《金穗田园》 【01】 重生小小佃农女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五丫头,你别怪为娘心狠……实则来的不该是你,不该是你啊!” 一膀大腰圆的村妇深深地凝视了眼花布襁褓中睡得正香甜的粉嫩小娃儿,伸手拿起旁边的粟皮枕头一把就闷住了那粉嫩小娃儿的头! 一阵无法喘息的憋闷感迫使田朵不得不张大嘴瞪大眼睛,可即使将眼瞪到了最大,这个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她拼命开口求救,可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听不懂,她想用手拨开压在她脸上的厚重东西,可她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紧紧束缚在一起根本动弹不得,而压在她脸上的那东西就像座山似地既压得她喘不过气又挪不动分毫! 田朵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鬼压床?可她明明刚进明仁医院打了麻醉药做阑尾炎手术,又怎么会得睡觉才会有地鬼压床呢?难不成是哪个该死地无良医生给她用错药了,错把能令人窒息死亡的药误当麻醉药给她用上了? 可若是那样,纵使她胸口憋闷,睁开眼来也该能看到东西,可现在的她什么也看不见,还有那重地像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东西,突地一个令人胆寒的念头在她的脑海里直冒泡……难不成是她进了一家黑医院,那黑了心肝的恶医要一把闷死她,再将她的心肝脾解剖出来卖钱? “啊……不要……我才是个即将毕业的农大学生,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那黑了心肝的恶医怎么能这么对我!”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就是“咚”地一声,一重物落地的声音! .谁说地?黑暗过后就是黎明,这句话真是太太太……太太对了,姑奶奶大难不死,一定要将那黑了心肝地恶医告上法庭! 田朵边睁大双眼贪婪地望着这异常明亮让人留恋不已的世界,边张大口拼命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可还没等她顺完气,就听到一妇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怕屁股上的土,然后气急败坏恶狠狠道,“孽障,我就不信,我闷不死你!” 下一秒,田朵再次被闷在黑暗中,不过这次她看清了,想闷死她的不是那黑了心肝穿着白大褂的无良医生,而是一个身着粗布衣膀大腰圆的健硕妇人用枕头闷住了她的头! “呜哇……”地闷哼声顿时充斥了整间屋子,田朵无助地大声叫喊着,紧接着,身下就**了一遍,她无耻地放水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大嚷了一声,“你疯了,她也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然后一把夺过了那妇人手上的枕头! “我怀胎十月,难道我不知道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用你来告诉我!”那妇人怒瞪向黑瘦男人,“这孽障不死,到时你们老田家无后,到了阴曹地府见了你们老田家的列祖列宗,你可别赖我!” 田朵哇哇大哭连带着呼吸点新鲜的空气,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半大女孩将她抱在怀里,一手抱着她,一手帮她捋着胸口顺气! “雨儿,抱着你五妹去隔壁里屋!”那男人黑着脸对那叫雨儿的小女孩道! 那叫雨儿的小女孩点头嗯了声,然后抱着田朵扭身进了里屋! 田朵抽噎着乘那雨儿扭身的机会感激地望了眼那黑瘦的男人! 进得里屋,田朵不敢大声哭,只得一直抽噎着表示她的难受,希望那叫雨儿的小女孩能发现她的苦处。 没想到雨儿像是她肚里的蛔虫似地,伸手探进她的襁褓里,“小妹不哭,大姐这就给你换身干爽地!”说着她抱着田朵坐到土炕边,扭头对另一个小女孩讲,“雪儿,将你旁边的那个小褥子帮大姐拿来!” “你没长手还是没长脚,凭什么让我给你拿!”田雪说完一扭身挑起门脸走向外屋! “你……”田雨“你”了一声,叹了口气,将田朵放到炕上,然后找来了干的尿布和一条小旧褥子,并将小旧褥子坐在屁股底下,将尿布塞进棉袄内捂热了才跟田朵换上! 田朵打心眼里感谢这个女孩的细心,经此两度差点被闷死地磨难,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做个小小的阑尾手术,就能将她从一个有着大好年华的农大毕业生变成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地白吃孽障,但她这个白吃白拉的事实就算她再不愿意承认再不愿意接受,她也只能无奈地认命接受现实。 虽然穿越小说没少看,但她对此无悲无喜有得只是对这个未知世界地无奈! 没过多一会儿,从外面又回来了一高一矮两个小女孩,两人手里都抱着些从外面捡回来的木头,她们将捡来的木头往炕前灶台的洞眼里塞了几块,然后大些的小女孩亲昵地为矮些的小女孩拍打下落在身上的雪花。 田雨将田朵放在炕上并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将那大些女孩身上的雪花拍掉,并往灶洞里的木头上倒了点油灯里的油引燃了取暖! 姐妹三人围着火炉烤了会手,然后那对小姐妹羡慕地说着谁家的孩子家里大人给做了新衣,谁家在富人家当差的姐姐托人捎来了东西,谁家蒸了菜包,豆包,枣泥馅馒头,年糕…… 田雨听了她们的话只是笑笑,然后低头为田朵绣着刘海戏金蟾的红色肚兜。 这一天是天夏王朝宝历二十五年除夕,过了今天就是新的一年,按理说过年应该是个很喜庆的节日,可在这个家里丝毫没有一点过年的氛围! 田朵越听那对小姐妹说吃地她的肚子就越饿,可她明白在这个家里别人肯喂她口吃地让她活下来,她就已经谢天谢地,至于什么菜包,豆包,枣泥馅馒头等等诱人的食物,她也只能学学古人来个画饼充饥的份,与其那样自个欺骗自己,还不如闭了眼睡觉来得实在,睡着了就不知道饿了,也许没准睡一觉她又睡回了手术室那也保不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能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小婴儿的身体里,没准老天一打盹,她又穿回去了呢! 田朵就是抱着这样的幻想渐渐地睡了过去,可等她再醒过来,看到身旁站着的依然是那个梳着双丫髻的田雨,只不过她手里端了碗冒着热气的汤水。 这个时候,田朵明白幻想毕竟是幻想,就像天上的明月般遥不可及! 田雨看她醒来,先是拆开她的襁褓看了看。 田朵趁此机会,赶忙冲她咧嘴笑了,然后劈开双腿并蹬了蹬腿,以此来表示她想清空肚里的存货,就在这时,那个黑瘦男人走进了里屋,“雨儿,喂了你五妹吗?” “爹,还没呢,我说小妹睡了一大晌,想看看她尿了没,谁晓得她醒来就冲我笑,还晓得劈腿蹬腿,我看她那架势八成是要尿尿!”田雨柔笑着望了眼那黑瘦男人,然后双手叉开田朵的小腿,嘴里吹着嘘嘘哨。 田朵一脸黑线地别过脸去,不想看那个黑瘦男人,同时不管田雨怎么吹嘘嘘哨,她就是放不出水来,尽管肚子里憋的超难受,心里也不停地自我麻痹,说自己只不过是个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娃娃,即使让这个黑瘦男人看了也没啥,人家毕竟还顶着她爹的称号,话虽这么说,可不管她怎么自我开解,心里仍是过不了这道槛! 田雨看她那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爹,是不是你一进来吓着五妹了,要不你先出去?” 黑瘦男人冲田朵微笑了下,对田雨道,“也好,雨儿你看你小妹喝不喝得了那山羊奶,若实在喝不了,我再劝劝你娘!” 田雨柔笑着点头“嗯”了声。 待那黑瘦男人一走,田朵“刷”地一声就将肚里的存货放了出来。 存货清空,田雨利索地将她包裹好,然后用汤匙将热乎乎地山羊奶将她喂饱。 夜过子时,当雷鸣般地鞭炮声接连划过苍穹时,田雨将连夜绣好地刘海戏金蟾的红色肚兜穿在了田朵的身上,希望她无病无灾,平安长大,将来呢能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至此,田朵以后的日子就是在吃喝拉撒睡中度过,与别的小孩不同的是,那个占着她母亲名分地壮硕妇人对她没有尽过一天当母亲的责任,更没喂过她一口母乳,她是田雨和那个黑瘦男人一点点地用野山羊奶喂大。 渐渐地,田朵知道那个想要闷死她的壮硕妇人叫杨柳,是她如假包换的正宗娘亲,那个黑瘦男人叫田壮是她的爹爹。 她家住的村庄叫田家屯,爹爹是个佃户,家里除了顶着大姐名号干着确是娘亲活计的田雨,还有个能说会道极善讨好杨柳的二姐田雪,再有就是那一高一矮的小姐妹,高地是三姐田春,矮地是四姐田花,她呢行五排老么,等她过了满月,田壮正式给她起了个名字叫田朵,所幸和她生前的名字一样,简单顺口好记! 她不会走的时候,田雨用布袋背着她去地里干活,上山采野菜,从地里回来还要熬夜做女红换些日常用品,偶尔会背着杨柳偷偷给她换块酥油饼回来给她吃。 爹爹田壮在没有杨柳在场的时候,常常也会抱着她逗她玩,偶尔从地主家得来地好吃好玩的东西也会偷偷藏了给她。(未完待续) 【02】 卖为妾! 日子就这么在不经意间悄悄地溜走,转眼,就到了宝历二十九年的五月,这年田朵五岁,整个南阳地界大旱,从头年十一月下了场小雪,老天再没下过半场雪,也没掉过一滴雨,河水干涸,大地龟裂,本该收获的金黄麦浪像枯草般只身挺着细长的茎秆。 五月二十三这天,田朵拎着提篮从山上采了一篮子野菜回到家里,推开栅栏,就看到一打扮得花枝招展涂着厚厚脂粉地半老徐娘正坐在院子里和杨柳说笑。 杨柳看她回来,瞪她一眼,“没看见有客人在,还不快向李冰人问声好,真个跟你那没出息的爹一个脾性!” “李冰人好!”田朵望都没望那个李冰人一眼就拎着提篮进了厨房,放好提篮,本打算从缸里舀口水喝,哪成想她刚舀了半碗水还没喝就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紧接着,就听杨柳咬牙小声骂道,“你个木头疙瘩,还不快去美娘家将你大姐唤回来,真是一点眼力介都没有,养你这么大还不如养只狗,养狗还能听到汪汪两声叫,养你这么个废物除了糟蹋粮食,屁用不顶!” 田朵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狠劲剜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 杨柳抬脚就欲从背后踹向田朵,谁料她没注意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个粗棍,只听她“啊”地一声叫,然后硬生生地打了个趔趄,要不是她扶着旁边的水缸,铁定来个狗啃泥! 田朵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只听那杨柳抄起手边刷锅用的椿椿朝着田朵的头就扔过去,“死没良心地,看你老娘摔一跤,心里美坏了吧,可解气吧!” 田朵心底冷哼一声“自作自受”,向外走去! 外面坐着喝茶的李冰人闻声后,含笑与田朵走了个对面,“田娘子,出什么事了?” “嗨,让这个木头疙瘩去唤她大姐回来,她还跟我耍脾气,我才数落两句就不愿意听了,这不又摔锅又砸碗地,妹子,你说我的命咋这苦呢,净养些赔钱货!”杨柳尴尬一笑,然后招呼李冰人从新坐下来吃茶闲聊。 田朵没再听那两人啰嗦,直接去离她家不远的美娘家将田雨唤了回来,田雨一进家门,那个李冰人像看待价而沽地货品似地围绕着田雨转了个遍也看了个遍,然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让杨柳听信! 三天后,那个李冰人再次登门,给了杨柳五两银子,让田壮夫妇签字画押将田雨卖给了南阳城富商慕老爷为妾,六月初八慕家会选吉时来抬人。 为此,杨柳还给那李冰人做了红烧猪蹄,爆炒腰花,小鸡炖蘑菇,且还让田朵打了壶酒来好好招待了那李冰人一顿,管她吃饱喝足还不算,临走还给了那半老徐娘五十个大钱。 就这样那半老徐娘一出她家的门不远,看杨柳回去了,还朝她家的院门重重吐了口口水,并小声骂杨柳就给这么点谢媒礼,真个抠门抠到家了,就那长得上下一般粗地黑大娘们也配叫杨柳这个名字…… 虽然田朵也很讨厌杨柳那个恶妇,可自己在心里无论怎么骂都成,若是听到别人骂,她心里还是超不爽,更何况是这个将她大姐卖了的贪嘴媒婆。 田朵四下里望了一眼,正巧看到一条小青蛇在她面前慢腾腾地往前爬,她嘿嘿一声冷笑,然后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势捉住了那条小青蛇的蛇尾,再向斜上方一甩,朝着那恶婆子的头上就扔去,扔完就跑并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看好戏。 下一秒,就听到那李冰人“啊”地一声尖叫,并用手拨拉半吊在她肩膀上的小青蛇。 只见那小青蛇扬起小脑袋就朝那李冰人的耳廓上咬了一口,同时,小青蛇也被李冰人的恶爪给划拉了下来,然后迅速地朝旁边地草丛里游走。 而李冰人在看到那急速游走的小青蛇后,一下子瘫软到地上,田朵狠狠盯了眼李冰人那不断耸动的肩膀,心道,活该,即使吓不死你,也得让你个恶婆子掉半条命,然后转身往自家地里跑去。 一口气跑到自家地边的树荫下,午日骄阳似火,再加上她这一路奔跑,田朵半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处大喘了几口气,待呼吸稍平,她抬袖抹了把顺着额间直流的汗水,然后才一屁股歪在她平日坐地石头上! 伸手捡起地上的一片落叶,将落叶做扇呼呼扇了几下风,许是天热,许是她的心烦躁,田朵觉得这风非但不凉快,反而越扇心里越毛躁,她索性就将手中的落叶扔了,然后郁闷地望着干裂土地上的枯黄麦秆发呆。 若不是这该死的老天不下雨,河水干涸,地里没有收成,交不起田大地主家的租子,相信杨柳那恶妇应该不会将大姐田雨卖给那个慕老头当小妾,毕竟田雨在这个家里是最能干的。 一想起从小将她拉扯大的大姐田雨要给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当妾,田朵的心里就像有把火在烧般愤怒不止,可她又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救田雨,无能,伤心,沮丧,绝望等等复杂的情绪不断煎熬着她,人家都说穿越重生女无敌,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时,只听“汪汪”两声狗叫,田朵寻声望去,只见一条雪白的小狗正围着田大地主家的六少爷田伟琦撒欢。 田伟琦看她坐在树荫下,二话不说,扬手一摆,那该死的小东西就朝她扑过来! 说起这田伟琦就让田朵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毛都没长全的六世祖熊孩子也不知是那根筋搭错了,平时有事没事总来找她茬,女孩子怕的蟑螂、老鼠、长蛇、蚯蚓、毛毛虫没少放半路上吓唬她。 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丫环即使不被这熊孩子吓得魂飞魄散,也得哭爹喊娘大叫大嚷一番,以后远远见了这熊孩子准得偷偷绕道走,可到她这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与土打交道的活物就不叫个事。 她还记得他们第一次交锋,那天,他弄了满路地蟑螂,打眼望去乌压压地一片在地上爬来爬去,那场景就是吓不死你也得恶心死你。 他带着几个小厮分站在路的两侧,然后斜眼瞟着她道,“榆木疙瘩,听说你一生下来,你娘就叫你孽障,还差点用枕头闷死你,怎么样,若是你这个孽障肯认我当老大,以后老大我就罩着你,保准没人再欺负你,就是你那肥猪娘也不成!” 她在心底冷哼一声,他会那么好心,猪都能够爬树,接着假装被吓瘫在地上,然后演戏演全套地装作唯唯诺诺害怕至极地喊了他一声“老大饶过小的”,手却趁势捏起一只蟑螂,等待机会。(未完待续) 【03】 有机土! 田伟琦好像看她胆小怯懦一副软骨头的样子很是无趣,鼻子冷哼一声,“就这样的软骨头也配叫孽障……”下一秒,他就张开大嘴得意忘形地哈哈大笑起来,“怪……” 田朵就趁此机会从地上又捏了只蟑螂,来了个漂亮的百米投篮的姿势将那蟑螂投进了熊孩子的嘴里,知道为嘛那熊孩子会笑得那么张狂那么得意忘形嘛? 那是因为她将先前那只蟑螂放在了自己的鼻尖上,浑身上下抖索不停,却独有脑袋一动不动,嘴唇微张,双眼呈斗鸡眼状态紧盯那鼻尖上的蟑螂,省怕那肮脏的家伙一不小心从鼻尖上滑下掉入她的口中。 当然,她那次下的本够大,不过收益那也是想当可观,虽然有只蟑螂在她的鼻尖上驻足了那么几秒,可那熊孩子生生吞了只活蟑螂. 不管咋说,她那次还是赚翻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那熊孩子都没来找她麻烦,不过那熊孩子当时的囧样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听说那熊孩子回家后分秒不停地连刷了半个月的牙。 田朵拧鼻瞅了那田伟琦一眼,以往他没在她这儿讨到好处,这次碰上她心情不好的时刻,那就更不会便宜他。 心里这么想着,双眼却灵活地四下瞄了眼,在眼看着那小东西就朝她扑过来时,她用尽力气搬起平常坐的平面小石头就狠命朝那狗仗人势的小东西咋了过去,然后只听“噗通”一声,那小东西从半空中掉在地上,浑身抽搐了没几下,双腿一蹬就去见阎王了! 田朵也没想到她的准头会这么好,她在那小东西还淌着血的脑袋和沾染上了血迹的小石头块上逡巡了圈,心里叫嚣了句,傻了吧唧地,这会不跑还更待何时,要知道那熊孩子可宝贝这条白毛狗,这下白毛死了,那还不找她抵命?下一秒,她拔腿就跑! 本来还处在呆愣不可思议中的田伟琦看她这一跑,顿时醒过神来,气得他虎目圆瞪指着她的后背边追边骂道,“该死地榆木疙瘩,你给老子站住,看着不吭不哈闷声不响地,原来肚子里蔫坏蔫坏地,我的流云那儿着你惹你啦,你个孽种竟然下这么狠的毒手,老子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儿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马王爷就两只眼!” 田朵并不答他的话,一个劲地死命往前跑,不是她不想骂那熊孩子六世祖,关键是她人锉腿短,而那熊孩子人高腿长,只要她一分神,铁定得被那熊孩子给揪住,以往她占便宜那靠的都是远程攻击,可现在若两人近身搏击,那她肯定是要吃大亏地,那熊孩子不仅比她大,还是个男的,更更重要的是听说那熊孩子还是个练家子,这方方面面怎么算怎么是自个吃亏! 这不刚说到吃亏,她就被人一脚踹到了后小腿,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田朵就被踢跪在草地上,紧接着后衣领就被人提溜了起来,然后往她的小腿肚上又狠命踹了一脚。 田朵再次跌到草地上,田伟琦弯腰一把揪住她的胸口,双目充血地盯着田朵道,“跑,跑,让你个小孽种瘪独子再给老子跑,你不是很能跑嘛,怎么不跑啦,你让老子吃蟑螂,今儿老子非***活狗血,小东子,去将流云给我抱过来,我非让这小孽种给流云磕三响头以慰她的在天之灵,然后将这小孽种给流云陪葬!” 跟班小东子搓了下手小心翼翼道,“少爷,就让她给流云磕三个响头算了,舔狗血能不能就免了,怎么着她也是个女孩子,再说,让人给狗陪葬也太……” 小东子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差不多连蚊子哼都不如。 “心疼了,那你替她舔?”田伟琦虎目一瞪,“老子吞那啥的时候,咋没见过她心软,你见那个小姑娘家家的有她这么歹毒,要我说这老田家地就没一个好玩意,她和她姐姐都是老杂种下的小杂碎,连给人**都不配,让她给我的流云陪葬那是看得起她!” “少爷息怒,小的这就去抱流云!”小东子讪笑道。 田伟琦这话可将田朵给激怒了,田朵张嘴就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腕,然后“呸”地一声就吐出了口中的咸腥,毫不示弱地怒骂道,“坑妹地,你才是小杂碎,你们全家才他妈地都是杂碎,小姑奶奶我从来不咬人,专咬那仗势欺人吃饱了没事干的疯狗!” “老子从来不打母的,但他妈地你这只母的比公地还厉害三分,老子要不将你这只母狗收拾服帖,老子还怎么在这田家屯这地界上混……” “少他娘地在姑奶奶跟前称老子,姑奶奶在地面上混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穿开裆裤呢……” 一时间,两人连打带骂,拳来脚往地厮打在一起,凡是身上能用的器官个个都发挥了作用,抓、撕、咬、踢、拧轮番上演,待两人耗尽最后一点力气瘫倒在地上呼呼大喘气的时候,也不知道谁占了上峰谁得了好处,反正两人的头发都散了,脸上身上都是土,狼狈至极。 不过,田伟琦的脸上手上胳膊上多处血道外翻,可见田朵是下了狠手,而她自己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外伤,就是这衣服被撕扯成了烂片。 当他们躺在地上喘够了气,才发觉他们到了一个仙气缭绕,空气清新,土地肥沃的田地上! “不会吧,我是在做梦吗?”田朵猛地从地上坐起来,复又跪在地上,双手捧起泛着湿气的松软土壤,凑近鼻端深深吸了口气,“真的是好土啊好土,我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的天然有机土壤,这个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吧?啊?” 她急需认同感地回头望了眼田伟琦,希望能得到共鸣! 田朵那种像狼发现小绵羊的疯狂眼神,很是让田伟琦瞧不起,只见他也坐起身来,随手抓了把土,语气不屑道,“还不都是土,有什么不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当然不一样,土也分好多种,你比如说,赤红壤,红壤,黄壤,棕壤,暗棕壤,褐土,黑钙土,栗钙土,荒漠土……”突然,田朵貌似意识到什么,只见板着指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一拧鼻,来了个管他三七二十一,耍赖了事,“唉呀,反正这儿的土就是好!喂,你说咱俩不是在做梦吧!”(未完待续) 【04】 谁的空间? 田朵弯腰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的眼,吓得田伟琦不自觉地双手撑地向后平移了一步,“你……你想干嘛?” “嘿嘿,我想干嘛,我想干嘛呢?”田朵嘿嘿傻笑着一把抓起田伟琦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只听“啊”地一声惨叫,她听到这声惨叫,心想,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然后迅速跳开老远,讪笑道,“我吧,就想看看我们是不是在做梦,可我又怕自己掐自己太疼,不好意思,只能牺牲你一下,罪过罪过!” 田伟琦揉捏了两下被她咬过的地方,一把抓起松软的土壤就朝正四处打量的田朵扔了过去,“你这只见人就咬爪子比狼还尖利地疯母狗,看老子以后不将你那只狗爪剁了,呲,他妈地真是不叫的母狗咬人才最狠!” 狠咬了那熊孩子一口,现在那熊孩子朝她扔把土泄愤,可以理解,何况她离那熊孩子挺远,等那土到她身上时早没有了力道。 因而,田朵并没躲,仍是四处打量着这个奇妙的地方,这块地也不大,大概也就三四亩地的样子,不过让她倍感神奇的是,在地头的另一端有一座造型别致的现代化小别墅。 受现代yy小说影响,难不成这就是只有小说中才会有的不为人所知的某处空间,田朵双手抱胸,一只手托着腮帮若有所思地望着不远处的小别墅,可这个空间是谁的?她的?还是那个熊孩子小杂碎的? 若是她的,这事好说,后边的熊孩子地主小杂碎的老子大地主在外面将她老爹当年做马地使唤个没完没了,她妹地,那她就要让这熊孩子地主小杂碎替他老子还债,父债子还,天经地义,不将这熊孩子小杂碎当劳奴般榨干了他的血,她绝不会放他出这空间半步。 可话又说回来,若这空间不是她的,而是那熊孩子小杂碎地,那她的境况就惨了,所以尽管她知道这是不知道存在哪儿的某处空间,田朵非但不告诉他,还得试探下那熊孩子小杂碎是否有能容纳此空间的介质,“喂,你身上有没带些值钱或是古老的物件,比如项圈,手链,脚链,戒指,扳指什么的?” 田伟琦看她背对着他老是朝一个方向看去,他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这一望就再也移不开视线,他呐呐道,“榆木疙瘩,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死了上了天堂,可这天堂的楼虽然很漂亮,但咋就这一座呢?榆木疙瘩,你在这先等等,我去看看那小楼是不是真的?”说着他就一路小跑向那漂亮的小别墅! 田朵保持姿势不动地紧盯着他向前跑的背影,正琢磨着若这个空间是那个熊孩子小杂碎地,她该怎么对待这熊孩子,嬉皮笑脸地握手言和,到时就算她肯放低姿态,那熊孩子也未必愿意和他和好! 不过貌似她的担心有点多余,只见田伟琦来到小别墅的房门前,左推推右搡搡,转悠了一圈,也没打开一扇门。 没多大会儿,田伟琦就垂头丧气地跑回来了,接着像斗败地公鸡似地一屁股歪在她旁边的土地上,低着头抓起旁边的一把散土,“真扫兴!喂,榆木疙瘩,你说这儿除了咱俩,还有其他地仙儿,神儿,鬼在吗?你说这世上真有哪些东西的存在吗?唉,也不知在那漂亮小楼里住着的是何等貌美的神仙,像咱这样的凡夫俗子即使看见了,也没法进去,还不如不见省心,真是让人看着眼馋得紧!” 既然田伟琦打不开门,那就说明他不是这个别墅,这个空间的主人,再加上他的牢骚,田朵在心里甭提有多美了,只见她一脸得瑟道,“田伟琦,若是我能让你进入这个小别墅,以后你不仅不准叫我榆木疙瘩,而且还得改称我为老大,当然若你肯叫我声姐,我也可勉为其难地受着,如何?” “不叫你榆木疙瘩可以,别的那可不行,我比你大,个长得比你高,我之所以没让你像我一样浑身是伤,那是老大我罩着你的缘故,谁让好男不给女斗,再说就你这样的小身板,就算我赢了,脸上也没光,搞不好还会让人说我别的本事没有,专会欺负小娘皮,你可以没脸没皮撒泼耍赖,我六爷才不会坏了自己的名声!”田伟琦别过脸去一副没商量的口气。 田朵走到他跟前一手挑起他的下巴颏,一脸阴沉道,“那六爷的意思是我是个泼妇喽!” “这个是你自己承认的,我什么都没说!”田伟琦剑眉一挑,又道,“泼妇还是保守点,看看你现在的动作,别人会误以为你是在垂诞六爷的美貌,故意勾引六爷,想麻雀变凤凰攀上六爷的高枝,企图靠六爷的关系免了你家的租子,若你真打的这主意,没关系,如果你能让我进了这个漂亮的小楼,六爷我可以考虑免了你家的租子,谁让你家那头老母猪要靠卖女儿才能过活,不过,我瞧着,卖了你家大姐,下一步就该轮到你了吧,据听那老母猪说,养只狗还能听汪汪叫两声,可养了某人就是个只会糟蹋粮食的废物!” 他说着抬起一只手轻摸着她的脸,语气轻佻道,“就长你这样,你家老母猪即使有心卖你,恐怕也卖不了好价钱,要不我让人给你家那头母猪说,用你抵了今年的租子给我当个童养媳,相信你家那头老母猪会给六爷磕头道谢,这样你大姐的卖身银子就不用交租子,直接可以落入她的腰包,在这么个大灾年,你家老母猪手里能有五两银子那可也是笔不小的财富,嗯,就是让你给六爷当童养媳,着实委屈了六爷,可谁让六爷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听话地,当然,驯服你这头烈马也需要耗费六爷点时间,谁让长日漫漫,六爷这么无聊呢!” “长日漫漫,你觉得无聊是吧,走,那姐们给你找点事干!”田朵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他那沾满了土的爪子拍掉,拽着他的胳膊就向前猛拖。 “喂,你还是不是女孩子,怎么能行事那么粗鲁!”田伟琦顺着她的力道从地上跳了起来,“不过,你要给六爷找什么活干,我可给你说,六爷是被人伺候的命,可不像你似地是伺候人的命!”(未完待续) 【05】 看得进不得! “让你跟着走就跟着走,哪儿那么多废话!”田朵回头瞪他一眼,“你没看见这儿除了这三四亩地,一座小别墅外,其余什么都没有,能找着回家的路还算,若是找不着回家的路,难不成你要在这儿饿死,看着长得人模狗样地,原来是个没脑子的主儿!”田朵边走边埋汰他道。 “你……” “你,你什么你,我说的有错吗?你放眼看看就这么大得地,你给姐们找着回家的路,还有,我告诉你,在你们田府你是被人伺候的命,到这儿你就是伺候人的命,要不然你就等着饿死当骷髅瓢吧!” 田伟琦刚吐出个“你”字就被田朵霹雳啪啦地给堵了回去! 只见他一把就甩开田朵的手不服气道,“哼,六爷我都进不去,我就不信你个小丫头片子能进去!” “不信,咱就走着瞧,要不咱们打个赌,若姐们我能进去,你输给点姐们什么?”田朵停下脚步抬眼盯着他道。 “若你能进去,今年你家的租子我就做主给你免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田伟琦剑眉飞扬虎目圆瞪道。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田朵和田伟琦在空中对击一掌,击完掌,她对他诡异地一笑道,“六爷,你这次输定了,一会儿,就让你看看姐们我的魅力!” “哼,你说我输我就输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要真那么本事,干嘛,被你家那头老母猪欺负地连个屁都不敢放,到六爷这儿你就成无事不能地大罗神仙了?你就可劲吹吧,我看一会儿你进不去,你怎么给六爷交待,哦,对了,六爷我险些让你个榆木疙瘩给绕进去,若是待会你进不去,你又当如何?”田伟琦吹胡子瞪眼拉住她道。 “姐们若没有这个金刚钻又怎么敢揽这瓷器活儿,姐们我也不欺负你个小毛孩子,若姐们我待会真进不去,那姐们我就如你所愿,给你当童养媳抵租子!”田朵拍着胸脯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模样道。 “这个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别出去给人混说六爷仗势欺人,欺负你这个整天不吭不哈地榆木疙瘩!”田伟琦勾起一根小拇指,“拉钩上吊!” “拉就拉,姐们从来都是一口吐沫砸一个坑!”田朵亦伸出一根小拇指与他的勾在一起,然后,两人异口同声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钩,两人互瞪一眼,冷哼一声就走向那富有浓重现代气息的乡村小别墅,来到别墅的正门前,田朵透过明亮澄净地淡蓝色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客厅里的摆设,尤其是那组漂亮的真皮沙发,光是看看就能想象睡到上面肯定舒服到要死,若是在临死前,能有这么组沙发给她陪葬,那她这一世也叫不白活了! “喂,多多,你不是说能打开这门吗,还不赶紧开!”田伟琦不满地望着这个双眼冒绿光地小丫头,虽然里面的东西他也没见过,不过,就算再新奇,也没必要这么兴奋吧,简直比狼见了羊,猫逮了耗子还兴奋! “着什么急,你看见那长长的东西了没,躺在上面睡觉肯定爽死了!”田朵轻叱他一句,“想进去,还不蹲下!” “你开门为什么让我蹲下?”田伟琦双手抱胸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道。 “让你蹲,你就蹲,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说,你不蹲,我怎么够到上面那个凹槽,笨!” 田朵望着门一侧上面那块低陷的银色凹糟翻了个白眼,拉他到那银色凹糟的正下方,拽着他的两只胳膊将半推半就的他摁蹲下,然后毫不客气地扶着门框踩上他的肩膀,并指挥着他慢慢从地上起来,直到顺利接近那凹糟,然后将十根手指一一按到那凹糟处,在试到右手食指的时候,只听那凹糟处传来一声甜美的声音,“欢迎主人进入金穗别墅,只是主人级别尚低,暂无权进入,还请主人多多劳作,加速升级吧!” 当那甜美的声音说到金穗别墅时,田朵不由得抚摸着胸口,难道这儿的空间就是我两个咪+咪间的那个若有若无的麦穗印记,不会吧? 若这个空间的介质真是那个麦穗印记,那岂不是……,田朵有些呆愣地轻摇着头连忙否认心中的猜测,不是这样的,肯定是她想多了! “喂,多多,你给六爷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成了这儿的主人,还有人家说了,你的级别太低进不去,既然进不去,你还不给六爷下来,在上面站着发什么愣,平时看着瘦不拉叽地,没想到也不比小猪仔轻多少!” 田伟琦呲牙咧嘴不满地又道,“多多,你若还不给六爷下来,六爷可要将你往土里甩了呀,反正这儿的土又松又软,而你的皮又够厚,怎么也摔不坏你的!” 处在呆滞中的田朵被拉回了思绪,她轻拍了下胸口,“田伟琦,吵什么吵,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连这点重量都承受不了,还能配得上‘男人’这两字,枉费以往我当你还是个有血性的男人,看来我真是瞎了眼,去,去,放我下来,以后咱俩就在这饿死算了!” 田伟琦慢慢蹲下将田朵放了下来,然后嘟着嘴背对着她道,“饿死就饿死,反正黄泉路有你作陪,六爷我走地也不寂寞!” 田朵“呸”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忽地咯咯笑了,然后拽着他的衣服,“你想死,姐们还不想死,走,咱们去看看别的门能打开不?我就不信,这几个门一个都不对咱俩敞开!” 田伟琦听着她那干净纯粹夹杂点娇俏的笑声,不禁回头望了她一眼,复又赌气道,“早向六爷说点软话,六爷也不至于老和你个小丫头片子过不去!” “若非今日到了此处不见人影的荒地,我就是再向你低三下四,你也未必会放过我,不过,往日我也没吃什么大亏,姐们我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你这养尊处优无人敢悖逆的六爷一般见识,走,我们去试试别的门,这回我会速战速决,绝不会老踩着你的肩膀让你受累!”田朵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未完待续) 【06】 种子库! 一连试过几道门,那甜美npc小姐就一种声音,那就是多多劳作,加快升级。 田伟琦有些得意地望着田朵道,“你试了这么多都打不开,不行,这次就换我试试,没准我一按就开了呢?” 试了这么多,田朵也犯嘀咕了,难不成这个空间真不是她的?可是,眼下那熊孩子想试,她也不好一直阻拦。 于是,她有些沮丧地点头答应了,然后让田伟琦踩着她的肩膀,并叮嘱他用十根手指一根根地按到那凹槽处。 田伟琦很是不耐地说知道了。 不过,结果出人意料的是,田伟琦将十根手指挨个摁了个遍,非但门没打开,就连那甜美npc小姐的声音都没响一声,这下可把那熊孩子给气坏了,只见他气愤地用手砰砰狠砸了几下那凹糟,“什么破东西,像六爷是何等尊贵,坑爷地,竟然这么不给六爷面子,来人呢,给爷将这个破东西砸个稀巴烂!” 田伟琦一个半大孩子,田朵哪儿经得住他在上面又捶又砸,身子一个不稳,她“啊”地大叫一声,“田伟琦别怪姐们,姐们实在顶不住了,你自求多福吧!” 本来正叫嚷地起劲得田伟琦,突觉脚下一空,身子不可自制地向后翻去,他心叫一声不好,情急之下,他借力发力,一脚轻点了下田朵的后肩,凭空向后一翻,稳稳地就落到了地上! 他是安全了,田朵可就惨了,只听“砰”地一声,她上身倾斜地就和那漂亮的奶酪色瓷砖来了亲密接触,不过幸好她别脸别的及时,要不然她的鼻子非被撞塌了不可,“坑妹地,田伟琦,老娘这次让你坑死了!” 田伟琦自视理亏,赶忙跑到她跟前,小心地将她扶转身子靠在墙上,并一脸懊悔地道,“撞到哪了,我给你揉揉,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地!”边说边作势要给她揉胸。 田朵哀嚎两声一把拍开他的爪子,“田伟琦,你往哪儿摸!” 田伟琦“啊”了一声,指着她的胸部道,“你哪儿刚才不是撞到墙了吗,我给你揉揉!”后面的声音越说越小,接着连忙摇着双手解释道,“朵朵,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给你……” “你还说……”田朵怒眼一瞪道。 田伟琦讪讪地擦着双手,“其实吧,你看你和我也没什么区别,我就是怕撞疼你了!” “田伟琦,你别欺人太甚!”田朵凤眼上挑冲他大吼一声道。 田伟琦扁了扁嘴,用手掏了下耳朵,“好,好,不管咋样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去试那破玩意,那,还是你上去试吧!”他说着就蹲在那凹糟的正下方,一副任君踩踏的样子,嘴里却小声嘟囔了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没打着狐狸反惹了一身臊。 “你说什么,再大声说一遍!”田朵凤眼微眯,俯身到他耳边道。 “我说你要再不上去试,也许我们俩很快就饿死在这了!”田伟琦嘟嘴不满道。 “等姐们我开了这道门,再收拾你这臭小子!”田朵凶神恶煞般瞪了他一眼,然后狠狠踩上他的双肩,“臭小子,你若再将姐们摔下来,我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也得等你开了这道门再说!”田伟琦赌气了一句,然后慢慢起身,直到田朵喊停了为止! 田朵在喊停了之后,将右手按在凹糟处,然后轻轻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一句,一定要开啊,要不然还真让她去给底下的熊孩子当童养媳啊,她可不想去大宅门里看人眼色过日子,老天爷一定要开开眼救救她啊! 默念完毕,她心一横,用力将按在凹槽处的食指摁了下去,只听那npc小姐甜美的声音再次响起,“欢迎主人来到种子库,这儿有你需要耕种的一切种子以及耕种所用的辅助用具,这儿的一切只有你想不到地,没有你用不到地!” 下一秒只听“咔嚓”地一声响,田朵在上面开心得就差手舞足蹈了,“田伟琦,你听到了吧,这种子库的门被我打开了,呵呵,快,快,放我下来!” “六爷耳朵又不聋,切,不就是打开个破仓库的门吗,看兴奋地你!”田伟琦心有不甘蹲下身子放她下来! “切,切,我咋闻着哪儿有股酸味!”田朵围着田伟琦转了个圈,猛嗅了几口,“我看某人哪,就是那种典型吃不着葡萄偏说葡萄酸似地嫉妒加羡慕!” “切,开玩笑,我会嫉妒你这个一穷二白要什么没什么地小丫头片子,就算六爷要嫉妒,那也挑个比六爷强的人嫉妒,就你,还是省省吧!”田伟琦一双虎目瞪得比铜铃还大,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道。 田朵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姐们知道,男人嘛,通常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姐们不逼你,走,陪姐们去里面瞧瞧,看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田伟琦一副勉为其难仗义相陪的样子道,“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突然要冒进一个一无所知的地方,六爷我也就舍命陪君子一回,不过,我比你大,以后不许你张嘴姐们闭嘴姐们地叫,搞得比村里的地|痞二流子还流,一个女孩子家家地,怎么能跟那些小混混们学!” “我这是把你当成自己人才暴露本姑娘的一些本性,出去了本姑娘还是那榆木疙瘩一枚,我警告你,出去你敢坏了本姑娘的名誉,本姑娘我就……” “就怎样?” 田朵一时语塞,潸然一笑,“还真怎么样不了你,谁让你是我们家的少东家,不过,在外面治不了你,在这里面我可治你一治一个准!” “你就吹吧你!”田伟琦好笑地摇了摇头,率先走进种子库。 步入种子库,映入眼睑地就是一排排地像药铺存放药材似地四方多宝阁架,中间排的四方宝阁架成小块正方形排列,靠墙位置的四方宝阁成大个长方形排列,若这四方宝阁架是盛放书籍的话,俨然就是一个小型图书馆,田朵见道就走地绕着四方多宝阁架间的过道转了个圈。 看着这么多地四方宝阁架,田朵暗叹一声命苦,不过,那npc小姐既然说是种子库。 顾明思义,这一个个地四方宝阁内装的肯定是农作物的种子,可整屋子的四方多宝阁架没有一个宝阁的外部贴有提示性标签。 比如说那一排四方宝阁内的种子适合初级种,那些是中级种,那些又是高级种,抑或每个四方宝阁内都装的什么种子。 是白菜萝卜还是番茄黄瓜抑或是菠菜南瓜北瓜什么地,多少给她点提示,别让她这么稀里糊涂地满眼抓瞎吧!(未完待续) 【07】 开宝阁! 恰逢这时,田朵与田伟琦走了个硬碰头,只见他指着大小不同地多宝阁疑惑道,“朵朵,我转了一圈,发现这靠墙的四方宝阁都大些,你说,这大些的四方宝阁内都装了些什么?既然这儿是种子库,这小宝阁内装地按理该是种子,可那些大的里面又装了些什么,还有这一个个宝阁都没有钥匙,不过,每个小宝阁的中央都有个透明的小条纹,而且你的手按上去,还能放红光,你说会不会这里面放的不是种子,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也许吧,不过我猜着这个中间条纹应该能打开这一个个小宝阁,你看就像别的门都打不开,可这最后一道门却让咱打开了,这说明什么?” 田朵没等他回答接着道,“这说明这种子库的多宝阁和外面那些门一样,以现在咱们这菜鸟的级别,肯定不会每个多宝阁都能让咱们打开,顶多也就有那么几个能向咱们敞开,可这么多多宝阁到底那几个才能为咱们所用,这就得咱俩一个挨一个去试,要不这样,为了能尽快找到能为咱所用的种子,我从这头开始试,你从那头开始试,你看如何?” “行是行,可这破地方好像只认你,你试的时候就有人说话,我试的时候,别说让人说话,就是让人哼人家都懒得哼一声,而且,那个凭空出现的声音只认你当主人,我想估计我试了也是白试!”田伟琦情绪低落声音有着前所未有地沮丧和落寞。 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有见过地,不过,想想也能理解,谁从众星捧月说一不二要什么有什么地尊贵身份,一下子降到连个机械npc都不屑搭理,任谁也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 更何况他并不知道她能让那机械npc小姐说话,依仗的就是她的指纹,况且这个小小的方外之地很可能就是在她的身上,那她的指纹能被那机械npc认同也就没有什么奇怪,只是这些她不可能也不想给他解释太清。 想到这里,田朵微笑着拽着他的衣服道,“那我们一起去按,若是高的地方够不着,我不得还要踩着你的肩膀嘛,说到底,咱们能进到这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若没你,纵使我这根手指再管用,说破大天来,我也按不进那凹糟呀,这就叫因祸得福,你说我说的对不?” “说的也是,没想到以往睚眦必报的榆木疙瘩也能说出这么一番令人舒爽的话来!”田伟琦眉眼带笑地望着她,又道,“喂,朵朵,说真的,其实你笑起来还蛮好看地,不是有句老话叫笑一笑十年少嘛,我看你以后应该常笑才好!” “是,笑一笑十年少,若真如你所说,那我刚才笑了,岂不是要缩回娘胎里去了,我今年才五岁嗯!” 田朵嗔笑一声,拽着他的衣袖就跑,“走,我们先去那头,从最底部开始按!” 这次他们比较幸运,按下第一个四方宝阁的中间条纹,只听一声脆响,那四方多宝阁的门就打开了,里面放地是排列整齐地一袋袋的番茄种子,田朵开心地从里面拿出一袋递给田伟琦,“看看这枝头上挂着的鲜嫩红艳的果实真好吃,一会咱们先种这个!” 田伟琦接过她递来地一袋种子,仔细看起包装袋上的说明来,“哎,朵朵,上面说这红彤彤的果实学名叫番茄,俗名西红柿,也是一种蔬菜,还别说,长得还真跟秋天的红柿子有一拼,就是不知道是果品中的柿子好吃还是这菜中的西红柿好吃,朵朵,我们一定要种这个,看着这个就知道好吃!” 在他嘟囔感叹的时候,田朵又按开了几个多宝阁,里面分别装的是黄瓜,大白菜,玉米,苹果和板栗的种子,再往下按就按不开了,田朵挑眉望他一眼,双手一摊,“看这下你心里平衡了吧,我也按不开了,看来咱们目前就能种这几样了,你说,院外就那么一块地,先种什么?” 田伟琦从每个宝阁内均拿出一袋子,仔细阅读了上面的说明,挑拣了一番道,先种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田朵从他手里接过三袋种子见是番茄,黄瓜,还有苹果,笑道,“干嘛不种板栗,这在咱们这儿也是很少能吃到地!” “你也说很少吃到,但又不是吃不到,哦,我忘了,你肯定是还没吃过这物件吧,要是咱们出去,改天我给你拿些出来让你吃,这东西在咱这虽稀罕,但六爷还是能搞到地,不过像这又大又圆又红地富士苹果,爷还没吃到,想来定是比青柰好吃,朵朵,你说对吧?”田伟琦眉眼带笑满脸期望道。 “是!”田朵也开心笑道,“要不这样,我们将这地的周围种上半圈苹果,种上半圈板栗,中间的种上少部分的番茄和黄瓜,其余的都用来种玉米,毕竟玉米是粮食,今年是个灾年,若是收成好,也能让家里好过点!” “你怎么知道这袋是玉米,我又没说?”田伟琦狐疑望她一眼,“难不成你识字?” 田朵嘿嘿讪笑着点了下头,“我去村里学堂偷听了点,虽然不会写,但认几个字还是可以地!” “那以后我教你写字吧!”田伟琦认真望着她,又道,“不过,这上面的字和我们的字不太一样,但我觉得我念的应该对!” “你写得字好看吗?不好看,我可不学!”田朵将打开的几个四方多宝阁关上,然后走到靠墙位置地大长方形宝阁前,蹲下身子将手指按在那条纹中间,一声脆响后,她看到里面放着的是几把袖珍版的铁锹,依次再按开四个多宝阁就再也打不开了,里面装的有小铲子,䦆头,锄头,还有一个袖珍版秸秆还田粉碎机。 田伟琦看到那袖珍版秸秆还田粉碎机很是好奇,拿起说明书认真对照实物并研究了好一阵,“朵朵,你说这都是谁给放进去,真是太奇妙了!” 田朵扁着嘴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你还记得咱俩是怎么到这儿的吗?” “你弄死了我的流云,当时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谁晓得怎么来到这儿,不过也怪,你看当时我恨你恨成那样,也不知咋地,竟没选择运功一掌将你拍死,想想我哪会的脑子肯定被驴踢了,要不然我现在那会落得浑身都是血道子,而你却完好无损,顶多就是衣衫不整点,六爷貌似都栽你手里好几次了,真是失算!”田伟琦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道。(未完待续) 【08】 点种! 亲,给投两张票票或加个收藏呗,谢谢! ﹋﹋﹌﹌﹋﹋ “别搞得你好像你是吃了大亏的样子,若不是你闲得蛋疼来找茬,我哪敢招惹像你这样的公子哥. 不过,我之所以越练越胆肥,你也是有一份不小的功劳,你想啊,若是我第一次小整了你一顿,你哭爹抹泪地回去向你家老爷子告状,你家老爷子随便派个人到我家来个兴师问罪,就够我吃不了兜着走. 说不定我家那肥婆娘为了息事宁人讨好你们家,没准就会将我五花大绑了送你家任你打杀,也许你不知道,当时整你时候是挺爽,可整完你我就后悔了,就怕你回去告状,因此那会你看我是一溜小跑的回家了. 其实,我就躲我家附近一直等到天大黑,也没见你家下人上我家,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没事,两天还没事,以至于半个月了都没见你有所动静,时日长了,慢慢就心安了. 等你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再来找我麻烦时,心里清楚你不会将我和你的过招扯到家大人身上,那我当然不会让自己吃亏,除非技不如人!” 田朵说着拿了两把䦆头,两把小铲子出来,并带上了四方宝阁的门,又道,“从你一人做事一人当,从来不牵连无辜这点来看,你和别家地主恶少还是有区别地,这嘛也算你一个优点!走啦,开工干活去,也不知咱俩怎么出去,会不会饿死在这儿!” 田伟琦闷哼一声,“以前那是我让着你,不知道好男不和女斗!”说着从她手里夺过两把䦆头,甩了下头,率先走出种子库。 田朵好笑地应了声“是好男不和女斗”,然后随他一起来到别墅外那块空地上,先示范性地在地的最边缘刨了坑,“你来试试,和这个坑大小深浅差不多就行!” “这有什么难地?”田伟琦嘴一瘪,一抡䦆头就刨了个大深坑,刨完也自知用力过猛,呵呵傻笑一声,“貌似劲大了些!” “呵呵!”田朵跟着傻笑两声,“那你用劲小些,再刨一个试试!” 下一个坑,田伟琦又傻笑了声,“坑貌似又大了些!” 田朵指点着他一连刨了十个坑,才算勉强合格,坑的大小深浅看他掌握差不多,又教他怎么点种,怎么埋土才更有利于种子发芽,待他学会了点种埋土,又亲自做示范告诉他适宜果树成长的最好间距,并手把手教他学会了,让他示范性地连续种了好几颗苹果才放心,然后两人一人一段距离将地的最边缘点上了一半苹果种子一半板栗种子。 种完苹果和板栗,田伟琦嫌弯腰刨坑,半蹲点种,全蹲埋土麻烦,就和田朵商量,一会儿,点菜种的时候,他能不能只管刨坑,让田朵负责点种和埋土,还整了句男女搭配,干活非但不累,还会精神百倍。 种完这么一圈,田朵看他弄地还可以,可又担心他刚学到点皮毛,若就这么让他光使力气活,万一她找到出去的路,只留他一个人在这儿,也不晓得他还能不能做到像现在这水平。 一番思量之后,她决定再练这小子会,只听她笑嗔了他一句,说不行,让他将番茄种点完了再换,并笑话他手艺都没学精就要偷懒耍滑,还说他这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果然一刻都离不了人帮忙,要不然就连刨坑点种埋土这么简单地三步动作都做不利索,那就更别提以后…… 田伟琦知道她这是激将法,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若是他堂堂男儿就因这简简单单地点种就给这小丫头片子瞧扁了,那他活得也忒窝囊了,向来他不出手就不出手,一出手就得做到最好。 因而,他剑眉一扬说既然她不嫌抡䦆头累,那就随她便,反正这点农活对他来说就给小孩玩过家家似地容易至极,说完他自己拿了番茄种,然后在整块地的三分之一处,用小铲子划了条长沟,说这边一亩地,他要全种上番茄,剩余地就由田朵包了。 田朵横了他一眼,拿起她的小铲子挨着他的地边,目测丈量差不多一亩地大小,同样也划起了一道长沟,最后冲他挑衅味十足地瞪了一眼,随即说了声“开始”。 可能是多年斗智斗勇所产生的默契,不用她多说什么,田伟琦就知道她的意思,在她一句开始后,他就抡起䦆头快速地还照以前的间距一个坑一个坑挖下去。 田朵抱着双臂走到他跟前,一副她就知道会这样地好笑表情对他说,现在他种的是蔬菜,不是果树,若是像他这么种法,人家菜农还不都赔死,辛辛苦苦种一季菜,等到收获的季节,他这一亩地菜还没别家一分地菜产地多,眼瞅着人家一趟趟卖菜赚钱,他就只有干瞪眼地份,说着再次给他讲不仅蔬菜和果树的种法不一样,就是蔬菜和蔬菜,果树和果树间种法也不一样。 就说这西红柿,若是正规种法,应该先用耙子搂几个大小一样的畦子,浇透水,再把西红柿籽放水里泡两天,然后将泡过了水的西红柿籽撒到浇过水的畦子里,再蒙上一层薄土,然后就等着西红柿籽发芽。 等发芽了的西红柿幼苗长到**片叶子的时候才能真正的挖坑栽种,专业名词叫移植,不过,鉴于他们这儿没水,也就不整那先育苗,再移植那么麻烦,也不用像种苹果和板栗那样用䦆头刨坑,直接用铲子轻轻在地表刮那么一层土,然后撒上几粒籽,再轻轻将土蒙上就成! 她边讲解边给他做示范,如何撒菜籽,薄土埋多少算合适,棵与棵之间多大间距才最适合植物生长,产量最高,以及菜籽发芽长成幼苗后,如何择苗,比如黑根,叶子上有斑点等等。 田朵也不知是职业病还是怎么地,只要一讲起这,她就给打了鸡血似地滔滔不绝,听得田伟琦坑也不挖了,土也不埋了,就那么像盯个怪物似地盯着她直瞧,等她发现自己嘴欠又说多了,人家给她来了一句,“看不出来,你懂地还真多,不过,听你这口气,这西红柿你不仅不是头一次见,而且对这玩意研究挺深吧!” 田朵嘿嘿讪笑一声,“之所以她这么熟,那是因为这西红柿和芹菜一样,一般都是先育苗,然后再倒栽一回,这样不仅苗好成活,而且产量高,再说,她这农家小儿女,连这点小农活都不知道那不是让六爷笑话,这个故人说地叫什么来,什么业什么攻来着!”(未完待续) 【09】 抹平! “术业有专攻!”田伟琦接了一句,又道,“可据我所知,你家这几年从来种的都是小麦,荞麦,大豆这些粮食作物,啥时候你家又成了种菜专业户!” “看,说这六爷你就不懂了吧,这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看咱村里人,谁家不在自家地头或畦沿上种点菜吃,这吃不饱粮食还不让种点菜垫垫,说的你们这地主老财也忒霸道管得也忒宽了,光兴我们这佃家老小给你们卖命种粮食,吃不着白米细面也就罢了,连吃口生菜也碍着你们的事了!” 田朵没好气地狠盯了他一眼,给了他一句,愿种成啥样就种成啥样,她还不管了呢! 说完就回到她的一亩三分地上,边点她的黄瓜种,边自言自语嘟囔,说这西红柿和黄瓜长高了得用竹竿或长棍架秧,绑秧,打叉,这样黄瓜和西红柿才会透风,结的果儿也才会多等等。 其实,说是自言自语地嘟囔,实则她的声音蛮大,足够让田伟琦听地一清二楚,就这样,田朵边种黄瓜边想到什么说什么,田伟琦不吭不哈地种他自个的西红柿,也不知过了多久,田伟琦先她一步种完了西红柿籽,随后没多久,她也点好了黄瓜种,这两样种好,剩下地就该点玉米种。 两人坐在田间地头稍作休息了会,田朵细长的丹凤眼向上一挑,先是打趣田伟琦,后是变相地向他道歉,打死流云,她也很无耐,如下: 怎么才干这么点活就累得不想说话了,这会知道我们佃户多么不容易了吧,以后能手下留情少剥削点我们佃户就发发慈悲给我们这样的穷人家留条活路。 你想想今年大旱,地里寸草不活,这是天灾,又不是我们有粮食不交,你家家大业大,即使今年闹了这么个灾荒年,你们依然吃穿不愁过着人上人的生活,可像我们这样要地没地,要别的手艺没别的手艺要钱没钱地佃农就遭了大秧。 你是没看见,近处山上能吃的野菜几乎都给挖没了,兴许过不了几天连那毛草根都得挖没,下一步,人们就该刨树根吃了,可你家老子还派人逼我们交租。 为此,我家那头肥婆娘竟将我大姐卖给了个都能当我们爷爷的老头子当小妾,姐们为这事正闹心呢,你偏不长眼带着你那狗腿子流云来找茬。 骂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将我爹和我大姐都给骂了,我可告诉你,没我爹和我大姐,姐们我早死了,那儿会活到现在。 若说那肥婆娘给了我头次生命,那我大姐就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地不是母亲胜似母亲地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人,这个世上我是绝不许别人欺侮我大姐,所以,流云的死,我是无耐反击,要是姐们不先下手为强铁定得被那狗腿子咬一口。 说句不好听地,若因狗腿子那一口就让姐们得了疯狗病,很有可能就会被村长给扔进深山里喂狼,姐们虽然是烂命一条,但还没活够更不想死,再说,那狗腿子死总比我死来的划算,毕竟姐们我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大活人,而你身上的血道子也是你自找地,就自认倒霉吧,谁让你找茬找得时候不对! 田朵说完拍打了下屁股上的土,收起䦆头和小铲子,又道,“我将这农具放种子库,顺便换两把铁锹过来,这玉米种子咱两合作,你挖坑,我点种,点完玉米种,咱们就想法找出去的路!” 田伟琦一个旱地拔葱轻而易举地就跃到了她的跟前,下一秒,拽起她的胳膊就狠下嘴咬了一口,待感到嘴里的甜腥味时,他才松了口,“你大姐是你最最重要的人,那流云还是我最最最重要的狗呢,这一口是还流云地,不过,你放心,我咬你这一口,绝对不会让你得疯狗病,也不会让村长将你扔进深山里喂狼,至于我身上的伤,六爷我有错在先就不给你个丫头片子计较了!” “你……你……咝……”疼得田朵倒抽了口凉气,暗骂这熊孩子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口下留情。 虽然她不是块玉,可好歹还是个女的吧,不,前面刚刚还说好男不和女斗,咋就这么计较条狗的死活,难道她一条活生生的人还抵不过一条狗。 她啧啧叹息一声,也对,有钱人家的狗命有时是比人命金贵,像现代有的宠物狗,动辄好几百万,可她家祖祖辈辈辛苦劳作几辈子还没人一条宠物狗值钱,人哪,有时不认命还真不行。 想到这里,田朵咳嗽了声道,“我打死了你的狗,现在你为狗咬了我一口,咱俩的恩怨就此抹平了啊!” 田伟琦点头嗯了声,复又拽着她的胳膊看着被他咬的伤口,“我是不是下嘴不够狠啊,你咋连哼都不哼一声,啧,啧,看来真是下嘴有点轻,唉,早知道你这丫头片子的皮这么厚,我应该再狠点,流云老弟啊,为兄我真对不住你啊!”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瓶金疮药,拔了瓶塞,将药倒在她的伤口上,用瓷瓶的边缘轻轻为她抹匀! 待他给她上好药,田朵噗地一声笑了,“身上带着药,干嘛不给自己上,你就不怕我抓你脸上的血道子留疤破相!” 说着从他手里夺过药瓶,一点点给他上好,上完药,两人咧嘴嘻嘻一笑,对空击了一掌,异口同声道了句“这就叫不打不相识”,然后将䦆头,小铲子,剩余的菜籽送回了种子库,换了把铁锹回来。 剩下地一亩多地,两人一人只管挖坑,一人只管点种,说说笑笑地就将点玉米的活儿干完了。 干活时候提着精气神,田朵倒没觉得有多累,干完活之后那绷紧的线一松,她就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似地累地要命,一屁股歪下坐在地头。 这时候肚子叽里咕噜地也老响个不停,再看看田伟琦貌似还不如她,她好歹还是坐着,而他,早躺在地上双手做枕鼻子里貌似还发出呼呼地轻微鼾声? 田朵俯身侧耳凑近他一听,没错,的确是这熊孩子的打呼声,她伸手摇晃了他两下,“喂,田伟琦,你醒醒,不能在这儿睡,你会着凉生病地!” “没事,我就睡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就好!”田伟琦吧嗒两下嘴侧翻个身背对着她道。(未完待续) 【10】 空间密码! 再叫,这熊孩子死活再也不出声。 田朵看怎么也叫不醒他,就将她那早已破烂不堪地外衫脱了下来铺在地上,然后像推碾子似地将田伟琦翻了个滚。 心想能做地她都做了,若这熊孩子再着凉生病她也没办法,要怪只能怪这老天太眷顾这熊孩子,成心不想这熊孩子给她当劳奴! 田朵坐在田头边休息边瞎琢磨,这点三四亩地的种要按以往的进度差不多是两个白天的活,可这空间没有黑夜,也就是他们两个在这空间差不多该有二十四小时了,估计外面找这熊孩子的下人们也早该离开了。 她啧地叹息一声,望了眼累得打鼾的田伟琦,又望了眼被他们点好种的土地,想象着等种子破土后那嫩嫩地小小的芽苗,由起初的一个小嫩芽,长成两个,再长成四个,长出茎,长成叶……最后眼里满满地都是葱绿的枝叶,红彤彤的番茄,绿油油地黄瓜,黄橙橙的玉米。 想的她只听啪嗒一声响,她还以为是哪儿有水源,忙抬头举目四望,没有她想要的水源,侧耳细听也没别的声响,再低头一看,原来是哈喇子入土的声音,她自嘲的笑说一句,还真是魔障了! 用衣袖抹了下嘴,再次陷入愁闷当中,心想着这可要怎么出去,谁都知道,这人几天不吃饭行,可不喝水那可真是要死人地,她不想死,那她必须尽快找到出去的路,她想出去而且必须得出去。 这么想着,突地面前白光一闪,外面炫目炽烈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生疼,她不自觉地抬手用手遮挡那炽热的阳光,下一秒,就听一人喊,“你们快来看,是老田家的五朵,五朵在这儿啦!” “五朵,我们家少爷呢,你把我们少爷给弄哪儿啦!” “臭丫头,说不说,不说,别怪老子的拳头不长眼!” …… 田朵一听不好,再回头一看,我的妈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地壮汉,这要被捉住再一个不留神被那人一拳打死,那可真是死了也是白死。 于是,她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撒丫子就跑,同时脑中还急切叫喊,进空间,进空间,快进空间,必须进空间,可坑妹地,下一秒,她非但没有进空间还被人一把提溜了起来。 “臭丫头,不说出我家少爷的下落就想跑,跑,我看你再往哪儿跑!”那人铜铃般的大眼珠一瞪,两个馒头大的拳头握捏地咯吱作响,“说,少爷呢?” “六爷,六爷……”田朵手指哆嗦着指了指旁边地土坡,“掉……掉下去了,我……我也不知怎么就掉了下去,你看我身上破破烂烂地衣服就是……就是被树枝划地!”说完,她就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再哭就撕烂你的嘴!”那人凶狠地朝她一瞪眼,然后将她扔在地上,“小东子,将这臭丫头看好了,要不然大家都得死!”说完,又吩咐了一个人回去报信,要求再派些人来,他则带着其余人下山去寻人。 那叫小东子的人也一直骂骂咧咧地说要是虎子找回来少爷还好,若是找不回她家少爷非要了她全家的命不可,田朵不管那小东子怎么骂就那么抽噎着低头待着。 暗里思忖她刚才什么没进空间,按理说不应该啊,她出来的时候就那么想着她要出去而且必须得出去,她就出来了。 进去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她念着要进空间必须进空间就能进去吗,她回想了以前看的那些空间小说,貌似都是心中或脑中意念一闪就能出出进进了,为什么到她这儿,就只能出不能进了呢? 那她一开始和那熊孩子又是如何误闯进的呢,田朵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景,貌似当时她骂了那熊孩子一句,坑妹地,你才是小杂碎,你们全家才他妈地都是杂碎,然后,似乎是有那么一道白光闪过……难不成,难不成这句话就是进空间的密码。 这么想着,突觉肚子憋胀地难受,田朵脑子灵光一闪,捂着肚子直在原地跺脚,结果越跺尿急越严重,“那个,那个小东子哥哥,我尿急,你能不能等我……等我尿完回来再骂!” 小东子望着她那憋得涨红地脸,认真审视了一会儿,看着不像是假的,才骂了一句,“女的真麻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根麻绳作势系住她的双手。 田朵忙配合地伸过一只手,另一只手则迅速地背在身后,双腿不停摩挲着,“小东子哥哥,都系住没法脱裤子,你放心,我绝对不跑,小东子哥哥你好人定会有好报!” 说完就一溜烟跑进荒草从中,躲在一颗大树后面,耳边传来小东子不耐烦的声音,“别跑了,绳子不够长,你快点!” “谢谢啦,小东子!”田朵四处张望了下,小东子站在原地背对着她,方圆一米内也无旁人,然后褪下裤子匆忙解决了个人问题,再将绑着手的麻绳绕在一棵小树枝上,这时传来小东子的声音,“五朵,好了没?” “快了,快了!”田朵嗯啊两声,忙单只手解了另一只手上的麻绳,接着心里骂道,“坑妹地,你才是小杂碎,你们全家才他妈地都是杂碎!” 刚骂完,就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她又回到了空间内,入眼的是满架或红或青的大小不一的圆果实,墨绿地枝叶。 再往前望去,是高高挂在枝头绿油油嫩闪闪地黄瓜,以及蒲扇般大小地葱绿枝叶。 她害怕又是自己的一番臆想,有些不敢相信地用手揉了下眼睛,可那红彤彤的,青白色的圆果实以及那嫩绿地长黄瓜并没从眼前消失。 早就从小说里看过空间里的植物长得快,可也没想到竟会长这么快,这一进一出间变化竟是如此之大,就连地周围的果树都有小孩胳膊那么粗,一棵棵树都像大鸡冠花似地,不同的是花冠都是墨绿地枝叶组成。 田朵伸手从畦头摘了一个红彤彤的大圆番茄,张口就咬了起来,入口酸甜爽口别提有多美了,边吃边跑向那嫩绿地黄瓜地,路过黄瓜地时,又伸手摘了根嫩绿地黄瓜,左手番茄右手黄瓜地,边吃边绕着地跑圈,间或还口齿不清地叫喊着,“田伟琦,田伟琦,你在哪里?……” ﹋﹋﹌﹌﹋﹋ 新书,推荐票,收藏最重要,手里有票地别浪费,书架有闲得加下收藏,谢谢!(未完待续) 【11】 爆长! 正喊得起劲,突地从玉米地里蹿出一人,二话不说,一把就揪住了她的前衣领子,虎目圆瞪地怒斥她去了哪里?是不是找到回家的路了?找到回家的路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回去? 一根黄瓜塞在嘴里的田朵在看到面前的人时,惊得愣是既没咬也没从口里拿出来,就那么直盯盯目瞪口呆地盯了他半晌。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熊孩子吗?单从这娃儿的身高来看,怎么也得有十一二岁,若不是那对炯炯有神的虎目,以及那明显短了一大截的土衣裳,打死她也不可能认为这个人就是刚还和她一起点种的田伟琦。 “怎么,傻了?”田伟琦将她口里的黄瓜拿出来咬了一口,“说你去哪儿了?找没找到回家的路,干嘛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 田朵猛吞了口水,用手抚了抚胸口道,“有没发现你长高了很多很多?”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衣服这么短了,我怎会不知道自己长高了,不过,我本来就想早点长大,现在长成这样我很满意!”田伟琦将黄瓜咬得咯吱作响,“别转移话题,赶紧说你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真的找到回家的路,而你,不带我回去,就是想让我在这里给你当苦力,以报我们家奴役你们家之仇!早先都说好了,以往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个小人出尔反尔,不讲信用,没有道义,哼!” “田伟琦,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说!” 田朵吧嗒了两下嘴,老实道,“我不否认我是曾经有将你扣到这儿给我当劳奴的想法,不过在经过了咱们一块劳作地磨合,而你又是那么尽心尽力后,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事你必须给我发毒誓,穷其这一生也不许再透露给第三人知道,要不然你就……你自己说,我看你自己违背誓言自己想要受到什么惩罚? “你最好给我个能让我信服的理由,要不然咱两以后就是你死我活有你没我的敌人!”田伟琦咬掉了最后一口黄瓜,狠狠地将那黄瓜蒂抛向了空中,“我田伟琦对天盟誓,若是我将田朵说的话透漏给别人知道,我将遭受五雷轰顶粉身碎骨子孙不得延续的灭顶之灾!够吗?” “还行!”田朵瘪了瘪嘴咬了一口番茄,“其实,我是看你睡着了,地上又潮地厉害,就那么沾着地睡,很容易生病,可不管我怎么叫,你都不醒,没办法我就将外衣铺在地上,好歹也隔点潮,你睡了,我闲着没事就瞎琢磨,后来就仔细回想了下我们两个来到这里的经过,再然后我也不知怎么地,突地一道白光过后,我就回到了外面,然后就被你的跟班小东子和大虎子看见了……” 她言简意赅地将在外面发生的事给田伟琦说了一遍,又道,“这事,你是不是觉得太不可思议太难令人信服了,其实我又何尝不是,不过,这些都是真的,你若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出去,可你现在一下子长这么高,出去若是让你的跟班小东子和大虎子看见,你又该如何自圆其说?” “真的?”田伟琦斜睨着她道。 田朵很是诚恳地点了点头,“我最讨厌撒谎骗人的人,何况这事骗你有意思嘛,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属于一荣俱荣一损全灭的尴尬之境,你说对吧!” 她说着用手肘碰了下她,又道,“喂,我将外面的事给你说了,你给我说说你在这儿的情况,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反正你若想出去,我现在就能满足你的要求,可我觉得咱们出去得想个能让人觉得可信的理由,你说呢?” “从现在开始,我要寸步不离地盯着你,直到你带我出去为止!”田伟琦伸手从旁边黄瓜架上摘了根黄瓜,瘪嘴咬了一口,“我一醒来就看不见你人影,又怕你出什么意外,我说我找遍了这儿的每一个角落,为找你嗓子都喊哑了,恐怕你也不信我?”他说着揉了揉鼻尖望向她。 “我信你!”田朵诚恳地望着他,“若是你,我一样会发了疯地找你,因为你是我认可的朋友!” “这还差不多!” 田伟琦很孩子气地笑了下,又道,“没找见你,等我再转回来却发现我们点的种都长出了嫩绿的芽儿,那些小小的芽儿在我看来甚至比那满院的花儿都来得炫目多姿,虽然找不见你我很沮丧,但是在我看到那小小的嫩芽时,我的肚子很没出息地咕噜咕噜直响,可这儿并没有能供我吃的吃食。 于是我就掰着那小小的嫩芽儿吃,就这么,饿了,就掰着那嫩芽吃两口,不饿的时候我不练武就给地里的幼苗松松土,让我意外的是,这儿的植物长得真的很快,我觉得我没吃过几回芽儿,就能吃到小青柿子和手指头粗地小嫩黄瓜。 只是小青柿子酸涩难吃,后来我就不吃它了,改吃黄瓜,那时候的西红柿秧和黄瓜秧都是歪歪扭扭地趴在地上,我记得你给我唠叨过,这西红柿和黄瓜不仅得用竹竿或棍架起来,还得用绳捆,这样才能才能透风,结的果实多,我想,你当时给我说这话,肯定就打着将我撇下,私自出去的馊主意,你说我有说错你吗?” “对,我承认是有那么一点!” 田朵呵呵讪笑了下,又道,“其实,我给你嘟囔那些,更多的还是希望你能和我一块打理这儿,这儿虽然地不大,可让我一人打理确实不容易,不说别的,单是那枝头上的蔬菜,和那玉米杆上的玉米凭我现在的海拔也是难以够到的,这儿既然是你我一块闯进来的,那说明咱俩和这儿的一切都有缘,所以,我才将我会地说与你听,当然,若你愿意帮我,等这儿的果实卖出去,我可以分一半银子给你!你看怎么样?” “切,这是你现在用着我,才说地这么好听,等有一天,你个子长高了,能耐大了,这儿再不需要帮手时,你就该横鼻子竖眼一脚将我踹出这儿啦,反正没你我又进不来!你说我说错了不?” 田伟琦用手薅了把黄瓜叶呼呼扇了两下,又道,“我不要你的银子,不过以后你得给我提供从这儿出来的种子,当然种子也不会白使,只是价钱比市场上的批发价便宜一半,如若你答应,以后我有空就来给你当免费苦力,可有一样,这儿但凡出新品,你就得先让我尝鲜!怎么样?”(未完待续) 【12】 穗园 “没问题,只要你肯给我帮忙,种子我免费给你都行,反正又不是花钱买的,再收你银子显得我多不够朋友!”田朵扫视了眼满园红红绿绿一片生机盎然的田园美景,最后的目光落在那不远处的小别墅上,“那座小别墅叫金穗别墅,这片不大的田地我们叫它穗园,你看可好?” “好!等我出去找人给你做一个牌子挂在树上!”田伟琦欣喜道,“看,没你,我将这儿打理地也不错吧!” “真的很好!”田朵笑指着架黄瓜秧的竹竿,“这些你是从哪儿找到的,我怎么没看见哪儿有竹竿!” “小竹林砍的,不仅有小竹林,还有个仓库呢,走,我带你去看看!” 田伟琦说着拽起她的手就往别墅后面跑,边跑边道,“当时,你和我光研究怎么进入小别墅,谁也没想到这别墅的后面还令有一番天地,而且托这小竹林的福,我的武功修为连破两大关,嘻嘻,说一句那啥的话,就算你不请我帮忙,我也得死皮赖脸的缠着你带我进来!” “那以后你可得小心讨好后,要不然我就不带你进来!” “不带我进来,没人替你干活,反正我顶多武功进度慢点,别的也没啥,不过,放着我这么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不用那你可真就成榆木疙瘩了!” 说话间,他们就绕过小别墅,来到了田伟琦口中说的那个所谓的小竹林。 一眼望去,若不是竹尖上那细长的竹叶,田朵会误以为这是到了高粱地,她所能见到地最粗的竹子也不过就是大拇指粗细,细地就更别提了,这里最高的竹子也不过就到别墅的二层,这么毫无存在感的竹子也难怪会被他们忽略。 穿过小竹林间还算平整的羊肠小道,是一个有五间房大小的仓库,田朵说要踩着他的肩膀按指纹,田伟琦说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将她抱起让她坐在他的臂弯,然后冲她美滋滋地笑着说“按吧”。 这人大了就是不一样,怪不得人人都想一夜之间就长大,好干自己喜欢的事,田朵有些羡慕地看了眼他,心里慨叹一句,他能眨眼工夫长大,随便编一个谎言估计就能蒙骗过去,即使有些人不信,有疑惑,迫于田府的势力也没人敢当着面说他的不是,若换她眨眼工夫变大,估计头天出去,第二天就被人祭天以消天怨,祈求老天下场雨救救南阳地界的所有百姓! 想想,她一出空间就有被活祭的可能,田朵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手指迅速地按进了凹糟,心里一个声音在说,这个地方不能久待,赶紧将地里的活干完,然后出去! 在npc小姐机械地报过欢迎主人来到金穗仓库,仓库门一声脆响之后,田伟琦将她放了下来,边拧开仓库门,边关切地对她说若是怕冷,就让她在这里等等! 听到他的话,田朵才意识到仓库里的温度的确要比外面低好多,她只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一股凉气迎面袭来,双手互搓了下,“没事,走,进去看看!” 进得仓库,打眼望去,光空塑料框子就蹲了少半仓库,墙地一边还有称重量用的地秤,以及在超市里经常能看到的那种拖货的拖车还有推车。 田伟琦一看到推车人像打了鸡血似地身影一闪就到了那推车的前面,随手从旁边拿了两个塑料框子就扔进了推车里,只听一阵轱辘响后,人和车就到了田朵的跟前,然后双手一架她的胳肢窝就将她抱进了塑料筐内,接着大喊一声,“朵朵抓紧啦,咱们收完菜回家!”说着就推着车迅速地跑动起来。 一丝凉风吹起她的发丝,田朵抓紧推车的栏杆,笑骂着让田伟琦慢点,这小土道本就不是那么平整,怎么能推这么快! 田伟琦疯过后,憨厚地挠了挠头,向她道歉,说他只觉得推车好玩,没考虑过坐车会颠得难受,还说他以后一定要将这儿弄得给缎子一样光滑。 田朵笑说他有这个心意就好,不用将这事放在心上,他只要不推那么快,还在她能忍受范围之内,何况是他推车,她坐车! 很快,他们就回到了别墅前的穗园,田朵也想早点干完活出去,要不然她真和他一样一下子窜出老高,田雨和田壮肯定不会认她,再说,她还要想法阻止田雨嫁给那姓慕的糟老头子,若她真成了和他一样不被人认同的怪物,那她自身都难保,又拿什么解救田雨,保护这个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地可怜大女孩! 在这个意念支撑下,田朵和田伟琦商量抓紧干活,干完活他们就出空间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田伟琦含笑点头应了,说他也很想出去! 接下来的时间,田朵负责摘底部以及她能够得着的西红柿,黄瓜,田伟琦则负责摘上面她够不着的地方,以及将装成筐的蔬菜运送到仓库,累了就歇会,饿了就吃黄瓜或西红柿,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将红的西红柿,绿的黄瓜运回了仓库,只留下往外带的一小部分没摘。 剩下地就是那黄澄澄的玉米,两人背靠着背歇了会,商量着由田伟琦用䦆头将玉米杆锛倒,田朵在后面剥玉米,并将玉米扔进框里,最后两人再一起将玉米运回仓库。 商量妥后,田伟琦从种子库里拿来䦆头先锛着,田朵则跑到仓库推来了五十来个塑料框子,待她回来的时候,田伟琦已经锛倒了一小片。 望了眼抡着䦆头锛地起劲的田伟琦,田朵坐在玉米秸秆上开始一个一个地剥玉米,剥完了就放进框子里,这样就不用再单独往里面拾。 田朵边剥着玉米边思忖,要说这空间里种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每当她感觉到累的时候,来根黄瓜或吃个西红柿,不消片刻,就觉得通身舒畅,那无力的疲惫感就像被打了激素似地重新焕发出新的生机,夸张点说就像小时候看大力水手吃菠菜似地瞬间就变得强大无比。 两人合力将最后三筐玉米收进库房,回来的时候拐到种子库将袖珍版秸秆粉碎机对照说明书组装起来,由田伟琦拎到玉米地,将地里的秸秆粉碎还田。 田朵则从种子库拿了两把铁锹和玉米种回到玉米地,在留下足够编两个提篮的玉米叶后,开始点玉米。 田朵在点完一半地的时候,田伟琦已将整块玉米地的秸秆翻进了土里,剩下地一半地在他们两人共同合作下很快就种完了。 ﹋﹋﹌﹌﹋﹋ 求推荐,求收藏,新书榜都掉第三页了,亲,下午暖和,动手点点投两票加个收藏不费事地,谢谢!(未完待续) 【13】 肉球! 干完所有的农活后,田朵坐在田头边手指灵活地将玉米叶编结成提篮,边给田伟琦商量,怎么将他突然长高的事给外人一个合理的解释,商量半天也没一个能令人信服的结果. 最后还是借由怪力乱神之说,说他在山里遇到了个幼年虎,那小幼虎一见他就朝他猛扑过来,那他当然不肯就这么送入虎口,于是在一人一虎的殊死搏斗下,最终他赢了。 再后来,他就将那幼虎给烤着吃了,谁料他刚吃完虎肉,身体里的关节就在咯吱作响,在他经受浑身像被粉碎了重造地那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巨大痛苦后,他就脱胎换骨成了现在的样子。 田朵将圈给他划了出来,至于润色以及他能不能说得令人信服那就全看他这个少爷的本事了。 田伟琦在听了她的话,眼神很是怪异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她不跟茶楼里的说书先生当徒弟真可惜了个好苗子! 田朵横了他一眼没再搭理他,而是将编好的提篮递给他,让他去摘些新鲜的西红柿和黄瓜,并告诉他这篮子蔬菜是让他带回去孝敬他老子地。 田伟琦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望了她一眼。 “量力而为,若不行的话,你也别太强求,到时我再想别的办法!”田朵边手指灵活地编提篮边冷不丁冒出这句话,但她知道他一定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他的处境她多少也有些了解,虽说他是田府的少爷,但也仅是个庶出,在家里其实也没多大地位,往日里横行乡里,那也是仗着田老太爷的喜爱,真正回了田府大院,照样是夹着尾巴做人,何况免佃户家的租子这等大事,那是他说免就能免得了地。 “我会看着办,成不成总是份心意!”田伟琦无奈地一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提起篮子又微皱了下鼻子,“库房那么多塑料筐子,随便弄两个出来用用就行了,干嘛非要编这样丑的提篮出来用!” “你要不怕惹人怀疑你就拿出去用,就咱两想的那些小把戏骗骗老百姓还成,稍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当然有些人难得糊涂,那也是因为你是他们的亲人!” 田朵白了他一眼,复又叮嘱他道,“这些蔬菜若有人问起,就说是在深山里摘地,别说漏了!还有斗幼虎那段,若有人问我,就说我直接吓晕过去了,等我醒来后看见的就是你现在这副摸样,听见没?” “晓得,就是你不嘱咐我,我也会说你吓晕了,这一个人唱戏总比两个人唱来得保险!” 田伟琦冲她坏笑了下,又道,“不过,给你接触越多,越发现你这小丫头片子其实蛮精明厉害,一点也不像外表表现地那样呆板木讷,啧啧,我猜着大智若愚这词就是为你这样外表憨傻内里蔫坏的人准备地!以后,若讨老婆可不能讨你这类型地,没准那天就让你给算计死了,我呢,却还在洋洋得意地给你卖命数钱呢!” 田朵伸手抓了把散土就朝他撒了过去,“滚,你才是黑了心肝地蔫坏!” “谁坏谁知道,至于某人蔫坏的本质,不是你不承认,它就不存在!”田伟琦灵活地向前一跃,轻松地躲开了她的攻击,然后哈哈大笑着去摘西红柿和黄瓜去了。 待他摘满了一篮子蔬菜,田朵编的第二个提篮还剩一小半,田伟琦没再闹她,很安静地坐在她身边看她编提篮。 没多大会,第二个提篮也完工了,田朵站起来伸了伸有些酸麻地腿。 田伟琦也站起来拿起地上的提篮,然后让她先活动着胳膊腿,他则去摘新鲜的蔬菜,还笑着说一会就好,摘完这最后一篮菜,他终于可以解放劳奴的悲惨生活回去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 田朵笑说也对,这次若不狠狠压榨还真不知有没再被压榨的机会,这当地主婆就是比当佃租女来地舒服美好。 两人逗笑间,田伟琦就摘满了一提篮的菜转了回来,然后一手拎着一个提篮,有些迫不及待地笑道,“朵朵,快带我回家吧,再不带我回去,我这身上都该长虱子啦,你是不知道我这身上有多刺痒得慌!” “没出息!”田朵环视了整个穗园一圈,最后叮嘱他一句,“一定不要将这儿的一切以及咱们之间的秘密告诉别人,就算是自己的至亲都不行!听见没!”最后一句不是单纯地嘱咐而是赤果果地威胁! “朵朵,你就别磨蹭了,孰轻孰重六爷我还是分辨得出来地!”田伟琦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 “多等一会又不会死!”田朵白他一眼,然后用手抓紧他的手腕,脑海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他们就回到了田朵曾经放水的大树后面。 此时,毒热的日头已经消褪,柔和的光芒透过树叶落下斑斑驳驳的残影。 田朵和田伟琦相互对视一眼,继而了然一笑,拎着提篮走离了那棵大树,然后找了处荒草茂密之处,钻了进去蹲下蛰伏,静等天黑。 许是太累了,后来不知怎么地,田朵就歪在草地上睡着了,等田伟琦将她叫醒的时候,天已经黢黑! 她用手揉弄了下惺忪的睡眼,“什么时辰了,你怎么才叫醒我!” “差不多戌末亥初,看你睡的香,没忍心叫醒你,这个时间田府大门该紧闭了,我回去没人看见,也正好先去见祖爷爷!”田伟琦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即使黑夜也掩盖不了他那独特的光芒。 “也好!”田朵从地上站了起来,拎起一个提篮,“那走吧!” 田伟琦欲从她手里接过提篮,“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咱们分开走吧,若是让人看见不好!”田朵微笑了又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 “也好!”田伟琦也没再强求,迈开步子大步流星地顺着大道而去,她则顺着草丛往家走,谁料刚没走几步就被一软软的东西绊了一脚,只听她“啊”地一声大叫就被摔了个狗啃泥,吃了满嘴地枯草。 田伟琦听到她的叫声像风一样地又折返了回来,边扶她起来,边数落她这么不小心? “呸呸呸……”田朵将满嘴的枯草吐出来,用脚复又踢了那肉球一把,软软地貌似不是石头,“田伟琦,你来看看是什么东西,貌似绊倒我的不是硬石头?” 田伟琦听到声音,又迅疾折了回来。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簇绿光从那肉球的眼中冷幽幽得盯了她一眼,盯得她莫名一冷,条件反射似地缩到田伟琦身后,用手捅着他的背,“你去看看,是不是一个受伤的小狼崽,我刚才看见那东西眼冒绿光,很吓人的!” “不怕,有我在!”田伟琦安慰地拍了下她的手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 田朵点头嗯了声,有些胆心道,“那你小心点,小狼崽若饿极了,同样也会伤人!”(未完待续) 【14】 命! 田伟琦轻“嗯“了声,小心走向那蜷缩成一团的肉球,伸手探向那肉球的鼻息,是微弱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细微呼吸,“朵朵,不是小狼崽,是个受伤的小孩,你走大道回家,我先带他回田府!” 听到是个受伤的孩子,田朵“呼”地一声长出了口气,将提到嗓子眼的心倏地一下就放回了原位,“行,那,那你赶快带他回去吧,不用管我!” 田伟琦叮嘱她走大道后就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抱着那受伤的小孩风一般地走了。 田朵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道咋也忘了问问那孩子伤得严重不,想到这,脑中突地就跳出了那抹犹如鬼火般冷幽瘆人的绿光,难不成那孩子是狼孩? 这疑问也尽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转而她就摇头低笑一声,慨叹一句,想那么多干嘛,狼不狼孩给她又没一毛钱关系,现在她的任务是回家,想法筹钱交地租,还那慕老头子的银子,阻止田雨的婚事。 回到自家小土院,一簇如豆的小火苗在泛黄的窗纸上拉下细细长长的倒影,不仅给屋里的人提供照明,也给她带来了一线光明,一丝温暖。 田朵知道她不回来,她的大姐田雨就不会睡。 果不其然,她的大姐还在等她,望着那不停跳跃的如豆灯火,一股叫做幸福的味道悄然弥散在心头,有人等有人心疼的滋味真的很好,很美妙! 真的,这样的幸福不需要很多,只要有一人能给她,她就很开心很满足,可这个一直在等她回家,从小将她看顾到大的人,再过几天就要离她而去。 一股即将离别的苦楚爬上眼睑,几滴晶莹顺着她瘦削的脸颊而下,她就是死也要阻止田雨嫁给那姓慕的糟老头子,这样好的女子不应该糟蹋在那种人手里! 田朵狠狠抹了下脸颊的泪水,眨了眨眼,活动了几下脸部肌肉,然后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屋,轻声喊道,“大姐,我回来了!” 田雨抬头看着一身狼狈地田朵,叹了口气,“饿了吧,去,先洗洗手!”她说着走到早就备好的水盆旁,沾湿了毛巾。 “田府的人有没来咱家找麻烦!”田朵走到早就打好的水盆旁,轻手轻脚地洗手,洗脸,再洗胳膊,最后接过田雨递过来的毛巾将身上简单擦了擦,然后端着水盆,待走远了屋子才倒在脚上冲了冲脚就算完事。 没办法,谁让现在不仅米粮缺,水也是缺的要命,若要是让杨柳知道她就这么糟蹋了多半盆子的食用水,打她骂她事小,要是一怒之下将她卖了,她可真就没闹了,尤其是杨柳在尝到卖田雨的甜头后,还真没准! 回到屋里,田雨递给她一套浆洗干净的衣裳让她换好,“来了!你先吃饭!”然后从被子后面拿出一小碗来,是中午那李冰人吃剩的菜,外带两个黑面馒头。 这儿的黑面馒头可不是现代超市卖的那种紫米馒头,而是一少半荞麦面加一多半糠制成的黑馒头,吞到嗓子眼那划嗓子劲给吞了个钝刀片似地,要多难吃有多难吃,可就这等粗粮,杨柳也没让她吃饱过。 “不急,大姐,你看我这回给你带回来好吃的了!”田朵说着从提篮拿出两根黄瓜,两个西红柿献宝似地递给田雨,“大姐,新鲜的,可好吃呢,你先吃!”心里却琢磨,怪不得她觉得这么轻呢,原来满满一篮子蔬菜都被那一脚给甩出去了。 “小朵,你是从那弄来的?”田雨望着手上鲜艳红嫩地菜蔬道。 “大姐,你快吃,要不然等那肥婆娘知道了,就没你的份了!”田朵将西红柿送到她嘴边,“啊,张口!” 田雨张嘴咬了一口,脸色微沉,“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娘亲,不许你这么对她不敬,听到没!” “知道了!”田朵将西红柿再次伸到她嘴边,“啊,娘亲姐姐再张嘴!” “瞎贫,快吃你的!”田雨轻嗔她一句,“每次都说知道,可下来该咋样还咋样,真拿你没办法!” 然后,接过她递过来的酸甜爽口的红色果实,吃了起来。 “大姐,小朵,你们在吃什么?”田花翻过身来趴在炕上睡眼迷蒙道。 “嘘!”田朵将手指放在嘴上,示意她小点声,然后从提篮里拿出一个西红柿一根黄瓜递给她,“吃吧!” “五朵,光记着你大姐,四姐,我这个三姐难不成是个透明的!”田春一骨碌就从炕上坐了起来,看那架势好像若真当她是个透明人,她就要去隔壁屋告状似地。 “少谁能少了三姐你!”田朵再从提篮里拿出一根黄瓜一个西红柿递给她,“三姐,你也看着呢,这篮子都兜底了,今儿在屋吃了地都咽肚子,要不然让娘亲和二姐知道了,我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挨打事小,若我受伤了,你们可要再想吃着这么好吃的东西可就没门了!” “我啥都没看见,也没吃着,对吧,花儿!”田春咬了口黄瓜,复又躺在炕上,拉上床单蒙住了头,伸手一勾,田花也钻进她床单里,两小姐妹在床单里像两个偷油吃的小老鼠似地咯吱咯吱作响间或窃窃低笑两声。 田雨含笑望着田朵将两个黑面馒头,小半碗菜,外带一根黄瓜吃完,然后拿出绢帕帮她擦了下嘴角,“小朵,吃饱了吗?” “饱了!”田朵孩子气地拍了拍圆溜溜的肚皮道。 “累吗?”田雨接着问道。 “累!”田朵打了个哈欠,并作势用手拍了拍嘴,“大姐,咱们也睡吧,这绣活明儿再干也一样!” “小朵,给大姐去外婆家可好!”田雨说着扭转她的身子为她拆头绳,重新梳头。 “田府派人来抓我了是吗?”田朵半倚在田雨的腿上冷声道。 “出去避两天总是好的,况且,有人看见你确是和六少爷在一块厮打,现在你回来了,六少爷却依然不知所踪,你想田府会放过你吗,爹娘的意思也是让你暂出去避避,等风头过了,你再回来,说不定等姐姐嫁过去日子好过了,将来也能接你过去!”田雨柔声细语道。 “大姐,你真甘心嫁给那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当妾吗?”田朵扭过身直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字道,尤其是那“妾”字咬得极重! “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地,不过是求个活路!”田雨低垂了眼睑,手不自觉地微顿了下。 “大姐,我哪儿都不去,六少爷已经回家了,田府不会再来找我的麻烦!”田朵说完起身上了炕,拿了条被单盖在身上,闭上眼睛。 田雨呆坐了一会儿,低叹一声,吹灭油灯,躺在田朵的身边,侧身静望着田朵。 待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田雨才侧转了过去,从怀里掏出一对用绢帕包着的玉兰花桃木簪,在黑暗中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一行清泪无声无息地流淌在她的脸上,她不想嫁,可她能不嫁嘛!这就是命!(未完待续) 【15】 田雪! 田朵假作做梦似地抬手半环住田雨的细腰,脸紧贴在她的背上,咬字不清地对田雨轻声嘟囔道,“大姐,你等我几天,我一定会赶在你出嫁之前,凑足银两给你退婚!”复又翻转过身睡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东方刚现一丝鱼肚白,院里的老公鸡还没打鸣,田朵四姐妹就起来了。 大姐田雨担着水桶去村中央的深井排队挑水。 三姐田春端着一箩筐脏衣服去小河沟洗衣服。 四姐田花则叮叮当当地剁马儿菜等野菜喂人、喂鸡,喂鸭,喂猪。 田朵则还是拎着篮子上山里挖人鸡鸭猪通吃的野菜。 田朵临出门时,田花还小声叮嘱田朵再弄些圆柿子和长黄瓜回来,等她出了家门,村里的公鸡们才像商量好似地相继咯咯咯叫起来。 这公鸡一叫,自家那肥婆娘杨柳也就起来鼓捣她那些花花草草。 老爹田壮也要起来去田府上工干活,当然这活是白干没工钱,每年农忙都是白天给田府干活,晚上回来才能抽空将自家地里的粮食收收。 一直等忙完了人家田府的活,才敢好好地鼓捣自家地里的活,若是不去先帮田府将地里的作物收了,那田府就将收回出租的田地,没办法,在这儿谁有地谁就是大爷! 说起来,她们这一家人,最享福的并不是杨柳这个掌权人,而是她的二姐田雪。 老二田雪,人不但长得漂亮能说会道而且还天生一副好嗓子,不仅深得杨柳的喜爱,就是村里和杨柳交好的妇人也都很喜欢她。 这不,自家穷姐妹多,嫌姐妹五个住一个炕上挤得慌,就去了二队的杨兰家,给杨兰的女儿做伴,杨兰和杨柳都是从大杨树村聘出来的,又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私交一直不错! 杨兰的家境比自家条件好得多,搁现代来说,也算小康水平,女儿田曼出生的时候,大中午地,天上却是漫天紫霞,人家算命的说她女儿将来定是个富贵命,因而,别看田曼是个女儿,在家那可都比她两个哥哥受宠,且这杨兰还下了血本,专门外聘了先生教田曼琴棋书画。 因着田曼和田雪两人年纪相仿,杨兰也确实需要一个女孩和她女儿做伴。 杨柳在听到杨兰要努力培养田曼时,这心思也就转开了,开玩笑地问杨兰,“你看雪儿这孩子如何?介不介意让她给曼儿做个伴?” 说着就掏帕子抹眼泪,羡慕杨兰眼光好找了个好男人,不仅不愁吃喝,还儿女双全,自己确什么都没有。 相当初,人家算命地都说最后一胎是个儿子,可人算不如天算生下来地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来的孽种。 当然,就是从小长到大的好姐妹,她也没敢说她这最后一胎若不是男娃,就是逆天而生,留下了这孽种,她就再也生不出儿子来,她不是没下过狠心,可到底是她身上的掉下来的肉……,伤心不如意事冲杨兰倒了一箩筐。 杨兰本身也很喜欢田雪,既然她来找这个发小,也是有这么个想法。 再一个,她也是想让杨柳参与进来,毕竟琴棋书画一样一个教习先生那就是四个。 她家虽然有些钱,可光这四个教习先生的吃穿用度那可也是笔不小的开支,她的意思其实想让杨柳给她分担一点,那怕就是一点点。 可她还没开口,杨柳倒先堵住了她的口,她也知道杨柳家的日子确实难,心说就算帮她这个发小,再说,以雪儿的聪慧伶俐将来也没准会是个有出息地,就答应了杨柳。 杨柳这人别看长得膀大腰圆像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无知妇人,可其实,心思灵敏着呢,她一听杨兰答应了,当即唤来田雪认了杨兰当干娘,磕头敬茶! 至此,田雪名正言顺地去了杨兰家与田曼做伴,吃穿住学都在一起,因而,别看田雪是个佃家女,从小却没添过一根柴,洗过一次碗,割过一次麦,挖过半根野菜,家里所有的农活家务都是田朵姐儿四个干。 可以说,杨柳真是拿她当千金小姐来养,从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有点好东西,就巴巴地送给田雪吃,每到换季都会给她做一身漂亮的衣裳,她不穿的旧衣裳,高兴了就拿回来让他们姐三轮着穿,不高兴,那衣裳就是压到箱底让虫子蛀了,她也不往回拿! 现在田朵身上的这件绣了青竹的衣裳就是被虫蛀过的,不过,好歹她身边有个巧手的大姐,这衣裳经她大姐妙手一补,你就是再仔细看也看不出补丁在哪儿! 田朵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下那绣工精妙的青竹叶,这时候的天已经大亮,就在这时,一人将她拉入狭窄的小胡同,田朵正要出手反击,只听那人冷声道,“五朵,是我!” “二姐?”田朵细长的丹凤眼一瞪,满脸的疑惑尽显其中,却并不发话,就那么望着她。 “孽……你瞪我干什么?”田雪种字没出口,只是脸色微僵了下,又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六少爷赤手空拳打死幼虎,食虎肉,脱胎换骨之事!” 田朵先摇头后点头,“我没看见她吃虎肉,光看见虎骨头来着,不过他确是比以前长高了很多!” “那就是说这不是传言!”田雪闭眼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冲田朵摆了摆手,“你忙你的,我先回家一趟!” 田朵“哦”了声,两人再无话语,田雪回家,她则朝山上走去,一路上,三三两两上地里劳作的大人都在议论田府六少爷食虎肉,脱胎换骨的事,就连如何打虎的动作都被他们说地有鼻子有眼,仿若他们亲眼所见似地。 还说,这六爷出生的时候清风观的灵虚子道长就说过,这孩子将来定非池中物,现在又得此奇遇,再加上那对与生俱来地大而圆地炯炯虎目,将来定是个穿盔带甲威风凛凛地大将军。 若他们田家屯真出了这么个大人物,就是给他们老田府种一辈子的地都甘心,最重要的是,田家老太爷发话了,冲着老天爷对他这个孙儿的厚爱,不仅将田家屯佃户们今年的地租免了,而且还要搭台唱戏,开仓施粥,唱戏施粥听说要连续实行半月,一直过了六月初六“姑姑节”才停!(未完待续) 【16】 鸡蛋论! 这方话音没落,那边又开说,说这六爷生出来那会,还没小羊仔大,又黑又瘦,不能哭,一哭就没气,好几次都差点过去了呢,那时候见过这孩子的人,都说这孩子活不过周岁. 后来,也算机缘巧合,有次,他姨娘带着他去清风观上香,那孩子也不知咋了,突然就大哭起来,这一哭就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恰好碰上灵虚子道长云游四方回来,喂了他一颗药丸,说也奇怪,这孩子吃了药丸就醒了过来。 醒来后,小手指着道长身后的长剑嘿嘿直乐,灵虚子道长看了,当即就说这孩子定非池中物,不仅给了他一瓶药丸治好了他的病,还收他做了俗家弟子! 要不有些事,是福是祸,还真看不准,你说那么个气虚的孩子,谁见谁说不好,可也是因他那病,让他因祸得福,不仅被灵虚子道长治好了病,还有幸成了灵虚子道长的俗家弟子…… 听到这里,田朵没再继续往下听,而是加快脚步上山,挖了一篮子的野菜,挖完野菜跑到一棵枝叶茂密的松树后,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从又站在穗园那松软的土壤上。 抬眼望去,红彤彤的除了西红柿,还有那大而圆的苹果,绿油油地除了黄瓜,还有那被毛刺包裹的半球状枣红板栗,昨儿下午刚种上的玉米也是黄澄澄一片! 扫视穗园一圈,她的目光最后定格在那汁液饱满的硕大红苹果上,下一秒,放下手中的提篮,像猴子般灵活地爬上低矮地大字分叉的苹果树,伸手摘下一个汁液饱满的硕大红苹果,然后坐在树杈间,边摇晃着双腿边像多少年没吃过苹果似地狼吞虎咽般地解决了第一个苹果。 吃完了,瘪瘪嘴,貌似没吃出什么味来,伸手又摘了一个,这次吃的慢些,有意识地细细品味了一番,边吃边不住点头,都说空间出品定非凡品,还真是,这苹果不仅汁多味美脆脆甜甜,更重要的是人吃了还有一种清清爽爽的感觉,在外面燥热无比的夏天,时不时来个这样的苹果就是比冰镇地绿豆汤都来得解热! 田朵一连吃了五个苹果,原来瘪瘪的小肚子此时就像个小西瓜似的鼓鼓地,她用手轻柔着肚子,歪靠在树杈上闭眼小眯了会,心里想着,若是没有田雨被卖这事,杨柳做事没那么偏心偏到北冰洋,现在她这样身有几亩田,没事种种粮食,种种菜,然后卖卖粮食卖卖菜换些钱贴补家用,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该有多好! 可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杨柳看到她永远是那种恨不得一棍子闷死她才解恨! 从她来到这儿第一天就要用枕头闷死她,若不是那道白光,她也许真的就死了,可那道白光真的就是她胸口这个麦穗印记爆发的嘛? 若是,为什么在那个小人儿被闷地时候不爆发,而偏偏要等她进入那小小的身体再爆发?她又为什么会进到那小小的身体内? 若不是,她每次进穗园都是在一道白光过后,就到了这里,难道说只是巧合? 还有杨柳闷她的时候,说的那句,什么叫“实则该来的不该是你,不该是你呀”! 难不成杨柳知道她将要鬼附身在她女儿的身上,所以要闷死她,所以才老叫她孽种。 也不对,若杨柳知道她附身在她女儿身上,应该叫她妖孽,而不是孽种,再不然,难道她不是杨柳和田壮的亲生女儿,可她的长相又与他们何其的相似,又怎会不是他们亲生。 再有一个可能,也是她最不愿意去想的,那就是杨柳生不出儿子来全怪在她身上,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古至今,子嗣传承永远是一个家庭的重中之重,可在这儿,只有男孩才能传宗接代,女儿只是给别家养的媳妇,负责传宗接代的生殖容器。 若是这样,也就能很容易想通,杨柳口中应该来的那个人是个男娃,而不是女娃,从一开始包裹的崭新花布襁褓可以看出,杨柳当时还蛮期待这小五的到来,要不那样穷的一个家,又怎会做那么崭新的小花布襁褓…… 除非,杨柳一早就知道这小五是个男娃,古代又没有b超,杨柳能知道小五是个男娃的可能只有两种,一种是老中医探脉探出,一种就是算卦地算出! 显然,杨柳相信算卦可能最大,一扯上算卦地,没准,算卦地就会说,只要小五不是男的,那就是孽种,孽种不死后患无穷,所以,才有那句“实则该来的不该是你,不该是你”,以及一开始杨柳两度闷死她的情景,再到后来那句句不离口的“孽种”二字! 想到杨柳不喜欢她的可能很大一部分就是生不出儿子来,田朵就有些哭笑不得,杨柳也不想想就算人的命再硬顶多也就是克谁早没,怎么可能会有克人克地生不出儿子来的无稽之谈。 杨柳能不能生出儿子,关键得看老爹的带y染色体的精子给不给力,管她一毛钱关系,可这样的罪过却硬生生加到她小五的柔弱小肩上,真是有冤无处可伸,有理无处可表,这个世道还真是她明白屁用不管,非得让杨柳那肥婆娘明白了才不会将这事怪罪到她身上。 可若让杨柳明白这些事,除非将那肥婆娘送回现代去亲自感受体验,没准经过长时间地熏陶,那肥婆娘会认命接受这套理论。 可问题又来了,如何将那肥婆娘送去现代,再说,田朵若知道如何回去,她早拍拍屁股溜了,还用在这儿受那肥婆娘的鸟气,想来想去,这就像鸡生蛋蛋生鸡般根本讨论不出到底是先有鸡来还是先有蛋。 现在唯一能洗脱她头顶上这克杨柳生不出儿子的绝嗣罪名,只有多挣钱,将老爹的身子股养壮,等杨柳生出儿子来,这无妄谣言以及强加到她身上的罪名自然不攻而破! 休息了会,也想明白一些事,田朵从树杈上下来,到库房用推车推了十来个塑料框子,先将树上她够得着的苹果摘了,再一箱箱推回仓库,然后又剥了些玉米,番茄,黄瓜,苹果,板栗一样摘了些放进篮子里,用野菜蒙着,接着,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就出了穗园,回到她进穗园时所待的松树下。(未完待续) 【17】 落体! 四下瞧瞧无人,田朵拎着篮子就去了老爹帮田府收割麦子的麦地,远远地就看见老爹和几个同样瘦弱的佃农正弯着腰挥舞着明晃晃的镰刀在和麦秆较劲,大早上的,在他们的脸上却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滴在那明亮的刀刃上,,夏日早晨温暖的阳光再一照竟能晃花了人的眼! “爹!”田朵快步跑向那黑瘦的男人,“歇会再干吧!” 田壮抬头望了眼快步跑向她的小女儿,甩动镰刀,“嚓”地一声割掉手里的一把麦子,转身放到后方的麦堆上,冲她淡淡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白面馒头来向她晃了晃道,“五丫头,来,爹给你留了个白面馍馍!” “爹,今儿,小朵也给你讨了些宝贝!”说话间,田朵就跑到了那黑瘦男人的身边,从篮子里摸出一个红艳艳还带着露珠的苹果递给他道,“爹,你快吃,这个可解渴呢!” “爹,不渴,这个还是留给五丫头饿了的时候再吃!”田壮将手里的白面馒头递给她,然后接过红艳艳的苹果从新塞进篮子里,手一摸,就又摸到了一根长长的东西,掀开野菜一瞧,除了篮子的表面是野菜,下面全是红红绿绿的,“五丫头,你这是从哪儿来的?咱们这一片可从没看见过这样的东西?” “爹,这些都是我从山里摘地,你就放心吃吧!”田朵从新拿起苹果递给田壮道。 “壮哥,五丫头,今儿来给你带什么好吃的啦!”离田壮不远的庄稼汉擦了把头上的汗笑道。 “生老弟,过来歇会,五丫头从山里摘了些果子,来尝尝!”田壮冲那庄稼汉招招手道。 “生叔叔,过来歇会吧!”田朵笑弯了眼睛道。 此人叫田生,和她老爹的关系很好,她的大女儿美娘和大姐田雨的关系很好,都有一手好绣活,因着两代人相交。 田朵对这家人的印象还不错,只可惜,他家就老大美娘是女儿,老二,老三都是儿子,要不然,没准她也从他家找个玩伴来玩玩。 说起来,这田生倒是个有福的,两儿一女,女儿一手好绣活,两个儿子一个去了离此十里远的清源镇上猪肉铺当学徒,一个去了南阳城的绸缎铺给人当小伙计,三个孩子各个都是技术工种,所谓一招鲜吃遍天,在这点看来,人家田生夫妇的眼光可比自家老爹老娘要看得长远些。 田生望着笑弯了眼的田朵道,“五丫头,你水哥昨儿从肉铺回来给我们拿了些风干的腊肉,来,生叔给你留了些尝尝,不多,五丫头你尝个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渗透了大小不一油圈的草纸包来,拆开纸包,里面是夹了腊肉的火烧,笑嘻嘻地递给田朵,“五丫头,你爹的白馍馍你留着下顿吃,先吃生叔这个!” 田朵虽然不饿,可看到那夹了肉的火烧,她还是不由自主的干吞了两下唾沫,自打她来到这个世上,虽说见过肉,可从没吃过,她贪婪地望了眼那夹了腊肉的火烧,“生叔,我不饿,你还是留着当午饭吧!” 她知道这肯定是生婶给生叔准备的午饭,她不是不想吃,可她吃了,生叔就没午饭了,在烈日下干一大晌活,中午不吃东西接着割麦子干活,没准在毒辣的日头下就会晕过去。 那夹了腊肉的火烧,对她,仅能满足身体里沉睡已久的馋虫,可以有,但不是必需地,对生叔,却是维持体力的必备口粮! “五丫头,你不吃生叔的火烧,是不是不想让生叔吃你摘地这大而圆地红山果啊?”田生蹲在地上将手里的火烧递给了田壮,“你家这小五,太懂事了也不可爱!”接着,点着了旱烟袋“叭”地一声重重吸了口旱烟。 “你生叔给,你就拿着!”田壮将火烧递给田朵道。 “那谢谢生叔!”田朵接过火烧就咬了一口,笑眯了眼,又道,“真好吃!” 然后,蹲在地上,从提篮里拿出一个西红柿,夺过他手里的旱烟袋,将烟丝弄灭,把西红柿递给他,“生叔,您老咳嗽痰多,就是抽这旱烟抽的,要我说,就该让生婶多唠叨你戒了他,给,吃个这个,再吃个苹果,润润嗓子,对你身体好!” “这小丫头管的还真宽!”田生咬了口西红柿,爽朗大笑道,“恩,好吃,五丫头,你在哪儿摘得,告诉生叔,生叔也去摘点去,活了半辈子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我也不晓得那是哪儿,总之,就是山上,不过呀,等我再转到哪儿的时候,我给你弄些种子回来,你让生婶在院子里种上几颗,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摘,你看这红呼呼长得圆圆地像柿子,我叫它西红柿,这个绿地长长地,我叫黄瓜,生吃好吃,炒着吃我想也好吃!” 田朵就着根黄瓜咬口火烧咬口黄瓜,间或再冒两句出来,三人说说笑笑很是高兴,不一会儿,旁边听到风地几个佃农也围了过来,到最后,她那野菜篮子里除了野菜和玉米外,其余都进了佃农的肚子里。 来时满满当当鼓鼓的野菜篮子,等田朵走的时候,扁扁地就剩虚虚地少半篮子高。 告别众人,田朵提着菜篮子到山上又挖了些野菜,然后在山里七拐八绕绕了好几圈,抬头看看日头,怎么看怎么觉得此时回家好有些早。 扫视周围一圈,见无旁人,挑了棵枝繁叶茂的大榕树,爬上榕树,脑中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又回到了穗园,放下手中的野菜篮,一路小跑到仓库,用推车推来了十个塑料筐子,将她能‘够到的西红柿摘了个遍,再将摘好的西红柿一车车地推回仓库,这才推了十筐的西红柿,她就感觉累到不行。 一个人平躺在地头,心里直骂田伟琦那熊孩子,说给她免费当劳奴,结果呢,一跑回田府那享乐窝再也不出来了,一个劲地在心里后悔,当初就不应该那么轻易地放他回去,现在可好,劳奴一去兮不复返,独留她一人兮比黄牛惨! 目光盯着头顶上方一个诱人的艳红大苹果,田朵心想,要是不用她摘,这个大苹果就能自动落到她身边,该有多好! 她刚这么一想,那苹果仿佛能听到她的心声似地,只听“啪嗒”一声,那个苹果自上而下冲着她的胸口就连了个自由落体运动,田朵在那苹果即将砸到她胸口的时候,身体本能地一抄,手就抓住了那个大红苹果。(未完待续) 【18】 无敌冥想功! 田朵凝视她手心里的大红苹果良久,她一直知道自己投东西的水准极好,可没想到她抓东西的水准不知何时竟也有这么高的水平了。 为了再试下她抓东西的水准,她张口猛咬了口手中的苹果,起身弯腰从提篮里拿起挖野菜用的镰刀,仰头对着斜上方的一个大红苹果,口中默念,“姐们,再来一个!” 说完伸手就将手中的镰刀照着那苹果的根部抛去,只见她手中的镰刀还没到达那苹果的根部,那个苹果已自动脱落照着她就砸了下来。 情急之下,田朵的大脑还没反应,手已经迅疾地抄住了那自动脱落的苹果,随之而来的就是做自由落体运动的镰刀,眼看着那镰刀的刀尖直直地就向她削来,她脚步本能地向后一退,“嚓”地一声,刀尖就扎进土里老深! 田朵将手里的苹果放进提篮,伸手拔起没入土里的镰刀,心说,好险,若是她不退这一步,估计她的半个脚面就会硬生生地给剁裂了。 看来这挖野菜用的还真不能用来削苹果,不仅术业得专攻,就是这刀具也得专用,想到这里,她从把这镰刀放进了提篮里。 虽然刚才这把镰刀的自由落体运动很危险,但这两个苹果的自动脱落却透漏着古怪。 田朵望望手里缺了一大口的苹果,又望望提篮里那个完好无损的苹果,这两个苹果的脱落貌似都有着共性,那就是都在她想要这个苹果的时候就自动脱落了下来,难不成……只要她想要谁,只要盯着谁想,谁就会脱落下来? 抱着这个疑问,田朵随便选了个苹果,然后集中精神盯着那苹果,“姐们,就你了,落!” 下一秒,只听“啪嗒”一声,那苹果真个就自动脱落做起了自由落体运动,她就那么傻傻地定定地注视着那苹果越来越快地朝下坠落,等快到她身边的时候,她再次伸手一抄很轻松地就抓住了那个苹果。 然后,傻愣愣地盯着手里的苹果数秒,口中不停地低喃道,“太神奇了,真是太神奇了,牛顿在苹果树下发现了万有引力,我田朵竟在苹果树下发现无敌冥想功!” 有了冥想苹果的成功范例,那是不是高处的西红柿和黄瓜也能试用呢? 于是,田朵站在了西红柿地边,然后冲着一个长在竹架顶端离她很远的西红柿,集中精神,轻声低喃一句道,“姐们,就你了,落!” 奇怪的一幕再次出现了,那个西红柿做的不是垂直向下的自由落体,而是做着斜抛物线地运动轨迹直冲她就过来了,田朵赶在她落地的霎那间,弯腰将她抄在了手中,扭身放进了篮子里。 试完了西红柿,试黄瓜,连续试验了多次,近的,远的,中不溜远地,不管黄瓜离她多远,若她想要谁脱落,只要她对着谁集中精神冥想,一个落字后,那些个黄瓜就像她就是那个万有引力地源泉似地,不做自由落体,就是斜抛物线,自动朝着她就飞过来! 有了这个发现,美得田朵是又蹦又跳,并将双手做成了喇叭状冲天大吼了几嗓子才算将胸口那种用语言难以表达的兴奋劲发泄了出来! 本来打算歇会就回家的田朵在有了这个新发现后,也不回家了,屁颠屁颠地跑到仓库又推出了十个塑料框子,然后将够不着的番茄一个个用无敌冥想功让它们自动脱落,她只要赶在它们落地前,用手迅速地将他们抄起来就行。 抄着,抄着,田朵又觉得这一个个盯着看太麻烦,心里想着要是能两个两个脱落该有多好,这样左手一个右手一个,速度就会比以往快上一倍。 这么想着,她的眼睛就开始有意识地扫视相邻地两个,然后集中精神,默念一声都落,结果,只听“啪嗒”“啪嗒”连续两声,两个西红柿真的一起脱落了。 这样摘了没几次,田朵就感觉这头稍微有点晕,然后,她又试着一次盯一个落了,几乎就没有头晕的感觉。 她觉得可能是累了,精气神难免有些不足,毕竟这无敌冥想功,要按网络小说里说的,消耗的就是人的精神力,不管是人的精神力还是人的体力抑或是练武人的真气或内力,都有消耗用完的时候,这精神力虽然好用,可也不能老用,不过,好歹高处的西红柿差不多也让她给摘完了。 接下来,她就该补充能量,干干体力活,恢复恢复精气神就好! 想到这里,田朵将一个空塑料框子侧扣在地面,然后坐在框子上,吃了一个大红苹果,两个红彤彤的西红柿,两根黄瓜。 喂饱肚子后,她起身将先前装好的九大筐西红柿一筐筐地运进仓库,这么来回颠了几次后,田朵连续试了三次一回让两根黄瓜脱落,头一点也没晕。 只是,虽然这次头没晕,但田朵还是感觉一次让两根脱落比连续让一根黄瓜脱落耗费精气神。 因而,在连续试了这三次后,她觉得这无敌冥想功不能全攒到一块用,这样太耗费精神力。 为此,她想了个招,那就是将她手能够得着的黄瓜先摘一趟,走完这一趟,再回过身来,用无敌冥想功将竹架高处够不着的黄瓜让其一根根自由脱落,然后再用手将抄住,放到筐里,靠无敌冥想功抄完这一趟。 再到下一垄,改由手动摘,手动摘到头,返回过身来再用无敌冥想功,这样循环往复,劳逸结合,手摘时既不会腰疼,冥想时也不会觉得太耗费精力,感到头晕。 打定主意,田朵就按她想好的这个法试验起来,我们伟大的毛领袖曾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现在她田朵套用毛领袖一句,没有试验同样没有发言权。 但经她这半亩黄瓜地试验证明,她田朵的这个方法很好,很有效。 这不,眼前的十个塑料筐子都装满了绿油油的黄瓜,她既没感到腰酸背痛也没觉得头昏脑胀四肢无力。 她很满意地拍了拍自己的脸蛋,嘴里冷哼一句,指着一棵苹果树就开骂,“死劳奴,你以为姐们离了你就摘不下高处的果子嘛!坑妹地,让你个死劳奴瞅瞅,没你,姐们照样将这里摘得一个不剩,姐们告诉你,若让姐们给你露一手能直接惊爆你的死鱼眼,坑妹地,你个死劳奴最好躲在享乐窝里永远别出来,有什么了不起地,姐们还不用你了呢,切!”(未完待续) 【19】 产量提升! 对着苹果树得意洋洋地发泄了一通,田朵又一筐筐地将十筐黄瓜推进了仓库,复又推出十五个塑料筐子将树上的苹果运用无敌冥想功与千变抄果手配合着摘。 累了歇会,吃点东西补充补充能量,然后接着干,就这么歇歇干干将树上的苹果都摘完了,往提篮里留了一篮子的大红苹果,然后再一筐筐地推进仓库。 收完苹果,她望着苹果树冠,西红柿架,黄瓜架上再无一点红色,很是开心地弯起了唇角,就这么再干上两天,相信光仓库里的蔬菜就能攒够还给那慕老头子的聘金以及违约金。 若是行情好的话,没准连田府的租子都能攒够,待收了这茬玉米,再点上一茬新的玉米种,等玉米长出来了,她要隔一会儿就进来看看,再不能让新玉米长老了。 她要吃煮嫩玉米棒子,还要做松仁玉米这道菜,让田雨,老爹,以及家里人都尝尝。 只是要做松仁玉米得用松仁和白糖,松仁好说,等卖了蔬菜,可以买,但上好的细白糖,在这儿就是有钱都买不到。 听说这在现代很普通的玩意就算当今的皇上也不是时刻都能吃到的。 可见,做为一个现代的普通公民,在某些方面比古代的皇帝都有口福。 别的不说,就这白糖,在现代,只要你有人民币,想买多少,想吃多少,那还不都是钱到糖来,你就是顿顿来上半斤,只要不怕得糖尿病,那就没人管你,那像在这儿,一天苦哈哈地,没钱时饿肚子,有钱时,想吃个嘛,又都没有! 也不知是她前辈子造了孽还是咋地,在现代活地好好地,坑爹地就做了个小小的阑尾炎,嚓他啦祖宗地就被也不知是那个走后门地怂医一刀下放到要什么没什么的古代小佃女,当个小佃女也就罢了,刚到这儿还没数秒,就又差点让杨柳那肥婆娘给闷死。 田朵一想起杨柳当初拿着枕头闷她时那狠心样,心底那愤怒的小火苗就簇簇直向上飙,只见她深呼吸了两口气,手抠进土里老深,良久抓起一把土,将土扔出了老远,起身到种子库拿了把䦆头,铆起了劲,一口气锛倒半亩地的玉米。 直到大滴的汗珠渗到眼睛里,感觉咸咸地蛰得眼生疼生疼地,她才抬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走到提篮旁拿了个大红苹果,一屁股歪在玉米秸秆上,连吃了三个大苹果。 然后起身到库房又推来了五十个塑料框子,拿了十根黄瓜,十个鲜嫩红艳的西红柿,接下来,将锛倒的玉米秸秆上的玉米棒子剥好放进筐子内,剥完这半亩地的玉米,她体力差不多也恢复过来。 虽然感觉体力恢复得差不多,田朵为保险起见,又吃了两根黄瓜,两个西红柿,然后再次一鼓作气将一亩多地的玉米秸秆锛倒在地。 稍作休息后,又将这一亩多地的玉米棒子剥好放进筐子,推进仓库,不过,令她有点惊喜的是,这玉米的产量好像是比一开始提升了不少,她记得第一次和田伟琦弄进仓库的玉米一共是五十六筐,而这次,她一共推了七十九筐的玉米。 难不成是耕种越频繁产量提升越快,田朵望了眼西红柿架和黄瓜架,这两架蔬菜虽然产量没抽,可也没涨。 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应该将这两架秧拔了从种新的,要按现实情况来说,这西红柿和黄瓜肯定是越结越少,毕竟农作物都是周期性地,可再望望那还葱郁的叶子,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还是再摘一茬蔬菜后再将他们拔了从种吧。 想到这里,田朵先去仓库弄来了个托车,从种子库将袖珍版秸秆粉碎机拖到玉米地,将地里的秸秆粉碎还田,从新点上新的玉米种。 等将最后一粒玉米种点进坑里埋上土,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曾经机械自动化的现代,别说让她管三四亩地,就是让她管万顷地,她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现在就这三四亩地就累得她筋疲力尽,若不是这些蔬菜水果能补充能量,她还真没信心将这一大摊活干下来,不管好歹吧,现在她终于干完可以出去晒会太阳养养神了! 田朵望了眼西红柿架和黄瓜架上那横生出来的枝杈,心说反正再摘一茬就要拔秧了,这次就便宜了那些枝枝杈杈,下次,她一定好好打理它们。 这么想着,就收拾了不用的农具放回了种子库,然后将提篮放到托车上托回仓库,接着拾了一篮子的蔬菜和苹果,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就回到了榕树枝杈上。 让她郁闷的是,这次迎来的不是毒辣的日头,而是兜头盖脸将她哗啦啦浇了一身地倾盆大雨。 田朵淋着雨将提篮放到榕树的大粗枝上,伸手掐了一个枝叶浓密的小树枝,拎起提篮,小心爬下榕树。 将榕树枝挡在头上做伞,一路小跑着就朝山下跑去,可还没等跑几步,突然就觉得头上不掉雨点恍若是不下了。 可啪嗒啪嗒滴在伞上的雨滴声,以及雨顺伞面流泻而下的哗哗流水声,还有那在她正前方的如瀑雨帘告诉她,不是不下雨了,而是有把伞替她遮挡住这一切。 回过头来,见是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地田伟琦,“我就知道你肯定躲在这大山里耍呢!”说着直冲他挤眉弄眼。 田朵四处环视了下,并没看到有其他人在场,细长的丹凤眼一挑,刚要说话,田伟琦手快地从提篮里拿起一个大红苹果,“朵朵,这个给我吃了哦!” 话音没落,苹果已放到了嘴的一侧,嘴唇左扯一下右扯一下,显然是让她少说话。 “拿去吃吧!”田朵白他一眼,从他手里夺过那画了一树开得正艳的寒梅图且镶着草绿边的乳白色油纸伞,“不过,这把伞暂借我一下,下次还你!”说完,她甩开步子就想走。 “等等!”田伟琦叫住田朵挠了挠头,“朵朵,将你这篮子给我成不?” “成!”田朵说着将伞递给他,蹲在地上,脱下外衣,将外衣铺在膝盖上,然后再将篮子里的蔬菜和苹果一个个拾出来放到衣服上。 待把篮子里的蔬菜和苹果拾干净,抓起衣服地几个角揪在一起,向后一甩背在肩上,复又站起身来,将提篮递给他,从他手里接过那把乳白色油纸伞,动作一气哈成,“篮子给你了,六爷我可以走了吧!”(未完待续) 【20】 鬼屋! “朵朵,你知道我要什么!”田伟琦一跺脚,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她肩上背着地衣服包裹,“我要的是你那个衣服,哦,不,是衣服里的蔬菜和苹果!” “说的轻松,这是我转遍了整座山才好不容易采着地,你说要我就得给,我又不是你家的奴婢,凭什么我的劳动成果白白便宜了你!”田朵横他一眼,将衣服放进篮子就走。 田伟琦紧跟着她走了一段路,然后拽住她贴着她的耳边赔笑道,“你将这篮子蔬菜和水果给我,大不了这把油纸伞我不要了,另外,过几天我还陪你去将仓库里的存货卖了,要不然若你自己去卖,被人发现什么,那我可就不管你了哦,再说,一会儿没人的时候,你再进穗园摘一篮子出来不就完了嘛!” “那你说,这儿除了咱两是不是还有其他人在?”田朵细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道。 “没有了,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我又不会害你地!”田伟琦回头朝一垂柳处瞄了一眼,转过头来轻拽了下她的胳膊,“我一朋友来看我,我说给他吃又脆又甜的大苹果来着,你总不能让我言而无信失信于人吧!” 田朵顺着他的目光也望了眼那垂柳,可惜在如瀑般地雨帘间,她什么都没看见,只见她轻敛了眉眼低声道,“那可说好了,三日后,你得陪我进趟南阳城!” “放心,这几天也我给你找找买家,等我联系好了就去找你!”田伟琦剑眉飞扬道。 “那说好了,我将这些给你,这把寒梅伞就归我了!” 田朵冲那垂柳处淡扫了下眉眼,故意举了举手中草绿色的伞柄,将衣服里的蔬菜和苹果一个个再次放进篮子里,拿出挖野菜要用的镰刀,还有她那早已湿透的衣裳,将提篮递给了田伟琦,轻声道,“带着你的朋友走,别再跟着我!”说完,自顾撑着油纸伞下山而去。 田伟琦望着她瘦弱的背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转身望着从那垂柳处走出来的一个身高也就三尺冒头,一身墨绿色的普通缎料衣裳穿在那小人的身上却凭空添了份令人望而生畏地逼人气势来。 天生婴儿肥孩童般的天真容颜却有双深邃似海令人看不透猜不准摸不着的绿眸,就像那在雨幕中渐行渐远地小人儿般,他们不需要做什么,自会吸引众人的目光投注在他们的身上,直觉上他们应该属于同一类人,而自己可能穷其一生也不会了解他们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不过,没关系,他想和这两个人成为朋友,“秋白,你伤得那么严重,我本想多留你住段日子,可你非坚持要走,我看你吃了这种山间长的野生菜能缓解痛苦,才自作主张硬拉着你来找朵朵,其实,朵朵昨晚上你也见过,可能你没什么印象,不过,要不是因为你绊倒了朵朵,吓了朵朵一跳,我也救不了你,朵朵这人看似是榆木疙瘩一枚,实则心眼可多呢,我呀,从小就跟她作对,可从没在她手上讨到过便宜……这些野生菜和大红苹果你带着,渴了饿了吃一个!” “好好学本领,三年后,去西北参军!” 言犹在耳,可那不高的身影几个纵落间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雨中,与其一同消失的还有那盛了野菜,蔬菜和那大圆红苹果的提篮。 田伟琦望望空落落的手,再举目眺望了远方好一会儿,心里说不自卑气馁那绝对是骗人地,这人最怕的就是对比,古话说的好,人比人气死人,看看人家海拔没他高,武功却比他高出不知多少,还有那不怒自威仿若天生就是王者的气势也不是他所能比拟的,要想和那样的人做朋友,就必须得有和那人想匹配的实力与气场,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良久,田伟琦攥紧了拳头,咬紧了牙根,他就不信在穗园苦练三年,仍没有资格与那人相比肩! 下定了决心,田伟琦下山去了田朵家,在她家门口来来回回转悠了好长时间,他也没鼓足勇气进去,正当他打算回田府时,远远地就看见她打着那把寒梅伞向他走了过来,他赶忙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朵朵,你这是去哪儿啦!” 田朵细长的丹凤眼向上一挑,“拜某人所赐,我丢了篮子,野菜也没采着,总得找些东西来代替它们,要不然我回家就得挨揍,说说,你口中那个所谓的朋友是何方高人?” “朵朵,反正老天爷下大雨呢,你就是回家,你家那头肥婆娘也是看你不顺眼,不指使你干这就指使你干那,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再给你细说!” 田伟琦不等田朵说话,从她手里接过提篮,拉着她就跑进了一个废弃好久长满荒草据说还闹鬼的院子里。 “人家都说这儿闹鬼,你不怕?”田朵四处打量着这个村民人人敬而远之的所谓鬼屋。 “哎呀,你听他们瞎传,这儿只是住了一个不愿被人打扰的老婆婆,放心,没有鬼啦!”田伟琦拉着她的手小声喊道,“穆婆婆,是我,琦儿来看你啦!” 这时候的天黑沉如墨,高空一道闪电划过,将阴暗潮湿颓败的屋子照亮了刹那,接踵而来地是几道惊雷恍若要炸破这漆黑如墨的天空,阵阵阴风吹过,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息充斥着她身上的每个细胞。 田朵觉得她真的不是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那么简单,而是被吓得根根汗毛直竖,恍若一不留神,就出来了个披头散发头眼鼻嘴都冒着鲜红液体的可怕女鬼。 她惊恐至极地瞪圆了眼睛,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他身后躲了躲,手也紧紧地攥住他的手,就怕他撇下她一个人跑了,突地喉间一阵干涩,她干吞了两口唾沫,“田伟琦,要不咱们走吧,兴许你口中的那个婆婆不在呢!” “咳,咳!”一阵阴风吹过,一道霹雳闪电划过黑沉如墨的天空,一像鬼魅般飘忽的人影忽悠悠地就飘了进来,给这本就恐怖的气氛再添了一份令人稍不注意就有魂飞九天的诡异与离奇,这种令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压抑气氛,田朵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挺多久! “穆婆婆,我们给你带好吃的来了!”田伟琦望了眼她紧攥着他的手,忽地心中一甜,逗弄她道,“朵朵,你不是向来很大胆嘛,怎么突然胆子就这么小了!婆婆和你一样只是不爱说话,其实,是个好人!” ﹋﹋﹌﹌﹋﹋ 咳咳,手中有推荐票地亲看着还能入眼,希望能动动手支持下,谢谢!(未完待续) 【21】 不输阵! 田朵横了他一眼,松开了攥着他的手,人依旧瑟缩在他背后,没说话。 田伟琦看她松了他的手,斜身从提篮里拿了个个大地苹果递给那位一身白衣,头戴卫帽裹着黑面纱的女人,“婆婆,这个可好吃呢,你先吃!” “琦儿,我不是说过不要带外人来这里吗?” 苍老沙哑地声音仿若是来自遥远的地狱,令人胆战心惊不已。 “婆婆,朵朵的娘不喜欢朵朵,没事不打就骂,对她可狠呢,现在天下着大雨,我怕她回去了再受她娘欺负,就想着让她来婆婆这里躲躲,等到吃晚饭时再回家!婆婆,这一篮子的山果也都是朵朵上山采地,专门拿来孝敬你老人家的!” 田伟琦手脚熟练地将提篮放到屋子正中央靠墙的方桌上,讪讪地收回递给那白衣女人的苹果,张嘴咬了一口,边吃边道,“婆婆,这个真的很好吃,又脆又甜,婆婆,你尝尝,真的!”说着又拿了个苹果递向那白衣女人。 那白衣女人依然没接田伟琦递给她的苹果,田伟琦自来熟地呵呵一笑,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婆婆不饿,那等婆婆饿了再吃!”完了,再次将递向那白衣女人的苹果收了回来放进提篮。 也不知是田伟琦和那白衣女人本就是如此相处,还是这熊孩子真的像熊那样憨傻不知危险为何物? 田朵大气不敢出地定定注视着那个女人的眼,除了那黑亮狠厉的瞳仁,其实,她根本看不清那女人眼神中的内容,可输人不输阵,只要那女人不是真鬼,她就不怕。 也不知听谁的,这人都是很奇怪的动物,遇到比你强,比你狠的角色,你要表现得比他们更强更狠更冷静,对方猜不透你的实力,一定不会贸然出手,若是你一上来就怕得尿湿了裤裆,人家一看是个软蛋,没准连睫毛都不带颤地抬手就将你秒杀了! “小朵,小朵,你在哪儿呢,小朵,别玩了,该给大姐回家了……” “五朵,你在哪儿呢,再不回家,我们可不要你了啊!五朵,要是因为我找你,害我生病了,看我不找你算账……” “春儿,她常去玩得地儿,河滩,学堂,你都找了?” “嗯,都没她,大姐,这死妮子回来,你得好好管管她,下这么大的雨,也不晓得在哪儿疯呢,真是气死我了,那闷葫芦除了跟田府六少爷干架,也没人给她玩,要不我去田府找爹,让爹悄悄打听打听,看六少爷在府呢没?” “春儿,你的衣裳都湿透了,你先回家,我去田府找爹?” “大姐,还是我去吧,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出嫁了,这么去田府抛头露面不好,没得让那些吃饱了撑的挑闲嘴,我年纪小,没人挑这理!” 大姐田雨和三姐田春的对话隔着沙沙沙地雨声穿过漆黑的天空清晰地落到田朵的耳中,田朵回头瞪了眼吃地津津有味的田伟琦,拾起放在地上的两把油纸伞,狠跺了下脚,“田伟琦,今天的事不算完,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一手拿着把油纸伞,一手撑起把油纸伞就跑出了那颓废恐怖的小院,大声喊道,“大姐,三姐,我在这儿呢,不用找了!” “朵朵,你两把伞都拿走了,我一会儿用什么!”田伟琦抹了把嘴冲着田朵的背影嚷了一句。 “这丫头是谁?”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朵朵啊,她家离这儿不远,就隔了一道胡同!”田伟琦将她从一出生,就差点让杨柳闷死的事,还有杨柳不让她吃奶,动不动就打她骂她这些事像说书般都讲给了那穆婆婆听。 当然关于他欺负她,反被将一军的事,他是一字不提,末了,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婆婆,你教我武功却坚决不收我为徒,再过三年,琦儿想去参军,琦儿一走,谁来照顾你老人家,朵朵这人虽然木讷,可心地善良,若是琦儿走了,她一定会如琦儿般尽心照顾你老人家的起居!” “琦儿,你起来,婆婆我不用人照顾!”穆婆婆伸出如枯枝般苍老的手搀起田伟琦,“你师傅可有消息?” 田伟琦摇了摇头,“没有,娘亲每月都上清风观上香,若是师傅回来了,早让我去看望他老人家,说实话,琦儿现在都不记得师傅的模样,也不晓得他还记不记得琦儿这个外室弟子,就算记得,没人引荐,恐怕也不会认得琦儿,师傅虽说救了琦儿的命,可在琦儿的心里,琦儿的命在师傅的眼里恐怕和一只小狗的命没什么区别,反倒不如婆婆待我好!” 他很孩子气地瘪着嘴,堵着气坐在椅子上,双腿忽高忽低地上下翘过来翘过去。 “你喜欢那个叫朵朵的女孩?”穆婆婆突地转换了话题。 田伟琦歪着脑袋翘着腿想了想,“不知道,朵朵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和她呆一块很舒服,我和她算是哥们吧,不过,她性子很野,若是实在没人要她的话,我就勉为其难收了她也行!” “哈哈哈!”穆婆婆苍老沙哑地笑与雨声混杂在一起,“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琦儿,记得婆婆给你说过的话,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 “婆婆琦儿不懂,再说朵朵也不漂亮,恐怕咱们整个田家屯,朵朵即使不属最丑的也属道二,不过,她二姐那是咱们这儿十里八乡公认的美人,你说都是一个娘生的,差距咋就那么大呢?”田伟琦迷惑不解地望着穆婆婆道。 “琦儿,你真的以为那个朵朵很丑!那你说是朵朵丑呢还是婆婆丑?” 穆婆婆一把揭开蒙在脸上的黑色面纱,闪现在田伟琦面前的是,半张烫烧地凹凸不平看不出皮肉,半张皱纹横生若深沟浅壑般松弛不已的阴阳脸,在幻灭不定的闪电下,瘆人可怕吗? 在别人的眼里也许是可怕地,可在他的心里,婆婆一点都不可怕,反而让他觉得心疼,怪不得婆婆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也从来不出这破院子一步。 他跳下椅子,来到穆婆婆跟前,伸手抓紧她的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地望着她掷地有声道,“不管婆婆是什么样子,在琦儿的心里,婆婆是世上最美的婆婆,不仅如此,等琦儿长大了,还要帮婆婆报仇,亲手杀了那害婆婆成这样地罪魁祸首!” “琦儿,那若害婆婆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你的师傅,你会怎么办?杀了你师傅,叫欺师灭祖,为武林同道所不耻,俗语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这就叫不忠不孝,不杀,你有违今天的誓言,对婆婆言而无信,说到做不到,枉为男儿,亦辜负了婆婆对你的教导之恩,为不仁不义!” 穆婆婆再次蒙上黑色的面纱,让人再也看不到她的表情,“琦儿,婆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婆婆今天累了,你先回吧!” 田伟琦耷拉着脑袋,嘟了嘟嘴,“那婆婆你一定要记得吃提篮里的山果,等琦儿想好了答案,再来看婆婆!” 穆婆婆冲田伟琦无力地摆了摆手。 “婆婆,你一定要记得吃山果哦!”田伟琦最后望了眼穆婆婆那饱经风霜的苍老背影迅速消失在沙沙沙声不断地暴风雨中。(未完待续) 【22】 风寒! 这场暴雨连下了三天两夜,那夜田朵随田雨和田春回家后,杨柳少见地没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骂她,虽没骂她,但听到她回来,依然将那边的门甩地咣当响来表示她的不满。 天上下雨地上流,本该流出去的雨水却因自家院子的地势较低而流不出去,为了将淤积在院里的雨水排出去,她们回到家刚拿出干衣服要换。 杨柳咣当一声将她们屋子的门从外面大力推开,冷脸指派田雨和田朵两人立即去清理那早被树叶子堵塞地排水沟。 田朵要求换了干衣服再去清理! 杨柳则双手一叉那水桶腰,“换什么换,换了一会儿也得湿,赶紧去清理,清理完了再换也不迟,还有这两把油纸伞让你们打也得糟蹋了,没得让你们给糟蹋了这么好的物件,我拿走了!”说完扭着大屁股就走了。 恨得田朵攥紧了拳头,当时真想找条大粗蛇甩她脸上,看她还这么势力嚣张不! 田雨轻轻掰开了她紧攥的手指,并拍着她的手抚慰她道,“小朵,大姐去清理,你和春儿换身干衣裳,大姐一会就回来!” “大姐,我没事,走,我和你一块去,早清理早完事!” 就这么两人顶着斗笠穿着湿透的衣服冒雨清理起了排水沟,待排水沟快清理完的时候,田壮回来了,硬是将她们赶回屋,吩咐田春给她们熬了两大碗姜水让她们喝下,大夏天地,愣是给她们捂上两层厚被子,回屋后,还给杨柳大吵了一架! 虽然喝了姜水,可因为在雨中淋得时间太长,两人都生病了。 田雨得了重感冒发烧烧得厉害,田朵虽没发烧但却有点咳嗽且流鼻涕不止,为防止传染,田朵让田春和田花去了杨柳那屋睡觉,然后打来了凉水拧湿毛巾搭在田雨的额头上降温。 那屋,田壮听说大女儿和小女儿都病了,起身就要去请村里的郎中,冲杨柳要十文钱,杨柳那肥婆娘却来了句要银子没有要命一条。 还说那孽种的命硬死不了,至于老大从小就心疼那小孽种,定不会有事,扛扛就过去了,再说这么黑的天又下着大雨,就算有这十文钱,人家郎中也不会出诊。 田壮骂了杨柳一句,“造孽!”起身过来这屋要守着田朵姐俩,结果,刚过来还没一会儿,就被杨柳给拽回去,哭喊着说这风寒传染,两个丫头染上了,顶多少干两天活,他这个一家之主若染上了,让她们娘几个靠谁去! 田朵本来就为田雨发高烧正糟心呢,那肥婆娘大黑天地还嚎来嚎去地。 一气之下,田朵就将老爹和那肥婆娘都赶了回去,并甩了句狠话给那肥婆娘,“若是我大姐有个三长两短,我治不了你,自有人来治你,慕家的银子可不是那么好拿地!” 说完,咣当一声就甩上了房门,咔嚓一声拴上了门闩,再一次给田雨洗了下毛巾搭在头上,接着,默念空间密码进了穗园,启动无敌冥想功,摘了三个大红苹果,就出了穗园。 回屋后,先咬了一口苹果放到田雨的嘴里让她含着,然后,将滚烫的毛巾洗了下给她从新换上,再将苹果咬成小碎块,用捣蒜地锤子捣烂成汁,找来了汤匙小心地灌到她的嘴里。 一直忙乎到鸡鸣时分,田雨的烧才恢复到人的正常体温稍高,这时田朵也累到不行,可她还不能睡,于是,她就想用苹果补充能量,也不知是太盹了还是生病抵抗力弱,总之,她是咬着咬着苹果就睡着了。 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等她醒来的时候,暴雨已经停了,金灿灿的阳光透着窗棂照过来格外的耀眼眩目,且老天刚下过雨,屋内屋外的空气都格外的清新,田朵复又闭上眼深呼吸了两口气,“大姐,你头还烧嘛?” “傻妹妹,大姐睡了一觉就好了,倒是你,睡了一天一夜,差点吓坏大姐,要不是娘亲请来郎中说你劳累过度又淋了场大雨感染了风寒,且给开了驱寒的药,我还以为你真就一睡不醒,抛下大姐不管了呢,下次可不许再这么贪玩,不知节度,像咱这样的人家是生不起病地,听到没?” 田雨看她醒来,边絮叨她,边端来了一碗热乎乎的香菇瘦肉粥喂她喝了。 田朵笑眯了眼地喝完田雨喂给她的粥,“大姐,你有没看见我从山上摘回来的大红苹果?” “你咬剩地那半块,我让田春和田花分着吃了,那个整地娘亲拿走了!”田雨疼爱地抚了抚她的头,“刚下过雨,外面的空气可清新呢,起来,大姐,给你输个漂亮的发饰,去外面晒会太阳去去寒!” 田朵唇角微弯地笑说“好”,然后麻利地跳下炕,搬了个小凳子,找了个阳光能晒到的地方,微眯着眼让田雨给她梳头,“大姐,那肥婆娘怎么舍得给我吃瘦肉粥!” “娘亲,去兰姨家看雪儿啦,这瘦肉粥,是六少爷听说你病了,专门派人给你送过来地,他还说有事要找你,若是你身体不好,就算了,改天再说!” 田雨边侍弄她的头发边道,“小朵,昨儿晚上你怎么会从鬼屋出来,在哪儿你有没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事?听说那儿不干净,以后你别再去哪儿玩,这次你连睡一天一夜,我还提心吊胆地瞎寻思着你是不是在鬼屋哪儿招惹了不干不净的东西,现在你好好地醒了,我这吊吊的心才算落了地!” “大姐,你想多了,我刚进那院儿避雨就听见你和三姐在到处找我,我就出来了!” 此时,一道弯弯地七彩彩虹桥横跨了东方的半边天,田朵兴奋地用手指着那架在天边的雨后彩虹桥,“大姐,你看彩虹,彩虹,是雨后彩虹,真漂亮!大姐,快,快,梳好了没,梳好了,我要上山看雨后彩虹,那样我还能离彩虹更近些!” “好了,好了!”田雨含笑为她绑好最后一绳结。 田朵一听“好了”,一下子就从小凳子上跳出了老远,不等田雨说什么,就一阵风地跑出家门,身后依稀还能听到田雨的叮嘱声,“小朵,跑慢点,看着脚下的水坑! “知道了!”田朵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一连转了好几个地方,最后在那个大榕树旁找到了正斜倚着树仰望着彩虹凝思的田伟琦,她嘿嘿两声,放轻脚步,小心转到他身后猛拍了他一下,“喂,发什么呆呢,这可不像你啊!” “听说你连睡了一天一夜,我还以为你真的要长睡不起了呢?”田伟琦有气无力道。 “去你的,你才长睡不起呢,不待你这么咒人地,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是不是答应帮我办的事没给我办好,不好意思给我说,才摆这副要死要活的哭丧脸给我瞧!” 田朵学他的样子也斜靠在榕树看着天上的彩虹桥道。(未完待续) 【23】 先救谁? “不是啦,你那点事算什么?” 田伟琦就将穆婆婆给他出的难题讲给了田朵听,末了,他歪着脑袋很为难地看着田朵,又道,“我这两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想来想去都没答案,你说穆婆婆的仇人怎么能会是师傅呢?一个人救过我的命,一个尽心传我武艺教我本事,朵朵,你说他们怎么能成为仇人呢?” “那我问你,穆婆婆在提到你师傅回来没,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都难解心头之恨那种劲呢,还是殷殷期盼他回来,而在听你说他没回来后,就有些郁郁寡欢怅然若失落寞不已的情绪呢?” 田朵伸手摘了片榕树叶拿在手里摇晃着把玩,“若是第一种那叫爱之深恨之切,我猜着没准你师傅和穆婆婆年轻时候是一对神仙眷侣,后来你师傅移情别恋抛弃穆婆婆,然后穆婆婆就找插入你师傅和穆婆婆之间的第三者报夺爱之仇,结果谁料一山还比一山高。 穆婆婆没第三者武功高,技不如人无奈被第三者毁了容貌,虽然毁了容貌,可穆婆婆仍然很爱你师傅,多方探听下,知道你师傅落脚在了清风观。 所以才选择咱们这个离清风观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的小山村,爱根种情难控,虽然她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你师傅面前,但她可以躲在暗处时不时去看你师傅两眼! 可世事无常,谁料,她来了,而你师傅却云游四方了,好巧不巧,又听到你是他的徒弟,出于一种爱屋及乌或是那啥,想利用你来打击报复你师傅,因而才教你武功却不收你为徒。 客观点说,说白了就是个为爱生恨还牺牲了所有的可怜老女人,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老女人,但好歹人家教了你武功,做为朋友,你的确像肉夹馍中间的肉一样左右为难,姐们呢,对你只能表示同情!” “朵朵,这种歪理你都是从那学的,还整了句什么地,爱根种情难控,你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情?”田伟琦像看火星人似地直直盯着田朵道。 田朵摇了摇头,嘿嘿笑了声,“戏文里不都是那么唱的吗?我想着穆婆婆当年定是个大美人,所以毁容了才接受不了这么巨大的落差,整天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你想呢,若本来就很丑地人,毁不毁容对她就没多大区别,就像一滴墨是黑的,一池墨还是黑的,你说是不是?我说你为这事烦恼浪费时间,还不如跟我一起干会活实在!” “不去,没心情!”田伟琦枕着双手将上半拉身子靠在树干上。 “不去,拉倒,我自己去,等我摘回来东西,你可别再想拣现成的,昨晚上我看着穆婆婆可怜,才没给你计较擅自将我的东西送人!”田朵哼地一声,转身爬上枝叶繁茂的榕树。 “朵朵,人家心情不好,你就不能陪我会,你还是不是我朋友啦!”田伟琦起身将她从榕树叉上拽了下来。 “这就愁地你什么也想不干拉,真没出息!”田朵扁扁嘴,“那我问你,若是你老婆和你老娘都不会水性,可有一天她们又同时掉在了水里,四周什么东西都没有,情况危急之下,只容许你能救活一个,你说,这两个人你会先救谁?” “当然先救老娘,老婆可以有很多,老娘可只有一个!”田伟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田朵,“这么白痴的问题你都能问出来!” 田朵横了他一眼,“老婆是可以有很多,但你众多老婆中只有一个会成为你这一辈子的挚爱,就像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似地是你少了就无法呼吸的那种爱,你说你是先救你老娘还是救你老婆!” “啊,没个老婆就得死啊,朵朵真有这样的人在啊?要是真有这样的人在,那我就得好好想想啦!” 田伟琦暗淡无光的眸子一下子就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朵朵,要是你将来的夫君和你老爹同时掉在水里,而他们同样都不会水性,你会先救谁!” “我会救孩子的爹!”田朵细长的凤眼微微上挑道。 “孩子的爹,那是谁?你夫君,是将来你孩子的爹,可算孩子的爹,你老爹,本身就是你的爹,你算你老爹的孩子,也是孩子的爹,你这说了不等于没说!” 田伟琦用手点了下她的脑袋,“朵朵,你这是耍滑头!” “田伟琦,我给你说,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个很白痴的问题,问这个问题的人,就是想想看看她在你心目中到底能占多少,你看,我若说孩子的爹,我未来夫君和老爹都在场,他们一听我说的是孩子的爹,就自动会脑补,啊,一个想着老婆先救的是他,开心,另一个呢,觉得女儿先救的是他,欣慰,觉得这个女儿没白养,他们只要知道他们在我心里有足够的份量就成,不会真的非让我选一个出来。 说实话,若真遇到那种着急的情况,我肯定不会在脑子里还过一遍先救谁?直接谁离我近就救谁,没准姐们我速度快,两个都救了,若真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犹豫先救谁,没准最后一个都救不了,全嗝屁!” 田朵瞅了他一眼,复加了一句,“嗝屁,就是死翘翘见阎王!” 说罢停顿片刻,又道,“同理,你老娘和你老婆问你这个问题,也一样,这个是我做为和你不同性别的人的切身体会,她们也不是说就真的让你先救她,你老妈,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她觉得你会娶了媳妇望了娘,你老婆问你这个她想看你爱她究竟有多深,若是你答了先救你老婆,虽然满足了她在你心中占百分百的虚荣心,但她肯定也不开心。 因为你连百善孝为先地孝都做不到,一个不孝的人传达出来的百分之百的爱能给她多大的可信度,今天你轻易抛弃了你母亲,明天或者后天你同样可以抛弃她。 女人就那么几年青春,与其等人老朱黄了被你抛弃,还不如乘年轻貌美先抛弃你!若是你答先救老娘,你老婆她心里虽然不会那么舒服,但可以理解,毕竟,女人都有成为母亲的那一天,你没选第一时间救她,她可以期待她的儿子来救她呀。 这就跟穆婆婆问你的问题有某些相似之处,不管你师傅多么对不起穆婆婆,也轮不到你杀他,要我说,若你再去看穆婆婆,穆婆婆不提此事,你也别傻啦不叽地主动提,若穆婆婆问你,你就说若罪魁祸首真是你师傅,那你就拿块金豆腐到你师傅跟前威胁他若是不想办法恢复穆婆婆的容貌,你就一豆腐拍死他!”(未完待续) 【24】 多块田! 冲榜求票,求收藏,多谢亲支持! ﹋﹋﹌﹌﹋﹋ 田朵边说边做示范拍向田伟琦的头顶,“至于豆腐拍死拍不死你师傅,那就看你师傅的命有多硬,若你师傅和我一样,让人闷两次都闷不死,要么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要么就是个祸害,俗语不是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不是你不想你师傅死,而是阎王爷不收你师傅,难不成你个凡夫俗子还能斗得过阎王!你说我说的对不?” “朵朵,男人的头不能拍,一拍就不长个了!” 田伟琦一记拨拉开田朵的手,叹了口气,“可能吧,不过,你说落水的事,要是我真有一天要碰到那样的事,那我娶老婆时别的不问先问水性好不,水性好了可以考虑,水性不好免谈,省得到时候问这白痴问题让我犯难,到那时候,若我说了先救老娘,她还不满,那我就可以说,坑爷地,你水性那么好,爷都没怪你不救咱老娘,你还怪爷,再怪爷们,爷就大笔一挥休了你!” 田朵冲他竖了竖大拇指,“六爷,你牛,照你这架势,我看谁看上你了谁就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切,六爷长得这么威风八面,看上爷地将来还能少了!不瞒你说,自从爷们脱胎换骨后,这两天给六爷说亲的媒婆都快能排满南阳城了!”田伟琦站起身来很骚包地甩了甩脑袋道。 田朵噗嗤笑了,顺着他的口气将她所知道的夸人的好词,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貌赛潘安,才比子建,智超诸葛,勇若关公,猛若吕布等等,猛夸了他一通。 也不知是那个词拍准了田伟琦的马屁,竟令他高兴得眉飞色舞,“看来朵朵你也不是不能说,只是人太懒而已,不过,这会儿,六爷高兴,走陪你玩会去!” 于是,田朵和田伟琦两人都爬上枝叶茂盛的榕树,在榕树杈子上四处观瞧了一会儿,看没人,田朵才抓住他的手,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闪过后,他们就到了仓库内。 田伟琦望着多了不少粮食和蔬菜的仓库,有点不敢置信道,“朵朵,这多出来这么多地蔬菜果子都是你一个人弄进来的?” 说着,还围着田朵转圈,“真没看出来,就你这么个小锉妞,还真能干,比我们家那些光吃不干活就知道争宠的闲饭千金小姐们可强多了!” “滚一边得瑟去,别看你现在长这么高,你这叫超自然生长,听过揠苗助长不,揠苗助长的后果是啥,知道不?小心你和那小嫩苗一样!”田朵对他翻了个白眼道。 “屁,我这也是一天天慢慢长这么高的好不好?不信,你摸摸这骨头都结实着呢,才不是你说的揠苗助长!” 田伟琦说着就拉她的手,让她摸他胳膊上的骨头,以及连接胳膊肘的骨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用一句神话叫,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放这儿一点也不过份,不,更确切的是,地上一天,穗园最起码得十年,你说我说的对不?” “对,对,六爷是天下第一聪明,我说聪爷,卖弄完了,咱们是不是要干活了!”田朵绕过他,推来推车,用眼神示意他往推车里搬塑料框子! 田伟琦道了一声命苦,说好好的大少爷不当,非跑来这儿给人当搬运工,两人说笑着一人推了一车地塑料筐子去了穗园,到穗园一看,红的苹果,西红柿,绿的黄瓜,黄橙橙的玉米,土色的是熟透了的板栗。 田朵看到这些成熟的农作物就像看到了金子般双眼直冒光,二话不说,先爬到一颗苹果树上打算摘两个苹果润润嗓子。 这不爬树还好说,一爬到树上就看到西边多出了一大块田来,放眼望去,田块的大小比先前种着农作物的那块田还稍微大那么一点,差不多就是五亩来地的样子,兴奋的她用手指着那多出来的田,冲他喊道,“田伟琦,你快往西看,哪儿又多出块田来,你看见了没?老天真是对咱两太好了!” 田伟琦咬了口大红苹果,撇撇嘴道,“切,少给我套近乎,是老天对你太好,我呢,只不过是沾你那么点小光,老天,若真那么眷顾我,干嘛不让我想什么时候进来就什么时候进来,每次,我想进来,还得看你高兴不,若你不高兴,我想进都进不来!不过,朵朵,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有没什么戒指,手链,项圈,脚链,扳指什么的?现在换我问你,你是不是有那些项链,脚链,戒指,手镯什么的稀罕物?” “我身上要有那些个值钱的稀罕物件,我早就卖了或是当了,换些银子回来甩给我家那肥婆娘,让她去跟那慕家老头子退了婚约,还用像现在这么愁这愁那的,你掰着指头算算,再过不了几天,就到我大姐出嫁的日子,若我不尽快将仓库里的粮食出手换些银子回来,没准等我有了银子,我大姐也让那肥婆娘硬塞进花轿了!” 田朵一想到离田雨出嫁的日子不剩几天,再不想法将仓库里的货兑换成现银保不准真会误事,这刚多出来的一块田的兴奋劲就像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似地一下子蔫了。 “放心吧,准误不了你的事,这两天不是你身体不舒服又赶上下大雨了吗?过两天等路上的泥道干了,我就带你进南阳城!”田伟琦嚼着苹果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田朵想着也没别的好办法,只能蔫蔫地应了。 田伟琦看她心情不好,用草给她编了两个蚂蚱用手操纵着让它们打架逗她开心! 田朵向他道了声谢,说她没事,然后两人分好工,开始干活。 两人先是一起摘西红柿和黄瓜,等摘了有十来筐之后,由田伟琦负责往仓库搬运,田朵则主要负责摘,累了两人就歇会吃点东西,补充完能量,接着干,俗话说的,一回生二回熟,现在不用田朵说,田伟琦干的也是有模有样,很快他们就将西红柿和黄瓜都运进了仓库。 乘休息时,田朵和田伟琦商量,让田伟琦负责锛倒玉米,田朵则负责摘树上的苹果和板栗,这样等他锛倒玉米,她差不多就将苹果和板栗就摘完了。 然后田伟琦负责运送苹果和板栗,田朵则负责剥玉米,剥完玉米后,田伟琦负责秸秆还田,田朵则负责将西红柿和黄瓜秧拔了,然后翻地从点新的西红柿种和黄瓜种。(未完待续) 【25】 外号! 田伟琦对她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反正庄稼活他又不在行,他能帮田朵的也就是卖卖力气,不过他不明白这黄瓜秧和西红柿看着都还绿呢,怎么就要拔了从种? 田朵告诉他什么植物都有个生长期,而且她发现多种几次种苗,有助于产量提高,还掰着指头给他说了玉米第二次比第一次增产了多少,况且这西红柿和黄瓜也摘了三茬,虽说这次拔是有那么点浪费,不过为了证实她的猜测,还是有必要尝试一下,当然,这次的西红柿秧和黄瓜秧,她也要一样留下一畦做实验用,看看这两畦到底能结几茬才会枯萎! 听她说的头头是道,田伟琦没再多说什么,接下来,两人就按照田朵说的一步步来,累了两人就歇会,歇够了接着干。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两人终于将能收的农作物全部搬进了仓库。 田伟琦从仓库回来,拐进种子库,将袖珍版秸秆还田粉碎机拎到玉米地,然后往玉米秸秆上一躺,双手交叉,后脑勺往手上一枕,二郎腿连翘带晃,“我说朵朵啊,等你将仓库里的农作物换成了银子,你一定得请我到南阳城最好的酒楼万宝斋大吃一顿,要不然我这么给你当驴当马得用真要亏大发了!” “没问题!”田朵望着他那得瑟不已的样,心说再整跟狗尾巴草吊在嘴上,乡间小混混的形象就更逼真了,不过,这时的他才与她更接近,没有那么大的身份差距,于是,她与他并排躺在玉米秸秆上,两人之间隔了一条过道,“可前提是我能将他们都卖出去!” 她稍作停顿了一下,又道,“喂,你说,咱两现在算不算朋友?” “当然算,怎么,我都掏心掏肺地给你这么当牛做马,你还不把六爷当朋友,榆木疙瘩,不带你这么涮人的啊!”田伟琦倏地一下就坐起来,头前斜向上的碎发根根竖立,大眼珠子瞪得都快能爆出来。 “哎呀,不是那个意思,你先躺下听我说!”田朵摇手示意他安静躺下。 “哼,我倒要听听你又要耍什么花招?”田伟琦闷哼了声,复又躺在秸秆上。 田朵翻身侧望着他,勾唇一笑道,“既然咱们是朋友,我觉得叫你田伟琦吧,感觉很生硬,老叫你喂吧,对你感觉也不是很尊重,所以我给你想了名字,你听听看怎么样?你要觉得合适,没人的时候我就叫你这个,当然,对着外人,我得给足你面子还是叫六爷,你看咋样?” 田伟琦听她这么一说,扁嘴道了声,“这还差不多!”复又翘起二郎腿继续一晃一晃地,“说来让六爷先听听!” “葱头!怎么样,好听吧!” “啥,葱头!”田伟琦身影一闪就到了田朵的身边,蹲在地上用手揪着她的耳朵,咬牙切齿道,“榆木疙瘩,你是不是看六爷替你将活干的差不多,就要过河拆桥,像六爷这么潇洒威武之人,怎么能和那头小屁股大的葱头相提并论,你这是瞧不起六爷,不将六爷放在眼里,严重侮辱六爷的光辉形象,更严重的是伤害了六爷那刚刚成熟的脆弱自尊心,为了避免你再给六爷想出不堪的外号,没人的时候,你就喊六爷大伟,若是让六爷再听到葱头这个倒胃口的词,你那仓库里的货物,六爷不管了,听见没?” “大卫,你倒挺会挑名字!”田朵反手亦拧上他的耳朵,“可我还是觉得葱头好听,怎么你不让我叫,我偏叫,葱头,葱头,洋葱头,大葱头,小葱头,大洋葱头,小洋葱头,……” 她狭长的丹凤眼上挑,眼神尽显得意,仿似她就这么说了,他能怎么滴吧? “怎么滴,就怎么滴!”田伟琦嘿嘿冷笑一声,一步步贴近她那一张一合不停歇的细薄唇瓣,在两人的鼻尖微微碰触,他只要再前进那么一分,他的唇就要碰上她的唇时,不知怎地,心突地猛跳了几下,他强压下心中的异样,狡黠地盯着她的眼坏笑道,“朵朵,改不改口!” 温热的气息吹得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小子虽然年纪小,但坑妹地身体发育貌似差不多了,想到这里,田朵猛地一把就将他推倒在地,“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啊,不就是逗你玩会,至于这么挟私报复嘛,这次,姐们让你一次,以后不叫你葱头,改叫你大卫!满意了吧,满意就跟姐们干活去!” “你算女人嘛,要哪儿没哪儿,身材比切菜板还板,……” “田伟琦,你再说试试!” “本来就是嘛,六爷我又没说错,至于你就长成那样,还怕别人说,你的身材就是比切菜板还板,要不然咱们找人来评评,看我说错没!” “田伟琦,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田朵双目赤红照着他的脖子像饿狼扑食般就扑了过去。 田伟琦一看不好,坑爷的,他只不过实话实说,这也能让收起狼爪的小辣椒愤怒,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在她面前说实话,女人果然是要骗地,她才会高兴,鉴定完毕,他脚下一用力,身子呲啦一声,直直向后平移了一大步。 这下本是照着他脖子掐的田朵没掐着他的脖子,反而张臂抱住了他的肩头,他以为抱住他肩头就能逃过一劫,田朵嘿嘿冷笑一声,暗道没门,下一秒,低头张嘴带着衣裳就狠狠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这两天下雨,田伟琦穿地衣裳厚些,因而,隔着厚厚的衣裳咬到的肉不多,也不是很疼,鉴于刚才小辣椒不愿听实话的惨痛教训,他觉得还是表现痛苦些争取宽大处理,平息小辣椒的怒火。 只听他“啊”地一声杀猪般惨叫,剑眉紧锁,原本炯炯有神的虎目此时水光闪闪,就像只嗷嗷待哺地小幼虎吃不到奶般楚楚可怜地望着田朵,“朵朵啊,你可真下得去嘴啊,大伟的肩头肉若真那么好吃,一会我就用刀割下来给你炖炖让你吃了,怎么能让我亲爱的朵朵咬这又脏又臭的衣裳,太不干净太不讲个人卫生!” 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田朵噗嗤一笑,伸手拧了把他肩头上的衣服,从他身上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土道,“少装,我根本都没咬着肉,也不说说你身上裹了多少层,还给我装可怜!” 田伟琦也嘿嘿一乐,“谁让咱说实话,某人不愿意听呢,不过,朵朵,经过刚才一战,我也给你想了个好名字!” 说着身子往旁边一滚,就滚到了软软的秸秆上,又道,“小辣椒,外表看着细细弱弱地,可真正吃到嘴里,却能辣地人将胆汁都吐出来,就跟你一样,外表木木呐呐,柔弱地看似一阵风就能刮跑,真发起狠来,连我这大老爷们都得让你三分!要不,没人的时候,我就喊你小辣椒好了,以后呢,若你想找我,就在我家门前那棵大梧桐树上画根辣椒,我看到了就来找你,算是咱们这一场打架的收获!”(未完待续) 【26】 小歪牙! 冲榜好难,求票,求收藏,谢谢亲支持! ﹋﹋﹌﹌﹋﹋ “我叫你葱头,你不要,干嘛你要叫我小辣椒,我就得同意,我才不要!”田朵瘪嘴不满,“歇也歇了,打也打了,起来干活,这活还多着呢!” 说着斜瞟了他一眼,眼神一亮,又道,“你若是早点将这儿的活帮我干完,我就允许你在这儿练一天的武,等天黑了我再进来接你出去,话说,这活早点干完,练武的时间就会越充分哦!” “早说这话,我就不给你在这儿打闹浪费时间!”田伟琦一听立马来了个鲤鱼打挺一跃而起,“干活,干活!” “果然这人还是得有点甜头有点诱惑才会有干劲!”田朵意有所指地眯眼笑望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黄瓜地,靠着玉米地的地边留了一畦黄瓜秧,拔秧,拔竹架。 待她这边的黄瓜架刚拆完,田伟琦已将玉米秸秆粉碎还田,且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她干完了没,一瞧她才干了这么点,直说她,以往看着挺利落的一个人,咋现在就跟七十岁老太太干活似地拖拖拉拉,问明白西红柿架要留那个畦子后,就将她赶去玉米地,让她去点玉米种。 田朵翻了个白眼回了他一句:往日他那是消极怠工没给她好好干,现在想早点干完活去练武功,所以才这么手脚利索,属于典型得无利不起早地奸诈商人本性。 田伟琦嘿嘿一笑,好心情地没给她顶嘴,反正干完所有的活,她就出去了,而他也能安心地到他的小竹林练武,要知道在这儿练武可比在外面练武进步快多了。 自从尝到这儿的好处,说那啥点,他真想知道这个空间是怎么来的,他也很想要一个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地方,不过,他也知道这样的事要看机缘,属于可遇不可求地。 田朵看他嘿嘿直乐,挤兑他,他也不放在心上,暗道了声,这男人的大脑咋就跟女人不在一个档次,一提到练武看他那副傻样,真是地,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答应留他在这里练武! 只是说出口的话就如那泼出去的水哪能轻易收回,若是她此刻说收回,田朵敢保证田伟琦一准要和他拼命,想到此,她笑望着他说了一句,“加紧干,早干完早解脱。” 田伟琦亦和她逗了句嘴,说他还以为她要说的是早死早投胎,没想到等出来地确是早干完早解脱。 田朵笑骂了他一句“贫嘴”! 到种子库取来了铁锹和种子开始点玉米种,她的玉米种点了将近五分之一。 田伟琦又跑到她身边,只见累得他是满头大汗,那汗珠子就像珍珠似地大滴大滴地再往下掉。看得田朵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这熊孩子就是再想早点练武也不带这样拼命的啊! 搞得她好像真是个虐待奴隶的奴隶主似地,田朵从怀中拿出一个粗布手绢递给他,“给,擦擦,就算再想早点练武也不用这么拼命干啊,若让别人瞧见好像我有多虐待你似地!” “朵朵,这是你说的早干完早解脱,为你老人家的一句话,我不能说是拼了命地干,可那也是尽我最快地速度,最大的能量,最好的质量完成你老人家的交代,一点都没光图效率高质量却不过关的诟病,不信,你去那边瞧瞧,我将你拔的黄瓜秧,我拔的西红柿秧,都堆放在苹果树下,竹竿和青秧,我也分离了出来,青秧堆一处,竹竿堆一处,不信你去那边瞧瞧!” 田伟琦用粗布手绢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一脸的委屈相道,“我这么能干,本以为告诉你,你能夸我一句干得好呢,你可倒好,不夸我就算了,还给爷整出这么一句愣头青伤人心的话来,你这人说话太能气人了,也就我这么肺活量大的人没被你气死,要换别人早被你气死没十回也有八回!” “大卫辛苦了,是小女子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我不对,这总该消消气了吧!”田朵抿唇一笑,弯腰向他鞠了个躬道。 “这还差不多,也不枉我这么辛苦地为朵朵你卖命!”田伟琦觉得田朵给足了他面子,咧嘴一笑,露出两个可爱地小虎牙。 田朵以前从没注意过田伟琦还有这么两颗可爱地小虎牙,两个嘴角,一边一个特对称,“我说大卫,你这两颗小虎牙,是早先就有,还是最近才长得,我以前咋没见过!” 田伟琦一开始光顾开心,竟忘了他那两个丑陋的小牙,听她这么一说,赶忙用手捂住了嘴,“朵朵,不许你跟别人说我长了两颗歪牙,要不然我以后再也不帮你干活了!” 心里却道,出去后,一定要找郎中将这两颗歪牙拔了,免得他以后想笑都不敢笑,以往没令他高兴的事,老抿着嘴看不出来,看看,一遇到高兴事就全露馅了! 田朵看他那藏私的小样,噗嗤一笑道,“其实,我觉得那两颗小虎牙长得挺好看,挺可爱地,你干嘛怕人看见它们,多好看呀!” “你真的觉得好看,没骗我!”田伟琦放下捂着嘴的手双眼亮闪闪地望着她道。 “当然,我都还想长那么两个小虎牙呢,可老天不知为啥就是看不上我!”田朵噘嘴叹息一声道。 “那我还想要一口像你这么齐整的小白牙呢,可老天貌似太看得起我,我不要愣是给我多按两颗!” 田伟琦摇头晃脑地又道,“既然朵朵想要要不着,那这两颗小歪牙,我就为朵朵你留下不拔了,本来我还想着出去后找个郎中拔了呢,你不知道,当时长出这两个小歪牙的时候,我有多郁闷,我家那几个兄弟的牙齿一个比一个长得周正,就我这凭白多冒出两个小歪牙,唉,你不知道就为这两个小歪牙,他们明着暗着可没少奚落笑话我!” “嗯,留着吧,好看,再说,这两颗小牙可不是小歪牙,它们有个很气势也很威猛地名字叫虎牙,你看咱们编排着你打死幼虎脱胎换骨,这两颗小虎牙不也和你相得益彰,没准你还真是虎王转世勇猛无敌呢,我看这两颗小虎牙就是你的福牙,可不能轻易说拔就拔!”田朵望着那两颗美美的小虎牙瞎诌道。 田伟琦想想也点头附和直说对,以往只觉得看见那两颗小歪牙就闹心,现在经她这么一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没准这两颗小歪牙还真是他的命中福星也说不准。(未完待续) 【27】 酸葡萄! 扔下手里的铁锹,放下手里的玉米种,田朵跑去西红柿地和黄瓜地看了下,田伟琦的确将这两亩地收拾地干干静静,正如他所说,青秧和竹竿也都分好各堆一旁。 她这次是真心诚意地向田伟琦竖了大拇指夸他干得真漂亮,不仅效率高,而且质量还一级棒! 不夸他的时候,田伟琦觉得委屈,真听到她夸他干得好,他又为刚才那急于要表扬的邀功心态微有些不好意思,觉得一个大男人干这么点事就非得要让人表扬一顿心里才高兴,这样的行为太小家子气,一点也不男人,反映到脸上就微微有些红,也感觉有点烧得慌,越想越觉得没脸。 为了不让田朵看出来,他别过脸去轻咳了下道,“朵朵,一会儿,我是将这些青秧粉碎了还田,还是给你将这两块地翻了!” 田朵正蹲在青秧旁静静凝视着那青秧子上结的有大小指头般粗细不同的嫩黄瓜,“这些秧子你不用管,先帮我将这两块地翻了,一会儿等咱们将这所有的地点上种,我自己再将这上面的小嫩黄瓜摘了!” “这么小的小嫩黄瓜能干什么,要我说还不如让我直接给你粉碎了还田省事!”田伟琦看她没注意他的窘态,抿唇暗松了口气。 “别看这样的小嫩黄瓜,做成酱黄瓜,可是一道很美味的开胃小菜!”田朵双眼晶亮地看着那些小嫩黄瓜道。 “到你眼里再渣的东西都是宝贝!”田伟琦轻嘟囔一声,又道,“我去种子库取䦆头翻地!” 田朵嗯了声,伸手摘了两根小嫩黄瓜放在嘴里边嚼边走回玉米地,心里在无限回味前世吃酱黄瓜配馒头苦中有甜自得其乐的美好初中生活,她还记得每到周末放学回家,舍友们每每都要提醒她一句,“嗨,朵朵,下周记得多带点酱黄瓜,咋就没一次能撑完一周!” “那还不都怪田阿姨腌地太好吃!朵朵,不成,你让田阿姨腌地难吃点,我保管不仅能撑上一星期就是撑上一个月也没问题!” “那朵朵你就让田阿姨腌点难吃地带来专门给瑶瑶吃,咱们几个都吃好吃的!” …… 同学们的笑闹声恍若就在耳边声声回荡不息,可人早已物是人非,熟悉的人和物早已离她远去,唯一能带给她回忆的恐怕也就是这穗园里的一切,若是没有这神奇的穗园,她真不知道再过几十年,是不是曾经深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模糊,包括曾疼她爱她的家人和朋友。 想到她有可能将他们遗忘,田朵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自从有了田雨,貌似她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想起前一世的人和事,她甩了甩脑袋,喃喃低语道,“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什么不是好现象,说来听听!”从种子库拿䦆头回来的田伟琦从她身边经过,恰好听到她这句话,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突然发现我现在有些懒,貌似这穗园里的很多事都是由你干的,这样太依赖你不好,毕竟,你也不是个大闲人,你也有你的生活,有属于你自己的事要忙!”田朵脑子都不带转圈地张口就来! “知道就好,以后有什么好事好吃的记着想着我点就行!”田伟琦向她咧嘴一笑,“我先去那边干活!” 田朵点头嗯了声,摇晃了下脑袋,暂时不要想这些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想多了她也没办法,反而自寻烦恼,还不如专心干活,什么都不想地好,于是,拿起铁锹和种子袋也开始干起活来。 待田朵将这一亩多地的玉米种点好,田伟琦已将黄瓜地和西红柿地翻好,并重新点好了新的种子! 于是,两人又合伙将西边新多出来的五亩地点了一亩地的大白菜,其余都打算点上玉米种,两人在西南角点大白菜的时候,突地发现了一口井岩长满青苔的古井,里面的水清澈地都能照清人的模样,他们探头朝井里望去,井水里倒影出来的是满脸泥道一大一小的两个泥人,他们笑指着井里的倒影道,“长这么丑,还能笑出来,脸皮真厚。” 井里的倒影亦回音,“长这么丑还能笑出来,脸皮真厚。” 他们说,“井里的倒影学他们说话没脸没皮。” 井里亦回声,“没脸没皮。” 两人觉得好玩,停在井边玩了会,田伟琦突地砸吧着嘴说口渴,想喝水。 田朵其实也想喝水,可苦于没有盛水的容器,后想了想就让田伟琦到竹林砍来两根粗竹子和细竹子回来,将粗竹子最粗的部分切成了高高的两截,找了根青秧来绑在细竹竿上做了个简易的盛水容器。 很快,井水就盛了上来,田伟琦一气灌了半竹筒的水,剩余的递给田朵喝,田朵将竹筒里剩余的水喝完,抹了抹嘴道,“大卫,你有没觉得这儿的水比外面的水喝着更甘甜醇美!” 田伟琦点头嗯了声,伸手接过田朵手里的竹筒放在水里,“朵朵,你不知道,没看见水地时候,光吃水果蔬菜也能忍,这一看见水我才知道我渴地有多要命,这儿的水比外面的鲍鱼汤都好喝!你先别跟我说话,等我喝饱了你再给我说!” 田朵笑骂了他一句“没出息”。 “没出息总比渴死好!” 田伟琦回他一句,仰脖咕咚咕咚将一竹筒地水喝了个底朝天,接着,又连喝了五竹筒的水,才灌满肚子,最后给田朵打上来一竹筒,“给,喝吧,别说大卫我不照顾你,谁让你比我有出息呢!” 田朵白他一眼,仰脖将一竹筒的水喝光喝透,还反扣了下,“这水咋这么不紧喝,大卫,再给姐们来一筒!” “刚还笑话我,看你这会有多出息!”田伟琦取笑她一句,给她又灌了一竹筒上来。 田朵很快又喝完了,田伟琦给她又连灌了三筒上来,她才喝饱了肚皮,最后田伟琦再灌了两筒上来,两人倒腾着互洗了把脸,再往井里一照,先前的泥道人俊俊俏俏地倒影在井水里。 “朵朵,没想到你收拾干净了,也不是很丑嘛,可惜眼太细太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你的眼要能有我一半大,我就收你当我未来老婆!”田伟琦伸着脖子再朝井水里瞧,省怕瞧得不仔细。 “切!”田朵不屑地拍了他一巴掌,“眼大能怎么样,难道这一口井你能看出两口来,还不是给我看到的东西一样,不,应该没我看到得多,你没听说过眼大无神,眼小聚光,浓缩的都是精华!” 田伟琦对着井水眨巴几下大眼,“歪理,谬论,你瞪大眼睛看看,这井里的小伙多神采飞扬,你哪个眼睛看见我这炯炯虎目无神了!” 说着他碰了碰她的肩膀,又道,“喂,说真地,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地酸葡萄心理!”(未完待续) 【28】 面子! “酸你个脑袋,你懂个鸟,别看姐们咱的眼小,可姐们咱的眼是有名的丹凤眼,知道啥叫丹凤眼不?”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故意上挑,“看见没,但凡戏文中出场的有智慧有才干的女人都是丹凤眼,你没听说过龙眼识珠,凤眼识宝,牛眼识青草这句话,所谓地凤眼就是咱!” 她用手指反指向自己的眼睛,进而指着他那双大眼,又道,“所谓的牛眼就是你这样的,光大顶个屁,得看到这遍地黄金才叫本事!” 田伟琦用手拨开她的手,叹息一声道,“我现在才知道你真是杨柳的好闺女,纵使她再想一把掐死你也改不了这个事实,现在的你和你家那肥猪婆除了胖瘦不一样,骨子里都是一样的视财如命!” “少拿我和她相提并论,我和她可不一样,我现在从没见到过钱,所以我的眼里才希望看到的都是钱,等有朝一日,我看够了钱,有了富足的生活,那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数字,我才不会和她一样视财如命,宁舍命不舍财,卖女求荣!” 田朵横他一眼,“不和你瞎掰扯,赶紧干活,干完活去练你的功!” “有本事,你可自己干别用我呀,用我还不给个好脸色,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横人!” “干不干,不干,一会我就将你提溜出穗园!” “干,干,算我怕了你总成了吧!” “这还差不多!” 田朵美美地弯起了唇角拿起放在地上的铁锹和种子,挖坑点种。 田伟琦在后面像运动员赛跑似地伸伸胳膊弯弯腰,然后再拿起他惯用的铁锹和种子,挖坑,埋种,不一会儿就追上了田朵。 多年种地老手的田朵当然不能让他这青瓜蛋子给超了去,拿出自己最好的时速,没一会儿,就甩出田伟琦一截。 可只要田朵的手稍微慢那么一会,田伟琦就会很快地赶超上来,然后挑衅地瞥她一眼,还得意地向上举举胳膊,宣扬他那不容小觑的本事,貌似在说,咋地这就是大老爷们,无论是干劲还是冲劲,女人你只能跟在爷的屁股后面跑。 气的田朵真想在后面往他屁股蛋子上踹一脚解解恨,可那样做变相地代表她在认输,在耍小孩子脾气,她心理年龄都三十挂零地大好青年,怎么能向青瓜蛋子认输,这是她不允许地。 田朵狠盯了他那得瑟不已的背影,手中加快动作,很快她就超过了他,将他反甩了一大截,扭头将铁锹往胳肢窝一靠,种子袋往胳肢窝一夹,双手一扯嘴角,冲他得意地“咩,咩!”叫了两声,意指老慢羊,接着,扭头继续埋头苦干! 经过相互不服输地一番较量后,这四亩多地的活觉得还没怎么干就到头了,各自埋好最后的一粒种。 田伟琦将手中的铁锹往旁边一扔,“老子终于先你这臭妮子一步完工了,坑爷地,就你这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犟地驴脾气,将来谁娶了你谁就真倒八辈子霉了,一点不晓得给大老爷们留点面子!” 田朵冲他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的脸面,“这脸面不是别人给你就好,这要自个凭本事长才会好看!还有别高兴的太早,这儿还有点小活没干呢!” “是吗?可是在我的认知里,男人就算再平庸,女人那怕有滔天本事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越过自家男人,夫为妻纲,不都这么说的吗?咋到你这就变了,不过倒也新鲜!” 田伟琦晃动着脖子伸了伸懒腰,“这不,该点的都点完了,还有啥活没干?” 田朵说鉴于穗园的农作物都长得快,要他帮她一块先将黄瓜架和西红柿架插好,这样黄瓜藤会顺着黄瓜架自动向上串。 到时等他练武练累的时候,只要将黄瓜秧和西红柿秧用新鲜的玉米泡弄成小细条捆绑上就好,要不然真到那猴烧屁股的时候,他还得自己插秧,自己捆绑,并嘟嘴说这么做是为他着想,让他少干点活,他还不乐意! 田伟琦切了一声,说她是怕他不管插黄瓜架绑黄瓜秧,才故意这么说给他听,说是为他省事,其实就是想叮嘱他别忘了插黄瓜架和西红柿架,让新种的黄瓜和西红柿秧乱七八糟地摊趴在地上少结了果儿才是真的! 田朵冲她翘了翘大拇指,道了句六爷英明,老实承认她就是那么想地,不过若是他这会肯和她一起插架,一会儿的确就省了他自个干。 田伟琦笑点了下她的额头,告诉她不用吃了萝卜闲操心,黄瓜架和西红柿架都由他来干,保准让她少收不了果儿,然后和田朵将农具和没用完的种子放回种子库,拍落了身上的土,到井边打了水上来先喝足了水,再洗手洗脸。 待两人都拾掇干净,田伟琦叮嘱她,待外面的天黑了一定要来接他,他晚上还要去看穆婆婆,并问田朵真的很讨厌穆婆婆吗? 田朵想了下,说不是很讨厌,但也不喜欢她! 然后拽着他去了库房,和他一起吃了两个大苹果,用衣服兜了一兜的黄瓜,西红柿,苹果还有刚成熟的栗子。 告诉田伟琦一会儿来接他的时候让他吃水煮栗子,说完,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出了穗园,回到大榕树杈子上。 谁料,她在大榕树杈子上屁股还没坐稳,就听一人道,“四海,咱们都转遍了整座山头都没找到人,这回去可怎么交待啊!” “嘘!” 田朵刚想要不要默念密码再回穗园,就被人揪住了衣领,拎到了树下。 “看看”拎她下树的人道。 此人应该就是那说话人口中的四海,田朵攥紧手中的衣服,抬头望向他们,拎她下树地人,皮肤稍黑,浓眉,表情冷毅,光这么看着就觉煞气十足令人浑身发冷,另一个白面书生,看起来文邹邹地。 “小姑娘,别紧张,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害你的!” 那个白面书生笑眯眯地看起来很和善,可田朵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人很虚伪,她木讷地“哦”了声,然后扁扁嘴道,“那没事,我回家了,家人还等我吃饭!” 四海身子一闪就挡住了她的去路,“看看衣服里的东西!” “四海,温柔点,别吓坏人家小姑娘!”白面书生再次笑眯眯道,“小姑娘别怕,他这人就这张面瘫脸不好!” “五湖,废话太多!”四海冷硬道。 田朵向左望了眼四海,又向右望了眼五湖,从衣服里拿出两个苹果,举着递给他们眨巴着眼道,“这两个给你们吃!”(未完待续) 【29】 藏私! 咳,干啥吆喝啥,一天不吆喝一声,总觉得缺的啥,咳咳,吆喝票票,收藏,多谢亲支持! ﹋﹋﹌﹌﹋﹋ 五湖和四海相互望望,四海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子,“五湖,掏出来!” 五湖扣扣索索从兜里摸出两块小碎银,放到四海手里,讪笑道,“出来匆忙忘带银子!” 四海将这些散碎银两递给田朵,浓眉一挑,“买你的!” 田朵低头望望衣服,复又抬头望望四海,心说,大卫,本想让你吃水煮栗子来着,可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两个傻子,这么一小兜,就给我一把碎银子,那么多碎银子怎么也得三五两吧,不换,他们是傻子我就是白痴,水煮栗子看来只有下次再请你! 面上,洁白的贝齿紧咬下唇,仿佛做了重大决定似地,从四海的手里接过银子,揣进怀里,将攥紧口的衣服递给他,“给你!” 四海冷瞥了眼五湖,“这多利索!” 田朵没等五湖说话,抬眼望向四海道,“那我能走了吗?” 四海嗯了声,闪身给田朵让开道,田朵闷笑着拍了拍胸口的真金白银一路飞也似地跑下山,身后间或传来五湖埋怨四海的声音,“你把银子都给这小丫头,一会咱俩连喝口茶的银子都没有,什么叫穷大方,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回府再喝有什么打紧!”四海冷声道。 下得山来,田朵机警地回头看看,见那五湖四海没跟踪她,一口气不带喘地就跑回家。 回到家,看家里静悄悄地一点声音也没有,田朵跑进屋里看见田雨正对着一对放在嫁衣上的玉兰花桃木簪发呆。 那对玉兰花桃木簪她认识,是同村的雕刻匠田大牛去修堤坝前送给大姐,还说让大姐等他回来,等修完堤坝,拿了工钱回来就娶大姐过门。 承诺很美好,可坑妹地,那人去了三年都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独留大姐一人时常悲春伤秋,现在又被迫要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为妾,大姐的心里此时一定比黄连还苦吧! 想到这里,田朵轻咳了下,努力表现得声音欢快道,“大姐,我回来了,你看,今天我赚了这么多银子,你先给我攒着,再过几天,我一定能赶在你出嫁之前将那李冰人买你的银子加倍挣出来还给她,咱们要和那姓慕的老头退婚!” 说着将怀里的碎银子通通掏出来放在嫁衣的旁边,她要告诉田雨不要担心,再等她几天,等她将仓库的农作物都卖了,一定能摆平这件事,那怕将这批货的银子全赔给慕家她也在所不惜。 田雨看着那一堆散碎银子至少有八两,微愣下神,进而秀眉紧皱,很是严厉地训斥田朵这银子是从哪儿来的?说她平时是怎么教田朵地,还记得她说过田家女儿最最忌讳的就是手脚不净! 田朵一看田雨急眼了,赶忙将在山上遇到五湖四海兄弟俩的事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说五湖四海衣着考究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随从,因陪着他们少爷去京城路过此地,谁料这块旱灾严重地寸草不生,直将他们家少爷饿的就剩一口气,说若是再找不着吃的,他们就得腰里喘着银子饿死在路上。 事有凑巧,恰逢她从山上摘了一兜子的野果子下山,她听他们说的可怜,就将野果子给了他们,她记得大姐说的,出门在外谁能没有个难处,当时没想要他们的钱,野果子山上多得是,她再悉心寻找一番就是。 可那两人非给她银子,说她穿的补丁挂补丁,家里定不富裕,还说他们不缺银子,缺的是救命粮食,几番推让下来,她想着有了这些钱,若是给了娘亲,娘亲心里一高兴说不定会找那李冰人退了大姐的婚事。 田朵越说越觉得委屈,眼里的泪水哗哗地憋到眼眶,就是不让她往下掉。 靠着她家屋后一棵老槐树的遮挡,用匕首扒开她家房顶草毡直往里瞧的五湖听到田朵的话,气的差点没得内伤,用眼狠狠地剜向旁边一脸无辜的四海,轻声埋怨道,“给你说这小姑娘看着木讷老实,其实越木讷老实的人,一旦骗起人来,一骗一个准,给你说你还不信,这下总心服口服了吧,我给你说,打架你在行,看人确是我在行,你不服不行!” “骗就骗吧,小姑娘看着也有难处!”四海说完拽着五湖施展轻功离去。 屋里的田雨看田朵那受冤枉的委屈模样,替她擦干了眼泪,“别哭了,你从小性子野,我这不是怕你在外面学坏,事情解释开就好,大姐没先问清楚就责难你,是大姐不对,大姐心情不好,不该把气撒你身上,小朵原谅大姐这一次好不?”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门响,杨柳横眉竖目地叉着腰就进门,“养你个孽种这么大,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赚了银子不交给父母,却交给即将出门的外人,孽种,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这门亲就不能退!” 说着大粗胳膊将田雨和田朵拨到一边,张手将炕上的散碎银子一划拉都圈进自个怀里,待炕上的碎银子拣没,将田雨拨一边,双手一架田朵的胳肢窝,就将田朵放到了炕上,上下其手将田朵浑身上下搜了个遍,“孽种,若让我在你身上搜出银子来,今晚的饭你就别想吃!” 杨柳搜完,看田朵身上没藏私,才狠瞪了田朵一眼,厉眼扫向放在田雨嫁衣上的玉兰花桃木簪,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脸色,“雨儿,若是让为娘再看见不属于你的东西,你别怪为娘心狠!” “娘亲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田雨轻柔道。 “身子不好,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息,这个破家土屋,你也住不了几天啦,再忍忍就有你享不尽的福!”杨柳难得和气地望了眼田雨,进而冷瞥了眼田朵,闷哼一声转身走出了田朵的屋子。 田朵透过窗棂看着杨柳并没去她住的那屋,而是转身又向院外走去,“大姐,你看娘亲刚从外面回来,咋又出去了,而且还不将那么多的银子放她屋,直接带着就走了,会不会咱家有什么事,娘没告诉咱?对了,三姐和四姐都干什么去了?” “你三姐早上排队从田府领了小半袋白面,说田府在村后的土地庙搭台唱戏,今儿后晌第一场,下了雨,也没啥大事,娘亲就答应她们去玩一下午!” 田雨伸手将田朵额前的一绺碎发压到耳后,“反正家里也没啥大事,要不你也去土地庙瞧会唱戏,你不一向都很爱看戏吗?听春儿说,田老爷这次花了大价钱请的南阳城最吃香的鲁家班!”(未完待续) 【30】 脱毛鸡! “再好的戏也得有心情看才能叫好戏,我刚给你攒的银子还没闻出银子味就让她收走了,那还有心情去看戏!” 田朵一屁股坐在炕沿上,噘着嘴,“大姐,都怪你,让你早些将银子收起来,你就是不听,一开始我还以为那些银子至多三五两,可到手里一垫,我才知道少说也有**两,那些银子搁咱这样的家,怎么也能花两年. 何况这是我打算用来给你退婚的救命钱,她可倒好,不管不问,抓起来就往外跑,还说我胳膊肘往外拐,我看真正往外拐的是她才对,心里眼里除了她那心尖宝贝二丫头,其余人好像都是从石头蹦来活该伺候她的!” “小朵,这样的话大姐不想再听第二次,长者为尊,不管娘亲做的对与错,她都是你我的娘亲!” 田雨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地望着田朵道,“在这个家,大姐最放心不下地还是你,你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 田朵干吞了口唾沫,低声抗议道,“我们尊她为长者,可她有当长者的自觉嘛,大姐,你说句公道话,有那个母亲将自己的孩子张口闭口孽种孽种的叫,既然知道是孽种,她又干嘛要将我生出来受此侮辱!” “你大了,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再不告诉你,恐怕日后也没机会说这事。”田雨将她搂在怀里,轻柔道,“娘亲也是个可怜的人,希望你听了我的话后,不要再恨她,怨她。” 她伸手抚摸着田朵的头,悠悠道来:不知道田朵听说过一句话没,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没有希望,也就无所谓失望。 当年,杨柳怀田朵的时候曾找人给她算过,说这胎定是个男孩,若非男孩必为逆天而生,留不得,若留,田家再无男嗣。 由于那个算命先生一开始说的太过绝对,让渴望男嗣几近疯狂的杨柳一时间兴奋不已。 怀田朵那段时间,杨柳什么好吃什么,杨柳听说吃羌桃对胎儿的大脑好,将喂了一年的两头大猪卖了,托人买来一大布袋的羌桃,别人谁也不许吃. 就连她一向疼爱有加地田雪,那么一大袋羌桃也仅吃了两个,一个是杨柳给她们姐四个一人一个,一个是田雪偷拿的,田雪偷吃羌桃被杨柳发现,大冬天地,愣是让田雪在雪地里跪了一夜,那次差一点没将田雪冻死. 从那一次,杨柳立下田家家规,田家女儿哪怕就是穷死饿死也不准偷。 ……说杨柳怀孕亲手给她做小棉袄,小棉裤,小棉鞋,以及一家家挨户要小碎布给她缝百家被,百家衣,……这些东西虽然从没拿出来让田朵看过,但这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 虽说杨柳一开始想掐死田朵,可夜深人静,家人都熟睡后,杨柳也不止一次来悄悄看田朵。 田朵人小不知道,可田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杨柳就是再恨,田朵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辛苦怀胎十月才生下来的,若不是这块心病在,杨柳又何至如此糟践自家女儿,自家孩子被人瞧轻,难不成杨柳这个当娘地脸上还能有光! 杨柳纵有欠缺妥当,可田朵那次与她又不是针锋相对,而这种任打任骂一句话不说,不是还以怒目而视的愤怒眼神就是漠视不屑打死了事的冷清淡漠眼神,视为一个当娘亲地辛苦怀胎十月生下这样的一个女儿,能有几人不被逼疯! 田雨曾不止一次听到杨柳背地里给田壮说,她肯定是上辈子欠田朵地,这世就该遭受这个女儿的折磨。 最后,田雨拍了拍田朵的肩,“你和娘亲相处,若能做到和大姐相处的一半,娘亲也不会动辄打骂将那两个字常挂嘴上,人心都是肉长,做父母的再偏心,也不会把一碗水扣翻,放弃任何一个子女!” 她拍着自己的心口道,“小朵,用眼看到的不一定全是对的,要用这儿去认真聆听,我相信吃了一大布袋羌桃的小朵,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大姐,我想出去走走!”田朵有些迷惘了,的确,这么些年来,杨柳对她不好,而她又何尝在意过杨柳,貌似从内心深处来说,也从未将她当过自己的母亲,更别说与杨柳亲近,她对杨柳无声无言的反抗,换句现代词,应该是叫冷暴力吧,若说杨柳对她是肉体言语上的伤害,那她对杨柳就是精神和心理的虐待。 天哪!她,田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一股憋闷感犹如泰山压顶般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不能再待在这儿,再待这儿她非得被憋死不可,心动脚动,“大姐,我去山上吹吹风,天黑前我一定会回来,不用找我!” 田朵跳下床就往外疯跑,跑到院门口正好与杨柳撞了个满怀,杨柳一把扶正她,呵斥道,“赶着投胎呢,这么疯跑,就不知道看看道!” “下次投成男的,让你高兴高兴!”田朵也不知怎么就冒出一句,随后一口气又跑到了大榕树旁,坐在大榕树下发了半下午的呆,好似想了很多,又好似什么也没想,浑浑噩噩地。 直到西边一片火烧云将天地连成一片,她才惊觉天快黑了,起来,拍打拍打身上的土,然后在山里来回转了好几圈,确信后面没人跟踪她的时候,找了个枝叶繁茂地灌木从,蹲了下来,默念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就到了穗园的仓库,抬眼正碰上田伟琦光着膀子在啃大红苹果。 看她进来,惊得田伟琦一口苹果好半天愣是没下嘴,下一秒,“哇”地一声尖叫,扔了苹果就往外跑。 不一会,穿的人模狗样返回来,唯独脸像被烧红的烙铁似地,指着她的鼻子辨不清喜怒道,“朵朵,你每次进来,不是入口先进菜园子,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先进仓库呢,幸亏我只脱了上衣,要是六爷脱光了,不就哪哪儿都被你看光光了!不知羞羞,还有,你看到六爷没穿衣服,咋能给看见脱毛鸡似地毫无反应,六爷可是男人喂,正宗的男人喂!” 田朵白他一眼,真想说一句,别说光着膀子的男人,就是全光的男人也不是没看过,不仅全光的男人看过,全光的男人和全光的女人做健身互助运动在某些*****里也看过那么几部,考虑这些话太惊世骇俗,砸吧了下嘴,“上次和你一起进来不就在仓库,你忘了!”(未完待续) 【31】 猪跑! 有票捧个票场,无票加个收藏,多谢亲支持! ﹋﹋﹌﹌﹋﹋ 田朵围着他转了一圈,皱眉道,“怎么又长高了!” 田伟琦一撩长发,骚包道,“光长高,难道没长帅吗?” “帅是帅了,可你这样出去怎么给人解释,这三天不到,难不成你又打死个成年虎,再来次脱胎换骨!” 田朵手托下巴,一脸愁苦地围着他直转圈道,“这样的话说一次有人信,再说第二次可就要让人怀疑!” “怕什么,不打老虎,还不能挖棵会动的千年老山参吃,据说这有灵性地野山参都是能动地,是补身子的好材料,我这身子本就有虎骨做底,再加上老山参的灵性,比常人发育地快又有何奇怪!”田伟琦颇为满意现在的样貌。 “我说大卫哥哥,你别这么怪胎好不好,要知道你今年才八岁多,八岁多的孩子身高一米八,你还让不让人活!” 田朵往他身边一站,“原来你只比我高三头,可现在我连你的腰都不到,就是吃长高剂,也没你长得快好不好!” “可我也是一天天长这么高地呀,谁让这里边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呢,我又能怎么办?” 田伟琦蹲着,田朵站着,两人才勉强能平视,对视良久,田朵也没更好的主意,“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也没好招,都已经长成这样了,总不能让你缩回去吧。” “就是嘛,唉,朵朵,本来我打算三年后去参军,要不我出去了就去西北参军,到哪儿又没人认识我,等我将来有了军功,我接你去京都逛逛好不好?总在这撒泡尿就能淹了的小山村待着有什么意思!”田伟琦双眼发亮地望着田朵道。 “去参军,你能干什么,上阵杀敌?貌似你会点武功,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战场上是乌压压地一片齐上,人家要给你来个车轮战,就你这双手总有累死的时候。排阵布兵?一个不留神就是给人当炮灰的命!” 田朵指着他的脑袋,不客气道,“大卫兄弟,不是我看不起你,你现在就是空有十五岁的身高,智商却还停留在八岁,真到军队,哦,不,是军营,真枪真刀都被切掉了脑袋都不明白这脑袋为何被切!你要听我的话,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好好读书。 别的书看不看不打紧,但兵法定要熟读于心,要知道你上战场不是送死而是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扬名立万地,若连自保脱险的本事都没有,其余都是扯淡!三年后,若你还想上战场,我绝对不再拦着你,到那时,没准你还能有命活着从战场回来!我当你为兄弟,才掏心窝给你说这话,听不听在你!” “秋白,走的时候也让我好好学本事,所以我才心急进穗园练武!” 田伟琦沉思了会,觉得不对味,好半天回过味来,“不对,朵朵,你没上过战场,咋就知道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戏文里不都是那么唱地吗,一开始,双方交战不分胜负,再次交战,双方正打得不可开交,突地一方人马鸣金撤退,胜利的这方若在这一刻停止追击,就算打了个胜战。 可他们没观察地形地貌,求胜心切,擂鼓大喊一声杀,然后打马乘胜追击,结果被一开始败地哪一方引入山间隧道。 接着,人家炸山阻塞两头出口,开始从山上用石头砸,用火烧,来了个诱敌深入瓮中捉鳖,你说就算你有再高的武功,能从崖底飞到崖顶,老天爷再格外开恩,让你到了崖顶,可还没等你露头一桶油就朝你泼了去,一根火箭只要沾你身上一点,就得被活活烧死!看看,空有一身绝技还不一样落个枉死的下场!” 田朵老气横秋地摇头晃脑,间或还比划两下加强效果,“这样的戏文不陌生吧,大卫你要没听过,可真浪费天生的好资源!战场上,武力值要好,可聪明的头脑也得跟上,要不然你跟个无能的主帅,一个错误地判断就将成千上万人的命断送在那人的手上,与其靠一个有才能的主帅,不如你学好了本事,尽你最大的能力保护跟随你出生入死过的兄弟!这样你才能有机会封侯拜将!有人说过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也一样!” “朵朵,听你说书,比听那些台上人依依呀呀的唱戏来劲,有时候,唱半晌了才出家门一小步,真没劲!” 田伟琦摇头直叹息,“朵朵,你不去茶馆说书真可惜了,要不我给你找找人,你拜个说书的老先生给人学说书得了,学好了专门说给我听!” “呸,少拿我开唰,我才不去!”田朵往地上猛啐一口,又道,“穗园的玉米可熟了,去给我弄些玉米叶回来,我编两个提篮咱们就出去!” “等着,我一会儿就来!” 田伟琦说完一阵风地就跑没了,不大一会,就抱了一大捆的玉米叶子回来。 田朵让田伟琦将仓库里的货物点数,用小石子划到墙上记录好,她则坐旁边一倒扣地的筐子上编提篮,等她将两个提篮编好,田伟琦已点完一半地货,田朵让他做好记录,然后让他自个挑了一篮子地蔬菜和水果,她自己也挑了一篮子的蔬菜和水果。 再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提着提篮,田朵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他们就出了穗园,来到她先前蹲地灌木丛中,抬头望望天,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在此蛰伏到夜幕降临,满天繁星升起来,才做伴下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次回家,田朵正赶上饭点,自她出生以来,开天辟地头一回吃白面面条,刚出锅的白面条呼呼直冒热气,最让她意外的是端锅出来的不是大姐田雨,也不是三姐田春,而是从来不做家务活的杨柳。 杨柳看她回来,先愣了下,进而走到院里的小木方桌前,放下锅,将呼呼直冒热气的白面条放进早就盛好凉水的瓷盆里,既没怒目而视也没打骂叫她孽种。 田春和田花坐在方桌一旁的小板凳上叽叽喳喳地说着今儿下午唱的《醉打金枝》,还说今儿晚上要唱《赵氏孤儿》。 田春看田朵回来,笑靥如花地招呼田朵赶紧坐下吃饭,吃完饭,她领着田朵和田花去看戏。(未完待续) 【32】 瞧戏! 杨柳不正常,田春太过热情,人家都说事出反常必为妖,但伸手不打笑脸人,田朵点头冲田春微笑了下,从提篮里拿出三个大苹果,往杨柳的面前先放了一个,然后递给田春和田花一人一个,“山上摘地,晚上看戏时吃!” 田春将大红苹果往怀里一揣,走到杨柳身边,拿起田朵放在木桌上的苹果,到厨房舀来水洗了下,递到杨柳的嘴边,“娘,五朵木讷,不会说话,可这第一个敬献给漂亮娘亲的山果儿却能代表她的一片心,娘,来,张嘴咬一口,这可是咱家小五头次知道孝顺娘,说明咱家小五懂事了!” “三丫头,没看娘忙着呢,一会儿娘再吃!去,去,一边玩去!”杨柳爽朗地笑骂着田春,经不住田春再三将苹果放到她嘴边,咔嚓一声脆响咬了一大口,“甜,很甜!” 笑闹的场面熟悉而温馨,这样温情的一面,田朵不想看太多,看得越多只能让她越想念疼她爱她的亲人,而她无论多想念他们,她也回不去,徒增心伤,不看,又是那样眷恋这样的温情,最后深深地望了她们一眼,提着篮子走进灶屋。 灶屋里,田雨正在凉拌野菜,田朵将提篮放下,从提篮里拿出五根黄瓜,四个番茄放进水盆里,用水洗了下,“大姐,让娘,三姐,四姐,待会再吃,我的卤汤和凉菜一会就好!” 田朵手脚利索地将西红柿切成不薄不厚的细片,用碗盛好,两根黄瓜切成细丝,放进碗里,其余三根黄瓜用刀拍了,放进小瓷盆里,切好姜末,拿了两瓣蒜剥皮,拍好,这时,田雨拿了个鸡蛋走进灶屋,说是杨柳让放进卤汤里地。 田朵轻哦了声,让田雨帮她放上炒菜锅,点火,她则将那个鸡蛋打碎放进碗里,用筷子将蛋清蛋黄搅匀。 待田雨帮田朵点着火,田朵让田雨用蒜捶捣盅蒜出来。 眨眼工夫,只听&刷”地一声爆锅响,田雨的蒜还没捣好,田朵的西红柿鸡蛋卤就出锅了。 一阵从没闻过的鲜香味冲击着田雨的味蕾,“小朵,好香!” “香,一会大姐你多吃点!”田朵微笑着将锅里的卤汤倒进一个大碗里,让田雨端了出去,从缸里舀了些水将炒菜锅唰净放好。 拿起田雨的捣蒜缸迅速将蒜捣好,倒进黄瓜盆,放好其他调料,将拍黄瓜和黄瓜丝一齐端到外面的方桌上,依次给杨柳,田雨,田春,田花的碗里都放上黄瓜丝,最后是她自己,告诉她们放卤搅拌,然后吃饭。 这顿饭,不管从视觉还是味觉都是田家人吃过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也是气氛最融洽的一顿饭,吃过饭后,杨柳难得没指派田朵洗碗,而是大手一摆,让田春带着她和田花去土地庙看戏,为此还给了田春三个铜板,让她们姐们三晚上看戏买个零嘴吃。 晚上的戏唱得很热闹,田春给田花和田朵一人买了个民间艺人捏的小糖人吃,田朵要了个金猴捧桃的小糖人,田花要了个猪鼻子插葱的搞笑小糖人。 田花问田春为什么不选一个,田春说她那一个铜板要留着买别的东西,她不喜欢吃糖,有五朵给她的那个大红山果儿当零嘴就行了。 其实,两个小糖人一共才花掉一个铜板,田春给她们买了小糖人后,肯定不会再给她俩买别的零嘴吃,剩下地两个铜板,自然而然地就成了田春的私房钱。 田朵是无所谓,可田花的小脸就不那么乐意,皱眉扁了扁小嘴,“那三姐,要买别的好吃地,一定要给我留份!” “鬼丫头,三姐什么时候忘过你!”田春轻敲了田花的脑壳娇嗔一笑道,“看看人家五朵多安生,给就要,不给拉倒!” 田花听了田春的话这才展颜一笑,“五朵胆子大,经常能从山上找来好吃的东西,谁让咱家就数我笨,整天不对着鸡就对着鸭,别的没长处!” 随后,田春领着田花和田朵挤到戏台前的中央,找到为她占位置的小姐妹,赵氏孤儿唱到一半,扮演赵武孩提时代的那个小戏子一下场,和田春不错的小姐妹撺掇田春和她们去后台看卸了妆的那个小戏子,他们说那个小戏子是鲁班主的儿子,戏文唱得好,人长得更俊俏,说在他们这一片都没见过那么精致的人儿。 田春一开始说要照顾两个妹妹,可经不起那几个人极力游说。 田朵看田春那为难不已的模样,说她若想去就去吧,她一会儿可以和田花一起回家。 田花一听田春要去后台看人,那她也要跟着三姐去看。 田朵神情专注地听着戏台上的唱戏,让田春带着田花去,若她们回来早,就一起回家,若回来晚那她就自己回家,反正她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不过,那个新上台的青年赵武长得倒蛮养眼,戏文唱得也比先前的那个小屁孩好千倍。 田春叮嘱田朵一句,若是姐妹走散了,戏一散,就让田朵赶紧回家,别在外面贪玩。 田朵点头应了继续看戏。 田春她们几个刚走,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男孩子挤到了她身边,一看是她在那儿坐着板凳瞧戏,个个离她都有八丈远。 不一会,田伟琦的小跟班小东子来到她身边,说他家六爷找她,让她去一趟。 田春看的正高兴就不愿意去,问小东子,田伟琦有没说是什么事,没什么要紧事,就明天再说。 小东子看她不动,一个劲直在耳边叨叽,最后看实在说不动她,就让她看看四周围坐的清一水地都是男孩子,若是她还这么一意孤行,明儿就会传出田家五姑娘和某某有私情的闲话来,到时……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嘴角上扬地微微一笑,“到时怎样!” 明明是笑着的,小东子却直感觉背脊发凉,有些结巴道,“五朵,六爷真有急事找你,你若实在喜欢这出戏,小的我报给六爷,明晚让鲁家班再唱这出戏不就好了!” 本来很好的心情,让这小东子给搅得憋了一肚子的火,田朵让小东子先走,在人群外面等她,她则暗做了几次深呼吸,顺了顺气,才搬起小板凳弯腰走离戏台,一出人群,小东子就朝她走来,然后领着她到了街拐角的一棵大柳树下。(未完待续) 【33】 小妈! 咳咳,天天吆喝,想要啥乃们懂,那亲就有啥给啥吧,不挑食!多谢支持! ﹋﹋﹌﹌﹋﹋ “田伟琦在哪呢?”田朵扫视了周遭一圈不见人影,觉得事有蹊跷,还未来及细问,就被人点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揉揉昏沉的脑袋,田朵抬眼还未打量四周的一切,就对上一张和田伟琦有三分像的面孔,“你就叫田朵!” 田朵木讷点头应是,“请问你找我来有何事?” “六弟出门一天,到现在还未回家,听说你和他关系不错,叫你来想问问可有见过我六弟!”那人呵呵一笑,打开把画着水墨山水图的折扇为田朵轻轻扇了两下,“小姑娘可能不认识我,我是伟琦的大哥伟翔!” 田朵轻哦了声,没什么表情地道,“下午在山上碰到过他,之后就再没见他!”她眨巴了两下眼,又道,“要没什么事,我是不是能回家了,大少爷?” 田伟翔张手将田朵从地毯上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他腿上,从桌上的糖盒里拿了块包装精美的奶糖,在田朵的眼前直晃,“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一块糖,答得令我满意,这一整盒的糖都是你的,如何?” 田朵用眼角余光扫视周围一圈,房间布置简约大气,还算可以,不算很没品,人嘛,想来他纵使与田伟琦不和,也不会为难她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小丫头吧。 想到这里,她接过那在眼前直晃的奶糖,拧开两头的结递到他嘴边,“不好意思,其实我不喜欢吃糖,大少爷你吃吗?不吃的话,我再拧上两头的结放好!” 听说田壮两个小丫头买了糖人吃,还以为能投其所好,问出点东西来,为此还专门让下人回府去拿了从草原带回来的上好奶糖,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给他来了这么不软不硬的一招,难怪老六那个小刺头如此缠着这小丫头片子不放,果然还是有其特别之处。 田伟翔眉眼含笑地盯着她清亮如水的眼,张口含住了那块被剥的白净奶糖,温热的唇故意似有若无地碰触了下她的小手。 田朵的手本能的向下一缩,心底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胸口噗通噗通地狂跳个不停,别误会可不是男女动情的心动,而是被这田家大少爷给吓地心跳紊乱。 坑妹地,田伟琦那熊孩子从没给她说过,他大哥是个猥亵未成年少女的bt,她也从没听说过田家大少爷有这不良嗜好,早知道会遇这么个恶少,还不如直接卖了田伟琦划算! 心里翻江倒海似地惴惴不安,面上田朵依然秉行敌不动她亦不动地与他对视僵持,只是身子绷得紧紧地,如临大敌般随时做好背水一战的准备。 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倒了。 田朵还未及回头看是不是田伟琦,就被田伟翔打横抱了起来,离开了原先的座位。 只见田伟翔俯身低头将他叼着的白净奶糖放到她的唇上,动作熟练一气呵成,看得出这样的把戏是他常玩地,若她不是个小萝莉,那姿势咳,咳,应该相当暧昧。 下一秒,只听一暴喝声,“田伟翔!” 接着她就被抛向了铺地软软的大床,只听“嘭”“砰”两声响,“嘭”地一声,是她跟那软软的大床来了个亲密接触,“砰”地一声是田伟翔和田伟琦地对掌声! 田朵侧身躺在软软的大床,一手揉着被摔疼的小屁屁,一手侧托着脑袋,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睁到最大,一会瞅瞅田伟琦,一会瞅瞅田伟翔。 只要田伟琦一占上峰,田朵就暗叫声好,心里暗骂打不死这猥亵未成年少女的死bt,也得让这死家伙知道,她田朵是有人罩地,小弟弟打老哥哥爽,最好将这死家伙地手给挑残废,看他以后还如何祸害小女孩! 可惜好景不长,田伟琦占不了多长时间上峰就被田伟翔给抢了回去,田朵从一开始兴致勃勃地观战,在心里为田伟琦呐喊助威,到后来眯着眼打盹不知多久。 再到田伟琦和田伟翔将屋子里唯一一张软软的大床拍飞震碎,而她也很幸运地被田伟琦及时从床上给捞了起来,这个呯砰声不停,碎裂声不断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 “看来六弟的武功的确精进不少!”田伟翔优雅地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着,“这小丫头,六弟你想怎么处理啊!” 田伟琦望了眼眯眼装睡的田朵,虎目喷火地怒瞪着田伟翔道,“田伟翔,若再让我知道你招惹朵朵,我不会放过你!” “呵呵,笑话!”田伟翔仰天狂笑,“不会放过我,那你又能将我怎么样?我是长子嫡孙,你呢?庶子庶孙,给我斗,你斗得过吗?你不是很在乎这小丫头吗,明天我就让她成为我的贴身女婢,六弟,你能保得了她吗?” “哼,那咱们就骑驴看唱本!”田伟琦瓮声瓮气地闷哼了声,然后抱着田朵一路狂奔。 耳边地呼呼刮风声刮得田朵的耳朵生疼生疼,坑妹地,无怨无故被个老男人吃豆腐,她还没发飙,他倒先不爽起来。 “大卫,你就不能跑慢点啊,姑奶奶的耳朵都快被风刮跑了!”田朵瞪眼不满地大嚷道。 “你不是睡着了哦,睡着那还会知道疼不疼地!” 田伟琦气闷地砰地一声将田朵扔在草堆里,“和我打架的时候气势十足活像一头母老虎,怎么到我大哥那你就成纸老虎了,被我大哥抱着是不是感觉特美,我告诉你,他的儿子就比你小一岁,你想当他儿子的小娘,我看你是痴心妄想!” “田伟琦你混蛋!” 田朵被田伟琦气的真想一把掐死他的心都有了,她撸起胳膊袖子咬紧牙根来了个五十米助跑,然后像愤怒的小牛犊似地扎起头子就朝田伟琦猛撞去! 可今时不同往日,田朵还没到田伟琦跟前就被他一把揪住了后衣领挂在半空中,“田朵,这种小孩子的伎俩以前让你赢,是我让着你,要不然你真以为你能打得过我!” 田朵看这招不行,双手挥舞着挠他的脸,边挠边控诉,“你老婆个大臭脚,姑奶奶,我看戏看得好好地,坑爹地,你的跟班小东子来找我,说是你有急事找我,我哪知道他们有诈,你老婆个大臭脚,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坑爹地,你还冤枉我,姑奶奶我才是个刚五岁的小萝莉,我脑袋被驴踢了给人当小妈,这种遭天谴地坏良心话,亏你也能说出口!”(未完待续) 【34】 变卦! “真的?”田伟琦将她放在地上,噘着嘴道,“就算是大哥耍诈,可我怎么看你和他玩得很开心!” 田朵愤恨地拔着地上的草,“这你都看不出来,你大哥就是个阴险卑鄙无耻地bt笑面虎,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刺激你,挑拨离间我们,你知道他一开始怎么诱惑我吗? 拿了一盒草原出的奶糖,笑眯眯地说我回答他一个问题,他就给我一块,若是回答地让他满意,他就将整盒的奶糖送我吃. 坑爹地,姑奶奶看过的奶糖比他那一头黑毛都多,真是气死我了,还有那不知摸过多少女人的咸猪手不经姑奶奶同意就打横抱起姑奶奶,姑奶奶要会郭女侠的排山倒海非一掌将他拍死在海里不可,真是气煞我了!” 骂着还不解恨,复又指着田伟琦的鼻子骂道,“还有你,挑他奶奶地也不会挑个忠心护主地,非挑个见钱眼开地小人当跟班,就你这点智商,还想上战场,连你的好哥们我都保护不了,还上个屁战场保家卫国封侯拜相,我看你也就只能封猴子的喉掰大象的象!” 狠狠将田伟琦骂了一顿,骂累了,田朵才碰了碰田伟琦,“喂,骂傻了,咱们这是在哪儿呢,该回家了,再不回家,明天我就能成咱屯里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朵朵,甭管在哪儿,一会我带你回家,我大哥说明天要将你弄他身边当贴身婢女,他这人说得出就做得出,现在,你必须给我去找穆婆婆,今晚就拜穆婆婆为师,要不然真让他抢先了,你可真掉狼窝里出不来了,祖爷爷虽然疼我,可也不会真为一个婢女不给大哥脸面!” 田伟琦脸色凝重地望着田朵道,“你说你是愿意侍奉穆婆婆还是愿意伺候我大哥那卑鄙无耻之人!” “这两人我谁都不想沾,我自家的事还没拾掇清楚,哪有闲心伺候他们!”田朵起身习惯性地拍拍身上的土,“回家往那个方向走!” 田伟琦用手给她指明了道路,神色凝重道,“朵朵,我可没吓唬你,我们家但凡有姿色的小丫头都被我大哥染指过,我长嫂就是被他这样活活气死地,这是我家的家族秘史,我给你说了你可千万要保密,要不然让我父亲知道了,不仅你倒霉,你们全家都得跟着倒霉!” 田朵蹬蹬蹬跺地的声音,突地一停,狭长的丹凤眼闪过一丝戏谑,“咋个叫染指,是要剁了我的手指还是老抓着我的手玩?” “哎呀,不是那样,就是那样!”田伟琦剑眉紧皱,双手举起又放下,心里明白又说不出口,急的他在原地直转圈,“唉呀,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榨干你为止!” 田朵“啊”地一声长尾音,“是不是和戏文里唱得**女子一样,只是你大哥更变态,竟然对身体还没长成的小孩子下手!” 田伟琦长长地舒了口气,“对,就是那样,那你可明白了,若你真落我大哥手里下场只有一个字“死”,朵朵,你想死吗?” 田朵瞪眼直摇头。 “那就拜穆婆婆为师,就算大哥明天弄来了你的卖身契,他也不敢动你!”田伟琦极力游说道。 “穆婆婆看起来很凶地,恐怕落穆婆婆手里,我的下场也好不了哪儿去吧!”田朵皱眉还是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穆婆婆人看起来很凶,其实很好相处,最好的是穆婆婆的武艺超群,看看我今天的表现,你还不明白,以往我和大哥交手,至多在他手里走上二十招,现在我能和他打平手。 你再想想,若你有一身好武功护身,就算你落入别人的陷阱,你也不至于当人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这次我能及时赶到救你,下次呢,老话都说,技多不压身,何况是有关自己身家性命的武功!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想想,若是你仍要选择依附别人而活,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但凡我在你身边一天,我就护你一天!” 田伟琦沉思了会,蹲下身子,“上来,我送你回家!” 田朵依言爬上他的背,一路沉默,在路过鬼屋的时候,轻叹了口气,“带我去见穆婆婆!” “我就知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朵朵!”田伟琦声音愉悦道。 穿过荒草杂生的小院,田伟琦背她来到后院一口漆黑如墨的棺材旁,“当,当,当!”有节奏地轻叩了下三声,“呲”地一细微地摩擦声后,那口棺材就错开了条缝。 心里明白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只是密道或密室的入口,可看到那漆黑恐怖的棺材,田朵还是本能地感受到脊背生寒,毛孔不自觉地张开放大,汗毛也根根倒竖,不甚尖的指甲直想掐进他的肉里,“田伟琦,我后悔了,不去了,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身子不停扭曲,双手不听砸着田伟琦的肩膀,双腿也上下蹬来蹬去,只想挣脱开田伟琦那不知什么时候变得突然有力的臂弯。 “朵朵,都到了,穆婆婆一定会对你很好地,你要相信我!” 田伟琦用手腕箍紧她的腿,身子迅速地步入密道,一进密道,“当,当,当,当!”在墙壁上敲了四声,“呲”地一声响后,棺材自动合上,漫天的繁星与他们隔绝在两个天地。 随着田伟琦地踩踏声,本来黑暗的通道刹那间灯火通明,火红的火苗在壁炉上妖娆而跃恍若妙龄佳人身着轻纱踩着鼓点扬袖而舞,田伟琦将不停挣扎的田朵放了下来,“朵朵,都说好了的事,你怎么临场又变卦!” “还说,你要早告诉我要进外面的那口黑家伙,我宁愿和你那bt大哥斗智斗勇!”田朵重重在地上跺了一脚,冷声道。 “不过就是几块木头钉成的长箱子,你这么想不就没事了嘛!”田伟琦释然一笑道。 田朵白他一眼,“干嘛不在上面的屋子见你的穆婆婆?” “穆婆婆一生就收你这么个弟子,当然不能在上面那么破败的地方进行!”田伟琦伸手弹了她个脑门,“真笨!” 田朵横他一眼,“我还没决定要拜穆婆婆为师,只说要和穆婆婆见一面!”(未完待续) 【35】 长结子!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着嘴,田朵随着田伟琦在这座像迷宫似地密道里七弯八绕,最后推开一扇样式古朴地雕花门后,他们来到一座繁花似锦的花园。 一阵阵香气迎面扑来,清新淡雅,惬意舒畅,廊檐上一排排灯笼将这座花园照得亮如白昼,穿过廊檐,远远地还能看见不远处有一大片荷塘,用眼望不到头。 套用宋代诗人杨万里的一句诗,用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来描述这片美丽的荷塘一点也不为过,真没想到这穆婆婆还是这么有品位且深藏不露的神秘人物。 穿过数道月亮门,田伟琦终于将田朵带到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的中央挂着一幅凤翔九天图,也不知那凤凰的头和身子全是纯金的还是镀金地,一眼望去竟是炫目高贵至极,一点都没土暴发户的俗气。 一蓝衣华服盛装妇人看他们进来,客气有礼地和田伟琦寒暄。 田伟琦为田朵和蓝衣妇人相互引荐,招呼田朵一起向这位蓝衣妇人见礼! 见礼完毕,蓝衣妇人招呼他们坐下,吩咐小丫鬟给他们倒茶,让她们稍坐,她去回禀穆夫人。 蓝衣妇人语速适中,态度从容,举止大方得体,一看就是级别不低的人物。 田朵虽然从来也没见过什么大人物,但若放现代大公司里边,这位定是追随老一辈开疆辟土见证过公司由生到死再复活以及后来发展壮大的元老级人物。 田伟琦让田朵称这位蓝衣妇人为蓝姨,据她猜测这位蓝姨最不济也得是位大管家。 一盏茶过去了没来,两盏茶过去了还没来,三盏茶过去,连伺候他们的婢女也悄悄撤去了。 直到听到打更人敲响五更地鼓点声,本来坐姿端正怕被人瞧轻的田朵,此时屁股坐的都长结子了还是没人来! 田朵知道这是人家在给她个下马威,好听点叫考验她的耐性,难听点就叫自个得知道自个是个什么东西。 本来她也没打算拜这个性情孤僻的穆老太当师傅,可田伟琦死活非让她来不可,现在看来,不是人家穆老太看上她这个徒弟,而是田伟琦这熊孩子硬将她塞给人家穆老太。 看看在外面游说她拜穆老太当师傅千好万好,现在真到了人家穆老太的地盘,这熊孩子规矩地就像座石雕般,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连瞄她一眼都不瞄,搞得她几次想说话都活生生地给硬憋了回去。 田朵寻思着动两下屁股应该不会被人秒杀吧,心里虽说这样想,那双明动的丹凤眼还是机警地四下扫了眼,确信大厅里除了他俩外没有旁人,然后向宽大的椅子里面挪动了两下屁股,进而双腿盘膝在椅子上。 一手托着下巴,一手顺势抓着椅把,开始睁只眼闭只眼地假寐,渐渐地两个眼睛都眯缝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人高喊,“穆夫人到!” 田朵被这一声叫给震得差点从椅子上栽到地上,本来满脑子瞌睡虫的她也被那人的一声喊给惊回爪哇国,她手脚利索地将盘在一起的双腿放下来,摆正衣裙,端正姿势,身体笔直地坐在椅子上。 不一会儿,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众多侍女的簇拥下来到大厅,田伟琦看到那位妇人赶忙起身向那妇人见礼。 田朵也急速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跟在田伟琦的后面学着电视上演地向那雍容华贵的妇人轻施一礼。 那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淡淡地应了声“琦儿不必多礼!” 田伟琦眉开眼笑地热络询问婆婆休息地可好,说朵朵他给婆婆带来了! 那口气说得她好像就是个物件般想什么时候送就什么送! 田朵在心底闷哼一声,真是有了婆婆忘了哥们,忘恩负义,同时,她以为穆老太让田伟琦不必多礼,那她和田伟琦一块儿地,自然只要起身站立到一旁,只等这对没有师徒名分却有师徒情分地老少联络感情完毕,等着提她的时候,她再露面随机而动就可以了。 因而,听了那华贵妇人的话,田朵很自然地起身站了起来,可还没等她站稳,她的双腿就不知从哪儿来的小石子给打弯了回去,谁出手的没看清,她老婆婆个脚地,那石子出来的方向亦没看清楚。 田朵环顾四周,个个都当没事人似地,穆老太,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老太,顶多也就四十来岁,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一看就是个有福的人,也符合后世相术里有福气人的描述。 可怎么看怎么和那晚见到的眼神毒辣性情乖戾的穆老太不像是一个人,但田伟琦一口一个穆婆婆,叫的还是那么亲切熟络,那这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是穆老太就该是没错,也许这位穆老太天生就是个会演戏的也说不定,古代高人不都喜欢批张人皮面具装神弄鬼! 穆老太依旧和田伟琦在闲话家常,不同的是,刚才是田伟琦在关心穆老太,这会换过来,是穆老太在询问田伟琦他这是一夜没睡呢还是大早起早早赶来看她的! 别的侍女活泼些地配合着穆老太打趣田伟琦: 这个说,“看琦少,这么神清气爽,定是大早起地早早赶过来看夫人,若不然,哪会这么精神,像她这么早早就睡了的人,这会起来还有些犯困呢。” 那个说,“可不是嘛,琦少,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连连,这才几天不见越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 看田伟琦那拘束讪然的表情,田朵猜测他可能和这帮女地也不熟。 侍女们说什么地都有,唯独没说他们俩是在这儿辛苦蹲坐了半宿,就连那个曾给他们奉茶的侍女也是睁眼说瞎话! 她这个保持半蹲姿势老半天的可怜小丫头,更是被众人当成了空气。 田朵有心想再站起来,活动下四肢,她老婆婆个脚地,可又怕还没站直身体又被从不知那个犄角旮旯也不知被那个衰人扔出来的小石子给打弯,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先是晾她半夜,让她坐到屁股长结子,现在又想她蹲到得关节炎。 坑妹地,她们这些个个身怀绝技的大腕们,要不要这么欺负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女子! 难不成果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女人生来就是为了为难女人而存在! 看看这满堂老少女人,那个正眼扫过她一眼,最可恨的就是田伟琦那臭小子,将她忽悠来这个鬼地方,又坚决不提她说一句好话,真她奶奶地憋气,一股叫愤怒地火焰在她的心底越烧越旺!(未完待续) 【36】 咫尺希望!(求票票)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 ﹋﹋﹌﹌﹋﹋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凌厉地扫过大厅里的众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大喊道,“老婆婆的大臭裹脚布,还有完没完,这儿还有个大活人等着喊起身呢,若是有那个不长眼地死女人再敢出手暗伤姑奶奶,姑奶奶拼了这条命,也得把狗丫的猪爪子给咬下来不可!” 骂完,觉得还不解气,“田伟琦,你个狗|日地,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就这么让一帮吃饱了撑得没事干的老女人欺负我!我呸!” 田朵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气势十足道,“暗箭伤人非君子,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尔等须记住,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今天小姑奶奶若被尔等小人暗害,小姑奶奶变成厉鬼也要时时刻刻盯着尔等被人生吃活剐!”完了,冷哼一声,抬头挺胸,昂首阔步转身向外走去。 “尔等恭请少主留步,恭喜夫人觅得高徒!” 身后传来众女整齐响亮的呼声,田朵头也不扭地继续向外走,暗骂,这帮老处女莫非都似那张果老的毛驴,赶着不走非抽着才走! “朵朵!”田伟琦疾步跑上前拉住她的衣袖,瞪眼小声道,“你忘了到这儿来是干什么了?这么点气都受不了,以后你还能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要干什么,跟你无关!”田朵缓缓转过头,仰头毫不示弱地与那穆老太相互对视一眼,吐字清晰地向大厅里的众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啪”地一声清脆地耳光声响彻在此时静得落针可闻的富丽大厅,打破了夜的宁静,亦震惊了田朵,可这抹震惊在她的脸上转瞬即逝,左脸上火辣辣地疼,还有田伟琦那半举在空中的大手,提醒着田朵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哈哈!”田朵怒极反笑,狭长的丹凤眼绽放了个绝美的笑,“你可真本事!但你这一巴掌也打醒了我,你不配当我的好哥们!” “朵朵,我……”刻薄无情的话像一把利刃硬生生扎进他的心窝,美艳的笑更比活生生杀了他还难受,他宁愿她像以前一样与他横眉冷对,蛮横打架,也不要这个笑容很美但从骨子里透着漠视一切的朵朵。 田伟琦悬在半空中的手想反手抓住她的手,让她狠狠地反抽自己两嘴巴子,有仇必报是她的个性,可她眼里的漠视让他没有勇气再伸出那只欠剁的手,刚才他为什么要举起这只手,他真的该死,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现在不想认穆婆婆当师傅那就以后再找机会便是,为什么他要硬生生在两人之间架起一道鸿沟?为什么?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为什么? 痛苦,后悔,自责,疑惑……众多复杂情绪在他的眼里相互交织,就像一座解不开结的蜘蛛网,而他就是那个被不幸沾上的苍蝇找不到出处,该,活该!看他那副模样,淤积在胸口地一股闷气像突地找到了发泄的窗口,田朵微笑着转过身,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潇洒地迈过门槛迎着东方初升的朝阳而去。 田朵顺着原路返回,清晨的阳光照在泛着露珠的花叶上,为这繁花似锦地府邸添上了一抹朝气,不似昨晚在昏黄灯笼的照耀下美则美矣,但无端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 她心情极好地边走边欣赏这满园的美景,想着等以后有钱了,她要买三座这样的府邸,一个送给田雨和他的如意郎君住,一个送给田壮老爹住,再买几个手脚利索的小丫鬟回来,让田春和田花也享受享受当大小姐地滋味,最后一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度假休闲别院,在家住不开心了,就去那儿住两天,钓钓鱼赏赏花! 人们常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干,这不,田朵依着记忆来到了昨晚进来此地的古朴雕花大门处,可本该出现的雕花门并没有,代替雕花门地是一堵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高高围墙。 她仔细回想了下,没错,熟悉地清新淡雅的花香迎面扑来,顺着这条鹅软石铺就地小道往前直走,就是那飞檐卷翘的廊檐通道,站上长廊通道就能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一池潋滟荷花,地点她没记错! 可为什么那扇雕花门就没有了呢,田朵抬手在那本该是雕花门的高围墙上轻叩了几下,耳朵贴在墙面上又轻叩几下,然后跳进花丛走远一段距离,同样轻叩了几下围墙,再将耳朵贴在围墙上轻叩几声辨音,声音一样,都是蛮厚重的感觉,而且将耳朵贴在墙面上根本听不到墙外的声音,隔音的效果很好! 四处望了下,这儿的围墙很高,而且没有种植树木,想借助树木爬上围墙,再跳出这高高的围墙显然也不可能! 现在要想出去,要么找到这座府邸的大门,要么继续寻找进入密道的暗门,田朵跳出花丛,来到鹅软石铺就的小道上,仔细研究着曾有过雕花门的高围墙,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可从旭日东升找到毒辣的日头晒得她满头大汗也没发现一丁点线索。 田朵有些沮丧地走到长廊通道,用衣袖擦了下头上的汗,坐在廊沿的台阶上,揉捏着酸痛的小腿,休息片刻后,想着走密道回家这条道走不通,那就走正门回家,反正只要出了这个府邸,她就敢进她的穗园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然后再一路打听着回村也行。 她想走密道只不过觉得这条道是回家最近的一条,现在这条道走不通那就换条道,不是有句话叫条条大道通罗马,她又何必非和雕花门纠缠不清呢! 想通了这点,休息地也觉得差不多,田朵从花丛里采了一大束鲜花,没走几步就扯个花瓣扔在个不太显眼的角落,转转悠悠大半天,手捧的一大束鲜花花瓣掰扯完了,她才在迷宫一样地院落内找准了条道,来到这个府邸的二门,也就是高门大户中内院与外院区分的垂花门,但还没等她走近垂花门,就被两个健硕的仆妇给拦住了,说什么内外有别,请少主移驾回内院玩去。 这么大热天的,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个个窝屋子里歇晌,唯独她像个小傻子似地走走停停想想,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来到了垂花门,只要过了垂花门就能见到男的活物,本着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原则,总有一个能给她指条出府的光明大道,近在咫尺的希望就这么坑妹地被这两个不长眼地仆妇给扼杀在摇篮里!(未完待续) 【37】 摘味蕾! 祝大家平安夜快乐,圣诞快乐!还有那啥,票票收藏有啥上啥,嘿嘿,多谢亲支持! ﹋﹋﹌﹌﹋﹋ 气的田朵嗓子眼冒火,一股邪火直冲脑门,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直接昏了过去,在昏过去的刹那她终于体会到周郎被气死前是多么的不甘心! 入夜,五根火红的大粗蜡烛将整间屋子照得亮若白昼。 田朵揉揉酸痛的脑袋,白日她昏倒在垂花门前的一幕清晰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惊得她猛地坐起身来,低头察看身上的衣服。 她原来的衣服被人剥地一件不剩,探进衣内,大姐从小给她缝制的那件刘海戏金蟾的红色小肚兜也不知被那个杀千刀地给换了,由内到外给换了个干干净净! “嚓!”田朵爆了个粗口,撩开被子光着脚丫子就往门外走,“来人,有活着的没,给姑奶奶我滚出来!” 一手托着一叠衣服,年纪比田朵略大的小姑娘,听到田朵的声音,蹬蹬蹬地跑到门口,看真是田朵醒了,满脸欣喜道,“少主,你醒了,我这就去告诉银翘姐姐!”不等田朵说话,转身就跑! “等等!” 可那小丫头根本不听她的话,“嚓,连个小丫头片子现在也敢小瞧姑奶奶!”田朵卯足了劲,脚下用力,来了个百米赛跑。 很快她就追上了那小丫头,一手拽住那小头的衣服,凤眼一瞪,眼梢直往上吊吊着,“嚓,让你给姑奶奶停下,你耳朵聋了!” 那小丫头可能从没见过这么野蛮不讲理的人,吓得她浑身直哆嗦,结巴道,“少,少主,少主息怒,银翘姐姐,姐姐说,你一醒,一醒就让我通知她!” “通知她作甚,我问你,我身上原来的衣服都哪儿去了,我身上的这身皮是那个不长眼地给我换地!”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眸中的冷光尽现,“老实给我回答,否则……” “否则怎样?你还敢杀了她不成,不用问她,是老身这个不长眼的给你换地,怎地,在我的地盘你还敢撒野,我看今儿白天你的苦头还没吃够?”一群侍女簇拥着那穆老太缓缓地向田朵走来! 嚓,这个老巫婆给她换地,啥意思,田朵微愣了下神,什么情况? 难不成田伟琦那狗丫地早已将她出卖了,两根手指捏紧寝衣的领口,低头往咪|咪间瞄了眼,里面已经换了别的肚兜,看不见胸口,还没发育地咪|眯小的都没枣大,的确称得上比切菜板还板,不过自身上传来股淡雅清新的香味,和那雕花门旁边的花香味差不多。 深吸了两口,微闭了眼睑,脑袋终于再次能正常运转,嚓,身上这么香,定是不知那个天杀地给她洗过澡,可衣服又是老巫婆给换地,那就是说至少有两个人将她看了个光光亮,那她胸口的秘密是不是早已暴漏在老巫婆那双洞察世事历经沧桑地透视眼里,给她洗澡的人会是谁?是不是那个小丫头口中的银翘姐姐? 一个个问号闪现在她的脑海里,田朵的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决定在这些问题没搞明白之前,还是不要和这老巫婆对着干啦,鸡蛋碰石头的下场永远是粉身碎骨。 老巫婆可不是杨柳,杨柳再怎么难为看不上她也是她这具身体的亲娘,有着想割舍也割舍不断的血缘,这老巫婆和她可是半毛钱关系没有,这一文钱不值地少主,人家穆老太能封当然也能撤! 纵使心里不想和那穆老太对着干,但面上田朵仍然梗着脖子,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眼神,细薄的朱唇微微上翘,冷笑一声,“那我该是何等荣幸,能劳老夫人您亲自照料,小人谢过老夫人的盛情款待,但天色已晚,我也一天未归家,为人子女者,让家人长辈担心,为大不孝,敢问老夫人一声,是不是应该放小人归家与家人团圆? 另,我本就是土生土长土里刨食的农家子弟,这身华贵的衣服虽然漂亮,舒服但并不能让我舒心,在我看来,还是我原来的那身粗布补丁衣服穿着舒心,温暖有人情味,恳请老夫人将本属于我的衣裳还给我!” “好一张利口,是谁说你们少主木讷不成器!”穆老太的眼里波光潋滟,慈祥和蔼的目光直射向田朵,明明笑地亲切和善至极,可咋就让田朵自心底最深处直打颤呢? 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在她心头,直觉有人要倒霉了,至于这人是不是她,还真难说,因为这穆老太笑地太令人毛骨悚然,田伟翔那bt顶多算是个笑面虎,而这穆老太确是棉里藏刀,杀人不见血的狠主! 果然,穆老太的话音一落,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妙龄少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甘愿领罚!”说完对着穆老太磕了三个响头,“来生再伺候您老人家!” 语毕,一掌击在脑门,顿时鲜血直淌,双眼圆睁地望着田朵,“少主,不要让……枉死!” 艳红的鲜血顺着她的额,脸颊,穿过她的眉峰,道道流淌,然后身子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 红色的纱衣,艳红滚烫的鲜血,烫伤了田朵的眼睛,亦烫伤了她的心,一股恶心的血腥味充斥在心头,胃里翻江倒海,阵阵恶心的感觉迫使她不得不用手抠着嗓子想将胃里的一切杂物全部吐出来,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非要让她来面对这么血腥的一面!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刚刚不是还一副要打要杀的狠厉模样!”穆老太依旧笑容和蔼地缓缓走到她的跟前,仿佛刚在她面前死去的不是个人,而是她豢养的小猫小狗似地。 接着,扭身从身后一侍女的托盘内拿了个油腻肥硕的鸡腿,弯腰用手捏着田朵的下巴,把那肥硕油腻的鸡腿塞进她的嘴,“给我吃下去!” 肥腻的肉腥味配上恶心的血腥味刺激得田朵“哇”地一声吐了个黑天晕地,她一把打开穆老太的手,蹲在地上直扣嗓子眼,口里的酸涩味与油腻的鸡腿味混杂在一起,现在只要她稍微想一下那脏兮兮的胃酸与肥腻的鸡腿,她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胃,还有味蕾给全摘了!(未完待续) 【38】 拜师!{圣诞快乐} 穆老太等田朵吐得再吐不出任何东西,侧身斜瞟了眼身后一位身着绿色纱衣的妙龄女子,那女子即刻会意,从身后侍女的托盘里拿出一个茶壶,倒了一杯清茶,蹲下身子递给田朵,柔声道,“少主,先喝杯茶清清口!” 这时的田朵真没什么硬骨头,别说是杯茶就是杯毒酒,她也会喝下去,这穆老太下手真是太狠了,那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可以拥有美好年华却还来不及完全绽放的花样少女啊! 接过茶杯,田朵猛喝了一口,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吐掉,再喝,再吐掉,如此反复,只要她要就有一纤细的柔夷递给她。 一阵阴风刮起,刮得那些侍女身上的轻纱随风而摆,看不清那些侍女具体的模样,但从身材和大概轮廓来看,这儿的每个侍女都是很漂亮的美人! 田朵漱完口,那个自拍脑门的红纱少女早已被人清理干净,也不知那些侍女撒了什么,刚才还有浓重的血腥味,此时却被淡淡的熏香所掩盖,若不是亲眼看见这一幕,真的很难相信,这个到处都是花香的院落,前一刻还有条尸体横陈在过道里! “好了?” 田朵嗯了声,算是回答穆老太那听不出喜怒的一声问! 穆老太抬手按了下她的肩膀,“拜师,你可还有异议!” 看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实则口气说的不容质疑,刚死了一条人命,若她再不乐意,下一个倒在地上给花上肥料地会不会就是她,穆老太这招先声夺人杀鸡给猴看,使得不可谓不妙! 在这招心理攻防战上,田朵输的一败涂地,可知道那又如何,人家穆老太若想要她死,不用自己动手,只消一个眼神就能将秒杀在空气中,没有权势个人再没有实力自保,那就只能依附别人苟且而活。 田朵沉稳地朝地上一跪,磕了个头,恢复木讷的本性,“师傅,这会磕了一个头,一会奉茶是不是要少磕一个头!” “这你倒算得门精!”穆老太甩她一眼,率先走进屋里。 田朵赶忙从地上爬起来,紧跟着穆老太进屋。 进得屋来,穆老太唤来一个叫银杏的侍女为她更衣,银杏连拿了好几套衣服给她换,穆老太都不满意! 直到拿出那套面料浅黄色周边用金线滚着花边的襦裙,穆老太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田朵边换边在心里腹诽,若是让人看见她穿这么一身衣服,告了官府,官府杀她事小,抄她全家活该,诛她九族也不冤。 穆老太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喝着茶水还不忘用透视眼盯她! 衣服选好,又唤来个梳头地,一连给她换了好几个发型,穆老太都不满意,要么说不庄重,换个庄重地,又说没生气,换个俏皮点地,又绕回去了,说带她去拜祖师爷,不是带她逛街玩……,最后穆老太亲自上阵才搞定,又亲自给她挑选配饰。 挑来挑去,挑地田朵都有些烦了,可看穆老太乐在其中的样子,田朵也只能干吞两口唾沫,好不容易配饰选满意,穆老太最后将一个翠绿色的水滴吊坠挂在她的额间,颇为自得还问众侍女的意见怎么样? 众侍女当然齐声说好! 听了众侍女的回答,穆老太满意地笑了,这次是真笑了,说好长时间都不帮小辈们打扮,现在这才选了没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 众侍女赶忙奉茶捏肩敲背揉手,忙得不亦乐乎! 倒腾这么长时间,田朵心说可算完了,可还等她放心地舒一口气,又一拨人上来给她用细绳绞面,扑粉描眉化唇上胭脂地穷捯饬! 等所有的一切都搞完,田朵的眼都快睁不开了,可又不敢忤逆穆老太,只是强打精神应付,实在困得很,就自己掐自己两把! 穆老太看到从里到外焕然一新的田朵,很是满意地点头,神采奕奕地吩咐去宗祠进行拜师仪式! 拜师仪式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穆老太带她到了宗祠后,吩咐其余侍女留在大殿,只带了田朵和蓝姨进了供奉祖师爷的房间,在穆老太一番念念有词后,吩咐田朵先拜没有姓名只有牌位的祖师爷,挨个给祖师爷上香磕头,一个祖师爷三头,二十个祖师爷,光磕头就磕了六十个。 田朵虽然不晓得这二十个祖师爷都是何方神圣,但本着死者为大,她每个头都在真心虔诚地磕,并且乞求这二十个高人能保佑她这个异界灵魂在这片她并不熟悉的土地上能平安顺遂地度过这一生! 她有注意到,每当她换一柱香,穆老太的嘴都会动几下! 拜完祖师爷,田朵终于可以小小地舒一口气,跟随穆老太回到大殿,向穆老太行三叩首拜师礼,然后从旁边的侍女手中接过茶,向穆老太奉茶! 穆老太每杯茶都轻押一口,饮茶毕,神色严肃庄重地训诫田朵尊祖守规,做人要清白,在她的眉心点上守宫砂,点完守宫砂赐穆姓,名,璋,字,语默,取自佛语,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之意。 田朵跪地磕头恭敬叩谢穆老太,暗腹诽,佛家以慈悲为坏,咋不见穆老太你有慈悲之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穆老太洞察世情的眼微闭,再睁眼已是一片清明,她的眼眉微微一挑,蓝姨挥手让众侍女退去! 众侍女应声退出大殿! “默儿辛苦了,来,坐师傅旁边!”穆老太和蔼地向田朵招了招手道。 田朵应了声是,靠在穆老太那宽大的椅子边上。 穆老太自袖中取出一个袖珍版的弯弓竖琴递给田朵,“师傅给你的见面礼,可喜欢?” 弯弓竖琴,顾名思义,形状似半张弓,有少女手掌般大小,弓柄朱红色,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金凤凰,凤顶上挂着一对手工编结的红色麦穗,弓琴的下方是根不知什么材质的扁条木,扁条木上有十二个洞,扁条木与弓柄之间用十二根弦相连,扁条木下‘垂着穿了翠色珠玉的中国结穗,古代叫络子。 田朵点头嗯了声谢过穆老太,随手把玩着拨了几根弦,声音清脆悦耳,“师傅,这弯弓琴叫什么名字?” 穆老太伸手摸了把她的头,笑道,“什么弯弓琴,这是师傅最宝贝的十二弦天凤琴,到你嘴里就成了不值钱的弯弓琴!” “名字很霸气!”田朵摸着十二弦天凤琴,扁扁嘴,“可惜我不会弹琴,白糟蹋师傅的心意!”心说,弹琴她不在行,若吹口琴,她很行,可惜这儿没有那玩意!(未完待续) 【39】 铁刺猬!{求票} 祝大家圣诞快乐,袜筒里的礼物多多! ﹋﹋﹌﹌﹋﹋ “不会,学不就是了,要不然你拜我这师傅作甚?”穆老太白她一眼,向蓝姨使了个眼色,不一会儿,蓝姨取来个一人高的大个十二弦天凤琴。 田朵瞪着那大个十二弦天凤琴良久,不由腹诽:嚓,怎么这么大个,若是放战场上,一把天凤琴相当于十二把强弩,这家伙要用来杀人,啧,啧,希望这大家伙真是一把普通的乐器。 穆老太从蓝姨手里接过十二弦天凤琴,“怎么吓傻了,当年母……母亲教我时,也和你一样,都不敢相信这么大个的琴要如何来用!今儿为师高兴,先给你弹一首!” 田朵嗯了声,双眼一眨不眨盯着穆老太的指法,双耳专注地听着穆老太的曲调并用心记在心底! 穆老太弹完,田朵闭眼用心回想了一遍,嘴里轻哼了一遍曲调,再睁眼,眼里一片清明,手指学着穆老太的样子轻轻拨动着袖珍版十二弦天凤琴,一首若淙淙溪水般流淌的曲子轻轻柔柔地出现在空荡荡地大殿上,曲子是一样地,但她弹不出穆老太曲子中的意境与气势来! 田朵叹了口气,讪笑了下道,“我连师傅你老人家的一个脚趾头都没摸着,看来我真没这方面的天赋!” “你能将整支曲子流畅地弹下来就不错了,想当年,师傅练了三天才有你现在的表现!”穆老太和蔼地笑望了她一眼,教他怎么用指,指与指间如何协调,用力的轻重缓急……不知不觉间,外面的天已渐渐放亮,田朵望着窗外的天色微愣下神。 穆老太看她那摸样,轻声道,“想回去了?”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但田朵还是听清了,她老实地点头,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出来一天两夜了,师傅,我想给你请半月假处理我自己的私事!这半月期间,我每天都去鬼屋给你送些山间野果,绝不逃跑,希望师傅准许?” “起来吧,默儿,可要师傅帮忙?”穆老太关切询问道。 一旁的蓝姨将田朵扶了起来。 “谢谢师傅的美意!”田朵猛摇了几下头,语气坚定地又道,“徒儿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还请师傅莫要暗中照顾!”言外之意,她老人家好好在这儿待着,别派人跟踪调查她,她就千恩万谢感谢老天爷开眼了。 穆老太这次倒没再说什么,叮嘱田朵一声,即使她不在田朵身边,田朵也要勤加练习,半月回来,她要检查,若让她发现田朵怠于练习,定严惩不待。 田朵郑重点头并保证绝不偷懒! 穆老太吩咐蓝姨送她出去! 田朵抬手将会给全家带来祸害地浅黄滚金边的华贵服饰举在半空,眨巴了几下眼道,“师傅,可不可以将我先前的那身补丁衣服拿来让我换上,这身衣服师傅帮我好好保存,等我回到这里再穿,可以吗?” “随你!”穆老太淡淡吐出两个字,微闭眼睑,挥手让她们退下。 田朵看旁边放着一条线薄毯,上前将线薄毯摊开盖在穆老太的身上,一句话没说和蓝姨退出大殿。 蓝姨带她来到隔壁的厢房,唤来侍女吩咐将她那身补丁衣服送来。 没多一大会儿,侍女就送来那套补丁衣服。 田朵让侍女将她头上沉重地发饰弄下来,张开手臂让侍女套在她身上好几层的衣服尽数剥去,只留亵衣亵裤时,让侍女住手退下! 那换衣的侍女抬头望了眼蓝姨,蓝姨的眉眼一挑,挥了挥手。 那侍女看到蓝姨的手势施礼退下! 田朵待那侍女退下,直盯着蓝姨既不说话也不穿衣,好半天,看蓝姨仍没有出去的意思,开口道,“蓝姨,我想换亵衣,你要不要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好!” “少主,你身上的寝衣可是有冬暖夏凉功效的冰魄雪蚕,你确定要换下这样的宝贝?”蓝姨睁大了眼睛望着田朵道。 “啊!”怪不得她醒来就没觉得热呢,田朵嘿嘿傻笑了下,“这么宝贝,那我就只换亵衣亵裤,这套寝衣就穿在身上了!” 蓝姨这才轻舒了口气,说在外面等她,转身走了出去。 换好衣服,田朵对着屋里的镜子照了两下,觉得这水滴吊坠挂在额间太显眼,用粗布手帕将水滴吊坠裹好后,才满意地走出屋子,拜托蓝姨将她的物品收好! 蓝姨送她到本该有雕花门的高围墙处,自袖内掏出一个六芒星项链,握在手心,冥想片刻,本该是厚实的高围墙就消失了,呈现在田朵面前的还是那扇古朴的雕花大门! 田朵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蓝姨,“蓝姨,那厚实的高围墙本就不存在,是你们用了障眼法,让我误以为真是吗?” 蓝姨将手中的六芒星项链挂在她的脖颈间,“不,他们真实存在,只不过只有拥有这样的六芒星之人才能看见那扇古朴的雕花门,从而走过那扇门穿墙破洞进入密道!” “蓝姨的意思是,田伟琦身上也有这么条六芒星项链!”田朵盯着蓝姨的眼睛道。 “现在只有你和夫人的身上有这六芒星项链,田少爷那天拿得就是这条六芒星项链!”蓝姨别有意味地望了田朵一眼,“少主和田少爷感情甚笃,但男女有别,田少爷虽然年龄尚小,但现在已是成人的身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她骗了我,我不会再见他,他不配当我的好哥们!”田朵横眉怒眼噘着嘴道。 蓝姨叹了口气,将如何使用六芒星告诉她,完了思索片刻,又道,“少主可还记得来时的路,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 田朵点头谢过蓝姨,抬脚跨进那扇古朴的雕花大门! “少主,切记想清楚了再下脚走,踏错一步你将万劫不复!” 蓝姨的声音由清晰到模糊再到消失不见,那扇古朴的雕花门在田朵跨进来后就消失不见。 田朵站在原地静心回想着田伟琦带她走过来的每一步,然后小心谨慎地试探着往前走,走了一段时间,看并没发生什么事,下脚就没先前那么小心。 突地一脚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响,接着就是漫天地翦羽从前后两方嗖嗖地直朝她射来,心中意念一闪,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田朵就站在穗园的仓库内,站在仓库平整的地面上拍着胸口好久,她的腿才不瑟瑟发抖,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也才慢慢沉稳下来。 心道,好险,若她再慢那么一点点就成了铁刺猬!好家伙地,坑妹地,还有那穆老太真是太阴险了,这不是想送她去死吗? 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亏她还以为这老太婆也有温情的一面,临走时怕那老太婆着凉,还给那老太婆盖上线毯,坑妹地,真是好心没好报!(未完待续) 【40】 更邪恶!{求票求收} 一挂满青帐的紫檀雕凤大床上,穆夫人斜倚在柔软的豹纹枕头上,手抚摸着一只眯眼打盹的小白狐惬意地享受着三个年轻小倌的服侍。 “夫人,要不要派个人到密道看看少主,少主误踩了梨花阵!……” 蓝姨话没说完,就被穆夫人制止,“她若连小小的地煞宫都走不出去,就不配做你们的少主,既然没用,活着就没有意义,你救她一次,救不了她一世!” 蓝姨恭声应是退出屋子。 田朵从仓库里顺手拿了个大苹果,边走边吃,还不忘在心里骂田伟琦和穆老太一对大烂人. 路过长得葱郁的竹林,发现田伟琦用粗细不同的竹子栽就的梅花桩,有的竹子尖削地极尖,不会武功的人站上去,铁准一扎一个准,看那磨得极光的像牙签般的小细圆头,就知道田伟琦经常在上面踩着玩! 来到穗园,田朵围着板栗树和苹果树绕园一周,走到那儿吃到哪儿,边吃边看这满地的农活,这些卖了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田伟琦那死小子答应给她牵线找买家,现在可好就因田伟翔和穆老太两个凭空冒出来的家伙打乱了她的生活! 吃饱喝足,田朵坐在苹果树下休息片刻,仔细回想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别看这么短短几天,比她过去五年活得都累. 以前虽然杨柳不待见她,经常打她骂她,可那顶多生点气受点皮肉之苦,现在呢,昨儿晚上先是有个少女就那么血淋淋地死在她面前,今天又遭遇了羽箭阵,若不是有金穗空间在身,她就是有九条命也被射地一寸好地方都不剩! 这事越想越后怕,她现在都在考虑,还要不要真的信守半月之约,若不守约,她又能和家人去哪里?有时她在想,实在不行,直接带着田雨跑路算了,大姐是她最亲密的人,就算让田雨知道她有个宝贝空间,那又如何? 可田壮和其他人该怎么办?若是让穆老太晓得她逃了,那田壮和田家其他人就是死路一条,看看昨晚上那个红纱少女就知道穆老太的心有多狠! 想来想去,无论如何她都得遵守和穆老太的约定!况且外面田家此时是个什么状况,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田伟翔找不到她的人,直接换了田春和田花去顶替! 她甚至在心里有点小恶毒地想,若是让田雪碰上田伟翔那bt笑面虎,导致田伟翔色|欲熏心,拿田雪去顶杠,最后让这两臭屁家伙去互掐,想必今后的日子她能省不少心,这样虽说有点对不住田雪,可那也好过让田伟翔祸害田春和田花强吧。 果然,人没有最邪恶只有更邪恶,每个人的心里都种着一粒未知的恶魔种子,只是破土而出的早晚不同而已。 田朵觉得再想下去,她没被翦羽射死也得被这乱七八糟的事给逼疯,可现在出去,又怕空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致,这儿虽然过了好长时间,可外面其实还没过几秒,那她这么贸然出去还不一样被射成刺猬! 于是,她决定干活占住心思,免得她的心受那穆老太的影响变得越老越邪恶! 有了决定,田朵又返回仓库,用推车将仓库剩余的筐子全部推出来摆放到穗园的地头,先摘苹果,然后摘西红柿,黄瓜,板栗,摘完这些,再到种子库拿来铁锹铲大白菜,弄完大白菜,将种大白菜的地翻了,从点上新的白菜种,点完白菜种,将放满蔬菜和水果的筐子再一趟趟运回仓库。 干完这些,田朵觉得该差不多了吧,这次出去,若那翦羽还没射完,那也只能说明她命该绝于此! 想到这里,她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她从新站在原先所立的密道通道上,只见地上墙上到处都是翦羽,有的直插,有的斜插,姿势各式各样,圆周是三百六十度,那墙上的翦羽就有三百六十种姿势!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不知谁踩踏翦羽地咯吱咯吱声,田朵没有往回看,但蓝姨说只有拥有六芒星的人才能进到这里,而六芒星就她和穆老太两人有,她好好的站在这里,身后的人应该就是穆老太,可穆老太这会进来干什么,是来看她死净了没? 但那下脚极重地咯吱咯吱声响,田朵又觉得不像,穆老太走路很轻,不会像鬼子进村似地搞出这么大声响,好像省怕人不知道他进来了似地! 想到此,田朵缓缓地转过身来,入眼的是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头长碎发,顺风而舞,最长的一绺头发用一根穿了两个金色小圆珠的红丝带松散地绑在发梢。 被风一吹,绕过他的肩,在半空中飞舞,透过粗布包裹的翠绿水滴吊坠散发出的柔光,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只觉得他的眼神很冷也很犀利,下巴很瘦,很尖! “属下卫烙拜见少主!”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田朵望向那少年道。 “是!” “那我没死,你现在是不是要杀了我?” “不会,以后保护少主是我的职责,少主若死,我亦相随!,我死,会有人来接替我的职位!” “那你前头带路!” “好!” 卫烙举步来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少主,请随我来!”向前走了没几步,他的手在墙壁上动了几下,然后密道里的壁油灯就亮了起来。 在卫烙的带领下,很快他们就到了密道的出口,卫烙闪开一条道,示意田朵打开密道。 田朵回想了下,学着田伟琦的样子,先是在墙壁上有节奏的轻叩三下,棺材没开,然后她又换了扣四下的节奏,“呲”地一声,一束强烈的光线从外面投射了进来,让习惯了昏黄灯光的田朵不自觉地用手臂遮挡了下,待双眼适应强烈的日光后,她才爬出了棺材。 卫烙紧随其后出了棺材。 田朵等卫烙出来后,轻叩了棺材板三声,“呲”地一声,棺材回归原位! “卫烙我要回家,你可自行玩去,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就向师傅告状,说你非礼我!”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我出来时,蓝姨专门提醒过我,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 “不怕,我负责保护少主的安全,莫说是拉少主的手,就是看少主换衣服洗澡,蓝姨也无话可说,因为我的职责就是随时保护少主的安危!”卫烙盯着她的眼一字一字道。(未完待续) 【41】 护犊!{求票求收} “既如此,你愿跟着就跟着,但不许在我的家人面前出现,也不许让村里人发现有你这么个人存在,哦,对了,食宿自理,我是个穷光蛋,大子没一个,这些能做到你就留下,做不到你就回去,否则,半月后我见到师傅,定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田朵微笑地望了他一眼,在与他擦尽而过时小声道,“师傅向来很低调,若你这么高调华丽的出场会不会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呢?” 出了鬼屋的小院,田朵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躺在地上打了个滚,用手拍了土,往脸上像扑粉似地扑了几下,头发抓乱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往家跑。 躲在槐树后面的田伟琦看到活蹦乱跳的田朵离开,压在心口令他喘不过气来的重石像突然人间蒸发似地使他轻松下来! 田朵进的自家小院就开始高喊,“大姐,我回来了!” 田雨听到声音从屋里跑出来,不安地四处望着,抓紧她的手焦急道,“小朵,你怎么回来了,听大姐的话,你快走,有多远走多远!” “我不走,家里出什么事了?”田朵左右望望,“三姐和四姐呢,她们去哪儿啦?” 就在这时,从身后冒出来四五个穿汗衫的家丁,只听一人流里流气道,“哟,好姐妹情深那,大爷说了,将这两个人通通带走,大的当妾,小的当奴婢!” “使不得,使不得!”杨柳急呼着从屋里出来,将田雨一把拉在身后,“皮三爷,这小女儿你尽管带走,大女儿不能带,大女儿已经许给了南阳城穆老爷,下月初八慕家就来抬人,聘礼我都收下了!” “田杨氏,你这是什么意思,慕家老爷子出得起聘礼,难道大少爷就出不起,你这是想拿南阳慕家来压大少爷喽,别忘了,你家老头子现在还是田府的佃户。 纵使今年的租子老太爷开恩免了,往年呢,你家还欠田府不少银子吧,怎么老子还不起银子,女儿卖身抵债,还不是天经地义,别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况且,昨儿我给你那么多银子,莫说要你家两个女儿,就是将你家五个女儿都买了去也是绰绰有余,何况大少爷仁慈,还给你留了个如花似玉貌比天仙的老二让你再赚一笔!” 皮三伸手将杨柳推倒在地,冷声吩咐手下,“还不带两人跟我走,没见过女人还是咋地?” 跟着皮三的那几人一脸讨好地直说“是”,并语气下|流的说早听说田家五朵花,二花最美最妖娆,没想到这大花如此楚楚动人我见有怜,而大少爷最喜欢的就是这调调的小娘们。 说着奸邪一笑,仿佛抓住这小美人,白花花的银子,娼院浪|荡|风|骚的娘们就在他们身下叫嚷似地,个个不自觉地舔了下快掉下口水地嘴角,眼神淫|邪地伸出爪子朝田雨扑过去。 杨柳看那几人一脸淫|色的表情,大丫头一脸惊慌害怕却又强拽着将五丫头护在身后,大丫头老牛护小牛犊似地明知抵不过凶残的狼狗却仍然勇敢地挡在前面的画面。 刺激得杨柳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抄起旁边扫院子用的大扫帚,将田雨和田朵护在身后,将大扫帚抡得虎虎生风。 谁上前就朝谁的脸上招呼着猛打,边拍边骂,“皮三,你别欺人太甚,昨儿明明只给了买小五的银两,现在却想连我家大雨也带去。 明明给你说了,我大雨早许了人,你还想强抢,我杨柳是爱钱,但我也晓得,好女不嫁二夫,更不能一女卖二个主儿!你们都给我滚,谁敢再碰我两个女儿一个手指头,我今儿就和谁拼命!……” 田朵也找机会拿了个半粗棍子拎在手里,谁上前就往谁的屁股蛋子上敲,于是,娘俩背对背地将田雨护在中间,形成了个小包围圈,一个往那些人脸上招呼,一个往那些人胯和屁股上招呼! 将皮三和那几个家丁好一顿收拾,末了,皮三和那几个家丁脸上个个都挂着血道子,有捂脸,有揉屁股地,揉胯地,最后,那些人恶狠狠地甩下一句,“你个死泼娘们,给我等着,看一会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老娘我等着,嚓尼玛个生儿子没**的狗杂种,回去给大爷带句话,卖小五的银子让大爷换个忠心明事理的管事来拿,我家小五再不讨喜,那也是我生下的种。我打我骂,我是她娘,别人想糟践我女儿,没门!” 杨柳双腿横叉,双手掐腰,狠狠地朝地上啐了几口,看那些人走远了,才反过来点着田朵的脑门子,“就你个祸害精,害老娘刚到手的银子还没闻够味又得吐出去,现在连你养大你的大姐都给拉下水!” 话说得挺狠,可话里话外都带着处少见的温情。 打架的时候,没机会细想,现在不打了,田朵才直蒙蒙地望着彪悍且有点小帅的杨柳,尤其是那在阳光下像钻石一样闪闪发亮的大汗珠子,直怀疑这人是不是真的杨柳。 不会和她一样都是新主附体,所以才不明白真相地替她和田雨出头,她直盯着杨柳呐呐道,“你不是发烧说胡话呢吧!” “呼呼,累死老娘了,大雨去给娘舀碗水来!”杨柳走到阴凉,没答田朵的话,啪地一声就地歪到地上,举起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汗,用手做扇呼呼搧着风! 田朵赶忙跑进屋里拿了把竹蒲扇,双手握住扇柄给杨柳搧风。 此时的杨柳喝完了一碗清水,将碗复递给田雨,“大雨再跟娘整碗来!” 田雨点头嗯了声。 杨柳连喝五碗水,冒火干渴的嗓子才过了劲,很是享受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小五,娘从小是不待见你,你也不喜娘,本来娘是想将你卖了,眼不见为净。 况且在田府当差待遇不错,不仅吃饱穿暖,还有月俸收入,总比你在家受我打骂好,且你不用老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是厌烦地对着干,关键是大少爷给了我五十两的银子。 这银子不用娘说,你也知道对咱家的未来有多重要,娘知道你聪明,就是闷着不说,娘也不瞒你,娘是想用卖你这五十两银子买块属于咱自个的地。 不用每到收获的季节,就将你爹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全都交给人家,遇上坏年景,每到交租的季节就愁地比死了爹还难过。 若是咱有块属于自个的地,纵使遇上坏年景,也会有往年的余粮供你们吃喝,可问题是咱没有,你爷爷奶奶世代为佃户,劳作了几辈子也就攒下这么个小土屋,就这还不都是你爹地!”(未完待续) 【42】 剖白! 她微顿了下,又道,“我将你大姐卖了给人当小,一是我贪钱我承认,再一个是我不想让你大姐再和我一样过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做女人的,谁还没有情窦初开的那一刻,可你看看我,就知道感情不能当饭吃。 小五,你向周围的人打听打听,你娘年轻也是个贤淑柔美的小姑娘,可这些年的苦难将你娘我磨成了什么,泼妇刁民,可你娘若不刁泼,你爹又是个闷子,咱们田家的门口子早就被人踩成了泥巴。 别的不说,你看与咱隔条街地栓柱娘,性子和你大姐一样,心灵手巧就嘴笨,男人比你爹还闷,看看她家周围的人怎么欺负那一家人地,地边邻家能往她家地里多占出两个砖宽,她呢,敢怒不敢言,饶没种着地还得交着那地的租子,为什么? 因为他们地边邻家家兄弟多,她家老头就一根独苗惹不起人那边,每到下雨,四周的邻居将雨水都挖条沟流她家门口。 她一说,人家都说了,谁让你家地势低,有本事你垫高点就不积水了!她家能怎么办,要么垫高要么忍着! 再说栓柱,长得多俊的一个孩子,愣是被村里几个野蛋子天天骑脖子上揍,为啥,要我说就怪他爹娘窝囊,连带着儿子也被人瞧不起! 可你再看看咱周边的邻居,谁敢多占咱一指头地,谁敢往我这儿倒一盆脏水,你娘没生出儿子,别人背地里笑话你娘,揭你娘的短,你娘这心里明镜似地,可让她们当我的面说,当面揭我的短,借她们八个胆她们也不敢!……” 杨柳碎碎叨叨地说了很多,这是田朵自出生以来杨柳当着她的面说话最多地一次,末了杨柳又道,“那慕老爷虽说年纪大些,可你大姐只要将那慕老爷伺候好了,这一辈子吃穿总是不愁,且也受不了多大委屈! 但若是嫁给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那就是吃不尽的苦受不禁的累!还有你,本来娘都打算将你卖了,但看到大雨让有多远走多远,你却想都不想地就说不走,还问家里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不就是将你卖了呗,要不然又怎么会让你有多远走多远,再也别回来! 娘知道,你是大雨的心头肉,娘也清楚,大雨将你如何一口一口地喂大长到现在有多不容易,娘从小没喂过你一口奶,没管过你一针线,看到大雨那么护你,娘觉得再将你这样卖了,愧对你那天给娘做地那顿饭,给娘从山里摘来的野红果. 愧对你纵使不愿也咬牙叫我这么多年的娘!你放心,娘还没在你的卖身契上按手印,这银子等着大少爷派人来,我就将银子退给他!” “娘,起来吧,地上凉,大姐都给我说了,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孝的儿女,以前是我不好!”田朵伸手搀扶起杨柳。 “小五,……”杨柳顺势扶着田朵站了起来,叹了口气,“咱娘俩往日逞凶斗狠惯了,突地变得这么和睦,娘颠倒不习惯,好了,让大雨去给你找件衣服换上!我去将你的卖身契撕了!” 田朵嗯了声,转身和田雨回了她们自个的屋子,到了屋里,再次询问田春和田花去了哪里? 田雨告诉她,田春和田花随田壮去地里拔草时,田朵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田雨给田朵找来身干净的衣服,问田朵前天晚上和昨天一天都去了哪里?说那天晚上田朵没回来,田雨和田壮找田朵到天亮,结果田朵没找回来,到是田家大少爷差皮三送来五十两银子,说是要买田朵回去伺候。 正好田朵丢了,田壮说孩子不见了,等孩子回来再说,让皮三将那五十两银子拿回去,皮三非但不拿,反从怀里掏出张卖身契让田壮按手印. 田壮不按,两人僵持了好长时间,后来杨柳请来了族长,族长说了句公道话,说孩子丢了,若孩子没找回来前就按了手印,到时收了银子交不出孩子,会累及田壮吃官司. 再说田老太爷,刚搭台唱戏免了众佃户的地租,在众佃户对田府感恩戴德的时候,大少爷来这么一出逼人卖女的事,这事好做传出去可不大好听,为此这手印才没按成! 族长让皮三将银子收回去,一是皮三不愿收,二呢,杨柳看着银子也眼热,暗里让皮三将卖身契放下,若是田朵回来,她会说服田壮在卖身契上按手印. 若是田壮实在不同意,那她按也成,反正田朵是从她肚子里掉出来的,她这个当娘地也有资格做主,就这样,银子和卖身契都到了杨柳手里。 当天夜里,杨柳就劝田壮等田朵回来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诸如进了田府能吃饱穿暖也不受屈,还有月俸可拿,最重要有了这五十两,就能买自己的田地等等和在院外说的大同小异! 田雨告诉她,一向懦弱怕老婆的田壮为此事和杨柳狠狠地大吵了一架,搞得杨柳又摔凳子,又扔枕头,还有针线篓等都是些不易坏的东西摔扔了一地,并将田壮给赶到了门外! 幸好现在是夏天,田壮拿了张旧席片在院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天不亮,田壮让田雨备了些干粮和水,就带着田春和田花去地里拔草,以前地旱,现在刚下了场大雨,想将地收拾干净,种上绿豆,能赶在入冬种麦前收上一季产物。 田雨本想跟着去地里干活,田壮不让,怕田朵回来没人照应,别真让皮三那帮爪牙们给捉走,若田朵真被捉走了,田壮就是再不想按手印,也得昧着良心卖闺女! 田雨说的轻描淡写,可田朵知道昨儿家里的热闹不比今儿少! 摸着田雨为她找到的干净衣服,田朵寻思,既然族长这次帮了他们家,那她就知恩图报一次,现在地是不旱了,可要种农作物,就得下本买种子,现在不仅是她家日子难过。 全村的佃户几乎家家都一样,这老天一连旱了半年,村民现在那还会有闲余的银子买种子,可这地又不得不种,那现下只有卖儿卖女这一条道筹备买种的银两,这是最快的来钱方法. 为了全家人的生计,当父母的不得不舍弃一两个孩子来保全全家人的生活,若是田朵走到这种困境,也许她一样也会做出这种不舍却又无耐地选择! ﹋﹋﹌﹌﹋﹋ 昨儿首页新书榜待了没半小时,就被踹下去了,唉,连把小瘾也不带让俺过过,心里拔凉拔凉,今儿又是差一个名次,俺想雄起,亲要给力投票才行!谢谢支持!(未完待续) 【43】 窝头! 可见当困苦的生活将人逼到绝境时,为了生存,纵使不舍也得不愿也得舍弃一些东西。 想到此,田朵谎说她口渴,微笑着让田朵帮她舀口水喝! 田雨嗔她一句,刚在院里她不说,不过还是笑着往院里走去。 田朵乘田雨离开的工夫,迅速脱下被她糟蹋脏的襦衫襦裙,换上干净的那套,待田雨端着水回来,她已经将自己收拾地利利索索,含笑谢过田朵,咕咚咕咚喝下了半碗水,然后抹抹嘴,跳下床说去地里找田壮,告诉他,她回来了,不让他再为她担心! 田雨想着也是,让她别再疯跑着玩,去地里,就帮着田壮干会活,然后随田壮,田春,田花三人一块回来! 田朵笑着应了,跑出家门,她习惯性地跑到大榕树底下,可想想这地不安全,五湖四海都在这儿见过她,还有卫烙那个奸细跟屁虫不知窝哪儿猫着呢,若是她从这儿默念密码进穗园,肯定会被卫烙那个奸细发现,心里想着,要是田伟琦在就好,最起码,能让田伟琦将卫烙引开,那她就有机会进穗园! 四处瞧瞧,根本看不见人影,田朵秀眉微蹙,细薄的唇紧紧抿在一起,“给我出来!” “朵朵……”田伟琦从大榕树上跳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在?” 田朵汗颜地揉揉脑袋,其实她叫地是卫烙,真没想到田伟琦会猫在上面,不过,他在正好,她轻咳了下,给做贼似地再四下探望几眼,示意田伟琦走近她再蹲下! 田伟琦听话地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子,田朵凑近他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细小声音道,“你能不能感觉到咱们四周还有人在偷看。 我出来的时候,穆老太给我派了个保镖,叫卫烙,现在我想将穗园里的玉米弄出来,给村里佃户当种子用,可我又怕让那家伙发现我的秘密。 你能不能将那家伙给我引开,还有晚上你一定要跟我弄五十个麻袋,再找一辆驴车,咱们将这批种子运到族长家。 让族长发放给村里佃户,你要能将这事给我办成,我那天说过的话收回,还认你当我好哥们,若不然,我再也不理你!” 田伟琦朝她重重点了下头,凑近她耳边道,“好,一会儿你就往山里跑,我去将他引开!” 田朵点了点头,拔腿就往树丛里跑,哪儿密往哪儿跑,不一会,就听到剑与剑相击的缠斗声,田朵扒开树丛瞅了两眼,暗暗朝田伟琦翘了翘大拇指,然后再往深丛跑了一段,再四处望望四周,见再无人影,然后蹲在稠密地树丛间。 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到了穗园,满园红红绿绿地又挂了一枝头。 田朵顾不上欣赏,将身上的外衫一脱,运用无敌冥想功,摘了四五个苹果,,随手又摘了五六根黄瓜,五六个番茄,接着将衣服一兜,跑到仓库,将衣服里的蔬菜和水果扒拉到一旁。 再将筐里的玉米拾了少半筐,直到衣服再装就包不住为止,接着将一旁的苹果,黄瓜和番茄搁在玉米上,收紧衣服口,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就回到了原先的树丛里! 托着衣服走了一小段,田朵放开嗓子大喊道,“田伟琦,别打了,快来帮我!” 没多大会,笑得像朵花的田伟琦和冷地能冻死人的卫烙就出现在她的眼前,田朵视而不见地微笑着从衣服里一手拿出一个大红苹果,“在这大太阳底下切磋武艺,两位着是用功,刚摘得纯绿色无公害山苹果,给两人解解渴!” 田伟琦嘿嘿笑着从田朵手里接过苹果,“还是朵朵知道心疼我!”接着,毫不客气地张口咬了一大嘴,只听“咔嚓”一声,他口齿不清地又道,“朵朵给的就是好吃!” “你呢,要不要吃,不吃可白不吃,现下就这么几个,你要不吃,我就带回家给我老爹老娘和姐姐吃,就这还不带够分地呢!”田朵冲卫烙晃动着大红苹果,一脸嬉笑道。 “朵朵,他不吃,我吃,给我吧!”田伟琦说着伸手就要从田朵手上抢过去! 卫烙冷眼斜瞟他一眼,眼尖手快地从田朵手里抄了过去,不仅如此,还从田朵拖拽的衣服里抓了两根黄瓜,三个西红柿,拿了东西,几个起落间就不见了人影! “这小子武功真不错,跟着你算是废材,不仅得不到重用,还被处处防着,真命苦!” 田伟琦没心没肺地笑着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这两天一直在反思,你哪天是不是以为我背叛你,其实我没有说出我们的秘密。 只不过,我也不晓得婆婆会那么对我们,而且,我也就比你早那么一会知道,原来婆婆还有那么个秘密基地!这你真不能怨我,朵朵,真地,我要骗你就被天打五雷轰!”他吞了口中的苹果,四指并拢冲天发誓! 田朵拽了下他胳膊,“行了,我信你!”她将衣服打成结系好,让田伟琦帮他拎下山,分手时,让他别忘了要紧事,然后将衣服斜跨在肩上往家走去! 回到家,田朵解开衣服,拿了个苹果送给杨柳,然后将黄橙橙的玉米拿了出来,留了三个棒棒,其余的棒棒,她让田雨还有杨柳帮忙全剥成玉米粒,再用石磨磨成面,蒸成窝头,当黄橙橙香喷喷的玉米窝头出锅时,天已黑了,田壮带着田春和田花也从地里回来了! 田朵拿了个簸箩,拾了五个热腾腾的窝头放到小方桌上,然后拿起个窝头,一分为二,给了田壮和杨柳一人一半,让她们尝尝看怎么样?接着招呼田春和田花自个从小簸箩里拿着吃! 她呢,从跑回灶屋,告诉田雨用玉米面做玉米粥想必也好吃,这样稀地,干地就都有了,就缺个下饭菜,这也不怕,衣服里还有几根黄瓜和西红柿,拍个黄瓜,炒个西红柿,今晚上一家人可以饱饱地吃顿饭。 田雨含笑看着田朵跑东跑西跳个不停,将她推出灶屋,让她去陪田壮说会话,说这灶屋里的事用不着她! 田朵含笑向田雨说声,那辛苦大姐,下次她来做,出了灶屋,田壮正问杨柳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田府人有没再来人?看她出来招手让她坐在他身旁,改问她这窝头她是从弄来的?(未完待续) 【44】 征服! 田朵朝杨柳挤咕了眼,然后冲着田壮甜甜的笑,也不说从哪儿弄来的,只反问他好吃不? 田壮点头嗯了声,说好吃! 杨柳冲她会意一笑,田朵知道杨柳这是懂了她的暗示,不会将皮三来家的事告诉田壮,最起码在这个高兴的时刻杨柳不会说。 田朵将放在窗沿上的三个玉米棒棒拿过来放到田壮的跟前,“爹,你刚吃的窝头就是用它磨成面做出来的,我朋友说以前见过这种作物,而且这种作物的产量高,也正适合现在的季节种植. 现在点种,待到九月中旬十月初成熟,到时收了玉米还不耽误种冬麦,且我朋友说了,若是咱村的人有意种这样作物,可以先提供种子给我们,待到秋季,此种作物成熟,大家伙丰收了,再将种子钱交付,你看如何?”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解大家伙的燃眉之急,可你这位朋友是何许人也,这样做岂不吃亏!”田壮咬了口窝头道。 “不吃亏,这个东西虽然好,可现在大家都不认这种作物,再好的东西若没有人识货,那就等同于废物,就像只有伯乐才晓得千里马的道理是一样!” 田朵望向杨柳,“娘,你说我说的有道理没,据我朋友所说,这玉米的产量相当于小麦的两到三倍,若是我们这季点上玉米,不仅产量占优势,而且物依稀为贵,到时玉米的价格比起小麦来,定会只高不低!” “可这种东西咱们这儿没人认识,那会不会也没人收这种东西啊,到时种了,却卖不了怎么办?”杨柳咬了口窝头若有所思道。 “娘,就是因为没人认识,我们才想要抓住这种机遇,就像燕窝人参为什么那么珍贵,就是量少难寻,若遍地都是燕窝和人参,天天吃顿顿吃,再宝贝的东西也都是烂泥,你想我说的是这个理不?”田朵转头望向杨柳道。 “也对,若真像小五说的,这苞米的产量相当于小麦的两到三倍,就是说,同样得一块地,小麦能收一百斤,苞米就能收二百到三百斤,那我们交给田府的地租还是七十斤的话,我们就能剩一百多斤的苞米,想当于白捡了一冬的麦子,这账划算! 好了,今儿这锅窝头,一人吃一个,其余,我得让邻家的都尝尝,这光咱一家种不行,小五说了,物以稀为贵,若光咱种,其余人家光偷就能给咱偷没,好东西得成行成市才行,种得多自然就不愁人来买!” 杨柳一拍大腿,双眼放亮光,“老头子,昨儿族长替咱出了把头,咱也不能有好事不想着大家伙,你拿着窝头拿个苞米棒棒去找族长,若族长同意咱村种苞米,也能让咱村里人少卖几个娃儿!” 田壮沉思了下,“行,小五,走跟爹一块去见族长,顺便向族长磕个头,若没族长你早被你娘给卖了!”说着还斜了眼杨柳。 “老头子,别揭我的短了,小五的卖身契我都撕了,你还不依不饶啊!”杨柳别过脸去。 “爹,别怨娘了,这一切都是穷闹的,若咱家日子好过,我想娘也不会将我和大姐都给卖了!”田朵嗔怪地望了眼杨柳。 “都说不提了,小蹄子,你还揭锅为娘!”杨柳笑骂田朵一声,掰了半块玉米棒,拿了个整窝头先出门去了! 这时,田雨将玉米粥也弄好了,田朵盛了碗玉米粥,端着随田壮去了老族长家! 到老族长家,正好赶上老族长喝疙瘩汤配咸菜,田壮将来意跟老族长说明,又将自家蒸地窝头和玉米粥端给老族长喝. 这甜甜的窝头一下子就将老族长给征服了,后又听说可以先种后收钱,开心地老族长捋着二尺长的白胡子直说是老天开眼,护佑田家屯的老百姓,再三保证,若是苞米秋季真地丰收了,他一定牵头让各家各户出银子为土地爷连唱三天三夜的大戏庆丰收! 苞米的事说定,田壮将田朵叫到跟前,让田朵向老族长磕了个头,谢老族长昨儿出面护她。 田朵恭敬地跪地向老族长磕头致谢,并告诉老族长,她连夜让朋友将苞米种子运来,只是运过来的是苞米棒棒,村民必须自个将苞米粒剥下来选颗粒饱满的点种,不饱满地可留下当口粮,暂度难关! 老族长摸着田朵的头直说好,到时让田朵来教村民如何选种! 说定此事,田朵随田壮回家吃饭,吃罢饭,她谎说要去找哪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朋友商定苞米种之事,让田壮和家人不要担心! 田壮说要和她一块去,她说那人性格怪癖,若是生气她私自带人来,不提供他们苞米种,那会辜负了老族长和全村人的希望! 田壮听罢也就不再要求和她同去,只叮嘱她路上小心,还从家里拿了割麦子的镰刀让她放在身上防身! 出得村庄,田朵唤出卫烙,问他,可有将她和田壮说的事听个一清二楚。 卫烙老实点头。 田朵狭长的凤眼微眯,直盯着他缓缓道,“那我口中的这个朋友就由你来当,连夜伪造一个四处游走的种子商人的假身份。 天亮前,只要负责带人运送五十麻袋的土与田伟琦和她汇合就好,若是这件事他干得好,那么有关种子这块的事全权交给他打理。 她出种子,他负责行销,这事他只对她负责,就连师傅问起都不能说!利益对半分!其余不许多问!” 卫烙与她对视良久,许久,他点头说好! 诸事具备,只欠东风,田朵和卫烙再次来到大榕树下,闲来无事,两人也无话可说,田朵坐在草地上从怀里掏出袖珍版的十二天凤琴,按穆老太教给她的指法,开始反复练习。 没过多长时间,田伟琦寻声而来,田朵停止练琴,将十二天凤琴放在怀里收好,站起身询问他办得如何,驴车停在何处? 田伟琦看了一眼卫烙,说马车停在离此三里的一处仓库别院! 田朵问他那仓库别院有否存放贵重物品,她不希望因这事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田伟琦说那是一处废弃的仓库,不会有什么麻烦! 于是,田朵让田伟琦带着她和卫烙去了那废弃的仓库,在卫烙认清地点后,让他去办该办的事。 卫烙走后,田伟琦好奇地问田朵,她让卫烙去干什么了? ﹋﹋﹌﹌﹋﹋ 不好意思,传晚了,老规矩晚上还有一章,亲们要多投票收藏支持,俺才会有动力不是,呵呵,谢谢亲支持!(未完待续) 【45】 运苞米种! 田朵找了个四处开阔,不能藏人的空旷地方,将她的想法告诉田伟琦,与其处处防着卫烙,还不如许以重利拉他入伙,而且她现在也需要这么一个人为她打掩护。 这样他有事可干,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时时刻刻盯着她,她想进穗园,还得靠田伟琦将卫烙引开,一回两回行,可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田伟琦有空能来帮她,若是没空呢,她总不能不进穗园吧! 田伟琦想着也对,不过仍旧提醒她,即便将卫烙支开了,也保不齐别人在暗里盯她的梢,让她凡事多加小心,最好,等他一起进穗园,而且现在先有他打幼虎脱胎换骨在前,后又有田朵送苞米种子给田家屯村民。 别看现在苞米种子还没到村民手中,很快这事就会传遍附近方圆三十里,这事除非卫烙有自己的关系网,能将这事给圆地天衣无缝,若不然很快就有人对苞米的出处产生怀疑,从而调查这些东西的真正来源! 其实,他也挺好奇这事,可朵朵的嘴实在太严,不过,与其相信朵朵知道不告诉他,他宁愿自欺欺人连朵朵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从哪儿来地! 田朵何尝不担心被暴漏,可她明明有那么多的好种子,若让她眼睁睁看老爹和村民为缺少种地的本钱而愁眉苦脸,甚或是卖儿卖女换些银子回来下本。 搞得家家骨肉分离,她的心又没那么狠,做不到那么绝情,若她没有穗园的支撑,没有这份能力,帮大家伙暂时摆脱困境,她也不会自不量力! 这些事,不想还好,一想就烦,田朵揉揉脑袋,“听天由命吧,若是卫烙注定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武痴,那就是老天有意要折磨我,不让我好过,那我到时只能随机应变见招拆招,哦,对了,我让你给我准备的五十个麻袋,你都放在那里?” “麻袋我放进废弃的仓库,走,我带你去!” 田伟琦将他领到了废弃的仓库,他告诉她,这儿原来就是个屯粮的大仓库,可遇上灾年,无粮可囤,自然就闲置了下来! 田朵凑近他小声说,“这周围可靠吗,我现在让师傅吓得都快成了惊弓之鸟!” “放心吧,这周围我派了三十个好手在附近警戒,我出去再叮嘱他们一遍,回来我们就干活!”田伟琦拍了拍田朵的肩膀道。 没多大会,田伟琦就回来了! 田朵无论如何还是不太放心,于是她让田伟琦脱下外衫,自己也将外衫脱了,围成了个简易的棚子,然后再让田伟琦卷好麻袋,抓起他的手,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他们就到了穗园的仓库。 接下来,田朵负责抻开麻袋的口,田伟琦负责将筐里的玉米往麻袋倒,很快,五十麻袋的玉米就装好,两人手脚麻利地将口袋用绳扎紧,然后田朵一手攥紧两口袋绳,田伟琦一手攥三口袋绳,田朵另一手挎着田伟琦的胳膊,反复进出六趟穗园仓库才将玉米种差不多运完! 最后两袋,田朵让田伟琦在仓库守着,她则解了搭棚子的衣服,将自己的穿上,拿着田伟琦的进空间又兜了一兜子的苹果,西红柿和黄瓜,连同最后两麻袋玉米种一齐拎了出来,然后,做贼心虚地询问田伟琦有没什么异常情况? 田伟琦看她那小心翼翼地样,拍了拍麻袋,让她坐在麻袋上歇会,并问穆老太对她做了什么将她吓成这样? 田朵想起那晚的事,到此时还心有余悸地干吞了两口唾沫,拿了个西红柿,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然后让田伟琦将这些果子分给外面辛苦当班的家丁们,等他回来,声情并茂地给他讲了那晚她是如何屈服在穆老太的淫|威之下,以及如何在漫天翦羽下虎口脱险归来! 田伟琦听了直向她道歉,说他不应该不尊重她的意见,将她领去见穆婆婆,若是不带她去见穆婆婆兴许就不会让她受此惊吓,也不会让她受这么多苦! …… 最后,田伟琦告诉她,其实穆婆婆曾经的面容俱毁,惨不忍睹,是吃了从穗园里摘回来的蔬菜和水果后,才恢复了往日的容貌,也放下了不小的心结,要不然,恐怕田朵吃的苦头更多! 田朵听田伟琦如此说,也就理解了为什么穆老太不仅收她为徒,尊她为少主,还送这送那,敢情不为别的就为能保持青春貌美的容颜,到时好见田伟琦的师傅灵虚子那个小老道。 她噘嘴皱着鼻子,凑近田伟琦的耳边小声道,“我看我师父铁定与你师傅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奸|情,你信不信?” “师父间的事,那是我们这些小辈弟子能妄加言论地,别记吃不记打,刚还吓得杯弓蛇影,现在你又胡乱言语!”田伟琦横他一眼,又道,“这几天你都没好好睡过觉,乘卫烙还没回来,你先躺这麻袋上闭眼休息会,一会儿,卫烙回来我喊你!” 田朵打了个哈欠,笑道,“还是大卫善解人意,那我先睡会,有事你叫我!” 等田朵被叫醒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已到了田家屯的村口,心急的村民将村口围了里外好几层,田伟琦向众人介绍了一个胖嘟嘟的富态商人,然后众人簇拥着田伟琦和富态商人去了老族长家。 田壮看着睡眼惺忪仍显疲倦的田朵,很是心疼地说她困就睡吧,他先将她送回家,再去老族长家! 反正有田伟琦坐镇,怎么也不会委屈了老爹,于是,田朵听话地又闭上眼,趴在老爹的背上,心安理得地让田壮将她送回家,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阳光普照,万里晴空无片朵云彩,田朵随家人先将挨着河道并已清除了杂草的那块田种上了玉米。 点完玉米差不多快晌午,毒辣的太阳晒得田春和田花的小脸上都红扑扑地,汗珠子也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她自己也觉得脸热烘烘地像被火熏似地,汗滴在眼眶只觉得蛰眼蛰得生疼,“爹,咱回去歇个晌吧,正好乘这工夫,我们也好将下一块地的种子剥出来!” 田春也随声附和,“爹,听五朵的,回去吧,若是在毒大太阳底下强干,万一你一不小心中暑,颠倒会耽误事,你可是我们全家的主心骨,在这个关键时刻可不能断链子!”(未完待续) 【46】 种子商人! “是啊,就是再心急也不在这么一会儿,这苞米种子总得要先弄出来才能种上,你看咱们的苞米种也剩下不多了,顶多还能点上三分来地,况且这块地离那两块地还远呢,不如回家歇会,带足了种子再去点那两块!”田雨柔声道。 “老头子,几个女儿都愿意让你回家歇个晌就回吧,从昨儿晚上你一直熬到现在,就算是铁人也不能不睡觉,听我地,回去,中午你补个觉。 我们娘几个将苞米种子弄出来,等老头子你睡够,精神足了,咱们一口气将另外两块地点完,不点完不回家睡觉,这你总该放心了吧!”杨柳说完指挥着田雨,田春收拾家伙回家! 回到家门口,田朵发现老族长,田伟琦正陪着那富态的商人说话! 田壮看见他们,赶忙将手中的农具递给旁边的杨柳,热情地招呼几人进家,并让杨柳赶紧找出家里最好的茶叶给贵人沏上! 老族长拿出一小包茉莉花茶,说是田老太爷看戏时候赏给他的,让杨柳沏茶招待贵客!并笑说让那富态商人别怪他借花献佛,实是家穷拿不出好东西招待。 那富态商人笑说不会,与老族长和田壮亲切寒暄,举止投足间一点都没瞧不起穷人的样子,反说士农工商,他们不要瞧不起他这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愿意和他做朋友,他的心里已经很开心,末了,他说他家小姐来时吩咐,希望能带五姑娘回去陪她玩两天,不知田壮可否舍得? 田壮毫无悬念地应了,搞得在屋子里的田春和田花直逼她,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有钱的小姐? 别说田春,就是田朵也晕晕地,坑妹地,她到现在还不知这富态伯伯叫甚明谁,又哪会认得他口中的小姐。 虽说知道是田伟琦和卫烙找来的托儿,可这托儿也太入戏了,看那模样都快把她和他家的小姐说成了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闺蜜级人物?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向田春和田花明说地,要不然找不着合适的借口出门,她又如何能将田雨的婚事搅黄,别无他法,田朵只得向田春和田花回一木讷的笑了事! 田春一看她那木讷地傻笑,就知道这娃儿又要装傻,狠狠地用手掐了她一把,“一到关键时候就装傻充愣!” 田朵只嘿嘿傻笑地往后退了一步,以防田春再掐她,要知道田春那手劲可不小,就算田春刻意没用多大劲,可掐的也是她那白花花的嫩肉,不是猪皮! 待富态商人起身时,杨柳拿了身不带补丁的半旧衣裳让田朵赶紧换上,唠叨说,家里没新的,可也不能穿着补丁衣服让人看笑话! 田朵没脱身上的补丁衣服,直接将那身衣裳往上一套,随杨柳出了屋子,然后告别田雨和田壮,随着富态商人出了家门。 出得小土院就见一辆草绿色的敞篷马车停在门口,田伟琦将她抱上马车,跳上车辕,接着,那富态商人与众人施礼告别,也坐在车辕一边! 待富态商人坐稳,田伟琦一扬手中的马鞭,马就嘚嘚嘚地飞奔了起来! 行到一人字形山坳处,田伟琦停下马车,唤出田朵,正式向她介绍这位富态商人。 原来这位富态商人姓顾,名城,是位货真价实地种子老板,在南阳城开了家大兴种业铺,在老百姓中的口碑也不错。 可因今年地旱,老百姓地里颗粒无收,他的种子铺生意也不景气,眼看着老天下了场雨,对他来说,本是好事,沉积的种子总算可以出手回本,但人倒霉喝口凉茶都塞牙,谁料他存放种子的仓库年久失修,一场大暴雨下来,将满仓库的种子都给泡了! 这一仓库的种子是他全部的家当,当时,顾城想做成南阳城第一种子批发商,况且量大价格也便宜好多,为购置这一仓库的种子不仅花光了他多年的积蓄还向亲戚朋友以及地下钱庄借了不少银子。 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不得已,他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物品,将妻儿送去岳父岳母家,托他们代为照料妻儿,然后打算跳河自杀,人死债了,至于店铺和家宅就算顾城留给亲戚朋友和地下钱庄的不动产,是卖是占为己有就看他们各自的本事,谁下手快抢到手就算赔偿谁的。 没成想,就在顾城跳河自杀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恰巧就被卫烙看见并将他救了下来。 卫烙不仅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一千两银票,盘下了大兴种业铺,然后反聘他为掌柜,让他继续打理大兴种业铺。 获得新生的顾城从新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田朵委派给卫烙的任务,只不过现在又由卫烙将这任务摊派给了顾城。 于是,按田朵的要求,顾城连夜准备了三辆马车运了五十袋的土与田伟琦会合,最后,顾城的人马将装土的麻袋卸到废弃旧仓库返回,单留顾城随田伟琦运送真玉米种回村。 顾城本身就是做种子买卖地,在看到那黄橙橙的玉米就知道这种子一旦推广种植,获得老百姓的认可,将来那银子肯定比流水还来得容易。 当然这话顾城没说,但顾城那溢于言表的兴奋和热情,只要不傻任谁都能看明白。 田伟琦将顾城的事给田朵刚说完,卫烙牵了匹马从山上下来,让顾城骑马回城按他的吩咐打点一切事宜! 顾城走后,田朵随田伟琦和卫烙上山,在半山腰孤零零地坐落了一处小茅屋,其余都是满山地荒草与野果树。 小茅屋后面是一道从山崖上倾泻而下的清澈小溪,田朵手捧起一汪水先喝了口,入口甘甜醇美,虽然不及空间里的古井水好喝,但比家里的水可好喝多了。 她一看这个地方就很喜欢,虽然现在是荒草一片,只要好好打理,再过几年这儿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卫烙,你去打听下,要向官府买下这个山头得需要多少银两?” 卫烙轻瞥了她和田伟琦一眼,恭声领命而去! 看卫烙的身影消失,田朵拽着田伟琦走向小茅屋,见小茅屋里放了很多的麻袋,“大卫,是你让卫烙放得?” ﹋﹋﹌﹌﹋﹋ 稿子稍改改,时间就溜得飞快,不想又快三点,对等文的亲说声抱歉,晚上那章老规矩,亲们要多多投票收藏,俺码字改稿才会改的哈皮不是,谢谢亲们支持!(未完待续) 【47】 原汤面!{求推求收} 田伟琦摇了摇头,“就他那臭屁样,会听我的吗?不过,朵朵,婆婆给你找的这便宜护卫的手段和运气真不是盖得,你刚让他去找个种子商人。 他一去就救了个破产的种子商人,而且出手超大方,一甩就是一千两的银票,这一千两银票要是救济你,你也就不用为你大姐的婚事发愁了,直接拿着这一千两的银票往那慕老头的脸上一甩,坑爷地,你个老不死地,你出五两,老子出一千两赎回我大姐,那多爽!” 田朵横他一眼,“少说风凉话,这儿正好有这么多麻袋,不用白不用,乘卫烙没回来,我先进穗园弄几麻袋新鲜的蔬菜出来,你在这儿跟我守着,若是卫烙回来,你就将卫烙引出这小茅屋。 他不回来,你负责给我盯梢,天黑前,赶到城里慕家附近的菜市场,连卖菜带打听下慕老头子的情况,若是慕家真是大家族,恐怕不是银子能解决得了地,到时再想别的办法!” “行,那你进穗园先给我整点好吃地出来,反正我在外面闲着也没事,要不然你给我整点栗子出来,我给你煮栗子吃!上次你说给我带煮栗子吃,这都过了好几天,连个栗子毛都没见着!”田伟琦弯腰拾起一个麻袋随便往地上一人,进而斜卧着麻袋用手托着脑袋道。 “行,没问题!”田朵将地上的麻袋卷吧卷吧,说了一句,“你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然后默念一声空间密码,一道白光后,到了穗园的仓库,用麻袋兜了一兜的黄瓜,西红柿,苹果和栗子,接着心中意念一闪,就回到了小茅屋。 这时田伟琦早就架好了锅,不仅拿出了调料,连油盐酱醋都翻了出来,还有风干的面条! 田朵狐疑地望了他一眼,“你会做饭?” 田伟琦剑眉飞扬得意不已地回了她一句,小看人不是,等她再出来,就能让她吃上香喷喷地面条! 田朵回了他一句,那她一会儿可就等着吃呢哦! 接着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后,她就到了穗园的仓库,然后装了两袋大白菜,两袋黄瓜,两袋西红柿,两袋苹果,两袋栗子。 装好后,她围着这十个麻袋转了一圈,心想要是这十麻袋能随她一次运出去该多好,这样就不用她跑进跑出的浪费时间! 这么一想,突地一道白光,这十个麻袋就随她一块出了空间! 这时的田伟琦正吃的满嘴流油,时不时咬口苹果顺气,锅里还煮着热腾腾的栗子在冒气,小日子看着还蛮资! 当他看到田朵时,嘿嘿一笑,将碗递给田朵,“我看你还没出来,怕面条凉了不好吃,想着等你出来再给你煮一碗吃,既然朵朵出来,那就给你先吃!” 田朵白他一眼,说不用,一会儿,她自己煮! 待田伟琦吃饱,等栗子煮好,田朵刷了锅,又回了一趟穗园,从古井里舀了一锅古井水,出了空间,洗了黄瓜和西红柿,做了锅西红柿黄瓜片原汤面。 原汤面一出锅,田伟琦可怜巴巴地摸着肚子直盯着原汤面猛吞口水。 田朵白了他一眼,又为他盛了碗面,不知卫烙是办事快,还是像狗一样闻着味回来地。 田朵刚盛好地一碗面还没来得及吃一口,卫烙就一点都不客气地从她手里夺了过去,然后自顾蹲一边吃去! 田朵知道田伟琦那大馋猫,等她做好了,肯定会吃她一碗,所以,她本就多煮了一碗,可并没算着卫烙的份,再说就算他会轻功,一眨眼就到,可向别人打听打听这个山头也需要点时间吧,那会这么快就回来,何况就算她想多煮,也没那么多的风干面条啊! 这么一想,田朵看着她辛苦做的原汤面条,别说面条,就连口汤也没喝着,说话就难免有点尖酸,“卫烙,真神速啊,回来这么快,怎么,这座小山有主没主,没主的话多少钱肯卖?” 卫烙吸溜了一口面条,连嚼都没嚼地吞进肚子,对她那尖酸的语气充耳不闻,只把打探回来的消息告诉她,“我去前边村里问了,这山就是座荒山,也不知为啥,既不长药材也不长果苗,好不容易长那么两棵野果树结出的果儿也不好吃,就是草肥,因而,附近村民也就上山割些草回去喂羊,要是你想买,十两银子就能买下这座小山头!” 听他这么说,田朵因没吃着面的心情虽然仍不是很好,但人家卫烙确实去为她办事打探消息,且消息也打听回来,只不过是她没银子买,怨不得人家跑腿地。 想着人家卫烙辛苦为她跑腿办事,吃她碗面不要银子,貌似她也挑不出理来,更何况这面严格说来也不是她的,她负责加工了一下而已。 再说了,表面说是她想买山,其实那只不过是想支开卫烙,然后,自己好从穗园仓库倒腾点农作物出来卖了换些银子,可没真想买这座小山头,纵使她很喜欢这儿,可她现下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于是,压下这事不提,田朵只狠狠地剜了那两个狼吞虎咽的死人一眼,故做凶神恶煞状道,“你们两个,吃饱喝足,好好给我干活,要不然我一筷子戳死你俩,尤其是你,大卫,一个人吃了三碗面,你是猪啊,吃那么多!” 田伟琦呵呵一笑,挑了口面放进嘴里嚼吧几下,“我都随你离家出走,不给月俸银子,还不管顿饱饭啊,这还有没天理公道!” 说完,他不满地朝卫烙撇撇嘴,“他才是那个冒出来的变数,你咋不说他,是他抢了你的面,你却来骂我,没天理,喂,小子,你可记好了,今儿我可是替你挨地骂,我不在宝贝朵朵身边的时候,你可得将朵朵给我守好了,要不然,小心等我回来给你拼命!” 卫烙吃饭的速度超快,那么烫的面条眨眼间就进了他的肚子,然后掏出手帕优雅地一抹嘴,“面放少了,忘了买鸡蛋!可惜!” 说完,毫无征兆地将碗朝田朵一扔,田朵本能地抄手就接,碗稳稳当当地就到了她的手里,碗刚放好,两根筷子朝着她的眼就飞来。 田朵的头微微后仰,眼疾手快地抄住了两根筷子,“死卫烙,你想插瞎姑奶奶的眼啊!” 田伟琦咬着长长的面条,目瞪口呆道,“朵朵,啥时候你背着我偷偷练了这么一手!”(未完待续) 【48】 第一桶金! “我的准头一向很好!你忘了?”田朵斜睨他一眼,“赶紧吃,吃饱了将这几麻袋搬下山去!” 转头横了眼卫烙,“小卫,吃了我的饭不能白吃,将这锅碗瓢盆给我刷干净放好!” 田伟琦翻了个白眼,无奈应声好,然后继续与碗中的面条奋战! 卫烙则冰了眼田伟琦,“我比他大!” “我比你大个高!”田伟琦吸溜了口面故意站到卫烙身旁比高低! “我先认识大卫,凡是有个先来后到,就这么定了!”田朵剥了个栗子放进嘴里,“该干什么该什么,要不然下顿饭饿着!” 卫烙冷冰了眼笑得欠揍地田伟琦,将锅里的栗子倒在一个小盆里,将碗放锅里去屋后的小溪草草涮了几下就回来。 他回来,正好田伟琦吃完,田伟琦很欠揍地将碗递给卫烙故意道,“小卫,这儿还有一个没刷! 卫烙冷哼一声,绕过他,抓了两根黄瓜,三个西红柿,四个苹果塞进怀里,转身就出了小屋! “小卫,捎两麻袋放马车!”田朵翘着二郎腿,剥着栗子壳,一个接一个往嘴里扔! 卫烙冰她一眼,扭身将一盆栗子夺了下来,另一手拎起一个麻袋飞也似地下了山! “死卫烙,你们两个吃饱了,姑奶奶我可什么都还没吃呢!”田朵冲着卫烙的身影大吼了声,看哪个跑远了,回头抬腿踢了脚田伟琦,“还有你,没事咋那么能吃,今儿你吃地最多,剩下这些麻袋都得你给我扛下去,真是气煞我了!”说完,她气哄哄地拿了根黄瓜咯吱咯吱嚼起来! “朵朵,别生气,下次咱们见了穆婆婆回去狠狠地告小卫一状,不带他这样,仗着年龄大就这么欺负人地,这还有没尊卑之分!怎么说你也是师傅的徒弟,是他的主子,他太没大没小了!” 田伟琦喝了口没用完的古井水,剩下地草草洗了下碗。 不知为何,卫烙又返了回来,田伟琦让卫烙将剩下地九个麻袋全放在他的双肩上,抬头示意卫烙抱着田朵下山! 卫烙冰了眼田伟琦鼻子冷哼一声,大手一抓田朵,将田朵背在肩上,率先下山。 下得山来,田伟琦说他赶车,正好消消食。 田朵让他将马车赶到姓慕那一片人住的菜市场,田伟琦一声好嘞,接着驾一声甩鞭声,马就嘚嘚嘚地再次跑起来! 东关菜市场,田朵从马车里拿出一绣了百鸟朝凤地绸缎单子往地上一铺,亲自给两个美男子示范将西红柿如何摆成金字塔形吸引人。 然后让两个美男子动手先摆着,她则先围着市场转了一遍,发现大夏天地,这市场上几乎卖的都是肉质品。 新鲜清新地绿菜不是没有,但都是蔫不拉几地,而且还贵得要命,就那么样地蔫吧菜还十文钱一斤,更离谱地是买的人还不少! 田朵围着市场转了一圈,看来到东关菜市场买菜地,可都是富人那,这年头,不宰脑满肥肠地富人还能宰谁? 回到自家摊位前,没想到她才转这么一小会儿,那些负责采购地丫鬟婆子们就将不大的摊位围了个水泄不通,搞地卫烙刷地一声就将腰间明晃晃的宝剑给抽了出来,众人看到那太阳底下发着银光的宝剑,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的猛吞了几口唾沫,有的暗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连个买菜地都配上明晃晃地宝剑,有的说,这个冰冷的帅哥真酷,本来还热的难耐不已,看到这帅哥比吃了冰还爽心悦目,那个说那剑眉飞扬的小伙笑得真甜…… 田朵垫脚仰头看到那明晃晃的剑尖,心道一声不好,惹急了卫烙,他指不定惹出什么大麻烦呢? 于是,她使出了吃奶地,挤进人群,用眼神示意卫烙收好家伙,然后一把将卫烙拉到身后,挂上自以为最甜美的笑容,“各位姐姐们,我两个哥哥刚从山上学艺回来,一时还不懂人情世故,这个个高地是大卫,这个酷酷地叫小卫。 以后,小妹若不跟着两个哥哥来卖菜的话,还请姐姐们多多照顾我们的生意,姐姐们看好了,这鲜嫩,绿油油的叫黄瓜,可生吃,凉拌,热炒都可以,还可以作为其他食物的点缀。 除此之外呢,还是爱美女孩子的福音,看见小妹这张细腻嫩白的脸蛋没,完全就是仰仗它来着,要不然我一个整天在大太阳底下的菜农,怎么会有这么白嫩的皮肤。 姐姐们看看,就是将这鲜嫩的黄瓜切成片贴在脸上,既凉快还有美白滋润皮肤的功效,是闺房小姐们不可或缺的美容盛品,二十文一斤,大家伙看好了,数量有限,售完为止!” 田朵边说边从田伟琦的腰间拔出一把小匕首,将黄瓜切成薄薄的片,年纪大的让她们吃,年纪小的让她们贴在脸上感受感受! 黄瓜,番茄,苹果,栗子,大白菜一个个介绍,并现场让众人试吃。 黄瓜定价,二十文一斤,西红柿三十文一斤,苹果三十五文一斤,栗子,二十文一斤,大白菜十八文一斤! 经田朵这么一美化,再由两个美男亲自给拿蔬菜,她们来的匆忙没带秤,旁边卖鸭肉地老板还特意将多余地一杆秤借给她们,并让田朵给她留一斤黄瓜,一斤西红柿! 田朵笑眯了眼说没问题。 不到一个时辰,十麻袋的农作物就卖完了,田朵掂着沉甸甸的银子笑没了眼,小块碎银子她掂着怎么也得有二十五两左右,铜板一个个过下来,整六百个。 将隔壁卖鸭肉老板地称还给人家,然后拎出一兜黄瓜和西红柿送给他,并和胖胖的唐老板亲热地寒暄了几句,说这新鲜的蔬菜送她尝尝,初来乍到地,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以后还请那位老板多多关照。 送完鸭肉老板,又依次送了周边几个看着挺顺眼的几个老板,分别是卖豆腐地豆老汉,卖羊肉地蔡小伙子,卖熟肉地李二娘,都是面带笑容地说请几位以后多多关照他们兄妹! 剩下的最后一兜菜,田朵放进了自家马车,看看天色已不早了,让田伟琦去找家饭馆,说今儿头天开张,赚了不少银子请他们两个大功臣撮一顿! 田伟琦问她什么标准,这一顿饭打算出多少银子? 田朵望了眼马车里的那兜菜,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未完待续) 【49】 吃牛肉犯法! 田伟琦嘟囔了声小气,出一两银子也只能找个小饭馆凑合一顿! 听到他的嘟囔,田朵又将他唤了回来,“大卫,不去小饭馆,咱还偏要去仅次于万宝斋那样的大酒楼!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我一定能花最少的银子请你们两个吃到最美味的饭菜!” “一两银子你就想请我们去仅次于万宝斋的大酒楼,我说朵朵你脑袋没发烧吧!”田伟琦抬手就要摸田朵的头,心说这孩子不是从小没见过银子,今儿见了点银子就被烧糊涂了吧! 田朵抬手拍掉他的爪子,“你才发烧呢,赶紧去找,要不要今晚你俩就喝西北风,露宿街头去!” 田伟琦看她不像开玩笑,呵呵一笑道,“既然朵朵你都决定了,那也不用我再特意找了,若是进小饭馆我还真得先去找找,若说是大酒楼,看见没?那随风飘的朱红色大旗,聚贤阁怎么样?”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细薄的唇角上扬,“就它了!” 三人来到聚贤阁,远远地就见一肩膀上搭着白色毛巾的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牵过田伟琦手中的马,边走边寒暄,问他们是找好落脚地儿才过来这边吃饭,还是吃完饭才找落脚地儿,心中可有中意的落脚地儿,若没有,他可以给他们介绍一个价格便宜环境又好的客栈供他们参考。 田伟琦说“先吃饭”,之后没再答那小二介绍住店地茬! 田朵听见从车里拎着一兜菜下来,问那小二他给介绍的客栈,住一晚上要多少钱! 小二狐疑地在他们三人间转了一圈,这里面穿得最差地就是这个小姑娘,不过,干他们这一行地。 一定要懂得人不可貌相,要不然得罪了大人物怎么死地都不知道,虽然看这小姑娘也不像大人物,但小姑娘身后的这两个公子哥,那一看都不是个善茬子,一个冷地像块冰凌茬子,一个看着喜眉笑眼地,可那一双大眼看着就怪渗人地。 这人眼咋能长这么大呢,都快顶上他三眼,想到这里,他依旧笑眯眯道,“一个人一晚上三文钱,若是连续住上半个月,就合两文钱一晚!” 田朵觉得还行,于是,又问了,“是分单双间,还是住大通铺?” 那店小二嘿嘿一笑,“姑娘你真逗,三文钱一晚上地当然是大通铺,要想住舒服点也有,单间六文钱一晚,双间更便宜八文钱,你们三位,可以要一个单间,一个双间,或是两个双间,若是一单一双,一晚上就是十四文。 经我介绍过去,能便宜一文钱,就是十三文钱一晚,若是你们能包半月,还能便宜,半月收你们三人一百八十文,那才合一晚上十二文钱。 若是要双间呢,我给你算算,……最少得二百二十文,一看姑娘就是个勤俭地,我推荐三位要一单一双。 这样每人只比睡大通铺的价格多一文钱,住的却是独立小院,还可以换来更舒适地睡眠,比跟一大群人一块睡,有磨牙地,说胡话地,大臭脚地在一块挤可强多了,当然,要不要住还看姑娘和两位爷的考虑?” “小哥叫什么,口才真好!”田朵笑望了眼那店小二一眼,“吃完饭,烦请小哥带我们去你说的那客栈,我们瞧瞧,若真如小哥说的环境不错,我们就住半月!” “姑娘叫我小木就好!”店小二开心地笑道。 田朵将车中的那兜新鲜菜拿了出来,从中掏了根黄瓜,一个西红柿,一个大红苹果偷偷塞给那自称小木的店小二,低声道,“这是我自家种的菜,给小木哥尝尝,我两位哥哥刚从外地回来,妹妹我呢,也没太多的银子,可又想请两个哥哥吃顿好的。 所以想借用你们的厨房用用,想用自带鲜菜,外加你们的部分食材和调料,用你们的食材我会余外给钱,你看?” 她说着从兜里摸出一个约莫一两重的银子,又拿出二十个铜钱偷偷递给小木,“小木,这银子给你打点厨房的人物,这二十个铜板是我给你的劳务费,您看能不能帮帮小妹?” 小木抬头看了看天色,西沉的夕阳红透半遍天,想着若是这小姑娘能赶在上人高峰期前弄完,这二十多文的银子可顶少半月的工钱呢。 于是,咬唇接过田朵递给他的银子,“我试试看,不过若事成了,姑娘你的手可快些,眼看着就要到上人的高峰期,你若不手快些,会害我丢了差事,我家里还有生病的老母亲靠我奉养,这工作我万万是丢不得!” “小木哥哥,放心,我一定不会连累小木哥地!”田朵朝小木甜甜一笑,“那就麻烦小木哥哥了!” “那让两位公子先去大厅入座,我替姑娘打点下!”小木将马车栓到后院地树上。 田朵给了田伟琦五十个铜板,打发田伟琦和卫烙两人去大厅等候。 小木让田朵在马车旁稍等,他则一溜烟地跑去了厨房,不多一会儿,小木就将田朵带到了聚贤阁的厨房。 厨房很大,也很整洁干净,厨房师傅们各干个地,谁也没为田朵的到来,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个不休。 小木将田朵交给了个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的康师傅,那位师傅看到她冲她笑了下,没多说什么就将本属于他的地盘让了出去。 田朵清楚时间有限,边卷起袖子,边将他所要的食材报给了那位白胖的康师傅,拿起洗菜的盆子,她一眼就看见在一暗角堆了一大块牛肉! 麻利地洗好自带的新鲜菜,田朵拿了个大红苹果递给康师傅,乘这机会,轻瞟了眼那大块牛肉,悄悄地对他说,“我想用块牛腩!” 康师傅笑望她一眼,小声对她说,“吃牛肉是犯法地!” 田朵凑近他耳边低声道,“犯法你不也吃了,若你让我用块,我教你道新菜,以后绝对能成为你的招牌私家菜,再说,我吃一顿就走了,你不说,谁知道用的肉会是这肉,你说对不?”(未完待续) 【50】 添个人! 康师傅憨憨一笑,“行,你若做好了,这肉我免费给你使,不过你得替我保密!” “没问题!”田朵说完开始料理她的食材,没多一会,一盘西红柿炒鸡蛋新鲜出炉,装好盘,一个跑堂地小伙计进来,望了眼田朵,自动将盘子端了出去! 田朵狐疑地望了眼康师傅,“康大哥,他不会给我上错桌吧?” 康师傅边吃没装完盘的西红柿炒蛋,边道,“放心,小木都替你打点好了,不会认错人,不过,小丫头你手艺不错,考不考虑给老康我当个徒弟,听小木说这个圆柿子是你自家种地!” 田朵点头嗯了声,继续做菜,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道道菜新鲜出锅,分别是蓑衣黄瓜,宫爆鸡丁,番茄牛腩,佛跳墙,一大盘黄瓜蛋炒饭,翠玉明珠汤,龙行天下果盘. 她用栗子皮为雕成龙形的黄瓜点上眼睛后,拜托康师傅待他们吃的差不多再给他们上果盘,洗手,让那为她上菜的小伙计引她到大厅! 进得大厅,环顾四周,也没看见田伟琦和卫烙在哪儿,只听周围的人闹哄哄地问:为何那两人要就有一桌红红绿绿色香味俱全地美味佳肴,到他们这儿却还是老一套,是怕他们掏不起银子还是咋着? 只听一管事模样的人在安抚众人,笑说这是他们这儿刚上的新菜,那两个人是他们老板的好友,这次邀他们前来,就是让他们试菜,若是口味能获得他们的认可,那么三天后正式推行这些菜,到时还请各位多多捧场! 听完那管事的话,田朵的唇角微微上扬,不再停留,随那跑堂的小二进了雅间! 田伟琦看她进来,剑眉飞扬地朝他呵呵一乐,为她介绍那个与他对面的年轻男子,说他是聚贤阁的少东,海文青! 那个男子的五官单个看都不出众,可组合到一起,不能说帅气,但让人看着很舒服,年纪约莫也就十四五岁,个子坐着看和卫烙不相上下, 抬头看了一眼,田朵向那海文青微笑点头示意,然后坐在田伟琦和卫烙中间的空位,神情自然,落落大方地吃着她爱吃的菜,意思就是你们说你们地,我吃我地。 田朵不说话,卫烙呢,还是冰着那张万年玄冰扑克脸。 田伟琦羡慕地望着不住嘴的两人,脸上笑得像朵花似地和海文青对饮说笑,桌子底下没少用脚踩田朵,用眼神示意她好歹说两句,让他也歇会吃两口菜! 田朵被踩得烦了,索性将双腿一盘,盘在椅子上,继续与桌上的食物奋战,开玩笑,五年来,头一回吃到她中意的菜。 她才不会和那海文青客套,反正他家管事地都已经将话放出去了,三天后推新菜,推新菜就得有新材料,现在有这些新鲜材料地独她一家,说起来该求人地是他。 她干嘛那么委屈自己的肚子陪他客套,况且以后这事,她本就不打算亲自出面,田伟琦若不接手,就等找到田大牛再说,现在暂时田伟琦替她张罗一段时间,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闲置的人力资源不用,那叫暴殄天物! 看田朵不买他的帐,田伟琦误认为她在甩小性子报中午没吃着饭的仇,索性放弃田朵这有仇必报的小人,改用脚踢卫烙! 卫烙冰他一眼,索性也盘起双腿,面上不动声色地该吃,吃菜,该喝就来口小酒! 海文青看卫烙将腿盘了起来,举杯敬了他杯酒,问他为何吃饭要将腿盘起,是他家乡的习惯还是为何? 卫烙冰了眼田伟琦,向海文青举杯对饮,说桌子底下有只螳螂老砍他的脚! 那海文青还真是个妙人,当即弯下腰要掀开桌布查看,幸好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他才作罢! 看到来人,海文青赶忙起身相迎,并向那不高但很漂亮的小人拱手施礼,“不知世子驾到,还望世子恕罪!” 田朵抬头瞄了一眼,一张面若冠玉的小脸上镶嵌了对堪比黑宝石般明亮的眸子,年纪和她差不多,一身紫色的锦衣更衬着那脸上的肌肤如珠似玉般细腻光滑而富有弹性,那么漂亮的一张脸得有多少女人想上下其手捏两把。 咳咳,其实她也想上去过把手|瘾,但鉴于人家小不点的身份太高,她忍住了,只抬头忘了那小不点一眼,就低下头来飞速地捞牛腩吃,心里却在暗骂,坑妹地,那皮肤比老娘我的都好,一个小不点要不要保养这么好! 哈,那味道酸得估计满屋子都是醋味! 田伟琦和卫烙听到海文青的称呼赶忙也站起身来,唯独田朵听到海文青的一句世子,只懒懒的看了一眼,继而用筷子飞速地在番茄汤里捞牛腩吃。 那感觉就像来了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娃娃,她抬头看一眼,知道添了个人,然后省怕那小娃娃和她抢食似地。 飞快地抢捞她喜欢的菜品,争取那小娃娃上桌让那些菜品全部落入她的肚子里,进了她的肚子别人就是想抢也没门! 此时的田朵边捞牛腩边在暗赞,幸好卫烙和她同好一口,牛腩没剩几块,要不然今儿这顿牛腩,非得吃进大牢里不可。 田朵将最后一块牛腩塞进嘴巴,那小世子已经坐在了海文青原来所坐的位置,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跑堂小二已重加了把椅子和一副碗筷! “喂,你嘴里吃的什么,看见本世子就这么胡吃海塞,难不成你吃的是禁肉,牛肉?”小世子示意海文青将那盛了番茄的枣红色瓷盆端到他面前猛嗅! 田朵嚼吧嚼吧将嘴里的牛腩全吞了下去,嘴一撇,“谁说的?” “我大老远地闻着就是炖牛腩味,你敢说你刚才吃的不是?”那小世子拿起汤勺舀了口番茄汤喝了一口道。 “那你吃过牛腩没?”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下不答反问道。 “当然……没吃过,牛是用来耕种地,杀牛犯法,吃牛肉同样犯法!”那小世子盯了眼田朵道。 “既然小世子你没吃过牛肉,那又怎么能闻出熟牛肉是什么味道,我看小世子你肯定将猪肉和牛肉,猪腩和牛腩混了?不信,你再喝口汤尝尝?”田朵夹了口宫保鸡丁放进嘴里眯眼呵呵一笑道。 “你……”轩辕澈语塞,眼珠子咕噜一转,用勺又舀了口汤喝了细细品尝了下,转移话题,“文青表哥,这个是什么汤,我以前怎么没喝过?”(未完待续) 【51】 番茄! “这个嘛?”海文青在田伟琦,卫烙和田朵的身上绕了一圈,最终定在田朵身上,“澈表弟,这是这位姑娘亲自下厨烹饪地,你还是向这位姑娘请教下吧?” 田伟琦幸灾乐祸地望了田朵一眼,拿起筷子优雅地吃口小菜喝口小酒! 海文青继续招呼田伟琦和卫烙喝酒对饮! “喂,本世子问你,你没听到,这个叫什么?”轩辕澈从椅子上滑下来,走到田伟琦旁边,“喂,大个子,你去那边坐,我要坐这!” 田伟琦无所谓地起身和轩辕澈对换了座位,却在心里暗骂,嚓,坑爷地,爷就比你个小不点大那么两三岁,看爷长多高,看看你这坐地炮,有个王爷爹就牛叉啊,等老子去西北参军,混上了功名,看不把你个小不点打趴下,暂时忍你个鸟气,还敢指着朵朵的鼻子问,爷都给你臭小子记着,坑爷地,别让爷等着机会! “番茄炖猪腩,可惜你来晚了,猪腩吃完了!”田朵用勺子舀了些蛋炒饭放到盘子里,继续埋头苦干! “吃完了,还能再炖,我要让你给本世子从做一份?”轩辕澈很火大地盯着田朵道。 “澈表弟,你尝尝这道菜,也不错!”海文青将最后一盅翠玉明珠夹给轩辕澈,“这个很好吃,汤也清淡爽口很适合夏季食用,味道不比那番茄汤差!” 心里叹口气,心高气傲的表弟这口气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咽下去,这几位也不知从哪鼓捣来的新鲜食材,差点让人砸了聚贤阁的招牌,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有那小女娃娃不简单那,竟然能说动老康给她用牛腩,这牛腩可是专门给表弟预备的,现在他的食材给人用了,那小女娃娃用了人家的牛腩不但没不好意思,反而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还堵得表弟像吞了苍蝇似地涨红个脸却又说不出个所以来,表弟这闷亏吃得,啧啧,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轩辕澈望了眼海文青,砸吧两下嘴,用筷子夹起翠绿的圆筒放到嘴里,蔬菜的鲜香与肉馅地细滑交织在一起,入口生津,鲜而不腻,的确不比牛腩难吃。 可他明明是闻着牛腩味才来地,都怪这个死丫头,将他最爱吃地牛腩全部吃了,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一块都不给他剩,还有表哥,明明知道是牛腩也不说帮他一把,让他丢尽脸面,但又不能明说那就是牛腩,要不然被爹知道他偷吃牛肉,肯定会罚他跪宗祠地! 田朵看那小世子老用眼瞪她,好像是她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似地,心说厨房里康师傅偷藏地那块牛肉不是专供这小子食用的吧,若是这样,这不真个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平民百姓吃了就是杀头,他这官二代吃了就屁事没有,她想了想,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小子,给姐姐我说实话,你要承认你偷吃过牛肉,一会我让你吃条大青龙!” 轩辕澈轻瞥了眼那喝得正开心地三人,同样凑近她耳边冷哼一声,“我告诉你,要不是本世子心善,一定要治你个偷吃牛肉的大罪,你知道天夏律法,杀牛是死罪,偷吃牛肉,最轻也得流放边疆!当然,他们三个若同吃了牛肉,还有造反的嫌疑,若不是这儿是我表哥开得,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田朵狭长的凤眼一眯,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恐怕,你也没少在这儿偷吃牛肉吧,若让人知道堂堂世子爷,竟然知法犯法,嘿嘿,真正怕被人说成造反地恐怕就该是世子爷您吧?” 说着,她嘿嘿一笑,“童言无忌,世子爷大人有大量,定不会和我等升斗小民一般见识!” 轩辕澈那张如珠似玉的俊俏小脸憋得通红,“你……个刁民!” 不一会儿,跑堂小二将龙行天下的果盘端了过来,田朵看那小世子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感叹一句,这孩子长得美逗弄起来就是有趣。 只是有趣是有趣,现在可千万不能将这高傲的小屁孩给惹急了,要不然真给他们扣个帽子,他们几个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老百姓间有名地是,民不与官斗,何况这位还是个世子。 于是,她笑眯眯地将果盘放到了他跟前,向他示好道,“兑现给你的大青龙,看看像不像?” 轩辕澈闷哼一声,将那雕得栩栩如生地青龙用筷子一夹,先将头放进嘴里,两眼喷火地瞪着田朵,咯吱咯吱地将那青龙嚼吧嚼吧吞进了肚子。 嚼吧完,许是解了气,许是还想着牛腩,只见他又凑在她耳边砸吧了两下嘴道,“番茄,可我还想吃腩肉,要不你去厨房再给我弄份出来,那味道真的很香,闻到味吃不到嘴,晚上我会睡不着觉!” “喂,小子,海老板没给你介绍,我叫田朵,不叫番茄,别混叫好不好!”田朵用牙签插了块苹果块放到嘴里,“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有没见过一个嘴下巴颏这儿长了个大黑痦子,整天抹得给猴屁股一样的媒婆,对了,那个人姓李?” “你找她作甚,她是个专管买人卖人或配人的官婆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轩辕澈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嘟嘴用牙签插了个苹果块放到嘴里,“今儿下午,我还碰见那婆子上我府上捉走了两个犯事的丫鬟!听说要将她们卖到**去,有个小丫鬟嚎地比猪叫都难听。 那婆子看见我就从怀里抽了个汗巾子堵住了那小丫鬟的嘴,从我身边过的时候,差点没将我熏个跟头,我使了个眼色让冥九将那婆子赶远了,拿出香囊吸了好长会才缓过劲来!不过,你找他有何事?” “那你能不能帮我搞到那婆子的住址,若是你能搞到,明儿我专门给你做顿番茄腩肉吃,今儿是不成了,做这一桌子菜将我的食材都用完了!”田朵扫视了一眼满桌子地美味佳肴,“今儿,委屈你先吃这几样,明儿我保准让你吃爽!” 田伟琦舔了舔嘴唇,威胁道,“明儿还这时候,你一定要再来这儿,要不然我就让那李婆子将你卖到**!” 田朵点了点头,“放心,只要你能给我找到那李婆子的住址,我向来说到做到!” 轩辕澈轻扣了下桌面,从外面进来个小厮模样的人,贴耳俯身到轩辕澈的耳边静听他的吩咐,听完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好像牙根都没来过似地!(未完待续) 【52】 兼职! 今天元旦,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吃好喝好玩好的同时别忘了给俺扔两张票票或加个收藏,当然给扔个红包,讨个彩头,俺更得瑟,嘿嘿,谢谢支持! ﹋﹋﹌﹌﹋﹋ 田朵这会早吃饱喝足,边给这位骄傲的小孔雀世子殷勤地夹菜,边询问这小孔雀最近南阳城有什么新鲜事,比如谁家最近有婚丧嫁娶,有没听说像老孔雀开屏一大把年纪了还想来个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千年怪物万年龟的风流雅事! 此话一出,搞得先还在喝酒畅饮地另三人,三双眼六个孔齐刷刷地都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 尤其卫烙那双本就冰冷的眼此时更是冷冽地如万年玄冰,似乎微一呼气就能冻结成冰! 关键时刻还是大卫最为了解她挺她,只听田伟琦嘿嘿一笑,“这丫头从小跟我玩,以前她小,性子野,我只当她是个男孩子,没当回事,就在她面前说了不少混话,谁晓得这臭丫头记性还真好. 我都忘了,这臭丫头还都记着呢,朵朵,以后可不许当着这么多人说这混话,会让人瞧不起你,笑话你没家教!” 这个问题接不下去了,田朵呵呵讪笑一声,“童言无忌!” 手一指田伟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他带坏地,不仅如此,她还教我不仅女人有三围,挺拔健美的男人同样也有三围和萌点!” 田伟琦听到她的话,刚喝下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就这么活生生地让他一口喷了出去! 这下,三双眼六个孔齐刷刷地同时扭向了田伟琦,茶水呢,也就这么喷了刚扭过脸望他的三人一脸,卫烙扭脸速度最快离他也最近喷到脸上的水也就最多,海文青居中。 轩辕澈人小面积小,脸上就被溅到那么几滴,就这也了不得啦,他一个堂堂世子谁见了不敬着捧着,何曾被人吐过一脸口水. 那面若冠玉的小脸刷地就成了黑锅底,锋利的眼神似刀片般狠狠扎向田伟琦,本就看那大个子不顺眼,现在更恨不得让人将这大个子抓起来扔进大牢里。 田朵离田伟琦最远,且又有先见之名,一说完她将手挡在脸前,低头用牙签插了块板栗塞进嘴里! 田伟琦连连咳嗽好几声,手指着田朵“你……你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末了从怀里掏出个粗布手绢擦了下嘴,尴尬一笑道,“对不起诸位,其实吧,其实吧,我是听说有那啥,有那个啥!” 然后向海文青挤咕了下,“海兄懂得,世子还小,别污了小世子的耳朵!” 海文青轻咳一声,“这事揭过不提,来人重换桌酒菜,上聚贤阁的好酒,让几位喝个痛快!” 就在这时,轩辕澈的那个贴身小厮冥九推门进来,附耳到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将一张字条交给他。 他呢,听了那小厮冥九的话,微微点头,让冥九退下,然后将写了字地纸条递给田朵,“这个就是那个李婆子的住址!” 田朵谢过轩辕澈,出声阻止海文青重上新菜,起身到楼下找管事掌柜结账。 管事掌柜说不用结账,少东吩咐好了,这账算他头上。 田朵则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放到柜台上,说一码归一码,这顿饭本就是她请两个哥哥吃地,有些食材是自带地,有些呢是用地厨房的食材,她是个穷人,银子多了没有,但一两银子的食材碳薪费她还是能付得起! 那管事掌柜看田朵如此说,道了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那一两银子! 回到楼上,田伟琦和海文青已经将蔬菜供货契约签好,田朵到的时候,双方已扣上代表个人的印章! 之后,众人相互寒暄几句,海文青和轩辕澈亲自领三人走了内部人专走的通道到了后院。 海文青叮嘱田伟琦一句,最好能明天将他要的新鲜菜蔬和果品送到。 轩辕澈则叮嘱田朵明天一定要来,她还欠他一顿番茄腩肉没给他做,临走都不忘威胁,说她胆敢食言,他真会派人将她抓了扔进**里过几天苦日子,他向来也是说一不二! 告别海文青和轩辕澈,三人来到聚贤阁正门,看到小木正殷勤地招呼客人,田朵走到小木跟前向他真诚地说了声谢谢,然后问清他,他介绍地那个客栈在哪儿? 小木朝斜对过一望,不一会,就跑来一个和小木差不多的小二,一看就是很机灵地家伙,不过这人机灵地有些过头,看着不如小木来得爽心踏实! 这时,又有客人骑马过来,小木因赶着招待客人,只说他已为他们打点好,让他们跟着小鱼走就好! 三人跟随小木介绍的客栈小二小鱼过了显能放下一辆马车的弄堂,弄堂最深处挂了两盏大红灯笼,弄堂的一侧挂着隆阳客栈的木牌子! 才走一小段路,小鱼那张小嘴就像永远喝不饱水的小鱼儿似地,不停张合着介绍隆阳客栈的优点。 说隆阳客栈因离街较远,比起闹市,这儿安静服务也好,且住店的都是经常来南阳做生意的老客户,或是熟人介绍过来的,客源稳定,人也不混杂。 在这儿住的时日长的顾客有的到后来都成为了相互往来的朋友,还说凡是在他们住过一晚地,再来南阳肯定首选他们这儿! 待小鱼介绍完,他们一行人也就进了隆阳客栈大院内,大院内,灯火通明,小鱼领田朵到管事掌柜处办登记交付银两的手续,手续办完。 另有专门负责客房的小二,领他们三人到了一个小院,将紧挨着的两个倒座房的钥匙交给他们,并询问他们是否要饭食或松筋骨的特殊服务? 田朵一听松筋骨的特殊服务,脑袋第一反映,就是现代称小姐或鸡,古代叫走穴的**女子,一时好奇就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难不成你们这儿还有**女子在此搞兼职?” 那小二虽然不懂啥叫兼职,但懵懵懂懂也懂那么个意思,他呵呵讪笑一声,“都是些年老失色需要讨口饭吃的可怜人,并不像姑娘你想的哪样。 就是纯粹给赶路疲累的客人捏捏肩揉揉腿泡泡脚地活泛下身子,能让赶路的客人好好休息,仅此而已!” 到最后越说声音越低,说完就好像身后跟着黑白无常要索他的命似地夺门而出!(未完待续) 【53】 溜炮! 田伟琦望了眼铁青着脸的卫烙,无辜地举手投降道,“大卫,别误会,这不关我的事,而且我也从没教过朵朵那些乌七八糟地。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从那儿听来地,在酒桌上的话我纯粹是为了维护朵朵的面子才那么说的,尤其是龙阳之好。 真的,你想想,若那些真是我教的,我也不会震惊地喷了你们一脸茶,算了,越描越黑,我还是先回屋歇会去!” 说完,他给了田朵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溜了! 田朵在心里暗骂了田伟琦一句没义气,转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地将床上的被子拉开,脱下鞋,往被窝里一钻,闭上眼,瘪了瘪嘴低喃一声,“出去的时候,烦劳大驾,带上门,折腾一天,还真累了!” 卫烙走到床跟前,弯腰凑近她的脸,“少主,你这么好奇男女之事,不妨属下带你去逛下**,你也好为属下指点指点这女人的三围与男人的三围?” 田朵睁开一只眼,神色无波道,“大卫,你越矩了,男女之事有那么一块布挡着才会有无暇的想象空间,若是全部揭开,就没有了神秘感,也就没有自娱自乐自由发挥地空间,我累了,若是大卫想去研究男人和女人的不同,我可以放你三天假让你尽情研究!” 说完翻了个身,闭上眼酝酿睡觉,心里暗骂,这个家伙当个保镖都不称职,真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咋个,当个破少主,连做为人最起码的言论自由都没啦。 坑妹地,穆老太派你来是保障我的人身安全,不是让你来给我当爹,这管那管有的没的都要横插一杠子! 实在不行,半月后见了穆老太,誓死抗议换个有人情味地保镖过来!再说,就是去逛**,也不能和你这个毫无情趣可言的面瘫脸一块去逛。 真要逛,还是要田伟琦这样的,已对女人有了懵懂期待身体条件也已成熟却对女人一无所知的嫩处小纯男去! 卫烙的眼神像黑夜里的秃鹰紧紧盯着她巴掌大的小脑勺良久,攥紧的手松开再攥紧舒地一下全部张开,在虚空中抓挠了两下,然后转身离去,不一会儿,小二送来了浴桶和热水! 哗啦啦一阵水响后,卫烙将田朵从床上提溜了起来,扔进浴桶里,已经快进入梦乡的田朵在浴桶里喝了一大口水才双腿向上一蹬扑棱出水面,怒眼瞪着卫烙,“卫烙,你别欺人太甚,否则,我非向师傅要求换人!” “累了一天,你不想好好洗个澡,睡个好觉,哦,那可能是我多虑了,我这就命人将洗澡桶抬出去!”卫烙一副会错了意的无辜模样,接着,大喊一声,“来人,将浴桶抬出去!”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田伟琦赶了过来,看到像个落汤鸡似地浮在浴桶里的田朵,噗嗤一笑,幸灾乐祸道,“朵朵,知道我有多照顾你,多大度了吧!” “田伟琦,不说话你会死,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田朵真想一掌劈死这两人,可惜她一点武功都不会,真他老婆婆个大臭脚,气死她了都快! 卫烙冷哼一声率先走出了房门,“小姑娘要懂得矜持,别像个假小子似地满嘴溜炮,掉份!” “听听,朵朵,别像假小子似地满嘴溜炮,这句话真是讲出了我的心声,没想到小卫不说是不说,一说就堪称经典,啧啧,我突然觉得小卫很可爱!” 田伟琦嘿嘿笑着走到她跟前低声道,“这就叫报应,谁说的,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看我不舍得出手,自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不过,说真地,朵朵,祸福共存,既然有人出钱辛苦为你打点,你就好好享受洗个热水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气死某某人。 放心,做为好哥们,我呢大人不记女人过,哥们我还是会帮你盯好那小子,决不让他看到你一块肉,当然也不会看到你那比……” 说着挺了挺他那干煸的胸膛,“哈!”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接着就听砰地一声关门声! 田朵明白田伟琦在嘲笑她那比切菜板还板地胸脯,气的她真想拿把刀将田伟琦的胸划上四个叉,最起码让他那干煸的胸膛视觉上看起来不是那么扁。 还有那死面瘫小卫,她矜不矜持管他个鸟事,再说她才是他名义上的老大,他凭什么来指责她,不是说在古代主子说一,奴才是不能说二的嘛,为嘛她这半个主子就当得这么窝囊。 翌日,田朵习惯性地早早醒来,可她不想起床,自从来到这个世上,除了躺在襁褓中她天天睡懒觉。 这几年下来,她一次懒觉没睡过,一次懒床没赖过,这次好容易她可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应该好好睡一个懒觉。 所谓懒觉,怎么得也要到日上三竿才算得上懒觉吧,可人就是这么奇怪,五更的鼓点一敲,她就全然没了睡意。 一直睁着眼躺到天亮,田伟琦敲响她的房门,问她起来了没?他买了些吃的回来! 田朵轻嗯了声,习惯性地掀被下床,突觉凉凉地,低头一看身上竟是一丝不挂。 她猛拍了下脑袋,低声咒骂一句,真蠢,嗖地一下又将被子蒙在身上。 昨夜的一幕幕复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她明明记得田伟琦走后,她生气了一段时间后,就脱了粘在身上的湿衣服,舒服地泡了个热水澡,记忆就停留在此,至于她什么时候回到床上的,她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 低头看向胸口那几乎和肉色一样地淡淡金穗印记,真心希望将她从浴桶里抱出来的是田伟琦而不是卫烙,若不然还真她奶奶地麻烦! 抬眼四处寻找她的衣服,在旁边的圆凳上,整齐叠放着她的衣物。 田朵麻利地将肚兜,亵裤,寝衣套在身上,赤脚下地给田伟琦开门,“大卫,昨晚上卫烙有没跟你在一块睡觉?” 田伟琦望着乌黑油亮的发丝随意披散在胸前,额间挂着条绿莹莹的水滴吊坠,狭长的丹凤眼慵懒中似蕴含着沉积万年下一刻就会突然爆发的火焰山。 他呆愣着摇了摇头,干吞了口唾沫,“没有,怎么了!” “没怎么!买的什么好吃地,正好我饿了!”田朵接过田伟琦手里的食盒,砰地将门一关,“大卫,去帮我弄点水和盐巴过来,谢啦!” ﹋﹋﹌﹌﹋﹋ 祝大家新年快乐,新年新气象,元旦过后很快就轮上春节,春节事多,为保持春节不断更,金穗更新由两章改为一章,固定更新0:6,上下相差不会多过半小时,有事另通知,亲们若给力,成绩好视情况加更,顺带吆喝一声,有票上票,没票上收藏,没收藏投个红包,让俺占亲个彩头也行,嘿嘿,谢谢亲们支持!(未完待续) 【54】 讣告! 田伟琦点头嗯了一声,心道:怪不得婆婆说朵朵长得不丑,原来朵朵洗的白白净净还真好看,算啦,朵朵真心当他是哥们,他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念头,还是给朵朵打水去! 可是,朵朵刚才的那句话为什么那么急切,还有看到他摇头后,嘴里说没怎么,眼里的火苗却是簇簇地向上飙升,肯定是有人惹着她了。 她还肯让他去帮她打水拿盐巴,那肯定不是生他的气,那剩下地就是卫烙那个死家伙,可她为什么会对卫烙这么生气呢,难道就为那一句满嘴溜炮? 想着朵朵平常的神经虽说有时候蛮粗,可好话坏话还是能分得清,人家小卫那么说也是为她好,她不该分不清好赖人吧! 唉,小女孩的心思真难猜,想来想去,想不出田朵生气的缘由,田伟琦就去吩咐小二将田朵要地水和盐巴送来! 田伟琦返回房间,田朵已收拾齐整,一头乌黑的秀发和那绿莹莹地水滴吊坠全包裹在了粗布手帕内! 不一会,小二送来了水和盐巴,田朵迅速地洗了把脸,用盐巴撮了几下牙,漱口,收拾完个人卫生。 田朵招呼田伟琦一块吃饭,吃完饭,田朵让田伟琦随她一起出门去找那个姓李的媒婆,出得弄堂,走到来往行人不断的大街上,突地见不远处围了好多人! 田朵和田伟琦挤进人群,原来是官府新帖地选秀名单讣告,田朵对这不感兴趣,只扫视了讣告的抬头就打算撤出,但眼尖的田伟琦一把拉住田朵,“朵朵,你看有田曼咋没你二姐,你二姐可是咱们那一片公认的美人!” 顺着田伟琦的目光,田朵果然看到有田曼的名字,他们村除了田曼,还有一个田如玉。 这田如玉不是别人,正是田伟琦的五姐,既然是五姐,那就是田府五小姐,和田伟琦同岁,生月比他大些,可能都是庶出子女,据说田伟琦和这位同父异母的小姐姐关系最好,“大卫,虽然没我二姐,但你看这上面有你五姐?” 田伟琦并没表现出有多意外,只是叹了口气,“朵朵,我们走吧!” 田朵最后望了眼那讣告,“初八就要走了,要不你回去看看她吧,这一入宫,兴许一辈子都见不着了,于情于理,你都该回去看看她!” “我自有分寸,走吧!”田伟琦率先挤出人群,大步向前走去! 看他不愿多谈,田朵紧跑两步追上他,谁也没说话,只是偶尔向路人打听下李媒婆所住的街道。 当艳阳高照,街边的摊贩在奋力吆喝招揽生意时,田朵和田伟琦终于找到了李媒婆的住处,叩开李媒婆的家门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来岁模样的小男孩睁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问他们找谁? 田朵微笑了下,说他们要找一个叫李梅芳的媒婆,并问那个小男孩认识她吗? 那小男孩眨巴了几下眼,说她娘亲出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并让田朵留下姓名住址,等他娘回来,他会转告娘亲! 田朵故作失望地瘪了瘪嘴,擦了下脸上的薄汗,说他们一路行来,现在有些渴了,问那小男孩可不可以让他们进屋喝口水歇歇脚! 小男孩警惕地望了他们好一会儿,可能觉得他们不像是坏人,就打开院门,让他们进来,带他们先到枣树下歇息,他则去屋里给他们弄水喝! 田朵和田伟琦谢过小男孩,然后规矩地坐在院子里的小椅子上,小椅子旁边放着一张小木圆桌,圆桌上还摊着一本看了多半的礼记。 抬眼扫视周围一圈,房屋很陈旧,院落也不大,但胜在收拾地干净利落,不一会儿,就听屋里一阵咳嗽,只听一男人问,“安儿,谁来了!” “爹,你躺着别起来,是来找娘亲地,我能应付!” “来者是客,你代为父好好招待客人!” “爹,我晓得,你快躺下!” …… 田朵和田伟琦相互对视一眼,真没想到那么强悍黑心的李冰人家里境况是这样地,不一会儿,那个被唤作安儿的小男孩端了两碗热水出来放到院外的小木桌上。 将桌上的书本用根牛骨簪夹到书缝,小心地将书合好,然后拉开一张小椅子坐好,双手放在腿中间想了会道,“你们放心喝吧,我爹吃饭有专门的碗,不会传染!” 这孩子好敏感!田朵站起来冲那叫安儿的小男孩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田朵,我想和你做朋友!” 小男孩瞪大眼睛望着伸出手的田朵,“你不怕我会传染上你,周围的孩子都说谁和我做朋友谁就会早死,你不怕死吗?” “我怕死,但我想和你做朋友?”田朵手又向他递进了几分,“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小男孩点头点头,伸出手轻沾了下她的指尖道,“我叫杨承安,你肯和我做朋友我很高兴!” 田朵抓住他的手握了下,又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等你娘回来,麻烦你转告她,我在隆阳客栈等她,不管她今天回来多晚,拜托你一定要让她来找我,我找她有急事相托!” 杨承安点点头,“我一定会帮你转达!” “谢谢你!”田朵微笑了下指着那本已合拢上的礼记,“这本书你能读懂吗?” “爹爹教我地,有些懂有些还不太懂!”杨承安望着那合拢的书本微笑道。 “有个识字的爹真好,你会写字吗?”田朵端起碗喝了口水,“谢谢你的水,等有机会我再来找你玩!” 杨承安点了点头,憨厚地笑道,“等你再来我教你!” “好!”田朵笑望了他一眼,然后向他辞行,走出门外,叮嘱他,别忘了让他娘亲到隆阳客栈找她! 杨承安一直目送着他们走远,才将院门关紧,然后高兴地跑进屋里告诉那个咳嗽的男人,他今天交到了个朋友,还是个很漂亮的小妹妹! 床上的男人看到自己的儿子那么开心,欣慰地摸了下儿子的头,心里却是一片苦涩,若是没他这个药篓子在,也许梅芳和安儿能过得更好! …… 可他又是那么舍不得自己的妻儿,明明知道会拖累他们,但自私地还想多看他们几眼,常言道,男人是女人头上的一片天,就算他什么也干不了,可他终究是个男人,梅芳再要强再能干,终究还是个女人,一想到有人将那阴冷细滑之物扔在她的肩上,就连做梦都在尖叫,不要咬她,他越发地舍不得他们,舍不得离开! ﹋﹋﹌﹌﹋﹋ 亲们,手上有推荐票帮忙顶一下,没推荐票地加个收藏,这周五下新书榜,最后一周,亲们难道不能让金穗风光身退,非要来个晚节不保不成?鞠躬叩谢亲们支持!(未完待续) 【56】 争吵! 田朵和田伟琦离开李梅芳家,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内城河。 绿水淙淙,岸边的垂柳随风而舞,旁边争先怒放的鲜花传来阵阵幽香,他们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来,谁也没说话,只是单纯的欣赏着这儿的美景! 不过,各人有个人的烦恼,纵使人人都知道秀女进宫能得到圣宠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民间老百姓还是抱着飞蛾扑火不死就飞升的侥幸心理。 但凡家里有姿色出众的姑娘就要想方设法的送进宫里,却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在家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到宫里却是连蝼蚁都不如,稍有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联想杨柳那次从她手里抢走的那七八两银子匆匆往外走的身影,恐怕杨柳那时就知道田曼被选为秀女应招入宫已榜上有名。 可比田曼生得好的田雪却名落孙山,想必依杨柳好强地个性,定是不甘心,而那次她和田雨在屋里说话,恰好被杨柳听到,想来那会杨柳是回来要拿银子托人帮田雪打点一二,所以她才来去那么匆忙! 杨柳不知道的是,在她们手里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到别人的眼里连喝口茶水的银子都不够。 老百姓人人都想靠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来谋取荣华富贵,可进宫入选秀女的名额有限,只要姑娘长得不丑能拿得出手,那拼得就是权势与金钱。 别看杨兰和杨柳是从小长大的姐妹,可就因为是姐妹才会在心底里相互攀比较劲,相信这次田曼能被选为秀女,杨兰肯定下了大血本。 而杨柳像借杨兰的关系捎上田雪,出发点就是错地,别说杨兰搞不到两个秀女的名额,就算杨兰真能搞到两个秀女的名额,那另外一个也落不到田雪的头上。 试想杨兰要靠田曼博得上位争取荣华富贵,又怎会放一个比田曼漂亮嘴巧心眼多的田雪陪她一块进宫,那不是自己花钱却为别人的女儿铺了条康庄大道,干女儿再好也不是亲生地! 杨柳也许明白这一点,可她没别的选择,她一没钱二没硬气的门路,明知道这八两银子扔出去,还不如放个屁能听个响声。 可为了田雪,这银子还得照扔,八两银子扔出去,杨兰没帮她办成,那说明她这个当娘尽了全力也无法帮到田雪。 这个时候,田雪不会怪她,怨她,可若她什么也不做,那么田雪会嫉恨她一辈子,明明花几两银子她没准就会有个美好的未来,可杨柳生生掐断了这条路。 现在事情办不成,田雪心里肯定会不甘,但她不会怨任何人,或许内心深处会深深地嫉恨明明哪儿都没她好,都没她强,但处处都比她幸运的田曼! 这样,貌似是形影不离感情甚笃地姐妹,到后来翻脸成仇,甚或为一个男人搞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地狗血戏码并不稀罕,可这样的事又会常常发生在大家的周围! “朵朵,我知道你二姐很想进宫,你说如果让你二姐顶替我五姐入宫行吗?” 田伟琦的声音虽然很轻,但田雪还是听地清清楚楚,她想也不想地就出口阻止,“当然不行,冒名顶替是大罪,轻者打几十板子,重者没准就会被杖毕,虽然我不喜欢二姐,但她毕竟还是我二姐!” “可明明你二姐就很想进宫,而我不想我五姐进宫,至于进宫后你二姐要如何折腾,那都是她的事,就算她被杖毕,那也是她自己所做的选择,又想要荣华富贵又不想冒险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古人都道富贵显中求,我看你二姐才是真正为宫斗而生的人物!我五姐那样柔柔弱弱地,怎么可能在险恶的**存活!” “田伟琦,你说话讲讲良心好不好,你不想你五姐送死,难道就可以拿我二姐当垫背,我二姐现在一心想进宫,那是猪油蒙了心。 等她再大些,经的事多了,她会知道当一个普通老百姓的日子有多好!我二姐是有些心眼,可那是相较于村中朴实的女孩子们而言,她是比我们这些人多两个心眼。 说句不好听地,表面上看你五姐柔柔弱弱,若是将我二姐和你五姐比,她连你五姐一半的心机都比不上,别看她还比你五姐大,什么叫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说的就是我二姐这样地!”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里冒着森森冷光,“田伟琦,我不希望你再将这个想法说给我家里的任何人听!” “还等她再大些,她都比你大一轮,难道还会不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田伟琦虎目一瞪,“在我面前你这么维护她,若是让她知道是你阻挡了她进宫的路,她不但不会知你的情还会指责你见不得她好,怨恨你一辈子! 田朵觉得仰着脑袋看田伟琦太累,她决定站在刚坐的石凳上,与他保持平视,双手掐着腰,“若她真怨恨我一辈子,我也认了,但就是不准你将这事告诉她,否则,我要和你再次断交!” “断交,断交,你就会拿这威胁我,也不给我想想怎么能帮我五姐一把,我好不容易想出个两全其美地,你还这不许那不许地!”田伟琦拾起一块小石子在河面上打了个一连蹦了五下的水漂! “能阻止你五姐进宫的方法很多,除了你想的冒名顶替,还可以让你五姐患上顽症,或者身体有异味,有口臭的小毛病。 不过你这样一弄就会毁了你五姐的清誉,若是被你五姐知道是你在造谣中伤她,日后她要找到了好的人家还行。 若是找不到,她也定会怨恨你一辈子,再说,你一直强调你不想让你五姐进宫,照我看,你五姐未必就真的不愿意进宫。 你和她都是庶出身份,可你幸运的是个男儿,而且还有灵虚子道长这么位有名望的师傅庇护,但她一个庶出小姐,没有好的出身,将来也只能听由你父亲和当家夫人的安排。 至于未来夫君是扁是圆,是聋是哑还是病痨子药罐子都由不得她做主,左右都是受制于人还不如进宫搏上一搏,自己的命运自个做主。 出去了那五尺高的围墙,没准会有别的机缘在等她,就算你拼了命地拦她一次,难不成你还能拦她一辈子,她的人生终要她自己去面对!何况世事难料,是福是祸谁又能真说得明白!”(未完待续) 【56】 问题契约! 上章是五十五章,题号标错,内容没问题,貌似更改有个延迟显示问题,不改了,大家知道是什么回事就行,还有两天下新书榜,亲们给力点,有票扔张,无票加个收藏,谢谢亲支持! ﹋﹋﹌﹌﹋﹋ 田朵望着被风吹起阵阵涟漪的河面,“若是我二姐被选上秀女,纵使我知道那不是个好的地方,也不会多说什么。 正如你所说,那是她的选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并承担其无可预料的后果。 可今天,你说的是让她冒名顶替入宫,若是被查出,牵连的人太多,这个代价太大,你总不会为了你自个的念想,就牵连上众多无辜之人吧!” 田伟琦真想回她一句,“你又没进过宫,咋个就知道宫里不是个好地方!” 想想这话说出来,肯定又被她顶回来,“你不也没进过,咋,你能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我就不能知道那不是个好地方!” 和她打嘴仗,他就别想有赢的份,可是他真的不想让五姐刚出了个小牢笼又进了个大牢笼,不过,朵朵说的也对,五姐在家也是尽受委屈,也许入宫会给她带来不一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田伟琦望了眼田朵,“朵朵,今晚给聚贤阁送了蔬菜,解决了你大姐的事,明儿你陪我去清风观上香,然后再去帮我求个平安符,我想送给五姐,希望能保佑她一路平安,纵使有难也能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田朵点头说好! 之后,田伟琦雇了辆马车,回到隆阳客栈,吩咐小二将他们自己的马车套好,由田伟琦充当马夫,两人一路出了东城门,找了处人烟稀少的小树林! 在田伟琦四处探查一番,确认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别人时,田朵寻了处空地,拿出车上昨儿用过的一沓麻袋。 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就到了穗园的仓库,迅速的装了两麻袋的苹果,外带多拿了五根黄瓜,五个西红柿,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就出了空间,告诉田伟琦先垫吧垫吧。 然后,再次默念空间密码,进了穗园的仓库,回到穗园仓库,她拿了根黄瓜,边往麻袋装其他的蔬菜,边时不时吃两口充饥,待将带来的麻袋都装满。 田朵用绳索将麻袋口扎紧,她想着昨儿就这么围绕着十个麻袋绕了一圈,那十个麻袋就随她一起出了仓库,昨儿事多,也未细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前她得一手攥两个麻袋地往外拎,现在有这么简便的方法,实在是让她省事不少,本来得好几趟才能弄出去的事,这会一趟就轻松搞定,若是今儿围绕这十来个麻袋转一圈,还能如此轻松地都随她出去。 以后即使不用田伟琦,她自己也能搞定,心动脚动,于是,她再次围绕这十来个麻袋转了一圈,随即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这十来个麻袋又随她一起出了空间! 田伟琦看到恍若从天而降地十来个麻袋,瘪嘴可怜巴巴道,“朵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以前不是还需要我这个搬运工帮忙,现在你一下子就全弄出来了,我发现我这个搬运工以后不仅要没饭吃,就是想进穗园耍会,也不见得你会同意,因为我发觉你越来越不需要我了!” “去,少装可怜,今晚上我就带你进穗园干活,穗园里的果子蔬菜早该摘了,就是这两天事多一直没顾上!” 田朵双手攥紧了麻袋口,深吸两口气,提气想脱下麻袋,看能拖动不,自己吃了那么多的空间产品,会不会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样变得力大无穷。 结果,拼尽了气力,那麻袋却像长在地上似地纹丝不动,她深深地出了口气,叹息一句,“大卫,你吃了穗园里的蔬菜有没觉得身上特有劲!” 田伟琦点了点头道,“有啊,怎么啦!” 要不然昨儿他怎么能一下子扛起九个麻袋,一麻袋少说点按一百斤,九个麻袋那就是九百斤,历史第一猛将西楚霸王项羽,也才能举一千三百多斤的大鼎。 啧啧,这么一想,他虽没项羽牛,但混个小项羽的称号绝对够格,再说他昨儿还没用尽全力,若用尽全力他未必就抵不过项羽! 田朵瘪了瘪嘴,“那为啥我吃了,她就不长力气呢,你看看我连拖都拖不动这麻袋!” “这叫女人吃了越吃越水灵,男人吃了越来越威猛,你这么想就不郁闷,谁让男人和女人本就不一样呢!” 田伟琦一听田朵没劲提不动这些麻袋,他心里又乐了,纵使朵朵在穗园有多牛叉,可到外面她还是柔弱无力的小女人一枚。 看看这么几大麻袋,没他这个搬运工在,她依然只能托着下巴看着这些麻袋干瞪眼,至于卫烙那死人,整天穿得一尘不染,才不会给她干这样的粗活。 综上,只要他继续努力,朵朵是不会不带他进穗园的,想想他花费了好多心思,才打造成的竹尖梅花桩,已经有好几天都没踩,这脚底板都快要生锈了!“朵朵说好了,今晚你一定要带我进穗园,还有你在穗园有没看见我弄的竹尖梅花桩,怎么样,漂不漂亮?” “漂亮你也不能天天待在里面玩,要不然我还没长大,你就成了白胡子老头,我去哪儿再找个像你这么听话的搬运工!” 田朵指着那十来个麻袋,“对了,昨儿你和海文青签得契约一天要送多少货,这十麻袋够用吗?” “没写具体多少,只说明凡是我们这儿有的,聚贤阁以后都要,菜品的价格由我们这边定,量则要看以后合作的菜品销售情况而定!” 田伟琦拿出那张契约,“你要不要看看?” 田朵接过那张纸瞄了一眼,很简单的一个供货协议,对于菜品的品种,价格,数量,能否按时交货,以及若出现断货或虽然有货但无法如期送达等因自然条件而造成的不可抗力情况该如何处理都没说明。 比如夏天最容易出现的水患导致道路泥泞而造成的货物延迟,冬天的雪山封路,地震等情况造成双方的损失,以及双方损失责任认定及处理,还有运输所产生的成本费用由谁来承担? 这些潜在的问题隐患都没写明,就那么写了文邹邹几句,说明聚贤阁少掌柜海文青向田伟琦订购新鲜蔬菜瓜果,菜品果品价格随市场价格上下波动。 新鲜蔬菜的数量随推荐菜品的欢迎程度会做适量调整,在此过程中产生的其他问题,由双方协商解决,然后是两人名字和代表两人身份的印鉴!(未完待续) 【57】 不作数! 幸亏田朵瞄了眼那张纸,若是她不瞄,没准辛苦赚半年的银子一下子就给赔了个精光。 人家聚贤阁财大气粗,可她现下就是个小小的菜农,要人脉没人脉要钱没钱要势没势,真到公堂上,那铁定输的非跳崖不可! 田朵真想将那张契约撕个粉碎撒他一脸,让这个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别人将他卖了他还欢乐地给人数钱的傻大个记住这个教训。 就这还是个读书超强过目不忘的文武全才,屁,整个一只会傻读书傻练武的呆子,可眼下又不能真惹怒这熊孩子,要不然人货没准都得被坏人劫了去。 只见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心里自我安慰,这就是揠苗助长的后果,别看他海拔那么高,其实就是虚高。 况且,真的算来,他才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让他有多牛奔,若他是长子嫡孙或许会被当接班人培养,那这么简单的合同,他肯定会,问题是,他是个庶出,是个有娘生,没爹教任其疯长最好长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不懂社会险恶的孩子! 这么想了一会儿,心中的那股怒气渐渐地就消了,田朵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示意田伟琦坐到她旁边。 然后开始给他讲解如何拟定供货合同,以及供需双方责任划分,以及常出现的文字陷阱,讲完供货合同又给他讲了供货合同与供销合同的区别,以及供销合同的拟定与注意事项。 讲完这些,让他先想想供货合同该如何写,回客栈后重新拟定两份新的供货合同,晚上给聚贤阁送货,当着轩辕澈的面让海文青再签字画押! 通过这件事来看,海文青并没将田伟琦放在眼里,没准这会还在心里嘲笑田伟琦是个空有身高没有脑子的傻大个,什么脱胎换骨,就是个浪得虚名的草野莽夫! 田伟琦听了田朵的讲解后,气的他面红耳赤,一拳头将一碗口粗的榆树拦腰砸断,只听咔嚓嚓地碎裂声,接着砰地一声,是树冠砸在地上的声音! “大卫,你也别气,以前你就是个任性霸道的地主小少爷,书你可能读得不少,但没人教过你关于这方面的事,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想法简单些也无可厚非,好歹这次我们发现得早还能补救,以后有关签订文书契约这方面你一定要慎之又慎,有的是一字之差,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供货合同,最严重的不过是我们白辛苦一场赚不了银子,但若你到了军中,那可就不仅仅是陪些银子就能了事,那一字不甚就是性命之忧!” 田朵拍了拍他的胳膊,“今晚看看海文青怎么个意思,若是他没诚意合作,那就算了,俗话说好女不愁嫁,好货也不愁销不出去。 只是你以后除了练武外,书也要多方面涉猎,但你自己一定要有侧重,自己喜欢地一定要熟读于心活学活用,同样的当不能上二回,要不然你可真就笨死了!” “可是,朵朵你也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也不可能有人教过你,这些你都是怎么懂得地,你别再告诉我,是从戏文上听来,戏文上再唱也不会唱的这么详细?”田伟琦疑惑地望向田朵道。 “你手上流血了!”田朵指着他因用力砸树而肉皮外翻露出鲜红嫩肉的手,又道,“总之,我会地,知道地,会尽力教给你!至于别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总之是有高人教过我,要不然我又怎么会!” 田伟琦见她这么说也没再多问,只是说声了好! 田朵从怀里拿出手帕熟练地为他包扎好! 包扎好后,田伟琦将那装满蔬菜和苹果的十来个麻袋搬上马车,然后二人就回了隆阳客栈。 还没进小弄堂,就看见好几个管事模样的人围在弄堂口闲聊,一看到他们回来就热情地和他们客套,分别介绍自家供职的酒楼招牌,表达希望从他们这儿进货的意愿。 就连南阳城最大的酒楼万宝斋都派了人来,别的二线像德意坊,鼎盛楼,三线像福熙馆,飘香阁还有不出名的一些小饭馆。 田伟琦赶着马车在前走,他们就跟在后面边走边介绍自个,到了客栈的倒座小院,就看见海文青和卫烙从屋里走了出来! “你们回来了,我还以为今儿的货交不了呢,没想到你们回来这么快?”海文青笑着迎向他们。 田伟琦将马栓到旁边的一根树桩上,皮笑肉不笑道,“菜呢,我们是运回来了,但是海老板你能买到手买不到好还得另说!” 他说着回头望了眼跟随他们进来得七八个人,返身继续干着手中的活! “田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昨儿我们不是刚刚签了供货契约吗?”海文青的眉峰紧皱难不成他想借机抬高物件,早知道那样,昨儿的契约应该详细将各条各款都列明白! “昨儿签契约了吗?咋我一点印象都没呢?”田伟琦抬头抚着额头,“唉,今儿一天这头怎么老头昏脑胀地,让我想想!” “头昏脑胀,你活该,谁让你昨儿灌了猫尿就不知道自个几斤几两!”田朵挑帘从马车里跳了下来,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昨儿你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了!那我就带你回忆下,昨儿你在喝得迷迷糊糊的情况下和海老板签了个供货契约。” 帮田伟琦回忆完,她冲着在场众人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小女子有件事不懂,还请在场的老板们指点一二,也希望诸位老板能以诚相告? “小姑娘,您说!但凡我们知道的一定据实相告!” “对,对,小姑娘您说!” 众人纷纷附和道。 田朵向院里的众人深深做了个揖,“小女子想请教诸位老板掌柜,不知人在不清醒状态下签订的契约是否有效?” “当然无效,做生意都讲究三诚,何为三诚,那就是诚心,诚义,还有诚信,这人在不清醒状态下签订的契约,首先违反的就是诚心,有人乘人酒醉不能正确表达自己意愿的情况下故意误导醉酒者签订契约,说轻点叫趁人之危,说重点这叫商业欺诈,当然做不得数!”(未完待续) 【58】 较量!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头无三两毛身穿黑色杭绸的秃顶,田朵记得这人曾自我介绍说是万宝斋的张掌柜! 这秃顶一说话,后面的几个人也跟着连声附和,“做不得数!当然做不得数!” 海文青听了那秃顶的话,向田伟琦和田朵文质彬彬地一笑,从怀中掏出那张契约递给田伟琦,“昨儿田少爷喝醉了,我也喝大发了,就稀里糊涂随便写了几句,唉,这酒虽然是好东西,但喝多了真是误事。 你看要是不喝酒,这车货早就进了我聚贤阁的库房,没准这成菜都给客人端上了桌,现在可好,本来该都是我的货,现在却要好几家来瓜分! 既然诸位掌柜都这么说了,咱们两个醉鬼昨晚干的那些个荒唐事就做不得数!那就烦请田少爷将这废纸撕了了事!” 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双方都拿出契约当着众人的面撕毁了事,他故作大方地将契约递给田伟琦,其实是想逼田伟琦也拿出契约来! 看人家海文青的段数多高反应多快,真不愧是奸商的接班人! 田伟琦接过那张契约朝印鉴处瞄了眼,从怀中掏出他留的那张,两张和在一起,“撕碎了多可惜,为了提醒我喝酒误事,我想将这两张契约留作纪念,时时警醒自己,千万不可贪杯,贪杯误事啊。 但是呢,既然这两张契约已不作数,当着众位掌柜的面,烦请海少掌柜和我一起在契约上签上废字,再在废字上盖上各自印鉴,可好?” “当然可以!”海文青的面色一僵,但随即又绽开了个大大的笑容! “烦请诸位掌柜一起进屋做个见证!”田伟琦伸手请众人先请! 田伟琦的礼貌,知错就改肯引以为鉴的良好品德当场获得诸位掌柜的好感,每人都给了他个善意宽容的微笑! 进得屋来,海文青很爽快地在两张契约上,按田伟琦的要求写上“废”字然后盖上了他的印鉴,海文青弄好,田伟琦照做,待两人都写好字盖上各自的印鉴,田伟琦复又将两张纸叠在一起,笑容明媚地望着海文青将其折叠了四次,然后放在怀里! 田朵暗里朝田伟琦翘了翘大拇指,这次做得漂亮! “那不知田少爷你现在的酒可醒了,我们要不要正式签个有效的供货契约!”海文青冲田伟琦温和地一笑,面上丝毫没有什么不快! “虽然我还有些头昏脑胀,但酒是肯定醒了,签个供货契约那肯定是没问题!” 田伟琦作势揉了揉眉心,先请诸位掌柜坐下,然后开始按田朵教给他的,和众人商讨供货时有可能出现地情况以及产生相应的费用担负及责任承担问题! 满屋子的人从日头西斜,一直商量到夜幕降临,才算将供货合同的责任及费用商量妥,之后,田伟琦草拟了一份供货合同让在场诸位过目,在他们无异议的情况下,与在场诸位签订了八份供货合同! 今儿的这车蔬菜按先来后到的顺序,仍旧给了聚贤阁,其余的人也预先支付了所定货物百分之三十的定金!光这几人的定金足有一百五十两之多。 秃顶掌柜几人拿到合同满意地走了,海文青屁股上像长了钉子似地悠闲得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 四个人当中,谁也不是那么爱说话的人,若昨天海文青没摆田伟琦一道,田伟琦和海文青还能聊上几句。 现在一屋子四个出气地除了轻微地淄溜茶水声愣是没人说一句缓解缓解眼下沉寂到令人想睡觉的无聊氛围! 田朵很想将海文青赶走,这样田伟琦就会将这一百五十多两的银子交给她,再加上昨儿挣得那二十多两,现在她也是个快称二百两银子的古代小白领。 今晚她一定要将这小二百两银子压在枕头下睡觉,没准晚上做梦就会梦到她睡在金山银山上,随便一垂眼就是金灿灿银闪闪的的宝贝。 可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若是让她出口赶人,现在她还真没胆得罪人财权势都不缺的海少东,今儿若不是在门口碰到那几个听到风声的掌柜,昨晚上田伟琦签地那张契约还真不是说废就能废得了地。 田朵望着神定气闲的海文青,心里不得不不琢磨,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这海文青不是要等那些个掌柜都走了,要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吧! 这会她多么期望老天能赐给她个能说会道的人来缓解下这沉闷不已的气氛,那怕是来两个砸场子地也好过这样谁也不说话得好。 还有她就不知道他们几个咋就能那么喝水最奇怪的是谁也不用上茅房,尤其是海文青这茶水是一杯接一杯地淄溜,好像这茶比琼浆玉液都好喝,少喝一杯就要减他好几年寿似地! “田朵是在这儿住吗?” 田朵一听就是李媒婆的声音,激动得她立马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几位慢喝,我有事先出去一下!”说完就向外走,将李媒婆迎到了隔壁田伟琦的房间,找出打火石,猛擦几下点燃房里的油灯,“李冰人,请坐!” 李梅芳上下将她打量了一遍,“你不是那个,那个田家屯田杨氏口中的那啥吗?今儿中午是你去我家,让安儿给我捎话说有要事找我?” 田朵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可你找我有什么事?”李梅芳疑惑地望着田朵,又道,“我儿子挺喜欢你的,要不然我从田杨氏手里将你买回来给我家安儿当个童养媳,省的田杨氏一天到晚老骂你,我家虽然也不宽裕,但多养你一张嘴凭我的本事还是没问题地!” 田朵没搭理她的调侃,只蹬蹬蹬地跑到院里将在马车上早就准备出来的一兜蔬菜拿进屋来,从里面挑了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递给李梅芳,“这个给你吃,剩下的这些你带回家给安儿吃!” 李梅芳接过那大红苹果咬了一口,“说吧,费这么大劲找到我家,还和我儿子套近乎,又送这么多东西给我们吃,为得是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和明人打交道!”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我想替我大姐田雨和慕家退婚,李冰人你说个数,出多少银两这事你能给我办成!” 李梅芳朝上竖起了一根食指! “十两!”田朵觉得人家当媒婆地也不容易,有时候跑断腿磨破嘴地才挣几个大钱,这会出手翻一半也说得过去! 李梅芳摇了摇头。(未完待续) 【59】 爽约! “一百两!”报出这个数,田朵虽然肉疼,但用一百两买大姐一辈子的幸福,可以忍痛割爱。 李梅芳再次摇了摇头. “一千两!”这个数可大大超出了田朵的预料,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满打满算才给了五两的彩礼,现在想退,就得翻二百倍,当媒婆地要不要这么心黑,上下嘴片吧嗒那么几下就值这么多银子! 李梅芳望着本来生得一双细长丹凤眼的俊俏小丫头愣是将眼撑了个爆圆,噗嗤一笑道,“小丫头是不是觉得我有些狮子大张口,明明订亲的时候才出了五两,现在想退亲却要出一千两,其实,我给你要这一千两完全还是看在安儿的份上,要不然至少得出三千两我才答应帮你这个忙,知道这为什么吗?” 田朵闷闷地长出了一口气,“一是时间太紧,再一个是我家穷,没权没势,而你要想帮我退亲,就得冲幕府撒谎,找个能让幕府信得过地由头。 而这个慌一旦让幕府人知道了,那你就别想在南阳这地界上吃媒婆这口饭,可你还有儿子和有病的丈夫,不干媒婆你就没有收入,你犯不着为我这么个小丫头而得罪幕府。 你之所以要这么高,一是你知道我根本付不起你这么多银子,想让我知难而退,二是防范万一我走了狗屎运弄到这么多银子,有了这一千两银子你可以带你儿子和丈夫远走他乡,从新置处宅子干你的老本行。 幕府再有势力他也不会为个小妾追杀你们一家人到天涯海角,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这年头在哪儿还不一样,你说对不对?” “你说得没错,若是你早来两天,没准看在我儿子的面上还能少收你点!” 李梅芳笑望着她道,“不瞒你说,还有一点是,我听说了个能治我夫君这种病的神医,我呢现在也至少要这么一大笔银子给他看病,你若能凑足这么多银子,我就帮你这个忙。 和着比你大姐年轻漂亮的女子多得是,别看抬人就在这两天,搁别人手里这事恐怕得难上青天,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只要出得起银子,我就能想法将这事给你办成。 若凑不足,那我只能再干些日子酬银子,至于小丫头你的事我也只能爱莫能助,小丫头,你能凑足吗?” 就在这时,只听“砰”地一声,是木门倒地的声音,田朵和李梅芳同时抬头向门口看去,只见轩辕澈黑着个脸抬脚迈进了屋内,“番茄,你爽约,明明说给我做番茄腩肉吃,到点却不来,冥九将这臭丫头给我绑了!” 李梅芳看是轩辕澈,忙诚惶诚恐地向他请安施礼! “哟,李媒官也在,既然你在,正好省了我的事,就由你将这丫头卖进**让她享两天福去!”轩辕澈冲田朵邪恶一笑,“从来没人敢忤逆我的意思,你也不例外!” 李梅芳在田朵和田伟琦两人间逡巡了一圈,“真的要将她送进**啊?” “怎么,还让我第二遍!”轩辕澈冷扫了眼李梅芳道。 “不用,我这就办!”李梅芳双手扭住田朵的胳膊,低声道,“小丫头,你别怪我,那位可是渊亲王的宝贝儿子,不是你我能得罪起地!” “是吗?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侯爷家的世子呢,原来还是个亲王的儿子!” 田朵轻声低喃了句,“喂,肚腩,不是我爽约没去,而是你那个海表哥赖在我的客房不走,不信,你去隔壁瞧瞧,像几百年没喝过茶似地一壶接一壶喝,也不晓得,喝了那么些壶茶,是自己结账还是算到我的户头上。 也不知我抬头顶着毒辣的太阳低头汗如雨下辛辛苦苦种那么点菜换来的银子够不够替他付茶钱,你说你那个什么表哥要不要这么抠门,自家开个大酒楼什么样的好茶没有,非赖我屋喝茶不走,害我客人来了还得到大卫的屋子谈事! 我还没让你将你那抠门表哥拎回去,你倒要卖我,那我问你,你凭什么要将我卖了,我是你家的奴婢还是犯了什么滔天不可饶恕的大罪?” “你……” “啊,我知道了就是因为我没给世子爷你做番茄腩肉,没帮世子爷你解了馋虫,所以我就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是这样吗?” 田朵嘿嘿冷笑一声,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又道,“若真是这样,李冰人那你就将我送进**吧,想必**里的人都会对小世子爷的事很感兴趣!” “什么事吵吵地这么厉害!”海文青文雅地从外面迈步进来,身后跟着田伟琦还有卫烙。 “还不都是你!” 轩辕澈噘嘴瞪着海文青,“你说你没事老在这儿窝着干嘛,这儿茶有什么好喝地,你竟在这儿喝个不停,人家番茄都说了,你光喝茶就将人家一个小菜妞给喝穷了!” “呀,没人告诉你,我和卫老弟喝的茶都是我自带的嘛,那可是专门送往宫中的北苑御茶!” 海文青冲田朵温和地一笑,“不会让你小丫头吃亏地,就你今儿赚地还没我那一杯茶贵呢!这位,李媒官是什么风把你吹这儿来啦! 怎么是不是想将这丫头拐了卖**赚俩钱花,我告诉你,别看这小丫头人小,着实不能小看,谁小看他谁就等着吃亏吧,不知李媒官还记不记得被人甩了条小青龙在肩上!” 话是对李梅芳说,可眼神直朝田朵的身上瞟。就差说出扔那小青龙之人就是她眼前这不起眼的小菜妞! 李梅芳惊诧地望着田朵,扭着田朵的手不自觉地松开,“小丫头,那个东西不是真是你扔的吧!” 田朵微咳了下,低敛了眉眼,下一秒,抬起头来直视着李梅芳,“一码归一码,你没发现海老板已在不知不觉间将所有问题转嫁在咱两身上了吗,本来咱俩还在商讨合作事宜,突然被别人打扰就算了,现在有些人还要挑拨离间制造是非!” 李梅芳望了在场众人一眼,还真是,不过这三个青年才俊,个个都有俊朗的外表,眼珠子骨碌一转计上心来。 她轻咳了声,用胳膊肘微微捣了下田朵,轻声道,“小丫头,后边的那两个人是谁家的公子哥,长得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还有刚才说话的那个。 就是你口中的海老板,是不是聚贤阁的少东家海文青,啧啧,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小丫头,你若是将他们三人的资料如数报给我,我可以考虑减你三百两银子,你看怎么样?”(未完待续) 【60】 卖菜地! “减八百两,我可以将他们在场各人的喜好给你弄来,比如他们喜欢喝什么茶水吃什么糕点,喜欢苗条些的姑娘还是丰满些的,抑或是要才女型的还是活泼灵动型地或是贤淑温婉型再不然就是妖娆型地。 喜欢穿什么料子,什么颜色的服饰,我都可以给你弄来,相信你将他们几个的资料整理成个小册子一定会在南阳城的名媛闺秀里卖个好价钱。 若是再弄个适当的宣传相信干这一票就能攥够给你老公治病的钱!” 田朵咬字不清的低声和李梅芳讨价还价,“我可以先给你一百两做定金,事成之后,余外的一百两,连带他们几个的资料我一并交付于你!” 李梅芳双眼冒绿光地将周围几个俊美公子哥扫视了一圈,低声道,“成,这事我就帮你办了。” 田朵轻握了下她的手,小声道,“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既然都是误会,那还请海老板带着世子先行回聚贤阁,我带着田少爷还有朵儿随后就到!”卫烙面无表情声音亦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澈儿,既然卫老弟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先回去等着吃番茄腩肉,若是她给你做的不好吃,你再将她卖了也不迟!”海文青笑望了眼田朵声音温和地对轩辕澈道。 轩辕澈斜睨了眼田朵,冷哼了声道,“看看我表哥的度量,看看你这个小菜妞的气量,卖菜地就是卖菜地!” “卖菜地怎么啦!没我这卖菜地,你想吃番茄腩肉,我看你吃绿……(烧猴屁股还有门)” 旁边的李梅芳没让她说完就堵上了她的嘴,然后一把将她拉在身后! 转身往外走的轩辕澈回头狠狠瞪了眼田朵,在海文青的催促下才抬脚往外走! 李梅芳看轩辕澈一行人走远,“小丫头,你当真不要命了,他们说要将你卖**那还要什么理由,对于他们哪样的人,死个把人比碾死只臭虫都容易,臭虫他们还得费劲找,杀人逮着谁说杀就杀,你这样在老虎嘴上拔须子那还不纯粹找死!” 最讨厌别人叫她“种菜地卖菜地”,种菜咋啦卖菜咋啦,没有她们这些菜农,坑妹地,你们这吃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小姐们都吃什么,天天吃肉,个个让你们得三高富贵病。 所谓三高富贵病就是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这在现代是很常见的病种,在古代也就那些有权有势有财地才会得这种病,像她和李梅芳这样的穷老百姓想得老天都不给机会。 田朵噘着嘴,闷不吭声地直在心底不愤! “朵朵,和那小屁孩一般见识干嘛,他也就有个好爹,要没个好爹兴许连你都不如!” 田伟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眼下咱们的确不好得罪他们!” 说着附身到田朵的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听的田朵是心花怒放,“对就那么照做,让他小媳妇个顶着双三寸小金莲还妄想挑大梁。”说完,她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 李梅芳听了田朵的话噗嗤一笑,“看着木木地,闷闷地,没想到这一开口骂人骂的却是如此经典!” “李媒官,你是不是该走了!”卫烙眼神冰冷地睃了眼李梅芳。 田朵将田伟琦拽到一旁,让田伟琦将那些个酒楼管事交付的定金拿出来,从里面挑了十个十两重的银元宝,递给李梅芳,神色一凛道,“这是定金你收好,若是收了我的银子你办不成事,我就让他们两个去请来承安,相信像承安那样楚楚动人的小男娃在小倌院的卖座应该很好吧!” 看到那白花花的十锭银元宝,李梅芳笑得合不拢嘴,心说,杰郎的药,安儿的笔墨有着落了。谁料她欢喜地接过那十个银元宝还没捂热,就让田朵接下来的话给激了个寒颤。 望眼那脸若冰霜神色凛冽的冷面煞神,望望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再瞧瞧眼神凌厉一本正经的小丫头,这一百两银子拿得可着实烫手,心底稍微咯噔了下,复又咧嘴笑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若办不成,你可随意处置!” 嘴上如此承诺,心底却想,尽力给她办,若实在办不成,那就用这一百两带着杰郎和安儿先到别处避避风头,过个几年,再回来便是,一个乡下小丫头,难不成还能撒下天罗地网海捕他们一家人不成,想到此,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拿得越发坦然,底气也越发充足。 将白花花的银子揣进怀里,随即将桌上那一兜新鲜菜蔬一抓挠就抓挠在手,李梅芳笑容灿烂地向田朵道了声回见,谨小慎微地望了眼气场越来越低的卫烙,急匆匆地就出了屋子。 给人的印象像是被卫烙冰冷狠厉的眼神给吓走似地! 田朵望了眼李梅芳急走的背影,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抬眼直盯盯地瞅着卫烙,想看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他老婆婆个大臭脚地,昨晚上他将她看了个里外光,她还没找到机会发飙,坑妹地,他倒要兴师问罪起来,看看摆地那副臭脸! “大卫,你先出去!”卫烙声音冷冽道。 田伟琦身影一闪挡在田朵的面前,“有什么是我不能听地!” “夫人给少主的口谕,你也要听!”卫烙斜睨了眼田伟琦道。 “大卫,你去外边等我!”田朵冲田伟琦微笑了下,给了他个放心她不会有事的眼神。 田伟琦瞪了眼卫烙,“别只晓得窝里斗,有本事就好好帮朵朵干点有用的事!”说完,大踏步走向屋外,临出门时还贴心地给他们带上了房门。 “说吧,师傅让你给我带来什么口信!”心里却在不屑地想,还口谕,你以为你是给皇帝办事的清臣廉吏,整那么文雅风|骚,不就捎句话来嘛,真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象|蛋。 “让你和大卫收敛些,不要得罪渊亲王的人,在你实力不够强的时候,活该夹着尾巴做人!”卫烙淡扫了眼田朵,“种子的事你也该加紧办了,我盘下大兴种业不是买来当个摆设!” “就这些!”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挑,秀眉微皱道。 “就这些!”卫烙眼神犀利地凝望田朵,“你想听什么就明说!” 田朵干吞了口唾沫,“没什么!”低敛了下眉眼,又道,“你出门办事前,是不是应该向我报备下?” 开玩笑,难不成让她问,你昨晚上是不是将我瞧了里外光,就算她脸皮再厚,也问不出这样的话来。(未完待续) 【61】 无所谓! “你不是一向防我像防贼似地,我不在你身边不正合你心意!” 卫烙背转过身,唇角微微上扬,“下次吧,还有,不该看的我都没看,另外田伟琦的师傅灵虚子和幕府老爷子的交情不错,与其求那不着调的李媒官,你不妨去寻灵虚子帮忙!” 不该看的没看,那哪儿是该看哪儿是不该看地,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饱了眼福还卖乖,tnnd,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想开染坊! 田朵伸手抄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子照着卫烙的脑瓜子就扔了出去,只听“嘣”地一声脆响,空杯子裂成了三瓣,接着是“啪啪啪……”声响过,眨眼间碎裂的小瓷片落在地上蹦溅出老远。 艳红的鲜血晕染了一片乌黑的发丝,鲜血流淌过的黑发像涂抹了红色药水似的黏在一起,她有一瞬间在想若是卫烙顶着一头红毛该是作何模样,嘴上却低喃一句,“你明明能躲开为什么不躲?” 本就是笃定他会躲开,也一定能躲开,所以她才会毫无忌惮地将空杯子照着他的后脑勺扔,若是知道他不躲,她最多会朝他的背扔下就完了,扔背上顶多痛那么一下。 流血的可能不大,现在可好,明明能躲开,他偏偏不躲,更令人郁闷的是,他的后脑勺居然比杯子还硬,竟能将杯子震裂,人冷就算了,连后脑勺都能爆个这么冷的笑话出来。 “你是主子,若是砸我一下你就开心,那你还可以多砸两下,我无所谓!” 他背对着她,田朵看不到他的表情,“对不起,是我任性了,若是大卫,他一定会躲开我的攻击,可我忘了,你不是他,以后再不会这样,过来,我替你包扎!” 听到声响的田伟琦一把推开了门,在看到卫烙头上的伤后,田伟琦翘起食指指点了她几下,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去打来了一盆清水。 田朵在屋子里找来没喝完的酒和干净的白布,用清水为他擦干净伤口,抹了些酒为他的伤口消好毒,伸手冲他要来上好的金疮药给他敷上,用白布给他包扎好,再找来一块淡蓝色的方巾给他包了个万字型纀头。 弄好这一切,田朵砸吧了两下嘴,“不行的话,要不你先在客栈休息,我和大卫去就行了!” “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伤算什么了,朵朵,你放心,小卫一定行!”田伟琦没等卫烙说话,抢先道。 卫烙冷扫了眼田伟琦,闷哼一声,率先向外走去! 田朵白了眼田伟琦,田伟琦则凑到田朵身边,悄声道,“朵朵啊,给男人说话,你一定不能说不行这两字,这会让他们误会你在质疑他们某方面的能力,会激起他们某方面的**,现在你还小,不觉得,等将来有一天,你来个女大十八变。 你要是再说这两字,很容易就会犯大错,尤其是对像卫烙这一号,外表像冰山,内里实则藏了处会跳动的活火山,指不定那天就给你来个火山喷发,将你烧得体无完肤,我现在都在怀疑婆婆将这小子放在你身边的用意。 你看婆婆身边的女子武功不错的大有人在,为什么放着那么多女子不用,偏偏要选卫烙这个雄性给你当保镖,还有我们只晓得他叫卫烙,别的我们对他还是一无所知,比如他的家世背景,为何效命于婆婆,现在又甘愿当你的保镖。 还有呢,你看明明他能躲,为什么不躲开,这坑爷的臭小子,明明就是故意受伤,让你感到内疚,觉得对不起他,进而一点点攻破你的心防,别忘了你现在除了是田佃户的小女儿还是婆婆的接班人,若不是我瞧不起吃软饭的小男人,没准我也会傍上你这有着大好改造潜力的小客船!” “滚一边,少来调侃我!”田朵抬手要拧田伟琦的胳膊。 田伟琦嘿嘿一笑将胳膊一抬,“我就知道你这小妮子会来这么一手!怎么样,高有高的好处吧!” 田朵银牙一咬,上下蹦跶了好几下,也没够着他的胳膊,一气之下,抬脚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脚面,然后咯咯笑着向聚贤阁跑去。 田伟琦眉眼含笑地望着她跑远的背影,大笑一声道,“朵朵,你别让我追上,让我追上我非将你的小脚丫踩扁!” 田朵知道他在说笑,扭头冲她咧嘴一笑,“那你也得先追上我再说吧!” 两人笑闹着矮的在前跑,高的在后追,很快就赶上了慢悠悠走着的卫烙,田朵停下脚手扶着膝盖大喘了两口气,拿出手绢擦了下脸上的汗,做了几个深呼吸,待气息平稳后,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怎么样,纯跑,你还是跑不过我吧!” “是,论跑,我从来都没赢过你!”田伟琦笑着轻敲了田朵的脑门,“纵使踩不扁丫的小脚丫,弹你个脑门还是轻而易举地!” 田朵横了他一眼,回了他个没她他能长这么高的倨傲眼神,随即轻哼一声道,“你和小卫去会海文青和轩辕澈,我让小木带我去厨房!”说完,脚底一抹油朝那个小黑影跑去! 跑到小黑影身边轻喊了声,“是小木吗?” 小木扭过身来见是她,从怀里掏出个夹陷烧饼递给她,“还热乎着呢,客人赏我的,听说你和小王爷闹了一出,还没吃饭,先吃点垫垫!” 消息传得这么快,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来八卦不管到哪儿都很流行啊。 不过,她肚子也确实有些饿,田朵接过小木递过来的夹陷烧饼并谢过小木,然后边跟着小木向厨房走,边咬着吃夹陷烧饼,间或口齿不清地问小木在这儿干得开不开心,有没想过跳槽另找活干。 小木想也不想地摇头说不想跳槽,并说这儿的福利待遇还不错,离家也近。 田朵主要是觉得像小木这样好的销售,窝在聚贤阁干后勤实在有点屈才,本想着招揽了小木,让他去大兴种业干。 可又觉得大兴种业八字还没一撇,而她又全委托给卫烙,若是将小木插进去,会不会让卫烙觉得她是不相信他,所以才要将小木插进去监视他。 想到这里,她摇了摇头,既然小木不想跳槽,那就等她再想到别的门道,再来挖他,横竖她早晚要将小木收进来!(未完待续) 【62】 整人! 拿定主意,想起她和李梅芳的约定,田朵大喇喇地用很崇拜海文青的眼神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些海文青轩辕澈的喜好。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厨房门口,小木向她微笑了下,说只能送她到这里。 田朵点头谢过他给她的夹馅烧饼还热心地送她到此,简单话别两句,小木向她摆了摆手转身向外跑去! 田朵则进了厨房找到康师傅,胖胖的康师傅一看到她立即笑眯了眼,热情地拿出一盘桂花糕来让她吃,并说少东家说今晚她会来,可到这时候了,她都没来,他还以为她今天不来了呢,真没想到她还真来了! 田朵笑说有小王爷那强横的官二代在那杵着,她就是不想来,也得捏着鼻子来啊! 康师傅不知从哪儿给她弄来了碗燕窝,让她趁热喝,喝完好干活! 田朵谢过康师傅,吃了一盘桂花糕又喝了一碗燕窝,吃饱喝足,才动手先做了几道小凉菜。 因着上次做菜锅大且沉她炒得很是吃力,有时还要康师傅帮她弄,这次康师傅给她换了薄而轻的小锅,她站在木墩上试了试,正好在她的承重范围内。 田朵笑着谢过康师傅的细心周到,然后才给轩辕澈做番茄炖牛腩,后又做了个看着就很辣地水煮肉片,一个香辣虾,一个鱼香肉丝,这一晚上,田朵没有去雅间,一直窝在厨房和康师傅交流菜式,康师傅做菜的时候,她在旁边瞅着,不做菜的时候他们就闲聊。 康师傅曾旁敲侧击地问她这些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她说是个隐居的高人传授地,是谁不便透露,还请康师傅谅解,这事就此揭过。 康师傅传授给了她几样拿手好菜,田朵也将昨晚上做地几个菜式的要点告诉康师傅。 康师傅哦地一声,笑说怪不得他试做了好几遍但就是做不出那样的味道来! 做完菜,田朵闲着没事,开始和康师傅闲聊,从早先的过水传热,汆,涮,煮,炖,煨,焐,到过油的,抄,熬,烩,焖,烧,扒,掺杂实例胡聊海侃了一顿。 总结同样的菜用不同方式做出来地味道也大不相同,一并分析了怎么样做出的菜式在色香味形方面更受客人的欢迎,顺带着也套出了轩辕澈和海文青喜好的口味! 田朵不知道的是她随口而说的隐居高人,后竟被猜测消失厨界几百年的厨界至尊御刀莫无言的子孙重出江湖,并以一日千里的速度在厨界风传。 而此时的田朵还在为探听到轩辕澈和海文青的口味而沾沾自喜,待跑堂小二来厨房上果盘时,田朵开心地向那小二询问前头吃地咋样,那小二说了句,个个辣的都吐出个舌头哼哈,非但没不高兴反而越辣吃的越上劲。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大风波,本来田伟琦给她出了个嗖招,说轩辕澈不是想吃番茄腩肉吗,那就给他加上些火红火红的辣椒辣他一辣报报仇。 田朵当时想着这招特棒,既让他吃个闷亏当时又说不出什么来,但鉴于卫烙来之前叮嘱她不要得罪渊亲王的人。 她想想这么为一时之气得罪了现管这片的小王爷的确不明智,因而,番茄腩肉她做得很用心,其它几道辣菜做得更是出彩,出彩到不吃辣的人,看到那几道菜都得蠢蠢欲动非得拿起筷子尝上一尝,只要他们下了一筷子,就得下第二筷子,第三筷子…… 回到客栈,田伟琦向田朵神情激昂地描述了轩辕澈一开始只霸着番茄腩肉,眼神戒备地盯着其他三人,谁也不让吃。 当时,田伟琦一看那腩肉和昨天没什么区别,心里小小失望了一下,但在看到那放了火红火红小油辣椒且还咕嘟嘟冒泡的水煮肉片时。 他嘿嘿一笑,下筷子捞了一片肉放进嘴里,吃第一口辣的他都想跳脚骂娘,可想着还没引诱那小毛孩上当,他忍着辣越嚼越香,看似美味无比地一连吃了五六片肉,但个中滋味,哎,真想一头撞死也比吃这玩意强。 旁边的海文青和卫烙问他辣不辣,田伟琦回了一句,从来没吃过这么爽的菜,一句话,将海文青和卫烙一起带进沟里。 轩辕澈看海文青和卫烙也是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在吃水煮肉片,他观望了三人半天,看着越来越少地水煮肉片,砸吧了几下嘴,问海文青,味道真的比腩肉都好吃? 田伟琦本以为海文青会如实相告,为此心里还捏了把小汗,谁料海文青很给面子,来了句,尝尝不就知道。 可能轩辕澈是想着海文青绝对不会骗他,一筷子就夹了三片肉放进嘴里,肉进他嘴里没嚼两下就辣出了两眼泪汪汪的水花,可看着他们三人谁也没吐,嚼地还是那么开心美味,胡乱嚼了两下,抓起旁边的茶水就喝,想借用茶水冲淡口中的辣味。 田伟琦早防着他这一手,在他动筷子夹肉的时候,故意将茶杯和酒杯调了个过。 这下好了,轩辕澈喝了辛辣无比的酒,嗓子非但没好,反倒像着了火似地烧痒难耐,用手掐着嗓子,像夏天受不得酷热的小狗似地吐吐着舌头直喘粗气。 田伟琦笑说那摸样若是田朵在场定会笑翻了天,不过,幸好旁边还有盘拍黄瓜的清新小菜,田伟琦离他近,觉得这么整了一顿这傲娇小王爷,差不多了,于是,将那盘拍黄瓜放到他面前,让他吃,快吃这个,这个一点不带辣的,吃了准管用。 轩辕澈恶狠狠地瞪了眼田伟琦,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不形象,端起盘子用筷子猛往嘴里扒黄瓜,吃完一盘黄瓜,他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正欲发飙要将那引他上当的傻大个给扔进牢里吃两天白饭。 一旁的海文青则笑望了田伟琦和轩辕澈一眼,笑说,田少爷也没说错,这道菜的确是超爽至极,不过是轩辕澈吃地太急了些,若是他再细心观察下他们,他们几个都是一片一片肉夹着吃,唯独他一上来就夹了三片,那意思好似怕别人吃光了没他的份似地,那样的话,不辣他一辣还真没道理! 本想发飙的轩辕澈看海文青在和稀泥,明白这是海文青不希望他和田伟琦再对着干,只是斜睨了眼田伟琦扁了扁嘴,没再说什么,然后闷哈哈地吃饭,也许是经此一辣,辣开了他的味蕾,最后的水煮肉片几乎都进了那小子的肚子。(未完待续) 【63】 平移! 听完田伟琦幸灾乐祸的表述,田朵呵呵闷笑一声,轻押了口茶,抬眼瞥向卫烙,“听康师傅说城西贫民窟地周记小笼包味道特正,我想吃!” 卫烙望了他们俩一眼道了声“好”,颀长的身影在油灯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渐渐消失不见。 田伟琦冲她翘了翘大拇指。 田朵叹了口气,走到门旁,探头朝外面望了一眼,夜沉如墨,屋**沉沉黑漆漆地连半点星光都看不见,抬手关上屋门,插上门闩,复又走到田伟琦的身旁,盯着他的眼道,“大卫,有没觉得我们这么做忒不地道。” 田伟琦点了点头加以肯定道,“是不地道,要我早撂挑子不干了,你看你这先是砸人家小卫后脑勺一个大窟窿。 黑天半夜地这刚从酒楼吃饱饭回来,又要支开人家,让人家去城西买小笼包,你这不明摆着是多嫌人家,嫌人家碍眼。 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别说周记,任何一家包子店都不会开门,人家小卫给你当护卫确实够委屈地!” “你俩在酒桌上胡吃海塞,我这一晚上在厨房可什么也没吃,咋能不饿!” “这世上饿死谁也饿不死厨子,你少给我歪扯!” 田朵瞪了田伟琦一眼,“再说,你以为我愿意那么刻薄,可不支开他,我们怎么能走开,况且,卫烙都冲我要玉米种了,我总不能将玉米种堆在这屋子吧,这样,很容易让人怀疑地,真烦!” “烦什么,今儿我带你去个地方,明儿早上我们再返回来就是!”田伟琦嘻嘻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去哪儿?离这儿远不?”田朵随口道. “不是很远.”田伟琦望了眼堆放在角落里的一大摞麻袋,“去将那些麻袋收进穗园,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 田朵点头嗯了声,抱紧那些麻袋,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闪过,就进了穗园的仓库,放好麻袋,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就又回到屋子。 田伟琦等她出来,吹灭房中的油灯,背起她纵身一跃跳上房梁,施展轻功,带她到了一处两进两出的小四合院,打开一间房门,里面的冷气嗖嗖直往外冒,比后世的空调还凉快,进的屋来,并没看到有冰块或是别的制冷装置。 “怎么样,这儿凉快吧!”田伟琦臭屁地扬了扬好看的剑眉。 田朵嗯了声,“这地下不会是个冰窖吧!” “聪明!”田伟琦夸赞了她一句,轻轻地推了下立在一旁摆满各式各样花瓶的书架,进的通道,越往里走感觉越凉爽,走到尽头,就出现了个大冷库,大晚上地,这儿的人,进进出出,一车一车地将冰块向外运。 田朵疑惑地望向田伟琦,不明白这又是啥情况,难不成田府除了是大地主还干贩卖冰块的副业。 田伟琦看明白了她眼中的疑惑,笑道,“这是我们家老祖宗留下的产业,这大冰库的正中央有眼极地寒泉。 冬天将这大冰库的门一关,灌满水,来年夏天,就会全部冻结成冰,夏天外面天热,将这一冰库的冰块买完,纯收入几百万两白银。 祖爷爷说这个冰窟以后就是我的,而田家的其它产业没我的份,我本就没想着和他们争什么,现在祖爷爷又给了我这么个一本万利的宝贝,我更不会和他们抢,怎么样?这儿不错吧!” 田朵点头嗯了声。 田伟琦带着她绕过进进出出的人,进了最深处的一处院子,里面的屋子储存地全是粮食,新鲜的菜蔬,他们两个走进一空屋子内,他笑望了她一眼,“放心吧,没我的命令,没人敢进这里!” “这么多的粮食和菜蔬,能吃得完吗?不会南阳城各大饭馆原来都是你们家在负责供应吧?” 田朵笑望他一眼并打趣道,“那我这一来,不是抢了你的生意。” 田伟琦冲她呵呵一笑,“你没看见外面有那么多的人在干活,这些是他们一夏天的口粮!” 田朵想想也是,不给工人吃饱哪来的力气干活,也没多想,笑着冲他点了点头,抓着他的手腕,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闪过,就到了穗园的仓库,这次不赶时间,有大把的时间供他们肆意挥霍。 田朵和田伟琦一人推了辆推车,到了竹尖梅花阵,田朵先看田伟琦在竹尖梅花桩上即兴表演了一段,待田伟琦玩的尽兴,两个人才推车来到穗园,先收玉米,收获的玉米除装满带来的所有麻袋,其余的接着装框运到仓库。 收完玉米,摘西红柿和黄瓜,干完这三样,收大白菜,收完大白菜,摘苹果和栗子,为了提高干活的效率,田朵没再隐瞒田伟琦她偶然发现的无敌冥想功,干活觉得枯燥无味时偶尔即兴给他表演一段,提提神,很快,满园红红绿绿黄黄白白地果子和蔬菜在他们说说笑笑中就干完了。 干活期间,田朵没事就给田伟琦讲她记得地三十六计当中几个有趣的典故,比如美人计,借刀杀人,擒贼擒王,金蝉脱壳,浑水摸鱼,上屋抽梯过河拆桥这样耳闻能详地,其它不知道典故地就直接告诉田伟琦成语,让他自个琢磨,反正她又不想去打战,也没那么高的悟性,让他自个琢磨去。 将蔬菜和果子都收进仓库,看着所有的塑料筐都盛地满满当当,地上还堆着好几堆,田朵围着一堆番茄转了一圈。 心中意念一闪,要是这堆番茄能一个不拉保持原貌地随她出去,那该多好,谁料这么一想,一道白光闪过,那堆番茄就像被平移了似地稳稳地落在屋子里,是什么形状还是什么形状,一点都没压破或滚动的迹象。 田朵一看这么方便,暗骂自己一句真蠢,早在发现能圈麻袋的时候,就该发散性地思考一下,是不是可以直接将成堆的果实圈出来。 暗骂了自己两句,想想这会发现也不晚,况且田伟琦还在穗园呢,再次默念空间密码进了穗园仓库。 看到田伟琦兴奋地告诉他,她能直接将成堆的东西圈出去,边说边伸手拿了根黄瓜咯吱咯吱咬着吃,连吃了五根黄瓜,十个苹果,十个番茄,田朵才摸了摸肚子,和田伟琦一起去将玉米秸秆粉碎还田,将白菜根挖出来扔在路旁堆成一推。(未完待续) 【64】 热|浪 田伟琦说干脆将这些白菜根扔进粉碎机里还田算了,并指着上次堆在苹果树下的那堆黄瓜秧和西红柿秧,指责她说早让她粉碎还田,她非不,现在可好,都干巴透了,也不知那些秧子下面生没生那些让人恶心地小白蛆虫,现在她又要留这些没用的白菜根。 田朵说这些白菜根一会儿她就圈走,送给李梅芳,让李梅芳用这白菜根配上些**加水煎服,能治咳嗽,小时候她咳嗽,她妈经常用这土法弄给她喝,挺管用,算是对那天用小青蛇作弄李梅芳的补偿。 田伟琦听了她的话,奇怪地望着她说:“这大白菜,不是在穗园里才看见的新菜吗,你家那头肥猪婆从那见过这大白菜,又如何晓得这样的土方?” 田朵自知说漏嘴,心里叹息一句,话果然不能多说,一不留神就漏兜,想到这里,她呵呵讪笑一声,“其实我大姐以前在山里挖到过几棵这样的大白菜,不过个没这么大,那时候正好我感染了风寒,老是咳嗽,家里没钱给我拿药。 我家那肥婆娘就让大姐给我熬了些白菜根水驱寒,那时候人小不懂事,不管我大姐怎么灌我就是不喝,那天,也正好赶上田雪回家拿了几块**回来,我娘……娘亲就给了我大姐一块,让她放进白菜根水里重新熬过,后来我喝着甜甜地才喝了下去。” “是这样吗!”田伟琦盯着田朵的眼微笑道。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一眨不眨地直盯着他,一字一字道,“就,是,这,样!” 这理由虽然有些说得过去,但田伟琦肯定田朵没对他说实话,别人说谎,眼睛可能在不停地眨呀眨,可田朵说谎,眼睛绝对是不待眨地,而且为了强调这事是真的,她会不自觉地加重语气。 不过既然她不愿说,他也不想拆穿她! 于是,田伟琦笑着点头,“既然是好东西那就不要浪费,两人一块挖快些!” 田朵点头嗯了声,撇开这个话题,说一会儿等点完了白菜种和玉米种,他们去试试其它几扇门,看能否打开,若其他几扇门还打不开,再去种子库,试试其它多宝阁的门能否打开。 既然无端多出一半的土地,那就说明穗园升级了,且智能npc小姐说过,一开始他们的级别尚低,无权进入,请他们多多劳作,加速升级。 换句话说,他们每升一级,就会有相对多的权限向他们开放,前些日子一直没时间鼓捣这事,今儿时间还长,而且也不用担心被人窥视,待会干完活,他们一块去研究研究。 田伟琦一听有门,若是能打开客厅的大门最好,里面有好多奇形怪状的东西,想来一定会很好玩,这么一想,有了动力,干劲就充足起来。 一个时辰,田伟琦和田朵就将地里的白菜根收拾干净,收拾干净白菜根,两人重新点白菜种,点好白菜,接着点玉米种,待将所有的玉米种点好,田朵扭动了几下脖子,舒展几下四肢,帮着田伟琦将农具放进种子库。 然后走到最里头一排多宝阁架前,蹲下身子,挨着盛放板栗的多宝阁,一个一个按过去,啪啪几声脆响过后,一水地开了好几个四方多宝阁,连着四个打开的宝阁内都是个头硕大的土豆,其他几个宝阁内分别是成袋的油白菜,珍珠番茄,花椰菜,青木瓜。 当看到有青木瓜时,田朵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心想,有青木瓜在手,她就不信她那比切菜板还板的胸脯傲娇不起来,这么想着还挑衅地回头睃了眼田伟琦。 田伟琦发现她看他不怀好意,问她,他那又得罪她了,竟给他这么有攻击性的眼神? 田朵拿起一袋青木瓜种,扔给他,“等姐们以后摆脱了比菜板还板的身材,看你还如何揭姐们的短!” 田伟琦来回翻看了几遍也没看出有什么特别,“就这青不拉叽比驴费蛋大不了多少的家伙能让你那……啊,长起来,有这么神奇?” 田朵横他一眼,“有没效果,三年后见真章,着什么急,若是你也想让你那切菜板傲娇起来就给我一起吃,没准你还会来个二次发育,胸前也长两个大馒头出来!” “小姑娘家家瞎说什么!”田伟琦猛敲了田朵个脑门,“我去外面等你!” “怎么被说羞了?”田朵呵呵一笑,继续翻看剩下开着的四个多方宝阁,只见里面分别是青绿色的塞米龙葡萄种,毛茸茸地猕猴桃种,椰枣种,还有火龙果共四个品种的水果。 田朵拿出了一袋猕猴桃种,一袋火龙果种,从新拿了两把小铁铲,撺掇着田伟琦和她一起又将多出来的五亩多地,用这两种水果围成圈。 待点完猕猴桃和火龙果的种,将两把小铁铲放回种子库,田朵和田伟琦来到金穗别墅前,让田伟琦抱起她,从客厅的门一个接一个按过去,那智能npc小姐还是让她多多劳作,加速升级。 在剩下最西边的一道凹糟时,田朵眨巴着眼望向田伟琦,“大卫,你说就剩一个凹糟咱们就按一圈了,若最后一道门再不开,这不明摆着坑人,升与不升,恩,种与不种反正都一样吗?” “上次,你就是最后打开最东边的一扇门进了种子库,这次没准也能开,你就使劲按吧,开了,咱就上里边转转,不开,咱就回仓库,将仓库里的菜运出去,以后再接再厉,接着种地,只要你有恒心,天天耕种,总有全部能打开地那一天!”田伟琦扬眉示意她大胆按吧。 田朵想着也是横竖就这一回,若是打不开,以后没将那几样种子种完,她再也不这么兴奋地怀揣大期望干这打击人坏人好心情的怂事。 抬手按上凹糟,只听智能npc小姐声音甜美道,“恭喜主人开启操作坊,在这儿你可以手工培育种子,种苗,也可选择机械操作,希望主人多多努力,辛苦劳作,再上一层楼,再升级可有超级厨房供主人手工diy各样美食哦!” 那智能妞刚得瑟完,就听“咔嚓”一声响,田伟琦抬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转就打开了。 “噗地”一下,迎面就扑来一股热浪,坑妹地,这屋子里的温度比夏日最毒辣的太阳都毒,田朵在心里骂了一句,抬胳膊迅疾地挡住那股灼烧的热浪。(未完待续) 【65】 九日环阳!{求首定!} “朵朵,这屋子里怎么这么热?”田伟琦也皱眉抬起手臂挡住迎面扑来的滚滚热|浪。 田朵将屋子里的门带上,“先找找看,这儿应该有调温的按钮,要不然在这屋子搞种子,还不给煮沸!” 抬眼向上瞧,只见头顶一个太阳,周围环绕着九个同样大小的太阳在高速运转,田朵再次在心里暗骂,嚓,谁这么牛叉,在一个屋子里同时放着十个太阳,坑妹地,别说种子,就是人都能烤熟。 疾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台调光仪,按下那铁皮盒子的金色按钮。 田朵找来说明书,忍着被烧掉几层皮的痛苦煎熬,按照上面介绍的方法,既能保证空间的植物不受光照影响,又能将屋子里的温度降下来。 待调好调光仪,将屋子里的温度降到人能接受的温度,田朵倏地大松了口气,往地上一躺,本以为地应该也是滚烫地,可只有躺下才知道那地有多么的冰凉沁爽,真个是头顶火焰山地睡玄冰石,矛盾bt至极,“大卫,你说这tmd是谁整这么个bt的操作坊?” 田伟琦也热得够呛,他坐在地上擦了把脸上的汗水,“朵朵,你发现没有,咱头顶的那个大太阳就像个虚镜,看着离咱们挺近。 其实和外面的太阳一样离咱们很远,而围绕着他的那九个太阳我看着像是吸收那穿过虚镜的光线相互反射维持这儿的高温,朵朵,你说咱头顶那个太阳的源泉会不会和外面世界的太阳是同一个?” 田朵打了个哈欠,“不晓得啊,我现在好想睡觉!进了这操作坊,没惊喜就罢了,还差点被烤成熟肉!” 田伟琦望了她一眼,起身急出了操作坊,不一会儿,手上拎了一筐水果和蔬菜过来,“热,没精神,就吃这个,在仓库里放着拔凉拔凉地肯定去火。 而且,朵朵,你现在可睡不得,万一睡过头,明儿那些人还要冲咱们要货,先吃这个冰冰,等咱们出了穗园,让你好好睡两天!” “睡个鸟啊,明儿你不是还要上清风观去给你五姐求平安符,我呢,也要上清风观会会你师傅,听卫烙的意思,貌似你师傅云游回来了。 我呢,也搭你个凉荫,希望你师傅看在你的面子上能帮我一把!” 田朵伸手抓了根黄瓜发狠似地咯吱咯吱嚼起来,一根黄瓜入肚,原先燥热难耐地烦躁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我师傅那人见人凭缘分,别看我是他徒弟,给他相处的时间还没和你一块长,我倒想借你个荫凉让你使使,关键是我那便宜师傅鸟不鸟我还是回事。 我劝你还是别太抱期望,省的到时候你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到那时你若冲我开炮,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田伟琦拿了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道。 “什么叫急病乱投医,但凡有一点机会就得拼上百分百地力气去试,我大姐要真给那糟老头子当妾,还不如给你当个媳妇,最起码你年轻体壮!” “咳,咳!”田伟琦猛咳两声,“我说朵朵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事,你大姐虽然贤惠,是个好姐姐,可你也不能见是个男的就乱点鸳鸯谱不是!” “你激动个鸟毛,我只不过拿那糟老头做个对比,我姐才不会看上你这愣头小子,不过,卫烙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一锤子压在李梅芳的身上也不靠谱,她就是个小媒官,人家偌大的幕府岂能任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田朵仰天叹了口气,随手拿了个苹果往嘴里塞。 两人边吃边随意闲聊地吃了一筐冰凉菜蔬才出了操作坊。 田朵先去白菜地将那堆白菜根用圈地运动法将其弄到了外面的屋子,然后再回到穗园,走到穗园仓库,再用圈地运动法将地上堆着的蔬菜和水果一堆堆地都圈了出去,圈完这些,她又将给大兴种业准备地用麻袋装好的玉米种也圈出了穗园。 本来她还犹豫要不要用调光仪将玉米种晒个半干,后来想想马上就要点种,晒得过干,待到点种时,还要用水浸泡,想着又是多此一举,而且现在操作坊,她还不熟悉,也没空细心鼓捣,因而,最后她还是将成麻袋的玉米种子圈了出去。 弄完这些,田伟琦走到一个地秤前,冲田朵嘻嘻一笑,“朵朵,能不能圈一台这个出去,我不多要,就要一台,这个用着方便还节省人力,称出的斤两又准,我想你也希望我给你报个清楚的账目吧。” 田朵看仓库里还有几台,沉思了下道,“圈出一台这个也行,不过,若是别人问起,打死你也得给我咬住死口说是你找铸造师自己打造地,听见没?” “没问题,你不说,我也会这样做,等以后我老了上不了战场,我就靠卖地秤过活,这也是条很不错的退路。”田伟琦剑眉一扬笑呵呵道。 就这样,田朵和田伟琦一起站到地秤上,她一手扶着田伟琦一手扶着地秤,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两人就出了穗园仓库,站到了原先空荡荡,现在满堂堂的屋子内。 望着这满屋子红红绿绿的新鲜菜蔬,田朵沉思了下,和田伟琦商量,今晚无论如何也得给穆老太送些新鲜的菜蔬和水果回去。 至于是他去还是让卫烙回去,田朵给出的建议是让田伟琦辛苦一趟,要不然等他们两个明儿去清风观,再让田伟琦赶着给他五姐送平安符的时候顺道看穆老太。 穆老太肯定得生气,嘴上不说,心里百分之一万地不满,不仅会生田伟琦的气,就连她这个半吊子徒弟也得跟着遭殃。 完了等她回去,肯定会酸不溜丢地讥讽她,“哟,人家是正尊师傅回来了,你跟着去凑什么热闹,是不是觉得我比不上那白胡子老道,我说当日你死活都不肯拜我为师,原来是早就慕了那白胡子老道的名,好啊,既如此,你也去投靠那白胡子老道门下啊?” 可穆老太说是那么一说,只要田朵稍微敢说灵虚子老道一句好,估计下一秒,头脚就得分家,这被爱恨冲昏了头脑的女人一旦不讲理,那才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除非那昏了头的女人过了那股疯劲,才会给人讲理的机会,何况穆老太和白胡子老道还不知多少年的积怨呢,全让他们两个倒霉蛋给赶一块了! 再者卫烙都知道灵虚子近期回来,那穆老太一准早得了信,没准这会都没睡觉,还在琢磨他们两个会偏重谁! 田朵委婉地将心中的想法说给了田伟琦听。 本以为他会犹豫一下,谁料田伟琦想也不想地就道,“那就我回去看看婆婆,反正我感觉也好几天没见她了,还怪想她的!” “那你忙了一夜,不累吗?”田朵觉得田伟琦摊上她这个小尾巴,也够辛苦地,本来他可以舒舒服服地在田府当吃来张口饭来伸手的闲哉米虫,现在跟着她,什么事都要替她张罗隐瞒,确实不容易。 “不累,练武之人只要稍作休息就能恢复体力,何况咱们这儿还有一屋子能令人神清气爽的宝贝,吃上几根就是一个月不睡觉也没事!这会眼看二更天,送你回客栈,我还能连夜赶个来回,一点也误不了明天的行程!”田伟琦咧嘴一笑就露出那对可爱的小虎牙。 “那辛苦你了,等将我师傅和你师傅搞定,我给你做几顿好吃地,犒劳你这几天的辛苦奔波!” 田朵随手抓了三个大红苹果塞进怀里,让田伟琦将一麻袋的玉米种子倒了。 然后,她用麻袋将白菜根装了起来,顺带着往里面又塞了五根黄瓜,五个西红柿,想想又塞进五个大红苹果。 金穗能上架离不开亲们的支持,多谢亲们,还望亲们能订阅支持金穗,鞠躬叩谢! ﹋﹋﹌﹌﹋﹋ “朵朵,你还能再没出息些不,想吃什么,眨眼工夫,就进了穗园,想吃多少摘多少不就好了,那多新鲜,你瞧瞧你那小财迷样,给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地!”田伟琦笑着打趣她道。 田朵翻了个白眼,微笑道,“没你这高手在我身边,我那敢随便胡来,没关系,你可以使劲得瑟,现在我的确得仰仗你虎六爷!” 田伟琦剑眉飞扬地呵呵一笑,“那你可要好好讨好我哦,要不然指不定哪会我就撂挑子不干啦!” 两人逗笑两句,顺密道返回那小四合院,出了比空调还凉快的屋子,田伟琦将田朵背了起来,纵身一跃就跳到了房上,施展轻功将她送回客栈。 趴在田伟琦结实的背上,田朵想着要是她大姐是个男的,会不会她的人生就会改写。 杨柳恨她的原因就是不能给老田家留后,若是杨柳一开始生下的就是个儿子,那她是不是就能从杨柳哪儿得到一点母爱。 可若是杨柳头一胎是个儿子,那杨柳就不会想要闷死那个小小的婴儿,也就不会有她的存在。 若真是那样,她现在是不是早进了阴曹地府,比起进阴曹地府和幽灵为伍,她觉得现在的生活虽然悲苦,但总还有那么两个爱她的人在……不知不觉间沉入梦乡。***(未完待续) 【66】 缅怀! 清晨,田朵在知了的叫声中醒来,今天是农历六月初六,在民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俗语有:“六月六,挂锄勾,叫了大姑叫小姑”,“六月六,吃了糕屑长了肉”,“六月六,家家晒红绿”。 佛家弟子将这一天称为“翻经节”。在这一天寺院里的藏经典籍也都要拿出来翻检曝晒,传说是一个汤湿的僧人从西天取经回来,路遇一条河面宽阔的湍急江流,接着就是一阵狂飙飓风袭来,将汤湿所在的船体打翻,导致所有经书翻落水中,幸得民众齐心打捞晒干,方才保存。 因此这一天,佛家晒书,农家也要将家里冬天里的棉裳或常年不穿不用的东西都翻出来晒晒去去霉气。 田朵初听人说起这个典故的时候,也不知是史官记错还是咋地,就连咱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妖见妖非嫁不活的白面小生唐僧也能给弄个山寨版地。 这若让为佛家事业奉献了一切的正牌唐僧大人知道情何以堪,不向如来佛祖呼吁维权,冤,那可是他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换来的佛家真经,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人d版,不闻不问,心底着实不服! 维权吧,又怕人说他沽名钓誉,被人诟病,落人口实。 那时,她闲着没事,甚至还自娱自乐地在脑子里幻想着咱们的光瓢唐大人如何突破艰难险阻再经九九八十一难地向如来佛祖展开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地漫漫维权路,最后将山寨版汤湿打得形神俱灭永世不得翻身,让天夏王朝子民奉他为尊。 这会想想那时的她,真是闲得发慌,不过,不可否认地,也是这自娱自乐暗自yy唐僧维权的念头陪她度过了最难熬的岁月,谁让她原来所处的时代d版那么猖獗,维权之路又那么漫漫何其远兮,打击d版口号叫得越响,d版非但不灭,还愈演愈烈! 不过,这一切都和她没半毛钱关系,就是替那些辛辛苦苦熬夜敲字的写手们冤得慌. 垂弯了颈椎,熬坏了眼睛,敲烂了键盘,不敲字的时候手也像得了鸡爪疯似地上下点个不停,就这么样才写出来的东西全部为别人做了嫁衣,可真是累坏了自个的身体,白花花的银子粉呼呼的钞票全流进了别人的腰包! 这么一想,还是当个用科技种田的新时代菜农好,最起码她辛苦劳作种出来的东西和新培育出来的品种赚来的银子不会让人鼠标轻轻两点就盗走了! 可惜她的好日子也不长…… 田朵慨叹一声,想这些有的没的,又不能当饭吃,还是动身洗漱,一会儿早点上清风观,赶上这么个七大姑八大姨都赖在娘家的日子,去晚了,估计连清风观的庙门都挤不进去。 坐起身来扭动了几下脖子,田朵伸手拿起旁边叠放整齐的衣裳,一股淡淡的清香就钻进鼻孔,将衣服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是清新淡雅的栀子花香。 提到栀子花香,就不得不让人想起一首歌叫《栀子花开》,记得上初中的时候,为着能天天听到这首歌,她节省了一个月的饭费,才买到了带有那歌的磁带。 那会她也不知发什么拧,一盘磁带好几首歌,就听那一首歌,晚上一回宿舍,洗漱完毕,没别的事,就是咔嚓咔嚓地倒带声,同宿舍的人戏称她为“多倒带”! 想想那会的日子还真是蛮怀念,田朵好笑地摇了摇头,今儿的感慨还真多,手脚麻利地将外衣穿在身上,刚穿好,就听到轻轻地叩门声! “进!”田朵下床穿上鞋,顺带将床上的被子叠了,叠好被子回头一看,竟是端着食盒进来的卫烙,抬手搓了几下鼻子,“大卫呢,还赖床睡觉呢?” 卫烙冷盯她一眼,“洗漱吧,吃完饭我送你上清风观。” 田朵有点不自在地轻“哦”了声,洗漱整理个人卫生,将自个收拾利落,望着一桌子的小笼包,一屉屉地都贴着标签,猪肉大葱陷,韭菜鸡蛋陷,南瓜陷,蟹粉陷,春竹,豆角,虾仁……一共十六种陷,旁边还有刚从食盒里拿出来的热粥和小菜。 田朵揭开一笼猪肉大葱陷的用筷子夹了一个放进嘴里,嚼吧了两下,“味不错,小卫,你家很有钱?” “还能买得起几笼包子。” “别光站着啊,一块吃吧,你买的你不吃,光我吃,多不好意思啊。” 田朵冲卫烙憨憨一笑,“这可是我有生以来,吃到地最丰盛的一顿包子!” “那就多吃点,你太瘦了,夫人说让你好好补补。”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从卫烙的嘴里说出来就感觉不出那味来,田朵呵呵一笑,“我属于吃再多都不长肉纯粹浪费粮食的那群物种,一块吃吧,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喂你啊,若是……咳,坐下吧,抢我面条吃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矜持!” 卫烙这才依言坐了下来陪同她吃饭,田朵边吃边不住嘴地挨个尝一遍,说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吃完一遍她最喜欢吃的还是猪肉大葱,并问卫烙最喜欢吃哪种陷。 聊开了喜好的话头,田朵边吃边拐着弯地打探卫烙所有的喜好,比如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喜欢哪儿的茶,喜欢什么花,看着什么样的姑娘比较顺眼等等。 当然,问他,他也不是都说,有时还要田朵拿话来勾,有时呢还得先报出她的喜好才能换出他的答案。 这顿早饭吃的还算欢喜,吃完饭,卫烙告诉她,由他带她先上清风观。 田伟琦得先安排人将几大酒楼订购的蔬菜运送过去,大兴种业的玉米种子也要交付给顾老板打理,忙完这事,再去清风观的紫竹林与她会合。 田朵想着也是,从穗园弄出来的农作物都放在田伟琦的极地寒池,他不安排人交付,还真弄不出来。 除非他将极地寒池的位置告诉卫烙,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田伟琦带她去哪儿,可能是要告诉她,他信她,就如她信他一样,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坦诚相对。 其实,她不是相信他,而是不得不选择相信他,谁让他和她一起撞进了穗园。 于是,她冲卫烙微笑了下,“对了,我让大卫昨晚上背回来的麻袋放在哪儿了,且我怀里还放了三个大红苹果,本来是想给你吃的,谁料和大卫出去玩了一趟,回来迷迷瞪瞪地就睡着了。”***(未完待续) 【67】 蛤蟆爬!{求订} 卫烙从门后将装了白菜根的麻袋提了出来,扔在地上,拍了拍手,“我去备马车。” 田朵点头嗯了声,用桶里的清水将沾了土的蔬果洗干净,放进食盒,提着食盒出去与卫烙会合。 上了马车,只见马车里一应用品甚是齐全,笔墨纸砚,吃喝拉撒用的样样都有,与昨天她和田伟琦用时完全来了个大颠覆,她前脚进,后脚卫烙跟着上了马车,“时间有些匆忙,先凑合着使,来日再给你整个舒服些地!” “这就够好了,不用这么麻烦!” 田朵本以为他会骑马,谁料他会跟着她坐马车,原还想进地马车,她抽个机会进趟穗园,将怀里这七八十两银子放空间里,只留几两碎银和铜板在手里零花。 现在怀里揣着这么多的银子万一到了清风观人多也杂被那小偷儿摸了去,她还不哭死。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应该插了房门,先进穗园一趟再出来,心下叹气口里却道,“你怎么不骑马?” “人多,怕和你走散!”卫烙说着铺开桌上的纸笔,拿出一本字帖,“这是我刚识字时描过的字帖,你先照着描!” 说着也不问她同意不同意,抓起她的小手将一根毛笔放到她的手里,手指掰着手指教她握笔,用一按,二压,三钩,四格,五抵的握笔方法,握着她的手教她连描了两个字,接着松开她的手,看着她拿着毛笔在手里找感觉。 田朵在右手里找了两下感觉,怎么感觉都觉得不顺畅,于是,她将毛笔换在了左手。 没办法,她这人写字就是有这臭毛病,不练会了左手,右手干啥都提不起来,想当初,上小学用铅笔写字时,她先学会的就是左手,同样地一个字,右手练了一个星期比蛤蟆爬还难看,可换成左手,两天就写地能与蛤蟆爬得有一拼。 “你惯用左手!”卫烙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平常看你不是惯用右手吗?” 田朵呵呵讪笑了下,“先学左手,左手练会了,右手才能慢慢练,我娘说女孩是个左撇子会让人笑话!” “这样啊!”卫烙低喃了一句,他沉默一下,再次手把手教了她一下,然后从换了副旧地有些发黄的字帖,“那你先对着这副字帖描吧!” 那副发黄的字帖对他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吧,田朵砸吧了两下嘴,推辞道,“不用了,这个字帖就挺好地!” “不用你就挑起帘子扔了!”卫烙斜倚着车璧闭目养神起来,长长的睫毛合在一起像弯弯的月牙似地,安静祥和,衬得刚硬瘦削的脸部线条看起来柔和许多。 田朵冲他皱了皱鼻子,照着那发黄的字帖描起字来。 描累了字帖,她就撩起车帘看看路上穿红挂绿三三两两结伴上清风观上香的大姑娘小媳妇们。 离了官道,拐进通往清风观狭窄的乡间小道,像他们乘的这样马车行走在上面,宽宽松松,再稍微大一点,就得有个好的赶车手,方能将车轱辘不偏不倚地行走。 若是马稍微一惊,拐个弯,不钻田地里就得掉进一旁不甚深的小水沟,这不前面就有家倒霉蛋的马车歪在了小水沟半空,横阻了道。 田朵抬手晃了晃也不知是真睡着还是装睡的卫烙,“小卫,醒醒,前面的道阻了,我看咱们还是下车步行吧!” 卫烙抬眼扫了一圈桌上的字帖,冷盯了她一眼道,“我让你描字,这半天你就描了两张!” “呵呵,听着外面别人嘻嘻哈哈笑得开心,就往外多看了两眼!”田朵指了指外面,“看外面有马车阻了道,要不你出去帮人家一把吧,你看都是女孩子,车子吊在半空怪吓人的!” “好好在车里待着!” 卫烙起身挑帘出了马车,将车里吓得花容失色的两个二七佳人搭救了出来,又让那个赶车的女孩下来,使劲一拍马屁股,双脚凌空一点棚顶,像条蛟龙似地在空中来了个二百七十度后空翻,双手轻轻一托车底,悬在半空的马车就被受惊的马带进了另一边的田地。 这招比世界级地跳水名将都玩得漂亮,就是这水沟不够深,要是来个小悬崖,这样看起来会更刺激,田朵在心里不由赞叹两句,然后“啪啪”拍起了巴掌。 她的拍巴掌声未落,堵在这儿瞧热闹的好多妇人姑娘们也跟着“啪啪”拍起掌来,纷纷叫好,人群中有人说,“两位姑娘还不谢谢这位壮士!” 两位二七佳人像刚反应过来似的,双颊一红,那叫一个粉面含春,含羞带怯,一对小姐妹先后向卫烙欠身行礼,“多谢壮士搭救!” “举手之劳!”卫烙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转身向田朵所在的马车走去。 “壮士请留步!”看着大些的清秀小美女紧走一步急声道。 “何事?”卫烙侧转头冷声道。 “壮士是和令妹一起!能否让奴家和小妹搭下令妹的顺风车?” 清秀小美女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可能觉得人家出手帮忙救她们姐妹出来,已算是做了好事,这样再搭人家兄妹的顺风车,显然有点得寸进尺,觉得不好意思,田朵在心里猜测着。 “这位壮士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两位姑娘看着就是大户家的千金,不常出门,这离清风观还有好长一段路,壮士索性就帮她们一把!”一位农家妇人笑着道。 旁边的众人听了也是纷纷附和,“就是,就是,看看那双三寸金莲,就知道是不常走道地,哪像咱们农家女儿,脚板大而宽,走路杠杠地虎虎生风!” “小姑娘家家地,看着也怪可怜地,帮帮她们吧!” 卫烙抬眼望向瞧热闹瞧得正欢的田朵,冷声道,“舍妹最讨厌和陌生人相处,你们去求舍妹。” 田朵仰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明明是他讨厌和陌生人相处,干嘛要将她推出来做挡箭牌。 在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田朵,本来是她在瞧戏,现在换成别人来瞧她的戏。 当众人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和卫烙身上穿的衣服简直是云泥之别的时候,相互和身旁的对视一眼,你瞪我,我瞪你,耸肩地耸肩,摇头地摇头,显然谁也不明白这兄妹俩在搞什么。 而且让谁看,她和卫烙也不像是兄妹,除了脸型都比较瘦外,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两位小美女在田朵和卫烙之间逡巡了下,那大些的清秀小美女,向田朵很是友善地一笑,依旧询问可不可以捎她们姐妹俩一程? 田朵爽快地答应,笑说她是最讨厌和陌生人相处,但美女永远是个特例,并热情邀请她们上车,将那对姐妹花请上车,还俏皮地冲卫烙一挑眉,连带招呼那位赶车小妹一起上车。 受惊吓过度的赶车小妹诧异地望着田朵,连连向田朵摇手,“不用,我一会儿得将受惊的马追回来!我家两位小姐就麻烦姑娘和壮士了!” “哎,不麻烦!” 田朵冲那赶车小妹摇手,然后转头对车里的一对姐妹花笑道,“我家赶车大叔是驾车的好手,不如让我家赶车大叔代那位小妹将受惊的马车追回来可好?” “那我就代菲儿谢谢姑娘!”看着大些的清秀小美女,将头探向窗外,“菲儿,上来吧。” 突地一阵风吹过,吹起了那赶车小妹用长碎发遮住的半边脸,只见一个赤色的“奴”字刻在她小麦色光洁的脸颊,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下,既健康又充满着野性的诱|惑。 当然,这是田朵的感受,周围的人看到那个“奴”字的时候,有害怕,恐惧,厌恶,憎恨,同情等多种复杂情绪。 那赶车小妹感受到周围不善的目光,赶忙用手捂住了脸,迅速地爬上马车,钻进车厢,全身蜷缩着缩在车厢的角落里。 “姑娘,你别害怕,菲儿不会对你有恶意地!” 大些的清秀小美人起身蹲到菲儿的跟前,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菲儿,别怕,这儿没人能看到你!” “姐姐,让菲儿先静静,一会儿,她会好地!” 小些长得有点妩媚的妹妹望了眼菲儿,转头对田朵道,“菲儿是我和姐姐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买她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蜷缩在一起。一直来到我家好几年,虽然不怎么说话,但很会饲养马匹,再暴躁难驯的马儿,到她手里出不了半个月,准能将其驯得服服帖帖,这条道,以前我们也来过好多次,她从没像今天这样失常过!” 田朵跳下马车,扬手说小姑娘受了些惊吓,让众人赶路的抓紧赶路,要不然去晚了清风观,头一百炷好香可就让别人抢了,求发财的发不了财,求丈夫升官的当不了官,求为自家女儿妹妹找个好姻缘地,找不了好小伙,与其看别人的笑话还不如去求自家的前程。 众人笑说也对,不过是个孩子,纵使上一辈贪赃枉法剥削了百姓而导致抄家灭族,大人斩杀,孩童没入官奴,该受的惩罚也够了。 人散后,田朵冲赶车大叔微笑道,“麻烦赶车大叔,去将那两位小姐地马儿追回来,你帮忙赶下那车,跟在我们后边就成!” 赶车大叔冲田朵点了下头,跳下马车就向在远处吃草的马儿走去。 田朵拽了下卫烙的衣袖,用小手掰开他攥得青筋暴突的拳头,“小卫哥,你帮我们驾车吧!”***(未完待续) 【68】 抢饭碗!{求订} 卫烙闷哼了声,架着她的双腋将她放进车厢,手中长鞭凌空一扬,只听“叭叭”两声响鞭,马儿就嘚嘚嘚地跑起来。 耳旁的风声能感觉到马车的移动速度要比先前快上很多,但车厢内一点不觉得颠簸得慌。 田朵总觉得卫烙自从看见菲儿脸上的“奴”字,情绪很不正常,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抬眼望向那蜷缩在角落里的菲儿,田朵掀起食盒拿起了一根嫩绿的黄瓜,蹲到菲儿的跟前,“吃吧,吃了东西也许你会好受些,我难过伤心的时候,经常狂吃东西减轻自己内心的压力,你不妨也试试。” 菲儿抬起埋在双腿间的脸,凝视了田朵片刻喃喃道,“我也想吃东西,但没有东西可让我吃,饿地实在受不住,我就捉地上的虫子吃,这个我真的可以吃吗?” “吃吧,这里面的东西都给你吃!”田朵将食盒放到菲儿的面前。 菲儿眼里含着泪花点头嗯了声,咯吱咯吱地咬着黄瓜吃,嚼着很好吃。 得了好吃的东西,她不会忘记将她从别人的皮鞭下解救她出来的顾氏姐妹花,努力仰头将眼中的晶莹吞回肚子,吸了吸鼻子,向田朵微笑了下,“我可以给两位小姐吃吗?” “当然,若你愿意!”田朵向菲儿绽开了个明媚的笑容。 菲儿将食盒递到顾氏姐妹花跟前,“大小姐,二小姐,姑娘给的这种绿油油的长棒很好吃,你们尝尝!” 顾氏姐妹花对视一眼,大些的清秀小美女将手腕带着的一个翠绿的玉镯撸下来递给田朵,“姑娘,承蒙乃兄相救,我们主仆三人又如此叨扰你们兄妹,也算是我们有缘,这个玉镯送与姑娘做个纪念,我姓顾,名慧怡,她是我二妹,叫锦怡。” “顾姑娘客气,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能收,再说小卫哥救你们也不是看重你们的钱财!” 田朵将那翠绿的玉镯推了回去,心里却在琢磨这慧怡姑娘不会被卫烙地一招英雄救美给虏获了芳心,明着是将玉镯送她,实则是想借她的手转交给卫烙吧,若真是那样,慧怡姑娘再将玉镯推回来,她是接还是不接呢? 看看外面的卫烙也的确差不多到成亲的年龄了,当然这是按古代的婚龄来算,若是接了,万一卫烙已经有了心上人,或是慧怡姑娘有情,卫烙给她整个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哪那玉镯她要作何处理? 心思百转,面上却从食盒里拿出两根黄瓜,递给了顾氏姐妹,“自家种地,菲儿都说了,很好吃地,两位小姐尝尝,让菲儿心里也舒坦些!” “你和菲儿素不相识,却能如此待她,开导她,这是我代菲儿谢谢你的,收下吧,否则我就要认为你这是看不起我们姐妹!”顾慧怡抬手将那翠绿的玉镯撸上了田朵的手腕,“有些大,不过再过几年就不大了。” “姑娘,收下吧,没有你们兄妹二人出手相救,今儿我们主仆三人还不知会遭遇什么,这个礼姑娘收地!” 顾锦怡向田朵柔媚一笑,接过田朵手里的两根黄瓜,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从旁边拿了个点心碟,将黄瓜切成片放好,然后用手捻了片黄瓜吃。 相较于菲儿那咯吱咯吱嚼地脆响,人家顾锦怡吃的那叫个文雅风流。 咳,咳,这人还真不能对比,田朵暗自汗颜了把,幸亏她没当场和菲儿一块嚼黄瓜,要不然真就将卫烙的脸给丢到爪哇国了,万一卫烙和顾大小姐,来个一见钟情,那她这个冒牌妹妹不是拆人家卫烙的台。 “脆甜多汁,在咱们这旱地还能种出这么水嫩多汁的黄瓜,真好!”顾锦怡细细咀嚼了两片黄瓜,又道,“不知姑娘家住何方,姓甚名谁?改天我和姐姐上府上专门拜访,也向姑娘学学这种瓜儿的手艺?” 话说到这份上,田朵若再推辞就显得有些矫情,可她手上又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人家当回礼,现在身上最值钱地,一个是袖珍版十二天凤琴,一个六芒星,还有额头那件水滴吊坠,可这三样都是穆老太送给她的,她可不敢转送给别人。 “那就谢谢慧怡姐姐的见面礼,一会到了清风观,我让哥哥去求个平安符来送给两位姐姐,希望姐姐们以后出门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田朵笑望了眼顾锦怡,又道,“我姓田,名语默,两位姐姐可直接喊我田语默!” 说着捻起一片细薄的黄瓜片贴在脸上,告诉她们,黄瓜不仅好吃,夏天热,还可以贴在脸上既降温又滋润嫩白肌肤,能起到美容护肤的效果。 躲在角落里的菲儿先是不停地咯吱咯吱地嚼东西吃,在听到可以美白肌肤的时候,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将食盒里最后一根黄瓜乘田朵给顾氏姐妹倒茶的机会往袖管里一塞,随手拿了个大红苹果咔嚓咬了一口,“大小姐,二小姐,吃这个,这个比那个绿长棒更好吃,脆甜脆甜地。” 田朵笑说让顾氏姐妹尝尝,说完接着黄瓜有美容功效的话头,接着往下掰扯黄瓜配上什么菜好吃,说到好吃,又拐到听说聚贤阁上了新菜,天天客满如云,座无虚席,提到聚贤阁,就不得不提聚贤阁的青年才俊海文青,就这么将话题一拐再拐,一直到了清风观的山脚下,顾锦怡还抓着她问,她家哥哥是不是和海文青的关系很要好。 田朵点头没说有多要好,只说有交往,可听在顾锦怡的耳中,估计认为田朵谦虚话说一半留一半,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小脸蛋红扑扑地,似粉黛含春娇媚无限。 下得马车,顾慧怡再次向卫烙施礼道谢,顾锦怡低敛眉眼缩在顾慧怡的身后,偷偷睃了几眼卫烙,然后轻拽了下田朵,从袖管中拿出一个做工精细的荷包塞进田朵的手里,凑到她耳边低语道,“语默妹妹,拜托你家哥哥将这个递与海公子。” 说完,不等田朵说话,嘱咐菲儿将马车放在旁边的马场,然后到八宝堂来寻她们,接着拽着顾慧怡就匆匆向前走了。 这会儿,从各方赶过来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络绎不绝地都朝山上攀爬,一会儿就不见了顾氏姐妹花的影子,搞得田朵真有些哭笑不得,这顾氏姐妹还真逗,老大送玉镯,老二让捎荷包,她们的关系啥时候这么熟了,熟到都要和李梅芳抢饭碗了。 她微微摇了摇头,心下猜测,恐怕这顾二小姐心仪海文青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认识,现在终于逮着个和海文青熟识的人,为了追求日后的幸福,也顾不得女儿家羞不羞地,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将她的闺名清誉交给她这个刚认识还没半天的人。 田朵将荷包放进了怀里收好,这样勇于追求爱情的女子,她很欣赏,也很羡慕,严格来说,这娃儿要比自己勇敢多了。 曾经,她也是有暗恋的人,可就是没那表白的勇气,就怕表白了,人家不喜欢她,以后连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唉,若是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要在进手术室前,告诉那人她很喜欢他,那怕听到的是他并不喜欢她也无所谓,只要他知道她曾经偷偷的喜欢他就足够了,“哎……”重重地叹口气,现在说是这么说,可真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估计还是那个怂包窝囊样。 “好好地,叹什么气。”卫烙盯她一眼,“走,一块去马场将马存了,我们再上山!” 田朵点头哦了声,“小卫哥,她叫菲儿,顾氏姐妹说她的马术超好,对吧,菲儿。” 菲儿蔫蔫地嗯了声,跟在他们身后不再说话。 四人到马场将马车安置好,田朵将食盒里菲儿没吃地五个西红柿和两个苹果拿了出来,给了赶车大叔两个西红柿一个苹果,又给了菲儿两个西红柿,她则留了一个西红柿一个苹果,留着等她和卫烙走累了,一人吃一个。 卫烙给了赶车大叔二十个铜板,让他买些吃的。 随后,卫烙带着田朵和菲儿随着人潮来到清风观的山门。 田朵四处看看周围费力叫卖各种吃食以及烧香用的香、烛,包,香包,以及上供用得蔬果点心等等,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有人卖清风观的地图,她拽了下卫烙的衣角,“小卫哥,这儿为什么没有卖清风观的地图,也就是景点介绍地。” “田小姐,你想去哪儿,我和我们家小姐经常来这儿,你想去哪儿,我可以告诉你!” 菲儿眨巴了几下圆滚滚的大眼睛,“你要是想问姻缘抽签卜卦呢,就得先上清缘宫,从清缘宫下来,你再去姻缘树哪儿,挂上一对同心锁,日后就会心想事成,若你是求平安顺康发财呢,就上福熙殿,若是想游玩呢,就上月明湖,哪儿有山有水还有花,这会正是荷花开的好时节,你们不妨也去哪儿逛逛,其他的像清风殿,玉明宫,天师洞,神女峰,我也只听说过,从没上去过。” 田朵想起田伟琦曾让她帮他五姐求个平安符,“那我们上福熙殿吧,对了这儿有送子观音吗?”***(未完待续) 【69】 梨花压海棠{求订} 菲儿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这儿管送子的不叫送子观音,叫注生娘娘,注生娘娘在福熙殿的偏殿,不过小姑娘都是不进注生娘娘殿地,你若想拜的话,最好在外面拜拜就好!” 就在这时,有个人撞了下田朵,幸亏卫烙眼疾手快一手捞住她,一手捏住了那人的手腕,只见那人手里拿的正是田朵那装了七个银锭的钱袋子。 那几锭银子现在可是她的命根子,田朵一看到那偷儿的手里捏着她的命根子,银牙一咬,抬脚就狠狠跺向那偷儿的脚,“你老婆婆地,放着那么多有钱的富太太娇小姐你不偷,却来偷老娘这穷不拉叽的小丫头,老娘这银子正还不够使呢,你还偷,我让你再偷!” “小姑奶奶,小祖奶奶,再跺我的脚就让你给跺烂了!”那偷儿哭丧着脸“咝”地倒抽口凉气,“爷,疼,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这次?” 卫烙从他手里将银袋子取了回来,松开那偷儿的手腕,厉喝了声“滚”,然后将钱袋子揣进他自个的怀里,“银子我替你保管,带这么多银子出来丢人现眼,人家不偷你偷谁,你看人家咋不偷菲儿!” “我又没银子,他们偷我还嫌我晦气呢!”菲儿低头盯着脚尖道。 田朵听了噗嗤一笑,“晦气什么,我觉得像菲儿这样能和动物成为好朋友的人才是真正的牛人,人指不定那会就背叛了你,可动物永远不会背叛,他们只要认了你这个朋友,这一辈子都是你的朋友,要我说,菲儿你才是个有福的人,对了,菲儿,你姓什么?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姓卫!” 田朵斜睨了眼卫烙,又道,“那你家是哪儿的?怎么会遇到顾氏姐妹地?” “不知道,记不得了。”卫菲眼神迷茫地望了眼田朵,“田小姐,田少爷,我去找我们家小姐,你们要去福熙殿跟着那些人走,只准能到!”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田朵望着卫菲跑远的背影,“小卫,你家是哪儿地,她也姓卫!” “姓卫的人多了!”卫烙横她一眼,“自家的事都理不清还管别人,走!” “喂,小卫,等等我!”田朵小跑着追向卫烙,“说真的,我觉得卫菲和你长得真的挺像,若是有空,你去查查,没准她还真和你有些渊源,我给你说,有时候女人的直觉超准地!”说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急呼一声“停”! 卫烙回过头冷盯她一眼,“又怎么了?” 田朵将手伸进怀里摸了摸碎银子和铜板还在,呵呵讪笑一下,“我忘了买上香要用的烛,香,包和香包,你不知道在里面买这些东西,要比外面买贵上两倍!” 说着,她就拽着卫烙的衣角,“走,咱们再回山门,幸好刚进来没走多远,还有,既然来了,你也烧上柱香,若不是上香的物品要花自己的银子买才灵,我是不介意多买上一份!” “贵就贵点,哪儿那么麻烦!” 卫烙虽然不愿意但经不住她一直往外拽,于是,两人又返回山门,各自掏各自的腰包买了烛,香,包,和香包,然后才随着人流去了福熙殿。 从福熙殿烧完香,请了平安符出来,天已近晌午,毒辣的太阳晒得人人都是满头大汗,这么热的天,来福熙殿烧香的仍是如潮水般的涌来,抬眼望去,乌压压地都是一片人头。 走了这么一大段山路,田朵是又渴又饿,找了个树荫,蹲下身子,从怀中将西红柿和苹果掏了出来,苹果递给了卫烙,“吃吧,解渴,坑妹地,这儿咋这么多人?” 说着张嘴就咬,可还没等她咬,一个脏臭白胡子老头就从她的手里将西红柿抢了过去。 田朵本想发作,可想想再将那西红柿要回来,她也吃不得,谁晓得这臭老头从哪儿来的,身上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在古代这么落后的地方混,更需要贯彻有啥别有病地健康理念,在这儿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能让人升西天,那就更别提现代医学都根治不了的猪流感禽流感这菌那菌那样地看不见摸不着的病菌。 算了,就当她尊老爱幼发扬风格了。 自己的被人抢了,她可怜巴巴地盯着卫烙手中的苹果。 卫烙冰了她一眼,复又将苹果递给她,“想吃就说,别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我!” 田朵干吞了口唾沫,“大家都这么渴,一人一半,吃点润润嗓子就好,一会等见了田伟琦咱们再吃个够,这臭小子要敢不给我带点水果过来,我非上去掐死他不可!”她说着拔出卫烙缠在小腿肚上的匕首,就欲将苹果一切两半。 谁料那抢了她西红柿的脏臭老头三口两口就将一个西红柿吞了个精光,吃完了,蹲在田朵的身边,双眼放光贪婪至极地盯着她的苹果,“小丫头,好东西要一起分享,老君才会照着你,分三瓣,咱三一人一半?” 田朵将苹果和匕首往身后一背,“都已经让你吃了一个你还要,老君也说了,道家提倡的是清静无为,最忌讳的就是贪,嗔,痴,在道家清静圣地,你还如此贪心,老君不仅不会照着你,还会惩罚你的贪得无厌!” “你这小丫头,不就吃你口苹果,还让你抬出老君来吓人!”那脏臭老头揉了揉鼻子,“这样吧,你若让老头吃一块,老头我就帮你解决了现在最令你头疼的事?” 田朵轻皱了下鼻子,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我这么小,吃好喝好还有帅哥护航,能有什么烦心事,最烦心的就是这老天太热了,你能让这毒辣的日头立马下场大雨降降温,我将这一个大红苹果都让给你吃!” 脏臭老头掐指一算,煞有介事道,“今儿东海龙王儿子娶亲,其他龙王都去喝喜酒去了,借不来雨,明儿定给你小丫头将雨借来!” 田朵只当他胡言乱语,噗嗤一笑道,“你这脏臭老头,为个果儿竟能如此疯言疯语,罢罢罢,这个果儿就给你吃了!”接着,苹果也不切了,整个就递给了那脏臭老头。 脏臭老头看田朵不信他,张口咬了嘴苹果,“你这小女娃还不信我,那我就来与你说说,后天你家是不是要聘姑娘,按说聘姑娘该是喜事一桩,郎才女貌端地才是好姻缘。 可你家不同,用一句后人的诗该这样描述,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枝梨花压海棠!这个才真是你的烦心事,小娃儿,你说我说错了否?” 这个脏臭怪老头说话还真不脸红,田朵咳嗽了下,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你没说错,也许你神通广大能掐会算兼有参透天机通天彻地的大本领,但还有可能你事先将我家的情况摸排清楚了,然后只等我出现,再来我面前卖弄,虽然不晓得你要在我身上图什么,可天上能掉地只有雨雪还有冰雹,不可能掉馅饼,臭老头你说我说的对不?” “这小娃儿,看事还挺透彻,我这脏臭小老儿没别的大爱好,就是这嘴有点刁,你若是天天能给我来点这么新鲜的果儿,我就帮你小娃儿一把,这慕老风流鬼一大把年纪还不晓得收敛,手长得竟然伸到了我小徒孙的家里,是该敲打敲打。” 脏臭怪老头咔嚓咔嚓几口就将苹果吞没了,吃完了苹果身子扭来扭去,然后手一指卫烙,“你,看什么看,就你,来给小老儿抓挠抓挠,在山洞里憋得太久浑身都刺挠得慌!” “臭老头,你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不会长虱子了吧?” 田朵一想起那吃人血的恶心玩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跳就跳离那臭老头好远,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等着瞧卫烙的笑话。 凭卫烙那干净劲,会乖乖给臭老头抓痒,不亚于太阳从西边升起来,若是换田伟琦还没准,他也曾饱受刺痒之苦,没准会看在两人同病相怜地份上伸把手。 没想到让田朵大跌眼镜的是卫烙不仅乖乖地帮那脏臭老头抓痒,而且还服务周到地乖乖听侯脏臭老头的调遣,一会左,一会右,一会上,一会下,来来回回折腾好几遍,脏臭老头才舒爽地吐了口气,“还是你小子识人!” 看着这么乖顺的卫烙,惊得田朵不亚于发现田伟琦突然长高,指着卫烙有点结巴道,“你……你今儿怎么这么乖顺?” 卫烙抬头示意她往后看! 田朵扭过头来,只见一个中年道士急匆匆地赶来,“师祖,你闭关出来咋也不洗洗就跑出来了,你看看这儿这么多香客,你也不考虑考虑影响?” “吵什么吵,你不嚷嚷谁知道我是师祖,真是的,再嚷嚷,就将你关到思过崖闭门思过去!” 脏臭老头浑身抓挠了几下,“小老儿我十年不出关了,出关了,还不让我遛个弯,小子,走,跟师祖去泡个药浴,保准你的功力比现在增强十年!”***(未完待续) 【70】 转机!{求订} 卫烙朝田朵瞥了眼,正要推辞,脏臭老头就来了句,“清云,将这小娃儿丢进紫竹林,然后上幕府传话给慕老头,田家的大姐儿乃我小徒孙的一亩三分地,去吧!” 那中年道士恭声应是,领着田朵边往紫竹林走,边问田朵是怎么碰上他师祖地? 田朵就将那脏臭老头抢她果儿吃的事如实向那中年道士说了。 中年道士直替那脏臭老头向田朵抱歉,说他这个师祖哪儿都好,就是越老越顽皮,嘴馋得很,只要闻见有什么新鲜的味,隔上百儿八十里地都能晓得,还请田朵别放在心里。 田朵笑说不碍事,直说那脏臭老头是返老孩童,越活越有味。 心里却在琢磨,那脏臭老头都是这中年道士的师祖,何为师祖,不就是师傅的师傅才叫师祖,这中年道士怎么也得四十来岁吧,那脏臭老头这师傅的师傅得有多大岁数啊,别不是像那些修仙小说里的好几百岁的老怪物吧? 虽心存疑惑,可她和这位中年道长初次见面也不好当面问人家师祖多大岁数,只换了旁的话题,问这紫竹林还有多远。 中年道长回她还很远,并告诉她紫竹林位于清风观的西南角,哪儿地处偏僻,几乎没什么人去哪儿。 不过,他的师兄灵虚子很喜欢哪儿,只要他师兄在清风观,一般都居住在那儿,久而久之,哪儿就成了灵虚子的地盘,灵虚子不在道观的时候,他就派两个小道士去哪儿清扫下灰尘,以便他师兄回来能随时居住。 …… 从聊天中,田朵知道这位中年道士是清虚子,清云是那脏臭怪老头叫他的号,脏臭怪老头叫清虚子为清云就给大人叫家里孩子的小名似地。而脏臭怪老头的大号叫玉阳子,现在世人皆道灵虚子,那是因为玉阳子早已不管事,平日里不修道就穿的给老叫花子似地四处搜罗美食,套用一个形象点的人物,那就是山寨版洪七公加山寨版老顽童的杂糅体,只是这玉阳子不食荤星而已。 起初,田朵还和这位清虚子道兄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可问问还没到,再问问还有些距离,她估摸着走了至少有十公里,这紫竹林还没到。 抬眼除了条羊肠小道,其余都是苍翠葱绿的树木,到最后,她实在是撑不住了,一屁股歪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清虚子看她累得实在不轻,掏出几粒似糖豆般大小的绿色透明药丸递给她,说是静心顺气吃了有助于恢复体力。 田朵谢过清虚子,扔了一颗进嘴里,一股清凉的薄荷味瞬间弥漫在口腔,然后传至各大神经末梢,令头昏脑胀的脑子顿时清醒不少,可她还是不想动。 清虚子看她吃了丹药也没想动脚的意思,也不好强行提溜着她走,毕竟是个小女娃儿,若是小男娃儿,哪儿还有这么麻烦,直接想提就提想扛就扛愿意怎么打包就怎么打包。 可一个小女娃就不能如此干了,虽说这一带人少,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让人看见他提溜或杠个小女娃儿,还不被世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而且师祖有令,还让他去幕府传趟话,也不晓得师祖这口中的小徒孙说的是哪个? 若是眼前的小女娃儿,那不就成了他的未来小小师妹,自家的娃儿都和她差不多大了,这辈分搞得,心下叹口气,师祖一出关,这清风观还得乱上好一阵子。 以后他想过往日的清静日子还真难喽,师兄也真是地,说近日回来,还以为能赶在六月六这个忙日子回来,好歹也帮忙打理打理,谁料到现在竟连半个人影都看不见。 就在清虚子左右为难之际,一年轻人从山上下来,直冲他亲热地喊了声“师叔”! 这声“师叔”将清虚子喊得蒙蒙地,没记得师兄什么时候收过这么外表俊朗器宇轩昂的徒儿啊,他上下将来人仔细打量了一番,疑惑道,“你是……” “师叔,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是田家屯田员外的孙子田伟琦,早些年被灵阳道长收做俗家弟子,近日听说师傅游历回来,特来拜会!”田伟琦拱手向清虚子深施一礼道。 田伟琦这么一说,清虚子想起来师兄早些年是收过这么个俗家弟子,不成想眨眼间当初哭没气的小娃儿竟长成如此魁梧伟岸,这才短短几年光景,真个是时间不等人,岁月催人来,人不服老也不行啊。 想着近来坊间流传的打死小幼虎吃了虎肉而脱胎换骨的娃儿想必就是他了,当初师兄一见这娃儿,就说这娃将来必定有大造化,现在看来还真是,世间机缘可遇不可求,这娃儿是个有福的! 思及此,清虚子向田伟琦微微点头,“你上紫竹林可有看见你师傅归来,这几天人多事多,我还没顾上去看他!” 田伟琦点了点头,“师傅刚回来,说师叔你正在往这边走,特让我来迎接师叔。” “行了,别替你师傅说好话,告诉你师傅,你太师祖出关了,吩咐我去办件紧要事,观中之事,让他多看顾些!” 清虚子吩咐完田伟琦转头望了眼田朵,“这小女娃是太师祖扔给你师傅的,你将她领到你师傅处,我先走一步!” 田伟琦恭声作揖向清虚子道了句,“师叔慢走”! 待清虚子走远,田朵怒瞪着田伟琦,质问他干嘛要选这么个偏僻又远地破地方? 田伟琦则反问她,不是让卫烙跟着她来嘛?怎么她和清虚子师叔一起,却不见了卫烙的身影?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大红苹果递给她,让她先解解渴。 田朵咔嚓咔嚓没一会儿就将那个大红苹果啃完,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向田伟琦伸手还要。 田伟琦抬手轻拍了下她的手,笑说没了,在看到田朵失望的小脸时,又从怀中掏出了个递给她,一本正经说这回是真没了,再想吃只能让她上穗园去摘了。 田朵笑说还是跟着大卫混好,咔嚓咔嚓地将苹果啃完,抹了把嘴将她和卫烙碰到脏臭老头玉阳子和清虚子的事又对田伟琦讲了一遍。 田伟琦在听到卫烙只为玉阳子抓挠了几下痒就凭白能增长别人要辛苦修炼十年的功力,一脸懊悔地说还不如让朵朵等着他一起来呢。 那样和太师祖泡药浴的人就是他了,太师祖的药浴里面放的可都是千年难得万年难寻的有价无市的好药,现在都便宜了小卫那臭小子。 本来现在他和小卫的武功能打个平手,等小卫泡完太师祖的药浴回来,那还不三招两式就将他秒杀。 不行,抽个时间,他还要再进穗园闭关十年,要不然等小卫的武功高于他,他拿什么来帮朵朵隐藏秘密。 思及此,他望了眼双手正捶小腿肚的田朵,眉开眼笑地蹲在地上,将田朵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轻轻为她揉捏着,“朵朵,商量个事呗?” “干嘛,有事就说,别这么黏黏糊糊地,听得我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田朵夸张地双手搓着胳膊朝田伟琦翻了个白眼。 田伟琦轻咳了下,“这不是怕你不答应嘛,我告诉你,这招在我祖爷爷跟前特好使,怎么样,舒服吧!” “我又不是你祖爷爷!”田朵轻嗔道,“是不是觉得人家小卫平白增了十年,担心日后打不过他,被他欺负!” “我打不打得过他倒无所谓,就怕他欺负你,而我技不如人又无可奈何!”田伟琦将下她的左腿,转而又帮她揉捏右腿。 “知道了!”田朵闭目惬意地享受着田伟琦的揉捏片刻,复又睁眼道,“大卫,你昨儿晚上回去可有见到我师傅?师傅她可有曾说什么?” 田伟琦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只说让我以后不要去看她了,今儿我进了紫竹林,刚和师傅表明身份,认亲完毕,婆婆就来了,接着二话不说,出手就和我师傅打起来。 我想在中间调停说句话,可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就被他俩一人一掌给震出来了。 后来想着我帮谁也不对,干脆来个三十六计跑为上,况且我告诉小卫,说在紫竹林等你们俩个,想着都日近中午了你俩还不来,与其在婆婆和师傅中间当夹肉馅饼,还不如去找你和小卫来个眼不见为净。 反正他们两个老人家的武功个个都是出神入化,谁也伤不了谁?谁料一下山就看见你和师叔,要不师叔让我提溜你上紫竹林去见师傅,我只是应着,却也不催你,宁肯给你揉腿消耗时间也不敢再进紫竹林,就怕咱两进去一个不小心就小命不保!” “你看你这人,你就不能躲远点偷偷看他们两人?这样老让他们打来打去,只会积怨越来越深,这会师傅只说不让你见她,等她和你师傅这一战以后,没准连我她都不让你见。 我看到时候咱俩咋办,莫非刚打开条财路,就让他们两个不饿肚子不晓得饿肚子的苦楚的大闲人给咱们将这条财路给拦腰斩断? 还有呢,我师傅在你面前展现的几乎都是好的方面,可怕恐怖地那一面你还没见,若你见了真正恐怖嗜血的她,你就不会这么乐观地让他们两个愿咋打就咋打了!”***(未完待续) 【71】 霸王上弓! 田朵瞪他一眼,放下腿来,“走,走,我们先上紫竹林去看看,实在不行,我偷猫在一边,你去找你太师祖过来帮忙,相信这脏臭老头刚出关,一定得找人试试身手,看看他武功精进了没,正好拿你师傅和我师傅开刀,让他们也晓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哎,不对呀,朵朵,你昨儿不是还说要找我师傅帮忙让那慕老头退亲,今儿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连婆婆和我师傅一块算计上了?” 田伟琦剑眉一扬,用手轻嘟了下她那坚挺的小鼻子,“是不是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若是你大姐的危机不解除,你会放着我师傅这棵大树非但不抱还要往树身上踹上一脚?” 田朵攥起粉拳轻捣了下他,四下里机警地望了望,“说话别那么难听好不好,让人听见传到你师傅和我师傅耳朵里,哪还有好?轻者跪祠堂,重者一招就将我咔嚓没了!” 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接着嘿嘿一笑,“你师叔刚刚说要去办重要的事,其实就是奉你太师祖的命令去传话给那慕老头,让他的手别伸的太长。 有你太师祖的话,我觉得那慕老头应该不会不买你太师祖的面子,我大姐地事若能这么顺利解决,有你太师祖这个更大的大腿可抱,我干嘛还要吊在你师傅那棵麻烦不断的歪脖子树上。 这样我就不用和你一样当夹肉馅饼夹在他们两个之间受气,若是心情不好,还要让你太师祖去敲打敲打你那花心大萝卜师傅,相信我师傅也会很乐意看到你师傅受憋屈!” “朵朵,我说你是糠心的萝卜蔫坏蔫坏地,你还说你不坏,事实胜于雄辩,你再想抵赖我也不信你。”田伟琦笑瞥了她一眼,“上来,我背你上紫竹林!” 田朵乖乖地爬上他的背,很自然地圈住他的脖子,“大卫,这不叫坏,而叫给平淡无波的生活来点作料,就像炒菜得放盐吃起来才会有滋有味。你要听我的,我保证你上大西北之前能喝上你师傅和我师傅的喜酒,这样你我当夹心苦饼干的日子就彻底解放了。 要不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你会被他们那两个闲来没个淡事有气就往咱们小辈身上撒地老怪物给逼得左右为难,只想一头撞死了事的境地,与其那时受屈还不如咱两个联手来个先下手为强。” “行,我听你的!”田伟琦边施展轻功向山上紫竹林疾驰边听着田朵在他耳边嘀咕,她说话时微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根发痒,好歹有凉凉的山风吹来,他又暗念了“清”字诀,静心凝神才没搞得耳根发红,要不然只准得被这野丫头片子嘲弄一番。 待两人靠近紫竹林边缘,田朵恰好将整个计划给他讲完。 田伟琦则将田朵放了下来,然后两人像做贼似地轻声慢脚地靠近紫竹林。 当来到田伟琦说的那两人缠斗的地点时,哪儿还有什么水火不相容非要争个你死我活的激烈打斗,分明就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将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压倒在青石板上,男人的脸埋在女人的粉颈间。 咳咳,以田朵的身高和她所处的位置只能看到那男人长了张风华绝代的脸,真的,纵使她自认见过帅锅不少,可不知是这古代的水养人还是咋地,也不知这人到底都吃了嘛咋能长这么好看。 顶着张这么招蜂引蝶的脸,有几个女人能忍住不倒贴,若这人不是已被穆老太锁定,她呢再大上那么几岁,没准她也会飞蛾扑火般和他整个一夜情,无关情爱,纯粹是生理与视觉的双重享受。 不是有句话叫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能与这么位风华绝代的男人来场雨露之欢,光想都会觉得神情亢|奋,荷尔蒙泛滥。 当然,她也就想想,过过嘴瘾,若来真的,她估计早撒丫子跑了,毕竟从内心来说,她还是欣赏两情相悦,再好的菜不对自己的胃口那还是瞎菜一盘。 只是,若这位风华绝代的男人真是灵虚子,那将来会是她师傅的老公,男师傅的媳妇叫师娘,可女师傅的老公该叫啥,叫师公好呢还是叫师爹? 总觉得叫什么都不顺口,好歹现在还没到纠结这个时候,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凑近田伟琦低声道,“那个长得贼漂亮的男人是你师傅灵虚子吗?” 田伟琦没答她的话,抬手捂住她的眼,“少儿不宜,不许看!” “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你能看凭什么我就不能看?”田朵用力想扒开田伟琦的手,小声威胁道,“你若不让我看,我就喊,相信你师傅要是知道你在偷看他打野战,定不会轻饶了你!” “不用你喊,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给我滚出来!” 只听那风华绝代的男子一声厉喝! “都怪你,要不然咱们还能多看会!” 田朵轻瞪了眼田伟琦,向前推了他一把,然后紧缩在他的身后,只要看风华绝代的男人一发飙,她拔腿就往竹林里钻,实在不行就躲进穗园。 田伟琦轻咳了下,呵呵讪笑两声,“师傅,你别生气,她是太师祖让我带给你瞧地,也是哪个,哪个婆婆的小徒弟!” “莹儿,那小丫头是你的徒弟吗?”灵虚子斜睨向青石板上那曲线玲珑身材火爆且还裸|露着双肩的女人。 那女人没答他的话,只将头轻轻地瞥向田朵所在的方向,“默儿,静心感受周围一切的能量流动,屏气凝神谈我教你的那首曲子,婆婆我被这臭道士下了药!”完了,很是屈辱地将脸别了过去。 田朵在心里叹了口气,女人那,从来都是口是心非,欲拒还迎,若是她和田伟琦不被发现,没准两人还能现场观摩下古代现场版*****。 现在可好,师傅这副既想做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明明很享受却表现成了一副被人强尖的模样,让她这个当徒弟的都觉得没脸,还让她感受那什么能量流动,放着这么位风华绝代的美男子没当场喷鼻血已是她的极限,那还能静心谈什么曲子,替她唱首抛橄榄枝的康定情歌还有门! 当然这些话她同样不可能说出来,田朵慢悠悠地从田伟琦的后面闪了出来,走到穆老太所躺的青石板,将穆老太那透明的纱衣先拉了上去盖住她裸露的臂膀。 然后,木讷地冲灵虚子报以友善的一笑,“师傅,像师公这样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不行,你就从了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想着师傅你是不吃亏的,运气好,明年我还能抱上个小师弟!” 田伟琦听了她的话一脸黑线地背转过身,如果早知道她会说出这般没羞没臊更没谱的话,他情愿在她说这句话的前一秒,选择耳朵暂时性失聪。 灵虚子听了她的话被噎地一连咳嗽好几下。 穆海莹听了她的话,闭上了眼,脸也臊得发热,真想咬舌自尽,以示清白,同时也在心里暗骂自己当初咋那么没眼光,选了这么个不着调的臭丫头当接班人,真是将她一生的英明果决给丢尽了。 好吧,她承认其实在灵魂最最深处,貌似也不是那么反感,诚实点说还稍微有那么点欣喜,有点甜丝丝地! 田朵将在场三人扫视一圈,大大方方地将小手伸向灵虚子,“解药,若是你真想和我师傅来个牛郎织女配,那就光明正大地迎我师傅过门,到那时,你们想野战,水战,床战,秋千战或是厕所战,那就是你们的事,反正明年能给我造出个小师弟来就成,我的要求不高吧,师公!”说着,突地又想起了什么,扭头问田伟琦道,“大卫,我记得道士娶媳妇貌似叫双修,对不对啊?” “师傅,童言无忌,童言无忌!”田伟琦傻笑着猛抓了几下头发,直向田朵挤眉弄眼,示意她少说两句。 田朵天真无邪地眨巴了几下眼,“大卫,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道家祖师爷讲究的就是阴阳调和,你看你师傅和我师傅分开个个脾气大的不行,那是一个阳气过盛,一个阴气太足,二者只有合二为一阴阳相济,才符合长生养颜万千变化之道!”接着转头望向灵虚子,“师公,我说的对也不对?” 灵虚子点头应了,笑的那叫个天上少有人间难寻,除了美还是美能来形容,只听他接着道,“小娃儿深得我心,可你这师傅异常彪悍,你看看我这紫竹林本是清净整洁之地,现在却像被千军万马横扫了一遍似的满目疮痍,就连我那小小的竹楼都差点没被你师傅拆了,对付这样蛮横娇纵不听人言之女,只能来个霸王硬上弓,以暴制暴,这样才好尽快给你造个小师弟出来,你说师公说的对也不对?” 田朵怯懦地望了眼穆老太,“这个是师公和师娘的闺房之事,小徒儿不敢多加妄言揣测,只是以暴制暴虽能爽得一时,可后患无穷,积怨更深,若师公心中真有师傅的几席之地,师公就该以真情感动师傅,消解师傅心头的疑虑,冰释前嫌共赴巫山云雨乃道家之情真所在,也让我们这些小辈们少当些夹心苦饼干左右为难!”***(未完待续) 【72】 只留给你!{加更} 特别鸣谢suky107筒子奉送粉红票一枚,让金穗突破0蛋记录,谢谢您的支持,另兑现承诺加更一张,稍候八点准时还有一张,敬请到时观看! ﹋﹋﹌﹌﹋﹋ 灵虚子斜睨了眼一脸红晕难得这么有女人味的穆海莹,轻咳了声,又道,“这事我说得不算,有话你还是和你师傅说吧,这个是解药!” 说着扔给田朵一个小瓷瓶,转头对田伟琦道,“琦儿,随为师去见你太师祖!” 田伟琦点头嗯了声,跟随灵虚子走出紫竹林。 田朵则拔开瓶塞倒了一个药丸喂进穆老太的嘴里,其实,现在的穆老太一点也不老,说话比二九大姑娘的声音还要爽朗动人,身材那叫个火爆,对比穆老太那e**的销|魂胸围,再看看她比切菜板还板地小胸脯。 她觉得自惭形秽这词就是专门为她创造地,心中哀叹一声,目光移开那令男人流连忘返女人羡慕嫉妒恨的高耸,扶着穆老太坐起身来,很自觉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徒儿,自知口出诳语冒犯了师傅,请师傅责罚?” “默儿,你很喜欢琦儿?”穆海莹目光如水地望着田朵道。 田朵拎不清穆老太什么意思,如实点头嗯了声,采取以心换心,将心比心,吐露心声的怀柔对策,说出如下一番话: 默儿只有姐姐,没有哥哥或是弟弟,大卫对默儿如亲生哥哥般,默儿只想与大卫好好相处,也想通过自身的努力改善下家里的生活条件,让爹娘和姐姐们生活地好一些。 默儿出生贫穷,从小没吃过一顿饱饭,以前默儿人小什么也干不了,现在默儿在一天天长大,但凡有机会默儿都要试一试。 可您是默儿的师傅,又传授了大卫武功,而师公却是大卫的师傅,曾救过大卫的命,你们两位于他都是恩同父母,生同再造,他夹在你们中间左右为难。 默儿乃一介女流,人又如此小,有些事还得仰仗大卫帮我,可若你们整天这样打来打去,最后的结局只能两败俱伤。 难倒你们真要到那时候才回过头反思,人生短短几十年,你们也都过了少半生,仇恨相思别离之苦想必各自都深有体会,那为什么就不能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地将之前的误会解释清楚,问问对方这么多年是如何过的? 默儿不懂什么大道理,只觉得爱一个人,不是要将他据为己有,而是希望能看到他天天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地,而不是像师公和师傅这样明明心底都有对方的存在,却都将真心深深埋藏,让对方去猜! 殊不知天下最难猜度的就是人心! 有句话叫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等有一天那个站在你身后默默注视的人远去,你才发现那个人已在不知不觉间占满了你的心房,可为时晚矣。 这些人不是没有机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是不能抛弃各自的执念坦诚相对才生生错开彼此,只能抱憾终生守着对那人的思念虚度光阴! 默儿不希望师傅和师公走到那步田地,话已至此,师傅作何选择,默儿都会无条件支持师傅的决定! 田朵的话音刚落,田伟琦捧了一束用淡紫色绸纱包裹的红玫瑰顺着小道走到穆海莹的跟前,“婆婆,这是师傅让徒儿来送你的三十六朵火红玫瑰。 说他是从南蛮部落学到地,对爱慕心仪的女子都用花来表达情意,这三十六朵火红玫瑰的花语是他的爱只留给你,希望婆婆收下!” “那为什么他不自个来?”穆海莹淡瞥了眼那束火红玫瑰,从田伟琦手里接过来抱进怀里,一朵朵的数着,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朵。 “师傅怕你不接受没面子,若婆婆你接受,师傅将会亲自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向你求婚,师傅说九百九十九朵红玫瑰的花语是天长地久,他对你的爱将与天地同寿!”田伟琦恭敬道。 “琦儿,好好照顾默儿!” 田朵望着穆老太火爆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在紫竹林,只留下那爽朗透着无尽愉悦的回声荡漾在紫竹林的每一个角落! 田伟琦四下望望,在确定穆婆婆没回来时,凑到田朵耳边低声道,“万一师傅不想娶婆婆,那我们两个今儿是不是玩大了!” “大你个脑袋,看我师傅那火爆的身材,我都想上去抓两把,就别提你师傅那个猴急的老色|棍,若不是咱两出来搅局,没准你师傅……(那杆老枪)哈,早爽歪歪了!” 田朵撇了撇嘴,又道,“听没听过,情义千金不敌胸脯四两肉,你看看我师傅哪儿肯定不止四两!” “朵朵,我刚发现,你不仅蔫坏,内里还色的要命!”田伟琦盯着她那菜板小胸脯,又道,“看来咱俩也就只能当对好哥们了,照你的胸|脯四两肉说法,你当别人的媳妇还远远地不够格啊!” 田朵啐他一口,“滚,以后你找媳妇我给你当参谋,胸|脯不够四两肉地一概免谈!” “我可没你那么色!” 田伟琦再次偷瞄了眼她那板板的小胸|脯,“不过,说真地,朵朵,我听人说每天晚上用手抓抓哪儿就会变大,不行,你也试试,要不然将来你找不到婆家再赖上我就麻烦了。 我给婆婆说过,若将来等你长大,实在没人收你这个野蛮刁钻木讷性格矛盾多变的小色女,那将来只能我勉为其难地收了你,可你哪儿和我一样,抓你还不如抓我自己来得有肉,好歹我还有胸肌,你却嘛也没有,多伤自尊啊!” 田朵拾起脚下一根断了的粗竹子追着田伟琦再打,“死大卫,你再敢藐视我,我杀了你!” “看,我就知道一说这你就给吃了火药似地炸毛,我这也是为你好,你咋就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 田伟琦边躲避田朵的攻击边还不忘耍她两句,“朵朵,你看你说婆婆的时候,说的那叫个理直气壮,我咋刚说你一句,你就这么对我,可怜我这样给你又当牛又做马地,却换来你如此待我,不带你这样,对我这么下狠手的哦!” 两人你追我赶,打闹了一阵,田朵跑累了,一屁股歪坐在地上,大喘了两口气,“田伟琦,你过来乖乖受我十掌,要不然……要不然你就等着小卫骑你头上拉屎撒尿,我告诉……我告诉你,没准连你这大卫的名号也得被小卫夺了去!” “看看,你追不上,又威胁我,朵朵,啥时候你变得就这点出息了!” 田伟琦脸不红心不跳地蹲在离田朵一米远的地方,“让你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不许用那大粗竹子,虽然我是大老爷们不怕疼,但能少受点疼还是少点,老爷们这身子骨再壮也是血肉之躯,不能做无谓牺牲啊!” “成,过来!”田朵喘了口气,向田伟琦招了招手道。 田伟琦心里虽然不愿,可为了能进穗园练武,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田朵跟前,“朵朵,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饶了我啊!” 田朵本想张嘴咬他胳膊两口泄愤,听他这么一说,攥起拳头猛捶了他一下,“看你这么心诚的份上,那就捶一下好了,说!” 田伟琦四下望了望,凑近她的耳边道,“我发现常吃穗园长出来的东西能使人返老还童,我给你说,以前婆婆的皮肤苍老地跟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哪儿都是皱巴巴地,而且脸上还有烫伤,可在吃了我送她的几篮子菜蔬和水果后,皱纹和烫伤都没了,你看看现在就像十**的大姑娘似地,真的!” 田朵瞪他一眼,悄声道,“真的也是假的,这事千万不能传出去,若是让人晓得还得了,江湖上有着绝顶武功的老头子老太太可不在少数,那个不想自己长生不老青春永驻,却乐看别人苍老如枯柴,若让那等心理变态的人晓得还不想法折磨咱们将穗园交出来,然后再杀我们灭口!” 她没说出口的隐忧是,那些求长生的怪人会不会寻思,吃了穗园里长出来的东西能返老孩童,那是不是吃了穗园的宿主就能长生不死。 那以后她不就要沦为和唐僧一样的苦命,人人都想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以求长生不死之道,一想到以后有人要将她活煮了,她就浑身直打颤。 “喂,朵朵,你冷啊!你若冷,穿上我的袍衫!”田伟琦在她的眼前用手晃了两晃,然后脱了袍衫,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又道,“这紫竹林是比外面要凉爽很多,要不我们出去吧!” 田朵嗯了声,神色凝重地望着他道,“大卫,刚才的话你再不要向别人提起了,好不好?就算小卫,你也不许说!” 田伟琦用手抚平了她皱紧的眉头,“就对你一个人说,再不对任何人说起,这你该放心了吧,还有,小姑娘皱眉头会不漂亮,多愁善感的朵朵,我也不喜欢,我喜欢有仇必报张扬豪气野蛮如牛的朵朵!” 田朵攥起拳头又擂了他一拳,骂了他一句,“又瞎贫!”然后从怀中掏出两对从福熙殿求来的护身符,一对是送他和他五姐地,另一对是她求来送给田壮和田雨地。 将送他和他五姐地那对护身符递给他,叮嘱他,让他看完他五姐,明天在田家屯打听下,看慕老头有没派人去她家退亲,若是明天天黑前,慕老头仍没派媒人上她家退亲,就连夜赶回隆阳客栈告诉她,再商量别的对策,不管怎样,她绝对不会让田雨嫁给那姓慕的老头子!***(未完待续) 【73】 跑路!{求订} 田伟琦点头应了,安慰她,说有太师祖出马,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南阳城富商,就是皇帝老儿也得给太师祖几分薄面,让她放心,田雨的婚事九成八成不了! 田朵道了声但愿如此,由田伟琦背着她去了玉阳子所住的清风殿,清风殿位于清风观东北方向连绵起伏山峰中相对较矮地一处山顶上,进得清风殿,来到玉阳子所住的桃源居,就看见众多道士正向玉阳子跪拜行礼,只见玉阳子呵呵一笑,笑容可掬地随手一扬,“都起来吧,搞这么多虚礼作甚,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看到田朵和田伟琦进来,就向他们两个招手,“小丫头,过来小老儿这边,小老儿现在可洗的干干静静,一点也不臭!不信,你过来闻闻!” 玉阳子这么一叫,还未散开的众多道士纷纷将目光投向田朵! 田朵一脸黑线地低敛了眉眼,微笑着从那些道士自动闪出的过道中间从容镇定地走向玉阳子,待到玉阳子跟前冲他微微欠了个身,“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玉阳大师别跟小女子计较!”完了,用眼角的余光朝左右瞟了那么几下。 “看什么看,几百年没见过女娃还是咋地,你们各个都给我记清了,以后这小娃儿就是小老儿我的小徒孙,谁敢欺负她,就是欺负小老儿!” 玉阳子说的云淡风轻,可自有一股不怒自威之感迫使在场众人不得不好好记住眼前这小女娃,玉阳子给他们的错觉是以后只要好好讨好这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小徒孙,绝顶武功秘籍炼丹之药升职长俸禄那都不在是难事! 因而众人在离去前,各个都似有意无意地多瞅了田朵几眼,将田朵的眉眼印刻在脑子里! 田朵感觉这会她就像是那被拔光了毛地鸡似地,供在场买鸡的人品评观赏挑肥拣瘦! 待众人都散去,田朵才皱眉瞪了玉阳子一眼,若不是现在还得依仗这脏臭老头不能轻易得罪。 她早就叉腰指着那脏臭老头的鼻子开骂,可现在她只能冲那脏臭老头皮笑肉不笑道,“玉阳子大师,不知我小卫哥去哪儿了,你看看现在日头都西斜了,我也要回城了,要不然等城门关了,我进不了城,就得在荒郊野外过夜了!” “这么快就要走了,可这么多人,我就觉得小娃儿你还有趣些,你这一走,让我小老儿找谁解闷去!”玉阳子哭丧着脸,一脸地不情愿。 “要不姑娘今晚就歇在山脚下的幽兰轩,哪儿是专门给留宿地女客们预备的!”一旁的清虚子开口道。 “多谢清虚子道长,今晚我还有些杂事要忙,还请玉阳子大师体谅!” 田朵冲玉阳子微笑了下,“若是我大姐地事能顺利解决,改日我给玉阳子大师送一车地水果答谢你,你看可好!” 玉阳子吧唧了两下嘴,“那好吧,若是你小丫头忘了还我这小老儿的愿,我弄你个太岁一路跟着你,干啥啥倒霉!”完了,转过身一背手,“灵阳,给本师祖送客!” “师祖,送这小毛丫头,不用我这掌门亲自出马吧,你不是没瞧见这小毛丫头刚才是如何和田六小子埋汰我!” 灵虚子淡瞥了眼田伟琦,“田六,给师傅老实交代,是谁教你那套有辱斯文的说辞!说?要不然今儿我就要清理门户将你逐出清风观!” 田伟琦向田朵递了个可怜巴巴的求救眼神,看看,就说这下玩大了吧,你还说没事,现在师傅都要将我逐出山门了,没有师傅这个响当当的头衔,我回了田家屯还混个屁啊,早就知道顶着别人的光环过日子长久不了,可也不能来得这么快,好歹再罩我三年啊,三年后,老子要杀开一条血路,现在我以灵虚子的弟子为荣,三年后,我要让灵虚子以我为荣! 田朵轻咳了一下,“不用问了,是我教他的,不过,师公,我这可是在帮你追师傅,你咋能这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看玉阳子大师都叫我小徒孙,这言外之意就是默认了你与我师傅双修的事,臭老头你说我说的对也不对?” 玉阳子转过身来,冲灵虚子一扬手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没田六,你和穆丫头那陈年烂谷子的破事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得,看我小徒孙这创意多好,摘几朵破花就替你俘获了美人的芳心,想当年咋就没个……咳,这事揭过,灵阳,你挑个好日子就向穆丫头求婚去吧,我还要和我小徒孙好好联络联络感情!” “师祖,你个墙头草随风倒有了小徒孙就不要我这老徒儿的大烂人,等我办喜事不请你个大烂人喝喜酒,我馋死你!”灵虚子闷哼了声转身走了。 田朵将脖子上的六芒星摘了下来,递给田伟琦,示意田伟琦赶快去追灵虚子。 田伟琦谢过田朵,接了六芒星赶忙跟上灵虚子的脚步。 “小丫头,来小老儿这边坐会,我问你想不想在我清风观的山脚下干个小买卖,在小老儿的地盘我保管没人敢欺负你!” 玉阳子从清虚子手里接过来一本账册,随手翻了两眼,“你别看咱这清风观不在城内,可周围的地界比南阳城最繁华的商铺都还要贵,别看咱这是处道观,可一年四季香火那是烧地旺旺地,你若是肯来这干个小买卖,我保你一年脱贫两年致富三年就能奔小康住上高门大院,咋样,想干不?” “托臭老头你的福,若真有这样的好事我当然愿意啦,可天下没有免费地午餐,说说你想让我孝敬你点啥?”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眯道。 “看,我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上道!”玉阳子笑眯眯地捋了把白胡子,望了眼旁边的清虚子,“别的小老儿也不要,就是嘴馋有什么好吃地菜蔬或应季瓜果就给小老儿送那么一点,让小老儿的众弟子也沾你小丫头点光如何?” 田朵想着清风观的盛名远播,香客众多,有些外地客商和当官地还专门绕道来这儿烧香,若是能在这儿开个果品蔬菜批发部,再加上穗园里种出来的农作物本就比外面土里长出来的农作物有营养。 时日一长肯定会被周围的香客和老百姓认可,到时一传十十传百,没准外地人还要来她这儿进货,想想以后白花花的银子像流水般流进她的口袋,送那臭老头点蔬菜和瓜果有什么了不起地! 与清风观上上下下都搞好关系,以后她在清风观横着走也没人敢动她一根毫毛,就算南阳城县令想找她的茬,估计也得掂算掂算,在这儿做生意可比去南阳城里边开铺子要自在地多。 到城里县衙户部捕头官差你不打点谁都不行,在这里,只要搞定一个玉阳子就万事皆休,到时只按官府规定交点税就成,想来那些人迫于玉阳子与灵虚子的名号也不会太难为她。 这么好的事,她若再摇头,那可真就成榆木疙瘩一枚! 说来话长,其实这些在田朵的心里也就一打转的事,只见她眉开眼笑地望向玉阳子,“这又何难,以后清风观的菜蔬瓜果我都包了!若是臭老头你不嫌弃,我想在山脚下开个果品菜蔬批发部。 清风观内各个分殿的外面,也可以设上摊位售卖,供渴了饿了或是嫌提溜着瓜果上山累的香客方便购买,在清风观内所售银子的三成拿来回馈清风观,修葺房屋用,香油钱每年我会另外给。 赚的多了我多上,赚的少了我少上,总之算是小徒孙孝敬各位长辈的一份心意,还望各位长辈别嫌我上的香油钱少,臭老头你看可好,这样,随便你到哪儿都能吃到新鲜的菜蔬与瓜果!” “这个主意不错,清云看看山脚下谁的生意不行就让他们撤了另谋出路,包给小丫头让她用,将来道观里的吃穿用度会省不少银两!” 玉阳子将手里的账册还给清虚子,“这事就交你办了,现在我一看字就眼晕!” 清虚子恭声应是,然后退了下去。 玉阳子抬头看看天不早了,“这事也急不得,你不是还有要紧事回城,你等小老儿一会儿,小老儿这就送你下山!” 不一会儿,玉阳子换了身普通老汉的衣裳从屋里走出来,一提溜就将田朵放到背上背起来。 没人的时候施展轻功,碰见人,就放慢脚步,装得两人好像真是祖孙俩似地,路上玉阳子给她说,就算她这么着急忙慌地跑回城里,也等不到她要等的人? 田朵才不信他的话,可待她和玉阳子随卫烙回了隆阳客栈,一直等到初七中午日头偏斜,也没等到李梅芳来找她。 在一旁吃着糕点山果儿喝着茶水的玉阳子看她那副焦躁不安的样子,还不忘取笑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人呢,只有撞了南墙才晓得听听老人的理儿! 就在这时,卫烙从外面进来说,李梅芳昨儿连夜举家跑了! 气的田朵狠狠跺了两脚,一把抢过玉阳子面前的糕点,边吃边数落玉阳子不厚道,明明算出来了,却不告诉她,若是他告诉她,昨儿晚上她就该让卫烙上门堵着那李梅芳,看她托着一个重病号一个小托油瓶能跑多远,况且她这两天一共才赚那么点银子,一下子就让李梅芳那黑了心肝的媒官给骗走了一大半。***(未完待续) 【74】 卖房! 狠狠地往嘴里塞了两块糕点,田朵突地想起,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那李梅芳是个媒官,在县衙里是有差事地,搁后世那也叫是个当官地有编制人员,岂能说跑就跑? 于是,吩咐卫烙上县衙里去打听打听这李梅芳去了哪里,何时回来?若是这李梅芳请的事假? 那没准是那李梅芳退不了亲,又不想退还银子,所以才带了那痨病汉子和承安那小拖油瓶暂躲着田朵,等将那一百两银子花没了还得再回来。 说不准,那李梅芳就掐准了她不会老住在隆阳客栈,迟早得回田家屯那小山村,过个一两个月没准她前脚走,后脚李梅芳就带着痨病汉子和承安就回来了,到那时,事没办,一百两银子也没退,那花着银子多爽! “天道使然,冥冥中自有定数,小丫头,你就当是破财消灾!” 随着玉阳子的话音,田伟琦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先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一杯凉茶,“朵朵,别愁了,你大姐的亲事退了!” 当看到旁边悠闲喝茶的玉阳子,恭敬地朝玉阳子见礼,“琦儿见过太师祖!”说完,转头向田朵递了个探寻的眼神,直朝她挤咕眼示意她还不快快谢谢玉阳子。 田朵叹了口气,恭敬地朝玉阳子鞠躬九十度,“小女子田朵多谢玉阳大师出手相助!” 玉阳子随手摆了摆手,“小丫头别搞得这么郑重,谁让小老儿贪嘴呢,俗话说得,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小老儿从不白吃人家东西,要不然有违天道,会折小老儿寿!” “甭管咋说,若不是玉阳子大师您出手相助,我指不定会做出多么疯狂的事!” 田朵轻敛眉眼,转头望向田伟琦,“李梅芳拿着我给她的一百两银子携着承安和她老头跑了!” “跑了?怪不得……原本我还疑惑咋上你家提亲的是李婆子,咋退亲的就换成了腰比水缸还粗地胖娘们. 当时我心里还说,那胖娘们往你家那肥猪婆身边一站,衬得你家那肥猪婆倒成了杨柳细腰苗条人!”田伟琦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对被人诓了一百两银子倒不甚在乎! “就知道瞧笑话,也不说说我那一百两被人诓地有多怨,那时候你咋也不说拦着我让我少给她点定银!” 田朵嘟嘴瞪了眼田伟琦,一副比割了她块肉还心疼的样子直埋怨他。 田伟琦砸吧了两下嘴,“你说要,我总不能不给,再说那是你赚的银子也不是我的,若是我当时真罢着银子不给你,没准你一生气又要咬我,你看你那几天咬我手上的疤刚结痂!”他说着撩开袖子就让她看! 让田伟琦这么一打岔,稍稍冲散了李梅芳诓她一百两银子的郁闷! 下午后半晌的时候,老天爷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待到晚饭时分,卫烙打听消息回来,说李梅芳不但连媒官这个差事辞了,而且还托人将城里的房子作价一百八十两贱卖给了牙行,家里的一应物事什么都没带,这一走,显见是破釜沉舟再也不回来了! 田朵听了卫烙打听回来的消息,恨的她牙根痒痒,亏她还想方设法给那李婆子搜集身边这几个美男的资料,现在可好,人家给弄了道障眼法,卷着她的银子跑了! 晚饭,田朵让田伟琦去附近小饭馆订来一桌子菜,足花了她一两多银子,狠狠吃了一顿,吃完也不说话洗洗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依然下个不停,洗漱停当。 卫烙告诉她,田伟琦有事出去了,让她想开些,银子花了还能再挣,为这一百两银子气坏身子可不值当。 田朵知道田伟琦是去送她五姐田如玉去了,今儿六月初八,是应征秀女启程入宫的日子. 因而,她只哦了声,细嚼慢咽地陪着卫烙和玉阳子用过午饭,边吃饭边觉得这一百两的银子就这么被李梅芳诓骗冤得慌,李梅芳是拍拍屁股跑了,可这银子也不能让她白塌。 用完饭,她吩咐卫烙去给她买了些白磷回来,她则跑去附近的丝线铺买了最长的丝线和绣花针回来,将丝线连接起来,用绣花针将白磷钻个洞穿上丝线。 弄好这些,她则闷不吭声地找出卫烙给她弄来的描字字帖,认认真真描了一下午的字,她在一边描字,玉阳子盘膝坐在她一边闭目养神,也不知是在练功还是睡觉,就这么消耗了半晌的时间。 田伟琦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卫烙去买晚饭,玉阳子上茅厕。 田朵看他回来,俯身在他耳边与他咬了一番耳朵。 早早用过晚饭,田朵向田伟琦眨了下眼,让卫烙去茶楼为她和玉阳子点壶好茶回来,她则和玉阳子两个人用围棋盘玩五子棋! 一连三天,田朵不陪玉阳子玩五子棋,就让玉阳子交她下围棋,再不然就学认字描字,她的小日子过的无风无浪,可收了李梅芳宅子的曹记牙行倒霉了。 因为李梅芳附近的邻居都说李梅芳那宅子不净,天天傍晚能看见蓝幽幽的鬼火在屋里晃荡,本来谈好能以三百两银子转卖出去,除去本钱一百八十两,还能净赚一百二十两,刨去给牙人的提成和税银,这单买卖最少能赚八九十两,现在好了,别说赚八九十两,现在就是作价八十两也没人买! 曹记牙行的老板曹阙徳正在暗骂李梅芳那缺德带冒烟的死婆娘,以往没少给那缺德玩意儿的好处,谁料那缺德玩意临走还摆他这么一道。 一想那先是住了痨病,后又闹鬼,现在压在他手里出不去的烂宅子,胸口就有一股火呼呼直往上窜,胸中有火他当然不会傻闷着,拿起墙上挂的皮鞭就朝店里当学徒的小伙计又打又骂,疼地那小伙计直呲牙,却也不敢叫疼!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对祖孙俩,一男一女,一老一少,老的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小的一副憨傻相怯懦地跟在那老头的后面。 曹阙德见来客人了,放下手中的皮鞭,满脸堆笑地走向那老者,“不知老先生是要卖人还是买人,或是购房置地,采买丝绸布匹,牲畜,农产品,但凡老先生你用得着,本牙行都能尽心尽力为你找到合适的卖家买家!” “小老儿我想买座宅子供我祖孙俩住,不知掌柜的有什么好地段的房舍说来听听?”只见那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白胡子老头道。 曹阙德看看两人的衣着打扮虽是粗布衣衫,可那白胡子老头一看就是满眼的精光闪烁,料想这白胡子老头定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这样的人买东西,说好了是个好伺候的主儿,说不好那就是个胡搅蛮缠的茬子户。 再听口音,不是纯正的本地口音,但许是这老头在本地居住的日头长,不细听还真听不出这白胡子老头不是本地人。 估摸着这小老儿以前定是在村里住着,这会子不知从哪儿发笔小横财,现在却来他这儿逞大爷。 这么想着就打算将李婆子的那座鬼屋倒卖给这爷俩,于是扯开了嘴皮子满脸笑容地问这祖孙俩想要什么地段,周围环境有什么特殊要求,喜欢热闹点,清静点,还是挨着学堂,县衙,商铺,街道等有明显标识的建筑物,抑或房子要不要带花园,亭台水榭啥地,价格在什么位置能接受,房子要多大个面积? 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捋了把胡子,说不整那些虚头八脑,就他们爷俩住,找个清净点,周围只要有菜肉粮油市场能方便他们爷俩生活就成,地段不挑,房子有上三五间能睡,价格控制在五十两之内就成! 要搁往常,曹阙德一听五十两银子就想在城里买处房住,连想都不带想地就将这爷俩赶出去,完了还得骂他们想在城里买这么便宜的房,除非叫铁公鸡下蛋,可眼下不行啊,手里积压了个凶宅,虽说五十两给地也忒少,可总比压在他手里当凶宅强。 现在的他只要再用上这张三寸不烂之舌忽悠这白胡子老头将价再涨涨,他也就将这烂宅子卖出去省着天天闹心触霉头,非但赔钱还耽误别的生意! 打定主意,曹阙德吩咐那小学徒拿来登记房产的小册子,一页页翻着让那白胡子老头过目。 最便宜地三间小房也要一百五十两,就那还是贫民窟的房,然后做出一副爱莫能助一脸可惜的样,很是客气礼貌地请白胡子老头上别的牙行转转,兴许别的牙行有便宜的也说不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站着的小伙计笑着开口,说不是有处官家人住的房子,因去外地投亲将宅子抵给了咱,原来那户人家就是三口,他看着正适合这对祖孙居住。 不行的话,老板就将那宅子卖给他们得了,说哪儿紧挨着内城河,离北城门又不远,周围的菜农都赶早在那一片卖新鲜的菜蔬,出门拐个弯,走不远就是粮油市场,里面日常用品一应俱全,还有一点好处哪儿紧挨着守备署,治安想当好,在哪儿绝对没有流民作案!***(未完待续) 【75】 平衡! 曹阙德听了那小伙计的话一拍光洁油亮的大脑门,笑说了句罪过,还真将哪儿忘了,是有这么处宅子。 然后做出一副老实相给白胡子老头掏心掏肺说那宅子哪儿都好,就是阴气有点盛,非得个阳气足的人才能镇住哪儿。 接着夸白胡子老头红光满面,一看就是一身凛然正气,那等阴邪腌臜之气定能被白胡子老头的阳刚之气冲散。 说着吩咐小伙计套车,要带那白胡子老头去看看,若是觉得合适,那宅子倒可以便宜点! 这一老一小不是别人正是玉阳子和田朵,当田朵随着曹阙德和玉阳子再走进那不大的小院,望向若残花败柳般横躺在地上的落叶。 当日初见承安时的情景如幻灯片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小男孩那一句‘等你再来我教你’的话至今仍回荡在她的耳畔。 可还没等她来,这儿却是人去院空,且还是他的娘亲卷了她的一笔银子跑了! 枉她抱着一颗真心,为帮他的父亲凑足医药费,专门帮他的娘亲出谋划策,就连那小画报的名字都想好了,巴巴地就等着他的娘亲来实施。结果呢,她就像是个被人玩弄嘲笑的小丑般只顾自个上窜下跳,殊不知在别人的眼中她就是个满脑子都是浆糊的白痴大傻帽! 如果不是看见敏感懂事的承安,她还会如此轻信于人?如此被人卖了还在快乐地替人数钱吗? 这句从来都被她当成玩笑来开的话,直到此时真正的上过当受过骗才真切地体会到那种比吃了苍蝇还恶心百倍千倍的郁愤心情。 就在田朵立在小木桌旁发呆的空当,曹阙德领着玉阳子已将二三开的五间房子看完。 并笑说别看这房子陈旧,但房子结实着呢,里外都是用青砖盖得,刮风不见土,下雨不漏水,东边有专门的厨房和小仓库,放个东西什么地都挺方便。 西边靠屋这头还有放置车辆和农具的毡棚,挨着毡棚的南边有猪圈,鸡圈,南墙根也有一大块地闲置,可以种些牡丹,玉兰花,凤仙花,鸡冠花,美人蕉,菊花什么地! 末了,询问玉阳子对这处宅院满不满意?出得小院,还专门带着玉阳子和田朵在附近转了一圈,并给他们指了早市和粮油菜肉市场! 玉阳子慢悠悠地捋了把胡子,说看着还可以,就是不明白周围的人怎么就像看怪人似地瞧着他们爷俩,还对他们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地? 曹阙德笑说都是街坊邻居,将来抬头不见低头见地,等他们爷俩搬来也好来往,这会悄悄议论两句也是常理。 田朵嘟嘴快跑了两步,走到玉阳子身旁,抬手拽了下玉阳子的衣角,指着曹阙德的鼻子说他骗人,那些人才不是说认识新邻居的话,而是在说这处宅子闹鬼,说着就缩在玉阳子的怀里表现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并说她不要住这个闹鬼的房子! 玉阳子摸着她的头直说好,说爷爷在,不怕,默儿说不住这儿咱就不住,演完这出祖贤孙孝的温情戏,玉阳子一脸宠爱地笑望了眼田朵,对曹阙德说他能看上这处宅子,可小孙女看不上,没办法,还得烦请曹老板再帮寻处别的宅子! 曹阙德一看费了这么大的劲,既搭车马又搭人工外带大半晌的时间与赔笑,眼看着就要成功,却被周边的邻居们给搅黄了。 气的他在心里将这片住户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面上还得挂着职业性地微笑,笑说若是玉阳子肯买,这座宅子他吐血甩买,作价八十五两卖给他了! 玉阳子笑说不是钱多钱少的事,主要是这院里不净,将来怕吓着孙女,他一个半截身子都埋土的人,就算有那啥,两相见了谁吓跑谁还不一定。 再说就他这把老骨头还能陪小孙女几年,有他在还好,若没他了,小孙女在这儿住着的确不放心,何况她这小孙女自小就胆小,等将来没他了,再把她吓个好胆,真没脸去见她父母。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曹阙德抬手摸了下光洁油亮的大脑门,紧咬牙关做最后一搏,说玉阳子身体康健定能活个高寿,过个十年八载小孙女也就到嫁人的年纪。 到时候,自有她的良人照看她一生,真到那时,玉阳子总得有个家安身立命,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劝玉阳子买个自己喜欢的地方住。 末了说若是玉阳子要看着行,这宅子作价六十五两卖给他,并说这样的房子,这样的地段再也没这价! 六十五两已是曹阙德的底限,若不然他只能将这房子压手里,等这事淡了之后,要么将这宅子从新粉刷翻新,要不然就将附近这几户人家全部挤走,过两年将宅子拆了从盖,到时一古脑地将这些年贴的银子全赚回来! 玉阳子笑望了眼田朵,示意田朵差不多行了,六十五两银子在城里买座宅子住很不赖了! 田朵的小手在虚空中抓挠了五下,玉阳子用手捋了把胡子冲曹阙德微笑了下,说六十两银子他就做主买了。 这五两不是为干别的,是想请道士驱驱这宅子的阴气,为她的小孙女做个积福道场,免得被这宅子的阴气所累。 且眼下他的手里一共就有七十两,扣除请道士做法场的费用,剩下的银子他还想要重新置办些日常用品,日子着实不好过,若曹阙德肯通融的话,他马上交银子办相关手续! 曹阙德明白若再计较,没准就连出这个价的主儿都没有,但凡买宅子的人谁不挑个风水好的地,像这样闹鬼的凶宅,福大的人住进去能压得了那邪物行,若压不住那邪物,家里指不定谁就遭了秧呢,现在想想李婆子那痨病丈夫,没准就是被那邪物折腾地。 话都说到这份上,曹阙德也乐得顺水推舟,心说多赚十两就少赔十两,谁让他当初鬼迷了心窍没有考虑周全,着了那李婆子的道儿。 面上他做出一副亏大发了的模样,笑说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别的就显得矫情,日后若是老先生要买使唤小丫头,或是有别人还要买房,做别的营生买卖找不到事主,还请老先生介绍到曹记牙行来,定能给牵线搭头寻个合适的! 玉阳子捋着胡子笑说一定一定,两人热络地寒暄一阵,复又回到曹记牙行,交付六十两银子以及地契房契等相关文书,一应物事弄完,天也就黑了,曹阙德告诉他们,让他们明天上午再来一趟曹记牙行,他陪他们到县衙上档备案。 第二天一早,田朵和玉阳子在曹阙徳的陪同下到县衙备案,又花了五两银子! 从县衙出来,连续郁闷了好几天的田朵总算找回点平衡来,虽说这么装神弄鬼坑骗曹阙德有点不道德,可李梅芳坑她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她又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在这个你不坑人便被人坑的南阳城,任谁都会想要找回属于自己的场子,算算李梅芳那破宅子也花了她一百六十多两银子,一百六十两银子按后世说法,搁村里最不济也是小康家庭,在村里打着滚的花,花不了一辈子,总能花个十年二十载。 再说按十两银子一亩地,那她也能买上十六亩地,若买成地,他们一家人也就彻底脱离了佃农的身份。 田壮也不需黑天白日地去给田府当牛做马,杨柳一直心心念念要买块属于自家的地,她若将这十几亩地送给杨柳,别的不敢说,最起码杨柳不会再张口闭口叫她孽种,说她是个吃白饭地赔钱货不! 可这一百多两银子她既没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也没置田买地,却买来个时刻提醒她今日耻辱的旧宅子。 等玉阳子和曹阙德寒暄完,田朵和玉阳子先去那处宅子收拾打扫了下,凡是李梅芳家人用过的东西该扔的扔,该卖的卖。 不过让田朵欣慰的是,在李梅芳那痨病老头的房里捣腾出好多书来,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兵家法家墨家等均有涉猎。 看到那些书,田朵甚至怀疑若她那痨病老头不是得了会传染人的痨病,会不会也能混个状元榜眼探花啥地,那李婆子会不会也有个不一样的人生? 但与其操心别人有没不一样的人生,还不如好好将个人的人生经营地与众不同,田朵很快就将那李婆子一家人从脑中踢出,将屋里一箱箱的书都搬出院子,箱子里面的书也一本一本拿出来晾晒,去去霉气,顺带杀杀毒! 这一忙乎就到了中午,田朵给了玉阳子三十个铜板,让玉阳子去附近的粮油菜肉市场给她买一只烧鸡,他愿意吃什么就让他买什么,等将这院子拾掇好了,她再下厨犒劳他这几天的辛劳。 经过这几天相处,田朵觉得玉阳子这老头挺好相处,只要管他吃饱喝足,他自动找个地方闭眼修炼去了,等他睁眼的时候,那肯定是肚子饿了,不饿,他绝对不舍得睁眼。 玉阳子在外面小摊上说是吃了两碗面,回来给她带了一只烧鸡,剩下二十二个铜板回来又给了她,接下来,田朵坐在树荫下啃烧鸡,玉阳子坐她旁边给她讲道法。 两人是你啃你的,我说我地,若这个时候有外人进来,远远地就像是爷爷在数落不听话的小孙女似地。***(未完待续) 【76】 完成任务! 以后每天一更,一直持续到过年回来,提前祝亲们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 吃过午饭,田朵趴小木桌上睡了一会儿,下午又将边边角角仔细清理了下,再将晒过的书一本本地装进箱子搬回屋子! 刚将书都搬进屋子,就听门外一个喊收破烂地,复又将那收破烂地叫进家里,将早就翻检好的旧衣裳,被褥,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一应物什除了农具没卖其余地都卖了,那么一大堆东西一共才卖了一百三十个铜钱。 等她和玉阳子离开那小院的时候,屋里除放了几箱子书,空落落地比鬼子进村扫荡地都干净。 回客栈,吃罢晚饭,田朵好好地洗了个热水澡,掰着指头算日子,离穆老太的半月之约眼看着就到。 可穆老太教她的曲子她还一点没练,虽说现在有灵虚子帮她插科打诨能分散穆老太不少的精力,可穆老太那人性情不定,穆老太高兴好说。 若穆老太不高兴,抑或是灵虚子滋润不了穆老太,她又没苦练琴艺,诸多事情堆到一块,没准她又成了出气筒当炮灰的命。 因而,洗完澡,她睡了一场饱觉,接下来的三天,她拿出以往考试头三天,埋头苦干突击专业知识的劲头狠狠苦练了三天的琴艺,弹得手指头都流血,换来的确是玉阳子三人鄙视嘲笑她投机取巧的眼神。 到这会,田朵才晓得琴艺不同于书面知识,靠恶补是补不回来,那玩意就像女人绣花似地,绣错一针就毁了整件绣品,一点取不得巧,必须得经年累月长期练习才能渐渐摸准其中的门道诀窍! 不过,穆老太教她的曲子弹不好,但她可以变通下用树叶给穆老太吹一首现代歌叫爱你在心口难开。 若这首曲子能讨得穆老太开心,没准这遭惩罚可以躲过,由于,好长时间都不曾用树叶吹歌,当下,让田伟琦到院外给她摘了几片枣叶回来,放在唇边试了试,觉得还不错,没全忘光! 待她将这首歌吹完,问玉阳子三人感觉如何? 玉阳子微愣了下神,恍若如痴如醉回味无穷地望了眼田朵,讪笑一声,“小丫头,你的琴艺不行,这歪门邪道的小玩意倒让你吹地有声有色,小丫头,你听小老儿给你弹一把这首曲儿!” 许是这首歌勾动了玉阳子久远的回忆,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了一把袖珍版地古筝,即兴给他们弹了把古筝版的爱你在心口难开。 同样得一首曲子,弹唱人的心境不同,给人的感觉也不一样,玉阳子用古筝弹出来的曲子缠绵悱恻将爱恨情仇演绎地跌宕起伏,最后用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的意境成全了别人,将自己所有的黯然神伤全部融汇在了这首曲子。 拨完最后一根弦,眨眼间工夫,玉阳子就消失不见! 等三个小辈从曲子中回过神来,那还有玉阳子的一丝身影,三人面面相觑,均摇头不知玉阳子去了哪里? 一时间屋子静悄悄的,田朵也不知道说什么,直觉上穆老太为人虽然喜怒无常,但总觉得她强悍的外表下也有一颗脆弱的心,渴望真情,却又不懂得表达自己的爱,某种意义上和她一样都对爱情抱着无尽的幻想,却又没有勇气打开自己的心扉。 与她不同的是,灵虚子对穆老太也算有情,至于是真情还是逢场作戏,纯粹迷恋穆老太的火爆身材,那就不得而知,但穆老太喜欢灵虚子那是肯定地。 当田伟琦代灵虚子送穆老太三十六朵玫瑰花的时候,穆老太脸上那种发自内心地比吃了蜜还甜的幸福表情装是装不来的! 田朵晓得古代人表达爱情都很含蓄,一般都借由东西或弹曲来表达自己的感情,就像顾二小姐借由她和卫烙的手要将荷包转送给顾海青来表达心仪之情一样。 她也想让穆老太借由这首曲儿向灵虚子敞开心扉,兴许穆老太一高兴,非但不怪责还会奖她点什么。 人嘛,想讨好别人,本来想的就该是投其所好,她这么考虑本是人之常情,哪儿晓得会勾起玉阳子的心伤。 从玉阳子最后的收尾音来瞧,这小老儿和她一样都是暗恋别人却修不成正果的天涯苦命人! 心下叹口气,若是玉阳子回来她一定给玉阳子吹一首栀子花开,让他只记得当初青春萌动时那种淡淡的纯纯的爱! “咳!” 一声咳嗽将陷入沉思的田朵拉回现实,她抬头朝发声的地方看去,是卫烙重重咳嗽了下,只听他接着道,“大卫交付给大兴种子铺的玉米种现在卖的差不多,顾老板要求尽快补货!” “卖的这么快,一开始你不是说大家都没种过卖不下去吗?”田伟琦心直口快道。 卫烙冰他一眼,“和田家屯的销售模式一样,先让人试种,待秋后丰收,多收两成利息!” “那你就不怕老天爷再给来个涝灾,将庄稼给泡了,到时岂不是落得个钱货两空?” 田伟琦话音刚落就被田朵甩了个眼刀,嘿嘿一笑,“你们就当我说胡话,今年秋天铁定会是个大丰收!”完了缩缩脖子,随手拿了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啃起来! 田朵揉捏了下额头,冲卫烙微笑了下,“辛苦你了,明天你通知顾掌柜还找原来与他交货的人接货。” 接着砸吧了两下嘴,又道,“这几天你有没和聚贤阁的少掌柜海文青接触!” 卫烙摇了摇头,拿眼睃了把田伟琦,那意思很明显,常与海文青接触的应该是那傻大个,蔬菜水果的销售出库可都让那傻大个把持着干嘛问他? 田朵望了眼田伟琦,让他去外面给她买杯去暑的酸梅汤回来。 田伟琦慢吞吞地从椅子上起来,心说想支开他就明说,回回都用这买东西的烂招一点创意都没有,现在别说他,就是卫烙都知道,一让去买东西,那只准是要和他说不能让小卫知道的事。 面上他喝了口凉茶,“晚上吃什么,我顺便去饭馆订回来!” “有肉就行!”田朵微眯了下眼,“银子你出,我身上银子花没了,你给我支点回来!” 田伟琦点头“哦”了声,转身出去。 田朵看田伟琦的身影消失在小院,才从怀里掏出顾大小姐那天硬撸在她手上的翠绿玉镯和顾二小姐给她的荷包,先将荷包递给卫烙,“这个是去清风观那天,顾二小姐听我说你和海文青有点交情,自动脑补为你和海文青的关系很好,临走时,硬将这荷包塞给我,让我转交给你,再由你转托给海文青!” 想了想,又道,“本来这事我早该给你说的,可这些天事赶事,我就将这事给忘了,当时你说我们是兄妹,我就顺着你的意思撒了个谎,声称叫田语默,又怕顾氏姐妹问我们家住哪儿,我对南阳城的街道也不熟悉,若真让她们问起来,还真答不上来,于是,也没问顾氏姐妹的府邸,直接将话岔了过去,现在我只知道顾大小姐叫顾慧怡,二小姐顾锦怡,到底那个顾府的还真不晓得!” 说着偷瞥了眼卫烙,见他没啥大的变化,依然是那种沸水都化不开的冰块脸,于是将那翠绿的玉镯也递向卫烙,试探道,“这个是顾大小姐,硬撸在我手上的,可能见我是你妹妹,你又出手解了她们姐妹俩的困境,想感谢你,但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所以才将这玉镯撸给我,我琢磨着玉镯还是给你的好,甭管咋说,人家姑娘真正要感激的人是你!” 卫烙收起了玉镯和荷包,“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会处理好!”停顿片刻,又道,“你觉得那个赶车小妹怎么样?” 田朵摸不清卫烙是嘛意思,想起那天卫菲的小动作,唇角微弯,“挺好地!” “那以后让她来伺候你可好!”卫烙沉思片刻,又道,“她是我亲妹妹!” 田朵微微惊讶了下,接着噗嗤一声笑道,“我说她眉眼间和你挺像,让你去查查,怎么着,找到了亲生妹妹,该怎么谢谢我这杂牌妹妹!” “你想要什么?”卫烙抬头盯着她的眼道。 “奖我个杂牌嫂子吧!”田朵嘿嘿一乐,继而又道,“开个玩笑,不过说真的,既然你都找到菲儿是你亲生妹妹,那变相地也知道顾氏姐妹的住处喽。 人家顾大小姐曾经在菲儿危难的时候出手相救,而你也曾在她有难的时候出手相救,我看你们兄妹俩和这位顾大小姐还挺有缘分,本来我还担心以你冷情的性子会坏了人家顾氏姐妹的清闺,看来我这次真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 沉思了下,又道,“菲儿以前吃了不少苦,以前你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找到她了,就该尽当哥哥的责任好好保护她,虽然我不晓得你和师傅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但你是你,菲儿是菲儿,菲儿是你妹妹这件事我不会向师傅多嘴。 至于你说让她伺候我,我想我还没到衣食不能自理的地步,况且跟着我对菲儿也未必就好,我这人性情不定,指不定那天就会惹恼师傅闯出大祸,到时跟着我的人都会遭殃。 其实,我倒觉得人家顾大小姐这人不错,温柔贤惠,你若肯考虑下,将菲儿托付给顾大小姐照顾,我想于你们三人都是不错地归宿。 何况你年纪也到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千古常理,咳,咳,貌似我管的有点宽,反正顾氏姐妹要我办的事我基本算圆满完成。 你想怎么办都随你,虽然你尊我一声少主,但我有几斤几两重自个却是很清楚的,这事就这么滴,你看着处理去吧,我困了先眯会,吃晚饭时叫我!”***(未完待续) 【77】 木中君子! “将菲儿放别人身边我不放心!”卫烙吞吞吐吐扭捏半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又道,“菲儿内心很自卑,我想让她跟着你能自信些!” 菲儿自卑,难道她就不自卑,他对她才了解多少,就说这样的话,不过想想,将卫菲收进房里和她一块住。 卫烙这个当大哥的总不好当着他妹妹的面再在她房里来去自如吧,只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将卫菲收身边是能防卫烙,可她又得想法防卫菲。 不过想来卫菲应该要比卫烙好对付,这么一想,心里也就释然,何况她也没有同龄的玩伴,再说卫菲的马术不错,将来也可以让这小丫头教教她。 想到这里,田朵砸吧了下嘴,“你要不怕我将来连累她,后儿你就将她接来安置在李梅芳的小院,明儿我让大卫去清风观请两个小道士做做法遮遮众人的耳目!” 吃过晚饭,卫烙告诉田伟琦他要去办点私事,麻烦田伟琦代他好好照料田朵,说完,转身消失在皎洁如玉的月光下。 “朵朵,老实交待,下午你和小卫密谋什么呢,不让我听也就罢了还找那么烂地借口,下回你就是想支开人,能不能想个有点新奇的借口?”田伟琦从桌上牙签罐里抽出根牙签剔着牙缝道。 “这事给你没关系,不让你知道是怕你嘴不严坏了人家姑娘的清闺!” 田朵也拿了根牙签出来剔着牙缝,“大卫,你说你太师祖玉阳子天都这么黑了也不回来吃饭,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田伟琦嘿嘿笑道,“凭我太师祖的身手,没让别人出现意外,那他们就是烧高香了,朵朵,你不用担心,等我太师祖饿得慌了,自会回来!” “大卫,你听没听说过你太师祖年轻时候的故事?”田朵双眼咕噜噜四下瞧了眼,低头凑近田伟琦耳边道。 田伟琦摇摇头,“没听人说起过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吧,你太师祖年轻时候的爱情故事一定比你师傅和我师傅现在的爱情故事更凄美更悲壮!” 田朵剔好牙缝,将桌子上一片狼藉的盘碟拾掇好,放进食盒,让田伟琦先将这些给人饭馆送回去,剩余的几个盘子里面还放着给玉阳子单独留出的素菜,让田伟琦给饭馆说清楚明天早上再还。 田伟琦想着刚吃饱饭,正好出去溜达溜达下下食,让田朵陪她一块去还食盒。 田朵不去,说她在屋里闭眼歇会,等夜深人静还要进穗园干活,顺便将玉米种和其他菜蔬弄出来一批,她这一趟回去,指不定几天才能出来,现在她得养精蓄锐到时好干活。 田伟琦一听要进穗园就来劲,也不再勉强她,自顾去将食盒给饭馆老板送过去,很快又折了回来! 待到夜深人静,周围的一切都沉寂下来之后,田朵和田伟琦两人就像是一对无夜不欢的夜猫子。 田朵趴在田伟琦的背上俯瞰着月光下高矮参差不齐的房屋,连连夸赞还是有月光的夜晚出行好,不像那两次黑咕噜咚地连辨个方向都难。 间或还能看到偷情男女颠鸾倒凤投映在窗纸上上下嘿咻的影子,若是排除情|色因素,差不多就给看皮影戏似地。 若是田朵会轻功,没准她会像那些**大盗似地,在有月光下的情况下,天天出来看现场版真人皮影戏! 可惜练武是个苦力活,她自认没那么强的毅力不管三伏还是三九都得穿的薄薄地练习! 很快,田伟琦就带着田朵进了那个比空调还凉快的屋子,然后通过密道进入到大冷库,与上次来时一样,这儿的人几乎都是将晚上当白天过,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田朵依然随田伟琦绕过进进出出的人群,进入最深处那用于盛放粮食的院子,还是进入原先的那间屋子,只见上次圈出来的那些农作物现在就剩下一点,连明儿一天都支撑不了,“大卫,你这儿的蔬菜不是也卖完了吗?你咋不提前给我说?” “本来我是想等卫烙不在的时候给你说,谁料我还没开口,他倒先说出来,反正你给他弄种子,肯定也少不了向外搬运蔬菜,那我还多此一举说那干啥!” 田伟琦说着指了指靠墙而立的有黑板那么大小的木牌,下面有两个腿支撑,上面用古篆体雕刻的金穗别墅四个大字,金穗别墅的外围还镶雕着牡丹花的纹理,“朵朵,这个放在别墅当指引牌用!” 然后又指了指那大木牌下的一摞小木牌子,““朵朵,这些是我弄的往树上吊的穗园木牌,你看看喜欢不,本来穗园我也想弄个大个的,可没那么大块地材料,只好做成了小的!” 田朵蹲下身子翻看着那一摞的小木牌,只见小木牌上也是用古篆体雕刻,有穗园,风竹林,粮苑等,再看木牌木质细腻,肉眼看不到毛孔,凑鼻能闻见淡淡的清香,很轻,很淡,雅致而不俗艳。 她认得这种木头是俗有木中君子之称的黄杨木,常用来做雕刻装饰用品,很难看见有这种材质的大件家具存世。 究其原因,不是人们不想用这种黄杨木打造家具,实是因这种木头生长缓慢,记得明末清初文学家,戏曲家李渔曾这样来描述黄杨木的生长有多慢,“黄杨每岁一寸,不溢分毫,至闰年反缩一寸,是天限之命也”。 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也曾有诗云,“园中草木均无数,只有黄杨厄闰年”,虽然后世证明,黄杨木遇闰年,不会反缩,仅是不长,也足以证明黄杨木的珍贵难得。 而像雕刻金穗别墅那么大一块黄杨木没个千儿八百年也长不成那么大,认木的人都晓得这样大块的黄杨木比金子还珍贵,却让田伟琦给她弄来做成指引牌,真个是大材小用,也不知这熊孩子从哪儿弄来的,又知不知道这种木头到底有多贵重,“大卫,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木头?” “祖爷爷仓库里淘出来的!我说给你弄几个牌子挂挂,这几天正好有空,也不晓得你喜不喜欢这种古篆体,我瞧着曲曲弯弯地挺好看,就自作主张让人雕了来!怎么样?这些都还合意不,若不合意,你说出个框框来,我再找人重新来雕,只是木材的材质要换换!”田伟琦眉眼含笑道。 “合意是合意,不过你拿这些木材的时候,你祖爷爷晓得不晓得?”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眯着笑道,“你可又曾知道这是何材质的木料?” “哎呀,不就是些木头,整天在仓库里堆着也没啥大用,正好我要寻木料做牌子,顺手就用了,这么点小事,不用请示祖爷爷!” 田伟琦一副就这么点小事还惊动祖爷爷,没那么小题大做的轻松表情。 田朵心里嘿嘿一笑,真个不知者无畏,她要没猜错的话,这田老太爷没准是要将这些黄杨木雕刻成饰品或盆景带进棺材里陪他。 要知道这黄杨木不仅能驱蚊还能杀菌,若是再放上防腐的药水,也许田老太爷的尸首很长时间都不会腐烂,谁晓得被他这个最疼爱的孙子竟给当成破木烂棍给糟蹋了。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这熊孩子详情,免得到时候田老太爷追查下来,这熊孩子傻傻地招了,到那时不将田老太爷气个半死,将来也决计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疼他,她轻咳了下道,“大卫,若是你祖爷爷追查起这些木料,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说实话,以免你再气着他老人家!” “朵朵,你放心啦,不过就是些碎木料,祖爷爷不会生我的气!”田伟琦仍是一副无所谓地口气道。 田朵冲他翻了个白眼,“那是你不知道这种木材的珍贵,我告诉你这种木料叫黄杨木,一年就长一寸高,遇上闰年还不长,你想想要长成那么大一块得多少年,像那么大的一块黄杨木可谓是有价无市,属于千金难买的稀世之宝。 且这黄杨木还有驱蚊,杀菌,消炎止血的功效,我想你祖爷爷肯定收集了一辈子才收集到这么几块,定是为他的身后事考量,现在你将他收集了一辈子的宝贝当成没用地烂木给用了,你想他会怎样? 老人家要是心脏强硬,能经得住刺激还罢,若经不住你的刺激,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可就是大不孝,轻点挨顿重罚,重则将你开出族谱撵出田家屯,你是大小伙子光棍一条,可辛苦将你养大的姨娘我看你咋办?” 田伟琦用手抓挠了两下头,眼神疑惑地盯着田朵道,“我还以为就是些废木头,谁晓得会这样?不过,朵朵,这木头真如你说的这么金贵,一年就长一寸高?” 田朵用力点了下头,斩钉截铁道,“没错!” “可朵朵你又如何认得这木头的金贵?”田伟琦盯着她的眼一本正经道,“别告诉我又从戏文里听地,戏文可不会描述黄杨木长啥样?” 田朵唇角微弯,笑道,“咱村有一个雕刻匠告诉我的,他最善长地就是木雕!”***(未完待续) 【78】 秀逗! “谁?我咋不知道?” 田伟琦眨巴了下眼,从怀中掏出一对喜鹊登枝的梅花簪,递给田朵,“看看,我还让人给你雕了一对喜鹊登枝的梅花簪,你出生在寒冬腊月,我觉得这梅花最像你,坚韧而又独树一帜!” “我不要,这对梅花簪我看你还是留着将来送给你心仪的女子,这次你浪费了这么多的黄杨木,下次你再想找这样好的材质可就难喽!”田朵将那对雕刻精美的梅花簪推了回去。 “我心仪的女子这会还不知道窝那个土洞呢,这个是我给你的,你就收着,大不了将来我再给她买一对回来,你要是不收,这东西放我身上,回去让我祖爷爷搜出来,我就说是你撺掇我拿得,让你跟着我一块受罪!” 田伟琦将那对梅花簪塞在她手上,怕她还不收,又道,“要不然你就先帮我收着,等将来我真找着那么个人,你再还给我。 或者就当我提前送你的及笄礼物,你也说了,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万一我三年后去参军运气不好一去不返,这对东西就当是我留给你的念想,毕竟咱们相交一场,我想着这会咱们的感情应该是最纯最真最好的时刻!” “那行,这对簪子我暂帮你保管,等你将来真找着那个没有她你就无法呼吸的女孩,我来个借花献佛当见面礼送她!” 田朵将那对梅花簪塞进袖筒,打算一会进穗园,放进种子库的暗格里,这样,纵使田老太爷想追究,找不着东西,他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于是,她再次叮嘱田伟琦不可将他用了黄杨木的事如实告诉田老太爷。 田伟琦只说他有分寸,没说告诉不告诉。 该说的都说了,至于田伟琦要怎么做,那就看他个人的考虑,田朵让田伟琦将靠墙的雕了金穗别墅四个大字的大木牌移出墙根扶好,她则想围绕着那大木牌和小木牌来个圈地运动将他们一块带到穗园里。 结果一圈转到头,心中默念密码,一道白光过后,独她自个进了穗园的仓库。 田伟琦和那大小木牌并没被她圈进来,至此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圈地运动仅能将穗园里的东西往外带,而外面的东西要往里带,还要用手接触。 暗骂自己一声,过了两天好日子连脑袋也跟着秀逗,果然,人呢,还是要多锻炼自己这脑子才能跟着活泛。 田朵轻叹了口气,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她又回到田伟琦所待的屋子。 那料还没等她站稳,就遭了田伟琦一顿数落,直说她不厚道,他辛苦连祖爷爷的棺材板都折腾来给她当木牌,坑爷地,她却二话不说,就撇下他跑了? 田朵赶忙给他解释不是他想的哪样,而是她本想将他和这些木牌圈进穗园,谁料她没那个道行。 好话说了一箩筐,田伟琦才皱着鼻子恶声恶气说若她还这么涮他,再卖了银子全存他的名下,她若不让他进穗园,她就别想花银子。 田朵立马吊吊着眼角,说那不行,存他名下那银子都成他的啦,那她这么死干活干地不全都为他做了嫁衣,她才不。 两人笑闹两句,她蹲下身子将地上那些小木牌全摞在那大木牌上面,让田伟琦抓着那大木牌,她则抓着他的手腕,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人和木牌都到了穗园仓库。 田伟琦到了穗园,放开那大木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重重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朵朵,穗园里的空气真清新,呼吸一口气就觉得神情气爽精力充沛,你说这儿的气体是不是就是师傅们口中所说的灵气。 我听师傅说原来的世界灵气特别充沛,可随着人的增多,可供人修炼的灵气越来越少,现在也就是还未被人开化的深山老林里才能提供令人修为大升的灵气。 若是这样的话,也就难怪太师祖要巴结你,他老人家肯定是吃出咱从穗园带出去的果儿与众不同,所以才自降身份巴巴地跟着你到处瞎晃!现在又被你无心之举给气跑了,唉,跟你混的人一定要心脏够强大,才有希望,要不然迟早都被气没!” “那有你说的那么邪乎,这次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我又不是诚心地!” 田朵横他一眼,又道,“知道这儿灵气充沛,你还不赶紧帮我干活,干完活好抓紧一切能利用的时间好好练功!要不然,你这么心急跟我来这儿干嘛,别告诉我你真是打算给我当劳奴才来地!” 田伟琦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弯腰一手将那些小木牌抱在怀里,一手拎着那大木牌,“走,我们挂牌子去,挂完牌子咱们就干活!” 田朵点了嗯了声,两人相继走出仓库。 田伟琦翻出雕有粮苑的小木牌,从怀里掏出一盒铁钉递给田朵,然后将小木牌在仓库门口比划着高低歪斜,待田朵说好时,再次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铜锤,用铁钉将小木牌订好。 订好粮苑的木牌,两人来到小竹林,田伟琦又从怀中掏出各种颜色的丝带,然后将铁钉钉在雕有风竹林的木牌上,让田朵挑选喜欢的丝带绑在铁钉上,然后再吊挂在小竹林的两头。 看得出来,这熊孩子的确一直想着这事,要不然也不会准备得这么齐全。 田朵依言挑了两条淡粉色的丝带,两条浅紫色的丝带分别绑在了雕有风竹林的两个小木牌上,挨着铁钉的部位打的是横8字型绳结,往竹子上吊时打得是带着长流苏的蝴蝶结。 挂完风竹林的牌子,依次将雕有金穗别墅的大木牌栽在离别墅不远地一最显眼处,然后又将穗园的牌子挂在树上,轮到古井哪儿小木牌没处吊。 让田伟琦到小竹林又砍了个粗细适中的竹子,将雕有天露泉的小木牌和竹子用钉子钉在一起,然后栽在井旁。 将所有的牌子都挂好,田朵看着满园红红绿绿黄黄的果儿,心情别提有多舒畅,抬手摘了个毛茸茸的猕猴桃剥光了外面的皮,递给田伟琦笑道,“大卫,犒劳你的,尝尝这个,只管比苹果更好吃!” 田伟琦眉开眼笑地接过她已剥好皮的猕猴桃,一口咬了多半个,“看着这浓绿色的果肉就有食欲,嗯,嚼了味道酸酸甜甜果汁肥硕。 虽然这猕猴桃和苹果都是酸甜口,但苹果走得是脆甜,猕猴桃走的是绵软香甜,入口既化,那感觉就给红烧肉似地,别有一番滋味。 可惜这玩意毛太多,还不经吃,要是朵朵你天天给我剥皮吃,没准我会爱上吃这玩意,要不然我还是觉得啃我的大红苹果来得干嘣脆爽!” 田朵笑骂他一句懒蛋,将剥好皮的猕猴桃放进自己的嘴里,心里想着等一会干完农活,上操作坊晒制一些果脯来拿回家去让田雨和田壮他们尝尝鲜! 接下来,田朵又给他剥了几个猕猴桃将他喂饱,然后又拨了两个火龙果,一人吃了一个,吃饱喝足笑够,两人分工干活。 没办法,现在整个穗园有**亩地,田伟琦想干完活练会武功,她呢,想进操作坊鼓捣鼓捣那调光仪,顺便晒指点果脯带出去。 且她还不想在穗园待时间过长,就怕和田伟琦一样一夕之间窜高老多,坊间出一个打虎少年已够稀奇,她可不想再创造神话,将民众的注意力从田伟琦的身上转移到她的身上。 于是,田朵和田伟琦商量着由他干卖力气的活,锛玉米兼职搬运工,现在筐子不够用。 让他将原先筐里的水果都倒出来堆放在靠里边墙根,等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就将那些农作物先倒出去卖掉。 新的果儿筐子若不够用,也不用非占着筐子,直接将它们堆放在靠仓库门口这边,只要能区分开哪儿是新摘地,哪儿是原先摘得就成! 田朵则负责摘蔬菜水果装筐,剥玉米,另外,到最后让他给她余外留出两筐苹果和两筐猕猴桃。 田伟琦说没问题,只要早点将农活干完就成! 叙述时只用摘摘、剥剥、集中冥想、手抄,锛倒,不停搬运来重复描述,看似轻松,实则只有干过的人才晓得,这**亩地一气干下来,累得不腰酸背痛直不起腰来那绝对是骗人的。 田朵和田伟琦两人累了虽然可以食用穗园的蔬菜和水果补充能量暂缓体力,但长时间地劳作待他们歇下来时仍会觉得腰酸背痛胳膊抽筋,即使身体并不是那么酸痛难耐,可在心理上就是觉得哪儿都酸疼得厉害。 待两人将所有的蔬菜和水果都收进粮苑,田伟琦一下子歪倒在玉米秸秆上,闭着眼道,“朵朵,商量个事呗?” 田朵这会也正躺在玉米秸秆上闭目养神,听了他的话,连眼都不带睁地吐出一个字,“说!” “我给你松松筋骨,揉揉肩捶捶背,一会儿,你也给我活泛活泛,我突然觉得这地多起来一点都不好。 在外面这**亩地的庄稼四个人还得用三天才能干完,你却让我一气干完,我觉得好憋屈,你看在我这么卖力的份上,给我揉捏几下让我找点心理平衡行不?”田伟琦侧躺着用手肘托着头一副可怜兮兮委屈不已的模样道。***(未完待续) 【79】 清龙口! 田朵紧闭的丹凤眼微微开了条细缝,“那你先给我揉捏,等我歇过劲来,我再给你捏,不过说好,到时你可别嫌我手没劲,笑话我还没别人给你挠痒来得爽快!” 田伟琦这回到好说话,只道了声“行”就从玉米秸秆上爬了起来,来到她的身旁给她揉捏肩膀活泛胳膊敲锤双腿。 还别说田伟琦的技术还挺到位,舒服得田朵趴在玉米秸秆上差点睡着,心里琢磨着怪不得男人愿意去按摩女人愿意做spa,让人伺候就是比伺候别人舒服! 就在田朵快睡着的时候,田伟琦不干了,“朵朵,你不会睡着了吧,我也浑身酸痛呢!” 田朵心下叹口气,大卫咋就这么不知道怜香惜玉,好歹她也是女的,他就不能让着她点,看她快睡着就大方点让她睡会呗。 说是这么说,不过她也觉得田伟琦挺不容易,这么养尊处优了好几天,一下子让他干这么多活,心里着实也有点过意不去,就不再装睡,起身让田伟琦趴在玉米秸秆上,先用手给他揉捏了几下肩膀,田伟琦说劲太小没感觉。 没办法,田朵只能脱了鞋,用小脚丫巴踩在他的背上照着几处舒筋通络的穴位踩来踩去,不时询问他感觉如何,如果觉得她重承受不住,就趁早说话,她好下来歇会,改用手给他按捏。 田伟琦说没事力道还凑合,若是她还有劲再用点力也行! 田朵翻了个白眼,嘟囔说她几乎将刚攒回来的这点体力全用上了,若再用力,那就得用上踹地,说着真加重力道在他的背上轻跺了一脚。 田伟琦咝地倒抽口气,好像没料到她还真用脚踹上了。 田朵以为他要骂她,没想到他来了句:“舒服,这样的力道刚刚好!” 既然他不嫌疼,那她还客气啥,两只小脚丫巴替换着在他背上跺来跺去转了好几圈,给他跺爽了背部跺小腿肚,通体给他松泛个遍。 然后两人又吃了点东西,接下来,田伟琦从种子库将袖珍版秸秆粉碎机提溜出来将玉米秸秆粉碎还田。 田朵去将白菜地的白菜根拾掇干净,待她将白菜根拾掇干净,田伟琦的秸秆粉碎还田已干了一大半。 田朵让田伟琦接着弄他的秸秆还田,她则上种子库将那对梅花簪放进了盛放苹果种的暗格内,然后拿了一袋大白菜,一袋油白菜,一袋青木瓜,一袋花椰菜的种子出来。 打算着将原来的白菜地还种白菜,挨着白菜地的四亩地划出来不再点玉米,改种油白菜,青木瓜,花椰菜和土豆,一样种上一亩地,挨着黄瓜地的玉米地还点玉米种,这么着多种菜少点玉米,田伟琦下回进来干活的时候还能稍微轻松点。 待她将白菜点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田伟琦将所有的秸秆已粉碎还田,两人坐下来再次稍歇了会补充了点能量,田朵边吃边告诉他,一会这两筐苹果和猕猴桃她要将它们晒制成果脯,这样以后他若嫌吃猕猴桃剥皮,就吃绿色的猕猴桃果脯,一样很好吃。 田伟琦听她这么说,眉眼带笑说这想法不错他喜欢,并调侃她能这么为他着想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两人笑闹着斗了会嘴。 田朵将不打算点那么多玉米的想法给他说了。 田伟琦听了眉毛扬地更高,拍着大腿笑说,这样简直太好了,反正仓库的玉米不少,当外销的种子足够。 现在他们主要是种新品种蔬菜,只要种出来就不愁销不出去,现在各大酒楼都在问还有没别的新菜,先前上的那几样,让那些达官贵人们天天吃顿顿吃吃地都有点絮烦。 提起种子,田朵想起当初说要给田生弄些西红柿的种子,让田婶子在家里或地边种上那么一畦自家吃,心说先看看能否晒制成果脯,若能成的话,她也晒点西红柿种子出来。 种子库里的种子虽然还有不少,可若拿去送人,她还是有些舍不得,那里面的种子是越种越少,总有用完的一天,她必须在种子库的种子用完前,配制出能与空间种子相媲美的新种子出来。 且她留下观察的那两畦黄瓜和西红柿上结的果儿现在比正常结的能大出三倍来,想必里面的种子提炼出来纵使比不上种子库的种子,想来也差不了多少。 本来她还想让它们一直长,足足让它们长一年,看看究竟能长多大,会不会脱落,看来不能让他们全都留在架子上挂一年喽。 歇够养足精神,接下来,田朵和田伟琦开始闷头点种,先点白菜,依次油白菜、青木瓜,花椰菜,一亩地挨一亩地的点。 点完这些,去仓库倒腾出两个筐子,到种子库装了两筐土豆,搬移到挨着花椰菜地的空地上。 用铁锹挖出个半米见方十五厘米厚的坑来,将那两筐土豆,平铺在坑里,然后蒙上一层土,再往上放一层土豆,接着再往土豆上蒙一层土。 如此反复,三四层后往最后一层土豆上再蒙一层厚土,这儿没有塑料薄膜,若有塑料薄膜直接蒙上就好,现在这儿没有,田朵让田伟琦去仓库推来托车,将以前堆放在苹果树下,已显腐烂的黄瓜秧和西红柿秧托来。 田伟琦一听要让他去托那些腐烂了的架秧,鼻子一皱,挠头说,他可不可以去点玉米种,那玩意都已经腐**茅坑里的那啥看的还恶心! 田朵看他那极不情愿的模样,让他去仓库帮她推来托车,她则上种子库靠墙盛放农具的大长宝阁前,连按了几下红色条纹,只听一连串地脆响过后。 里面放的都是与浇灌有关的潜水泵,水龙带等,只有一个里面放着她能用的铁耙子。 看到那些潜水泵,她知道即使这次不浇地,下次进来一定要将这潜水泵安装好,将这片地好好浇浇,本来她就在考虑要不要借鉴古时的风车灌溉请人做这么一套装置。 好将那口古井里的水加以利用,现在有了后世的潜水泵,她只要将他们安上就能用,想想那智能npc说的还真她奶奶地对,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用不到。 这时候,田伟琦也走进种子库,看她蹲在大长宝阁的前方问她又发现什么稀奇物件? 田朵往一旁移开了些将说明书递给他瞧,完了告诉他看完自个去种玉米,她则去弄那些腐烂的架秧! 等田朵将苹果树下已腐烂的架秧蒙好那盖了土的土豆,没看见田伟琦去点玉米种,倒看见他在那口古井旁低头鼓捣着什么。 待她走近,只听“嘭嘭……”地机器响声,远远地就看见清冽的古井水从铁嘴里吐出来,哗啦啦地眨眼工夫就将挨着铁嘴的地方冲出一个小水坑来。 铁嘴里的水就像刚出笼的小老虎似地势头劲猛地四处撒着欢,能呲多远呲多远,田伟琦在一旁看着嘿嘿直乐,看见田朵向他走来,直冲她摇手,“朵朵,你快来看,我弄上了,呵呵,我弄上了!” 田朵快跑两步到跟前,瞪了他一眼,大声喊道,“丫的,你都没清龙口,这么猛浇,会将刚撒的菜籽全部冲了,到时候有地方苗多有地方没苗,挨着井边的地我看就要被你折腾得白种!” 田伟琦听清她说的什么,可他故意装作听不见,将手放到耳边冲她笑着嚷道,“朵朵,你说嘛?看我这么一会儿就将抽水泵装好,是说我厉害吗,嘿嘿,我也没想到我这么聪明,这么厉害,随便一鼓捣水就出来了!” 虽然机器嘭嘭声很响,可她喊得这么大声,田朵心里清楚他不是没听清,是装听不清,白他一眼,蹬蹬蹬绕过他,找到控制按钮停了机器,“没玩够还想玩是吧,去拿把铁锹清龙口去,清好龙口你爱浇哪儿浇哪儿,实在不行,今晚你也甭练武了,直接将这穗园的地给浇一遍得了,反正这地也该浇浇,你浇了还能省我些事。” 田伟琦看她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辨不清她是生气说反话呢还是真让他清龙口,反正这把小瘾他是过了,想想若是真让他拿着把铁锹挖沟,他还不如赶紧点完玉米去练武。 毕竟他将龙口清的再好,于他也没啥好处,可练武就不同,在这儿练一会儿,能相当于外面苦练半年,男人嘛本就是强者为尊,技不如人时想活命活该当孙子给人提鞋,可武功高了,就是别人给他当孙子为他提鞋的命,是男人谁不想让自己变得最强大! 若是在清龙口和练武之间选,他当然选练武,除非他脑袋被驴踢,或许会傻吧拉叽地真去清龙口,面上他冲她嘿嘿憨笑一声,“那我还是去点玉米种吧,这个有时间再玩,再说,你看装上这个也没坏处,最起码以后我们想喝水方便多了。” 说完,他将安装潜水泵所要用到的扳子,钳子,下井用的软梯等工具收拾好装进工具箱,“朵朵,我先将这些送回种子库,出来我就去点玉米种!”***(未完待续) 【80】 离群的羊! 田朵望着他走向种子库的背影,慨叹一句,这人果真是不能步入社会,看看当初她说什么是什么的熊孩子,现在才在花花世界待几天,就晓得避重就轻挑活干。 也不知道到年底交账的时候,这熊孩子会不会将白花花的银子如数交给她,古语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他看到这个穗园能带来巨大的利润时,他会不会后悔当初没答应她的对半分的提议,会不会产生别的念想?这都是未知数。 虽说他现在仍然痴迷于练武,可当有一天他练到武学巅峰再不能进步时,那他会不会反过来要将穗园据为己有? 毕竟男人崇尚武术,就是秉承着强者为尊的理念,可若真的要达到天下唯我独尊的地步,除了自身的武力值超强外也需要强大的财力做后盾,之后才会有名誉,地位,美女接踵而至。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得不靠仰人鼻息而活的武力值强者古往今来从来都不是个案,多少英雄好汉就是因为兜比脸干净而不得不忍辱折腰。她不相信他若真有那么强地一天,还会像现在一样看不起她这穗园所带来的小钱。 再过n年,当他看到穗园无可估量的生产力之后,他还能像现在纯净如水不带一丝杂念吗?答案显而易见,人性之贪婪不满足从来都是人的劣根性,也是使人一念成仁一念成佛的魔障,是人都不会例外,他难道会是那个例外嘛? 田朵苦笑了下微微摇头,希望他不会让外面的花花世界给熏染得迷失心性,那怕存有最后一丝留白,也不枉他们相交一场! 田伟琦感觉有一道怪怪的目光审视着他,那目光说不出来什么感觉,总之盯得他很不舒服。 回头再望时,只看到田朵冲他微笑着,他兀自摇晃了头,心说许是感觉错了,抬手向她挥了挥手,“朵朵,你在哪儿傻笑什么,还不快来一块点点玉米,点完你去做果脯,我练会武,我看这地也不是那么忒干,浇地再往后放放也行!” “切”田朵切了一声,闷哼一声,不想浇就不想浇吧,还找个地不旱的借口,心里虽然极其鄙视他,面上还一脸笑容地随他到种子库,拿了玉米种,和他一起点起玉米种来。 “朵朵,我还没问你呢,你干吗要将土豆埋起来还要蒙上那些烂秧子?”田伟琦边挖坑点种,边笑望向田朵道。 “那是为了让土豆尽快生芽,然后将有多个顶芽的土豆切成多个小块来栽种,要不然,别看种子库的土豆看着不少,若不将它们切成小块来种植,那几宝阁的土豆其实连一亩地都种不了,而且我也不想一次就将原种种完,只能这么让它们先生芽后切块来种!” 一说到种东西,田朵那小嘴就像开了闸的河水似地想收都不收不住。 田伟琦看她那副喋喋不休的样子,不是没疑惑过她咋就懂那么多,可问过几次她不是说瞧戏瞧地,就是有人教她,要是信她有好人缘,别说猪能爬树,就是老虎能爬树了他也不信。 全村和他们同龄的孩子也不算少,可她从来都是那离群的羊,若不是时常不短有他找茬才彰显她的野性,他简直要怀疑这丫的木疙瘩小傻妞会不会是个哑巴? 当然,现在他心里纵有疑惑也不会再傻傻地问她从哪儿学到的,因为他知道她说出来地肯定不是实话,不过看她说的那么头头是道,他也不忍打断她。 很快两亩多地的玉米就让他们点完,田伟琦点好最后一粒玉米种,将手中的铁锹往地边栗子树下一扔,伸了伸懒腰,突地来了句,“朵朵,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带我来到这里的吗?” “当然……不能!” 田朵将“不能”两个字说得很轻,她可以带他随意进出穗园,若他想要,她也可以将穗园一半的产值给他,但惟独不能告诉他这个。 这个关系到她的身家性命,别说他,连养她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田雨她也不会告诉,若非必要,她也许穷其一生都不会告诉田雨这个秘密。能对田雨做到最大的底线也只能如他一般,带田雨进穗园看看,让田雨知道她有这么个世外桃源所在,但能不让田雨知道穗园还是不让田雨知道的好。 别怪她坏了良心,纵使她知道田雨没有害她的心,可她不敢保证田雨的另一半将来会不利用田雨来害她,毕竟在古代女人心里出嫁从夫的概念不是说能改变就能改变,她不想更不会让田雨夹在她和其未来夫君两人间受难。 “切,你就是扒着耳朵告诉我,我也不听!”田伟琦依旧活动着腰身,笑道,“我只不过顺嘴问问,看把你吓地,真是小气的丫头!” “我小气又不是一天两天,你刚知道啊!” 田朵笑嗔他一眼,“去练你的武去吧,总之我也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你又让我如何告诉你!” “你看你早这样说多好,偏说话不说圆全,让我白兴奋一场!” 田伟琦状似开玩笑地逗弄她道,可心里总还有那么一丝别扭,也许在心底他是不希望她对他有太多的秘密吧。 毕竟这个穗园是他们两个一起闯进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儿的一切只认她一个,按说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要比她高贵很多,而且他又是一个男的,但凡是个有点脑子的人都应该选他当主人吧怎么会选朵朵这个榆木疙瘩呢? 一直以来这都是让他费解而头疼的事,尤其在知道这穗园原来是真的能升级不断变化,也许将来穗园的地还能变得更广更阔。 毕竟那位有着甜美声音的小仙女说多多劳作,惊喜多多,看看原来就那么三四亩地的一块小地,现在整个翻了一倍多,且先有古井,进而就有了相配套的机械抽水设备。 要知道那样的潜水泵就算将东西摆在那些最善机关术地皇家御用监造匠人手中也未必能依葫芦画瓢地造个同样的物件出来,可朵朵看到那东西一点都不好奇。 给人的感觉,那东西貌似还没几粒菜籽重要,若是他,别说几粒菜籽,就是将这满园的菜籽全部冲散,他也非将那新奇物件研究个透彻不行,可这儿的一切尊朵朵为主,他要想还能再进穗园,也不得不看朵朵的脸色。 想想他堂堂七尺男儿汉却要看一个还没到腰高的小女娃娃的脸色,这心里说不郁闷那绝对是骗人地,当初本以为穗园就小小的三五亩地能收多少东西,他一个堂堂大地主家的六少爷还跟一个小佃女抢那一亩三分地,若让人知道还不将他的脊梁骨给戳弯。 可现在不一样,别看这儿地少,但真应了朵朵说的那句浓缩的都是精华,看看这地里种出来的东西都是外面长出来东西的好几倍,而且所有的一切看着都还有无限升值空间,真不知道这儿劳作到最后能变成什么样?会不会和外面的世界一样自成一片天地? 心下叹口气,想这些纯粹是自寻烦恼,这儿的一切再好,也不会是他的,唉,还是练会武功提升自己功力来得实在。 想到此,田伟琦剑眉一扬,尽量轻松笑道,“有事叫我,那我先去小竹林练武!” 田朵笑望了眼故作轻松的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一会儿我弄好猕猴桃果脯给你送过去尝尝。” “好!”田伟琦弯腰拾起铁锹和未点完的玉米种大步流星地往种子库而去。 田朵望着他走进种子库,拿起她自个的铁锹来到古井旁,在靠近潜水泵嘴的地方挖了个不甚宽地小蓄水池,两头用泥堵死,按开开关,蓄满一小池的水。 让其慢慢将浑浊的泥水沉淀下去,等一会好用来洗脸或干别的,她在挖小蓄水池的时候,偶然抬头间看见田伟琦向她这边望了一眼,然后往后边小竹林而去,心下叹口气,但愿这熊孩子别落下什么怨气才好! 弄完这些,田朵就将在地头放着的两筐苹果和两筐猕猴桃拖进操作坊,苹果和猕猴桃一样挑了五个出来,用小刀将它们外面的皮削了,苹果切成小细薄圆片,猕猴桃切得稍厚一些,平铺在操作台上。 然后蹲在调光仪的旁边对照说明书看如何调弄光线,怎样弄聚拢光线,怎样弄能使光线发散,整个调光仪的原理基本就是凸透镜和凹透镜集合体。 在试验了几次后,她用调光仪将所有光线都集中在排列整齐的果肉上,手往那光线下一放,那感觉恐怕比撒哈拉玛干大正午的太阳还要毒上三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先还水嫩的苹果片和猕猴桃片的边缘微微卷抽着。 晒着这些,她接着用小刀削苹果皮,将有籽的苹果胡放在一旁,待会也将其晒制成种子,在她削了小半框的苹果皮后。 晒制的细薄苹果片中的水分看着脱失得差不多,伸手捻起一个放在嘴里,嚼着咯嘣脆响,再伸手捻起一个猕猴桃,因猕猴桃的桃片切得大且稍厚,吃在嘴里绵软可口,那口感好像绿色软糖似地别提多美!***(未完待续) 【81】 拆台! 田朵觉得猕猴桃晒到这程度就可以了,再晒就有点干,况且在这儿晒制完,拿到外面再稍微吹吹风,这样找个罐子放起来,什么时候吃拿几片出来也是很不错的小零食,这个可真的是天然纯手工制作,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掺杂。 于是将这些苹果片和猕猴桃片收起来,接着切新的苹果片晒制,将苹果晒完,晒猕猴桃。 晒完猕猴桃,田朵到外面摘了些黄瓜叶回来,将黄瓜叶晒到叶黄,半干,再一点点地将这些果脯包起来用细绳绑好,放进筐子,然后提着框子去小竹林给田伟琦丢下几包让他尝尝看,若好吃,以后她还弄给他吃! 田伟琦望着包扎精巧地果脯包,拆开一个苹果果脯,捻起一个放进嘴里咯嘣脆响好似从油锅里炸了似的,顾不上拿绢帕擦脸,直接抬袖抹了把脸上的汗,不住地点头笑道,“好吃,好吃!” 田朵望着恍若除了好吃再也说不出别的来得田伟琦,好笑道,“别光吃苹果干,还有猕猴桃干,挨着那头的都是猕猴桃干,你尝尝怎么样?” 田伟琦将剩下的半包苹果干一下扣进嘴里,“我尝尝,真没想到晒制出的苹果片嚼着甜香脆,真给油炸了似地,朵朵,这些都是你在操作坊晒得!” 田朵点头嗯了声,“觉得好吃一会儿你多拿几包给你太师祖,师傅,师叔一人送上两包,我呢,给家里几包,明儿正好也到了我与师傅的半月之期,你说我将这个送她当礼物,会不会有点寒碜!” “当然不会,俗话说礼轻情意重,像婆婆那样的,你想她能缺什么,她什么都不缺,只要你有颗想着她的心,她其实还蛮好相处地!” 说话间,田伟琦三下五除二就将捆扎猕猴桃干的细绳薅断,捻起一个猕猴桃片放进嘴里,软软地,酸酸的,甜甜地比那讨厌家伙从西部带回来地奶糖都绵软有嚼头,“朵朵,这玩意比湿猕猴桃好吃,真的,比那……咳,比我大哥从西部草原弄回来的奶糖都好吃!” “那这两个那个最好吃!”田朵望着他一下往嘴里扣了小半包的猕猴桃笑眯了眼道。 “都好吃,但若非让我挑一个的话我还是觉得苹果片好吃,就是有些小,要是能有猕猴桃片那么大就更好!”田伟琦剑眉飞扬一脸不满足的样子道。 “苹果干大了吃着没现在的脆爽,猕猴桃本身走的就是绿莹莹的绵软口,大些厚些吃着才有口感!” 田朵看他半包半包的再往嘴里塞,给他一样拿出两包来,“行了,照你这么狂吃法,这一框子的果脯没一会就让你吃清,这次做得有些少,等我下次做多了,管你吃饱!” 说完,拎起筐子往仓库而去,将筐子放到仓库,然后返回穗园,将那些腐烂的架秧用铁耙子扒开,再用小铲子将最上面的一层厚土拨开。 只见那本是土黄色的土豆,此时表皮一块青绿一块土黄地混杂色,并且在尖顶或各处凸出来的地方长出嫩黄色的小芽来。 但小芽还不是很多,这会若全部揭开,一整块土豆只能切出四五块,田朵决定在等等,先将厚土蒙上,再将那腐烂的架秧扒拉在厚土的表面盖上,然后去操作坊将另一个空闲的框子拿出来。 去预备留种观察的那两畦黄瓜地和西红柿地里,将那比穗园正常成熟的黄瓜和西红柿大出两三倍地黄瓜和西红柿一样摘了半筐,用托车将框子拖到古井旁用池里的清水洗干净,然后将它们拖到操作坊。 再用小刀将带籽的瓤和果肉分开,接着用小镊子一点点地将籽与瓤剥离开来,剥离出来的籽暂时堆放一边。 待半筐的黄瓜籽与果肉全部分离开后,用刀将果肉切成粗长条,打开调光仪从新调好适宜晒制黄瓜籽的光线,晒制种籽光线不能太强,否则会将种胚晒死。 种子要想发芽靠得就是种胚,而胚是由胚根,胚芽,胚轴,胚乳四部分组成。 其中胚根以后主要发育成植株的根部,胚芽发育成植株的茎和叶,胚轴则起到连接茎和根的作用,胚乳在胚的整个生长发育过程为胚芽、胚根、胚轴提供完营养后退化消失。 因而不管是种胚的那一部分都不能破坏,否则这颗种子就是个发不了芽的闷种。 调制好适合晒制种子的光线,田朵将被剥离出的黄瓜籽和切好的粗长条果肉平铺在光线之下进行晒制,接下来,找了个密封的圆筒玻璃器皿,到外面古井旁,将洗过黄瓜和西红柿的水用铁锹铲开个不大的口子放到旁边的白菜地里。 接着按开抽水泵地按钮,用水将剥离器皿清洗干净,顺带将蓄水池换上一池干净的清水。 然后回到操作坊,用手抓捏几下西红柿,将里面的汁液全部挤到玻璃器皿中,接着再用小镊子一点点地将里面的西红柿籽剥离出来放到一旁,时不时看看旁边黄瓜籽和果肉长条的晒制程度。 田朵在将西红柿籽剥离完三分之一的时候,将黄瓜籽从光线下移到一旁阴凉的地方,接着将剥好的西红柿籽平铺在光线下,再进行余下西红柿的汁液,果肉和种子的剥离工作。 在剥离完剩下地西红柿种子后,田朵将脱完水的干黄瓜条和先前晒制的西红柿籽移到阴凉处,然后从新调制调光仪的光线,再降低晒制种子的热度,将刚剥离出来的西红柿种子平铺到那并不太强的光线下。 弄完这些,到黄瓜地挑着大且圆的黄瓜叶又摘了一堆拿进操作坊,放到光线下半脱水后,用其将干黄瓜条,黄瓜种,还有先前晒制的西红柿种包裹起来。 用不同颜色的细绳捆扎起来以区别对待,弄完这些,剩余的西红柿籽晒制得也差不多,田朵同样用微潮的黄瓜叶包裹好,做好记号,打算看看两个不同温度下晒制出的西红柿种之间那个发芽率更高一些。 晒好黄瓜籽和西红柿籽,从新调制光线的密集度,调弄到适合晒制苹果籽所需要地温度,将堆放在一旁的苹果籽平铺在光线下晒制。 铺好苹果籽,然后将干黄瓜条,黄瓜籽,用玻璃器皿盛装的番茄汁,还有两种不同温度下晒制的西红柿籽放到筐子里装好。 弄好这些,又在一旁观察了会光线下苹果籽的脱水情况,待苹果籽晒制好,用剩余的脱水黄瓜叶包好那些种子,并用其他颜色的细绳捆扎好与别的种子区别开来,然后放进框子里打算拿到仓库,等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带出去。 路过种子库的时候,将黄瓜籽,苹果籽,和两种不同温度下晒制的西红柿籽一样拿出一包留在种子库的四方多宝阁内。 然后拎着筐子往仓库走,路过小竹林,她见田伟琦在梅花桩上走得正起劲,那速度快得真像天山无影脚似地,只能看到一片迅疾的残影。 田伟琦那高大魁梧的身材在此残影下看着苗条了不少,咳,用句好词应该叫玉树临风,也带了那么点飘逸的味道。 田朵没打扰他练武,只冲着那片残影微笑了下,继续朝仓库而去,到了仓库,将筐子放下,剥了两个新鲜的猕猴桃吃了。 走的时候,顺手又拿了三个猕猴桃,三个苹果,再次路过小竹林的时候,田伟琦已停了下来正在用绢帕擦额头上的汗,她很自然地将刚从仓库拿出来的苹果递给了他一个,“渴了吧,你最喜欢吃的!” 田伟琦冲他咧嘴一笑露出那对很有喜感的小虎牙,下一秒,咔嚓一声脆响,舒服地呼了口气,“拔凉拔凉地,爽快,朵朵,你可比我肚子里的蛔虫还要了解我。 哦,对了,刚才你往仓库又提了那一筐子的东西,我看着包扎好好地,且齐齐地码在筐子里,是什么?难不成穗园里的果儿又有一茬熟了,你摘了从新晒制了一筐?” 田朵摇头笑道,“不是,我自己晒制了些黄瓜种和西红柿种,打算带出去,在外面试种一下,若是发芽率好,顺带将西红柿种和番茄种也推广出去!” “不好,将西红柿种和黄瓜种都推广出去,若是在外面市场上都有了这样的菜,那我们的菜岂不要受影响,无论菜价还是客户都会流失。 现在我们的蔬菜之所以能销售得这么好,完全是因为现在只有我们一家有这样地菜,你若这么将菜种都推广,家家都能种出这样的菜,到时供大于求,势必造成菜品囤积,蔬菜又不同于别的可以常年积放。 蔬菜本就属于时令菜,随摘随吃,像现在这样的五阳六月天,两天不吃就得烂,到时为了不让菜烂掉变成垃圾,大家只能降低价格,将手中的菜卖掉,真到那时,真正受损的还是我们自己!” 田伟琦咔嚓咔嚓猛咬了口苹果,又道,“你这么做,用句名人的词就叫成也萧何败萧何,朵朵,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地,好好地生意不想着好好维持,偏偏自个给自个找麻烦,自个拆自个的台!”***(未完待续) 【82】 难得糊涂! “水至清则无鱼,木秀于林风必催之,说得就是凡事不能做的太过,风头盛行固然有好处,但风光不了多时,自有比你实力强大的人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将你封杀殆尽。 现在我们没那个实力也没那个权势维持一家独大的局面,若是菜种能推广成功,纵使有很多人种植成功,但作物因摄取到的水,养分,光照,空气,地质环境的不同所长出来的作物是不一样的,就是同一个人种同一块地,这长出来的作物还有高低肥瘦粗细的不同。” 田朵微微顿了一下,又道,“何况每个农夫种地都有个人的一套经验,这种出来的菜当然是有好有坏,别说农夫种地,就是商人,也不是个个都是富甲天下之人,也分大富,中富,小富,仅顾温饱,还有那穷困潦倒不得志,欠了一屁股债的所谓商人。 想想先前的顾城,一开始也算是富甲一方,可就因一个决策失败,不仅赔光了所有身价,还外欠了一屁股的债,若不是小卫,也许我们看到地就是一具被水浸泡的烂尸,可见世事无常,贪功冒进赌对了更上一层楼,赌错不仅身败名裂还会累及自己性命!” 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挑,自信地一笑,“守着我这么位能干的小佃女,再配上穗园得天独厚地环境,想超过我也要有真本事才行,怎么,怕我种出来的作物赢不过他们,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 “不,我信你,但这行也不是没有翘楚,你说过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自有强中手,我是怕你过于自信,到时被人算计还不知道!” 田伟琦将吃剩地苹果胡顺手一抛,呵呵一笑道,“朵朵,再来一个!” 田朵将剩余的两个苹果都递给他,“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土豆芽长得怎么样了?哦,对了,我还拿了三个猕猴桃你吃不吃,吃的话我给你留下,不吃,我就拿着,等一会儿我饿了吃!” “你拿着走吧,一会我饿了,自个上仓库拿去!”田伟琦挥手让她去忙。 到了土豆芽坑旁,田朵用铁耙子将上面腐烂的架秧拨到一边,只见土黄色的土豆几乎大部分都变成青色,凡有洞坑棱角的地方都长出了嫩黄的芽儿,最长的都有小拇指甲长,最短的芽儿刚冒个小头儿。 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嫩黄芽儿,田朵用铁耙子将腐烂的架秧全部搂到一边,随即用小䦆头将那些腐烂的叶子翻在地下。 到操作坊找来一把小刀,然后一点点地将埋在洞坑里发了芽的土豆刨出来,按顶芽大小不同切成小块,放到一边,待她将一坑的土豆切得差不多时,田伟琦过来到古井旁喝水,顺便洗把脸。 当他看到田朵按顶芽的大小切成大小不同地土豆块,分堆整齐地排在一起的时候,一脸惊喜道,“朵朵,这就是你用土闷出来的芽儿,上面嫩黄嫩黄的小芽儿真好看,可为嘛用土一捂,本该是土黄色的土豆咋都成了青绿色!” “这个我也不晓得,应该是土豆生长的自然反应,不过这变青的土豆和长芽的土豆不能食用,吃了会使人中毒,轻者呕吐,腹泻,严重的还能伤人性命!” 人人都知道植物生长吸收二氧化碳,呼出地确是人们赖以生存的氧气,紧邻土豆顶芽部位的表皮之所以变绿,纯粹是被顶芽生长释放的氧气氧化而变绿。 田朵心里门清,可这些她不好全部给田伟琦解释那么清楚,而且土豆变绿时会产生大量的龙葵素,俗名茄碱,这是一种毒性很强地物质。 摄取极少量虽不一定对人体产生多大害处,但若摄入量超过一定克数,轻者出现恶心,呕吐,腹泻等轻微症状,重者会出现体温升高,反复呕吐导致失水,抽搐,呼吸困难,血压下降,极少数人还会因呼吸麻痹死亡。 最重要的是变绿的土豆一定不能和未成熟的青西红柿混合食用,主要就是变绿的土豆中还有大量的龙葵素,而青西红柿中也含有不少的龙葵素,龙葵素加上龙葵素,别说人吃了会中毒,就是来个大罗神仙估计也得照样栽一把。 “那又是为什么?”田伟琦疑惑地望着她道。 “那你怎么不问问那么一尿尿的砒霜就能毒死人,你清楚砒霜为何毒性那么大吗?凡事不一定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要清楚那样的东西有毒,见了不要食用就好,若什么事都要寻根求源,那你说说太阳为什么老是从东边升起,咋不从西边升起!” 田朵将手中最后一块土豆切好,冲她嘿嘿一笑道,“怎么样,一块点点!” “朵朵,你还别这么激我,我从小真就不明白这太阳为什么就是东升西落,你若知道就告诉我。 这问题我真问过不知多少人,他们看我就跟看白痴似地,一副连这都不懂的样子,搞得我一度很窝火,后来才晓得原来他们也不懂。 只不过做出一副什么都懂地高姿态唬人,后来我再也不傻傻地问这白痴问题,不过,我知道朵朵你想法一向都很奇特,就算唬人也能唬得让人听着像那么回事,怎么样,给我说说你的歪理呗?” 田朵低垂眼睑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能告诉他这是地球自西向东自转的结果吗。 当然不能,虽然在后世连小学生都晓得的科普知识,在这儿就算是著名的天文学家也未必知晓这个道理。 她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小佃女如何会晓得这个,纵使灌上歪理的帽子这事她也不能多说,可若不说个嘛又说不过去。 只见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笑道,“我觉得太阳家住在东边,每天早晨起来,当然要从东边升起,而太阳家的地在西边,劳累一天要回家休息,此时月亮爬起来上工,阻挡了我们的视线,所以我们只能看到太阳出门却看不到归家的路线。” 她说着拿了带带顶芽的土豆摆在地上,然后围绕这土豆划了个圈,说这个土豆就是月亮,再拿个小土豆当太阳,为他现场演示了下太阳这一天的劳动轨迹。 唬得田伟琦瞪着铜铃般的眼珠子心里老觉得不对味,可也挑不出她这歪理的毛病来,从她口里听出来的答案有点意料之外可想想又在情理之中,但又觉得有点飘,像什么呢,哦,对,就像一个爱做梦的小女孩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好童话一样! 这么一想,田伟琦回过味来,感情朵朵这小丫头片子还将他当成穿开裆裤不懂事的小娃儿来忽悠,“朵朵,你是闲着没事瞎忽悠我呢,什么太阳家住在东边,你还真能瞎掰扯!” “你问过那么多人都说不知道,且我相信当时你也没少翻过书查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仍然不知道,你做了那么多努力都不知道的事。我又不是大罗神仙天仙下凡,又怎能知道那么深奥的事,而你又非要我个说法,那我只能按我的理解来尽情发挥我的想象,至于对与不对,那可真就只有老天爷知道!” 田朵朝他嘿嘿一笑,“你就当是个童话故事听不就完了,世上的事本就有好多不明白的事,比如说为什么下雨会响雷打闪,而下雪就不会响雷打闪,为什么下雨过后会有彩虹,下雪过后却从来没见过彩虹,为什么狗长四条腿,鸡却是两条腿,为什么鸡的爪子**爪子,而鸭的爪子不叫鸭爪子而叫鸭掌,这些你都能一一做出解释吗? 不能吧,可他们又都能用一句通话来解释,这叫自然现象或自然生长规律,人不能活得太明白也不能活得不明白,该明白的时候就得明白该糊涂的时候也要难得糊涂。 你若能在明白与糊涂之间拿捏地恰到好处,再配上你这一身的武功,将来即使到庙堂之上也会混得如鱼得水风声水起,若到时候你真发达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发小的多年苦修心得哦!” 田伟琦望着她少有的调皮笑道,“好,等我琢磨透了你的榆木腹黑心得,定不会忘记今天你的这番话!” 田朵望着他一脸郑重的表情,噗嗤一笑,“行了,我也不过就是顺嘴胡诌,你还真当真啊,去去,练你的武功去吧,当然,若你看我这么小胳膊小腿干着费劲。 你也可以帮我一块将这土豆种了,这土豆块大,种得快,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况且我觉得在这儿待得时间已够长,一会种完土豆,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时辰,天是不是亮了,你呢也好专心练会武功,我知道有我在,来来去去地会打扰你练武。” “这才过了多大一会儿,你就嫌时间长,我告诉你若让你像我一样在这里一呆就是好几年,定会枯燥地你连这地里的蚯蚓都能翻个遍出来!” 田伟琦剑眉一扬,笑道,“不过,你说得也对,你在这里来来回回,我既不能光着膀子练,还怕练得忘神,一不小心伤着你,你不在这儿,我是十年如一日转眼就过,呵呵,你在这儿我还得时时记挂着你的安危,投入方面自然要差那么一点!”***(未完待续) 【83】 黑蜘蛛! “敢情你的意思是还嫌我碍事,想让我早种完早从你眼前消失那!”田朵和他又笑闹两句,让他去库房再拿把小䦆头过来,然后两人一起将弄好的土豆种苗栽种起来。 田朵本以为那一坑的土豆能种一亩地,可到头来一共才种了半亩多一点,剩余的地田朵将她刚晒制的黄瓜种,还有两种不同温度下晒制的西红柿种一样点了些。 她这边点种,让田伟琦到后边小竹林拣地方密集的地方又砍来些小细竹竿,两人一块提前为还没生芽的黄瓜和西红柿插好架秧! 放眼望去,早先点的种子此时都破土露出小小的嫩黄芽儿,田朵望了眼长势喜人的农作物。 心想下次进来一定要给它们浇遍透水,让它们喝个饱,之后,她让田伟琦接着练武,她呢则去将仓库里的玉米种和蔬菜运一部分出去,顺便看看外面的天,若是天亮,再回来接他。 田伟琦点头嗯了声。 来到仓库,田朵望着堆在地上像一座座小山似的农作物,围绕靠里边墙根那些个小山绕圈一周,心中意念一闪,想一下子将各种农作物全圈出去,本以为一道白光过后,这些农作物就会随她一起出了穗园仓库。 谁料一道白光过后,独她自个一人出了穗园仓库,别说将那些堆成小山似的农作物都圈出来,就是个桃毛都没带出来。 此时只听门外刀枪剑戟声咣当直响,还有那听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吓得她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默念密码,一道白光过后,直接回了穗园仓库,然后一路疯跑向小竹林,边跑边喊,“大卫,不好了,外面杀人了!” 听到声音的田伟琦先是愣了下,接着道,“朵朵,先别慌,外面怎么了,你说清楚点!” 田朵干吞了口唾沫,“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带你出去,你去外面看看!” 说着抓住他的手腕,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他们就出了小竹林,回到先前他们存放蔬菜的屋子。 此时,外面的刀剑相击声还有那一声声惨叫清晰的传入田伟琦的耳朵。 田伟琦伸手将田朵抱了起来并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纵身一跃将她放在房梁上,叮嘱她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随后从另一边的窗户跳出,加入外面的厮杀! 田朵趴在房梁上透过窗户看见外面一道道血象被堵了好久的水管子似地一窜老高,一声声惨叫过后,趴着地,仰着地,跪着地,斜着地,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也不晓得死的都是些什么人。 场面混乱不堪,一股股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刺激得田朵不自觉地想起那夜满脑门是血的红衣女子,恶心的她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若不是还明白她趴地是房梁,稍有不慎就得摔个半身残废,她一定会蹲在地上扣着嗓子眼吐个天翻地覆,可现在纵使心里再恶心,她也得逼迫着自己不仅不能吐出来,还不能发出半点声响。 这场恶战一直持续到东方微露鱼肚白,那些蒙着黑面的黑衣人才恋恋不舍地退去,有两个受伤严重却还未死的黑衣人被他临近的同伴补了一剑! 来时有多少黑衣人不清楚,但他们走时仅剩了三个黑衣人朝三个不同的方向撤去。 田伟琦这边的人还要去追那三个黑衣人,被田伟琦制止住,道了声“莫追”,让他们先检查有没别的活口,赶紧找人来救治受伤的人。 一个去找郎中,一个去叫被吓得跑散了地下人,帮忙救治伤员,两个在满院子的残胳膊断腿横七竖八的黑衣人间寻找还喘气的活人。 那两个人在黑衣人间翻找了一会,还真找着了个喘气地,可还没等他们问什么,那人就七窍流血而死,再找就没了活口! 只听其中一人道,“六爷,属下无能,最后一个活口服毒而尽,另外,这些黑衣人的胳膊上都纹了黑蜘蛛的纹身,应该是豢养的死士!” “去查查这黑蜘蛛的来历!”田伟琦抬头望了眼东方已吐鱼肚白一轮红日正渐渐地浮出地平线,神色冷萧道,“天大亮前,将这院里收拾干净,多加派人手防卫!” 只听那两人齐声恭敬应是。 不一会儿,带着医药箱的郎中,还有抬着担架的下人们都过来了,上药的上药,帮忙包扎地包扎,转移伤员地抬担架。 那死透了的黑衣人像被扔死猪似地扔在板车上拉走,而这边战死的家丁护卫则做好登记送回各家,天大亮前,本是血肉横飞恍若战场的小院很快处理干净,并且还撒上麝香掩盖住空气中弥漫的阵阵血腥味! 这是田朵第一次看见真刀实枪地残酷拼杀,也是第一次看见残胳膊断腿向天飞,一股股猩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殷红刺目的火焰,浸湿了人的衣襟,染红了黄色的土地。 她就那么趴在横梁上看着外面的一切,脑袋里空白一切,头一次体会到这个世界离她所处的和平时代有多遥远,有多残酷,过去说被秒杀只是人们开玩笑时的夸张说法,可在这里,杀一个人甚至连一秒地时间都用不到,在这儿要想生活得好,必须得学一样自保的本事。 等田伟琦将她从横梁上抱下来的时候,田朵像傻了似地眼不眨手不动地呆愣好一阵儿没说话。 良久,田伟琦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她道,“别想了,再黑暗的夜也阻挡不住黎明的到来,那些人就像老鼠似地只敢在黑夜里猖狂,太阳一出来,他们就得缩回地洞里躲着!朵朵,你放心这样的事不会再让你看见第二回!走吧,我送你回客栈,让小卫护送你回家,别的事过两天我回村再说!” 田朵摇了摇头道,“不用,你在外面看着人,有人来,敲两下窗户,我进穗园,将那批农作物弄出来,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何况我们还和别人签订了合约,逾期交货若无特殊情况是要付违约金地,我们才刚干,不能就这么轻易地砸了自己的招牌!” 田伟琦看她一脸坚决的样子,点头嗯了声,走出屋子站在院子里望着东方初升的朝阳。 田朵没再说话,直接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到了小竹林的羊肠小道上,她若行尸走肉般机械地走到仓库,走向靠近里面墙得那几座花花绿绿的小山,并没像刚才那样图省事一举就想将那么多农作物都圈出去,且她也知道若还那样做,必定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说将它们全带出去,恐怕还和先前一样连一个玉米粒都带不出去,于是,她机械地单个绕着那一座座小山似地农作物使用圈地运动,连续几道白光反复闪过后,田朵终于将那些农作物都带了出去,在将最后地一批白菜圈出穗园仓库,脚刚一沾外面的砖地,她觉得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再有意识的时候,田朵揉着依然酸痛的脑袋,喉咙也干渴得厉害,抬眼四处打量,发现她躺在一辆装饰低调但一应用品都很齐全的马车里。 一旁是坐在床边小杌子上正打盹的卫菲,她强撑着坐起身来,想下床自己倒些水喝,谁料她刚下床趿上鞋,卫菲听到动静,赶忙站起身来,扶她躺好,“田小姐,你先躺着别动,卫少爷说你身子虚需要多休息,你想喝水是吧,你少等,我这就给你倒!” 卫菲给她倒了杯热茶,一杯凉白开,先将凉白开递给她道,“田小姐,这个是我早先晾好的凉白开,你先喝口润润嗓子,然后再喝那杯热茶!” “谢谢!”田朵接过凉白开,一口气将那杯凉白开喝了下去,感觉喉咙仍有些渴,“菲儿,还有凉白开没,麻烦你再给我来杯!” 卫菲点头嗯了声,为她再倒了杯凉白开。 这杯水下肚,田朵才觉得没那么干渴,用手指了指那毛茸茸地猕猴桃,示意卫菲帮她剥个猕猴桃吃。 卫菲会意,不过没给她剥猕猴桃,而是将一盘早就切好的水果拼盘给她端了上来,“吃这个吧,这是卫少爷亲手给你弄地,他说你醒了肯定要吃水果,为了保持凉爽,水果的底部还放了一层冰冰着呢!” 说着,她下意识地用舌头舔了下嘴角,“田小姐,快吃吧,这么热的天气,冰块的价格都快赶上两块点心了,不过要能在这么热的天气吃上口冰块,的确比吃点心来得舒服!” “菲儿,坐下来一块吃吧,这一大盘子的冰镇水果我怎么也吃不完地!” 田朵冲卫菲虚弱地一笑,心里却闪过了一个疑惑,卫菲一口一个卫少爷地叫,莫非卫烙还不曾和卫菲相认。 这个念头仅在她的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让卫菲冲散,“田小姐你先吃,等你不吃了我再吃,来,我喂你!” 说着用竹签插了个猕猴桃片放在田朵的嘴里,又道,“我从没近身侍候过小姐,手笨,却嘴馋,若是有哪儿做得不对,不好,惹你不开心,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肯定能改!”***(未完待续) 【84】 黑泥鳅! 祝亲们春节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财源滚滚,红包多多,福运多多,吃好喝好玩好的同时还望能订阅支持金穗,鞠躬叩谢亲们支持! ﹋﹋﹌﹌﹋﹋ “不,菲儿你干得挺好!”田朵吃了几片冰镇猕猴桃片,一股沁凉顺着喉管而下,传至四肢百骸,身子比先前舒爽了不少,可眼皮还是有点发沉,“菲儿,我再睡会,到村口了你再喊我!” 说完闭眼又睡了过去,梦里浑浑噩噩地只觉得所见所过之处全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人恍若像没有生命的木偶似的,死了一拨再上一拨,就那么相互厮杀着,看不清双方的主帅,只感觉一身鲜红怒衣恣意奔放,一身仙草棕绿睥睨苍生,在漫天尸海中是那么的扎眼! 突地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把长戟直直地朝她射来,她想动避过那杆长戟,可脚就像生了根似地一步也挪不动,她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杆长戟穿透她的胸口,但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就在这时,马车猛然一顿将田朵颠醒,睁开眼来,看见卫菲正一脸担忧地为她擦汗,“小姐,做噩梦了吧,菲儿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现在好了,你醒来就好,噩梦其实一点都不可怕。 以前我也常梦见有人拿着刀要砍我的脑袋,醒来常常吓得一身冷汗,不过那梦做得多了,迷迷糊糊间知道那是梦,梦再可怕,终究是梦,只要睁开眼什么都可以过去。 于是,从那以后我只要一做那梦,就拼了劲地睁眼,睁开眼来就会发现我还是我,马儿还是马儿,并没什么改变。虽然我不晓得对你有用没有,但若小姐你再做噩梦可以试试!” 田朵没说话,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卫菲,脑中也是空白一片,恍若人虽然醒了,可还有那么一抹点睛的灵魂依旧留在了那漫天血海中迟迟未归。 许是她盯得卫菲有些发毛,只听卫菲惊慌的撩开车帘,将头探向窗外,“卫少爷,卫少爷,你快来看看小姐这是怎么了?” 片刻,卫烙就上了马车,探手把了下她的脉搏,复又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让卫菲给她倒杯热茶过来喂她喝了,冷冰了她一眼,“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干净美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自然法则,也是生存之道。 你若不努力适应只能被淘汰出局,怨不得别人,别见了几点血就搞得要死不活,装疯卖傻,前面不远就到你家,车上有给你家人选买的礼物,还有大卫给你支出来的二十两碎银,自己看着办!”说完扭身出了马车。 “田小姐,卫少爷好凶!”卫菲待卫烙下了马车,怯怯地小声道。 田朵仍旧没有说话,不一会儿,马车停在了她家的小土院,在踏入那破旧的小土院瞬间,她突然觉得是那么地心安,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 听到外面动静的田雪从屋里走出来,一脸皮笑肉不笑道,“哟,这不是抱人富家千金少爷大腿的五朵嘛,我还以为你这一下子掉入富贵乡,早将这个破家土屋忘了个一干二净,咋地,这身边还跟上了小丫鬟伺候啦!” 说着用手勾起卫菲的下巴,“我还以为大户人家的丫鬟长得有多水灵好看呢,原来给你派了个黑不溜秋地泥鳅过来,我就说嘛,那家瞎了眼地能看上你这木头疙瘩……”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片树叶“噌”地一声划破田雪勾着卫菲下巴的手尖,那艳红的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似地直往下落,疼地田雪龇牙咧嘴,顾不上手指还留着血,抬手就给了卫菲一巴掌,“怎么,说这奴才两句你就听不得,还让人暗伤我,有本事,你将我的手给剁了!” 打完卫菲,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将手指捂住,狠声指着田朵又道,,“五朵,出去两天翅膀硬了,这个家还装不下你了是吧,看我不告诉娘,你等着,今儿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非让娘将你这个孽种卖了不可!” 卫菲早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给吓得蹲在地上,双手环腿蜷缩在一块直发抖,这接二连三的事早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本来她在顾府当个马童好好地。 可不知为什么顾老爷突然要将所有下人解散,她是个官奴,没有家,离开了顾府她无处可去,没办法,最后她求大小姐不要撵她走。 后来也不知六月六那天咋了,明明走过好多趟的道儿,怎么马儿就走偏了呢? 幸好被卫少爷所救,本以为这事过去就过去了,可没想到没过几天,这卫少爷说自己妹妹缺个丫鬟照料,那天看见她,他妹妹挺喜欢她的,跟了他妹妹,以后既没人打骂她还让她吃饱喝足穿新衣服。 虽然她有些心动,但想着当初顾老爷要将她撵出顾府,她哭着喊着再求顾大小姐不要赶她走,后来是顾大小姐和她一起跪着,顾夫人才向顾老爷说情没将她赶走。 这才几天工夫,她若挑着高枝就撇了顾大小姐,这么做太无情无义,也对不起顾家两位小姐对她的救命收容之恩,因而,她没答应他。 可也不知这位卫少爷是如何说动了顾老爷,竟让顾大小姐对她劝说了一番,说即使以后她成了别家的人,也可以常回来看看她,何况看着田家那位小小姐也是极好相处的人,然后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 第二天就上官府消除了她的官奴身份,给她换了新的身份文碟,起了个大名叫卫飞晴,起初她听成了飞禽,心里还在埋怨那个卫少爷,怎么给她起这么个大名,就算她是个赶车小妹,她当的也是四条腿的头儿,怎么给她起个两条腿禽类的名儿,再说她长得也不像尖嘴脸小的鸟儿啊? 也许这卫少爷看出她不怎么愿意,一向冰冷的唇角她竟看到了一丝笑意,但转眼就飞快消逝,又是一脸冰冷对她说,她的大名叫卫飞晴,晴天的晴,不是飞禽走兽的禽。 那一刻,她笑了,这是在告诉她离开顾府,她会过上像晴天那样明朗舒心的日子,像天空里飞翔的鸟儿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飞,这一刻,她真心愿意跟着他走。 再后来,他告诉她,他和那位田小姐不是亲兄妹,那田小姐是他义妹,田小姐的家其实不仅不富有而且还很穷,她呢,也不用时时跟着田小姐,只要田小姐去南阳城的时候,她在身边伺候几天就成。 这次,若不是田小姐生病,她其实不用跟着来,可她万万没想到一进田小姐的家门竟又被打了,她明白那个打她的漂亮姑娘的手被叶片割破,很可能是那个不知藏在哪儿的卫少爷弄得。 可她已经被打了,割破那人的手指能让她的脸不疼吗?她跟他出来对吗?她以后是不是还要替田小姐挨打,虽然伺候小姐的丫鬟常常会替自家小姐顶罪。 这个时候,她觉得当个小姐地贴身丫鬟还不如当个马童生活简单,只要好好地照顾好马儿,那些是非就会远离她,虽然吃地穿的都差些,但至少别人不会打她,顶多骂她两句让她多干些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都没来得及让田朵做出反应,田雪就跑出家门,若不是那红肿的五指印还挂在卫菲的脸上,她可能会在怀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地。 望着蜷缩在一起直发抖的卫菲,再望了眼那在绿叶掩映中隐约可见的一丝白,她弯腰搀扶起还在发抖的卫菲,“菲儿,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知道说声对不起既不能消除你脸上的痛,也不能让你脸上的红肿消失,若是你觉得委屈,你可以打我一巴掌出气,只求你不要这样一句话不说!” “不,我不打你,但我想回顾府依旧当我的小马童,你给卫少爷说说,你说的他肯定听!”卫菲眼神悲凉地望着她道。 “这个我做不得主,不过,你可以先随卫烙离开这里,刚才那个人是我二姐,很抱歉因我家的家务事而连累了你!” 田朵吩咐那赶车大叔将车上的礼物先搬下来放到门口,给了那赶车大叔三十个铜板,叮嘱他安全将卫菲送回家! 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田朵返身回到自家小土院,轻声低喃了一句,“今天的事是个意外,得饶人处且饶人!”声音不大,但足够树上的人听见。 虽然知道他已手下留情,要不然田雪的那根手指说不定会被废了,但心里仍然有些不舒服,心里不痛快,那就干点体力活排解心情,累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也不会再烦恼。 于是,她一件一件地将礼物搬进杨柳的屋子,至于卫烙都给备的什么礼物,她倒没注意,只是将田伟琦给她备的那二十多两的银子找了个地方藏起来。 再记得地就是一匹淡青色镶六月荷的青纱和一匹枚红色嵌牡丹的红纱,远看就是一匹青纱,一匹红纱,素净单调,只有近看才能看清那在轻纱上勾勒的花纹。 纵使她不怎么识货,也晓得那两匹纱定不便宜,这两匹纱她很喜欢,若是以前她定要藏起来偷偷交给田雨,让田雨用青纱给她缝两件夏天穿的汗衫和灯笼裤,红纱就让田雨自己喜欢什么做什么! 现在,她都放进杨柳的屋子,倒想看看一会儿,杨柳随田雪回来,要如何对她?***(未完待续) 【85】 要谁? 搬完东西,田朵找了个小杌子,歪靠在她们姐妹住的小东屋的门框上晒着已没什么脾气的日头,一点点地看着日头渐渐西斜。 直到连没什么脾气的柔和光线也褪去,只留下一片血红的残阳染透半边天,杨柳紧跟着田雪进了家门,抬头望了眼灶屋,看她坐在小杌子上倚着门框发呆也不知道做饭,脸色虽没像以前似地立马拉下来,但神情依然很不悦。 杨柳将背上的一筐马儿菜放下,缓和了下脸色,轻咳了下,明知故问道,“小五,饭做好了?” 田朵望她一眼摇头道,“没有,大姐呢?” “聘给马头埠地马帮主当二姨太了!” 田朵一听杨柳那轻描淡写的口吻,立马一蹦三尺高,狭长的丹凤眼直直向上挑,毫不掩饰眼中的愤怒与惊诧,“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告诉你只会破坏她的好事,小五,我问你,慕府来咱家退亲是不是你使人暗中撺掇地!” 杨柳冷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大姐都快成了村里人的笑柄,你个小孩子家家地,知不知道一个待嫁适龄的姑娘在临成婚前被男方家退亲意味着什么。 你人小不懂事,仗着认识那么个两三人,就胡作非为,我告诉你,那意味着人家怀疑你大姐要么是克夫败家的扫把星,要么就是你大姐不贞不洁有毛病,是个连五六十岁老头都看不上的破鞋。 这事被你这么一搅合,这三村五屯十里八乡地是没人敢向你大姐提亲,你是攀上个高枝一跳跑了,可你大姐还要在这屯里过日子,就这么几天村里人将你大姐编排地成了啥。 我好好地一个大姑娘咋就成了甩不出去的烂货,小五,你说说你将你大姐的名声搞这么臭对你有啥好处?” 田朵紧咬下唇,冷声道,“那你也不能将我大姐再卖了!” 接着,一梗脖子,怒视着杨柳,又道,“没错,大姐的婚事是我求人弄地,我将我大姐地名声搞臭就是不想让你将她当成你的摇钱树,不管是阿猫阿狗,只要有那么俩臭钱,你就能将我大姐推出去!” 说完狠狠地瞪了眼杨柳,转身就往外跑。 刚跑到小土院门口就砰地一声与人撞了个满怀,只听一柔柔的声音道,“小朵,你这又往哪儿跑?” 田朵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眼向上望去,在看清是她的大姐时,哇地一声像孩子似地大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着问,“呜呜……大姐,你说她是不是……呜呜……又将你卖给了码头埠的马帮主当二姨太,呜呜……你说嘛说嘛!” 田雨摸着她的头轻柔一笑,“没有的事,你这又是听谁说的这没边的事!” “真的?”田朵抹了把脸上的泪,抬起水雾朦胧的眼,“那你怪不怪我?” “怪你什么?” 田雨愣怔了一下,旋即回过神来,轻摸了下她的头,冲她柔柔地一笑,轻声道,“不怪,大姐非但不会怪你,反要谢谢你,只是,你二姐的手是不是你让人暗伤的她?” 田朵摇了摇头,还有些哽咽道,“不是我,但和我有一定关系,二姐看到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拿刻薄的话挤兑我,还出手打了个送我回家的一个小丫鬟,大户人家的丫鬟那是那么容易让人欺负的,我也没看清是谁出手伤了二姐的手指!” “五朵,你又睁眼说瞎话,你说我打人了,人呢,在哪呢?” 田雪抬头冷盯了眼田雨,“大姐,你就惯她吧,她才多大点,都快成精了,说谎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什么大户家的丫鬟,你有见那个大户人家派出来的不是体体面面地,可送她回来的那个是什么样的。 脸黑如炭不说,脸上还刻着一个赤红“奴”字,那样的人还不如我们普通老百姓的身份高贵,人家真正有钱有势的人谁会将那样的奴才放出家门来。 若真放那样的奴才出门还不够丢人的呢?要我说,那个还不知是你这好五妹从哪儿弄来的假充门面,这半个月,你这个好妹妹更不知在哪儿疯了呢。 你们也不想想,就她那个木头的性子,如何突然就神通广大地连南阳富商幕府都听她的话了,说退亲就退亲,她以为她是谁!” 比刻薄,比恶毒,谁不会,田朵冷哼一声,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凌厉如刀锋的目光穿过那窄小的细缝直盯着田雪道,“哈,对,人家长得丑,拿出来丢人,你长得倒好,要美貌有美貌要身材有身材,可为啥没你美貌身材也没你好地田曼都能应选秀女入宫,你这人人都说貌美的田家二小姐却名落孙山,可见人光有一张花瓶似地鲜亮容颜也于事无补!”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这句话真个刺着田雪的痛处,本来她还有机会顶替人入宫,听说就是这丫的五朵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生生又一次扼杀了她进宫的可能。 一想到这淤积在心头好多天都无处发泄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不过在未搞清楚事情之前,她还不会轻举妄动,毕竟这次当着娘亲和姐姐的面,她不可能像先前打那个小黑妞似地肆无忌弹,“我问你,我本来有次顶替别人入宫的机会,是不是你从中作梗不让我去,就怕我有一天出息了,盖过你的风头!” 田朵听到她的话微愣了下,这话谁对她说的,那天在河边,周围明明没有人,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可若是田伟琦说的,觉得也不太可能。 就在她犹疑的工夫,田雪又道,“娘,大姐,你们两个今天可看着呢,我说她这么小都成精了,你们还埋怨我冤枉她,你看看她这都是叫做的什么事,我哪儿得罪她了,让她这么祸害我的前程,娘,你说吧,今儿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说你要谁吧?” “雪儿,大姐虽然不懂什么律法,但也听说这冒名顶替入|宫是欺君大罪,若是让人发现就是灭族的大罪,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小朵做的没错,娘,若是雪儿被朝廷选上秀女,小朵若敢这样坏雪儿的好事,别说娘,就是我也不会原谅她,你说呢?” 田雨轻柔地望向杨柳,又道,“娘,小朵刚从外面回来,入宫之事就这么算了吧,现在秀女已经走了,这样的事说多无益传到官差的耳朵里指不定会给我们家按个什么罪名呢!” “雪儿,这事以后休要再提,也怨不得别人,该花的银子娘也没替你少花,是你没这个福气!” 杨柳没好气地盯了眼田朵,“还有你小五,纵使你二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也不能让人割破她的手指,今儿晚上这顿饭没你的份!” “娘,才饿她一顿太轻,今儿晚上不许她睡觉还得让她给我顶着块石头顶一夜,要不明儿我就出家当尼姑去,反正你也不疼我,我也进不了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削了三千青丝烦恼根一心吃斋念佛清净!” 田雪说着蹬蹬跑到屋里拿了把剪刀出来,将身后的长发往前一搂,抓起来就要用剪刀剪了,吓得杨柳赶忙上前将她手里的剪刀夺了,柔声安慰道,“好,好,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你不剪头发不出家当尼姑,你说什么娘都依你!” “娘,小朵才刚回来,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田雨秀眉紧锁柔声抗议道。 “不然怎么着,你二妹都要剪头发出家当尼姑了,让小五饿一顿,跪一夜,又不会死人,可若让你二妹一时想不开真剪了头发当了尼姑,那我也不活了!” 杨柳瞪了眼田朵,埋怨道,“你说你回来干嘛,就不能在外面多呆几天,回来也就算了,明知道你二姐心情不好,你就不能避让着点,还专往她的心窝子上捅!” 就在这时,田春,田花两人说说笑笑地跟着田壮进家,田壮还未进门就听见家里吵嚷得厉害,进得门来看见杨柳拿着把剪刀,田雪披头散发地怒瞪着眼,小女儿像个木头人似地立在大女儿的身旁,这脸就是一沉,“你们这是又闹什么,不嫌街坊邻居听见了笑话!” “反正我也没脸见人了,谁爱笑谁笑去,今儿小五若不给我跪一夜,明儿我就出家当姑子去,我说到做到!”田雪狠瞪了眼田朵,一扭身进了杨柳的屋子。 “大雨,你还不找块石头让小五顶着,小五是你妹子,雪儿就不是你妹子,难道你当真要看她当姑子,我给你说大雨,要是雪儿出嫁当了姑子,这日子我也不过了,我也跟着她上山当姑子去!” 杨柳边大声说边示意田雨和田朵忍让着点,说着,瞪了眼田壮,“你不知道什么事,就少瞎掺和!”完了,一扭身进屋开解田雪去了。 事都闹到这份上,田朵还能再说什么,难不成真能逼着田雪去当了姑子不成,于是,她轻咳了声,不忍田雨难做,对田雨微笑了下道,“大姐,没事,反正今儿我觉也睡多了,你给我找块石头,我跪!” 话落,当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这些天一件件一桩桩地连口气都不带让她喘得接连发生,她是应该好好想想,有些事是不是真的错了,抑或是做过头了!***(未完待续) 【86】 剪发! “小朵,对不起,你二姐这两天心情不好,脾气是大了些,等过了这几天,她能拐过弯来就好了,先委屈你一阵儿!”田雨叹了口气,去屋里找来两个厚垫子给她垫在腿下。 田雨头脚刚给她垫上,趁给她垫垫子的机会,偷偷告诉她,晚上等田雪睡了,田雨就求杨柳让她起来,等第二天,等田雪醒来前,再跪在院子做做样子就好,然后转身去灶屋忙乎晚饭。 谁料,田雨刚转身,田雪将头从窗户往外探了下头,然后蹬蹬蹬地跑出屋子,将田朵一把推倒在地,将垫子收了起来,“腿下垫个垫子,这叫什么,让人废了我手指的时候,咋没见你问过我疼也不疼,可劲是有人疼你,我在这个家就是个人人讨嫌的多余人儿!” 田花轻轻拽了下田春的衣角,眼神迷茫地望着田春,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田春轻轻摇了下头,拉着田花的手儿小心绕过田雪和田朵,省怕惹怒了田雪连她们两个也跟着倒霉。 田壮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地望着田雪道,“二丫头,你是不是当你爹我是个死人,这个家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从小到大,没让你洗过一次碗,拔过一根草,出钱让你跟着别人搭伙和教习先生学认字。 你可倒好,学了这么些年,就学会了欺负妹妹窝里横,有本事你自己出去给我混个模样回来,小朵,跟爹起来说说是怎么回事,要不是你的错,你二姐还要拿出家当姑子威胁,那明儿不用她自己走,明儿我亲自送她上山当姑子去,我看她是真去还是假去?” 在屋里正翻腾着看礼物的杨柳听到院里又吵起来,赶忙出来将田雪拉在身后,“老头子,你就不能少说两句,雪儿这几天不是心里难过,你非将话挤兑地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以后怎么过!” 田雪眼里噙着泪牙一咬,蹬蹬蹬跑进屋里拿了把剪刀咔嚓咔嚓几声将齐腰的长发都剪下来。 剩余的头发散碎地只到肩部,然后抓起剪下来的那长长地一大绺长发蹬蹬蹬又跑回来,朝田朵的脸上一甩,“这你们都满意了吧,爹,不用等到明儿。 今儿晚上你就送我上尼姑庵,省得我在这个家多待一刻,就多挨你们的眼儿,让你们心烦,我这就走,永远再也不回来,省得你说我只会窝里横欺负妹妹,我走还不成吗,我就不信,天下这么大,就没我田雪的一丝立锥之地!”说着,捂着嘴泣不成声地就要往外跑。 杨柳看着披头散发的田雪,心疼得比割她块肉还疼,一把将往外跑的田雪拦腰抱住,哭嚷道,“你个死老头子,让你不知道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你就不听,现在好了,雪儿真将头发给剪了,你看看她这副模样,以后还让她怎么出门见人。 本来这些天人人都在笑话她没被选上秀女,现在又弄成这样,你还真想将她逼疯啊,你个小孽种,让你避让着点,避让着点,你就不听,还撺掇你老子一块挤兑她,给我跪两天两夜不许吃饭更不许喝水,还有你,再偏小五,雪儿真要出家当了姑子,我也不活了!” 杨柳狠狠地瞪了眼田壮和田雨,拾起田雪扔在田朵身上的那绺长长的油亮头发,哭嚷道,“我的小祖宗啊,不就是进宫当个秀女嘛,我听人说进宫当了秀女稍有差错就得挨板子不给饭吃。 在家我都惹不得让你洗个碗,你何苦挤破了脑袋似地非要往里钻,看看你今晚上这闹的又叫那一出,小小的年纪你这是哪儿来的一股气性,你看好好的头发让你给糟践成这样,还不给娘进屋,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连骂带哄地将田雪推进了屋里。 田雪呜咽着哭诉道,“娘,你听听爹那说的什么话,他既然那么不待见我,我又何苦厚着脸皮在他眼皮子底下讨不自在,现在爹的心里眼里就有一个小五,我的手指差点就让人给废了,以后能不能弹琴还是个事,他连看都不带看眼地,就看见他的小五在地上跪着受屈,我的委屈谁又看见,听见了!” “雪儿啊,我的乖女儿,这不娘都替你多罚了小五一天一夜,你的苦楚娘都知道,都知道!……”杨柳在屋里安慰田雪。 屋外田朵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田壮心疼地望了眼田朵,但也无可奈何,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出家门! 田雪为个垫子都能连头发剪了,田雨也不敢再多照顾田朵,只是痛惜地望了眼田朵,柔柔地低叹一声,然后到灶屋忙乎晚饭。 这顿饭,不仅田朵没吃,田雪也一直在屋里哭哭啼啼地不吃饭,搞得好像真正受委屈的才是她似地。 田壮也不知在谁家喝了个酩酊大醉直到深夜才归,回来躺在田朵的身边,直说,“爹陪着五丫头一起看星星!” 杨柳和田雨怎么拉他都拉不起来,后来只好在田朵的旁边放了张大席子,将他推倒在席子上睡! 夜至三更时分,吵闹哭嚷的小院安静下来,田朵望着头顶上那圆若银盘散发着冷清银辉的月亮,让她想到了苏轼那首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若真能乘风归去,她倒宁愿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独与寂寞,也不愿在这无法预料无法掌控,无论你多努力想改变现有的生活,总是有意料之外的事情打得人措手不及。 “跟我走吧,这样的家你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突兀的声音响在这清冷的月夜,让走神看高空那轮圆月的田朵吓了一跳,扭过头来见是用一身黑衣将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地穆老太,“师傅,对不起,本想晚上去看你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停顿了下又道,“不管这个家是什么样子,终归还是我的家,这儿有我在乎的人,纵使受些委屈也值得!” “迂腐!”穆老太冷哼一声,朝田朵扔了个东西,“以后紫筱负责保护你,卫烙我另有用处!” 田朵摸着手里的六芒星想替卫烙说情,说他护卫得很好,很周到,是她没用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压力才会搞成这样,希望穆老太不要换人,可穆老太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眨眼间就消失在清冷的月光下。 她抬眼环视了一圈,并没看到穆老太所说的紫筱的人影,应该也是不知猫在哪儿吧?她将六芒星复又挂在脖子上,藏进衣服里。 四更时分,田雨假装起夜,在路过田朵旁边的时候偷偷塞给了她两块榆钱糕让她吃了。 第二天,杨柳怕田雪再寻死觅活地真上山当姑子,田壮怕田朵在大太阳底下晒着有个三长两短,因而杨柳和田雨两人都在家,田雨拿了针线筐坐在她旁边边做针线活边问她昨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田朵就将田雪讥讽她,并出手打卫菲的事说了,不过划伤田雪手的事,她没说是人家哥哥替妹妹出气,而说是顾府的护卫看不过才出手伤了田雪。 并说这老话有名地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就算人家顾府派来的丫鬟再丑,那也不是田雪能动手想伤就伤地,当然这话她说的时候极小声就怕田雪听到又想歪再出来闹一场。 她这儿刚小声和田雨讲完,杨柳就从屋里出来,淡瞥了眼田朵,让田雨进屋给田雪量身做衣服。 杨柳则坐在田雨坐的小杌子上开始数落田朵不该揭田雪的短儿,并问她是从哪儿听说选秀女的事,田朵告诉杨柳城里满大街都张贴着讣告,她从讣告上面看到的。 杨柳砸吧了两下嘴这才不嘟囔她,问她昨晚上真个就跪了一夜? 田朵木讷地点头嗯了声,心里却说你让我跪两天两夜我哪敢偷懒,万一我一偷懒你那心尖宝贝真当了姑子你还不一辈子戳我的脊梁骨! 杨柳则抬眼朝西屋偷瞄了眼,起身侧站在田朵前面用手指点着田朵的脑袋瓜子,嘴里小声骂她木头脑子,大晚上人都睡了。 谁还一直盯着看她跪没跪着,就不知道偷个懒儿歪在席子上眯一会,赶早在二丫头醒之前再跪那儿做做样子就是喽,谁还真个让她跪一夜,另一只手却从袖子里拿出几块点心来示意她赶紧吃。 田朵晓得这会可不是推辞的时候,晚上偷个懒没人看见,白天田雪那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子可直盯着她瞧呢,昨儿要是她不说那句话,只卫烙弄伤田雪的手指,田雪顶多恨上她半个月,手好了兴许也就没事了。 现在让她逼得田雪都将头发给剪了,那么长地头发田雪还真下得了手,要她,她就不舍得,恐怕在新头发长长之前。 田雪估计得天天恨她恨得牙根痒痒,没准做梦都想拿把剪刀将她的头给剃个秃瓢,所以,明知道昨儿晚上能偷懒,她也不敢偷懒,省怕让田雪逮着,现在好歹杨柳看在那么多礼物的份上,还晓得拿点吃地送她并给她打掩护,她当然得狼吞虎咽般将那几块点心吃了。 吃了这几块点心,没准她还有力气挨过中午那毒辣的大太阳,其实她心里想着,最好中午的太阳能再毒点,若是能直接将她晒晕,没准这顿罚跪就免了。***(未完待续) 【87】 补品! 可往往天公不作美,前晌还是艳阳当空照,不到中午,先前无片朵云彩的天空像抹了层墨似地黑压压地直压在头顶。 不一会儿,老天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浇地田朵真想跳起来骂人,本来跪了一夜加半个白天,腿就酸麻得厉害,这会老天爷又下起了瓢泼大雨,田雪看她在雨地里被浇地落汤鸡,幸灾乐祸地斜靠在门框边冲着她嘿嘿直乐。 田雨在田雪旁边一个劲地求情,说这样会将田朵淋病,说田雪怎么也是当姐姐地,希望田雪能绕过田朵这一次,以后她会好好教导田朵尊敬姐姐。 杨柳在一边看着也是干着急没办法,话是她说地,此时她要再替小五求情,指不定又会将雪儿惹毛,现在下着个大雨,雪儿那拧脾气上来若再要往外跑,那又是一出,何况雪儿现在那模样,哪能让其出去见人! 不一会儿,田壮领着田春和田花冒着大雨从地里回来,看见田朵还跪在地上,浑身上下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雨水顺着她那苍白的小脸像瀑布似地直往下流。 脸色阴沉地盯了眼在门口瞧笑话的田雪一眼,二话不说,将田朵抱进了小东屋,唤来田雨赶紧给田朵,田春,田花一人找身干净的衣裳让她们换上,拿被子给她们三人盖上让她们暖和暖和。 然后,到西屋吩咐杨柳去灶屋熬一大锅姜水,让三个小姑娘一人喝一碗,安排好三个女儿,田壮黑沉着脸盯了眼坐在炕边噘嘴嗑瓜子的田雪,“好好的一家人闹成这样,你可开心!” 田雪冷哼一声,甩门去了灶屋。 田壮找了身干爽的衣裳换好,然后,又到小东屋看望田朵怎么样。 一夜没睡,刚被淋了场大雨,又喝了碗暖暖姜汤的田朵此时早困乏得睡了过去。 只留田春和田花两个在一个被窝里露着脑袋小声说话,田雨则告诉田壮,摸了田朵的头没发烧,只是身上冰凉冰凉地,又多给她加盖了两层被子,想必睡一觉暖和过来会好一些。 田壮叮嘱田雨好好照看田朵,一会若田朵醒了喂她些东西吃,交待完田雨,他则又回到西屋拿了几包点心放到小东屋,让田雨给田朵留些,其余的让田春和田花吃些,完了再次回到西屋,狠狠地将田雪数落了一顿。 田雪只心不在焉地听着,一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磕着瓜子,田壮也不敢说地过狠,到后来,看着田雪那有一搭听没一搭听的样子更上火。 索性他也不再浪费唇舌,只黑沉着脸让杨柳好好管教管教她这个宝贝疙瘩,真是越长越不讨喜,这哪儿还是他那个聪明伶俐的小二丫头,然后赌气去了四个女儿睡的小东屋。 这场倾盆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后半晌的时候,雨停了,太阳拨开重重黑云又露了出来,可田朵一直没醒来,不仅没醒来还发起了低烧,慌得田壮赶忙去请来郎中看,开了一副退烧药熬了给田朵灌了下去。 到后半夜,田朵醒来一次,看见田雨趴在她的炕头睡着了,她挣扎着起来想喝口水,不成想刚坐起来掀开被子,就将田雨惊醒了,抬手摸了她的额头,见没那么冰,才忽地松了口长气,然后才关心地问她是渴了还是饿了,身体觉得怎么样? 田朵冲田雨微笑了下,说没事,就是有点口渴,再睡一觉明儿就又活蹦乱跳到处蹿着玩儿。 慌得田雨赶忙给她倒了杯热水,喂她喝了几口,然后拿了几块点心,哄她吃了,接着又喂了她些水。 田朵觉得她的眼皮此时像铅块似地压得她就也不想睁开,强撑着喝了些水,让田雨扶着她下地到**盆处清空了下肚里存货,上炕躺了下来,任由田雨帮她掖好了被角,沉沉地又睡了。 这一觉,田朵一直睡到第二天日头偏西才醒,醒来虽然觉得身子比昨天松快了不少,但还是感觉身乏无力。 这一病,一连在家养了三天,这天下午,田朵坐在小杌子上帮田雨缠线团,田雨则低头缝制衣裳,只见个眼生的小厮直往她家小院里探头,待田雨一抬头就缩了回去。 田朵将手里的线团放进针线筐里,给田雨说她出去活动活动散散心,老这么在家憋着没病也能憋出个病来。 田雨叮嘱她别走远,在家附近玩会散散心就好,等身子好利索了,她愿去哪就去哪? 田朵嗯了声走出家门,出门一看,见是田伟琦,手里拿得是她原本打算给李梅芳老公治咳嗽用的白菜根,一罐蜂蜜,一大兜山西大红枣,一小兜燕窝,一包枸杞,还有一盒百年野山参,都是用来滋补身子地。 “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田伟琦将手里的东西都塞给她,“这些你拿去,让你大姐给你弄弄吃了,将身子养得壮壮地,看你那脸黄地,都快成了小老太婆!” 田朵呵呵讪笑了下,推拒道,“不碍事,都好了!这些东西你都拿回去,我用不着!” “给你就拿着,甭管咋说你这病也和我有关,你不收我哪儿过意得去!”田伟琦将东西硬塞给她,然后转身就走! 这么滋补身子的好东西她当然不能收,这收了算是怎么回事,田朵紧走两步喊她收下那罐蜂蜜和白菜根就好,其余让田伟琦拿回去,可她喊得声音越大,田伟琦迈的步子越大,走得也越快。 眼看着前边有几个村民朝她这边走来,她只好住了脚步,将那盒百年老山参去了盒子揣进怀里,其余的一并拿回家,进得门来,看见田雪正踮着脚往外瞧。 田朵将所有的东西递给田雨,“六少爷送来的,我让他拿走,他拔脚就走,我追了两步没追上!” “我看咱家很快就要出个六少奶奶喽!”田雪阴阳怪气地瞧了她一眼,扭身又返回西屋。 田朵没搭理阴阳怪调的田雪,继续坐下来帮田雨缠线团。 听田雨说,自从田曼当选秀女入宫那天,田雪就搬回来家住,这些天,一直和杨柳住西屋,田壮不下雨的时候,就在院里铺张席子睡,反正夏天也热,在院子睡也凉快,那天下雨,田壮在灶屋睡了两晚。 自田朵醒了之后,田雪虽没再针对她,但还是爱答不理地,整天除了上茅房几乎就窝在西屋不出门,但家里只要有个动静来个人都能看到她那漂亮的脑袋向窗外探。 现在田雪的头让杨柳给修理成后世四五十年代知青下乡时很流行的那种长学生头,就那样的头型,田雪每天早晨还从院子里掐朵新鲜的红芍药掖在耳边臭美得了不得。 田雨虽觉得收人家六少爷这么重的礼不合适,可她又不好上门去退,只得将东西收进屋里,等着田壮和杨柳晚间回来看怎么处理,将那些礼物放进屋,出来从新坐在田朵的旁边,“小朵,那个,那个你给大姐说实话,那个六少爷是不是对你有点那啥?要不人家咋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这话问出口,她的脸就觉得有点烧,毕竟她一个还未出闺阁的大姑娘问自己的小妹妹那方面的事还真有点那啥。 虽说田六爷和自家小妹算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可人家田六爷脱胎换骨后,那身量都比成人还高,而自家小妹还小,两人之间应该不会有那啥……男女私情。 但要说没有,人家田六爷凭什么要送小妹这么贵重的礼物,就是真正的女婿都未必能拿出这么贵重的礼物送丈母娘! 虽说这话难以启齿,可她不仅是小朵的大姐,身上还肩负着半个娘亲的责任,这个妹妹可真是她一点一点看着长大,从黑糗糗皱巴巴还没大人巴掌大的那么一小点,长大到现在能帮她缠线,做饭,上山采野菜,还帮她退了那门亲。 这里面恐怕也有六爷的帮忙,要不凭她这么小小的人儿,又怎能让幕府说退亲就退亲,可那六爷现在长得太快,若是他还是那个和小朵高不了多少的男孩子,也许就这么跟他们订个娃娃亲也不错。 纵使大宅门里的日子规矩多,可最起码她以后的日子吃穿不愁,受些拘束总比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不饱肚子强,但现在人家六爷明显都已成人,那还会等着自家小妹长大成人。 但要说那田六爷无此心思又何必两次三番地送东西给小朵,若让村里人晓得,又该嘲笑她们想攀高枝妄想鸡窝里飞出个鸟凤凰。 田朵望着田雨那羞红的面颊比院里的红芍药还要艳上三分,就知道田雨想歪了,她轻咳了下,停下手中缠绕的线团,笑道,“没有的事,你也不看看大卫现在有多高,说句不好听,若是我们俩走在一块,没准人家当我是他闺女呢,他给我送东西纯粹是看在一块长大的份上,你别没事瞎琢磨,要搁大户人家,我这年纪才刚断奶,那就有那么多说道!” 说完,扭头向西屋望了一眼,低声道,“倒是你,若是心里还惦记着那个田大牛,等我好了,我再上趟城,去帮你找找他是活还是咋地,若活着要他个说法,若那啥,你也就别天天惦着他,若有好地,该张罗就张罗,自从娘那天给我说将你卖给了那马头埠的马帮主当二姨太,我这心里老是吊吊着,就怕那天她又将你卖了。”***(未完待续) 【88】 提亲! 讲到这里,田朵微微顿了下,又道,“虽然去大户人家不缺你吃穿,可大户人家的规矩太多,我若想见你一面那不比登了天容易,我不想让你嫁入高门大户,只想你找个殷实的人家平平妥妥地过一辈子。 我呢,想上你家蹭饭就能蹭,想住两天你也能做得了主,大姐,你想想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希望想见你的时候能看见你,可娘她不这样想,她想你嫁个有钱的,然后像个万金油似地时不时能让她剐你层油,她才满意!” 田雨本想询问小朵和那田六爷究竟怎么回事,那料什么也没问到便罢,反倒让小朵给抢白取笑一阵,还说她是什么万金油,也不晓得小朵都是从哪儿听来的,新名词一个赛一个的出。 不过,她也不想进高门大户,小朵想见她,她又何尝能扔的下小朵,这半个月小朵不在家,总觉得这家里缺了点啥,心里老是空落落地,常常看着小朵时常上山采野菜的挎篮发呆。 现在她才知道那空落落的地方是专属于小朵地,现在小朵回来了,纵使她不说话,就那么坐在她身旁帮她缠个线团,她心里也满满地高兴。 想到这里,田雨伸手轻点了下田朵的鼻尖,柔笑道,“就你知道的多!” “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田朵嘟嘴继续缠线团。 “还有个事,你头上的守宫砂和那水滴吊坠,还有你那脖子上的星星都是从哪儿来地?我看那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东西!” 田雨突地想起了什么,从袖子里拿出那个袖珍版十二天凤琴递给田朵,“这个是那天给你换衣服的时候掉出来的,谁送你的?” 田朵放进怀里收好,呵呵讪笑一声,回头瞧了眼斜倚在西屋门框边支着耳朵听的田雪,故意压低声音道,“我去顾小姐家的时候正好碰上她母亲给她点那个,说城里现在流行点在额头,再在那上面挂个吊坠,既漂亮直观又时尚,看我还没点,就顺道也跟我点了一个,还送了我个吊坠带!” “恩,那你好好收着,以后长者赐的,纵使不喜欢也不许胡乱丢弃,知道嘛?”田雨冲田朵柔柔一笑,继续做手中的针线活。 田朵点头嗯了声,田雪则冷哼一声又缩回屋去了。 田雨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到西屋,劝田雪出来晒会阳光,吹吹风,这会的太阳快下山了,光线也不强,还有些小凉风,比在屋里凉快。 结果,人家田雪不但不领情,反而阴阳怪气地说她这个爹不疼娘不爱就是在屋子里唔得满身是痱子,也不会有人来看,来问。 不如人家那位小人儿金贵娇躯,不过个小发烧就搞得如此兴师动众,不仅有人陪聊天解闷还有人巴巴地送那么多补品上门讨其欢心。 虽说都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补过脑子的和没补过的脑子就是不一样,补过脑子到底娇气金贵,不像她们任人搓扁捏圆也大气不敢出一声。 田朵权当没听见,只低头缠手里的线团。 田雨叹了口气,也不再去劝田雪,只回来继续做手中的针线。 待到夕阳映红半边天,夜幕在悄悄降临时,田朵帮着田雨烧火做饭,没多一会儿,田壮,杨柳,田春,田花四个人从地里回来。 田壮边将背上装满马儿菜的箩筐放下,边听杨柳嘟囔说她看隔壁地边邻家那苞米苗叶子黑且开始散叶,他们这边的黄黄地都给豆芽菜,那边还没他们种的苞米早,却看着比他们这边长得快还好。 田春在一旁插嘴说人菜苗爹往地里上羊粪来着,肯定是人菜苗家的地有劲,他们的地没劲。 杨柳听田春这么一说,轻声低喃了一句,怪不得人家没他们种得早长得却比他们好呢,完了,给田壮商量他们要不要也买车羊粪撒上。 他们正说着,田朵帮田雨将烧好的饭都端了出来,于是,这顿饭杨柳给田壮说的最多的就是让他吃完饭去田老四家问问从哪儿整来的羊粪,田老四就是田春口中的菜苗爹,忽地听见猪圈里的猪啰啰啰响,又改说他们没羊粪,可有现成的猪粪,但不知这玉米地是上猪粪好还是羊粪好。 田壮来了句,甭管什么粪都得先堆积些日子才能用,正好以前的猪粪都在外面墙根堆着,等玉米苗再大些上上,有总比没有的好,且老话都说了,阴坡地上羊粪,阳坡地上猪粪,自家的地占阳坡多,上猪粪定没问题! 于是这顿饭就在田壮和杨柳这粪那粪的讨论中度过,刚吃罢晚饭,田家人陆续将碗放下,借着昏暗的油灯,就见从院外走来一个相貌平平的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一进院门就笑道,“叔和婶正吃呢!” “刚吃完,三娘你吃了没,没吃我让丫头们给你单独做份,没好的,可总也能让你吃饱!来,快这边坐着歇会!” 杨柳热情地招呼那个妇人入坐,接着望了眼跟着那个妇人的小女孩一眼,又道,“小丫头长得怪讨喜的,几岁了?” “四岁!太叔,太婶好!”那小丫头声音清脆,一点也不惧生,显着是常跟着那妇人在外走动。 “看这孩子说话好听的,比黄鹂鸟唱的都好听!”杨柳笑着摸了下那小女娃的头,“看你们家的孩子都随你,这小嘴个个像抹了蜜似的嘴甜,你看我家这几个一个比一个闷!” 那个被杨柳唤作三娘的妇人坐在小杌子上,笑望了眼那小丫头,“嗨,她是跟着我在外面跑惯了,要是你舍得,将你家的闺女跟我带一个,不出一年,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讨人喜欢的不得了,这人都是见多了听多了自然就会了,尤其孩子学东西又快!” 在两人唠家常的时候,田朵帮着田雨已将小桌子上的碗筷拾掇到灶屋。 然后,她在灶屋偷偷问田雨那妇人是谁,田雨告诉她是专门给人接生的稳婆吕三娘,还说当年她也是这个吕三娘帮着接生的,接着让田朵在屋里刷碗,她则去跟这吕三娘倒了两杯水,然后到西屋拿了些瓜子两个羌桃出来给那个小丫头吃。 那吕三娘看见田雨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可真是女大十八变,这就是你家大雨吧,我还记得那年你生小五的时候,这小丫头矮矮地,瘦瘦地,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见过三娘,你们慢聊,我先帮小妹一把。” “去吧,我来就是和你娘唠会磕,你们忙你们的!” 田雨向吕三娘柔柔一笑,转身进了灶屋,帮田朵将锅刷了。 杨柳笑着和那吕三娘唠家常,“可不,这一年一年地常饿肚子还过得这么快,要是等有一天不饿肚子了,会不会就像做梦似的,睁眼闭眼间就几十年都过去了!” “日子会越过越好地,你手下这么多漂亮的女儿,将来总有你享福的那一天!” 吕三娘笑望了眼杨柳,话锋一转道,“你家大闺女和二闺女就差个两三岁吧,咋不见你家二闺女呢?” “嗨,那孩子都让我惯坏了,正跟我闹脾气呢!”杨柳一语带过,笑道,“三娘,一直没见你,觉得你比以前可富态了不少,可有什么生钱的门道?” “那有什么生钱门道,不过就是比以前活络了点,除了干替人接生的活计也揽点杂活,以前老觉得那些替人牵线的媒婆都是吃了娘家诓婆家的两头油子,我三个儿子在这上面可没少吃亏上当。 因而,打心里排斥这替人保媒拉纤的活儿,只想干点替人接生能积德的活计,可自古三姑六婆不分家,干稳婆时间长了,认识的人也多了,就难免替人从中间牵个绳,只是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诓骗人,所以这几年日子较以前好过了些!” 吕三娘朝灶屋望了一眼,“前段时间我本就想来给你家大女儿说门亲,可听说你家大女儿聘出去了就没来,现又听说你家大女儿的婚事退了,我才想来试试!” “嗨,那事不提了,要怪就怪我家大雨没享福的命!”杨柳笑着招呼吕三娘喝口水,又道,“三娘,不知你给我家大雨提的谁家?” “说来这事也没准还真是缘分,头些天我上马头埠给马帮主的管家娘子接生,听说这马帮主的妻子也身怀六甲,听那管事娘子说她家主母想跟马帮主往房里添个身世清白的良家人。 那个马帮主我远远瞅见过,长得身高体大,模样周正,端地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帮主夫人怀孕多少日子,这马帮主就当了多少日子的和尚。 帮主夫人本想抬举几个通房丫头,可几个丫头那长相都拿不出手,也怕将来那些个丫头若怀孕生出来的孩子也是歪瓜裂枣,这样,帮主夫人才想着找一个家世清白温柔贤淑能操持家的女子给马帮主当个二夫人。 虽然进门是二夫人,但家务事以后都是二夫人说了算,大夫人基本都是辅佐马帮主干外面的大事,家里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鸡毛蒜皮小事,大夫人也不耐烦管,更何况现在还有了身孕,那就更不管那些事!” 吕三娘喝了口水,停顿片刻又道,“你家大雨若真进了马家的门,名头上挂着个二,其实是个拿实权做得了主,这些话我可一点都不带说谎地,我也不瞒你,在我跟你提这事前,人家帮主夫人还专门来探查过你家大雨的为人,要不我也不能上门来给你提这事!”***(未完待续) 【89】 差事! “三娘,你说的这事是个好事,前几天也有人跟我提过这马帮主想要娶个小房,其实吧,我觉得也挺好,但就是吧,我家小五吧是她大姐一手带大的,死活不同意她大姐嫁进大宅门,上次慕家那婚事,也不知她出去找了谁,反正就将这事给我搅黄了。 人家幕府派人来退亲最后连当初的订亲礼都没要回,我就怕我前脚应了,后脚那小妮子又出去给我坏了事,我家大雨被人退一次婚这名声就够不好了,这若是还没出两月再被人退一次婚,我家大雨这一辈子没准就毁了,别人不清楚,你想必晓得那孩子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下边这几个小的,几乎都是在她手里扒拉大地!” 杨柳叹了口气,“这事放放再说吧,你也再想想别家看谁的孩子合适,总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总有和我家大雨一样苦命懂礼的孩子!” 田朵窝在灶屋门口,在听到杨柳最后一句话时,提到嗓子眼的小心儿才重重地落回了原位,返身抱住身后的田雨深深地吸了口田雨身上独有的味道,像小猫一样在田雨的怀里蹭了蹭,轻声低喃了句,“总算是没答应!”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帮主和帮主夫人。 田雨拍了拍田朵的背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就听外面的吕三娘对杨柳又道,“你家二闺女,我听说也跟人学了些琴棋书画是不?” 杨柳点头嗯了声,“先前在她干娘杨兰哪儿,和她干妹妹田曼做伴学来着,这不田曼这会被选成秀女入宫去了,杨兰就一个女儿,剩下地是两个儿子,田曼这一入宫,她也不好在杨兰那儿住着,就让她回家来了,这两天正愁闷得慌,俺家人谁都也不懂那行当,她也没个知己人说话施展才艺,这两天正闹脾气呢!” “我听说这王府司乐坊正有空缺,也不知雪儿的琴艺怎么样,若是雪儿的琴艺还行的话,我倒能替她上下打点下,将她安置进去!”吕三娘犹豫了下,又道,“要不改天我带她进南阳城一趟,让司乐坊的管事看看!” “那敢情好,要是雪儿能进司乐坊,我一定重重谢你!”杨柳满脸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又道,“三娘,你等着!”说完,忙跑向西屋告诉了田雪这好事,然后拿了一两银子,一罐包装精美的上好茶叶递给吕三娘,“这罐茶叶听俺家雪儿说是只有达官贵人家才喝得起的明前龙井,光闻味就香得很,俺们都不舍得喝还没启盖,你拿回去尝尝!” “那行,这事宜早不宜迟,明儿我就去帮你活动活动,但这事能不能成还得看你家雪儿的造化!”吕三娘接过银子和那罐茶叶,又和杨柳闲聊两句,就起身告辞,杨柳将吕三娘送到门外。 来到门外,吕三娘又悄悄问杨柳,刚才拾掇碗筷的那个小丫头是她家小五不,据说村里人这次能先种苞米后交苞米种钱也是她家小五给牵的线? 杨柳笑说可不,别看那闷闷地木木的样子出门倒有人稀罕,这人呢,有时候还真是,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哦,对叫百里奚饲牛拜相,人不可貌相,真说不准啥时候就能碰到个贵人相助,看她家雪儿在家郁闷了几天,这不贵人也让她等上门了。 惹得吕三娘呵呵放声大笑,说什么贵人不贵人,应该说是雪儿的时运好,正巧碰上她手里有这么个机会! 两人在门外又寒暄了一阵,杨柳方送走吕三娘,回家来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拿出那两匹纱,将田雨,田春,田花,田朵一并叫到西屋,让她们挑颜色,并让田雨分别给她们量了尺寸,难得地还问她们三个想做成什么样的,是做纱裙还是做衫裤? 就连下午还一脸尖酸刻薄样的田雪,这会也兴致盎然地给田春,田花出谋划策,说小花儿长得白穿那个红纱好看,田春的皮肤夏天让太阳晒得黑了些,穿青纱衬得脸白清雅,说着还拿着两样纱在她们脸旁比了比,让杨柳和田雨看她说的对不对? 田春在旁边撒娇拍马说既然在田家最会穿衣打扮的二姐都说她穿青纱好,那她就选青纱,可她既想要身纱裙,又想要纱裤,纱裤去地里穿,纱裙呢等走亲戚或去城里看二姐的时候穿出去既漂亮也体面,两样只选一样,好难取舍,然后晃着田雪的胳膊直向杨柳努嘴。 田雪抬手轻拧了下田春的胳膊,娇俏笑骂她想做两身自己去向杨柳说,老是晃她的胳膊算怎么回事,她说了又不算。 田春也不恼只嬉皮笑脸地晃田雪的胳膊,晃得田雪没法,只好开口向杨柳说三春和她年纪相仿,也到了好好打扮自己的年纪,多做一身衣裳留着出门穿也该得着。 杨柳想着三丫头就比二丫头小一岁,现在二丫头若进了司乐坊,下一个就该轮着三春,能得贵人的眼固然好,若没二丫头的运气,过二年也该给她张罗亲事。 现在若还像以前穿着破补丁衣服乱跑,将来就是张罗亲事也没人给说好地,以前没条件是没法,现在有两匹纱多给她做一身就多做一身备着,于是点头笑说那就也给她多做一身,只是这色得叉开来,总不能两身衣裳都用一个色的,那穿出来多不带劲。 杨柳的话音刚落,田花不干了,嘟嘴嚷道,三姐做两身,她也要两身。 结果让田春一个爆栗眼瞪了回去,回田花一句,她一下午能拔五个畦子的草,田花咋才拔一个,干活比她少,吃得却比她多,田花咋不说来着,再攀比她,下回有什么好事再也不带田花去*******得田花瘪着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玩着手指,说那她就要一身纱裤好了。 待田雨问到田朵,田朵只道她要一青纱的小衫配一灯笼裤就好。 一屋子女人吵闹一阵,最后杨柳拍板给田雪做一红一青两套纱裙,两套衫裤,理由是田雪没准过几天就离家去司乐坊做工,得多做几套换洗衣裳,田雨和田春一套红纱裙,一套青纱衫裤,田花一套红纱衫裤,田朵一套青纱衫裤。 杨柳宣布完毕,将田春,田花,田朵三人赶回小东屋睡觉,留田雨在西屋将田雪的衣料都裁出来,余外照着田朵的身量多裁了一身红纱裙,裁好衣料让田雨先给田雪赶制两身出来,然后再将那身小红纱裙做出来。 田雨点头嗯了声,说雪儿的一套纱裙她已缝制了大半,晚上她再做一会儿,明儿差不多就能缝好一套纱裙,应该能赶得上雪儿穿。 田雪难得说了句,这事八字还没一撇,也不用太着急,让田雨别缝得太晚,再熬坏了眼。 田雨点头嗯了声,叮嘱田雪别再闹杨柳,说杨柳在地里干了一天活怪累的,让杨柳早点睡。 田雪笑说她现在又不是小孩子,知道轻重地,完了嗫嚅着说,她下午心情不好,让田雨别放在心上,主要是五朵这些天将她气着了,她才做得有些过头。 田雨知道田雪嘴硬,她能这么说,也算谅解了小朵,于是,柔柔一笑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姐妹间哪儿还有不拌嘴吵架地,只是吵过嚷过就算了,都别放在心上也别在心里落疙瘩。 突地想起下午田六爷给小朵送来的礼物,就将两卷纱抱回小东屋,进的小东屋,看见田春,田花,田朵三人正拿着大红枣嚼着吃,田春一看她进来,笑眯眯地拿了个枣垫着脚往她嘴里塞,直说让她尝尝,那枣儿可甜呢。 田雨看着一兜的大红枣,想着少一把应该也看不大出来,于是抓出来一把,让她们三人分着吃了,其余的东西都拿到西屋,将在院里乘凉的田壮一并叫进西屋,将下午田伟琦来看田朵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田壮和杨柳这些东西咋办? 杨柳这人是茶壶里下元宵不到逼不得已绝对是只进不出,田壮说明儿他将这些东西给田伟琦送回去,这么着不明不白地收人家东西不好,杨柳立马来了句,退什么退,这是他田六自愿给地,谁也没拿刀逼着他非送不可。 再说田壮给田府当牛做马这么多年,那租子更是年年交地足足地,吃他这么点东西算什么,不退,完了将东西一收,将田壮和田雨都撵出屋,让他们睡觉去。 田壮和田雨来到屋外,坐在小杌子上说了会话,田壮给田雨说,杨柳就这点不好,见着东西就走不动,上次为保田雨和田朵,肯将那五十两银子吐出来还给田大少爷的管事已够难为她。 况且田伟琦一直以来和田朵的关系还不错,和田伟翔不一样,若是田伟翔的礼说破大天来也收不得,这次就依着杨柳算了,叮嘱田雨下次田伟琦要再有这样的事就别让杨柳见着东西,直接将事说给他,他悄悄将事处理了就好。 田雨点头嗯了声,叮嘱田壮早点睡,别歇的太晚。***(未完待续) 【90】 信儿! 六七月份正是蚊子繁衍横行的时期,田雨进屋的时候,田花在向田春直叫屈,说一会儿腿上胳膊上连盯了六七个大包,那讨人厌的蚊子连脸上都不放过也被盯了两个,一个在额头,一个在眼皮上都快痒痒死了。 田春笑说谁让她长得白而肥不盯她盯谁,完了用手给她在那扁皮包上掐了掐,然后抽出一单子将田花裹了个严实,边裹边说将全身上下包严实,蚊子没处下嘴就不咬她了。 田花裹了没二分钟就将单子掀开了说裹单子热,一样睡不着。 田春指指将头脚都包的给个粽子似地田朵,“你看五朵咋不嫌热,就你嫌热!” 完了从新给她裹好,找来把蒲扇给她扇着,没一会儿,待田花睡着,田春才趴到田雨跟前问,“刚送西屋的那么多东西从哪儿来的,娘亲刚在那边又吵嚷什么退呀不退地,退给谁啊?” 田雨拍拍田春的肩膀,柔笑着让她早些睡,叮嘱她明儿上地里记得弄些蒿草回来驱蚊,要不然这么热的天明儿晚上她们还得包得像个粽子似地睡觉,蚊子是咬不到她们,改焐成痱子还是得浑身发痒怪受罪,让她少操心些闲事,明儿她还得早起上地里干活,要不明儿她起不来又该挨杨柳的骂。 田春看问不出田雨什么来,只好怏怏地叮嘱田雨也早点睡,别熬得太晚,然后用单子将自个裹好倒下睡了。 田朵在床单里听着田春和田花平稳的呼吸声,从被单下露出了小脑袋,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在昏暗的油灯下一针一线细心缝制纱裙的田雨,爬起身子凑到田雨的耳边将她藏起来的那二十多两银子的地点告诉田雨,一再叮嘱田雨不可上交,那些银子是让田雨用来应急的,不是要给杨柳充盈公库的。 田雨问她那银子又是从哪儿来的? 田朵说顾老板给她的推广苞米种子的报酬,感谢她从中牵线搭桥,若是以后还有别的新种子,她若还能帮着推广,让老百姓从他那买种子,介绍一户过去给她百分之一的抽成。 田雨停下手中的针线抬头纳闷的望向田朵,又道:“你种子是帮人家推广出去了,可人家还没回本就给你这么多银子?” 田朵躺倒在炕上,仰望着黑乎乎的屋顶,双腿在空中蹬自行车玩,“那是人家顾老板对自己的新种子有把握,才敢放这么多种子给村民种,大头都放出来,还会亏了我这么个穷不拉叽的小虾米,再说,她先给我点银子,让我尝点甜头,以后我给她卖开种子更来劲,反正村民每年每季都要买种子,一年年下去,若是都从顾老板哪儿买,你说人家还能不赚钱!” 突地意识到什么,她猛地翻过身来趴在田雨的身边,“大姐,你说咱在村里弄个卖种子的代销店怎么样?这样既方便村民买种,我们也能从中赚点差利!” “这个倒是个好主意,可咱家没人会算账,就你二姐认两字吧,过两天就要走,爹又不爱说,我们姑娘家也撑不开这门面那?”田雨摇了摇头复又低头做针线。 “不会算账,怕啥,学呗,改天我找找田伟琦,让他教我一个月,我学会了,回家我教你和田春,田花,咱们还小正是学东西快的时候,这个只要用心不是难事,至于门面,爹撑不起来,咱娘又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还怕别人来欺负不成!” 田朵越寻思越来劲,这样她就能有借口在南阳城和田家屯间来回跑,不管是家人还是村里人都说不出什么,更重要的是她这么一弄就有足够的时间进穗园干活,她已经好几天没进穗园,就连晒制的干果和番茄种,黄瓜种都没弄出来呢。 “行,那就等你先学会算账再说,但是以后没事你还是少和六少爷在一块,他现在已经不是孩子,免得让人看见说你们闲话!”田雨伸手拉开单子将田朵裹好,“早点睡吧,别净瞎想!” 田朵点头哦了声,但还不死心地又道,“看娘心情好的时候,你探探娘的口风,我想着凭娘那么爱财的样儿肯定会支持我的想法,没准这事还真能成!” “这事能成,睡吧!”田雨冲田朵柔笑了下又道,“你在家歇了几天了,身子骨好的也差不多,我看明儿娘不让你跟着去田里拔草,也得让你上山挑野菜,顺便采点山果儿回来吃!说起山果儿,大姐还真想吃你上回采回来的红柿子,要不明儿你去山上找找,看又结了没?” 说起山果儿,田朵想起来她将田伟琦送她的老山参揣进怀里,伸手往怀里一摸,怀里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 她明明记得将那盒子扔了,将老山参揣进怀里,咋能没有了呢,仔细想了下,她是没有从怀里拿出来,也没和田春、田花闹着玩,该是丢不了地啊,嘴里敷衍地冲田雨嗯了声,说她困了,这就睡,明儿她上山给田雨摘些红柿子回来吃,然后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个遍看是不是她不小心给弄掉了不知道,结果找来找去也没找着。 田雨问她不睡觉这又是在找什么? 田朵随口说了句刚才田春给她两枣儿揣怀里,这会想吃又没了,看是不是掉炕上哪儿啦? 不想,田春砸吧着嘴说梦话,“我明明看见你吃了,这会倒赖我?不信,你问问花儿!” 田朵以为说她呢,回头看看,田春翻了个身睡得正香,只听田雨道,“别找了,黑天半夜地,这灯也不亮,想吃枣儿,明儿我上娘的屋里给你拿一把!” “大姐,既然你也说灯不亮,那咱们一块睡吧,反正夏天的夜短,你早点起来缝也一样,那样睡饱了精神好也不伤眼。”田朵蹲在田雨的身边央告道。 田雨本想再缝一会儿,可耐不住田朵老在身边嘟囔,索性吹了油灯,和田朵一块上炕睡了。 六月二十三这天的中午,太阳像个大火球似地晒得人都快能脱层皮,田家大小六个女地在枣树下铺了张席子乘凉,田春和田花两人自娱自乐地拾石子玩,田雪在席子的另一头悄声问杨柳,“咋那个吕三娘都过去三天了,还不上门,这事成不成总得给个说法啊,这样吊吊着人的心思实在是抓挠得心慌。” 田朵拿着把蒲扇躺在田雨的腿边时不时帮田雨扇两下风,其实吧,给田雨说了第二天要给田雨摘点西红柿出来,可那天她上了山挖野菜的时候,忽地想起穆老太跟她换了个新暗卫。 她回想了下,好像是个叫紫筱地,这女地一般都好奇心重且还心细,何况能被穆老太相中那武功想来也没得说,若是她就这么冒冒失失地默念空间进了穗园,很容易就会被丫的这还不曾谋面的妞儿察觉到什么,她想找田伟琦将那人引开吧,偏偏田伟琦又不在,这几天也不知田伟琦忙嘛呢。 自哪天送东西走了一直未曾露面,因而那天,她只上山挖了些野菜就回来了,路上又惦念起她昨儿晚上寻的那棵老山参,回家在有可能掉地边边角角都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老山参,直怀疑难不成那老山参真长了腿似地会自个跑? 或者还有个可能,但想着又不太可能,心里虽然奇怪,但也不敢给人说,压下这事不提,只给田雨解释不知谁看见那些红柿子竟让人摘没了,余下的都是些小青果儿,还吃不得。 田雨倒没说什么,只说那就过些日子再去摘吧。 田朵这边正躺在席子上寻思着老山参的离奇消失和要不要将紫筱唤出来见见看是个什么样的人才做打算时,就听见田雪问吕三娘咋还没信儿。 有时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寸劲得很,只听那边杨柳刚说了句要不我这会上吕三娘家给你问问去? 只听那吕三娘就笑呵呵地进门,“我就知道你们在家快等急了,这不我刚得着信,大中午地就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给你们报信,田婶子,家有冷水不,先给我舀两碗过来,今儿可真是渴坏我了,今儿的太阳咋那毒呢!” 田雪赶忙喜眉笑眼地蹬蹬跑进灶屋用小瓷盆给那吕三娘舀了半瓷盆出来,递给吕三娘,巧笑嫣然道,“三姐喝,你看这够不,不够我一会儿再给你舀去!” 吕三娘接过小瓷盆咕咚咚将半瓷盆的水喝了,笑道,“还是咱们村里人喝东西硬气,在大户人家喝口水,那碗小的还没咱村里种的葫芦大,嗓子渴得火烧火燎地,也不好意思要第二碗,就怕人家笑话咱是乡下土包子小门小户地没见过世面,连口水都稀罕得紧!” “可不咋地,要我说还是在村里自在,这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绿嗖嗖地多好看,城里人兜兜转转就那么屁大点的地来回转圈,听说有些闺阁小姐连是草是苗都分不清,一辈子就窝在那三尺方寸的地抬头望天低头望地的混混沌沌就过了一辈子!”杨柳顺着吕三娘的话笑说道。***(未完待续) 不好意思 第90章 发重了 请亲们不要订阅双份了,向书友们道歉了。***(未完待续) 【91】 代销点! 一旁的田雪嫌手里一把蒲扇风小,连带着将田朵手里的蒲扇也要了去,两手两把扇地替那吕三娘扇风,高兴地那吕三娘直夸田雪聪慧伶俐有眼力劲将来必是个有福气地,笑说让杨柳以后净等着沾闺女的光享闺女的福吧,然后才接着说雪儿的事成了,今儿下午就赶去王府,待晚间让司乐坊的掌仪看看,若能入得了司乐坊掌仪的法眼,这事就成了,到时有签三年,五年,十年契约,还有将全身卖入王府的,到时你们看看选那样?事那就是这么个事,你们娘几个商量商量,一会儿她们雇辆车,雪儿呢,也将自个收拾得精神俏丽些,她的建议是雪儿本身长得就貌美妖娆就不用打扮得太招摇,若是打扮得过于花枝招展反而不美,有失村里人的那份清纯与甜美,没准真会成画虎不成反类犬适得其反,当然要怎么做还得看你们娘俩的意思。 杨柳笑说承蒙三娘提点,自家雪儿在村里虽然有几分长相会搭配个衣裳,但和人城里人比起打扮来那还差点远,再说家里也没这条件,自是要照着村里的清美淳朴来个纯自然美,有三娘这身经百战的人照顾自是不会错。 接下来就是招待吕三娘简单吃喝一顿,田雪按吕三娘的要求脂粉未施,连她最喜欢别的芙蓉花也没戴,只掐了几朵水红色的含苞欲放单开了外层的双层凤仙花小心收在香囊里留作备用,余外换了田雨给她缝制的一套青纱石榴裙,收拾了几身换洗衣裳,临走的时候,杨柳也拿了个包裹,然后杨柳,吕三娘,田雪到村口官道上雇了辆马车,直奔南阳城而去。 晚饭都吃罢好久,杨柳和田雪也没从城里回来,田壮怕出什么事,专门去吕三娘家看了看,见吕三娘也没回来,在吕家和吕三娘的老头唠磕一直唠到深夜,也没等到吕三娘回来,但吕三娘的老头安慰他有吕三娘在,不会出什么大事,指定人家管事的忙耽搁了,所以才当天返不回来,并说今儿晚上回不来,明儿上午指定能回来,让田壮放宽心,说吕三娘不是那种坑村里人的没道义婆子。 田壮看夜深了,今儿晚上铁定是回不来,于是告辞吕三娘的老公回家来。 次日快近中午的时候,杨柳从城里回来,回来还给她们买了包糖炒栗子,二斤油炸裹子,对于杨柳这样惜财如命的人,出门很少会花钱给她们买点东西讨她们欢心,这次能惦记着她们给她们买回点东西来吃,足见杨柳有多高兴,果不其然,杨柳就将四个女儿叫到西屋,开始给她们讲田雪供职的那所司乐坊的房子盖得有多气派,见得人有多多,应征的姑娘一排排站那,长得那叫一个比一个水灵好看,那才真个叫百花争艳,纵使那么好看美貌的姑娘,那管司乐坊的掌仪头一眼就点了田雪的名,免试琴艺直接入选过关,杨柳说起来那叫个自豪得意。 末了还是田雨问了个关键的问题,“娘,昨儿三娘不是说还要签契约什么的吗?那你是将雪儿完全卖给了王府,还是签了个活契。” 杨柳咳嗽了下讪笑道,“我是想签死契来着,签了死契给十两银子,签三年活契才给二两,不过给雪儿的月俸倒不低,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俸,三娘说那都相当于一个二等丫头的月俸,若是雪儿弹得好,主子还有哪些有钱的贵人再时时赏些物件,一月下来恐怕比咱们种一年的地都强好多,我算了算,签死契当时虽给十两,看着是不少,但若真签了,一点都不划算,你们想想,若我真签了死契,雪儿就成了王府的奴婢,人家主子想打想杀那随人家主子的高兴,就算咱家再有怨言那也没法,若真到那时,就算平时雪儿攒再多的钱也拿不回咱家一个子儿,你们算算,这一年十二个月,一月一两,一年就是十二两银子,不算外捞,雪儿在王府干一年不仅能赚回卖身价还能余二两,余下两年净是赚头,活契,三年月俸不能全拿回家总能拿回一多半吧,而且雪儿若真在王府犯了错,那他们也不能无故将我的雪儿给打死,要不然我定不能和他们善罢甘休!” 她停顿了又道,“你们三个听好了,你二姐这次让我给找了个好差事,我还让三娘帮忙留意着好机会,你们三谁不想在地里风吹日晒地种地拔草就给我长点本事,学个一技之长,要不然真有好差事,你给人家来个一问三不知,不仅惹得人三娘没脸,连我在村里都抬不起头!尤其花儿和小五,一个吃货,一个木头,乘你三姐还没找着差事,好好跟你三姐学学!” 田花将最后一口油炸裹子放进嘴里,嚼吧两下,直盯着那油炸裹子道,“娘,我替二姐吃个裹子行不,替二姐吃完裹子,我就能变得和二姐一样聪明!” 杨柳噗嗤一笑,“我就让你再吃一个,你要没变得和你二姐一样聪明,下次买什么回来都没你的份,我看你还长不长记性!”说着伸手抻了一个裹子递给田花。“长,只要能让我吃饱,我干啥都成!”田花笑眯眯地接过裹子美美地咬了一口。“你呢,小五,表个态,以后能不能改改那木头脾气!”杨柳正色望着田朵道。“我不怕晒,情愿守着爹娘种地!”田朵望了眼田雨,又道,“娘,我有个想法,想说给你听听?” “说来听听!”杨柳心里清楚人的脾性是天生地,一时半会哪儿那么容易改变,倒也没非让田朵点头表态非说能改,只想她以后别那么木,只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上心,外表木就算了,骨子里还冷情得很。 “你看在咱家弄个种子代销点怎么样,咱村和附近村都没专门干这地,村民买种子要么让人从城里捎,要么就得上十来里地远的镇上去买,这太不方便,若是我们能从顾老板哪儿谈下货源,我觉得咱们将这活先揽下来肯定能成!” 田朵一本正经地望向杨柳,“这事我曾给大姐提过,大姐也觉得好,就是没个领事会算账的人,我觉得娘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魄力做成这事,你看这事能行不,你要觉得行,我过两天就去找顾老板商谈这事,你要觉得不行,这事就当我没说,反正我觉得金窝银窝不如咱家这狗窝,而且有咱帮顾老板卖苞米种的交情在先,这事若咱不抢个先机,让别人先占了,你们可能觉得没什么,但我觉得怪可惜的,虽然我不会说好听话,和娘你也不对眼,但打心眼里我觉得娘的眼光还是挺独到。三姐,四姐你们也想想,若这个事能干好,好好经营个三年五载,干嘛好好的小日子不过,非要去跟别人做奴做婢的委曲求全!” “恩,倒也是个门路,这事等你爹回来,咱们一家人好好琢磨琢磨,若成,这事就赶早不赶晚,莫让别人抢了先!”嘴上这么说,其实杨柳对这个种子代买点的主意还真认同。 晚上,田壮上工回来,一家人又将这事认真商量了一遍,都觉得事是可行,就怕田朵搞不来种子,或者怕人家顾老板要求先付银子后提种,或是要求拿东西抵押,他们家就这一处祖屋,无论如何是不能拿去抵押地,做生意谁都知道担风险,而田壮这样的老实人只求踏踏实实地干活换口饭吃,投机倒把的事他打心眼里不赞成,但若是在家里卖些与农田生息相关的种子,他又觉得这事挺靠谱,这老百姓一年四季那季能不买种子种地,虽说有些人自家留种子,但自家留的种子,和从种子铺买回来的种子,种出来的产量就是不一样。 开种子代销店的事经全家商讨就这么敲定下来,剩下来的就要看田朵能不能将种子经销权拿到,杨柳怕别人抢占先机,第二天就提出要和田朵一块去找顾老板,理由是怕田朵一个小孩子办不成事,她刚去了趟南阳城,见过些世面,有她跟着能有六七分把握成事。 田朵说这事不能一开始就找顾老板,人家顾老板是个干大事的人,那是她们这样的升斗小民说见就能见地,况且她们既想从顾老板那儿弄种子,又不想给人银子,等于是空手套白狼,天下哪儿有这么好还这么容易就办成的事,所以这事不能从顾老板哪儿先下手,得从顾少爷和顾小姐哪儿博得同情,然后关着顾少爷和顾小姐地面子先从顾老板哪儿整点种子回来买,等第一批种子买了钱,再用赚来的钱从顾老板哪儿进货,这样一环套着一环走,才能实现白手起家。 所以杨柳明天跟着她进城没用,且她也不能独自去见顾少爷和顾小姐,得找个会谈生意的年轻人陪着她去见顾少爷和顾小姐,这样先交流感情,然后不经意间自然提出来这个想法才会水到渠成,而且这个年轻人她也想好了,就是田府六少爷田伟琦,上次弄种子的事,田伟琦也有参与,且凭她和田伟琦以前的交情,想来田伟琦应该会帮他们这个忙。 接着说,虽然这次杨柳没和她去成,但到真正签契约的时候,杨柳可以作为种子代卖点的老板和顾老板签订契约,如此这般地向杨柳解释了一番,杨柳神色间虽难免失望,倒也没再要求和田朵一块进城。***(未完待续) 【92】 来也! 次日,天刚刚蒙蒙亮,田朵就跟着田壮去了田府,田壮带着田朵来到田府专门供下人们出入的后门,然后托相熟的小厮去向田伟琦递话。 不一会儿,那小厮出来传话说六少爷还没起床,让田壮和田朵在外边等着,田壮陪着田朵直等到天大亮,田伟琦也没出来,眼看着就到上工的时间,田壮吩咐门房一个相熟的老李头帮他照看着田朵,又央了个认识的小厮再次帮他们带话,叮嘱田朵今儿若等不到田伟琦,就让她先回家,说那事也不是着急能办成的事。 田朵点头嗯了声,乖巧地让田壮先去上工,她再等一会儿,若还是等不来,那她就再想办法,叮嘱田壮别操心她,还有万一她今儿去南阳城回不来也让田壮和田雨说一声,不用担心她,她会照顾好自个地。 田壮临走时候又再三麻烦那个老李头帮她照看下闺女,然后才匆匆去田府正在修缮的烟雨楼上工。 田壮前脚走,田朵后脚告别老李头,拜托老李头,若是他家六少爷来了,就说有个姓卫的人找他,她来只是帮忙传个话,说完,一溜烟地就从田府的后门跑了出去,一口气跑到村口的官道上,她才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喘口气,这会天已大亮,官道上赶路的人挺多,田朵在路边歇了一会儿,看着一个个手拿包袱,有的拖家带口地往南走,有的脚底都磨出了血,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结成了暗红色的痂,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脏兮兮皱巴巴地也不知多少天没洗了,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田朵觉得她身上的衣服虽然也有补丁,但胜在干净整洁,忽地一个叫“难民”,一个叫“迁移”的两个词儿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她一直盯着那拨人走了好远,不明白他们的家乡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他们离乡背井永不停歇地向南走,也不明白他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重新安家? 待看着那拨人走远,田朵觉得歇的也差不多了,起身拍打了下屁股上的土,看看四下无人,就轻喊了声“紫筱,你在哪里?听到我的声音请回答!”这句话说出来,田朵就觉得有点汗颜,心说,这是干什么,搞得跟警察解救受困民众似地。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头发乱蓬蓬还打着结儿的小女叫花子啃着只大鸡腿就出来了,“你终于憋不住,肯召唤我出来了!”说着三下两下就解决了手中的肥大鸡腿,将啃完的鸡骨头随手一抛,掰扯下另一个鸡腿递向田朵,“你要不要也来只?正宗虞山叫花鸡!” 田朵一看到那肥大油腻的鸡腿就想起了那天晚上穆老太往她嘴里硬塞鸡腿的事,胃里的胃酸直往喉管窜,“哇”地一声,田朵扣着嗓子干呕了几下,难受得她眼角发酸直想流泪,她这边是如此难受,而小女叫花子还一个劲地向她推荐,“这个真的很好吃,正宗虞山叫花鸡的做法,再加上新鲜小嫩野山鸡,真的很棒,不吃你可别后悔!” “那个,我不后悔,你还是先找个地将你的叫花鸡吃完了才出来”田朵抠着嗓子直朝那小女叫化摆手道。 小女叫花看她那么难受,张口咬了一大嘴鸡腿上的肉,心说这小主子还真奇怪,这么好吃地叫花鸡居然都能吐,这几天暗里观察了好几天,吃地最好地一顿就是黄饼子,其余吃的都是黑不溜秋地糠馍馍,一天到晚连点荤腥都不沾,怪不得瘦的给干柴棍似地,就这看见了香喷喷的鸡腿还不马上抢着吃,颠倒吐了个昏天黑地,真是个怪人,当然,她不吃最好,这个小嫩山鸡其实还不够塞自己的牙缝呢,唉,当一个不被主子重视的暗卫真苦,当一个吃不饱肉还得忍受着浑身脏臭的小女叫花子更苦那! 田朵望着那小女叫花子啃吃叫花鸡还摇头摆脑一副不安静的样子,实在和她心目中的紫筱差得太远了,她觉得女暗卫即使不像卫烙那样冰冷如霜,也要是个沉静如水使人感觉不到存在的淡漠世情之人,抑或是个仗剑而行一身煞气令人望而生畏地女魔头,可看看这位活脱脱就像个离家出走游行江湖的淘气小姐,穆老太派这么个活宝放她身边能保护她安全吗?她有点怀疑恩! 不一会儿,小女叫花子就将手中的叫花鸡啃完了,吐出最后一口骨头渣,将油得放光的油手胡乱在脏衣服上蹭了几下,走到田朵跟前,一脸严肃道,“属……啊,紫筱来也!” 看着刚正经一个字又恢复了俏皮样的小女叫花,田朵点头嗯了声,心说还来也,你以为你是怪侠神偷我来也,嘴上却道,“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不嫌身上有味啊!” “干咱这行的,这点味算什么,有的在粪池里都能憋上一天,你想想那是什么感觉,什么境界,少主你过得太安逸啦!”紫筱用手捅了下鼻孔,挖出一团黑呼呼的鼻屎搓成一团随手一扔,只听“啊”地一声大叫,“这次是鼻子,下次可就是眼,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安分点!” 田朵只见一个人影匆忙间逃走,看那摸样很有些像赖皮狗皮三,她抬头疑惑地望向紫筱,“那人一直跟着我来?” “对头!”紫筱隔空来了个响指,“不过有时我还蛮佩服你,若不是你从田府跑得快,很可能就得又被田六的大哥给堵上,虽然我的身手还凑合,但总归是双拳难敌四手,新官上任还没点火就差点让人来个下马威,回去我可就在众位兄弟姐妹跟前丢人了,幸亏少主你别的不行,这危险感知的意识还是蛮强,好好训练训练,没准还真能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高高手!” “卫烙呢,为什么师傅会换你过来?”田朵神色平静地望着紫筱道。 “咳,这个嘛!”紫筱偷瞥了眼田朵,四下看看,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护卫少主不利,鉴于初犯,死罪可饶,活罪难免,被派去野狼谷与兽为伍,为期三个月,能不能活着出来就看卫烙的造化,反正以前送进去的人暂时还没有人从里面活着出来过!” “那卫烙现在的处境岂不很危险?”田朵诧异地望着紫筱,“我又没出什么事,小卫的护卫在我看来是很好地,师傅怎么会认为小卫没保护好我?她又没问过的意见,我也没说过小卫的护卫干得不好,她怎么可以这么想当然地说处罚就处罚,说换人就换人!” “这个不是我们这些当下属的能质疑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听从命令,恪尽职守,别说你上次受到那么大的惊吓,就是少你一根头发丝,就是失职,所以,为了将来我不步卫烙的后尘,少主你以后还是离田伟琦远一点,此人不像你想的表面那么简单,当然,若你非要和田伟琦接触,那我也只能加大护卫你的力度,毕竟你才是主子!” 紫筱慢悠悠地又道,“当然,像卫烙那样完全将你交到田伟琦的手上自己却一边溜达着玩去那就更不可取,因而,说的不好听点,以后你就是上茅厕我也得跟着,真正做到寸步不离,如影相随的暗卫最高境界!” “是嘛!”田朵低声呢喃一句,复而抬头冲紫筱微微一笑,“那就走吧!”说完,抬脚率先向南阳城而去。 日近中午,走地她们两个口干舌燥终于到了南阳城,可到了东城门,不知从哪儿来了一大批难民,三三两两地或躺,或坐,或站,将东城门围了个里外三圈,东城门也紧紧关闭,只见城头上有人吆喝喊话,问下面的这些难民都是从哪儿来的? 上面喊得热闹,下面孩子的哭闹声,老人的痛苦呻吟声,壮年人对守门士兵无故关闭城门不让进城的愤怒质问声,各种噪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再加上毒热的日头别提有多让人心烦,妇人们哭天抹泪地一会一个又晕过一个地报给站在城池下正与官兵交涉的主事男人,那些硬撑着的大老爷们听到自己的至友亲朋一个接一个昏过去,语气难免有些激烈,口不择言,气的上面的官兵干脆撒丫子不管,一边凉快去了,反正城门紧闭,难民叫破天也进不了城,一会儿自有上头的人过来解决! 田朵望着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听着妇人们哭嚷着喊“醒醒不要睡!”“马上就能进城喝到清凉的水,吃白乎乎的大米粥,再忍忍,再坚持一下下就好!”等鼓励亲人的话语,她的心很痛,很震撼,可又不晓得应该不应该进穗园弄些清凉的蔬果出来,若是田伟琦在她身边,她会毫不犹豫的进穗园整批蔬果出来,可现在在她身边的是紫筱,一个不明底细的暗卫,就在这时突地一个妇人凄厉的哭声响在她的耳边,“冰儿,冰儿,你不能抛下娘就这么走了,我们已经走到了这里,你再忍一下下,我们就能活下去,人人都说渊亲王爱民如子,民生富足,即使闹了那么的一场旱灾也没饿死过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晒死我的女儿啊,老天啊,人都说树挪死,人挪活,为什么我们这些不远千里来慕名投奔的子民却要受到如此悲惨的下场!” “紫筱,去找两辆平板车回来!”田朵望了眼那悲痛欲绝的妇人一眼,转身离开哭嚷的人群。***(未完待续) 【93】 随心所欲经! 紫筱虽然不知道田朵让她弄两辆平板车回来干什么,但看田朵那黑沉的脸色,知趣地没再多说什么,一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田朵望了消失无踪的紫筱一眼,抬眼四处望望,见没人注意到她,悄没声响地进了一片高粱地,在高粱地放了泡水,然后假装解大手似地嗯嗯啊啊一阵。 侧耳倾听一阵高粱叶地刷刷声远离,田朵才小心翼翼地来到高粱地的边缘,接着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田朵就站到了穗园仓库,接着迅速地用圈地运动圈了一堆苹果,一堆火龙果,一堆猕猴桃出了空间。 接着弄了些高粱叶子将那三堆水果盖上,然后才出了高粱地,再次站到那些难民的外围观瞧了会,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死了两个人,两个年迈老人,一个花骨朵似地少女。 三条尸体就那么横陈在东城门下,毒辣的太阳晒得死去的人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惨白瘆人,而城楼上的官兵对那些死去的人仍然是一副熟视无睹死了活该的淡漠表情。 看到这一切,田朵此时只能用两个字来表达她的心境,那就是“心寒”,同时也更加真切地体会到,这是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封地的王貌似只对自己封地的子民负责。 而外来投奔的难民在很大程度上不被当权者接受,这里面或许有预防奸细细作之类地混入,或许还有别的考量,例如接受这些难民,就意味着官府要花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照顾这些并不能给他们创造多少财富的老弱病残的衣食住行。 别看这一批也就一二百人,但若真正安置起来也确实是一大难题,或许当权者迟迟不开城门的原因就是要将那些老弱病残无多少抵抗力的难民活活耗死。 剩下地就是些抵抗力强年富力壮的成年人,到时当权者再出来做做面子工程,将所有的责任推给守城门官,而自己却推说不知,埋怨守城门官知情不报,找一两个顶罪羊处罚了事,最后再来个开仓放粮施米舍粥,再次赢得民众的一片喝彩声,若渊亲王真是这样的伪善之人,那轩辕澈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田朵冷哼一声,眼神嘲讽地望了眼城门楼上向下探头的官兵,有的甚至还对着那横陈在城门下的尸体指手画脚,虽然不晓得他们说什么,但死者为大,人家生的时候不加以救助,死了还要受他们那些人的指指点点,难道穿了身官皮真的就有那么荣耀吗? 就在这时,也不知紫筱从哪儿弄来两辆平板车回来了,远远地就见紫筱指挥着两个小混混模样的青年男子将平板车停下,然后走到田朵跟前,告诉田朵她要的平板车拉回来了,并问她想要干什么? 田朵告诉紫筱她刚才去高粱地后面小解的时候发现有三堆水果堆在高粱地后面,吩咐紫筱让那两个小混混去弄来,分散给难民先解渴,余下的事,看看官家是个什么态度,再做打算。 紫筱虽然有些狐疑,但并没多问什么,直接指挥着那两个小混混将平板车绕到了高粱地后,然后真的发现那高粱叶子下有三堆水果。 她伸手拿了个大红山果咔嚓咬了一口,入口酸甜,且有一股沁凉顺着喉管而入,瞬间觉得浑身舒爽无比,抬手往怀里塞了三,四个,然后指挥着那两个小混混赶紧往车上装。 虽然她见惯了生生死死,但若能少死几个人,也算为自己往日所造的罪孽积点阴德,死了不至于真要下那油炸煎烹的十八层地狱,她还是很乐意干地! 那两个小混混挥汗如雨地望着一边啃着大红山果的紫筱,“紫大爷,能不能让小的也吃两口再装,小的们一路小跑跟着您,跑得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少了腿还能活着,没瞧见城门下的那些人离了这些救命的果儿都得见阎王,少废话,赶紧装,要不然我先送你们去见阎王爷!” 紫筱用手掌轻轻一削高粱叶,下一秒那高粱叶擦着那小混混的脸颊就过去,接着就见一小绺的长发就飘落在地上。 那说话的小混混竟被吓尿了裤子,只觉得一股热流顺腿而下,接下来再也不敢多嘴,只是拼命地往车上装大红山果和长者翅膀的龙眼果。 另一个小混混忍着这周围散发的尿臊味,只求早点将自己的平板车装满,然后赶紧远离麻六这没出息的货。 经紫筱这么一吓唬两个小混混,没多一会儿,两人就将三堆水果分着装满了两平板车,然后推到城门下,在紫筱的号召指挥下,先分发给那些老弱病残严重脱水的弱势群体,再分发给那些照顾老弱病残的妇人,最后才轮到那些年富力强但也浑身透露着疲惫的青壮年。 田朵也混在人群中不显山露水地在这些人中间来回穿梭帮忙递送食物,在将两车的水果快分发完,城下的难民几乎人手都有一个水果在吃后,田朵擦了下脸上的汗水开心地笑了。 突地心中一动,接着只听脑海里叮咚一声响,“与人为善,于己方便,恭喜主人悟得随心所欲经,功德值千分,可随意收取十件物品进出金穗空间,多积善缘,功德值越高,随意收取金穗空间地权限越大,主人你要多多努力哦!” 紧接着,只见城门楼上一头戴盔甲举着手中的铁樱枪大声喊道,“我乃南阳城守城官何信,下面的人都是从何地而来,如实报来。” “我们乃是山东荷县人,因家乡突发震灾,弄得家破人亡,亲人友人死的死,伤的伤,沿途走了半个月相互扶持着才来到这里,听说渊亲王爱戴民众,我们才决计来投奔,决计没有什么恶意,还请官老爷能大发慈悲接纳我们,给我们条活路可走!” 那中年男人说完带头跪在地上向那守城官磕头,接着剩下地民众也都纷纷跪下来请求给他们条活路可走! “尔等在下面找个凉快的地先歇会,待我先回报给县令大人再做计较,切不可再向先前那样闹事,要不然就将尔等当成乱臣贼子捉拿!” “多谢守门官大人开恩!”那中年男人带头道,接着下面的难民纷纷附和。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东城门大开,只见一个身穿皂衣的儒雅青年男子从城里走了出来,吩咐身后的士兵远离城道搭棚置帐,将受伤有病的老弱病残抬离堵塞的官道,优先安置在刚搭好的帐篷内,然后请来太医院的郎中给他们诊治,死掉的那三人也派人买来棺椁,并承诺给那三人的家属一些抚恤金,现场一片忙乱之象。 田朵在城门大开时,就和紫筱悄没声响地进了南阳城,这会两人的肚子早饿得饥肠辘辘,她们找了个面摊。 在等面的时候,紫筱从怀中掏出两个大红苹果递给田朵,“给,吃吧!” 田朵瞅了她两眼,伸手接过红苹果,然后抬眼四处瞅瞅想找找看面摊老板这儿有没干净的水让她洗一下,毕竟想起来紫筱用手抠那啥,还是怪恶心地。 “放心吃吧,我的手洗过,没想到你还挺讲究!”紫筱咬了口沁凉酸甜的红苹果道。 “不是我讲究,是你太不讲究!” 田朵朝纷纷向她们这边望的过路群众努了努嘴,“咱下回能换身体面的衣服行不,不用多好,只要干干净净地,那怕和我一样穿件补丁衣服,但最起码自己穿着舒服,别人看着也舒服。” “主子都说了,纵使我再喜欢百家衣也得照办不是!” 紫筱将手中的苹果胡随手一抛,只听吧嗒一声就稳稳地落到了面摊老板放在一旁的垃圾桶里,“饭来了,吃饭,吼吼,快饿死我了,这几天我都还没吃过一顿正经饭,今儿你请客啊,我可没带银子!” 田朵点头哦了声,幸好她还有些铜板傍身,要不然两个女孩子吃人顿霸王餐再让人面摊老板追半条街就丢人了。 吃罢面,田朵望望依旧很毒辣的太阳,给面摊老板结了饭钱,顺便向面摊老板打听了下南阳城修建河堤的堤坝位置,面摊老板自来熟地询问是不是她的家人也在河堤上工。 田朵点头嗯了声,说他哥哥自从三年前离家去河堤干活,就一直未进家门。 面摊老板叹了口气说都这样,接着就有些抱怨那些监工的工头,远的不让人回家,像他家就在城里住的,以前隔三差五的两个儿子还轮流回家看看。 这回倒好,七八天,两个儿子谁也没回来,听他小儿子在头半月前就说这会的工期特别紧张,而且正处在紧要关头。 据说六月二十八,渊亲王要陪同朝廷派来的监造钦差三皇子及六部官员共同视察河堤工程,因而,头半月前,负责督建河堤的官员就开始为这事做准备,并好心提醒她要找哥哥,最好过了六月二十八这个日子再去找容易点。 田朵谢过面摊老板,并向面摊老板告辞,和紫筱一块去了原先李梅芳的那座小院,进的小院,看见卫菲正趴在枣树下的石桌上发呆,旁边还放着描字的字帖,哪模样看着很是愁闷苦恼。***(未完待续) 【94】 扣二百! 听到门响,卫菲原本呆滞的眼神立马活泛起来,抬眼见是田朵,赶忙起身迎向她,笑眯眯道,“田小姐,你终于从老家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两天都快闷死我了,哦,对了,那天小道士来做法场,让我告诉你,告诉你……” 她抓着头皮好一会儿,又道,“我想起来了,让我告诉你,你那什么店的什么房给腾出来,让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 望着什么都还不知道的卫菲,田朵的心里有点自责,更多得是内疚,若是当初她再坚强点,会不会卫烙就不会被她连累而让穆老太给扔进野狼谷。 若是卫烙就这么葬身在野狼谷成为那些饿狼口里的食物,她要怎么来告诉卫菲,卫烙其实是她还未相认的亲生哥哥,他们兄妹刚见面还未来得及享受亲人重逢的喜悦就这样再一次天人永隔,若真那样,她算是那个杀死卫烙的刽子手,算是卫菲的仇人吗? 卫菲皱眉不明白田朵为什么这么直愣愣地望着她,伸手摸了把脸,望向一旁的紫筱道,“你看我脸上有什么东西或有别的不妥吗?田小姐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紫筱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表示她也不知道。 卫菲将手放在田朵的面前摇了摇,惊慌道,“田小姐,你怎么了,别吓唬我啊,是不是走得太累了,身体哪儿又不舒服啊?” “菲儿,对不起!”田朵闭眼净神五秒,再睁眼,眼里已是一片清明,“菲儿,你这两天怎么过的,卫大哥是几时离开这儿的?” 卫菲以为田朵还在为那天田雪打她的脸而内疚,她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冲田朵粲然一笑道,“田小姐,你别放在心上,早不疼了,卫少爷那天送我回来,吃了晚饭,然后给我留了些银子,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过几天你就会回来,让我好好看家,等你回来!你来看看给你新布置的房间可还满意?” 说着拉着田朵的手往东屋走,进得东屋,原先的黑墙已用白石灰重新粉刷一遍,黑暗地屋子现在觉得亮堂了很多,里面的家具也都焕然一新。 进门向东看只见一架梅兰竹菊的绣艺屏风,屏风外边放着能供一人休憩的矮榻,屏风里面放了一雕着山水纹理的花梨木罗汉床,罗汉床上挂了一淡粉色的纱帐,纱帐内整齐叠放着花开富贵桃色缎面蚕丝被,靠着东墙放着梳妆台。 无论屋子的布置还是家具的选用,收拾屋子的人显然都是极其用心地,但田朵相信这一切光凭菲儿一个人是做不来的,让菲儿整理屋子干些体力活,她相信菲儿能干得很好,但要将屋子布置地如此精巧妥帖,她是不信地,她冲菲儿微笑了下道,“挺好地,我很喜欢,辛苦菲儿你啦!” “不,不,这不是我的功劳,平时我只负责打扫几下,这都是那个长着一双大眼的大个子来弄的!” 卫菲边说边比划着道,“他说和你是一个村地,从小看着你长大,和你关系也特好,那些家具什么的,都是他买来的,屋子的粉刷布置也是他指挥着人来弄的,不过收拾好屋子他就不来了,卫少爷也好多天不来了,田小姐,你这几天有见过卫少爷吗?” 田朵轻摇了下头,直盯着卫菲笑道,“没有,他这些天有些事要忙,等忙过这一阵,就会过来,到时他来找我,我让他过来看看你!” 卫菲的小脸一红,连忙摇手解释道,“田小姐,不是的,不用让卫少爷专程来看我,只要他好好地,不来看我都没事,也不知咋地,这两天我老是睡不好觉,田小姐,你说是不是我的日子过得太好觉睡太多了才这样?还有卫少爷临走让我描字帖,可我描不了两下就犯困,睡觉又老做恶梦,睡不踏实!我想去看看顾大小姐,又怕田小姐你回来家里没人,现在你回来了真好!” “我回来可你就要忙了,要不你去帮我们两个烧两桶洗澡水来,让我们两个洗个热水澡解解乏!”田朵笑望了眼卫菲道。 卫菲点头应了,“你们等着,一会儿就好!” 待卫菲进了灶屋,田朵回头凝视着紫筱道,“你说若我回去求师傅放过卫烙,师傅会答应吗?” “看夫人的心情吧,心情好也许会,心情不好也许不会。” 紫筱盯着田朵片刻又道,“不过,即使夫人答应放过他,他现在活没活着还是个问题,毕竟这事已过去好多天了,若能杀过这一截,不仅对他无害,还有助于他提升武功,若是他命中注定逃不过此劫,这只能是他的命运,像我们这样的人每天都在刀口上添血,多活一天就赚一天,若想多赚几天,几年,只有苦练这一条出路,现在我还站在你面前,说不定下一刻就会成为一具死尸,这就是逃不掉的命运!” 田朵点头哦了声,站在窗边望着烟筒里冒出的袅袅炊烟,告诉紫筱一会儿也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衣裳,然后接着说衣裳让紫筱不必担心,并说紫筱和卫菲的身量看起来差不多,一会她让卫菲给紫筱找一套衣裳换上,并叮嘱紫筱,洗完澡好好休息一晚上。 紫筱本想说她没衣裳,穿着百家衣就挺好地,虽说有点破烂,但破烂有破烂的好处,夏天透风凉快啊,可看田朵连让她说没衣裳的机会都不给,也只好闷头哦了声“遵命”,然后退出屋子去帮卫菲的忙! 田朵看紫筱退出屋子,望着窗外发了会呆,想着即使再担心卫烙,以她现在的情况也做不了什么,心下叹口气,转念一想,既然她偶然悟得随心所欲经,那又该如何将晒制的几包黄瓜种还有番茄种随意从穗园取出? 结果心中意念一动,脑海中叮咚一声响,取出黄瓜种和番茄种两样物品,功德值扣二百,主人是否要取出,答“是”或“否”?她在心中答“是”。 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那用三种丝线缠好的黄瓜种包和番茄种包排列整齐地堆放在她的脚下,她找了个抽屉将两样种子放好,然后继续待在窗户旁看着外边的碧蓝的天空发呆,不一会儿,卫菲就将水烧好,先将大木桶给她搬进了屋子,然后蓄上冷水和热水兑好。 田朵让卫菲找两套她的衣服过来给自己放一套,给紫筱送去一套,不管好赖,只要能穿就行。 卫菲笑说不用穿她的衣裳,并说那个大个子给田朵买来了好多衣裳都在衣柜里,就连她也跟着沾光,赚了好几身新衣服呢,在说起有新衣服穿的时候,卫菲那微黑的脸上绽放着喜悦,感觉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甜蜜! 望着如此满足的卫菲,田朵有一瞬间在想若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像一张白纸似地来到这里,她会不会也会像卫菲这样这么容易满足,能有口饭吃,能有身衣裳穿已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也许吧,但若真是那样,估计现在地她已不是她,田朵笑望了眼卫菲,“菲儿,你觉得那大个子的脾气好不好?” “挺好地,就是不太爱说话!”卫菲歪着脑袋想了下又道,“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也没像卫少爷那样整天冰着张脸,而且挺会照顾人!” “会照顾人嘛,我咋没感觉出来!” “会呀,你看他布置房间或买衣裳的时候,都会问我女孩子都喜欢什么样地,要是别的男人才不会考虑这个,只拣他认为合适的来买,虽然钱也不少花,但买回来的一点也不合女孩子的心意,我见过好多这样的事!”卫菲边说边要帮田朵脱衣服。 田朵赶忙摇手说不用,她自己能来,让卫菲将衣裳找出来后就让她去看看紫筱需要帮忙不,若紫筱不用她帮忙,就让她在外面描会字帖,等田朵洗好了一会儿和她一起描字。 卫菲虽然有点小失落,但还是点头应了,给田朵拿来一套衣裳放在挨着大木桶的桌子上,然后,退出屋子,去了小仓房她住的屋子拿来一套她新买的衣裳送到西屋给紫筱,并问紫筱还用她帮什么忙不,紫筱同样摇手说不用她帮忙。 卫菲托腮坐在枣树下望着紧闭的两个房门发呆,不晓得为什么田朵不让她近身伺候,总觉得她这个贴身丫鬟当的和别人家的不一样,几乎每天都不干什么活,而且还有不少的银子供她任意调度,她不知道小门小户家的丫鬟都是这样地,还是她是个特例? 田朵见卫菲出去后,将屋子的窗帘都拉上,门也用门闩拴上,然后侧耳听听西屋那边的哗啦啦地水响声,她跳进桶里,哗啦啦用手在身上撩了几下,抬眼望望头顶,哪儿都好好地,没有透光之处。 心中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就进了穗园仓库,她拎着装着晒制的苹果干和猕猴桃片的塑料筐来到穗园,将苹果干和猕猴桃片放在一边,然后从栗子树上摘了些栗子,黄瓜,西红柿,油白菜,青木瓜,花椰菜一样弄了点放在塑料筐内,最后又掰了两个黄澄澄的玉米放了进去。 接着心中意念一闪就出了穗园又回到浴桶里,她从浴桶里出来将这些蔬菜瓜果找了个犄角旮旯从筐子里拾出来,然后又找了块布将它们都蒙了起来,将苹果干和猕猴桃片放进暗角的抽屉里,接着从新跳进浴桶,侧耳听听隔壁的水声还在响。***(未完待续) 【95】 滴血认主!{求订} 深吸一口气,然后蹲在水中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又回到了穗园,将塑料筐子随意扔到地上,伸手摘了个西红柿咬了两口正想出穗园,只听身后一个小孩的声音弱弱道,“那个,那个,你先别走!” 田朵扭头一看见是个光嘟噜的小男孩,小几几哪儿用一片黄瓜叶子挡住,胯两边系着两根黄瓜藤,想必后边也挂着片黄瓜叶子,她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神色凌厉地盯着那个小男孩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那个,我就是你那天揣进怀里的小人参,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却找不见吗?” 小男孩眨着双比秋水还要可怜三分地无辜眸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带那个大个子来这儿啦,你若嫌这里的活儿没人帮你干,我可以帮你干!” 田朵有些疑惑地望着那小男娃,“你说你是那个百年老山参?等等,你都干抽成那样了,还能活过来?” “什么啊,不要将我说地那么老那么无用好不好,我还没成年,怎么到你口里都成老得掉牙地废物啦!” 那小男孩的嘴一嘟,“不管啦,反正我活了,除了你能进来这里,以后不许你再带别人来这里,要不然你种什么我就拔什么!” “你说你是那百年老山参,我才不信,除非你能变成老山参的样子让我看看?”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道。 “那我变成原形,你得答应我不再带任何人来这里!”小男娃眨巴了下眼道。 “你先变来看看!”田朵蹲在那小男孩跟前道。 “好吧!”小男孩摇身一遍,只见在刚才小男孩站立的地方多了一棵刚滋出小嫩芽地参苗,参苗的两侧还挂着两片葱绿黄瓜叶,田朵伸手摸着那小小的嫩芽,用手嘟了嘟,“喂,你真是那老山参变地哦!” 那参苗听了她的话左右摇摆了两下,田朵在嘟了几次后,乘那小参苗放松警惕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张嘴就咬破了手指,接着迅疾地往那小嫩芽上一滴,血很快渗透在那小嫩芽当中,只听脑中叮咚一声,参精滴血认主成功! 那小参苗来回晃动了两下,接着摇身一变又变成小男孩的模样,眼里泛着泪花背转身去,“你走,我讨厌你,讨厌你们人类,狡猾,虚伪,自私,冷漠。” “这个小参娃,不好意思,这个地盘呢本来是我一个人的,可你无端闯了进来,而且还是拥有百年道行的人参精,虽然你现在元气大伤表现得也很弱,可等你有一天养好了身子,我一个小小人类,无论如何是斗不过你的。 我只想捍卫本属于我的东西,对你的侵犯我深感道歉,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以后即使那个大个子来这儿,我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你可以随意在此休养,等你养好了身子,若想回家你告诉我一声,我会将你带离这里,顺便也会和你解了这主仆关系。 虽然我不知道如何解除,但到时候总有办法,还有呢,我种的农作物你可不许给我拔了出气,要不然我下次进来会打你小屁屁地,好了,我时间有限,先走一步,祝你早日恢复受伤的小心心!” 田朵说完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她又蹲在了浴桶里,接着哗啦一声水响冒出水面,吐出口中一口浊气,用手搅动了几下水,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洗澡。 想着刚才虽然有点欺负那小参精,但她若现在不欺负他,等他恢复了元气,受欺负的估计就是她,她可不想将那宝贝的地方拱手让人!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的卫菲询问道,“田小姐,你的水凉了不,要不要加些温水进去!” “不用了,谢谢你菲儿!” 田朵隔门谢过卫菲,草草洗掉身上的汗臭味,然后迅速地穿上卫菲为她准备好的衣裳,将自己打理齐整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包黄瓜种,一包番茄种,两个青木瓜放在怀里,接着神清气爽地走出屋子。 她出来的时候,紫筱已穿戴整齐地和卫菲正趴在枣树下互望着,只听卫菲道,“你洗干净换件衣裳其实很好看!” 紫筱好像不习惯被人夸,用手挠了挠头,“是吗,我还真没注意过,只知道我算不上丑人!” 田朵抬眼望向紫筱,的确,将自个收拾利索的紫筱,不仅不是丑人,相反还是个漂亮的小美人。 紫筱的年纪大约十四五岁,长得杏眼桃腮鹅蛋脸,皮肤微白,身材有些类似南方人的娇小,但身体发育得很好,属于前凸后翘比例适中的那类人。 田朵笑看了她们一眼,然后走进厨房,从怀里掏出那两个外皮黄澄澄的青木瓜,舀来清水洗了下,然后用刀将两个木瓜从中切开,一分两半,然后用勺将里面的木瓜籽剜出来晾晒好,接着再将那四瓣木瓜从中划开,放进盘子里端出来给趴在枣树下对望的卫菲和紫筱,“尝尝,别人送我的!” 完了,也不看她们两个那奇怪的眼神,自顾拿起来一块吃了! 紫筱看她一副坦然从容的样子,也拿起青木瓜咬了口笑道,“这个可是好东西,还是在我小时候有吃过,有多少年没尝过这种番木瓜的味儿,今儿却让你给勾起来了!” 卫菲看她们两个都拿着吃,她也拿起一块咬了口,“真甜,真香,嗯,好吃!” 三个人很快就将一盘青木瓜吃完。 吃完瓜,紫筱在院里教卫菲防身的武艺。 田朵则找来䦆头,将挨着南墙根的地刨了,然后用锄头捣成几个小畦子,撒了一畦黄瓜籽,两畦不同温度下的西红柿籽,然后又将那剜出来的青木瓜籽挑出来也撒了一畦,将最靠墙边的一个畦子空下来。 她打算一会儿去屋里将那两个玉米籽剥出来种上,这样到秋天的时候,不出门,卫菲也能吃到新鲜的玉米棒。 撒好那三样种子,田朵到厨房舀了少半桶出来,卫菲一看田朵在干提水这样的粗重活,让紫筱等会再教她,她要先帮田小姐提水。 田朵笑说不用,她在家什么活都干,这点活难不倒她,让卫菲去给紫筱先练防身术,毕竟一个小姑娘住一个院子,不管咋说还是让人不太放心,况且她也不能常住这里,卫菲多学点本事防身,她不在的日子也能稍安心些。 紫筱看田朵那么坚持,知道田朵其实也是个操劳命,虽说顶了个少主的光环,但其实还是个种地的小菜妞。 于是,将卫菲拽过去继续教她动作,田朵则自己提水将刚撒的几个畦子浇了遍水,然后坐在枣树下看了会紫筱和卫菲两个人对摔,摔得卫菲那小脸红扑扑地满头是汗,但仍然咬牙说再来。 田朵歇了会到屋子里拿来那两个黄澄澄的玉米剥了,然后点进靠墙根那个她事先预留出来的畦子,弄好这些,田朵让紫筱先陪着卫菲练着,她去外面买点菜回来做晚饭。 紫筱看田朵要出去,就算她再欣赏卫菲,但她是干嘛地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田朵这个少主不可怕,可怕的是少主背后的那个人,卫烙的前车之鉴她不能不吸取教训,于是,不管田朵咋说,她还是要跟着田朵去。 紫筱要去,卫菲也要跟着去,于是,一行三人到旁边的粮油市场买了条草鱼,让卖鱼师傅帮着杀了掏出内脏,回家来用水清洗干净。 刮干净鱼鳞,将鱼片好,然后田朵装作去屋里翻别的材料,将她预先放好的那些蔬菜翻腾了出来,只是青木瓜她往角落里塞了塞,没让紫筱和卫菲看见。 接着招呼紫筱和卫菲一个拣菜一个洗菜,她则动手先做了道水煮鱼,接着弄了个盘番茄炒蛋,一盘番茄炒菜花,一盘拍黄瓜,一盆黄瓜番茄蛋花汤,滕了几个卫菲自己做的白面馍馍,这顿饭从夕阳满布西天吃到城里家家灯火都熄灭她们才吃完。 次日一早,三人均是男装打扮,然后雇了辆马车一起去了一趟清风观,到清风观找了个小道士问明清虚子的住处,找到清虚子,清虚子安排了个叫净明的小道士带着田朵三人去看了下用来开果品蔬菜批发部的店铺地址。 不得不说清虚子给找的店铺地址很好,那间铺子侧对着清风观的观门,门面足有五间房那么大,内里还有两段院,靠着门面的那段外院有一排小房可以当仓库,也可以等将来有小伙计了,收拾收拾给小伙计用。 挨着那一排排房的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堆放物品的大仓库,内院和外院中间有道二门,进得二门旁边还有个小门房,然后是一个小过道,在过道的另一头还有道小门把关,将这两道门从内锁了,内院可以自成一个独立的小院,方便家人居住。 田朵觉得这门面房一年的租金少说也得七八十两银子,她恍惚间记得上次来清风观的时候,这家店铺好像是卖香烛纸包地,因而她顺嘴问了那叫净明的小道士一句,上一家开店的是不是卖香烛包纸的?为什么不在此干了?***(未完待续) 【96】 好钢用在刀刃上!{求订} 那叫净明的小道士说上一家是卖香烛纸包地,不过现在香类繁多,而那家进香的渠道不知出了什么问题,进来的香香客们普遍都说点不着,就是纸包类地,还没等烧完就自行灭了,因而生意是一落千丈,而这店铺一年的房租就得一百五十两,那家人觉得养不起这么大的店,因而换了家小店面,现在也正寻好得制香作坊。 田朵点头哦了声,笑说她现在可没那么多银子交房租,让净明回去给清虚子说先欠着,等以后她赚了银子再给他们补上。 另外她想将这店铺重新装修下再开张,希望净明能把这话帮她传达给清虚子大师。 净明说来时清虚子都交待好了,这店铺只要田朵不将房给拆了,她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田朵让净明回去代她谢过清虚子,并说改日定让田伟琦给他们送上一车的瓜果蔬菜来表达玉阳子大师和清虚子真人对她的照顾,然后与净明简单寒暄两句谢过净明带她们来看店铺,向净明辞别。 离开清风观,田朵给紫筱和卫菲说想去河堤看看,若她们二人嫌热不愿意去,就让紫筱陪着卫菲先回家。 两人均摇头说要跟着她,于是三人让那赶车大叔将她们带往修建河堤的地方。 谁料她们还没走到河堤旁就被那些戴盔甲的官兵给拦住,不让他们往前靠近,要不然就将他们捉去当劳工。 远远地还能看见那手拿皮鞭地官兵骂骂咧咧地抽打着那些汗如雨下像黑人般黝黑发亮且个个骨瘦如柴的劳工们,让他们干快点,别偷懒。 甚至还有一个老者承受不住炎热竟昏倒在地,那官兵看见老者昏倒非但不扶,反而用脚猛踢那老者说那老者装死逃避干活。 而拦阻她们的官兵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指了指那老者再次驱赶她们,说若她们还不走那就别想走了,看看那老者就是他们的下场,且现在的工期正紧,监工头还正愁人手不够,说着就要上前捉拿她们。 紫筱一手拽着田朵一手拽着卫菲迅速地跑离了那些官兵,那些官兵也不知吓唬她们,还是看不上她们,并没跟上来捉拿她们。 第一次去堤坝什么也没问着三人就灰溜溜地回城了。 现在堤坝工程紧张,又赶上渊亲王要陪同监造钦差三皇子及朝廷的六部官员视察河堤。 挑这么个上下官兵精神齐抖擞地迎接朝廷检查的特殊时候去堤坝上找一个普通河工的确不是明智之举! 田朵有想过要不要接受那面摊老板的建议等过了后天钦差来视察的日子再去堤坝上去找田大牛。 可又想着钦差视察一走,那些为迎接钦差而绷紧了神经的工头们一定如泄了劲的皮球般顾家的回家,不顾家的指不定上哪儿寻欢作乐去了? 到那时找人也不比现在轻松多少,而且考察的日子眼板着就到,那些负责监管河工的官兵就算再有怨气,也不会真闹出人命来,给他自己和他们的上司添堵。 可现在的问题是那些看守堤坝的官兵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将她们撵走。 田朵寻思了一路,觉得要想从那些官兵口里探听到有用的消息,还得用东西将那些官兵的嘴给填满,俗话说的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为了自家大姐地未来幸福,她就再花费些银子做些幸福投资! 回城后,田朵让卫菲先回家做晚饭,她则和紫筱去了附近的粮油市场,买了些绿豆和粗糖回来,回到家后,将那些不好的绿豆挑了出来,用清水洗干净并泡了起来。 然后就和紫筱,卫菲吃过晚饭,早早洗洗睡了,睡之前,她往枕头底下垫了个擀饺子皮用的小杆杖,就怕地方舒服一觉睡到五更误了事。 待外面的打更人敲响二更鼓点时,田朵就从床上悄悄爬了起来,她本以为自己起得够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将睡在外间榻上的紫筱给吵了起来。 田朵看惊醒了紫筱,冲紫筱微笑了下道,“这会天还早,你再睡会,我去熬绿豆汤,等天亮了,你上冰田雪记去买些冰块回来,然后再去赁棚铺赁些桌椅板凳,碗筷,棚子回来,明儿我们就乔装成祖孙三人重上河堤!” “你不是要搞蔬菜瓜果批发部,咋又对河堤不依不饶地,真不搞懂你一天到晚想个啥,想起一出是一出,一点计划都没有!” 紫筱慨叹一声,“只有跟了你,才知道保护你这样凡事亲力亲为随性而为的少主,是多么的耗费心力!” “那要不你和师傅申请个调令,还换卫烙回来!”田朵俏皮地冲紫筱眨巴了个眼,“需要我做什么,我百分之三百地配合!” “那你还不如直接拿剑砍了我痛快!”紫筱瞪了她一眼,又道,“我的任务是保护你的安全,不是来跟你当跑腿的小卒子!” 田朵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一句,“女人就是死心眼!”完了,来到灶屋,洗漱一番,然后开始洗泡的圆滚滚的绿豆,将品相不好,飘在浮头的空绿豆用笊篱捞出来。 紫筱对厨房的事不感兴趣,她看田朵自个在哪儿忙得不亦乐乎,自己则来到院外开始练武。 田朵透过窗户看紫筱在院外练剑,心中意念一闪,想着随心所欲经说能随意取十件物品,不晓得能不能从古井里取出一锅水来用于熬绿豆。 相信用穗园空间里的古井水熬出来的冰镇绿豆汤定会比用普通水熬制出来的冰镇绿豆汤好喝,这么一想,只听脑海中叮咚一声响,取一大锅水扣除功德值二百,取一小锅水扣除功德值一百,请选择。 要熬一大桶的冰镇绿豆汤,当然得选一大锅水,田朵毫不犹豫地心中默念取一大锅水,只听脑中叮咚一声响,扣除功德值二百,功德值还剩六百,希望主人将好钢用在刀刃上! 接着只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原本空空的大锅内就盛满了一大锅清冽的古井水。 田朵暗翻了个白眼,什么好钢用在刀刃上,现在她就是将好钢用在了刀刃上,要不然让紫筱发现她能眨眼间消失又出现,那还不被当成鬼一样地飘忽无踪。 心里虽然不满,但还是舀水喝了一口,一口水古井水下肚,只觉得清冽甘甜,浑身说不出地舒畅痛快。 然后找来一个小瓮,将一大锅的古井水舀出半小瓮来,接着点火将水烧开,放进绿豆煮着,当看见绿豆皮漂浮在锅边时用笊篱捞出绿豆皮。 加入粗糖,大火烧开,然后再改由小火慢熬,待绿豆酥烂,汤色呈碧绿色时,熄火冷却。 此时天已大亮,不知什么时候起来的卫菲和紫筱在院外练武练得满头大汗,闻到绿豆汤的香味,两人一前一后跑进灶屋,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 一人喝了两大碗绿豆汤还一副意犹未尽砸吧嘴要再盛,让田朵给制止住说等一会儿买回来冰块,用冰块将绿豆汤冰镇,待到中午喝的时候那才真叫好喝! 熬好绿豆汤,田朵让卫菲找来一个大蘑菇桶,待绿豆汤晾凉了再舀进蘑菇桶,她则和紫筱去了开在官府附近的冰田雪记买来了一水桶的冰块,就那么一水桶冰块足足花了她三两五十八文的银子。 买了冰块,又打听着到了北门附近的苏氏租赁铺,赁了些毡棚,桌椅板凳等物品,弄了满满地一车回到了新买的小院。 回来,卫菲已将绿豆汤都已舀进了蘑菇桶内,田朵将买来的冰块围在蘑菇桶的周围,然后让紫筱和卫菲乔装打扮成一对年老的夫妇,她呢,则换成男装,妆扮成她俩的小孙子,一行三人再次赶着马车来到河堤,将毡棚架在离河堤大约有五百米的距离的地方。 田朵让紫筱和卫菲先摆着,告诉紫筱她就上前面不远地寒瓜地里看看是谁种地寒瓜,想从哪儿再进一车地寒瓜过来卖! 紫筱不依,说他一个小毛孩子知道什么,没一个大人去,就算他有银子人家卖寒瓜老汉也不会卖给他,还得她这个当爷爷地去跟人主家说才行。 田朵晓得紫筱怕她出纰漏,更怕落个和卫烙一样被丢进野狼谷喂狼地悲惨下场。 于是,只好叮嘱卫菲好好看着小摊,她们一会儿就回来,绿豆汤一碗二文钱。 若是有人来找茬,那些人要什么给什么,就算白喝绿豆汤不给钱,也让他们喝,其余,那些人问什么,只说等她家老头子回来再说,她只是个卖汤的小老太婆,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懂,或者干脆装哑巴一句话不说,凡事都等她们俩回来再说。 卫菲点头应了,手不自觉地摸了把原来刻着赤红“奴”字的脸颊,在摸到满脸的褶皱时,才放下提着的心,自我安慰着,现在她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官奴的印记,人们不会知道她曾经是个卑贱地奴隶。 她抬头注视着头顶上那毒热的火辣日光,今天她可以堂堂正正的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纵使是以一个老太婆的面貌,她依然是那么地开心。 田朵望了眼手扶着半边脸颊的卫菲一眼,心中奇怪,为嘛穆老太吃了空间里的水果就能一夜间恢复青春,而卫菲吃了空间里的水果咋过了这么些天都不见效果。***(未完待续) 【97】 大海捞针!{元宵快乐!} 按理说卫菲的年纪小,脸部的肌肤纹理应该比穆老太恢复得快才对,可卫菲那赤色的奴字只比先前淡化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失不见,是卫菲吃的空间水果少还是另有原因? 田朵不得而知,知晓地是但凡女人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上到八十岁老奶奶下到几岁小女娃,都希望自己有张能被大众接受甚或是超越大众的漂亮脸蛋,相信卫菲也希望早日摆脱那代表着她一生卑贱命运及耻辱的烙印。 若有机会,田朵想帮她一把,算是对卫烙亏欠的弥补。 最后望了眼仰头注视着毒热日光的卫菲,田朵的心没来由得一紧,同时也感到一抹欣慰,自打她认识卫菲,从没看见过卫菲肯仰头望向那明媚的光线。 给人的感觉卫菲就像一只缩在阴暗角落里的蝙蝠,纵使渴望光明也不敢轻易靠近,而今天卫菲肯仰头迎接那毒热的光线,算是迈出了自信的头一步,想必卫烙看到卫菲的进步应该也会觉得欣慰吧! 想到这里,田朵向卫菲轻轻摇晃了下小手,并冲她展颜一笑道,“奶奶,你好好看摊,我和爷爷一会就回来!” 卫菲微愣了下神,接着低哑着嗓子嗯了声,并叮嘱她们俩道,“早点回来,天热,一会儿客人就来了,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放心吧,老婆子,我们去去就来!”紫筱也学着老头的声音跟了句。 告别卫菲,田朵和紫筱赶车去了离这儿大概有一千米左右的寒瓜地,找到看寒瓜地老头,从老头的寒瓜地里挑了一车的寒瓜,付给了老头三百六十文的瓜钱。 老头好心提醒田朵,若想靠零卖寒瓜赚钱,宁可下村卖也别去河堤上卖,那帮官兵光吃不给银子就罢了,每次换班回家还要上他的寒瓜地抱上两个回去给他们的老婆孩子吃,他呢是敢怒不敢言,每次一看见有熟地,就得赶紧让他家儿子顶着毒热的日头摘了,下手一晚,就得便宜了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犊子们! 听了寒瓜老头的几句埋怨,田朵和紫筱告别那卖寒瓜的老头,回到她们临时搭设地小毡棚前,这时,已有好几个官兵过来买冰镇绿豆汤喝。 看她们拉了一车地寒瓜回来,二话不说,先让往他们桌子上上三个,有了先前那寒瓜老头对这些官兵吃白食的控诉,紫筱一看那官兵颐指气使的嚣张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手不自觉地就想要用袖中的暗器给那些人一顿教训。 田朵看紫筱的手往袖中一缩就知道不好,赶忙满脸堆笑地挡在紫筱的身前,手背在身后轻捏了下紫筱的手,口上却清亮地笑说让他们稍等,寒瓜马上就到。 进而扭脸冲紫筱眨巴了下眼,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拉着她的手来到马车旁,让她抱着两个寒瓜,自己则抱了一个寒瓜送到那几个官兵的桌子上,接着殷勤地跑到毡棚里拿出菜刀,挖西瓜瓤用的小勺分别递给那几个官兵,然后让紫筱将那大而圆的寒瓜一切两半,示意那些官兵用勺挖着寒瓜吃! 本来烦躁不耐吃完了想赖账的几个官兵看面前的小男孩满脸笑意且办事殷勤周到,比那对老不死的老头老太太上道。 一个长了满嘴络腮胡子看着像头的官兵只抬眼斜瞪了那紫筱一眼,瓮声瓮气道,“老头,今儿看在你家小孙子的面上,容许你们在这儿出一天摊,明儿皇子和亲王来河堤视察,这摊儿就别出了,要不然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田朵没等紫筱说话,直接往那络腮胡子的手里暗塞了二两银子,“长官,您能通融多通融两下。 我也是听说明儿这河堤人多热闹,才想着来这儿出两天摊,你不知道,我爷爷耳背,奶奶早年又受了些刺激,只会倒茶送个水,其余什么都不会,也不常说话。 若刚才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你们见谅,你看我们祖孙三人老的老,小的小,在世间讨生活也不容易,希望长官您能给我们留条明道。 况且这么热的天,若能容下我们这小摊,明儿皇子和亲王累了还能临时歇歇脚,喝口消暑避热的冰镇绿豆汤,再说留下我们这小摊,既能体现官府亲民,待民如子,也能表现出官府优待,体贴劳工。 这么大热的天,河堤工程虽然紧张,但也备有消暑解热的汤水供劳工食用,以显示官民上下齐心修整河堤防洪防灾,侧面也反映出咱们县令大人治民有方,为人宽厚仁慈,深得民心!” “说得倒头头是道,但这个我做不得主,还得回禀监工大人!” 那络腮胡子沉吟一下,又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试着替你与监工大人美言两句,若能让你们留下,你们得谨守本分,不得惹事生非,若不成,你们明天再不许来这里,否则直接将你们投监!” 田朵点头谢过那络腮胡子,问那络腮胡子如何称呼,为了表达对那络腮胡子的谢意,这几个寒瓜和那几碗冰镇绿豆汤费用全免,算他与那络腮胡子及诸位官爷的见面礼。 接着,顺便问了那络腮胡子觉得他家的冰镇绿豆汤可还能入得了口,若是络腮胡子喜欢一会再给那络腮胡子及几位官爷上碗冰镇绿豆汤,一翻寒暄下来,原来那络腮胡子姓邓,名中基,是负责监管泥瓦匠劳工的小队长。 那络腮胡子问田朵叫什么? 田朵笑说从出生就没大名,爷爷奶奶只喊他叫小叮当,若不嫌弃也让络腮胡子这么叫他。 那络腮胡子点头嗯了声没再说什么,吃完寒瓜,一人又喝了碗冰镇绿豆汤,临走络腮胡子又抱走了个寒瓜,并让手下的人放了十文钱在桌子上。 卫菲望了眼吐得到处是寒瓜籽的桌面,叹了口气,不晓得自家小姐为啥就非要干这赔钱不讨好的买卖,看看那帮官兵连吃带拿,付得那点银子连碳薪费都不够,就别提这棚子的租赁费,寒瓜和绿豆的成本费,还有那比点心都贵老多的冰块,费心熬制的工夫,再有三个人工,出出手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买卖做得真个是铁赔不赚! 不待卫菲感慨多久,刚将桌子收拾干净,又一拨官兵大喇喇地往凳子上一坐,“听大胡子说你家的冰镇绿豆汤不错,上几碗来尝尝!” “好嘞,官爷稍等!”田朵将白色的毛巾往肩上一搭,清清嗓子大声嚷道,“冰镇绿豆汤四碗,寒瓜两个!” 喊完,先跑去帮卫菲将盛好的冰镇绿豆汤端到桌子上让那四位官爷喝,然后接过紫筱一切两半的寒瓜,放上勺子一人面前递半个,接着退在一旁听那些人闲聊,待那些人吃得差不多,身体畅快不那么燥热时,才一个个地向他们打听有没听过有个叫田大牛的修河堤劳工。 一拨拨的人吃下来,没打听到田大牛的任何信儿,倒是将明儿三皇子和渊亲王来视察的具体时间点搞清楚了。 等到太阳正中午的时候,邓中基又来了,说是负责整个河堤工程的监察大人要喝他家的冰镇绿豆汤。 田朵赶忙让卫菲先盛了一碗绿豆汤让邓中基喝着,接着让卫菲再盛五碗放进食盒里给监察大人带回去。 乘这工夫,邓中基告诉田朵,若是他家绿豆粥能获得监察大人的赏识,明儿他家在这儿开摊问题就不大! 田朵又暗塞了一两银子给邓中基,并求他在监察大人跟前多多美言两句。 邓中基笑说那肯定,要不他也不会将他们家的绿豆汤推荐给监察大人。 田朵再次谢过邓中基,然后做出一副难为情,又明显有事相求的样子。 待邓中基问田朵还有什么事,在他能力范围内,他会适当给予照料。 田朵这才说除了摊位的事,其实他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邓大哥能帮帮他,接着给邓中基说其实他们祖孙三人是来投亲地,四下打听才晓得他们要投亲的这个表哥在河堤帮工已三年有余。 所以他们祖孙三人一来想在河堤上做些小生意,二来也想在河堤上找找,看看他这个远房表哥有没在修河堤,人是死是活总要有个音信。 邓中基一听说是找人,抹了一把炸炸着的络腮胡子,摇头说这事一时半会不好办,这河堤少说也有四五百里地长,找个人不比大海捞针容易。 且又赶上朝廷派人来考察这么件大事,那就更顾不上他这芝麻大点地小屁事,不过还是问清他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明显特征,尽量帮忙打听打听,但希望不大,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田朵再次谢过邓中基,然后将田大牛的名字所住的村落以及田大牛会一手好木雕的绝活告诉了邓中基,至于田大牛的模样,她是一点印象都没,别说她,就是她大姐田雨记不记得那个人的模样还两说,毕竟那田大牛都离家三年杳无音信,谁晓得会变成什么模样? 邓中基向田朵承诺会让他手下的弟兄帮忙打听,然后提着食盒走了。 田朵在听邓中基说那河堤足有四五百里地长时,心底清楚靠邓中基和自己这么一个个问来喝绿豆汤的官兵,短时间内是无法找到田大牛,除非邓中基提走的冰镇绿豆汤能入得了哪位监察大人的口。***(未完待续) 【98】 人类真笨!{求订} 若是靠上那位监察大人,通过那位监察大人手里登记劳工的资料来查找,没准还有可能,可单凭两碗绿豆汤就想让人家监察大人将备案资料拿给她看,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田朵一个小小卖绿豆汤地,别说让人家监察大人拿资料给她看,就是能远远地看上人家监察大人一眼那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只是她现在已花费了不少的银子,若是让她就这么知难而退倒也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眼下田朵只能就这么先慢慢打听问着,希望田大牛服劳役的地方能离此不远,否则她就得另想办法找人,可这动辄好几百里地的劳工,一个个找那根本不可能。 能想能做地也只能从管理劳工的官差下手,但找官差办事没银子万万是没人给办地,就那络腮胡子邓中基啥事也没为她办成,她都暗塞了三两银子,吃的绿豆粥和寒瓜还不算数,难不成为找个田大牛这次还真要将卫烙留给卫菲的生活费全搭进去不成? 说起银子,她就想起田伟琦那熊孩子,明明去田府找过他,也不晓得那熊孩子到底有啥事耽搁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她! 若实在不行,还有条道可行,那就是拉下脸皮去聚贤阁找海文青或是轩辕澈两人帮忙,但这一步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意走地!毕竟欠钱好还,人情债难还哪! 就在这时,紫筱将她拉到马车旁,让她看拉来满当当地一车寒瓜,现在仅剩五六个孤零零地躺在车里,问她这事咋办,是再上卖寒瓜老头哪儿拉一车回来,还是就此作罢? 田朵望望头顶那丝毫不见减弱的毒热日头,先前还能看到周围的树梢微微晃动两下,现在的树梢却静止得仿佛是画中物似地,树叶也卷曲抽搐成了细桶状蔫蔫地吊在枝桠上,这会的天可比刚才还要闷热,若是停了寒瓜,这买卖还怎么干。 偏偏又有一拨官兵过来,“小娃,来五碗冰镇绿豆汤,三个寒瓜!” 田朵赶忙应了,告诉紫筱先将这拨人应付过去,于是,她抱了一个寒瓜,紫筱抱了两个寒瓜给那几个官兵送了过去,然后进棚帮卫菲将盛好的冰镇绿豆汤给那几个官兵也端上了桌! 回来返身进棚,卫菲将她拉到大蘑菇桶旁让她看,一大蘑菇桶的冰镇绿豆汤现在就剩个蘑菇桶底,顶多还能盛上十来碗,照这些官兵来的速度,这十来碗的冰镇绿豆汤眨眼间就没。 同时,卫菲也问她这冰镇绿豆汤早早卖完,她们是不是要收摊回家? 田朵思忖一会儿,说不回家,一会儿,她去附近村里倒些水来卖,她就不信这么热的天气,这好几百里地官兵能忍住燥热不喝水,拿定主意,她让卫菲将大蘑菇桶里的冰镇绿豆汤找了个小盆盛出来放在几乎全化成水地冰块里。 叮嘱卫菲先看着点外面,还是那句话,那些官兵往桌子上留多少银子就收多少银子,然后将紫筱叫进毡棚。 她说让紫筱写,写了个通告纸牌,上面写着:今儿的冰镇绿豆汤仅余十碗,寒瓜两个,冰镇绿豆汤由先前二文一碗提价到五文一碗,寒瓜由先前三文一个提价到六文一个,先到先得,现在小叮当出门进货,能等得起的官爷稍安勿燥,一会儿小叮当将售卖喝了吃嘛嘛香且能起到强身健体令人神清气爽作用的冰镇矿泉水供诸位官爷饮用,价钱一文一碗! 待紫筱写完,田朵就让紫筱将牌子挂在毡棚的最显眼处,然后站在凳子上,朝众官差拱手说: 小人名叫小叮当,和祖父母初来贵宝地出摊,幸得邓中基邓大哥赏识,邓大哥已将本小摊地冰镇绿豆汤推荐给监察大人食用,希望在座诸位差大哥能多多照顾小摊的生意,一会的冰镇矿泉水出炉,不仅能让诸位差爷生津解渴,解暑消热,还能使人心旷神怡个个赛老虎般勇猛无敌! “原来是大胡子的人,喂,那个叮当娃,你家的冰镇绿豆汤熬得不错,下次多熬点!”刚来那拨人中的一红脸大汉道。 “多谢差爷赏识,今儿头天来此摆摊,没想到差爷们的日子这么辛苦,熬少了些,明儿定多熬些,让各位差爷喝个够!” 田朵冲那红脸大汉真诚一笑,又道,“各位差爷先吃着,冰镇绿豆汤马上熬不出来,但弄些冰镇清凉的矿泉水供各位差爷饮用,小人我还是能弄些来!” “既然关大哥都开口说话,叮当娃,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哥儿几个还真想尝尝你说的那个能使人生龙活虎地矿泉水是个嘛滋味,哥儿可讲好了,一会你弄来的水没你说的那么神奇,你可别怪我们光喝不付账啊!”坐那红脸大汉邻桌地一个鼓肚矮胖子道。 田朵望了那蛤蟆肚一眼,礼貌地一笑道,“若有虚言,分文不收,但若属实,还请各位差爷如数付上汤水寒瓜钱,这半天我的寒瓜和汤水都卖了出去,但真正喝汤吃瓜给钱地却就那么寥寥几人。 我知道可能是各位差爷身上没有零钱,不是有意赖账,希望差爷们手里有零钱了能及时付上,这样有了本钱运转才能更好地为各位差爷服务,希望在座的差爷回去能相互转告,小叮当替耳背少话地祖父母谢过诸位差爷!”完了,弯腰深深地向在场众人鞠了标准九十度躬。 “叮当娃儿,忙你的去,别听那癞子胡诌!”红脸大汉冷扫了眼那蛤蟆肚。 那蛤蟆肚缩脖盯了眼那红脸大汉,不再说话,只埋头用勺子狠狠剜了把红红的西瓜瓤,给人的感觉他剜的好像不是西瓜瓤而是那红脸大汉地心似地。 田朵心说以后得小心留意着这个蛤蟆肚,此人属典型地恃强凌弱型地奸诈小人,面上她一脸笑容地向众人拱手作揖,请那些官差们慢用,然后从毡棚内拿了大蘑菇桶放在马车上,让紫筱驾车,朝先前那卖寒瓜的老汉地里奔去。 坐在马车上,田朵想着使个什么法子能支开紫筱,从穗园里再弄一蘑菇桶的古井水出来,虽然能用随心所欲经换,但也不能就这么凭空变出一蘑菇桶的清冽泉水吧。 不管咋着,支开紫筱是必须要办地头件事,何况若能支开紫筱,她最好能进穗园仓库弄些水果出来卖,这样卖自家种出来的东西不用出本钱,也能少贴些银子。 说不准明儿人多,不仅能将今儿倒贴的银子挣回来,还能小赚一笔,可眼下紫筱真像她的影子似地,她走到哪儿,紫筱跟到哪儿,就算她说要上厕所,她也得在紫筱的视线之内。 就在为支开紫筱犯愁时,只听一个声音道,“我能帮你完成心愿,但你得答应每月月圆之夜的子时,都要带我出去晒会月光!” “谁?”田朵心中疑惑,四下来回看看,除了在前面赶车的紫筱再无旁人,这才意识到这个声音是凭空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忽地想起,在她的穗园里还住着个小参精,于是,她在心中试探道,“你是那个小参娃!” 那小参娃闷哼了声,“恩!” “你的意思是你不能随意进出我的穗园?”田朵在心中试探道。 又一闷哼声,“恩!” “那你如何能将古井水弄出来,还不让别人发现你的存在?” “人类真笨,我用个无影术,像你们这样的低等人类是不会看见地!” “那你又为什么能进我的穗园,现在却出不了我的穗园?” “我怎么知道,反正你将我一揣入怀中,我就被吸了进去,后来你又骗我,强行做了我的主人,现在没你的允许,我哪儿都去不了,而穗园的灵气虽然充沛,适合修炼,但没有月光的滋润,我的修炼现在已到瓶颈,无论灵气多么充沛也再难提高!要不然,我才不会搭理你这个口是心非的骗子!” 小参精气呼呼道,显然还对上次滴血认主的事耿耿于怀。 “我说呢,你这么个心高气傲的小参精今儿咋会主动搭理我这个小小的人类,原来是逼于无奈有求于我!” 田朵暗里闷笑一声,在心底诚恳道,“罢罢罢,现在不仅你有求于我,我也有求你,何况,当初我也曾跟你说过,与你滴血认主实非我所愿,只不过是怕你鸠占鹊巢抢了我的地盘才出此下策。 等有一天你长大成人,有能力自保要离开我的穗园,我定会与你解除契约,还你自由身,但在你还没足够实力自保前,我希望咱俩还是能互帮互助。 当我不方便进出穗园,而又必须要从穗园取出农作物时,希望你小参精大人能帮帮我的小忙,至于你要吸收天地间的至**华我也会尽量满足你,如何?” “好!但是你若再去像清风观那样的道观,别唤我出来替你做事,我讨厌那些臭道士!” 小参精口气虽依然不满,但听着比刚才貌似好了些。 “圈啦,我知道道士和妖乃是天敌,不会让你难做,看,其实我还是很好说话地,所以呢,你以后还是不要对我太有怨念,真地,当初那么对你实属无奈,谁让像我这样一无所长的小小人类看到像你这样会法术地大人物就犯怵,若是我有玉阳子真人那么好的身手,我一定会与你来场公平决斗,可问题我没有那么好的身手,因而,当初我的做法虽不光彩,但我也没别的选择不是!”***(未完待续) 【99】 不笑话你!{求订} “别跟我说你有多无奈多无辜,总之,你骗了我就是骗了我,不管你有多少冠冕堂皇的借口都改变不了你骗我的这个事实,哼!” 两人的对话又陷入短暂的僵局,田朵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她这不是没事找事,给那小屁娃解释那么多干嘛,这不典型地就是王娟画眉毛---越描越黑! “喂,我给你说,我不叫小屁娃,也不叫小参精,更不是妖精,我乃参王皇族后裔,沈傲天,你给我记清楚了,要再让我听见你喊我小屁孩,小参精或是小妖精,我就将你穗园里种的东西都给拔了!” 当田朵以为那小参精不再搭理她时,没想到那小参精再度开了口,田朵现在急需用到人家小参精,只能上赶着讨好那小参精说以后她再也不喊他小参精或是小屁娃,并问改叫他为小天能不能接受。 那小参精闷哼了声算是同意,田朵又问小天,那是不是她心里不管想什么,他都知道? 小天老实说现在他只能感受到与他有关的事和她的部分意识,她若想别人的事,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完全感知。 听到那傲娇小天如此一说,田朵半悬的心才落回原地,心说这滴血认主,也不全都是好事,你看人家傲娇小天想什么她不知道。 而她想什么,人家傲娇小天却能感受个七七八八,等等,那以后傲娇小天的修为越来越高会不会将她这个本主的灵魂给吞了,来个真正的鸠占鹊巢,那她这不就是典型地引狼入室? “喂,噬主是触犯天条要遭天谴的大罪,就你这样无能人类的躯壳我才不稀罕,再说我们参族吸收的是天地精华,不像你们人类系杂食动物,什么都吃,挖我族没有灵根的小参吃也就算了,连我们这些拥有贵族血统的高级灵参都不放过,真个是气煞我也!” 听着傲娇小天的火气又上来了,田朵心下叹口气赶忙转移话题,“这个小天,你说你是参王皇族后裔,是拥有贵族血统的高级灵参,请问像你们这样的灵参和普通没有灵根的灵参到底有啥区别,不同样都是参吗?” “当然不一样,按你们人类地说法,普通的人参只能起到补气生津的作用,而我头上的一根头发就能治百病,你说有什么不同?” 田朵想象着那傲娇小天一脸自豪的样子,激他一句道,“吹牛吧,我才不信你一根头发能治百病!” “我们参族从来有一说一,从不撒谎吹牛,要不你任意说出一个病症,我给你一根头发,当场试与你瞧!” “这个可是你说地,若你的头发不能像你说地包治百病,以后你就不能抓着我当初骗你滴血认主的事不放!” 田朵停顿了一下,在心中又道,“那我问你,我娘生不出儿子这病,用你的头发可能治!” “这个嘛……” “咋着办不成吧,办不成就明说,参王皇族后裔也不是万能的,真的,我一点都不笑话你!”田朵再用激将法道。 “哼,谁说我办不成,只不过这用料让我难以启齿!” “我不管那个,反正我知道你办不到这事就成,好了,这事到此为止,咱俩还是说说你要如何将穗园的古井水和仓库的冰凉水果给我弄出去,且还能外人看来合情合理?”田朵突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弯不再和沈傲天打机锋。 谁料她不计较,而人家傲娇小天却不依不饶起来,“我说能治就能治,等你再进穗园的时候,我会当面将东西交给你,若我能让你娘生出儿子来,以后不许你再骗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好,好,小天你说啥就是啥,我知道生儿子这事,不是人和参所能控制地,所以呢,咱们还是先解决下眼前的困境再说!”田朵语气散漫,显然还是不信那傲娇小天的话。 “哼,我会让你心服口服!” 只听傲娇小天一声冷哼后又道,“你只要用意念将我带出穗园,你要的古井水和瓜果我会用自己的方式给你带出去,说吧,水果你都要什么,一会儿我好去仓库给你弄去!” 田朵思忖了下,没说要什么水果,而问那傲娇小天,除了会无影术还会不会别的法术,比如冰冻术什么地,主要现在外面的天气太热。 虽然在穗园古井水清冽甘甜,可那也搁不住外面这么热的天,热传递,热传递那从来都是由高温向低温,最后融合在同一个温度,相信那清冽甘甜的古井水出了穗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被同化成热水。 没想到那傲娇小天给她来了句,冰冻术会他是会,但用在保持水温上太麻烦,直接说给她一块千年玄冰石扔在蘑菇桶中,不管外面的天有多炎热,蘑菇桶里的水会始终清冽如初。 田朵一听这不赖,明儿若熬了绿豆粥,也能省下那笔价值不菲的冰块费。 于是开心地让傲娇小天给她弄一蘑菇的古井水,再弄些苹果,猕猴桃,火龙果还有番茄出来,接着将那些东西藏到附近一个山洞内,然后她再装作在寻找清冽泉水的过程当中无意发现了这些东西。 傲娇小天听到她的计划,叱鼻哼了声,说她是骗子,她还喊冤,看看她的所作所为,那一点不是在骗人。 田朵轻哼了声说这叫维护自身秘密的策略,不叫骗人,接着说给他这样的草木植物解释不清,反正只要他帮她这个忙,以后她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带他出来沐浴会月之精华,顺便也让他遥远的欣赏下广寒中的嫦娥仙子! 用意识交流与傲娇小天商量妥后,田朵擦了把脸上的汗,抬眼看看已快到寒瓜老汉的地里。 不一会儿,只听紫筱“吁”地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田朵下车走到寒瓜老汉搭设的窝棚,叫醒正在打盹的老汉,向老汉询问还有没熟透的寒瓜要卖,他们上午拉得一车寒瓜都卖没了。 老汉问她:瓜卖没了,钱可有如数收回来。 田朵摇头说只收回来一小部分,连本钱都没收回来。 老汉一副他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并说告诉他们不要去堤坝卖,他们非去不可,现在知道亏也晚了,他家的熟瓜上午让他们挑了一车,后来他家儿子又挑了一车,拉着上城里去卖了,眼下熟瓜是没了。 田朵又问那老汉,离这儿不远哪儿有井或是山泉水,这老天爷太热,热得他和他爷爷的嗓子直冒火,只想喝口清凉水,当然若能洗把脸更好。 老汉看他热得那小脸都红扑扑地直冒火,告诉他再往前走一段路有个岔道,拐上岔道再走一段就能看见几座相连的小山,在小山的后面有一条小溪,哪儿地儿偏,一般没人去,让他们爷俩去哪儿瞧瞧。 田朵谢过那卖瓜老汉,然后将卖瓜老汉指给她的道给紫筱说了一遍。 紫筱张着嘴巴问她,她说的那种能令人生津止渴喝了能让人生龙活虎地冰镇矿泉水指地就是那普通的小溪水? 田朵点头嗯了声。 紫筱接着指着她的鼻子说她这不明摆着是忽悠人,且忽悠的还是那些手拿兵器的官兵,若让那帮人晓得她在忽悠他们,还不直接将她们三人捉起来投监。 心说早就知道这小村姑少主不着调,可这不着调地也太离谱,这次咋这倒霉,让她接手了这么个看似无害实则步步是坑地无望任务。 田朵告诉紫筱那不叫忽悠人,叫营销策略,不那么说谁会掏银子买水喝,那帮官兵吃了她们那么多的寒瓜又喝了她们那么多的绿豆粥,总不能让他们白吃白喝。 再说这清凉的小溪水搁在小溪里不值钱,要是搁在漫天沙漠中,一滴小溪水没准都能救活条命,何况这天闷热地兔子都想撞墙,就更别提那帮官兵。 等那帮官兵热渴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时候,这冰凉的小溪水比天上的琼浆玉液都美味,让紫筱别担心,若真被发现,大不了她们连摊子都不要,脚底一抹油溜不就完了,反正他们三人谁也不是用的真面貌! 紫筱向田朵翘了翘大拇指,道了句你强,反正你是少主你说了算!完了嘟嘴不再搭理田朵。 待田朵上马车做好后,紫筱凌空扬鞭,“驾”得一声赶马继续前行! 照着那寒瓜老汉地指引,马车拐过岔道,走了没多远就看见那几座不高但紧密相连的小山,田朵望着那几座小山,再次用意识和傲娇小天交流,询问傲娇小天,她若将这傲娇小天带出穗园,她如何能让紫筱顺利发现藏东西的那个山洞。 傲娇小天给她整了句,这是她的事,他只负责将东西给她弄出去,至于她派的人能不能找到,那不管他的事,不过为方便她派的人能顺利发现藏东西的山洞,他会释放些参族特有的香气吸引她口中的紫筱,就看她口中的那个紫筱嗅觉灵不灵敏! 既然傲娇小天都如此说了,也只好这样,其实,田朵是想让傲娇小天将东西藏好后,故意现身让紫筱发现。 她相信紫筱看到傲娇小天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应该会忍不住好奇心去追,凭傲娇小天这拥有百年道行的草妖,身手无论如何都是要快过紫筱的吧。 即使快不过紫筱,施展个无影隐身术,紫筱也是看不见地,但听人家傲娇小天的意思貌似不打算将他自个暴露,那这个计划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算了。***(未完待续) 【100】 过河拆桥! 可没想到,这念头她只在自己的脑海里转了转就让那傲娇小天给感觉到了。 只听那傲娇小天闷哼一声不满道,“哼,你还想不想让我帮你的忙,给你说过我不是妖,是参王皇族后裔,将来是能修道成仙荣列仙班地,你这个小骗子要我说多少遍才能记住!” 听着傲娇小天那明显不悦的口气,田朵心底也是郁闷至极,一脸委屈相声音亦可怜巴巴道,“我只不过在心里想了想,这都让你感受到了,那以后我岂不是连点隐私都没了?” “别给我说的那么可怜,你只要以后不说我的坏话,不说我是妖,我保证不进你的意识海就是啦!”傲娇小天妥协道。 一听那傲娇小天如此说,田朵忙不迭地保证,以后她绝不再说傲娇小天是妖,就连想都不再想,若有违此言,定让她走路跌坑! 傲娇小天听到她那荒诞的誓言噗嗤一笑,说这次就算放过她了,她要的东西都已准备好,让她用意念带他出穗园,并叮嘱她,一会他办完差事会化成原形钻进她的怀里,然后与她进行意识交流,之后,再让她用意念将他带回穗园即可。 田朵点头应了,随即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傲娇小天就出了穗园。 田朵望着虚空中若隐若现的傲娇小天微笑颔首算是打过招呼,此时已到了那几座连绵的小山下,只听紫筱“吁”地一声停下马车。 下得马车,田朵擦了把额头上的喊,抱怨这老天太热了,说这老天爷是不是要将人活活晒死才甘心。 紫筱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附和着说这老天是热,天热也就罢了,关键是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直叫唤,可一点都没吃东西的胃口,要是这会谁能给她送上几个大红山果吃,就是十两银子一个她都买。 田朵笑说她现在这样的心情和河堤上那帮官差们的心情差不多,若是现在弄一桶冰凉溪水过去,那帮人已渴到极致,就算普通溪水也能让他们喝出个天下美味出来,然后转着弯问紫筱刚才可有看见东边有一道隐约可见的彩虹出来。 紫筱说她是不是热糊涂眼花说胡话呢,下过雨才会有彩虹,这么大热得天从哪儿来彩虹。 田朵揉捏了下额头,讪笑一声说她可能真是被热晕了吧,心里却疑惑,也不知紫筱是根本看不见那道白光还是让傲娇小天用无影术给隐身了。 不过想想,当初杨柳用枕头闷她,在差点闷死她的关键时刻被那道白光给弹开,杨柳也只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起来骂骂咧咧再用枕头闷她。 若是杨柳当初能看到是道白光将她弹开地,估计不会这么利索连贯地再次用枕头捂她。 这么一想,兴许她进穗园闪过的那道白光,普通人是看不见地,但像玉阳子和灵虚子那样的修道之人就不晓得能不能看见。 想通这点,田朵和紫筱说着话,绕过小山,找到寒瓜老汉所说的那条小溪,这条小溪水流不大,又在几座小山间,溪水倒也清澈凉爽。 田朵和紫筱看见那条小溪就像看见了救星似地,脱了鞋,挽起裤子和袖子,赤脚跳进清亮的溪水好好洗了一把。 待洗好凉快够了,田朵才拿来蘑菇桶到小溪的上游将桶洗了,因着溪水水浅,她只好找了一片大个野生芭蕉叶往桶里一点点地灌水。 紫筱看田朵还得灌会时候,于是给田朵说她上山打几个野鸟摘几个野果子回来充充饥,这生意做得卖粥地却喝不上一口粥,卖瓜地也吃不上一口瓜,全喂了那帮豺狗。 田朵叮嘱她打鸟爬树的时候小心点,打着打不着地,早点回来,再卖上一桶水,往回捞点本钱,她们今儿就收摊回家。 紫筱嗯了声,就飞身向上山跃去。 紫筱刚走没多大会,傲娇小天就不知什么时候返了回来,并用意识和田朵交流,让田朵将他送回穗园,外面的天实在热的他直想吐。 田朵笑说这会的阳气正盛,傲娇小天不是要吸收天地精华,天地精华除了月之精华还有阳之精华,他何不在外面多吸收些阳之精华,这样阴阳相济,他的修为没准会更上一层楼。 傲娇小天用类似人腿的叉叉脚状似不经意间踹了下她那平板小胸脯,说她若再不让进穗园,他就改用手抓。 田朵骂他一句,他若用手抓,她就揪出他扔进小溪里让水将他冲走,说是这样说,心中还是琢磨着如何能将傲娇小天送入穗园而她又不用进穗园。 傲娇小天骂她一句笨蛋,直接用意念将他送入穗园就可以,他是未来参仙,那些约束人的密码对他无效! 现在这小子有求于她,还这么牛气冲天,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她这个小小人类怕他这个小破未来草仙。 只听田朵一声冷哼,继而将手伸进怀里把那小参拿了出来,接着揪住那小参长得像耳朵的部位,让其头朝下栽在小溪里。 直到这丫的傲娇小天用意念向他求饶,才将他从水里抽了出来,用袖子胡乱给他擦了两下又揣进怀里,然后心中意念一闪,随即一道白光在虚空中划过,接着傲娇小天就被送回穗园。 “咳咳,你个大骗子,我帮了你这么个大忙,你非但不感谢我,还要用水淹我,你个过河拆桥的小人,今儿我若不将你在穗园种地东西全拔光,我就不叫沈傲天!” 听着傲娇小天那怒火冲天的话,田朵心道不好,在外面她说了算,可到穗园就是那傲娇未来小仙说了算。 于是赶忙又低声下气地在心里安抚傲娇小天,说她错了,主要是傲娇小天用脚揣地不是地方,将她惹火了。 接着说虽然他们都还小,但毕竟男女有别,而那傲娇小天无论咋着也是个未来小男仙,她虽说是个小小人类,可也还是小女孩,一个男仙怎么能随便往人家小女娃的哪儿踹? 再说世间男人生来都是为了保护女人才存在,傲娇小天身为未来男仙应该也要尊重爱护女人才对,哪儿能像他以前似地仗着有法术,修为高专门欺负她这个小女娃。 说到最后还语带哽咽,求傲娇小天千万不能毁了她辛苦种地农作物,那一园的农作物等她有空进去收收,少说也能卖好几百两银子。 他若真在一气之下给她毁了,她非得吐血三升不可,若那样这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她可就没精力带他出来看广寒宫中的嫦娥仙子,她病了事小,顶多多休息两月,可那傲娇小天的修为就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能提升! 田朵软硬兼施地好话说了一箩筐,只听呼啦啦一阵疾风响,紧接着只听到果儿吧嗒吧嗒地落地声,然后傲娇小天的话音再次响起,“我们参族从来说话算话,我若不毁你的穗园,那我就不能叫沈傲天,现在我让穗园刮了一阵疾风,算对你的惩罚,以后我出去你再敢虐待我,等我回到穗园我就蹂躏你的果儿,反正你不能时刻守在穗园,而我却要经常待在里面,这次我们俩算扯平了!” 听着那吧嗒吧嗒地落地声,心疼得田朵真想默念空间密码进入穗园看看那傲娇小破仙到底给她毁坏了多少果儿,那吧嗒吧嗒掉地可不仅仅是果儿,可是白花花地银子那。 就在田朵心疼不已的时候,紫筱一手拎了两只还滴嗒血的雪白大野兔,一手拿着个苹果啃着回来了,完了将兔子往她面前一扔,在溪水里洗了下手。 接着从怀里掏出个大红苹果和两个西红柿出来递给田朵吃,她则手脚利索地将那两只大野兔的皮剥了,开膛破肚,接着也不知从哪儿摸出些盐,小红辣椒,还有些胡椒粉出来塞进兔肚里。 然后又找来堆枯树枝,挑选了两个粗细适中的树杈,用小匕首削尖,将那两只野兔串起来放在一旁树枝上,然后再将那堆枯树枝用打火石点燃,弄好这些,她让田朵架着串好野兔的树杈烤野兔。 田朵将手中的大红苹果和西红柿冲紫筱举了举,一脸疑惑地问她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这山上也长这样的果子。 紫筱最后咬了一口手中的大红苹果,然后将苹果胡顺手一抛,打了嗝嘿嘿一笑说今儿运气好,一上山就碰上这两只笨兔子。 并说它们往哪儿钻不好,非往山洞里钻,结果一个不留神撞在洞壁上撞死一只,另一个刚跑进洞口就让她一镖射死。 然后问田朵猜怎么着? 田朵顺着她的语气问怎么着? 紫筱拍着手笑眯眯说进洞不仅拣着了兔子,还发现了清冽甘甜冰凉沁骨的冰水和好多果子。 然后接着说,也不知是谁藏在洞里地,若真赶上战乱,在那洞里就是躲上三个月也不会饿死人,但今儿好巧不巧地好事全让她给撞上了。 不过这样更好,一会儿,她就上山将那些东西搬下来拉到河堤上卖,做这一票无本的果子买卖,今儿贴的钱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听了紫筱的话,高兴地田朵直蹦,用胳膊拐住紫筱的胳膊连着追问她没忽悠她吧。 紫筱斜睨她一眼,说她只杀人,从不忽悠人,然后将灌了半桶溪水的蘑菇桶抽底倒扣起来,紧接着只听哗啦一声水响,田朵好不容易用芭蕉叶灌好的小溪水重又回归小溪当中与它的众位姐妹一路欢歌而下。 接下来,紫筱叮嘱田朵烤野兔肉,她负责将洞里的水和果子往马车里搬。***(未完待续) 【101】 没事拿棍棒!{求订} 田朵笑着连点头表示同意,做出一副开心得她都不知道这脚是该横放还是竖放好,直将紫筱往上山撵,让她快去,别去晚了,再让别人抢了先,她们先发现地,那些东西就是她们地。 紫筱笑说晓得晓得,她这就去搬,让田朵看着点‘火,别兔子没烤熟再将田朵给烤着了,那她这个尽心守护的人也要奔赴喂野狼的噩运。 田朵笑说不会,让紫筱快去,等紫筱将山洞里的东西都搬下来,这两只兔子她也就给烤好了! 紫筱这才提着蘑菇桶飞身向山上而去! 田朵仰头直瞧不见紫筱那飘逸的身影,才蹲下来用小匕首将一个番茄和一个大红苹果切成三角形的小块,然后往一个野兔肚子里塞番茄块,一个野兔肚子里塞上苹果块,将两个兔肚子塞得满满当当后才洗了手,一边烤着野兔,一边将剩下地另一个番茄吃了。 待烤野兔的香味四溢飘荡时,紫筱闻着味就来了,先凑到那香喷喷的野兔前嗅了嗅,然后才跑到小溪旁洗了把脸,后又用芭蕉叶从蘑菇桶里弄来了清冽甘甜的泉水递给田朵让她先尝尝。 笑说喝这水可要比那小溪水好喝多了,这样的水不用冰块冰喝到肚里那都是透心凉堪称天然冰水,也真正能对得上田朵起得那忽悠人的叫啥,哦,对,冰镇矿泉水,用这水忽悠人保险没人会觉得被忽悠,相反没准还会追捧为神水! 田朵举着芭蕉叶喝了一口,真个是冰凉沁骨,砸吧了下两句嘴,道了声还是喝这水爽快,接着一气将一芭蕉叶的水喝进肚里,然后对紫筱说她还渴,让紫筱先烤着,她再上蘑菇桶里弄点来喝。 紫筱点头嗯了声,直盯着那呲啦冒油地烤野兔放星星眼,若不是还没熟,她这会就想一口吞一只野兔进去。 田朵踩着车轱辘立在车梆上扒着蘑菇桶直往里瞧,只见蘑菇桶里放着几个黑得发亮地像鸽蛋般大的几块小石头。 心里琢磨着这几个鸽蛋般大小的黑亮石头,难不成就是傲娇小天说的千年玄冰石,可傲娇小天当初说只给她一块,这儿怎么会有这么多,不会是傲娇小天看她们被太阳晒得这么热,这么辛苦,从而人品大爆发,多赏了几块吧? 想着用意念将那傲娇小天唤出来问问,可刚才那傲娇小天毁了她不少的果子,想想那哗啦啦落了一地的果儿,田朵就觉得心痛不已,可不问又不晓得那黑亮的石头是不是千年玄冰石。 稍作思量之后,她在心底轻咳了下,尽量让语调轻松欢快道,“我说小天呢,世间俗语说地,打是亲,骂是爱,感情深厚用脚踹,你看咱两这样打打闹闹生活多美妙,总比你在穗园一窝数十年的没人搭理好吧,你说是不是?” “哼,谁跟你这个小骗子,小笨蛋感情深厚!”傲娇小天嘟嘴不悦道。 “好好,不深厚就不深厚,那姐姐呢,有个事想向你请教请教,不知可否?”低声下气就低声下气吧,问到那块是真的千年玄冰石才是人间正道,田朵郁闷地想。 “我一百三十岁的参龄,你才五岁,连我的零头都比不上,还妄想在我面前尊大?”傲娇小天晓得这小骗子想得到千年玄冰石,偏就不告诉她,让她有事拿甜言蜜语哄,没事拿棍棒! “那我现在怎么也算你的半个主人,你不能让我这个当主人的反过来叫你哥哥吧?这样会有乱尊卑,你们仙界不是将尊卑等级划分得很严格吗,虽然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现在好歹也算你的主人,小天天,你好歹也要我给我留点面子嘛!”那句小天天叫出来,田朵都觉得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小叮当,你趴那桶沿上干嘛,快下来吃烤兔子啦,真的香喷喷地还有果香味呢!”紫筱嚼着兔肉有些口齿不清地冲田朵喊道。 田朵愣怔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叮当原来是叫她的,心说这名字多了也不好,于是,忙回了紫筱说马上就来,在心底有点发嗲地对傲娇小天道,“哎油,小天天那,你就告诉我那块才是真的千年玄冰石吧,好不好,阿﹏﹏” “好了,好了,别那么给母猫***似地难听死,我告诉你就是了,真受不了你们女人!” 傲娇小天停顿了一下,又道,“桶里放的是些百年玄冰石,真正的千年玄冰石我放进了你的钱袋里!还有,在仙界,盛行强者为尊,谁修为高谁就是老大。 显然我的修为要比你高老多老多,按照仙界规矩,应该我是老大,但鉴于你那小骗子行为,咱们就睁只眼闭只眼凑合着瞎过,你别有事没事就拿主人的名头压我,除非有一天你强过我,让我心服口服认你当主人。 再有,我听着外面那小丫头喊你小叮当这名字不错,让我想起我母后豢养的那只灵兽小猫,以后我就叫你小叮当,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事别再打搅我睡觉,要不然我再来阵疾风,呼喇喇地吹得你不仅肉疼肝也得疼得坏掉!” 丫的,这小破未来草仙居然将她和猫比,气的田朵狠狠跺了两脚,可又拿那傲娇小草仙没办法,骂,骂不得,打,打不得,只能当个祖宗似地供着哄着。 转念一想,这傲娇小破草仙她惹不起,将傲娇小草仙这尊大佛踢给她的田伟琦,她可能骂,于是气呼呼地走到紫筱身边,从紫筱手里接过一只兔腿狠狠地咬起来,边咬兔腿边在心底骂田伟琦,送啥不好,偏送她这么个活小祖宗让她受罪。 一旁啃着来劲的紫筱不明白自家的少主小叮当这又是咋啦,好好的美味不好好享受,咬起来却跟咬那有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的仇人似地,于是,用胳膊肘碰了下她,“小叮当,你这是咋啦,刚才还开心地比六月里盛开的荷花都美,这眨眼间工夫咋就成这模样了!” 没问出的是,这是谁又开罪你了,搞得你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吃其肉喝其血都不解恨! “没人惹我,是我太饿了,尤其是喝了你找回来的那冰凉沁骨水,这肚子就好像跟三年吃过东西似地,一闻到你烤的山间野味就再也把持不住,直想一口吞进肚子,无奈嘴太小,盛不下,只能这么如如狼似虎般猛吃!” 田朵狠狠咬了一大口兔腿,将另外两只兔腿用力掰下来,“你都吃了四个兔腿,余下的这两个兔腿给咱家老太太留着,咱俩在外面吃饱喝足,总不能委屈咱家手脚勤快的老太太,你说对不!” “对,对,还是小叮当孝顺!”紫筱笑着打趣了田朵一句,从旁边的芭蕉树上又摘了几片宽大的芭蕉叶将剩余的兔胸兔排兔腿包裹了起来。 田朵将兔腿上最后一块肉咬掉,随手将骨头扔进火堆,从小溪里弄来些水将火浇灭,然后上了马车,两人开始往堤坝赶。 在回堤坝的路上,田朵从怀中掏出钱袋子,一打开钱袋,就觉得一股股的寒气从里面直向外冒,连带周围空气的温度也瞬间降低了不少。 她将那颗千年玄冰石从钱袋内拿出来一瞧,那千年玄冰石小地如小拇指甲盖般大小,通体墨色隐隐带点血红,阳光一照,冷光幽幽,那点血红似有生命般在一片墨色中游移,躲避着毒热的光线。 用手遮挡住那毒热的光线,那点血红又悄悄的移回原先的部位,给人的感觉好像牙根没动过似地。 这小石头真可爱,也不知这傲娇小天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当日看见那傲娇小天明明身上就光嘟嘟地挂了两片黄瓜叶子,却说给她块千年玄冰石就给她,还真大方的可以,难不成这小破草仙真是参王的后代,在她看不见的某个部位也有类似储物空间这样的存在? 田朵虽心有所惑,但人家傲娇小天不说,她也不会再紧追不停,尊重个人隐私是现代人的传统美德,这点思想觉悟她还是有的,何况人家傲娇小天已送了她这么个免费的大礼。 她不能不知好歹不是,于是在心底向傲娇小天道了声谢谢,然后拿了个苹果,用小匕首从中掏空,将千年玄冰石放了进去,接着再将那个苹果放在那堆水果的中间,待快到堤坝的时候,她又将那装了千年玄冰石的苹果拿了起来塞进怀里,顺手摸了下那堆水果的温度,竟比在冰箱里冻着的水果还要凉上三分。 远远地就看见毡棚前蹲了不少的官差,卫菲也站在路口眼巴巴地等着,当瞧见是她们回来时,用力向她们摇着手,然后一脸兴奋地对旁边的众人说自家老头和小孙子回来了,在心底却对自家小姐道歉说她不是有意要占小姐的便宜,谁让小姐让她扮作老太太呢。 那些渴得嗓子冒火感觉身子都没啥力气的官差们一听说回来了,不待紫筱将车停稳就围了上来,并七嘴八舌地问他们弄来的水在那里? 田朵望着被围住的马车,让众人稍安勿燥,说这次他们爷俩去地远了些,回来有些晚,不仅弄回来一桶冰镇矿泉水还弄来了一车水果…… 谁料先前在她小摊上喝绿豆粥的红脸大汉没让田朵说完就截住了她的话头,并做了个安抚众人噤声的手势,顺手从车上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一口下肚顿觉一股沁凉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仅吃了一口,就将那苹果递给旁边的人,让其一人只能咬一口,不许多吃,违令者斩,然后从中掏出一袋银子递给田朵,说这车货他代官衙征用,这些银子少说也有百两,足够支付他们一家三口先前的粥钱,瓜钱,还有这水和果儿的钱! ﹋﹌﹋ 有条件的亲订阅支持下金穗吧,这一月下来连电费钱都赚不够,让俺情何以堪,大过年地,那订阅少地,看着俺的眼泪都哇哇地流,跪求订阅,请求支持正版,俺鞠躬叩谢订阅支持的亲,谢谢!***(未完待续) 【102】 种绿豆!{求订} 那红脸大汉仅吃了一口,就将苹果递给旁边的人,让其一人只能咬一口,不许多吃,违令者斩,然后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递给田朵,说这车货他代官衙征用,这些银子少说也有百两,足够支付他们一家三口先前的粥钱,瓜钱,还有这水和果儿的钱! 田朵不可置信地接过那红脸大汉递给她得那沉甸甸的银袋子,边解开系袋子的绳往袋子里瞧,边傻傻地问,他还没怎么验货,咋就这么痛快地将银子付了? 那红脸大汉没回答她的提问,只说‘明儿他们一家三口可以继续在此出摊,然后大手一挥招呼着诸位官差将马车赶走了。 远远地听着那些什么都没吃到的官差直向那红脸大汉讨要吃地,“关大哥,你给的那个苹果都让他们几个分吃完了,我们几个可都一点没沾呢,能不能再申领两个果儿,让我们也尝尝嘛味,我们哥儿几个都快渴死了!” “你们这不还没死,算了,再给你们三个果儿,几人传递着一人一口润润嗓子就得,不许多吃,河堤上那么多人,有些人都晒晕了,工程就差最后一点收尾,可不能在这时候掉链子!”那红脸大汉一声呵斥道。 那帮官差连连附和应是。 “菲儿,河堤上晒晕了多少人,官衙为何不自己整水救济劳工,偏要等着我们回来,还这么大方给了我们一袋银子!”田朵望着那帮官差的背影向卫菲举了举手中的银袋子道。 “我也不晓得,听那些官差们说,不仅干活的劳役们晕过去不少,连负责监工的官差们也有恶心,呕吐,手脚抽搐的情况。 而那些喝过咱们的冰镇绿豆汤的官差却个个都没事,真个像你说的生龙活虎似地跳的蹦欢。 刚才那些官差小声议论说太医院的太医看了那些人的症状后说是中暑,只是中暑的轻重不一样!” 卫菲说到这里四下看了看,然后凑近田朵耳边又道,“他们中的人说是瘟疫,后来让那红脸大汉给制止住了,说谁再私自传河堤上闹瘟,格杀勿论,那些人才不乱说!” “反正今儿赔的银子我们不仅收回来,还大大地赚了一笔,至于那些人晕过去,那些人抽搐和咱们没多大关系,还是回去熬咱们的绿豆粥实在!”紫筱用胳膊肘碰了下卫菲,并向卫菲递了个眼色。 卫菲点了下头附和道,“是啊,小姐,你要打听的人咱慢慢找,现在那些官差们都走了,就算你想打听也没人给你说,咱还是回家,多熬点绿豆汤,明儿再拉来卖,然后再接着打听才是正经!” “可我们的马和车,就连盛绿豆汤的蘑菇桶都让那些官差给拉走了,看着他们给了一百多两的银子不少,可光咱那匹马少说也得值六七十两呢。 刚才我光看见银子,竟忘了让那红脸大叔将马车还给我们,你说我见钱眼开也就罢了,你们两个咋也不知道提醒我,那马,那车,可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何况没了马车,咱们的毡棚,桌椅板凳要如何弄回去,总不能就这么搁在这儿吧!” 田朵将银袋子揣进怀里,叹了口气道,“现在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我们想回也回不去,哦,对了,还有留给你的两只兔腿也让他们给顺了去。不行,我得去找那红脸大汉要回来马车去,没马车等我们走到城门口,人家早关了城门!” 她说着将怀中那沉甸甸的银袋子掏出来递给紫筱,“这些钱你给保管着,你会武功,就算遇到劫道地,咱们辛苦赚来的银子也丢不了!” 紫筱先从怀里掏了两个大红苹果递给卫菲,后才接过田朵递过来的银袋子揣进怀里,用手点了下田朵的脑袋,“指着你这见钱眼开的小财迷吃饭还不饿死!” 田朵呵呵讪笑一声,让卫菲在这儿稍等会,她这就去冲那红脸大叔要马车,要回来马车她们就回城,说完也不管紫筱跟不跟她,边喊让那些差爷们等等边一路小跑着去追他们。 那些官差们听见她的喊声回禀给那红脸大汉,红脸大汉让众人赶着车先走,然后停下来等着她跑到跟前,并问她怎么了? 田朵指了指那向前走的马车,说他们想回家准备明天熬制绿豆粥的食材以及再去进些新鲜的水果来卖,现在差爷们将他们的马车赶走了,没东西拉货。 那红脸大汉说这事好办,一会儿等将车上的水和果儿卸下来,他再差人将马车给她送回来,让她先回去等着。 没想到那红脸大汉那么痛快那么好说话,听那红脸大汉那么一说,田朵连连谢过那红脸大汉,然后向那红脸大汉告辞。 回到毡棚前,紫筱和卫菲都问她是个什么情况,田朵就奇怪这红脸大汉咋能那么没官架子,看着挺粗犷的一个汉子,感觉应该像王八一样横气冲天才对,可人家偏偏很亲民,咋想咋回不过味来。 于是,只蔫蔫得说那红脸大汉一会差人将马车送回来,现在她们三人还是找个凉快地方歇会。 这一歇就歇到下午后半晌,天气虽然仍闷得慌,但阳光光线已没什么脾性,就在这时,一个官差将马车连带蘑菇桶都给她们送了回来,于是她们拆了毡棚,将桌椅板凳都放在马车上,折返回了南阳城。 待回到她们的小窝时,已是炊烟袅袅,夕阳西下时,田朵晓得今儿大家都累得不轻,于是,让卫菲和紫筱先在家歇会,她则还得去市场上买些绿豆回来泡上。 紫筱说田朵不会赶车,背东西她又背不了多少,并说卫菲今儿一直来来回回不停地走动,挺累地,让卫菲在家躺会,等她们回来给卫菲带些好吃的。 于是,田朵和紫筱两人又赶车去了菜市场,买了半袋子的绿豆,十斤粗糖,又添买了四个大蘑菇桶,完了拐到一个看着干净整洁的小饭馆买了一桌子菜用食盒带回来三人凑合着吃了。 吃完饭,天已擦黑,田朵将半袋子绿豆泡了一半,泡好绿豆,三人洗洗就早早睡了。 田朵一觉睡到子夜时分,迷迷瞪瞪地起来向外走。 紫筱睁了睁眼,让她看着点道,复又闭上眼。 田朵看紫筱这回难得没跟上来,于是到茅房清空了存货,来到灶屋看了看那些泡着的绿豆个个都鼓着圆滚滚的小肚,用笊篱将水面上飘着的那些坏豆捞了出来。 接着将没泡的那少半袋绿豆轻轻挪到灶屋门后,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到了穗园,低头看看地上干干净净地,一片枯枝烂叶都没有,更没有她想象地那被毁得满地的烂果儿,抬头看看那些红红绿绿青青黄黄的果儿挂满了枝桠,有的竟将树丫都压弯了腰。 田朵晓得她的时间不多,匆忙去种子库拿来铁锹,小䦆头和小铲子,然后到靠井边的大白菜地,用铁锹铲了半个畦子的白菜,囤在地边,然后用铁锹将地翻了一遍,用小䦆头捣成一条条的横沟,将绿豆撒了进去,用小铲子蒙上土。 然后在蓄水池的边缘挖出一个五厘米宽的小口,按开潜水泵的按钮,将这半个畦子的绿豆浇了浇,浇好绿豆,关了潜水泵,从又将那个小口堵上,然后圈了三个大白菜就出了穗园。 出得穗园,刚将那三棵大白菜藏好,卫菲揉着眼睛进来问用不用她帮忙干点什么,田朵摇头说不用,昨儿数她最累,让她好好睡一晚,养足精神,明儿还有场硬仗要干。 卫菲点头嗯了声,告诉田朵有事叫她,然后又回房睡了。 不一会儿,紫筱从房里出来,客气性地问了田朵一句用她帮忙不? 田朵同样说不用,让她回屋再睡会。 紫筱说她的觉睡得差不多够了,田朵若不用她帮忙,她就在院外打坐练功。 田朵点头嗯了声,开始哗啦啦地洗绿豆,洗好绿豆,隔着窗户向外偷瞧了眼,见紫筱正闭目养神。 于是,她一手抓着两个蘑菇桶的桶口,心中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闪过,她就又回到了古井边,抬头向刚种的那半个畦子的绿豆一瞄,只见满畦子的小白花竞相开放,那稍弯的小长荚有黑地,青地,一个小枝上能挂**个之多。 心说,昨儿就应该留些绿豆种子来种,看看这不费多大事,转眼就能尝到丰收的喜悦多美的事,可‘以前老顾忌着有紫筱不敢随便进穗园,现在只要紫筱不注意她,她抽空就进穗园转一圈,那怕进来就摘一筐的果儿就出去,也比赶到一块干好。 看看这满地都需要摘得果儿,这要一气干完还不将她累死,嗯,以后还是一回干一点地慢慢来,拿定主意,田朵想着等一会熬好第一锅绿豆汤,想必这穗园的绿豆也该都能摘了,这样正好赶上用。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蘑菇桶,到种子库用刀子划了条两米长的水龙带,用绳子将水龙带一头绑在潜水泵口,另一头放进蘑菇桶里,打开按钮,将四个蘑菇桶灌满水,接着,停了按钮,用圈地运动将四蘑菇桶的古井水圈了出来。 从穗园出来,田朵又悄悄朝紫筱打坐的地方看了一眼,见紫筱还如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心下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未完待续) 【103】 没刺找刺!{求订} 接下来,开始点火烧水熬第一锅绿豆汤,头锅绿豆汤出锅约莫是二更时分,熬好第一锅,田朵望了眼也不知是在打坐练功还是闭眼坐着睡觉的紫筱,犹豫着要不要将紫筱叫过来喝一碗热乎乎的绿豆粥。 可想想那些练功的人貌似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半路打扰,照电视上演地,搞不好还弄得人家走火入魔,那她的罪果就大了,想想还是不叫紫筱了。 这么香飘四溢的绿豆汤,紫筱若要想喝,肯定睁眼就自个过来喝了,现在看她一点都没动的迹象,没准正练到紧要处,还是自己做的自己先喝一碗吧。 本来想喝一碗,真正喝到嘴里才晓得这水不一样做出来的汤真个是别有一番风味,田朵一气喝了五碗绿豆汤,直到撑的肚皮圆圆地,才将锅里的绿豆汤一勺勺舀进蘑菇桶。 一大锅的绿豆汤眼好灌满一蘑菇桶,将绿豆汤灌好蘑菇桶,田朵向外又瞧了眼紫筱,看紫筱还没动的迹象。 于是,田朵找来个碗盛了一碗的绿豆汤,走到门后,心中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又到了古井边,往东边一瞧,先前还是满畦子的小白花,此时全部都是稍弯的小长黑荚,小白花和小长青荚零星地点缀在排排的黑色当中。 她望着那满畦子的绿豆荚心里高兴,开心地大喊傲娇小天出来,说她给他带来好吃的过来,做为对他手下留情或是义务劳动的答谢。 喊了一会儿,见傲娇小天仍然不理她,于是作势要将绿豆汤碗放在地上,大声嚷道说傲娇小天若再不出来,她就将碗放在地上,汤里放着糖,他若不喝招来蚂蚁,可就便宜那些蚂蚁喝了哦。 结果,她刚弯腰还没往地上放,傲娇小天就忍不住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嘟着嘴抱怨她说,那有她这样答谢人的,就不能有点耐心,完了,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然后伸着小手还冲她要东西。 田朵挑了挑狭长的丹凤眼,说碗不是给他了,还要什么了,忽地想起来这家伙不成要的是汤匙,于是问他,是在向她要舀汤的小勺对不? 傲娇小天小嘴一撇,没勺怎么喝汤。 田朵给他做了个示范,说抱着碗喝,然后不再看他,只管拾起旁边原来用来盛绿豆的布袋跳进畦子里,迅速地采摘着绿豆荚,采着采着觉得用手采太慢,然后运用无敌冥想功使那连在一起的小长黑荚整体脱落,接着再用手抄住,放进布袋,她自个觉得无敌冥想功超牛。 谁料喝完绿豆汤的傲娇小天看到她的表现竟不屑地撇嘴说了句就这点本事还拿出来丢人现眼。 田朵当即回了他一句,这点本事咋啦,比一个个手采快多了,有本事他也来个瞧瞧,别自个不会,人家干着他看着,还没刺找刺。 傲娇小天斜她一眼,让她拿着布袋就站在畦子的中央,然后随手一扬,一道冰刃破空而出如灵蛇般游移在绿豆丛间,所过之处,黑色尽除留下的是一片绿意盎然。 而脱离豆枝的小长黑荚,如下锅的刀削面般直朝田朵张开的布袋一拥而来,眨眼间的工夫,那半畦子的小长黑荚就都落入了她的布袋,满满地竟装了多半布袋。 要是让田朵自个摘可得摘会工夫呢,就算用无敌冥想功也不能做到人家傲娇小天这么漂亮的一手。 望着那多半布袋的小长黑荚,她这次真心诚意地向傲娇小天翘了翘手指,“你牛,会法术和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连干个农活都能甩出这么漂亮的阵仗,嗯,小天同学,改天有时间教教我这手成不,这样以后我干起活来也能省点劲。 你看看这满地都是活,要靠我这么一个个指头地摘,那得摘到猴年马月才是个头啊,可学会小天你这样的法术那就不一样,像你这么随便一弄,就来了个秋风扫落叶,遍地归笼来,简直是帅气死了!” 谁料人家傲娇小天一点都不买她的帐,直接往她头上扣了盆冷水,“再不出去,你那个小护卫可要进灶屋找你了,再说你干不干到猴年马月与我何干?” “丫地,你这个小破天,一点都没幽默感,说句好听话哄哄我会死啊!” 田朵用手‘指点了那傲娇小天两下,“回头再给你算账!” 然后,蹬蹬蹬跑到木瓜树下,用无敌冥想功弄下来两个木瓜,用手抄住,接着又蹬蹬跑回井边,将木瓜扔进布袋,跟逃难似地,抓紧布袋,接着,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就出了穗园,回到灶屋门后。 没想到还真应了那傲娇小天的话,田朵觉得这脚跟还没站稳,紫筱就走进灶屋,语带焦急道,“小叮当,还在吗,你干嘛呢,咋半天都听不着你动静,绿豆汤都熬好了?” 田朵用手捋了下刘海,从门后走出来,冲紫筱呵呵一笑,“刚熬好一锅,放进蘑菇桶晾着呢,刚看你练功练得入神,没敢叫你,怎么样,饿了吧,饿了,先盛碗喝着,这些绿豆汤是用来消暑降温地,豆少,一会儿,等到明儿早上,我给你们熬锅木瓜绿豆粥,女孩子吃了能美容养颜!” “先前我还听你在灶屋叮叮当当响,一会儿就没音了,害我还以为你出事了,草|草收了内力就怕你有个好歹!” 紫筱嗔怪地望了她一眼,看她没事,用力吸了吸鼻子,“绿豆汤呢,刚练功练得我一头汗,来,正好让我喝两口降降温!” 田朵赶忙用勺盛了碗绿豆汤给紫筱,笑眯眯地谢过紫筱这么担心她的安危,并叮嘱紫筱慢点喝,今儿的绿豆汤可真个管够管饱。 紫筱连喝了三碗绿豆汤,喝完了抹抹嘴,问田朵弄了这么长时间才弄出一蘑菇桶的绿豆汤?用不用她帮着烧个火什么地? 田朵忙摇头说不用,若她真想帮忙就让她去院子里帮她劈点柴火来烧。 紫筱点头应了,转身就向往外走,路过门口的时候望着四个蘑菇桶里装着满满的清水还齐齐地排成一溜,那些清水在蜡烛的照耀下波光潋滟泛着清幽的亮光。 于是,又回过头来奇怪地问田朵干嘛要将水装在蘑菇桶里,蘑菇桶不是一会儿要用来盛放绿豆汤的吗?还好心地问要不要她将那蘑菇桶里的倒进大缸里? 田朵忙说不用,要是紫筱非要帮忙地话,等她将大锅刷一下,帮她将蘑菇桶里的水倒进大锅,一会儿,她用来熬绿豆汤。 紫筱疑惑地望了田朵一眼点头应了,并乘她转身刷锅的时候,用身后的小勺舀了口蘑菇桶里的水尝了下,接着换了个小勺从大缸里又舀了口水尝了下,两种水喝下去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而那蘑菇桶里的水倒和她下午从山洞里无意找出来的水一样清冽甘甜,只不过这水不像山洞里的水那样冰凉沁骨,但同样也冰爽可口,显然两种水的水质应该是一样地。 水质是一样地,而那些大红山果,长着翅膀的龙眼果,还有满身是毛像猴脑似地桃果,与在城门外少主发现的果儿都是一样地。 山洞唯一多出来的一种水果就是那红彤彤的红圆柿子,那红圆柿子,少主在家做菜也用过,叫什么来着,哦,对,少主说那玩意叫西红柿,又叫番茄,干嘛要叫西红柿而不叫东红柿,还有那些果儿到底和眼前的小少主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少主在的地方,随时随地都会出现这些果儿?下午她在山洞里发现的果儿,少主究竟是如何做到地,可又想想少主没有放置那些果儿进山洞的时间?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看来她以后要多加留意眼前的小少主,这小小的菜妞可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菜! 心中虽有万千疑惑,面上紫筱却不动声色地等着田朵将大锅刷好,然后帮田朵将蘑菇桶里的水倒进大锅,叮嘱田朵一声有事叫她,然后到院子去劈柴火。 听着外面“梆梆”地劈柴声,转身望了眼像四眼泉似地横排在门口的蘑菇桶,田朵自个心里清楚,这四桶水要坏事哪,守着紫筱这么个心思细腻灵敏的保镖,估计瞒是瞒不了多长时间。 老话怎么说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虽然紫筱不是贼,但朝夕相处的人迟早都会发现地,可只要紫筱不问,她是不会说地,就算紫筱问了,她也只会含糊其辞地告诉她结果,而不会告诉她这些东西的真正的来源。 心下叹口气,只要紫筱一天不问,她也乐得装一天傻! 接下来,田朵边烧水边用一根粗圆的棍子捶绿豆,待大锅里的水快烧开的时候,将布袋里的绿豆全倒在一块大布上,将捶下来的绿豆与还带着绿豆的豆荚分离。 然后将刚弄出来的绿豆洗干净,放进锅里,先煮着,接着再将带荚的绿豆从装进布袋,然后边小火熬着绿豆汤,边弄下一锅要用的绿豆,就这么一直忙乎着,待到最后一锅水烧开,半布袋的绿豆已让她彻底将豆与荚分离开来。 余下来,她一边熬着大锅的绿豆汤,一边将木瓜洗干净,削了皮,切成块,弄好木瓜,又点着了小锅,熬了一小锅的木瓜绿豆粥。***(未完待续) 【104】 汤好豆更好!{求订} 祝亲们情人节快乐,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撒花庆祝! ******* 待最后一锅的绿豆汤熬好,天色已大亮,饱睡了一觉的卫菲起来将最后一锅的绿豆汤盛进蘑菇桶。 然后,三人吃过美容养颜的早饭木瓜绿豆粥,将五个大蘑菇桶和摆摊要用的物件搬上马车,仍由卫菲驾车,再次赶车前往河堤,田朵和紫筱则乘赶路的机会在车上眯了会。 按说她们出门算是早地,可等他们来到河堤看到那些接踵摩肩几乎都看不见空隙的人时,田朵才后悔昨儿就不该拆毡棚。 要不然现在她们也不用这么费劲地在田朵和紫筱好话说了一箩筐,外带有个官差帮他们开路,还牺牲了少半桶的绿豆汤,才终于将车赶到了昨儿摆摊的那个好地段。 好呐么,要不是有官差奉那红脸大叔的命将昨儿的好地段给她们守着,今儿她们可占不着那么好的地段,看吧,昨儿还没人来摆摊,今儿这条道俨然成了一条美食街,卖各种面食小吃,点心,水果,茶水酒水,糖人等民间有艺术特色的小玩意都来了! 那人叫个多,田朵都不知道这突然间是从哪儿竟冒出这么多人来! 那个官差帮着她们三人将毡棚搭好了才回去复命,田朵不能让人家白帮忙不是,暗塞给了那位差爷二十个铜板让那差爷买杯茶喝,那差爷笑说自家关大哥说了,别人的银子能收,但他们一家老小的银子不能收。 田朵笑说银子不能收,现成的绿豆粥恐让喝吧,那官差咧开一口大白牙笑了,她于是让卫菲给那官差盛了碗绿豆粥让人家喝了才走。 虽说今儿卖东西的人多,但搁不住买东西的人更更多,加上天气越来越热,因而这一上午她们这个绿豆小摊生意火到要爆,价钱由开始平民价二文一碗到最后上升到十两银子一碗,就是十两银子一碗也挡不住这绿豆汤越卖越少。 到最后剩一碗绿豆粥,田朵喊了一句所有福根都在这一碗里,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错过再也喝不着这么好喝的绿豆粥,开价九百九十九两,代表长长久久乐升平,有人要没? 她数三声没人要,她可就自个喝了,今儿这一晌,她都快将嗓子喊哑了,正需要这碗绿豆汤润喉解渴呢!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还真有个冤大头上套,只见有一‘只闻其声不辨其人在哪里的声音道,“我要!” 田朵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悄悄用胳膊肘嘟了嘟旁边的紫筱,“喂,爷爷,你有没听见有人说要咱这最后的福根!” 紫筱用手拧她一把,用手挡在耳朵旁,声音苍老沙哑道,“叮当儿,你说啥,爷爷耳背,大声点!” “你没听错,这碗长长久久汤我要了!”一个扔在人堆里你绝对用心找都不找出来的年轻人再次出声,“麻烦前面的乡亲父老让让!” 待那年轻人自个从人群中走出来,田朵再次追问了那人一句,“这碗绿豆汤可要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可不是九个,九十九个或是九百九十九个铜板?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要?” 那长相特特普通的年轻人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对,难道你怕我付不起银子?”说着就从怀里抽出一沓的银票来,信手拈了一张递给田朵,“钱通宝斋四国通用的银票一千两,那一两权当我送你买糖吃不用找了!” 田朵正欲伸手接,谁料没她旁边的紫筱手快,只听紫筱声音苍老地一笑,手也颤颤巍巍地从那年轻人手里夺过那张银票,接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激动不已道,“银票那,小老儿我辛苦一辈子,只摸过草纸还没摸过这银票,让小老儿好好摸摸!” 田朵冲那年轻人尴尬地讪笑一声道,“老人家太激动,让客官见笑了!”说着,忙将手里的碗递给那年轻人,“这汤金贵着呢,客官你慢慢喝,慢慢喝哈!” “不妨事!”那年轻人向田朵微笑了下,当着众人的面捧起碗来咕咚咚将汤一口气喝完。 田朵仰脸瞪眼瞅着那年轻人颈间的喉结一起一伏地上下抖动着,只听咕咚一声响,她很没出息地干吞了口唾沫,用手拽了下旁边紫筱的衣服,小声嘟囔道,“爷爷,看人家大哥哥喝得那么好喝,我也渴了咋办?” “叮当娃儿,一会儿爷爷给你买碗饺子吃,汤免费喝,想喝多少喝多少。”紫筱伸出满是皱纹的手轻拍了下田朵的小肩膀安慰道。 “呀,小叮当你真渴了,不好意思,你咋不早说,早说大哥哥给你留点福根沾点福气,可现在你说的福根都在大哥哥的肚子里生根发芽,只待等着开花结果!” 那年轻人用手摇晃了下碗呲溜一声连汤带豆吸进嘴里,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那模样给调|戏良家妇女的登徒子似地,只听他笑着称赞道,“汤好,豆更好,但都不及小叮当的嘴巧,这九百九十九两一碗绿豆汤在南阳城算是天价,父老乡亲们说对也不对?” 本来想来买汤没买着的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是有点贵哈!” “哎,这家的绿豆汤好喝是好喝,可也太能坐地抬价,早上我喝还二文,喝着好喝,这会想回头再来碗,竟然涨成一千两银子一碗,忒黑!” “我也是,早上喝着好喝,中间吃了个回头碗,竟涨成了十两,再想喝个第三碗,没想到竟涨到了一千两,你说这小小的人儿就晓得物少必贵,要我说这小娃儿是个做生意的料,只是今儿这小聪明耍的有些过了!” ……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什么地都有,大多是对田朵这最后要价九百九十九两银子一碗绿豆汤的不认同,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气度非凡的中年人,冲那年轻人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哥喝了这天价一碗绿豆汤可有觉得冤枉?” 那年轻人不假思索道,“不觉冤枉,相反觉得物超所值,福根汤多好的寓意,天下所有的福气都到了我身上。” “这就对了,若是喝了这小娃儿的福根汤,真能让天下的百姓活得长长久久其乐融融,一生风调雨顺,平安康健顺遂,无灾亦无难,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我也愿意喝,这碗豆汤是汤亦非汤,小娃儿,你来说说你有什么愿望,为何要高价叫卖这寓意深刻的福根汤?”那中年人笑容温和地望着田朵,用眼神鼓励她说出自己的想法。 “福根,福根,乃所有福气的发源地,我就希望所有的好运气都在我这最后一碗豆汤内,之所以叫那么高,是我自认为不会有人买,那我喝了集结天下所有福气的福根汤,我和爷爷奶奶的豆汤摊就会越干越红火。 到时候不愁吃不愁穿还能买个大房子住,不用过像现在颠沛流离的生活,谁晓得真会有人花钱来买我的福气汤,呜呜……,我的福气都卖光了,大叔叔,你说会不会以后我还是要过缺吃少穿三天挪个窝地苦日子那,呜呜,会不会卖了我的福气汤,我再也别想买大房子住!”田朵哭的那叫个稀里哗啦,顺带抱住那中年大叔的大腿,将鼻涕眼泪抹了那中年大叔一裤腿。 “唉,这孩子也是穷怕了,今儿看到有这么赚钱的好时机,才会这么灵机一动坐地抬价,这么一说,倒情有可原!” “是啊,要是人人都能吃饱穿暖,还能有个遮风挡雨地房子住,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该有多好!” “对啊,所以这孩子才想起卖幸福,倒是个想法奇特的孩子!” …… 围观的群众再次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不仅宽容谅解了她先前的做法同时还在她身上寻找出了闪光点. 且那气宇非凡的大叔并没嫌她抹了他一裤腿的鼻涕而气急败坏地一脚踹开他,相反还一脸和蔼地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抬手擦干了她脸上的泪,“先前大家说得你那么难堪,你都没哭,这会大家都夸你机灵有头脑,怎么反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哭得稀里哗啦!” 他粗粝的手指划得她的脸微微发痒,田朵很卖力地抽噎道,“我不怕别人骂,就怕没饭吃,没衣穿,没房子给爷爷奶奶遮风挡雨!” “不怕,不怕,我喝了你的福气汤,你的福气都到我身上了,要不你们一家老小跟我走好了,跟着我包你不愁吃穿,还能住上你梦想中的大房子!”那长相特普通的年轻人亦出口哄劝道。 田朵泪眼婆娑地望了眼那一脸大灰狼诱拐小红帽貌似纯良温厚的年轻人,顺着他的口音道,“谢谢大哥哥的好意,可俺爷爷从小就教导俺,想要什么就要凭自己的双手挣,即使饿死也不能随便食嗟来之食!” “叮当儿,过来爷爷抱,看你都将人家贵人的衣服蹭脏了,男子汉宁流血不流泪,爷爷从小都是怎么教你地。” 紫筱颤巍巍地将田朵从那大叔的怀里接过来,“给这位客官添麻烦了,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今儿也不知是怎么地让猪油蒙了心,竟想这么一出,刚小老儿只听有位客官要给一张嘛银票,小老儿活这么大岁数,只摸过草纸还从没摸过这银票,一时兴奋竟忘了问叮当娃儿。 人家凭嘛给咱银票,现在小老儿听三分猜七分,原来这小娃儿刚没学好,给各位添麻烦了,还请诸位看在他人小孝顺,想让我们这对老不死地能有个好生活的份上,原谅他一次。” 说着,竟抬手照着田朵的pp上边打边骂道,“叫你欺负爷爷耳背,不听爷爷的话!”***(未完待续) 【105】 中头彩!{求订} “老人家,算了,算了,孩子也是希望有个好的生活!” 气质大叔将田朵护在身后,冲围观的群众笑道,“大家伙该干嘛地干嘛,这儿汤卖完了,热闹也瞧完了,听说三皇子殿下和渊王爷马上就到河堤,大家伙再不赶紧可就看不到了!” “对,对,咱们今儿来就是要看皇子殿下和渊王爷,走,走,再不走怕就挤不到前面了!”围观的群众纷纷附和,于是,三两人结伴朝河堤而去。 围观的人群散了,气质大叔很是亲切地劝说了会紫筱,说老人家别动气,不管怎么说孩子的目的总是好的,只是方法有些不当,且孩子也知道错了,这事就这么过了吧。 紫筱叹了口气,一脸心疼地问田朵可有打疼,田朵楚楚可怜地摇头说不疼,知道错了,然后紫筱让田朵给那气质大叔鞠了个躬,再次谢过那气质大叔的相助之恩。 那气质大叔慈爱地摸了下田朵的后脑勺,笑说这小叮当娃的愿望就是他平生所愿,然后向紫筱告别,田朵问那气质大叔的姓名,那气质大叔只说有缘再见就大踏步离开了她们的小摊。 田朵望着那气质大叔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呐呐地问紫筱,“可认得气质大叔?” “不认识!”紫筱摇头,又道,“但定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儿,气度非一般人能比!” “喝我福根汤的那个年轻人啥时候走的?”田朵收回投向远方的视线,回头望向紫筱道。 “随那些围观群众一块走的,此人也是个人物!”紫筱转头将桌上的碗碟往毡棚里收。 田朵边跟着紫筱往毡棚里收拾东西,边小声问紫筱,那年轻人给的那张钱通宝斋的银票说是四国通用,那也就是说这个天下除了天夏王朝还有三个国家,那三个国家都叫什么? 紫筱告诉田朵在这块大陆上,除了她们所在的国家天夏王朝,还有北边占地最广的辽越王朝,西边的吐蕃国,以及被天夏,辽越,吐蕃包围着的中山国。 在这四个国家中,天夏王朝物资最丰富,辽越王朝是游牧民族,吐蕃国乃异族番邦,被三国环绕的中山国盛行女者为尊为女尊国,是这个世界女子地位最高的国家。 在这儿是男人吃着女人看着,男人坐着女人站着,男人下田间耕作女人在家纺棉织布,男人出外谋生女人在家相夫教子,所有的一切都是男子做主,而到了中山国,这一切都颠倒过来,女人才是整个家庭的主心骨,是挑起整个国家维护国家安定地脊梁。 “那中山国是女人生孩子还是男人生孩子?”田朵很八卦地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想知道这个中山国会不会像西游记中的女儿国一样有令男人也能怀孕的生子水。 当初老猪不就喝了女儿国地生子水而鼓起了大肚子嘛,虽然结果很遗憾,但开发了人的无限遐想,若是中山国的男人能替女人生孩子,那身为中山国地女人该是何等幸福! 同时在心里暗埋怨老天,既然这个世界有女尊国,老天爷为嘛要将她附生在女子地位极其低下的男权国家。 紫筱没回答她的提问,只甩给她一句,想知道答案就自个去寻找,完了无论田朵怎么让紫筱多给她讲讲这个世界的新鲜事,紫筱都绝口不提。 收拾完小摊,田朵三人坐在毡棚门口歇了会,不一会儿就听见河岸上的人大声呼喊着,“快看,快看,渊王爷来了,他身边那个年轻的不成就是三皇子吧?” “嗯,还有个小娃儿,你们说会不会就是咱们的小世子爷?” “儿子,你看后面还跟着那么多当官的,真威风,真气派!你呀,将来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回来,也能后边跟那么一堆人!”一男人在大声教育着骑在他脖子上瞧的儿子道。 那刚学会说会的小娃儿挥舞着小手,有些口齿不清地大声喊道,“我……要……考钻(状)元,考钻元!” 这会临时美食一条街的人纷纷都朝河堤上涌去,田朵三人你瞧我,我瞧瞧你,结果三人异口同声道,“去瞧瞧不?”可见爱瞧热闹从来都是人的天性,不管你从事何种职业, 三人谁也没想到竟会说着这么齐心的话来,相互对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道,“当然!”说完三人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虽然看似没什么笑点,但当时就是能让人开怀大笑。 三人笑够,将板凳收进帐篷,找来个棍横在帐篷口,然后,田朵一人发了一两银子当零花,其余的还都交给紫筱保管,商量好,要是三人走散就到这毡棚口混合,若是等到快天黑还没到齐,就让先到的人将这些物件收拾收拾先回家,不用非在这儿聚齐不可。 一切都交待妥当,田朵朝身后望了眼,原先熙攘热闹的小道,此时只有几个小叫花像猴子似地蹦跳着在各家摊位前溜达着吃不要钱就能吃饱的百家饭,间或有几个留守看摊的老人对他们也只是象征性地驱赶几下,只要他们不上自家的店用手抓就权当没看见。 紫筱冲田朵耸耸肩,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拉着卫菲的手随着人流朝河堤上走去,先前紫筱还能顾着她们两个人,可无耐人太多,也太挤,挤到最后本来抓着紫筱手的田朵,不知什么时候,竟换成了一个大叫花的手。 抬头看一眼那大叫花子,总觉得有点面熟,可还没等她认清,她和那大叫花就被人群再次挤散了,最后田朵也看出来了,这世道瞧个当官地就跟现代求职似地不挤破脑袋你就别想找到好工作,同理在这儿,你不挤破脑袋连当官的半个后脚跟都看不着,何况这要瞧地还是个皇帝儿子,狠狠一咬牙,挤吧,真是没有最挤只有更挤,挤挤更健康更有活力! 在田朵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最前面自以为能欣赏到当今皇帝儿子的后脚跟时,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虽无缘看到皇帝儿子的后脚跟,却能看到那皇帝儿子长得究竟是圆是扁,还有令南阳百姓竞相传颂的爱民如子的渊亲王大人。 看渊亲王大人是最令她期待和兴奋地,嗯,至于渊亲王旁边的那个拽气小不点她自动忽略,这小不点早已见过,对她没什么神秘感,也没什么吸引力。 随着那行人缓缓地朝她这边移动,她身旁的群众个个摇着手拼命呐喊,那基情四溢的样子比现在追星族的星粉们所造就的现场效果还要轰动浩大,搞得田朵也是人血沸腾,基情喷发,举着小拳头在心中呐喊,“对面的王爷and皇子看过来那看过来,你若看过来,长得帅,姐在心里给你个熊抱,长得丑,那就别怨姐是貌控,一脚将尔踹回京,虽然姐也不晓得天夏王朝的京都在哪儿!” 谁料她在心里呐喊了没万遍也有千遍的时候,人家王爷和皇子也没给她半条视线,虽然没给她半条视线,但很神奇地她渐渐地能看见那些人的大概模样,因为他们离她仅有百米之遥。 就在她期待着能完整一睹天家人外貌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股冷飕飕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说不清道不明不知道这感觉打闹冒出来地,直觉告诉她不要动,千万不要动,可为什么不要动,她说不上来,只在心底泛出这么个念头上来。 下一秒,只听周围“啊……”地尖叫声四起,刚还摇手呐喊王爷,皇子乃为民做主的好人的群众顿时如杀猪般吱哇乱嚎,纷纷做鸟兽状四散逃命。 田朵也想随着人流逃跑,可脚却像生了根似地挪不动半分,耳旁两道疾风呼啸而过,什么东西的边缘紧紧贴着她的耳际一穿而过,凉凉地,箭,羽箭,来不及细想就急忙大声喊道,“小心!” 本以为就两只羽箭擦着她的耳际呼啸而过,谁料她看见的不是两只羽箭,而是三只,其中一只箭上还挂着她的纀帽,三只箭成正三角形分别朝那头戴金冠的年轻人的胸部及咽喉而去。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中年男人一把将那头戴金冠的年轻人推开,紧接着只听“叮,叮,叮”三声巨响,剑箭相撞迸射出一连串的火树银花,纵是刹那间,但感觉比现代过春节放的礼花要激烈炫目。 剑箭相撞三声巨响,田朵本以为这三支羽箭已被顺利击落,可就在她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噗,噗”两声是箭扎进肉里的声音,她看见了,看清了,那中年男人原来就是曾帮她的气质大叔,而那两道刺耳的噗声,一道是羽箭扎进气质大叔肩膀发出的声音,一道是羽箭扎进那小不点世子右胸所发出的声音。 这两道羽箭分别从两个不同方向的斜侧面射来,且从两个斜侧面射来羽箭的不仅两只,而是一面三只羽箭齐发,和正面射击那带金冠男子的手法一个套路。 虽然有护卫和那个头戴金冠的年轻人及时击落其他羽箭,但渊王父子还是很不幸的中了头彩。***(未完待续) 【106】 高雅八婆!{求订} 叙述起来繁琐,但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在眨眼间就完成了,接下来的场面开始混乱不堪,漫天的翦羽射向渊王爷带头的六部官员方向,让人搞不清那些放箭的人究竟是要刺杀?还是对朝廷不满,痛恨朝廷官员? 虽说那些人放箭有一定的目标性,可箭不长眼,城门失火焉能不殃及池鱼,所以靠在最前面的人就是那拨被无辜牵扯进这场阴谋的牺牲者。 因而,在这拨无辜的人中跑得快地能跑也就跑了,像田朵这样心里想跑却吓得脚一点挪不动的人也大有人在,一时间鬼哭狼嚎哭爹喊娘吓得尿裤子的人也比比皆是。 望着那噗噗向外直冒得艳红鲜血,田朵此时的大脑又成一片空白,心里晓得这样站着只能沦为箭靶的命运,可现在躺下,同样会沦为别人踏脚石地悲催命运。 她不知道呆愣地傻站了多久,眼前的一切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似地在她眼前一幕接着一幕。 眼看着有官兵拿来一排排亮闪闪地盾牌将那些朝廷官员围绕在圈内,而相信他们想来一睹天家容颜的老百姓却像围猎场里的兔子似地任人射杀,他们的命是命,难道跟她站在一起的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 就在这个时候,气质大叔大喊着让手下人护送着那些不会武的文官撤退,他则身先士卒带着一帮人来解救她们这帮为数不多但已吓得浑身瘫软的幸存者。 可还没等那气质大叔来到她们跟前,漫天的翦羽停止了,不知从哪儿来了批黑衣人像切菜砍瓜般旋即又杀了好几个,噗叽噗叽的热血溅了田朵一脸一身,就在她即将被人斩杀的瞬间。 一具被砍了脑袋的尸体将她压了下去,从那人脖颈间冒出的咕嘟嘟热血,流到她的头发,头皮,湿湿的黏黏的,她能清楚感受到那股黏热液体的细微流动,要死了嘛,还是被吓死地嘛? 不……,一滴心泪在内心最深处划过,在晕迷前的那一刻,神色迷离间好像看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小不点如大漠中的血狼般凌空而起拦腰斩杀了一个黑衣人,是在做梦吗?也许吧!可这个梦好长,好冷! 田朵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华丽的锦账内,她舔了下干干的嘴唇,“有水吗?” “有,有,水,水,快!”坐在她床边一个看起来很是端庄典雅的贵妇,赶忙唤来丫鬟递来水,手都些微微颤抖地喂了她几勺水。 那贵妇望着她喝过水后稍显红润的嘴唇,一脸惊喜道,“丫头,你可算是醒了,快,快,将备好的**银耳莲子羹端上来!” 有婢女恭声应“是”。 接着一个看着像是那典雅妇人贴身嬷嬷的老妇人轻拽了下那典雅妇人的衣角,“小姐,端庄典雅才是好女人的典范!” 这时婢女将**银耳莲子羹端了上来,那个贴身嬷嬷从婢女的手里接过来,“小姐,还是老奴我来着喂她吧!” “不用,不用,咳,咳!”那贵妇人轻咳了下,努力模仿着大家闺秀的语气道,“周嬷嬷,你连着守了好几天也累了,先下去歇着吧,有事我叫你!” 那周嬷嬷的眉眼间是掩不住的倦意,听了那贵妇人的话并没多做推辞,点头嗯了声,将手里的碗递给旁边的一个丫鬟,叮嘱旁边站着的几个丫鬟要好生伺候王妃娘娘,然后向那贵妇人施礼告退。 那老嬷嬷称那典雅妇人为王妃娘娘,在这儿好像只有一个王爷吧,那不就是……气质大叔的媳妇,轩辕澈那小不点的娘亲,心底虽然清楚这个关系,可田朵总有种游离在外的感觉,她目光呆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待周嬷嬷一走,那贵妇人从丫鬟手里接过盛**银耳莲子羹的碗,让人将田朵扶起来半靠在一个大而软的迎枕上,用勺搅动了碗里的羹,舀出一勺亲自喂给她吃,边喂边道,“丫头,你不知道你多能睡,这一觉你足足睡了七天七夜,要不是太医说你就是惊吓过度,咳,我还真害怕你有嘛事,不好和你家人交待呐。 现在好了,你终于醒了,唉,你不知道你晕迷的这些天,可把我家王府那对一老一小跟急坏了!哎,你不知道我家那拽小不点和他老子将你从血堆里抱出来的时候有多紧张,咳,看我说的啥,不过呀,丫头,你跟,恩,你给我说实话,你是在哪儿认识我家那拽小不点地……” 那贵妇人边喂她喝粥边自个唠叨,哪儿还有她刚睁眼时看到的一丝典雅与端庄,这会活脱脱给村里的八婆没什么两样,那贵妇人喂,田朵就喝,至于那贵妇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她是没兴趣更没气力回答,就在那贵妇人喂了她多半碗粥的时候,一个小人儿风风火火地就从外面跑了进来,“母亲,母亲,那小菜妞醒了?” 田朵抬眼望向来人,见是穿了一身紫色镶金丝边的轩辕澈,脸上细密的汗能说明刚刚他跑得很快,而那身紫色玄衣将他本就面若冠玉般的莹白小脸衬得更加如珠如玉般闪闪发亮。 若是将他扮作女人,想必很会养眼吧,就像面前的贵妇人,不说话那就是一个神情端庄气质典雅的绝色女子,一开口就完蛋,活脱脱一个披了华贵外衣的高雅八婆。 “咦,拽小不点你来得这么快,哦,对了,你说的这卖菜小姑娘不会是个哑巴吧,咋醒来半天一句话不说!” “啊,不会吧,以前小嘴吧拉吧拉地贼能说,你没听父王说就她一碗绿豆汤竟骗了三哥哥一千两银子,要没两下子,三哥哥岂是那么容易就让她骗地!” 轩辕澈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母亲,你说这小菜妞会不会是跟吓傻了,我听说这小菜妞前段时间刚生了一场大病,回老家安生了几天,可能是又缺银子花啦,所以才逮着这么个好机会再来坑人,可她没想到地是银子坑着了,命也差点让她玩没! 唉,这大概叫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嗯,对了,母亲,你说要不要再传太医来给她瞧瞧,要是真傻了,反正她啥也不知道,就让她给我当个暖床丫头吧!” “鬼才跟你当暖床丫头!”田朵冷瞪了眼轩辕澈在心底轻哼一声。 “儿子,快看,快看,看这小眼神犀利地,恩,就冲这个小眼神也不可能是个哑巴,也没真被吓傻!”渊王妃又舀了口勺莲子羹喂给她吃,“丫头,多吃点,多吃点你才能好得快,才能有漂亮的衣服穿!” “母亲,她本来就不是哑巴,你别一口一个哑巴地叫了!”轩辕澈嘟着小嘴冲田朵轻皱了下鼻子,“母亲,你还没给我擦汗!” “竹苓!”渊王妃轻喊一声,只听一年轻女子恭声道,“回王妃娘娘,奴婢几次要给小世子擦,都被小世子无情的拒绝,奴婢现在的心可在哗啦啦的滴血,难道小世子嫌奴婢老了?” “母亲,小菜妞只是被惊吓了下,而你儿子我可是让人硬硬实实地扎了一回,现在让你给你宝贝儿子擦个汗就这么难嘛?” 轩辕澈噘着嘴从竹苓手里夺过汗巾,吩咐所有婢女退下,待看婢女们都退下去之后,趴在床前,将汗巾塞进田朵的手里,“你占了我母亲,那你就得帮我擦!”说完,抓起她的手在他的额头上胡乱抹了两下。 不经意间,田朵的手触碰到他那莹白细腻光滑的肌肤,嗯,不得不说手感真的超好,可现在的她真没那个心思去羡慕他一脸的好皮肤。 “澈儿,不许胡闹!”渊王妃一改先前的八婆,神色威严肃穆地呵斥了轩辕澈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令人望而生畏,不敢胡作非为,那是长居上位者经年久月练就的气势,一般人学是学不来地。 轩辕澈一改往日倨傲不已的神色,嘟着嘴眨着水盈盈的眸子轻拽了下渊王妃的衣角,“母亲,你不疼小不点,不疼澈儿啦!” 渊王妃放下手中的碗,轻缓了脸色,从怀中掏出丝绢替轩辕澈轻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澈儿,你听母亲的话,母亲又怎会不疼你,但小妹妹刚醒,你就如此胡闹,让你自己说是何道理?” 轩辕澈瞪了田朵一眼,瘪嘴倔强地不说话,一时间母子两人陷入尴尬的对峙当中。 田朵轻叹了口气,细声道,“王妃娘娘别生气,世子爷可能觉得我夺得了你对他的爱与关心,所以才这么不喜我吧,没关系,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这就离开!另外,这些天不仅给你们添了如此多的麻烦还给你们母子造成这么多的困扰,实在很抱歉!” 她说着掀开锦被就要下床,那成想竟被轩辕澈一把推到在床,冷声道,“你不能走,你走了,母亲该怨我是我把你撵走,容不下你这个小菜妞!”说完就跑出了屋子。 田朵不晓得她为何会虚弱至此,竟让轩辕澈这么轻轻一推就倒了,什么时候她成了这弱柳扶风般如纸般轻飘飘的人儿,她不信邪地从床|上下来站到地上,趿拉上鞋,可还没等她走两步就趴倒在地。 旁边的渊王妃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谢过渊王妃并挣脱开渊王妃的搀扶,咬牙撑着又往前挪动了几步,毫无意外地再次跌倒在地上,她不明白好好地这是怎么了。***(未完待续) 【107】 不挑食! 渊王妃这次没再搀扶她,而是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放进锦账内拉上被子盖好,“丫头,你怎能如此倔强呢,你也不想想,连晕迷了七天七夜的人怎么可能还如不病前那般生龙活虎,丫头,你若想快点好起来,就得好好吃饭,好好地调理身子!” 说完,唤来丫鬟将熬好的药端来喂她,喂一勺药,再往她嘴里送颗蜜饯。 田朵真不想喝那黑乎乎地药,可看着人家渊王妃亲自喂她,她又耍不出这个小性子来,但那一会苦一会甜痛苦交织地味道更让她头疼。 于是,渊王妃只喂了她两口,她就摇头不喝了,然后强撑着坐起身来,接过渊王妃手上那碗黑乎乎的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药,接过渊王妃递过来的蜜饯一连往嘴里扔了三颗,才压着那苦哈哈的味没吐出来。 之后,田朵谢过渊王妃这些天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怀,并向渊王妃询问轩辕澈的伤势是否很严重,其实在内心里她更想知道那气质大叔伤得如何,不过怕人家王妃娘娘误会,只好改口问轩辕澈那小不点的伤势如何? 渊王妃轻描淡写地告诉田朵,轩辕澈那小不点几乎都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不碍事,谈到轩辕澈,田朵很是歉意地向渊王妃道了声对不起,让他们母子为她这么个小小的民间女子闹别扭实是不该。 希望渊王妃能去看看轩辕澈怎么样了,毕竟惯享独宠母爱的孩子,突然间看见自己的母亲对别人要比对自己好,一般的孩子在心理上还是有很大落差的。 所以,轩辕澈刚才对她所做的事,她虽然在心理上能给予谅解,但也觉得他闹得实在有点突兀,凭她一介贫女,纵使渊王妃对她再好,最多也是怜悯之情,与血浓于水的母子之情焉可同日而语。 渊王妃替她掖了掖被角,说了句真是个有心的好孩子,叮嘱她好好休息,然后吩咐竹苓好好照顾她退出房去。 喝过药的田朵觉得脑袋昏沉沉地,沉重的眼睑似两座大山般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于是她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 再醒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只看见屋里有九根大红粗蜡烛将屋里照得亮若白昼,床边坐着打盹的轩辕澈像小鸡啄米似地猛低一下头又抬起头来。 睡了这一觉,田朵觉得比第一次醒来时身子轻快了不少,打算批衣下床倒杯水来喝,没想到她刚坐起身来就将轩辕澈惊醒,只见他用手揉了下惺忪的睡眼,声音带着初醒时的慵懒,“你要喝水啊?” 田朵点头嗯了声,“你回去睡吧,我自己能行!” “哦,那我去睡了!”轩辕澈很顺从道。 田朵点头嗯了声,掀被下床趿拉着鞋走向搁置茶水的圆桌,无奈她的个子刚能高出那桌子一点,正在她要踩凳子够水时,轩辕澈来到她跟前,利索地爬上凳子为她倒了一杯凉茶,“给你!” 接着又给他自己倒了一杯,捧杯咕嘟嘟喝了,喝完那杯茶估计他是醒清了,只见他扁了扁嘴酷酷地道,“别以为我来是跟你道歉地,只不过看你人生地不熟没个认识的人,才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地,省的母亲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 “谢谢,我知道了!”田朵喝过水后仍走到回到床上盖好被子躺了下去,继而闭上眼,其实,现在的她一点也不困,而且肚子也很饿,可在这里她不想麻烦任何人,只想恢复体力早点离开这里。 据渊王妃讲,她昏迷了七天七夜,那紫筱这么久找不到她,若传到师傅的耳朵里,不知道紫筱又会面对什么样恐怖的惩罚,她已经害了卫烙,难道还要将紫筱再牵扯进去,何况她离家也太久了,不知道大姐这么多天听不到她的消息,又会怎样的焦心如焚。 从内心来讲,她希望轩辕澈早点离开这间屋子,这样她就能运用随心随欲经从穗园随便取点什么东西出来吃了,既能裹腹也有助她尽早恢复体力,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当场就能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 虽然这次出来没找着田大牛还大病了一场,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总有找着的那一天,何况堤坝现已修好,无论找不找不得到,田大牛总该回村了,到时田大牛与大姐的事成与不成也就在这半年多的时间! 谁料刚答应离开得轩辕澈并没有走,而是趴到她床边,用手拽了下她的被子,“哎,你刚醒又睡啊,肚子饿不饿,我肚子饿了嗯,给你说,就因为我拨弄了你一回,母亲就罚我不许吃饭,害我饿肚子到现在,现在你醒了,不行,一会儿,我传人来,你就说你饿了,让她们给做些好吃的,大不了,以后我不喊你小菜妞了,成不?” 他揉搓着叽噜咕噜乱响的肚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真的好饿!” 饿肚子是会传染的,本来田朵虽然觉得很饿,但肚子并没响,听着他像只苍蝇似地在她旁边吱哇乱响,她很想说一句我不饿,但她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也唱起了空城计,她只好改了口,“好吧,可你娘不让你吃饭,我要吃饭你娘会给吗,再说这会什么时辰了,还有人专门支应着给我们做饭吃吗?” “恩,有的,有的,你现在是我母亲眼中的乖乖女,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供你随时差遣,你一来,我这唯一的儿子就给后娘养地似地一脚就蹬一边去了,我这里很委屈地!” 轩辕澈捂着心口夸张道,“现在可好,这边委屈,这边疼,这么一弄,上面两边是平衡了,可下边肚子空地难受啊!” 田朵斜睨他一眼,“我才不信你胡咧咧,你喊人吧!” “好!”于是,轩辕澈将竹苓喊了进来,田朵待那叫竹苓的大丫鬟进来,冲那竹苓微笑了下,歉意道,“这么晚了还叨扰竹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可我们俩的肚子都很饿,能不能麻烦竹姐姐给我们找点吃地!” 说到这里,她微顿了下望了眼轩辕澈,“我刚醒,也不晓得什么时辰,若天过于晚,厨娘都休息了,给我们随便找点熟食垫垫也行,我不挑食!” “小姐,看你说的,王妃娘娘就怕你醒来饿,早吩咐了厨房随时候着,想吃点什么你随便说,甜的酸地还是辣地,甭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你尽管说!” 竹苓说着不经意间瞟了旁边的轩辕澈一眼,“小姐你是个好伺候地,咳,可有人哪,这不好吃那不好吃,就差摘天上的仙桃下来天天供着,王妃娘娘说了日子过得太好也是种病,活该将某人送进难民营里历练历练!” 完了,故作自知说话有失分寸,轻拍了下脸蛋,“看我这张讨人嫌的嘴,都跟小姐说的什么,小姐你等着,饭菜一会就好!” 待竹苓退出屋子,田朵淡瞟了眼轩辕澈,“你是挨罚了还是挑肥拣瘦地不吃饭,我咋觉着你家这大丫鬟的话里有话呢!” 轩辕澈沉默地背转身去不看田朵,“那个,那个,等你好了,再给我做顿番茄腩肉吃吧!” “你家的菜都是从哪儿进地?”田朵没答他的话换了个话题。 “不知道,有专门负责采买地!”轩辕澈转过身盯着她的眼道,“干嘛,你想将你家的菜也卖给王府?” “不是,就问问!”田朵摇头否认,其实,她是想问清楚王府的菜从哪儿进地,若王府的菜和水果最初的出处来源于田伟琦哪儿,她想要两个水果吃吃,但沉思了下终没问出来,改口道,“你的伤重吗?” “没事!” “那天,我好像看见你父王也受伤了,是吗?” “恩!” 听着那越来越简练的字,田朵让轩辕澈那小不点气得猛咳了下,她都问到这份上,他就不能将那天的情况给她说说。 那天河堤上死了多少老百姓,那些黑衣人又是谁,目的刺杀得谁,贼人有捉住的没,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家老子会不会让朝廷治个治下不严护卫不力之罪,他们一家人的命现在不能说在刀尖上也该是站在悬崖顶上,大事不担心,一对母子倒挂心她个小小草民的命是何道理? 她可不相信古代人真会干这赔本赚吆喝的买卖,不,不,不应该说渊王府有事,她二姐田雪还在渊王府的司乐坊当差,渊王府一遭殃,那她二姐岂不也要完蛋?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这张臭嘴,祈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太上老君,玉皇大帝,东方各路神仙,兼西方上帝,耶稣,那个治罪的话权当她没说过,东西方各位神灵没听到就算了,听到了就当风一样地吹过也算了,千万别当真! “给,喝口水压压就没事!”田朵在心里忏悔恕罪的空当,轩辕澈为她送来一杯水。 “谢谢!”田朵接过水杯轻押了口,“听说王府还有专门的司乐坊是真的吗?” “恩!你想到司乐坊当差?” 难得这小不点没再蹦一字经,可他凭什么就认为她非得要和他们王府扯上关系,先让她当暖床丫头,又将她想成觊觎算计他们王府采购的小人,这会又猜测她想去司乐坊当伶人。***(未完待续) 【108】 老树开花! 他们救了她的命,她感激,但若想让她放弃自尊甘愿为奴为婢任他们驱使,也许别人能做到,但她无论如何是做不到,虽说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想报是传统美德,但报恩有千万种方式,为何她要选择这种最践踏个人尊严的死路! 田朵在心底冷哼一声,面上冲他微笑了下,“不去,只听说王府司乐坊的月例很高,好奇问问!” 轩辕澈哦了声,“不错,我也听说司乐坊新招了批人进来,据说其中一个叫赛貂蝉的伶人长得貌若天仙,更弹得一手好琵琶,这次三哥哥回京要将她带走!” “那赛貂蝉是哪里人氏?”田朵暗绞了下手边的衣角,心里捏着把汗,这个人可千万别是她二姐。 “听说是江苏扬州人氏!怎么了,你的脸怎么这么白?”轩辕澈关切地望着她惨白的小脸,“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躺会!” 就在这时,竹苓叩响了屋门,问能进吗? “进!”轩辕澈应声让竹苓进屋。 田朵听说那赛貂蝉是江苏扬州人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只要不是她二姐,她管那人是哪儿人氏,在亲眼看到那么多人瞬间就没,亲身感受到那滚烫的热血比后世的番茄酱还要廉价时,没人能体会到她此时是多么渴望亲情。 渴望全家人能无灾无难地生活在一起,人活着,姐妹间再不对盘,再相互视对方为眼中钉,可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相处融洽的一天,可一旦人没了,所有的意见分歧误会将永远成为永恒,永无开解原谅的一天! 感谢老天,幸好那个赛貂蝉不是她家二姐! 田朵仰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心底诚心感谢上苍对她们一家人的眷顾。 在田朵抬头感谢老天的同时,竹苓领着一行丫鬟过来,深更半夜还极其讲究地为田朵擦手净脸整理个人卫生,然后让一排手托着五颜六色衣裳的姑娘们从她面前走过任她挑选。 田朵望着那长长的一排人,心说刚才赛貂蝉的事没将她吓晕,这次非得让她们给再晃晕乎不可,于是,随手指了面前姑娘手里一套乳白色素净裙衫道,“就这一套吧,别走了眼晕!” 竹苓微张了下嘴,随即笑道,“这套衣裳虽素净雅致,但小姐大病初愈,应该穿些色彩明亮的颜色,这套衣裳给小姐留着待病好后穿。” 说着转身挑了套粉色梦幻般的纱裙展开来,“小姐,你看这套可好!” 这套衣服很好看,但不适合她穿,田朵总觉得她这个已近而立之年的大龄女人穿上这么梦幻的衣裳,嗯,有点那啥,老树开花装嫩之嫌。 虽然别人仅能看到她萝莉的外表却不能看穿她大龄剩女的内心,但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她摇头指了一套玫红镶浅紫色荷叶边衣领地衫裙,麻烦竹苓帮她穿上,不知什么时候轩辕澈悄悄退出了屋子! 待竹苓帮她穿戴好,小丫鬟将饭菜端上桌的时候,轩辕澈又回来了,两个小人儿吃饭,厨房竟给做了满桌子的菜,不是大鱼大肉就是滋补养血的药膳,可见,厨房的人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吃罢饭,竹苓又给端来了消食用的果盘拼盘,很难得地田朵在里面看见了几片猕猴桃片和苹果片,她看到这两样东西真像看到了自己的亲人似地,不管不顾地将那几片猕猴桃片和苹果片划拉到自己跟前,“哎,打个商量,我是病号,这两样东西你不许给我抢!”说是商量,实则就是明抢! “你是病号,我还是伤员,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你抢?”轩辕澈斜睨着她道。 “我是女孩,你是男孩,男伤员得让着女病号!”田朵不由分说,先用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可就这么一夹一放间,她划拉出的苹果片和猕猴桃片就少了一半。 看着不照,她索性扔了筷子,微张着嘴,用手抓着猕猴桃片和苹果片咔嚓咔嚓直往嘴放,直到将最后一片苹果放进嘴里,她才合上嘴巴挑衅地斜了眼轩辕澈,砸吧嘴嚼,这一嚼问题出来了。 虽然是猕猴桃和苹果没错,可这玩意不是她穗园出品地,吃到嘴里虽然也凉凉地,可那是冰镇的凉,而不是那种浑身让你说不出舒爽得冰凉沁骨之感,不过抢也抢了,她还是很认命的吞了下去。 轩辕澈一脸得意地瞅着她勾唇直笑,“怎么样,滋味和你想象的味道不一样吧!” 田朵白他一眼,“我累了,要睡觉,想着世子爷也该休息了吧!” “哪行,你好好休息!”轩辕澈吩咐竹苓迅速将屋子收拾干净,随后走了。 接下来的两天,轩辕澈再没来打扰她,倒是渊王妃来得挺勤。 两日后,农历七月初七,不用说,就是咱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乞巧节,也有称七夕或女儿节,更是咱中华几千年来最本土的情人节。 这儿虽然不是她熟识历史上的任何朝代,但这儿同样信奉在这一天牛郎和织女相会天河的民间传说,同样将这一天视为女儿家最重要的节日,在这一天的晚上,女儿家要用天河水沐浴,洗头发,然后精心梳妆打扮,置办瓜果茶水,点心等祭品,待月如中天时,穿针引线祭拜女神,向女神乞巧,她们除了乞求针织女的技巧,同时乞求将来能找到个如意郎君过上幸福的生活。 王府里的丫鬟虽然不能随便出入府门,但在这一天,除了得力和必要的丫鬟必须当值,其余一些小丫鬟可以在这一天早点休息,也有从内务专门拨过来的瓜果点心供其食用。 若在往年,王府还会置办歌舞宴会请戏班来庆祝,可今年,先是大旱,死了不少人,后又出了河堤这件明目张胆的谋刺案件,连累了好多无辜百姓,因而,渊王府今年并没大事操办,晚上只准备在沉香亭举办一桌普通的家宴。 这一天,早早地渊王妃就过来她住的枕霞阁,边给她挑选衣裳,边说她早就想要个女儿,可出于种种原因,他们夫妇俩只能有澈儿一个孩子,现在好了,老天终于开眼,让王爷和她那不成器的拽小不点从河堤上给她抱回来一个特有脾气的小女娃儿,现在她准备多年的衣裳总算排上了用场! 田朵乖巧地听着渊王妃又开始絮叨,间或回应下渊王妃,就能让渊王妃高兴上半天,在渊王府这么养尊处优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养了两天,再加上她偶尔乘人不备进穗园偷摘几个水果出来放在怀里时不时补充下自身能量,她现在的身子虽然不能和先前如小蛮牛似地活力无限相比,但照顾个人起居和走路是不成问题。 可渊王妃像护刚出生的婴儿似地,什么事都不让她干,就连上个茅厕都有专人伺候手纸和解决生理卫生,要不是田朵强烈反对,若她上个茅厕都有人上手,她就是爬也要爬出王府。 渊王妃这才让步吩咐下边的人,说小叮当儿日后出恭,只需在外边等候,任何人不得跟随,若有发现,杖责二十,如此,才为她留了一丝个人空间。 一个上午,田朵就在穿穿脱脱中度过,不过,庆幸的是她晚上要穿的衣裳终于还是敲定下来。 然后她陪着渊王妃吃过中饭,两人歪靠在床上躺着,渊王妃摆手屏退所有下人,用手托着头慵懒地盯着她的眼道,“是不是不明白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好得连我家拽小不点都有点吃醋!” 田朵老实地点头嗯了声,抬眼凝视着她道,“为什么?” “因为我的儿子喜欢你,可你是他的劫,也是他的救赎!” 渊王妃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我希望若有一天,我和王爷都不在他身边,你能替我们看顾着他,让他少犯些错,当然,若你能爱上他,我会更高兴,可我也明白,爱,无法强求!” “这很荒谬!”田朵很想拍开她的手,但衡量一番终没有这么做,只选择躺下来,避过了她的手,“我只是一个小小民女,左右不了别人的想法,也不想左右,何况你们是他的亲生父母,你们都办不到的事,我又怎能办到,你高看我了!” 渊王妃并没反驳她的话,只将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她旁边,“也许你不信,我生来便能感知别人的命运,可你我感受不到,看到王爷抱着浑身是血的你回来,我觉得你早就是个毫无生命气息的躯壳。 不,应该说一出生就不该留存在这个世上,可你好好地长大到现在,当时虽然你的脉搏很弱,但仍在跳动,很庆幸地你有惊无险地闯过来,这两天我也曾给你和澈儿占卜过,卦象显示天外来人,救赎苍生,混血魔王置死地而后生! 虽然我现在参不透如何叫天外来人,但我能肯定卦象所指的人就是你!也许现在的你无法理解我说的话,觉得我说的荒诞怪异,那是因为你们还小,还没有经历过世事变迁不懂得爱恨情仇,若有一天澈儿伤害了你,请你看在我们今日的情分上不要恨他,亦不要伤害他!”她神色哀伤的凝视着田朵的眼,“可以吗?”***(未完待续) 【109】 挂上她的人! 那是怎样的一个眼神?仅用一个哀伤不足以表达其中的涵义,那是一个母亲知晓儿子命定结局却无力阻止无法抗争的深深乏力感且近乎于沧桑绝望的眼神。 在这种情况下,渊王妃要找一个精神寄托,一个能助他儿子逃离无底深渊地浮木,而她田朵就是渊王妃选定的人,因而,不管渊王妃占卜出来的对与错,她都被赋予了这样一个飘渺甚至有些荒诞的责任! 果然,这天下从来都是没有免费地午餐,任何人都不会无缘无故无条件地对你好! 她想摇头,可看到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妃用那样沧桑绝望的眼神求她,她又不忍更不舍摇头,古代的尊卑观念很强,一个高高在上的母亲若非走到绝境怎会如此这般。 “可以吗”多么简单的三个字此时却撼动着她的心,“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答应你,不会恨他,亦不会伤害他,但我坚信人定胜天,命运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占卜可以作为处理事情的一种参考,信则有,不信则无,我觉得你应该从那个怪圈中跳出来,有特殊本领是好事,但应该是你左右掌控好好利用那种天生的本能,而不是由它反过来牵着你走!” 汗,又说了句不符合自身年龄的话,说完田朵就后悔,她果真不能多说话,说得越多暴漏得越多。 本以为渊王妃听到她的话会感到诧异与不解,没想到渊王妃冲她赞赏地一笑道,“真是个奇思妙想的孩子,怪不得你能轻易地将一碗绿豆汤卖一千两!” 田朵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虽然她心里也好奇那个买她绿豆汤的冤大头是不是真就是那个朝廷钦差三皇子,但想着好奇心害死猫,这次差点命丧河堤,不就是瞧热闹惹得祸。 何况轩辕澈说是他三哥哥,那就应该是没错,但渊王爷那么气度超凡的一个人,想来皇上长得也不错,至于后宫佳丽三千,那他的娘亲也不会是丑八怪,那么基因优良的父母怎么就生出一个那么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来呢,不过俗语说的龙生九子,也许他就是那个意外,但这一切和她没有关系。 于是,田朵冲渊王妃甜甜地一笑,“当时可真没想到会有人要,纯粹是歪打正着,让王妃娘娘见笑,还有我想求王妃娘娘帮我个忙不知可不可以?” “什么事,说来听听!”渊王妃含笑凝视着她道。 田朵爬起来跪在渊王妃旁边,将她这次去河堤摆摊为的就是寻找她大姐的青梅竹马田大牛,想知道如今的田大牛到底是生是死,若生,她要将田大牛领回田家屯与大姐想见。 若两人依旧像从前那样相互挂念对方,那么她就找人促成这对天赐良缘,若两人因分别这么多年感情淡了,那么她会为她大姐另觅良配,不想她大姐每每在独处或夜深人静对簪流泪。 …… 简短地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杨柳从小不喜她,她大姐田雨是如何将她一点点地抚养长大到现在的事说了之后,她苦笑着检讨自己想事情太简单。 本以为找人是一个很简单的事,可在河堤上看到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人头时,她才晓得要想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是多么的困难,才晓得其实人在这个世界上是很渺小地存在。 因而,若是可以,她恳求王妃娘娘能帮她一次,完成她想为抚养她长大到现在的大姐做点事情的心愿,同时也成全一个普通女人的幸福,她和她的家人将会永远记得王妃娘娘的恩德! 渊王妃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笑说道这事不难,只是要想今天让那对有情人团聚恐怕就有点困难,若是她早些日子将这事说出来,让吏部的人早些查查兴许在今日还能找到。 田朵谢过渊王妃,摇头说并一定非要在今天,只要在半个月内能有田大牛的信就好。 渊王妃笑说这点小事若还要用半个月的时间那吏部的人该回家种田颐养天年还当什么官,并让她别担心,安心在府上休养,这事很快就会有消息。 田朵再次谢过渊王妃,复又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望了渊王妃一眼,试探着问,今晚他们一家人在沉香亭的家宴,她能不能不去? 渊王妃脱口拒绝当然不能,还说田朵不仅要去,今晚还要比谁都漂亮,谁让今天是女儿节,往年她没女儿,只能看着府上的小姑娘们打扮得鲜鲜亮亮,现在好不容易老天给她送来了个叮当宝贝,她当然要亲手将叮当宝贝打扮成天上少有,地上难寻的小美人。 一说起这,渊王妃就给打了鸡血似地基情四射,板着指头开始数后晌要给田朵梳什么样的头型,选什么样的首饰,化什么样的妆容……,先田朵还听着,听着不合心意地还表达下看法,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她就睡着了。 再醒来,对上的不是渊王妃那张姣美的面容而是轩辕澈那张莹白如玉的小脸,更让她气愤地是那臭小不点多大了还留口水,用手一摸,多半个枕头都是湿得。 田朵看着那脏兮兮地口水印,很是嫌恶地将头微微往里缩了缩,然后抬脚就想将这丫的臭小子一脚踹下去,可还没等她踹,她的腿上就被什么勾了一下,接着腰上一紧,那臭小子像猪一样哼哧两下,然后往她怀里拱了两下,那满嘴的口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在她胸前抹了两下! 她老婆婆个大臭脚地,这次可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但又不能像狗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失声尖叫,若这么一叫,她的清名闺誉还不就此完蛋,人家只会说是她不要脸,爬上那臭小子的床,谁会认为是丫的这臭小子不要脸挂上她的人! 田朵给做贼心虚似地抬头四处望望,见屋里并没人时,她才拍了拍胸口,然后很是嫌恶地先将他那恶心的头推到一边,再将他那欠剁的胳膊从腰上扔到一边,最后用力将勾着她腿的那条小长腿掀下来,就在她掀开那条小长腿时,轩辕澈睁开惺忪的睡醒,眨着双清澈纯净的眸子一脸无辜道,“你搬我的腿干嘛!” 声音不大不小,若是屋外有人肯定能让人听见,田朵双手在空中一张,抬眼向门外望了下,见没人影,才小声呵斥他道,“你还问我,好好地,你干嘛要睡在我床|上,明明我是和你母亲一块睡得,醒来咋你在我床|上,还有呢,你看看,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留口水,也不嫌害 |臊!” 轩辕澈让她说的满脸羞红,闪身将枕头上的湿处挡住,恼羞成怒大声道,“凭什么说是我流地,咱俩在一起睡,明明是你流地,你却赖在我身上,还有……” 田朵没让他说完就饿虎扑食般扑在床|上抬手堵住了他的嘴,“丫的,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叮当小姐,醒了吗!”竹苓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啊,醒了,竹姐姐,我刚睡醒有些口渴,麻烦竹姐姐去帮我提壶水来,谢谢!”田朵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道。 竹苓点头恩了声,应声而退。 听着竹苓走了,田朵才松开轩辕澈的嘴,怒瞪他一眼威胁道,“轩辕澈,你要敢将今儿的事给我传出去,我非将你这么大还留口水的事说得人尽皆知,咱俩以后的日子谁都别好过,还有我可听说这留口水也是种病,没准等你七老八十还流得哪儿都是,啧,啧,好恶心呢!” 轩辕澈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吸饱了气,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下一秒来了个鲤鱼打挺,一把将田朵推到在床,骑在她的身上,双手掐住她的脖子,“你要敢将这个秘密说出去,我这会就让你去死!” 田朵被他掐地呼不过气来,想咳又咳不出来,憋得她的脸像火烧似地感觉热烘烘地,双手不停地捶打着他的臂膀,双脚也在下面乱蹬一气,可他眼中的戾气越来越浓,有那么一刻,她真的信了渊王妃的话。 与其说轩辕澈是个混血魔王,不如说他心理有病,那有这么被人讥诮两句,就要杀人灭口,她若这么死了,岂不比窦娥还冤,她眼神悲悯地凝视着他的眼,用眼神乞求他放过她。 他有一瞬间松动,可不知他想到什么,旋即又掐紧她的脖子,就在她感觉要窒息而亡,眼神开始涣散时,他松开一些手,她本能地张大嘴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下一秒,他低头覆上她的唇,她牙关紧闭拼命摇头反抗,他那罪恶的双手再次掐紧了她的脖子,迫使她不得不张口吸气。 他生涩地用舌头轻|舔了下她的舌尖,微微的酥|麻感震荡了她一下,她这算老牛啃嫩草还是算嫩牛啃老草?反正初吻是丢了,她要不要绝地反击找回大龄剩女的女性尊严?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竹苓的声音很适时的响起,“叮当小姐,刚泡的**贡菊给您送来了!” 轩辕澈用那沾满口水地舌头狠狠翘了下她的丁香小舌,然后从她的嘴里退了出来,趴在她身上,贴着她的耳朵小声道,“若再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说完松开了她的脖子,虚脱般趴在她身上。 田朵歪过头急速地吸了两口气,接着冲门外歉意道,“谢谢竹姐姐,可是我不想喝茶,想喝凉白开,能不能麻烦竹姐姐给我弄壶凉白开来!”***(未完待续) 【110】 人走门兽跳窗! 外头的竹苓心说前两天还说**贡菊好喝,今儿咋就想喝凉白开了呢,虽然纳闷,但还是恭声应是转身去取。 听着竹苓的脚步声远了,田朵用力将趴在她身上闷笑的轩辕澈推到一边,站起身来,将全身的力气都沉在一只脚上,用力将他从床上踹了下去,眼神如刀锋般冷盯着他道,“若将你对我做的事传出去,总有一天我会毁了你!” “毁我,说得蛮轻巧!”轩辕澈轻扯了下嘴角冲她邪笑一声,“怕别人说你勾|引我是吗,也对,纵使你巧舌如簧也难抵幽幽众口,呵呵,有趣,那就张果老骑驴看唱本咱走着瞧!”完了起身整理下衣裳,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 田朵看他要走门,光脚跳下床,疾跑到门口,伸手拦住了门口,“不能从这里走!” “为什么?门不就是让人走地,不然,要门干什么?”轩辕澈凝视着她的眼戏谑道。 门是让人走的不是给禽兽走地,田朵在心里回答了一句,嘴上却道,“你衣服上有印湿的口水印,我不想你自己暴漏的自己,转过头来却算到我头上,这对我不公平!” “嗯,不错,这个理由很好!”轩辕澈反身从后窗轻松跳了出去。 看他那轻松自如的样子,那箭伤应该不重,或者说这些天恢复地不错,田朵在心里有些小恶毒地想,不是古代杀人最爱往箭上淬毒嘛,他们为什么这次不往箭上淬毒,应该淬且还得多淬些毒,毒得这丫的臭小子没个一年半载都下不了床才解恨! 用衣袖狠狠抹了下嘴,她保存两世的初吻今天让这臭小不点给破功了,真够衰地,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那天将初吻主动献给他老子,看他老子那么气质高雅如阳光般温暖舒畅的美男子没想到生出来的孩子这么阴冷怪异。 唉,难不成轮到这娃儿来个基因突变属于变异品种,田朵摇了摇头,管他令堂地变不变异,现在还是找块丝绢将脖子被掐的红痕遮去才是正理,于是,她从抽屉里随便抽了一条藕荷色丝绢对着铜镜斜绑在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盖住那条红痕。 刚弄好,竹苓拎着壶凉白开又回来了,田朵边应声让竹苓进来,边迅速地将床整理了一下,将那留着口水的枕头扔在锦帐后,将大迎枕靠在原来放长枕的地方,然后趴在桌子边发呆静等竹苓的光临。 竹苓提壶走进卧房的就看见田朵趴桌子上发呆,赶忙给她倒了杯凉白开,关切地问她是不是等地渴着了?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接过竹苓递过来的凉白开连漱了好几口水,直到觉得将那臭小子的口水漱干净了才连喝了三杯水,喝完水,田朵向竹苓询问王妃娘娘去哪儿啦?怎么她一醒来就看不见王妃娘娘? 竹苓告诉她,王妃娘娘去给她挑晚上带的首饰去了,想必应该快回来了,说着奇怪地望着她挂在脖子间的丝绢,问她这么大热的天在脖子上挂条丝绢不嫌热啊? 田朵眨巴着双天真无暇的丹凤眼摇头望向竹苓,问她这么系着好看吗? 竹苓点头说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有点捂得慌。 田朵笑说这竹姐姐就不懂了,这样的系法在民间最流行,这样既时尚美观夏天蚊子盯不着毒辣的太阳晒不着最重要的是丝绢吸汗凉快,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条淡青色绣白色荷花的丝绢,让竹苓蹲下来试试。 竹苓半信半疑地蹲在地上,犹豫说这恐怕不好吧。 田朵边将那条淡青色的丝绢折成三角形卷成带,然后拧成稍紧的麻花状挂在她的脖子上帮她打两个平结,边给她说试试看不就知道了,若觉得不好,不美,她可以再摘下来,这又不会损失什么,最后再将两个平结调整角度,使其自然舒展开来。 弄好后,让竹苓对着铜镜照照看怎么样,有没觉得加上这条淡青色的丝绢更加衬得她人如其名实至名归处处透露着青春的芬芳。 “叮当小姐,没想到你这不说话是不说话,一开口就将人堵得死死地!” 竹苓清秀的面庞微微一红,“好看是好看,但这么贵重的丝绢奴婢可消受不起!”说着就要动手解脖子上的丝绢。 “什么东西啊,消受不起,来,转过来我看看!”不知什么时候,渊王妃进屋了,身后还跟着一溜捧着精美盒子的丫鬟。 竹苓放下手中的铜镜赶忙向渊王妃屈膝行礼,“参见王妃娘娘!” 田朵也象征性的屈膝行礼,“参见王妃娘娘!” “都起来吧!让我瞧瞧!”渊王妃摆手让她们两个起来,围着田朵和竹苓转了一圈,爽朗一笑道,“恩,不错,这丝绢原来还能这么用,这是谁想的主意啊!” “叮当小姐,说丝绢这样的带法在民间很流行,不仅美观时尚还一巾多用!”竹苓巴拉巴拉将田朵的说辞原封不动都说给了渊王妃。 渊王妃眼神甜腻地含笑望向田朵,“叮当宝贝……” 听着渊王妃那拉得长长的尾音,田朵笑眯眯地赶忙表态道,“王妃娘娘,我将这抽屉里最高贵典雅的一条留给了你,而且保准打出来地样子和别人不一样,真的,我这就给你拿去!” “怪不得,人家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看看,还是我家的叮当宝贝懂我的心!” 渊王妃眉开眼笑地望了眼竹苓,“叮当宝贝赏你的就是你的啦,戴着吧,这丝巾挂在你的脖子上当真对得上你的清秀雅致!” 田朵从抽屉翻出一条天蓝色绣典雅兰花的丝绢,“王妃娘娘,你看这个可喜欢我帮你戴上!” “喜欢,叮当宝贝给我挑的什么都喜欢!”渊王妃宠溺地望向田朵道。 于是,拉着渊王妃的手让她坐在矮榻上,田朵则站在榻上帮渊王妃将那条天蓝色丝绢绑成风琴式样的造型,最后将风琴的褶皱弄得自然平整后,拿来铜镜让渊王妃看怎么样,有没觉得在突显她自身高贵典雅的气质中彰显出一种柔和恬静之美。 渊王妃对着铜镜反复照着,“恩,好看,晚上就戴这条丝绢吧,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丝绢,春秋两季戴是最合适的,夏天嘛确实有点热!” 田朵暗里向渊王妃翘了翘大拇指,心说若不是要遮掩她那宝贝儿子的恶行,谁愿意大夏天热得呼啦啦地再往脖子上圈个东西,嘴上却笑着称赞道,“王妃娘娘高见,再过个半月就秋凉,待秋凉戴这个正好!” 然后接着胡扯说这丝绢都是小小地正正方方地四方块,其实丝绢还能做成长条行就好像长毛巾似地弄成长长的丝巾,材质也可因不同季节而改变。 比如春秋可用丝质,棉制配以不同花样,夏天可用哪种冰凉的蚕丝围在脖子上看着热,实则凉爽无比,冬天就要用比较保暖的材料,但具体用什么,她还不晓得,只想着冬天气候寒冷干燥,人们往往只想到将身上保暖,脖子上却从没见人围过东西。 渊王妃想想也是,冬天大多将动物的皮毛夹在棉衣的领子上取暖,还真没有人在脖子上围过东西,嗯,今年可以让府上针线坊弄出来几件先试试,于是,她笑着摸了下田朵的头,“嗯,我们家叮当宝贝的想法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竹鲜,叮当宝贝的话你可听见了?” 一个鼻梁上长了几点俏皮雀斑的丫鬟恭声回道,“奴婢记下了!” 接下来,渊王妃笑问田朵提出这么个有建树性问题,很可能会引领出一个新的行业,解决一部分老百姓的生计,这么有关社稷民生的好事,她想要什么样的赏赐? 田朵先是摇头,后来想想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于是,问王妃娘娘以后能不能答应她一个请求? 渊王妃含笑点头让她尽管说? 田朵摇头说现在还没想到,等以后想到了再来求王妃娘娘开恩可以吗? 渊王妃从头上拔下一根青玉凤头簪递给田朵,笑说见簪如见人,无论以后她有什么难事都可以来王府找她! 田朵跪下磕头谢过渊王妃,将那根青玉凤头簪收在怀里,心说有了这根簪,纵使以后二姐在王府犯了错,看在这根簪的份上也应该能逃过一劫吧。 之后,两人闲聊了会,渊王妃让丫鬟将带来的盒子统统打开,帮田朵挑选首饰,从头上的发饰,额间的坠子,耳环,项链,手镯,到与衣服地配饰一一挑选了遍。 其实,渊王妃早就让田朵将脖颈间的丝绢摘了试戴各式各样的项链,都让田朵以先挑别的首饰躲过,到最后就剩一条项链没着落,渊王妃就那么直盯盯地凝视着她的脖颈也不说话,看得田朵实在是没法了,只好抬头扫了眼屋里的众丫鬟。 渊王妃抬头瞄了眼竹苓,竹苓挥手带着众丫鬟退了下去。 田朵看屋里就剩下她和渊王妃,眼泛泪花地将脖子上的丝绢解了下来,用丝绢只抹眼泪就是不说话。 渊王妃抬起她的脸,望着她脖颈间那掐地泛紫的红印,仰脸闭了闭眼,“澈儿干的对不对?” 田朵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哭着抹泪。***(未完待续) 【111】 玻璃心!{大章求订求收} “叮当宝贝,你给我老实说,澈儿当时是不是……,除此之外,还有没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宝贝你放心,这委屈我不会让你白受!” 渊王妃一脸心疼地摸着那紫红的印痕,“天可怜见地,那臭小子竟能下手这么狠,往日我是白教他了!”说着语气一顿,神色严肃道,“竹苓,将你家世子爷给我请来!” 田朵一听不好,这一请人下边的丫鬟还不知道怎么传呢,她赶忙跪在渊王妃跟前拽着渊王妃的衣角,小声恳求道,“王妃娘娘,千万使不得,反正我过不了几天就走了,这事就这么淡化了吧,何况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若是这事闹开了,于我,于他,于整个王府都不好看,尤其是在今儿这么个有美好意义的日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竹苓的声音,“小世子爷到!” 渊王妃伸手将她搀了起来,“真是个能顾全大局地好孩子,宝贝你放心,今儿的事我说给你做主就给你做主!”说完,缓和了脸色,神色慵懒道,“让他进来!” 只见轩辕澈若无其事地推门进来,神色平静地向渊王妃请安,然后一脸关切地望向田朵,“叮当妹妹,休息得可好,呀,这脖颈间是怎么了,开水烫地还是那个不长眼的奴才欺负地。” 说着还夸张地在屋子里转了个圈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并大声嚷道,“是谁这么大胆,竟如此欺负王府娇客,竹苓,你是怎么伺候地,看把咱叮当妹妹这小长细脖掐地!叮当妹妹,你说,是那个欺主地奴才干得,我非将那奴才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不可!” “那就将你的脑袋给我拧下来!”渊王妃不晓得从哪儿抽出把明晃晃的宝剑扔在轩辕澈的脚下,眼神凌厉地盯他一眼,然后侧转过身不再看他,“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什么时候你学会嫁祸于人,我没你这个遇事就逃避推脱的儿子!” 轩辕澈拿起脚边的剑放在脖颈间,扬眉倨傲地望着渊王妃的侧脸,“既然母亲这么不喜我,那我就将这条命还给母亲,你就等着让你喜欢爱戴地叮当妹妹给你颐养天年,顺便再给您老找个有本事的赘婿回来,没用的澈儿先母亲走一步!” 渊王妃让轩辕澈这句话给刺激地手都在微微打着哆嗦,可见是真生气了。 田朵真不明白这对母子俩唱得这叫那一出,我勒他个令堂的,她发现她的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不过,眼下她的脑子够不够用不是关键,关键的是她不能让轩辕澈真往那脖子上划啊。 若真划了,他头脚见阎王,后脚渊王妃就得将她活葬了,于是,她尽量笑容甜美地走向轩辕澈,“这个,小世子爷,有话好好说,虽说王妃娘娘扔了把剑出来,其实吧,她不是让你用剑划拉脖子地,而是想考验你的临场应变能力,测验下你的剑术有没提高,检查下你这么些天来的功课做得如何!” 说着用力拽下他的胳膊将那把明晃晃的剑扔在地上用脚踢进榻底下,呵呵傻笑道,“刀剑无眼,能和平解决的还是要和平解决,刀剑是用来对敌的,不是来割自己的脖子地,呵呵!” “母亲,你看到了,挑事的是她,挑起事端来自己怕了,要息事宁人的也是她,虽然我掐了她,可我一点也不觉得我有错,你是没看见当时她那样,说的话那更气人,她在你面前是一个样,在我面前又是一个样,她就像个千变人似地,一会一个样,可你只信她,从来都不信我!” 轩辕澈嘟着嘴气呼呼地倚在渊王妃的旁边,“母亲,你不知道,当时她居然诅咒我长到七老八十还流那啥,还说要将我的秘密传的人尽皆知,你想我当时能不生气? 再有,母亲,你说长到现在还流那啥又不是我的错,要怪还得怪你和父王没将我生好,你们将好的都自个留着将坏毛病都给了我,却反过头都来怨我,我不依!我委屈,我要找人伸冤!” “哎,你别恶人先告状成不成,什么叫我诅咒你,好好地你自己在你自个的房间睡,谁会知道你流那啥,你若不将那啥流的哪儿都是,鬼才稀罕诅咒你,诅咒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是能诅咒出来银子花,还是能诅咒出美食吃,或是能诅咒出美美的衣服穿?” 田朵吊吊着狭长的丹凤眼瞪他一眼,双手一摊,“看看,归根结底是你睡错了地方,败坏……” “败坏什么,接着说啊,刚才不是说地挺来劲,有本事接着说呀!”轩辕澈扬眉邪恶地继续拱火道。 “等等,叮当宝贝你刚说地,他睡错了地方怎么回事?” 渊王妃一把架住田朵的双腋放在她的腿上,“来给我说说,若是你们两个,啊,今儿真睡在一个床上,那就是天赐良缘,本来还愁着怎么给你个合适的身份,现在我终于想到了,再没有比这儿媳妇更好得身份!” “母亲,我才不要她这样谎话连篇的小菜妞当老婆!”轩辕澈嘟嘴抗议道。 谁稀罕你这口水男,田朵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不屑道,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一会该如何摆脱这渊王妃 “去,一边待着,婚姻大事皆有母亲做主,去,去,哪儿凉快你给我那待着去!” 渊王妃那变脸的速度真不比田朵差,只听她下一秒就冲门外喊道,“竹苓,将你家小世子爷给我提溜出去,这儿不欢迎他!” 竹苓推门从外面进来,“世子爷,咱还是出去吧!” “母亲!”轩辕澈噘嘴跺了下脚,“她个卖菜地,至多给我当个妾室,千万不能当正妃,要不然我在人前会很没脸地!” “一个男子汉像女人一样大呼小叫成何体统,竹苓还不赶紧让这臭小子闭嘴,真是吵死了!” 渊王妃的声音不大,但自有一股威严令人不可抗拒,果然,下一秒,再也听不到那口水男的吐槽鸟语。 紧接着,只听渊王妃笑眯眯地冲田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叮当宝贝,你看我家那臭小子就那么点小毛病,不巧就让你在这么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好日子给瞧见。 不得不说你俩还是蛮有缘分,你看论长相,长得也还算可以,尤其那小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若不是有那毛病,我恨不得一天三顿都捏他那小脸。 论家世,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渊王府就他一根独苗,将来这偌大的家业还不都是你们两个人地,这么才貌家世全优的金主良婿你不早早将他捏到手里,将来让别人抢跑了,我就是再喜欢你也没法。 乘着他还小,没到指婚的年龄,你赶紧将这正妻的位置占了,等他真大了,就算皇上指婚的女方家世再好,进门也得恭恭敬敬向你递茶! 何况他都爬上了你的床,毁了你的名节,这点那臭小子就算不愿意他也得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吞,谁让他自己的房间不睡非跑进你屋里睡,你说是不是?” “我的好王妃,我的好娘娘,我求求你,咱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行不,我之所以将自己的脖子包的严严实实就是不希望有人知道那事,可我终究人小,逃不过您老人家的火眼金睛,三炸两炸就将我的老底给掀了个底朝天。 虽然你我都知道,是你那宝贝儿子爬上我的床,可我就一暂时寄住在王府的升斗小民,这事传出去,人家只会相信我贪图荣华富贵想方设法地爬上王府世子爷的床,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没人去在乎。 到那时,坊间的流言蜚语估计将我唾弃地连勾栏院的女子都不如,那样的罪名与流言我真的受用不起,我的好王妃娘娘,若你真心喜欢我,那我日后没事多来看看你,陪你说说话,顺便将家里种出来的土菜给你带来尝尝鲜,还可以将村里的新鲜事讲给你解闷,这样不是挺好的事,为什么非要将我和他绑一块,俗话说的强摘的花儿不香,强扭的瓜儿不甜!” 田朵微顿了一下,又道,“娘娘,坊间曾流传这么一句,你人好,长得好,家世更好,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全身三六十度都找不出死角,哪儿哪儿都是那么的完美,可惜的是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盘菜,这就好比牛喜欢吃草,而你却往它面前放了一盘完美无缺的鲜羊肉一样,鲜羊肉再好终究不是牛需要和喜欢的,那它会吃吗,当然不会,娘娘,你说我说的对吗?” “罢了,罢了,看来我是白兴奋了一场,这事就此作罢吧,不过,叮当宝贝,以后有空,你一定要常来陪陪我这孤老婆子,我突然发现在外面的世界真的比这尺寸见方的后院要有趣地多,听你这小丫头那一套套地小名词,让我觉得自己不尽老了还与社会严重脱节!” 渊王妃慨叹一句,又道,“哦,对了,叮当宝贝你可识字?” 田朵先是摇头后又点头,“字能认几个,但都不会写!” “这样啊!”渊王妃沉思了下,“那这样好啦,我说过要给你做主弥补你的,如今让你当我的小儿媳妇守在我身边,你又不愿意,要不我推荐你上岳麓书院读书好不好,算是我送给你女儿节的赏赐!怎么样?” 能读书认字是好事,可丫的就怕这渊王妃动机不纯,若是她进了岳麓书院,后脚那口水男就跟着进去了,那她岂不要被那口水男给欺负死。 当然,若岳麓书院是个女子书院那就另当别论,思及此,田朵疑惑地望了眼渊王妃以退为进道,“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我很想识字,但我这么进书院读书貌似不合适,再说我的家庭状况也不允许进书院读书,我想还是不去了吧,虽然我不能进书院读书,但还是谢谢王妃娘娘对我的赏赐,这样的赏赐可比什么都好,在女儿节能收到这么美的赏赐我很开心!” “既然想识字为什么不去,虽说女扮男装是有些不便,可若你想去,我自会为你安排妥帖,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 旋即,渊王妃轻拍了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笑道,“哦,你是不是怕澈儿去书院欺负你!若是因为这,那你大可放心,他最讨厌进学堂上学,虽然书院里有他的名号,但这一个月他能在书院坐半天我都烧了高香!” 若那口水男真的只在书院坐半天,那她还真想上岳麓书院读书,毕竟自学虽然也能成才,但总归没有老师教的那么系统,关键渊王妃推荐地那肯定是座好书院,尤其是书院那大大的藏书阁才是真正能吸引她的。 且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有母系氏族型女人掌权的女尊国度,她很想知道这个女尊国度的人文风俗和原始社会的母系氏族有什么样的区别?以及天夏王朝的农事生产,阶级划分,宗法律令,人文政治经济等等,只有了解了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她才能带着家人生活的更好。 而要想找到这个答案,只能她自己在书里寻求,且市面上流通的书里很少有别国情形的介绍以及有关本国政治经济的整体介绍,若能进岳麓书院看看,没准会有这方面的藏书,毕竟渊王妃推荐的那肯定是官方最好的书院,恩,有可能还是只有官宦人家才能上的古代贵族学院。 对,只有等将这个世界的规则了解清楚了,她才能知己知彼趋利弊害地像鱼儿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于是,田朵点头应了渊王妃的提议并再次磕头谢过渊王妃的恩典。 渊王妃唤人进来摆上纸墨笔砚,伏案刷刷为她写了一封推荐信,写完信递给田朵让她收好,等她去岳麓书院的时候,让她找一个叫辛夷的先生,自会照料她的生活起居。 并说在书院读书的费用什么地一切都不用她操心,只管好好学习就好,至于这女扮男装嘛,让她在读书求学期间直接将自己当成男孩子来想就好,三年时间转眼就过地。 田朵点头嗯了声再次谢过渊王妃的体贴,然后小心翼翼地瞥了眼渊王妃,扭捏着问渊王妃能不能别将她要去岳麓书院读书的事告诉轩辕澈。 渊王妃点头应了,笑说缘分缘分就在于其的可遇不可求,若是老天注定地,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终会有相遇相逢的那一天,她不会再多加干涉他们之间的事! 田朵轻嗯了声,后来,渊王妃吩咐竹苓几个当值丫鬟别管听到没听到屋里发生的事,再不许人多传半句,若让她晓得府里传出有损叮当宝贝清誉的传言一律严惩不贷。 最后,甭管咋说,这场掐脖子睡觉的闹剧让渊王妃以铁的手腕给镇压了下去。 待夜幕降临,万家灯火齐亮的时候,田朵终于让渊王妃从头到下给全包装好了。 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她几乎不敢相信那就是她,原本瘦削如长苦瓜似的小脸此时竟成了饱满俏丽的瓜子脸,黛眉轻点,一支鹊桥翡翠琉璃步摇在镜中微微颤动,再配上那对秀丽中透着点小小妩媚的狭长丹凤眼,顾盼流兮间光华尽显神韵飘然,粉色的胭脂使她原本苍白的肤色显得白里透红娇俏动人。 嗯,真的很美,可这样的美还是藏起来自己欣赏比较好,田朵冲渊王妃嘿嘿一笑,憨憨地抓了下脑袋,“王妃娘娘,你突然将我弄成这样,我都有些不认识自己!” 说完,又是帮渊王妃端茶递水说辛苦王妃娘娘,又是揉肩捶背帮渊王妃舒活筋骨,又是讲一些笑话来逗渊王妃开心,总之是百般讨好地求渊王妃能不能稍稍改变下妆容。 渊王妃满脸笑意地享受着田朵的殷勤服侍,当田朵最后将小狐狸尾巴露出来的时候。 渊王妃呵呵讪笑着摇头说不行,这是她辛苦一天才将田朵打扮得给天上的小仙女下凡似地,那能就这么不让别人看看就卸下妆容,再者说了田朵这一天可违逆了她好几次想法,若是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田朵再违逆的话,那她这个王妃当的也有点忒没威严,忒好欺负,别的田朵说什么都依,唯独这件事她不依。 话说得像开玩笑似地,语气却是不容质疑的笃定,渊王妃说完就命人掌灯朝沉香亭而去。 哎,田朵心下叹口气,果然谁的地盘谁做主,随后像个跟屁虫似地跟在渊王妃后面穿廊过洞,绕亭越榭,游花丛,观假山,望荷塘地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沉香亭,她们还未到沉香亭远远地就能听到有琵琶声传来,待她们到了沉香亭,果真见,渊王爷正陪着三个年轻人还有口水男在喝酒听琴。 三个年轻人看见渊王妃过来,赶忙起身与渊王妃见礼,田朵没敢抬头看那三人,知晓得一个喊皇婶,这人不用看就知道是冤大头,另外两个喊姑母地,其中一个喊姑母的听着像是海文青,另一个不认识。 渊王妃纤手一扬,雍容典雅地笑道,“都是自家儿郎不用那么多虚礼,来,来,今儿给诸位看看你们从河堤上带回来的小人儿有多么漂亮!” 她说着就将田朵拉到渊王爷跟前,“王爷,你瞧瞧,和你记忆中的小叮当儿可还是一个人!” 渊王爷将田朵拉到明处将她仔细瞧了个遍,“哎呀,乍一看我还以为天上掉下来个小仙女呢,再这么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当日那眼泪鼻涕往我身上直蹭的那个小叮当娃儿嘛!” 田朵让渊王爷说得小脸一红,匆忙向他欠了个身,“见过王爷,见过诸位!”话音未落就缩到渊王妃的后面去了。 “王爷,看你什么不好提,非提让我们小仙女尴尬的事,你不知道这桌子上还坐着位吃了大亏的主儿!” 渊王妃嗔笑一声,“恩,你们几个人的眼神都收敛点,我们小仙女的脸皮薄,看让你们盯地都不敢出来了!”说着反身将田朵抱起坐在她和渊王爷的中间。 “皇婶,你不提我早忘了那档子事,现在你提起我又想起来了,喂,小丫头,我说你卖的那福根汤不明摆着是假货吗,假货咱天夏大律法规定,一旦发现假冒伪劣,商家不仅要假一赔十还要杖责三十以示惩戒,现在关着皇叔皇婶的面子,这杖责和赔付本皇子大人大量放你一马,可这酒你总得回敬我三杯吧!皇婶,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三皇子轩辕喆望着将头都快低到桌子底下的娇俏小人戏谑道。 “我不识字,不懂律法!”田朵将头埋在桌子底下低声道。 “皇叔,皇婶,你们可要为喆儿作主,这小丫头讲话也忒气人了!”轩辕喆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望向渊王爷夫妇。 “算了,喆儿,皇叔陪你喝三杯,你看你吓得这小丫头连头都不敢抬了!”渊王爷向轩辕喆举杯先喝一杯。 田朵在桌子底下偏头望了眼渊王妃,并用手拽了下她的衣服,凑到她怀里小声道,“受伤的人喝酒不好!” 渊王妃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将龟缩在桌底下的田朵给揪了起来,“王爷,叮当宝贝说受伤的人喝酒不好,在座的都有谁受伤了,凡是受过伤的都以茶代酒!” 田朵用手拽了几下渊王妃的衣服,抬头向众人傻傻地一笑,“当……当我没说,你们继续!” “可你已经说了,怎么能当你没说!”轩辕喆依旧不饶道,“皇叔,皇婶,既然你们两个都向着她,那就可别怪我抬出身份吓人来了哦,我以钦差的身份命令这小丫头陪我一杯酒,要不我就治他个蒙骗钦差的大罪,将她解押回京!” 这个三皇子真是太讨厌了,当时她又不是将绿豆汤强卖给他,是他自己说要买的,现在又回过头来说她是个骗子,还要抬出那么大的名头治她的罪,真是人长得丑,没想到心比人还丑。 田朵暗骂了那三皇子一句,面上冲他呵呵讪笑一声,“那我陪你喝这一杯酒,是不是咱俩的老账都算清了,当时明明是你自己要买,我又没强逼你,现在你却怨我,我一向认为真男人当一言九鼎,没想到还真有和我一样喜欢吃后悔药找后账地!” “你……”轩辕喆给气的满脸通红,偏还不能再说什么,要不然他堂堂皇子就成了出尔反尔的假男人真娘娘腔。 田朵看他气的满脸通红,心里冷哼一声,活该,让你再挤兑我,面上从凳子上滑下来,接过身后丫鬟递过来的一杯酒,绕到轩辕喆的旁边,冲他嫣然一笑道,“虽然我觉得当时咱们是公平交易,纵使我当时说得有些夸张,但交易已成,我以为咱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愿挨的关系,可鉴于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有颗玻璃心,而小女子就是荒野里的一根疾风劲草,所以,不管当初如何,小女子都要敬皇子殿下一杯!” 她说着向那脸都快成了猪肝色的三皇子举了举杯,不管他喝不喝,她自己仰脖一饮而尽,喝到嘴里才晓得这酒有多辣,不过再辣的酒,她也得忍着,接着,将喝干的酒杯倒扣了下来,歪着脖子俏皮道,“人家都说感情深一口闷,皇子殿下,你看我的酒可是一滴不剩!” 轩辕喆让这小丫头给逼得是左右为难,喝,那就承认他有颗易碎经不起风霜地,咳,玻璃心,不喝,他费尽心思让那小丫头敬酒,结果人家敬了,他不喝,那不真就和女人一样爱耍小性子,这酒甭管喝不喝,今儿的面子是完全让这小丫头片子给丢没了。 但在玻璃心和娘娘腔之间选,还是玻璃心丢人丢得小点,就在他豁出去要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时候,奇迹诞生了,刚还俏皮直盯着他瞧的小丫头像只醉鸭子似地歪歪扭扭地向下滑,情急之下,轩辕喆一手将田朵半抱在怀里,“喂,醒醒,你怎么了?” 田朵醉意朦胧地睁开了条缝,只见人生逆转一醉回到重生前,眼前人的模样怎么会给祁阳长得一模一样,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摸了下他的脸,恩,温的,然后呵呵傻笑一声,“祁阳,能再次见到你真好!”说完一歪头晕了过去。 “喂!小丫头,醒醒!”轩辕喆又晃了她两下,“皇叔,皇婶,这小丫头不成是醉了!” 渊王妃过来从轩辕喆的手里接过田朵交给身后一个粗壮的婆子,轻叱他一句道,“让你再逗她,现在可好,将她逗晕了,你自己也没落着好!” 轩辕喆憨笑一声,“谁晓得她不说话是不说话,一说话就将人往死里逼,又是玻璃心,又是……,咳,地埋汰人!” “行了,这桌上唯一的小活宝让你这一开场就给弄醉了,我在这儿,你们爷几个喝的也不痛快,那我就带着叮当宝贝先回去了!” 渊王妃含笑打了个圆场,叮嘱渊王爷少喝点,然后带着田朵回了枕霞阁。 一夜无话,第二天,田朵早早醒来,醒来觉得头疼得厉害,她用手轻捶着脑袋,想着干什么了头竟这么疼,回想了下,昨儿貌似挤兑了那三皇子几句,然后喝了杯赔罪酒,再后来,再后来,她貌似看见了祁阳,可环顾周围还是古色古香的枕霞阁,旁边在榻上休息的竹苓听她醒了,赶忙起身给她到了杯解酒茶。***(未完待续) 【112】 不叫小芳! 田朵谢过竹苓,接过茶来喝了,并问竹苓昨儿晚上她是怎么回来地。 竹苓就将昨儿的事给她说了一遍,还问她以前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三殿下,三殿下的字就叫祁阳。 鬼才见过那个玻璃心,田朵在心里不屑道,那玻璃心怎么能和她心目中近乎完美的祁阳相提幷论,嘴里却道,“我喊的不是他,是邻居家的小哈巴狗,超贴心超惹人喜爱的!” 同时,心里念叨一句,对不起祁阳哥,让你当只哈巴狗,实是情非得已,唉,小妹在这儿超难混,你一定要原谅我的口不择言,拜托拜托了! 念叨完毕,她又拜托竹苓不要将她的话传出去,若是让那玻璃心的三皇子听见了,估计杀了她的心都有! 竹苓逗她一句,怕,还在老虎嘴上拔毛,随后告诉她,不用再担心三殿下来找她算账,因为三殿下今儿天还没亮就和渊王爷启程回了京都金陵。 听说那玻璃心走了,田朵才放心地拍了下胸口,想着人走债清,总算没人张口卖假货闭口押解回京的吓唬她。 不过,想着一进沉香亭就让那玻璃心排挤地都没来得及看下那弹琵琶的赛貂蝉究竟长得何等天香国色竟然敢叫这么有气势的名字,后又想到轩辕澈说那玻璃心走的时候要带走赛貂蝉,不知带走了没? 于是,又问竹苓,“竹姐姐,听说三殿下看上了一位赛貂蝉的乐伶,不知有没这回事,这次三殿下回京都带走了没?” 竹苓笑着唤人弄来清水,边服侍她洗漱穿衣,边问她听谁说的? 田朵卖了个关子,反正有人告诉她,并且还说那个赛貂蝉不仅人长得美而且还会弹一手好琵琶,可惜昨晚上她醉得太早了,只听到了琵琶声,没看见人长得什么模样。 竹苓笑说那姑娘她也只是远远瞅了眼,长得什么模样没看清,但身材绝对是风雅公子喜欢的那类型,且今儿早上走的时候,三殿下还专门给她配备了一辆很舒适的马车让她乘坐。 问出了答案,田朵也不知咋地,这心里老是不怎么舒服,只懒懒地点头哦了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竹苓,“竹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个事?” “奴婢多谢小姐赏赐,不知小姐想让奴婢打听什么,有事您尽管吩咐?”竹苓欠身谢过田朵恭声道。 田朵拉竹苓蹲下身子,然后附耳在她耳边,“能不能麻烦竹姐姐去司乐坊打听下,前些日子有没进过一个叫田雪的乐伶?另外,这事我不想声张,能不能麻烦竹姐姐替我保密?” 竹苓沉思了下道,“别人我可以保证不说,但王妃娘娘哪儿,我会如实相告,这点小姐你可‘能接受?” 田朵点头表示理解,再次谢过竹苓。 竹苓安排好人伺候田朵吃饭,之后就退出了屋子。 吃罢饭,不一会儿,竹苓就从外面回来,先让屋里伺候的丫鬟都退了下去,然后告诉田朵她找人将新进司乐坊的乐伶都查了一遍并没有叫田雪的乐伶人,不仅乐伶中没叫田雪,也没姓田地,就算新进丫鬟中都没姓田地,并疑惑地问田朵是不是记错了? 田朵回想了下貌似那吕三娘当时是只说了个王府,并没说是那个王府,她瘪了下嘴,微笑道,“可能吧,不过竹姐姐,这南阳城除了渊王府还有什么别的王府吗?” “那倒没有,称得上王府地,也就咱渊王府一家!不过呢……” “不过什么?” “小姐,容奴婢先喝口水再给你细说行不?” “对不起,竹姐姐,那你先喝水,我不急得!” 田朵歉意地冲竹苓微笑了下,然后眨巴着双纯洁无暇的眸子像好学的学生般静等着竹苓这位小老师为她解疑答惑。 竹苓伸手倒了杯茶喝过之后,告诉田朵,在南阳城能称得上王府地仅有渊王府一家,但公候府却还有那么几家,比如陆国公府,郑郡公府,蔡侯爷府,还有近几年才起来的穆郡公府。 其中,陆国公府是开国宰相陆文元的故居,郑郡公府是前太皇太后的娘家,蔡侯爷府系当今蔡贵妃的娘家,而穆郡公府这个不晓得怎么起来的,与渊王府一向都没有什么来往,且说若不是田朵记错,没准就是为那个田雪找差事的人错把公侯府也当成了王府来叫,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田朵想着说得也很有道理,对于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普通妇人来讲,看到高门大户宅大人多的官宦人家,那能晓得什么公候府还是王爷府,拢统叫个王府是错不了地,也许田雪还真没在渊王府,待这次回家了,她一定要问清杨柳,田雪到底是在什么府里干活! 这么想着她的心算是放下来了,现在只等着渊王妃将田大牛的消息告诉她。 三日后,田朵陪着渊王妃刚吃过中饭,正说着要跟渊王妃用她那把袖珍版十二弦天凤琴弹首现代歌《两只蝴蝶》打发时间,这几天闲着没事,她除了哄渊王妃高兴,就练这首歌了,渊王妃听着这首歌很舒心,还专门找来乐师教她指法。 谁料她刚拨了个头,一个小丫鬟跑到竹苓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竹苓望了她一眼,低声对渊王妃道,“回禀王妃,海管家将人带回来了,在外面候着呢,你看是这会见还是歇了晌后再见?” 渊王妃笑望了眼田朵,语带戏谑道,“带来见见吧,看看叮当宝贝那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啦?” “哪有,我这手不弹得好好地吗?”田朵说着又拨了几根弦,不过那调儿早跑爪哇国去了,索性将琴收进了袖筒不弹了,起身乖巧地帮渊王妃整理下衣裳,其实也不用怎么整理,就那么象征性抚平就行。 渊王妃爱怜地抚摸了下她的头,“你等的人马上就来了,他一来,是不是就意味着你要走了?其实啊,我是真不想他来这么早,可又怕你想家,再以为我霸着不让你走,一旦放走你,你就如同放飞的鸟儿般一去不复返,嘴上说来看我,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才来一趟,要不你每月固定来王府一天陪陪我好不好?” “有空我一定会来看你的,真的,骗你我是小狗!”田朵亦很不舍地望着渊王妃又道,“给你在一起我能感受到妈妈的味道,这是我娘亲从来不曾给予我的,真心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她说着很是郑重地向渊王妃深深鞠了个躬,她知道妈妈这个词和现在的所作所为也许会让渊王妃怀疑,但她觉得渊王妃值得她这么做。 “你这孩子总让我有种把你栓到身边的冲动,不过,说好了,你有空就得过来,若不过来,我可要派人上你家抓人去!”渊王妃娇嗔一声道。 “不要,还是我来看王妃娘娘你来好了,要不然让我那贪财的娘亲发现我攀上了王妃娘娘你这么棵好乘凉的大树,还不将我打包卖给你,到时给王妃娘娘你添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会很过意不去地!” 田朵向渊王妃真诚地一笑,“我希望和你保持很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地似母女似朋友的友好关系!” “随你吧,不过有事解决不了记得来找我,别的地方不敢说,但在南阳城还是没人敢动渊王府!”渊王妃含笑凝视着她的眼道。 田朵点头嗯了声。 不一会儿,一个长得很精神的中年人领着一个又瘦又黑个儿不高不矮算匀溜的年轻人进了屋,两人分别向渊王妃请安见礼,见礼完毕,渊王妃只问了那海管家一句,人没找错吧! 那海管家点头说没有,并将这田大牛的籍贯何时报名进的河堤当劳役都报了下。 问完这个,渊王妃向那海管家道了声辛苦,并赏了他十两银子让他先回家休息。 田朵有注意到当海管家走的时候,田大牛很是无措地望了眼海管家。 渊王妃在田朵和田大牛间逡巡了一圈,很具有亲和力地冲田大牛微笑了下道,“你叫田大牛是吧!” “回王妃娘娘,俺是叫田大牛,本来俺是个木工,后来俺在河堤上干活,跟着师傅们学,俺又学了门石雕的手艺!” 田大牛抓挠了两下后脑勺,“俺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什么好听话,不知王妃娘娘找俺来何事,是房子坏了,要修房,还是要打家具物什,这些俺都会!海管家当时给俺说王府要修葺房子才把俺要来了,可他把俺带来了,自己倒走了,俺都不知道来干啥?” 他停顿了下又道,“要是修房子的事不着紧的话,俺还想回河堤,官府还欠俺五两银子的工钱没发,说就这两天发,俺还等着发了银子回家去看看呢!” “官府欠你的银子,本王妃给你发了,叫你来呢,不是本王妃找你,而是她找你!” 渊王妃笑望了眼田朵,“挺质朴还蛮有上进心的一个孩子,你们聊会吧,我去隔壁处理些事!”说完,淡淡地瞟了竹苓一眼,在众丫鬟的簇拥下走出了屋子。 “这个,你是田大牛?”田朵问了个很白痴的开场白。 “啊,你是谁?找俺有何事?”田大牛疑惑地望着田朵道。 “俺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还记不记得田家屯有一个姑娘?”田朵砸吧了下嘴,在心里接了一句,不叫小芳! 田大牛不确定地仔细瞧着田朵的眉眼,“难不成你就是当初背篓里的那个小娃娃?是小雨最小的妹妹?哎呀,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既然你叫出了俺大姐地名字,那你说说你给过俺大姐什么物件?”田朵盯着田大牛的眼睛直瞧。 田大牛望了眼旁边站着的竹苓,挠头憨笑道,“五妹,能不能让这小丫头出去,俺有些话想问问你!”***(未完待续) 【113】 如遭电击! 田朵暗翻了个白眼,谁是你五妹,攀亲倒攀得挺快,若较起真来,俺比你还大呢,呸呸,都让这憨小子带的俺来俺去都能俺{腌}出咸菜来了,面上她冲竹苓甜甜地一笑,“竹姐姐,看着像是俺村大牛哥,能不能……” 竹苓没等她说完,就善解人意道,“那我先去看看王妃有什么吩咐,小姐有事就叫一声,我就在外面!”临出门还贴心地帮他们带上了屋门。 “竹姐姐走了!”田朵朝门口望了一眼,抬头凝视着田大牛道。 “嗯,俺知道!”田大牛有些局促不安地搓着手背,“五妹,俺就想知道你大姐小雨这几年过得好吗?还有,还有,俺挣了些钱,就是,就是,还没到手,还有,那个,俺最想知道的是,是小雨嫁人了吗?” 他说嫁人的时候,声音微微都带着颤音,奇怪的是那么黑的一张脸这会愣是给憋成了酱紫色,看来他还是蛮紧张地! “你还没说你送过俺大姐什么物件!”田朵神色淡然地凝视着他的眼睛,其中的焦灼不安,既想快些听到答案,又怕听到的答案不是他所想要的,各种复杂的情绪全呈现在她的面前。 “俺送小雨的是一对玉兰花的桃木簪,俺说过等修好河堤赚了银子就回家娶小雨过门,五妹,……” 田大牛望着平静无波的小人儿,紧张地浑身都有些哆嗦,但还是稳了稳情绪问了出来,”五妹,你别光看着俺倒说句话啊,看得俺心里惶惶地直发颤,你不会这次来是受小雨之托来还俺簪子的吧,你看俺抽空的时候还雕了个你小时候的模样打算送你做礼物!你看,你看!”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黄绿色用镁橄榄石雕成的石雕递向田朵,“五妹,你看这个是小雨背着你,而你在背篓里安静地睡着,这个是俺想着你长大后很讨喜的样子雕出来的,虽然和你现在不一样,呵呵,还有一个是俺专门雕的小雨,材料不是这样的黄绿色石头,是真的和田玉,俺打算送给小雨的,现在还不能让你看!” 田朵顺着田大牛的目光看向那两个石雕作品,别说这未来憨姐夫的手艺还真不错,将她大姐田雨雕地不仅形似而且还神似,刻在那个黄绿色的石头上更加凸显田雨那水一样柔软的性情海一般宽广的胸襟。 背篓里的她小小的,神情安然地将半边脸贴在田雨的背上,画面温馨幸福,而另一个杜撰出来的她,扎着两条羊角小辩,额前留着对八字短刘海,神情灵动活泼,简直就是一个开心地年画胖娃娃,不过脸没那么肥,将年画上那肥肥地大饼双下巴颏换成了讨喜的鹅蛋脸,细摸还能摸出衣饰的不同纹理,嗯,看来雕这东西,她这个未来的憨姐夫是下了不少功夫地。 虽然和她本人几乎没像的地方,但这个礼物还是很成功地收了她的心,田朵本来还想板着脸再吓唬他一句,说她大姐田雨嫁人了,想看看这田大牛会有啥反应,现在看他表现不错,也就不刺激他了,于是她举了举手中的两个石雕,笑道,“这两个你都送我,我就告诉你我大姐地近况如何!” 田大牛听她这么一说,想着要是小雨嫁人或是有什么不好,五妹就不会这样给他讨价还价,于是他憨憨一笑,“好五妹,你快告诉俺吧,以后你想要什么样的石雕木雕,只要你能说出来,俺就能给你雕出来!” “近况是我大姐嫁人了,可我还没嫁人!”田朵突然恶趣味地向田大牛抛了个超高伏特的媚眼。 田大牛只听到“我大姐嫁人了”这几个字,这几个字将他一直以来的努力瞬间击个粉碎,只听他的脑袋嗡地一声响,至于后来那小人儿说的什么他都没听到。 他浑身如遭电击般倒退两步,下一秒,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像傻了一样地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小雨明明说等俺的,她说过的!” 田朵一看玩大了,赶忙走到他身边晃动了下他的肩膀,“大牛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给你说,我刚才是骗你的,我大姐没嫁人,要不然我这么辛苦来找你做什么?” “真的!你再说一遍!”田大牛怕自己出现幻听,不敢置信地掐着田朵的胳膊道。 “大牛哥,真的,我大姐没有嫁人,我大姐没有嫁人!”田朵对着田大牛的耳朵大声嚷道。 田大牛激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架住田朵的胳肘窝,边带着田朵在空中旋转边开心大笑道,“呵呵,五妹俺太高兴了,你不知道这三年来,俺天天都在担心着你姐姐嫁给别人,呵呵,现在好了,俺终于能娶小雨了,呵呵!”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和大姐要苦尽甘来,大牛哥,你要再不将我放下来,我可要吐你一身啦!”开心是开心,可老将她当皮妞妞似的在空中旋转,她也受不了啊,田朵再次出声恐吓道。 “不要!这是海管家给俺买的最体面的衣裳,俺回去还要让小雨看看呢!” 听她这么一说,田大牛果然将田朵从半空中给放了下来,顺手轻拍了下田朵的后脑勺,“不过,五妹,俺得罚你,你没小时候可爱啦,知道吓唬人了,你不知道刚才俺的三魂让你吓跑了两魂,回去小雨要说俺傻了,俺要告你的状,说都是五妹你吓得!” “告吧,告吧,我才不怕你,谁让你不好好动脑子想想,要是我大姐真嫁人,我还找你干什么,就因为我大姐天天守着你那对破簪子掉泪,我才出来找你的,要不是看在我大姐的份上,你求我吓你,还得掏银子来买,你五妹我的时间可宝贵着呢!”田朵小嘴一噘难得孩子气道。 田大牛望着她高高噘起的小嘴,笑道,“五妹,俺想早点回去,这里太好了,俺站在这里总不踏实,总怕把人家王妃娘娘的地弄脏了!” “回,我就等着你的消息,现在找到你了,咱们这就回家!”田朵笑望了眼田大牛,“你在这儿先坐会,我去找王妃娘娘辞行!” “不用,俺站着就行!”田大牛低头规矩地站在屋子中央。 田朵没再强求让他坐,只开门走了出去,唤来竹苓问清渊王妃就在隔壁处理公事,并麻烦竹苓替她通禀一声! 不一会儿,渊王妃招她入内,问她谈得如何? 田朵告诉渊王妃这个人就是她要找的人,然后恭敬地向渊王妃磕了个头谢过渊王妃对他们一家人的照顾,他们全家人将会永远感念这份恩情,并将这份恩情永记于心。 之后,正式向渊王妃辞行,并说过几天待她大姐的婚事确定下来,她会再来向渊王妃道谢,到时给渊王妃送些土特产来尝尝,好不好总是他们的一番心意。 渊王妃极力想说服田朵再住一晚,说,明天早上她派人风风光光地将他们两人送回村去,这样,田大牛向她父母提亲时,底气也壮一些。 田朵委婉地拒绝渊王妃的好意,说她出来将近半个月,家里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情况怕他们担心! 渊王妃看她去意已决,笑说看来真是留不住了,于是,再次唤来海管家,准备车辆马匹,以及随行侍卫,还有礼品。 另外,让竹苓唤来四个粗壮婆子,四个手脚利索样貌俊俏的小丫鬟,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随田朵和田大牛回了田家屯。 田朵临走的时候,渊王妃亲自将田朵送出了府门,直到马车驶出渊王府好远,田朵掀开车帘往回看了一眼,只见渊王妃还在盯着她的马车,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帕远远地直冲渊王妃摆动,示意渊王妃回去! 直到拐过街角,田朵才将帕子收了起来,心说,这面子渊王妃真是给大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一路行来,真是有够拉风地,人见了自动让道,还抱以很善意的微笑,遇上马车,赶车人也纷纷将道路让开让他们这一行人先走,还没到田家屯,远远的就看见老族长那花白的长胡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还有里正各队保长都站在村口,那感觉就跟现代村长迎接党|中|央视察工作似地,就差没敲锣打鼓扭秧歌庆祝了。 来到家门口,杨柳本来还在旁边洋洋自得地向街坊邻居吹捧田雪刚进王府几天就得到渊王爷赏识还弄了那么一大辆气派的马车送她家雪儿回家,但当看到从停止的大马车跳下来的是田朵时,愣是惊得她手指着田朵直打颤,说话也有点结巴,“不是,不是你二姐吗,咋小五你在里面?” 还是旁边的邻居推了杨柳一把,“甭管是老二还是小五,不都是你女儿吗,你不招待贵客进屋喝杯茶水,还在这傻杵着计较是老二还是小五干啥?” 杨柳暗稳了下神,这才眉开眼笑地将海管家和那几个粗壮婆子往院里迎,其中一个穿着素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婆子冲杨柳微笑了下道,“家就不进了,我们将叮当小姐安全送回家,还得赶回去和王妃娘娘交差,这车上的东西呢有些是替叮当小姐孝敬父母地,有些是替雨姑娘准备的嫁妆!” 杨柳很热情地说大老远地来了,怎么也得上家喝口茶水。 那婆子笑说她不是来喝茶地,随后示意杨柳凑过身来,杨柳会意地将耳朵贴近那婆子,两人叽咕了几句。***(未完待续) 【114】 谜!{4k求订求收} 虽然田朵离她们二人较远,但她们的谈话,她还是听清楚了,那嬷嬷给杨柳说她家雨姑娘教导出了个好妹妹,雨姑娘人虽不大,但很令王妃娘娘钦佩,因而雨姑娘的婚事希望田杨氏能不干涉的还是不要再干涉! 杨柳点头说一定一定,并试探着问那嬷嬷知不知道谁来向田雨提亲。 那嬷嬷笑说,时候到了,自会有人来,接着,抬头看见那些侍卫已利索地将车上的箱子搬进院里,微微地向田朵颔了下首,亲切地向围观众人笑着作揖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代王妃娘娘向父老乡亲问声好,若有可能,还请诸位乡亲能帮帮田五小姐,也请诸位多多看顾她!” “嬷嬷放心,田家小五前段时间可给我们村民办了件大好事,纵使嬷嬷您不说,我们也不会错待了田家小五地!”说话的是吕三娘,围观群众也纷纷点头附和。 “那我就能放心地回去向王妃娘娘交差,老身就此拜别各位!”那嬷嬷笑着环视周围一圈,最后将视线落点到田朵的身上,“叮当小姐,有空记得回王府看看!” 嬷嬷的那句,有空记得回王府看看,有一瞬间让田朵觉得那嬷嬷其实要传达的意思是有空回家看看,王府也是她的另一个家,因为那里还等着个毫无血缘关系却有着妈妈味道的女人! 想到这里,不知怎地,眼角竟有些湿润,田朵微微仰了下头向那嬷嬷展开了个最甜美的笑容,“谢谢嬷嬷,我会的,嬷嬷您和海伯伯路上小心,请您转告王妃娘娘,我一定会去看她的,还会给她带好多好吃地土特产!” 目送王府的人出了村口,围观的群众渐渐也散了,老族长,里正以及村里几位保长和田壮热络寒暄几句,说晚上请田壮喝酒,田壮推辞今儿小女儿刚回来,改天他请里正以及各位保长,双方相互客套两句,送走了里正和几位保长。 送走那几位,田壮邀请老族长去院里坐坐,想和老族长说说话。 老族长捋着花白的长胡子轻拍了下田壮的肩头,“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小五这孩子虽是个女儿身,但那折腾劲不输男孩子,而且我看这孩子做事也挺有分寸,该好好培养地就好好培养下,今儿王妃娘娘给小五这么大的场面,显然是很喜欢小五这孩子,好了,今儿我也累了,你呀,也别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 田壮点头嗯了声,恭声让老族长慢些走。 老族长笑说不碍事。 待老族长走到田朵身边的时候,田朵朝老族长甜甜地到了声,“族长爷爷好,族长爷爷慢走!”老族长笑着点头嗯了声,让他们都回家吧。 送走老族长,田壮望着田朵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回家吧!” 田朵乖巧地跟着田壮走进院子,杨柳指挥着田春和田花正在翻看箱子里的礼物,田雨看她回来,双眼饱含着泪花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遍,看她那儿都好好地,才放心地向她微笑了下,“小朵,来大姐这儿,让大姐好好看看你,给大姐说说这些天你过得可好?” “好,很好!”田朵笑着在田雨跟前张手转了个圈,“你看我还像以前一样能跑能跳!” 田雨向她柔笑了下,然后拉她在石墩上坐下问她是怎么认识王妃娘娘地,本来还在翻看礼物的杨柳三人,听到田雨的发问,也不看那些物件了,都围在石桌旁盯着她,要她说说怎么就结识了王妃娘娘。 王妃娘娘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在他们这么一家普通人的心里,那就是南阳城的王后,属于只在传闻中听见却永远不可能看见却能让人无限遐想的那么个既神秘又高不可攀的贵气女人! 田朵知道逃不过家人这一问,因而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好了说辞,于是她先从河堤入手,问他们听没听说前段时间河堤上出的事? 田春嘴快,立马配合地回答听说死了好多人,有说人太多,看到皇子激|动发生了踩踏事件。 有说,是一些草莽行刺皇子,原因是咱们这儿闹旱灾,朝廷不给拨救灾粮款逼得很多人不得不落草为寇,所以他们痛恨朝廷。 还有的说,朝廷像奴隶一样没日没夜地压榨鞭打劳役,使得很多江湖人士看不惯,才联合起来为劳役们讨个公道以反抗朝廷的暴力压榨。 当然还有人说,有人买了江湖杀手,要治三皇子于死地,因为三皇子深得皇上喜爱,嗯,小妹,这民间的说法多了去了,十个人就有九个不同的说法,而且个个说得都有理有据让你听着都很有道理很有趣。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接着说,她能结识渊王妃就在于河堤上的这次踩踏事件,然后将那天发生地稍加润色,说她去了顾府,本来是随顾家小姐去瞧热闹,结果热闹瞧了一半就从天空突降箭雨。 …… 不过最后,她没将自己说的那么窝囊,而改成就在她以为要被一箭穿心吓晕过去地瞬间,从天降下一个战神般高大的人,这个人就是渊王爷,之后,渊王爷将她带回王府,然后又绘声绘色地讲了渊王府夫妇是多么的平易近人爱戴民众,如何亲力亲为去慰问受害人家属,总之结合在王府听到地和部分合理想象好好地夸赞了一顿渊王夫妇。 田花在听完田朵这生动有趣的描述之后,说了一句让全家人都觉得很搞笑地话,那就是她发现这个家以后最木的人不是小五,而要改称小四,然后她可怜巴巴地望向杨柳,很是正经的问,“娘亲,虽然我即将成为这个家里最木的人,可你能不能不要像对待五妹那样对待我,我没五妹那么粗的神经与气性,只要娘亲你让我吃饱,我保证和咱猪圈的猪一样听话!” “这可不对,看看那么木的一个人,在娘亲的英明教导下,木疙瘩通气成了巧嘴鹦鹉,既然你现在自认最木,更应该让娘亲像对五妹那样对你,没准那一天你也顽石开窍!”田春笑着逗弄了句田花。 “才不,你想顽石开窍,那就让娘天天敲打你!”田花斗嘴道。 本来由些压抑的气氛在三个姐妹花的玩闹间自然的舒缓了气氛。 不一会儿,杨柳问田朵在渊王府可有见到她二姐田雪。 田朵则反问杨柳可确定田雪去的王府就是渊王府,不是什么国公府或侯爷府? 杨柳点头肯定说是渊王府没错,并问田朵为什么要这么问? 田朵如实将她托人从司乐坊查出的结果告诉杨柳。 杨柳听了当时就急眼了,说那不可能,完了,还到房里翻出田雪当时进王府签地那份三年活契出来,说这就找人去念念。 田朵从杨柳手里接过那张活契看了看,见上面盖地的确是渊王府的印鉴,她心里知道这事麻烦了,可又怕杨柳着急。 于是,她谎说听说这高门大户新买进丫鬟都要改名,兴许是那司乐坊的管事在二姐一入府的时候就改了名也说不定,而她托人找的还是二姐的本名,且王府那么多人,二姐又是刚去没几天,估计也没人晓得二姐真名,这么才错了过去,并说等下次去王府的时候,再托人帮她好好查查,没准就会找到。 杨柳听田朵这么一说,想着倒也对,那天她在远处亲眼看见有一管事给两个小姑娘赐名,嫌那个叫鸭蛋的小丫头名字土气,还有一个说是重谁的字,不过想着自家雪儿这名字肯定不土气,不过没准也是重了谁的字,犯人家的忌讳才不得已改,所以才让小五没找着。 心里虽然想通了,嘴上还是埋怨田朵不细心找,不细心找回来就别说,回来说得那么邪乎吓得她这会腿都发软。 田朵能说啥,纵使知道这事有蹊跷,也不敢多说,只得向杨柳道歉说她错了,心里又开始琢磨着那个赛貂蝉会不会就是田雪顶替地? 直后悔当初不应该像蜗牛似地缩进壳里,要是当时看见赛貂蝉的人,若真是田雪,无论如何她也得想法保下田雪。 可又转念一下,若真是田雪,她已经破坏了田雪一次能进宫的好机会,这会人家田雪凭自己的本事让三皇子对其青睐有加,若她再来这么一手破坏田雪自认为的大好前程,那田雪还不将她恨死,这么一想,她当夜没看清赛貂蝉的模样也许真是老天都在讨厌她插手田雪的命运,所以才让她一杯就倒。 只是,若那个赛貂蝉真是田雪,纵使她没看清田雪,可田雪当时应该能看到她,若田雪真的不想跟三皇子回金陵,纵使再讨厌她这个妹妹,也应该向她求援,可田雪自始至终都没托人捎一丁点的信儿给她,这么想着又觉得赛貂蝉不像是田雪。 若真是田雪,在晓得自己的小妹很受王妃喜爱,而自己要跟随去金陵的人又是王爷和皇子,纵使再不喜欢她这个妹妹,也应该与她说句话,没准她好歹和王妃提一下,若在路上真出了什么事,关着面子渊王爷也会特殊照顾下吧,何况就算看不上她这个妹妹,也应该捎个口信给杨柳这个最疼田雪的娘亲吧。 这么想又觉得田雪不是那个赛貂蝉,虽然她们两个不对盘,可据她观察,田雪还真没到那么冷心绝情的地步。 一番思量过后,那个赛貂蝉到底是不是田雪,田朵在心里稍微倾斜于不是,用数字来表达,不是的机会占六成,是的机会能占四成。 入夜,待田春和田花都睡了之后,田朵将找到田大牛的事给田雨说了,询问田雨明天要不要找个机会先和田大牛见一面,见面之后,若两人没有意见,再让田大牛找媒人上门提亲,这次有那嬷嬷给杨柳那几句暗示,纵使杨柳不愿意,想来她也说不出什么。 田朵观察田雨在听到田大牛从河堤上回来的时候,真的是满脸红霞,更让她好笑的是田雨怕她看见笑话,翻转了身之后才小声说让她安排,但可不能让别人看见。 田朵点头应了,从怀里掏出田大牛给她的两个石雕让田雨用手摸,并一脸宝贝的说让田雨摸完再还给她,人家田大牛还专门有送田雨的礼物。 田雨笑说了她一句调皮。 田朵边夸田大牛手巧,边告诉田雨,她在清风观租了个店,打算弄个果品蔬菜批发部,等田大牛和田雨成亲后,就让他们夫妇去哪儿住去,这样既解决了他们夫妇的住房问题,也能看店做个生意养家,货源什么地都不用他们操心,一切都有她来弄。 然后叮嘱田雨这事先给田雨透个底,让田雨先别和田大牛说,也别和家里其他人说,等她将那边的店面都收拾好了,再给田大牛说这事,然后,再等以后赚了银子,以田雨和田大牛的身份孝敬给父母一些银子。 同时也改善下家里的生活,这样全家其乐融融地,慢慢会越过越好,俗语不是有说家和才能万事兴,可若现在都告诉杨柳,以杨柳那么强势的个性势必要插上一手,最后肯定要据为己有,这样她想扶持田大牛的计划就要泡汤。 且到时这翁婿关系处理不好,受难的还是田雨这个当闺女的,还不如这样不让杨柳知道,到时每年田雨夫妇孝敬给他们一笔银子,这样杨柳既会感恩也有利于整个家庭的和睦。 总之,田朵将事情大的脉络以及厉害关系先给田雨说了一遍,也不知田雨听没听得进,只晓得田雨是嗯了声。 然后,田雨小声问田朵那田大牛这些年过的怎么样,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个子有多高,是不是既瘦又黑,听说河堤上的劳役可受罪呢,也不知他这几年都是怎么过的?还问田朵觉得田大牛这个人怎么样? 田朵将田大牛的样貌给田雨大概说了一遍,完了,给的评价是好听点叫老实人能依靠终身,难听点就是憨小子一个,不过能想到用不花钱还能体现他特长的石雕作品送她当礼物,也能从侧面说明,她这个未来姐夫不傻。 田雨笑骂她一句出去几次这嘴越来越油滑,说天晚了,让她睡觉,然后翻转过身给了她个瘦弱的后背。***(未完待续) 【115】 破一辈子! 田朵知道田雨这会的心情相对比较复杂,其中有兴奋,有期待,有忐忑不安,更多的估计还是紧张不知所措地多,毕竟想了三年,念了三年的人,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回来了,还要向她提亲成婚,一订成婚的日子,那她就要真正结束少女时代过渡为女人,成亲当晚这洞房怎么过?成亲后的日子会怎么过?总之,无限遐想中…… 当然,这些都是田朵预想地,真正田雨心里想得什么她不知道,但在她睡着以前,她这位亲爱的大姐童鞋就像热锅上的烙饼似地翻了整整一百六十八遍的身子,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地是田雨顶着一双黑黑的熊猫眼。 看着田雨那双黑黑的熊猫眼,田朵就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还遭了田雨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看见她温柔似水的好大姐翻白眼,突然觉得是那么的可爱,但笑归笑还得帮她大姐解决实际困难,总不能让她大姐顶着双国宝眼去见心上人,于是,她告诉田雨听人说用冷水敷管用。 田雨笑嗔田朵一句,说她也知道用冷水敷管用,可这样的她怎么出屋,让爹娘看见了多笑话,于是,推着田朵去灶屋给她弄些冷水过来。 田朵笑着点头说好,可夏天天热,缸里的水那会那么冰凉,她舀了瓢水喝了一口,水都是温地,于是,她只好运用随心所欲经从穗园取了一盆冰凉沁骨的古井水,然后端进屋里让田雨蘸湿毛巾敷脸。 还别说这古井水真的蛮神奇,田雨只用毛巾敷了几次眼,那熊猫眼就奇迹般地消失,不仅如此,而且看起来特别的水嫩柔滑,比现代任何眼霜都来得快,若是她这会在现代她一定能用这古井水发家致富。 就在这时,只听田春不满道,“小五,大早起的你笑什么,好容易今儿娘亲没喊我们早起,还让你给折腾醒!” “就是,就是,五妹,你从外面回来能说也就算了,这精神头也忒大了点,是不是在城里你吃得太好,有劲没处使,要是当城里人能吃饱,我也去给人干活去!”田花趴在炕沿上,双眼亮晶晶地期待着田朵的回答。 田朵轻摇了头告诉田花,城里人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或贵客日子过得好,吃穿不愁,可伺候那些小姐少爷以及打杂的丫鬟小厮就不好,多说一句话,甚至拿错个杯子有时候严重地就得被人打得丢了半条命,……不如在家好,虽然吃穿上差点,但不受人打骂,就算打骂两句,也不会被打得丢了命。 田花听了田朵的话,怯怯地说那二姐的日子岂不每天都跟在刀尖上过似地,还是在家好了,少吃少穿点也不会丢命。 三姐妹早上的小插曲一过,田春和田花随田壮去地里撒猪粪,这会田地里的玉米都长到半人高,也到上肥料的时候。 杨柳先是在家将昨儿王府送来的礼物整理了下,从箱子里挑选几匹颜色鲜亮的绸缎交给田雨,让她看着弄几床被面褥面,杨柳则去看看谁家那儿有棉花买点回来,别等着真到眼前的时候再着急忙慌,叮嘱完田雨,杨柳出去了。 待杨柳出门,田朵笑着对田雨说听杨柳的口气现在对那上门提亲的人还蛮期待,这又是做被子又是做褥子地,就是不知道当她晓得那提亲的人就是她一直都不看好的穷小子田大牛时,杨柳还会不会如现在般这么积极张罗。 田雨嗔怪她一句让她去干该干的,别在家竟想些有的没的,别管杨柳到时是何态度,总之能答应他们的亲事,田雨就无怨言。 田朵调皮地冲田雨吐了吐舌头,问清田大牛家的位置,然后出门去找田大牛。 照着田雨的描述找到田大牛家,进院一瞧,还不如她家的条件好,她家甭管多破,好歹还是五间小土屋,而田大牛家则是三间小茅草屋,阴天下雨地估计这屋里比外面强不了多少,只是人田大牛家人丁兴旺,除了田大牛外,下面还有二牛,三牛,四牛。 田朵进院门的时候,就看见四牛正穿着带补丁的汗衫,拿着块树根雕什么物件,院子里树叶,树枝,驴粪什么地乱七八糟摆在地上也没人扫扫,夸张点说脏地来个人占脚的地方都没有,这样的家别说杨柳不愿意,就是她现在看了,也有点后悔,不晓得她将这田大牛给田雨找回来是对还是不对? 看到这爷五个的邋遢生活,田朵这会真感觉到有个娘的好处来,甭管家穷或不穷,有个当家女人,最起码这院里院外她能给张罗地干干净净,外人来了看着舒服,自己住着更舒服。 拿杨柳来说,就算她不干,这活她也嘟囔下面的孩子将家里家外收拾地干干净净利利索索地,再看看这边田老爹,手下大小四个男孩子,数落两句谁不能将这院里天天扫扫,可实际情况呢,爷四个有活地出去干活,没活得宁可在粪坑里练手艺,他也不说扫扫这院子。 这儿有必要提一句,听说田大牛的娘是因生四牛的时候落下出血的病根,到四牛三岁的时候已是油尽灯枯,据说田老爹为给他娘治病花光了积蓄,也没治好大牛娘的病。 田朵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抬头望向四牛,“我要没认错,你该是四牛吧?” “别叫我四牛,要么叫我小牛,要么叫我小四!”田四牛抬脸只望了她一眼,又继续雕手中的树根,“你来俺家干啥?” 这爱答不理的劲膈应的田朵真想拔脚就走,给人的感觉好像她们家上赶着攀他们这又脏又乱的破家似地,她强压着心中的火气,咳嗽了下道,“你大哥呢,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一大早就出去了!”田四牛抬脸又望她一眼,“你来找俺大哥作甚,告诉俺,等俺大哥回来,给你带句话!” “你晓得我是谁不?”田朵用手反指着自己问他。 “咋不知道,有名的野蛮妞田五朵嘛。”田四牛继续雕着手中的根雕道。 田朵这会真有些后悔将田大牛找回来,她就应该在去找田大牛之前,先替田雨来相相家,这家破也就算了,下边的三个牛以后也是大麻烦,人家都说长嫂如母,在家田雨操劳拉把四个小姐妹,好不容易熬到嫁人,来到婆家还得帮着操持下边三个牛的吃穿用度,将来大了,也得帮着娶媳妇,若田雨真嫁这样的家以后的苦日子还有头吗? 就在田朵觉得再没跟这四牛说话的必要时,田四牛破天荒地放下了手里的根雕,“头一次来俺家,知道俺家脏,你看着不耐烦,不过冲着你能在这院里占这么长时间,这根雕送你玩吧,俺虽然不喜欢你,但俺很喜欢你大姐,也想让你大姐当俺大嫂。” 田朵发现这田大牛家的人都喜欢在关键时刻送些不掏钱的礼物收买人心,她没接他递过来的根雕,“本来我很挺大牛哥,但看看你家这样,我觉得还得再考虑考虑,俺家虽然也很穷,但胜在干干净净地,田老爹忙着生计顾不了家,可你半大小子拿把扫帚将这院里扫两下,我想着累不死人吧!” “那俺以后将这扫院子的活包了,你是不是就接着挺俺大哥?” 田四牛挠了下鼻子,又道,“不是俺懒,是这天老刮风下雨,树上的树叶和树枝掉地忒勤,你看看俺雕地这树根,哪儿都干干净净打磨得都能放亮光。 俺听大哥说了,这次他能平安回来,你出了不少力,刚才不是俺慢待你,实在是这树根雕到最关键的时候,你又非喊俺四牛。 四牛死牛让俺听着别扭不舒服,也沾点气,说话冲点,可俺对雨姐姐很敬重,你看俺能穿上这不露肉的汗衫裤子,大多都是雨姐姐偷偷过来给俺补的。 要是别人过来,俺才不搭理,可你是雨姐姐最疼的妹妹,虽然你不理俺,但小时候俺也帮过你呢,你小时候喝的野山羊奶还都是俺和俺大哥一块去帮雨姐姐弄地呢,若不信,你回去问问雨姐姐,你若真拆散了俺大哥和雨姐姐,那你就是坏了良心!” 丫的,这小臭牛倒很会打亲情牌,田朵接过他递过来的根雕,努了努嘴道,“这雕的是个嘛?” “招财鱼,俺听大哥说你挺喜欢这雕的东西,也知道你今儿可能会来,所以雕个来送你玩,别看俺家这么破,就为难俺大哥和雨姐姐,俺家这会虽是个破家,可不等于它要破一辈子。 俺知道虽说你那母老虎娘当家,但这会你的话她也得让三分!” 田四牛指了指院子,又道,“刚才忙着雕这玩意,没顾上扫院子,俺保证以后只要俺在家,这院里都是干干静静地,这总行不?” “那你大哥到底干嘛去了,啥时候回来,你给我个实话!”田朵接过那招财鱼的根雕仔细看了看,觉得还真不错。 “俺大哥真的一大早就出去了,俺问他,他说俺小孩子不懂,只告诉俺若你来了,让你等会!” 田四牛拿来一把小椅子递给她,“你先坐着等会,俺将院子收拾一下,省得你看着闹心!” 完了,拿了把扫帚三下五除二就把院子给扫了,然后将树叶,树枝,驴粪等脏东西清理了出去。***(未完待续) 【116】 有车有房无娘! 田朵坐在一大个的根雕茶几旁边,边等着田大牛边翻看着四牛挑选出来的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根,还有几个未雕完的十二生肖半成品整齐放在一边,已雕好的部分看着也很有趣。 不一会儿,田大牛赶着驴车从外面回来,看见田朵来了,冲田朵憨憨一笑,“五妹,你来了,先坐,让俺喝口水再给你说!” 田朵笑说不着急。 待田大牛喝罢了水,他拉过一把椅子坐在田朵的身边,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五妹,你看,俺专门去找媒人问过男方上女方家提亲下聘礼都要些什么,且托村里的先生给俺列了个清单,俺一大早起来就是去买这些东西了。 你来看看,这单子上还缺些什么,你说俺再买,别等俺上门再让大娘把俺给撵出去,俺知道俺家这样委屈了小雨,不过俺打算好了,若大娘应了俺,俺先将这小茅屋收拾收拾把小雨娶进门,等俺攒了钱再盖一处房子住。” 田朵接过清单扫了眼,只见上面写着:聘饼,一担(五十斤),一对活雁,两对鸡:两雄两雌,猪肉三至五斤,一对大鱼,四京果:柿饼,荔枝干,羌桃,连壳花生。 生果,四色糖,茶叶,芝麻,帖盒:内有莲子,百合,芝麻,红豆,绿豆,红枣及五谷杂粮,聘金,饰金,龙凤镯和一幅对联。香炮镯金,白面五十斤,稻米五十斤,粟米五十斤。 扫完清单,她回头望了眼身后的三间小茅草屋,“你打算用这屋子当婚房,那田大叔还有你下边几个兄弟住哪里?” 田大牛搔了搔头,“俺爹和二牛,三牛常去外面给人家做工,管吃住,四牛,过段时间天冷了,我在这院子搭个窝棚让他先住着,等他手艺成了也让他出去给人干活,不过他玩的是根雕,这活没那么好找,若能找着这方面的人俺也将他送出去。” “你将这些单子上的东西都买全了?”田朵望了眼装得满满当当一驴车地东西,“一共花了多少银子?” 田大牛咋吧了下嘴,“差不多二两银子。” 田朵点头哦了声,又道,“那你聘金打算出多少?” “俺的银子还有三两,俺爹和二牛三牛能给俺凑七两,俺打算出五两的聘金,五两留着置办酒席以及办事花花。” 田大牛用手摸了把脸,又道,“这是俺家能出得最大劲,五妹,俺知道你主意多,若是大娘不同意,你一定要多帮帮俺,俺一家人都会记得你的好!” 田大牛说着就要跟田朵下跪。 幸亏田朵眼尖急忙闪开,赶忙将田大牛扶起来,“大牛哥,你别这样,你这么做会折我的福寿,我这人有什么话都喜欢往敞亮了处讲,说实话,当初看见我大姐老对着你送她的簪子流泪。 我头脑一发热,就去河堤寻你,可寻回来你看了你家的情况,我这心里着实有些不愿,不是大牛哥你不好,而是我心疼我大姐,在家从小就拉扯我们姐妹四个,等嫁人,我本以为他能和你过上自己的小生活。 可在你家你是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人家都说长嫂如母,我大姐若进了你家的门还要辛苦操劳,这和我当初的想法相悖,也更能说明我人小眼界窄,想事情也不全面。 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大牛和四牛你们可能不爱听,可我大姐从小将我拉扯大,而四牛刚也和我说了,我小时候喝过的野山羊奶也是你么哥儿几个帮我大姐弄来的,这以前我是不知道地。 我这人虽然有诸多毛病,纵使做不到受人点滴之恩当涌泉想报,但力所能及能帮地我也会尽量帮,这样吧,大牛哥,我先安排你和我大姐见一面,若是我大姐仍愿意嫁给你,上我家提亲时,我教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这事方能成,要不然这事还得经一番波折,你看可好!” 田大牛点头嗯了声,“一切都听你的。” “那你有没和我大姐小时候常玩的地方是两人都晓得地,当然还得是个隐蔽的地方,中午趁着歇晌的工夫,人都在家睡午觉,你和我大姐先见上一面,若我大姐愿意嫁给你和你一起面对以后的生活,那我尊重我大姐的选择,但你得给我保证以后得好好待我大姐,不能委屈我大姐,即使将来你们干得有钱了,也不许纳妾,这个你能答应我吗?”田朵一本正经地望着田大牛道。 “有,你一会只要告诉你大姐老地方见,她就知道是哪儿!”说完,田大牛郑重举手对天发誓道,“五妹,青天白日在上,黄天厚土在下,俺田大牛可以对天发誓若以后若俺辜负了小雨,老天就将俺天打雷劈!” 田朵点了下头,“那就这样,我回去给我大姐说去!” 临出门,碰见二牛和三牛一人提了一只活大雁回来,他们看见田朵笑嘻嘻道,“小五妹,看看俺哥俩捉的这活大雁个大不,俺给你说别看这么大个大雁,身上可一点伤都没有,不信你瞅瞅,今儿晚上就送你家,这肉可美味着呢!” 相对于大牛,四牛的憨厚,这二牛,三牛看起来就比较机灵活泼,田朵冲这哥俩点头微笑了下,然后辞别他们哥四个回了自己家。 回到家,田雨正在忙乎着做午饭,杨柳在旁边和田雨嘟囔说这田大牛出去一趟是不是发财了,她看见那田大牛买了一车地好东西拉回家,看着那车上的物件很像是订亲要下的聘礼。 一并念叨数落田雨,田雨心里还惦着人家,看人家一回村就订了亲都打算给人下聘成亲,让田雨以后死了这份心,好好等着渊王妃说地那个上门提亲的人来,还怕田雨听了不高兴,又埋汰说田大牛家一家五个大老爷们,就算聘礼买的再好,这好人家的闺女也不能嫁那样的人家?指不定娶得什么歪瓜咧嘴有毛病的女人呢! 接着砸吧着嘴问田朵去了哪里?田雨问没问过田朵这来下聘的男方人家到底是个什么条件,那王府里的嬷嬷只说该来的时候自会有人来,不让她干涉田雨的婚事。 这都过去大半天了,也没见有人踩踩她的家门,若是那王府嬷嬷不说那话,今儿都有好几个媒人来给田雨说媒,都让她很神气地以王妃娘娘给大雨挑了个好人家给挡了回去,现在想想,是不是人家男方那边又看不上她家,又有什么想法了,要是那样,她就不该一口回绝那些媒人,且还啧啧叹息地说她这话说得有点过满,不好。 田朵走进灶屋先从缸里舀了瓢水喝了,并问田雨有什么要她帮忙的不? 田雨说不用,在外面跑玩了一晌,让她到屋里歇会。 田朵点头嗯了声,本要出去,只听杨柳咳嗽了声,“小五,去屋有什么玩地,坐娘旁边咱娘俩好好唠唠!” “那我帮大姐烧火,你在旁边歇会吧!”田朵转身站到杨柳身边,等着杨柳起身。 “不用,还是娘来烧吧,你就坐娘身边给娘说说话,你看我跟你大姐说半天,她一句都不回我的,也不晓得是我说的话,你大姐不爱听还是咋地?”杨柳给田朵扔过来一个草墩示意田朵坐下。 田朵没再推让乖巧地坐在离杨柳大概两米远且不碍事的地方,“娘,你想说什么?” “也不晓得你刚才听没听见,娘就是想问问王妃娘娘给你大姐找的那个人是干什么地,家境如何你可知道?”杨柳将她最想知道也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田朵望了眼正在淖芹菜的田雨一眼道,“有车有房无娘挺有前途的一个好小伙儿!” 杨柳一听有车有房,心下嗯了声这条件不错,无娘,那就是父母不全,但转念一想,自古婆媳是冤家,说起这婆婆,又让她想起自家还有这么一个活祖宗,就因为她没生出儿子,自家那婆婆可没少给她摆脸子瞧。 现在想想那边没娘,那就是没婆婆,大女儿一嫁过去那直接上岗上线当家作主,既不用伺候婆婆也不用受婆婆的那糟心气。 嗯,这两样虽还满意,可也得问问要嫁的人是老几,多大的房,家里能有几辆马车,是做马匹生意的,还是做别的,或者是别的地主老财家公子还是啥? 再一琢磨不对味,王妃娘娘给介绍地,那能给介绍地主老财家的儿子,怎么也得是个世家公子哥儿什么地吧,再看看自家大雨长得虽没老二美,但小模样也水落落地似小家碧玉,于是她又问田朵,那边弟兄几个,家里都是干什么地,靠什么过活,家里有多少田产地产? “这个不晓得,只晓得住的地方像黄金打造似地金碧辉煌,夜晚还有天窗能看到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田朵想了下道。 田雨听到田朵的描述一下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心说这小妮子倒真敢说,什么黄金打造似地,明明就是麦杆编地屋顶,因年久失修露了洞,到她嘴里那麦秆就成了金子,漏洞倒成了天窗。不过,人家都说金色的麦浪,金色的麦穗,倒也能说过去。 “这孩子,看把你乐地,从小到大就没见你这么开心过!”杨柳笑望田雨一眼,“看,我先说让你将田大牛忘了,你还不乐意,也不理我,这会听小五说人王妃娘娘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开心吧!” 田雨没说话,只顾拌手里的凉菜。***(未完待续) 【117】 发怵! “娘,还有别的要问吗?”田朵暗叹口气,心说田雨可真是没救了,本来还想问问田雨小时候是不是那大牛和四牛净给她弄野山羊奶喝,看现在这情况大姐还真对那一贫如洗的家,唉,她真不知道若自己没想着让田大牛帮她管店,他们未来小两口的日子要咋过,爱情虽然美好,可也不能当吃当穿那! 正说着话,田壮领着田春和田花从地里回来了,一家人在一起吃过午饭,待家里其他人都歇了午觉,田朵将田大牛的话告诉田雨,于是,田雨拿了个篮子带着田朵出了家门,告诉田朵若是有人问起,就说田朵带着她去山上摘红柿子和长黄瓜吃。 幸好,一路上并没碰见人。 于是,田朵跟着田雨上了一处断崖,断崖的上面立着两块巨大的石头,石头后面还有一米多宽能容纳三个人的空地。 田朵和田雨到的时候,四牛和大牛已经到了,田雨和大牛见面之后,两人对视良久,谁也没说话,仿若这一刻世界静止了一般,只剩下他们两个,只想将对方刻在眼里揉进心里,就想好好看看对方的模样,将多年来积攒的所有相思所有情愁在这一刻全部释放。 看着那两个人像傻了似地,田朵轻拽了下田雨,“大姐,有什么话你们好好谈谈,我和四牛去下边玩会,顺带给你放哨看着点人!” 接着又转头嘟嘴对田大牛道,“现在还没成亲,你得和我大姐至少保持一米的距离,以往的事我既往不咎,但我绝不允许大牛哥在未婚之前破坏我大姐的名节,听见了不,待定未来姐夫!” 田大牛憨笑了下道,“晓得,晓得,好五妹,没你那有俺和你大姐的今天!” “这还差不多!”田朵嘟囔一句,然后随田四牛下山,找了个要上断崖乃必经之路且又凉快的地方坐了下来。 然后,田朵开始审田四牛,问他是不是她大姐以前和田大牛偷偷见面都是他放的风,并且给这两人传递消息。 田四牛随手从怀里掏出个树根,点头说要没他们兄弟几个帮着田雨,她一个黑乎乎还没小狗仔大就这么长的一个小人能平平妥妥长到现在,且还用手比划了下田朵小时候的长度。 然后皱了下鼻子说,这会大了有出息了,牛气哄哄地倒像个小大人似地开始发号施令,早知道她会变成这样,当时他就应该偷偷喝两口鲜羊奶才不全给她喝。 这人那,从来就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人家小臭牛将这一摆,田朵就是听得再不入耳也没法,谁让她吃了人家的东西呢。 不过,当时,她也疑惑过田雨这都是从哪儿弄来的鲜羊奶,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都有,而且天天都还是新鲜的,她一直以为是田壮帮她从山上找来的,现在想想田壮那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帮她上山找羊奶。 原来,她柔情似水的大姐背后还藏了一个支援小队,虽然是各有所需吧,但人家兄弟确实是帮助了她们姐妹,这点毋庸置疑。 于是,她就让四牛给她讲讲当年他们哥几个是怎么找羊的,又如何挤得奶。 四牛告诉她,那会他刚来回跑,他娘得病没了,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没办法人要活下去,就得想法,人家都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哥四个饿极了,先是拿着棍子围猎,找些小兔子,小野鸡,小狍子什么地,后来自己做弓箭,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地,撑的时候撑死,饿的时候饿死。 并且老是在山间钻来窜去这衣裳破地太快,家里谁也不会缝,后来田大牛就瞄上了田雨,说让田雨偷偷给他们兄弟缝补衣裳,他们负责供养她小妹妹鲜奶喝,就这么一来二去地田雨和他们兄弟几个熟了。 后来,田大牛去了河堤,田雨还让他们哥三个有什么缝补的衣裳都放在断崖上,每次在断崖上放了衣裳就让四牛在她家附近留个记号,她看到记号就带着针线到断崖上给他们哥几个补补,就这么一直持续了五年。 田四牛不紧不慢嘀嘀咕咕给她讲了好多,听得田朵真觉得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对田雨佩服地那可真是五体投地铭感五内,看看田雨那么温柔乖巧的女人玩起间谍术来那叫个不显山露水,这么些年过去,不仅她没发现田雨的异常,就连家里其他人也没发现。 田大牛和田雨在一块絮叨了约莫有一个时辰,田朵看看天觉得也差不多,和四牛一块上山找田雨和田大牛,告诉他们来日方长,今儿的天不早了,若回去晚,让人撞见就不好了。 瞅着田雨那红红的兔子眼,田朵知道自家大姐是真喜欢这憨小子,虽然晓得自家大姐是喜极而泣,可她看着还是心疼,她轻咳了下,还没等她发难,就见田雨向她柔笑了下道,“小妹,你大牛哥没欺负我,是我不争气看到他现在这么黑这么瘦,这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愣往下掉,你别怨他。” “小雨,没事,五妹是直脾气,她想说就让她说两句,横竖也是看着你哭得眼红红地心疼,那啥,别哭了,以后我再也不走了,好罢坏罢,有的咱们多吃,没的咱们少吃,我再也不离你这么远了,就是以后出去干活,我也天天回家守着你!”田大牛情真意切地望着田雨道。 “好了,好了,你俩也别酸了,都不怕带坏小孩子,你说我说地对不,四牛?”田朵白了眼你侬我侬互相包庇的两个人道, “不对,俺大哥和雨姐姐好几年都没见,说点贴心话咋啦,俺听着就挺好,看俺大哥多知道疼雨姐姐,雨姐姐也知道护着俺大哥,那像你不挤兑别人两句,你这心里就不舒服!” 田四牛走到田雨跟前拽了下她的衣角,“雨姐姐,俺特想你当俺大嫂,俺二哥,三哥来时也让俺给你捎句话,谢谢你这么些年对俺们兄弟几个的照顾,他们也特特希望你当俺大嫂,等你进了俺家的门,以后俺们挣的钱都给你管,俺们哥几个个个都有手艺,等你帮俺们张罗家务事,俺们现在也都大了,都能赚钱养家,到时那银子还不是哗哗地往咱家流!” “你这小子说话,我咋听着那别扭呢,照你那意思,我大姐嫁你家就是给你几个当保姆管家婆去了!”田朵抢白了一句田四牛道。 “那嫁俺家可不就是俺家的人,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嫁到谁家就是谁家的人,这本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雨姐姐到俺家肯定比在你们家好过,你们几个小丫头片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天天让俺雨姐姐去井边挑水,到俺家挑水干体力活的事才不用雨姐姐费心,有个好吃的东西,雨姐姐还得惦记着你,到俺家但凡有好吃地,先给了爹,那接着就是雨姐姐,在你们家排到最后都轮不着雨姐姐的份,你说我说得有错吗?”田四牛梗着脖子望着田朵一点都不口下留情。 田朵砸吧了两下嘴还真没处反驳,因为人家田四牛说得句句都是实情,田雨在她们家还真是干着老黄牛的活却吃不上一口好东西,她轻咳一声,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了下,神色一顿,柔中带刚道,“四牛,今儿你的话可给我摞这儿啦,要是有一天,我大姐拉扯着给你们几个小的娶了媳妇,回头你们的老婆再反过头来欺负我大姐,而你们哥几个都怂了吧唧地都装傻当没看见也没听见,用你的一句话,那你们哥几个可坏了良心,真到那时,我可饶不了你们几个,别看我现在肩不能挑手不能挑,可不代表我永远这么怂,这就给你说地你们家不会破一辈子一样,你们在进步,我也在一天天长大,我会向你证明女人也可以撑起一片天来,不信你走着瞧!” “好,那我等着瞧你撑起一片天的那一刻!”田四牛举起手中的根雕,“若你能撑起一片天,那我就能成为全天下最厉害的根雕师,你也等着瞧!” “好了,你们两个就别相互较劲,总之都是心疼姐姐,以后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好弟弟,一个呢是我的好妹妹,好吗?” 田雨冲他们两个柔笑了下,一手牵起了田朵的手,一手牵起田四牛的手,“以后四牛也算小朵的小哥哥,小朵这孩子从小让雨姐姐宠坏了,四牛是男孩子应该多照顾点小妹妹对不对,小时候你不都是但凡有好东西都让我给小妹妹带回去的吗?” 田四牛朝田朵瞟了一眼,低头看着鞋尖道,“她越大越不讲理,雨姐姐我都有些后悔了!” “你还想不想我大姐成为你大嫂,我给你说,别看我人小,我大姐地婚事我能当一大半的主,再刺激我,哼,哼!”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挑,小嘴一撇以表示她现在很不爽。 “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理亏讲不过人,就威胁人,不是君子!”话虽这么说,但田四牛的语气还是软了下来。 “好了,四牛你少说两句!”田大牛轻拍了下四牛的肩膀,向田朵微笑了下道,“五妹,你说晚上我央媒人去你家提亲,大娘能答应我的请求吗?虽然小雨愿意跟我,你也支持小雨和我,可我还是发怵见你娘。”***(未完待续) 【118】 秘药! 田朵挑眉斜睨了眼田四牛,沉思了下对田大牛道,“你老实说,我娘铁定不会答应,别说我娘,就我现在也不是百分百愿意,不过看我大姐那非君不嫁的样子,搞得我也挺没脾气,……” 于是,田朵只好临时教了田大牛一套说辞,希望他到时能随机应变。 教完田大牛怎么应对杨柳。 田朵说她和田雨先下山,让田大牛和田四牛在断崖那儿歇一阵,然后再从山上转到别处下去,别让人看出毛病来。 田大牛点头应了,叮嘱她们下山小心点。 田雨泪眼朦胧地点头嗯了声,随田朵下了山,路上看到有一片野生的韭菜,她们割了一篮子韭菜回去了。 回到家,看见田壮,杨柳他们几个都睡醒了,杨柳看见她们回来,头一眼就看见田雨那红红的兔子眼,问她是咋了? 田雨说在割韭菜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让一个碗口粗地大蟒蛇将田朵给缠了起来,当时吓得她腿脚发软只晓得哭像傻了似地脑中一片空白,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幸好碰见一个道士将那大蟒给斩杀了才救回田朵,要不然她真不晓得该怎么办?说着当真嘤嘤又哭了起来。 看看,女人天生就有撒谎的因子不用人教,这故事田朵可对天发誓不是她教给田雨的,不过既然田雨能说出这话,田朵自然会很配合她最亲最敬爱的大姐。 只见她小脸惨白地跑到田壮怀里呜呜哭了一阵,边哭边说她以为再也不会回来,再也见不到爹娘姐姐啦,哭得那叫个投入。 田壮很是疼惜地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不怕,回家了就好,并问田雨救小五命的那个恩人哪儿去了,怎么不请人来家里坐坐。 田雨摇头说当时吓得光知道哭啥也不知道,等她回过神来,那道士和那条大蟒蛇都不见了踪影。 田壮叹息了声,叮嘱田雨以后有人来门前乞讨,别管好赖都要施舍些给人家,给田朵积些福德。 这事就这么揭了过去,下午,田雨干什么都是心不在焉,杨柳以为田雨是让中午那条大蟒蛇给吓得也没多在意,只叮嘱田雨若身子不舒服,躺炕上歇会。 田雨点头嗯了声,歪在炕上躺地连半个小时都没有,又爬起来发呆。 田朵知道她是担心晚上的事,害怕杨柳不同意,神经紧绷的厉害,于是,小声安慰她别怕,现在她们扯着王妃娘娘这张大虎皮,杨柳就是心里不愿她也不能说什么,因为田雪还在王府当差,若是得罪了王妃娘娘,田雪以后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杨柳能掂量出来。 听田朵这么说,田雨才稍安了下心从又躺下,田朵知道与其让田雨这样心神不宁度秒如年的胡思乱想还不如让田雨踏踏实实地睡一觉,于是,她边给田雨按摩舒缓她紧绷的神经边给田雨讲些小时候的事或一些小笑话来逗她开心,不知什么时候,田雨睡着了。 田朵看田雨睡着,来到屋外转了一圈,见家里没人,田壮,田春,田花她晓得往地里去了,杨柳就不晓得什么时候出去地,不过家里没人正合她意。 于是,田朵回到屋里站在木门后,默念一声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就站到绿豆畦子旁边。 去仓库拿来一个塑料框子,将穗园里有的水果和蔬菜一样摘了些放进框子里,然后摘下几个超大个的木瓜,将里面的木瓜籽剜出来放在操作坊,然后用那几个木瓜盛满古井水,抓住框子的边缘,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就出了穗园。 回到木门后,抬眼看看田雨仍安静的睡着,又听了听她那均匀的呼吸声,更加确定田雨没醒过,于是,去灶屋找来提篮,将框子里的水果和蔬菜分开拾出来藏好。 回屋望了眼熟睡中的田雨,田朵一手提着个提篮,一手抓着塑料筐,站在门后再次默念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从又站在绿豆畦子旁,抬眼望望这满园要摘地果儿和各种菜品,她就觉得头大。 毕竟这穗园里的活太多了,而她又不能在这里多呆,万一她大姐醒来,或是杨柳回来到时岂不穿帮,想想还是干个最容易也最能觉得有成就感的活儿,那就是摘绿豆。 于是,她提着篮子开始运用无敌冥想功配合着抄手神功以最快的速度摘绿豆,不一会儿,这一提篮的绿豆就满了,然后她将提篮里的绿豆倒进塑料筐,再提着篮子像个勤劳的小蜜蜂似地在绿豆丛中窜来窜去,很快那个塑料框子也满了。 田朵抬眼看看半个畦子的绿豆才摘了三分之一,就摘了满满地一塑料筐,于是,她打算到仓库用推车推五十个框子过来放到井边当备胎用。 待走到猕猴桃树旁边时,突地想起这里面还住着个傲娇小天,想着这傲娇小天,别的不管,总该能帮她搬运些东西吧,怎么说也是百年老怪物了,应该不会和她一样手无缚鸡之力吧。 嗯,对,放着这么好的神人不用,那岂不是浪费资源,想到这里,田朵伸手摘了一嘟噜连着结了好几个的猕猴桃串,从上面拧了个猕猴桃下来,将其他的先放一边,然后边剥猕猴桃边喊傲娇小天,“小天,小天,你在哪儿呢,你的主人我来找你玩啦,要不要吃个猕猴桃后再修炼啊!” 连喊了好几遍,那傲娇小天都不带搭理她,也不现身,没办法,田朵只能边吃猕猴桃,边动用意念再次骚|扰傲娇小天,“小天同学,你若再不出现,那我就自动理解为你这个月的月圆之夜不用我放你出来沐浴月之精华啦!” 果然,她在心里刚喊出这句,下一秒,那傲娇小天就像鬼魂似地悄无声息地漂到她身边,出口还是那么傲娇无比,“你这个女骗子,好了就来折腾人,说吧,将我叫出来干嘛?” 田朵抬头望望这满园的果儿,冲傲娇小天嘿嘿一笑,“能不能帮姐姐个小忙,相对于你这么个法术超然的天才神童,这个小忙对你来说就相当于挥挥手那么简单便捷!” 傲娇小天亦抬眼望了周遭一圈,“想让我帮你将所有的果儿都收进仓库对不对?” 田朵忙不迭地点头并冲傲娇小天翘起了大拇指,“神童就是神童,一语就说中我的小心思!” “要不说你们人类迂腐,你不晓得这里的果儿长得时间越长,将来的效用就越神奇,听说过王母娘娘的蟠桃能有长生不死,白日飞升,起死回生等等神奇的功效不? 那就是随着蟠桃生长年限的不同,食用后的功效也不同,你这儿虽然不比王母娘娘的蟠桃园,但这儿的灵气乃是上古留存,绝不比仙界的灵气差,不晓得你脑子有毛病还是咋啦,非要将果儿都摘下来放仓库里,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摘不就完了,还是最新鲜的!” 沈傲天一脸小大人的模样将田朵给训了一顿,完了又来一句,“上回做的冰镇绿豆粥还行,下次来给我带点进来,我就教你法术,像你这样整天骗东骗西,总有一天会穿帮,若是还像在河堤那样,随便一个人就能将你压死,我还去哪儿找这么灵气充沛的宿主!” 一想起上次在河堤那窝囊样,田朵也很火大,顺手将最后一个剥好皮的猕猴桃放进嘴里去火,然后嚼吧几下吞了下去,“我没那么大志向,既不想长生不死,也不想白日飞升,就想老老实实干活,多赚点银子,将今生活得有滋有味,至于以后的事再说。 现在我就知道,如果树上的果儿再不摘,就会将树给压弯,凡物都有个承重的极限,植物也不例外,还有若我不将树上的果儿收了,我就不能弄出去换银子花,我家里人就过不上好的生活,所以,若小天同学能在修炼的闲暇时间帮我这个小忙,你想吃什么,只要你能说得出来我就能给你做出来!” “唉,算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也懒得和你这小女骗子做这口舌之争,这儿的果子以后我给你随便弄弄就是啦!” 沈傲天望了眼菜园子,又道,“不过,我只管果树上的果儿,那菜园子的菜还有这带毛地猴桃你自己过来收,记得下次来,给我弄碗冰镇绿豆汤吃吃!” 田朵忙不迭点头,“没问题!”忽地又想起来件事,又道,“对了,小天同学,你不是说有法让人生男孩?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沈傲天轻咳了一声,脸微微有些发红,然后从身上摸出一罐青白色液体,一罐粉乎乎的液体递给田朵,“将这个青白色的让你父亲分三次服用,这个粉色的让你母亲也分三次服用,记住他们两个人服用的时辰最多不能相隔一盏茶,要不然,到时你母亲怀不上可别赖我!” 田朵望着那瓶青白色的液体,砸吧了下嘴往他的下盘望了眼,嘿嘿一笑道,“小天,你当时说的用料难以启齿,不会,哈,是你的,那啥,那啥,第一次***吧!” “你这个女骗子怎会如此口无遮拦,我告诉你,若你再不出去,你大姐可要醒来,发现你的秘密我看你再怎么圆谎!”***(未完待续) 【119】 植物也要尊严! 田朵望着傲娇小天那红到耳根的羞|涩模样,有些不解,若真是傲娇小天的***,这如何让自家老爹吃啊,虽然听说精|子是很干净的,可也不能让老爹将那玩意食用啊。 若是傲娇小天的精|子进了老爹的肚子,然后再到杨柳的肚子,最后怀胎生出来的到底是她的弟弟呢,还是傲娇小天的儿子,这关系有点复杂呢,还是问清楚是不是那啥再跟老爹服用吧。 那料还没经她开口问,傲娇小天爆发了,“女骗子,老子是人参精,人参是拿来干什么地,你清楚不?” 田朵一想对啊,傲娇小天是参族皇家后裔参中极品不是人啦,哪能和人一样呢,于是,她呵呵讪笑着赶忙向傲娇小天道歉,“这个,小天啊,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这升斗小民一般见识,消消火啊,消消火!” 她一边往井边倒退着走边道歉,接着话锋一转,“小天那,我现在就从你眼前消失,但是你要记得帮我收收果子哈,下次来,我一定给你带好吃的犒劳你这些天的辛苦!” 就在这时,脚下打了个趔趄,不过,幸亏是个小树枝没将她绊倒,于是,她朝傲娇小天摆了摆手,说了声回见,然后跑到古井边将筐里的绿豆又倒进提篮。 提篮一满,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她就回到木门后,抬头望望田雨仍在熟睡,用意念嘟囔傲娇小天居然还有脸骂她是女骗子,那他刚才的行为又叫啥,明明她大姐还睡得正香,他干嘛骗她说她大姐就要醒了,现在他们两个是半斤对八两,以后谁也别说谁,否则,以后她叫他一声女骗子,那她就回他一句,骗子男,嗯,还别说这名字叫着好像是比小天顺口! “算了,和你这胡搅蛮缠的女人没法讲得清,以后不叫你女骗子就是啦,但你要清楚,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既然给你调配出来你就让你爹娘吃不就完了,那儿那么多事,非得问个子丑演卯,总之不会是毒药,而且还能实现你爹娘多年来的夙愿,这么好的事搁别人早偷着乐去了,丫地,你还怀疑这怀疑那地,要不相信你就别找我啊!” 沈傲天叱鼻冷哼一声,“没事别烦我,我修炼去了,惹毛我真将你这穗园里的东西给你全毁了。” “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说狗急了还知道跳墙,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像你这样的皇族小参仙若真急了一张太上老君的急急如律令就能将我这微不足道的升斗小民秒杀于无形!” 田朵不疾不徐地用意念回了那傲娇小天一句,然后将提篮拿到外面,找来一个麻袋铺在有阳光的地方,再将提篮里的绿豆倒在麻袋上铺好。 当她将这些做好,没想到傲娇小天的声音突地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只听他声音扭捏道,“也没你说地那么夸张,既然我不想说,那肯定是有不能说的缘由,谁让你,我不说,你就在心里瞎琢磨,还想什么是你弟弟,还是我儿子,你不觉得你那想法忒有点无耻,你说谁知道你那龌龊的想法能不生气,我虽然是高等植物,可植物也是要尊严,要面子地,再说我都活了一百岁,你才活几岁!” 既然人家傲娇小天憋了半天劲又来示好,田朵觉得也不能太拿娇不给面子,毕竟两人还得互帮互助才能共同进步。 于是她微笑了下又道,“我吧,想法是有点那啥哈,不过这是让我爹吃的东西,我怎么也得弄清楚配料是啥,再者,不瞒小天你说,现在生不出儿子的人大有人在,而在这儿,只有生出儿子的女人在婆家才能站稳脚跟直起腰板做人。 若是你研制出来的这种药真能让女人怀孕生儿子,这也是个蛮有钱途的商机,所以呢,若是可以,以后你也教教我这方面,咱不能说大面积推广,造成男女严重比例失调有违自然之道,偶尔用这从贪官污吏的腰包里扣些银子出来救济下苦难老百姓这也件功德无量之事,尤其是像我家这么穷地,更应该出手帮一把,你说我说得有没几分道理?” “这个不好说啦,人这一生的运数从出生那一刻就是注定地,若是你私自改变别人的命数,将来会遭天谴地,就算这次我帮你,也是请过天问过卦的,所以我奉劝你还是不挑战早就注定好的事!”沈傲天难得和气道。 田朵对命是半信半疑状态,有事就祈祷各路神仙帮她一把,也算一种精神寄托,没事毕竟上了这么多年学,凡事都应该相信真理相信科学,可有些事还真不是科学能解释得清,比如她就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例子,于是她呵呵讪笑了声,“小天同学,难得你没蹬鼻子上脸火气冲天似地教训人,来,咱们小姐弟俩握爪言和。 有事有商有量互帮互助才能共同进步,你看你要是早早这么心平气和将这话讲出来,咱俩这架也掐不起来!好了,小天同学,你继续修炼,改天我做了好吃的一定好好犒劳你一顿,感谢你冒着那么大的潜在危险为我做出无私奉献,撒花感谢!” “你这人真是木得时候木得要死,贫起来也贫得要命,用两个字表达叫蔫坏或闷骚,四个字双重性格,五个字人格分裂症!” 沈傲天慢悠悠地又道,“不好意思,你沉睡那几天,我闲着没事进你意识遛了一圈,觉得有句话叫从某某二院出来的,也很形象!还有一些很奇怪的字母,说鸟语不是鸟语说木星文也不是木星文,都不知道是嘛意思,哎呀真是东西太多了,看得我都头晕!” “傲娇小天,你在挑战我的极限是不?”田朵用意念冲傲娇小天大吼一声道。 “不是啦,我就想说,有空我教你法术,你也将你脑海里沉睡的奇怪文字给我讲讲,要不我的人生太漫长,而你的人生太短暂,等我长大的时候,你已经叫什么,化为尘土碾做尘,对,就这句,我当时就很喜欢这句,现在终于用上了!” 沈傲天特有一种学有所用的成就感,心里也不得不感叹人虽然很狡猾很可恶,但自有他们木族中人没有的智慧。 “傲娇小天,你若再没经我的允许就偷进我的意识海,我将永远将你封杀在穗园内,永不解禁,除非我死了!” 表面说得很狠,可田朵明白她此时很有种纸老虎一捅就破的无力感,谁让她自身这么弱,心里沮丧两秒,她还是点头同意了傲娇小天的提议,他教她法术,她给他讲些有趣的事打发时间。 与傲娇小天谈妥条件后,田朵回屋看看田雨仍没醒来,于是,她又找了条麻袋,拎着提篮站在木门后默念空间密码进了穗园,将塑料筐里的绿豆倒进麻袋,用意念与傲娇小天交流,叮嘱他感受到田雨要醒,或是杨柳其他人要回来,就赶紧通知她,让她出去。 傲娇小天,这次倒没说什么,点头应了,然后化成植物形态,边看田朵摘绿豆,边教给了田朵个隐身术的口诀,让田朵出去没事也修炼修炼,要不然整天怕这怕那像个贼似地东躲西藏像什么话! 田朵边手动摘绿豆边笑说他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不小心点行事,让有些不怀好意的人知道,还不将她传成祸害民间的妖女,若真那样不将她浸了猪笼淹死也得将她钉在木棍子上烧死,到时候,人都没了,守着这么好的地还能干啥,所以,甭管心里想干啥,前提是得有命活着,要不然说啥都是个白。 很难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和平相处了一会,在此期间,傲娇小天告诉田朵,他送她的那颗千年玄冰石,与他心神相通,是不能让外人看见地,所以在她生病期间,他动用念力,将那千年玄冰石收了回来。 接着教田朵如何运用念力自如收放使用那颗千年玄冰石,且还说,她运用念力收放这颗千年玄冰石,和她自身所要修炼提高的随心所欲经取放穗园里的物品是不一样的概念。 然后说,这块千年玄冰石是块有灵性的石头,若没经它认可,它自身释放的寒气能将人直接冻结成冰。也许经过成千上万年,这块石头也会脱胎换骨幻化出人形。 …… 田朵心说没错,谁说石头家族中不能出精英?只要耐得住风霜与寂寞就有成神的那一天,比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不就是一块石头投胎转世流芳千古,大闹天宫的孙悟空不同样是从石头中蹦出来的石猴,看,有这两位风格不同地石头名人在前,这位千年玄冰石过个万儿八千年没准也是一朵石中奇葩,这谁又能说得清,反正她是没那本事看见,不过乘这有灵性的家伙还不强大时,该物尽其用还是要物尽其用才对。 反正傲娇小天说来说去,就说傲娇小天现在是那石头的主人,而田朵又是傲娇小天名义上的主人,这么一替换,田朵也算是这块石头的主人,只要田朵按傲娇小天教给她的方法运用念力就可以随意掌控玄冰石的出现,当田朵不用那块千年玄冰石时,就让田朵将玄冰石收回穗园,毕竟穗园里的灵气充沛,也有助于它自身调节休养。***(未完待续) 【120】 心虚! 说白了,那块千年玄冰石和傲娇小天属一个档次,只不过一个是人参精,一个是还没开化的石头,而傲娇小天自视高那玄冰石一等,且又是那玄冰石的主人,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简便地说:他和石头一回事,只用念力随意收取就可以,为此还状似无私地传授了她一套系统地运用念力的法诀。 当然,田朵心里虽明白,但人家傲娇小天说了,植物也是要尊严,要面子的种族,她只好装傻地虚心听教。 于是,一边听着傲娇小天说话,一边手动摘着绿豆,在田朵将剩下的绿豆摘完,又将挨着绿豆的那半畦子的白菜铲完囤在一起,傲娇小天让她出去吧,田雨要醒了。 田朵点头向傲娇小天道了声谢谢,然后抓着那多半麻袋的绿豆,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闪过从又站在木门后,将多半麻袋的绿豆往门后推了推,然后到灶屋将木瓜里的水倒进洗脸盆里,端进屋里,等着田雨醒了让她用这水洗脸。 帮田雨备好水后,田朵又跑到灶屋,头次使用傲娇小天教她的法诀,运用念力从穗园取出那块千年玄冰石,放在那几个已开了口的木瓜中间,并用意念告诉那块玄冰石,只要保持这几个木瓜的冰凉就好。 现在那块玄冰石虽然不能如傲娇小天一样开口说话,但可以听懂她和傲娇小天的意思,也能随意收敛自身寒气的外放。 接下来,她一边用玄冰石冰着那几个木瓜,一边找来小刀将那几个开了口的木瓜果皮削掉,打算等一会儿田雨醒了让田雨吃些凉凉的木瓜降降温,平静下心情。 余下等一会儿捣成汁,待吃罢饭后当自制饮料供家人饮用,顺便将傲娇小天给的那两瓶药偷偷混入木瓜汁里让田壮和杨柳喝了,那料,她一个木瓜还没削好,就听到田雨叫她的声音,“小朵,小朵,你在哪儿呢,是出去玩啦还是在哪儿呢。” “大姐,我在灶屋!”田朵边应了声田雨,边稍有些慌乱地使用了傲娇小天教给她的隐身术将那块玄冰石隐藏了起来,并用念力告诉那块玄冰石只需将木瓜保持清新即可,温度不要降得过低。 待田雨走到灶屋时,田朵正好将第一个木瓜的最后一条皮削完,随后将木瓜一切三瓣,用筷子插了递给田雨,“大姐,吃一块尝尝!” “这是什么?”田雨接过用筷子插着的木瓜咬了一口,“怎么有股草|青味?” “田六爷刚给我送来的,说是南方盛产的一种植物,还说女人吃了这种东西,既美容又养颜,除了这还给送来不少东西!” 田朵将藏在旮旯里的蔬菜和水果篮拿出来让田雨瞧,完了,没等田雨说话又道,“虽然田六爷是想白送咱,但我可没白要,给过他银子,只不过比正常卖价要便宜点,所以不算白吃他的东西,也不欠他人情!” 雨本想说不能老是收人家田六爷的东西,可她刚张口就让田朵给赌了回去,只好又咬了口木瓜,柔笑一声道,“出去两天,倒学得越来越会来事,既吃了人家的东西还让人说不出什么来,不过,我看院里晒了些新鲜的绿豆,屋里还堆了多半麻袋,怎么是爹从地里回来了还是娘去地里摘绿豆回来了?” 眼真尖,田朵暗在心里嘟囔一声,笑道,“爹没回来,娘也不知道去哪了,那些绿豆也是田六爷送来的,说是刚摘地新鲜绿豆,他怕自己来我不白要,这是他回去派了个粗壮婆子给扛来的,我想着等绿豆干了磨成面,咱们做点绿豆糕点心吃,就弄出来点放院里先晒晒,那多半麻袋太沉,我一来弄不动,二来怕吵醒你,就没晒!不过,大姐,你放心,等我看见他,会将这绿豆钱给了他的。” 田雨叹了口气,数落田朵这样做不对,虽然她付给了田六爷一些钱,但她付的这些钱远远小于这些物品的价值,甭管她承不承认,总是亏欠人家田六爷,让她以后能不收地还是不要收,省得别人听见再说闲话,对她的名声不好。 田朵拉着田雨坐在草墩上,再次给田雨灌输,她和田伟琦属很好的朋友关系,而且她在清风观盘下的那个店,田伟琦也出了不少力,以后等店开了,很多货源方面还要靠田伟琦帮忙。 当然人家田伟琦也不会白帮忙,若店铺经营好了,每年会有一定的分红给田伟琦,知道田雨不明白分红,还专门向田雨解释就是一年白给田伟琦一定的银子。 因为人家田伟琦在前期帮他们投入好多用肉眼看不见的社会资源,比如人脉,进货渠道,以及跑这些渠道产生的相关费用,正常地车马劳务费,不正常地比如要打通某个关节必须暗塞的银子。 还有因各种水果出产产地不一样,比如南方盛产的木瓜,荔枝,香蕉,北方地,苹果,桃,梨等等,这个都需要一个有经商经验的人来跑,很显然她认识的人中目前适合干这个的还是田伟琦。 且说既然打算卖这些,就得先考察好了才能进货,要不进来卖不了瞎手里那不就赔死了。 然后说,货源和店铺的事,虽然让田雨不用操心,但田雨得相信她,不管她怎么折腾,她的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想让家里人能生活地越来越好! 因为她是一个女孩子,很多她不能出面办得事田伟琦可以帮她办,所以甭管他们两个谁欠谁,总之在目前情况下无法分得太清,也不可能为了名声就老死不相往来。 更何况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除了年龄上相差不大,各个方面都是天差地别根本不可能是男女私情,若村里人传闲话嚼碎嘴那纯粹吃饱撑的没事干拿他们俩当消遣,让田雨听到类似传言也得耐住性子左耳朵进右耳朵当个通风耳一笑了之就完了。 如此这般地给田雨洗了少半晌的脑,田雨柔笑着摸了一下田朵的头,感叹着说出去几趟,她的小朵和以前不一样啦,但说话比以前更有神采,虽然有些她不懂,但她只要知道她的小朵仍是个懂事自重的女孩子就好。 田朵点头嗯了声,举着拳头向田雨保证绝不给她丢人,并且还要让她以自己为荣。 随后,田雨和田朵将那多半麻袋地绿豆摊在院子里,虽然这会太阳几乎不管什么用,但天热,且到晚间的时候还有些风,晒不到太阳,也可以让风吹吹潮气,晒完绿豆,田雨突地想起来什么来并问田朵,“听说田六爷前段时间,让老太爷给罚跪了七天七夜,不晓得是什么事,他今儿来给你说是什么事让老太爷竟生那么大的气?” “只看着他比以前瘦了些!没听他说罚跪的事,大姐,你知道为啥让他跪不?” 田朵摇头又将问题丢了回去,心说怪不得好长时间都看不见那熊孩子的人影,不会是为那黄杨木的事让老太爷给罚跪罚虚脱了吧,想想又不可能那么身高体壮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倒就倒下,嗯,要不明儿还是去田府找找那熊孩子,何况这都过去小半月,也该给他补补货,不过正好也让他跟她一块进园子干会活顺带再锻炼锻炼。 接下来,田朵和田雨一个管削木瓜皮一个管将木瓜捣碎。 夕阳余晖遍布漫天时,杨柳从外面回来了,先是东家长西家短地说了一通,最后定定地望着田朵半天,看得田朵很是莫名其妙,并问杨柳她脸上时是不小心抹上锅黑了还是有别的地方不对。 杨柳盯她半天一脸郑重道,“小五,村里有人说你在王府住的时候,曾和小王爷有过同塌而眠的时候,嗯,听说还是在你女扮男装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后来他发现你是个女的,觉得污了你的清白,还禀明王妃想纳你个妾室,王妃娘娘万般无奈之下,才给你弄了这么大的排场送你回家!小五,你给娘交给实底,有没这回事?” 听了杨柳的话,气的田朵直想跳脚骂口水男的娘,但想着口水男的娘就是对她极好的渊王妃才忍住没骂,同时心里也清楚渊王妃不会这么毁她,会这么毁她地只有那口水男。 暗里变着法将那口水男骂了个遍,但没问候他老子及祖宗,面上她淡然无波地告诉杨柳根本没有那回事,渊王妃之所以派人送她回家,是对前段时间在河堤发生的事心有余悸,怕她在路上不安全,才安排了这么多人送她回家。 杨柳不信,再问她,就算王妃娘娘慈善亲近平民,非亲非故地为何要送他们家这么多东西,甚至思虑周全地还赏赐了田雨嫁妆,为什么不送别家?南阳城这么大,为什么独独对他们一家特殊? 田朵回说那不是她在河堤看到有黑衣人放箭袭击渊王爷,她是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提醒渊王爷小心,而且为此差点将小命都丢在河堤上,王妃娘娘对她们家这么好,纯粹是对她当时英勇行为的一种嘉赏与赞许,这么光荣的一件事咋到杨柳的嘴里就将她说得那么没有原则与……嗯,低等! 本想说低|贱或下|贱,但想着那有自己说自己用那两词,于是话到口边又临时改成了低等。 杨柳半信半疑地再三追问田朵真是这样,若要真不是村里人传言的那样,谁要再将田朵传的如此不堪,她可要放开嗓子开骂,为田朵讨回公道,她好好一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咋能让她们给传的这么不堪入耳。 田朵连眼都不带眨地肯定说绝没有那事,但也不同意杨柳像个泼妇一样的给人对骂,并说谣言止于智者,等村里出现更大的事自然会将她的这点事给淡化。 况且昨天闹那么大动静,现在她们一家人都在风口浪尖上,往日对杨柳有看法的人,自然要闹出点动静来给杨柳添堵,若这时候杨柳真要跟那些人对着干不正中了那些人的意。 让人家笑话他们是上不得台面只会逞凶斗狠地刁民,不仅丢自家的人,而且也会抹黑人家王妃娘娘对她家的信任,并劝杨柳以后不能遇事还使出以前那种刁蛮的性子,那样会让人看轻她,应该学着怎么能在谈笑风生间达到自己的目的且还能平息这场风波。 杨柳沉思了会,除了骂街还真没想出别的方法,于是,她又问田朵怎么才能在谈笑风生间达到自己的目的平息且还能这场风波? 田朵嘿嘿一笑说她也没想好,但能肯定像杨柳说得那样放开嗓子骂人那绝对不行,以后杨柳得学着有内敛有涵养点才能不枉人家王妃娘娘昨儿给他们家那么大的一个场面。 娘俩正说着话,田壮领着田春,田花从地里回来了。 田朵看一家人都聚齐了,田雨晚饭还没做好,于是,她乘田雨不注意,拿了个舀水瓢放在水缸里。 默念随心所欲经取了一瓢古井水,然后将先前捣碎的木瓜浆用清冽的古井水勾兑好,剩余的一点古井水顺水倒进水缸,接着,先给田春,田花一人来了一碗,余下的两碗,她背对着田雨手指颤抖地将傲娇小天给她的药混进木瓜汁里,做好记号,心中默念左手是给田壮地,右手是给杨柳地。 于是,端着两碗木瓜汁往外走,从来没干过这么龌龊事的田朵,别看就走这么几步路,紧张得她小心脏蹦蹦蹦地都快蹦出嗓子眼,小腿也有些发软。 边走边给自己打气,等田壮和杨柳生出儿子,她就可以光荣地摘掉克杨柳生不出儿子,为田家传不了后的莫须有罪名,为了杨柳能生出儿子这点事算个鸟事,况且她又不是下的什么毒药,她到底是心虚紧张个屁,就这么一点路,一闭眼一咬牙就到了,可就这么点路等她走到,将手里的碗准确地递给田壮和杨柳时,她感觉自己跟跑了万米马拉松赛似地全身虚脱得差点跪在地上。 不过好歹,她机灵,一屁股歪在旁边的石凳上,面上笑靥如花地问田壮和杨柳好不好喝,这个是她和田雨在家鼓捣一下午的功劳。 田壮尝了一口说有股邪味,不过喝了倒能令人心情舒畅。 杨柳和田雨的反应一样说有一股草青味,但胜在凉快,能在这么热的夏天,来这么一碗消暑的黄汁很知足。 这个时候,田春将满满地一碗喝完,最后来了一句说不好喝! 田花小嘴一噘说田春不好喝,还将那一大碗喝得一口不剩,然后可怜巴巴地盯着杨柳手中的碗,还用小舌头舔嘴边。***(未完待续) 【121】 无根水! 田壮抬手摸了下田花的头,笑说小花没喝够,那就将爹这碗喝了吧。 吓得田朵小脸一白,赶忙说她那一碗不喝,让给四姐喝,且极力稳定内心的慌乱,尽量将目光表露得情真意切地对田壮和杨柳说,他们两个一直辛苦的支撑这个家,以前有好吃地,从来都不记得自个,这次是她头次懂得孝敬他们,他们两个这次不仅不能让人,还得将碗中的木瓜汁喝的一滴不剩。 幸好田春顺着田朵的话音很配合地笑说就是,小五孝敬地,爹娘就该痛痛快快地喝了,至于小四这馋猫,甭管吃啥她都没够的时候,不能老这么惯着她。 田花小嘴一瘪,小脸一沉,低着头看着手中的碗不说话。 看着田花瘪着小嘴不高兴的样子,田朵怕杨柳一会儿再将手里的碗递给田花,那她可真有点回天无术,同样得理由总不能翻来覆去地说,于是她索性先下手为强,告诉田花,灶屋不仅还有木瓜汁,还有上次让他们吃过的大红苹果,还有别的好吃的,都是他们以前不曾见过地。 果然,田花一听还有好吃地,双眼冒绿光地让田壮和杨柳赶紧喝,喝完还有下一拨好吃的上场,并说她现在越来越喜欢小五,只要小五一在家,那好吃的就像冬天里的雪花似地一片片地往下掉。 杨柳将碗向田花举了举逗她要不要再来两口,她这碗中的木瓜汁小五可是放了糖地特甜,她要不要喝上一口。 田花疑惑地望向田朵并问她,小五,爹娘碗里的木瓜汁真放糖了? 田朵笑说哪儿有,娘是逗你玩的,不信你尝尝,不过,她多喝一口木瓜汁,一会她就得少吃点别的东西,灶屋篮子里的东西有得可比木瓜汁好吃地多,让她自己看着办!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田朵真是捏着一把汗,虽然清楚傲娇小天给的药不是毒药,但就怕傲娇小天给杨柳调配的药里有媚药的成分,若让田花误食了那还得了! 田花稍有不舍地望了眼杨柳手中的碗,笑说她才不上娘的当,她还要留着肚子吃别的好吃的呢,完了起身往灶屋说她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随后田春也起身往灶屋同样说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地。 田壮和杨柳相视一眼,很默契地举了举手中的碗,然后将碗中的木瓜汁喝了下去,喝完笑着对田朵说,她的孝心爹娘都收到了,但是这些东西又是从哪儿弄来的? 田朵咋吧了下嘴,笑说低价从田六爷哪儿买的,接着努嘴示意杨柳看院中晒制的绿豆,说那也是田六爷差人送来的新鲜绿豆。 田壮一听又收田六爷的东西那脸就是一沉,想数落田朵,结果还没等他开口数落,就让杨柳一眼给瞪了回去,开始念叨他没日没夜没死没活给庄里干活,这么多年得到啥了,现在好容易他们家出一个能从老虎嘴里扣食的人。 这些东西那不要白不要,要了是该得的,不要那才是傻子一个,放着让家里孩子一个个饿得嗷嗷直叫唤,他在外面冲忠良仁义,他一个小老百姓冲的着嘛,让他看看现在谁家不顾着自己的小家,人家在庄上干活地,每回都能偷偷往兜里塞点东西带回家来,多吧少吧,总能哄着点孩子,也是个心意,他可倒好这么多年兜里从来都比那脸还干净。 说得田壮老脸一红,只得退一步说杨柳想怎么着怎么着,他不说了还不成。 幸好,这会田雨做好了饭,田花手里又拎着两个大红苹果的苹果靶,一个火龙果,三个猕猴桃,口里还叼着根黄瓜往屋里,应该是打算藏到屋里留着以后吃,让杨柳看见又一顿好说,说她吃就是,还偷藏,田花冲杨柳嘻嘻一笑,说灶屋还有好多,自顾往屋里跑。 吃罢饭,碗还没来得及收拾,一个面相祥和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杨柳一看来人就喜上眉梢,晓得该来的人终于让她等来了,边热情地和那妇人寒暄,边满脸笑容地吩咐三个小女儿手脚利索地将桌上的东西拾掇干净,吩咐田雨去西屋拿来上好的茶叶沏上。 一番忙乱之后,田雨将沏好的茶水奉上,然后将田朵和田春在灶屋给捣鼓好的果盘端上来,那妇人笑望了一眼田雨,并没多做打量,接着起身邀请田壮一块坐下来,并说她今儿来不单是提亲,若是田壮和杨柳满意的话直接下聘礼。 以往有媒人来家,田壮一般都是躲得远远地并不参与意见,这次也不例外,因而在看到那妇人来时,他自动就离开石桌上,打算将院里晾晒的绿豆翻翻。 谁料他刚翻了没几下,那妇人就请他入座,并说直接下聘礼,心里虽然晓得到成亲年龄的也就大女儿,可想着那天老族长给他说的话,心里又疑惑着会不会是渊王府的人来给小五订亲。 毕竟大户人家有的就喜欢订娃娃亲或是找个穷人嫁的先收个童养媳,说是媳妇,其实就是伺候人的小丫鬟,就因为这女孩的八字好,能有旺夫运,冲喜啥的,给女方家几两银子就将孩子卖了! 虽然没听说过小王爷有什么隐疾病患啥地,可他这心里也吊吊着,他在田府帮工,虽没亲眼所见,但内宅里时不时就会死人,别说当奴才的丫鬟就是比丫鬟身份高能发号施令的老爷跟前的侍妾也会莫名其妙地死亡。 从内心来讲,他不想他的孩子尤其是小五踏入那不知何时就会烧成灰的火坑,庄稼人的孩子理应找个庄稼户门当户对踏踏实实地过日子。 想到这里,田壮重又走向石桌并客气道,“有什么事和孩他娘说就是啦!” “若是只提亲,那我就只和杨妹妹说,现在提亲带下聘礼一起办,自然得两位父母都点头了才行!”那妇人微笑着望向杨柳,“我称呼你一声杨妹妹没拿大吧。” 杨柳冲着那妇人仔细瞅了瞅,一拍大腿笑道,“是香林嫂嘛,没拿大没拿大,这么多年没见一开始还真没认出你来,看你岁数比我大,长相却比我还年轻,真是让我羡慕死了!不过,这次你来是跟我家大雨提的那家?” “王妃娘娘派人给媒司传的话,恰好让我听见,而我和这孩子也算远亲,就接了这个活儿过来,没想到到了才知道说的是你家大姑娘,这也算咱姐妹有缘分!”香林嫂拍了三下巴掌,笑道,“见了人,可别杨妹妹你吓坏了!” 杨柳一听又是王妃张罗,又是香林嫂的亲戚,想着这人定是错不了,于是抻着脖子往院外瞧,当穿戴一新打扮干净利落地田大牛牵着驴车进院时,杨柳那脸刷地一下就绿了,手指颤抖地指着香林嫂结巴道,“嫂子,咋是田大牛那……,你……你们……咋能是亲戚呢?你没唬我吧!” 躲在灶屋偷偷往外瞧的田雨、田朵、田春看到杨柳那激烈的反应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可田雨将田朵的小手攥得生疼都毫无察觉依然还在狠命攥着,充分说明田雨此时的心情有多么紧张。 田大牛将驴栓在一旁的枣树上,然后走过来向田壮和杨柳问好。 田壮倒没杨柳那么大的反应,甚至眉眼间还带点笑意地招呼田大牛坐下,并问田大牛什么时候回来地。 田大牛老实地答了,反过头来问田壮这几年的身子骨可好? 田壮笑说还行,不过这两年明显感觉没以前有劲,可能是岁数大了,然后接着问田大牛在外面怎么样?看着他比在家那会瘦了也黑了,不过倒是比以前成熟稳重,这爷俩倒你一句我一句聊地听对口。 旁边杨柳早将香林嫂拽一边嘀嘀咕咕去了,不过也不晓得是吃穗园的东西吃多了还是咋着,反正田朵的听力超好。 只听杨柳气急道,“香林嫂,我那么相信你,你咋能替田大牛保媒,将他说给我家大雨?他家爷五个就三间小茅屋,你难不成还让我家大雨陪着那爷五个睡,我家大雨那么能干的好姑娘咋能让他们那么糟蹋?” 香林嫂倒不着急,平心静气地拍了下杨柳的肩头,“杨妹妹,你先消消气,幸好这话你没当着孩子的面说,要是让孩子听到这话,还不羞得一头撞死,那有当娘地这么埋汰自家闺女的。 我知道你看到大牛的家境不好,猛一看到大牛这孩子生气,可你别忘了,这亲事王妃娘娘是挺看好的,再说,现在你看到的只是田大牛的表面,要他真是那么穷,给不了大雨好的生活,这事你就当我没说,我现在扭头就走,别看大牛和我沾着点亲戚,再好的亲事,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不能成!”说着香林嫂作势就走。 杨柳这会也回过劲,自知着急之下话说得不严谨,也晓得刚才她真是让那田大牛给气懵了,要不她诋毁谁也不能诋毁自家小雨,说起小雨,就想起小五那臭丫头,那天问小五是什么人,小五给她整了句有车有房无娘。 一句话将她迷惑得晕晕乎乎地给做梦似地,到现在她的梦是彻底醒了,感情这车是毛驴车,房是茅草垛,阳光一照,可不金灿灿地给黄金垛似地,拿眼狠狠朝灶屋剜了一眼。 一会儿再找那小丫头片子算账,眼下看香林嫂转身要走,那能就让她这么走,人家是王妃娘娘指来的官媒,香林嫂若真走了,打地可不仅是香林嫂的脸,那掴地可是王妃娘娘王爷的脸,人家是这块土地的主子,若真得罪了他们,自家这一家人哪儿还能有好,更何况雪儿还在王府当差,这门亲事,虽然她不愿,可真也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回了! 想到这里很是有些伤心地望了眼灶屋,心有凄凉地叹了口气,当真是女大不中留,再好的女儿始终都要成为别人家的人,就像那无根的水始终是要流走的,还是有个儿子能守在自己身边扎根发芽开花结果。 再联想大女儿中午那反常的形态,刹那间她明白了,孩子不是让那蟒蛇给吓得,而是心病,怕她不同意,为难,又不好给她这个当娘的一五一十地讲,就那样三魂像丢了两魂似地提心吊胆去了。 事情虽然已明朗化,杨柳在心里也拿定了主意,但当真要田大牛无风无浪地拐走她家大雨,她还是不同意地。 于是,她急忙抓住香林嫂的胳膊,“大嫂子,先别走,有事咱们商量商量,正如你所说,这事对我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本来以为王妃娘娘会给我家大雨找户好人家,真没想到折腾到最后会是这样,大牛这孩子我也是从小看到大地,对大牛这孩子我也不是有多深地成见,关键是他家地无一垄,房无一间,连我家大雨一块容身的地儿都没有?” “杨妹妹,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你不坚决反对他们俩个的亲事,无论什么事都有得谈,像你说的,他家是地无一垄,房呢哥儿四个,若真分起来,可不也分不到一间房,可田老爹有的是手艺,人也是老实人,手下的四个孩子个个都得他的真传。 有的还拜了别的师傅,基本一人手里都有一两样绝活,现在他们没有地,可不等于人家往后还没有,大牛娘没病地那几年,妹妹你想想人大牛家的日子是过的真不好吗? 有一阵,人家大牛爹还说要从新要片庄子盖处房,可打算地再好也赶不上老天爷的变化快,赶赶巧地小四来了,大牛娘因生小四落了一身的病根,生生地将一个好好的家拖成了这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大牛兄弟四个都大了,手艺也学成了,人家兄弟四个齐心,这过不了几年也就翻了身,过日子过日子,可不就是这么深一脚浅一脚地趟着过来,有苦才能有甜,也才能珍惜将来的好日子,老妹妹,你听姐姐我一句话,大牛这孩子将来会给大雨幸福地! 走,一会儿,你去听听大牛的打算,让你听了指准会改变对大牛的成见!” 香林嫂笑着拍了拍杨柳的手,“妹妹,你是个有福的,将来清等着享福吧!” 杨柳叹了口气,苦笑一声道,“女大不中留,女儿再好也是人家的,不如有个儿子好!” 于是,两人重新回到石凳上做好,只听香林嫂笑道,“老哥哥,觉得大牛这孩子怎么样?”***(未完待续) 【122】 下订! 田壮抬头瞥了眼刹那间像老了好几岁的老伴,伸手在桌子底下攥紧老伴的手,“孩子赖倒是不赖,都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就是现在没个自己的窝住是个大缺陷,但日子都是人过的,大牛也给我说了,在堤坝上干活的时候,经那些管工的人介绍,将他介绍到一家店铺给那当家的掌柜做个帮手,等着将喜事办了就带着大雨去店里住。 且说哪儿是里外两段院,外院适合开店,内院适合家眷住,过个两三年,这好日子说起来就起来!大牛,事都到这份上,你大娘平时看着就是凶点,真到事上,她也不是那少性不讲理的人,你将你的打算好好给你大娘讲讲!” 田大牛点头嗯了声,然后噗咚一声跪在杨柳的身旁,语带哽咽道,“大娘,俺知道你不喜俺,可俺从小就喜欢小雨,事都到这儿,俺也不藏着掖着,俺娘去得早,这么些年,若没有小雨偷偷帮着俺兄弟几个缝缝补补,俺兄弟几个没准早冻死在雪地里,这话说出来有害小雨的名声。 可俺不说你不知道小雨对俺,对俺兄弟有多大的恩情,俺知道你不愿意小雨嫁给俺,也是怕小雨跟着俺吃苦受罪,俺现在可当着大娘大伯的面对天起誓,若是以后俺不疼小雨,让小雨吃苦受罪,俺在家让雷劈死出门遭车撞死! 俺也晓得现在家里家外小雨是您的好帮手,等俺们成亲了,不仅小雨能帮你,俺也任你随叫随到,这家里的细想活,还有小雨帮您张罗,粗活力气活就都由俺来干!” 杨柳吸了吸鼻子,要将田大牛扶起来,“你这孩子,起来有什么话好好说,让外人看见好像我怎么欺负你了似地!” “这么说大娘你答应小雨嫁给俺了?”田大牛双眼一亮兴奋异常道。 “傻小子,这还用说嘛,还不赶紧给你岳父岳母磕个头!”旁边的香林嫂笑道。 田大牛不住地点头,“对,对,俺磕,俺磕!”说着开心得向杨柳和田壮连磕了好几个头并不住的说谢谢岳父,谢谢岳母。 杨柳能体会眼前这个黑瘦的孩子是真心喜欢她家大雨,也晓得香林嫂的撺掇是要给她个台阶下,暗里轻叹一口气,她伸手扶起了田大牛,“大牛,起来吧,俺家大雨是苦命的孩子,从小到大,没吃过好的,穿过好地,我本来一直想给她寻个不愁吃喝的好人家,可寻来寻去……哎,啥都不说了,不说了,大牛,我这当娘地只求你一句话,日后大雨进了你家的门,你要好好待她,我不求你能给她多么富足的生活,只求你给她一个安稳的家,做一个能让她依靠一生的男人!” “娘,你放心,俺宁可自己受屈也不会让小雨受委屈,只要有俺一口吃地就少不了小雨地,若这世上只有一口吃地,俺也会毫不犹豫地留给小雨!”田大牛再次做出承诺。 就在这个时候,田雨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田朵的手,田朵边抬眼望向旁边用手帕轻擦眼泪的田雨边活泛着因长时间保持一个状态而麻疼的手,小声道,“大姐,没想到大牛哥那么老实的人,还能说出这动人的话,现在,你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刚在娘亲面前挽回一点的好感,又要再次贴上坏人的标签!” “小五,不是我说你,虽然大姐和这田大牛看似两情相悦,但情爱真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房子住,就他家那情况,别说娘心痛,我都心痛地不行,咱大姐长相不差,性情温柔,心灵手巧,家里家外那都是一个好帮手,真地,像咱大姐这么样的条件,闭着眼挑,都能挑到比田大牛强一百倍得,可让你这么搅来搅去,好好地一朵鲜花愣让你给挑到粪坑里,别告诉我这里面没你的主意!” 田春斜田朵一眼,又道,“咱大姐这会欢喜,那是让那田大牛给灌了迷汤,等到真过日子的时候,她就知道如何受难,在这点上我觉得你做得过了!别说娘日后会怨你,我也会怨你,大姐不是你一个人的大姐,你最好能帮衬到大姐,要不然日后我就会站在二姐那面!” “春儿,别怨小妹,这一切都是大姐自愿的,纵使以后会过的很苦,我也不怕,再苦还能苦过你们小时候没吃没喝的日子,那时候大姐都带着你们熬过来了,以后我一样能熬得过!” 田雨将田朵和田春搂在怀里,用手分别揉揉她们的头发,欣慰一笑道,“现在你们都大了,都知道为大姐考虑幸福了,大姐觉得真的很高兴!” 外面,田大牛按田朵昨儿教给他的,在给杨柳说管工给他介绍的那个果品蔬菜批发部在清风观的具体位置,然后又给杨柳说现在清风观的香客天天都是人来人往,别看清风观是在清源镇上,可哪儿的繁华程度都能赶上南阳城最繁华的地段,现在店铺还没开张,等店铺开张,那生意只准差不了。 然后说因着那店铺还在筹备阶段,那店铺掌柜说让他去帮忙盯着装修,顺带再打些家具活,因着是熟人介绍,看他人老实做活利索才将这一摊交给他管,日后干得好,在有基本月俸的基础上还会另外给他一笔钱做为奖励。 若是杨柳不信,他可以带着杨柳去哪个店铺瞧瞧,看看日后他和小雨生活的地方,虽然在村里他没有房子,在外面的那大房子暂时也不是他的,但他有信心在三年内不仅要他和小雨住上大房子,还要给田壮和杨柳买座大宅子住,然后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小雨虽是他家的人,但反过来他也是杨柳的半个儿子,有什么事他都会冲在前头,为小雨替这个家挡风遮雨! 杨柳听了很是动容的拍了拍田大牛的手,擦了把眼泪笑道,“看大娘这么要强凶悍的都让你感动哭了,我们老两口住不住什么大房子不要紧,就盼着将来你能给小雨一个安稳的窝,这样吧,话都说到这儿啦,这门亲事我应了,至于什么时候过事,回去让你爹找人算个好日子。我们这边也算算,到时候咱们两家再凑一起,看看那一天的日子最好!” 田大牛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激动与兴奋,可他必须点要做点什么,他开心地给了田壮和杨柳一人又鞠了躬,“谢谢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能成全我和小雨,我带来了炮,我们点炮庆祝下好吗,祝我们两家人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田壮和杨柳对视一眼,点头应了,并叮嘱田大牛点炮的时候小心点。 田大牛连连点头应了,将驴车赶到屋门口,然后从驴车里拿下来三挂长鞭,一挂挂在枣树上,用火石将炮捻点燃,只听霹雳啪啦一阵响,这树上的鞭燃完了,再挂一鞭,又一阵霹雳啪啦响。 最后那一挂鞭,杨柳说别在院里点了,到院门口点,田大牛点头嗯了声,出门将鞭挂在一棵桂花树上,又是一阵霹雳啪啦地响,这连着三鞭将附近的村民都给炸了出来,纷纷询问杨柳她们家这又出了什么喜事? 杨柳笑说虽然他一直不看好田大牛,但谁让人田大牛有本事,愣是得了王妃娘娘的眼缘,说这孩子将来是个上进有前途的好小伙儿,咱一介庄稼妇人眼皮子浅只晓得盯着脚尖看,却不晓得远处还有高山流水一片片的美景。 俗话说,听人劝吃饱饭,眼下人王妃娘娘那么高贵的人都看好田大牛这孩子,她也决定不看脚尖,抬头看看远方,这门亲事她应了,改天订了好日子请街坊邻居们喝喜酒,这是他们家头一桩喜事,家庭条件在这儿,不能说办得有多好,但让街坊喝几杯酒地酒钱还有,到时还请街坊们多多捧场! 出来瞧热闹的妇人向杨柳“恭喜”,庄户男人向田壮拱手“恭喜”,两人笑呵呵地回一句“同喜同喜”。 接下来,大家一块进院,点上一对龙凤喜烛,在街坊邻居们的见证下,由香林嫂报名报数将驴车上的礼物一件件地卸下车来。 待车上的东西卸完,杨柳拿了包喜糖分发个众乡邻,大家再次恭贺田壮夫妇,并笑说在他们这样的庄户人家,人田大牛给下的聘礼不少,还说后街某某呢,下聘礼就给了一对鸡,二两银子,一身衣裳,一个盖头别的啥都没有。 娶得时候就弄了个青布小轿,到婆家哪儿还不是从正门抬进去的,直接走偏门抬进去的,那婆家倒是富有,可人家富有是人家的,这边穷上赶着嫁个富地,高枝倒是攀上了,可孩子到人家里那成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 几个妇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地说笑了一通,谁都说这门亲不赖,至于家,谁不都是一点点挣起来地,然后又倒回说他们年轻那会,说当时夫家别说给一两银子,就是十个铜板都没有,有的直接就给扯了三尺红头绳,用辆板子车直接就拉来了,这不也好好地过了这么多年。***(未完待续) 【123】 颠鸾倒凤! 待将街坊邻居送走,杨柳给田大牛说这天太晚了,他家那边也没多余的地方,香林嫂今晚就在她家凑合着住一宿,虽然她家也不是什么好房子,希望香林嫂别嫌弃。 香林嫂笑说干他们这行地,有地住好些吃好些,没地有个炕睡就成! 田大牛点头谢过杨柳考虑周到,并麻烦杨柳照顾香林嫂。 送走田大牛,杨柳张罗着又给香林嫂炒了几样菜,有田大牛拿来现成的酒,两人在院子里吃喝了一顿,事后本来杨柳是打算让香林嫂和她一块住,可也不知喝了酒还是咋地,这浑身都燥热地难受。 于是,她让田春带着田朵和田花在院子里铺张凉席睡,让田雨和香林嫂住东屋,顺便让香林嫂和田雨聊聊,有些事她不方便开口,但香林嫂干官媒的见多识广说话也有趣味,再说,甭管这香林嫂和田大牛家这远亲拉地有多远,这亲戚只要一走动起来,再远的亲戚也能变成近的。 田花可能是今儿去地里干活累了,再加上今晚头次吃地肚皮滚滚圆,早早就睡了,别看家里又是放炮,又是欢声笑语地愣是没将她惊醒。 等到田雨按杨柳的吩咐拾掇炕时,看着睡相香甜的田花,田雨说要不就让她在屋睡吧,这么大的炕睡三个人是没问题的! 杨柳打了个酒嗝笑说那不行,有些事香林嫂只能告诉田雨一个人,小四虽然睡着了,但也不保准她什么时候醒来,还是让小四跟着小三,小五睡她才安心! 香林嫂喝得也有些高,摆着手配合杨柳说可不,不能让小三,小四,小五听。 于是,田雨点头说好,让田春和田朵将杨柳扶出东屋,然后再让田壮将她拉回西屋。 安顿好杨柳,田春在院子里铺了张凉席,拿来枕头和炕单,然后田雨将田花抱出来放在凉席上,叮嘱田春深夜凉,半夜记得看看小四,小五踢了单子给她们盖好,别在外面睡一夜再着凉了。 田春笑说知道,让田雨回屋睡了,然后和田朵并排躺在凉席上看着满天繁星和散发着冷冷清辉的月光问田朵道,“小五,你说大姐和那个田大牛会幸福吗?” “会!”田朵望着夜空中的浩瀚星海道。 “大姐很快就要嫁人了,二姐去王府当差,一去就是三年,咱们家一下就出去了两个人,我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地,以往我们都是受大姐照顾,那是不是以后我就要接大姐的班,也像个小大人似地照顾你和小花,突然觉得大姐若走了,我这肩上的担子一下子重了好多,若是可以,我真不想大姐这么早嫁人,可我又没你那搞破坏的本事!”田春有些怅然道。 “别硬往自己身上加担子,我会照顾我自己,你可以还像以前只管照顾四姐就好,现在表面上咱们攀上了王妃娘娘这个高枝,感觉很风光似地。 其实,惹上王府的人未必就是好事,河堤上的种种传言你也听说了,事实真相如何,谁也不晓得,咱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图的就是能有个安稳的日子可过,而外面的人高兴会将你捧上天,不高兴一刀就能让你命丧黄泉,这话,我不是要在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说出来吓唬你! 有些事,我都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可我不能和大姐说怕她担心,也不能和爹娘他们说,因为咱家没有男孩子,要想改变现在一贫如洗的生活必须有个人出去闯闯,若咱有地,仅靠土里刨食,我也有信心让咱全家人过上好的生活。 可现在咱没有,那就必须先赚点银子来买地置房,我希望三姐你和四姐好好在家帮衬着爹娘,但我能向你保证,等你和四姐出嫁时,我会陪送你一笔丰厚的嫁妆,我要让世人瞧瞧,女儿不比男儿差!” 其实,不光田春有那种怅然所失的感觉,田朵一样有,可女人长大了要嫁人是天经地义之事,就算田雨再守也守不了她们姐妹几年,年纪到了,迟早要嫁人,只不过现在的田雨甭管好坏,也算是自主选择了她的婚姻,在这一点上,田雨也算是幸运的! 田春斜睨了田朵一眼,又道,“咱家没有儿子,是全家人的痛,在这点上我支持你的想法,但以后你出门一定要小心,因为我觉得外面的世道真的很乱!” “我知道,但今晚我和三姐你说话的话,我希望你替我保密,不要对家里任何人讲,行吗?”田朵微顿了下又道,“若是以后我出门好几天不回来,你替我多安慰大姐和爹娘,我在外面会照顾好自己!” “好!”田春点头嗯了声,笑了下道,“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好好回来,记着你还欠我和小四的嫁妆,凭咱娘的抠唆劲,只会从别人身上捞东西,至于倒贴她肯定不会干的,老得我们抠不着,只能从你这小的身上抠,谁让你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羌桃,好脑子都长你一人身上了!” “放心,等你有了心上人,需要我帮忙,我一样会帮你出谋划策,但愿你那时不会再骂我是粪坑里的那啥!” 田朵微笑了下,又道,“另外,我琢磨着以后想巴结咱家的人一定少不了,你看看今晚来咱家的人可不仅仅是咱附近住的邻居,有的离咱家好远的人都来了,这就说明很多人知道咱家今晚会有喜事,专门在附近邻居家等着恭贺呢。 以后几天来上门恭贺的人还不会少,而且多少都会带点礼品来,不信,你就等着瞧,若让我说对了,你和四姐以后说话做事还有交朋友都要慎重一些,礼物能不收地也尽量不收,因为收了,人家有事求到你头上,你给人办不成那就死得罪人的事,也别让人给点好吃的就将四姐给拐跑了,以后吃的喝的用的咱家会一步一步地都跟上,绝不会再过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苦日子!” “以前总觉得你除了对爹和大姐关心有笑脸外,其余人在你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虽然不晓得何事另你有如此大的转变,但我很喜欢现在有人情味的你!”田春促狭一笑道。 “我从来都很有人情味好不好,只是你只在意四姐,从不曾留意我,不留意就罢了,有事没事还将我的事偷报给二姐,给我整双小鞋穿,这会你倒说我没人情味!” 田朵轻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田春,沉思了片刻,又转过身来道,“三姐,你不是很不理解大姐为什么要选择田大牛,也很担忧他们未来的幸福吗?那我告诉你感情的事不是用金钱和物质来衡量地,用句土包子话那就是王八瞧绿豆对上眼了,外人看着再不合适,可经不住人家两人愿意,感觉对了旁人多说无用,至于两人真正幸不幸福,那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将来他们会因家庭琐事闹分歧,但在他们彼此选择的那一刻我相信他们是幸福的,就像娘她就算再后悔当初选了爹,我相信若再给她一次选择,她仍会做出同样得选择!”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田春追问田朵道。 田朵笑望了眼西屋的门,卖了个关子,笑说她就知道,然后说她困了要睡了。 田春属于打破砂锅问到底问不出答案就睡不着觉的那类人,只听她一直在田朵耳边小声嘟囔,“小五,不带你这样勾出我的好奇心就撒手不管的!你快说说,为什么你就那么肯定,你要不告诉我,我这一晚上都折腾地不让你睡觉。” 田朵嘟囔地没法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捉着田春的手小心翼翼地蹲到西窗根,挑眉示意田春仔细听里边说话,只听里面杨柳小声道,“老头子,你说到我们这年纪还能怀上儿子吗,经大雨这事,我特想要个儿子,比以前什么时候都想!” “做人事,听天命吧,不过,也不晓得是不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觉得我现在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要不是怕老伴你累,心情也不是很好,我很想多来几次宝刀出窍,也许老天垂怜我们,会送我们一个儿子!” 田壮停顿了片刻,又道,“其实,大雨和大牛的事,你我都心知肚明,当年若不是你太任性,坚决不给小五奶喝,也许两个孩子也走不到一起!只是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吧!” “别给我提小五,提小五我就一肚子气,要没小五……” “好,好,我们不提小五,老伴,若可以,咱们要个小六吧!”田壮喑哑着嗓子道。 “嗯,好!”杨柳扭捏着小声道,“这次,我在上!” …… 听着里面颠鸾倒凤的羞|人声音,田春狠剜了眼田朵,田朵也没料到她老爹和老娘精力会这么旺盛,她刚才明明听着里面都完事了,觉得两人完事会总结下人生经验,所以才拉着田春过来听璧角,谁晓得,两人说了没几句话又拐回去了。 田朵不好意思地悄悄向田春吐了吐舌头,用手指了指凉席,意思是要不咱两回去睡吧? 就在这时,屋里的两人发出情|欲过后餍足的声音,只听田壮微喘着粗气道,“柳儿,后悔嫁给我吗?跟我这么些年,没让你过上好日子,却让你受了不少的苦!”***(未完待续) 【124】 黑白! “叫这个干吗,听着怪肉麻地,再说都这么些年老夫老妻了,还后悔啥!” 听着杨柳那极其温柔的声音,田春和田朵互瞪了下眼。 “若人有下一辈子,我希望你找一个富足的人家,别再找像我这样连家都养不起的窝囊人!” “好好地,说什么下辈子,若真有下辈子,我当男人,你当女人,在茫茫人海中,不管你成了什么样的人,我依然能一眼选中你,哎,老头子,说真的,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若这次真中了,肯定是个儿子,而且还是个极聪明的儿子!” 杨柳小声偷笑道,“老头,要不你摸摸我肚子,我这次感觉特美特好!” “那儿能有那么快,哦,对了,我记着你好像还有月事吧?”田壮不甚确定道。 “有呢,没月事,哪儿还有希望要儿子,那几年,我纯粹让小五气的,当初我对她花了多少心思,结果从来就没和我一条心过!”杨柳开始小声念叨田朵的不是。 听到这,田朵拉着田春回到院里凉席,“听听,咱娘平时老抱怨后悔嫁给爹,看看现在,连下辈子都预约上了,还想着来个男女大反转,今生做为女人控制爹,来生还想做为男人驾驭爹!” “恩,小五,你说为什么女人没有月事就不能生儿子?” 田春对谁驾驭谁不感兴趣,对这月事和儿子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很感兴趣,“小五,还有,你说咱们三个都没娘说的月事,是不是咱们三个都得了怪病,那万一将来咱和娘一样生不出儿子来,那以后到了夫家还怎么抬头,娘是厉害能压得住爹,可咱三一个比一个怂,咋能压得住男人!” “这个我也不晓得,但我晓得咱三谁也没病,有病的人不是这疼就是那疼,我问你,你身上任何一部位有疼的感觉吗?”田朵盯着田春愁苦的小脸道。 田春在身上所有部位按了一遍,摇头说没地方疼。 田朵笑说这不就是了,至于这月事的事让她有空找田雨问问,田雨对月事知道多一点,然后给她说天不早了,让她别瞎想,明天一问田雨什么问题都迎刃而解。 接下来的日子,天气一天天转凉,很多作物都到了收获的季节,田壮也再没时间看顾自家地,又得进田府庄里给人白干活。 而田朵再次被杨柳关入小黑屋,虽然没像以前那样动辄打骂,但再也不让她在家养尊处优地陪着田雨干点小杂活,也不让她出远门,天天让田春带着她和田花钻玉米地拔草,那玉米叶子不穿长袖划得胳膊生疼生疼地。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猫有猫道,鼠有鼠道,田朵再不进灶屋做饭,也还是逮着机会将药成功下到两个人的碗里。 且因为那天田春和她一块偷听了田壮和杨柳的璧角,现在田春也不再以前似地那么排斥她,所以田朵很快融进了这个小姐妹的团队。 几次相处下来,姐三很快达成共识,每天姐三往地里走,没别的事,先讨论计划今天要干多少,因为就那么几块地,不能一下子将活全干完,都干完了三人回家歇着那纯粹不长眼找着挨骂,且还不能让杨柳偶尔来地里查岗查出她们三个偷懒。 于是,三人将计划好的地平均分配下来,谁先干好谁就可以出去玩,等到吃饭的时候在家门口集合一块回家,当然先干完的人可以帮助落后者,但必须出于个人自愿,或者落后者给先干完活的人点好处,比如将平时藏的小零食拿出来给对方吃,或者将偷藏的小金库给对方点劳务费啥地,反正将自个重要的,而对方看上的作为交换。 刚开始,田花一听这么分配,特别抱怨,可等干起活来,在晓得还有比她更慢的人存在,田花乐了,等到后来,田花干活的速度竟连田春都超过了,有时候,田花嘴馋了,干脆将田朵那份包过来,替她干了,然后让田朵去山上给她找好吃的果子。 田朵笑说没问题,想吃啥就让田花说话,等田花提出要求,田朵就上早就拔过草的玉米地用个隐身术,然后默念空间密码,进穗园干活,在里面她也不多待,干会农活,出来透透气,看看天,然后再进去炼制点种子,再出来看看差不多该给田花送些水果让两人解解渴,就从穗园里摘点田春和田花爱吃的给她们送过去,之后,三人约定好回家时间分道扬镳。 有几次田朵悄悄跟踪田春和田花看她们经常干什么,结果看到田春经常带着田花去找一个挺白净的小男孩,她给那小男孩水果吃,让那个小男孩教她认草药,然后田春带着田花和一帮小姑娘去挖草药,回头再将草药卖给那小男孩换得报酬。 跟踪完田春,她又跟踪了次那白净小男孩,那小男孩的家坐落在后山的半山腰,小男孩将从田春手里买回来的草药经过挑拣后有的直接晒制成草药有的从新栽在后山上。 想着可能是人家老郎中想将后山变成自家的药圃,跟踪完那白净小男孩,田朵就向周边邻居打听了下,原来这家是前不久刚搬进村后的郎中先生,没有媳妇,身边就一个小药童,师徒俩都不怎么爱说话,但给村里人看病不要钱,只让村里人给他们在后山上栽三棵桃树。 田朵觉得这白净小药童也没什么恶意,也就不管田春,只一心鼓捣她的穗园,间或还缠着傲娇小天教她些小法术,比如隐藏气息的封息术,逃命用的土遁术,以及万物生春之驭木术,且还抽空将果品蔬菜批发部地装修图弄了出来。 转眼就到八月十五,在这段时间,经过两家人多次协商终于将田大牛和田雨的婚事订下来,两人的婚事定在年底的腊月初五,现在八月离年底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两家人也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婚礼用品。 现在的田大牛这会已将他家那露天窗的茅草屋修缮了一番,并托人将四牛送进城里一家根雕作坊从学徒工做起,并问田朵接下来他该干什么。 田朵告诉他稍安勿躁,待秋收过后就安排他去装修店铺,今年头一年在家过秋收,让他这个未来女婿在丈母娘跟前好好表现,等过事的时候,杨柳少难为他一些什么都值了。 田大牛点头应了。 田朵连着干了一个多月,穗园里的活让她抽空干得差不多了,她觉得确实该动手装修果品批发部,答应田大牛去装修店铺并不是敷衍老实人,而是这事真该提上日程,尤其是天快冷了,天冷地里就长不了鲜菜树上也结不了新鲜的水果,在古代还没人会想到支大棚,就算有人想过,条件也不成熟。 而她的穗园却没有冬季,甭管什么菜只要撒上种就能有收获,那么冬季的蔬菜水果价格肯定会贵! 因而,她的果品批发部必须在入冬前开张,可问题来了装修店铺得需要银子买装修材料,需要人手,光田大牛一个人很显然不行,可这么些日子田伟琦没来找她,紫筱也没来找她,卫烙更不知是死是活,现在握着她银子的三个人谁也不来找她。 她琢磨着这几天得再去找一趟田伟琦,看看这熊孩子在干什么,这些天给他留小辣椒的暗号也不见他来找她,她估摸着这都一个多月了,寒泉哪儿的蔬菜存货早该用完了吧,他为什么不来找她补货,还是说他真出了什么意外,或病到卧床不起的地步? 这天,田朵早早吃完早饭去属于她看管的那块玉米地转了一圈,现在的玉米大的可以吃煮玉米了,只是还稍有些嫩,大面积的丢玉米还没有,不过村里有些野小子们倒晓得用火烤嫩玉米吃,所以时不时就有人家丢玉米。 因而,现在她们小姐三的任务不用再钻玉米地拔草,改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巡逻,不让村里孩子祸害她家的玉米。 转一圈看没事,田朵钻玉米地,进穗园弄了一篮子的蔬菜水果出来,小心躲避着村里人去了趟鬼屋,将篮子里的蔬菜水果放到桌子上,然后又悄没声响地退了出来,提着篮子绕到田府的后门,在墙脚下用石灰连画了一排小辣椒,然后来到他们两个经常去的大松树旁,爬上松树,盘坐在树杈上,边等田伟琦边修炼傲娇小天教她的小法术。 一直等到日近中午也没将田伟琦等来,看看天,田朵以为这次又等不来这熊孩子,正打算回家吃饭,远远地就看见一人影从山脚下疾奔上山,看那模样倒很像是田伟琦,于是,她站在树上探着头往下看,待那人走近了,才晓得真是田伟琦,不过这孩子明显比以前瘦了很多,人虽瘦了,脸看着倒是比以前白。 相对数秒无言,田朵挑眉一笑率先打破了沉寂,“有些日子没见,你瘦了,但比以前白了!” “你胖了,但比以前黑了,说吧,找我来干嘛,是不是缺银子花了!”田伟琦斜倚着松树道。 虽然是玩笑的话,但田朵总觉得没有先前在一起的轻松愉快,她故作轻松一笑道,“黑了吗?不应该吧,我这脸一向是晒不黑地!”说着还用手掐了把脸。 田伟琦伸手弹了她个脑壳,“逗你玩呢,你还真信了,不过有件事,听了你别着急,咱们以后再慢慢来。”***(未完待续) 【125】 脑子有病! 田朵知道应该不是好事,要不然田伟琦不会这样说,于是,她冲他郑重点头一笑道,“有什么事?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南阳城的各大酒楼早已停止从咱们这儿进货,他们说小孩子食用我们的菜蔬精力旺盛地老撞墙,现在好多王公贵族的少爷小姐都有这方面的情况,情况严重地还有个小孩愣是活活撞死了。 那孩子和他父亲是在聚贤阁吃的饭,他父亲就将聚贤阁告上了公堂,聚贤阁说菜是从我们这儿进的,我们理应对菜品的质量负责,而我库房里的存货售完了,你又不在,我又没法证明咱们的菜品质量没问题。 官府的仵作也没检查出那小孩身上有中毒或是别的问题,只判断那小孩的确是撞死地,但究竟是不是吃了咱们的蔬菜造成地,一时也难以确定,后来我就莫名其妙地给关进牢房,直到昨儿师傅才将我从牢里捞出来,出来师傅对我说有人看我不顺眼,且要搞臭咱们的名声,让咱们的菜烂手里,建议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在清风观支摊做老百姓生意!” 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田伟琦疑惑地望着田朵,“朵朵,你是不是在王府又得罪那轩辕小儿啦,我想来想去看我不顺眼地就那臭小子,别人我也没得罪谁啊,还有一个看我不顺眼的就是田伟翔,但田伟翔是个成年人应该不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法吧!” “那你瘦成这样,是不是他们在里面虐待你,他们是拿鞭子打你了还是用烙铁烫你了,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田朵歉意地往他胸口望了一眼,气愤道,“不会真用烙铁烙了吧,要真是,我非找他们讨个说法不行,他们可真能睁眼说瞎话,那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死地就胡乱栽我们头上,那你在里面蹲了这么长时间,聚贤阁的人有在里面蹲的吗?” “有,那人你也认识,就是当初和你聊得不错的康师傅,不过,康师傅只在牢里待了三天,就让海文青给捞了出去!” 田伟琦冷哼一声,“海文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利用咱们解决了他的商业危机,乘着大家吃腻没什么新鲜感,再借着这次事件成功甩掉咱们,幸亏你有远见,让他们一批货压一批货地付钱,要不然咱们的菜全喂了那些狼肚子!” “那我们这次收回来大概有多少钱?”田朵此时也是气愤难平,他们两个累死累活的种点东西容易嘛,那帮人说反悔随便弄死个人就往他们身上贴,真是有理都没处说去。 “毛利八千多两,若能将剩余尾款收回来,纯利少说也得有一万两,回头我将账本给你瞧瞧!” 田伟琦叹了口气,“只是收回尾款的希望不大,一直管这事的田成挨家去收过,结果让那些管事的一顿臭骂,说没让咱们赔偿他们的经济与名誉损失就够便宜咱们了,还想要尾款,并威胁田成若再来烦他们,让他像他主子一样去牢里好好享受一番,气的我昨晚上潜进那帮小老儿家里,好好让他们享受了把拳头叫嘛滋味,打完他们我连夜就回村了,城里那帮人没一个好东西,看见利益上了劲地巴结你,一旦倒一点霉,不帮忙就算了,还要落井下石堵死你的出路,气死我了!” 田朵给气的也不轻,尤其在听到尾款至少也得有四五千两的时候,四五千两若要回来了,利索地就跟田雨和老爹卖座大宅子住,她咂巴了下嘴冷哼一声道,“这笔银子我来要,你让田成将账本给我拿来,另外派人去查下他们的弱点,这牢你窝里窝囊地蹲了,银子不能再便宜了那帮白眼狼,还有你说撞墙死的那孩子是谁家地?具体什么时候发生地?你将当时的情况详细给我说一遍,无凭无据就因吃了一顿饭,就说我们的菜有问题砸了咱们的招牌,他们也太能扯了!” 接下来,田伟琦告诉她,这事发生在上个月的七月初八,一头撞死的那个小孩是郑郡公府的八少爷叫郑明端,听听名字就不是个有福的孩子,郑明端,真命短,也不知谁给他起这么个缺德名字。 他爹是郑郡公的嫡三子叫郑光耀,出身正经嫡出,而这孩子却连个庶出孩子都赶不上,自打出生没见过亲娘,从小体弱多病,抱回府放养在郑光耀一个小妾身边,据说郑光耀妻子和那小妾对这孩子都不错,什么东西好就让他吃什么。 像补身子的人参,鹿茸,燕窝等等常年不断,就那样都没将这孩子补起来,这不七月初八是这孩子的生辰,他爹听说吃了聚贤阁的菜能强身健体,于是就带着这孩子去了聚贤阁吃饭,谁晓得吃完饭,他爹就去楼下结了下账,回来正好瞧见这孩子撞墙撞得哪儿都是血。 据说当时吓得郑光耀脸都没一点血色,赶忙边抱住他儿子不让他动,边唤人去请郎中,可没等到郎中来,那孩子就死透了。 聚贤阁闹出了人命案,不管后台多大,这官府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何况这聚贤阁本就离县衙不远,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县令带着仵作就到了,当场就将那间屋子控制了起来,不准闲杂人等入内。 那会,田伟琦刚向海文青打听完田朵在王府的情况,听人来报,就和海文青一块去了命案现场,从命案现场只剩菜汤的盘子来看,那对父子确实吃了不少,他们一大一小两个人桌子上竟放了十一个盘子,可见这孩子吃地还是相当可口地,谁能想到,田伟琦本是打算瞧瞧热闹地,结果别人都没事,倒将他这个看热闹地公然锁进了县衙,这事弄得别提有多冤有多憋屈。 在听了田伟琦叙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田朵觉得他们更冤了,瞧瞧爷俩一顿竟能吃十一盘菜,可见那孩子有多饿才一下子吃那么多,从侧面也反映出那郑光耀的老婆小妾从来就没好好照顾那小孩,什么人参,鹿茸常年不断,八成是当着人的时候让喝几碗,不当着人的时候,想起来给口吃地想不起来饿着。 可不常年饿着遇着见人的节日就赏几碗大补得,那孩子不体弱多病才怪,再说这次,突然老子良心发现好不容易带着出来吃顿饱饭,还一下子给补过劲,吃饱撑得无处发泄只好撞墙玩,可这傻孩子撞一次觉得疼还不晓得收头,偏偏非将自己撞死才甘心,这孩子不是个傻子就是脑子有病,至于说吃了她的东西就营养过剩,她才不信这个邪! 看看她自个,那天不得百儿八地果子入肚,她咋不精力旺盛地要撞墙,好,她的体质和人不一样当不了典型,那自家的小花花普通小村妞一个,一天到不了百儿八,三四十个果子现在是轻松入肚,咋没见她家小花花说想撞墙,这歪理邪说根本就是不靠谱的事。 综上,那个孩子就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推出来打击他们的一个棋子,且这个棋子还能给那些幕后推手带来很大的利益,诚然他们的菜贵,而那些酒楼老板还不得不咬牙吃进,因为独此一份,别无分店,所以酒楼老板付银子付地眼红。 而原来给这些酒楼提供菜品的商家们同样恨他们,因为他们抢走了本来属于那些商家的利益,让他们无钱可赚,是啊,商家和竞争对手都恨他们,那现在将他们拉下马来,谁获得了各大酒楼的最新供应权,那谁就有可能是散布谣言制造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谁让他获得了最大利益,当属头等怀疑对象! 简单梳理了下头绪,田朵问田伟琦死的那孩子几岁,是不是傻子或脑子有毛病? 田伟琦说孩子也就五六岁,没听说那孩子傻或脑子有其他毛病。 田朵想着既然不傻,那肯定就是被某人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没准那个人还是他最亲爱的老爹大人。 接着,她又问田伟琦现在各大酒楼早就不从他这儿进货,那这些天他们的菜品都是从哪儿进,是各大酒楼统一采购还是各自分散采购,他可派人查过。 田伟琦说田成去查过,现在各大酒楼的大部分菜品和果品由一个叫蔡世贵的人接手,听说这人是侯爷府的一个管事,手里有好几个大冷库,据说东方红蔬菜批发市场也是侯爷府的产业,还说南阳城有两大蔬菜批发市场,一个是蔡府掌管的东方红,另一个是陆国公府管的西方亮,这两大蔬菜批发市场掌控着南阳城整个农产品的命脉,其中陆国公府这边走的是平民路线,主要将本地农产品外销,蔡府那边走的是高端路线,侧重于将从外地运过来的特色产品内销。 当然有些不是田伟琦说的原话,但所要表达意思大同小异。 田朵一听这情况又复杂了,不过她还是抓住了关键问题又问了田伟琦一句,是不是蔡世贵供应大部分菜品,少量蔡世贵哪儿没有地,就由陆国公这边的负责供应。 田伟琦点头应了,蔡世贵负责供应本地没有的菜品,和陆国公这边供应当地农产品,不过那边管事田成没打听出来叫啥。 看看他们两个初出茅庐的青瓜蛋子竟然能将南阳城有头脸的人家几乎都炸了出来,瞧瞧死人的是郑郡公府的孩子,田朵要没记错,郑郡公府据竹苓介绍貌似是前太皇太后的娘家。***(未完待续) 【126】 丢玉米 要说太皇太后应该是当今皇帝的亲奶奶,而这位前面加了个前,那就不是当今皇帝的亲奶奶,俗话说的人走茶凉,这都隔了几茬子的人想必在这几家里面算得上最没落得了,没落得人要崛起就得兵行险招,推出一个从外面抱回来的野孩子还不晓得能换来多少利益? 蔡世贵,蔡侯爷府的,蔡侯爷府貌似是当今蔡贵妃的娘家,正经当政皇亲国戚,这么有力的后台挤兑个村里出来的地主老财家的庶出少爷不用正主出手,派个奴才就将这事办得漂亮。 以前她和田伟琦勾搭着聚贤阁,而聚贤阁和渊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可能碍于海文青和轩辕澈的面忍着,现在她不仅得罪了轩辕澈,连当今钦差三皇子都得罪透了,这次没痛打落水狗将田伟琦在牢里折磨个半死那都烧了高香地。 不,也许他们是忌讳着清风观的实力才没下那么狠地死手,毕竟甭管怎么说,田伟琦也是灵虚子的徒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所以出了条人命,也只将田伟琦给关了段时间。 陆国公府,开国宰相陆文元的后人,听着走的是平民路线像好人,但这次多少也得了实惠,还有一个后起之秀穆郡公府,在这次事件中没冒头。 但田朵觉得这神秘的穆郡公府是不是和师傅她老人家有点联系,谁让师傅也姓穆且还住着那么豪华的房子,要他们两者真有联系,那她这个外号穆璋的少主也算参与了,那么这南阳城头脸的权贵一个不拉地都涉及到了。 当然她这个算是冒牌地做不得数! 这么一条条梳理下来,就算她和田伟琦找到是谁设计造谣中伤他们,他们也惹不起人家,且他们除了清风观这么个靠山,别的权贵还真惹不起,所以灵虚子让他们老老实实在清风观扎根开店很实在,也表明清风观的态度,他们将会是她的大靠山。 将这些情况梳理好,田朵也就没一开始那么气愤,至于那些尾款该找个机会要回来还得要回来,那些人将他们的财路截流就算了还想私吞他们的劳动成果想都别想。 想到这里,田朵“呼“地一声吐出一口浓浓的浊气,然后将她心中所想的告诉田伟琦,最后总结他们这次是让人给阴了,这个闷亏暂且记下,以后有机会他们要十倍百倍讨回来。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将清风观的店铺装修好,但在店铺装好前,一定要想方将那孩子的真正死因查清楚,要不然就算等他们装好店铺也不会有多少人来买,除非她和田伟琦不露面,不作特殊宣传,以普通产品来销售这些瓜果,等这些水果深入人心,让事实来说话,可走这样的路线,他们会亏好多钱。 但要查明那孩子的具体死因,她一个常年与土打交道的人,让她像个侦探一样去查案,她会觉得鸭梨山大,但这个问题又直接关系到她穗园产品的市场定位。 田朵越想越觉得头大,索性将问题扔给田伟琦,让他先在家歇几天,等过了这几天的风头再回南阳城探查那孩子是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疾病或是被人下了不知名的毒药,再不然有没被狗啊猫啊什么动物咬过,总之要证明那孩子的死不是他们菜品的原因。 随后将她设计好的装修图纸给田伟琦看了,田伟琦看了很是诧异,问这个图真是她画的? 田朵点头嗯了,说灵感来源于穗园别墅和种子多宝阁,只是她又做了些改变,其实她的整个设计理念仿照后世的超市,只不过后世超市什么都卖,而她的这个超市只卖蔬菜和水果,整体设计分两部分,一部分针对普通劳动人民,一部分专门针对高端消费,普通区的装修力求简洁明快,高档区走的是华贵典雅但不是土暴发户的奢华。 田伟琦看了他的图纸说想法倒是不错,可惜若真将这事弄下来,他们前期赚的那点银子就得全部投入进去,够不够还是个问题,说她的起点太高,建议她不如抛却高端消费的想法,专门走普通路线,等以后有银子啦,再另开一家专门针对达官贵人的分店,何况来清风观烧香的还是普通老百姓多。 田朵想想田伟琦说的也对,她貌似是有点好高骛远,从来都想着她穗园里的产品是最好的,那好的产品理应要有个能与产品相匹配的高价格,何况她穗园里的产品也是定量的,毕竟穗园里的产量再高,也是她一个人在种,而且有事她甚至十天半月都进不去。 所以,她一开始就是着眼于有钱人去地,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她的产品在达官贵人圈出现了信任危机,虽然不是她产品本身有问题,但她没办法证明自己清白,说句难听点,就是她的产品被人踹出了贵人圈。 那就只能靠大众口碑换回那些达官贵人对她产品的重新认识,而她的产品短时间内也只能当成普通物品来卖,想起本来卖二三十文的果子现在要降到二三文一斤,她的心就在哗啦啦地滴血,被人这么一整,她得损失多少白花花的银子,一想这她觉得心肉肝那处都疼地要命。 与田伟琦确定好了装修基调,田朵就让田伟琦派个老点有经验信得过的管事着手进行装修事宜,但田伟琦本人不要露面,然后将田大牛和她大姐的事简单给他说了,让他给弄个挂名老板放哪儿掩人耳目配合着她圆了蒙骗杨柳的幌子。 并让他明儿准备好一辆马车,去给清风观送蔬菜瓜果,顺便和清虚子讨论在清风观内售卖新鲜瓜果的事,若能赶在中秋节前夕,将他们水果放进清风观内销售,光八月十五这一天相信也该有一笔不菲的收入,可惜这些钱都进不到她的腰包,一想到又一笔无形的银子要流失,田朵就将那幕后操作人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个遍,但这事又不得不做,现在她无意间得罪了朝廷权贵,这会只好捉住清风观这个大靠山,若这个靠山再不好好巴结,那她以后活该憋屈死。 想想西游记里的一句名言,有后台的妖精打到最后都被老板接走了,没后台的妖精全让孙猴子给打死了,可见不管人妖都得找个能罩得住的靠山才好过活,当然这话她只能在心里考量一番,并没给田伟琦说,毕竟清风观好歹也是他师傅的地盘。 田伟琦对他的安排没什么意见,让她明天早点出来还在这儿等着他。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两人各回各家。 第二天,田朵早早起来打算先上她看得那块地瞧瞧,然后去找田伟琦,结果来到自家地一看,挨着路边一大片玉米都让人给剥了,最外层的那层绿苞米泡有外翻着,有的直接就是光剩根光光的玉米秸秆,挨着她家的几户地边邻家的苞米地多少都丢了玉米,但就数她家玉米丢地多,因为附近这几户人家数她家的玉米个大,且吃煮玉米不老不嫩正合适,她到的时候,几个妇人正在骂那些杀千刀的偷苞米贼。 她家丢了这么多的苞米是大事,田朵本想着回去赶紧向杨柳回报,结果还没等她回家,杨柳也不知听谁说的就风风火火地来了,在看到自家丢了那么多的苞米,杨柳那眼都红了,要是那小偷站在杨柳跟前,田朵一点不怀疑杨柳得拿着棍子再次发飙打人。 可现在各家都丢了玉米,问谁谁都没见着人,旁边的地边邻家说这眼看就秋收,昨儿半夜他还让自家老头子来地里转了圈一点没事,那晓得今早来地一瞧就成这样,这苞米要丢也是后半夜的事! 田朵说现在的苞米还嫩,适合煮着吃,会不会有人偷了他们的苞米拉到镇上或城里去卖,毕竟现在的苞米还不普遍,种苞米的村落还是相当有限,要不要让里正去报官,让官差帮他们查查有没城里或镇上有没打量卖生苞米的可疑人物。 杨柳一拍大腿直说对,这事得找里正,里正有维护咱们村治安的职责,这事得找里正去讨个说法,于是,几个妇人骂骂咧咧回村去找里正。 田朵虽然也恨得那六指手的毛贼牙根痒痒,可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办,因而,她没跟着那几个妇人回村,而是上山去找田伟琦,等她来到大松树下,田伟琦已在哪儿等着她,田朵气呼呼地将她家玉米给小毛贼偷了的事给田伟琦嘟囔了一遍。 田伟琦笑说就她家那点地就是全丢了也没多少,实在怕她家那肥猪婆生气,等到秋收的时候,让田朵偷偷将穗园里的玉米给她家那肥猪婆补点不就好了,反正都是黄橙橙的玉米,就是穗园里的个大点,可地里长得东西,本就有大有小之分,不会惹人怀疑地。 田朵虽然晓得她可以往家里补贴,但那贼也忒可恶,嘴馋了偷掰人家几个尝尝鲜还不行,这会都可恶地竟然还要倒卖换银子花,这也太不要脸了。 算算他们几户人家加起来,她估摸着怎么着也有一板车多,按一文钱两个玉米棒,怎么也能换二百来文吧,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会丢一次玉米,村里妇人闹一闹,村里男人也就知道组成巡逻队啥地半夜去地里转转,这会玉米还没多少斤两,若真到玉米长熟了再丢,那这季作物可就又白费了。***(未完待续) 【127】 小把戏 田朵边和田伟琦往山里走,边向他嘟囔这些事,当两人走到树林深处一相对开阔的地方,田伟琦将事先放好的麻袋拿了出来,并给她说这块周围树木茂密,且还有足够大的地方方便她从穗园圈蔬果出来。 田朵四下看了看,的确如田伟琦所说,周围的草木旺盛得足有多半人高,除非有人藏在树上才能看见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于是,她用心感受了一番,周围五米内没有人的气息,除非那人的武功很高或者道行很深。 但这也不怕,她还有傲娇小天这个拥有百年道行的未来小参仙,为确保安全,她暗里动用念力与傲娇小天交流了一番,在确定方圆五里没人存在时,她问田伟琦是跟他一块进穗园还是在外面守着。 田伟琦虽然很想进穗园看看,但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南阳城的生意不做了,他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了,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于是他冲她微笑了下,说他在外面守着吧,就是她一个人在里面装这么多麻袋有点费事,且现在她就是能将瓜果成堆圈出来,他们也得用麻袋装,实在没在寒泉哪儿方便,但那个地方这会儿也不安全,并给田朵说他秘密买了个农庄,就是离这儿有点远,要不然日后可去哪儿,就不用这么谨慎小心。 田朵四处扫视一眼,拉着田伟琦蹲了下来,笑说一块进去吧,顺便补充补充能量,现在穗园可让她收拾的利利索索,她不仅将龙口清好,而且将整个穗园的地都浇了个底朝天,现在穗园的农作物不仅比以前长得快,而且产量也有所提高。 田伟琦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反正他早想进穗园看看,可惜两个人好长时间都碰不着面,并说其实田朵随田壮去田府那天,他真想着从祠堂逃跑来着,反正也没人看着他,只是当时又想着祖爷爷从没发过那么大的火,他又不忍忤逆老人家的意思。 谁料他就一次没跟着她,她又不怕死地蒙人去了,而且一碗豆汤竟坑了三皇子一千两银子,这事换谁谁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次他们生意坏事也保不齐有没这三皇子的推波助澜,虽然看似三皇子在出事那天一早就离开了南阳城,可谁说地坏事就非得本人来干。 田朵点头很同意田伟琦的说法,能一下子将南阳城有头脸的权贵都有意无意地拉扯在一起,还真保不齐是那冤大头的手笔,虽然她和轩辕澈也不对付,但毕竟轩辕澈还小,应该还不至于想到那么缺德的方法毁人生意。 于是,田朵抓着田伟琦的手腕默念一声空间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她们就到了穗园的井边。 田伟琦望着满院长势喜人的农作物,以及清理成口字型的长长水龙口,甚至浇地时改水挖开的畦头缺口都在,给人的感觉和外面的农夫们种地真没多大区别,不过看她做出来的东西就是感觉舒心惬意。 想当初若不是无意间和她一起闯进这里,打死他也不会干这低等贱民才干的活计,可现在他曾不止一次和她在这里挥洒着自己的汗水,再望望那枝头上垂挂着青黄红绿不一的果儿,他深吸了一口充沛丰盈的灵气,怎么感觉这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一样的味道,再使劲嗅嗅,没错,“朵朵,我怎么闻着这儿有妖气,感觉道行还不浅?” 他说着念念有词地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下一秒凭空冒出一簇火焰朝着傲娇小天所藏身的西红柿地就射了出去,“何方妖贼,胆敢伤害朵朵,受死!” 幸亏傲娇小天闪得快,可怜她那片地的西红柿前一秒还是红彤彤的超级可爱后一秒就被烧成黑茄子。 傲娇小天慢悠悠地幻化出人形,一点也不示弱,抬手在虚空一划,田伟琦周围的植物像长了手似地迅速拉长并向他身上缠去,只听傲娇小天一声冷哼,“就凭你那点小把戏,也敢在我面前撑大,不自量力!” 田伟琦看着那些突然长了手的植物,“噌”地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挥舞着将那些枝叶藤蔓砍落在地,就那样一手舞剑,一手在虚空中作符幻化出一道道火苗朝傲娇小天攻击。 眨眼间工夫,田朵长势喜人的穗园,就让田伟琦给砍成烂菜叶子在空中乱飞,好好地果子也给烧地一片片地,幸亏田伟琦的法术不高,而农作物又都是水分十足地生长期,要不然她这穗园非让田伟琦给她烧了不可。 若穗园烧了,田朵不晓得她会不会被从内而外给烧成灰,气的她卯足了劲大喝一声,“你们两个死人都跟我住手,谁不住手,我就将谁清出穗园,傲娇小天,你给我住手,再用我穗园的植物当武器,这个月我就不带你出去玩!” “小叮当,你偏心,你怎么不让他住手?”傲娇小天厉喝一声“捆龙索”,手腕一扬,一道金光闪闪的绳索就将田伟琦绑成了个粽子。 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田伟琦倒在菜花地里,长成的菜花镉得他浑身疼,他边双目喷火地怒瞪向傲娇小天边将全身功力提聚在双臂,接着大喝一声,企图挣断那绳索,结果绳索非但没断,却生生缩小了好几圈,将他臂膀上的肉勒出一道道深|沟来。 田朵看傲娇小天仗着法力如此欺负人,胸中蹭地就蹿出一股无名火,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傲娇小天,把我的话当摆设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出去,他的道行是浅,可比他道行深地大有人在,你要不要出去试试!” 傲娇小天小嘴一瘪,“你就知道欺负我,是他先用火烧我的!” “那也是你故意的,要不凭他的修为怎么可能闻出你的气味!”田朵白他一眼,“还不给他松绑,你若将他勒出个好歹来,我给你没完!” “我松开他,他要还用火烧我怎么办,难道我要等着他烧死也不还手!”傲娇小天狠瞪了眼田伟琦。 “大卫,他就是你当日送我的那颗百年人参,我本来是想将他当人参种种种,谁晓得他吸收了这儿的灵气不但活了还能幻出人型,不过老辈传说这人参都有灵性,他也一样,而且他们参族从来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对吧,小天天!”田朵挑眉望着傲娇小天笑眯眯地,实则威胁意味十足,他要敢说半个不字,她立马将他清出穗园。 傲娇小天冷哼一声,走到田伟琦身旁,手在田伟琦的头顶环绕一圈,下一秒,田伟琦就晕了过去,接着,没见傲娇小天怎么着,他就收回了捆龙索,回头瞪田朵一眼道,“刚才明明人家不想来,你非让他来,让他来干什么,看我们两个为你打一场架,毁些东西,你心里舒坦了吧!” “说什么呢,你没看见他都瘦成这样,我让他来是想让这里充沛的灵气净化他身上的污秽之气,你若好好隐藏气息,他怎么会闻到你的气味,他只是清风观的一个俗家弟子,只会些皮毛法术,那有本事捉到你,是你自己故意暴露自己,这会倒赖我,还有你刚才在头上绕来绕去是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封存了他刚才的记忆!”田朵叉腰瞪着傲娇小天道。 “你倒聪明!”傲娇小天冷哼一声,沉思了下砸吧两下嘴又道,“你也说了外面法术高强的道士大有人在,大不了以后他来,我就老实隐身,但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的存在,要不然他找个法术高强的道士来捉我,那咱俩都得完|蛋,我想你也不希望那样吧!” “你那样做真不会伤害他的身体?”田朵虽然也生气,但傲娇小天的顾虑她也能理解,毕竟她能接受傲娇小天是个小草妖,可田伟琦不见得就能接受,何况他本身就是道家弟子,道士与妖精差不多也算天敌。 “不会!”傲娇小天道。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田朵默认了傲娇小天的做法。 “一会儿!”傲娇小天转身就要走。 “你先别走,帮我将他扶到干净的地方,怎么能让他在这湿地里睡,着凉了怎么办?”田朵唤住傲娇小天,走到田伟琦身旁,试图让他先坐起来,结果田伟琦太重,她根本扶不起他。 “凉拌!”傲娇小天鼻子轻叱一声道。 话虽这么说,但傲娇小天还是帮田朵将田伟琦扶到别墅客厅的门前,让他靠在木门上休息,安顿好田伟琦,傲娇小天化成植物形态藏身在玉米地。 田朵则将打得满地的残叶收拾干净,烧焦的果儿和枝叶她也拔了,全部扔进了小竹林里掩藏罪证,接着拿着麻袋去后边仓库装蔬菜水果,待她装好十来个麻袋时,田伟琦揉着酸疼的脑袋走进仓库,“朵朵,我身上怎么那么多泥,且还睡在别墅前面了!” 田朵冲他灿烂一笑,娇嗔一声道,“我哪儿知道,本来是让你陪我进来干活的,谁晓得你一进来就晕倒了,好歹你晕倒的地方离别墅不远,要不然你非得在湿地上睡觉!” 田伟琦倒没多想,抓起一个大红苹果,咔嚓咔嚓没几口就解决完一个,吃完又拿起一个蹲在田朵身边,边吃边道,“哎呀,我都一个多月不吃这么好吃的水果,昨儿见了我光说我瘦了,就不晓得从穗园里拿点好东西给我补补,真不够意思!” “想吃你不说,咱损失那么多银子,气都快气死了,那还顾得上让你!”田朵指着快堆到仓库门口的蔬果,“想吃什么拿什么,这次,不用你干活,真正你吃着我干着,等我装好,你差不多也吃饱了,怎么样,这些日子虽然没见你,但我也没偷懒,这一仓库的果儿都是我一点点摘下来地,厉害吧,嘿嘿,别夸我,我会忍不住得意地!” “脸皮可真越练越厚!”田伟琦又拿了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笑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儿脸皮厚了!”田朵斜睨他一眼,挑眉道,“怎么样,看咱们的穗园有什么新的变化不?” 其实,她是在试探田伟琦是不是真的忘了刚才他和傲娇小天的打斗。 “水龙口清的不错,我见庄里农夫有那么干的,不过,我觉得你比他们干得好!”田伟琦将手里的苹果胡抛出仓库,顺手拿了个西红柿咬了一口,“嗯,朵朵,一会跟咱剥两个猴桃吃不,你给我剥,我给你装,保险比你装得快!” 听他的意思,貌似是真忘了刚才的事,也没发现穗园里这缺一块那缺一块,不过想想也是,穗园这会差不多**亩地,凭他那粗心劲,那会去看那些细节,想到这,田朵在内心里觉得挺对不起田伟琦。 毕竟他也是怕傲娇小天伤害她,才率先向傲娇小天发难,现在却让傲娇小天用法术封存了他的记忆,若以后他有想起来的那一天,他会不会怨她,哎,不管啦,有句老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还是到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好了。 面上斜睨他一眼,骂了他一句馋猫,想吃还不愿意剥,只是,随后还是给他换了下,让他装麻袋,她则给他剥猕猴桃吃,她剥一个,他一口吞一个,他边装着麻袋,边逗她说她手脚退化剥得太慢,以后得加快练习。 田朵横他一眼,嫌慢让他自己剥着吃,她还装麻袋,她忍着痒给他剥猴桃吃,他还嫌东嫌西。 田伟琦看她生气,嘿嘿一笑说这装麻袋卖力气的重活还是他干比较合适,等他补足能量,以后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将他当免费长工用,看多合算,不用掏工钱,只要时不时给剥几个桃吃,里里外外他都给她干得漂漂亮亮的。 田朵将剥好的猕猴桃塞进他嘴里,笑骂他一句,她可没胆子像使唤长工一样使唤他,他是谁啊,脱胎换骨的打虎英雄田六爷,那威风劲,脚跺一跺这地都得颤三颤,她若敢当他是个小长工,他那虎口一张还不“嗷”地一声将她吞了,说着还做了个饿虎扑食的样子给他瞧。***(未完待续) 【128】 少吃一顿能饿死! 笑闹间,田伟琦就将带来的麻袋都装好,他拍着手站起身向田朵得意地一笑并问她怎么样,他装地可比她快多了吧,说着从怀里掏出麻绳,递给田朵一些,然后两人将麻袋口扎上。 田朵让田伟琦推来地秤,将这些麻袋过了称,将数登记在挂在墙上的账本上,随后在心里用念力唤出傲娇小天,让傲娇小天感受下外面有无外人的气息,傲娇小天气呼呼地说了声“没有”,然后再也不搭理她。 田朵觉得这傲娇小天越来越傲娇,傲娇小天封印了人田伟琦的记忆,她都没帮发小伸张正义,在这层面上她是偏向了他这个未来小草仙,人田伟琦还没觉得吃亏,他倒气呼呼地像吃了大亏算那码子事,基于这傲娇小天的莫名气愤,田朵也不理会他,反正她只要确定外面没人就行。 于是,她捉着田伟琦的手,然后围绕着那三十五个麻袋旋转一周,心中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他们和麻袋就一起出现茂密的树林里,接下来,田朵守着麻袋,田伟琦则将麻袋扛下山装在事先准备好的马车上。 装好马车,田伟琦问田朵要不要和他一块去清风观,田朵摇头说她不去了,杨柳现在看她看得挺紧,何况家里又出了事,若这会她还跑着玩,杨柳会恨死她的,然后叮嘱田伟琦给清虚子谈谈看能不能在八月十五之前将瓜果在清风观人流密集的几大殿堂售卖,并让田伟琦一定要跟清虚子说明在各大殿堂售卖瓜果所得收入按当初所说全归观内所有,但售卖水果必须贴上他们批发部的标签,而且观内水果售价一定要比观外高二倍,并让他从清风观回来不管结果如何,都要给她个信。 田伟琦冲她笑着说了句放心,他有分寸,让她还是快回去看看她家那肥猪婆怎么样了! 田朵点头嗯了声,挥手与田伟琦告别。 她回到家时,杨柳还没从里正家回来,田雨正招呼着田春和田花吃饭,看她回来,田雨让她洗手也赶紧吃饭,并让她们三个吃完早饭赶紧上地里看着玉米,现在地里丢了玉米,杨柳正在气头上,若是看见她们三个人都在家指不定三个人都得挨骂。 田春和田花也点头招呼她赶紧吃,这事她们三能躲还是躲了为妙,虽然这事根本挨不着她们的事,但杨柳回来肯定要找个人出气,找谁,那肯定谁看的那块地丢了找谁,现在是田朵看得那块玉米地丢了,若看见田朵还在家歇着,那肯定轻则骂她一顿,重则和以前一样就得拿棍子抽她,若田朵不在,这气就得撒到田春和田花身上,只准骂她们河沿上的玉米都丢了,你们两个死小妮子还不去地里看着点,等着地里的玉米让贼都偷光了,我看你们这些死小妮子都吃啥,吃,吃,还吃啥,少吃一顿能饿死,还不滚去地里看着玉米! 田朵想着也是正在气头上的女人从来都是不讲理的,何况杨柳为田大牛的事还对她耿耿于怀,若与杨柳硬碰硬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来。 于是,田朵快速地喝了碗菜饭,拿了个玉米面掺杂着少量白面的窝头就和田春,田花出了家门,老老实实地去各自要看守的玉米地守着玉米。 快到中午时,杨柳到她这儿来查岗,在看见她在大太阳底下坐着编草筐,额头上的汗啧经阳光光线一照隐隐泛着银光,只听杨柳轻咳一声,走到她跟前没好气地说她光知道在一块守着,就不知道整块地来回转转,现在这头刚让贼偷了,那偷苞米的贼又不是傻子,偷得都光剩杆了还在一头偷,狠狠地将田朵数落了一顿,然后从怀里给她拿出两个窝头,两根酱黄瓜,叮嘱她来回转着点,最好找个阴凉地躲起来,保不齐有那尝到甜头铤而走险的偷苞米贼去而复返,并说如果看到那偷苞米贼,让田朵别声张,赶紧回家告诉杨柳,多叫点人来将那该杀千刀的小偷一举拿下。 田朵老实点头嗯了声,并问杨柳里正怎么说地,是报官了还是怎么地? 杨柳叱鼻往地里吐了一口唾沫,骂里正收税赋的时候腿跑得挺勤快,现在他们丢了玉米,人家里正轻描淡写地就说了声这事知道,等晚上让各家男人回来到他家开个会,大家商量下如何更好的保护全村的财产不受损失,至于目前被偷的这几家,因丢失数量不大,若是报官还没有请差役们吃喝的花费大,因而能自己解决的他建议还是不要报官,若是大家伙非要报官也行,差役们来村里的一切花销,由主张报官的几户人家将费用均摊,然后征求杨柳几个妇人的意见是报官,还是各家自我加强防范意识,勤上地里看着自家的地。 说到里正拿官腔的时候,杨柳边走八字步边学着当时里正说话的样子,看得田朵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幸好有一个妇人喊杨柳回家,杨柳答应着那妇人,回头再次叮嘱田朵别老在一个地方坐着不动,四处转悠着点。 田朵点头嗯了声。 晚上,田壮去了里正家开会,然后村里组成巡逻小队,巡逻小队分成四班倒,一天两班,一班负责前半夜,另一般负责后半夜,第二天再换另外两班,这样既不耽误夜间巡逻也让村里男人不至于过于劳累耽误白天干活。 第二天,田朵照例起来先上自家地瞧了瞧,她家的玉米没再丢,附近也没听说谁家丢玉米,可能是村里安排了巡逻队吓得小偷不敢来了,看着自家地没事,田朵去她和田伟琦常去的那棵大松树下,边等着田伟琦边盘腿坐在树上闭眼修炼,早晨山里的空气特别清新,虽然没穗园里的灵气充沛,但也比后世的空气好得多。 不一会儿,田伟琦就上山来找她,告诉她,清虚子同意她的要求,且说田伟琦的事他也听灵虚子说明了情况,若是可以,果品能尽快在清风观内售卖还是尽早,毕竟赶着八月十五这个节日,既能增加观内的收入也能尽早让社会大众尽从新认识他们的产品,为他们接下来店铺的开张打个好头。***(未完待续) 【129】 该减肥了! 接下来的两天,田朵开始和田伟琦商量果品批发部的名称,以及代表他们果品批发部的标识,他们两个想了好多名字和标识,最后定名为阳泰蔬果超市,标识用的是三个带着青花蒂的珍珠小番茄围成的一个心形,寓意为真心诚意服务消费者。 定好这两样,田朵让田伟琦安排人找制作标签的作坊先做了五百个阳泰标识的标签回来,待标签弄出来后,两人连夜秘密去了他刚买的小农庄,进穗园将那五百个标签一样水果贴了一部分,然后弄出来两大车地水果安排人连夜送进清风观。 忙忙碌碌了两天,田朵望着在清冷的月色中越走越远的马车张嘴打了个呵欠,对田伟琦说现在她能做的已经做完了,至于清风观那边能不能有个好的开头就看清虚子肯不肯下力气宣传,但愿他们这次能另辟蹊径有个好的开头吧。 田伟琦嘿嘿一笑说白送银子的事若还不出点力,那他师叔也没资格替他师傅管清风观这么多年,让她放心,这些水果在他们两人手里别人质疑水果的质量,放清风观就是有毒的东西,世人也会当成宝,何况是他们这么营养的宝贝,说着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将她背了起来,告诉她盹了就趴他背上睡会,等到她家了他会叫醒她。 田朵笑说但愿如他所说,若是这次能在清风观弄个开门红,那以后他们就赖在清风观,反正他们两个谁也不擅长勾心斗角,还不如窝在清风观做观外香客的生意,这样就算南阳城的权贵们看他们不顺眼,他们的手也不敢伸这么长。 田伟琦笑说她能这么想最好。 两人又说笑两句,田朵实在顶不住就给田伟琦说她真要睡会,实在顶不住了,等一会到家了叫她。 田伟琦点头嗯了声,让她将披着的衣服收紧别灌进风再着凉了就不好。 田朵点头嗯了声,谢过田伟琦的贴心,打趣他一句以后也不知那个有福气的女人能摊上他这么个粗中有细的好男人。 田伟琦嘿嘿一笑,开玩笑说若她愿意他可以等她长大。 田朵轻捣了下他的背,骂他一句净瞎说,等她长大,那他就成了老男人,她才不呢,说完嘟嘴说她困了,不许他再打扰她睡觉。 田伟琦嘟囔她一句,这小脾气长得一天比一天大,除了他能忍受得了她那坏脾气,别人谁受得了她…… 若平时田朵肯定还要和他斗会,不过这两天她太累,没力气再回他,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三年的时光竟在弹指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田朵站在窗前望着高空中散发着淡淡光晕的清冷明月出神,只听一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五九九,五九九,娘说二九九要回来了!” 说话间只听“哎呀”一声,是那小娃儿被门槛绊了一脚而出声叫喊地,下一秒只听啪地一声跌倒在地,就那样嘴里还嘟囔着,“五九九,我和你睡,哈不哈!” 在后面跟着他跑的小丫鬟一看那小娃儿跌倒了,赶忙要将那小娃儿抱起,并关心地问他摔疼了没,只见那小娃儿一轮莲藕粗细的小胳膊,小嘴一撇,“不应,五九九,你来!”就那么趴在地上,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向田朵伸着两个小胳膊。 田朵走到他跟前轻点了下他的小鼻头,笑嗔了他一句“淘气”,故作吃力地将她抱起来,“泥娃,你又肥了,该减肥了!” “吃少,饿,饿!”那小娃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小乳牙,“娘说狼呲我!” 田朵冲那小丫鬟微笑了下,“去告诉夫人,六少爷在我这儿歇了!” 没错,这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小娃儿是她的小弟弟大名田峻熙,小名泥娃,现在他们家不仅配上了丫鬟,还在溪水镇买了座大宅子,去年水涝,乘势又买了三百亩的良田,她曾经看中的那座有小溪的山头之所以只长草别的果树什么都不结,是因为山头的地表只有薄薄的一层土壤,下面全是天然玉矿石,现在她也将那山头买了下来成为她的个人私产由卫烙帮她打理。 嗯,没错,当初让穆老太给丢进野狼谷的卫烙不仅没死,反而在机缘巧合下让他在野狼谷得到一把绝世好剑天狼剑,也算因祸得福,从野狼谷出来,卫烙从又跟随了她。 目前,除了玉矿石这处私产她两年前在南阳城还盘下了一处不出名的小酒楼,现在更名为一品仙火锅城,一品仙火锅城现在由卫菲和紫筱两人共同打理,一人负责打理日常事务,一人负责一品仙火锅城的安全。 这三年,阳泰蔬果超市经清虚子帮他们造势,不仅深得附近百姓的喜爱,而且名誉响遍整个天夏王朝,京城各地的王权贵族都能以吃到阳泰蔬果超市的水果为荣,现在阳泰蔬果超市的特级精品水果篮更是权贵荣耀的象征,套用一句脑白金的广告词,叫过年过节,不收礼,要收就收阳泰特品蔬果篮。 因整个天夏王朝就这一处店,很多权贵富商都专门来跑来南阳订货,现在都到了一种人提清风观必提阳泰蔬果这么样一个人尽皆知的地步。 玉阳子曾笑说现在人提清风观必提阳泰蔬果,再过几年没准就是人提阳泰蔬果才知清风观这么样的一个大反转。 田朵笑说哪儿会,阳泰不管怎样发展根基还是离不开清风观的大力扶持,不管到什么时候都是先有清风观后有阳泰蔬果。 因着很多富商都希望田大牛多开几家分号将阳泰蔬果超市发展壮大,田大牛也曾多次向田朵提起,都让田朵委婉地拒绝了,她告诉田大牛她希望他们夫妻守着这店给家人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 在这儿各路权贵畏惧清风观的势力不敢把他们怎么样,一旦离了清风观这座大靠山,那他就是天上飞的家雀,任人打杀,在别处开店可能一开始会赚,但当别人看到他们的店过于赚钱时,那些人会眼红,眼红到最后不仅下绊子让他赔个精光没准还会丢命。 三年前在河提上有多少人丢了性命,别人不晓得,他心里可是清清楚楚,在这世上银子是赚不尽的,可脖子上的脑袋却是有限的,遇到强人说将人一刀砍了那就砍了,有的甚至都不要理由,出门有太多的变数,她希望他陪着她大姐平顺安康地度过一生,至此田大牛才没再提开分号的事。 这会,田朵不仅有了弟弟还有了个比弟弟小不了几个月的大外甥,去年十月田雨又给她生了个粉嫩可爱的小外甥女,在田家屯的老房子也在去年三月份重新翻盖了一遍,每到播种季节,田壮都会拉一批免费种子给村里乡亲们种,有时候也在老家住上十天半月和村里的老伙计聊聊天说说话。 田春可能因当初挖草药的关系对医药特别感兴趣,甭管什么草药,只要你说一遍她就能记住,现在跟着那个喜欢桃花的郎中先生学艺,与那个教她认草药的小男孩成了师兄妹。 按说田春的年纪比那个小男孩要大一岁,可人家那个小男孩比田春入师门早,两个人一个要当师兄,一个要当师姐,每次回家,田春都要数落一大串那小男孩的不是来。 田花生性惫懒,只要给她吃的穿的能让她天天睡大头觉,让她干什么都愿意,按后世说法,田花就是个古代版除了吃喝睡唯有等死的快乐米虫。 这会日子好了,也不用像以前似地还要她们姐三下地干活,田朵曾问过田花喜欢什么想干点什么,并且诱导她说看人家田春喜欢药材人家就跟了个郎中先生学手艺,她是想读书认字,还是学个算术,或者做女人的老本行学个绣活怎么样,总不能真像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吧。 谁料人家田花歪着脖子想了半天说读书认字学算术都太费脑子,做绣活太费眼不好玩,最后来了句要是非让找个事干,要不给人学算卦要不就去当个花匠,种花养花看花做个惜花之人。 相比于算卦那么不靠谱的职业,田朵觉得田花还是当个花匠靠谱,因为田朵觉得田花学什么东西都挺快,什么事不干还好,若干起来只准干得又快又好,于是田朵就跟田花买了好多关于养花的书,府里也有个专门照看园艺的铁师傅,就让她跟着铁师傅摆弄府里的花花草草。 说到花草,田朵就不得不提她那奇妙无比的穗园,前年她的穗园土地又扩大了一倍,土地升级成二十来亩地,不仅土地升级还出现了一个小池塘,池塘里先是有能吃的草鱼,鲤鱼,不能吃仅能观赏用的金鱼,五颜六色的孔雀鱼,尤其有种银光闪闪的鱼头鱼身,天蓝色带着无数黑色斑点的鱼鳍和像扇子似地扑扇过来扑扇过去的孔雀鱼。 当时她初见时别提有多惊艳了,且傲娇小天看到那五颜六色的孔雀鱼时也直瞪眼,自从有了孔雀鱼他别的地方都不去,天天扎在池塘边上修炼,现如今池塘内鱼的种类又多了几种也不晓得都是从哪儿招来的。 今年年初,她的穗园再次很给面子地又新上了个台阶,不仅土地再次翻番,升级为五十亩,而且还出现了专门的花圃,小桥流水,种子库的多宝阁也让她打开了一少半。 最让她兴奋的是客厅的门这次也让她打开了,客厅的门一开,穗园就相当于半个现代别墅,现在傲娇小天也不去池塘边看孔雀鱼,直接将他喜欢的几条孔雀鱼用网兜捞进客厅鱼缸里,然后往客厅沙发上一窝想看动画片就看动画片。 看动画片累了就瞧两眼鱼缸里的孔雀鱼,要不就修炼一会儿,小日子过得别提多滋,若不是每月月圆之夜他必须出来晒会月光,这家伙就是个乐不思蜀的小刘禅,不过因着傲娇小天是植物,脚下不能离土,每次田朵进穗园都要像老妈子似地将客厅里的土好好清理一遍。 害的田伟琦老说她懒,好好的客厅老让她弄得哪儿都是土,一个小女孩家也不晓得收拾收拾,自从客厅打开后,田伟琦和傲娇小天一样天天霸占着电脑不放三国演义就放水浒传,再不然就是孙子兵法。 每次她想看个乡土爱情片或肥皂剧两人都得争抢半天,最后傲娇小天用念力警告她,若看那情啊爱啊地,傲娇小天就直接将田伟琦给敲晕,电脑归他看动画片。 最后田朵只好闷不吭声地去穗园干活,等她觉得田伟琦看得时间差不多了,将太阳能电池一拔,告诉田伟琦没电了,得拿到操作坊给电池充电才能将田伟琦那家伙拽过来一起干活。 要说现在他们一家人的生活算是和和美美,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田雪一去多年没有音讯,而今泥娃说二九九要回来。 泥娃口中所说的九九是说姐姐的意思,因他刚学说话,有些音节他舌头转不过弯来,比如刚才说的哈不哈,其实是好不好,不应,是不用,狼呲我,是他呲,吃不分。 他那句话的意思,吃少了他会饿,并且杨柳见他吃得少,会吓唬他,老狼来了先吃挑食不好好吃饭的孩子,因为挑食的孩子没劲跑不快,老狼来了头一个就是将他捉住嚼吧嚼吧就咽了,常常吓得泥娃甭管好赖饭每顿都是吃得干干净净,这会才两岁,那饭量都赶上四五岁孩子的饭量。 田朵将泥娃抱起来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泥娃,你听谁说你二姐姐要回来了!” “娘亲让先生念的,我听见了,五九九,泥娃要吃球球!逼球球!”泥娃一手捏了下田朵的鼻子,一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对了个圈。 田朵知道他是想让她给他剥猕猴桃吃,于是,先将他放在床|上,然后从橱柜里的果筐里拿了三个猕猴桃和一个苹果出来,先给他剥了个猕猴桃,边喂他吃边问他听没听见二姐姐什么时候到家。 本来就咬字不清的泥娃看到绿莹莹的猕猴桃果肉,光吧唧着小嘴吃猕猴桃根本不搭理她。 田朵将他吸溜到一半的猕猴桃拿离他嘴边,笑眯眯地逗他说不说二姐姐什么时候回来,不说就不让他吃。 泥娃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着卷翘的长眼睫毛小嘴一咧看那样子是要哭。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一挑,吓唬他,他若敢哭出来,这个门他永远别想进,以后再在门槛上绊倒,不仅不扶他,还要将他提溜起来扔到门外。 泥娃吸了吸鼻子,眨巴了两下眼,吐了四字,“糊天,呲呲!” 后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其实,田雪挑这么个象征全家团圆的日子也挺好,毕竟这几年虽说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可田雪始终是杨柳心中的一根刺,这个家再富有,少一个人总是没有心中期盼的那份团圆和美。 其实,那年的八月十六,田朵从穗园里弄了好多的蔬果送进渊王府,见到渊王妃说了会话,然后将田雪的事搬到台面上,并且还拿出了田雪的卖身契。 经渊王妃的口让人彻查时,原来那个赛貂蝉真是田雪,只因为田雪的样貌和那真赛貂蝉的模样特别像,而真的赛貂蝉说是得了天花去世,三皇子在渊王爷为他置办的接风宴上偶遇田雪,将她误认为是赛貂蝉。 司乐坊的管事也乐得顺水推舟,就将田雪的名姓除了,直接以赛貂蝉的名义顶了上去。 至于三皇子知不知道田雪是顶替的,渊王妃说她也不知道,建议田朵不管三皇子知晓不知晓,这事田雪都不宜再声张,而三皇子和那位真貂蝉之间的渊源,渊王妃没告诉她,只说三皇子和赛貂蝉的哥哥关系不错,早年也曾见过赛貂蝉几面,现在赛貂蝉的哥哥在找她,总之,田雪顶替赛貂蝉的身份,会比她当个乐伶人的日子好过。 从渊王府回来,田朵将这事如实告诉了杨柳一个人,叮嘱杨柳这事谁也不要说,就连她爹田壮也不能告诉,一是怕田壮心里难受,二是怕田壮酒后失言将这事说出去,现在田雪是冒名顶替别人跟着三皇子走的,若是让那赛貂蝉的哥哥晓得田雪是个冒名顶替的,那田雪的处境可就危险了,如今这个消息只能烂在她们娘俩的肚子里。 除非田雪主动回来认亲,要不然她们不能闹着找人,让杨柳对外宣称田雪就在渊王府当差,反正村里人谁也不会真去渊王府查这事,就算他们想查,渊王府也不是他们能进的,将事情的厉害关系讲清楚算是堵住了杨柳的嘴,但这永远成了杨柳心中的痛,好在后了小弟泥娃,才慢慢地转移了杨柳的注意力。 现在回想起来,田朵总觉得三皇子应该是知道田雪是假的,那么咄咄逼人的一个人不可能不将赛貂蝉这么些年的经历调查清楚,就将人带回京,若当时他明知田雪是假的,仍然装傻地将田雪带走,那只能说明田雪很有利用价值,且他要么有求于赛貂蝉的哥哥要么他想赛貂蝉哥哥欠他人情再不然就是为了制衡赛貂蝉的哥哥。***(未完待续) 【130】 投亲! 可赛貂蝉是谁,赛貂蝉的哥哥又是谁,田朵至今仍然一无所知,但在阳泰的生意越来越好时,海文青曾找了渊王妃当说客希望再度与他们合作,并厚脸承认说当初他们的菜价太高,他是借由那个孩子的死终止了双方合约。 至于那个孩子会撞墙而死是因为那孩子食用的菜品中有一味香料勾起了深藏在其体内许久的日无涯,至此造成那孩子神情过于亢奋所有血液齐聚脑部无处发泄只有撞墙缓解脑部的胀痛,还说那孩子即使没有菜品中的香料做药引,也活不过两个月。 照海文青的意思那个郑光耀在他儿子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但真正设计操作这件事的是蔡家,海文青只不过借由这个事件终止了双方合约,且说在商人的立场上他不觉得有错,在商言商,当时田朵定的菜价高于市场好几倍,纵使她的菜的质量再好也脱离了市场的正常波动,即使没有蔡家整出的这手,迟早官府也会出面处理这件事。 海文青还说通过几次接触,他觉得以田朵的性格在这件事上定不会善罢甘休,而能帮她的除了王妃就是他,他始终以为她和田伟琦会来找他帮忙,没想到这口气她竟生生忍了下来,既没找王妃帮忙也没向他低头,并笑说,既然她不来找他,那他只能来就她,毕竟她的蔬果还是经得起世人考验的,就看她这个阳泰背后的小老板还给不给他们再次合作的机会。 田朵很鄙视海文青趁人之危捞便宜的为人,但无商不奸,他是商人就会站在最有利于自身且最能获利的角度考虑问题,他肯直接找来渊王妃做说客,先放下姿态来再谈合作,而没有选择阴暗的手段再给她使绊子,他是在表明他的诚意。 这个面子不管是冲渊王妃还是什么,她都是要给的,但也不会这么痛快答应他,于是,她说回去和阳泰的几个股东商量商量,毕竟阳泰不仅属于她一个人,每个为阳泰做出贡献的人对这件事都有决定权,虽说海文青上次合作的态度不是那么良好,但她相信若双方能再度联手,会对双方的发展都有好处,再说她相信他们阳泰的人都是大度之人为了阳泰以后能更好的发展会做出正确地选择。 海文青含笑轻押了口茶,笑对渊王妃说了一句,“我说什么来着,这个小丫头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改,只是她现在学会隐忍,懂得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 渊王妃轻瞪了眼海文青叱他一句,许他落井下石还不她家小叮当给帮她的古董商量商量,以后若再背着她欺负她的宝贝,她绝不允许。 田朵含笑给渊王妃插了块木瓜块递给渊王妃,笑说还是渊王妃体恤她们小老百姓的苦难生活,当他们是朋友,有些人呢只能谈利当不得朋友。 当然最后,阳泰和聚贤阁还是再次签了合作协议。 转眼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杨柳自接到田雪要回来的消息,就开始安排人将府里挂的张灯结彩,亲自给田雪拾掇闺房,叮嘱下面的丫鬟婆子手脚勤快点,屋子院里都不能见半点灰尘,要是让她看见有一点不干净,饿肚子是小事,扣月俸是大事,挨板子是大大事。 完了怕府里的丫鬟不认识田雪,还将丫鬟婆子们召集到一块,拿田花做示范,给丫鬟婆子们描述田雪的长相,让他们对着田花直喊二小姐,搞得田花这两天老来田朵这儿抱怨,说杨柳从小偏田雪就罢了,家里苦那会,田雪长得漂亮,送她出去过好日子,现在家里过得好了,她没出过半分力,这会晓得家里好了,又巴巴地跑回来,跑回来就罢了,杨柳给迎接县令夫人似的,折腾下边丫鬟婆子就罢了,连她都不放过,害她这两天想睡个安稳觉都睡不成,还让田朵看她的黑眼圈,看看,这眼圈黑地都快赶上黑锅底了! 田朵笑着安慰田花说家里也有丫鬟,让她看看丫鬟都干得什么就能想到田雪在外面的日子有多苦,虽说田雪在家没过过苦日子,但她一个人在外面经历的苦日子要比她们多,她们在家再苦再难,好歹还能相互安慰相互鼓励,可田雪在外面却要独自一人忍受这些痛苦,让田花忍耐过这两天,等田雪和田春回家了,她不能睡懒觉的日子就解脱了。 田春八月十四傍晚到的家,回来听说田雪要回来,晚上非要和田朵睡一块,连带着田花也要姐妹三挤一起,说自从搬到溪水镇来,她们姐妹从不曾在一起睡过,要是田雨能回来陪她们三个,她们的日子就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说起来那会家里就她们五个小姐妹,却分成了好几派,大姐是中立派负责和稀泥,谁都照顾,田朵和田雪自成一派,田春和田花和着一派,现在想想那会还真好笑。 然后说了好多小时候的趣事,等田花睡了,田春才跟田朵说,以后田雪回来,这家里的日子还要像以往那样平静安和那应该是不可能,但田雪肯回来,甭管怎么说她们都是姐妹,田雪人鲜,什么都要最好的,这家里姐妹都晓得。 可田雪一个人在外面这几年想必吃了不少的苦,若田雪回来有什么不对,让田朵和田花忍让着点田雪,并说其实田雪是个顺毛驴,愿意听些好听话,还说若摸准了田雪的脾气,田雪也没有田朵想象中的那么难相处,并说了好些田雪以前的喜好。 田朵知道田春是怕她和田雪闹不和,于是含笑让田春放心,她会试着和田雪好好相处,就像杨柳虽然仍不喜她,但该有她的一样不少,这就够了。 八月十五这天,田家人天刚刚蒙蒙亮就早早起来聚在专门待客地大堂内,大冷天地,杨柳让田花和田朵去镇口守着,若是看见田雪回来,让她们快跑回来报个信,她好让家里准备。 田春笑说还是她陪着田朵去吧,说当初田雪走的时候田朵和田花年纪小,田雪又不常在家住,怕田雪变了模样,田朵和田花认不出来。 杨柳想着也是,于是,让田春和田朵一块去镇口接田雪,泥娃一听田朵要出去,伸着小胳膊让田朵也抱着他去。 田春从旁边果盘里拿出个猕猴桃递给田花,让田花给泥娃剥桃吃,伸手捏了把泥娃肉嘟嘟的小脸说外面冷,三姐姐和五姐姐一会儿就回来,说不定一会儿还能将狗娃和囡囡帮他接回来,这样就有人来和他玩了! 正说着狗娃和囡囡,就听有小丫鬟来报说大小姐和姑爷来了。 眨眼间工夫,田大牛套着马车就进了院子,停好车,掀开车帘,将他家儿子狗娃抱下车来,狗娃一下车先外公,外婆,三姨,四姨,五姨叫了一圈,轮到泥娃,他眨巴着眼朝泥娃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回头望了眼田大牛和田雨,上前拉着泥娃的手,“我们去玩吧!” “该叫六舅舅,六舅舅!”泥娃嘟着小嘴很不高兴的望着狗娃道。 一圈大人都满眼笑意的瞅着这两个隔不了几个月的孩子。 狗娃再回头望了眼温柔的娘亲,砸吧了下嘴很不情愿地喊了声,“小舅舅!” 泥娃一听叫了开心地不得了,“娘亲,五九九,狗狗叫我小舅舅!” 引得周围人一片哄笑。 狗娃很丢脸地摸了摸额前的桃形头帘,“泥蛋,不要叫我狗狗,要么叫狗娃,要么叫远远,狗狗好难听地!” “五九九说了,狗狗好养活,狗狗好听!”泥娃笑着指了指田朵道。 狗娃冲着田朵一跺脚,皱着眉头道,“五姨,比起狗狗,我更喜欢远远!” “来,外婆看看我那小宝贝外孙女。”杨柳笑着接过田雨怀中的小囡囡冲狗娃笑道,“外婆替你出气,罚你五姨去外面冻着去!” “谢谢外婆,不过天冷还是不要罚五姨了!”狗娃向田朵微挑了下眉,那意思是看,我替你说话了,你以后不要再叫我狗狗啦。 狗娃,田雨大儿子,大名叫田致远,小名狗娃,狗狗,田朵经常叫他狗狗,连带着泥娃也叫他狗狗,田雨女儿小名囡囡,大名田凌薇。 田朵含笑冲他眨巴了下眼,垫脚望了眼杨柳怀中还在熟睡的小囡囡,跟田雨说小囡囡还睡着,外面天冷让他们都回屋说话。 接着,望了眼狗娃笑说她和田春这就接受他外婆大人的惩罚去外面挨冻去,大家哄堂一笑,田壮笑呵呵地招呼田大牛进屋,田朵则和田春一块去溪水镇镇口等人。 从老天刚蒙蒙亮,一直等到午时三刻也没看见田雪的人影,田春问田朵会不会田雪从别的道口回家了,没从她们这边道口过,田朵摇头说按理不应该啊,田雪要从官道下来,只能过这个道口进溪水镇,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了一身灰衣的高大壮实汉子停了马车,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向她们两个抱了抱拳笑道,“两位小姑娘,敢问从这儿往前走可是溪水镇?” 田春盯着那汉子点头道,“嗯,往前走是溪水镇,你们这是要投亲?” “嗯,你看出来了!那你们可认识溪水镇有个叫田壮的员外,啊,就是最近两年刚搬过来的!” 田朵拽了拽田春的衣角,并挑了挑眉意思是这人是谁找咱爹干啥。 田春将那汉子上上下下细打量了一遍,试探道,“是军叔吗?”***(未完待续) 【131】 割麦子好使! 那汉子愣了下,也细细将田春打量了一番,爽朗一笑道,“是春儿吗?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你要不先叫我声叔,我都不敢认你!” 然后指了指田朵笑道,“这个是?” 田春拉过田朵冲着那汉子明媚地一笑道,“他是我五妹,你来接奶奶走的时候还没她,那时候别说她,小四也刚出生没几天,我也才刚会走,不过我记得你当时给我肉干和葡萄干吃来着。” 她说着瞟了马车一眼,“军叔叔,现在不仅有了小五,还有了小六,这会小六和我那会差不多大,不过小六比我们前头五个多长个东西,讨人喜着呢,军叔叔,走,我带你回家,爹看见你了肯定高兴,今儿中秋节正是全家团圆的时候,你能回来真好,嗯,军叔叔,奶奶这些年身子骨还好吧!” “好,你奶奶没少念叨你们姐妹!”田军感慨一笑,抬手想摸下田朵的头,不知为何又收了回去,“五呀,二叔头次见面,也没啥见面礼送你!” 说着从腰间解下一把外表看似很普通的弯月刀递给田朵,“这个是叔叔杀敌缴获的一把流星弯月刀送你当见面礼吧,你别看他外表普通,到晚上刀柄上的星星就会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闪闪发亮,这刀可跟了叔叔有些年头,今儿送你玩啦!” “二叔的心意,朵朵心领了,但这刀是二叔的心爱之物,还是留在二叔哪儿能发挥它的作用!”田朵微笑着将刀又推了回去,“三姐,要不你带着二叔先回家吧,我在这儿等二姐!” 田军疑惑地望向田春,“春儿,等你二姐,你二姐去哪儿啦?”说着复又将刀推给田朵,“五呀,这刀二叔虽然很喜欢,但二叔这么大个人,戴这么把小巧玲珑的刀不合适,送你你就收了吧,要不然二叔可要认为你这是嫌弃二叔! 田春含笑望了眼田朵,“军叔叔送你你就收下吧。” 这时,傲娇小天也不知闻到什么味了,直在脑海里撺掇她收下,说这把流星弯月刀是把宝刀,现在之所以暗淡无光,直到晚上才会发亮,是因为它白天处于休眠状态,若能用田朵的血激活这宝刀的刀魂,不仅能削钢如泥,关键时刻还能挺身护主,做为她地防身工具再好不过。 田朵用念力横傲娇小天一眼,说这刀身上的煞气太重,别管二叔还是这把刀的前主人定用它杀过不少人,她不喜欢这把刀,让那傲娇小天别再废话,岂料她还没再推辞,手却鬼使神差地接过那把流星弯月刀,并向那位二叔道了声谢谢。 接着,一手拿着刀壳,一手握住刀柄将那流星弯月刀拔了出来,锋利森寒的刀身在阳光照耀下仍泛着冷幽幽的光仿若是来自地狱的使者,那漫布遍野触目惊心的红色再次在她的脑海里上演着,吓得她手一松,那刀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脚面上,那艳红的血像一滴滴着了色的水彩似地在她白净的袜子上晕染着,先是一朵小小的红花,然后变大,再变大,直到整个脚面都布满了红色。 田朵晓得定是傲娇小天那小草仙作的怪,可她又不好当面发作。 只见那沾了她血的流星弯月刀贪婪地吞噬着那刀尖上的血液,直到最后一滴血消失不见,突地那把宝刀像活了似地光芒四射耀眼夺目。 田朵也不知怎地只用那受伤的脚尖轻轻一挑,刀柄就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里,而那曾经锋利森寒无比的刀身依旧那么锋利,不甚至比之前更加锋利几分,但那种森寒阴冷的感觉几乎消失不见,像一只刺猬一样懒洋洋的沐浴在冬日暖阳中,那模样好似在说,看我很厉害地,没事别打扰小爷休息,要不然我就拿刺扎你。 田军惊讶地看着她那利索轻灵的身手,“五啊,你会武功!” “不会!”田朵笑着摇头将刀放进刀鞘,“这刀真快,用它割麦子应该也好使吧!‘ 田军“啊”了一声,随后挠了挠头指着她受伤的脚面,“伤得严重不,我这儿有药,要不上车脱了袜子让你奶奶帮你看看!” “就是啊,小五,你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这刀剑无眼,你不晓得啊,快,将袜子脱下来,我替你包扎。”田春望着她那晕染了满脚面的红色着急道。 “军啊,将五丫头给我抱上车,我来看看!”车里一老太太伸出枯瘦的手挑开车帘道。 田军点头嗯了声,一把架起田朵的双腋放进马车里,田春也着急忙慌地跳上马车,望了那老太太一眼,砸吧了下嘴声音有些生硬地叫了声奶奶。 那老太太点头嗯了声,说着伸出枯瘦的手就要帮田朵脱鞋袜。 田朵的脚往后一缩,同样望了那老太太一眼,微扯了下嘴角,“奶奶,我没事,就是磕破了点皮,我自己能来!”说着就要自己动手脱鞋袜。 田春瞪田朵一眼,“什么时候你还逞强,守着我这个女郎中干什么用的!”完了拍下她的手,让她在长凳子上坐好,手脚麻利地将她脚上的血袜子脱掉。 外面田军从怀中掏出一白色小瓷瓶递向田春告诉她是上好金疮药。 田春谢过田军,说不用,她这儿有药,让田军自个留着用,说着从怀中也掏出一白色小瓷瓶给田朵上好药,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将田朵的脚包扎好。 就在她们进车里包扎这么一会儿工夫,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风驰电掣般从他们身旁疾驰过去,因那马车急速行驶而带起的风竟将他们的车帘吹了起来,但车里的人谁也没往外看一眼。 倒是田军很不满地瞪了那豪华马车一眼。 帮田朵包扎好后,田春让田朵给田军指着道回去,她则守在道口继续等田雪,并小声叮嘱田朵回去后别去大堂,先回她自己屋换双新的鞋袜再去带着奶奶和叔叔去见田壮夫妇,免得杨柳看见她在这么喜庆的日子流血触眉头。 田朵点头嗯了声,说她回去换双鞋袜,回头再来替她。 田春点头嗯了声,含笑让田军跟着田朵走就行,并且向田军说她刚才着急有些话说的有些不妥,她没别的意思,希望二叔不要多想,主要是田朵太调皮,二叔好好送田朵个好物件,竟让田朵给弄出这事来。 田军摇头说没啥,主要是从没见过田朵,想着送点东西表表心意,没想到弄巧成拙,不过看田朵那灵巧劲,这把刀配着田朵挺合适。 两人寒暄两句,田春又向车上的老太太问了声好,叮嘱田朵好好照顾奶奶,然后就让田军赶车回府,她自己则在路旁等田雪。 待田朵引领着田军快到家时,迎头碰见田花,她将田花叫住,问田花干什么去? 田花疑惑地望了眼田军,不明白这高大汉子是谁?随后说杨柳让她去叫她们两个回来,也不晓得她们两个在镇口杵半天都看什么了,边说边比划着人家田雪一身绫罗绸缎满身珠光宝气一派贵族女儿样的强势回归了。 她现在往人田雪旁边一站,那可真是一个凤凰一个小家雀,嘟囔完了,瘪嘴说什么也不说了,她又成全家最窝囊的一个小家雀,说完,挑眉再次望了眼田军,意思是这谁啊?你咋坐人家马车回来了,三姐哪儿去啦。 田朵含笑给田军和田花相互介绍了一番,田花脆生生地叫了声二叔。 田军咧嘴笑着嗯了声,完了猛抓两下头发,歉意地说他最贵重的那把流星弯月刀送给了田朵,没有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再送给田花当见面礼,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块碎银子,笑说要不把这块碎银子给田花拿去买糖吃。 田朵按住田军的手笑说家里这会什么都不缺,这银子还是让他留着赶路。 田花也摆手说不要,家里这会什么都不缺。 田朵先将田花拽上马车,待田花向那老太太问好后,小声告诉田花,一会到家,让田花领着二叔和奶奶走前门,回府,找个丫鬟去将后门跟田朵打开。 田花起初问为啥,当看到她用丝帕包裹的脚面时,嘟囔了她一句,小时候来回跑着玩就算了,都这么大了,还没轻没重,让杨柳知道又该骂她,田雨看见了还不心疼死。 田朵笑说没事就磕破了点皮让田花别告诉杨柳,一会儿等她换了鞋,她再去将田春叫回来。 田花点头应了,说话间就到了家门口,眼看着她们家门口围了好些人,田朵乘那些人还在围着那辆豪华的马车议论时,悄悄下了马车,绕过围拢的人群拐上一条偏僻的街道,拐进一道小胡同内敲开自家的后门,回到她的房间换了新的袜子和鞋。 从果篮筐里拿了两个苹果塞进怀里,在袖筒里也放了一个,然后又从后门溜出府,边吃边走向镇口去找田春,看见田春后,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递给田春让田春先垫吧点东西。 然后两人往回走,并问田春这个奶奶和二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一点信,现在说回来就回来了,还赶得这么寸劲,听田春一开始那夹枪带棒意有所指的话,好像当时奶奶在家时对田春不是很好的样子,倒是这个二叔对田春好像不赖。 田春咬了口苹果笑说她当时也记不太清楚,反正只晓得这个奶奶对她不好,当时还差点将她还给别人,且经常和杨柳吵架,现在想想就事嫌杨柳生不出儿子。***(未完待续) 【132】 傍男人 那会光听老太太说小的,小的,还说要将老二和老三两个丫头换一个能生养的回来,小时候不懂什么意思。 田春还拽着老太太的手问两个换一个回来岂不吃亏,当时她清清楚楚记得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后,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大声责骂道,别说两个换一个,若是谁家能确定给他们老田家生个带把的,就是将三个丫头片子都送人老太太也不心疼。 那时候田春虽然不懂,但她知道这个奶奶不喜他们姐妹,想要个弟弟,且为了要个弟弟,不惜将她和田雪送人,有段时间她怕得要命,后来杨柳和那老太太大闹了一场,田壮也跪在老太太门前一天一夜,后来也就不提要将她和田雪换人这事。 过了没几天,在西北参军的二叔回来了,那会她正坐在门口看蚂蚁搬窝,二叔问她叫什么,还给了她好吃的肉干和葡萄干,那会那肉干和葡萄干多金贵啊,她当时拿着那几块肉干和葡萄干还向同龄的孩子炫耀了好几天,说她有个参军的二叔回来了。 再后来二叔就将老太太接走了,虽然老太太走了,他们的日子更难过,但她不用担心这老太太再将她送人,所以不管日子有多难,肚子有多饿,她也能咬牙挺过去。 现在二叔能回来,田春打心眼里高兴,而这位老太太不管她当时处于何种考虑在田春的心里始终留有疙瘩。 田春当时也不过两三岁都能将这事记在心里这么多年,那杨柳又该如何恨这老太太。 田朵现在觉得一个头两个头,这会回来个田雪就已打破了原本平静的生活,而今再加上这么位狠厉的老太太,这以后的日子还要怎么过? 两人还未进门,就听附近的村民边走边议论,“嗯,听说没,先回来那个坐超豪华马车的是这田员外家的二女儿,身后还跟着位俊雅的公子哥,看那一身华贵的衣赏就不像咱们这片地!” “是啊,田员外真好福气,家有五朵金花一条根,大女儿嫁了个咱们这片最有名的阳泰蔬果超市的掌柜,二女儿又从外面带回来这么位有身份地位的公子哥,不晓得三花,四花,五花会傍个什么样的金龟婿,这五朵金花若个个发达了,身为田员外那条命根的六少爷往后可就什么也不用干,就能吃喝不愁净享荣华富贵!” “嗯,早年,我听说这五花和田家屯的老田员外家的六少爷不清不楚,不仅如此,听说还和城里渊王爷的儿子也有一腿,这个五花也是不可估量,嗯,我还听说这小田员外如今能置这么一大片家业,都是五花偷傍人傍出来的?” “大家伙瞅着吧,你们光看见那豪华的大马车,咋没瞅见那寒酸的小马车,我看见那马车里坐着四花和老太太,一开始,田府守门的人让那高个汉子走侧门。 那高个汉子倒没说啥,可车里面坐着的老太太不干了,说那高大个今儿要走了侧门,从今以后别叫她娘,后来还是看门的看见四花,也是四花呵斥了那看门两句,才让那高大个走了正门,大家伙瞧着吧,往后田府可有热闹瞧喽!” 那几个人只顾说话,可能没看见田春和田朵,田春听见那些人的话,气的牙根痒痒。 这么大的家产虽然明面上是田大牛孝敬给她爹娘地,好像是她们一家人都沾了田大牛的光,但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站在她身旁的小妹辛苦赚回来的,没有她小妹,哪儿会有田大牛的今天,虽然她也不晓得小妹是从哪儿变出来的瓜果粮食,但她相信小妹是有自己的渠道,绝对不会是她傍人傍出来的。 再者,虽然小妹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但若有心,还是能发现些蛛丝马迹,比如小时候,小妹说那苞米,黄瓜,番茄,苹果都是从上山摘回来的,一开始她信,可自从她开始漫山遍野的挖草药,她就不信小妹的说法,而小妹既然不想说,她也不想问,但她不问,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怀疑,什么都不查,什么都不知道。 虽说山里有像苹果那样的野果,但吃起来根本不是一种味道,至于番茄,黄瓜,苞米那牙根就没有,这些年,一度她也以为是山太大,她运气不好没找到那样的蔬果,但现在回头来看,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细想下来,有时候她能从小妹衣服上闻到那混杂着汗水和果香的特殊气味,说臭不臭,说香不香地,你要说周围有那样的果树也就罢了,可小妹明明是在玉米地干活,愣是闻出苹果的香味来。 这说明啥,说明小妹在玉米地只是打个幌子,她真正干活的地方应该是枝头挂满得全是那种红彤彤大苹果的果园子,要不然衣服怎么会染上苹果的芳香。 以前她只是奇怪,可自从跟了师傅学艺,她明白干什么地无论你再心思缜密,有些事还是会不经意地流露出来,比如学医地,身上大多是草药味,这是常年泡在草药中熏出来的,若你想去除这种味,就需要用香囊什么地遮掩,种花地常年泡花丛中,身上就是什么都不用,那浑身都散发清新的花香,这就叫干什么地吆喝什么。 何况有些果儿根本不是他们这片土地能生长的果儿,比如木瓜,香蕉,火龙果这样的水果都是在南方,可同样叫木瓜,本该南方长出来的木瓜该是最正宗好吃的,可恰恰不是,而是阳泰蔬果卖的才是最好吃的。 阳泰蔬果的那些果儿从哪儿来的,从南方进来的,若南方真有同样的果儿,为什么好多南方客商还专程来阳泰买他们本地产的水果,那岂不舍近求远,脑子有病,显然阳泰卖的水果是有别于任何地方出产的水果。 还是个问题,阳泰蔬果的真正出处在哪儿,只有一个答案,与小妹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大胆点说就应该出自小妹的手。 虽然她不晓得小妹是在哪儿种地这些东西,但肯定是自家小妹一点点从土里刨出来的。 再想想,自家家里这样的水果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有,从来都没断过,当然有部分是田大牛送过来的,可更多的还是来自她的小妹。 再联想那夜小妹和大姐的谈话,再看看小妹的手,小小的人儿,那手上厚厚的茧子都能赶上自家老爹手上的茧子。 自家老爹那是操劳一生磨砺下的痕迹,而小妹才多大,今年也不过才八岁,可手上就有了那么厚的茧子。 这两年,家里有了丫鬟,长工,小妹虽说仍去地里干活,按理说干活该是有限地,那手也该保养得好一些,可小妹手上的茧子从来没少过,手也比平常女儿家的手大且粗,就这小妹还经常用她自制的护肤品保养,若不保养,小妹的手当真堪比男儿的手,甚至还不如那些养尊处优男儿的手,这样一个在背后默默为这个家付出的小妹,让她心疼,她不容许别人在她面前如此诋毁她这个傻妹子! 一念至此,田春四下望了眼,心中立马有了计较,她笑呵呵地啃了口手中还剩少半块地苹果,接着“唉呀”一声大叫,故意装作不小心没留神的样子,让脚下一个小砖头将她绊了个趔趄,手中的少半块也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在空中成抛物线样式直打在挂在枣树枝上的蚂蜂窝,人也不小心地撞了下刚才说田朵傍男人的那个大蒜头鼻男人的腰。 幸亏那大蒜头鼻抬着手擦汗,更幸亏田朵及时拉住了她,要不然她不碰着那臭蒜头鼻的手也得碰上那蒜头鼻的大肚子,不过这都没什么,重要的是她成功将用蚂蚱残肢,猪肝,肉粉等制成的引蜂粉撒在了那几人的身上,完了,她忙低眉顺眼地向那蒜头鼻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匆匆拽着田朵疾走一段路,拐进旁边一个小胡同没进自家家门。 那些人的话,田朵也听见了,但村里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爱嚼舌头,虽然她自问没沾过别人的便宜,当然,田伟琦除外,有些事他们两个还真分不了那么清楚,他是帮她好多忙,但她也没让他吃亏。 穗园里的东西都随便他用,阳泰蔬果超市也给了他两成的利润,至于说轩辕澈,虽然她每年都去王府,但自从她拒绝了渊王妃要将她提成儿媳妇的提议后,他们两个连面都没碰过。 她去王府大多是渊王妃作陪,偶尔渊王爷在府,听说她来了,也会陪她和渊王妃一块吃饭。 他们在一起,一般都是田朵说的多,偶尔给他们讲些村里的趣事或是挑几首现代的曲子要么用袖珍版十二天凤琴弹给他们听,要么干脆就用口琴或树叶吹,总之和渊王夫妇相处得还是蛮愉快,不晓得这些人又是从哪儿嚼出来的陈年烂糠。 虽然听那些人那么编排她们五姐妹,田朵心里也不舒服,可嘴长在那些人身上,她总不能上前将那些人嘴缝住或是将真实的情况全告诉他们以证明清白吧。 何况田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还真不知道,田雪带回来的那个贵公子是谁,她也不晓得,至于说她傍男人,难道她能叫住那些人说,“喂,你们几个听着,我现在郑重通知你们,我和老田员外的六少爷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和那什么劳什子渊王的儿子连面都没见过,何来就和他有一腿,你们那只眼见我和他有一腿了,别这么含血喷人!”***(未完待续) 【133】 辣,辣! 若真那么说了,那田朵纯粹就是个二百五,保定二院出来的,她跟他们那些人犯得着说那么多吗,古人有句话叫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消磨掉一切的流言蜚语。 等送田雪回来地那高调的豪华马车一走,让这些看别人家过得好就眼红鼻子窜血的人过阵子嘴瘾,慢慢地就会将这事淡忘。 可貌似她三姐田春刚才那一跤摔得很有问题,还有那半块苹果飞地也忒有准头,不偏不倚准准地就落到了那马蜂窝上,且田春扔完拉着她就跑,这不是一个好的兆头,说句那啥话,谁没年少过,谁没淘气过,田春这弄的也太明显。 果不其然,当她们姐俩在胡同口伸着小脑袋往外瞧的时候,只见那成群的蚂蜂嗡嗡嗡地直朝那几人的头上,脸上,身上叮,除了田春用苹果砸下来的蚂蜂窝,别处的蚂蜂也闻着味地朝那几人飞去,扎得那几人用手捂脸,挡不住屁股,想躲无处可躲,想逃无处可逃,甭管躲哪儿逃哪儿都有成群结队的蚂蜂跟着,用抱头鼠窜形容这几个人的倒霉样一点也不为过。 路上的村民看见他们都像躲避瘟神地远远绕开,完了还笑呵呵地冲他们几个人指指点点,有认识地还打趣他们这是偷了人家蚂蜂的蜂蜜还是逮了人家蚂蜂的后代,竟惹得这么多的蚂蜂来围攻他们,惹得周围群众轰然一笑,笑说他们要是吃不完蜂蜜记得给大家伙分分,这受罪大家伙就不提他们分担了,但蜂蜜大家伙还是很乐意和他们一起分享的! 田春看到那几人抱头鼠窜的狼狈样,嘿嘿直乐,“小妹,怎么样,心里舒坦不?” “舒坦!”田朵心说舒坦是舒坦了,可等那几人回过味来,少不得要找上家门,那后果只得靠赔偿人家的银子了结,可看田春脸上洋溢着的灿烂笑容,那是一个姐姐为妹妹出头整治人得逞后开心得意的笑,她知道田春是在为她抱不平,因而纵使知道田春这样只能逞得一时之快,还是很开心地拉起田春的手,向田春莞尔一笑,“谢谢三姐,不过,若这些人找上门来,娘亲若问起来,你还是将这些事推到我头上,我不希望你坏了自个的名声。” “小妹,你什么都好,就是心事太重,没事地,放心吧,这几人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再说是枣树上的蚂蜂蛰得他们,和咱们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咱们跑得快,还要受他们连累,也被蚂蜂蛰着了呢!”田春攥紧田朵的手,笑呵呵道,“走了,回家,一会儿娘该怨我们贪玩不懂事,慢待二姐!” 田朵点头嗯了声,两人拉着手走进府门。 一进府门就看见一小丫鬟正在府门口打转,一看到她们两个回来,着急忙慌地说,“三小姐,五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一家人就等你们两个了,夫人让你们两个迅速回屋换件干净衣裳,然后去大堂,贵客也都等着你们俩呢。” 田春和田朵互望一眼,啥时候她们两个成关键人物了,今天的主角不该是刚从外面回来的二姐吗? 两人虽然心里都有疑惑,但谁也没说出来,只让小丫鬟去传话给杨柳,说她们两个一会就到。 待那小丫鬟走了,田春撇嘴望了眼田朵,“小妹,我身上的衣服脏吗?还是有药味?我这衣服今儿早上刚换的,且昨儿晚上还用花熏了一晚上,你闻闻很香的,一点药味都没有?” 田朵听了田春的话噗嗤一笑道,“挺好的,可能娘是怕我跑来跑去,身上出汗,怕有汗腥味冲撞了那位贵公子,既然娘让我们换,那我们就换一身去,别让人等得太急!” “那行,一会儿你快点,我等着你,咱俩一块去。”田春叮嘱田朵一句,然后两人加快脚步,回各自住的院子换衣服。 因田朵住的院子靠里,地也有点偏,所以她几乎一路小跑回屋,匆匆洗了把脸,从橱柜里拿出一套的绿色衫裙,上身为碧绿色的翠烟衫,下身为散花水雾绿草十六褶裙,换好照了下镜子稍微整理了下头发,然后去找田春,远远地就看见田春换了一套淡蓝色长裙,裙角处绣着展翅欲飞的五彩碟,清新淡雅而又不失活力。 田春含笑向田朵招手,待田朵走近时轻点了下她的脑袋,笑嗔道,“整天不是黑就是白,要不然就是绿,那么多好看的颜色都不晓得你为何热衷于这三种色!” 田朵呵呵一笑,招呼她快走吧,要不杨柳等那贵人走了,又该念叨她们。 心说,世上是有那么多颜色可唯有这三种色最贴近她的生活,黑色最耐脏,绿色是植物的本色,纵使在穗园里不小心染上了汁液,平常人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也可以当成大自然的天然着色,而白色干净爽利,一般她出门会选择这种颜色,其实,若不是今天的日子特殊不宜穿大白大黑,她倒宁愿穿那套月牙白微微点缀几朵红梅的襦裙。 田春拉着田朵的手一路小跑向待客大堂,田朵边跑边琢磨田雪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那个送田雪回来的贵公子会是谁?三皇子还是那位真貂蝉姑娘的哥哥,或者这两者都不是? 很快两人就跑到待客大厅门外,在门外两人停下调整好呼吸,相互问对方自己没什么不妥之处吧,并替对方稍微整理了下衫裙,然后两人结伴走进大堂。 大堂内,田壮常坐的那个位子现在由随二叔空降回来的田老太太稳稳坐着,田老太太虽然满头花白头发,脸上也是千沟百壑皱纹横生,那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褶皱是岁月留给她的痕迹,但人家腰板挺得特直,眼神也是清明透亮一点都不浑浊,人家老太太往哪儿一坐,别看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却让任何人都不能忽略这位老人的存在,看到这么样一位强势的祖母大人,以后的日子当真要热闹非常。 田春和田朵低眉顺眼规规矩矩地先向田老太太行礼问好,然后分别向田军,田大牛行礼问好,最后向那位送田雪回来的贵公子施礼问好。 那贵公子淡淡地说了声“不必多礼”。 田朵借由起身的机会抬头瞄了那贵公子一眼,此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双斜飞入鬓的长眉,其次是那双淡若水墨的眼,给人的感觉是张扬与内敛并存,她抬头瞄他的时候,他也正好望向她,既然被发现,她索性大方看了他一眼,嗯,不错,单论长相是个很帅气的男人,若是不装1点,不那么沉郁,能够阳光开朗一点,也许配自家三姐不错,但和田雪那明摆着就不是一路人。 品评完毕,田朵随着田春拐进屏风后,屏风后杨柳正拍着田雪的手抹眼泪,田雨也是泪眼朦胧,唯独田花闲闲地依偎在杨柳身旁。 田花看到她们两个进来,拽了下杨柳的衣角,“娘,三姐和小五回来了!” 田春笑眯眯地走向田雪,甜笑道,“二姐,你可真是越长越美,来,咱两比比看是我长得高还是你长得高!” 田雪倒也不推辞,起身和田春站在一处,低笑一声道,“娘,大姐,你们评评我们俩谁高!” 经田春这么一小闹,倒把杨柳的感伤给带没了,只听杨柳笑道,“比什么比,也不看看外面还有客人,你们两个就瞎起哄,好了,既然全家人都齐了,花儿去厨房吩咐人上菜,今儿好容易一家人团圆,高高兴兴地吃顿饭!” “明明小五才是最小的,为啥老让我当那小跑腿地?”田花不满嘟囔一句,“小五,走和四姐一块去厨房通知李大娘开饭!”说完,好像又想起什么,又道,“算了,还是我去吧!” “四姐,等会,我和你一块去!”田朵知道田花是想起她的脚伤,但这事可不能让杨柳知晓,更不能让杨柳看出端倪,于是,她在转身出去前冲田雪微笑了下道,“欢迎二姐回家!”说完也不看田雪的反应,转身随田花去了厨房。 很快,在大堂内就摆上了三桌酒席,三桌酒席用一架屏风隔开,外面是田壮,田军,田大牛,还有那位飞鬓男,里面两桌,田老太太,田雨,杨柳,田春,田雪一桌,田花,田朵,泥娃,狗娃四个小的一桌。 外面男人那一桌几乎是田大牛在说话,田军作陪,田壮和飞鬓男几乎都不说话,只听啧啧喝酒声,里面田老太太那一桌,几乎都是田春唧唧喳喳在说,田雪偶尔插两句。 田朵这一桌,几乎都是泥娃在口齿不清地说五九九,我要吃这,我要吃那个,狗娃嫌泥娃话多,偶尔还拍拍泥娃的肩瞪泥娃两眼,田花是偶尔给弟弟和外甥夹两下菜,其余才不管那边气氛有多压抑,只顾埋头吃饭。 这顿饭本来应该是全家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吃顿团圆饭,可因为意外加入了飞鬓男和田老太太两个人,这饭吃得就有点压抑,虽然有人想尽力缓和这沉闷的气氛,但耐不住有些人不配合。 田朵在觉得她和田花吃得差不多地时候,拽了下田花并向田花低语了两句,让田花端了杯糯米酒拽着狗娃,她也端了杯糯米酒拽着泥娃走向田老太太,她先向老太太敬了杯酒,说了句祝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的吉祥话,然后蹲下身子向泥娃低语了几句,将手中的糯米酒递给泥娃,让他拿稳。 接着抱起泥娃,靠近田老太太,只听泥娃用稚嫩的声音笑道,“泥娃祝祖母大人,长命百岁延年益寿!”说完淄溜吸了一口糯米酒,吐着舌头,“辣,辣!”***(未完待续) 【134】 用背接着你! 田老太太微扯了下嘴角,慈爱有加地望向泥娃,“乖孙儿,来祖母这儿,让祖母好好看看你!” 泥娃看到田老太太那枯瘦的手也不怯,趔着身子伸手够向田老太太。 田朵将泥娃放在田老太太的腿上,随后望了杨柳一眼。 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杨柳笑望泥娃一眼,“泥娃,你祖母年岁大了……”她微顿了下望了眼田老太太那瞬间沉下来的脸,又道,“你祖母年岁大了,别闹腾她!” 泥娃冲杨柳咧嘴一笑,抬起肉嘟嘟的小手好奇的摸向田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怎么都是道道,五九九脸上就没!” 田老太太亲了亲泥娃的脸,开怀笑道,“奶奶老了,你五姐姐还小,不长这些!” 枯瘦的手探进泥娃的小衣,在摸到那两个球球和半个小指大小的小东西后,满是皱纹的脸笑开了颜,就像枯树开花般重新焕发生机,就连那大大小小的皱纹看着也明艳起来,老人笑呵呵地直说“好啊,好啊”! 旁边的田花牵着狗娃的手向老太太举了举手中的酒,“祖母大人,花花也敬您一杯,祝祖母大人您中秋节快乐,万事如意,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说完呲溜一声将杯中的糯米酒喝了。 田老太太眼含热泪的笑道,“好,好,今儿是祖母这一生最开心的一天!”说着一手抱着泥娃,一手接过旁边小丫鬟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外祖婆婆,远儿也敬您一杯,祝外祖婆婆什么好呢,好话都让四姨,五姨,小舅舅给抢了,那我就祝外祖婆婆越活越年轻,不仅能看到我和小舅舅长大,还要能看到我和小舅舅生个像我们这么大的儿子,我们的儿子再生儿子,嗯,就像老母鸡生小鸡一样一茬换一茬!”狗娃歪脑砸吧了下嘴,“用四姨教我的就是子孙延绵!”说完,淄溜一声将田花递给他的多半杯糯米酒都喝了,喝完还冲泥娃微挑了下眉。 田老太太笑眯了眉眼,接过一旁小丫鬟递过来的糯米酒一饮而尽,“好,好,来,小远儿,来让外祖婆婆也抱抱你!” 田雨柔笑着起身抱起狗娃放在田老太太的怀里,“祖母,现在狗娃和泥娃都挺沉,要不我给您老搬个长凳,让他们两个坐您身边陪着您!” “不用,雨儿,这样挺好,想了好多年,盼了好多年,终于盼来两个小家伙,你奶奶我今儿开心!”田老太太亲了亲狗娃红扑扑的小脸笑道。 “奶奶,我也要喝辣,辣,你看狗狗的脸像苹果一样红扑扑的真好看,我也要红扑扑!”泥娃肉嘟嘟地小手摸向狗娃的脸。 狗娃两只小手扒住泥娃说个不停的小嘴,“不要叫狗狗,红扑扑只能说妹妹,不能说我,我是男人!” “奶奶,娘,一,二,三,四,五九九你们看狗狗是不是红扑扑的,像红苹果一样漂亮!”泥娃寻认同找救援。 本来沉闷压抑的气氛,让两个孩子调剂成一片欢声笑语,一副农家老太乐享天伦的和乐场面,就连一向霸道的杨柳也是笑容满面,暂时忘却了与田老太太多年的隔阂与怨气。 当大家都沉浸在欢乐的气氛时,一个小丫鬟进来在杨柳身旁耳语了几句,杨柳淡瞟了眼田朵,将田朵叫出了大堂来到院子一侧的厢房,上来就劈头盖脸地质问田朵这几年是不是日子过得太好,皮又痒痒了是吧! 不一会儿,田雨也进了厢房问杨柳和田朵出了什么事? 杨柳横着脸让田雨问田朵是怎么回事? 田朵心里晓得可能是那几个被蚂蜂扎着的人找上门来,可杨柳不说,她又不好上赶着巴巴地就往身上揽,于是,她一脸疑惑地望向杨柳,“娘亲,外面出了什么事,还请您明说?” 杨柳气愤地盯她一眼,“好,好,你在外面干了什么你不晓得,人家婆娘拉着自家的汉子都指名道姓的找上门来了,你还想抵赖?你说你和小三在路上有没将树上的蚂蜂窝打下来,扎得人家满头满身都是包,有一个严重的脸都黑了,人家婆娘哭喊着说人家老头快活不成了,人一家老小要都住咱家让咱们来养,你说这事咋办,大好的日子你是诚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那我出去看看!”田朵没承认也没否认,转身就往外走! 迎面碰上田春进来,她伸手一揽田朵,“娘,你别冤枉小妹,这事和小妹没有关系,是我弄的,你不知道当时那些人说话有多气人!” “再气人,你也不能将人扎死!”杨柳瞪田春一眼,“你去外面看看若真闹出人命,我看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怎么办,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真闹出人命,我一命赔一命!“田春冷脸转身就往外走。 “大雨,拦住她们两个,谁要敢给我走出这府门一步,以后这个家谁也别回!”杨柳厉喝一声道。 田春和田朵的脚步均是一顿,田雨趁势一手拉住一个,向她们两个暗使了个颜色让她们别顶撞杨柳,轻斥道,“你们两个老实在这儿待着我陪娘出去看看外面的人怎么样,再做打算!” 杨柳狠瞪了眼田朵,那怨恨的眼神仿佛田春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语都是田朵教地似地。 天知道,田春今儿怎么会说出这么狠绝的话,搞得田朵也在怀疑难不成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墨,谁和她走得近,谁就会染上她说话刻薄恶毒不计后果的毛病,可自从田雪顶替赛貂蝉的名义走后,她将所有的锋芒都掩藏了起来,田春今儿又是为何? 可眼下哪儿还有空细想田朵为何这么反常! 随后就是咔嚓一声锁响,杨柳冷声吩咐下人去请镇上所有郎中,紧接着是田大牛让田雨去看看囡囡,囡囡醒了老哭,他陪杨柳去府门看看。 田春却当没事人似地拉着田朵坐到一旁,拍了拍田朵的手背,安慰她道,“别怕,没事,就算有事,还有三姐呢!” “三姐,娘亲说有个严重的脸色都黑了,会不会是那枣树上的蚂蜂毒性很大,将人蛰坏了,我听说一个人若同时让二百只蜂蛰,就会导致人中毒死亡!”田朵凝视着田春道,“你身上有解蜂毒的药没,不行让丫鬟给送过去!” “小妹,你别担心,那些蜂加起来也不过一二百只,三四个人分分,也就四五十来只,蛰不死的,不过娘说那个最严重的,谁让他说话最毒,我放他身上撒地引蜂粉是比别人多那么一点,但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何况引蜂粉遇风就散,一旦引蜂粉地味儿消了,那些蚂蜂自不会再蜇人,你放心出不了人命的!” 田春从怀里掏出几个纸包,“看,解药我都给他们准备好了,谁让娘不分青红皂白,听人找上门,就一味训斥咱们,家里有郎中,还派人去请别的郎中,有钱烧得她,你等着瞧,一会儿娘还得派人来请我!” 夜幕降临,圆似银盘的月亮悬挂在广袤星空,庆祝中秋燃放的烟花在空中绽放出一道道五彩斑斓的绚丽色彩,田春终没有等到杨柳来请她,两人站在纱窗前仰望着在浩瀚星空中姹紫嫣红却转瞬即逝的烟花! “小妹,你说外面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娘亲为什么不来找我,我都准备好了解药,她为什么就不能来找我说句软话呢!”田春糗着脸砸吧了下嘴,“小妹,我尿急,快憋不住了怎么办?” 田朵噗嗤一笑,转过头去,“就地解决吧,我不看你!” 田春轻捣了下她的肩头,笑道,“去你的,我就不信你不尿急,怎么样,咱俩偷偷从窗户爬出去,去找花儿了解了解情况,一会再爬窗户进来!”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找来床单拧巴了几下,系在窗棂上,并使劲拽了拽,回头冲田春一笑,“我先下,还是你先下!” “我先下,真快憋不住了,一会在茅房口等着你!”田春说着推开窗户,率先拽着床单滑了下去。 田朵看田春一着地就一溜小跑跑了,她微扯了下嘴角,拽紧床单借着墙的助力向下滑,在离地还有半人高的时候,只听呲啦一声床单断了,情急之下,她将手中的床单随手一抛就挂在旁边一棵小梧桐枝上。 在她以为可以暂时借助小梧桐枝勉强落地,至少不会将她摔个四脚朝天时,只听呲啦一声床单再次被人拦腰斩断,气的她真想使用超自然的力量给自己做个植物秋千托住自己,就在这么紧急的时候,傲娇小天还给她添乱,“小叮当,要不要我帮你一把,今天八月十五是一年中月之精华最旺盛的一夜,一会儿你一定要带我出去放放风,辛苦等两年再等来这么好的月光!” 田朵用念力横他一句,警告他再给她添乱,今天就不放他出来,让他再等一年,去年中秋节下了一夜的雨,气的傲娇小天想起来就抱怨老天爷和他作对。 就在田朵成四角朝天的囧样向下加速度坠落时,只听两个稚嫩的声音道,“五九九,你别怕,泥娃趴在地上,垫垫!”“五姨,我和泥蛋一起用背接着你,不疼地!” “泥娃,狗娃,快闪开,要不以后你们两个我谁也不理,听见没!”田朵声色俱厉神色痛苦的闭上眼,若是泥娃和狗娃有事,她绝不会饶了那个阴沉不请自来的男人。***(未完待续) 【135】 不从你口! 这短短的几秒让田朵恐惧地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之久,她在考虑要不要暴露她的实力,若是向世人展露了她有异于常人的本领,她辛苦隐藏的一切将会一点点的被有心人剥离出来。 虽然她和田伟琦一向小心谨慎,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小心谨慎也会有疏漏的地方,若现在不自救,下面两个傻小子,非得被她压成肉泥不可,泥娃是傲娇小天逆天帮她求来的,是老田家唯一的根,她这一砸下去,就是将田家所有人的希望都砸没了,她将是田家的罪人! 可现在若自救,让有心人寻味而查,查出她能创造出好多粮食蔬果,那她就会成为野心家的焦点,某些人要控制她,必会找她的弱点,她的弱点就是她所在乎的家人,不管杨柳有多恨她多怨她,杨柳始终是给她肉身生命的那个人,现在不心狠,那以后害的可能就是全家人的命,头一个遭殃的依然是老田家唯一的男儿泥娃,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若是有人能助她解决这次大的危机,她将会不计后果帮她或他做一件事。 下一秒,一个头戴银质面具的男人仿若天神般从天而降,随手扬起挂在梧桐枝上已断掉的那半截床单,那床单像长了眼似的缠到她的腰部,只见他轻飘飘一带,她就像只牵线的风筝般被他用手缠住腰,带着她稳稳地降落到地上,在地上趴着的两个小家伙看见那个闪闪发亮的面具,拍着手直蹦,“五九九,大哥哥脸上的面具好闪!”“嗯,五姨,我也要戴那闪闪发亮的面具!” 那个银质男将她放到地上纵身一跃跳上房梁几个纵跃间就消失在柔和的月光下。 田朵望着那银质男消失的方向握紧了刚从那银质男腰间解下的玉佩,今天这个人情有机会一定会还给他! 在她愣神的数秒间,飞鬓男身影一闪,姿势暧昧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想知道他是谁吗?” “想,但不是从你口中!”田朵退后一步,面无表情地又道,“公子请自重!”说完,转身蹲到泥娃和狗娃身边,“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大哥哥说能带我们来看你!”泥娃用肉嘟嘟的小手指了指飞鬓男。 “五姨,那个从天而降的面具男好帅,他是谁,我要拜他为师!”狗娃一脸崇拜地望着田朵。 “五九九,我也要,他脸上的面具好闪,和天上的星星一样漂亮!”泥娃指着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道。 “明天我给你们买几个面具回来玩!”田朵起身一手牵着泥娃一手牵着狗娃,“天不早了,我送你们两个回房睡觉!” “不用了,泥娃和狗娃我送回去就好。”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田雪从暗影处轻摇莲步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抬眸望了眼散落在地上的半截床单,“小妹,你依然这么淘气!” 随后向那飞鬓男轻施一礼,歉意道,“家妹自小顽劣,若冲撞了董郎还请董郎莫要介意,我代家妹向董郎赔个不是!” 不一会儿,杨柳气势汹汹的领着几个丫鬟来了,在看到那飞鬓男在场的时候,稍缓和了下脸色勉强挤出个笑容,“今天多谢董公子出手相救,今夜月色正好,桂园的桂花开的正好,不如让雪儿陪公子去桂园逛逛,小门小户的现在也就一处桂园还能供董公子赏玩!” “恭敬不如从命,小可多谢夫人!”那飞鬓男淡瞟了眼田朵,谦和有礼地望向田雪,“有劳雪儿姑娘!” 摸着肚子从茅房出来的田春望了眼月色下一对璧人的背影,再望了眼一脸恨不得将小妹一口吞了的杨柳,忽感脚下踩着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瞧,是断掉地床单,她疑惑地在田朵和杨柳之间逡巡了一圈,不晓得,她就去了趟茅房,回来咋就成了这个样子。 她轻咳了下挡在田朵的身前,“娘,有什么气朝我身上撒吧,爬窗户这事是我撺掇小妹干的,娘,就算我们做错了,这人也有三急,你总不能让我们在屋里随地解决吧!” “春儿,我一向以为你是让我最省心的,没想到你在外面学了三年,好的没学到,倒是学了满肚子的坏水回来了,你看看你现在哪儿还有一丝女儿家的矜持,活脱脱一个假小子,咱们家已有了你弟弟,我不想将来有人笑话你非男不女,后儿你不用再回山上,你师傅哪儿我会派人去通知,以后你就在家好好学着如何做一个适龄的闺阁之女,你和雪儿就差一岁,你看看现在雪儿是什么样,你是个什么样?” 杨柳面色沉郁道,“来人,将三小姐,五小姐给我关进厢房,将所有的窗户用锁锁上,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给她们送吃的,喝的,要不然家法伺候!” 只见两个粗壮的婆子站到田朵和田春跟前,“三小姐,五小姐别让我们为难!” “等等!”只听一老太太的声音严厉道,“两个丫头犯了什么错,媳妇你要在这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关她们?” “不管犯了什么错,她们是我生我养的女儿,我是她们的娘亲,不管我对她们做什么,她们也得无条件听从我的,婆婆你旅途劳顿,该回房歇会还是回房歇会,免得传出去说我慢待婆婆有违孝道!”杨柳挑眉呵斥一旁的婆子,“你们还在等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动手!” “动手!”田老太太历经风霜的眼随意瞄了那些婆子一眼,“我看谁敢动,谁动她们两个一下,明儿就卷铺盖走人,你们可听好了这个家姓田,不姓杨,她们两个是你生你养,可她们都是我老田家的人,但凡姓我老田家的姓,我就不许你不问个青红皂白随意处罚她们,凡事名正才能言顺有理才能站住根脚,这个家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只能做好媳妇的本分!” 杨柳冷哼一声,“我不姓田,你同样也不姓田,当初是谁瞧不起我生了五个女儿,说她们都是赔钱货,现在我的女儿大了,你倒想拣现成的拉拢人心,我告诉你,我再怎么打骂她们,她们和我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今儿倒要让你瞅瞅她们是我的女儿还是你的孙女,小三,小五跟我进屋,要不你们就别喊我娘!” 田朵和田春相互对视一眼,再望望杨柳和田老太太,正在左右为难时,田壮和田军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只听田壮黑着脸道,“大晚上闹什么闹,没地让下边人瞧笑话,花儿扶着你奶奶回屋歇着!” 田朵和田春心有灵犀地齐齐低喊了声,“爹,二叔”! 田花从老太太后面露出个小脑袋来,怯怯道,“奶奶我送你回吧!” 杨柳一看田花那火腾地从心里直窜到脑门,指着田花的鼻子骂道,“小四,连你也不听娘的话是吧?”然后微闭了眼,指尖颤抖地挨个指着田春,田朵,田花道,“这么些年,我辛苦将你们养大成人,就换得你们这么待我是不是,好,好,虽然老太太你一辈子欺压我,但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女儿家果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田花知道她请奶奶来错了,赶忙跑到杨柳跟前,抽噎道,“娘,我错了,可娘你都关了三姐和小五多半天了,而且我去打听过了,三姐和小五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他们编排的小五太难听。 说咱们家的一切都是小五偷人偷出来的,还说小五和六少不清不楚,还有那不晓得从哪儿蹦出来的渊王儿子,说您早就卖女求荣,将小五许给了那什么渊王儿子,才换来如今的荣华富贵,要不然凭咱家是个佃户如何能在这短短几年就买房置地,从卑微的佃农一跃成了附近有名的大地主。 别人不晓得,难道我们还不晓得小妹的为人,小妹每年只有过大的节令才会去趟王府,去王府也仅是去看王妃娘娘,今年年初,小妹还带我去过一回,别说见那劳什子小世子,言谈间就连提都没提过那小世子,怎么就能让人如此糟践小五。 娘,就算你再不喜欢小五,她也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难不成你看别人如此欺侮诋毁你女儿,你心里就好受,在这件事上,我觉得三姐和小五没错,是他们说话太恶毒,是他们先理亏的,凭什么到头来你要如此惩罚三姐和小五。 我想不通,娘,你是生我们养我们的亲娘,可奶奶也爹的娘,我们当小辈的,不管是您还是奶奶都会力所能及的好好孝顺你们,并没有要故意不听你的话,而是有些事我们看不懂想不明白,若是我们做错了,您可以告诉我们错在哪里,以后我们会好好改正,而不是我们一做错,你就要断送我们的吃喝,那样会肚子饿的,小时候饿肚子的日子太难受,真的,娘,如果你还生气,你可以将我们三人都关起来,只要你能消气,但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顿顿给我们点东西吃,只要你给我们东西吃,别说三天,就是三年我们也没意见!” 她说着转头望向田春和田朵,“三姐,小五你们同意我说的不,同意的话,我们一起跪在娘的身边,以后就让娘关着我们,我们哪儿也不去!”***(未完待续) 【136】 只生花不下蛋! 田春拉着田朵的手跪在杨柳的脚下,“娘,只要你能消气,你关我们吧,但是除了小花花要求的食物和水外,怎么也得给我们配个夜壶吧!” “好了,好了,没什么事都散了吧!”田壮摆手让下人都退了下去,然后让田军将扶田老太太回房休息,轻咳了声道,“孩他娘您消消气,我晓得你是心疼赔了些银子,你看眼看着就秋收,我给你说今年的收成又不赖,很快就有好多银子交到你手上,今儿出得那点银子连个零头都抵不上,你看,三个娃也都知道错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三个娃儿吧!” “老话都说慈母多败儿,现在我看是慈父才会多败儿,你看看这三个丫头现在都成了什么样子,做事走路那儿有一点女子的仪态,尤其是小三,这眼看就到订亲的年纪,成天像个野小子似地,以后谁敢娶她过门,我这还没怎么着那。 你娘护着,想当初她是怎么有脸说要将雪儿和小三给你换个能生的小老婆,现在我女儿大了,她倒杵着老脸来做好人,还不害臊地说这个家姓田,这个家一砖一草一木都是我看着操持起来,我不知道姓田还用她来提醒,说这些就罢了,最后还给我整一句,这个家只要有她一天,我就得做好媳妇的本份。 我们苦的吃不上饭的时候,她在她小儿子哪儿享清福,现在听说我们过得好了,巴巴地跑到我家来作威作福,田壮我告诉你,她若是好好在这个家老实呆着,我不会短了她的吃喝,但她若要插手管教我的女儿,凡事都想插一脚,我给你说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已不是当初那个只生花不下蛋任她戳着脊梁骨骂的老田家的罪人!” 杨柳冷扫了眼跪在她脚下的三个女儿,“你们三个以后跟我学机灵点,别让那别有用心的人说我不会教导女儿,你们要记住,现在你们做的每一件事都关系到娘的为人,娘已经受了多半辈子的委屈,不想到头来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我是只会生不会养不会教的粗鄙妇人!” “女儿谨记娘的教诲!”田朵轻拽了下田春的衣角道。 田春虽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说了句,“女儿谨记娘的教诲!” 随后,田花也跟着说了句,“女儿谨记娘的教诲!” 杨柳缓和了下脸色,“都起吧,一会儿,我吩咐厨房给你做些吃的送过去!”说完,背转身子轻叹了口气唤来掌灯小丫鬟随她走了。 田壮望了眼杨柳的背影,将三个女儿扶起来,“今儿你娘心气不怎么顺,你们多担待着她点,夜凉了,都快回屋暖暖去,有事明天再说!”叮嘱完三个女儿,田壮就去追杨柳。 田朵轻拍了下田春和田花的背,谢过两人今天为她所做的一切,让她们两个等她一会儿,她先去个茅厕! 在三人结伴往各自院子走的路上,田春问田花下午来府门口叫骂的那些人怎么走了? 田花告诉她们,下午那些找事的婆娘里边有一个是溪水镇亭长的姐姐,哦,亭长姐姐就是那个伤得最重的大蒜头鼻老婆,她带了好多人围在家门口,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刀枪,说若田壮和杨柳不还她们男人一个公道,那就捉田春和田朵去见官。 闹到后来溪水镇地亭长和里正都来了,因着田壮和溪水镇的里正关系不错,田大牛也认识溪水镇的亭长,后来那亭长和里正就帮双方调解了下,最后商议赔偿那些蛰得轻的一家三两银子做为补偿,那三户人家倒没什么意见,给了银子就走了。 唯有亭长姐姐哭喊着说她不要钱,她就要能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她老头都快死了,还要那银子做什么,亭长在旁边劝,颠倒反过来骂亭长,胳膊肘往外拐,说他怕得罪人,耽误了头顶上的乌纱帽。 她什么都不怕,她虽然是个乡野妇人,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若她家老头有个什么不测,她一定要让田家两个女儿给她家老头陪葬,要不然她就去县衙告状,县衙怕田小五的势力,那她就一级一级往上告,那怕砸锅卖铁赔个倾家荡产也要世人还她家老头一个公道。 令人发难的是杨柳差人从镇上请来的那几个郎中看到亭长姐夫那黑紫的脸都摇头叹息,连药都不敢给开,田大牛给亭长说他可以多给亭长姐姐些银子,让她说个数,只要不太离谱,凡事都可以商量! 没想到,亭长姐姐听了田大牛的话说,叫骂得更凶,说什么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骂她们家的钱来路不正,田花一想起那亭长姐姐的话摇头说不提这段也罢,反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一开始,亭长姐夫还睁着眼,后来也不知怎么地就晕了过去,那婆娘以为她家老头死了,抓散了她自个的头发,就要往田府门前的石狮子上撞,撞之前还哭喊着让她的儿子女儿记得是田家逼死他们的爹娘,让他们将来一定要学好本事找田家报仇雪恨。 幸亏杨柳眼尖离那婆娘也近,拦住了那婆娘发疯。 哄乱中,谁也没注意到随田雪回来的那个董公子何时上前替亭长姐夫把了把脉,然后给亭长姐夫喂了一颗药丸进去,不一会儿,那亭长姐夫醒了过来,出气也比先前顺畅不少,脸色看着比以前也好一些,那婆娘看她家老头又醒了过来,哭喊着问她家老头感觉怎么样,亭长姐夫没说什么,只是眨巴了下眼。 站在一旁的董公子淡瞟了那婆娘一眼,说病人虚弱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若她还这样大吵大嚷,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命,说完,扔给了那婆娘一瓶药,让那婆娘卯时喂一次,酉时喂一次,连喂三天。 那婆娘听了忙跪下给那董公子磕了个头并谢谢他出手相救,然后冲杨柳撂了句狠话,若她老头好了还罢,若她家老头好不了,她老头头天走,第二天她就拿根绳吊死在田府门前。 再后来,杨柳提着好多补品水果随亭长去了趟亭长姐姐家登门道歉,至于向亭长家赔了多少银子,田花说她就不知道了。 待田花将这事讲完,也到了田花住的凝香苑,三人就此在田花的院门口分别。 田朵回到她的落梅居,泡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宽松的寝衣,站在窗棂前看看挂在高空中的明月已接近中天,凝神仔细感受了周围的气息,然后用手拨弄了下花盆中的凤仙花,心中意念一闪,将傲娇小天唤了出来。 三日后,田军一大早起来先去给田老太太磕了个头并劝田老太太少管些事,然后去向田壮夫妇辞行,临走给杨柳重重磕了个头,对杨柳说他晓得有些事田老太太做得不对,希望杨柳能看在田老太太年事已高的份上能善待老母,待他那边日子安定了,他定会再将老母接走,绝不再给杨柳添麻烦。 杨柳虽然很不喜田老太太,但田军这个兄弟倒是从没难为过她,甚至在她们日子最为艰难的时候,还将省俭下来的月俸捎回来接济他们,要知道田军从小的饭量极大,想必省下来那些银子也不容易。 当时她公公婆婆也是因为养不起这个孩子,才不得不让田军报名到西北参军,从此走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杨柳觉得有些亏欠这个兄弟,甭管田老太太再怎么使坏,再怎么难,她们这头也成了一大家子人,而田军哪儿仍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听孩儿他爹说,田军之所以没事先通信就将田老太太送了回来,是因为西北那边不太平,自古有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田军吃了那么多年的军粮理应报效朝廷,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生他养他的老母亲,因而虽然明知道杨柳和田老太太不和,可他还是硬着头皮送了回来。 其实,多一个人两个人吃饭,杨柳并不是负担不起,她生气的是这么些年过去了,田老太太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没变过,以前她没有儿子,田老太太对她横眉冷对随意辱骂就算了,她理亏,没给老田家生个能传宗接代的儿子,现在她生下了儿子,家里的日子也过得蒸蒸日上,不能说富甲一方,在街坊四邻眼中她们家也是最有出息的一家,可看看田老太太一回来怎么做的,处处立威,一计不成接着一计,别看人老,那心眼手腕仍然不比年轻时候差! 但看看那人高马大的兄弟跪在地上恳求她能善待老母,杨柳的心还是软了下来,她弯腰扶起田军,“二弟,婆媳自古都是冤家,一家人在一起久了,难免锅碗碰瓢盆,勺子磕碗边,我若说以后不会和娘吵架,那我绝对是骗人的,但我能向你保证,但凡娘在这个家一天,我就不会短了她的吃喝。 嫂子我不懂打仗,但我晓得战场上得来的荣华富贵都是用命博来的,只有心中有牵挂的人才能在绝境中活下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一直没人,除了娘以外再也没个挂牵的人,嫂子,我就希望不管你在外面遇到什么,一定要记得家里还有个老母等着你奉养,无论怎样你都要好好活着回来,等有一天,你不用打仗了,那怕嫂子出银子也要给你成个人家,等你们给泥娃添个弟弟!”***(未完待续) 【137】 代我陪着你! “嫂子的话,我谨记在心!”田军感激道。 杨柳让小丫鬟拿来两个早就包好的包裹递给田军,“一个包裹里是我给你准备的几身衣裳还有盘缠,有两件是我做的,好些年我都不上手做东西,你凑合着穿,另一个包裹里是大雨给拿来的新鲜瓜果和我帮你预备的一些干粮,水袋留着你路上吃喝,赶路别太晚,记得早早找个客栈投宿,我听说外面的世道哪儿都不太平!” 田军接过包裹谢过杨柳,然后田府一家老小送田军到家门口,不知为何,杨柳点明让田朵随田壮将田军送到镇口,要知道自过了十五之后,她们三姐妹就被禁足在各自院子里反思。 当然,今年的渊王府之行,田朵也没去成,不过,虽然她没能去看渊王妃,但杨柳很通情达理地让她写了封信给渊王妃,连带着让田雨准备了些新鲜的瓜果一并给渊王妃送了过去。 若不是今儿要给田军送行,田朵恐怕还会被禁足在她的落梅居,而今杨柳点名要让她和田壮送到镇口,她虽然心有疑惑,但也没多想,就陪着田壮一起去将田军送到镇口。 来到镇口,只见镇口已聚集了二十大几个年轻小伙子,最大的也不过十**岁,最小的十一二岁,这么些人里面,她看见了两个熟人,一个是田伟琦,一个是三牛。 三牛望了眼正在和田军说话的田壮,向她摆了摆手并示意她不要告诉田壮。 田朵亦望了眼正在说话的两人,绕过那些个正窃窃私语的年轻小伙子走到三牛跟前,“三哥,你这是?” “五妹,俺想去当兵,怕嫂子不同意,就没敢告诉嫂子,你别让田大伯看见俺好不好?”三牛合起双掌像拜佛似地直求田朵道。 “可我听说西北边关那儿不太平,当兵是要上战场会死人的,这你都不怕吗?” 田朵凝视着他的眼,眼神诚恳道,“我听大姐说,菜苗很喜欢你,还专门央了媒人去提亲,大姐还说问过你的意见后就跟你们订亲,你若去当兵,那这亲事怎么办?” 三牛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羞涩地望了眼田朵又道,“五妹,这就是三哥找你的原因,等我走了你看见嫂子和大哥,替我跟哥嫂说声对不起,我不喜欢菜苗,让哥嫂别再张罗这事,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六少还有话跟你说,我找人跟你们挡着!” “三哥……”田朵还想问他,他去当兵是不是就为了躲婚,既然他明确表示不喜欢菜苗,那他完全可以告诉田雨,他若说不出口,那她也可以帮他给田雨说清楚,并不是非要走当兵这条道,当兵可不是让他玩木头,一个不慎就会丢了小命,可看他迅速闪到几个小伙子中间,让那几个小伙子将他围成半圆,阻隔住来往人们的视线,她也不好跑到那些小伙子中间去找他。 这时,田伟琦绕到她身边冲她嬉皮笑脸道,“看来这裙带关系真不可小瞧,什么时候你也叫我一声琦哥哥听听!” 田朵白他一眼道,“这些人都是你从村里召集起来的?” “我哪儿有那么大的号召力,是你二叔回屯里的时候说谁愿意让孩子去当兵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可以随他一起走,我看三牛的箭术不错就拉了他一起去,你不会怪我吧,看你的眼神好像蛮不愿意三牛去当兵!”田伟琦挑眉笑道。 田朵瞪他一眼,“你想去当兵,我不拦你,可三牛就是个木匠,他去当兵那不纯粹是找死,而且三牛还是偷偷瞒着家人去的,万一他在战场上有个什么好歹的,那可怎么办?” “你放心,怨不到你的头上,三牛去当兵的事,田老爹是同意的,就是瞒着大牛和你大姐,你可不知道你大姐在三牛心里的份量可比他娘还重,若是你大姐说不让他去,那他只准就不去了!” 田伟琦笑望向嘟着小嘴的田朵,又道,“大不了我答应你,我能带走三牛就一定能带他回来这总可以了吧,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给我个笑脸让我瞧瞧!” 田朵横他一眼,心中意念一闪运用随心所欲经从怀里掏出两个葫芦样连在一起的红苹果递给田伟琦,“走,都不晓得提前给我说声!” 田伟琦冲她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锦囊递给她,“送你的,不过这个等我走了你才能看,你是不是也应该送我件东西留作纪念?万一我这一走,永远回不来了怎么办?” “别瞎说,不吉利,你和三牛还有二叔都要平平安安回来!”田朵嗔怪地瞪他一眼,又道“你若提前给我说声,我还能给你预备件礼物,可现在……哦,有了!” 她将挂在腰间的那把流星弯月刀摘下来递向他,“这把刀是我二叔回来时送我的,那我就转送给你吧!” “傻叮当,千万不要啊,流星都已认你为主,只能在你手里才能发挥他应有的威力,到了大个子手里顶多就是把普通的刀!”傲娇小天突然用意念在田朵的脑海里叫嚣道。 田朵没搭理傲娇小天,依然将刀递向田伟琦。 “不要,寓意不好!”田伟琦将流星弯月刀推了回来,“我想要你常吹的那把芙蓉玉口琴!” “你那把白玉的不是挺好嘛?”田朵蹙眉望着他道。 “我那把没你那把好,吹出来的曲子不好听!”田伟琦从怀里掏出他的那把用羊脂白玉做的白玉口琴递向田朵,可怜巴巴地望着她道,“朵朵,换换吧,我早就相中你那把芙蓉玉口琴,这么些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就看上你这么一件东西,眼看着我就要走了,下次什么时候再见,抑或还能不能见面都还是未知数,你就圆了我这个念想好不好?” 虽然晓得只有情人间才能互换礼物,但看着田伟琦那期盼的眼神,田朵也不好再拒绝,毕竟这么些年他帮了她不少的忙,往常她说什么,他都尽力帮她做到最好,现在他又开口冲她这件芙蓉玉口琴,她若不给,也显得她太小家子气。 思忖片刻,她从怀里掏出那把芙蓉玉口琴,递给田伟琦,“既然你那么想要,那就送你了,不过你那把白玉口琴还是自个留着吧,现在正经还有人说咱俩不清不楚,若是我收了你的白玉口琴,岂不更坐实了他们的想法!” 其实所谓芙蓉玉就是南阳本地产的红独山玉,独山玉在中国是与新疆和田玉,辽宁铀玉,湖北绿松石齐名的四大名玉,不过在这儿,和田玉是吐蕃国名玉,铀玉则产自辽越王朝,而独山玉和绿松石均出自天夏王朝。 她这块红独山玉是卫烙从玉矿山里开采出来的头一块玉,虽然在玉中不是最好的,但也属上乘,重要的是这块玉的彩头很好,开出来的头一块玉就是浅红色的,因而,她就让人给她加工成了口琴,闲来没事,没少给田伟琦和傲娇小天吹歌听。 后来田伟琦也找人弄了个白玉口琴,还让她教他吹歌,平常老说他用白玉口琴吹出来的没她吹的好听,她打趣他说是功力及个人魅力问题,不是口琴的问题,他也曾不止一次要求换换口琴,都让她给拒绝了,毕竟这口琴是对嘴吹的,不好随便换来换去瞎用一气。 而今,两人相识一场,他这一去也不晓得会是个什么的结果,送他当个念想就送了,只是他的那把白玉口琴她是万万收不得的,若她收了他的白玉口琴,这事可就有点变质了。 要再传出去,她还不晓得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虽然她不在乎周围人的看法,但想起那天田春和田花为维护她的名声,一个不惜用引蜂粉蜇人,一个生性懒散一向很听杨柳话的人竟能向杨柳大声说出自己的看法与不满,那时她就觉得能避免让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尽量避免。 “我才不管他们的想法,我只晓得我收了你的芙蓉玉口琴,你就得要了我的白玉口琴,要不然万一我运气不好,挂了,你会将我忘得干干净净,有我的东西在,不管你什么时候看到它,你总会想起我这个与你青梅竹马,却不同时长大的发小,有它在,我就成不了你生命中的过客!” 田伟琦将那把镶了银链子的白玉口琴缠到到的手腕上,“累了的时候就歇会,别再那么拼命,以后我不在你身边,就由它代我陪着你!” “真要走了!”田朵轻声低喃一声,突然觉得有些伤感,有些不舍,她也不晓得这是怎么啦,明明早就知道他有走的那一天,可真到他走的时候,她才晓得当两个人在一起已成为一种习惯时,她会很自私地想留下他。 尽管她没有留下他的理由,因为两个人的追求不一样,他要的是在广袤天地间建立丰功伟业光宗耀祖,而她只想偏安一隅守着她在乎的家人安安生生的度过一生,可她还是半开玩笑道,“大卫,要不你别走了,你走了,我以后要怎么办?” 她说的是阳泰那么个摊子,没有他帮她调度运送蔬果,她会担心自己做不好,毕竟有他在的时候,她只要种种收收圈圈就好,运输掩人耳目补缺漏洞这块都是他派人在做,他这一走,虽然做这些事的人,她都认识,但那些人服不服她还是回事?***(未完待续) 【138】 情何以堪! 田伟琦抬手扒拉了下她的头,冲她咧嘴一笑,宠溺道,“傻丫头,能听到你说这句话,我很开心,但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还有,我说过若是以后没人要你,我会等你长大收了你,这句话永远对你有效,若是在我不在的日子,你碰上了真心喜欢的人,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去,一边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我寻开心!”田朵本来挺不舍得他走,可听到他又说要收她,朝他翻了个白眼,嗔怪道,“本来我还挺感伤,现在让你弄得,我恨不得一脚将你踹到天边,永远别回来,那有你这样,但凡遇着机会就说要收人,我又不是妖怪,你也不是神仙,干嘛总说要收我!” “你看你,人家本来说得很正经,可你从来都不信我的话,你让我这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田六爷情何以堪!”田伟琦故作西子捧心般痛苦不已道。 “行了,别瞎贫了!”田朵冲他莞尔一笑,“老话说得,穷家富路,带足银钱了没,若没,到南阳城歇下脚,要么到一品仙,要么到银号里提些银子路上用!” 田伟琦先拍了拍结实的胸膛后跺了跺脚,笑道,“按你以前教导的,我这身上但凡能装银子的地方都装了,好了,想要的我都要了,想说的我也都说了,离别之际,握个手祝福我好运长随!”说着,他率先伸出一只大手来。 “祝你一生好运长随,诸事如意,遇难成祥,早日得偿所愿,若是遇见好的姑娘记得带回来给我瞧瞧,那对木中君子的梅花簪我还帮你好好保存着呢!” 田朵冲他明媚一笑伸手握上他的手,当她的手指碰上他手上的老茧时,往日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一点点在她的脑海里做了个简短回放,曾经的势不两立,到握手言和,再到有选择的相信,怀疑,到他倾尽所有的力量帮她运作,以及他们在穗园一起劳作,吃东西,吹琴,抢片看等等由此而产生的嬉笑怒骂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刻在她的心田。 她在回想他们之间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时,田伟琦也在一点点地看着她的改变,从一个毫无情绪波动的木头人,到被他气得野蛮反抗,再到那场彻底改变两人想法的死掐,从而带出来那个神乎其神的穗园。 看着她从一个冷清绝性的人到一点点敞开自己的心扉,抛开尊卑与世俗礼节,与他笑骂斗嘴变成一个活泼开朗的小丫头。 看着她从只在乎她喜欢的人,到即使不喜欢可只要是她的亲人,她也会选择默默守护他们。 看着她从讨厌他,到一点点接受他,再成为有着共同秘密的朋友,虽然她对他有过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他,交给他放手去做。 直到现在她对他产生的小小依赖与不舍,也许他就这么一直守在她身边会等到他想要的结果,可他怕帮她到最后,他会被穗园产生的巨大利益蒙蔽了双眼最后伤害她,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不管将来会怎么样,他只希望她能开心快乐! 四目相视,田伟琦松开她的手向她咧嘴一笑,俯耳低声道,“以后干活戴上手套吧,你手上的茧子又厚了,别人媳妇的手都是细皮嫩肉的,你的手却比男人还粗粝,谁娶你当老婆谁可就吃大亏了!” 田朵抬脚使劲跺了他一脚,噘嘴道,“用你管,真讨厌,临走说话还那么欠,不理你了,我去看我二叔!” 田伟琦笑望着她气嘟嘟离开的背影,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一夜之间长那么大,要不然朵朵也就不会拿他的真心话当玩笑听,每次一说他要收她,她就说他是老男人,他那儿长得像老男人,明明是个前途无量的年轻小伙好不好。 而且他们的年龄也很相配,以前不门当户对,现在他们两家都是地主,地主婆嫁地主简直是人间美谈天作之合好不好,唉,可惜无论他说得多么露骨,她根本不上心眼去,迫于无奈,他只好耍无赖,先斩后奏,省得那些闲来没事的人瞎编排她。 “六少,你可真行,别看我五妹人小,魅力可大着呢,你要获得五妹的芳心可还得多加把劲!” 三牛走到田伟琦身边,低声道,“听我家小远远说,八月十五晚上那天,五妹用床单爬窗户,不晓得床单如何断了,差点将五妹摔个四脚朝天,我家小远远和六弟泥娃还趴在地上说接着五妹,怕摔疼五妹。 小孩子不晓得,就凭他们两个小家伙那软软的身子怎么能承受住五妹从高空急速坠落,五妹要真压到他们两个小娃娃身上,即使不将他们两个压不成肉泥,也得压裂脊椎骨。 五妹当时声音冷厉得让他们两个小家伙闪开,没想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天上掉下来了个头戴银光闪闪的面具男,据我家小远远说,那面具男手轻轻一甩那断掉的床单就将五妹拦腰抱起来,然后稳稳地将她放到地上,那姿势别提有多美! 之后,那面具男一句话没说,纵身一跃跳上房梁走了,你可不晓得我家小远远现在有多迷恋那个面具男,天天吵着要拜那个面具男为师,嚷嚷着让我嫂子给他买银色面具,然后带着银色面具爬高上低,站在树上,桌子上学着那面具男的样子往下跳,说那样面具哥哥就会出现。 唉,你是不知道,有次我家小远远差点要从一米多高的树杈上往下跳,若不是家里下人发现得早,他非得摔个断胳膊瘸腿不成,现在我嫂子是寸步都不敢让他离人。” 田伟琦倒没听说这面具男出现过,只晓得有人嚼舌头说他和她不清不白,还说什么和轩辕澈那臭小子有一腿,后来说那乱嚼舌头的人让蚂蜂给扎了,据说还差点闹出人命。 若搁以前,听见别人诋毁她,她可能会使出这恶作剧般的招儿整人,但现在他肯定她不会那么做,那做这事的人只能是和她一起的田春。 后来她们三个小姐妹都给禁足,也是有这机会才方便他瞒着她差人去向杨柳订了亲,当时没多想,就不希望人们诋毁她的名声,当然,他也有小小的私心,从内心还是期待等她长大了,他也有了一番作为,她能喜欢上他,这样他们这对青梅竹马才算真正修成正果,但若等他有了一番作为,她仍然脑袋不开窍说他是老男人,那他也不会逼她,毕竟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非要将她据为己有,能远远地看着她开心快乐也是一种幸福。 可问题是那床单怎么断地,那个面具男是专程去看她还是去探听什么,想到这里,田伟琦就不得不怨卫烙那个混蛋,明明穆婆婆让他负责保护朵朵的安全,可那臭小子整天东跑西颠地不见人影,幸好那面具男及时出现,要不然真将那两个小家伙压扁了,朵朵一定会被气疯的,想到这里,他眺望了眼和田军正在说话的田朵,“三牛,小远远说当时身边还有什么人没?” “有,随田雪回来的那个董公子,那个董公子在面具男走后还离五妹很近,搞得小远远一肚子窝火,后来,田雪和那董公子就将小远远和泥娃送回他俩住的院子!” 三牛想了下,又道,“我觉得那个董公子不是什么好人,听说这会还赖在田府没走,不晓得他来田府究竟是为了什么,说要娶田雪吧,也没向杨大娘提亲,因着那天三春引来蚂蜂蛰人蛰得差点死了,是那姓董的出手帮田府解了围,因而虽然田家人都不晓得这董公子意欲何为还是当座上宾似地供着他,我嫂子也挺发愁田雪和那姓董的小子不清不楚地拉扯在一起,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听了三牛的话,田伟琦觉得那割断床单的人定是那个什么董公子,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看田雪那人,就晓得那董公子不是什么好人,最让他头疼的是貌似他现在走真不是明智的做法,万一朵朵遇到个什么麻烦,他山高皇帝远的也不晓得,唯今之计,只好给卫烙去个信,让那臭小子安生一点好好尽尽自己的本份,当然他很希望那个面具男是卫烙,这样他就会认为卫烙是怕别人识破身份故意装酷玩,呵呵,说起装酷就不得不佩服穗园别墅里那能说话的铁筐子,看看用词多形象传神。 田朵并不晓得田伟琦有传信让卫烙回来的想法,要是她早知道他有这念头,她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 这会的田朵正悄悄给田军说话,希望他以后能多照顾点田伟琦和三牛,并叮嘱田军将她的话保密不要告诉田壮,拜托完田军,又叮嘱田军在路上小心些,少喝酒,当然能不喝的还是尽量不要喝,这会天凉了,早地晚地记得多加几件衣裳等等。 之后与田军,田伟琦,三牛等人挥手告别,她和田壮一直看着他们一行人走没了影,才随着田壮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田壮问她和田伟琦说了点什么? 田朵笑说没什么,并告诉田壮他早就说过要去当兵,只是她没想到他会挑这么个时候。 田壮笑望她一眼说了句好男儿志在四方,并说田伟琦这孩子他看着也不错,将来定是个有出息的,就是苦了她得多等他几年,不过好在她还小,就是在等上个六七年,她也不大。***(未完待续) 【139】 狗洞不错 田朵越听越觉得不对味,问田壮怎么会这么说,她又为何要等他? 田壮轻咳了声反问田朵刚才田伟琦没告诉她? 田朵摇头说没有。 田壮又问田朵他们两个有没有交换什么东西? 田朵举了举手腕的白玉口琴,说他要走了她那把芙蓉玉口琴,把他那把白玉口琴留给了她,说是做个纪念。 田壮听了这才抚须呵呵一笑,轻摸了下田朵的头笑说她这个傻丫头,然后告诉她,其实,昨儿田老太爷央了个官媒来给他们两个说亲,他和杨柳都觉得田伟琦这孩子不错,虽然在家是个庶子,但算命的都说这孩子将来会有大造化,有将帅之才,更重要的是,她和田伟琦两个人的感情不错,与其让别人乱嚼他们两人的舌头,还不如这样早早定下亲事,这样人们也就不会再如此造谣生事。 听田壮这么一说,田朵才慢慢回过味来,怪不得杨柳如此大方地让她随田壮去送田军,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让她送的人不是田军而是田伟琦那杀千刀的熊孩子,更难怪她送那熊孩子流星弯月刀,那熊孩子死活不要,还说不吉利,感情是怕她和他一刀两断,且还死皮赖脸非要和她交换口琴,原来他们早给她下好了套就等着她往里钻那。 当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气的田朵也不知从哪儿蹭地就冒出了一股火,“爹,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谁也不告诉我,也不和我商量下,没错,我和田伟琦从小的感情是不错,可我和他之间不是男女之情!” “那你不喜欢他?”田壮皱眉望着她又道,“你若不喜欢他,为何要和他交换信物,我还看见他牵你的手,而你也没表示拒绝且我看着你们聊得还挺开心!” “哎呀,爹,我们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和他虽然年龄上相差无几,可你看看我站她跟前,和小孩子似地,我当他也是大哥哥似地,你们怎么能什么都不问我,就随便给我下订呢,更何况二姐,三姐,四姐都还没订亲,你们又何苦早早给我订了呢!”田朵这会真想追上田伟琦狠劲踹他两脚,临走口无遮拦地开她玩笑就罢了,现在都走了还摆她一道。 “好闺女,不管在哪儿,都有个男女大妨,男女未成婚是不能私相授受,若不是六爷要去参军,你们好几年都见不着面,我今天才不会带你出来!” 田壮四下瞧了瞧,好歹这会没人从他们身边走,只得又出言安慰嘟嘴皱眉的小女儿,“这事,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亲也订了,人也走了,你就是想反悔也没辙,爹知道,我们瞒着你这事不对,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咱回家耍脾气,可别让人再瞧咱家的笑话,那天人家堵咱家门口叫骂的事这两天刚消停了点,总不能让别人再嚼你的不是吧!” 田朵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刚想反驳两句,可再看田壮那乞求的眼神,她重重叹了口气,猛跺了下脚,“爹,我先回府了,你回去给娘说,我要去大姐家住两天!”说完一路小跑回家。 回到她的落梅居,哐当一声将门关死,从内插上门,从怀里掏出田伟琦给她的信,展开里面的信笺,只见上面写着雄劲有力的一行行字: 朵朵,当你看到这封信笺的时候,是不是恨不得咬我两口解恨,呵呵,乖乖,别有负担,与你订亲只是不想你被人随意毁谤,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我知道这事你非但不会同意,还会坚决反对。 好了,你恨我吧,最好时时都恨我,还有锦囊里有能调动田家暗使的鹰符,以及阳泰和冰谭两方印鉴,我走前已经和他们交代好,以后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如有不服从命令者,自有暗使帮你处理。 你没事只要看看账,日子虽然没有以前逍遥,但凭你的能力我相信会累不着你,呵呵,傻丫头,你可要多加努力,我可不希望等我封侯拜相回来,你将我留给你的家底给我赔得精光。 若你真给我赔个精光,那不好意思,只得委屈朵朵你以身抵债,这样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赔光所有换个漂亮的媳妇也不赖! 还别说,真期待你长大后是个什么样子?也不晓得你那切菜板小身材能不能像你说得那样傲娇起来,唉,要是你长大,还是前平后凹,那我只好自认倒霉,谁让是我先拐你进门地。 啧啧,看到这里,是不是已被我气的七窍冒火恨不得将我一脚踹到火星去,嘿嘿,那就等我回来,回来我让你踹个够,好了,不逗你了,好好保重自己,琦留! 看完田伟琦的信,田朵“啊”地一声尖叫猛抓了下头发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以消心头之恨,这臭小子真是太能气人了,订亲这么大的事不给她商量就罢了,留封信也不晓得给她道歉,还极尽调侃讥讽之态,丫的,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早知道就不该听他的话,等他走了再拆信,就应该当面将他踹到火星去。 正在懊恼郁愤不得发泄时,只听一小丫鬟敲门,“五小姐,五小姐在吗,夫人叫你上大堂去!” “五小姐不在,你去告诉她五小姐已到阴曹地府报到去了!” 田朵大吼了一句,将田伟琦给她的信和锦囊放进怀里,拿来包裹往里面随便塞了几身衣裳,打开房门,绕到假山后面,从假山后的狗洞钻了出去,刚爬出狗洞就看见那飞鬓男闲闲地靠在一棵歪脖子枣树上,“五小姐,好雅兴!” 田朵这会心头火正盛,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讥讽道,“再好的雅兴碰到不长眼的挡道狗也会兴趣全无!” 那飞鬓男的眼底暗了下,随即展颜一笑,“五小姐,难道没听说过狗咬狗一嘴毛,我看这狗洞不错。” 田朵冷斜他一眼,“洞是不错,于你不适!” “那是,因为我不是爬行物种!”飞鬓男勾唇笑道。 田朵语塞,狠瞪他一眼不想再和他纠缠,因为她发现她被田伟琦气糊涂了,再与他说下去,只会多说多错,于是,她抬脚绕过那棵歪脖子树,最后嘟囔了一句,“没想到树歪人更歪,早知道该让人将这歪树砍了!” “既如此,小可愿为五小姐效劳!” 那飞鬓男话音未落,只听咔嚓嚓一声响,那棵枣树自长歪的地方断裂开来,下一秒只听“轰”地一声响,是树冠落地的声音。 田朵深呼了口气,扭头望向那飞鬓男,冷声道,“我是哪儿得罪了阁下,阁下如此三番两次来找茬?” “五妹妹,火大伤身,女人还是少上点火好,看你二姐多懂滋养之道,你应该多向她学学!”董淸舒抬眸望了眼带着众丫鬟向他们走来的那个摇曳生姿的美人,扬手飘起一条用肉眼不可见的雪域天蚕丝将那双眼都能喷火的小辣妞勾进他的怀里。 田朵没防着他来这招,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他拉进他的怀里。 只见他一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手探上她的脉搏,田朵哪儿能让他随便摸,暗运灵力到手腕试图甩脱他的手,可还没等她甩手,他的一声“雪儿来了”成功让她将运到手腕的灵力疏散开来。 下一秒,他拦腰将她抱起,声音暧昧地凑到她耳边道,“藏得够深那,再告诉你一句,我送你二姐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勾你姐夫上|床!怎么样?你二姐的技术可要比你那贤惠的大姐好得不止万倍,是男人就经不住她的诱惑!” 气得田朵脑子一片空白,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啪”地一声就狠掴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真无耻!” “你还没见识过真正的无耻!”那飞鬓男冲她邪魅一笑,手猛地一点她的脑袋,她的嘴就贴上他那微厚的唇。 心中一个魔鬼的声音在不停叫嚣着她,咬死他,咬死他,心魔支配了她的行动,她当真狠劲咬破了那飞鬓男微厚的嘴唇,直到一股腥甜弥漫在她的口腔,她才晓得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当看到那鲜红的液体流到他的唇角时,她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飞鬓男董淸舒没想到他下了这么大的代价,剧情却不照着他预想好的往下演,这让他很气愤,比刚才被这只小母狗又掴又咬地更让他不能忍受。 他抬眸望了眼急急朝他们而来的那个美人,将她背上的包裹一扔,抱起她一跃翻进墙内,刚落脚就看见一个穿了一身小碎花的女子走进院子,他眼神冰冷地望了那女子一样,抬手就欲将那女子射杀,只见那女子素腕轻扬,一条长鞭就朝他身上甩来,“就知道你来我家没安好心,放开我小妹,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董清舒暗沉了眸子,闪身躲过她一鞭,这才记起此女子原来是那天和小母狗一同进来的那个穿蓝衣服的女子,只听他冷哼一声,三枚飞针如闪电般射向田春的手腕,喉咙和面部。 田春第二鞭还没扬起,手中的长鞭就不受她控制地掉落下去,接着就感觉全身瘫软地晕了过去。 董淸舒左脚尖轻轻一勾地上的长鞭,右脚将瘫软在地的女子运力一挑,那条长鞭像长了眼似地卷住那女子的腰,随后他大手一拎长鞭,大摇大摆地走进小母狗的屋子。 然后将那瘫软在地的女子塞进柜子,完了将怀中的小母狗慢慢地放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一脸邪笑地伸手探进她的怀里,就在这时只听一女子的声音尖利道,“董淸舒你不要脸!”接着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就朝他们泼了过来。***(未完待续) 【140】 一了白了 “出去!”董淸舒微敛了下眉眼,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 田雪双眼盈满晶莹,绝美的容颜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呻吟低沉喑哑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不管怎样,她是我的妹妹,她这么小,你都能下得去手?” “若你想让人知道你们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我不介意!”董淸舒抬眸轻笑道,可那笑容的冰冷森寒令人胆战心惊。 田雪抬袖擦干眼中的泪水,挺直脊背走出屋子并带上屋门,然后发疯般捂嘴跑了出去。 “醒了,就别装了!”董淸舒从她的怀里抽出了手,顺带着捏出了那封田伟琦写给她的信。 田朵乘他从她怀里抽手的瞬间,翻身扑他在床,手中的流星弯月刀直抵他脖颈间的大动脉,“别动,要不然我手中的刀可不长眼。” “你的床很舒服,下面铺的都是什么我很好奇?”董淸舒满脸笑意地望着她道。 “少废话,把信给我!”田朵将手中的刀往他脖颈上又逼近一寸,神色冰冷道,“快给我,要不然我真下手杀了你!” “杀吧!”董淸舒云淡风轻地闭上眼,拿信的手平摊在柔软的床上,“你是先杀我呢,还是先取信!” 他勒个令堂地,田朵在心里暗骂一句,知道她怕血就以为她没招了是吧,只见她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暗里用念力号召出傲娇小天,“傲娇小天,帮我弄晕这欠揍的飞鬓男,以后想什么时候出来晒月光我都带你出来?” “小叮当,不是我不帮你,是丫的这飞鬓男是巫族后裔,是我植物一族的克星,要是让他感受到我的存在,以后咱们的日子就别想好过,要不为这,我早就出手救你了,还能上他那咸猪手上你的身!” 听着傲娇小天那爱莫能助的口吻,田朵砸吧了下嘴,怎么办,一刀子下去,她是痛快了,可看到那红色的液体她又会晕过去,现在他手里拿的只是信,一会儿还不将田伟琦留给她的鹰符,阳泰和冰谭的印鉴都搜罗了过去,这下好了,他不用使什么美人计,直接将她和田伟琦的全部家当囊括其中,丫的,她这晕血的臭毛病啥时候能克服过去。 就在她犹疑的空当,董淸舒已从信封里抽出那封信,田朵歪着脖子将刀又逼近了一寸,声音冷硬道,“不许看,要不然我真下了狠手!”这次她是真划破了他的脖子以示惩戒,因为她虽然没看那血,但能清楚地感受到流星饱尝鲜血的酣畅。 “为什么不看看我呢,是怕看见我流血你心疼!”董淸舒声音魅惑道。 “少废话,将信给我扔了!”田朵猛地扭转脖子看向他不知何时摊在半空中的信,着急道,“我说了不许看,你是不是真不想要命了!” 董淸舒仰脸猖狂地呵呵大笑,“五妹妹,你真可爱,我这个被你要挟的人都还不着急,你着什么急?” 因为他笑得太大声,连带着流星弯月刀也在她的手里抖动起来,田朵怕真将他给杀死了,她勒个令堂地,手还得稍稍向外移一些,最后她真想弃了手中的刀,直接去抢他摊在半空中的信,可又怕她不杀他,他反过来再将她给秒杀了,这个男人真他令堂地邪性。 就在她将刀稍稍往外移了那么小小的一下,这个叫董淸舒的家伙不知怎么地就扣住了她拿刀的手腕,顺势一滚就将她压在了他身下,俯身压在她身上不让她乱动,然后从她怀里摸出一方丝绢缠在他的脖子,低头吻了下她凉薄的唇,嗜血地凝视着她的眼,“相信我,若我想让你们一家老小顷刻间灰飞烟灭一点都不难,五妹妹,我们要不要好好谈谈!” “谈什么?”田朵凤眼微挑真后悔刚才没一刀杀了他。 “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让泥娃来到这个世上?”董淸舒紧盯着她的眼,仿佛那样就能看到她灵魂深处都想的是什么。 “和你一样爹生娘养,若还有疑问,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爹娘,你是怎么出来的?”田朵别过脸不再看他,听说巫族的人很擅长运用精神力,而她的精神力不晓得能否抵挡过他,若抵挡不过,他很容易控制她的心神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她不能冒这个险。 “五妹妹,不要挑战我的耐性!”董淸舒趴到她脖颈间轻嗅道。 温热的气息哈得她浑身难受,田朵冲他妩媚一笑,“我都快被你压死了,还如何敢挑战你的耐性,你可真会说笑!” 董淸舒轻咳下将身子的重心微微上移,只保留她不能随意乱动的重力,“五妹妹,若你再不说,我估计你爹娘该带着下人们往这边赶了,难不成你想让她看到我们如此亲密的模样?我的脾气可时好时坏,怎么办,要不要大开杀戒呢?”他用手绞着她一绺乌黑油亮的长发,“发质真好,真遭人嫉妒!” 下一秒,那绺长发不知怎的就被他绞断,只见他将断掉的发梢放在鼻子间轻嗅了下,“若是给你剃个光瓢,你说田家六少爷还会要你吗?” 田朵索性不看那董淸舒闭眼暗用念力将鹰符和两方印鉴收进穗园,让傲娇小天帮她收好。 “五妹妹,既然你如此不合作,那你可别怪我下手狠!”董淸舒边风轻云淡地说边呲啦呲啦地撕扯她的衣服。 逼不得已,田朵只好抓住他的手腕,从新睁开眼,气愤不已道,“董淸舒,你到底想干什么,摆明说,别一会东一会西地瞎扯淡,真不晓得我二姐怎么能受得了你这阴阳失调的脾气!” “啊,你二姐没告诉你,她就像你这么大年纪跟了我,而我也最喜欢这么大的小娃儿,且还是男女兼收,在你们家有三个符合要求,目前最符合的就是你,泥娃和狗娃还得再养三四年,但两个人的坯子不错!”董淸舒说着覆上她的唇,手也不安分地探进她的小衣。 气的田朵想扭动身子又扭不动,想用尖利的指甲扎进他的肉,可又没有指甲,只能抡着拳头猛砸他,狠声道,“董……”一个董字没出口,就让他趁虚而入,直接长驱直入翻搅着她的唇舌,四目相对,他眸子里荡漾的笑意,恨得田朵直想咬掉他的舌头,可每次刚碰着边还不待她咬,他就转移了方向,显然是个中老手,不是她这个菜鸟级别的人能对付得了地。 就在田朵濒临绝望打算破罐子破摔任他胡作非为时,只听“嘭”地一声响,田春像从天上掉下来的天庭女将般端起窗台上的凤仙花照着董淸舒的后脑勺就使劲砸了下去。 董淸舒闷哼一声,扬手就要射杀那个敲晕她的死女人,谁料还没等他扬起手,他的后脑勺又吃了一记闷棍,这次算是彻底栽下去,他双眼看见无数张笑靥如花的小脸在朝他得意的笑,可他已再没力气惩罚她们。 生平两次吃亏,全栽在这对蹩脚烂虾的姐妹花手里,他就是死也不甘心,可他再怎么不甘心也无济于事,两眼一黑直接压在那小母狗的身上,心里狠狠道就是死也得拉着个垫背的,压死他身下的小母狗。 田朵这次是真被他快压死了,看着清清瘦瘦的一个人咋能这么重呢,比刚才他压她的重量至少多了七八倍,只听她粗喘着气道,“三姐,快帮我一块将他推下来,我快被他压死了!” 举着棍子直盯着那男人咕嘟嘟冒血的后脑勺,正傻愣着在想要不要再补上一棍子的田春听到小妹的求救声,才慌里慌张地扔掉手里的棍子,试图将那男人的身子往床里翻,可那男人的身子太沉,姐俩使劲吃奶的劲也没翻动。 “三姐,你上床上我们一起往外推他好推!”田朵闷声道。 田春“啊”了声,赶忙爬上床,边使劲往外推那男人边声音发颤道,“小妹,他会不会被我给敲死啊!” “不晓得!三姐,你要再胡思乱想,他死不了,你小妹我就被他压死了!”田朵咬紧牙根,“三姐,我们一起喊一二三,到三一起使劲!” 田春点头嗯了声,稍稳了下心神,与田朵一起喊“一,二,三”,最后只听噗咚一声,田朵和董淸舒一块滚下床,不过这下换田朵趴在他身上,她的唇再次覆上他的唇。 田朵赶忙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呸呸猛吐了几口吐沫,抬袖狠擦了几下嘴,然后张开大口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跑到屋门口用小门闩栓上屋门,接着跑到董淸舒的身旁将手放在他鼻子间,感觉还有气,于是,她赶忙招呼还在床上傻坐着的田春,“三姐,快下来帮他处理下后脑勺的伤口,要不然他可真活不成了!” “还活着呢!”田春也不晓得该惊还是该喜,该救还是不该救,这个男人的武功太高,救活了她再恩将仇报咋办,还不如让他就这么死了一了白了,她抬眸望向田朵,“小妹,要是将他救活,他再恩将仇报咋办,下次,他再这么欺负你,三姐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能帮你!” “三姐,别想那么多啦,先救活再说,要是他真死了,咱俩没准就得蹲号子,在这儿,当官的杀人不偿命,可咱小老百姓杀人还是得偿命地,在这儿没天理可讲!”田朵边招呼田春,边端来清水让田春给他清洗伤口,接着找来瓶酒递给田春替他消毒。***(未完待续) 【141】 自个熏死自个! 随后,田朵乘田春帮他上药包扎的工夫,捡起田伟琦给她的信笺和信封塞进怀里,将弄脏的床单一团塞进一个暗角,然后找来一个干净的床单重新铺好,她这边将床铺好,田春那边正好给他包扎完。 细耳倾听感觉有好多人正朝她的院子走来,田朵猛踢了那董淸舒几脚,心道便宜这臭小子,然后又招呼田春一块将那董淸舒拖到衣柜旁,塞进衣柜,接着摘下衣架上的几件衣服松松地塞在那董淸舒的周围,关上衣柜,拿笤帚将碎裂的土和花盆扫进床底,并将那根带血的棍子也踢进床底。 从后窗将洗脸盆里的血水浇进窗下的花丛里,从舀了清水一块洗净了手脸,然后田朵又打开衣柜换了身干净衣裳,叮嘱田春别慌张,并让她从橱柜里拿出水果篮放到床上,再从书架上拿两本书过来,让她像往常一样边吃水果边看书。 交待好田春,田朵就打开了屋门,随手在院子里摘了好多红艳艳的玫瑰花,扔在屋里床上,然后噘着嘴在屋子里转着圈地一瓣瓣往地上扔花瓣,待杨柳带着好多小丫鬟进屋的时候,屋里地上已满是玫瑰花瓣,浓郁的玫瑰香味遮掩了在屋子飘荡的血腥味。 杨柳抬眸环视屋子周遭一圈,冷眼瞧着一个趴在床上边看书边咬苹果,一个在屋子里打着转地扯花瓣,从身手小丫鬟的手里接过包袱照着田朵的面门就甩过去,“小五,你就带着这去地府见阎王爷?” 田朵抱住她甩过来的包袱,撇嘴笑道,“要不然还咋着,你又没给我足够的盘缠让我贿赂阎王老爷,兴许贿赂贿赂阎王老爷下辈子我就能投个不讨厌我的娘亲!” “少给我嬉皮笑脸!”杨柳瞪了田朵一眼冷声质问道,“董公子呢?我听说人家董公子好心阻拦你离家出走,你对人家董公子又是踢又是咬地,怎么越大越不是你了是吧,我这个当娘地是不是管不了你!” “我哪儿晓得他去了哪里,谁让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没咬死他都便宜他了!”田朵敛了笑容嘟嘴狠狠拽了把手里的花瓣,暗呸呸两声,他是狗,我才不是耗子,嘴上却又道,“本来我想上大姐家散心,谁让他拦我,他又不是咱家的人,凭什么有什么资格管我的去留?” “凭什么,凭他是奉了我的命令,我让小丫鬟来叫你,三请四请你不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一会儿我就让人将你那院子里的狗洞堵上,我看你还从哪儿往外爬!” 杨柳瞪了眼田朵,转而望向歪在床上的田春,“春儿,我让你绣地枕巾绣好了,你在你小妹这儿歪着吃水果!” 田春呵呵傻笑一声,“我觉得我绣地那枕巾的花样太复杂,来小妹这儿找找大姐留她这儿的花样看有没简单易学的,娘,我这绣活都扔了好几年啦,您让我绣地那块枕巾,无论是枕巾的面料,还是线的材料那都是上等好料,那么好的材料若是让我给绣瞎了实在可惜,所以我觉得还是先找些简单易学的练练手,找找当年做绣活的感觉,谁想到我一进门就看见小妹在屋子里打转,我问她怎么啦,她也不告诉我,那我只好陪陪她,想法逗她开心一下。” 杨柳白了她们姐妹俩一眼,摆手让下人们都退下,然后让田春站起来,指着田春衣服上的泥问她,“既然你是来找绣品的,那你这身上的土都是哪儿来的?” 田春嘿嘿讪笑着拍了拍身上的土,“娘,您老真是火眼金睛,这都能看见,至于这土嘛,呵呵,刚才我喊小妹,小妹关着门不理我,我就又爬了次窗户,可能是从窗户上蹭地,一会儿我就回去换身去,娘,走,要不你去我院里坐会也给我指导指导,大姐现在的手艺之所以这么好,完全是你这师傅教的好!” “少溜须拍马,我一会儿去看你二姐,改天我去给你们请个针线师傅教你们!”杨柳嘴上呵斥田春,其实心里听着蛮舒服,反映在脸上虽仍板着脸,但对这姐俩的气到底还是消了不少,只见她抬眼望向田朵又道,“一会儿见了董公子,你必须向人家赔礼道歉,还有个事,挨着咱院墙外边的那棵歪脖子枣树是怎么倒的,那树不是咱家的,等人家枣树的主人来找,我也好给人家个说法?” “那树是董公子弄断地,有人来找,就让那姓董的赔人家!”田朵歪坐在床上,嘟嘴道,“娘,除了这些,难道你没别的要和说吗?” 杨柳轻咳了一声,坐到田朵旁边,拍着她的手道,“你老说我讨厌你,不疼你,可你看看你们小姐俩给我惹的事,这用蚂蜂蜇人的事还没消停,你又闹离家出走,就算你想离家出走,前门你不愿意走,后门难道你不能走,偏偏选那让人瞧低的狗洞钻。 让你说,你这是不是在打娘的脸,就算娘瞒着你和田家六少爷订了亲,娘做的不对,可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跟我说,再说,人家田家六少爷有什么不好,你病那会儿,咱家穷地叮当响,人家给你送了多少补品补身子。 是,虽然那些东西你没吃着,但那也是人孩子的一份心意,娘那时候是说收他的东西是该的,谁让你爹给他们家白干了那么年的活,可你也得想想,若没人家田六出这份心意,就是再应该,你娘也吃不着田府一丁点东西,那咋着,就算你娘再贪再泼辣彪悍也没那胆子去冲进田家大宅子评理要东西去。 何况田六一直和你处得不赖,年龄也相配,就是长得个子比你大老些,可这人有长得早有长得晚,人家田六有奇遇,这是他的造化,虽然你们现在站一块,像大人领着孩子,可等过几年,你长开了,这不挺好的一对。 你看人谁家姑娘订亲,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给你订地还是你熟悉的发小,你都这么闹腾,搁别人家,订的夫家别说见面,连个大名都不知道,就知道个姓氏,等到成亲的时候还不照样千里迢迢的送了过去,那才真是盲婚哑嫁。 爹娘给你选个知根知底地,你就偷着乐吧,我给你说小五,要是你再不知好歹的闹腾,我就让那董公子带走你卖你入宫,我这个当娘的管不了你,那是我再不疼你,也舍不得下狠手打你,可我不舍得,不代表别人不舍得,你自个想想,我去看你二姐!” 杨柳说完踩着满地的花瓣打开房门走了。 田朵和田春趴在窗户口看杨柳带着一行小丫鬟走了,然后,田朵在窗户口把风,田春则将衣柜的门打开,扒开衣服让那董淸舒透口气,顺便摸了下他的脉。 摸完脉,田春走到窗户边,砸吧着嘴担忧道,“小妹,他个大男人老在你屋里也不是个事,再说,一会儿,娘去找二姐问那董公子可咋办?” “我也正发愁呢,二姐晓得他在我屋里,一会儿娘去找二姐,二姐若去栖云轩看不见他,肯定会来我这儿闹,要是二姐看见我们把他打成那样,不晓得会闹成什么事,三姐,你想想咱们府上哪儿有隐蔽的地方,得将这臭小子藏起来,不,不仅藏起来,还得将他五花大绑,这小子武功太高,而且还会医,会医就会使毒,要让他反过劲来,不晓得会怎么报复咱们?” “对,对,乘他晕迷着,得先将他绑起来!小妹,你去找绳子,我将他从衣柜里弄出来!” 田春边走向衣柜,边念叨道,“小妹,你不晓得他武功多高,我看见他从外面抱着你跳过墙来,嘴给吃了死小孩子似的还挂着血,那眼神冷得看着下一秒就想要我的命,我当然不能束手就擒,就呵斥他放了你,然后朝他抡了一鞭子,那晓得我的鞭子连他的衣角都没沾,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被他给弄晕了,到现在那针扎得我还疼呢!” “三姐,他若醒了,甭管他对你说什么好听话让你给他松绑,你都不能给他松,你没听娘说在我院外临街的那棵歪脖子枣树断了,我看着那棵枣树怎么也有两个碗口合起来那么粗。 却让这个家伙一掌就将树冠拍掉了,你再看看他的手光溜溜的屁事都没有,咱家人谁都不会武功,若让这家伙醒过劲来,真是将咱们一家老小咔嚓也没人知道,咱们先用粗绳子绑着他。 若实在不行,就让人打副铁链子给他拷上脚链手链,省的给咱一家带来祸害!”田朵边附和着田春,边在屋子里翻腾出一条粗绳子,然后拿到衣柜旁,和田春一块将董淸舒拉出来,将董淸舒绑成粽子。 刚将董淸舒绑好,就听一男子的闷哼声,吓得田春一蹦老远,田朵安慰着田春别害怕,让田春去院子里拿个麻袋过来,她则拽了董淸舒脚上的鞋,将他那两只臭袜子脱了下来,用手掰开他的嘴将那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 等田春拿麻袋回来,她望了眼仍闭着眼的董淸舒道,“别装了,我晓得你醒了,你只要乖乖配合我们,一会等来找你的人走了,我就将你嘴里的臭袜子取出来,要不然你就等着你自个的臭袜子将自个熏死吧!” 董淸舒睁开一双如泉水般清凌澄澈的眸子,点头表示配合。 田朵望着那双如孩童般纯洁明净的眼睛,试探道,“你还认识我吗?点头,认识,摇头不认识?”***(未完待续) 【142】 婆媳斗气! 董淸舒眼神懵懂地望了田朵好一会儿,然后摇头。 “小妹,他是不是傻了,要他成了傻子我们就不要绑他了吧?直接找把梯子将他从墙头上翻出去送走得了!”田春用手嘟了下他那斜插入鬓的长眉,“傻子,还记不记得你叫什么?哪里人士?来我小妹房里做什么?” 董淸舒神色一冷,吓得田春直往田朵身后躲,紧接着只见董淸舒边摇头边皱着眉头呜呜着示意她们先去了他嘴里的臭袜子。 田朵攥着田春的手安慰田春道,“三姐,别怕,这会没时间管他是不是傻子,先观察几天,要真是傻子,再找个合适的机会送他走,现在得先躲过有人找他!”说着她向田春眨巴了下眼。 “那往哪儿藏,藏柜子里,娘不找,那啥肯定得在屋子里翻腾着找!”田春神色戒备地盯了那董淸舒一眼。 田朵咬唇思索了会,“有了!”然后号召田春和她一块将床板掀开,将里面放的杂物往里推了推,接着拿来两条被子铺在下面,又去院子里找了个长宽板一个板凳拿进屋子,再和田春一起将那董淸舒像滚碾子似地滚到床边,接下来,将那长宽板搁在板凳上,弄得一头短一头长,告诉田春待她们两人合力将那董淸舒推在宽板的一头,让田春在靠床那头堵着别让他脱落,待田朵压板子另一头和床檐一般高的时候,让田春再将董淸舒推进床内。 田春听了她的吩咐,有些怀疑道,“小妹,他那么沉,你能将他翘起来吗?” “能!放心吧!”田朵肯定道。 于是,两人按照田朵的说法,运用杠杆原理,很轻松地就将董淸舒给推进了床内,鉴于他后脑勺受了伤,这次两人让他面朝下跌到被子上,弄完了,田春还好心地将他的头搬到一侧,让他好用鼻子出气。 田朵嘿嘿笑着望了眼那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拍了拍手,“乖乖在里面躺着,表现好,我们就早点将你放出来,表现不好那就等着在里面一直住着吧!”说着还将那些杂物堵住他另一边,防止他试图翻身搞出不必要的麻烦。 弄好这一切,两姐妹合力将床板一合,随后,田朵让田春大摇大摆地先回她院里换身干净衣服,顺便想想哪儿有好地方安置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 田春点头嗯了声,对田朵说等天黑再来找她,两人再想法往哪儿安置他,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待田春走后,田朵将衣柜里摘下来的衣服重新挂好,然后歪在床上边吃着果筐里的水果,边对着书想等田雪来闹过之后,该怎么处理这床底下的男人,看刚才那臭家伙的模样,倒很像是失忆,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若是真的,倒真可以考虑田春说的将这家伙打发走,最好打发越远越好,这样没有要挟田雪的人,那田雪应该就不会勾|引田大牛了吧。 田朵本以为杨柳去找了田雪,田雪就会来找她要那董淸舒,谁料等到日落西山,等得她趴在床上睡了一觉,都没等到田雪来找她问那董淸舒的事,不过,没等到田雪,倒等到小丫鬟来叫她去大堂用饭。 田朵让那小丫鬟先走,到院子花圃里挖了个坑,然后将床底下的脏东西连带着床单都拿出来埋进坑里,洗干净手,稍微整理下头发,然后去大堂里用饭,等她到大堂的时候,一家老小都到了。 她礼数周全地先向田老太太问好,然后向田壮和杨柳问好,之后才走到跟她留的空位坐好。 今天这位置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田朵的位置正好和田雪挨着,与主位的田老太太正冲着,整个一顿饭都吃得很压抑,若不是泥娃在旁边吆喝着丫鬟要吃这个吃那个,田老太太会露个笑脸,让身后的丫鬟给泥娃夹菜。 除了不懂事的泥娃,还有个爱吃的田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那模样就是你们爱咋咋着,只要能填饱她的肚子就成,其余人都兴致缺缺各怀心思地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吃饭。 因着田朵正对着田老太太,所以她观察地田老太太很仔细,一顿饭下来,田老太太除了对泥娃有个笑脸外,那脸一直阴沉着,饭也几乎一口没动,一旁的田壮直给老太太夹菜,老太太将田壮给夹得菜如数再夹给田壮,边夹边给田壮唠叨他是一家之主,这媳妇娶进门就是用来伺候丈夫和公婆的。 可有些人呢,妄担了媳妇的职位,那架子端地比她这婆婆的架子还大,不过也是,她就是乡下的穷老婆子,有钱的儿媳妇此时能给她口饭吃,能让她有个不漏雨的屋住,她这个糟老婆子就算烧了高香,虽然她是个乡下老婆子,但她从来也不是吃白饭地,这两天她身子不舒服,等她身子好了,换她来伺候儿媳妇吃饭,给儿媳妇盛饭布菜舀汤端茶水,只要她一天还能动,她就伺候儿媳妇一天。 杨柳听了那老太太的话气得她满脸憋得紫红,估计要不是田壮的手在桌子底下按着,早掀桌子指着老太太的鼻子骂了,不过,她最后看了眼满桌的儿女,吩咐小丫鬟给她端来一大碗的冷水咕嘟嘟喝了,然后连看老太太也不看,大口吃着桌上的饭菜,尤其只挑挂肉的吃,间或还帮与她挨着的田壮和田雪夹菜。 田老太太也让杨柳给气着了,饭都没吃完,就说她不舒服,让田壮扶她回房休息。 田老太太一走,这饭就吃不下去,早早散伙,临走有个小丫头附在田雪耳边嘟囔了几句,虽然两人咬耳朵的声音很小,但田朵还是听清了,那小丫鬟告诉田雪,五小姐和三小姐的屋子里都没找到董公子。 田雪听了那小丫鬟的话别有意味地望了眼田朵,然后走到田朵身边说她有事找田朵商量,让田朵在前边小池塘边等她。 田朵问田雪找她有什么要紧事?要不是什么非谈不可的要紧事,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谈,她今天让那姓董地一掌将枣树给劈断吓得到现在还两腿发软。 田雪抬眸怨毒地望了眼田朵,说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事?让田朵去池塘等着就等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田朵点头哦了声,问田雪那可不可以带着三姐一块去。 田雪狠瞪了她一眼说不可以。 田朵点头哦了声,率先走到小池塘边的一石凳上坐好,托着下巴颏望着头顶上稀稀拉拉的几颗星星,心说今晚没有月亮,与田雪说完,还是早点回去,屋里床底下还藏着个瘟神没请走,也不晓得该将那瘟神往哪儿送。 送给田雪吧,又怕这两人勾搭在一起干坏事,不送那么个大活男人藏也不好藏,当然她就算有个人通道也不能让那瘟神晓得。 其实府里空的院子也不少,关键是这么个月黑风高夜,她也不愿意领着个男人四处乱逛,再落人话柄,如果不出所料,明儿估计就有人将杨柳不孝敬婆婆的流言传出去,再用不了多长时间,田老太太没准就会以犯了七出之罪一,不顺父母,违背孝顺的道德观念要求田壮休妻。当然,杨柳也符合妇人三不去之一的,先贫贱后富贵地不离家抗辩理由,从而婆媳两人大闹一场,最后要怎么解决这婆媳的矛盾,就得看田壮老爹如何处理? 没让田朵多想,田雪就轻摇莲步款款而来。 田朵看田雪过来了,赶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很是礼貌地让田雪坐下。 田雪冷瞥了她一眼,说她不坐,只问田朵可有看见董公子。 田朵老实将狗洞外与那董公子的交锋告诉了田雪,然后说她晕了之后就再没见过那姓董的,并给田雪说她有晕血的毛病家里其他人都晓得,不信让田雪去问杨柳和田春,田花。 田雪听了田朵的话,半信半疑地问田朵,那她醒来之后,身上的衣服可还整齐,或者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青紫或淤痕。 田朵点头说身上衣服除了有些土外倒没什么别的不一样,那土很显然肯定是她钻狗洞蹭地,其他倒没什么,身上也不疼,也没有受伤的地方,并捋开胳膊敞开个小领口让田雪瞧,若天黑田雪怕看不清,可以随她一起去她的落梅居,她可脱了衣服让田雪好好看看,反正她们都是女子,看看也不会少点啥。 田雪看田朵说的那么坦率,脸上难得有了一丝笑容,摇头说不用了,然后说她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希望田朵不要将她问的事传出去,还有董公子的事若再有人问田朵,让田朵不要再说那董公子对田朵的无礼举动。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向田雪眨巴了下眼犹豫着问田雪,方不方便告诉她那董公子大概什么来头,他们两个人的相遇是不是有个很动听的故事,并说看那董公子的衣着打扮,家里像是挺富有,可他愿意跟着田雪千里迢迢来到她们这个小乡镇,是不是说那董公子对田雪有着特别的感情? 田雪听了她的话,先是微愣了下,柔和的眼神恍若穿透漆黑的夜又回到了他们相识相遇的美好瞬间,不过转瞬她的脸就冷若冰霜,狠瞪了田朵一眼,让田朵管好自己的嘴,要不然别怪她不念姐妹情,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真是毒辣狠厉的可以,这和年少时对田朵的厌恶可是有着质的飞跃。***(未完待续) 【143】 越嚼越香! 田朵盯着田雪婀娜多姿却倍感凄凉的背影,不知怎地,突地自心底产生了一丝罪恶感,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刚才对田雪的欺骗和隐瞒是不对的。 她能感觉得出来,田雪对那个董淸舒貌似是有感情的,只是那个瘟神好似只是将田雪当成有用的棋子加以利用,一旦田雪成了废子,他估计连看都不会多看田雪一眼,若干年后,估计连田雪的名字都不会记得吧。 待田朵回到落梅居的时候,田春已在她的屋里等着她,看她进来问她去了哪里? 田朵告诉田春在小池塘旁边见了那人,那人问她可有见这里面的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用手指敲了敲床板,并挑眉用眼神问田春里面可有动静? 田春摇头说没有。 然后,两人洗了洗,吹灭蜡烛钻被窝小声商量将床下边的瘟神放哪里? “小妹,这么长时间他在下边没动静,会不会已经被闷死了?”田春用脚轻磕了下床板,“你看,我磕这么大声,他在下边都没有动静,你说,他那么凶的一个人,不吃饭会饿吗?” “三姐,你放心,他那么大个块头,饿个三五天饿不死地,多饿他两天,他就晓得要不是他出身好,其实和咱们没什么两样,一样得需要吃饭喝水!”田朵凑到田春耳边嘿嘿笑道,“三姐,你说要关他个三五天,他会不会尿裤子?” 田春轻拍了下田朵的头,“就你淘气,我可给你说二……那啥都派人来这屋子搜过一遍,不过那小子倒挺乖,要换我在里面我就是用头磕床板也得弄出个动静让别人知道我在哪儿?” 田朵笑着指了指田春的脑袋,“若是这儿出了问题,在不明情况下,还是安于现状的好,至少我们只绑着他,别的都没对他做,若是落到他对头手里估计人家说咔嚓就咔嚓,像他那样狠辣的人,即使这儿不清楚,也不会将自己处于更危险的境地。 何况咱俩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从咱俩手里逃要比落到不知底细的强人手里划算得多,三姐,我跟你说,你可不许被他那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给迷惑了,要是让那啥知道了,那啥非得恨死咱们两个不可!” “我知道,不过说实话,单凭长相来说,像他那么有型且精致的人儿在咱们这十里八乡可真少见,当然,你的六爷长得也不错,但两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你家六爷给人的感觉就像初升的太阳般有种蓬勃向上的朝气,下边的这位就像发霉的臭豆腐,虽然脾气臭的可以,但身上总有股吸引人的成熟魅力,一旦吃上了就属于越嚼越香的那种!”田春侧过身来与田朵对着脸道。 “噗”地一声,田朵笑喷了田春一脸的口水,“三姐,要是下边这家伙这儿还好,我想你是没机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你该庆幸他这儿出了毛病?” 田春用手抹了把脸,用手捏田朵腰两侧的痒痒肉,“死丫头,你敢喷我,说,还喷不喷?” 田朵呵呵闷笑着在床上滚动着躲避田春的搔痒,边笑边向田春求饶说下次再也不敢,姐妹俩一阵笑闹过后,田朵有气无力地仰面躺在床上,“三姐,你说这小子往哪儿藏啊?” 田春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叹息一声道,“要是往常,我可以将她带回咱村后边的山洞里,定时给他送些吃喝,先看看这小子是不是这儿真傻了,可自从八月十五那天蛰了人,娘就不让我出门,我在家里闷得都快长毛了,也不晓得花儿和你现在怎么那么能憋,若不是我从小了解你们两个,还真以为你们两个是深闺小姐。 还有你看看咱娘和咱奶奶今儿晚上吃饭那夹枪带棒的样子,我真怀念以前在小土屋的日子,那时候虽然穷,也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总不会像现在一样就像看不见硝烟的战场似地你呛我,我噎你的斗来斗去,谁都想压谁一头,殊不知风水轮流转,有东风压倒西风的那一刻,当然会有西风反压东风的时候,谁也不可能是常胜将军,斗到最后却是两败俱伤便宜了外人看自家的笑话,小妹,你说她们都多大岁数还争那些虚头八脑的干什么?一家人就不能相互包容些好好过日子。” 田朵摇头说她也不晓得她们为什么要斗来斗去,可能是杨柳当家做主惯了,以往没有奶奶的时候,娘亲在这个家就是天,而现在奶奶回来了,如果娘亲在家是天,那么奶奶就是管天的那个天帝或是王母,显而易见,杨柳的话语权在这个家里受到制约,她不甘,而奶奶是正义的化身,天帝或王母管天是理所应该顺应天道自然,那么奶奶管娘亲也一样,娘亲必须孝顺婆婆,听婆婆的话,不得忤逆婆婆,要不然就是不孝有悖孝道将会被人不齿。 问题是娘一向是管人的,突然有一天有人来管她必须这样那样,不该那样那样,她在心理上接受不了,而奶奶要想融入这个家庭,受得小辈们的尊敬就必须拿杨柳开刀,因为在奶奶的心里孩子们要怎么做该怎么做那都得看着杨柳的眼色行事,若是奶奶制不下杨柳这个媳妇,那么也就别指望下边的小辈们会尊敬爱戴奶奶。 可悲的是不管她们双方如何相互伤害互掐互斗,像田朵和田春这样小一辈只能干瞪眼瞧着她们,生不得说不得,要不然就是顶撞忤逆长辈,不孝顺这样堂而皇之的大帽子就扣上了,男子沾上这大帽子有误仕途和名声,女子一旦沾上这样的罪名就等着去做尼姑或在家当老姑娘吧,要想嫁个好人家那就是痴人说梦,所以,不管杨柳和奶奶斗成什么样子,田朵叮嘱田春都不要多说话,静观其变,有田壮老爹在,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任何一方吃大闷亏。 田春听了田朵的话凝视着她的眼说她小小年纪懂得真多,看事也很透彻。 田朵笑说让田春没事多看些书,古人都说了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花儿是一看书不脑袋疼就屁股疼,田春总没这方面的毛病。 田春笑说她是没这方面的毛病,可她的屁股沉不下去,看一会书就想四处转转,所以她们五姐妹,能干手巧的是大姐,漂亮的是二姐,好动的就是她这个老三,好吃臭美的当属花儿,聪慧狡黠的就是小妹。 田朵白田春一眼,说田春胡咧咧,她明明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小女娃儿,田春从哪儿看出她狡黠了? 田春笑望她一眼,用手绕着她那狭长的丹凤眼饶了一周,狡不狡黠看看这双如狐狸般细长的缝缝眼就知道了,人家算命都说了相由心生,田朵就是再想赖也是赖不过的。 田朵砸吧了下嘴用手撑开上下眼皮,嘟嘴有点孩子气道,“三姐,你仔细看看,这么又大又圆的眼睛哪儿是缝缝眼,明明很大很圆好不好?” 田春好笑地打掉她撑在上下眼皮间的小手,妥协道,“是,是,又大又圆,咱家就属小妹你的眼大而圆。” “这还差不多!”虽然明知道田春说的是反话,田朵还是咧嘴开心的笑,谁让全家就她生了双狐狸眼,小的时候还不怎么显,越大那双眼不经意间流出来的媚态越明显,以前家穷没镜子的时候对着水盆也想臭美两下,现在若不是得看她的仪容仪表,她都不想照镜子。 和田春闲扯了这么久,仍没说到如何处理这床下的瘟神,田朵细耳倾听了下周围的动静,用手拍了下闭眼假寐的田春,“三姐,你别睡啊,这床下的臭豆腐你想好往哪儿藏了没,不能老让他窝在床底下,万一半夜睡着,让他运功将床板拍碎了咋办?” “别吵,别吵,我正想呢,哦,有了!”田春猛地睁开眼睑,凑到田朵耳边呵呵傻笑道,“反正他已经成了傻子,不如我们就将他男扮女装吧,小妹,我给你说,我后晌不是用手嘟过他一下嘛,他那皮肤光溜溜的比我的皮肤都好,咱们把她妆扮成个五大三粗的壮女人,我想就算那啥也不会看出来的?” 田朵冲田春翘了翘大拇指,然后暧昧地笑望田春一眼,“那这壮女人要给她个什么身份,总不能是丫鬟,府里的丫鬟在杨柳哪儿可都是有数地,再说谁会使那么个五大三粗的丫鬟,就算浆洗房的要力气大的也没那么粗壮的女人。” “也是!”田春揪着田朵那一小撮让董淸舒割断的断发在指头上绕啊绕地玩了好一会儿,突地拥着被子坐了起来,兴奋道,“当我师姐吧,反正他的医术也不赖,这样我不能上山跟师傅学,就让他教我。” 可她高兴了没一秒,转眼小脸就跨了下来,“可咱家又没药材给我识别,让他教我貌似也不现实,唉,娘还说要跟咱们请女工先生教咱们学绣工,一天就那么点时间,哪儿能事事都学精,何况女工针织我扔了好些年,真的不喜欢再一针针扎那玩意。”***(未完待续) 【144】 生死一瞬间 田朵也两眼放光地坐起身来,用手拍着田春的肩膀给她打气道,“三姐,不怕,我支持你为医药事业奉献终身,这样以后咱们家谁有个头疼脑热就不用出门找郎中,你可别看这病,每年光看病咱家也花不少银子呢,若这病都让你看了,咱们家这一年也省不少银子,等你学有所成能独立出诊那天,娘就算知道你不会女工,她也不会说你什么。 古人都说行行出状元,门门淸不如一门精,一招鲜吃遍天等等说的就是人只要将自己喜欢的最拿手的发挥到最好,都能开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至于你说的时间嘛,小妹我再给你说一句书中名言,这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至于草药,你需要什么给我列个清单出来,有空我可以去帮你采买,这个倒不是很难办的事情。 现在最难办也最关键的是床下的臭豆腐他的这儿是真坏还是假坏,坏到何种程度,还记多少关于医术的知识,你又如何让他信任你,甘愿男扮女装做你的大傻师姐。” “考考他不就晓得,小妹,要不我们将他放出来看看?”田春杏眸圆睁双眼冒绿光道。 “如何考他?他就在咱床底下,咱俩说得什么他都能听见”田朵用手捶了下床,“大傻,你若听见我们说的什么就给我们个信号,将我们两个哄高兴了,不仅从床底下放你出来,还给你好吃的!” “什么大傻,我先给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说好了,我不傻,只是忘记了一些事!别用吃的诱惑我,我宁可饿死也不男扮女装!”董淸舒闷哼一声,“我告诉你们两个,若不赶快将我从床底下放出来,一会儿,我就将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拍飞到天上去!” “小妹,咱们不是堵着他的嘴吗?怎么他还能说话?”田春抓着田朵的胳膊,向她眨巴了下眼颤声道,“要不一会儿我将他迷晕,乘着天黑还是将他送走得了,这样的师姐我觉得我五福消受,还是让他自生自灭算了,反正人家也不稀罕咱们帮他,咱们何苦干了好事还落个恶人,小妹,你说呢?” “我觉得也是,听说咱们镇上最近有老多生人在附近徘徊,也不知道是找谁的?喂,大傻,你还记得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又为何故来到我们这个小乡镇?‘田朵用手又锤了下床道。 下一秒,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轰地一声床就塌了,董淸舒再次像碾子似地从床底滚了出来,身上的大粗绳子瞬间碎成了粉末,从他身上窸窸窣窣地落下来,只见他双手抱头蜷缩在一起,“啊,疼,我是谁,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一听你们两个的声音我就头疼地要死!” 田朵和田春被塌陷的床给小蹾了下屁股,不过好歹田朵的床软乎,倒没有多疼,谁料床塌没吓着田春,倒让刚还抱头喊头疼得要死的董淸舒给吓得一脸惨白,她都没见他动,只见他就如鬼魅般地掐住了田朵的脖子,将田朵本就白皙如雪的小脸憋成了猪肝色。 田春目瞪口呆地望着恍若从地狱里归来的魔鬼般来找他们姐妹讨命,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想求他放过她小妹,心里明白,可嘴一点都不挺她使唤,这样让她无法掌控的人就是皮囊长得再好,与她也终究会成为路人。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呢,难道她的小妹今天真的要难逃此劫了吗? 就在田春在心里干着急却没有一点办法时,突地有个一身白衣冷萧的男子破窗而入出手迅如闪电般地点晕了董淸舒,只听那男子语带焦急道,“少主,你怎么样,属下来迟,还请少主见谅!” 田春疑惑地望着那白衣男子既恭敬又关切的眼神,心想,他怎么会叫小妹少主,少主是什么意思,她怎么突然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呢,这个男人不仅说话无根据且还举止亲昵地去帮小妹捋着胸口顺气,再看小妹只顾张嘴喘着气,也没拒绝白衣男子的亲密举动,显然两个人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 田朵也没想到将那董淸舒捆地那么结实都能让他破床而出,刚才连眨眼的工夫都没有,那家伙就掐住了她的脖子,若不是卫烙及时赶到,没准她今晚真得挂在那傻掉的董淸舒的手里,待喘够了气,她疑惑地望向他道,“你怎么来了?” “嗯,你没事吧!”卫烙冷扫了眼董淸舒,“他怎么会在你屋里?” “你认识这个人?”田朵望了眼卫烙,走到田春的身边拉起她道,“三姐,你别害怕,他是我们自己人,武功很高的,有他在,董淸舒再翻不出别的浪花来,正好你也听听那董淸舒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来咱家?” 田春呆愣地点了下头,拉着田朵的手顺势站起来,向卫烙欠身道谢,“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妹!” “应该地!”卫烙看也没看田春,抬眸扫了眼田朵,“当朝首辅董卓颜二公子董淸舒,人送外号丹青圣手,如何会在这里?” 卫烙的话音卫烙,田春腿软地再次跌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拽着田朵的小手惊慌道,“小妹,这可怎么办,我把首辅的儿子给打傻了,那是不是说不仅我活不成还要连累全家人,这可怎么办,怎么办那?” “他傻了?”卫烙挑眉惊疑地望向田朵。 田朵点头嗯了声砸吧了下嘴,“脑子出了点毛病,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我也不晓得他还记得多少?‘ 然后她蹲下身子轻拍着田春的肩膀安慰道,“三姐,没事的,反正他傻了,又不知道自己是谁,只要我们不告诉他,他是谁,也不让人找到他就没事的,至于那个什么首辅,天高皇帝远的,一时半会也查不到我们这里。” “小妹,真的会没事吗?”田春疑惑地望着田朵道。 “真的,你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像以前大大咧咧地就好,别的事我来安排!”田朵眼神坚定地望了眼田春,指着卫烙道,“三姐,以前可能没告诉过你,但我给大姐说过,我曾遇到过一个隐士高人,那人就是我的师傅,他是我的大师兄,虽然为人冷傲,但人很好,今晚你见他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田春点头答应。 田朵轻拍了下田春的肩头,给她一个安慰放心的微笑,“谢谢三姐,既然这董淸舒的身份如此高,当务之急,我们必须把自己摘干净,以免引祸上身!如何摘,我心里已有一个初步的方案,一会儿,再细细讨论,刚才闹那么大动静,应该会有人来问。” 说到这里,田朵望了眼田春,又道,“三姐,若有人来问,就说这屋子里找贼了,你半夜上茅房回来看见那贼正四处乱翻,这床就是你和那贼在打斗间弄塌地!” 说完,田朵招呼着田春和卫烙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翻乱,做成让贼洗劫一空的假象,然后让卫烙点了那董淸舒的哑穴,并将他提溜到房梁上蹲好。 不出所料,不一会儿,杨柳就带着粗壮婆子来到小院,在看到地上四处乱丢的书,枕头,衣服,木头块,被子,碎杯子,翻倒的桌椅板凳等杂乱无章地散落在地上时,心里第一时间想的就是小五的屋子招贼了,这让杨柳觉得很是头疼,这丫头白天钻狗洞,晚上屋子又遭窃,这刚订了亲,就一桩桩的出事,也不晓得田老太爷听到这些风声会怎么办,要是这丫头刚订亲,还没过个把月就让田老太爷给退了亲,以后这丫头的亲事可就要难办了。 想到这里,她心下叹口气,暗骂一句这臭丫头从小就不让人省心,长大了更让人揪心,可眼下也只能帮她遮掩着,能将事压下去还是得压下去。 于是,她一面吩咐小丫鬟和粗壮婆子将地上带尖的木头和碎瓷片容易扎伤人的东西清理走,一面没好气瞪了田春和田朵一眼,问她们是怎么一回事,让她们稍后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田春和田朵点头嗯了声望着屋子里来来回回忙忙碌碌的下人没说话。 杨柳冷眼看着下人们将屋里的利器清理走,然后吩咐她们没事了,让她们留下两三个粗壮婆子在院子里候着其余人都回去休息吧。 待下人们都走了,田春才暗稳了下心神,添油加醋地按田朵教她的向杨柳说了一遍。 杨柳听了田春的话后,冷脸问田朵那贼人可有对他动手动脚,屋里都丢了些什么东西? 田朵摇头说她一直睡着,直到田春和那贼人打斗起来,她才晓得招贼了,然后她就抓到什么东西就朝那贼人身上扔什么,那贼人和田春缠斗了一会儿,可能晓得得不了手就跳窗走了,丢没丢东西还不晓得? 杨柳又问她,她看着那贼人是为财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田朵摇头说不知道。 杨柳看问她们两个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就让她们两个先去田春的屋子住一晚,等天亮了再将这屋子好好收拾,看丢了什么东西? 田朵说她挪窝睡不着觉,让田春先回她自己的院子好好睡一觉,她则在外间的榻上凑合一晚上就好。***(未完待续) 【145】 人不留客天留客! 田朵的计划是让卫烙假扮成董淸舒,第二天,让卫烙去找田雪谈话,然后告诉田雪计划暂缓,他有急事要先回京,让她在家先好好休养,等他指令,之后,董淸舒去向田壮夫妇告辞,然后高调离开田家,在快离开南阳城地界的时候找一处悬崖或激流,设埋伏伏击董淸舒造成董淸舒坠崖或坠河的假象,至于细节问题让卫烙自己看着办,毕竟她对南阳城边界的地城地貌不熟悉。 卫烙点头嗯了声,问这个真的董淸舒怎么办? 田朵想了下说用药散了他的功力,然后将他打扮成粗壮婆子的模样去帮田春看院子吧,她记得田春院子里有个不是本地人的粗壮妇人,没有家人,做事挺勤快,让卫烙今晚将那妇人带出田府,找个地方好好的安置那妇人,这个家伙暂时在田府蛰伏一段时日,若日后这家伙能想起来便罢,想不起来,等过了这个风口浪尖,再将他送回京城。 然后问田春将那董淸舒放她院子里可害怕,若是她害怕,田朵就找个由头冲杨柳将董淸舒假扮的那婆子要过来。 田春摇头说不害怕,反正董淸舒已没了武功,只要她说话注意些不刺激他,他应该不会发疯,就算他再发疯,她院子里还有别的婆子帮忙,不像落梅居,就田朵一个人住着,什么都是自己动手收拾,万一董淸舒再发疯,连个帮忙的人也没有。 同时还劝田朵要不要让杨柳往落梅居拨几个丫鬟婆子过来伺候,这样出什么事也能及早发现。 田朵笑说不用,她一个人住挺好,安静,自在,要不然让杨柳晓得她没事整天躺在床上看书还不像盯贼似的派人盯着她,那样她才会真受不了。 接下来,田朵让田春告诉卫烙那个外地粗壮婆子在田春院里住的位置,并让卫烙去那粗壮婆子的屋里找那婆子一身衣服回来。 等到卫烙拿衣服回来,田春和田朵已将董淸舒装扮成了妇人模样,只见董淸舒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被盘成了妇人常梳的嶞马髻,原本平坦的胸部此时高耸如峰,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个小丫头不晓得怎么搞的,居然让他胸前的那两团东西一颤一颤地耸|动着,就这么光看着那两团东西就有让人忍不住去抓两把的冲动,若是那个田春不在场,没准他还真会去摸下那董淸舒的胸部到底塞地是什么看着弹性那么好? 心里像猫儿抓挠似地好奇得要命,面上卫烙依旧冷冰冰地将衣服递给田朵。 田朵接过衣服,让卫烙帮忙将那董淸舒提起来,然后给那董淸舒换上妇人的衣服,最后再从红豆粥里挑出品相好大小不一的小红豆贴在董淸舒的脸上造成出水痘的假象,这红豆粥是她昨儿晚上熬得没喝完,剩了多半碗,本来说要今天早上热热再喝,谁晓得一天都没个空闲,不成想这会到派上了用场。 待将董淸舒收拾妥当,田朵让田春和卫烙看看还有什么破绽没? 卫烙只看了一眼那董淸舒的脸,就那一眼差点让他吐了,心想若是等丹青圣手醒过来看到自己被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作弄成这么一副令人作呕的样子,估计非将这两个小丫头片子杀了不可。 要晓得丹青圣手一个圣字说的就是那董淸舒是个超干净整洁的人,用田朵说过他的一个很时髦的词叫洁癖,那么他若称得上洁癖,这位董淸舒就是超级洁癖狂,且既然能被人尊称为丹青圣手,那除了他有高超的绘画天分还有绝世的医术,杀人与救人也仅凭一念之间属亦正亦邪之人,这么位稀世傲才今天栽在这对姐妹花手里确实有点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意味。 再看看那胸前一对呼之欲出的波涛汹涌,不知怎地,让卫烙突然感觉浑身发冷,在心里感叹好在眼前的小人儿是他的主子,不是她的对头,要是她的对头,指不定那天栽她手里,做为男人流血谁都不怕,就怕被这样搞得非男非女面目全非,若在江湖上传开,那还有脸做人,身为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栽在两个弱女子手里已经很没面子了,现在还被作弄成这样,啧啧,这会他倒有点同情这位丹青圣手君,同时也深深觉得这个男人还是脑子傻掉会好过些。 田朵很丢脸地猛拍了把盯着董淸舒胸前的那对大波波直瞧的卫烙,“别看了,又不是真的,想看去勾栏院里看,那里才是货真价实!” 一句话说的卫烙俊脸一红,冷咳一声道,“剩下的事交我办吧,你们早点睡!”说完一提董淸舒从窗户跃了出去。 “小妹,你看见没刚才他脸红了!”田春扒着田朵的肩膀,一脸八卦道,“小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为什么叫你少主?貌似对你很是言听计从,说说你和他怎么认识的,你的田六知不知道你身边还有这么冰美男在?我今天刚知道冰男害羞可比一般小男生害羞更有一番风味!” “不是刚才吓得你六魂无主的时候了,赶紧睡吧,明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田朵白了眼她一眼,又道,“有这空,你还不如多想想怎么将那董淸舒藏好,怎么乘他傻掉的这段时间,将他所知道的医术都偷学到手,即使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不傻了,你也可以用他教你的东西反过来对付他,他可不是个随意能让人掌控的人,何况若让他晓得我们对他做的一切,没准他清醒的那一刻,就是我们结伴见阎王的时候,就算为了咱们能活得更好,你也得想法设法偷了他的医术。” 一提那董淸舒,田春刚高涨起来的热情就像被兜头浇了一桶冷水似地蔫了下去,“小妹,你说二姐怎么带回来那么大个来头的人,唉,现在光想想他的身份我就感觉浑身发冷,小妹,让三姐今晚抱着你睡好不好?”她说着一手就搭在田朵的腰上,头往她颈窝凑了凑,低喃道,“以前我害怕的时候经常抱着花儿,可今晚花儿不在,让我抱抱你可好!” 田朵点头嗯了声,轻拍着她的背,“睡吧,等你睡醒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天,等田朵和田春醒来的时候,已是后半晌,田朵一睁眼就瞧见泥娃正趴在她们榻边抠猕猴桃,看见田朵醒来将抠到一半的猕猴桃放到田朵嘴边,“五九九,你吃,娃娃给你剥的!” 她皱眉望了眼窗外昏暗的天,听着淅淅沥沥的像是在下雨,“泥娃,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泥娃点头嗯了声,小手执拗地将抠得坑坑洼洼的猕猴桃递到田朵面前,“五九九,你呲!” 田朵冲泥娃勉强挤了个笑容,告诉他,她不吃,然后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趿拉上拖鞋就来到窗边,只见地面上坑坑洼洼地都有了不小的水涡,显见这雨是早就下了,她返回到榻边晃醒田春,让田春赶快回她的院子瞧瞧。 田春揉着惺忪的睡醒,问她怎么了? 田朵指了指窗外说老天下雨了,完了向她挤眉弄眼暗示她快去看看那董淸舒到底怎么样了,别让人发现不妥,她们做这一切可就白费了,同时也暗骂老天爷这不是专和她们作对,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在这节骨眼下,难不成真要应了那句人不留客天留客,可卫烙对那董淸舒的喜好一点也不了解,是万万不能和田雪多呆地,也不晓得卫烙走了没,更何况老天一下雨,谁还出来瞧热闹,就算卫烙假扮的董淸舒走了也没几人瞧见,没几人瞧见又如何将她们家摘干净,还有后续的伏击事件,没观众瞧,还伏击个鸟。 一旁的泥娃望着挤眉弄眼的田朵眨巴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奇怪道,“五九九,你眼睛和眉毛都疼吗?要不要娃娃给你呼呼?” 田春听到泥娃稚嫩可爱的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抬手掐了把泥娃的小脸,笑道,“你五九九看了不该看的东西长了针眼,你给她呼呼就好了!”她说着掀开被子走下床伸了两下懒腰,“下雨天好啊,一会儿我正好再补个回笼觉!” 田朵白她一眼,督促道,“快回你屋里换衣服去吧!” 田春伸手又拧了把泥娃的脸,“娃娃的皮肤真好,比你几个姐姐的都好!” 泥娃小嘴一噘冲田春不满道,“三九九,色色!” 田朵横了田春一眼,让一旁站立的小丫鬟递过来油纸伞,塞给田春直接将她推出了屋子。 弄走田春,田朵让那小丫鬟看好泥娃,她则动手开始收拾零乱不堪的屋子,泥娃像小跟屁虫似地跟着她在屋子里转圈,那个小丫鬟见她收拾,可能觉得自个也不好垂手站着,于是,弯腰也帮她拾掇,田朵只让她将桌椅板凳收拾下,其余的她都自己来。 然后她边收拾屋子边套那小丫鬟的话,比如这雨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一直这么大,还是先小后大,她们早饭什么时候吃的?为什么吃那么晚?自然而然,小丫鬟就带出了她想听的话,从小丫鬟的只言片语中,田朵了解到假董淸舒走的时候还是如丝的小雨,雨并没现在这么大,据那小丫鬟说假董淸舒走的时候,围观的人没来时多,但也不算少。***(未完待续) 【146】 立威 且杨柳极力挽留假董淸舒多留两天,并歉意地说他来家住这几天不但没好好招待他,还让他为家里的事操心受累,希望他以后有空再走到这里的时候,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到时定会好好招待他,说到最后还笑说老天爷都不愿意让他走,这不都下起了雨来诚心留客。 当然,若是真的董淸舒这会肯定不舍得走,可问题那是假的,所以不管老天下刀子还是下雹子,抑或是杨柳再出言挽留,他还是得走。 在听那小丫鬟说卫烙走了之后,田朵的心稍安了些,待将地上的杂乱物件重新归位后,她陪着泥娃吃了些水果并逗他玩了会,到后半晌的时候,杨柳差人给她送来了一个好床,并欲将屋里塌陷的床搬出去。 就在下人给她换床的节骨眼上,田雪头蒙水红纱来到她屋里,待看下人将旧床搬走后,问她这床是怎么塌陷的? 田朵就将昨晚上告诉杨柳的从新对田雪说了一遍,然后田雪问她,现在她已将屋子重新整理了一遍,可发现丢了什么贵重物件? 田朵笑说没丢什么贵重物件,就是搁在架子上她平时看书写的一些手札或心得不见了,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物件丢就丢了? 田雪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然后很是失落地告诉田朵说董公子走了,她怎么留都留不住? 田朵同样漫不经心地哦了声,便再无下文。 田雪看田朵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又说她总觉得出去一趟回来的董公子和以前有些不一样,可又不晓得哪儿不一样,一样的人一样的脸可总给他一种特陌生的感觉。 田朵再次平淡无波的哦了声,然后靠在她一旁的泥娃不乐意了,“大哥哥坏蛋,燕儿说他欺负五九九,还亲五九九,五九九都不和娃娃亲亲!” 田雪听了泥娃的话神色一暗,眼神冰冷地扫了眼在旁边站着的小姑娘,“你就是娃娃的口中的燕儿?”淡淡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生气,可话一出口莫名的就让人感觉身上一紧。 站在旁边的小姑娘“噗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般,“对不起二小姐,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在小少爷面前胡说,求二小姐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泥娃牵着田朵的手往燕儿跟前一站,“二九九,不许你欺负燕儿,燕儿没错,下边吼多人都那么说的?” “来人,燕儿一罪妄言,二罪恃宠若娇,三罪挑唆主子关系数罪并罚,张嘴二十,杖责二十,去召集府里所有下人冒雨观刑!”田雪话音刚落,立马从院外来了两个粗壮婆子架起燕儿就往外走。 一旁的泥娃用力一跺脚,“住手,放开燕儿,你们敢动燕儿一下,我就让娘亲打你们十下!” 那两个粗壮婆子停下脚步有些为难地看向田雪,“二小姐,你看这……‘ “小孩子懂什么,亲亲这样的词若没人教,他如何会,放任这样一个污言秽语的人在小少爷身边迟早会将小少爷带坏,小孩子没有辨别能力,难道你们活了大半辈子也这么没眼力!”田雪淡瞥了那两个妇人一眼轻言细语道。 那两个婆子听到田雪的话,再也不畏惧泥娃的话,转身架着燕儿就往外走,任凭屋里的泥娃大哭大嚷地骂她们是坏银,他要告诉娘亲惩罚她们。 泥娃看到那两个妇人将燕儿架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小脸哭得像个包子似的拽着田朵的手往外走,边拽边哽咽着说,“五九九,你救救燕儿,救救燕儿!” 田朵将哭成泪人的泥娃抱在怀里,谨小慎微地望了眼田雪,“二姐,杀鸡儆猴虽能立威,可泥娃是我们唯一的弟弟,适可而止吧!” “你倒是个明白人!”田雪不咸不淡地扫了眼田朵,然后由小丫鬟帮她撑着油纸伞走了。 泥娃用小拳头直锤田朵哭喊,“五九九,救救燕儿,救救燕儿,娃娃知道说错了,说错了!呜呜呜……” 田朵抱着泥娃边给他擦眼泪边给他嘟囔,不是她不想帮燕儿,而是她越替燕儿说话只会让燕儿受到的惩罚更重,是她无能为力,不过她还是往好处安慰泥娃,说她虽然帮不上燕儿的忙,但他三九九会帮燕儿的,让他别哭了,哭的眼睛肿了就不帅气了。 泥娃不听她的话,边哭边问为什么五九九会越帮燕儿惩罚越重,他不懂,他只想燕儿好好地,还说二九九是个坏女银,他讨厌二九九。 田朵看他都将眼哭肿了,从果篮筐里给他拿来猕猴桃,哄他说他若还哭,燕儿就永远不会回来,可若他不哭,等他吃完所有的猴桃,燕儿就会回来。 果然,小孩子还是需要骗才行,泥娃一听他只要吃完所有猴桃燕儿就能回来,立马哽咽着不哭了,他说他不哭了,他要吃猴桃。 到底泥娃没将所有的猴桃吃完,就窝在田朵的怀里睡着了,待到快天黑的时候,杨柳派了两个大丫鬟过来将熟睡的泥娃抱走了,那两个大丫鬟刚走没多大会,田春就来了,田春告诉田朵,据府里小丫鬟说田雪为了让董淸舒带她一起走,都向董淸舒下跪了,且还哭得梨花带雨地抱着董淸舒的大腿不让他走,结果让那董淸舒只冷瞥了她一眼,就吓得她松开了他的腿。 下午她来田朵这儿是气不顺,本想来找田朵的不是,结果让燕儿错撞到了枪口上,不过那燕儿的确是不该在泥娃跟前混说,但田雪这招杀鸡儆猴的确震慑住了府里的下人,现在下人们看见田雪这个二小姐,个个像看瘟神似地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 田朵对田雪震慑人的效果不感兴趣,只问田春那燕儿的伤势如何,杨柳要如何处置燕儿。 田春说燕儿现在还晕迷着,那屁股上给打得血肉模糊没一块好肉,并说怪不得田朵小时候就说给富人家帮工,人家主家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现在看到燕儿这样,真庆幸当初听了她的话没去富人家帮工,要不然她现在有命没命活着还两可,现在她也算半个主子,可她说的话照样不管用。 先前她听见燕儿那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让那婆子住手,可那婆子仅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瞧瞧杨柳和田雪,接着又使劲打了下去,直到将那燕儿打晕了过去,杨柳才让人住了手,唤人来将那燕儿抬回屋去。 她别的帮不忙,只好使人给燕儿送了些上好的上药,让与燕儿相好的丫鬟帮着燕儿将药抹了,不过等燕儿的伤好了,杨柳可能就要叫来人牙子将她卖了。 通过这件事,田春明白了两个道理,一个是为什么后宅的女主人都要大权在握,掌握绝对的权威,二个,现在不仅田雪变了,杨柳也随着财富的增加,心变狠了,这与杨柳以前的霸道彪悍是不一样的,从前的杨柳只逞口舌之快,从不伤及别人的性命,可现在的杨柳看见一个花儿一样的小姑娘被打成那样愣是无动于衷。 要知道那燕儿和她的年纪相仿,只不过现在的她从一个小村妞摇身一变成了田府三小姐,可她相信若是她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杨柳应该也会毫不留情地打她一顿板子,这么想来,上次只关了她和小妹一天,惩罚还算是轻地。 田朵听了田春的总结陈词,叮嘱她别犯大错,现在田雪的气不顺,能忍让的还是多让她一些,然后从果篮筐里拿出一些水果来,让田春一会走的时候偷偷给燕儿送过去,让燕儿吃了,并问她院子里可还好? 田春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笑说好得不得了,现在她院里有个婆子出水痘没去观刑,田雪还当众问那婆子为什么不来,后来别的婆子说那个婆子出了一脸的红痘痘,大家都晓得出水痘会传染,若是田雪非要见那婆子她们就将那婆子抬过来。 田雪瞪了那婆子一眼没说什么,倒是杨柳吩咐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许去那婆子的屋子,要不然谁再传染上水痘立马将其撵出府,至于那个出水痘的婆子暂时让她先住些日子,若她能熬过来,继续留着她,若是熬不过,就任她自生自灭,并且还吩咐人要单独给她拾掇出一个屋子将她隔绝起来。 后来田春说她学了几年的医,反正在家闲着也没事,恳请杨柳让她试试,没准她能治好也说不定,至于给她挪屋还是不要了,万一挨着她的人再被传染上怎么办? 杨柳想了好一会儿,才叮嘱田春去给那婆子治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穿厚点别没将那婆子的病治好才传自己一身。 田春点头嗯了声,笑说她会小心地,且乘着这么好的机会,她也可以试试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总不能真应了杨柳那句话她好的没学会净学会调皮捣蛋,现在她就用这婆子的病来证明她这几年没跟师傅白学,并让杨柳等着瞧。 杨柳笑说一句那就等着瞧她到底能有几斤几两,若是治不好那婆子的病,以后田春也没必要在学医上浪费时间。***(未完待续) 【147】 兔子狂啃窝边草! 窗外的雨哗啦啦的越下越大,现在那董淸舒一直晕迷着倒没出什么差错,但卫烙那边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会不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变故,如果卫烙没来,她会不会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化解这次危机。 田朵在听到燕儿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但并没危急生命时,就一直在为卫烙提心吊胆,就连晚上到大堂用饭,她也是强打精神去的,这顿饭田老太太没来,饭吃得比昨天还要沉闷压抑,昨天还有泥娃在插科打恽,今天一家人的心尖宝贝开心果没来,整个一顿饭下来,田壮的脸都是黑的。 田壮仅吃了半碗饭就放下筷子看着眼前的四个女儿,若是细瞧些都可以看到他眼角的泪花,她们看见田壮先停下了筷子,一个个地很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就连一向以吃为大的田花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果然,待大家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田壮抬头望了眼旁边的杨柳,“夫人,有什么事你向几个孩子说吧。” 杨柳扫视了四个女儿一圈,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田朵的身上,一脸威严道,“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以前我是制定了家规,可从来都是光说不练,以至于下人们都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燕儿今天是雪儿做出的惩罚,但也代表我的意思. 这个家,人越来越多,若是再不整肃立个规矩,将来那些卖主求荣的奴才指不定还会出什么幺蛾子,经过燕儿这件事,我要将全府上下来个大抽血,忠心的留下,不忠心的该让其家人领回就让其领回,该发卖的发卖,你们四个女儿一天天都大了,眼巴着也都到说亲成家的年龄,小五的亲虽然订了,但若再不谨慎言行,只要不娶过门,人家能使媒人上门提亲,同样能使媒人上门退亲。 女孩子要注意言行举止,以往是我这个当娘的考虑不周,总觉得以前让你们受过不少的苦,好容易日子好过了,也该让你们随着性子玩闹,可看看你们几个最近的表现,让我深刻的意识到什么叫慈母对败儿,棍棒下出孝子,就连刚会走的泥娃都晓得恃宠压人,他现在才多大,就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带坏!” 说到这里,她轻押了口茶扫视了眼大堂中伺候的丫鬟,“我知道这消息不消片刻就会传遍整个府邸的边边角角,也好,以往是我太放纵你们,从今往后想在这府邸呆的就好好干活,我们家也是从穷人一点点过来的,只要各位尽职恪守,我能照顾各位还是会尽量照顾,但什么样的情况会照顾,什么样的情况是绝不容情,那就看大家的表现。 还有一件事,从今往后,老夫人和四位小姐的饭食吃穿将会参照大户人家的规矩予以分派,除遇大的节令全家才聚在一起吃饭,以后每位小姐就在自己房中用餐,每天也要按大户人家的规矩进行晨昏定省,晨昏定省从明天开始,该配备的丫鬟我会尽快给你们配齐,雪儿,春儿,花儿,院里都有丫鬟,唯独朵儿院里既没丫鬟也没婆子侍候,冬梅?” 站杨柳后面一云盘大脸的姑娘应声站了出来,“夫人有何吩咐?” “以后你就是四小姐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其余人手,我会尽快给你配齐!” 杨柳望了眼田朵又道,“朵儿,这丫头做事一向沉稳,以后有什么事就交给她做吧,虽然晓得你不喜欢人近身伺候,但那是过去的事,现在的你是田府四小姐,小姐就该拿出当小姐的架势来,若不然以后会让人瞧低了,等将来你过门,更会让人笑话你小家子气!” 田朵点头嗯了声,恭敬道了声谨遵母亲教诲。 那叫冬梅的丫鬟待田朵的话音落后,脸上没什么大的表情,只尽本份地向田朵行礼,接着,很自觉地站到田朵身后。 杨柳满意地望了眼田朵,接下来叮嘱几个女儿明儿是头一天去向老夫人行晨昏定省之礼,一定要起早点,不能迟到,若是谁贪睡起晚了,虽然不会受燕儿那样重地惩罚,但她们各自院里一天的饭食免了,主子和丫鬟受连坐惩罚,第一天只惩罚饭食,其他的,过几天新的家规制定出来,到时就照本宣科,做错了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 杨柳将四个女儿训导一番后说今儿这顿饭没吃好,稍后会让大厨房给她们准备宵夜,吃过宵夜就让她们早点休息。 杨柳将冬梅赐给了田朵,因而进大堂时还是田朵一人,等出大堂时就是主仆二人,冬梅很尽职地一手撑着一把油纸伞,一手拎着灯笼再拄着把油纸伞,雨势噼噼啪啪不停打在伞面上,再哗啦啦地流下伞面随空中的雨汇合落在地上,冬梅一面要保证田朵不淋雨,一面既要照明又要为自己撑伞,可谓两手三用,那么大的雨,就算她再有本事,也做不到三者兼顾,因而等回到落梅居的时候,她整个身子几乎都湿透了。 其实,田朵是可以自己撑伞地,但鉴于不晓得冬梅是杨柳的人,还是田雪通过杨柳的手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田朵觉得既然杨柳说她没有小姐地派头,那她就拿出小姐的派头来,何况今夜的确不适合有人伺候她,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应付冬梅。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助瓢泼大雨淋病冬梅,回去,田朵的小厨房什么都有,只要给这丫头熬完姜汤让她喝了,那她就只有呼呼大睡的份。 这样将冬梅放田朵身边几乎给没放一样,只要过了今晚,田朵再慢慢观察冬梅,若能收为己用最好,若不能,那她以后只好令培养心腹,毕竟杨柳既然说要大换血,会卖人自然就会买人,且就算她不受宠,杨柳买人的时候也不会不让她挑人。 就现在看来,这院子终究是要多几个人进来住,那她也只好随大溜的培养一些心腹,有些事还真得靠下边的小丫鬟来传递消息,看看,田雪这才回来几天,这个家已没有了原本的温情淳朴,而杨柳今晚的那番说辞,很大一部分应该是田雪教的,要不然一个大字不识的乡野妇人就算会去别人家取经,也不会将这些事扎堆干。 原本一家子人也就吃饭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现在却像分家单过似的,你吃你的,我吃我的,一个月就给你们这么些分例,至于要怎么花费自个看着办,反正花没了就只能眼巴巴等着下个月,这就跟后世上班似地,要想过得好,挣高工资就得讨好老总抱住老总的大腿,拿她现在的情况,要想以后的日子好过就得讨好杨柳,抱住杨柳的大腿,可问题是你想抱人家的大腿,人家也得有跟你抱的意愿,要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像狗皮膏药地令人更厌烦。 另外,这次董淸舒冒雨辞别,田雪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在心里肯定怀疑有田朵的不是,要不然也不会来她这儿试探,试探不出来就借由别人发难,随后又雷厉风行地撺掇杨柳推出整个家庭改革,这种家庭改革好的是锻炼几个女儿独立自主的意识,坏的就是原本还算要好的几姐妹将随着年龄的增加相互间的隔阂与矛盾也会加剧,导致以后的亲情越来越淡漠。 人之所以有高级动物之称,就是人相较于其他动物更感性,田朵在这个家这么多年,纵使不是很喜欢杨柳,但无可避免地对这个家也有了感情,从当初只接受田雨和田壮两个人,到现在能与田春,田花和睦相处,间或还会打闹开些小玩笑,还有小小的泥娃都成了她生活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对田雪虽然戒备怀疑,但也真心希望田雪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开心轻松些,只要她能放下与那董淸舒的牵扯,别拿全家人的幸福去讨一个不值得她留恋的男人的欢心。 心念电转间,田朵已不知不觉间在冬梅的身上停留了好长时间,不得不说冬梅的身材发育得很好,胸前的那对大波波真不亚于她昨晚上塞进董淸舒怀里的那两个超大个苹果,衣裳一湿,更将那两抹呼之欲出的浑圆显露无疑,什么叫年轻就是资本,就算冬梅身上穿的衣服再普通,此时也掩盖不住其青春独有的魅力。 也许杨柳将冬梅放到她身边,会不会是防止田壮老爹近水楼台先得月,兔子狂啃窝边草,虽然这些年,田壮老爹依然很老实,记录也一向良好,她也很相信老爹的为人,可有句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以前是杨柳当家管得严,现在这个家除回来了个见过大世面的田雪,还有个让她一时忽略了的大人物田老太太。 若冬梅耍个小手段爬上田老爹的床,田老太太再玩一手男丁单薄要求田老爹将冬梅收做通房,貌似杨柳是不好忤逆田老太太的意思,否则就犯了七出之妒忌一条,若是田老太太设计让杨柳将七出条款个个轮上一番,纵使杨柳有三不去的抗辩理由,这个当家主母的位子恐怕就坐不稳了,诚然田老太太可以让田壮不休杨柳,但可以架空杨柳的权利,然后找个有手腕的孙女扶持上位,而田老夫人稳坐老太君之位,这对田老太太融入这个家庭貌似是很不错的选择。***(未完待续) 【148】 绝世好公狼! 田朵猛摇了下头强行将视线从冬梅的那对大波波上移开,要不然她脑子里各种家斗的狗血桥段会不自觉地向上冒,也许本来很简单的事将被她自己杜撰地处处透漏着邪恶与阴谋,只见她背转身子不让冬梅看到她的尴尬,语气平淡道,“你叫冬梅是吧?” “回五小姐,奴婢是叫冬梅!”冬梅恭敬应了声,又道,“奴婢恳请五小姐重新赐名?” “为何?”田朵转头冲冬梅莞尔一笑。 “因为奴婢的“梅”字重了五小姐落梅居中的“梅”字,以前夫人听说奴婢在大户人家做过工,就买了奴婢回来,夫人心好让奴婢留用了原先的名字,既然夫人要照着大户人家的规矩来,奴婢的名字是万万再用不得,也许夫人和五小姐还未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可奴婢不能不懂规矩!”冬梅不卑不亢道。 “这样啊!”田朵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转身坐到旁边的榻上,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笑道,“那叫暖冬你可喜欢!” “奴婢暖冬谢过主子赐名!”冬梅跪在地上磕头道。 田朵意味深长地望了眼地上跪着的冬梅,点头嗯了声,又道,“起来吧,我这院子一向都是自个打理,你是第一个拨进我院子的人,当然我也希望你会留到最后,这院里的一草一木,不管是你还是以后谁再来,我不想看到有人动它们一下,否则,对不起,从哪儿来回哪儿去,长者赐虽不可辞,但不代表不能辞。 另外,这屋里东西的摆设清扫过后必须物归原位,做不到就别碰我屋里的东西,我不在乎养几个闲人,但我绝对不养手脚不干净吃里扒外之人,小厨房什么都有自己去熬碗姜汤喝吧,今天天晚了,外面榻上有被子,你先在哪儿凑合一晚,明天去将你的铺盖衣服搬过来,随意在这院子挑个喜欢的地方住吧!” 暖冬再次谢过田朵,并询问田朵小厨房的位置在哪儿。 田朵将厨房的位置指给了暖冬就不再管她,从衣柜里拿了她的一套裙式寝衣放在外边榻上,然后钻进被窝里对着帐顶发呆。 就在田朵迷糊着快睡着的时候,暖冬端了碗姜汤从外面进来,她身上的衣服也让火烤的已不那么紧贴着身子,只见她轻声将田朵唤醒,然后将手中的姜汤递给田朵,“四小姐,秋凉了,你也喝些预防寒症吧!” 田朵点头嗯了声,接过她手中的碗咕嘟嘟喝了,完了一抹嘴将碗递给她,并让她喝完姜汤就睡吧,外边的榻上有她一件裙式寝衣,让她换了就睡吧。 暖冬点头嗯了声退了出去。 田朵喝了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往被窝里缩了缩身子,用念力将傲娇小天唤了出来闲聊打发这难捱的时间,并让傲娇小天算算卫烙此次一去是不是有什么危险,为什么她的心里老是感觉不踏实呢? 傲娇小天张嘴打着呵欠给她整了句冥冥中自有定数天机不可泄露的玄语,然后说他盹了,没事别来烦他,最后嘟囔了句这灰太狼真是这天底下最笨的狼,红太狼找这么个笨老头,连口羊肉都吃不着,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高唱嫁人就要嫁灰太狼? 于是田朵就开始给傲娇小天举例细数女人喜欢灰太狼的十大理由,一爱老婆胜过爱自己,这没得说,看人家灰太狼每次逮到羊完全可以自己先吃解馋,可人家灰太狼一次都没这么做过,每次都辛辛苦苦送到老婆大人跟前,让老婆吃,放眼整个天朝(天夏王朝简称),有那个男人能做到这样,傲娇小天你已算个小男人,你能做到这样吗? 傲娇小天不屑地切了声,那是灰太狼的男性魅力不足,做为有成就的男人,应该让老婆爱他胜过爱自己,放眼整个天朝,那个有成就的男人身边不是跟着一群的莺莺燕燕,那些名门望族的千金小姐那个不是眼巴巴盯着那块肥肉省怕让别人抢跑了,别的不说,看看她二姐是如何喜欢那劳什子巫人,为了讨那个巫人欢心都不惜要和自己的姐姐抢男人,虽然他不喜欢那个巫人,但人家有手段俘获傻女人的芳心,让傻女人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不得不说,做为男人,人家巫人很成功。 反正他就觉得不是灰太狼爱老婆胜过爱自己,而是灰太狼自觉男性魅力不足,若不加倍疼老婆,那红太狼就不是一平底锅将他拍飞那么简单,说不准直接来个一纸休夫将灰太狼踹出家门,男人休妻是常态,放弃一棵树还原的是整片森林,女人休夫算个嘛,让一个又笨又馋又懒又臭美的女人给休了。 这个男人该有多么的无能,这样的老婆都不要他,那些聪明漂亮的女人更没他的份,最有尊严的做法找棵树套条绳挂脖子上去求阎王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次有尊严的做法隐居在深山老林别出来丢人现眼,再不然直接找家寺院皈依佛门潜心念佛,说起来是看破红尘,来个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其实吧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给自己个台阶下。 田朵发现她和这个单细胞植物真没法沟通,明明人家灰太狼做所有的事情都是疼老婆爱老婆的好男人典范,到这单细胞植物口里就是男性魅力不足,人家灰太狼怎么就缺少男性魅力,既肯吃苦又聪明能干,既感情忠贞从一而终又疼老婆,更难能可贵顿顿都变着法的下厨做饭讨老婆欢心,更更令人羡慕的是从不和老婆讨论对错,老婆错也是对,这样的老公简直可称为女人眼中的完|美老公,她就不明白,咋个人家灰太狼就成了缺少男性魅力的窝囊废。 幸好这个时候,暖冬进来禀报说夫人差人送来了宵夜,要不然田朵非得用念力和那傲娇小天好好辨辨,人家灰太狼不仅是好男人还是绝世好公狼! 当然,暖冬一说话,傲娇小天自觉销声匿迹,田朵用念力甩了他一句谁要嫁给他,那嫁的不是老公,而是娶了个祖宗回去奉养。 随后问暖冬,夫人送来的什么宵夜? 暖冬回说是热乎乎的馄饨和几样点心。 田朵点头嗯了声披衣下床,且被傲娇小天这么一气她,她还真感觉肚子饿了,来到屋子里的小茶几旁坐好,让暖冬从新拿来个碗,连汤带水地倒了一半给暖冬,然后将杨柳送来的点心也分作两份,给了暖冬一份,自己留一份。 暖冬起初还不吃,田朵就说她吃不完,何况秋天的夜凉,暖冬又淋了雨,她可不希望,暖冬才到她院里一晚上,第二天就生病,如果暖冬真第二天一病不起,那她这个五小姐的头上恐怕又会加上一把刻薄寡恩虐待下人的大帽子,并给暖冬说她给暖冬吃的,不是为暖冬好,而是为自己好。 虽然这小主子说的都是为自己好,但暖冬还是真心谢过这小主子对她的照顾,下人们都说这个小主子行为怪癖枉顾礼法且冷心薄情还与那董公子,以及她的未婚夫田六爷,还有那个小王爷,还有……都有牵扯不断的联系,且在这个家还是最不受宠的一个,据说夫人从小到大都没喊过她的大名,她小的时候叫小孽种,她大了,田家有钱了,也仅是叫她一声小五,今晚这声朵儿应该是夫人第一次比较亲昵的称呼她,可在她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喜悦。 她一度以为这小主子的确像下人传言的那样薄情寡恩,可自从她踏进这个小院起,她晓得自己的小主子并不是外人传言的那般,冬本就是天寒地冻的冷,如何能暖的过来,可她的小主子却赐给了她个“暖”字,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其实她的这个小主子在内心里也渴望一份温情,要不然何以她的小院要叫落梅居,听听多感伤的一个名字,梅花本就香自苦寒来,且梅花也仅盛开在枝头才能展现其冰冷傲骨的风姿,落梅意味着再冰冷傲骨的梅花也终究是花,逃脱不过零落成尘碾做土的命运,这个院名真的很不讨喜啊! 再看看吃的不亦乐乎的小主子,似乎这个小主子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要知道夫人送给小主子这边的是馄饨和点心,送到二小姐屋里的确是人参燕窝粥,三小姐和四小姐虽然不如二小姐,但也比小主子好很多,至于小少爷那更不用说,自然什么最好送什么? 主仆二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各怀心思地用完餐,田朵吃完热乎乎的馄饨舒服地伸了下懒腰,叮嘱暖冬吃完将碗收了就好,不用着急,她则要在吃饱喝足洗漱一番后就先去睡了,一会儿让暖冬别忘了关门。 叮嘱完暖冬,她就去洗漱了一番从新上床,吃饱饭的人最容易犯困,尤其还是在这么个下着大雨的冷清秋夜,田朵虽然仍担心卫烙,但还是没能抵抗住如洪水猛兽般袭来的阵阵倦意。 一觉好睡,转眼就到了给田老太太的晨昏定省的时间,这次田朵是让暖冬叫起来的,因这是头一天给长辈行晨昏定省之礼,虽然她们院里只有主仆两人,即使杨柳真不给饭吃实行主仆连坐惩罚,其实她们主仆二人也是不怕的,大厨房不供吃的,小厨房什么东西都有,也饿不着她们主仆,不过这个出头鸟,她们主仆能躲的还是尽量躲,用脚趾头想想,这头一天的晨昏定醒定不会风平浪静。***(未完待续) 【149】 暖湿裤子! 这头一次行晨昏定省礼没准就是拉开家斗大战的小小序幕,但大家也别小看这小小序幕,这小小序幕就像炮弹的引线,引线看似不起眼吧,不就是条线,拆开来看没什么了不起,可那条线却直接控制了炮弹的威力究竟能有多大? 因而,暖冬叫她的时候,田朵仅迷瞪了一下,就迅速地穿衣梳头洗漱将自个收拾地利利索索地,然后由暖冬打着灯笼撑着伞去田老太太的东侧院颐天院,这会老天仍下着雨,不过不再是昨夜的滂沱大雨而是又换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待两人来到往田老夫人院里拐的回廊转角时,田雪,田春和她们的随侍丫鬟都已在那儿等候。 田朵含笑向她们二人道了声“早”。 田雪爱答不理地嗯了声,到是田春拉着她的手说花儿这死丫头莫不是又贪睡,这时候还不来,正说话间,花儿自己撑着把伞一路小跑着过来,待看到田雪时,赶忙憨笑着叫了声“二姐”,随后赶上来的小丫鬟急忙替她整理了下头发和衣饰,然后田花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她们,再次向田雪和田春道了声“早”。 四姐妹都到齐了,她们四个人当中数田雪最大,在四姐妹当中也最有话语权,于是,田春,田花,田朵三人都有点马首是瞻地用眼神偷瞟田雪。 以前田雪在家时数和田春最好,于是,田花和田朵两个小的在偷瞟完田雪后很有默契地都望了眼田春,那意思很明显,二姐和你最好,这会就由你来问是直接进颐天院还是咋着,是等着娘亲和小弟过来,还是说娘亲和小弟已经先她们一步去了颐天院,她们得等娘亲从里面出来再进? 田春伸手往田花和田朵的脑门上一人点了一下,笑骂一句,“就你们两个小人精!”随后转头对田雪笑道,“二姐,我们是等着娘亲还是咱们先去?以前大姐在家,我们听大姐的,现在二姐你回来了,以后我们都听你的!” 看,这么狗腿的话,也就田春会说,她和田花就是打死她俩也说不出这么矫情的话,田朵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不管咋说,田春这小嘴还是蛮甜的,这样的话听在田雪的耳中也很是受用,这人都爱听人奉承也爱听好话,而田雪在杨柳面前从来都是嘴甜如蜜极尽撒娇卖萌,在她们三个小姐妹之间,也就田春能逗她一笑,这不,田雪一听田春的话不能说笑靥如花,可还是微扯了下嘴角,“我们还是等等娘亲吧,头一天,我们理应陪着娘亲!” 田雪都表态了,那她们就接着等重量级别的娘亲上场吧,这次她们做女儿的都早早到场了,若是杨柳来得晚耽误了时辰,那杨柳可就自己掌自己的嘴,这头天晚上刚宣布的连坐惩罚又该如何算,难不成杨柳也要来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田朵望着如雨帘般从廊檐顺流而下的雨水有点不道德地想,不是她想瞧谁的笑话,而是这对婆媳若不争个高下,得有些日子不消停。 果然,不一会儿,田壮依旧像乡野村夫似地抱着睡眼惺忪的泥娃过来了,看见几个女儿都站在廊檐下,冲她们几个一笑道,“都到了,你娘亲身体有些不舒服,由爹带着你们去向你们祖母请安问好!” 田雪含笑抬手摸了把泥娃那肉嘟嘟的小脸向他道歉道,“娃娃,还生二姐的气呢,二姐等天亮不下了,给你抓蟋蟀玩好不好?娃娃不理二姐,二姐会伤心的!” 泥娃嘟嘴抬手揉了下哭肿的肉泡眼表情纠结地别过脸不看田雪,一副既想要蟋蟀玩又觉得就这么轻易的被田雪的蟋蟀收买很对不起燕儿,那模样别提有多可爱,就连田雪都被他逗笑了,惹得她更加亲昵的轻捏了下他的小肉脸笑道,“你不说话,二姐就认为你已经原谅二姐了哦!” 泥娃用鼻子轻哼一声,双手圈紧田壮的脖子,小嘴一撇道,“爹,二九九欺负我的人,那就是欺负我,你要替我做主,你要不替我做主,我找祖母大人!” “不用找祖母大人,娃娃你说要怎么罚二九九,二九九都认!”田雪冲泥娃嫣然一笑道。 泥娃眨巴着黑亮的眸子显然没想到田雪会这么说,歪着脖子好奇地望着田雪,“真的?” 田雪同样歪头冲他调皮一笑,“真的,就算你也让人打二九九一顿,二九九也生生受着,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二九九不疼你还能疼谁?” “五九九,那你说娃娃要怎么惩罚二九九!”泥娃眨着黑亮的眸子望向田朵道,“我若为燕儿打二九九好似不对,你说过兄友弟恭,二九九虽然不是兄,可是九九,将来也是要娃娃保护的,可燕儿是我的人,二九九让人打得她屁屁花了,我不找二九九的不是,以后会没人信我,咋办?” 田雪促狭地望向田朵,笑道,“朵儿,说吧,今儿就冲你教娃娃的兄友弟恭,你说什么我都接受!” 田朵“啊”地愣怔了一下,这火咋又烧到她身上来了,她能说什么,说得重了,田雪这会高兴不计较,等那天心情不好了估计又找后账记她头上,说轻了,泥娃不高兴,她望了他们两个一眼,再次询问道,“真让我说啊?” “嗯,五九九你说!”泥娃眨巴了下眼道。 “朵儿,说吧,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田雪冲她俏皮一笑道。 “那就罚二姐逮一百只蟋蟀吧?”田朵望了他们两人一眼,“两位可有意见?” “五九九,你包庇二九九,不过看在一百只的份上,嗯,我忍了!”泥娃砸吧着嘴望了下漆黑的夜,“但是,以后不许二九九你再欺负我的人,要不然等有人欺负二九九你,我也不保护你!” “好,只要你院里的人安分守己不向你使坏,二姐绝不动她们可好!”田雪含笑从田壮的怀里接过泥娃,“来,二九九抱抱,看看我们家娃娃昨晚上没吃饭,有没有轻了?” 泥娃抬手捏了把田雪的鼻子,嘟嘴道,“都赖你,娃娃饿饿,不信你听听娃娃的肚子都在叫?” 田雪亲了把泥娃肉嘟嘟的小脸,笑道,“可不,一会去给祖母大人行完礼,二九九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娃娃,想吃什么?” 随着田雪和泥娃一问一答,他们一行人进了田老夫人的颐天院,他们到颐天院的时候,田老夫人屋里的灯是亮着,不过伺候老夫人的大丫鬟芥末悄声示意他们别出声,然后恭敬地将他们几个让进偏厅,笑说天已秋凉,昨儿又霹雳啪啦下了那么大雨的,老夫人睡得挺晚,心里也惦记着请安的事,夜里醒来好几回,这不等着几位小姐一直没来,刚晕乎过去,然后询问田壮是这会将田老夫人叫醒还是委屈几位小姐在这偏厅待会? 田壮笑说不用叫醒老夫人,人老了觉本就少,且睡得也不似年轻人那般踏实,现在好容易睡着还是让老夫人多睡会,他们等等无妨,然后让芥末给几位小姐沏杯热茶,上些点心来。 芥末点头嗯了声,出门吩咐人去了。 不一会儿,芥末带人将茶水和点心都端上了,一旁的泥娃看见点心就够着手要,田雪笑着点了下他的小鼻子,说了他一句小馋猫,随手拿了一块点心递给泥娃,泥娃冲田雪咧嘴笑了,并很有礼貌地向田雪说了声,“谢谢二九九!”随即张嘴咬了一口,可他的嘴刚嚼了一下,就皱着眉头哭丧着小脸要从田雪的腿上往下滑。 一旁的芥末赶忙眼疾手快地将痰盂放到泥娃的跟前,并关心地问六少爷怎么了?是不是这盘点心不对六少爷的胃口,要不换块别的点心? 泥娃拧眉将口里的点心吐了,然后就着另一个小丫鬟递来的水漱了下口,将手中的点心递给田壮,“爹,爹,好难吃!” 田壮一开始误以为是泥娃的嘴刁,接过泥娃递过来的点心放嘴里咬了一口,那脸立马阴沉了下去,掰开点心一看,只见里面的点心都长了绿毛,再拿其他几样点心掰开来看,倒没有再长毛的情况,但也都不是新鲜的,冷脸让芥末将那盘长了绿毛的点心撤了下去,并将芥末唤出屋去询问那点心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有小丫鬟来唤芥末,说老夫人醒了,喊芥末服侍穿衣。 田壮沉脸摆手让芥末先去服侍田老夫人。 进屋听得田雪正问泥娃为什么要吐了刚才的点心? 泥娃拧眉呲牙摇头说苦苦。 田雪看田壮进来也问田壮刚才那盘点心怎么了,外边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难不成是里面坏了? 田壮一脸气愤道,“厨房的人是该让你娘整顿下,他们竟然拿坏掉的点心以次充好,幸好是泥娃只咬了一口就吐了,要是吃坏了泥娃,我跟他们没完,这入口的东西不比别的,就算你们小的时候那么穷,也没让你们吃过发霉坏掉的东西。 现在日子好过了,却颠倒拿坏掉的东西给我儿子吃,厨房的人真是胆大包天,只是,这点心也幸好让泥娃发现得早,若放到你祖母跟前那还得了,知道地是小人作祟,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田壮专拿坏掉的东西奉养老母亲,传出去还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还有何脸面回田家屯拜见列祖列宗!” 只见他神色严肃地冷盯了眼田雪,“雪儿,你不用去向你祖母大人行礼,回去告诉你娘亲,做事得有个度!” 田雪恭敬点头嗯了声,“雪儿,这就去给娘说!” 田雪往外走,一个小丫鬟正急惶惶地往屋里拐,一下子撞到田雪的身上,没把田雪撞倒,自己倒被冲力反弹跌坐在地上,只见她顾不上被摔疼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就低头连向田雪说二小姐对不起。 田雪只蹙眉望了那小丫鬟一眼,“以后做事稳重点!”随后带着她的随侍丫鬟走了。 那小丫鬟稍微错愕了下,随即进屋向田壮传话,说老夫人要见老爷。 田壮点头嗯了声,叮嘱田春三姐妹看好泥娃,别让他什么都混吃? 田春点头嗯了声,蹲在泥娃身旁,用手摸了下泥娃的头,问他身上可有什么不对劲?喉咙痛不痛,口渴不口渴,或者身上有没疼的地方? 泥娃咬着手里一块桂花糕,摇头说不痛,但有点渴? 等田春将茶壶里的茶倒出来一看,水刚冒个热气,一点茶的香味都没有,比她们在老家喝得粗茶还差劲,田春招手示意田花和田朵过来瞧这茶里那黑黑的像炭灰似地小渣子一漂一层。 田朵也怕泥娃吃出什么毛病,将手摸进怀里暗运随心所欲经从穗园取了两个苹果出来,递给花儿一个。 随后取下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将手中的苹果皮削了给泥娃切成一块块地喂他吃了少半个苹果。 不一会儿,那个与田雪相撞的小丫鬟又进来传话,说老夫人请她们过去。 于是,姐妹三人带着泥娃去向田老夫人行礼,田老夫人笑说她们能来她院里常走动就好,至于行不行礼地,庄户人家老太太讲不了那么多,随后招泥娃到跟前,神色担忧地问刚才可有吃坏哪儿? 并厉声斥责芥末这入口的东西一定要慎之又慎,误给她上了坏东西不要紧,她都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早走不少她晚走也不过老天爷垂帘多给她几年阳寿,可她的宝贝孙子可不一样,她两个儿子就这么个小独苗,万万是出不得差错? 芥末诚惶诚恐地跪下直点头称是,刚才是她失察,光看着外边哪儿都齐齐整整地,谁晓得里面竟……,以后她一定加倍小心,还望老夫人开恩饶过她这一次。 田老夫人在问过泥娃确实没什么不妥后,叮嘱芥末以后做事细心谨慎些,然后摆手让她起来给几位小姐沏杯热茶来。 芥末并没起来,犹豫了下说好茶叶还没来得及到管事处领,刚负责茶水的小丫鬟不懂事就将平常自己喝的茶叶给几位小姐泡上了,这事也怪她,平时只晓得操持她们整理院子打扫卫生,给老夫人缝制些厚衣裳预备着,很多生活上的细节都没安排好,先别说茶叶,就是碳薪这会烧地也都是湿枯枝,不是她不想好做好本份,实在是巧妇难为,还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听了芥末的话,老泪横流地摆手让芥末起来,语带哽咽道,“好姑娘,你起来,让你跟了我这么个乡下糟老婆子,既要维持我的体面又没有东西可供你使,真个是为难了你,起来吧,我虽是个乡下糟老婆子,但也分得出好坏,姑娘这事你没做错,是我不该来这个家?” “娘,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前院这两天也出了些事,可能是柳儿一时没照应到您,这事回去我说给她,儿子向你保证以后再不会出这样的事,你看可好?”田壮从怀中掏出一蓝白相间的方帕替田老太太拭干眼泪。 靠在田老夫人旁边的泥娃也晃着她的腿,用他那肉嘟嘟的小手拍在田老夫人瘦骨嶙峋都能看到青筋的枯手上并安慰道,“祖母大人不哭,不哭啊,祖母大人再哭就和娃娃一样成了泡泡眼!” 田老夫人接过田壮手里的方帕擦了把眼,笑着拍了拍娃娃的手道,“有娃娃这么贴心的孙儿,祖母大人开心着呢,来,娃娃告诉祖母大人谁欺负你,将眼哭成这样?” 田朵三姐妹齐齐望向泥娃,纵使谁都知道田老夫人晓得泥娃为什么哭成肉泡眼,可昨儿闹那么大的动静,田老夫人都没露面,也未去看泥娃,今儿泥娃若说出是田雪来,田老夫人现在什么都没有,做不了什么,但这个帐肯定会算在田雪头上,而且很自然地就会将田雪划归为杨柳的阵营,慢慢地在她们三个小的面前就又会出现爬窗那晚上的两难选择,这田老夫人刚唱了出杨柳不给吃喝短碳薪少生活物品的开场戏,真不晓得若泥娃说出田雪来,还能掰扯出什么别的理由? 泥娃感受到了三位九九的不安,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总觉得不能直接说出二九九,何况二九九已经向他道歉了,还说要拿一百只蟋蟀赔他,那他就不能再向祖母大人告状,于是,他眨巴着黑亮的眸子,歪脑向田老夫人调皮一笑道,“你猜?” 田老夫人神色一凛,不过转瞬间目光慈爱地望着泥娃笑道,“来,让祖母大人猜猜,是不是娃娃跑得太快,摔疼了哭成这样?” 泥娃摇头,“再猜?” “是娃娃的几位小姐姐抢娃娃的东西吃了,娃娃不依,才哭成这样?” “不对,再猜?” “再不然,那就是娃娃尿裤子,伺候娃娃的小丫鬟没尽心伺候,让我宝贝孙子暖湿裤子了?” 泥娃的小脸一红,砸吧了下嘴,“才不是呢!”随即拽着田老夫人的手指着榻后松鹤延年的木屏风问,“祖母大人,那大白鸟是什么?”***(未完待续) 【150】 马屁拍到马蹄 “代表长寿的仙鹤!”田老夫人宠溺的摸了下泥娃的头,笑说他一句小鬼头,然后逗着泥娃玩了没多大会,就呵欠连天,精神看着也恹恹地没先前好。 田壮晓得田老夫人是真累了,于是,吩咐田春看好泥娃,别让泥娃老缠着他们祖母问这问那的,然后叮嘱田老夫人好好休息,以后院里若缺什么东西,直接让芥末来给他说,随后田春三姐妹也让田老夫人好好休息,并向田老夫人行礼告退,说等晚些时候再来看她。 这时候的天色已大亮,雨也停了,刚下过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残留在花叶上的也不知是雨滴还是露水,像珍珠似地亮闪闪的,一行人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欣赏着雨后的景色谁也没说话,唯独泥娃满脸兴奋地圈着田壮的脖子说雨停了,二九九一会儿要送他一百只蟋蟀。 在走到通往田花院里的岔道口时,田壮说她们姐妹三不用去给杨柳请安,直接回各院休息吧。 姐妹三都晓得田壮老爹回去肯定得和杨柳掰扯,她们三个此时若跟去,只会处在左右为难的两难境地,还不如回各院装傻不知道,于是,三人点头嗯了声,叮嘱田壮老爹别太上火。 田壮点头嗯了声,让她们三个别担心,然后抱着泥娃往他和杨柳住的院子走去。 三人望着田老爹那沉重的背影,相互对视一眼,重重地“唉”了一声各自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到落梅居的院门口,田朵让暖冬去收拾自己的东西,顺便打听下夫人哪儿不舒服?严重不? 暖冬点头嗯了声,将伞和灯笼都递给田朵,转身往她原先住的小院子而去。 田朵低头只顾想着在田老夫人院里发生的事以及杨柳是真不舒服还是不想看田老夫人那张人老成精的脸,以及那些发霉的点心是厨房为讨杨柳欢心自己作主上的还是杨柳授意的,抑或是田老夫人一手自导自演的? 其实吧,她看着像是田老夫人和那芥末自导自演的多,她觉得杨柳再和田老夫人不对,在吃食上就算慢待,也不可能将长毛的糕点往桌面上摆,这次是杨柳没去,若杨柳和她们一起去了,就算她不吃点心,最起码也会喝口茶吧。 到那时,她就算不为老太太着想,也不会不照顾自己和她下边几个孩子的胃口,尤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心尖宝贝泥娃,可以说,这个家里,最怕泥娃出事的就是杨柳,泥娃不仅是整个田家的延续,更是杨柳今后一辈子的保障,别说长毛的点心,现在的点心只要放过一天,杨柳都不会让泥娃吃,厨房负责点心的人,若连这点规矩都不知道,那早被踢出田府。 当然,也不排除芥末故意使人不报这点心给谁上的,让厨房的人自以为是地认为是给田老夫人吃的,这当家夫人和乡野老太太不对劲的问题在整个田府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下人们通常都是迎高踩地,自然晓得靠谁最靠谱,何况能暗地里替当家夫人出口气,当家夫人知道了那说不准一高兴还会提拔她一下,可她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蹄上,而那个芥末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位老实人却能极精准的拿捏住分寸,谁说老实人好欺负,老实人不耍狠是不耍,耍起狠来那就是要命的。 不过,芥末虽然长相老实,但芥末有处老人都很喜欢的地方,那就是屁股大,屁股大的好处是什么,能生养,且芥末这么一闹腾,直接有了和田壮老爹接触的机会,虽然老爹是老了,但无奈乎老爹现在手里有银子,虽然老爹不管家,但杨柳若真将老爹惹急了,他不将地里的收成上交给杨柳,或者只交一点慢慢架空或压制杨柳,芥末再稍微用点心思将老爹的心一点点勾过来,明摆说芥末虽然长相普通,但人年轻,做丫鬟地那肯定温柔体贴会伺候人,而这些都是杨柳不具备的。 且就因为芥末长得普通,杨柳纵使知道她和老爹有接触,也不会往歪处想,可等她发现,两人早已生米煮成熟饭,田老夫人再帮芥末说两句,芥末这个姨娘成功上位那一点问题都没有,有了芥末这个年轻姨娘放儿子身边,时不时再吹吹枕边风,若芥末运气好再怀个小孕,再命好点生个儿子出来,那那…… 田朵忙摇晃了下脑袋,强迫自己不要想了,再想这个家真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她光想这些有的没地,一时没注意脚下,突地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差点让她来个狗啃泥,再低头一看,只见卫烙浑身是血地斜躺在她屋门前,在她两眼一翻晕过去之前,她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腕一把,然后别过脸去,将傲娇小天从穗园唤了出来,让他帮她把卫烙扶到里屋,顺便给卫烙清洗处理伤口,她则端来水将卫烙留在门口的血迹冲刷干净。 待傲娇小天帮卫烙处理完伤口,又用意念将傲娇小天送进穗园,让他从穗园里拿一套田伟琦的衣服出来给卫烙换好。 随后又将傲娇小天送回穗园,而傲娇小天在临进穗园前问她要不要将卫烙放进穗园养伤,毕竟穗园里的灵气充沛,而且让人发现卫烙睡在她屋里也不好。 田朵谢过傲娇小天,摇头说不用,卫烙的事她会处理好。 刚送走傲娇小天没多大会,田春就追着董淸舒跑进她的屋里,董淸舒一进她屋子就在她屋子里转圈像狗一样地吸着鼻子猛嗅,“香,真香!”最后停在田朵跟前,迷惑地望着她道,“怎么到你身上就没有了?” 田春拿了本书猛拍了下他的头,“毛大嫂,脑子不清楚就别出来瞎晃,她是我妹妹,身上当然香了?” 董淸舒眼神迷茫地望着田朵摇头,“三小姐,不对,她身上的香味很特别,你仔细问问,是参的香味,能炼丹,长生不老丹!” “长生你个头!”田春拿书猛拍了下他的头,“再胡说,锁你小黑屋,不让你出院子!” “丫地,这个死巫人,都成这样了,还记着拿我炼丹,小叮当,你看着他的眼,不搭理这龟孙子,还真当我参族皇裔怕了他这个鸟巫人?”傲娇小天气愤道。 “傲娇小天,你要消除他的记忆可以,但一定不能消除关于医药方面的记忆,我还指着他教给我三姐成为一代神医呢!”田朵用念力对傲娇小天道。 “别的行,但关于丹术这方面我一定得抹除了他的所有记忆,要不然让他像狗一样的闻着我的气味就发疯,他不嫌烦,我还嫌恶心!”傲娇小天冷哼一声道。 田朵对丹术不感兴趣,点头嗯了声,再次叮嘱傲娇小天医药这块只能抹了他关于丹术的记忆,别的可千万不能抹。 傲娇小天点头嗯了声。 于是,田朵凝视着董淸舒的双眼冲他微笑了下道,“那毛大嫂你要长生不老丹干什么?” 董淸舒眨巴了下眼,托着腮帮沉思了一会。 当然,他再沉思也想不出要长生不老丹干什么,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无形的蓝光在他和田朵双目间交接,一阵霹雳啪啦电光石火间,田朵打了个冷颤,然后她的脑子里就出现了关于长生不老丹的炼法,且还是从一级到九级,一到七级是绿色条框,八级九级是红色条框,七级条框标题是益寿丹,用念力点开益寿丹,里面有一材料,百年参妖晶核一枚,接着她又试着用念力点了红条框的八级长寿丹,只听叮地一声响,任务未完成,无权识读。 随后就听傲娇小天爆了句粗口,“草,我爆他老爷爷个菊花,这个鸟巫人人不大,精神力我勒他个令堂倒强大,人都傻成这样还晓得转移丹术,不过好歹仙爷这么些年也不是白活地,给丫地来个霹雳双煞,劈死丫地三魂两魄!” 一片沉寂后,只听傲娇小天大呼了口气,“呼呼,乖乖哩咚隆,仙爷总算将这鸟人收拾了!” 随即切断了田朵和董淸舒之间的电光石火,在电光石火即将要消失的刹那间,只听那董淸舒邪性的声音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暂时让你们两个小人得意一阵子,我董淸舒一定会回来的!” “回来一次,拍飞丫地一次!”傲娇小天冷哼一句,“小叮当,改日仙爷给你些千年玄铁的材料去给仙爷照红太狼手里的平底锅打造一千口回来,让仙爷先练着,我就不信拍不飞这丫的,等仙爷回家找到万年玄铁再打口好的用!” 董淸舒这次是真把傲娇小天给气着了。 田朵好笑地用念力嗯了声,安慰他别生气,和小小鸟巫人生气掉份。 而站在她面前那个托腮沉思的董淸舒摇晃了几下脑袋不可思议地低喃道,“奇怪,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站在他一旁的田春扬起手中的书又拍了他脑袋一记,“丫地,我看不仅你脸上出水痘脑子也进水了,才会如此胡言乱语,再说些奇奇怪怪我们都听不懂的话,我就将你赶出去,让你和那又脏又臭的乞丐挤着睡!”***(未完待续) 【151】 权利的奴隶 董淸舒长眉紧锁伸手从脸上扒下一颗红豆乘田春说话的时候投进她的嘴里,“什么嘛,明明贴的是煮红豆,非要说我出水痘,还把我打扮成中年老女人?” 他说着伸手从领口内探进衣服将那特大个苹果掏出来盯着看了一会儿,砸吧了下嘴,“我要吃这个,要不然我就揭发你们两个私会男人,让你们两个身败名裂,嫁不出去,以后只能变成老处女?” 只见他疾步走到纱帐并随手挑开纱帐,只见里面空空如也,“奇怪,刚刚明明在这里躺着个受伤的男人,怎么没了呢?”他再次用那狗鼻子猛嗅了几口,“不怕,即使找不到那受伤的男人,我也是个男人,你们两个若不乖乖听我的话,你,昨儿给我睡过一张床,你,今儿我要给你睡一张床!” 气的田春将他手里拿得那个大红苹果堵住了他的嘴,俏脸一红娇嗔道,“别瞎说,我哪儿给你一张床,不过我是个郎中,看你既是个病号又像狗一样蜷缩在一起可怜,才多守了你会!”随后将填在他口里的大红苹果拿下来重新塞进他衣服内,拽着他就往外走,“小妹,以后我再来找你!”走到门口她又折了回来,从手里拿出一张清单,“这是我要的药草,你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捎回来!” 田朵点头嗯了声,挑眉望了眼门口挺憋屈的董淸舒冲田春微笑了下道,“悠着点!” 刹那间,田春的小脸满布红晕,“小妹,他这儿有病,你也听他瞎说,我先走了,别忘了给我买药草!”说完拉着门口的董淸舒一阵旋风似地跑了。 田朵望着空空如也的纱帐,低叹一声,“你醒了?” 卫烙闷哼了声,从房梁上跃了下来,“不晓得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他微顿了下又道,“本来都挺顺利的,最后不晓得从哪儿又杀出一批人,出手招招致命,很显然是真要取那董淸舒的性命,过程虽然有些意外,但结局一样都是那董淸舒坠崖,而有了那神秘出手的第三路的人,更会让那董淸舒的坠崖众说纷纭,相信不日这消息将会传到京城,而那董老贼短时间不会查到我们这里,不过为以防万一,少主你还是要早做准备,一旦董老贼回过味来,他可不管那董淸舒的死与少主一家人有没关系,只要他愿意,一纸令下,无罪也有罪!” “你动用人手可有惊动师傅?”田朵凝眉抬眸望向脸色苍白的卫烙。 “夫人随灵虚子道长云游四方去了,现在由蓝姨掌管宫中事务,我调用人手时,蓝姨说可以帮少主度过这次大危机,但前提是少主必须接受风影宫地狱式训练,不能再醉心于农耕与赚钱,要不然当田府的家财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时,你没有保住他们的资本,辛苦几年到头来只能为别人做了嫁裳,不是进贪官污吏的腰包就是充盈国库!” 卫烙深沉地盯视她良久,最后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对她一脸郑重道,“虽然你是夫人任命的少主,但风影宫的少主若连自保都成问题,还如何带领风影宫领袖群雄,而夫人之所以随灵虚子道长云游四方,就是你这几年的不作为,让下边的人天天都在质疑夫人当初的决定。 眼下为了解决你二姐带回来的这个麻烦,你知道一夜之间损失了风影宫多少人,你们一家人的命是命,你想没想过他们也是个个鲜活,有家人,有子女,有亲朋好友,若你依然这样只珍视亲人的生命,有麻烦时求助风影宫,无麻烦就自娱自乐地鼓捣农耕或打理自己的小事业,那么你当风影宫那些兄弟姐妹是什么,他们难道天生就是欠你的还是当真命贱非为你卖命不可? 话尽如此,你好好想想,若是你觉得对得住夫人对你的知遇之恩,你还像现在这样掩耳盗铃守在自己那小小的方寸之地继续虚度日光,若是你想承担起自己应负的责任,三天之内,给我消息,我将带云影过来与你对换,以后这个家云影会代你看顾!” 田朵久久凝望着卫烙踉跄萧瑟的背影,看着他一点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不见,这三年,她一直刻意少与穆老太接触,而穆老太每次见她,也都是笑意盈盈,每次蓝姨提出要对她加以训练,穆老太都是一脸怜爱地笑望着蓝姨说不急,说璋儿想靠自己的力量给她的家人创造财富,那我们就等她的家里富起来,让她的家人过上好的生活,她还小,我们不要把她逼得太紧。 哦,对了,穆老太和灵虚子比田雨和田大牛成婚早两个月,不过,这两人成婚很新潮,用她以前生活地方的词,一隐婚,二旅游结婚,他们成婚那天,仅相熟的几人到场祝贺,两位高堂男方由灵虚子的师傅玉阳子担任,女方由蓝姨充当。 这几年,两人的感情也一直挺好,可唯一让田朵遗憾的是这些年都过去了,穆老太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 其实,她一直在等着灵虚子和穆老太能生个一男半女,这样她也就自然而然能摆脱穆老太强加给她的少主之名,可也不晓得是灵虚子不行还是穆老太身体有毛病,别说生连怀都没怀上过。 且她暗地里也猜想过是不是穆老太虽然恢复了容貌,但女人的有些功能还是恢复了不了,比如,穆老太的年岁大了,原本早就绝经,吃了她穗园的水果后是恢复了容貌,可不能让已经消失的卵巢重新出现,没有孕育卵子的卵巢那想等着穆老太和灵虚子生个一男半女接她的班,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除非傲娇小天再次充当送子观音用异能帮穆老太一把。 谁料她刚一想到这里,傲娇小天就用念力骂她贪心不足蛇吞象,该她承担的责任从来都不正视面对,只想着怎么逃避责任,卫烙跟着她这么个窝囊废主子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的血霉! 田朵凝眉用念力和傲娇小天争吵,听听卫烙说的那词什么地狱式训练,她想想都觉得腿软,她这么个从土里刨食的弱小女子如何能承受得起,不是她不想承担责任,而是她自认没有能力更没有那份胆识去接那么重地责任。 这会想想,与其麻烦卫烙这一趟损失了风影宫那么多人,还不如让卫烙花银子雇杀手,这样她也不用为风影宫的损失严重背负上良心债,其实,若是卫烙今天不提风影宫,她仍然不晓得卫烙所服从组织的大名,只晓得他是师傅的手下,现在听命于她,在田家屯鬼屋的下面通往一处很豪华的宫殿,从内心里不是不好奇,但她成功地压制了自己的好奇,因为她明白知道地越多将来抽身的机会越难,她也明白,装傻只是逃避一时,这傻也迟早有一天装不下去,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傲娇小天听了她的话,恨铁不成钢地唉了一声。 就在这时,暖冬走进屋来,向田朵见过礼后告诉她,杨柳早上没去晨昏定省却是肚子不舒服,听以前和她一块侍候杨柳的姐妹说尽一盏茶的工夫竟要上三次净房,一开始杨柳只以为是昨儿雨天在走廊观刑冻了下,晚上再睡觉不老实踢了被子估计就受凉了,可田雪将田壮的话告诉杨柳顺带将在颐天院发生的事也说了。 后来,杨柳吩咐田雪彻查今天在她房里侍候那几个人,结果就查出有人在杨柳的茶水里撒上了巴豆粉,层层盘问下查到一个叫红桃的小丫鬟身上,谁指使的不晓得,但那叫红桃的小丫鬟当场被杖毙,当田壮回到正院时,那小红桃已经死了,田壮在听到杨柳打死人时,气的那脸都成了铁青,只冲杨柳说了声造孽,然后气呼呼地吩咐人将那小红桃送回给她的家人,并带了些银两亲自去向小红桃的家人赔礼道歉。 暖冬回来的时候还看见宋牙婆领着几个粗壮婆子进府,想必今天卖出去的丫鬟婆子应该不少,这就意味着杨柳动真得了!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让暖冬去忙自己的事,她一脸茫然地躺在自己的床上望着帐顶发呆,头一次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她做错了,她努力让全家人的生活越过越好,可不是让有钱的杨柳无视生命,纵使那个给杨柳放巴豆粉地小红桃有错,可也罪不致死,杨柳为何就能那么狠心,头天刚杖责重伤一个燕儿,今日就杖毕一个小红桃,她在拼命地为这个家创造财富,而杨柳却在用财富来杀人。 杨柳不知道现在她之所以还能使出当家主母的脾性,是自己拿多少风影宫鲜活的性命换来暂时的安宁,她心目中一直为傲的二女儿给这个家带回来的不是幸福而是要将这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家产一点点地推向地狱。 在这一刻,田朵突然觉得人活着真的很累,她本以为努力赚钱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一家人就会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没料到,人在掌握财富的同时也掌控了一部分的生杀大权,而这想让谁生谁就能生,想让谁死就不能活的权利会让人迷失本性,杨柳现在已成为权利的奴隶,可田壮老爹呢?***(未完待续) 【152】 秋风扫落叶! 当晚,杨柳和田壮大闹了一场,然后田壮吩咐小丫鬟给他收拾了一间厢房来住,生活了半辈子的老两口开始分居。 田朵不晓得该说什么,心里也是烦躁得很,于是吩咐暖冬回她自己屋里睡,晚上,她这儿不用人伺候。 随后施了个隐身术,接着,默念密码进穗园歪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打算散会心,谁料越看越闹心,索性不看了,起身拉着傲娇小天陪她去穗园干活,来到穗园的果树区屏气凝神来了招秋风扫落叶,先前还挂在枝头上的各色果儿,一阵旋风过后,一堆堆的果儿就堆在果树行间的过道上。 这招秋风扫落叶是无敌冥想功的升级版,只要她有足够强地精气神支撑,她可以将整个果园的果儿让她瞬间全部脱落,且即使落地也不会碰破磕坏果儿。 傲娇小天望着她弄在过道间的一座座小坟头,叹了口气道,“看来你今天的火气真不小啊,看似你的性格不适合这个世界,可既然你来到这里,那就有你存在的必要,现在的你已经给了他们富足的生活,至于以后他们要怎么做,已经不是你能管也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运程和缘分,人不经历磨难,何来成长和感恩,你已经做了你所有能做的事,够了,记住,你不是万能的神,何况神都控制不了人的贪念,你一个小小人类又能怎么办?别再自寻烦恼!” “傲娇小天,你为何说我来到这里?”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握着手上的关节咯吱作响,“是不是你又偷进我的意识海偷盗我的秘密?” 傲娇小天吐了吐舌头,忙摇头,“没……” “再说一遍”田朵阴森一笑道。 “我不是故意偷进的,而是吧,我觉得你对穗园里的所有电器都很熟悉,而且很多动画片你都没看过,可你都能张口就来,无论那方面都给我的感觉是你对别墅里的好多东西都熟悉,最让我奇怪的是你看到那些东西的第一感觉不是惊奇而是拥有那些东西的兴奋,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本就知道那些东西的存在,可因某种原因你拥有不了,而以你现在的成长背景来看,根本不可能会见过那些东西。 那为什么你却对那些东西了如指掌呢,呵呵,所以我大胆猜测你要不是投胎转世没喝孟婆汤而保留了前世的记忆,那就是借尸还魂,而你原先生活的时代,应该本就有别墅里的很多东西,这样就能解释你那奇怪的行为,当然,保险起见为认证我的猜测,我就溜进去偷偷看了那么一下下,不过我向你保证我就偷看了一下,真的一下!”傲娇小天看着田朵那越来越黑的脸,嗖地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那这么说不是故意的,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谋算喽!”田朵嘿嘿冷笑一声,“傲娇小天,虽然我看不见你的人影,但只要我用念力一想,你就会被我踢出穗园,怎么?是乖乖出来向我认错还是让我将你踢出去,永远别想再进到这里?” 只听“嗖”地一声,傲娇小天就又站在她的面前,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摇晃着田朵的衣袖求饶道,“小叮当,我错了,以后不经你同意,我再不进你的意识海随意乱逛,为赎罪,今儿我自动请缨,白帮你干一个月的苦力,好不好?” 他说着抓着她的手让她捏了把他那肥嘟嘟的小脸,“你看我刚进来的瘦地给干柴棍似地多可怜,现在我身上全是肉,你看用手指一戳还颤呢,这样的我一出去,万一让那臭道士抓到,那可就成了他们口中的补品,再等等,等我长大和大个子那么高的时候,你再赶我出去好不好?” 田朵看他眨着一水灵灵的大眼,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给我干一个月的苦力,既要管种又要管收,还要管浇水,听见没?” 傲娇小天郁闷地点头嗯了声,“管,管,我什么都管,可我给你干那么多活,小叮当,你是不是也要管给我做几顿好饭吃,自从大个子走了,你还从没给我做过饭吃呢,天天让我喝露水吃果子,连个咸味都没,用你曾说的一句话,这嘴都快淡出鸟来!” 田朵冲她狡黠一笑,“要不你干活,我给你做饭!” 傲娇小天干吞了口唾沫,“好,不过,你得多做些,存在冰箱里,这样以后即使你不进穗园,我也能吃到好东西?” 田朵笑说没问题,然后去穗园厨房用烤箱烤了些不同口味的蛋糕出来,烤好蛋糕,清炒了几样小菜,然后从苹果树下挖出一坛她自酿的苹果酒,找来一块野餐用的天蓝色布帛摆放在别墅外绿草如茵的天然草坪上,摆好酒菜,唤来傲娇小天陪她一起喝酒。 纵使苹果酒的度数低,可架不住田朵心情烦闷且又喝得有些猛,因而,酒过三巡之后,田朵的脑袋就有点懵,可心里清楚,她绝对不能在穗园过夜,于是她醉眼朦胧地望了眼傲娇小天,叮嘱他吃完了将东西收进厨房,等她清醒了,自会进来收拾,走之前,还指着傲娇小天的鼻子让他不要看她醉了就偷懒。 傲娇小天看那左摇右摆的身子,起身问她要不要现在客厅休息会,等酒醒了再走。 田朵摇头说不要,这儿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她若在这儿睡着了,还不晓得外面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随后站起来,心中意念一闪,就出了穗园,好歹她进穗园的时候就选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出得穗园她就摇摇晃晃地扑倒在床上。 第二天,她感觉眼上痒痒地很烦人,本来她以为是泥娃来她的屋子里捣乱,谁料入眼的竟是那两道斜飞入鬓的长眉,长眉下是一双迷茫的大眼,她本能地一把推开了那董淸舒的手,冷声道,“你怎么来的这里?” 董淸舒像犯错的孩子低头讪讪地收回他的手,“我讨厌当中年大嫂,还有总觉得你欠我东西,可你欠我什么,我又想不起来!” 田朵坐起来头疼地揉捏了几下眉心,“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董淸舒冲她傻笑了下。 田朵望了眼只穿中衣的董淸舒,又望了眼整齐叠放在床头一侧的妇人衣服,她紧闭了下眼,复又睁眼对他厉声道,“说,什么时候来的,都看了什么?” 董淸舒感受到田朵浑身都散发出来的寒意,忙摆手,“什么都没看,什么都没做,只是躺在你旁边睡了一觉!” 眨眼间工夫,他就将整齐叠放在床头的妇人的衣裳穿戴整齐,随后一阵风的跑了。 田朵看看身上的中衣还是昨天穿的那身,只是外边的裙衫被人脱了下来,仔细回想了下,印象中好像没人对她动手动脚,抬眼看看外面,透过窗棂感觉外面已隐隐发亮,她本欲想躺下来再赖一会儿床,忽地想起还要跟田老太太行晨昏定省之礼,于是,下床从衣柜里拿来一套新的中衣和裙衫穿戴。 就在这个空当,暖冬敲门叫她起床。 田朵打开门唤暖冬进来,问她昨晚有没进过她的屋子? 暖冬点头说来过,并说她进来时看见田朵趴倒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没盖,而且还满身酒气,怎么叫都叫不醒,于是她就帮田朵简单用热毛巾擦试了下,并将田朵的裙衫脱了下来,然后为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 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在暖春的服侍下洗漱收拾个人卫生,将自个收拾利索后,让暖春随她一起去颐天院向田老夫人行晨昏定省之礼。 今天姐妹四个去的都较昨天晚,虽然大家都晚了,但田朵今天是最晚的一个,只是今天与昨天不同,一进颐天院就听到田老太太屋里一片欢声笑语,进得屋来,迎面扑来一阵热气,火红的炭盆烧得旺旺地映红了屋里所有人的脸。 田老夫人看她进来,亲热地赶紧让芥末给她搬来小凳坐在火盆旁边让她热乎热乎。 田朵谢过田老夫人,并含笑向她见过礼,然后和田春,田花一同坐在火盆前烤了会手,坐在田老夫人床边的田雪接着给田老夫人讲一些在京城里发生的一些趣事逗田老夫人开心,好似昨儿所有的不开心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从田老夫人处回来,田朵悄声问田春,看田老夫人那宛若打胜仗的将军似地满意笑容,是不是杨柳不仅去向田老夫人请安还向田老夫人道歉了? 田春叹了口气告诉她说,其实,依杨柳的性子不会这么快就向田老夫人道歉,但田雪说服了杨柳,说在对待老夫人的问题上,杨柳并没有错,错的是下边的人瞒着杨柳苛待田老夫人,知晓地人说是奴才欺主,不知晓的人却会将这笔帐算在杨柳的身上,为她扣上不孝罪名,所以不管杨柳有错无错,这个错她得认,但认得不是刻薄老夫人,而是对下人管教不严的失察之错,并向田老夫人保证以后一定会严加管教下人。 随后杨柳向田老夫人敬了杯茶,田老夫人沉思良久后还是接了杨柳的茶,之后,有丫鬟来禀告说有管事娘子找杨柳有急事回禀,杨柳便以有公事要处理,吩咐田雪,田春几个小的陪田老夫人开心,向田老夫人施礼后告退! 听田春如此说,田朵又问田春,既然杨柳和田老夫人冰释前嫌,那她们这会儿要不要去向杨柳行晨昏定省之礼?***(未完待续) 【153】 快下堂的弃妇! 田春点头笑说自然是要的,且她们几个不仅要去,还要负责劝说田壮老爹搬回正房居住,接着田春抬头瞟了眼在前面走的田雪,悄悄告诉田朵说田雪说了,田壮若长期和杨柳分居,很可能会跟她们整个小姨娘回来,若到时让那小姨娘得宠,她们田府的后宅更会不宁。 于情于理,为了她们全家人以后幸福和美的生活,也不能让那别有用心的人得逞,况且想想老爹都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再抬出个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小姨娘,这以后出门该让人多笑话,并叮嘱田朵说田壮老爹最疼田朵,到时田朵一定要多替杨柳美言几句。 田朵点头嗯了声,亦抬头望了眼在前面走的田雪和田花,轻拽了下田春的衣袖悄声叮嘱她以后将那毛大嫂管严一些,别有事没事就让他出来瞎晃悠。 田春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不是她不想管而是她根本管不住,总不能让她一天十二个时辰什么都不干,专门盯着他吧。 田朵想想也是,随又问那毛大嫂专业活干得怎么样? 田春俏皮地冲田朵眨巴了眼,笑说干得不错,她从他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既如此,田朵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像傲娇小天说的,她又不是万能的神,只要那董淸舒没对她和她的家人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暂且忍这小子一段时间看看,若实在忍受不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和田春商量将这小子送走,从为田春找个师傅。 很快姐妹四人就来到杨柳所住的正院,在向杨柳见过礼后,杨柳的脸上虽然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可眼里满是掩不住的失落与心伤,只让田雪领着他们三姐妹去给田壮老爹行礼,随后抚额说可能起得早,有些累,接着摆手就让她们退了下去。 进得田壮老爹所住的厢房,伺候田壮老爹的小厮说老爹去看田老夫人,让她们几个先回。 一连两天,她们四姐妹都看不见田壮老爹的身影,每次不是去田老夫人哪儿就是去田里收玉米,杨柳尽管为田壮老爹对她不离不睬更不回屋而着急上火,可面上该干的事她照样干,府里头两天卖了一批丫鬟婆子,昨天府里又从新买了一批小丫鬟几个婆子,且往落梅居也拨了两个婆子四个小丫鬟。 这两天,田朵没事就施隐身术进穗园和傲娇小天一起干活,待到夜幕降临,她估摸着田壮该从地里回来时,提着放着香喷喷饭菜的食盒去了他所住的厢房守株待兔般地等着他。 果然,等了没多大会,田壮扛着把䦆头从地里回来,看到她坐在院里,冲她微笑了下道,“天凉了,怎么在院子里坐着?” 田朵从她手里接过䦆头,将䦆头挂到一旁的农具架上,冲她嘟嘴道,“天都黑成这样了你还不早点回来,现在又不是非要你动手才能将庄稼收回家来,比起你踏着星月回家,我在院子等你会又怕什么?” 随后像在小土院似地为他端来清水让他洗手洗脸,等他洗完再适时地给他递上一方毛巾,接着给他倒上一杯热茶,让他坐在石桌上歇会,她这就去帮他热饭。 田壮点头嗯了声,望着那小小的背影拐进厨房,总觉得她的小五不仅仅是来帮柳儿做说客,还有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她的小五现在多看一眼就会少一眼,这种念头很奇怪,心里清楚,她的小五亲都订了,女婿田六爷也去西北当兵,她的小五只要安心在家待嫁等那田六爷在外面闯出一片天来,就会回来迎娶她的小五,怎么会生出那样奇怪的念头来,他摇晃了头,拿起茶杯轻啜了口热茶,轻声低叹一声,不禁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再过几年,当年那黑不溜秋巴掌大点的小人都能嫁人了。 田朵进厨房将食盒里的饭菜一样样端出来放进锅里,点燃火从新热了一下,随后一样样将热乎乎的饭菜端到石桌上,陪着田壮一起吃饭,吃完饭,给田壮和自己一人沏了杯热茶,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道,“爹,回正院陪娘吧,老来伴,老来伴,从前那么苦的日子,你们都携手共同走过了,没得现在什么都有了,你们反倒要分开各过各的,娘虽然有错,但也不是全错,一府这么多人,若个个都骑到当家主母头上,娘还如何管这个家,一个家总得出个能震慑全府的人。 爹是心善之人,当不得恶人,那这个恶人就由娘来当,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前我们家那么穷,我们几个孩子在外人面前也从没被外人欺负嘲笑过,这是娘这个恶人舍去了她自己的名声在保护我们不受人欺负,试问一个女人有谁不希望在人前被人夸贤惠端庄,可这个女人肯抛弃这些外在的名声来维护她丈夫的尊严和保护他们的孩子不受人欺辱,爹,你说这个女人该如何爱她的丈夫?” “小朵啊,爹和娘没事,等过几天你娘气消了我就回去陪你娘,别看你娘这么彪悍,其实你娘天一冷,连被窝都暖不热,尤其遇到阴天下雨或下雪,这腿关节都疼,你放心,不管你娘做的有多错,爹也不会真的抛弃你娘不管。‘ 田壮轻啜了口热茶抬头望了眼像一弯小船似地下弦月,“爹只是有些怀念以前过穷日子的时光,那时我们什么都没有,整日担心别人来家催债要租,可那时的时光单纯快乐,爹生性怕事软弱,可一旦遇事,你娘都拍着胸脯子和人家对着嚷. 虽然你娘在村里被人暗地里叫泼妇,可只有爹知道,你娘原本和你大姐一样温柔,可就因为嫁给我这个软弱的人才让她变得越来越泼辣,如果你娘依旧仅是泼辣,爹不会和你娘生这么大的气,因为爹知道你娘当初的泼辣是我当初没有能力保护她,给她更好的生活才会让她反过来为这个家做出这种牺牲,可现如今有了好的生活,你娘她现在不是只性格泼辣,而是在心里产生了轻视生命的优越感,她忘记了当初我们也曾为有一口饭吃而过着同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曾经受过那样的苦难,现在她又将同样的苦难强加在别人的身上,她这叫忘本,爹不想她再这样越陷越深,希望她能为你们多积些福缘!” 有了田壮的这句话,田朵的心安了,这个家也就田壮的话,杨柳会真正的听进心里,就在这个时候,杨柳从外面走进院里,虽极力平复了她激动不已的心情,但语气仍带有少许的哽咽,“孩他爹,柳儿知道错了,跟我回去吧,每当我半夜醒来摸到身边是冰凉透心的床,我就想哭,可在孩子们面前我又好面子不肯服软,也不晓得自己错在哪里,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让这个家能越过越好,却没想到我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竟到了漠视别人生命的地步,现在我知道错在哪里,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也意识到雪儿教给我地那套以权制胜不如田老爷子的以德服人更让人敬重!” 田朵赶忙起身向杨柳见礼,然后将田壮从石凳上拽起来,“爹,陪娘回去吧,这儿我来收拾!”她说着冲杨柳微笑了下,“娘,娃娃是不是还在你屋里,爹说一天都没见娃娃怪惦念他的!” 杨柳轻点了下她的头,“鬼丫头,这会嘴倒会说了!”随即主动牵上田壮的手,娇嗔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一进门就黑着张脸,还分开睡,孩子们想代我说好话,你也不给孩子们机会,弄的几个孩子天天愁眉苦脸地望着我,好像我就是那快下堂的弃妇似地。” 田壮微扯了下嘴角,“我不会弃你的,正像小朵说地,我们执手走过了那么多苦难的日子,不应该在好日子一天好似一天时,来个晚节不保,只要你以德服人,以仁治家,我会牵着你的手看日月星辰,直到孩子们一个个都长大成人,成家立业!” 杨柳点头嗯了声,握紧田壮的手,“孩他爹,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望着他们携手走远的背影,田朵将石桌上的残羹剩饭收拾起来放进食盒,随后提着食盒回到落梅居,洗净了碗碟放好。 回屋抱着杯热茶对着窗外的明月发了会呆,之后遣走了暖冬,躺在床上睡到子夜时分,仔细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随后通过书架后的密道进了田伟琦三年前带她去的那个院子,只是现在那儿已不是一个小院,而成了一个大的庄园,名唤奇朵庄园,庄园里分五个大区,为蔬菜区,水果区,粮食区,养殖区,茶区,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个时令段地新鲜蔬果,蔬菜区和水果区是为她的阳泰打掩护,其余三区是田伟琦自己的产业,有他自己独立的销售渠道。 她轻车熟路的躲过护院们的巡逻,从怀里拿出鹰符唤来田伟琦的暗卫头目韩升,告诉他们只要维护好奇朵庄园的安全就好,随后唤来内管事余羽亮,告诉他庄园内地一切事物都代由他管理,遇到紧急事让他飞鸽传书于她,有需要盖章地放到这个书房,写出轻重缓急,她来的时候会集中处理,交待完他们两个,就让他们回去休息。***(未完待续) 【154】 美死她了呢还? 田朵则从书房拿了库房的备用钥匙,挨个巡查库房,每查完一个库房,她都会让傲娇小天替他查探下周围会否有人偷窥,随后再施展隐身术进入穗园,将穗园仓库的蔬果分类补给到奇朵庄园的几大库房,说到库房,现在她穗园的库房也已经由原先的一个大库房升级为三个大的库房,现在她也分开来用,一个作为粮食储备,一个是蔬菜储备,再一个就是水果储备。 待她将奇朵庄园的库房补给完毕并做好新的记录登记后,她有些疲累地张口打了个呵欠,随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时,庄里的打更老人已敲响了四更天的鼓点。 于是,田朵随手拿了个甜橙,边吃边小心躲过庄园内的护卫,又从密道回到她的卧室,简单用毛巾擦洗了下,换了身寝衣倒头就睡。 她感觉自己刚迷糊着,就被人用冷水泼醒,睁眼就看到那一身熟悉的白,身影冷萧地背对着她,床边站着一位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姑娘,手里正拿着个茶杯。 很显然她就是被那个和她长相一样的小姑娘泼醒的,那小姑娘看她醒了,欠身向她见礼,“属下云影参见少主,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少主见谅!” 田朵呐呐地看着这个小姑娘有点不敢相信地道,“你本身就长得这样,还是易容的?” “回少主,属下就长得这样。”云影恭敬道。 田朵仅愣怔了一下,就赤脚从床上跳了下来,将卫烙拽到一边,拧了他一把,回头瞥了眼云影,低声不满道,“不是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你现在将她给我弄到这里算干什么?”说着她的秀眉紧蹙,“不会,不会是我要不同意,你就强将我掳走吧?” 卫烙轻嗯了声,“这是蓝姨的意思,她是云影,是她们几个里面和你最像的一个,无论性情还是长相,所以由她来代替你守护你的家人不会有错!今天,她来先认人,你以暖冬的身份陪她一天,晚上正式随我回风影宫!” “那要是我不呢?”田朵咬唇瞪着他道。 “回去你和蓝姨说不,我只负责带你走!”卫烙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别想逃跑,要不然就抓你最疼的泥娃和狗蛋回去,想想若狗蛋和泥娃失踪了,你大姐会是什么样撕心裂肺的心情,你爹娘又是怎样绝望的心境,你若忍心让她们偿受得到又失去的非人痛苦,你就逃吧,那该你承担的责任就由他们泥娃和狗蛋两个人其中之一来承担,蓝姨说,若真那样,从小就训练他们同吃同住同吃苦,直到二者学有所成来个生死对决,活下来的就是新的少主?你自己选择?” 田朵低垂了眼眸片刻,再抬眼,眸中已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伸手递向卫烙冷声道,“给我!” 卫烙掏出一张面具要替她敷在脸上,田朵白他一眼拨开他的手,拿起人皮面具走到云影面前,“云影,你来!” 云影望了卫烙一眼,替田朵将人皮面具贴在她的脸上,随手替田朵梳了暖冬常留的发饰,并拿来一套丫鬟的衣服让她换上,随后给她穿了一双用木头做的高跟鞋。 田朵望着突然比云影高出一个头的自己,心中暗骂丫的蓝姨这个中年大妈连这个都能想出来,真不知道该说她心细如发还是为达目的什么都敢想敢做! 好在她以前虽然不常穿高跟鞋,但穿上也不至于像电视剧那些女主角似地夸张得连路都不会走,当然她也不能走得太熟练,于是,她挥手让云影自己去衣柜里找她喜欢的衣服穿,唤来卫烙来扶着她试走,当然为报他居然想让泥娃和狗娃自相残杀之仇,她故意不适应穿那么高的高跟鞋逮着机会就一点都不留情面地照着卫烙的脚面猛踩,让丫的死冰瘫脸竟能说出那么狠毒的话。 卫烙知道她生气,可不说地狠点不要挟她,她永远只会龟缩在这个小小的方寸之地,她占着个少主之名,却从来不为宫里其他人谋福利,只晓得怎么往自己兜里搂钱,啊,他们风影宫为她无条件卖命出力,她除高兴了给甩几根黄瓜外,只会龟缩在在被窝里想今天又有多少银子入账,且她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就是大麻烦,人家专职当个杀手出一趟任务还能得不少的银子,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做白工,美死她了呢还? 当然,为让她出气,卫烙有时让她得逞两次,但也不会让她次次得逞,明告诉她想踩就自个长本事,别以为自个是公主,人人都得围着她的喜好转,好心让她踩着两脚,那也是看她是个小女子,让着她,要不然想踩他的脚别说门窗没有,连窗户缝都不带给她留的。 田朵那晓得偶尔踩着的两脚不是凭她的本事,而是人家卫烙给她的施舍,这会她为踩着那冰瘫脸的脚正兴奋呢,唯一有点失望的就是没听到那冰瘫脸疼地呲哇乱叫,心里想着可能是他的劲还不够大的缘故,正寻摸着要不要运点灵力到脚上给那丫的死冰瘫脸致痛一击。 只是很快云影已穿戴田朵的衣裳,并梳了田朵常梳的发饰,之后,只听云影道,“少主,到和田老夫人请安的时候了!” 田朵点头哦了声,狠瞪了卫烙一眼,吩咐他去看看那毛大嫂为何行动如风般迅速。 随后,向云影讲述了她家目前的人口结构,并拜托云影以后好好照顾她的家人,若是家里出现什么突发状况一定要及时告诉她,让她好有足够的时间赶回来处理,说罢,她真心向云影鞠了个躬,吓得云影赶忙闪开,连忙摇头说使不得,说她是少主,是主子,怎么能向奴才鞠躬,并说龙蛇虽长得很像,但却是天地之别,纵使她不介意,可有人介意! 田朵讪讪地哦了声,淡淡地说了句那就走吧。 于是,田朵以暖冬的身份跟随在云影的身后去向田老夫人行礼,听着泥娃亲昵地叫云影五九九,田春笑语嫣然地夸奖云影真能干,说田壮昨儿随杨柳回正屋睡,今儿杨柳来向田老夫人行晨昏定省之礼,居然冲田老夫人笑了,还送了田老夫人一棵个头很大的人参让老夫人补身子,田花也少见地拉着云影的手说她新培育了一株兰花不晓得冬天在暖房中能不能成活,并说云影懂得多,一会儿去向杨柳行完礼,让云影随她去看看。 真的,这样看着一个和自己很像的人充当她的角色,享受着喜欢她的人给予那人的关爱与夸奖,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有时候她真想牵过她们的手说她才是那个真的,可每当她有这个举动时,云影就会微微眯着那狭长的丹凤眼从那条细小的缝中透出股蛇一样冷幽阴森的光,看到云影将她每个面部表情都学得那么到位,她真不知道这是她的悲哀还是云影的悲哀。 经过云影这一天的刺激,田朵觉得若真像卫烙说的除了云影还有人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她宁可舍弃原本的面貌,那怕就是整日戴着张面具而活,她也愿意。 当夜幕降临,白天的喧嚣热闹远去,迎来独属于夜的静谧淸寂时,云影挥退了其余小丫鬟,田朵也将捂了一天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云影,和你我长相相仿的人还有几名,你可都有见过她们?” 云影点头轻嗯了声,恢复了她原先恭敬的态度,“回少主,还有七位,分别为雾,雷,闪,木,水,火,土影,原本我与雾影一组,其余六位,属下只听说过,从没见过,我们八位以后就是少主的影子,一切以少主的喜好为准!” “那云影你是如何效仿的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田朵蹙眉不解,她几乎都不怎么去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这儿又没有影像摄影设备,看不到她的真人,如何能将她所有的面部表情学得如此惟妙惟肖?可别告诉她,云影那些人每天都潜藏在她周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可若真是那样,傲娇小天应该不会察觉不到。 “我和雾影是通过容姨的水月幻镜看少主平常的生活片段来练习的,其它六影虽无缘相见,应该也是容姨一手训练的!”云影坦然望向田朵,又道“我和雾影模仿少主两年多不到三年!” “有没觉得这样放弃自我模仿别人的喜好很讨厌?”田朵眼神平静地凝视着云影道。 “活着才有讨厌的资格!”云影同样平静无波的注视着田朵。 两人黑色的瞳仁里映着彼此的影像,又恍若是自己的,若两人再梳上同样的发饰穿上同样的衣服,估计很容易被人误会成乃是一母所生的双生子,可事实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田朵走到云影身边,砸吧了下嘴,“咱俩比比身高吧,纵使我们长得再像,你模仿的技艺再高超,我们应该还是有地方不一样的,本来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可看到你有一瞬间我迷茫了,更别提还有其他几影的存在。 若是蓝姨让你们八影穿上和我一样的衣服,梳上一样的头饰,我想在看到你们头一眼时,我就会很没出息的晕过去,可现在蓝姨将你派来给我打了个预防针,你让我知道,尽管我们皮囊长得像,但我们依旧是独立的个体,你在模仿我的时候可以很快进入角色,可一旦抽离这个角色,你依然有自己独立的个性,仍是那个本真的云影!”***(未完待续) 【155】 能吃鸡腿了! 田朵说着踢掉了脚上的木质高跟鞋,示意云影也脱掉脚上的绣花鞋,然后她拉着云影面对面站到大铜镜跟前,随手拿了个木条尺放在她们两个人的头顶,高下立见。 “我比你高,比你略胖,而你身材发育得比我好,相信用不了几年我们不同的地方会一点点展露出来,所以我们还是不一样的个体!”田朵用手在两人的头顶比划完轻拍了下云影的肩,“云影好好干,等我学有所成,再回来替你,到时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还有我大姐是个很温柔贤惠的人,让你享受我大姐独给我的那份柔情,说实话,我会嫉妒,不过,人在得到的时候也应该有相应的付出,既然你是替我在照顾我的家人,那么你替我享受他们独对我的那份感情也是应该,不管是爱我的还是恨我的,他们都是我的家人,好了,小卫,出来吧,我们走!” 卫烙轻嗯了声,冷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田朵找来麻袋和小铲子将埋在床沿下那带血的床单和木棍全部塞进麻袋,随后将麻袋往卫烙的手里一塞,并吩咐他蹲下来,然后双手一圈他的脖子,“走吧,这麻袋里的东西别给我扔了!” 说完,她闭眼趴在他背上,现在的她真是身心俱疲,如果昨晚上去奇朵庄园补给仓库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和精神力,那么跟着云影一天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神,与她朝夕相对的家人却没有一个人能认出那云影是假的,那怕是小小的疑惑都没有。 她不晓得真是云影模仿地太好,还是她自认为的家人从来都没在意过她,既然没在意,那就不曾关注过她的高矮胖瘦,换个和她长相几乎一样的人放她们身边,她们自然不会发现。 想想若真那样,她真的会感到受伤。 她这次走没去看田雨,就怕在这个世上她认为最亲最疼自己的人同样会和田春她们一样认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哪个才是田雨从小疼到大的妹妹,如果连田雨都辨别不了她们的真假,她到时真的会怀疑她还要不要继续无条件守护她的家人? 与其那样对所有人都失望,她宁愿做缩头乌龟不去触碰那会令人崩溃的真相。 耳旁传来呼呼的风声说明卫烙行走的速度极快,冷风吹得他们的衣衫烈烈作响,同时也穿透她的衣衫,冻得她不由得颤抖了下身子并紧缩了下环在他脖颈间的手,卫烙感受到她的颤抖,托了托她的身子,“出了镇子就好!” 田朵在半睡半醒间闷哼了声。 不一会就听一声哨响,然后就听到“哒哒”地马蹄声朝他们而来,紧接着,就感觉卫烙掰开环在他脖颈间的手,然后将她放在马上,接着他飞身上马用一件衣衫将她包裹了起来搂在怀里,遮挡了所有的冷风与凉意,感到暖和的她不自觉的往他胸膛里缩了缩,然后沉沉地睡去。 等她睡醒的时候,睁眼环顾一圈,房间的每一件摆设都是如此熟悉,她又回到了当初穆老太给她安排的房间,旁边一个小丫鬟正坐在她床边打瞌睡,看她睁眼,立马机警地醒了过来,一脸欣喜道,“少主,你醒了,我这就去告诉银翘姐姐?” 多么熟悉的话语,除了面前的小丫鬟个子长高了外,别的哪儿都没变,仍是那张喜气洋洋的小脸洋溢着欣喜的笑容,关于这里的记忆又一点点在脑海里回放,那个满脸是血的红纱少女刺激着她的大脑,然后就是冰谭小院那满院断胳膊残腿尸体叠加血流如河的红血,再然后就是河堤那从脖颈间汩汩流出的鲜热液体,满脑子的红色刺激地头痛欲裂,田朵捂头痛苦地蜷缩在一起,想将那刺目的红全从她的脑海里赶出去。 “少主,少主,你怎么啦?”那小丫鬟惊慌失措地跺了下脚,“少主,你忍会,我这就去叫人!”说完一溜烟地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蓝姨就一阵风地飘进屋里,随后将田朵扶了起来,然后双掌抚在她的背后给她输送内力。 一股暖暖的气流徜徉在她的七经八脉舒缓了她的头痛,渐渐地,原先的痛苦一点点被暖流融化,最后她就像泡在暖暖的温泉似地,浑身每个毛孔都恣意地张开,懒洋洋地令她舒服的好想睡觉。 这一觉好睡,好梦噩梦都离她远去。 再睁眼,是蓝姨守在她的床边,蓝姨看她醒了,抬手摸了下她的头,神色担忧道,“默儿,头可还疼?” 田朵摇头冲蓝姨一笑,“不疼了,谢谢蓝姨!” “默儿,这一睡就睡了三天,除喝了些水,什么东西都没吃,可是饿了?” 蓝姨话音刚落还没经田朵说话,一个小丫鬟就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走了进来,本来就有些饿的田朵,一闻到饭的香味肚子也开始凑热闹地叽里咕噜响起来,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瘪瘪的肚子冲蓝姨尴尬一笑,“真的饿了!” 在那个小丫鬟的服侍下,田朵简单洗漱了下,双眼冒光地望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问蓝姨要不要和她一块吃。 蓝姨看她那副馋模样噗嗤一笑道,都不是外人,说什么客套话,并指着桌上的饭菜说她饿了还不赶紧吃。 蓝姨都这么说了,她还客气啥,对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就开始大快朵颐,三菜一汤,一碗粥,三个大白馒头,转眼就到了她的肚子,再看看桌上还有一个烤得焦黄的大鸡腿,她摸了下肚子,干吞了口唾沫,犹豫了下又抓起那焦黄的大鸡腿啃了个起来。 “默儿,你能吃鸡腿了?”蓝姨有些疑惑地望着田朵道。 “我不能吃吗?”田朵眨巴了下眼,有些奇怪蓝姨为什么这么问,她又啃了口香喷喷的鸡肉,“鸡腿这么好的东西还有人不爱吃?” 蓝姨慈爱地冲田朵一笑,”默儿觉得好吃,以后蓝姨天天让厨房给你炸着吃!” 田朵点头笑说好。 接下来的半月,蓝姨变着法的让厨房为她调养身子,将田朵原本瘦削的小脸现在养的白白胖胖的,原先尖尖的下巴此时都成了圆的,原本瘦削的瓜子脸,此时也开始向饱满的鹅蛋脸过度,她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心说不能再这么横吃不干活,要不然这饱满的鹅蛋脸迟早要向白包子过度,有谁能接受一张大肥包子脸上长着双狭长窄细的丹凤眼,太丑太不协调了,说得再邪乎点,以后想嫁人都没人敢娶。 就在这个时候,蓝姨领着一群漂亮妖娆的女人走了进来,蓝姨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似地冲她和蔼一笑道,“默儿,又嫌自己肥了!” 田朵老气横秋地看了眼屋里那些漂亮妖娆的女人,“姐姐们都像天仙下凡似的美丽冻人,唯独我这张脸越长越肥,如果再这样不加节制的肥下去,默儿我有一天非成了见肉不见眼的小肉包子不可!” 一身着银纱的少女上前捏了把田朵肉肉的小脸,“我看少主这会不胖不瘦正好,以前的你满脸一摸都是骨头,别说男人不愿意摸,就是身为女人的我们都嫌摸了咯手,以后少主就保持这样,来,再给姐姐学抛个媚眼,保管你能颠倒众生,让全天下的男人都跟在你屁股后面跑!”说着,她就向田朵抛了个勾魂摄魄但让你一点不觉得她放荡的媚眼。 田朵笑着拨开她的手,“银翘姐姐,你又逗我!” “默儿,你是不是觉得整日无所事事,闲得慌!”蓝姨冲她了然一笑道。 田朵老实点头嗯了声。 蓝姨摆手让一身着红纱的女子端来满满一瓮混杂在一起的黄豆和黑豆,“默儿,这一瓮的黄豆和黑豆你什么时候能挑完?” 田朵眼皮上翻,心想若是搬到穗园用那招秋风扫落叶,片刻间就能将那一瓮的黄豆和黑豆分离开来,只是这么妖孽的事她不敢用,于是她老实答道,“怎么也得两天吧!” 蓝姨冲她狡黠一笑,“你觉得用两天时间,头一天不晓得你的实力,那你就什么时候干完什么时候给饭吃。”她说着望向银翘,“翘儿,今儿默儿你负责。” 银翘恭声应是。 随后蓝姨就领着那一群漂亮妖娆的女人走了。 这些日子一直伺候田朵的笑喜望着懒洋洋的田朵,“少主,快挑豆吧,这一瓮的豆你不吃不喝一天一夜能挑出来就不错了!” “笑喜,少主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反正少主也觉得最近有点肥,多饿几顿,正好减肥!”银翘坐田朵对面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拈了颗葡萄剥了皮放进嘴里,“少主,要不要来点?” 田朵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将手伸进瓮里抓了两把,“黑豆和黄豆一般大小,一样的饱满,且每个豆都是油光满面,银翘姐姐能否告诉我这瓮豆在我之前有多少人用过了?” 银翘噗嗤一声笑了,“少主就是少主,别人让挑就乖乖地挑豆,到你这儿还得先给这豆相相面!”说着她轻抚了下眉角,“我想想啊,怎么也得有二百来个吧。” “银翘姐姐,你说这么多人都摸过这瓮豆,会不会将这瓮豆给摸熟了啊,还有你们淘汰的豆都怎么处理,想必当初挑这么匀称的豆也是很花费心思的?”田朵将手插进瓮的深层又抓了把上来与瓮口的相比较了一番。***(未完待续) 【156】 要么加薪要么加倍还我公休! 银翘点头笑说可不是,这一瓮的豆当初可是从四千多斤的豆里才挑出这么一瓮来,想想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趴在豆堆里挑豆那该是何等辛苦的事,所以为了能对得起她们这些当姐姐的辛劳,田朵也应该好好爱护这些豆。 田朵摇头晃脑只说了句真是浪费资源,然后坐在一旁开始挑豆,银翘看她开始干活,自觉歪在一旁的榻上,用手肘支着头看着她手里的动作。 笑喜则搬个板凳坐在田朵旁边开始做针线活。 田朵本就对农作物很有手感,再加上她在穗园练就的配合无敌冥想功的手抄功,别人需一天一夜不吃不睡才能挑完的豆在她手里只用了三个时辰就将这一瓮黄豆和黑豆分离开来。 银翘望着黑是黑,黄是黄的豆子,赞赏地捏了下田朵肉肉的小脸,“少主,可‘能告诉我这黄豆多少,黑豆多少?” 田朵冲银翘莞尔一笑,“黄豆49999个,黑豆50001个,合计100000个豆,可有错?” 银翘笑说看来这豆是越用越少,想当初,这瓮里面一共111111豆子,黄豆55555个,黑豆55556个,现在具体这瓮里有多少豆她也不晓得,不过少主既然能报出来,那就借此机会数清这瓮里的豆,从现在开始,后来的人再挑豆,可不仅仅是光将两种豆分开这么简单,除了分开豆,还得将两种的数目报对才算过关,且以后瓮里的豆在谁手里少,少一自掏腰包补千。 银翘说完,当即让笑喜去唤来五十个丫鬟,将田朵挑出来的两种豆分作五十堆贴好标签,随后让这五十个丫鬟左中右交叉挨推数,这样每个人数三堆,且各自将各自数出的数目做好登记,然后再分析对比出错的数目,从新数过选出正确地一组。 人多好办事,很快,银翘就将这一瓮豆的正确数目弄出来,当她望着统计出来的数目竟与田朵报出来的数一模一样时,她的嘴巴张得都快能塞两个鸡蛋,也是从这会她才真心接受田朵成为她的少主。 田朵望望银翘那夸张的模样,拽了拽银翘的衣服,“银翘姐姐,回魂了,实话告诉你,我刚才是蒙地!看姐姐的模样,想来是我蒙对了!” 银翘俯身吧唧亲了口田朵的小肉脸,“鬼才信你是蒙地,我这就去告诉蓝姨,以后你这小脸想肥都肥不起来。” 经过挑豆这件事,蓝姨让田朵提前进入训练期,寅末至卯末起床习武,接下来一上午的时间学习琴棋书画女红轮流学,午末至未初午休,然后上形体坐姿走路,礼仪,药理,制毒等偏门,之后是史书礼记兵**流上,戌时,协助蓝姨处理风影宫事务,亥时再连一个时辰武,完了洗漱睡觉。 头一天,田朵将这一天盯下来,比在家那会干一天活都累,躺倒就能睡着。 十天后,她勉强能应付。 一个月后,已基本适应这样紧张的生活节奏,那感觉就像为了考个好大学不管有用没用拼命往脑子塞各种知识的高中时代,在这儿,她虽然不用参加科考,但蓝姨说了只要她每门都能得到先生的夸赞,那么以后每个月她有两天休假时间,这两天休假时间她可以要求自己出去玩,也可以与云影对调身份回家看看。 为了这一个月能有两天休假时间,田朵不管喜欢的还是不喜欢地都想方设法做到最好,且重新合理分配了她能自由自配的业余时间,间或还能处理 下余羽亮和云影传信过来的关于阳泰和奇朵庄园的出现的问题。 转眼间,又是五载春秋,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空闲的时间越老越多,因为教她的那些先生们从两年前就开始一个接一个告辞,主要是先生教无所教,她呢能学的都学了,除了那位精通音律的老先生一直留到今年年初,可过了小年,老先生说想去京都看望老友后来也走了。 先生们都走了,她的好日子又回来了,每天早上练练武,上午处理下风影宫,阳泰,奇朵庄园的公务,下午,隐身进穗园继续种种收收,偶尔兴致来了,还和傲娇小天打架切磋,当初,刚练武的时候,虽吃了不少的苦头,但现在能将傲娇小天打得抱头鼠窜,想想这五年的辛苦就觉得挺直。 今天,又轮到了她例行歇班的日子,她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练了一套风云剑法,一旁的笑喜看她收剑,笑嘻嘻地递给她一条干爽的毛巾,“少主,你的剑法练得真是太帅了,如风般温柔,如云般闲适悠然,远远地看就像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郎,笑喜想着若是少主再换上男装出去定能迷上一大票美女!” 田朵接过毛巾擦了把脸,向笑喜抛了个媚眼,“笑喜,今天我休息,你想要什么,等我回来买给你!” “默儿,看来你今儿的心情不错啊!”银翘笑吟吟地朝她走来,很骚包地抬起芊芊细手轻抚眉尖道,“不过,你高兴的有点过早,因为蓝姨说取消你的休假!” “为什么?”田朵挑眉望她一眼道。 “默儿你这么聪明,猜猜看?猜中了我给你本好东西瞧瞧!”银翘朝田朵挤眉弄眼道。 田朵歪脑望了眼海蓝蓝的天,头顶一黑一白两只大雕在忽高忽低的追逐嬉戏,“师傅和师公要回来了,银翘姐姐你说对不?” 银翘轻戳了下她微微隆起的胸,“怪不得这儿老长不大,敢情是有点营养都补你那不长毛的脑子上了!” “银翘姐姐,少主脑子上的毛发又黑又亮又顺滑,若少主这还叫不长毛的脑子,那我这头稀黄的头发该叫啥!”笑喜嘟嘴摸了下她那一头有点微微天然卷的少量黄发。 “就是,就是,知我者笑喜也!”田朵笑着附和笑喜,然后毫不客气地按了下银翘那大馒头似地舒胸,向她伸出手道,“既然我猜中了,那你是不是该给我那好东西瞧瞧!” 银翘极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完了还我,这书在京城都脱销了,我好不容易才弄回来一本。” 田朵望了眼书皮将书塞进怀里,挽着银翘的胳膊撒娇道,“银翘姐姐,那你告诉我师傅和师公要几时回来,反正师傅和师公回来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你能不能和蓝姨说说让我出一趟,今天是我四姐订亲下聘的日子,我好想去看看我那四姐夫长的是扁是圆,配不配得上我四姐!” “你二姐,三姐都未订亲,咋你四姐就订了亲?”银翘白了田朵一眼,“唬我呢又,别的事我都可帮你,唯独这事不行,反正你四姐只是订亲又不是成亲,大不了,改日姐姐陪你一块去相相你那四姐夫总成了吧!” 田朵用手嘟了嘟银翘那软软的舒胸,“让你陪我还是算了,我怕我那四姐夫定力不强,被你随便抛个电光眼,就将他的魂勾没了,这还没成亲就先精神出了轨,那我四姐以后的幸福生活可就要大打折扣!” “切,那我奉劝你若要去最好换男装,要不你那四姐夫订的是你四姐,看中的却是你这狐媚小姨子,貌似我觉得你小时候留下的风流债可不少,要不要我给你汇报下他们最近都在干什么?”银翘用指尖轻佻地勾了下她的下巴,轻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怎么就不是个男人呢!” 就在这时,一个小丫鬟急急跑来口齿伶俐道,“启禀少主,启禀银内使,夫人回来了,蓝总管让少主速到大门口迎接!” 田朵点头嗯了声,将手中的毛巾扔给笑喜,随后进屋换了身银色滚金线的男式长袍,梳了个贾宝玉似的头型,腰间挂着一把用麦穗络子系挂的佩剑,站在大玻璃镜照照,觉得还不错,之后带着笑喜大步流星朝府门口而去。 等她到了大门口,蓝姨已经带着一群妖娆美丽的女人等候在府门口,那些大妈们看她过来,自动跟她让开一条路,有的甚至还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这孩子若放出去,还不男女通吃!”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黑一白两骑快马朝她们这一群人飞奔而来,眨眼间工夫,穆老太就从马上跳了下来,“璋儿呢,我的璋儿在何处?” 田朵低低叹息了一声,心说,一群女人中间就她穿了件男人的长袍,穆老太这家伙还问她在哪里,真伤自尊,面上她眨着水盈盈的眸子,将头埋在穆老太那一对波涛汹涌间就哇哇大哭道,“师傅,你终于回来了,你老人家一回来,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穆老太噗嗤一笑,轻弹了一下她脑门,“臭……小子,说地什么话,你师傅我明明还是个能引无数英雄竞折腰的大美人,咋到你嘴里我就成了老女人,来,我给你介绍,这位肖焰,肖公子,是你二师兄!” 田朵从穆老太那一对波涛汹涌间抬起头来,冲那肖焰眨巴了下眼,“二师兄好!”然后继续埋头在穆老太那对波涛汹涌间,哭诉道,“师傅,今天本是璋儿的公休,蓝姨以权谋私妄自剥夺我的公休时间,我要求要么加薪,要么加倍还我公休,由一个月两天升级为一个月四天,呜呜呜,师傅,你得璋儿主持公道,璋儿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天天不是学习各项技能就是在帮蓝姨打理公务,璋儿好累好累,师傅既然你回来了,能不能连放璋儿一个月假期?”***(未完待续) 【157】 琴上见真章! 穆老太抬头望了眼蓝姨,用眼神示意这娃儿脑子真有了毛病还是咋着?小时候这小丫头浑身像个刺猬似的,人也透着骨不属于孩子该有的老成睿智,现在倒晓得扎她怀里撒娇,还要加薪要公休,她堂堂风影宫的少主什么时候让她缺过钱,更别提她还有自己的私产,至于公休,她那天不是在歇着,尤其是最近这两年,闲的她都开始看那些不入流的色|情书,尤其是从黑市讨回来的那些龙阳禁书小说,一想到这臭丫头有这不良癖好,眼神凌厉的扫了眼站在她身后的银翘。 银翘目光闪躲地低垂了眼眸一副很丢脸地将田朵从穆老太的怀里拉出来,“少主,夫人一路奔波疲累至极,公休的事稍后再提!” 田朵感觉到穆老太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心想完蛋,难不成穆老太知道她和银翘之间的小秘密,坏了,她怀里还塞着一本,且银翘说还是脱销版地,她都还没看,可不能就这么让穆老太给收缴,于是,她抬头眨着水雾朦胧的眸子,托着长长的尾音叫了声“师傅……” 穆老太抬手胡乱揉了几下她的脑袋,语带责备道,“越长越淘气!”可任谁都能听出她话语里的亲昵。 田朵嘿嘿一笑顺势一挽穆老太的胳膊,“师傅累了吧,走,回家我给你按按,保证师傅你舒坦到死,不信,你问问蓝姨?”说着她用另一个胳膊挽住旁边恭敬而立的蓝姨,“蓝姨虽然对我管教很严,但我晓得蓝姨都是为我好,且师傅不在家的这几年,蓝姨真的很辛苦!”夸完了蓝姨,她一嘟小嘴,“师傅回家了,要是师傅和蓝姨能将今儿的公休补给我,那我今儿这一天就太幸福了!‘ “默儿,和夫人续完旧,做为少主你该做些什么?”蓝姨看似一脸和蔼地望向田朵。 可也就田朵晓得这次她若做得不合格,那接下来倒霉的就是银翘那个大骚|包,虽然银翘很骚,但她很喜欢银翘,谁让她们有相同的嗜好,于是,她将双手从穆老太和蓝姨的胳膊间抽了出来,姿势优雅地抚平衣袖间的褶皱,向站在一旁的肖焰勾唇一笑,“乍见师傅回家,一时得意忘形还望肖师兄莫笑,肖师兄随师傅一路风尘而来,旅途劳累,辛苦了,还请肖师兄休息片刻,一会儿,小可专程去拜访肖师兄!”说着她斜瞟了眼银翘,沉声道,“银翘,带肖师兄上明丰苑歇息!” 银翘点头恭声应是,随后向穆夫人和蓝姨施礼告别。 穆夫人别有意味地扫了眼田朵和银翘,叮嘱了银翘一句好好照顾肖公子。 银翘低眉恭敬应是,提到嗓子眼的心在听到夫人的话终于放心落回原地,随后朝那肖焰礼貌一笑,“肖公子,这边请!” 肖焰抱拳向在场诸位施礼告别,接着尾随银翘而去。 田朵望了眼那肖焰的背影,心中虽疑惑这位二师兄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但也仅仅只瞥了那背影一眼,因为她晓得一会穆老太肯定会为她解惑,只是在为她解惑之前,估计得先将她怀里的书给没收了,手不自觉地摸了下胸口,可怜银翘刚给她的,都还没来得及看。 一行人尾随穆老太回到议事大厅,自发的一排排站好,齐向穆老太施礼道,“属下参见夫人,欢迎夫人回家!” 穆老太扫视一眼动作划一的众人,赞赏地瞥了眼田朵,摆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蓝姨和田朵两人。 待众人退出大厅,穆老太伸出纤长的手,轻轻地唤了声“璋儿”。 田朵可怜巴巴地向站在一旁的蓝姨求救,蓝姨假装没看见别过脸笑弯了唇角。 田朵看蓝姨不帮她,轻闭了眼眸,然后重重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那本还没她翻过的古代耽美小说恋恋不舍地将书递给穆老太,“师傅,我主动自首,能不能从轻处罚?” 穆老太板着脸接过田朵递过来的书,冷盯了她一眼,“你若不自首,下一秒这书的主人就得身首异处。”随后背转身又道,“青蝶,你太纵容她了!” “海莹,这些年她一直很刻苦也很尽心,难得她有喜欢的东西,何况身处她这样的年纪正是好奇异性憧憬爱情的时候,死堵严防只会更刺激她的叛逆,还不如细加疏导,慢慢让她从男男之恋回归到男女之恋。”蓝青蝶怜爱地摸了下田朵的头,“虽然那些书不入流,但这孩子的性格却比以前明快活泼了很多,默儿,你师傅最讨厌龙阳,还不向你师傅表个态!” “师傅,为表我从此再不看这些艳俗小说的决心,请允许璋儿将那书烧了以正其心!”田朵一本正经道。 “耍一招风旋流沙我瞧瞧!”穆海莹用了三成的力道甩手将书抛向田朵。 田朵皓腕轻扬一招海风推浪正面迎上穆海莹的乌云罩顶,硬生生地将那本书推举在半空,随即一抽腰中佩剑,如在空中绽放的烟花般手中长剑在她的手里挽出一道道剑花,唰唰唰一阵声响,一张张微黄的纸页以她为中心,在她的头顶盘旋,由原先的慢慢旋转,到速度越转越快,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只看见满屋子的流沙漩涡,待看到穆老太那满意的笑容时,一招风旋流沙将集聚在她周围的流沙聚拢在头顶上方,随后一招拨云见月,让头顶上的那层纸屑簌簌落在她周围方圆一米处,而她头上身上却不见半丝碎屑。 表演完毕,田朵收剑回鞘,向穆海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师傅,可过关!” “凑合吧,只是美则美矣,却不实用!”穆海莹轻飘飘地说了句。 田朵不服气地切了声,嘟嘴望向蓝青蝶道,“师傅就会打击人,蓝姨你说怎么样?” “好了,你师傅回来累了一路,先让你师傅洗漱更衣,稍后再讨论这个问题!”蓝青蝶冲田朵和蔼一笑道。 “青蝶,拿来我的十二天凤琴!”话是对蓝青蝶说,穆海莹的目光却是望向田朵,“璋儿不服气,那我们琴上见真章。” 田朵从袖中掏出她的那把巴掌大小的十二天凤琴,再望望穆海莹手里那一人高的大天凤琴,皱巴着小脸道,“师傅,你的琴那么大,我的琴这么小,单从气势上我就矮了一截!” “那你用大的,我用小的如何?”穆海莹的话音未落,只见比田朵还高的大天凤琴就直直朝她砸来。 田朵全身一成的灵力集聚在手腕,将小天凤琴的弓背致高点与大天凤琴的弓背制高点相擦而过,同时笑道,“师傅,接好!” “好”穆海莹抬手划去小天凤琴破空而来的张力,然后稳稳地将小天凤琴接在手里。 因为小天凤琴在与大天凤琴摩擦的过程中减缓了大天凤琴的速度,且大天凤琴一大部分的力道反弹到了小天凤琴的身上从带回了穆海莹的身边,这就和一大车与一小车相撞,小车永远是飞的最高摔得最惨的那个一样,等大天凤琴到田朵的手里几乎已没有什么力道,她轻松握住了大天凤琴的弓柄。 “璋儿,让为师看看你的琴艺!”穆海莹话音未落,掺杂了强大内力的四面楚歌声势浩大气势恢宏地就响彻在整个大厅。 田朵将全身的灵力注入手腕在一首叫故乡情的曲子,同时脑海里幻想着与前世的家人共同围在电视机前有说有笑磕着瓜子花生喝着可乐橙汁全家人欢聚一堂的场面以及后来发生在她身上的悲欢离愁以及到最后对故乡亲人浓浓的思念之情却不得而回的哀伤全部融入这首曲子。 她不管对方的四面楚歌为困谁,她知晓地每个人都有自己割舍不掉的故乡,有父母兄弟,有亲朋好友,虽然晓得回不去不能说出口,但她能将所有的曲子都融化在这首曲子里表达出来。 她就那么将自己困在她的小世界里,一曲终了,她都不晓得已何时泪流满面。 “璋儿想家了?”穆海莹掏出一方绢帕轻轻为她擦着眼泪。 田朵一把抱住穆海莹呜呜大哭了起来,她是真的想家了,可师傅不晓得她想的家不是田府,而是那个不晓得如何回去的遥远时空,那里有无条件疼她爱她的父母兄妹,没有相互算计和利用,只因为她是他们疼爱的亲人。 “既如此,师傅放你一个月的假期回家看看,一个月后,由你正式接手风影宫,同时以穆璋的身份女扮男装做南阳城穆府的穆少爷,以后每个月公休改为四天,师傅满足了你所有的条件不哭了好不好?”穆海莹柔声道。 田朵抽噎着噘嘴不满道,“师傅你是我满足了我的要求,可你还有了附加条件呢,那所谓的穆少爷又不是个吃饱就能睡的闲差,只加了两天公休,凭空却添了一半的工作量,师傅你太能算账了!” “那璋儿你要不要,你要不要的话那两天公休我也给你免了,要知道在这儿以前蓝姨通常是不让你出门的,可你当了穆少爷,虽然应酬是多了点,但你相对有了很大的自由,想看看你大姐,想看看你可爱地小外甥,小弟弟那你大可光明正大地去看,只要不暴漏你的身份给他们带来无端的麻烦就好,要知道咱们这些人会武是不错,但仇家也不少,难道你真想看到他们抓住你的软肋来要挟你!”***(未完待续) 【158】 新娘不是我的意中人! 穆海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冲她莞尔一笑道,“当然,你也可以假公济私,比如穆府和风影宫的蔬菜瓜果你都可以从阳泰进,贵是贵了点,可谁让是徒儿你的私产呢,反正全府,全宫的人都得吃饭,与其肥了别人还不如肥了我的小徒儿,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样,这样你就不用吵着担子重公休少不给你加薪了吧,这全府全宫上下都是你一人说了算,多美的事你还想怎样?” “唉!”田朵重重叹了口气,“正如你所说美则美矣,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你看我这么个瘦弱的小肩膀能挑起那么重的担子吗?” “只要你想就能,师傅我一向对你有信心,事就这么定了,过两天你随我去清风观拜访下玉阳子前辈,之后你就是脱笼的鸟儿想去哪去哪,在外面疯够了回来好好做你该做的事!”穆海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我先去沐浴更衣,你也回房收拾收拾,待为师去照顾下你二师兄。”对田朵说完,她扭头望向一旁的蓝青蝶,“这些年辛苦青蝶了,走,陪我一块去清华池沐浴。” 田朵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地想起穆海莹还拿着她的那把袖珍版小天凤琴,于是,她起身跑向穆海莹,“师傅,我的小天凤琴!” “小的师傅留作纪念,那把大的天凤琴归你了!”穆海莹留恋地望了眼那把大天凤琴朝田朵温婉一笑,“好好珍惜她!”随后和蓝青蝶走出大厅。 田朵望着躺在地上的这把大天凤琴发了会呆,没想到穆海莹真舍地将这把琴送给她,其实,她早就想试试大天凤琴弹奏出来的曲子会是什么样,可这把大天凤琴就像皇上的龙椅似地,没有穆海莹的允许谁也不准私自动这把琴,纵使她是少主也不可以,她还记得有一次手痒难耐,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潜入这议事大厅,手刚碰到大天凤琴,下面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若不是她大叫了声蓝姨,横空出了条锁链让她抓住,真掉下去她肯定被下面明晃晃的锥子给扎得满身是洞。 自此这把大天凤琴也成了她近在咫尺却不得的心病之一,每当她想弹琴的时候,她就像那画饼充饥的小傻子似地,手中轻拨着小天凤琴,眼却直勾勾地盯着墙上挂的大天凤琴,脑海里给自我催眠似地想象着她手里拨的就是大天凤琴。 后来蓝姨告诉她要想拥有弹大天凤琴的机会,那就要有能和大天凤琴相匹配的实力,她既是风影宫的少主,以后就逃不开江湖中的腥风血雨,而她有个致命的弱点,晕血,一个看不得一点血腥杀戮的人却成为风影宫的少主,这看似是滑天下之大稽,可既然宫主认定她为接班人,那么就会有能让二者兼容的办法,这个方法就叫借物传音,简单说就是要将她自身强大的灵力借助一个载体达到震慑敌人的目的,当然如果有些人非要不知死活上来送死,那她只要借用音符直接将其击毙,于她不过是弹了首自己喜爱的曲子而已。 说白了,这把大天凤琴才是她真正的利器,但她什么时候能得到属于她的利器,就看她有多努力,早一日得到风影宫上下的认可,那么她就能早一日得偿所愿。 现在这把大琴是她的了,那么就意味着师傅刚才的考核过关了,田朵嘿嘿傻笑着抚摸这大天凤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以后这个曾害她差点被锥子扎成**的家伙要和她长期做伴,手指轻轻再次拨动琴弦,一首《今儿个真高兴》的曲子瞬间将她快乐的心情传达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落下最后一个音符,田朵抱起手中大天凤琴就要去找笑喜,让笑喜为她做个大的琴套将她的宝贝装起来! 出得大厅就看见肖焰站在一棵满枝桃花开的桃树下,一簇簇红艳艳的桃花衬得那肖焰更加唇红齿白面若桃花,面相虽说有点娘,可人家往那桃花树下一站,自有一股让人不可忽略的阳刚之气,处处彰显着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漂亮纯爷们,也就是此时,田朵才看清她这位凭空蹦出来的二师兄原来也是个大大的美男子。 于是,她抱了抱怀里的大天凤琴向那肖焰勾唇一笑道,“肖师兄好,刚才我正说要去明丰苑拜访你,没想到你来了,不知明丰苑可令肖师兄满意?若不满意,我让人再给肖师兄换房间?‘ 肖焰向田朵礼貌一笑,“都挺好的,多谢小师弟关心!” 田朵笑说应该地,并问肖焰随师傅回来,可有看见师公灵虚子? 肖焰淡然说灵虚子回了清风观。 田朵哦了声,又说师傅让她称她二师兄,那他们大师兄又是谁?并说自打她入师门,师傅从来没跟她说过大师兄,二师兄的事,就连蓝姨也没告诉过她?并抱怨说蓝姨像圈养鸟儿似地圈养着她,不过,现在好了,很快她就能出去。 肖焰说师傅没告诉她,那就是还没到时候,到时候就都对她说了。 田朵再次哦了声,正好看见银翘和笑喜向他们二人走来,于是,她笑说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不如一会儿他们去桃园赏花喝茶吧! 肖焰礼貌说好。 于是,田朵将银翘唤来,让她先陪肖焰去桃园赏花,她则回梅雨小筑换身衣裳再去找他们。 银翘恭声应是,随后领着肖焰去了桃园。田朵则让笑喜随她回了梅雨小筑,回到她屋子里,先将大天凤琴放在榻上,然后铺开纸墨笔砚画了个琴包,并让笑喜照她画的样子为她缝制两个不同花色的琴包。 吩咐完笑喜,她换了身干净衣裳,然后去了桃园找肖焰和银翘。 等她到桃园的时候,只有肖焰一个人坐在竹茶几旁静静地喝茶,阵阵轻风吹过,扬起他那犹如上好绸缎般顺滑乌亮的长发,粉红的花瓣如花雨般纷纷从枝头上飘落在他的周围,甚至有一朵俏皮的花瓣倒扣在他的头顶,让人觉得整个画面既唯美又不缺乏生机。 很不幸,她来了这个唯美的画面也该回归俗世,虽然她也不想破坏,但没办法,谁让她占着个少主的位子,不管这个肖师兄以前有否在这里住过,她这个暂时在位的少主也得尽好该尽的责任,于是,田朵笑呵呵地走到肖焰的对面并盘腿坐在铺在青草上的毡毯上,“我让银翘陪着肖师兄,那大婶级别的妖孽又溜哪儿玩去了?” 肖焰姿势优雅地为她沏了杯茶,“这儿没什么事,我就让她们退下了!” 田朵一手托着杯底一手执杯轻酌了口,笑道,“肖师兄有什么心事可否对小弟说说,这样憋闷在心里,就是再美的景色再好的茶也会因沏茶人的心境烦乱而喝不出应有的味道来。” 肖焰举杯喝了口茶,幽幽道,“我要成亲了,新娘却不是我的意中人!” 田朵举杯喝光了手中的茶,声音淡然道,“那肖师兄这次来,是想在成亲之前看看自己的意中人,看过之后,再回去和安排好的新娘继续成亲,不过小弟好奇的是肖师兄你来是偷偷看你的意中人,还是打算当面告诉你意中人要成亲的事实或者你想娥皇女英兼得,在享受你成亲对象带给你事业上的助力的同时,又想得到你意中人的谅解,以望能有合适的机会再将她纳入你的后院?” 肖焰轻戳了口茶苦笑一声道,“小师弟,年岁不大却如此聪慧,我仅说了一句话,你就猜对了一大半,不错,我这次来的确是想看她一眼,想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若好,我就放心了,若不好,那我只能委托小师弟以后能对她多加照料,若以后小师弟有用得着师兄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我们之间的感情不能开花结果,也不敢保证我对她的感情始终如一,但在我心里至少有那么块地方永远只属于她!”他说着抬眸望她一眼戏谑道,“当然,若小师弟你心疼师兄,愿成全师兄娥皇女英兼得的风流雅事,师兄将更会感激不尽!” 田朵也不恼,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噗嗤一笑道,“这事倒也不难办,但师兄你总得告诉我你意中人是哪一位,要不然我就是有心帮你也找不着这规劝的对象不是?” “我刚从银翘口中得知,此人现不在风影宫,说是出任务去了,不晓得几时能归?”肖焰轻叹一口气,“可能老天也觉得我们不应该再见面,或许真的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吧,不过,虽然没见她本人,但能看到小师弟你有这么好的脾气,相信她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放心,但凡是我的属下她们都不会缺吃少穿短银子花!”田朵含笑为他倒上一杯茶,“就为肖师兄这句相忘于江湖,今儿我请肖师兄喝一坛我酿的情殇来纪念肖师兄这段有缘无分的感情!”***(未完待续) 【159】 不是你的错! “情殇,呵呵,一段还没开始就注定结束的爱情,的确附和我现在的心境,只是没想到小师弟也会如此困扰,既然都是情场失意之人,那今儿我们师兄弟不醉不归!”肖焰轻啜了口茶苦笑一声道。 田朵清灵的眸子一暗,旋即唤来银翘将她埋在桃园下面的那坛她标有情殇字样的酒挖出来,一点点地剥开泥封,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就从坛子里飘散出来,随着坛口开的越大,酒香味越发香醇浓厚。 田朵凑近坛口贪婪地猛嗅了一阵,随后提坛给肖焰倒了一杯,她自己倒了一杯,接下来,两人不再说话,你一杯我一盏地对喝起来,两人推杯换盏没几杯,田朵就一头扎在竹茶几上晕了过去,肖焰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师弟,醒醒,你这才喝了几杯就倒了?” 银翘听到肖焰的声音叹了口气,暗骂田朵一句,不能喝就别撑大肚罗汉,随后走到田朵跟前,向肖焰欠身一礼,“让肖公子见笑,我家少主是出了名的一两醉,就这一两醉还是多年练出来的,搁以前至多一杯就倒,这酒肖公子慢喝,我先送我家少主回房歇息!”她说着就将田朵横空抱起,随后施展轻功将她送回了梅雨小筑。 等田朵再醒的时候,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刻,田朵揉捏了几下太阳穴,让笑喜给她倒了杯醒酒茶喝了,喝完茶,随便塞了几块点心,让笑喜去将银翘给她找过来。 不一会,银翘就扭着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来了,笑着打趣她道,“哟,曾经的一杯倒,现如今的一两醉少主醒了,不知少主找奴婢来有何事?先说好,今儿让我陪你出去夜游我可不干,您老人家也免开尊口。” 田朵嘿嘿笑着拍了拍银翘的肩膀,“银翘姐姐,师傅已答应放我一个月的假期,若是银翘姐姐今儿晚上肯陪我走一趟,以后不管我去哪儿都带着银翘姐姐和笑喜。”她说着附耳对银翘又道,“虽然姐姐给我的那本书已被我毁成纸沙,但书里面的内容我可是一字不落的都记了下来,姐姐若想看,嘿嘿,姐姐懂地!” “真的?”银翘眼冒绿光神情兴奋道。 “当然!”田朵挑眉狡黠一笑,“不过姐姐你除了要陪我夜游,还要告诉我,我这位突然蹦出来的肖师兄是何方高人,还有他口中的意中人会是谁,喂,说真的,会不会和银翘姐姐沾些边!‘ 银翘兴奋的神情一暗,一抹哀伤浮现在她的脸上,“少主,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要不然你的头又该疼了!” 田朵一怔,随后摇晃着银翘的胳膊,“姐姐,我不怕疼,你告诉我好不好?” 银翘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向她怜爱地一笑道,“我给肖公子说她出任务去了,其实,我是骗他的,那个人早就去了,既然肖公子都要成亲了,想来她也能含笑九泉。” 田朵脑海里突然闪了下一个身穿红纱的女子,随后脑仁就是针扎般地疼,她手不自觉地掐住脑袋,咬牙道,“银翘姐姐,那人是不是爱穿一身红色纱衣?”话音未落,她“啊”地一声大叫,然后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直打滚,吓得银翘赶忙将她抱在怀里,以免她不知轻重弄伤自己,“少主,别想了,那不是你的错!” 可现在田朵的武功高于银翘不止一点,银翘根本控制不住她乱动,没办法,最后,银翘一掌将她劈晕了过去。 尽管银翘将她弄晕了,可那红纱的妙龄女子临死前的话一遍一遍地响在她的耳边,“属下甘愿领罚,来生再来伺候您老人家,少主……不要让我……枉死!” 是啊,你是没有枉死,因为你的死成了我一辈子挥之不去,洗之不尽的噩梦,纵使将你那满脸的血色忘却了五年,可五年后你的情人还是找上门来,将这段我不愿记起的噩梦从新唤醒,真不知我那辈子冒犯了您,让您如此折磨我的心神,虽然我仍不知道您叫什么,但我知道您的坟墓,因为每年的清明,十一,银翘姐姐都会带我去一个没有名姓的小坟头前,为你上炷香,烧些纸钱,洒上三盅桃花酿,我曾好奇地问她,这里面埋的是谁?为何既无碑文又无名姓,她说是她的好姐妹,既然我私下经常叫她银翘姐姐,也理应该为您上炷香。 虽然我觉得银翘说的很牵强,但我一向以为死者为大,所以我很乖的每年都和银翘上山去看您,而今我仍不明白,当日你想用的你的死来说明或是证明什么?是要证明师傅她说一不二,心狠手辣,还是你就想用血淋淋的鲜血告诉我,看不听话的后果就会和你一样的下场,如果你想用你的死震慑我,让我从内心感到恐惧,那么后来的事情证明你对了,我妥协了,当日,我妥协地拜了师,今日我又一再妥协地答应师傅接手风影宫。 也许你在九泉之下会鄙视我为贪生怕死之辈,没错,我就是贪生怕死,我就是贪恋这人世间的美好,纵使这里的世界充满勾心斗角,处处是陷阱深渊,步步是算计与利用,可我依然渴望活在阳光下,而不是长睡黑暗的地下被蛆虫腐蚀,我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你选择的是一了白了,看似你是为说我一句木讷,而甘愿领罚,看似你孝顺师傅,忠心于我这个仅有一两面之缘的空降少主,实则你是生无所恋,可你很聪明的选择了死的时机,将你的死利用到了最大化,我不晓得你和师傅是什么样的感情? 但你用你的死纠缠了我这么些年,我觉得够了,我之所以当时接受不了你那张血淋淋的脸,是因为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从没看见一个人竟能用那样残忍的手段来了断自己的生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纵使你没有父母,也应该是师傅从小抚养你长大,可你嘴里喊着孝顺她老人家,手却自私地在她心口上硬生生剜了一刀,你看似忠心我,可你留给我的是无尽的梦魇,别人只是手狠,快意恩仇,而你是虐人虐心,或许你想折磨的不仅仅是我和师傅,还有我这位面若桃花般的二师兄。 人家都说人死债灭,可你即使死了,能量也是无穷大,若是让肖师兄知道你死的真实情况,也许以后我和师傅都会是他的仇人,他的心中本就有一块独属于你,现在因得知你的死,恐怕以后整个心神都是你的影子,因为这个世上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穆海莹冷声质问银翘道,“璋儿,这是怎么啦,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银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是少主问属下肖公子的意中人是谁,属下并没告诉少主她是谁,只说她已去了多年,且属下对肖公子说她去出任务并没归来,可少主一听她去了多年,立马就问属下她是不是爱穿一身红纱,后来,少主大叫一声,然后头就疼地满地打滚,属下无能无法制止主少主,只好出此下策将她打晕了过去,属下猜测少主应该是想起了什么,属下句句如实,笑喜可为属下作证,还请夫人明察!” “夫人,银翘姐姐一向都很疼少主,还望夫人开恩!”站在一旁的笑喜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穆海莹求情道。 “夫人,当年的事始终是她心里的一块心病,俗语说心病还要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次等默儿醒了,你将当年的事给她说一说吧!”蓝青蝶望了眼跪在地上噤若寒蝉的银翘道。 穆海莹摆手让她们都退了下去,她则将田朵扶了起来,然后双掌贴在她的背后,就像当年蓝姨一样,将一股暖暖的气流通过双掌输送到田朵的七经八脉,只不过相较于蓝姨那涓涓细流,师傅输送给她的不知该叫内力还是叫真气的气流更加醇厚,也更接近她本身所修炼的灵力,因为师傅输送给她的这股气流几乎不用她转化就与流淌在经脉里的气漩相融合。 有了师傅这股浑厚的外力,本不困的田朵在这股暖洋洋的气流中也渐渐生出了倦意,后来,不知怎么地她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穆海莹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睡着的穆海莹面容恬淡,唯独那紧蹙的眉峰泄露出她纵使睡觉也有化不开的愁绪。 不知为何,田朵就想伸手抚平这个曾经丑陋如今却貌美的师傅,她不是没恨过这位貌美的师傅强加在她小小心灵上的疮痛,可在想明白一些事情后,也许用眼睛看到的并不都是事实,或者说她们师徒俩在某些方面真的很像,表面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可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想尽自己最大力守护好自己在意的东西,纵使为着权衡利弊会牺牲掉一些人或物,可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有得就注定会有所舍弃,就像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一样,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能两全其美,当遇到非择其一的情况,谁都愿意选择最有利大局的来选择,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人应有的职业道德与操守!***(未完待续) 【160】 小心,师傅我抽你! 在这一刻,田朵谅解了穆海莹当年对她的强盗行为,也许那位红纱女子的死当时并不是没对师傅产生影响,而师傅当时选择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从而将对那红纱女子的气愤通过那只肥腻的鸡腿全塞进了她的口里,逼迫着她不得不因恐惧而选择妥协。 那时的师傅或许早看透了她,或许是师傅曾有过和她一样的经历,当时的师傅应该和她一样选择了向强势力妥协,因为师傅说过她们两个很像,既然像,那她的选择若和师傅当年的选择相似,只会让师傅更认定她的存在。 贪生怕死本是强者对弱者的鄙视与讥嘲,可当今天的强人也是从被人鄙视与讥嘲之中一步步隐忍着活下来,那么贪生怕死就不是缺点,而是被这个强人认同的最大优点,因为那强人想看着这个胆小懦弱的人一步步变强,他们那样看着弱者一步步向上爬就会像看到了强人当年的自己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 所以,很多高人选的衣钵传人大多是与高人有某方面的相似之处。 田朵凝望着师傅恬淡的睡颜,抬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峰,轻叹一口气,低喃道,“为何你连睡觉这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愁绪?我呢,将来会和你一样吗?” “不会的,相信师傅不会害你的!”穆海莹梦呓般的轻声嘟囔了一句,吓得田朵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干吞了口唾沫,“师傅,你醒了?” 随后穆海莹缓缓睁开眼睑,长翘的眼睫毛像一对慵懒的蝴蝶般轻轻扑扇了两下,“璋儿,你醒了,头可还疼?” 田朵凝望着她的眼轻轻摇头道,“不疼了,师傅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穆海莹抬手轻摸了下她的头,开玩笑道,“有啊,怕璋儿想起当年我逼你拜我为师的事,若是璋儿你想起来,非但不认我这个师傅,还将视我为仇敌,我该怎么办?” 田朵手托下巴认真望向穆海莹,“师傅,你贿赂我吧,你知道你这个小徒儿属有钱便是娘的懦弱主儿,你只要贿赂得我够多,我满心满眼都是金光闪闪的宝贝,哪儿还有空去想当初你如何狠心……啧啧,其实,我很想知道师傅你当初拿那么肥的一只大鸡腿会是怎样的感受?有没有一点觉得你其实是在猥|亵毒害未成年少女的幼小心灵?” 她说着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地又道,“师傅,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喜欢吃鸡腿的,可就让你那么一毒害我,让我一看见那肥腻的家伙就反胃,如若不是老天看我太可怜,忽地电光一闪,一尾流星划过我的脑子带走了我所有的痛苦,也许我至今都还吃不上一口炸得焦黄可口的鸡腿,师傅,你得好好补偿我的损失!” 说罢,她边摇晃着穆海莹的胳膊撒娇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翘首期盼穆海莹的回答。 穆海莹望着田朵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微愣了下神,不知为何突地有了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感慨,这些年她虽不曾亲眼看着这个倔强懂迂回抽着不走撵着倒退必须狠抽的犟丫头一点点的长大,但这犟丫头的吃穿住行,每一点的变化与成长,只要是有关这犟丫头的,事无巨细,青蝶都有传信于她。 那几年,这犟丫头虽然每每记得给她送些瓜果菜蔬,但她晓得这犟丫头在心里对她还是有怨有恨有抵触,所以这犟丫头说想让家人生活的更好,好,她给这犟丫头时间,就看那叫杨柳的妇人从小对这丫头的所作所为,纵使这丫头对那杨柳恨过怨过,可在这丫头晓得事情的缘由时,这丫头还是选择了原谅那叫杨柳的妇人,那时,她就知道这丫头或许也会恨她怨她抵触她,但只要她真心待这丫头,总有一天这丫头能分清事情的好坏。 因为这丫头和她一样都习惯将自己的外表包裹成铜墙铁壁,看似森冷无情无懈可击,但只要你用一点点的真心就会让她们从内里土崩瓦解,感动的眼泪哗啦啦地流,所以,她了解这丫头越多她就越喜欢这犟丫头,每每看着这丫头为那三瓜两枣上蹿下跳的四处蹦跶她就觉得莫名的开心。 还有这丫头自以为隐藏的很神秘的瓜果园,她虽然不晓得那些新鲜的瓜果是这丫头从何处弄来的,但有些东西在这个世界肯定是没有的,就算这个世界有的东西,从她手里出来和本土的相比较吃了也不是一个味。 若用无风的道家词来说,从这丫头出手的瓜果蔬菜个个都是灵气充盈,长期食用不仅能强身健体,若能配以道教仙法,很可能得道成仙,纵使不能得道成仙也能滋养肌肤延缓衰老增长寿命,这点毋庸置疑,她就是最好的实例,曾经的她容貌尽毁,半边烫烧半边皱纹横生,那时候的她心理不仅阴暗且充满自卑,可自从琦儿将这丫头带进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在不知不觉间发生着悄然的变化。 当然,先是她那老死的苍老容颜在吃了他们两个小人送来的瓜果蔬菜后就像枯树逢春般先将老化的皮肤一点点脱落,然后像新生的婴儿般再慢慢长出娇嫩如水的肌肤,那个时候她就知道不管这丫头如何抗拒,她都要将这丫头拉入她的羽翼之下。 因为这丫头有异术超能,却没有自保的能力,而琦儿由于出身低微也看护不住她,至于这丫头曾自认为能瞒骗众人的谎言,骗骗村里老百姓行,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信这丫头,只要有心人一查,将这丫头一查一个准,何况这丫头骨子里的冷漠倨傲又和她有几分相似,所以不管出于那种考虑,她都要守护住这丫头,那怕她出手狠辣,让那丫头恨她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里,也许正像青蝶所说,有些事能说开的还是说开地好,于是,穆海莹慈爱地摸了下她的头,向她开怀地一笑道,“那就告诉你,当年在你面前自尽的红衣女子是谁,她和你二师兄又有怎样纠葛的情愫,这个补偿,璋儿,你觉得可满意?” 田朵点头笑道,“满意,因为我知道那个姐姐是生无所恋,只是那个姐姐临死都将自己利用到了最大化,说实话,我觉得那位姐姐的心肠比师傅都毒上三分,小时候之所以会怨你,是璋儿不了解事情的真相,总觉得自己眼见地都是事实,可有些事并不是那样的!师傅,对不起!以前我很不厚道地经常叫你穆老太,虽然我晓得你很年轻也很貌美,可我第一眼看见的你是那样的,那时对您也不够尊敬,所以经常当面叫你师傅,背后就是穆老太,穆老太的叫您!” 她说着下床趿拉上拖鞋,郑重的跪在地上向穆海莹磕了个头,“这个是为以前对师傅的不敬而磕!”接着又磕了个头,“这个是为多年对师傅的误解和怨怼而磕!”完了又磕了一个,“这个是为师傅多年的守护和栽培而磕!‘ 穆海莹欣慰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如水的秋波波光潋潋道,“我的璋儿大了!” 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双眼放绿光地盯着穆海莹道,“您老终于可以放心和灵虚子师公双宿双栖,不过,师傅,你给小徒儿落个实话,有没和师公行那双修之道,我听说男女双修可以延年益寿呢,这在道家可是很流行的一种修身养性之法。” 穆海莹的老脸一红,又想起当日看见无风和她在紫竹林时那副色迷迷的表情,轻嗔她一句道,“好的不学,竟和银翘学些不着调的下三流,以后你再这样色迷迷的看人,小心,师傅我抽你!” 田朵嘿嘿一笑,挠了下头,“就是有点好奇吗,不过,师傅我给你说,若是师公要求和你双修你一定不要拒绝,人人都晓得道家注重养生,师公那么位惊为仙人的妖孽,你和她双修,对师傅只会有好处!” 穆海莹抬手弹了她个脑门,黑眼珠滴溜一转,“你还想不想知道你二师兄和那位红纱女子的事,不想知道算了,师傅还懒得和你讲,师傅累了,要先回房休息。” “别啊,师傅,纵使那位姐姐折磨了我那么多年,可我还是想知道那位姐姐叫什么?还有我那空降的二师兄到底是何来头!”田朵一把拽住穆海莹的胳膊,省怕她一溜风的跑了。 穆海莹白了她一眼,笑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既然说要将给你听,总是会告诉你,你这二师兄和琦儿一样,武功都是我教的,不过,我始终没收琦儿为徒,而你二师兄却是我早年收的挂名弟子,除却你二师兄,你还有个大师兄,至于你大师兄是谁,等你出去游历江湖,碰上和你一样的武功路数,除却你二师兄和琦儿,那人就是你大师兄,是谁,等你自个找去,你们师兄妹若有缘自会相见,无缘也就罢了,总之,你虽有大师兄,二师兄,但这风影宫的少主历来都是女子当家,到师傅这儿也不例外,而师父之所以让你女扮男装隐身在穆府做穆少爷,是不希望有人了解你的真实境况!你可明白?” 田朵点头嗯了声笑说明白。***(未完待续) 【161】 禁忌之恋 穆海莹神色晦暗地轻叹一声,幽幽开口道,“那位红纱少女名叫玉玲珑,是我得力下属玉如意的女儿,可惜如意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因而这孩子从小就是我和你蓝姨一点点看着她长大,鉴于有如意这层关系,我和你蓝姨对她难免要比别的孩子宠溺和娇纵,玲珑这孩子正如她的名字一样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不管多么平常的事经她嘴里说出来都会让人忍俊不禁,因而不管我去哪儿都会带着她。 虽然你没去过,但我想你应该知道中山国是女儿国,既然是女儿国,自是女人当家做主,而我也是中山国人,这就是风影宫的宫主和少主必须是女子的原因,虽然我来到了天朝,但我的祖辈都在我出生的国度安息,因而每五年我都会回一趟中山国,而玲珑和你二师兄就是在我带她去中山国的时候认识的。 天朝是子凭母贵,而女儿国是子凭父贵,你二师兄的父亲生前就是个不受宠的小侍郎,可他再不受宠,只要人在,你二师兄的日子虽不好过,但也没人敢明目张胆欺负他,可问题是他在你二师兄六七岁的时候就病死了,他一死,你二师兄就成了众多家族兄弟姐妹嘲笑打骂讥讽的玩物。 我和玲珑遇到焰儿的时候,那些孩子正让焰儿赤条条的站在暴风雨中与一群仓鼠争抢那发泡的馒头,后来玲珑将那些孩子打跑,并脱下了她自己的衣裳给焰儿穿上,接着给焰儿买来新衣裳,带焰儿洗澡吃饭,随后,又求我教焰儿武功,我本不想收焰儿这个徒弟。 可在我看到他脚上带的如意脚链时,我答应了玲珑,后来,我问焰儿他脚上的如意脚链从何而来,焰儿说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从那时候我怀疑焰儿和玲珑没准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鉴于他们有可能是姐弟,我放任他们在一起练武玩闹,后经青蝶查证,他们的确是同父异母的姐弟,那我更加不会约束他们。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他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变了味,当我听到他们相互接唱的情诗时,我的脑袋懵了,为避免以后她们姐弟造就更大的错,我强行拆散他们,将玲珑带回天朝,勒令焰儿在我有生之年决不许踏进天朝一步,除非他娶亲成家,负责我会将他拆骨剥筋,回到天朝,我拿焰儿的仕途和性命做要挟,逼迫玲珑不许再去找焰儿,负责他们见一次面,我卸焰儿身上一个物件,先从眼开始!“ 说到这里,穆海莹的眼角隐隐泛着泪光,田朵装作没看见似地别过脸,随后起身给她倒了杯凉茶,“师傅,先喝杯茶!” 穆海莹接过茶杯轻抿了口,长翘的眼睫毛扑闪好几下,随即苦笑一下道,“当时压是压住了两人,可我没想到当初那么开朗快乐的一个孩子就此让我毁了,她不再逗人开心,开始拼了命的练功,我以为等她发泄完了痛苦就会好,可我又错了,她非但没回到从前,反而拼命的接任务出任务。 每次任务回来都弄得满身是伤,在家也不好好休养,整天抱着个酒坛子喝得烂醉,我私下和青蝶商量这孩子若一直这样,早晚非毁了不可,于是,我想着要不要将他们是姐弟的事情告诉玲珑,这样虽然很痛苦很残忍,但总比她这样自己折磨自己的好,或许时间久了,她会想开,接受他们是姐弟的事实。 青蝶建议还是不要告诉她真相,因为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认定了就不会回头,或许她现在会恨我这个宫主,心里也想着超越我的武功,逃脱我对他们两人掣肘,这或许就是她一直拼命历练提升自己的原因。虽然这样她会痛苦,但最起码她还知道痛,若是连她心中那唯一的念想都给断了,那她就会成为一个行尸走肉,她会怀疑她活着的意义! 我想着青蝶说的有道理,那就让她继续恨我吧,可老天就是会作弄人,越想阻止,它们越疯长,越不想让她知道,老天偏偏就让她听到,于是,正如青蝶所说,她不再活力四|射的瞎折腾,可她像没有灵魂的木偶整天瞎坐着!” 穆海莹再次轻押了口茶,冲田朵落寞一笑,“后来,她听说你来了,并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反抗我,她游离出窍的灵魂回归了,开始梳妆打扮自己,就在你顶着毒热的太阳用扔花瓣这样的笨办法来找正确的出路,她也悄悄跟在你身后望着你的一举一动,跟我这么多年,她很清楚我会很强势的震慑你,逼得你不得不妥协,而她那晚上的举动不仅成功震慑了你,也震惊了我,这些年,她不仅是你心中的噩梦,也是师傅无法言语的痛,我和你蓝姨疼宠她这么些年,最后她却以那样的手段了断自己,这让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见如意!” …… 良久的沉默之后,穆海莹突地一把抓住田朵的手,“璋儿,你得对天起誓,以后不管你遇到的情爱有多伤人,你不能再像玲珑那样自杀,师傅也爱过,知道情爱的苦痛,可再苦再痛,那也是你人生的一个阶段,等过了那道坎,你会觉得这世上美好的事还有好多好多!” “师傅,你忘了,当初若不是我贪生怕死,哪儿会那么容易妥协,像我这样的人奉行的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放心我是绝不会走玲珑姐姐的老路!”田朵将另一只手放在穆海莹的背上,“师傅,你想得太多,也真的是被玲珑姐姐吓到了!‘ 穆海莹凝视着她的眼摇头道,“不,你看似胆小如鼠,怕死地要命,可你的内心和玲珑一样脆弱,一旦遇上你命定的情劫,你费心伪装起来的坚强会如泡沫般一吹即破,你必须得对师傅起誓,若真有那么一天,再苦再累也得咬牙给我撑着,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活着才有重新翻盘的机会!” 这次,田朵没再辩解,而是举手对天发誓,“为了不给关心我的亲人朋友留下无言的痛楚,我穆璋对天起誓,若真遇着让我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情爱,不管撑得多辛苦,我也会咬牙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享受甜蜜情爱的机会,当然,如果毕生都尝不到那甜美的滋味,没关系,这辈子我可以看着别人亲亲我我,做一个闲看落花夜听雨吃饱喝足为等死的小滋假男人!” 穆海莹听她发着那不伦不类的誓言,噗嗤一笑轻叱她一句,别不把誓言不当一回事,小心老天真让她一辈子当假男人! 田朵笑说其实假男人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出门逛街没人管,随后又问穆海莹,她告没告诉过肖焰,其实他和玲珑是姐弟?***(未完待续) 【162】 唉,丢人那! 穆海莹摇头说既然肖焰都要成亲结婚,那段禁忌之爱就让他埋在心底偷偷回味吧,这件事的真相已伤透一个人的心,并为此付出了年轻的生命,该为这场孽缘划上句号。 田朵点头嗯了声,并说的确有些真相的残酷并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地,让活着的人能记住那段美好的初恋也不枉他们相互爱慕一场,这辈子二师兄若为权势责任而活,只希望百年之后,他们能有个不错的来生再相会! 之后,穆海莹和田朵一起去玉玲珑的小坟头,两人在坟前栽了一棵常青树,田朵将她生前喜欢的蔬果,菜式,鲜花摆好,然后为她焚香烧纸钱,接着,将两坛桃花酿摆在坟头旁,随后悄悄地离去,将余下的空间留给穆海莹。 翌日清晨,穆海莹带着田朵和肖焰一同前往清风观的桃源居去看望玉阳子,沿途望着各处要道和休息点都设有她阳泰的摊点,每一个摊点不管是妇人还是小姑娘都身着海蓝色统一裙衫,在有香客路过她们身边的时候,都会抱以微笑,若有人停留在她们摊点时,她们才会热情询问香客喜欢什么口味,并向香客推荐相适合的产品,音量偏低,但却能让购买者听清,并感受到她的热情,且不会影响其他香客们游览的雅兴,亦不会破坏道观这个清静的大坏境,从而使香客们觉得她们进的不是道观而是菜市场。 这一部分人大多是来自周边村落生活比较困难的贫家女儿,在这儿一个月的月俸是二两银子,相当于大户人家一等丫鬟的月例,但在这儿不用受人气,只要尽好本职工作完成基本的销售额就好,如若能力强地还可以根据销售额拿到奖金和提成,她们隶属于清风观,住在清风观山脚下的香榭别院,若是那个花花公子敢招惹她们麻烦,自有清风观的道士帮她们出头维护她们的正当权益,并且她们出嫁之时,道观会应承她们一个愿望,比如想保家人平安的送平安符,想求早生贵子的送子孙延绵符,想夫君升官发财的,送个一路高升符。 因而,这批人虽然年年更年年换,但有些成家后,仍需要抛头露面挣钱养家的一部分妇人,因着她们在职的销售业绩好,所以,这批人想回来继续在一线工作还是可以,毕竟好的销售人才不多,而那些业绩不突出的妇人会根据情况转入后勤,毕竟蔬果的包装,运输,分发都需要人干活,且她们干得多,挣得多,只要她们肯出力,肯下辛苦,在后勤干得并不会比她们在一线当销售挣得少,有些手脚勤快地还会比她在一线销售时挣得多。 就因为田朵在清风观设置的这些摊位,不仅给清风观带来不菲的收入,同时也为周边附近好多穷人家的女儿提供了就业的机会,从而改善了村民的生活条件,提升了本地的经济发展,也改善了附近村民的生活观念,现在他们虽然仍喜欢儿子,但女儿在他们心里已不是单纯的赔钱货。 因为女儿也能赚钱养家,而田朵看似是最赔本的一个,因为她无偿提供给清风观蔬果,培养人培训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村姑,钱捞不着,名捞不着,唯一有点好处地就是为阳泰打响了广告,这本就是她在清风观设摊点的初衷,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目标不仅实现了,而且还给了她意外的收获,那就是因她造福一方百姓的善举而一下子得到了随心所欲经功德值五万分的高分,而且只要她继续派人做,她的功德分依旧还在涨,只不过相对于刚开始像做飞机似地猛窜,现在是趋于平缓,增长的分数勉强够她平常收取物品的开支,有时还要倒贴不少的功德分。 所以,现在她去奇朵庄园补给货物,还是得用老笨办法进穗园往外圈东西,那几万分的功德值也得省俭着用,要不然补一两次货,就能将那几万分的功德糟践淸,心下叹口气,功德这玩意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且最让她气愤的是那年因设计董淸舒,竟一下子减了她两万分的功德值,想想那会莫名减掉的分数,就觉得肉疼,而且吧,她还担心,若她真接手风影宫的事务,她的功德值会不会下跌成负数,毕竟风影宫不是什么慈善组织,一想起风影宫将来会扯她的后腿,她就觉得头疼,可都答应师傅说接手,总不能朝令夕改,想一出就做一出吧。 不过,好在,她并不是很钻死牛角的人,因而,但凡遇到矛盾烦心的事,解决不了,咱跳过放着总可以吧,说不定那天脑袋一开窍,解决的方法就从脑子里蹦出来了。 且当人心情烦躁的时候,抬头望望天,看看远处近处的美景,周围忙碌的人群,会很容易让人暂时忘却烦恼,这是田朵一向自我调剂的方法,这次也不例外,却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在周围的人群中竟看到了一大一小两个熟悉的人影,只听那小小的人儿道,“娘,等将来我长大了,也来这儿卖水果好不好?在这儿能看到好多好多好多的人,在家不是对着整天耍帅的哥哥,就是对着流口水的弟弟,唯一一个讨喜的小舅舅,却是外祖父,外祖母的心肝宝贝,在咱家住不了两天就派人找,我想和小舅舅玩,却受不了外祖母和二姨的脾气,唉,像我这样夹在中间上不上,下不下的人真痛苦哪!” 田雨宠溺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想吃什么,让大姐姐帮你拿?” 那小人儿先冲那摊点的售货姑娘眉眼弯弯地一笑,“姐姐,你的眼睫毛好长好漂亮像我一样。” 那售货姑娘冲那小人儿甜美一笑,“谢谢小妹妹,请问像蝴蝶般漂亮的小妹妹想要点什么?” 那小人儿指着格子间里的一串还带着露珠的荔枝,“不客气,我要这串荔枝,姐姐给你钱!”她说着从怀里摸出六个铜板递给那售货姑娘,然后眨巴了下水灵灵的大眼,“漂亮姐姐,够吗?不够,我还有!”说着又从怀里摸出四个铜板,摊在手心里,看那售货姑娘微蹙的眉,她摇头叹息一声,“看来还是不够,娘,那就只有你来啦,我就剩这么点私房钱,唉,丢人呐!” “我要那串荔枝!” “我要那串荔枝!”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异口同声道,当然大的是田朵这个伪男人,小的是一个比囡囡能高出一头的身着淡绿锦衣的小男孩。 田朵望了眼那小男孩,冲囡囡微笑了下,“让给他,五……武哥哥给你买三串?” “大哥和小舅舅说五姨说过,不能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尤其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很可能是拐人的老鸨子,当然我不晓得老鸨子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应该是坏人没错,娘,我说的没错吧!”囡囡将田朵从上到下看了个遍,“以前我见过你吗?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看完了田朵,她又看向那个小男孩,“买东西,得有个先来后到,这串荔枝我娘买得起!”说完,她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直望着田雨。 田雨只顾望向田朵,听到囡囡的话,也只是顺口问了句,“多少钱!” 那售货姑娘微笑道,“一两银子”随之像拉家常似地解释道,“因着荔枝不是产自本地,也不是盛产荔枝的季节,因而价格较其他水果会更贵些!” 田雨点头嗯声,从钱袋里拿出一两银子递给那售货姑娘,“麻烦姑娘!”随后再次望向田朵,良久后,才将囡囡拉到跟前,鼓起勇气道,“这位小哥可曾识得我家囡囡?” “娘,是不是觉得大哥哥很面熟,我也觉得恩!”囡囡拿过售货姑娘递过来的那串荔枝,拧下来两个,先递给田朵一个,“嗯,我和娘都看着你面熟,这个给你吃了!”随后将另一个递给那个身着淡绿锦衣的小男孩,“你来晚了,不过,本姑娘善良,赏你一个,记得,下次看上东西了,要趁早,别老盯着别人的东西眼馋,那样不好!”说完,从新望向田朵,“我叫田凌薇,没事来找我玩,不知道我家,下山随便找个孩子问田致远家在哪儿,他们会告诉你的,找到田致远就找到我了!” “好的,有空我一定去找囡囡玩!”田朵含笑回应了囡囡,然后望向田雨,“小可总觉得和囡囡这孩子一见如故,刚才对大姐和小囡囡实有冒犯还请大姐见谅,不晓得日后大姐可允许小可去找囡囡玩!” 田雨点头柔笑着望向田朵,歉意道,“小哥,和家妹颇为神似,从小哥的身上恍惚间让我看到了家妹的小时候,还请小哥见谅!” “无妨,无妨!”田朵含笑望向囡囡,“大哥哥名叫穆武要记住哦!” 囡囡重复了一遍“穆武”,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道,“我记住了,你一定要记得来找我!” “为什么你邀请他上你家做客,却不邀请我,是他长得比我好看吗?”那身着淡绿锦衣的小男孩神色倨傲地望向囡囡道。 囡囡点了下头,“他除了长得比你好看外,还有说话让人听着舒服,你除了身上的衣服贵外,的确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你非要上我家做客,好吧,那你就找田致远吧,我想你们两个在一起很搭,就这样吧,娘,我们走吧,我今儿能认识这个漂亮的大哥哥很开心!” 田雨微微向田朵颔首并示意囡囡和田朵告辞,随后领着囡囡下山而去。 田朵望着田雨和小囡囡的背影拐过转角,抬眸望向站在她身后的那个身着淡绿锦衣的小男孩,“小公子一个人来?” “怎么,这儿不让我一个人来吗?”那身着淡绿锦衣的小男孩道。 “那倒不是,既如此,小公子你一人慢逛,我呢,还有事先走一步!”田朵神情复杂地望了那小男孩一眼,继而提步上山,她刚走了没几步,就看见肖焰向他走来,“师弟,你怎么不跟着我和师傅?”随后,他望了眼那身着淡绿锦衣的小男孩道,“那孩子,你认识?” 田朵再次回头望了眼那小男孩,冲肖焰摇头说不认识,然后拽着肖焰直奔玉阳子的桃源居。 等他们两个到玉阳子的桃源居时,穆海莹,灵虚子夫妻俩正陪着玉阳子喝茶,田朵和肖焰一一向三位见礼,见礼完毕,规规矩矩地坐好。 田朵偷瞥了眼冲着她嘿嘿直乐的玉阳子,这老爷子也不知道怎么保养的,岁月好像在这老头身上不起作用,他还是那副精神矍铄活力无限的样子,就在这时,只听傲娇小天在她脑海里嚷道,“我的叮当小祖宗,你是嫌我活得命长,竟带我进这样的道窝,幸亏我躲在穗园,要不我非得被这牛鼻子老道给困死在这儿不可,我给你说,赶紧有事说事,没事早离开这让人浑身不自在的道窝。” 田朵用念力横那傲娇小天一句,“老实给我呆着,要不然让玉阳子发现了你的妖气,我也保不住你!” 果然,玉阳子朝她招手道,“来,小璋子,过来祖爷爷这边,祖爷爷有个事想问问你!” 田朵乖巧地走到玉阳子身边并向他翻了个白眼,“祖爷爷,我又不是太|监,咱能不能去掉那个子字!” 玉阳子听完她的话,捋着那大白胡子呵呵大笑,“行,既如此,那小璋啊,你能否告诉祖爷爷,在你身上有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田朵摇头说没有。 只见玉阳子在虚空中胡乱比划了几下,随即往田朵的眉心处一扔,紧接着,只听傲娇小天在她的脑海里痛苦嘶嚎不已,“小叮当,我求你了,快离开这牛鼻子老道,要不然今天我非得挂在这里不可!” 就在这时,从外面闯进来一个顶着一头红发,如巨人般高大的男人,进门二话不说先朝玉阳子扔了个灵气弹,紧接着,只听咚地一声巨雷,玉阳子所坐的地方就成了个惊天大坑,饶是玉阳子溜得快,也被炸得满脸黢黑,原先顺溜的白胡子此时像几百年没洗似地打着结儿。 气的玉阳子嘴里念念有词双手也快速地在手中结印,随后一团团的火球就朝那红发男子射去,只见那红发巨人大胳膊一划拉,比玉阳子的火球大数倍的超级大水球就朝玉阳子射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就凭你个臭鼻子老道,还在祖爷爷跟前卖弄风骚,还是闭关再修个几百年再出来混,免得在你弟子面前丢人现眼,还有,看在这小娃娃的份上,我饶你们道观一次,要不然就凭你刚才的动作我非将这儿踏平了不可!”说完,他那超长的胳膊轻轻一勾就将田朵勾进了臂弯,“小娃娃,走,去我哪儿玩几天,跟这没什么道行的牛鼻子老道你什么都学不会!” 田朵都没来得及看在场那几人是什么表情,就被那红发巨人抱了出去,随后耳边就是忽忽的风声吹得衣衫烈烈作响,紧接着就闻到那红发巨人像几百年没洗澡似地骚臭味,熏得她直想吐,可眼皮向上翻翻,哦靠,那白白地像大朵花似地在空中飘的玩意是啥,“喂,喂,巨人大哥,能否告诉我那白白地在附近飘地是什么玩意,是云吗,喂,我不是死了吧,那个,那个啥,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没干呢?” 只听那红发巨人仰天大笑道,“怎么样,那就是你们人类摇手不可及的白云,我看你这小娃娃挺有趣,干脆跟我家小天儿混吧,人类有什么好,整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累不累,你若跟了我家小天儿,保准将你养的白白胖胖,还能带着你上天入地,白天摸云,晚上摘星,多美!哦,对了,我宝贝儿子呢,小娃娃你给我藏哪儿啦,赶快将我宝贝儿子弄出来,要不然我就从天上将你扔下去!” 田朵一听那红发巨人要将她扔下去,更加卖力地圈紧他的胳膊,同时用念力与傲娇小天交流道,“傲娇小天,先说好,你可不许把我将你滴血认主的事告诉你老子,要不然我非被他活活劈了不可,还有你得答应,让他将我送回去,要不然我宁死也不放你出去,就让你们爷俩咫尺可见却永不得见!” “你这个烂女人,不威胁人会死啊!”傲娇小天吼她一句,“快放我出去,那牛鼻子老道刚伤得我不轻,我得从老头子身上讨点宝贝,要不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啦,这老头子可小气的要命!” “不,我不管,我就让你对天发誓,说让你家老头子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就不放你出去!”田朵才不怕他吼,反正她现在还能困住他,若真到了他们的地盘,那还了得,玉阳子那么牛叉的本事,到这红发巨人眼里,轻轻划拉那么几下就将玉阳子给整成了孙子,那她在人家眼里还不是如小鸡仔般似地吹口气估计就能将她吹死!” “你这个烂女人可真能气人,罢罢罢,好,我傲娇小天,呸,我沈傲天对天起誓一定会将小叮当送回人类世界!”傲娇小天恨声妥协道。 “不,你不能只说个小叮当,而必须得将我所有用过的名字都说上,要不然到时你耍赖,你起得誓只对小叮当有效,可我的身份有好多,这样的文字游戏你不能给我耍,我不吃那一套!”田朵再次提出要求道。***(未完待续) 【163】 今晚是不是又想跪搓衣板? “你,你……”傲娇小天你了半天,银牙一咬按田朵的要求重新起誓。 田朵待傲娇小天起誓完毕,砸吧了下嘴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请你不要将我的这个穗园告诉你老子,我可以用和你解约的条件来交换你保守这个秘密,不过如何解约我还不晓得,但我会尽快找出解约的方法,来兑现这个承诺!” “好,丫地,你不仅是个烂女人,还是个事妈,不过不管你要求什么我都答应你,快点放我出去!”傲娇小天烦躁异常道。 该说的都说了,田朵也晓得该见好就收,毕竟这红发巨人不晓得会把她带到哪里,哪里会有什么不可预料的危险在等着她,若真遇到什么危险,会帮她的,肯帮她的,估计也就傲娇小天这家伙,若是此时连这唯一会帮她的人都给惹毛了,后果不可想象,到时别说回去,能保住命不被那些奇怪妖人玩弄,那她就算烧了高香。 想到这里,田朵心中意念一闪就将傲娇小天放出穗园,在她与傲娇小天用念力交流时,不知什么时候,那红发巨人已带着她降落到了一处春暖花开满山鲜花怒放的小孤岛,只听那红发巨男道,“喂,小娃娃,你要在我身上挂多久,我儿子小天儿呢?” “父王,孩儿在这里!”傲娇小天语带哽咽道。 下一秒,那红发巨男大胳膊一抡,只听“砰”地一声响,田朵就被抡到挨着海边的沙滩,人们常说,这人一旦倒霉走背字喝口凉水都塞牙,这不还没等她从沙滩上爬起来,一拨海浪就拍打在她的身上,不仅打湿了她的衣服,还灌了她一口海水,好在那海浪很快退了下去,要不她非得被这海水给呛死。 耳边传来那红发巨人抱着傲娇小天吧唧吧唧猛亲的声音,“我的小天儿,都长这么大了,看这白白胖胖的小嫩肉,呜啊,你母后看见了一定开心,我就说嘛儿子定会吉人自有天相,你母亲还不信,非让我上天入地的找你,以前我只在妖魔仙神四界找你,却惟独忽略了那小小的人界,不成想你真被歹人带去了那肮脏的人界,不过,乖乖,咱回家了,以后你再也不用受那牛鼻子老道的晦气!” 谁成想傲娇小天立马来了一句,“父王,你多少天不洗澡了,身上好味呢!” “你个臭小子,还有没良心,老子为找你,天天找人干架,你不关心关心老子受伤没有,却嫌老子臭,该打!” 紧接着就听到三声爆脑门的脆响。 “沈展鸿,敢打我儿子,今晚你是不是又想跪搓衣板!” 一个声音很有磁性很好听的女人道。 田朵翻转过身趴在海滩边,想看看这个说话好听的女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人家都说老天爷很公平,当人有一副好声音好嗓子的时候,那这人的外貌一般不会那么出众,可这个女人竟敢让那么红叉的红发巨人跪搓衣板,嗯,得好好观察观察,若指不上傲娇小天,该讨好讨好这强势女主人还是要讨好讨好。 随后就见傲娇小天飞奔向那个五彩华衣的妇人,一把扑进她的怀里,热泪盈眶道,“母后,天儿好想好想你!” “母后无时无刻不在想念我的天儿,来,让母后好好瞧瞧我的天儿!”那身着五彩华衣的妇人仔细将傲娇小天仔细打量了遍,最后捏了捏傲娇小天那肉嘟嘟的小脸,“看来这人类也不都是坏人,你的人类小朋友将你照顾的不错,嗯,你的人类小朋友呢?” 傲娇小天眨着水盈盈的眸子四处张望了下,最后终于发现了浑身湿透的田朵托腮趴在海滩边眯缝着那狭长的缝缝眼不知又在盘算什么,于是,他眨巴了下黑亮的眸子指向田朵,“可能是被父王一胳膊抡进了海里,刚爬上来!” 只见那身着五彩华衣的妇人长袖一扬,就将田朵从海滩边卷在她身边,并仔细将田朵上下打量一遍,“这孩子长得不错,只是这胸和屁股不够大,不利生养,再说这人妖结合,生出来的就是妖人,不好,不好,还是同族繁衍比较好!” “可母后和父王也不是同族,怎么轮到孩儿就非得同族不可!”傲娇眨巴着黑亮的眸子疑惑地望向他的母后。 那身着五彩华衣的女子怜爱地摸了下傲娇小天的头,“你要实在喜欢这个人类小朋友,可以让她做你的侧妃,不是母后看不起人类,而是人类的寿命太短暂,你若真喜爱上这个人类小朋友,将来受尽煎熬与折磨的只能是你,想想我儿以后千年要像秃和尚似地夜夜独伴青灯,你让母后的心该有多痛!” 就在这时,一个扎了满头小辫子的小女孩一阵风地扑进傲娇小天,“母后,天哥哥回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随那小女孩过来的是一群身着鲜艳衣服的年轻少女,那些少女纷纷向那妇人和傲娇小天见礼,随后用各种各样的目光望向田朵,那感觉好像她就是那被人群围观逗乐取笑的红屁股猴似地,其实,她才是高等人类,而她们那一群人才是真正的草妖,她们凭什么用那样的目光看她。 唉,若是可以,田朵一刻都不想在这草妖横行的孤岛上呆,可现在她不晓得回家的路,纵使很讨厌那些女草妖形形色色的眼神,田朵不得不故作大方地向她们展开了个善意的微笑,然后侧身躲在傲娇小天身后,拽了拽他的衣服小声道,“我说小王子,在我们哪儿我可是将你养的白白胖胖,没让任何人为难你,现在我到了你的地盘,你是不是要保护下我的人身安全!” 傲娇小天挺了挺背脊用念力告诉她道,“虽然在你们人类的地盘,你对我还算照顾,可你这个烂女人,没事就恐吓我,这点,让本王子很恼火,所以,给你些适当地小惩罚还是有必要的,但本王子向你担保一定会让你活着离开!” 田朵此时真想抬脚踹他一屁股,以前用着她的时候,装孙子,现在用不着她了,就开始摆谱装爷,真不晓得那红发巨人抓她来干什么,想要儿子,丫地,说一声,还给他就是了,至于将她逮到这满是草妖的孤岛吗? 抬眼四处望望,除了傲娇小天这个小男人外,一水的全是红色娘子军,于是,她瑟缩着身子猛烈咳嗽了下,以期望能引起那位参后的注意:她这个将其宝贝儿子照顾的白白胖胖的恩人,还暖着湿漉漉的湿衣服在海风中打颤。 “好了,晴儿,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没看见对你哥哥有救命之恩的贵客现在正冻得浑身打哆嗦!”那身着五彩衣的妇人含笑望向田朵道。 那扎了满头小辫子的小女孩仿佛才注意到田朵似地,抬头望了眼田朵,扑闪闪的杏眼里满是疑惑道,“不是说人类都是吃我们的坏人吗,你又为什么要帮我哥哥?” 田朵咳嗽了下,冲那小女孩微笑了下道,“人和你们一样都有好坏之分,我呢,算是人类中比较善良的一位,不知道这样回答可令小公主您满意!” 那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眨巴了下眼,老实道,“不是很明白,不过父王说了,你对哥哥有恩,就是对我们全家有恩,不过,人都长成你这样吗?除了没我漂亮外,和我们倒是没什么大的区别,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人有尾巴吗?”她说着转到田朵的身后直朝田朵的臀部猛瞧。 这小姑娘的举动让田朵汗颜地只想找块豆腐撞死,不过,她还是暗做了两个深呼吸冲那小姑娘甜美一笑道,“小公主殿下,人除了不能变身外,其实和你们的外形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两个耳朵,一个鼻子,一个嘴巴!” “晴儿,好了,哥哥的这位朋友会在我们家做客一段时间,以后有什么问题你尽可以找她问,你别看她长得丑,其实她知道的东西蛮多地,应该可以供你解闷好长时间!”傲娇小天斜睨田朵一眼冲那小姑娘温柔一笑道。 那小姑娘点头嗯了声,随后一手牵着田朵的手,一手牵着傲娇小天的手随那身着五彩华衣的女人走向密林深处,其余的红色娘子军尾随在她们身后,来到一个足有百人合抱的大粗树前,随之就见那小姑娘嘴里念念有词,手指亦在虚空中划拉几下,然后那本无一丝裂缝的大粗树就出现了一道金碧辉煌的大门。 进得大门,迎面扑来的充盈灵气并不比她穗园里的灵气少,再加上人参本就是补身养气的好东西,充盈的灵气加上极品参族皇裔散发出来的特有气息,真是常年在这儿呆着就是什么都不干,也比在人类世界活得长,越往里走,这树里面的世界越是丰富多彩,只见里面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山水流泉,就像一幅展开的园林美景般一点点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堪称人间仙境也!***(未完待续) 【164】 寄妖篱下 这儿美是美,可一点也不适宜人类生活,田朵已在这儿住了三天,每天参王夫妇都邀请参族忠沉家眷开晏庆祝,大殿里也是仙乐袅袅,歌舞升平,参王夫妇怕她饿,还给了她一瓶辟谷仙丹,并告诉她吃一粒辟谷仙丹一年不用吃东西都没事,而且吃了这辟谷仙丹,不用刻意修炼,也能提升她的修为。 田朵拿到那瓶辟谷仙丹先吃了一粒,果真原本饥肠辘辘的肚子就不再闹革命,这三天虽然肚子不饿,但她毕竟是个人类,每到饭点,就想吃点东西。 要说参王夫妇对她还算不错,想得也蛮周到,每到饭点,就摆一桌子的灵果仙桃仙露琼浆,一桌子五口人,四口喝着仙露琼浆像盯怪物似地盯着她啃那些灵果仙桃,瞧得她特没脸,可又不能不吃,要不然等她回到人类世界,胃给饿没了,吃不下东西,那她那儿还有力气干活,但她天天吃这两样,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她身上的体毛就开始变密变长变黑,最后从一个正常的人类女孩蜕化成人类的鼻祖黑毛女猩猩,一想到有一天她会蜕化成那么恶心人的形象,她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因而,每到夜深人静,田朵都要将树房子的门插好,然后进穗园自己为自己补充点盐分,可让她郁闷的是穗园里的盐罐就剩了薄薄的一层,这几天她又用了些,剩下地至多能支持上四五天,就这她还需省吃俭用,若早知道去一趟清风观,就会遭此横祸,她什么调料都可以不要,惟独盐不能少,不过,好在这里守着海,她想着在穗园里的盐食用完前,很有必要自己动手晒些盐来吃。 心中拿定主意,她进穗园别墅打开电脑,然后查了下制盐的方法,有三种,一种是太阳能蒸发法,一种是冷冻法,还有一种电渗析法,其中最基本的就是太阳能蒸发法,也就是盐田法,就是在岸边挖很多向稻田块那样的池子,注入海水,用太阳暴晒蒸发,使海水浓度加大,当海水蒸发到盐田中时,就成了卤水,转移卤水至干净的结晶池中继续蒸,慢慢地食盐沉积在池底就成了粗盐,如果想**盐,就要利用化学反应和蒸馏将其他元素除去。 而冷冻法,是当海水冷冻零下一点八度时就结成冰,而结成冰里的海水基本都是纯水很少有盐,祛除冰块剩下地就是浓缩的卤水,再用化学反应祛除其中卤水中的杂质蒸发就成精盐,此类是高纬度国家,像俄罗斯,瑞典等国家采用的制盐技术。 第三种,电渗析法,是岛国用的一种制盐法,工艺流程为海水,过滤,电渗析制浓缩咸水,蒸发结晶,干燥包装成品。 显然,依照她自身的条件,还是自家老祖宗的太阳能蒸发法更适合,虽然她不能控制大自然中的太阳温度,但她能调控穗园操作坊中的温度,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一次弄不了很多。 于是,她将用于祛除海水中其他杂质元素的材料用纸写了下来,明天就让傲娇小天带着她去找些材料,等将这些材料凑齐,她就开始制精盐,反正现在守着那么多的海水,她若埋头制一个月的精盐,应该也能造不少的盐出来,就算丫地傲娇小天不送她回去,指不定那天运气好,能碰上艘漂流到这小岛上的船只,她就是用这些晒制出的精盐也能换得搭载吧,至于她穗园里的粮食蔬果是万万不能再露,以免再招惹麻烦。 翌日清晨,田朵敲响了傲娇小天那装得满屋子珠光宝气的豪华屋子,傲娇小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让她进来,现在的傲娇小天已不是当初那个吊着两片黄瓜叶子当三角内裤的小毛孩,单纯从外貌来看他已成了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少年郞,体型微胖,主要是这些年让丫地过的太好,可这丫地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神色倨傲地不得了的臭脾气。 她站在门外轻咳了声,“起来了没?” “让你进,你就进,哪儿那么多废话,在你们天朝那么讲礼守节的国度,丫地,你都没避讳过,到我们恋爱自由的国度,你倒穷讲究起来,不想进来拉倒,我继续睡觉!”沈傲天没好气道。 气的田朵真想一脚他的门踹开,可想想在人家的地盘上,还是忍着点吧,一会儿还要让他陪她找东西,要不然在这草妖横行的孤岛,被妖秒杀实在不划算,于是,她深呼吸了几口气,推门进去,进去一看这丫的傲娇小天半敞着个怀斜倚在床上,一双刚从土里出来的泥脚丫巴,正上下搓吧,看她进来,抬头斜睨她一眼,“这么早找我来何事?” “想问问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田朵关上门背靠着门没往前走。 “这儿不好吗?”沈傲天将一双泥脚放进灵水里洗了下,随即甩给田朵一双柔软的毛巾,“擦脚!” 田朵真想将那毛巾再甩他脸上,丫的,以前吃她的,住她的,靠她的时候咋没这么硬气矫情过,那会他虽懒,可个人卫生起码还会自个打理,虽然每次造的她的客厅都像进了土窝似地,再想想眼前的困境,这家伙不能得罪啊,狠瞪了他一眼,还是很孙子似地胡乱给他擦了两把,“好了,说个日子吧。” “再过半月,是我的成人礼,过了我的成人礼如何?”沈傲天用探究的目光望向田朵道。 “我说不,管用吗?”田朵白他一眼道。 沈傲天往床上一倒,用力挺了挺胸肌,“在你的地盘我顺着你,到我的地盘,呵,该怎么做才对你有利,你很清楚,不是吗?现在你挡了很多参人的财路,不讨好我,你以后会吃很多苦头地!” 田朵在心里暗嘟囔一句,什么参人,明明都是草妖,面上砸吧了下嘴,讨好道,“是,你现在是王子殿下,小女子以后要想活命还得多多仰仗你老人家,既然你说到成人礼,那就成人礼吧!”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我想要这些东西,你看有没有!” 沈傲天随意扫了一眼,只见上面有烧碱,小苏打,碘酸,还有一样是他呼出的气,“烧碱没有,有火碱,小苏打没听说过,碘酸不晓得,至于我呼出的气,你要多少有多少。‘说着还向田朵吹了口气,温热的气拂过她的脸颊撩起她已有些长的刘海! 丫地,这个小草妖越来越不像话,她以前那么照顾他,这死家伙一点都不感恩,现在居然翅膀硬了还想调|戏她!这么寄妖篱下的日子她何时才要过到头,田朵不由摇头在心里哀叹她可真够命苦地!***(未完待续) 【165】 你能不能先起来! 面上田朵冲那傲娇小天嘻嘻一笑,随后就将那傲娇小天拽起来,“有火碱就成,在哪儿呢,你带我去找!” “带你找不是不可以,可你得告诉我你找那玩意干嘛。”沈傲天望着与他仅有一指之遥的她,她几乎与他是一同长大,只不过因着穗园和外界空间时间的不一致,她在外面长了八岁,而他在穗园长了八百多岁,马上他就要行成人礼,而她现在也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虽然名义上她与那大个子订了亲,可只要他们一天不成亲,他们就不是夫妻,若他先娶了她,她自然就是他的,至于母后担心人类寿命短什么的,既然他们妖精都有成仙成神的一天,人类通过修炼元神自然也有成仙的一天,且她自身的灵力充沛,只要有合适的功法让她修习,她的进步会很快,只是丫地,这臭丫头脑袋少根筋,别人钻破了脑袋想求仙丹,求长生不老之术,可这臭丫头才出来几天,就琢磨着回去,在那个尔虞我诈的人类世界有什么好? 难不成,这臭丫头真对那大个子有情,一想到她是想回去见那大个子,沈傲天就觉得烦闷无比,他就不明白那大个子有什么好,除了个子长得高以外,简直一无是处,不晓得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他就揪住了她的衣领,顺手将她带到床上,一腿压在她的双腿间,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不让她乱动,一手撑着床,一手仍抓着她的衣服,双目喷火般地凝视着她的眼一脸煞气道,“告诉我,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回去,为了谁?” 这样煞气重的他不是她熟悉的,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虽然傲娇,虽然闹脾气,但从没这样失常过,田朵不晓得他刚刚还好地,为何突然就成了这副样子,抬眸淡瞥了眼他裸露的半个胸膛,一个念头突然钻进她的脑子。 不会这小子真有将她纳成侧妃的想法吧,她是个人类,他是个草妖,难不成他们的后代要么下半身靠双腿走路,上半身却像顶着个大粗萝卜樱子似地进行光合作用,或者上半身人型,下半身像根棍似地支撑着上半身那庞大的身躯,丫地,若真造出那么样的怪物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果然参后说的是对的,同族还是找同族结婚是正道。 今天,她就不应该来找傲娇小天这个变身期的危险分子,而应该寻找有着共同理念的参后帮忙,想来参后也不希望她与傲娇小天多作纠缠,可又碍于她救过傲娇小天,而不好对她下手。 明了这点,田朵觉得还是不要刺激这躁动期的小草妖,用手推了推他有衣裳遮盖的上半身,“我说你先别那么激动,我着急回去,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我自己!”突地一个热烫的东西定在了她的左腿内侧,就算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他的炙热,下面的话,她都没好意思说,小脸微红地别过脸去,轻咳一声,“我说你能不能先起来!” 话音刚落,就感觉一股热流从下面泻出,肚子像被刀绞一样疼痛难忍,做为女人谁都有第一次,若她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可能会喊自己就要死了,但她不是那懵懂不知人事的小姑娘,两世为人,若还不晓得大姨妈是怎么回事,那她真就白活了,本来她还曾为自己大姨妈的迟迟不到而怀疑自个有病,现在她的大姨妈来了,那就只能说明她发育比较晚。 只是现在不是高兴大姨妈的时候,她需要赶快离开这里,回自己房间去穗园翻出她早就缝好备用的小卫卫垫上,于是,她眼珠子一转,“晴儿小公主来了?” 果然沈傲天一听晴儿的名字,嗖地一下就从她身上飞了起来,眨眼间工夫就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田朵看他一起身,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溜烟地夺门而出,因为走得急没看清道,在门口撞了下沈晴,匆匆向沈晴道了声对不起,一口气跑到她屋里,插好门,施了个隐身术,随即默念空间密码,进穗园别墅的种子库内,找到她收藏很久的小卫卫,找来一套干爽的内衣和襦裙换上,随即去古井边将弄脏的裙裤洗了,晾好。 忙完这个,她躺客厅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待肚子不怎么疼时,进厨房熬了碗红糖水喝了,随即意念一闪,一道白光过后出了穗园。 随即多半天她就歪在床上休养。 下午,参后给她送来了好多补血养气的丹药,还有中药材,像当归,熟地,红花,党参,何首乌,枸杞,丹参,山药,黄芪,人参,人参果等珍贵药材放了满屋子。 田朵望着堆了一桌子的药材,抬眼瞅瞅跟着参后进来的众参女。 参后笑望她一眼,随即摆手让其他参女退下。 待那些参女退下后,田朵抬眸凝视着参后的双眼,沉思了下道,“我知道参族众人虽然不用吃饭,但也需要从泥土里吸取盐分来维持生命,普通的参族从泥土里吸收盐分无可厚非,而像尊贵的王上和王后娘娘若仍从土里吸取盐分,会降低王上和王后娘娘尊贵无上的身份。 如果我能帮王上和王后炼制出精盐,不知王后娘娘能否派人将我送回人类世界?毕竟我赞同王后娘娘所说的同族只有与同族结婚才能保证种族血统的纯正,王上和王后娘娘虽然对我很好,但在这儿我终究是个异类. 以前,是觉得小王子殿下在我们哪儿无亲无故的很可怜,所以这些年我尽心尽力照顾他,但我对他只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并无别的想法,现在他已经回到正位,我也希望回到我原有的生活,如果王妃娘娘怕我泄露这孤岛的位置,王后娘娘你大可封印我这几天的记忆,若娘娘能帮我一把,小女子将永世铭记娘娘的恩德,回家也会日夜供奉娘娘香火,望娘娘成全!” 说完,她掀被下床跪在参后的脚边。 谁料还没等参后回应她,只听咣当当一声响,那门像残花败柳似地晃荡了两下就听轰地一声倒在地上,田朵和参后一起望向门口,只见一阵风吹过,沈傲天二话不说扛起来她就走,她都没来得及喊一声王后娘娘,人就被沈傲天带离了树洞. 耳旁呼呼呼地风声刮得她的脸生疼,头朝下的姿势因那丫地沈傲天的速度过快晃得她的头直发懵,气的她暗运灵力至要狠狠地想狠狠地锤他一记,可也不晓得他如何晓得她的动作,一手掐住她的脚底,顿时刚汇聚在她手腕的灵力瞬间烟消云散一丝气力都使不上劲。 不晓得过了多长时间,沈傲天将她扔进山洞内一个铺地软软地单人床上,凶神恶煞道,“丫地,你个烂女人就等着老死在这里吧,白虎给我看好洞口,只要这个烂女人敢靠近洞口一步,你就吃了她!” 紧接着就听一声很兴奋的虎啸声,沈傲天将她身上的剑和流星弯月刀都解了下来,“老实在这儿呆着,要不然白虎真会一口吃了你!”说完沈傲天转身走出洞口。 不一会,一浑身白毛一双琥珀色亮眸的白虎一晃一晃地走进了洞内,蹲坐在田朵的床边贪婪地盯着她,那意思仿佛在说,卑微的人类快快逃吧,只要她逃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吃她,最可气的是大白虎还舔了舔嘴角,吓得田朵赶忙往床角缩了缩,以希望离那大白虎远点,然后这一人一虎就那么大眼瞪小眼地对峙着。 对视良久,田朵觉得不能老这么看着,得想法和这大白虎搞好关系,现在的她手里没有任何兵器,穗园里倒有铁锹锄头,难不成让她拿把铁锹和这大白虎做生死搏斗,看看人家那大白虎蹲那儿就等着她找茬好下嘴的样子,她这心里就直敲鼓,在摸不清这大白虎实力的情况下,她还是继续装孙子。 既然武斗没有十足的把握,那就只能试试智取,于是,她开始给那白虎讲古代四大神兽为保护人类世界用自己的身体做脊柱撑起一片天空的故事,然后讲古代四大神兽如何从相互猜忌,怀疑,谁也不服谁,再到与魔王对敌作战中建立深情厚谊. 然后协同作战将魔王驱逐出人类世界,最后四大神兽为了守护各方的子民,又是如何大无畏地牺牲自己为爱戴他们视他们为神兽的子民们撑起头顶的一片天,在此期间,她故意将白虎夸得是如何英明果决,如何威风凛凛,力压群兽,其他三大神兽如何从不服白虎,又如何在作战中为白虎的神威和聪明机智所折服,最后自愿听从白虎的指挥,尊白虎为首,唯白虎马首是瞻。 田朵注意到当她说神兽白虎在四大神兽中居于首位时,这大白虎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双眼也是兴奋狂热至极,突地她话锋一转,叹了口气,可惜啊,神兽白虎这么位勇猛无敌天下无双的神兽后代,啧啧,现在却要吃了她这个崇拜敬仰白虎的子民,这若让天上的神兽虎大人知道了,该有多么心痛,难不成别的种族都是一代比一代强往好的方面进化,唯有虎大人的后代不但抛却了他的子民,还要丧失他善良的天性以人类为食,她深深地一声叹息后不再说话。 那白虎瞧了她一会儿,然后灰溜溜地去洞口守着去了。 田朵看那大白虎走了,蜷缩在窗口眯上眼,也不敢睡实,省怕这大白虎乘她睡着的时候再张口将她吞了。 就在田朵半睡半醒间,那大白虎又回来了,吓得田朵腾地一下就从床头窜起老高,可能大白虎也没想到她会突然窜起老高,他也反射性地来了俯冲预备攻击的动作,在看到是田朵时,他“嗷”地一声,随后用爪子轻扒了下提篮,然后摆动了下身子,此时田朵已稳稳地落在地上,只见提篮里放着还冒热气的饭食,那大白虎的背上放着一个银色狐皮大氅。 显然这些东西不是沈傲天亲自送的也是他让别人送来的。 “大白,这些是不是沈傲天那小混蛋送来的,你去告诉那小混蛋,我后悔救他这个草妖,妖就是妖,永远不会有人善良的本性!”田朵神色戒备地望向大白虎,“将你身上的狐皮大氅甩到地上就好,一会儿我自己去捡!” 大白虎冲她又“嗷”了一声,身体灵活地向上微微一跃,然后那条银色狐皮大氅就落到了床上,本已做好迎战准备的田朵,看那大白虎放下狐皮大氅向洞口走去,才舒地松了一口大长气,进而望了眼那还冒着热气的饭食,不是她不想吃,是她害怕那里面掺杂着别的药物。 接下来的日子,田朵一开始还提心吊胆,后来在与大白虎相处了几天,在发现这大白虎特别喜欢人夸赞的时候,她开始将所有听说过的关于老虎的故事都讲给大白虎听,当然一切都得体现老虎的英勇无敌像侠客一样乐于助人劫富济贫除暴安良救他的子民如水火,听得大白虎没事就蹲在她离她床头一米远的地方听她胡咧咧,有时看她困了,自个灰溜溜地就去洞口守着去了,可只要她醒了没多大会,这大白虎晃悠悠地就进了,然后往哪儿一蹲,那模样就像三好学生似地老师开讲吧。 他们一人一虎就这么和谐在这个洞里住了下来,待田朵将穗园里的最后一小撮盐吃完,她晓得无论如何都要和沈傲天那混蛋谈谈,算算时间,过不了几天就到沈傲天成人的时候,因为她当初剩的盐也不过就是四五天,现在她将一天的量改成两天,今天最后一顿,也就是说**天的时间就这么在不见光的山洞内度过了。 入睡前,田朵对大白了说了一句等他家那个混蛋来了,让他进洞来,她有话要说。 大白嗷了一声扭着大屁股就走了。 田朵睡醒一觉,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瞧,睁眼不是沈傲天,而是沈展鸿,那个带她来这个孤岛的红发巨人,他看她醒了,冲她闷闷一笑歉意道,“本来是想让你我们这儿玩一趟,顺便将小天送回家来,没想到那孩子真对你动了心思,这些天他将你关在这里,他将自己一样闷在屋子里喝闷酒,我们喂他将你藏到了哪里,这死孩子就是死活不张口,后来还是我偶然碰上出外觅食的雪啸才晓得他将你关在这里,既然是我将你带来地,那我还送你回去吧 只是你要留下你一撮头发给我,若你答应,我现在就可送你回去。” 田朵疑惑地望向他,有些不敢相信道,“真的?还有别的条件嘛?” “当然,若你能将制造精盐的方法告诉我,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沈展鸿向她微笑了下道。 田朵微笑点了头,随后用了个风刃术,割掉了一绺头发递给沈展鸿,“对沈傲天说,人妖殊途,他看到的人鬼恋,人妖恋,那怕是人仙恋都是人类美化了的爱情故事,当不得真!” 随后将制精盐的详细过程以及里面遇到的化学反应用炼丹术的理念阐述了下来,并将具体的比例换算为他们能接受理解的形式,随后将纸递给了沈展鸿,“这比例是理论上的换算比例,本来我想自己制出来精盐后再告诉王后娘娘,可这些天我被困在这里,不过,你别担心,我走得时候会取一些这里的海水回去,你可以找你们这儿炼丹师反复多试几次,我回去也会试验弄些精盐出来,若你们反复试验后仍找不出合适的比例,那欢迎您到我们哪儿做客,相信以王上的修为,只要王上再处理地低调些,不引起那些躲在深山老林地修仙门派的注意,应该问题不大,当然最好你们的炼丹师能自己试验出合适的比例。” 沈展鸿抬眸扫了眼田朵,袖袍一挥就将那天参后送她的珍贵药材摆了一床,随即用了她一包紫参的种子,一罐蓝莹莹的海水,海水不值钱,但盛海水的那个罐子使里面的海水看起来好像活得一样,且仿佛还能听到浪打岸摊的声音。 田朵眉开眼笑地谢过沈展鸿,随后向他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用那银色狐皮大氅将床上的东西都包裹了起来,让沈展鸿去洞口等她,她内急先解决下。 沈展鸿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往洞口而去,田朵则进穗园,从穗园仓库圈出了各式各样的菜蔬瓜果,并将沈傲天最喜欢地鱼缸为他留了下来,最后留了一张空白的纸。 随后来到洞口找沈展鸿,丫的当来到洞口,她才晓得这沈傲天是真打算将她困死在这儿,因为丫的就算没有白虎看着她,她也没法下去这高耸入云的悬崖,就算她用穗园的植物编绳索,不编个一年半载也下不去,一想到这那丫的恩将仇报的混蛋想将她困在此地,她就后悔留给他那个放着彩虹鱼的鱼缸。 不过,让田朵没想到地是送她的不仅有红发巨人沈展鸿还有大白虎,她这次不用搂着沈展鸿那巨人胳膊,而是稳稳地和沈展鸿一起坐在大白虎的身上,像坐飞机似的穿越在漂浮的白云之间,一开始兴奋,于是将手中抱的那装海水的罐子和装满了药材的狐皮大氅用随心所欲经收进穗园,大叫大嚷的摸着漂浮的白云玩,后来越来越冷,她就只往那红发巨人的怀里缩,没办法,太冷了,等她迷迷糊糊地快睡着的时候,那红发巨人拍醒了她,“坏了,雪啸走错道了,而且我还有件紧要事处理,不能再往前送你了!对不住了,小娃娃!”***(未完待续) 【166】 光腚猴有何三头六臂! “啊”田朵刚“啊”了一声,立马想起来她现在不是在陆地上,而是随处可见白云的天上,“别啊,沈伯伯,你不送我就这么让我掉下去会死人的!” “放心吧,小娃娃,不会让你死的!哈哈哈……” 耳边还响着红发巨人沈展鸿的狂笑,而田朵却在漩涡的风眼中疾速下坠,好在那沈展鸿没将她甩成倒栽葱似地姿势,要不然即使摔不死她也会得脑充血而亡,四周的风像刀子似地刮着她身上的衣服,现在的她就像洗衣机里的衣服在与强劲的风碰撞着。 情急之下,田朵想起了降落伞,可她的穗园里貌似没有降落伞,但她穗园里有和降落伞很像的果树,尤其是苹果树,于是,她忍着浑身的疼痛,运用随心所欲经从穗园拔了一棵苹果树,然后像猴子似地牢牢抱住那苹果树的树干。 有了苹果树的参与,风虽然仍然很强,但相对所有的风都折磨她一个人,现在的她躲在树冠下,偷偷望着在风眼中旋转的红红绿绿以及被风摧残地越来越光秃的枝桠,她甚至在想若是这棵树被摧残的一枝不剩,那她就再从穗园取一棵出来救急,下次用桔子树,不能老用一种树。 正想着,那棵原来枝繁叶茂挂满红果的苹果树就此报废地只剩田朵抱住的那根主干,没有了枝叶的阻挡,那些风又像刀子似地朝田朵狠刮着,那早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此时光让风快给撕没了。 于是,田朵松了环抱的苹果树,忍着疼痛,再次运用随心所欲经从穗园里取了一棵桔子树,仍旧像猴一样牢牢抱住树地主干,然后望着风眼中黄黄绿绿的果儿和绿叶在风眼中旋转。 来回换了十五棵树,这会的风眼越来越小,低头还能看到那高高的烽火台,巍峨的宫殿,坚固的城墙,四四方方的民居,以及像小蚂蚁般渺小的小人儿,还有……还有城墙外那连成一片的白蘑菇,那白蘑菇居然将整个城池圈了起来。 丫地,下面会是哪儿?显然那圈白蘑菇不是城墙潮湿长了一圈蘑菇,而是有人在围城,那白色的蘑菇也不是蘑菇而是扎营驻地的帐篷,丫丫地,那沈展鸿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将她送到这战火连天的地方让她受罪。 抬头再看看那连一点枝叶都没有的树干,不行,乘现在还在高空,得赶快换一个有果儿的树,这样让那些果儿先替她打下头阵,分散下下面人的好奇心,好方便她开溜,她可不希望下面人像看妖人似地看着她。 想到这里,田朵再次运用随心所欲经从穗园里拔了一棵苹果树出来,随着她们与地面越来越近,树上那红红的果儿也开始霹雳啪啦地往下掉,下面的人开始欢呼沸腾,“有救了,有救了,咱们有救了,天上掉粮食,乃从古至今都不曾有的奇迹,这是老天有眼,拥戴新王朝,只有我们坚持,一定能脱困反击,建立新都,赢得胜利。” 随着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这样的高呼声越来越响,田朵的心情越来越郁闷,就在田朵郁闷的空当,树先落地了,可田朵明明记得还有段距离才能到地上,低头一看,丫地,树根挂在了城墙上,她趴在树干上,到地下的距离最少还有五层楼那么高,城墙下五百米处是穿盔带甲拿长矛大刀弓箭各样兵器的围城士兵,城墙上是拿弓箭大刀的守城士兵,四处看看,没有一个人是她认识的。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一阵冷风刮过来吹地她身上的破衣烂衫烈烈作响,冻得她的身子也不由哆嗦了下,明明记得她走的时候是阳春三月,远处的树木此时不该枝繁叶茂也该是一片绿色,可为什么远处的树木都是枯黄的叶子,不会,丫地参王岛的时间也和这儿不一样吧? “喂,抬起头来,你是人是妖!”城墙上一个提着弓箭的士兵大着胆子问道。 “反贼们听好了,纵使天上掉下个光腚猴来,也不是来拯救你们的,你们就等着饿死吧,哈哈哈!来,弓箭,老子倒要看看来拯救你们的光腚猴有何三头六臂!” 说话的是个络腮胡子,而且这声音还挺熟悉,在哪儿听过呢? 田朵正犹豫着,就见城下有个士兵将弓箭递给那个络腮胡子道,“邓郎将,要不要等回报给大帅再做决定!” 谁呢?姓邓的络腮胡子?田朵将所有她认识有过接触的人在脑子里迅速过滤了一遍,哦,有了,是那个,曾喝过她绿豆汤的邓中基,再仔细看看,嗯,就是他,只不过比以前更黑了,虽然人家现在未必认识她,不过在这儿举目无亲,还兵戎相见的关键时刻,即使有过一面之缘那也是亲人,于是,她稍有些激动地低头大声喊道,“喂,邓中基,邓大胡子,手下留情,我认识你,认识你地!” 正举弓松箭要射地邓中基没射这一箭,但箭仍握在她手上,随时都可脱手一射,“尔等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还没等她说话,身后就传出一声试探的声音,“五妹,可是你?” 田朵扭头一看,见是个穿了一身铠甲,手拿金色弓箭的壮实小伙子,他的模样和田大牛的模样很自然的重合起来,两者想比较,现在的四牛更英武威风,也比以前成熟了很多,虽然心中已确定,可她不敢相信,三牛明明跟着田伟琦和二叔去西北参军,怎么现在成了邓中基口中的反贼,若三牛成了反贼,田伟琦和二叔岂不……她不敢再往下想,蹙眉望向那人试探道,“是三牛哥吗?” 田三牛听了她的话,眼角潮湿地点了点头,边吩咐人将她从树干上解救下来,边搭弓射箭,只听“呲呲”两只冲劲十足的箭尖在空中碰撞破裂之声,那邓中基刚脱手的箭在空中打了转儿,顺原路返回,随后邓中基挥起手中大刀将那两只劲道十足的箭打落在地,气愤交加地大骂道,“牛三小儿,有本事出来单挑,别他娘的龟缩在城墙上放冷箭。”***(未完待续) 【167】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田三牛没再搭理邓中基的叫嚣,而是将身上的盔甲解下来,随后将里面的长衫脱下来披在田朵的身上,接着套上盔甲,吩咐守城士兵注意警戒,他则带着妹妹去向将军说明情况。 三牛的话音未落,就听一士兵高喊,“元帅到!” 旋即围在他们周围的士兵立马各归各位站好。 三牛也将田朵拉到身后退到一旁将中间的过道让出来。 只见城墙的拐角走出一个身着淡绿锦衣的小人,身后跟着两排人雄赳赳气昂昂地朝她们这边走来,等那小人离她们越来越近的时候,田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轻拽了下三牛那金闪闪的大弓,“三牛哥,那个小不点是你们元帅,还是你们元帅家的小公子,好像我在清风观见过那小不点!” 三牛向她轻摇了下头,示意她别说话。 田朵哦了声,乖乖龟缩在三牛身后,毕竟她也晓得,她这么突然地从天上掉下来,那绝对是个大麻烦,以三牛现在的位置,估计是保不了她的,说不准还会连累三牛。 只见那小人走到那树根前,风轻云淡道,“怎么回事?人呢?” 三牛望了眼那小人儿后的田伟琦一眼,“回禀元帅,此人不是细作,乃是小人多年不见的五妹,还请元帅开恩!” “人呢!”那小人又轻轻问了一句。 声音轻地几乎让人听不见,可三牛晓得如果再不闪开,后果将不堪设想,别看这个元帅人小,可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要不然也不可能会带领他们从西北沙漠之地直取京都。 于是,三牛平移三步,将身后的田朵暴漏在众人之下,同时,他再次望了眼田伟琦,希望田伟琦一定要保住自家五妹。 田伟琦在第一次听到三牛说五妹的时候,心里也似翻江倒海般,早在听人说天上掉苹果,桔子,橙子,桃,梨,芒果等水果时,他右眼皮就一直突突突地直跳,直到有人看见那掉下来的树上还挂着个人的时候,他就在怀疑是不是朵朵这个臭丫头,可再寻思又觉得不会,朵朵再调皮贪玩,也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是。 但当听三牛说是他多年不见的五妹时,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看到她一点点从三牛身后挪出来的时候,他呆了,紧接着就感到一股怒火上涌,丫地,这臭丫头不好好在南阳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看看那满是伤痕的脸,以后落疤了谁还会要她,真是气死人了,她以为她真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啊。 田朵心虚地瞥了眼怒火中烧地田伟琦,冲那个穿淡绿锦衣的小人儿,摆了摆手,“小公子,我们见过的,我真不是细作,还有,我是她未婚妻!”她歉意地望了眼田伟琦,心说对不起大卫,要拽你下水啦。 “见过我,我不记得,你说你不是细作,我怎么听说你认识下面的那个络腮胡子,还敢说自个不是细作,来人,将这个细作给我绑回帅府,本帅要亲自审问!”那小人淡瞥一眼田朵,轻声吩咐道,“加强戒备,再有细作混进城来格杀勿论!” 随后一个长得特别英气的女将一把掐住她的胳膊,挑眉瞥了眼田伟琦,阴阳怪气道,“田将军,我咋不知道你在乡下还留了个未过门的未婚妻在家!”随后又盯了眼三牛,“三牛,你不地道。” 田朵也好奇地在田伟琦和那女子间逡巡了一圈,一脸哀怨地望向田伟琦,手指颤抖地指向田伟琦,“难不成,你……你真成了陈世美?” 田伟琦白了她一眼,虎目一瞪,一把将她从那长相英气的女将手中拉了过来,“糟糠妻不可弃,她不仅是我未过门的未婚妻,以后还是当家主母,咋地,以后她就是正妻,而你要平妻给你平妻,要侧妃给你侧妃,总之,她是老大,你是老二,当然,你都不要可以选择改嫁!” “田伟琦,你……你欺负人,我要让大帅评评理去!”那女将愤恨地瞪了眼田朵,“想做当家主母,除非我死了,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安享主母之位!” 田朵望了眼那愤恨疾走的身影,笑道,“好家伙,你们俩在一块可不能点一点火,稍稍放那么个小火苗,就能成燎原大火,男的让女的改嫁,女的还没咋着就要死要活,啧啧,有这位姐姐去小帅跟前美言,估计我这细作之名是要坐实了,大卫,你真要将我带去你们那小帅府,要不,找个人多的地方,你让我溜走算了!” “往哪儿溜,刚才你也不是没看见,外面的人都将这城困了多半个月,难不成你从上面掉下来还能从上面飞出去!”田伟琦横她一眼,“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田朵砸吧了下嘴,“这个嘛,我也不晓得怎么说,总之有那么个原因就从上面掉下来了,哦,对了,你有没见过师傅和师公?” “没有!怎么啦,难不成这事还和师傅师母有关?”田伟琦用手指着老天问。 这时,有个小兵跑过来,“回禀将军,大帅让你带着这个细作快点回帅府!” 田伟琦摆手让那小兵下去,回头对三牛道,“三牛,别担心,朵朵不会有事,回原位待命!” 田三牛担忧地望了眼田朵,“五妹,别瞎说,哪儿是帅府,不是咱田家屯!” 田朵冲田三牛微笑了下,“三牛哥,你放心,我有分寸,倒是你,刀剑不长眼,你一定要当心!”她说着将手伸进怀里,同时运用随心所欲经取了一个红艳艳水落落地苹果递给三牛,“看你的嘴都裂成什么样了!”说完白了田伟琦一眼,“我以为是你这将军的老乡会享福,谁料连口水都不舍得让老乡喝!哼!” 完了,紧了紧身上宽大的衣服,率先向前走去。 让田朵没想到的是,下了城墙,跟着那小帅的一般人马还在等候着他们,那小帅看他们两个下来,淡瞟了眼田伟琦,“叙够旧了,孙将军,这个细作由你来押解!” 那长相英气的女将军得意地望了眼田伟琦,恭声道了声“领命”。 随后那姓孙的女将军张臂圈住她的腰,手乘机狠狠掐了她一把,接着飞身将她带上白马,然后像驮猪似地将她横放在马背上,一手抓着马缰,一手运力按着她的背不让她往下出溜,且这丫的哪儿道不平,专撵着马往哪儿走,直镉得她肚子疼。 丫地,这小娘子实在欺人太甚,随即她狠狠一踢马肚,马儿吃痛就是一声长鸣,乘她松手双手抓马缰之际,手迅疾如风般地拔出了她腰间的佩剑,来了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立在道中央,威风凛凛地将剑指向那个孙将军,“看你做到女将军的份上,本来想着该是个女中豪杰,没想到却是个只会下暗手的妒妇,咋着,以为腰间挂把剑你就成了绝世女战神?” 正在她得意不已的时候,突地手腕一痛,进而脑海中传来傲娇小天的咆哮声,“小叮当,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选择付出惨痛的代价,你等着,我说到做到!”她微愣了下,看看自己的手腕并未受到任何人的攻击,丫地难不成那傲娇小天在自残,随即用念力大吼一声道,“好,我等着你来报复,但丫地你弄得满身疤瘌来报复,我会将你洗吧洗吧煮煮炖了喝汤,丫地,我也说到做到!” 就在她与傲娇小天交流的空当,那小帅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小手一提她的后衣领,就将她扔在他那匹黑得流油的小黑马上,随即飞身一跃,坐在她前边,冷哼一声轻声道,“再不老实,我就找个由头杀了三牛。” 田朵用手嘟了下他头上的玉冠,“小小年纪装什么大人,若是我告诉你下属,某某人曾和一个小女娃娃抢荔枝吃,他们会什么感觉?还醋溜溜地问,你为什么邀请他,却不邀请我,是我没他长得好看,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管你在人前表现地多么成熟稳重,骨子里还是个小毛孩?” 只听那小帅阴恻恻地一笑,“一会儿我会让你晓得自己是怎么死的!” 田朵没再搭理那小毛孩,随意望着路上失望又疲累的人们,这可跟她在空中飘着的时候听到那沸腾的欢呼声,精神头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难不成看她长得普普通通又裹着个毫不起眼的袍衫就看不起她? 随那小帅一行人一起来到帅府,这一路上看到蜷缩在路边饿晕过去的人一片片地,那皲裂的嘴皮都翻着鲜红的血肉,小冷风一吹,看地田朵都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袍衫,“喂,小帅,是不是你们现在手里既无粮又没多少能喝的饮用水,若照现在这情况继续下去,人家外面的人不用进城打你们,慢慢地你们也就饿死在这里。” “你倒看得明白!” 那小帅淡瞥她一眼,随即飞身下马,“孙将军去安排人为这拯救黎民于水火的天女沐浴更衣,三日后,在神坛安排祭天大典,感谢苍天赐福于劳苦大众。” 孙将军恭声应是,随后恶狠狠地瞪了眼田朵,带领田朵到后院沐浴更衣。 田朵让侍女们将她换洗的衣物放下后,就让她们出去了。 随后,她插上门,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拿着换洗衣物,默念密码,一道白光过后就进了穗园,然后进穗园别墅的浴室舒服地烫了个热水澡,洗完澡,穿好衣物,随即出了穗园,找到一个软绵绵的大床,先倒床上美美睡一觉,这些天在山洞里她从来都没睡过一场好觉,纵使晓得那大白虎愿意听她胡咧咧,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吃她,可在心里还是担心那大白虎偶然兽性大发,一口将她吞了。 在这儿睡觉,虽然也不是那么安全,但总觉得有田伟琦这个大将军在,应该不会将她陷于危急性命的境地,何况这个城里的人要想活命,迟早她是要从穗园仓库将她多年的积蓄弄出来应急,虽然她不是什么大善人,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更不是那小帅给她扣的什么天女,但看着一城的百姓都活活饿死渴死,而她却视而不见地仍捂着大把粮食不作为,她也不是那样的人。 况且一城百姓的吃食都要她一个人弄,这是很耗费精神力的事,她必须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才能将此事办好,虽然这个粮,水,她会出,但也不能白出,更不能轻易出,她得将事情了解地差不多才能做出合理的选择,他们这一群人是在谋反,既然能将京都拿下,而城里的老百姓虽然饥渴,但一点都没怨气,可见这帮人并没做有失民心的事。 城里住的是反贼,那城外围城的就是老皇上的兵马,就是不晓得这老皇上现在何处?会不会老皇上一听他们这帮人杀进京都,很尿性地搜罗了一批金银珠宝然后带着家眷们弃城逃跑,路上遇到赶来救济的各路兵马,又杀了个回头枪将造反的这一帮人给困死在城中? …… 左想想右想想,田朵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觉得胸口像被狗咬了似地疼痛难忍,痛得她不由得发出一声惨叫,睁开眼来,就见小帅那小不点正低头咬在她胸口间那淡金色的麦穗印记周围,他的嘴上还沾染着她的血,那模样给吃了死小孩子似地满嘴艳红,且最可气的是这臭小子看见她醒了,竟然还若无其事地用舌尖舔了舔上下嘴唇,“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说完,继续伏在她胸口吸吮啃咬着她那淡金色的麦穗印记。 丫地,谁要你负责,谁稀罕你负责!气的田朵不由暗骂,同时想暗运灵力将这讨厌的家伙从她身上拍开,可是她发现她一点灵力都调聚不起来,丫地并且随着他的吸吮啃咬,她听到了骨骼咯吧咯吧暴长的脆响声,听着这样的声音她有些发懵,田伟琦的暴长,是因为他在穗园里待得时间长,因着穗园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理论上,田伟琦仍属于自然生长,可趴在她身上这位,纯粹就是超自然的产物,听着那咯吧咯吧的声音说夸张点就像变形金刚那种机器人机械重组似地,这样的咯吧脆响声一直持续了约莫有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然后……然后那趴在她胸口的小人就成了个披散着长发的大人。 那身子重地压得田朵都有些喘不过起来,她不由得闷咳两声,“我说你变身也变完了,是不是该从我身上起来了,我都要快被你压死了人!”而且吧,奇怪的是,她明明刚睡醒一觉,现在又感觉好像半个多月没睡觉似地困乏地要命。 只听那人闷哼一声翻身倒在她床的内侧,大手摸下她的眼睑,“困了就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现在的我没一点力气,我也需要适应下现在的状况!” 田朵听他说不会对她做什么,点头轻哦了声,心说就算他要对她做什么,她也是没一点力气反抗,她总觉得那小不点像抽了她一半的筋骨嫁接在他身上,虽然这样的想法很荒谬,可他变身,为什么她却感觉那么累。 渐渐地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再醒来,天依旧是黑的,床边却是那个孙将军像看仇人的仇视着她,“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看看眼睛小的比那针眼大不小多少,小脸尖的给镰刀似地一脸刻薄相,再看看那胸比樱桃大不了多少,长成这样,还处处勾|引男人,真受不了,我告诉你,现在你成功挑拨了大帅和咱家相公的矛盾,咱家相公再有本事那也是个将,你懂不懂?” 田朵噗嗤一笑,“哎,想不想听咱家相公的糗事,这事也就我知道,别人你还真就打听不出来,谁让俺俩从小是青梅竹马两小五猜呢,甭管咋说,你都来晚一步,所以让你当小的别不服气。” “这天底下那么多女人,我从来都没见过像你这么没脸没皮不害臊地,谁,谁,谁要给你共用一个相公!”孙将军那乌溜溜的大眼珠子都快瞪爆了。 田朵白她一眼,轻哼一声道,“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过脑子的女人,还是个将军呢,我看也就是给人扯后腿的将军!” 她说着暗运随心所欲经从穗园种子库取出那对她保存了多年的用黄杨木雕刻的喜鹊登枝的梅花簪递给那孙将军,“送你的见面礼,也许比起你的首饰这对簪子不算什么,但大卫当初为这对簪子可在他们老祖宗祠堂跪了七天七夜,我替他保存了好多年,现在看你真心爱他,就替他做主送给你了,你可别辜负我的一番心意,反正你将我说的那么不要脸,若是日后让我晓得你敢欺负我的青梅竹马,我一定会在月黑风高鬼嚎叫的深夜偷偷溜进你屋子里,拿把剪刀咔嚓一声!‘ 她说着用手指做成剪刀的样子照着那孙将军的脖子就是一顿咔嚓咔嚓声,弄得那孙将军下意识地摸了把脖子,拍打了下她的手,“少吓唬我,我是上过战场地,还怕你这个养在深闺的小女子,据某人说,他家小姨妹子是很怕血的,要不要我去外面杀一脸血给你来个夜半惊魂!” “呀,你这个女人真冷血,我说的是剪了你的头发,这不晓得你想到那里去了!” 田朵夸张地打了个冷颤,随后想起那小毛孩伏在她胸口啃咬的满嘴像吃了死小孩似地艳红无比,这胃里就是一阵翻江倒海地直想吐,可肚子又没什么东西,当然也吐不出什么来,只觉得嗓子里直翻酸水,她朝那孙将军摆了摆手,“我说孙姐姐,知道你是将军,见惯了杀戮,可小女子毕竟是良家女子,你也考虑考虑咱良家小女子的感受好不好?算小女子我求求您了,成不?”***(未完待续) 【168】 花名远播 “哼,就你这样的也算良家小女子?”孙将军冷哼一声,望望那对梅花簪,再望望田朵,一副正妻盘问小三的架势,“他的东西为什么要让你保存,还你做主送我了,你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替他做主?别是,你看不上眼的东西,却送我来装好人?” “你要不要,不要还我,别看你是将军,我还就不怕你,我告诉你,你甭管我是他什么人,反正他媳妇必须得入我的眼,这对簪子就是信物,咋着,你要是不要,不要趁早,我家大卫那么优秀那么有魅力的一个男人,离了你这男人婆,难道还找不着个贤惠漂亮的媳妇!” 田朵挑眉得瑟地望向犹豫不决的她,并将手摊在她面前,催促道,“快点,还是将军呢,别这么婆婆妈妈地,我还等着日后给我家大卫物色个十全十美的贤惠媳妇。” 孙将军横她一眼,耍赖地往怀里一揣,“我就不给你能咋着,还有你要敢给她找媳妇,我就替你找相公,我看是你能恶心得了我,还是我能恶心得了你,等过了这一关,我让我手下的士兵天天上你家门口念情诗去,你不是水性杨花,我要将你那花扬得更高更远,花名远播,喂,我的想法不错,而且吧,我这个还好行动,而你要给他物色贤惠媳妇的设想就不那么好实施了,你看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连谁家有适龄的女儿都不晓得,怎么帮他物色?” “你看,这孙将军你就不懂了吧,来,让姐姐我教教你,我不用晓得谁家有适龄女儿,只消知道我家大卫的头衔,哎,我家大卫现在什么头衔?”田朵眨巴着眼望着她道。 “虎翼将军!”孙将军砸吧了下嘴道。 “再问一句,你又是什么将军?官比我们家大卫大还是小?”田朵一副婆婆相儿媳的口气道。 “左将军,没他官大!”孙将军白她一眼,别转移话题赶紧说你会出什么后招。 “我会出一张我家大卫帅气的速写照,主标题,才艺招亲,副标题,想与虎翼将军成为翁婿吗?那就请推荐适龄的女孩来参加比试,不看出身,只看德艺双馨! 咋着,只要这招亲告示一贴出,不消一天,我敢保证定能轰动整个京都,咋着,小老百姓你能发飙吓唬他们,比你们家权势还大的,你能吓唬得了吗,我不用认识人,他们自动会来巴结我这个和虎翼将军的发小,到那时候你的情敌可是个顶个都是劲敌。 至于你让你的部下来寒碜我,没关系,只要他们来一次,我敢打包票,他们再也不敢来第二次,你手中的兵甭管多少总是有限的,而想嫁给虎翼将军的女人却是无限的,另外,我再提醒你一句,你的兵应该用来打仗保家卫国的,不是为满足你个人私欲而受你愚弄的,纵使他们畏惧你,可别忘了你还有好多上司,他们会看着你胡来么?” 田朵冲她嘿嘿一笑,“不过,我好奇,你和大卫办过事了没,要不然他咋会让你改嫁,若是你都是大卫的人了,他再让你改嫁,那他就不对了,这叫始乱终弃,若是你上赶着嫁,我家大卫为我这个青梅竹马守身如玉,啧啧,那我会小感动一下,没准一激动,吧唧,我要履行从小父母订下的婚约,当然我先有婚约,那自然我是大的,那将军你只能是做个小的,我一三五七九零,你就二四六八,看,妻妾一家亲多和谐美满!” “切,我才不听你胡咧咧,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别看现在说得挺欢乐,若是真让你和别的女人轮流等着男人宠幸,还指不定躲那个犄角旮旯哭鼻子呢!” 孙将军鄙视地望她一眼,“我告诉你,自从昨儿早上大帅从你这屋里走出去,甭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田伟琦那死人愿不愿意,你身上已经贴上了大帅的记号。 而且吧,嘿嘿,等大帅解了京都之困,日后要和你分享大帅的女人可多了去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啧啧,到时若你还能保持现在这份欢乐的心情,我会很佩服你的大爱之心,用一句名人的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男人就应该让天下女人共同分享,当然,反过来,好女人也应该让天下男人共同分享。 不过,鉴于咱俩的战斗还没升级到那份上,那么恶毒的做法,我是不会做,但不妨碍你以后的情敌帮我做,唉,谁让单从你身上拿出任何一个物件都不出众,可那些不出众的物件凑在一起,竟能凑成一张狐狸精的脸,尤其那双缝缝眼!” 这回田朵沉默了,良久之后,她轻轻叹了口气,“你走吧,我想静静!” “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不过,虽然我很不想看到你,但大帅给我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所以,你若想静静,那就当我不存在好了!”孙将军一扫先前的郁闷心情一片大好,虽说明知道这小丫头不会和她抢田伟琦,但她看这小丫头片子就是不爽,小丫头片子吃瘪,她的心情没来由就会大好。 “那我饿了,幸灾乐祸的女人,你是不是该给我这个未来的大帅夫人弄点吃地回来,等会你家大帅回来,我就说看护我的女将军两天连一口吃的都不给我,那将军你觉得他会不会办你个失职之罪!”田朵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一眯,向她勾唇一笑道。 “好吧,等着!”孙将军向她挑眉得意一笑,随后转身出了屋子,冷声道,“好好看着天女,若是让天女跑了小心你们的人头!” 田朵运用随心所欲经从穗园取了一个大红苹果,随又躺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咯吱咯吱边啃苹果边优哉游哉地想要不要这会出去逛一圈看看什么情况,复又想想黑灯瞎火地,街上也没什么人,就算有估计也是城外派人潜进城内,想找机会破城的人。 田伟琦这边的人想来也不会没有防范,到时看见的也只会是你砍我我砍你的血腥场面,虽然她现在看到血不会立马就晕,但看着那黏糊糊红艳艳的东西还是觉得恶心。 综上,她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就等着他们斗智斗勇,到时谁技高一筹,她就帮谁,想到这里,她轻轻低叹一声,也不晓得外面围城的人有没有渊王爷那好脾气的大叔,这些年,虽然她不曾出过南阳地界,但也听说当今皇上沉湎酒色,力求长生之道,宠幸佞臣,诬害不少忠臣良将.***(未完待续) 【169】 大帅从哪儿来? 据闻民间除了渊亲王治下的几个州县,很多地方都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但这些因和她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冲突,且她一个小女子也没多大的志向,只要南阳城有个稳定的生存环境,别的地方她也只能在感情上支持下,当然若有难民到她的地盘,不管是她老爹还是她大姐都会给予一些力所能及的资助。 若是她在京都没遇见三牛和田伟琦没准她会一走了之,对她来说,那坐龙椅上的人姓什么都没关系,因为她从那人那里得不到直接或间接的利益,她的事业根基在南阳城,依靠的是清风观的道士们,她只要维护好和清风观和谐的关系就好. 可因为三牛和田伟琦两人,她现在要站队,若是小帅这边赢了,那田伟琦和三牛这帮人日后定会飞黄腾达,那她日后也算在朝中有人,俗语说,朝中有人好办事,话说是这么说,但邓中基这个南阳修河堤的工头此时却在城外天天叫阵,那是不是说外面围城的人也有渊王爷这位对她们全家都有过大恩的人,若没渊王爷,她会毫不犹豫选择支持田伟琦,可若城外是渊王爷,她就得好好思量思量,毕竟田伟琦这帮人是在谋窃人轩辕家的天下。 待田朵啃完手中的苹果,又停了一会儿,孙将军将一碗能数得清米粒的小米汤,一个白面馒头,一碟酱黄瓜摆放在桌子上,“吃吧!” 田朵坐到桌边一看,抗议道“我两天没吃饭,你就给我吃这个?我可是救你们大帅的恩人,你可不能公报私仇,故意虐待我啊?” “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我也没吃,你嫌寒碜,我不嫌!” 孙将军白她一眼,用筷子夹了个小酱黄瓜放进嘴里嚼吧两下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能让你汤汤水水吃这么全乎已经很难得了,你还在这挑肥拣瘦,告诉你,就这小酱黄瓜还是城里居民舍不得吃送给大帅的,说起这,我就想一刀砍了那昏聩无能的昏君,奶奶地,死到临头还那么恶毒,竟然将所有的金银珠宝和粮仓一并烧了,真是气死人,要不然我们这仗何以打得这么窝囊,而你这个也不晓得从哪儿蹦出来的女人,辛苦给你找点吃地,还这么不知好歹,你知道我们的兵每天只有一口口粮的份量,其余全都是靠水来补充,真是气死我了!” “虽然晓得你们缺粮缺水,可也不会像你说地那么邪乎吧,若你们的士兵只靠水来维持,那破城还不是迟早的事,既然这城早晚都保不住,为何你们一定要死扛到底!”田朵深深叹息一声,“若是早晓得大卫选择的主子会谋反,我是断断不会让他踏上这条不归路,你说你们家小帅也真是的,好好的西北王不当,偏偏撺掇一批空有热血的傻小子替他卖命,以满足他个人的野心和私欲,太不地道了。” “你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小女子懂什么,那死去的老匹夫昏聩无能,整天沉迷酒色,寻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之道,苛捐杂税重的要死,老百姓都饿死了,他还在那纵情声乐,命人练就什么不老仙丹,一点都不关心底下的老百姓是生活在什么样的水深火热之中,只满足个人私欲,本来这天夏王朝就是大帅的祖上打下来的,是他们轩辕家的恩将仇报,现在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大帅终于能完成历代祖宗遗愿,拿回本属于他们的东西,这有什么错,说起恶毒,谁有轩辕家人恶毒,你知道大帅今年有多大,却依然是那么孩童般的面貌与身高?”孙将军一脸愤愤不平道。 “多大?”田朵很配合地眨巴了下眼道。 孙将军白了她一眼,又道,“大帅今年都二十有五,可你看看他原先的样子,给七八岁的孩童有什么区别,而且不仅大帅如此,大帅的几代祖宗都是长到那么高,你当他们家人都个个得了怪病,其实是受了轩辕家族的诅咒,就怕大帅祖上身上的战神威名延续到下一代威胁到他们轩辕家的统治,这样几代人的恩怨那是一句谋反就能盖棺定论的,何况轩辕家得到了本该属于大帅家族的天下,却不好好地为百姓谋福祉,这样昏聩无能的皇上还要他何用?”说完,她咕嘟嘟将给田朵盛过来的米汤给喝了个一干二净。 田朵等她喝完,好奇地望向她又道,“我想知道若大帅的祖上真如你所说,始终停留在七八岁孩童的年纪,那他们家族怎么延续,换句话说,你们大帅是怎么来的,好像七八岁的孩童是无法生育子女的吧?” “你这个女人,思想就不能放得高一点,远一点,我现在给你说的是国家大事,你怎么能拐到生孩子的问题上,再说,七八岁的孩童咋就不能生孩子?”孙将军瞪她一眼,复又疑惑道,“嗯,你说会不会大帅家的人就是个子矮一些,其实长到一定年龄,还是能当个真男人地?” “应该是吧,要不然你家大帅从哪儿来?嗯,你不是说大帅家几代人都长这么高吗,大帅的祖爷爷你可能没机会见,可大帅的爷爷和父亲你还是应该能见地吧,怎么样,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般都和大帅一般高?”田朵眨巴着眼好奇道。 孙将军轻摇了下头,神色哀伤道,“姑父在我两岁时就去世了,他长得什么模样我都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听父亲说他很喜欢小时候的我,还说等我长大了就让我给佑表哥当媳妇,小时候不懂事,觉得能嫁给佑表哥,那将是我这一辈子最幸福的事. 虽然佑表哥整天摆着张臭脸,可我还是像个小跟屁虫似地跟在他身后打转,他喜欢舞枪弄棒,我跟着他练,他喜欢兵法,我也陪着他读,总之,他喜欢什么我就跟着学什么,可他很聪明,不管什么往往看一遍记一遍就会,而我却要花费数倍的精力才能赶得上他的进度. 其实,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累,只要她让我跟着他,这些苦和累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可当有一天,我几乎和他一般高的时候,他再也不让我跟着他,且一消失就是好几年,后来,在我千方百计打探下终于找到了他,本来我攒了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怨恨要质问他. 可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不明白老天为什么要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我从小以他的喜好为我的喜好,可等我长大了,他却依旧停留在过去地时光,我接受不了那样的结果,我问他为什么会是这样,他却只说了一句,不要将无为的时光和感情浪费在他身上,不管过去,现在抑或是将来,我都是他最亲的妹妹,他手下有很多出色的将领,我喜欢谁随意挑!” 她说着轻吸了下鼻子,“那时候我一赌气就挑了个子最高的田伟琦,可那丫地田伟琦说我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让你评评理,我哪儿不好,他们一个个都不要我,表哥我拿他没办法,可田伟琦一个小小队长,凭什么当众拒绝我给我难堪,我还偏不信这个邪! 以后我没事就去找他茬,找他打架,我打不过他,没关系,我手下有的是好兵,于是带着手下找他们打群架,就仗着人多经验足欺负他们这群新兵蛋子,后来,等表哥起兵,我们就比谁能以最少的伤亡代价最快的速度取的胜利,就这么相互攀比彼此争吵一路扶持着走到现在。 渐渐地两人也就处出感情,虽然谁都没明说,可我相信他对我是有感情地,本以为破了京都之困,他会有所表示,就算他不表示,我也得逼得他有所表示,谁晓得京都之困还没解,就从天上掉下来你这么个冤家,真是气死我了,你这冤家一来,吧嗒,田伟琦那个死人对我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就连表哥也被你这小骚狐狸给弄的五迷三道。 当然,表哥的行为,我可以理解为你为表哥解了家族的诅咒,表哥可能有些地方做得对不起你,为对你负责才想对你有些补偿,对你只是身为男人该负的责任,而没有所谓的男女之情。 不过,说实话,我心里对你是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都有,要是我能拥有破解表哥家族诅咒的力量,我也不用将对表哥的恨转嫁到田伟琦那个死人身上,现在我青梅竹马的表哥成长为了真正的男人,而我心里却住上了别的男人,最可气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想脚踩两只船,又想要你这个小骚狐狸,又想要我这个与他协同作战出生入死的红颜。 若我们两个都让他得了,还不美得他白日升天,所以,为了我可怜的表哥,为了不让田伟琦那恶心自大的男人得逞,小骚狐狸你还是跟着我表哥吧,哦,对了,你还没见过我表哥的模样,若是让你见了,肯定会口水满地都是,真的,若早知道我表哥有破除诅咒的那一天,我当初一定会好好守住自己的心,等着他长大,啧啧,唉,现在令我后悔的是真想时光能倒退到不认识田伟琦那厮的时候!”***(未完待续) 【170】 天女变妖女 耳听这位从见面开始就没给过田朵好脸色的孙将军突然间像闺蜜般向她诉说着其曾有的两段感情经历,一时间竟让田朵不晓得该如何对待这位孙将军,若像闺交好友般帮这位孙将军出谋划策,貌似她们的关系不仅没有那么深厚的友情甚至前几秒还是你争我夺的情敌,可就这么听了人家女将军的内心独白,而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表示。 田朵也觉得不带劲,反正她对大卫本就没有男女之情,先前之所以抬出他们有婚约的事,也不过是这个女人从见她起就不分青红皂白的吃那漫天飞醋,她也乐得看看这女人到底对大卫是存地什么样的心思。 现在看来这位女将军对她的那位佑表哥还真是彻底死了心,照她的意思,长大后的佑表哥无论长相气度还是权势都要比大卫强地不是一星半点,且还是人家女孩子的初恋,若换别人,估计早将大卫这位草根将军抛弃,成飞蛾扑火般一头扎向前途更广阔的表哥怀里。 可人家女将军并没那么做,而是低姿态地表明虽然人家表哥各样条件都比大卫好,但在人家心里现在只有大卫一个,当然也不排除在人家孙将军心里可能也晓得田朵对大卫没什么男女之情,即便有,也是大卫对田朵有特别的感情,至于有多特别,那就只有大卫自个心里清楚,想到这里,田朵越发肯定,这丫的女将军估计是看来硬的不行,转而来柔情攻势。 不过,这招不管对别人有效无效,对田朵还是真真有效,于是,田朵轻轻拍了下孙将军的肩膀,冲那孙将军微微一笑,“女人嘛,何必处处强势,送你一句话,过刚则易折,善柔则不败,该刚则刚,该柔则柔,在战场上,你是他的战友,他的伙伴,可以放心将后背交托的红颜,淋漓尽致展现独属于你的飒爽英姿巾帼魅力,下了战场,若你能展现独属于你的小女儿的柔弱,让他看到你也有柔情似水侠骨柔肠的一面,也有软弱疲累的时候,也是需要人来保护小心呵护的时候,相信你们两人的路走的不会如现在这般辛苦,大卫我从小就是当哥哥般对待,至于婚约乃是父母之命!” 言外之意,你若有本事让双方父母同意退婚,那就退婚吧,反正道我给你指出来了,要不要做,怎么做就看你自己! 孙将军好似没料到田朵会这么说,很是意外地望了眼田朵,羞赧一笑,“多谢,让你笑话了,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是拿我来当男孩子来养,以至于养成这样霸道强横好胜不讨喜的性子,不管人前还是人后,都不容许我有软弱的一面,说起来也怪,我也不晓得今天是怎么了,竟对你说了那么多,我没有女性朋友,今天你听了我内心最真实的声音,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将你当我的朋友,现在我告诉你,我姓孙,名芷烟,我愿意当你为朋友,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做你的朋友总比做你的肉中刺情敌日子来的好过!”田朵含笑向她伸出手,“我姓田,单字朵,很高兴我们从情敌转变为朋友!” 孙芷烟脸色绯红地伸手握住田朵的手,“朵儿妹妹,你就别取笑我了,嗯,给你准备的饭菜让我都吃了,你等会儿,我这就去让人给你重新准备一份,不过,现在非常时期,真的是能有口吃地就不错了,这我一点没骗你,妹妹你将就下,等咱们脱困了,我一定请你吃好东西!” 孙芷烟的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从外面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看见田朵醒了,拿眼瞟了下田朵,又望向孙芷烟,孙芷烟当下就冷了一张脸,“说吧,出了什么事?这么不懂规矩!” 那丫头看孙芷烟发话,浮身向孙芷烟和田朵告声罪,随后说现在城中好多百姓因喝了有毒的水而恶心,呕吐不止,严重的还有腹绞痛,呕血,黑便等情况,说着那丫头又抬头瞟了眼田朵,支支吾吾不知该不该说。 孙芷烟瞪那丫头一眼,吩咐让那丫头继续说,那丫头得了命令吞了口唾沫,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又说,现在城中的百姓都说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什么能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天女,而是来取他们性命的扫把星专门来祸害天下百姓的妖女。 要不然以前他们虽然缺吃少穿,但最起码有干净的水喝,可自从天下掉下来个这么个妖女,现在他们连口水都没得喝,这会全城的百姓纷纷跪在府衙前请命,要求火烧妖女以平息老天的愤怒,以求老天降下大雨,洗涤干净有毒的水,让他们能有口放心的水喝! 那丫头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并向孙芷烟磕头自动认罪说她说了冒犯天女的话,对天女属大不敬,甘愿领罚! 田朵听了那丫头的话,在心里直翻白眼,真不知道是该骂老百姓愚昧还是该骂那些别有用心煽动民意恶意栽赃的政客,明眼人都晓得这城中百姓是喝了有毒的水才会恶心呕吐不止,这毒谁下的,显然就是城外围城的人弄出来地切断城中水源的计策,想让城里的民众在无粮无水的困境下自发自愿打开城门,协助他们剿灭叛贼。 说出大老天来,也不关田朵的事,现在可好,就因田朵是从天上掉下来地,前一刻还被众人奉承为天女,下一刻就成了祸害黎民的妖女,这欲加之罪还真她姥姥地何患无词,退一步说,若是田朵不好死不死地掉在这京都,难道人家围城的人就不切断城中水源了,显而易见,人家该切地照切,该下的毒一样不少下,现在这个莫须有的罪名却硬生生地要她这个小女子来扛! 不过,听那丫头说的症状,貌似是重金属中毒,至于是那种重金属还真不晓得,且不管妖女这个罪名是谁煽动民意扣在她的脑门上,现在她也只能跟着出去看看情况,不过若真是重金属中毒,一般来说喝牛奶,豆浆或蛋清都能缓解中毒症状,可在眼下这样的情况,不能说没有这三样东西,有也是少的。 心下叹口气,田朵望了眼那不停磕头的小丫头,“行了,别磕了,赶紧领我和孙将军出去看看!”说完,率先向外走去。 孙芷烟瞪了那小丫头一眼,不悦道,“还不起来前头带路!”随之,紧跟上田朵也府衙外走去! 得了命令,那小丫头顾不上额头疼痛,起身拍了下膝盖,然后一路小跑追上田朵和孙芷烟,一同走向府衙外。 三人一来到府衙外,就看到田伟琦带着手下的士兵配合着军医将府衙前的老百姓按中毒轻重的不同分别安置,军医们诊脉的诊脉,开药的开药,熬药的熬药,大家各司其职地一片忙碌之象! 中毒的百姓虽然仍有人口喊要严惩妖女,但看到有官家郎中给他们看病,这呼声相对就小了些,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郎中的身上,想知道他们到底是中了什么毒,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会不会马上就要死? 本来已有所控制的事态,在田朵一出现,不知谁眼尖地看到了,大喊一声,“那个祸害我们的妖女出来了,若不是她,我们何苦受这样的罪,哎呦,疼死了,众位父老乡亲们,一定是这妖女得罪了天神,天神才会跟我们降下这令人痛不欲生的灾祸,我们要烧了这妖女,向天神谢罪!”随后那人当场脱了自家的鞋子,照着田朵的面门就扔了过去。 有人带头,老百姓的火气怨气再次被掀动起来,就手拿起身边的物件就朝田朵三人扔去,一时间锅碗瓢盆,鞋棍石头棋子,簪发用的钗簪冠帽漫天齐飞,喊杀声震天响! 旁边的孙芷烟边帮田朵抵挡那空中飞来的各种物件,边护着她退回府衙内,并吩咐人关上府衙的大门,紧接着就听砰砰嘭嘭等物件砸地大门叮当响 以及物件落地呲呲碎裂声! 孙芷烟同情地望了眼田朵,砸吧了下嘴安慰道,“别放在心上,这肯定是前朝的余孽在煽动老百姓闹事,等军医们解了老百姓的毒,我们查清下毒的根源,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相信老百姓会明白这根本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些围城的人利用老百姓饥饿恐慌无助来对付我们!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不再激起民怨,要不,你先回去歇着,有什么事就让这小丫头来找我,你看可好?” 田朵本来是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顺便看看有没什么她能帮到的地方,毕竟看外面的情形,中毒的人真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就那么一个人大叫了声,所有的人就像中了邪似地全部向她招呼,搞得她好像杀了他们老子娘似地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冲着那些人这么对她,田朵真不愿意再掺乎这事,外面的谁死谁活管她何事,反正她又不认识,不过,这也就是气话,若是她真什么都不做,任由人往她头上扣屎尿,那些军医们能解了毒还好说,若解不了毒,她这妖女的帽子还真不那么好摘,到时当真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也许当权者真会拿她出来平息民怨。***(未完待续) 【171】 凤落九天无影踪 因而,田朵并没听从孙芷烟的建议回去歇着,反而吩咐守门的士兵大开大门,并向孙芷烟致谢道,“谢谢你的相护和好意,不过,我还是要出去看看,要不然这妖女的帽子还真扣在我脑袋上摘不下来了,我田朵的做人原则是没事不惹事,但若有事绝不怕事!” 说完,又含笑望着那正用眼神向孙芷烟征询意见的守门士兵,调侃道,“孙姐姐,你家大帅到底是将我当他的恩人还是我将我当他的犯人,我咋觉得我一点人身自由都没了呢!” “哪儿能呢,朵儿妹妹你多想了,你看外面的情况这么乱,我们大帅对你也特别在心,省怕对你照顾不到再出什么事,别说他们这些守门的小兵,就算我也是扛着几座山的压力来陪你,咱们现在是姐妹,你可得给姐姐点面子,别让表哥回来说我办事不力!” 孙芷烟笑望了眼田朵,随即吩咐守门士兵打开大门,外面情绪刚刚有些稳定的老百姓看到紧闭的大门又重新打开,无边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人们攥紧拳头挥舞着手臂齐声呐喊道,“我们要求烧了这祸害我们的妖女,烧了她,要不然我们就大开城门迎接三皇子和渊王进城,对,妖女下凡,天下大乱,不烧不足以平民愤,烧了她,烧了她……” 老天爷仿佛听到了老百姓的声声呐喊,一时间狂风大作,乌云压顶,雷声震震! “那女人明明是妖女,你们当权地非要说她是天女,看看,现在连老天都愤怒了,我们要求顺应天意,顺应民心,烧了这祸害天下苍生黎民的妖女,以平息老天的怒火!对,烧了她,烧了她,不烧难消我们心头的怒火!” 衙门前的人越聚越多,老百姓的夹杂着风声的呐喊声也一浪高过一浪! 田朵含笑仰望着头顶那一片黑压压的天空,心下暗骂老天爷你什么热闹不好凑,偏偏在这节骨眼上给我乱上添乱! 骂完老天爷的不识趣,田朵屏气凝神,暗调周身灵力,气运丹田,“请各位父老乡亲安静,容我问一句,我田朵往日与各位父老乡亲是有仇还是有怨,竟让各位父老如此憎恨,不但将妖女的大帽子扣在我脑袋上,还非要烧了我才心满意足?” “你与咱们倒是近日无仇往日也无怨,可你刚从天上掉下来,接着咱们就中毒,即使不是妖女也是灾星,再说了,你从天上掉下来,身上连个皮都没伤到,让你自己说说,若你不会妖法,怎么会一点伤都没有,咱们普通人别说从天上掉下来,就是从房顶上摔下来,即使摔不成肉泥也得摔伤胳膊腿,而你从那么高的天空落下来不但活着还连皮都没蹭着,可见你会妖法,既然会妖法,那咱们叫你妖女,要烧了你,你又有什么可冤的?”说话的是一位扔在人堆里你绝对找不出来,长相极普通的青年。 顺着声音望过去,令田朵惊讶的不是那长相平凡的青年,而是那青年旁边站着的两个人,虽然那两人已做了普通人装扮,可一个长了张令田朵闭着眼睛都能描画出来的脸,一个长了双斜飞入鬓的长眉,那两人就算田朵想不认识都难,三皇子会混迹在人群中,田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这里是京都,是三皇子从小长大的地方,虽说现在城门有重兵把守,外面的大军想进不容易,可若三皇子想带几个人混进城门,想必是难不倒他的。 令田朵感到意外地是,为什么本该在南阳好好呆着的董清舒,此时却站在三皇子的身边,难不成这小子已恢复记忆,记起他自己的身份,回到他宰相爹的身边,若那样,真不晓得恢复记忆的董清舒是如何报复她的家人,如今又看到她在此引起民愤,他若不乘此机会落井下石,还真对不起他这宰相二公子号称丹青圣手的巫医身份。 照此看来,头顶这片乌压压的天空,周遭刮得衣衫烈烈做响的狂风,以及天上那不时响起的轰隆隆的雷声,非老天爷和她田朵作对,而是这劳什子以德报怨的董清舒搞的鬼。 据闻巫人的修为到一定程度,就能有呼风唤雨撒豆成兵的大神通,抬眼望望若世界末日般黑暗无比的天空,低头看看这越聚越多的人群,以及一浪高过一浪的声声呐喊,田朵若午夜精灵般笑得狡诈而诡秘,明了一切的犀利目光越过吵嚷的人群,与混迹在人群中的董清舒四目交汇,一道无形的淡金色光芒和浅紫色光芒若两条巨龙般在空中相互缠绕争斗,一个用修炼凝实的念力,一个用超强的精神力,这两种无形却超自然的力量相对抗所产生的威压令他们周围的普通百姓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有些胆子小地直接跪地求饶! 当然,还有部分人仍在机械地呐喊着烧了妖女,以平天怒! 刹那间,双方交手已过百余招,这百余招内,两人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打得那叫个难舍难分,可却也谁也奈何不得谁,早在几年前,田朵就晓得丧失部分记忆的董清舒终有一天会找回他的记忆,一旦他的记忆恢复,他们两人之间终究要来场不是他死就是她亡的殊死搏斗。 因而,在从傲娇小天的口中得知董清舒身为一名有着强大精神力的巫医时,她就开始有意识地修炼自身的念力,为的就是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她好有一搏之力,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她往日的苦心修炼没有白费,但令她郁闷的是,荒废精神力几年的董清舒竟然在恢复记忆力后仍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若当日董清舒没被她们姐妹弄得失忆,他的精神力一定要比现在更强大,也更让她觉得可怕,真不晓得,她二姐田雪将这么可怕到bt的人带回家做什么?让她莫名其妙地就树立了这么个强大的敌手! 心有所怨,可董清舒根本不跟她更多埋怨的机会,只见他双手在空中上下翻飞连续做了几个很复杂的结印,顿时掌影重重,在半空中划过无数道残影,最后冲着田朵的眉心一指,随即一声低吼,“镇魂凝魄,定!” 幸亏田朵现在的眼力和感应力超强,要不然非得着了那董清舒的暗道不可,心下暗骂,丫的,晓不晓得,高手过招,动眼不动手,即便动手也该女士优先,真她姥姥地就长了一副好皮囊,一点男人该有的风度都没有! 心里骂着,手上也不闲,只见她双手也迅速地做了几个复杂的结印,心念一闪,“凤落九天无影踪,破!”随即九道无形剑气以扇形的形式齐攻向董清舒。 紧接着只听“嘣嘣”几声巨响,且伴随着几声“啊啊”地惨叫声,只见围绕在他们三人周围的那些仍在机械呐喊的人们顷刻间化为乌有,而他们呆过的地方下陷为宽达仗余深达数米的大坑,那几声惨叫是离那三人较近而被连累的老百姓所发出的,索性人数不多,伤亡应该不算严重,要不然掉下去的人们,不会在短暂的惊愕之后,就开始跳脚骂人。 靠近衙门没受到伤害的中毒百姓,个个转身茫然地望着这不知怎么塌陷的大坑,虽然不晓得这大坑是怎么陷下去的,但有件事他们很清楚,就是他们的心神和行动在短时间内不受个人操控,就那种心眼明白,可什么都做不了,任由他人指挥着自己做出一些丧失理智有违常理的糊涂事。 现在想想,虽然不晓得控制他们的是谁,但有三点可以肯定,一那人一定混迹在他们这些人中间,会妖术,要不然也不会眨眼间出现那么多人,眨眼间又消失无踪,二那人肯定不是昨天从天上掉下来的女子,要不然也不会借助他们的口要烧了此女,三,那妖人与这女子定是冤家对头,既然这女子与人有怨,那就不是妖女,至多这女子会些普通人不会的大神通。要不然也不会将那控制他们心神的妖人打败,还他们自由之身。 不管中毒的老百姓做何感想,守卫在衙门外的将领士兵,对眼前的突发状况,只稍微怔愣了下,立即准备梯子绳子担架等救人工具,并动作迅速地将陷进大坑里的受伤群众尽快解救出来,周边的热心群众在官兵的带头下,纷纷抛下妖人妖女的念头,和官兵一起向坑里的群众伸出援助之手。 望着眼前官民一家齐心救人的动人场面,田朵仰头望了眼仍然漆黑如墨的天空,目光锐利地越过众人忙碌的身影直盯向用一身黑衣黑帽包裹地严严实实地董清舒,再次暗调周身灵力,双手迅疾地做出几个结印,心念一声,“拨云见日重见天”。 刹那间,只听天空一声轰隆隆地巨响,漫天乌云尽散去,金色的阳光普照着大地,重见天日的老百姓顿时欢呼声一片,“哇,太阳出来了,真是太好了,多谢天女,多谢天女将我等从那妖人的手中解救出来,要不然我等还得受那妖人的控制,到那时,那个该死的妖人不知道还让我等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我等不管天女你是不是真的天女,从什么地方来,是什么样的身份,总之,你救了我等的命,还了我们自由之身,你就是我们心中最善良最美的天女,大家伙说对不对,若对,让我们一起为天女的胜利加油喝彩,天女无敌,天女无敌,扬我新朝神威!在天女的护佑下,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万众一心,我们一定能克服眼前难关,好日子就在不久的将来,大家一起加油,加油!”***(未完待续) 【172】 连降三级 随着西北大军一路打进京都的孙芷烟,自认见过不少奇人异事,也听说过有些有大神通的人能有毁天灭地之能,可像今天这样诡异的事还真头回见,眼看着那人若开了闸的洪水般越涌越多,她还寻思着若不动刀剑,光靠现在的留守士兵,肯定阻挡不住这些人的进攻,可没想到她刚派人去找田伟琦调兵,这兵还没调回来,那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若不是看到身旁小丫头的手连续做了好几种怪异的手势,她真不相信,一个小小的丫头竟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威力,这可比炸山开路的火药威力还猛还强,仰头望望头顶那片金黄色的阳光,谁能相信刚才那漫天乌云漆黑如墨的天空后面会有万丈光芒在闪耀,可见,用肉眼看见的东西不一定都是事实,也许就像刚才那样,他们只是被事物的外表所蒙蔽,经由此事,也许田朵真的只是将田伟琦当成大哥哥看待,他们之间的婚约仅是双方父母约定,看来她是该央求老爹成全他们两人的好事,只是眼下的情况还不适合谈儿女私情! 她,孙芷烟决定等解了京都之困,就让老爹向表哥请旨赐婚,以后她也要像田伟琦那样真心疼爱田朵这个半路空降的小妹妹! 做出决定的孙芷烟还没来得及问候这才认的小妹子,就见刚还英明神武勇斗妖人的小丫头,身子一歪竟向后倒去,吓得她赶忙伸手去扶,并急呼一声,“朵儿妹妹,你怎么了?军医,快,快传军医!” 她快,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快,她刚抓着小丫头的左臂,就有人将小丫头拦腰抱起,抬头一看竟是表哥贺兰天佑,此时他正用一双担心,温柔的绿眸凝视着小丫头,眼神如此柔和的表哥她有多少年不曾见过,貌似从她八岁起就再没看到过,嗯,对,就是从那时候起,她一向可敬可亲的表哥,开始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动物,让她一度以为,她这位冷血表哥除了报仇收复天下还是报仇收复天下,至于人的七情六欲,他没有,有的只是永不疲倦永无枯竭的谋算,他就是为战争而生,为战斗而存在,说难听点,他就是一部战争机器,根本算不上一个真正的人! 而今,不一样了,表哥能有如此丰富的面部表情,说明他在从动物界回返人类界,只是在回返的过程中还需要个领路人,而这个领路人就是她亲亲爱爱的朵儿妹妹,若朵儿妹妹能当好这个领路人,那么今后她和诸位同僚都会有好日子过,若朵儿妹妹当不好这个领路人,那么可以预见,她和诸位同僚的日子将会从当牛做马直接堕入阿鼻地狱。 当然,为了她和诸位同僚将来能有美好的生活,她一定要在朵儿妹妹面前多说表哥的好话,多多给他们创造在一起的机会,这样既解决了表哥的人生大事,又能预防田伟琦那厮惦记朵儿妹妹,这简直是一举数得的大好事。 对,反正表哥和朵儿妹妹是一个未娶,一个未嫁,两人凑一块,简直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再者说了就冲表哥一听到她们这儿有危险,竟能丢下手中的军要大事,心急火燎地奔过来,就能晓得朵儿妹妹在他心中占有极重的位置,在她看来,…… 还没等她继续往下想,就听一冰冷至极的怒吼声,“孙芷烟,再不松手,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松,松,表哥别生气,表妹我今天实在是被你的反常给整晕乎了!”孙芷烟讪笑着松开田朵的左臂,又道,“真没想到,表哥你也有这么人性的一面!” “你的意思是,以前我没人性?”贺兰天佑斜睨了她一眼,“传令,免虎翼大将军之职,授与七品御前带刀侍卫,告诉刘飞扬在一炷香内赶到我寝室,否则后果自负。”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是我说错话,管人伟琦什么事,你……(降人的职)” 孙芷烟的话还没完,就听一冷飘飘的声音传来,“将虎翼大将军再降一级为八品带刀侍卫!” “表哥,你不讲理,何况眼下正是用人的关键时刻,你怎么能……(随便就降人的职,那样会动摇军心,令所有将士们都处在提心吊胆的恐慌之中,那还能集中精力抗敌,临阵换将,那可是兵家大忌!) 孙芷烟满肚子的话还没说,就听一道新的命令再次传来,“传令,将虎翼大将军再降一级为九品带刀侍卫!” “你……” 孙芷烟刚要抗议,就被赶来救援的征南将军林一海给拉住,“孙将军,别说了,再说田大将军就要被降成守城门的啦,甭管咋说,田大将军现在还是御前带刀侍卫,能在御前行走,将来官复原职甚至升迁的机会也大!” “林伯伯,你看表哥,我就说他跟以前不一样,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他就这样,好吧,就算我说错了,那他该惩罚的是我,怎么能无缘无故降人田伟琦的职,这让我以后怎么见人家?真是气死我了!”孙芷烟撅着嘴拧着秀气的小鼻子向林一海抱怨道。 “惩罚你和惩罚田大将军还不都一样!”林一海冲孙芷烟意味深长地一笑,“好了,既然这边没什么事,我就带兵回城门,外面前朝余孽又在城外叫嚣!芷烟哪,容老夫多说一句,人家小田能混到大将军的位置不容易,今儿小田因你连降三级,以后等你们成亲了,你可不许再欺负人家小子,” “林伯伯,表哥欺负我,连你也欺负我,我不依!”孙芷烟俏脸一红,一脸娇羞地转过身子,笑嗔道,“林伯伯,你忙你的,我还得去看看朵儿妹妹怎么样了,若是朵儿妹妹在我手里出事了,还不晓得表哥会怎么折腾傻大个!” “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护着,你晓得护傻大个,那你……咳”林一海咳嗽一声,压低声音对着孙芷烟的耳朵道,“今儿大帅向我们几个老臣漏风了,说有意立那小丫头为后,结果被我们几个老臣以她身份不明且已有婚约给挡了回去,可那小丫头对大帅有生同再造的大恩,我看那,到最后,这皇后当不成,当个皇贵妃还是大有可能,大帅以前从不近女色,现在嘛,你瞅瞅他刚才那眼神,依老夫所见,大帅这是动心了,你想想,大帅留你好好照顾那小丫头,结果呢,你先有失职不算,后还给大帅顶嘴,他虽是你表哥,可他也是大帅,还是春i心刚刚萌动的正常男人,要我说,大帅连降小田三级已够仁慈了,我听说,这小丫头和小田是同乡还订了婚,你想想大帅好不容易对那小丫头动了心,结果却是下属的未婚妻,啊……” 林一海给了孙芷烟一个你明白不用我多说的眼神,又道,“这话好说可不好听啊,所以,你瞅着,等过了眼前这一关,不用你提,大帅都会给你和小田赐婚,丫头,你就清等着当新娘子吧,得了,老夫我这回真该走了!” 听了林一海的话,孙芷烟内疚的心才算好了点,暗撇了下嘴想表哥这是嫉妒吃醋了,哇,他拿不着人家傻大个的错,就借由她向傻大个开火,卑鄙! 贺兰天佑的寝室内,一头银发垂腰的男子坐在架子床边的绣墩上,纤长的手指按在晕迷女子的手腕上,边号脉边啧啧叹息,但就是一句话不说。 “刘飞扬,你号脉都号了一个时辰,她的伤到底怎样,有个痛快话没?”贺兰天佑眉峰紧皱,若不是这庸医还有一手,他真想将这懒家伙踹出去。 “哇,好困!”好半天,才听一慵懒的哈欠声,随即那银发男子将那女子的手放进锦被,手捂着嘴,又打了个呵欠才声音懒散道,“没什么大病,观其脉象,若我没瞧错的话,她修炼的内力好似不是咱们所修炼的武学内力,倒像是道家法门的灵力……” “讲重点!要不然你想要的那本《青囊书》免谈!” “别,万事好商量,刚才我那是没醒清楚,大帅你大人有大量,好,废话不多说,现在说,这位小丫头呢,先有消耗大量灵力,内息不足,至于为何消耗大量灵力?”刘飞扬眼神暧昧地望着贺兰天佑,一副这你比我更清楚的模样,随后接着道,“后又强行调运周身灵力与人斗法,若那时,她能收手及时调息补足灵力,那她本身没什么损害,可她在灵力已严重不足的情况,再次调运灵力对抗巫族的遮天蔽日,还老百姓个青天白日,导致她经脉神魂俱损,这经脉损伤好治,服用咱刘氏秘丸洗髓通络丸不仅能令她受损的经脉恢复,还能拓宽她的七经八脉,看在大帅你的面子上,这小丫头也算因祸得福!至于这魂魄受损就要看小丫头自己了,她在用道家法门拨云见日这招时受到反噬,幸亏小丫头身上的护身法宝在她魂魄受损时,强行迫使她进入休眠状态,否则,这小丫头的魂魄真有离体之险,不过你也别担心,等她元神自行恢复,自会醒来,说白了,好好养几天,等她恢复元气就没事了!”***(未完待续) 【173】 10000,电信热线 盘膝坐在穗园中闭目修炼的如婴儿般大小的缩小版田朵将外面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但正如那个人所说,在她用了那招拨云见日时的确受到了很严重的反噬,现在的她除了感官还在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穗园中充沛的灵力修复受损的经脉并补充自身灵力消耗。 而她也是那么做的,现在的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普天灭地的灵力打着旋儿的从她的天灵穴涌进她的奇经八脉,将她原本的经脉打碎重凝,整个人就好像碎了的瓷器般回炉重造,那种生生将人撕裂了般的痛,真的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那种痛也不晓得持续了多长时间,随着大量灵力的补充,她的灵魂就像被重新注入了新鲜的血液,那种生生将人撕裂了般的痛也像逐步递减的方程式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好像在燥热沙漠中行走数天的久渴旅人在喝到第一口清甜的凉水时所感到得那种由内而外所散发的通体舒畅的快感。 缓缓的睁开那若水葱般灵透的凤眸,入目的不再是满眼翠绿,红黄青白压满园的丰硕景象,往日如夏般长青不败的穗园,此时就若园外的天一样,枯黄的叶子蔫嗒嗒的挂在树梢,只要风稍稍那么一吹,就会像落叶般纷纷飘落,落得金黄满地,而那些原本该新鲜水嫩的蔬菜瓜果此时也像存放数天的老菜棒子似得浑身软塔塔的搭在枝桠上,大有再不采摘就会软化成泥,回归自然。 低头入目的真是满地金黄,若是有真身,踩在上面定会嘎吱作响,仿若回到前世与与同学一起踩踏香山红叶的美妙感受,而现在连废物利用想享受一下的资格都没,“唉”,低低轻叹一声,这一季算是白种了,真肉疼啊!(orz,你有肉吗?有,这不是没穿身上吗?呵呵) 可再肉疼也没用啊,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现在还是赶紧回到肉身,再找机会进来收拾这满园的破败,重新种上能焕发生机的蔬菜瓜果,还原满园的翠绿! 就在田朵闪念要出穗园的时候,只听脑中“叮咚”一响,一稚嫩好听的小女孩的声音响起,“恭喜主人,功德升级,作为奖励,我将成为主人的终身奴婢,任听主人差遣!” 一回头,就看见一长相很卡哇伊的小女孩从别墅内出来,并缓缓向她走来,田朵很诧异地指了指她的鼻子,“你能看见我?” 要知道现在的她可没有实体,是个虚无的魂魄! 小女孩低垂着眼睑嗯了一声,仿若知道她的疑问,并恭敬答道,“回禀主人,你现在的魂魄已凝练成形,结成元婴,就是道家所称的结婴,所以奴婢看得到!” 田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肉不是那么疼了,难不成还真是祸兮福所依,这满园蔫搭搭的蔬菜瓜果此时好像也不那么难看了,心下稍喜,她轻咳了一下,“听说结婴会有天劫,是吗?” 其实,她想问她的天劫是什么,是出去后才有还是怎么滴,貌似小说中时在结婴的瞬间就会经历天劫,可她,等等,难不成那轰隆隆的雷声不是董清舒搞来的,而是她的天劫? 小女孩了然地点了点头,“是的,主人,你已过了天劫,只是结婴后的天象还没呈现你就进了穗园,等你出去后还会呈现结婴的天象。” 田朵轻声低喃一句,原来小说不净都是骗人,嗯,等等,“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那我以后岂不是一点隐私都没有?” 小女孩轻摇了下头,“回主人,奴婢是主人的奴婢,只有清楚主人的想法才能做个好奴婢,若是有什么主人不想让奴婢知道的,主人只要在主项上点隐藏即可!” 小女孩的话音未落,只见田朵脑海里就出现了好多词条,例如穗园,生活,生意,心理,饮食,住宿,爱好,……闺房,男银,yy,等等好多,且还是中古结合,流行与古老并存。 啧啧,这是谁编的,还什么都有?连yy这么时髦的词都有。 “回主人,与时俱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人神共进!”小女孩不问自答。 田朵凤眼上翻,“你的意思建这穗园的人是神,且还时不时来视察一番?” “回主人,老主人很忙!管家是奴婢的职责!” “你叫什么” “回主人,奴婢代号10000” “代号10000,电信热线!”田朵抚额,“你家老主人命名的?” “嗯” “那你家老主人为何方神圣,你代号10000,是不是前面还有9999个类似穗园的空间?” “嗯,一者,主人您级别不够,二者奴婢不能枉议老主人,那是对老主人的不敬,会魂飞湮灭!”小女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主人要想知道更多,获得更多,还得努力升级,等主人的级别够了,或许10000能帮主人申请到参拜老主人的资格!” 一提“参拜”二字,就会让田朵想到前世国首相又在参拜国神社,该死啊,那么多的老百姓惨死在国的大刀下,国居然不承认,什么东西,咳,扯远了,田朵干咳了下,“10000呢,你的名字太热血了,不如咱改个名叫叫如何?” “多谢主任给奴婢更名的机会,”小女孩欣喜若狂得跪下给田朵磕了个头,“请主人赐名!” 看见小女孩那水汪汪的大眼,就让田朵想到哪水嫩莹白的豆腐,可豆腐的好还得小葱来配,才是一道美味小吃,“小葱蘸豆腐妙极,10000叫青葱如何?” “青葱,好听,奴婢多谢主人赐名!”小女孩再次给田朵磕了个头,抬眼一滴清泪从她的眼角滑落,迅速与地下的泥土融为一体。 田朵讶然望着还跪在地上的小女孩,“怎么还哭上了?” “回主人,奴婢开心哪,太开心了,以至于泪不能控落了下来”小女孩抹了把泪,大有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开心道,“主人不晓得,别的小姐妹早在好几万年就有了新名字,只有奴婢,只有奴婢头上还顶着四个圈圈,每每见面,都会受到众人的嘲笑,哎,用主人原先世界来表达,就是超级剩奴啊,没脸,太没脸了!” “这样啊,那乖,别哭了,以后谁再来嘲笑咱家水汪汪的青葱,你主人我就将她们扔锅里来个大杂烩,保管杂而不肥!”田朵抬手扶起青葱,再而扫了眼这满园的落败,“葱葱啊,我看这满园的枯黄就肉痛哪!” 青葱受宠若惊般地站起比田朵稍高的身子,右手虚抬划了个半圆,只见原本蔫搭搭挂在枝桠上的蔬果就像受了某种引力似得,在空中铺排了半块穗园,“回主人,这些蔬果都不新鲜了,是碾碎了化作底肥还是怎么处理?” 在询问的同时,青葱的左手虚抬再次划了个半圆,枝桠上和地上的枯黄叶子迅速凝聚在一起,进而像入了绞碎机般绞成粉尘,只见她左手掌一番,无数的粉尘没入土壤,与土融合。 再抬眼,满园的枯黄不见,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泥土,和半空中那片丢而可惜食之无味的鸡肋。 虽是鸡肋,但若鸡肋用对了地方也能起到肥肉的效果,比如外面的饥民和比饥民更需要粮食的军队。 田朵望着那大片的蔬果,轻叹一口,“还是留下给需要的人吧,扔了太可惜了!” 对青葱来说,这些像垃圾似的蔬果,即使用作底肥也滋润不了这里的土壤,若不是向外处理还需要仙石,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那些枯黄的植物和蔬果化作底肥,可问题是,她的囊中羞涩啊,仅有的几块仙石,她还得留着去参拜老主人时用,而现在的小主,比她还穷啊,估计连什么是仙石都不晓得呢!哎,等了几万年,等来了这么个穷主子,哎,以后没事还得督促小主子多多努力啊! 思及此,青葱将那片垃圾蔬果随手一抹,然后将手上的一枚戒指脱下,双手并举托到田朵面前,“回主人,这是一枚小小的戒子空间,那些无用的蔬果全在里面,您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没说的是,你就不用像以前似得进个穗园拿自己的东西还像做贼似得东藏西躲。 直到此时,田朵才看到青葱那水嫩白光的小手上挂着十个古朴厚重的戒指,太违和了,这么水葱似得小人,手上戴的居然都是老爷子才会喜欢的戒指,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田朵砸吧了下嘴,接过那枚古朴的戒子,“谢谢你啊葱葱,我还正愁怎么将那些蔬果带出去,毕竟量有些大,没想到葱葱你这么贴心,连这都为我想好了,呵呵,可是,葱葱啊,你手上怎么那么多戒子啊,带着咯不咯手啊,貌似样子也不是那么好看,要不,改天,主人我给你弄几个漂亮的戒子戴戴?”(未完待续) 【174】 我熟你不熟 “谢主人赏赐,只是回主人,以主人目前的修为,只有这一枚戒子能供主人使用,所以奴婢尽献了这一枚,不瞒主人,奴婢的戒子就是主人的戒子!”青葱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无限期待地望了田朵一眼,可张了张嘴又什么都没说。 可田朵知道那意思是说,主人想要的话还要多多努力升级啊,级别够了,她手上所有的戒子都给田朵用,可现在田朵的修为太差,即使现在都给了田朵,那也是赤果果的摆设,何况在田朵的眼里那戒指也不漂亮。 田朵有些尴尬地别过脸去,“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了万能的葱葱,我相信等我再来的时候,定又是青翠满园,硕果压枝的丰收大景!” “恭送主人,奴婢定不会辜负主人的期望!”青葱向田朵恭敬施了一礼。 “等等!”本已转身的田朵突然想起一事来,据闻这戒子空间需要滴血认主才能真正归己所用,即使现在的戒子空间不能真正归她所有,那也应该告诉她怎么使用吧,就连穗园还有加密的暗号呢。 这戒子空间虽然不如穗园,可好歹也是个储物空间那,而且不用人消失,就能带出大批量的货出去,不像原来,想多倒腾点货出去,就要耗费她大量的念力,有了这戒子空间就不用耗费她多大的念力,即省力又便捷,多好! 再者说了,这戒子在青葱的眼里不值钱,可放到她眼里以及整个天夏王朝那也是国之重宝,比国宝大熊猫还要宝贝的宝贝那。 田朵并未转身,轻轻杂么了下嘴,“那个,那个葱葱啊,这戒子怎么使用啊?既然你送给了我,是不是还要来个滴血认主,方能真算是我的呢?” “回主人,奴婢的都是主人的,这戒子奴婢并未认主,奴婢只是替主子代为保管,用你原先世界的话说,奴婢就是仓库保管员,奴婢只是掌握着打开他们的钥匙,却并不属于奴婢,若主人想滴血认主,请赐十戒一滴灵血,若十戒有造化,没准将来也能进化为器灵,这是十戒的福气!”青葱微顿了下,“只是主人灵婴初成,灵血非常珍贵,奴婢建议,还是等主人和肉身融合,再赐十戒一滴精血为好!精血虽不如灵血,但随着主人修为的提升,十戒还是有机会进化的。” “听葱劝,吃饱饭,那就听葱葱的,只是葱葱,十戒的储物空间有多大?”田朵杂么下嘴,觉得还是搞清楚好,至于提升修为,那可不是想提升就能提升的,那得在勤加修炼的基础上再碰上幸运的机缘,方能精进一步,所以这事想急都不急来。 至于再眼馋悟空的二师弟八戒,那也是能看不能用,还不如好好将十戒摸透,善加利用。 青葱环视穗园一圈,颇有些看不上得道,“也就十来亩吧,不说一戒,就是八戒的余头也赶不上!” 再次被赤果果的鄙视了,无言那,心下这么想,田朵却说了句,“十来亩啊……”不小了,至于更大的,限时五福消受那,于是,她留下一个长长的“啊”字就闪念出了穗园,且在出穗园的瞬间调出管理青葱的主选框,只留穗园和生意这两项,其它的全部打叉,至于青葱的权限,以后等她空下来再细琢磨,坚决不能让这卡哇伊式的小葱管家什么都晓得啊,那她岂不是连一点隐私都没有。 出了穗园,环视周遭一圈,“咦”不是她原先所住的那个房间,这个房间比她住的那个要大得多,整体庄严肃穆,让人一进来就感觉有点压抑,偏偏在这么压抑的空间内,放置了嫩绿清新的纱帐,纱帐内躺着她的肉身,透过纱帐看,她就像睡着了似得,脸色依旧红润,狭长的凤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大有一睁开就会随舞蹁跹的美感,呀,原来她的睡相还真不难看,呵呵,容许自个臭美则个。 抬眼看窗,窗前坐着一位一头银发如流水般地高挑男子,正提笔在书写什么,忽而又将写下得东西揉搓一团扔在地上,抽张纸,提笔接着写,从背影看,应该是个美男子,但肯定不是贺兰天佑,贺兰天佑的身形比他要稍高些,肩膀也更宽些,何况荷兰天佑也没空守着她这么个毫无知觉的植物人,那这位,不用问就该是哪位断定她魂魄受损,进入休眠的刘飞扬。 窗外的天气明朗,看着貌似很不错的样子,只是不晓得,贺兰天佑是解了这围城之困,还是城破将她转移到了别处,田伟琦也不晓得怎么了,在她修炼前貌似听说是被贺兰天佑降成什么带刀侍卫了,哎,好不容易浴血奋战混了个将军当,这会又倒回成了个小跟班,惭愧那,若是她不来,估计他还当着他那威风的大将军。 “哎”田朵摸了下手中的戒子,“希望贺兰天佑还带着他的部下,在坚守着,这样靠着戒子里的粮食,能让田伟琦来个将功补过,换回他原先的大将军!” 思及此,缩小版的田朵闪身走向纱帐内的肉身,默运念力与自己的肉身相沟通,只听脑中叮咚一响,眼前金光一闪,她就进入了金绿紫交织的气海,这里是她的丹田所在,金色和绿色是她所熟悉的,不熟悉的是起纽带作用,将金绿二色紧紧相连的紫色,紫气据说是帝王之气,难不成这紫气是贺兰天佑的?换句话说,莫非贺兰天佑真有当皇帝的命?天夏王朝真要覆灭了吗? 虽有疑惑,但这些不是田朵现在该考虑,脑海中也仅仅想了那么一下,就盘膝坐在她的气海中,将那股本不属于她的紫气收服己用,也许是这金绿二气不排斥紫气,也许这三气早已融为一体,反正田朵用了很少的时间就将那紫气收服完毕。 内患已除,也到了该睁眼的时候,于是,田朵先轻轻动了下手指,嗯,不是那么僵硬,慢慢适应了下身体,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睑,啊,入眼的却是一双如春光般明媚婉转的大大凤眼,虽说都是凤眼,可凤眼和凤眼又有不同,她自己的眼细长,而且是单的,而人家的却是大而双,所以,她的眼往往被人说成妖媚,而这人的凤眼媚而不妖,若春光般处处都透着美好! 那个,他刚刚不是还在窗前写什么东西吗?怎么转眼间就想起过来看她,难不成能掐会算或者长着后眼晓得她快醒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田朵眨巴了下眼,轻声道,“我们很熟?”言下之意,咱们不熟,所以别靠那么近。 只见那男子朱唇微启,轻轻吐出一句,“我熟你不熟!” 田朵有股再翻眼晕过去的冲动,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说得这么暧昧不清,难不成还真想给她按个爱勾三搭四的坏名声,于是,她有些愠怒,但还是客气道,“那还是不熟,麻烦公子移步!”声音娇娇软软地。 “姑娘心情不错,看来身体已无大恙,但本职所在,在下还是要为姑娘把脉!”刘飞扬也不管田朵同不同意,径自抬手搭上她的脉搏,“嗯,姑娘恢复得不错,在下也算能向某人交差了,只是,请恕在下冒昧,姑娘可否感觉有哪儿不妥?” 心下暗哼一声,幸亏早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隐藏了实力,要不然,让他晓得,这晕迷了一场,功力不减返增,还不将她当小白鼠解剖了。 于是,田朵虚抬了下手装作无力的样子,“别的还好,就是感觉无力,肢体僵硬,好像这身子不是自己似得,请问公子,我现在在哪里?听公子的意思,貌似是负责医治我的郎中,敢问公子我这是得了什么病,还能彻底治好,恢复到从前吗?” “姑娘将从前的事都忘了?”刘飞扬凤眼微扬,轻轻一笑,“也是,忘了好啊!” 田朵不明白他为什么说忘了好,只是努力睁大狭长的凤眸,没办法,相比人家那么大,她的的确有些小,“哎呀,从前的事还没来得急回想,就让你那么大的眼给吓回去了,我想想啊,嗯,貌似不是那么清楚,好像,好像有段时间我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只感觉雷好大,风好冷,天好黑,人好多,个个都挥舞着胳膊,貌似有种群魔乱舞的疯狂,嗯,公子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得什么魔怔或者鬼上身,所以才睡着了!”坚决不能承认,她用凤落九天无影踪驱散了漫天乌云。 刘飞扬定定注视了她一会儿,点头嗯了声,“姑娘原来是鬼上身了,看来我刘氏秘丸是用错地方了,真是浪费!” 话未说完,只见银光一闪,他纤长的手就向田朵的腿筋伸去。 这丫的太可恶了,一句不合,就想挑断她的腿筋,那还了得,若真像笑话讲的,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绝世武林高手却被一个没有什么武功的挑粪地给杀了,那还不丢死人了。 虽然她不是无敌手那种的绝世高手,但好歹也是以一名仙级别的高高手。 于是,田朵先来了招万沙随风避开了他下得狠手,接下来,又来了招黑沙遮目直插他那双明媚的凤眼,哼,明明都是凤眼,为嘛他的凤眼看起来就是春光明媚,而她的就是妖媚,老天不公。(未完待续) 【175】 orz,真相了! 刘飞扬来了招风过无痕躲开了她的攻击,随即来了招风旋流沙再次袭向她的下盘,田朵抬腿还了招黄沙囤土挡住他的攻击,接着来了招,漫天红沙打上他那雌雄难辨的帅脸,男人长成这么一副让女人羡慕嫉妒恨的脸就该欠揍,两人就那么你一招我一招,招招都是狠招,嫩绿的纱帐让他们俩给拆了个粉碎,精美古朴的紫檀罗汉床让他们两个给拆成了木板,屋里仅有的几件古董摆设也让他们给砸了粉碎,最后造的那屋子是狼藉一片,两人却还不过瘾,干脆从屋里直接跃上了房顶。 两人站在房顶上打得是难解难分,大有不将对方拆了入腹绝不罢休的架势,可谁也不曾注意西方红霞满天,隐约还有凤凰齐鸣的靡靡之音,要知道现在正值中午,可不是傍晚该出现红霞满天的时辰,因而,虽然两人在房顶上打得热闹,却并没太引起老百姓的注意,但却引起了一白衣男子的注意。 到最后,恨得田朵咬碎了一口银牙,真想试试结婴的修为到底有多暴力,当然,她的理智还在,这儿是天夏王朝,是人的世界,而面前这人和她也没多大仇恨,仅仅恨人家的凤眼比自己的凤眼长得明媚正道,于理站不住脚啊! 想是这么想,但两人的手脚谁也不停,即使谁也奈何不了谁,也在比拼耐力,谁先体力不行,谁就是输家,当然,按说,田朵大病初愈,该是比不过刘飞扬这个神魔仙样的好人,可问题是田朵不晓得输了的下场是什么,她可不会为了装虚弱,将自己的小命交到对方的手里,上次晕迷真是灵力耗尽,现在可不是,她正精力充沛蹦跶欢畅呢! 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一白衣飘飘的男子加入了他们的战团,发梢的一根红绳俏皮地在风中荡漾,嘿嘿,盟友来了,田朵乐了,凤眼微眯,狡黠一笑,正要合二为一齐攻对手,将其踹个狗啃那啥,突然,盟友转身伸臂揽住她的肩膀,将他带离到附近的一棵树顶上,“少主,这几年你跑哪儿去了,怎么会和他动上手了?” 田朵望着那张难掩兴奋的冰摊脸,嘻嘻一笑,“这个嘛,还真不好说!”突地想起什么,她的脸色一阴,“那个,你没真把泥娃和狗蛋抓回去自相惨杀吧?我那个属不可抗力,不是故意玩失踪的!”停顿片刻,她浑身的戾气一放,“你若真动了他们,我会………不会放过你!” 哎,杀了你,这三个字,她还是没说出口,尽管…… 卫烙突得一冷,她身上传来的戾气比他还重,心下感叹,她又强了,可她的脾性他了解,即使她比他强,他的骄傲也不容许自己要过分的卑微,于是,他撇过了头,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对面的男人,悠悠道,“我要没看错的话,他是宫主的大弟子,也就是你的师兄!” “啊!”田朵木然地啊了一声,“怎么会?” “难道你不觉得他的武功套路和你的相似,你用的是暗沙系,而他用的却是暖风系,况且,小时候,我见过他一面,应该不会错!” 刚才打得欢实,没有注意,现在回想,可不是,她用的是较阴狠的暗沙套路,而他用的是专门克制暗沙的暖风拂柳般地阳光套路,怪不得她出一招,他连脑子都不带过得就将招数使了出来,丫地,敢情她会的,他都会,早知道这样就不该用穆老太的招,改用灵老丈的道家法门,丫地,这家伙离开凤影宫的时候,灵老丈和穆老太还是死敌呢,相信灵老丈的道家法门,他是不晓得的。 田朵砸吧了嘴,凤眸轻抬,有些无语地望向卫烙,“那现在该怎么办?”打都打成这样了,且都是狠招,就算他是真的大师兄,恐怕以后也无法和睦相处了,这人的第一印象太重要了。 那会她还故意不承认用了凤落九天无影踪,尽管她的此凤落九天已非穆老太的凤落九天,但外形还是基本相似,估计在人家的眼里,她现在就是一个谎话连篇满嘴跑火车的女骗子,就这还能成为风影宫的少主,那还不将以铁血冷杀为名的凤影宫给带成巧言令色不辨真假的行骗宫,将凤影宫交到这种人的手上,唉,低叹一声,肯定是师傅老人家这女的给骗了,为了凤影宫的将来,他不能质疑师傅老人家的决定,但他可以将这女骗子给毁了,即使不杀了,也要将其弄残了,不能行走,光长着张巧言令色的嘴看她还如何骗人! orz,难不成她真相了,这才是那家伙要挑她腿筋的原因! 卫烙望了眼盯着他半天无语得田朵,轻哼一声,刚才还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这会倒晓得问他怎么办,他怎么知道该怎么办,两人都是宫主的入室弟子,他算个什么东西,能插手他们的内斗,不过,看着那水灵迷糊的眸子,就是有再大的气也得生生压下去。 别过脸去不再看她,抬眸看向对面那张雌雄难辨的脸,“飞兄,别来无恙,一别经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情景,少主年幼难免骄纵,你们又从未见面,有些误会在所难免!” 抬眸望向西边的漫天红霞,“此地实非久留之地,不若找个地方喝杯茶!” 刘飞扬冷哼一声,“没想到,你也有做和事老的时候!” 话说得不客气,但还是在狠狠瞪了田朵后,转身朝附近的一间茶楼飘去。 卫烙看了田朵一眼并未说话,田朵就像做错事的孩子似得怯怯跟在卫烙的身后也飘向那间茶楼,虽然她的武功早已超过了卫烙,但卫烙的积威已久,余威犹存,且她和刘飞扬得关系闹得这么僵,也的确需要卫冰块的从中调和,她可有注意到,卫烙喊的是飞兄,而不是飞扬兄,而且,刘飞扬对这称呼还没排斥,虽然貌似很不爽,但也仅是对她不爽,似乎卫烙的面子他还是很买账的。 唉,虽然她没看那刘飞扬脸色的必要,但毕竟是大师兄,而且貌似还是很得穆老太喜欢的大师兄,所以这关系能往好的方面走还是往好的方面走吧! 在进入那间茶楼的瞬间,田朵用念力从穗园调出一小袋,用灵气滋养的绿茶,递给卫烙,“那个,待会泡这茶给他喝吧!” 卫烙点头嗯了声,接过茶袋,率先跟着刘飞扬向茶楼进去。 进入茶楼,空荡荡地连个人毛都没有,好似到了荒郊野岭,若不是大厅摆放的桌椅和茶具显示出这里的确是茶楼,还真让人误以为进入了荒郊野岭外的废屋! 用门可罗雀来形容这间茶楼那还是好的,最起码还有鸟儿过来一二只,现在这茶楼连鸟毛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田朵进去的时候,刘飞扬已上了二楼,显然二楼应该是雅间,她东张西望了一圈,小声嘀咕,“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就算水不能喝,茶楼开不得,最起码也得留个人守着吧,再说,进茶楼喝不了茶,还上什么雅间,反正都没人?” “谁说没人的?” 田朵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声如洪钟般地驼背老人从二楼的拐角处走出来。 田朵砸吧下嘴,抱歉道,“老丈,对不起,小丫头失言了,还请见谅则个!” 驼背老人似乎没意识到她会道歉,轻哼一声,“来者是客,三位一起的!” 卫烙瞟了那老人一眼,“一起的,掌柜的弄些清水来即可,我们自己有茶叶!” “一小桶清水二两金,大桶五两金!”驼背老人眼皮都不抬道。 “老丈,你是卖水还是抢劫?” 田朵一句话又成功换了驼背老人一记白眼,“若非楼上那公子乃是老朽常客,别说五两金,百两金小老儿也不会给你们一口清水!” “不给我还不用呢!”田朵向那驼背老人皱了一下鼻子,正待要说,不用你老人家的清水,只用老人家您的雅间,说吧,包房费多少! 卫烙没等田朵将这句话憋出来,就掏出五两金扔给了驼背老人,“麻烦老人家了!”说完,拽着田朵的衣袖就往刘飞扬进的雅间走。 田朵不满得嘟囔,“你家开金铺地,拿着我的金子冲大款,嗯,大哥,大可是五两金,是金子,是黄通通的金子,不是铜钱!” “放心,金子从我的账上出,不走公账!”卫烙轻抬她一眼,眼里全是赤果果的鄙视。 田朵虽然万分不愿,可卫烙今天充当的是和事老的角色,没理由让人出人出力还出钱,“算了,还是走我的帐吧!” 卫烙扔给了她句随便就上了楼,走到楼梯口,“那老人家要价不高,人家的水是家里的井水,是没被污染的纯地下水,在现在这兵荒马乱,粮食,水严重奇缺的关键时期,很合理!”言下之意,就是你不了解行情,就别无理取闹了。 田朵真想说一句,要不咱也发个国难财卖水得了,这个念头一起,脑海里就传来青葱的话,“回主人,发国难财有损功德,功德损失过多,不是穗园规模减少,就是奴婢消失,您忍心再让奴婢消失吗?”(未完待续) 【176】 喷了就喷了 “葱葱啊,你主人我也就那么一想,实在是外面的水价太高,诱惑太大,当然,为了我可爱的葱葱,外面再大的诱惑,你主人我也在一睁眼,再一闭眼间就抛弃了,葱葱,你放心地帮你主人我种植穗园,对了,这次穗园,别的东西先不种,专种小麦,玉米,稻米这些产量高的硬性粮食!” 田朵不等青葱回答就切断了与青葱的联系因为她晓得青葱定时回答,“回主人,奴婢定不会辜负主人的期望,请主人放心之类的!” 不过,真心感叹一句,这玩意可比现代的手机还方便,手机你还得用手按呢,这只要意念一动就可成事,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仙呢! 待她和卫烙走进雅间时,刘飞扬正慵懒地倚在窗边,凤眼低垂,不晓得在看什么,看见他俩进来,轻哼一声,“俗”。 田朵冲他翻个白眼,心说饿你十天半个月,你就晓得俗不俗了,看来在这么粮水严重短缺的节骨眼,贺兰天佑也没委屈他。 不过,看在穆老太的份上,这次不和他一般见识,有机会非让他尝尝没有银子寸步难行的滋味! 卫烙也不指望刘飞扬招呼,用眼神示意田朵坐到刘飞扬得对面,而他坐在两人的中间,静等驼背老人将清水提上来。 不一会儿,驼背老人就提了一桶清水,田朵望着那所谓的大桶清水,嘴角直抽,大有抚额冲青天,老天欺我,就算她认为自己够奸,也没这驼背老人奸,真正是奸商,奸商,没有最奸,只有更奸。 要知道那老人所说的大桶五两金的大桶,竟然是和前世吃桶浇盖饭那样的桶差不多大,甚至比那样的桶还要小上一圈。 这样的桶叫大桶,那三两金的小桶,岂不是和碗一样大。 刘飞扬无语地欣赏着对面所谓小师妹的丰富表情,心下感叹,这,这还是个女子吗?一个女子怎么能如此巧言令色,谎话连篇,贪财如命,是非不分,狠辣无情,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师傅看上这样的女子做继承人,真不晓得凤影宫的将来会如何? 可师傅这样也就罢了,风影宫再厉害,也只是江湖门派,不为正统! 但就连贺兰天佑那厮也能看上这女子,还想立此女为后,若是让这样的女子为后,成为一国之母,真不晓得,贺兰天佑打下天下来,这满天下得女子又该何去何从?难不成大家都抛去大家闺秀的矜持婉约秀美,学当朝国母的贪财,巧言令色,不分是非,只图一己之乐? 想想都觉得头痛,若早晓得这小师妹会是这副德性,他就该让她筋脉尽毁,肉身腐烂,那样,纵使她灵魂强大,有异宝护身,没有肉身,再强大的异宝和灵魂都是白搭,除非她真有道家大能,会靠夺舍重生。 不要说他不念同门之情,相比同门之情,和贺兰家的天下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地! 不想了,越想越觉得脑仁疼! 就在他觉得脑仁疼得不得了的时候,一股清新扑鼻的异香飘了进来,深深吸上一口,顿觉神清气爽,通身舒畅,抬眸,只见卫烙正姿势优雅地将一望碧绿的茶汤续进他面前的茶杯,一圈又一圈地碧波在茶碗中荡漾,仿若看到了一池碧水在泛着涟漪,很美! “好多年,不做了,尝尝看有没退步?” 卫烙一向冷若寒冰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刘飞扬执杯浅酌,“是啊,只顾着杀人了,那还有空玩着穷酸文人的把戏,今天……”能有幸尝上一口,实属不易,幸好这茶汤是绿莹莹的,要是红彤彤的,(人血)还真不敢饮!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因为他的舌尖被烫着了! 紧接着,只听“噗”地一声,下一秒,热乎乎得似雨丝般地东西就喷了他满脸,当然,这么晴朗的天,而他还在茶楼,那里会来雨丝,不是雨丝,那就只能是对面那谎话连篇贪财如命的所谓师妹。 思及此,他的脸瞬间黑了,若不是有卫烙在得维持风度,他真想给她下点毒,即使不毒死她,也得毒她个半身不遂,看她以后还怎么蚂蚱般来回蹦跶个不停。 其实,田朵也没想喷他个满脸,实在是这桌子太短,距离又近,他说的话也太令人哭笑不得,谁规定杀手就只懂得杀人,不能喝茶,懂茶,品茶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过,喷人满脸,毕竟是她不对,于是,她想都没想地站起来掏出手帕给他擦脸上的水啧,“对不起,不好意思,茶太烫了,一不小心就喷了,我给你擦擦,实在对不起!” 正寻思着要给田朵下毒的刘飞扬一没注意,就让田朵给像用抹布擦桌子似的给抹拉了个一脸。 刘飞扬恼羞成怒地一把攥住那莹白如玉的皓腕,冷声道,“你干什么,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 “给你擦脸哪!”田朵眨巴着水盈盈的凤眼,呐呐道,“那个,那个,不是想将功补过,缓和下关系,要不然,这伺候人的事我才不干!” “你多大了,不晓得男女大防,以你少宫主的身份,喷了就喷了……”刘飞扬说到这里突得住了嘴,怎么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真个该死,他也不晓得是气自己还是气那所谓的师妹,反正是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一拳砸向旁边的墙壁,只听“咚”得一声,一抹暖阳透过窟窿斜照进来,击碎的木刺也扎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顺着她紧攥的拳头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 田朵不敢再动了,省怕再动,不晓得又会闹出什么乱子来,她用眼神示意卫烙,那意思,看来这善后还得你老人家来啊,她实在是没招了,这大师兄的脾气太难以捉摸。 所以,以后这大师兄能避还是避远点吧,况且她这么不入人家的眼,所谓医毒不分家,指不定这刚回魂的小命那天又被这大师兄给阴了,她可不想将这有着金手指的美好生命白白浪费,再转世从什么都不懂小孩从新开始。 卫烙颇有些可惜地忘了眼刘飞扬面前那杯碧绿透彻的茶汤,用灵气滋养了好些日子的好茶就这么被浪费了,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得,依旧面无表情得拿起桌上闲置得茶杯,姿势优雅地再次将碧盈盈香飘四溢的茶水注入其中,“喝吧,去火地,她和这个世界女人的观念不一样,你要求的也别那么高,这么好的茶浪费可惜!”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男人得声音突然想起,“哟,什么味好香?” “刘军医,你不喝,我可不客气了,这上阵杀敌杀的嗓子冒烟,正渴呢!” 田朵扭头一看,竟是田伟琦站在卫烙的左边,身上的铠甲都成了暗红色,血迹斑驳,有干的也有未干得,像油画似地,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地。 只见他伸手毫不客气地要端桌子上的茶杯,可他的手还没触到杯子,就被刘飞燕抢下了茶杯,“谁说我不喝的,我说了吗?哼!” “小气!”田伟琦没抢到刘飞扬地茶杯,眼疾手快地伸向田朵面前的茶杯,这次他不说话了,实在是渴紧了。 可他手快还有比他更手快地,但就在那人的手要碰到杯子时,斜刺里有人已将杯子拿了起来,“小田,为孤倒一杯!” 田伟琦狠狠瞪一眼横插一杠的卫烙,低头恭敬应是,然后粗鲁地抓起桌上的茶壶为贺兰天佑续上一杯,“大将军请用!”续完茶水,他舔了下干裂的下唇,用那可怜兮兮地目光望着贺兰天佑,那意思,大将军,属下还要为大将军上阵杀敌,浴血奋战,赏属下一杯,一杯就好! 贺兰天佑并未说话,仅持重端方地望着茶杯,注视着里面碧绿荡漾地茶汤,可那种凛然于任何人之上的气势却不容人忽视,此时雅间内陷入了一种极度静止,极度压抑的状态,用落针可闻来形容都是轻的,但用别的词,田朵想不出来,反正现在的她都快被憋死了,若是他们还这样,她真想一眨眼消失算了,这是什么样诡异的气氛,喝茶能喝出这么低的低气压,她也算服了。 贺兰天佑仿若没看到田伟琦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举杯饮完了杯中的茶汤,连战数日的疲惫仿佛得到最有效的休息,顿觉脑清目明,神清气爽,通身觉得舒畅无比,本欲要赏一杯给田伟琦以资鼓励,这小子近日来,的确立功不小! 可茶的味道实在美妙,让他有种喝了还想再喝的冲动,“再来一杯!” “好嘞!”田伟琦提起茶壶再为贺兰天佑续满一杯,“大将军,最后一杯,剩下的都是茶末子!” 贺兰天佑没有点破田伟琦的小心思,举杯豪爽地再次将杯中绿莹莹地茶汤倒入口中。 而旁边的田伟琦也不等贺兰天佑的回答,直接端起茶壶,将所剩不多的茶汤灌入口中,浑身的疲惫在这茶汤的滋润下变得重新生机勃发。 没错,这么香的茶定是在穗园滋养过的,这些年东奔西跑的征战,让他早就抛却了公子哥的矫情,文绉绉的品茶也就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酸腐文人才会有,像他这样的就应该大碗喝酒大碗吃肉方显男儿本色,这样蕴含能量的灵茶要是用那酸腐文人的品法,没等他们咂摸出茶味,其中蕴含的灵气就一散而去,实在是暴殄天物,浪费至极。(未完待续) 【177】 叫住他,叫住他吧! 一壶顶级灵茶,就这么报废在两个刚从战场上浴血奋战回来的将帅,田朵望着眼前粗鲁却不失率真,疲惫却掩不去由内而外所散发出的,自信,张扬,成熟的男性魅力,眼前的田伟琦浑身散发着属于男人味道的正能量,这,这还是那个专门恶搞她,且为了一只小白狗就和她扭打得死去活来的熊孩子吗? 田朵刹那间觉得自己老了,看看曾经那么别扭直接的熊孩子,现在也懂得圆滑处理人际关系,而她自己貌似不进反退,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有人为她善后,他未离开前,由他依靠,他离开后,有卫烙,有穆老太,有凤影宫所有门众,她只要练功,种地,看账本,偶尔动动嘴发发号令,就算有任务要出,那也是在她能力范围内轻松解决,从来没有脱离过她的控制。 直到此时,她感受到,其实她一直生活在穆老太的羽翼之下,请问,她真的是天下无敌,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吗? 不,当然不是,就算是神,恐怕也不敢说自己是万能的,更遑论她,这些年,她之所以顺风顺水,那是因为真正的难事从来都有人帮她处理。 而现在,她离开了穆老太,没有人帮她善后,所有的人和事全凭一己之念,可穆老太能容忍包容她,别人不会,例如眼前仅仅站立在她身边,就让她倍感压抑的贺兰天佑,还有脾气古怪令人难以捉摸的所谓大师兄,她不了解他们,所以也无法做出合适的应变措施。 果然,只有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幸好卫烙来了,希望卫烙能给她点好消息,要不然纵使她有心帮田伟琦以粮米换回大将军的荣耀,她现在也不敢贸然行动,谁晓得贺兰天佑那厮会不会过河拆桥,不说凤影宫,就是她的阳泰超市和奇朵山庄也不少人靠她养活呢,更遑论这里面还有她最亲的亲人。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沉声道,“刘飞扬,我将后方交给你,你就是如此为我交差的?” 田朵侧脸仰头,正对上贺兰天佑那万年看不出情绪的绿眸,咦,貌似听上去有点生气呢! 贺兰天佑紧盯着她的眼,仿佛不将她看穿看透誓不罢休,嘴里却再次问刘飞扬道,“这位,你的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这位当然是指的是浑身煞气的卫烙。 刘飞扬一改往日的懒散,轻哼一声,“我的朋友难不成还都要经过你的允许,你是我亲娘老子不成!” 火气真大,不过够牛,够拽,敢对准皇帝如此发火地,普天之下,估计也没几个人,这么说,刘飞扬得脾气本身就臭,也不唯独对她一个。 谁晓得转脸刘飞扬就冲她吼道,“还不随你表哥出去,在这儿傻杵着等什么?” 卫烙起身向贺兰天佑躬身施礼,“多谢大将军对舍妹的照顾,改日卫某定备重礼酬谢,告辞!”说完,拉着田朵就往外走去。 这角色转的,虽然卫烙经常扮演她的表哥,可刘飞扬得胆子也忒肥了,这可是未来准皇帝,若是将来真能成事,那可是赤果果的欺君,是要株连九族的,当然,田朵不晓得,刘飞扬得九族有部分也是贺兰天佑的九族,所以这九族轻易株连不得。 能离开这超低压的房间,她当然求之不得,自然是乖乖跟着卫烙走。 他们刚走出房间,田伟琦就紧追着他们二人而来,贺兰天佑不晓得她和卫烙的关系,但田伟琦是晓得的,且他和卫烙也见过面,虽然互不感冒,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就没那么幼稚可笑了。 只见他走到卫烙旁边,“能否行个方便,我想和她说几句话。” 卫烙抬眼望向田朵征求她的意见,田朵冲着卫烙和田伟琦点了点头,“再找个地方吧!” 田伟琦点头说好,三人很快走出茶楼,至于刘飞扬和贺兰天佑在雅间内谈了什么,他们谁也不清楚,再说三人谁也不感兴趣。 现在正值战乱高峰,又逢晌午,在漫天红霞散去之后,老百姓大多去新朝廷布置得粮食发放点领食物去了,虽然每人有很可怜的一点,但有总比没有强,因此,街上几乎都没有人,两边的房屋也都像无主的屋子似得闲置起来。 田伟琦带着两人拐了个条街,来到转角一处原先卖粮油米面的粮油店,卫烙在走到店门口时道,“一刻钟后,我再来!” 田朵点了点头,随着田伟琦走进粮油店内,一进粮油店,田伟琦就猴急似得伸出双手,“朵朵,快给点吃得,随便什么都行,饿死了,现在真不是人过得日子,就是怀里揣着金子银子也没地方买去,朵朵,你不晓得,现在军中都开始以年老体弱的……哎呀,给你说这些干嘛,快快,先给点吃得垫吧垫吧!” 就知道这丫地,找她出来是要吃得,不过,田朵还是默运念力从穗园仓库中调出好多汁多鲜美的蔬果给他吃,看着他像从没吃过饭似得狼吞虎咽,还有心疼地劝道,“你慢点吃,这儿这么多呢,又没人给你抢,再者,就算你吃完了,没吃饱,我也还能给你弄来!” 田伟琦根本顾不上说话,左右手齐开还不过瘾,恨不得能来第三只手接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眨眼间就吞了下去,真不晓得他到底是嚼还是没嚼。 田朵觉得连三分钟都不到,他面前堆着地似小山般地蔬果就没了影踪,无奈,田朵只能用念力又为他弄来一堆,这次他吃得比上次稍微慢一点,但很快也就吃完了,在吞下最后一口蔬果,他抹了下嘴,咧嘴一笑,“总算肚子没那么空了,不过,朵朵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些?” 田朵没有说话,再次动用念力为他弄来一堆,“能装多少是多少,但若让你家大帅知晓,你又该如何?” 正往怀里塞得起劲的田伟琦,一听田朵的话,手上的动作突地一顿,从怀里又掏出几个红彤彤的苹果,声音低哑,“朵朵,我说过不会泄露你的秘密,不会出卖你,就一定不会!” 说完,别过脸去,不再看那小山似得蔬果,仿若不看就不会受到诱惑,“你快收起来,莫让人看见了,你的身体是否完全恢复了,还有……” 他想问刘军医怎么会和她打起来,卫烙又怎么会来,他们三个在雅间是怎么回事,以及她为什么会从天上掉下来,刚才天边的漫天红霞是否与她有间接的关系,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越问问题越多,可是卫烙只给了他一刻钟的时间,而说清这些又哪能在短短一刻钟内完成,何况这一刻钟还被他浪费了不少。 而他,在补足了五脏庙和体力后,还要重新踏上战场,奋力拼杀,战场上瞬息万变,是生,是死无人能料,不过,就算是死,在死前能见她一面,且还吃了一顿饱饭,他也知足了。 现在的他保护不了她,那些问题问来又有何用,他轻轻低叹一声,“现在兵荒马乱,好好跟着卫烙别走丢了,朵朵,你多保重,我走了!” 田朵望着眼前鲜灵水嫩还挂着露珠的蔬果,犹疑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她愿意用穗园中不出彩的蔬果提供他,以供他浴血奋战的袍泽所用,但要如何运作方能掩人耳目,这儿的人都是人中龙凤,可不是南阳城中的普通民众,只要理由不那么的离谱也能搪塞,何况这些年,她为了不让人发现,开发了好多农庄,甚至也将农庄中出产的蔬果倒进穗园滋养些日子再倒出来售卖,一是二者蔬果之间差的太多会让人起疑,二者也能卖个高价。 但她的根据地扎根在南阳,别的地方虽也有分销,但像京都这样十个有九个都是权贵的大城市,她是不发展的,就算她姐夫曾经给她透漏过这方面的意思,也被她坚决否决了,因为她清楚,背后没有绝对强大的势力支撑,就算开了,火了,最终还得倒闭,且还损人损货损财力。 因此像这样的大城市,她走的都是供货渠道。 田朵回想了下,金陵这边貌似是一个姓周的管家,据说这周家的背后是皇帝的某个宠妃,因此,周家每年的进货量都很大,他们用的也不是阳泰的商标,而是用的玉芙蓉这个新商标。 可现在贺兰天佑将整个京都都占了,现在的粮食短缺又这么严重,没准贺兰天佑首要开刀的就是那个周家,要走周家这条道献粮看来走不通啊! 有一瞬间,有个声音在心里叫嚣,“叫住他,叫住他吧,两个人商量商量总会有办法的!”但最后,田朵还是眼睁睁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向门外,最后消失。 田朵愣了下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去,可又不知道是什么,但她没有太多时间发愣,因而,趁这空隙,她掏出青葱给她的那枚古朴戒指,用嘴咬破手指迅速滴了上去,看着那鲜红的血渐渐渗进好似青铜色的古朴戒指,最后消失不见。 只听脑中叮咚一响,“恭喜认主成功!本戒有隐匿功能,若有需要请点对勾!”(未完待续) 【178】 还要听 田朵当即点了对勾,并将其戴在她左手小手指上,一缕灵识探进十戒,和青葱说的一样,差不多十来亩,高有十来丈,那些蔫搭搭地蔬果分门别类得堆积了有三分之一的面积。 扫视完十戒,田朵随便了抓了四五个蔬果塞进怀里,其余都放进了十戒里。 刚收完蔬果,卫烙就从外面走进来,往日冷若冰霜的脸似在回忆什么,话却还是那么少,只轻轻一句,“他变了!” 田朵低眸点头嗯了声,随即敛了情绪,向他微微一笑,“你是早就在这京都,还是如何?我走了,师傅她老人家还好吧,我的家人怎么样,哦,对了,你没真把狗蛋和泥娃抓走吧,他们对我很重要,我不想让他们看见这世界的阴暗,他们还小。” 因为她首先问的是他,不管她是出于哪方面的考虑,卫烙在心里还是蛮高兴,嘴角微微上扬,“昨天刚来,你常说的技不压身,多学些东西还是好的,宫主,她老人家为你的失踪,发动了她所有的人脉,刘飞扬也不例外,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走吧。” 他这么说,就是没把两个孩子怎么样,这让田朵放了不少心,她很想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是城还围着吗?”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低声道“走吧!” 田朵跟着卫烙在京城里东拐西弯,其间甩掉了好几拨人,最后到了西城贫民窟附近一破落的庙宇,伸手拧开那大佛后的机关,进入一处朴素整洁的民宅,“这几天,先在这里住着,等外面有了结果,我们再找机会走!” “是不是田伟琦这边快撑不住了,我看过外面围城的人,黑压压的全是人!”田朵拽了旁边一个枯枝,边走边寻思,该怎么才能顺里成章将戒指里的粮食送出,帮田伟琦一把。 抬眸撇了一眼卫烙,要告诉他,她有足够的粮草,她想帮田伟琦度过这关等到援军,可若卫烙要问,她突然从哪里来那么多的粮草,她该如何作答,虽然这么多年,卫烙晓得她古怪,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而且奇朵山庄的事,她从不让卫烙插手,纵使她怀疑那些新鲜蔬果的来源,她不说,他也只能暗暗怀疑。 思索良久,她还是决定不说,因为已有一人知晓这致命的秘密,而那人在明知道她有能力帮他,甚至帮一军解决困境,只要说服她或者威逼利诱她,大好的荣华富贵就在脚下,可他到最后都没有向她提一句,更别提威逼利诱了,在荣华富贵与她之间,他选择了她,这份忠诚,这份义气,她要还,且她必须还! 虽然田伟琦选择了她,但她不能确定人人都能为一句承诺而都选择她,她不能冒险,也冒不起这险。 “嗯,若是他们的援军不到,最多五天,最少两天就能分出胜负了!”卫烙抬眸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城外现任主帅是渊亲王,在民众当中的呼声也相当高,轩辕澈和田伟琦在城外交锋已不下数百回,若论武功看称实力均当,但再好的高手也架不住车轮战,何况连饭都吃不饱,吃亏是在所难免!” 卫烙说完就像要糖吃的孩子冲她伸着胳膊,“厨房什么都有,我饿了,先给点东西垫垫!”那胳膊伸得叫个理所当然。 卫烙就这点好,从不问东西的出处,只要有好的能给他吃就行! 田朵也不矫情,从怀里拿出先前藏好的蔬果递给卫烙,“厨房在哪里,我去做饭!” 卫烙的消息太劲爆了,一边是护卫她多年的渊亲王,一边从小和她长大且没出卖背叛她的田伟琦,让她作何选择,她若动了,双方胜负难料,她若不动,田伟琦肯定是死路一条。 卫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将她带到厨房就离开了。 田朵在厨房一通叮里咣当响后,还是不想凭着真刀真枪拼杀到现在的田伟琦就因为这么一口饭而战死沙场。 所以,在厨房发泄一通后,她做了一长桌子的丰盛食物,这顿饭从他们进入这个民宅,一直到天黑才将饭煮好,端上最后一盆,火红火红的散洒在上面的水煮鱼,这顿饭算是完美收官。 他们喝的是好喝不上头的洛阳汾酒,田朵没有再问卫烙外面的情况,也没有问现在是何年何月,只是和他说着这满桌子菜,那道菜好吃,做这道菜的配料,火候,功夫如何得讲究,边吃边给他夹菜,时不时来句,尝尝这个,尝尝那个,态度不显多么热情,但能适时表达她的关心,好东西大家一起品尝。 抛开外面糟心的事,说句实话,不仅田朵有好些日子不食人间烟火,舌尖涩涩,卫烙自个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吃过这么汤水齐全的热乎饭,她被掳走的时候,他没看见,可听老宫主的意思,貌似是一身材高大长相奇怪且还有拥有大神通的修真人。 这几年,他跑遍了修真人常年盘踞地灵山异脉,几度被那些看人若蝼蚁的大能者秒杀,但侥幸也罢,幸运也罢,他都死里逃生躲过数劫,直到老宫主传来消息,他和流痕(马)连续三天三夜滴水未进连夜狂奔,终于来到金陵。 一路走来,只听金陵被困,可真到眼前,那成车尘堆向外运的尸体,才让你感到战争的残酷,心悸!虽然他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但他自认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都该死,杀了他们是让他们少造孽,早日投胎重新做人,他从不觉愧疚,也不就心软。 可那些死去的尸体有什么大的罪过,他们也许仅仅是因为有一口饭吃,也许为了某个心愿,也许是想让家人能过得好些,才选择从军,可从军的后果却是如此惨烈,他曾问过一不满十三岁浑身血淋淋却还吊着一口气没走的小兵,“走上这条路,你后悔吗?” 那小兵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涣散地望着自己的脚尖,“隔壁王三的鞋子很漂亮,我也穿了双漂亮地......” 卫烙拿起筷子狠狠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粗嚼一下,就硬吞下去,可那菜不听他的话,卡住了喉咙,一口气没上来憋得他脸色通红,咳嗽连连。 田朵看他被噎住,连忙端起旁边的水杯递给他,“快喝水,多喝两口水,猛吞一下就没事了,你也真是的,你又不是田伟琦,也不用上阵杀敌,吃那么急做什么?” 卫烙猛喝了一口水,将菜吞了下去,拿起酒壶仰脖,清澈如泉的酒如自来水般流进他的嘴里,辛辣苦涩地味道也在他喉咙中蔓延,抬头望了眼田朵,突地笑了,“有酒有菜有美女,此时此刻,连皇帝都不如我过的逍遥自在那,朵儿,能否为我弹奏一曲逍遥游!” 卫烙从来不笑,纵是心情不错,他的唇角也只是轻微上扬,无疑,卫烙的笑很美,尽管苦涩,田朵夺下他手中的酒壶,“别喝了,你醉了!” “醉了吗?”卫烙含笑望向田朵,“醉了好啊,终于可以像你一样舒舒服服地睡个大头觉,但是,我没醉,我想喝,我要听逍遥游!”说完,他就将纤长的手固执地伸向她,“给我!” 田朵将酒壶抱在怀里,“给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不能像刚才那样猛灌,要喝一口酒,吃一口菜,要不然我就不给你!” “好,但我要听逍遥游,要听!”卫烙抬眸望着她的眼,“用流觞弹!” “好!”田朵拿起一旁挂着的蕉叶式古琴,轻轻调音,一首《逍遥游》静静地在她手指下流泻,卫烙依言吃一口酒喝一口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首曲毕,卫烙轻轻吐出一句,“还要听!” 如此反复,就这么一首曲子,田朵弹了大半夜,醉酒的卫烙终于抵不住困意靠着椅子睡着了。 田朵将他的一条胳膊搭在脖子上,一手扶着他的腰,将他扶进里面的床上躺好,替他脱了长靴,盖上被子,轻声低喃一声,“好好休息!” 转身去别的屋子,用念力从穗园中拿出一套黑色夜行衣换上,临出门前又去卫烙的房间看了下,见他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虽然不晓得今晚他为何醉酒,但他醉酒无疑是她喜欢的,她要为田伟琦做些什么,纵使她所做的也许改变大局,但总算也是她的一片心意。 仰头望着天上清冷的孤月,田朵身如幽灵般从那破落的寺庙出来,旋身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屏气凝神感受着周围的气息,在确定无人后,循着记忆,向人员集中的东城区赶去,此时,大约子末丑初,是人最容易困乏,也最容易杀人的好时段。 当然,这次她出来不是杀人,而是广泛撒粮,但凡她白天看到有人的地方,她都像夜猫子似的先潜伏下来,在确定方圆三里之内无人,她就从十戒中倒腾出粮食堆在阴暗的角落。 人少的西城撒粮容易些,可来到人员集中的东城,田朵的动作就有些慢下来,她先探查好哪些巡逻士兵的规律,找到粮食适合堆放的地方,以便哪些士兵就算借着月光也不易发现,除非天亮,要不然,她刚堆了堆粮食,就被巡逻士兵引起大片骚动,那接下来的动作就无法做完,因为只要有一个士兵,上面的高层,不到一刻钟就会知晓,到时等待她的就是无数高手和大量官兵的擒拿。(未完待续) 【179】 插进他的心窝 那样的结果不是她要得到,也不是她乐意看到的,所以,在没有顺理成章将粮食进献给贺兰天佑的良策时,她只能用这土笨的办法,虽说献了那么多粮食,却半点好处没捞到,有点吃亏,但只要田伟琦能吃饱饭,用本身的实力参战,其余的就不重要了,大不了,她就当多积功德,没准那天又冒出个青葱似地奇迹。 别看用十戒不用念力,可干这事是相当分心分脑的一件事,有那么一次差点就被巡逻的将领发现,好歹听说城墙那边貌似又有异动,那将领就匆匆往城墙那边去了,后来他还看见就连贺兰天佑和刘飞扬也都赶了过去。 看见大头们都去城墙那边了,接下来,她稍微放轻松了一点,就那么忙乎了大半夜,当将十戒内最后一堆粮倒腾出来,看看天色,至多再过一个时辰,天也该亮了。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轻轻拍了拍心口,好歹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呼呼,真是累死了,献粮献地这么窝囊,这天下估计也就她这么一个蠢人了。 晃了晃脑袋,不管了,爱咋咋地,她要回去补觉去了,暗自嘀咕一句,也不晓得卫烙醒了没。 回到民宅,田朵小心地从窗户往卫烙的床上望了一眼,还好,睡得正美呢,那家伙甚至还咧嘴笑了,当然不同于昨晚那苦涩笑的,而是由内而外散发的真心笑容,轻声嘟囔一句,估计这家伙是真醉了,也是真累了。 张嘴打了声呵欠,田朵回访将夜行衣换了倒头就睡。 梦见她梦见自己和田伟琦一起在穗园种苞米,摘苹果,嘴里嚼着苹果干在竹林走梅花桩,田伟琦嘻嘻哈哈地笑指着她的鼻子说她笨,说她懒,就会指派人。 忽地场景一变,田伟琦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狗向她咧嘴一笑道,“榆木疙瘩,榆木疙瘩,你看,我找到流云了,它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可你变得越来越不可爱!” 还没等田朵说什么,地方又变了,只见遍地都是红,残胳膊残腿扔地到处都是,好多人好多人一齐向前冲,可没等他们冲多远,前面的人就倒下了,只见对面有人张弓搭箭瞄准,本来这么多人里面看不见田伟琦的身影,可不晓得怎么回事,在对面那人的流箭一出,田伟琦就猛向一个人扑去。 田朵看得脑门一热,血气上涌,急得她直跺脚,并大喊,“大卫,大卫,快闪开,快闪开,有箭,有箭!” 可田伟琦仿若听不见她的喊叫,然后那只箭就那么直挺挺地插进了他的心窝,那箭的尾端还因冲力问题上下颤动了几下。 然后对面那人邪恶地冲她一笑,张弓,搭箭,瞄准,发射,渐渐地,她看清了那人的脸,一张酷似渊王妃的脸,气得她尖声大叫,“不,不要,轩辕澈,他若死了,我就让你陪葬!” 可梦里那人那管她的尖叫,倒是梦外的将她推醒,“少主,少主,醒醒,你做噩梦了!” 突地睁眼,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晃花了她的眼,醒来应该差不多是晌午了。 田朵重新闭上再睁开,待慢慢适应了这儿的光线,才看清晃醒她的是一个梳着总角的小丫头,她心有余悸地抹了把脸,然后叽里呱啦地就将她做的梦说给了那小丫头听,当然省去了人名。 那小丫头倒也是机灵地,听完她的诉说,安慰她,梦都是反的,就算不好,现在少主你也将她说出来了,那梦也就破了,不灵验地。 田朵觉得也是这样,肯定是昨天看见田伟琦那狼吞虎咽吃不饱的样,心里惦记着,再加上他一战场,所以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里还是觉得没着没落都,就问那小丫头,卫烙起来了没,去干什么了? 那小丫头说卫烙早就起来了,只是出去了,随后就开始伺候她梳洗,梳洗完毕去厨房给她端来热粥包子,两碟清口的小凉菜,并说卫烙叮嘱了,昨晚她吃得太油腻,吃些清淡的东西清清好。 田朵被那梦吓得几乎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问那小丫头卫烙有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丫头摇了摇头说没有。 田朵又问小丫头今儿她出去了没有,外面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 小丫头说卫烙吩咐,外面兵荒马乱,没事不让她出去,所以她也不晓得外面有什么新鲜事。 田朵哦了声,找了个借口说她鞋垫坏了,让小丫头给她做副鞋垫穿,将那小丫头打发了。 打发了小丫头,田朵从穗园拿出一张没有什么特点的普通男人人皮面具,将胸用白布缠起,换上一套不新不旧的宽袖圆领袍衫,将头发盘在头顶,用方巾包住头发就出了破败的寺庙。 出了庙宇,雇了辆马车就向人员相对集中的东城而去。 赶马车的是六十岁左右的老汉,从那老汉笑得掩饰不住的皱纹中,田朵晓得昨儿撒的粮食,应该是分到了老百姓的手中,一问那老汉,老汉的话匣子就关不住了,那老汉说本来她家老婆子就快饿死了,没想到今儿早上一出门就在他家大门口发现了一堆粮食,虽然那些粮食都被官兵收走了,但官兵在粮食都集中到一起后,又按人头分发了下去,虽然仍然吃不饱,但好歹饿不死了。 并感叹隔壁大兴头的媳妇就没他家老婆幸运了,大兴头老婆两天前走了,大兴头听说将没病饿死的老婆不埋交给官府,能领二斤苞米面,大兴头为了小孙子能吃顿饱饭,就狠心将老伴交给官府了。 今儿早上碰见大兴头,大兴头流着泪直说他老伴没福气,要是能多撑两天,现在也不至于落到死后不能入土的悲惨下场。 要不说这会的人哪啊,今儿不知明日事,能活一天就得乐呵一天,别看那当将军的,骑着高头大马拿着刀剑,身后出入跟着百十来个人,看着威武的不行,可昨儿还威风凛凛,今儿就五马分尺尸骨无存,实在是惨不忍睹,那么年轻有为的一个小将军,连媳妇都没娶进门,就没了,家里大人要是晓得了,该有多伤心那,这世上最令人心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在这今儿你当明儿我当的乱世,有多少人家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上太平日子。 听了老汉的话,今儿早上的梦仿佛过电影般闪现在她的脑海里,那颤微微的箭尾好似扎在了她的心尖上,心忽地一紧,不会吧,她早上不是已将那噩梦说了,该破了呀,心下合十,暗暗祈祷,如来佛祖,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西方的上帝,不管是谁,你们一定要保佑田伟琦遇难呈祥,保佑今儿早上做的梦乃是无稽之谈,千万不要是真的啊,若是佛祖,菩萨,上帝能保佑他有惊无险,信女定会每逢初一,十五给各位上大大的香火钱。 祈祷完毕,田朵状似无意地撩开车帘,并向那位老汉打听那位小将军的体貌特征。 那老汉深深叹息一声,说来没准小哥儿也见过那位小将军,就前不久,据说有个妖女从天上掉下来,后来那妖女据说救了不少人的命,到最后那个女子却晕死过去,并被咱们老百姓奉为天女,听说那女子就是那小将的未婚妻,有传言说,昨儿晌午红霞满天,就是天女醒来的先兆,也不知晓那女子醒了没有,哎,就算那女子醒来,也是一对苦命鸳鸯。 人老了,看小哥你问的是那小将的体貌,老汉我却净给你说他的未婚妻了,人老了,嘴碎,小哥,你别介意,那小将长得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地,一看就是将门虎才是个能打仗的,可再能打仗,也抵不过冷冰冰的刀枪箭矢无情。 …… 老汉还在继续絮叨,可田朵都不晓得那老汉都在说些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人邪恶地一笑,和直插进他心窝的那颤微微的一箭,还有老汉那句被五马分尸尸骨无存的咒语。 田朵就那么撂着帘子浑浑噩噩地看着车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听老汉问她一句,“小哥,到了东城玉华大道,你这是要到哪儿啊!” 田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问她呢,想了下,刘飞扬昨儿去的那个茶楼,貌似是叫客来居茶楼,于是,她就说到客来居。 老汉说他只能送到福来顺,而客来居临近府衙,像他这样的马车不让进。 田朵点头嗯了声,没多大会,老汉就停下了车,告诉田朵顺着一条大道直往前走,到第二个拐弯处,左拐就能看到客来居了。 田朵付了车钱并谢过那老汉,按老汉的指点向前走。 道上行走的大都是老弱妇孺,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时不时还能听她们问,你家那口子受伤了没,伤的怎么样,有那黯然神伤地,就听旁边的安慰,新朝廷的抚慰金不少,将来能让你家狗儿上个学,认个字,老姐姐,你要想开点,在这乱世,就算那前朝的后人打进来,也不晓得换个皇帝怎么样,要还像老皇帝那么压榨咱们,还不如替这新朝的卖命,最起码能得个丰厚的抚慰金。(未完待续) 【180】 小子们,想要吗? 虽说今儿我家那口子还在,谁晓得明儿如何,说着看了看手中簸箕中的蔬果苞米,可你看着新朝的大帅,在上前线打仗的官兵还不能吃饱的情况下,也还给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留一口,就看这,将来也不是坏的。 一道走来,听到的都是诸如此类的话,当田朵快走到客来居时,迎面走过一队官兵,那带头的看见她,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粗鲁道,“喂,小子,家里都还有什么人?小梁子,带他去登记一下。” 立时,走在最后面的小兵就跑过来,抓着她的胳膊,那架势省怕她跑了似得,嘴里却净说着美好的事,“小哥,现在咱们大帅粮草充足,再守个半月三十天不成问题,何况没准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小哥,跟着咱们大帅走,在这关键时刻出把力,没准小哥将来你也能弄个九品芝麻官当当,走,走,去登记,不过,小哥,你放心,像你们这批先抓的新兵蛋子也不用你们上阵杀敌,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出点力,将来就有机会弄个小官当当,真真是时来运转,后福远大。” 那小梁子先是紧抓着她的胳膊,后见她也不反抗,也没不愿意的意思,就以为是将他说的话都听进去了,索性放开她的胳膊继续给她讲大好的前途,美好的未来。 小梁子将她带到书记官哪里,前面排着好几个人,看来都是临时被逮来的壮丁,不一会儿就轮到她了,那书记官例行公事地问了她的姓名,籍贯,有什么特长,家里还有什么人,田朵都一一答了,特长,她答的是力气大,那书记官听完后还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可能是不相信,但也没足够的时间验证她是否真的力气大,因为后面又来了好几个人。 于是,就听那书记官喊了句,“小孟子,过来领来,自己说是个有力气的!” 接着,就听人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跑来个瘦长脸的精瘦汉子,那人看了她一眼,“走两步看看。” 田朵随便走了两步。 那人看了直点头,“还不错,走吧!” 田朵跟着那瘦长脸的汉子往旁边一棵大树下走去,大树下已占了**个汉子,按正常标准不但不壮还是偏纤弱地,不过又比那些只读书的公子哥要强些,现在看来在老弱妇孺当中算是力气大的。 接下来,那瘦长脸的汉子自我介绍叫孟焦,他的名字让田朵想到杨家将中俗语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两员大将,不过也仅仅是想起,她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再回想那两位更多的传奇故事。 那瘦长脸的汉子介绍完毕,接下来就是那**个汉子报自家姓名,**个人名就像军训时喊口号似得,很快就轮到她,她报的是邱远,在书记官哪儿登记的也是这个名字。 大家报好自家姓名,等待着孟焦的进一步指示,突地,那孟焦大喝一声,“邱远!” 因着她是最后一个报名,邱远这两个字在脑海里还没有散去,她仿若回到军训时长官点名的感觉,反应迅速地应了一声,“到!” 孟焦微微点头,“出列,在一秒钟叫出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这其实是一个很考验的人活,大家刚刚见面还不熟识,就算记忆力超强将所有人的名字都记上了,也未必能对号入座,何况还有时间限制。 可作为凤影宫的未来接班人,别说这十来个人,就是百来人放在她面前,她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对方的体貌特征姓名对号入座,所以,她还来不及藏拙,就口齿顺溜地将那几个人的名字说了出来,这点就不得不归功于蓝姨的教导有方。 孟焦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大家听好了,以后,邱远就是你们小队的队长,你们这一小队叫滚石队,顾名思义,就是在城墙人看到有敌人的兵士爬梯子上城墙时,负责用石头狠狠地将他们都砸成肉泥,为我们大将军报仇,砸死一个够本,砸死两个赚一个,砸的人越多,赚得越多,将来你们能当多大的官,就看你们能砸死多少敌人!大家听清楚没有?” “听清楚了!”回答的声音不是那么整齐,声音也是有大有小,可见还是有些人不愿意。 孟焦听到良莠不齐的声音,也不恼,从怀中摸出十块白光灿灿的银元宝,“小子们,想要吗?想要就让我看看你们的决心,若是今天你们能砸死一千个敌人,这白灿灿的银元宝就是你们,不光白的,就是金的,亮闪闪的珠宝也不在话下,就看你们有多大的野心,我再问一句,大家听清楚没有?”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只能磨推鬼,大家一看到白光灿灿的银元宝,个个眼睛都瞪得溜圆,声音也出奇地大而响亮,“听清楚了!” 孟焦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邱远,跟我去领盾牌和盔甲!” 田朵点头,想问他说的大将军到底是谁,可是她不敢,恐怕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名字,她在心底希冀着那赶车老汉说的都是道听途说,或是说错了人物,也许军中还有和那人一样浓眉大眼,虎背熊腰地,常年打仗地,有那几个不是身材高大,体魄健壮,又有几个既有高超的武功又能玉树临风,迷倒一片女人地,大多数还不都是大饭量,体格健硕地普通人。 所以,在她不知道该干什么,又该从谁哪里证实老汉的话是谣言,是道听途说,那小兵抓她来当壮丁,她不但不反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高兴,她要亲自登上城墙去寻找答案,她相信田伟琦一定不会那么短命,也许是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传言就夸大了,也许是别什么原因,反正她就是不相信那老汉的话是真的。 心情复杂地跟着孟焦领来了盾牌和盔甲,然后分发给滚石小对的众人,孟焦又给他们这个小分队来了个临时培训,告诉他们举石头如何用巧劲,怎么样能在节省体力的情况下提高命中率,且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被对方的投石机砸中,不被对方的远程流箭射中。 培训完毕后,孟焦就领着他们这队上了城墙,上得城墙,不同于她上一次来那么干净,到处都是血迹,死伤的尸体也遍布一地,不时就能听到“啊”地一声惨叫,天上的石头和流箭在飞,城下的小兵在拼命登梯,城上的大兵在举刀砍杀的砍杀,射箭的射箭,运石头的运石头,砸石头地砸石头,甚至还有健硕地妇人将烧地滚烫的开水向下浇。 那些开水一浇到城下的小兵身上,先是听呲地一声,好似煎肉的声响,接着就是皮肤发黑,浑身乱抓着倒摔下去。 远处有五架大型投石机,一架类似坦克样式地东西,从哪里吐出来的不是炮弹,是流箭。 双方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状态,看着城下黑压压的人头,城上的人虽然少,但个个群情激奋,士气高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在这样一个稍微不慎就小命不保的关键时刻,没有人多说一句废话,有的是大家同仇敌忾,齐心合力,协同作战誓死守住城池的决心。 田朵带着滚石队跟着孟焦进入负责投石的作战区,先前的投石队长看到他们的加入稍微松了口气,匆匆和孟焦交换了个眼神就领着他那还仅剩下三人的小队去后方稍作休息。 接下来,田朵就老实地肩负起她此时该有的职责,带着她的滚石队负责砸石头守住垛口,顺便看顾下她手中队员的安全。 随着日落,低下的攻城开始慢慢减弱,待到夜幕降临,城下终于传来一阵锣鼓声,城上的士兵有些骂骂咧咧地,个她落亩地,终于鸣金收兵,又多守了一天,接着,也不顾身旁还留着血的尸体,身子一咧就靠了上去,她女良地累死了老子了。 砸了这么一下午的石头,田朵也累了,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累,因为每举起一个石头,就意味着那人要受重伤,且是在短时间内绝不可能再上战场的重伤,但不至于让人丢失性命,虽然对现在的她来说,杀人已不算什么,但冤有头债有主,这些当兵地也仅仅只是各有其主,她不算真正的贺兰天佑这边的,所以她出手都留有余地,她也需要一个出口宣泄心中的郁气。 滚石队中的人纷纷将她围在中间,表达着对她的感谢,“邱队长,多谢你眼疾手快,要不我没砸死人家,反被人家的石头将我砸成肉酱。” “对,多谢邱队长,要不是邱队长,我就要被登上城墙的贼人给杀了,多谢邱队长出手相救!”……“以后,我就跟着邱队长,看看别人带队地,那个队不是死的死,伤的伤,可你看咱们几个,虽然都命悬一线,可都被邱队长眼疾手快的秒杀,我算了下,今儿这一下午,我砸了三百个人头,也不晓得孟大队长,会不会赏我块银元宝,有了那块银元宝,我就能娶个媳妇,买上三亩良田!”(未完待续) 【181】 跟我走! 老百姓的话,大多都没有什么目标,想哪儿说哪儿,大家靠着湿漉漉的血墙,脚边也不晓得是敌人还是守城胞泽的尸体,从砸了多少人头,到能用军功换多少银子,再到娶什么样的媳妇,让弟弟上什么样的私塾,给老娘做身什么样的新衣裳,开个什么样的铺子赚点稳当银子,天越来越黑,话题越扯越远。 直到孟焦带着换防的人过来,这几个人才住了口。 孟焦目露诧异地望了他们这一队的每个成员,虽然每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但都不是大伤,战斗力呈满员状态,他不由欣赏地拍了拍田朵的肩膀,“小子很不错,别说小子你,就是我在这守着,也不敢说能让这几个新兵蛋子都活着!” “几个小子都过来!”孟焦招呼着滚石队的几个队员,并对他们做了个小声的示意动作,随后从怀里掏出一个个白灿灿的银元宝,低声道,“一人一个,明儿再接再励,若明儿还能像今儿下午这么勇猛,军功簿上定会大大记上诸位一笔,加油!” 奖赏发完,孟焦打发大家下去吃饭,好好休息,迎接明日战斗。 末了,特意叮嘱田朵多吃些,这样才有力气。 田朵点头嗯了声,抬头望向对面那一片看不到边的帐篷没说什么,就带着滚石队的几个人随着换防的兵将向后方走去。 晚饭,一个士兵三个白面大馒头,五个窝头,每人一碗大米汤,十人一盆混搭的杂菜,围圈吃饭。 他们这儿,不多不少,正好凑一圈,经过一下午的磨合,大家算是熟识的了,再说砸了一下午,大家的确都饿了。 因而大家先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一会子,等到肚子填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们身后的那一圈,就开始小声闲聊。 “嗯,听说没,据说田将军昨儿差点就冲破敌人的十里连营,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斜刺里突然跑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估计是偷跑出来的军+妓,而田将军就在愣怔地一瞬间就被紧追而来的轩辕澈给一箭穿心,田将军不愧为田将军,就算那样,也反手给了那轩辕澈一剑,听说那剑直插轩辕澈的心脏,若不是田将军那么神来一剑断了渊亲王的根,没准渊亲王也不会当着两军的面将田将军行车裂之刑,嗯,不知你有没看见,今儿早上两军对垒时,渊亲王那一头的白发,冲着那一头的白发,他们就胜不了,这不下午他们就狗急跳墙,对咱们进行猛攻,可咱们还是冒死守住了,你说这说明啥?”那小兵神秘兮兮地问旁边的战友。 那战友看来是憨地,一口川味地直接又问了句,“说明啥?” 那小兵四下看看,凑近那川味大兵,“因为渊亲王的末日到了,今儿早晨我给林老将军倒夜壶,偷听到白将军离金陵不足五十里,马上咱们就可以来个内外夹击打个爽快战,只是可惜了田大将军,若探子能早一点将消息传到,也就不用田大将军强行突围,落到那样一个惨不忍睹的境地,还有咱们的孙将军,从昨儿开始就滴水未进,可一上阵杀敌,孙将军就给打了鸡血似得疯狂杀人,哎,多好地一对巾帼配英雄,就这么落单了!”那小兵感叹一句,突地一顿,“这事我就给你一人说了,你可千万别瞎传啊,一个不好会掉脑袋”。 那川味大兵连连保证说不会跟别人说。 可不到半夜,这事就在军营中传开了,最后竟然传成了那衣衫不整跑出来的女人竟然是田大将军从小订的娃娃亲。 于是,田大将军顺手就将那女人拉上了马背,结构那女人原来是个长相酷似她未婚妻的刺客,那女人利用这一点骗得田大将军的怜悯,最后却用匕首刺穿了田大将军的心窝,田大将军反手一掌就将那女子劈死,并甩下马背。 这么一耽搁,后面的轩辕澈就追上来了,而田大将军看着也跑不了,随即和轩辕澈刀光剑影般站在一处,结果轩辕澈那边人多,田大将军以一敌百,在和轩辕澈对打的时候,轻松解决了轩辕澈的随从,接着和轩辕澈再战,但田大将军在轩辕澈心口插了一箭后,被闻讯赶来的渊亲王派人用重弩将田大将军射成了刺猬,而轩辕澈也因流血过多不治而亡。 这些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仿若他们亲眼所见,田朵不知道这消息的真实度有多大,反正将田伟琦的形象传得高大勇猛,武功盖世,重情义,可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 她在意的是田伟琦,而真正散布这消息的人,估计就是要告诉他们援军已到,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挺到援军到来,退敌已是指日可待,而渊亲王虽得民心,可一个没有根的人得到天下又将如何传承,就算今日渊亲王征得天下,他已年老,且满头华发,这样的人当不了几年皇帝还要天下大乱,他们这些老百姓依然过不了太平日子,与其那样,不如现在一心跟随大帅,齐心共退渊亲王。 田朵对谁当皇帝一点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田伟琦到底是死是活,照这些人的传言,田伟琦是必死无疑,而轩辕澈同样没活,要不然渊亲王也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给贺兰天佑这么个鼓舞士气蛊惑人心的大好理由。 既然两人都死了,她也就不用再为田伟琦报仇了,因为他的仇他已经自个报了。 至于渊亲王,她不晓得该怎么办?趁夜潜入他的大帐,将他杀了,那她岂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何况她就算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进去,到那时,也下不了那狠心,没准一个犹豫不决就会被逮住,且他们那边也有个掌握大能的董清舒在,若落到董清舒手里,她是必死无疑。 田朵仰面躺在帐篷里,久久未睡,希望明日能见到渊亲王,若真如那小兵说的满头华发,轩辕澈没准真地和田伟琦一样在这世间消失了。 可还没等到天亮,就听一紧急集合说的吹哨声,那吹哨的汉子,内力雄厚,哨声响彻全军,确很艺术地不会越过城墙传到对方的军营,老兵将们一听到哨声就跳了起来,在叫同伴的间隙,同时用脚招呼着新兵,“起来,快起来,紧急集合,快,给你们一份的时间(一刻分三份),迟到一点就军法处置。” 这个帐篷一共睡了五十人,是两排长长的大通铺,相熟的人挨在一起,田朵没等那老兵们过来就将滚石队的九个人都招呼了起来,随着那些老兵一起走出帐篷。 他们到大校场时,校场上已满是黑压压的人头,因着天还黑着,普通人连旁边人的面貌都看不清,只能看见闪着亮光的眼睛,而点将台上站着身披战甲头戴金盔手拿一杆铁戟长枪若西楚霸王重生般威风凛凛的贺兰天佑。 一刻钟后,贺兰天佑开始挑兵点将分配作战任务。 田朵身为普通兵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前面都是黑压压的人头,身高又不占优势,别说那些将军们的面貌就是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不过像那小兵口中的林老将军,她听到了,那人全名林一海,她熟悉地孙芷烟也听到了,就连她那冒牌大师兄刘飞扬也领了任务,直到整个点将结束,她也没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些谣言并不是空穴来风,他,他真的不在了,心若被人狠狠剜了一块,痛吗?应该是痛的,当你的心痛到麻木时你也就不觉痛了,泪水若断了线的珠子般从她的面颊上冷冷滑落。 直到一声“邱远出列!” 旁边的小武推了她一下,“队长,叫你呢!” 小武就是那个梦想用银元宝娶个媳妇买三亩良田的家伙。 田朵还未收回心神,就下意识地回答了声“到!” 那人如狼似地眸子盯了她一眼,“跟我走!” 田朵左右望了下她的队员,“他们呢?” “他们自有他们的任务!”那人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旁边一个老兵,推了她一把,“小子,还不去,能被狼爷挑中,那是你的福气.”后来,田朵才晓得,这位狼爷朗平和田伟琦在军中并称二雄双煞,一狼一虎是贺兰天佑的左膀右臂。 田朵不再说话,默默跟着那人走着。 来到一个角落,那里已占了三个人,加上田朵,加上那人一共是五个人。 狼爷没有介绍自己,也没有介绍其余三个人,只给他们分配了足够的刀枪剑戟钩索之类的攀爬工具等就带着他们默默消失。 狼爷领着他们来到南城边上的河道,低声问了她一句“会水吗?” 田朵点头答会,狼爷警觉地扫视了周围一眼,低声命令,“走!” 于是,狼爷带头,其余四人夹在中间,田朵垫后,顺次悄无声息地下水,每人手中还拿着个麦管以供吸气。 有那么一瞬间,田朵想着要不开溜算了,反正谁也不认识谁。 但田伟琦的事还没搞清楚,纵使他死了,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实原委。 在水中游了大约有一个时辰,抬头竟是百来丈高的悬崖,上面悬崖的三分之一处,有一棵小树若出墙的红杏般伸了出来,别的再无任何可借力之处,就算有好的轻功,找不到好的借力点也依然飞不上去,而且体重太重的人就算用了钩锁,估计也到不了上面就会将那小树拉断,看到这样的情况,田朵才晓得为什么那狼爷要选她。(未完待续) 【182】 真的死了! 果然,狼爷低声道,“一会儿我将钩锁扔上去,你抓住钩锁上去,再将我们几个拔上去!” 田朵的额头瞬间出现三条黑线,有没搞错,他们都长得那么高,那么壮,让她先上去就算了,还得将他们拔上去,也亏那狼爷说得出口。 没等到她的回答,狼爷的眉瞬间横挑,“怎么办不到?” “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试试!”田朵如实答道,“主要是这悬崖太高了。” 狼爷点头嗯了声表示理解。 接下来,狼爷的手在旁边一人的肩上重重一拍,借力打力,如出水的鱼儿般一跃数丈高,等他落下来的时候,手中的钩锁已稳稳地钩在那小树上。 可那绳的尾端离水面还有数丈高,只见绳的尾端在空中飘荡了几下停了下来。 于是,狼爷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田朵的身上,“一会儿,我抱你起来,你一定抓紧时间抓住那绳索,然后拼劲力气往上爬,不然你就会从高中摔进水里,就算不死,呛两口水是在所难免,若这次干得好,回去就将你升为我的副将。” 田朵望着那绳索的尾端,颇有些怨言,“你明知道够不着,为什么不将绳索接长点?” “因为即使是你,那小树也不一定能撑到你爬上去!”狼爷同样望了那眼绳索的尾端,声音坚硬道,“这次任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决不允许有半点差错,不仅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也一样!” 田朵深深吸了一口气,方道“好!” 听到她的保证,狼爷不再犹豫地单手抱起她的腰,再次拍了身旁一人的肩膀,只听哗啦一声水响,他就带她飞起了数丈高,可两个人的重量不比一人,这次他跳跃的高度不及上一次,离那绳索的尾端也还有五丈左右,可他明显要走下坠趋势,就在这刹那间,他抱着突然向后一仰,脚尖狠狠一点光滑的岩壁,借力发力,他的双手猛地抓住她的双脚在空中旋转70度,接着用力向上一送,“一定要抓住那绳子!”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田朵感到晕的时候,她已经如炮竹般升向半空,不过好在那家伙的臂力不错,没等到她向下坠,她就抓住了那绳索的尾端。 低头看看像小蚂蚁似地四个小脑袋,田朵非常感谢小时候的淘气,要不然就这么被赶鸭子上架地向上硬送,就算气力足够,没有巧劲也爬不上那么高的悬崖。 田朵用了一个半时辰终于能看清楚那小树了,心下高兴,丫地,老女良终于上来了,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只听咔嚓一声,心下一突不好,下意识地,脚尖一点,轻功一提,纵身一跃,呼呼,终于上来了,她刚上去,就听那小树咔嚓咔嚓两声,树梢断成了两半。 断了好,掉下去划花那狼爷的脸,丫地,太坑人了,环视周遭一圈,这儿是一大块突出来的平整岩石,后面貌似还是一个小洞坑。 不过,现在没时间仔细研究那洞坑有多大。 田朵将自己的钩锁钩在一块坚硬的岩石,将绳子的另一端甩了下去,然后用力大幅度摇摆绳索。 反正她能做的就是这些,这悬崖太高了,她是看不见下面那些人是否拽住了绳索,索性不看,从穗园拿了几个鲜灵的瓜果,啃了起来,啃了一个苹果,那绳子忽地一沉,看来是有人拽住绳索了。 田朵将地上的瓜果塞进怀里,然后就开始当那卖力的老黄牛刺溜刺溜地死命向上拔起来。 让田朵没想到的是拔上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死没义气的狼爷,丫地,他就不怕她爬不上来半路掉下去。 狼爷上来就狠命拍了她一下,“小子,好样地,我就知道你能行!”其实,选他,是没把握地,虽然昨儿下午无意间注意到他,晓得他是个练家子,且还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身材体重都符合这次任务的要求,纵使身手不错,但毕竟是个新兵,如若只是新兵还尚能接受,可他当兵不是自愿的,而是被人临时从街上拽来的,且昨儿下午他出手杀敌都留有余地,这就不得不值得他怀疑。 可放眼整个军营,能符合这次要求的,除了他再没合适地,那体重合适地,武功不行,武功行的,体重不行,要不然明知从这儿入手,决定能破被困的危境,却迟迟没有行动,还将虎爷赔了进去,虽然他与虎爷不对盘,但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真汉子,该受人敬重。 这次带着他是一次赌博,但幸好他赌对了。 田朵揉了下被拍得生疼的肩膀,“没劲了,下一个你拔!” 狼爷笑着直点头说好,并让她先好好休息,一会换他。 拔上来一个,再拔第二个,第三个就容易。 一个小时后,五个人都齐了。 从这儿再往悬崖顶就好办了,狼爷将几个人的钩锁分别甩了上去,由此可见,狼爷对这一带的地势地貌相当熟悉。 没一会,他们几个刺溜刺溜就攀上了上顶。 攀上崖顶后,狼爷示意几个人噤声。 此时的天还黑着,只见那顺着山路上到崖顶口的大盘石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小兵,离他们不远处一个身材高大地独自躺在一处,还有一个放哨的小兵手中握着杆红缨枪在打瞌睡。 狼爷向那三个人做了个手势,然后盯了眼田朵,指了指那放哨的小兵,再四处扫视一圈,那意思是让她放哨并四处警戒。 田朵默默点头,心说不用她动手最好,手上少沾点血腥,心里就少一点罪恶,毕竟她不属任何一方。 不得不说,狼爷带来的那三个都是个中好手,那些小兵就那么在睡梦中连哼一下都没,去了,稍微有点麻烦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独处一地的大兵,那大兵可能是感觉有动静,睁开眼睛正待询问怎么回事,狼爷的匕首以割破了他的喉管,直到死去,那大兵都张着嘴。 解决了崖口的看守士兵,狼爷找了个隐蔽的大岩石,从怀中掏出地图,方借着打火石微弱的灯光,给他们讲解粮草的布防及分配任务,没错,他们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就是烧毁对手的粮草。 鉴于他们的人手较少,要想将看守粮草的兵将解决再烧显然是不可能,所以他们只能利用换防时那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若是运气不好,被人发现,那么这人必须设法将那兵将引开,以方便余下的人完成任务。 任务分配完毕,约定好一起放火的暗号。 他们就跟着狼爷下山,下到半山腰的时候,老天突地刮起了猛烈的北风。 狼爷在心里暗赞一句,军师没说错,当真是天助我也。 可能守粮的官兵太相信悬崖的天险无人能登,当他们分散着潜入对方的粮草区,用食用油完全挥洒在他们粮草上时,才遇见一队士兵过来巡逻,等那队士兵走远,就听一声声乌鸦的叫声相继响起,随后点火,只听砰地一声,火苗窜起,猛烈的北风一吹,火势越来越猛,等火势烧到足够大的时候,他们相继抽身退出到约定地点集合。 他们几个躲在半山腰一棵茂密的大树里,看着那成片的粮草都烧起来,狼爷点燃了信号灯,只听噌地一声,绚烂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天际。 狼爷点完信号灯就带着他们朝山下奔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与白将军的大部队汇合,白将军单独召见了狼爷。 狼爷见了白将军后,手里就有了近百人的精兵。 之后,狼爷就带他们四个还有这近百人的精兵先行出发。 至此,内外夹击的战事正式拉开序幕。 这一仗从黎明开始,到次日黄昏终于进入尾声,田朵在这一战中,手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鲜血,起初她是没有下死手,可在她对别人手下留情,别人却想将她置于死地的那一瞬间,她顿悟了,这里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在战场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会在优胜劣汰的自然规律下消失。 幸好,狼爷眼疾手快地给那人补了一剑,才让她躲过一劫,她现在犹记得狼爷那恶狠狠的吼声,“你若再像个娘们似得,直接给我滚回去抱孩子,现在大家都在搏命,谁能时时顾着给你擦屁股!” 周围狼烟滚滚,满地都是残肢断臂,刀枪剑戟以及双方破烂的军旗,他们现在在一处山坳里,田朵和狼爷背对着背靠在一起,“喂,他们都叫你狼爷,你真名叫什么?” 狼爷咳嗽了一声,“郎平。” “哪儿人,我听你口音像河北的!” “河北廊坊郎家庄的,你呢?” “河南南阳邱屯地!” “嗯,河南南阳,和虎爷一个地方,可惜了,那家伙死了!”郎平颇为惋惜道,“要不然没准我还能介绍你们认识下,虽然我不喜欢那家伙。” 田朵望着西边的落日,心里一痛,嘴上还是那么仿若不在意道,“怎么死地,貌似军中传得很富有英雄色彩!” 郎平深深叹息一声,从怀里摸出一根带血的细棍,狠狠抽了一口,那烟瞬间呛得他咳嗽了两声,“让渊王那老贼给五马分尸了!” 原来是真的,泪再次从田朵的眼角无声地滑落。(未完待续) 【183】 以琴代身 郎平又狠狠抽了一口,声音艰涩道,“那时,城里的粮草只够军队一顿的开销,若是再无救兵来援,破城指刻所待,本来我是想去突围搬救兵地,可田伟琦那厮也不晓得从城里谁家摸了些东西吃,满面红光,那嘴笑得都咧到了后脖子上,这可跟前天让他吃老太太的肉那怂样相比太让人窝火,我一个没忍住就刺激了他一句,说他从城里大姑娘那里吃饱喝足也该为咱们这饿汉子出把子力气!不曾料想,那家伙很鄙视地望了我一眼,满口大话,说什么不就才十里吗,别说小小十里,就是五十里,他也照闯个来回,就这么地,他去了,可结果……唉!” “那他是如何被擒的,是军营里传得那样吗?”田朵望着快没入地平线的落日余晖道。 “军营里传得那都是为鼓舞士气,实际上那家伙就是败在太自以为是,不过,那家伙倒也是真汉子,据细作来报,那家伙是一马踏空掉进敌人早就挖好的陷阱,幸好他身手不错,在马掉进去的时候,他踩着马背施展轻功跳了上来,只是上面早就有弓弩手将他围了,等他一出地面就如流雨冲他射去,不过他武功真的不错,除了肩上中了一剑,别的哪儿都没事,后来闻讯赶来的轩辕澈,不晓得为什么,突然下令要抓活的,但那家伙岂是好抓的,因而,当轩辕澈带来的人都被那家伙干掉后,轩辕澈就亲自下场捉拿他,两人自是刀光剑影打得难舍难分,何况,这两人的武功本来也差不多,只是那家伙的体力损耗太重,按理应该不是轩辕澈的对手,可那家伙在打斗的过程中,不晓得对轩辕澈说了什么,之后轩辕澈一分神就被他往心窝上刺了一剑,若不是在这节骨眼上,渊王那老贼亲自带兵赶到,相信那家伙也就突围成功了。” 朗平深深叹了口气,按灭手中的烟,“至于那家伙和轩辕澈说了,那就无人能知晓了!” 说完,他抬头望了下天,“看来今晚咱们是进不了城了,你在这儿歇着,我去弄些吃的来!” 田朵声音疲惫地对郎平说了一句,那就麻烦狼爷了。 郎平去山上打了两只野鸡,弄成叫花鸡,两人草草吃了,然后找了两棵树枝粗壮的大树,躺在树枝上睡了,没办法,这两天都杀红了眼,实在是太累了。 田朵这两天跟着郎平,虽没遇到熟识的人,但那带兵的将领一看也是从战场上杀出来的,后来,朗平跟她说,他们遇到的那中年人是前朝名将蒙恬,因得罪前朝太师,解甲归田,后改投渊王老贼。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动身去金陵,等到金陵城门口的时候,天已大亮,鸡蛋黄似得朝阳仿若刹那间就冲破云层,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回到军营,郎平去向贺兰天佑汇报军情,而她则去找她勉强熟识的滚石队成员,不想,远远地就看见刘飞扬向她这边走来,吓得田朵扭身就往反方向走,就在这时,只听一声,“邱老弟!” 田朵抬头,原来是孟焦,于是,他笑着向和孟焦打招呼,“孟队长好,见到你很高兴!” 谁料孟焦一下拍在她肩膀上,并张口大笑道,“好老弟,我就知道你会好好活着!”说着还围着她转了圈,“怎么样,这两天没受什么伤吧!” 田朵虚捂了下胳膊,“没什么大伤,孟队长你呢!” “我也是,背上挨了两刀,不碍事!”孟焦笑呵呵地递给了他一个药瓶,“给,上好的药粉,这还是虎爷那会赏我的呢!” 可能都是睹物思人,孟焦低头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邱老弟,你这是往哪儿走?那边正抬四人呢,你被安排了这活?” 田朵摇头,如实说她刚跟着狼爷回来,想去找找滚石队的人,可她军营又不太熟,也不晓得滚石队还有活着的人没?” 就在这时,她感到一道视线在她身上转了个圈,不过,很快那道视线就消失了。 而就在田朵要舒一口气的时候,孟焦突然道,“刘军医,听说你找到虎爷的那把芙蓉玉口琴,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田朵一听芙蓉玉口琴,身子忽地一僵,接着就感觉到有种嗡嗡声在脑海回荡,不过,幸好她是背对着刘飞扬,要不然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是真的!” 耳边传来刘飞扬风轻云淡的声音。 “那,能不能让小的看看,小的只看一眼就成!”孟焦声音苍哑道,“虎爷很宝贝那把芙蓉玉口琴,说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送的,还说口琴在人在,没想到……”说着说着,他就蹲下来捂着脸嚎啕大哭。 田朵的心在滴血,她的手按在孟焦的肩头,因为她不按在他的肩头,她怕自己会如他一样浑身颤抖,出言安慰道,“孟队长节哀顺变,相信虎爷来世定能投个好人家,一生平安喜乐!” “对啊,孟队长节哀,相信我那不争气的侄女婿也希望咱们这些活着的人能开开心心地,也会为有你们这些忠心的手下感到高兴,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些顶天立地的汉子整天哭兮兮地!” 是叔叔田军,是啊,她怎么忘记叔叔也在贺兰天佑的手下,幸好,她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要不然她一定会后悔地,只是没想到此时叔叔还活着,既然叔叔活着,那三牛是不是也还活着? 只听田军拍了拍孟焦的另一个肩膀,之后,转脸对刘飞扬道,“刘先生,请恕属下冒昧,那把芙蓉玉口琴是属下侄女在伟琦出门当兵时送给他的定情信物,现在伟琦已亡,希望刘将军能把这芙蓉玉口琴还给属下,好让属下给我大哥和侄女有个交待。” “田校尉,照理我是该将这把芙蓉玉口琴归还给你,但这把芙蓉玉口琴作为田大将军的唯一遗物,而田大将军又为新朝开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为表吾皇对田大将军及其一切为新朝做出贡献人的尊重,这把口琴将会以琴代身葬入他的衣冠冢!”刘飞扬依旧风轻云淡,“因而,只能委屈田校尉的侄女了。” 田军听刘飞扬如此说,只能叹口气道,“既如此,属下就不打扰刘先生。” 刘飞扬点头,转身向贺兰天佑大帐所在的方向走去。 田朵等刘飞扬走后,转身望向田军,田军比那次见面黑了,不过身子壮了不少,能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以后的日子就安稳了,相信不久,他也该荣归故里。 田军感受到她的打量,望着她湿漉漉的眼角,“小老弟,你也节哀顺变!”他把她也当成是田伟琦的部下,对她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走了。 望着叔叔的背影,她真想扑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可她不敢,也不能。 夜深凉凉,她的手里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那个用银链子镶的白玉口琴,田伟琦的那句,“我才不管他们的想法,我只晓得我收了你的芙蓉玉口琴,你就得要了我的白玉口琴,要不然万一我运气不好,挂了,你会将我忘的干干净净,有我的东西在,不管你什么时候看到它,你总会想起我这个与你青梅竹马,却不同时长大的发小,有它在,我就成不了你生命中的过客!” 声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以前她把这白玉口琴和一对喜鹊登枝的黄杨木梅花簪随手丢进穗园的多宝阁里,笑说等他找到真正的意中人,她就代他送给那人,如今,有人爱他,他却离人而去,只是这把白玉口琴从今往后她都会戴着,而那对喜鹊登枝的梅花簪,却真得要替他送给深爱他的人。 一念至此,突地她很想去看看孙芷烟在干什么。 将那白玉口琴塞进脖子里,听了下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田朵小心地潜出军帐,避过巡逻的士兵,向有光源的方向而去。 忽地,前方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田朵屏住呼吸侧身闪到军帐的一侧,只听一女子的细柔声音,“怎么办,孙将军今儿一天一口饭没吃,只晓得抱着田大将军的衣物啼哭!” “你再去弄些热乎的饭菜,我去向大帅禀报,看大帅有没什么办法?”另外一个女子道。 等那两个女子走后,田朵小心地潜入到那个有着亮光军帐的后方,透过那窄窄的窗户,可见一以泪洗面的女子抱着一碟衣物呆呆地坐着,跳跃的烛光打在她那张憔悴苍白的脸上。 不一会儿,就听一阵脚步声传来,田朵立即施展傲娇小天交给她的隐身术,只见那人走到门口停下脚步,从一侍女手中接过托盘,然后挥退那侍女。 那人端着托盘走进军帐,将托盘放到孙芷烟炕桌的一侧,“小烟,田大将军的死,表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在那样的环境下,若不命人突围,死得就不是田大一个人,何况,若是表哥晓得在他走后不久,就会有人暗中献粮,表哥一定不会让田大去冒险,何况这次战争我们打得有多艰难,你是亲眼所见亲身而历。”(未完待续) 【184】 有病也是被你逼的! 说到此处,他轻咬下唇,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得,“小烟,对不起,表哥知道你喜欢田大,也准备若这次战事能胜,就给你们两个赐婚,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表哥现在能做的就是弥补你和他的家人,小烟,若你答应以后好好吃饭,表哥就将田大那把芙蓉玉口琴转送于你,让它代替田大陪伴着你,直到你解开心解!” 孙芷烟在听到那把芙蓉玉口琴时,呆滞的深情终于有了丝神采,可瞬间又灭了下去,“表哥,那把口琴是朵朵在他参军时送他的,他一向视若珍宝似得贴身收藏,表哥,现在他没了,这把口琴就算我想要,我也要征得朵朵的同意,要不然他在下面会伤心地,我不想再让他伤心!” 酸楚的泪顺着田朵的眼角流下,她在心里直嚷,“我不介意,你收了吧,收了吧,大卫能得你所爱该是何等的幸运,可那熊小子实在是欠揍!” 孙芷烟仿若听到她的话,抬起晶莹如珠的泪眸望向她所站的方向,“表哥,我想见见朵朵,你让我见见她吧!” 贺兰天佑深深叹息一声,“小烟,不是我不让你见,而是她醒来后,和刘飞扬打了一架后就消失了,我现在也在派人找她,可她却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得,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给我留下,小烟,你说我们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田大的娃娃亲吗?可从南阳传来的消息,田大的未婚妻田五小姐依然在溪水镇做她的大小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了上香礼佛,从未私自出过家门,在当地是个名声极好的大家闺秀。小烟,你说会不会是田大认错人了?那个人只是和田五小姐长得像而已?” 孙芷烟小嘴微张,轻轻摇了下头,“不应该啊,以伟琦对她的喜欢程度,他是不会认错的,你不晓得,他一年三百六十五,除了打仗,就是给我显摆他有个多么跋扈不着调的未婚妻,这与你口中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太远了,不过有一样倒是真的,就是他那个未婚妻是个种地的高手,在她那里,冬天都可以吃到绿油油的蔬菜。” 贺兰天佑沉思了下,“这个倒能对上,那个田家在当地还真是个地主,并且很受人尊敬,田大小姐的夫婿就是个卖新鲜蔬果地,等等……小烟,我还有事,你记得把这饭吃了!” “表哥,你不是给我芙蓉玉口琴吗?琴呢?”孙芷烟伸臂拦住贺兰天佑的去路,“金口玉言,不许耍赖!” 贺兰天佑轻摸了下她的额头,“这东西不一定是那人的,送你当个念想,不过,以后还若这样消沉,我可是要收回地!” 孙芷烟欣喜的接过那芙蓉玉口琴,仿若在抚摸她最爱的人,看得田朵一阵恶寒,不过眼下他也顾不得孙芷烟,因为贺兰天佑很有可能感觉出那些蔫嗒嗒的蔬果很有可能就是出自同一个地方,得赶紧找人补漏。 于是,贺兰天佑前脚走,田朵就吩咐青葱写了三封信,折了两只草蚱蜢,让青葱度上一口气,一封送给卫烙通知她的替身做好应对,一封送给奇朵庄园内管事余羽亮,最后一封则是让余羽亮找海文青,若能找到就将信给海文青,若找不到就给海家大当家。 三天后,城东菜市口血流成河,斩杀的是宁死不降的渊王部下,而手带脚镣满头华发的渊亲王在每一个头颅落地时,都要高喊每一个将领的名字,“慢走,擎苍能得尔等追随,是擎苍的福气,来世擎苍还要和尔等一起打天下!” 田朵站在一处茶楼的窗口,望着那满头华发却仍然气质出众,尊贵超然的渊亲王,怎么办?一直沉浸在田伟琦死亡阴影中的她,今儿早上才晓得渊亲王是被活捉的,但关在哪里没人晓得。 救还是不救,救,凭她一人之力何其难,而且为了引渊王爷那些逃脱的旧部,贺兰天佑不晓得埋下了多少重兵,不救,她又如何对得起渊王夫妇对她多年的照顾,更遑论当初渊王还救过她的命? 眼看着那一排排的人就剩下没几个,再也犹豫不得,田朵紧咬贝齿,心里暗道,“大卫,对不起,在你尸骨未寒的当下,我却要救杀害你的罪魁祸首,可渊王妃已经中年丧子,我不想再让她中年丧夫,他杀了你,可你也杀了他的儿子,你们算是两清吧!” 一旦决定,田朵就会付诸行动,于是,她从新换了张人皮面具,接着戴上一把关公那么长的胡子,手拿一把削铁如泥的紫宸宝剑。 待将十五条绳索套在由十五匹汗血宝马拉着的车辕上时,田朵飞身跃下茶楼,跃下茶楼的同时洒下漫天的烟雾弹,只听“岑”地一声吟鸣,田朵一剑斩断绑在渊王爷身上的十五条绳索,伸手捞起他,就要施展轻功遁去,没想到在这刹那间,那人抽出腰中宝剑就刺向她的胸口。 丫地,中计,田朵心中暗骂一句贺兰天佑狡诈,身子宛若幽灵般迅速后撤,躲过那人一剑,一时间,只能听到“岑,岑,岑”双剑相击所产生的剑鸣声,一翻刀光剑影,田朵一手对抗那人的攻击,一手从腰间摸出烟雾弹再次向周围撒去,紧接着大叫一声,“晦气,小爷不玩了!”提气跃上房梁就要远遁。 “想跑,没那么容易,放箭!”那人同时提气跃上房梁紧追着她。 下一秒,漫天的流箭就开始向她射来。 田朵大袖一挥,卷起向她射来的第一波流箭,反手一扬,这些流箭又原路返回,随后就能听到“叮,叮”地箭箭相撞的声音。 田朵趁着稍纵即逝的间隙,默运周身灵力全部灌注在脚上,只听“嗖”地一声,身子就若旋风般从那些弓弩手的头顶踩踏而去。 追她的人望着那越来越远地身影,狠狠跺了下脚,“没想到,那人的轻功这样好,可这人是谁,难道轩辕澈没死,可就算轩辕澈没死,轻功也不会好到这种程度,他和虎爷交战数回,两者的功夫确实在伯仲之间,自己虽没和轩辕澈交手,但自认功夫不输虎爷,可却差那人太多,到底这人是谁?” 田朵早在和那人叫了几手后,就晓得那人其实是郎平,虽然他们两个没真正交过手,但他的武功路数她还是看得很清楚,这就是知彼不知己的好处。 田朵一口气跑了数里,在看到身后终于没人追后,才仰靠在一棵小树旁休息,从怀里摸出个水灵灵的大苹果,一时间整个静谧的小树林就听到她“嘎吱嘎吱”啃苹果的声音。 突地“滴答”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她的脸上,伸手一摸,黏黏地,仰头一看,一个白胡子乱颤的老乞丐正四眼放光地盯着她手上的苹果,双腿分叉骑在一个粗树杈上。 田朵厌恶地擦了下脸,从怀里再次掏出一个扔给上面那个老乞丐,“给你!”扔完,她转身就走。 那人接过苹果也不客气地咬了一口,可这一口就让他怔愣在场。 下一秒,他从树上跃下纵身一提,一把寒凉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子上,“说,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买的!”田朵暗骂一句晦气,声音冰冷道。 那人望着她小巧耳朵上那小小洞眼旁的那点如针尖般大小的小黑点,同样冷哼一声,田伟琦那厮说的没错,她果然来了,可下一秒,他就狠不得一刀捅死她,这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贱女人,若没她出来搅局,赢得这天下的就该是他轩辕家,他又何必如丧家之犬般躲躲藏藏,连父王的最后一面,他都不能去见,既然她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休怪他出手无情,“老实说,到底从哪儿来的?”他手中的匕首向前缓缓推进,鲜红的血就顺着她的脖子向下流。 田朵怒了,“老乞丐,你讲不讲道理,你流我一脸口水,我没和你计较,反倒给你吃了一个,你却拿匕首划我的脖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有病也是被你逼的!”轩辕澈血红着双眼愤怒道,“因为你,我国破家亡,让你流这么点血怎么能洗清我轩辕家族那铮铮如铁的好男儿。” 田朵浑身的血液仿若在刹那间静止,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是轩辕澈?怎么会,你不是死了吗?” “哼,你是巴不得我死,可我若死了,怎么让你血债血偿?”轩辕澈手中的匕首又往前推进一分,“现在好了,老天终于开眼,将你这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贱人再次送到我面前!” 田朵不敢再刺激他,要不然他真会杀了她,这太不值了,既然被识破,那索性来个当面锣对面鼓,她迅速调整了情绪,声音软糯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哼,也许连你自己都不晓得,你那小小的耳洞旁边有一个针尖大小的小黑点!”轩辕澈俯身将脸贴在她的耳洞,灼热的气息透过那小小的洞眼袭遍她的全身。 明明气息是灼热的,可不知为何,冻得她浑身只打哆嗦,令她汗颜的是,她的确不晓得耳洞旁竟长了个小痦子,没人告诉过她,而她自己又看不见耳根后面,反正若真要有,绝对不是在前面,前面对着镜子她绝对是能看见地。(未完待续) 【185】 你少装死! 等等,可这么私密的事情,轩辕澈那厮怎么会知道,这么想着,嘴一秃噜就问了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晓得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在我身边按了细作?” “就你,还不值得!”轩辕澈语气轻蔑地好像碾死一颗臭虫,“说城里的粮是不是你放的?” 田朵能承认吗,承认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不能,她坚定地摇了摇手,“不是,不过我知道是谁?” “真的不是?”轩辕澈又将匕首向前推进一小分,“不是你,那又是谁?” “是你母亲的外家海家!”田朵怕他不信,又继续道,“你知道每年海家都会跟我订大量的蔬果和粮食,我的大本营在南阳,一直以来也都受渊王府的庇佑,我只是第一手的供货商,别人要将我的货倒腾到哪儿,这我是不管,也管不着的,另外,不晓得你听说没,他们得到的蔬果都是蔫嗒嗒的,你晓得从我手里出的货都是鲜嫩水灵的,若真是我,那种蔫嗒嗒的蔬果会将我的招牌砸了,我很贪财你是晓得的,这种毁我多年招牌的事我是绝不会干的,我想着海家此次出货,肯定是在仓库积压太久失了水分,如期坏掉,还不如赌个未来,成了,前途无量,不成,反正都是要扔地货,与他们也没损失。” 轩辕澈有了片刻的犹疑,手上的匕首也不再向前推进,“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海家放的?” “现时没有证据,不过你可以看看,海家作为你母亲的娘家,在你家兵败的情况下,有没被全家抄斩,若是,证明我胡说,若没,他们非但没被抄斩,还作为朝廷新贵活跃在上层权贵当中,那你说说,他们凭什么会获得新皇的信任!” 田朵见他手上的匕首没动,心下一喜,只要他有一点点相信,那她的小命就得保,不过幸亏影宫的人向她汇报过那么一耳,海家的粮食和钱财的确不仅仅支持渊王这一系,只是支持渊王占一大部分,还有一小部分是给了贺兰天佑,貌似海家有一旁支女子许给了贺兰天佑那边什么人,海家这是走的脚踏两只船,而且,照现在海家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不能怪她利用一把,实在是在死贫道还是死道友的问题上,她只能无耻地选择死贫道不如死道友,背后靠她吃饭的人太多,她不能倒,也倒不起。 轩辕澈手上的匕首久久未动,似在衡量什么,突地,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黑乎乎的丸药,“吞了这颗药,我暂且留下你这条贱命!” “什么药?”田朵望着那黑乎乎的药就觉得一阵恶寒,脑海里同时传来青葱的声音,“回主人,那是封禁灵力的禁元丹,吃了它,你会变成普通人,武力值会降为零地,若是可以,还是不要吃得好!” “葱葱啊,这么说你能帮我摆脱这割脖子的命运,不吃我会被那家伙杀死地,你看看我脖子上的血,就晓得他是真下得去手!”田朵无限悲凉地想,今儿出门肯定没看黄历,要不然没被他老子杀死,却撞在他小子手里,虽然他老子是朗平那家伙假装地,不过她还是动了救他老子的心,那这债就得按他父子两身上,何况他们父子手上还沾着大卫这场冤孽债。 “回主人,奴婢的法力只局限在穗园,去不了别的地方,奴婢看着也是干着急,有心而无力啊!”青葱深深叹息一句,“也许这就是主人的劫难,是上天对主人的再次考验,相信这次考验过后,主人你定会有大大的进步!” 青葱似是想到什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主人,你还是吞了吧,你没有了灵力,穗园里的农作物你要手动种植太累,奴婢我可以帮你。” “葱葱,若没灵力,我若连穗园都进不去,那我的产业链条岂不是要断货,那我得损失多少白花花的银子,何况新朝初建,百废待兴,口粮,种业都是大大畅销的大好时机,我若就这么处处受制于他,那白花花的银子就会离我而去了!”田朵脑子忽地一转,“葱葱啊,咱打个商量,要不你替我吸收了那颗药?” 其实,不用使用灵力主人也能进穗园地,要不然她小时是怎么进来地,只是她现在已经习惯有超灵力,不舍得灵力消失罢了。 青葱虽然百般不愿,但主人的命令不可违抗,只能郁闷地点头,“回主人,那好吧,只是奴婢以后若干活慢,你不许责骂奴婢!” 田朵在脑海回应,那是自然。 与青葱交流完毕,田朵就毫不犹豫地将那颗黑乎乎的丸药吞下,没想到哪丸药入口即化,入腹如入寒潭,本来如流水般在奇经八脉欢畅游走的灵力如水结冰般迅速冻结,脑海里同时传来青葱的抱歉声,“回主人,奴婢被那丹药的气味骗了,那不是禁元丹,是,是赤炼丹,以后不管你在何处,他都会找到你,他痛你就会痛,他伤心你会跟着伤心,就像两根面条缠绕而成的麻花,入油锅,一同受炸,入人口,一同被人咀嚼,承受粉身碎骨的痛,主人,这个人身上的戾气太重了,以后你要自求多福,奴婢惹不起,先去干活了!” 田朵在脑海里暗骂青葱一句不仗义,心里一窝火,一口气上涌,“噗”地一声吐了口黑血。 轩辕澈冷冷盯她一眼,“少耍花样!” 紧接着只听啪嚓一声,一股寒凉瞬即从脖子根移到她的手腕,田朵低头一看是一条拴锁犯人的脚链,气得她顾不得脖子上还在流的血,右手一拳击向他的心脏,“轩辕澈,你太过分了,别以为我不动就是怕了你!” 只听一声闷哼传来,田朵揪着心脏大喘气,对面的轩辕澈也在捂着心脏低头喘气,殷红的血迅速渗透了他那破破烂烂的衣衫。 田朵喘息着别过脸去,心想,看来大卫是真的捅过他一剑,不过,大卫不知道,轩辕澈的心脏和正常人不一样,正常人心脏是胸部中间偏左,而他是胸部中间偏右。 不过,就算他没死,相信伤得也不轻,哼!活该,不流血就不知道痛是啥滋味。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也是这么痛,难不成是药力发作了? 下一秒,一把弯刀就架在轩辕澈的脖子上,“说,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钥匙呢?” “哈哈哈!”轩辕澈突然仰天狂笑,“有本事,你下手杀了我!” “你以为我不敢!”田朵的将手中的流星弯月刀向前稍稍推进一分,一道血珠在流星弯月刀上打转,转眼就消失不见,下一秒,没等田朵用力,流星弯月刀自动向他纤长的脖颈靠近,气得田朵在脑海里不得不大声警告流星,再闹我就用你刨狗巴巴。 得了警告,流星弯月刀果然老老实实呆着不动。 “哼,娘们就是娘们!” 谁料田朵的手没动,轩辕澈自动将脖子凑向那闪着寒幽幽光芒的冷刀,一道血迅速流向刀的凹糟,不等那血滴落,那鲜红的血就被弯月刀吞噬干净,那寒幽幽的光芒仿若在跳着胜利的舞蹈,主人,看,我没动,是这家伙找死自动送上门来的。 惊得田朵的手下意识地就向后一缩,这一缩,那刀就虚虚地悬在半空。 “哈哈哈!”轩辕澈的狂笑吓得附近树上的鸟儿扑棱棱乱飞,光秃秃的树枝仿若在风中摇摆。 不知怎地,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就那么突兀地跳进她的脑海,轻轻吟念出来,老藤枯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远望山下农户冒出的屡屡炊烟,一道小小的河流围绕着整个村庄静静流淌着,村中人的生活看着是那么的安谧而温馨,可山上的他们却在相互惨杀。 深深叹息一声,她终究如他所说下不去手杀他,转脸抬眸,就看见一道血泪毫无预警地从轩辕澈的眼角滑落,“卖菜地,我只给你一次替田伟琦报仇的机会,显然,你放弃了!”嗓音低哑暗沉。 心没来由地很痛,田朵紧握了下拳头,“好吧,给我钥匙打开这脚链,我们两清!” 轩辕澈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钥匙扔给田朵。 田朵打开那脚链,转身如风一般跑去。 轩辕澈望着她如风一般消逝的背影,身子下沉,外靠在身后的那棵树旁,望了眼西边如火如荼的夕阳,轻轻念出她刚刚念的那首诗,从今往后,他就要像那诗中的游子般再也归不得家,浑身的疲累若洪水般向他袭来,眼皮沉重仿若有好几座山同时压下来,他知道他不能睡得,这一睡也许再也不会醒来,他不能不醒来,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的深仇,他不能睡的,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往大腿根上扎了一刀,眼神有了片刻的清醒,可没支撑多一会儿,他就无力地合上双眼。 背了一大包袱东西的田朵回来后,就看见轩辕澈背倚着树睡了,胸前的衣衫和左腿地被血浸染地都成了暗褐色,地上也是大滩和泥土融合在一起的暗沉血啧,手中是攥紧地还带着血迹的匕首。 心里暗骂一句大傻子,丫地,都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处理胸口的伤,反而再扎自己一刀,真她娘地有病,田朵用脚狠狠踢了他一脚,“轩辕澈,你给我起来,少在我面前装死!”(未完待续) 【186】 丫地,死货,你是故意地! 连踢了他几脚都没反应,田朵心下一突,不会真死了吧,下一秒,手就探到他的鼻息,气息很微弱,再抹上他的额头,烫的惊人,不好,这家伙发高烧了。 再用力踢他一脚出了口气,田朵将身后的大包袱解开,迅速找到处理伤口的药和纱布,并从穗园取出清水和酒精,就开始给他处理包扎伤口。 先处理他的胸口,撕开他胸口那破烂的衣裳,只见血肉翻飞的伤口上,血,肉,泥混杂,且其上面还有层白沫沫,隐隐有腐烂的迹象,可见再不处理就得将这块腐肉完全割去,发高烧就是伤口感染所致。 望着那块令人恶心地烂肉,心下没来由就生气,抬脚就想再踢他几脚,可一想到那么高高在上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高贵公子,如今却连乞丐都不如,乞丐有伤也晓得找郎中医治,而他只能像受伤的野狗似得任那烂肉腐烂疯长。 第一次,从心里觉得对不起他,若她不插手,也许郎平夜烧粮草的突袭不会成功,即使贺兰天佑有粮草,也不会胜得这么轻松,而这场战事至少还要打个十天半月才能真正分出胜负。 如他所说,他会落到今天这样悲惨的境地,她在其中添上了浓重的一笔,一想到这,已经抬起的脚却再也踹不下去,可心中的火气还是很大,于是,她一脚揣断了身后的一棵小树,当听到那脆弱的咔嚓声时,她狠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做了几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暗下决定,先给那死货处理伤口,等那死货醒了,就分道扬镳,来个眼不见为净。 同时自我安慰一句,哼,既想问鼎天下,就得随时有赴死的准备,他家的兵败关我何事! 对,不关我的事,就是不关我的事,心里暗暗嘟囔两遍,欲拔出他手中紧攥的匕首,可没想到他攥的死紧根本拔不出来,于是,田朵改用手抠他的手指,可扣开一根,再扣下两根时,那叩开的手指他就又攥紧了,如此反复,狠狠瞪他一眼,“丫地,死货,你是故意地!” 没人回答她,用手掀开他的眼皮,呆滞的眼珠显示他依旧昏迷着。 没办法,田朵只好拿出流星弯月刀,同时在脑海里警告那妖刀一句,若敢蹭他的血吞,立马就用刨狗粑粑。 被警告过后的流星弯月刀,在被火烤一番后,很老实地履行着它的功能将烂肉的白沫沫和脏污的泥肉轻轻刮掉,露出鲜红的嫩肉,之后,用酒精消毒后上好药粉,用干净的白纱布缠好。 大腿根是刚扎的,伤好处理,可位置有些尴尬,在处理前,她用手再次掀开他的眼皮,在发觉他依旧昏迷,这才手脚麻利地撕裤子,用清水洗干净,消毒,上药,包扎,动作迅速且一气呵成。 同时在心里暗暗庆幸,幸亏天黑了,又是荒郊野岭,若是有人听见这声音,会想歪的! 处理完伤口给他喂了清水和有退烧作用的竹叶草,看他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索性将他身上破烂的乞丐服换成家常短打农夫的衣裤,屏气凝神感受了下周围的气息,发现无人,将那张白胡子老头脸揭了,露出他那张面若冠玉般丰神俊朗的容颜,只是那皱紧地苦大仇深的眉峰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伸手狠狠拧了两把那光滑的皮肤,给他戴上一张普通男人的人皮面具,将他掩藏在乱蓬蓬白发的如墨长发用一根深蓝色的丝带扎盘在脑顶,用一块蓝方格的方帕包起。 将他拾掇利索后,又将自己倒腾成一个已婚妇人的样子。 都拾掇齐整后,一边用冷毛巾给他换敷额头,时不时还要用酒精给他擦前胸,后背带脚心,一边制作简易担架,防止明天他若还昏迷不醒,就将他打包上路,回家。 第二天,高烧没好,但烧稍微退了些,他依旧昏迷着。 于是,田朵就用制作的简易担架拖着他行走在几乎看不见人的山间小路上,幸好她准备了足够多的衣物,粮食,盘缠和应急用品,不过盘缠在这里用不上,而粮食她更不缺,缺的就是应急用品中的退烧药。深深叹息一声,那小村中就有一赤脚小郎中,就懂一些治小病的草药和寻常跌打的药粉,而他所有有的草药都被她买了,可只用竹叶草貌似对他不是很管用,但多少是管点用的。 一边拖着他走,一边寻思说是带他回家,可她知道他们是回不了南阳的,现在去南阳的各个关口要道不晓得会被多少堵着呢。 于是,她决定带着他一直向北先走山路,若是走过山路,找到有船的港口,他依旧这副半活不死的样子,那他就只能带着他一起坐船,至于要去哪里,她也不晓得,反正来到这儿这些年,她都没好好看过这里的青山绿水,这次就权当她放假旅游去了。 一连五天,他的烧都是反反复复,时高时低地,很让人郁闷,不过,值得庆幸地是他身上的伤在一天天好转,胸口和大腿上的伤都开始结痂,相信再过几天脱了痂就没什么大问题,遗憾的是他身上又要多两 块疤痕。 他的皮肤很好,紧致有弹性且如玉一般光滑,只是身上那一处处疤痕就像裂了细纹的暖玉,破坏了整体的美感,却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涩感。 田朵曾在脑海里问青葱,穗园以后会不会有腰圃? 青葱很坚定地道“有”。 田朵又问,“什么时候会有。”她的确现在迫切需要一个能种植灵药的药圃,需要灵气滋养的灵药,从那赤脚小郎中手中弄来的竹叶草快被她用完了,而在穗园种的竹叶草,因为土壤的关系,即使有浓郁的灵气滋养,也比外面野生的竹叶草强不了多少,这也是轩辕澈的高烧时高时低的主要原因。 若有有灵药在手,相信他很快就能退烧,烧退了,他也该醒了,她就不用像个贴身丫鬟似得什么都管,该看的不该看的,现在都被她给看光了,真不晓得他若醒来,知道她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再杀了她泄愤! 青葱却只给了她一句天机不可泄露,主人还须多多努力就将她打发了。 这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小茶摊。 嗖嗖的凉风吹着,田朵愣是出了一头汗,她用手抹了把汗,轻声喊道,“店家在吗?” “在!” 不一会儿,一个老汉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出来,看到田朵拉着个担架先是诧异了下,后又热情地招呼田朵,“外面天怪冷,小娘子快抬你夫君一起进来暖和会!” 那老汉说着就走上前来和田朵一起将轩辕澈抬进屋内,屋内有个泥砌地煤火炉,上面坐着壶热腾腾的水,咕嘟咕嘟地直响。 老汉给田朵端来了碗热水。 田朵将轩辕澈扶起来靠在一旁椅子上,先是小心地喂他喝了几口,然后将剩下的水自己都喝了,喝完后,就向老汉打听,这儿附近有没有好的郎中,她的夫君都烧了好几天还不退烧。 老汉告诉她,因着他们这儿四处环山,他们村说是村,可仅仅就住着十户人家,没有郎中,若要治病,还得上十五里外的小镇上去看病。 田朵正要请老汉给她详细指点下路。 忽地听到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就听有人喊店家在吗? 老汉急忙出去迎客,片刻,就进来一身批白氅的男子,那男子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就撇过脸去。 田朵望了那男子一眼就垂下头去给轩辕澈整理中衣的下摆,是呀,这才几天,天就好像进入了冬天,一早一晚间天冷得能冻死人,而她和轩辕澈身上的衣服都是单薄如夏裳,好在那天给轩辕澈准备的衣服多,一件件都套在他身上,也不至于将他再冻着。 好巧不巧的是,刚进来的男子她认识,不是别人,是他的二师兄肖焰,要和他相认吗? 相认,无疑能让轩辕澈得到更快的救治。 可若被肖焰发现他的身份,那他的下场无疑就是死,他不相信二师兄不晓得大师兄的存在,所以在片刻的犹豫后,她就决定不认,她不能冒险,她答应过渊王妃若他有难,她会好好照顾,她已经害他国破家亡,不想让他再连命都丢掉。 肖焰在喝了两碗热茶后就离开了,可见他是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应该也实在是渴极,只是除了来时那一眼他就再没看过她,而在临走时却扔给她和那老汉一人一锭银子。 听着那声声远去的马蹄声,田朵问清老汉小镇的具体方位,就拖着担架再次上路。 第二天当太阳高高升起时,他们来到了老汉口中所说的小镇,小镇人口也不多,也就二百多户,还不如她老家那个小山村大,但在这里,已经算是很热闹的地方,可就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也看见贴着两张讣告,一张捉拿前朝余孽,但这张讣告上没有轩辕澈的名字,可能贺兰天佑他们都认为轩辕澈早被打卫杀死了,一张恭贺新皇登基,三天前,贺兰天佑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天顺王朝,现在是天顺元年。 讣告的周围围着很多人在窃窃私语,田朵有些怀疑那讣告是不是新贴的?新帖讣告的人又会不会是他二师兄,可又觉得不像,这么小而杂碎地人,他二师兄怎么会去干?(未完待续) 【187】 买张破席片 摇摇头,找了辆卖完菜地板车,让那人带着他们去找郎中。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倒没往别的方面怀疑,只是面露疑惑地问她,“你丈夫得地什么病?”估计是怕轩辕澈得地什么传染病或别地快死地病,怕死在他的菜车上晦气。 在听她说是发高烧不退时,那人就没再问直接带他们去看郎中。 看病郎中是一位留着美须地中年人,那模样有点像图画中的李时珍,但相信他的医术肯定不及李时珍,在他捋着胡须给轩辕澈把完脉后,询问了下她给轩辕澈都用的什么药。 田朵将轩辕澈这几天病情的反复仔细给他说了,郎中给他们开了药方,叮嘱她,吃药先看看,明天再过来,就将他们打发了。 于是,田朵又让那人拉着他们去抓药,抓完药得熬药啊,她总不能空手熬吧,何况听那郎中的意思,他这烧一时半会也完全好不了,因而,她就向那卖菜地汉子打听附近有没客栈或那户人家有空房。 那卖菜地汉子在抓完药后就把他们带到小镇上唯一的客栈。 田朵给了车钱,就背拖着轩辕澈进了客栈。 轩辕澈一连吃了那郎中五天的药,烧是退了,可仍旧昏迷不醒,那郎中捋着胡须说他也没办法,实在不行就让她上三十里外的云城看看。 田朵没办法,只能结了医药费和住宿费,再次上路,不过这次她雇了辆马车,让轩辕澈躺在铺了好几层棉被的马车上。 就这样,田朵让那些郎中一个推一个,谁看了都说他身体上没什么毛病,可人就是不醒,田朵曾一度怀疑他是装的,可翻翻他的眼皮还是那么呆滞无神,她知道他确是没醒不是装的,她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天的高烧将他烧成了植物人,若是那样要将他唤醒却是不易,要找熟悉的环境,讲他亲近熟悉的人和事,而他的身份是她提都不敢提的,于是,她除了照顾他的吃喝拉撒给他按摩外只能给他讲讲周围的天气,越往北走,天越冷,米菜肉越贵。 在迎来入冬的第一场雪时,他们到了天顺王朝的最北端幽州,过了幽州的嘉靖关就不再是天顺王朝管辖,而是归辽越王朝所属。 田朵一边跟他按摩一边望着外面洋洋洒洒随风而舞地雪花,深深叹了口气,“外面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却比往年来得迟好多,我们已经到了幽州,天顺王朝的最北端,过了幽州就是辽越的地界,我们过不去,除了要通关文碟,还有我手中的盘缠已所剩不多,不如我们就此停在幽州,等我赚足了盘缠,我们再接着上路,或者你醒来赚钱养家去,别人都是男人养家,为毛就你一躺数月,若是你当初干脆利落地死了,我也能将你厚葬,可现在就算你死了,我除了能给你买张破席片,连副好棺材都给你买不上……” 就在这时,听到咚咚咚地敲门声,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客栈老板。 这客栈他们已经住了几天,她昨天委托客栈老板帮她打听下附近谁家有房出租,现在客栈老板来了,应该是有房源了。 田朵热情地邀请客栈老板进屋,老板同情地望了田朵一眼,“还没什么起色?” 田朵点头嗯了声,老板欲言又止地再次望了眼轩辕澈,“我跟你找了处房子,你去看看行不?” 田朵谢过老板并让他稍等,扭身回屋,将窗户关好,再给他掖了掖被角后,锁上房门就随那客栈老板出去,并问那客栈老板房子远吗? 离去后的田朵没发现床上人的眼皮轻轻颤了一下。 而那客栈老板笑说不远。 很快客栈老板就带她来到了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一个妇人正坐在堂屋前煮雪饮茶。 客栈老板上前为她引荐,“杨夫人,这位就是我介绍给你的租客,他带着痴傻的丈夫怪不易的,你看?” 田朵环视周遭一圈,院子里栽了五株梅花,只见这一株株的梅花已在这风雪飘摇中悄然绽放,在这寒冷的季节能看到满园的姹紫嫣红实是不易,这儿的环境不错,对轩辕澈身子的调养很有利,以后就算她不在家,有这满园的梅花陪着他也不会寂寞,她知道他其实是个很臭美的人! 当那妇人抬起头来时,田朵有刹那间的惊讶,同时在心里不得不感叹,这天下难道就如此小吗? 无它,这个妇人她不仅认识,而且还卷了她一百两的银子跑了却嘛事没给她办成,她是那妇人的债主,抬头望望漫天亮晶晶的雪片,老天待她真的不薄,没错,这个人就是当年将她大姐卖给人做小妾,而被她扔了一条小蛇以示报复的官媒李梅芳,没想到当年带着个痨病丈夫和孩子的李梅芳此时却成了个颇有家资的房东太太,看看身上那身软烟罗的料子就不是普通妇人能穿得起地。 在短暂的兴奋过后,一想起李梅芳的精明黑心,田朵那无比激动的心情仿似被浇了一桶冰水,瞬间冷却下来,没办法,还是那拖她后退的轩辕澈,若没轩辕澈,她一定要连本带利好好和这李官媒说道说道,当然,若没见不得光的轩辕澈,她也不会缺银子花,无论阳泰还是风影宫都有大把的银子给她花。 有时候,这人那,真得不得不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那一天穷得只剩裤衩的人就咸鱼翻身,看看人家李梅芳官媒,当初那么落魄地一个妇人,如今梅花赏着香茶喝着,就差个美男入怀,当然,这应该也不是难事,只要银子抱个美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这位大姐怎么称呼?” 突地,李梅芳柔柔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刘李氏!杨夫人问你话呢?” 站在她旁边的客栈老板悄声提醒道。 其实,田朵听见了,只是多年不见,她有些不适应李梅芳官媒说话的腔调,想当初那爽利奸诈的声音和如今那软糯的声音相比实在是让人起浑身鸡皮,只能说当初李梅芳给她的印象太深了,事隔多年,她仍记得无比清楚。 但既然反应过来,那是得谈正事,现在是她拖着个有病的冒牌夫君有求与李梅芳,她抬头注视着李梅芳的眼睛,“回夫人,妾身刘李氏,想租下夫人的这个小独院,不晓得要多少银子?” “你也姓李啊!” 李梅芳没回答多少银子,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 田朵点头嗯了声。 “听梁掌管说,你丈夫昏迷不醒好久了!” 田朵又点头嗯了声。 “他得地什么病?”李梅芳叹息了一声道。 估计是想起她和她痨病丈夫那段苦难的日子。 于是,田朵说轩辕澈因偶感风寒村小无郎中及时救治,耽误了治疗,导致他高烧不退,后来,烧是退了,可依旧昏迷不醒,实在没法变卖了所有家产,就想找个名医能治好他的病,尤其抱怨了把那些个用了大把的名贵药材,却仍然瞧不出是什么病的郎中,其中的心酸郁闷真是一言难尽,到最后还掉了几滴心酸泪,是真的辛酸,为他心酸,现在他昏迷着可以隐姓埋名,可一旦醒来,他是绝对受不了这种平静的生活,他心中的恨,心中的仇也不允许他过这种日子,而她管不住,劝不了,也没那个资格,甚或说她也是他的仇人,他报复的对象。 有时,她真觉得,不如就这样过吧,醒不来就别醒来,最起码现在他不缺吃不缺喝,虽然没什么思想和活气,但也不会无端跑去送死,她只要好好照顾他,也算对得起渊王妃当年对她的疼爱。 双方沉默了一会,最后李梅芳给了她一年二两银子租金的价格,一座独门独护还有冬梅的小院,一年二两银子算是贼便宜了,当然,李梅芳能给这么低的价格与她曾有类似的经历有关,想必同情分也占了不少。 虽然知道占了便宜,但对于李梅芳这么精明的铁公鸡,若不是抓住她的软处,想必她会狠狠要上一笔,田朵觉得能占到李梅芳的便宜这心里挺美,于是,在梁老板的公证下,两人签了份一年期的租赁合同,双方签完字,交了租金。 田朵开开心心地到客栈将轩辕澈接回小独院,给轩辕澈裹上厚厚的大氅躺靠在屋前的躺椅上,她则忙里忙外将屋子从新打扫清理了一遍,换上新的床单被罩,然后将屋外的轩辕澈再挪进屋里,感受了下周围没有生人的气息,她就俯身在他耳边,悄声给他说着今天见到李梅芳那个铁公鸡,并且还从她手上小赚了个本钱,本来她还害怕,租完饭没准连一日三餐都没靠。 不成想上天将李梅芳送给了她,这样他们现在不仅有一日三餐,还能留个本钱做点小生意,来个利滚利,相信用不了多少日子,她就能将这座小独院从李梅芳的手里买过来,成为他们在此处的第一处房产。 与他分享完秘密,田朵就去厨房连做饭带熬药,将他伺候完毕,找出纸和笔,用木尺比划着画了几张图,叮嘱他好好在家待着,她出去办点事,一会就回来。 出门,田朵打听着找到附近一个犄角旮旯的打铁铺,那打铁的是个长相憨厚的中年人,将手中的一部分图纸递给他,问他这样的东西能做不?做成要多少银子?(未完待续) 【188】 起早贪黑 打铁的说用他的材料加手工得五两银子。 田朵说若她提供材料,他要多少手工费? 那汉子摸了下头说最少也得二两银子。 田朵点头,将那几张图递给那汉子,叮嘱他这几张按1:100的尺寸放大,这几张按1:500的尺寸放大,打出的尺寸一定要严格符合要求,分毫不能差! 那汉子一听这么严格,再次摸了下头,说要求如此严格,那得再加1两银子的手工费。 田朵咬牙应了说好,问他多少日子能完工。 那汉子说最少三日。 田朵点头,先付给他1两银子定金,让他先用自己的铁打着,三日后她来取货,材料和剩下的余款会一起付清。 从打铁铺出来,田朵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新鲜的菜蔬,鸡蛋和肉,并花了两百文买了半车的大白菜和半车的白萝卜,没办法,冬天就属这两样最便宜,。 从菜市场出来,看见几个小乞丐缩着身子挤在一个避风的角落相互取暖,田朵向那几个小乞丐招了招手,并举起手中的菜肉篮子,并拍了拍车上的大白菜,“小家伙,看见没,一会儿你们若能找到拳头大小的铁块,一块铁能换两个包子吃,小的换一个,再大点就换三个包子,铁块决定你们一会能吃上几个热乎乎得包子。” 抬头看着还在飞舞的雪花,舔了下嘴角,“在这么冷的天,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包子实在是享受!” 其实,她也嘴馋了,这些日子光顾着带着他四处寻医,好久都没吃自个捏的包子。 那几个小家伙眨巴着清亮的眸子,“真的吗?” 田朵拍着白菜和萝卜,咧嘴一笑,“当然,白菜和萝卜两种馅,大妈我亲自下厨!”汗,其实,咱在这儿还没成年呢。 大点的孩子舔着嘴角拼命吸溜那快流出口的哈喇子,“若我们找到铁块,去哪儿找你?” 田朵指着那大点的孩子,“要不,你们几个给着我去认认门,这样你们就不怕我骗你了!” 几个小乞丐相互看了一眼,大点的孩子说好。 等到了家门,田朵望了眼那大点的孩子,“你们几个若是能帮我把这车白菜和萝卜一块搬进厨房,一人先预赏一个,其余的用铁块再换如何?” 几个小乞丐又相互看了一眼,点头。 于是,几个被冻得鼻尖红红的小萝卜头就开始将车上的白菜和萝卜往厨房倒腾。 田朵则去看轩辕澈,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晓得他渴了没?要不要排泄废物! 进屋看他没什么事,喂了他些水,然后将他身体侧翻过来,拿来尿壶,解开他裤袋,将他那啥塞进尿壶,不一会就听刷拉拉一阵响,等他好了,拿便盆塞在他pp下,再回翻过来,身后给他垫上被子让他靠着,好半天,见没什么动静,收拾起东西,给他掖好被角出去洗手。 洗完手,那一车的白菜和萝卜就让那几个小冻萝卜头给搬完了,只见几个本来冻得不行的小萝卜头,此时的鼻尖都微微带着细细的汗,给赶车的结完车钱,招呼那几个小冻萝卜头一人喝了碗热水解渴,叮嘱他们身上没汗了就出去找铁块,等他们拿着铁块回来她的包子就好了,并且还说,若是路上遇着其它熟识的人,让他们一起找,反正谁找到铁块,谁就有包子,不拒多少,连收三天! 没等那几个小萝卜头走,她就开始动手剁白菜萝卜,准备馅料。 那几个小萝卜头看她已经开始动手准备,不是唬他们的,几个小家伙心里都美滋滋,相互对望一眼,只听呼啦一声,几个孩子都跑了。 到快天黑的时候,不仅那几个孩子一人手拿两三块大小不一的铁块回来了,身后又多了几个面黄肌瘦手拿铁块的孩子。 田朵看到他们回来,将蒸好的那一大锅热腾腾的包子一揭,几个孩子那大哈喇子流地给断了线地珠子似地。 若让轩辕澈看见几个脏兮兮的孩子留着满地的哈喇子,一准会将这些孩子给扔出去,但可惜,他没醒也看不见,所以这家还是她当,她想让谁来谁就能来。 用手挨个拍了下身边几个眼馋的孩子,指着那个大点的孩子,“去给那几个孩子过数去,看一人能换几个包子,等算好了,这包子也就能吃了!” 到第三天头上,她那小院的影壁后就堆了一堆的铁块。 将轩辕澈伺候好,仍然叮嘱他好好呆着,乖一点,很快她就能带着他出去一块赚银子。 再次来到铁铺,仔细检查了那汉子打造好的成品零件还不错,脚下是一小堆打废了的零件,晓得那汉子是真废了心。 于是,田朵让那汉子背上他打好的零件跟她回家拿材料。 回到家,田朵指着那堆铁块故作不知地问那汉子说够吗? 那汉子说用不着那么多,顶多一半就够了。 田朵觉得这汉子还行,没多要,于是,痛快地给了那汉子余下的二两银子,并划拉下一半的铁块让他带走。 那汉子接过银子和铁块摸了下头,憨厚道,“大妈,要不我再给你一两银子,你把余下那些铁都给我吧!” 田朵想着那些铁放着也没用,于是点头说行,那汉子就又还给她一两银子。 那汉子快走出门时,田朵一拍脑门,赶忙叫住那汉子,问那汉子带着她的图纸没,现在交易完成,他也该把她的图纸还给她了。 那汉子红着脸点头连说是该还,并直跟她道歉,说光看铁了,一时忘了,并从怀里摸出已经黑乎乎的图纸递还给她,再次向她道歉说不好意思,就是给大妈弄脏了。 田朵忙笑着说脏点没事,主要是没图她也办不成事,要不然就不问他要了,她寒暄着将那汉子送走。 接下来,田朵就将那些打好的零件在厨房叮里当啷地一阵响,等响声停止后,一把崭新的轮椅和一个快餐车就成型了。 又连夜给他缝制了靠垫坐垫,以及扶手上的套垫。 第二天,天还黑着,她就起来蒸了三大锅热气腾腾的包子,将那些包子用干净的棉被捂着放在快餐车上,拎了三个汤婆子和干净的碗也放上餐车,进屋看看他依旧昏迷,给他掖了下被角就转身上离梁老板客栈不远的官道必经要道口卖包子。 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虽然天还没大亮,但因着白雪的反光,这天就和亮了似得,田朵正低头检查汤婆子有没被磕坏,就听有人来问,“大娘,你这是卖的什么?” 田朵仰头一看,是个背着书架赶脚的书生,于是,她笑着热情招呼道,“卖的是热腾腾的包子,刚出锅的,小哥要不要来两个,而且,吃包子还有免费的热水喝!” “多少钱一个?”那书生咬着唇角盯着包子问。 田朵再看看那书生身上破旧的衣裳,知道是没钱的,笑着说,“素馅的三文钱一个,十文钱4个,肉的五文钱一个。” 那书生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田朵,“那来4个!” 田朵笑着接过十文钱,先将包子递给那书生,并给那书生倒了碗热水,“小哥,喝吧,这大冷天的,吃个热包子喝点热水,走起路不仅暖和也有劲,看小哥你背着书架,这是要上京赶考还是咋地?” 那书生笑着说新皇登基,百废待兴,他想要去参加明年的春闱试试。 田朵含笑恭祝那书生一举得中,书生笑说借您老吉言,若能考中,回来定还来吃她的包子。 送走那书生,不一会儿一拨一拨各式各样的赶路人接踵而至,像这样雪一停,不等雪化就着急赶路的,一般都是有急事的,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没有吃早饭的。 因而,当太阳刚一升起来,她这一车的包子就卖完了,这一车的包子她卖了一两多银子,刨去本钱,能赚**百文。 回去稍作休息,就开始给轩辕澈洗脸,刷牙,换衣裳,做按摩,将他收拾干净利索,再将他扶到轮椅上坐着,她则去做饭,做好饭将他喂饱,她就开始动手准备中午的快餐。 从此,田朵就这么早起贪黑的,从一开始的,早上只卖包子送白开水,到卖包子馒头,盒装点心,和用猪场灌好的豆浆和牛奶,中午,卖用竹盒和竹桶做得盒饭,太阳好的时候,就用轮椅推着他一起去,晚上,包子和盒饭混着卖,但量相对少些,因为卖不完隔夜虽然不会坏,但也不新鲜了,影响信誉。 就这么在忙忙碌碌间迎来了天顺王朝建立后的第一个新年,田朵也像别人家过新年似得,做新衣裳,贴对联包饺子,放鞭炮,守岁,为了庆祝新的一年,田朵决定在家躲几天懒,待到了初六再到她常呆的那个道口放卦鞭炮,并预计着让梁老板帮忙,找找管这片的里正,在那道口申请块地方盖一间小小的房子,等天气越来越暖和,再支上几张小小的桌子,一边卖着快餐一边卖着炒菜,面条,板面什么的,待夏天卖冰果碗,嘿嘿,冰果碗就是就是碗的最下面是一层冰,中间是切成各种花样的水果,再往上蒙上一层白白的奶油,其实就是冰激凌的变异版,以前也就嘴馋了弄点吃,从没想过用这赚钱。(未完待续) 【189】 刘夫人,在下的脚 现在她穗园的东西不好销出去,这些东西只要一出去,相信很快就会将卫烙招来,卫烙若找到她了,相信大师兄也就瞒不住了,大师兄若来了,轩辕澈就危险了,所以保险起见,还是自力更生,自产自销。 田朵躺在靠窗的榻上,正琢磨着明年一年能赚多少,若找里正要地方又该出多少银子,也不晓得她手里现有的银子够不够,算算这些日子满打满算才赚了五十多两。 就在这时,突地听到一阵拍门声,田朵狐疑地望了眼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又望了眼躺在床上依旧跟睡着了似得轩辕澈,心中纳闷,这除夕夜,家家户户都在守岁,谁会来拍她家的门。 到了门口,田朵就问“谁呀?” 只听那人道,“在下幽州刺史府管家刘必全,还请刘娘子开门,我又要事求见。” 田朵如家常妇人般将门打开一条缝,“现在天色已晚,家夫又有恶疾缠身,若有什么事,还请刘管家明日再来!” 说完咣当一声就将门关了,开玩笑,她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再大的事关她p事,何况天都这么晚了。 只听们那人哎呦一声,“刘夫人,在下的脚!” 田朵汗颜,低头一看,可不上面合上了,下面还挤着张大脚,她重又打开条缝,冷声道,“刘管家,真深更半夜的你瞎嚷什么,让街坊四邻听到,还以为怎么着了呢!” 刘必全这回学乖了,直接将半截身子塞进门缝,“刘夫人,恕在下冒昧,这事,实在是拖不了明天,若能到明天我也不会这么深更半夜的来打扰你,不过,你放心,你的夫君不是别人都治不好吗?若您肯开门,我们老爷可以请名医帮你夫君医治。” “多谢,不必,请刘管家你出去,还是那句话,有事明儿早上来!”田朵心说让你家老爷找名医医治,万一看出轩辕澈带着人皮面具,还不得将他抓了,送朝廷邀功。 “刘夫人且慢,我知道你带着你家夫君不容易,若你让我进来,我可以向我们老爷请示将你常去卖饭的那块地租给你开个小饭馆,这样你就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地两头跑,并且还可以将你夫君接过去就近照顾。”刘必全看一条名医吸引不了她,又加重了筹码。 田朵眼珠一转,这还行,有了刺史做后盾,相信以后就算有地痞无赖来捣乱,动手前也得掂量掂量,于是,她将门都打开了,但并不许那刘必全往里走,只让他站在门口,“这么晚让你进屋是不可能的,不过看在你的条件不错的份上,你就在这儿说什么事?若能帮忙,一定帮!” 刘必全抹了下额头上的汗,心说这满脸褶子的半老徐娘真难缠,口下却道,“不瞒刘夫人,我见过你家夫君坐的那带轱辘的轮椅,今儿连夜来就是想向你讨要图纸,当然,这图纸我不白要,会给你银子做报酬,只是不知你这图纸要多少银子?” 田朵的粗眉一挑,“你怎知我有那轮椅的图纸,我夫君的轮椅也是从外面买的!” “刘夫人,你就别瞒我了,那打铁的汉子是我老婆的姑妈的表姐的小子,他都给我说了!”刘必全望她一眼,“这样吧,我出五百两,你将那图纸卖给我!” 田朵粗眉一拧,“你先拿银子出来看看,若你当下能拿出五百两,说明你此来有诚意,看在你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卖给你,不过,你答应租我的地不能食言,若不然我天天上推着我那有恶疾的夫君让你家门口哭去!” 刘必全再次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瞬即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给你,不多不少整好五百两!” 田朵将手中的煤油灯举起看了看,不多不少还真是五百两,不过还是将那张银票还给了他,“你的诚意我已看到,但不好意思,我只收现银!子夜之前,若你能取来,图纸我仍会给你,子夜之后,那就实在对不起,只能委屈你明日再来!” 刘必全仰头望了下天,“好,我这就去取。” 田朵轻轻吐了句“不送!”扭身回屋。 回屋后,高兴地她在轩辕澈跟前跳了会踢踏舞,同时双手合十感谢老天待她太不薄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有了这五百两,明年别说小饭馆,就是起个小二层都不成问题,跳完踢踏舞,拿出纸笔设计小二层的图纸。 不到子夜,外面的门就又被人敲响。 心里一阵狂喜,手舞足蹈地在屋子里蹦跶了几下,收起还没画完的图纸,找出上回被铁匠摸的黑乎乎的关于轮椅部分的图纸,稍微整理了下头发,扭身向门口走去。 若是她没那么兴奋,也许能感觉到黑夜里有一双清冷的眸子在直直盯着她的后背,可她太兴奋了,且一直以来平静如水的生活使她放松了警惕。 没错,这双眸子的主人就是他轩辕澈,其实,他不想醒的,可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令他不得不早日清醒,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是没有任何意识地,可是,他有,他只是不愿意睁眼,不愿意面对这世间的一切,因而他就像缩头乌龟似得躲在黑暗阴冷的角落,将身外的一切都抛给她,他倒要看看她要如何做,才能报答得起父王和母妃对她的庇护和疼宠。 正如她所说,若是当初他死了,他也就解脱了,可他没死,若是当初她不管他,任他自生自灭,也许他真的解脱了,可她没抛下他不管,相反,还一路这样体贴入微的照顾他,甚至为了给他治病,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积蓄,且为了不被人发现他的身份,竟舍弃了她原有的生活,宁肯从小贩开始也没联系她的跟屁虫卫烙。 哎,好不容易死了一个,这个家伙可不好灭啊,真不知道一个卖菜地粗野丫头咋就那么能勾男人,她到底有什么好,浑身上下没一点能看得过眼地,哼,不过能在此时如此为他付出的,算她勉强及格吧。 他不知道她今晚为何会如此高兴,但一定是赚了一笔银子,她只有在赚到银子时,才会高兴地在他耳边唠叨个没完没了,也不晓得,到底赚那几百文,一两多,究竟有什么可高兴地,那点银子连喝杯差不多点的茶都不够,竟能令她高兴个半宿,真不懂,都是好几个庄园的地头婆子,也不是当初那个什么世面都没见过的卖菜地,竟然还会为那几百文一两多兴奋个要死。 听着那咣当一声的关门声,轩辕澈又闭上了那清冷的眸子。 田朵兴奋地盯着那一盘银光闪闪的银元宝,一边往屋走,一边还用手指嘟着,“1,,……50!”走到屋门口已经连续五遍。 闭目细听的轩辕澈的嘴角很有些无语地抽了抽,区区五百两竟让她如此,不用想,肯定是卖图纸地得,照现在这境况,没准就是给他代步的那轮椅,在心里暗骂一句,没脑子的蠢婆娘,区区五百两就将轮椅的图纸卖了,她也不想想,若这轮椅做成成品,别说区区五百两,就是五万两都不在话下,哎,心下一叹,卖菜地始终是卖菜地,目光短浅那。 田朵走进屋里献宝似地将那盘银光灿灿的银元宝放在轩辕澈的胸膛上,“嗯,看见没,除夕夜财神登门给咱们送银元宝,明年一年咱们的生意如旭日东升般红红火火,好兆头,好彩头!哦,对了,这个就是我给你做地那个亲亲轮椅换来的,你瞅着,今儿晚上我将那图纸卖了五百两,明儿若还有人上门,我就再卖它个五百两,反正我只给那刘必全说,你出五百两我将图纸卖给你,并没说只卖他一家,嘿嘿!我给你说,很快赞就能开个小二层的饭馆,等有钱了,你就是吃千年人参万年海龟我都让人给你买来,不过,眼下银根紧缩,你就暂且忍耐一下,反正你吃不吃药也就那样。” 嘟囔完毕,收银子走人。 轩辕澈抬眸望着那转角的一抹倩影,青筋暴起,若是可以,他真想动手揍她,什么叫你吃不吃药也就那样,他现在还是躺卧在床的病人,是病人! 只听一阵叮里当啷翻动声没后,田朵就从耳房出来。 轩辕澈再次闭眼装睡。 田朵进耳房就将那银灿灿的银元宝收进十戒内,那一阵叮里当啷是她故意发出的噪音,轩辕澈当然不会知道田朵的秘密,因而在后来他需要银子跑路时,将整个耳房都掀翻了也没找出那银灿灿的银子,只能趁夜深人静潜入附近一富户去偷人家的银库,结果…… 轩辕澈闭目听着旁边的女人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好半天都没动静,照理该是她要来给他好好显摆的时候,偷偷睁开一条缝,就看见她借着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低头在比比划划着什么,跳跃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映照在半边墙上,其实,她埋头作画的样子还是很沉稳贤淑地,只是一说话,一见银子什么沉稳什么贤淑都见鬼去了。 田朵整整挑灯到天亮才将二层楼的外部设计和内部装修规划了个大概,至于外面绽放在夜空中绚烂如梦的烟花和咚咚咚地鞭炮声在她眼里早就失去了本该有的意义,直到传来隔壁院子的挂炮声,田朵才恍然惊觉,该烧香上供煮饺子吃了,而她家的饺子到现在还没影儿呢。(未完待续) 【190】 死货,我不是你娘 于是,丢下手中的图纸,洗手打算进厨房先包饺子,突地一阵尿急,赶忙上了趟茅房,再洗手,忽地又想起轩辕澈也一夜没动弹了,返身回屋,像往常一样将尿壶放在一边,将轩辕澈侧翻,手自然地拉开他的裤子,这活弄的次数多早顺溜地不能再顺溜,掏出他的那啥准备往尿壶里塞,可在她抓住他那啥的时候,那东西给泡吹似得猛地大了,吓得她的手一抖,扔了那啥不管它,抬手就翻他的眼皮,翻开见还是那副呆滞的死鱼眼,她才拍了拍砰砰砰乱跳不停的心口,同时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没醒!”看来,明儿得带他去看看郎中,顺便再请个小厮回来,以后这活儿她不会再干了,太吓人了! 可转念一想,没准他也是憋得呢,对,对,应该是憋地,还是赶紧帮他处理吧,要不然再尿床上就不好了,大过年的,人家都说不能拆被褥地。 于是,田朵再次拿起他的那啥塞进尿壶,一塞进尿壶,就听刷拉拉地一阵水声。 背着身的田朵没看到轩辕澈那如火烧般热烫的俊脸和那两行热热的鼻血,为了缓解浑身的燥热,他刻意放慢了嘘嘘的速度,趁着间隙,随手拿了旁边一块巾帕擦干了鼻子上的血迹,塞进床铺地下,果然脑袋清醒和意识清醒还是不一回事的,看来他得快些让她知道他醒了,要不然一会儿来上一遭,他没被仇人杀死,也得被她搞得欲火焚身而死! 田朵背着身拍着心口,看来真是憋得,但身后没了声音,又拿了便盆放在他下面,并在身后给他垫上被子,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将物件收起,转身出去洗手包饺子。 包好饺子,开始摆好上供的东西,然后煮饺子,盛出一碗放在天爷上,焚上香,低声念叨几句,将挂炮挂在梅花树上点燃,一阵噼里啪啦响后,田朵才又盛出两碗饺子端进屋里,先喂轩辕澈吃了,然后自己再吃,当她咬第一口饺子时,才后知后觉地晓得,这一顿饺子她居然忘了放盐。 偷偷狠狠瞪了轩辕澈一眼,丫地,都是这死货吓得她,害她新年头一天就包了顿没放盐的饺子,且还给老天上了供,那岂不是昨晚上的好兆头要被这没滋没味的饺子给毁了,不能啊,举手暗祈祷一句,老天爷那个别生气,刚才饺子上错了,我给您老从包盖色香味俱全的,包您老满意。 嘟囔完,从新上厨房一阵叮里哐当,半小时,新一锅色香味俱全的饺子就出锅了,出锅给老天爷盛了碗上供的,自己又尝了一个,嗯,臭美,这才是出自咱手的饺子,刚才那盘权当那死货给您上的,若没他吓我,她也不会忘放盐,责任在他,所以老天要罚还是罚他吧,在死贫道与死道友的问题上,她再次选择了死道友。 吃完饺子拾掇好,张嘴打了口哈欠,用手拍了拍口,“好困呢!”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僵硬的四肢,转身转身回屋瞄了那死货一眼,就去窗边的榻上补眠去了。 听到她倦急发出的微微打鼾声,轩辕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提气打算像往常一样悄无声息地跳到她的身边点了她的睡穴,他也可趁此机会好好活动下僵硬的四肢,可他高估了自己。 下一秒,只听“噗通”一声,他就半跪在地上。 刚睡着的田朵就被这噗通声给吓醒了,睁眼一看,只见轩辕澈趴在地上,眼神涣散,一只手伸在虚空像要抓住什么? 田朵身子一跃就跳到他身旁,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下,声音难掩激动道,“死货,你醒了,想要什么我给你拿?”汗,太激动了,死货两字一不小心就叫出来。 只见眼神涣散的轩辕澈将视线集中她的脸上,抬手攥住她的手,声音悲恸道,“娘,我好害怕,你不要丢下我不管啊!” “死货,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田朵说着使劲向外拽自己的手,可她越拽他攥得越紧,不知什么时候,他竟挣扎着起来将头埋进她的怀里,情绪激动得大吼道,“不,你就是我娘,我娘地怀抱就是这么软,这么温暖!” 轩辕澈心下冷哼,不就是装吗,谁不会,这些日子,他浑身上下都被她看光摸遍了,他不捞回点利息还是男人吗! 吼完就像孩子似得在她胸前那两团柔软上拱啊拱啊地,拱地田朵心里痒痒地快难受死了,心里不由得火大,手上一用力就将轩辕澈拍飞了,同时怒喝,“死货,我不是你娘,是你媳妇!” 紧接着又听“噗通”一声,轩辕澈大张着嘴被墩在铺了厚厚棉被的床上,心里暗骂一句,臭卖菜地,几年不见,武功居然这么高了,不对,不对,她不一直在张罗着侍弄庄园里的蔬果,何时练了这么好的身手。 不过眼下还不是计较这的时候,于是,他再次提气扑向她,企图双手勾住她的脖子吊在她脖子上,并赌气嚷嚷道,“不,你就是我娘,就是我娘,媳妇会脱光了陪我睡觉,而你不会,你是我娘,你身上有我娘地味道!” 田朵眼见着他又朝她扑来,身子向左轻轻一飘就躲开了他的爪子,抬手揪住他的耳朵愤怒道,“死货,再闹腾,我就将你扔进春风院,哪里的女人会脱光了陪你睡觉。” 轩辕澈心下暗恨,臭卖菜地算你狠,手下却拍着巴掌傻笑,“好啊,好啊,娘你快带我上春风院,我要那女人脱光了陪我睡觉!”说着,走到她身边,用手拽着她的衣角,“娘,上春风院,上春风院!” 田朵无语地抬手抚额,我的老母啊,这醒了还不如半死不活地躺着省心呢。 就在这时,听到哐当哐当一阵敲门声。 田朵拨开开他的大手,“死货,有人来,你给我老实点,晚上娘我就带你上春风院,要不然娘就不要你了,你愿干嘛干嘛去!” 轩辕澈眨着如水般清澈的黑眸,用手摇着她的胳膊,“娘,上春风院,我会很乖的,娘你不要抛弃我不管!”说着血红的泪珠直在眼角打转,大有她要敢抛弃他,他就哭死了事。 田朵望着他眼角血红的泪眸心下一软,双手投降,“好,你只要乖乖地,我就不抛弃你不管!” 轩辕澈眨着泛着血泪的水眸,像孩子似得猛点头,“我会乖乖地躺好,不给娘你添麻烦!” 田朵抬手拍了拍他的头,“好,乖,既然醒了,就先去轮椅上坐会,我去看看谁来了。” 打开房门,只见几个身着半旧衣裳但不破的孩子一齐站在她家的门前,一齐弯腰向她鞠躬道,“小桌子,小凳子,小椅子,小丸子,小筷子,小珠子一起给大娘拜年,祝愿大娘吉祥如意,财源滚滚,祝愿大爹早日醒来!” 田朵真没想到这几个小冻萝卜会来给她拜年,听着孩子们口齿伶俐的祝福,眼角一湿,仰脸将那股湿意逼了回去,大过年的,即使是感动的泪也不许掉,要不然太不吉利了,抬手给小珠子整理了下前额的碎发,笑道,“呈你们的吉言,你大爹今儿早上醒了,就是脑子有些不清楚,嗨,给你们说这些做什么,甭管咋说醒了就是高兴事,走,给大娘回屋拿压岁钱去!” 几个孩子都望向最大的那个叫小桌子地,田朵一记脑瓜拍了一溜,“看他做什么,走跟我回屋!” 小桌子点头,带头先往里走,边走边抻着身上的衣服,“大娘,你给我们几个改得衣服真合适,从小到大我们都还没穿过这么齐整的衣服呢!” “都是你大爹不穿得衣服,只要你们不嫌弃就好,你们几个吃饭了没?” 几个孩子就都又看向小桌子,小桌子瞪他们几个一眼,笑着道,“大娘你甭操心,我们都吃了。” 田朵伸手拍了小桌子一记脑门,“给大娘客气什么,没吃就没吃!若你想算得这么清楚,是不是看见我先推一会餐车,再回推你大爹,你们几个也远远看着,不上前伸把手帮大娘一把!” 小桌子摸了摸被敲得生疼的脑门,着急道,“不是地大娘,我们是怕大年初一,我们几个小乞丐就上门,怕给你带来那啥,也怕影响你以后的生意,你若不赚钱,也就不能时常接济我们几个,我们又要过那挨冻受饿的苦日子,可今儿不来给你拜年,我们心里又过意不去,辜负了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过年,还让我们几个穿上这么合身的新衣裳。” 田朵心里被感动哗啦啦地,看看人家几个孩子,只不过将没卖完的包子之类的给孩子吃,就能买的孩子如此真心相待,再看看养不熟的某人,给他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着,醒来后换回的是什么,这人真不能比,一比,就让她有种想将他暴揍一顿的冲动。 抬手扒拉了几下小桌子梳地整齐的短发,“哪儿有那么多讲究,都是瞎讲究,图个安心罢了!” 说完招呼几个孩子进屋,给孩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瓜子,花生,糖,黑软枣,苹果干,葡萄干,香蕉干等干果,“你们几个陪着你大爹玩,我去给你们做饭!”(未完待续) 【191】 小妇人我带你上春风院吃鸡去 大年初一上午,一向安静的小院有了欢声笑语,轩辕澈和小桌子几个孩子玩得很开心,虽然他很不屑这几个脏兮兮地小屁孩,但谁让他装傻子呢,只能说自作自受,不过还好,这几个小屁孩晓得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要不然他是决计要将他们轰走地,反正他是傻子,谁会跟他一般见识。 孩子临走的时候,田朵一人给了一个装着压岁钱的荷包,并给他们一人装了一兜的瓜子糖果当零食,叮嘱他们这几天没事就过来玩,他们大爹很喜欢他们。 没想到田朵刚一说完这话,轩辕澈就拽着她的衣衫直摇,“娘,我不喜欢他们,他们来了光抢我的好吃!” 吓得小桌子恋恋不舍地将兜里的糖果都掏出来递向轩辕澈,“大爹,小桌子是大人,不吃这些,小桌子地给大爹吃!” 余下几个孩子看小桌子如此做,有样学样,都将兜里的糖果翻出来递向轩辕澈。 田朵狠狠瞪了轩辕澈一眼,笑着让几个孩子将糖果装进兜里,“大娘还给你大爹留着好多呢,他脑子有问题,你们几个别跟他一般见识!” “娘,你偏心,我脑子没问题,没问题,就是没问题!”轩辕澈撅着嘴晃着田朵的胳膊直摇。 田朵看孩子们走远,关上门,揪着他的耳朵就往屋里走,“死货,再闹,再闹你就给我劈柴去!” 指着影壁后那一大堆圆滚滚的木头,“不劈完,今儿就不带你上春风院!”说完,就将旁边劈柴用的大斧子递到他手里,然后哐当一声关门,插门,上榻睡觉。 外面传来咚咚的拍门声,“娘,我不闹了,快开门,外面冷!” 田朵身子一翻,用棉花将耳朵一堵,闭眼补觉。 气得窗外的轩辕澈暗暗咬碎了一地白牙,臭卖菜地,算你狠,连傻子你都不放过,气煞他也。 可外面的天气的确很冷,他又不想热血上涌一脚将门踹了,踹的时候是解气,可晚上呼呼呼地冷风会往里吹,这还让不让人睡了,不过转念一想,冷点好啊! 于是,一脚抬起正欲踹门就听院门咚咚咚地又有人拍门。 轩辕澈乐了,看来今天这小院很热闹啊。 轩辕澈拍着窗棂,直嚷嚷道,“娘,大门响了,大门响了!”喊叫半天她也不理,索性他也不喊了,直接去开院门。 田朵转身看看窗棂前没人,怕他出去就不好找了,毕竟他现在脑子不好使,万一走丢了,让人认出来,麻烦就大了,赶忙从床上起来打开房门就往外走。 待到院门口正好看见轩辕澈要开门,吓得田朵一声猛喝,“死货,你不问问外面是谁就开门,万一是大灰狼吃了你怎么办?” 轩辕澈的手一顿,瘪嘴委屈地望着她并捂着肚子道,“谁让娘你不理我,外面的门咚咚咚又老响,震得我肝疼!” “你捂的那是肚子!”唉,看来脑子真是跟烧坏了,暗暗叹息一声,田朵扭脸不看他那清亮委屈地眸子,“先回屋躺着去,你才醒就玩了一上午,该累了!” 轩辕澈点头打了个呵欠,“可我想看看是谁?” 田朵将他拉到身后,有点不高兴地道,“谁呀,大初一的都不让人消停!” 只听那人道,“刘夫人您好,在下是欧阳府的管家欧阳福,替我家老爷来邀请夫人晚上到全聚德吃饭,不知夫人有空否?” 田朵连门都没开,惶恐道,“多谢你家老爷盛情邀请,只是小妇人只是一介民妇,实是不敢受这邀请,欧阳管家若有事就请明讲,小妇人愚钝,还请欧阳管家见谅别跟小妇人一般见识。” “娘,全聚德的烤鸭是很有名的,我们去吧,我很想吃全聚德的烤鸭!”轩辕澈唯恐天下不乱地拽着田朵的衣袖央求道。 田朵拨拉开他的手,粗眉一挑,垫脚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晚上你不是想去春风院,说吧,你是去吃烤鸭还是上春风院吃鸡?” 轩辕澈不再拽他,薄唇微咬,清澈的眸子左转右转,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刘夫人,我们欧阳家是幽州四大家之一,我们老爷盛情相邀是真有诚意和夫人合作。”欧阳福不死心地在外面继续道,“我们老爷很看好你的轮椅和快餐车,你开门看看,我手里有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以表示我们的诚意!” 田朵从门缝向外看去,果见白花花一片,心里嘟囔一句这还不错,嘴里却不情愿地道,“看在你家老爷这么有诚意,而我家那不成器的死货又馋嘴的份上,小妇人就答应你家老爷的邀请。” 于是开门收银子问明全聚德的地址和宴请时辰就将那欧阳福打发了。 田朵抱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轩辕澈在他身后一边鄙视她一边在心里臭骂自己,他为什么要叫她娘,这臭卖菜地和他母妃差得太远了,可是不装疯卖傻怎么占她便宜,他都将她看光摸遍,那他就该也将她看遍摸光,这样才对等嘛! 回屋,田朵命轩辕澈睡觉,她则进里间的小耳房,将门一插,再次将白花花的银子收进十戒。 一觉好眠,田朵做梦都梦到自己躺在金光闪闪的金子上睡觉,旁边还有个胖嘟嘟的小包子围在她腿边爬来爬去,她正想问那小包子从哪儿来的就被人给大力晃醒,“娘,黑了,吃鸭!” 田朵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想吃鸭子啊,一会我给你做去。” 轩辕澈薄唇一扁,将脸一扭,用手指着窗外,“娘,外面,外面的鸭!” 田朵这才想起今晚上欧阳老爷子在全聚德请他们吃烤鸭,且连人家白花花的银子都收了,她的宗旨既收钱那就办事,抬头望望天,又是夕阳西下红霞满天的好时光,于是,拿出过年做得新衣裳,先伺候着轩辕澈换了,然后自己也换了。 出门雇了辆马车就上全聚德,约莫小半个时辰,他们才到全聚德,他们到的时候天已擦黑,可见他们住的地方离全聚德挺远。 下了马车,田朵拉着轩辕澈就往全聚德走,可还没等他们到全聚德的门口,就被跑堂的小二向外轰,“你们两个干什么的,今儿欧阳老爷在此宴请重要客人将全聚德包了,这地方不是你们平头百姓能来的地方,快走,快走!” 田朵望了轩辕澈一眼,暗青色戴暗纹的宽袖窄腰袍衫,一头的乌发用一顶墨色的结式幞头遮盖,脚踏一双面包头棉靴,除了脸是张没什么特色的脸,身材有些偏瘦,衣服料子不是那么好,鞋不是那么搭以外,通身的气派还是很能唬人地,而自己的妆扮怎么看也算小康主妇一枚,他们两个的着装虽不是那么有钱,但吃顿烤鸭的钱还是能付得起,这全聚德的门也是该能进的! “娘,吃鸭,吃鸭!” 被人像撵乞丐似得向外轰已经很丢人了,更丢人的是轩辕澈居然流着满口的哈喇子直摇她的胳膊。 那跑堂的小二一看撵得更起劲了,“原来是个傻子,喂,小妇人晓得你养个傻子丈夫不容易,但你不能因为你丈夫馋嘴连命都不要吧,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喊人来打啦!” 田朵一把攥住轩辕澈那摇晃个不停的胳膊,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我们这就走,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这是你不让我们进的,可不是我们不守信用没来赴约。”说完,转身拉着轩辕澈就走,“死货,这儿不让咱吃鸭,小妇人我带你上春风院吃鸡去!” 他们刚转身没走两步,就听见一人喘着粗气从全聚德跑出来,“刘夫人留步,留步!”说完,猛喘了两口气,一脚踹向旁边的跑堂小二,“长着双狗眼看狗屎呢,没眼力劲的狗东西还不滚!” “娘,他骂你是狗屎!是坏人!”轩辕澈指着喘着粗气大骂的欧阳福道。 田朵拽着轩辕澈,笑眯眯道,“狗屎能肥田还不错,总比那些吃人饭不说人话的畜生强,畜生除了被人宰别无用处,所以,死货,你别小瞧了狗屎,最起码人见了狗屎都得绕道走,多逍遥,可人见了畜生那就难说喽!” “刘夫人,是在下说错话了,自掌一嘴给刘夫人赔罪!”欧阳福话音未落就听“啪”地一声脆响,打完紧接着向田朵虚虚弯了一腰,“老爷,已在楼上恭候多时,刘夫人请。” 田朵脚步未动,只是转身看向轩辕澈,“死货,你想吃鸭还是吃鸡? 轩辕澈扁着嘴歪着脑袋很是苦恼道,“既想吃鸡又想吃鸭!”说完,眨着清凌凌的眸子,“能都吃吗?” 田朵摇头。 “那就吃鸭吧,我最想吃鸭!”轩辕澈咬牙做出选择。 随欧阳福上二楼雅间,进门转过插屏就看见一老一少在博弈,老的长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按想学来说是很有福气的一位老人家,少的是个和田朵差不多大长相很是清丽脱俗的少女,从田朵的位置看不见正面,只能看见侧影,用朵解语花来描述就像一朵白色的茉莉般素雅高洁,且人家往哪儿一坐,自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名门闺秀范儿,和田朵这样空有一身好皮囊,纵使现在有些身家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土味小家子气,没办法,什么样的家庭造就什么样的出身,谁让她两辈子都是从土里刨食吃的泥娃子,这种大家闺秀真不是她想学就能学来的,所以,她欣赏名门闺秀那种素雅端庄的气质,但也仅仅是欣赏,并不打算沦为东施效颦邯郸学步那样类似地四不像的下场。(未完待续) 【192】 最高四六 双方博弈正处在关键时刻,他们进去后谁也没说话,就连醒来痴傻的轩辕澈也没摇着她的胳膊乱晃说要吃鸭,只是有些怕生似地缩在她的一边,微微探出个脑袋,可能是到了不熟悉的地方有些不习惯吧。 少顷,只听一娇糯的声音道,“祖父,倩倩认输,为什么倩倩总是棋差一招,实在可气!” “倩倩,今天你有些心绪不宁,来,给祖父说说什么事使我的宝贝孙女如此累心!”那老者语带讥诮道。 “还不是某人搅了我的好事!”那女子小嘴微嘟,“爷爷,我要的人你给我带来没有?” 那老者语带宠溺地朝她身后努努嘴,“那不在你身后站着!” “启禀老爷,启禀大小姐,这位是刘夫人,这位是刘夫人的夫君?”欧阳福看他们下完棋,赶忙上前做介绍,“刘夫人,这是我家老爷,这是我家大小姐!” 不等欧阳福说完,躲在田朵身后的轩辕澈再次探出头来,“娘,我要吃鸭。” 田朵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稍等,一会儿咱就去吃!” 没等田朵话落,只见那少女轻轻一摆手,不一会就是一排衣冠华丽的少女手托菜肴鱼贯而入,等那边的菜肴摆好,那少女才轻扬青葱玉指对轩辕澈做了个请的姿势,并屈膝行礼,“刘先生请上座!” 田朵就这么被那倩倩大小姐给无视了,不过没关系,反正这邀约是欧阳老爷子下地,欧阳祖孙俩装傻,她也乐意装傻,田朵很顺从地坐在轩辕澈的下手,于是,主宾冲门的位置坐得是傻子轩辕澈,田朵在他右下手位置,欧阳老爷子做主陪位置,挨着轩辕澈,倩倩闺秀挨着欧阳老爷子坐。 这样的坐法导致田朵与倩倩闺秀坐斜对面。 轩辕澈坐上主宾位置谁也不看,看见那一桌子色泽红亮,外酥内嫩,香气扑鼻的全鸭宴,那口水掉地满桌子都是,那模样好似几百年没吃过肉似地,也不和人说话,抓起一只酥嫩的鸭腿就埋头啃起来。 臊得田朵满脸通红,一面掏出巾帕给他围在胸前,一面尬尴地对欧阳老爷子道,“我夫君脑子烧坏了,失礼之处还请多包涵。” 欧阳老爷和蔼可亲道,“不碍事!”说着,还主动给轩辕澈用荷叶饼卷了肉丝放到他盘子上,“别光吃肉,吃些荷叶饼夹肉也很好吃。”同时,示意田朵随便吃,然后含笑望了眼倩倩闺秀,“这是我孙女欧阳倩如,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接地气。” 欧阳倩如那清丽的容颜霎时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晕,娇嗔一声,“祖父,你又说我!” “大小姐真美,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田朵一脸艳羡地摸了把自己皱巴巴的脸皮,“像我这样净包子褶的脸也就能守这么个傻子瞎过!” 欧阳倩如被她的话逗乐了,但还是羞涩一笑,“娘子谬赞!”眼光再次瞟向低头猛吃的轩辕澈,今世的他还是像饿死鬼投胎,可救他陪他的人今生却不是自己,前世她是在据此五十里外的小树林遇上重伤昏迷不醒的他,今生她早早就派人去那小树林守着,可守候至今仍未见到人。 直到幽州刺史刘景仁的母亲突然中大风,虽双腿瘫痪但却头脑清醒,且这老封君人老志坚,坚决要求在新朝的第一年与儿孙一同过新年,否则死不瞑目。 进而这位满脸包子褶的妇人和身患恶疾坐着轮椅的夫君进入众人的视线,她才晓得,不知道什么原因,今生和前世已有所不能,可尽管不同,但刘景仁的母亲中大风一样,轮椅在此时走入众人的视线也一样,只是献那轮椅的人今生又与前世不同,前世的轮椅是她的死对头楚秀言所献,本来仗着自己深知这个朝代的走向,她想阴那楚秀言一把,谁晓得还没等她动手,有人已将那轮椅推了进去。 但当打听到刺史管家刘必全与这包子褶妇人交易的经过和那妇人的底细,她可以确定这个妇人就是个见钱眼开的普通小民,于是她想方设法向祖父说明这轮椅和快餐车在新朝初立时期的巨大商业前景。 你想啊,新朝初立,可跟随新朝皇帝打下天下的众将士,真正完好存活下来的实在少数,更多的还是缺胳膊少腿的残障人士,而这些残障人士当中有些甚至是大有韬略的将领,像这些人背后很多都是豪门世家子弟,豪门世家子弟的培养往往都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双向培养,现在这些残了的世家子弟在武不能安邦,文不能行走的情况下,适时的有人送上一把能代步行走的轮椅,可想那昏暗一片的人生,是不是若枯木逢春般重新焕发勃勃生机,除却这部分人,就算那最底层的士兵,据闻新朝的抚恤金向来丰厚,这部分人手中也有不少的银两,只要能将轮椅的造价控制在他们所能接受的范围,相信这些人也会愿意拿出手中积蓄来代替自己残废的双腿。 至于快餐车那就是为生活在底层的小民们量身定做,同时也适合那些因双腿残疾而成为废物的人们,想想腿不能行走有轮椅代步,手可以动,嘴可以动,那媳妇做好饭,装好车,你在旁边卖个饭,或是卖个别的什么东西总成吧。 进而让管家欧阳福去邀请包子褶妇人赴宴,其实,看这妇人不为别的,就想确定下这妇人是不是楚秀言重生,既然自己能得佛祖庇佑重新回到还不曾认识他的那一刻,那么人死,却被他牢牢印在心里的楚秀言会不会比她早一步重生,她如何都不能忘记当他在她身上百般凌虐最后满足低吼时叫出的名字却还是那个死贱人的名字。 可让她意外的是,久等不到的人就这么被这包子褶妇人带到她面前,当年的他穿得就是这么一副打扮,只不过当年的衣服不仅赃污破烂且还血迹斑斑,而今却是崭新干净,可见是这妇人跟他新做的,也许当年他的衣服也是出自这妇人之手,至于说这妇人是他媳妇还不如说是他家的奶妈或是忠仆可信,作为他前世的原配正妻让她唤那包子褶妇人一句夫人,即便是假扮,她也是决计不肯地。 而从那包子褶妇人的眼中看不到对她深入骨髓的憎恨,若是那楚秀言,见到害她致死的元凶,绝不可能会是现在这种表情,即便是装,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滔天恨意和厌恶又岂能说骗就骗得了地,心中确定她不是那贱人,可又疑惑她是如何会楚秀言的轮椅,难不成是和那贱人一样在绝世孤本中看到那怪异却灵便的轮椅,只不过她看到的比那贱人看到的要多,也会善加利用得多,例如,楚秀言就仅献出了轮椅,并没有那方便于民的快餐车和竹筒饭,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作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万千男人而仰慕的楚秀言又怎会像劳苦大众般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赚那每一分都来之不易的辛苦钱。 在这一点上,包子褶妇人虽然又丑又老,但她是通过她的双手在帮自己的前夫,就冲这一点,即使不谈商业合作,那一千两的银子白给她,欧阳倩如在心底也是心甘情愿,这么一想心里果然舒畅多了,至于她刚才在门口的暗讽,骂地自然是那狗仗人势不开眼的狗奴才,跟她欧阳倩如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念头虽多,可在欧阳倩如的脑海里也就瞬间的事。 可坐她斜对面的田朵却能明显感觉到,在欧阳大小姐那一眼如毒蛇般复杂探究的眼神消失后,仿若周围的空气都比以前清新了。 紧接着就听一娇娇软软的声音道,“刘娘子,别光啃鸭翅呀,又没多少肉!” 欧阳倩如的话音一落,自有侍女上前给田朵夹肉多的溜鸭片。 田朵有些受宠若惊的赶忙向欧阳倩如道谢,并说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夹就是,那还敢劳烦各位姐姐们动手。 欧阳倩如微微一笑,并说,那刘娘子你随意些,别客气,这些菜本就是为他们准备,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吃得如此开心,她和祖父也会跟着高兴,还说她祖父最愿意看人在他面前狼吞虎咽地猛吃,那样会让他感觉自己也能吃那么多,吃那么猛。 田朵笑着连连点头,其实她晓得欧阳老爷子这是在羡慕年轻人那股生龙活虎的朝气,同时映衬着老人家老了,吃不多也吃不动了。 于是,这一桌子地全鸭宴就进了田朵和轩辕澈的肚皮,欧阳老爷子和欧阳倩如两人就那么含笑望着他们,一口没动,但欧阳老爷子却给轩辕澈夹了不少的菜。 酒足饭饱之后,欧阳老爷子突地就来了一句,“刘夫人,三七如何?” 此时,田朵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将手中的茶咕咚咚一饮而尽,“多谢欧阳老爷子邀请我们夫妇俩,自从我家那死货当家地病了以来,还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最高四六!”欧阳老爷含笑望向田朵。 田朵摆手,还没容她说话,欧阳倩如就秀眉紧皱,一副要开口骂她不知好歹,狮子大开口之类的言语,欧阳老爷子则示意欧阳倩如稍安勿躁。(未完待续) 【193】 八辈子的仇人 田朵忽地一笑,直如百花盛开般能耀花人的眼,干净纯粹,看得对面地欧阳倩如忽地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再听还是那副粗俗的嗓音,“不,不,欧阳老爷子您误会了,我只要两成足矣,够给我家那死货当家地看病,未来能有口饭吃就行了,小妇人就图个平安喜乐,没什么大志向的!” 欧阳老爷子很是赞赏地点头并郑重承诺,“有我老头在一天,我定会保佑你们夫妇能过安稳日子,就算没我了,我的子孙也会力所能及的保护你们的子孙” 田朵含笑与那欧阳老爷子热情寒暄,直感激能遇到欧阳老爷子是他们夫妇的福气,若没欧阳老爷子慧眼识珠,她就算想将那两样东西卖出去,也是有心而无力,索性还不如老老实实卖饭更接地气,同时直赞扬欧阳老爷子人品高洁童叟无欺,没有随便赏他们夫妇几千两银子了事。 剩下的更不要脸地,就是直接找人杀了他们两个,将图纸弄到手自己独占,她没说,但她给了那欧阳老爷子一个她很清楚明白的眼神,其实,若照她以前的脾气,她的确会争取到四六开的大好局面,但现在不同,在这地方她一没根基二还带了个朝廷钦犯在身边,不能太过招摇与强横,纵使她不怕他们,但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对不会动用风影宫的人手,都是爹生娘养的孩子,纵使凤影宫的人大多是孤儿出身,但辛苦培养他们这么些年,并不就是非让他们去送死,生命的宝贵是无价可比的,并不是人人都像游戏里的角色似地,死了没事,轻点鼠标,咱就复活了。 此时的田朵并不晓得如今的年头,穿越和重生已如的哥的出租车似得,只要你能赶上,也就应运而生,比如她面前坐着的这位就是位重生大姐,这不人家就是来找前夫的。 很快,欧阳福就将早拟好的文书一式两份送到欧阳老爷子和田朵面前,田朵将那文书向轩辕澈一扔,“当家地,看看有什么问题没,没问题签字画押?” 田朵的这一举动再次肯定了欧阳倩如的猜想,果然,是他家的忠仆,并暗下决心,为了得到玄书源的心,她以后一定要多多亲近这位包子褶妇人,看这架势做派不仅识文断字知进退还是见过大世面。 轩辕澈晓得这死卖菜地又在试探他,可这是双方合作的文书,一字不慎就会将他们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暗暗叹息一声,算了,看在她没要几千两银子就拱手送人的份上,就帮她掌掌眼,看似不在意地看了两眼,其实逐字逐句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将文书递还给她,并晃着她的胳膊道,眨着清澈的眸子撒娇道,“娘,你这是在考验孩儿的功课吗?孩儿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呢,要不娘你给孩儿指点下!”说着还扁着嘴沮丧地低下了那高贵半生的头颅。 田朵接过认真看了,条款很厚道,真没欺负他们一个妇人一个傻子,于是,再将那文书扔给轩辕澈,“当家地,签字画押。” 轩辕澈晓得,这臭卖菜地又在试探他,不禁恼怒地在心里将田朵骂了个狗血喷头,签个字画个押,你个死卖菜地会死啊,可他若真将字签了,他的身份就暴露了,虽然见过他字的人不多,但还是瞒不过有心人地,那暴漏就是迟早的事。” 其实,等着他签字的人不只有田朵,还有欧阳倩如,一想到马上就能确认他是不是那个令她又爱又恨的冤家,她的心口就砰砰砰地跳得厉害,视线也就不知不觉地停留在他拿纸的纤长玉骨。 田朵眼角的余光瞅见欧阳倩如那按在胸口甚至微微有些颤抖的青葱玉指,还有那灼热的能烫坏人的激动眼神,心中纳闷,签个字罢了,为何她会有如此激动的心情,难不成那文书有诈? 旋即,文书的各项条款在她的脑海里一一呈现,仔细琢磨没什么问题呀? 摇头又看见轩辕澈那恨不得扒了她皮的愤恨眼神,纵使就有那么一瞬便被他收敛,但她还是瞅见了,这死货居然装得如此逼真,他老母地,妄她还想找个郎中给他看看,据闻这幽州城有个姓楚的郎中医术很是不错,只是这诊金高得有点离谱,且还就收现银,这嗜好倒是和她一样。 本来想年前就带他去看一看,无耐手中就那么点起早贪黑赚得的辛苦钱,别说她不舍得,就是全给了那姓楚的也不够,于是,她索性想将那点银子当做本钱,来年利滚利,相信很快就能攒够诊金,可没想到除夕夜就有财登门,现在更有大财神坐镇。 不过,眼下看那死货的样,想必是没什么大事,既已晓得他清醒,那就真不能让他签字,免得被人认出,再引祸上身,抬眸,看见轩辕澈右手已提笔就要在文书上签字,他的这一举动,再次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因为这丫的轩辕澈从小就是个左撇子,只是渊王爷管教严,才让他练了左右手都能写字,不过,一般在重大文书上签字,他都是用左手,现在他用右手想必也是不想暴露自己。 于是,田朵起身来到轩辕澈跟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毛笔,“当家地,你还记得自己姓甚名谁吗?这是一份身关我们以后能否有饭吃的重大文书,你可莫写错了!” 轩辕澈听到她的话,心里有些打突,这臭卖菜地如此说,难不成已晓得他是装的,不过,只要她不明说,他就当她不知道,于是,他眨巴了下眼,歪脑袋想了下,“娘,我姓什么来呢?”说着就捂着脑袋蹲在椅子上,并用手直捶脑袋道,“娘,我不记得我姓什么了,只晓得娘经常叫我二狗,要不然我就写二狗好了,反正有娘在,我写什么都成。” 田朵的粗眉一挑,伸手就拿过他面前的文书,“欧阳老爷,不好意思,小妇人光想着以夫为尊,还像当家地好时那样凡事都靠他,却忘记了,我家当家地脑子已经烧坏了,现在连他姓甚名谁都不记得,实在让小妇人……”说着,低头掏出方帕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道,“所以,还是由小妇人代我当家地签字吧,同时,小妇人也替我那死货当家地向欧阳老爷说声对不起,耽误您宝贵时间了。” 说着,像欧阳老爷弯腰鞠了一躬。 欧阳老爷连忙笑着说不碍事,并让她快快请起,在田朵签字的时候,还笑说刘先生能得妻如此,实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田朵忙说不敢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妻的本份,实是经不起欧阳老爷如此夸赞,同时,将签好字的文书递给欧阳老爷,欧阳老爷看过后又退还给她一份,双方都将各自的文书收进怀里,再次寒暄两句外面的烟花真美,欧阳老爷站在窗口还为她指了下欧阳府所在的方向,欧阳倩如也笑靥如花地说改日邀请她去欧阳府做客。 田朵含笑答应改日有空定会上欧阳府叨扰,说着拍了下她的脑袋笑骂自己一句人老不中用,进而将轮椅和快餐车的图纸递给欧阳老爷,并说若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尽管差人来问,她定会尽力而为。 欧阳老爷笑说一定,再次寒暄两句,田朵就向欧阳老爷和欧阳倩如告别,欧阳老爷笑说让管家去送他们,田朵忙推辞说不用,他们出门雇辆车就可以,欧阳老爷笑说以后麻烦她的事还多着呢,若是田朵还这么客气,那他可就不敢使人去请她了,无奈,田朵只好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欧阳老爷如此抬爱。 到家后,田朵谢过欧阳福,并让欧阳福待她向欧阳老爷说一声新年吉祥,刚才光顾着她家那死货闹腾,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来得及向欧阳老爷说,实在失礼。 欧阳福恭敬点头说一定将话带到。 送走欧阳福,田朵扭身就往屋里走,看也不看轩辕澈。 回屋后,拿起她在榻上的被褥搬进里间的耳房,将房门一插,铺好被褥就钻了进去。 跟在她身后的轩辕澈有些拿不准她什么意思,若是晓得他在装,照她的脾气不该这么平静,若不晓得他在装,她干嘛要和他分房睡,以前不都是在一个屋子里睡,其实,他很想问下最后她签地名字到底是谁的,自从醒来,只晓得她给他安了个刘姓,到底叫刘啥,他是不知道,这也是他当初磨蹭的原因之一。 在她房门前站立良久,他终是没有勇气再在她面前撒痴卖装,直到隔着房门传来她微微的打鼾声,他才返身躺在专为他准备地带着皂香的软乎床上。 一连几天,轩辕澈都很郁闷,自从吃了那顿全鸭宴,他都没吃过热乎饭,更过分地是那臭卖菜地连面都不见他,即使偶尔见了那么一点,不是嘣地一声关门声,就是叮里当啷地剁菜声,好像那菜跟她是八辈子的仇人似得。(未完待续) 【194】 真要把她当成老妈子 耸鼻闻闻身上那酸酸的味道,轩辕澈刚吃的冷菜剩饭差点从嘴里吐出来,他很想张口就命令那臭卖菜地给他擦身洗澡,反正以前这活她常干,想必他身上有几块疤拉她都能过得门清,可想想如今自个的处境,实是没有了那个张扬任性耍大爷脾气的资本,深深叹口气,这寄人篱下的滋味…… 本想着馊就馊臭就臭吧,反正现在也没人愿意理他这破落之人,仰脸躺在屋前的躺椅上看着湛蓝天空上那不被尘世所污的朵朵白云,越发闻着自己身上有一股令人作呕的酸楚,于是,他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心中冷哼一声,向外走去,来到门口,将门嘣地一声甩地老响,摔完后暗想,怪不得那臭卖菜地天天摔门,原来是有气没处撒全撒那门上了。 站在门外怔愣良久,也没听到那臭卖菜地脚步声,轩辕澈心中没来由地就感到一股失落和委屈,可已经出来的他,如何能再不叫自回,他丢不起那人。 抬脚大步流星般地向街外热闹的人群走去,他现在希望看到繁华热闹的人群,那样或许会排解出他心中的苦闷。 站在屋顶上晒着腊肉的田朵,怔怔地看着他越走越快越来越小的高大瘦削的背影,心中同样觉得气苦一片,这人怎么能懒成那样,身上的衣裳都脏成那样了,就不晓得去橱柜里翻翻,难不成那死货真要把她当成老妈子,非得什么东西都得摆在他眼前,再像老妈子似得一句句叮嘱,老爷或少爷,您请更衣,想想就是一阵恶寒,一身的鸡皮疙瘩掉满地。 索性也不管他,爱去哪儿去哪儿,最好一辈子别回来才好,她也好自个溜达下山水,然后回南阳看看。 吃了中饭,将饭给他留在锅里,来到门外瞅瞅看不见他的人影,返身回屋插上门,进穗园和青葱一起收拾成熟的粮食,收完,再种上蔬菜瓜果,现在她穗园仓库的主粮已囤积了一仓库,若是不回南阳就要找个合适的买家出手一些,否则粮仓的仓库就要爆仓。 刚忙完,和青葱一块歪在别墅大厅的沙发上,想看会肥皂剧打发下心中的苦闷,就听咚咚咚地拍门声,田朵心中一喜,叮嘱青葱别光看电视,抽时间也该努力修炼修炼,要不然她已有的那点法力迟早要被荒废。 没等青葱回答,她已闪身出现在耳房内。 急忙忙地跑到门口,深呼吸几口气,理了理鬓角,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冷脸样,打开院门,门外是一个做小二打扮的少年,一看见她出来,那少年就急吼吼地道,“大娘,不好了,大爹和人在外面打起来了,将清华池的伙计都打残废了!” 听了那少年的话,田朵再仔细一瞅,“原来是小桌子!” 顾不上问小桌子如何穿着小二的衣服,就连忙让小桌子在前带路,并问那清华池离这儿有多远,是干什么地。 小桌子边走边口齿伶俐地说清华池是城外十里地一处温泉,是泡澡的地方,不过能去清华池的人非富即贵,一般人是去不了地。 匆匆雇了辆马车,就随小桌子向城外赶去,在车上问明小桌子是如何晓得大爹在哪儿和人打架,他又为何穿上这身衣服。 小桌子挠头说他经人介绍进了清华池当打杂地,今天是第二天上岗,没想到就撞见大爹和人打架,吓得他赶忙找了个由头就来给她报信,说着还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可见他这一路都是跑着回来的。 又问小桌子他是否晓得大爹是为何与人动起手来? 小桌子再次挠了挠头,并捂了下脸,然后再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大爹先从正门进,被人当叫花子撵了,后来不晓得怎么着,他就偷偷溜进了贵人雅间,直到有贵人点了那个雅间,进门一看,脚下是大爹那发臭发酸的脏衣服,贵人当下拂袖而去,然后清华池管事地,就派了几个雄武大汉要将大爹光不溜秋地扔出去,可那几个人根本不是大爹的对手,小桌子说到这里还一脸崇拜的样子,早知道大爹有这么好的身手,小桌子早就拜大爹为师,这样就没人敢随便欺负小桌子。 说着还当真跪在田朵脚边,一把抓着田朵的裙角泪眼汪汪道,大娘,等你将大爹赎回来,就让小桌子拜大爹为师吧,这样,小桌子会终生孝顺大爹和大娘地? 这事还没说完,小桌子就歪楼啦,田朵怒极反笑地将小桌子拉起来,拜师的事以后再说,你先说你大爹后来怎样,若那清华池真是非富即贵人出入的地方,那些雄武大汉可不是普通人家的看家护院,想必个个都有一把刷子的练家子,一个两个不是他的对手,可架不住人多,若是他让人拿住,看出什么,那可真就是去送死呢,当然,这些她是不跟小桌子说的,即使说了,估计小桌子也听不懂。 再次催促车夫将车赶得快点快点再快点,若是能在一刻半钟就赶到清华池,她加倍付车钱。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座山脚下,抬头可以看见那亭台楼阁飞翘的檐角,付了车钱,问明小桌子那通往清华池正门地是不是就眼前这一条山路。 小桌子点头称是。 田朵叮嘱小桌子在后面慢走,她先行一步,一会儿在大爹打架的地方汇合,没等说完,她就拔腿向山上跑去,等见山路无人,就施展轻功一溜风地旋上山去。 她只看见山路无人就毫无保留地施展绝技,却忽略了山顶的人站在高处却能将山下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远远地看见清华池,田朵就不再动用灵力,而是靠纯脚力向清华池的正门跑去。 很快,她就来到清华池的正门,砰砰砰敲响了那朱红色的大门。 不一会儿,就有个和小桌子衣裳的样式差不多,但颜色不一样的小厮打开了门,一看田朵就又像撵叫花子似地让她赶紧走,若不然,就放狗出来咬她,说着就要关门。 田朵眼疾手快地将一只脚卡在门缝里,这一幕很熟悉,只不过今日换成她是被卡的那一个,“小哥,先别着急,我是来赎人的,就是今儿在你们这里捣乱的那个人,他是我夫君,只是他脑子坏了,自己做什么都不晓得,所以,若是他打坏了你们东西我可以替他赔偿,还请小哥你向里通禀一声。”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暗暗塞给那小厮。 那小厮看看她的穿着,又看她大冷天,那汗跟豆子似得往下掉,心想能给一两银子很不错啦,口中却道,“那你在这儿稍等,我去给你通传一声,不过你那夫君打伤好多人,现在被绑了关进柴房。”没说地是就凭你这样,就算你有心想赔,可恐怕也是赔不起地。 田朵谢过那小厮好心提醒,然后一屁股外在门墩上一边抹汗,一边想着自己手里那一千五百两的银子是否能够,可用脚趾头想也是不够的,若是光打人还成,赔偿点医药费,想必是差不多地,可怕就怕那死货手贱,砸了人家东西,别的不说,就是稍有点年头的玉器古董就不只值一千五百两,何况那家伙与人动起手来,手中无兵器,自然是什么顺手拿什么挡,想想都觉得脑袋疼,果然容易得来的银子留不住。来得越容易这花得就越快。 过了一会儿,看见小桌子来了,于是,田朵赶忙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顺手从头上拔出一根挽发用的木簪子,一并递给小桌子,悄声道,“小桌子,快拿着这些东西上欧阳府,去找欧阳老爷,就说刘念和刘念的小妇人在清华池遇难,希望欧阳老爷能拿银来赎,所出银子从分红中扣。” 等小桌子跑出老远,才重重拍了下脑门,完,忘了告诉小桌子欧阳府的住址,也不晓得小桌子能不能找到,更不晓得这幽州城到底有几个欧阳府,双手合十,默念佛祖保佑,菩萨保佑,上帝保佑,一定要保佑小桌子找对门,念叨完,狠狠拍了下大腿,怎么又念上了,上次求这些神神在在的神保佑,就没灵验,说了永不再信这虚无的东西,信他们这些只吃贡香却不办实事的老神道,还不如信小桌子是个机灵人,一定能找对欧阳府,搬来救兵。 就在她兀自懊恼的时候,朱红雕漆的大门突然开了,替她传话的小厮出来说公子让她进去。 田朵心下疑惑,见她这么个渺小妇人,想必一个管事就可以办了的事,为何会惊动公子,听着貌似像是大老板,再一琢磨,心下更惊,不会那死货砸了什么价值连城的物件,现在都惊动大老板了,这还了得,若数目巨大的话,就连欧阳老爷来了也救不了他们两个啊,且若出万把两银子,估计那老人家咬咬牙肯拉他们一把,以后从轮椅上找补回来,再多了,那老人家可就不会出了,毕竟轮椅和快餐车能不能赚钱都是后话,眼下不仅没钱可赚还要往里面贴大把的银子呢。(未完待续) 【195】 一个傻子而已 越跟着那小厮往里走,田朵的心越哇凉哇凉地,至于路边的景色和亭台楼阁都见鬼去吧,能不能竖着走出去,或者如何能巧妙地竖着走出去成了现下最她最关心的问题,因此,就这么忐忑不安地跟着那小厮进了一处院子,院子的一角栽了几株红杏,枝上的蓓蕾已如南珠般大小,其中结蕾最多的一支懒洋洋地趴在墙头,就等着花开的季节,夺光众人的视线。 不一会儿,并排走来两个小厮,一个是门房小厮,她的领路人,一个梳着总角的小厮,想必是小厮公子口中的贴身小厮,只见那小厮凉凉地瞅了他一眼,很有些臭屁地道,“跟上!” 田朵转头谢过那带路小厮,并又暗塞给他一两银子,算是谢他费的心思,同时也想为轩辕澈结份善缘,希望他看在银子的份上,并在他方便的时候能多照顾下轩辕澈。 进得屋子,转过屏风,隔着珠帘,隐约可见两个人影在晃动,细听有女子极力压制的轻微吟哦,还有床板的细细嘎吱,当然,耳力不灵敏的人是听不见地,该死地,白日宣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见人,让她这么个半老徐娘光明正大听壁角的那公子到底是何用意,就不怕看见她的丑样,以后一举不振。 偷瞥一眼刚才臭屁的总角小厮,左瞥无他,右瞟还无他,丫地,不就是刚才没暗塞他银子嘛,至于这么害她老婆子嘛,何况刚才又不是她不想给,而是他跑得忒快,没跟她暗塞得机会。 这么想着,脚就随着心意一步一步向屏风外退去,这是非之地还是少待为妙,等那浪荡公子在里面嘿咻爽了,没准出来一高兴,能少要她些银子,毕竟现在她的身家实在可怜,若实在不行,只能来个不要脸地,选个夜黑风高夜,将轩辕澈那死货从柴房捞出来走人。 问题是,她根本不晓得人家的柴房在哪里,所以还得伺机而动。 就在田朵转出屏风,一脚已踏出门外时,只听轰地一声,那画着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插图的屏风就那么直愣愣地朝她面门而来,怎么办,闪就会暴露自己,不闪就会破相,当然破相就破吧,反正这张脸长得的确不咋地,多刀疤痕就像在大海里撒把盐,有没这把盐都不影响海水的咸度。 就在田朵准备好硬生生挨那屏风一砸地心理时,那屏风却像长了眼似得向右旋了个涡,紧接着就听一声脆响,听到那声脆响,田朵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是放在墙角的一个大插瓶,看那成色,怎么也得有个千儿八百年,若能拿回现代,估计那就是放国家博物馆展览的无价之宝。 随后就看见一身披红裳坦胸露肌,肌肤胜雪,脚踏木屐的高大男子款步向她走来,说他高大是因为他比天顺王朝的正常男人能高上一头,当然像大卫异变来的不算,但这男子和大卫的个子不相上下,且这人的身材却比大卫长得顺溜,用形容美人的话,就是增之一分则太胖,减之一分则太瘦,高鼻深目,像是混血儿,看着很有异域风情。 抬眸匆匆一瞥,田朵就垂下了眼眸,低头自报家门,“小妇人是来赎夫君地,小妇人的夫君前些日子烧坏了脑子,小妇人一时没看住让他跑了出来,若是打伤了公子的人,小妇人愿为夫君赔偿公子属下的医药费。” “哦!”那公子轻哦一声,随后围着田朵绕了一圈,身上还残留着与人欢爱过后浓烈的糜烂气息,突地那人将头靠近她的后颈,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刺激得田朵本能地将腰板挺得更直,同时向前迈进一步,远离这不分老幼的浪-荡公子。 下一秒就听那浪荡公子冷哼一声,“不是口口声声要赎你的夫君吗?去把我的床收拾干净,干得好,考虑看看,干不好,就等着给你夫君收尸吧!”说着翘起一根兰花指,并用指尖挑了下田朵的衣服,“穿成这样,还有勇气说给公子我赔偿,你当真英勇!” 田朵被那浪荡子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比起这浪荡子,轩辕澈就快算是家猫一般温驯可爱了,最起码他不会在她面前与女人嘿咻一番后,再取笑她穷的叮当响还冒充假大款。 若是可以,她真想拿穗园的粮食将这浪荡子闷死算了,什么人这是,就在她转身要据理力争的时候,那消失不见地梳着总角的臭屁小厮竟提溜着帮她通禀过的小厮回来了。 只听那浪荡子轻飘飘一声,“杀!” 那梳着总角的臭屁小厮就徒手扭断了另一个小厮的脖子,而那小厮临死前都瞪着大大的眼珠子,根本不晓得他犯了什么错,就稀里糊涂地去见阎王。 田朵却晓得那浪荡子是在杀鸡给猴看,同时在宣告到了他的地盘就得听他的,至于银子,你有命收那还得有命花。 怪不得那梳着总角的小厮当时跑得那么快,原来晓得那看门小厮即便收了银子也是白收,还因手伸得太长白白丢了性命。 这浪荡子究竟是何来头?田朵第一次后悔今天来得太急。 既如此,多说无益,转身走进那依旧有着淡淡糜-烂气息的房间,首先将窗户打开通通风风,要不能将人熏个半死,挑帘进屋,来到大红纱帐前,粗声道,“敢问姑娘还活着没,活着就穿好衣服,死了,死了那就由老身代姑娘穿。” 停了一会儿,帐内毫无动静,田朵再次追问一句,“我说,姑娘,是死是活,给句话,要不老身就挑帐了,姑娘你等得起,小妇人的傻子夫君等不起,小妇人还得赶快将房间收拾干净,好快些带夫君回家吃饭,我那傻子夫君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 “喂,丑八怪,你罗里吧嗦嘟囔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掀帐子不就成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家公子快沐浴完了,若是你在半刻中内收拾不好这屋子,你那傻子夫君就要和刚才那小厮作伴去了!” 田朵回头见是那梳着总角的臭屁小厮闲闲地抱着双臂靠在墙角,一副十分欠抽样子,斜斜地拿眼瞟向外面,那意思就是,看咱动作多神速,外面一滴血的痕迹都不曾留下,那像你臭八怪,打扫个房间还罗里吧嗦说一大堆,整个事妈一个。 没理那臭屁小厮,心中冷哼一句,果然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抬手欲撩开大红纱帐,只见从内伸出一白皙的芊芊玉手,“大娘,你行行好,跟我找身衣裳吧。” 田朵点头,“姑娘,你等着。” 说完,转身走向一旁的橱柜,打开一看,一片刺目的红,真不晓得一个大男人怎能如此喜爱红色,随手拿了一套就递给里面的人,只听那姑娘又低声道,“大娘,你行行好,麻烦你再帮我找身衣裳,他的衣裳我穿了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大娘,你也赶快将这衣裳重新放好,要不然你也一样。” 田朵轻哦了声,心说真难伺候,抬眸又不见了那臭屁小厮,入目的却是一头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散在肩头并斜靠在门框上的浪荡子,只见他双腿叠起,长发上的水滴如珍珠般一滴,一滴滑落在白皙细腻却不失男人味地微隆胸肌上。 那浪荡子见她望过来勾唇邪魅一笑,“大妈地手脚不慎利索,看来那口口声声要赎的夫君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比不上个陌路相逢的女子,可见你们这夫妻做得也无甚乐趣,大妈不如跟了我!”说着仰脸甩了甩那一头黑得流油泛着珠光的顺直长发,兰花指一翘哧哧一笑,“老是老了点,丑也丑了点,可是帮公子我做做饭洗洗衣裳还是不错地,最起码竹筒饭做得还能令人下咽,只要那张臭脸别在公子我眼前晃,还算个很不错的厨娘。” 而帐内的女人在听到那浪荡子的话音时,就不再说话,可那微微颤动的纱帐彰显着他有多么的可怕,她又是多么的害怕。 同时,让田朵的精神也处于极度紧张之中,省怕那浪荡子一不如意就大下杀手,直觉告诉她这浪荡子是个很难缠的对手。 一时房间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静的只能听见他湿法上的水珠滴答声。 好在这一时间并没持续多久,只见那梳着总角的小厮像猴子似得纵身一跃,一手趴着他的肩膀,俯身帖耳般地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用的是方言,田朵听不懂,但听着不像是天顺王朝的口音。 那浪荡子听了总角小厮的话,抬脚走了,临走前轻轻瞥了田朵一眼。 待那浪荡瘟神走了后,田朵撩开纱帐,只见一个长相秀气的女子拥着被子抱着双腿瑟缩在床脚,不停颤抖的身子和咬得发紫的嘴唇说明她在极力克制自己的害怕和无助,如月般光滑的香肩上青青紫紫的淤痕显示着她刚才所受的屈辱和不堪,看到这么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田朵再次感谢穆老太对她的悉心教导和栽培,虽然幼时是被逼地,但现在身怀绝学的她纵使深陷这不可测的泥潭,如若能抛开一切,逃得一条小命在还绰绰有余,而这弱女子在遭受这么非人的虐待后,能做的只是瑟瑟缩在墙角,就连穿件衣裳都无人能给,轻轻叹息一声,又将那红色纱帐放了下去。 转身出去,竟无人守着房门,出了院子仍无人看守,向右边小道拐过去,走没多远就看见一小厮拎了壶茶匆匆地正向前走,左右看看无人,再用周身灵力打探下也无生人的气息,于是,田朵从穗园拿出一块黑巾蒙住脸,闪身一挪就到了那小厮前面的一处冬青丛,抬眼对面是处假山,心说地点不错,等那小厮一过,轻喊一声打劫,随即一记刀手将那小厮劈晕,另一手眼疾手快地接过热烫的茶壶,不让它坠落,完了,一手拎着那小厮,一手拎着茶壶就到了假山后的溶洞。 进去剥光那小厮的衣服,将黑巾收进穗园,转身出了假山,从又进了那浪荡子欢爱过的屋子,并将那小厮的衣服扔进红纱帐内,“穿好,赶紧走吧,这里不是你个弱女子能待的地方。” 少顷,那女子就穿戴齐整,从红纱帐内出来,嫣然一个俏丽的小厮,只见她弯腰向田朵行了一礼,“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个人情,以后定当报答,不过,你丈夫好似是被关进水牢,但水牢在哪儿我也不晓得,你多保重。”说完那女子就匆匆地向外走去。 盯着那女子的背影发了会呆,显然找水牢要比找柴房难度系数要大得多,现在只能给那死不要脸的浪荡子收拾屋子,以期待天黑来临。 很快,她就将那浪荡子满眼红的香闺换成一片灰蒙蒙的天,灰色的帐幔,灰格子的床单,烟灰纱的窗帘还有那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香艳插屏也让他用一层银灰色的纱给蒙上了,弄完这一切,躺在靠窗的榻几上闭眼等待天黑。 不一会儿,就听一阵轻巧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田朵赶忙起身抓起一旁的抹布,做出正在擦桌子的假象。 “丑八怪别干了,我家公子有请!” 原来是梳着总角的小厮回来,下一秒再看见这房间的布置时,那小厮像席篾拉地细缝眼倏地瞪大,手指颤抖地指向田朵,“丑八怪,谁让你换上这套挂饰的?” 田朵眨着无辜的双眼,奇怪道,“橱柜里除了红的,就这套帐子看得令人爽心,你家公子只让我将房间收拾干净,又没说不让我挂这套帐幔。”其实,若有黑地或是白的,她挂着会更开心。 那总角小厮脑子转了几转,貌似是这样呢,她总觉得这妇人说得不对,可又挑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只好瘪了瘪嘴,他说不过这丑女人,他家公子一定能成,于是,他扁了扁嘴,冷哼一声道,“快走,我家公子还等着呢!” 跟随总角小厮来到待客的大厅,只见大厅主位上坐着一个面目清隽的男子,依然是一身红裳着身,却藏起了浑身的浪荡与邪魅,也掩去了那代表着异域风情色调的高鼻深目,给人一种飘逸如风的感觉,可那潮潮的头发说明他就是那个浪荡公子,只不过和她一样都掩去了真容。 再看左侧和右侧相对的两位公子,同样都是很俊美的男子,不过左侧给人一种端凝严肃的感觉,右侧却有着一双灵活的眼睛,那不时转动的眼珠说明他在心底正盘算什么。 田朵上前向众人虚虚一福,“小妇人见过各位公子,小妇人是来赎我夫君地,我夫君的脑子坏了,若是一时不慎打伤了人,我愿替夫君赔偿医药费。”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右侧的公子轻咳一声,“刘公子,这位就是刘氏,刘氏,这位幽州刺史府的刘二公子,刘飞鸣,咳,在下欧阳晨辉,这位夜翼,夜公子,夜公子,这位就是打伤你家护院的那个……”说着用手指点了下脑袋,“有问题汉子的媳妇,那汉子叫刘念,她是他媳妇,夜公子,刘公子,你看大家都是熟人,这人……” 刘飞鸣微微颔首,沉声道,“夜公子,既然是误会,你家大业大,就别和这些升斗小民一般见识了,一个傻子而已。” 夜翼呵呵一笑,“既然刘二公子都这么说了,在下岂敢不从,来人,去将那人给我带来!” 刘飞鸣轻轻点了下头,算是承了夜翼这个人情。 夜翼发话后,自有他的人去领人,不一会儿,光裸着身子只穿了件大裤衩的轩辕澈就被人五花大绑地带进大厅,那背后的道道疤痕和胸前已结痂的新疤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眼里,脚上被水泡地都泛着白泡,可见在水里泡了不短的时间,既然身上没添新伤,那姓夜的就没动他动刑,算是不错啦。 刘飞鸣在看到轩辕澈身上那数不清的疤痕后,眸色一暗,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恢复了正常,转脸望向田朵并冷声道,“既然出来了,那就带着走吧,以后将他看严点,没事别让他出来瞎蹦跶!” “多谢刘二公子和欧阳公子出手相救,改日小妇人定会背上薄礼上门道谢,小妇人带我家那傻子先行一步!”说罢,拽着轩辕澈就走,省怕那姓夜的浪荡子反悔,更怕那刘二公子看出什么来,毕竟刘二公子是官家人,而轩辕澈算是逃犯。 脚步匆匆地带着轩辕澈出了大厅,等离那大厅远了,田朵才停下来喘了口气,给轩辕澈松了绑,然后让他蹲在一处花丛里,并恶狠狠地叮嘱他,若是再敢乱动,她以后再也不会管他,说完就气呼呼地假装去找衣服给他穿,拐过岔道,左右看看无人,屏气凝神细耳一听,有重重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本打算从穗园取衣服的她,索性将自己隐在一棵大树后,没多一会儿,就看见一小厮手托大红色的浴袍向这边走来。 田朵等那小厮走过去,立即闪到他身后,随之一记手刀上去就将那人劈晕,手脚利索地扒了那人的衣服,将人扔到大树后,闪身回到轩辕澈躲藏的花丛,将小厮的衣裳扔给他,让他穿上,随后两人对视一眼,找了个靠墙的大树,爬上大树,两人翻墙而去。 待出了清越池的地盘老远,田朵用灵识感受了下方圆十里的气息,感觉不到有杀手的气息,才找了棵大树坐了下来,并对轩辕澈开门见山道,“让你今儿一闹,家你是回不去了,相信你没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到贺兰天佑的耳朵,趁刘二公子还不确定你身份,天没黑,嘉靖关没关的空当,你混入商队,赶紧走吧!” 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兜银子递给轩辕澈,“这是一千五百五十两,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你以后好自为之!” 轩辕澈不屑的冷哼一声,哼完拔腿就走,连看都不看田朵一眼,更别提那兜银子,气得田朵真想掉头也走,可又怕饿着了这死货,毕竟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例子不在少数,他现在已经不是那金尊玉贵的贵公子,不晓得这天下没银子是寸步难行地。 于是,深呼吸几口气,将那银子揣进怀里快跑几步追上他,拽住他的胳膊,“我说你到底长脑子了没,若是你今天不闹这一场,就算我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可谁让你有多少澡堂子不挑,非挑这么个咱们惹不起地狼窝,你晓不晓得,我进去那姓夜的房间,那姓夜的在干什么,为了你能好好地,我向人低三下四这没什么,因为我从小就是社会底层的小人物,纵使有些不甘有些不愿,但形势比人强,为了能好好活着,别说给人拾掇屋子,就是……”说到这里,田朵咬了下嘴唇,“算了,给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在你心里尊严比什么都重要,可在我心里尊严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这些银子你爱要不要,不要你就扔了,我走了。” 将银子照着轩辕澈的面门就甩了过去,甩完,田朵就施展轻功向前飞遁而去。 轩辕澈看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再望望手中那沉甸甸的银子,心中五味杂陈,不是他不想找个普通的澡堂子,实在是那澡堂子里的环境太差,谁能想象巴掌大的一个水池里站着地满是光溜溜的男人,还有那贩夫走卒身上散发的阵阵恶臭味直能将人熏死再熏活,那水臭地比堪比茅坑里的污物,这让他如何下得去水。 再说她这几天若是能像以前那样对他尽心尽力的照顾,他又如何会跑出来找罪受,哼,现在事出了,她又来说风凉话,别说一辈子,就伺候他这么几天,她就不耐烦了,哼,现在又想用这么点银子收买他,以为他轩辕澈没见过银子还是怎么地,他才不稀罕! 哼,臭卖菜地,你以为就你轻功好啊! 想到这里,将那兜银子往肩上一甩就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来到官道,看见有个拉菜地毛驴车,向那车夫搭了个脚,到了城门,甩给那车夫一锭银子就走。 徒步走回家,见院门还锁着,翻墙入院,将银子丢进厨房,将锅里的冷菜冷饭吃了,进屋翻腾了身干净的衣裳换上,将她未画完放在榻旁的图纸揣进怀里,提笔写了张字条走人,他还不信,他轩辕澈离了这个臭卖菜地还活不下去了。(未完待续) 【196】 冤大头好欺负 天黑,待田朵回到家,就看到锅里的饭没了,她给那死货的银子也被他随手丢在厨房的一角,进屋,放衣服的橱柜门开着,桌上留了张字条,臭卖菜地,爷走了,就算爷走了,你也是爷的人,若是让爷知道你改嫁,你就等着爷来给你收尸,爷向来说话算话! 气得田朵将那字条刷刷刷撕了个粉碎,同时将手里的出关路引也撕了个粉碎,觉得还不解气,从橱柜里将那死货的衣服都拎出来,找出剪刀,一剪一剪地都给剪了稀巴烂,剪完就将那些碎条扫到一起,点把火当柴火烧了,顺便煮了些板栗**粥清热去火地,心里将那死货恨地牙根痒痒,但粥还是习惯性地多熬了些。 一连几天那死货都没回来,这眼看着就到了正月十五,本来想正月初六或初八开张地,可经那死货一折腾,到正月十五她都没出摊,天天赖在家里,不是将屋门反锁进穗园干活,就是在厨房里鼓捣美食,可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做成,看着那一桌子色泽味俱全的美食又突然觉得没什么胃口。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田朵晓得再这么过下去,非将自个过废了不可,人果然只有忙碌起来,这时间才走得快,于是,在正月十二的早上她起了个大早,蒸了三大锅的包子就去官道口卖去。 并在开张前,在道口点了挂鞭,有些常吃她包子的客人看见她出摊了,都很热情地和她寒暄,说些新年祝福的话语,有说有几天不吃她的包子,怪想念地,有说她不出摊卖包子热粥挺不方便地,以前出门上庄里,早上顾不上在家吃,路上买个热包子喝个热粥挺暖胃,有些还打听轩辕澈那死货病怎么样了,有没找郎中看看,还热心地帮她推荐哪儿哪儿的郎中不错。 当然,客人在说的时候,她都笑脸以对,等没人了,气得田朵将那快餐车的车帮踢得叮当响,心里打定主意,若是再有人提那死货,她就直接说那死货病死了,并在考虑要不要在脑袋上扎根白布条以表真伪。 当太阳绽放万丈光芒的时候,田朵的包子已卖完了。 将快餐车放回家,喝了杯早餐奶,田朵打算推着轮椅上街买点菜掩人耳目。 田朵刚锁好家门,转身就看见一身着红裳的高大男子,叠着双腿闲闲地斜靠在她家门对面的墙壁上,暗嘟囔一句,冲她个半老婆子摆什么款,也不嫌那墙脏,面上装作没看见,直接推着轮椅走人。 “喂,竹筒婆,你放跑了我的美娇娘,私用了我的灰纱帐,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如此无视我,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冤大头很好欺负!” 夜翼的话如风儿一般轻,可听在田朵的耳中却如巨石压顶。 就知道这浪荡子不是善茬,但现在没有了轩辕澈,田朵才不会怕他,打不过咱跑不就得了,何况真交起手来,她未必就会输,只听她冷哼一声,毫不示弱地将周身灵力灌注在同样轻飘飘的话语中,“哟,夜公子真会说笑,你的美娇娘有腿有脚,想去哪里自是靠人家的腿脚,干我老婆子何事,至于那灰纱帐,也是夜公子你让老婆子拾掇房间,既是拾掇房间,自要是用干净地换掉肮脏地,不巧小妇人就看着那灰纱帐干净,而夜公子你只说让老婆子拾掇,却并没说不让老婆子用那灰纱帐,这又怎能说是我私用了你的灰纱帐,至于冤大头,更不干老婆子的事,老婆子一直说要赔偿你下属的医药费,可无奈你夜公子家大业大,看不起老婆子这点银钱,所以,在事情已了后的这些日子,夜公子你又来找后帐歪缠,实不算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的风格,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其实我相信夜公子一定是一言九鼎的枭雄人物,不会做出那等小人行径,你说是也不是,夜公子?” 只晓得这竹筒婆的轻功不错,没想到这竹筒婆的唇舌居然也如此伶俐,竟说得他无话可驳,更没想到那竹筒婆的灵力也到了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就这么放那竹筒婆离开,实是有些不甘心,但若和她交起手的确胜算不是很大,夜翼微微眯起了眸子,忽地一笑,“既如此,那我上门来买份竹筒饭吃总可以吧,西红柿鸡蛋浇地,刘娘子你别说没材料,我上你家厨房看过,那厨房可放着小半筐呢。” 田朵没想到这丫地浪荡子脑子转得这么快,可她想推辞的话同样被这浪荡子先驳了,无奈只能道,“吃是可以,但丑话说前头,上门吃竹筒饭那就是二两银子一份,可若我推出去卖,那就是十文钱一份,你说吧,现在吃还是等我推出去卖再吃!” 夜翼向她翻个白眼,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她,“二两银子饭前,八两银子包间费!”其实,他想说看香闺费,但想想对个半老婆子说是香闺,又觉得很没面子,好像他就是那饥不择食的色鬼似地。 既如此,田朵理所当然将一锭银子揣进怀里,开门进厨房,点火先烧火蒸米饭,在蒸米饭的空当切菜和配料,不消两刻钟,两份西红柿竹筒饭已做好,给那浪荡子端屋一份,自己在厨房留一份。 在田朵将最后一口米饭吃完的瞬间,她家的院门再次被人敲响,不知什么时候吃完饭的浪荡子此时正叠着双腿斜靠在厨房门的门框上,闲闲地道,“就说竹筒婆你烧饭的技术还凑合,不过,竹筒婆,怎么不见你家那傻子丈夫,是不是受不了你那丑样,离家出走了,其实,你那傻子丈夫除了武功还不错外,别的真是一无是处,你看论长相他没我长得帅,论财力,他就一破落户,连洗澡的银子都没有,还得你到处跟他擦屁股,跟着这样的人,你有什么前途可言,不如跟着我,我一年给你五百两银子如何,别的不用你干,没事就给我做顿饭,而且清越池我一年也待不了几天,也就是说你一年给我做饭的顿饭用一个巴掌那是可以数的清地,怎么样,就这么几顿饭就一年五百两银子的年俸,这可是堪比一个朝廷三品大员的年俸,比你这么起早贪黑苦哈哈地像老黄牛似得强多了,怎么样?” 田朵白他一眼,将手中的碗扔进水盆里,侧身走过厨房门,“多谢夜老板如此赏识老婆子,只是老婆子就是这么苦哈哈的命,像您老说的那个清福我可享不起,以后,夜老板来吃饭,老婆子我举双手欢迎,可若是来干别的,可别怪老婆子我翻脸不认人!”说完看也不看那夜翼一眼,“有人来拍老婆子的门,老婆子得去看看,夜老板若吃饱喝足那就请自便。” 打开门一看,竟是欧阳福管家,田朵有些诧异地看向欧阳福,“欧阳管家,这么急拍门,不知是何事?” 欧阳福看了眼跟在田朵身后的男子,并向其躬身施礼,“夜公子您好,欧阳福见过公子!” 夜翼微微颔首算是乘了欧阳福的李,回头看向田朵,“别拒绝地那么快,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否则,有再好的手艺也是白瞎!”说完就扬长而去。 欧阳福看见夜翼走了,才凑近田朵的耳边道,“刘娘子,你家夫君和我家小姐,唉,这让我怎么说,刘娘子你还是跟我回去看看吧。” 田朵一听欧阳福那欲言又止不好启齿的模样,直觉不是什么好事,也不等欧阳福再说什么就跟着欧阳福去了欧阳府。 到了欧阳府,从一角的侧门进入,穿廊过洞,欧阳福很快带着她就到了内院的二门,在二门处有个模样俏丽的大丫鬟看见他们,连忙迎上来和他们打招呼,欧阳福示意那大丫鬟往旁边走了走,低声叮嘱那大丫鬟千万不可怠慢田朵,就请田朵跟着那大丫鬟进内院。 很快,那大丫鬟就带着她进了一座带有二层阁楼的院子,不用问,应该是欧阳倩如的香闺,来到阁楼前,大丫鬟让田朵稍等,她这就进去回禀老夫人。 不一会儿,那大丫鬟出来就让她进去,在田朵进屋后,大丫鬟自发地退到院子外看守院门。 而田朵进了正冲门的大堂,就看见一梳着半翻稽的老妇人一脸怒容地坐在大堂上,旁边的欧阳老爷子表面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左侧首坐着一对面色沉郁的中年夫妇,眉眼间倒是和欧阳倩如有几分相似,大概是欧阳倩如的父母。 楼上时不时传来欧阳倩如压低的呜呜哽咽声,田朵抬眸看向欧阳老爷,“欧阳老爷请赎罪,不晓得我家当家地又闯下了什么祸事,他自从清华池归来,脑子越发地坏了,已经连续好几天都不曾归家,小妇人也找他找得好辛苦,若是我家当家地,真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地事,也请欧阳老爷能网开一面,看在他脑袋不清楚的份上饶他一命。”说罢就跪下崩崩给堂上的欧阳老爷和老夫人连磕了几个头,心里却将轩辕澈那死货恨地牙根发痒,若他在她身边,她真会掳袖子上去揍他个半死。(未完待续) 【197】 想吃碗你汤圆败败火 大堂内,一时只传来咚咚咚地磕头声,直到田朵的额头磕破了血,欧阳老爷斜眼瞟了欧阳老夫人一眼,只听那欧阳老夫人冷冷地喝止了一声,“算了,我也是人老了,没理由和一个脑子拎不清的傻子如此置气,不过,他虽是傻子,但他毁了我家如儿的名节,那他就要承担他该付的责任,刘氏,这屋里也没外人,现在就让我们欧阳府的大太太给你说说你那傻子夫君做的好事。” 下首坐着的中年妇人用帕子擦了把眼角的泪,语带哽咽道,“娘,虽然那傻子长得还行,可他毕竟是傻子,若真那样做,你让我家如儿后半辈子可怎么活?”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难道你就为了你大女儿,连你大儿子和小女儿都不顾了吗?何况这欧阳府不只你有儿有女,再说,她胆敢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那就得有勇气承担该有的后果。”欧阳老妇人恨铁不成钢地斥责了把那中年妇人。 那中年妇人被欧阳老夫人骂地一声不敢吭,等欧阳老夫人骂够了端起茶杯狠狠喝了口水,那中年妇人才乞求般地再次看向老夫人,“那我可不可以和刘氏去内室说话?”让她当着公爹和丈夫的面,如何将女儿的不检点宣诸与口,纵使女儿已经成了整个欧阳家族的弃子,她也是不愿地。 欧阳老夫人向那中年妇人摆了摆手,伸出略显皱纹的手抚向额头,她的头痛症又犯了,可此时却不能招任何丫鬟婆子过来伺候。 不说欧阳老夫人的头有多痛,单说田朵跟随那中年妇人进了内室,那中年妇人一改在大堂的柔弱,甩手就要跟田朵一巴掌,可要打田朵的巴掌,那也得她愿意挨才行,否则任谁也别想挨她一指,显然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是不会挨这无缘无故地一掌,刚才之所以那样伏低做小那是她欠欧阳老爷的人情,给欧阳老爷面子和台阶,而这妇人她可不欠其任何东西。 只见她反手一握就掐住了那妇人的手腕,手上一用力那妇人就传来一闷哼声,她轻哼一声,身上的煞气微微外露,“大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一五一十跟我讲清楚,否则我那夫君虽傻,也不是任个人就能随便欺侮的!” 一直养尊处优的大太太哪儿经得起田朵这一掐,疼得她脸色发紫,额头直冒虚汗,可当了这些年的家,大太太也不是吃素地,但这妇人身上冒出来的冷杀之意,让她确实从心底泛出惧意,然也晓得她不会真把她怎样,因而心里虽怕,但面上却仍然冷哼一声道,“怎么回事,那我就告诉你,现在我家老太爷和老夫人要让你让出妻位,你可甘心!” 田朵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再加重二分,幽幽一笑,“大太太,你是不是晓得我不能把你怎样,我告诉你若是想让你痛,我有多种方法让你痛得死去活来,却让别人找不出任何不妥,且还是内宅妇人常用的手段,比如说用银针挑肉厚的地方就这么轻轻一扎……” 没等田朵再往下说大太太那脸色就变得惨白一片,看来这种事她没让下人少干,只见大太太别过脸去,“我是欧阳晨辉的母亲,你不能如此对我,且要不是我,你也不可能那么顺利救出你家那傻子。” 这倒让田朵没料到,主要是这些天她真让轩辕澈那死货给气着了,也忘了要上欧阳府和刘府备礼道谢,不过既然是欧阳晨辉的母亲,她的确不好再下狠手,于是,她放了大太太的手腕,向其福身一礼,“既然是欧阳少爷的母亲,小妇人刚才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但我家夫君虽是傻子,可也不能随意让人搓圆捏扁,大太太若是能将事情的原委不夸大地一点点说清楚,小妇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若真是我那傻子夫君的错,我定不会委屈欧阳大小姐。” 大太太闷哼一声,揉搓着被掐地发紫的手腕,深吐出一口胸中的浊气,才语带愤然地给田朵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昨晚深夜,轩辕澈潜入欧阳府去盗人家的府库,却不巧让守卫府库的暗卫给发现了,于是,很自然地双方就交起手来,轩辕澈的武功虽好,但还是一拳难敌四手,何况欧阳府这么大个家族,豢养的护院和死士不在少数,随着人数的增多,轩辕澈不再恋战,转身就逃,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结果在仓促逃跑中就躲入了欧阳倩如的闺房,那欧阳倩如的脑袋也让驴踢了,竟将轩辕澈藏在了她的香帐内,并谎称脱了衣裳她睡着了,企图蒙混过关。 可暗卫头子明明看见人就是潜入了这院子,在询问过欧阳倩如休息后,准备命人退去时,手下发现窗台上有血迹,于是那暗卫头子谎称退去,命人将整个阁楼围了,然后告诉了欧阳老太爷,欧阳老太爷又招来欧阳大爷,欧阳大爷得知事关重大,将大太太从热被窝里拎出来,并让其进欧阳倩如的闺房,欧阳倩如本认为那些护院走了,正待给轩辕澈打掩护让他快走,可谁料轩辕澈还没走成,就等来了大太太,无奈只好将轩辕澈塞进衣柜,可等她做出睡意惺忪地样子转身去给大太太开门,那死货轩辕澈也不晓得怎么回事,竟从衣柜里跳出来,径直爬上了欧阳倩如的床。 待欧阳倩如发现的时候门已被打开,她只好旋身上床,拉上棉被,双腿又故意高高曲起,幸亏天还冷,又有压风被子遮掩,倒也勉强能将大太太糊弄过去,就看她在她母亲心目中的位置,若是她母亲肯帮她遮掩这事也就过去了。 而她母亲也的确是帮她遮掩了,可就在大太太刚离开床榻,又去别的地方转了一圈说是无人时,欧阳老夫人来了,来了之后,先是在屋子里逡巡一圈见无人,目光就盯在了欧阳倩如的香帐内,吓得欧阳倩如大气都不敢出,可祖母驾临,她若不出香帐就是目无尊长,只好踏上鞋,出了香帐给欧阳老夫人请安,欧阳倩如一出来,那仍旧高高隆起的棉被就显得欲盖弥彰。 只见欧阳老夫人气愤地将帐子挑开,又掀开了那团在一处的棉被,就看见晕迷不醒的轩辕澈,更让人气愤地是那家伙还微微地打着鼾声。 气得欧阳老夫人一口气倒仰差点没过去,这时候欧阳老太爷也到了,命人用冷水将轩辕澈浇醒,之后所有人都被赶出了欧阳倩如的闺房,只留欧阳老爷和轩辕澈在房内,两人在房内一直待到方才,欧阳老爷从房内出来后就命人去找田朵,之后就做出决定将欧阳倩如除族,让轩辕澈带走欧阳倩如私奔,俗语说嫁为妻奔为妾,但欧阳倩如虽担了妾的名分,但事实一定要作为轩辕澈的原配正妻,那么现在占着轩辕澈妻子身份的田朵在此时就得将这个位置让出来。 田朵却晓得现在的欧阳家从此后已成了轩辕澈在天顺王朝的内眼,虽然不晓得轩辕澈如何说动了欧阳老爷,但无非不是利益相互纠葛的结果就是以后的加官进爵光耀门庭的诱惑,相信对欧阳老爷来说比起利益许起高官更能令其倒戈相向。 在听清楚事情的经过后,田朵很痛快地对大太太道,“既如此,那我就腾出正妻之位给欧阳大小姐,说实话,经过这些日子的磋磨,我也早厌烦了那不晓得干活养家就仗着有几分本事整天东蹿西跳尽给我惹麻烦的傻子,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我家那傻子娶了你家大小姐,你家那大小姐就必须无条件地将他照顾好,不能因为他是傻子就看不起他任人欺侮,否则,一旦让我晓得有人欺辱他,别说是你欧阳大小姐,就算是公主我也会打得她满地找牙。” 说完,田朵一个指风扫向那桌子上摆着的茶杯,大太太面露惊恐地走到那茶杯前,只见手轻轻一碰,那茶杯就若烟灰砌成的杯子似得刹那间碎成粉末,连一点声响都不曾发出。 大太太捂着嘴巴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叮嘱我家如儿好生待他,绝不向他耍大小姐脾气,而且我也会跟他们些私房钱,让他们能过上好日子。” 田朵见威慑住了她,才微微点头,“好好收拾下自己,在外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比我清楚。” 吓得大太太连连点头,“晓得,晓得,我都晓得!”心说,这对貌不惊人的丑夫妇那儿是普通人,简直是比魔鬼还可怕的魔鬼。 回到大堂,田朵再次向欧阳老爷夫妇鞠躬施礼,并有些哀伤地道,“大太太都将事情的经过告诉小妇人了,既是我家那傻子夫君做错在先,纵使他是傻子,但他也是我当家地,夫为妻纲,小妇人一向谨遵妇礼,那就让我当家地给我一纸和离书,这样以后他再娶我再嫁就两不相干,别人也就说不出什么闲话来,不知欧阳老爷和老夫人意下如何。” 欧阳老爷捋着胡须点头,“那合约上签的是你当家地名字,这又如何处置?” 田朵略一思忖,“这样吧,欧阳老爷在我常摆摊的地方给我从官府买块地,以后合约上所得分成就全是我当家地啦,算是我送给欧阳大小姐和我那当家地结婚贺礼,毕竟……”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大办,堂上其他人不知,她却很明白,但又怕自己知道太多引起欧阳老爷的猜疑,于是,深叹口气,“毕竟夫妻一场,而他那脑子又是个拎不清地,以后还不晓得如何败家呢。” 欧阳老爷捋着胡须连连点头,哈哈一笑,“李氏真是个痛快人,既如此就这么说定了。” 田朵点头就这么办吧。 欧阳老爷向欧阳老夫人抛了个眼风过去,欧阳老夫人捂着脑袋直嚷头疼出去了。 自始至终都没说话的欧阳大爷和大太太也各找借口相继离去。 欧阳老爷望着田朵阴测测地直笑,“那么俊美无双的金龟婿,你真甘心让给我家如儿!” 田朵嘿嘿一乐,“再美也得有福消受啊,可小妇人只乃一介平民,实是消受不起。” 欧阳老爷满意地点点头,“那临走前你还要不要再见上他一面。” 田朵摇头,“见了也是徒增伤感,不如就此别过,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各过各的的日子就好。” 欧阳老爷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田朵看也没看就揣进怀里告辞而去。 出了欧阳府的侧门,不是那么耀眼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深呼吸一口气,从此后,终于摆脱了那乱闯祸的死货,可在心里怎么会有那么点小小的失落,想想养只哈巴狗,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她在他身上废了如此多的心神,这么一想也就释然,若是他就这么走而心里一点感受都没有,那可就成了没心没肺的烂人。 “喂,竹筒婆,进欧阳府干什么去了,难不成欧阳府雇你当厨娘,比我给的高?”夜翼依旧叠着双腿斜靠在一棵树旁。 田朵轻哼一声,“闲得你!”说完转身甩开步子向批发菜市场的方向而去。 夜翼并没追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她想起了另外一个纤柔的身影,突地,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里晃了下,可没等他抓住就消失不见,摇摇头,他就不信他翻遍整个幽州城都找不见那可恶的女人。 田朵进批发菜市场混批了一车菜就回家了。 回家将菜卸车堆在厨房旁边的侧房里,躺在堂屋前的躺椅上晒着太阳惬意地喝了口茶水,然后动作将影壁的后柴火劈成条。 劈完柴后,看看天,到准备晚上出摊食材的时候,想想今儿算是名义上和离的日子,虽然他们牙根没结过婚,更别提在官府上档,但掩人耳目也要做得有点诚意,谁刚离了婚还能笑靥如花地去做生意,索性放自己半天假,咱也来个偷得浮生半日闲得小资生活。 可待着待着就想到欧阳老爷应该很快就能将官道的地买下来,现在有了欧阳府做靠山,想必轩辕澈也不缺她这么点银子,因而这一千五百两银子,她就打算接着实现她过年时的利滚利计划,这么一琢磨才想起她设计地那二层楼饭馆还没画完,进屋,将整个屋子都翻腾了遍也没找到她画了一半多的图纸。 抓脑袋想了下,她记得确实是放在榻边地,可想着春天风大,没准风刮跑了,也就没多想,既然找不到,那就找出纸笔从新画。 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期间欧阳老爷子在第二天上午就派欧阳福将官道旁一百二十亩地的良田地契送到了她手里,田朵看了微微有些惊讶,但也坦然收了,并让欧阳福管家待她谢过欧阳老爷,并说到正月十五给他们送汤圆吃,好不好吃总是个心意,至于别的节礼她也没那个能力。 欧阳福当时恭敬应答一定将田朵的心意转达就告辞离去。 因而到了今天,天还没黑着,田朵就起来调制各种馅料,有苹果馅,山楂馅,枣馅,黑芝麻馅,芒果馅,草莓馅,香芋馅,核桃馅等,但凡穗园出产的,她都弄了些,将馅料调好后,就用糯米粉活了一大盆面,然后开始搓汤圆,将汤圆分门别类搓好后,分成两份,一份送给欧阳府,一份送给刘府,剩下地,等她送完礼回来搓了晚上出摊卖。 去欧阳府,到大门前并没受什么难为,大太太在听门房禀报后,派了个大丫鬟过来接过分门别类装了三箱子的汤圆,还很客气地邀她进去喝茶,田朵以还要去别的地方送节礼谢绝了。 到刘府的门前可就不一样了,俗语说宰相门前三品官真不是吹得,那门房小厮看她虽穿得整洁,但一听说是刘家二公子对她有恩,特来送汤圆以表谢意地,就说他家二公子不在家,并摆手让她走,还客气地谢过她的好心,说她的好心他能理解,但刺史府的确不缺那几个汤圆吃,若是实在想送就让她以刺史府的名义捐给那些孤寡老人,让他们也跟着尝尝新年元宵的元宵味。 田朵想着也有礼,正打算上车离开,就听身后传来一阵马儿的急碲声,吓得田朵赶忙向側旁一闪,有人急拉住马儿的缰绳,紧接着就听一人道,“没事吧。” 听到那声音田朵的后背忽地一直,忙粗着嗓子道没事,然后打算转身走人,心里却有些慌了,也不晓得轩辕澈和欧阳倩如走了没,若没走,麻烦可就大了,还有刘飞扬怎么到了刺史府,他到了刺史府,是不是代表着新朝廷已经怀疑轩辕澈的身份,想想都觉得一阵脑仁疼。 就在她走神的空当,赶她走的门房,已上前来喊她,“娘子,请留步,我家大公子,让你将汤圆搬进府里。” 田朵错愕地看向刘飞扬,却只看见那袍子被风吹起的一角,原来他已经进府,忽地一想那门房小厮的话有些不对,她追问了一句,“刚才那公子不是……” “娘子,不是二公子,是我家大公子,现在任太医院院首,宫廷御医!”那门房小厮一副与荣有嫣的样子道。 田朵赶忙恭维一句,“那可真是年少有为,可是宫廷御医不是很忙吗?三宫六院那么多人要看病,你家大公子还不得忙得脚不沾地。” “这娘子你就不懂了吧,我家大公子虽然是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但的确不是为三宫六院的妃嫔,那是因为咱们崇德帝后宫至今还空虚呢。”那小厮一脸高深莫测地打趣她道,“不过,就算后宫再空虚也和娘子你没关系,若是你能找个好看点的夫君,将来再生个貌美的女儿,没准十几年后,就能和你有关系。” 田朵被那小厮说地噗得一笑,“小哥,你可真会说笑,算了,你也别打趣我这老婆子啦,赶紧将车上的东西搬走才是正经。” 那小厮也乐呵呵地一笑,手脚麻利地将车上的三大箱汤圆搬了下去。 等那小厮搬完,田朵正要命那赶车老汉走人。 却听一人道,“刘娘子既然来了,不妨进府喝杯茶!” 田朵抬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刘飞鸣竟牵着马回来了,这么细细一瞅,刘飞鸣和刘飞扬的确有几分相似之处,只是刘飞扬那古怪的脾气很难让人想起他的容貌,倒是刘飞鸣能让人更容易看到俊逸的面容,思及此,田朵赶忙向刘飞鸣行一福身礼,“见过刘二公子,多谢刘二公子当日出手救助之恩,一直想来登门道谢,可又觉不妥,索性借着元宵佳节的好日子,亲手包了些元宵做节礼以表谢意,至于别的贵重东西,小妇人也的确没有,还望刘二公子别嫌弃。” “既如此,那我也不拦你,以后有事就来找刚和你说话的那小厮,他叫寒烟。”刘飞鸣面容端肃道。 田朵点头谢过刘飞鸣,并感激夸赞刘二公子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然后与刘飞鸣告辞而去。 回家后,田朵边包汤圆,边寻思着要不要将这个窝点舍弃了,另寻一处,可转念又想,即便她从寻一处,若是刘飞扬怀疑,迟早也会将她从角落里逮出来,毕竟他不是好糊弄的草包笨蛋,而是又懂医又会武,还和她出自同一个师傅,那么风影宫即使不听他号令,但他若让查她的消息,相信风影宫会很快将有关她的蛛丝马迹混总起来,只要有心,她的行踪也很快会暴露。 深深叹口气,真不晓得她那个便宜大师兄到底回来做什么,好好当他的宫廷御医不就成了,敢嘛跑到天寒地冻的幽州来受罪。 就在这时只听一男子戏谑的声音道,“喂,竹筒婆,你刚包的那几个汤圆都没放馅呢,怎么,给欧阳府送了就给刘府送,我说你搞清楚没,真正放你家那傻子地,是我,是我,是我呢!” 夜翼很有些生气地蹲在她对面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用手点着她的脑门,“竹筒婆,你脑子到底怎么长地,为何你给他们两家送,却惟独不给我送,我说我不仅放了你家那傻子,还有你家那傻子打伤我属下的医药费,房间摆设的古玩玉器费都没跟你算,你晓不晓得你占了我多大的便宜,对,还有我的女人也让你给放跑了,我找到现在都没找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火大,临了,想吃你碗汤圆败败火,还被你给光团面不放馅地给整恶心了!”(未完待续) 【198】 听你的果然不靠谱 田朵的脑袋被点地一晃一晃地,用力摇晃了下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将刘飞扬到来的目的从她的脑海里甩去,再低头一看,可不是光团面团没放馅,田朵尬尴地冲夜翼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要不今儿的汤圆就不收你钱了,算是对放跑你女人的赔偿,不过,你对那女子太凶了,若是你不改改那满身浪荡的脾气,估计人家会躲你一辈子的,我看你还是别这么漫天找了,指不定哪天她就领着个小男孩或是小女孩出现了,到时,你就好好追人家一把,争取赢得人家姑娘的芳心,而不是像以前似得只晓得动粗使用暴力,那样强上一个弱女子很没意思地,你说是不是?” 夜翼被她说得俊脸一红,但幸好戴着人皮面具她看不出来,于是,很用力地弹了把她脑门,故作凶恶道,“竹筒婆,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放走了我的女人。” 田朵打了个哈哈,“算是吧,不过我只帮她找了身衣服,别的什么都没干,这你不能怨我,实在是你将人小姑娘虐待地连老婆子我都看不下去了。” 夜翼冷哼一声,“既如此,要么你管我一年的饭,要么你就将人给我找出来,二选一,你选吧。” 田朵抬手就冲他脑瓜顶甩了一巴掌,“你这明显就是无赖行为,你那么有钱有势都找不着,让我个糟老婆子去哪儿给你找人。” 夜翼被这巴掌甩地有点蒙,怎么说呢,多少年没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了,他都快忘记挨打是什么滋味了,今天就这么让个半老丑婆娘给糟蹋了,心里有点憋屈又有点欢喜,当然不能就这么任那丑婆娘胡作非为,那传出去他多没面子,于是,他抬手就扯她包在头顶的方帕,就那么随手一扯,就扯出了一头如流水般顺畅若丝绸般光滑的黑亮乌发,那样好地一头乌发绝不可能是半老婆娘所该有的。 一时看得夜翼有点姗姗地,举着手中的帕子不晓得是该给她从新扎上呢还是就此随手一扔,男人都爱美人,纵使不晓得那张丑陋面具下藏着怎样的容颜,但就冲那一头黑亮乌发也丑不到哪儿去,想想还是将手中的帕子递给她,“那,从扎上吧,当我没看见。” 他是聪明人,田朵晓得他知道她也隐藏了真容,但他没就此歪缠不清,对于一个浪荡子来说也算难能可贵,于是,她含笑接过方帕利落地将那头乌发盘好,去一旁的水盆净了手,重新坐下包汤圆,“坐吧,晓得你找不到你那美娇娘心里郁闷,不过,我只管饭,你可别把我当你那美娇娘的替身,我和你一样很崇尚暴力,可不是你那柔弱清秀地美娇娘。” 夜翼嘿嘿一笑,“所以我没事才来你这儿蹭饭吃,果然咱俩才是真正的一路人。” 田朵冲他翻个白眼,“鬼才和你一路,去洗手,我教你包汤圆,你包的汤圆自个吃,我包的是要晚上拿出去卖地。” “君子远庖厨,这活儿我干不来地!”夜翼噌地一下就跳到了厨房门口,省怕田朵用暴力抓他干活,他可晓得她是真有不错的身手。 田朵噗嗤一笑,戏谑地反问一句,“你是君子吗?” 夜翼讪讪而笑,摇头道,“不是。” “那不就结了,我跟你说,吃自己做的可比吃别人给你做的美食要有成就感,你想啊,别人做好了地让你吃,你那叫白吃,没什么感觉,可吃你自己做的,吃的是你做这东西的不易,吃的是你靠双手劳作的成果,等将来找到你那柔柔弱弱地美娇娘,亲手给她包碗汤圆吃,你那美娇娘吃的就是满满地幸福,没准一感动,就主动嫁给你了,这谁又说得准,咳,总比你整天用暴力折腾个木头强吧。”田朵说完这句也觉得脸有点红,毕竟不能装年岁大的老婆子随意调侃这浪荡子了,但幸好带着面具,说了这句再也不多说一句,他爱学不学,免费教他追老婆的经验,他若不学,那活该他万里追妻。 夜翼想想也是,于是爽快洗手,做到她对面,认真给田朵学起怎么包汤圆,怎么搓汤圆,一开始他包的不是扁,就是这突一块,那洼一块,总是包不圆,不过,整个下午包起来,他也算小有收获,虽说不如田朵包的圆包的好看,但最起码也像模像样是那么回事。 夕阳西下时,田朵将包好的五大箱子汤圆搬上快餐车并摆好,收拾妥当后,又动手包了两种饺子,一种韭菜鸡蛋馅,一种纯肉丸的饺子,包完饺子后,动手调制了两大盆新鲜的水果沙拉,预备搭配汤圆卖。 将两大盆沙拉搬上餐车用干净的布蒙好,就开始将两种饺子和汤圆分别煮了做晚饭,准备吃完饭后就去夜市上摆摊做生意,正月十五吃元宵放花灯,这个日子,不仅男人可以出来,就是高门大户闭门不出的大家闺秀也会结伴出来放花灯,乞求来日能找个好郎君。 至于吃完饭后的夜翼想去哪儿,却不是她操心地,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只要互不相扰,夜翼也算半个朋友。 吃得满嘴流油地夜翼在吃完最后一个汤圆,掏出帕子优雅地擦了下嘴,“喂,竹筒婆,听你的果然不靠谱,我怎么吃我自己包的汤圆还是没你包的肉丸饺子香!” 田朵白他一眼,没揭穿他的小心思,心里暗嘀咕一句,那你怎么吃了五婉汤圆,三碗肉丸饺子,也不嫌糯米和肉吃多了,胃里积食,小心肚子疼,说是说,还是给他弄了份消食地竹筒沙拉吃。 待他吃完就将他扫地出门,然后推着快餐车向夜市所在的方向而去。 夜翼望着她远去的纤瘦背影,轻轻叹息一声,随之提气跃上房梁,几个腾挪间就不见了身影。 入夜,无论是世家贵族公子哥,还是高门大户千金小姐,抑或是良家闺秀,以及生活在最底层的贩夫走卒都放下了身边的事务,走出家门一起享受着民间传统的节日,欣赏着传统的节目表演,比如扭秧歌,踩高桥,舞龙舞狮,玩杂耍,皮影戏,猜灯谜,放花灯等各式各样的节日乐趣。 还有像田朵这样的想着趁着如此佳节良机小赚一把的投机商贩,在招待客人的同时,也能间接聊上几句,你看那不是谁谁家的狮子舞得真好,我跟你说,听我家小舅子的二表姨说,那带头舞地最好地就是某某世家的三公子,长得可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可惜咱家没闺女,要是有闺女,送进屋即使给三公子当丫鬟也是好地,诸如此类地,不胜枚举。 听得田朵暗觉好笑,有次在面上忍不住就想到刘府小厮寒烟的话儿来,于是就拿来调笑那人道,既如此,那就赶紧给你儿子娶个媳妇,让你媳妇给你生个貌美的孙女,然后你再送到三公子身边当丫鬟,听说大户人家丫鬟的月例银子可比咱辛苦干一年赚的还多呢。 她刚调笑完那人,就听到有人噗嗤一笑,抬头一看,竟是刘飞鸣带着寒烟过来立在她的快餐车前,那噗嗤一笑就是寒烟发出地,只见刘飞鸣微微瞟了寒烟一眼,寒烟就老实地上前道,“老板娘,来两碗汤圆,两份竹筒沙拉。” 田朵讪讪笑了下,先手脚利落地弄了两份竹筒沙拉递给寒烟,然后就巴拉巴拉地给寒烟介绍汤圆的种类,并喂他们要吃什么馅料地。 寒烟望了眼刘飞鸣,刘飞鸣道了句随便,于是,田朵自作主张给他煮了一锅大杂烩一样馅料两三个,煮好连汤带水地装进竹筒递给寒烟,寒烟递给她一两银子,田朵忙推回去笑说不用,算她请他们俩吃的,寒烟又将银子推回来苦着脸用手暗暗指了指后面,无奈,田朵只好照价收钱让寒烟给一百文。 寒烟只好掏出自己的钱递给田朵,然后提溜着四分竹筒走了。 本来田朵的生意就不错,经刘飞鸣这一上前,后面的大姑娘小媳妇买得更多了,以至于还没到放花灯的时辰,她的竹筒汤圆和沙拉就卖完了。 羡慕的两旁小贩双眼直冒贼光,心里也有点不忿,心中纳闷为何这臭婆娘卖的价钱可比他们贵多了,可去她那儿买的人却很多,并且还有好多都是回头客带着熟人过来买,看看自己这边的生意虽然也还不错,但到底是不如那臭婆娘卖的银钱多,看那长长的钱袋子都快满了,少说也有四五两银子之多,而自己的就算都卖清,连本带利也不过四五千钱,那臭婆娘一晚上的收入就快相当于自己一家子小半月的收入了,斜眼瞟瞟自家那五大三粗的大儿子和对过老张头家那也挺结实的小儿子,冲那老张头叽咕了下眼,又向田朵推车走远的背影努了下嘴。 这大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虽然田朵也想好好逛逛这灯火通明的夜景,可无奈她推着快餐车实有不便,走了这么长时间才挪动了五米远,而此时她旁边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少男少女,仰头一看,只见那像大风车横放,在每根竹条的下面坠着各种可爱造型的卡通花灯,像hellokitty,史努比,唐老鸭,米老鼠,机器猫等各种耳闻能祥,却不可能是这个时代所能有的东西时,她的脑袋嗡地一响,不过转瞬间她就恢复了正常,装作好奇的样子看上面画着愤怒的小鸟上的灯谜谜面,只见上面写着,玄德先来,云长未到,这是前世一个著名田径运动员的名字,只见小鸟的眉毛上用簪花小楷写着猜中者得五两银。(未完待续) 【199】 送你买身好衣裳穿 田朵在心里噗地一笑,这人想干什么,用这么惹眼的方式难不成是要认老乡,她才不认,至于她手里的快餐车,反正欧阳老爷的第一批成品早造出来了,那人也不晓得她这车是买的还是自己造地。 待人潮过去,田朵打算推车走人的时候,一个身穿缎面镶兔毛领比肩的少女向她走来,将手中一张纸条递给她,“我家小姐请你猜灯谜,猜对了,给你十两银!” 田朵错愕地接过那灯谜的谜面只见上书,一条怪牛,两条圆腿,骑他肚上,抓他双角。 看完之后,田朵冲那小丫鬟道,“这上面的字我认识她,她也认识我,可就是猜不出是什么东西,琢磨着意思,椅子有两条圆腿,也有扶手,可谁家的椅子长得也不像牛,你说是也不是小姑娘,不过这些小妇人虽猜不出,但那上面有个灯谜小妇人却是晓得地,不晓得猜出给银子不?” 心里暗道,一个刘翔,一个自行车,这两个灯谜就算挂一辈子恐怕也不会有人能猜出来,当然,和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肯定能猜出来,但谁又敢当众说出来,除非脑袋被驴踢了,被门挤了,才会想着认老乡,把自己的小辫子交到陌生人手上,何况在前世也不人人都是好人,前世不是有部很火的电视剧就叫《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可见害人之心防人之心万万不可无,再说谁又晓得出这灯谜披着古代皮内装现代魂的人是好是坏。 那小丫鬟抬头望了眼,“是哪个?” 田朵用手指了下最靠边也是离她最近的一个,只见上面写的谜面是生根不落地,有叶不开花,市场有得卖,园里不种他(打一蔬菜) 而围在那大风车下的少男少女也有冲着那盏灯指点地,有些还做托腮思考状,主要那盏灯的造型是能萌翻所有少女心的芭比娃娃,而那些世家豪族的千金少爷多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不闻稼穑为何物的俗物,又怎能想到最俗的谜面反而是最难猜的。 小丫鬟也看清了那上面的谜面,“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田朵点头,不一会儿,那小丫头就回来了,说她家公子说了,猜灯谜本就图个高兴,不论尊卑,只要猜中就给银子。 田朵笑着赞了句那敢情好,不过别的她猜不准,这个她是铁准对的。 那小丫鬟微嘟着嘴,有些不高兴道,“这位妇人,就算你知道,也得说出来问过我家公子看对不,万一不对,你不也是空欢喜一场。” 田朵含笑点头,轻轻道出一句,“是水生的豆芽.” 那小丫鬟也有刹那间的愣怔,不过想想还真是,于是很快她就跑走,不一会儿,又蹬蹬蹬地跑回来,一手提溜着芭比娃娃花灯,一手拿着五两银子回来了,将花灯和银子递给她,“给,赏你的。” 田朵笑眯了眼地将银子揣进怀里,连连向那小丫鬟道谢,并把手里的芭比娃娃递给那丫鬟,“这个玩偶很可爱,但不是老婆子我这个年纪的玩物,那,银子我收了,这个就送给姑娘你玩吧,也感谢你为我这么跑上跑下地一番折腾。” 那小丫鬟很是欢喜地将那娃娃抱在怀里,并向田朵虚虚一福,“那我就在此谢过你了。” 田朵忙说不客气并向那小丫鬟告辞调头打算从另一边人少的小道回去,就在这时,突地人群开始慌乱躲避,本就人多,现在更加拥挤不堪,紧接着就听有人在喊,“闪开,闪开,朝廷在捉拿逃犯。” 田朵被这一句吓得赶忙伸长脖子向前看,一没注意就被人狠狠撞了下,幸好旁边有人拽了下才没倒,至于谁拽的她没看清。 不过她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小胖墩倒霉跌坐在地上,眼看拥挤的人群就要踩到那小胖墩腿上,田朵眼疾手快地将那小胖墩捞了起来抱在怀里,下一秒就听那小胖墩洼洼洼地就大哭起来。 小胖墩一哭,紧接着就听到好多女子的尖叫声,不晓得谁喊了句,“踩死人了,踩死人了。” 因着田朵有快餐车的阻挡,人流又多,在她的位置看不见被踩死那人的模样,她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于是,她一手拽着快餐车,一手抱着小胖墩往边上挪,待挪到无人处,田朵才将那小胖子放下,并柔声安慰那小胖子别害怕,还像变戏法似得给他变出了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小胖子看着那又大又红地苹果,眨巴了下那含着泪珠的圆溜溜的大眼,哽咽道,“再变一个!” 田朵嗔笑着点了下那小胖墩的额头,“贪得无厌。”不过还是依言左右手在空中虚晃一下,手一弯就又跟他变出一个红通通的大苹果。 小胖墩这才破涕为笑,然后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你叫什么,我是楚家九公子,一会等我哥哥姐姐过来,让他们给你赏银。” 田朵含笑摸了下他的头,故意逗他,“那小九,你肯给我多少银子做赏银,能给一车吗?” 小九将苹果搁在下巴上思忖,“多大的车?”转手就指向旁边的快餐车,“这么大的车行吗?” 田朵含笑反问,“小九家有很多银子吗?若是小九家有座银山的话,就给这么大的车吧。” 小九从怀里摸出一片金叶子,递给田朵,“有没银山我不晓得,但我晓得我有这个,给你吧,看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田朵看到金子眼光闪了几闪,但终于还是克制住自己,从一个孩子手里骗金子的确有点不道德,于是她拍了拍小九的脑袋,“小胖子,你娘没教过你,财不可露白。” 小九猛点头,“教过,不过看你穿得这么破,又救我一命的份上,就送你买身好衣裳穿。” 就在这时有小厮寻了过来,在看到田朵正和小九说话的时候,一脸警惕的望向田朵,并顺手将小九抱在怀里,“九公子,她没把你怎样吧。” 小九一脸疑惑道,“没有啊,她还给我变出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吃呢。” 不一会儿,又有两男三女作伴走了过来,其中年纪最大的公子赶忙上前向田朵躬身道谢,并掏出十两银子作为谢礼,田朵很坦然地收了,随之笑着和小九告辞,说小九的家人既然来了,那她就走了。 就在这时,只听一女子的声音幽幽道,“请问你家的竹筒沙拉是出自何人之手,我家九弟很喜欢吃那东西呢。” 田朵抬眸看向那人呵呵一笑,“得自一隐士之人所教,在世间讨口饭吃,小九若想吃,以后上官道口来买,我常在哪儿摆摊。” 可在看清说话那人的容貌时,田朵不由一怔,只见那女子微微向她点头,“那以后我会长带九弟去光顾你的生意。” 田朵含笑谢过,并与他们告辞回家。 在拐入胡同口的时候,遇到两个高个子的壮汉打劫,三秒钟没过,一个一掌让田朵拍晕了,另一个让田朵给打趴了,等田朵一手拧着大高个的胳膊一脚踩着那大高个的背,龇牙问他们谁派来的,疼得那大高个的汉子直哭喊着叫婶子,“是俺爹看你赚得银子多,眼馋,所以让我和老张头的小儿子一起过来打劫,可没想到一直没机会,直到拐入这条黑胡同才有机会下手,求求婶子你了,看在我们哥俩没得手的份上,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了我们吧,以后我再也不听我爹的话了,求求你了,婶子!” 田朵低眸一瞧,可不是刚才做生意时,左右两边摊上的大儿子和小儿子,心里暗骂一声晦气,教训他们一句,若是再让她碰见他干坏事,她就直接剁了他的手,随之用力踹了他一脚就让他们滚了。 回到家,田朵正琢磨那女子到底是何用意,谁能想到夜翼那浪荡子强上的竟是个大家闺秀,而且还是有着现代灵魂的大家闺秀,这就怪不得夜翼翻遍了整个幽州城都没找到他的美娇娘,可要不要将这消息告诉夜翼那浪荡子呢。 因着有了这又一穿越同仁女的加入,后有那两个摊贩儿子搅局,让田朵暂时忽略了在大街上喊得那句朝廷在捉拿逃犯这句话,待进了院门,放好快餐车,并用水泡了锅盆,进屋点灯打算躺床上稍微休息会整理下纷乱思绪的田朵,在灯亮的瞬间就看见歪在榻上像毒蛇似得盯着她的刘飞扬。 田朵惊讶地张了张嘴,随即又了然地砸吧了下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一时间这静寂的屋子里只听见她刺溜刺溜地喝水声。 刘飞扬那握紧的手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最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咬牙道,“说,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轩辕澈。” 既然他这么愤怒,那就说明他没逮住轩辕澈,这是个好消息,于是,她继续装傻充愣道,“我只知道他只是个脑子烧坏了的傻子,一个傻子而已,大师兄你又何必如此在意。” “好,那我再问你,夜半放粮的是不是你,当日混在军中的邱远是不是你,截法场的又是不是你。”刘飞扬揪着她胸前的衣襟,那模样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才甘心。(未完待续) 【200】 你赚那么多银子给谁花? 田朵嘻嘻一笑,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大师兄,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介女流又是个见钱眼开的奸佞小人,那样赔本倒贴的买卖,你以为我脑袋让驴踢了吗?” “那,这又是什么?”刘飞扬扬起手中的信封恶狠狠道。 田朵望着那对折的信封有刹那间的失神,不过,很快她就冷下了脸,浑身的煞气外放了八成,声音阴冷道,“刘飞扬,我敬你是我大师兄,对你一再忍让,你别得寸进尺。” 刘飞扬仰天哈哈大笑,“我得寸进尺,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师妹的份上,就你勾结朝廷余孽这一项,就足够诛你九族,永世不得翻身,怎么你要不要试试天家的威严。” 冷冽的夜风吹起了他披散的银发,给人的感觉直如夺命的无常般阴邪无情。 田朵咬唇暗调周身灵力,只要这丫地便宜师兄再说一句,她就要暴起揍人,若不是她当初脑子秀逗了才助这帮翻脸不认人的混账东西,她还好好地在南阳享受她平安喜乐的生活,没理由她助了他们登上天下,却让他们这起子恩将仇报的混账诛了她的九族,还他老母地永世不得翻身。 可暗运了几次灵力都无法凝聚成形,心里暗暗气恼,越发再次暗调周身灵力,就在此时忽听一冷哼声,“别白费心机了,我用师公的化灵散散去了你全身的功力,你现在和平常人无异。” 气得田朵扬手就想甩刘飞扬一巴掌,“刘飞扬,你太过分了,我要找师傅和师公告状。” 刘飞扬一手攥紧她的手腕,“有本事你就告去,我已征得师傅和师公的同意,等补过你及笄礼后我们就举行婚礼,以后你的身份是南阳户部尚书徐达之女徐嫣,在我们未结婚的这段日子里,你就以贴身小厮的身份跟在我身边,至于田朵这个人,马上就以秀女的身份入宫参选,从今往后你再和那两个字,那一家人毫无牵连,否则,我能分分钟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间,你晓得医毒不分家,我的耐性有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干你该干的事,否则……”他随手一甩,就见轩辕澈经常躺的那张床顷刻间就化为乌有。 田朵翻个白眼,脖子一梗,“既如此,你把我也随手化了吧!” “你……别逼我!”刘飞扬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忽地他挑眉一笑,“你死有什么用,田泥娃,田致远和田凌薇死了才有意思。” 田朵在肚子里将刘飞扬诅咒个半死,面上却呵呵一笑,小手一摆,“什么死不死地,大过年地听着晦气,既然大师兄如此心悦我,咳,那我就免为其难,先跟大师兄混段日子,不过,先说好,让我跟你当小厮没问题,但我要有独立的房间,没我允许谁也不许进我的房,包括你在内。” 刘飞扬挑起她的下巴,“就你长这丑样,你以为你大师兄没见过女人还是咋地,告诉你,娶你,就是不想让你去迷惑当今圣上,祸乱后宫,要不然就你,你大师兄我还真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说着俯首凑近她的脸,大手像掰茄子似地将她的头掰到他胸前,抬手就揭了她脸上那张没什么特色的妇人脸,热热的气息呼在她耳朵上,“告诉你,别指望卫烙那小子来救你,他胆敢踏进我院子一步,我立马让他烧成灰,若不是他失职,你也不可能有放走朝廷钦犯的机会。” 气得田朵张口就朝他胳膊上咬了一口,手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探进他的衣裳摸着那封信的边缘,脑中意念一闪就收进了穗园,面上却眨巴着狭长的凤眼嘤嘤哭泣,“刘飞扬,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告诉你,我就是欢喜前朝余孽,最起码我晓得他面狠心软,而你却是长着张善人的脸,那心却比毒蛇还毒。” 刘飞扬捏起她那尖尖的下巴,声音更加地阴冷,“你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你刘飞扬比毒蛇还毒!”田朵梗着脖子倔强地连说了三遍,最后那泪跟开了闸似得,连哭带控诉,“你打不过人家,就用阴招,你卑鄙,你不喜欢人家,就骗长辈说娶人家,你不孝,你想掌管风影宫却不光明正大争取,你无能,还有更狠地你瞒……” 没等田朵再往下细数,刘飞扬就用手堵了她的嘴,“你再说,我真将你丢进那深宫里不闻不问任你自生自灭。” 田朵噘嘴睁大眼,用手掰开他的大手,“你给我解药,我就听你的。” 刘飞扬别过脸不看她,“不给,这是师傅的意思,你太野了,师傅说好几年都没见你了,而你一消失就好几年,连及笄礼这么重大的事都错过了,等你跟我回去看过她老人家再说。” 暗嘀咕,她那有消失好几年,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天而已,再说又不是她想去的,是那个红胡子参王掳她走的,这她能说吗?说了就得被人架起火堆来烤了。 面上田朵眨巴了下眼,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你说真的?” 刘飞扬点头,“闹腾完了,给我弄点饭吃,吃完我们就走。”探手入怀想拿出那封信看里面写什么,摸摸没有,再摸还是没有。 田朵看到他的动作,心道一声不好,赶紧开溜,“我去给你做饭。” 可还没等她走,刘飞扬一把勾住她的后衣领将她拎了回来,阴沉着脸道,“信呢?” 田朵颇有些无辜地眨巴了下,“我怎知道,信不是你拿着的嘛,哦,对了,你不提我还忘了呢,你还我的信。” “自己将怀里的东西都掏出来,袖口,裤腿,鞋底都给我翻出来,要不然我可就下手搜了!”刘飞扬双眼阴鸷地盯着田朵冷声道。 田朵横了他一眼,噘嘴赌气道,“掏就掏。”说完就将今晚上卖汤圆得的那袋铜钱和楚九哥哥给得那十两银子从怀里掏出来扔在靠窗的榻上,又从怀里摸出一套暗器银针,一把小十二天凤琴,从袖笼里翻出两套飞镖,裤笼里又翻出两套暗器银针,脚后跟摸出四把飞镖,腰间一把软剑也拆了,怕他不信,作势要将外衣解开。 刘飞扬摆手制止了她,“算了,既已得手,就别再拿出来惹我的眼,若是真让我瞧见你在看那封信,别怪我不念同门情分!” 田朵刷地一下就将外衣撩开,梗着脖子不服气道,“我没拿,就是没拿,不信你就搜。” 刘飞扬到底压不过她那无耻无赖的行径,背过身冷声道,“你怎如此无耻,还不快将衣服给我穿好。” 田朵冲着他的背影暗耸了下挺翘的鼻子,手脚利落地从将外衣穿好,将榻上自己的家当如数装好,才 不情愿地又道,“我暂时不想走,想在官道上盖座饭馆,图纸我都设计好了,你能不能再宽限我些日子。” “不能,你现在没了武功,是个男的,都能分分钟捏死你,再说,要哪个饭馆干什么,你现在的身家都够你吃喝三辈子都花不完,我问你,你赚那么多银子给谁花?难不成你还梦想那傻子会回来看你,然后将你赚的银子如数送给他充当军费,以助他招兵买马打回来以报国仇家恨!” 刘飞扬猛地转身再次捏住她的下巴,“告诉你,以后这个地方会是朝廷重点监视的地方,只要他敢来,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阴鸷地视线通过眼睛仿若能穿透她的心,“我警告你,你趁早把你那见不得人的心思给我收拾起来,要是再让我听见你私会那人,我会倾尽风影宫所有人力财力万里追杀,我就不信他能次次好运。” “看,终于将你心里话说出来了吧,你就是眼馋风影宫的宫主之位,若你想要就明说,我可以帮你和师傅说,你又何必给我扣那么大的帽子,再说,他有没银子打回来,又干我屁事,我只是一介女流,你何必若防贼似得天天将我盯地死死地,我这一辈子就爱银子,就喜欢享受用双手赚银子的乐趣,我就不知道我到底哪儿碍你的眼儿,你要一再威胁我。” 田朵心里委屈地都快死了,眼角那肆意流淌的泪也不擦了,“别人的大师兄对师妹那都比亲妹妹还疼,我就是那倒霉催得,碰上你这么个不着四六不讲道理的大烂人。” 刘飞扬就没见过这么胡搅蛮缠这么无理取闹的女人,心里烦躁地就想一掌掴晕她算了,可那手松了紧,紧了松,耳边一再响起师傅的话,你那小师妹脾气犟,鬼心眼又多,嘴皮子上来没理也能搅三分,你就是被气得再想吐血,也不准真打她,要不然我可不饶你,我和你你蓝姨辛苦教导这么些年,不是送给你让你欺负地。 一脚下去将窗边的榻跺了一个窟窿,“徐嫣,再哭我立马办了你!” “就哭,就哭,我还未成年,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就撺掇师傅将你逐出师门,别说宫主之位,你就想当个幕后操手也不给你半点机会。”田朵非但没被吓着反而哭地更凶了,口里顺便喊着,“师傅,您老人家在哪儿呢,师兄那大烂人要杀人灭口啦,快来救救我呀,救救被你捧在手心里的璋儿啊。”(未完待续) 【201】 再弄一碗来 当然不能喊得声太大了,骚扰四邻,太也不能喊得太小了,进不了那大烂人的耳,不然,若这么快认输,她以后那还有半点人权可言。 刘飞扬抬手揉捏了几下额头两边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心里暗骂,若真将这不着四六胡搅蛮缠的恶妇娶进门,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过安生日子,可杀又杀不得,管又管不住,也不晓得师傅老人家从哪儿找了个这么个滑不溜手地难缠师妹,心下叹口气,罢了,“别哭了,想要饭馆,我给你盖总成了吧。” 田朵点头嘿嘿一乐,随手抹了把眼角的泪,“成,你出银子,我出图纸,所有权,经营权都归我,允你两成分红如何。” 刘飞扬错愕地望了眼刹那间就笑靥如花的田朵,暗暗在心里感叹一句,女人的眼泪当真不值钱,看看眼前这小女子就晓得,以后莫要再相信女人的眼泪,因为那眼泪的背后就是莫大的陷阱,田朵这番唱念哭俱佳的表演深深地给刘飞扬又上了堂课,使本就不喜欢女子的刘飞扬更加讨厌女子,尤其是容貌出众的女子更讨厌,越漂亮的女人心越毒这一理念在刘飞扬的心里又扎了层根。 当然,田朵才不管这便宜大师兄如何想,她只要知道这便宜大师兄今晚没压她一头,让他晓得她田朵能长这么大,能做上少宫主的位子也不是吃素地,就算他现在散了她的灵力,只要勤加苦练,不出五年,她田朵还能修成一身好功夫,到时再狠狠地揍他一顿,让他现在阴她,这么欺负她,暗暗在心里捏了把拳头,不仅要恢复功夫,还要比现在的功力更高,更强,最好一念就能将他揍个半死,吼吼,努力! 不想正在心里励志揍人的田朵,忽地听到一声,“既已谈妥,就去做饭,我饿了,吃完我们就走。” 田朵这次没再顶嘴,乖乖地哦了一声,尽管她已经累得腰酸背痛很想睡觉,不过想想能从那脾气怪异的大师兄淘了实惠,就凭这点她也要强打精神给那大烂人做顿好吃的,很快,两碗西红柿鸡蛋面配上菠菜菜码的热乎乎面条就好了,红红绿绿地在煤油灯的跳跃下煞是好看,递给刘飞扬一碗,自己一碗。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和碗里的面条奋斗,当田朵吃到一半的时候,脑袋地下突地冒出个空碗,脑瓜顶就传来一个有点尬尴的声音,“再弄一碗来。” 田朵将吸溜到一半的条子塞进嘴里,粗嚼了两下就吞入腹中,抬头望向别过脸去的刘飞扬,“没了,就弄了两碗。” “那就去盛碗汤!”刘飞扬见她光盯着他看,心里不由一怒,横她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吃饭。” 田朵哦了一声,心里腹诽,你不是挺能,有本事自己做去,干嘛吃我做的,可等她盛汤回来,她的碗里那还有面,光溜溜地连点汤渣都没剩。 田朵将汤放到他面前,狭长的眸子就在她的碗和刘飞扬的脸上来回打转,也不说话,就这么叽里咕噜地倒腾着来回瞧。 刘飞扬先还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地喝汤,心里暗骂,瞧什么瞧,不就吃你半碗剩面,毒圣我肯吃你的剩面那是看得起你,你若不是我师妹,我才不吃沾过你那口水的面,不过,就硬撑了一小会儿,实在是架不住那厚脸皮师妹鄙视戏谑的目光,索性转过身子对着天上的星星喝汤。 谁让他这一天先追查那轩辕澈的真伪,毕竟刘飞鸣汇报说以那人身上的多处伤疤和胸口那刚好的伤口来看像是,可那人的脸长得太普通,也没准不是,直到在家门口遇到她去送汤圆,起先他也没怀疑,可在祖母哪儿吃到刘飞鸣端来的汤圆时,他立马就肯定和她在一起的,十有八九就是轩辕澈那孽种。 可怜他就吃了一个汤圆,就不得不在四大城门口布置人手,一旦发现那孽种的踪迹,定要将其一击狙杀,以免放虎出山,后患无穷,可千防万防,在一听有人说在灯饰上发现那孽种的踪迹时就急急赶了过来,走到一半,他就惊觉那孽种用了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打马赶紧折回,可那孽种已出了嘉靖关,更可恶的是关外还有辽越人的接应。 心知他之所以会那么轻易地上当,还不是受了刘飞鸣说她和那孽种相处太久的影响,怕那孽种连她一起带走,她若跟那孽种走,这一辈子不仅要过时时被人追杀到处躲躲藏藏的日子,很可能在经历过生死患难与共的情况下,彻底将她自己的心丢了,她的心一旦系在那孽种的身上,那她现有和未来会有的所有身家,就成了那孽种招兵买马复仇的本钱,这是他不允许的。 所以,就算他讨厌她,看到她就觉得脑仁疼,他也得将她牢牢拴在身边,看住她,既不能让她成为魅惑新帝的妖妃,也不能让她成为助那孽种复仇的工具。 喝着汤都觉得自己窝囊,可怜他劳苦奔波到半夜,好不容易觉得面好吃,还不让吃饱,吃碗剩面还被那可恶的师妹盯地如芒在背,生平至此,头次被一个女人折腾地如此无言以对。 喝完汤,刘飞扬依旧望着窗外的星星,冷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的后背还是怎着,还不去收拾要带走的东西,给你一刻钟,收拾不完就别带了。” 田朵冷哼了声,没再说话,转身进屋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服塞进包袱,并将前几日画好的图纸收进穗园,既然有穿越同仁女的现世,她从现代照搬的装修设计图就不能用了,就算用,也要从新画那种古色古色的装修设计图。 进厨房看看没刷的锅碗瓢盆,想想还是动手刷干净,然后用拨火的碳棍在水缸后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里写了大家闺秀四个字,算是给夜翼那浪荡子提个醒,至于他以后能不能看到,什么时候看到就不是她所能决定地,而他和那个穿越同仁女的纠缠就让他们自个瞎折腾吧,反正她是不想和那同仁女有丝毫瓜葛。 去旁边的小仓房转了下,那里还有半屋子的新鲜菜蔬,当然这些菜蔬有市场采购来的有穗园的,之所以在那堆着也就图个掩人耳目,若是她走了,这些菜蔬当真要烂了,看着怪可惜的。 转身回屋,田朵一脸可惜地盯着小仓房的门,“明天你要不安排个人,将那屋子里的菜分给四周的邻居吧,要不然我不在,也没人会动手做菜,放着最后也是烂了,怪可惜的。” 刘飞扬点头算是应了,抬眸看向她的包袱,“就拿你贴身穿的衣服就成了,这段时间你跟着我穿不着,等穿着我会给你买。” 田朵点头,转身进了离间,将贴身的衣裳留下,外穿的衣裳收进穗园,开玩笑,衣裳料子是差点,可那也是她一针一线缝的,她才不舍得丢,况且进穗园干活,有时候露水重,那衣裳穿一会儿就湿了。 拾掇好,提溜着包袱,像个小受气包似得就跟着刘飞扬出了家门,临出家门,回头看看住的时日不多的小院,心里酸酸地有些不舍,住进来这些日子,不是这事就是那事,过年都没想起给梁老板和李梅芳送点什么,不过就算送,她也不晓得那李官媒现在住哪儿。 “走吧。”刘飞扬蹲了下来,“上来,我背你。” 田朵点头嗯了声,趴上他的背,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曾经也有那么个人背着她在月色下踩着房檐上蹿下跳,那时的她还不会武功,没有飞檐走壁的本领,可那人再也回不来了,现如今又有一人在月色下背着她辗转腾挪,可他却废去了她一身的功力。 背上的湿意在倒春寒的夜风下直入脊梁,刘飞扬晓得她心里的难受,也晓得她此时想的人定不是那孽种,别人不晓得她和田伟琦的关系,他是听师傅说过的,她之所以能得师傅青眼,很大一部分还得归功于田伟琦这半个师弟,何况田伟琦小时候的确和她很好,好到她所有的产业都是以两人的字来命名,尽管同音不同字,也代表着他在她心里的位置是别人不能比拟的,何况当初他们真的订了亲,如若田伟琦不想着凭双手封侯拜将,封妻荫子为她争个体面,也许他们早就成亲,没准连娃儿都有。 若那样,他也就不用为这难缠的恶妇操心,可惜田伟琦鼎好的一个将苗最后却陨落在那老贼的手里,落到那样凄惨的下场,而背上的人却以德报怨不仅想救那老贼,还放跑了那老贼的孽种,这也就算了,更可恨地是她为了隐瞒那孽种活着的消息,竟与那孽种假扮夫妇,亲手料理那孽种的一切,一想到她居然曾跟那孽种做最私密的事,他心里的怒气就呼呼地向上冒,一个还不曾及笄不曾婚配的小姑娘却将该看的不该看地都看了个遍,该做的不该做地也都做了个遍,若是让人晓得她的过去,谁会娶这样的女子回家,这比女子失贞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而他肯将这烂摊子揽上身,这恶妇应该感谢她前辈子烧了高香才修来今世他这么个大师兄。 至于此时她想起田伟琦的好默默流泪,那也是她活该,早干嘛去了,该报的仇不报,老天都将那仇人送到她面前任她处置,她是怎么做的,自己不杀,还不让别人杀,简直比猪都还蠢。(未完待续) 【202】 可为何还被发现了 转眼,冬去春来梨花开,二月末的一天,刘家太太和小姐们要上白云观上香,说是上香,其实是变相的相亲,而白云观此时正有一园子的梨花开得正好,也为幽州城各世家豪族的太太小姐们出外游玩提供了良好的契机。 现在的田朵一身小厮打扮乖乖跟在刘飞扬身后骑着一匹栗色马驹,现在刘府上下都晓得大公子身边有个很得宠的小厮书墨,大公子不仅让那小厮和他同住一院,还有专门的小厨房供他们使用,大厨房的饭菜从来不吃,这个小厮他能嚷能骂,但别人稍对那小厮不敬,轻者拉肚子重者莫名其妙地面目发黑就死了,谁都晓得怎么回事,可谁敢说什么,大公子可是太医院院首,就连老爷都没他的官大,谁又敢惹他,若不是老太太用孝道压着,大公子早借口朝中有事带着他那得宠的小厮书墨溜了,这不老太太今儿早上又死又活地再次唱了遍才迫使大公子同意护送太太小姐们上白云观,说是护送,可谁都明白这是要跟大公子相亲,以免大公子走上歪路。 其实,田朵这些日子也很郁闷,她自从那天跟着刘飞扬回了刘府,才晓得刘飞扬的院子从来都不准任何人踏入一步,听刘家的下人们讲,但凡进过刘飞扬院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家里的长辈若想见他,那就得等他晨昏定省时分或者他主动出院时赶紧命人拦着传话,要不只要他一回院,你就甭想着使人能将他叫出来。 直到田朵这个异数出来,田朵本以为跟他当个小厮,无论如何也会有点个人的私人空间,可谁晓得刘飞扬那大烂人一点个人时间都不给她留,天还没亮,就让他的爱宠小绿从门缝里溜进她房间,往她脑瓜顶旁边一盘,黄溜溜的小眼珠就那么一边盯着她一边嘶嘶嘶嘶地吐着细长猩红的信子,浑身绿嗖嗖地,倒是好看,可那是世上有名毒蛇之一白唇竹叶青。 纵使她不怕蛇,可她不怕的是那种无毒的家蛇,而不是往你身上流一点口水,就会通身变黑腐烂至死的毒蛇,记得头次那小绿进屋,吓得她浑身一哆嗦,紧接着下面感觉一股热流泻出,然后就感觉底裤湿嗒嗒地粘身子,她晓得她在这个世界头次大姨妈的来临竟是让那小绿给吓出来的。 不过,幸好那小绿没对她乱喷口水,等刘飞扬在门口问她起来了没,她赶紧说起了,让他快将那绿嗖嗖的家伙请走。 然后迅速将自己打整整齐,出门后,刘飞扬就给了他一摞小厮的衣服,并让他换好衣裳后,去厨房做饭,等伺候着刘飞扬和那小绿吃了早饭,就甩给她一本《女诫》让她先读后写,而那小绿就盘在砚台旁边,只要她一停,那小绿就嘶嘶嘶地吐着信子,吓得只能大声读,等刘飞扬手头忙完了,才将小绿召回他身边,而她这才能偷偷歇口气,歇了还没一会儿,就该做午饭,然后她又像老妈子似得去厨房做饭,伺候着一大一小吃饱,才会有一个时辰的午休。 时刻一到,若她没动,那小绿就会溜进她的房,爬上她的床,有次那家伙居然故意放帐幔上吐了一口口水,被口水粘到的帐幔立刻就化成个黑窟窿,自此,田朵再不敢偷懒,下午读写《女论语》,晚上读写《闺阁女四书集注》,睡觉前还得来个读写心得,写完交给刘飞扬批注。 她想进穗园干活或修炼,能用的只有中午那一个时辰,和晚上休息的时间,而那大烂人除了让小绿盯着她,也就看完读写心得时说两句评语,诸如还不错,有进步,但离真正的大家闺秀理解上还差那么点意思,不过眼下也就能这样,等回南阳或回金陵了,再请专人教导。 打娘胎出来,头次过得如此窝囊没人权,穆老太和蓝姨虽然对她严厉,可好歹还有休息的时候,这可好一点空间都不给她留,眯起狭长的凤眼狠狠盯一眼那人腰间垂挂的银色竹筒,她真想乘这次出游的机会将那小绿一针射杀,可恨她现在的功力微薄,就怕那小绿一针不死反被蛇伤。 也不晓得那大烂人后脑勺长眼还是咋地,田朵刚冒出这一念头,就听大烂人冷喝一句,“书墨,你在后面磨蹭什么还不赶紧跟上。” 田朵回头一瞧,打马赶紧追上,“好像是二公子过来了,大公子要不要等等。” 刘飞扬斜瞟她一眼,轻风一吹,丝丝银发随风飘扬,惹来不少怀春少女的吱呀乱叫,“快看,快看,那就是刘家大公子,长得可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听说是宫廷御医呢,也不晓得谁有那好命嫁他呢!” “别乱叫,小心他一个指头就能让你变成黑灰一堆,你不晓得他们家的下人和老爷太太们都不敢惹他呢,你说话也小心点别让他听见。” “看见没,那个就是刘大公子最得宠的小厮,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嗯,听说没,刘大公子尚男风,气得刘老太太都晕过去好几次了,这不就怕最有能耐的嫡长孙长歪了,所以白云观之行,其实是给刘大公子相亲呢,哎,可惜咱们都是寒门小户,又没漂亮女儿和儿子。” 这些人的窃窃私语声虽在大姑娘小媳妇的叫嚷下不那么明显,可无奈会武的人都耳力好,田朵虽被散了灵力,可经过一个月的偷练,虽然还不能和刘飞扬相抗衡,但比普通人的耳力还是强上不少。 田朵晓得很快那说刘飞扬尚男风的人该倒霉了,被他那一瞟,田朵立刻低眉敛目乖乖将马赶在他的内侧。 入了白云观,自有人牵走他们的马,而她这个本该去喂马洗马的小厮却被刘飞扬以服侍他梳洗为由跟着他进了休息的外院。 将手里的大包袱小包裹放进屋里整理好,服侍刘飞扬梳洗干净后,又洗去自身一路的风尘,打整好后跟着刘飞扬去了内院二门处,刘飞扬将挂在腰间的竹筒递给她,并用眼神示意若是她胆敢逃跑,竹筒中的小绿可不是吃素的。 田朵点头表示明白,接过那银色竹筒,用力将筒盖压了下,心里嘀咕若是能用胶带将盖封死,闷死那毒家伙就好了,可这念头刚转了转,那小绿就用那小小的脑袋顶开了筒盖,黄溜溜地小眼珠恶狠狠地盯她一眼,那细长的猩红信子嘶嘶嘶地直向她伸,眼看着那口水就要滴到她手上,吓得她手一抖就扔开了竹筒,那小东西就如脱离牢笼的鸟儿般只听哧溜一声就不见了踪影。 田朵望着地上空空如也的竹筒,心知若是不赶紧将那毒家伙找回来,不晓得今儿会闯多大的祸,心一急,就顺着小绿窜进的灌木丛边缘,边喊边找,“小绿,你想玩,我不拦着你,可你千万别出来吓人呢,书墨,我求求你,看在我每天起早贪黑给你做饭的份上,你就是想吓人,也得等大公子在的时候呀,要不然我可保不住你。”先是真着急,后来想,若吓人,最好能吓个能将那小东西一击毙命的绝世高手,这样,她也不用每天在小东西的银威下读写那劳什子女诫之类的书。 找了一上午,喊得田朵口干舌燥也没找到那小东西,抬头不知不觉间,已走到梨花园深处,只见一簇簇如雪般洁白的梨花挂在枝桠上冲着阳光微笑,轻轻吸一口气,满鼻满心都是甜甜的花香,若是没有小绿那小东西作祟,没准她也可以忙中偷闲歪靠在一棵梨花树旁手中拿杯果酒静静的欣赏这满园的春色,享受这岁月静好的片刻安宁。 可惜,她没这好命,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心想若是再找不见那小东西,她就返回外院等候刘飞扬回来坦白从宽,忽听前方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为避免麻烦,田朵屏息凝神躲在一棵梨花树后,只听一丫鬟忐忑不安道,“三小姐,你抓那么条毒蛇回去,会吓死人地。” “没事,我只是从那小东西身上取点毒液,小心点不碍事地。” 这声音很熟悉,从树后探出点脑袋,想看看那三小姐所说的小东西是不是小绿,可还没等她看清是不是那小东西,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之后一连好些天,她都处在半晕迷的状态,有时能感到有人在喂她些流食,先坐马车后换船只,能感觉到先坐的马车是因为路上会有轻微的颠簸,尽管车夫已尽量保持平稳,可遇到不好走的路仍能感受得出,至于后换的船只完全是嗅到那浓浓的咸腥味,说明先走的陆路后走的水路。 而等她脑子清醒幽幽睁开双眼时,刺眼的光亮竟使她习惯性地伸手遮挡了下,待适应了周围的光线,抬眸就看见一身着明黄衣裳,一头墨绿色的长发高高盘成纂戳在后脑勺,用翠色镂空镶金的玳瑁紧紧扣住,再看那明黄衣裳上的图纹,竟是一条巨龙盘亘其上,周围是朵朵云层的暗纹修饰,这样的装束普天之下只能是最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田朵的脑袋有刹那间的空白,在心里也暗暗恼恨当日的草率,后悔没有听刘飞扬那大烂人的话,当日,就算那小绿被人生炖了,她也应该坚守在二门外等候刘飞扬的到来,若是她不落单就不会被掳进这能人吃人的后宫,那大烂人不是已经安排云影替她入宫了吗,可为何还被发现了。 至此,她再次深切痛恨刘飞扬废了她的武功,若是她还有武功,再大的后宫她也能来去自如。(未完待续) 【203】 淑妃 “醒了,就起来吧。朕现在最缺的还是粮食,你既助朕夺得这天下,就理应和朕共享这天下。”崇德帝放下手中的御笔,起身坐到她床边的锦凳上,抬手想去拉她的手,她的手瘦了也糙了。 田朵察觉到她的动作,身子不动声色地坐起并向后移了移,拉远了两者的距离,脸上无悲无喜道,“皇上你弄错了,民女只是一介草民,若说民女有无特长,有,民女从小在稼穑中成长也最善稼穑,皇上说缺粮食,现在正值春耕时期,民女可以帮皇上种植管理良田,至于皇上说的其它的民女听不懂。” 崇德帝低敛了眉眼,抬手揉捏了下酸胀的眉心,“现在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刻,就算朕鼓励农耕,也解决不了整个天顺王朝都闹粮荒的困境,你知道吗,现在金陵的米价都超过了肉价的二倍之多,菜价是肉价的四倍,这还是朕生活的帝都,其它地方不言而喻,朕现在虽得了天下,可这天下已经千疮百孔腐化成蛆,你去看看朕桌上的花名册,全是各地贪官家中坐拥万担粮食发着国难财,可朕只能眼睁睁看着,却动不得他们,你说朕倾尽家财折损多少手下良将才打下这天下,可让朕没想到的是历经数次生死万般磨难得来的却是这么座空荡荡的壳子,说句良心话,现在整个天顺王朝的国库还没你一半的家财。” 田朵明白了敢情崇德帝费这么大劲掳她进宫,是看上了她的身家,不过还好,既然他这么穷,她不介意来次雪中送炭帮他度过这一关,于是,她眼珠一转,双膝跪在软软的床上,“既如此,民女愿倾尽一半家财献给皇上以度难关,但民女想讨一个天顺第一皇商的封号,不知可否?” “可朕想要立你为后,朕说过了,你既助朕得了这腐朽的天下,理应送佛送到西,再助阵坐稳这天下你说是不是这道理!”崇德帝敛目向她微微一笑。 他的笑令人很舒服也很美,可田朵才不会中美男计,于是她冲他嘿嘿傻笑一声,“皇上抱歉,您这天下是您带领手下无数精兵良将打下来的,和草民真无半点关系,再者草民虽有那么点身家,那也是草民靠一双手慢慢积累起来的,您可以看看别家女子的是怎样水葱似地柔嫩,而草民的手又是怎样。更何况草民喜欢自由自在不被任何人约束的平静日子,所以,草民不想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附属,若是皇上肯给草民皇商的封号,草民能给皇上先提供两年粮食的缓冲期,在这两年内,但凡皇上有需要草民的地方,草民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任务指标,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崇德帝轻轻一笑,大袖一摆,起身背转看向窗外,“整个天下都是朕地,你就不怕朕抄了你的家灭了你的族,那么你所有的家财都会纳入国库,虽不能完全解决粮困,但顶到今年的秋收,朕想还是可以地,与其朕抄你的家,你何不如成为当家国母,要晓得纵使朕给了你皇商的封号,你也不可能永远守住这皇商的位置,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纵使你前面加了皇字,莫说三品大员,就是一名小小的九品芝麻官,你也是惹不起的,背靠大树好乘凉,这是你告诉田将军的。” “草民怕,所以草民还想向皇上讨要一枚免死金牌,至于别的草民没想那么多,草民只晓得吾皇乃为得道明君,否则在当初作战将领都吃不饱的情况下,仍能考虑到给城中老弱妇孺留上一口,就冲这点,草民想皇上是个厚道人。”田朵微顿了下,又轻声道,“厚道人是做不出强抢民女家财的恶霸土匪行径,也做不出强娶强嫁这样仗势欺人的小人行径,在民女心中,皇上是英明神武宽厚仁德为解救天下百姓于水深火热中的天命之主,所以,民女忠心臣服于皇上,恳请皇上做出英明的决定。” 崇德帝哈哈一笑,甩袖坐在窗前的榻上,低头俯视着跪在对面锦绣纱帐中的田朵,“你说的没错,朕今生就要做一个为天下百姓而生的得道明君,朕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的事,终有一天,我会让你的心里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人,不信你就走着瞧。”他还就不信,多少尸山血海都淌了过去,一个小小女人的心他贺兰天佑就淌不过去,征服不了,他不信,现在姑且顺着她,他还就不信她真能在他手中翻出什么浪花来。 听着他貌似很高兴,本已吓得满头虚汗的田朵决定趁机捞点把柄在手,于是,在脑海中措好词之后,又向崇德帝要了未来两年内所出粮食的准收款收据,内容白话,就是在未来两年内从她手中所出粮食均安当时市价的八成折算,满两年,当今圣上贺兰天佑必须无条件结清货款,否则,债权人空格有权将此准收款收据公告于民。 之所以八成折算一是因为在严重缺粮的新朝初建时,粮价的飘高已严重超出正常粮价的浮动范围,就算她想按市价说,估计崇德帝也不会同意,还不如从开始自动伏低做小买他个面子。 完了,双方当事人签字画押加盖各自公章,当然,田朵用的是奇朵山庄的章,而崇德帝自然要用龙印,但被田朵拒绝了,要求他用个人的私章,同时声明,这是民间借贷行为,与朝廷无关,就算将来田朵要收钱,也是朝贺兰天佑收,不走户部,因为她晓得甭管那朝那代,但凡有明君率领的朝代,户部这个位置的臣子从来都是最抠门的一个,要他们出银子那不比母猪会上树容易。 与其到时被贺兰天佑将她推往户部,冲户部尚书手里抠银子,她还不如直接打白条给贺兰天佑,到时若是贺兰天佑想赖账,可以,和着贺兰天佑你的面子上也行,她就不信他手下的那批臣子当真就会打当今君上的脸。 崇德帝起先没想那么多,只要她肯出粮,抵挡过这两三个月就可以,待秋收后,粮荒的困境定会有所缓借,而他这些日子用的一直是代表一朝国威的玉玺龙印,直到她拒绝用玉玺龙印要求用他个人私章时,崇德帝转念一想,才晓得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不过,也惊异于她的胆子够大,脸皮够厚,放眼整个天下,有谁敢和皇帝谈民间借贷,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她这么一个傻大胆吧,不过,这从侧面说明,她并不是那么怕他,这算个不错的开始。 崇德帝心里一舒坦,坐在书桌前御笔一挥重写了两份准收款收据,意思和田朵的一样,但是措词精炼颇具文言色彩,田朵看过很满意,心里感叹当皇帝地和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不看内容光看那手字也能值个千儿八百两,并让崇德帝在收据上严明前准收款收据作废,然后双方重新签字签日期盖章。 当双方都盖好章后,崇德帝指着债权人后面的空格问她打算怎么写,田朵略微思忖了下就添上了奇朵山庄庄主,未写她的名字,这就意味着只要手拿奇朵山庄公章的人就是崇德帝的债主,认章不认人。 而她之所以愿意倾尽一半家财帮崇德帝度过这个难关,很大一部分原因这个山庄有田伟琦一半的股份,纵使他不在了,可他拼了命才替人打下的天下,她不想让他效忠的人还未坐稳帝位,未检验出他效忠的人到底是得道多助的明君还是昏聩无能失道寡助的昏君,就向那些腐烂成蛆的蛀虫们低头。 盖好章一人一份,田朵将纸折叠好收进怀里,脑中意念一闪,那纸就进了穗园,叮嘱青葱将纸收好,就再次舔着脸伸手向崇德帝争取免死金牌。 崇德帝起初不晓得那是个什么东西,在田朵详加说明后,答应给她专门打造一个,并严明由传旨内侍随圣旨一块发下去。 田朵点头,两人再无话可聊,崇德帝低头继续批阅奏折,随后田朵咬着嘴唇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崇德帝的后背猛瞧,犹豫着是向崇德帝打听田伟琦的墓葬在何处,还是等着刘飞扬那大烂人回来领她去拜祭,或者绕远去找孙芷烟问问看。 “我想问你,当初你真的和田将军有过婚约。”崇德帝提起手中的御笔久久未落,直到一点黑墨滴在奏折上弄脏了纸面。 田朵点头轻嗯了声,将身子蜷缩进帐幔里,重重咬了下下唇,“你能告诉我,田伟琦究竟是如何死的吗?我想听真相。” 其实,这话她当初该问轩辕澈的,可她不敢,她怕听了,会真的对他见死不救,而他惯会怎么能挑起她的怒火就怎么说,所以,即便轩辕澈说了,她也不会全信,但他若说的话,又总是拣最能刺痛人心的话说,她想不听也许心里就不会痛. 可一旦回到金陵,她在想起田伟琦时,心还是在隐隐抽痛,若是早知道他会落到那个下场,那次的粮她决计不会放的,她当初之所以会放粮,也正是因为他在军中吃不饱,纵使各为其主,他不想他在体力不对等的情况下迎战。 “我封了田如玉为淑妃,你要不要见见她!”(未完待续) 【204】 何来托大一说 听了崇德帝驴唇不对马嘴的应答,田朵一时没反映过来田如玉是谁,封田如玉为淑妃,又和田伟琦的死有什么关系,不过,心知肯定是有关系地,在记忆深处狠狠翻腾了下,最后想起来,是有关系的,在她刚得穗园的初期,田伟琦是有个小庶姐入宫当差,貌似行五,名字就叫田如玉。 而崇德帝没有正面回答她,却告诉她,田伟琦没白跟了他打天下,虽然田伟琦死了,但田伟琦最重视的人他都会善待,虽然田伟琦再不能享受封侯拜将,封妻荫子的荣耀,但光宗耀祖闪耀门楣这一条田伟琦做到了,这一生不算白活,也不算白白跟了他浴血奋战了一场。 仅次于皇后,贵,淑,德,贤四大宫妃,他给了三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妃位,封赏不低了。 田朵轻轻哦了声,自己问自己,见嘛,虽然曾经生活在一个村子里,可田朵从来没见过这位田伟琦所看重的庶姐,说起田伟琦的庶姐,就让她想到当初一心也想进宫的二姐田雪,如若不是提起田如玉,她快要忘记她是有四个姐姐,而不是三个。 “我能见吗?”田朵反问了一句,见了之后就要向田如玉行礼,不过,她作为田伟琦的庶姐,向她行一礼不算吃亏,若是他未死,也该得,这么一想,田朵果断要见,而且问田如玉要比问其他任何人都好,可又以什么身份去求见,现在她睡在崇德帝的龙床上,无论她自身清白与否,在别人眼里她的脑袋上已自动挂上了崇德帝的名号,想到这里,田朵嗖地一下就跳下来了龙床,“皇上,我要见刘飞扬。” 崇德帝的脸色疏地一黑,不过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刘院史玩忽职守,现已革职查办,已观后效。” 田朵心里嘀咕一声,明明是欺君罔上,应该抄家灭族株连九族地,看来这崇德帝在心底还是对刘飞扬那大烂人留了情地。 嘴上却道,“那他住在什么地方我去看他。” “在淑妃和刘院史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人,说吧,你想看谁?”崇德帝面无表情道。 “先见淑妃吧。”田朵眨巴了下眼,“不过,皇上若您想早日得到粮食,应该尽快让草民回南阳,草民的根在南阳。” “你先写信给你的管事,朕明日会派内侍和负责调配粮食的户部侍郎先去南阳,你先在宫里玩两天再走吧。”崇德帝连头都不抬道。 “回皇上,那若草民赶不上接旨,会不会因藐视君上而被抄家灭族,皇上可是要做一位开国明君,若是草民耽误接旨,皇上就对草民网开一面,很快就会有第二个草民这样,到时皇上你又该如何,有二就有三那,皇上……” 没等田朵说完,崇德帝就摆手,“明日你和宣旨官一起回南阳。” “皇上英明,理应万岁万岁万万岁。”田朵跪地磕头恭维道。 “行了,别在我面前演了。”崇德帝嘴角微翘,“若是这次差事办得好,朕封你爹个员外郎,封你娘个八品诰命夫人。” “草民代爹娘谢主隆恩,恭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田朵再次磕头谢主隆恩。 “行了,去见淑妃吧,见了她不用行礼,朕会派人嘱咐地。”崇德帝轻轻喊了句,“来人,带……带护国夫人去见淑妃。” 只听外面一声唱“是”,就进来一个手拿拂尘的内侍。 田朵也被这护国夫人给吓了一跳,她都已再三声明,那放粮的事不干她的事,可那崇德帝仍是如此,难不成崇德帝手中有她放粮的证据,不过这事她不敢再较真,皇帝老儿若认定了是她放地,那没证据他也能给你造出证据来。 田朵没再谢主隆恩,而是跟着那内侍快速闪出了这略显清简的大屋子。 淑妃住的是晗兰院,顾名思义,院子以栽种兰花而出名,听那内侍说淑妃从前就是照顾那些兰花的小宫女,自入宫就本本分分地种花锄草,待容貌渐显的时候,甚至不惜用泥涂黑自己的脸,那内侍还说皇上能带人如此顺利的攻进皇宫,淑妃功不可没。 等他们到晗兰院门口的时候,淑妃已带着所有的宫女候在门前,吓得田朵赶忙上前跪地磕头,可她快那淑妃的手更快,在她膝盖都快要挨着地面,愣是被淑妃一把拉了起来,“妹妹,无需多礼,今日姐姐我托个大,暂且称呼你为妹妹可好?” 这话说的,今日托大为姐姐,那来日就为妹妹了,难不成连淑妃都晓得崇德帝有立她为后的意思,若那样,可不就来日谁大谁小就另当别论。 这个念头可不能让淑妃误会,毕竟她真没当皇后的意思,和崇德帝也没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若是伟琦还在,姐姐本就是我的姐姐……”说着田朵的眼角就流下两行清泪,她是真的伤心,若是他真的还在,纵使他们结不成夫妻,他们也是好兄弟,好哥们,那他的姐姐,她也真心相待,可现在,她语带哽咽道,“纵使他不在了,我做不了她的妻,也会为他推迟三年再谈婚论嫁,而姐姐无论何时都是我的姐姐,这点永远不会改变,姐姐你无须托大,自始至终你就是我的姐姐,又何来托大一说。” 淑妃同样流着眼泪,一想到庶弟的死,她的心宛如被刀割了一块,这些年若不是这从小和她亲厚的庶弟,她没准骨头都烂没了,那还有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可言。 可她知道她不能哭地时间太长,也不能让面前这娇媚与清艳集一身的女子哭太长时间,因为皇上不许,她死去的庶弟也不许,听了这女子的话,她晓得这女子与皇上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可整个天下都是皇上地,纵使这女子无心,又怎能胳膊拧得过大腿,不过是时日早晚的问题,而这女子长在农家,纵使富甲天下,终究是闺阁女子,又怎能了解男人那颗沟壑难填的私欲之心,不过是看这女子尚幼,皇上限时深忧国事无暇顾及而已,只是这女子终究是个好的,能为她那苦命的庶弟守孝三年,也不枉庶弟对她的一番痴心。 抬起略显粗糙的手用帕子给她拭泪,“妹妹,别哭了,你若再哭,会让我那苦命的庶弟伤心地,难道你真忍心看他在地下也跟着我们揪心吗?” 这大帽子扣下来,田朵就算再伤心也不敢哭了,抽噎了两下接过淑妃手中的帕子,“姐姐你也别伤心了,伟琦给我说过,他希望你能过得好,嫁得好,姐姐如今身尊玉贵,也不枉他如此拼搏了一场,只是我初来京城,想去……” “妹妹,有什么话进屋说吧,你看这还没入初夏,日头就慌得人眼花。”淑妃笑着拍了下田朵的手,转眼微笑着看向送田朵来的内侍,“辛苦苏公公,来人赏两吊钱给公公喝茶。” 一穿着简朴的宫女立即答了声进屋娶了两串钱递给苏公公。 苏公公含笑收下,并叩谢淑妃娘娘赏赐,然后向淑妃娘娘告辞向崇德帝复命去了。 一个高品位的淑妃赏赐皇上身边的内侍太监居然用两吊铜钱,淑妃当真穷成这样吗,当然不是,现在田家出了个妃子,相信田老爷子有的是钱贴补淑妃娘娘,可淑妃娘娘应该是晓得在国库都穷得叮当响的艰难时刻,她若出手太阔绰,肯定不会讨崇德帝欢喜,看来大卫的这个小庶姐,能在权势倾轧的吃人后宫生存下来,当真不是没有理由地,若是田伟琦还在,淑妃的未来当真有得一争之地,可惜他死了,没有了强有力的外家做后盾,淑妃这一生也就如此了,如今,只能祈祷她能早日有孕,或许将来还有转机。 眼见苏公公走得无影了,淑妃才遣散周围的众宫女,让她们各司其职去忙自己的,只留一个大宫女,就是拿两吊钱给苏公公的那个宫女,随淑妃和田朵进了内室,淑妃的内室同样很简朴,说句不好听地,还没田朵在南阳的房间布置得华丽,淑妃拉着田朵的手让她坐在桌旁的锦凳上,吩咐秀灵去上茶水和点心。 跟她们进来的那大宫女福身恭敬应是。 淑妃则拉着田朵的手直感叹,说她的手已够糙了,没想到田朵这小小年纪手也糙得这么厉害,只是田朵还小,若是保养得当还能恢复,不像她的手就算再保养也恢复不了如豆腐般光滑细腻的地步,而且她这里有宫廷秘制的柔肤膏,常抹,不消三月就能恢复得如婴儿般细嫩,等田朵走的时候就送她一些。 田朵福身谢过淑妃的赏赐,并告诉她,她的手之所以会糙成这样,是因为她这段时间偷懒没好好保护,其实,是没时间打理,但这不能给淑妃说,然后告诉淑妃用牛奶+蜂蜜+醋每天泡两刻钟,慢慢地,淑妃的手也能恢复成如豆腐般光滑细腻。 之后,田朵又告诉淑妃几种民间护手和美白的方子,待秀灵领着宫女上好茶水和点心,淑妃摆手就让她们出去忙自己的,田朵看看天色,若是再不动身,没准今儿就拜祭不成,明天她就要随宣旨官一起回南阳,这次回去,她想若无必要,她以后不会再来金陵,于是,就开口问淑妃田伟琦的墓葬在何处,她想去拜祭他。 没等淑妃回答她的问题,就听外面传来一宫女的宣唱声,“太平公主到!”(未完待续) 【205】 只会打仗白嘛不懂的傻公主 田朵被这太平公主四个字给唬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门的方向,不一会儿,一身素白宫装,腰间垂挂几缕流苏做点缀,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纤细腰间,头挽双平髻,髻前簪着两朵素白镶粉晶的梅花钗,桃腮杏面,花容月貌的俏丽女子如山一样就大踏步走了进来,张口就大着嗓门道,“玉姐姐,我听说朵儿妹妹过来了,在哪儿呢?” 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田朵就晓得来者是谁了,没错,就是孙芷烟,没想到脱下戎装的孙芷烟也是个活脱脱的大美女呢,只是这人看样貌还行,一说话一举手一投足比她这个土包子更不像大家闺秀,到活脱脱像个横扫山贼的女土匪。 只是孙芷烟叫淑妃做玉姐姐,显然是将对田伟琦的感情寄托给了田如玉,和田朵一样,都因田伟琦的原因,而对田如玉格外的尊敬。 只见淑妃假意嗔怒道,“烟儿,麽麽不是教过你步履要轻盈,折纤腰以微步,款步珊珊,舞态生风,仙姿玉色,方能显皇室宗亲之气度。” “玉姐姐,我是带兵打仗的将军,你们那一套我是学不来的。”孙芷烟走到田朵旁边,用手掰起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日子没见,你长得又美了三分,他若晓得就更放不下你了。” 田朵被她掰的脖子疼,“公主殿下,您若看清民女的样貌,是不是该放下了,其实,在我看来,你比我长得美,不说别的,就说你那双若核桃仁般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比我这眼美上三分。” “玉姐姐,真的吗?朵儿妹妹说我的眼长得美,他当初也那么说过呢。”孙芷烟开心地放下田朵的脸,低下头有点羞惭道,“朵儿妹妹,我有件东西要给你,但是我又不想让你要,朵儿妹妹,能不能我说给你,你就推辞不要。” 田朵好笑地点头,“宫主殿下,你都如此说了,我还能怎样,君子不夺人所好,那我就成人之美吧,虽然我很讨厌做君子,但对宫主殿下你我还是愿意当回君子地。” “那玉姐姐……”孙芷烟脸有些微红,毕竟这是淑妃的房间,现在她却要鸠占鹊巢将主人赶出去,无论怎样都是不合适。 淑妃善解人意地笑道,“我去试试小朵给我写得泡手配方,你们两个聊。”说完就走了出去。 孙芷烟看淑妃走了,才用手肘嘟了嘟田朵的胳膊,“喂,他死在战场了,刘表哥从战场上只找回了一把芙蓉玉口琴,听刘表哥说你二叔曾向刘表哥要过,刘表哥没给,给了皇帝表哥,皇帝表哥那会怕我伤心过度,就给了我,我晓得那口琴其实是你们的定情信物,他一直如珠似宝地贴身收藏,我听过他给我吹过好多不知名的曲子,很好听呢,他说给你学的,你能不能将那芙蓉玉口琴送给我,然后再教我几首他会的曲子,我想学。” 田朵的眼角有些湿润,仰脸眨巴几下眼,点头笑道,“行啊,不过我也是跟别人学的,若是教地不好,还请公主殿下你别介意。” “不会的,朵儿妹妹肯教我,我就万分感谢。”孙芷烟忙摆手道。 田朵点头,又道,“只是明天我要回南阳,恐怕现时没有时间,另外,宫主殿下你今天能不能带我去他的墓前看看他,给他送些平时爱吃的蔬果,若是你带我去看他,我送你一对黄杨木梅花簪,我曾答应过他,若是遇上爱他重他的女子就作为礼物替他送给她,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戏言,却应验了,我想这对簪子给你很合适,这对簪子还是我在五岁时,他拿他祖爷爷珍藏的黄杨木请我们当地名人所雕,虽比不上宫中和京城雕刻大师的手艺,但胜在是他的心意。” 说着,伸手入怀,脑中意念一闪,从种子库多宝阁中就取出了那一对放置许久的黄杨木梅花簪,本以为在多宝阁中放置十几年应该满布灰尘,没想到拿出的黄杨木梅花簪却通体油亮隐隐有层流光遍布其上,在阳光下一照,若上了七彩光般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 孙芷烟欣喜地接过那流光溢彩的梅花簪,“谢谢你朵儿妹妹,是我和他今生无缘,但我已在佛前与他许下来世,希望我们来世能两情相悦携手百年。” 田朵真心祝愿他们来世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看看天色已不早,两人又说了几句分别后的种种,田朵没跟孙芷烟讲实话,只说当时京城乱得慌,她躲在京城贫民区一处破败的庙宇,后来她自己山庄的下属来寻,趁乱由她的下属护送到了别的安全地方,等她得到田伟琦的死讯都是好几个月后的事了,这次来,一来是想拜祭田伟琦,二来是想借着对皇上有恩,想向皇上讨个皇商的封号,以方便日后做生意。 孙芷烟对做生意不感兴趣,草草听了两句,就答应带田朵去拜祭田伟琦,其实,照她本意,她是不想让田朵去拜祭,怕田伟琦的鬼魂看见田朵,他再惦记上了,毕竟现在的田朵比以前更美了,若是再长上几年,定是艳绝天下的倾国美女,那样他们来世做百年夫妻的愿望又要多添波折,不过,田朵送了她一个大礼,也让她清楚,在田朵的心里,她和田伟琦之间的感情肯定不是男女之情,应该是兄妹情,哥们义气情,发小情更多一些,而他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哦,对了,她一定要田朵到他的墓前去念叨她要与他定来生相守的愿望,好让他在阴曹地府暂且歇歇,等她一起投胎转世,生前,他就很田朵的话,死后应该也会听田朵的话,嗯,这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想到此,孙芷烟恨不得立马带着田朵飞到他墓前。 田朵不晓得孙芷烟想到了什么,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出了门口,让服侍她的宫女代她和田朵去向淑妃辞行,并让那宫女告诉淑妃说她有事要带着田朵出宫,让淑妃娘娘帮她去回禀皇帝表哥一声。 她们两个还未走出晗兰院,就有宫女牵了两匹马过来,于是,孙芷烟和田朵一人一骑飞奔着朝皇宫的北城门而去。 能在皇帝内宫骑马出行的女子,在田朵两世为人的记忆中,这貌似是最奇葩的一个,而且还不是皇帝的亲妹子,竟能得崇德帝如此的宠爱,所以,田朵果断决定要抱紧太平公主的大腿,至于崇德帝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对一个曾想立她为后的皇帝男人,他表象是皇帝,本质仍是男人,谁敢老与他打交道,现在他不动她,那是因为现在是建朝初期,一切百废待兴,而那男人皇帝又想当个治世明君,且又对她有所求,会忍让她一时,她可不会天真地以为那男人皇帝会容忍她一世,太平公主虽是异性公主,但三代之内两家必是很亲近的姻亲,要不然崇德帝肯定不会如此宠她,只是不晓得此太平公主会不会如唐朝那个太平公主一样,但愿是不要一样啊。 出了皇宫北门,孙芷烟直接带着田朵到了一家卖烧纸,元宝,纸钱,香,蜡烛的无忧冥店,将人家店里的所有货物都打包装车,之后在一张单据写了名字,让老板去公主府去取银钱。 田朵未让那老板去公主府,严明今天是她去拜祭,银钱理应她出,于是,从老板手中接过单据,看过银钱数目,晓得这老板的要价很高,且拿孙芷烟当冤大头宰了,但这样的事又还不得价,只好照着单据上的数目,从十戒内取五十两银子递给那老板。 出了无忧冥店,田朵又上旁边的水果点心店买了些东西,现在京城的东西的确贵的惊人,她只买了几样点心和蔬果就又花了她五十两银子,在幽州她辛苦劳作多半个月,也不过就能赚上百八十两,现在来京城半天就花了这么多,不过是给田伟琦拜祭,就算再心疼也值得,他在这个世间拼杀一生,除了头几年在家过着不得宠的少爷日子,后来就是风里来雨里去地跟着崇德帝到处浴血奋战,没吃过好的,也没穿过好的,银子金银珠宝可能有,但也没花出去的机会,到了那边,她希望他能好好歇息,纵使转世投胎也别在转去战乱的时代,最好能去她原先生活的时代,那怕当个普通老百姓,只要肯干,也能富足安乐一生。 孙芷烟看她一下子就掏出了一百两银子,出了店门,用手肘拐了她一下,“没想到你真的挺富啊,其实,我让那老板去公主府提银子给他的都是些光灿灿的圆珠子,一个指甲盖着么小的圆珠子就能换这一车的冥钱,多划算,早知道你是付真金白银,我就不让你出了。把你那些银子省下来给我,我也能贴补好多我和他以前的下属呢。” 田朵有些无语,开玩笑道,“要不你把你那些圆珠子都卖给我得了,你晓不晓得你那指甲盖大小的圆珠子成色好的,够买十间这样的冥店了,人家给你一车冥钱,你还沾沾自喜地以为沾了多大便宜呢还,殊不知你才是最吃亏的那一个,而且你去的那个冥店要价那么高,也就宰你这个只会打仗白嘛不懂的傻公主,真是把你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未完待续) 【206】 还我三成的武功 孙芷烟一听那冥店老板敢糊弄她,转身一阵风回去就将那冥店老板给揍了一顿,等田朵赶到的时候,那人的脸青紫地都看不出人模样,躺在地上哎哎呀呀地直叫饶命,而孙芷烟揍了人家一顿,尤不解气,又将空荡荡的货架柜台什么的都砸了个稀巴烂才带着田朵离去。 而这个时候,跟随公主出行的太监宫女们也赶了过来,一看这架势,有那行事机敏的太监赶忙安排救人的救人,替太平公主善后的善后,省怕明儿崇德帝的奏折里有御史弹劾太平公主欺压民众的折子。 田朵也没想到,都过了这些日子,孙芷烟那火爆的将军脾气仍是这么大,在心里也暗暗后悔多说那么一句嘴。 路上出了这么个公主暴虐店主的插曲,田朵再不敢随意说话,待到日薄西山时,他们终于到了田伟琦的墓葬处,墓葬被修得很好,高两米,宽一米的高大石碑上撰写了田伟琦的名字籍贯,生平战绩及成就,最后于天顺初年十一月十八日册封为承安侯,世袭罔替三世。 地方选地也是个山清水秀面朝家乡的好地方,田伟琦能在这么好的地方安眠休息,田朵在心里觉得也很满意,周围还有几处墓葬,但比起田伟琦那高大的石碑就显得有些寒酸,不过仍有立碑,不是那无名的土包,孙芷烟告诉她,那是跟随田伟琦一起出来的同乡,除了田三牛善射箭,现任右羽林卫卫长,其余人都死在战场上。 田朵先去拜祭了那几个小土包,给他们烧了纸钱贡享之类的。 祭拜了他们,孙芷烟望了眼那高大的墓碑,然后在田朵的耳边嘀咕了一阵,田朵才晓得她为何这么殷勤地带她来拜祭田伟琦,只是也不知该心疼她苦而不得的酸楚还是该笑她的痴傻任性,但她在和田伟琦烧纸的时候还是帮太平公主念叨了几句,虽然也不晓得他能不能听见,但有她自己这么一个特例,他权当相信他能听见吧。 当纸烧地差不多,田朵委婉地向太平公主说她想单独和田伟琦待一会儿,希望太平公主能成全,孙芷烟点头说在土坡下等她。 田朵点头,眼看着不见了孙芷烟的身影,用仅有的一点灵识探查了下十米远的环境,确定无人,从穗园内重新取出各种新鲜蔬果重新为他摆上,又在心里低声念叨几句,希望他放下心中怨恨与执念,重新转世,只是不要再投身到这样战乱纷飞的年代,若是可以,就去她前世生活的新时代好好享受一番生活,不要再过得如今生般辛苦,并在心里告诉他,她其实并不是田朵的原身,田朵的原身当时因为太小早就被杨柳给捂死了,她其实是来自与这个时空平行世界几千年后的现代,她原本是一名即将毕业的农大学生,因做阑尾炎手术却被无良庸医错把能致人死亡的虎狼之药当成了麻醉药,致她一命呜呼,而当她再有意识的时候就成了一个只会啼哭的小奶娃,所以她擅长农事方面的知识,不是她天生就会如有神助,而是她下过苦力学过。 边嘟囔边用手掰开他平时爱吃的蔬果,及她早就制好的干果扔进火堆,突地一阵旋风打着旋地向她扑来,经过她身边时又从侧面旋了过去,将供在墓前的几个又大又红地苹果旋进风眼,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耳边仿佛听到他那爽朗开怀的笑,“一直没等到你来看我,我真的不甘心,既然你来了,我也该走了,我要去你所生活的平和时代去看看,既然今生我们无缘成为夫妻,我一定要跨越时空去追几千年后的你!” 田朵轻摇了下头,再听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转头四处看看,除了刚露头的调皮草儿什么都没有,低头看看石碑前空空的贡碟,田朵倏地打了个冷颤,难不成刚才真是他回来了,这……这青天大白日地,他怎就敢出来,不怕魂飞湮灭吗? “喂,朵儿妹妹,你悄悄话说完了没,天都要黑了,再不走我们就进不了城啦。” 听到孙芷烟的大嗓门,田朵连忙答应一声,飞也似得向山下跑去,省怕走得慢了,再从别的坟冢里再抛出几个像田伟琦这样的,那还不将她吓死啊。 孙芷烟发现田朵从拜祭了他回来,那手攥得缰绳死死地,彷佛那缰绳跟她有仇似得,不过晓得他们两个人的感情很微妙,只道她是伤心,情绪不好就没多想。 等他们这一行半男整女混杂的骑马队行到城门口的时候,恰巧赶上守城官要关城门口,待那守城官一听是太平公主时,就例行公事地问了那么一下,就大开了城门,省怕开慢了就被这脾气暴躁的太平公主给暴揍一顿。 也不晓得谁传的信,反正没小半天,太平公主脾气暴躁爱揍人的坏名声就传遍了整个金陵的大街小巷,传来传去,传到最后据说那冥店老板现在只吊着一口气,愁坏了太医院的众太医。 一路回到公主府,看见一传旨内侍正坐在公主府的客厅饮茶,看见她们进来,立马起身拉开手中那明黄黄的卷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阳田氏女田朵救驾有功,特封护国夫人以彰君恩,钦此!” 进门还没喘口气的田朵在听到宣旨官唱和声,连忙跪地磕头谢主隆恩。 孙芷烟虽不明白皇帝表哥这又要耍什么花招,但一样老实地跪在地上磕头。 等宣旨官将手中的圣旨递给田朵,田朵和孙芷烟都要站起来时,那宣旨官又抽出张明黄黄的卷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平公主赐封督查御史监督粮草筹运,明早城门一开和护国夫人一同离开回南阳筹集粮草,钦此!” 孙芷烟和田朵再次跪地磕头谢主龙恩。 孙芷烟拿了个绿莹莹的翡翠珠子塞给宣旨官,田朵则从十戒内取了一吊铜钱和二两重的银裸子,一吊铜钱当着太平公主的面递给宣旨官,笑说让那内侍官喝杯薄茶,暗里将二两银裸子塞进那宣旨官宽大的衣袖,虽然再多给那宣旨官点银子她也拿得出,可人家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淑妃打赏皇帝身边红人才用两吊钱,若是她给多了,这会不显什么,一旦等帝妃稳坐钓/鱼台,就不晓得会不会回过头来找她秋后算账。 何况现在田伟琦被封为承安候,还能世袭罔替三代,虽则田伟琦没后人,但可以过继田家直系子孙世袭承安候的侯位,想必田家屯的田老爷子正发愁谁来继承孙子拼死才换来的候位。 第二天天还黑着孙芷烟就将田朵摇晃醒,递给她一套短衣窄袖的青色胡服,一双鹿皮小靴,让她穿上,孙芷烟也穿了宝蓝色的胡服,脚蹬一双掐金挖云羊皮小靴,两人梳洗干净后就各自牵了匹马去了东城。 东城外已有一队人在等候,有男有女均是商人妆扮,再看看领头人,还是田朵认识并打过一架的狼爷郎平,不过此时,郎平不认识她,她也没上前套近乎,只是默默听孙芷烟和郎平客套两句,他们这一行人就出发了。 上路第二天,老天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连下了好几天,雨也不大,倒不影响赶路,可脚程还是比往常慢了些,但是一路上碰见的老百姓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地,直说今年是个好年景,皇上也是个爱民的好皇上,他们这儿家家户户都发了救济粮。 这一日,进了南阳城,田朵为孙芷烟他们一行人安排好客栈拿了客栈老板开的收据,让他们在此先休息一日,她先回家看看,再回山庄安排下,第三日来接他们去山庄。 出了南阳城,田朵并未回家,而是直奔清风观去拜见玉阳子老前辈。 田朵的运气不错,在清风观拿出她的专属名帖后,就有一个专门候在此处等候她的小道童领她上山,说是太师祖算着她这几日会回来,正和师叔祖在娘娘庙旁边的雅园等她。 还没进雅园,远远地就看见一抓耳挠腮地白胡子老头斜靠在园外一棵苹果树上正伸着脖子东张西望,田朵伸手从怀里摸出两个红番茄就向玉阳子扔了过去,并笑着大喊一声,“太师公,默儿这次来得匆忙,先给你两个尝个鲜。” 玉阳子身影一闪就将那红番茄抓到了手里,先咬了一口,才笑呵呵道,“你个讨人厌,惹人烦的淘气丫头,若不是你大师兄,你还不舍得回来看我老人家。” 田朵嘿嘿一笑,小跑着上前馋住玉阳子的胳膊,“太师公,你一向最疼默儿了,若是大师兄明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回来看你老人家的。”说着小嘴一嘟,故作生气道,“可大师兄……哼,太师公,灵老丈和穆老太你们四个合起来都算计哦,害我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被那……”指指天上,“给生生讹去了一半家财,太师公,我不管,我现在回来了,你就算不补偿我那被无端讹去的一半家财,也得还我三成的武功,要不然,你徒孙我连家门都进不去。” 玉阳子三口两口就吃光了西红柿,抬起粘着红汁的手搭在田朵的手腕,摸完脉,玉阳子的嘴一噘,“不是让那姓刘的小子少用点药,那死小子居然将药都给你喝了,走,太师公找他们算账去。”(未完待续) 【207】 趁你们还在得让他发毒誓 进院就看见穆海莹正立在屋檐下翘首期盼,灵虚子则坐在石桌旁沏茶。 没等玉阳子太师公向师傅师公发飙,偷偷向玉阳子挤咕了下眼,田朵一看见穆海莹哇地一声就大哭起来,向穆海莹狠狠告了刘飞扬那大烂人一仗,之所以没让太师公为她出头,是怕老人家好心再办坏事,当着她这个小辈的面,若是太师公没头没脸地训斥师傅师公一顿,就算两人疼她,也会感觉很没面子下不来台,还不如自己撒娇卖痴来狠狠告那大烂人一状来得好。 穆海莹听了也气得不轻,直说等过几天刘飞扬过来,定要替田朵出口心中恶气,田朵借机又向穆海莹哭诉上边那人讹了她一半家财,她这次回来就是给那人筹粮筹银的,并问穆老太她可不可以借用一部分凤影宫的存粮,一再保证让穆老太放心,她只是借用一下,等从别的地方筹了粮食,先将凤影宫的存粮补足。 穆海莹晓得从田朵手里出的粮食肯定要比凤影宫的存粮品质等级好地不是一星半点,而田朵以前也偷偷干过这事,不过只限于凤影宫众人的口粮,她以为她做得隐秘,没人能看出来,但米的品质在他们这些享受过各种山珍美味的口里一过,什么样的米什么样的菜稍微一品就能吃出来,只不过晓得她有不被人知的秘密渠道,一直不曾点破而已。 这次她居然这样说,可见遇到难事,不得不动用凤影宫的存粮抵挡一二,既如此,何不就手做个顺水人情,让凤影宫的粮仓彻底更换一下,反正即使没田朵这事,那些存粮也该处理更换新地,本来这批粮食打算抛售给渊王以供他争夺天下地,谁料……只能说时事难料,何况当今皇上登基也不错,有大徒弟在朝中周旋,这次凤影宫出手帮上位那人一二,将来那人也不可能轻易斩断凤影宫的财路。 思及此,穆海莹轻拍了下她脑袋,“你是少宫主,有什么事自己做主就是,偏要说自己公私分明,为人清正,师傅在,你向师傅请示,那师傅一时兴起和你师公四处仙游,难不成你就真不动用凤影宫的一针一线,没得这么矫情,想怎么做随你的意,只要不把凤影宫给败光了,我都依你。” 田朵晓得穆老太这是同意了,开心地一头扎进她怀里拱了拱,“还是师傅待我最好。” “哟,那我对你不好,这聚气归元丹和清露洗魂丸就别要了!”田朵一听是丹药立马像讨糖吃的小丫头似得三步并两步地跑到灵虚子跟前,“师公,你是天下最帅最有魅力的男人,要不是我师傅捷足先登,我都想收了你养在后院,就算什么都不能干,每天看看美男子也行啊。” 灵虚子抬手弹了她个脑门,“什么人玩笑你都敢开,小心我真撺掇你师傅,让那姓刘的娶了你。” 灵虚子真心不喜欢那刘飞扬,一提起刘飞扬,就让他想到和这小丫头青梅竹马长大的田伟琦,虽然田伟琦因有奇遇提前长大,但两人的感情大家有目共睹,只是这丫头的脑袋在别的事上还好,就是在感情上缺根筋,其实,就算不嫁给田伟琦,嫁给轩辕澈那小子也行啊,当然,现在就算轩辕澈肯娶,他也不同意她嫁,谁让那渊王老贼杀了他的徒儿,即便不是亲传弟子,那也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那老贼算计了他徒儿,现在他儿子又在算计自己老婆的徒儿,难不成真当他们夫妇俩是死人不成,纵使修仙之人不插手世间俗物,可有人敢一二再地算计他的人,那就不成。 田朵一听灵老丈的口气就晓得这师公大人也是不喜欢刘飞扬地,心里高兴啊,那大烂人总算没将两位长辈的心都给收买了,于是,笑眯眯地挽住灵虚子的胳膊,撒娇道,“师公,我曾向伟琦的庶姐淑妃承诺过,为给大卫守节,三年内不论婚假,师公,你一直都很疼伟琦和我的,你一定要替我严把婚嫁关,要是实在把我逼急了,我就绞了头发脱离红尘跟你去修仙去,当然,若不到那一步,我还想老老实实待在红尘自逍遥,毕竟修仙太寂寞了,我会受不了地。” 灵虚子抬起纤长的手指探向她的脉搏,真如师尊传音所说,那姓刘的小子居然真将一包化灵散给她喝了,明明告诉过他,只要放一点点就好,能把这野丫头逮回来见他们三人一面就成,因为师尊要带他去真正的修仙大门派青元宗去寻求大道,在问过莹儿的意见后,说愿意跟他走,这才给了那姓刘的一包化灵散,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将这野丫头抓回来。 现在可好,人是抓回来了,一身的灵力竟让那小子给折腾地就算服用了聚气归元丹,也仅能恢复六成,武力打斗值和那姓刘的斗起来也就是个平手,稍微高一些,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这让他们如何放心地走,可再不走就会错过青元宗招收内室弟子的机会。 心下叹口气,虽有不舍,可修仙之人修得就是绝情绝欲斩断三千烦恼丝脱离红尘以求大道长生,思及此,粲然一笑道,“不如你真跟着太师公,我和你师傅去修仙,去寻求真正的长生不老,成仙大道吧。” 田朵望着笑得令日月都羞愧的灵虚子眨巴了下眼,“你们真的要走,不是说笑地。”说完转头看向穆海莹,眼有希冀道,“师傅,师公是唬我的对吧。” 穆海莹嗔怨地望了灵虚子一眼,“孩子刚回来,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你还嫌她事少。” 也就是说这事是真的。 灵虚子笑笑无奈道,“师尊说我们明天早上就走,若是动身晚错过了,就得再等百年,莹儿,你说你能再活一百年吗?还是你愿意留在尘世蹉跎岁月。” 穆海莹不说话了,活了大半辈子争了大半辈子,该吃该喝该享受地她都享受了,唯独才和他开心生活了没几年,他又要走,她自是不愿两人天各一方,可手下那么多人,又岂是她想放下就能放下地,尤其是眼前她当亲生女儿对待的小徒弟。 因着时事蹉跎,她连正式的及笄礼都没办过,算着日子,她今年都一十七岁,有那成亲早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连她的替身云影也在前年由她的亲生娘亲杨柳操办着及笄了,若不是去年突闻伟琦那孩子的死讯,杨柳都在和田老太爷商量着先由公鸡代娶田朵过门。 现在云影被杨柳逼得都快要给人当填房了,若不是有当今圣上选秀女的讣告出来,云影没准真被杨柳赶鸭子上架嫁去给人当填房。 田朵这些家事都没整明白,又接到当今皇上派私活,他们这些能给她撑腰地再一走,还不晓得被那些人如何揉搓,白身富天下,这是给那些权贵们送财呢,幸好,她还有凤影宫在暗,要不然真会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压榨得连骨头渣都不剩,可心里再心疼她,她也不愿和他天各一方。 思及此,微笑看向蹲在石凳上一声不吭的师尊玉阳子,相信师尊此时如此老实,怕也是不舍眼前的小女娃儿吧。 玉阳子察觉到穆海莹的视线,冲她嘿嘿一乐,勒令灵虚子将身上无用的丹药都拿出来,,然后拽着田朵就往屋里走,“小丫头,既然你师公挑开了,太师公就是再不舍得小丫头你的美食和灵果,也得舍得,走,趁太师公还没走,就算不能将你的功力全恢复,也得保你恢复八成八,否则,我们三个走也走得不放心。” 于是,这一天,田朵什么都没干,吃了聚气归元丹和清露洗魂丸就坐在玉阳子的药浴里边泡澡,边修炼玉阳子教给她的九阳剑诀,七元归气诀,六门归心诀,玉阳子太师公说聚气归元丹是化灵散的解药,清露洗魂丸是赤炼丹的解药,不过因赤炼丹她服用的时日有些长,她需要连服清露洗魂丸三七二十一天方能完全清除。 待天蒙蒙亮,田朵随玉阳子走出药浴,在玉阳子,灵虚子,穆海莹,蓝青碟,清虚子,刘飞扬六人的见证下,由穆海莹用一根古朴典雅的玲珑山茶花乌木钗挽了个朝云近香髻,田朵不晓得刘飞扬是如何赶来地,不过看他的模样比前些日子憔悴了不少,想必真是被崇德帝给折腾了一把。 穆海莹为她挽好发,牵着她的手放到刘飞扬的手心里,“师傅将你小师妹托付给你了,你不要辜负师傅的期望,否则,你太师尊,师公和我都不会放过你,小绿那家伙你也得好好看好,否则师傅当初能给你,也一样能夺去他的小命。” 刘飞扬点头郑重承诺,“我发誓我会爱她的命比我自己的都重。”但她若不听话,我仍会废了她的武功。 “不行,师傅,还得再加上一句,不能用用毒或任何阴私,阳谋的手段废了我的武功,要不然留命在任他宰割,还不如死了干净。”田朵冲刘飞扬狠狠地耸了下鼻子,“太师公,师公,师傅,趁你们还在得让他发毒誓。” 刘飞扬狠狠瞪了眼田朵,举起右手,重发一遍毒誓,末了加了句如违此誓,天打五雷轰。(未完待续) 【208】 糟心事 穆海莹有些头痛地看着这对师兄妹,“我已经让人传信给你二师兄,若是扬儿真护你不住,你就去投奔你二师兄。”末了眼神凌厉地扫了眼刘飞扬,“扬儿,我再给你说一声,我亲手教导的女儿不是给你糟蹋地,作为大师兄若连你师妹都照顾不好,我怎放心将默儿和凤影宫托付于你。” “师傅,您放心,有我在一天,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再动她一根毫毛,连我自己在内,如违此誓,我将永世不得超生。”刘飞扬举手冲天郑重起誓。 这个誓言有点重了,田朵虽在心里有点不忍,但她实在是被小绿给盯怕了,若是等师傅师公太师公这些大佬们一走,真不晓得刘飞扬会如何做,一个善毒的家伙,往你饭菜里稍微弄点慢性毒药就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去见阎王,现在有了他这么恶毒的誓言,虽不能完全保证他能对她好,但最起码在下毒或是凶她之前多上一点顾虑。 思及此,她冲穆海莹嫣然一笑道,“师傅,你放心跟师公,太师公去寻求你们想要的长生大道,现在太师公和师公不仅将我的功夫全恢复了,隐隐还有更上一层的架势,在这个红尘喧嚣的尘世,我虽不能成为天下第一,但天下第一想要取我的小命也不是那么容易地。” 实则,泡了一夜的药浴,也不过勉强使她的武功恢复到以前九成。 拍拍自个的小胸膛,眼角有些湿润,抬头仰脸望望天,向那隐有一丝鱼肚白的光亮微微一笑道,“师傅,师公,太师公,天快亮了,你们也快走吧,若是等有一天你们真正寻到了那长生大道,一定不要忘记回来看看我的子孙后代,若是到时,他们有难,求太师公,师公和师傅量力而为地给他们一丝帮助,留我一条血脉,也不枉你们疼我一场。” 灵虚子轻轻拍了她脑袋三下,“会的,若是师公真能寻得大道,师公会再回来这里看看,若到时你的后人有意走上长生大道,资质只要不是太差,师公也会带他入门。” 玉阳子从怀里摸出一张破烂泛着黄的狗皮扔给她,“臭丫头,没事给你当屁垫坐坐,别整天东跑西颠地来回瞎折腾。”说完率先走出屋子。 玉阳子送了临别礼物,灵虚子也不能小气,从怀里摸出用红绳系着地一嘟噜制作精美的小瓷瓶,“师公走了,以后也难保有修仙之人驻足这尘世,这些给你留着防身用。”临走前,就那么眼皮似撩未撩地望了眼刘飞扬,就让刘飞扬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威压直冲面门而来,拼尽全力才使自己没双膝下跪,但全身上下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穆海莹看他们两人先后走出屋门,才语重心长地将田朵的手放在刘飞扬的手心里,“朵儿,你大师兄虽然毛病诸多,但他为人的品性不坏,师傅说,若是可以,三年期满,你就嫁她为妻吧,这样不仅上面那人会断了念头,就是那个人也没耐你何,你师公和太师公,虽然都不喜欢扬儿,可比起别人,扬儿还是靠谱些,毕竟他也是师傅看着长大的。当然,若是你大师兄在这三年期间,表现不好,你就当师傅今日没说过这话,另择良人,这也是你太师公和师公的意思。” 田朵点头应了,她不想穆老太临走还记挂着自己,于是冲她嘿嘿一笑调皮道,“那以后就看大师兄的表现如何,如果在这三年期间,大师兄表现好我就嫁他。”抬眼色眯眯地瞅了刘飞扬一眼,“虽说师兄长得不如师公好看,但也算世间少见的美男子。” 穆海莹噗嗤一笑,眼波一横,轻嗔道,“以后不许再看那些不三不死的书。”转头望向旁边一直默不作声暗暗垂泪地蓝青碟,“这两个孩子我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看着他们两个,小打小闹生些别扭就算了,若是闹地太过,不论是谁一律宫规处置,我走后,穆璋继承凤影宫宫主之位,刘飞扬作为未婚夫从旁协理,两人若敢窝里反分裂凤影宫,将第一封信送出去。” 蓝青碟恭敬应是,并答应会好好照顾他们两人,含泪与穆海莹告别。 田朵则乘两人话别之际,迅速潜到阳泰超市的秘密库房,用包袱兜了一包袱刚从穗园弄出来的新鲜蔬果,又从别的店铺买了些玉阳子爱吃的点心,从又跑到清风观观口等候他们三人的来临,不一会儿,就看见他们五人出来,刘飞扬一人背了三个小包袱,瞥眼看见田朵,转眸垂下眼睑不看她。 田朵将手里的包袱抛给他,“大师兄接着,给太师公的零嘴,以免路途遥远饿着他老人家。”转脸又嘻嘻笑着挽住玉阳子那浑身破烂没一块好布地胳膊,“太师公,路上你要多注意身体,贪嘴这毛病也要改一改,以便被那些善毒的宵小给欺了去,还有用银针试毒什么地一点都不靠谱,你要多家小心才好,病从口入这句话不是没道理地,太师公你穿衣裳什么地可以不讲究,可吃的方面一定要干净,知道吗?” 玉阳子受不了这小丫头那水盈盈的泪眸,想哭又觉得不吉利的可怜样子,甩开他的胳膊,一闪身就没了影,“这小丫头太啰嗦了,我在前面等着你们两口子。” 田朵望着玉阳子逃之夭夭的身影,狠狠一跺脚,嘟嘴望向灵虚子嗔怒道,“师公,你要好好管住那老顽童的一张嘴,让他多活些日子,别还没见到长生大道的影儿,就被人稀里糊涂地拐跑了。” 灵虚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见,“我会帮你好好看着太师公的,所有吃食都要过我的嘴后才让他吃,你放心吧。” “师公,你也要保重身体,且你不仅要照顾太师公也要将师傅照顾好,她肯抛家弃业跟随你去寻求长生大道,你一定莫要看见别的女子漂亮就晃花了眼,让我师傅伤心,她为你流的泪已够多了,不要再让她伤心。”田朵抬起水盈盈的眸子任性地看向穆海莹,“师傅,为了和师公能比翼齐飞,你一定要勤加苦练莫让师公拉下了你,这样你们才能长长久久。”没说的是,修仙的世界比尘世更残酷,虽然是小说中写的,但应该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她未亲眼见过修仙界的残酷,但想想傲娇小天的巨人爹,应该是真有那么个世界吧。 穆海莹将她抱在怀里重重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口,“放心吧,师傅好不容易才得来你师公,绝不会让与她人,你及笄后就是大姑娘了,以后可不能再像从前那样百无禁忌,想什么是什么,听见没?” 田朵含泪笑着点头,“听到了!” 刘飞扬看她和蓝青碟一眼,“我先去送师傅他们。”说完转头和清虚子告别。 田朵和蓝青碟一直看他们走没了人影,才转身和清虚子道别。 从清风观下来,田朵让蓝青碟回凤影宫安排南阳各处仓库管事将存粮运往奇朵山庄,她则回奇朵山庄找来管事余羽亮,在听了余羽亮的简要汇报后,安排余羽亮带人去接收凤影宫南阳各处仓库送来的粮食。 余羽亮走后,田朵巡视了一圈奇朵山庄内的各处仓库,仓库内从穗园出产的蔬果几乎销售一空,就连在奇朵庄园出产的蔬果卖得也所剩不多,如果田朵再不回来,阳泰超市都有断货的危机。 对奇朵庄园的存货有了大致了解,门外有人禀报说庄主订购的粮食送到,于是田朵和余羽亮等人一起往仓库里搬粮,并让人将麻袋里的粮食都倒在仓库的空地上,以检查粮食的质量好坏,起初田朵让庄园里的人倒,随着一批一批订购粮食的到来,田朵便让他们都去搬粮食,不分老弱妇孺,只要有力气地大家都一齐动手,按出力多少额外有赏银提成,让余羽亮安排人做好登记,至于仓库内的事由她盯着,他只要安排好调度就好。 于是,田朵在仓库拆麻袋倒粮,顺便趁他们运粮的间隙,用灵识探查四周无人气息时,从穗园粮库往外倒腾粮食,这一忙就忙了一夜,第二天,田朵上南阳客栈将孙芷烟一行人请上奇朵山庄,并带着他们验看过仓库粮食的优质,重新将仓库里粮食装袋,做好出库登记。 当晚,孙芷烟带着一批娘子军运走一批粮食,并让田朵继续筹粮,若无意外,再过个三四天,宣旨官和户部侍郎会再次登门取粮。 第三天,田朵吩咐余羽亮带着郎平去银号提出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回山庄。 第四天早上,郎平带着他手下的人假扮茶商护送银子回京。 送走郎平和孙芷烟,田朵又筹备了几仓库的粮食,然后才命余羽亮向周围有囤货的果蔬商订购了一批新鲜果蔬,田朵同样趁机将订购过来的果蔬和穗园的果蔬进行调换,先用灵气滋养一段订购果蔬再进行二次销售。 待阳泰超市蔬果走上正常轨道,田朵则趁云影来奇朵山庄查账机会,两人进行身份互换,当田朵听云影说,杨柳居然有让她给田伟琦的大哥田伟翔做填房的意思时,真心不想回家面对这些糟心事。(未完待续) 【209】 从土坟里跳出来掐死你 只是无奈,宣旨官应该就在这两天就到了,她若不以真身前去接旨,那大大的欺君帽子可就永远成了不定时炸弹,现在崇德帝用她,不跟她计较,一旦崇德帝坐稳了根基,那是想什么时候算账就在什么时候算账,整个天顺都是他的,她一介商女又焉能如何,除非像穆老太说的,实在混不下去,就弃国而走,上女儿国找二师兄去,但不到万不得已她是真不想离乡背井,到了女儿国又能怎样,上面仍有女皇压着,她总不能异想天开去整个女皇帝当当吧,想想都觉得好笑。 摇摇头,眼下唯一可做的就是尽量少让那崇德帝抓到她的把柄。 回到落梅居,田朵命人给她准备一桶热洗澡水,想先泡泡澡,顺便梳理下杂乱的思绪,想想田伟琦的冰谭和暗卫头子韩升该作何处理。 谁想到这一泡澡竟在浴桶睡着了,她是被暖冬晃醒的,现在暖冬是落梅居的头等大丫鬟,岁数也不小了,她们这对主仆当真都快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田朵望了眼冬梅出众的容貌,任由冬梅服侍她穿衣。 这边刚穿好,就有丫鬟禀报太太来了。 田朵带着暖冬还未出屋,杨柳身后带着一排丫鬟们已进了落梅居,见了田朵就是一阵没好气道,“五朵,你到底怎么个意思。” 问完这句就一脚踏进屋门,摆手让异种丫鬟都退出去。 待丫鬟都退出屋子,杨柳一屁股歪在屋子正中的太师椅上,“五朵,家里好吃好喝地养你这么多年够可以,现在就你这快二十岁的老姑娘,能给当个正室填房很不容易了,何况西田那么有钱,嫁给田大,田大又是长房嫡子,比田六那小子名声上好听多了,当然,娘也不是嫌弃田六,知道你们两个从小情分不同,可谁让田六那么没福气。” 说着招手示意田朵凑过耳朵来,“田老太爷说了,若是你肯嫁给田大做填房,以后就将你的儿子过继给田六,到时你儿子就是正经的承安候,是官身,有朝廷俸禄地,听说就是南阳刺史见了都得让三分的人物,你作为承安候的生母,走到哪里也是受人敬仰跪拜的主,娘,我也出了个外甥侯爷,以后出门看谁敢笑娘是上不得台面的土胖子。” “娘,他刚走,现在尸骨都未寒,你就让我嫁给田大,你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和田大不和,所以才想自己出去上战场拼杀,争个前途未来,现在拼死挣下个侯爷,你却让我改嫁给一向和他不对的田大,你就不怕她被你气得变成厉鬼从土坟里跳出来掐死你。”田朵的语气萧瑟,又道,“我已决定为他守节三年,三年不谈婚嫁,若是这家里真容不下我,我就上山庄住去。” 杨柳一听田六会变成厉鬼来掐死她,那越发肥胖的身子不由瑟缩了下,但仍嘴硬道,“兄死,嫂子还能改嫁给小叔子,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你还没真嫁给那田六,那田六死了就是人死灯灭,人走茶凉,你和田大是重新定亲议亲有何不可,何况你嫁给田大也不吃亏,虽然是填房,但能得真实惠要那么个虚名干什么。” “娘,若是泥娃有这么个薄情寡义的姐姐,权势熏心的娘亲,以后谁还敢将女儿嫁给他,你还想让他给你争个状元娘亲的大帽子,若是让人晓得你的所作所为,别说状元,就是个小小的秀才他也得不上,你不在乎我的前途,难道你也不在乎弟弟的前途,与其靠那梦里的外甥侯爷,不如好好教导泥娃,让他考个状元给你争个诰命回来当当,外甥再好那也是姓别人的姓,儿子却是跟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新朝初立,今年让泥娃跟着致远下场参加乡试吧。” “让泥娃考秀才啊?”杨柳喃喃一声,“泥娃若去考秀才,你挣下的产业要怎么办,你出嫁后谁又来打理这些生意,总不能让你带着产业都嫁到婆家吧,那可不行,你吃我的,住我的,我养你这么些年,你在家挣来的所有东西都是娘家的,当然,待你出嫁时,娘会给你一批丰厚的嫁妆,不会让你白干这么些年,但绝不会让你将产业都带过去,我听你二姐临走前说,你现在手里不仅有大姐夫管理的蔬果超市,还有个玉矿,还有好几个分山庄,你二姐说你手里的银钱多得够让娘吃喝十几辈子都花不完,五朵,你跟娘说句实话,你二姐说的对不对。” 田朵只觉得气闷地喘不过气来,若是没她,杨柳说不定还住在那田家屯那小小的破屋子内,现在她靠着一双手让杨柳过上衣食无忧婢女成群的阔太太生活,到头来居然说杨柳养她这么些年,她辛苦赚下的产业都成了杨柳的,她怎么就不说说当初大年除夕一枕头将她闷死的事。 田朵觉得若是再听杨柳腻歪下去,她真有一拳头砸晕杨柳的冲动,手里握起的拳头放开再握起重放开,她重重吐出胸口一口浊气,“娘,我已将全部家财都捐给当今圣上,我这几日上山庄处理的就是这件事。”说到这里,田朵的眼神倏地一冷,“娘,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敢将此事嚷嚷出去,你就等着抄家灭族掉脑袋吧,我去看看泥娃。” 杨柳被田朵那一眼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曾经纤长如今短粗的脖子,抬手拔下满头金灿灿银闪闪的精雕饰品狠狠地仍在地上,双手将梳地油光发亮地堕马髻扒拉乱,哇哇哇地就大哭起来,“反了天了,老爷我不活了,五朵大不孝,竟敢顶撞亲娘,真是儿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啊,我不活了,想我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还被亲生闺女没脸没皮地骂,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绞发作姑子罢了,我那苦命的雪儿啊,娘当初就不该不听你的话啊,留了这么祸害在家……” 田朵走出落梅居老远还能听到杨柳那嚎叫声,招来一个随身跟着的小丫鬟吩咐她去请老爷过去劝解太太。 暖冬颔首跟在田朵身后,对杨柳现在越发不着调的行为深深不齿,可再不齿那也是主子的娘,一个孝字压下来,主子就不得翻身,以后要想找个好人家就更难了,深深叹息一声也是无奈地紧。 进了泥娃的池院,泥娃已长成一介翩翩少年郎,正手捧书本坐在吊在廊下葡萄架下的秋千上看书,身边的小丫鬟坐在廊庑下做针线活,那小丫鬟看到她进来,抬头就要喊泥娃,被田朵用眼神制止,静静看着读书入神的泥娃,田朵真正意识到当初她在傲娇小天的参王树屋,当真是一日抵一年,这也就是她本该明年年底才会真满十五岁,却在此时成了人人眼中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若是当初她能和田六一起长大,也许他们早就成亲,纵使不爱,搭伙过日子也是好的,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田俊熙感觉有人在看他,抬眸见是五姐,心里一动,这才是他真真的五姐,抛下手中的书本,脚步如风地奔到她面前,又急急得刹住脚,“五姐,你回来了,怎么不早叫我,走,五姐进屋,我这里有从八宝斋新买的糕点,很好吃地。” 田朵含笑抬手捋了下他额前留的像八字胡似得两撮头发,心下感叹,再过一年,泥娃的身高就要超过她了,看着他欢喜异常地跑过来,又急急刹住脚步,是晓得男女有别,纵使亲姐姐,也不可像小时候那样肆无忌惮地扑进她怀里撒娇,泥娃大了,也知礼明事,有些事该问问他的意见,至于杨柳,那就是个永远都填不满地无底洞。 “泥娃,都买了什么好吃的,让五姐尝尝,五姐肚子正饿呢。” “八宝斋的香酥苹果,蜜糖桔,还有新出的花样苹果蛋挞,草莓蛋挞,易达手撕饼,易达匹萨,都很好吃的。”田俊熙边给田朵念叨别吩咐丫鬟将他采买来的新奇糕点拿出来让田朵吃。 田朵望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吃食,晓得这八宝斋可能是楚家的产业,弄出这么新式糕点只怕也是哪位楚家小姐吧,不过现在她的事都够她一个头两个大了,那还管那穿越同仁什么心思,既然那人做出新式糕点,她也乐得苦中作乐和弟弟一起欣赏美食,不过,说实话,看到这卖相很好地吃食,她确实也饿了。 没一会儿,她和田俊熙就将丫鬟端上来的几盘美食吃了个精光,喝了口丫鬟端上来的信阳毛尖,田朵询问了几句弟弟的功课,转而笑说他现在已知礼明事,对今后有什么打算,是打算继承家业经商还是走科考路线进仕途,若是打算经商,我现在就请有名的账房先生教你,若是想走科考路线,那就专心读书争取今年秋天参加乡试。(未完待续) 【210】 凡是有爹呢 田俊熙却给了田朵一个很意外的答案,那就是他要去参军像准姐夫那样去拼个富贵前程,而且,二叔和田三牛已经都选择走武将这条道,他就算参加科考,顶多中个秀才到顶,纵使他有才,朝廷官员也不可能让他们在文官武将间长袖善舞,从文还是从武历来整个家族都只能择其一,虽然朝廷律法无明文规定,但这已是世家大族默认的不成文规定,何况他们仅仅是低位最低刚刚发家没多长时间的商人。 田朵在听到田俊熙这番话时,心里感慨良久,她怎么就忽略了这不成文的惯例,从内心来说,她是不希望田俊熙上战场踩着万千尸骨上位,因为田伟琦就是很好的反面例子,人都没了,要那空空地侯位有什么意思,而他又是家中的独子,若是杨柳晓得他有这种要人命的念头非得找她拼命不可。 可田俊熙的话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五姐,你虽然很能赚钱,但五姐你要知道,身后无权相靠,你赚来的钱迟早会被瓜分干净,南阳最有名的幕府晓得吧,百年经商大族,年前因勾结山东响马贩卖私盐,全家查抄,男的不分老弱全部斩首,女的成年女眷充为营妓,老弱妇孺发配岭南做苦役,家族财产充公,今日的幕府就是来日的东田,而我不想让五姐辛苦拼下的大片产业就此浮水东流。” 田朵都不晓得怎么去得田壮和杨柳的屋子,反正田壮让她给杨柳赔不是,她就机械地给杨柳赔不是,田壮让她在院里跪着,她就跪着,不看别人,就看杨柳给她生了个聪慧贴心的弟弟,何况弟弟既有此想法,一旦遇到合适的机会,他定会如田三牛那样不告而走,因为他晓得杨柳再对姐姐们不好,那也将他这个独子放在心尖上疼,若是让杨柳晓得他要去当兵,那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不惜用死来威胁。 当田朵的腿跪倒快麻木时,突听外面锣鼓唢呐声齐响,一小丫鬟慌里慌张地跑进杨柳的屋子,“太……太,太太,老……老爷,外面来了好多兵,您快去看看。” 杨柳早被吓得面如土色,身子抖得如筛糠一样,肥肥的赘肉若抖笸箩般一颤一颤地,耳边响起五朵那句话,“我已将全部身家捐给当今圣上……娘,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敢将此事嚷嚷出去,你就等着抄家灭族掉脑袋吧。” 一把攥住田壮的手,哭地稀里哗啦地,“老……老爷,不会是来抄家灭族的吧,年前那幕府就被抄了家,女的听说都被卖到军营当妓/女了,天可怜见地,咱家就大雨和花儿嫁出去了,雪儿不知去向不要紧,春儿在老家也没事,可五朵却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不会也会被卖到那地方去吧,这糟心小蹄子,早说让她嫁给田大做填房,她就不,现在可好,好好的一朵白菜以后却让一群猪拱,我的天啊,我杨柳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苍天啊大地啊,这些年我也没少做善事啊。你怎能如此对待我们一家子。” 哭豪一阵觉得这样不成,又道,“老爷,怎么办,要不你带着五朵去前面看看,我带着熙儿从后门走,无论如何也得给老爷留条根在啊!” 说完松开田壮的手就去屋子里收拾细软。 田壮看自家肥婆终于松开那如钳子般捏的死疼的手,听着外面锣鼓喧天的唢呐声,为自家婆娘的见识深深叹息一声,有谁家被抄家灭族还响着锣鼓给你示警地,直接就是手拿刀枪将整个宅子围起来,然后就是那些大兵进宅直接手起刀落,想跑,你那一双腿是有人胯下的马快还是有人手中的刀快,不过,自家婆娘刚说出那话,当真有些寒他的心,儿子是他的根,可女儿也不是抱来的,何况这个家如若没有小女儿还不晓得过成什么样子呢。 抬眸望向老实跪在园中的小女儿,走出屋子,伸手将她扶起来,“小五,你娘现在眼中除了你弟弟就是可傍身的银钱,他一个乡野妇人没什么见识,你别怨她也别抻着她,走,跟爹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不过,爹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可能是来抄家灭族地。” 田朵顺势站起身来,默运周身灵力,并用手揉搓了两下麻木的膝盖,“爹,你先去外面看看,我腿麻了,稍后就到。” 田壮点头嗯了声,叮嘱田朵,“那你先活动下缓缓劲,别着急,凡是有爹呢。” 待田朵走到待客大堂时,田壮已命人将接旨香烛准备好,不一会儿,杨柳带着田俊熙来到大堂,少顷,老夫人由丫鬟服侍着也来到大堂,田府丫鬟管事小厮们拢共七八十口人纷纷也在大堂外等候。 田庄环视周圈一遭,看人员都已到齐,开始焚香,宣旨官在展开圣旨的瞬间,田家一家满门跪下听旨,只听那宣旨官尖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田氏五女阿朵,善农事,喜稼穑,通商经,倾家财助朕稳朝纲,特封田氏阿朵为护国夫人,食邑安西都护一十六县,特赐田氏阿朵为天顺王朝第一皇商,奇朵山庄为天顺王朝第一皇庄。” 田朵忙跪着接旨并带着全家磕头谢主隆恩,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接完旨,田壮暗塞给那宣旨官一包银子,那宣旨官含笑收下望了田朵一眼,转而一摆手,只见四人抬着一块两米长一米宽上蒙大红盖头的巨大匾额走了过来,“护国夫人,这是圣上亲手书写的第一皇商的御赐匾额,后面那个八人抬的是第一皇庄的御赐匾额,你看由谁来揭着大红盖头。” 田朵含笑望向那位宣旨官,还没等她开口说话,就听一人朗声而笑,“高公公,一路辛苦,这揭红盖头的喜事,可否让刘某沾沾喜气。” 高内侍见是一头银发的刘院史,虽然已革职查办,但刘院史一针救活那被太平公主一脚踹地出气多吸气少的冥店老板那一幕深深刻在他脑海里,这样亦正亦邪脾气怪异的人还是少惹为妙,当然能结善缘还是要结个善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于是笑着寒暄道,“若是大公子能就此转运,那自是妙事一件,你说呢纪侍郎。” 纪侍郎自是点头附和。 于是,这天顺第一皇商的匾额就由刘飞扬抓起那大红绸缎的一角,手轻轻一扬,那大红绸缎就若红旗般随风荡起,像调皮的舞娘般在空中盘旋片刻滑落在地面上。 接下来,刘飞扬吩咐他带来的人将第一皇商的匾额吊在田宅那青墨色的大门上方。 第一皇商的匾额挂好后,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响起,田朵带着高内侍,户部纪侍郎,刘飞扬,田家一众老小上了奇朵山庄,由户部侍郎纪侍郎揭了大红绸,仍有刘飞扬带来的人将那比第一皇商大三倍的巨大匾额挂在奇朵山庄那高大的门楣上。 之后,刘飞扬协助田壮将高内侍和户部侍郎一同安排在奇朵山庄,而田家的一众老小从新打道回溪水镇,这是杨柳和老夫人第一次踏进那大的不像话的奇朵山庄,看着那好几人高的拱形大棚,直在心道,等官家人走了,一定要进去那些大棚子里去看看,那得花多少钱才能建成罩在琉璃世界内的花花草草。 再一想起,自家那小五当真将万贯家财都给了那当今圣上,就换来那么两块大些地木头板子,回到家的杨柳直觉得心口抽抽地疼。 田家一众老小走后没多久,就从南阳德福楼来了一众青衣小帽提着德福楼的一桌顶级桌面和三桌上等席面送了过来,田朵用眼神询问刘飞扬,刘飞扬微微颔首算是承认,德福楼是凤影宫的产业,在南阳和她的一品仙火锅城并称南阳双喜。 待高内侍和纪侍郎梳洗完毕,刘飞扬又整来一批歌姬陪着高内侍和纪侍郎边吃边欣赏歌舞,田壮和田俊熙从来没见过这么柔媚若天仙身姿轻盈若蝶翼般地美貌女子,田俊熙还好,有自己几个姐姐品貌在哪儿,尤其自己最喜爱的五姐姐,若是穿上那随风飘摆的纱衣,定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是五姐那人从来都是布衣素衫,好好地一张脸,愣是让她鼓捣地能丑三分,还有这一头银发的男子,不知为何竟让他想起小时见过一面的银质面具男,但心里清楚,这个姓刘的男子不是那银质面具男,两人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刘飞扬察觉到那翩翩少年郎的打量,可以预见几年后也是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也不晓得田家儿女都是如何长得,爹长得又黑又丑,娘长得简直跟猪一样不堪入目,生的几个儿女倒是一个赛一个漂亮,据闻田家的二女儿从小就有貌美如花的称呼,就别提现在出落得美艳无方的小师妹。 冲他微微颔首,没办法,对于她这个一向很在意的弟弟,他还是该讨好就讨好吧。 在经过痛定思痛的一番反省后,他深切觉得若要完成师傅的托付,将她娶过门,将凤影宫彻底掌控在手中,那就不能像先前那样来硬地,没准银翘说得对,对少主用上死缠烂打不要脸的柔情路线,没准他还能有一线希望,若还像以前那样威逼利诱只能将她推得越来越远。(未完待续) 【211】 你不认识 田壮望了眼这些妙龄若碟般的美貌少女,老脸一红,匆匆低下头再不敢抬头,低头默默在想自己那又老又丑一点都上不得台面的糟糠妻,这次让她见识到奇朵山庄如此之大,等这些朝廷官员走后,又不晓得要如何要闹腾。 这一夜歌舞升平直闹到三更,第二早上,高内侍吃完早饭,在田朵和刘飞扬,纪侍郎的陪同下参观了下山庄内那几个大棚里的农作物和满满的粮仓就启程返京。 留下纪侍郎坐镇奇朵山庄就近调派人手向外运送粮食。 这一忙又是三天过去了。 待纪侍郎将最后一批粮食装好车,嘱咐田朵仍要继续筹粮以备不时之需,田朵自是点头应承,笑着与纪侍郎寒暄两句,纪侍郎就向田朵和刘飞扬告辞而去。 望着纪侍郎远去的背影,田朵笑望向刘飞扬,“你打算去哪儿,回京都还是回凤影宫?” 不管他去哪儿反正不能老在她的山庄内住着。 “怎么,这就下逐客令了。”刘飞扬冷哼一声,“放心,不会让你难做,不过你若方便的话,给我三粒师公留你的大还丹。” “做什么用?”田朵反问一句转身回庄内。 庄内劳作的妇人们,看见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往回走,个个都冲田朵叽咕眼,有那大胆地,甚至冲田朵笑着调侃,“庄主,都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就考虑吧,我闺女和你一般大,孩子都抱三了。” “那个小伙子,合适的话,赶紧让你家大人上她家定亲,就算庄主要替田家六小子,哦,不,承安侯守节,你也可以先下手为强,只要订了亲,三年一过,你们马上成亲不就得了。”另一婆子边刨地边出招道。 “对啊,这事得男方主动,我们家庄主娘子脸皮薄,你家若出礼金少了,我们这些老婆子们可不依,像我们庄主娘子这样出得厅堂,上得厨房,下得田头,手脚勤快,腰缠万贯的地主婆可不好找。”又一婆子接嘴道。 田朵让那几个婆子打趣地老脸一红,羞恼地狠狠一跺脚,“我看你们几个是这几天赚外快赚多了是吧,再说这个月的赏银全扣,送大家伙买茶喝。” 那几个婆子一听要扣银子立马若锯了嘴的闷葫芦不吭声了,引得周围边劳作边听热闹的妇人哄堂大笑,开始打趣她们几个,“看吃瓜落了吧,我说你们几个胆也忒肥了吧,仗着庄主娘子脾性好,你们就可劲地作,咱家庄主小娘子一句就让你们全埋汰了吧。” “去,一边地,就你惯会说风凉话,你看那公子长得多好看啊,这方圆百里我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不是个普通地,咱们庄主小娘子若不抓住这个机会,再难找着这么好看的人。”支招让提亲的那个婆子道。 …… 本来刘飞扬都打算走了,经这帮老婆子一撺掇,他又改变主意了,跟田朵回屋,刘飞扬站在窗户口望向一边唠嗑一边动作利索干活地妇人们,“我觉得你这儿挺有人味,可不可以让我再这住段时间,反正我回京也没事干,回家也没意思,若不然,我回凤影宫住着,白天来你这园子逛逛。” 田朵坐在抽屉前,从十戒内倒腾出那一溜地瓶瓶罐罐,找出大还丹,从里面倒出三粒,又将其余地都收进十戒内,“拿,给你,不过你还没告诉我,要这个干什么?” 来到窗前将药递给刘飞扬,刘飞扬掏出一个精致小瓶,小心翼翼放进去两粒,另一粒用水化开,随后拔开腰间细竹的塞子,爱怜地将小绿从细竹内倒出放在手心,将化开的丹药用细葱管慢慢倒进小绿的口内。 田朵望着连眼都不睁的小绿,心里也很难受,“对不起,是我当时没看好它。” 刘飞扬诧异望她一眼,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该死!” “谁啊?”田朵忍不住多嘴问一句,别怪她对小绿没过多的同情心,虽然看着小绿那样子她是难受,但是与其让小绿完全伤愈,接着祸害她庄园里的妇人,小绿还不如这样奄奄一息地待在竹筒内放心。 刘飞扬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不认识。” 没多久,田朵就从三姐田春的口中晓得应该是幽州楚家三小姐楚秀言,因为这楚秀言不晓得从哪儿打听到田春的师傅乃隐居避世的杏林高手,忙忙赶过来求医,据田春所说那女子满脸黑尸水,透过脸上腐化的脓包隐隐都能看到发黑的白骨,照田春那意思,她宁愿看一辈子的疥蛤蟆也不想再望那女子一眼,可身为郎中,能看到曾经那么丑陋的一张脸经过她师傅的妙手回春,又让她浑身都兴奋,于是,尽管那女子很丑,她也坚持跟在师傅和师兄的身边日日观摩,还笑称,如今见过那么一张脸,现在她看见乞丐都觉得个个都是美男和靓女。 就此,刘飞扬和来庄园内干活的农妇一样,日出上山庄,日落回凤影宫歇息,顺便将凤影宫要处理的紧急事情拿来给田朵报批,并在蔬菜区和水果区的中间位置要了二亩地,说是用来种草药,只要他有事干,不天天来盯着她,这二亩地她出得心甘情愿。 暗中观察刘飞扬两天,发现刘飞扬真地和周围农妇一样先将那二亩地翻了,再用篱笆将属于他自己的那块地用小栅栏围成大小不一地数十个小块地,周围农妇好奇他这是做什么,他只冲那些妇人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而那些妇人在看到他的笑容回家给自家老头子炫耀,等第二天早上来上工,脸上都或多或少挂点伤,而当田朵去别的分庄察看,就看到很多大老爷们都是无精打采,脸上轻的有那么似显不显的抓痕,重的就是满脸乌青,那些汉子一看到她过来,就集体来到她面前询问,“能不能将主庄上的那个漂亮男人换到他们庄子上去,家里那些糙老娘们,现在回家都没别地,整日说那漂亮地像画上的男子没想到种起田来还是那么风姿优雅,他们这些大老爷们谁也不能说那男子一个字不是,说一个字就得抓挠吵骂一场,说两个字不给饭吃,说三个字就是跪搓衣板,晚上不让上炕,搞得他们这些日子是吃不吃不好,睡,睡不好,第二天上工都没精神,还得想着晚上回去怎么讨好老婆。”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田朵就不得不给刘飞扬说道说道,于是,在这一天早上,她例行公事处理完凤影宫的事务,就叫住了刘飞扬,“那个,那个大师兄,我有个事想给你商量商量。” 刘飞扬木然点头,“我发现你给我的那二亩药田里的药苗破土发芽了,比我预计的快了不少时间。” 田朵心下轻哼一声,每天晚上都给你那些药苗滴上两滴穗园中的井水,发芽慢了才是怪事,但面上笑呵呵道,“那恭喜大师兄,以后的日子就有得忙了,先是松土施肥,再来就该拔草捉虫,虽然只有二亩地也够大师兄你忙里抽闲地鼓捣了。” “嗯,那我去看看我的药苗是不是该给它们松松土。”说完,优雅地转身而去。 等刘飞扬的身影走没了,田朵才讶然想说的事都还没提呢,就让刘飞扬溜了。 一连三天,刘飞扬不是这借口就是那借口,反正等田朵回过味来,他早看不见影了。 事不过三,这都是第四回了,这天早上田朵早早就到了山庄,暗暗咬牙这次就是有天大的理由也要将那事说出口,要不然她秩序井然就是三年没管山庄也没出过乱子的五好山庄就这么败坏在他这么个男妖身上。 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等得田朵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办法,现在每天晚上除了补货倒粮还要抽那么点空闲去穗园干会活修会炼,回家也不得安宁,得去伺候杨柳,忍受杨柳嚎着肝心肺无处不疼地痛骂那重复一百遍也不嫌累的唠叨,“你个糟心小蹄子,你盖那么大的琉璃棚子得糟多少银子啊,你要那么大的山庄有什么用,赚来的钱一分也不舍得给老娘用,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就换来那么两块大木头牌子,我的那个老天那,我杨柳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败家玩意,早知道你会如此败家,当初我就该……就该……我的那个老天哪,我不活啦。” 老夫人也是时不时给田壮上个药,说是老夫人娘家侄子这会过得连一日三餐都吃不饱,小时候田壮舅舅又是如何疼他,现在田壮的儿女有本事有能耐过得一个比一个好,却不说帮衬下舅家的人,话是冲着田壮,那洞察世事的眼却不时往她这儿飘,说了老爹舅家,就开始嘟囔二叔,田军打仗打了一辈子也不过是广储司佥事,去信问是干什么地,说白了就是给国家看仓库地,看看咱家小五,大门没出几次,就弄了个护国夫人,还得了大片的封地,真真正正成了位名副其实的女地主婆,虽说是银钱买的,可也没见给我老婆子买点什么。(未完待续) 【212】 不会她是条母的吧 反正田朵每天去晨昏定省,都要听一番类似这样的话,且老夫人比杨柳高明多了,每次意思说得差不多,可每次说的话又都不一样,搞得田朵时不时地得命人去南阳城给老夫人弄些好吃好穿的孝敬,她亲手做的东西人家老夫人尝都不尝地就赏给身边的丫鬟,做过那么一两次之后,田朵也就不费那些心思,反正她现在也不缺那点银子,况且能拿银子买孝心也算不错。 一觉醒来,又是日薄西山的时候,一看天都这么晚了,匆匆忙忙跑出屋子,向刘飞扬那二亩地的药田跑去,路上碰见换好装回家的妇人,问她们有没看见银公子,有从药田那方向过来的妇人点头,告诉田朵刚刚她从那片过,还看见银公子在园子里忙乎。 田朵谢过那妇人,飞一样地就跑向药田。 到了药田,果见刘飞扬还在田中低头忙活着,看他还没走,田朵轻轻喘了口气,用手扇了下因跑动太快而出的薄薄细汗,哦,对了,需要说明的是刘飞扬因那一头如水的垂腰银发,而真实姓名园中妇人都不晓得,而被园中妇人奉为银公子。 歪靠在篱笆的一边,边扇风边看着那一头如水的银发微微拖地,风一吹,银发如调皮的小童手持细柳般轻轻扫着嫩绿叶芽的面颊,再加上夕阳西下的美景,很美,美得田朵不想多说一句话,省怕惊扰了这副田下美男图。 刘飞扬小心地将最后一棵嫩芽上的幼虫用小镊子夹放在细瓷瓶中,抬头就看见她如一只小白狐般慵懒地地斜倚在篱笆旁,四目相对,刘飞扬的心忽地不受控制地嘣嘣直跳,强力按压下那股不能令自己掌控的怪异感觉,冷脸道,“这会儿,还不回家,来这儿干什么,今儿没什么事,回吧。” 就在这时,一凉凉的滑不溜秋的湿冷东西突地盘上她的脖子,在田朵惯性要发动流星弯月刀将其斩杀的瞬间被一冷喝声阻止,“别动,它是小绿,在感谢你对它的救命之恩,不会对你怎么样地。” 吓得田朵果真一动不敢动,省怕她有什么肢体动作让小绿误会,再导致那小东西一兴奋像毁楚秀言似得毁了她的脸,只能用眼神向刘飞扬求助,赶紧将这要人命的家伙整下来啊,再不整下来,她非得被憋死不可。 刘飞扬看她那可怜兮兮的眼神不知为何突地想笑,只见他唇角微扬,向小绿轻轻摆了下手,“绿儿,别淘气了,她晓得你的意思,就别吓她了。” 小绿用尾巴轻轻拍了下田朵的肩膀,哧溜一声就滑了下去,重新缠在篱笆上。 田朵一获自由,立马跳得离那篱笆老远,手指轻颤着指向盘在篱笆上的小绿,“大师兄,这小东西吓我一下不要紧,千万别让他出去吓我庄园里干活的妇人,要不然我这好好的山庄非得被你俩给折腾地倒闭不可。” 刘飞扬轻轻一笑,“不会地,我已经告诉过她,没事就让他盘在篱笆上别动,以免吓着别人,今日主要是你靠在她的地盘,且你对她也有救命之恩,她心里高兴想向你表示善意的喜欢,只是行为有点过激,你别害怕,以后,她再也不会了,我会告诉她的。” “不会她是条母的吧。”田朵诧异地望向那贼溜溜直晃脑袋一脸嘚瑟不已的小绿。 刘飞扬轻嗯了声,“没事,走吧,我去净手,一会儿就好。”说完转身向放木桶的地方而去。 田朵心有余悸地和那小绿小眼对小眼互瞪了会,等刘飞扬净完手,换好外袍,将小绿放进他悬挂腰间的细竹内,“那个,那个,大师兄,你要不要考虑上我的分庄另开块药田,那边的地比这边还好,比起这边,其实那边更适合种草药,真的,你若不信,明天我带你去那边看看,而且吧,你到那边还有房子住,比现在这么老两边跑方便。” 刘飞扬轻抬眼皮斜撩她一眼,轻轻吐出一句,“我觉得这儿挺好,若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田朵身子一转挡住他的去路,狠狠抓了头,“你在这儿,已经导致很多园工家庭失和,难道你没发现有些妇人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何况人家当家地都联名告到我这儿来,强烈要求将你弄到分庄去,而且这边都是妇人,你说你个大男人在这边种药田合适吗?” 刘飞扬木着一张脸很是无辜道,“没发现她们有伤啊,这样吧,要不我每天抽一个时辰给他们来次免费义诊,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收他们的诊金。” 田朵觉得脑仁疼,也是,就算人家身上有伤那也用衣裳捂着,何况真正爱重媳妇的农家汉子又怎舍得真打媳妇,一想到那些粗野汉子宁可自己没脸也不让自家媳妇没脸,田朵觉得自家庄园的汉子个个都是好样地,越发觉得应该为他们扫清家中任何不和谐因素的源头,沉思片刻道,“要不这样,明天我让分庄那些脸上有伤的汉子分批过来这边,你给他们看看,若是你能消除那些汉子对你的顾虑,我不拦你,若是经过义诊,他们仍要求将你调到分庄,从大局出发,我只能请你要么到分庄种药田,要么请你离开,我不能因你一个人,扰乱整个山庄的正常秩序,到时你也别让我难做。” 于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刘飞扬都在给庄里的人免费看病,田朵一连在家呆了好几天,一是,田军从京都来信,邀请老夫人和田壮一家人上京居住段日子,说是有好几个同僚的娘子有给他说亲的意思,想让老夫人和杨柳给把把关操持操持,还说本来他想亲自来接,可这段日子公务繁忙抽不开身,所以让田壮请南阳镖行送他们一起上京。 田朵得帮着杨柳收拾,另外大姐田雨一家子,四姐田花一家子都过来了,田春接到消息就在家待了一晚上就回田家屯了,说是师傅那儿正需要人手走不开,让田朵多辛苦些招待姐妹。 田花嫁的是当地一个世代靠种花卖花为生的花商家族,在南阳花商世家里派不上号,但在老百姓中很有些名望,需要说明的是因着洛阳有花都之称,而南阳又比邻洛阳,所以这里的人家家户户都会买几盆花观赏侍弄。 丈夫是当家老爷的嫡次子花无泪,长得也是一表人才,两人是在洛阳花市上因争买一盆牡丹名品白雪塔相识,婚后育有一子花锦寒,小名月月,小夫妻看着很是恩爱,儿子刚会走路,据说去年八月刚满的周岁,抓周宴上一手抓笔一手抓书,高兴的花家老太爷直说以后要重点培养,没准将来还能考个功名什么的。 田朵这是头次见这个小外甥,从穗园里将给泥娃准备的一台据说是前前朝名人用过的鳝鱼黄的澄泥砚送给了小家伙当见面礼,刚得这块砚的时候,田朵请名人验过,也进穗园查过,据唐大书法家柳公权在其著述中称,澄泥砚同端、歙(i)、洮(tao)河砚并称为四大名砚。 小家伙得到砚台就让小丫鬟放在地上,然后撩起袍子的一脚,露出里面的开裆裤,抓起他那小雀儿就要往里尿泡玩,幸亏田花眼疾手快,知道五妹送出手的东西绝非凡品,一把将那砚台抢了过去,命人收好,并娇声呵斥了儿子两句。 小家伙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呵斥他,很是嘟嘴委屈了一会,看着田朵越发怯怯地,不过没过多长时间,就和囡囡那小疯丫头追着田朵跑,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小五姨和以前不一样,会用柳条折好多可爱的小动物。 田家很是热闹了几天,终于在今儿早上由振兴镖行护送着田家一众老小赶着十几辆马车赶往金陵,待他们前脚走,后脚田朵就安排了一批凤影宫的人手暗中保护他们,她大姐田雨也带着田致远和田凌薇上了金陵,说是田大牛想借着田军接人的空当,让田雨也跟去看看田三牛,顺便若是在金陵有姑娘愿意嫁给那小子,让田雨也跟着长长眼,参谋参谋,到时礼钱聘金什么地都照着金陵那边风俗办,别让人家小瞧了他们。 送走她们,田朵才再有空忙乎山庄的事,等她再进山庄分庄去视察的时候,还是那帮汉子,口里却不是说将刘飞扬调来分庄,而是口口声声求田朵不要让刘飞扬离开山庄,这个不是说银公子治好他多年寒腿症,那个就是说银公子治好他的脚气,还有的来感谢银公子治好了他老婆的狐臭,再一个还吹捧说银公子不能治狐臭口臭这样的还能治男人哪方面的病,并冲身边的男人直挤咕眼,然后压低声音交头接耳地嘀咕去了。 没过两天,田春就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她回来的时候,田朵正拿了本《齐民术经》在翻看,这比《齐民术经》比东魏贾思勰(ie)编著的《齐民要术》还全面,是刘飞扬不晓得从哪儿寻来的孤本,据说天顺王朝只此一本。 田春进来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喝完水过来就夺了她手中的书,“听说你庄子里来了个能治各种疑难杂症的神医,怎么样,什么时候领姐姐我去看看。”(未完待续) 【213】 同气连枝 “你看他做什么,你别听外面瞎传的,其实他那个人的脾气很怪的,就连我都不敢招惹他,你去看他,若是惹恼了他,让你和那楚家三小姐一样毁了脸,你别说做妹妹地没提醒你,若是你知道楚三小姐之所以会毁容,和他有脱离不掉的关系,你还想去看他,那我就带你去看她,到时若他不给你面子,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你可怨妹妹。” 田朵顺势倒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心里感概怪不得现代女人嫁人要选择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现在家里没有长辈压着,每天不用晨昏定省,不用听杨柳骂骂咧咧的数叨,不用猜老夫人说一句话后面的数个意思,这日子当真过得惬意。 “不会吧,真是那个人毁的楚三小姐,他和那个楚三小姐能有多大的仇啊,竟将人家一个小姑娘的脸毁成那样,若真是他,那心思可真够歹毒地。”田春往旁边挤了下田朵,也顺势倒在榻上,双手枕在脑后,“喂,你给我讲实话,以前在咱家的那个不是你吧。” “怎么不是?”田朵反问一句。 “我回来从不让我近她的身,每每我想和她说几句真心话,她跑得比谁都快,那像现在,咱两一对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并排躺在榻上讨论一对毒男辣女的恩怨情仇。”田春说着侧身用手肘托着脑袋,“喂,你真的要跟田六守节啊,再过三年,你可就双十啦,不怪娘天天唠叨你,真到那时,你没准真只有给人做填房的份。” 田朵轻抬眼皮斜睨她一眼,“你比我还大两岁呢,你不着急,我着什么急,我最起码再过三年才双十,你可明年就双十啦。” “我和你不一样。”田春深深叹息一声,重又躺在榻上。 “怎么不一样?”换田朵侧身,用手肘托着脑袋直盯着她的眼睛道,“不会,你心里有人,而那人现在又不晓得在哪儿,你是打算和你师父学成手艺,要离家出走,天涯海角去找他吧。” 田春让田朵说的一阵心虚,别过脸去,又故作大声道,“谁说的,我心里才不会有人,你想哪儿去啦。” 田朵轻哼一声,重又躺在榻上,“你喊地声越大,越说明你心虚,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那人不是个好的,何况二姐现在又不知所踪,难保不是又和那人走在一起,忘了他吧,我不想咱家三姐妹都和那人纠缠不清,话我先给你撂着,我和他此生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生死对头,有二姐在他那边我已经够为难,不想你再将一颗心系在他身上。” “我也想忘啊,可我越想忘,越忘不掉,你不晓得你走的那几年,师傅让我认穴学针灸,一开始我怕疼找不准穴位,是他让我在他身上一针一针地学扎过来的,也是他在我不懂的地方给我详加指点,才让师傅对我另眼相看进而才悉心教导的,你不知道,我师傅他老人要求可高呢。”田春回想当初那一段日子,现在觉得其实很美好的,可是一想五妹和他的关系,那嘣嘣乱跳的心就凉了下来,是啊,当初,是她们姐妹俩合伙整傻他的,现在他走了,应该是不傻恢复记忆了,在他恢复记忆的时候没杀了她,算是他够仁慈了吧。 “那你再找个出色的男人转移注意力,比如你师兄,喂,其实我身边的卫烙很不错地,进门你就能当家做主,何况我晓得卫烙这些年也攒下不少身家,家里又无长辈可压,就有一个妹子卫菲,也是个很能赚银子的好妹子,这些年给我管理地一品仙,那生意也是一年比一年地火,现在一品仙地分店都开到河南县级地域,你放心,菲儿那丫头绝不会贪图卫烙的银子地,这些年她自己攒下的嫁妆都够吃喝好几辈子了。”田朵越想越兴奋,兴奋的同时还有那么点汗颜,因为她突然发现她手下这批人都成了货真价实的古代剩女,自己,云影,银翘,卫菲,紫筱,还有自己的嫡亲三姐田春。 “别,人家明明喜欢的是你,就你拿别人的喜欢当属下理所应当的付出。”田春白她一眼,“喂,说说那个银公子给你什么关系,我听泥娃说上边来封赏咱家的时候,哪人可是把自己当成咱家自己人来应酬呢,你和他到底怎么关系,这是爹让我问你的,你可不许搪塞。” “他是我大师兄,曾任太医院院史,不过现在被革职了,没地去,就暂时在我庄子上待些日子。”田朵望田春一眼,“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回去对那楚三小姐讲,若是让那楚三小姐知道她的仇人在我庄子上住着,非得派人血洗了我的山庄不可,你可别以为我在吓唬你,那楚家三小姐的来头大着呢,不是咱们这样的小民能得罪起的。” “我晓得轻重,不过你也别糊弄我,现在你那山庄刚被封为皇庄,等闲人是不敢动手地,就算要动手,也要等日子多了,上边那人将你那皇庄的人淡忘过去,要不然这不就是公然藐视皇权,再大的家族也不会为一个女子而放弃整个家族的利益,我可不会被你吓唬过去。”田春斜横她一眼,“你这死丫头,惯会用大话蒙人,我是你三姐,就算是说教,也是我说教你,那能天天让你说教我,搞得好像你是我姐似得,从小我最不爽就是你这点。” 田朵含笑圈住田春的胳膊,“对,你是我姐,姐说教的都对,谁让这家就咱两个老姑娘,若再不同气连枝,互帮互助。很快就要被咱那贪财的妈给打发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田春天一亮就走了。 还不到天黑,田春就一身男装打扮并带着个翩翩佳公子上奇朵山庄去找田朵。 因着田春也是头次来她山庄,看门的老大爷不认识,派人来向田朵询问,田朵一听有个田家表哥带着个翩翩佳公子来找,心下疑惑就来到山庄门口,一看竟是田春带着位很是玉树临风的翩翩佳公子而来,悄悄冲她眨巴了下眼,随后将两人让进奇朵庄园的待客大堂。 进了大堂,吩咐人给两位上茶,并热情招呼两人坐下。 田春给两人引荐,说那翩翩佳公子乃是楚家大公子楚云飞,这次来山庄一是想参观下她的庄园,若是可以想向她订购蔬果,二是听说疑似故人在她山庄落脚,想来拜访。 田朵问了下楚云飞故人的相貌名姓,当楚云飞不仅能说出刘飞扬的名字,还说小时和刘飞扬也是故交好友时,田朵只好派人去请刘飞扬,至于他来不来见就不是她的问题。 不出意外,刘飞扬很不给楚云飞的面子说他现在正忙着,有事让楚云飞给田朵说。 田朵只能冲楚云飞无奈一笑,楚云飞倒也不在意,并笑说若是刘兄忙着,他正有空闲去看望刘兄,顺便参观下田朵的庄园,就是不晓得田朵有没时间作陪。 既然楚云飞这次有意来谈合作,送上门的客户不好好揽着那才叫大白痴,至于楚秀言和刘飞扬之间的矛盾就让他们自个缠歪去。 于是,田朵笑语嫣然地招呼田春和楚云飞参观各大园区,待到天微黑时,正好看见刘飞扬忙完手工从篱笆田里出来。 刘飞扬冷瞪她一眼,那意思就是怪她多管闲事。 田朵回他一眼,悄声告诉他,人家首要是来谈生意,次要才是来见你这个故人,刘飞扬才别过脸继续向外走。 楚云飞忙上前一不挡住他的去路,但离他距离的足有一米远,可见也是深知他的脾性,“刘兄,今日楚某想请刘兄手下留情,绕过舍妹的年幼无知,若是刘兄这次肯出手相救,楚某定会好好管教她,还请刘兄看在她是我嫡亲妹妹的份上,饶她一次。” 刘飞扬盯他一眼,冷哼一声,“听说你家老太太和我家老太太已交换信物,而你家老太太还仗着那信物上我家逼我家老太太非让我娶那个毒妇过门,放心,她既敢动我的小绿,那我就娶她过门,我不嫌她丑,至于娶过门后会怎样就不是你们楚家能管得了地,我看你回去应该让她好好研读一番女诫,怎么样做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田庄主,能不能麻烦你们姐妹先回避一下,我想和刘兄单独谈谈。”楚云飞转头向田朵和田春稽首一礼。 田朵忙和田春福身还礼,笑说他们慢慢谈,她们姐妹正还有事要忙。 说完,两人拉着手就回了待客大厅。 田春随田朵回来待客大厅,喝了一杯茶,顿觉神清气爽,并向田朵翘起大拇指,“真怪不得娘亲天天在家骂你,也就你这么败家玩意会为一口吃地,将多半个庄园弄成这么个光怪陆离的琉璃世界,这得花多少银子呀,别说别的光是那琉璃就得花老多银子吧。” 田朵想说其实没花多少银子,那些琉璃其实是用玉矿雕品的下脚料经过在穗园那九个太阳高温熔压形成的薄薄玻璃片,在经过特殊的技巧处理一点点拼凑上去的,要不然每年春天拆玻璃,和秋天装玻璃就会浪费不少人力物力及财力,现在每到春秋两季安排专人按按钮就可以了。(未完待续) 【214】 鹊儿叫,贵戚到 但这些不能和田春说,只能笑说当时花的都快倾家荡产,幸好现在花出去的银子早回本了,现在坐等冬天收暴利。 田春一脸艳羡地望向田朵,“喂,你都有这么大的产业,你三姐我如今还是白身一枚,能不能考虑给三姐弄个像你这庄园似地一座药园,不用你这么大,一半大的就可以了,这样我也可以像你似的当个地主婆坐吃产息,坐等病人求医上门,你就当那是送我的嫁妆礼吧,当然,也不能让你白出银子,和大姐的一样,你当幕后大老爷,我帮你经营,股份分成呢,也和大姐一样,固定给家里一笔,你抽一笔,剩下的就是三姐我要攒的嫁妆钱。” 田朵笑望她一眼,打趣道,“那若是给你弄了药园,我是不是还得给三姐弄个花园做陪嫁,若是只送你药园,对四姐没什么表示,你说四姐会不会挤兑我厚此薄彼,以后不搭理我。” 田春嘿嘿一笑,“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小四若敢不搭理你,看我不拧烂她的耳朵。” “这可是三姐你说的,那我可将原话说给四姐听了哦。”田朵含笑望向田春道。 田春晓得她在打趣自己,可又怕她真告诉小四那死心眼,毕竟小四现在都有儿子了,那心眼也只晓得顾她那个小家,若是晓得小五真送那么大的药园给她,定会三年不搭理她和田朵姐俩,可若真让她添脸来冲小五直要,小四那别嘟葫芦宁可生死闷气也不会说地。 “别啊,那你先送三姐和四姐一人一座小园子,让三姐和四姐先经营着,顺带帮咱姐妹介绍点客户,若是以后想扩大规模,你多帮着三姐和四姐,怎么说你给了大姐那么好的买卖,也不能让你三姐和四姐将来喝西北风呀,你说是不?” 田朵思忖了下点头,“行吧,那你有空就去找找适合种药和种花的山头,找到了我给你看看,适合的话就给你们买了,不过先说好,不能买太大的,你也知道我刚捐给朝廷不少银子,手里也没多少,何况一买还是两处。” 田春开心地应了,端起茶杯刺溜一声吸了一口,“果然这趟我是来对了。” “你别高兴那么早,先给你说好,给你和四姐买园子这事,你可不能告诉爹娘和祖母,要不然娘和祖母得非逼我上吊不可。”田朵叮嘱田春一句,“哦,对了,这事你也只能和四姐一人说,不能让四姐告诉四姐夫,这是给她的私产,给她以及寒儿留的后手,可不能让她死心眼地将自己家底都露了,万一以后,四姐夫对她不好,她也还能有处收益,让她选个靠得住的人过来帮她打理着就好。” 田春点头晓得。 两人刚说完话,就看见刘飞扬和楚云飞一前一后走进大厅,刘飞扬先看田春一眼,又看田朵一眼。 田朵忙笑着给两人引荐,“她是我三姐田春,跟着一隐士学中药。” “这个刘大公子,刘飞扬,我大师兄。” 田春冲刘飞扬友好一笑,刘飞扬轻轻颔首算是见过礼。 当晚,刘飞扬跟着楚云飞,田春一起回了田家屯,田朵不晓得楚云飞如何说动得刘飞扬。 第二天早上,田朵刚到奇朵山庄,楚云飞带着个管事来拜访谈合作事项,于是,田朵派人将余羽亮找来,四人一直谈到中午方将合作事宜初步敲定,命人从德福楼订来一桌席面,四人吃过,就着初步敲定的合作又扯了一场拉锯战,到天黑总算将所有合作事宜敲下来。 第三天早上将双方拟好的合作文书进行比对修改到双方都满意后,当场签订供货合同,就此正式和楚家在生意上挂钩,不接触世家名门不晓得,但一接触世家大族的生意,那巨大的利益仿若从天上掉下数座金山般砸地是个人都会眼冒金星,这就怪不得世家大族里的人为家族财产闹得骨肉相残,不过好歹,她现在挂靠最上面的那位,在她贡献了那么多银粮的份上,再不趁机好好回笼些本钱过来,那她就不配称商人。 在和楚家有了合约后,她发现她的日子更忙了,因为楚家一家需要的蔬果数目比以前她供应的一半客户总数的需求都要多。 这一忙就到了六月六姑姑节,期间孙芷烟,纪侍郎又过来运走几批粮食,郎平又从她这里提走一批银子,因为虽然今年的麦收情况不错,但南方又闹水患泥石流,川蜀一代也跟着闹地震。 按说姑姑节该是接出嫁的姑娘回娘家,可因着杨柳和老夫人都不在家,家里就剩田朵和田春两个未出阁的老姑娘,花家大太太专门下贴子邀请田朵和田春六月六上花家听堂会,花家大太太先派管事婆子来递帖子,田朵当时在山庄没回家,帖子是暖冬接地。 第二天,大太太又派田花带着花锦寒专门过来一趟,让她和田春一定要去听堂会,并将花府的情况给她详细说了一遍,让她备礼的时候多备着点,免得到时人多再闹了笑话,田朵看田花和小外甥都亲自来说,就笑着应了下来,索性也就去那出点银子转一圈回来的事,爹娘没在家,她们姐俩再不去跟田花做个面子,又怕田花在人家家里受气。 头天,田朵就派人将田春接了回来。 这不,今儿一早上,两人妆扮齐整,将给大太太准备地一盆牡丹名品二乔和让暖冬几个丫鬟准备的荷包还有一个放了两身衣裳的备用包袱搬上马车,向南阳城花宅进发。 田朵没去过花宅,是多年不在家,情有可原,田春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进花宅,两人进了南阳城,你看我我看你,均是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可谁也不好意思说不知道,幸好赶车的车夫跟着杨柳去过几次花宅,要不她们两人非闹大笑话不可。 等到往花宅拐的那条道时,发现前面堵车都拐过了弯,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说出一句,“不会是张伯认错道了吧,花宅一向在南阳城名声不响,家里唱个堂会不至于堵成这样吧。” 待暖冬掀帘子问过张伯,张伯看着前面那么多华丽宽大的马车,又有点不确定。 就在田朵向张伯询问要不要转弯回去再找找时,有个青衣丫鬟看见她们,忙到车窗边向田朵和田春见礼,说她是二少奶奶身边的丫鬟,曾跟着二少奶奶去过田家,见过两位表姨奶奶,所以今儿受二少奶奶差遣专门过来接两位表姨奶奶从别门进入,要不然这前面的车还得堵一阵子的呢。 田朵回想了下,这小丫鬟确是上回跟田花还有花锦寒回家的丫鬟之一,于是吩咐张伯跟那丫鬟走。 进了花宅,仿若进了花的海洋,到处都可闻见花的甜香味,在那丫鬟的带领下,田朵和田春先去拜见田家大太太,在田家大太太哪儿看见田花跟在田家大太太身边迎来送往。 刚与大太太见完礼,就听一人未到声先闻的爽利笑声,“我刚进院,就见两只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俗语说鹊儿叫,贵戚到,我瞅瞅是哪位贵戚到了。” 随后一闪身进来位银纹绣百蝶度花裙,身披娟纱金丝绣花披肩,头挽朝天髻,髻顶插两只鹊含黄翠珠钗,髻中簪着两朵牡丹镶绿玉花瓣的妇人。 花家大太太见来人轻斥一声,“你个惯会撒娇装痴的泼猴儿,没得你这么大声,吓坏了你这两位未见面的妹妹。” 只听那妇人上前嘻嘻一笑抱住大太太的胳膊,“娘,你赏给两位妹妹什么见面礼,可不能太贵重了,媳妇我会吃醋地,若是太贵重,媳妇备的礼我若是拿不出手,可就不送了。” “你两个妹妹刚来,还没来得急赏,净听你这大嗓门嚷嚷了。”花家大太太轻嗔她一眼,“春儿,朵儿,这是你大嫂子,曾是洛阳魏家的姑娘,牡丹名品魏紫就出自她家祖上,若是你姐俩喜欢什么花,只管给她说,她人脉广之呢。” 田春忙笑着点头说若是真喜欢上什么花一定回来麻烦嫂子帮忙寻找,田朵含笑点头附和。 随之,大太太从手上捋下一对碧绿镯子递给田春,“三丫头,自个戴上,就别劳老婆子我亲自给你戴了。” 田春忙连连道谢,声称不敢,并将镯子戴上以示尊敬。 大太太看田春戴好,又从头上摘下一对卷须翅三尾点翠衔单滴流苏凤钗亲自戴在田朵只簪了几朵用乌木雕成木棉花花饰的惊鹄髻上,并笑道,“五丫头,小小年纪,打扮那么老成做甚,还不如老婆子我带的花俏。” 田朵忙笑说,“您老一点不老,看你这手肤白细嫩地都能掐出水来,比我的皮肤都还好呢。” 大太太笑点了下她的手,“你这手是该好好保养保养,我哪儿有个不错的护手方子,回头让你四姐给你抄回去,日日泡着,过不了多久,你的手也能像我这样,女人那,不仅脸要长得漂亮,这手也是不可忽视的大事。” 田朵笑着连连点头应是,并让暖冬招呼夏凉将那已开花的二乔端进屋来,“也不晓得太太您喜欢什么,这二乔今儿早上来时还未开,现在却已开得正娇,借这二乔祝愿太太您花开锦绣福禄双全!”(未完待续) 【215】 都是些什么玩意 大太太笑着拍着田朵的手,“我们世代种花,此时全家也没棵能开花的牡丹,却从你手里得来这么名贵且还初初绽放的二乔,送这,比送什么都能令我们全家欢喜。” 田朵笑说只要太太喜欢就好等客套话语,花魏氏待两人寒暄差不多,送给田春一套金玉步摇簪,送给田朵一对蝶花吊穗金耳环。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是花府未出阁的姑娘们过来了。 双方又是一番寒暄见礼,按资送礼,幸好田花那天回去给她详细说了花府的情况,花府老太爷正妻已亡,屋里三个姨娘,膝下三个儿子,一个嫡女,三个庶女均已出嫁。 花府大老爷四个儿子,一个嫡女,嫡女出嫁江南,不用考虑,三个庶女,都比田朵小,有两个十二三岁到了定亲年纪,最小的那个九岁,三儿子年方十七原本订的是幕家旁支嫡女,年前一有风声传出幕家有可能获罪的消息,花府大老爷就向幕家退亲将自己一家子择了出来,四儿子年方十三岁也到说亲年纪。 花府二老爷无儿子,三个嫡女,八个庶女,其中两个嫡女出嫁,一个庶女出嫁,余下一嫡七庶八枝花。 花府三老爷一嫡长子二嫡女,一个庶子三个庶女,其中嫡长子已婚,庶子订亲,嫡女出嫁一个,还剩四枝花。 再加上花魏氏所出的三个儿子,两个嫡出女儿,三个小庶女,花府三老爷嫡长媳所出的两个儿子,三个嫡女,三个小庶女,三姐的月月,这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三十多个个荷包,这还都是花府近亲,像七大姑八大姨的表亲还没算,田朵光这波莺莺燕燕地大小姑娘就打发出二十大几个荷包,再加上田春地一共四十多个荷包就这么眨眼的功夫出去了。 这边论资排辈刚混个脸熟,就见**个少年结伴而来,吓得一屋子的姑娘赶紧往屏风后闪,幸亏屏风够大,要不然还真占不下那么多人。 **个少年待向大太太请过安后,由花三公子花见泪引领着上外院而去。 这拨少年刚走,由二太太引领着一拨打扮有端庄,有明艳,有优雅地一众妇人走进院来,带头的是一位鹅蛋脸端庄妇人,身穿诰命服,估计应该是今儿花府身份最高的贵妇人。 大太太见状,忙带着屋里众人迎接那一众妇人,众人又是一番见礼,原来这位端庄穿诰命服的夫人是现任城主夫人独孤纳兰氏,别的不说,光这姓氏,就晓得出自百年世家大族。 今儿花府一个小小堂会能让城主夫人亲自驾临,那些人精似的南阳世家大族收到帖子没收到帖子地自是趋之若鹜地往花宅一拥而来。 大太太自是晓得人家城主夫人肯纡尊降贵地登临寒舍,自不会是他家老爷面子大能得城主大人另眼相看,而是看着二媳妇这个有护国夫人之称的小五妹妹来的,因而,在将独孤纳兰氏让上上座后,专门将田春和田朵二姐妹拉了出来,着重向众贵夫人们引荐。 众人又是一阵寒暄,独孤纳兰氏赏了田春和田朵一人一套赤金头面,花府众女也各有赏赐,余下来的夫人们看城主夫人都赏了,自是也拿出早就备好的礼物给众女,一样是给田春和田朵的礼重些,花府众女的礼就有重有轻,看各个身份而定,但最重的也没盖过二女,一时,田春和田朵二女成了花府众女中最吃香的二人。 少顷,就又有一队少年结伴而来,这次陪同的是花府大少爷花有泪,这波少年年纪大都十七八九岁,其中城主大公子独孤信是这些少年中最美的男子,其余少年虽也个个长得姿容不凡,但在独孤信的衬托下个个都若蒙尘的珠玉般黯然失色,引得屏风后的众花娘子捂着嘴押着声音低声兹兹抽气。 幸好,这拨人来得快走得也快,屏风后的众花娘子望着独孤信远去的背影,个个都若霜打的茄子般情绪低落无比。 不过,很快这批失魂的姑娘们重新展开笑颜,因为荷花池的堂会开唱了,于是,大太太陪同城主夫人引领者众夫人和花府姑娘们走向荷花池。 不晓得那些夫人是怎么考虑地,这次来地都是当家夫人和公子,没一个带嫡女庶女过来的,不过尽管这样也高兴坏了大太太,这说明他们花府要靠着姻亲关系初步进入南阳城的贵人圈,尽管晓得那些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只要自家能得真实惠,就算给他们起个搭梁递梯的纽带又有何妨。 今儿花府男子众多,田朵仅仅跟着田春,不想她被人无端算计。 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过有心人的设计,因为有个丫鬟在为她们倒果露时手不知为何一抖,那黄黄的橘汁果露就撒了她一身,黄黄的果汁撒在鸭蛋青的裙摆上尤其显眼,吓得那丫鬟赶忙用袖子跟她擦,桥段很老,但,是能将人很快引开的绝招。 看到这边动静的二太太赶忙过来问怎么回事,在明了事情真相时,就喝令那出错的丫鬟自己下去领罚,田花听到动静,忙也赶过来询问,二太太看田花来了,将事情原委给田花说了一遍,田花派她的另一贴身大丫鬟红芍领着田朵去专门给女客休息的客院换衣裳。 田朵望了田春一眼,田春会意说跟着田朵一块去,田花歉意地望望自己三姐和五妹,田春拍了拍田花的示意她安心去伺候大太太和城主夫人那些个贵夫人。 坐田朵旁边的二房嫡女花静枝笑语连连地请二堂嫂放心,说她跟着两位姐姐一起去,只准还她个全须全尾的姐姐。 由此,田春和田朵由花静枝带着几个丫鬟一路陪同着进了客院,红芍,田朵没让她跟着,且让她继续跟着田花,说实话,田花的确还需要红芍帮着。 田春和田朵一共带了两个丫鬟,一个暖冬,一个夏凉,暖冬因看自己小姐衣裳脏了,怕夏凉不晓得衣裳放在那里,吩咐夏凉好好跟着两位小姐,她则亲自去取衣裳不提。 花静枝带着田春和田朵到了客房,招呼着两人坐下歇歇,先吃些瓜果什么地,并说这边安静,闲杂人等不会过来这边,并问田朵要不要先换她身衣裳,等暖冬拿衣裳过来再换,或是先脱了身上的脏衣裳,反正这边不会来人,而他们都是女孩子不碍事。 田朵谢过花静枝的好意,笑说先等等无妨,并笑着夸赞花静枝身上裳纱的芙蓉绣的活灵活现,还有那栖息在芙蓉上的蝴蝶双翼更是点睛之比,薄薄地似在颤动般令人心动不已。 田朵称赞衣裳,田春就称赞垂在花静枝腰间的荷包,夸得花静枝小脸晕红,直道两位姐姐谬赞,并谦虚地笑说她嫡姐的绣工才是真好,她的实不算什么的,但心里仍美滋滋地,对田春和田姐叫的也就更热切。 不一会,有个丫鬟过来叫花静枝,说是舅太太和表小姐过来了,二太太让她去和长辈见礼。 花静枝看是母亲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不疑由它,吩咐那大丫鬟在此地好好守着,自是领了她的丫鬟去看望她舅母。 那大丫鬟在询问过田春和田朵还需要什么东西不,田春和田朵笑着谢过,并说不用,那大丫鬟借口说去提茶就想开溜,田朵那会让她走,自说她们不渴,只是肩膀有些疼,并笑问那大丫鬟能不能帮她捏捏。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厮扶着个醉熏熏的高大男子进了院子,看不见面容,只看见那长长的如墨黑发垂在那小厮的肩头。 外面的夏凉一看进来两个男子,立马闪身阻挡了二人的去路,“这是女客暂歇的客院,你们走错院落了,请你们马上出去。” 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一握,那细白的瓷杯就变成了细白的粉面从她的指缝间簌簌滑落,冰冷的声音若来自地狱的煞灵,“谁的主意。” 那大丫鬟一看田朵竟能将厚厚的瓷杯瞬间粉碎成末,晓得田朵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垂柳扶风般的弱女子,早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表,表姨小姐,不管我的事,我只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田朵的话还没问完就被气恼的田春给打断,心下虽有叹息,但也不在意,迟早她会查出来的。 “去你的表姨小姐,谁是你的表姨小姐,就你也配!”田春可不像田朵那样有养气功夫,直接一脚将那丫鬟踹倒在地,手上药粉一闪,那大丫鬟惨叫一声,只听滋滋滋几声响后,那大丫鬟的脸已血肉模糊一片,口也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疼的那大丫鬟吱哇乱叫,踹完拉起田朵的手就向外走,口里直骂,“都是些什么玩意!” 田朵则反拉住田春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直接从后窗翻出院落,来到墙外闪身隐在花丛后,没一会儿,就看见一队贵夫人说说笑笑地往客院而去,等那队人马过去后,田朵和田春互整了下衣衫,摘下田春头上的巾帼装饰,用簪子别在脏污的地方,远远地倒也能将就。 随之两人姗姗而行,有说有笑地顺原路返回,在转角拐弯的地方遇见取衣裳回来的暖冬,暖冬一看见自家两位主子,心里吊着的心总算落了下去,另找了座客院让田朵换了衣裳,两人又施施然地回了唱堂会的座位接着听戏。(未完待续) 【216】 阴他那叫活该 没多久,就有人凑到大太太和城主夫人的耳边私语,然后两人就急急离席,田春和田朵互望一眼,相视而笑,一人喂了对方一粒紫溜溜的葡萄,笑称这花家的葡萄就是甜。 田花一看婆婆和那位贵夫人面色发黑地匆匆而去,轻揉了下酸痛的肩膀,心想总算抽出点时间,和姐妹说说话,于是,很快来到姐妹旁边空着的锦凳上坐下,悄声问她们后院不会有什么事吧,说她婆婆和城主夫人都去了。 田春笑摸了下她的头,嗔笑一声,“能有什么事,你只管干好你婆婆吩咐的事就行了,对了,今儿怎么没见月月。” 田花含羞笑道说,老太爷抱着上外院去了,眼里是能为儿子深得老太爷喜欢而发自内心地高兴。 田春轻嗔她一句傻样,两人咬了会耳朵,然后姐妹三人笑说几句玩话,田花就又去照顾别的客人。 不一会儿,暖冬带着夏凉回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夏凉说那些贵夫人将大老爷三公子花见泪和二房舅小姐周小姐捉奸在床,独孤大公子错走院落恰好瞧见那对男女赤/裸相对,并说大太太还想将她视为花家下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幸好暖冬及时赶来,要不然她这次就连小命丢了,说着忙跪在地上向田朵和田春磕了头。 田春和田朵一人赏了一对金首饰给夏凉和暖冬压惊,夏凉忙收了泪,和暖冬相继谢过两位主子的赏赐。 待回到落梅居,暖冬才说是有人故意给她带错了路才使她那么长时间没回,并说在去取包袱的时候,看见二姑爷和一女子在假山后不清不楚的拉扯,心里直替三姑奶奶嫁进那么复杂的人家感到可惜。 田朵揉捏了下眉心,也觉得田花在那上有公婆老太爷,下有一个排弟妹的家感到头疼,就算田花和花四姐夫曾有那么点感情,迟早会在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日子消磨干净,四姐又是那么个锯嘴葫芦似的闷人,若是以后不派人好好看着点,迟早被花府那一家子给吃抹地连根骨头都不剩。 当晚,和田春一块吃饭的时候,问她找到合适的药园和花园没,若有合适的这段日子就给她们买了先鼓捣着,并叮嘱田春以后千万莫看上高门大族的公子哥,她们这样的人家高攀不起,光是后院那见不得光的阴私手段就能生生去了人半条命,再厚的感情也会消磨殆尽。 这次若不是她会武傍身,两人定会折在别人设下的陷阱里,至于这设陷阱的人,明儿就会晓得,那些人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真当她这个护国夫人是吃干饭的。 第二天早上一进山庄,就看见刘飞扬等在山庄门口,田朵诧异地望他一眼,“你怎么回来了,楚小姐的脸难不成治好了?” 刘飞扬斜她一眼,没说话,抬脚往她的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大门,砰地一声就甩上了门,劈头盖脸对她就是一阵猛吼,“你以后去哪儿能不能多带点人手,凤影宫闲那么多人,你是光养着她们吃干饭的是吧,昨儿我要不是听人来报,那床上躺着的就不是花家三公子和周家那婊子,而是周家表少爷周立白和你,哼,想着动歪心思,那就得承受动歪念头的后果。” “那独孤信也是你故意派人送进去的?”田朵问完又觉得很傻,紧接一句,“不会你让人给他送的是虎狼之药吧?” 刘飞扬轻哼一声,答非所问,“没他,怎么收拾那帮上不得台面地下三烂,谁让他吃饱撑得没事干,去凑那嫌热闹。”阴他那叫活该,不阴他那才叫白活。 停顿片刻,又道,“你不用担心,咱们的人都择干净了,就算独孤信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没多久,南阳城户部就展开一年一度地查账行动,而此时南阳城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垄断半个南阳城绸缎生意的周记少爷周立白死活要娶**玉仙楼花魁娘子玉仙仙为正妻,直将周家老爷气得差点一命呜呼,至今仍昏迷不醒,为了能让周家老爷快点好转,有算命先生给周家夫人支招,只有招赘冲喜方能解周家老爷心病。 于是,很快,溪水镇田家女被封皇商和护国夫人的荣耀很快消散在人们视线里,而与护国夫人有姻亲而风头正劲的花府也在人们的淡忘中,但在人们还没从周家少爷周立白娶玉仙仙的事上回神,一场由花府三少爷花见泪嫁与周家姑娘周念兰的,以此为周家老爷冲喜的事,再次将周家和花府两家人亮到众人的视线。 本来就这已够人们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番,可让人没想到更大的惊喜却还在后面,那就是在花见泪和周念兰拜喜堂刚毕,由喜人高喊礼毕,将新人送入洞房的瞬间,有人当着众多宾客的面高喊,“快去看呀,那边有好多大兵在查封铺子,都已经封了好多家了。” 喊完,那人就跑去看热闹去了。 堂上众人大都是生意人,一听有铺子查封,省怕有自己的铺子,何况这年头有几个干干净净的铺子,不过,是看给官府的孝敬有多少而已。 很快,人满为患的喜堂眨眼间空地连个鸟毛都没看见,喜人高张了老半天的嘴,才敬业地又高喝一声,“礼毕,送新人入洞房。” 没想到迎来地却是甩了红盖头的花见泪一记猛踹,“去你娘地送入洞房。”之后,看也不看那周念兰一眼,大踏步而去。 只余下周念兰一脸呆滞地看着那猩红得刺眼地大红喜服被风吹起的一角眨眼间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在周念兰还没从那人弃她而去的事情中回神,就来了一对手拿刀枪的官兵来捉拿周老爷和哥哥周立白,罪名是是偷税漏税罪。 与其同时,花府的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也被官兵捉了进去,罪名一样也是偷税漏税罪 花大太太起初以为是六月六唱堂会时,独孤信因被人下那虎狼之猛药心存怨恨来报复他们两家,可在差人去打听后,不仅周记和花府的铺子,还有其他世家大族的铺子也有被查封地。 花大太太这才稍微放下些心,于是,赶紧更换衣裳穿戴一新地上城主府去求见独孤夫人,结果被城主家下人告诉她城主夫人前日就已出门礼佛不在家给打发了。 见不到城主夫人,又去其他几家刚刚结交的贵夫人府上求见,可不是被告知身体抱恙,就是出外避暑,要么去看自家外甥,要么回娘家看老母,反正总是凑巧不在家,一开始花大太太还抱有希望,这去的家数越多,心里这是越明白,大家这都是躲灾呢,后来不晓得是听谁家下人悄声嘀咕了一句,她姻亲小姨子不是护国夫人吗,怎么不找她试试。 花大太太一拍大腿,心里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她这些日子都是干了些什么,放着近佛不拜拜远佛。 这些日子大儿子为了疏通关系可是往里面送了不少银子,可银子人家照收,人在牢里照样受罪,听说老太爷那咳嗽的旧疾又犯了,大老爷那风湿腿也是直疼,已让人往里送了好几床被子,明明他们送的是用新棉花做的好棉被,可落到老爷手里却是破破烂烂的旧棉被,就这还是牢头特意关照,要不,送进去的东西,里面的人连知道都不知道就不知去向了。 花大太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救星,回家,立刻命人招来田花,让她备些礼品随她一起回娘家。 田花心里虽然也为老太爷和公爹还有两位公叔着急,可那有回娘家求自己娘家人办事还要由自己这个小二媳妇贴嫁妆的道理,心里虽郁闷,可也不敢不听婆婆的话,只得命人先去八宝斋订了四盒点心,然后回自己院子换衣裳收拾包袱回娘家。 花大太太对田花的处事很满意,命人服侍着更换好衣裳,在二门处与田花汇合,在八宝斋拿了点心就向溪水镇出发。 来到溪水镇田宅门口,看到那金光闪闪霸气十足的御赐牌匾,花大太太的心没来由地突了一下,等进了田宅,才晓得田宅可比他们花宅大太多了,其实,与田家定亲的时候,她是很看不上这个锯嘴葫芦似得二媳妇,但无奈儿子愿意,且田家的嫁妆也很丰厚,又有那么个很有本事的大姐夫,虽然总觉得儿子配她有点委屈,但看在姻亲得力的份上也就应了,至于那肥壮地比猪还胖比牛还壮地亲家母,花大太太是很看不上眼地,整天身上金银首饰挂地满当当响的土包子摆地谱比世家夫人身份还大,却不晓得那金银首饰不仅提升不了她的品味身价,反而显得她就跟没见过金银的傻子村妇似得,当然,她原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妇,不过因为命好,大姑娘嫁了个能干的女婿,小姑娘不知为何又得了当今皇上的青眼,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好命。 随着田花进了待客大厅,田花命人给婆婆奉上热茶,让她先喝着歇息下,她去看看五妹回来没。 花大太太轻嗯了声,腰板挺得逼直,一副她是亲家太太,她最大,就算她有求于人,也不能掉了自己一家人的身份。(未完待续) 【217】 指不定已到了奈何桥 其实,田花一到府门,就有人禀报暖冬四姑娘回来了,暖冬在田花一行四人还没进门,就派人上奇朵山庄去禀报主子去了。 田朵本来都打算回去,在收到暖冬派来的第二个人说四姑娘拎来的点心,是花自己的银子从八宝斋买的后,田朵立马改了主意,命人回去好生伺候四姑娘,就说她山庄有急事抽不开身,等她处理完事就回去。 来人听了田朵的吩咐,回去将田朵的话给暖冬一说,原本被花大太太指使地团团转的丫头,不知为何,一会儿间就不见了人影,原本的热茶变凉茶,先头做的好几样看着就很美味的菜肴,因着自己想摆摆亲家太太的谱,而命人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回炉,现在别说重新回炉,就算原先的菜也不见上了,最后只剩一小碗白米饭还是干地都结了黄硬皮,喊人没人应,就连那一向听话的二媳妇这会也不晓得躲哪儿偷凉去了。 花大太太现在是又渴又饿又热,这怒气一攻心差点没背过气去,幸好自己的大丫鬟又是给她捋心口,又是给她端凉茶,一杯凉茶下肚深深吐出一口气,总算稍微舒适点,气得她龇牙咧嘴着刚骂二媳妇一句不孝,孝字都没出口,就让她身边大丫鬟给憋回去了,“太太,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都还在牢里呢!” 那丫鬟停顿了下,“何况,先前那些丫鬟对太太您有多尊敬,肯定是有人嚼舌根子将不好的传到护国夫人耳朵去了。” 花大太太一回想,可不是,谁嚼的舌根子,自己大丫鬟寸步不离跟着自己,二媳妇又是那么个闷嘴葫芦,肯定不会将自个受的暗气说给娘家丫鬟听,那就一定是红芍那小贱蹄子,前两年不显,自从田宅受封以来,那小贱蹄子的腰板比二媳妇都硬,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这亲娘老子不在自家手里的丫鬟当真重用不得,回去定让二媳妇将红芍一家子都卖了,尤其红芍更要卖去那偏远的小山旮旯里。 这边田花和红芍正在琉璃暖房中观看田朵亲手接种的七色牡丹花,这里的温度适中,不冷不热地正适合牡丹的生长需要,红芍望着自家主子认真地察看那用薄布包着的嫁接地方,“主子,奴婢想求主子开恩将奴婢一家老小的卖身契纸发还田家。” “为何?”田花头也不抬地道,“是我对你们家人不好,他们不愿意跟着我吗?” 红芍跪在地上向田花磕了个头,“不是小姐您不好,而是您性子太好,以前是家门不显,大太太又是那样,奴婢什么都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您暗自生闷气。 现在不一样了,田府有御赐皇商招牌,五小姐有御赐护国夫人的身份,您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由花家大太太随意拿捏,要不然迟早你会将嫁妆变卖干净。 到时你没了嫁妆吃的喝的就全得看别人眼色行事,何况二爷每年的花销也不小,若是你再不能像以前那样贴补二爷,用不了多久,二爷就不再去你的屋子,一旦失了二爷的心,你又身无银钱傍身,你以后和少爷的日子又该如何过? 所以奴婢斗胆将今儿点心是你自掏腰包从八宝斋买点心的事,告诉了以前相熟的小姐妹,相信五小姐现在已得了信,要不然花大太太不可能受冷茶剩饭的待遇,而花大太太身边的珠圆定会提醒大太太是奴婢乱嚼的舌根。 奴婢既做了此事,也不怕她们知晓和报复,奴婢只是不想因奴婢的事而牵连一家大小跟着奴婢受罪,所以,奴婢肯请小姐您将奴婢一家老小的卖身契发还给田府,这样,花大太太就不能用孝道压着小姐必须处置变卖我的家人,还请您小姐您能开恩,看在奴婢忠心侍奉您一场的份上,给奴婢一家老小留条活路。” 田花盯着那七色牡丹花的嫁接地方看了好久,轻声低喃一句,“人要和这花一样简单该有多好,只要你精心培育她们,她们就会为你绽开美丽的笑颜。 可人,你拿了一颗整心给他和他的家人,得来地却是他那短短几载的点滴玉露与恩爱,终是敌不过岁月的无情,红芍,你说是不是当初我的坚持错了? 其实,三姐和五妹都劝过我的,可我当初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觉得只要有他在,我就像拥有了全世界,姐妹五个,就我是最傻的一个,大姐心灵手巧,二姐,唉,三姐行事爽利素有主意,五妹年纪虽小,却是我们五人当中最能干,心也是最大的一个,可看看如今的五妹,不得不佩服,这心有多大,扑腾来的身家就有多大。 同是一母所出,我除了有月月,如今真的是一无所有,连累了想坐一会儿都要看看别人的眼色高不高兴,可不可以,想儿子了,也要向他笑意奉承,方能见上一面,人做到我这份上,当真不如做一朵花来得自在。” 红芍听了田花这番言语,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她从小侍奉的小姐,有多久没说过这么长的话了,貌似从变卖嫁妆那天起,她的话就一天比一天少,大宅门的礼教规矩倒是一天比一天做得好。 虽如此,田花回花府的时候,却将红芍留在了田府,大太太在马车里冷脸喝问红芍为什么没回,田花只道五妹看上红芍的绣活,留她在家暂且帮忙几日,第二天早上,就以田朵山庄这些日子忙,人手不够将红芍一家人打发回了田府帮忙。 花大太太在听到田花将红芍一家人都打发回娘家后,以不孝忤逆长辈的罪名责令田花去跪祠堂,并严令不许任何人送给她一点吃食,就连一滴水也不可以,若是有人胆敢将田花跪祠堂的事传给田府,别怪她手下不留情,吩咐完大媳妇,命人给她整装,咬牙切齿地带着珠圆又上了田府。 田花一跪祠堂不肖两刻钟就有人将消息递了进来,好在花家大嫂子魏氏是个精明地,在花大太太人一走,就悄悄使人送了个厚厚的大垫子给田花垫在腿下,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一道指令就送了下去。 花大太太人还没走到田府,就被追来的一个大管事给拦了回去,同时传来花老太爷夺了她的管事权,禁足她一年自行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出来,反省一年不明白,反省两年,若两年还不明白,那就在那院子里反省一辈子。 花大太太在听到这一消息时,两眼一翻直接晕死过去,那大管事也是个有急智地,看当家大太太给气晕了过去,抬头一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太阳晒得直让人能脱层皮,却正好瞧见旁边有一条臭水沟,大热天那苍蝇嗡嗡乱飞立马命自己手下去弄来一盆臭水,随后冷脸吩咐那丫鬟将水泼到花大太太的脸上。 珠圆那敢啊,泼臭水是容易,手一动的事,可泼完呢,虽然现在大太太是被夺了管家权,可谁晓得以后呢,一旦等大太太翻过身来,那她和她的家人都是死路一条,别看大太太人前有多面善慈爱,心到底有多黑,多狠,别人不晓得她可是清楚得很,何况,她能被大太太如此看重,自是替她干了不少的坏事。 那大管事看这大丫鬟唯唯诺诺地直替大太太捋心口,对他说的话好似若放屁似地,那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冷哼一道,“老太爷还没死,就指使不动你这贱婢,留你何用,来人,将这贱婢给我送去宋婆子那里。” 珠圆一听是宋婆子,吓得端起那臭地直令人作呕地污水就泼向花大太太。 随后就听花大太太肚里咕噜一响,下一秒,“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一时间,马车里酸味,臭味,还有呕吐物特有的那种酸腐味还有脸上留下的黑臭汁水,熏得花大太太捶着车帮子,“马河来,别以为老太爷看重你,你就可以奴大欺主,来人,给我将这个马河来压了送官衙。” 只听那大管事冷哼一声,“大太太,奴敬你是大太太,才命人救你,说句不好听地,若没奴让人用臭水熏醒你,你现在指不定已到了奈何桥,还能在此对奴大吼小叫,可谁料大太太你竟是如此心胸窄狭之人,亏我还在老太爷跟前与你美言是受下人蛊惑才做出那种私吞儿媳嫁妆的蠢事,经此一事,看来老太爷当真是慧眼如炬,也罢,本来奴是不想在下人面前将你做的蠢事宣诸于口,可眼下,你定是恨不得将奴抽筋扒皮,但你别忘了,奴的主子是老太爷,不是你,在此,奴在替老太爷将余下的话传达给你,限你三日内,将私吞二儿媳妇花田氏的嫁妆不仅要连本带利归还,而且还要翻倍归还,否则,你就等着大老爷的休书吧,就算大老爷现在还身陷牢中,但老太爷和大老爷人还没死,也没糊涂,大太太你自己看着办吧。”(未完待续) 【218】 照规矩般也会有错 大管事马河来说完看也没看花大太太一眼就命车夫往回赶。 有人说花大太太回府当天就得了失心疯,大家虽不晓得是何原因,但花宅的管事权是实打实没了,因为花宅原先跑腿的大奶奶如今得了真实惠,在府里成了说一不二的当家奶奶,而原先被罚跪祠堂的二奶奶在跪了还没一个时辰,就被大奶奶亲自搀扶起来,命人用软抬抬回院子,要知道在这个家能用软抬的只有老太爷一个人,现在软抬用在了二奶奶的身上,再加上二奶奶又有那么个得力的妹妹,一向被众人当冤大头讹,当软柿子捏的二奶奶如今水涨船高,一时间,以前曾讹诈过二奶奶和欺负过二奶奶的人心里全都是忐忑难眠,想了法地走门子拉关系以消灭掉以前留在二奶奶心里的不良印象。 因而,虽然花宅的四个老爷仍在蹲大牢,可花宅的婆子们心思都活泛起来,想着法地要与大奶奶和二奶奶拉上关系。 至于二太太,娘家的事和二老爷的事她都自顾不瑕,那儿还有空理会花宅的内院,虽然她也很想过把当家太太的隐,可自身的斤两她还能掂得清楚,何况还先有那档子得罪城主府的事在那摆着,虽然这次封商铺表面看是朝廷统一排查,可数自家娘家和夫家查出的偷税漏税最重,虽不晓得是真是假,但人朝廷想治的罪,说真就真,说假那也真不了,这次爹爹晕迷不醒,还和侄子一起都被抓进去了,难保不是有人借机报复,可晓得人是借机报复那又如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她只不过是一介商人女,商人妇,知道又能如何,怪只怪,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想设计的人没上钩,不想设计的人反而勾连了一大把,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作自受。 三太太这些日子也是四处托人找关系,在晓得她的夫君在牢里只是吃不好穿不好,人到是没怎么挨打时,赶忙上佛前点了一注香,心下感慨幸亏那日她被派的是管好厨房,娘家的生意虽然也受波及,但好歹银子塞得及时,终是没落个身陷牢狱的下场,反观花宅,周宅,还有大太太娘家孙宅,孙宅的铺子虽然封地晚些但还是封了,若说这事和当日那事,一点关系都没,她自是不信,但幸好自己没参与,而自己娘家也没损伤根基,这就是大幸,现在唯一所求,就是求夫君早早出狱,若是花宅当真没落下去,她宁愿带着夫君和儿女另辟宅院单过,自己当家做主,也不想多掺和这花宅内院之事。 第二日天还没亮,花魏氏听自己郎君的话,备了一车的厚礼,抱了花锦寒,在三太太和田花的陪同下去了溪水镇的田宅。 他们到田宅的时候,田朵和田春正吃着早饭,之所以昨天将田春叫回来,是想着今儿两人去花府看看田花,问问田花是不是真如红芍说得,嫁妆都帖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花宅老爷们坐牢不管她的事,但背后少不了她和刘飞扬的暗中推波助澜,当然,这也是上边那位想给那些为富一方的世家大族一个警告,这个天下早已改朝换代,识相地就乖一点,不识相地第二个幕府杯具很快就会上演。 她也就顺势为自家姐妹捞点福利,给花宅提下醒,田花虽然爹娘已老,弟尚幼,可中间还夹着两个姐妹也不是净吃素长大的。 因而,在一听花魏氏备了重礼已到家门的时候,田春的嘴被灌汤包内的一包热汤汁给烫了个大泡,忙命暖冬将冰用纱布包了敷在泡上,口齿不清道,“他们来咱家作甚,还备了一车的厚礼。” 转瞬拍了下脑门,指着田朵笑道,“我怎么忘了,咱家还有位小护国夫人坐镇呢,这是来求咱的小护国夫人去牢里捞人呢?不过,说真的,五妹,你有把握将人给捞出来不?” 田朵摇头,“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他们拜错庙了。” 田春想想也是,“呲”地一声咧了下嘴,“那咋办,这还是花宅头一回给咱家送礼呢,以往虽也有节礼,但谁都明白那节礼的银子迟早都得从小四的嫁妆里给扣了,娘虽然扣门,但真说起来,给小四的嫁妆真不薄呢,等论到你我的时候,嘿嘿,再想从娘手里扣那么多嫁妆出来,唯有咱那人精似得二姐回来方有可能,我就甭想啦,你呢没准还得从你手里倒出银子,果然这人嫁的晚不如嫁得早,嫁得早不如嫁的时候好呢!” 田朵轻拍她一记,“行了,别在这泛酸了,你连嫁的人选都没有,就惦记上嫁妆了,快点,出门迎去,毕竟还有位三太太呢,上次你我都未见过,别让人瞧了笑话。” 说着帮她整理了下衣衫,自己的则由暖冬帮忙抚了下。 两人匆匆来到门口,田朵一手抱过四姐手中的花锦寒,田春则含笑将三太太,花魏氏和田花让进待客大厅,田花给双方又做了番引荐,并着重介绍了花三太太,田春含笑让三太太坐主位,毕竟在场诸人,数花三太太的辈分最高。 花三太太忙笑说,虽然客随主便,但不能乱了尊卑纲常,这位置她坐不得,坐下首边的侧座就好。 田春晓得花三太太是想让田朵坐主位,毕竟田朵是护国夫人还是御赐地,可也明白田朵一坐主位,唠不了一会儿,就会提花宅老爷的事,这事自家妹子都交底说了,没那么大本事,与其到时得罪人,还不如能不让她们开口,最好让她们连口都张不了,这也是自家妹子刚才交待好的。 于是,又笑如春风般地说既然公叔婆不坐主位,那就嫂子您来坐吧,横竖除了公叔婆你的辈分最大,大家又都不是外人,说着柳眉一挑,“四妹,还不请嫂子上座。” 田花随即向花魏氏微微一福身,“嫂子,您请上座。” 田春看着自家妹子那恶心人的动作,这心里就一阵火大,在自家家里还如此谨小慎微,可见在花宅又是多么地如履薄冰,面上笑闹道,“四妹,从小到大,你连嫡亲姐姐都未福过一身,姐姐当真妒忌嫂子呢。” 花魏氏一看田春那脸上虽笑得如六月荷花般风光霁月,可那笑意的身后却如池底的淤泥一般冷嘲无比,心下一突,又要坏事,忙抬手将田花拉进怀里,眉眼弯弯道,“三妹,你莫调笑嫂子,冲着二弟妹这一礼,我才晓得谁才真是她的亲姐妹,才真正能看得出谁与她是真的亲疏远近,莫说你妒忌嫂子这混话,要说真该是嫂子妒忌你呢,有这么个可人疼惹人怜的好妹子。” 田花晓得自己又做错事了,可是嫂子现在是当家主母,婆婆教的她,请当家主母上座就该福身相请的,难道照规矩办也会有错。 “娘,我饿了。” 花锦寒突地从田朵的膝盖上滑了下去,迈着小胖短腿向田花跑去。 田花听到儿子娇娇软软的声音,心一下子就碎了,什么规矩不规矩地都靠边闪,忙挣开花魏氏的怀抱,将儿子抱在怀里,“月月饿了?”说完转头看向旁边的花魏氏,用眼神询问她可不可以带儿子先下去吃饭。 花魏氏让这个二弟妹气得差点倒仰,再好的家庭素养,在这么个石头疙瘩面前也会被磨得光光地,这就怪不得婆婆要日日想法从她手里抠唆嫁妆银子,有这样不但任抠还笑脸相迎的傻子,不抠那才叫白不抠,抠了那才真叫白抠,更怪不得自己的郎君羡慕老二娶了个好媳妇,在外用媳妇的银子眠花宿柳在内用媳妇的银子孝敬老母,当真过得逍遥似神仙还赢得个孝顺的贤名。 可心里再气,也不能在人娘家姐妹面前表现,更何况现在是他们有求于人,别说侄子饿了要吃饭,就是侄子想啃掉她一块肉,她也是舍得地,毕竟一旦花宅没落下去,他们嫡房长子该继承的家财全部会一扫而空,于是,她笑意盈盈地摸了下月月的头发,“月月饿了,吃块点心先垫垫成吗,一会大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着抬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夹着绿莹莹果肉的点心递向花锦寒。 花锦寒轻轻摇了摇头,“我……吃娘,茸……割……肉胡饼。” 花魏氏含笑揉搓了下花锦寒梳地一丝不苟的两个总角,笑道,“既如此,就让你娘去给你做吧,总不能饿着我们家未来的秀才郎。” 田朵弯腰适时点了下花锦寒的小鼻子,笑骂他一声小馋猫,然后向众人轻轻一福,笑说一声她为四姐添火烧柴,转身抱起花锦寒随田花出了大厅。 花魏氏看田朵要走,张着大嘴,在心里喂了一声,护国夫人别走啊,她走了,她们三人在这儿就是侃出大天来也是瞎耽误工夫,可又不能当面叫住护国夫人,说,“护国夫人你别走,你走了,我们来这还谈什么,这备了一车子的礼又该如何说,总不能连个意思都没表达清楚,就将这一车子的厚礼白白送人吧!(未完待续) 【219】 不是来求治祛斑地 “嫂子,你别光站着呀,坐下就算不吃点心,也要喝杯热茶,这茶可是我家小五专门调制地,特别去火泄热,嫂子,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胃口,若合你的胃口,走的时候让我家小五给你弄点回去,我给你说嫂子,这茶可比喝那绿豆汤还解暑,真的,不信你尝尝,嗯,公叔婆你也喝口茶尝尝看。” 田春看推来推去谁也不坐主位,只好空了主位和宾位两个重要位置,与花魏氏和三太太在下首两侧坐了个面对面地漫天胡侃起来,话说不过十来句,也不知怎地就聊到了女人一过三十这脸上就容易长斑,尤其花三太太脸上的黄斑尤其明显,而花魏氏的脸上也微微有些苗头,但还不那么明显,于是,这场本来是上门求疏通救四位当家老爷的送礼走关系地谈判,彻头彻尾地变成了祛斑研讨会。 一直到日过晌午,三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咕噜直响,才停下引经据典外加实例举证,外头伺候的丫鬟一看三人终于停下了热烈的讨论,忙命厨房将早就准备好的冷拼热菜外加主食汤料一一奉上。 花魏氏和三太太早就饿地前胸贴后背,若不是这亲家三姑娘是个学医地郎中,说得祛斑的方法也很在理,她们早听得不耐烦了,现在听那三姑娘讲地头头是道,并且说她这儿有专治这方面的药膏,两人都觉得只要能保住容颜,别说饿一顿就是饿十顿,她们也愿意,可一旦闻到饭菜特有的香味。 在心里再次感叹一句,就是容貌再美也架不住这五脏庙空虚,于是,等饭菜一上,看见田春对她们稍稍客气一句就自顾吃喝起来,两人对视一眼,自是想吃什么夹什么,至于要丫鬟伺候夹菜什么地,自己夹菜这肚子都嫌慢,那还有空等丫鬟们猜度她们想吃什么,然后再夹给她们吃那么麻烦,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五脏庙受累。 很快,三人如蝗虫过境般将一桌子的饭食眨眼间就送进了五脏庙,田春先吃地,自是先吃饱,吃饱后微微打了个饱嗝,舒服地喝了口热茶后,花魏氏和三太太也吃好了,两人同样喝了口热茶,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舒服地只想躺床上睡一觉。 头脑异常清晰,但她们的肚子都快撑爆了,可因有着良好的家庭教育,就算她们再饱,也不可能像田春似得打饱嗝,今天已经是自她们出生以来最失礼的一次,总不能连最后的一点教养也被带没了吧。 当然,填饱五脏庙头脑清醒且被田春给带沟里的花魏氏终于又想起今儿来田家究竟是干什么来着,于是,在稍作休息后,花魏氏重振旗鼓地笑望向田春,“三姑娘,其实我们今儿不是来求治如何祛斑地,而是想求护国夫人帮我们花府疏通疏通,我家大郎说了,只要五妹能与衙门的人递上话儿,需要多少银钱,我们家都出,只要能将几个老爷从里面救出来,无论出多少银子,我们也认了。另外,我代我婆母向你们家陪句不是,可就算我婆母做的再不对,也是我和你四妹的婆母,子尚不言父过,何况我们这些做儿媳地,再说,你四妹和月月总是我们花家的人,以后也还要在花家生活,能拉我们花家一把就拉一把吧,求三姑娘您和五妹好好说说,嫂子我代花家老小给您作揖致谢。” 田春忙将花魏氏一把扶起,口称万万不可,她个小辈可受不起这么个大礼,然后才故作恍然大悟状,“公叔婆和嫂子你们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们就是寻常亲戚的走访,另听我四妹说起,我跟着师傅学了点皮毛,专治妇人各方面的疑难杂症,这才登门来试试我是不是真材实料,其实那天唱堂会,我就想和嫂子你好好说道说道,可无奈那天人太多,不是时候,才忍住没说,而公叔婆那天也不得见,不晓得公叔婆脸上的斑痕已小成气候,若是我那天见了公叔婆,定会先送公叔婆一方药膏先试试,见效了才说别的,若是服用三天不见效,你就一辈子别搭理我。” 说着从怀里掏出花生般大小的黄粉两个小药瓶分别递给花魏氏和三太太,并向两人仔细说明服用方法。 两人认真记下服用方法,并向田春连连道谢,一番客气后,花魏氏银牙一咬,红着老脸再次向田春提起,能不能让她见见五妹,并说她家大郎这次专门就是让她来求五妹地,若是让她家大郎晓得她来此胡吃海喝一顿,正事却一点没办,回去虽说不会扒了她的皮,可不搭理她些日子总会有的,而她这新官上任别说三把火,头把火都没把事整利落,这日后还如何服众管理一大家子人。 田春心说,你服不服众,如何管家管我个鸟事,可嘴上笑眯眯地安慰她道,“晓得嫂子你的难处,嫂子你放心,我这就差人去叫五妹。”说着就唤了人来去叫五姑娘。 没过多久,那小丫鬟就进来回禀说山庄来人有急事找五姑娘,因而五姑娘光给亲家太太和嫂子们亲手做了饭食,别说午饭,就是连口水都没喝,就上了山庄。 小丫鬟口齿伶俐地刚回禀完,田花就携着花锦寒的手进了屋子,并笑问三太太和花魏氏中午食地可好? 三太太和花魏氏笑说食地很好,与三姑娘谈地也很畅快。 田花含笑谢过田春,并告诉花魏氏,她已经将花家的情况给五妹说了,五妹说帮着找人问问,只是新朝初建,这南阳官衙的人自是也更换一批,她认识地也没什么得力之人,不过,她会人拖人地帮着问问看看是怎么回事,若是能帮上忙固然好,若是帮不上,让花家也别恼,这不她的山庄刚刚就来了批府衙派来的账房来查账,结果怎样还不晓得呢,然后以商量的口吻与三太太和花魏氏又说,要不要咱们先回去一边等着五妹这边的消息,一边再想想还有没别的门路可走,毕竟…… 花魏氏没等田花将后面的话说完,笑道自是先回去,现在护国夫人哪儿都有些自顾不暇,她能在忙于周旋自身事务的同时,稍稍看顾她们花宅一下,就已感恩不尽,那能还不知轻重地死皮赖脸地硬追着让人厌烦。 田花含笑替五妹谢过嫂子的体谅,于是大家又相互寒暄几句,花魏氏,三太太一行人就回了花府,至于那一车子的厚礼,田花说田朵让拉回去,并转达了田朵的意思,自家亲戚不用那么客气,何况田朵能不能插上手,说得上话还不知道,就将这一车子的厚礼公然送与她,知道的是花府非送,用来活络关系所用,不知道的好似她多么贪财似地,要用御赐护国夫人的名号大肆捞钱,这若是被有心人利用起来,说大了没准祸及一族,说小了那就毁了她一辈子的名声,这一辈子估计是没人敢登门提亲了,难不成嫂子真忍心让自家五妹老死在娘家也没人要。 花魏氏一听这大小帽子扣得她那一个也担不起,只好和三太太商量着给田家姐妹留了几匹江南烟雨纱和上好绸缎供她们做几身衣裳穿穿,就又将那车厚礼拉了回去不提。 至于田朵真不是故意恍惚花魏氏和三太太,山庄内真是来了好几个账房先生,不过这几个账房先生是由独孤信亲自带领,等她赶到山庄的时候,刘飞扬已和独孤信坐在待客大厅上喝茶。 刘飞扬看她进来,凉凉地望一眼独孤信,“皇庄庄主兼护国夫人田朵。”其实,比起这两个名头,他宁愿她是那个户部尚书之女徐嫣,这样他和她的路会好走一些,可如今一时大意,让当今天子得了先机,虽不想她以真面目示人,如今也是莫奈何。 独孤信向田朵敛衽一礼,“臣独孤信拜见护国夫人。” 田朵真没想到独孤信会对她如此行礼,要知道她的这个护国夫人也就是个挂名护身符,她一直以为用来唬弄唬弄老百姓和那些延绵百年之久的奸诈商人挺好用,对于那些根红苗正的官家子弟,人家估计连看她一眼,也要看人家有没那个心情,而如今让南阳新城主的大公子如此对她行礼,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而且,这个独孤信当真也是个奇葩一枚,别人对女子一向都带有歧视的有色眼光,别说向女子敛衽行礼,就是冲女人抱拳作揖一下,那都是懒得奉陪。 情急直下,田朵脑袋一热,同样敛衽还了独孤信一礼,“独孤公子客气,请上坐。” 刘飞扬看着两人像拜堂似得你来我往地还礼,胸中的怒火烧的他直想一把粉下去灭了独孤信那家伙,可眼下那家伙借着这次东风为当今圣上敛了不少银子,也拉拢过来不少世家大族子弟,如今俨然已是当今圣上手中的一把暗刀,当然曾经也为当今圣上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隐私事,要不然南阳的城主怎会给他老子当,只可惜,这家伙如今也算小有气候,轻易动不得。 再看看自家那一向气死人不偿命的尖牙利齿的小师妹如今也如拔了牙的老虎般竟还文绉绉得整了句请上坐,他怎么在这山庄里给她那些园工们免费看病,也没当得她一声请上坐。 心里不舒服,不痛快,突地觉得这大厅里的空气都是那么稀薄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冷脸望向田朵,“朵儿,我饿了,先做饭去。”(未完待续) 【220】 慢慢查 刘飞扬不说还好,经他这一提醒,田朵的五脏庙也开始造反,挑眉向刘飞扬示意,那上面的独孤信咋办,人家现在代表的朝廷官方,和他们不是一路。 刘飞扬如今已习惯了她的一些小动作,就拿挑眉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动作,挑眉尾,眉尾的方向冲谁,那就是该怎么处置那人,挑眉头,眼珠斜上翻,指准在琢磨什么坏事,挑眉峰预示心情不佳,若无要事,决不能惹她,否则指准横挑鼻子竖挑眼,对也是错,错更是错上加错,难伺候地很,尤其是在她小日子来时前后。 刘飞扬冷盯独孤信一眼,“他不饿,吃得满肚子油光水亮地,正适合喝茶去油腻。” 田朵听了刘飞扬的话,当即向独孤信告声罪,转身退了下去。 自从和楚大少爷那次商谈生意,还得从德福楼订餐以满足五脏庙,田朵就感到极大的不便,于是前些日子让人盖了座小食堂,专门用来招待客人,或是满足她和刘飞扬的口腹之欲,没办法,这从德福楼偶尔叫两顿吃还可以,这要顿顿叫,就算德福楼的下属不嫌麻烦,田朵都嫌麻烦,每次吃饭都有个青衣小帽恭敬地立在旁边低头盯着人家自己的脚尖瞅啊瞅地,再好的饭吃到嘴里都感觉变了味。 进了小食堂,一阵叮当响后,不一会四菜一汤,外加一锅香喷喷白米饭的家常饭就好了,命人去将刘飞扬悄悄喊进来,谁料独孤信也跟着刘飞扬来了。 先命小食堂的丫头环儿热情招呼着两人先吃着,她则回到后厨又弄了个酱爆鸭片,糖醋排骨,红烧肉三份硬菜,一份五香花生米拌黄瓜给他们做下酒菜,等安置好了他们,她在后厨做了份鸡丝凉面先填饱了五脏庙。 吃饱喝足,等她来到小食堂雅间打算告诉两人可以慢慢先喝着,她这就去安排人将奇朵山庄的账本抬给那些来查账的账房先生让他们先慢慢查着。 没想到话都没开口,就看见两个大男人竟同时夹了块红烧肉正暗自较劲,桌子上除了那块正抢夺的红烧肉,只剩下兰釉花边的素白盘子和盘底的少许汤汁,其余都不见了踪影,独孤信看见田朵进来,轻咳一声,然后那酱红的肉就像块烫手山芋般两人同时松开了筷子,到底是独孤信贼些,见刘飞扬松开筷子,手中作势要放下的筷子急速回旋,刹那间,那红烧肉就不见了踪影。 刘飞扬恶狠狠地瞪了眼独孤信,“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赶紧带着你的人滚。” 独孤信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优雅地擦了下嘴角的污渍,“前刘院史,不是我要来查,是上边的要查,你若有意见,可直接书信一封到京都,那景川定当从命,不过,我听说川蜀一带在刚经历了一场震灾后又闹瘟疫,听说已死了不下万余人,而刘院史躲在此处,日子过得当真悠闲。” 这个消息田朵和刘飞扬早就知道,可是刘飞扬不说为当今圣上分忧,她也不能说什么,要不然肯定遭刘飞扬几天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冷嘲热讽,好似是她多嫌他,要赶他走似得,心里清楚他也清闲不了几天,因而这些日子,她都尽量将自己放软和些,不但不与他硬碰硬地对着干,还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他和小绿两个大馋嘴,以至于明显又将这一大一小给养肥了不少,就连小绿那家伙现如今也换了个粗竹筒做新家。 他们这边的话音还没落,就见余羽亮的儿子小余余冠南一路飞跑着过来,喘着粗气道,“庄主,银公子,有圣旨到,让你速到大厅接圣旨。” 独孤信的嘴角一扯,哈哈大笑着率先走了出去,在路过田朵旁边时,笑说一句,“护国夫人莫及,咱们的帐不着急,可以慢慢查。” 田朵也觉得独孤信这句话非常地欠揍,可无奈以后还要仰仗这人诸多,不好得罪,于是,转头对刘飞扬低声道,“你先上大厅接旨,我去帮你收拾几件换洗的衣物,马上就来。” 刘飞扬点头,“记得给我往包袱里多备些干粮和清水,这次路赶得肯定急。” 田朵点头,“那你路上小心些。”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若是楚家小姐想跟你走,就带着为她治脸吧,索性小绿现在已没事,何况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好好想想,我这就去给你收拾包袱。” 田朵说完转身往药田的方向而去,那里的小茅草屋是刘飞扬自己盖的临时起居室,虽说是临时地,但里面的换洗衣服真不少,没多久,田朵就将他日常换洗的衣裳拾掇好,用灵识扫视周围,发现山庄所有园工都往待客大厅的方向跑去。 田朵躲在木门后闪身进了穗园别墅的厨房,用最快的速度给刘飞扬烙了二十来张软乎的芝**粒咸炊饼用软布包好,用牛角水袋为他灌了五水袋的加热煮沸过的古井凉白开,又挑了几样刘飞扬爱吃的水果另为他备了个包袱,其中杨梅和菠萝的数量最多,因为刘飞扬最喜这两样,至于别的水果也放了些,是给随他一起走的同伴准备地。 大小两个包袱收拾齐整,田朵就出了穗园,暗运灵力,身影一闪,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待客大厅最外围,只见人都跪到大厅外面老远,田朵将包袱放在地上,然后也跪了下去。 她刚跪下就听那属于内侍特有的嗓音在高声宣唱那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内容大意是刘飞扬将功赎罪,暂代御医院院史,若此次川蜀之行能带领众太医破除瘟灾,灾后除官复原职还另有赏赐。 之后刘飞扬磕头接旨,接着跪下的众人也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内侍在刘飞扬接旨后,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催促刘飞扬即刻上马出发,田朵忙跑上前去将准备好的大小两个包袱递给刘飞扬,轻声叮嘱他,“不仅路上要小心,到了灾区更要小心做好防护措施。” 那内侍看她一眼,“可是护国夫人?” 田朵忙点头裣衽行礼,“见过公公。” 那人点头,又道,“咱家来前,圣上有口谕,若是遇见护国夫人,让咱家转告护国夫人,预备一批能解暑水分大的蔬果,不日,孙将军就会登门来取。” 田朵点头承诺,“请公公回禀圣上,某不才,必会尽力办妥此事。” 那人点头,转身上马走人。 刘飞扬望了眼那一大一小两个包袱,萧然一声,“等我回来,若是有事处理不了,就去找独孤信,卫烙我已派人去通知,不日就会回到你身边。” 田朵点头冲他嫣然一笑,“放心吧,我不是那泥捏的瓷人一碰就碎,倒是你,此去凶险,一定要将自己包裹严实以防沾染那恶疾。” 回应她的是刘飞扬那被夏风扬起地一头如月银发,田朵盯着他策马转瞬就消失的身影暗骂一句,说句话会死啊,好心提醒那大烂人一声,连句话都不说,同时也在心里琢磨,那位楚家三小姐会不会抓住瘟疫这次机会,利用她所知晓的现代知识助刘飞扬将这次瘟疫的危害降低到最小,同时也为她和她的家族争取一些利益。 因而,当晚夜深人静时,田朵回了凤影宫连下两道指令,一是密切注意楚家人的动向,尤其是楚三小姐地,事无巨细,但凡有可疑之处,立即上报,二是调查独孤信的生平过往,最迟天亮必须交到她手上。 没过几日,孙芷烟就上门运走了一批新鲜蔬果。 后来,又接连运走三批新鲜蔬果,直到金秋八月,川蜀一带的瘟疫得到初步控制,其中,楚家三小姐楚秀言因敬献防护衣防护罩为阻止瘟灾的蔓延做出巨大贡献,且还为治疗瘟灾献良策妙计,最后还拿出能有效克制瘟疫的化瘟卤挽救了很大一部分本该被火烧死地沾染瘟疫的病人,一时间整个天顺王朝无人不晓楚家,无人不知楚家出了个女神医,尽管这个女神医不管什么时候都头戴白色幕篱,但这非但不影响人们对这位神医的崇拜,反而给这个女神医增添了神乎其神的超凡魅力。 这个消息传来的时候,不知为何田朵那悬在空中的心总算呼嗒一下接了地气,而此时奇朵山庄多年来没被人查过的帐,此时也接近了尾声,当然,就算独孤信再查个十年八年也不可能让他找出毛病来,除非他说白是黑,否则他是不可能找出她有偷税漏税的嫌疑,因为不管是曾经的天夏王朝还是现今的天顺王朝,她的税从来都没少交,只不过在天夏王朝当政时,她每年除了正常交税,余外还另给渊王爷一笔银子。 所以,在渊王爷在南阳城当老大时,没人来查她的帐,也没人敢来她的地盘查账,尽管如此,每到交税的日子,别人还没交,她都将该交的税和该上的孝敬送去了渊王府。 不过,虽说这些年她没被人查过帐,但她的账本却是白纸黑字样样都详列清楚,因而,独孤信在查了有十来天就将崇德帝当家时所产生的账目查完,且还没发现任何问题后,就要求查以前的账目,从她初建奇朵山庄时开始,他既想查,她就给他查,于是,她命余羽亮吩咐人将那落了有厚灰有浅灰的几大大箱子堆给了独孤信。(未完待续) 【221】 无子 当然,既然查账,田朵和余羽亮有时就免不了被独孤信叫进书房答疑解惑,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三会见面算半个朋友,因而在田朵将以前的那几大箱子旧账本堆给独孤信任他查时,田朵趁着独孤信面色好看时,借机询问花宅商铺被封的事,并向独孤信表明,若是可以,花家愿意出银子将四位老爷都赎出来。 田朵还记得,独孤信当时眯缝着眼看她好久,最后只道他会处理此事。 果然,没过两天花家四个老爷都被放了出来,但花家到底出了多少银子,田朵不清楚,花魏氏等人也未再来求她,就连田花也不再曾回家,不过,据她的人回报,田花在花府的日子过得还行,花大太太不仅还了抠唆田花多年的嫁妆,且还连本带利翻倍还了回来,儿子月月如今也由她亲自教养,唯一不如意的是,田花主动给花二少爷先从外买了几个花容月貌的姨娘,又从家生子的丫鬟里挑那长相出挑艳丽的给花二少爷做了通房丫头。 花老太爷在牢里就生了病,至今仍卧病在床,虽然花老太爷卧病在床,但脑子却清楚异常。 没过几天,花宅就传出要放人出去的消息,有那攒够赎身银子的管事,晓得花宅这还没起来就要败落下去,自是趁此机会掏出积攒多年的银子赎了身做良家子去了,没银子或是不够银子赎身地,没过两日,就被花家大老爷将其一家老小卖给了牙行。 然后,花家三房和二房相继搬出花宅,如今花宅住着的就是花大老爷一家子和老太爷及老太爷的姨娘,但是下人除非那特别得力地,其余都卖了出去。 依据这零散的消息,田朵觉得花家四位老爷出来应该是花去了花宅积攒多年的大部分家财,最近又有风声传出来,花老太爷准备让花大老爷回祖籍安徽看看,若是不错,他们准备迁回祖籍老家,并说,叶落要归根,他现在是叶落归根的时候了。 当然,若此消息属实,田朵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让田花跟他们去安徽老家地,在她眼皮子底下,花二少都敢坦然享受田花给他买的姨娘和通房,一旦离了她的眼,田花的日子指不定会过成怎样呢? 因而,在这一消息传来,田朵就派人去了花老太爷的家乡去察看,若是好,那就撺掇花老太爷的族亲将花老太爷的名声折腾臭地回不去,若是不好,就什么也别做直接回来就可。 另派了人去京都送信将花宅和田花的变化告知田壮和杨柳。 又没过几天,传来花家二老爷以七出之无子将花二太太休出家门,又聘南阳城东胡屠户之女胡大脚为继室。 寒冬腊月,花二太太冻死在花宅的后巷侧门,被花家下人发现后,用一张破席片裹了扔进城西的乱葬岗。 这个消息是独孤信传她的,田朵听到这个消息时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外面不知何时已飘起洋洋洒洒的雪花,不知怎地,她在此时想起了轩辕澈,去年也是这么大雪纷飞的日子,她还在为银子为他们有没下一顿饭可吃而操心,现如今,她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可这心的热度在雪花飞舞间渐渐流失掉她本该有的热度。 倚窗而立,她的思绪仿若随着雪花的飞舞越飘越远,就在她的魂魄有离体之显时,耳边传来青葱焦急的声音,“主人回来,主人快回来,你若走了,你那苦命的四姐就会沦为和花二太太一样的命运,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对啊,她不能走,她走了,四姐还有月月怎么办,泥娃怎么办,谁来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田朵的脑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刹那间消失不见,代替地是浑身上下冷得直打哆嗦。 就在这时,有人给她披上了一条猩红的貂毛大氅,“这么冷的天,你站在窗口做什么,就算想看雪,也要穿厚一点再看也不迟。” 田朵不用回头就晓得是卫烙来了,同时卫烙告诉她,田春看上了河北安国那片的大量农田,那儿的地很适合种药材,且离安国不远的真定县适合做花圃基地,若是她觉得可以,他就去那边先盯盯看,有合适的就先买下来,并且现在买比来年开春买要便宜地多。 安国这个名称很熟悉,因为在前世,安国就是全国著名的药材批发市场之一,田朵觉得若是这个安国的土地同前世的一样适合种药材,田春的眼光倒真是不错,而卫烙口中的真定,应该是离安国不远的,前世所称的定州,真定的花卉苗圃虽不如安国的出名,但田朵也是听说过的,因而若这个地方同前世的两个地方的土质相差不大,田春选得这两个地方倒当真不错。 而且这两个地方均是平原,不像南阳这边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 但这个时代并不同于她前世生活的时代,也不是那个时代向前推几千或几百年的古代,因而,名字虽熟悉,田朵还是决定去亲自看看才能放心。 于是,田朵同意了卫烙的提议,由他先去那边看看,若有卖地的就先买下来,待过了年没什么事,她带着田春和田花去那边看看。 如今进了腊月,年关将近,在京都的田壮和杨柳捎信来说,二叔田军订了一位武姓同僚的妹子做媳妇,腊月十六下小定,腊月二十成亲,今年不回来过年了,至于花宅的事,等他们回去再说,并且叮嘱她们,虽然今年他们不回来过年,但该准备的东西都不能落下,该上的贡香也要都给家里的老神上上。 田朵自是应了,然后命人准备了好多南阳这边的土特产和穗园的新鲜蔬果,整整准备了满满三车的礼物,又写了封回信让田壮和杨柳放心,她会将家里的事安排妥帖,就命人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 白雪皑皑盼夏来,知了来了汗潎潎,又喜冬来到,如此反复,转眼两载时光一晃而过,又快到了一年一度的寒衣节农历十月初一,在这里的农历十月初一,也是治酒,烧纸,焚香,祭奠亡灵和扫墓的日子,同时,今年的十月十八也是田伟琦的三周年忌日,她想去京城给田伟琦扫墓。 这两年她的日子过得忙碌而平淡,因着奇朵山庄成为皇庄后,销售的渠道越来越宽,所需的粮食和蔬果越来越多,直接导致穗园的耕种越来越频繁,穗园耕种频繁带来的好处就是穗园的亩数再次升级翻倍变为百亩良田,小池塘和花圃都比原先大了一倍,她曾经梦想的药圃终于出现,虽然只有小小的五亩药田,但有总比没有强,种子库内的多宝阁门全开,只是在种子库内又出现了数排异种多宝阁,这些多宝阁上的种子名称,田朵说听过也听过,说没听过也叫没听过,比如九紫灵芝,她听说过灵芝,紫灵芝,可这九紫灵芝的名称,她总觉得有些怪异,但眼下她只能看到一些名字,至于她的用途和长相,田朵还不晓得。 另外,也因着她将穗园出产的部分蔬果粮食供应给朝廷,再由朝廷将粮食蔬果统一调拨分配给各地有难地劳苦大众,间接也为她积累了不少的功德值,就在前几天,她的功德值终于攒够升级标准,也不晓得从哪儿出来数十个妙龄女子成为她的最新奴婢,青葱现在也真正成了名副其实的穗园管家,虽然管的人数不多,但总算结束了她们一主一仆撅着屁股猛干的操劳人生。 田春在安国建了个春安药园,现在已将她的师傅和师兄一起接去了安春药园去居住,当初卫烙给田春买了一百亩的良田,在短短三年间,田春已将药园扩大到一千亩,当然,田春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快,除了有她这方面的帮助,更多的是田春那位隐士的杏林高手师傅在后面给出谋划策了不少。 田花在真定的花圃虽不如田春的药园发展迅速,但如今也有六百亩的良田,亩数虽不多,但在真定及周边城市,锦绣花满园的名号也是数得着地,值得一提的是,花二少终因多年贪图酒色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 如今倒是一心一意地跟田朵好好过日子。 去年,在花老太爷一病逝,花大老爷就将花二少和田花一家子分了出来,当时分家的时候,田花和花二少不仅没得半厘银子,反而得了五千两银子的外债,当时恰逢赶上八月十五,家家都在过团圆节,唯独花家债主上门找花大老爷讨债,花大老爷未出面,让花魏氏开门冲那债主嚷嚷说,他们的债已分给二房,日后要债冲花无泪要去,和他们大老爷以及大房再无关系,若那些人再敢来要,她就让魏捕头以扰民罪将他们逮进牢里吃闲饭。 魏捕头只是和花魏氏同姓一个魏,别的其实并无干戏,但是用来吓唬下那些不名真相的人还是挺管用,因而花魏氏用的很是顺手。 另因着花老太爷操劳一生,花大老爷不想自己的爹在病逝后还像寒门村户似得草草下葬,也怕安徽祖宅的那边的人听说笑话田老太爷,在外打拼了一辈子,临了还不如他们在老家人老了后入土体面,于是变卖了花宅,又将府里那些吃闲饭的老太爷的那三个姨娘,有子的让他们的儿子姑娘拿银子出来接走,不愿接走的就卖给牙行,剩下小辈的姨娘通房丫头全都发卖出去,只余下各房用惯的二个丫头充充门面,就这还又东挪西凑地借了不少银子给田老太爷半了场体面的葬礼。(未完待续) 【222】 够还帐 安葬了花老太爷,花大老爷就买了个三进的小院供一家老小居住。 当时一听说,田花一家子被花大老爷给撵了出来,且还给了五千两银子的外债,杨柳就怒气冲冲地吵上了门,和花大太太针尖对麦芒地大闹了一场,完了将那五千两的外债欠条甩在花无泪身上,一手拉起田花,一边命人将月月抱起回了溪水镇,并扬言要田花与花无泪和离。 后来,那些债主见了花无泪就揍,花无泪哭爹喊娘地求饶,并声称他会尽快筹银子还他们的,于是,花无泪开始找他以前的狐朋狗友要钱,本以为区区五千两银子,随便找两三个人要要,也能凑够,他以前可没少往外借银子给那些人应急,可是,在那些狐朋狗友间要了个遍也没人还他银子,于是,他脑子转了个圈,不说要以前的银子了,改说借银子,并扬言说他媳妇的娘家人有银子,借他们的银子也就应下急,很快就会还他们的,可谁料那些人不借的是不借,借的也是扔几个铜板还不够买碗馄饨吃。 找以前的朋友,花无泪借不着钱,就想起他以前在外相好的好几个姘头上,可是到了人家门前门都没让进,直接让那些姘头的妈妈们用棍子给棒了出去,并扬言他若敢再来坏她家姑娘的名声,直接报官老爷。 花无泪想起自己老爹坐牢时他去探望他爹时,所见到的那整天蹲在暗无天日阴湿潮冷跳骚满身蹦跶的犯人,除了忍受那非人的对待还要被时不时用鞭子抽用脚踢地悲惨生活,一想起那,就觉得这身上浑身刺挠地慌且还发冷地只打哆嗦,吓得他连忙跑了,这一辈子他宁可扎死在泥堆里也再不想进那能吃人的暗黑牢房。 求遍了人告遍了祖宗,花无泪也没能在规定的期限内弄来小小的五千两银子,于是,理所当然地被人打了个鼻青脸肿,最后,他开始东躲西藏地躲那些债主,可不管他躲到那里,那些债主仿若长了眼似得总能找到他,最后,被打地实在受不了,躺在冰冷的地上,想要找自己的妻子,可想想自己以前的种种混账行为,又觉得没脸上门,何况还有那么个彪悍的老丈母娘在妻子后面撑腰,一想起那肥壮地都能将他压扁地老丈母,再看看如今自己这副被大风一吹就能跑的残破身子,刚鼓起的那么一点小小的勇气就被吓没了去。 就在他觉得活着实在没什么意思,不如一死了之,人死债烂,就算债不烂,父债子还,可儿子还那么小,若是被那些凶神恶煞的债主盯上,一个拳头下去就能要了他儿子的小命,他一想他若死了,那些债主的拳头就会打在他儿子那小小的身上就觉得心头大痛,顿觉宁可自己痛也不能让儿子受一丝一豪的伤害,前辈子他已经祸害了她半生,不想在临死还要让她和他的儿子也受此罪,没人比他更清楚儿子在她心目中的位置有多重。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的童音响在他的耳边,“爹爹,咱们回家吧,我的压岁钱全部给你够还帐地。” 然后,用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一双胖嘟嘟的小肉手双手捧着一沓纸票子递在他面前,眼角的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发誓,若是妻子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此生必会当牛做马地偿还前半辈子所造的孽,不仅要偿还他曾经挥霍掉得属于她的银子还要加倍偿还,若是妻子不愿意,他就同意和离,同时卖身为奴,守着她和儿子默默度过余生。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见的是远处马车旁静静站着一个妇人还有两个姑娘,那个妇人是多日未见却难掩憔悴落寞的妻,那两个姑娘,一个是他三姨子,一个是他五姨子,其实,心中明白,花宅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完全是花宅咎由自取,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才得此横祸,可若是没有五姨子那突如其来的受皇封,花宅里某些人也不会起那些子贼心思,该怨五姨子吗?似乎是该地,可若将花宅地没落硬压在这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上又觉得是何其的荒唐,难不成还真来个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摇摇头,算了,事已至此,算来算去都是一笔糊涂账,他不想再去考虑,日后他只想守着他的妻,他的儿好好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之后,就看见那一对姐妹恨铁不成钢地叮嘱妻子什么,然后两人纷纷上马走人,只余妻子一人孤零零地站在大街上,与周围行色匆匆的诸人形成鲜明对比,随之,一只胖嘟嘟的小手牵起他只余皮包骨头的大手,“爹爹,娘在等我们,我们快去还帐,五姨说,若拖得时间太长,天黑前就到不了打尖的客栈,我们就得睡荒郊野外,外面有野狼出没,很害怕地。” 当时,田朵和田春并没走远,而是骑马没走多远,将马寄存别处,转而登上附近的茶楼,直看到他们一家人坐上马车,然后在他们上马车走了没多远,就碰见那批要帐的债主,亲眼看着那双瘦骨嶙峋的手将银票递了出去,又将从那债主手中要过的借条撕了个粉碎,扬手撒在车外。 如今,一家三口安安稳稳地生活在真定,且花二少种花的技艺当真不错,在他进锦绣花满园没多长时间,就已经帮田花一起救活好几种濒临死亡的名贵花种。 田朵将关于安国春安药园和真定锦绣花满园的账簿放好,叫来余羽亮将奇朵山庄的事安排了下,现在奇朵山庄已针对一部分穗园蔬果的品种特性做了区域性种植,比如菠萝适宜在南方的广东,海南,广西,云南,福建等省种植,数热带果树,田朵就在这几个省市弄了数个奇朵菠萝园,在菠萝丰收的季节除了做应季销售,销售不完的拉回南阳,送入秘密冷库,由田朵将这批菠萝同穗园出产的菠萝调换,将这批菠萝放在穗园滋养一段日子后重新投放市场,效果虽不如穗园直接出产的好,但也差不了多少,只要不是常年吃穗园蔬果且口吊一品味就能品出味来的积年老鬼,一般人二般人都是可以蒙混过关的,况且这样的蔬果都做一等品处理,而穗园出产的蔬果都是打上特级的标签,不管什么都有等级差别和好坏之分,这点就算是再尊贵再口吊的人也不能否认这点,想要最好的,可以,银子花到了自然能得最好地。 因而,别看这几年她往朝廷送粮送蔬果送银子地扔了不少的身家,可如今她靠着皇商的招牌和护国夫人的大盖帽不仅将扔出去的身家都赚了回来,又赚下了不少的身家,打个比方,如果当初她只是个一方地主土豪,那么现在的她已跻身全天顺王朝位数不多的亿万土豪之列,虽然在那些积攒了几百甚至几千年的豪门世家眼里仍是一个没文化没底蕴地土包子富商,可那些人在时时刻刻瞧不起她的同时,还要想方设法托人找关系地与她合作,因为但凡吃过奇朵出品蔬果的人,只要有能力消费,定会回头再消费。 当初,刚向外打开市场的时候,也曾遭到当地种植大户的排挤,但无奈她身后有座大靠山,还没等他们将她排挤出去,他们私底下地种种隐私就被她派的人放到了当地官老爷的案头上,因而在整了那么一两个刺头后,就没人再拉帮结伙地排挤她们,何况她的生意只做最原始最辛劳的种植行业,至于那些加工行业她是一分一豪都不带渗透的,吃肉的世家大族仍是吃肉的世家大族,她吃的仍是最低层的土渣滓,因而在那些世家大族拿从她手里进货的成本与自家种植的成本相比对,在花钱数量差不多的情况下,她种植出来的农产品质量要比同等条件下他们自己人种出来好十倍不止时,很多人自愿将手里的种植园以控股方式入股享受红利。 当然,这是她自己的产业,至于凤影宫的产业该渗透的那是坚决渗透,不该渗透的也坚决贯彻见缝插针地渗透进去,因为她发现,刘飞扬并没将凤影宫的事与最上面的那人交底,所以,凤影宫虽说她是宫主,但刘飞扬却是个特别的存在,貌似凤影宫上下都已默认刘飞扬这个宫主未婚夫的身份,所得消息都是一式二份一份送给刘飞扬,一份送还凤影宫,经人汇总筛选后再传送给她。 安排好奇朵山庄的事,夜幕重新拉开天际,田朵回家后由夏凉服侍着先泡了个热水澡,泡完澡吃了晚饭,先听夏凉禀报家里的事。 夏凉说今儿杨柳派人过来说让她明日回家,说是她舅妈带着她表妹过来做客,家里没同龄人招待。 去年五月份,田朵从独孤信哪儿听说一个江南富商要变卖宅子回江南养老,田朵去看了以后觉得宅子挺不错,很有股书香文雅气,虽然弟弟田俊熙不打算走仕途,但是多读写书总是好的,据那富商所说,这宅子也是他从一没落地书香世家子弟手中买地,买来后哪儿都没动,就想沾染下书香世家的书香气好脱去那一身的铜臭味,可是子孙后代没一个是读书的料子,再说他岁数越大,思乡的情绪就越浓,索性将这宅子卖了回江南养老含饴弄孙去。(未完待续) 【223】 故人 田朵在命人调查一番后,确如那富商所说,那宅子原来主人的祖上曾出过祖孙一连三代宰辅,不过那都是好几代以前的事儿,如今他们的子孙都没落地连饭都吃不饱,却扔抱着书本子摇头晃脑地之乎者也。 宅子没什么事,环境又好,价格也不贵,又有独孤信从中作保人,田朵就将那宅子买了下来。 买下来没多久,杨柳和田壮带着田俊熙就搬进南阳城里去住了。 一为照顾田俊熙读私塾,二来城里的生活条件好,想吃什么,上车就能下馆子,或者直接命人去卖,一会儿的工夫就能回来,不像在溪水镇,一时想吃什么东西,等买回来也过了那想吃的劲头,要不赶上那趁热吃的东西,买回来都凉了,吃着也没那股味。 三者,杨柳与她两看两相厌,因着老夫人留在京都跟着二叔过日子,让杨柳看出了门道,与其看见她光生气,不如来个眼不见为净,况且她的岁数眼见着一年比一年大,却连上门提亲的都没有,杨柳带着她嫌丢人,索性将她一个人丢在溪水镇,理由是让她看好家,这里虽然她们一家住的日子不算很长,但也不短,何况还有御赐皇商的招牌挂在大门上,不能让那御赐的招牌蒙尘没人打理。 反正田朵也不想和杨柳住在一个屋檐下听她翻来覆去就那几样的唠叨,索性自己带着一些不愿进城的仆人留在溪水镇,反正溪水镇离山庄也不太远,来回住着比城里方便,至于吃食方面,嘴馋了自己动手,再不然自己带人京城下馆子吃一顿,谁也看不见。 夏凉说完杨柳的事,又告诉她隔壁新搬来一户姓梅的人家,今儿早上那梅家的小厮过来和自家守门小厮相互认识了下就再不见动静。 田朵点头嗯了声,让夏凉继续关注那新来的梅姓人家,若有人来就以街坊邻里相待,若人家不喜与街坊邻居相互攀扯交往,只要那户人家不做妨害自家的事,各过各的日子相安无事就好。 夏凉点头应了,又开始禀报说,今儿暖冬姐姐过来给小姐送了两双棉鞋,两方绣帕,两顶棉帽子,说快入冬了,趁她肚子还不太大,还做得动就抽空给小姐做了些送来,说完,拿来一个包裹拆了开来递到田朵面前。 田朵一一拿起翻看了下,那京都流行的花样灵动的绣活精致的做工,可见暖冬是很下了番心思,今年三月份,田朵将暖冬嫁给了余羽亮的小儿子余冠南,暖冬比余冠南大三岁,田朵当时还怕余冠南心理膈应,那段日子对余冠南很是敲打了番,让田朵没料到的是,两人成亲没多久,暖冬就有了身孕,本来预计着暖冬一成亲,就将她调往山庄去做事,如今只能着等暖冬生完孩子后,再将暖冬调到山庄里做事。 暖冬嫁人后,田朵就将夏凉提了上来,夏凉到底岁数还小,眼界心计反映处理事情的手段都赶不上暖冬,但这丫头有一点好就是忠心实在,其余地都是可以慢慢教地,何况现在家里人口简单,主子就她一个,再一个肯留在府里的大都是老实本份人,有那些个花心眼地都跟着上城里享福去了,就算闹腾也是闹腾杨柳去了。 放下手中一顶用大红毛线织成的护耳帽,田朵问了下暖冬近来的状况,掐着指头算着暖冬的预产期大概在明年三月份左右,于是,吩咐夏凉寻找附近有名的接产婆,等那天暖冬来了,让她亲自挑选,看上谁就让谁留下,银子由田朵出,让她该给孩子准备小衣裳尿片什么地趁着还能动赶紧准备,别老惦记着给田朵做着做那地,并笑说以后有的是她做的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她没事别来回蹦跶,安心在家养胎。 夏凉一一点头应了,然后在为田朵铺好床后就退了下去。 躺在床上,田朵琢磨了会楚家三小姐,自从当年楚家三小姐靠着几坛化瘟卤救活不少老百姓成为百姓口中人人称颂的女神医后就再没脱离过人们的视线,先后在美食界,服装界,美容化妆界,吟诗作对才女界都先后有推陈出新,比如暖冬给她织就的护耳帽就是这位才女前年过冬时推出的杰作,当然,有了这位才女在前面开山铺路,她也能跟在后面享些福利,比如现如今的冬天就不用带笨厚的棉帽子,而可以像现代一样带着线帽,脖子里再套上个围脖,虽然与整体衣裳不搭,但在家里带带是无所谓地。 有了这个总是风光无限走到那里都有一群人疯狂追捧的楚三小姐,田朵当年造成的一时轰动早若滴入**大海里的一抹尘埃彻彻底底地被人抛到了脑后,她的名声更多地是在商人或与她有利益往来的人中声明渐显,至于那些高官贵族晓得地也只是她名下的产业,对她这个人却是知之甚少地。 何况这两年来,风调雨顺,再加上崇德帝勤于政事,将这天下治理地国泰民安,整个天顺王朝无论是农业,工业还是矿业都给以一种耳目一新欣欣向荣蒸蒸日上的奇特感觉。 待到夜深人静,田朵用灵识探查过周围无人时,通过密道回了凤影宫,将家里的事细细叮嘱了番云影,让云影代她回自己房间,接过凤影宫的消息,上面有一条引起田朵注意,那就是辽越国太子耶律阔拓送和亲公主耶律明珠已到江苏扬州,不日将抵达京都,这批人一直都是秘密行进,直到快入京都才亮明车马及旗号。 田朵不晓得为何突然很想晓得这两个人的生平过往,于是命人将这两人的消息传过来,只见耶律阔拓一栏生母不祥,二十岁以前经历空白,二十岁后是收复辽越诸部落地赫赫战绩,在辽越诸部落间有暗黑孤狼之神名,在草原百姓间是能令幼儿止啼的绝世妙招。 耶律明珠是草原贵女完颜惠美之女,姿容艳丽,善骑射,据记载五岁就能一箭射死一头幼豹,与耶律阔拓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看完这两人的消息,田朵接着处理了下凤影宫其它事务,之后,出了凤影宫趁夜深人静时,又潜回奇朵山庄,小心避开山庄的暗卫,进入秘密仓库,从穗园里又倒腾出一批新鲜蔬果后,外面传来五更天的铜锣声。 小心潜出仓库,返回凤影宫,稍作休息后,天一亮,接过蓝姨为她收拾好的包袱,飞身上马向京城进发。 第二天傍晚,在路过去往京都的必经之路固县地一处山脚下,远远地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道姑立在道旁,在她飞马从她们身旁经过时,只听那道姑宣了声道号,“无量天尊,施主请稍后,贫道有话说。” 等那道姑将话说完,田朵早已跑出老远,神色恍惚间貌似听到那道姑是喊她留步,于是又打马回来询问那道姑是在说她吗? 那道姑再宣声道号,“无量天尊,是的,施主,贫道已在次等候施主两天两夜,只因观内有故人相候,况且如今天色已晚,施主何不在观内稍作休息一晚再行赶路。” 田朵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故人可有信物为凭,缘何不是你们认错了人或是错等了人。” 那道姑再宣一声道号,“无量天尊,修道之人不打诳语,施主可曾还记得当初的那一声叮当宝贝。” 会叫她叮当宝贝地,普天之下只有一人,那就是渊王妃,这几年,她不是没找过渊王妃,借着去开分庄的机会,她四处求庙寻观就是希望能有一天遇到渊王妃,好告诉她,轩辕澈还活着。 如今,有人告诉她,渊王妃就在眼前山上的道观,怎能令她不开心,于是,点头痛快地随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姑上山。 山上的道观很清幽,道观的香火不是很剩,从那插在道观里外面大香炉里稀稀拉拉的香头就可以看出,随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姑进入一满栽翠竹的院子,那两个道姑就退了下去。 田朵抬步走进屋里,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衣头戴道帽的道姑盘膝坐在莲花垫上,浮尘斜靠在肩上。 进得门来,田朵轻轻道了声,“王妃娘娘,他没死,我虽没亲眼见他出关,但他真的是平安无事出了嘉靖关,听说嘉靖关外还有专门接应他的辽越人。” 只见那道姑微微睁开眼睑,头若轻点,“我晓得,可如今我大限将至,等不到他来了。” 田朵紧走两步跪在她脚下,“王妃娘娘,你别这样,你告诉我你得地什么病,我可以请人来为你治病,我师兄善毒,我姐姐的师傅也是位隐士的杏林高手,再不然还有如今声名鹊起地女神医,我也能为你请来,只要你不如此消极对待生活,日子总会有盼头地,若是你信我,我亦差人将你送去辽越去找他,我知道现如今辽越太子耶律阔拓送和亲公主耶律明珠已到扬州,不若,你随我一起进京,总能找着机会混在他们的队伍里去辽越地。” 渊王妃抬手轻轻摸了下她的头,“你不恨我们吗,毕竟是王爷杀了你的未婚夫!”(未完待续) 【224】 田朵默然片刻,“事已至此,再恨也恨不回那条命来,又何必深陷仇恨不自拔,何况当时双方各为其主,是非曲直本就难以评说,人生又是那么短短几十载的光阴,若日日活在仇恨当中该是何其的悲哀,所以,在我决定救他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会辜负那已走的人,我既做了选择,就从不言悔。” 渊王妃轻轻叹息一声,“此次进京,你不要去承安侯的墓碑前去拜祭,直接上城南将军山去吧,在那座山上有个土疙瘩,旁边栽了两棵苹果树,里面葬地是我命人收集到地他的血肉,你去看看吧。” 渊王妃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田朵,“这上面有他坟冢的具体位置。” 田朵谢过渊王妃并代田伟琦向渊王妃磕了三个响头。 渊王妃抬眼望望天,情知她的大限很快就到,弯腰将田朵搀扶起来,急切道,“朵儿,我大限将至,余下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切记,轩辕家的帝王路已到尽头,澈儿不是王爷亲生地,没有必要为轩辕家走上一条不归路,还有,此次上京,你一定要让你大师兄将楚三小姐看紧,千万不可让她随辽越人走,两年后……” 渊王妃的两年后怎样没说出来,只听头顶咔嚓咔嚓几声炸雷直接穿透屋顶,一注大拇指粗细的淡黄色光柱直击渊王妃的头顶,随之一道红光钻进田朵的眉心,成了一枚胭脂红地泪痣,脑中突地闪现了渊王妃的声音,“朵儿,我走了,我天生就有先知的本领,可身为女子,无人肯信我的话,我曾极力劝阻过王爷,可王爷不听我的,一心想争霸天下,如今是生死不明,澈儿长在他手里,心思和他一样,可澈儿也没坐拥天下的命格,纵使他身份尊贵,生父是辽越王,也改变了他本身的命格,这天下分得太久,终是要九九归一,如今的澈儿已被仇恨蒙了心眼,只有你能将他带出地狱,而那个女人只会将他送如魔狱,切记切记,你眉心的泪痣是我留给澈儿地最后一线神识,到关键时刻会助你一臂之力!” 等脑海里的声音消失,田朵伸手探向渊王妃的鼻息,已没了呼吸,渊王妃就那么身穿黑色道袍手拿浮尘地立在她面前,面容平静安详,田朵张着嘴错愕地呆愣愣地望着渊王妃不晓得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姑宣了声道号,“无量天尊,施主莫怕,净空师姐已圆寂,请施主到客房歇息,我们来为净空师姐颂往生咒。” 田朵摇头说她不累,并让那道姑教她往生咒,她要与她们一起给渊王妃念诵往生咒。 第二天,田朵去山下买了身素白的纱衣,烧纸,长生蜡,冥钱之类的东西回来,将渊王妃身上的道服脱去,换上素白的纱衣,并为她绞脸,化了淡妆,头戴白色的花环,周身放满穗园出品的鲜花蔬果,与那个道姑一起放进了固县内山峦相矗立间的溪水中,让渊王妃随水而逝。 那道姑说这是渊王妃的意思,说她生前不是被困深宫内院就是后宅内院,死了,总该可以随心而行。 田朵安置好了渊王妃后,询问那一大一小两个道姑打算以后如何,渊王妃在的时候,三人都是靠渊王妃带出来的银子生活,如今渊王妃走了,纵使还有些银子,两个人也不可能靠那点银子就吃喝一辈子。 那大道姑又宣了声道号,唱了声无量天尊,然后说她会给人批人算命,以前是净空师姐在观内居住,不宜引人前来,如今,净空师姐已圆寂,她总有法子将玄妙观维持下去。 田朵看那大道姑的神色不似作伪便留下了田家屯的地址,并说若是以后日子过不下去,可以差小道姑上门求助,她会给她们准备条靠双手自食其力地活路可走,又给那大道姑留了些银子,第三天就出门上京都南郊将军山而去。 快马加鞭连赶了小半月的路,终于在九月二十八的黄昏赶到了京都的南郊,在南郊附近的客栈好好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刚刚微微亮,田朵就照着渊王妃给的地图上了将军山,因着九月九重阳节刚过没多少日子,如今仍有不少文人骚客结伴相游将军山。 田朵这一路走来就遇见好几波人登高插茱萸,那些人看她一人,有那好客地甚至出口邀请她与他们随行,当然,这也与她一身青衣布衫的儒生打扮有关,不过,田朵此行不是登高游玩而是祭奠亡人,但又不好与人明言,只得婉言谢绝了那些人的好意。 在临近中午的时候,田朵终于找到了渊王妃所说的土疙瘩,只见那低矮地土疙瘩上满是枯黄青绿掺杂在一起的杂草,在那些杂草中间还滚着些黑色长着白毛地圆球,应该是坟旁栽种的苹果树上落下的苹果,长时间被雨和露水浸湿,再与土草接触进而被空气氧化腐烂所致。 望着眼前连个木牌子都没立的荒草坟冢,一种无言的痛楚和心酸将田朵的心脏灌得又沉又重,若是早晓得他被葬在此处,无论如何,她每年都会来京一次为他扫墓,而不是一去两年不进京都。 流着泪将他坟冢上的荒草和腐烂的苹果清除,坐在他坟前又与他念叨了下这两年多的生活琐事,待歇息够了,唠叨够了,田朵返身下山,去小镇上的纸扎店买了祭奠用品,到附近的农具店买了吧铁锹,又在附近的水果摊和点心摊上买了些他爱吃的水果,在天擦黑时重又返回将军山。 到了那个如今被她清理干净的小土疙瘩前,田朵先用铁锹为那坟冢添了新土,然后将那小土疙瘩修正地圆圆地高高地,周围用石头砌成个多半个花环,用灵识探查过周围后,从穗园取来土填进花环内,随之从穗园内取出冬青栽在花环内,用穗园的古井水将冬青浇个透彻,又从穗园取来当初他用黄杨木给穗园做的木招牌,用流星弯月刀划掉当初雕字的痕迹,重新用刀刻上生死挚友叶卫之墓。 又从穗园取出各种他爱吃的蔬果还有各种干果小吃整整给他围了一个花圃,点上蜡烛烧纸衣裳等祭奠用品,一直到深夜,田朵才将所有的祭奠用品和蔬果烧完,火灭后,田朵在心里又与他唠叨了会,最后告诉他,若无意外,没准她真会选择与刘飞扬结为夫妻,虽然她不爱他,他估计也不爱她,不过因着有穆老太临别叮嘱,纵使两人都不爱对方,但两人相处起来也没太大别扭,总之是男女搭伙过日子,而且风影宫上下都认可刘飞扬这个人,她对风影宫没有多大的权利欲望,若是刘飞扬做凤影宫的幕后操手会对风影宫的将来有益,她也不介意将凤影宫全权交给刘飞扬去管理。 怕就怕,她一旦将凤影宫所有的权利都交给他去处理,他们的奇朵山庄和她自己别的产业将会失去强有力地后盾,一旦朝廷不再支持她的产业,而凤影宫又不给她以援手,她如今这么大的产业迟早若建立在沙漠上的海市蜃楼般顷刻间就会化为乌有,这是她所不能忍受地,所以,她在犹豫,在寻找好的突破口。 在与他东唠叨会西念叨会后,田朵就向他告辞而去,因为再不走客栈的院门就要落锁了,此次她来本意不想惊动任何人,也不想告诉任何人田伟琦真正的墓是葬在这里,可因着有渊王妃的重托,她又不得不去找刘飞扬,让他想法拖住楚三小姐尽量不要与辽越国的人接触。 当然纵使她不去找刘飞扬,想必她来京都的事也瞒不了他多久。 本以为夜深露重,此时此地,再不会在将军山上看到人,没想到田朵在下到半山腰的时候,突围空气中传来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屏气一听,就在前方不远隐约传来兵器相撞地嗡鸣声,田朵本欲绕道而行,忽听其中一人冷笑道,“墨先生,你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等心狠手辣。” “来人,将那小女孩的一只脚剁下来。”那人冷声命令道。 随之就听到一稚嫩的女声,“爷爷,离歌不怕疼!” 田朵屏息而行,眨眼间就到了那些人身后的一处荒草从中,只见那人的手下已手起刀落地砍向小女孩的左脚,来不及细想,田朵捡起一颗小石子运力打向那拿刀砍小女孩的人的虎口,打完立马转移了方位,紧接着只听哎呀一声,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有人冲田朵先前在的位置猛喝,“谁在哪里?” 田朵则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方向的瞬间,身影在那些人身后旋转一圈,那些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若切菜剁瓜般令其脑袋搬了家,只余那些人中武力值最高的一个,随即小手一捞将那小女孩扔向已满身是伤地老者身后,粗声冷喝一声,“还不快走。” 那老者猛咳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朗声道,“墨某欠阁下一份人情,来日定当加倍奉还!” 说完,抱起那小女孩几个纵跃间就消失在茫茫的荒山野岭。(未完待续) 【225】 公然回国 余下的那人向着老者消失地方向望了一眼并没去追,田朵就站在那人的对面与其对峙着,敌不动她不动,在约莫着老者带着那小女孩已逃远了的空当,她声音粗噶道,“打,还是不打?” 只听那人冷哼一声,出手一剑击向她的心口,田朵脚尖轻轻一点身子一旋就绕到了那人的身后,抽出腰中软剑,一剑将其击了个对穿,那人也是个惯杀人的狠手,就算明白此时是遇到了真正的高手,临死前也要拉上一个垫背地,只见他反手一剑就要插向田朵的丹田所在,可两人的实力悬殊相差太大,在他反手的瞬间,他那快如闪电般的反刺动作在田朵的眼里还没做完就若放慢电影般在她的瞳孔里一一演示,因此在他翻转剑尖的刹那间,田朵早已抽出了插在他背后的软剑。 理所当然地,那人的反刺动作失败,可他已用了毕生的精力用力一刺,在最后一刺失败后,因用力过大,也因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令其伤口喷出如泉般的血水,紧接着只听噗通一声,那高大的身躯栽倒在地,身子在地上微微抽搐了几下,最终静止不动。 田朵冷眼望了那几具尸体一眼,掏出火石打着火,一把火扔在那荒草间任其烧了起来。 随之,用腰间所挂的牛角壶中的穗园古井水将软剑清洗干净,重新缠在腰间,几个纵跃间就下了将军山。 待回到客栈,外面已传来三更天的梆子声,在用灵识扫查过周围无人窥探时,田朵进穗园洗了个热水澡,随意吃了点饭,就从穗园出来,躺在客栈的床上休息。 第二天,当田朵一觉醒来时,外面已是一片银白的世界,还未出门,就听外面的文人骚客连连感叹,大雪封了将军山,要不然此时正是上山看雪景吟诗作对地大好时光,并连连直道可惜。 田朵梳洗整齐后,推开一扇窗户,迎面扑来一阵强烈却干净清新的冷空气,使原本有些迷糊地田朵在刹那间就清醒了过来。 无言地望了会那能没入人小腿肚的厚厚积雪,关上窗,下楼到底层的大堂去吃饭。 耳听旁边的文人骚客议论着京城的新鲜事,只听一人娓娓道来。 听说没,昨儿辽越国太子进献了一对四不像,那动物的头似马而非马,角似鹿而非鹿,身似驴而非驴,蹄子似牛而非牛,当真是个四不像,当那辽越国人将这一对四不像牵上大殿敬献给圣上时,满朝文武竟一时无人能叫出那是一对什么东西,很是令辽越国的随使冷嘲热讽说号称地大物博的泱泱天/朝大国却连这对动物的名字都叫不出,这“博”字当真叫的妙哉快哉。 辽越国的随史有一人开了头,马上就人接道,“既然泱泱天/朝连他们辽越三岁小娃儿都不如,那就别提这对动物的功用了。”随即唤来一个刚断奶的小娃儿来,并对那小娃儿道,“完颜胡哈达,不如你来给天/朝圣上解释下这到底是对什么东西,又有什么样的功用。”说完就夸张地张口哈哈大笑。 喂,这是在嘲笑圣上及满朝文武连个刚断奶的三岁小娃儿都不如,那辽越国随史打地不仅仅是圣上及满朝文武地脸,而是打在咱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整个天顺文人骚客的脸,试问天下最为广闻博记的是谁,是咱们这些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饱学之士,不是那些整天喊打喊杀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粗野匹夫们。 那人正情绪高昂义愤填膺地大声讨伐,就听他旁边的同伴轻扯他的衣角,“崔兄请慎言,你忘了?”随之指指头顶,“那位也曾是马上裹尸杀出来的天下,你若再如此口无遮拦,莫要说你认识我。”说着作势要离开那张桌子。 那姓崔的文人自知失言,又拉不下面子认错,只好拉着另一人的衣衫,“王兄,别走!”说着自掌了一嘴,“崔某以后定当注意,还有,难道你不想听下文,接下来出场的可是你心目中的神女兼才女,本来我亦曾认为女子不管如何折腾都是小道而已,如今看来,此女子当真是我们文人骚客的傲骨。” 那姓王的文人听了复又坐下,“自是想听,还请崔兄继续讲下文。” 那姓崔的文人正要继续,突地又问道,“王兄,我讲到那里了?” 那姓王的就说讲到三岁小娃儿完颜什么达地。 姓崔的文人兴奋地双击一掌,“对,对,就是那刚断奶的三岁小娃娃儿完颜胡哈达,就在那小娃儿完颜胡哈达开口说出那对四不像的名字时,跟随刘院史进来一位女御医,哦,也就是你心目中整天带着白色幕篱的白衣神女,脱口而出说那对四不像的真名叫驯鹿,也叫角鹿,是一种非常珍惜的哺乳纲动物,幼年驯鹿的脚程每个时辰接近二百里,擅长拉雪橇,在冬季是辽越人很好的代步出行工具。” 说完,用手肘撞了下那姓王的文人,“喂,王兄,听说当日此神女未带幕篱,相貌也仅称灵秀,皮肤倒是白皙细腻,据说吹弹可破,虽说一白遮三丑,但终归是人不如其名,你呀,怕是要失望喽,不过据说,辽越国的和亲公主耶律明珠倒真是人如其名美艳不可方物。”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有人叫嚷,“快看,快看,那是什么东西,竟能在厚厚地雪地上飞跑如履平地,就连汗血宝马遇到如今的大雪也是行路艰难。” 随着外面越来越多的叫嚷声,大堂里本都支着耳朵听那崔王两个文人闲聊的众人,顿时呼啦一声齐齐涌向门外那不甚宽阔的小道上,因为大家都意识到外面那些人叫嚷的奇怪东西很可能就是辽越国太子进献给圣上的珍惜驯鹿。 田朵两世为人也仅见过驯鹿的图片,近距离地还真没看见过驯鹿,因而在别人向外走的时候,她也跟着人流走了出去,因着她的个子比男子偏矮一些,人又瘦,在东挤西挪后很轻松地就进了大道的内层,果然,远远地就看见如那姓崔的文人所描述,当真头似马而非马,角似鹿而非鹿,虽说与圣诞老爷爷拉雪橇的麋鹿都称为四不像,但二者又有不同,麋鹿头像马,角像鹿,蹄似牛,尾像驴。 远远地看见一头戴巾帼地灵动女子手握金鞭挥舞着驯鹿直向前冲,先前看着那距离还老远,一眨眼的功夫,那拉着雪橇的驯鹿就跑到了跟前,人们在近距离更是将那四不像的驯鹿看了个清楚明白,就在大家在惊叹当真是世界大而又奇妙的空当,有个小孩子突地就跳到了雪道中央,双腿一岔开,双手一伸,作势要将那驯鹿抱在怀里好好抚摸一番,而此刻那驯鹿恰好拐过弯来,两旁的人们大都在看驯鹿,一时没人注意那孩子的异常,等大家发现时,那驯鹿已冲到眼前,那驯鹿的脚再踏下去,定会将那小孩子碾成肉饼。 只听有人大喊一声,“四郎,快闪开!” 田朵此时离那孩子最近,听到有人喊,脑子未做反应,身子已迅疾地向前一扑,旋即将孩子往怀中一搂在地上连打了数个滚,方显显将孩子救了起来。 此时,那驯鹿已窜过众人视线老远,大家见孩子被人救下也仅仅望了他们一大一小两眼,就紧追着向前跑去观望那奇特的驯鹿,唯有孩子的父母心惊胆战地将那孩子搂在怀里,连声安慰那孩子莫怕,说什么都过去了,可得来那孩子很是奇特地一句,他本来就不害怕,为什么娘亲却是如此颤抖个不停,到底是他在害怕还是娘亲在害怕,气得那孩子的母亲狠狠拧了那小娃儿一记耳朵,说他以后若再如此调皮不听说,直接就扔他到深山老林里被狼吃,那孩子才稍稍有些害怕地握住那妇人的胳膊。 那妇人狠狠瞪了眼调皮的儿子,赶忙过来向田朵道谢。 田朵含笑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完了,揉了下那小娃儿的脑袋,笑说一句小家伙蛮可爱地。 被那小孩如此一搅合,田朵也没了看热闹的兴趣,转身就往客栈内走去,却没注意到在她身后不远处有两个贵公子盯着她的背影良久。 只听一身着红衣的妖娆男子道,“真不上去看看,万一真是呢?” 只见那一身黑衣头戴黑色绒帽两条线绒球垂挂在胸前的俊朗男子冷哼一声打马向前,“办好你自己的事,别的事少管!” 那身着红衣的妖娆男子再次望向那纤瘦背影消失的方向,可是人家很想念那竹筒婆的竹筒饭地,不过既然主子有令,还是将那个狂风招碟的死女人带走为妙,女人嘛,只有物尽其用才算有价值。 随即打马追山前面那个一身黑衣的狷狂男子。 田朵回客栈稍作休息了下,就退了客栈的房,在西城贫民区随意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了进去。 第二天找了个小乞丐去给刘飞扬送信,约他酉时到东来顺会面,之后,田朵就在京城内四处闲逛,顺便买些喜欢的小玩意回去。 看看天色差不多,她就动身向东来顺而去,没想到田朵到的时候,刘飞扬早等在哪里,看她又是一身青布蓝衫的儒生打扮,那脸就是一黑,“没事,你来此地作甚,难不成你晓得他顶着个辽越国太子的身份公然回国,我就不敢动他了是吗?”(未完待续) 【226】 送佳人 田朵起初被他说的一愣,后来想起渊王妃的话才回过味,口有疑惑道,“难不成辽越国太子耶律阔拓真的是那个谁?” 刘飞扬看她的神色不似作伪,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下,“这么说你不是为见他而来!” 田朵冲他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此来是想向你打听下楚三小姐的事,若我没记错,貌似这位楚三小姐的年纪不小了吧,她家里人难道不为她的终身大事而忧心。” “人家多大跟你有什么关系,况且人家再大也没你大,你自己都没卖出去,还有闲心管人家的闲事!”刘飞扬气呼呼地喝了杯茶,“如今住在哪里,一会儿我随你去将那客栈退了,随我回家去住。”末了又轻押一口茶,“等我忙完手头的事情,就随你回南阳跟你父母退亲,三年的期限到了,明年三月份咱们完婚。” 田朵小脸微红,实是有些尴尬,索性将事情与刘飞扬挑明,“你若能想法将楚三小姐永远留在天顺,不要让她与辽越人接触,我就答应与你完婚。” “为何你如此在意楚秀言是否与辽越人接触,与辽越人接触,哼,辽越人有谁能配她楚秀言另眼相看,除了那人还有谁,难不成你对那人还有念头,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你的家,你的根都在南阳,在天顺,难不成你真能为他而抛弃所有人。”刘飞扬胸中似有烈焰般灼灼燃烧,为了她,他与上面的那位斗智斗勇已够心累,若是半道再加上个突然改换门庭且身份尊贵的轩辕澈,这还让不让他活了,至于楚秀言,这些年若没那个女人替她当枪杆子向前冲,转移了一大部分崇德帝的注意,她以为她的日子能有如今般过得平静而安宁。 他在她前面为她细细谋划,困于京城不得行走,她难不成当真以为他稀罕这劳什子的御医院院史,整天对着帮涂脂抹粉脸擦得比猴子屁股强不了多少,日日除了想男人还是想男人的一帮深宫怨妇们,她以为他当真愿意看她们那群做妖作死地为得一个男人的宠爱而不惜牺牲任何人地丑恶嘴脸。 刘飞扬越想越气,本以为为她默默付出三年就算不能完全得了她的心,最起码也能得她一丝的关心吧,可谁料两年多不见,平日不得她一声问候也就算了,晓得留她一人在南阳,日子过得也不会太轻松,如今许久未见,来了京城不先来找他,自个不晓得跑去哪儿野够了,如今才来见他也就罢了。 见面也不先问问他这两年日子过得怎样,有没吃饭生病什么地,跑来就劈头盖脸地问些个不相干人的事,尤其是那个作死的死人,没事,在辽越国当他大头鬼的太子去吧,回来干什么,他以为送个和亲公主,暂时向崇德帝示弱,就能永葆两国和平,若不是,天顺王朝刚刚缓过劲来还不到国富民强再次用兵的时刻,头一个要征的就是辽越国,他以为他是辽越国太子就很了不起,有了再次对抗崇德帝的本钱,别忘了,太子是可以随时更换地。 田朵也很生气,可对楚秀言动手,她没那个实力与本钱,要想完成渊王妃临死的嘱托,用刘飞扬,比用任何人都来得放心,于是,她强压了怒气,嘟嘴狠狠瞪了眼刘飞扬,“我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杜撰地,与我有什么相干,还有在来之前,我只晓得是辽越国太子耶律阔拓送和亲公主耶律明珠已到扬州,一时好奇,就让人拿了两人的资料看了两眼,没你想的那么多。”轻咬了下嘴唇,“楚秀言的事,是受人所托,才不得已来求你伸把手,若你不愿意帮就算了,我自己也不是没办法。” 有办法干嘛还来求我,摆明了是自己没十足把握,刘飞扬在心里不屑地闷哼一声,又看她那委屈憋闷的小样,一时有些心软,再听了她的解释,心里总算舒服了些,“既如此,一切事都由我来办,辽越国人呆不了几天就会走,等他们走了,我随你一起回南阳,这几天你老实在家待着。” 田朵心里很不愿意,可也晓得如今还是安分待几天,毕竟前天出手救姓墨的老汉和孙女而杀地那些人还不晓得是什么来路,于是,点头应了,老实地跟刘飞扬去西城区客栈退了房,以刘飞扬朋友的身份住进刘府刘飞扬的朝晖院。 不晓得刘飞扬用了什么法子,没过三四天就传出楚秀言在医治琅琊王氏庶长子的蛇毒时,亲自用嘴为那琅琊王氏的庶长子吸毒疗伤感动坏了琅琊王氏庶长子王文之,以至于王文之一能下地走路,就央求他的父亲求了当今圣上为他和楚秀言赐婚。 这个风声刚传到楚秀言的耳中,还没等她来得及想好对策如何应对,上面的赐婚圣旨就已到楚家,楚家虽说是百年世家大族,可家族一部分靠医救济天下苍生而闻名,一部分靠经商维持家族所有的财物运转,近年来虽说有楚家三女得圣上青眼,使楚家能有幸被京城贵族圈所容纳,可也不晓得为何,若是当今圣上真喜自家三女,为何不将三女纳入宫廷以示恩宠,以至于让自家女儿蹉跎大好荣华,芳龄已年过二八仍待字闺中,这是令楚家老小都一直在深深困扰的问题。 如今,一道赐婚圣旨下来,虽说嫁的是琅琊王氏庶长子,仍是令楚家老小感激涕零,琅琊王氏能传承几千年仍在这个世间大族屹立不倒,可见其家族的深厚底蕴,纵使像楚家这样的百年世家也觉得楚秀言能嫁给琅琊王氏庶长子那是楚秀言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此世,楚家能与琅琊王氏结为亲家,这对楚家来说本身就是莫大的荣耀,更何况这婚还是圣上钦赐,那就是说纵使琅琊王氏日后心有不愿,也是无法和楚家退婚地。 因而当宣旨内侍将圣旨宣读完后,喜得楚家老爷合不拢嘴,暗暗给那内侍塞了个厚厚的红包。 之后,王家与楚家就开始互结两姓之好,进行王文之与楚秀言的婚前准备事宜,诸如纳采,问名,纳吉,纳征等结婚六礼,听说王家下聘的时候抬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给足了楚秀言和楚家的脸面。 等到迎亲的那天,楚家又回送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一时间楚秀言当真成了天顺王朝最幸福的女人,放眼望去京都的金陵大道满满都是一片红带迎风飘扬,当真可用十里红妆送佳人来表达。 田朵和刘飞扬并肩站在一间茶楼上,眼望下面那一抬又一抬用红带扎花的嫁妆,耳听送亲队伍的唢呐声,以及老百姓的嘻哈笑闹声,田朵的心里对楚秀言是有愧疚地,可是渊王妃地临别重托她又不得不去做,更重要的是她不清楚楚秀言的前生究竟是做什么地,仿若她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全才,依她目前在天顺的表现,她创造了好多奇迹,唯一保留的是对军事方面的才能。 若是依照渊王妃对此女的深切忌惮,很可能,楚秀言在器械改造上也是有大能地,若不然一个女子怎会将一个男子推入魔狱,除非这个女子深爱那个男子,而那个男子的毕生目标就是她为之努力的一切,为了能得到那男子的心,她心甘情愿将自己所学无私奉献,而轩辕澈如今最想要什么,最想要的就是将崇德帝推翻恢复轩辕家的天下,为渊王爷报仇雪恨,进而实现渊王爷未能完成的雄图霸业,而要实现这些靠什么,除了钱,人力还有最精良的武器装备。 可是,按理说楚秀言和轩辕澈应该是没什么交集地,与楚秀言有深切交集的应该是夜翼那浪荡子,那渊王妃的预言又是怎样,难不成很小的时候,轩辕澈招惹过楚秀言,可又觉得不太可能,轩辕澈比自己都大几岁,而楚秀言又比自己小几岁,上下这么一差六七岁就出去了,何况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世子,一个是地处几百里外的世家商女。 田朵想不通二者之间的关系,总觉得怎么解释都不合理,但有渊王妃的临别嘱咐,别人不信渊王妃,她却信渊王妃地,不为别的,就为渊王妃小时对她的好,对她的照拂。 虽然搞不清楚那两人的关系,田朵也不想再想,只要能将两人隔断永无来往,相信楚秀言再有大能,也不可能做出在成功嫁人后又与人私奔的荒唐事。 当然,就算楚秀言在婚前有逃婚的想法,夜翼有抢人洞房的打算,她也不得不在心里对夜翼说声抱歉,若放走楚秀言一人,将会引起轩辕澈带人入关的无情屠杀,她宁可毁了楚秀言这个穿越同仁女的幸福,自己担个恶毒的名声也不能姑息楚秀言仅为一己之私就利用曾会的知识助人为虐。 眼望那长长的送亲队伍越走越远,田朵扭脸望了身旁的刘飞扬一眼,“今儿你不去喝喜酒?” 刘飞扬瞪她一眼,“贺礼我早派人送了过去,今儿你就是想去我也不会让你去。” 田朵砸吧了下嘴,“我的那份你也代我送给楚家了?” “你觉得你现在将贺礼送给楚家合适?”刘飞扬白她一眼,“走,索性今儿大家都上王府喝喜酒去了,今儿我带你去碧水蓝天泡温泉去。”(未完待续) 【227】 你如今是个男人! “我们走了,万一楚秀言哪儿有变怎么办?”田朵其实很想去婚礼现场看看,万一那假的楚秀言还没进洞房就让人识破怎么办,尤其是和楚秀言有过肌肤相亲的夜翼,当然,若是夜翼还不晓得楚秀言就是他那个乖乖小娇娘就另当别论了。 刘飞扬刚觉得心情不错,想带她找个地方好好放松下,就被她那怀疑的话给弄得火冒三丈,“既然这么不信我,你又何必找我。”说完,甩袖子大踏步走了。 走到门口,又怕她真个混进王府,若让上边那人晓得她到了京城,这次她能不能完璧走出京城还真不好说,他可不想还没成亲头上就被扣一顶闪亮闪亮的绿帽子,现在的崇德帝早不是当初的那个崇德帝,虽说这几年崇德帝广纳后宫,可没人晓得进入那些妃子房间的根本就不是崇德帝本人,若不然这几年那些人虽想着法子争宠,却无人能有孕,即便有些耍了手段有孕,那也保不了多久就在后宫倾轧中流产,道是为啥,就因为那不是崇德帝的种,崇德帝牙根就不可能让那孽种生出来。 崇德帝可以瞒任何人,唯独瞒不了他,因为有些方面的药全是出自他的手,她以为崇德帝是好人,好人能坐拥天下,好人,宁可头顶绿帽子也要制衡手下群臣,哼,也就白痴一样的女人才会相信崇德帝是好人。 田朵其实真想等刘飞扬气呼呼地走后,混进王府去看看地,毕竟她在王家可能碰见的熟人也就楚家大公子楚云飞,至于他,作为一国太子,应该不屑于去参加王家庶长子的婚宴吧,当然,也不好说,他的脾气向来令人捉摸不定,田朵亦站在窗前做天人交战。 没成想还没等她做出决定,刘飞扬那有些暴躁的声音又传来了过来,“不走,还看什么?” 田朵心说算了,还是乖乖走吧,毕竟京都没有刘飞扬,她什么都不是,既然选择让他出手,那就相信他吧,但愿他不会让她失望。 接下来,田朵就随刘飞扬下了茶楼,各自牵了坐骑飞身上马向碧水蓝天而去,可刘飞扬的马不晓得半道怎么了,突地口吐白沫起来。 刘飞扬翻看了那马的眼睛,口鼻,说眼睛呆滞,口鼻发黑有粘液,喉部发出呼噜呼噜声乃中毒所致,随即问了那马几粒黄色药丸,轻轻拍打一下马背,“先回家休息,等我回去再好好与你医治。” 只见那马向天打了个呼呼,之后就自个得得跑走。 刘飞扬的马儿中毒自个回家,余下就剩田朵这匹马,刘飞扬瞅了田朵一眼,田朵很想说别打她马的主意,她不习惯与人共乘一匹马,可还没等她张口,刘飞扬就翻身上马先占为强,然后,大手伸向她,不容拒绝道,“上来。” 田朵望了眼周围路人,轻声道,“那个要不等会看有拉车的过来不?” 刘飞扬仍固执地向她伸着手,“再说一遍,上来,再有,你如今是个男人。” 田朵狠狠瞪了刘飞扬一眼,终是搭上他的大手,被他轻轻一拉借力飞上了马背坐在他的前面。 上了马背,田朵有些别扭地向前挪了挪,刘飞扬抬眸看见远处迎面骑马飞奔过来得那一身黑衣的男子,大手轻轻一扭将她摁在自己怀里,随后将身后的白色大氅一撩遮盖了她大部分的身子,只余一双脚留在外面。 刹那间那一身黑衣的男子就带着他的几个随从从他们身旁飞掠过去,紧接着,刘飞扬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扬,他们坐下的马儿就飞也般地向前跑去。 田朵不晓得刘飞扬在抽什么疯,闻着他身上那独有的药香味,以及听着他那咚咚直跳个不停的心脏,田朵心里再气也不能当场发作,以便落个大家都是男人,你瞎矫情个什么劲的喝骂声,若他说出此话,她能说什么,能当着这么多路人的面说,我不是男人是女人。 是女人,还不知廉耻地往男人怀里扎,若是她敢喊出来,不但不会得到路人的同情,反而会遭到路人更多的苛责,田朵很郁闷,郁闷了干什么,不掐人就咬人,咬人太暧昧,所以,田朵很理所当然地用手尖就掐了刘飞扬一点点的肉,狠狠地捏,狠狠地掐,敢让她吃哑巴亏,那就得有让她吃哑巴亏地觉悟! 虽然刘飞扬被掐地很疼,但刘飞扬心里很美,俗话说地,有种痛叫痛并快乐着,也许说的就是这种吧,当然,他可不是受虐狂,这种冤枉罪也就在他先算计她后,任她稍稍报复一下,若是成亲以后,她还敢如此掐他,看他怎么收拾她。 田朵很奇怪,怎么在掐了刘飞扬半天后,这家伙连闷哼都不带哼一声地,难道是她掐地不疼,于是,她照着先前的力道,掐了自己一点点的肉试了下,掐了没一下,就疼地她呲了下嘴,赶忙松了手。 刘飞扬听到她那轻微地呲声,一想到刚才她那傻气的动作,不知为何,就想放声大笑,于是,他很自然地哈哈大笑起来,并顺手揉搓了下她的脑袋,“向来先沉不住气的就是输家,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爽你个大头鬼,你这个人太阴险了!”田朵撅嘴别过脸,从他手里夺过马鞭,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加快了马的脚程。 刘飞扬笑够了,一手揽紧她的小蛮腰,一手从她的手里夺过马鞭,“前面上了山路,坐稳了!”随即一鞭打在马屁/股上,余下滚滚的尘烟在身后。 田朵和刘飞扬均不晓得,本已从他们身旁飞掠而过的耶律阔拓,曾经的轩辕澈总觉得那双男子的脚过于偏小,不晓得为何,心中总想追上去瞧个究竟,于是,他迅疾地调转马头,命耶律翼带人先行一步! 没想到让他听到那熟地不能再熟的声音,两年多来,日日萦绕在他耳边,刺激得他必须努力向上争,向上爬,国恨家仇心上人近在眼前,却不得不割痛抛弃,就因为手中无权无势,还要躲避各方人手派来的多方暗杀,如今总算能得喘一口气,刚派了人去盯她,却让他亲眼目睹她在别的男人怀抱,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难不成他对她说的话都忘得一干二净,还是说牙根就不曾在心上记过,既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打马调头,再次转头望了一眼两人相拥离去的背影,狠狠一鞭子抽在座下的汗血宝马上绝尘离去。 田朵不晓得她曾与轩辕澈擦身而过,因而,尽管她懊恼刘飞扬那长而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的腰,可越往上走山路越抖,让刘飞扬弃马而行,他嫌走得慢,非要两人共乘一骑,她说那她下马而行,他自己骑马往上走,他越发打马加快脚程,山路陡峭且外环就是深不见底地悬崖,吓得田朵只好服软,任他圈着她的腰,只要他慢行就好。 等他们两人到碧水蓝天,又是日薄西山时,田朵下了马,心里只道,若早晓得碧水蓝天建在这么个鬼地方,打死她也不会答应与他来这里受罪,现如今,就算不想泡澡,也得泡澡洗去一身的乏累。 进了碧水蓝天,随着小二进了一间布置奢华的浴室,据那小二介绍,浴室的下面就是一处温泉的泉眼,刘飞扬扫视一圈,见室内沐浴用品齐全,就让那小二退了下去。 待小二退下去,刘飞扬就去了一旁茶几上喝茶,“先下去泡吧,我在此喝茶,泡好就去内室的床上休息。” 田朵狐疑地望了刘飞扬,“那你不许偷看!” 刘飞扬冲她翻个白眼,“身上都没二两肉,有什么可好看地,别自作多情,觉得天下男人都该围着你转,还是说你口是心非,很想让我偷窥,我听说女人一惯嘴上说不想干什么,其实内心很希望别人对她做什么,你也是这样?若是……” “是你个大头鬼。”田朵抄上拿起旁边挂着的雀毛掸子就砸向刘飞扬,放了狠话,“你若敢偷看,我直接动手阉了你!”说完,头也不回地从橱柜里找出一身干净衣裳拿着进了温泉池。 起初,田朵还想早早洗完就出来上/床睡觉,可听着外面刘飞扬不时敲响着茶杯,以示他真的在前边喝茶,并未离开,田朵想着泡泡澡就泡一会儿吧,还别说温泉水泡着就是比在家沐浴舒服,就连穗园别墅的大浴缸泡的也不如这活泉水泡的舒服,一边泡着一边在琢磨,什么时候她的穗园也能来这么一处活温泉给她用用,在穗园劳累完了,直接跳进温泉池洗个痛快澡,然后再出穗园回屋睡个舒服觉,那日子来得该有多畅快淋漓,反正穗园里都是女子,也不怕别人看她光着身子泡澡。 脑子里刚有这么一个苗头,就听青葱那特有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回禀主人,加速升级是王道啊,到时不仅有温泉,还附带赠送美男给主人免费松筋按摩服务,放心,主人吃干抹净尽情玩耍享受完毕后,青葱负责帮主人去除男人身上的阳刚味,绝对不会让外面的相公察觉分毫,奴婢青葱办事主人尽管放心。” 田朵在脑海里冲青葱翻了个白眼,戏谑道,“不会青葱你现在觉得很闲,闲得都想找个男人来谈场恋爱,主人,我奉劝你一句,别被电视里的肥皂剧带坏你修仙的根基,否则,你的道基再过一万年,也是如此,没准还是不进反退连如今的境界都不如,修仙讲究的六根清净,一心修炼,你如今干活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未完待续) 【228】 携手白头 青葱脸不红心不跳得说了一句,“主人,修仙有种叫极乐双修,不仅奴婢,以后奴婢手下的这些女子都会有地,要不然让她们日日这么辛劳的干活谁愿意啊,得有甜头,得有枣儿在她们前面引诱着她们才会越干越有劲啊!” 田朵幻想了下一园子的仙男仙女在她穗园里干够了活,累了,要疏松筋骨,就毫无节制在她园子里做那种事就觉得一种恶寒,想要温泉泡澡地想法刹那间就被划上了叉叉,她宁可不要温泉,也不想在她的园子里出现无数个仙男仙女在她园子里的瓜田李下干那种事。 “回禀主人,别误会,别误会,若真到那个级别会有洞府给婢女和奴仆居住地,而且奴婢会管好她们的,就算能双修也不会让他们污了主人的眼,否则直接送入黑星子孙后代永不录用!”青葱着急地解释道,“主人你万万不可懈怠种植,要不然奴婢会以管事不力的罪名被关进小黑屋地,主人,奴婢是你的第一个奴婢,你不能就这么抛弃奴婢啊,那个,奴婢答应主人,以后再不看那些肥皂剧,好好帮主人管理穗园,哦,对了,新一季的蔬果又成熟了,奴婢这就去干活采摘去,主人,你好好泡温泉,以后咱们也会有得,而且比这个好万万倍,咱那个是仙泉,没事泡泡澡还能增强修为,真的,主人,奴婢不骗你地!” “能增强修为,嗯,这点不错!”田朵脑子迅速地转了转,“那葱葱啊,咱什么时候能有温泉那?” “回禀主人,天机不可泄露,多多种植升级才是王道啊!那个,主人奴婢要去干活啦,不打扰主人你泡澡!”说完,青葱就快速闪人,同时心里战战,这次太急进吓着主人了,幸好最后抓住了要点,真是说得多错的多,该打,以后定要注意,貌似主人对仙美男不是很感兴趣地说,难不成主人喜欢凡人美男,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向上仙打报告,青葱很苦恼。 余下的日子,田朵就发现青葱除了干活就看着她发呆,当然此时的田朵还不晓得,只是在心里琢磨着泡仙泉能增强功力的美事,毕竟打坐修炼和泡温泉修炼相比较还是泡温泉修炼来得舒适,紧接着就听青葱又来了一句,“泡仙泉修炼,功力翻倍,且泡的时间越长修为增长越快,只是泡温泉每天都会有个时辰限制,要不然主人的功力增长过快,身体会受不了地!” “有时间限制,还能以一顶二不错啊,反正本身她一天能抽出修炼的时间也不多,谁让她事太多又杂呢!”于是,果断命令青葱加速种植,争取早日将那修为翻倍的仙泉弄出来。 又在温泉泡了会,直到张嘴打呵欠,浑身舒服地只想躺床上睡一觉,至于楚秀言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该安排地她都安排了,若是就此还让楚秀言跑了,那也怪不得她,要怪只怪人家楚秀言段数太高,她不是人家的对手啊。 泡完澡,她合着眼套上那些繁琐的衣服,走出浴室,礼貌性地与刘飞扬打了声招呼,说地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然后一头扎进内室软乎乎带着清香皂香的被子里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田朵到日上三竿才伸着懒腰从床上爬起来,爬起来就看见刘飞扬坐在窗边的榻上一手执白一手执黑的自己跟自己下棋。 看她醒来,刘飞扬抬眸撇了她一眼,“去洗漱吃饭,吃完饭,陪我下两盘。” 田朵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敷衍道,“太费脑子了,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对此很不擅长。” 刘飞扬斜瞟她一眼,“一盘棋换楚秀言一个消息,要不要听随你。” 田朵一听楚秀言果然来神,迅速地上厕所,然后用薄荷味的牙膏刷牙芦荟味的洁面膏洗脸,解决掉餐桌上早就摆放好的饭食,上下不到一刻钟就坐到了刘飞扬的对面,什么,薄荷味的牙膏从哪儿来的,当然是咱们万能的楚三小姐所创,田朵是躲在后面慢慢享受地,其实,真说起来有这么个无所不能的穿越同仁女在很方便地,若不然田朵还得自己动手鼓捣,如今只要动动嘴花些银子就能用到,当然像牙膏洁面膏这种奢侈品,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还是用不起的,如今这儿有免费地,当然得白使。 田朵望了眼棋盘上星罗密布的黑白子,“我下黑。” 刘飞扬点头,示意她看棋盘,“若你能将白字盘活,先给你个甜头尝尝。” 田朵皱眉望了一眼,思索片刻,将一颗白字放在一颗黑子的左边,来了招老鼠偷油的犀利杀招瞬间将白字一谭死水的白棋盘活。 刘飞扬的眼瞬间亮了,“果如你所言,有人派人搅乱了婚礼。” “然后呢”刘飞扬拿起黑子又放了一个字,示意田朵下棋。 田朵白了刘飞扬一眼,“你这叫耍赖,我要听重点。”说是说,但还是老实地拿了个白字放在棋盘上。 “婚礼一片大乱” “再然后呢” “王家将那有孕的女子安置在后院。” …… 田朵听得很郁闷,可不下棋,刘飞扬就三缄其口,无奈,在与刘飞扬从日上三竿厮杀到日薄西山,田朵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在王文之与楚秀言拜堂的瞬间,有个女子挺着个鼓鼓的肚子找上了门,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王文之地,若是真的楚秀言在场定会借机发难并当场会告上御前请求皇上为她做主,可楚秀言算错了,她真身未能亲临现场,于是,这个挺着肚子的女人虽然令楚家人很恼火,但在双方大家长坐进书房商谈片刻,这个如神一样突然出现的怀孕女子又如同妖一样眨眼间就被拉入黑暗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婚礼照常进行,当新人送入洞房不久,这个假的楚秀言就被人用迷药迷晕带走了,而真的同样晕迷的楚秀言在王文之进洞房的前一刻送进洞房。 今日凌晨四更天城门一开有队茶商悄然出了城门。 而一觉醒来的真楚秀言在奇怪为何睡了一觉仍觉得浑身酸痛地仿若被拆了骨头时,睁眼看到一身乳白杭绸亵衣的男子拿着块有着怪异味道的白方巾直愣愣地看着她,那眼中满是赤裸裸地疑惑与不可置信,“为何?” 轻轻两个字却将楚秀言不堪的过往通通暴露于人前,“没有为何,你看到的就是事实,是要和离还是要休书随你。” 然后,王文之心痛地将那块有着怪异味道的帕子小心叠起进而珍而重之地收进怀间,随之又拿起一方有着干涸血迹的帕子平铺在他们的喜床上,“我虽在意,但你已是我的妻,我不追究你的过往,只希望能与你携手白头,你好自为之。”随即,平静地唤来楚秀言的贴身丫鬟进来为她更衣,两人若平常的新婚夫妇般甜蜜恩爱地去向王家众人请安问好。 当然,刘飞扬不可能对她说的如此详细,上面那些是她根据刘飞扬所说出来的信息加上自个的分析整合出来地,不过,王文之和楚秀言的话是真的。 且刘飞扬在说这几句对白时还用种莫妙奇妙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等她田朵捕捉到后看向他,他又掩饰性地低眸看棋盘,仿似那莫名的眼神只是她的错觉。 不过,说真地,田朵在听到王文之那句话时,对王文之这个人是很有好感地,别说古代男子就是现代男子能做到若王文之这样的就不多,因而对刘飞扬选人的眼光翘了翘大拇指,很是爽快地又与刘飞扬认认真真下了一盘。 当然,结局是刘飞扬胜,因为在前几盘她将所学会的看家本领都使了出来,才勉勉强强有那么两盘与刘飞扬打了个平手,如今,刘飞扬将她所会的招数来了举一反三地活学活用,再下棋她就占不了什么便宜,虽然下棋输了,但刘飞扬这次帮她办的事好,她这也叫完成了渊王妃一半的遗愿,这心情还是挺好的。 第二天早上,田朵与刘飞扬回了刘府,谁料他们刚回府,就有内侍宣召刘飞扬入宫为淑妃娘娘看病。 刘飞扬临走前斜飞了她一眼示意她老实在院子里呆着,这次若再出了差错,以后有她好看。 田朵自是点头应了,一人独自走向朝晖院,谁料他连朝晖院的院门还没进,就见一个小厮叫住她,说是刘老夫人有请。 既是刘老夫人有请,田朵作为一个客居的外男,自是要去见礼。 于是随那小厮到了二门,再由内院的一个大丫鬟将她引向刘老夫人所住的福喜堂,还没进刘老夫人的福喜堂迎面就碰见刘二公子,刘飞鸣,田朵礼貌性地冲刘飞鸣点了点头。 本欲要离去的刘飞鸣也向田朵微微颔首,两人就此擦肩耳过,田朵进了刘老夫人的内室,就看见老人家坐在轮椅上,腿上搭了个厚厚的羊毛毯,见她进来,忙热情地请丫鬟上茶。 田朵自是含笑先向刘老夫人请安,然后向老夫人嘘寒问暖,聊些家常话儿,比如入冬了,前两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老夫人的腿疼不疼啊之类的。 刘老夫人如今恢复地说话还行,就是走路还不行,不过,据老夫人的大丫鬟所说,也能坚持走几步,只是时间走不长。 聊着聊着,刘老夫人就开始打听她老家是哪里地,家里都有什么人,如今年方几何?(未完待续) 【229】 赐婚 到此时,田朵才晓得刘老夫人叫她来的真正用意,田朵估摸着肯定是有人看见她和刘飞扬共乘一骑,而刘飞扬又是有前科地,再加上岁数又这么大了,屋里别说媳妇,就连个通房丫头都不带有地,这就难怪刘老夫人相信外面的传言。 况且那事若再传到老夫人耳里,就更加坐实了刘老夫人心中的猜测,于是,老夫人拿自个的嫡亲大孙子没招,就开始曲线救国从她身上入手,探听他们俩是不是真的有龙阳之好,若没有更好,若有自然是要将田朵这个做客的外男先处理掉,方法就是给田朵找个媳妇,且还是刘老夫人的娘家内侄女,只是身份差些是个庶女,可就算是个庶女,能嫁给田朵这个寒门子,对田朵来说也是家里烧了高香才能结这么一门得力亲事。 田朵自是含含糊糊地表示自己老家已有未婚妻,只是功不成名不就,家里又无多少恒产,所以才想上京谋个差事,没想到得遇刘飞扬赏识,自是投靠刘飞扬想跟着刘飞扬当个幕僚什么地以好养家糊口。 刘老夫人一听两人不像外面所传地那样,当下拍着田朵的手,笑问田朵这些日子在刘府过得可还好,若是缺什么东西,让田朵直接差人来说一声,别的她这个老婆子做不了主,为田朵说一两句话还是可以地。 田朵自是回答在刘府住的很好,什么都不缺,然后又主动将两人共骑一马的事向刘老夫人解释了下,刘老夫人听了她的话,自是喜笑颜开,左一句右一句聊了小半天,田朵晓得老人家也累了,于是托词外院还有事向老夫人告辞而去,临走并细心嘱咐刘老夫人好好休息。 回到朝晖院,看到刘飞扬的房门大开,还以为是他从宫内回来了,想问问淑妃得地什么病,虽然两年多没见淑妃,但田老太爷等人始终没上她家商谈冰谭的事,心里明白肯定是淑妃特意嘱咐过田老太爷等人,若不然也不可能将本属于田伟琦的产业如今仍给自己打理,毕竟她已和西田无任何关系,至于承安候的过继人选,至今仍悬空,不晓得是田老太爷和淑妃的问题还是当今圣上的问题。 进门正要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谁料入眼的却是一身青衣便装的崇德帝,田朵微微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向崇德徳稽首一礼,故作不识道,“这位兄台是来寻医还是会友,刘兄进宫为娘娘看病去了,还不晓得何时能回来?” 崇德帝那越发深邃地绿眸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背转过身,声音低沉中透漏出丝丝威严,“你好大的脸面,既来京都,为何不去看朕,难不成你想抓朕的把柄一辈子。” 这话从何说起,她这讨债的都没着急要债,他这被要债地又着地是那门子急,田朵心下嘟囔一句,又将自己浑身上下看了个遍,为了防止被人发现,不仅脸做了易容,就连手和脖子也都做了相应处理,崇德帝不应该会发现她是女扮男装的才对,为何他开口会如此笃定,会不会是在试探她? 于是,田朵硬着头皮又说了一句,“这位兄台,貌似……呀,不对,恕小民惶恐,实是不曾得见圣颜,没想到小民会有如此福气,竟能在此地得见圣上,请恕小民不知者无罪,圣上万岁……” 田朵的万岁万万岁还没说完,就听屋门咣当一声响,随后崇德帝就揪住了她的衣领,“再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 说着粗粝的大手摸向她的脸,一点点地将她脸上那张清秀的书生面皮揭去随手扔在地上,露出那张已显姿容艳丽的绝代面庞,手抬起她那已有些圆润的尖下巴,使她被迫对上他那幽深的绿眸,“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如何一夜间恢复成常人,就算你伪装地再好,人的气味是骗不了人地,在你一入京城,我就能感觉到你来了,可就是无法辨清你究竟去了哪里,不过,还好,你再次选择投靠刘院史,我想,你是不是该与我解释下你们两者之间的关系,为何你会一二再地选择他,他比我长得好看,还是他能给地,我给不了你?” 田朵仰头仰地脖子有点酸,轻咳一声,“那个,都不是,而是我们是同门师兄妹,师尊临走前,已为我们许下婚约,所以长辈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理应遵从。”且刘飞扬虽然脾性古怪,但认真相处其实还不错地,就冲他洁身自好,身边无任何女人近身这点,作为未来丈夫的候选还是满合格地,最起码婚后和他相处,不用整日恶心地寻思是从那个女人身上出来又来爬她的床。 “父母健在,那来的师尊之命,媒妁之言,应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既然你们还不曾得双方父母同意,那就做不得数。”崇德帝眼望她明显走神的迷糊样,心中若有滔天地火焰炙烤着他,手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声音轻地仿若蚊蚁般俯身贴在她耳边,“我能给你地,同样能毁了你,你信是不信。” 刚有些走神的田朵听到崇德帝的耳语,马上回过神,顾不得推离崇德帝差不多要与她肌肤相蹭的冷萧面庞,脱口而出道,“圣上你说过要做得道明君地,怎能如此公私不分,感情用事。” 就在这时,屋门被人哐当一声撞开,只听一冷喝声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田朵那紧张地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小心脏就若吃了颗定心丸似得瞬间落回了原地,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较之以前还是好了很多。 下一秒,她就像那被老母鸡相护的小鸡般被刘飞扬拉到了身后,只听他冷着一张脸道,“淑妃娘娘有孕月余,臣恭喜圣上,贺喜圣上。” 崇德帝淡瞥了眼刘飞扬,宽大的袍袖一甩,往屋子正中央的太师椅上一坐,“传朕的口谕,将辽越国的和亲公主耶律明珠赐给刘爱卿为正室,同时加封一品诰命夫人,今日黄昏拜喜堂。” 外面自是有人答是,回去传口谕,拟圣旨去了。 在刘飞扬背后的田朵那嘴张地能直接塞进去一个鸡蛋,一时间真的无法反应,无法适应这突来的转变,同时真真切切体验了把什么叫皇权,什么叫帝王的威严不可侵犯。 “你去老二院子里待会!”刘飞扬冷着脸道。 田朵“哦”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走。 在一脚跨出屋门时,突听崇德帝那冷萧中含着极大威压的声音传来,“朕让你走了吗?”停顿片刻,又道一句,“想谈什么条件,当着她的面提,我都不介意让她听,你又介意什么。” 田朵尴尬地一脚踏在门里一脚踏在门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是两难,突地脑子一转,两眼一翻,华丽丽地身子一软吓晕了过去。 崇德帝本来烦躁郁闷的心情,在看到她的动作后,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心情大好,直想放声大笑,当然,此时他是不可能做出有失帝王威严的事情,不过在心里更加认定,此女当真狡诈,比以前更加甚之。 刘飞扬看不到田朵晕了过去,但听她身子落地时的轻微噗通声,心下再次骂了声蠢女人,就算装晕也要装像点地好不好,真是想吃羊肉又嫌羊肉臊的蠢笨女人,怕疼就不会往回走几步,走到窗边的榻旁,再作势晕过去。 即便嘴上再骂她蠢笨,心里也不想她一直躺在冰凉地地面上着凉,于是,回身弯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放在内室的床上,并趁为她盖被子的空当,在她耳边低声埋怨了句,“你就不晓得往回走几步再装,那样既给了崇德帝脸面也没丢了我的面子,最重要的是你自个不会受罪,真是蠢笨如猪的女人!” 田朵等刘飞扬离开就睁开了狭长的凤眼,难道这次装地真不那么到位,可是她觉得往地上摔地声音还可以啊,虽然不大,但也不是那么小吧,果然,她不是碰瓷的行家里手,做不到人家那种出手就真假难辨的地步。 只听外面的刘飞扬道,“我用一座尚未开发的煤矿地图换你收回圣旨,这座煤矿预计年出产值能达百万吨,储量预计在亿万吨以上。” “哦,亿万吨以上当真好大的手笔,看来她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当真不低。” 崇德帝冷笑一声,“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不过,刘爱卿是如何得地这张地图,做为朕的得意爱卿,在得到这张价值不菲的地图时,为何不贡献出来?” 声音微顿,继而威严中夹杂着滔天的怒火,“是爱卿有谋反之心还是刘家有谋反之意?” “圣上赎罪,此图是臣刚得不久,还没来得及跟皇上你说,而皇上你又突临寒舍,对我的未婚妻做出那等事,是个男人都不会忍受,更何况你清楚刘家和刘某都不会有那等作死的心思,又何必强加罪名于我等身上,看在咱们亲戚一场又同生共死过的份上,你就不能放下心思,给自己也给别人一条出路,成全我一次,就这一次。”刘飞扬撩袍跪在地上声情并茂道。(未完待续) 【230】 不是血冷 崇德帝背转身子,“朕的情况你最清楚不过,朕若成全了你,那你说谁又来成全朕,朕作为一国之君,尚不能得心喜之人,那你说作为朕的臣子的你,却要得你心喜之女,一个臣子比一国君王过得还要舒服滋润,你当真忠心地可以。 所以,朕不会成全你,要成全,也是你远离她,成全朕的一番苦心,况且她本就是朕的女人,只是她太淘气,且当时年幼,朕才会暂且放过,给了你可趁之机。 现如今,时机到了,就算她此次不来京都,朕也会下旨宣她入宫,你收手吧,这次任何人都不会改变朕的主意,她,先留在这里,不日朕就会宣她入宫,若是她在你这里有一星半点闪失,直接拿刘家所有人陪葬,朕的脾气你晓得,不要让朕失望,还有跟朕盯好了耶律阔拓,其妹耶律明珠也有赛雪欺霜般的绝世容颜,赐你也不算委屈了你!” 崇德帝说完大袖一甩就走了出去,独留刘飞扬在冰凉的地上跪坐良久,甘心就此将她让出去吗?自是不甘心地,可不甘心又能如何,总不能因她一人,将刘家满门的性命都置于不顾,他是性冷,不是血冷,就若他曾用田泥娃和田致远威胁她一样,现在想来他们两个是何其的相似,当真是师出同门,就连做出的选择都是那么惊人的相似。 田朵久听外面没有动静,起身来到外室就看见刘飞扬坐在冰凉的地上发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如此失意呆滞的模样。 田朵咂摸了下嘴,可又不晓得该说什么,他与崇德帝的对话她都听见了,该怎么说呢,在她与他的家人面前他选择他的家人那是无可厚非地,可心里总有些小失落,虽然她清楚自己并不爱他,可若没有好感那也是骗人地,毕竟若真要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刘飞扬将是个很不错的选择,一没通房二没小妾,对所有女人曾都是退避三舍,也就她出现,起初是带着某种目的和师傅的委托来不得不与她相处,进而经过磨合,才渐渐有了如今的局面。 而今,就因为上面那人一句话,先是强行塞给他一个女人,然后再将她从他手里夺走,作为现代人肯定是无法接受地,可古代忠君的思想根深蒂固,又有家人的性命摆在面前,他选择家人,选择忠于君上,又该是那么理所当然。 深深吸了一口气,始终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对,靠人终是不如靠己,崇德帝的事还是自己见机周旋吧,不管崇德帝是因为当初感激她解了他的家族咒语从而对她另眼相看,还是因为他们曾有过那么一刹那间的肌肤之亲,就大男子主义地要对她终身负责,进而陷入某种可怕的执念不能自拔,皇宫她可以进,但不会真的入宫为妃,自始至终,她都清楚自己的天地究竟在哪儿,又该在那儿。 抬手扶起坐在冰凉地上的刘飞扬,“大师兄,起来吧,老坐在冰凉的地上对身体不好,况且,事已至此,我们都不宜与上面那人硬碰硬,此事,你不要再出手,我会入宫与那人讲明,他要做的是一位治世明君,应该不会乱来地。”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谁说娶个民女就不能当明君了,也就你个蠢笨女人才会认为那人会讲理,真是快让你给气死了,我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喜欢上你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 刘飞扬斜飞她一眼,又气愤道,“谁晓得你来京城做什么,眼下你满意了!”说完就想负气而走,可又觉得如此丢下她,万一让那耶律阔拓趁机得了手,那还不将他气死,宁可让她嫁给崇德帝,也不能便宜了那该死的孽种,于是,又冷脸道,“随我来。” 这是她第一次从刘飞扬的嘴里听到他说他喜欢她,尽管话语不是那么好听,但意思却是表达地准确无误,她能感受得到,只是很有些可惜的是,他们这对刚要搭伙过日子的师兄妹就这么被上位人的一句话给拆开了来,一时间,田朵也觉得很烦恼,难不成她穿越过来就是为让她落个孤独终老的结局,前辈子没享受过当老人的滋味,这辈子就是让她来体验把当老人的恶趣味。 可若让她就此委曲于帝王的脚下,她又是那么不甘不愿,爱,应该是两情相悦才可以地么,总不能让她将自己的所有付出,却仅能得到别人分出的那么一点点点滴水露吧,若真那样,还不如找个庄稼汉嫁了呢,最起码靠着她如今的身家,她让那人往东,那人绝对不敢有往西的念头。 田朵一边跟着刘飞扬走,一边陷入自己的小世界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知不觉间,两人通过暗黑只有微弱光亮的密道,到了凤影宫在京城的一处分舵丽春院,丽春院听名就晓得是风月场所,不错,丽春院就是座妓/院,且还是座养小倌的**/院。 刘飞扬的房间与丽春院头牌菊爷的房间相通,因而当两个人推开暗门进去时,正看见那菊爷裹了个白色大浴袍,脚踏一双木屐,一头湿哒哒地还往下滴水地及腰长发,那男人长得比浪荡子夜翼还要好看三分。 刘飞扬一看菊爷那放荡不羁的样,脸色一冷,“还不去穿戴整齐。” 菊爷看是顶头上司来了,忙收拢了大敞着口的浴袍,匆匆道了声,爷随便坐,就跑进内室换了身规矩地靛蓝色袍衫出来。 随之,恭敬地立在刘飞扬一米远的地方,“爷这次来,有何吩咐?” 刘飞扬面色稍缓,“将闪影叫出来随我走,宫主这几日暂且住在这里,若宫主在此稍有闪失,你们几个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菊爷这次脸色诧异地望向田朵,当看到田朵本人时,菊爷刹那间热泪盈眶,心里琢磨着,真人可比他们这帮替身还要美艳三分,这真的是个种地的小土妞吗?若种地的小土妞都能长成宫主这样,他宁愿娶种地的小土妞,也不想整日鬼混在男人的世界里看男地被人爆那啥,心下打定主意,等宫主未婚夫走了后,定要好好与宫主套套近乎,争取早日脱身,哪怕去给宫主端个洗脚水地近身伺候,也比在这儿看那些个男男好啊。 于是,菊爷很痛快地去叫来自己的搭档闪影,并提前告诉闪影宫主来了,这次他就是代宫主出任务去了。 闪影不像菊爷,也就是雷影那么兴奋,相反,表情木木地,没什么特别表情。 不一会儿,菊爷就带了个与田朵长得近乎一样的妖孽男子进了房间,当田朵看到那男人的长相,嘴巴再次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手指有点颤抖地指着闪影,疑惑地望向刘飞扬,“他,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回禀宫主,奴是男的!”闪影模仿着田朵惯用的声音道。 菊爷望着宫主那张大的嘴巴,很想将自己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揭了,可又害怕宫主未婚夫刘爷吃味反感,只得耐着性子等着那位爷将闪影带走,再好好地和宫主玩耍。 就在这时,刘飞扬斜飞了菊爷一眼,“做好你的本份,若是胆敢做出引人生疑的事,直接宫规论处。” 菊爷忙恭敬应是。 敲打了菊爷,刘飞扬从怀里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和一瓶药水扔给闪影,“去将这张脸戴上,并和宫主对换衣裳。” 不一会儿,两人就互换了衣裳,然后闪影就随着刘飞扬从密道回了朝晖院。 田朵则留在丽春院菊爷的房间,菊爷等刘飞扬和闪影一走,就拿出他收藏的好多美食和美酒,并与田朵说着京城的新鲜事。 诸如耶律阔拓和耶律明珠这对辽越兄妹,以及刚刚嫁人的楚三小姐在王家的所作所为,据菊爷所说,楚秀言进王家见了那位婚礼上的怀孕女子后,不仅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提出让王文之将其抬为姨娘,要不然等孩子出世,无名无份地,又是大爷的长子,对孩子的成长不好,一举赢得贤良淑德宽怀大度的好名声,并得到王家老小的一致认可。 这事刚说完,就听外面有人找他,他让田朵先在屋里歇着,想吃什么想用什么随便用。 没过一会儿,菊爷就回来一脸悲切地望着田朵,“宫主,刚得到消息,刘爷要娶耶律明珠为妻,现在圣旨已到刘府,宫主,刘爷娶了耶律明珠,那你怎么办,老宫主临行前的嘱托可怎么办,我们以后还要不要将刘爷当半个主子对待?” 田朵点头,“不管他娶谁,他都是你们的半个主子,传令下去,规矩仍照以前的走,而我在京城不会逗留很长时间,京城这边的事仍由他把关处理,你们身后没有强有力的靠山做后盾,以后行事也不方便,这种双赢互利的事情我们没必要拒绝。” 菊爷恭敬应是,先前玩闹的心思再也没有了,不过,他还是摘掉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宫主,闪影你已见过,我是雷影,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方便让刘爷知晓的事情,你就直接命人传话给我,我会带人为你执行。” 田朵点头,又与菊爷闲聊了些别的事情,菊爷雷影是个健谈说话也很风趣的人,不像云影和闪影几乎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认真说起来,他们两个人的性格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之处,不过雷爷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脚太大了,以至于不得不让他隐匿在丽春院做小倌。(未完待续) 【231】 被禽/兽见证的婚礼 不到一个时辰,耶律明珠今日黄昏下嫁御医院刘院史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而住在行馆别院的耶律明珠反倒是很迟才知道的一个,听着身边婢女蓝雪的禀报,如果消息准确的话,想想那个如狐一般披着满头银发的男子,她的心顿时如小鹿般嘣嘣乱跳个不停。 从内心来讲,能得这样的夫君一生为伴,耶律明珠是满心的喜悦,作为一个和亲公主,她知道自己是没有条件亦没有资格选择令自己可喜的夫君,可是在她没有选择夫君权利的当下,佛祖开眼送与了她一个令她心仪的夫君,只见她虔诚地双手合起冲着家乡的方向遥遥下地跪拜,感谢佛祖赐予她这么一个姿容雅致风度翩然地佳郎为伴。 就在这时,一身黑衣的耶律阔拓大踏步走了进来,入眼的就是这个便宜妹妹在虔诚地冲着北方遥遥下拜,心中一股火气上涌,一把将她扯了起来,冲她大吼道,“不是告诉过你,人能靠的只能是自己,你整日拜那飘渺虚无的东西,它是能给了你吃还是给了你喝,时至今日,你还在拜那劳什子佛祖,我告诉你,等那老东西一走,我就下令废了辽越国内所有的寺庙,杀光辽越国内所有的僧道。” 耶律明珠被耶律阔拓身上所带来的暴虐黑煞之气吓得颤颤发抖,紧咬了那红润鲜亮的唇瓣,鼓足勇气将蓝雪从外面听来的消息问了出来,“太子哥哥,听说,听说天顺圣上将我赐婚给御医院刘院史,是,是真的吗?” 耶律阔拓看着她那害怕中隐隐又露些希冀的眼神,再想起那个该死的男人头天还在与那该死的女人调笑,今日就要将他这个便宜妹妹娶进门,心里觉得又气又憋屈,抬手勾起那便宜妹妹圆润的下巴,“怎么你欢喜那个男人,那我告诉你,就算你嫁了他,他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你还要嫁吗?” 耶律明珠微微窃喜的心情仿若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时有些茫然,“不是说圣上赐婚,那还能再改吗?” 耶律阔拓冷哼一声背转过身,“自是不能,日后过好过歹全靠你自己,我给你说过地,人始终能靠的只有自己,一味退让只能证明你的软弱可欺,你给我牢记心间,若是日后你窝窝囔囔地死在刘府,死在天顺,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也别说是我耶律阔拓的妹妹。”说完转身走向门外,“来人,为公主梳妆!” 接下来,耶律明珠是在浑浑噩噩中任由梳妆的婢仆为她绞面,上妆,穿上辽越姑娘出嫁时的喜服,直到坐上花轿,听着那奇怪的天顺人的唢呐锣鼓声,她的耳边都是太子哥哥对她的说那两句话,“就算你嫁了他,他的心也不在你身上,若是日后你窝窝囔囔地死在刘府,死在天顺,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也别说是我耶律阔拓的妹妹。” 她想不明白,她只是嫁人,不是去送死,为什么太子哥哥就那么地笃定她会死在刘府,死就死吧,还是窝窝囔囔地去死,那个人不是御医吗,怎么可能会让她的结发妻子去死,就算她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人,两个人踏踏实实地过日子不好吗? 寻思良久,耶律明珠还是觉得这个太子哥哥太恶毒可怕了,那有在自己妹妹出嫁的当天就咒自己妹妹去死地,耶律明珠紧咬贝齿,她就不死,她就证明给他看,就算他将她一人扔在天顺,她也能过得好好地,而且比跟着他过地还好。 若楚秀言出嫁是京城所有女子梦中的神话,而辽越国公主耶律明珠下嫁刘飞扬就成了京城所有闺阁女子的笑话,因为辽越国公主的陪嫁是一万头膘肥体壮的骏马,一万头体魄高大的骡子,一万头未成年的小马驹,一万头牛,一万头毛驴,一万头羊,一万头鹿,一万头猪,一万头鸡,一万头未成年的幼年草原雕,整整十万头的动物同样组成了浩浩荡荡的十里长街,让人逗笑话的是,这些鸡马牛羊在被街道两旁的围观群众的笑闹声一吓,个个都抻了脖子叫喊起来,一时间马叫,羊咩,牛哞,雕谛声组成了一队很奇特的动物送亲场景。 就连田朵听到那好像到了动物园似得各种动物的混杂叫声,也忍不住躲在窗帘后面偷偷往外瞧,别看此时这些动物在老百姓的眼中是笑话,可是在她们这些商人眼中,那一头头猪马牛羊个个都是金光闪闪的财富啊,将来的鸡生蛋,蛋生鸡的理论可是不光当笑话说的,同时一想到会搞出这么一场动物送亲场景的幕后指使,不知为何,突地就想放声大笑,只是为了保持宫主的形象,她强忍没笑出声,同时感叹也就他那么不按常理出牌的恶人,才会想出这么馊的主意,既给耶律明珠不菲的财富和身家,又能将刘飞扬等刘府众人恶心到死。 试想想,谁家结婚,会将十万头的家禽放在府内,即便府内有家禽,那也是餐桌上的食物,而作为辽越国公主陪嫁的家禽,谁人敢将那些家禽放在外面或是牵到别处暂且存放,只要有人敢将一头家禽放在外面,田朵敢打包票,曾经的轩辕澈,如今的耶律阔拓绝对敢手起刀落剁了那人的手脚。 一想到刘府即将变成动物大观园,田朵很想知道她那一向风度翩翩并有严重洁癖的大师兄又该作何应对? 她这边忍笑忍得很难受,旁边的菊爷可没那么多顾及,捂着肚子笑得直在地上打滚,眼泪横流,心里忍不住对那辽越国的耶律阔拓暗竖了大拇指,能让他们曾经的宫主未婚夫如此吃瘪的,也就这位大爷,多日来被刘飞扬颐指气使地东指西指带来的憋闷突然间一扫而空,“回禀宫主,要不要小人亲自上刘府去看看,好将刘爷的精彩表情汇报给宫主。” 田朵讪讪地撩了下额前的碎发,“这样做,会不会不好啊,大师兄知道了会生气地。” 菊爷想了下刘飞扬那张臭脸,心下也有点后怕,要知道那位爷可是个狠手,能杀人于无形,若不然在凤影宫杀手如林的暗黑世界,老资历地虽都晓得这位爷,可新加入地还是不服地,直到那位爷眨眼间就将一个在宫内排行在前十的杀手消灭于无形,才算坐稳凤影宫第二当家的位置。 若是没宫主命令,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在这关头去触那位爷的眉头,田朵虽然也很想很想让菊爷亲临现场看看,可还是有些怕刘飞扬与她翻脸,毕竟崇德帝这棵大树她马上就靠不上了,若是再将刘飞扬得罪了,那以后她和凤影宫的路就会难上加难。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谚语,她牢记于心,于是,又在窗帘后瞧了会热闹,就歪在菊爷窗边的榻上,边吃瓜子,花生,喜糖什么地边脑补刘府现在的状况,自娱自乐。 在刘府穿上大红喜服的刘飞扬在听到外面下人传来的消息,一时间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在心里将那个该千刀万剐的轩辕澈骂了个狗血临头,再好的涵养也被那该死的家伙给气地如屠夫般直想杀人泄愤,可这婚是圣上赐地,而娶地还是不能杀不能毒地辽越公主,要不然那就准备两国开战,现如今天顺的国情不允许两国开战,而那该死的轩辕澈就是看准了他们还不敢与他撕破脸,于是就在天顺王朝可劲地折腾,可劲地作,等着,该死地家伙,总有一天,他会向那该死的家伙讨回这笔帐。 于是,别人的婚礼都是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完成地,而刘飞扬的婚礼却是在一群猪马牛羊的见证下完成的,除了至亲家眷,别人都是将礼送到就告辞而去,不是他们不想留,实在是刘府大院被猪马牛羊填满地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是没有人提过将这些猪马牛羊暂且赶到别的地方,可还没等那人将话说完,那人脚下的鞋子就撕了个大长口子,露出里面白色的袜子。 恨得刘飞扬牙齿咯吱作响,而那该死地却坐在院中唯一一桌酒席上冲着他笑眯眯地喝着美酒佳酿,身后站着地是一队黑色劲装的辽越武将,那些人一看就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狠辣角色。 在喜婆一声,“礼毕,送新人入洞房”的瞬间,刘飞扬深深吐出口中一口浊气,冷脸将辽越公主送进刘老夫人差人亲自为他们布置地挨着福喜堂的玉琳轩的喜房,将那辽越公主一送进喜房,转身就要离去,却被丫鬟用轮椅推着过来的刘老夫人给挡在门里,并由刘老夫人亲眼盯着他挑了那辽越公主的大红盖头,由喜婆将五谷杂粮洒进他们的喜帐,再看着他们各剪下一缕发丝缠了结发结,又盯着他们喝了合卺酒才放他走出房间。 来到大堂处,抬眼看见那该杀的家伙仍在哪儿喝酒,自是上前要敬这大舅子一杯,感谢他破费了不小的身家,送自己这么一场被禽/兽见证的婚礼。 刘飞扬接过下人递过来的酒杯举向对面的耶律阔拓,微微一笑道,“不知是该称呼太子殿下,还是该叫声大舅子或小舅子,不管叫啥,此杯酒刘某感谢你良心用苦为刘某策划了这么一场空前绝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特婚礼。”(未完待续) 【232】 有那本事对抗你主子去 耶律阔拓亦微微一笑,轻弹了下身上的灰尘并站起身来,握住刘飞扬递过来的酒杯,将所有内力灌注在右手,“妹夫喜欢就好,只是我那妹子虽生性软弱,可身子一向是吃嘛嘛香喝嘛嘛爽的硬朗体魄,若是有一天我那妹子突地成了弱不禁风地半病秧子,别说我来找你们刘府的麻烦,这猪马牛羊地就是天天供她吃一头,吃一辈子她都吃不完,何况猪生崽,崽下猪地不停繁衍,没准连你们的子孙后代也吃不完,你可别说我给妹子的嫁妆不丰厚。” 立在耶律阔拓身旁的一个男子噗地一笑,被耶律阔拓眼风一甩,立马规规矩矩地立好。 刘飞扬没想到这小子的内力如此浑厚扎实,亦将自己的所有内力灌注在手上,淡然一笑,“放心,我的妻子自会管她吃喝不愁,不过这人总有个天灾人祸,大舅子你没听说,这睡觉都有能睡死地,光体魄康健有什么用,阎王爷要收谁又不会来和我打招呼,你说是也不是,若是大舅子,你嫌令妹嫁给在下委屈,大可自己带回去好好看着嘛,到那时,别说吃一头猪马牛羊,你就是将她养成一头猪又与我何干,你说是也不是?” 轩辕澈冷哼一声,手上一用劲,那酒杯就碎了个彻底,“怎么,想试试玉石俱焚地效果,有那本事直接对抗你的主子去,只有没本事的混蛋才会想出磋磨后宅女子泄愤地禽兽行为,别让我小瞧了你,小瞧了她看人的眼光。” “你怎晓得?”刘飞扬的眸色亦转得阴沉可怖。 耶律阔拓抬眸撇了眼隐在黑暗阴影中的一抹身影,“是不是她,我一眼便知,那人不是!”说完,看也不看刘飞扬一眼就带着他身后的人转身出府,飞身上马飞奔而去。 独留刘飞扬和一院子的猪马牛羊立在大红灯笼高高挂满布红带的院子,突听扑哧一声响,紧接着那扑哧声就若开了闸似得,眨眼间满院子动物的粪便味熏得刘飞扬直脑袋疼。 于是,这一夜,刘飞扬没入洞房,在指挥着满院的仆人连夜安置这些牲畜们。 一连几天田朵都没看见刘飞扬,田朵还以为人家新婚小两口在过蜜里调油的性/福生活,那成想这天天还没亮,刘飞扬就从密道进了丽春院菊爷的房间,现在菊爷的房间由她住,菊爷则去住闪影的房间。 田朵一听到有动静就迅速闪到密道一侧,当看见顶着两个大大熊猫眼且神色难掩憔悴的刘飞扬从密道口走出时,田朵有点不敢相信地指着刘飞扬的眼,“你怎么成这样了,难不成那位辽越公主很彪悍,仗着身份尊贵看不上你,而让你伤神分心到如此地步?还是说你旗开得胜累成这样地?” 刘飞扬狠瞪她一眼,“有吃的没,来点!” 田朵点头,没再敢往下探听人家小两口的事,只是将菊爷给她准备地京城所有美味零食都给刘飞扬摆在茶几上,又为他倒了杯热水,看着他一点点地将桌上的零食消灭干净,等他吃饱喝足,只听他突地来了一句,“淑妃流产了,你这两天就得进宫,且进宫就……,圣上现在急需子嗣稳定臣心,因为朝臣们都在怀疑圣上的身体有疾,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那个,也就是说你想进宫和圣上讲道理这么幼稚的想法不是走不通已是很走不通,也就是说,你只要一入宫门就会成为圣上的人,这点没人能改变得了,除非你现在就逃离天顺,你自己做选择,若是你想走,我立马安排人手送你去中山国找你二师兄肖焰。” “我走了,你怎么办,还有刘府众人怎么办?我的家人,还有我手下那么多园工又该怎么办,他晓不晓得你我手中的凤影宫,若是他对凤影宫下封杀令那又该如何?凤影宫再厉害也挡不过朝廷的千军万马,这些人你都能帮我护住的话我就走。”田朵也想一走了之,可手下这么多的人都靠她一人吃饭,她真能不管不顾地甩袖子就走。 刘飞扬沉默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刘府,我想着现在耶律明珠嫁了进来,就算他现在想抄家灭门,也得顾虑下耶律明珠身后的耶律阔拓和辽越国,这也是我肯娶耶律明珠的原因之一,纵使今日的依仗会成为明日的祸根,但眼下已顾不得许多,至于你的家人我亦可命人立即动身将他们送往中山国,只是毕竟是离乡背井,没你的同意,我不好擅作主张,可你手下那些园工,牵扯实在太广,而且,他虽然不会滥杀,但挑着你手里那些能干的肱骨之人肯定会杀几个人泄愤,更重要的是你在天顺所有的身家将会收归国库,且会以叛逃的罪名对你和你的家人终身追捕,自此后,你们一家人将会从安稳的富商豪绅走向流亡的生活,这种苦和累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它们的残酷,当然,若你肯进宫,那么你和你身后所有的人都将会走上一条手眼通天的富贵路,只要你不触及他的底线,我想你以后定能荣华富贵一生,要走那条路,你自己选择,最迟天亮给我答复,再晚,你就是想走也走不出京城。” 刘飞扬说完就歪在一旁的榻上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听到他轻微的鼾声。 田朵深呼吸了两口气,拿来被子给刘飞扬盖在身上,不一会儿,菊爷就拿来几条消息向田朵禀报,这几条消息汇总在一起,就是田雨,田春,田花,田凌薇四人在三日前傍晚都失踪了,并说卫烙已安排凤影宫的人手去追查,现在仍没发现她们四人的踪迹。 这些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为什么失踪的都是田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若说是被人拐骗,那也不能在同一时间都被人拐骗吧,显然这是针对田家女子早就布好的局,可是谁布的此局,目的为的是什么,为财,应该会有人派人送信说明要拿多少赎金赎人吧,可是从传来的消息来看,根本就没人派人去过田家或者田大牛家送信要赎金,不是为财,难道是为利?贪图她手中的产业,或者是她在某处的产业影响了人家的利益,可就算为利,也应该派人来商谈吧?为何却没任何人和她联络,还是说那人为的也不是利,再难不成她是凤影宫宫主的身份被黑道上的人知晓,所以她的仇家们上门报仇来了? 一刹那间,田朵的脑子已转了无数个可能,可是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让她很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也使不上的无力感觉。 想得越多,越觉得她们的处境危险,尤其是一想到她的姐妹会被卖到那种下作的地方,田朵的身子就有些微微颤抖,是她连累了她们,本以为她伪装地很好,却不曾想还是让人钻了空子,她给她们配备的看家护院在那些惯于杀戮的江湖人中是不够看地。 此时的田朵恨不能插上双翅飞回南阳城,可她晓得此时再心急,再担心也无济于事,既然对方不来找她,那她就撒下天罗地网,将对方逼得无处可钻,她就不信花下重金也寻不到任何线索,于是,她强稳了心神,传暗令下去,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将四人给我找回来,同时向武林黑白两道发出悬赏令,但凡提供线索者赏银百两,能提供有力线索并指明方向者赏银千两,提供具体地点并成功找到人的赏银万两,能解救出人的赏金千两,能找出幕后真凶的赏金一千五百两,能提幕后真凶人头来见的赏金万两。 刚入睡的刘飞扬在听到她沉稳阴鸷的暗令时,深深叹一口气,“进宫与他合作吧,我想你家出了如此大的事情,他眼下应该不会趁人之危,这点我还可以保证,另外,刚刚有一点我没对你说,那就是楚秀言在前天失踪了,而耶律阔拓今日凌晨五更,带着他的使团紧急赶回辽越,貌似是辽越国主病危,其弟哈嗒王耶律艾鲁意图逼宫谋反,你出重金能在武林黑白两道悬赏,可却奈何不了官府分毫,只有官方与民间两手布置,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将她们解救出来。” 田朵点头,“既如此,你带我入宫吧。” 当暖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时,田朵已随刘飞扬到了崇德帝地御书房外,此时的崇德帝正在会见几个心腹肱骨大臣。 当日头直射头顶时,那几个大臣终于从御书房退了出来,看见刘飞扬站在御书房外,纷纷与他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当一个年纪很轻的青年人从她身边走过后,刘飞扬轻声告诉她,那是头回科举的探花郎纪斓,和去上她山庄送匾提粮的纪侍郎是本家,同出自江南纪家,如今深得帝心,前段时间,崇德帝有心将太平公主嫁给纪斓为妻,不过,不知这纪斓对崇德帝说了什么,此事就暂时搁置不议。 田朵虽然也挺关心孙芷烟的婚事,但是眼下她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晓得在什么地方受罪,实是没什么心情再八卦孙芷烟的婚事,况且,刘飞扬给她说的时候,那个纪斓早走远了,只晓得是那几个人中最年轻的一位,至于长得什么样还真没看清,当然,他长得什么样她暂时也没兴趣知道,她现在最感兴趣的是,崇德帝何时有空见她,她又拿什么能换来崇德帝的出手援助。(未完待续) 【233】 过招 当然,像刘飞扬说的入宫做她的妃子,然后再给他生个一男半女什么地,那都是下下策中的下下策,她就不信,此时的崇德帝除了女人和子嗣当真什么利益都打不动他,一定还有什么是崇德帝急需而自己和刘飞扬都还没发现地。 不一会儿,就有内侍宣召刘飞扬觐见,刘飞扬给了她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就随内侍进了崇德帝的御书房,于是,田朵又头顶着太阳等到日头西斜,急得田朵直在外面转毛毛圈,若早晓得见崇德帝如此困难,说什么她都不会进宫,一进宫,如此晾在崇德帝眼皮底下,就算宫中有人,也不敢将消息递进来,此时的她,更加觉得宫闱深深,实在不是她这种人能待的地方。 可眼下已经进来,就算想出去也得等到日头下山,幸好,没过一会儿,刘飞扬就从御书房出来,同时,宣召内侍也宣她觐见,在与刘飞扬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一轻而细的词语飘进她的耳朵,“驻颜丹,太后。” 田朵听了双眼瞬间一亮,吩咐青葱从师公给她的那一提溜瓶瓶罐罐中找出驻颜丹,并让青葱鉴别一下那驻颜丹的功效,只听青葱冷哼一声,就这也配叫驻颜丹,没得糟蹋了驻颜二字,不过,拿出去给人服用,倒也能延缓一二十年的衰老,只是这种丹长期服用,若不能及时将身体内的毒素排出,很容易使人中毒。 田朵在脑中讶然片刻,这可咋办,好不容易有条出路,总不能就此放弃吧,可若真让太后服用,田朵又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胆子,万一太后体质不行,吃了她敬献的丹药再一命呜呼,她非但救不了人,反而将全家人的命都搭了进去。 就在这时,只听青葱又道,“我这儿倒有一粒养颜丹,能保百年容貌不变,不过这是为主人你夫君准备地,毕竟主人如今你也算个实力不弱的结婴散修,不出意外,活个千儿八百年不是问题,虽然你这个靠种植和自身修炼结合出来的结婴,与修仙界纯修炼出来的结婴武力值想比会差些,但在人类中横着走那应该是没啥大问题,而鉴于你的生命周期对于人类来说太长,那你的夫君也不能太弱了,要不然当你还是风华正荣时,而你的夫君却已垂垂老矣,不管你过地别扭不别扭,我们这些下属想想都觉得别扭,所以能为主人你向上峰争取到的福利,奴婢一直都在尽心为主人你争取,而上峰在考虑你的升级速度及努力程度综合表现后也给予了肯定,这才发放了这么一份特别的福利,就等着你嫁人后,将此丹贡献给你夫君使用,其实,说白了,这枚养颜丹就是给刘公子准备地,且他吃了此丹,不仅能保百年容颜不变,而且那一头胎带的华发也能变成乌黑亮丽的墨发,哎,可如今,刘公子尚了公主,这枚养颜丹……不若就拿它献给太后,救你的家人吧,只是将这么好的丹药给太后吃,是有些暴殄天物,你说一个积年老寡妇,要那么美的容貌做什么,她又不能若修仙界的超级女仙般养一屋子的面首,以达到采阳补阴事半功倍的修炼效果。” 田朵不耐烦听青葱唠叨修仙界的事,尤其是怕青葱勾着她去听那阴阳双修采补之说,每当青葱一说这,田朵就不由得多想,她努力努力再努力地,若将穗园的级别升到极致,会不会就成了青葱口中所称上峰的极阴之物,也要将她作为炉鼎来个采阴补阳,用现代一句词,叫极品萌娃养成计划,而她就是那一只任由上仙玩弄在手掌中的一只小小女娃,那她一直以来所做的努力岂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一想到这,田朵就想消极怠工,将穗园维持在现今的局面其实也蛮不错。 不过,穗园那个功力翻倍的温泉实在是勾着田朵难受,因而,她才命令青葱加速种植,力争将那温泉早日显现出来,只要那温泉一出现,她就做个没事种两把的悠闲小地主,既然青葱说她能活个千儿八百年,那她就睁眼看着自己的子孙后代繁衍,只是到底和谁的子孙后代这是个问题,眼下还是将自己这一世的姐妹们救出狼窝,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想到这,田朵就命令青葱将那颗养颜丹拿出来,用一块粉色的帕子包好,进而脑中意念一闪那枚养颜丹就到了她的怀中。 此时,田朵跟随那内侍正好一脚踏进崇德帝的御书房,在另一只脚踏进书房时,那内侍向崇德帝的方向望了一眼,转身就走了出去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可怕的静默之中,田朵抬头想望向窗外,可不知何时,那原本开着的窗户不但关上且还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一时进来信心满满地田朵,到此时方才惊觉内心战战,刘飞扬说过的话仿若留声机般一遍遍地回响在她耳边。 田朵偷眼瞥向书案后正在奋笔疾书的高大男子,她发现她是真的有些怕崇德帝,此时的他,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光是那稳稳挺直的坐相就给人一种不能逾越的强大威压。 田朵心里虽怕,但她没有时间再与崇德帝耗下去,若是此次崇德帝这次不肯帮忙,那她就选择连夜奔出京城,于是,她低头组织了下语言就猛地抬起头来,旋即又低头跪在地上,“臣民护国夫人田朵拜见圣上!” 崇德帝拿着御笔的手微顿,一点墨迹就滴答在奏折上,瞬间晕染成了一朵小小的浪花,其实,他不想说话地,他就要晾着她,与她耗时间,现在他有的是时间与她耗,而她现在最耗不起的就是时间,其实,从内心来讲,他应该感谢那些绑架她姐妹的人,要不然,她是不会主动进宫来地,而今她既然来了,那就别想着再走出去。 可是,看她低头跪在自己面上,他的心就没来由地一痛,接着就是无边的怒火灼烧着她,他日日惦着她,夜夜想着她,当真人来到她面前时,看到的不是她如花的笑颜,而是一头乌发的脑瓜顶,作为帝王,他看得最多的就是人的脑瓜顶,难不成还多她一顶,于是,他冷萧的威喝声就响彻在密闭压抑的有限空间内,“抬起头来!” 田朵同样觉得很郁闷,给她要银子要粮食的时候,怎么就能好好说话讲道理,如今,坐稳了天下,用不着她了,就开始卸磨杀驴,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索性不仅将头抬了起来,连身子也站了起来,并狠狠拍下了膝盖上的土,当然再拍也没能拍出什么来,地上铺着地是干净厚实的地毯,说句不好听地,就是两个人在上面脱了衣裳打滚也咯不到肉。 汗,别想歪了,她只是打个比方,于是,她将头一扬仰着脖子耍起了二愣子,“皇上,臣女此来是想求你帮忙地,若是你肯帮这个忙,臣女不仅将你以前欠的银子一笔勾销,而且还贡献一枚养颜丹给太后作为寿礼,据闻这枚养颜丹能保人百年容颜不变,想必若有圣上将此礼献给太后,定能得个孝顺的好名声,而圣上你只需命令各地官府严把城门口,并将可疑人物的动向告诉臣女即可,余下的事臣女自会自行解决,当然,若圣上是仁爱之君,能命令各地官府协助臣女找出绑匪并救出人质,臣女和臣女的家人定会大力宣扬圣上乃友爱百姓地治世明君。” 崇德帝冷哼一声,“那若朕不帮呢,朕就是那欠银子不还过河拆桥不友爱百姓的宵小小人兼无道昏君!” 田朵连点了几下头,一副视死如归敢言直谏地好臣子模范,“没错,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追查绑匪解救人质本就属官衙的正常职责,而你作为官衙的最高代表,保天下百姓平安就是你该尽的责任与义务,别说臣女曾帮过你,还贡献宝贝一枚,就是臣女什么也不给你,你也得派人将臣女的家人解救出来,不派人,不解救限于水火的臣民,你会做一,就有你做二,做三的时候,时日久矣,你迟早也是个……” “是个什么?” 田朵正说得顺溜就被人一把揪住了前衣领,然后那人大手一提,就将她提到他跟前,接着,那人就俯身低头含住了她那薄而红润的唇瓣,并用力吸/吮着,吸得她的唇瓣生疼,于是,田朵暗调周身灵力,将两成的灵力灌注在手上,一掌欲将崇德帝拍飞出去,却没想到崇德帝一手掰过她的手腕,冷哼一声,转而就将她搂进怀里,放过她那紧咬牙关且有些肿胀的红润唇瓣,转而去舔舐她那薄厚适中有些偏大的耳垂,顿时一股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身子也跟着一软,气得田朵真想一掌拍死这该死的帝王算了。 同时,极力排除脑海中的旖旎纠缠屏气凝神集中精力再次暗调周身用力,并将五成的灵力运注在肘部,咬牙发力狠狠地向身后一捣,随之就听刺啦刺啦地鞋子与地面的摩擦声,同时还有一溜地蓝色小火花像儿时玩得小火炮似得在低空中爆响起来,紧接着,崇德帝所过的地方就燃起了一条小小地火带。(未完待续) 【234】 田朵冷眼看着那条小小的火带在一点点变大,她本以为崇德帝此时应该招人来将火扑灭才是正经,毕竟这是御书房,整个国家的很多重要文件都是藏在这间房子里,可让田朵没想到的是,崇德帝就那么隔着那条越烧越大的火带与她隔空相峙,在眼看着那火就烧到他的腿边时,只见他手中掐诀,随之向那条火带一指,那条若火蛇般迅速蔓延的火带刹那间就灭了下去,只余下那如墨般的黑色余灰可以证明刚才所发生的事并不是幻象。 虽然对崇德帝露出的这手道家灭火诀有些诧异,但她本身就已经是个很怪异的存在,如今崇德帝也会这手,想必这两年是有什么奇遇吧,田朵没心情知道他这两年多有着怎样的奇遇,只想早早与崇德帝谈完走人,帮或不帮给句痛快话,若实在将她逼急了,她当真会抛下在天顺王朝的所有身家,带着一家老小上女儿国重新打拼去,反正她的日子还长着呢。 于是,田朵神色阴鸷地望向崇德帝,“帮或不帮给句痛快地,我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耐性与你在此玩暧昧,就算你想用强,在你实力不及我之前,永远都是痴心妄想,而我现在就将话与你挑明,我是不会与任何人共享一夫,就冲你现在有三宫六院,你就失去了资格,何况你在淑妃刚刚失去腹中胎儿的当下,就饥不择食到对自己的臣子下手,你这个皇帝当得可真够光明磊落,你这个父亲当得也真够合格地,此次进宫算是我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想进宫求你帮忙!” 说完,田朵看也不看崇德帝一眼就转身出了书房,同时在心下决定,此时若有那不长眼地敢惹她,绝对手起刀落将其剁了,反正天现在已经黑了。 崇德帝也没想到她如今的功力已到如此地步,同时亦在心里为自己叫屈,天知道这几年来他从未进过那些嫔妃的房间,他是有三宫六院,可这三宫六院是为制衡手下群臣所设,他的情况那该死的刘飞扬知道地一清二楚,他为什么不告诉她,给她讲清楚,难道能让他一个堂堂一国帝王去告诉她,后宫那些个妃子怀的都不是他的孩子,这两年来,为了治理国家,他一直生活在绿油油仙亮亮的帽子地下为百姓鞠躬尽瘁。 崇德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呆站良久,最终下定决心,既然你不想与人共侍一夫,那我就为你散尽所有妃嫔,到时我看你还如何再说,同时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为什么要将心给了这么个没良心的女人,天下女人何其多,吹灭了蜡烛,还不都是一样,为什么他对别的女人就一点兴趣都没有,唯有她,唯有她能令他哪儿斗志昂扬,回想着刚才那刹那间仿若被电流击中般的酥麻感觉,胯下的帐篷越撑越高,憋得他浑身燥热难耐。 于是冷声吩咐的内侍,“去准备一个清白的女子到旁边的侧殿。” 外面很快有人答应了一声,不出一刻钟,就有个容貌姣好用丝绸被包裹的女子送进御书房旁边的侧殿,当崇德帝兴致盎然地趴在那女子身上亲/吻舔/弄一翻,粗粝的大手在那女子那两团高耸上为所欲为,并一路下滑至那女子的幽深峡谷拨弄着那能令所有男人亢奋的旖旎花苞,身下传来那女子极力压抑的细细吟哦,仿若在向他摇手召唤,脑海中勾勒出她那风华绝代的容颜,想象着是她在他身下求欢,刚刚有些粗暴的大手慢慢变得温柔细腻,可是,可是,胯下那本来斗志昂扬地依旧在一点点地软下去。 崇德帝懊恼地将手从那女子的幽深峡谷中拔出,简单地吐出两字,“杀了。”之后光着身子跑进浴室,将手洗了不下百遍才跳进浴池闭目泡澡。 田朵在偌大的皇宫里绕来绕去,趁天黑打劫了一身太监服穿在身上,现在也不晓得绕到了那里,突地看到一个内侍肩上扛了个黑布袋从眼前走过,田朵忍不住拉住那小内侍问道,“这位公公,请问你这是去哪儿?” 那小内侍望她一眼,“你是那个宫的小太监,怎地这个时候还在外面胡晃,小心碰上羽林军将你当做奸细给抓了。” 田朵摸了下头顶的太监帽,憨憨一笑,“今儿刚进得宫,一时迷路了,已在这宫里转悠了好长时间都找不到出路,这皇宫可真大啊,比我们那儿最大的县城还大呢?” 那小内侍将头一扬颇有些自豪道,“那是,你是跟着那个太监进来地。” 田朵只认识一个高内侍,于是,摸了下后脑勺,对那小内侍说是个姓高的大叔,那小内侍显然也不敢再皇宫多留,往肩上扛了下往下滑的黑布袋,“走,先跟我去办差,回头我将你送回去!”说着就抬步向前走了去。 田朵亦跟在那小内侍往前走,中间碰见几拨巡夜的羽林军,在有一拨的羽林军内,田朵貌似看见有个人很像田三牛,只是,田朵也就匆匆看了那人一眼,就随着那小内侍向前走去。 到了西城的宫门口,只见那小内侍拿出腰牌给守城的侍卫看过,又问了两人的姓名就放他们出去了,出了宫门,他们一路向西,看来那小内侍是惯常干这活的,在月黑如墨地当下,连个灯笼都没提,竟半个别脚都没打地就到了西城的乱葬岗。 那小内侍看到仍在他身后跟着的田朵,心里暗暗赞许,是个不错地,胆儿挺大,于是将肩上的黑布袋放下来,轻轻喘了口气,用袖子抹了下额头上的汗,指向田朵道,“去将这个死人扔进乱葬岗,回头我找姚总管说说,将你调来干这活儿,虽然有些恐怖,但干习惯了也就那样,这活儿虽说累点,但有时候外劳却不少,只是今儿这个不走运,浑身光溜溜地,没啥油水可捞,不过若你没见过女人,可以上去看看,这女子的身材不错。” 田朵可没心思看那光溜溜的女人,于是,打算借将这个女子扔进乱葬岗的机会开溜,就听那小内侍又道,“喂,小兄弟晓得这个女子怎么没得不?” 田朵手下的动作一顿,嘴欠地问了一句,“怎么死地?” 只见那小内侍左右看了看,方才谨慎地走到田朵身边,指指黑漆漆的夜空,“未能满足帝王!”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而杀地,要说这宫里天天死人是正常,要是隔上两天不死个把人反倒不正常了。” 就在这时,那黑布袋突地动弹了一下,而那内侍的脚正挨着那布袋,吓得他猛地向后一跳,转头就跑,“快跑啊,诈尸啦!” 田朵也想调头向反方向跑,可转念一想,不会又来个俯身地穿越女吧,于是大着胆子解开了那黑色的布袋,只听一女子的嘤咛声而起,继而睁开那若核桃般的大眼睛,只见那女子芙蓉秀脸,肤色如雪,在黑夜的映衬下,越发显得白皙光亮,一头乌云般的秀发随意散在脑后,脖颈间有一道血色的划痕,已显干涸地血迹不规则地滴落在胸前,在这漆黑的夜晚,冷风一吹,仿若那来讨命的厉鬼般可怖。 别说那小内侍,就是田朵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过在刚才不小触碰那女子细腻温热地皮肤时,田朵才将那提着的心放了下去。 田朵从那乱葬岗上的死人堆里随意扒了一件衣裳扔给那女子让她穿上,又扔给她五两银子让她好自为之,转而就朝西城门走去。 走不多远,发现那女子仍跟着自己,于是,田朵停下脚步,问她想怎样? 那女子看她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向田朵磕了个头,“如今奴已是个死人,肯请恩公送佛送到西给奴一条活路,日后奴生是恩公的人,死是恩公的鬼?” 田朵烦恼地抓了把脑袋,难不成救她一命,还要负责其一生,于是冷咳一声,“我想你弄错了,我是个女子,虽然看了你那么两眼,貌似不用对你负责吧,而且我还给了你五两银子,花一两银子租个车逃离京城,找个偏僻点的小山村过日子应该不会太难吧,你若觉得不够,我可再赞助你五两!” 田朵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扔给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听到她的话并没放弃,“恩公,奴一介女子,身无长物,手无缚鸡之力,你给奴的银子越多,奴陷入贼人手中的机会越大,奴,恳请恩公收留我吧,我会洗衣做饭,能绣一手好绣活,而且世间少有的双面绣技我也会,我还能煮一手的好菜,我不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恳请恩公带我走吧,我不想再留在此地,成为人手中的玩物。” 那女子说着就嘤嘤哭泣起来,被这遍布孤魂野鬼地乱葬岗地阴风一吹,田朵的身子一抖激灵灵打了个寒战,“走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向西城门,随手向黑漆漆地夜空扔了颗信号弹,等她到西城门的时候,在一阴暗的角落就看见刘飞扬和菊爷两人三马地候在一旁,刘飞扬望了她身后不远处的女子一眼,冷声道,“何人?” 田朵亦望了那女子一眼,“乱葬岗上捡回来地,若不然留给你吧!” 刘飞扬摇头,“此女不宜再出现在京城,你与他谈得怎样?”(未完待续) 【235】 “崩了,想借官府的势恐怕不行了,我这边的事你别管了,在你能力范围内尽量保存凤影宫的实力就好,我不想丢了我自己的产业还要带累凤影宫,另外,能善待耶律明珠就善待她吧,作为一个和亲的公主已够悲哀,如今又像货物般被转手赐人,做为女子,地位当真低下地可以!” 田朵深深叹了口气,“不说这个啦,那个,耶律阔拓送给你们的陪嫁虽然面上不好看,但若好好经营也是笔不小的财富!你千万别浪费这么好的发财机会,还有,能多给我些路引不?” 刘飞扬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沓路引,递给田朵,冷声吩咐菊爷去问问那女子会不会骑马。 不一会菊爷就回来摇头说不会。 刘飞扬冲菊爷低语几句,不一会儿,菊爷就化妆成一个赶车的老汉过来,让田朵和那女子上了马车,田朵临上车前,让刘飞扬安排人给她送一匹快马出城,出了城门她就与菊爷分开。 刘飞扬点头,同时,又一只信号弹在夜空中绽放,等西城门一开,田朵他们三人随着车流而走,其余三城门也有和他们所乘马车相似地马车飞奔而去。 一出城门,田朵就让菊爷带着那女子赶路,自己则在道旁等刘飞扬安排的人送来快马,菊爷刚走没一会儿,那送马的人就过来了,于是,田朵从那人手中接过缰绳,飞身上马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回南阳。 在第四天的傍晚,田朵赶回了凤影宫,回到凤影宫咕咚咚先灌了一肚子温水,进而将凤影宫收到的可疑消息进行整理筛选,到第二天东方鱼肚白,田朵终于从这些杂乱的消息中摸出些门道,综合这些消息的走向,这三批人都是一路向西,进而在甘肃酒泉市汇合,过嘉峪关进入辽越境遇,同时这批被劫的女子不仅有田家姐妹,还有其他年轻貌美的女子,且大多是二八年华的姑娘,孩子和妇人较少,据消息所称,装载这批女子的船有上下两层,可见人数之多。 人数一多,单靠凤影宫的力量就显得有些薄弱,毕竟凤影宫是杀手组织,擅长的是单兵作战和收集消息,像这样大批贩卖妇女的团伙,田朵自认就算整合凤影宫所有的杀手也未必能打得过人家那种有组织有纪律有谋划且武器装备都精良的犯罪团伙,何况那些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天顺劫掠那么多姑娘还顺利出了境,要说天顺没人开绿灯,那可真是大白天见鬼的谎话。 何况一时间也不可能将凤影宫的所有精英集合起来,就算能集合一大部分,田朵也不敢冒这险,没准崇德帝正派人张着口袋等着他们往里跳呢? 不过甘肃紧邻女儿国,如若朝廷一点力量都不借她,那她就得考虑去二师兄肖焰哪儿走一趟,看能不能得他一些帮助,田朵揉捏了酸胀的眉心,对手下专门收集信息的信使杜五娘道,“去给二师兄传信,就说不日我要去找他游玩。” 不一会儿,银翘拿了个纸条进来,“宫主,云影来信,独孤信在奇朵山庄等您,且刚搬来不久的梅家小厮给了您一张字条,上书留念二字,不晓得什么意思。” 田朵在听到那留念二字时,所有的疑惑在刹那间迎刃而解,咬牙切齿地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轩辕澈,他不作就不能活是吧,随即吩咐银翘传令给云影将隔壁姓梅的那家人盯紧了。 接着,就让银翘易容成男子与她一起上奇朵山庄见独孤信,田朵她们进去的时候,独孤信正在大厅里焦急地踱步,看田朵一进来,独孤信抱拳向田朵行了个稽首礼,“独孤信奉圣命,协助夫人追剿绑匪解救人质,官方消息显示,前日有一船歌姬从甘肃嘉峪关出境入辽越公演,那船歌姬一入辽越境内,便停在玉门市公演三天,期间辽越太子路过玉门,从那歌姬中挑了十五个姿容艳丽身材出挑地带回上京临横府,信怀疑那船歌姬披着公演的羊皮实在做贩卖妇女的勾当,只是此次那批歌姬已经出境,我们若再追究,就得需申请辽越国官府协助追查,这么一来,时间可就长了,我建议,咱们先按兵不动,然后潜入辽越国境,看那些人对这批歌姬作何处理,并对其主要人员进行严密监视,这批人现在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顺利出境,相信做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那我们就跟他们先来个顺藤摸瓜,摸清他们在辽越和天顺的靠山,进而给他们来个守株待兔一网打尽,最后再由朝廷出面与辽越交涉被拐少女,护国夫人,你意下如何?” 田朵点头,“主意不错,不过,我等不及,因为我收到消息,我的三个姐妹和一个外甥女也在那批被拐的妇女当中,照你这主意,他们三人还不晓得给卖到哪里受罪,且即使救回来也名声不保,所以,你的职责首要是抓通敌走私的官衙内鬼,其次再是营救被拐妇女,而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毫发无损地将我那三个姐妹兼一个外甥女营救出来,恕我直言,咱们虽然道不同,不过双方信息可以互相交流,我这儿有可疑官员的名单,你得想法给我弄来辽越太子要走那十五个貌美女子的名单及相貌体态特征,你看如何?” 独孤信思忖片刻点头应了,然后双方交换信息,独孤信将那名单拿到手后,又叮嘱田朵,让她在行动前一定要先知会他一声,免得被她打草惊蛇搞乱了他的布局。 田朵亦点头答应,然后三人结伴赶往甘肃嘉峪关。 之后就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地赶路,在每人连换了二十匹马,终于在这天的拂晓时刻,赶到了嘉峪关下,于是,独孤信拿着令牌去找守卫嘉峪关的将领,田朵则和银翘找了家客栈先住下,之后又与卫烙在一家悦己茶楼里会了面,据卫烙从江湖上收集来的消息,这批劫掠出来的女子大多出身名门世家且都识文断字,现如今这批女子有些已经进献给草原贵族首领做贵妾,而跟随耶律阔拓进上京的十五名女子,已有八名相貌出众的女子送给了他的皇叔哈嗒王耶律艾鲁,据闻哈嗒王耶律艾鲁自得了那八名女子日日饮酒作乐夜夜笙歌至天亮。 还有七名女子被耶律阔拓带进汗王殿,其中有一名疑似是田春,因为此女在半道将耶律阔拓一半的随从给毒晕了过去,其中有个身穿红衣的妖娆男子中毒最深,貌似是上吐下泻连折腾了五天,气得那男子当场要将那女子先奸后杀,后还是耶鲁阔拓发了话,那男子才不甘地退下,不过,日后还是变着法地折腾那女子,大冬天,让她身着单衣去给众人洗衣服,到饭点,干不完活不给饭吃,干完活,还是不给饭吃,理由是偷奸耍滑衣裳洗得不干净,晚上干完活也不让她睡安稳觉,夜夜安排人去她窗外不学狼嚎就学虎叫,再不然就装神弄鬼吓唬那女子,直到那女子搬出她与他们太子很熟,若是惹毛了她,小心等她妹子来了将她们全灭了,才唬住那些人不再乱来。 照得来的消息推断,这人八九不离十地应该是田春。 可是田春跟着耶律阔拓,那田花和田雨又去了哪里?田朵又拿出独孤信给她的那张写有十五名女子体貌特征的名单,又与卫烙认真比对了一遍,确实从这十五个人的体貌特征来看,不仅田春,田雨和田花也应该在其中才对,不过,依着三人的性子,也就田春敢反抗,能暴露出她的脾性来,大姐田雨从来都是贤淑温婉之人,四姐田花又那么个闷脾气,估计这会除了哭还是哭。 田朵心情郁闷地在心底将轩辕澈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让卫烙继续在次督阵接收江湖上来的消息,但凡有能提供有用信息地,照她当初所说的报酬,当场兑现给人家,然后将田雨和田花还有田凌薇的容貌特征放了出去。 就在这时,只听小厮叩响了门,并说门外有位姓墨的公子求见。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银翘和卫烙均摇了摇头,田朵对墨姓倒不是不熟悉,可当时她救得人是一老一小,莫非那一老一小当真是那个擅长机关术的墨门中人,虽然当时就那一老一小,她也是听到那个奇特的墨姓,想结个善缘,才出手相救,若当时没听到那个墨姓,她真不敢保证她就一定会出手相救,一想到她如今变得如此功利与冷血,这心不由在暗地里抖了抖,真不晓得再过个十年八年,她会不会和凤影宫的杀手一样只畏强者,其余人要杀要留全看她当时的心境如何,她摊开双手,突觉得这双略显粗糙的手上沾地已不再仅仅是泥土,还有满手的血红,那是一条条人命染就地,就算表面洗地再干净,内力依旧是脏污一片。 银翘望着田朵怪异的动作,用手推了下陷入有些空灵当中的田朵,“穆爷,你这是怎么了,外面还有人求见,现在是咱们求江湖人办事,不好让人家久等。”(未完待续) 【236】 田朵被银翘一推,猛地回过神来,立马吩咐让人进来,同时在心里疑惑,她最近是怎么啦,时不时就会陷入一种迷茫空灵的状态不能自拔,她不会得了某种精神病吧,这可不好,等将田春救出来,先问问田春她有没见过这方面的病例。 正思忖间,只见一身着麻衣短褐短裤头戴斗笠脚蹬草鞋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进来先向田朵行了个稽首礼,“墨门墨冲得巨子令前来协助护国夫人救助家人,另,冲在路上偶得一个女孩,疑似令姐之女,现被安置在妥当之处,冲见过夫人后,便派人将其送来给夫人确认。” 田朵一听有田凌薇的消息,立马激动地要站起身来,还是旁边的银翘在桌底下硬拽了她一把,她才稍稍控制了心中那股难言的兴奋之情,毕竟此次事件受伤害最大的就是还未成年的田凌薇,现在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等将来孩子大了,懂事了,不晓得会不会怨恨是自己带累了她的名声。 心下叹息一声,又询问了墨冲口中那小女孩的体貌特征,及墨冲救她说身上所穿的衣服才稍稍放下心来。 在确定墨冲口中那人是田凌薇时,田朵起身向墨冲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感谢,哦,对,在古代这儿叫弯腰礼,弯腰的幅度越大,表达对弯腰之人越尊敬。 谁料墨冲脚步轻移就躲开了田朵的行礼,“夫人使不得,救令姐之爱,却属举手之劳,也是我与那娃儿的缘分使然。”说完,站在窗外将窗前的一盆玫瑰放在窗外。 田朵亦跟着走到窗前,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着麻衣的女子从斜对面的客栈走出,而那个小小的人儿就是她家的囡囡,田朵顾不得下楼,直接飞身跳出窗外,脚尖在落地时轻点一下,眨眼就到了那小人的面前,双手夹住那小人儿的双腋,轻轻一提就将她抱在怀里,然后迅疾地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口中我那亲亲亲爱的小囡囡还未响起,就见怀中的小人儿对她又踢又踹,口中直喊,“清清姐救命,冲哥哥救命,我又遇到坏人了,呜呜……” 还一边哭一边捶打着田朵,“小姨说,女孩子不能随便被人亲啦,尤其是男人,我讨厌你,讨厌你这个坏人,坏人,坏人你快放了我,要不然我就让清清姐放机关弩射你,将你射成个刺猬。” 田朵才不听她的威胁,狠狠又在她的脑门上亲了两口,随后变了声调在她耳边低声道,“就亲,就亲,我就要亲你!” 田凌薇听到这么熟悉的声音,水灵灵的大眼呆愣片刻,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田朵的眼睛看了一会儿,下一秒哭地更大声,“小……” 田朵忙捂住她的小嘴,冲她俏皮的眨了下眼睛,又轻声在她耳边道,“亲亲亲爱的小囡囡,你小姨我现在是个男人。” 田凌薇眨着泪水氤氲地眸子,趴在她的肩上,对着她的耳朵道,“小姨,你要救救我娘,还有三姨,四姨她们都被坏人抓走啦,那些坏人整天让我弯腰劈腿叉,很痛很痛地,要不然不给饭吃。” 田朵轻拍了下田凌薇的背,轻声安慰她道,“不怕,不怕,以后再也没人敢逼你学不想学地。”然后抱着她走到领她出来的那个容貌清丽的女子面前,真诚地谢过她这些日子以来对田凌薇的照顾,随之三人一起走进悦己茶楼原先所呆的雅间。 重新命小二奉了新茶和糕点,询问田凌薇获救的经过。 原来田凌薇是在离兰州不远的榆中县,趁那艘歌姬船队补给的空当,经田花和田雨两人合力将她从船舱上空的窄小窗户上送了出去,其间跑了没多远就被船上的护卫发现并追了上来,可能是那护卫得令不许伤害田凌薇或者是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总之那两人没对田凌薇下狠手,在将田凌薇捉住,并田凌薇狠狠咬了口一个护卫的手腕时,正巧赶上路过的墨冲和墨清清要去黄河边垂钓黄金鱼,机缘巧合下将田凌薇救了下来,那两个护卫也是见惯世面地,再看见墨冲和墨清清的打扮,又交过几次手后,就随了个机会逃走,之后再没人过来找她们的麻烦。 也就是说,墨冲和墨清清先救的田凌薇后才得了巨子令,来帮助田朵解救家人,田朵在明白事情经过时,再次向墨冲和墨清清道谢,感谢墨门此次肯仁义相助。 后田朵又慢慢引导田凌薇将船上所知的事说出来。 据田凌薇所说,被抓的年轻姑娘身段柔软或有特长粗识乐理地都被教养麽麽教养几天后送上二楼,剩下年龄偏大的就被关进船下底舱,田雨和田花就属这一类人,不过幸好田雨有一手好针线,田花会养一手好花,因而她们在船上的日子虽然艰难,但并没遭受毒打和挨饿,只是田凌薇的身腰绵软,柔韧性也好,小姑娘脾气又傲又倔引起了那船头张公子的注意。 每天天不亮就让人将田凌薇提出来练功,不练,行,在外面冻着去还不给饭吃,起初,田凌薇硬着脾气顶了几天,在晕迷几次醒来后,看到田雨哭地梨花带雨还有那担忧心痛的眼神后终于向那张公子妥协,接受那教养麽麽教她的一切。 田朵又问田凌薇有没见过那张公子的面容,他的身高胖瘦,体貌特征有没奇特之处,比如脸上有颗痣,眼睛或鼻子比常人大,或者腿脚走路,外八字等等,引导田凌薇慢慢回忆那张公子的样貌,虽然田凌薇回忆到的没准也不是人家真面目,但人的习惯一旦养成不是轻易说该就能改地。 田凌薇摇头起初说从没见过那张公子的面,不过在吃了一口糕点时,她想起来那姓张的公子最喜欢吃船上一位厨娘做的怪异炸鸡,还有一种长长的说叫薯条,说是蘸着冬果梨酱吃有润芬止咳化痰的功效,说着还舔了舔唇角,说那炸鸡炸得金黄金黄地看着就十分好吃,可那张公子每次都要,要了也不吃,只吃几口薯条蘸冬果梨酱,然后那一堆吃食就便宜了练功勤奋地田凌薇嘴里,小姑娘想着那金黄的炸鸡腿,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除了人身不得自由外,她在船上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田朵一看小姑娘那嘴馋的样就晓得这小丫头片子在想什么,忍不住抬手就扒拉了下她的脑袋几下,“再好吃,那也是绑架你和你娘的坏人,别因为他给了你三两瓜的甜枣你就忘了自己和自己娘亲受地罪。” 田凌薇又舔了下唇角,顺着田朵的话道,“就是,那个张公子最讨厌了,可是,小姨,他让人那厨娘做的炸鸡真的很好吃的,就连那薯条也很脆爽好吃还有种浓浓的果香味,和你以前做的不一样,小姨,等将娘和三姨,四姨救出来你也给我做好不好。” 田朵又扒拉了下她的脑袋,笑着点头应了。 之后,又问田凌薇有没和田春接触过,田凌薇摇头,只说远远地看见过田春,并且有次还看见有个厨娘偷偷给田春塞东西,然后经常三五不时地,她娘亲就给她留些个好吃地,有时是一个馅饼,有时是一个肉包子,她想着应该是田春偷偷给她娘地,要不然她娘整日在舱底缝补衣服,而田花一般都在花房里养花,两人谁也没机会接触到吃食的机会,唯有四姨和那厨娘勾勾搭搭地,且她还看见过一回。 这个消息对田朵来说还真不晓得是好还是坏,能给田春东西,还会做一手好炸鸡,好薯条,能因地制宜根据当地的蔬果制作适宜的果酱之人,会是谁,能有谁? 再联想到刚得到姐妹被绑时,刘飞扬告诉她的,都已嫁人的楚秀言就那么在深宅大院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而今,这么位无所不能又与田春相识的厨娘除了她楚秀言还能有旁人吗? 这难道当真是天意不可违吗?真不晓得如今的楚秀言到底知不知道设计她嫁给王文之的人就是自己和刘飞扬,若是知道,还能对田春如此好,当真是以德报怨,还是另有图谋,或者说,如今她还不晓得究竟是谁设计的她嫁人,田朵在心里慨叹一声,默默在心里向渊王妃说了声对不起,她已经尽力了,可仍没能阻止楚秀言进入辽越,是她能力有限有负渊王妃的重托,但若天意如此,轩辕澈该有此劫,还请渊王妃在天有灵,好好保佑轩辕澈能在入魔的最后一刻迷途知返吧,别的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做了。 她总不能趁这次救自家姐妹的机会,再次将楚秀言打包带回天顺送给楚家,再由楚家将其交还给王文之吧,纵使由楚家圆谎隐瞒楚秀言此次的行踪,可王家也是积年世家大族,且比楚家的历史还要久远,想必不等她将楚秀言打包带回辽越,王家家主就已晓得了楚秀言的行踪,那此次楚秀言回到王家后的日子估计连个下堂妇的日子都不如,她已经设计了楚秀言一次,也没能阻止人家到辽越的决心,可见其心也是坚韧地,既如此,她就当不晓得有这么个奇特的厨娘吧。(未完待续) 【237】 引魂散 在心内叹息一声,不再过多考虑楚秀言这个人,试想她都不愿意被困在深宫,何况比她还有本事的楚秀言又怎愿幽居在深宅内院,这恐怕就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吧。 重新将神思拉回到田凌薇所带出的消息,虽然说田凌薇没见过那张公子的真容,不过据她说出来的消息,那张公子很可能有哮喘体弱的毛病,于是,吩咐银翘将田凌薇带去一旁休息,她又与墨冲,墨清清还有卫烙将现有所得的消息进行整合,并商量了下如何安置田凌薇,现下田朵等着独孤信那边的消息,一旦独孤信那边有了消息,她就要随独孤信潜入辽越,之后在伺机而动,而田凌薇的安置问题,大家商量过后仍决定由墨清清带她跟着卫烙留在嘉峪关,同时让卫烙将消息传回南阳田家。 商量妥当,由卫烙带着墨清清和田凌薇去了卫烙在嘉峪关早就安排好的一座平民小院。 田朵则和银翘一起返回她们原先入住的客栈,墨冲则独自在外溜达至日暮西沉,也入住进了田朵和银翘所住地莫来卿客栈。 墨冲向客房走的时候,恰好正碰见银翘来喊田朵下楼吃饭,等田朵将自己收拾齐整,打开房门时,墨冲已进了隔壁的房间,银翘边随她往下走,边小声汇报墨冲住进了她们隔壁房间,两人走到楼梯的转角,从楼下上来两个贵公子,一身着白裳,顶着张田朵曾经熟悉莫名如今已显模糊的俊脸,另一长眉斜飞入鬓,也是田朵从不曾忘记也不敢忘记的脸。 田朵匆匆瞥了那两人一眼,就低垂了眼睑,闪身到一旁,让他们先行,银翘抬头亦瞄了那两人一眼,随着田朵不动声色地也闪到一旁。 没错,这两个人就是多年不见并销声匿迹了很久地三皇子轩辕喆和曾与田朵有过生死对决的巫医董清舒,虽然田朵很想拦住那董清舒问问田雪的下落,可从董清舒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生人勿近的强大威压,田朵不自觉地暗运周身灵力,全身进入一级戒备状态,以防那董清舒突然出手。 可是,那董清舒在路过她旁边时,突地脚步顿了下,那原本目不斜视仿若全天下人都不在他眼里的超然之态,仿若又接回了地气,斜挑了长眉,双眼微微一眯,“这位公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为何你身上的味道我如此熟悉?” 田朵在心里暗嘟囔一句,不仅见过,还是生死大仇人,要不是眼下她不想节外生枝,她当真要讨回当日那差点令她魂死的生死债,面上却优雅一笑,“可能吧,大家都是天南地北地来回做生意,也许碰到过也不为怪,不知兄台是做什么生意地,也许咱们能合作一把,我是做药材生意地,兄台有需要的话尽管来找我!” 董清舒微微点头,转而不再与田朵说话,走向停在前方不远等着他的轩辕喆跟前道,“走吧。” 远远地只听轩辕喆问道,“认识的人?” “不认识!” 董清舒清冷地声音遥遥飘来,田朵刚才从董清舒的眼睛里没有看到敌意,不晓得是几年没见,董清舒的隐忍功夫高了,还是说这董清舒再次脑子不清楚,忘记了她是谁,但愿是那董清舒脑子不清楚将她忘了,这样再遇到他的时候,她好一次性出手将其解决了,至于什么趁人之危,公平对决,修仙界本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还谈什么公平对诀,只要能将对手一击灭杀永诀后患那才是能活下去的唯一真理,显然董清舒这个巫医走的就是修仙路。 不过,那三皇子在路过她身边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显然早就忘记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不过想想也是,他与她接触也就那么一两次,现在想想若不是三皇子的脸给某人的相似,她现在也不会记得三皇子这个人,可奇怪的是,她如今看到那张类似的脸,一点感觉都没有了,记得小时候头一次看到那张脸还会伤心,如今却能平静处之,可见时间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与银翘重新向楼下大堂走去,楼下大厅此次都在大谈嘉峪关最大农场主萧家最近弄了个比果招亲大会,明日早上开始比赛,现在擂台都搭好了。 田朵与银翘听了会,没听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吃了饭就上了楼。 等她们回到客房,天已经大黑了,进房间,银翘向斜对面那个客房努了努嘴,“刚才与你说话的那人是你死对头,什么时候惹下地,那人可不好惹,刚才从我身边经过时,不知为何,我双腿一软,差点就跪在地上,要不是我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栏杆,没准真会当场出丑。” 田朵微微点头并用灵识小心探查了下房间,“传令下去,以后看见此人你们都躲着点,就算最一流的人碰见,若无必要都不要招惹此人,此人,寻到合适的机会,我会出手。” 银翘点头,“那穆爷你小心,我这就去传令。”银翘转身出了田朵的屋子。 田朵仰面躺在床上闭目敛神,对面守着这么位生死大仇,谁敢呼呼大睡,夜半三更时,田朵屏气凝神将三成的灵力都集中在耳朵上,然后悄悄地将灵识一点点地扩大进斜对面的房间,只听对面一个男声道,“你确定他是你要找的那个女人?” 这个声音不熟悉,应该是轩辕喆。 只听董清舒轻嗯一声,“她身上有股奇特的血香味,若是能将她带回巫族祭坛活活祭炼九九八十一天,再用一千个童男一千个童女陪祭,再加上我们这些年收集的天材地宝,能出两枚长生不老丹应该不成问题,等我们炼成了长生不老丹,有了不死之身,再联络天夏旧臣和如今已成为辽越太子不日就会登基为王的轩辕澈,相信重建轩辕王朝就是指日可待之事,到时是你坐王位还是轩辕澈坐王位,那就是你们的事,我们巫族仍要宰辅之位即可。” “那你可有把握捉住她?”轩辕喆沉声道。 “我给她的婢女下了引魂散,再过半个时辰,她身上的药效差不多就该发作,我们就趁这月黑风高的机会将她带回巫族。”董清舒说完这句轻轻叹息一声,“只是,轩辕澈那边恐怕不好对付,若是让他晓得,他辛苦将人引到此地,却被我们半道劫走,恐怕等他忙过手头的事,会带兵杀入巫族,到时巫族就会面临一场生死浩劫,若真到那时,三公子你是站在我们巫族这边还是站在轩辕澈这边,你必须给我一个有保障的答复,我才好做下一步安排。” 田朵没再听下去,而是悄悄收回灵识,脑中意念一闪就进了穗园,然后盘膝坐在穗园正中的一处青草地上,屏气凝神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探进体内,果见奇经八脉内有一缕玄黑之气在慢慢向上攀升,现在已蔓延到胸口,正如那姓董的所说再过不了多久,这股玄黑之气将会侵占她的大脑,一旦让那股玄黑之气入脑,那她真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幸好,照目前的状况来说,她的修为还是高于那姓董地,若不然,她只要一有灵识波动就会惊动那姓董地,现下她能安然退出那个房间,可见那姓董地如今还不曾与她站在同一级别。 于是,接下来,她抽出探入体内的神识,摒除脑海中一切杂念全心全意调动周身灵力,将奇经八脉内的那股玄黑之气压缩压缩再压缩,最后压缩成一团若锅底般那么打的黑球,最后用力一压,只听噗噗噗几声,从身体下盘排泄出去,同时身上也渗出一层乌黑的杂质,顿时浑身一松,脑目更觉神清气爽。 待将那玄黑之气排除后,田朵又将一缕神识探进自身体内,只见体内金绿二气相互缠绕,金色更加金光闪闪,绿色更加的绿油油地放着亮光充满无限生机。 田朵缓缓睁开狭长的凤眸,只见园中的婢女已将她围成一圈,个个面容怪异地盯着田朵的周遭,田朵随着她们的向下看去,只见她身后两米远的青草成一个二百七十度角的大扇形区域都变成了一片黄黄的枯草。 田朵满面羞红地站起身来匆匆跑进浴室,顺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了扔给青葱,让青葱将衣服从洗衣机里洗了,一会儿她还要穿。 很快,田朵就将满身的污垢冲洗干净,并换上青葱递进来的干净衣服,拿到底裤和裤子时,却发现与先前那条不一样,问青葱是怎么回事时,青葱轻咳两声回禀道,其实是那条底裤和裤子从后面破了。 田朵小脸一红,不过幸好她在浴室内,青葱诸人都看不见,然后就听青葱道,其实田朵没必要将那黑气全从下盘排出地,直接将那黑气就像杂质似地直接逼出体表就可,然后说她以后洗衣裳也没必要脱了水洗,直接轻轻运用一个除尘诀就可全身整洁如初。 田朵真没脸再在穗园内呆下去,故作生气地黑着一张脸,命令青葱尽早将穗园中间的青草地种植好,余外再将那块青草地用帐幔围了或设一个只能她一人进出的灵阵,若有人胆敢无命进入那块青草地,哪儿来得仍让她们回哪儿去,她这儿庙小占不下那么大的佛身。(未完待续) 【238】 指点迷津 匆匆闪身出了穗园,抬眼看向旁边的沙漏,外面的时间连一炷香都没过,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同时在心里决定,既然那董清舒不给她活路,那她就将计就计,趁董清舒的修为还不及她的时候,将他除了以绝后患。 很快从这屋子的门缝又飘来一股淡淡的灰烟,几年不见,那董清舒的行事倒是越发谨慎起来,田朵在心里冷哼一声,让青葱给她准备一个湿帕子,随即意念一闪就将那湿帕子拿在手里捂住口鼻,冷眼看着房间里的灰烟越飘越多,屏气凝神集中耳力在门旁,同时在脑海里计算着怎样将那董清舒一击命中,当听到手轻触门的细微声响后,将湿帕子扔在一旁,将腰间的流星弯月刀紧紧握在手里并藏在身下,屏住呼吸,静待那两人慢慢向她靠近,当一只纤长的手先探向她的鼻息,进而抬手要点她身上的穴道时,田朵出手如电般地将流星弯月刀就架在那人的脖颈上,接着就如用镰刀砍菜般一举削掉了那人的脑袋,然后只听噗地一声,溅了她一头一脸的血,随后她灵力一提,纵身一跃跳到了屋子靠窗的位置,随后才听到那头颅落地的声音。 田朵面色阴冷地用袖子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拿着流星弯月刀,轻轻指向对面有些目瞪口呆,还没回神明白怎么回事的轩辕喆,“看在渊王夫妇的份上,今日暂且饶你一命,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与人合谋算计我,今日的董清舒就是你明日的轩辕喆。” 田朵说着手中快速掐诀,然后轻轻往地上咕噜了好几下还大睁着眼死不瞑目的董清舒脑袋上一指,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董清舒那长眉入鬓的飞眉就此消逝于这个世界,然后就在此时只听噗通一声,是董清舒那弯腰的身子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力扑倒在床上,将董清舒的脑袋烧完,从那些余灰中扒拉出五颗圆圆地如黄豆般大小的淡蓝色若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舍利,田朵迅速地将那个五个舍利捡起,进而又快速掐诀,又是一道黄中泛着绿光的幽绿火焰扔向董清舒那高大的身躯,扔完田朵就破窗而跃了出去。 在田朵刚跳出窗户的瞬间,只见虚空中咔嚓咔嚓几声碎裂声,随即在那碎裂的虚空中突地伸出一张瘦骨嶙峋地枯手,同时一种苍老古远的声音带着无边的愤怒传了出来,“谁,是谁,是谁杀了我的舒儿,老子就是要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碎失万段永世不得超生。” 同时,那瘦骨嶙峋地枯手将地上正烧着的尸体一抓,接着就听一尖叫声从那破碎的虚空中传来,可那手仍是固执地将燃烧着的躯壳抓进碎裂的虚空,眨眼间消失不见。 轩辕喆从没见过这样的打斗场面,在他的认知里,敌人给我一刀,那我就用剑捅对方一个窟窿,唯一一个在他眼中有着神通大能的董清舒,前一刻还在信心满满地要抓一个女人回去炼长生不老丹,下一秒却被他口中的女子眨眼间烧成飞灰,可是,那女子认识他吗?为何不将他杀了灭口,就不怕他向董家老贼告密吗? 哦,对,那女子说是看在渊王夫妇的份上,那就是说那女子是晓得他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他对那个女子一点印象都没,不过这个是非之地还是快走为妙,要不然等董老贼回过神来,再从碎裂的虚空中伸出爪子来将他抓回去,那可就麻烦了。 轩辕喆正想和田朵一样跳窗而出,只听门嘣地一声被一脚踹开,然后一前一后走进两个男子二话不说就与他动起手来,本来一个就够轩辕喆对付得了,现在两个一起上,轩辕喆抵挡了没半个时辰,就被其中一个身穿麻衣短褐的男子擒住,“说,房间里的那公子哪儿去了。” 轩辕喆冷哼一声,拿眼瞟向窗外,“杀完人后,跳窗走了。” 独孤信在看清轩辕喆的相貌时,眼神暗了又暗,朝墨冲恭了下手,“这位兄台,此乃朝廷要犯,还请交给独孤信送交官衙。” 独孤信说完将象征身份的腰牌递向墨冲,墨冲看了那腰牌一眼,点了轩辕喆的穴道将人交给了独孤信。 独孤信望了眼墨冲,又道,“抓捕朝廷钦犯,有赏银可拿,阁下是现下随我回去拿,还是留下名姓改日再去。” 墨冲望了独孤信一眼,又道,“将赏银移交田凌薇名下即可。” 独孤信一听这个名字,就晓得对方是冲护国夫人来地,既然护国夫人人走了,便点头不再多说,将轩辕喆就近押到嘉峪关的秘密监牢。 墨冲仔细勘察了房间里残留地痕迹,最后判定死得人不是护国夫人,既然死得人不是护国夫人,再联系刚刚被带走的那人就是斜对面房间的人,那么这死地那个人显然就是想对护国夫人不利的另一个人,那人的面相,墨冲有印象,若他没看错,应该就是前朝宰辅那位最得意的二公子董清舒,而刚刚带走的那个就是前朝三皇子轩辕喆,不过护国夫人此次得罪了前朝宰辅董老贼以后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 只是此地非久留之地,于是,墨冲在确认田朵没事后也闪身从窗户跳了出去,在客栈四周来回找了找,没多一会儿,就看见田朵从一房檐的暗角跃了下来。 从窗户跳出来跑没多远,田朵看身后没人追来,也不敢贸然,索性找了个阴暗的角落躲一会儿,看有没人追出来,田朵放完那把火,不晓得为何,总觉得她若不赶紧跑,以后肯定会惹上大麻烦,这会想想,貌似现在将董清舒杀了有点时机不对,她二姐田雪的下落还不知道呢,不过,眼下再后悔也晚了,人杀都杀了,还能咋着,也许轩辕喆会知道田雪的下落也没准。 就在她正思忖着要不要回去找轩辕喆问问,就看见墨冲过来了,于是,她就从房檐上跳了下来,问墨冲有没去过她客栈的房间,毕竟,既然墨门巨子让墨冲来帮她忙,不管以后如何,现下墨冲还算是她朋友,而墨冲又故意住在她隔壁,想必也是有心照应她一二。 于是,墨冲就将她走后客栈发生的事告诉了田朵,田朵一听独孤信带走了轩辕喆,想着这样也好,省得将那轩辕喆放出去,再与那前朝宰辅董老贼勾搭,将她卖给那董老贼,接着,田朵又问墨冲房间里那个无头的尸体烧完了没,也不晓得董清舒那么大一块尸体会不会再爆出舍利,又是怎样的舍利, 墨冲牙根都没看到过燃烧的尸体,自是如实相告,田朵暗在心里纳闷,这不对啊,照墨冲和独孤信闯进房间的速度那尸体不应该会这么快烧完那,于是,再次追问了墨冲一句,那有没看见尸体燃烧后的灰,灰有多大? 墨冲想都没想,就说出,有一地方有两巴掌大的那么大的灰,看着还用刀划拉过,床边就零散地有一些灰痕,那尸体应该是刚开始烧就被人拿走了。 也就是说尸体的去向只有从头到尾都在场的轩辕喆能说清楚。 第二日清晨,田朵在悦己茶楼与独孤信碰了面,双方交换各自所得信息,又站在各方的立场讨论对策,最终确定,田朵带着她的人去上京临横府,独孤信则带他的人上西京巴彦淖耳盟,那船歌姬的下站停靠点。 独孤信应该是见过田花,虽然他不一定能记住,但应该有个模糊的印象,而田雨,独孤信是没机会见到,于是,田朵向茶楼小二要来炭笔和宣纸,快速地画了两张素描,一张田雨地,一张田花地递给独孤信,肯请他若是有机会将二人救出就麻烦他将人救出来,若是他实在不方便,还请他及时将消息传递给她,她好安排人用最快的速度救人,并提前向他说了声万分感谢他出手相助。 独孤信点头表示答应,用茶水写了个图字,然后告诉她,她的弟弟田俊熙不日将作为福娃入住东宫日照轩,镇压邪魔外道,直到宫中嫔妃能顺利诞下麟儿,独孤信说完仰头看天,意思这是上面的旨意,他只是个传话地。 接着又说了句,是京都大慈恩寺得道高僧济海法师给淑妃指点地迷津。 气得田朵脸红了白,白了又绿,当真是五颜六色,不过,幸好她戴着人皮面具,独孤信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 纤长地秀手在桌子底下是松了又攥紧,攥紧片刻又松了开来,什么给淑妃指点地迷津,这背后还不都是崇德帝的意思,淑妃只不过是那递梯子的人,况且又有田伟琦那关系在,就算她再不满淑妃,也不可能真拿淑妃怎样,怪不得刘飞扬说崇德帝早不是当初的那个人,现在的崇德帝就是个披着张道貌岸然外皮的奸诈小人,说什么镇压邪魔歪道,这不明摆着就是拿泥娃当人质,要她拿辽越的疆域图来换她弟弟的性命。 此时的田朵真想揍人,可是眼下能揍谁?揍独孤信,还指望着人家帮着救田雨和田花,揍贺兰天佑那忘恩负义地东西,离得太远,就算人坐她跟前,她在暴起揍他之前也得先想想身后家人的脑袋,这边姐妹们一个都没捞出来,那边的亲弟弟又入虎窝,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未完待续) 【239】 绝对赛神仙 田朵仰面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贼老天,同时在心里暗暗发狠,他们别把她逼急了,真逼急了她,她自己命人去开发一段无人占领的土地,占地为王,招兵买马,反正她有的是粮食,缺的就是人和马。 等等,她刚才想的是什么,占地为王,自己说了算,嗯,对,这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不过这个目标很远大,等将姐妹救出来后,得好好筹划筹划,突地脑中一闪,有个地方其实不错地,那就是现代的宝岛台/湾,古代叫琉球,不晓得这儿有人占领了没,哪儿四面环海,易守难攻,以后她就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管它对面打个天昏地暗,她就是那个看热闹的,怎么了! 田朵一想到有那么一天再也不受人控制,刚刚郁闷地要死地心情突地就如柳暗花明又一村般感觉前途无限光明,于是,冲对面独孤信点了点头,阴冷一笑,“想要那个,就必须无条件不惜代价地将人给我救出来,否则,哼哼!” 独孤信望着对面女子那张变幻莫测的狭长眸子,以及那眸子深处令人背脊生寒的邪魅一笑,突觉得脊梁冒风,能让他这个杀人如麻的地下阎王感到背脊生寒地,这世间当真没有几人,更别提还是一向被他不屑一顾的女人,怪不得连上面的那个人都要找个人连牵制她,独孤信为崇德帝会喜欢上这么个正邪不分的魔女深深感到默哀。 于是,将早就准备好的一沓出关文碟递给那魔女好,就向她告别开溜。 田朵自然不会晓得独孤信的想法,双眼弯弯地将出关文牒留下几张揣进怀里,将候在外面的墨冲和银翘叫进屋来,递给墨冲一张,其余的都给了银翘,让银翘分发个自己的人画整为零地各自赶往上京临横府。 银翘自是应下去办事。 余墨冲和田朵在茶室,于是,田朵在为墨冲续了杯茶后,委婉地询问,“墨离歌和她的爷爷最近还好吧!” 墨冲点头,说两人挺好,如今已到了安全地方,并替他们感谢田朵当日的出手相救,真人面前没必要绕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田朵没再追问那老者的身份,也没问他们是如何晓得救人的人是她。 在她心里,墨门是个很神秘的门派,除了他的学术思想与前世所生存的社会有某方面的异曲同工之秒,还在于那令无数国君头痛的精妙玄化的机关术,既然她已有了不想再受人控制与奴役的想法,那么墨门中人就必须是她要争取的对象。 接下来,田朵就将刚从独孤信得到地崇德帝要将她弟弟接进东宫来牵制她的事说了那么一嘴给墨冲听,然后表示她也曾听人说过墨家的“兼相爱,交相利”原则,以及“壹同天下之义”的尚同主张,对他们所描绘的平等世界充满了无限向往,还有他们的兼爱,非公,尚贤是她最喜欢的一种学术思想,同时表示,虽然她很喜欢墨家的思想,但一直以来也没机会接触到真正的墨家人,亦不曾领会真正的墨家学说,现下有些空闲,若是墨冲不嫌她乃一介女流的话,可不可以给她讲讲墨家的思想,开阔下她的眼界。 墨冲对田朵的过往是有所了解地,也清楚她本身并不像他所知晓的那样简单,因而在听到田朵对墨家的思想很赏识时,自是高兴地将墨家的兼爱引经据典声情并茂地讲给田朵听,并指摘儒家的亲亲是何等狭隘短视,他本身就是被巨子派出来游说各路君王地,可是他出来也有几年,游说的大小君王及诸侯霸主算算也有那么四五十人了,可是那些人有耐心地会听他将墨家的基本思想说完地也就寥寥几人,大多时还没等他说几句就将他赶了出去,有得甚至还要命人将他毒打一顿,若不是他有武功指不定会怎样呢。 像墨千叶那满肚子坏水的书生因一时脚慢,就被耶律阔拓手下的人给揍了个半死,至今仍躺在一四处漏风地茅草帐篷里过活,这次他去辽越一为协助护国夫人救人,二是为去照顾墨千叶那满肚子坏水的家伙,三呢,若是能将墨家的思想传给护国夫人,再通过护国夫人将墨家思想影响天顺崇德帝和辽越太子耶律阔拓其实也是条不错的出路,最主要的是护国夫人对墨家的思想很感兴趣。 而辽越太子和崇德帝与这位女子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关系。 正当墨冲给田朵讲得正在兴头上时,银翘回来了,墨冲无限惋惜地望了银翘一眼,心道这个女人回来地太不是时候了,就不能在外面多耽误点时间。 银翘亦回望了墨冲一眼,心道这个不爱说话的家伙何时变得如此能言会道,当然,现下可没那闲功夫纠结他能不能说,于是,向田朵禀报事情都已安排好。 田朵又问她见过卫烙了,银翘点头,道小外甥女与墨清清相处很好,让她不必担心,随之又看了眼墨冲,田朵微微颔首,示意银翘有什么新消息说出来无妨。 于是,银翘又道辽越哈嗒王耶律艾鲁预谋在三日后天狗吞日之时逼宫造反。 田朵一听这是好事,只有浑水才好摸鱼,于是,果断起身问墨冲是随他们一起赶路,还是分开走。 墨冲虽然想与她们一起走,并打算在路上有闲暇地工夫继续向田朵宣传墨家思想,早日将她争取过来,可也晓得她这是想三日内赶到上京,好浑水摸鱼趁乱救人,何况这要连夜赶路也不准能赶上除非骑那有日行千里之称的汗血宝马,就算有那神马时间富余想必她也没闲心听他念叨,索性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于是摇头说各走各地,他也争取早日赶到。 田朵点头就此与墨冲恭手辞别,与银翘一人一骑汗血宝马快马加鞭赶去上京临横。 汗血宝马果真不是吹地,在经过一夜两天的日夜狂奔,在第二天夜里凌晨就赶到了上京临横府的郊外,田朵本以为今晚要和银翘在郊外冻一宿,可让田朵没想到的是居然在郊外矗立着一栋三层小洋楼客栈,无论是外包还是顶层外观设计都是很具有现代气息地,去除了古代建筑飞檐卷翘的顶盖改用平板打底,平板之上种地是各种绿油油的蔬菜瓜果还有各色花朵,与田朵的庄园一样分成三区,水果区,蔬菜区,花园区,只不过人家上面的名字叫的比较含蓄,例如水果区叫果满夏篮,蔬菜区叫菜飘蔬香,花区叫花甲天下。 再上面是一层玻璃拱棚,上面串着绿油油若蒲扇大的黄瓜叶脉,空中吊着的是一根根绿油油的黄瓜,在这寒冷的冬夜能看到这么生机勃勃的菜蔬当真很让人讶然。 就算田朵曾有过在房顶种植菜蔬的想法,但也不可能真正将其付诸实践,毕竟在现代有人在房顶种菜,阳台种菜,那是因为在大都市里高楼林立,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他们在自家地盘种菜,才引发了种菜达人的奇思妙想。 而今,在这儿最不缺的就是土地,谁家的院子都是很大,想要种菜自给自足那都是很容易办到地,不过世家豪族中人忙着算计别人还算计不过来,哪儿会吃饱了撑得去种菜。 再看,拱棚的正中央镶嵌着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如同白炽灯搬散发着淡淡的光晕,照亮这片黑色的夜空,左右两侧还有两颗略小的夜明珠若哼哈而将似得陪侍在侧,在拱棚的四周也镶嵌着若糯米团子般大小一溜儿夜明珠。 田朵不由在心里嘟囔一句,这是谁家的败家二世祖干的这事,难道就不怕贼来偷吗? “穆爷,这家弄得可比你的奇朵山庄要豪华奢靡那,别的不说,就正中央那颗夜明珠能拿到手,这辈子都吃喝不愁啦!”银翘戏谑地望田朵一眼,“跟人家比,穆爷你就是个穷光蛋那。” 田朵嘿嘿一笑,朝银翘眨巴了下眼,只张口不说话道,“不行,等咱走的时候,将中央那颗最大的顺走!” 银翘呵呵一笑,同样用口型道,“你是爷,你说了算。” 两人对视一眼,跳下马来,由银翘拍门说打尖住店。 不一会儿,有小厮过来,看那脚步轻盈地动作就晓得这小厮是个练家子,不过,这倒也情有可原,若不然恐怕是个人都有和田朵一样的想法,安排个练家子给像田朵这样有贼心思的人一个警告倒也无可厚非,何况她现在就是有这贼想法,那也得等在将自家姐妹救出来后再顺手一拿。 将手中的两匹汗血宝马递给那小厮,随手扔了一锭银子给那小厮,叮嘱那小厮给她们的马喂最好的饲料。 那小厮接过银子自是笑眯眯地应了,晓得这是来个金主,然后问她们可要吃饭,随之指了指那三层的小洋楼,一次性消费十万两银子,可上屋顶念园一观,且全部食材均从念园现场采摘任君挑选,再由后厨烹饪加工,吃过之后保他们吃了还想再吃,绝对赛神仙。 田朵心里暗嘟囔一句,这是吃饭呢还是抢劫那,面上笑呵呵地谢过那小厮,说她们赶路累了,想先休息,等明日休息好了,再去品尝他们赛神仙般的美味佳肴。 那小厮一看没戏,也不着恼,接着笑说他们的酒楼二十四小时不间歇营业,若是半夜肚子饿了,也可去要吃食。(未完待续) 【240】 羊贩子 正说着,就有另一小厮过来引领他们去柜台订房,那小厮边领着她们往里走边询问她们打算住什么价位的房间,银翘说要上等房,那小厮就指了指三楼,三楼都是上等房,但上等房内因风格情调不一样,价格也不一样。 银翘又问了一句,最贵的上等房要多少银子?那小厮道十万两一晚,银翘哦了声,那最便宜的上等房要多少银子? 那小厮又道两万两一晚。 银翘回头望了田朵一眼,田朵自是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用手摸了下耳朵,银翘咬牙又问,你们这儿最便宜的房间要多少银子。 那小厮看她一眼,接着道,最便宜的二百两银子一晚。 银翘与田朵对视一眼,这是宰傻大冒呢,不过听听外面那若鬼哭狼嚎的呜咽风声,田朵咬牙点了点头,于是,两人花了二百两银子在人家柴房隔壁一间堪称杂货铺的房间对付了一晚。 第二天,天一亮就往城门而去。 结果到哪儿城门还没开,外面陆陆续续地也有好多客商牧民要进城,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城外的人也越聚越多,直到此时田朵才发现那小洋楼的高度竟是与城墙同等高度,中间隔着一条护城河遥遥相望。 直到日上三竿,那城门楼上突现守城官居高临下地向城内城外的人宣布哈嗒王耶律艾鲁昨日凌晨一时三刻领兵攻打罕王内城,现已被太子拓殿下三箭盯在玄门关上,全家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抄斩,家财充公,所以耽误了大家的时间,还请各位海涵,并同时告知,进城后若有那不开眼地滋扰生事,一律当乱臣贼子格杀勿论,然后说此城门只许进不许出,直到将城中乱党肃清为止。 听了那守城官的话,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都在犹豫着这城门是进还是不进。 田朵没想到哈嗒王动手这么快,也不晓得是她的人搞错了时间,还是哈嗒王临时起意,提前谋反,结果就是她们错过了这么一场浑水摸鱼的大好时机。 田朵在心里深深叹息一声,与银翘对视一眼,终是顺着大批的人流进了临横府。 可是,两人还没走过城门的那头,就听那刚才喊话的守城官道,“你,你,还有你,你,你”过来这边接受盘查,“你,你,还有你,你,你”去那边接受盘查。 田朵没看银翘,只是用手轻轻按了下她的手,示意她没事,只是例行盘查应该不会有问题。 果然,在被一身穿盔甲的武将简单盘问籍贯姓名干什么地后就让她向前走,可她向前走了没两步,就被一身穿红衣的妖娆男子给喊住了。 田朵光看银翘那边,正给银翘对口型说在前面等她,谁听就被刚刚盘问她的男子推了一把,“喂,说你呢,奚王爷叫你呢,没听到。” 银翘眸中刹那间闪过一丝杀意,田朵忙向她眨巴了下示意她不碍事,现在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 田朵赶忙笑着点头说听到听到,随之转过头来,当看见那一身妖娆的红衣时,她不敢相信地用袖子擦了下眼,再看看还是夜翼那浪荡子,接着,还是不信,又用袖子擦了下眼,再看还真就是夜翼那浪荡子,不是她眼有问题出现幻觉,而真的是夜翼,她不由咂舌,这么冷地天,他还是穿着一身单薄地大红袍,他不冷啊,随后才纳闷这家伙怎么就成了辽越国的奚王爷了呢,他怎么就能成为,可以成为辽越国的奚王爷呢? 真是,真是,田朵顿时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再看夜翼那深陷的眼窝,确实与天顺人不一样,怪不得她当初会有种他是混血儿的感觉,感情这家伙本身就是辽越人,还是个身份尊贵的王爷。 可若让他晓得她曾设计他心中的娇娇女嫁给王文之,田朵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头,同时在心里默默祈求一句,但愿这浪荡子消息不是那么灵通,就算灵通也不要那么聪明地联想到她身上,所有的过错都让刘飞扬暂且顶缸吧,再不济也得等她救人离开辽越后,再让这家伙知道也行,到那时,天高皇帝远,就算他知道也拿他没着。 果然这人是不能做亏心事,数个念头在田朵脑海里瞬间转过,可面上田朵故作镇定假装不认识般地小意奉承道,“奚王爷叫在下有何事,在下只是个贩羊的小商贩,听说大辽的羊是这个世界最好最肥的羊,所以过来这边看看,在下有通关文牒地,不信给你看看。”说着就从怀里摸出通关文牒递向夜翼。 夜翼眯缝了眼冲他邪魅一笑,“来人,给我将这羊贩子,还有那羊贩子的随从一块捉回去,我看他们不像是羊贩子,倒像是别国派来的细作。” 田朵在心里将夜翼这浪荡子恨得直想将他碾成碎末,面上却直扬着手上的通关文牒极力解释道,“奚王爷,你看,小人这身无二两肉瘦巴巴地样,怎么可能是细作呢,奚王爷你可不能仗着身份尊贵就空口说白话啊?” 说这话的空当,田朵脑海中意念一闪,将身上所有的防身工具都扔进了穗园,只余缠在腰间的软剑。 夜翼冲她嘿嘿冷笑一声,“你不服是吧,那本王今日就让你口服心服,省得说本王仗势欺人!”说着就开始向她惯藏武器的地方拍起来,先从裤腿开始,可是拍来拍去两个裤腿都没有,于是开始翻她的袖口,袖口翻地都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也没看见她的暗器银针。 夜翼越搜这脸一黑,最后刷地一声抽出她腰间软剑,进而仰天哈哈大笑道,“看见们,羊贩子,这就是赤果果的证据,你还有话说。” 田朵冲天翻了个白眼,正要解释说那是她唯一的防身工具,要不然千里迢迢从天顺赶来,到不了上京就被劫杀了,还谈什么贩羊,可夜翼似乎晓得她要辩解,直接命令手下道,“细作最善巧言令色,给我堵了嘴,带回去好好审问。” 下一秒,田朵就被两个大汉扭住了手腕,然后五花大绑了起来,有个汉子从怀里掏出条能熏死人的汗巾就要往田朵口里塞,田朵被那臭味熏得干呕两声。 夜翼一看不好,心下琢磨难不成是怀孕了,若她真怀孕了,那他又该向上面那位如何交代,还有,还有那个,孩子是谁地?不是说她没在皇宫留宿吗?怎么就怀孕了呢? 本来打算好好逗弄她玩一会地,现在也没那心思了,恐怕这烫手的女人交差晚了,再被那不按牌里出牌的家伙给记恨上了。 于是,故作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走了,这娘娘腔地细作最是惹人厌烦。” 那要嘟嘴地汉子也是个二地,愣头愣脑地接着追问了句,“那爷还要不要堵?” 旁边另一个汉子倒是个机灵地,伸手拽了那汉子一下,“走啦,走啦,还堵什么,没看见爷正赶时间。” 那个有点二的汉子点头哦了声。 田朵扭头望了银翘一眼,见银翘与她一样都是被五花大绑,不过银翘就没她这么好运,那嘴被一本是白色现在黢黑地汗巾子给堵了个严实。 两人就这么被带进了奚王府,途中田朵也看见有人被抓,不过人家都是被关进上京大牢,而她们两个却被带进奚王府,田朵也曾问让那个机灵点汉子,是不是他们走错地方了,然后指指别人被抓所走的方向,与她们走的方向怎么不一样。 那机灵点的汉子白她一眼,回她一句,没听爷说了,带回去好好审问,没说带回大牢好好审问,并让她们两个老实点,要不别怪他不客气。 进了奚王府,田朵和银翘就被关进一间柴房内。 直到夜幕降临,夜翼都没露面,傍晚有人给她们送了四个青稞馒头若干奶酪以及两杯鲜羊奶,送完就走,也不管她们两个被五花大绑,能不能吃到嘴,反正饭食给他们放这儿啦,吃不吃,能不能吃到嘴是她们自己的事。 至于,银翘嘴里的臭汗巾子早被田朵给拔出来了,听着那咣当一声的关门声,以及送饭人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还有看门之人的喝酒说笑声,两人对视一眼,田朵用力一踩脚底,只听呲地一声,从鞋尖露出一把两寸长的刀子,然后示意银翘离她稍微远些,紧接着抬脚用脚尖的刀子为银翘割断绳子,先解放了银翘,然后再由银翘给她松绑。 松完绑,田朵就先端起碗鲜羊奶咕咚咕咚先喝了几口,银翘斜瞟她一眼,“你就不怕他们下毒。” 田朵冲银翘笑笑,“没事,吃吧。”随之又拿了个青稞馒头,几块奶酪干吃起来,时不时还喝口羊奶润润嗓子,她是真有些饿了。 银翘看她吃着没事,也先喝了几口羊奶,然后学着田朵的样子一口青稞馒头,一口奶酪干,一口鲜羊奶,还别说这么一吃,几乎都没什么羊奶的膳腥味。 很快两人就将送来的食物消灭干净,吃饱喝足,田朵望了眼那高高地像个大锅盖倒扣似得房顶,房顶的顶端原本是露天地,现在因天气寒冷,已经用厚重的木板封上,又看了下那挺结实地窄小铁窗户,再看看银翘那高挑丰满的身材,低叹一声,“你还是从房顶出去吧。”(未完待续) 【241】 无痛无害不影响下一代 “穆爷,你不走吗?”银翘诧异,同时也看了下那窄小的窗户,确实让她从窗户逃出去有点憋屈。 田朵点头,“那个穿红衣裳的我认识,要不然我也不敢那么放心地吃别人送来的食物,一会儿,你先出去找个地方先住下,我先问问那穿红衣裳地将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以后有事,咱们再联络,记住,你出去后暂且什么都不要做,小心他们使一招欲擒故纵放长线钓串鱼,最后再来个一网打尽,而今,既然有出逃的机会,那不逃也叫傻子一枚,现在乘他还没回来,你赶紧走,另外,我一个人想走也好脱身,若是让他们拿你来牵制我,我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银翘点头叮嘱田朵就算认识,也要小心行事,毕竟辽越人喜怒无常性情乖戾奸诈,不晓得那句不对他们就翻脸不认人。 田朵点头说她会小心行事。 之后田朵暗调周身灵力纵身向上一提,一掌拍向那厚重的木板,只见那木板连响都没响就碎成了木粉簌簌地向下飞了一片,紧接着就看见若调皮的孩子般直眨眼睛的满天繁星。 打开屋顶的天窗后,田朵旋身飘落在地,然后让银翘踩着她的肩膀借力提气纵身跃上屋顶,跳上屋顶的银翘仰脸望了眼满天繁星,又环视了下奚王府的周遭,隐约可见在那大树上有暗哨若蝙蝠般紧贴在大树粗大的树干上,不过哪儿的暗卫既然不曾对她发出攻击,她也懒得招惹他们,于是低头再次望了眼田朵,在心里向她说了声宫主保重,随之纵身提气消失在茫茫星海中。 银翘走后,田朵我歪在旁边的柴草垛上好好睡了一觉,直等夜半三更,好出去晃悠,若是能顺带打劫了夜翼,想必她三姐田春的落脚点不分吹灰之力就能得到,更何况再联系她所得到的消息,那恶整田春的妖娆男子没准就是这丫地夜翼,同时在心里暗骂一句,那么多的竹筒饭真是填狗肚子了,一点都不念旧情,亏她当初还给他留信。 在肚子里恶意腹诽了一会夜翼,没一会儿田朵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这些日子她睡得时间当真能用十个手指头数出来,昨儿连赶了两天的路,半夜住店还被讹诈了把,今儿早上又忙着进城,谁能想到一进城就被夜翼给逮了个正着,她都在怀疑是不是她身边有了内奸,为何她们刚一进城就撞到了夜翼手里,还被这家伙一眼就识破了,什么时候她的伪装技术变得如此差了,一个比狗鼻子还灵地崇德帝已够伤神,现下又被识破了,不过,识破就识破吧,她实在是有些累了,还是想睡足了觉养足了精神再与这帮牛鬼蛇神斗智斗勇。 可谁料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田朵那狭长的凤眼连睁都没睁,直接回踢了那人一脚,那人似是没料到她在睡梦中准头还能如此之高,于是,大手攥起她腰间松散地袍衫就提到半空,对着她的耳朵运用内力就猛地一喝,“听说你怀孕了,说是谁的孽种,多长时间了。” 田朵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因而在她被震醒的瞬间,同样用了两成的灵力回敬对方一句,“那个混蛋说地,有那个混蛋看见过男人能怀孕地。” 轩辕澈满脸黑线地揉了揉耳朵,这个泼妇一样的女人,整天就晓得披张男人皮到处乱晃,“睁开你那小眯缝看看,不是你戴张男人皮就能真成男人,还不说,到底是谁的野种?” 田朵睁眼纳罕片刻,“什么谁的野种,哪儿来的野种?” “耶律翼,你给我滚出来,与她当面说清楚,这就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该死女人!”轩辕澈大手一松,田朵顺势一滚,接着一个鹞子翻身就站了起来。 耶律翼摸着鼻子嘿嘿笑着走进了柴房,“那个竹筒婆,你就别嘴硬了,老实交代还能争取太子爷的宽大处理,不就是一碗落子汤的事,眼一闭嘴一张喉咙一吞立马完事,我保证给你弄来的药绝对是无痛无害还不影响将来你们的下一代。” 田朵这会真想一掌拍飞这个浪荡子,什么叫她别嘴硬了,这牙根都没有的事,她为什么要承认,忽地她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感情她干呕那么两声就是怀孕了,气得她咬碎了一口银牙指着耶律翼的鼻子就骂道,“你个死浪荡子搞不清楚状况就别瞎猜好不好,我干呕那是被你手下那臭汗巾子给熏得,丫地,真是气死我了,我祝你个死浪荡子夜夜怀孕,月月怀孕,年年还怀孕,直到你这奚王府成了孩子窝为止。” 耶律翼用手捂着半张脸道:“不愧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地,真是一个比一个彪悍,不过,在咱们草原上也就这么彪悍的女人能当好家庭一把手,所以,你家那个没人要的老处/女我就免为其难地接收,以免将来那老处/女再去祸害别人,恳请太子爷成全!” 田朵一听这浪荡子居然敢骂她三姐是老处/女,这不间接也是在骂自己,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她都有多少年不爆粗口骂人,这下装了老多年的淑女一下子让这浪荡子全给激发出来了,于是她指着耶律翼的鼻子在骂,你才是没人嫁的老仲马,像你这样的老仲马活该落个****美人在怀空艳羡不若僧道似神仙注定**了结余生地孤王一枚。 耶律翼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当然,曾经这竹筒婆骂过她一回,可这回骂地也太狠了,他人是花了点,可这能怪他吗,送人门的美女有那个男人不喜爱,再说,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他又没强迫谁,更没糟蹋良家妇女,也没搞大那个女人的肚子然后来个死活不认,他就不明白他怎么就成了老仲马,还咒他落个****,他精尽了,那她那暴脾气三姐能得什么好处,还有最最重要地,他现在马上就要成为她三姐夫,是三姐夫,那有小姨子指着姐夫的鼻子骂****,真是他老爷爷地,这竹筒婆也太给脸不要脸了,他堂堂辽越奚小王爷娶她个女商户当正王妃,还委屈了她们老田家的姑娘是吧。 于是,耶律翼同样指着田朵的鼻子骂道,“臭竹筒婆,我马上就会是你三姐夫,你这样又咒又骂地对我,你,你这叫目无尊长,不顺长辈,藐视皇权,藐视本王,本王可以立马下令将你斩了以正皇威。” “想斩本少爷,那也要看看你有没这个本事,怎着,想打架,耶律翼,本少爷还就告诉你,小爷已经忍你一天了,快点,乖乖将本少爷的三姐交出来,小爷还能给你这奚王府留个睡觉的地方……” 余下的话田朵还没说,就听轩辕澈一声大喝,“够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面壁一刻钟,谁敢不从个试试?” 田朵与耶律翼谁也不服谁地冷哼一声,乖乖地对着墙壁不在吵闹,一刻钟一过,田朵狠瞪了耶律翼一眼,“你那娇娇女也到了辽越,不许你打我三姐的主意,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耶律翼斜她一眼,“那破鞋到哪儿干我何事,你还别说,你这小姨子的头衔,我还就让你当定了,怎着吧,现在你在的是我们的地盘,你能咋着,有本事,你别问我你三姐在哪儿,等我和你三姐生米煮成熟饭,再生三娃,我看你还能如何,你不是想让我这奚王府变成孩子窝,那你三姐就可劲地给我生吧,我算算,照着一年一个地速度生,生到她六十岁,能生个三十大几个吧,怎么着,小姨子,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弄几十个姨娘通房啥的,再添三十来个庶子庶女,一共六十来个孩子给你三姐管,你看够不?” 田朵用脚狠狠踢了一把耶律翼,“你这叫无耻耍无赖!”说着说着就觉得满肚子委屈,然后就是眼一酸,那泪就若断了线地珠子往下掉,“你又不喜欢我三姐,何必要糟蹋我三姐一生,你这样太不讲道理,更不讲哥们义气,亏我以前还拿你当朋友,有你这样对待朋友的姐姐地,你没听说过,朋友姐不可戏吗?这是为朋为友最起码的道义,我当日白管你那么多顿饭吃,真是气死我了,我那饭喂了狗还晓得给我看两天门呢。” 耶律翼摇头,“只听说朋友妻不可戏!”后又看她哭地听伤心,用脚轻踢了她一下,“哎,我会对你三姐好地,虽然我不能保证这一辈子就你三姐一个女人,但我会做到对她一生不离不弃地负责,这总成了吧,再说,我又没说错,你三姐不嫁我这么好的王爷金龟婿,以后没准可就只能给人当填房小妾的份,最起码嫁我还是风光无比的王爷正妃。” 说着还用手肘捅了她胳膊一下,又道,“等后面那位一那啥,一个乙里免还能少得了她的,真是想不开,还不如你那三姐想得明白,枉我还对你高看一眼,真是地!” 田朵纳罕一句,“啥叫乙里免?”(未完待续) 【242】 有人稀罕 耶律翼想也没想就道,“就是你们哪儿地诰命夫人。” 轩辕澈在后面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地又吵又踢又捅地,越看越火大,这两人是啥时候勾搭到一起地,真是他花费了这么大心思将人引来,敢情是给耶律翼那小子保大媒攀亲地,俗语说小姨的半块屁股是姐夫地,话糙理不糙,看这两家伙在一起相处比他和那个该死的女人还和美,心中就有一股怒火呼呼向上飘。 于是,轩辕澈冷哼一声,“耶律翼,刚才我见了那楚家三小姐,人家千里迢迢带了所有的陪嫁过来就是冲着你的正妃来地,说吧,你要谁?或者两个都要,来个娥皇和女英,即便是娥皇和女婴,那也有长次之说,大小有别,说吧,即使两个都要,你要谁做大,谁做小? 耶律翼晓得这是太子爷吃味不高兴,赶忙跳离自家未来小姨子老远,舔着脸子冲轩辕澈嘿嘿一笑道,“楚家三小姐那么多嫁妆我可消受不起,依臣下之见还是收归国库为妥,何况人家心里就没我,我堂堂奚小王爷可不做那死缠烂打的小女人行径,所以,臣下还是很中意田家三姑娘田三春,再说,能和天顺王朝的护国夫人做姻亲,哇,以后想吃什么水果都不用花银子,不仅我不用,就连我的子孙后代,人家护国夫人都包圆了,这多实惠,而娶那个什么,那就是娶了个祸害进门,指不定什么时候人王家就来告御壮冲我来要人,这可不是简单动手就能解决地,一个处理不好那就是两个国家兵戎相见,小王我还想多享受几年温柔香,可没那闲工夫给她收拾烂摊子。” 话里话外就是,要收也是太子你收,反正你早晚都要和天顺打,顺便将这烂摊子接收,还能充盈国库,扩充军备多好的事,但这话他也只能隐晦地点拨,当着未来小姨子的面她可没胆明目张胆地劝导太子纳妾,谁晓得自家未来小姨子对太子是个什么心思,而且两人孤男寡女住了那么长时间,若是两人之间没点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信,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那。 带了所有的陪嫁,这楚秀言还真的挺有本事的啊,那么多嫁妆就算全换成银票,那也有好几箱子之多吧,她是怎么做到地,难不成楚秀言和她一样得了随身空间,不知为何,田朵突然明白了周瑜地那句既生瑜何生亮地经典名句。 不过,鉴于楚秀言能如此不管不顾地舍国弃家跑来异国他乡追求他心仪的男人,田朵在感情上是佩服她为了爱可以放弃一切牺牲一切的大无畏精神,但此人的人品她实在不敢苟同,以前不想与她有任何交集,以后更加不想与此人有瓜葛,就连她三姐田春,她也要让她疏远此人,因为不晓得什么时候她那直率的三姐就被此人当枪使了还沾沾自喜。 耶律翼话里话外的意思,轩辕澈岂会不懂,本来他是不打算招惹楚秀言这个看似冰清玉洁纯净无暇的大家闺秀,其实就是个蛇蝎心肠自私自利地恶毒女子,要说他不眼馋楚秀言手中的大批陪嫁那绝对是假地,若是能将楚秀言手中的陪嫁吞了,一年养活个十来万的士兵那都是闹着玩得,可是就算他再缺银子也不会牺牲皮相将自个再卖一次,至于楚秀言手中的大批陪嫁,对于一个弃国舍家异走他乡还带了丰厚陪嫁的弱女子,没有国家的依仗家族的庇佑,那她就若一只身上挂满了肉干的小绵羊,但凡是头狼就能将她啃得连渣都不剩。 何况他还是狼中之王,就她那些陪嫁,只要他想要,那就是砧板上的肉手到既能擒来,就看他愿不愿意,想不想要,但楚秀言这个人原本是拿定主意不要的,可是在看到对面那该死的女人在听到耶律翼那一番言辞后,竟然一副事不关已无动于衷地样子,他肚子里的邪火就呼呼地向上冒,于是,他冷眼盯着田朵一字一句道,“既如此,明日孤就向汗王为你们请封,同时呢,孤的后院也缺人打理……” “等等,我三姐人在何处?不能你们说娶就娶,说封就封,我要先见我三姐,然后才能确定她要不要嫁,要不要接受你们汗王的赐婚。”虽然晓得跟他们这样说,他们也不会讲理,可田朵还是想试试。 “耶律翼,听见没,人家都不稀罕与你做姻亲,可不是孤不帮你的忙,不想成全你的美事。”轩辕澈冷笑一声,还以为她喊等等是要说什么,没想是说这,最后的机会已给过她了,若她心中那怕有一点点他的位置,不应该着急地阻止他往后院纳妾吗,她不是口口声声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为何不出声阻止,可见她心里是没他的,所以他纳不纳妾,纳多少妾都与她没有半两银子的关系,既然她那么想撇干抹净,他偏不让她如意。 “她不稀罕顶个那啥用,有人稀罕我做夫君就成,去派人将春娘子请过来,让她当面锣对面鼓地告诉她嫡亲的妹子,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省得说我们辽越茫茫大野蛮横不讲理,尽做些以权逼婚的宵小行径。”耶律翼此时对田朵也生了怨气,他是拿她当朋友,又觉得她三姐还不错,才生了娶她三姐的心思,要不然只要奚小王爷一张口,别说多少草原贵族女儿就是他们天顺朝的皇帝也得上赶着给送个公主过来。 田朵也很郁闷,啊,他们将她三姐是强掳过来得怎么不提,掳过来之后先是给棍棒再给甜枣哄着,然后再用个美男计诱惑着,莫说她三姐年龄如此大了,就说正当二八花季的少女也经不过这么连番地攻击,现在耶律翼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叫人过来,那十有八九,田春的心已被攻陷了,女人的心一旦沦陷,田春就是下一个楚秀言。 三人谁也不说花,成正三角形对立默站着。 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轻两重三人的脚步声,不一会有个丫鬟进来禀报说春娘子想单独与她妹妹谈谈,那丫鬟看着成三足鼎立之势站立地三个男人,心中还在纳闷,不是说让春娘子来见妹妹,可那个是妹妹,明明是三个男人嘛,虽然有个男人偏清秀,可也不至于不把人家当男人,不会是春娘子的妹妹在别处,自家王爷这会正和太子殿下商量事吧,这么想着还偷偷瞥了眼轩辕澈,心中暗想要是他能和太子来个春风一度,就算是没名没分,她这一辈子也叫不白活了,丫鬟这么想着,脸刷地一红,同时暗自庆幸,还好她是低着头,看三人的面色应该谈得不是很好,应该不会有闲心看她这个丫鬟会怎样。 直到耶律翼说知道了,并让那丫鬟退下,那丫鬟才强压嘣嘣乱跳的心脏退了出去。 待那丫鬟退出去后不久,轩辕澈先转身走了出去,随后耶律翼斜飞田朵一眼,“别辜负咱们相识一场的交情,也别给我一面倒的机会,否则,我也是个有脾性的男人。” 田朵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田春的到来,尽管此时她一点也不想听田春即将说出口的话,可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地,若是田春愿意,难不成她还真能当那棒打鸳鸯的法海不成,可是若田春嫁给耶律翼,以后他们田家该何去何从,现在两国只不过都觉得国力都还没能到真正能征服对方的时候,所以才暂且保持了平衡,可一旦两国交战,崇德帝会允许有外嫁王爷女的田家生存吗?别说崇德帝不允许,就是她站在那个位置,同样也不允许这样的人家生存,舍小护大在上位者取舍时,永远被抛弃的都是小家,别异想天开地认为,崇德帝对她有想法,她就可能左右崇德帝不对田家动手,若她真有那样的想法,那才真叫白过了两辈子,前辈子所看的电视剧那都看到了猪肚子里去。 可是事情不会因为她的不想听,不想做就不会到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一秒,只听那门吱呀一声就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进来一位紫罗裙裳,广袖飘飘,额间轻点清淡梅花妆,使原本直率洒脱的田春生生多了几分娇媚,从田春脸上由内而外散发的满面春光,田朵就晓得三姐这次是真的沦陷了,不同于她与董清舒那种若即若离地懵懂情爱,自己一表明双方对立的关系,也许她会时不时想起曾有这么个人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还是选择了放弃,将此人永远沉压在她的心底深处。 若是这次田朵再以两国之间必有一场你死我亡的大战来劝导,并向她严明其中的厉害之处,田朵晓得就算自己说得天花乱坠,田春这次也不会听田朵地,更何况还有一个楚秀言在从中斡旋,若她没听错,没猜错,那一轻两重的脚步声中另一重些脚步声的女子应该就是楚秀言。 据她所知,楚秀言虽说是全能型人才,但终是有弱项地,她的弱项就是不会武功,也不晓得她是不想学武还是怎地,但她不会武功这是事实。(未完待续) 【243】 赏给你们玩耍 另外,耶律翼嘴上骂楚秀言是破鞋,是祸根,可是对自己第一次动情的女人,又怎能说忘就忘,人最难忘的就是那朦胧美的初恋,而同为现代穿过来的楚秀言又怎会不明白,一旦给了耶律翼机会,相信耶律翼仍会去与楚秀言丝缠,纵使他可能已不爱她,可作为男人,就算不爱有占便宜的机会那不占才叫傻蛋。 耶律翼像那种傻蛋吗,当然不,于是,田朵第一句开口问的就是,和你同来的女子当中有楚家三小姐吗? 田春虽然诧异小妹在相见后问的第一句话是楚家三小姐,但还是老实地答了一句是,并说来时路上多得楚秀言照顾,而楚秀言现在已在上京买了房子,于是,她没事时就经常过来陪她,今日来,是听说太子也在,她说她过来找太子有重要事情要谈,然后两人就一起过来了。 田朵就问了一句,田春就将事情若流水账般地报了一遍,而楚秀言也简洁明确地用行动表明了她的立场,至于楚秀言和耶律翼曾经有过的事,相信两人不说没人会知道,而田朵在看到楚秀言的表现后,自也不会去做那多嘴地饶舌妇,所以,综合楚秀言的所作所为,楚秀言应该当真是不喜耶律翼,不仅不喜,还极力撺掇田春嫁给耶律翼,因为地球人都知道,能拯救失恋人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其开展一段新的恋情,转移注意力。 可见楚秀言将此恋爱治愈偏方研究地很透彻,并且对耶律翼还真管用,虽然不晓得内里怎样,是否达到治标又治本的良好效果,但表面最起码看来成效不错。 田春看她听完良久没什么反应,就那么直愣愣地像几百年没见她似得盯着她看,一时心情有些烦躁,将额上贴着的梅花妆一拽,“说吧,耶律翼说你不同意我和他的婚事,你说说到底是为何?” 田朵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将内里的浊气吐了出来,仿佛这样就能令她的心里好受点,让她这趟发动天顺所有能动用的力量来营救已情陷敌手的三姐看起来不是那么地愚蠢又外加好笑,“你当真决定要嫁给耶律翼,你要知道一旦你选择了嫁给她,以后你就是一个流落异国他乡再无娘家人可依靠的孤女,虽然咱们家在天顺只是一个有点银子的土地主,比不得王妃的位高权贵,但咱们的日子在这说不清什么时候又要打仗的烽火乱世,虽穿不上多么华丽的衣服,吃不上多么精良的美食,但吃饱穿暖这一条,只要妹妹活着一天,就能保全家人衣食无忧,可若你选择留在这里,妹妹能有多长的手才能顾到你,男人能对你一时好,可当那股激/情与新鲜劲一过,不等你容颜变老,他们就会寻找更年轻漂亮的姑娘,尤其耶律翼还是那么花心的一个人,你放心将一辈子交到他手上?” 田春默然片刻,轻咬唇瓣,仿佛在下什么重大决定似得,下一秒,她双膝跪在地上朝着南阳的方向连磕三个头,然后站起来对田朵道,“爹和娘还有弟弟以后都要麻烦你多照顾了,你就多受点累,虽然我也晓得他花心,可是以他的身份地位,莫说三妻四妾,就是十妻八妾他也娶得回来,可是他答应我了,不管以后他弄多少女人进门,咱们小户中所说的大妇位置始终是我的,百年后他也会和我合葬在一处,对我来说,这就够了,人总是要知足地,你不能在贪图荣华富贵的同时还要将人的身心全都抓挠在手里,何况小妹,你三姐我真的耗不起了,与其回去后,不晓得被娘随便挑个什么人就让我嫁了,还不如选择耶律翼,最起码他没成过亲,还是个汗王御赐的正王妃,在这里,能有几个出身贫民寒户人家的女儿能当上正王妃地,小妹,纵使三姐今天的决定错了,我也真心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田春将话都说成这样了,田朵还能说什么,只能幽幽地再吐出口胸中的浊气,“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祝你和耶律翼百年好合吧,但是你们的婚礼恕我没时间参加,因为我还要去找大姐和四姐,那么,你的事就此了结,说说吧,大姐和三姐,耶律阔拓和耶律翼有没将她们带到上京?” “大姐和三姐的事稍后再说,我想告诉你的是,二姐现在是汗王的贵姬雪姬,你要不要见见?”田春小心地瞥了眼田朵,“二姐说有东西想托人捎回去给爹娘还有弟弟,既然你来了,我们也不用另找人了,还有,还有,二姐已有一个五岁大的小皇子,你要不要看看,虽然你与二姐从来不合,可是那孩子也是你的外甥,他和致远还有寒儿一样也是你的外甥。” 望着田朵那越来越暗的眸子,田春的声音越来越小,当初她就是听说有二姐的消息才一声不响地跟那人走地,可谁料那人虽然说的是真地,却是如此天高地远水长长。 田朵冷笑一声,“见,为何不见,她既然如此想念自己的姐妹,我为何不成全她的一番美意,照你这么说,大姐和四姐现在就在汗王宫里陪二姐?” 田春缩了下脖子再次小心地撇了眼田朵,“四妹在二姐那儿,大姐在太子手里,不晓得被安置在了那里,我来了之后再没见过大姐,不过,听耶律翼的意思,太子应该没让大姐受罪,不过你来了,就不晓得会怎样,所以,你要想让大姐少受罪,就尽量压压自己的脾性,耶律翼说太子对你是吃软不吃硬!” 田春说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自家的小妹她是越来越感觉吃力,本来她是大的,按理说小妹该听她的,可不晓得为何她在小妹面前总有种做贼心虚地感觉,可她为何要心虚,她不就想嫁给耶律翼,当个正王妃嘛,何况耶律翼长得又那么好看,这么一个多金有地位有权势的男人能看上她,那是她十辈子修来的福气,她为何就不能自己做回主呢。 “那你现在带我进宫看望二姐和四姐。”田朵说完抬步就向外走去。 田春偷偷向窗外撇了一眼,随之闪身挡住田朵的去路,压着嗓子小声道,“我说小姑奶奶,你以为这还是在南阳呢,你想去那就去哪?就算你想见二姐和四妹,那也得向宫里递条子,看二姐有没空见你?”说着田春就凑到田朵的耳边,“何况宫里刚杀了个谋反的王爷,听耶律翼说汗王这两天病又重了,恐怕是没几日活头,二姐这几天衣不解带地侍奉汗王,你就暂时消停两日,在奚王府先住着,等二姐一得空,我马上领你进宫,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在这儿待着不惹事,大姐绝对受不了罪,耶律翼都给我讲明了,让我好好劝你收收脾气,还有,让你的人停止对绑架我们的人追杀,我听耶律翼说你花大价钱雇来的杀手,死的人都快堆半个院子了,全都一码一码地堆好,直等你来,让你看看好给人结算丧葬费呢。” 田朵怒极反笑地望了眼田春,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小妹麻烦三姐个事,可否?” 田春一看田朵那微眯的眸子,就晓得刚才说的话又添了倒忙,可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去,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小妹,你请说,但凡我能做到地,一定帮你办到。” “抽个时间,我邀请楚三小姐到上京最好的茶楼喝茶,你看什么时候帮小妹问问,我先走了,有事就到上京最好的客栈龙元客栈来找我。”田朵说完就走了出去。 在外面看护的侍卫一看田朵走了出去,立马上前挡住田朵的去路,不让走,问他们为何,只说是太子有令。 田朵这会最烦听到的人就是太子,于是,但凡敢拦截田朵的人,均被她一张拍飞,再落到地上时轻则内脏受损,重则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在有过那么十来位的惨例后,余下的人只将田朵围在中间,田朵向前走,与田朵面对面的人就向后退一步。 这些侍卫的武功都不差,都是跟随着轩辕澈和耶律翼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地佼佼者,可是就这么轻轻被田朵看似轻松地一掌就震出了内伤。 田春在上前探过一个晕死之人的脉搏后,抬手轻轻拍了几下心口,心里暗暗感叹,虽然内脏严重受损,可好歹没真死过去,要不然,真不晓得接下来要怎么收场? 同时在心里暗暗恼恨田朵的不知迂回,都告诉过她太子吃软不吃硬,而且还有大姐在他手里,五朵这该死的臭丫头怎还出手如此之重,真是,这家伙小时候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极机灵活泛的一个人,为何变得两句不和就大打出手,这是在显摆她自己武功高强还是咋地? 可再恼恨也是自家的嫡亲妹子,于是,田春冲那些围着的侍卫冷喝一声,“你们都退下,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他住在上京的龙元客栈,有事让你们主子自己去找她,反正你们也不是她的对手,没得白白牺牲自个。” “让她走,今晚那帐中的人就赏给你们玩耍。”轩辕澈的声音不大,但很成功地阻止了田朵向外走的脚步。(未完待续) 【244】 别找我算账 下一秒,一把弯刀就架在了轩辕澈的脖子上,在场的人谁也没看清田朵是如何做到地,但那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确实是架在他们太子那白皙的脖颈上。 这是她第二次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也就在这个时刻,他们两人的身心才会离得如此近,近到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及心跳,他有些不想打扰这片刻的宁静,若是仇恨能拉近彼此的距离,那就让她恨他吧,“若下得去手,你尽管下,我想我死了,会有人让那帐中人变得生不如死,不尽帐中人,你田家所有的女人都将承受那种生不如死地片肉之痛,是,你武功高强无人能敌,那你就一个人孤独地活在这个世上好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个无心的人,又何必去在意别人的生死,别人在你心里永远是那匆忙的过客,唯你一个是这世间的主角。” “我用王妃的消息与你做交换如何?”田朵的确有那么一刹那,心中的恶魔因子作祟想一刀结果了轩辕澈的性命,可终究还有家人在其手上,于是想起了渊王妃留在她额间的那缕神识。 是人都是有弱点地,轩辕澈也不例外,在听到从她嘴里轻轻浅浅地吐出这个几个字时,一向认为自己已是铜墙铁壁再无人能击穿地轩辕澈就被这几个字给击打地体无完肤,可是,就这么轻易地答应她,他又觉得自己心有不甘,花费了这么大的心力才成功将她的弱点死握在手里,又如此轻易地将人放了出去,这让他觉得自己很窝囊。 他微微战栗地身体出卖了他,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就被他重新武装好,但田朵还是感受到了,索性她将弯刀收起,旋身姿势优雅地坐到院中一块石墩上,静等轩辕澈的答案。 就在这时,一柔弱的声音打破了院中微妙的平衡,“太子殿下,我不仅有王妃的消息还知道王妃在哪里!” 轩辕澈从来没觉得楚秀言这个人身上到底哪里有可取之处,不过,这一刻,他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是那么的好听,那么的令人通体舒畅,“看,有人比你晓得王妃的事情更多,那么你还有什么可交换地?” 轩辕澈眼神轻轻一扫,眨眼间院中的侍卫退了个精光,就连耶律翼也拽着田春走了,只余下轩辕澈,楚秀言和田朵三人。 田朵抬头与楚秀言冷漠地对视,这是她第一次认真看楚秀言,而楚秀言也在看她,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空中相遇,田朵只问了楚秀言两个字,“为何?” “因为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牺牲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楚秀言坦然地望向田朵,“你可以吗?” “抱歉,我只爱我的家人和值得我爱的人!”田朵说完转身而走,余下一句,“若你信她,只管问她去,但我大姐身上掉了一根寒毛,你永远也别想知道王妃临终前究竟说了什么?”这句话就那么轻飘飘地落在轩辕澈的耳朵里。 再往外走,就没人再阻拦田朵,于是,田朵向人打听着找到了上京最好的客栈龙元客栈住了进去。 躺倒在客栈的床上还没合眼,就听外面有轻轻地叩门声,田朵起身问了声“谁啊!” 只听外面一个尖细嗓音的男子道,“老奴,奉汗王旨意,宣贵客进殿面圣。” 田朵眼珠一转,对啊,这老汗王还在,轩辕澈就算再不孝顺,那也是他亲生父亲,父母之命,他焉敢不从,再说了,又不是她主动找老汗王,而是老汗王要见她,作为一个客居在此的外国人,国主要见,她难道能说不见,当然不能。 于是,田朵打开门,与那自称老奴的太监客气见礼,然后随那老太监进汗王宫去见老汗王。 辽越国的宫殿与其说是宫殿不若说是类似西方的古典城堡,这儿的汗王宫殿相比于天顺的皇宫要小很多,但宫殿内部装修铺设都很有民族特性,显示着这个靠游牧为生的奇异民族有着自己的文化与传统。 穿过宫殿内长长的甬道,也不晓得走过了几处宫殿的殿门口,突地迎面跑来一个身披墨兰镶雪狸毛披风,头戴棕褐色貂球护耳帽,脚蹬一双豹点鹿皮靴,长得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向他们这边跑来,可等气喘吁吁地跑到离老太监和田朵还有一米远的空当,急急地就刹住了脚再不向前跑。 那红红的脸蛋还有微喘的气息说明刚才他跑得有多急有多快,可在田朵看到他有一双斜飞入鬓的长眉时,田朵的眼神微微暗了暗,心也不由一沉,就在这时,只听那老太监和蔼地望向那小男孩,“哈迷小王子,你怎自个跑出来了,那些个奴才都是干什么吃地?” 老太监的话音还没落,就看见好几十个太监宫女都上气不接下气地前前后后地跑了过来,口里直喊着,“哈迷小王子,等等奴才们!” 那些太监宫女看见老太监,齐齐向老太监见礼,“奴才见过库尔勒大总管。” 老太监库尔勒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训斥他们以后好好照看哈迷小王子,若是哈迷小王子有个什么好歹,不仅仔细自己身上的皮,也要想想他们家人身上的皮。 训斥完那些太监宫女,库尔勒老太监面色慈祥地望向哈迷小王子,告诉他,要乖乖地随侍从们回他的华清殿,以免他母妃担心。 那哈迷小王子听话地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眨也不眨地望着田朵。 田朵本来就不甚好的心情,在见到这个孩子后,心情更加地不好,但她晓得孩子是无罪地,因而尽量放缓了心事,冲那孩子微微笑了笑。 却不想她表面的示好并没得到那哈迷小王子的好感,只听他冷哼一声,转身撒丫子又跑了,吓得那群宫女太监匆匆向那老太监库尔勒告了声罪,再次去追他们的主子去了。 库尔勒老太监对此只深深叹了口气,不再多言,继续在前带路前往汗王所居地思瑾殿。 等到思瑾殿殿门口的时候,日头都已微微偏西,田朵等那老太监进门,往旁边暗角靠了靠远离守门卫兵的视线,从怀里摸出个大红苹果先吃了垫垫肚子,顺便补充点水分。 一个苹果刚进肚,田朵都没来得及擦嘴消灭证据,那小不点哈迷王子突地就立到了田朵的面前,指着她嘴角残留地汁液,张口就要大嚷,“你……” 田朵哪儿敢让他喊出声,弯腰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从怀里摸出个大红苹果递给他,“别嚷,见面分一半,你不嚷,这个就是你地,宫外带进来地。” 哈迷小王子眨巴了几下黑白分明的大眼,似在做很艰难地抉择,最后重重点了下头,于是,田朵放开了他,并将那苹果递给他,“一边玩去吧,别老跟着我,还有管不住自己的嘴吃了毒苹果可别找我算账。” 哈迷小王子朝她冷哼一声,皱了皱那挺翘的小鼻子转身就又跑了,耳边远远地传来那些宫女侍卫的喊声。 田朵不由在心里感叹,这小子还真有点她当年的风范,那小短腿跑起来杠杠地,可惜,她与他注定成不了和睦相处的甥姨,但愿他能永留一颗童心,这样或许他们还好相处些。 就在这时,那老太监库尔勒宣她进殿面圣。 当然,对于病入膏肓的汗王,此时是不可能像一个正常君王般威严地坐在大殿上见她,所以,她进入的是汗王起居的内室,她进去时正碰见她二姐田雪从汗王的起居室里出来,田雪仅望了她一眼就与她擦肩而过。 田朵只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田雪,本来就美地田雪,此时身着华丽的衣裳更显其不凡的容貌,可是为何田朵从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苦涩还有寂寞,如今的田雪早褪去了幼时那张扬一眼就能辨其喜怒的真性格。 田朵本是怨田雪利用姐妹惦念她的心思,联合轩辕澈将人骗到辽越这茫茫草原,可是在见到田雪的刹那间,她从内心又变得不确定起来,也许这所有的一切只是轩辕澈一手策划呢。 不过这念头就在她脑海里闪了下就翻篇了,毕竟现在她要见的是汗王,以及汗王见她会问些什么?她又该如何回答,才能成功让汗王站在她这边,从而下旨从轩辕澈那里将她大姐救出来。 老太监库尔勒将她带进房间后,凑在汗王的耳边轻声说贵客带来了。 只听汗王轻咳一声,老太监库尔勒示意田朵走到离汗王一米远的地方,然后就退出去了。 田朵低垂着脑袋向汗王福身行了一礼,只见老汗王睁开已有些浑浊的眼睛,随之一手抓着床扶手一手撑着被褥挣扎着想坐起身来,可他实在没有力气,支撑不了自己的身体做出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田朵暗叹息了一声,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帝王又能如何,在病入膏肓不能自已时还不和普通人一样需要人的伺候,只不过平常人是儿女侍奉床前,可帝王只有那么一两个忠心地仆人尽心,说起来还真不如平常人得享人伦之乐。(未完待续) 【245】 跟我嫁过去 于是,田朵很自然地伸手将他扶起,并拿了枕头和被褥垫在他身后,尽量让他靠的舒服些,这活田朵做地很利落。 老汗王在坐好后,又闭目养神了会,从又睁开那浑浊的双眼,可说出的话实在让田朵汗颜,因为汗王说地头一句话就是,“能不能摘下你的面具,让我看看你的真容。” 其实,有求于汗王,理应以诚相待,但头一句话就要让她摘下面具,田朵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人家是国主,在人家的地盘,又求人家办事,自是不能轻易违背国主的命令,于是,田朵轻点了下头,用手撕下了脸上的人皮面具,其实,揭人皮面具还需要一种特制药水方既能不破坏人皮面具又不损伤自身的皮肤,不过,这会田朵可没心思鼓捣这,何况脸上沾点杂质也保险,虽然她也不认为快死的老汗王还能耍什么花招,但再快死,人家也还没死,金口玉言这事还是一顶一地管大用。 老汗王在看到她的容貌后轻轻点了下头,然后就吐出两个字,“说吧!”之后,又闭上了眼。 田朵偷偷瞥了眼老汗王,暗在心里思忖了下,才小心地张口问道,“你也想听王妃的事对吗?可你为何不去找另一个女人?” 老汗王这回连眼都没睁,也没再开口说话。 田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最终决定还是先谈条件再交代王妃的事,于是,她冲老汗王道,“我可以将王妃的事说与你听,但你必须从耶律阔拓手中将我大姐救出来,还得无条件地安全将我们姐妹三人送回天顺,不得让耶律阔拓的人从中拦截或再耍花样,你同意就点点头,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拿王妃的事与别人做交易,但耶律阔拓不算,那是她亲儿子,不算外人。” 老汗王在听到这句话时嗖地一下就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球并若利箭般射向田朵,田朵毫不示弱地回望过去,“你瞪我也没用,这是事实,若你不是他亲爹,我也不会告诉你。” 老汗王终是没多少气力,田朵相信若是她再说些别的刺激下老汗王,老汗王没准真会一命呜呼,可老汗王现下还不能死,老汗王若此时死了,这个世上真就没人能降住轩辕澈这头恶狼。 在短暂的沉默后,老汗王终于点了下头,于是,田朵就将渊王妃地事说给了老汗王听,隐去了王妃给轩辕澈留有一线神识,隐去了渊王妃不想让楚秀言来辽越那部分,余外隐晦地加了些王妃不仅想看天顺的锦绣河山也想看看草原的山川秀美感受下那种风吹草低见牛羊地草原独有的野趣与美妙的享受。 之后,老汗王再没说一句话,良久之后,老汗王向他微微抬了下手,田朵明白这是老汗王累了,于是,很是熟练地又将老汗王身后的枕头和被褥拿来,又挪动他的身子让他平躺好,在挪到老汗王的过程中,田朵看到老汗王的眼角有着微微干涸的泪痕。 田朵出宫时,天已黑了,出了宫殿的大门,田朵回身望了眼那守卫森严的宫门,轻轻叹了口气,就回了龙元客栈。 一夜好眠,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客栈窗帘的缝隙照在田朵身上时,田朵起床伸了个懒腰,随之拉开窗帘,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咚咚地敲门声,随之就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道,“起来了吗?怎这时候还睡懒觉!” 田朵一听这熟悉的声音,闪身就到了门边,一把就扑进来人的怀里,闻着她身上那特有的清香味,田朵狠狠嗅了两鼻子,方将田雨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大姐,他没让人对你怎么样吧?” 田雨好笑地摸了把她的头,温柔地摇头笑道,“没有,他吩咐人将我照顾地挺好,你看我这些日子都长胖了,就晓得他没亏待我。” 田朵有些日子没见田雨,此时看田雨彷佛是比以前胖了点,只听旁边立着的田春不满地冷哼一声,“还是跟大姐亲那,我这当三姐地都在这站半天了,也没见你看我一眼。” 田朵白她一眼,“你都跟外国人跑了,还有脸埋汰我不和你亲,是你先抛下我地好不好。”说着,横了田春一眼,径直拉着田雨往屋里走。 谁料田雨温柔地摸了下她的头,“今天我们进宫去看看你二姐,顺便将你四姐接出来,过几天等你三姐完了婚咱们就回家,你托人给你大姐夫捎个信,让他别着急,我挺好,没事地,只是可怜了我的小囡囡。”说着眼角就有些湿润,可终究还是怕流泪后进宫见妹妹犯忌讳,强忍着泪意没让那泪流下来。 田朵怕田雨真伤心,也晓得她在心里一直惦念着田凌薇,于是,先告诉她,田凌薇已让她朋友给救了出来,现在跟着她朋友在安全的地方,让她不要担心。 之后,田春就笑说在这开着门说话也不方便,不若她们三人挤进一辆马车在去皇宫的路上慢慢说。 田朵想想也是,今日有大姐在身边,她仿若像是有了主心骨般,觉得以真面目见见二姐也不妨事,于是,她关上房门,让田雨和田春稍作,她则假意上床边取包袱找衣裳,随之,脑中意念一闪,一个装有男装和女装的包袱就出现在手里,从里面随意挑了身淡蓝色的裳裙换上,又梳了个最简单的双平髻头型,就随田雨和田春出了客栈,上了一辆装修奢华的马车。 到了皇宫门口,早有宫人等候在宫门口,这次她们姐妹三人,谁也没走半步路,直接是用步撵抬进田雪的水韵阁,能在步撵上抬着在皇宫行走地,这普天之下也没几个人,可见老汗王对田雪的恩宠有加。 到了水韵宫,田雪,田花还有昨日遇见的哈迷小王子耶律拓拔以及水韵宫的宫女太监都候在宫门外等候。 田雨看到远远地站了那么多人,没让侍女抬她们到宫门口就命人放下了步撵,随之招手让田春和田朵也下了步撵,三人走上前去朝田雪见礼,之后又向小不点哈迷小王子见礼,见完国礼,进了水韵阁的大厅,方是小不点哈迷小王子耶律阔拓向她们姐妹三人见礼,当然头次见面得送见面礼,大姐田雨送了一方名砚,三姐田春送了一本医学孤本,田朵则给了那小子一篮子的新鲜蔬果,当然是从外面买地,然后将里面的瓤趁众人不注意换成了穗园中的,另将从董清舒脑袋里爆出来的舍利子让青葱炼化成了一对古朴的手链送给了这小子,也算全了他们的父子情分,另趁着田雨和田雪闲话家常的时候,偷偷塞给那臭小子十万两银票,让那臭小子好好保管,以备她们母子落难有个后手。 田朵以为就这么插科打诨地见了田雪就算完事,因为这么些年过去,她都记不得两人到底总是因为何事而针锋相对,反正只要她们两个到一处就没能好好说话的时候。 可谁料吃过午宴,田春就将田雨与田花拉去偏殿内午休,本来田朵也要起身走地,可看到田雪一脸倦容,仍强打精神让她留步,并说有些话想与她谈谈。 田朵就又重新坐了下来,随之田雪摆手侍候的宫女都退下,才示意田朵坐到她身旁,田朵看田雪主动示好,不晓得田雪肚子里又想耍什么花招,可也不能就那么一动不动地坐着抹了田雪的面子,于是起身走到离田雪一米远的锦凳上坐下。 田雪微叹了口气,幽幽道,“小妹,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怨我?”声音里不若刚才姐妹齐聚一堂时所表现的雍容华贵,反而透着股浓浓的沧桑。 田朵轻摇了摇头,“我从没怨过二姐,只是不晓得如何与二姐相处,你别多想。” “我听说他在酒泉出现过,你……有他的消息吗?” 田雪没有提那个他是谁,可是她知道小妹知道她在说什么,拔儿的事也许能瞒过别人,但那一道特殊的飞眉,但凡注意的人都会怀疑,何况心思一向灵敏的小妹。 田朵再次摇了摇头,谎称她一直在忙如何营救田雨三姐妹的事,根本没时间去顾及旁的事情。 田雪轻哦了声就不再言语,良久之后,田雪轻咬了下唇瓣,“你将拔儿带走吧。” “什么?”田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重又问了一遍。 田雪瞪她一眼,可为了儿子能好好活着,她又咬牙说了一遍,“我说让你将拔儿带回天顺,我会给你足够多的银钱,但你必须将他好好抚养长大。” 田朵看田雪又恢复了以往那种凶巴巴恨不得将她吃了的眼神,砸吧了下嘴又道,“可是,老汗王恐怕是不允许地,你们那太子估计也不会同意。” “只要你答应就成,别的事你不用管,不,你必须向天发毒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要将拔儿视若己出,若不然以后就算我变成厉鬼也要生生缠着你。”田雪眼里闪现出一股狠厉的凶光。 田朵其实明白田雪的一片苦心,可故意就想逗弄她一会儿,谁让她从小就知道欺负自己,现在用着自己了,不但不软语相求,还若笼子里的困兽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可我还没嫁人,万一有那合适地,你总不能让拔儿也跟着我嫁过去吧。”(未完待续) 【246】 偏爱我 田雪横亘她一眼,“那人若喜欢你,让拔儿跟着你又怎么啦,他又用不着改姓,等他长大成人,你和大姐参谋着给他找一个普通家室的女子好好生活就是了,你放心,我给你的银子够拔儿娶亲地,就是拔儿的孙子再娶也是有地,就怕你看顾不到他们那时候。” 田朵低头闷笑一声,抬头又故作正经道,“为何要给拔儿娶普通女子为妻,二姐你既然给我足够多的银两,我一定要为拔儿挑个艳绝天下的世家名门之女为妻,反正咱有的是银子还怕娶不起,再说世家名门之女的陪嫁银子那是超多地,比如和三姐一块来又与三姐交好的楚家女子,二姐你是没看到,当时她成亲的时候,那是真真的十里红妆送佳人,有二姐你这么好的底子在,我相信咱家拔儿长大定也是个风流俊雅的翩翩美男子。” 田雪晓得这是在调侃她幼时一心想入王府将相高门大户地肤浅认识,虽然心里不舒服,倒也没再着恼田朵,别看现在她风光无限,可谁能看到风光背后的无数心酸泪,这时候若是还不晓得眼前的小妹阻止她进高门大户真是为了她好,那她这一生所吃的苦所受的罪都算白了。 田朵看她都说成这样,田雪都没着恼,晓得她这些年的日子想必也不好过,一个被家人送进庙宇清修的女子如今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其中的苦和泪想必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于是,田朵不再调侃田雪,郑重向田雪承诺,若是拔儿愿随她走,她必会比亲生孩子还要亲地对他,至于毒誓她不会去发,因为她和拔儿之间终究还有笔杀父之债没清算,等拔儿大了,懂事了,想必不仅不会感谢她的养育之恩,没准还会对他拔刀相向,可这让她又如何,她事先又不晓得董清舒是拔儿的亲爹,若是早知道有拔儿这么个人存在,也许他会手下留情,但人都被他烧了,再多说也是无益,只能将来尽己所能地多补偿他。 拔儿的事谈完,田雪又让田朵给她画了十来张各种姿势的素描画,一直忙乎到天黑,田朵姐妹四人才出了宫。 第二日,旭日东升,天蓝云白,一看就是个晴朗的好天气,田朵刚刚起来,就被匆忙跑来的奚王府丫鬟告知说汗王的圣旨到了,让她去前面接旨,并说大家都去了就差她一个人。 于是,田朵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就跟那丫鬟向前厅走去,昨儿从宫里出来,她本打算回客栈的,可是田雨不让她去,非让她随她们一起去奚王府,刚看见田雨,田朵都没来得及与田雨单独说句话,问问她这一路上是怎么过来地,毕竟囡囡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并不是那么清楚。 所以,从宫里出来,她自己先回了一趟客栈,趁着拿包袱的工夫,向银翘发出指令,让其传信回去收回追杀令,但先前为此时出过力的人或损失,都让卫烙按承诺兑现,并让卫烙传信回田家,田家姐妹都很好,让他们不要担心,余外让银翘联络此次出任务的属下,改装成镖师随时待命。 之后,就回了奚王府,昨晚上,姐妹四人闲聊到很晚,最后,田朵是和田雨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田花则和田春挤在一张床上,仿若大家又回到了小时候。 不出所料,此次宣旨是汗王给耶律翼和田春的赐婚圣旨,赐田春为奚王妃,同时加封田春为一品乙里免,也就是一品诰命夫人,并于三日后成亲。 时间有些紧迫,于是接下来这两天,田家姐妹就搬进了耶律翼给她们安排的一处别院,田朵和田雨则连夜为耶律翼和田春做大红喜服,没办法,谁让五个姐妹中,田雨的针线功夫是最好地,其次就属田朵的针线,而耶律翼父母早亡,显然是没人给他准备喜服,要不然就得花银子买,而结婚这种关乎两人一辈子的大事,田雨自是不会让耶律翼穿买来的喜服,于是,田雨除了赶制田春的嫁衣,连耶律翼的新郎服也得做出来,显然在短短的三日内,这种需要精心制作的喜服光靠田雨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地,因而,从小在田雨手里长大的田朵自然被临时抓上来当绣工,虽然田朵很不想为耶律翼做喜服,但经不过田雨在耳边叨磨,只好接手了为耶律翼做新郎服。 而田花则随田春上街置办嫁妆,除了不能假以人手的喜服和喜床,其余的都是从外面卖地,用的劳力都是从外面雇来的短工,实则都是乔装改扮过的凤影宫属下,他们的喜床是墨冲混进来帮忙做得,当墨冲将喜床一打出来,田朵觉得真不愧为墨门出手天下我有,那精致无比的做工巧妙夺人的构思真个堪为天下人观之,耶律翼一辈子能睡在那样的床上,当真是修了八辈子修来地福。 听说耶律翼在看到那么精巧绝伦的床时,直问是谁人所做,好东西大家要一起分享,赶明儿去给太子准备一个,却被田朵的人告知,从街上遇到的游走木匠,人家一打完这床就继续云游四方去了,这会早到两千里之外去了,都这样说了,耶律翼还问叫什么名长什么模样,于是,田朵的属下就胡诌了个小老头的模样搪塞了过去。 幸好,经过田朵姐妹两人三天三两夜的赶工,终于在第三天黄昏将两人的喜服做好,田朵丝好针咬断最后一根线头,站起身来将手里的喜服上下抖了下,又在田春的身上比划了下,让田雨和田花看看怎样? 田雨看了之后满意地点头,随之冲田朵温柔一笑,“还以为你光忙果园的事,将我教给你的手艺都忘了呢,如今看来还不错,等轮到你自己时,大姐我也就不用操这么大的心了,你看,你三姐这也嫁出去了,就剩你自个,大姐知道你忙,现在你置办的家业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下自己的事了。” 田朵将手中的喜服递给田花,抱住田雨的胳膊像孩子似得用脸蹭了蹭,“这种事,得看缘分,你看三姐这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我之所以还没动静,那是缘分还没到,月老这是偏爱我,想让我多和大姐你亲近几年呢。” 田雨用手温柔地摸了下她的头,嗔笑她一句,都多大了还如此贫嘴。 姐妹四人正寒暄着,有个小丫鬟跑来说宫中有内侍过来宣旨,于是,大家都赶往大堂摆香烛桌案接旨,原来是老汗王和田雪的赏赐下来了,汗王和田雪的赏赐从吃食上地四糕八点,到穿着上得绫罗绸缎,再到首饰上地钗环配饰,以及金元宝玉如意,珊瑚扇,古玩玉器等整整给抬了六大箱,倒是为她们长了不少脸,因为田春的嫁妆,田朵给了她十万两银子让她可劲的花,虽说不能像楚秀言那样整个一百二十八抬,最起码也得折半吧。 可田朵的银子不少出,田春忙乎了三天就置办了三十六抬的嫁妆,总共花了还不到两万两银子,余下的银子算是田朵的添妆钱还有她未来外甥外甥女的奶妈钱水果钱算来算去这点银子还得省着花,当时惹得小丫鬟都憋得脸通红通红地,可谁也不敢笑出声来。 现下加上汗王御赐的六抬,这一共是四十二抬,数字也还算不错,等着她当母猪死为耶律翼那浪荡子生儿子去吧。 第二日是正日子,外面刚敲了二更锣点,田雨就将众人叫起来,看着喜婆给田春绞面净脸梳头上妆等一系列繁琐地嫁女准备,直到天蒙蒙亮,听到外面的花炮声,这边才刚将田春收拾妥当,这时,远远听着就有众人的笑闹起哄声一拨一拨地传过来,田朵说人快到了,按理应该是泥娃田俊熙将田春背出家门,可山高皇帝远,仅三天时间,不仅泥娃不可能金陵赶过来,就是田致远和田春的父母也从南阳赶不回来。 与田家有关联的男丁,也就小不点耶律拓跋还能沾点边,于是,田朵就安排易了容的墨冲一手抱着耶律拓跋,背上再背着田春出嫁。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外面有小丫鬟传来说新姑爷已到了二门,正由哈迷小王子耶律拓跋要彩头呢,田朵立马安排了一个属下去叫墨冲。 那属下刚走了没一会儿,穿着大红喜服地耶律翼就进了院门,田朵看见人来了,赶紧命人关了屋门,象征性地问了几句诗,就让人打开门,让耶律翼为田春蒙上红盖头,穿上蓝色绣花鞋,并用一个大黄袜子将绣花鞋套上。 待耶律翼一给田春套上黄袜子,田春就开始大声的啼哭,也就是传统的哭嫁,据说是哭地越大声越好。 随之耶律翼转向旁边的侧屋去拜见高堂,在这儿耶律翼是冲着南阳的方向拜了三拜,并给田雨深施了一礼以示尊重,然后田雨充当父母的角色,嘱咐两人要相互尊重互敬互爱,有商有量地好好过日子,并说田春性子率直若有不妥当的地方希望耶律翼能多担待等若母亲嫁女儿般的殷切叮嘱。(未完待续) 【247】 如焰火热 考虑到良辰吉时,田雨也没说几句,耶律翼自是点头答应,何况眼前这个平民家的乡村妇人又是那么的温柔知礼,在他眼里看来,田家五个女儿,就属田雨有名门世家的淑女气质,但这样的女子若真在名门世家那也注定是个备受欺凌地悲剧下场,再说,连太子耶律阔拓都礼遇的人他自得更加礼遇。 这边墨冲抱着耶律拓跋也过来了,外面一声炮响,由墨冲背起带了凤冠霞帔地田春向八抬大轿大步而去。 送走田春,田朵用拳头捣了几下肩部,听着门口的唢呐声越来越远,田朵歪在一旁的椅子上想闭目养神会,要不说结婚真是个体力活,明明没干什么活,这浑身上下哪儿都酸疼。 她刚眯上眼,就听田花进来喊她去前厅招待客人,她问谁呀,若是可以让田花和田雨两人招待就可以了,何况她们在这边还真没什么熟人。 田花告诉她是楚家三小姐来了。 田朵问她不是早就给添了妆地嘛?怎么这会来了? 田花说妆是添了,可因着今儿是田春的大喜日子,楚三小姐自视身份尴尬不好当面来贺所以才早添妆,这不又等迎亲的人走了她才来这边坐坐。 田朵很不愿意去,但田雨和田花又觉得不管楚三小姐在天顺如何,到了异国他乡,又在路上对她们姐妹三人多有照顾,与田春的关系也颇好,况且又问起了田朵,田朵若是不去陪客,就显得有些不懂礼数。 田朵无奈只得起身又去前厅陪了会楚秀言胡侃,两人谁也没提穿越的事,也没相互试探着攀亲,连王妃和轩辕澈的事都没提一句,只是说一些不痛不痒地家常话,若今儿天不错,天蓝地阔云朵飘,看着就让人心情开阔,与金陵的天气比起来,这儿的四季更加分明,春夏秋冬各有特色,聊完天气,聊衣服的差异,聊完衣服,再聊装饰头型,总之,楚秀言轻轻浅浅的话语是个很健谈的人,而且相处起来,既不让人讨厌还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不过,田朵自始至终都不打算与她深交,因而只是适当回应,旁边又有田雨和田花时不时说上两句,场面倒也安谧平和。 楚秀言在这儿吃过午宴就走了,因着知晓楚秀言是学医出身,所以田朵在饭食上吃得是格外小心,恐怕遭了暗算,只是一顿饭吃下来,貌似都没什么事,再者她们姐妹三人这几日也着实累坏了,于是,田朵吩咐乔装过的银翘让留守的属下将院子盯紧后,就回屋补觉去了。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大觉,突地感觉浑身燥热口渴地厉害,睁开眼,趿拉上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凉茶水喝了下去,喝完重新躺到床上预备接着继续睡,可是刚躺下,那种口渴地感觉非但没减轻,反倒更加地厉害了,也就刚下肚那会,感觉清清凉凉地如泉水般令人舒畅,可那种舒畅地感觉没持续多一会儿,从又变得口渴难耐。 于是,田朵只能又趿拉上鞋,拿起桌上的茶壶又喝了一杯,然后又躺床上合上眼准备继续睡觉,可还没等她入睡,那股干渴的感觉又上来了,如此反复三回,最后气得田朵将茶壶里的水都喝光了还不觉得解气,于是,又拿起桌上果盘里的特产贡梨吃了起来,接连三个贡梨下肚,田朵非但没感觉她意识清楚,反倒越吃越觉得干渴,燥热,眼神迷离。 田朵这才暗叫一声不好,于是,暗调周身灵力打算将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可无论她如何屏气凝神暗调周身灵力,那灵力都若一盘散沙般溃不成形,而且她越默运灵力越觉得浑身燥热地难以忍受,就在这时,从纱帐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看她盘膝运功的模样,冷哼一声,“别白费力气,我给你吃的是合欢宗地极品乐飘遥,是合欢宗长老级人物才有资格享用的极品催情药,你越催动灵力,那药劲在你体内渗透地越快,用不了多久,不用我动手,你就会自动贴上来求我。” 田朵一听这声音就晓得是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的轩辕澈,原本以为他在为渊王妃的离世而悲痛,所以这几天才没来捣乱,却不成想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可是他的话没错,她越催动灵力,那药劲越猛,现在她的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只想找个冰凉的东西爬上去,可是她不甘心,为了保持那一线的清明,从这里逃出去,她习惯性地摸上腰间的流星弯月刀,可是摸来摸去,就是摸不到那把刀。 随之就看见轩辕澈低首将额头顶在她的额头上,并用冰凉的弯刀靠在她的面颊上,邪笑一声道,“是不是在找它,打算将它插在腿上,以确保神智能多清醒一些,可是,难道你没感觉这种冰凉的感觉贴在脸上很舒服,还是刀虽凉却不如我能带给你沁爽透骨的感觉,能解你的如焰火热。” 其实,那凉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可是,田朵还有那么一线神智没被腐蚀,将脸别过一边,强忍像是架在火堆上烤的那种燥热难耐,抬起胳膊张嘴狠狠地就咬了一口胳膊,当新鲜的血腥味冲斥着整个口腔,疼痛传遍全身的末梢神经时,田朵的脑子有一刹那间的极致清醒,只见她蔑视地瞪了眼轩辕澈,“闪开,别让我恨你!” 于是,抬手就想推开顶着她额头的轩辕澈,尽管她的身体是那么地想贴上去取凉。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彻底激怒了轩辕澈,本来就晓得她是个对自己很狠的人,所以趁她睡觉的时候就拿了她腰间的弯刀,没想到她竟然用嘴咬自己也要保持那一刹那间的清醒,既然恨能让她记住他,那就在仇恨中永生吧,于是,下一秒,轩辕澈就反剪了她的双手,扯过一旁的纱帐就将她反绑了起来,随之将她翻转过来面对着他,嘴里依旧冷笑着继续刺激她,“咬啊,你不是牙很尖,很利吗,接着咬啊,恨我,要的就是让你恨我,要不然你永远不会记得我,对你好,只会让你将我忘得更快更干净,既如此,那你就永生永世仇恨我吧!” 只停留了那么短暂的一小下清醒,田朵的脑子再次陷入不清醒状态,可她下意识地仍想咬破自己,只有痛和满口血腥味才能拉回她越来越不清楚的脑子,于是,她再次张口却咬上了一结实富有弹性的东西,可这次满口的血腥味也没能令她的神智再清醒一分。 轩辕澈任由她狠狠地咬着自己的肩膀,眼望着她越来越迷离的眼神,和不断扭曲的身子,以及像小羊在杨树上蹭痒般在他结实的胸膛磨蹭着,早已发育成熟的那两团饱满的高耸蹭得轩辕辙的心里若猫爪般搔/痒难耐。 她的小脸憋地通红,却只晓得将脸贴在他的脸上或肩上找寻那片刻的冰凉。 可不一会他的脸和双肩就被她滚烫的脸给捂热了,再也找寻不到令她舒爽的凉意,然后她就撅着那红艳水嫩的粉唇委屈地抬起那迷离若水波般潋滟不已的狭长眸子,似在问他,该怎么办,怎么办才能让她降温不受那若火山喷发般的燥热之苦。 轩辕澈早被她那两团饱满的高耸给磨蹭地浴火焚身,可他一直强忍着没动,只是想多看一会儿那若小女儿撒娇般的可爱,可是在看到她那种渴望得到解救的媚态之后,轩辕澈再也忍不下去,她在忍受那种噬骨燥热之苦,他又何尝不是,那种若掉进万爪猫窟般地噬心之痒,若再不得到释放,她不疯,他也要疯了。 大力一扯包裹她那两团饱满高耸的外衣,只听撕拉两声,那两团饱满的高耸若两只肥胖的脱兔般在红色的肚兜下上下跳跃,下一秒,一手揽过她的肩,低首附在她那娇艳若春桃般鲜嫩红润的唇瓣上,一手探进那红色的肚兜内用力抓揉着那俏皮的胖兔子…… 当轩辕澈如狼般低吼一声将最后一丝的火热种子播撒进她那黑色的沃土里,天已微微泛白,望着她那在睡梦中仍紧紧皱起的秀眉,轩辕澈用手轻轻抚平了那紧纵的褶皱,轻轻亲吻了下她的额头,吩咐人弄来泡过药的热汤,轻轻地为她清洗一夜纵欢后而红胀的私/密地带,然后为她抹上清凉消肿的特制药膏,连人带被将她整个卷起来放在一旁的榻上,换下那象征着她纯洁无暇的落红床单放进他的密室内,虽然以这样的方式要了她,不光明磊落,不是君子所为,可他早是游走在黑暗中的恶魔,君子如玉那种表面光的称呼他早已不屑,何况,他给过她不止一次的机会,只要她稍稍服软那么一下,他也不会走这一步,但既走了这一步,他也不后悔,她的美好只有他一人能独尝,以后不管她走到那里,她身上都有了他的印记,不管她走到那里,也洗不去他的痕迹,这就够了,等到他大仇得报,他一定会补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从密室出来,换上新的床单,又上浴室冲了下澡,就将她重新揽在怀里合上眼,闻着她乌发上散发出的清新皂香,又亲了亲她的面颊,脑海中回想着昨夜她如罂粟般绚丽绽放的致命热情,小腹一紧,一股热流直向下冲,然后身下的某物又亢奋昂扬着顶向她的柔软。(未完待续) 【248】 木灰堆里一般 轻轻地在她的柔软磨蹭了几下,不敢再回想下去,他怕克制不住自己,一是她初尝人事,那里肿胀地若发泡的紫红馒头般实在令他心疼,他知道她怕疼,二是经过一夜的放纵,她的药力差不多已消耗完毕,若是她醒来,两人面对地又是一场生死厮杀。 他不想她这么早醒,不想破坏这片刻的美好,纵使她这样安然睡在他臂弯里的时间很短暂,他也想多留一刻是一刻,再有他也很累很苦,在看到母妃那安详若睡着了般的遗体时,他的心痛到若钝刀子在割肉一般,一直以来,他都希望能让母妃亲眼看着她和他成亲,看着他牵着她的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再送入洞房,像普通世家子成婚那样有个能被亲人长辈祝福的婚礼。 所以,在她与他那个白毛大师兄暧昧不清时,甚至欲谈婚论假时,将崇德帝拉入了局内,虽然他也不敢保证崇德帝是个真君子,但崇德帝这人有一样好,想当个有作为的治世明君,再一个是念她对他不亚于生同再造地莫大恩情,让他一夜间成了个能顶天立地的真男人,而不是空有一脑子算计外披孩童的短小板,因而崇德帝对她的感情,说不清楚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还是恩情,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只要她不愿意,崇德帝是不会强迫于她,当然,就算崇德帝想用强,靠崇德帝目前的武功是别想打过她,除非崇德帝和他一样使用非正常手段,一想到刚刚小心珍藏起的落红单子,轩辕澈这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小美,崇德帝从来都不是善类,善类是坐不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但崇德帝却从没对她用过阴谋诡计,反而处处为她大开方便之门,甚而在她抹了崇德帝的帝王脸面时,仍是派人协助她救人。 若是将他放在崇德帝的位置,就算拼上皇宫所有的防护力量也得将人留下,而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惜命的人,她在生死之事上严格奉行的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至于像别的女人似得做个贞洁烈妇,这辈子连想都别想,不过,她有一点让他很放心,那就是在生活作风上还是很靠谱的一个女人,只要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她不愿意,任何男人别想动她分毫,而今,他用不光明的手段动了她,但她念着母妃的情,就算再恨他也不会一刀杀了他,田六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至今他都感激着父王将田六行了车裂之刑,因为从小他们两个就有着非比寻常的感情,这让他一直以来都嫉恨地要死,若不是母妃告诉他,他们两个成不了,她对他不是那种男女之情,虽然他不晓得怎样才叫男女之情,但母妃的话从来都没错,直到田六走上了战场,与他也有多次交锋,双方互有胜负,但最后他赢了,并且幸福地将她拥入怀抱,若是真有魂灵一说,就让田六那死鬼偷偷在黑暗中羡慕嫉妒恨吧,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羡慕嫉妒恨,现在也该风水轮流转让他尝尝得意的滋味。 轻轻吻了下她那长了翘的眼睫毛,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轩辕澈幸福地合上眼睑,没一会儿就沉入了梦乡。 田朵再有意识醒来的时候,屋内的烛火仍如夜间的舞娘般在风中跳跃,习惯性地想掀被下床,喝杯温开水,可手摸到的不是被子的一角,而是独属于男子的那种光裸紧致的肌肤,吓得田朵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本来睡眼惺忪地狭长细眸猛地睁了老大,同时在丧失意识前的种种快速地闪现在她的脑海里,掀被低头就看见不仅她身上一丝不挂,就连躺在她身旁的男人也是一丝不挂,更加可恶的是那男子的某物若冲锋枪斜蹭着她的大腿,抬眼就看见轩辕澈那一张面若冠玉般的俊脸紧贴着她的脸,她的脑袋却枕着他那结实的臂膀,可能是在睡梦中感觉到她动了,大臂一收将她的脑袋又往他怀里拉了拉。 大脑在片刻空白后,突地热血上涌,田朵感觉自己都要疯了,这该死的轩辕澈怎能如此对她,她到底那里对他不起,竟遭他如此相待,下一秒,田朵手起刀落一个劈手就将那该死的轩辕澈劈晕过去,手脚麻利地将放在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又从他身旁内侧找出她的流星弯月刀,掀开被子,将刀逼向他那昂扬的冲锋枪,真想一刀将那东西切了,让他永世碰不得女人,看他还如何使坏,可是正在她犹豫要不要下手时,那东西突地向上一抖,然后她的流星弯月刀不知为何猛地向后一缩,脑中就出现一句话:主人,小刀是用来奋勇杀敌地,不是用来劁猪地,何况那么大的一个**若就此劁了,得有多少女人恨小刀那! 气得田朵默运灵力狠狠地踹了轩辕澈两脚尤不解恨,又找来纸和笔画了他满脸满身的乌龟大王八方抽身而去。 踩梁踏脊不知怎地就向城中灯火通明的不夜馆怡红院而去,在怡红院撒下重金包了个头牌混到天色微亮,出了怡红院给银翘传消息让其安排人手护送田雨和田花还有耶律拓跋回南阳,她有事要处理先行一步。 出了城门足有百里,方想起崇德帝让她偷的辽越疆域图还没到手,于是,又乔装打扮成了个老乞丐,隐藏了她的气息,混在乞丐堆里返回上京,四天之后再进上京城,却发现城中宛若下雪了般全是一片素白,一问之下,方晓得原来老汗王于昨夜凌晨驾崩。 对老汗王的离世,田朵仅仅叹息一声,旋儿想到这对她来说是件好事,虽然这样说曾帮过她的老汗王有点不厚道,但事实就是如此,于是,接下来一连六天,田朵都在太子东宫外小心徘回,白天混在乞丐堆里探听消息,晚上就小心摸进轩辕澈地书房一寸一寸地翻找,可每次都是空手而回。 直到听一个小乞丐说,轩辕澈的寝室从不许任何女人留宿,包括新近得宠的多侧妃,虽然说者无心,但无耐听者有意,田朵一直陷入古人都是将重要的东西放进书房这一误区,而且轩辕澈的书房的确守卫森严,不过,守卫再森严,只要她动用了隐身术,就是大白天在他书房游走也不成问题,但这个世界是人类与修真者并存的世界,虽然她会隐身术,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大白天在人家府里乱逛,万一遇到个道行深的修真者,那还不瞬间将她秒杀,所以,虽然她会点小法术,依然谨慎小心地在晚上行动。 不过今日午时三刻,是老汗王和渊王妃的国葬,于是,田朵又化妆成一个小婢女,耐着性子等着太子府的人出宫采买冥钱,随之跟着混进了太子府,太子府内同样是一片素白的世界,田朵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轩辕澈的寝室,当然,这得感谢太子府的主子们都进宫哭丧去了,在离寝室有二百米院的暗角,正当田朵在想是迅速出手解决了守卫寝室的暗卫还是再次动用隐身术时,突地看到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向田朵的斜对角线方向遁去。 很显然,一个在逃,一个在追,不过为保险起见,田朵还是动用了隐身术迅速潜进轩辕澈的寝室,一进那寝室,田朵就感觉这房间的布置有些眼熟,忽地在看到那张床时,田朵的脸就刷地一红,但还是先办正事,在屋子里敲打一番后,终于找出了机关的位置,原来机关就在一副装裱好的建筑图后,而这建筑图田朵一点都不陌生,正是她在幽州小院未画完而不见的那副,不过,这副画已被人补充完整。 又花了一炷香时间,只听轰地一声,田朵终于有惊无险地打开了密室的暗门,抬起袖子擦了下头上细密的汗珠,一进密室门口,就看到一超大版副的疆域图,不仅有辽越和天顺地就连南蕃国和中山国的都有,而且有些地方还用毛笔做了特殊标注。 田朵用了两刻钟的时间,将整副疆域图印刻在脑子里,又在密室内搜罗一圈,当看到董清舒地宰相老子董颜卿写给轩辕澈的书信中称,若是轩辕澈能帮他找到害死他儿子的凶手,他不仅将董家一半的财产资助给轩辕澈争夺天下,且还将天夏王朝的国库究竟去了哪里一并告知。 田朵在心底冷哼一声,回去得先冲独孤信要出轩辕喆,只有将轩辕喆牢牢控制在手中,董颜卿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找到她身上来。 顺手将那书信踹进怀里,田朵就出了密室,一出密室,就看见那张惹人眼的大床,田朵默运灵力一掌将击向那大床,别看此时那张大床仍和先前一样,其实内里早就腐朽不堪,只要一有人碰瞬间就若掉进了木灰堆里一般。 这会还不到午时三刻,但也差不了多少时间,因而正是府里忙乱举幡哭丧地时候,这次田朵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又化成了个四方脸的食客跟着举幡的人出了太子府。 出了太子府,田朵并没着急走,而是随着那些食客进了皇宫,本意是想看看二姐田雪今后有什么打算,若是要走,正好趁此忙乱的时刻,一举脱身而去得了,反正老汗王已死,田雪总不能年纪轻轻地在此守活寡,何况还有拓跋那小子。(未完待续) 【249】 父死嫁子 可当田朵走进田雪的水韵宫,却发现田雪口吐鲜血地倚靠在榻旁,只留一口气吊着,眼神涣散地盯着门口,身旁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若是有下人在,田朵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其灭杀,那有这样侍奉主子地,可这也就一念间的事,田朵没有时间去过多怪罪宫女的失职,默运灵力,一个瞬移就到了田雪的身边,并让青葱从那些瓶瓶罐罐中找出百毒丹硬塞进田雪的口中,后又让田雪盘膝坐在地上,将双掌贴在她的后心,默运灵力将已入脏腑地毒药强行逼出体外,在田雪大吐了几口黑血后,又喂了她一颗百毒丹,随后喂了她些清水,再次为她将体内的余毒逼出,田朵方擦了下额头细密的汗。 将昏迷过去的田雪放在床上并为她盖上锦被,田朵方坐在窗前的锦凳上喃喃低语,是轩辕澈逼她服毒自尽还是她自愿服毒? 当然,没人能告诉田朵是怎么回事,要想知道真想那就只有等田雪醒来,或者去这宫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活人出来问问。 可田雪如今是这样的情况,田朵那敢随意离开。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咚咚咚地炮声一声接一声地想起,随即就是鼓吹手吹奏了哀乐,哀乐过后,就是战鼓擂擂一声接一声地传递下去,这是老汉王和王妃的国葬开始了…… 两个时辰后,只听田雪嘤咛一声醒转了过来,当看到伏在她榻旁的枕着胳膊睡觉的男子时,起初她以为是那人来了,可当她摸上那人并不宽阔甚至有些粗糙的额头时,她知道不是他。 田朵其实在田雪嘤咛一声时其实就醒了过来,只是她在犹豫是否要以本尊见田雪,不过,在田雪摸上她的额头时,她决定不以真面目见田雪,因为她怕一旦露了真容,而田雪若当真想求死,那么她是拦不住田雪地,从田雪一见她就开始为拓跋安排后路,想来是轩辕澈命人下毒的可能不大,而田雪之所以会选择服毒这条路,很可能是田雪早就考虑清楚了,一旦老汗王去世,田雪的去路该在哪里? 很显然,田雪选择了服毒殉葬,以示不辜负老汗王对她的恩宠,尽管她死后不可能与老汗王合葬一处,但墓葬的规格和排场应该也比普通王妃的规制还要强上许多,没准死后还会博得一些文人骚客的赞扬,也许一开始,田朵不理解田雪为何要走那样一条路,可是站在田雪的立场,她又觉得田雪的确是聪明睿智地,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农女一举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姬这本身就是一个传奇,而田雪还想为着个传奇涂抹上最后绚丽的一笔色彩,作为旁观者,田朵赞成田雪的选择与做法,但作为她的妹妹,她不想田雪就为了死后能得一个好名声还有那华丽的墓葬而葬送田雪那还很年轻的生命,更何况,她也不想拓跋那小子在没了爹的情况下,再失去他唯一的亲娘,人人都晓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活着才能享受怒放的生命,死了有再好的名声和奢华的墓葬又能有什么用,死人永远能享受的也就是那两三平米的窄小空间。 因而,田朵要阻止田雪那荒谬可笑的想法,于是,田朵抬头望向田雪恭敬道,“二小姐您醒了,既然二小姐醒了,那就随小的我走吧,我是五小姐安排过来接二小姐出宫回南阳与哈迷小王子团聚地。” “拔儿还好吗?”田雪仍有些虚弱地道,“是你救了我?可我不能随你走,回去转告五小姐,让她好好教导拔儿,不求他做国之栋梁,只要一生平安喜乐就好!” “五小姐说了,哈迷小王子要让二小姐你亲自教导,亲自看着长大成人!”田朵其实有那么一刹那间想将晕迷的田雪塞进棺材里随着出殡的队伍混出皇宫,可是往里混的时候好混,出来的时候就不那么容易,毕竟老汗王这一走,轩辕澈肯定会为老汗王和王妃安排一批妃子和宫女做陪葬,且为了防止宫女潜逃也必定会派重兵把守西陵,所以这一念头尽在她脑子里转了个弯就被她否决了。 “非常感谢你费心思将我救活,但很抱歉,我服毒是自愿地,所以,尽管你好心办坏事,但我不怪你,这是一袋珠宝,变卖后值不少银子,感谢你对我的救命之恩,你走吧,回去后就对五小姐说,死,对我来说是种解脱,让她好好照顾拓跋,也不枉这生做了姐妹一场,若有来生,我定会好好珍惜与她的姐妹情分,今生,有些秘密就让它成为永久的秘密吧。” 在田朵还在琢磨田雪这话中意思的空当,田雪就咬舌自尽了,等田朵反应过来不对时,田雪已将那明**人的眸子合上了,田朵摸着田雪那还散发着余温地雪白肌肤,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在明知道她有轻生地念头扔在东想西想地瞎猜度?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田朵痛苦地将双手插进发间,然后在她的床前默然跪坐良久,直到天色微暗,远远地听到几人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田朵才用袖子抹了下脸上的泪痕,飞身趴在屋中大梁的暗角,不一会儿就看见几个内侍推开房门,其中一个领头的内侍大声唱念道,“雪姬听旨,汗王驾崩,举国哀丧,但子嗣传承为大,雪姬为汗王守节三月,新汗王登基,晋升为雪妃,广为皇家开枝散叶方为正统,钦此!” 田朵虽然听说过历史上有父死改嫁给儿子的荒唐事,可是当事情真轮到她亲人的头上,气得她真想一针将那宣旨的内侍射死,若不是顾忌田雪想要的身后名,她真有一股大闹皇宫的冲动。 冷眼看着那内侍在久等不到田雪下/床接旨,进而上前查看,一看之下仅仅是轻轻叹息一声,就吩咐跟来的人好好守着殿门,随之端着圣旨回去复命。 没多一会儿,就见身穿素衣却衣料华贵非常地楚秀言在一群宫女婆子的簇拥下进了田雪的房间,在田雪的窗前默哀片刻,就命身后跟来的宫人为田雪整理妆容更换寿衣,等那些宫人将田雪拾掇的若睡着了般地安详地躺在床/上,就看见田春红着眼眶急匆匆地就从外面奔了过来,先向楚秀言见礼,之后才扑倒在田雪早已冰凉的身上。 可是,尽管心里难受,田春也拼命压抑着眼眶中的泪水,只因这里是皇宫,是天家的地方,而姐姐只是个过了气的宠妃,前几天,姐妹五人还在这里说说笑笑的团聚一堂,而今,回家的回家,出走地出走,唯一一个与她一样在异国他乡扎根的姐姐也已这样无声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这一刻,她真正成了小妹口中的孤女,一旦夫郎不喜,她就真成了一个无娘家可靠的孤女,到那时,是不是她也会像二姐这般了无生息的结束自己的生命,她不知道,这几天发生地事情太多了,多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以前总觉得小妹管家管庄园很容易,可是如今轮到她当家理事,才觉得事情是那么地繁琐无趣,二姐在的时候,她还可以向二姐念叨两句,可如今二姐也去了,她真不晓得她与耶律翼的感情究竟能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他的众多姬妾间维持多长时间。 三日后,田雪以雪妃的品级厚葬离西皇陵六百里远地阿拉善山。 田朵则默默跟着那些送葬的队伍在六日后到达阿拉善山,亲眼盯着耶律翼将盛了田雪尸体的棺椁放入墓葬群。 等耶律翼带人离去后,田朵才现身,并在田雪的坟冢四周栽上了一丛穗园空中移出的翠竹,为她念了往生咒期望来生她能托生到富贵人家有个好的出身受到良好的教育做个知书达理的富贵闲人。 田朵不晓得在对面一座高耸的山峰上站着一个身着便衣面容沧桑的男子一直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她那纤瘦的身影漫漫淹没在青山绿水间,只听他身后一男子轻轻叹息了声,“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喜欢为何不将她强留在此,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即便她身手好,也抵不过千军万马地车轮战,是人都有累的时候,她也一样,何况还是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咬舌自尽,又一连几天不眠不休地悄悄跟着,还得小心提防我们的发现,要我说,现在正是她心神最累的时候,一旦动起手来,她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放她走吧!”轩辕澈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注视良久,“你先回去吧,该收敛的人别让她们蹦跶地太欢了。” 耶律翼恭声应是,吩咐手下的人保护好汗王转身下山而去。 田朵则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往金陵,且在路上遇见什么当地有名特产,就买了丢进穗园,吩咐青葱留种培植,这一回田朵学精了,一进江苏境内,田朵就隐藏了自己特有的气息,三日后,田朵进了上京的丽春院,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绘制了一张七分真三分假的辽越疆域图。(未完待续) 【250】 嗷嗷叫 在第二天晌午见过刘飞扬后将绘制好的地图和一封给崇德帝的书信委托刘飞扬代为转交,并叮嘱刘飞扬一定要在她出京城四五日后再进宫面见崇德帝,到那会没准她就到南阳了,反正图献了,崇德帝一时半会不会对她弟弟怎样。 随后秘密绕道回南阳,趁天黑谨慎潜入庄园秘密仓库,将仓库中的蔬果与穗园中的蔬果进行置换,顺道倒出穗园一大部分的蔬果粮食,等田朵将仓库中的蔬果补足外面已传来五更天的鼓点,于是,田朵又巡视了一圈仓库,返回书房给余羽亮留了封书信,就回了凤影宫处理宫务,在将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毕,收到消息的卫烙赶过来向她汇报了救人所花费的账目开支,并让她签字。 忙完公事,卫烙问她这么急匆匆地赶回来是不是还要出走? 田朵点头没告诉卫烙她要去干什么,只说这次她想带走紫筱和卫菲,只是不晓得卫烙对卫菲有什么安排,或者卫菲有没别的想法? 毕竟卫菲的年纪不小了,若是卫烙有合适的妹夫人选或是卫菲有意中人,那她就另外选人跟她走,毕竟卫菲这些年将一品仙经营地很不错,在管理上是一把好手,所以,若是此次出海,琉球半岛当真无人占领,她想给卫菲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不为别的,就为他们兄妹多年来对她的忠心。 卫烙本不想问她去做什么,若说他已习惯她不知何时就不见了,不如说他恨自己永远赶不上她的节奏,恨自己的武功永远赶不上她的武功,明明他觉得自己很勤奋,别说超越她,只要能跟上她,她在哪里,她想去哪里,他都能及时掌控她的消息,这就足够了,可是就连着看似简单的要求,他都满足不了自己,只能在失去她音信的时候日夜不能寐地担心着她有没吃地,有没受别人欺负,有没有受冻挨饿,有没碰到仇家的追杀,以致从来不信佛的他,在她几番失踪后,他也开始频频进寺庙听高僧讲禅为她祈祷,祈祷她能遇难成祥平安归来。 这次她匆匆回来,家都没回,就接手处理宫务,这与以前的她太不一样了,她有多重视家人,多重视她的大姐田雨和小弟田俊熙,他都看在眼里,而今,又要带走卫菲还问他对卫菲有什么安排,他们认识这么多年,他懂她的意思,所谓长兄如父,她是在问他有没他中意的男子给他当妹夫,有没为她妹妹挑选一个好人家并将其嫁人的打算,再者知不知道她妹妹心中有没意中人,这次她想带走他妹妹,他妹妹自身愿意还是不愿意,她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坏人,而这些她是不可能直接问他妹妹地,因为她知道她只要一出口要带卫菲走,卫菲一定会无条件跟她走,因为卫菲和他的一切都是她赋予他们地,没有她,他们过不上如今锦衣玉食地生活。 而她的妹妹卫菲心中其实也是有意中人地,但那人不是她的良配,先不说别的,光一门不当户不对,她妹妹就进不了人家的门,而他也不希望她妹妹嫁入那样复杂的人家,他多年失而复得地妹妹,怎会忍心看她去那样的官宦之家受罪,一朝得君恩满门荣耀,同样一朝得君忌满门屠戮,曾经他家也是高堂在上子孝孙贤高高在上的官宦之家,如今却只得他们兄妹苟活在世。 思及此,卫烙抬头望她一眼,“你这次有什么打算,不若我与你们同行吧,不管你武功如何高强,在世人的眼中你终究是个女人,有些事还是男人来办更方便些。” 田朵略微思忖了下,“你跟着也行,本来我想留你在这边照看生意顺便照顾下我的家人,毕竟我手下的生意不小,除了明面上的人,暗里也要人盯着,他们才能安心做生意,若不然再来个猫阿狗啊地将我家里人给弄走,我真不放心,现在你要跟着我,生意上的事你自己处理好,我再安排其他人看护我的家人,至于要去干什么?” 田朵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确定无人偷听后,示意卫烙附耳过来,然后将自己的打算讲给了卫烙听,并问他想不想过那样的日子? 卫烙在听了她的打算后,呆若木鸡了良久,继而冲她傻傻地一笑,告诉她,想,很想,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最好岛上就他一个男人,那么他就可以日日夜夜看着她,就算不能做夫妻,日日守在她身边,他也觉得很幸福。 看到卫烙冲她傻笑了一下,而不是给她当头棒喝耻笑她异想天开,田朵的心情无疑是很好地,于是悄声让卫烙保密,她不想让凤影宫人的其他人知道,因为凤影宫的人知道,相信用不了多久,刘飞扬就会晓得,刘飞扬晓得了,保不准那天他顶不住他主子的压力,又将田朵给卖了,而卫烙不一样,卫烙忠于的人是师傅,师傅现在走了,那她就是卫烙唯一的主子,况且卫烙从小就负责保护她,也算是看着她长大地,又对她忠心,人除了冷点,别的方面都是能独挡一面地行家里手,能得到他的首肯,她相信只要她肯吃苦,肯用心经营,她一定能摆脱那些人的控制自己当家做主。 于是,两人在简单交换过意见后,就开始分头行动,卫烙回去安排生意上的事,田朵则回南阳城看望父母,顺带看看耶律拓跋那小子,她进了家门连身衣裳都没来得及换,那小子就一阵风地跑进她屋子里,然后哭地稀里哗啦地让她送他回辽越,他要找她的母妃。 田朵好不容易又是变苹果又是变香蕉地将他哄地不啼哭了,他仍噘着嘴地靠在她旁边,然后告诉她,他一连好几天都梦见母妃不是在冲他笑,就是在向他招手,要不就是满身血迹地啼哭,而他的母妃从来都没冲他笑过也没冲他啼哭过,母妃只会看着他发呆,好似是在看他又不是在看他,然后眨着那水盈的眸子问田朵,他的母妃是在看他吗? 田朵强忍了眼中的酸涩,抬手揉搓了下他梳地一丝不苟光溜溜的头发,笑骂他一句,他母妃不是在看他,难不成还是在看她不成,然后就开始给他讲,他母妃小时候是如何霸道是如何欺负她,不给她吃不给她穿,然后说他外婆又是如何地偏心他母妃。 耶律拓跋边听田朵像说书似得抹黑他母妃边与他印象中的母妃做对比,他发现田朵口中的母妃虽然强势霸道可是比起他所认识的母妃更可爱更有性格更讨他喜欢。 耶律拓跋是听着他母妃的往事睡着地,等耶律拓跋睡着了,杨柳才眼眶红红地进来细问田雪和田春在辽越的生活。 田朵在不经意间竟发现杨柳原本保养地很好的满头黑发,此时却在那黑发间竟看见缕缕白发掺杂其中,而杨柳的面容也仿似在一夜间老了许多,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隐见几道浅浅沟壑,原本圆润地双下巴也松嗒嗒地耷拉着,不知何时,曾经在她心中膀大腰圆的壮硕妇人如今也走入了迟暮之年,田朵上前挽住杨柳的胳膊,拉着她坐到靠窗的榻旁,将炉子里的炭火用铁钳拨旺了些,又为她倒了杯热热的普洱茶,然后耐心地给她一点一滴地讲田雪如今的体貌特征在宫里的生活以及出行有多少多少伺候等等宽她的心,讲完田雪又给她讲田春是出嫁时的情景,且还邀功似得说三姐夫耶律翼的新郎服都还是她绣得呢,若是杨柳不信,等拓跋醒了问问拓跋或者问大姐田雨也行,这都是有据可依有证可考的。 说得杨柳笑骂她一句,从小就她人小鬼主意大,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地都不晓得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也不晓得是遗传地谁? 田朵抱紧她的胳膊,笑说一句:还不是遗传的娘您,刀子嘴豆腐心,就爹那锯嘴葫芦似得闷人,四姐那才是得爹的真传。 又惹得杨柳眼底一片黯然,骂田花好好的南阳不待,非跑真定那么远干什么地,在那儿不能种花养花非跑那么远,然后又说怪不得人人都说女儿是赔钱货,现在可好,好不容易个个都长大成人,又个顶个一个比一个跑得远,然后又说田朵以后可不能学她的几个姐姐,这回杨柳要给她做主挑个南阳本地的,然后说自己也想开了,不图那人家世门第有多高,只要能踏踏实实地守着田朵过日子就好,随之又一拍大腿,最好能招赘过门,这样就两全奇美了,身边守着一儿一女,一婿一媳,再过几年,一家再给她生个三五个,以后她的日子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了,光拖把这么一个小祖宗没同龄的孩子陪他玩,这孩子天天闹腾地她心慌,并抱怨田朵她们小时五个加一块也没拖把一个闹腾得厉害。 田朵笑着附和一句,那是,再说那会个个饿地直想嗷嗷叫,那有力气去闹腾。 杨柳听了瞪田朵一眼,笑骂她一句,少变着法地翻旧账,谁让她吃了一布袋的核桃,生出来不带把,若不然一定穿金戴银地像宠爱泥娃似得宠爱她,当然,若她是个带把地,没准就没她那福星高照地小泥娃了,一想起他儿子被当成福娃接进皇宫,杨柳那额头上的褶子仿若给堵了曾金子闪闪发光。(未完待续) 【251】 认栽 之后,杨柳又拿小时的泥娃和拖把做对比,比来比去还是她宝贝儿子小时候可爱,这一夜,田朵和杨柳生平第一次没吵没嚷有说有笑地说了一晚上,待杨柳睡着了,她老爹田壮在窗外用烟杆磕了下墙,“五啊,你也累了,早点睡吧,爹娘岁数都大了,你有空就常回来陪陪爹娘,不求别的,就是每天晚上回来吃顿饭也行。” 田朵仰脸任由眼中的泪滑落面颊,却仍装作欢快地回了田壮一句,“爹,知道了,夜深了,天也冷了,您也回去早点睡吧,今天娘在我屋里睡就好!” 窗外只听田壮轻轻嗯了声,然后叮嘱她给杨柳和拖把多盖层被子,她自己也要盖好被子,别老踹被子,天冷了,着凉了受罪。 田朵轻嗯了声,让田壮慢点走。 田壮说没事,外面有小厮给打灯笼,不碍事。 原本打算回家看看就走,现今让田壮这么一说,田朵在家多住了几天陪二老,可她终究还得走,她不想再过这种受人掣肘管制的日子,虽然那图能保小弟一时平安,但并不能保小弟一世平安,一旦两国交战,就凭她手中的庄园就不可能置身事外。 于是,在这天早上陪二老吃过饭,又陪杨敏之,也就是耶律拓跋玩了会,这几日田朵也仔细考虑过了,与其让拓跋冠以耶律这皇家姓,还不若给拓跋冠上杨柳的姓,这样就说拖把是杨柳的远房侄子,因父母远奔江南务工而无人照料,所以将拖把接过来照料,算是将拖把过了明路,外人问起来也算有个说法,若不然将一个外域王子养在家里,两国交好还行,一旦两国开战,头一个受罪的就是拖把,何况街坊邻居也会带着有色的眼睛看拖把,在看到拖把长相和中原人没什么不同时,没见识的老百姓也许在心里顶多说一句,这不和咱们这儿的人长得没什么区别,只不过人漂亮好看了点而已,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会猜度拖把为什么长得没有外域人高鼻深目地特色,若是传到有心人耳朵里,很难不会查出什么来? 更何况,轩辕澈将田雪葬到离西皇陵六百里远地阿拉善山,而不是嫔妃陪葬地西南侧陵,难保他没有猜度怀疑拖把的出身。 因而在考虑到拖把的具体情况,田朵决定等他长大成人后,她会告诉他一切,所以,在与二老商量过后,就给耶律拓跋重新取了个中原名,大名敏之,小名仍叫拖把,当然说服二老的说词怕拖把王子的身份引起周围百姓地好奇,进而引来那些仇恨辽越人的报复,毕竟这些年,天夏也时有和辽越摩擦,在战争中死亡的人也不在少数,直到老汗王病倒,两国才暂时进入和平时期,只不过以前田朵一门心思为发家致富让全家人过上好日子而奋斗,战争对她来说那就是很遥远的存在,直到田六去当兵,她才时不时关注下战局的发展,但也没太放在心上,只是力所能及地为田六多进寺庙上香并祈祷他能平安。 家事安排妥当,田朵麻烦云影代她好好侍奉二老,并向云影承诺她不会忘记云影这些年为她付出的辛劳,等云影寻到了意中人,她一定当嫁妹妹般给云影一份丰厚的陪嫁风风光光地让她从田家出门。 云影心存感激地谢过田朵,并对田朵说她早已将田家当做她第二个家,将田家二老当做她的父母,尤其是田壮这位朴实的老父亲,对她是很好地,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浓浓的父爱,填补了她人生中缺少的父爱亲情。 且云影让她放心去忙,家里一切有她,敏之她也代田朵好好照顾,并问田朵要不要暗中教敏之一些功夫防身,田朵在想到田雪的临终遗言时犹豫了下,不过在短暂的思考后,还是让云影抽空教拖把一些柔和些的功夫防身,重点是教那小子的轻功,以防将来打不过敌人,却能在敌人手下逃跑。 诸事安排停当,田朵就与卫烙,卫菲还有紫筱三人汇合向福建厦门而去。 一路行来,百姓安居乐业,鲜有盗匪出没,可见崇德帝手下也有批治世的能人干吏,可就在他们一行人进入福建的龙岩山一带时,却遭遇了一伙强盗伏击,当然,在他们四人三人都是武中好手的情况下,尽管那伙强盗的整体实力不弱,但在他们三人手中实在是不够看得,因而那伙强盗非但没劫了他们,反倒被他们给倒绑了起来,并让卫烙点了他们的哑穴,将他们反背着手蹲在地上围成一圈,用一条绳子像串铜钱般地串成一圈,只余一个小喽啰回去报告让他们的二当家地拿银子来赎,大当家地要纹银一万两,其余小喽啰纹银三百两,过过人头一共十个,也就是一万三千两白银,限时一个时辰,若是一个时辰不到,那么这批人就要送交官衙,相信凭着这些人不俗的人手,在官衙那边应该也是挂了号地,现在他们为民除害了,应该会有比不小的赏金。 那大当家地听了紫筱的话,眉头直耸,眼珠也瞪得老大,嘴大张着啊啊叫着要说话,于是,紫筱在望了眼田朵后,解开了他的哑穴,只听那大当家地狠声命令那要去送信地小喽啰道,“二狗子,告诉二当家地,我床底下有个破靴子内藏着个两万两的银票,去拿来够赎咱爷们几个了,真他奶奶地晦气,怪不得前头那几个山爷不动他们,原来个个都是硬茬子,技不如人不怨老天爷,这次我黑旋风逵爷认栽了。” 只听那被二狗子的小喽啰含泪喊了声,“大当家地你先受会罪,我这就去告诉二当家地。” 田朵听这大当家地倒像个仗义地,于是朝他拱了下手,“大当家地多有得罪,听大当家地意思,前面几个山头也是有盗匪存在地?那么,是官府不围剿你们呢,还是牙根找不到你们的人?看大当家地如此痛快,莫非大当家地在官府地悬赏金更高,而我们几个见识浅薄,要价要低了?还有小生很奇怪,明明大当家地身手离黑旋风差得远呢,为何却能得这么霸气的一个名号。” 大当家听了仰天哈哈大笑,“一看你就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你逵爷黑旋风地称号在陆地上叫的不响,可一旦到了海里,十个你这样地,也逮不住你逵爷。” 田朵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于是,立即命紫筱给那大当家地松绑,让卫菲拿了一壶好酒几袋肉干放在旁边一个还算平整地岩石上,请大当家地上坐,由卫烙陪酒,向大当家地请教起有关出海的事,并问他出海最远到过那里,有没听说过琉球国或澎湖岛或是夷州那样的地方? 大当家地仰头喝了一口酒,从袋子里拿了块肉干放进嘴里吃了两口,又仰脖喝了口酒,方道,“那有什么琉球国,不过就是些靠海为生的渔民遇到天气恶劣时,在琉球岛上暂避,搭了些草棚能遮风挡雨罢了,哪儿要酒没酒,要肉除了鱼肉就是虾肉那抵得上陆地的日子,时不时还能逛逛窑子搂搂千媚阁的姑娘亲亲小嘴,再听姑娘们唱个曲儿弹个琴什么地,这日子过得多逍遥自在,在海上除了风吹雨淋就是顶着个大太阳,有什么好得?我劝你们,若是想上琉球岛趁早还是哪儿来回哪儿去,去哪儿都是些烂茅草屋泥腿子们一堆,就你们这样的柔弱书生,到哪儿还没怎么地,先脱二层皮。” 田朵与卫烙对视一眼,随即继续向大当家地打听有关琉球岛的事情,大当家地误以为他们这些陆地上的旱鸭子,不晓得海上讨生活的凶险,只一味看到天蓝水阔海天连一线地美景,倒也不在打击他们,而是显摆其他在海上的所见所闻。 就在大当家地正显摆曾看见一身姿飘逸地仙人脚踩流云剑从他头顶上飘过时,田朵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她怎么忘了,这个世间还有修真者的存在,不过很快大当家地又给她吃了个定心丸,那就是在蓬莱仙岛有那不开眼地手拿长刀地倭人海盗劫持了一女仙,结果被那些有大神通的仙人们将他们的老窝给灭了,现在渔民都能进入深海捕鱼,可有个几年没再听说过有仙人在琉球岛附近出没了。 不知不觉间大当家地已经一壶好酒和几袋肉干入肚,吃完还添了下唇角,“小哥儿的酒和肉干都不错,还有不,我也不白喝白吃你的,我可以用琉球岛的地图与你做交换,反正那些地方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留着那地图也没啥大用,还不若与你们换了好酒好肉吃了呢。” 田朵一听这敢情好啊,于是吩咐卫菲将剩余地酒和肉都给了那大当家,而大当家地则从衣服的夹层里抠出一张油纸来递给田朵,田朵一看不仅有宝岛的地图,就连琉球半岛,钓/鱼岛和号称日不落帝国的某本的地图也有,只不过上面并没有什么城市标注,尽是一片原始地荒岛。(未完待续) 【252】 非爱兼攻 用些肉干和不多的酒就能换来这张大致海域图,田朵这心里别提多美了,于是吩咐卫菲将他们随身携带的蔬果又给了那大当家地一些尝个鲜。 只见大当家地随手抓了个库尔勒香梨咬了一口,“咦,你这叫什么梨,怎么这么好吃?刚咬第一口就觉得满口都是甜甜地满是水汁。” 田朵在心里暗嘀咕一句,本身库尔勒香梨就很好吃,况且这还是在穗园改良过地库尔勒二代香梨当然好吃,不过,面上她热情招呼道,“好吃,多吃点,日后想吃梨可以去琉球附近岛上找我们,当然,若你闲着没事,也可以带着你地兄弟们跟我走,毕竟你对琉球附近的海域熟悉,若是大当家地肯舍弃你那山头,我可以付你工钱,毕竟你这靠打劫为生,生活不稳定不说,指不定那天遇上个高手就将命丢了,我们几个这是闲暇出门游历,不想枉造杀孽才学你们用银子来赎人,若是碰到那手狠地,指不定你们几个都交代在这里了。” 大当家地狠狠咬了一口香梨,“你能给我开多少工钱,够我夜夜都能睡在千媚阁头牌媚娘的屋子里吗?” 还没等田朵答话就见一人健步如飞地朝这边飞来,卫烙一看那人的身手就戒备的站在离田朵一米远的地方,可当那人走近能看清面容时,两人都怔了下,虽然他们从没说过话,但对彼此都有些了解,卫烙冲那人微微点了下头道,“楚公子怎会在此?” 田朵听到声音,扭过头来,只见一身寻常蓝衣的楚云飞在短暂地尴尬后冲她抱拳一礼,“楚某三生有幸竟能在此遇见庄主,我看今儿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大当家地,田庄主,不若有话进山上谈。” 大当家一看这架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很是豪爽地拍了下田朵的肩膀,“怪不得觉得老弟你也是个妙人,原来是二当家的朋友,走,走,这还有什么说地,一起上山来个不醉不休。” 田朵既想将大当家地招揽在她手下,为她当向导,如今又碰上楚云飞,虽然不晓得楚云飞为何在此落草为寇,但想来与楚秀言的卷钱跑路有莫大的关系,在这一点上,她在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楚云飞,毕竟若没她设计楚秀言与王文之的婚事在先,也许楚云飞落不到了今天这一步,可依照楚秀言非嫁轩辕澈的性子,即使楚家没今日之祸,将来也难说,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面上冲大当家地和楚云飞微微一笑,“那我们几人就叨扰大当家地和楚兄几日。” 这边寒暄着,那边紫筱早给人松了绑,于是,一行人进了大当家地黑风寨,黑风寨内的众多喽啰看到他们一行人走来,又是吹号角又是敲锣打鼓地欢迎他们进寨,进寨后,大当家地吩咐上好酒好肉地热情招待他们,一顿胡吃海喝地闹腾到天黑,看着歪歪扭扭倒了一地的汉子,楚云飞命值班的喽啰将人都送回各自的屋子睡觉,然后才坐下来为他们几人倒了杯茶,“让你们见笑了,都是帮大粗人,心眼倒不坏。” 田朵冲他微笑了下,“无妨,可你怎么就到这儿来了呢?” “公子,我和紫筱姐姐去收拾下住的地方?”卫菲在楚云飞没开口前率先轻声道。 楚云飞不由多看了卫菲一眼,“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转身吩咐一旁远远候着的小喽啰道,“带卫公子和两位姑娘先下去休息。” 卫烙望了田朵一眼,在得到她的默许后,转身尾随着紫筱而去。 楚云飞轻押了口茶,“听说你大姐失踪了,寻回来了吗?” 田朵想起丧命地田雪,眼神微暗,但还是冲他点头微笑道,“找回来了,另外,在救我姐姐的过程中,我见到令妹了,你想不想去找她,她如今的日子过得不错!” 楚云飞低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没有那样的妹妹,她如今过得好不好,不管我的事!” 辛辣苦涩的酒刺激着他所有的神经,可酒再苦也没心苦,他不懂,楚家到底那里亏待了她,竟让她能拿楚家满门的性命换她一身自由,要知道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楚家给地,没有楚家,没有楚家给她的大量陪嫁,她有什么,她凭什么认为她一人的自由能抵上楚家满门的命,若是现在她站在他面前,他恨不得一刀挖开她的胸膛,他要看看她究竟长没长心,她的心要有多黑多硬才能做出这种舍本求末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田朵微微叹息一声,但还是决定将楚秀言的现状告诉他,至于他要怎样去做,就不是她能决定了,毕竟如今他在此落草为寇,还不若去投奔楚秀言,“其实,她如今已贵为辽越多妃,辽越新王登基,正是改朝换代更换人手的大好时机,如今事已至此,你不若去……” “多谢你为我考虑,但我不会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楚家虽然落败,但我不恨当朝君王,我恨王家,但我更恨那个不知廉耻没有心肝的贱人,我要睁眼看着她用楚家满门的性命究竟能换来什么,能得到什么!”楚云飞抓起桌上的酒坛子仰脖咕咚咕咚就猛灌了下去。 一坛子的烈酒下肚,楚云飞整张脸都红了,只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走到田朵旁边的凳子上,“五小姐,你是女子,你能告诉我,她究竟是怎么想地,明明她才见过那太子几面,怎能如此铁石心肠地抛下楚家满门老小地性命于不顾,就那么无牵无挂地走了,你说,我怎么会有这么个自私心毒的妹妹?” 楚云飞说完再次抓住石桌上的一个酒坛子,咕咚咕咚又灌了下去,灌完这坛子酒,楚云飞非要拉着田朵上房顶看星星,嘴里还嘟囔着他言妹妹最喜欢抱着他的胳膊坐在房顶上看星星,听到动静的卫烙,紫筱还有卫菲都过来了,紫筱提建议要不要将她一掌劈晕送回他房间去,很明显这是喝醉了发酒疯呢。 田朵望了眼阴沉的夜空若真让楚云飞在房顶上冻一晚上,指不定第二天就病倒了,于是,冲卫烙轻点了下头。 只见卫烙一个劈手上去,楚云飞就软软地倒在了卫烙的肩膀上,本来阴沉地夜空突地现出了一弯暗淡地蛾眉月,淡淡的月光打在楚云飞那飞满红晕却满溢苦愁的脸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在加上两人的容貌都是出众地俊美,夜风扬起卫烙那扔只系着辫梢的墨发,嗯,很养颜的一对美男子。 虽然这么想稍微有点过分,不过真地意境不错。 卫烙是清楚田朵有某方面的小癖好,于是,轻轻瞥了卫菲一眼,转身将楚云飞的胳膊搭在他脖子上,驾着这醉鬼随便找了个房间扔了进去。 卫菲收到哥哥的眼神,忙向田朵说床已经铺好了,赶了一天的路,又折腾到现在该服侍田朵睡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田朵就被一杀猪般的惨叫声给惊醒,出去一看,只见楚云飞脸色微红地从一个房间里出来,看见田朵只冲她微微点了下头,就从她一边溜了过去。 这时听到动静地卫烙,卫菲,紫筱还有大当家地都过来了,田朵问大当家那屋子里住的是谁?怎么昨晚上没看见此人出来? 大当家地嗨了一声,还能有谁? 不就是一个满肚子坏水地瘸子书生,在这儿天天什么都不干,让出去打劫他说有辱私文,他们是盗贼土匪,不是穷酸书生,难不成让他们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人们跟着他念什么之乎者也,什么非爱兼攻,天下大同,真像他说的天下大同,咋也没见有人给他一口吃地,还不是在他这里日日蹭饭吃,蹭酒喝。 田朵诧异地盯着那大开的门,什么时候墨家子弟变得如此高调,她随便出趟门,这就又遇上一个,还有大当家地口中说的这是墨门子弟吗,这怎么听起来就像一个泼皮无赖吗?当然泼皮无赖讲不出兼爱非攻这样的颇具哲理的言论。 没让田朵等多久,就见一个跛脚地书生从房里走出来,边走边说教道,“我说大当家地,是兼爱非攻,兼爱非攻,不是非爱兼攻,给你讲多少遍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我说你个跛子,吃我的喝我的,我就记得住非爱兼攻,你能咋着,难不成你还能将我的脑袋给拆了,硬塞上那个什么爱什么攻地乱七八糟地东西。”大当家地火也大了,大清早地就让这跛子像嚎爹似地嚎了起来,他还气不顺呢。 “罢罢罢,一群粗野莽夫不可教也,嫌我吃你地喝你地,没我你这破山寨能有如今的牢固。”那书生冷哼一声,突地转头望向田朵,“咦,这位公子好面熟,听说公子你要上琉球岛,带上我如何,别地不敢说,帮公子你出出主意这活儿咱还是驾轻就熟手到擒来地。” 田朵望着这自来熟地跛脚书生,“除了一张好嘴,你还会啥?” “公子,别小看嘴这么一个人人都有地器官,上下嘴皮一张一合既能兴国又能覆国,而公子你现在除了银子不缺,什么都缺,公子你是天下有名的富人同时也是天下最穷的穷人,而我是天下最穷的穷人同时又是天下最富有的富人,我的富有不在银钱,而在这儿。”那跛脚书生指着自己的脑袋,“不信,你可先试用一年,一年期满我若无所作为,不用公子你说,我就卷铺盖走人,一年期满若公子满意,那我要做公子你手下的第一幕僚。”(未完待续) 【253】 考校 田朵望着书生那颇有些自得的眼神,在卫菲耳边嘀咕了几句,然后卫菲拽着紫筱而去,不一会儿,紫筱就拿着一根将两头刨地溜光且粗细一般地大木头过来,田朵则指着那根大木头道,“不用等一年,只要你能答我三题,以后你就是我的幕僚,但能不能做到第一,那就看你的本事,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靠说不如靠做,我只要结果,那么,第一题就是让你分清眼前的这根大木头那头是根,那头是梢?其实,我觉得这道题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否则你就是在丢墨家的脸面。” 墨千叶终于想起她是谁了,想当初她三姐成亲,还是他和墨冲一起为她三姐打造的婚床,要不然只在短短三天内就想打造出墨门出品必是精品地精巧家具,光凭墨冲那粗俗武夫怎么可能完成那样精妙绝伦地雕饰,只可惜她至今都以为是墨冲一人所做,早知她有那么大的野心,当初他就该让墨冲引荐他,也就不必在此浪费时日。 周围的小喽啰门都在窃窃私语,两头看着都一样,这怎么能看出那头是根那头是梢,不若用尺子量量,看看成不,于是,不等墨千叶说什么,就有好奇的喽啰找来尺子开始量,结果量来量去都一样,然后又有一个小喽啰出主意让一个经常搬货不用称秤就能估出大概重量的大喽啰过来搬搬试试,结果那大喽啰搬来搬去感觉两头也是差不多重。 田朵不由多看了那小喽啰一眼,其实出主意那个小喽啰想得差不多了,但鉴于他学识的局限性也就能到这啦了,不过日后若多加培养,想来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毕竟这道题是唐朝皇帝远嫁公主给藏使出的难题,能想到根重梢轻这一步很不容易。 等大家七嘴八舌地慢慢停歇下来,墨千叶指着那刚才搬东西的大喽啰道,“二两,扛着这木头仍到咱寨旁的瀑布池内,就可见分晓。 那叫二两虽然不明白为将木头扔水里咋就能分辨出那头是根那头是梢,但还是老实地将那大木头扛起来往寨子側旁的瀑布池而去。 余下的人自然都跟着去瞧热闹,田朵则临去前又向卫菲和卫烙嘀咕了两句,随之就跟着人群向瀑布池而去。 到了瀑布池,只见二两将那大木头往池中一扔,只听啪地一声响,随即水花四溅,在大木头自然地漂浮在池中时,墨千叶指着那在水中写漂的木头,“大家看见没,前头轻,后头重,轻者为梢,重者为根,公子可对?” “对啊,对啊,读书人就是读书人,我咋就没想到让二两将木头扔进水里呢?”出主意的小喽啰一脸懊恼道,“还有,二两要不然你还继续去搬货吧,若是你能炼到抬一头就分毫不差地说出多少斤两时,这回就该咱两露脸了。” 惹得众人哄堂大笑,有人调侃他道,“是啊,是啊,若是咱四猴子肚里能装一碗墨水,就不用跟着咱们打劫,直接给县太爷当师爷去了。” 四猴子倒也不恼,嘻嘻一笑道,“若不然,我现喝一碗墨水,看看县太爷用不用我,若用我,我让兄弟们都跟着我当衙役去,咱们也就不用过这饥时饿死饱时撑死地打劫日子啦。” 四猴子旁边一汉子大手一拨拉他的脑袋,“说你胖,你还喘起了,若咱们真跟你进了衙门,那绝对不是站在大堂,而是蹲进地牢。” 说得众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经这些人一闹,不用多说,自是墨千叶答出来了。 “公子,公子,第一题千叶大哥答出拔了头筹,你快出第二题,没准第二题我也能答上来呢?”四猴子一副跃跃欲试好像第二题就是他的囊中物似得。 田朵含笑望了四猴子一眼,“猴子莫及,走,咱们上寨内的马圈,第二题就在马圈内。” 待大家说说笑笑地来到寨内的马圈,田朵指着那将三十头小马驹围绕在中间且拴在外围地三十头母马道,“第二题,就是如何让这些小马驹认出自己的亲生母亲。” 四猴子一听这高兴了,“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屁股上长黑点地那个小马驹是那个大耳朵母马下地。” “你个白痴猴子,若是照你这样说,每人照着那大小马的特征,咱们寨内这么多人一人记一个,肯定能找全,公子出题的本意是让你用脑子让那小马驹自动认母,不是让你死记硬背地拉郎配给他们配对。”又一个汉子轻踹了那四猴子一脚。 四猴子嘻嘻笑着一闪躲过了那汉子的一脚,然后围在墨千叶的身旁,“千叶大哥,千叶大哥,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咱们听听。” 墨千叶大拇指摩挲了几下嘴角,嘿嘿一笑道,“马倌赶紧给母马喂草料,记住要足足的草料,且只能给母马喂。” 田朵看到墨千叶这么快就想到了问题的根本,实在不得不令她刮目相看,若是她不晓得答案,恐怕就是给她两天时间她也未必能想到饿着小马驹的肚子,等母马喂饱,激发母马的天性母爱,召唤自己的小马来吃奶。 在马倌以及爱凑热闹的喽啰东跑西颠给母马放足草料和水,只等母马吃饱喝足后看热闹地众喽啰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吃得最欢地那头母马是从哪儿打劫来的? 很快母马们一个个都吃饱了,只听吃得最欢也最快地一匹马在吃饱喝足后先打了个喷嚏,接着冲着场中的小马驹咴咴喊叫两声,随即头上长着几点褐般的小白马从小马驹当中挤出来到那母马身旁,然后那母马侧卧在地上,而小马驹则趴到母马的身旁开始吃起奶来。 没多一会儿,场中剩余的二十九头小马驹都在各自母亲的召唤下吃奶去了。 连试两场都让墨千叶轻松将题解了,说实话,田朵在心里难免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负面情绪,于是,本来想给墨千叶出蚂蚁穿线过洞这个难题,又怕墨千叶涉猎广泛再轻易破解,于是,她临时改变主意,怎么也得将墨千叶难上一难,若不然以后招到她手下做幕僚,那还能管得住吗?一个主子不能令手下的人心悦诚服,那他会真心尊你为主,为你老实办事吗? 当然不会,只有让他在心底深处真正的承认你,敬佩你,他才会真心实意地为你考虑。 田朵含笑望了眼场中一对对母慈子爱地场面,“第二题,先生已顺利破解,可见先生是个涉猎广泛的饱学之人,那第三题先生听好了,一个将军有三个女儿,三个女儿的年龄加起来等于1,三个女儿的年龄叠起来等于将军自己的年龄,将军手下有一个幕僚已知道将军的年龄,但仍不能确定将军三个女儿的年龄,这时,将军说只有一个女儿的头发是黑的,然后这个幕僚就知道了将军三个女儿的年龄,请问三个女儿的年龄分别是多少?” 刚刚还自鸣得意地墨千叶在听到这道题时,先还不以为意,可慢慢慢慢地脸色就一点点地黑了下来,不过转眼他就向田朵挤出一个讨好地笑容,“公子,可否给点提示,比如说将军的年龄有多大?” 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告诉你了,你还好意思称是我手下第一幕僚吗?不若我直接将答案告诉你吧。” 墨千叶讪讪一笑,“别,容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去。”说完就回他自个屋子去了。 无热闹可看,大当家自是让大家散了各干各地去。 田朵一行四人又在黑风寨逗留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启程,大当家地挑了十来个熟识水性的好手跟着田朵一起走,除了大当家这几人,楚云飞和墨千叶还有四猴子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黑风寨如今由三当家地刘通管理。 有了大当家的云逵一行人加入,一直进入厦门的鼓浪岛都没再有盗匪打劫,不仅没盗匪打劫,甚至在路过几个与大当家地交好地几个山头老大,还专门下山让他们这一行人去他们的山寨借宿了一晚,可见谁也不是天生就想当盗贼土匪,大都是在官府犯了事,或是被生计所迫无路可走才走上这条亡命的道路,若是有第三条路可选,谁不想堂堂正正地生活在阳光底下。 而这些盗匪常年生活在沿海地带,大都是熟识水性地,而田朵想要在海上建立一块属于她自己的领土,需要大量地熟识水性地好手,因而这些人该交好的还是要交好,以免将来真用到人时,再临时抓瞎不得人心,何况这批人只要出得起银钱,上手就能用。 所以,这些但凡他们应邀去留宿的山头,田朵都拿出了相当厚的诚意,瓜果蔬菜肉禽蛋粮这些生活必需品,他们每在人家山头留宿一晚,就给人家留一车的东西,然后沿途接着补给,当然有临时从农户或果商手中收购来的,有的则是田朵鱼目混珠着从穗园倒腾出来的。 别看那些土匪,个个都是见过好东西的火眼金睛,以至于到最后连一向瞧不上大当家地一个叫独眼虾地土匪头子也下山与大当家地称兄道弟地邀请他们上山,为的就是能吃到混在那车物资中的特殊蔬果,虽然根据道上传来的消息,特殊好吃地不得了的蔬果的种类不特定,但只要吃上一口,再吃别的东西,那就是鲍鱼与土泥鳅似地那种天差地别的感觉。 这是大当家地当笑话说给她听地。(未完待续) 【254】 遍地开花 一行人走走停停地终于在腊月二十这天到了鼓浪岛,再过三天就是腊月二十三灶爷飞上天的日子,也就是一年一度的小年,于是,田朵吩咐卫烙去找了座临海的僻静宅子买了下来,户主填的是鲁冰花,既是一首她喜欢的经典老歌,也是豆科的一种,在宝岛又叫羽扇豆,每年四月开花,花期两个礼拜到一个月,花谢后留下一粒粒种籽,来年再开一片黄色的花,在一开一谢间是茶园得到肥份,是茶园中非常重要的绿肥,鲁冰花是来自拉丁语的翻译,其本意是野狼,意思是这种植物与野狼一样生长在荒郊野岭上,而她从今就要做海上的一头女狼,带领她的手下干将打造属于他们自己的海上王国,再也不受岸上帝王地制约与威胁,甚至不介意在他们之间添把柴加点油地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升级,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当然这是以后她为之奋斗的目标,而今对外身份是,她和卫菲是一对已婚夫妇,卫烙是她的外房管事,楚云飞是内房管事,紫筱是卫菲的贴身婢女,墨千叶则是她的账房先生,而大当家地兼他带来的手下则是他们府里的护院,丫鬟小厮已让卫烙去挑几个老实肯干地买回来先用着。 值得一提的是,墨千叶终于在他们进入鼓浪岛的头天晚上,用九章算术将那三个女孩的年龄给推算了出来,虽然至今田朵也不懂他是如何用格子对角线将那道题给解了出来,但这不耽误她承认墨千叶的能力,同样地,卫烙和楚云飞也时不时地凑在一起用九章算术讨论这道题,但两人合力也未将这道题的答案算出,就可见墨千叶在算术这一行的造诣,这也是选墨千叶做账房先生的根本原因。 哦,对了,三个女孩的年龄分别是两岁,两岁,还有九岁。 没多一会儿,卫烙就买了个三个丫头,四个小厮回来了,三个丫头自是拨给卫菲让她安排去收拾内院。 两个小厮则跟着卫烙去收拾外院,两个小厮则跟着楚云飞去分发生活物资。 而闲下来的墨千叶就接了雕刻鲁府牌匾更换门楣的任务。 田朵则躲在临时书房开始写前期计划书。 第二天日薄西山时,田朵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将毛笔放在笔架上,用嘴轻轻吹了下纸上的墨迹,这时外面传来小厮的禀报,说是墨先生已将匾额做好,来询问她是现在换上还是等明天早上换,田朵看了下黄历,吩咐小厮说一会儿将匾额换了,顺便让夫人准备些蔬菜瓜果喜堂瓜子什么的待会发散给周围邻居。 小厮点头嗯了声自去传话,田朵则将写好的计划书放进抽屉里,然后去了墨千叶的院子。 到哪儿正看见大当家地两个手下抬着蒙了红布的长一米五,宽一米左右的匾额从院内出来,墨千叶则一瘸一拐地跟在一旁,让他们小心别磕着碰着,那可是他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辛苦做出来地。 田朵等人将匾额抬出去,望着墨千叶的脚,“你这脚怎么弄地,要不要明儿寻个擅长接骨的郎中给你瞧瞧。” 墨千叶的脸微黑了下,“没事,让一个丧家犬给咬了一口不碍事。” 田朵突地想起什么,于是在脑中吩咐青葱看看灵虚子给她的那些瓶瓶罐罐里有没接骨的丹药,没一会儿,青葱就说有一种跳骨丸,不过常人服用会有些副作用,让田朵稍等,她只要再往里添加一味灵药就可将那跳骨丸炼化成立见奇效的神奇丹药,片刻后,青葱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再次响起,并告诉了她的用法与用量。 于是,田朵脑中意念一闪就从穗园将炼化后的跳骨丸取了出来放在怀里,随即将手探入怀中将那用布包裹地跳骨丸取了出来递给墨千叶,“用蜂蜜水将丸药化开涂抹在患处每日早晚各一次,你先试试,若不管用,我再派人去为你寻善接骨的好郎中。” 说完就向院外走去,等出了院门仍没听到墨千叶那奇特的脚步声,她不由又扭转过身奇怪道,“墨先生,怎还不走,难道你不想看你亲手雕刻的匾额挂在府门上吗?” 墨千叶匆匆将那好闻的丹药放进怀里,然后一瘸一拐地小跑向田朵,“想,我不仅要看鲁府在鼓浪岛扎根,我还要看着鲁府在琉球半岛上遍地开花。” 墨千叶以前从来不觉得他的腿瘸是毛病,而在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个瘸子,这样她就不会停下来等她,而是该他永远站在她的前方,也从这一刻,他开始憎恨轩辕澈,不认同他的思想就不认同算了,为什么要仗势欺人地命人将他打残了,不就欺负他是个文弱书生吗,哼!他就让那不长眼的轩辕澈瞧瞧,他这不堪一击地文弱书生是如何将眼前的女子辅佐成海上一代女霸王。 田朵不明白墨千叶为何突然像打了鸡血般这么兴奋,但还是点了下头,“走吧,鲁府能不能在琉球半道遍地开花她不知道,她知道是炮花马上就要在鲁府门前噼里啪啦地响起来。” 果然,等他们俩人到的时候,府里的人都围在了大门内外,外面还有好奇的街坊和淘气的孩子在四处乱窜着。 卫烙看见他们过来了,喊了声“点炮!” 下一秒就听噼里啪啦地炮声在他们府门前点燃,待炮声一停,田朵就亲手拉开了那蒙着大红布的鲁府门匾,只见气势磅薄地鲁府二字用墨色镶金大字雕刻在匾额上,匾额的四周是鲁冰花的茎花做纹饰,之后,就是和街坊的相互问好和寒暄,顺带给街坊门发点喜糖瓜子花生蔬果什么地以表达他们的善意。 腊月二十三这天,田朵带着卫菲和紫筱祭灶,烧了竹马,吃了粘糖瓜,给灶爷烧了香后,田朵亲自下厨给大家伙做了顿丰盛的晚餐,并包了好几种馅料的饺子给大家吃,算是庆祝小年。 过了小年,再过几天就是传统的春节,好多船家都已经收工不出海了,而官家也将贴出禁海的通告,因而接下来的日子,卫菲和紫筱就忙着准备过年的事宜,田朵则吩咐卫烙他们几个去打听熟悉船体构造最好会造船的老船工,当然,若是能从朝廷中挖出这方面的能人,田朵吩咐哪怕多出些银钱,也要将这样的能工巧匠给招揽过来,并趁着过年这段时间什么都干不了,抓紧时间熟悉船体构造,和学习有关出海的知识和技巧,尤其是学会看天气变化,以免真到了出海时,遇到突发状况却无人能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从而命丧大海,若他们这一行人还未等他们踏上琉球半岛先就葬身鱼腹,那可就闹了大笑话。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的除夕,吃过午饭,就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说墨先生领了个老翁在外书房求见。 待到了外书房,墨千叶为他们相互引见,原来那老翁曾任前朝的水师提督,名叫翁和洋,后因前朝皇帝昏聩听信小人谗言将那老翁贬为看护船只的船工,贬为船工不出一年,就被人以年迈吃闲饭给打发了回乡种田。 可翁和洋将这一生都献给了水师,以他现在的年纪让他回老家种田,他舍不得离开这片广袤的大海,因而走到半道又偷偷绕回了鼓浪岛隐居在岛内一个偏僻小山村靠钓鱼为生,他以为这一生也就这么着过去了,就算他不再能在船上指点江山,那怕能远远地看上一眼,对他来说也知足了,直到墨千叶寻到他,说能让他重新再登上航船,不仅能让他等上航船,只要他的技术过硬,未来就是建造一艘巨大地战船也不是不可能。 田朵这几天也命人寻来了有关船体构造还有关于航海方面的书籍来看,除了看古代人编写的航海书,田朵还让青葱在别墅客厅里的电脑上查了有关现代舰艇方面的船体构造及相关知识,并让青葱用毛笔字一字不差地从新抄写出来供她与古代战船做比对,因而在问了翁和洋关于战船方面的几个田朵不甚明白的问题后,本来令田朵感到一个头两个大的地方,在翁和洋的解说下,一种毛塞顿开原来是这样地感觉解开了她心头的疑惑。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单调而充实,白天,他们这帮人就围着翁和洋看老先生造船,听老先生言传身教地讲解出海的注意事项以及遇到突发状况该如何应对,晚上,田朵在书房挑灯恶补理论知识,同时抽出一个时辰的时间进穗园修炼一个小时,另外一个时辰处理穗园琐事,之后再回内院睡觉,有时与卫菲在一个屋子睡觉,有时就在内书房歇一晚,反正就算真夫妻,这男人也不天天与妻子同房。 转眼就到了二月二龙抬头这天,在这边的二月二不吃糖粥,改吃咸粥饭,这儿的咸粥是以糯米,芹菜,葱,蒜,虾米,海蛎,肉丝等原料煮成的咸稀饭。 田朵望着桌子上的两碗咸粥,几碟小咸菜,以及小笼包,春卷,土豆饼,菜盒子等几样她爱吃的吃食,这饭还没吃,她就觉得胃酸上涌直想呕吐,但当着几个小丫头的面,一个大男人怎能做出呕吐这样失礼的事,于是忍着口中那股难言的味道用眼神示意卫菲,让几个小丫头都下去。(未完待续) 【255】 倒抢 卫菲明白她的眼神,不动声色地挥手让那几个小丫鬟都下去,只余紫筱一人在场伺候。 田朵看都是自家人,身影一个飘忽就冲进了内室的净房,然后哇地一声就将口中那种难言的酸腐味吐了出去,可吐得她那苦胆汁都出来了,她也没能吐出什么东西,旁边的卫菲贴心地递给了她一杯温开水让她漱漱口。 漱过口后,田朵用清水洗去了泪水鼻涕横飞地窘迫样,然后向卫菲和紫筱微笑了下道,“没事,指不定哪儿吃不对付了,今儿的早饭你俩吃吧,我不吃了,外书房还有事等着我,我先走了。” 卫菲担忧地望她一眼,“要不请哥哥过来给公子把把脉吧,他粗通些医术地。” 田朵摆手,“不用了,我没事,你们吃饭去吧,我去外书房了。”说完不等卫菲和紫筱说什么就转身向外走去。 到了外书房就将自个反锁在屋子内,背靠着门跌坐在地上,手不自觉地摸上小腹,怪不得总觉得这些日子她有些贪睡饭量也比以前大了不少,她原以为是过春节过得人懒了嘴也馋了,可没想到原来她是怀孕了,这么着一想,貌似小日子有几个月没来了吧,好像自打从辽越回来一直没来过。 仔细想了下她最后一次的小日子是在杀董清舒的第二天没得,之后就再没来过,那么这次呕吐八九不离十地就是害喜的征兆了,要留下这个孩子还是流掉这个还未成形的孩子? 田朵在心里默默问着自己,即便在现代要做一个未婚妈妈也需要很大的心理准备,何况是在这看重贞节的古代,生平做事果断的她在这件事上她犹豫了,留下,她怕将来孩子会受人的指指点点受人不入耳地流言蜚语,不留,总是她的亲身骨肉,且是她在这里唯一一个血脉相连地亲生孩儿,两世为人,头次尝到初为人母的滋味,难道要就此冷心舍去。 就在这时,只感觉肚子里仿若有什么不安地踹了她两下,是在怨怪她这个狠心的母亲吗? 田朵抬手安抚性地摸了下肚子,那种怪怪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罢罢罢,既然他想来到这个世上受罪,那她就将他生出来。 在她做出决定的刹那,背后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田朵仰脸逼回眼角的湿意,轻拍了下脸蛋,将自己的情绪迅速调整好,转身走向书桌后,随手拿起了翁老先生用毕生心血写就的航海纪要,头也不抬地向门外道,“进来。” 毫无意外地,推门进来的是卫烙,只见卫烙走到她跟前,抬手就搭上了她的脉搏,少顷,卫烙就拿开了搭在她手腕的纤长素手,“孩子很健康,但你不能像以前那样熬夜操劳了,再过半月,翁老的船差不多就能完工,等翁老的船试过水后,我们就上琉球岛成亲,给孩子一个健康完整的家。” 田朵有些不自在地瞥了眼卫烙,“你不介意?” 这句话包含的意思很多,是问他不介意她已不是完璧之身,还是不介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不清楚自己问出这四个字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又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因为至今她都不懂爱为何物,但在她做出要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决定时,她想得和卫烙一样,不管孩子长大如何,现如今她必须给还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而这个孩子父亲的人选她同样挑了卫烙,这也算他们多年来的默契吧。 卫烙抬手摸了下她的头,“只要你开心就好,不管大人间如何,孩子总是无辜地,而我也会将他视若己出,当然,若成亲后,你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愧对我,那么可以考虑再给他添个弟弟或妹妹,安抚安抚我,我也不会拒绝。” 虽然晓得卫烙想尽量让她轻松些,但由于卫烙的性格使然,能让他说出这种活络的话已属不易,“谢谢你!” “谢什么,没有你,那有今日的我,难不成也让我整日将谢字挂在嘴边?”卫烙抬头望她一眼,“菲儿说你早上没吃饭,现在想吃什么我命人去做。” 田朵寻思了下,“想吃全聚德的烤鸭,就是不晓得鼓浪岛有没?” 卫烙只向她说了一句,“等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卫烙向人打听着跑遍了整个鼓浪岛,才找到一开在极其偏僻角落的全聚德烤鸭店,虽然地处偏僻但一点也不影响烤鸭店的生意,卫烙买的是最后一只烤鸭,可见田朵肚子里的小娃儿还是蛮有口服地。 可卫烙跑遍整个小岛买回来的烤鸭,田朵就吃了两口嫌油腻不吃了。 好好地一只烤鸭就便宜了墨千叶和楚云飞两个馋嘴。 田朵只吃了一碗素淡地粥配上腌渍好的爽口嫩脆小黄瓜。 就与诸人出门去关帝庙前看秀才学子等文人拜见关帝爷,随后在关帝庙前听会庙戏,下午还有村民自发组织的游龙灯,各家各户都是向个片里正交了份子钱地,鲁府作为刚迁来的新人家,外院出了一百两银子的份子,内院出了五十两的份子,一共出了一百五十两的银子,里正专门给他们安排了处好位置让他们瞧瞧当地的风俗民情。 游龙灯是有百余多条板凳摆成一条长龙,然后沿大街环绕而行,在搬搬停停中有护卫龙头地,以防拆龙头地将龙头扳倒,在时搬时停,匆匆忙忙中难免砸坏些花灯和角子板,而灯友们却仍豪情满怀地夸赞,火烧花灯蓬蓬发,一点也不以为憾,场面很是热闹壮观。 田朵因着身体的原因,卫烙没让她向前凑,恐怕人多碰着她了,而墨千叶和楚云飞就没那么多忌讳,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条火红长鞭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大喊,“闪开,要不然本小姐的长鞭可不长眼。” 尽管当地的游龙灯汉子听到声响已极力避开那火红的长鞭,但仍有人被那火红长鞭抽着,疼地他们不由咧嘴闷哼一声。 紧接着就听一女子道,“来人,将那个穷酸书生给我绑了带回府衙。” 随着那女子的话音未落,身后立马冲上来几个五大三粗地壮硕妇人,身手利落地就将墨千叶给绑了起来,然后推搡着墨千叶到那手执长鞭的女子跟前,将绑着墨千叶的绳索拴在马尾上,随之就听那女子大喝一声,“回府。” 田朵诧异地望了身旁的卫烙一眼,“那女子是谁,墨先生如何惹着她了,竟让她如此对待?” 卫烙望了墨千叶的背影一眼,“不用担心,那女子是鼓浪岛岛主的千金吴沛柔,昨儿吴家抛绣球招亲,好巧不巧地就让上街的墨千叶给接了,而墨千叶接了绣球之后,随手就塞给了他旁边的一个男子,而那个男子好巧不巧地还是个跛子,也不晓得墨千叶是故意地还是咋着,反正墨千叶将那绣球给了那跛子后就跑了,听说气得岛主千金当场就要杀了那跛子,后来还是那跛子主动将绣球还给了吴沛柔,吴沛柔狠狠地抽了那跛子几鞭子方放过了那跛子一条命,想必,今儿将墨千叶抓走是逼着他拜堂成亲地。” 田朵听了卫烙的叙述噗嗤一笑,“以往只听说男人强抢民女,今儿倒是开了眼,遇见个女霸王倒抢文弱书生。” 卫烙的唇角微弯,“倒也是,这叫坏人自有坏人磨,出来这么久,你也累了,咱们回去吧。” 田朵点头,不晓得是心理作用还是如何,她的确感到有点困。 二月初三,天才蒙蒙亮,鲁府的大门就被人敲得砰砰作响,等四猴子将头探出门外,就看见两个粗壮的仆妇四平八稳地立在府门前,而仆妇的后面站着一位腰挂长鞭英姿飒爽若女汉子般让人不可忽视的女子,而女子的身后并排跟着五六辆马车,这阵仗大得不是他一个小小门房能惹得起地。 果断迅疾地在向门外一瞥后就缩回了门内,随即就是咣当一声大门响,将外面的女霸王给挡在了门外,然后匆匆嘱咐平顺一声,外面就是砸出大老天来也甭搭理,他这就去向公子禀报去。 没多一会儿,吴沛柔带着家当杀上门来堵墨千叶的事就传遍了鲁府的大角小落,田朵作为当家人,又涉及她的头等幕僚兼账房先生的终身大事,就算卫烙这个外管事也是插不上手地,尽管他很想让她多睡一会儿觉,这会也不得差人进内院禀报。 田朵听着紫筱颇有些看戏不怕台高的汇报,匆匆穿好了衣衫,轻嗔紫筱别添油加柴地看戏了,现在墨千叶是她的账房先生兼幕僚,若任由吴家大小姐在鲁府门口闹,丢地不仅是吴家和墨千叶的人,更是他们鲁府的人,还有她这个鲁府堂堂家主的人。 边吩咐紫筱一定要亲和有礼地将吴家大小姐请进鲁府,边让卫菲也穿戴整齐去内院二门亲自迎接吴大小姐,并好茶好水好果子的先伺候着,她这就去外院看墨千叶是个什么意思,然后再做决定。 来到外书房,墨千叶,卫烙,楚云飞还有大当家地都在屋里坐着呢。 墨千叶那张脸现在黑得都能掐出泥水来,卫烙看田朵进来,轻轻咳嗽了下,“我去外面看下。”(未完待续) 【256】 不委屈 楚云飞低着头也站起身来,“我也去看看内院有什么需要地,卫兄等等我。”顺带着轻拽了下大当家地云逵,云逵哈哈大笑着拍了下墨千叶的肩膀,“墨老弟,艳福不浅,说实话,若是有那个女子,这么上赶着追我,我早将她娶过门了,看墨老弟你身无二两肉地文弱样,你们俩倒真是天生一对,互补啊!” 楚云飞一听大当家地话就晓得不好,可还没等楚云飞将大当家地拉出去,就听大当家哇地一声大叫,一根淬了毒地银针擦着大当家地嘴就飞了过去,等那银针钉在窗户上,只见那木头呲呲响了几下就是一个小指粗的一个洞,而大当家的嘴立马肿地跟跑了水地香肠似得。 大当家地还想说什么,可此时他的嘴痛的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滋哇乱叫地比划着表达他的气愤,楚云飞怕两人再闹起来,和卫烙一人一边将大当家地给架了出去。 此时的墨千叶就是只暴怒的兔子,外表看似文弱,实则爆发起来也是很令人震惊地。 田朵微叹了口气,“人,我已经接进内院,由菲儿先陪着,并问问吴姑娘是个什么意思?你这边又是怎么个意思?按理说,你是我的账房先生兼幕僚,只要能将我交给你的事办好就行,我是无权过问你的私事,何况还是这关系人一辈子的终身大事,但你既是我的幕僚,身上不仅贴上了鲁府的标签,也贴上了我的标签,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关乎着鲁府在此地的声誉,也关乎着我这鲁府之主的用人眼光。 所以,我想听你的真实想法,若是你真的不喜吴姑娘,那我陪你去吴府面见吴岛主,不管吴岛主开出什么条件,我都尽力帮他实现,只求能将此事圆满解决,将鲁府和你的声誉损害降到最低,若是你内心深处不是那么讨厌吴姑娘,我建议你不妨接触看看,毕竟你的事我昨儿也听说了,站在女方的立场,你做地,咳……” 其实,她很想问问墨千叶将那绣球扔给他旁边的跛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可是鉴于墨千叶曾经也是个跛子,她又觉得这样问了那就是在揭她手下第一幕僚的短,若是让墨千叶再吃了邪,那就得不偿失了,毕竟墨千叶是墨门的人,墨门的机关术天下闻名,她还等着墨千叶为她建造一个海上城堡,那怕是大罗金仙下凡,在他的机关堡垒下,也只有被打得抱头鼠窜地份儿。 墨千叶黑着张脸沉默良久,方道,“你去给那女土匪说,让我娶她也不是不行,但是打死我也不会入赘,不仅不会入赘,而且我去哪儿,那女土匪就得跟我去哪儿,日后,若是还像现在这样动不动就甩鞭子,我立马休了她,愿上哪儿上哪儿去。” 田朵瞅着墨千叶那张黑脸,她还以为墨千叶抵死也不从呢,说实话她都在心里盘算着是给吴岛主赔银子呢还是寻些名人字画给吴岛主,听说吴岛主虽然是一介武夫,却偏偏爱文人雅士喜欢地字画。 现如今,墨千叶吐了口,田朵在心底也不由暗松了口气,“既然你想娶人家姑娘,那你总得拿点诚意吧,我说得诚意可不是让你掏银子这样的俗物,这样吧,你先想想,我回内院看看卫菲哪儿怎样了。” 回到内院书房,派小丫鬟去给卫菲传信,不一会儿,紫筱就过来八卦说吴沛柔这次带着嫁妆丫鬟婆子等过来是铁了心地要跟墨千叶过日子,并且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墨千叶接了她的绣球,那他就是她的夫君,既然他不就她,不住吴府,那她就来就他,住鲁府去,她就不信小小地鲁家家主敢不让她进门。 估计没说出来地是,小小地新来地鲁家家主敢不让她进门,那纯粹就是找死的节奏,这话听在田朵耳里很不顺耳,很不是滋味,但人家吴沛柔一点都没说错,在人家岛主千金的眼里心里,他们这个小小的初来乍到地鲁府实在是不够看地,只要人家岛主千金回去撒撒娇,顷刻间就能让这刚落户的鲁府重新变为一座空宅,别的不用多想,只要一句盗匪的贼窝就可以将他们这批人打落成泥。 田朵这心里是五味杂陈,在短暂的沉默后,吩咐紫筱去给卫菲传话,她一会去见吴沛柔。 没一会儿,有个小丫鬟过来传话,说她可以去了。 田朵回了内院她和卫菲一块住的芳菲院,他并未进内室,只是站在门口,将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赶至院门口,既能让她们看见她未进内室也让她们听不清她都说的什么,就连卫菲和紫筱,田朵也让他们去耳房里暂且呆会。 隔着珠帘,田朵先是礼节性地向吴沛柔问了声好,然后将墨千叶的话进行了艺术加工,意思表达一个样,但从田朵口里说出的话就不是那么生硬不入耳,让人听了从心里觉得厌烦,末了,田朵说了一句,“婚姻是需要用心经营地,靠权势压迫来的婚姻,即使压住了他的人,也压不住他的心,老人说地,宁欺白须翁,莫欺少年穷,就是这么个理儿。” 转身又说了句,“吴姑娘是个有眼光的人,但愿也能做有眼光的事。” 随即大步流星地向院外走去。 吴沛柔听着那脚步声走远了才从屏风后闪了出来,立在珠帘外等候卫菲进来,“鲁夫人,鲁老爷既已同意我住进鲁府,那我今晚要怎么办?”问完这话,她的脸就腾地一红,羞得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一想昨晚上本来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就算他不负责也得赖上他绑住他,谁让她就看上他了呢,可谁料还没等她弄明白怎么生米煮成熟饭,就软软地被他放倒了,丧失意识前,她只记得他说了一句话,“他见过不知廉耻的女人,却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廉耻且还无知透顶的女人。” 至于他是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潜出戒备森严的吴府,她不知道,但他不会武功又是真地不能再真的事实,她问过吴府的侍卫,也没人见他离开吴府,他的神秘煎熬着她那怕就是真被爹娘赶出去,她也要一点点地挤进他的生活。 况且父母就他一个女儿,又怎会真将她赶出府门不闻不问,于是,爹爹在听到她要跟着他住进鲁府时,虽然很生气,但在出门前还是命娘给她准备了大车小车的东西包括银钱玉器古玩珠宝字画之类地,只恐她在外受一点委屈。 而今,那个死没良心地穷书生她都为他坐到这份上,也不说进内院来看看她,却要让鲁家家主来捎话,她听得出来,鲁家家主虽然话说得委婉,但语气里对他的莫名维护,省怕婚后她以身份武功压他一头,而且不晓得为何,她总觉得鲁家家主貌似也不喜她,不过鲁家家主地态度她能理解,倒追男人的女人从来都比人矮一截,也让很多大男人不喜,不屑,可是谁让她就看上他了呢,她有什么办法? 一想今晚连个睡觉的地方都要听从鲁夫人的安排,吴沛柔这眼就一酸,委屈酸涩的泪水就若断了线的珠子向下掉,唬地卫菲赶忙问这是怎么啦,好好地怎么突然哭起来了,嘴上柔声问着,心里却琢磨着是不是自家主子吓着人家姑娘了。 想到自家主子如今变得喜怒无常地性子,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家主子会不会对着娇养地小姐说什么重话,可自家主子如今身处特殊时期,又不能对人言明,其实她家主子是个很好说话地,只不过如今遇到特殊情况,而导致她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惹着她那根敏感的神经,从而变得不那么理智。 卫菲不问还好,一问吴沛柔更觉得委屈,伏在卫菲怀里就哇哇大哭起来。 田朵刚回到外书房,连口茶水还没喝,紫筱一路小跑着就将内院的事禀报了过来。 墨千叶听了,那本来就耷拉着的脸耷拉地更长了,气得他将手中雕好一半的小木人往地上一扔,“紫筱,你去传我的话,她吴沛柔再哭,立马让她滚回她的岛主府,我人还没死呢,用不着她来给我哭丧。” 紫筱看墨千叶那张臭黑冷厉的眼神,不由缩了缩脖子,扭身就想转身回内院传话,只听田朵喝口水后,忙喊了声,“紫筱等等,墨先生说的是气话,你回内院告诉吴姑娘,我现在就命人为他们准备婚房,既然她愿意下嫁给墨先生,那么理应由我们鲁府的墨先生上吴府求娶,只是我们鲁府人手少,若是可以,看能不能从吴府派人过来,大家齐心合力将婚事办得圆满些,成就一段才子佳人地人间喜事岂不比成为街谈巷尾地笑话来得好。” 紫筱看看墨千叶那仍黑黑的脸,扭身回内院传话不提。 田朵未等紫筱走远,就吩咐小厮将卫烙和楚云飞还有大当家地叫来,在等他们三人来的空当,田朵起身向墨千叶鞠了一躬,“委屈先生你了。” 墨千叶坦然受了她这一鞠躬,却摇头,“不委屈,吴沛柔虽然跋扈,但心肠不坏,而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需要这么一块强有力的跳板。” 田朵点头不再多言,转而商谈起去吴府提亲的事。(未完待续) 【256】 田园女嫁 下午,田朵备了一车的厚礼,带着一副大景朝字画名师陆子游遗世之作《山行秋水图》,并请了附近有名的官媒陪着墨千叶上吴府提亲,值得一提的是,大景朝是天夏之前的王朝,国姓高,现退居西南边陲一带,也就是如今的南蕃国,至于为何不延续大景朝的年号,想必应该是覆国皇室与藩王间的权势较量,若不然闭关锁国多年的南蕃为何不趁机与当年的贺兰天佑联手颠覆天夏王朝,从而瓜分些本属于他们大景朝的地盘,显然,南蕃国也不若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和顺。 当然,南蕃国怎样与墨千叶成亲没有任何关系,回头说吴岛主,吴岛主在看到那副《山行秋水图》的时候自是喜得眉开眼笑,例行公事地考校了番墨千叶的学问,但依吴岛主肚子里的那点墨水不仅没考校出什么来,反而被墨千叶地见识广博给折服地五体投地,使劲了浑身解数,邀请墨千叶婚后没事多带着吴沛柔多过来岛主府住住,不说让墨千叶入赘,专说让墨千叶多来陪陪他。 墨千叶那张嘴真不是光用来吃饭地,就这么一下午,用他的学识和那张巧嘴说得吴岛主恨不得让他们今晚上立马成亲,但墨千叶得了田朵的提点,说什么大小姐如今肯嫁给他这么一个一穷二白的白身已是委屈了她,若是再不能给她个体面的婚事,不仅对不住吴岛主的一片慈父之心,更对不住大小姐对他的一片痴心等贴心窝子的话,说得吴岛主老泪纵横。 墨千叶的婚礼定在二月初六,因着墨千叶没有父母高堂,亲朋好友都是远在天边的墨门中人,田朵问过墨千叶要不要试试联络下墨门中人,墨千叶摇头说不用,但是他有一个请求,田朵让他明说,反正在操持了田春的那场婚事后,她也算有点经验。 墨千叶低头沉默良久,才说想让田朵给他做一件新郎喜服,并告诉他,其实,她三姐田春成亲的时候他也去了,只是当时的她不认识他,但他看见了她给耶律翼做的新郎喜服,很漂亮。 田朵应了,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她什么活都不干,只管赶制喜服,其余都交给卫烙等人操持。 二月初六的黄昏,鲁府大开流水席办了一场盛大但不奢华的婚礼,因着娶得是岛主千金,尽管鼓浪岛的名门世家都与鲁府没什么交情,但登门来贺吃喜酒的几乎都是在各个家族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年轻新秀。 这一夜,田朵喝得几乎满肚子是水,这还是她偷奸耍滑往穗园空间里扔了不少的水,要不然水喝得更多,当然,在外人的眼中她喝得是酒,其实是被掉了包地凉白开。 墨千叶的婚房安置在鲁府东侧地烟雨院,是一个三进的小四合院,关上与出云阁相通的角门就是一个临街的独立门户,以便将来吴沛柔觉得不便时,让他们自立门户从鲁府的另一个侧门出入。 接下来田朵的日子平和而单调,而墨千叶和楚云飞在与名门世家公子游玩相交的情况下,已经随那些公子哥出了好几趟海,墨千云顶着岛主得意女婿的名头自是被各世家公子争相结交,楚云飞的身份虽尴尬,但楚云飞那一身名门世家公子的气派比起鼓浪岛上所谓的名门世家公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也在渐渐地融入鼓浪岛地世家贵族圈,卫烙则顶着外管事的名声,将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楚云飞去处理,他则专门照顾田朵的饮食起居。 日子就在这么看似悠闲实则外松内紧的情况下一闪而逝,终于在三月三上已节这天,翁老加入了现代技术的第一艘1500吨位的汽油发动大船冰花一号建造完工。 入夜子时,月黑风轻,鲁府上下只留了几个看门护院的家丁,其余人都到了一处隐蔽偏僻的海岸,看冰花一号试航,随着船舶的一声汽鸣,冰花一号在海上试行了一个时辰,且在远离鼓浪岛五海里的地方,墨千叶在海上点燃了一万头地特制鞭炮,站在岸边的田朵,卫烙还有卫菲只远远地能看见零星地花火在海上飘着。 试航回来的墨千叶告诉田朵,冰花一号整体还不错,就是船体的稳性,抗沉姓还有快速性没发挥出最大的效用还有待改善。 三日后的子夜,经过改良过的冰花一号再次试航,这次田朵也随着他们一起登上了冰花一号,眼望着漆黑夜空下地一片深蓝,她终于带着她的人走出第一步,此时是天顺四年三月初六子夜五刻时分,这一历史性地一刻将永记在她的心间。 翌日,当东方第一丝亮光出现时,冰花一号停靠在琉球岛旁一处巨大的礁石旁,田朵一行人下了船,远远地就看见一辆古朴的马车停在一棵椰子树下,数十匹马儿在草地上低头吃草。 不一会儿,就看见紫筱轮着马鞭大喊着,“公子,公子,这个岛上的风景真美,而且我这几日在这儿还看见了长着毛的长臂猿人,他们企图还想合伙攻击我,现在个个都被我收拾地服服帖帖在家里拾掇屋子呢。” 田朵斜睨了卫烙一眼,卫烙不自在地看向墨千叶,“其实,是为了跟你个惊喜,才说紫筱出任务去了。” 坐上马车又赶了一个时辰,依山傍水地看见一处农庄,远远地就能看见一片红在微风中轻轻荡漾,下了马车,就看见一衣着华丽的妇人正站在庄口翘首企盼着,田朵看到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大姐田雨,眼眶顿时一湿,仰脸将眼中的湿意逼回去,转而笑嘻嘻地小跑着扑进田雨的怀里,“姐姐,你怎会在此,能在此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田雨笑弯了眉眼若母亲轻拍了下她的背,“是卫烙派人接我来的,卫烙人不错,你能嫁给他,我很放心,不仅我放心,就连爹娘在知道你要嫁给卫烙时也很高兴,只是路途遥远,而他们的年纪也大了,这一来一回地着实不易。” 进了农庄,卫烙和墨千叶去安排随行来的人,田朵则拉着大姐田雨的手走进头进院的东屋,向田雨询问着家里的情况,并问敏之怎么样有没淘气,并告诉田雨等她将这里都拾掇好了就将一大家子人都接过来住。 田雨含笑拍着她的手,让她放心,家里人都好,只要她能好好地跟卫烙过日子就好,他们这样的人家出了一个皇妃,出了一个王妃已经够了。 叙别了家长里短,田雨将亲手绣好地一对喜服拿出来给田朵,“看喜不喜欢,你这件是我花了大心思早早给你备下地,就怕等到你嫁人时,我这眼再不好使了,你看看花样虽有些老,但这是你姐姐在手脚最灵活的时候做的,做工是我认为最好地,你看看喜欢不?卫烙这件是我在来时路上做的,虽然我也下了好多工夫,但看看我先前给你做地,总觉得姐姐岁数大了,眼神手脚都有些跟不上,不过好歹你这马上就嫁出去了,轮到囡囡时,就让她自个绣去,这小丫头越来越淘气了。” 田朵欣喜地摸着田雨给她做的喜服,终是忍不住眼中的湿意,苦涩混杂着酸甜地复杂泪水夺眶而出。 田雨掏出一块素雅的绣帕为她擦拭眼泪,“别哭,结婚是喜事,女人总有这么要离开娘家的一天,你这样哭哭啼啼让卫烙知晓了还以为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呢,你呀,若是真想哭,那就攒到出嫁的那刻哭,那会你哭地越凶,你们以后的日子就会过得越好。” 三月十二的黄昏,田朵和卫烙在田雨和蓝姨的见证下成了亲,田朵是在冰花一号上由卫烙骑着高头大马带着敲锣打鼓地黑风寨弟兄还有二三十个长臂猿人绕农庄一圈迎娶进农庄地,参加他们婚礼的有墨千叶,翁老,还有大当家地以及跟着蓝姨过来的银翘,要说的是楚云飞这次易容成鲁冰花的样貌和卫菲一起留在鲁府掩人耳目而没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他们的婚礼若普通农家嫁女儿般简单而朴素,但卫烙在应酬完外面的事,回到他们的新房,拉着她的手郑重向她承诺,等他们将这座孤岛建成铜墙铁壁般坚韧时,他一定要再为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田朵摇头并笑说,其实这样的婚礼就挺好,因为她本就是农家女儿出身,以农家女儿的方式出嫁她觉得很幸福,再有她能有如此富有完全得意于农事,人不忘本,能这样返璞归真般地田园女嫁,她很满足。 新婚洞房夜,田朵望着卫烙卖力地晃动着床板,听着那结实的床板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声,田朵捂着嘴只想大笑,而卫烙则挑眉望向窗外,用口型告诉她,蓝姨在外面听着呢。 田朵身怀有孕的事,目前就紫筱和卫菲还有卫烙三人知晓,就连她大姐田雨,卫烙都瞒地死死地。 翌日,当田朵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由紫筱伺候着刚将衣服穿好,蓝姨和银翘就进了房,只见蓝姨笑眯眯并手脚利落地就将一方带有干涸落红的锦帕收走。 田朵与紫筱对视一眼,然后由紫筱服侍着吃了早饭,本来田朵的饭量就大,且还是吃了不长肉的那种人,这是熟悉田朵的人都晓得的事,因而,田朵就是吃再多的东西,只要比平常不多得离谱,是没人管她吃多少地。(未完待续) 【258】 一妻多夫 况且,现在她已过了那最严重的害喜期,又恢复了能吃能睡地懒人模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肚子在一天天变大,不过众人也呆不了多长时间,而她的肚子现在也还不怎么显,再加上她在家喜欢穿宽松肥大的衣裳,倒也没惹人怀疑。 接下来,田雨和蓝姨还有银翘在岛上住了五六天,然后就随着翁老,墨千叶,大当家地等开着冰花一号回了鼓浪岛,再由鼓浪岛走陆路回南阳。 而田朵,卫烙,紫筱三人则留在了琉球岛。 眺望着偌大的冰花一号由一个庞然大物变成一个小黑点进而消失在一片蔚蓝之中,田朵随卫烙和紫筱返回农庄,回到农庄,田朵首先将那还未进化地二三十个长臂猿人聚在一起,用手比划着告诉他们只要他们肯动手劳作就会有饭吃,不用入深山与野兽搏斗就能吃饱。 只见一个眼神相对灵活的长臂猿人貌似是听懂了田朵的话,于是叽里呱啦地给其他地长臂猿人翻译,那二三十长臂猿人在半蹲着围圈富有节奏地跺了几下脚后,由那个眼神灵活的长臂猿人再次用肢体语言跟他们比划着他们家中还有老人妇女和孩子,而他们这些青壮年出来有些日子,家里老弱妇孺的口粮差不多该没了,问他们能不能先给他们一些粮食和蔬菜先送回去,然后他们再回来干活换取口粮。 田朵望着那长臂猿人渴求的眼神,点头应了。 于是,田朵让卫烙给他们准备了一车的粮食蔬菜还有肉类让他们自己拉车回去。 那些长臂猿人走后,田朵则带着卫烙和紫筱去附近草地里采集一种外表有着坚硬锋利若粗针似地刺球,并将采集回来的刺球撒在并不算很高大的农庄墙上以防那些长臂猿人见利生别样心思,再带着大量的族人回来突袭他们,虽然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别说二三十长臂猿人就是二三百,二三千个也不在话下,但田朵还想着用这些长臂猿人,所以能不用暴力血腥镇压,她还是想用平和点地方式给那些长臂猿人一点教训,让他们知晓,不管在智力还是财力方面,他们只有好好地依附着他们才能吃饱穿暖。 在墙上撒满了锋利的刺球,田朵又带着卫烙和紫筱在墙体的周围挖了宽两米的沟渠,再将沟渠内蓄满水,同时往沟渠内也扔上满满地刺球,静等着那些去而复返地长臂猿人自投落网。 一连三天过去,那些长臂猿人都未出现,到第四天的黄昏,田朵将手中最后三棵黄瓜籽点进坑里,就听到外面一阵吼嘿吼嘿那种原始野人才会有的叫声。 田朵从旁边的水盆里净了手,而早跑出去遛了一圈回来的紫筱回来禀报说,前几天从他们这儿拉走一车物资的长臂猿人回来了,不仅那二三十个回来了,且还抬着头上绑着两根长羽毛满脸画得像鬼一样穿着虎皮地男子回来了。 紫筱这儿刚说话,就听农庄的大门就被拍地咚咚作响。 卫烙去开门,田朵和紫筱紧随其后向农庄走去。 只见那要东西地眼神灵活的长臂猿人看见田朵,再次用肢体语言告诉她,他们的王要见她。 田朵抬眼望向那坐在竹椅上由八个长臂猿人抬着的兽人男子,那男子同时也向她望来,四目相对下,田朵的脑海里突地就出现了傲娇小天的声音,“没想到你都嫁人了。” “你怎会成为长臂猿人的王?”田朵下意识地问了回去。 只听傲娇小天深深叹息一声,“走火入魔,被老杂毛给一脚踹到了这兽人王身上,还以为此生再难见你,没想到你却也来了此地,看来我们还是有缘分地。” 田朵在脑海里翻了个白眼,“我已经嫁人了,旁边站着的就是我夫君,你也认识,就不要说些没边的话.” “嫁人怎么了,我又不介意你有其它男人,在这兽人族还有我们参族,一妻多夫是很正常的事情,看见没今儿随我来的这些人,有四五十个人吧,可他们一共才有六个妻子,这么着一折算,一个妻子最起码有七八个丈夫,在兽人族一个女子最多的有十五个丈夫,人家咋了,不照样夫妻和美生活美满。”傲娇小天那爆碳脾气上来,不仅在田朵脑海里嚷,他的人整个都从那竹椅上站了起来。 身旁的卫烙和紫筱同时神情一紧,做好随时都要出手的准备。 田朵示意他们放松,而她自己默运灵力,并将灵力在手中凝聚成一种无实质的透明球体,素手一扬,照着那兽人王的脑袋就砸了出去,同时在脑海里对傲娇小天冷喝一声,“你不好好当你的兽人王,来我这儿我瞎搅合什么,再说你个兽人王不去祸害你们族的女兽人,连祸害我的家庭和睦做什么,还有,你想不想要你的族人吃饱穿暖,想让他们吃饱穿暖你就乖乖地命令他们给我下地干活,靠着围猎,你们兽人族就是围猎一万年也进化不到人类世界现有的文明,就更别提别的更高级的文明时代。” “好吧,跟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我从来都只有妥协的份,不过,等那天我家那老杂毛重新想起我来,让我重回参族,恢复无上法力,我非让你成了我的老婆不可,你个没良心地,就在心里祈祷我永远别被我家那老杂毛想起吧。”傲娇小天在田朵的脑海里冷哼一声就消失不见。 而那兽人王脑后地两根孔雀翎在无声球体地砸压下狠狠地抖了两抖重又翘在那兽人王的脑后,然后那兽人王在一个长臂猿人的耳旁叽里咕噜一阵。 那个长臂猿人又跑到离田朵不远地那个拍门的长臂猿人跟前叽里咕噜了一阵,然后那个拍门的长臂猿人开始动用他那比较丰富的肢体语言向田朵表达:他们的王说了,他们族里的青壮年可以来为田朵干活,但田朵不仅要供应他们口粮,还要教给他们族里人读书识字以及外来的文明,暂时就想到这些,以后等他们王想到了随时再加。 田朵应了,然后让卫烙给那长臂猿人商量每个长臂猿人的年薪,她先支付他们这些长臂猿人半年的薪资全部交给傲娇小天带回他们的兽人部落去。 等这些长臂猿人在她这里先干一年,以他们一年的工作表现考虑年终是否给他们发奖金,同时也在考虑来年是继续用长臂猿人还是直接从海外拉人过来劳作,这都得看长臂猿人的劳作努力程度。 听了田朵的话,傲娇小天在田朵脑海里抱怨一句,真是奸商本色,无论到哪里都要尽情压榨一笔。 田朵在脑海里翻个白眼直接无视他。 有了长臂猿人的加入,白天田朵和卫烙还有紫筱带领着长臂猿人进行除草开荒种地,晚上则由田朵,卫烙,紫筱轮流着教认字简单读写和基本武功。 半个月后,墨千叶给他们送来一批马牛羊猪家禽的幼崽以及日常生活所必需的补给,而田朵已经带着长臂猿人开肯了五十亩良田,并将这五十亩良田全种上了能高产的土豆,余外在农庄周边还点了各种蔬菜供农庄食用。 照这么个开肯速度,很快田朵就将成为大农场主,怪不得自古以来都有圈地这一说,实是比用银子购买那一点点的良田来地快而实在,没准出不了一月就能超过她那宝贝的穗园空间所拥有的亩数,现在想想,她的穗园已有好久不曾升级,也没给她什么惊喜了,不过好在穗园里的农作物成熟快,品质好,这是外面农作物所不能比拟的优点。 心下叹口气,什么时候她的穗园也能再进一步,还有那一直吊着她胃口的能增长修为的仙泉。 田朵躺在树荫下的摇椅上望着正在草地上用锄头除草,用耙子搂草以及往草框里装草的长臂猿人有些无奈地想。 现在的长臂猿人已经学会使用锄头耙子耕犁等种田必需的各种农具,而今的田朵,卫烙已不让她亲自下地干活,只要她每天上田间地头看看那些长臂猿人劳作,若长臂猿人有不懂的地方,她只要向他们讲解清楚明白就好,而长臂猿人经过这么下日子的夜间学习,虽然交流上仍有困难,但基本的意思交流已经差不多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长臂猿人的名字都很长,而且叫的都很拗口,于是,田朵在征求了那些长臂猿人的意见后,将百家姓和惯用名字的字都给他们写下来,然后让他们挑自己喜欢的姓和名字,继而田朵再教他们读写自己的名字。 日子就这么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下悄悄流逝,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的收成很不错,不仅岛上的农作物以及豢养的牲畜田朵获得了大丰收,就是她在天顺各地的分庄也比往年的收成能多收上三成,这是崇德帝登基以来收成最好的一年,风调雨顺粮仓满,黄米白面农家院是对崇德帝最好的赞美。 这天是腊月三十,寻常百姓家家户户都在贴神灵包饺子放鞭炮迎接新年,而岛上的田朵则在忍受分娩前那种若钝刀子割麻花肠般地无法言表的阵痛,白皙的额头上是密密地细小汗珠若珍珠般闪着莹白的光,她的床边守着四个早就准备好地且经验老道地接生婆子,一边让她放松身体,一边检查着她的宫/口,检查完后就将消息递出去也不告诉田朵。(未完待续) 【259-260】 生子 只让田朵多吃鸡蛋多喝红糖水,少动,少说话,等真到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田朵连吃了五个鸡蛋外加喝了一碗红糖水,可是在吃了鸡蛋外加喝了红糖水后,田朵老有一种想拉大便的冲动,于是她强撑着笨重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吓得卫菲赶忙将她搀扶起来,“嫂子,快躺下,你想要什么,我给你拿?” 旁边的三个稳婆也连声让她躺下,说她宫口都开了两指,让她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田朵皱眉望向卫菲,“菲儿,扶上我净房,我要上大地。” 卫菲小脸拧巴成了萝卜干,“嫂子,你能不能再忍忍,万一,再将孩子生到净房或你有个什么,我哥会杀了我地。” “他敢,没事菲儿,你扶我上净房,你哥敢动你一根手指我跟他没完。”田朵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那大得不像话的肚子,“再说,这也不是能忍的事啊,万一到真生孩子那会,我憋不住了,到时屎啊尿啊血肠肚地都搅合在一块,生出来的孩子还能要吗?” 一想到时她的孩子顶着满头满脑的黄白红之物,田朵就觉得恶心地直打哆嗦,“不行,菲儿,我要上净房,上净房。” “夫人,你别急,听老身说一句,我跟你说,夫人,老身我这一辈子生了八个孩子,在这方面我最有经验,夫人,你听我一句,你一有想拉屎的冲动,那就说明你快生了,真的,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动,我生了八个孩子都健健康康地,不信,你差人去外面问问大爷。”一个脸庞圆圆地接生婆子道。 “不用差人去问了!”卫烙不知何时已走进产房来到田朵旁边,“常婆子说地没错,我问过好多人,只要你一有拉大便的冲动,你就快生了,到生孩子时,你就想着你便秘拉不出大便那种感觉,拼力向下用劲,那样孩子很快就能生下来了,你也不用那么受罪,听我地,先乖乖躺着攒着点劲,等常婆子她们让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 “大爷……男人和未出阁的姑娘都不能在产房待着,不吉利地!”常婆子望着卫烙兄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我……我嫁人了。”卫菲的脸霎地一红,但还是咬牙说了出来。 “菲儿,你出去吧,你嫂子这儿有我看着呢,你们三个听着,若是我媳妇有一丝不妥,这就是你和你们全家人的下场。” 轻轻一掌下去,方正的桌角愣是硬生生地给切了一块,而他的手上却是滴血未沾,因为在这样的时刻流血不吉利。 常婆子三个看着硬生生给切下地桌角,吓得脸色早已苍白一片并连连点头,“尽力,尽力,我们一定会尽力地。” 田朵看他们四个的样子,反倒觉得没那么想拉大便也没那么向刚才绞麻花肠似得那么痛了,于是在卫烙的搀扶下从新躺倒床上,“去给我拿点可豆饼吃。” 可豆饼也就是田朵自制地类似巧克力的东西,她听同学偶然说过,同学的姐姐在生孩子的时候,医院的护士就让他们给她姐姐买巧克力吃,因为她姐姐那会既不吃鸡蛋也不喝红糖水,可不吃东西生孩子怎么会有力气,于是,护士告诉他们,给她巧克力吃也行,众所周知,巧克力是一种高能量的食物。 卫烙出去转了一圈,手里端了一盆鸡蛋,一壶红糖水回来了。 “不是让你去给我拿可豆饼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进来了?”田朵望着去而复返地卫烙道。 “已经派人去取了,好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你先别说话,就是想说什么也得等生完孩子再说,要不要再吃个鸡蛋?刚煮的还热乎呢?”卫烙顺手拿起一个白光的鸡蛋递给田朵,“等等,你别说话,只管张嘴就好。” “我刚吃了五个,不吃了。”田朵摇摇头,“这一年吃鸡蛋喝牛奶,喝红糖水,这三样东西现在让我见了都想吐,更何况刚刚我又捏着鼻子吃了五个,不吃了。” “让你别说话,别说话,你看看你,我说一句,你说地都能顶我说好几句了,你刚吃了五个,就冲你现在说得这些话,就已经消耗两个了,这样,你再吃两个补上得了,你知道我是个很讲理很按规矩来得人。”卫烙固执地一手拿着一个白光的鸡蛋伸到她面前,“别说话,用眼神看,是先吃这个还是先吃这个,若你再说话,多说一句,多吃一个鸡蛋,你自己选。” 在卫烙的插科打诨下,田朵又多吃了两个鸡蛋,多喝了一碗红糖水,最后实在憋不住在卫菲的搀扶下去净房小便了下,回来后田朵就觉得肚子下坠地厉害。 而卫菲在从净房出来后,就又被赶出了产房,其实卫烙想搀扶她上净房,但田朵没让,虽然以往这样的活儿卫烙没少干,但让他在三个稳婆的众目睽睽之下搀扶田朵进净房,田朵总觉得这事有损卫烙刚才在那三个稳婆心中的威慑力,当然,这是冠冕堂皇地借口,实则是她觉得不好意思。 就在这时,突地肚子一阵无法言表地绞痛,就连一向抗耐打的田朵也不由“啊”地一声尖叫…… 三个时辰后,一道流星从天空滑落,同时一声嘹亮的婴啼声响彻在漫天星空下,只见一稳婆利落地将孩子用早就准备好的柔软包被将孩子包起来放到炕头一边早就铺好的新谷草上压了压,然后让卫烙看了下那孩子白皙红润的皱巴小脸,“恭喜老爷,贺喜夫人,是个哥儿,快吩咐人在门左边将公子箭挂出去。” 所谓公子箭,就是一小把谷草和一小把弓箭。 卫烙看着像花生皮般皱巴地红润白皙小脸,还有那比巴掌长不了多少的小短细胳膊腿,不顾小人儿浑身上下还带有的血水和脏污,仔细检查了下他的眼鼻口胸腔还有胳膊腿儿,甚至连小家伙那小小的鸟儿也伸手摸了下,在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时,傻傻地笑了下,然后将候在门外的紫筱叫了进来,让紫筱跟着那稳婆去给小家伙净身。 累得早已虚脱地田朵在听到卫烙说是个哥儿,且该多得不多,该少地浑身一点都不少时,终于放心地合上眼睛,打算闭目眼神会。 谁料她刚闭上眼睛,肚子里又是一阵那种无法言表的绞痛,刚刚经历了一次的她,这次算是有了些经验,于是,她“啊”地一声惨叫,尖长的指甲只想抠进木头里以缓解那种心若刀绞的痛楚,而她也抠了,不过抠地不是床板上的木头,而是卫烙的胳膊。 只听给田朵善后的常婆子大叫一声,“大爷,不好,肚子里还有一个,江婆子,你快过来,夫人肚子里还有一个。” “嚷什么嚷,再嚷我一剑剁了你。”卫烙冷眼一瞪常婆子,吓得常婆子向外掏肠子的手一哆嗦,差点再塞回去,而听到叫声的江婆子也匆匆从净房跑了出来,立马净手,再次迎接另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直到外面噼里啪啦地炮声响起,随即五颜六色的烟花在漫天星空下恣意绽放,也没听到那个小小婴儿的啼哭。 田朵拼劲最后一丝气力,只感觉身下秃噜一下有个东西窜出后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夜深人静,独有海浪击打岩石声响彻在漫天星空下,在岸边一处隐蔽的角落停着一艘表面破旧地小船,一头戴竹幕篱身披蓑衣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从一个婆子手中接过一个小小的锦缎襁褓,“男孩,女孩?” 只听那婆子瑟缩着低声道,“女孩,只是你是不是应该再给我一个死去的孩子,让我找个地方葬了,要不然大爷查起来我没法交代,孩子死了,夫人至今昏迷不醒,若是夫人醒来要孩子,我可怎么办,还有,我已经照你的吩咐做了,你是不是该将我唯一的小孙子还给我了。” 身披蓑衣的男子轻叩下手指,随即从船舱内走出一身着黑衣蒙着黑面只露两只眼睛的女子从那男子手中接过襁褓里的粉嫩婴儿进入船舱,不一会儿就抱着原先的锦缎襁褓从船舱内走了出来并将襁褓递给那婆子。 那婆子接过襁褓中的孩子,“还有我唯一的小孙子呢,事我已经帮你们做了,你们不能言而无信。” “我们上岸后就会放你小孙子回家,到时你回家看去吧!”那身披蓑衣的男子说完就拔了抛锚撑起船桨就要划船而去。 那婆子不敢多问,只得怏怏地抱着襁褓里的死婴儿下了破旧的小船。 等田朵再睁开眼时,又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的节日,睁开若铅皮般重地眼睑,她盯着床顶的帐篷久久不能回神,田朵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一个粉雕玉琢地可爱小女孩在大声质问着田朵,为什么只要哥哥不要她,她只比哥哥晚两刻钟却比哥哥小了一岁,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娘亲才抛弃她,她说若是这个原因,那她要和哥哥从来一次,她一定能挤过哥哥比哥哥先生出来。 这么幼稚可笑地想法若放以前,田朵绝对会大笑出声,可是在听到那小女孩稚嫩不服气的话语,田朵不仅笑不出来,反而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难言的哀伤,她记得第一个孩子卫烙告诉她,是个健康的哥儿,也记得在她丧失意识前有个什么从身下一股作气地窜了出去,难不成她生的真是双胞胎,可为何所有的郎中都号不出他怀的是双胎,若说卫烙的医术不精,那那么多的郎中都医术不精吗? 本身她怀孕的日子就不正常,别人都是十月怀胎,而她整整怀了将近一年多,虽说这怀孕的周期长正好让卫烙这个父亲当得名正言顺,可这也太违背常理了,且为了以防万一,她让卫烙寻找了不少的隐士名医,为何却愣是没一个人能号出她怀的是双胎? “醒了,先喝些粥吧?” 卫烙关心地话语响在她的耳边,田朵没顺着他的话说,也没问她生的是不是双保胎,而是直接问道,“哥儿和姐儿呢?” “去传奶娘,将哥儿抱进来给夫人看看。”卫烙道。 不一会儿,一个梳着堕马髻地干净妇人抱着一个锦缎襁褓走到田朵旁边,并半蹲着将小家伙放到田朵面前,田朵抬眼就看见一个肤色白皙脸色红润得若三月桃花般粉雕玉琢地小人儿,与梦中小女孩地样子不太一样,勉强只能说有三分的想象,小家伙先是合着眼呼呼大睡,可能感觉到有人看他,那小小的眼先是睁开一条小缝缝,然后一点点拉大拉圆,等那双眼睛完全睁开,一张久违地臭屁地要死的小脸与面前这张小人的脸重合在一起,若说这孩子像谁,恐怕这孩子再过几年就是轩辕澈幼年时的翻版。 田朵伸开手刚想抱抱他,谁料他咧着小嘴就哇哇大哭起来,吓得田朵一动不敢动,就那么两手在半空悬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来看看,臭小子是不是尿了?”卫烙很是自然地从奶娘手里接过孩子,“云娘,你去准备热水和尿片。” 然后,田朵就看到那臭小子老实地在卫烙怀里蹭了蹭小脑袋又合上了眼,“行了,知道他是你儿子,要显摆你宝贝儿子去一边显摆去,别耽误我给朵朵号脉。” 再抬头看见刘飞扬斜倚在床榻旁,“身体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感觉浑身无力,多梦盗汗,还有,你现在还在做月子,赶紧躺下拿被子都捂上,多喝红糖水,多出些虚汗,你身上落不下病根,要不然你就等着不是这儿疼就是哪儿痛地折磨一辈子吧。” “你怎么在这儿?”田朵诧异地望了眼本不该在此出现的刘飞扬,又望向卫烙,“姐儿呢?” “哪里有姐儿?你是不是想要女娃想魔怔了,其实,说起来,我也想要个和你一样漂亮的姐儿,可是,你生出来的就是这么个调皮捣蛋的哥儿,你让我怎么办,要不然,你赶紧多吃点多喝点,快点将身子养好,等来年,我们再生个漂亮的姐儿?”卫烙一边低头逗弄着襁褓中的小人儿一边还抽空眼神渴望地望向田朵。 “可是……” “可是,什么,我告诉你姓卫地,想要姐儿找别人生去,你和她三年内不能再生育,一年内不许与她同房,要不然她落下什么病根或是再出什么状况,就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回她的命,她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不拆了你们父子的皮不抽了你们父子的筋骨当鞭子甩。”刘飞扬不容田朵再说什么,对着卫烙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 这边正训斥着,外面就有丫鬟来报,“墨千叶和鲁冰花,还有翁老一起过来看夫人来了。” 卫烙低头给小人儿念叨了两句,诸如,你母亲刚刚醒来,身子还虚得很,星哥儿你要乖乖地别闹,乖乖地听奶娘的话,爹爹我去去就来。 听得不仅刘飞扬直翻白眼,就连田朵也想翻白眼,可是那小人儿在听到卫烙的一番念叨后,歪了下脑袋就合上眼呼呼大睡去了。 而云娘在给小人儿换了尿片后,向田朵施礼就要抱着小人儿下去。 田朵往床边挪了下身子,并拿了个小褥子铺上,“云娘,将孩子放床里边吧,我有事要问你。” 云娘抱着孩子有些为难地望着田朵,“可是,大爷一直怕吵着你休息,不让星哥儿在你屋里睡觉。” “不在我屋里睡觉,那他是一直跟着你睡觉地吗?”田朵望着依旧站着没动的云娘,语气倏地转冷,“怎么,我指使不动你是吧,好吧,那云娘你就去菲儿那儿领工钱吧,我会给你双倍的工钱以感谢你这一个月对我儿的悉心照料。” 云娘含泪将襁褓中的小人儿放到田朵铺好的小褥子上,然后又细心地给小人儿盖好锦被,接着又细心告诉田朵小人儿一个月的喂补情况,什么情况下是他想拉屎的前兆,什么是他想撒尿地前兆,悉悉索索说了半天,方含泪走出了房间。 云娘前脚走,后脚那臭小子就醒了,睁眼一看是田朵,吃奶地那点劲头全用到啼哭上了,哭地田朵心里一颤一颤地,只见田朵手忙脚乱地将那臭小子抱起来来回晃悠,“大师兄,我有奶了没,是不是这臭小子饿了?” 刘飞扬这边还没说话,就见云娘又从外面跑了回来,擦了把满眼的泪痕,“夫人,让奴婢再给星哥儿喂最后一次奶吧,听他啼哭成这样我心疼。” 田朵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大师兄,你在农庄一共看见几个奶娘?我若没记错的话,我给孩子是准备了三个奶娘地,而这位云娘并不在其列。” “夫人,天下怎有你这么狠心的娘亲,你没看见哥儿都啼哭地快没气了吗?就算我不是你找的奶娘,可我对星哥是一心一意地照料,作为孩子的亲生母亲,难道你不应该先顾哥儿吗?我想就算是后娘,也不会任由稚儿如此啼哭不管,净寻些旁枝末节地盘问。”云娘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语。 气得田朵一口热血上涌,顿觉喉头一股腥甜,不过,她的骄傲不容她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于是,她强忍恶心地感觉将口中的那股腥甜重新吞入腹中,学着电视上的年轻妈妈们撩起衣衫有些笨拙地给那臭小子喂起奶来,真是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吗,让一个不晓得从哪儿蹦出来的奶娘鸠占鹊巢地指鼻子骂她连后娘都不如? 真是,怪不得人家都说奴大欺主,她自认待下人一向宽和,可这位实在是欺人太甚,她凭什么敢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还不如后娘,不就是仗着怀里的臭小子离不了她吗?真是,她还就不信了,在她肚子里折腾了十几个月的臭小子,刚爬出娘肚子就混账的不认她这个亲娘,真是跟她那混账老子一个样,都是有奶便是娘地忘恩负义地臭小子。 望着夫人煞有架势地给孩子喂奶,而那孩子在起初还哽咽着啼哭,没一会就听吧唧吧唧地嘬声以及咕咚咕咚地咽奶声,很显然夫人的奶水很足,且比她自己的奶水都足,云娘傻眼了,她以为那孩子只认她一人的奶,因为他吃的第一口奶就是她的,而且她也验证过了,别的奶娘的奶他是不吃地,为何,为何,为何,夫人的奶他吃得这么欢畅? 本来仗着孩子,她是不怕夫人地,一个在生孩子时坏了身子的夫人有什么可惧地,就算侥幸醒来以后也是不能长伺候大爷地,何况刚才那银发男子都说了,一年内不许他们同房,可见身子是真坏了地,可大爷那么个龙精虎猛得人,怎可能一年不碰女人,只要她牢牢地将星哥儿掌控在手,还愁没有机会。 何况大爷又是那么疼星哥儿,男人有几个能做到大爷那样知冷知热地,还亲自为星哥儿换尿布收拾屎尿逗星哥儿玩耍,她也生过孩子,若不然哪里来的奶水,可是她嫁的那死鬼,别说给孩子换尿布,就是让他将洗好的尿布去晾晒,他都嫌腌臜,且不顾还嗷嗷在补地幼儿,就让她出来当奶妈,甚而还不知廉耻地鼓动她勾/引东家,好给他弄来更多的银子供他出去逛窑子。 起初,她是不愿意跟船上岛地,可无奈大爷出得银子高,而那死男人见钱眼开地非让她来,不过,幸亏她来了,听岛上的人说,一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岛,只有像猴子似地长着长毛的野人,而今这里俨然已成了一个繁华的小镇,且那些野人也脱去了一身的长毛变得和常人一样,只是胳膊普遍比平常人长老多。 而且那些野人有些比陆上的村夫都强,他们不仅能耕种还识字,最重要的是一个女人,只要你有本事,就能有几个男人围着你转,这在陆地上是从来没听说过地事情,在陆地上只听说过男人有三妻四妾是正常,而女人别说有别的男人,就是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就会被骂地不堪入耳。 现如今,得罪了夫人,大爷她是不能有别的想法了,因为照着大爷对夫人的情意,知道她如此不敬夫人,不杀了她,也算感念他们共处一室共同抚育星哥儿月余的情谊,共处一室,突地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她的脑海里.(未完待续) 【261】 有点晚 下一秒,她故作满含不舍地望了眼田朵怀里的小人儿,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古朴的麒麟玉佩,满含深情地望了眼那玉佩一眼,递向田朵,“夫人,这是大爷看在我辛勤照料他们爷俩的份上,赏给奴家地,奴家看大爷常贴身带着,晓得是贵重之物,奴家本不想收地,可是奴家听说麒麟玉佩能辟邪,而奴家还带着星哥儿,为了星哥儿,奴家就收了起来,现如今奴家要走了,不用哺育星哥儿,还请夫人待奴家还给大爷,奴家怕是见不到大爷了,奴家……” 云娘紧咬了贝齿,一脸娇羞道,“奴家和大爷共处一室一起照顾星哥儿月余,是奴家三生修来的福分,现如今,奴家虽不用照顾星哥儿,但能不能肯请夫人开恩将云娘留下来侍奉大爷,奴家的丈夫若晓得我与东家大爷共处一室月余,会直接将我打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除了喂孩子还能干什么,她就不信夫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云娘说着就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起头来。 正巧这时卫烙提着个悠悠筐从外面进来,疑惑地瞥了眼往地上磕头的云娘,抬眼看见正抱着孩子哺乳的田朵,忙大步流星地几步就到了田朵的床边,“千叶老弟给咱星哥儿亲手做得,一会你看看,挺有趣地。” 说着从田朵手里接过孩子,语带埋怨道,“刚醒来,你身子还弱着呢,怎么就抱起他来了,我给你说这臭小子刚生下来也就六斤六两,你猜这会他多重?” 田朵撩起眼皮示意她他往下看,“人家说了,和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呆了一个月,求我开恩,将其留下来专门侍奉你,反正我也就这样了,你说吧,抬正经妾室还是抬姨娘?” 卫烙的脸倏地一冷,“来人,将这脏东西给我扔出去,若让我再看见此物,你们就别回来见我了。” 将头磕地一片青紫地云娘在听到卫烙的话后,心底一片苍凉,她以为大爷来了看到她向夫人磕头求饶,就算不将她扶起来,最起码也该问问是怎么回事,然后她就有机会博取大爷的同情,从而再将她奶妈的位置夺回来,再然后才是成为大爷的姨娘或通房,良妾的位置她是想都不敢想地,但夫人一开口就给了正经妾室,这时正磕头的云娘心下不由大喜,可还没等欢喜一会,大爷就将她扔进了冰窟里。 她不懂,为何,为何,为何大爷进来却如此对她?男人不都是喜欢柔弱的女子吗?她都将头磕成这样了,难道还不够柔弱吗?是不是她磕地太轻了,没流血所以才打动不了大爷的心。 为了将来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云娘心一狠,就要重重地往地上磕去,可是下一秒她就磕进了软软的锦被上,紧接着就听到一疲累懒散地声音道,“别脏了我的地,更别污了我儿子的眼,卫烙带着你那肮脏的东西给我滚。” 同时云娘也被人堵住了口鼻,连带着锦被一起拖了下去,卫烙亲了下小人儿的脸蛋,将孩子温柔地放进铺地软软地悠悠车里并盖好锦被,“等我回来。”说完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刘飞扬冷瞥了眼田朵,“吃醋了,腻歪了,受伤了吧,醒来第一天,卫烙就给你上这么个大礼,当真是对你好得很。” 田朵没搭理刘飞扬的冷嘲热讽,转而担忧地问道,“你给我用的药,对孩子有没什么不良影响,我听说哺乳期的娘亲是不能随便用药地,刚才我头脑一热,就让他吃了我的奶,不会有什么事的对吧?” 声音越说越小,后果越想越严重,万一就因为她那一点点要强的臭脾气,让臭小子再中毒了可咋办? 这么一想,吓得她连忙将嘴贴在小人儿的额头上看烫不烫,嗯,不烫,又抬手轻翻了小人儿的眼皮,好像也没事,用厚厚的被子围城一个圈,从悠悠车里将小人儿抱进那小窝里,轻轻地,一点点地撩起小人儿的衣裳,看了孩子地前胸和后背,见没什么发青发黑的地方,方才重重地吐出胸口一口浊气。 “没什么事吧,看把你紧张地,你我还不知道,就算我再气你,也不会拿小小星哥儿的安危出气,怎么说我也是星哥儿的舅舅呢!”刘飞扬横她一眼,“姓卫的说了,孩子出生时漫天繁星,小名就叫星星,我们都叫星哥儿,大名等你醒了,和你商量着再取。” 田朵听了刘飞扬的话才真正将心放到肚子里,“师兄,除了星哥儿,我是不是还有个姐儿,刚才让那女人气得我都没来得及再问卫烙,就让他走了。” “想要姐儿,那就好好养身子,等你身子养好了,如那姓卫地所说,再生一个姐儿就是了,那有你这样,明明就生了一个,非想要一男一女儿女双全,你想得倒挺美,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双胞胎,且还是龙凤双胞胎,别整天瞎琢磨,好好地将你自个的身子养好,将星哥儿养得白白胖胖地才是正经。”刘飞扬仰脸望着撑起整个屋子的脊梁道。 “真的没有姐儿啊?”田朵有些怅然道,难道真是她被那个梦引导地想多了,想想卫烙的话也对,在这个落后的古代的确没可能有那么多的龙凤胎,轻轻摇晃了下脑袋,彷佛这样就能将小女孩带给她的哀伤摇晃出去。 少顷,俯身亲了下小人儿白嫩的脸蛋,问询起小人儿这一个月的生活,在听刘飞扬说,这小人儿不晓得为何宁可啼哭也不吃田朵早就准备好的奶妈的奶,大家没办法,才有卫烙出主意给他喂了两天牛奶,然后再由卫烙上鼓浪岛请了十几个奶妈回来,一个个让这臭小子挑,挑来挑去,最后才挑上了云娘。 云娘这一个月倒是真心实意地在照料星哥儿,可谁料……刘飞扬没再往下说,只摇摇头又道,这女人但凡有点依仗就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田朵听了刘飞扬的话,心下叹口气,喊人进来去向卫烙传话留云娘一命,并给她一笔丰厚的银子让她离岛吧,算是对她这个月尽心照顾星哥的补偿。 处理了云娘的事,田朵又问刘飞扬怎么来的,她记得她只是力气耗尽晕了过去,应该没出难产时常发生的血崩吧?边问刘飞扬边盘膝闭目屏气凝神故作感受身体内的各个器官,实在是用神识内视自己的五脏六腑及丹田,然后她惊异地发现丹田的黄绿二气中的绿气比以往更加的绿隐隐成浅色的墨绿,不仅绿气有变化,而且还添一丝淡淡地红气若描边似得若隐若现地将黄绿二气围绕其中。 除了产后身子比较虚而容易出汗外,别的倒还正常,就在她刚要放下心来时,突觉得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然后就感觉身下黏糊糊地难受,于是,她睁开眼让刘飞扬看着星哥儿,迅速拿了东西跑进净室,收拾干净产妇易流地恶露,又向刘飞扬咨询了下,产妇产后的恶露一般得多长时间能好? 刘飞扬告诉她,因个人体质不一样,短则半月,多则四十天左右,然后看了眼窗外,悄声告诉她,其实她现在的身子没什么大碍,给卫烙说得话其实是唬他地,并说田朵在鬼门关游走一圈给他生了个宝贝儿子,现在罚他禁/欲一年已算是看在多年相识的份上,若不然……哼! 田朵突然发现刘飞扬活得比以前有人气接地气有生机了,于是,她微眯狭长的眸子一直盯着刘飞扬瞅。 瞅地刘飞扬很有些莫名奇妙,最后实在受不了她那赤果果的目光,清了清嗓子轻咳一声,“朵朵,你老瞅着我干嘛,难不成我脸上长什么东西了,还是怎地,莫非你现在才觉得我比卫烙更适合当你夫君?咳咳……我告诉你,貌似现在有点晚?” “晚,怎会晚呢,我们岛上的长臂猿人现在还是母系社会,一妻多夫不仅符合法律规定,而且也不违背道德伦理,要是师兄你觉得皇办婚姻不幸福,可以考虑投奔到师妹我这里,你小外甥还缺个懂医识药的后爹,尤其是你这样当过御医的后爹,那就更好了?”田朵眯缝着眼色/眯/眯道。 “滚一边去,真是,我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才碰上你这么个恬不知耻的师妹,都当孩子她娘了,也不晓得收敛点,你就当着星哥儿的面瞎说吧,等哪天你将星哥儿真该带成个弯地,我看你就可着劲地抹眼泪吧,没准,星哥儿就是老天派来收拾你地,让你天天没个正行地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刘飞扬故作凶狠地瞪她一眼,“闹腾这么长时间,饿了吧?” 田朵嘿嘿笑说一句,知我者大师兄也。 她这边刚说完,卫烙就带着侍女端着热腾腾的饭食就进来了。 卫烙吩咐侍女将饭食摆放在床边一侧的桌子上,先拿了两个用针扎了七个孔的鸡蛋蘸了芝麻盐递给她,“别的先放一边,先将这两个有七窍玲珑心的鸡蛋吃了,这样你的奶会更足,虽然我很不想你亲自哺乳星哥儿,但星哥儿这嘴太刁了,在找到合适的奶娘之前,只好先辛苦媳妇你多受点累!”(未完待续) 【262】 买断 田朵故意虎着脸将脸扭到一旁,嘟着嘴道,“我这会一看到鸡蛋就想吐,不吃,我还是喝碗小米粥吧.” “不吃啊,不吃也行,那媳妇你可劲挑着爱吃的吃,我这就上岸去给星哥儿找奶娘去。” 卫烙说着就放下手中蘸了芝麻盐的鸡蛋,作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看田朵不喊她,又转过身来道,“多喝豆腐鲫鱼汤,花生猪手汤,益母木耳汤,全是下奶的好汤,大师兄给弄的配方,既补身子还下奶,一举两得,媳妇你一定要都喝光了,要不然饿着星哥儿,他可就得走你的老路去了。” 田朵狠狠地白卫烙一眼,“行了,今儿天气我看着不太好,你就别瞎折腾了,我吃还不成吗?” “好嘞!知道媳妇还是蛮心疼我的!”卫烙说着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田朵床边,“快吃,快吃,我看看星哥儿拉了没,这点该拉了?” “卫烙,你成心地是吧?”田朵刚中气十足地吼了那么一句。 下一秒,就听婴儿哇哇哇地大哭声,接着就听卫烙埋怨道,“我说娘子啊,现在咱是有娃儿的人了,能让你吃安生饭的时候你就得抓紧吃,要不然,你看看,我就说了那么一点话,你就把咱娃儿给吼醒了。” 边数落田朵边拆小人儿的襁褓,然后就有一股味飘向田朵,田朵顺着那股味看过去就看见一片金黄粘在尿片上,这臭小子还是真拉了。 田朵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心想这帮帮卫烙的忙吧,谁料她越帮越忙,不仅将那金黄粘在了锦被上,还弄了卫烙一身,主要是那臭小子人太小肉太滑溜了,卫烙让她把持着臭小子的两条腿好给他擦屁股,结果臭小子使劲往上一挺,田朵的手一抖,要不是卫烙眼疾手快,非得将这臭小子摔一下子不可。 真是小包子看着好玩,真正弄起来才让人头疼地直想撞墙,田朵发誓以后谁要再说小包子好养,她非去拆那人的家不可,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半天弄下来,田朵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这可比她种一天地干一天活要累心多了,一会儿饿了要吃,吃了没一会就尿,尿完还没等你喘口气,又要吃,吃完不是尿就是拉,好不容易睡着了,总算能歇会了,小包子又将包被给蹬开了。 重新将小包子包好盖好锦被,田朵一脸苦大仇深地望向卫烙,“不行,你再去请个奶娘回来吧,再这样下去,非将咱两累死不可,一天到晚,别的啥事都不干,光让这小包子折腾地咱们就够戗,这还是一个,要是两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你的,明儿我再上岸上去找几个奶娘回来给你看看,这次你说用谁咱就用谁?” 卫烙亲了下小包子的脸,“星哥儿三天,我让江婆子给星哥儿洗得三,那会你还晕迷着,我想着这是咱头一个孩子,该给孩子做得事一样也不能落下,就做主让江婆子给孩子洗三了,现在你醒了,孩子也满月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给星哥儿办个满月宴,请岛上的人过来吃个饭,你这次晕迷,长臂猿人的族长袁傲天出了不少的力,如若没他及时赶来,我真不晓得你能不能撑到刘飞扬那死家伙他过来,现在你醒了,也该设宴款待人家,你说呢?” “你的意思是当时我的情况真地很不好?”田朵疑惑地望向卫烙。 卫烙重重地点了下头,“你不知道,当时你血崩不止,那血流地满床都是……吓得我两腿都发软,就算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心底生寒,若是可以,我再也不想你受那样的罪,以前只听人说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踩进了鬼门关,我听了也就是轻轻一哂,现如今事情落到了我头上,我才晓得你生孩子比让我进地狱都可怕,若是可以,我们就要星哥儿一个就好,我再也不想让你去经历那种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无助无力之感。” “那后来呢?”田朵没想到她是真遇上了血崩那种可怕的事,言外之意,就是她最后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窜出,莫非就是大量的血不受控制地从里面喷了出来? “后来,正当我作势要用剑将所有的稳婆灭杀,同时传令手下将外面的庸医一并杀了与你陪葬的关键时刻,袁傲天冲进了产房,喂了你一粒丹药,然后又用他们长臂猿人最古老的仪式在你周遭跳了半天的大神,虽然我不信鬼神,但不管怎样,你的血止住了,只是因失血过多,才陷入了深度昏迷,第二天早上,刘飞扬就赶了过来,气得我与他打了一架,若是他能早一日赶到,也许你不会受那么多的罪?”卫烙没说的是,也许那小小的女婴也不会在这世上连一刻都不曾停留就撒手而去。 田朵轻轻拍了下身旁的枕头,“你已累了好多天了,别想了,躺下来也睡吧,再可怕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醒了,而且除了汗多外,别的地方哪也不痛,可见在我晕迷的时候,你是将我照顾得有多好,你对我和星儿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只要你不嫌弃星儿是个怪胎,星儿的身世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岛上生活,等将这个岛建成铜墙铁壁般的存在,我们就将我的家人还有菲儿一起接回来,外面他们愿意打成什么样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要安安稳稳地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卫烙侧躺在田朵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田朵的侧脸,“能就这么听着听着你轻轻浅浅的话语真好,哦,对了,刘飞扬告诉你了没,耶律明珠怀孕了,南蕃国新国主高孝恭称帝,刘飞扬来之前,南蕃使者携带两名南蕃公主出使天顺。 我听刘飞扬的意思,崇德帝有意将南蕃其中一名公主赐给他做正妻,也就是名门世家所说地并嫡,若是崇德帝真将南蕃公主塞给刘飞扬,照着辽越王那极度护短的性子,我看天顺与辽越和睦相处的日子不长了,且,我听刘飞扬的意思,他貌似很忌惮南蕃国的公主,要知道南蕃国人都擅毒擅蛊,小白花一样娇弱地耶律明珠若与南蕃国公主对上,很明显不是对手,刘飞扬曾探过我的口风,想让耶律明珠在孩子出生前,喝假死药,然后死遁到咱们岛上避祸,因耶律明珠的身份特殊,我没敢一口应下,只说等你醒了,让他问你的意思,你同意我是没任何意见地,怎么,他今儿没和你提这事?” 田朵摇头说没有。 翌日,刘飞扬在为她号完脉后逗了会星哥儿,当然刘飞扬逗孩子的方式很奇特,那就是将小绿从竹筒里放出来盘在他的手上,然后让小绿给星哥儿跳蛇舞,可能无知者无畏吧,星哥儿看到小绿在刘飞扬的手上摇头甩尾巴,不但没被吓得哇哇大哭,反而冲着小绿咧嘴直笑。 不过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贪睡地,因而玩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大声啼哭,有了半下午再加一晚上带孩子的经历,现在的田朵虽然还不是那么熟练,但也多少琢磨出点这臭小子地习惯,这次他啼哭,应该是饿了,于是,让刘飞扬将小绿收进竹筒,她则先伸手摸进襁褓里,果然已是湿漉漉地一片。 这臭小子尿一泡就得吃一顿,田朵手脚勉强还算利落地给臭小子换上干爽的尿片,又喂他吃饱了奶,没一会臭小子含着她的黑红果梅就睡着了,将黑红果梅拔出来,将臭小子放进吊在半空的床上半空的悠悠车内并为他盖好锦被。 伺候好了小的,有侍女进来给她端来了吃食,于是,刘飞扬坐在她对面等她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方向她提起耶律明珠怀孕的事,田朵喝完最后一口黑豆乌鸡汤,问耶律明珠怀孕多久了,孕吐得厉害不,若是不厉害,等刘飞扬回去后就可以安排她过来,若是孕吐得厉害,最好等耶律明珠过了孕吐最厉害的那一个月再安排耶律明珠过来,况且孕妇怀孕的头三个月是容易流产的危险期,若耶律明珠怀孕日期尚短,就让她这么来回颠婆着赶路,实是对胎儿不好,最重要的是这是刘飞扬的头一胎,对刘飞扬这么个大龄青年来说,着实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没等刘飞扬答话,田朵眨巴眼问刘飞扬快当爹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期待那小生命的来临。 刘飞扬望了眼在悠悠车里熟睡地星哥儿,“看着星哥儿,貌似是蛮期待地,可一想到耶律明珠是辽越人,我这心里又高兴不起来,很矛盾地,我是既想让他们母子平安地瓜熟蒂落,又怕孩子的血种不纯,将来受人诟病,这也是我想把他们母子送到你身边,让你看顾的原因,长则两年,短则一年,很快大陆上就会陷入一片烽火狼烟中,这块大陆已经分开地够久了,所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钦天监夜观天象,说崇德帝有统一四国坐拥天下地命格,我这次来,一是为你治病,二是奉崇德帝之命,希望独家买断你手里所有的粮库以备战时之需,三才是委托你照顾耶律明珠母子。”(未完待续) 【263】 圣女安拉 沉默片刻,刘飞扬望她一眼,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崇德帝将林如海的嫡亲孙女赐给了你弟弟田俊熙为妻,将纪侍郎的女儿纪诗霜赐给了你外甥田致远为妻,这两个人你仔细想想都有过几面之缘,值得一提的是林如海是开国元勋之一,而纪家如今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是探花郎纪斓已有当朝铁嘴铜牙的称号,可见那张嘴是多么的能说,这两家无论拿出那一家,都不是你家和你大姐家这样的富足商户所能招惹得起地,他们家的孙女,女儿也不是你弟弟和你外甥有命消受得起,你好好想想吧。”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在你离岛前我会给你个答复,不会让你难做。”田朵默然片刻,张了张口,又无声地合上,深深叹息一声,“回去后你和嫂子商量下,若是她能经得起路上的辛苦,也愿意来我这个小岛,那你就安排她过来吧,至于你所担心地受世人的诟病,此时你眼中的这些世人,在经过一场烽火狼烟地战争后,到时真能存活下来的又有几人,到那时世人的眼中还有几人能记得你刘飞扬尚了个外域公主。” 刘飞扬没说话,只说他要去长臂猿人部落去给部落中的人看病。 虽说刘飞扬在岛上呆的日子不多,但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的确赢得了长臂猿人部落众人的喜爱,甚至不惜有大胆地女长臂猿人当众拉刘飞扬进山林中野合,结果在看到小绿吐出的口水将周边的野草给烧成了黑渣后,吓得再没人敢对刘飞扬动手动脚,虽然那些女子都不敢对刘飞扬动手动脚,但也不妨碍她们远远地跟在刘飞扬的身后看她。 入夜,田朵将卫烙,墨千叶,楚云飞都叫进了书房议事,书房内灯火通明一夜,终于在翌日的拂晓,大家做出了一致决定,那就是他们可以答应崇德帝买断田朵手里所有粮库的提议,但有附加条件那就是田朵对小金岛,金岛,琉球半岛以及向深海延伸的诸多岛屿有无上开肯权,若崇德帝答应这附加条件,那他们就谈合作,若不答应,那他们也会重新考虑崇德帝的买断提议。 而刘飞扬所说的那两家姻亲是压力还是助力谁也说不清,等狼烟一起,今日的开国元勋谁晓得会不会成为阶下囚,今日的探花名嘴谁晓得会不会在战乱中湮灭,而他们家娇养的名门闺秀谁能保证就一定能在即将飞起的狼烟中安然存活,这些都是谁也不能预测的变数,而她的弟弟还有外甥,谁又敢保证就一定非要活在她的羽翼下才能安然存活,他们老田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好样地,她就不信在她悉心教导下的弟弟,会是靠姐姐余荫度日的孬/种。 崇德帝想拿弟弟和外甥拿捏她,那她就要让她的弟弟和外甥成为崇德帝不可或缺地左膀右臂,到时让他想杀也杀不得,恶心死他,让他时不时就拿弟弟和外甥的性命来要挟她。 二月初六,田朵给星哥儿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满月酒,满月酒有送米酒,吃红蛋,出窝回娘家的习俗,田朵的娘家远,本来田朵说在岛上的居民热热闹闹地大吃一天后,将星哥儿抱上冰花一号上绕岛一圈算是回了娘家,再说,田朵当初出嫁也是在冰花一号上,若这样,冰花一号对他们母子来说都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可傲娇小天也就是现今的袁傲天听了后,嘴一撇说上什么冰花一号,孩子那么小,万一台风一起,将孩子吹着了怎么办,去他的猿人部落住段日子,他们部落里的人都很热情好客地,再说没有田朵,部落里的妇孺也过不上如今吃饱穿暖的舒服日子。 来家里做客地王一诺操着还不那么标准的汉话,也跟着他们袁傲天极力邀请田朵,“就是,就是,夫人,听俺们王的,去俺们猿人部落吧,我们一定以族中最古老的仪式隆重欢迎你们母子回娘家,以后我们猿人部落就是夫人您的娘家。” 值得一提的就是,王一诺就是曾向田朵开口要粮食并带着袁傲天来拍门的那个长臂猿人,现如今也是长臂猿人的总管。 王一诺一开口,余下的长臂猿人也都操着不甚标准的汉话,邀请田朵去他们的部落里做客,也不晓得是谁先开始围着桌子跳着野人部落特有的舞蹈,还有那听不太明白的古老语言。 袁傲天也一脸期盼地望向田朵,田朵低头望了眼正不停踹着襁褓的星哥儿,又征询性地望了一眼站在她旁边的卫烙。 卫烙含笑点头。 于是,田朵也含笑向众人点头。 袁傲天看田朵点头了,笑眯眯地将星哥儿抱进怀里,不晓得为何星哥儿一被袁傲天抱过去就哇哇大哭起来,田朵正琢磨着是不是袁傲天从没抱过孩子,不会,抱得星哥儿不舒服才让星哥儿啼哭,她还寻思着要不从袁傲天手里接过来吧,可她刚伸出手要将星哥儿包起来,就看见袁傲天往星哥儿嘴里丢了一个东西,吓得田朵大喝一声,“袁傲天!” 下一秒,星哥儿就被憋得满脸通红啼哭不出声来,吓得田朵都顾不上问袁傲天往星哥儿嘴里扔地什么,就让星哥儿反扒在她腿上,一手扶着星哥儿,一手掌握着力道朝着星哥儿背部肩胛股的位置狠拍了一下,然后就看见半个花生米的小黄球从星哥儿的嘴里喷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星哥儿一声嘹亮的啼哭声。 田朵顾不得心疼星哥儿,又在星哥儿的背部拍了两下,确定再没什么东西残留后才松了一口气,才将星哥儿从新抱了起来,轻拍着星哥儿的背哄着星哥儿睡了觉,方将星哥儿递给身后的奶娘郭娘子,转身让袁傲天跟她进屋,进屋就对袁傲天劈头盖脸地训了一顿。 告诉袁傲天,若是她反应得快,星哥儿就要被他在满月宴上给噎死了。 袁傲天起初还觉得自己挨骂挨地憋屈,在听到田朵说星哥儿有可能被他冒失地举动给噎死时,自知理亏地缩了缩脖子,低头盯着脚尖嗫嚅道,“其实,我给星哥儿吃的是我们参族增强抵抗力的秘药,是甜地,我看星哥儿老哭,我以为他也喜欢吃呢,而且我还怕噎着他,只给他吃了半粒,不信,你看我这儿还有半粒,而且这是我被我家那老杂毛踹下来时唯一带下来的一粒药,我一直舍不得吃呢,心想着,今儿是星哥儿的满月宴,我这个做舅舅地总得有点表示,碰巧我一抱他,他就啼哭,然后我就给他吃了。” 田朵虎着脸从袁傲天手里接过那小黄球,“这药除了能增强抵抗力还有啥作用?” “基本上你们凡人间的这瘟那瘟地,让星哥儿吃了后就不会染疾上身。”袁傲天若犯错的孩子似得仍低头看着脚尖。 田朵将那半粒小黄球收了,仍虎着脸道,“以后没我同意,不许你私自喂星哥儿东西,听见没,孩子这会还小,除了吃奶他还是吃奶,别的现下他还什么都吃不了,若是再让星哥儿吃不三不四的东西,看我不断了你的口粮。” 袁傲天是在田朵的穗园过了好几年地,自然听得懂田朵口中的口粮是什么,忙举手连连保证,以后没田朵同意他一定不随便给星哥儿吃东西,否则就让他永世在兽人王的身体里呆着回归不了参族。 田朵听到袁傲天的保证,方轻哼一声,“走吧,还不接我娘俩去你们族里看看傻愣着干什么。” 袁傲天听了忙乐颠颠地跑了出去,吩咐长臂猿人将他的专属轿子重新垫地软乎乎地,方让田朵抱着星哥儿坐了上去。 长臂猿人的部落建在深山里,他们这一行人连夜赶路,方在第二天拂晓进了部落,他们一进部落就看见留守在部落的老弱妇孺唱着他们族人远古空灵的歌谣欢迎他们进部落。 领头歌唱的是一个身着白色纱衣头戴一层白纱的年轻姑娘,袁傲天告诉田朵,那是部落里的圣女安拉,能感应天气的变化,能感应方圆百里是否有人出了海难,如若族人要出海必先问过安拉海上有无大风暴,而安拉预测地十有八准,这事袁傲天亲自试过。 田朵在经过圣女安拉的身边时,向圣女安拉善意地微笑了下。 然后圣女安拉就跟着他们的队伍一起走进了袁傲天所居住搭在树上的木宅,田朵从轿子上下来看到尾随在队伍最后面的圣女安拉,悄悄拽了下袁傲天的衣衫,“圣女安拉来了,是不是找你有事?” 袁傲天轻摇了下头,“她从来没进过我的院子,不过,你先和星哥儿进去歇会,我去看看。” 不一会儿,袁傲天就进来对田朵说,圣女安拉不是来找他的,而是来告诉田朵,今儿傍晚海上会有大风暴,而田朵的大船冰花一号,最好不要出航,否则会造成四到六人的人员伤亡,而其中就有那位来部落里出诊过的银发男子,该男子生死她看不透,但有难是一定地。(未完待续) 【264】 减收 田朵有些狐疑地望袁傲天一眼,“圣女安拉预测得真是十有八准?” 袁傲天点头,“我知道地几乎都准了。” 对这种神乎其神的事,田朵也只好采取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地谨慎态度,忙命人赶紧回去报信,阻止刘飞扬登船回大陆。 尽管田朵在得到消息后很快命人回去传信,可传信的人还是去晚了,因为刘飞扬在天还没亮就乘坐一艘滞留在岛上的渔船回大陆,而卫烙在收到田朵传来的信时,忙命人驾了一艘性能超快的新船快艇去追了上去,希望能赶在傍晚前寻到刘飞扬,而本打算和楚云飞一起回鼓浪岛的墨千叶虽不晓得这消息准不准,但同样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打算在岛上滞留一天先看看。 果然还不到未时三刻,海上就起了大风暴,连带着刮得田地里的小麦若青色的海浪般在田野间此起彼伏,这场大风暴直刮了三天两夜,等风停了,再看田间的小麦一大片一大片地都匍匐在地,害得岛上的农夫和长臂猿人不得不下田间地头去扶扑倒地小麦。 而在长臂猿人部落里的田朵在等风暴停了以后,就抱着星哥儿要回她的农庄,这场大风暴一刮,岛上的农作物至少要比往年减产三分之二,这还是保守估计,若是她再不想法补救,今年的收成别说超过去年,能赶上去年大丰收的一半,田朵都觉得要烧高香了,于是,她不顾袁傲天和长臂猿部落众人的再三挽留坚决要抱着孩子回农庄。 可是在出猿人部落地山口时,她又看见圣女安拉安静地等在出口,现在的田朵都有点怕这位圣女安拉,这位圣女轻飘飘的一句话,她带领一干手下辛苦种下的粮食就少收了三分之二,这粮食不仅是粮食还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这些银子都是用来拿来建设琉球岛地基础设施用地,若是光让她吃老本,等将琉球岛建成了,她也成了一文都无的穷光蛋,这真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墨千叶和她一笔笔都挑灯算过地。 虽然心里很不想圣女安拉开口说话,但田朵面上还是冲圣女安拉微笑了下,感谢她的提醒,让她减少了一笔不小的损失,不过,也幸好信了圣女安拉的话,若不然此次大风暴,冰花一号就算不被大风暴给卷沉,也会受到不小的创伤,冰花一号上一颗小小的螺丝钉都要好几两银子,就别提帆啊,桅杆之类的。 圣女安拉只能感应天气的变化以及海难的大致状况,对人心她是一点都不懂,因而在看到田朵对她微笑,她也还了田朵一个微笑,然后向田朵怀里的星哥儿行了个主仆礼,“夫人,请允许我跟随小主而去。” 田朵用手抚了下额头,不敢确认她听到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圣女安拉,你确定要认我怀里还在吃奶的小奶娃为主人?袁傲天,你掐我一下,我没听错吧。” 袁傲天很听话地抬手掐了田朵一把,当田朵感觉到痛时,圣女安拉再次开口,“夫人,你没听错,小主就是我一直在默默等待的主人,而今,小主来了,我也该随他走了,还请夫人允许我跟随在小主身边侍奉。” 田朵望向袁傲天,“你同意圣女安拉跟我们走吗?还有,圣女安拉你走了,他们都怎么办?” 圣女安拉望了眼袁傲天及袁傲天身后的猿人族,“我走后,他们会选出新的圣女,而新的圣女在他的主子未来前就一直充当圣女的角色直到她自然老去,然后再由新的圣女替代,我在猿人族的使命已经完成,接下来我的使命就是保护小主的安危。” 虽然圣女安拉这样说了,但田朵还是先望了眼袁傲天又旋身望了眼身后猿人族的众多老弱妇孺,“你们都同意圣女跟我走吗?” 出乎意料地,除了袁傲天外,大家都匍匐在地,说着古老晦涩地嗡鸣声,田朵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袁傲天告诉她,他们说圣女的决定就是他们的决定,并说恭喜圣女安拉等到小主,且希望圣女安拉在空闲时常回部落来看看,虽然她已不是部落的圣女,但还是部落的儿女。 圣女安拉只神色淡然地点了点头,然后自觉地站在田朵身后,从田朵手里理所当然地接过星哥儿,星哥儿也是个怪胎,在看到圣女安拉时竟然一声也不啼哭,就那么睁着双黑白分明地大眼望着圣女安拉纯洁的面纱。 于是,去了一趟猿人部落将人家部落里的圣女安拉拐回了家,回到农庄的田朵匆匆喂了臭小子一顿,就亲下田间地头指导农夫们如何扶正小麦,及吹倒地瓜果蔬菜,能减少点损失是点。 两天后,去接人的快艇回来了,并回报说刘飞扬所乘的那艘小渔船上的人三死一重伤,一轻伤,若不是他们地快艇快追上了那艘小渔船,刘飞扬这次就算不死多少也得受点伤,而今刘飞扬完好无损地踏上了回金陵的路。 转眼就到了麦收的季节,有了圣女安拉这个天气预报专家,田朵不仅动用猿人部落所有能发动的劳力,还从鼓浪岛雇佣了不少的短工上岛对小麦进行抢收抢晒,将小麦抢收完毕后又抓紧时间点上了玉米,土豆,番薯等高产量的农作物,好在在这次夹杂着暴风雨的台风来临前,田朵带领着手下的一干农夫农妇总算是将地几乎都种上了。 田朵手里抱着杯冰果茶站在窗前望着将树梢都吹断了地巨大台风,“还好,这次将苗都种上了,就算这次大台风刮个十天半个月,咱们这次都不带怕地,大不了让咱们手下这批农夫农妇都转入地下去跟着墨千叶修建机关城去,总是闲不着他们地。” 卫烙听着外面呼啸而过的呜呜风声,“上次大台风,就让岛上的农作物产量整体下降了三分之一多,刨去人工税费这费那费,落到咱们手里的连往年的六分之一都不到,但愿这次大台风过了,能维持个一年半载地,给咱们几个风调雨顺地好年景,那么咱们地星雨岛就建成了。” 琉球半岛在各种基础设施都建好后就更名为星雨岛,以星儿的名字命名地。 就在这时,一只小胖手从后面扒住了田朵的胳膊,呜呜啊啊地一阵手舞足蹈,然后就听圣女安拉翻译说,小主要吃夫人手中的冰果茶。 田朵一把拍掉臭小子的小爪子,“吃什么冰果茶,和你一般大的孩子都长好几颗牙了,你这倒好,别说好几颗,连个牙瓣都没看见,整天除了吃还是吃,看看你现在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肉球。” 星哥儿一看老娘那长牙五爪的样儿,转脸将那藕节似的肥胖小手扒向卫烙,然后又是一阵咿咿呀呀,卫烙横田朵一眼,“凶什么凶,将星哥儿凶傻了,以后让谁替你下地干活,难不成你觉得你能在地里刨一辈子,该早点放手给下一代的时候,就得果断放手,你说是不是啊,星儿,你娘亲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霸道,将来等你接了你娘亲的班,一定要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这样才能娶到贤良淑雅德容兼备的好妻子,像你娘亲这样的女霸王,咱家有一个就够了,星儿宝贝,想吃什么走,爹爹给你弄去?” 星哥儿亲昵地在卫烙脸上吧唧就是一口,高兴地卫烙举着星哥儿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然后将星哥儿的双腿一叉,就放在他脖子上,预备向旁边的小厨房而去,可还没等他走出门口,一道热流顺着卫烙的脖颈直往下流,然后星哥儿拽着他渗湿的裤子嗯嗯啊啊地说着只有他和安拉才会懂的外星语,然后就听安拉说,小主说裤裤湿了,爹爹给换裤裤。 卫烙笑骂了声臭小子,就不晓得说星儿要尿泡泡,现在可好,弄得谁都是湿漉漉地一片。 田朵看了捂着嘴咯咯直乐,一个劲地在旁笑骂卫烙活该,并抱怨说这臭小子都让卫烙给宠没了边。 卫烙望了眼头顶上的星哥儿,爷俩相互眨巴了下眼,然后卫烙乘田朵笑弯了腰的空当,将星哥儿手疾眼快地放在田朵的脖子上,下一秒,只听扑哧一下,随即一股臭味就从田朵的颈间飘了过来,现在的星哥儿已适当添加了米粉,米糊,鸡蛋羹等辅食,拉出的屎也有了臭味。 随之,星哥儿用她那肥肥的小手拍了下田朵的头顶,然后用手一指卫烙,咿咿呀呀地又开始了,旁边的安拉再次翻译,小主说这是老爷的主意。 卫烙轻拍了下星哥儿肥肥的小屁股,“爹爹真是白疼你了,这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将爹爹给卖了个干净。”话虽这样说,但还是手脚利落地把持着星哥儿两只肥肥的小短腿拉巴巴。 田朵狠瞪了眼这对父子一眼,“今晚上你们爷俩都睡地铺,谁上床我就踹了谁?”故作凶狠地放了句狠话转身进净房洗澡去了。 这场大台风连刮了四天四夜方停歇,这次台风过后,田朵望着岛上被风刮地到处都是地残枝断叶,带领岛上的民众进行台风过后的清扫及补种树苗地工作。 圣女安拉说这场大台风过后,今年几乎不会再有什么大的风暴,让田朵可以带领着岛上的居民放心耕种,值得一提的是,现在来岛上讨生活的渔民还有被田朵雇佣过来的短工,很多在干完活计后自发留了下来,并自愿去卫烙开设的人事部登记造册成为星雨岛上的第一批入住居民。(未完待续) 【265】 童趣 并且刚刚她听说有一打短工的年轻小伙拎着一袋小麦,一壶烧酒,一包喜糖,一包芝麻饼去猿人部落求娶猿人姑娘去了。 至于求婚成不成功还没消息传来,而田朵也没等到求婚的后续发展,小丫头青果来报,家里来客人了,老爷让她马上回去。 农庄里新进了一批人,全是从南阳老家奇朵山庄内的园工家仆中挑选出来地,这个叫青果的小丫头就出自那批人中间,是管后勤的一个管事地嫡亲孙女,口舌伶俐但不多话,且手脚勤快,极会察言观色。 在问清客人的容貌特征后,田朵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就加快了。 脚下生风般地打马回庄,未进庄门,就看见一俊雅如竹长身玉立身姿挺拔的俊俏后生随着卫烙正往庄内走。 望着昔日牙牙学语,经常五九九,五九九叫的小弟如今也长成了一表人才地大小伙子,田朵就感觉眼中湿湿地,仰脸将眼眸中的泪意逼回,弟弟能来是好事,同时也表明崇德帝将那事搁置了这么久以后,还是以大局为重,重新派人来谈判了。 遥遥望了眼弟弟的侧影,田朵打马回内院换了身衣裳,正欲吩咐人去给卫烙传话,却不成想,卫烙派人来通知她,让她备车去冰花一号上接大腹便便的耶律明珠。 于是,田朵忙吩咐人准备了吃食,水,可可饼,小垫子,包被,脸盆,剪刀,伞,纸凡是孕妇有可能用到的东西都让丫鬟们准备了个十足,就怕耶律明珠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好能做出应急处理。 一路快马飞鞭地带人赶往冰花一号,将脸色苍白如纸地耶律明珠从冰花一号上抬到铺地软软地马车上,先给她喝了些温开水,然后将准备好的各种冰镇水果都从食盒里拿出来,放到床头一侧的折叠桌上,让她先挑着少吃些解解暑。 耶律明珠拿了颗冰镇的樱桃含在嘴里,本来在船上吐得昏天黑地脑袋直发昏的耶律明珠在吃了一颗冰镇樱桃后,顿觉一股清凉沁入脾胃,同时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的舒爽之意,在这炎热的夏季能吃上这么一口酸酸凉凉的东西,的确是难得,怪不得夫君说只要她能挨过这一路的辛苦,平安到达她小师妹哪儿,绝对能让她吃到好多世面上就算有钱也不容易买到的新鲜蔬果。 在连吃了三颗樱桃后,耶律明珠的贴身丫鬟蓝雪为她擦拭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不再让耶律明珠吃冰镇樱桃,且还搬出刘飞扬说郎君说了,孕妇吃多了寒凉之物对胎儿不好。 田朵也点头附和不再让耶律明珠吃冰镇地,转而拿出恒温的无花果,库尔勒香梨,芒果,苹果,猕猴桃,柚子等几样孕妇吃了都很好的水果拼盘让耶律明珠先占着个嘴,并告诉耶律明珠这些水果都是孕妇吃地,且多吃水果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聪明,她怀孕那会也是变着法的吃各种蔬果。 然后生出来的臭小子调皮地直想天天拿棍棒他。 耶律明珠边吃着蓝雪放到嘴边的水果,边含笑望着田朵问那真拿棍棒了没。 田朵嘿嘿傻笑了下说没舍得,其中为人母的幸福深深感染着耶律明珠,以至于耶律明珠抚摸着不算很大的肚子,面带忧伤道,“可我的孩儿貌似不被婆家人喜欢,要不然郎君也不会让我先喝假死药,然后再千里迢迢来找你,受你的庇佑保护。” 田朵轻轻拍了下耶律明珠的手,“为母则强,任何都可以嫌弃你肚子里的孩子,但你不可以,因为你是孩子的母亲,是将她或他带到这个世上得人,你这做母亲地都不疼她或他,那你还能指望谁来疼她或他,人要靠的是自己,而孩子在未成年前最依赖的人就是母亲,为了孩子将来的健康,你也不应该如此忧伤,这样对胎儿的发育不好,更何况,大师兄他不是不爱你,但他那人忠君爱国为人臣的思想根深蒂固,若不然,我早就开口让他来我这小岛上过悠闲日子啦,可是……哎,既然大师兄将你送到我这里来,那你什么也不要多想,只管好吃好喝地好好在我这儿养胎,直到瓜熟蒂落平安生子,不管在你心里觉得有多委屈,也要将那委屈丢到海里去,那怕等你生完孩子后,再从海里捡起来也行。” “怪不得哥哥和夫君都喜欢你,你的确是个善解人意讨人喜欢的好姑娘。”耶律明珠轻舒了一口气,反手攥住田朵的手,冲田朵婉约一笑,“你叫我嫂子,其实,一见到你我就觉得我应该叫你一声嫂子地,而你的年龄也的确比我大,但我看着却要比你大。” 田朵噗嗤一笑,“你嫁给我大师兄,不论实际年龄大小,我都该叫你一声嫂子,谁让我们生活在夫为妻纲地男权社会,不过你对我的评语我很喜欢,还从来没人说过我是个善解人意讨人喜欢的好姑娘呢!” 耶律明珠盯着田朵狭长的凤眸,真心赞美道,“你真人比画更美,不过你再美,也已嫁人了,若是让我哥哥晓得你不仅嫁人还生了个漂亮的儿子,肯定又是一夜买醉。” 田朵不想再提轩辕澈,也不想再听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因为她现在已有一个幸福的小家庭,卫烙为她和星哥儿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不想也不会辜负这个默默为她付出的男人。 于是,田朵话锋一转问起耶律明珠有没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用小脚丫巴踹她。 果然,一提到孩子耶律明珠的精神头就上来了,忙微笑着抚摸着她的肚皮,笑说有的有的,有时候明显都能看出肚皮鼓了个大包,还问田朵那会儿怀星哥儿的时候肚子有没鼓包。 田朵仔细回想了下,貌似是鼓了一点点,但不明显,恰巧这时耶律明珠的肚皮又鼓了起来,然后耶律明珠兴奋地指着那鼓起的大包让田朵快看,这孩子又淘气了。 田朵在心里琢磨貌似听人说肚子鼓包,很可能怀的是女婴,不过以她生了星哥儿的经验,貌似是不太准,而这说法她也只听老人们提过那么一嘴,作数不作数还真不晓得,不过,看耶律明珠那兴奋的样子,她也不想做那讨人嫌地扫兴事,于是,她顺着耶律明珠的话题开始围绕着胎儿这个话题闲聊起来,比如胎儿从几月开始长毛发,几个月五官就发育成熟,以及到后来的胎动要怎么来数,还有生孩子时的小窍门和注意事项等等事无巨细地都按她的亲身经历讲给耶律明珠听,以便她真到生时不是那么的害怕。 就这么地,原本力求平稳赶得很慢地马车,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一问我一答中还没感觉怎么地就到了农庄门口。 让马车直接赶到内院的垂花门,然后再命人抬了担架将耶律明珠抬进早就为耶律明珠收拾好的院子静心居。 一路舟车劳顿的耶律明珠还未进静心居就睡着了。 孕妇贪睡,田朵命人轻声将耶律明珠抬进寝室,并亲手为她搭上了一条化开富贵的毛毯,一进寝室,蓝雪想要叫醒耶律明珠,被田朵悄声阻止了,然后示意蓝雪悄声跟她出来。 蓝雪点头。 蓝雪出来后,田朵告诉蓝雪,以后对外称他的主子,明夫人,随后将负责静心居的管事丫头若水介绍给蓝雪,告诉蓝雪有什么事缺什么东西让她直接给若水说,然后叮嘱若水好好伺候明夫人,并特意叮嘱静心居小厨房的人要变着花样地给明夫人做吃地,若是明夫人的孩儿生出来没有八斤重,静心居所有丫鬟婆子的年终俸禄减半,若孩子生出来超过八斤,每超一斤,年终俸禄长倍。 田朵所说的年终俸禄相当于现代的年终金,在银钱上,对忠心为她办事的手下人她从来不会吝啬,因为她一直认为不是她在养活手下人,相反是这些人在养活着她和她的家人,因为没有她们,靠凭她一双手或是家里人的几双手是不可能会有如此的成就。 将耶律明珠安顿好后,田朵匆匆回了她居住的落心轩,一进院门就听到星哥儿与弟弟田俊熙地笑闹声,走进屋门就看见星哥儿与弟弟田俊熙盘腿坐在凉席上,他们的面前放着一个盛满水的中号木盆,木盆里是一对雕成龙形的一大一小的子母船,星哥儿那肥胖的小手一嘟龙尾的按钮,那小帆船就绕着大帆船直绕圈,那小帆船一绕圈,星哥儿就撅着肥胖的小屁股绕着木盆爬圈,爬着爬着,他就猛地抬手拍击一下水面,溅地田俊熙满身地水,然后田俊熙就将水伸进木盆里向星哥儿撩洒水珠。 起初,星哥儿不晓得田俊熙要干什么,就那么手扶着凉席,屁股撅地高高地,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动不动地瞅着田俊熙,等田俊熙撩洒的水珠落到他身上一点,他转头刺溜刺溜地再向外爬,待感觉到田俊熙不再向他撩泼水,他再刺溜刺溜地爬到离田俊熙五寸远的地方,抬起一只小胖手就猛地一拍,拍完就跑。 等跑到他觉得水花渐不到的地方,扭过身来看着渐地满身是水地田俊熙就咯咯直笑。 如此往复,田朵觉得这臭小子玩得差不多了,就上前两把掐住臭小子的双腋,笑骂道,“这么小就欺负你舅舅,是不是皮又痒了。”(未完待续) 【266】 啪地碎了 只见星哥儿那两只肥肥的小猪腿在空中来回蹦跶,小屁股也扭呀扭呀地直向下坠,口里还咿咿呀呀地喊着外星语,还没等田朵做什么,卫烙就从外面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这是怎么啦,刚才不是还和俊熙玩得挺开心,怎么,我一转眼就去安排顿饭的工夫,你们娘两就又闹腾上了。” “你小子溅了我弟弟满身水,这么小就晓得欺负他舅舅,将来谁还管得住。”田朵细长的眼直瞪着星哥儿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 “俊熙,你五姐说星哥儿欺负你,他欺负你了吗?”卫烙将星哥儿从田朵手里拯救了出来,在他那翘得老高的小嘴上吧唧亲了一口,“宝贝儿,你娘说你欺负舅舅,你就这么地认了啊,你就不能说,我没欺负舅舅,我这是在和舅舅玩游戏呢。” 下一秒,星哥儿就咿咿呀呀地喊了出来,黑白分明的大眼也直在屋子里来回转。 田俊熙也含笑望向田朵,“姐夫说得对,我正和星哥儿在玩呢,就算欺负也是我欺负星哥儿,怎么可能轮到让星哥儿欺负我,五姐,我已经长大了,不信,咱们比比,我再也不是那个拽着你衣角牙牙学语的小娃儿啦,不过,看到星哥儿,我想着貌似我小时候没星哥儿这么聪敏机灵。” 田俊熙说着还真就和田朵并肩站在一处,不用刻意比,现在的田俊熙都比田朵高了将近两头高,田朵眼角微湿地望了眼田俊熙,又用袖子轻擦了下眼角,转而猛拍了下田俊熙的肩膀,“长得比我高,我也是你五姐,怎么样,这一路累不累,爹娘知道你要来吗?他们的身子都还好吧?” “不累,家里人都挺好地,你别担心,爹娘还有大姨四姨都让我给你捎来了不少地南阳特产,还有给星哥儿的鞋袜小衣裳什么地一大堆东西,爹还说,什么等你们有空,带着星哥儿回家看看,他怪想你们地。”田俊熙望着姐姐珠圆玉润似得明艳容颜,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田朵,“这是扬哥让我交给你的,嫂子以后就麻烦姐姐你多加照顾。” 田朵接过那封信,点头笑道,“回去转告他,我会地。”望着田俊熙欲言又止地样子,田朵指着田俊熙那浑身都湿哒哒地衣裳,,“先去将衣裳换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横竖就算再急也不在这么一时半会。” 田俊熙点头。 饭后,田朵与田俊熙又唠了会家常,等星哥儿睡着后,她才起身带着田俊熙到了内院的书房,两人在内书房待到大半夜,田朵才神色疲累地回到了寝室,在灯下看书的卫烙望着她满脸的疲惫之色,先给她倒了杯凉白开,然后让她坐下来为她揉捏着肩膀,“又加了什么条件?” 田朵揉捏了下酸痛的眉心,“一是让星哥儿入京为质子,一是买断粮食所需的银钱他只付一成,一是他们开垦出的孤岛成为天顺的领土,而田朵只有管理权没有海岛所属权,三者任选其一。” 这三样不管那样都是在田朵的心窝子上割肉,卫烙听了也是眉峰紧皱,“将俊熙留下吧,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招?” 田朵摇头,“留不得,他给俊熙下了百日僵,在百日内俊熙若不赶回京都,就会丧失人的意识,成为只能供人驱使的僵尸一枚,算算日子,因着耶律明珠是孕妇,他在来时已耽搁了不少时间,就算明天就启程也要快马加鞭地赶回京都,否则……” 正在夫妇两人愁眉不展夜不能寐之时,来抱星哥儿的安拉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话,“夫人,用我的血给那人解僵毒吧。” 田朵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安拉,“安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拉睁着双纯洁的大眼重重地点了下头,“百日僵只是从百年僵尸身上提取的毒素,比百日僵更厉害的还有千年醉,万年生,要解远古的僵毒只凭安拉的血是不行地,但百日僵这种僵毒用安拉的血就足够了,只是安拉会因此而长眠,不能再如现在这般伺候小主了。” “会导致你长眠那就是用血量很大,导致你失血过多而需要长睡自动补给,是不是这样?”田朵心有不舍地望着安拉,安拉对她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人,除了她有预测天气这项特殊的本领,这个安安静静一心为星哥儿着想的姑娘如今很得田朵的喜欢。 安拉点了点头,但很快又道,“夫人,你别担心,只要你每天给我充足的食物,我很快就会好地,短则三个月,长则一年,而且以前我也长眠过,一睡三年,我都没事地。” 田朵攥住安拉的手,并向安拉深深鞠了一躬,“你是我们老田家的救星,我代我爹娘谢谢你!” 安拉往旁边侧了下身没受田朵这一躬,并连连摆着空着的一手道,“你是小主的娘亲,我受不起地。” 于是,当天晚上,安拉就用她的血给田俊熙解了百日僵,别说失血过多的安拉有多么的脸色苍白,就说田俊熙看着姐姐端来地那一盆盆地血就让他喝到想吐,但他知道这血他必须喝下去,他要活着保护姐姐就必须得喝下去。 同时,一只只信鸽从海岛上向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而田俊熙在喝完两碗血后就会上一趟净房,然后望着净房那粪池里一层层泛着绿光地比线还细若千倍的小线虫他心里将崇德帝恨得要死,原本他是真心想辅佐崇德帝干一番大事地,想着在将来的烽火狼烟中若田伟琦那般拼个富贵前程而不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 可是在五姐看完扬哥让他带来的信时,他傻眼了,这让努力游说五姐帮助崇德帝的他当众被狠狠地抽了一耳瓜子。 原来他才是五姐心中那压弯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他是老田家唯一一条根,谁死他也不能死。 第三天早上假的田俊熙带着跟来的人乘着冰花一号返回鼓浪岛,然后由鼓浪岛快马加鞭地返回京都。 等假的田俊熙快到京都还未到京都时,崇德帝的御案上摆着一张张来自四面八方不同城市约有万余人一夜之间几乎同时消失的失踪报告,这些人之间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们的背后都贴着奇朵山庄的标签,而她的直系亲属看似是最后一批消失地,其实,没准,早就是被她掉了包来鱼目混珠地假货,就连一路赶回京城的田俊熙也是个来迷惑他的人的假货。 气得崇德帝一把摔碎了手中的金穗镇纸,连声下了数道命令,其中一道暗令就是活捉田俊熙,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二天,广储司中外郎田军以贪污罪下狱,没过几天,羽林军首领田三牛以渎职罪下狱。 又过了两天,假的田俊熙被逮住,天牢里,崇德帝望着被打得皮开肉绽仍笑眯眯望着他的男子,“你主子给你什么好处,竟能让你如此心甘情愿地赴死?” “在未见皇上你前,我是不会死地,主子说了,现在你已没有要挟她的资本,但凡她在意的人都已安全撤离,皇上你要成就大业,就该拿出足够的诚意来谈判,否则,在这将起的烽烟中,天顺地钦天监自是说你有一统天下的命格,同样辽越的钦天监,南蕃的钦天监,甚或是中山国的钦天监都可能说他们的主子会有一统天下的命格,可到最后,真正花落谁家,还要看人的谋算,我家主子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女子,求得不过是一碗无人约束地安稳饭,至于这端着地饭碗要向谁偏斜,那就看你们这些有雄才伟略的大人物能伸多长的橄榄枝,恕某直言,本来皇上你的橄榄枝够长,可谁让你这枝伸得太长将碗直接给捅翻跌到地上啪地一声碎了!” 崇德帝看着那那男子夸张地动作,又仔细看了下他的面容,“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墨千叶心说这家伙好记性,他刚出师门游说的第一人就是这还任西北暗中之王的贺兰天佑,只是贺兰天佑当时那短板的身量在游说了几天无果时就放弃了,直到听到贺兰天佑一路若破竹之势地打进京都,他还有些后悔当初没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继续游说,所谓地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碳难,等人家都成了王再去游说传播他的非爱兼攻,啊,呸,是兼爱非攻不仅势力也不够诚意,所以他才转而投向轩辕澈那丧家之犬,谁晓得那就是头……摇摇头,提那只丧家犬就觉得晦气,还是自家现在的主子好,不仅同意支持他的思想及观点而且还励志在不遗财物地实地践行着。 崇德帝看其摇头,也没再揪着这问题不放,“你主子还有什么话带给我?” “治世明君心系天下百姓方为明君,皇上你当政几年的政绩,我家主子认可,但若不是你逼人太甚,我家主子断不会行这招釜底抽薪,就算如此,我家主子也跟圣上你留下了不少的余粮蔬果,供皇上你维持三年地烽火消耗应该不成问题,但皇上你若能在这三年拿下周边三国,貌似是不那么容易,所谓内战只要快,准,狠能在短时间内上位,这可以理解,但外患光靠这三样是远远不够地,皇上,你说我说得有无道理?有道理,你仔细琢磨琢磨,无道理你就当我是放屁,然后下一秒就一刀杀了我,反正我就是主子手下一个传信的无名小卒,活是我幸,死是我命。”墨千叶说完就闭上了眼,一副任君宰割的样子。(未完待续) 【267】 添件喜事 “许你一座城池为我所用如何?”崇德帝将一个大号的糖衣抛了过去。 果见墨千叶闭上的眼迅疾地睁了开来,“皇上你好大的手笔,不知是那座城池,若是幽州那样濒临辽越的城池,那就算了,我还是抹脖子受死吧。” 一看此人的态度,崇德帝就晓得这人不是随便就能令其收买倒戈地,同样这样得人也不可能在她手里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崇德帝冷哼一声,吩咐人一天只能给他一碗水,在这炎热的夏天饿他几天,渴他几天看他还能笑得出来。 金秋八月,当星雨岛上又一季农作物成熟并收割采摘归拢仓库时,新一季的农作物再次播撒进田地里时,墨千叶还未从天顺归来,田朵站在修建地宽阔平整地码头上眺望着对面的鼓浪岛,“对面吴岛主家有什么动静,还有在鲁府的吴沛柔近来的情况如何?” 楚云飞与她并肩站在码头上,“不若,我进京都去看看,虽说楚家倒了,但多少还有点香火情。” 田朵轻摇了下头,“我相信他不会真杀了墨千叶,除非他没有雄霸天下的想法,与其说墨千叶让崇德帝给囚禁了,不若说有可能墨千叶真恼了崇德帝,而跑到别地什么地方找下家。” 说到下家,突地一个念头涌上了田朵的脑海,同时在心底暗骂墨千叶一声,这该死的墨千叶不会真的跑到南蕃或是中山国搅浑水去了吧。 田朵脑子里刚闪出这么一个念头,远远地就看见一艘快艇向这边驶来,能动用快艇地一般都是星雨岛上的高层人士,现如今她手下的人几乎都在岛上各司其职地忙乎着,唯独假扮了田俊熙地墨千叶在被崇德帝关进天牢三天后无故失踪,甚至连凤影宫的人都摸不到他的一点行踪,据她的人汇报,貌似崇德帝的人也在翻了天地找他,可至今仍无果,为此,听说崇德帝还大发了一阵脾气,说他的天牢如今都成了别人后院的菜园子,任其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听说为此皇上的禁卫军头领都让崇德帝给捋了下去,重新提拔了一批新人。 “你说会不会是墨千叶回来了?”田朵望着那越来越大的小黑点道。 楚云飞也看到那越来越大的小黑点了,“若是,就太好了,我就不用天天被吴沛柔逼得连家都不敢回了。” 田朵扭头戏谑地望着楚云飞,“什么时候你将鲁府当成家了,那言外之意,是不是咱们岛上要添件喜事?” 楚云飞望着田朵促狭地目光,俊脸微微一红,但他早已不是懵懂不知的羞涩少年,如若没有当初妹妹那场逃婚而导致的灭顶之灾,没准现在他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一想到这,就不由得让他想起那个与她从小订过婚约的清河有书香世家之称的柳氏嫡长女柳洁婷,就是那么一个外表温和端庄的女人一听说他妹子失踪,仅仅是失踪,就像闻着味地耗子般立马就央了他父亲在朝廷的旨意到达前以八字不合两相犯冲退了婚。 俗语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只是定亲,还并没成为一体的夫妻,情理上,柳洁婷的做法他无可指责,人家前途无量的黄花大闺女没理由跟着他这么个家族落败的破落户四处逃亡,可在感情上,他多少有些怨气与憋气,就算刘洁婷要退亲要嫁个前途无量的好夫君,那是不是也该亲手给他们这段多年而无果的感情划个圈,不要求是有多么圆满的结局,只想知道当初她对他的感情到底是喜欢他这个人,还是看上他楚大公子的身份与身家,可得到地却是烂了一半地香梨,那丫鬟说她家小姐说了,烂掉的香梨只有贱民才会切断坏的部分继续食用,而她只会丢进粪堆里,那丫鬟说完眼神鄙夷地就将烂了地香梨扔了出去。 自此,楚云飞再不敢轻易相信女子,但自从与眼前的女子重逢后,这个看起来一点都不温柔甚至有些暴力独断的女人却给他昏暗的生活带来了一线光明,从而也迎来了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女子,其实,在南阳,他与卫菲有过几面之缘,但当时地他认为卫菲类似她的主子,看似外表柔弱,实则也是个杀伐果决的强女子,当时的他认为,女人太要强没什么好处,正经人家的女儿就应该安稳地呆在后院相夫教子,但现在得他却觉得靠自己双手吃饭的女子要比靠男人吃饭的女子可敬可爱地多。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觉得你娶了我家菲儿还吃亏了不成,要这样,指不定哪天我又给我家菲儿逮个好郎君回来,到时,你可别后悔。”田朵望着越来越近地快艇,“我这可不是跟你说着玩得,要知道我家菲儿最先中意的人可不是你,指不定那天这烽烟一起,等那家伙同样兵败如山倒的时候,我就将其抓回来。” “夫人,别啊,若不然夫人你问问,问问卫菲的意思,就算我想娶人家,人家也未必愿意嫁我呀!”楚云飞急切道,同时在心底觉得还是早将卫菲先娶回来好,因为他知道最先让卫菲动心的人是南阳城主府的大公子独孤信,只是碍于两家的门第相差太大,卫烙不同意且让卫菲趁早死了那心。 而今眼前的女子既然这么说了,只要让她逮着机会,她是一定会将独孤信给拉上贼船地。 虽然不晓得独孤家何时会兵败如山倒,但这句话始终让楚云飞有种恨不得今天就和卫菲假戏真做的冲动,毕竟对外卫菲就是他鲁冰花的妻子。 只是他脑子刚转过这个念头就被田朵狠狠踹了一脚,“楚云飞,你若敢假戏真做,看我不把你撕碎了喂鱼。” 楚云飞俊脸霎地如火烧云般火辣辣地热,他嘿嘿讪笑了下,“怎会,这么多日子我们都相敬如冰地过来了,没理由到这最后一哆嗦的时候,破了禁。” 田朵给了他个算他识相的眼神,就在这个时候,快艇靠岸了,只见一穿着青衣蓝衫瘦骨嶙峋的男子从快艇上下来,一看见田朵和楚云飞就满脸欣喜地笑道,“夫人,楚兄,你们两个可真是神人,怎会晓得我今日回来,本来还打算给你们个惊喜呢,现在看来是有喜无惊了。” 田朵望着被晒得黑不溜秋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墨千叶,双眼微湿,“不是让你不管事成与否,都要早些归来地嘛,看看你现在瘦的还成个人样吗?若让吴大小姐见了,想掐死我的心估计都有了,走,别的先别说,回庄内先好好吃一顿,真是地,你个书呆子,没银子你给我个信,我总有办法让人给你送些银子先花着地!” “就是,就是,你个呆子,没死也不说来个信,你家那个母老虎现在逼得我连家都不敢回了,若不是卫菲拦得紧,她又怕水,早杀上岛找我们拼命了。”楚云飞接口狠拍了下墨千叶,差点将墨千叶给拍趴下了。 三人笑闹一阵,翻身上马打马回庄,回庄,先命人上了一桌好酒好菜好果盘让墨千叶胡吃海塞了一顿,他们一桌子的人个个瞪着眼瞧着墨千叶像多少年没吃饭地大吃特吃了一顿,等墨千叶将五脏庙填了个肚饱皮圆,方深深地舒了口气,来了句酸地,“真是这好那好都不如咱岛上地一碗农家饭好啊。” 睡着午觉地星哥儿醒后一听墨千叶回来了,赶忙让奶娘郭娘子抱进大厅,一进大厅,就睁开郭娘子的怀抱,趔趄着走向墨千叶,口里咿咿呀呀仍说着鸟语,墨千叶看星哥儿都会走路了,欣喜地将星哥儿抱起来在大厅转了两圈,“墨叔叔走的时候,星哥儿才会爬,现在这才三个月多点就会走啦,等着叔叔,明儿给你做个会跑地小木马车。” 星哥儿两只肥胖地小手拍着墨千叶那晒得黑麦似得脸庞,咿咿呀呀地又嚷起来,田朵拧着一只星哥儿耳朵就将他提溜了下来扔给卫烙,“教教你家臭小子,打人不打脸,那有他这样拍墨先生的脸地。” 墨千叶忙制止了田朵,笑说不打紧,这是孩子表达亲近的一种方式。 而星哥儿双眼泪汪汪地望望墨千叶又望望田朵,嘴一嘟就憋出了个字来,“黑,黑,黑黑,黑黑!” 下一秒就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得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星哥儿不哭,星哥儿是想说,墨叔叔出去这么长时间,晒黑了是不是呀?”卫烙指着墨千叶的脸,又道,“星哥儿,不是在打墨哥哥的脸,而是想说墨叔叔瘦了也黑了对不对?” 星哥儿眨巴着泪水莹莹地眸子小嘴瘪瘪地点了点头。 卫烙掏出素帕为星哥儿擦了下脸,转脸冲田朵叽咕了下,故作凶狠道,“看看,什么事情你都没搞清楚,就瞎指派,现在可好冤枉了孩子,还不给孩子认个错。” 田朵心下叹口气,从卫烙手里接过星哥儿,“好,好,娘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错怪我家最最可爱又听话的小宝贝,对不起,娘错了,来,宝贝亲一个握手言和。” 然后星哥儿就伸出那胖胖的小手握住了田朵的大手,随之在田朵脸上吧地亲了一口,然后才破涕而笑。 有了星哥儿的插科打诨大家又笑闹了一会儿,就让郭娘子将星哥儿带了回去。(未完待续) 【268】 扣船 吃饱喝足,田朵和墨千叶就进了外书房,此次,墨千叶消失这么长时间是跑去南蕃国借兵谈合作去了,而且墨千叶还真说动了南蕃国主,一年用一万私兵换取他们十万吨的粮食做条件来帮助他们守卫星雨岛,现在南蕃国的滇王高孝莞就在鼓浪岛一家客栈,当然,这一万私兵对外只能称是田朵纠集在附近海域的海盗,而不能说是南蕃国的私兵。 田朵在仔细琢磨了一晚上后,第二天随墨千叶去见了南蕃国的滇王高孝莞,然后在一艘美姬缭绕地画舫上与滇王高孝莞初步达成了合作共识。 三日后正式签署了合约,随之一批批滇王私兵在月黑风高夜一批批入住在了鼓浪岛与星雨岛中间的小金岛和金岛,同时一批批的粮食也由星雨岛拨给了滇王高孝莞所居的金岛,再由金岛走海路运回南蕃国境内。 这一忙就到了年关,而由卫烙训练的第一批五千私兵正式出师上岗担任起维护星雨岛安全的重任。 腊月十六,楚云飞与卫菲在星雨岛上正式完婚,因着这两人成亲的日子正是星雨岛内外交困最艰难的时刻,虽然外围有高孝莞的私兵守卫,但毕竟不是自家的人手,谁又晓得他们引来的这位南蕃滇王是狼还是虎,所以两人的婚礼办得并不大,尽是家族亲眷和友人相聚一堂吃喝一顿算完事,且就算吃喝也不得尽兴,只是适可为止。 不过,田朵向此二人郑重承诺过以后等星雨岛变得强大起来,一定会为此二人重新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腊月二十五深夜,田朵刚回到寝室想睡觉,就听院门被拍得叮当作响,不一会就有小丫鬟来报,说是明夫人见红要生了,吓得田朵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蹦了起来,顺手拿了件衣裳就去了耶律明珠所居的静心居。 这几天卫烙带着星哥儿,田俊熙,还有田致远上深山老林里训练第二批私兵去了。 到了静心居,田朵问明情况,耶律明珠是在小丫鬟去报信时刚刚见红,她才稍稍放下心来,吩咐人拿了她的玉牌去外院请方郎中。 她则进产房给耶律明珠讲她生星哥儿的感受,并让耶律明珠多吃东西少说话。 一旁站着地稳婆在检查了耶律明珠的宫/口,偷偷将田朵拉了出去,“夫人,孩子有些过大,且小腿朝下,怕不好生啊?” 田朵让这消息给震了一下,良久才道,“你不会说明夫人会有难产的迹象吧?” 那稳婆重重点了下头,“明夫人后期缺乏锻炼,孩子又被养得太好,老身看这迹象的确不好说啊?” 田朵回头望了眼产房,叫来一旁的若水低声问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后期让夫人多在园子里转转溜溜弯地嘛,怎到后期又缺乏锻炼了?” “夫人说肚子下坠得厉害……所以……”若水低头嗫嚅着。 田朵狠瞪了眼若水,“所以,保险其见,就是让夫人躺床上静养,不仅安全,孩子还能多长二斤镖,你们满院子的年终俸金也会多长几倍?” 若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田朵磕头道,“夫人,我错了。” 屋内的耶律明珠听到响声,遣蓝雪过来问怎么回事,田朵忙转身挡住跪在地上的若水,笑说没事,暗下摆手让若水起来。 田朵吩咐若水等方郎中来了叫她,随之转而进屋又拍着耶律明珠闲聊,思来想去,田朵觉得还是将稳婆的话讲给耶律明珠,从而也检讨自责自己不该向静心居的众人许下重利,导致现在耶律明珠肚子里的孩子因长得过大带来难产的隐患,同时也在心底暗骂刘飞扬,明明去信告诉他,孩子都快生了还不找托词出来看看,若是刘飞扬能在,她寻思着由刘飞扬给耶律明珠做剖妇产,无论孩子还是大人都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耶律明珠望着她忧心自责的眼神,强忍肚子里那股难言的绞痛,轻轻拍了下田朵的手,“妹妹无妨,不管怎样我都会拼力将孩子平安生下来,若是到时我有什么不测,孩子就要委托你来照顾,不求你待他若亲子,只求你将他平安抚养成人就好,还有一点,就是绝不能让你大师兄带他回刘府,我信不过。” 田朵望着耶律明珠诚恳的眼神,紧咬了下嘴唇,毅然道,“嫂子,其实,我有个法子能让你和孩子俱都平安,只是你的贞洁会不保,你介意吗?” 耶律明珠的眼神呆滞片刻,最后紧咬了下唇道,“妹妹,你说来听听。” 于是田朵将剖腹取子的想法给耶律明珠讲了,并且极力游说着耶律明珠只要郎中的医术精良,这样剖肚取子的风险要比顺产小的多,而且也不耽误以后怀孕生子,只不过生二胎要间隔三年,还有一点不好就是岛上无女郎中,而她也不懂医术,突地她想起岛上有个女兽医,而那女兽医就曾在她的指引下给一只怀孕的母羊做过剖腹手术,当时在岛上很是引起了一阵轰动,且那对羊母子至今生活地很好。 思及此,不等耶律明珠点头,田朵马上又派人去将那女兽医请来以防万一。 随之,田朵又继续跟耶律明珠做思想工作,耶律明珠在短暂的沉默后,果断的点头,并说其实在他们草原上也有过给牲畜剖腹取子的例子,但能活下的母牲畜十有二三,而今,看看她那高高拱起的肚子,怕是顺产生的危险要高于剖腹,要不然田朵也不会在此紧要时刻,如实向她和盘托出,既如此,为何不博上一次,想起太子哥哥的话,好死不若赖活着,人能靠的最终还是自己,还有田朵的话,成人可以靠自己博未来,而刚出生的婴儿只有靠娘亲来延续生命。 腊月二十六,当清晨第一缕阳光铺洒在星雨岛上时,静心居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响彻在整个院落,稳婆举着刚从肚子里拿出来的胖婴儿让田朵看,“恭喜夫人,贺喜夫人,是为千金。” 田朵望着一头黑乌乌头发的粉嫩婴儿忙命人将产房外挂了个布朗当,然后让稳婆抱进净室给婴儿洗澡,她则不错眼地看着那满头大汗的女兽医给耶律明珠仔细缝合伤口,且时不时地还要为那女兽医擦拭额头上的汗,直到女兽医完全将伤口缝合后。 田朵与那女兽医相互对视一眼,方齐齐松了一口气。 女兽医姓宋,人称宋娘子,家里世代为牲畜看病,前年丈夫病死,就被夫家族人以动刀伤畜损了阴德克死夫家且让夫家绝后之名扫地出门,回娘家哥嫂不让进门,后来听人说外岛在招工,就随人来了星雨岛。 田朵望了眼昏睡过去的耶律明珠,命人带宋娘子下去更衣梳洗,并好生款待。 随后等产房收拾利落,又将方郎中叫进屋内,为耶律明珠号脉一番,当听方郎中摸着那小八字胡说脉象平和无异常,只是产后体虚而疼昏过去等等后,田朵才真将提着的心落回肚子,谢过方郎中,并给了方郎中一笔不菲的诊金,并让方郎中这几天多辛苦些,时常给耶律明珠号脉看诊。 命人送走方郎中,田朵方才从稳婆手里抱过洗干净且包着锦缎襁褓的胖胖地浑身圆滚滚的粉白女婴。 田朵边用手嘟着那小女婴肥肥的小脸,边眉眼弯弯地问稳婆这小家伙有多重? 三个稳婆笑嘻嘻地报说九斤九两重,他们接了一辈子的新生儿,这是斤两最重的一个小女娃儿,且斤数也吉利,九乃数之极致,而这小女娃儿还占双九,可见将来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虽然过程是惊险了点,但有这么个大胖闺女抱在怀里,田朵看着熟睡的孩子还是蛮开心地,于是,命人重赏了那三个稳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丫鬟传信过来说墨千叶在外书房等着她说有贵客到访。 田朵忙将手里的胖女娃递给候在一旁的奶娘,回她的落心院匆匆换了身男装就去了外书房。 一进外书房,就看见墨千叶正陪着带着银质面具的高孝莞在喝茶,田朵含笑向高孝莞见礼,并说怪不得今儿一早院子里的鹊儿老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原来贵客临门,顿时令满堂蓬荜生辉。 高孝莞还礼,笑说冒昧来扰,多有打扰,还望见谅。 双方客气一番后,高孝莞说昨晚有艘船要过小金岛和金岛,被他的人连人带船都给扣了,后来才晓得这船上的人是奉天顺皇帝的命来宣旨地,其中除了内侍宣旨官还有御医院院史刘飞扬,刘飞扬说他是岛主你的师兄,所以,今儿天不亮,高孝莞就亲自上门求见。 田朵在心里将这滇王高孝莞给骂了个底朝天,扣之前丫地你咋不先来回禀一声,问问这边的意见,现在船都扣完了,出事了,感觉不好兜了又来找她补救,她看着就像那无缘无故非亲非友就帮人擦屁股地吗? 面上还得笑嘻嘻地称赞高孝莞的尽忠职守,随即话锋一转,笑说她是不介意让天顺皇帝知道她在与南蕃国合作,但貌似南蕃国主是要求对外保密,那么滇王爷私扣船只的事,就得自己想法解决,但杀人灭口这一招不仅她承受不住,就连滇王爷也未必能承受得起,若真惹恼了天顺帝,天顺地厦门水师也不是当花瓶看地。(未完待续) 【269】 长盛不衰 双方互打了阵机锋,最后商定滇王欠她田朵一个人情,且以后但凡有可疑船只入海,定会尽快将消息报给田朵知晓为妥协,由田朵出面去将人接回星雨岛。 到了金岛高孝莞关押人的草棚屋内,田朵命人给众人松绑,然后当着内侍官的面连骂带踹地狠狠骂了高孝莞的手下一顿,大意就是他们这帮没娘管地下作海盗们,给他们吃地给他们穿得,让他们好好地从良给她守着海岛,谁让他们又背着她干这杀人劫船的勾当,这是她听手下人报得早,要不然还不知闯下什么天大的祸事来,随之命人将参与此事的海盗们都绑了去地里割麦子去,一天割不够四百斤麦子就别想吃饭。 随之又做低伏小地将宣旨官内侍还有一干随从都请上冰花一号,好吃好喝地招待一番。 等到了星雨岛,又备上香烛桌案喊来阖府老小迎接圣旨。 圣旨是为卫烙祖上常盛侯卫德翻案,并将京都常胜侯的祖宅田地财物一律由朝廷发还,由卫烙世袭其祖常胜侯的侯爷之位,任户部右侍郎一职,接旨即日回京赴任,其妹卫菲封为蝶瑶县主俸禄米五百石,钱五百贯,四季罗娟布匹若干。 当听到这圣旨的内容时,田朵被刺激得嘴角直抽抽,早知道圣旨是这样的内容,就该将这帮人丢在金岛让其自生自灭,等等,丫地,高孝莞这厮不会早就晓得圣旨内容而故意隐瞒不报吧,这养不熟的外来狼果真不是好相与地。 可问题是现在的卫烙和卫菲都不在岛上,这旨又该让谁去接,正当田朵咬牙要硬着头皮去接旨时,卫烙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卫烙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之又是一片口呼万岁之声。 接下来,卫烙和田朵一人给了那内侍宣旨高一份厚厚的封红,然后就是设宴款待这些内侍。 入夜,田朵与卫烙并排躺在他们同床共枕一年多的拔布罗汉紫木床上,“你当真要去做常盛侯,户部的右侍郎?” 卫烙侧身用手描摹着她的眉眼,“不然呢,难不成真来个抗旨杀使,以卵击石,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莫说与天顺相对抗,就是墨千叶引来的那一万南蕃私兵,我们都未必能打得过,与南蕃合作无异于与豺狼谋皮,一旦南蕃与天顺撕破脸,那个常带面具的高孝莞指不定那天就趁那个月黑风高夜劫了咱们的粮仓顺带将你一掳继而逍遥而去,到时你就真是辛苦劳作反而为别人做了嫁衣。” “不若我就此离去,一来可麻痹崇德帝,二来看看高孝莞的态度,若是高孝莞真有不良心思,我们也可回过头来再与崇德帝合作,直接将高孝莞及其一万私兵长留于此。若他无不良图谋,那就维持现今的局面,加紧训练咱们的私兵,不用多,再要三年,我们就可再不拒任何人的要挟,到那时你弟弟和外甥都可独挡一面。” 卫烙突地翻身坐起来,“我们做夫妻这么长时间,我要走了,你给我和星哥儿画张画吧,还有,给你自己也画一张,然后再画一张咱们一家子的全家福。” 田朵点头说好,于是,她命人将星哥儿抱了过来,给他们爷俩画了一晚上的画,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地。 翌日,等田朵醒来的时候,卫烙已跟着宣旨内侍启程回京了,桌子上是卫烙留给她的一封信,看完信,田朵觉得自己的心空了,他说她知道她的心里有个结,所以对于她做不到的事情,他不想她勉强去做,他说这两年来能事无巨细地照顾他们娘俩是他这一生中过得最开心幸福的时光,他喜欢她,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他不希望他的喜欢成为她的心里负担或者为了回报他的付出而逼迫她自己去回应他的喜欢,这样,他们本来快乐的生活就会慢慢成为彼此的负担。 还有一件事,他没给她说实话,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想寻了祖辈的尸骨让他们落叶归根葬入他们卫家的祖坟。 一行行清泪从田朵的面颊无声滴落,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受古人的影响太重,还是骨子里她就是个保守的小农民意识,不是在感情上她接受不了卫烙,而是每当她试图与卫烙更进一步时,她从内心深处就会有种莫名的抵触心理,总觉得她自己很脏,这样的她配不上掏了心肺般对待她们母子的卫烙,可是卫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她从心底又是那么的不舍。 就在这时,只听一人冷哼一声,“怎么,知道伤心啦!” 听到这本不该在此出现的声音,田朵下意识地脑中意念一闪,假作将手中卫烙留给她的信揣进怀里,实则早已放进了穗园空间,转而慢慢回过头来,看向发声的方向,入眼的依旧是刘飞扬那一头的如银长发,只是细看之下就不若刘飞扬的头发有光泽。 下一秒,就看见崇德帝一把摘下了头上的假发和人皮面具,然后他气定神闲地走到田朵旁边的锦凳上坐下,“看到朕你貌似很不高兴?”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田朵冷哼一声,“若是别人将你老婆给点糖衣炮弹就轻而易举地拐走,你能对那人高兴地起来,我没杀了那人泄愤,就已经够可以得了。” 崇德帝轻点了下头,自己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没错,所以我将那拐走我老婆的人,放到眼皮底下时刻盯着他,就算我那调皮淘气的老婆不回来跟我,也绝不会让别的男人与她同床共枕,耳鬓厮磨。” “你卑鄙!”若是可以,田朵真想咬对方一块肉下来,但她知道,崇德帝现下敢这么明目仗胆地出现在她面前,定是有什么后手? “卑鄙吗?我看不是,是你找的男人最终还是抵不过权势的诱惑,看得祖宗亲族要比你和你儿子重要,还有就是活着的人永远比不过死人在他心里的冲击大,所以,这你怪不得我,若你选的男人真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爱你,难道不应该与你共进退地再来个抗旨不遵,反正你们也不是头次抗旨,天高皇帝远,你们窝在这么个山清水秀玉米黄的好地方,也没见我这个当皇帝地真拿你们怎么着了。” 崇德帝轻啜了口凉茶,“就连我这一国至尊到了你这里,还不是照样的喝冷茶,你说朕要治你个大不敬的罪,难道会冤了你吗?” 田朵冲崇德帝翻了个白眼,“你这么高调地出场,难道就不怕有人趁机将你永留在此,进而取而代之。” “你是说金岛上的那批海盗吗?”崇德帝嘿嘿冷笑一声,“最迟两天,你的那批海盗就会怎么来得怎么走,只是可惜了你那十万吨粮食,若是给我,怎么着我也能保你两年不受任何人欺凌,只可惜你不听我话,非跟着你那穷酸幕僚瞎折腾,怎么样,竹篮打水一场空了吧。” 田朵从拿了个杯子倒了杯早已凉掉地茶水,轻啜一口试探道,“何以见得,难不成你打算和南蕃开战了,我可听说不久前南蕃国主刚给你送了两个和亲公主,哦,我知道,定是美人你照睡,战呢,你照派人攻打,谁让现在的你身家丰厚,要将有将,要粮有粮,此时,谁敢逆一句话,那就是作死的前奏。” “若真如你说的那样,我还会让你如此安闲地坐在我面前说这些够砍你十个脑袋的混账话。”崇德帝轻哼一声,突地抬手捏住了田朵的下巴,“我想你不想你儿子在他老子走的第一天就看见你与别的男人亲亲我我吧,我估摸着他这会该到了。” 田朵默运灵力一把拍开崇德帝的手,秀眉紧皱道,“千里迢迢,掩人耳目地来到这里,我想你不会就是想来摸我两把,调/戏我一阵就滚蛋地,说吧,想干嘛明说。” 崇德帝脸色晦暗地瞪了田朵一眼,呵呵冷笑一声道,“没错,我就是闲得发慌,宫里的女人我都玩腻了,所以千里迢迢来玩你这么个又丑又肥腰和水桶一般粗的无知蠢妇。” 说着眼神无比挑剔地放到田朵那满是赘肉的粗腰,“怪不得你选得男人不要你,若是我早将你休了从娶,不瞒你说,若你那没骨头的男人,这回若硬气与你一起抗旨,下一回,我就赐他两个女人与你并嫡,我倒要看看是水葱一样娇艳俏丽的年轻女子能得他的欢心,还是你这生过孩子的肥腰婆能长盛不衰。” 本来就伤心的田朵,被崇德帝刺激得直想揍人,可是在此地开战又毁了她房间里的东西,卫烙已经走了,她不想屋里的东西再被她给亲手毁了,于是,她抬起泪水涟涟的眸子,“有种,你跟我来!” 这次她若不将他揍个半死,她就不信姓田。 崇德帝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银色假发套在头上,然后从怀里从新拿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脸上,顺手捡起地上那张废弃的也揣进怀里,然后返身出了屋子窜上房顶就去追田朵。 随后一连两天一夜,猿人族都能远远地看见在东北方向的两个山头上,有一黑一白两个小圆点在上下翻飞着,凡是这两个点所过之处,那原本茂密挡住视线的森林就变得开阔透亮无比,并且时不时地还有狂风黑云从他们的头顶飘过,紧接着就是山断水涌,就连深山里他们一直惧怕的凶禽猛兽也时不时地发出恐惧的尖叫声,吓得猿人族人天还不黑就缩回洞府再不敢出来。(未完待续) 【270】 捉而杀之 听到族人来报的袁傲天,晓得这是有修真的人在打斗,可无奈以他如今的实力,就是不怕殃及池鱼地想上前看会热闹,这会也是有心而无力,那两小圆点看着不远,可若真去,没个三五七天是别想能走到,也没准等他走到的时候,人家早不打了,更没准还会反过手将他当个出气筒给杀了泄愤。 所以这事,他一边远远地站在山顶上眺望那两个小圆点,其实也眺望不出什么结果来,无非不是你上就是我下,不是你左就是我右地上下左右翻飞。 一边派人去通知田朵,这事她这个星雨岛的岛主不管谁还能管,估计若真有修真的人路过此地,目前也就她的实力能与那些大能人一搏。 他却不知道,闹出这么大阵仗的就是田朵与天顺皇帝崇德帝。 再说田朵真没想到三年不见,崇德帝的修为竟能修炼地如此之快,只见田朵左手掐诀,右手在虚空随手一划,脑海中幻想着凤翔九天傲视群雄的画面,随之咬破食指将艳红的鲜血洒向虚空中那若隐若现的凤影,只见那凤影若出弦地利箭般在空中环绕一圈,尽数将那艳红的鲜血吞入腹中,紧接着就是一声划破长空直击人心地仰天长鸣,下一秒就朝着崇德帝幻化出来的盘龙虚影的双眼直啄而去。 崇德帝也没想到短短三年的时间,田朵竟也得了神兽护体,其实,他不知道的是,田朵幻化出来的凤影纯粹就是纸老虎一张,与崇德帝的盘龙神兽护体绝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不过,凤影虽然是纸老虎,但因着田朵的修为要高于崇德帝一大截,所以,在崇德帝眼里才会有以假乱真的效果,若是两人的修为旗鼓相当,相信田朵的虚幻凤影是打不过崇德帝的盘龙神兽地。 于是,在看到那凤影朝着他的盘龙虚影直冲而去时,崇德帝自是不能让她得手,要不然他太没面子了,败在她手里一回,已够可耻,若是第二回再败在她手里,他那还有脸面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识海一动,只见盘龙轻轻一移避开了那凤影尖锐的利嘴,同时龙尾向着凤影一甩就要将她的身子缠住。 可那凤影极是狡诈灵活,盘龙的龙尾就差那一点点就能将其完全裹住,可每次都让那灵活的凤影给逃脱,恨得崇德帝恨不得将那凤影一举斩杀,可还没等他用幻化出的灵剑射向那狡诈的凤影,对面就来了个火红的大球直击他的面门,仓促间崇德帝只来得及凝聚真元催发一个碧绿的水球硬顶上那巨大的火球,下一秒,只听轰隆一声炸响,崇德帝那一头银色的假发就被烧成了焦炭,人也被那巨大的冲力给冲地连连倒退数步,同时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直向上涌,但很快又被他强吞入腹。 此时的田朵也不好受,五脏庙被那巨大的冲力冲得她一阵胸闷气短,但她仍逞强似得冲着崇德帝冷笑,“再打下去,即使我不杀你,想必也会有人不想你再回到京都,哈哈,人生在世,莫过于看着自己的敌人受伤,然后再看着他若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人人想捉而杀之。” 崇德帝仰天长笑一声,“我看你是好日子过多了,当真变得蠢不可及,难不成你忘记了这世间还存在着一个叫轩辕喆的人,据轩辕喆所说他亲眼看见有一双干枯的手撕碎虚空,怎么,还要我再说下去吗?” 董清舒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现在让崇德帝就这么赤果果地说出来,田朵还能怎样,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也只能暂时屈服在崇德帝地威胁之下,若不然真让董清舒身后那撕碎虚空的大能找到她的落脚,估计她好不容易才修建地初建规模的落脚点就被那所谓的大能分分钟给秒毁完毕。 于是,田朵再不复先前的傲然与冷凝,转身气呼呼地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来,“骂也骂啦,打也打啦,现在好好谈谈吧,我想你也不想当那所谓大能手中的傀儡皇帝,那么在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与他们对抗时,意见不统一,偶尔起起内讧进而大打出手,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但当真正有外敌来侵时,我们应该联手同仇敌忾地一致对外,你说是也不是。” 崇德帝冷哼一声,转而撩起早已破碎不堪的袍衫一觉坐在田朵的对面,“对你这样的人就是欠收拾,正经好好给你谈,你就若跳梁的小丑般东蹿西跳,一看势头不对,服软服地比谁都快。” 气得田朵猛地一锤阻隔两人的大石板,大有破罐子破摔粉身碎骨浑不怕地二愣子样道,“贺兰天佑,你若想让我死,不想要实现你的雄图霸业,你现在就去告密去,我这就回去洗干净脖子等着那所谓的大能来杀。” 崇德帝望着她那白皙圆润地脖颈,喉头咕噜一动,旋儿低沉了眸子冷声道,“我又没说要告密,是你,原本我想好好与你合作,是你,就是你,今儿整个这幺蛾子明儿整个那幺蛾子,好不容易,你与辽越隔了十万八千里,这会你又不安分地勾搭上南蕃国,你晓不晓得墨千叶引来的那个高孝莞是个能分分钟将你们全岛上的人给一举毒杀的用毒高手,这会他没对你下手,是还没摸清你的底细,等他将你的底细摸透了,你们这些人也就离死不远了,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我告诉你,死于他手中的女子说是万儿八千个那都是少地。” 田朵直盯着崇德帝那绿色的眸子眨巴眼,然后深深叹息一声,“其实,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但没办法,若是你真派兵来攻打,我总不能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没奈何,只能暂且与南蕃合作,不过,话说回来,你所说死在高孝莞手中的女子有万儿八千个都是少地,就算一夜驭十女,照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可能弄死那么多女人吧。” 崇德帝狠狠白她一眼,“我有说他好色了吗,我说他善毒,每月的月圆之夜,他养在身体里的玄阴蛊虫就要吸食新鲜女子的天葵方能存活进化,且一个女子根本满足不了那玄阴蛊虫的需求,余下的我不说了,你自个想去吧。” 田朵一想就浑身起了满满地都是鸡皮疙瘩,抬头望望天,貌似今天又是除夕了吧,“喂,你要再不走,官府可就要海禁了,这个年你就得在我这星雨岛上过啦!” 崇德帝瞪她一眼,“谁稀罕在你这破岛上过,我还要回去给你那夫君送几个美人过去呢。” 田朵狭长的凤眸一瞪,“你这是欠揍!” “怎着,你又忘了是吧?”崇德帝斜睨她一眼。 随即田朵就若跑了气地皮球般软塌塌地道,“尊敬的万能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地无敌圣上,你就动动嘴刺激我两下得了,我家星儿还小,这上梁不正下梁准歪的事您老看在我曾帮过你的份上就让我家那口子给我儿子数个好榜样成不,这样,只要你不赐给卫烙歪门邪道地姬妾,给他配个温良恭谦顺出身良好的世家嫡女这我也就忍了,但是你赐地人绝对不能让她跟着卫烙回岛给我添堵,这事我就睁只眼闭只眼地算了。” 崇德帝冷哼一声,“你不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怎么,如今脑袋开窍思想进步地都能与人共侍一夫了。” 田朵嘿嘿讪笑一声,“你说地,如今的我已然肥婆一枚,尽管我很不想承认自己是肥婆,但现实比人强,我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接受这残酷的现实,不得不跟着这个社会所有女子的脚步走啊。” 崇德帝冷哼一声,心里嘀咕,既然你不排斥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那你就跟我走吧,皇后位置我还给你留着呢,不过这话,他也只敢再心里暗嘀咕一声,在实力超不过她之前,他还是得顾着国家大事,给子孙后代开创个天下一统的好局面,况且反正他听说修真人活的日子长着呢,总有一天,他会超过她,或者等他那劳什子夫君驾鹤西去,在漫长的寂寞岁月中,她迟早都是他地,现在和那帮短命鬼争个鸟球,能笑到最后,伴随她终老地注定是他。 面上崇德帝轻哼一声,“这次你与南蕃国的私下交易,我睁只眼闭只眼就算过去了,但是你以后出产的粮食只能供朝廷征用,而且我给你的价格也不会低于市价,还有你在天顺各个分庄的粮果,我已派人接收,算是对你的惩罚,这个岛按你的意思,归你自主管辖,但每年要向朝廷纳贡,朝廷总不能白帮你维持外围的和平,你意下如何?” 田朵轻点了下头,手指着一眼看不到的大小岛屿道,“基本同意你的意见,但是我岛上出产的粮食光天顺王朝是消耗不完地,不信,你看看,这往深海延伸,还有好多荒凉的土地供我大肆开发,若是我将这些荒岛都开发出来,种上粮食蔬果,到时不敢说我一个星雨岛种出的粮食就能满足整个天顺大陆,但最起码光现在的天顺王朝你是消耗不完地,况且既然你同意这片广袤的土地归我自治,那么我就有权处置这些粮食的去留,所以,我不能答应我的粮食只供给天顺王朝,但我可以答应我出产的粮食第一供应对象就是天顺王朝,然后再将天顺王朝消耗不了的粮食谁出价高我就卖给谁,我相信英明睿智的帝王,在争夺大业角逐天下这件事上,粮草始终是重要的必备条件但不是能决定胜败的唯一条件,我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我的意见。”(未完待续) 【271】 抓周宴 崇德帝凝眉沉思良久,终是点头,“好,你可以将天顺消耗不完的粮食卖掉,但在边关开战拉扯锯战时,若我没足够的银钱支付,你得允我赊账,但我承诺战后会给你补上。” 田朵嘿嘿冷笑着摇头,“尊敬地无敌地圣上,貌似你还欠我两年的粮钱,现在大战还未开始,你又开始赊白条,这总不是那么好吧?” 崇德帝被他说得俊脸一红,“等我一统天下后,连本带利都还给你,现在不是花银子的地方太多了,况且虽然我这几年攒了点银子,可那也得好钢用在刀刃上是不是,你放心,我只说是万一,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兴许经过这一战,我还发大财了呢,难道你不曾听说过一句话,大发国难财,要想来钱快那就得人猛刀子利马儿快。” 田朵用手指指自己的脸,“当皇帝的果然个个心狠脸厚。” 崇德帝轻咳了下,“以后你会和我一样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件玲珑剔透的黄玉龙佩,“给你儿子地,算他周岁礼物。” 田朵一算日子,可不今年是小进,没有三十,那她和他儿子一样都得过腊月二十九的生日,正在她要遁走回去看看儿子的抓周宴有无人跟操办时,崇德帝又递给了她一对黄玉梅花钗,“知道你和你儿子一天生日,我也不厚此薄彼,这三样都是一块玉石上出来地,宫廷内造监一个老匠人的手艺,我看着还不错。” 田朵接了给儿子的周岁礼物,“这个我收了,毕竟是皇上御赐地,这对钗就算了,省得那天你又翻脸不认人,再给我扣上个勾/引帝王的大帽子,我可以直接找块豆腐撞死了。” 又与崇德帝闲聊两句,顺便让崇德帝白纸黑字留下墨宝就飞身回庄,至于崇德帝是死是活不在她管辖范围之内,反正这家伙既然有胆子来那肯定自认能活着回去。 回到庄内,天已微微擦黑,一屋子的人都在拍着手有拿算盘,有拿书笔,有拿印章,针线,胭脂水粉,还有小鞋子,玉饰,笛子,萧,琴等满满地摆了一地。 只见星哥儿撅着小屁股爬着摸摸这个,放下,看看那个,还是放下,觉得爬类了,干脆站起来,蹒跚着用脚踢踢这个,踹踹那个,最后捉起旁边的小帆船,爬到那曾放过水和帆船的中号木桶前,小屁股往那木桶的边缘试探着放好,再向下一用力,顿时,星哥儿就坐到了木桶的边缘,由于惯性,那木桶还向前滚动了那么一下,随之就听星哥儿咯咯大笑开来,然后一手拍着小帆船,一手拍着木桶的边缘,若背上驮上了个龟壳似得甚是滑稽。 “玄武乃是海中的神兽,现在咱们的小王子手拿帆脚踏玄武,将来定能带领咱们称霸一方海域,好,咱们星雨岛始建于你母亲手中,可能将星雨岛引向更高更强更大发展空间的确是星哥儿你。”墨千叶拍着手连叫几声好,一时间引得屋子里的众人都跟着欢呼小王子神威。 田朵在心里暗嘀咕一声,墨千叶也真能往臭小子身上贴金,他咋不说将来星哥儿头上会顶着闪亮闪亮的绿帽子,虽然心里暗撇嘴,但还是为墨千叶为星哥儿戴上了顶高帽而开心,也许天底下的娘亲都这样,一边说着自家儿子哪儿哪儿都不好,一边又希望别人将自家的孩子夸得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几分。 除夕夜,守岁夜,今晚上田家一门大小老少都聚在了田朵的农庄上守岁,若不是耶律明珠刚刚生完孩子,田朵一定要将耶律明珠母子一块接过来共同守岁。 鉴于耶律明珠现在的特殊情况,田朵在吃完象征团圆的饺子饭后就去耶律明珠所居的静心居陪耶律明珠聊了会天,同时告诉耶律明珠来岛上的那个银发男子并不是刘飞扬,而是有人冒充了刘飞扬的样貌来鱼目混珠,并说现在过年忙,天顺的很多世家大族都要回原籍祭祖什么地尽可能为刘飞扬找各种借口以宽耶律明珠的心。 耶律明珠虽然笑着说她当过刘家的宗妇,晓得刘家的规矩大得很,也晓得年前这段时间是很忙地,反倒是春节到上元节这半月倒是有些空闲,说是这么说,但脸上还是难掩那发自内心的失望。 说了几句刘飞扬,田朵就不再提刘飞扬这个将妻女抛给她就不管的大烂人,转而问耶律明珠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说着就想起今儿是孩子洗三的大日子,而她有事忙地直到天黑才回来,说完愧疚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还有一对赤金的龙凤呈祥地镯子,递给耶律明珠,“这红包和镯子本来是我给……嗯,圆圆吧,小姑娘生下来就圆滚滚地,我给她起个小名叫圆圆怎样?” 耶律明珠轻念了两声,“圆圆,圆圆,团团圆圆!嗯,小名就叫圆圆,圆姐儿大名音同此圆,字就用名门淑媛的媛,你让岛上的人都叫我明夫人,那以后我的女儿就叫明媛。” 田朵没敢问那还给不给圆姐儿冠上刘姓,而是开心地接着先前的话题,“嫂子,我的话还没完,让我说完,本来呢,我这红包和镯子是送给我们圆姐儿的压岁钱和新年礼物,可刚才我突地想起今儿是我们圆姐儿洗三的日子,嫂子不晓得你让蓝雪和若水给圆姐儿张罗了不,这事都怪我,本来这事该我张罗地,可我有事,哎,我这脑子真该敲两巴掌,光顾着与人逞凶斗狠,却忘了这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这一辈子也就洗三一回。” 说着,她就狠狠拍了自己两脑袋瓜子,同时在心里将崇德帝给骂了个底朝天,若不是这可恶的家伙出来搅局,她一定会将圆姐儿的洗三和星哥儿的抓周宴办得漂漂亮亮地,让岛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岛主府的农庄上又添了个新丁,且还是个圆滚滚粉嘟嘟地小可爱。 耶律明珠也听说田朵是一路风尘地回来总算赶上了星哥儿的抓周宴,听说回来时的衣裳都像给刀割了似得一片一片半掉不掉在身上挂着,这样衣冠不整的她,自是不像是与男人私会,倒像是出去与人打架了似得,而且,在岛上她的农庄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晓得眼前的主儿看则好说话,实则两句话不对她心意,就可能大打出手,尤其护犊子护地要命,这点倒和她太子哥哥一样。 内心暗叹一口气,耶律明珠拉住了田朵的手,“大姐田雨过来帮着给圆姐儿张罗了,还有三姐也过来了,大娘也过来了,卫菲也过来了,不信,让蓝雪将添盆给你端过来看看,大家都准备了礼物给圆姐儿。” 田朵忙拉住耶律明珠的手,“算了,别端了,知道有人帮圆姐儿张罗我这就放心了,你不晓得我生星哥儿那一会儿,一睡就是一个月,这月子倒是实打实地做好了,可星哥儿的洗三都是我家那口子和大师兄帮忙操持地,虽然我尽力想给星哥儿最好地,但毕竟错过了孩子一生只有一次地洗三,嗨,反正都过去了,现在看我家那臭小子圆滚滚地像个小雪球似得,我就觉得这两年还是蛮有成就感地。” 就这么陪着耶律明珠东拉西扯了小半天,待听到耶律明珠那颇有韵律地呼吸声,田朵才又回到田家人聚在一起的大厅,陪着田壮和杨柳二人好好说了半宿的话。 新年第二天,就是天顺六年的正月初二,高孝莞再次登门星雨岛,抬了十箱子的金银珠宝从田朵这里换购走了足足十大船舱的粮食蔬果回了南蕃国,因为南蕃国与中山国在蜀边一带开战了,爆发战争的原因田朵还不甚清楚,但崇德帝说的话应验了,想来南蕃国这次与中山国交恶,少不了崇德帝的幕后挑唆。 但这两国交战与田朵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只要时不时关注下两国的动向就可以了,若是谁缺粮,拿银子来招呼一声,他们星雨岛的粮食绝对管够。 田朵从那十箱子的金银珠宝里挑了些能看得上眼地丢进穗园,其余地都命人抬给了墨千叶登记造册入国库,作为建设星雨岛的基础资金。 而田朵则带领农庄里的人开始准备上元节逛花灯猜字谜等传统节日。 上元节的灯会办得非常热闹,就连一入黑就睡觉地猿人族也都成群结队地拿着火把过来观灯猜谜。 过了上元节,岛上的人们又开始辛勤的播种与劳作,而岛外也有一批批的人走着各种路子找到田朵的农庄,说是想来星雨岛上开店做生意。 田朵满脸堆笑地说着欢迎,转脸就将人指派给了楚云飞,美名其曰,负责招商引资地具体负责人兼执行人为商务部地楚云飞楚大官人,有事找他商谈去,她只负责种地兼签字,若你说要订购多少麦子或苹果,这事她绝对好茶好水好果子地热情招待,其他事,该谁管找谁去。 日子就这么在忙忙碌碌中一不留神间就走了,转个眼就又到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这天田朵起了个大早,亲手熬了一锅的咸粥,吃完饭,陪星哥儿寓教于乐地玩了会,正打算去地里转一圈后就上秘密训练私兵的岛上去看看新一届私兵的素质如何,没办法,现在能替他挡下大半块江山的卫烙走了,无论大事小情,她又得亲力亲为地从头抓起。 可还没等她带着臭小子走出屋门,耶律明珠就抱着圆姐儿过来了,刚迈出屋门的田朵不得不从又将脚收了回来,并热情地招呼耶律明珠往屋里做。(未完待续) 【272】 入股 耶律明珠进屋与田朵闲话了两句家常,就提出想要搬出外面独居的想法,田朵还以为是下边的奴仆乱嚼舌根子让耶律明珠听到什么不舒服的话,因而一边安抚着耶律明珠一边命人去查探那个口嘴不干净的家仆说了什么不受听的话,谁料耶律明珠一看她那凌厉的眼神,忙按住田朵的手道,“朵儿妹妹,农庄里的家仆谁都没说什么,是我自己觉得老这么白吃白喝地住在庄子上不好,再说姐儿一天一天地大了,总不能让她来个家都没有。” 田朵想想也对,她的农庄再好,也不是耶律明珠的家,而现在的耶律明珠在京都的刘家已然一个死人,即便生了孩子也是不能再回京都地,既如此,那又何必非将耶律明珠留在庄内,于是,她含笑点头,“既如此,我也就不硬霸着让你住在这里,这样,你在庄上再住上几个月,到秋天星雨城东部地宅子差不多就完工了,那边官衙兵部什么地都集中在那一块,到时,我跟你们留一处环境清幽的宅子供你们居住,你看可好?” 耶律明珠轻点了下头,“也好,不过到时那宅子要多少银子你告诉我,我有银子地,夫君给我安排退路时,在我衣裳的夹层里给我藏了不少的银票,还有这一年多在你这儿的吃喝嚼用也花了不少,等到我走时,你都折算成银子,我,我都还给你,你这样花费人力物力地贴心照顾我和圆姐儿,我总不能让你吃亏。” 田朵含笑轻拍了下耶律明珠的手,开玩笑道,“嫂子,不若将你的私房钱入股在我的牧场里,以后每年我都给你分红,你和圆姐儿就是光靠分红,等圆姐儿出嫁的时候也能给她攒一笔厚厚的嫁妆。” 田朵是说着玩玩地,谁料耶律明珠倒当真了,只见耶律明珠眸子放着亮光道,“妹妹,你真是我和圆姐儿的福星,我正愁着要用那些钱干点什么,老是这么坐吃山空,总有一天会花完地,况且,那些钱在我手里放着就是死地,不若我真就给了妹子用在牧场上,再说,别的我可能干不了,对牧场里的事多多少少还是知晓些地。” 田朵也听刘飞扬说过,耶律明珠将轩辕澈给她的十万头牲畜嫁妆打理地不错,正好,楚云飞接了商务这一摊,牧场那一大摊子事就显得有点力不从心,正跟田朵商量着是从牧场基础人员里挑能干的向上提拔还是从外面从新招个在牧场这方面有经验的人过来管理。 现下耶律明珠又想着干点什么,她想着也许让耶律明珠忙起来就会少伤点心,于是,她再次追问道,“你当真想投资入股牧场?” 耶律明珠点头,“自是当真,若不然就那么放着也是死钱,花一分就少一分。” “那这样,等圆姐儿大些,你去管理我的星云牧场,我听大师兄说在天顺你也有个大牧场,而且经营地很好。”田朵望向明显陷入回忆中的耶律明珠,轻叹口气,“嫂子,等你干出属于自己的一片事业,以后吃喝拉撒不仅不靠男人,反而让那些男人不得不来找你合作,我相信,到那时,大师兄一定会来找你和圆姐儿地,若嫂子你整日沉浸在往日的美好里,除了会伤自己的身子将自己变成怨妇一枚,别的什么都不管用。” “所以,你才这么努力地带领星雨岛上的人辛勤耕作。”耶律明珠冲田朵忧伤一笑,“不会地,哥哥在我出嫁前就曾告诉我,靠谁都不如靠自己,所以,我在你这儿白吃白喝地躲懒一年多,终还是要走出来面对生活给我的磨难。” 两人又针对牧场方面的圈养化管理和饲养模式及标准还有饲养牲畜产生的衍生产品,比如牛奶,羊奶这些可以作为婴儿贫困家庭婴儿的口粮问题谈了谈各自的看法,并且田朵告诉耶律明珠现在南蕃国已与中山国在两国交界的蜀边一带交战,而在战火中丧失父母流离失所的婴孩肯定会很多,而她就预备派一批人去专门收捡那些在战乱中侥幸活下来的小生命,当然这样的小生命带回岛上,他们不可能人人都给配备一个奶妈,但用牲畜产生的奶源将他们喂养长大从而成为未来守卫星雨岛的战士,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耶律明珠一直都晓得田朵是个很能干的人,却没想到她的目光能看得如此长远,而且田朵说得没错,能在战火中存活下来的孩子,无论从意志力还是心性方面都比寻常人家的孩子来得坚韧,若是能战场上捡回这么一批孩子,顶多十来年的光景,这些孩子就能成为星雨岛的生力军。 既然她已经成为了星雨岛的一员,那么她以后的生命就会与星雨岛上的众人一样生死同在,星雨岛发展地越强,她和圆姐儿在岛上的生活就会越安全,在加上她和田朵的关系,以后只要她紧紧跟上田朵的脚步,她相信就算没有郎君,没有哥哥,她的生活也不会比他们次到那里去,相反,在他们在生死边缘上挣扎时,她却能悠闲地坐在他们的对面,喝着奶酒吃着奶酪闲看风起云落。 一想到以后不用再起早贪黑地与人晨昏定省,外则像防狼似得看着别人对她异样的神色,她突然觉得在漫长的岁月里没有郎君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得事情,于是,她喊过奶娘将圆姐儿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冲田朵开心一笑,“朵儿妹妹,我要帮你星云牧场,并且要像打理自己牧场般帮你打理。” 田朵望着耶律明珠明媚地笑颜,将她怀里的圆姐儿抱过来边逗弄着她玩,边释然地笑道,“嫂子你若能天天这么笑,我就觉得眼前又多了个如花似玉地大美人。” 其实,耶律明珠虽然是辽越公主,除了骨架比天顺女子宽些外,根本没有辽越女子身上的那种放/荡不羁不受约束的奔放性子,相反,耶律明珠是一个很柔顺绵软地女子,相处起来轻轻柔柔地若微风拂面般很令人舒服。 两人又闲聊了些别的,田朵留耶律明珠吃过午饭,方放娘俩回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田朵将派人去战场上收养婴儿的事给大家伙商量了下,一直以来不管是凤影宫还是墨门都有收养孤儿的惯例,田朵将这事一提就得到了大家伙的认可,唯一的问题是派谁去战场上收养这批人,以前这活儿都是卫烙在派人操办,现在卫烙走了带走一批人,余下的人还肩负着保护星雨岛的重任,而墨千叶虽有辩才,但武功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就连楚云飞的武功也只比那些花拳绣腿地世家子只强那么一丁点,放战场上别说将那些在战争中幸存的是安全带回来,能不能将他自个从战场带回来都还是个问题。 就在大家正犯难时,突听两个粗鸭嗓的声音同时响起,“岛主,这事我想去,我也想去。” 田朵不用看就晓得是弟弟田俊熙还有外甥田致远,听到这两人的声音,田朵顿觉有些头痛,“你们两个还小,就算了,我再想办法安排人去。” “姐,我长大啦,能为你出一份力啦!” 田俊熙一脸恳求地望向田朵,转而朝田致远暗挤咕了下眼,只听田致远也道,“五姨,你若永远不给我们锻炼的机会,等那一天你没有能力护住我们时,那我们又将如何在这乱世中生存,不若就给我们一次试炼的机会,若是我们两个头次出师不利,那我们就会自动闭关三年潜心修炼武学,若是我们这次幸运能完成任务,那么,五姨你就应该多给我们锻炼的机会,纸上谈兵纵是你说得天花乱坠,上了战场到了真章上,硬气地能不尿裤子那都是好样地,何况宝剑锋刃磨砺出,而我们也只有在磨难中才能成长,成熟。” “这两小子不不错,让他们先历练一次,大不了我们多派人跟着。”墨千叶欣赏地看着两个意气风发颇有些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 田朵没点头,只说容后再议,转而引出别的话题。 第二日,田朵带着星哥儿抽空回了趟娘家,田壮和杨柳还有田大牛,田花一家子都住在离星雨城约莫有十来里地远的星源小镇,星源小镇距离田朵的农庄约莫还有十来里地远,田朵农庄所在的镇叫冰花镇,居住地大都是维护星雨岛安全的私兵还有星雨岛的主要谋士以及负责建造星雨岛机关城的墨门子弟,还有就是最先跟着田朵劳作的猿人族骨干。 田朵这次回娘家,本就是想看看爹娘对田俊熙今后作何安排,若是爹娘想让弟弟走武将道路靠军功向上升迁,那么这次她真就会将田俊熙放出去历练一番,若是爹娘不想让弟弟过刀头舔血的日子,明年开春,星雨岛将会举行第一届科考选拔,现在星雨岛由她自主管理自主经营,光靠最初跟着她的那几个人根本满足不了星雨岛的发展,尤其是在大陆上狼烟将起的节骨眼,很多闻着味的贪图安逸的世家子都在找一处能避祸的世外桃源,照商务部现在每日应接不暇地状态,相信不久就会有不少的富商和百姓通过各种途径迁来星雨岛。(未完待续) 【273】 妄论是非 随着星雨岛上人口的增加,就需要产生大量约束管理这些人口的基层和中高层干部,因此,星雨岛的人才选拔已迫在眉睫,不过,再迫切也要跟岛上居民一个准备应考的时间,所以这个时间就定在了明年的开春,这个消息不日就会张贴布告告知岛上所有民众,这是她和墨千叶单独商量过后的事情,而且科考的一切事宜都是由墨千叶监管。 可让田朵没想到的是,还没等她向杨柳和田壮开口,杨柳就率先提出了这事,只见杨柳有些吃力地将星哥儿抱在怀里,“你弟弟跟我说了,说他想上战场上收养一批孤儿寡母回来为你出份力,要搁以前,战场那么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他去地。 可是现在他大了,我和你爹也一天天地老了,哎,卫烙也回了天顺做官去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还要支撑这么一片家业。 其实,天顺快打仗了,我还在老家那会儿就听老百姓们和那些游方术士偷偷议论过,现在我又听说金岛上住的海盗其实不是海盗,是你用粮食换来地南什么国地私军,现下那个国家也不晓得和那个国交恶开战了,你瞅着吧,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咱们这里来了。 身逢乱世,与其到时候抹脖子等着被人杀,不若现在放他出去看看,也许见得多了经历得多了,到大难来临时,能逃条命出去,而我和你爹都活这么大岁数了,该吃的苦吃过,该享的福也享过,现在每日就想着能含饴弄孙,可也不晓得你弟弟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出来……” 杨柳这一番唱念做打地念经功夫,没有随着她岁数的增加而变少,反而逮着个机会就开始数念。 望着杨柳如今满头白发偶尔夹杂着那么几根青丝,田朵耐心听着杨柳的数念,旁边是蹲在椅角边吧嗒吧嗒抽旱烟的老父亲,还是那样地寡言少语,但田朵听着那吧嗒吧嗒地旱烟声就没来由地觉得心安,可能星哥儿不喜欢外婆的数念,在杨柳那虚胖的腿上坐了没一会儿,就从杨柳腿上出溜了下来跑到田壮的身边,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地眸子直盯着老父亲地旱烟杆瞧。 田壮抬手摸了摸星哥儿的头发,转而将抽了一小半的旱烟就磕灭了,随即冲星哥儿憨厚地一笑,然后让星哥儿骑在他的脖子上,“星哥儿,走,老爷带你去菜园子里摘番茄吃去,你娘从小就爱吃。” 老父亲因常年从事劳作的缘故,身子骨要比后来养尊处优惯了地杨柳好得多,年前地里收割麦子,老父亲还亲自扛了一袋一百斤地麦子给地里的小伙子瞧,但毕竟岁数大了,扛一两袋还可以,多了就显得很是有些吃力。 在娘家用过午饭,田朵命人准备了些礼品,然后一手抱着星哥儿,一手领着杨敏之去了趟大姐田雨家,姐夫田大牛丢了阳泰蔬果超市总管的职位,来到岛上有段时间一直闷闷不乐,直说在南阳经营那么多年,这说弃就弃了,实在是惋惜地很,直到田朵重新为他办了个远泰蔬果超市,姐夫田大牛才不惦记那阳泰蔬果超市,但田朵晓得在姐夫的心里还是对阳泰蔬果超市有着深深地眷恋,只不过现在有事情忙了,暂且将那丝眷恋压了下去,也许等远泰蔬果超市地规模能超过阳泰,埋在他心底地那个疙瘩也就解开了。 一进大姐田雨的院子,就听到一个妇人的声音道,“大嫂,你看看老四那不成气候的样,整日就晓得守着那木头雕呀刻呀地,这都雕刻了大半辈子也没见他给我挣几两银子回来,若不是大哥大嫂常补贴我们,我们娘几个现在都得喝西北风。” 杨敏之听了那妇人的声音暗地里撇撇嘴,“小姨,这个女人仗着大姨性子绵软,三天两头地过来大姨跟前哭穷打秋风,她生养的那几个闺女和她娘一样,那眼睛整日滴溜溜地乱转,一看就是些心术不正地,这样的人留在岛上迟早会是个祸害。” 田朵轻呼啦了下杨敏之的脑袋,“敏之,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你再不喜欢那个女人,你也不可以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男子汉若整日限于后宅女子才擅长的口舌之争,那又与女子有何区别?敏之,你说小姨说得对吗?” 杨敏之抿紧了薄唇,思索良久终是点了下头,“小姨,我知道错了。” 田朵再次呼啦了下杨敏之那梳地一丝不苟地墨色长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就知道我家敏之是个一点就通地聪明宝贝。” 杨敏之听到田朵的夸赞,开心地笑了,那一排光洁整齐的小白牙在阳光的照耀下亮闪闪地直能晃花了人的眼。 就在这时,只听屋里的妇人又道,“嫂子,五妹给大哥重新弄了个远泰蔬果超市,你看能不能让五妹也给我家那口子弄个杂货铺,我们不卖蔬果,只买米面粮油什么地,与大哥也抢不了生意,而且我听说星雨城的东边快建成了,你看能不能在哪儿给我们找个铺面,让我家那口子也做点啥,这样我们有了收入,也就不会总来你们府上蹭吃蹭喝地让人瞧不起。 说起这,我就不得不说说我那好侄女,你说要是她四叔有本事,我还至于上你家三天两头地要这要那,而凌薇那天居然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老不休,明明年纪轻轻地却不事生产,就晓得带着堂姐妹来你家哭穷,她以为我愿意让左邻右舍指着鼻子骂我吗?那究根说底还不是她四叔没本事,何况当初,我明明看上的是三牛,若是当年我跟了三牛,现在早是有诰命在身的官妇,谁还乐意上你家打秋风。”说着就嘤嘤啼哭起来。 田朵对这经常给大姐和姐夫添堵的妇人很是不喜,不过面上她仍一团和气地领着两个孩子进了屋。 田雨一看是自家妹子来了,忙起身命人给两个孩子和田朵准备喜欢的糕点蔬果干果什么地。 那妇人看见田朵忙用帕子擦了眼泪,然后恭敬地立在田雨的身后,田雨望了眼身后低眉顺眼而立的弟媳,给田朵引荐道,“这是你四牛哥的媳妇,也是和咱家做过地边邻居的田四爷家的姑娘菜苗,那时候,你年纪小,等大了人又忙,可能还没怎么见过你这个四嫂。” “是啊,一直只听说过有这么个人,从来没见过。”田朵含笑望了那田菜苗一眼,“四牛哥的雕刻手艺的确不错,本来我想着让四牛哥跟着修院子的匠师们一起设计园子内的雕饰,而今,有人好吃懒做,还能找到各种借口毛扁人,我想着以四牛哥的人品样貌再加本事,再找个贤惠能干的妻子该是不难吧,而四嫂你在南阳若有高枝可攀,我可以立马差人将你送回南阳,这样你也就不用与四牛哥两看两相厌地吵个没完,同时也让我好脾气的大姐耳根清静些。” 菜苗一听田朵的话晓得她刚才的话肯定是让田朵听见了,吓得她立马跪了下来,“五妹,求你,别将我赶出星雨岛,我说那些都是气话,实际上我和你四牛哥的感情真的很好,我只是看着大嫂家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有些眼馋嫉妒,这心里忍不住地就想给嫂子添点堵,五妹,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将那设计园子雕饰的活儿交给你四牛哥去做吧,求求你,我一个乡下妇人,大字不识两个,若是有那句话说错了还请五妹你多担待海涵。” 田朵凌厉的视线只在菜苗身上停留了一下,就吩咐人拿来纸笔,并在纸上写了一个名字递给菜苗,“今儿的话我不想再听见,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有事没事就来给我大姐添堵,我虽不能让四牛哥休了你,但送一两个貌美体贴的姬妾给四牛哥,我还是能办到地。” 菜苗被田朵那凌厉如刀的视线给盯地心底生寒,忙将那写了字的纸条珍而重之地叠好揣进怀里,“五妹,你放心,以后我决不再来大哥大嫂的门上打秋风。”说完就一溜烟地狼狈而跑,在出屋门时因跑得快没注意门槛,差点摔了她个大跟头。 惹得站在田朵的旁边的杨敏之在心底一阵憋笑,而星哥儿却没那么多顾忌直接拍着小手直喊,“坏银跑啦,坏银跑啦。” 听了儿子咬字不清的话语,田朵内心虽然愉悦但这种不敬长辈的事绝不能因他年纪小而姑息,于是,她板了脸狠瞪星哥儿一眼,“尊师敬长是做人最起码的美德,就算长者有不妥的言行,星哥儿你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地不给长辈留脸面,妄论长辈的是非。” 训完星哥儿,照样狠瞪了杨敏之一眼,“还有你敏哥儿,虽然你没星哥儿表现得这么明显,但我晓得你在心里定是乐开了花,你弟弟年幼,若他有什么不妥的言行,不好地习惯,你这个做哥哥理当出言指明他的错误,好让他改过这不良的习性,那有你这样明知弟弟的话不妥,不但不加以劝导,反而大有一种说出你心声的畅快之意,姨母平时就是教你这样做人的道理吗?” 田朵说着就想起死去的二姐田雪,双眼就不由得泛红。(未完待续) 【274】 从小抓 杨敏之看着姨母红红的眼眶,一时间眼前竟有些恍惚,仿若又回到了那个,人很多衣裳也很华丽但很冰冷的深宫,仿若又看到了那个穿着丝薄纱衣地美**妃独坐深宫在默默垂泪,现在的他都已记不清母妃的长相,只隐约有个模糊的影子留在心底,倒是那双哭地红肿地眉眼至今仍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姨母,你别哭,拖把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啦。”杨敏之乖巧地拉起星哥儿的手,真诚地望向田朵,“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弟弟,以身作则给星弟树个好榜样地。” 田雨从田朵的怀里接过星哥儿,“好好地,你这是做什么,没得让两个孩子担心你,看你把星儿吓得都不敢吭声了。” 田朵仰脸眨巴了会眼,待平复了下心境,方拍了拍杨敏之的手,“姨母没哭,其实刚才是风沙大,一不小心进了姨母的眼,以后拖把要好好地学习,姨母方能不辜负你娘亲的重托。” 杨敏之点头嗯了声,然后紧咬嘴唇片刻,又道,“姨母,以后等星雨岛建好了,你可不可以带着星弟和我一起回去看看娘亲,我想娘亲了。”他没敢说其实自己已经记不清楚娘亲的面貌了。 田朵望向满脸期待得杨敏之一眼,重重地点了下头,“等星雨岛建好了,姨母就带你去看你娘亲。” 得到田朵肯定的回答,杨敏之原本紧张不安的心情倏地一松,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愉悦地想要飞起来似得,于是,他主动牵起星哥儿的小胖手,小大人般地道,“星弟,我们去那边玩垒木块,让大姨母和小姨母说说话。” 星哥儿抬眼望向田朵,看母亲没有不高兴,反而用鼓励地眼神让他跟敏哥哥玩,于是,将小胖手放进比他的手大些的小手里,任由敏哥儿牵着他走向一边低矮地茶几上。 等两个孩子过去玩了,田雨才担忧地望向田朵道,“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又要忙岛上的公事,又要照顾孩子有点力不从心,若不然你将星哥儿送到我这里来,我给你带,反正现在狗娃和囡囡都大了,我能做的就是照顾他们的饮食起居,别的方面他们都自有先生教,再说,囡囡跟着墨小姐,我这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这丫头一回,狗娃又跟着你做事,真说起来,其实我也蛮闲在地,别地姐姐也帮不了你,但帮你带带孩子,姐姐自忖还是能帮上忙地。” 田朵轻轻摇了下头,冲田雨微微一笑道,“不是星哥儿的问题,是我觉得敏之一天天大了,以前我一直在忙着为全家寻找退路,从而将敏之留给了爹娘照料,可爹娘能在吃穿用上尽力照顾敏之,但对孩子的教育方面就有些无能为力,教书先生能教给敏之学问以及做人的大道理,可孩子那么小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没有大人的管教约束,他又哪能真正听进去,以至于让敏之的言行想法有了偏差,这让我想起二姐当时珍而重之地将敏之托付给我,而我答应了二姐,却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一时伤感觉得有负二姐的重托。” 田雨听说是这样,而不是她想得那样:妹夫就这么丢下五妹母子回了天顺,让五妹在心底觉得委屈,却又无人替她做什么,以至于让她身心都觉得疲累不堪。 方重重松了口气,轻拍了下田朵的手,颇有些语重心长道,“若是这事,你也别埋怨自己,何况敏之现在也不大,还没什么大毛病压身,以后我们细细教导他做人的道理,慢慢将他纠正过来就好了。” 田朵也点头,然后问了田雨关于田致远前程的事,并将明年开春要开科选拔人才的事给田雨说了,让田雨等姐夫田大牛回来两人商量下,若是姐夫想让田致远走仕途,那就让田致远认真读书,准备参加科考,若是姐夫田大牛想让田致远沿袭他三叔从战场上拼个富贵前程,那么过不了几日,她就要将田致远外放出岛去历练,不管他们夫妇选择那条路,都让他们在明日天黑前给她回复。 第二天下午,田雨夫妇就携带着田凌薇来了农庄,田凌薇给星哥儿带来了个她亲手做的一对九连环给星哥儿玩,小丫头还挺有心地给圆姐儿也做了四五个样式地动物造型的手摇铃给圆姐儿听声辨音,高兴地耶律明珠掳了手上一副鸽子红地凤血玉镯就要给田凌薇。 田凌薇晓得东西贵重,推辞说镯子带在手上太沉了,不若将耶律明珠腰间挂坠的紫色水晶雁翎扣饰送她,她觉得那个扣饰在中原很少见。 耶律明珠自是点头将那扣饰送给了小丫头,同时也很欣赏羡慕小丫头的知礼懂事,若是将来圆姐儿也能长成个和田凌薇一样可爱知礼懂事的丫头,她这一辈子也不算白过了。 同时,也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中原的礼仪,好给圆姐儿以身作则,不能让圆姐儿将来让人嘲笑她母亲是来自粗蛮未开化的辽越。 耶律明珠如何付出实际行动暂且不提,单说田大牛在农庄待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走了,余下妻女在农庄一直玩到天黑,才派人将妻女接了回去。 只是,翌日三更天左右,就有一艘装饰华丽地船舫离开星雨岛,领头的是两个青春勃发生气盎然地白衣少年,他们身后站着两个一身黑衣的暗卫,一个是自从田伟琦死后一直跟着奇朵山庄总管余羽亮充当押运暗镖的暗卫头子韩升,一个是女扮男装的银翘,剩下舱中诸人也是一男一女互搭着共是九十八人。 三日后,星雨岛上的居民都看到了要通过科考选拔管理人才的讣告。 之后数个月内,又陆续贴出兴办幼儿学堂,儿童学堂和成人学堂的讣告,幼儿学堂是指一周以上三周以下的孩童,这些孩子是星雨岛最娇嫩的花朵,免学费,而三岁以上的儿童学堂已有了初步的认知和动手能力,那么会收取适当的费用,成人学堂是针对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妇农夫来设地,这个学堂早在星雨岛建岛最早期就存在,只不过那时是免费地,现在该收低廉的费用,用来贴补幼儿学堂的各项开销。 三个学堂,田朵接手了幼儿学堂,其他两个学堂仍由墨千叶交给墨门中人去操持,为了能将星雨岛的新生力量从小抓起,田朵从穗园别墅里查了不少有关现代幼儿园的教学理念,然后糅合了古代的特色,去除糟粕留其精华重新编写了头批育儿教材,然后再交由墨千叶修订更改,最终印发了一百本的试行本。 同时,张贴应征幼师的讣告,不论是丫鬟,小姐抑或是能识文断字的退役宫女或着与丈夫义绝的妇人,以及丧夫的寡妇,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周岁,只要喜欢孩子,有耐心,有恒心,且细心地与孩子交流,都可以来报名应征幼师这项工作,一旦被成功录用,待遇从优,包食宿,包四季衣裳,除此外,月俸银子五两,过年过节令均有礼物赠送,且干得好年终还有奖金,最实惠地一条是可免直系亲属的税赋。 进而从报名者当中择优选出符合幼师标准地人选一百名,然后再将一百本的育儿教材试行本发给这一百名初步甄选有可能符合幼师工作地人选,并给这一百名的准幼师配备一个先生对他们进行培训讲解,这位先生田朵用的是墨门的墨清清,三个月后对这一百名准幼师进行考试,并择优录取前十名为幼儿学堂的第一批幼师。 未经录用的其他人选等下次应征幼师,仍可报名来应征,且在同等条件下有优先录用的特权。 一转眼的功夫,麦子又黄了,各色瓜果蔬菜也红得紫的绿地挂了满园子。 幼儿学堂的第一批幼师人选不仅尘埃落定,且已经步入了正常的教学轨道,幼儿学堂一开学,田朵就将星哥儿扔进了幼儿学堂,除了给星哥儿安排了个暗卫,暗中保护星哥儿的安全,且只要星哥儿没有遇到生命危险,照样不许那暗卫现身,也不允许星哥儿说出自己地身份搞什么特殊对待,在幼儿学堂别的孩子吃什么,星哥儿跟着吃什么,别的孩子不听话会挨先生的竹板,若星哥不听话照样会挨先生的竹板,且回家若让田朵晓得星哥儿抬出身份给老师施压,田朵只会比老师揍得更狠,打完了还不算完,一晚上的墙根接着罚站去。 星哥儿被送进幼儿学堂后,田朵抽空暗中观察了几天,发现这小子的适应能力还不错,只叮嘱那暗卫好好盯着星哥儿,别让他欺负别的孩子。 幼儿学堂头天开张,全岛上有将近三万的人口,可送进幼儿学堂的幼儿只有二三十个,还大多是农妇农夫到了农忙时节,没空看孩子才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将孩子送进了幼儿学堂。 倒是大些孩子的儿童学堂收了近千的学生,出身有高有低,但儿童学堂的堂规就明确写了只要你有一颗读书上进的心,进了学堂的门,不论身份贵贱一视同仁,若是有谁自视身份尊重欺负嘲笑自己的同门,一律开除学籍,永不许再踏入学堂半步。(未完待续) 【275】 与主同葬 同时,田朵也将杨敏之给丢进了儿童学堂,在杨敏之入学堂头天,将训诫星哥儿的话同样训诫了一番杨敏之,但是若杨敏之带头在学堂闹事,那么回庄后,星哥儿会与他连坐一起被罚,直到什么时候磨掉他们那一身自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什么时候为止。 当然,给杨敏之同样安排了一个暗卫,但杨敏之不同星哥儿,杨敏之现在已有了初步判断认知的能力,保护杨敏之安全的暗卫除了在暗中负责杨敏之的安全,还有一件就是每天向田朵汇报杨敏之的异常举动,以便田朵能通过那些异常的举动来猜测这孩子究竟在想什么,又想干些什么,可一样,在杨敏之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那暗卫照样不许出手,那怕他与别的孩子因某些事产生口角,进而被人纠集几个要好的孩子将杨敏之胖揍一顿,只要杨敏之不被揍死,那暗卫就只能冷眼旁观。 在星雨岛上下一代未来的教育启动后,田朵才在繁忙的事务中抽出那么一点空闲去穗园别墅偷了会懒,听从青葱汇报穗园里各种蔬果的出产状况与出库情况,以及培育改良过的新种在种植与产量方面的提升问题,并在实地观看了新种长势后叮嘱青葱好好干,根据以往的经验,她觉得穗园快要升级了,尤其是多年寸步未进地功德值,且她还有种直觉,崇德帝在沉寂了小半年之后,很快就要向她大批订购粮蔬,而她那几乎满仓的穗园仓库,很快就会迎来扎推出库且还有可能供不应求地历史性记录。 让田朵没想到的是前脚刚叮嘱了青葱要尽可能多的多产硬性粮食,后脚田朵一出穗园,就收到了辽越王带领手下部将一夜间席卷了天顺与辽越接壤地甘肃,陕西,山西,云城等多处城池,且这次辽越人只抢财物和女人,除非要财不要命而抵死顽抗地才一律格杀,其余地并不若以前似地不分老弱大肆烧杀掳掠一番再扬长而去。 更让人可气的是,辽越王抢了天顺百姓的财物,还广而告之地写了个大条幅,说这是为其妹耶律明珠横死天顺所收的一点利息,并扬言要杀进京都为妹报仇雪恨并抢回其妹耶律明珠地尸体回归故里。 那一天是天顺七年六月初一,而田朵收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六月初五,值得一提的是耶律明珠从农庄搬进星雨城东郊地一处环境清幽的三进宅子也是在六月初一,田朵在心里琢磨着是巧合还是这兄妹俩当真是心有灵犀,抑或是老天早就安排好的冥冥中自有天意。 还不等田朵琢磨出什么味来,就听一暗卫怀抱婴儿翻窗而入,进门二话不说先向田朵请罪,这个人叫年庚尧,是田朵派去暗中保护耶律明珠母子的暗卫头子。 一看年庚尧的架势,田朵这心里就是一突,果然下一秒就听年庚尧道,“属下该死,明宅不知怎地就走水了,等属下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救回小主,明夫人,明夫人,等属下冲进火海,只看见明夫人被烧断地横梁压断了腿,且已烧掉了上半部。” 田朵从他的手里接过圆姐儿,只见圆姐儿脸上还挂着余珠未干的泪痕,显见是刚大声啼哭了一场,现已累得睡着,田朵冷冷地盯了一眼年庚尧,“你确定明夫人已经死了。” 年庚尧点头,“属下可拿……” “可拿什么?怎么不说啦!”田朵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属下这就再去确认一番?”年庚尧说着就一跃跳出了窗外,仿若潮水般先是凶猛地来而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 等晚上,年庚尧再来汇报,明宅走水的前因后果已调查地一清二楚,说是值夜的蓝雪睡觉不老实打翻了蜡烛,而今,六月天,本就是天干物燥易引发火灾地常发季节,再加上昨晚上还刮了不大不小一场风,最终酿成了这人间惨剧。 田朵问他起火时他带着手下去干什么了? 要知道她安排给了他七个人,一个没发现明宅起火,两个没发现,难不成七个都成死人谁也没发现明宅起火而任由火势烧大。 年羹尧惭愧地低头说一时大意,被人在酒里下药七人都睡了一晚上,他因喝得酒少,所以起来比别人快些,可就这样,也晚了。 田朵又问他这次可真能确认那被横梁压断腿的女子是明夫人? 年庚尧未点头亦为摇头,只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田朵看过后就不再追问,只说既然明夫人已去,那么以后圆姐儿就是他的主子,并说日后圆姐儿在,他就在,圆姐儿若再有差错,那他就不用再来见她了。 年庚尧跪地恭身应是,田朵接着又吩咐了他几句,年羹尧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就闪身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田朵望着黑漆漆无一星亮光的夜空,想着年庚尧所写的,被烧毁女子的骨盆未开,而明夫人的婢女蓝雪在知道明夫人被火烧毁时,纵身跑向火海,与主同葬。 这场火烧地太是时候,蓝雪的死也很及时,仿佛所有的线索都指向纵火殉主的蓝雪,但田朵知道蓝雪只是被幕后推手推出的替罪羊,这个人具体是谁,田朵不清楚,但这人幕后的真正主使,田朵还是能猜出几分,既然辽越王已扯出了为妹报仇的大旗,那么本已假死避在她岛上的耶律明珠就得再死一次,否则,崇德帝和刘飞扬让假死的耶律明珠高调现身,那么辽越王扯起地为妹报仇的大旗还没等随风扬起就若霜打的茄子般耷拉下来。 凭他与崇德帝之间的血海深仇,他会让这个能堵天下人口地完美理由就这么被扼杀在摇篮中吗? 不会,当然不会,可也不晓得是他手下人做事不周,还是故意留这么个破绽给她知晓,若是前者还好说,若是后者,他究竟又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将她也拖进战局,抑或是让她成为拉响看似平静却蕴含了无穷毁灭力量的炮弹导火索,从而拉开大战爆发的序幕。 田朵很不想当那冤大头以及遭数万人唾弃的刽子手,可当田朵看到怀抱里哭花了脸地圆姐儿,田朵终还是吩咐年庚尧去处理他手下人留下地蛛丝马迹,原因无他,只因这场战争迟早都会爆发,但若田朵这次不当冤大头,那么她相信逃过两次性命的耶律明珠是再也逃不过第三次。 因为在家仇国恨面前,用一条半路捡来的妹妹的性命换取辽越官民甚至整个天下都认可的正义讨伐之举,这笔买卖很划算。 若是她身背那样沉重的枷锁,她也会和他一样只要利益够大,她也会不惜牺牲任何人只要能达到最后的目的。 但她不是他,所以她的心也没他那般黑。 而耶律明珠在各国帝王之间必须是一个无解的死人方真能侥幸再逃一次,况且她不想圆姐儿失去亲生母亲,尽管他们母女在很长的一段日子无法相认,但只要耶律明珠活着,终有相认的那一天。 所以在让年庚尧去帮那些人收尾的同时,也派人严加各港口要道,名义就是追查混在星雨岛上的纵火细作,将由婢女意外造成的失火提上了国与国相互刺探地高度,既然她当了这个冤大头,若不收回点什么,那她岂不真成了货真价实地冤大头,她才不那么蠢,况且借着这次的事件也向其他国家的帝王表明,别看她的星雨岛小,但也不是任由人揉扁搓圆想怎么就怎么欺负地。 三日后的黄昏,星雨岛的西岸港口斩杀了来自不同国家的十名细作,其中天顺三个,辽越三个,南蕃和中山国各两个,当然,这些细作原本就在田朵的掌控之中,只是以前忙于星雨岛的建设,而这些人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所以她就睁只眼闭只眼让这些人得过且多。 但现在田朵需要杀鸡儆猴给他们背后的主子瞧瞧,自是要将这些人物尽其用地利用到最大,而真正带走耶律明珠的人反而被他的人给有意放走了。 当然,十个纵火细作貌似有点多,但田朵来了个曹阿瞒似得混不吝说法,那就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也就是说既然在十个纵火细作公说公没放婆说婆没放,找不出正真的纵火之人,那就全杀了给岛上民众一个交待,同时向岛上民众宣示了敌不犯我我不犯人,敌若犯我,我必杀之,且号召岛上民众对内要相互友爱,对外要一致排外的理念。 以雷霆手段解决了潜藏在岛上多年的几个细作,给耶律明珠的死画上了个圆满的句号,田朵自责无比地给刘飞扬休书一封,同时对圆姐儿的去留问题征求刘飞扬的意见,虽然知道这次欺骗刘飞扬有点对不住他,但站在她现在的立场她别无选择,因为在刘飞扬的心中,他的君上排第一,其次或许才是她这个小师妹,不过这其次的位置她现在还能不能占,她也不敢保证。 能保证的是,只要她与他的君上发生冲突,那么刘飞扬这墙头草立刻就歪向他的君上那边去了。(未完待续) 【276】 明悟 这家伙的人品太有问题了,所以她对隐瞒刘飞扬这件事尽觉得有点对不住,并没什么负罪感,相比于刘飞扬,她更忧心圆姐儿的吃奶问题,因着耶律明珠看见田朵是用自己的母乳哺育星哥儿长大的,于是耶律明珠也坚持自己哺乳喂养圆姐儿,现在耶律明珠走了,圆姐儿虽然不若星哥儿那般挑人,但吃的奶量相较于耶律明珠在的时候,就明显少多了,因为这才没几天,圆姐儿那原本胖嘟嘟的小脸已向长圆脸过度,今后若是圆姐儿还吃这么少,很快圆姐儿就要名不副实了。 为了能让圆姐儿依旧人如其名,田朵在忙完公务后,一心扑在如何能将圆姐照顾地和耶律明珠在时一样胖嘟嘟地,经过一段地查资料与反复试验,田朵终于做出了圆姐儿喜欢吃的奶粉,米粉还有各类蔬菜泥果泥等婴幼儿爱吃且营养的辅食。 原本田朵已断了星哥儿的母乳,因为据科学考证,婴幼儿在吃母乳满10-1个月就可以断奶了,原因是随着婴幼儿生长发育加快,营养素地相应增加,而母乳的量与营养成分已不能满足婴幼儿的生长发育,且还导致婴幼儿不好好吃饭只惦记母乳的坏习惯,所以在星哥儿八个月的时候,田朵就果断给星哥儿断了奶。 之所以选择八个月,是因为哺乳的原因会导致妈妈们的乳腺腺体发生变化,也就是通常说的***下垂,而将哺乳期停止在八个月,她的乳腺受损也不会那么明显,所以生过孩子的妈妈只要会保养还是能保持未生孩子前的挺翘如初。 垂眸望望胸前依旧高耸的两团,田朵这心里还是蛮开心地,只是,她其实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她给断奶后的星哥儿一直喝着鲜牛奶,以至于等星哥儿从学堂回来,看见圆姐儿用竹筒奶瓶冲奶粉喝,那双水墨似得大眼就直勾勾地一直盯着圆姐儿喝奶,等圆姐儿喝完,还故作懂事地要给妹妹洗奶瓶,并趁转身的瞬间,小胖手迅速地拧开奶嘴,伸出小舌头就偷偷添了一下,添完就赶紧从拧上奶嘴,冲一旁服侍的丫鬟要水洗奶瓶,转脸趁人不注意还意有未尽地添添唇角。 洗完奶瓶就乖巧地立在田朵旁边,一会看看圆姐儿,一会看看放奶粉的瓷桶,然后扁着嘴满是委屈地望向田朵,就连稍大些的杨敏之也好奇地望着那盛奶粉的瓷罐,不过杨敏之毕竟大了,在他眼中看到的仅是对新鲜事务的好奇,而不像星哥儿好像被人抛弃了似得,满心满眼都是不受重视不给他好东西吃的委屈。 他以为刚才没人看见他的小动作,却不成想早有丫鬟将他的举动告诉了田朵,田朵有些好笑地呼啦了下星哥儿的脑袋,然后像变戏法似得从背后为他变出了一罐奶粉,“这是你的,尝尝看,若不喜欢吃,娘再给你调配新的,但是,妹妹的那个你不能偷着吃,你的也不许偷偷给妹妹喝,因为你大了,妹妹还小,你奶粉中有些配料是妹妹的奶粉中没有地,且即便有相同的配料也比妹妹奶粉中的量大,妹妹吃了你的奶粉会生病地。” “那我吃了会生病吗?”星哥儿疑惑地望向田朵道。 “不会,不仅不会生病还会让星哥儿长得又高又壮,就像你敏哥哥那样高。”田朵慈爱地摸着星哥儿的头道。 “哦,妹妹吃我的奶粉会生病,那我吃妹妹的奶粉会生病吗,敏哥哥吃我的奶粉会生病吗?”星哥儿眨巴着眼又道。 “不会是不会,但若你老吃妹妹的奶粉会长不高地,难道你不想和你敏哥哥一样学骑马射箭。”田朵耐心诱导道,“而你敏哥哥吃你的奶粉,虽然也不会生病,但是你敏哥哥是小男子汉了,吃正常的饭食就能让他长得更高更壮,就没有必要吃你和妹妹地奶粉,而且,等你长大你敏哥哥那么大的时候也就用吃奶粉,改吃这样的就行?” 杨敏之听到姨母说他是小男子汉,小身板故意挺得笔直以示姨母没说错。 田朵赞赏地冲着杨敏之挤咕了下眼,又从背后拿出几样盒装的酸奶和牛奶,递给杨敏之,“看,这样的奶才适合你敏哥哥这么大的孩子喝,等你长大你敏哥哥这么大的时候也可以喝这样的奶。” 本以为没他什么事的杨敏之,突地看到姨母将那好看地奶盒递给他,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他就说嘛,姨母不会忘了他的,脸上却是笑得更欢了。 星哥儿看着那漂亮的奶盒一脸艳羡道,“娘亲,我也想要敏哥哥那样的奶盒,娘亲,我喝了你给我的奶粉,能一夜之间长得和敏哥哥一般高吗?若我能一夜间长得和敏哥哥一般高,那明天我也就能和敏哥哥喝一样的奶,要一样的纸盒了?” “这个是不能地。” 然后田朵就跟两个人讲拔苗助长的故事,并用花盆里刚长出的花芽给两人现场做示范,不到天黑,拔出的花芽在阳光下一晒就死了,于是田朵告诉他们两个世间万物小到一花一草,大到人或大型动物都有个从小长到大的自然生长发育过程,这是大自然的生长规律,不可认为破坏,否则就若这被拔高了的花芽一样只能走向毁灭。 说起拔苗助长就不由让她想起逝去的田伟琦,若是她当初不曾让他在空间瞬间长大,会不会他的人生会改写?会不会这就是她拔苗助长有违天道地恶果,在教育孩子的同时,田朵也在深深地反思自己,让她庆幸地是她也只拔高了田伟琦这一棵苗,若不然天道轮回因果报应必有时。 随之,意识一线清明,田朵陷入顿悟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她感觉自己飘离了自己的身体,看着星哥儿泫然若泣的水墨眸子,可臭小子虽然害怕地要死,仍是死命憋着没哭喊出声,然后就看见杨敏之叮嘱星哥儿好好守在屋门口,不允许任何婢女入门,就连圆姐儿醒了啼哭也不许让婢女和奶娘进屋,他这就去找师傅来,杨敏之口中的师傅就是墨千叶。 不多一会儿,墨千叶推门进了屋门,并问星哥儿,“你娘亲怎么样了?” 星哥儿用袖子抹了把眼泪,低声哽咽道,“呆呆地,和石头一样,可是娘亲的手是热的。”言外之意是娘亲没死,死人的手才是冰凉地,爹爹说地。 进门后的墨千叶看到却如石头般呆坐着的田朵,先是用手探了下田朵的额头,然后从屋子里找出放置地快发毛的檀香,抽出三根用打火石点燃,又拿了个酒杯倒了杯酒,之后到门口念念有词地不晓得嘟囔些什么,边嘟囔边举着三根香向老天爷鞠躬,鞠完躬就将杯中的酒撒了出去,然后举着三根香在门口绕了个留着出口的圈,在门口绕弯圈后,重又来到她面前,将三根香在她的头顶环绕三圈,然后她就听见他嘟囔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大鬼小鬼绕道走,好酒相送该走你就走,一时三刻还不走,莫怪三道香冥冲上天,杀而个魂飞湮灭天地间。” 听着墨千叶那神神叨叨地话语,不知怎地,田朵突地就想放声大笑,可还没等她笑出声来,屁股上就被什么东西给踹了一脚,“道心不稳就化神的死丫头,还不回去,你就真成了那酸书生口中魂飞湮灭的那一个。” 下一秒,田朵就在脑海中大喊了声不,她有儿有女怎能就此窝囊消散于这人世间,然后田朵就突地睁开了双眼,同时额头上浸满了细密的冷汗。 墨千叶看到她终于醒了过来,仿若虚脱般一下跌坐在地上,抬袖擦着额头上豆大般的汗珠,“我的个亲娘啊,岛主你终于醒了,要不然我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了,幸好俺老娘整日神神叨叨地,俺虽然是读书人,从来不信这神魔妖怪,但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也就会那么三句半,再多来一句,俺也不会地。” 田朵也抬袖擦了下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虚弱地冲墨千叶笑了笑,“今儿多谢先生你了。”说完起身郑重地朝墨千叶行了个大礼,虽然她也不晓得自个是怎么回事,但今日没墨千叶这神神叨叨地一举,她的元神能不能回到肉体还真不好说。 墨千叶这次没躲让,经过今天这事,他第一次感谢起自家那神神叨叨的神棍老娘,同时也让从来不信神魔妖怪的墨千叶对自己的认识产生怀疑,不过也仅仅是怀疑,就被杨敏之大老远的喊叫给打断了,“方郎中,快点,快点,你再快点。” 声音急切地恨不得他能带着方郎中能一秒飞到田朵的跟前,杨敏之的急切喊叫不仅墨千叶听见了,田朵也听得一清二楚,听着孩子着急担忧的声音,她的心里满满地都是欣慰。 在她的元神与肉体经过短暂的融合后,田朵默运灵力探视自己的丹田,然后本来若溪流般相互缠绕的两道气海,此时变得若江河般宽阔奔流不息。 同时在元神归位前,不晓得谁说得,“道心不稳就化神地死丫头!”化神,这是说她的修为又进了一层,难不成她在元婴大圆满之后徘徊多年寸步不进,差得就是那一点对天地万物生长规律的明悟。(未完待续) 【277】 来使 没想到在教育孩子们的时候,自己却顿悟其中,成了最受益的那一个,田朵在心里苦笑一声,抬眼就看见杨敏之拽着方郎中的衣角往前拖,彷佛那样真能让方郎中跑得更快。 而墨千叶早已从地上站起来,并整理好衣衫,恢复了以前那一派万事皆在他心中的气定神闲。 随之视线在屋子旋转一圈,最终在她身旁找到了一手紧攥着她衣角的星哥儿,那微颤的小胖手让田朵的心为之一痛,抬手抚摸了下星哥儿的头,“星儿莫怕,娘亲没事地。” 听到娘亲那熟悉的声音,感受着娘亲那不怎么细腻的手,星哥儿依旧不敢相信地用手揉了下泪盈于睫地水墨眸子,并低低地喊了声,“娘,真的是你吗?你别吓唬星儿,星儿可以什么都不要地,爹爹已经不要星儿啦,娘不能再不要星儿!” 本来就因吓到孩子而内疚心痛的田朵,在听到星哥儿的话时,心仿若被人用刀捅了一下似得直刺心窝,她以为孩子小忘性快,很快就会记不得卫烙地,而星哥儿这几个月来,除了卫烙刚走时,吵闹着找爹爹,后来几乎就听不见他再要爹爹,就连爹爹两个字他都很少提,她以为他是忘了地,却不曾想,他非但没忘,反而将所有的伤痛都隐藏起来,以前没注意,只觉得让儿子吃饱喝好穿好学好,让他在学堂里和同龄的孩子在寓教于乐中认识交流,开发他的早期智力,却没想过卫烙地突然离去会给他在心理上造成多大的阴影。 田朵的眸子泛湿,可此时的她不能掉一滴眼泪,仰脸轻轻眨巴了下眼,随即换上一副凶狠的样子作势要狠狠拍打星哥儿的脑袋,“谁说爹爹不要你了,爹爹是去京都办事去了,等办完事就会回来找星哥儿地,等你爹爹回来,会给你带一船好吃地好玩地给星儿你玩。” “真的吗?娘亲?”星哥儿仰头满是期望地看向田朵。 “当然是真的,娘亲什么时候骗过星哥儿?”田朵连眼都不带眨地道。 “有得,你说今年夏天让星儿吃凉凉地满天星就没兑现呢!”星哥儿歪着脑袋回想道。 田朵回想了下,在去年年底下雪的时候是说过一句等夏天给他做在碎冰打底地白色奶油上放上用星星模型做成的各式各样地水果,也就是星哥儿所说的满天星,可到了夏天,她的事多心也烦,就将这事忘了,没想到隔了这么长时间星哥儿还记得。 田朵歉意地向星哥儿道歉,“对不起,宝贝,妈妈忘记了,不过,等妈妈病好了,一定给你做,若是这次妈妈再忘了,星哥儿你就踩妈妈一脚,好不好。” 星哥儿摇了摇头,“星哥儿不能踩妈妈地,先生说殴打父母是不孝顺不敬父母,不是娘亲的好孩子,星哥儿是娘亲的好儿子,所以即使妈妈再忘了,我可以再告诉妈妈一次地,绝不能踩妈妈的脚。” 田朵被星哥儿的话感动地一把就将星哥儿抱在怀里,捧起星哥儿的小脸就吧唧亲了一口,“得子如此,你娘这辈子也算不白活了。” 此时,方郎中喘着粗气也被杨敏之拉到了田朵的跟前,抬眼正看见田朵抱着儿子要亲,忙低下了下头,紧接着就听到那响亮地吧唧一口,老脸一红,随即猛喘了口气,方假意着恼地瞪向杨敏之,“你个小娃儿,夫人这不是好好地,非拖着老夫跑个不停,害得小老儿快丢了半条命。” 杨敏之傻瞪着眼也猛喘了口气,“姨母,你没事吧?” 田朵含笑望向杨敏之,“姨母没事,刚才姨母是不是吓着你了!” 杨敏之点头,不过还是拽了下方郎中地衣角,“姨母没事就好,不过方郎中既然来了,保险起见还是方郎中给看看。” 田朵点头,将星哥儿放了下来,然后冲方郎中抱歉一笑,“刚才失礼了,还请先生见谅,再有,我刚才却有不妥,也勿怪敏哥儿这么着急请先生你来,还请不要怪罪敏儿的一副拳拳之心。” 方郎中含笑冲田朵摆摆手表示不会在意,随即给田朵号脉,号完脉后说田朵面色发白,脉相时强时弱,乃气血虚,心神不稳地典型症状,随之给田朵开了个药方让墨千叶随他去抓药,叮嘱田朵以后要多休息,千万不可老熬夜。 田朵点头谢过方郎中,并叮嘱墨千叶给方郎中一份丰厚地诊金。 送走方郎中,田朵借口想休息下,让杨敏之带着星哥儿出去玩耍,正好圆姐儿也醒了,索性让奶娘带着她们三人去隔壁屋子玩耍,她则闪身进了穗园屏气凝神调息打坐修炼。 等田朵心神再次合二为一,并稍稍稳固了下境界就从穗园出来,此时的天色已黑,与两个孩子一同吃过晚饭,又将墨千叶差人送来的药喝了,命人将两个孩子送回各自的院落,借口到内书房处理事务,就又进入穗园打坐修炼。 翌日中午,田朵亲自下厨给星哥儿和杨敏之做了两份满天星给他们解馋。 等两个孩子上学堂去了,田朵就上了外书房与墨千叶,楚云飞还有翁老议事,值得一提的是,学堂的休假沿袭了现代人的习惯,上五天,休两天。 这次的议事主题是将方郎中纳入阵营,从而在兴建学堂后,接着修建医馆,以及培养郎中的医学院提上日程,争取在三年内做到让岛上所有的民众在生病之后都能就近看医。 这是利民的大事自是没人反对,但具体要如何实施,还要大家拿出拿出个章程预算来,方能看以他们如今的财力,接连上这两个大项目是否能负担得起。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来报,天顺又派使前来,且还是老爷作为钦差大臣前来。 田朵命人传令下去,以比国礼微弱的礼仪迎接天顺来使。 随之众人散会,先后骑马奔向天顺船只预停泊的东港口,等天顺船只到了用肉眼可清晰瞧见穿上人物的时候,田朵命人将高挂在旗杆上地象征星雨岛地淡蓝色大旗向下降了三分之一以示顺服。 等天顺来使登岸,双方相互寒暄过后,由宣旨内侍宣读圣旨,圣旨的内容就是将田朵与崇德帝协商的内容进行书面化过了明路,从此,崇德帝虽为来旨特意点名星雨岛以及未来开发出的深海不属于天顺,但明确表示田朵对星雨岛以及未来开发出的深海有独立自主与自治权,天顺与星雨岛是相互依附合作的关系。 其实言外之意,就是将星雨岛划出天顺的范围外,只是一样的事情不同的做法,给世人的感觉却是不一样地,说白了,再想当明君的帝王也不会容许一个女人凌驾于他至上,这既是男人的尊严,更是一大国帝王地尊严,世人可以意会星雨岛不属于天顺,但只要天顺皇帝不一字一句逐言表明,这就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糊涂账,若天顺皇帝有一天称王称霸强大到再也不需要星雨岛的任何助力,那么天顺皇帝就有可能回头来搅合这笔糊涂账。 当然这天顺皇帝不一定是崇德帝,田朵晓得这是给她和她的后人留下了巨大的隐患,但在现时情况,她能在崇德帝争取到现下的局面已是不易,再过个三五年,等星雨岛真正强大起来,她就得想法将这个隐患彻底拔除,现下只能掩耳盗铃般地让这笔糊涂账暂且继续糊涂下去。 圣旨宣读完毕,田朵手下众民叩谢天顺皇帝陛下,并四十五度角弯腰双手捧着接过圣旨,进而再转给她身后的侍卫,而不再用以前的谢主隆恩。 随之光明正大地打赏宣旨内侍一个很厚的封红,而不是像以前似的暗塞给宣旨内侍荷包。 之后,将天顺来使一行人送入星雨城内新建的别馆驿站,进入驿站,由楚云飞去安排众人休息,宣旨内侍则独自将田朵留在大厅,然后对田朵道,“这次陛下将你弟弟的未婚妻林宝钗,你外甥的未婚妻纪诗霜一并送了过来,你看要如何?” 田朵吃惊地张大了口,“有吗,我怎没看见你们这一行人中有女子随行?” 宣旨内侍看到田朵那张大的嘴巴,心下对田朵这喜行于外的行为很是不屑,面上仍是恭谨道,“自是女扮男装,若是岛主你不肯认这两门亲,此两人在京都都是身娇肉贵地世家贵女,也不是任由人欺凌地。” 田朵做出一副惶恐不知所措地样子道,“那公公的意思是,若是这两名世家贵女看不上我们这样的寒门小户,是可以通过他们家族的势力要求陛下收回成命,且让陛下收回成命的概率还很大?” “不是,不是,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宣旨内侍忙摆手否认,心想,虽然杂家是太后的人,可也没那么大的命能说如此抄家灭族地混话。 “那公公您有什么指示还请明说,若不然我这愚钝地脑子是猜不出来公公您什么意思?”田朵做出一副困惑不已的样子,“那公公您说,陛下到底是想我们认这两门亲还是不想我们认这两门亲。”(未完待续) 【278】 大妇的责任 宣旨内侍在心里暗嘀咕一句,陛下当然想让你认,可陛下的娘不想让你认,却还要做出一副母随子愿的好娘亲模样,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就这么明着说出口,而是隐晦地提点道,“纪小姐满腹经纶,常陪侍在太后身侧,很得太后心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田朵恍然大悟般地猛点头,“原来太后娘娘想让纪小姐常陪左右在宫中做女宫,若是这样,我外甥就更加高攀不上纪小姐,既然纪小姐如此深得后心,而太后又很喜欢纪小姐,不若请纪小姐上表请求解除与我外甥的婚约,这样既不会毁了纪小姐的闺名又不耽误纪小姐的前程,公公你看这样可好?” 宣旨内侍在心里暗骂田朵一句,若是此事能如此解决,他也不会千里迢迢地将两位贵女混杂在太监中带到此地,直接让太后下一道悔婚懿旨不就行了。 但面上仍是耐心接着提点道,“陛下重孝,太后爱子,而陛下的后位悬空多年,太后着急啊,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 不就是说,纪诗霜是太后看上的未来皇后,天顺之国母,其实她早懂那内侍隐晦的意思。 田朵能说太后这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吗?话糙理不糙,他们母子两人一个赐婚,一个想让赐婚的对象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还不明说,非要让千里之外的他们先开口退婚,他们一个寒门小户,不割地赔款能轻易将这婚事给退了吗? 这母子两人当真都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就她是个傻地,既然傻那就傻个彻底,田朵猛点头,“明白,明白,太后着急抱嫡孙,想赶紧给陛下找个贤妻良母。” 宣旨内侍急急地看向田朵猛点头,“是呢,是呢,你终于明白我的意思了。” “嗯,明白呢,不就是太后娘娘想抱嫡亲孙子,那得赶紧跟陛下找个温良恭谦顺的贤妻良母,可这事我明白不顶用啊,得太后和陛下共同努力这嫡亲孙子才能抱起来,啊,呸,不对,应是太后和陛下共同挑出这贤妻良母,然后由贤妻良母和陛下共同努力这嫡亲孙子才能抱起来。”田朵为自己说错话深感内疚道。 急的宣旨内侍这嗓子直冒烟,明明都说到点子上就差那么一点点这窗户纸就破了,怎么绕过来绕过去又绕回去了,只见宣旨内侍抬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咕咚咚喝了下去。 田朵等得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于是,狠狠一拍自己的脑门,“公公您饿了,看,尽顾着说话,竟让公公饿着肚子谈事,这怎么能谈好呢。”随之转身就冲门外喊道,“楚部长,膳食安排地怎么样了,如此怠慢贵客可不是我们星雨岛的作风。” 听到声音的楚云飞忙进来热情招呼宣旨内侍去外厅用膳,并说卫钦差和刘院史都在等候外厅等候他多时了。 到了外厅,大家一边欣赏着长臂猿人姑娘那热辣火热地狂野舞蹈,一边当座上宾似得恭维着那宣旨内侍一边你一杯我一杯地向那宣旨内侍敬酒,不出小半天就将那宣旨内侍灌醉了,喝醉后的宣旨内侍左右两边一边一个衣着清凉只用树裙裹着重点部位地猿人姑娘,一手揽着这边姑娘的杨柳细腰,一边抓揉着猿人姑娘那丰硕的高耸,充分体验了一把当男人得感觉。 在两个猿人姑娘地有意撩/拨下,只听那宣旨内侍打了个饱嗝,然后翘起太监独有的兰花指,醉眼迷蒙地指向田朵道,“今日能得岛主如此盛情款待,杂家就给你明说了吧,太后说了,纪小姐本是太后给皇上准备的未来皇后,谁料皇上竟闷不吭声地将纪小姐许配给你外甥,你也不想想,就你们这样的酸门寒户,有几个脑袋要给皇上抢媳妇。 啊,不对,你们没抢,是皇上赐婚地,对,问题就在这,皇上是一国之主,金口玉言,岂能朝令夕改,太后娘娘母慈仁爱岂能为了一个外来媳妇就博了圣上的颜面与圣上翻脸,尽管太后娘娘很中意纪小姐,也不能博了圣上的旨意,所以,这个死结只能让,让岛主你提,就算,就算岛主你提,也不能毁了纪小姐的闺名,若不然一个寒门小户都不要的女子,再有十万八千个理由也不能当供天下人朝奉的国……国母,那个,那个纪小姐你说杂家说得对不?将来你当了天顺国母,可别,别忘了杂家啊!” 宣旨内侍指着靠近门口条案上的一个身材纤瘦的内侍道,说完就咚地一声栽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 那内侍是呼呼大睡去了,余下厅上众人的目光却都看向门口那一张条案上的两道纤瘦身影。 田朵也向那两人望了一眼,随即冲堂上众人一笑道,“公公这是喝酒喝多了,美人看多看花了眼,这看谁都像是女人。” 岛主说话了,厅上众人虽有疑惑,不过谁也不会那么不识相地再死命盯着那两道纤瘦的身影求证是不是女的,而且那两人的位子离他们很远,除了那看出身影偏瘦外,别的还真瞧不出是男是女。 坐在门口条案下两只紧握地素手都能感觉出对方手心中的黏泥汗湿,本来鼓足勇气要站出来的纪诗霜在听到田朵的话后,重重地吐了一口心中浊气,她知道若自己刚才站起身来,她就真正成了家族的弃子,而且从此她的一生也算完了,那怕就是嫁给寒门小户的书生,这一生也洗不掉不洁地恶名。 岛主当众给她解围的人情她认了。 命人将宣旨内侍扶回早就备好的客房后,夜宴又继续了不小会儿就曲终人散。 送走四方宾客,田朵单独见了卫烙,因着卫烙现在的身份是天顺钦差,所以他不适合再回农庄居住,只能和天顺其他人一起住在驿站别馆。 两人默默相对一时无言,今天他喝地酒不少,离去多日的他又变成了以前那副寡言少语的卫烙,仿若一年多朝夕相处事事贴心时时要多嘱咐两句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田朵微微叹息一声,起身重新为他沏了一壶新鲜的解酒灵茶,并顺势为他倒了一杯,将他手中的酒杯硬夺了出来,“别喝了,星哥儿很想你,今天天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将他带过来看你。” 卫烙的手先是一顿,接着点头嗯了声,“我给星哥儿带回来些玩物,已命人送回了庄内,来时路上,我听扬兄说,明夫人被细作放火烧死了。” 田朵点头嗯了声,“这些日子你还好吧,没生病吧,还有你的祖辈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卫烙倏地抬眸望向田朵,眼中寒芒一闪,终是低头品了一口手中的香茗,“为什么?” 田朵让卫烙给问蒙了,下意识地回嘴道,“什么为什么?” “你在装?”卫烙眼神冰冷地望向田朵。 “跟你我有装的必要吗?”田朵冷哼一声,“你这次回来,阴不阴,阳不阳,到底为的是那般,若是你喜欢在天顺当官,我不拦你,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权利,就算我们是夫妻,也有不同的追求与喜好,你想要什么只要清楚明白告诉我,我会……” 突地田朵貌似想起什么来,不会贺兰天佑那厮真…… “会怎样,会给我个出身高贵,温良恭谦顺的世家嫡女,我有说过我喜欢温良恭谦顺的女人还是我说过我喜欢出身高贵的世家嫡女,还是说,你很想给星儿找一堆姨娘回来,若你愿意,他前脚将那些送进我的府里,后脚我就将这些女子送回星雨岛,反正你是我的大妇,管教姨娘调教小妾不都是大妇的责任。”卫烙瞪着猩红的眼珠望向田朵道。 田朵垂头绞着手指,嗫嚅道,“我这不是,这不是委屈你了嘛?我知道是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可我……”若是你憋出什么毛病,我会感觉对不起卫家的列祖列宗,她在心里暗嘀咕一句。 看她这副样子,卫烙就晓得崇德帝给他说的话多半是真地,这心里不由觉得更气更苦,有些话就不经大脑地吐了出来,“好,是人都有哪方面的需求,为何你没有,为何你能忍的事情,我忍就成了罪果,我对你要求地从来不多,可也不能忍受心爱的人通过别人的手塞女人给我,我问你,是你,你能忍受吗?” 望着卫烙若受伤的兔子般睁着猩红的眸子质问着她,田朵真想再问一句,他是在生气她借了崇德帝的手,还是在生气塞女人这件事,貌似他话里有着若这女人是她亲手送地,就会有不一样的效果,可若她真亲手给他送了女人,虽然能表现她贤惠大度,但这贤惠大度的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 迅速在心底盘算了下,她低头咬字不清道,“那个,那个,若你想我亲手给你挑女人,虽然我很不乐意,但若你和那女人永远别在我眼前晃荡,貌似这样虽眼不见为净,可还是会带坏星哥儿地,这可咋办,若不然,若不然,我们那啥吧?” “那啥?”若先前卫烙心里只觉得气苦,现在就仿若一把刀子在剜他的心,佛说,人生有八苦,求而不得为最苦,求而不得又偏执放不下地就是妄求,而妄求会生出心魔,心魔会随着妄求欲念地增多,而产生摧毁一切地冲动,他从来只想好好的守护着她,从没想过要更多,更没想过要摧毁她,可在听到她说那啥时,他真有一种嗜血的魔念从心底滋生,前面田朵说地什么他都没听清,只觉得那两个字刺耳地恨不得他从来不认识不懂得其中的意思。(未完待续) 【279】 失陷 田朵望着卫烙那猩红似血地想吞没整个世界地眸子,暗缩了缩脖子,又努力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在不伤害星儿的前提下,那你说怎么着?” 这一句倒把卫烙给问住了,他说怎么着,卫烙低垂了眸子重新坐了下来,端起旁边的冷茶咕咚咚喝了下去,当沁凉舒爽地感觉遍布全身时,冲淡了他心中无比阴暗地执念,沉默语塞良久才道,“反正,你以后不准再提那两个字,就连那样的想法也不许再有,星儿是我们的儿子,不管别人如何挑唆给我们制造矛盾,你也不准再有那样的想法,还有别再想着给我找别的女人,你现在接受不了我,我可以慢慢等你,但塞女人这种事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是有感情有血肉的人不是到了发情期的动物,就算发情期的动物在寻求交配的时候也是要看眼缘有选择性地。” “是不是贺兰天佑那厮跟你说过什么?”田朵睁圆了狭长的眸子恶狠狠道,她就知道,定是那厮胡乱说了些什么才让卫烙又变回从前那冷清冷性的样子。 卫烙没正面回答,只道,“这次给天顺的粮价提升两个百分点,明日你当着刘飞扬和那宣旨内侍的面明码标价,一分不降,他既有离间我们夫妻的恶意,那就得为我们夫妻间的矛盾买单,反正他还用得着我们夫妻就如此离间,等那一天飞鸟尽,良弓藏,还不晓得怎样呢,所以该态度强横地绝不姑息。” 后沉默了会又道,“今儿天晚了,我先带人送你回农庄,明日一早你就带星哥儿过来,让星哥儿也参加这次购粮谈判,等事情谈完我就随你和星哥儿回家。” 田朵也着实恼了崇德帝,那有这样和盘托底给人家夫君地,这幸好是知她甚深的卫烙,若是别人,早打起来了,真是太可恶了,于是,听到卫烙地建议很是夫唱妇随地猛点头,“就是,给他提升两个点我看都是少地,这次若换了别人当钦差,我非长他五个点不可,真是太欺负人了,那有这样挑拨咱们夫妻感情地。” 连日来的气苦憋闷在听了田朵的话后终于若多日堵塞的河流突然就被疏通了般重新欢快地流淌起来,卫烙心情很好地想和田朵一起出去走走。 还没等他喊田朵,就听田朵拽住他的衣袖道,“那人既然想看我们夫妻失和,不若我们就演场戏给外面的人瞧,相信你这个钦差也只是崇德帝打地亲情牌,好让我看你的面子多给些优惠,而今,他挑拨我们,令我们关系失和,你这个打亲情牌的钦差自是没什么大用,明日我多收多少银子,你回去后他也怪不得你,若不然,等你回去,肯定会治你个办事不力地的罪名,虽然不至于撸你官职,但让你吃些苦头定很容易,毕竟到了他的地盘就是他说了算,不若在自己的地盘自己能随便做主。” 卫烙听田朵说得有理,很是有些惋惜道,“那不仅我今晚不能送你,就连日后想和你说话也是不能地,还有我想正大光明地回农庄看看星哥儿也不方便,为了这两点的利,我这趟回来算是白了。” 田朵横他一眼,“怎么会白,若你这次不回来,肯定会被气成个酒鬼,现在知道是有人在离间我们夫妻,往后就少喝些酒,对身体不好,况且星哥儿早就想你了,一直闷在心里不说,上回,还给我说是你不要他了呢。” “我也很想你们,所以这次才花了大力气讨了这么份差事,就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将别的女人硬塞给我,我,你,星哥儿一家人好好地生活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加进来其他无关紧要的人,若不是我在天顺的事还没完,我早回来陪你和星哥儿。”卫烙难得清楚表达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田朵低头认错,“这次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给你塞女人,其实,一开始我都没这想法,是那个什么说要赐给你女人,我想着与其让他赐给些不三不四不晓得从哪儿蹦出来的女子,还不如要求档次高些的所谓世家嫡女,最起码那些嫡女的教养好,日后给卫家留个后,我也算对得起你,别的倒真没多想,也没想到你会这么排斥,在我的印象里,好像是没有男人会拒绝三妻四妾,但你是例外。” “就是知道你不喜朝三暮四的男人,所以我这次才很生气,你明白,你那样做,会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一丁点的位置都没有,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因为我觉得你和星哥儿再不需要我,我们本来很和美的家就若那镜中花水中月般根本经不起丁点地涟漪就被击打地粉身碎骨。” 卫烙握住了田朵的手,真诚地看着她道,“但你今天的话,给了我足够大的勇气让我相信我们的家不是那经不起涟漪的梦幻之家,也让我相信只要你我一条心总能克服外人给我们制造的矛盾,从而凝成一股绳,一致对外,好好维护我们这个来之不易的家,还有,以后,你若有什么想法,可以给我讲,或者我有什么不妥让你感到疑惑的地方,你也可直接来问我,我想咱们的家事就不要让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瞎掺和,你说行吗?” 田朵点头,“行,今天的事我保证绝对不会再重演,其实,看你今天一声不吭,只喝闷酒我这心里也挺难受地,以后不管我们闹什么矛盾,你都不要再借酒消愁,好吗?” 卫烙唇角微扬轻嗯了声。 随即,田朵向卫烙眨巴了下眼,然后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随之两人先还有说有笑地说话,没多一会儿两人就大吵大嚷起来,吵嚷归吵嚷,但吵嚷的内容很是说得不清不楚,让人听不真切,临了田朵猛踹了下门子,气呼呼地嚷了一句,“天顺的名门淑媛既然贤惠,那你就去娶个贤惠的京都女做老婆好了,何必还这么千里迢迢地跑回来给我添堵” 说完,谁也不看闷头一阵风地就冲了出去,并从马圈里随手牵了一匹马骑上就跑了。 卫烙气急败坏地从门里出来,指着田朵的背影就喊,“若不是你给我生了个儿子,我早将你这么个悍妇妒妇给休了,”喊完同样气呼呼砰地一声甩上屋门。 翌日一早,田朵早早差人将星哥儿送到了卫烙在别馆所住的房间,自己则闷在书房里对着一本本账簿下笔如飞的计算着,时不时还记下笔录。 一直忙到日上三竿,就连刘飞扬何时进来地都不晓得,直到将今日所用的数据都整理了出来了,方重重地吐了一口心中浊气,起身晃动着僵硬的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抬头方看见刘飞扬满脸哀伤地盯着窗外发呆。 心下叹口气,为他重新沏了壶静心的灵茶,“圆姐儿,你看了没,小名我取得,大名是嫂子取得,叫明媛,别误会,姓明,明白的明,单字媛,名门淑媛,世家名媛地媛,听听孩子的名字就晓得她在你们刘府遭受多少种族歧视,看不见你的人,我就是再为嫂子不值,也不想在嫂子心上撒把盐,净是变着法地说着你的身不由己,你忙,而今,看到你的人,我恨不得替嫂子臭揍你一顿!” 深呼吸了两口气,坐在他对面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看你这副要死不活地样子,我又想,若揍你一顿能换回嫂子,那我就真动手打你一顿,但能吗?不能,那我揍你除了打得我手疼,又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 反而只能回头劝你节哀顺变吧,圆姐儿已经失去母亲,我不想他再失去父亲,或者说有个神志不清的父亲,嫂子在的时候,你不加珍惜,就连生孩子这样的大事,你也不说抽空来看看,就算你忙,人来不了,命人捎些东西过来也算你有心,可你呢,不仅孩子生时你没什么表示,现在圆姐儿都咿呀咿呀地会哼着玩啦,也没见你来看一眼,若不是嫂子遭此横祸,我想你还会想不起他们母子。 如今,你又做出这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地作死表情,真是让我越看越火大,你别告诉我,今儿你来找我,是怪我没保护你老婆。” 刘飞扬没答田朵的话,只淡淡地抬眸瞥田朵一眼,“天顺已与辽越开战,且辽越的铁骑已跨过嘉靖关,占领了幽州城,幽州城门是欧阳家的大公子欧阳晨辉带人趁乱打开地,我父,还有二弟及刘府一众家将皆战死城内,你觉得我还会心喜她们母子,还能心喜她们母子吗?这个天下谁最想她死,你不是傻子我也不是傻子,你我都不是傻子,难道今上会是傻子吗?” 田朵一时无语,怔愣良久方道,“可我收到的消息,辽越王只是劫掠了边境数座城池的财物和女人,并没占领幽州啊!” 刘飞扬瞪她一眼,“那都是两个月前的事,若不然今上怎会用卫烙当钦差大臣!” 田朵也微撇了嘴,“现今大敌都入关了,今上不想着驱赶外敌,反倒还有闲情挑拨离间我们夫妻,这还不算,还整了两个名门将女来给我添堵,我看你们倒是一幅成竹在胸,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必胜之局,怎么莫不是你们想来个瓮中捉鳖釜底抽薪掀其老巢的神来之笔。”(未完待续) 【280】 一刀切 刘飞扬盯她半晌方轻轻一叹,“过于聪慧的女子命运往往多舛,幸好你大智若愚,早早退避在此,若不然就你手中的资源再加上你聪慧的头脑,你这一生注定不是被人所用就是被囚禁宫室永不见天日。” 田朵愕然,“不会吧,我只是气不愤,顺嘴胡诌地,你可别什么都向上报,我不仅要养儿子还要给你养女儿呢,就算你再不想认圆姐儿,她的身体里也流着你的血,这是谁也抹灭不了的事实,更何况战争本就残酷,你怎么能让一个稚儿为你们的雄心霸念兼私欲买单。” 刘飞扬注视她良久,方道,“罢了,这个孩子就留给你抚养吧。”说完,再不看田朵一眼径直走了。 田朵气愤地默运灵力身影轻轻一飘就挡住了刘飞扬的去路,“就算如此,也该给孩子留个念想。”她固执地将手伸到他面前。 下一秒,一个雕工精良栩栩如生的小红马玉佩就落到了田朵的手心里,田朵望着刘飞扬远去的背影,轻轻一叹,“终还是在心里有她的一丝位置,若不然又怎会将礼物都准备好了!” 回想刘飞扬的话,一个与刘飞扬有几分像地俊逸公子不期然地跳进了田朵的脑海里,田朵虽然与刘飞鸣仅有几面之缘,但他曾实实在在地帮过她不少,如今得到他战死的消息,田朵的心情着实不会太好,一想起导致刘家父子战死的罪魁祸首全是当年的老熟人,她的心情就更加的郁卒,虽然晓得这些都不是她能决定地,但她多少会有知情不报的窝藏包庇之罪。 有了刘飞扬的这番话语,原本做好的所有数据及合约,被田朵一把火给烧了,进而埋头伏案重新整理了新的数据及合约,当然价钱,非但没按与卫烙商量好的高两个百分点,反而做了三份数据,一份对外销售的正常数据,一份比正常价低两个百分点,一个比正常价低五个百分点,给双方的谈判留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下午,他们的谈判还算顺利,双方在一番相互讨价还价定在比正常价低三个百分点,但在商定好后,田朵当着所有的人面,说听闻幽州失陷,刘家与幽州城共存亡的噩耗,而她在天顺时,多蒙刘家照顾,接下来的这两个百分点是她为战死的刘氏满门男丁所降,以表对刘家满门英烈的尊敬与哀思,希望宣旨内侍能如实禀报天顺陛下。 刘飞扬也没想到她最后会来这一招,他之所以去告诉她,是因为他只想将心中的苦闷说给她听听,并没想让她做什么,她能为他尽心照顾教导好圆姐儿,亦不枉他们两人多年的兄妹情,却不成想她在听到刘家的噩耗时,能为刘家做到如此。 因而,在听到她的话,他起身郑重替战死的刘家满门英烈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有她一句话,以后,那些战死将士的家属会得到更加妥善的安置,别人不清楚她在崇德帝心中有多高的位置,他却是晓得地。 三日后,天顺来使一分为二,宣旨内侍带领着他手下的一批人,从星雨岛运走了一些新鲜果蔬返回京都,而刘飞扬和卫烙则带人押运着大批粮草走水路运往河北濒临幽州的保州,沧州,胡汉杂居地嘉州,相当于现代地保定,沧州和张家口的位置。 田朵的生活本该恢复以往平静而忙碌,却不成想在天顺来使走后没两天,岛上突然冒出了不少偷渡过来的难民,这些难民,一进岛就有不少平民百姓家丢了不少的吃食和衣物,尤其是无青壮年留守地猿人部落本部,甚至有些妇女还遭受了凌辱,气得袁傲天早上过来非要田朵给他一千私兵,要将那群穷凶极恶的偷渡难民一举斩杀不成。 兵,肯定是要派,但那些偷渡过来的难民并不一定都要斩杀,一颗老鼠屎虽能坏了满锅汤,但不乏有离老鼠屎远的地方坏不了汤的本质与原味,也就是说这批难民中虽有不良之辈,但不乏也有只为了讨口饭吃为了活命且还能坚持道德本心的心志坚定之人,这样经过战争洗礼及有流亡经历的人将来就是星雨岛的中坚力量,这些人往往都是些在战乱中丧失了亲人的孤家寡人,只要你能让他信服,以后他就是你的人,星雨岛就是他们的家。 这样的人,田朵是绝不会让袁傲天一刀切地给杀了地,于是,田朵安排使得一手好枪地罗元霸随袁傲天去处理流窜上岸的偷渡南明,并特意叮嘱罗元霸只要有难民能将凌辱妇人的恶民指出,指认者所说得到证实就可获得星雨岛的永久入住资格并负责安排工作。 而对于偷盗过星雨岛百姓家的吃食和衣物的难民,在其主动认罪或者获得主人家的谅解与认可,抑或承诺将来能通过自己的双手赚钱并归还主家,官府可以为其安排工作,并且若以后工作表现突出,或是能为星雨岛做出巨大贡献地,同样也有机会获得星雨岛的永久入住资格,和星雨岛百姓一样受到官方保护。 两日后,星雨岛的西港口斩杀了四名经受害妇女指认无误地偷渡上岸的恶民,同时有六名偷渡难民得到了星雨岛的永久入住资格,并在询问了各自的特长后安排他们到了合适的岗位工作。 独有一位满脸黑泥的少年,对安排他去牧场当牧童不满意,好,看他年龄小,又是第一个站出来指认犯罪地,又给他换了份去农场种地,种地,他说他不会,还说他本来就够黑了,再在地里一晒,那就黑得没法看了,好,再容忍一次,种地不会,那就去仓库看看粮记记账,出库的时候再出把子力气搬搬东西就成。 那黑泥少年紧皱着眉头显然还是没达到理想,不过也晓得初来乍到不能太过分了,于是勉强点头答应了。 可那少年在粮库上了没三天的班,就重新找到罗元霸,并请求罗元霸再给他换个工作,因为粮库里的人都欺负他年纪小又是外来户,扛包的时候有他,吃饭的时候没他,并且很是不满地质疑这跟他听到的星雨岛上人的生活一点都不一样,当然,在这里没有战乱给人带来的恐慌与绝望,不用与恶狗豺狼抢那都嗖了地馒头吃,不用担心自己下一刻就被流民打死,相比以前的生活,这里的确已是世外桃源,可他来这里,真不是只为了给人当小工使地。 当然,这个他不能对拿枪的大兵说,于是只能找着他想到的借口要求更换工作,可又不晓得大哥是不是真在这里? 罗元霸那有闲工夫听这小子发牢骚,岛上其他难民的事他还没处理完,想着岛主特意叮嘱他地,一定要妥善安置好这拨难民,并将这拨难民融入在普通居民中,以期望用最短的时间将这批难民吸纳成自己的居民,为星雨岛的建设添砖加瓦,加快星雨岛的建设进程,人不分贵贱,只要勤劳肯干,终有适合他的地方,知人善用是一个管理者最基本的素养。 望着那小子喋喋不休的小嘴,罗元霸脑子一转,“既然你不愿去粮仓干活,那我问你,可识字否?” 那少年猛点头,“识字,看账本,扒拉算盘,再不济跑腿这事我也能干。” 罗元霸摆摆手,“扒拉算盘,倒用不着,既然你识字,那就先跟着我跑腿去安置其余难民,为这些难民登记造册,做个记录啥的,这活能干吧。” “能,太能拉,多谢罗爷。”那少年开心地咧开了一口白牙。 半月后,那少年已成了罗元霸的贴身小厮,当有一天罗元霸去向田朵汇报情况时,正好与楚云飞擦身而过,而跟在罗元霸身后的少年在看到楚云飞时,在短暂的惊喜后,突然飞奔着跑向楚云飞,声音哽咽着大喊道,“大哥,原来你真的在这里,小九终于找到你啦。” 田朵听到外面的喧闹声,问是怎么回事? 在听说是楚云飞的弟弟自称小九地混在难民中上了岛,田朵不由想起了当初那个圆滚滚地给了她一片金叶子的楚九公子,于是,命人去准备吃食,并将三人一块请进屋来。 等三人进屋,当看到当初那圆滚滚像块白豆腐似地楚九公子如今已被苦难地生活磨砺成了一个身材颀长肤色呈麦色地出挑少年,田朵颇有些感慨,同时也在心中决定,等到星哥儿一满十三岁就将他送出星雨岛让他出外去磨练,在温室中养大的花儿终是没有经过风霜雨雪洗礼过的野花生命力旺盛。 紧接着,她从穗园中翻出当初小九跟他的那片金叶子,随之,意念一闪将她从穗园中取出放置在手心里摩挲良久,等问明小九登岛的经过,就将那片金叶子从新还给了小九。 谁料小九摩挲了那金叶子良久,随即慨叹一声,“我觉得这黄灿灿的金子仿佛是上辈子的事,大哥,你觉得呢?” 楚云飞爱怜地摸了下楚小九的头,“莫说了,既然找到了大哥,以后就跟着大哥好好过日子,我已经差人去告诉你嫂子,你先在外面等会,一会儿,咱们回家。” 楚九点头,然后向屋里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转身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281】 明路 楚九走后,楚云飞首先向田朵感谢这次难民偷渡上岸,她没采纳袁傲天的话一刀切,若不然他真就见不到他九弟了,后又感谢罗元霸一直以来对他弟弟的照顾,进而委婉地提出想把楚九的户籍更改到他户下,因为难民的资料管制严格,谁都不晓得这些难民里是否混了别国的细作入岛,面上虽说给这些人享有与岛上的居民同等的权利,但是在很长时间内,这些人都会受到左邻有舍地监视,一旦这些人有可疑的地方,立马就会受到左邻有舍地举报,从而进入暗黑势力的掌控,别人不晓得田朵手里有这么一批人,他是知道地。 眼前的这位女子貌似纯良无害,那馊点子上来只准一点一个准。 对楚九这小子,田朵还是比较有好感地,而且杨敏之还缺少个玩伴,这小子先观察一段,若是没什么问题,就让这小子给杨敏之当伴读好了。 第三天,楚九就被楚云飞给丢进了儿童学堂,且正好与杨敏之,花锦寒一个班,没多久三人就成了儿童学堂上公认地公不离婆秤不离砣地吃喝玩均在一起的三剑客,为配合这三剑客的名声,人人腰间都还挂了一把小短剑。 等星哥儿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两个表哥一个小表叔腰间垂挂地小短剑,举着拳头说等他长大了他要组一个七星战队,人员他都定好了,他自己算一个,妹妹算一个,姑姑肚子里的弟弟算一个,再一个,看看田朵,娘太老了,她若入队,老大就得她当,不行,哦,对了,他的女仆圣女安拉算一个,然后掰着手指头数来数去,还是差三个。 在一旁正低头看书的田朵听到儿子的话,一脚就踹了过去,“你娘正当风华绝代,怎么就成了你眼中的老太婆,你个臭小子,我看你是日子过得太好欠炼,从明儿给我上野兽丛林待一个月才能回来,学堂哪儿老娘已给你请了假,我看你还嫌不嫌你娘老。” 星哥儿冲田朵调皮地耸了下鼻子,“和野兽相处也比和你这暴力女王来得好玩,成天早晚就晓得对我吼,明明都是老爹的女儿,为什么你就不能和大姨和四姨一样温柔贤惠,等将来我长大了……” 田朵双手揉捏地咯咯直响,“等你将来长大了怎样,我告诉过你没,我的爹你该叫姥爷或外祖,都给你说过多少遍了,你怎地就不长记性。” 星哥儿一看田朵那龇牙咧嘴摩拳擦掌地架势,赶忙转头就跑,“我要去找我的圣女安拉,告诉她,她不在的时候,老娘你就知道欺负我,你若再欺负我,我的安拉就会醒来找你拼命。” “臭小子,你再乱喊,我可真就动手了。”田朵冲着星哥儿的背影大喊了一句。 不知道圣女安拉是真听到了星哥儿的话还是怎地,时近傍晚,星哥儿又小脸红扑扑地跑了回来,拉着田朵的手让她去看安拉,说安拉想见她,只是久未下地活动的她一时走不了路。 田朵跟着星哥儿去见了圣女安拉,圣女安拉因多日不见光的缘故,脸色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白,别的看着还好,其实,身体的各个器官还是多少透出僵硬不协调的感觉,虽然有专人照顾安拉的生活起居并时不时给她推拿按摩,但靠别人为她活动四肢,终是不如自己适当的运动加锻炼来得有生机活力。 因着安拉是救田俊熙才晕迷地,所以,田俊熙在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来看看圣女安拉,并且还专门找方郎中学了推拿,就是为了给安拉按摩不至于让她的四肢变得僵硬不堪,而田俊熙走时,曾特意嘱咐田朵,要时不时地去看看安拉,为此还认真教了田朵如何推拿,以便伺候安拉的侍女偷懒耍滑再委屈了安拉,毕竟她虽然能若常人一样的呼吸,但终是晕迷不醒,什么都做不了。 田朵答应了弟弟,自是抽空带着星哥儿来看安拉,闲暇时,她也亲手给安拉推拿,现下来了,一边坐下问着安拉的情况,一边动手帮安拉活动下僵硬的四肢。 虽然睡梦中的安拉似梦似幻地知道岛主的弟弟感念她的救命之恩经常来给她推拿活动四肢,也知道不知怎地,他不来了之后,岛主过来地就勤了并接替了她弟弟的伙计,但醒来后的安拉就有些不好意思让岛主亲自伺候她,毕竟她是自己主子的娘亲,也算是她的多半个主子,这个世间只有奴仆伺候主子地,那有老让主子伺候奴仆地。 于是,她吃力地抬起手臂朝田朵微笑了下,“岛主,我现在醒了,就让我一天天地试着活动下,慢慢地我就恢复如常了,没来这儿之前,我也是那么一点点地靠自己过来地,不打紧地,不如,你陪我坐下说说话,我记得,我晕迷的时候,小主才刚会走,话说得也不是那么利索,现在看到他都能蹦蹦跳跳地四处玩了,真让我有种恍若隔世地感觉。” 田朵故作凶狠地冷瞪了星哥儿一眼,可眼里那化不开的笑意,任谁也能看出她对星哥儿那不同于寻常人的母爱,“可不是,现在越来越调皮,我说揍他,他还说要来搬你当救兵与我拼命。” 两人先是聊了会星哥儿的喜好与习惯,慢慢地,也不知怎地,安拉就问起隔壁院子里住的是谁?怎么一天到晚总在弹琴? 被安拉这一问,田朵突地想起来,可不是农庄里还住着两个崇德帝御赐的一个弟媳一个甥媳,只是田朵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而那两位也安安静静地没什么动静,好似两个透明儿似地,一时让她忘记了府里还有这么两个人。 于是,她歉意地冲安拉一笑,“不好意思,是不是她们将你吵醒地,若你不愿意听到她们弹琴,明儿我就给她们调一个离你远点的院子,以免影响你的静养。” 安拉忙摇头,“不用,有她们在挺好,若不是听了她们那感伤的曲子也许我还醒不来呢,只是,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那么伤心呢?” “这个要怎么说呢?”田朵望着眼前如雪一样纯净地女孩,“简单说,她们是不能掌控自己命运地世家大族中的一枚棋子,这枚棋子会不会被家族继续使用,就要看她们能不能在星雨岛立稳脚跟,而我自她们来岛就对她们置之不理,她们看不到前途与出路在哪里,自是只能靠琴来表达自己的心境,却不成想因缘际会将你唤醒,也罢,既如此,也是该看看两人的心思。” 于是,在叮嘱婢女好好照顾安拉后,田朵派人将星哥儿送回自己的院子。 翌日一早,田朵派人将星哥儿送进野兽丛林去锻炼他在野外的独自生存能力。 送走星哥儿,外面的侍女来报,两个表姑娘已在前院偏听等候。 这两人是以表姑娘的身份被田朵安排进庄内,至于什么出身的表姑娘,田朵没说,下面的人也不敢多嘴乱问,自是照主子的吩咐称呼两人。 命人先给两个表姑娘上好茶,她随后就到。 对镜稍加整理衣衫,看着无有不妥时,就去了临时准备出来的前院偏听,因着上门来的女客大都是她的亲近之人,所以人来了,一般都直接进她所住院子的正厅说话,而这两个人因着身份利益的纠葛,照目前的状况自是不可能让她们进她居住的院子。 进了前院偏厅,厅内静悄悄地,两个人均很沉稳规矩地隔桌而坐,看到田朵进来,两人齐齐站起身来向田朵施礼请安。 田朵笑说让她们不必拘礼,放轻松些,转而脚步轻松地坐到她该坐的主位上。 随之,问了两人在农庄住的是否还舒适等家常待客所交谈的话语。 两人均表示在农庄的日子住的很是悠闲自在,每日除了吃饭就只能靠抚琴舞剑来消磨时日。 “是不是觉得这样少了勾心斗角走一步算三步的平淡日子很无聊?” 田朵含笑望向两人,又道,“你们两人已在我这里住了些日子,我的家庭出身也许在你们眼里就是永远摆不脱泥腿子命运的贱民,而你们作为身娇肉贵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娇女临到头来却要来我们这样泥腿子出身的家庭来委曲求全。 你们心中有多么的不甘与委屈,我心中很清楚,但我想让你们明白,造成你们不甘和委屈的不是我们,所以你们心中若有冤有恨,请不要将这些仇恨报复在我家人的身上。 我抛却了天顺的大片基业,就是为保护我的家人再不受任何人的威胁和利用,这点我一字一句珍而重之的告诉你们。 以后你们的路要怎样走,请给我一条明确的方向,想回天顺自己的家族,我派人一路安全护送,想留在岛上,也可以,但我们不希望你们是为了家族或是为了某人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 至于圣上给你们的赐婚旨意,相信你们心里谁也不是那么乐意,那么要怎样做,你们心里自个掂量,若想打着利用我的算盘出手帮你们解除婚约,那很抱歉,其一,婚不是我们主动求娶,自是也不会主动毁弃,其二,遵旨,我们家就是多添两口饭吃,这两口饭我还出得起,别的你们也别想多了,想多了也没用。” 田朵说完就不再多说一句话,在两人的脸上逡巡一圈后就不再看她们。(未完待续) 【282】 灵脉 说实话,这两个女子的容貌虽称不上国色天香,但世家大族教养出来的那股为人妻室所拥有地端庄贤惠的气质真不是出身平民的田朵能教地出来地,其实,若不是这两个人的身份来历太复杂,将这样的女子娶进门还是很利于后代的子孙繁衍。 “岛主,你的事我听祖父讲过,也很佩服你的为人,我出身武将之家,同样,也喜欢你这样什么事都放在桌面上的快人快语的豪爽性格。” 林宝钗起身朝田朵拱了拱手道,“我要留在岛上,人家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我已与田俊熙有了婚约,家人也将我送到此地,那我与其回去给家族父兄添乱,还不如留在此地,至于我们的婚约,若是田俊熙认我这个未过门的媳妇,那么,来日方长,等有水道渠成的那一天,我们自会喜结连理,若是田俊熙心有所属,那么我林宝钗有手有脚,还有父兄给我的陪嫁,自认也不会比谁差到哪里去,也相信终有一天会寻到独属于我的白马王子。” 她微顿了下又道,“但眼下这样若圈猪一样无所事事的日子我的确是过腻歪了,若是,岛主肯信我,不妨让我做个女教习,教岛上有心学武的女子一些基本的武功,这样再有流民上岸,也不至于如此轻易地就遭人折杀凌辱。” 听了林宝钗的表态,田朵不由多看了这姑娘两眼,能说出这番话地定也是受话本小说荼毒不小的天真少女。 “宝钗已做了决定,那么你呢?”田朵微笑着望向纪诗霜道。 纪诗霜望了眼身旁的林宝钗,“宝钗,我想和岛主私下谈谈,不知可否?” 林宝钗微点了下头,然后向田朵告辞。 田朵含笑向林宝钗端起茶来轻抿了一口。 等听到林宝钗轻掩上房门,纪诗霜方抬头望向田朵,“我要与岛主谈笔交易。” 田朵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纪诗霜烟波淡然地望田朵一眼道,“我知道离星雨岛不远的地方有一处灵脉,在灵脉上种出来的粮食要比普通地方种出来的粮食好吃很多,既然岛主你有心开拓荒岛,我想那个地方岛主你先开垦出来要比开垦别的地方来地有价值地多。” 田朵心下一惊,若真有灵脉,能在灵脉上种植粮食蔬果,就能让穗园里的果蔬从阴暗处转向太阳光地下,再不用偷偷摸摸地在别人睡觉时,她悄悄潜入库房当那搬运工,不过,面上田朵故作平静道,“你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如何晓得灵脉一说?” 纪诗霜自是想到田朵不会信她,又道,“岛主可能不知道,像我们这样世家大族的背后往往都是有仙界的大能者在身后做后盾,每十年,纪家的仙祖都会派人下山来挑一些资质良好地孩童随他们去修仙。 可是纪家最近数百年来几乎都未出过什么资质奇佳的修炼人才,而我们纪家的老祖困在元婴期数百年之久,如若纪家在未来几百年再没有有本事的后辈脱颖而出,等老祖归天,纪家在仙界就会失去应有的话语权,进而慢慢凋落成泥退出仙界,没有仙界人的支持,那么在世俗界风光五两地纪家也会被迫淡出世人的视线,从而退出复杂的政治舞台。 但是纪家人的骨子里就是为政客生为政客死地权势之徒,包括我自己在内,所以这处灵脉在我们世俗人眼中就是极好的地方,但在真正仙界人的眼里,这里的灵脉对于他们已有的灵脉来讲,那就是鸡肋一般的存在,而我们纪家老祖为了能培养出好的修仙苗子,就将这处灵脉告诉了现任的纪家家主也就是我的祖父,在我来之前我祖父又告诉了我,这也是我祖父同意皇上赐婚的大半原因,因为他从你手里出产的粮果里嗅到了灵果的味道。” 田朵闻言哈哈大笑,“是吗?承您祖父吉言,以后谁来订购我的粮食蔬果,我要明码标价涨三倍,灵粮灵果都是跟仙人吃的东西,现在让凡夫俗子平头百姓吃,自是价钱高上不少,若不然怎能体现仙人睥睨众生的优越。” 纪诗霜让田朵的话给臊得满脸通红,“岛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田朵面色倏地一冷,“纪诗霜,你是在拿我当三岁孩童吗?” 纪诗霜慌忙摇头否认,“岛主,我说的句句是真,不信,哪天你给我出海去看看,我,我现在就可以为你画出那灵脉所处的位置绝无虚言。” 田朵将桌上的纸笔轻轻一抛就落到了纪诗霜的面前,随之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若你说的确有此事,经我查证后,自是会给你完美的交代,但若你设圈套蒙我,呵呵,那对不起,一个水土不服身体不适直到慢慢病死就可以给哪位及你的家族一个交代,现在正逢乱世,我想没谁会为你而得罪我这个掌控半个天下粮仓地农业大主。” 纪诗霜很不想失了颜面地在田朵面前出丑,可是从她微眯的凤眸里射出来的寒芒以及那若仙人降临般地威压竟逼得她不由之主地双腿发软,随之,就从椅子上滑落在地,不过,眨眼的时间那种可怕的威压就荡然无存,然后就听那女子哎呀一声,“不会是那个臭小子贪玩,往椅子上放钉子,扎着你了吧?” 纪诗霜心里有苦难言,忙顺坡下驴地大呼一生痛,吓得外面地林宝钗急问怎么啦? 纪诗霜忙摇头说没事,被热茶不小心烫了下,没事。 林宝钗这才哦了声,嘟囔一声这么大人了,怎会如此不小心。 纪诗霜忙重新坐起来,捉起桌上的纸按照祖父给她看过的图纸认真画起来,省怕画错了,上面那位找不到地方,别说当皇后,连个男人啥滋味都没尝,这一辈子就玩完了,同时也心惊,怪不得连崇德帝都让她三分,实在是扮猪吃老虎地腹黑女王啊。 纪诗霜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方将她从祖父那里看到灵脉完整地画出来,然后凝眉沉思又花了一个时辰修改了一些地方,最后又花了半个时辰认真检查一遍,在确认和原图分毫不差时,方将那图递给田朵。 看到纪诗霜如此认真细心的样子,田朵只看了那画一眼就卷起来收好,然后和颜悦色地请她坐下,“既然你图都交了,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信守承诺是一贯的准则,说吧,你将这灵脉说与我听,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纪诗霜抬眸小心打量揣摩田朵的话语,良久方咬着嘴唇道,“我要在星雨岛上诈死,然后以星雨岛郡主的身份重新入天顺皇宫,除此之外,那处灵脉出产的百分之一粮果要给纪家优先购买的权利。” 田朵闻言轻轻扯了下嘴角,“好,如若你提供的地图无误,所说的灵脉也确有其事,你所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说完,田朵再次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而纪诗霜则恭敬谢过田朵成全,并转身退了出去。 下午,田朵拿了这张图到外书房对照他们现有图中斥候传回来的地图认真比对了一番,两张图虽少有出入,但那处山脉上的草木的确比别处旺盛。 晚上,田朵又自个研究了一番,第二天,她就派人将袁傲天找了来,给袁傲天商量过后,决定由袁傲天带人前往那处所谓的灵脉。 第三天,天还没亮,袁傲天就带着人向星雨岛地东北方向而去。 留下来的林宝钗则在星雨城内开了一家女子武馆,因着前段时间刚发生不久的流民凌辱妇女案,虽然那些犯罪的流民被官府斩首,但在岛上居民的心里仍留下了心里阴影,因而但凡家里有点积蓄地,都鼓励自家的女儿上女子武馆学点自保的武功。 一段时间下来,林宝钗的女子武馆倒是办得有声有色。 纪诗霜虽然志不在星雨岛,但既然她选择了诈死,抛却纪家嫡女的身份,选择以星雨岛上的儿女为依托,那么她就要学会星雨岛上女子的野辣与奔放,重新塑造自己,所以在林宝钗忙于自己的事业时,纪诗霜则进入猿人部落跟着哪里善歌载舞地部落女人学习最原始古老的舞蹈。 日子就这么在各自的忙碌中走上正轨。 一晃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银翘从战场上传回消息,说她在战场上遇见了中山国蜀王慕容枫的大女儿慕容桦,慕容桦误以为他们是南蕃国的斥候,一言不合,双方就打了起来,结果慕容桦人多势众就将田致远给抓了,在营救田致远的过程中被蜀王慕容枫发现了她身上的凤影宫印记,慕容枫说凤影宫本就是护卫中山国安全的隐秘力量,现在中山国已受外敌侵扰,那么这支由老祖慕容海莹带走的隐秘力量是时候该回归中山国发挥其应有的力量。 并且在银翘向回传消息的同时,慕容枫已向中山国女王慕容沁玥禀报,不日,相信中山国女王就会派使上星雨岛与田朵会面。 对于凤影宫是否要归还给中山国,田朵早在接掌少主之位时,就有自知之名,一直到现在她都将凤影宫与自己的私产划得泾渭分明,但是如今的凤影宫早注入无数新鲜的血液,田朵就算有心将这部分势力全部归还给中山国,但凤影宫的众人愿不愿意回归本宗,愿不愿意为了祖辈人的忠君爱国而发挥自己一身的光热,这不是她一人能决定地,在中山国来使之前,她必须征求凤影宫的各个舵主堂主的意见。(未完待续) 【283】 打个酱油 当然,召见这些舵主堂主的地方,她不会也不可能选择在星雨岛。 入夜,秋风凉凉,皓月当空,一只只信鸽从鼓浪岛一处隐蔽的外滩向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北方的金秋枫叶红,而在星雨城的西北方向却是一片白色花海,包着头巾的农妇正在有说有笑地地采摘着大朵云状的棉花,站在地头的田朵望着这下说笑地妇人,运足灵力大喊一声道,“姐妹们,别说笑着玩啦,加快手上的动作,大家若能在五天内将这头批的棉花采摘入库,我给大家两千两银子的奖金,多劳多得,谁摘得越多谁分得奖金就越多。” 随之就听到一拨拨地“晓得啦”随着风声传进田朵的耳朵里,再放眼望去,个个的手都若上了弦地五指琴魔般在那些白色的朵状棉花上飞快地采摘着。 看到这些农妇的积极性被充分调动起来,田朵吩咐墨千叶一定要赶在入冬前让制衣坊赶制出十万件的厚棉衣出来,同时放出消息,有意订购者从速。 从棉花田巡视回来,田朵回到内院刚吃罢饭,外面侍女来报,林教头过来了。 林教头就是林宝钗,因着她在星雨城兴办武馆,不分身份贵贱,只要你用心学地,她就用心教,所以,一时间让林宝钗的名头在星雨城的老弱妇孺中很受人爱戴,也不晓得是谁先给她起了林教头的名字,也不知何时林教头这个称号在星雨城红了,如若你要寻人,提林宝钗这个名字可能十个有九个半会摇头,但若提林教头,十个有九个半会热心地告诉你她去了哪里。 田朵依旧让人将她带进前院偏听,现在那个听已被田朵专门用来招待有事来访的女眷,起名叫听语轩。 更换一身淡蓝色的裙衫,稍稍整理了发鬓,田朵就去了听语轩,进得听语轩,就看见林宝钗在端着杯茶发呆,等田朵从她身前走过,林宝钗才后知后觉地起身向田朵见礼。 田朵含笑让她起身不必多礼,然后问她这是出了何事,竟让她想得如此出神? 林宝钗紧咬唇瓣良久,方神情果决地望着田朵道,“我听说他出事了,不晓得是不是真的?若是岛主信得过我,我想带人出去寻他,人不要多,给我五六个机灵点地就成。” 田朵望着她眼中一点都不做假地担忧之色,心下稍慰,“非常感谢你对我弟弟的关心,但出事的不是我弟弟,而是我外甥田致远,不过这事我会解决,你不用太担心。” 林宝钗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进而猛地抬头望向田朵,“其实,我担心的不是你弟弟,而是你外甥,还有……,还有,还有我心喜的也是你外甥,却不晓得为何祖父回来,说赐婚的是我和你弟弟,而她却和纪姐姐成了一对,不过幸好,纪姐姐心不在他身上,这让我觉得自己还有一丝机会,也许等你弟弟回来,他也是不喜我地,那我就可以向他争取一下,谁料还没等到他回来,我就听说他被中山国的慕容桦给抓了。” 田朵颇有些意味深长地望向林宝钗,“你从何处得知他被中山国的慕容桦给抓了?” 林宝钗将手中的传字玉简递给田朵,“我哥就镇守在三国交界地美姑县,他一直知道我的心思。” 看到那翠绿的玉简上书写地几个笔锋凌厉地大字:田致远被慕容桦抓走,来不? 看着这如早期的bb机的留言玉简,田朵不由在心里暗撇嘴,为什么没人告诉她在这落后的古代竟还有如此先进的玩意,若是她能有这么先进的资源,以后还用什么飞鸽传书,既耽误时间还有被别人半路截杀的风险。 于是,田朵把玩着手里的玉简,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这东西,你身上还有几块,要怎么用,我发现这东西要比飞鸽传书来得方便。” 林宝钗点头,“这是一种特殊的玉质,但要到达千里传字的功效,光有这样的玉也不是成地,还要看使用这玉的人有没有驾驭这玉的能力,比如以我现今的功力,即便将字写在玉上,也只能让十里之内的人看到,若持玉的人超过了这个范围,是看不到我所留的字,所以我手中这几块玉,只能被动的接收消息却不能向外送消息,我听我哥说,若是能习得仙人给的秘诀,这样千里传字的功效就像家常便饭似得容易得很,但像我们这样的芸芸众生,哪儿有机会去识得什么仙人。” 田朵觉得好玩,纤长的手指摸索那碧绿的玉简,“林教头,想给你哥哥说什么,我帮你试试?” 林宝钗晓得田朵的武功很厉害,咬唇想了下道,“就说大哥,钗不想他出事,若能伸手搭救,请救之。” 田朵在书写前再次向林宝钗确认,只要凝聚功力在上书写就成。 得到肯定答案,田朵默运灵力至手尖,然后用手代笔在玉简上迅速写下林宝钗要说的话。 写完默收灵力,只见眼前荧光一闪,那字瞬间就失了影踪,不一会儿,那玉简微微亮了下,只听林宝钗惊喜道,“岛主,我哥来消息了。” 田朵拿起玉简,只见上面写道:妹,良知,线报无危险,勿忧,岛主,好功力,其弟已返航。 将手中的玉简递给林宝钗看过后,田朵暗运灵力抹了上面的字,重新写道,“欲购此物,可搭线否?”写完就感觉手中原本碧绿的玉简成了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然后就听林宝钗道,“一块玉简远程至多三次,有得用一次就不能用了,这块玉简报废不能用了。” 田朵点头,又问林宝钗,“你有没听你家兄说过,这个东西产自哪里,若我想购买,从哪儿买?” 林宝钗摇头,“这东西是朝廷严格管制品,一般都是向仙人纳贡地物资,等闲人等是摸不着这东西地,我哥曾上合欢宗修炼过,但因资质不行,也因……也就到炼气三层再无寸进,后就下山断了那得道成仙的念头,做了镇守边疆的将军。” “合欢宗,合欢宗!”田朵把玩着手中灰扑扑的石头,不知为何,自她心底产生一股嗜杀的邪念。 听了田朵的喃喃低语,林宝钗误以为田朵是想了解合欢宗更多,忙道,“岛主,这个合欢宗其实不是正道门派,岛主你若想买那样的玉简,我建议你还是找一些比较正派的门派,比如靑元宗,天罡宗,万剑门,火神堂,以及极地苦寒地玄冰门,我听说地修真门派就这些了。” 望着林宝钗满布双颊的晕红,田朵冲她嫣然一笑,“算了,那东西虽然便捷,但还要和修真人打交道,以我目前的情况,人都斗不过,何况那有大神通的仙,不过,今日还是谢谢你让我大开了眼界。” 林宝钗又与田朵闲话两句家常就回了星雨城的女子武馆。 送走林宝钗,田朵则在听语轩独坐良久,其实她是在问青葱有关传字玉简的事,青葱告诉她,传字玉简是跟最低阶的优秀外门弟子所用,内门弟子天资聪颖地大多是用传音玉简,更高级的还有可视玉简,不过可视玉简她也只听说过,从没见过。 青葱还告诉她,最好还是不要从世俗人手中购买传字玉简,正如林宝钗所说,传字玉简不仅在世俗中罕见,就是在仙界的宗门中也不是人人都能用得起地,若是世俗中有人贩卖传字玉简,那肯定是偷卖地,这样若是让仙界中的宗门势力知晓,他们可不管你是花钱买的还是偷得,只要赃物在你手里,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若田朵实在想买传字玉简,可以到修真界的商店去购买,不过在去买传字玉简前,得将世俗中的黄白之物兑换成灵石,在修真界一切物品的买卖都是用灵石,而灵石又分为下品,中品,上品还有极品四种灵石,他们之间的兑换价格为百子计量单位,也就是说一块中品灵石能兑换一百块下品灵石,一块上品能兑换一百块中品灵石,以此类推。 但灵石与金银之间的兑换比例,青葱并不晓得,但若田朵觉得世俗中的金银多得实在花不完,也可以兑换些灵石回来,因为灵石除了能在修真界充当货币的功能,还能迅速的补充能量,比如田朵遇上高手时,灵力损耗过快,就可以通过吸收灵石中储存的灵力迅速转化成自身的战斗力,这要比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转化成自身地灵力要快得多,更何况高手过招,生死存亡就在那么一瞬间。 虽然田朵在世俗中遇见高手的可能很少,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上多少储备些带能量的灵石有备无患也算未雨绸缪。 听了青葱的解说,田朵也觉得买不买传字玉简暂且可以搁置,用金银兑换些带有能量的灵石放在身上备用,倒是很有必要,但要兑换灵石就得去修真界,而眼下马上就要召开凤影宫的股东大会,也是没有时间让她去修真界逛一圈地。 所以兑换灵石的事也得暂且搁置,不过好歹她对修真界地灵石有了初步的认识,来日方长,反正她是不打算混修真界,但偶尔上修真界去打个酱油,弄点灵石回来自家用用还是不错地。 因而,眼下还是要多赚些黄白之物,因为田朵预感一块下品灵石兑换黄白之物可不是百子计量单位这么简单。 九月二十五,凤影宫股东大会召开的前一天早上,田朵收到了二师兄肖焰的来信,约她在鼓浪岛的千佛寺见面。(未完待续) 【284】 大礼 远眺千佛寺高踞于险峻突起的孤峰之上,近观千佛寺若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这座寺庙掩映在几棵有数万年之久地苍劲虬扎的梧桐树下,彷佛诉说着凤栖梧桐是自古有之的美好传说。 入得寺内,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蜂蝶环绕,一派幽静,于庄严肃穆中透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桃源之气。 一路走来,香客寥寥,偶有小和尚从旁经过却是步履匆匆,不知是寺中光景原本如此,还是说有个贵客到此一游,寺内诸人都忙于照顾贵客,从而谢绝了大部分香客。 田朵与紫筱相互对视一眼,拦住了一位正端着新鲜蔬果的小和尚,先向他打听千佛寺的石窟院如何走,等小和尚为他们指明了道,又问那小和尚何以寺中不见其他香客。 小和尚今日墨夫人上山还愿,谢绝了大部分香客。 紫筱问是那家墨夫人,小和尚很是奇怪地望他们一眼,鼓浪岛能有几个墨夫人,当然是鲁府的墨夫人,曾经名镇鼓浪岛的岛主千金墨吴氏。 紫筱像变戏法地跟小和尚变出数十个似灯笼外形地可爱苏里南樱桃,小和尚咬着嘴唇一副既想要又怕他们接下来问的问题不好回答,最后,终是抵不过那娇小玲珑的樱桃诱惑,嘟嘴飞快地将那数十个樱桃抓在手里揣进怀里,“谢过两位施主,但出家人不打诳语不乱嚼是非,两位施主想问什么,只要不犯戒,我可尽数作答。” 田朵示意紫筱她先走一步,问完立马来追她。 没一会儿,紫筱就追上了田朵,垫脚在田朵耳旁窃窃私语一阵,转身又顺来路返回,独留田朵一人前往石窟院。 有了小和尚的指引,田朵很容易就找到了石窟院。 山路迂回,朝阳初升,一跨进石窟院,只觉一片静穆中透着股淡淡地香烛燃烧地清香,两棵积年古柏一左一右伫立在石洞旁,仿若两个护法的门神般守着月洞门内的漫天诸佛,进得月洞门,只见壁上雕造的佛像百态,有飘飘欲仙,有下襟危坐,有跨靑狮,有骑白象,有手拿经卷,有默语掐诀,有伸手示意似在宣扬佛法,有面目狰狞死在镇压妖怪,大的近两米,小的只寸许,洞内大大小小近千尊石佛交层叠映在璧间,姿态各异雕饰精美,不枉千佛寺地声明远播。 田朵站在洞口并未往里走,自家事自家知,时隔多年,尽管她也会上香礼佛,但她在寺庙内呆的时间从来不会太长,今日,她本就是来此见客,更不会像别的虔诚香客般不论大小佛像都要一一上香参拜,一丝阳光透过月洞门打在她的身上,令那原本狰狞彷佛要吞噬一切妖魔鬼怪的佛像看起来也不再那么狰狞可怕。 突听一老衲唱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在此,为等人?” 田朵双手合十向那老衲还礼,点头称是。 那老衲再唱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公子要等的人可姓肖?” 田朵点头,再次向那老衲还礼,“敢问高僧法号?” “老衲法号明镜,公子请随我来。” 田朵随明镜老和尚到了一处有几株黄杏出墙头的院落,杏树本是北方的果树,但在南方虽也能成活,但结出的果实始终不如北方结出的杏子吃起来有味道,这就和古时所有的江南为桔江北为枳是一个道理,因而这里种植杏树的观赏价值要比食用价值高得多。 明镜老和尚将她带到院门口,就说人在院内等候,他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田朵点头谢过明镜老和尚,并奉上一份价值不菲的香油钱给了明镜老和尚,望着明镜老和尚离去的背影良久,田朵才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进的院门,环顾四周,只在远处一株老杏树下有一盘未下完的围棋,还有两盏碧绿盈润的茶汤,田朵走到那石凳上坐下,探手摸向茶杯,入手微热,显然喝茶的人刚刚离去不久。 田朵有些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凳上,脑中却在思索二师兄肖焰这是玩的那一出,凤影宫的股东大会迫在眉睫,如若不是想到二师兄肖焰有可能随中山国某位来使搭在一起,这趟千佛寺之行,没准她都不会来。 突地一阵女子的细细吟哦声就那么轻轻浅浅顺着空气的流动飘进田朵的耳里,田朵心底一突,本欲起身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她,只见原本门扉紧闭的屋门猛地被人一脚从内踹开,然后就看见胡乱披了件衣裳的轩辕澈袒露着结实的胸膛从里面走了出来。 心中虽然非常惊诧于他会在此地出现,但面上田朵并问显现分毫,只在心里担忧儿子将来若随了这不论何时何地都靠下半身左右情绪的种/猪该如何是好? 至于屋子里的女人是谁?田朵没有探究的欲望。 两人对视良久都未说话。 轩辕澈从她的眸子里看不到一点恨意,这让他自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惧,随之而来地就是要将其一举毁灭的滔天恨意,为何他要在仇恨的深渊越陷越深,而她却另辟疆土娇子贤夫地过着世外桃源般的平安喜乐日子。 田朵望着他眸子里毫不掩饰地恨,只觉得这个人的脑子有毛病,同时,暗下决心,这个人在一天鼓浪岛就绝不允许儿子再出农庄一步。 看他没什么话要说,田朵自是也不愿与他多说废话,只神情淡然地瞥他一眼,就转身走向院门。 “宫主,请留步,既然来了,怎能连面都不见就离开。” 这一声宫主成功地让田朵停住了脚步,但也成功地让田朵决定不会轻易将凤影宫交还给中山国,派这样一个以媚获人心地使者来谈判,田朵觉得中山国女王的脑子被驴踢了,但面上她依旧未显分毫,只淡淡问了一声,“我二师兄去了哪里?” 那话问得就像是问,你吃饭了没,并没多少感情,只是基于认识地面子情。 “他啊?”只听那女子咯咯娇笑几声,应该快到了吧?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呢。 田朵哦了声,回头望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微敞地香肩上满是细密地红痕,向上顶着一张很是倾国倾城地绝世容颜,光看面相气质卓然若出尘的仙子般纯洁无暇,但做出来的事…… 没一会儿就听外面传来一大一小两个说话声,“师傅,师傅,姑姑说我来这儿能找到亲生爹娘,真的吗?” “找不找得到你亲生爹娘,师傅不晓得,师傅晓得地是你很快就能看见师傅的小师妹,嗯,你该叫什么呢?”肖焰停顿片刻,“龙儿,你觉得叫师姑好呢还是叫师叔好?” “师姑和姑姑的名字会重,不要啦,还是叫师叔吧,你觉得呢,师傅?” 小丫头细细柔柔地声音传进田朵的耳朵,田朵这心没来由地一紧,心下嘀咕,这就是那女子说送给她的大礼,可这礼大在何处? 等院门被推开的那一刻,田朵终是知道这礼大在何处。 不仅田朵被惊得一动不动地傻瞪着眼望向那穿着一身粉红若三月桃花般灵动明艳地小丫头,就连因被田朵无视而陷入疯狂虐杀地轩辕澈也不错眼地望向那个小丫头,只因那小丫头的长相和田朵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地,只不过那小丫头缺少了田朵小时候身上的那股子野性,多了一股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 那小丫头看到与她长相相似的田朵,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继而回头望向肖焰,“师傅,她就是师叔吗?” 肖焰也是满脸惊讶地望着如此相似地一大一小,不确定地望向田朵道,“小师妹,这才是你的真容?” 田朵下意识地抹了下脸,心下慨叹,今日出来该戴上人皮面具地,主要是在岛上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岛上的人因见多了她这副尊容,早已对她的容貌有了抗性,更何况她那比男子还汉子地性格早已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貌与性别本身。 而拢共没见过几面的二师兄能有此一问也在情理之中,田朵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道,“出门忘了化妆,让二师兄见笑了。” 肖焰傻傻地摇头,“没想到小师妹你如此的美,怪不得当年大师兄要一心娶你为妻!”却不只这句话直接若引爆炸弹地导火线。 若不是田朵感受到空气中传来那股若雷霆般迅猛地冷冽杀意,出手替肖焰硬接了轩辕澈一掌,还处在半呆滞中的肖焰早被轩辕澈一掌拍成了肉泥。 电光石火间,田朵已与轩辕澈交手不下百招,她不想在此刻与他斗得两败俱伤,从而让那坐收的渔翁得利,因而她出招看似凌厉实则若纸老虎般并无多大威力,可被冲昏头脑的轩辕澈非但不明白她的好意,反而认为这是她自视武功高强瞧不起他,才若耍猫狗般逗着他玩耍,尤其还是在和她那么相像的小丫头跟前,大大灭杀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可恶地该死,于是,出招一招比一招狠辣地直击要害。 一次忍让,两次忍让,三次四次再忍让,可当她的好心直接被人踩在脚底跺成烂泥时,田朵也怒了,这个该死的男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别人手中的枪,她伤了,残了,对他有什么好处?真是猪脑子一个,于是,一招凤翔九天硬生生将那猪脑子推出了数步之遥。(未完待续) 【285】 外人 只听那女子啪啪鼓起掌来,“不愧为我凤影宫的宫主,拓,你还得多多努力啊!”然后那女子又冲那小丫头招招手,“龙儿,过来,看够了没,要不要再来一场?” 龙儿先是望了眼满脸都是郁卒之色的田朵,又望了眼青筋暴突的轩辕澈,最后眨巴着水灵灵的凤眸一头扎进那女子的怀里,“姑姑,这两人太讨厌了,龙儿不想见他们。” 那女子轻佻地抬起龙儿的下巴,咯咯娇笑道,“是吗?可姑姑很喜欢那个男人怎么办?”长长的玉手指向脸色黑如焦炭般的轩辕澈,声音娇软若甜甜的糯米,“那个男人看着生气地想吃人似得,姑姑的心看着就抓心挠干地疼,怎么办,龙儿?” 龙儿抬眼怯怯地望向轩辕澈,“那龙儿要怎么办?” “用姑姑教给你的媚术去哄他开心,他会很喜欢你地!”那女子娇娇软软的声音让田朵自心底泛出一股杀意。 素手一扬,一条淡蓝色彩纱将那叫龙儿的小女儿绕腰裹了起来,手下一用力就将那小女孩拽进了她的怀里,转手就将那小丫头扔给了肖焰,“带她走。” “他敢?” 只听那女子轻轻柔柔地一声娇喝,本已转身的肖焰又慢慢转过身来。 田朵微闭了下狭长的眸子,下一秒,在众人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就一掌劈晕了肖焰,对着空中轻喊一声,“送她回岛。” 一个黑影就从墙外翻出,顺手一抄就将龙儿抱进怀里,飞身跃上墙头就要若风一般遁去。 只听那女子轻轻打了一个响指,随后就看见不知何时院子的周围已围满了弓箭手,随后就听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怎么你们当我是死人吗?若敢再动一下,两人都跟我去死,龙儿,你真的要抛弃姑姑和你师傅?” “怎会?” 轻轻浅浅地两字出口,就看见原本抱着龙儿的黑衣人从墙头上一头栽了下去,而龙儿则若调皮的孩童般骑跨在墙头,抬手摘了一枚黄杏就咬了一口,“姑姑,你看这枝出墙的黄杏长得真好看,可惜吃起来不甜。” 小手一扬就将那被咬了一口的黄杏扔向空中,然后那黄杏就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黄的弧线,最后只听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随后就听那女子柔柔地一笑,“龙儿,别贪玩,姑姑要你做的事,你还没做。” 下一秒就见龙儿手脚灵活地沿着那出墙的杏树爬了下来,落地后自己整理了下褶皱的裙衫,然后小小的身子款步盈盈袅袅婷婷地迈步走向轩辕澈,若不是她的身量太小,田朵又若瘟神似得冷眼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眼前的小人儿再长个十来年,站在男人的立场,这样一个温柔款款的田朵却要比现今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的田朵要可爱得多。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不屑的冷喝声响起,“女人,也就这点魅惑人的小道而已,而某些人竟连这点镜中花水中月都看不透,还妄想称霸天下,我看也就在女人堆里称王称霸还行,小心等什么时候精力不济,哼哼……”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田朵的心就为之一沉,随之身随意动飞身就上了星哥儿所站地那棵高大梧桐树的顶尖,一把拧住了星哥儿的耳朵将他的后脑勺给了向这边看过来的众人。 星哥儿觉得自己高大的形象被不讲理的娘亲给破坏地连渣都不剩,很是不满地抱怨,“娘,你这是做什么,我是来帮你的。” 田朵毫不客气地就拍了星哥儿一脑瓜子,“谁让你来地,站这么高,也不怕将你摔个残废,告诉你,你老娘我从来不养废人。”嘴里喝骂着,手上一顶棒球帽上去遮住了他大部分的容颜,完了,还不放心地狠狠向下压了压那长长的帽檐,远远看去就像在揍儿子。 星哥儿灵活地似猴子般攀爬上田朵的脖子,然后骑在她的脖子上,随之俯身帖耳在她耳边道,“别人不晓得你儿子的本事,老娘你还不晓得,我怎么可能会在树上摔下去,我看你这么紧张我,是不是怕对面和我长得一样的男人看出点什么来,不过,老娘你放心,就算他给了我一个精子,我也只认烙爹爹,对那样靠下半身思考的渣爹就应该果断踹之。” 田朵被星哥儿那惊人的话语给吓得脚下一趔趄,若不是这梧桐树太高,她一向谨小慎微,恐怕就会被这小子给吓得散功,然后摔个狗啃泥。 口里却低声叱喝道,“你从哪儿学来这些乱七八槽的地方,回去小心我将那些教你的人抽筋扒骨。” 星哥儿嘿嘿一笑,再次俯身在她耳旁道,“我们在你肚子里多呆了那么长时间,多多少少还是能从你识海中寻点精华出来地。” 说着两只肥肥的小手就抓挠了两下田朵的耳朵,然后又贴身附在田朵的耳边,“还有,我告诉你下面那个小小年纪就想靠媚术勾/引她老爹的无耻小败类就是那个,那个,我的孪生妹妹,不信,你看,她眼中的怒火恨不得将我吃了,切,小屁孩一个,在娘胎里就没挤过来,现在明明晓得眼前的都是她亲娘老子,还和那个女妖婆狼狈为奸,在老娘你心尖上割肉。” 听到星哥儿这么逆天的话语,田朵这次真没撑住,脚下一打滑就那么华丽丽地从树尖上摔了下去,若不是星哥儿眼疾手快地动用他天生的木系灵力用树藤将田朵给兜住,他们娘两就这么要在众人眼前摔成个残废。 被那惊险一幕吓得差点连呼吸都不能的轩辕澈在赶到那梧桐树下,正好与在梧桐树上成倒挂金钩状的星哥儿对了个面对面,轩辕澈不敢置信的怔怔看着那张和自己小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人脸。 “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一拳头打爆你的脸!”星哥儿狠狠瞪了轩辕澈一眼,“发什么呆,还不将老娘弄下来,沉死了。” 轩辕澈后知后觉地将树兜里的田朵给抱了出来,随即长臂一伸将星哥儿抱在怀里,挑眉望向星哥儿的脸,“你是不是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田朵冷哼一声,捡起地上的棒球帽狠狠扣在星哥儿的脑袋上,“什么怎么回事,他是我的儿子卫星,就这么简单。” 说完,颇有些埋怨地瞪了星哥儿一眼,“还不下来。” “啊啾,啊啾”星哥儿用手捂着鼻子连打了两个喷嚏,才万分抱怨道,“老娘,我也想下来,这人身上的胭脂味太熏人了,但这家伙抱我抱得太紧了,出溜不下来怎么办?”边说边挑眉望向远处双目都能喷出火龙的小不点,让你联合外人欺负老娘,看看咱,前有亲爹抱后有老娘疼,气死你个吃里扒外的丫头片子。 气得龙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我没吃过她一口奶,怎么就吃里扒外了,没有姑姑我早就死了,卫星,我恨你。” 小姑娘越哭越觉得委屈,边用袖子抹眼泪,边走向她口里所说的姑姑,“姑姑,咱们走,今生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他们都是我的仇人。” 从没真打过儿子的田朵这会真怒了,她知道双生儿之间是有心灵感应地,更何况这对本就是不正常的怪胎,那小姑娘会如此一说,肯定是儿子在心里嘀咕过,让人家小姑娘感应到了,于是她从轩辕澈手里夺过星哥儿照着他的屁股狠狠拍了几下,“臭小子,在没搞清楚事情真相前,你再瞎嘀咕看我不拨了你的皮。” 星哥儿只感觉屁股上一阵火辣辣地疼,老娘从小到大都没舍得下过这狠手,都是那小灾星闹地,只见他紧咬牙关硬生生挨了这几下打,双眼越发阴狠地望向那小丫头片子。 龙儿听着那熟悉地竹笋炒肉声,晓得这个未曾谋面的娘亲这次是动真格地,再望向挨打人眼中喷出的阴狠目光,小小的身子不由哆嗦了下,躲在姑姑的身后,挡住那道狠辣的视线。 轩辕澈看小姑娘不哭也不吵闹着要走了,大手一伸就抓住了田朵的手,“行了,你就是这样教育孩子地,以暴制暴,你也就这点本事。” 田朵被他这句话给气得差点吐血,“我儿子,我怎么教育干你何事?” “干我何事?”轩辕澈阴鸷地盯着田朵的眼,“要不要我和他来场滴血验亲,看看究竟是干不干我的事。” “谁跟你验!”星哥儿抬头狠瞪了眼轩辕澈,“老娘和我之间的事,不用你个外人来插手。” 星哥儿的话若钢刀般狠狠扎在轩辕澈的心上,他双眼阴鸷地眯起,暗腹诽,这小子的确欠揍,若是他绝不会如此隔靴骚扰地只揍屁股这么简单,不狠狠打得他从心底发憷,他永远不会记得他老子姓什么。 嘴上却云淡风轻道,“你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 星哥儿也不傻,转身躲到田朵的身后,从田朵身后探出个小脑袋一字一句地吐道,“我说,老娘和我之间的事,不用你个外人来插手,听清楚了没,你对我们来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未完待续) 【286】 尽管开 下一秒,轩辕澈就身影如电地绕到田朵身后一把提溜住了星哥儿的后衣领,使他与自己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今日,我就要让你看看,我这个不折不扣的外人究竟有没资格管教你!” 星哥儿白皙的脖子被勒出一条红痕,小脸因却氧被憋得小脸通红,双眼却倔强地看向轩辕澈,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艰难地一字一句从口中吐出,“我说外人,就是外人。” 望着儿子被憋得通红的小脸,田朵心底像被利刃划过似得生疼生疼地,她打儿子,她生了养了,儿子长这么大,他连儿子的存在都不晓得,凭什么一见面就可以如此糟践她辛苦养大的儿子,她不允许,身随意动,在她脑海中的怨恨刚刚萌芽,手中三根发着寒芒的银针已同时射向轩辕澈的腕部。 正让臭小子的话给气地头顶冒烟地轩辕澈一时没注意田朵,就感觉手腕一痛,三根带毒的银针已齐刷刷地扎进他的腕部,手自然地就松了手中的臭小子。 田朵看他松了星哥儿,素手一扬,就将向下急速坠落地星哥儿用蓝纱卷进怀里,然后满眼痛惜地摸向星哥儿被生生勒出一道血痕地脖颈,“痛吗?” 望向老娘眼里那极力隐忍的泪花,星哥儿伸手拍了拍老娘的肩膀,“老娘,不痛,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田朵仰脸将眼中的湿意逼回,转而嗔骂他一声,“都是你,没事,在岛上好好呆着就是,出来净给我招事惹非。” 星哥儿趴在田朵的肩头,小声嘀咕道,“还不是怕你有危险,幸好我来了,要不然你不被他们拿的死死地,墙上的弓箭手早换成咱们的人了,老娘你小心些,因为你儿子动用灵力过度要睡觉补充灵力去了。” 田朵轻拍了下星哥儿的背,待听到星哥儿因过度劳累而发出的轻微鼾声,田朵将一只手贴在星哥儿的背上,然后默运灵力给星哥儿输送了一点灵力补充他过度消耗的灵力,当听到星哥儿发出舒服的一声嘤咛声,田朵的手就离开了星哥儿的背。 说来话长,其实这动作在一瞬间就完成,抬眸就看见轩辕澈一手托着另一只已然发黑的手腕,腕部的三根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直能晃花人的眼,而他仿若不知道那针有剧毒般丝毫不采取任何措施,任由那毒素在他的一条胳膊上慢慢扩大,只用一双受伤幽怨的眼死死地盯着田朵母子。 田朵冷哼一声别过脸去,转而望向看戏不怕台高的被龙儿称作姑姑的女人,“怎么称呼?” 只见那女人优雅地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在一个小圆皮蹲里,“哎呀呀,这就谢幕了,我正看着来劲呢,那个,谁谁谁?好好地一条胳膊别废了,我还指着那条胳膊享受呢,很舒服地呢,龙儿,快去,快去看看,是什么毒?你亲娘不疼老子,姑姑可紧着疼呢。” 田朵翻手拿出两团用酒精泡过的干棉花塞进星哥儿的耳朵,她女儿已经被这不知来路的女人给毁了三观,儿子可不能再被这女人给带歪了。 龙儿很是不情愿地走到轩辕澈跟前,“嗯,给我看看。” 在便宜爹和不负责任的娘之间,龙儿的天平很自然地就偏向了不负责任的娘,要问为什么,毕竟娘辛苦怀胎十二月才险象环生地将她和她一点都不想承认的双生哥哥生了出来,可这便宜爹给过她什么,为她付出过什么,且一上来就想要星儿的命,虽然她是很讨厌星儿那臭屁的家伙,可不代表她就想让他死啊,他死啦,谁来领着她玩。 轩辕澈牙根就不相信龙儿会解毒,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小丫头貌似也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虽然这小丫头不像那臭小子似得一看就知道是他的种,但这小丫头长得和那死女人如此的想象,再加上小丫头和那臭小子相差不了多少的身高,不排除这个也是他的种,一想到那死女人不吭不响地就给他生了一对儿女,本来恨得牙根直痒地轩辕澈在心底泛出丝丝喜意。 同时,更加不在意被毒腐蚀地几乎没什么感觉地右臂,他就不信她会眼睁睁让他们的一双儿女看着他们的亲娘用毒针废了他们亲爹的一条胳膊,因而,他尽量缓和下僵硬的面部表情,低头冲龙儿微微弯了下唇角,“别担心,你爹我没那么容易变成残废,即使真残了废了,你爹凭一只胳膊也照样能上阵杀敌。” 话虽是对龙儿讲,但双眼的视线却一眨不眨地直盯着田朵。 田朵朝天翻个白眼,这个人当真无耻厚脸皮地可以,但不得不说他将她看得透透地,不管她再想抹杀他与孩子们间的血缘关系,可血缘又岂是靠动嘴就能抹杀地,既然他们之间的这一份天性必存,那她的确不可能当着孩子的面真废了他的一条胳膊,于是,手腕再一翻,一包解药就顺着她宽大的袖摆划出,继而被她抛了出去。 轩辕澈大手一伸就接过了那直飞而来的解药,连纸包都没拆直接丢进嘴里像吃这世上最美味的佳肴般咀嚼了起来,边嚼边冲田朵得意地扬眉一笑,然后低头亲了亲龙儿的额头,“看,这不是解药就到了。” 龙儿觉得便宜爹的这一笑真的很欠揍,若是星儿没睡定会噎得他若吃了苍蝇般三天吃不下饭。 田朵也觉得轩辕澈很欠揍,不过,星儿睡了,还有一个龙儿搁在眼前,不管当初龙儿是怎么被人弄出星雨岛地,但照星儿的说法,这孩子是她的没错,眼下先将龙儿带离那不晓得是正是邪的女人再说别的。 于是,田朵对某人连个白眼都懒得欠奉,转而异常认真地望向那个女人,“这场大戏若你看得还满意,接下来咱们谈谈如何,我想你废这么大劲导演这场戏,不是想看别人母女相认的吧?” 那女人咯咯娇笑几声,“我自是不会闲得那么蛋疼去管别人家的事!”随之转身走向屋子。 田朵很不想进那屋子,但那女人已经进去了,她想与人谈只能跟着进去,抬头冲墙上的弓箭手使了个眼色,最终将怀里的星哥儿递给了轩辕澈,“看好他们两个,若不然……” “若不然怎样?”轩辕澈冲她挑眉一笑,“杀了我,废我一条胳膊你都舍不得,杀了我你下得了手。” 田朵横他一眼,抬手摸了下龙儿的头,“等着娘亲回来!” 声音轻地连她自己都不甚清楚,更别提让小小的龙儿听到了,但耳力灵敏的龙儿却清晰的听到了那低得不能再低的几个字,丝丝的甜意顿时充斥了整个胸腔,她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错,要不然娘亲绝对不会不要她的。 田朵走进屋内,先是闻到一股能熏死人的浓浓胭脂味,转身将旁边的窗户打开,就听屋门咣当一声被关上,而她扭头的工夫,刚打开的窗户再次被关上。 转脸就碰上那女人一张倾城绝世的容颜,只听那女人低低嗤笑一声,“怎么,和你儿子一样讨厌我身上的胭脂味。” 田朵老实地点头,“你就算不涂胭脂,论皮相,这世上也没几个能美过你,但有钱难买你喜欢,我充其量,鼻子多遭会罪,开门见山吧,费这么大的心力,你究竟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随我来!” 那女子转身就向屋内的床沿走去,手伸到床底轻轻一动,只听细微地一声咔吧,那床就缓缓地移开,露出一个一人宽地洞口,那女子望向田朵轻轻一挑眉,“不敢。” 田朵回她一句,“你够小心。”就率先下了地道,随后那女子也紧跟着下来,然后那床就自动复原。 两人走了没多远就到了地道的出口,从出口出来就看见满眼都是一排排的经书放在书架上,这是千佛寺的藏经阁,两人沿石阶一直上到藏经阁的顶层,谁能想到藏经阁的顶层居然是一间布置典雅的会客室,只见里面茶具点心什么地一应俱全。 那女人到了顶层倒是退去一身的防备让田朵随便坐,然后进里间不晓得干什么去了。 等再出来,惊得田朵将一壶热茶都蓄进一个杯里还没回过神来,还是那女人,不,现在应该叫男人伸手接过她手里的茶壶,并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你是凤影宫的宫主,至于这么个样子吗?” 田朵木然地点头,“太至于了,你这样毁人三观地荼毒祸害我女儿,你,你,你这个人妖怎么可以如此占我女儿便宜。” 下一秒,田朵就出手如电地朝那男人漂亮的脸蛋狠狠掴了过去。 慕容潮汐也没想到田朵会突然暴起,纵使感觉到风声,已尽最大可能避过田朵的袭击,但两人的距离一则太近,二则田朵的出手速度太快,然后就听一声清脆地啪声响彻在整间屋子。 田朵被这清脆的响声给震回了神,面色讪讪地看了一下因用力过猛而发红的手掌,抬头再看对面那男人脸上的五指山,低垂了眼眸歉意道,“我要要回龙儿,有什么条件尽管开。”(未完待续) 【287】 换血 慕容潮汐用手摸了下被搧的地方,冷哼一声,“要回龙儿,你说得轻松,从小到大你连她的存在都不晓得,她是吃过你一口奶,还是你给她换过一回尿布,或者你给她擦过一回屎,我告诉你,她长这么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地,是你口中我这个毁她三观的我做地,怎地,若论贞洁,她从上到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被我动过,你要怎样,你又能怎样?” 眼前男人的话无疑是在田朵的心灵上割肉,是啊,龙儿,从小到大,没吃过她的,没喝过她地,论理,龙儿能长这么大,她该五体投地的感激眼前的男人,今天,她能见到龙儿,更该感谢这个男人将龙儿送到她跟前,可是为什么她就觉得那么憋屈呢? 田朵觉得现在的她必须吃点什么醒醒脑子,要不然她会被胸中的那口闷气逼得非得杀人灭口不可。 下一秒,手腕一翻,从宽大的袖摆里就滑出两个红红的番茄来,田朵看也没看对面那男人,就张口吃了起来,当一股沁凉舒爽地感觉直袭脑顶,进而走遍全身的脉络,田朵才重重地吐出了胸口的那股浊气。 两个红番茄下肚,田朵又深呼吸了两口气,方重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得望向对面的男人,“你说得没错,我不能把你怎样,我已经亏欠了龙儿很多,不会若禽兽般地将她的养父怎样了事,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我在此郑重谢过你这两年多对龙儿的照顾?” 她说着起身向那男人深深鞠了一躬,完事后,她重新坐下,“在谈别的事情知道,我想知道龙儿究竟知不知道你是男是女,她一直姑姑,姑姑地叫你,想来你没让她知晓你的真正性别,那么作为孩子的母亲,我希望她永远不知道这个事实,当然,我也晓得要让你保守这个秘密是要付出代价地,这天上不会掉馅饼,也不会有免费的午餐,这些我都明白,说吧,介绍下你的来历与出身,我不会让你空手而归。” 慕容潮汐啪啪拍了几下巴掌,“无怪姑姑从小看重你,这么快就给我找了个合适的身份,怎么,你觉得给我冠上养父的名头,就能让你在心灵上好受些,同时也能约束我的行为,你能告诉我你在防什么吗?” 他凑近她的脸,湖水蓝似得眸子透过眼睛直击她的心神,“我,性别男时,慕容潮汐,血煞盟盟主,性别女时,中山国太子慕容汐,龙儿就是未来的慕容汐,你说我会将龙儿还给你吗?” “你不怕我杀了你!”田朵声音平静地仿佛在问你吃西瓜吗,我给你切。 慕容潮汐哈哈一笑,“杀我很容易,但你能承受杀我的后果,还有你不仅要承受失去龙儿的痛苦,还得承受被龙儿带人刺杀地心神疲累,你若下得了这个狠心,那就杀吧,我不仅让你杀,刀我都跟你准备好了!” 下一秒,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插在了田朵的面前。 “你什么意思,说明白点。”田朵望着那泛着森森寒光的匕首。 “就那么个意思。”慕容潮汐端起她面前的冷茶喝了一口,“当然,换壶好喝点的茶,我会给你提另外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说来听听!”田朵表面平静,心里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给拆筋扒骨。 谁料慕容潮汐歪倒在她对面的地毯上一手支撑着头部的重量闭目养神起来。 若是可以,田朵真想一棍子敲死这个人,但星儿和龙儿都还在那院子等着她,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与他耗,而且她也怕时间待得太长,让轩辕澈那厮抱了两个孩子跑路,那她还不哭死。 为了速战速决,田朵手腕一翻,从宽大的袖摆里划出一袋灵茶来,旁边一直有冒着泡泡的开水,然后重新洗手为那厮泡了杯提气养神的灵茶,当茶的香味飘荡在整间屋子时,慕容潮汐吸了吸鼻子,“不错,闻着就像好茶。” 田朵在心里暗翻了个白眼,表面却神色无波地给慕容潮汐倒了一杯茶,“说吧,什么建议。”丫地,只要将龙儿脱离这老男人的掌控,她豁出去了。 慕容潮汐先是轻嗅了下茶水的清香,然后又慢慢浅押了一口灵茶,又在田朵脸上逡巡了一圈,“建议吗,我觉得很妙,但你嘛,呵呵,先说好,我只提建议,应不应在你,但你若再给我来一掌,我可不会再忍你,连本带利我要一一讨回,你想清楚了,你所做的一切不是为我,而是为龙儿,你亏欠诸多的宝贝女儿。” 田朵横他一眼,“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我这茶算是谢你养了龙儿这么久。” “不听算了,反正我也觉得你不是为了女儿什么都能豁出去的母亲!”慕容潮汐咂摸着灵茶慢悠悠道。 田朵知道他是激将法,不过想想,还是加了句,“先说来听听,我保证这次不会再动手打你,只要你不做欠揍的事。” 慕容潮汐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灵茶喝了,“建议是,你代替龙儿成为中山国的太子慕容汐,当然,你这个慕容汐只是我放在表面的傀儡,朝中的事也不用你费心,龙儿也不会再接受我乱七八糟的教育,至于你所担心地养父与养女***的那点事也会被扼杀在摇篮里,若不然,我可不保证将来会发生什么?再过个十几年,我正当壮年,龙儿呢也长成花骨朵般的豆蔻之年,为了中山国的江山大计,我是一定要生个女太子出来继承江山地,而龙儿吗,有你摆在这儿,我想是差不了那儿去的?” “你就这么确定你能从我的手里带走龙儿?”田朵素手在面前的茶杯上画着圈,怪不得这个家伙来了凤影宫的事连提都不提,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不确定我脑子被驴踢了,将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龙儿送到你面前。”慕容潮汐滋地一声吸了口茶水,“这么好的茶不能天天喝,真是可惜了。” “让你喝了这茶才是真正的浪费。”田朵说完起身就走。 “等等啊,我得换下女装,我想你不想让龙儿和孩他爹知道我真正的性别吧!”慕容潮汐慢悠悠地起身向里走,走到屏风的转角,他又加了一句,“其实,我不介意你过来检验下,我真不是你口中的人妖,只是身份所限,不得不为之,就和你小时候女扮男装一样,其实,我也是蛮苦恼啊,还有,你若应了我,你那侄子很快就会放回星雨岛,若不然我听说桦丫头可是想让他做大侍郎,折子都上了,但暂且被我压了,不过我也不确定能压多长时间,毕竟现在是母皇当家做主。” 田朵没搭理慕容潮汐,只等他又换成了女装的骚/包样,方与他一起通过地道回了先前的院子。 看慕容潮汐那一副气定神闲万事皆在心中的胸有成竹样,田朵越发地没底,出了屋门,就看见星哥儿正和轩辕澈大眼瞪小眼的较劲,龙儿则托腮一会瞅瞅这边一会瞅瞅那边,看见田朵和慕容潮汐出来,先是一脸喜色的站起身来,后又掩了满脸的喜意,小跑向慕容潮汐,“姑姑,龙儿肚子饿了,师傅去给龙儿弄吃地啦!” 慕容潮汐娇笑连连地向田朵飞了个眉眼,然后半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就要将龙儿抱进怀里,不晓得慕容潮汐的真实性别,田朵还将就着忍一下,毕竟是将龙儿养了这么大的恩人,现在知道慕容潮汐的底细及险恶用心,田朵那还敢让他再抱,于是,身子一闪就挡住了慕容潮汐张开的双臂,然后就将扑过来的龙儿抱了个满怀,“今晚,龙儿跟我们。” 慕容潮汐咯咯娇笑一声,“借你一晚。”然后用手怜爱地抚摸了下龙儿的头,“乖,别淘气。” 转而袅袅娜娜地就向外走去。 望了眼慕容潮汐离去的背影,田朵抱着龙儿走向石凳上正大眼瞪小眼的两人,先是用手扒拉了下星哥儿的头,“带着龙儿妹妹去一边玩会去,我跟他有事要谈。” 星哥儿望了龙儿一眼,不情不愿道,“老娘,你跟他有什么好谈地,我要替爹爹旁听。” 星哥儿话刚说完就被轩辕澈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我才是你亲老子。” “老娘,走,回岛,让安拉给我换血,我身上不要流这外人的血。”星哥儿怒瞪着轩辕澈,“再过十五年,我就能直接将你这外人揍得满地爪牙,换你喊我老子,不信,你走着瞧!” 星哥儿说完就拽着田朵的衣袖向外走。 田朵冷冷地望了眼轩辕澈,然后一左一右抱着一双儿女离开了那个小院,主子走了,墙上的弓箭手自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个彻底,只留心情复杂的轩辕澈将手插进如墨的黑发里,现在的他终于体会到了老汗王想补偿却不懂如何补偿的心伤。 入夜,凉风习习,在鼓浪岛一处僻静的小院中站满了郎中,后来地看到先来地人当中有熟识地,悄悄打问着是怎么回事,先来地看到后来地身上只穿一条大裤衩子,连上衣都是反穿地,就知道这又是一个从被窝里扒拉出来地,摇摇头,看着自己身上还算齐整的衣服,只盼着能尽快轮到自己,那怕像先前出来的人那样被人暴揍一顿,也比像现在这样听着隔壁院子传来的恐怖尖叫来得心安。(未完待续) 【288】 妇人之手 还剩三个,两个,一个,终于听到轮到他了,悄悄用衣袖擦了下掌中的黏腻,伴随而来的就是那么稍微迟缓了点,下一秒,他的屁股上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一群废物,还不快点进去,瞎磨蹭什么。” 脚下一趔趄,疼得他一扯嘴,嘴上却忙点头哈腰地说着这就进去,这就进去。 不顾脚下的崴伤,一腿高一腿浅的走进屋内,转过屏风就看见一身黑色劲装的男子坐在床前的锦凳上。 听到他的脚步声,就听那男人道,“若能诊出这孩子得地什么病,豪宅,良田,娇妻美妾我都可以给你,但若你心口胡诌,那么很对不起,当众被暴揍一顿是轻点,像隔壁鬼哭狼嚎地凄惨折磨全是因自己无本事,却偏偏想要更多的赏赐而胡诌妄语地。” 听了那男人的话,他忙保证自己会如实诊断。 那男人点头,示意他去床边。 做到床边的锦凳上,先是翻了那小姑娘的眼睛,又看了那小姑娘的舌苔,接下来,才将手搭在小姑娘的脉搏上,闭目诊思。 易容成男人的田朵看着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郎中一连番做出的动作,心下稍慰,先前那帮庸医实是将她气着了,龙儿若只是寻常的伤风感冒体虚气弱,她至于如此兴师动众地出动凤影宫的杀手连夜逮人吗? 诊断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只听那郎中缓缓睁开眼睑,“请恕小老儿无能,令媛的脉相脉形细小,脉势软弱,按之欲绝,若有若无,主病气血大虚,阳气衰微,但令媛的面色红润,舌苔薄白而润,并无阳衰的症状,小老儿实是无能为力,小老儿上有八十老母要孝敬,还请老爷高抬贵手放小老儿一条生路。” 本来抱有一线希望的田朵在听到郎中的话时,心不由再次沉了下去,一想起将龙儿抱回来没多久,还没和孩子说几句话,龙儿就说盹,一睡就到现在,派人去岛上将方郎中请来,给出的诊断结果与这个郎中所说差不多,逼不得已,本着侥幸的心理或许能在民间寻到隐士的杏林高手,所以动用了凤影宫的力量在一夜间遍寻百里内的有名郎中,结果…… 深深叹息一声,命人好生将那郎中送出屋内并奉上一份不菲的诊金,谁料在那郎中走到门口,又突地折身回来,“老爷,我觉得令媛很可能中了西域奇毒醉金丝,这种毒是由三千六百种剧毒之物调配而成,没有下毒之人给出的毒药配方,世人穷其一生也未必能研制出解药. 而且,中这种毒的人,起初就是若常人似得睡觉,然后人体的各个器官就这么在睡觉中退化,但神奇的是,当中毒者的器官退化到濒临死亡的那一瞬间,将中毒者泡在由三千童男三千童女混合而成的血浴中又会若凤凰涅槃般重新恢复生机,只是重新活过来的中毒者再也记不清自己是谁. 我所知道地都告诉老爷了,不过,也许我看错了也不一定,外面的郎中也还有不少,老爷再多听听别的郎中怎么说,小老儿就此告辞。” 田朵没有阻止那郎中的离去,只是满眼怜爱地抚摸着龙儿与她酷似的眉眼,心中痛恨自己,她本身就是死于庸医之手,为什么今生不能长进一点,找个名医学点医术,而是固步自封在前世的专长上. 以至于女儿遭慕容潮汐的迫害,她却只能束手无策地干着急,不是说仙人能医白骨,有令人起死回生的大能,为何她都到了化神的境界,却依然对凡人间的奇毒无可奈何,就算她的修炼与修真界的不同,那么她不要搬山填海的大能,她只要一点点能治好的小能量就可以,为何连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贼老天都不肯满足与她。 就在这时,田朵看见自她手间冒出道道玄黄之气,然后那一道道的玄黄之气透过她的指尖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迅速渗透到龙儿那白皙细嫩的皮肤时。 龙儿那白皙细嫩的皮肤就若久旱的大地突逢降雨般酣畅淋漓地吸收着那道道玄黄之气。 熟睡多时的龙儿缓缓睁开眼睛,与此同时,田朵感到一阵心神疲累,自从有了穗园,她有多少年没有心神俱疲的感受她都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今天她再次尝到了那种浑身乏力仿若不是自己的那种疲软。 恰好此时,外面又有郎中进来,田朵耐着性子听那人嘟囔完没什么亮点地长篇大论就命人将其送了出去,然后吩咐安排余下的郎中去别院休息。 转而心疼地望着龙儿,“龙儿,怎么样,身上痛不痛,还有没想睡觉的疲累感。” 龙儿望向田朵担忧焦急的神色,轻轻摇了摇头,随即声音欢快道,“娘亲,不痛,我没病地,不信,你看看。” 说着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并在上面转了几个圈,可是,田朵发现原本欢快的龙儿却双眼噙满泪水地指着她的眼睛喃喃道,“娘亲,娘亲,你的眼,你的眼怎么变成红色了。” 田朵用手揉了下酸涩的眼,“别怕,龙儿别怕,可能是娘没休息好,等娘亲睡一觉就会好地,龙儿,你告诉娘亲,你身上真的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比如说疼,痒,想睡觉,肚子饿得发慌等等。” 龙儿用手背擦了眼,然后摇头道,“没有,龙儿除了肚子饿,别的哪儿也不疼不痒,娘亲,你先别担心龙儿,先去睡觉,龙儿肚子饿会自己找吃地,要不然星儿又会骂我净给娘添麻烦。” 田朵慈爱地用手摸了下龙儿的头,转身从桌子上给龙儿拿来一盘各色的新鲜蔬果,“娘,也不晓得龙儿最喜欢吃什么,这些都是咱自家产地,龙儿你先挑着吃,看那个好吃,你就吃那个,然后告诉娘你喜欢吃什么,这样,娘,就晓得宝贝龙儿是喜欢酸地,还是甜的,这样,你先吃着,娘,这就去跟你做饭,很快的。” 没一会儿,田朵就端了碗葱花番茄蛋面进了屋,将软软的面条用筷子夹碎,然后用勺子喂龙儿吃,龙儿起初说她自己会吃,后耐不住娘亲那双满含期待的红润凤眸,不知为何,龙儿突然觉得娘亲的眼睛变成红色地好似比先前黑色更有魅力。 摇摇头晃掉脑中不可思议的念头,龙儿张嘴含住了田朵递过来汤匙中夹杂着红绿的细碎面条,小心咀嚼着那面的滋味,慢慢体会着独属于娘亲的浓浓母爱,若是自此能一直待在娘亲的身边该多好,从今往后,她也是有娘疼的娃儿,不是那些人口中不知爹谁娘谁的苦命小野草。 一碗面,一个刻意吃着慢,一个享受着哺育女儿的快乐,但再慢也有吃完的时候,一碗面见底,田朵满眼都是喜意地望向龙儿,并问龙儿要不要再来一碗,这样的碗若是让星儿吃,得来两碗,正常孩子的饭量其实这样碗半碗就不少了,但是星儿继承了她能吃的基因,不晓得龙儿的饭量如何,所以田朵有些不确定龙儿是否吃饱了。 龙儿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摇头笑说,其实,她早就吃饱了,只是这饭是娘亲喂得,所以,不忍浪费,她又加了些进去。 吃完饭,田朵逗着龙儿玩了会,晓得龙儿最爱吃地和田俊熙一样是猕猴桃,其次是枇杷和葡萄。 随后,一大一小并肩躺在床上,田朵慢慢诱导着龙儿与慕容潮汐之间的事。 从龙儿的口里得知,她自记事起就是姑姑带着她,到她能动手自己穿衣吃饭,就换成师傅领着她,师傅告诉她,她是被姑姑在药浴中泡大的. 就算如此,小时候的她也经常生病,听说小时候有次发高烧,差点就将她烧成了傻子,是姑姑用她的血做药引才让她退了烧. 所以,姑姑对她来说,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她希望若是可以的话,田朵不要为难姑姑,也不要和姑姑作对,因为姑姑和娘亲都是她今生最在意的两个人。 听着龙儿浅浅的呼吸,俯身亲了亲龙儿红润的小脸,田朵屏气凝神想用神识探查下生人的气息,却发现每个毛孔都透着疲软的她根本无法启用神识,这是她自产生神识以来,头一次失灵。 起身,下地,从桌子上的果盘里随便捉了个苹果吃,当熟悉的沁凉舒爽之意从口里流向全身的脉络,田朵就觉得她自己也想久丰甘雨地干涸大地,且那股沁凉舒爽只小小感受到了那么一小下就若落进大海地小小雨滴般消失不见,于是,田朵狼吞虎咽般地将果盘里龙儿不吃的蔬果全填进了五脏庙仍未解决那股渴旱难耐的困乏。 不过较之先前的疲软是好了一些,再屏气凝神动用神识,就发现若鬼魅一样站在房间角落里的轩辕澈。 吓得田朵忙敛了心神,冷脸狠盯了他一眼,“做什么,像鬼一样地杵在哪里?”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轩辕澈冷哼一声从阴影中大步走到田朵的对面坐了下来,“你抓这么多郎中来干什么,你病了?” 田朵没答他的话,反问道,“你来干什么?” “看看龙儿,顺便给你谈点事。”轩辕澈抬眸望了眼龙儿,“睡着了?臭小子呢?” 田朵横他一眼,“嚷嚷着回岛让安拉给他换血,洗掉与某些人割不断的关系,跟着我的人回岛啦!” 轩辕澈抬眸狠狠瞪她一眼,“这个逆子他敢,还有你,你就这样教她目无尊长地,你若教不了他,就让他跟我走,省得长于你这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之手毁了他一辈子。”(未完待续) 【289】 勾肩搭背 “长于我这妇人之手怎么啦,最起码他的日子过得安稳富足,让他跟着你去干什么,跟着你去报家仇国恨还是整日活在杀手的刺杀之下,你自己想报仇想称霸,那是你的事,别将你身上的恩怨牵扯在我一双儿女身上,我辛苦生下他们不是让他们成为你手中杀人的刽子手地,若你来是为这事,那很抱歉,该说地我都说了,你可以走了。” 田朵气愤地站起身来指着门口道,“还有,你若真为两个孩子好,那就请你忘记星儿和龙儿的存在,他们两个是我和卫烙的孩子,我希望你牢记这一点。” “我会很清楚的牢记他们身体里流的是我的血。”轩辕澈一脸阴沉地喝了口桌上的凉茶,“孩子的事,我会另找时间给你另谈,我来是向你寻一艘快艇,另外我收到消息,你们岛上出售过冬的棉衣,质量厚度若是没偷工减料的话,你们有多少件,我全订了。” 田朵冲他翻个白眼,将手伸到他面前,“银子呢,没银子,对不起,本岛主概不赊货。” “财迷疯。”轩辕澈低声嘟囔一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扔到田朵跟前,“这是一百块上品灵石,还有三十块传音玉简,按一块下品灵石折抵千两黄金,万两白银来折算,这一百块上品灵石折抵你的快艇和棉衣只多不少,余下的三十块传音玉简是我给龙儿和星儿的玩物,先说好,那是我用来和孩子联络感情地,你可别贪污了,挪作他用。” 田朵还未拆开袋子就感觉到那灵石中蕴藏着丰沛的灵气,拆开袋子,从内随便摸了两块灵石出来,只见那紫色晶石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幽的淡紫色光芒,晶石结构细密一点杂质都无,将那晶石握在手里,就感觉有源源不断地灵气透过掌心游走在她的全身脉络,为干渴的经脉注入新的活力,没一会儿,手中原本紫莹莹的晶石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一连吸收了三块上品灵石,田朵才若吃饱的饿汉子似得发出一声餍足之声,而吸收了上品灵石中能量的田朵此时浑身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舒爽之意。 俗语说,吃饱喝足精神爽,田朵用神识探查周围无生人的气息,方将袋子里的灵石一一拿出来,对着烛光小心检查灵石的品相。 轩辕澈望着她眼中那既贪婪又小心的模样,心下慨然,这女人怎么就摆脱了那浑身上下都俗地不能再俗的小家子气,身上流着他高贵血统的一双儿女若长期跟着这女人,再高贵的血统也得被她给带歪喽。 但他目前的状况又的确不适合带着这一双儿女。 一一检查完毕,田朵将所有的灵石放进袋子里,作势揣进怀里,实则是丢进穗园,当青葱发现丢进来的是一袋品相良好的上品灵石时,很是有些激动地在田朵的脑海里蹦跶了会,不过田朵这会没空搭理青葱,只交代她将东西收好,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副小金算盘,在轩辕澈面前噼里啪啦一阵响后,拿来纸笔,将算好的数据一一摆在轩辕澈面前,除了棉衣,多出来的银两可以兑换粮食,蔬果,肉禽蛋类,让他选混搭还是只兑换其一,并向其声明,亲兄弟明算账,她不会沾他一分便宜,也不会让他沾她的便宜。 选好后,立字为据,银货两讫。 生意谈完,两人相对良久却无言。 “那个……” “那个……” 后又异口同声欲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田朵顿了下,“想说什么,你先说?” “不了,还是你先说吧。”轩辕澈微敛了眉眼,“他对你和孩子还好吗?” 田朵含笑点头,“挺好地,待星儿视若己出,不会一味地宠也不会一言不合就动手。” 轩辕澈的头又向下垂了垂,低语一声,“那我就放心啦。” “你呢?” 在轩辕澈以为又要冷场的时候,突然听到如此富有深意的两字,心里没来由地生出一股窃喜,眼角含笑地望向田朵,却没想到正对上她那灿若红宝石般的眸子,她白天时的眼睛还不是这样地,这短短几个时辰内,怎么变成了这样? 轩辕澈不可思议地指着田朵的眸子,下一秒,就俯身到了她眼前,他那若黑濯石般深邃的眸子紧凑在她长翘的眼睫毛上,闻着那在睡梦中魂牵梦绕的淡淡清香,他不由自主地长臂一伸圈住她的肩膀的同时,将额头抵在她额中央的殷红泪痣上,嗓音低沉道,“你的眼睛怎么回事,白天还好好地,是不是慕容汐对你用毒了,外面的郎中是不是也是你寻来治眼地,你……你现在还能看清楚东西吗?” 闻着他身上独属于雄性的阳刚味道,田朵条件反射地向后仰脸,然后将搭在她肩上的胳膊推开,“除了眼睛由黑变红外,别的那儿都不影响,再有,我们已过了勾肩搭背的岁数,所有,该保留的距离还是保留为好!” 轩辕澈有些失落地抽回胳膊,“若是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或者你告诉我你的眼如何会变成这样?也行?” 田朵微敛了下眸子,“你有没听说过醉金丝这种毒?” “慕容汐对你用了这种毒?”轩辕澈牙咬得咯吱作响,“你等我两个月,我一定将解药给你拿回来。” 田朵摇头,“你只将你知道的醉金丝给我说下,解药我会向他讨要。” 轩辕澈所说的醉金丝和那郎中所说的差不多,不过据轩辕澈所说醉金丝是中山国皇室的秘药,等闲人是连听都没听过得,不仅如此就连中山国的皇室中人现在也甚少有人知道这种毒。 然后问田朵是从何处听说醉金丝的,或者她是想用这种毒培植杀手,别怪他想得多,用这重毒培植出来的杀手出一顶千,除了那三千童男三千童女杀了有点造孽,其实整批培植出来还是蛮划算地,且他也听说她派人去战场上收敛孤儿,不过想想又觉得以她的为人干不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当然若是他弄到那种毒,没准他会弄一批死士出来。 但他也从慕容汐的口中知道原来她就是凤影宫的宫主,不仅如此,早在多年前她就成了凤影宫的真正掌舵人,这也就无怪乎,她当年能调动那么多人去救她的姐妹。 再回过头来,作为庄主她不会干那事,但作为杀手组织的多年老大,轩辕澈在心底又不确定她会不会干出那事? 田朵在心里暗道一句阴谋家就是阴谋家,不过她并不想与他多做辩解与争论,看从他嘴里再得不到有用的消息,田朵就派人去为他准备十数艘快艇,同时让他安排下人手接收货物,她可没多余的人手给他送货。 轩辕澈临走吻了下额头,然后丢给她一块黑色的木牌,告诉她等她准备好货物自有人手持与她手中木牌差不多的人上门,两块木牌若能言丝对缝地何在一处,她就可以将货交出。 轩辕澈走后,田朵就派人去找那个告诉她醉金丝的郎中,却不成想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那人已带着老母不知所踪,而且据手下说不止他们在找那郎中,他们去那郎中家的时候,就发现那郎中家已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并说那人带着个老妇人铁定走不远,要不要派人去追。 田朵摇头说不用了。 第二天一早,田朵派人将龙儿送回星雨岛,顺便将订单带给墨千叶,并特意叮嘱墨千叶在将订单上的货物准备好后,另外加送三千件用鹅毛做成的优质轻便羽绒棉衣,加送两千件由鸭毛制成但保暖效果也很不错地羽绒棉衣,算是店家给客户的赠品吧,田朵这样安慰自己。 入夜,星辰点点,鼓浪岛西北一幽谷内的废弃仓库,坐满了凤影宫从各地赶过来的股东,这是自风影宫更换宫主以来第一次这么大规模地召开股东大会,有些消息灵通的积年老怪自是在心头琢磨着这次股东大会去留的利益,顺便与相熟的人试探着对方的看法,直等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到了,自家好能站队位列。 等手下来报,除了山西的煤老板黄百万,山东盐城的盐老板安多贤未到,其余有份量地都到了。 田朵挥手让手下人退了下去,戴上一蝴蝶面具就去了幽谷**的废弃仓库。 不成想,在废弃仓库的外围遇上正被他手下人拦截的慕容汐,摆手示意手下人退去,田朵神情淡然地望向慕容汐,“想进去?” 慕容汐望着一身男装打扮却带了个蝴蝶这么女性化面具的田朵,“你确定要带这个进去?” “有人规定男人不能带蝴蝶面具的吗?”田朵反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听说江湖上最近出了个名叫花蝴蝶的**大盗,每逢出手,也是喜欢带个蝴蝶面具,但愿那个人不真的是你,不过,我提醒你,这个花蝴蝶是超厉害地,连武林盟主的千金都差点被其染指。”慕容汐娇笑一声,凑近她耳旁,“听说武林盟主都下了追杀令,你可别乱替别人顶缸,我看你还是戴这个比较有气势。” 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个青面獠牙地狰狞鬼脸面具,田朵看那面具一眼,丢给他一句,“你自个用吧。” 随之抬步向废弃仓库而去。 慕容汐看她没阻止自己,自是小跑两步跟上她的脚步,反正他也不指望她会真戴上,只要能让里面的人误会,凤影宫的宫主与中山国太子关系匪浅,最好让那些喜欢脑补的老狐狸们误以为凤影宫宫主指不定就是他慕容汐未过门的小侍郎那就再好不过啦,哇哈哈,一个龙儿降不住那就多加点作料。 原本窃窃私语略显嘈杂的废弃仓库,等听到那一声,“宫主到”时,立时安静下来。(未完待续) 【290】 往哪儿放 众人都大气不敢出的望向门口或是头顶,以期望他们心目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能给他们一份意想不到地出场礼,比如说由一行貌美如花的蒙纱女子抬着坐在软轿内的宫主若神仙降临般飘飘然地就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这样的出场才够神秘够气派够符合宫主的身份。 谁晓得大家瞪大眼珠子看到地就是一个带着蝴蝶面罩的黑衣男子身后跟着位容貌倾城气质端庄高贵的女子就那么一前一后地走进仓库内,且那男子的身量还不若那女子高挑,若不是周身微微外放的煞气让人感觉那男子不好惹,他们还真不敢相信那黑衣男子会是他们心目中高大神秘的宫主。 至于他们想看到的从天而降蒙着面纱给人以朦胧美神秘感而吸引眼球的婢女那是半个人毛都看不见,不过很快就有人认出那个气质高贵的女子是谁,尤其是在场老一辈的几人迅速交换了下眼色。 俗语说无欲则刚,田朵用眼角余光边扫见了那么几位,不过田朵并不在意,这些老一辈的观念陈旧,心思又是那么老奸巨猾地处处想多捞点利益,还不想多下本钱,管理他们实在是费心得很,若是慕容潮汐想揽过去,她巴不得将这批老家伙拱手相送。 走到属于她的位置坐下,田朵随手一摆,自有手下将早就备好的一份份资料分发到众人面前,同时,田朵将她的那份递给旁边站着的慕容汐,并让人给慕容汐多加了把椅子与他并排坐着。 慕容汐不可思议地看着上面书写的股权转让协议,手眼并用地迅速将上面地内容看了个遍,当看到那笔数额巨大的费用以及转让的是凤影宫的暂时使用权,真正的所有权要等她师傅穆海莹,确切应该叫慕容海莹回来后,由他们中山国皇室内部自行协商解决,到时现在转让的这笔费用是归还中山国皇室还是由她师傅慕容海莹独有或者是另有安排,那都是她师傅的事,她这个宫主除了得该有地一笔管理资金费心酬劳,其余一分都不会多拿宫里地。 当然,慕容汐手里的资料是与众人手里发到手的资料是不一样地,众人手里的股份转让协议中有对未来风险的评估以及对现今他们所持有股权的未来走势及所产生利益的归属变更,毕竟中山国皇室信奉的是皇权至上,与田朵地投资分红公司好大家都好地理念是完全相悖地,那些有意归顺中山国皇室的大佬们在享受皇权给受的庇护时就得做好将手中财产双手捧上中山国皇室的觉悟,自此,他们又从当家做主地主人再次为皇室卖命的世代奴仆,是想当自由自在能自己做主的主子还是想做皇室手中地爪子,完全看他们自己的意愿,田朵是一点都不会干涉这些人的去留。 望着底下有些岁数大的大佬们将那纸都凑到了眼珠子上,田朵轻轻叹息一声,一个眼神扫过去,自有手下将早准备好的老花镜发放到了那几个大佬面前,并服务周到地跟那些大佬们戴上。 那些大佬们在戴上那奇怪的物件后,惊喜地发现原本老眼昏花看字模糊的眼睛突然像年轻了二十岁,看什么都变得清晰无比,将对上眼球的材料拿远点,嗯,看得很清,再远一点,低一点还能看清,将纸放到桌子上,嗯,也能看清,“嗯,米老,将纸放低点,像我这么着看都没问题。” 旁边的米老照着江老的指点,将纸放在桌子上,低头一看,“嗯,还真是,吴老,韩老你们也试试。” 被点到名的也有样学样,还真如那江老所说,带着这奇怪的东西他们再也不是半个睁眼瞎,本来在这次股东大会之后萌生退意交给儿孙辈掌舵的人突觉得得了这样的宝贝他们还能再干各七八十来年发挥下余热。 由此,本来安静的仓库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这些得了实惠的大佬纷纷向宫主道谢,谢过宫主的赏赐。 旁边有脑子活泛的年轻人小心奉承着从江老手中拿过那奇怪的物件戴在脸上,顿感头晕晕地,低头问旁边地江老戴上晕不晕,江老含笑拍了那小伙子一巴掌,“小三子,这是宫主专门为我们这帮老怪物们做的,你带子是不合适。” 被叫小三子连忙点头附和,“那是,那是。”然后猛地起身向宫主抱拳,“宫主,这个奇怪的物件给我裴家独家制造销售可好?” 江老是第一个得此实惠的人,自是知道这东西的好,可是他光去指导那几个老兄弟去了,却忘了这么个生财有道地物件就这么让裴家的后生给抢了下去,虽然知道先下手为强,可最后能不能到手还看各家的实力背景,于是,他轻咳一声,“小三子啊,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你不能趁我们这些老家伙处在兴奋当中不能自拔地时候,就出手如此狠绝啊,还要制造销售一块独霸在手,小心胃口大得撑破肚子就不好啦。” “江爷爷啊,生意人讲究地就是稍纵即逝地商机,你不能自己抓不住还不让别人抓吧,我若不提要这东西的制造销售权,江老您恐怕这次会散也不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毕竟手上的资料您还没看明白,这可是关乎整个江氏家族的前途命运,江老您财大业大就不要和晚辈争这点蝇头小利啦。”被江老叫做小三子的裴淮安含笑望向江老道。 江老让这小子一提醒,可不是手里的材料还没看,也不去和他争,只违心地夸了那小子一句,“后生可畏,不服老不行啊!”就低头专心看手中的材料。 余下几个也想争一争的大佬看看江老,也都摇摇头看手中的材料。 田朵多望了茶商新秀裴淮安一眼,裴淮安晓得此时并不是谈那奇怪物件地时候,于是在表明他的意向后,恭敬地向田朵拱了拱手重新坐下。 慕容汐则状似亲昵地贴在田朵的耳边,“那个什么东西,给我一个。” 田朵微不可查地向后扯了下身子,“那个东西你用不着,而且裴淮安已经说了,眼不花的人带人会头晕。” 谁料慕容汐一把就紧紧揽住田朵的胳膊,将两人的身体似有若无地贴在一起,不仅如此还轻轻地在她耳边哈着气,“虽然不晓得你如何压制了龙儿身体中的毒素,但我要告诉你,龙儿看似像个好人,等她再发作时,情况会更严重,你为救她先是红了眼睛,下次变得就该是头发,而龙儿每被你治一次病情就会加重一次,直到她从贪睡走向另一个极端那就是从此觉少的可怜,龙儿还处在正长身体的绝好年龄,而孩子又是在睡觉时才长得快,你不擅长预估么,那你估算下,你亏欠诸多的龙儿将来会长多高,或者你想龙儿长成就这么高的袖珍女孩。” 以他们现今亲昵的姿势,众人肯定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言说的暧/昧,却不料,若是可以,此时的田朵真想拿针缝住慕容汐的嘴,可眼下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愤恨地瞪慕容汐,熟料立马就听慕容汐大声道,“宫主,若是不愿屈就做小,没关系,那就做本宫大侍郎好了,虽然母皇哪儿不好过关,但在宫主手下的这批能人良将的辅助之下,我想母皇会同意地。” 说着娇嗔一甩田朵的胳膊,“宫主讨厌啦,手往哪儿放呢,晓得你是我的心肝,可你也不能当着……这让本宫还有何颜面治后院的侍郎们。” 且很应景地脸色潮红地低垂了眸子,不胜娇羞道,“诸位,宫主为了表示对我的爱意,说是愿意将诸位的股权转让给我,可素,本宫和宫主之间是纯纯的无暇之爱,怎能被世间的这些俗物所染,所以诸位手中的股权转让协议纯属宫主的一腔意愿,本宫是绝不允许我们之间的真爱被蒙上丝毫瑕疵,本宫,慕容汐今日在此指天发誓,宫主以后就是我太子府地大侍郎,我这就回国禀明母皇,到时还请诸位一定要赏脸去喝喜酒啊!” 下面众人一听好事啊,这样牺牲宫主一人,幸福的可是凤影宫千万家人哪,当然,这时众人也没忘了谁是他们的主子,于是手中的材料丢到一旁也不看了纷纷向田朵道喜。 气得田朵的拳头在底下捏地咯吱作响,慕容汐多少也了解点她的脾气,怕她不管不顾地当场拆台给他难看,一手攥紧了她的手,凑在她的耳边,“想想你亏欠良多的龙儿,一切都是值得地,你说为了龙儿什么都可以做地,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再说有什么事咱们接下来再谈,我定不会让你白白付出地。” 于是这场本来很严肃的股东大会就这么被慕容汐给搞成了订婚大会,耳听一竿手下的道喜声,田朵甩袖走了,留下一脸尴尬地众人在悄悄议论咋回事,貌似宫主很不高兴的样子,因而,众人又将视线投到了慕容汐身上,慕容汐边紧追田朵便埋怨诸人道,“都怪你们,不到贺喜大肆庆祝的时候你们偏搞得这么热烈,不晓得你们家宫主面皮薄,若有个什么万一,你们还让你们宫主出来见人不?”(未完待续) 【291】 借腹 慕容汐说了这么三两句就急慌慌地去追田朵,留下仓库内的众人在咂摸慕容汐这话中的意思,不过很快大家都脑补过来,肯定是自家宫主大男子主义,既喜欢太子慕容汐,又觉得男子入赘别国毁了他的颜面,在他们这些下属面前抹不开面来,不好意思面对大家。 田朵觉得慕容汐就是个搅和精,可偏偏她有将其一举粉碎的能力,还不得不受那搅屎棍子的憋气,她觉得若不出来呼吸下山野间清新的空气,她会控制不住地想将仓库内的所有人都海扁一顿出气。 一口气跑到附近最高的一座山顶上眺望远处偶有灯火的星雨岛,摊开双手,左手右手都是肉,难不成为救龙儿她真要随慕容潮汐去一趟中山国吗,可是去了中山国星儿要怎么办,谁来替她管教星儿,她总不能为救龙儿,连自己和儿子都搭进去,可若不答应慕容汐,一意孤行地靠着她身体内的玄黄之气为龙儿疗伤,她又怕真应了慕容汐的话,让龙儿变成永远长不大的袖珍小人,她怎么可以,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遭受那样受众人歧视的命运。 吹了一夜的海风,在山顶上枯坐一宿,听着山涧鸟鸣水响,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暖暖的照在她身上时,她决定去找慕容汐谈判。 却不曾想在转身的瞬间就看见慕容汐斜靠在一棵树上睡得香甜无比。 田朵想都不想地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照着慕容汐的面门就招呼了过去。 只见慕容汐眼都不争地头朝左边一偏就躲过那块小石头,直到听到小石头与地面地撞击声,慕容汐才刷地睁开眼睛并配合大呼一声,“有刺客”。 当看见对面的田朵时,方不住地点头,“这一夜海风果不是白吹地,看来是想通了,早同意多好。” 田朵冷冷望他一眼,“给我龙儿的解药,三个月后我自会上中山国太子府寻你。” 慕容汐伸着根手指直摇,“我只给你三天时间,否则龙儿在下次发作前再不泡药浴,就连我对龙儿的毒都无法掌控,我亲手拉扯大的孩子自是也不会真希望她出事。” 田朵狠狠瞪他一眼,让他别再跟着她,三日后她自会带龙儿去千佛寺寻他。 三天的时光是很短暂地,幸好轩辕澈的订单早传回星雨岛,否则她走之前未必能与轩辕澈的人碰上头,鉴于轩辕澈在星雨岛诸人心中的印象都不是太好,田朵只吩咐墨千叶准备好货,并没说清是谁订地,然后自贴腰包从穗园里取出与货物等同价值的金银珠宝给墨千叶让其用于星雨岛的建设,然后郑重地和墨千叶在外书房谈了一个下午,最终将星哥儿托付给了墨千叶照顾。 再次启用云影做了她的替身,并将云影介绍给了墨千叶认识,因为这几年来墨千叶是与她接触的一个人,短时间内墨千叶可能不会怀疑,但时日一久难保墨千叶看出端倪,与其到时让两人生分不知道如何自处,不若将云影这个替身光明正大的告诉墨千叶,以确保两人能各司其职配合好,将星雨岛好好建设成一座铜墙铁壁般的海上壁垒。 第二天的早上,田朵在巡查货物时,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就看见那人腰间挂着块黒木牌子,尾随那人到无人处,将两块黒木牌子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田朵就将准备好的货物交付那人。 最后一天,田朵带着龙儿和星儿去看望田壮和杨柳,当大姐和四姐听说龙儿是她失散的双胞胎女儿,并且很快又要跟着她师傅走时,都带着儿女回了娘家,这一天,是田家二老最开心的一天,可田朵明白二老那只是表面上的幸福,心里实则一直牵挂着远上战场的弟弟和外甥,而致远的事,田朵牙根就没敢给大姐说,自家大姐就是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外面的事她不想让大姐多操心,何况都做了决定要去趟中山国,自是要完好无损地将致远送回来。 盯着星哥儿疯玩一天后若若小猪子似地打着微微的鼾声,田朵瞬间有股冲动想将她要去中山国给他妹妹找寻解药的事告诉他,可想想星哥儿的年纪,田朵又在暗里摇摇头,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除了让孩子跟着揪心外别的什么用也不管,她不由幻想,若是再过个十五六年,就可以什么事都可以跟儿子商量商量。 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将星哥儿丢进穗园,若田伟琦那样一夜成人,可再想想就算人长高了,心智上不去,处理人与事务的能力也不如经受过世俗磨练来得坚韧,说白了温室中的花长得再美也不若经受过风霜雨打的野花生命力顽强。 这一夜,田朵在夜深人静后并没像往常一样进穗园修炼,而是将穗园别墅内能查出来的所有兵书以及有关人心理方面的书挑着她认为有用的亲手誊抄了下来放在一个匣子让云影保管,并且叮嘱云影一定要让星哥儿每天抄写纸上的一个大字,若是星哥儿发现云影不是她,就让云影告诉星哥儿,等什么时候星哥儿将匣子里的字抄完,她就会返回星雨岛。 随后又写了一封亲笔信留给云影,证明云影没有说谎。 诸事安排妥当,田朵又去看了趟圆姐儿和杨敏之,翌日天还黑着,田朵将一双龙戏珠的玉佩一分为二,一个挂在星哥儿的脖子上,一个挂在龙儿的脖子上,俯身亲了亲星哥儿的额头,抱起还在熟睡中的龙儿悄悄离开了星雨岛。 时近十一月,女儿国的京都青州下了今冬的第三场雪,外面一片银装素裹,掩盖了漫天的黄沙黄土,易容成慕容汐模样的田朵呆呆地望着桌子上的奏折发呆,各地的战报就如外面的雪片似得飞上她面前的桌子,看得她脑袋疼,就在这么短短地两个月,轩辕澈带领他的数万铁骑踏进了南阳城,而崇德帝贺兰天佑则派孤独信借道女儿国攻下了辽越的京都上京林横以及与女儿国比邻的西凉。 而女儿国蜀王慕容枫在与南蕃国高孝莞长达半年之久的作战中,终是败给了高孝莞丢失了蜀中的大片土地。 蜀王慕容枫自是不服气,但现在的季节无论是中山国还是南蕃国都不宜在恶劣的气候下交战,因而双方在长江支流岷江举起了免战牌,形成了两军隔岸对垒的局势。 崇德帝贺兰天佑借道女儿国占了辽越的西凉和上京,意欲联合中山国对辽越实行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打算,孰料女儿国女皇半道反水,又联合轩辕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独孤信率领的三万精兵良将一举堵杀在玉门关外。 而独孤信在茫茫大漠中失踪,轩辕澈虽然夺回了上京和西凉,但如今的上京和西凉已是满目疮痍再不若往日那样风吹草地现牛羊的富饶景象。 无疑在这次四国小试牛刀的战乱中,唯有南蕃国用最小的损失扩充了大量的地盘,其余输的生气,赢得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兴。 田朵将桌子上的战报分门别类按轻重缓急的顺序一一整理好,没一会儿,慕容潮汐端了碗**莲子银耳羹进来,田朵听着门外侍女离去的脚步,指了指桌子上整理好的奏折,“弄好了,今晚我要见龙儿。” 慕容潮汐将碗放到她面前,“讲好地,我未处理完公事前不谈私事。” 田朵横他一眼,起身端了碗到一旁的榻旁坐下,一碗粥下肚,盘膝静坐修炼,等到慕容潮汐处理完公事已是半夜三更,当田朵再提起要见龙儿,慕容潮汐指指窗外,“龙儿早睡觉了,而我已在太子殿呆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咱们该洗洗睡了。” 田朵觉得郁闷地要死,自从一个月前到青州,慕容潮汐说是要给龙儿泡药浴,整整一个月她都没看见龙儿,若是再不让她见到龙儿,她现在立马撂挑子不干,于是,挑眉淡瞥了眼慕容潮汐,“明日,你再不让我见到龙儿,我告诉你我会将这太子殿一把火烧了,然后走人。” 慕容潮汐凑近她的脸,“那你不要龙儿啦,龙儿知道定会伤心地将整个药池给砸了。” 田朵将脸扭向一边,“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龙儿控制我有意思吗,犯人坐牢还有家属探视的时间,你想要什么直说?能给地我一定会给。” 慕容潮汐盯着她殷红如血的眼睛,“能给你也不会给我,还有你没发觉你的眸子比以前更绚烂了吗?” 田朵向后仰了下头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你不说,怎会知道我的答案是什么?” 她想的是转让协议上那一笔不菲的转让费,若是因为这笔银子使他如此难缠,那么只要他说出口,她会将这窟窿给他填上,权当是为龙儿买了解药,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叫事。 “说了你也不会给,那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慕容潮汐用手托住了田朵的脑袋,“看,就这么近距离接触,你都再闪躲,我要得会比这更多,你认为你能为龙儿做到舍身忘死的地步。” “当然,她是我的女儿,若是我死能换她一个健康的体魄,那么我愿意。”田朵不假思索道。 “很好,很伟大的母爱。”慕容潮汐的脸又凑近了几分,“那么我不用你死,我只要借你的肚子给我生一个孩子,我保证还你个生龙活虎般的龙儿。”(未完待续) 【292】 御火 田朵的脑子瞬间当机,借腹生子这种事她只在电视上见过,却从没在现实生活中看见过,更没想到活了两辈子的她却在此时听到这么离谱的事。 “看,我就说了,说是一回事,等事到临头,做不做又是一回事,母爱伟不伟大的确还有待求证。”慕容潮汐嘲讽地松开田朵。 “我去沐浴。”说完率先走进了内室。 对慕容潮汐的嘲讽,田朵没再像以往似得感到愤怒和不屑,因为从这件事上,田朵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很自私很虚伪的人,因为当慕容潮汐说完那句话时,她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她没有像先前那样毫不犹豫地回答慕容潮汐,为了龙儿的健康,她愿意牺牲自己的肚皮,相比于失去性命,只是借用下她的肚子就能换回健康的龙儿,站在商人的立场,若是这个女人是别人,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掉,大不了多给那个女子些安家费,可是轮到自己,她犹豫了。 犹豫代表什么,代表她爱龙儿其实并没有嘴里标榜地那么深,且这一刻,她可以清晰地体会到让她为龙儿死,一命换一命,她敢,因为她有过一次重生的经历,保不齐这次死后老天仍会对她厚爱一次,她还有退路,有希望,而今人家要借她的肚皮一用,她退却了,因为走出这一步,身后是比死都还可怕的万丈深渊,她给不起,输不起,她承受不起世人对她的唾弃,别说世人,就连她自己也会厌弃自己。 她痛苦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就在这时只听啪嗒一声,是书落在地上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已跑到了门口,手够不到门的横条,直接从手中抛出一个火红的小火球将那门烧了个只有孩童才能爬过去的小洞。 田朵顾不得多想,默运灵力一个闪身就到了那小洞前,她快,龙儿也不慢,她探手进去只抓住了龙儿的一片衣角,紧接着只听刺啦一声。 等田朵打开门再追出去的时候,入眼就是白茫茫地一片素银世界,以及打得脸生疼地冷冽寒风,就连她屏气凝神用神识查探龙儿的气息都探查不到龙儿的行踪。 田朵一下子慌了,这么冷的天,万一龙儿……后果她不敢想象,于是,她若无头苍蝇般发了疯地四处乱撞,乱找,可是,太子殿好大,好黑,好冷,她的龙儿是不是也这么觉得,为了体罚自己,她放弃了用灵力取暖,因为她的龙儿不会。 慕容潮汐望着雪地上一脚深一脚浅若醉汉子般虚浮踉跄的脚印,再看远处那那孤独苍凉的瘦削背影,狠狠踢了一脚旁边厚厚的积雪淹没了那让他看着心烦的脚印,“一刻钟,将龙儿给我揪出来让那女人找到,告诉龙儿,若再敢偷听,立马将她丢进万鼠坑。” 田朵是在一处荒草丛生地废弃偏殿发现了将自己团成一个球的龙儿,她紧闭的长翘睫毛上还有结着冰晶的雪花,田朵心疼地将龙儿搂进怀里,从而运转全身的灵力供两人取暖。 这一夜,她不想回太子殿,而这废弃偏殿荒凉地连只老鼠都不屑在此停留,就更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娘俩。 她细细描画着女儿酷似她的眉眼,好像她明白慕容潮汐为什么要借她的肚子生子,因为她的一双儿女都有常人所没有的天赋异禀,星儿擅木,龙儿擅火,而她从生星儿醒来后发现的丹田内那若有似无地红色气海,想必应该是龙儿留给她的火属性灵根,这也是她突然能御火的根本所在吧。 如果她们母女注定要有一人受慕容潮汐控制,那就由她来吧,母亲保护儿女替儿女遮风挡雨防迫害是天职。 第二天,纷纷扬扬的雪花停止了飞舞,歇班的太阳又上班了,从新普照大地,也重新照亮了田朵阴霾污秽的心灵。 田朵抱着怀里装睡的龙儿步伐沉稳坚定地走回太子殿常处理宫务地未央宫,命人准备了早饭,等吃食端上来的时候,叫醒了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响的龙儿。 龙儿对她心里还有怨气,若是哥哥处在她的境遇,她觉得娘亲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姑姑,啊,不,现在应该叫姑爹,虽然她知道姑爹的要求很过分,她从心底也不希望娘答应,可是娘真犹豫了,她的心好失落,她觉得自己好受伤,她和哥哥都是娘的儿女,为什么娘肯为哥哥做的事,却不能为她做,是因为她是女孩,哥哥是男孩吗?可是在姑爹的眼里,女孩比男孩要尊贵,为什么在娘的眼里,她却处处抵不上哥哥,若不是她中毒,娘会来这里吗?不会吧?会吧?她不确定。 眼望龙儿明明肚子很饿,却心不在焉地挑挑这个菜,放下,捡捡那个菜,放心,扒口干饭,又开始挑拣,最后一碗饭下肚,一根菜都没吃。 田朵命人又给她盛了碗饭,想给她夹菜,却不知道女儿在现有的菜里喜欢吃那个,在青州这个地方,这个天气,现如今能吃上一根绿油油的菠菜就是贵为太子也是不能时时都能吃到的,而田朵的穗园虽然各色蔬菜瓜果都有,但没有鱼目混珠地条件,她也不敢随意拿出来食用,而女儿的情绪和状况都不确定,就连女儿她也没敢时不时就为她变出些好吃的出来逗她开心,同一条件下,若星儿与她在这样的境遇,她是会毫不吝啬地将穗园的蔬果拿给他吃。 因为她能确定无论何时何地,儿子和她都是一条心,但女儿,就像龙儿对她有诸多的不满,老觉得她偏心,她对龙儿的确不敢暴露地太多,因为不晓得什么时候,龙儿就说露了嘴。 在这个意义上,龙儿对她有怨气在情理之中,但她可指天发誓,对龙儿的爱不会比星儿少,只是有些事还不到她知道的时候,于是,她给龙儿夹了筷子菠菜粉条,“龙儿,别光吃饭,吃点菜,适当吃些菠菜,脑子聪明,来,娘亲帮你将这些菜弄碎拌在饭里。” 说着,田朵就将盘子里的菠菜粉条重新拨到一个盘子里,拿出一把随身携带的切水果小刀将粉条和菠菜切碎,给龙儿拌进米饭里,“还有,娘亲也不晓得你昨晚听到多少,又是否能听懂,但娘亲要告诉你,娘亲对你的爱不会比星哥儿少,而且娘亲一定会尽快治好你身上的毒,若不然娘亲千里迢迢地来到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龙儿最讨厌吃的就是菠菜,不过这次她一点没剩地将菠菜拌饭吃了个干净。 等了一天慕容潮汐他都没来。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这家伙依然没有出现,不过,他没来,也没人接龙儿走,田朵倒是和龙儿快快乐乐地过了几天,只是龙儿还是有奢睡的毛病。 第五天的夜里,慕容潮汐满身是血地来到了她的寝室,当看见她和龙儿时,仿若是体力透支到极限,晕倒在门口。 田朵起身想去喊太医,却不料他一手攥紧了她的脚腕再不松开,龙儿听到响声,从床上跳了下来,小手探上他的脉搏,“娘亲,姑爹,这次遇上高手了,差一点就会心脉尽碎变成残废,现在你必须给他输送内力疗伤,要不然,姑爹这次恐怕凶多吉少。” 田朵看龙儿说得如此严重,忙点头,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让他盘膝坐在地上,她则盘膝坐在他的身后,将双掌贴在他的后背,默运灵力,通过双掌不断地将她身体内的玄黄青绿二气输送他体内。 直到东方现出鱼肚白,累得快要虚脱地田朵方才停下向他输送灵力,因为她发现,输送出去的灵力在他身体内转了个圈后从新流转到她体内,她不晓得是什么情况,就不敢再贸然给他输送灵力,而且现在的她也没精力再给他输送,现在的她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她知道这是过度消耗灵力的后遗症。 因而,在睡觉前,她从穗园内取出三块上品灵石,借助宽大袖摆的掩饰,很快将其内储存的能量吸收己用,一得到灵石中能量的补充,田朵觉得浑身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舒畅之意,精神也随之重新抖擞起来。 不过面上,她仍装出了极度虚弱地样子,吩咐龙儿好好守着慕容潮汐,她则就地调息闭目修炼。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田朵就感觉有人将她抱到了床/上,紧接着,耳边就传来龙儿担忧的声音,“姑爹,娘亲怎么样?会不会死?” “不会,你娘亲只是累了,需要好好休息,龙儿回你的蛛丝洞去泡药浴,你已经偷懒好几天了。”慕容潮汐为她盖上了厚厚的锦被。 “姑爹,我可不可以等娘亲醒来,我会将拉下地都补上。”龙儿小声地请求道。 “等你娘亲醒了,我会派人告诉你,然后接你下来一起吃饭。” “那好吧,姑爹,你要好好照顾娘亲。” “嗯” 在慕容潮汐一声低不可闻地嗯声后,整个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田朵在听到女儿住在蛛丝洞后方放心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日上三竿,醒来的头一眼就看见慕容潮汐正伏案书写着什么。(未完待续) 【293】 交易 田朵若有所思地盯着慕容潮汐的背影,龙儿不是会说他心脉尽碎有可能残废吗?为何看他的样子像没事似得。 慕容潮汐感受从身后传来的视线,写完最后一个字,用嘴吹干了纸上的墨迹放进信封封好。 回转身望向田朵,“耶律阔拓用西宁城换龙儿,你说我应还是不应?” 田朵想都不想地道,“不应。”龙儿跟着轩辕澈,还不如跟着慕容潮汐安全,她可不认为楚秀言会肚大能容船地替别人养女儿,不找杀手杀了龙儿那都算不错啦。 “好。”慕容潮汐紧盯着她的眼,“既然你不想用龙儿换,那就只有用你来换西宁城,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将龙儿身上的毒解了,你意下如何?” “等等,西宁本不就是中山国的吗?中山国和耶律阔拓不是结成了盟友,怎么现在又要拿西宁城做交易。”田朵没答慕容潮汐,起身朝旁边挂着的地图看去。 慕容潮汐同样走到那地图前,指着西宁城,“独孤信率领三千精兵将西宁城主周桂杀了,冒充周桂在西宁城隐匿了半月之久,后被耶律阔拓的人发现,遭耶律阔拓追杀,一路向南逃入丛林之中,而耶律阔拓则打着借西宁整顿军务的借口霸占了西宁城。” 本就是在三国夹缝中生存地中山国,而今先与南蕃国交恶,又借道天顺,让其抄了辽越的后路,若是天顺能一举打败辽越让其俯首称臣,中山国定会派出宫主与天顺联姻,可天顺非但没将老虎一举灭杀,反而让老虎夺下不少城池。 此时,中山国若不与辽越合作,那么若宫墙中夹道般生存的中山国在明年一开春,就会被天顺的臣子若平乱国内的藩王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清理干净,到时中山国就再不是一个国家而成了天顺的臣子,所以,中山国若还想存在,就必须与辽越过合作杀掉那半边墙。 现在是请狼容易送狼难,中山国已先后与南蕃,天顺交恶,若是再与辽越交恶,明年一开春,很可能还会面临四面楚歌,被三国合围共同吞噬的噩运,现在的中山国无论如何都是不想与辽越交恶,以休整养息,加紧练兵,因为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使中山国的兵将若虾兵蟹将般不堪一击。 听明白了慕容潮汐的意思,田朵思忖片刻后决定,她同意用自己交换轩辕澈手中的西宁城,但有两个条件,一是她必须亲眼看着慕容潮汐为龙儿解毒,并且让慕容潮汐发毒誓,自此后不能再给龙儿下任何毒,否则下辈子慕容潮汐生生世世就投生猪供人宰杀食用。 慕容潮汐点头对天发了毒誓。 二是,不管慕容潮汐用什么方式,都得让女皇收回田致远入赘蜀王府的圣命,同时,她要带着田致远一同前往西宁。 自从来到青州,除了龙儿的事让她忧心头痛,就是女皇给田致远和慕容桦赐婚的事,更让她觉得束手束脚地是,她的人到了青州仿若被人掐了线的电话似得,消息闭塞地如同盲人,这么长日子以来,居然来田致远被藏在哪里都没探查出来,而她,慕容潮汐若盯贼似得,只要她稍有异动,就拿龙儿的毒威胁她。 慕容潮汐在思虑片刻后也点头应了。 事情谈妥,晚上田朵,慕容潮汐,龙儿三人围在一起吃了顿散伙饭,田朵亲自下厨,食材也是她掉包用地穗园里最新鲜地。 龙儿这顿饭吃得非常开心,吃完饭,难得地慕容潮汐说给龙儿吹首洞箫,结果吹出来的是《凤求凰》,曲子很美很动听,龙儿听得忘神得将一只猕猴桃在嘴里塞了半天,直到曲子停了好久,她才咋么着嘴要慕容潮汐再给她吹一遍。 田朵怕慕容潮汐的一首曲子真将小丫头的一生给收买了,于是,命人拿来一把琴,在调琴的过程中,照搬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现代曲谱,用词曲的方式将这首词用琴弹了出来。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为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当这首凄美的曲子终结在最后一个音符,余音袅袅地回荡在慕容潮汐和龙儿的脑海中,田朵弹这首曲子的目的是为了警告慕容潮汐别打她家龙儿的主意,慕容潮汐听到地却是生不逢时,相识恨晚,知音难觅的惋惜,龙儿听到地是娘亲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若是她早生个十来年,她一定要死皮赖脸地黏上姑爹,可看看如今的短小身板,很明显,两人弹得曲子谁也不是给她听得。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娘亲要弹这样的曲子给姑爹,但她真没想到娘弹琴谈得会这么好听。 于是,整个屋子在沉默良久后,慕容潮汐命人将龙儿送回了蛛丝洞,然后抬眸望向田朵,“你不放心龙儿跟着我。” 田朵轻咳了下,“你肯让我带龙儿一起走。” “我会将她当亲生女儿一样教导。”慕容潮汐认真地望向田朵,“所以,收起你脑子里的幻想,你我都清楚,一个满身是肉地肥猪,不管她在遇到狼时,如何想在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也免不了被宰杀的命运,只不过是时日长短的问题,那么,我以前纠结的东西已不再是我生活的重心,可清楚了。” 田朵点头,“希望你能永远记得今天的话。” 第二天,田朵随慕容潮汐进了龙儿所住的蛛丝洞,蛛丝洞洞如其名,入眼之处全是丝丝缠绕其上的蛛网,田朵一看女儿不仅和万千蜘蛛住在一起,甚至还有成人手掌般大小的巨大红蝎,蜥蜴,浑身冒着黑血地如猫儿般大小的大蟾蜍,还有那若两个成人般盘绕在地上长着血喷大口的巨蟒,看到那么多的毒物聚在一处,若不是慕容潮汐在她身旁,怕被她瞧轻了,她真的会做两个选择,要么扭头就跑,要么抽剑一击将所有的毒物斩杀,就算将这些死物杀了,她也不一定会有胆量再向洞内多走一步。 可能是那些毒物感受到她的敌意,只见那大蟒“昂”地一声大吼,而本来蹲在那大蟒身边不晓得干什么地龙儿,先是用手温柔地抚摸了下那大蟒,然后才转过头来。 田朵皱眉望着女儿一点都不害怕地站在那大蟒身边,很是生气地用力踹了慕容潮汐一脚,“你就让我的女儿整日与这些毒物同吃同睡。”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哗哗向下流,“她连三岁都不到,你就不怕那东西将我女儿一口吞了。” “不会地,长生是随我一起长大的。”慕容潮汐伸手攥紧了她的手,“你若害怕,跟着我,龙儿从小跟我在这里长大,他们不会伤害她的。” 在龙儿面前,田朵才不会承受自己害怕,于是,她甩开了他的手,“谁害怕,龙儿都不怕,我怎会害怕。” 慕容潮汐挑眉望她一眼,叹口气,“好吧,是我受伤未愈,得借你一臂之力。” 田朵想想这借口还不错,于是任由他抓着她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小心避过那些小若豆似地爬行之物。 没一会,就听龙儿欢快的声音,“闪开,闪开,本王的娘亲驾到,你们都快闪开,否则娘亲不小心踩死了你们,别怪本王不与你们报仇。” 下一秒,田朵就看到原本还在四处乱爬的爬行毒物就近分列停靠两旁,给慕容潮汐和田朵留出中间的空道出来,再往前没走几步,龙儿娇娇软软地身子就扑进了她的怀里。 田朵先是用力地抱紧龙儿,后又想起什么,暗中掐诀给龙儿施了个净尘术,心里方才好受了点,抬头望向流着口水盯着他们娘两的大蟒,“龙儿,以后不要和那家伙来往,他会吃了你的。” 龙儿回头望了眼那大蟒,“娘,你放心,长生对我可好呢,娘,若是没有长生,这洞里会有好多老鼠地,那才会真要了龙儿的小命,现在有了长生,那些东西是连洞口都不敢来的。” 田朵心里腹诽一句,老鼠有什么可怕地,真正可怕地是那个叫长生的大家伙,不过,田朵也晓得人和人害怕的动物是不一样地,就像有的人可以将豹子当猫养,却看到一只蟑螂就能吓得失声尖叫不止,也许她家龙儿就是这么个异类。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了被吓得不规律的心律,脑中意念一闪,从手腕滑出一个超大个的火红苹果抛向那叫长生的大蟒,“既如此,娘亲谢谢他多日来对龙儿的照顾。” 只见长生那原本盘在一起的笨重身子刹那间就若翩若惊鸿地游龙般飞向高空,然后就听啪嗒一声,那超大个的火红苹果就进了他的口,下一秒,猛地一吞就入了他的肚。 吞完苹果对她就不再有先前那么强烈的敌意,而是眨巴着眼可怜兮兮地望着田朵,那意思彷佛是再来一个。 紧接着就听龙儿道,“娘亲,还有没,长生说再来一个,很好吃的呢。” 田朵摇头说没了,等看到龙儿脸上的失望之色,她又手腕一翻,变出一个猕猴桃,“苹果没有了,但龙儿爱吃的猕猴桃还是有的。”(未完待续) 【294-295】 鸟睡小妾 龙儿立马开心地在田朵脸上亲了一口,“娘亲最好啦!”下一秒就将拿到手的猕猴桃抛给了长生,“长生,娘亲给我的也给了你,以后本王睡觉的时候,可不许偷懒哦。” 长生身子一跃再次将猕猴桃吞入腹中,然后身体成s线来回扭摆了两下。 接下来,龙儿就开始给她介绍自己其他的洞友,有了长生的先例,接下来的毒物竭尽所能地以自己觉得可爱的方式向田朵母女卖萌表演讨要吃食,比如说大蝎子来个猴子常会做的倒拿顶,黑蟾蜍来个独腿天鹅舞,蜘蛛来个现代人的极限运动蹦极…… 看得田朵不得不一次次地变出点东西来犒劳这些辛苦的毒物演员,最后实在没招,只好将一串新培育的无籽珍珠葡萄拿出来充数,所谓无籽珍珠葡萄,就是因其颗粒的大小若珍珠一般大小,粒虽小,但贯彻的是浓缩的都是精华理论,吃起来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味,这葡萄是刚培育出来的,还没投放市场销售,就连田朵也仅吃过一粒,且这种葡萄的种植期还挺长,外界的三年才结那么一串,她这一串是预备等慕容潮汐给龙儿解毒哄龙儿用的,现在却暴殄天物地便宜了这帮小毒物。 没办法,她的袖子再宽大也不可能藏半袋子地新鲜蔬果是不是,这一串珍珠葡萄足有三四千粒,应付这些小毒物差不多了,于是,只见龙儿提溜着这么一串葡萄边走边玩,谁表演得好萌卖得可爱就给谁一粒,当然,在此期间,龙儿是绝对不会亏待自己的嘴,且还时不时地让田朵和慕容潮汐蹲下,然后往他们嘴里丢一粒过去。 玩闹半天下来,不一会龙儿就睡了。 等龙儿睡着后,慕容潮汐若有所思的望她一眼。 田朵都做好他问珍珠葡萄从何而来的准备,并且还移栽了一株珍珠葡萄树栽到太子殿山水园中那处四季常青的天然小山上,很幸运的是不仅活了而且长势良好,却没想到他接下来的话却是,“离你走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就给我认识一些基础的毒物吧。” 如若田朵只想做个富裕的田园商人,学不学毒,学不学医对她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这也是她只晓得人体经脉和穴位对别的药理和毒素一窍不通地根本原因,可龙儿的事让她深刻认识到医药和毒术的重要性,虽然她现在起步血毒有些晚,不过能多认识一些药理和毒物还是好地,更何况难得慕容潮汐会教她。 想当初,她跟着大师兄刘飞扬在幽州,刘飞扬也不过只是让她捡晒草药,告诉她那些草药用于清热解毒,那些则是用来补身养气,真正的毒物却是碰都不让她碰,当然,除了监工吓唬她的小绿。 而她用的毒和解药都出自凤影宫,有现成的配药比例。 听到他的话,田朵自然欣喜地点头应了。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相克相生,后面的就是利用其相生和相克的关系,揭示事物之间的相互关系,发现事物之间的关系,从而明白那些东西需要那些东西相配合,就是相生,那些东西需要哪些东西来克服,就是相克,毒理和医理一样,也就是世人所说的医毒不分家,一切皆在人心…… 余下的日子,慕容潮汐在给龙儿配置解药的过程中,用到那毒草或毒物身上的那一部分都理论结合实际地耐心细致地给她讲解。 三日后,中山国太子慕容汐上表请奏自愿为和亲公主与辽越王联姻,震惊了中山国满座朝野,因为中山国自建国以来就有太子不外嫁地皇训,作为和亲公主的也只能是皇室或皇室宗亲嫡女,不像其它三国和亲公主往往都是不受宠或被皇室宗亲抛弃的炮灰女。 就连田朵听到这个消息也讶然半晌,她猜想慕容潮汐会为她安排一个体面的身份,却没想到这身份竟会体面到这种程度。 五日后,中山国女皇慕容渟力排众议派使与辽越商谈。 半月后,辽越王用西宁及西宁以东以北的三都十二县做聘礼迎娶慕容汐为辽越王朝的皇后。 天顺七年腊月三十,辽越王带领三千铁骑夜袭千里百里一鸣炮将皇后慕容汐迎娶入王庭,而皇后慕容汐的陪嫁在次年的二月才浩浩荡荡地进入上京临横,据城门官所记,皇后慕容汐的陪嫁自头一抬嫁妆进城起至最后一抬为止,连走了九天九夜,分秒不差,取长长久久之意。 从而使慕容汐这个名字哗动了四国朝野及有和亲命运的皇家贵主。 而作为慕容汐替身的田朵此时正与轩辕澈大眼瞪小眼,因为轩辕澈要求光明正大地行夫妻之间的敦伦之好,田朵自是不愿,以嫁他的人是慕容汐,要行敦伦之好,也该轩辕澈去找真正的慕容汐,和她说不着。 轩辕澈当然也不肯,他说她娶得就是田朵,若不然以慕容汐的身份随便给个妃子当当就不错啦,那值得当他的皇后,还有出产很不错的西宁及附近的三都十二县,更别提让他夜袭千里亲自迎娶了,不派几个刺客去刺杀她,让她安生活到辽越就够对得起两人相识一场。 两人从新婚夜一直吵到嫁妆都到了,轩辕澈仍没解决这夫妻圆房的人生大事。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侍女战战兢兢地在门外禀报,“启禀王上,多妃娘娘的肚子老痛,怕是要生了,多妃,多妃请王上过去。” “去吧,生孩子是女人在鬼门关溜达徘徊的大事,多妃肯牺牲自己的容貌身材为王上广开子嗣开枝散叶,乃是老汗王在天之灵护佑你。”田朵很真诚很大度道,末了在心底加一句,最好能夜夜留宿慈宁宫,好多给她些时间寻求脱身之计。 听到轩辕澈的耳朵里却仿佛在控诉当初她生星儿和龙儿时的不易,听说还差点血崩死掉,若不是他们岛上的古老猿人族长施救很可能这一辈子都看不见她,更不可能知晓他还有一双儿女。 “去请奚王妃还有贾太医带几个人去慈宁宫瞧瞧。”轩辕澈黑了一张脸冷声吩咐道,等那侍女没了动静,轩辕澈方又望向田朵,“来这么多天了,你也不说见见你三姐,这几年你三姐几乎一年一个,生了三男两女正好凑一巴掌,你看咱们才两个是不是有点少了?再说,你都嫁过来了,是不是也该将星儿和龙儿接过来了?” 田朵一听这立马炸毛,“龙儿跟着慕容潮汐学医术,用不着你操心,星儿还要坐镇星雨岛,更不可能来你这趟浑水,我看你还是去看看多妃,最好盼她能生个儿子出来。” 楚秀言也不晓得那辈子造了孽,这几年下来,怀了五胎,生下三胎都是女儿,还有一胎好不容易是个儿子还没保住,这一胎也不晓得是龙是凤。 轩辕澈一看她二百五的脾气又上来了,抬手抚了抚额,“行,如你所愿,她这胎就算没生出儿子,我也要弄个儿子给她养,好让你安心,真不晓得你这女人脑子怎么想地,放着这么一大片地江山不让儿子继承,却偏偏让儿子去开荒种地,你当一辈子的农妇还不够,连儿子孙子你都跟着祸害。” “我愿意你管得着。”田朵连眼都懒得欠奉,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占领了大床。 轩辕澈望着若高山般翘起的臀部,若盆地般下馅的腰线,喉咙咕嘟一声猛吞了口唾沫,用力攥了攥拳头,他就不信多少险关要塞都被他一一攻克,就攻不破眼前女人的心防,于是,他故意刺她一句,“那我可就去多妃哪儿去啦,毕竟生出来也是我的儿子闺女。” 田朵拎起她旁边的枕头就照着发声的方向扔了过去,“早滚早静心。” 轩辕澈一手接了枕头,然后顺着原路又投了回去,田朵听到风声,用脚一踢就将那枕头踢到地上。 果然还是那你打我一拳我必还你一脚地睚眦性子。 听着轩辕澈远去的脚步声,田朵深深叹了口气,若不然再来个撂挑子逃走,可想想若是因此加快了中山国的灭亡,她就觉得对不起穆老太,毕竟那是穆老太的根,有时候她在想,若是穆老太还在,为了中山国的利益是不是一样会将她牺牲掉。 不过还好,穆老太走了,受慕容潮汐的要挟从而将自己卖了,果然比让穆老太做这事,能让她舒服些,她果然还是那个虚伪透顶的真小人。 本以为没有轩辕澈整日挂在嘴边地什么履行妻子的义务,什么割让那么多土地娶你回来不是让你当摆设而是要解决实际需要地,什么孩子都生了,该看得该摸得三年前就都做了,还害羞个啥,什么成亲了行敦伦之礼乃天经地义就是神仙下凡也挡不住地千百年来的祖宗传承,什么,其实行敦伦之力是件很美妙的事,肯定是姓卫地不行,没有让她尝到其中的食髓知味,反正说出来的话虽不是脱了吧,我们来那啥,但那意思赤果果地比直白地说出来更让人想揍他一顿。 本以为听不到这些东西,她就能好好地睡一觉,等脑清目明再想想下一步是走阳谋光明正大地回星雨岛,还是走阴谋,等着机会洗掉祸害中山国亡国论的恶名,毕竟现在她头上顶的不只是田朵,还有个本来是承载中山国命运的太子慕容汐,知道地让她个八竿子打不着外来女承载这一国的命运有多冤,可不知道大多数世人可不管你冤不冤,他们只晓得她就是从打破中山国皇室皇训而联姻的太子慕容汐。 若是太子慕容汐的联姻还不若平常其他皇室或宗亲嫡女将两国盟友身份维持得久,估计会气得慕容潮汐再次拿龙儿的性命做威胁,田朵是越咂摸越觉得气苦。 外面的更鼓都敲响五更点,田朵还若烙不熟的炊饼般上下翻腾着,就在这个时候,侍女来回禀,“启禀王后,德妃娘娘来请安。” 德妃娘娘就是最早跟了轩辕澈的欧阳倩如,现在掌六宫之印,早年育有一子一女,前年儿子得了小儿瘟没了,现只余一女耶律芳菲,据说轩辕澈很宠爱这个大女儿,不过,后来有了楚秀言的三个女儿,耶律迎春,耶律迎彤,耶律迎蕊,轩辕澈对大女儿的宠爱就少多了,但待耶律芳菲仍是特别,比如轩辕澈的书房不得允许任何人不得入内,但耶律芳菲就有腰牌可随便入内。 宫里的事表面风光齐月,内里的污秽实不是她想耗费脑细胞地,所以现在表面上她贵为皇后,轩辕澈也曾提过让她接过六宫庶务,但田朵才不会吃饱撑得没事干,整天和那帮女人斗心眼,那会耗费她很大的精力与心力,于是,她以小农出身眼皮子浅贪财吝啬等诸多缺点将轩辕澈挡了回去。 就连德妃和多妃在新婚第二天得给当家主母敬茶这一大礼,田朵都以一路奔波劳累身子不适为借口挡了,反正从她们内心来说也不愿给她敬茶,她也懒得看那些人的嘴脸,因为一看见她们,就会让她想起,她的一双儿女无缘无故地就多了些庶姐庶妹,虽然以她的身家根本不屑轩辕澈的家当,也不会让儿女过来与其争抢,但无奈乎人家不相信那,现在也不晓得星儿和龙儿有几人知道,想想她都替儿女觉得冤枉,好好的平静快乐的小日子就这么被他那糟爹给整的日日提心吊胆不已,现在才提心吊胆,指不定那一天就开始遭受杀手刺客的绞杀。 唉,在心里重重叹口气,整理了下妆容,终是传了德妃娘娘进殿。 德妃娘娘刚进殿,还没来得及向田朵行礼,就有一内侍急匆匆地跑进来向德妃娘娘的女官耳语几句。 然后那女官走向德妃娘娘要低声向德妃娘娘禀报,被德妃娘娘凌厉的眼神一扫,那女官马上向田朵跪地禀报,“启禀王后,刚才的内侍是多妃宫里地,说是,说是,多妃生下一个王子,可是,生下来明明没事,不过片刻小王子就喘不上气薨了,多妃已经哭晕过去好几阵,醒来就直嚷着说是有人害她的孩儿,这会正不管不顾地往坤宁宫而来求王上王后为她和她的孩儿主持公道。” 田朵很是纳罕道,“王上不是早就去了多妃的慈宁宫?”说完很是玩味地望向欧阳倩如,“多妃要主持公道,德妃娘娘德高望重定会秉公办理,本宫的脑袋怎么这么疼呢。” 边捂着脑袋边向一侍女招手,“不行,不行,来个人,快过来扶本宫回内室躺会,这头都快疼死了。” 一旁的欧阳倩如也被吓得不轻,忙道,“快拿我的腰牌去太医院宣太医。” 内室里的田朵时不时唉呀疼死了地叫两声,没过一会儿就传来欧阳倩如叮嘱她好好休息,说她去看看多妃,免得多妃才不知轻重地闯进殿来扰了王后休息。 等德妃带着人走远,田朵冲扶她进来的侍女耳语了几句,待那侍女领命而去后,她手腕一翻从宽大的袖摆里划出两个红通通的番茄,边吃边时不时哎呀两声。 没一会就听德妃娘娘亲自领着太医来为她诊脉,有了慕容潮汐的悉心传授,她默运灵力控制着脉搏跳动的节律。 太医诊脉的结果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偏头痛,叮嘱她晚上要早早休息,随后给她开了个药方。 田朵谢过那太医,并命人给了那太医一个封红,谢过德妃为她传太医看病,等改日病好了再去向德妃道谢。 德妃小心叮嘱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告辞走了。 回宫德妃就打发了身边伺候地,用剪刀将田朵赏给她的蜀中云丝锦缎的挂账就给剪了个稀巴烂。 折腾了这么久,田朵朦朦胧胧地刚觉得睡着,就被轩辕澈给从床上揪了起来,然后指着她的鼻子憋得脸通红,“谋害皇室子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就不怕我将你三姐一家子全杀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能睡得着?” 田朵揉了下惺忪的睡眼,“我这不是一听到消息就让人去告诉三姐夫了吗,难不成你还指望着我这个初来乍到地异国公主能手眼通天地帮你们找出真凶?先讲明,我就是个种地的小妇人,可不是六扇门的神捕,再说,辽越的六扇门貌似是多妃建议你创立得吧,这么多年,怎么也会培植几个心腹,而我三姐,纯粹就是你给下得套,若不然辽越的太医都是吃干饭地,还要一个嫁为人夫的诰命给皇妃看病,那诰命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担不起谋害皇上子嗣的大罪,除非某些人欲行那强加之罪何患无辞,欲玩那飞鸟尽良弓藏的把戏,不过眼下玩这把戏的确有点早,我也深信你不是那样的为人,所以那,三姐一家子自是有惊无险。” 田朵很想再问一句,有没查出谁那么狠心竟对个刚出生的婴儿下手,想想还是算了,毕竟是他的亲骨肉,这话就算她问得再同情,到他耳里眼里肯定是只看到她幸灾乐祸的一面,天可怜见地,她真没那想法,不过,不是她的孩子,伤心程度比起那孩子的亲生母亲自是没那么揪心罢了,顶多只是为这可怜的小生命惋惜一声,这就是亲与不亲,自己人与外人的区别。 “你倒明白。”轩辕澈瞪她一眼转身又走了,至于去哪儿,不用轩辕澈说,田朵也明白,自是安慰苦主去了。 余下一个月,轩辕澈都歇在了楚秀言的慈宁宫,不用提防轩辕澈,田朵这一个月的日子过得相当滋润,且还抽了一天空,却德妃娘娘哪儿坐了会,鉴于吃食上很容易让人动手脚,田朵去德妃娘娘哪儿给耶律芳菲地直接是明晃晃的银锞子。 除了去德妃哪儿浪费了点时间,其余的时间田朵就用来练功和培育新品种,顺道趁着月黑风高夜去看了一趟田致远,并将参照现代的医疗合作社结合星雨岛实际制作出的医保规划书让田致远带回星雨岛交给墨千叶去酌情实施,随后犒劳了保护田致远安全地一干属下些穗园出品的新鲜蔬果,就又返回了皇宫。 她三姐田春在楚秀言生孩子这事上被无故牵连,不过有耶律翼的上下周旋,田春被勒令在家为那死去的婴儿吃斋念佛抄念往生经三个月。 日子不算太长,田朵觉得耶律翼这个花心大萝卜不至于连这三个月都不能忍,于是,有一天夜晚闲来无事,就窜到了田春在奚王府内宅里设地小佛堂。 结果就听到了田春那没良心地问耶律翼,“喂,你说当今王后怎么就派人给你送信,还撞到了你和王上的枪口上,连我都怀疑你和那王后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说王上就不怀疑,你看,搁平常人家,小妾产子,孩子不明不白没了,正牌大夫人不将这么事关重大的事通报自家老爷,反而去给那小妾接生的婆子家去报信,你说要是你,回来就算不扒了我的皮也得和我大吵一架,可你看王上和王后,两人鸟是鸟,鱼是鱼地,你睡小妾,我自会周公,嗯……” 田春这么说着还左瞄右看状似机警地凑到耶律翼的耳旁,“多妃给我说过,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飞鸟和鱼的距离,两人看似生活在同一个天空下,却是就像天和地一样永远只能相互守望着,永没有交叉的可能,你说王上和王后是不是这样的关系。” 耶律翼吊着个牙签用手掏了掏耳朵,“就你这说悄悄话地,满世界都能听见了,梁上的君子既然来了不妨下来喝杯茶,这么三更半夜地爬瓦怪冷地,莫冻着了。” 田朵以为耶律翼的功力见涨,正待下去讨杯茶水喝,却不料后衣领直接被人一勾,默运灵力正欲出手回击就听到轩辕澈凑到她耳边,“你若想让你三姐知道她口中所说的鸟睡小妾,鱼会周公,你尽管下去,回头我就治她个七出之犯口舌,让耶律翼休了她,活活拆了这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混账夫妻。” 田朵白他一眼,“堂堂一国王上居然听臣子家的壁角,你可够有脸地。”(未完待续) 【296】 得偿 轩辕澈同样回她个白眼,“先有王后你听臣子家的壁角,我这妇唱夫随地三十六孝好夫君才跟着你这么干的,你夫君我够有脸,你可比你家夫君更有脸,别忘了你夫君是个男的,不论荤素都听得看得,而你是个妇道人家,要荤要素只能看你夫君一人,别人越雷池半步那叫银妇荡娃,这么论起来,你夫君还是不及夫人你有脸。” 顺势若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了下她的耳垂,在她出手前又道,“不小心碰上地,看,若再不走耶律翼可就上来了,他可还琢磨着你的竹筒饭,这会让我有别的想法地。” 田朵抬头果见有个黑影纵身跃上房檐,轩辕澈乘她回头的空当拦腰将她抱起,脚下一发力,瞬间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耶律翼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直掉,转身教训自家那不省心的婆娘去了,都五个孩子的娘还不晓得祸从口出,当初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看上这碎嘴婆娘了呢。 坤宁宫内,田朵从他臂弯里纵身一跃跳了下来,“深更半夜不睡觉,找我何事。” “你该减肥了,比来时又重了,其实适当地做些运动,有助于你减肥。”轩辕澈故意抡了下胳膊埋汰她道。 田朵白他一眼,“这不刚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没事,我看你该回慈宁宫歇息了,若不然上德妃的长乐宫也行,再不行,随便上那个杨柳细腰的美人哪儿春/宵一度也不错,总比看着我这张肥肉脸来得让你舒服。” 轩辕澈张张口,彻底无语了,那有人自黑还能黑得这么快乐嗨皮,他什么时候说她是肉/包子脸啦,其实肉包子脸比起她当初那黄瓜小菜脸美味不晓得多少倍,咂摸下嘴,轻咳了声,“后天是一年一度的春耕节,明儿你带着我先去练练手,别到时让老百姓瞧了笑话。” “行,你今儿让我好好睡一觉,明儿我带你去菜园子练手,正好哪儿还有一块闲地没翻,眼下我也能沾王上你点光,用用司农寺的犁。”田朵说着张嘴打了个哈欠,突觉得有点口渴,抬手就要拿桌上的茶壶倒杯茶喝,不成想她发现茶壶的茶盖被人动过,因为她走前那茶盖上的龙凤点翠的碧色小珠子是与壶嘴相冲,现在那碧色的小珠子与壶嘴微微偏了那么一点。 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发现桌下那厚重的大台布下面有生人的气息,而下一秒,轩辕澈的手就要抓向那茶壶,田朵脚下一趔趄唉呀一声就向轩辕澈倒去,顺势将那大台布抽飞了起来,台布上的茶杯茶壶果盘点心什么地都飘飞在半空中,不等桌下的人作何反应,田朵一脚踹飞了桌子,在那人的几处大穴上点了下。 看着她一连番的动作,轩辕澈突然觉得放着这么个能打会斗的娘子在深宫里蹉跎岁月,实在是太屈才了,若是能拉着娘子和他一起上战场,未战就能先将崇德帝气个半死,让丫地你觊觎我娘子,看我们夫妻合璧不将丫地你气个吐血三升。 胸中一阵豪情起,高歌吼半调,就被她扣了一锅冬湖水将沸腾的热血给激了个透心凉,只见她伸手摘下那人的蝴蝶面具嘿嘿调笑一声,“**大盗,花蝴蝶,本事不小吗?让本宫瞅瞅你这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新秀究竟长了个什么样的晒光风靡整个江湖还不够,连皇帝的后宫也想采上一朵,或是几朵,你就不怕被人逮住,然后咔嚓一声,就成了只能看花馋花无力摘花的阉人?……” 轩辕澈怕她说出什么更难以让人入耳的话,她现在是一国皇后,不是混不吝的野花小村姑,怎么能说出如此粗俗不堪的话,若是她今日的话传出去,不仅他头上油光闪亮的绿帽子能闪耀世人的脸,就是他现有的几个女儿的血统也会令世人质疑,皇室最忌的就是血统不纯,若是别人说出这话,他早让人拖出去砍了。 而她,只能点了她的穴位让她闭嘴。 这小伙子长得虽然不是倾城国色,但耐看,属于那种第一眼不起眼,第二眼还不错,第三眼突然就觉得,嗯,挺好看吗,第四眼,第五眼,然后越看越惊艳地那种类型,可惜,田朵对这花蝴蝶还没发表出真实的看法,就感觉颈后大椎穴一痛,然后就说不出话来,随即身上几处又是一痛。 她成了和花蝴蝶一样的状态。 而对面的花蝴蝶眼珠子咕噜噜滴流转,若是他能开口说话,想必一定会笑掉大牙,什么叫阴沟里翻船现世报,这就是啊。 轩辕澈则将花蝴蝶的后衣领一提溜,大踏步走向窗口,推开窗户向外一扔,“给我好生伺候着。”并将好生二字说得极重。 门外自有人应是。 处理了那**大盗,轩辕澈大踏步回来拦腰将她抱上床,大手探进她的里衣,开始耳提命面地给她祥解皇室的忌讳及祸从口出的危害,她敢不点头,好,该揉地揉,该搓地搓,尤其在她的爽/点上,他可从来不曾忘记过。 要说田朵的心情如何,恨不得将轩辕澈那双爪子给煮煮炖了。 …… 最后的最后,她觉得她成了愧对卫烙的坏女人。 春风一度最终得偿夙愿的轩辕澈深深记住了乾亨三年{天顺八年}三月初一这个日子,因为这一晚,是在她清醒状态下的自然结合,虽然开始他是不厚道,但情到深处终是引着她水到渠成, 后来这个日子被辽越定为夙愿日,在这一日,如若有人获罪入天牢或者有什么特别想实现的愿望而自身能力不足,那么能穿过宫廷地油煎烹炸刀山火海就能得见王上,直面王上申诉冤屈或直陈愿望,除了换我当皇上这样有违国家安定地,王上就会满足你的愿望。 当然,这是后话。 一夜饱足的轩辕澈怀抱娇妻到天亮就起身去会昨晚夜闯坤宁宫的**大盗。 田朵一觉睡到日偏西,昨晚在普通夫妻看来食髓知味的美好,到她这里就成了不可原谅的心理重负,她觉得辽越不能再呆下去,否则她的一切人生观价值观都会随着身心的不可控制越来越偏离她的本心,她不想变成被感情控制的傻瓜。 起身进盥洗室,身下并不如想象般的那么疼,旁边有瓶粉粉的玉瓶药膏,上面是他张扬狂狷地隶书大字,用烫热的热水泡过澡,将那药膏涂抹上,顿觉一股清凉袭遍全身,回想,好似昨晚是疼地厉害,不过也是在这种清清凉凉的感觉中睡了过去。 尽管如此,入夜等他回宫,她还是很尽职地给他讲了些农耕地知识,并指导了番基础农具的操作要领,以免他像握剑一样握锄给老百姓看了笑话,好在他学东西很快,但若指望他锄地像在战场上冲杀一样一马千里,这辈子就别想了,不过,在农耕节当个花架子表演一番还像是那么回事。 两人合力将菜园子里的那块闲地种上芝麻,黄豆,还有无籽长絮棉,无籽长絮棉也是田朵培育研发地新品种,较之普通棉花朵大,无籽,棉更柔软且纤维含量更高,当然对轩辕澈这样的农盲,田朵并没跟他细说这无籽长絮棉有多好,因为跟他说也是对牛弹琴,还浪费口舌,只是告诉他种了什么,若是等她走后,他能发现无籽长絮棉的好,田朵会卖他一批种子,让其在辽越国推广种植,若是这家伙一辈子都看不到农事地重要,那么很抱歉,她只有将好东西卖给有眼光的懂行之人,他就一辈子靠着手中的剑带兵去掠夺,总有一天他掠夺不下去的时候。 翌日农耕节,轩辕澈穿了身方便劳作地短衫长裤地胡服,在早就算好的良辰吉时带领着文武百官去了早就安排好的田间地头,在钦天监用活的牛羊猪马五谷杂粮祭天后,轩辕澈在司农寺地官员指点拉开了那古老的有单辕和双辕之分的直辕犁,轩辕澈从地的这一头拉到那一头,而后改由其他重要官员下地拉犁。 武将有得是蛮力,拉犁自是不在话下,可是一心读圣贤书的文官这么一趟下来轻的脸红脖子粗汗流浃背,重的则是呼呼喘着粗气在同僚的帮助下才勉励拉了那么一圈,狠狠让武将们嘲笑了把。 男人们互相拆台笑闹着犁完地,用耙子搂平,挖好坑。 接下来该女人上场点种,埋土,于是,再想当隐形人的田朵,也不得不当领头的羊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不过,幸好她化了浓妆,与先前的她仅有三分神似,即便这样,也引来直脾气的三姐频频侧目,不过好在她没当场凑过来验证,虽然三姐的诰命不低,但在辽越国皇室也还轮不到她上前。 首场种的是青稞,青稞是禾本科大麦属的一种禾谷类作物因其内外颖壳分离,籽粒裸露,故又称裸大麦,元麦,米大麦,青稞分为白青稞,黑青稞,墨绿色青稞,青稞可酿酒,也可磨成面与酥油茶拌着吃,具有丰富的营养价值和突出的医疗保健作用,尤其是在高寒缺氧的高原地带,是人们养生保健的必备食品。 青稞中含有的膳食纤维含量是小麦的八倍,而膳食纤维具有清肠通便,清除体内毒素的良好功效,是人体消化系统的清道夫。(未完待续) 【297】 缝上嘴 在辽越和中山国一带有多年栽培历史,深受两国人民的爱戴,而两国在农耕节也都是先播青稞,可见其在百姓心中的位置要高于中原的小麦。 首次播种青稞按流程,应是用牛拉着耧,后面再有人把扶,把扶的人选原本订得是德妃欧阳倩如,田朵身为皇后,只要将青稞种子倒进播撒种子的漏斗里即可,待漏斗里的种子播没,再倒进去就可以了。 可谁料不识农耕为何物的德妃欧阳倩如在牛还未开动,就使劲向前推那耧的扶手,然后不知怎地就崴了脚,若不是田朵在旁扶住她,她肯定会当场摔倒在田间地头,在人前闹笑话是小,触了农耕节的吉利才是大事。 不过,幸好耧还未动,于是,田朵的眼神就瞄上了刚出月子的多妃楚秀言,结果,这位也是个好看不好吃的菜包子,只见她收到田朵的眼神迅速别过脸去。 田朵眼神凌厉地又朝身后的诸多贵妇望去,只见一个个低下头去。 没办法,田朵只好将自家三姐搬来救急,其实,这点活搁平时,她一个人就能办得利利索索,但现在她的身份,不容许她既扶耧又播种,那样做虽能显出她的能干,但却丧失了中山国太子慕容汐的贵气与傲气,这不是她愿意看到地,当然这是大义,至于小义还是虚荣心作祟不想让看她笑话的人得逞。 而且吉时已到,若再耽搁错过了吉时,虽然德妃出了岔子,但老百姓并不晓得其中的真实原因,只看到她这个皇后在拖拖拉拉地不干活,于是,她抬手就指向了田春,“奚王妃,过来为本宫扶耧。” 得了自家夫君严重敲打地田春望着这位神似五妹的王后,有些不确定道,“王后,是说我吗?”毕竟这农耕节第一耧得身份尊贵的人来扶,她虽然也有诰命加身,但论资排辈仍是轮不上号地。 田朵望向计算时辰的沙漏,轻声低喃一句,“错过良辰吉时,可怨不得本宫。” 声音不大,但顺着风一吹,正好让田春听了个清楚。 田春一听这可不好,刚在宫里受了池鱼之灾,被禁足在家庙,现在好不容易借着农耕节出来透下风,可不能再给夫君闯祸了。 好在今天穿的是胡服,扶耧这件事对她实在是小菜一碟,于是也不想王后是如何就看她顺眼了,直接抬手将额前地一缕碎发掖到耳后,走到那耧后扶好把手。 待牛一动顺着牛的拉动向前推动着耧播种。 两人都是惯干活地,虽有几年没一起合作过,但稍经磨合,两人就配合默契地将青稞播了个来回,别小看扶耧,扶耧可是个技术活,既不能用力过大也不能当个假摆设似得一点不用力,没干过这活地,让她猛一上手,落个德妃这样的崴脚是轻的,重的扶不住耧,反被耧能拖老远。 一圈青稞播完,有那不服输的贵妇私下议论,不就是播个种,看奚王妃显摆地。 于是,与交好的贵妇商量,她们配合着也上去播一圈,结果二人上去,扶耧的贵妇走了没十步远就被那耧给带倒在地,她惊吓之下,越发抓紧了那耧把手,而拉楼的牛感觉后沉吃力,更加卖力地向前跑起来,而播种的贵妇一看不秒,很是厚道地想扶那拉耧的贵妇一把,结果被牛后蹄给踢伤了胳膊。 不知谁尖声叫了声,“牛疯了。” 牛受着惊吓,撒开蹄子就朝前疯跑,田朵看那架势,若不将那还死拽着扶手的贵妇救下来,这贵妇没准得被拖死,默运灵力,脚下一发力,手中寒芒一闪,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将那套牛的绳索懒腰砍掉,只见那耧在惯性作用仍向前冲出了一米多远,可见那牛的速度有多快。 被耧拖着的贵妇倒也是个有胆色地,遇到这么惊险地情况,寻常妇人早吓得哭天抢地,而这位整个过程一声未叫,田朵正想上前扶起她,并例行公事地询问一声,有没伤到哪里? 话还没问出口,然后就闻到混杂尿臊气地臭味迎面扑来,本欲上前询问状况的众贵妇闻到那股味,纷纷地掩住了口鼻停止了脚步。 眼望那贵妇被蹭地破烂不堪并露出白皙肤色的衣衫,田朵脱下外衫给那贵妇搭在身上,并换人过来将这贵妇和被牛踢伤胳膊的贵妇扶走请太医诊治。 至于那疯了的牛自有男人们将起制住,因着早用活物祭了天,所以尽管这牛闯了祸,人们也不会再将其一刀斩杀。 有了中间的这个小插曲,其余的贵妇再不敢逞强,短暂休息后,在穿上备用外衫的田朵带领下点了粟米,黄豆,红豆,小麦,玉米,高粱,黄瓜,番茄,土豆等农作物。 在劳作的过程中,有那眼尖的贵妇发现,王后的手还不如她们的手细腻莹白,而且王后干起农事来,却比她们这些人干得快而富有美感,看王后干活有一种美得享受,可又不晓得美到那里,总之一样的点种埋土,回头看看,她们点地就像小山和洼地一样高低不平杂乱无章,而王后种的地均匀地彷佛在埋后土后又用耙子耧了一遍。 再看德妃娘娘和多妃娘娘种的地,大家顿时又找出了平衡,因为这两人种出来的地还不若自己种出来的好看。 半月后,老天在下了场雨后,农耕节点种的农作物发芽了,有那闲来无事的贵妇相约到田间地头,想看看自己亲手种的苗儿都发芽了没,毕竟这是头回跟着皇后一起劳作点种地,往年虽然她们也在农耕节点种,不过大多是派个得力的丫鬟替自己点种,她们这些人只管坐在帐篷下喝茶聊天东府长西府短的闲话家常。 今年,王娶了王后,感觉就像府里有了当家主母似得,连田里的苗儿都透着勃勃向上的生机,可是当那些贵妇看着自己点种的苗儿多得一个坑里能长出五颗嫩绿的芽儿,少的就是高高的圆墩上也长着嫩绿的芽儿,不过是草不是苗。 再看德妃娘娘和多妃娘娘种的,几垄地发出芽儿地两个巴掌都能数的清,而两位娘娘中间夹地几垄地,一棵挨着一棵地嫩绿苗儿分着两个瓣两个小嫩芽齐齐整整地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着,看着长势就分外喜人地好看。 不到天黑,王后娘娘心肠好且是个种地好手的赞扬就传遍了上京的大街小巷,甚或在老百姓中有说辽越王娶了这么个善农事的王后,以后也许不用去别国打秋风就能带领着他们过上能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而身在坤宁宫的田朵正望着盘子里的凤印发愁,天可怜见地,她从没想过要这玩意,这玩意怎么能就若长了脚似得飞到她房里来。 叫来侍女问是怎么回事?谁将这凤印放她房里地? 侍女说是王上差人送来的,并说王上说德妃抱恙在身无心管理宫务,只能烦劳王后少睡点觉抽那么点空闲打理下庶务。 田朵翻个白眼,不就是崴个脚,又没缝上嘴,怎么就不能管理宫务了,这明显就是轩辕澈那混蛋找托词。 面上却严肃地轻咳了声,“你拿着这东西去送给王上,就说德妃抱恙在身,还有多妃,本宫近日偶感风寒,头昏眼花,实是难当重任。” “哟,王后病了,小桌子去传朕的口谕将奚王妃请进宫来为王后诊病,给奚王爷说,若是奚王妃看不好病,就永远留在宫里,朕会另赐奚王两个美人替奚王妃服侍王爷照看儿女。” 下一秒,轩辕澈就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寝殿,摆手让侍女都退了下去。 气得田朵揉捏了两下突突直跳地太阳穴,“轩辕澈,你能不能想点有建树性的招,老用别人要挟我,你不觉得你很无能吗?” 轩辕澈坐在她对面给自己倒了杯香气扑鼻的灵茶,轻啜了一口,“用别的招,你这风寒能好,还是这凤印你能接,既然这一招对你管用,我自是乐此不疲,那怕这一辈子都用这招我也不嫌烦,至于我无能吗,要不晚上我们再验证下。” 田朵用脚在桌子底下狠踹了他一脚,“我要回星雨岛看儿子一趟,这印你还是找别人拿着吧。” 轩辕澈瞪她一眼,“你当我白痴,少打着儿子的旗号干坏事,就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你敢走出上京城一步,我立马向中山国开战,反正我手下人正闲得发慌,正好将中山国给他们练练手好对付崇德帝那乱臣贼子。” 田朵将脖子向他一伸,“既然你这么好杀,那你索性将我杀了,以后你愿意向谁开战就向谁开战,真不晓得,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杀过来杀过去地,你们也不嫌烦。” 轩辕澈长臂一伸圈住了她的脖子,眼神异常认真寂寥地望着她的眼,“你以为我想过这日日杀戮的日子,可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我,现今的中山国就是明日的辽越,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就拿你来说,若不是你够强,你以为你就能安安生生地在海外建起星雨岛,且就算你武功超强,不一样还是要向人妥协。” 田朵盯着他的眼,“所以,我才不想接这凤印,因为那会浪费我很多的时间。”(未完待续) 【298】 若算 轩辕澈摇头,“你若跟我出征,这凤印你可以不接,你若不跟我出征,这凤印你必须给我拿着,上京被人占领一次已够了,我不想再出现第二次,而上京王庭里的女人在战乱的洗礼中,早已都是残花败柳,你说我的凤印会交给那些不晓得投靠了谁的后宫女人吗?知道多妃的孩儿为何一出生就死吗?因为他不是我的种,且还是多妃亲手设的局。知道德妃为何会崴脚,牛为何在农耕节发疯伤人吗?因为有人想利用农耕节这一重大节日动摇军心,农耕节上诸事不利,出兵,胜乃常情,败,则是触怒了天神不得老天庇佑,而今,朝堂上赞成对出兵天顺的呼声较之农耕节以前少了三成,而天顺今年定是会和辽越开战,就因农耕节一事,辽越军的士气未战就低了三成,你说我该怎么做?” 田朵低垂了眸子,“我怎知道?” 轩辕澈用手抬起她的脸,迫使她盯着自己的眼,“不,你知道,可你打心底里没把我当成可供你依靠的男人,即便你为我生了一双儿女,你也从不曾想与我共进退,所以,我的一切你不接手,就连星儿龙儿你也若毒蛇猛兽地让他们避着我,你宁肯相信不过几面之缘的外人,也不信他们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你想靠自己给孩子们撑起一片平静的天空,愿望是好的,但现实是残酷地,因为不管你如何想撇开我,星儿龙儿身体里只要流着我的血,你们就永远和我绑在一起,我问你,若有一天,我的尸体被崇德帝挑上城墙,你会为我去收尸吗?” “我替你暂掌凤印。”田朵长翘的睫毛闪烁几下道。 良久轩辕澈仍执着地盯着她的眸子,“你会权衡利弊,但儿子不会,尽管他现在不认我,但我知道他渴求父亲的正确引导,姓卫地对他好,他会心存感激,但儿子想要的父爱,只有我能给,这就是任何一个人都替代不了地血脉的传承。” 田朵不想再听这些沉重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话题,再血脉相连她也不会让儿子卷进他复仇争霸的无尽漩涡,可望着他眼底深处的哀伤与失望,她有些纳闷他哀伤什么,失望什么,她和儿子不觊觎他一点东西,换成别人不是早该笑醒了。 可是,天可怜见地,她是真说不出她会不计代价地为他收尸,因为她牙根就没想过他会死,她努力让自己变强拼力开拓属于她自己的一片净土,不仅仅是为了给儿子和家人有安宁的生活,也是为着有招一日,他兵败如山倒,能有一条退路活下去。 可是风头正劲的他,又怎会甘心活在她的羽翼之下,所以,正如田春所说的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不认识,而是若飞鸟与鱼般永远不能理解对方所看到的世界,这就是他们从小不是掐架就是见面打架地根源所在。 于是,为了避免再听到令她胸闷气短地话题,田朵生平第一次主动堵上了他的嘴,因为她看到电视里的男主角不想听到女主角或女配角喋喋不休不胜其烦时,直接用嘴堵上,然后这个世界就安静了。 对着面前什么都要和他划分地一清二楚的女人,轩辕澈的内心的确无比沮丧与凄苦,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他想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和孩子,可是,当他把东西放到她面前时,人家不仅不在乎,而且还弃之若敝履,更可气的是,她不要,也不让儿女来享受他给他们创造出的尊贵与财富。 只是,当那软软地唇瓣贴上来,进而那笨拙地若青涩少女般不知该怎么办,只晓得堵着他的舌头不让他说话,又令他在心里漾开了花,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向他表达情感,尽管很大一部分只是不想听他再说些沉重的话题,但她终是向前迈了一步,开始晓得回应他的情感,而不是只有他一人,像老百姓说地,剃头刀子一边热地死缠烂打。 虽然这事是她起得头,但这种事还是由男人来主导方能身心愉快…… 田朵只想暂时性堵下他的嘴,却没想这一堵差点将自己给憋晕过去,相比于驭女无数的花丛老手,田朵这朵笨拙小村花自是不够看地。 被憋得脸色通红的田朵急速地呼吸着周围的新鲜空气,连带着胸前地两团高耸也上下起伏,看得轩辕澈小腹一热,然后某处就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猛呼吸了几口气的田朵一看不妙,默运灵力脚下一发力就从窗户窜了出去,余下脸色潮红的轩辕澈一脚踹翻了屋子里的锦凳,继而转身进浴室用冷水冲澡。 就在这时,从田朵刚窜出的窗户外翻进一个娇小的人影,如猫儿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到放置凤印的桌子旁,拿起桌上的凤印踹进左边怀里,然后又从右边怀里掏出个足以以假乱真的凤印放置好,随之若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 田朵在菜园子里磨蹭到半夜三更,方溜回了坤宁宫,回到寝室蹑手蹑脚地连灯都没敢点,省怕某人赖在她的床上,只等着抓她的包解决白天未能消下去的欲/火。 谁料还没等她走到靠窗的榻,只听簇地一声,屋子里的大红喜烛就亮了起来。 一直待在黑暗中的田朵,有些不适应地用手遮挡了下乍起的光芒,待适应了屋里的光线,就看见轩辕澈只穿了件松垮地绒袍裸/露着结实的胸肌并用手撑着脑袋冲他眯缝着眼道,“回来了。” 田朵低着头搓着手轻轻点了点头。 “过来。”轩辕澈向她 田朵摇头,“有话明说,我耳朵还不聋。” 一句话噎得轩辕澈的脸黑了又黑,旋即脑中一动,从怀中摸出一块传字灵石,运转真力在上面写了凤印丢失四个字发了过去。 果见,没一会青葱就向她禀报有人用传字灵石给她传递消息,随之,田朵意念一闪,从宽大的袖摆里将那传字灵石拿了出来,看见上面的字后,田朵有片刻的惊讶,不过很快她就神色如常地走向他。 在走向他的时候,顺带用神识探查了周围,并无有生人的气息,不过就算如此,她也不敢太大意,因为若是来人的修为高过她,她是探查不到对方存在地,所以神识这玩意也不是百分百万能地。 眼望着她一步一步向他走来,轩辕澈突然发现传字灵石是个很不错的玩意,有些当面说不出来的话,用用这玩意交流其实还挺不错,比如,若是他开口给她说凤印丢失,你快过来,她一定不会如现在这么般乖乖地过来,没准还会以为他再变着法地唬弄她。 福至心灵地,轩辕澈又写了几个字发过去。 快走到轩辕澈旁边的田朵看那传字灵石微微闪了下,只见上面写着,爱不轻言,而爱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澈题。 田朵看到上面的字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个彻底,默运灵力至指尖,回了过去,爱字沉重,所以,若爱廉价,不若不爱。 轩辕澈长臂一勾将她勾入怀中,随之轻轻一弹指,整间屋子就陷入一片漆黑当中,他抬手轻点了她的鼻尖,琢磨良久,才又在灵石上写了几个字发过去。 田朵手中的灵石微微闪烁后就见上面一行行地闪烁着,独宠算不廉价的爱吗?若算,那今后除了她才不碰任何女人,不仅此生,生生世世,她都是他一个人的独宠,但爱就算不能严格地对等,也该有适当的回应,若不然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爱迟早会有耐心磨光的一天,也就是说,爱是相互地,想要守住这份爱,除了一时的情动还要好好经营方能天长地久。 望着他在黑夜中闪亮若繁星的眸子,田朵在灵石又写了几个字发了过去,山无棱天地合只是种传说,世俗中的人不能靠那活一辈子,能靠的还是真金白银。 轩辕澈在看到这句话时,实在忍不住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一记,“再高雅的事到你这奸商嘴里就被淹满了铜臭味。” 田朵冷哼一声从他身上翻进床内侧,噘嘴道,“干嘛打我,我就是喜欢满身铜臭味土腥味,可干你何事? ” 轩辕澈翻身压在她身上,下一秒一凉凉的东西就滑到了她的手心里,只听他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才是真正的凤印,收好了,再随便乱扔,让人掉包,我可远水解不了近渴。” 完了,若蜻蜓点水般在她唇上轻点了下,“等我回来。” 田朵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条件反射地道,“这么晚了还去哪里?其实,两人凑合睡一晚不碍事。” 快走到门口的轩辕澈扭头望她一眼,“兵贵神速。” 这是告诉她,他要连夜出征。 田朵没再往下问,只叮嘱他一切要小心,若他真战死沙场或者被人挂在城墙上,她可不会去给他收尸,因为她嫌丢人,更不会让星儿和龙儿去给他收尸,因为他们不认这么窝囊的爹。 话难听,却着实暖了轩辕澈的心房。 在轩辕澈要踏出房门的刹那,田朵终是咬牙喊住了他,起身给他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衫包了起来,并另拿了个包袱给他包了些穗园出品含水量极高的蔬果包了起来,塞进衣裳包裹里递给了他,祝他能旗开得胜。 轩辕澈接过她递来的包裹,用力将她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了一下,转身毫不拖泥带水地大踏步而去。(未完待续) 【299】 牢记 打开窗户望着他大踏步离去的背影,田朵脑中意念一闪就将贴身收着的凤印放进穗园,并让青葱收好。 翌日一早,田朵命人拿了玉匣将那枚被掉包的凤印装了起来,并让侍女托着跟随她一起去了坤宁宫处理庶务的章元殿。 早得消息的六宫尚宫局,尚仪局,尚服局,尚食局,尚寝局,尚宫局,一正一副共十二人早等候在章元殿,一看到田朵进去章元殿皆态度恭谨地向田朵见礼。 礼毕,六宫宫正开始向田朵禀奏各宫庶务,田朵则双手不停地把玩着手里的一块块小巧玲珑的石头。 庶务禀报完,尚服局和尚食局的宫正就开口向田朵请领能出入内外宫行走地对牌,没办法,谁让他们一个管衣服,一个管吃饭,各宫嫔妃才人美人什么地醒来第一件就是穿衣吃早饭,她们尚服局要在宫里嫔妃们起身前就得将衣服送完,现在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可对牌她还未拿到手,别人可往后缩着,她这儿若缩着,丢官是小,丢命才是大事。 同样地,尚食局的宫正也是急得直跳脚,若在往日,这会管采买的管事早从外面将一天的食材采买回来并连早餐都准备出来,可如今,连能在外宫行走的对牌都没领到手,只是,幸好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备下些,勉强应付下早上一顿还可以,若到中午那可是一点都凑合不得。 看着这两位宫正一脸急色的样子,田朵心下叹息一声,她当然知晓宫里人办事要用对牌,可是轩辕澈只给了她凤印,并没让人给她送对牌过来,按理说,德妃既交了凤印,就应该将与凤印配套使用的对牌送过来,可六宫宫正将诸事都禀报完了也不见德妃派人送对牌来,什么意思,不就是想表明她,即使没有凤印,多年管理后宫庶务的她也不容小觑,即便她贵为皇后又如何,没有德妃,整个后宫的庶务就别想正常运转。 而下边的几位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垂眸的各位宫正自是都晓得这点事地,只是尚服和尚食两个局的宫正明知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挑起这层窗户纸。 田朵在最后一块石头上落下最后一个字,然后命人将桌子上的九十六枚刻了字石头收拢在盘,旋即一道将先前玉牌废弃启用玉石牌为行走宫廷凭证并昭告内外宫廷地谕旨,若有人胆敢使用旧玉牌祸乱王庭,不必通报一律斩杀即可。 随即让人将刻了一片鲁冰花叶子的玉石牌分发给六宫管事,六宫管事将拿到的新玉石牌交给副管事,由副管事安排各宫事务去了。 这些玉石牌原本是下品灵石,不晓得轩辕澈从哪儿弄来地,被田朵吸收了其内蕴含的灵气,现被废物利用做成了玉石牌。 各宫宫正能做到宫正的位置上,自是各个都是有些能耐地,在拿到手上玉石牌的时候,就晓得眼前的皇后不吭不响地就给她们立了威,有谁见过那个皇后是自己徒手制作玉石牌地,尤其是尚工局地宫正,此时头上的冷汗一层层若细密地珍珠般紧密排列着,她是德妃的人,早得德妃吩咐,若是皇后想更换玉牌,那就找个借口拖着,即便是让手下人犯点事也不打紧,只要将她自个能摘出来就可以了。 为此,她绞尽脑汁好几个晚上想了好几种主意,最终挑了个满意地,连替罪羊她都找好了,现如今,人家皇后谁也没用就这么当着她们的面轻轻松松地解决了眼前的困局,心下暗赞,到底是皇家出来地,德妃终是差着一招。 尚工局的宫正正琢磨着要不要临阵倒戈,就听桌案后的女子庄重道,“金宫正,这还不到六月天呢,这汗怎这么多呢,是不是也偶感风寒伤了身子,若是生病地尽早治,别硬抗着,生病你受罪是小,若是过了病气给众嫔妃,这就不好了,何况王庭这么闲人,金宫正你暂歇息几天也翻不了天。” 金宫正心知这是要拿她做筏子,不过好歹她家族势力不弱,现下不好和皇后硬顶,于是,跪下顺应了皇后地意思,“奴婢这两天正身子不适,原本也是要请辞歇几天,可又怕手下人毛躁耽误事,才没歇,眼见皇后宽德严明,现下也可放心歇几天,还请皇后娘娘准许。” 田朵点头,并吩咐人请太医去给金宫正看病,全了金宫正的颜面。 处理了金宫正,田朵问余下的几位宫正可还有事要禀,言外之意无事就散了。 几位宫正相互对视一眼,只听尚寝局的宫正道,“金宫正这一病,也不晓得病几日,尚工局若没金宫正的批字,我们这些宫正是拿不到一分银子地,一天两天还好说,若时日长了可就难以支撑。” 这里就要提一下,尚工局下分四个司:管司制,司宝,司彩,司织,其中,管司制,掌营造裁缝,司宝,掌金玉珠玑钱货,司彩,掌缯帛,司织,掌织染。 也就是后宫王庭里所有开支都在尚工局支取,由此可见尚工局在六宫中的位置是何其重要。 田朵虽然不喜欢宫斗,但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又答应了某人暂且帮其代理,自是得将该知道地研究个透彻,至于金宫正也是妙人,若不然,既然都自己称病要休养,她这个做了多年尚工局宫正的人会不晓得没她的批字和印章,尚工局将会寸银不出,进而带累其他宫务无法正常运转。 她自是在心里门清,可她选择了和德妃一样地不作为,谁是她的主子,自是一眼看穿。 她凭地什么,仗地什么,除了德妃还有其在辽越王庭里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家族。 金宫正,本名金彩依,是辽越现任吏部侍郎金保机的嫡亲妹妹,众所周知,吏部是管官员任免,考核,升降地,有这么个嫡亲哥哥在身后站着,有谁敢轻易动她,恐怕就连当初德妃掌管后宫时也不敢轻易给她脸子瞧。 田朵在未见金彩依之前,都做好被人当场轻视的准备,但在见了金彩依之后看其态度恭谨并不若像有些人牛气冲天目无尊卑地一口拿着款地自称老身如何,如何,如何何。 因而对金彩依的反应尚算满意,毕竟人家背后有主子,总不能她一上来,就臭屁轰轰的觉得人家就该背弃救主来投靠她,她有什么值得让人家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要知道金彩依的动作可不仅仅牵扯在后宫,还有可能涉及到辽越朝堂上地党派之争。 而对于尚寝宫宫正的问题,田朵又不能不答,于是,她点了下头道,“自是呢,各位宫正可预估下,现下在不动银钱的状况下,诸位能支撑几天?” 各宫宫正在面面相觑后,有说若金宫正若批了今天的字,能支撑三四天,若没批今天的字,最多两天,有得甚至是说一天。 田朵在各位给过的答案后,冲众人微微笑了下,“我不管诸位究竟能支撑几天,我只要诸位撑三天,不能胜任者自动离职,同时,传本宫口谕,金宫正只有三天病假,三天病好,该干什么干什么,三天不好,那很抱歉,本宫就要从尚工局重新选拔宫正担当重任,没有理由因金宫正的身体抱恙就要让整个王庭陷入瘫痪,还有这个王庭姓耶律,诸位请牢记。” 说完,田朵甩袖离开了章元殿。 余下身后齐刷刷地一句,“奴婢遵命。” 相比于来时地恭谨,这一句已发自内心的臣服与胆寒,这位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皇后,寥寥数语就能将一品大员给推进无限深渊,不管她们以前投靠谁,以后在做事前,首先得考虑会不会一招不慎就给家族惹祸,她们受家族护佑多年才做到如今的位置,不能临了快要衣锦还乡的时候来个万劫不复。 田朵自是不管下边几个宫主的心思,她也不想拉拢她们任何人,是人都可用,端看你如何来用。 不过,甩袖一走,屁股后面再跟着哗啦啦一群人的确很有范儿,怪不得是个女人都想爬皇帝的床,爬一床,乐一生,的确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没等到三日,翌日,金彩依在请一位姓那的太医看过后,独自在屋中闷坐半晌,天黑后去了一趟德妃哪儿,据说在宫禁落匙前方回她住的地方。 第二日,就将掌管尚工局的印章交给了田朵并以身体不适提出出宫荣养的请辞表。 田朵应了,并念其多年在宫内的辛劳,问她有无什么愿望,若有,她会尽量满足,若无,她会按惯例给她一笔丰厚的养老金。 金彩依磕头谢恩,并声称没什么愿望。 她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在这深宫里蹉跎而过,刚入宫时,也是怀揣着能飞上枝头做人上人的美梦,可是在见过宫廷的阴暗后,她就生生掐了那爬上龙床的心,一心想做后宫之主手中权力最大的女官。 几经奋斗与沉浮,她终于如愿以偿,可手上的血并不比后宫大小主手上的血少反而比她们更多,只是,在同批进宫的人当中,那些当成主子的人都死了,只有她留了下来,家族势力固然重要,但也看个人的修炼与机缘,她以为她得老天眷顾,这一辈子能得做到连后宫之主都不敢轻易加以颜色已经很得意了。(未完待续) 【300】 收复 却不成想临老差点拉了整个金家陪葬,但幸好当今的皇后不是个贪婪权势地,给了她选择的机会,不但没将整个金家拉上,还承诺给她一笔丰厚地养老金,结局算是很不错啦,若是换做心狠手辣地,一句大不敬不是杖毙就是赐毒酒一杯抑或白绫三丈。 金彩依走后没多久,太医那凉迩求见。 还没等田朵命人宣其进殿,吏部侍郎金保机也来求见。 于是,田朵先命人将太医那凉迩宣了进来,并问其何事? 结果那凉迩是来求她的恩典,将金彩依赐她为妻地。 田朵没一口应承,只说金彩依已递了出宫荣养的请辞表,正好金侍郎也在,让那凉迩先去偏殿等候,等她一会问过金侍郎的意思后,再给那凉迩答复。 那凉迩叩头谢恩后退了下去。 命人将金侍郎宣召进殿。 金保机是来为妹妹对皇后大不敬负荆请罪,并请求将妹妹金彩依接回家中休养地,可见,金侍郎还是挺疼金彩依这个嫡亲妹子地。 田朵告知金保机已同意了金彩依地出宫荣养请辞表,不日就会将金彩依放出宫去,继而将那凉迩想求娶金彩依的事说与金保机听,并让金保机与询问金彩依什么意思,因为她刚才问过金彩依有什么愿望,若是她也想嫁那凉迩,显然,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但她说没什么愿望。 田朵拿不准金彩依对那凉迩是否有心思,也不想错点鸳鸯谱,毕竟金彩依将自己一生最美好的年华都蹉跎在这深宫里,若是临老能有个好归宿,田朵也乐见其成。 怕只怕,有人不想让金彩依活着走出皇宫,于是,田朵给金保机提点几句,并承诺若到时金那两家都愿意结这门亲,她会宣谕旨为两人赐婚。 可金保机连殿门都还未出,就从殿外硬闯进来一个**岁地小侍女,哭喊着求皇后娘娘救救金宫正。 田朵命其别哭,说清楚金宫正怎么了,她才好派人去救。 小侍女用衣袖抹了把脸上的泪,说金宫正被刺客一刀扎进胸窝,现在出气比吸气多,若没太医救治很快就会死地。 田朵一听,立马先让金保机带了那凉迩去看情况如何,随又派了两个太医过去,接下来,命司礼监大总管追查刺客。 可即便太医去了也没能挽留住金彩依的生命,不过金彩依在死前紧紧攥住了一条绑腿的条带。 值得要说的是,老汗王在时的内务大总管库尔勒现任司礼监大总管。 于是,司礼监大总管库尔勒靠着那条绑腿的条腿摸下去,很快就摸到了在德妃手下当值地一个小太监身上,但有意思地是,这个小太监虽然在德妃宫里当值,但实际上其背后的主子是多妃楚秀言,而且在库尔勒查到小太监身上时,那小太监已在屋子里上吊死了,死无对证这案子按说就查不下去了。 但库尔勒说这小太监在死前头一晚去找过多妃手下一个叫小喜的小宫女,且据手下人讲,两人间的关系不简单,疑似宫中常有的对食。 他命人捉了那小喜的宫女并对其进行审讯,结果是金彩依命人杖毙了她前年入宫的嫡亲姐姐,并一口咬定她是为姐姐报仇才让小豆芽杀了金彩依,招完并说让小豆芽等她一会,她这就随他而去,说完就咬舌自尽。 而库尔勒查小喜的身世还有前年的杖毙记录证实,金彩依却是因小喜的姐姐彩霞与其同字,而彩霞仗着是惠才人身边的大宫女拒绝改名结怨,后惠才人失宠,彩霞被调到尚工局针线房,又给屏美人缝错了衣裳被金彩依逮着机会给杖毙而亡。 案件到此彷佛是终结,可人人都晓得这是有了替罪羊,再查下去,就牵扯到王上的妃子头上去了。 即便是田朵,在轩辕澈不在的情况下,她也不想与那两位正面相撞。 她只是暂帮他管理这个后宫,那两位若聪明相安无事就好,毕竟轩辕澈不在宫里,她们跳来跳去除了给田朵添点堵,一点实惠都得不到。 于是,田朵命库尔勒将调查后的结果告诉金保机和那凉迩,看金保机是要将金彩依的尸体带回家安葬,还是照宫里的规矩走,毕竟金彩依虽递了请辞表,田朵也应了,但手续还没办,所以仍算宫里的人。 第二日,金保机和那凉迩一同觐见田朵。 让田朵没料到的是即便金彩依死了,那凉迩也坚持要将金彩依以正妻之位迎娶回家,这让田朵不得不对这位胡子一大把的那太医另眼相看,细看之下,这位那太医长相还不错,如果剃了那一大把胡子至少还是个样貌不错的中年大叔,凭他现今的地位,娶个貌美的小家碧玉还是很容易办到地。 但据田朵所知,不是没人向那凉迩提过亲,但都被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拒了,且那凉迩是在金彩依进宫后才弃文习医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可见,这也是一对痴男怨女般的悲剧。 鉴于所了解到的情况,田朵自是不会再拆这对一阴一阳的隔世夫妻,很痛快地命人给金彩依办理了出宫手续,不仅给了金彩依养老金还是双倍地。 七日后,上京城了以嫁娶的喜事仪仗办了一场特殊的丧事,据闻,那凉迩身穿喜服与金彩依合躺在一口双人棺材里,直到第二日,才命人盖棺埋土。 一月后,经过各项考核,一名叫冷翠云的宫女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尚工局的新宫正。 冷翠云上岗试用一月后,将尚工局的事务处理地井井有条,与其他宫正的关系相处也很和谐,是难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圆滑份子,田朵不怕人圆滑,就怕手里的技术硬件不过关,显然这位的技术硬件也很好,能将人调教成这样的,这宫里也就多妃有这样的手腕。 而这也是田朵所愿意看到地,毕竟德妃的人在那位置多年,现在好不容易给腾了位子,自是要让多妃的人尝尝鲜,她只是暂时代理,没理由让两位多年的冤家联合起来对付她,还是那两位接着明争暗斗她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干自己的事。 时间若沙漏中的沙在滴滴答答中就消逝,转眼就到了收麦的季节,德妃始终没将王庭里的老对牌上交,当然,田朵也没要,多妃也整日在她的慈宁宫教养女儿,至于妾给正室的晨昏定醒,小辈给长辈的早晚请安,宫里的女人仿佛都忘了古代还有这么个规矩,各个都关起自己的殿门过自己的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没过几天,前方传来战报,天顺皇帝崇德帝御驾亲征,仿若为印证战神出征必旗开得胜的圣言,崇德帝一路带兵收复了年前辽越王攻下的南阳,郸城,台州,现两军对垒在清县的海河两岸。 清县据幽州仅有五六百里地,也就是很快天顺帝就将年前丢失地城池收复。 又过了没几天,与战报中辽越军连连失利相反的是,今年辽越各地农作物的收成普遍获得了大丰收,因而尽管朝中官员个个愁云惨淡,但留守在家的老百姓的脸上还是个个都能看到笑脸,因为战场上的事不是他们所能决定地,但地里出场的青稞大豆等农作物却是他们能实实在在抱回家吃到嘴地好东西。 这一日,田朵想早早吃过晚饭,打算回房睡觉,顺便进穗园别墅里凉快会,没办法,外面的天气太热了,而她除了早上例行公事地去听听汇报,几乎都没什么事做,只好白天上菜园子找个地方溜进穗园不干活就修炼,不修炼就培育研究新品种,晚上就光明正大地回房老三套。 可她刚落下汤匙,门外就有侍女禀报,德妃娘娘来给请安,田朵命人将德妃请进来没多一会儿,门外侍女又来禀报,多妃携带三个女儿来给皇后请安。 田朵同样命人将人请进殿来,心里却在纳罕太阳都落山了,这几位是要唱哪出? 况且这还是田朵自打进宫以来,头一次与楚秀言正面相对,也是头一次正式见她的三个女儿,当然,闲极无聊,偷偷去看地不算,谁让她的小女儿和自家龙儿差不多年纪大,尤其那长相和星儿还有三分像。 楚秀言一进来看到田朵的面容先是怔了下,后又低垂了眉眼向田朵见礼,礼毕,又向旁边的德妃见礼。 楚秀言与德妃见过礼后,秀气的眉眼淡淡扫向耶律迎春,只见耶律迎春乖巧识大体地上前道,“见过母后。” 田朵含笑说不必多礼,并命人赏了耶律迎春一副成色雕工俱上品的和田玉玉镯。 有了迎春带头,老二迎彤和老三迎蕊也口称见过母后,田朵命两人起身,并赏给老二迎彤一本宋白圃的孤本琴谱,给迎蕊的则是一对小巧玲珑的金丝蚂蚱,她亲手在九阳作坊做地,原本是给龙儿的生辰礼物,现在却给了和龙儿星儿年纪相仿的迎蕊,不得不说,楚秀言带着这三个女儿来给她见礼,实是越发让她想念星儿和龙儿,这儿的天都这么热,星雨岛上的天更热,都不晓得儿子在岛上有没有生病,吃得好不好,发没发现云影不是他的亲娘,若是星儿到现在都没发现云影不是她,是不是她这个娘亲做的很失败? 反正是越看迎蕊越觉得想念她的星儿。 起初,耶律迎蕊玩着金丝蚂蚱很开心,她从来没见过这么怪的动物,不过,皇后娘娘老盯着她瞧,她这心里就被越瞧越害怕,最后哇地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301】 休了你 耶律迎蕊这一哭,把田朵哭回神了,心下暗叹,长得再像也不是自己的娃啊。 于是,田朵命人将她自制的各种口味的糖果给这姐三端了上来,果然,迎蕊一看见箭靶糖就不闹了,因为她娘亲也给她做过,只是外形没有皇后娘娘的好看。 看小姑娘不哭了,田朵命人将三个孩子带到一边去玩耍,且命人给德妃和多妃看座。 德妃和多妃齐声谢过皇后娘娘,在临坐前相互对视了一眼,继而只听德妃冷哼一声先坐了下去。 而后多妃才坐了下去。 坐下后的德妃气愤难平道,“现在天气炎热,宫里的冰我少用,甚至不用都可以,可是大公主贵为长公主却连冰都用不上,以致浑身长满了红疙瘩,而某些人住人的屋子不仅冰量充足,就连不住人养杂种的厢房耳房也都冰量充足,皇后娘娘,难不成我们辽越的长公主连妾室掌中的玩物都不如。” 说着冷眼瞄向她下手的多妃。 只见多妃悠悠站起身来,“启禀皇后娘娘,臣妾的珍宠阁用冰是经过王上同意地。”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不信皇后娘娘你看,这是圣上的御笔亲书。” 旁边自有侍女接过那张纸呈到田朵眼前。 田朵瞟了一眼确是轩辕澈的御笔亲书,后又命人将那纸递到德妃面前。 德妃在看过那张纸后道,“没错,王上只允珍宠阁用冰,却没说让珍宠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冰,尊贵若皇后一天的用冰量也只有二十斤,可多妃的珍宠阁一天用冰量百斤不止,就连多妃你每天的用冰量也在五十斤靠上,可怜我的女儿,一天连三斤冰的份量都没有,热的浑身奇痒难耐,若是他父王知晓了,不晓得会心疼成怎样,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样的罪,如今……”说着就嘤嘤啼哭起来。 田朵抬眼望向多妃,“多妃,你怎么说?” 多妃立马跪下向田朵请罪,“天气炎热,臣妾最近用冰是多了些,不过臣妾有三个女儿,这样均下来也在规制之内,至于臣妾珍宠阁里的用冰量超过规制,是因为珍宠阁里养着一对极品雪貂,皇后娘娘须知,天气过于炎热,会让雪貂热虚脱而死,可这是王上送给臣妾地,臣妾一直看若命根子似得好好饲养,就连臣妾和三个女儿的冰都用来给雪貂用了,不信,你看。” 说着就拉开了她胳膊上的轻纱,并唤三个女儿过来也撩开衣衫让田朵来瞧。 就在这时,轩辕澈一脸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大踏步而来,在看到屋子里的景象,本就紧皱的眉宇越发拧成了层叠山川。 没等田朵说话,就听轩辕澈一声冷喝一声,“都在这里围着干什么。” 田朵看他那布满血丝的通红眼睛,晓得战报上所写八九不离十,若是他打了胜仗绝不会是这副尊容。 原本哭啼热闹的大殿,此时静得落针可闻,轩辕澈身上的肃杀冷冽之气吓得三个孩子悄悄放下了胳膊,并用衣衫遮挡了胳膊上因天热而生的水痘。 田朵也没想到原本平静过日子的众人,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将问题撕裂了开来,不管底下人是受人指使如何克扣德妃母女的冰,她总要担管理无方治下不严的罪过,而多妃私自将给公主的冰挪作它用,她这个被孩子称呼一声母后的人,也要担一个苛责儿女对嫔妃失察的罪名。 身为皇后,内平衡不好嫔妃,下驾驭不了自己的手下,那么这个皇后还有何颜面再统领后宫,说白了这就是个站着茅坑不拉粑粑的无能皇后。 下一秒,突地就看见多妃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然后眼神怯怯地看向田朵,并声称克扣德妃用冰的事是她派人做的,而克扣下来的冰都孝敬给了皇后身边的红人红茄,跟皇后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说得斩钉截铁,可那害怕田朵报复的眼神就那么战战兢兢地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随之,在田朵还没做出反应前,只见德妃扭身就狠狠甩了多妃一巴掌,顿时楚秀言那白皙的皮肤上就现出一座五指山。 而原本被轩辕澈身上的气息吓得一动不敢动的三姐妹,老大,老二毕竟大了些,知道这事她们越替娘亲抱不平没准得不了好还得连累娘亲受罚,毕竟按规矩,她们的娘亲虽是妃,但身份低下,正经说来,她们的娘就是皇家的奴婢,而她们三姐妹才是皇家的主子,若搁平常人家,奴婢私自挪用主子的物品等同于盗窃,而犯盗窃的奴婢是要被杖毙地,只是娘亲是王上的妾室,虽不会杖毙,但必会受罚,轻则禁足重则打入冷宫任其自生自灭,若存侥幸心理,那就要看娘亲在父王心里的受宠程度,说白了这事最好如何收场还得看父王。 小姐俩在心里琢磨着,老大迎春一时不察,就让本攥在她手心里的小手跑脱了,下一秒,就听一小人儿娇娇软软地哭喊着扑向德妃,“你个老巫婆,坏女人,谁让你打我母后地,你敢打我母后,我就让父王休了你。” 跪在地上的多妃也没想到小女儿会这么当众说出这番话,在片刻的惊诧之后,忙将小女儿拉进怀里并堵上了她的嘴,“王上,皇后娘娘请明察,蕊儿进来常做噩梦得了失心疯,她,她牙根都不晓得自己说地什么,还请王上和皇后娘娘明察。” 说着就咚咚咚直往地上磕头,没一会儿她的额头上就是青紫一片,细看之下隐隐还能看出些血丝,但力道也在她的控制之下,若是真照她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用力,此时她的额头应该磕破血才对帐,女人还是很在乎自己容貌地,尤其是被绿儿毁过一次容的楚秀言。 但让三个孩子看着自己的亲生娘亲如此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下跪磕头,同为人母的田朵还是觉得这对孩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于是,没等轩辕澈发话,田朵就给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将三个孩子领了下去。 轩辕澈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就那么冷漠地像看一个死人似地看着多妃。 看得正拼力磕头的多妃心下直突浑身也仿若浸入冰窖般能将人彻底冻个透心凉,可事情已然到了这一步,她已经回不得头,于是,她边磕头边匍匐地爬向轩辕澈,声音苍凉悲切地直能让天地为之动容,“王上,看在贱妾为你生了三个女儿的份上,你就绕过贱妾一命吧,哦,不,若这还不够,我刚刚研制出能克敌远射程精钢强弩地金丝战甲献给王上,肯请王上功过相抵,天地可证,蕊儿的话真不是我教地。” 轩辕澈原本阴沉的脸更加阴沉,“你是如何晓得敌人用的是远射程的精钢强弩?”下一秒,他的大手就掐住了多妃白皙的脖颈并将其提在半空中,“说。” 多妃被轩辕澈掐地脸色都成了猪肝色,眼神却求救般地望向田朵。 旁边的德妃望向暴怒地轩辕澈,藏在宽袖下的两只手紧紧攥成拳头,心底在疯狂地叫嚣着:掐死她,掐死她,反正金丝战甲我也知道放在那里,掐死她一了百了,至于她怎么会知道敌人会有远射程的精钢强弩,还不是因为她知晓前世事,前世金丝战甲可没在今晚出现,但前世今晚却是这贱人重新得宠进而一步步攀登权力高峰的转折点,想必也是这贱人贡献金丝战甲地制作工艺所得。 田朵并不想让楚秀言死,可对将她拖下水的楚秀言也没什么好感,于是,在瞥了眼恨不得生吃了楚秀言的德妃一眼,轻咳一声道,“王上请息怒,你这样掐着多妃的脖子,她连气都喘不过来,又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话音未落,田朵就感觉有把刀子似地眼神狠狠剜了她一眼,这人不用看,就晓得是德妃地,但是楚秀言真不能在她的坤宁宫死,那会让那三个小姐妹终生视她为敌地。 在楚秀言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轩辕澈松开了已被提到半空中的楚秀言,随之,就听噗通一声,接下来,整个大殿只能听到楚秀言的大口喘气声。 待楚秀言吸足了气,方向轩辕澈交代说她早年在天顺崇德帝的妃子看病出宫时,偶听兵部大臣在私下说起过要提炼精钢改造强弩,可是提炼出的精钢老是达不到标准,今年农耕节前后,又听六扇门中人说今年天顺陛下出征定会旗开得胜收复失地,在细查之下,才知道原来天顺兵部不仅精钢提炼出来,还将强弩进一步改良,以达到克制辽越骑兵的目的。 在听了楚秀言漏洞百出的辩解,轩辕澈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但仍冷声道,“既然在农耕节你就得到消息,为何隐瞒不报?” 楚秀言很幽怨地望轩辕澈一眼,委屈道,“我报了你会信吗?你会听我的吗?你会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吗?” 同时,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我舍弃了整个家族来爱你,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若不是你心中的软弱下小白花求情,没准我早被你掐死了,老天让我活两世,难不成就是让我一次次被你虐杀而亡。(未完待续) 【302】 不等我 刚刚稍缓了脸色地轩辕澈脸色又黑了下来,抬头就看见像木头桩子杵在一旁的德妃,于是,一腔的怨气都撒德妃身上了,“你个妇道人家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怎么还等着我将皇后打入冷宫,好给你让位,滚,今儿爷没心情听你们那些破烂事。” 德妃心说,我是妇道人家,那两个就不是妇道人家,为何她们就站地,听地,我却不能,可是看到轩辕澈那张黑脸,她不敢,因为她知道,轩辕澈这次是真怒了,若不然他不会不分身份尊卑地自称自己为爷,尽管被轩辕澈气得浑身颤抖,德妃也没敢多说一句话,掩了满眼泪水的控诉与不甘向轩辕澈行了一礼,转身压抑着哭腔跑出了大殿。 德妃走了,田朵也很自觉地向轩辕澈行礼告退,那料同样惹来轩辕澈一句狠话,“朕说让你走了,真是一个两个没一个让我省心,还有你,该干什么不知道?怎么还等着爷求你。” 头一句说地是田朵,后一句说地就是要敬献金丝战甲的多妃楚秀言。 多妃泪水盈捷地忙道不敢,并说这就去取金丝战甲,随即向两人福身施礼告退。 于是,大殿内只余他们帝后两人,田朵的嘴张了张,可又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无意间眼瞥向一旁早已凉透且所剩不多的剩饭,“你饿了没,不然我让人给你弄些吃地。” 轩辕澈唬着脸瞪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只会站在一边看我的笑话,我这么落魄的归来,你是不是心里很高兴?” 田朵横他一眼,“在外面吃了败仗,回来朝一屋子的女人撒什么王八气,我去给你弄吃地。” 说完转身去了她的小厨房,用神识探查过周围无生人的气息后,迅速从穗园取出新鲜的蔬菜和冻肉,在厨房叮叮咣咣一阵响,没多大会,一锅番茄肉丝面的香味就飘荡在黑漆漆的夜空。 本来还在生闷气的轩辕澈在闻到饭食的浓香味时,肚子很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起来,忍了又忍,抬眼瞥向窗外,作死的女人平常手脚不是利索地要死,现在怎会这么慢,想想别家男人回到家,媳妇赶紧给打水伺候洗脸,问冷问热,贴心贴肺地将自家男人当做天一样的伺候着。 自家这位,他在外面吃了败仗已经够窝火了,不但不晓得小意温存安慰两下,还刺他一句,在外打不过别人只会回来朝屋内女人撒气的窝囊废孬种。 一想到她说的那句话,被食物香味刺激地那种想饱食一顿地口腹之欲稍稍弱了些,可还没等他继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肚里的五脏庙又开始造反,之后,双腿不受大脑控制地大踏步走向厨房。 走到厨房门口,正好看见她将做好的饭食放到托盘上,可能是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道,“饭好了,既然那么累,又跑来做什么,回吧,我给你端进去。” 一句话仍没有好听的字眼,但出奇地让轩辕澈烦躁郁闷的情绪熨帖了不少,抬眼就看见她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反射下亮晶晶地晃花了他的眼,本要出口地,“做顿饭都这么磨磨蹭蹭地,要你干什么!” 不知怎地就变成了,“闻着挺香,想看看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么好吃,就来了。” 手理所当然地接过了她手中的托盘,只见托盘上一碗红瓤黄汤白莹莹的面条上一层牛肉丝,牛肉丝上撒着切得小小的嫩葱,面地旁边两碟小绿菜,一碟凉拌不晓得什么菜,一碟麻酱蒜末豆角,再往这边是一碟外形漂亮的菊花褶水晶包子。 喉咙咕咚一声猛吞了口唾沫,肚子也很不给面子地咕噜噜响了几下,于是,甩下一句,“有包子,怎能没蒜汤,我要蘸蒜汤吃。” 田朵也听见他肚子里的响声,晓得他那别扭的小性子又上来了,于是,答了一句,“我给你捣去。” 在厨房磨蹭着感觉他吃得差不多应该垫个底,才端着捣好的蒜汁进了大殿,一进屋就听到他抱怨,“口味这么淡,再浇点卤汤来。” 田朵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海碗,将蒜汤给他放到桌子上,接过她递过来地碗白他一眼,“淡,我再给你多放两勺盐。”末了,补了一句,咸死你个口不对心地家伙。 到厨房又给他盛了碗面,手拿着盐勺鼓了两鼓,终是又放下。 将面给他端了回去。 回去就看见一盘子的水晶包没了,麻酱蒜末豆角一盘也没了,唯有败火地凉拌苦瓜一点没动地摆在那里。 田朵将盛了面地碗放在他面前,然后指着那凉拌苦瓜道,“清热败火地吃吧。” 轩辕澈板着脸看了那苦瓜一眼,“听着就不好吃。”心里补了一句,吃了更难吃。 田朵横他一眼,将那苦瓜往他面前推了推,“良药苦口利于病,你现在肝火太旺,才会看谁都不睡眼,真的,吃了苦瓜,你看谁都会顺眼。” 轩辕澈白她一眼,埋头吃面,装作没听见,没一会儿,一碗面再次下肚,于是将空了面地碗递给田朵,“来碗汤,吃面不喝汤,肚里空得慌。” 田朵真想拿碗扣他脑门上,吃这么多了还不饱,还来个灌缝,于是,她眼珠一翻,“喝汤怎能没菜,让我盛汤也不是不行,那……” 抬眼瞥向那盘苦瓜,“辛苦种菜不容易,我这从种到采摘再洗再调成菜放到你面前,没个小两月你是吃不上地,现在道道工序都出了,你就这么浪费了,实在是愧对我在炎炎夏日的辛勤结晶,所以,你若还想吃我的菜,就是捏着鼻子你也得把这苦瓜给我吃了,若不然,哼……本宫忙乎这么半天累了。” 说完,转身向内室走去,丫地,使唤人还使唤上瘾了,可不能惯他这臭毛病。 轩辕澈看她真走,忙咳嗽一声道,“成,成,我吃,赶紧给我弄碗汤来。” 田朵转身盯着他面前的苦瓜一动不动,轩辕澈白她一眼,“你种地都是金子,我吃还不成吗。”说完,夹起一筷子苦瓜放进嘴里,这还没嚼,就苦地他直皱眉头。 看他吃了,于是,田朵接过碗去给他盛了碗汤回来,结果回来一瞧,一盘子的苦瓜就剩三五片可怜地躺在盘子里。 田朵狭长的眸子眯缝成一条线,声音温柔地若三月春风般撩/动人的心弦,“吃了,还是倒了?” 轩辕澈被这声音给激地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当然打死也不能承认他是给倒了,而且倒的地方绝不能让她找出来,于是,他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当然是吃了,若不然你过来闻闻,我这嘴里还满是苦味呢。”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侍女禀报,“多妃娘娘求见。” 轩辕澈从来没觉得多妃是这么地善解人意,于是,他咕咚咕咚就将一碗对了卤的面汤喝完,故作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可怜兮兮地望向田朵,“其实,这东西囫囵吞枣吃起来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吃,你说,是吧,娘子?只是大事要紧,这事能不能稍后再算?” 田朵狠瞪他一眼,“若让我找出证据来,哼哼。” 说着,转身将桌子上的盘碟收了从侧门放进小厨房并刷洗干净,干完后直接回寝室补眠去了,至于多妃敬献出的金丝战甲,她又不打仗,所以她也不感兴趣。 谁料在她睡得迷迷瞪瞪间,就被人从床上给揪了起来,然后就传来轩辕澈兴师问罪声,“死女人,怎么不等我?” 田朵轻抬了下眼皮,嘴里嘀咕道,“当你皇后可真累啊,做梦还都梦见你那四个女儿长了满身红痱子地朝我要冰,冰你妹啊,又不是我没给她们放冰,真是讨厌死了,哎呀,也不晓得我家星儿和龙儿有没有长痱子啊,丫地,我可怜地娃儿,你们身上若长了痱子,我定让你们那不省心的爹浑身长虱子不可,气死我了。” 气得轩辕澈用手拍打了下她的脸,“菜朵,你给我醒醒。” 连拍好几下,田朵都没醒,最后轩辕澈实在没招,俯身就堵上了她的嘴,本来是想将她憋醒地,可谁料她的唇像抹了蜜似得让他欲罢不能,最后的最后,田朵觉得自己若再不睁眼就真地被水给呛死。 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放大号的帅脸,于是,田朵手上一发力,而轩辕澈因吻得忘情丝毫没有一点防备。 下一秒,轩辕澈就若风中的落叶般被拍飞了出去,幸好他有武功在身,若不然照这力道下去,就算摔不死也得落个粉碎性骨折,得在床上躺个三五个月。 于是,脚尖轻擦着地面滑动,在将屏风撞飞前停住了移动,随即冷着脸道,“死菜朵,你这又是做什么。” 田朵狠狠擦了下嘴,“你又在做什么,我好吃好喝地喂饱你,难不成喂饱你后就是让你干这事地?你……你还有脸问我做什么,真是气死我了,我刚梦见星儿给我领了个粉嫩的小仙女媳妇回来,丫地,全让你这个无耻地家伙给搞砸了。” 轩辕澈让她的话给吓了一跳,砸吧了几下嘴,走到她跟前,“你莫不是想儿子想魔怔了吧,儿子才多大,你就让他给你领个小媳妇。”说着也顾不上刚被她拍飞,伸手摸上她的额头,“若不然,这次你跟我走吧,省得你在这里看着她们内斗闹心。”(未完待续) 【303】 分魂 田朵眼珠骨噜噜转了几下,“这么说,你同意让我回星雨岛看看,我向你发誓,我就回去看看儿子有没生病,有没像你那四个女儿似得也长了一身的红疙瘩。” 轩辕澈别过脸去,顺势长臂一收将她搂进怀里,嗓音低沉暗哑道,“你走了就不会回来,我晓得地,我不指望你与我并肩作战,我只希望在我累地时候,回来能看到你,就像今天一样,能吃上一口热饭喝上一口热汤足矣,我要求真的不高,为什么你就不能满足我,你想星儿和龙儿,我派人将他们接过来好不好?你不想暴露他们的身份,我另外给他们安排个身份,好不好?” 不知为何,听到他的话,田朵的心酸涩地直想流泪,若是年少无知的少女,定会不加思索地用力抱紧他,以期用自己稚嫩的怀抱给这个脆弱的男子最大的力量,好让他重新强大起来杨帆起航。 可她早过了最纯最真的年代,所以,他的话会让她难受,会让他心疼他的艰难,但也仅此而已,她不是没羡慕过能与自己心爱的人同生共死并肩作战共同进退的伉俪情深,是的,她羡慕那些夫妻同心的神仙眷侣。 因为她做不到,所以她不会给他任何回应,那怕是一个安慰性的小小回抱。 久久等不到回应的轩辕澈更用力地将她搂紧,仿若不将她挤碎揉进自己的血液里,他心里那股难言的痛就无法宣泄,一声难以压抑的低吼就那么不受控制地说出了口,“菜朵,你莫让我对你下狠手,我不想要一个傀儡似地木偶娃娃,不想要地……” 随之,田朵只感觉后颈一疼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轩辕澈轻轻吻了下她卷翘的长睫毛,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道,“出来。” 下一秒,只见在虚空中出现一扇门,然后从里跳出一个倒琦毛驴地干瘪老头,干瘪老头从毛驴上跳下来,随之光影一闪,那毛驴和门就消失不见。 干瘪老头恭敬地向轩辕澈见礼,“见过殿下。” 轩辕澈望了那干瘪老头一眼,“分魂术中我只要她爱我的那部分,我要她的眼里只能看到我一人,能做到吗?” 干瘪老头自信满满地说能,可是在他使用分魂术法时,非但没分魂成功,反而被田朵强大魂魄的反冲给震伤心脉,只见那干瘪老头吐出一口精血,捂着受伤的心脉疑惑道,“殿下从那里寻来这么一个女子,不若将此女子交给老朽,假以时日,老朽定会还殿下一个抬袖就能灭一城地绝世战女,到时,殿下一统天下就再不是梦想。” 轩辕澈面无表情地望了干瘪老头一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董相你做主了,我怎不知道?” 干瘪老头忙连称不敢,他只觉得放修为这么高的一个女子在身边而不善加利用,有些浪费,可在轩辕澈微微眯起的星眸下,忙垂了脸又道,“要想成功对此女实行分魂术,必须将此女带回巫族部落,由巫神亲自下手才有望成功。” 早在那干瘪老头对她强行用分魂术时,田朵受危险意识的感知本能地就醒了过来,现在听到那干瘪老头居然想将她带回巫族培养成屠城地魔女,这样的人,她打不过就算了,现在那老头的实力明显不如她,若此时她还傻乎乎地瞻前顾后,想这想那地,那她就活该被人下手分魂。 于是,下一秒,田朵手中掐诀默运周身灵力三道若钢铁利剑般的风刃照着那干瘪老头的枯树皮似地脖颈就割了下去。 原本在等候轩辕澈示下的董相董颜卿就这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田朵给割下来个脑袋,可是董颜卿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滑头,在感觉自己抵挡不过那风刃的袭击,立马凝聚了自己的元神并在头颅离体的刹那间从肉身逃离了出来,直扑向离他仅有十步之遥地轩辕澈。 就在他要上身轩辕澈的瞬间,只见田朵额间那血红的泪痣突地放射出一道如正午烈日般的炽热艳红光芒直射向那干瘪老头的元神,然后,只听那干瘪老头不甘地仰天怒吼一声,可再不甘,也挡不住干瘪老头的元神消散,眨眼的工夫,那干瘪老头就化成了一堆黑灰。 一阵夜风吹来就将那黑灰吹了个一干二净。 随即大厅内就响起了渊王妃的声音,“澈儿,叮当,你们要答应母妃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再随意招惹修真界的人,母妃能为你们做的就到此为止了,尤其是你,澈儿,若是再存了坏心思,对叮当乱来,母妃就是做鬼也不得安宁。” 轩辕澈听到母亲的声音,绕着大殿四处乱翻,“母亲,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你出来看看澈儿,澈儿真的好想你,而我,我也不想对她那样地,可是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她从小就听你的话,母妃你出来劝劝她,母妃,她都给你生了孙子孙女,却还不和儿子一条心,母妃,你让儿子怎么做,母妃,你告诉儿子,儿子究竟该怎么做才能将她留住?” 仿若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只等着渊王妃的答案,可是半天渊王妃都没再说一句,就在田朵也以为渊王妃残留的神识已散时,渊王妃的声音又在大殿内响了起来,只是听起来有些飘飘忽忽地: “澈儿,母妃从小就告诉你,强扭的瓜儿不甜,强留的爱也不长久,朵儿既然为你们耶律家生了一儿一女,那就说明她在心里还是有你地,可她为何不答应留在你身边,她那是不希望你的儿女同你一样陷入仇恨的深渊不能自拔,冤冤相报何时了,澈儿,听母妃的话,放手吧,若你真爱朵儿,那就和她带着星儿和龙儿归隐海上,一家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不是很好,澈儿,母妃,澈儿,要记住,爱,是要用心来体会,究竟什么才是你最好想要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一定要拍着自己的心好好……好好问自己……,叮当,记得隔三年五年,让……让星儿和龙儿……去我坟头上上柱香……以后我再也听不到他们……” 本来躺在床上装死的田朵再也装不下去,翻身跪倒在地上冲着无尽的虚空磕了三个头,“王妃娘娘,你放心,我会带着他们去看你地,即便做不到年年都去,我也会尽可能多得带他们去地。” 可是,大殿内再没响起渊王飞的声音,夜风吹过,彷佛只听了余音袅袅地一声叹息就了无痕迹。 翌日,田朵醒来就下床照镜子,在发现额间渊王妃神识入住的血红泪痣真的消失不见后,昨晚上的种种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心下慨叹,原来不是梦啊,死轩辕澈她奶奶地真又招了巫族要对她实行分魂术,气死她了,有一瞬间,田朵就想丫地轩辕澈敢对她实行分魂术,那她为什么不能对他实行分魂术,她也只要他心里最善良柔软地那一部分,将那些想报仇称霸的负面魂灵全丫地跟踢出去,爱去哪儿,任其自生自灭去。 想法是美好地,但是,但是,但是是,这分魂术要怎么使?她不会啊?举目四顾,要是玉阳子太师公还在该多好啊? 自从那晚后,轩辕澈凭空蒸发了。 轩辕澈虽蒸发了,但尚工局的宫正冷翠云被割了舌头以渎职藐视皇权罪当着六宫二十四司地负责人及所有的太监宫女活活用蒸笼蒸死,行刑直进行了七天,据说冷翠云凄惨的叫声吓得那些宫女太监很有一段时间连宣和殿地门都不敢踩。 而凡是与克扣公主冰量有关的太监宫女连嚼舌根地都处理了,多妃楚秀言也被禁足在慈宁宫不得随意出门,多妃的三个女儿搬离了慈宁宫,住进了离坤宁宫不远的桂宫,德妃的女儿也搬离德妃所居的宫殿,住进了离坤宁宫仅有数步之遥的颐园。 颐园和桂宫位居坤宁宫的两侧,每天四个人都定时来给田朵晨昏定省请安问好。 搞得田朵每日不得不早起来应付这些小姑娘,尤其是楚秀言的老三迎蕊,小嘴像抹了蜜似得能甜死人,不过在看到迎蕊那天晚上对德妃说的话后,田朵对这孩子就没那么喜爱,与其他孩子一样尽是面子情。 鉴于上次科考选拔出来的尚工局宫正冷翠云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这次接手尚工局宫正的是一个叫千湄的女子,直属上司轩辕澈,也就是轩辕澈直接委派。 千湄,人话不多,但办起事来一点不拖泥带水,很有种男子才有的雷利风行与果决,不得不说,轩辕澈的人用起来的确很得心应手,田朵几乎不费什么心力,一切都被这女子打理地妥妥地。 日子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流转,据田朵对四个孩子的观察,除了在皇宫中长大的孩子比普通人家的孩子早熟和善于伪装外,其实,也都有一个渴望被关爱重视的心。 有时,田朵不经意间的一个小小称赞,都能让几个小姑娘高兴半天,且没有德妃和多妃这两个幺蛾子娘亲出招,慢慢地,几个孩子和她说话也不在似先前那样的恭敬不苟言笑,尤其是田朵嘴馋了自己动手做饭,让几个孩子赶上吃过一两顿后,她发现这几个孩子一到饭点,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蹭了过来。(未完待续) 【304】 泉现 比如,耶律芳菲经常拿名人典故来向田朵请教,耶律迎春就喜欢玉器,凡是与玉有关地她都喜欢,于是,自然地就来向田朵请教怎么辨识玉,怎么能将玉做得更好看漂亮,迎彤就喜欢琴,请教的就是指法与意境,迎蕊还小,性子没定,不过照田朵的观察,这娃应该很喜欢医术,对做饭也有着不是一般的热爱,每当她做饭的时候,这娃就像个小丫鬟似得,托着腮,眨巴着眼就瞅去了。 而且有时因为有些既能入药又能当调料的东西,这家伙都能点出放这个对身体哪儿好。 日子就这么在悄悄流转着,不以任何人的意志做任何的停留,闷热的夏天过去,迎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鹅毛大雪,今年的雪比往年任何时候都来早,下得大,天气干冷干冷地直能将人的骨头冻酥,田朵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哈气成冰,那种冷到心窝子的极度寒冷使田朵不得不时刻运转着周身的灵力。 她有灵力护身不怕,可城里的百姓什么都不会,不可避免地在大雪降临地头一晚就冻死了不少人和牲畜。 鹅毛大雪断断续续持续了小半月,老百姓的房屋被压塌了一间又一间,人也在恶劣的环境下进行着物竞天择的筛选。 据说城外未经清扫田地里的积雪足足到成年男人的腰部,这还是偶尔天色放晴化化消消才会堆积那么厚,若是雪不化,想必会有一人厚,田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出城去看过,看到若小山似地厚厚积雪,田朵不由在心下惋惜,今年的冬麦算是瞎了。 不过一样,经过老天爷这么下大力气地一冻,地里的虫卵也会被杀个干干净净,土地在雪水的滋养下,来年开春播上春麦,稳稳地就又是一季好收成。 但眼前这场空前绝后的大雪灾要稳稳地度过实在也不是件易事,大雪封山断路,救灾的物资运送不过来,天气寒冷直接导致京城的碳薪直线飘红,别说普通老百姓家,就是皇宫和上京城的各个贵族家中的碳火都在算计着使用。 为了能少死些人,田朵第一次召见了户部尚书和维护上京安全的京兆尹,用铁血的手腕让各世家贵族将手中的碳薪资源全部上交,若有抵抗或私自隐瞒,直接杀无赦。 在杀了几个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草原贵族首领后,京城中所有的碳薪资源终于集中在了皇家的手中,与此同时,在心系百姓安危的忠臣良将的操持下,一座座集中起来能挡风遮暖地厚实帐篷给了抗过初期雪灾老百姓一个容身之所。 老百姓光有遮身之所还不够,而且碳薪的资源有限,这大雪也不晓得会持续多长时间,在雪化开路前,碳薪能尽量省着还是尽最大限度地节约使用。 那么节省碳薪的办法除了合理利用碳薪就是增强老百姓自身的体质,让老百姓吃饱饭后加强锻炼方有可能打赢这场自然之战,光靠穿厚厚的衣裳抵挡严寒是行不通地,因为厚衣裳的资源也有限。 尽管在皇家收碳的余温下,各个世家贵族都将家中不穿的厚衣裳贡献了出来,但世家贵族终是少数,要让老百姓个个都能穿上保暖的厚衣裳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想活的老百姓除了能得官方的救助,也得要靠自救才有可能在这场寒冷的雪灾下重新活下来。 厚实的衣裳田朵没有,但粮食和蔬果田朵有的是,于是,在参观了辽越的粮仓后,田朵毅然下令开仓放粮,同时,命人传话下去,想要活下去的,就在吃饱后铲雪,向城外运雪,不想活下去地,那就随意,因为懒惰的人即使活下来也只能成为消耗资源的蛀虫还不若早早死了,将资源留给更需要的人。 于是,这场雪灾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个月,老天终于开眼不下了,俗话说地,下雪不冷,化雪冷。 当冬日的一缕暖阳照在雪白的大地上,老百姓的脸上个个漾开了笑容,天虽然依旧很冷,严格说来,比下雪的那些天还要冷上几分,但老百姓的心里是暖洋洋地,因为天放晴了,他们也在这场罕见的雪灾中活了下来,而那些没有抵抗过严寒侵袭地有认识地也有不认识地,很多很多人都死了。 他们晓得他们之所以能在这场雪灾中活下来,要感谢的不是他们的王,而是他们王娶回来的王后,生活在最低层的百姓们朴实勤劳,但并不傻,往年也不是没有雪灾,只是雪灾没今年来得早来得猛来得时间长,若是将今年的大雪灾放在往年,朝廷虽然也会四处调粮设粥棚添衣发碳薪地象征性救助灾民,但绝不会这样不管贫富一视同仁地统一协管碳薪的取用,在他们的认知里,王权贵胄富是体会不到寒冷的真义,因为他们有足够的碳薪和衣裳供取暖,但今年不一样,因为他们亲眼所见很多往日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和他们一样在铲雪运雪,即使有些自视身份高贵地,因得不到足量的碳薪取暖,冻得他们也不得不走出府门,围着上京的街道跑圈。 除了碳薪,还有王后直指苍穹地一声,开仓放粮,国家的粮仓即便是在这样的大雪灾面前,也不会就此毫无保留地将所有粮食拿出来供民取用,因为粮食全让灾民吃了,那么负责保卫辽越安全的军队要吃什么,更何况王还带领着数万儿郎在外征战,这么浅显的道理那怕是脑子稍微灵活点的百姓都晓得,何况是掌握一方百姓安危的父母官们,但是,他们的王后就那么反其道而行地让当官地们将整个国家的粮仓储备开了。 有了足够的粮食让他们吃饱,就有了足够的体力来活动取暖,在加上有遮风挡雨地帐篷供他们休息补充体力,但凡身体素质强一点都在这场大雪灾中活了下来,当然自身体质差点,求生意志强地也活了下来,死去的都是自身体质不行,再加上求生欲望不高地年轻人或老弱妇孺。 死去的人当中也不仅仅是平民,也有权贵之家的公子小姐或家丁丫鬟,在灾难面前,不分高低贵贱。 于是,天放晴后,死去的平民被一车车地拉去一个早就挖好地三百丈见方并洒上一层层石灰的巨坑里集体焚烧,等将最后一具尸体扔进坑里,放眼望去就像一排排睡着地僵尸并排躺在地面上,场面壮观且也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同样,若是没有他们王后的铁血手腕及心系他们百姓一颗仁心,他们也就成了这大坑中的一分子。 因此,在差役将点燃的火把扔进被泼了油的一坑尸体上时,活着的人都自发地跪下了向灾难中离去的亲人或朋友祈福,同时在心里感谢老天给他们送来个仁爱百信的贤德王后。 大火直烧了七天七夜,方又撒了一坑的石灰填土埋了。 而城里死去的尊贵人则仍照着贵族的礼仪办丧事。 所以,老天放晴后的小半个月,上京城就是一片白的海洋,很有老汗王离世,新王登基时的感觉。 没过几天,他们的王带领着手下的铁血儿郎开通了被封道的雪山。 而这个时候,京城百姓被压塌的房屋也在官府的资助下如火如荼地进行灾后重建或修缮。 坤宁宫的田朵在听完了户部尚书完颜吉宝对整场灾难所耗费人,财,物的财产明细列表后,告诉他,他们的王回来,她会帮其做个交代,随之就将那抠门的铁公鸡打发走了。 之所以着急将完颜吉宝打发走,是因为她想进穗园的温泉泡会澡,在舒服的同时也提升下修为。 因为她的穗园在前几天的焚尸坑瘟之后升级了,系统提示她受到万民心悦诚服地念诵,无量功德直达天听,为了感谢她为普罗万众做出的巨大努力,系统为其提前开启仙泉,并附赠美男两箩筐,洞府若干,供其手下的一干仙男仙女共修阴阳之道。 如今,穗园的百亩良田翻数倍之为千亩良田,曾经的小池塘已成为一个能泛舟其上的小小湖泊,花圃如今也有百亩之多,药铺虽没花圃多,但如今也足有小三十亩,除了这些还有云山雾罩在其中的小小山峦,而山峦上就是系统附赠为仙男仙女们提供的洞府,而系统附赠的能升级温泉就在这些山峦之上最高一座山峰--玉泉峰上,且这玉泉峰已下了禁制,除非田朵命人进去,否则她手下的人是无法进入地。 除了这些,穗园别墅内的藏经阁开启,里面是有关修仙界的各类基础功法,比如五行基础地,金,木,水,火,土灵诀,炼体功法有《龙幻功》《凤展屏》《狼鸣诀》《猪蹲功》以及炼丹幻术等最粗浅的功法。 比如她昨天就看到一本幻术叫搜魂术。 功法虽粗浅,但对田朵这样靠种植修炼升级出来地伪神仙,这最粗浅的理论知识反而是她目前最需要地。 因而她现在的时间是很忙地,恨不得一个人变成三头六臂,一个泡温泉升级,一个领着仙女们种地,再一个就是窝藏经阁补充修仙界的常识理论知识,这么忙的她又那有那么多的空闲听完颜吉宝那铁公鸡唧唧歪歪地,更何况这次救灾她是贴钱贴物贴人品,现在城中除了老百姓会感念她的好,不晓得有多少世家权贵想一刀宰了她泄愤呢。(未完待续) 【305】 金贵 当然,老天给她的回报也是丰厚地,而且她也发现,凡是她带有目的算计性地救灾什么地,几乎除赚了银子外,对穗园的帮助貌似一点不显著,还不若这样靠临场应变现捡地国难漏来得见效,看看这万民自发地一颂德,她想要的仙泉美男就来了,当然,美男是调和自家仙女地调和品,和她本人没多大关系,她也不想组建一个强大的后宫。 等等,突地脑中灵光一闪,现在她的穗园要田有田,要山有山,要人又有人,要功法也齐全,这是什么概念,难不成这是要她在穗园内开宗立派当女祖师爷。 就在这时,脑海中只听叮咚一声响,人员升级够百人就可开宗立派,执掌一方小天界,开宗立派成功系统附赠五彩灵珠一枚,五彩灵珠可检验世俗中人有无灵根,是培养世俗中修真高手的一块试金石,亲,想要提升你手下战士的战斗力吗?亲,想要以一敌千的盖世英雄吗,亲,若想要,还得继续努力多多劳作才行啊! “亲,亲你妹呀,青葱这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是开淘宝的嘛?”田朵忍不住骂了一句。 青葱尬尴地笑了下道:前世这家伙是赚钱赚到手抽筋最后一分未花被车撞飞而逝地骨灰级精英中的精英的淘宝网店店主,未来这家伙有望成为主人你的理财高手,而且也只有这样有命赚钱没命花钱的家伙才更适合做你的宝库之匙,因为他的宿命就只能赚钱,一旦他有豪奢的意向就会发生各种意外死翘翘。 天命不可违啊,青葱慨叹一句。 真可怜,田朵不由为这位同仁掬了把同情泪,眼珠子一转,随即又道,“不过,葱葱啊,我虽然是你们现在的主子,可是操纵这穗园系统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这个当然是……当然是……天机不可泄露啦!”青葱为差点着了田朵的道而深深懊恼,正好此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龙皇之气迎面扑来,忙道,“主子,姑爷回来了,青葱要闪了。” 差那么一丁点就问出青葱这穗园系统的真正操控人,太可惜了,田朵同样懊恼地狠狠跺了一下脚,有一瞬间她在想要不要对青葱用下搜魂术啊。 想想还是不要了,没准强行窥得天机会遭天谴,然后连现有的一切都没有了,人要知足才能常乐。 随之,在抬头的瞬间就看见一身寒气且一路风尘仆仆归来的轩辕澈遥遥站在大殿门口,寒冷的风一吹使他身上的甲胄显得更加冰冷无情,田朵砸吧了下嘴,嗫嚅道,“回来了,干嘛不进来,还是你觉得外面很热,需要凉风吹两下。” “你不发话我敢进吗,若不小心惹女王你发怒了,我是不是要和董相一样眨眼间就成了飞灰……”轩辕澈冰着张脸道。 “小气鬼。”田朵轻声低喃一句,快步走向他,将他拉近屋内靠炭炉的地方,先给他倒了杯热水让他先窝着手,之后又手脚麻利地升起了炭炉让他先暖和着。 弄好这一切,先去小厨房给他烧了一锅冒着热气的洗澡水提溜进浴室,并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发现那家伙没跟进来,于是,将玉泉峰的仙泉水引入了一部分到浴池再兑了烧开的热水,并用手探了下水温后,嗯稍微有点热,不过,对他来说正好活络浑身僵冷地皮肤。 将热汤弄好后,她就出了浴室,告诉他热水都给他弄好了,她这就去给他弄吃地,有什么事,等他洗完澡并吃饱喝足后再谈,反正天大的事也不缺这么点时间。 轩辕澈看着她像个陀螺似得忙里忙外地来回转,原本还一肚子怨气的轩辕澈,无奈地嘟起了嘴,“我还要吃上次的番茄肉丝面,还有要吃新鲜的绿菜。” “这么冷的天,田里的麦苗都冻死了,你还挑挑拣拣地要吃绿菜还不行,还要新鲜地,活该你这一路渴饮雨雪饿吃生肉。”田朵横他一眼,“做什么吃什么,赶紧去洗澡,若不然水凉了我可不会再替你烧水,现在的碳可比你金贵。” 轩辕澈很不满地望着她的背影嘟囔道,“那为何城中的百姓都能吃到鲜绿的嫩菜,我还是他们的王上呢,我咋就活该吃生肉嘞。” 田朵没搭理他自去做饭去了。 轩辕澈也没纠结她回不回答,转身就去浴室泡澡去了,泡着泡着不知怎地,就在里面睡着了,然后他就梦见他和田朵在一处活温泉水里洗鸳鸯浴,既然是鸳鸯浴,那自是要来一番颠鸾倒凤地鸳鸯戏水,可是就在他要进入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然后他就被水给呛醒了,举目四看,偌大的浴室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人,唯有胯下高高昂起地大枪证明他刚才是真的要好事将尽,肯定是死菜朵进来过。 狠狠拍击了下水面,水花溅了他一身,然后就听一细细柔柔的声音,“母后,我听说父王回来了是真的吗?” 接着就是死菜朵的声音,“是的呀,你父王正在沐浴更衣,一会儿就出来和你们一起用餐。” 还是的“呀”,呀你个脑袋,轩辕澈不愤地嘟囔一声。 然后就听到几个并不熟悉的女孩子叽叽喳喳地附和声,“那我去帮母后端菜,我端饭,我人小我管拿筷子。” 轩辕澈黑着一张脸拿起屏风上的衣服穿戴整齐,出去后就看见一向喜欢读书的大女儿耶律芳菲在布置菜碟。 耶律芳菲看见父王那黑下来的一张脸,忙向轩辕澈福身行礼,“父王,我们,我们听说你回来了,就过来,过来帮母后。” 轩辕澈看一向知礼的大女儿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好,勉强点头嗯了声,随机考校了番耶律芳菲的学问,耶律芳菲的回答中规中距,但作为女儿,又不指望她能继承大统,也不指望她当个女才子,所以轩辕澈还是勉强点头给予了一定的认可。 不一会儿,田朵端着用白色棉布盖着的瓷盆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盘碟的三个小女孩,轩辕澈从来都没好好看过这三个孩子,猛地看到这三个孩子站在面前,连她们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不过还好,菜朵仿佛知道他的尴尬,然后就听菜朵对那个子最大的女孩道,“迎春,芳菲,帮迎彤,迎蕊把菜摆好,咱们吃饭。” 芳菲和迎春点头嗯了声,一人接过一个妹妹手中的菜碟摆好。 芳菲和迎春在摆碟的瞬间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向自己的两个妹妹递了眼色。 将菜碟摆好后,就见四个孩子按大小一字排开,齐声向轩辕澈毕恭毕敬地请安问好,完了又向田朵鞠躬说“母后,辛苦了。” 本来心情缓过来的轩辕澈心里没来由地又有些不是滋味,这些死孩子作死呢,就不能一视同仁地对待,搞清楚没搞清楚,他才是她们的亲爹,死菜朵只是挂名母后,怎么感觉这群死孩子对死菜朵比对他还亲呢。 田朵摆手冲她们笑道,“行了,吃饭吧,平常也没见你们几个跟本宫说过半句辛苦,今儿别是看你们父王回来,梢带脚地恭维本宫一声。” 几个孩子相互笑笑,然后就听仗着年纪小的迎蕊道,“平常说一百句母后辛苦,父王也听不到,今儿保准说一句顶平常千万句。” 田朵将盛好的米饭第一碗赏给迎蕊,“还是蕊蕊嘴甜,那头一碗赏蕊蕊吃。” 迎蕊嘴里讨巧着谢过母后,转脸就将米饭端给了轩辕澈,心情再不好的轩辕澈在女儿用那白白胖胖的小嫩手举着一小碗米饭的时候,再若钢铁般冷硬的心肠在此时也被软化了,他嘴角微翘地挑衅着望了田朵一眼,并用手呼啦了一下迎蕊梳地一丝不苟的总角,“蕊蕊吃吧,父王的饭量大,用你的碗,父王就是吃一百碗也吃不饱。” 余下三个孩子低头暗暗闷笑,可又不敢笑出声,省怕抹了父王的面,让父王再恢复以前万年不变生人勿近的死人脸样。 这顿饭吃的还算祥和,若是德妃不在最后跳出来派人来告诉芳菲,她的哮喘病犯了的话,也许也算顿不错的中饭。 芳菲走了后,迎春三姐妹也向帝后两人行礼告退,说她们小小午休后还要和先生们学女红,今儿下午有女红课。 孩子们走后,田朵拾掇了所吃不多的饭菜,砸吧了下嘴,想跟轩辕澈说,要不,你去看看德妃,人家其实不是来叫孩子,是来叫你老人家地,后来想想,这是闲得她蛋/疼,管这咸淡事。 有那空,还不若去穗园炼会功种会地,这些都不干望天想想自家的一对宝贝也是好地,看着迎蕊那跟吃了增长剂似得这几个月蹭蹭地向上涨,也不晓得星儿和龙儿是不是也能长得那么快,没有她从穗园拿出的新鲜食材给他们吃,他们会不会长不高,比起圆咕隆咚的小胖墩,她还是希望自己的一双儿女,星儿长成玉树临风般的儒雅之风,龙儿就长成看起来秀气婉约的大家闺秀糊弄下人也不错,最起码将来嫁人好找婆家啊。 脑子里瞬时就勾画出了与她相似的容貌,可气质出来的是大姐田雨那样温柔婉约的气韵,叮叮叮,到时她家龙儿定能找个万里挑一的好夫君地。 田朵正想着什么样气质的男子能配上她心目中长大的龙儿,就被轩辕澈拧住了耳朵,并冲着她耳朵大吼道,“死菜朵,我没吃饱,我说我没吃饱,我要吃番茄肉丝面,你听见没?”(未完待续) 【306】 不贵 田朵不由揉了揉被震得嗡嗡直响地耳朵,将计就计道,“喂,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说什么呢?”说着还两手胡乱比划着。 气得轩辕澈恨不得一掌拍晕她,可真拍晕了她,就没人给他做饭吃了,于是,他耐着性子并灌注了真力冲着她的耳朵又大喊了一遍。 若不是田朵用灵力阻挡,她怕她真有可能被这丫地给吼聋了。 但既然选择装聋了,总不能半途而废,他都用了真力,若她再不聋地彻底那还了得。 气得轩辕澈狠狠踢了一脚桌子,于是,桌子上的盘碟就叮当乱响了几下,忽地轩辕澈眼珠一转,用很轻很轻地语气道,“中山国来使,有个叫龙儿的小郡主随行,我去驿馆看看他们到了没。” 说着,转身去拿挂在一旁架子上的大氅,田朵一听立马若打了鸡血似得,耳也不聋了眼也不花了,“等等,我也去,我发现在这宫里住的太久怪闷地,正好出去散散心很好。” 轩辕澈背着身子嘿嘿冷笑一声,“咦,王后,你不,听不见嘛,我这话说地可比蚊子哼还小呢,王后,你咋听见地,是长着堪比蚊子的感官吗?” 随即又向田朵耸了下鼻子,“我要吃番茄肉丝面,吃不饱,你别想见龙儿。” 田朵指着还剩了好多的米饭和菜,“这儿还有好多,你先吃着,晚上回来,我给你做番茄肉丝面,一定管你吃饱决不食言,还有,若不然你告诉我他们下榻在那个驿馆也行。” 随即冲他讨好一笑,“怎么样,我这点要求不高吧。” 轩辕澈回转身也冲她讨好一笑,“貌似,我想吃碗面的要求比起你的更不高吧,怎么样,耳聪的娘子为何就不能满足为夫那小小的要求呢?” 田朵望着他露出那一口奸诈大白牙,终是妥协道,“行,给你做,但你最好别骗我,要不然……哼。” 轩辕澈心情颇好地将一根当装饰用的石斛兰吊在嘴里,“耳聪的娘子要不要先给为夫沏一杯提神的热茶暖暖身子。” 田朵狠狠得瞪了他一眼,仿佛这样就能将这臭屁的家伙生吞活剥了,当然,为了自家的龙儿,田朵仍忍气吞声地转身先去烧水给这家伙沏了壶普洱灵茶,然后再去他重新和面打卤,擀面。 一刻钟后,轩辕澈终于吃到了能让他口齿生香浑身舒畅红绿相间的番茄油菜肉丝面。 饭足汤饱的轩辕澈轻轻打了个饱嗝,又喝了一口热茶,待田朵将碗碟拾掇好后,两人都戴上了人皮面具并穿上了普通人所穿的厚实便装,假扮一主一仆地上街去了。 走在已稍显热闹的大街上,田朵看看街上不算多也不算少的人群,以及已经开张了的各色林总铺面,而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仍有人在褒扬他们的王后,田朵很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干的事听说了吧。” 轩辕澈正好走在一个卖珠钗地小摊上,点头嗯了声,手拿起那摊上的一个色泽莹润的梅花珠钗,“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老板笑呵呵道,“不贵,也就你一条命钱。”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老板从桌布底下抽出一把细长的匕首照着轩辕澈的心窝就刺了过去,而听不到下文的田朵扭过头来因着阳光的反射正好看见那老板抽匕首的动作,于是,她想都不想地手腕一翻,三枚淬了毒的银针就飞向了那刺客的肩部,腕部和匕首,随之就听叮地一声硬生生打飞了那刺客的匕首。 那刺客见一击不中,抬手就朝着轩辕澈抽翻了摆摊的绸布。 下一秒,从四面八方迅速涌来数十个黑衣蒙面的刺客将轩辕澈和田朵围在中间。 轩辕澈和田朵很自然地背对背地靠着,随之就听轩辕澈低声嘱咐了田朵一句小心,于是,两人很默契地都抽出了系在腰间的软剑,与那些刺客你来我往刀光剑影地打斗起来,这十来个人的身手都不错,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对方就两死三重伤战斗力散失一半。 余下没受伤的人看事不可为,倒也不恋战,在做佯攻的假象后,反身抽刀结果掉了重伤的同伴,若来时一样朝各个方向飞速遁去,等保护轩辕澈的暗卫和维护上京城治安的京兆尹带兵前来,刺客早跑没了影。 一看见打斗怕受鱼池之灾的民众看刺客跑得跑,死的死,这爱凑热闹的百姓将轩辕澈和田朵还有那死掉的五个刺客给围了个水泻不通,有那脑子被武侠小说荼毒地厉害,还颇有些兴奋地问他们两个是不是在江湖上颇有盛名的雌雄双煞,现今躲到塞外也仇家寻上门来。 当然,问这话的人是得不到他们回答地,因为京兆尹要将他们和那死掉的五个刺客带回顺天府做笔录,从而将围堵的民众隔离了开来。 因着他们两个都带了人皮面具的缘故,轩辕澈又不说话,田朵则粗哑着嗓子装男人,所以,一时间京兆尹并没将他们两个认出来,而负责保护轩辕澈安全的暗卫应该是得了轩辕澈的示意,也没给京兆尹点提示。 很自然地,原本他们是被刺杀地受害者却被京兆尹下令让手下人将他们两个给五花大绑了起来带到了顺天府的大堂。 当京兆尹一拍惊堂木,衙役威武着让他们下跪自报姓名时,师爷用手挡着凑到京兆尹的耳边嘀咕了两句,随之就看见京兆尹头上刹那间就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拿惊堂木的手也若筛糠似得抖个不停。 下一秒就听京兆尹强自镇定道,“给两位追拿刺客的少侠捕快松绑,乡亲们,散了吧,这是官差在办案,结果大水冲了龙王庙。” 听到顶头上司的众衙役一听就晓得这两位爷来头不小,于是,很心领神会地迅速疏散群众并关上顺天府的大门。 关上顺天府大门的众衙役很快也被京兆尹给打发去检验搜查那五个死掉刺客的身份,以及去追拿逃走的刺客去了。 于是,在师爷将公堂的大门一关上,京兆尹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直呼参见王上,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轩辕澈轻瞥了那京兆尹一眼,哂笑一声道,“万岁万岁万万岁,靠你,朕早去地下千秋万代去了,朕将偌大的上京交给你,你就是这样维护京城治安地,这幸好是朕,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那刺客莫不是想杀谁就杀谁?” 京兆尹跪在地上磕头若捣蒜,直说王上赎罪,并承诺三天之内他定会将其余的刺客缉拿归案,然后说雪灾已过,下一步,就是紧抓京城防务给老百姓提供个安全的生活环境。 完了,可怜兮兮地向田朵直挤咕眼,那意思是王后看在雪灾时,老朽全力支持王后的份上给老朽说两句好话吧。 田朵看京兆尹偌大的年纪那眼角就若抽了疯地直眨巴卖萌,轻叹了口气算是应了。 随后,京兆尹又朝跪在大门口的师爷递了给眼色,然后那师爷就一路跪爬到田朵侧旁,先给田朵松了绑。 田朵拿掉了身上的绳子活动了下被绑地酸痛的手腕,又给轩辕澈松了绑,松完绑望了那京兆尹一眼,轻叹口气,“咱们还有事,走吧。” 轩辕澈冷盯了京兆尹一眼,“下不为例。” 随即转身大踏步走了出去。 田朵唉了声很有些无可奈何道,“加油吧,天子脚下出这样的事,实在……” 然后又唉了一声,紧追上轩辕澈的脚步。 谁料等他们出了顺天府门,瞧热闹的老百姓居然还有人守在门外,只听一人跟在田朵旁边道,“小兄弟,是六扇门的不,我一向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六扇门中人,如浩瀚宇宙中的漫天繁星般充满了无穷无尽的仰慕之情,还有,还有,小兄弟,我也会两招,若不然,你来看看我的功夫如何,若是我这功夫还成,能不能给小弟引荐一下,我老想,老想进六扇门,就是没门道,真是愁死人了。” 田朵好笑地看了眼这位自来熟五官特征普通的要死的小伙子,并向走在她前面的轩辕澈努了努嘴,“抱歉,我只是个小跟班,恐怕得让你失望了。” 那小伙子听了她的话虽有些失望,但很快他又信心满满地绕到轩辕澈那边,“公子,公子,你的跟班说你是六扇门地,你看我武功虽不入公子的眼,但我有张大众脸,只要我想消失在你面前,众人寻我千百遍我仍待哥若初恋,你看这样的我是最适合神出鬼没的六扇门,不然,哥你先检查下我的本事。” 轩辕澈让这满嘴放炮仗的家伙给聒噪地有些烦,于是就问了他叫什么,家住哪儿,就以让他回家等信打发走了。 等那小伙子走了,轩辕澈突地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闷头向前走的田朵一时不察就那么突兀地撞进了轩辕澈的怀里,而且好巧不巧地嘴碰到了他凉凉的白皙脖颈。 田朵不由懊恼地抱怨一句,“作甚,停下来。” 当那柔软的触感传递到轩辕澈的四肢百骸时,他的身体也不由一怔,本想问的话,突地大脑一片空白。 还没等两人分开,刚消失那小伙子的声音若鬼魅般突地又出现在两人的耳边,“哥,咋不走了?” 田朵侧头,一阵北风吹,吹起那小伙子厚实袍子的一角,一块很不起眼的黄木牌子在田朵的眼前晃了下,又被厚厚的袍子盖住,然后就听那小伙子又道,“哥,莫非好那口,我晓得哪儿来了新货。”(未完待续) 【307】 梦 轩辕澈冷瞪了那小伙子一眼,“滚,再不滚你就等着六扇门给你搜尸。” 声音不大,但足以将那小伙子吓得屁滚尿流般跑了,可跑了没一会儿,又若旋风般转了回来,“哥,我照你的意思滚了,所以,不用六扇门给我搜尸,而应该我帮六扇门搜尸。” 说完,就若一阵旋风般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轩辕澈让这小子一搅合,终于想起来要问什么了,于是他冰着张脸望向田朵道,“这小子你是不是认识?” 田朵摇头,“怎会?你都看着呢。” 轩辕澈心里嘟囔一句,看到地就一定是事实,真幼稚,若我真全然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会早就将你这个和别人同床共枕两年多的坏女人给大泄八块喂狼去了。 事实证明,相信眼睛的人往往最容易受人蒙蔽,受人误导,从而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面上他未在纠结那个问题,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已经在他们中间搅和地够多了,他可不想两人难得一起出来,一路还要为那个不知来路的臭小子争吵,不值得。 于是,很自然地大手包上了她的小手,轻声吹了声口哨,等着马儿得得地跑近,拽着她一起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田朵坐在马上有些别扭地向前挪了挪,结果被他长臂一伸就搂进怀里,“坐好,若不然摔进雪窝里我可不管。” “谁要你管。”谁稀罕你管,田朵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抬眼看看马疾驰的方向,“停下,停下,你不是要带我去驿馆看龙儿,这又是往哪儿跑呢,天快黑了,今儿遇上那事,我看你该低调点就低调点。” 轩辕澈抬手将她摁在自己胸前并用大氅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出城了,风越来越大,龙儿还没到,我带你去念园看看。” 田朵贴着他结实的胸膛耳听着那若战鼓擂动般的噗咚噗咚地心跳声,不知为何脸有些热,胸口也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憋闷感,头很不自在地来回蹭了两下,不满道,“将大氅撩开,我又不是若不经风的小姑娘,这点风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相反,让你用大氅蒙着,风没将我吹死,反倒会被你给憋死。” 轩辕澈让她来回蹭地心神一荡,然后小腹就感觉一阵热流上涌,大手轻拨了下她的脑袋顺带使包裹严实的大氅微微透开条缝,声音粗哑道,“别动,你夫君我快一年没碰女人,经不起娘子你如此撩/拨。” 他那昂扬的斗志直顶着她的臀,吓得田朵再不敢乱动分毫,不过,幸好大氅能漏些风,让她不至于像先前那样憋闷,于是就那么一路靠贴着他的胸膛,不知怎么地就进了梦乡。 梦里她梦见自己带着一双儿女回到现代,且要去绿草茵茵的郊**加祁阳的婚礼,天下着蒙蒙的细雨,貌似是春天,她一手牵着星儿一手牵着龙儿,摇手招出租车,可是有些车明明是空着的就是不停下来载她们娘三,眼看两个孩子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急得田朵直跳脚,心下决定若是再过来一辆出租车还不载她们,那只能给祁阳打电话说声别等她了,并在心底还叹了口气地想,有孩子的人出个门可真是难。 就在这时,一辆超帅气的军用车停在她们娘三跟前,接着就看见田伟琦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从车上下来,超帅,超酷,超man,然后她很哥们地拍了下田伟琦的胳膊,没办法,这家伙比她高太多了,想拍肩膀够不着啊,随之向田伟琦翘了翘大拇指表示很有型很好看。 可就在她牵着星儿和龙儿的手坐进车里时,一身战甲的轩辕澈手拿战戟横空出现,随之就见他怒目圆瞪地冷盯她一眼,随之二话不说就拿战戟挑向田伟琦。 轩辕澈的战戟快,可田伟琦的枪更快,于是,下一秒就听咚地一声枪响,田朵抬手就用自己的灵力抓住那小小的弹粒,结果没等她抓住那弹粒,她就被人给撞飞了出去,然后她就落入了一个男子的怀抱。 而那子弹却穿透了本该在婚礼上和新娘成亲的祁阳,一捧血从祁阳的胸膛里如血花般喷溅而出,惊得她来不及看是谁接住了她,就挣开了那人的怀抱,并脸色痛苦地大声喊了句“不”,想要跑向那正倒地的祁阳。 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地跑,她就是跑不到祁阳的身旁,然后,然后,她就看见一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将祁阳抱在怀里,然后,她不跑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极致的红晕染在极致的白色礼服和白纱上,可下一秒,再次让她震惊了,只见那新娘猛地抬头冷瞥了她一眼,然后果决地将一把手术刀狠狠地扎进了祁阳的心脏。 如此,血更红更艳,纱有多白就预示着他们的爱就有多苍白可笑,而那个新娘的脸她看清楚了,却更错愕了,怎么会呢,怎么会呢,她不由喃喃出声。 就在这时,她被人用一股大力摇醒,而她仍不能从梦境中自拔地低语了怎么会呢? “什么怎么会呢,你都做了什么乱七八糟地梦?” 当耳边传来轩辕澈那特有的厚重之音时,田朵又环顾了周围的环境,是在一间布置得很有现代气息的总统套间里,如若忽略轩辕澈与环境相违和的古袍,田朵乍一醒来,很觉得自己真回到了现代,可是透过圆形的天窗看到楼顶上那红红绿绿的蔬果时,田朵知道她没有回到现代,而是到了念园这座销金窟。 明白了自己身在何处,田朵坐在床上久久不动地发着呆,她不明白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一个梦呢,还有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楚秀言竟然是祁阳的未婚妻,且还用一把手术刀狠狠往祁阳身上补了一刀,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田朵懊恼地用手扒拉着脑袋并双腿并用地在床上踢蹬着。 轩辕澈望着她如此小女儿态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同时也很奇怪她究竟梦到了什么,让她的情绪若过山车般来回地变幻,于是,踢掉了脚下的鞋子,双手托脑地躺在她一边,“嗯,梦见什么了,别告诉我你又梦见那个死鬼啦。” 田朵还没从自个的情绪中跳出来,顺嘴就回了一句,“那个死鬼。” 问出口方恍觉能在轩辕澈口中的死鬼还有哪个,除了田伟琦还是田伟琦,于是,不由诧异地望向轩辕澈,“你怎知道。” 轩辕澈白她一眼,心底不由嘀咕,除了梦见他,你会若打了鸡血般兴奋不已,别人谁有那本事,同时一股酸溜溜地味道一点不受控制地就蔓延在整个心田,不过很快,他就将那酸溜溜的味给压了下去,再兴奋,他也是个死人,而今他就好好地躺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喜怒恼。 嘴上却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 这样的回答很白目,而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往往说地最多的还是这样没营养又白目的话,田朵不想再去想刚刚那奇怪的梦,因为她想不通想不明白,对于想不通想不明白的事,她会暂时放下,也许有一天就相通了也说不定,人的大脑是个很奇特的存在。 突地想起那个被渊王妃存留的神识给烧地魂飞湮灭地董相,虽然她很希望那干瘪老头就是颇有大能董清舒的爹,若真是,现在已经那干瘪老头子处理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就不用担心这干瘪老头子在某一天突地窜上她辛苦建立起来的星雨岛,从而毁了一岛人的性命。 但希望终究是希望,究竟是不是还得从轩辕澈的口中亲自证实,因为据她了解的董颜卿可是个胖胖地面相很是和蔼有点类似和珅劲头的一个奸贼老头,与那天浑身瘦的若皮包骨子似地干瘪老头可谓是判若两人。 于是,她轻咳一声道,“那个,问你个事,能不能如实回答。” 轩辕澈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微撇了下嘴带点讥嘲道,“哟,这天下还有凤影宫宫主不知道的事,还真是纳罕,嗯,看在你给我做了一顿番茄肉丝面的份上,问吧,但先说好,军事机密恕不奉陪啊。” 田朵白他一眼,“谁稀罕,我又不像某人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战争狂。” 随之双腿盘坐在她一边,先用神识查探了下周围,方压低声音道,“那个,那天晚上的那个董相,是不是天夏王朝曾经的宰相董颜卿?” 轩辕澈低眸垂了眼睑,点头轻嗯了声,然后别过脸去又若蚊子哼哼了声对不起。 田朵点头,“知道对不起,还不到无药可救。”但她今天的重点不是为找她算那晚的帐,于是,她将他别到一边的脸用手掰了过来,异常认真地盯着他如墨般越来越深邃的眸子,“你真的确定那干瘪老头就是天夏的宰相董颜卿,是丹青圣手董清舒的亲爹?” 轩辕澈看她如此谨慎的样子,不由微蹙了眉头,但最后还是重重点了下头,“怎么,有问题?” “没事,我就是想确认下,因为那干瘪老头与我了解的董相外貌严重不符,所以很是怀疑那老头的身份。”田朵想起当日董颜卿给轩辕澈的亲笔信,轻咬贝齿思忖片刻又道,“你是不是和那老头还有什么交易,若不然他为何甘愿听你驱使?还有那个,你上次给我的上品灵石从哪儿弄来地。”(未完待续) 【308】 二婚头 轩辕澈颇有些戏谑地望着她道,“想知道?” 田朵猛点头,“迫切想知道。”说完又后悔了,她发现自己的脑子变笨了,人家都说生个孩子笨三年,她这笨三年的笨气早该过了啊,怎还如此傻笨傻笨地。 轩辕澈满意地笑了,坐起身来学她一样将腿盘在一起,与她面对面地道,“一个换一个,刚我回答你一个了,现在轮娘子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母妃怎么会凭空跳出来并将那该死的老头给烧成了飞灰?” 田朵挠了下头,不晓得从何下嘴,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想想这样也算公平交易,于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之前,她先问了他一句,“那个我先问你,如果是像怪力乱神那样的事,你会不会将我当成妖怪,然后再找个国师什么地,弄几盆狗血撒我身上,然后不将我架火堆上烤了,就将我浸猪笼沉入水底。” 轩辕澈双手托腮看着她的眼异常认真回答道,“你就算是鬼,也是我孩子的娘,是我名门正娶的老婆,何况鬼还会给我生孩子做饭算是一只很合格很称职的鬼娘子,这么好的鬼娘子我怎舍得让人来祸害你。” 无疑他的话若打蛇打七寸般说在了田朵的心坎上,但是田朵仍然不敢告诉他,她其实就是一只来自异界的鬼魂,于是,她就将几年前上金陵半路遇上道姑,并由道姑引荐见了渊王妃,以及渊王妃如何圆寂的事都给他详细说了一遍,当然,关于阻止楚秀言与他接近的事,她又自动跳过隐瞒了。 轩辕澈听完有些不可置信地一连询问了好几遍渊王妃圆寂时的情况,彷佛多听几遍他就能接受这么玄乎其玄的事。 田朵也晓得若非亲眼所见,没人会相信这两片嘴一张一合好像说书人讲神话小说似得,于是,很是耐心地给他说了几遍。 等轩辕澈将王妃的事消化,外面的天都黑了。 轩辕澈望了下外面的天,问她是想先听干瘪老头的交易,还是想听那上品灵石的出处? 田朵想都不想地说想听他与干瘪老头的交易,于是,轩辕澈告诉她,董颜卿用代表王朝传承的天夏玉玺和国库做两个交易,一是追查杀害董清舒的凶手,一是他称霸天下后,宰相之位仍有董家把持。 国库的事,田朵在董颜卿的书信中看到过,但代表王朝更替传承的玉玺会在董颜卿手里不得不让田朵张大了口,她有些不确定地追问了轩辕澈一句,干瘪老头真有那个东西?那崇德帝一直使用的玉玺算怎么回事? 轩辕澈横她一眼,并说,当然是真的,这样的事他有必要骗她吗?更何况他们已是共同体的夫妻。 说完,眯缝着眼盯着田朵问,田朵会这么问,是不是她还有什么事瞒着他没跟他说实话,所以才会,以己度人地怀疑他没说实话? 田朵脑袋瞬间摇地若拨浪鼓似得直说没有,轩辕澈则俯身一点一点的逼近她,说否认得越快越是做贼心虚,并眯缝着眼让她老实交代? 当若有若无的雄性气息扑打在她脸上时,田朵双手撑着床铺一点点地向后退,并摇头说她真没什么瞒他的,当然,公事除外。 轩辕澈摇着头继续向前逼近,并摇头说她不老实,口里却仍让她老实交代。 田朵则摇头继续向后退,并说她真的没什么瞒他,忽地想到什么,她又改口道,有地,有地,那就是国库里的粮食全部拿来赈济灾民,今年的战如果再打,粮草方面恐怕有些艰难,不过,她已经传信给星雨岛,年后一定将国库的粮食为他补足。 轩辕澈听了她的话一点不为所动,并说她说地这些都算是公事之列,他要听的是有关她的私事,且是最隐/秘的不能同别人分享只能和他一起分享的事,若不然他刚才告诉她的事,岂不很吃亏? 田朵在心里翻个白眼,既然是最隐秘的,怎么可能会同人分享,就算是最知心的爱人也不行滴,何况,他们两个只算是因孩子或利益而勉强算是拴在一块的所谓夫妻,离爱人还尚有一大截子的距离,就别提知心爱人,想要和她分享最隐秘的秘密,且等着白发苍苍并一只脚已迈进棺材里还尚有那么一分可能。 于是,卷翘的睫毛狠狠地眨巴了两下,轻咳一声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你母妃命人收集了大卫的血肉另外安葬在了将军山,哦,对,就是那个,那个你向天顺皇帝敬献四不像的那年,其实,其实,其实,那个谁追赶驯鹿的那天,我也在场,别的真没有了。 轩辕澈眯缝的眼越来越小,而从那条细缝里迸发出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这么说,那年有那么一天,你的确若小鸟依人般地窝在那么一个野男人怀里纵马驰骋,可不是像今天那样嫌这又嫌那得,我看你到是享受地紧。” 现在的田朵已退到床跟,且轩辕澈的双臂撑在她左右两侧防止她逃脱,被他堵在这么窄小的空间里,田朵朝他翻个白眼,冷哼一声道,“别野男人野男人叫的那么难听,他是我大师兄,也是你妹夫,当年,若不是你搅局,没准我就遵了师傅的意,嫁给他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明珠会嫁给我大师兄,是你在背后动的手脚,现在你还有脸拈酸吃醋,这世上最是你没有这个资格。” “你这是在怪我拆散了你们这对喜上添喜亲上加亲的苦命鸳鸯。”轩辕澈很想再捏上她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与她对视,因为她太狡诈,他只能从她的眼睛里辨别真假。 但手指松开又合拢,他终是没有再那么做,因为耶律翼告诉他,夫妻间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那样像审问犯人一样地讯问在夫妻间是最无情的杀手,再深的感情也会在一次次地讯问中抹灭殆尽,最终演变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相互折磨的世间怨偶,她和他之所以见面不是掐就是打,全是两个人太强势,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想谁低头而为。 田朵都做好准备若是他再敢掐她的下巴,立马出手还击,那怕将这销金窟毁了都在所不惜,她设计的未成形的图纸落到她手里就罢了,若是他肯自己花些心思完成后面的装潢设计,她也忍了,可是有这么浓郁现代气息的设计怎会是他这个土生土长的人能想出来地,后面部分谁掌的笔那还用说。 阴差阳错下与多女共用一夫,她就当是命不好,在现代找了个二婚头,现在可好,连她的设计图他都拿来要别的女人指手画脚,没机会就罢了,有机会毁了还能让他吃个哑巴亏给认了,她为何不干,反正这销金窟赚得银子也没她一分钱,谁说得崽卖爷田不心疼,她就当那个坏人了咋地吧。 可是为毛他还不下手呢? 在看到他一脸极度隐忍又自我调节情绪时,田朵晓得今天想借题发挥貌似是不成了,不然再加把火,于是她又回了句不知是气还是怨的话,“对,若没你横插这一杠子,星儿和龙儿就可以是正经的婚生嫡子嫡女,现在你告诉我,我的星儿和龙儿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在世人的眼里他们又该如何立世自处,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对不起我,就你不可以,而这个世界上我可以对不起任何人,但唯一不能对不起卫烙,是他在我最难的时候替我和孩子遮挡了世人的流言蜚语,你懂吗?可是,我又做了对不起他的事……” 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的脆弱,她低头伏在膝盖上任由泪水打湿了衣襟,其实,在未看到龙儿的时候,她不想和他吵得,可是不晓得为何明明开始好好地,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这样。 难不成他们真是天生八字不合,有那么一瞬间,她很想找个得道的高僧为他们两个算算,若果真是,那么与其这么相互争吵怨怼着,还不若远远地分开各过各的。 可是,为毛他的生辰她都不知道,倒是渊王妃和渊王爷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于是,哭着哭着,她猛地抬头道,“你什么时候生的?要详细到几分几秒的那种,啊,不,是详细到刻,鼓,点地。” 正撑着手臂不知道要做什么的轩辕澈,猛听她这么一问,存着转移她注意力的心思,迅速将将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 田朵默念一遍在刻进脑子里的同时还让青葱写了下来留个存根,以防那天她脑子进水,或是与人打斗败了被人洗脑,当然,在世俗界这个能较小,但小心谨慎以防万一总不会有错。 记好后,脑子脱线地田朵又继续伏在膝盖上哭。 轩辕澈看她又伏在了膝盖上,手想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下,可又不晓得说什么她爱听,万一说得多错得多让她哭地更凶了怎么办,她这样不吭不喘地只顾着淌泪,比她哭喊着叫骂,抑或动手打他一顿都让他心痛更加手足无措。 最最可气的是,若是她坐坐样子吓唬他也行,可是她刚刚抬头的瞬间,那胳膊和膝盖上的衣衫全都是水湿水湿地,难道她的眼泪不要钱,她就要如此肆无忌惮地流个尽。 她知道不知道,她流的是泪,到他的心里却是比血还可怕的东西。(未完待续) 【309-310】 不是酒 手足无措地在虚空中抓挠两下,他低声劝慰道,“那个,你别哭了,我知道是我做得不好,大不了我将姓卫地放了行不行,那个,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娘三,而且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不在意那些虚头八脑的东西,反正我所有的东西都要留给星儿,哦不,是星儿和龙儿地,婚不婚生,嫡不嫡子又有什么关系,咱们又不是名门世家非要讲究个嫡长,不过,既然你在意这些,那咱们商量下怎么能让两个孩子名正言顺地成为你想要的婚生嫡子嫡女,不然,等我报了仇,我在两个孩子和你所有亲朋都在场的情况下再娶你一次行吗?” 田朵心说等你报了仇,儿子都要娶媳妇了,丫地,你还想和现代人一样赶个时髦,父子同娶新嫁娘,丫地,你霍地去老脸我还不想和你瞎疯丢人现眼。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而是刚才她听到他貌似是将卫烙给抓了,于是,抬起晕满泪水的眸子冷声道,“你说什么,你将卫烙给抓了?” 轩辕澈心情郁卒的点头嗯了声,心底有一簇小火苗恨不能将那姓卫地一举灭杀算了,就如田六一样,这样,他们之间再没有什么障碍,可一想到她的话,还有儿子对那姓卫地孺慕之情,轩辕澈又觉得姓卫地和田六不一样,田六只活在她一个人的心中,但姓卫地却牢牢印在了她和儿子的心中,杀姓卫地就是一刀的事,可要消除这一刀在妻儿心中留下的影响怕是穷其一生也不可能,硬堵不若巧疏。 思及此,他抬头瞥她一眼,“谁让他不好好在星雨岛上呆着带儿子,偏要跟着崇德帝那厮瞎混,他也不想想,凭他和你的关系还有他的出身,谁敢将核机密之事教给他,纵使手下有好手,在千军万马面前他算个什么东西,就是上阵杀敌也是马前卒的货,我没让他死在万马之下,那就是看在你和儿子的份上,若不然……哼哼。” 田朵听到他的冷哼声抬脚就将他踹下了床,“轩辕澈,人卫烙又不是你家的保姆,凭什么你就认为他就该帮你带儿子,人卫烙欠你什么了,让你非但不承情,反倒像使唤仆人似得说得那么理所应当,他是你家的仆人还是你的仆人?” 轩辕澈满眼委屈地望向田朵,“他虽不是我的仆人,但他是儿子的挂名爹,且还是他自愿地,又不是我逼得,既然应了爹的名儿,那照顾教育儿子怎么就不是他份内的事,他以为被人叫声爹就是那么好叫地,我辛苦撒下的种,都没听见儿子叫我一声爹,我还憋屈地无处可诉呢,你还为他叫屈,看看,儿子向着他,你也连句话说都不让说,现在是你们……是你们合起伙欺负我,我这还是救了他,我若冷眼看着他死在战场上,你和儿子谁晓得,这会我救了他,你不问清因由就跟我闹,我也想闹脾气耍小性子,我找谁去?” 田朵眨巴几下眼,不确定道,“真是你在战场上救了他,有没被对方的人看见。” 轩辕澈别过脸去,“不相信,那你别问我,等你见了那姓卫地自个问那姓卫地去,反正你们是穿着同一条裤子的一家人,我算什么。” 微顿了下又酸溜溜道,“小时候他是你的贴身侍卫,该看地不该看地从小就看了个遍,恐怕你身上哪儿长块痦子,你都不晓得,那姓卫地却是门清得很,大了,又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又是伺候你生孩子又是伺候你坐月子,真是除了那最后一道屏障,比我这个正牌夫君,正牌爹过得都舒心。” 饶是厚脸皮若田朵也被轩辕澈的话给说得满脸通红,若是再让这家伙继续拈酸吃醋,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更露骨的话,于是,她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并向他道歉是她不问情由冤枉了他,希望他能大人又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之后,再次问了崇德帝的人有没看见是他的人救了卫烙,这可是关系卫烙能不能顺不顺利脱身的大事。 轩辕澈告诉她,跟着卫烙的人都死了,且卫烙当日所穿的衣裳佩饰他都让士兵扒了,找了个与卫烙身高体型差不多的穿戴了上去,等崇德帝的人找到那拨人时,那拨人早被豺狼野兽给吃得连尸骨都收拢不全,除了衣服碎片和玉佩代表卫烙及他所带的人已死,别的什么都未发现。 因着卫烙的身份特殊,来人将那些残肢挑挑拣拣地兑成了一副还算完整的尸骨,并当场烧了,只将骨灰收拢了起来带回去,算算日子,那骨灰辗转腾挪间也该到了星雨岛,用不了多久,想必儿子也该来找她这个娘亲商量寻仇大计。 轩辕澈说到这里很是得意地瞟了田朵一眼,又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儿子虽然小,但在大事大非面前还是很能拎得清,而儿子这一来,他们一家人总算能凑在一起过个团圆年,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就是他以为早已死掉的养爹,看亲爹送儿子养爹做生日礼物,这普天之下就他会这么大度地干了。 田朵白他一眼,问他卫烙在哪里,她要见卫烙。 轩辕澈摇头说好是送儿子的生辰礼物,自是不会亏待卫烙,若是她不放心,他让卫烙给她写封亲笔信安她的心,这总成吧。 田朵变着法地又磨了几次,轩辕澈再不吐口,田朵看再问不出什么只好作罢。 这么闹腾了一把,夜已经深了,田朵的五脏庙也叽里咕噜叫嚣起来。 进念园随意摘了几样蔬果丢给念园的大厨,还别说念园大厨的手艺真不是吹出来地。 田朵吃的很满意,轩辕澈吃的也不少,但吃完抹抹嘴说肚子饱是饱了,可是怎么就没有那种浑身无比舒畅的感受,完了砸吧下嘴问田朵做饭是不是有什么秘诀,为什么每次吃她做的饭,就能起到解饱解渴解乏解疲累的功效,吃别人做的饭也就是饭而已。 心说一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菜蔬的基础材质就不一样,你让人家怎么可能给你做出那解疲乏的饭,能让丫地好战分子果腹就不错了,又哪儿来那么多的讲究。 面上直接丢他一个大白眼,转身去浴房洗洗后自去睡了。 鉴于刚才惹哭了田朵,况且连日来的赶路,轩辕澈没再折腾,等田朵洗完拾掇好后,自去收拾了一番自己,然后和田朵并肩躺在床上,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比如轩辕澈那些上品灵石的来处。 原来轩辕澈的背后也供奉着修真界的人,那些上品灵石就源于辽越国内一处隐藏极为偏僻的灵矿,那家伙还拿上品灵石来诱/惑她,说今晚与他春风雨露一次,他就给她一百块上品灵石,折算成下品灵石也不少呢。 田朵冷哼一声侧身给了他一堵墙。 翌日醒来,田朵发现她一只胳膊抱着他的腰,一条腿像个树袋熊地攀着他的腿,掀开被子是两条赤果果的身体。 奇怪的是,田朵第一时间没有失声尖叫,而是在想若是有刺客来杀他们,岂不正好杀了他们这一对奸夫银妇? 这个念头刚闪,还没等田朵起身,轩辕澈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手像是搂草似得先是扒拉了下她乱糟糟的头发,然后捧起她的脸,“不睡觉,瞎琢磨什么。” 田朵一动不敢动地直傻傻摇头没想什么,因为他胯下的鸟枪正好对在她的柔软上,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彷佛若食髓知味地野猫般已经不受她控制地想亲近,再亲近,直至将其吞噬才善罢甘休。 轩辕澈低头亲吻了下她卷翘的眉毛,“小东西,你不若你的身体和眼睛诚实,……你看水满则溢,你不想我,她很想我……” 说着,他俯身先是轻吻了下她的唇瓣,用灵巧的舌挑开她的牙关,一路攻城略地…… 要强的女人在任何方面都不服输,双方相互胶着走向了共鸣,从而身心真正融为一体。 当两人再次飙升到高空时,门外传来一侍卫的声音,“爷,中山国龙儿郡主到了。” 田朵一听到龙儿立马从这场没有胜负的胶着中清醒过来,她颇有些怨气地想一把推开轩辕澈,结果被轩辕澈结结实实地给压了下来,只听他嗓音低哑地附在她耳边,“我很讨厌龙儿这个小妖精。” 紧接着低吼一声释放了自己…… 大冬天,田朵居然是香汗淋漓,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田朵裹上被子就冲进了浴室。 反观轩辕澈则是神态慵懒地端着盘药膏走向浴室,推门,发现浴室的门被反锁,在叫喊两声无果后,直接拿来钥匙开了门,推门正好看见田朵若出水的芙蓉般从水里站了起来,气得田朵随手拿起旁边的浴巾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想厉声喝骂他怎么可以不告而入,想想刚才的事,最难堪的样子都被他瞧了个彻底,现在再来喝骂,岂不是瞎矫情,只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进来干什么?” 轩辕澈看她满布红绯娇羞不已的样子,将手里的放置药膏的玲珑竹盘递向她,“擦上药膏,会好很多,你总不希望女儿看到……” 田朵赤足跳出浴缸,一手抓着浴袍一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竹盘,谁料就听轩辕澈大叫一声,“露芳草地了……” 田朵手一抖,飞快地将竹盘上的药膏攥进手里,进而攥起浴袍的下面,紧接着就听轩辕澈哈哈大笑,”我说得是楼上院子里长草了,你倒是瞎紧张个啥,一看就晓得娘子你的脑子……哎,摊上这么个假正经的娘子,为夫看在儿女双全的份上勉勉强强算认了吧。“ 气得田朵一脚踢起地上的拖鞋照着轩辕澈就砸了下去,可是先听门咣当一声,接着就是咚的一声,拖鞋砸到了门板上。 外面传来轩辕澈更加畅快的大笑。 当冬日的一抹骄阳泼洒在康庄大道驿馆内的一处梅花压枝的院落时,一身青衣小帽妆扮的田朵也从侧门溜了进来,身后跟着地是一个身背篓筐的农家汉子。 进得门来,自是有人寻着他们的踪迹抹去印痕。 而原本在前疾走的田朵也乖乖退到那农家汉子的身后,让其在前面带路。 直到看到那一大一小手拿一大一小的铁锹轻轻地拍了下红梅树下的松土,原本渴望焦急的田朵突地像吞了只苍蝇似得伸手拽过前面的汉子并迅速遁入暗角。 本来要喊女儿的轩辕澈不晓得她是怎么啦,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你不是想见龙儿吗?怎地女儿就在眼前你又退了回来?” 田朵抻脖子朝那相视而笑地一大一小看了一眼,神秘兮兮地垫脚凑在他耳边,“你知道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吗?” 轩辕澈点头,“拿着铁锹拍土,应该是往下面放了酒,放着这满院子的梅花不酿梅花酒,对慕容潮汐来说很是暴殄天物,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田朵狠狠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小女孩一同酿酒,一同埋酒,来年,你会等到的是喝他们俩的喜酒,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这个死慕容潮汐,明明都说了会当女儿照顾龙儿地,现在还和我来这招,真是气死我了。” 轩辕澈觉得田朵是太紧张女儿,有些不认同道,“不会吧,龙儿才多大,你想地也太多了吧。” 田朵觉得跟他说再多也是白,反正这次慕容潮汐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坐实他们俩义父养女之实,若不然等以后龙儿长大谁还敢娶,有个血煞盟盟主当爹是威风,有个血煞盟盟主当夫君那就抹干净脖子等人追杀吧,于是,田朵狠狠踩了轩辕澈一脚,“懂不懂什么叫防微杜渐,什么叫防患于未然,这会龙儿还小,再过十来年等龙儿大了,那个家伙难不成就成了白胡子老头,何况白胡子老头还有梨花压海棠一说,别说那家伙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是风采伊人。” 轩辕澈认真望了那一大一小突地很是不爽道,“你别告诉我,你想让龙儿认慕容潮汐当干爹,你儿子已经有一个干爹,怎么可以再让女儿也认个干爹,你看看龙儿看他那模样,就跟星儿看姓卫地那家伙一个模样,那你说,他们都有自己心目中的干爹,我这亲爹他们到底有没放在眼里?” 田朵砸吧下嘴很是尴尬道,“女儿认干爹,总好过让那家伙给你当未来女婿强,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你想想若是有那么一天,龙儿长成了大姑娘,他俩要是手拉手回来起酒还要送咱俩喝酒,你想想那样你就能接受?”她哭丧着脸眼巴巴地望着轩辕澈,“一会,你带龙儿去别处玩会,今儿我一定要和慕容潮汐挑明这事,明明我都和那家伙说地,她这是故意在挑战我的耐心吗,真是气死我了。” “娘子,若不然明年咱们将中山国灭了吧。”轩辕澈凑在她耳边邪笑一声道,“敢惹我娘子不快,他这是活腻歪了。” 田朵狠狠踩他一脚,“少拿我做借口行你那狼子野心,我和慕容潮汐之间是私事,私事就得私下来解决,你别给我瞎添乱,还有一会儿你好好看着龙儿,别让她偷听我和慕容潮汐的谈话,你就算不枉当她一回亲爹。” 轩辕澈深深地望了田朵一眼,“不会,这慕容潮汐也看上了你了吧,没准,那家伙正等着你开口让龙儿认他当干爹呢,这干爹和亲妈之间总有些不能不说的故事,比如你和那姓卫地。” 气得田朵狠狠又跺了他一脚,“你脑子能不能别那么龌龊,你以为我是蜂儿眼中的花蜜,谁都想叮上一口,我告诉你我只是孕育小草的一团牛粪,为了接近小草的人我可以熏死任何人,包括你在内。” 说完再不理轩辕澈而是缓和了起伏不定的情绪。 轩辕澈让她给说地噗嗤一笑,“这么说,你是那团牛粪,我是那棵吹风吹不尽的小野草,嗯,这比喻我喜欢。” 田朵白他一眼,“小草是儿子和女儿,你就是那踩都踩不死地顽劣小强。” 说完,她就满脸笑容地走出了拐角,一出拐角就看见慕容潮汐正在推龙儿荡秋千。 慕容潮汐使劲向上一送那秋千,绳子拉动树干,摇落纷纷扬扬的梅花仿若红色的花雨般飘洒在回荡回来的龙儿和站在梅树下的慕容潮汐身上。 一阵如银铃般悦耳地咯咯笑声瞬间传遍了整个红梅苑。 若是慕容潮汐瞬间缩水成和龙儿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这该是多么有未来的青梅竹马,可这会…… 压下心头那股难言的情绪,田朵眉眼含笑地走向他们,示意慕容潮汐别出声,然后她站在慕容潮汐的位置将龙儿一点点送得越来越高,直到高处不胜寒,狠狠地将龙儿从秋千上摔了下来,在听到龙儿的失声尖叫,手腕一扬,抛出一条蓝纱预备缠住龙儿的腰身,可在看到轩辕澈向前扑的高大身影,田朵收回了收中的蓝纱。 几乎在轩辕澈扑倒在地的刹那间,龙儿就跌倒了轩辕澈的背上,幸好龙儿随机应变抛出了手中前若纤若毫尘般的极细蛛丝,若不然肯定会狠狠摔她一把。 而田朵想让她体验的高处不胜寒站的越高往往摔得越惨那种跌落成泥的感觉,应该会更深一些,现在有轩辕澈的搅局再加上龙儿的随机应变,那种感觉虽然大打折扣,但也聊胜于无。 不过,对轩辕澈今天宁肯为女儿做垫背地,也没选择长臂一伸将女儿抱进怀里,田朵还是比较满意。 被摔地龙儿很是委屈用手揉了下屁股,可想想姑爹的教导,她又将手放了下来,抬起泪盈于睫的眸子委屈地看向田朵,“娘,你是故意地。” 田朵点头,“高处不胜寒,站得越高,有一天跌落成泥被人碾地越惨就是那种感觉,你要给我牢牢记住这头,不管现在你头上有什么头衔,你都是一个一天要吃三顿饭,要拉要撒的普通女子,若有一天你自觉高人一等,就想想今天从高空跌下来的感觉,可记住了。” 龙儿委屈地点头“记住了。” “闺女,你和你娘一样该减肥了,你将父王的老腰快给压断了。”轩辕澈虚揉着腰在趴在地上只哼哼道。 龙儿不好意思地站起身来拉轩辕澈,“你,你没事吧。我这儿有姑爹给地上好跌打金疮药。” 轩辕澈一手扶着腰一手哎呦哼着让龙儿给他上药。 等父女两个走进屋内,田朵望望四处开阔的视野,梅花虽多,但若藏人一眼可见,且她小心惯了,即便这个地方不易藏人,也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这一探之下就发现了至少二十来个不错的暗卫分布在这个院子外的各个角落。 而他们所在的院内,就他们四人,轩辕澈和龙儿进了屋子,以他们所占的位置,除非轩辕澈也修炼了类似灵力这样的功法,否则以他们双方的距离,他也是没可能听清她和慕容潮汐的对话。 田朵望了那父女两的背影一眼,抬眸看向慕容潮汐,“你不是答应我将龙儿当女儿一样教导,为何又要领着她做这些事?” 慕容潮汐很是无辜地冲她一笑,“做那些事,你说地是荡秋千,慕容汐,谁规定地,当爹地就不能推女儿荡秋千。” 田朵砸吧几下嘴,顺着他道,“既然你这样说,那么今晚我要看着龙儿认你做干爹,自此后我再不希望看到你有误导性的做法。”说着,她踩了踩脚下松软的土,“这里面是什么,你要不要跟我个解释?” 慕容潮汐冲她噗地一笑,“你以为是什么说来听听?” 田朵心下狐疑,难不成不是酒,错怪他们了,于是,试探道,“莫非不是酒?” 慕容潮汐仰天长笑,“怎么,你想喝我和龙儿的喜酒?” 田朵被他直白地揭穿脸色刹那间臊/红一片,并往地上呸呸呸了三口,“鬼才想喝你和龙儿的喜酒,我不管你们到底埋地什么,反正今晚我要坐实龙儿和你的干亲关系,你若不同意,我就带龙儿回星雨岛。”(未完待续) 【311】 掉包 慕容潮汐望了眼在窗前玩闹的父女,故意凑近她耳边道,“现在的你就算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除非你与他斗个鱼死网破,现在可不指我一个人想看你们窝里反呢,知道外面的战局是个什么情况吗? 你的人是不是也好久不给你递消息了?我来告诉你,你的夫君卫烙战死,你的大师兄带兵重新占领了幽州城,就是说,今年那位打了一年的仗,去年攻占的土地又原封吐了回去,不过,看他的情绪,貌似在天顺得了别的甜头,再有一件事,有人出高价要他的脑袋,你说我是亲自出手呢还是亲自出手呢?” “你确定你能打过他,还是说你舍得动手杀他?”田朵淡然望着他道,“让我误会的事,你以后少做,为了女儿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慕容潮汐冲她呵呵一笑,转了话头,“动手埋地是吐丝而亡的蓝蛛,龙儿手里的蓝毫就是她辛勤劳碌的成果,作为龙儿的母亲你应该感谢蓝蛛燃尽自身最后的光和热而给了龙儿一件不错的武器。” 田朵有些尴尬地移开脚步,蹲下,将脚下不慎松软的土堆成一个小土堆,找了个小木牌,用刀刻了四个字,蓝蛛小窝,插在土堆里,并在心里感谢它陪伴自己的女儿,诚心祈祷它转世能投胎做人。 做完这些,她认真望向慕容潮汐,“说吧,今晚你到底要不要确认和龙儿的干亲仪式,若是你不和龙儿确认干亲关系,我没办法再将龙儿交给你抚养。” 慕容潮汐用手指点了她两下,“你真可以,好吧,今儿我就如你所愿,但我当了龙儿的干爹,你得给我再拖延两年不得让那位对中山国用兵。” 田朵冲他翻个白眼,“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两年我可办不到,最多一年。” 慕容潮汐也不再啰嗦,“一年就一年,但我要求明年星雨岛上的任何物产都不能再提供给天顺皇帝。” 田朵摇头,“对不起,这点我不会答应,我已经给天顺皇帝还有那位都说过,星雨岛在你们四个国家之间是个中立的场所,不管你们哪国只要出得起银钱,星雨岛上的管理者都会出售岛上的物资,这点我希望你明白。” 慕容潮汐目光探究地望向田朵,“在你人生的低谷,你的夫君卫烙出手帮了你,现在他死在战场上,杀他的是那位,而将他推去送死的却是天顺帝,为何你在听到他的死讯时竟毫无反应,是对他无情,只当他是你的手下还是说他牙根就没死?看你们夫妻如今这琴瑟和鸣的样子,会不会后者的可能性最大?” 这人的目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田朵冷哼一声道,“我伤不伤心,愤不愤怒为何要让你看见,我没让你看见我的情绪波动就能代表我对卫烙无情,你可真会嚼舌根。” 这是讽刺他若长舌妇一样搬弄是非。 慕容潮汐听了她的嘲讽之言,到一时无法确定卫烙到底是真死还是假死,当然他是希望卫烙真死,这样不仅她和那位之间会存在一条深不可见的鸿沟,就连他们的儿子也会对那位产生不可磨灭的敌对心里,纵然是其亲生父亲,不能派人暗杀,但给那不肖的父亲添添堵,相信他们的儿子也很愿意干这事。 来年,那位被家事缠身那还有心思对外出征,就算出征也会有掣肘,不若以往那样战则必胜,看看去年一年的战绩,就晓得当初将眼前的女人拱手相送是多么的划算,可为何在心底总有那么一丝不舒服,眼飘过在窗前娇笑连连的小人儿,这小丫头是他的福星,只要有小丫头在手,总能让眼前的女人一点点地妥协再妥协。 话虽长,可在慕容潮汐的心里也就是一眨眼的那么个功夫,只见他朝田朵温婉一笑道,“不长舌那还叫女人吗?你不也是整日七想八猜地,大家彼此彼此,半斤八两,就别相互笑话了。” 这是说,他从小当女人当惯了,有女人常有的毛病有何奇怪。 田朵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句厚脸皮,继而确认了晚上的认干亲。 下午,田朵给龙儿换了寻常百姓家的衣衫去市场上采购认干亲要用的酒水,干果还有最重要地要新鲜地活猪头,并问慕容潮汐和轩辕澈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若想去就穿她命人准备好的衣服,不然就别去。 那两人先是看了看那说脏不脏说净又不干净地下等老百姓穿的衣裳,相互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于是,田朵就带着龙儿去买东西,一出驿馆,田朵若寻常百姓的母亲一样牵起龙儿的手,实则是探上的脉门,并将一丝丝的灵气注入其中,当感觉龙儿体内天生的火灵力,田朵仿若搬开了千金重石般松了口气,随之就开始带着龙儿买东西,那怕是龙儿多看那么一眼,她都命人去买,很快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人,人人手里提溜一把东西,然后就一个个地被她打发走了。 摆脱了明面上的人,田朵领着龙儿就开始逛胭脂水粉首饰裁缝铺子,不管高档不高档,反正是铺子就钻,看见喜欢的就买,看不见喜欢就转一圈出来,总之是漫无目的地随心逛街。 在一家很普通的裁缝铺子田朵用一套从玉兰香买的新式胭脂水粉和一对和田朵母女差不多身高的一对母子对换了衣裳,并给了那对母子一百两的银子让其从店内再买两身新衣裳穿。 随之,田朵就给自己和龙儿梳了和那对母子相同的妆容,并稍稍化黑了她们的脸,使人在乍一看之下就像是在地里操劳的寻常小户家的妇人和女儿,最后在自己和女儿身上撒了些气味刺鼻的劣质香水,随便让店家包了两套衣裳就带着龙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龙儿对这种事轻车熟路,甚至在路过那个扛着**葫芦的盯梢时,还故意低着嗓音问了句,“大叔,一串**多少钱?” 结果让那卖**葫芦的盯梢不耐烦地说了句‘不卖,一边玩去’给撵了,随后又嘟囔了句,谁家的小破孩子看紧点。 刚嘟囔完就被那劣质香水熏得连打了两个喷嚏。 田朵没再让龙儿继续玩耍,直接拽着她走了。 又在街道上随意绕了好几圈,终是摆脱了所有的尾巴,方领着龙儿去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鞋店。 从窄小鞋店的后门出来,经过一条偏僻的小巷子,又转了个弯方看到一个小小的角门,手指有韵律地敲了三长两短,一短两长,方见一个双眼浑浊的老妪将门打开,并将两人让了进来,左右看看后砰地一声关上门。 没一会就有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蹦蹦跳跳地从角门出去,消灭了两人残余的痕迹。 此时,田朵已领着龙儿进了堂屋,并喝了一口热茶,当热热的茶汤入肚,田朵亲手给龙儿洗干净小脸,“周妈妈你看,能否从你挑的人当中选出与龙儿气质底蕴相当足以以假乱真的人。” 而原本双眼浑浊的老妪仿若突然被打开了天眼似得双眼放着堪比与日月相争辉的精明目光,只见她绕着龙儿连走了两圈,方道,“娇儿吧。” 田朵点头,“娇儿可还有家人?” 周妈妈点头,“只有一个病患缠身的弱弟,现已由老奴妥善安置。” “告诉娇儿,我会不惜任何代价治好她的弱弟,好给他们家留条根。”田朵说完端茶轻啜了一口。 周妈妈随即告退去找娇儿。 田朵望了眼离去的周妈妈,眼神尽量柔和地望向龙儿,“以后你就是娇儿,先跟着周妈妈住段时间,等娘亲走的时候接你一起回星雨岛,你可愿舍弃你姑爹。” 龙儿眨巴着眼颇有些不舍地道,“娘亲,龙儿非要这么做吗?” 田朵异常认真地点头,“虽然你姑爹同意当你干爹,但是娘不敢再冒险,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姑爹就会变卦重新给你下毒来要挟娘亲,你也去过星雨岛,看见过你外祖父外祖母有多大的年纪,娘只是希望一家人开开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对大陆上到底是谁称王称霸并不关心,娘只想守着自己的家人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好好过日子,龙儿,你能明白娘的意思吗?” 龙儿眼神有些迷茫地点头,“可若有一天我想姑爹了怎么办?” 田朵砸吧了下嘴,最后咬了下后槽牙道,“那娘亲就把你姑爹给绑回星雨岛,但是,你姑爹是个祸害,即便要绑也得等四国角鹿出雌雄,就是四国打仗最后胜出一个王的时候。 不过,中山国是四国中最弱的一个,你姑爹也不是个贪恋权势地,但他心里总存着侥幸地念头希望中山国能多存亡些时刻,所以他才从娘怀你们兄妹两就开始算计,才会有今日的局面。 所以,你要明白他对你好,是他欠你地,因为他若不趁娘亲生产虚弱时使了掉包记,你会和星儿一样从小长在娘的身边,也不至于跟着他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大的惊吓,娘知道人不是天生都能和毒物并存地,而是他从小将你丢进毒物中间才不得不让求生欲强的你慢慢与那些毒物亲近,进而一步步地熟悉,直至你现在将他们当做亲人朋友来对待。 试想若你没那么强的求生意念,也许你早死了,而娘也不会有机会知道你的存在,你说是吗?”(未完待续) 【312】 吃错药 龙儿双眼泛着泪花地猛点头,起初,她真的很害怕那些会四脚爬的虫子,但是没有办法,她不在里面呆着,她无处可去,想起那些虫子叮咬在身上让她数度晕迷差点死掉的暗黑经历,她觉得多年来所受的委屈彷佛终于找到了接收的对象,让她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并扑进田朵的怀里,“娘,龙儿害怕地,可是龙儿没有办法,龙儿没有依靠,龙儿不止一次地喊娘亲,可娘亲你从来没有出现过。” 田朵也流泪拍着龙儿的背,“以前是娘的错,是娘没有将你看好,但是从今后不会了,龙儿,你要乖,你听娘说,娘没有太多的时间在此耗着,否则你姑爹和你爹都会生疑,你爹虽然也疼你,但你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现在是不可能跟我们回星雨岛,所以,你要听娘地话,暂且跟周妈妈在此住着,等娘布置好,一定会带龙儿回咱们自己的地盘,知道吗?” 龙儿哽咽着点头。 田朵掏出一方巾帕给龙儿擦干眼泪,又问龙儿这一年来可还有嗜睡的毛病,或者说她姑爹有没定期让她服药。 龙儿摇头说没有,并说这一年来姑爹待她很好,且还将她送进文雅女子书院读书。 尽管龙儿如此说,她仍再次将手探向了龙儿的脉搏,当感受女儿富有生命力的强劲脉搏时,田朵才稍稍放心下。 就这么一会儿的空当,周妈妈已将娇儿带了上来。 田朵望望娇儿再望望站在她身边的龙儿,两人不说话的时候,无论是气质底蕴还是相貌身材竟真是像一个模子里拓出来的。 龙儿在看到娇儿时,细长的凤眸瞬间睁圆,并且手有些轻微地颤抖道,“娘,她以后就是龙儿了吗?” 只见娇儿也学着龙儿的样子道,“娘,她以后就是龙儿吗?” 居然连声音也有八分的像。 田朵对娇儿很满意,在向龙儿简单解释了不仅龙儿有替身,她的哥哥星儿也有,龙儿在听了哥哥也有这样的替身,终是压下心中的不舒服,转头向田朵问道她该怎么做,是要将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娇儿吗?别的都好说,唯有一点红,不好给,因为一点红是从小与她一起长大,且不喜生人靠近,一旦生人靠近会咬人,而被她咬过的人通常活不过七天,可若没有一点红跟在娇儿身边,时日尚短也许能瞒过姑爹,时日一长绝对会露馅地。 田朵思忖片刻道无妨,并让龙儿将一点红拿出来,让周妈妈牢牢记住了一点红的样子,随之手腕一翻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一枚黑色的九灵果放到一点红跟前,“一点红,若你今晚跟着新龙儿,并且乖乖地老实呆着不许伤害她,明天我还给你这样的果子吃,如何?” 动物不同于人类,天生就有异常灵敏的嗅觉,虽然一点红不晓得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叫什么,但是它知道那个东西是个好东西,且是她很需要的东西,但她没立马答应,而是八只小眼睛齐齐看向龙儿。 龙儿重重点了下头,并对一点红道,“去吧,没你娇儿是很难混过姑爹的眼睛,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几天,娘亲会从新让你回到我身边地,对吗?娘亲。” 田朵点头,“我会派人去找和一点红相似的同类让娇儿养着,只要过了今晚,我就命人将一点红给你送回来。” 娘两和一蛛达成共识,田朵并没忘了娇儿,并问娇儿可‘怕一点红。 娇儿摇头说周妈妈知道小小姐善毒,所以细心教导过她们,她一点都不怕毒蜘蛛,同时在心里加上一句,相反越毒的毒物反倒对她更有帮助,或许她就能从中找出治愈弟弟的良方也说不定,但小姐的好意她还是心领了。 田朵对娇儿更加地满意,于是,让两人去内室更换衣服,并让龙儿在更换衣服的过程中不要浪费时间,尽可能多的将自己的一些喜好习惯讲给娇儿听,以方便娇儿能随机应变地应对突发状况。 她则趁两个姑娘换衣裳的时间,迅速绘下了一点红的样貌并让周妈妈最迟在半月内找到与其一模一样的蜘蛛。 当两个俏生生的小姑娘换过衣衫重新站在田朵面前时,田朵都有些眼花,若不是两人的头型不一样,即便是田朵也不会一下子将两人认出来,但是她认不出来并不叫什么,毕竟她和龙儿呆在一起的时间尚短,关键是能不能瞒住慕容潮汐。 田朵长长呼出一口气,亲手给娇儿梳了一样的头型,再看两人,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长臂将两个孩子同时搂进怀里,“希望这次我们都能好运。” 默默揽了两人一会儿,田朵就让娇儿将一点红收拢在袖,叮嘱龙儿好好听周妈妈的话,之后就带着娇儿从那小角门溜了出去,然后在巷子里东拐七弯地转了几圈,就转到繁华热闹的大街,随手拦了辆马车,去离南城门不远的活物屠宰场买了个头活猪头回了驿馆的红梅苑。 回到红梅苑,天上的星星已在顽皮的眨眼,而在屋子里正焦躁不安转毛毛圈的轩辕澈看到她拎着头活猪头回来,很是没好气瞪她一眼,随之拎着那猪头就砸向坐在桌子上老神神在在地悠闲喝茶的慕容潮汐,“不就认个干爹,至于闹这么大的阵仗,还将所有的人都甩了,你是望了上午被人刺杀的事是不,若是你一个人出外胡晃也就算了,怎还可带着龙儿一起出去乱窜,万一遇见那见钱眼开的混蛋,你还让不让我过了。” 慕容潮汐伸手向龙儿招手,“龙儿,你父王吃错药,你和你娘逛了半天,该累了,走,姑爹领你去歇会。” 娇儿没敢望田朵,迈步就要走向慕容潮汐却只见轩辕澈一把扯住了慕容潮汐的胳膊,“慕容潮汐,你身为皇子龙孙难道不晓得男女有别,就算是亲爹也不能常常进女儿的闺阁,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田朵看在她师尊的面上,可以让着你,我可不会让你如此放肆,若是你再敢如此轻佻地侮辱我的女儿,我会让你躺着离开这里。” 慕容潮汐毫不示弱地望着他轻佻一笑,“你是头一天认识我,还是说你现在美妻娇儿在怀,想过河拆桥。” 说着挑眉望向田朵,“你呢,和他一个想法。” 田朵早将娇儿拉在她身后,随后冲两人和稀泥似得一笑,“龙儿累了,先让她去休息下,两位若是技痒难耐可以去院子里活动下手脚,院子地大,我呢,五脏庙空了,先去做饭填五脏庙,二位随意。” 说完拽着娇儿去龙儿所住的房间先熟悉环境,完了让娇儿随意看看,累了就去睡会,一会儿饭熟了叫她。 吃罢饭,田朵硬是压着两个男人,摆了酒水,干果还有猪头,让娇儿给慕容潮汐端了茶并向其磕头算是认了慕容潮汐做干爹,而慕容潮汐给娇儿的见面礼震得田朵心里后悔不跌地还不如不拜这仪式,因为慕容潮汐丢给了娇儿一枚血煞盟的少主令。 田朵试探着想替娇儿推掉那扎手的东西,结果换来慕容潮汐讽刺一笑,说若不要,这干亲就作罢,然后意味深长的望她一眼,没干亲做保障,以后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别赖他,机会就这么一次,她若抓不住就算了。 田朵只好退一步让娇儿将东西收好。 认干亲的仪式一完,田朵就让轩辕澈回宫,她自己则以想念女儿要陪女儿的名义留在红梅苑与娇儿一起居住。 轩辕澈临走将所有的暗卫都留给了她,并叮嘱暗卫头子亲自将慕容潮汐盯牢看紧,若是慕容潮汐胆敢越雷池半步格杀勿论。 以后的日子,田朵白天领着娇儿出去逛街游玩,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她将上京所有好吃好玩地都领着娇儿吃了个遍玩儿个遍。 慕容潮汐忙于应酬辽越国王室贵族的宴请倒没刻意找过龙儿,而宫内轩辕澈让坤宁宫管事宫女以皇后感染风寒需要静养为由打发了常去她那里蹭吃蹭喝的四个公主。 据轩辕澈派人来说四个姑娘还专门为她抄写了经文差人送进白沙寺祈福。 日子就这么悄悄流转进腊月,一进腊月,宫内的事务就会繁忙起来,眼瞧着的腊月初八的百粥节,再往后过个七八天就是皇家祭祀节,皇家祭祀节一过就进了年关,一入年关不仅要准备宫内的过年事宜还要给各皇家贵族赏赐年节礼等。 而作为皇后的田朵再不能窝在驿馆陪娇儿,可田朵又不放心将娇儿留在驿馆,也不可能将娇儿带进皇宫,因为慕容潮汐很清楚她一向反对龙儿进那能人吃人的皇宫,若是此时将娇儿带进宫内反倒更会引起慕容潮汐的怀疑。 在多番思量后,田朵以友好邦交相互交流为借口让轩辕澈下旨将龙儿郡主送进奚王府过年,彻底将慕容潮汐和龙儿分离了开来。 眼瞧着娇儿进了奚王府的大门,田朵扭身打算再四处逛逛,待甩掉明里暗里的尾巴后她要再去找找杨敏之,没错,当日那个话痨般的普通小伙子就是曾经的哈迷小王子,现今的杨敏之,若不是大风吹起他的袍衫,看到那独属于他们三剑客普通木牌子就连田朵都不曾想到,他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且按照杨敏之给她留的地点,她曾去找过并不见半个人影,这让她感觉很是不好,现如今她一脚踩进皇宫的大门,恐怕轻易是出不来了,即便晚上有机会出来晃荡的机会也不多。 谁料一转身就看见慕容潮汐正一脸玩味地望着她。(未完待续) 【313】 道破 一身锦衣华服的贵公子,一身衣裳洗得发白的酸书生,很快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当然其中不乏羡慕的目光在猜测,这个长相平凡也看不出有什么大本领的酸书生,怎么就得了贵人的眼,能得贵人青眼,很快这酸书生就会飞黄腾达起来。 田朵斜飞了慕容潮汐一眼,转身朝一条僻静的巷子走去,来到无人处,她转身望向慕容潮汐,“找我有事?” 慕容潮汐摇头,“去喝杯茶如何,我知道个好地方。” 田朵点头跟着慕容潮汐绕了大半个上京,终于在一不起眼地角落看到一家叫品茗轩的小茶馆,进了品茗轩,不同于寻常茶馆的人声喧闹,这儿大多数读书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说着话,声音都不高,仿若是达成了共识一般。 与慕容潮汐随着店小二的引导上了二楼的雅间,没一会,就有专门烹茶的姑娘进来为她们烹制香茗,等那姑娘烹好第一杯香茗给她们端上来后,慕容潮汐就摆手让那姑娘下去了。 田朵不晓得慕容潮汐葫芦里卖地什么药,仅端起茶杯湿了个嘴边就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潮汐。 慕容潮汐若入定的老僧般,任尔盯我千百遍,我行我素自开颜,脸皮当真是厚地可以。 就在田朵不耐烦地想起身而去时,慕容潮汐突然道,“我好看吗?” 田朵错愕一下老实点头,“不好看,你能妆扮成女人骗过世人数年之久,自是好看若妖孽,所以……” “才若防贼似得防着我省怕我勾/搭你女儿?”慕容潮汐拿起透明的茶杯看着里面清亮润泽的茶汤,幽幽开口道,“我想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将龙儿送进奚王府,或者说你送进去奚王府的是不是真的龙儿,虽然她身上该有的东西都有,但我想告诉你,我养了她四年,我和她待在一起的时间要比你多得多?” “那你告诉我她若不是龙儿,我这些天所做的岂不是个笑话。”田朵冷凝着他又道,“若她真不是龙儿,那还请你将真的龙儿交还于我,你当初可是答应过会好好待龙儿,现在你却又来告诉我,你交给我的龙儿不是真龙儿,那真的龙儿你又给我弄到了哪里?” 田朵是越说越气愤,越说脑门上的太阳穴突突跳得越厉害,随之头也疼地彷佛要炸裂开来,到这时方晓得是中了慕容潮汐的暗算,咬牙默运周身灵力想破窗而出,却不成想只向前走了三步就一头栽倒在地不醒人事。 等田朵再醒来发现自己身无寸缕地盖着一床金丝织成的锦被睡在一间完全用纯金打造的屋子内,纯金的床,金丝云纹的帐幔,就连摆设的家具器皿也都是用纯金打造,入目就是一片金黄再无其他颜色可点缀。 抬手默运周身灵力却发现原本在身体内肆意流淌的灵元仿若被什么东西抽去了精气神般懒洋洋地虚浮着,手腕一扬想射出藏在袖筒里的毒针,却发现只有一个漂亮的动作,毒针没有,手腕上倒多了个碧绿莹润一看就是满布灵元的玉镯子。 田朵不甘心地想将自己的一线神识探入那玉镯内,却不想被那玉镯反弹直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只听一机括声响后,慕容潮汐端着饭食走了进来。 在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饭香时,田朵的肚子很不适宜的咕噜咕噜直响。 气得田朵真想一掌劈死慕容潮汐,若是她灵力还存在的话,她绝不会再留一丝余地会直接灭了他,可是现在的她一身浑厚的灵元却彷佛一潭死水般无法运转。 她知道问题一定是出在戴在她手腕间的玉镯子上。 用被子将周身裹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只莹白玉润套了绿镯的胳膊在外面,冷脸质问着慕容潮汐,“慕容潮汐,这是什么,你将我弄到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潮汐放下手中的饭食,“这么精力充沛,看来你是不饿?” 田朵猛吞了口唾沫,依旧冷声道,“饿不饿,管你什么事,我问你话,你还没答我呢。” 慕容潮汐抬眸噗嗤一笑,“我为什么要答你的话,现在你是身手比我好,还是你身份比我尊贵,你告诉我一个,能让我答你问题的理由。” 田朵被问郁闷了,失去灵力的她比寻常妇人强不了多少,现在的她的确没资格要慕容潮汐回答她的话,但旋即她眼珠一转,“你是我女儿的干爹,那我们算干亲,这够不够让你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慕容潮汐点头,“好,我告诉你,你手上的镯子叫困灵镯,身为困灵镯自是能将你体内浑厚的灵元力牢牢禁锢,所以,自此后,你就是个寻常的小娘子,至于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告诉我。” 田朵狭长的眸子瞬间瞪得溜圆,目露惊恐道,“你怎知道我练地不是寻常武人所炼的真元?” 慕容潮汐翻身压在田朵的身上,用手勾住她的下巴颇有些怜惜道,“害怕了,原来你也是会害怕地,若是此时我将你丢进万蛇窟,那凉凉地滑滑地东西就这么顺着你白皙细腻的肌肤向上爬,你会怎样?” 田朵被他那阴冷的指尖给划地仿若真有千万条阴冷湿滑的某物在她身上爬过,吓得她浑身不自觉地一抖,随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慕容潮汐,你要不要这样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这样欺负一个女人不觉得很丢人吗?你是一国太子,你是一盟盟主,怎能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对付人,你若想找对手,那你就解了我手上的困灵镯,我们来决一雌雄,现在你这样算什么?你还是男人么你?” 慕容潮汐被她哭地心烦,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就加重了,“田朵,你别跟我来这套,我不是耶律阔拓,会因你的眼泪而心软,我没心,你想用软弱来打动我,我劝你省省心,还有,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质疑我的性别,若是再有一次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到底是男还是女。” 田朵狠狠咬了把后槽牙,直到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口腔,才若地狱里地煞神般冷冷瞪着慕容潮汐,“你别让我找出翻盘的机会,否则……哼。” “否则……怎样”慕容潮汐低头就咬向了她因哭闹而裸露出的香肩。 田朵吃痛不由闷哼一声,双手用力想将他推开,两人在推搡中谁也没注意有一滴血融进了田朵腕间的其中一只玉镯中。 而她的反抗,换来的却是慕容潮汐更加用力的啃噬,她自是不会就此坐以待毙,没有了灵力,她也不是就一点都无反抗之力,于是,在扑打的过程中,她瞅准机会抬腿狠狠地踢向了慕容潮汐的下身。 慕容潮汐吃痛不由闷哼一声,大手将床上的被子一掀,抬腿一勾就压制住了她的双腿,可是田朵浑身为着寸缕如泥鳅般滑不溜秋地又是将吃奶的劲头都拿了出来,专瞅着机会照慕容潮汐的下身踹,在慕容潮汐稍一疏忽下愣是让田朵溜下了床。 当然,田朵溜下床的时候仍没忘将床上的被子拖下来裹在身上。 在一番激烈争斗下,两人都微微出了些汗,一个是累地,一个是疼地。 慕容眯缝着眼瞪着靠墙直喘气的田朵,气愤道,“说我下三滥,你不下三滥,专找男人的命根子下手,你说说,有那家闺秀会是你这样地,真是气死我了,我若不用困灵镯困了你的灵力,你会直接要了我的命,你以为我不晓得你将龙儿掉包了,我就是太信你,才会一时疏忽让你得逞,现在我找不到龙儿,就得拿你来陪,本来我是逗你玩,既然你这么狠,那就别怪我无情,我告诉你田朵,我要当你女儿的亲爹,擦,什么劳什子的干爹,老子不稀罕,我就是拼着放弃整个中山国,这个孩子你也得给我生了。” 田朵也很生气,指着慕容潮汐的鼻子就骂道,“你脑子有病,想要孩子,是个女人就能给你生,为什么老盯着我不放,不就是你想要凤影宫,再加上你自己的血煞盟,两大杀手组织联盟,你想成为暗黑界的王,本来,你想要凤影宫我可以给,但看你的做法与为人,凤影宫若给了你直接就会被同化为另一个血煞盟,凤影宫是师傅毕生的心血,我是不会将凤影宫交到你这样的人手中。” 慕容潮汐见心思被说破,呵呵冷笑道,“既然你什么明白,那我还就告诉你,我不仅要做暗黑界的王,我还要让你我的孩子如同你我一样双手沾满血腥,一步步爬向这暗黑界的顶端,那怕最后我死在自己女儿手里我也心甘情愿,而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咬吧,至于说死,有本事你死给我看看,我就不信你会舍得下那两个小杂碎。” 下一秒,慕容潮汐不晓得动了哪儿下,田朵就直接被关进一座铁笼子里。 铁笼子关住了田朵,同样也阻止了慕容潮汐进来,对田朵目前的境况来说,有这铁笼子要比没这铁笼更能让她心安。(未完待续) 【314】 砍了 于是,她将拖地的被子扑在地面上,然后盘膝坐在被子上闭目养神。 慕容潮汐看她若坐在自家炕头上似得舒服地坐在笼子里,不知怎地,心头就有股无名火起,手指一动,一道丝丝缕缕几乎看不见的粉色烟雾朝着田朵的方向就飘了过去。 丧失灵诀的田朵只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甜香,等她想睁开眼看看是怎么回事时,却是再睁不开眼,可是意识还是那么地清晰,而且身体越来越热,伴随地就是口干舌燥心里像是被无数猫儿在同时挠似得奇痒难耐,只想找个冰凉的地方靠近些,再靠近些,这样的感觉数年前她经历过,却没想到如今又要经历一次,她发誓,若是一朝她灵力得解,她一定要亲手将慕容潮汐削成面片。 当慕容潮汐冰凉的手在她雪白莹润的肌肤上游走时,田朵真想剁了那只爪子,可是,现在她的什么都做不了,连抬开那张薄薄的眼皮都做不到。 而慕容潮汐仿若知道她能听到他的话,先是故意贴着她的耳边说话,在感受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上,他立马吻上了她的耳垂,耳垂也是女人的敏感部位之一,而田朵对此处更敏感。 慕容潮汐没碰过女人,但不代表他不懂女人,于是,他很快试探着掌控了田朵的整个躯体。 而就在他挺身进入那片幽谷深水时,耳听机括声响,顺手拿了被子蒙在她身上,就在这刹那间功夫,金门大开,一道直劈山岳的凌厉掌峰朝着他的后心就是致命一击,他侧身一闪,仍被那凌厉的掌峰轻擦了臂膀。 抽出靴间匕首一个反手插向来人的腰间,被来人侧身躲过。 而他趁势扭转了身子,就看见耶律阔拓地掌风再次袭来,门口两米远处还有三个弓弩手直对准两人。 眼角的余光扫向门口,就看见一个与耶律阔拓像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小男孩眼神狠戾地盯着他,他相信若不是这小子年龄太小,不是他对手,这小子定会若饿狼般将他撕成碎片,可就是这小子狠戾的眼神让他更加想要有他们两人血脉的孩子,他的儿子或女儿定不会比这小子差,他有这个信心,现在既然他们找来了,他自不会若傻子似得来个以一挡百,虽然硬拼他照样能杀出去,但那样若莽夫般愚蠢的做法他才不会干。 于是,趁两人打斗的机会,他手指向上轻轻一弹,一道天窗就打了开来。 当所有人都望向那突然照进阳光的天窗,他却闪身跃入了与天窗几乎同时裂开地一道地缝,纵身一跃跳了进去,随着他的跃入那地缝眨眼的工夫又重新合拢了起来。 星儿望着那瞬间消失的身影,狠狠在地上跺了一脚,并暗骂了声老狐狸,探手摸上娘亲潮红的脸,他很是不屑地冷白了轩辕澈,眼里赤果果的嘲讽让轩辕澈很没面子,“他身手很好,何况他一向就是滑不溜秋地很难对付。” 星儿朝他翻个白眼,“娘中了药,你解决吧,我带人在外边守着。” 说完,转身看也不看轩辕澈迈着龙虎小步走了出去。 星儿一出门就听一声机括声响,那扇金黄色的严丝合缝地又对在了一起。 数度缠绵,药力散后,田朵终是累得筋疲力尽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是翌日黄昏,田朵睁眼就看见星儿趴在她床边睡着了,抬手轻轻摸了下儿子乌黑浓密的头发,起身下地,将儿子抱上床,并为他盖好锦被。 环视房间一圈,很陌生的地方,同时空气中的寒气冻得她直想打哆嗦,默运周身灵力,却惊喜的发现原本一滩死水似的灵元力像蜗牛爬似得缓缓流动起来,尽管流动缓慢但也能起到防寒的作用。 田朵摊着双手望着这对绿镯子,不由苦笑一声,抬起左手用力捋向右手腕间的玉镯,企图将其捋下来,可都将她的手腕捋红了,也没能将那镯子捋下来。 一着不行,再换一招,习惯性地摸向挂在腰间的流星弯月刀,结果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昨天她醒来是未着寸缕,也就是说慕容潮汐那混蛋将她身上所有的暗器和刀剑都搜走了,想起慕容潮汐昨天对她的侮辱,她暗暗咬牙等她将手上的在镯子除了,她一定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原封不动地让他也受受那种屈辱。 就在这时,轩辕澈拿了一套普通农家妇人的厚衣裳进来,“醒了。” 田朵垂眸点头嗯了声。 “山下都是庄户人家,没什么好看的衣裳,这是我从农户家买来的,你先穿上,我们这就启程,若不然就赶不上祭祀大典,星儿呢?”轩辕澈将衣裳递给她道。 “睡了。” 田朵抬眸望向躺在床上的儿子一眼,“对不起,这次给你添麻烦了。”说完,也不等轩辕澈说话,自去屏风后换了衣裳。 换好衣裳后,田朵将双手伸向轩辕澈,“用刀或匕首将这对镯子给我砍了。” 轩辕澈抬起她的手仔细看了下那对镯子,“他就是用这东西困住了你一身的修为?这次,他倒是下了血本,看来是对你真动心了。” 田朵狠狠白他一眼,“砍不砍,不砍就把匕首或刀给我,我自己砍。” 轩辕澈看她一脸的恼意,抽出悬挂在腰间的上古轩辕剑一剑击向田朵的右手腕,只听叮地一声脆响,随之就听一龙吟声,紧接着就看见一条火龙残影张口吞噬了那玉镯的器灵。 田朵甚至都没看清那玉镯的器灵是个什么形状,就在这时,只听脑中叮地一声响,“主人救我,我这就释放主人被困的灵元力,而且主人在遇到强大的对手时,我还能帮主人克敌,求主人饶小的一命,千万不要让火龙吞了我呀,我是上古器灵,上古器灵,真的不会让主人你白出手相救。” 本来田朵是真想让轩辕澈再一剑斩碎左手腕上的玉镯,可在听到那玉镯说上古器灵时,田朵阻止了轩辕澈已举起来的轩辕剑,“等等。” 轩辕澈感受到他的上古轩辕剑在吞噬了那灵镯器灵后的兴奋,正准备举剑再斩断另一个镯子时却被她给阻止了,于是他眉头略微皱了下,“怎么了?” 田朵指着他手中的剑道,“你这是什么剑?” “上古轩辕剑,我们轩辕家的至尊宝剑。”轩辕澈放下手中的剑,“怎么又不想斩碎它了?我的剑貌似很喜欢那镯子里的东西。” “你知道我手上这对镯子的来历。”田朵皱眉望着他道。 轩辕澈点头,“和我这把宝剑一样,也是一个上古灵器,一直是中山国皇室的至尊秘宝,若不然我也不会说他下了大血本。” 田朵一听炸毛了,“你知道这是件上古灵器,你还拿剑劈了它,你……你,真是个败家子?” 轩辕澈很无奈地抓了下头,“不是,你让我砍地吗?怎么现在砍了又成了我的错?” 田朵用脚狠狠踹了他一脚,“我让你砍,那是因为我不晓得这是个什么玩意,而你知道他们是世上罕见的灵器,你还这么连眼都不眨地就给我毁了,你这是故意想气死我不成?” 轩辕澈很有些委屈道,“就算是上古灵器,不也是禁锢了你周身的灵力,那还要它干什么,不若让我的剑吞了那镯子里的灵元力提升下修为,这样没准我的剑也有了克制灵力的功效!嗯,不对呀,你是怎么知道它是上古灵器的?” 田朵翻个白眼将镯子背在身后,“我突然想起来,能禁锢我一身修为的东西,必定是好东西,我刚才让你砍,是我刚睡醒脑子还糊涂,所以才干了这么愚蠢的傻事行不行?倒是你,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告诉我,任我将那么好一个镯子给毁了,若是放到修真界的灵器拍卖行定能拍出一座灵山来……” 田朵刚说到这里就被轩辕澈一把堵住了嘴,“我的小姑奶奶,你嚷这么大声干什么,万一这山上窝着个修真者,你是不打算活着出去了是吧?” 田朵砸吧下嘴,习惯性地用神识探查了方圆百里,没发现有修真者的气息,刚吊起来的一颗心终于又放了下来,就在这时,只听星儿稚嫩的声音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轩辕澈轻咳一声松开了田朵的嘴,冲星儿微微笑了下道,“你娘亲的财迷疯又犯了,爹替她诊治诊治,星儿,既然醒了,走,咱们也该启程回京了。” 说完,不等星儿同意就将星儿抱了起来,并拿被子将星儿裹了个严实。 星儿不自在地在他怀里扭捏了两下,并伸出双手递向田朵,“娘亲抱抱。” 田朵正想抬手接过儿子,只听轩辕澈道,“你娘亲一身修为被毁,你现在这么重,她抱不动。” 星儿扁扁嘴,趴在了轩辕澈的肩膀上,“算了,那晚上我和娘亲一起睡好了。” 结果让轩辕澈狠狠拍了下他的屁股,“你都是男子汉了,怎么还能跟你娘亲一起睡,父王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开院子单过了。” 星儿很郁闷地嘀咕一句,“你都霸占娘一年多了,我怎么就不能和娘睡一晚上,我就不,今晚我就要和娘一起睡。”说着眨巴着水盈盈的墨眸,小嘴一扁道,“娘亲,星儿很想娘亲地,难道娘亲你没发现星儿都瘦了,全是想娘亲想地,可是看娘亲一点都没发现星儿发现瘦了,定是娘亲将星儿忘了个一干二净。”(未完待续) 【315】 默许 田朵一看儿子那泪睫于盈,偏偏又不让眼泪掉下来的隐忍样子,心中一痛,连忙张开手臂从轩辕澈怀里将星儿接了过来,“星儿啊,乖,都是娘不好,没照顾好你,等到了京,娘亲给你做ài吃的番茄牛腩吃。” 轩辕澈白她一眼,“我也爱吃,你怎么从来不给我做着吃,还有你,小东西,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看看你那出息样。” “我没流,你那只眼看见我流了。”星儿狠狠地瞪了轩辕澈一眼,“都是你,要不是你,娘亲,和我,还有爹都还好好地在星雨岛呆着,现在都是因为你,我们才来到这个天寒地冻地鬼地方。” 一说起爹,星儿的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可又不想让轩辕澈小瞧他,只好将小脸埋进田朵的怀里,哽咽道,“娘亲,爹没有了,天顺皇帝告诉我是他害了爹,娘亲,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轩辕澈大手一提溜从田朵的怀里将星儿提溜了出去,“你爹活地好着呢,别听天顺那个窃贼狗皇帝忽悠你,他那是赤果果地挑拨离间,他就是想让我们一家子不和,最好能打得头破血流,好给他足够多的喘息时间,去年,他虽然收回了失地,但他损耗的人力物力财力已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现在的天顺又成了五年前的空壳子,五年前,是你娘亲那个蠢女人帮他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也帮他坐稳了那个宝座,可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待你娘亲和你舅舅地,现在又使这离间计,父王告诉你,这会你就该断了他的粮源,让他和他的臣子自个头疼去。” 星儿注意到了他的措辞,吸溜了下鼻涕,想了想,狠狠地在轩辕澈的肩膀上蹭了一把,“你说地都是真的。” 轩辕澈若晨起打鸣地公鸡仰着脖子道,“当然,父王这叫虽败犹荣,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年不行咱看来年,总有一年我得将那窃国狗皇帝拉下那宝座来。” “我说得不是这个。”星儿撇撇嘴,“我说地是你说,你爹活地好着呢这句话。” 轩辕澈杂么下嘴,嘿嘿一笑,“可不是真地,你爹我要不活着好好地,怎么可能抱着你个小东西健步如飞地下山。” 星儿刚升起的一线希望瞬间又蔫了下来,“娘亲,他从小就是这么不着调,听不懂人话吗?我很为没见过面的祖父祖母感到悲哀。” 儿子的话虽然说到了田朵的心坎里,但轩辕澈毕竟是他的父亲,该有地尊敬还是得有地,于是,她轻咳了下,故意板着脸道,“星儿,娘不是教过你,孝顺父母尊师敬长是根本,就算是那么着地,只要在心里清楚就好,不能说出来地。” 星儿深叹了口气,“好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臭小子,那有你这么骂你爹地,这要是放寻常人家定要将臭小子你除族不可?”轩辕澈抬手又想照着他的屁股拍一巴掌,可在听到那小东西嘀咕一声,“我又没宗族,在星雨岛我就是开山鼻祖,谁敢除我的族。” 抬起的手终是又无力地垂了下来。 下山,就看见耶律翼带着三千铁骑整齐划一地分列两旁,看见他们下山,向轩辕澈禀报搜遍了整个万雪峰也没搜着慕容潮汐,并询问轩辕澈留下一个分队继续搜还是开拔回京。 轩辕澈传令将搜人的事交给当地的贵族首领,他们的人开拔回京。 耶律翼得到指示后自派人去传令。 轩辕澈则接过手下牵来的两匹马,一匹马交给田朵,“能骑吗?” 田朵点头,翻身上马,“我来带星儿吧。” 结果遭到轩辕澈一记白眼,只见他抱着星儿纵身一跃就飞了马背,随之双腿一夹马肚,率先飞了出去。 耶律翼拿着马鞭照着田朵胯下的马屁股狠狠摔了一记,随之大喊一声,“出发。” 三千铁骑步调一致地飞奔起来。 五天后,他们回到了上京城,三千铁骑未入上京城就回了铁骑队。 一入上京,轩辕澈先派人将田朵送回坤宁宫,他则带着星儿和耶律翼说是处理些事情,田朵很想说你处理事情带着星儿做什么,孩子那么小又帮不上你什么忙,望望周围的侍卫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晚上星儿没跟着轩辕澈回宫,问他去了哪里? 他只说丢不了那臭小子,猴精猴精地简直就是个妖孽转世,而翌日就是皇家祭祀大典,田朵也没与他闹腾,自去休息不提。 等听到轩辕澈平稳的呼吸声,田朵才小心下床,盘膝坐在榻上自去调息修炼。 困灵镯的器灵是只长了翅膀的豹狮兽,他们没有名字,于是,田朵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柿饼,柿饼告诉她,它是有思维的上古器灵,所以在对敌时她不必刻意操纵它,它可以自主御敌,因为它的思想是与她相通地,现在她既然成了它的新主子,那么从今后,它只忠于田朵一人,并陪伴其终了。 田朵也晓得器灵是最忠实地,不用担心它叛变,于是,在与柿饼沟通了解后,柿饼还能随着田朵的修为提升而进化后,田朵就将柿饼丢进了穗园,让其去穗园自行修炼升级,当然,若它不想修炼那就帮青葱干活去,这么高级的灵兽不用白不用。 而被柿饼释放了周身的灵元力,田朵发现经脉里的灵元力经柿饼过滤后更加的精纯,隐隐比先前还壮大了一些,且运转的速度也比以往提升了一点五倍左右。 田朵一直修炼到五更天,方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的内侧小心躺好,结果,她刚躺下就被一结实有力地臂膀圈进怀里,然后就听到轩辕澈嘀咕一声,“我还以为你天生就有神力,原来将所有的辛苦都掩盖在夜幕之下。” 田朵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身子,并试图将圈在她腰间的大手哗啦开,“你装睡。” “别乱动,若不然点着火,你就得负责灭火。” 说是这样说,轩辕澈还是翻身,双臂一伸就将她搂进怀里,“我突然发现抱着你睡觉,就像抱了个小火炉似得,倒是给我省了不少的碳钱。” 田朵望着他那张依旧面若冠玉却褪去了当初的青涩与傲娇,替代的是经岁月打磨后的坚韧与岁月沉淀后的深邃莫测,翻身不想再多看那张脸,且没好气道,“我还发现你永远是捂不热地冷石头,与其白浪费我的热量还不若远远丢了来得省事。” 轩辕澈被他噎得轻咳一下,双臂却将她搂地更紧,“怪不得你没人要,像你这么嘴毒的女人也就我不与你计较,若换做别人早去找贴心贴肺地柔情小美人去了,你能入了本小爷的眼,也不知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而你这个不省心的女人却偏偏放着我这块会发光的金子不要,偏要去找那一捏就碎地土坷垃,当真是没眼光的紧。” “你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田朵实在忍不住用后手肘捣了他一下。 轩辕澈嘿嘿一笑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今儿祭祀大典,我要给星儿上了皇室玉蝶,两个大名,一个叫耶律雷达,一个叫轩辕达,达,字,取自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你看可好?你知道,昨天下山时,当我听到星儿说他没有宗族,他要当开山鼻祖时,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那种令人无法言语无法表达的揪心之痛比活活烧了我都还难受,而我轩辕澈身后背负着两大皇室的宗亲,可是我的儿子却说自己没有宗族可靠,这是件多么荒唐而讽刺的事,今天请你依了我这件事好吗?” “为什么这会告诉我,你可以不告诉我直接给他上玉蝶,反正到时生米煮成熟饭,我又能耐你何,当着那么的皇室宗亲,你知道我是不会当场和你闹翻地?”田朵腰背挺得笔直,“何况我并不认为我的星儿自立不了门户。” 若是以前的轩辕澈听到她的话定会和她怒目相向,但如今的他知道她肯这么说出来就表明事情还不那么糟糕,若是她不同意,她是连说都不会与你说一声,直接卷铺盖找星儿走人,一直以来她都是个行动派,他知道地。 于是,一向不善表达的轩辕澈吐出了如下这番话,“耶律翼告诉我夫妻间除了相互尊重还要真心相待,我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地,怕你不同意,可是我又觉得你是孩子的娘亲却更是我的妻,孩子入玉蝶这种大事如果我连你都隐瞒,这个世上怕是没人再令我相信,而我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我不想当在沙漠中行走的孤独行者,我已经寂寞孤独地够久了,不想再失去你,那怕你并不完全信任我,我仍愿意努力获得你地渐渐认可,因为在尝过世间的美好后,我害怕了那站在高处凉薄看待世人的孤冷寂寞,那怕你什么都不做,只要如是能安静地躺在我的臂弯里听我说话也是好地,否则,我不知道有没那么一天,我会丧失说话这项功能,只凭着手中的刀剑来说话。” 田朵选择了沉默以对,没有反对也没有同意,但轩辕澈知道她这是默许了,于是,用力嗅了她发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有你在真好。” 顺带将她揽回了胸前,让她枕着他有力的臂膀,“睡会吧,等到点了我叫你。”(未完待续) 【316】 暴毙 皇家祭祀的场面很大,而在这样的场面下很容易引起骚/乱或者是刺杀事件,因为人太多,再多的兵将也没老百姓多,而且这些兵将也不可能有孙悟空似得火眼金睛,随便一扫就晓得谁是刺客。 可能是前段的当街刺杀,让京兆尹很是担惊受怕,这段时日以来,京兆尹很是下大力气治理了防务,皇家的仪仗对一路行来倒是没发生什么意外骚/乱和踩踏事件。 进得皇家祭祀的布洒拉宫,轩辕澈在前,星儿居中,田朵垫后,在礼仪官的指引下行三叩九拜一平趴礼,从朝阳初升知道日薄西山,可谓是历经九九八十一阶方看到那高高矗立在顶峰地大殿。 这一大天三人未进一滴水,望着儿子被风吹得干裂唇瓣,田朵真想抱起儿子走人,从小到大,她从没让儿子吃过一点苦,现在却为了什么劳什子的认祖归宗让儿子受这样的人间疾苦。 就在田朵要暴走的时候,耳听有三支利箭裹挟着劲风朝田朵的后心射来,田朵心说老汗王,这可不是我不敬你们辽越祖宗,是有人要射杀我,我不得不奋起反抗,可是还没等田朵抽出腰带反手甩落那箭矢,就听叮当三声作响,那裹挟着劲风地箭矢已被击落在地。 同时,传来轩辕澈的声音,“不要乱动,马上就到了,你再忍忍。” 田朵砸么下嘴,只好又恭敬地跪地叩拜。 有了这么一小插曲,很快就到了祭祀的大殿,当田朵从一尼姑手中接过被点燃香茗的刹那间,一把凌厉的匕手狠狠地朝田朵的后心扎去,田朵微侧了下身子打算躲过要害,没办法这个尼姑离得她太近,手法也快得惊人,田朵现在要么无视整个辽越皇室的列祖列宗丢掉手中的香茗出手制敌,要么为了表示对辽越皇室列祖的尊敬只能结结实实挨这一刀。 想想那么长地一段距离她都忍了,若是在最紧要的关头功亏一篑,田朵实在是不甘心,就在田朵准备结结实实挨这一刀的情况下,只见她周身散发出一圈莹莹绿光直接将尼姑和匕首反弹出门外。 很自然地,这个尼姑就被御林军统领给逮了起来。 这么短短的时间,田朵就被人袭击了两次,轩辕澈的脸黑得已不能再黑了,余下的皇室宗亲看到王上那脸色,原本对这个和王上长得一样的孩子上皇室玉蝶还颇有微词的众人谁也不敢在此时逆龙鳞,因为当初王上上玉蝶时,但凡有反对的人一律格杀在这大殿内,据说当初这大殿内的血迹连刷了半个月才将大殿清理干净,而他们这些宗亲,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一拨,除了老族长没换,其余的人几乎全都被换了。 发生这样的事,除了布洒拉宫的方丈没动,其余大殿内的和尚全被御林军看压了起来。 可祭祀需要人侍奉,这些活就全都由腰跨刀剑地御林军侍卫充当,有了御林军的加入,整个祭祀大典总算没再出事,在侍卫托着写有耶律雷达的玉牌递给老族长,并由老族长放进轩辕澈的下一排正中的位置,高声唱喝耶律雷达为辽越王的第四代嫡长子后,将象征耶律雷达身份的玉佩递给了星儿。 星儿尽管心里不是那么情愿,但还是很得体叩头接过那象征他身份的玉佩挂在腰间。 随之自有内侍唱告祭祀大典结束。 耶律皇室的祭祀结束,轩辕澈单独带着田朵和星儿进了一间没有写明牌位的祠堂,并当场口述了轩辕王室的众人并让星儿牢牢记住那些人的名字,燃香祭拜过后,将象征星儿身份的无字玉蝶摆放好,并亲自将一块出自轩辕皇室的玉牌挂在星儿的脖子上贴身佩戴。 祭祀大典过后,轩辕澈就安排人要将她和星儿送回皇宫,田朵晓得他非常生气,她做不到让他放弃追查凶手,但也不想他连累无辜之人性命,于是,在临走前,她还是劝说他一句,“为给儿子多积些福缘,这次事件能放过地就放过吧,你的杀戮已够重,我不想儿子刚踏入这个国度,随之而来地就是来自各个方面的暗杀。” 本来想拿全寺人陪葬地轩辕澈在听到她的话终是打消了这个嗜血的念头,只命人拷问那女尼身后的幕后指使之人。 翌日早朝过后,轩辕澈回到坤宁宫问她认不认识一个叫花静枝的女子,田朵略思忖了下,花家的人,就是花四姐夫那边的人,而花静枝这个人名她记得,但人长得什么模样几乎忘记了,恍惚间长得应该是还不错。 而轩辕澈会提及这个人,想必和那个想杀她的女尼有关,因为花家当年的变故她却是在背后推波助澜过,若是花静枝将她当成是害她母亲而亡的刽子手也不能算完全冤枉了她,但当年,是花二夫人先算计她们姐妹在先,她不认为自己假借他人之手令花府落败有何过分,若不是顾忌四姐,她当年可能做得更绝,因为当年若照着花二夫人的剧本走,毁地可就是她们姐妹一辈子。 但问题是花静枝这么个落魄户家的女儿,是如何晓得她的身份,竟然还能混进祭祀大典,要知道祭祀大典上的每个人都是提前经人排查过,辽越的祭祀大典往年是没有女人在场地,今年因着有了皇后,且皇后在刚刚过去不久的雪灾带领民众全力抗灾赢得了老百姓的赞誉,这才使皇后有资格进入祭祀大殿,既然皇后要参加祭拜,那势必就要安排一个女尼姑在一旁服侍,虽然出家人讲究四大皆空,但无奈当今的王上却不信出家人的四大皆空,而且这位王刚上位时,很是屠戮拆了不少的庙宇。 这间布洒拉宫若不是辽越王室的宗庙,又有王室族长的一力担保,没准连这座庙宇也不复存在,对于这样一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王上,寺庙方丈自是要顺着他的心意来安排。 可见寺庙方丈为了整个布洒拉宫的香火繁盛,对尼姑这个人选定也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地,却不成想千挑万选出来这么个刺客。 思及此,田朵将花静枝的来历以及与她的个人恩怨给轩辕澈细说了一遍,轩辕澈在听了花二夫人居然敢如此算计她时,恨不得将那花二夫人的尸骨从坟里扒出来大卸八块,当然,这是不可能地,因为花二夫人的尸体是被丢进乱葬岗,这会早找不到那个是花二夫人的尸骨。 而当年,她也派人盯过看有没人去给这花二夫人的收尸,结果当然是没人,而这位花静枝小姐不仅没帮嫡母收尸还在为讨好继母极力贬低着自己亲生母亲,但终是别人家的事,田朵命人跟了一段时间就收了回来,不成想,多年后的今天,花静枝却成了别人手中的枪。 轩辕澈告诉她,在他命人对花静枝严刑拷打一番无果后,就使了个欲擒故纵的招命手下人放跑了花静枝,相信过不了几天就晓得花静枝背后的主子是谁? 三日后,在上京的一个低等老鸨院,抓获了与花静枝接头的人,那人居然是花静枝的三叔,也就是当年突然消失不见了的花府三少花见泪。 再往下查,花见泪一口咬定是为了报当年田朵在南阳搅得花府家破人亡的大仇,其实真正搞得花府败落地是孤独信,田朵在背后只不过适时地推波助澜了下,怎么就让这花家叔侄牢牢粘住她不放。 花见泪不招,但与花见泪一起参与刺杀行动的手下却招了,因为他看见花见泪与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太监接触过,并且还情意切切地叫言儿,他觉得应该是宫里某个嫔妃身边的宫女。 轩辕澈在听到那手下说到此处的时候,命人将所有人都处理了,只留下花见泪,并命人斩断了花见泪的手和脚,割断了他的舌头,然后将花见泪装进了个大瓮里运进了皇宫,送进了多妃的慈宁宫。 田朵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花见泪已到了多妃的慈宁宫。 可还没等田朵做出反应,就有宫女来报多妃暴毙而亡。 入夜,一口棺材,一车死尸出了王庭的西侧门被丢进了城西的乱葬岗。 第二天,慈宁宫就成了一座空荡荡的鬼屋,夜深露重时还能听到男女鬼似呜咽似男女欢爱时的**低吟夹杂在烈烈北风中听不真切。 慈宁宫除了一个看门老妪再没人敢进去。 没过几天,耶律迎蕊病倒了,发高热直说胡话,请太医看了吃了几幅药仍不见好。 命人传话给轩辕澈,轩辕澈再命人传话回来让她看着办。 田朵不晓得他什么意思,不过想想,很可能对多妃往他头上扣顶绿帽子很不爽,连带着多妃的三个孩子也不讨喜起来。 思及此,田朵亲自下厨做了些耶律迎蕊爱吃的点心和蔬果,带着人去桂宫看望她,结果看到一个原本圆圆滚滚很可爱的孩子此时瘦地都成了皮包骨头。 而迎春和迎彤两人比起以往都清减了不少,想想不管多妃究竟是怎么死的,终是她们的亲生娘亲。 三人的衣裳也都换成了素淡的颜色,往日像花儿一样鲜衣着锦的衣裳全被姐三用剪刀给剪了。 地上因收拾地仓促还能看见不少的布丝残留其上。(未完待续) 【317】 强盗逻辑 田朵只往地上瞥了一眼就问起迎蕊的病情如何,迎春就若鹦鹉学舌似得将太医的话回禀了一遍。 田朵看三个孩子不若往常那样亲近,也不强求,命人将吃食放下,并吩咐小姐俩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地,让她们直接去找千湄,千湄会帮她们地。 可是就在田朵带人快走出桂宫时,迎春气喘吁吁地追上来,说迎蕊想见她,想与她单独说话,说着还瞥了瞥跟在田朵身边的众多宫女。 田朵命人就在此等候,转身又随迎春回了迎蕊的病房。 天冷,屋子里的门窗关地死死地,暖和倒是暖和,但是空气不流通,导致屋子里就有点憋得慌,田朵轻叹了口气,推开了一扇窗,并嘱咐小姐俩,每天中午太阳好时,不仅迎蕊的屋子要适时的通会风就是她们小姐俩的屋子一样也要通风,这样会减少疾病上身的概率,同时也奇怪,楚秀言有那么好的医术为什么连最常识的东西都不告诉她的女儿。 但人死灯灭,即便有疑问,想必也没人会答她。 小姐俩恭谨应下并说多谢母后教诲后,就出门守着去了。 等两个姐姐出去后,原本合着眼的迎蕊睁开一双空洞无物的双眼,在看到田朵后微微闪了下光,然后虚弱地撑着胳膊坐起来靠在床檐上,只见她舔了下干裂的唇瓣道,“母后……我……” 长久的沉默后,她低垂了眉眼,若犯错的孩子道,“我将太医给我开的药都倒了,我想死,可我又怕死。” 田朵点头轻抚了她早已失去光泽的黑发,“不只蕊儿怕死,我也怕死,怕死是人的本能,没什么丢人地,但想死这种想法,嗯,怎么说呢,人在最脆弱最艰难的时候会产生这一念头是正常地,但是过了那个坎,你会觉得这个世界虽然有丑恶的东西,但光明美好的东西还是占多数,你还这么小,都没真正品尝过这世间的美好,怎能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你说我说得对吗?蕊儿?” 迎蕊眨巴了下眼,“母后,可是我觉得有那样的一个娘亲,我感到耻辱。” 田朵让迎蕊的话给激地心头一凛,她不由皱紧眉头,“蕊儿,你看到了什么,怎会如此说。” 迎蕊抬头看了下大开的窗户,低头若蚊子哼哼般道,“我偷偷去过慈宁宫,她没死,只是和一个男人合装在一个大瓮里,每到夜里她们就在瓮里滚来滚去……” “蕊儿”没等迎蕊再往下说,田朵就打断了她的回忆,用手搂紧了她,低声道,“这件事你都给谁说了?” 迎蕊低声抽噎着摇头,“我只给两个姐姐说过,然后就是母后你,别的再没有人了。” 田朵点头,叮嘱迎蕊不要再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并让她不要再将药倒掉,况且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她若是仍这么副病泱泱的样子可吃不到什么好吃地。 看迎蕊答应了,田朵又将守门的迎春和迎彤嘱咐了一遍,那事不仅是皇室的丑闻更是关乎她们姐们三这一辈子能不能找个好人家嫁了的大事,不管皇宫里怎么地肮脏,出了皇宫这座大门,她们就是身份尊贵的公主,就算是王公贵族也是不敢小瞧她们的存在,但是光有这身份还不行还要她们自个争气方能在将来为自己谋个好的夫婿。 看小姐妹两个咬着唇应了,田朵才强作镇定一路走出桂园,走回坤宁宫。 回到坤宁宫,她就屏退了所有侍女,一屁股跌坐在靠窗的榻上,久久不能动一下,却不曾想自从她坐在榻上,就有那么一双深邃的眸子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直到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了她的小手。 抬眸当看到是那张熟的不能再熟的俊脸时,田朵下意识地就想甩开他的手,真的,尽管知道他被人戴绿帽子他不爽,可是,他若一剑结果掉那两人的性命,她不会多说什么,作为一个身背国仇家恨的帝王,对背叛自己的女人一剑斩杀,这是每个朝代帝王都会做的事,往高了说,这是侮辱皇室的尊严,往小了说其实每个帝王的心眼比那针尖大不了多少,尤其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 但是,他现在的做法已经不能用残忍残暴来形容,他这么是在惩罚多妃,可也是在凌迟警告她,她不敢想象若是当日让慕容潮汐得逞,他是不是会用类似的法子来折磨她,这个人究竟还是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虽然有点傲娇但本性并不坏的小人儿。 抬手摸着那和儿子几乎一个模子拓出来的脸,“你怎么变成了这样,你还是那个我从小就认识的人吗?” 轩辕澈若孩子般低头埋进了她的怀里,“你若一直守在我身边督促着我,我就还是那个我,若有一天你离开我,我就成了世人眼中的大魔头,那时的我还是不是我,我也说不清,因为我的世界不是红就是黑再没有其它颜色,那你说我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又凭什么我这个至高无上的王者过得不如意,而手下的小老百姓却享受着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 “你这是强盗逻辑,凭什么你过得不如意,就不许人家过得如意,你过得不如意是你生生毁掉了自己原本可拥有的幸福,为何,你要在毁了自己后还要毁掉别人?是你天生身份尊贵吗?” 田朵双手捧起他的脸,认真盯着他的眼睛,“你也过过苦日子,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若想一脚碾死你,那你就得死,可当初落魄时的你,你甘心甘愿就那么死在上位者的脚下吗?你不甘心,所以后来你借助德妃娘家的势力,逃出关外,又忍辱偷生般认了你的亲生父亲,回归了辽越皇室,又用铁血的手腕镇压了一切反对你的声音。 但你要想想,当初的你不甘心,换做别人就又甘心吗,唯一欠缺的是别人没有一个当王上的父亲,但这不代表在某一天,他们就不能通过自身的努力与经营达到与你相抗衡的地步,区别是你走了捷径,而人家却是脚踏实地一步步拼过来,同样脚下踩踏着皑皑白骨,为何别人仍能保持颗是非分明地真心,而你就成了被血海蒙蔽了双眼的恶魔呢?” 她停顿片刻,又道,“我来告诉你,因为别人用的是仗剑而立快意恩仇,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全是因果循环,所以纵使杀人再多,也不会产生心魔,而你的手法在残忍中掺杂了官方刑讯逼供时的阴私下作,这样的你,那样的事做的越多,心魔越重,直至心魔掌控你的全部,成为连你自己都不认识的恶魔。” 说着,她抬起自己的双手,“你看我的手干净吗,我告诉你不干净,可是我在将别人碾落成尘的时候,同时用自己的双手从土里抓出了新生,我时刻告诫着自己,这是一个强者生存的社会,想要守护住我想要地,就得让自己变得强大,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人若欺我,我必十倍百倍还之,但我从不以折磨人为人生的乐趣,你可懂我的意思?” 轩辕澈盯着她一双清亮的眸子良久终是点头,“我会给他们个痛快,但这样的背叛我承受不起第二次,你懂我的意思。” 田朵低垂了眸子,终是点头,“同样的境遇,下次我会选择死来解脱。” 轩辕澈却一把抓紧了她的臂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想你死,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在你心里入住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男人,我说的背叛是从心灵上的背板,而不是你在被人为迫害后,还要承受我的怒火,你可明白我的心思,我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亲人,若是连你都要离我而去,我要这个天下来干什么?” “那你随我归隐吧。” 明明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田朵还是这么嘴贱地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嘴咬烂算了。 轩辕澈盯着她的眼认真思考了下,缓缓摇了下头,“我想过,但目前的我放不下,也做不到,我不想违心的骗你,你……能理解我吗?” 田朵低头叹口气,“算了,你当我没说好了。” …… 翌日傍晚,内侍来报,多妃要见她,作为多妃死前的临终意愿,轩辕澈派人将话传了过来,不是命令,只是传话,见与不见全凭田朵的心意。 田朵在略微思忖后跟随内侍去了慈宁宫,只听吱呀一声,推开那被擦得锃亮地木门,一丝亮光照亮了一屋的黑暗,入目的先是一头乌黑亮丽的黑发与瓮奇高。 其实,田朵宁愿看着她那一头依旧乌黑亮丽的黑发与她交谈,毕竟这样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般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当那瓮戴了一头假发,但听到声响地多妃楚秀言缓缓扭过了侧脸,嘴里呜哇发出两声粗噶刺耳的声响。 随之只见她伸出双手配合着瓮很是吃力地一点点地将自己扭转了开来与田朵来了个面对面,眼神飘向了不远处一张木桌上的纸和笔。 田朵挥退了内侍,走到桌旁拿起纸笔递给她。(未完待续) 【318】 后娘 只见她神色狰狞在纸上写下一行字,飞蛾扑火的下场是毁灭,她爱了他三生三世,若还能侥幸有来生,她要做那焚烧的烈焰而不是小小的虫蛾。 田朵不甚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也没有很八卦地继续问为何她会说爱了他三生三世,因为只要田朵问出口她是穿越重生再重生,还是重生穿越重生,不管哪一个,都会暴露田朵也是穿越女这个事实,虽然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对于穿越女这样的另类人而言,田朵不想赌,因为谁都不知道多妃的死换来的是不是新的重生,显然多妃也是存着这样换壳再生以期报仇的侥幸心理。 田朵望着她依旧清秀甚至更加明艳的容颜,轩辕澈除了命人斩断她的脚不能让其行走,割断她的舌不让其胡乱叫嚷外,其他方面,仍是维持了她爱好干净整洁地癖好,若不然,以她今日的状况,怎会有如此的光景. 她轻轻低叹一声,“你有想过迎春,迎彤,迎蕊三个孩子吗?迎蕊病了,高热不退,可是我去她的屋子,门窗紧闭,屋子倒是暖和,但通风不好,会怎样?你的医术不可谓不精良,可是这些常识性的东西,连我都晓得,为何迎春和迎彤都不晓得,迎春,迎彤应该是双生子,我瞧着怎么也有五岁了吧,再过个几年也该定亲选夫婿了,可是,貌似你眼里从来没她们的存在,那她们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你生她们出来又为的是什么,是纯粹作为你固宠的工具还是什么?” 田朵又瞥了眼那桌子上的纸,“你说你爱了他三生三世,你占尽了先机,为何到头来的结局仍是毁灭,老天厚待你,给你一次又一次地机会,可若你不好好反思自己,只一问地若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地向上扑,就是给你一百次机会,结局也是注定地,你想做烈焰,我还想上天腾云驾雾做那一遁千里的逍遥仙子,这可能吗,不过都是痴人说梦而已,我来见你,是来告诉你,作为母亲,你失职,也替三个孩子叫屈。” 楚秀言的面部有些些微的扭曲,只见她刷刷又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力道重的使她原本与人一样清秀的小楷有了浓墨重彩地模糊感,只见她在上面写道,这一切都要怪田朵,若没有田朵的横加干预,她怎会落到如此的天地,又怎会每次都让他看到她恶毒的一面,若不是一心扑在他身上,她又怎会忽略了三个女儿。 田朵觉得很无语,不想再与她争论,而是问她还有没有要说地,或者是带给她女儿们的话,若是没有,那么她就要走了,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这样永远只晓得推卸责任不懂得反思自己的人,同样的路让她走上百遍也还是一个结局。 楚秀言有些怨毒地望向田朵,最后在纸上写下一行字,她想要一朵黄杜鹃。 黄杜鹃又名闹羊花,羊踯躅,南北朝时期陶宏景的《本草经集注》中记载,羊食其叶,踯躅而死,可见其不仅有毒,毒性还不小。 田朵以天寒地冻寻不来黄杜鹃拒绝了她的要求。 谁料楚秀言又在纸上写了一行字,说是她养的花房有黄杜鹃,并且写了,她已是将死之人,临死前只想要那么一朵黄杜鹃陪伴都不成吗? 田朵点头,命门外的内侍去慈宁宫的花房寻找杜鹃花,并让那内侍若是可以,就将那盆杜鹃花都给楚秀言搬过来算是满足她的临终遗愿。 没一会儿,搬了杜鹃花的内侍回来了。 还不等那内侍摘那黄色的花朵,就见那内侍的手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化成了累累白骨,田朵看到这样的情况还有什么不明白地,抽出腰中软剑就将那内侍的一条胳膊斩了下来,随之而来地就是那内侍惨绝人寰的痛叫。 紧接着就是楚秀言发了疯的仰天狂笑,然后就看见从那内侍断掉的臂膀上爬出了无数只细小如蚂蚁般的白色且带着透明翅膀的虫子。 田朵虽然不晓得是什么,但知道那种虫子定是招惹不得,于是,默运灵力来了一招风旋四海,将那些想要扑过来的虫子打飞了出去,同时要拽着那内侍退出房间,却被那内侍重重向外一推,“娘娘不要管老奴,快命人封锁了慈宁宫用大火将这慈宁宫烧了,这慈宁宫养了无数的蛊虫,这些会飞的白蚁加上黄杜鹃的香气就是催发沉睡蛊虫的诱因……” 紧接着,就看见楚秀言满脸狰狞地仰天长吼,双手也不停抓挠着那内侍,而那内侍却满脸含笑地任其撕挠,“言儿,罢手吧,娘娘是个宽厚的人会善待春儿,和彤儿地。 而就在这时,轩辕澈带人闯进了慈宁宫,在看到田朵完好无恙地站在门口时,终是重重吐了一口气,然后轩辕澈挥退众人,对那内侍以双方能听见的音量道,“王文之,朕会将那个恶毒的女人与你合葬,有朝一日,也会放你们王家一条生路。” 王文之双腿跪地叩谢王上隆恩。 随之,轩辕澈拽着田朵退出了慈宁宫,一把火将慈宁宫烧了个干净,慈宁宫的大火持续烧了半个月。 辽越历乾亨四年(天顺九年)的王庭就是在一片火光中迎来新年,而慈宁宫的大火被文官赋予天火燎原的新寓意。 乾亨三年底没打春,也没有年三十,所以田朵娘三的生辰过得是腊月二十九,鉴于宫中还燃着大火,所以他们娘三的生辰很低调,只是将娇儿接进了皇宫,一家四口加上卫烙吃了顿团圆饭,现在的卫烙彻底转入了黑暗,并且更名为姬无常,趁着吃饭的工夫,田朵偷偷将龙儿的生日礼物和一张纸条塞给了卫烙,让其抽时间去看看龙儿。 乾亨四年,注定是不平常的一年,上元节一过,轩辕澈就调集兵马攻打中山国,到七月草长莺飞的时节,轩辕澈率先攻克了中山国的京都青州,与其他两国会师在青州城外的落凤坡,共同瓜分了中山国的领土,当然,这次战役轩辕澈的兵强马壮粮草银钱皆充足,分得了中山国的大片领土,而天顺在去年与轩辕澈的作战中虽然胜了,但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的确已到了极限,这次攻打中山国也是加重了老百姓的赋税才勉强凑足了大军的粮草,当然,这次攻打中山国的收获也颇为丰厚,最起码天顺国库在未来五年内不用再发愁,给了天顺足以休养生息的机会。 可见慕容潮汐当日说的中山国就是一身膘地待宰猪羊,即便她们意识到了危机,可在短时间内也锻炼不出高效超强的战斗力。 至此,天顺大陆四国鼎力的局面改写成三国鼎力。 乾亨四年十月,天顺辽越两国皇帝在幽州望台签署了双边互贸协定,没过多久崇德帝昭告天下,来年三月,崇德帝迎娶南蕃国朝阳公主高慧萱。 天顺皇帝大婚,作为邦交邻国,辽越方面自是要派人送礼道贺,但派谁去成了辽越朝堂上热门的议题。 而处在坤宁宫的田朵同样收到了崇德帝大婚的信件,信件是由曾经的卫烙,现今的姬无常带来地,信中写,崇德帝邀请她去参加婚礼,且说这是星雨岛能获得外界认可的大好时机。 田朵看完信后,与卫烙交流完岛上众人的意见,决定由袁傲天和田俊熙带着凡尔赛公主袁莉娅去参加崇德帝的婚礼,凡尔赛公主就是曾经被崇德帝赐婚给田致远的纪诗霜,现在是猿人部落首领袁傲天的妹妹。 现在的纪诗霜被调教地既有野人部落女人的妖娆火辣又在眉眼间能看到属于田朵年轻时的一些影子。 作为双面间谍从新安插回崇德帝身边的确是项不错的选择,而纪诗霜需要星雨岛做她身后强有力的后盾,目前倒也不用担心她反水,因为星雨岛以后越强,她在崇德帝身边的话语权就会越重,作为一个权力欲望很强的女人,她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当然,等纪诗霜手中的权力够大时,就不晓得她会如何做,但到那时星雨岛也发展地够强大,也就不用一个女人来稳固地位。 谈完了出使天顺的事,田朵又问了一些岛上的情况,尤其是袁傲天探查回来的灵脉上蔬果粮食的出产情况。 卫烙自是知道她最关心地还是农事方面的事情,于是,将灵脉上产出的粮食蔬果的种籽拿出来给她瞧。 田朵感受着那些种子间蕴含的充沛灵气,虽然仍不如她穗园空间里的灵气充沛,但是滥竽充数偷梁换柱已经很不错啦,于是,很是开心地连连点头,“很不错,这种子是你亲手制地,哎呀,与我的手艺有一拼,可见你没偷懒。” 卫烙点头,唇角微弯了下,“跟你这么多年,又经营种子铺,若是还没点拿出手的东西,这辈子可就白活了。” 田朵砸么了下嘴,将那些种子收进袖袋里,很是认真地望着卫烙道,“你看千湄那个人怎么样?虽然是他的人,但是你觉得合眼了,咱们就将她弄回星雨岛,我觉得无论是为人,还是能力长相都不错,而且你们年岁也相当。” 卫烙认真想了下,“若是你想要这个人,那我考虑考虑,还得问问星儿和龙儿,他们愿不愿意要个后娘。” 然后不等田朵说话,他就告辞走了。(未完待续) 【319】 糅合 龙儿现在跟着卫烙往来于星雨岛和辽越之间,在这一年的相处中,龙儿和卫烙处得比轩辕澈都亲,倒是星儿长了一岁,懂了不少世情,和轩辕澈比以前亲厚了不少,但两父子见了仍是会吹胡子瞪眼。 田朵望着卫烙的背影,真心觉得该给卫烙找个贴心暖肺地人,现在的卫烙就连回星雨岛也要隐匿了行踪去找墨千叶等人,若是卫烙在星雨岛上有了家眷,就算仍旧见不得光,最起码不会面对冷锅冷灶冷床头。 没一会儿,轩辕澈就大踏步回了坤宁宫,正好田朵也想找他问问千湄的事,于是,田朵很是殷勤地又是给他摘大氅,又是端茶倒水地小意奉承。 轩辕澈一看她这样,就晓得肯定是有事相求,她这人,就是有事嘴像抹了蜜似得能甜死人,无事,那就是那凉快那待着去,看着挡地碍眼。 知道她那毛病,轩辕澈悠哉哉地品尝着他端来的香茗,“有什么事说吧。” 田朵嘿嘿一笑,“想问问你千湄家还有没别的旁人?” 轩辕澈眉头一挑,“你的人不是号称天下没有她们不知道的秘密,怎么没查出千湄的祖宗十八代。” 田朵白他一眼,“我的人可没那么自大,真正那么自大自恋我看是你的人才对,若不然我怎么不知道这句话,而你却张口就来,可见是你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轩辕澈轻啜了口茶,撇撇嘴,“我的人不是你的人,就你分得清。” 两人闲斗两句嘴,轩辕澈告诉田朵,千湄是自小被王妃收养的孤儿,后来经专门训练后一直帮轩辕澈处理着日常事务,在女子中是个很能干的人,言语中透露着对千湄的赞美,并问田朵怎么突然问起千湄来了。 田朵一听千湄不仅是他的得力干将还是王妃留给他的人,就有点打退堂鼓,不过还是想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她也不指望他能同意。 只是让田朵没想到的是,轩辕澈听了后居然比她都热衷促成这门婚事,当下命人宣来千湄,待千湄来了后,给田朵使了个眼色,自个却大踏步的往东宫而去。 千湄看自家爷走路轻快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嘀咕,今儿爷这是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当然面上她仍是礼节周到先是恭送王上,然后又向王后行礼请安。 田朵自是笑吟吟地让千湄免礼。 千湄望着自家王后笑眯眯地样子,不知怎地这心里就是一突,且怎么看怎么觉得王后的笑容若贼狐狸贼咪咪地让人发憷,虽然一直以来王后不晓得她的存在,但是作为爷身边的头等大丫鬟,自家王后小时候深抱王爷王妃大腿进而为自己一家子赚得盆满钵圆地发家史,她可没少听自家爷抱怨过,当然,王后的不好,只能自家爷嘟囔,她们这些下人谁敢说王后一个不字,轻则一顿鞭子伺候,重则那就成了某些活物口中的美食。 至于那些存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想着靠爬床上位的丫头,在一次两次三次这样的事件后,谁嫌命长敢算计爷,自家爷从来就不晓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啊,也不对,现在看来,貌似是对象不对,虽然她也仍没看见爷对自家王后如何怜香惜玉,但是,天冷了,知道给王后拿件大氅披上,这算不算怜香。 再看看自家王后那无利不起早地奸笑样子,千媚在心里又坚定地摇头,这样的王后无论如何也是称不上香字地,虽然她顶着张国色天香的容貌,可是怎么就让人觉得和那香字匹配不起来呢。 不过,没等千湄在心里琢磨出个一二三来,就听王后道,“那个,千宫正,今天本宫叫你来不谈公事,所以,我也就不叫千宫正啦,嗯,叫什么呢,叫湄湄吧,嗯,湄湄那!” 田朵的一句“湄湄”惊得千湄脚下一趔趄索性顺势就跪在了地上,并磕头道,“王后娘娘,您莫折煞奴婢,王后娘娘您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办到地,铁定尽最大努力给您办得妥妥地。” 田朵呵呵讪笑着亲自将千湄搀扶起来,然后让她坐到一个绣墩上尽量柔和道,“本宫真没什么事要你办,你别害怕,嗯,怎么说呢,嗨,我就给你直说了吧,我吧,就是想问问你有没嫁人的想法,或者说心里有没意中人?” 千湄听到这话,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两个鸡蛋,好半天她才结结巴巴道,“王后娘娘,是我耳聪出现幻听了还是咋地,这宫中女官哪儿有嫁人这一说,还是说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娘娘您能不能给奴婢指点迷津。” 田朵给千湄倒了杯压惊茶,“湄湄,嗯,那个千湄你别多想,先喝杯茶顺顺气,你不但没做错事,相反,干得还挺好,所以我就看上你的才干,啊,也不对,而是我觉得你人不错,就这么窝在后宫中蹉跎了大好年华实在可惜,所以,就想问问你心中有没意中人,想不想嫁人,若是你没意中人,我这儿呢有个人选,你看有没意思,若没意思就算了,你就当我今儿什么都没说,若是觉得这个人还行,有待考证,那我就给你们创造个机会接触接触,若觉得还不错,那就让你主子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你看可行?” 千湄的屁股就沾了那么一个小边,听到田朵的话那不亚于当头一闷雷的感觉,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端起茶来咕咚咚将茶喝了个干净,当温热的水流进四肢百骸,没来由地就觉得通体舒畅,刚刚被震地嗡嗡直响地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砸吧了下湿润的唇瓣,“王后娘娘,奴婢没听错,王后娘娘是要给奴婢赐婚,对吗?” 田朵想想这么说可能更让千湄接受,于是点了点头,“虽然是那么个意思,但是若你不愿意,你主子也不会随便将你塞人地,所以你主子才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那个,千湄啊,我给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星儿身边的暗卫姬无常,你应该远远见过吧,你觉得怎么样?” 千湄一听是姬无常,就感觉刚吊在半空中的心呼嗒一下落了地,随即脸微微红了下,她作为爷的心腹大丫鬟,自是知道王后从小身边就有两个人,明面上地和王后一个村子地田六,曾经也是王后的未婚夫,当然,现在骨头没准都烂成渣了。 暗地里的就是这位现今更名为姬无常的卫公子,曾是王后的正夫,而且这卫公子前段时间的饮食起居还是由她暗地里照料,王后如此问,恐怕是还不知道她曾跟这位卫公子接触过,可是老天哪,自家爷想打发情敌,也不用将这情敌塞给她吧,那可是王后曾经的正夫那,她一个大丫鬟如何消受得起,更让人觉得离谱地是提这事地还是王后,这帝后到底是在玩什么? 突地,脑中灵光一现,莫非这是在玩双面渗透的把戏,得力暗卫配得力丫鬟,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糅合搓麻绳凝成一股绳之术。 田朵望着千湄这变幻莫测的脸,天可怜见地,她只想让卫烙的生活不那么孤单,回到家能有人给端杯热茶端碗热饭,怎么到这丫头,咳,不能叫丫头,千湄的年纪早过了丫头的年纪,怎么到了这大龄女官的眼里就处处透着阴谋呢,果然,王府出来的丫鬟就是心眼多啊。 正想着要不先就这样吧,好好地一对婚姻,让这大龄女官给想左,成了刺探双方秘密的双料间谍,卫烙的日子没准还不如现在清净呢,却不料听千湄双颊绯红道,“回禀王后娘娘,这事爷同意,奴婢就同意。” 田朵心说果然还是想左了啊,正要意兴阑珊地再言词申明,她想给姬无常找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而非别的什么点醒这心眼多的大龄女官,却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这事,爷同意,千湄去给爷沏壶好茶。” 千湄自是点头遵命,并起身行礼告退,在一转身的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跟在自家爷身后的那个丰神俊朗却整个人没什么温度的男人,而那男人正好也向她望过来,两相对视下,千湄的心不由蹦蹦乱跳起来,脸也觉得像被热烙铁烫了似得烧得慌,头忙垂地更低,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出了大殿,千湄深呼吸了两口气,当清冷的空气吸入肺腑中,千湄用手狠拍了两下脸,心里暗骂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若小姑娘般脸红心跳,真丢王妃的脸。 左右看看,只见侍女们各司其职地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又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方吩咐侍女去沏茶。 等千湄端茶进屋的时候,田朵发现千湄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在深宫混地大龄女官。 于是,很诡异地,轩辕澈和卫烙在棋盘上博弈,千湄站在一旁给两人添茶蓄水,田朵没事干,双眼叽里咕噜地就开始盯着卫烙和千湄猛瞧。 翌日,田朵问卫烙什么意思,要不要娶? 卫烙点头说王上都应了,自是要娶地,若不然岂不是抗旨不尊,况且这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强龙不压……,说到这他意识到不对,就改口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未完待续) 【320】 爆炸 田朵说她都不知道千湄会不会做饭,她想给他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等他在外面回家了,能有口热茶喝有口热饭吃,千湄虽然在管理宫务上是很有才干,但是若娶回家,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发号施令,那岂不是又坑了卫烙的下半辈子。 卫烙少有表情的脸终于抽了几下,强忍了心中的酸意,勉强挤出个笑容,说能给他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就行,这不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愿望。 田朵回想了下千湄的腰身,猛点下了头,“嗯,看着千湄的样子,应该是能生儿子的命,不若年前你们就将事办了吧,这几天你出宫去找处宅子,家具古玩玉器摆设什么地我给你备,你的新郎服我这几天也赶工给你做出来。” 卫烙的眼角又猛抽了两下,口里不由道,“你这是给儿子娶媳妇呢,事事都若老妈子似地随着你的意。” 田朵咂摸了两下嘴,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子银票,“若不然,你看着自己置办吧,实在不行,让千湄也参加下意见,反正以后是你们两口子住。” 卫烙不由揉了下有些痛的脑袋,“你现在是银子多了感觉烧地慌是吧?” 田朵摇头,“是你,我才如此大方,换成别人我才不给,别人的银子我只往兜里揣,拿着吧,大不了以后从你俸禄中扣也行。” 卫烙将那一沓子银票揣进怀里,“其实,那个谁是会做饭地,虽然不及你做地好吃,但是也能吃,你就别东想西想地瞎琢磨了。” 田朵点头又与卫烙商量了下果品运输的事。 腊月初六,是个宜纳采,嫁娶,迁徙,入宅的好日子,卫烙与千湄在阿里坊新买的宅子里成了亲,因着卫烙的身份特殊,两人的婚事没有大办,只请了些相熟的人过来吃酒。 轩辕澈给了千湄一份丰厚的嫁妆,田朵则直接给了千湄一个封红,封红包了两万两银子的银票,有大面额有小面额。 婚后第二天,当千湄拆开那一摞地封红,看见那一摞子面额不等的银票,眼角不由抽了两抽,很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卫烙,问要怎么处理。 卫烙神色平静地忘了那一摞子银票一眼,“给你,你就收着,她虽然抠,但用在自家人身上从来大方得紧。” 一个自家人让千湄的面颊先是红了下,然后低头将银票收了不提,虽然这些年她也攒了点私房钱,可攒来攒去也不过攒了一千两银子,这一千两银子她还琢磨着等老了出宫买座小宅子也能安稳度过余生,却不成想喜从天降,不仅得了个好郎君,还一下子得了这么多的银子,光帝后两人给的银子就足有三万两,爷还给了她一些田庄牧场做私产,这一辈子就是横着花都花不清了。 这样说虽然有些小家子气,千湄也不是没见过银子,可是那犹如过路财神似得只摸得着看得着的银钱终不是自己的,而现在这些大大小小的票子都成了她自己地,千湄一度有着穷人乍富恨不得将那些票子日日搂着夜夜枕着才安心,不过为了不让夫君小瞧她,她只能欢欢喜喜地将票子们收起来,等那一天夫君办差不归时,她就枕着他们好好睡一觉。 将银票拾掇放好,千湄恭恭敬敬地朝着王庭的方向给帝后两人磕了两个头,然后又朝着南阳的方向给渊王爷磕了头,打算三日后,她要去给王妃娘娘上坟烧香,告诉王妃娘娘她也嫁人了。 磕完头,换了衣衫就有小丫鬟过来禀报说夫人准备好了吗?爷已在二门外等候。 坤宁宫 田朵望着一脸娇羞模样的千湄,忙命人将千湄搀扶起来,并赏了千湄一套宝石首饰。 千湄望着那一套光彩夺目的宝石首饰直闪花了眼,这眼角不由跟着再次抽了抽,就是王公贵族的诰命品妇也没得过这么丰厚的赏赐,吓得她又赶忙跪下说这赏赐太贵重了,夫君知道了会不高兴地。 不成想,田朵听了更开心,直说这套首饰是代王妃娘娘送给她的成婚礼物,感谢她这么多年来对王上的细心照顾,相对于她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这些身外之物又算什么,完了又给了她一套能带出去的贵重却低调的饰品,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好东西,但不懂行地看了就跟寻常铺子里买的钗环差不多。 卫烙宅子所处的阿里坊住的都是衣食富足的中上等普通老百姓,这样的百姓注定他们的眼界不会高到那里去,头套首饰是给千湄压箱底,后套首饰才是真正能让千湄出门带地。 赏赐完了,田朵又与千湄闲话两句家常就放她们出宫回去休息去了。 解决了卫烙的终身大事,田朵在心底终于松了一口气,并暗中叨念,卫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一定要保佑卫烙能一枪命中,这样不管以后怎样,好歹卫家也算有后,她也能卸下卫家罪妇的包袱。 一晃眼的工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上元节。 轩辕澈和田朵并肩站在观灯台上欣赏着城下晶莹玉透的冰雕及各式各样花灯,以及在漫天星光下刹那释放的带着各种吉祥话语和图案的绚丽烟花。 “想问你一件事?”仰望着浩瀚无尽的苍穹,田朵越发觉得人的渺小,这让她的思绪飘地很远,有刹那间的感觉,她很想随风而去,想看看浩瀚星空的尽头到底是什么。 轩辕澈同样仰望着漫天星光点点,却觉得这样光影琉璃似梦似幻的日子美好地让他觉得一点都不真实,当大手攥住她那指腹间略带薄茧的小手,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什么事?” 神思飘忽的田朵在感受到他手上传来的温热时,终于又拉回了心神,轻咳了下道,“想问问你,明珠你究竟藏在了那里,星儿和龙儿过了年都五岁了,圆姐儿只比他们俩个小一岁,也不晓得她长成了什么样子,只听卫烙说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小丫头,可是,表面表现地越是开朗活泼,其实,夜深人静时,会更渴望父爱和母爱,以前两国交战,不好问你,现在两国已议和,你是不是该将明珠交出来,让她回去看看圆姐儿,当然,若是可能,我想回去看看。” 轩辕澈挑眉望她一眼,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你说我故意将明珠藏了,然后以此为借口与天顺开战?” 田朵白他一眼,“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我想给天顺打,只要打一个匡扶天夏就能将崇德帝那窃国贼放在世人的对立面,何必要牺牲明珠,等等,也就是说,当年你是知道明珠没死,是不是?” 轩辕澈紧皱了眉头,又道,“而且,听你的意思,明珠还有了个女儿,对不对?” 田朵看他的神色不似作伪,知道是她当年想左了,不由暗暗悔恨,于是,将当年的事细细说与了轩辕澈听。 轩辕澈听了讶然半晌,没等放完烟花就摆驾回宫。 却不知,他们刚下观灯台,观灯台上就发生了大爆炸。 轩辕澈庆幸地望了田朵一眼,然后再回望了一眼观灯台上那冲天灭地的火势,命令御林军统领三天内给他抓住凶手。 回宫后,轩辕澈去了他的御书房,田朵则命人去看星儿,龙儿,杨敏之还有那四个公主都回来了没? 同时也庆幸,孩子们爱玩爱闹爱新奇,只在观灯台上看了个开头,就换了普通人家的衣衫结伴下去游玩去了。 轩辕澈本来是不同意地,还是田朵说孩子一天天大了,老是关在这冰冷的宫墙之内,能有什么机缘,尤其是老大耶律芳菲这过了年就十一岁,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难不成他还真像别的帝王一样将女儿作为稳固政局或是与他国联姻的工具? 轩辕澈想想觉得也是,自古上元节都是男女相遇创造火花地好日子,现今的他,为了大局在形势所逼的情况下虽然仍会牺牲自己女儿的未来,但现下各国都需要休养生息,虽然仍会派细作搞破坏搅乱别国的政局,但是近一两年大规模的兵战不会发动,也就没必要牺牲大女儿的未来,至于以后,不是还有三个女儿吗,到时谁晓得会是怎样的局面,于是,点头同意了,只是派了大量的暗卫跟着他们,以防人多杂乱受到什么损伤。 其实吧,相比于耶律芳菲的婚事,田朵更在意地是杨敏之的婚事,因为不知不觉间,田朵发现这孩子大了,再不是小时候那个傲娇爱乱跑不爱说话的小王子,整个人变得像泥鳅一样地滑不留手地,而且这小子继承了他爹娘所有的优点,若是像京都金陵的公子哥一样穿身华丽的衣裳再拿把扇子摇上那么两把绝对能引爆金陵所有少女的目光,当然,在民风开放的辽越,若是杨敏之现出真容,绝对会引来众多女人的狂追。 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这孩子经常戴着张扔在人堆里绝对很难被人发现的人皮面具,如他在星雨岛上所说,很是尽责的做个大哥哥时刻守护着星儿,这让田朵对他更加的愧疚,因为她不仅杀了他爹,连他祖父也给烧成了个飞灰。(未完待续) 【321】 玩杂技 而当他回到辽越,想见他心心念念的母妃时,却发现自己的母妃早成了一抔黄土,田朵有意地将田雪的死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将自己关进房间里三天三夜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米,任谁叫门也不开,田朵气急了,一脚踹开了他的屋门,告诉他,当年不是她不告诉他,而是他还小,而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又已年迈,受不得这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尤其是他的外祖母,他的娘亲曾是他外祖母心尖上最为疼惜骄傲的女儿,如今,却是这样心酸的下场,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她也不期望他现在会懂,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世间七苦,唯有白发人送黑发人是最令人心酸凄楚之事。 而她的母妃要她好好照顾他,现在他这样不吃不喝地求死,这是在做什么,若是怪她瞒了这么多年,那么请问即便当年他直面这些真相,他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真会随他母妃而去,若他这那样做了,那才是真正的大不孝。 一个大不孝压下来,他终于开口说话,他说他难过的不是听到母妃的死讯,而是他发现他已经记不得母妃的容貌,往年还有个模糊的人影,近些年来那个模糊的人影都没有了,身为人子,非但没参加自己母妃的葬礼,也没在母妃的坟前上过一炷香填过一抔土拔过一棵草,这样的人还配为人子吗? 听到他的话,田朵流泪了,而且哭地稀里哗啦地响,吓得杨敏之手足无措地直在屋子里转毛毛圈,在他的印象里,他的小姨母从来都没这么不注意形象地大哭过,即便当初小姨夫离她而去,去给天顺帝当官,她也是在人前笑成一朵花,回房后关紧了门窗默默垂泪,现在却被他弄得哭成了这样。 一向能说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能不让小姨哭,但是他素有急智,忙命人去准备饭食,一面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吃地,一面口齿不清地给田朵说,“姨母,你别哭了,我吃还不成吗,我三天没吃饭,我一顿饭将所有的饭食补齐还不成吗?” 田朵当时一看这招挺管用,更加卖力地哭起来,边哭边还说,“你慢点吃,别噎着了,若不然二姐会怪我没将你照顾好。” 等感觉他吃得差不多饱了,田朵才用帕子擦了下眼角的泪,告诉他,以后无论遇见什么事,都不准再糟践自己的身体,然后命人将早年给田雪画得素描像拿过来给了他让他留作念想。 第二天,田朵就带了他,还有星儿,龙儿去阿拉善山给田雪上坟,当看见田雪的坟头上并无一棵杂草,四周的翠竹几年下来已成了一片小竹林时,他在田雪的坟头上大哭了一场,并提出想为田雪守三年孝。 那会几国交战,田朵怎可能让他独自守孝,于是,说想尽孝也行,只是现在兵荒马乱,她母妃就他这么个儿子,若万一有个什么地,她没法给死去的二姐交代,况且守孝不守孝都是为堵活人的耳目,真正的孝字存心中,他能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能吃饱能穿暖能早日成亲生个儿子才是对他母妃最大的孝顺,想必那会她母妃就算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而眠。 一句话噎地杨敏之再也不敢提上山为母守孝的事,但是他在阿拉善山附近偷偷买了个庄子,时不时会过去住段时间,田朵派了足够的人手给他使用,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随他去了。 而今,观灯台上发生了爆炸,也不晓得几个人在外面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田朵久等不来消息,换了身便于出行的胡服套装,掩藏后重新打造地各色暗器装备,吩咐侍女若王上回来就说他去宫门外看二皇子及几个公主去了。 谁料一出宫门就碰见复命的内侍急匆匆地走了回来,并说二皇子已带着几位公主回宫了。 田朵问那内侍,二皇子和几位公主可安好?在外面有没遇到什么事? 那内侍垂着头说没遇到什么事,只是几位公主在外面游玩地累了,怕扰了娘娘休息,所以回宫才没来拜见,等明日晨起会过来给娘娘请安。 田朵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哼一声,抬腿就向星儿所住的东宫而去。 一入东宫,就闻见跌打药酒所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清香,服侍星儿的人看见田朵正要张口大声唱叫,被田朵凌厉若刀锋地眼神一扫,立马若蔫了地茄子般低垂了头。 进得屋来,就看见杨敏之和星儿相互赤裸着上身,互给对方擦药酒,两人,一个后背上有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一个肩膀上被人重重劈了一斧子,只听星儿咬牙忍痛道,“太白哥,快点,若不然娘亲来了,肯定不会轻饶我们地?” 杨敏之手脚麻利地将外翻地飞肉用特制的消过毒的医用剪刀给剪除,在伤口上先洒了跌打药酒,又上了金疮药,方用白色的细纱包扎好伤口。 星儿的伤口处理后,只见他咬牙低头让杨敏之平趴在床上,用同样的手法给杨敏之包扎。 等两人将伤口都处理好了,方命令道,“四喜,去拿两身衣裳来。” 四喜是星儿的贴身小厮,从星雨岛带来的假太监一枚,也就是守在门外想报信的那个小内侍。 田朵不吭不响地去衣柜里给两人一人拿了一身衣裳递过去,结果,杨敏之一歪脑袋就看见了田朵,而星儿因背对着田朵,很是后知后觉地接过衣裳自己穿了起来,边穿边向杨敏之抱怨,“太白哥,照理说,娘亲早该到了哦,怎么今儿这么慢还没到,你说,不会娘亲先去看龙儿妹妹吧,要是让娘亲知道龙儿差点就给……,咦,太白哥,你眼睛咋啦,我看看,你背上受伤,又不是神经有毛病,你只挤咕眼作甚?莫非是今儿风大,你眼角中风了?” 说着还去抻杨敏之的眼皮要看他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杨敏之一副你是祖宗我真败给你的眼神,从床上跳下来,恭敬地喊了声,“姨母在上,请恕敏之没有保护弟弟,有负姨母的重托,请姨母责罚。”说着就跪在地上请罪。 星儿这才回转过身,和杨敏之并排跪在地上,“娘亲金安,星儿作为男人,没护住龙儿妹妹和众姐妹,有负娘亲的信任,星儿自愿闭门思过一个月。” 这两人一个没喊皇后娘娘,一个没喊母后,一个叫姨母,一个叫娘亲,个个都打亲情牌,希望能减轻点责罚。 田朵绕着两人转了两圈,直转得两人头顶冒虚汗,浑身都紧绷着,将自身的真力与灵元力都集中在屁股上,以防田朵冷不丁地就踹上他们两脚,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田朵有动静,就在两人稍有松懈地时候,两人的屁股上结结实实地一人被踹了一脚。 被踹了这么一脚后,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可还没等两人喘足气,就听田朵道,“去给我弄两碗冷水,两幅搓衣板来。” 不一会儿就有小内侍将要的东西拿了上来。 田朵指着那搓衣板和两碗冷水,“去,头顶两碗冷水,一边门后一个,明儿早上,那碗里的冷水向外撒一点,你们两个就接着跟我跪着,什么时候能做到碗中水滴水不漏地跪倒第二天早上,什么时候算完,你们两个跪着的时候,脑子也别跟我闲着,明儿早上吃早饭前给我交一份检查报告,什么时候反思地够深刻什么时候算过,若不然,哼哼,……” “娘亲,我和太白哥身上都有伤呢,能不能等伤好了再体罚。”星儿哭丧着脸道,心里简直委屈地要死,头顶碗满满的冷水,还不让撒,她以为这是玩杂技呢。 田朵绕着星儿转了一圈,冷哼一声道,“身上有伤是借口吗,那些想刺杀你们的凶手难道会因为你们身上有伤就不杀了你们了吗,你来告诉我,若我是那刺杀你们的杀手,你们两个现在还有命在吗?在岛上没教过你们,不管在哪里都要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度警惕,现在整的一个两个浑身都是伤,还有脸来给我哭疼,来人再给我多加四碗冷水,两人肩上一边多顶一碗。” “姨母,星儿的伤在肩上……”杨敏之试图为星儿说清,却听星儿咬牙道,“太白哥,别说了,我顶。” 田朵亲自看着他们跪在门后的搓衣板上,由内侍将满满的六碗水放在他们的头顶和肩上,出了大殿,将负责保护他们安全的暗卫叫出来问清在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弄得两人都受伤。 原来一开始几人看冰雕看花灯玩猜谜玩得都很畅快,可是随着离王庭越来越远,向王庭方向而来的人流与向外城走的人流就变得越来越拥堵不堪,他们这些改了装的暗卫虽然极力给各位主子挤出一条路来方便众人出行,可无奈人太多了,有那好色的贵族子弟就趁机想占些女孩子的便宜。 因着几个主子都穿得是平民衣裳,所以那些人就趁着人多拥挤的时候,要非礼长公主,结果让杨敏之和星儿二话不说就将那些人给揍成了连爹娘都认不出来的猪头,本来这事自家主子没吃亏,揍了也就揍了,想非礼长公主,没将那些人一刀杀了喂鱼都是好地。(未完待续) 【322】 割袍断义 可是正当他们护着几个主子再往前走的时候,那被打地贵公子的哥哥,一看弟弟给揍成了那样,亦是二话不说动手就打,再接下来他派人将几个公主就近安排进了一间茶楼,正好碰见奚王妃在上面开了个包间带着两个女儿观灯,于是就将五位公主委托给了奚王妃。 而剩下的人就成了群殴,他们虽然身手个个都不错,可是耐不过人多,而小公主在楼上看到两个哥哥受欺负,当场从茶楼里的窗户跳了出来,只见她在那些人中间东挪西跳的乱窜,可但凡她经过的地方那些人就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本来这事到这里,他们收拾收拾也就带着几个小主子回宫了,可谁料半道上又杀出几个贵公子要为先前那些人伸张正义,结果两拨人又打了起来,且很明显地这后一拨人的身手与他们的身手不分伯仲,但是他们跟人已经打了一场,在体力上难免不及他们。 不过,幸好被赶来接王妃和女儿的奚王爷看见才解了困局,原来这一拨人是来自大山深处的巫族王子董旦,因着他们到辽越的时候已过了新年,所以在他们将度牒递交了鸿胪寺之后,鸿胪寺将他们安排在了驿馆,等过了上元节再正式由辽越帝召见。 而先前意欲非礼长公主的那哥俩,一个是草原贵族瓜尔佳.卓亮的老来子瓜尔佳.万顺,一个是瓜尔佳.卓亮最得宠小妾的娘家侄子马彪,也就是说瓜尔佳.万顺和马彪是姑表弟。 问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田朵让跪在地上的暗卫起来,每人罚了他们半个月的俸禄,又给了他们一些上好的金疮药和补充恢复体力的灵果。 起身回了坤宁宫,在路过耶律芳菲的颐园时,田朵略停顿了下,在听小宫女说德妃已去了颐园后就回了坤宁宫,然后从坤宁宫的后门去了龙儿所居的百花宫。 一进百花宫,闻着素净淡雅的兰花香,田朵先用神识扫视了整个百花宫,不期然地就闻到了那个混蛋的气息。 淡定如初的走进龙儿的寝室,并唤了声,“龙儿。” 只听龙儿慌忙应了一声就急匆匆地从寝室内走了出来,“娘亲,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田朵望着龙儿身上仍有些泥土的衣衫,往寝室内瞥了一眼,“谁在里面,你不换衣裳睡觉。” 龙儿垂眸盯着脚尖,身子正好堵住寝室的门,“没谁,就我自己。” 随之一把抱住田朵,摇晃着田朵的胳膊撒娇,“娘亲,今晚我去你的坤宁宫睡吧,我好久都不和娘亲你一起睡了,我想你了,好不好,还有,娘,你肯定处罚哥哥了,龙儿的肩膀也很不舒服呢。” 田朵白她一眼,“来人,将公主送回我的坤宁宫。” 自有侍女答应,将龙儿抱起来就走,龙儿很想挣开那些宫女,可看到娘亲那凌厉的眼色,吓得脖子一缩,只能在心里为干爹祈祷,自求多福吧。 作为女儿,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大人间的恩怨,一边是生她的亲生爹娘,一边养恩不比生恩小的干爹,虽然娘亲说当初是干爹将她从娘亲身边带走,可是干爹这些年对她的疼惜也不是假的,而今,她刚从宫外回来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可是还没等问明白干爹的来意,娘亲就来了,她很为难地。 估摸着龙儿差不多回到了坤宁宫,田朵挥手让余下的人退下。 在听到侍女动作轻微的关门声,田朵才朝着寝室的方向道,“出来吧。” 慕容潮汐也没想到她会半夜来,不是该去操心谁炸的观灯台,该怎么对付伤了她儿子的凶手吗?还有那个差点被坏了名声的长公主,任何一个都能拖得她来不了龙儿这里,可怎么她就来了呢,且一来就将让人将龙儿送走,还真是防他如防贼啊,既然被戳穿,索性大大方方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微眯了凤眼上下打量着她,邪笑一声道,“有了男人就是不一样啊。” 田朵真想甩给他个大水球淹死他,如果这里不是她女儿的闺房,“你来干什么?” 慕容潮汐环视了周遭的摆设,无一件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知道她顾忌什么,索性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来看看我干女儿不成吗?顺道私会下我未来孩儿的亲娘怎么啦!” 田朵的脸瞬间黑了,在慕容潮汐暗自得意时,身影一闪就到了他的身后,在他没做出防御前,一柄短小的利刃若割洋葱般顺着他箍发用的玉制玳瑁就割了下去。 与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相伴的是根根碎发因承受不住地心引力而自然下垂并遮挡住了那双表面明媚实则阴暗的凤眼。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今日断你发,是不想龙儿恨我,你好自为之。”田朵说完看也不看慕容潮汐转身走了出去。 等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嘶啦一声锦衣的碎裂声,随之一片碎布以强势的劲风之力袭向田朵的耳廓,不过等那片布到达她耳旁的时候早已没多少力道,田朵不分吹灰之力地就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它,然后就听慕容潮汐压抑着嗓音道,“割袍断义,从今你我是路人,你最好夜夜守着你那宝贝女儿,若不然我迟早会让你跪着来求我。” 田朵的身子微顿了下,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手指间的那块碎布扔了,继而毫不停留地带人回了坤宁宫。 坤宁宫,她的寝室口有个小小的身影在来回徘徊着,田朵在夜风中伫立良久,直到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她身上,她才惊觉,“你怎么回来了?” 轩辕澈轻咳一声,“听说你罚星儿顶水碗了,过来看看。” “怎么,你是来替他说情地?”田朵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道。 “哪儿能呢,我是觉得你对他的处罚太轻了,应该让他一个肩膀上压块三十六棱角的大石头上去,这样就不用老弄湿了衣裳,虽说现在的天气比以前是暖和了点,可夜深露重地依然冷得很,若是让星儿感染了风寒,那出使天顺的事就得落到你夫君我头上,所以,我是为了咱俩的幸福着想,不若就免去了两人顶水碗,直接罚他们跪搓衣板好了,你觉得呢,夫人?”轩辕澈轻揽了她的肩膀,附耳在她耳边,“好吧,头次帮那小东西说情,你怎么也得给夫君点面子行不?” “今晚龙儿和我睡,我去看看龙儿睡着了没有?”田朵说着抬腿走向了寝室。 轩辕澈望着她纤瘦的背影,轻叹口气,转身去了星儿所住的东宫。 翌日,天还没亮,宫门刚开,草原贵族瓜尔佳.卓亮就带着已经看不见人模样的瓜尔佳.万顺进宫负荆请罪,直到早朝过后,轩辕澈才命人将瓜尔佳.卓亮宣进了御书房,最后瓜尔佳.卓亮用一座储藏丰厚的铁矿换取了瓜尔佳.万顺的一条命,但仍废了瓜尔佳.万顺的一条臂膀,由此,这场有损长公主名声地咸猪手事件直接演变成了皇子微服观灯却发现长势欺人的贵族在调戏良家民女,结果自是小皇子严惩恶霸光荣负伤。 没一天,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和戏园子就将这事改编成了一出戏叫挑灯记。 没过几天,瓜尔佳.万顺的小妾娘就以毒害瓜尔佳.卓亮的子嗣罪被杖毙。 而那小妾的娘家马家因贩卖私盐罪抄家问斩,成年男子全部斩杀,成年女子则充做军/妓,老弱妇孺则直接充作官奴,赶去矿上或牧场做苦役。 而原本过了上元节就该被接见的巫族王子董旦,几次去鸿胪寺问询辽越王何时能有机会接见,都被鸿胪寺以踢皮球的方式踢了回去,理由是朝廷上下正在为出使天顺而忙得不可开交,那有时间去接待他们小小的巫族。 董旦虽然很生气,但想想父王和祖父地一再告诫,只好耐着性子等待。 坤宁宫中的田朵望着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龙儿,揉捏了下酸痛的眉心,“龙儿,要不然娘亲带着你去郊外的梅园看看梅花,此时若不再看梅花,那就只能等到冬天才能看啦。” 龙儿依旧嘟着嘴趴在桌子,“娘亲,干爹走的时候有没留话给我,我很担心他。” 田朵轻叹口气坐在了龙儿的对面与她面对面地趴在桌子上,“龙儿,想必你应该在园子里找见一块碎布,那块碎布就是你干爹地,大人的世界很复杂,因为你幼时的苦难,娘亲只想你快快乐乐的生活,有些事并不想告诉你,可看你这些日子闷闷不乐不开心的样子,娘亲告诉你,你干爹之所以割断衣衫,是表示以后我们和他情断义绝再无瓜葛,就是说以后即便碰见我们不仅仅是陌生人,还是相互厮杀的敌手,因为你父王联合其他两国灭了你干爹的中山国,就像当初天顺帝起兵造反灭了你父王轩辕家一样,都是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虽然有时候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仍会联手,但是这种敌对的立场是永生不会改变,只要有机会他们任何一方都会不遗余力地致对方于死地。 而你,曾经就是你干爹用来控制娘亲的筹码,但是娘上次使了掉包计,彻底断了你干爹的后手,后来你父王又攻打中山国,使你干爹根本没有机会对你下手,当然也有可能他一直在派人找你,但是他也是人,是人就不是万能地,而你不仅有娇儿一个替身,所以这两年你才可以跟着你卫叔叔四处游玩,但是你在上元节玩地那一手却将你彻底地暴露了出来,当然,我也不晓得你干爹就藏在上京,若是知道,那天晚上我是不会让你跟着他们去玩地。 娘亲虽然不晓得你干爹来找你,是究竟真想你了,还是存着从新将你掌控在手,再来威胁我和你父王,但是,娘不能再冒险,因为你一天天大了,女孩和男孩终究是不一样,女孩将来要嫁人,若是坏了名节,会苦一辈子地。”(未完待续) 【323】 溜闺房 “娘亲,为何女子非要嫁人,我不嫁人不行吗?”龙儿抬眸望向田朵道。 田朵再次揉捏了下眉心,“当然不行,咳,娘亲可以允许你嫁得晚,但是不嫁人怎么能行,你娘我这辈子被你父王给坑了,等轮到我宝贝女儿的时候,娘亲一定睁圆了双眼给你挑个才貌双全德艺双馨地美男子。”后面再加上一句一定要是个原装地。 龙儿眨巴了眼,显然对这不感兴趣,歪头寻思了下又道,“那就是说,以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跟在娘亲的身边,而哥哥要出使天顺的事也没我的份喽。” 田朵点头揉搓了下龙儿的脑袋,“你以为出使天顺是好差事,你哥哥这一路还不知道遇到什么事呢,怎么,我听着这意思,龙儿你很不喜欢和娘在一起?” 龙儿忙摇头,“也不是,只是娘你老让我做女红,你看看龙儿的手,这才几天就满是小洞洞,比一点红咬得都疼。” 田朵忙拽过龙儿的手给她细细吹两下,说不想做女红,那就跟她上玻璃房养花去,龙儿一听这倒是马上开心起来,因为花房中有好多花都是一点红爱吃地。 入夜,待龙儿睡熟了,田朵挑灯坐在窗前,将一条条的指令发送了出去。 自此,源于同一宗的江湖两大杀手组织凤影宫与血煞盟开始相互追杀,顿时在江湖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指令发完,有侍女来报轩辕澈在内书房等她。 内书房是田朵用来叫龙儿读书写字的地方,因而里面的布置是很有梦幻色彩的粉色系,并且在窗台上还挂了个七彩风铃,风一吹就会发出叮叮当当地清脆乐声。 进得内书房,当看见轩辕澈高大的身影坐在龙儿常坐地铺了印有小飞猪的粉红台布上时,不知为何,田朵突然想笑,只是为了照顾某人的面子,她终究是抿紧了唇瓣,未笑出声来,“都这时候了你怎么过来了?” 轩辕澈很是哀怨地望她一眼,“龙儿要和你睡到什么时候,还有你为什么不让她回百花宫?” 田朵嗔她一眼,“你会不知道?” 轩辕澈嘿嘿一笑,“知道那么一点。”一想起暗卫来报,慕容潮汐顶了个南瓜头离开了百花宫,轩辕澈这心里比当初打下了整个中山国心里都美,口里却道,“可是,你老这么时刻守着龙儿也不是办法啊,我想你了怎么办?” 田朵脸微微一红,将脸别过一旁,“后宫不是还有那么鲜嫩的花儿未折,若有需要,你去找她们吧。”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轩辕澈微眯了墨玉似得黑色瞳仁。 “当然是真地。”田朵转过身子望着窗外叮当作响的风铃。 下一秒就感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圈住她不盈一握地腰身,略有胡茬的下巴抵在她的香肩上,热热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地喷在她的耳垂上,“口是心非,明明你的眼里写着很想我,却从来不肯主动迎合我,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久了,等我累了,难保不会找你口中那些鲜嫩的花儿来填补内心的空虚,越是强大的男人就越喜欢小意温存的女子。” 说着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身,“你都为我减成了水蛇腰,为何就不能更进一步呢。” “你别自作……哦……”不等田朵说完你别自作多情,鬼才是为你而减肥,她是操心操地自然瘦下来地好不好,可是她所有的反驳都化成了阵阵银哦,因为轩辕澈先用他那灵活的舌时不时地撩/拨着她的耳垂,当听到她的细细银哦,以及瘫软在他胸膛的娇软时,大手一挥啦上了那浅粉的窗帘,再一挥只听门砰地一声响,独剩一盏莲花灯放着粉色的光晕,在他如魔的手探进她的里衣,抚上她的高耸时,田朵的身子打了一个激灵,随即所有的精虫不翼而飞,她抬手抓住他那正为所欲为地臂膀,“不能在这儿,这儿是我教女儿读书写字的地方。” 轩辕澈正是精虫上脑时,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低头抚住了她那张不停张合的小嘴…… 几番缠绵,轩辕澈终于低吼一声将两人送入了云端,结实的胸膛贴着她柔软的双峰久久不动,田朵在感觉快被压死了似地,终于不满地皱紧了眉头,“重死了,以后我还怎么在这里教导女儿,真是,天下哪有你这样的父亲。” 轩辕澈翻身下了那窄小的床,“明儿换一张大床,这床太小了。” 气得田朵当头就给了他一个大水球,随即只听哗啦一声,下一秒轩辕澈就被淋了个落汤鸡,同样气得轩辕澈转身就去挠她的痒痒肉,田朵又不敢大笑,只能使劲憋着东躲西藏,然后就听榻又开始响起富有韵律的节奏。 两人笑闹一阵,情/调完,个人卫生也梳理好,田朵偷偷吃了避孕的丸药,轩辕澈搂着她躺在那窄小的榻上,“我的皇后娘娘,说真地,你这么老日夜守着龙儿也不是回事啊,你老头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偶尔这么偷会情叫情趣,可老这么跟做贼似得,你老头会受不了地,不然,我加派人手帮你一起追杀慕容潮汐算了,同时,我再往龙儿的百花宫加派人手,指准不会再让那些宵小溜进咱们宝贝女儿的闺房。” 田朵闭着眼睛装睡不搭理他。 轩辕澈久等不到回音,用下巴的小胡渣轻轻蹭了蹭她的后颈,“少装,这招从小演到老,你也不怕儿女们笑话,我可跟你说,你要不说,我可要跟龙儿说了,我相信我家那聪明伶俐的女儿绝对不会让她父王当和尚地。” 田朵用后肘轻踹了他一下,“再过几天,我跟龙儿说,不过以后龙儿不住百花宫,住在香草堂,香草堂和坤宁宫就隔了一条宫道,出了轩辕澈的暗卫,田朵也能用神识时不时地扫上两眼,应该不会再给慕容潮汐可乘之机。” 说完龙儿的事,轩辕澈告诉田朵明天早朝,他要召见巫族的王子董旦,不同于董颜卿那个一心想辅助明君称霸天下后,当那个一人之下万万之人的宰辅,新继任的巫王董安,也就是董颜卿的长子嫡孙在回归巫族认族归宗后,听从其父亲的安排,在去年八月登基为王,此次巫族王子董旦而来,就是为了获得各国的承认,并首先向辽越递交了附属国的度牒,说起这个董旦,田朵不认识,但若说起的董旦的祖母,祖父,还有他的父王,田朵应该不算陌生,尤其是董旦的祖母。 田朵闻言不由耸眉,“难不成还是我认识的人?谁啊?”心说,和董颜卿挂钩的都是我的仇人,这个董旦要不要再灭了以绝后患,别怪她心狠,实在是她对巫族的人从内心深处就抵触。 轩辕澈感受她瞬间紧绷的身体,“别紧张,没人知道我们就是杀了董颜卿的仇人,以后若你遇上巫族的人,只要平常处之,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终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地。”田朵在说这句话前,不自觉地就用神识探查了周围,在觉得没有可疑的气息后才说了出来。 轩辕澈搂紧了她的腰身,不再卖关子,然后告诉田朵,董旦的祖母就是当初诓了她一百两银子后来又在他们落难时廉价将房租给他们的李官媒李梅芳,而她那个得了痨病的丈夫就是董颜卿的大公子董清涛,所以田朵只要沉得住气没人会知道是她杀了董颜卿的,而他们夫妇和现在的巫族掌权人几乎都是善缘。 田朵听到这个消息,久久不能入眠,尽管她浑身乏累地连动一脚趾头都不想,而轩辕澈在告诉他这件事后,又说,星儿出使天顺的事正是敲定下来,钦天监算好出行的日子是正月二十六,算算日子,星儿快马加鞭地赶路,等到金陵的时候时间还有些富余,并问她要不要让星儿去看看她的太祖母,他知道她二叔一直在为天顺帝卖命,虽然有段时间被贬,但在去年攻打中山国时,他二叔在押运粮草的过程中,又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现在的职位比以前还高了两级为广储司大司库,去年底还给她的祖母请封了个老封君,相当于四品诰命。 田朵没当场答复轩辕澈,只说星儿还有几日再走,到时她会叮嘱星儿地。 轩辕澈点头,说她心里有数就行,之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不知不觉就到了轩辕澈该上早朝的时间,被巫族的人更打击地反正也睡不着,田朵索性起身去厨房给轩辕澈做了些吃地,让他吃了再去上早朝,省得一夜没睡脑子不清醒,再遭了人的算计,虽然小小的董旦不足挂齿,但难保跟随董旦来得没有老滑头。 送走轩辕澈,田朵回了坤宁宫的寝室打坐修炼,估摸着到了该上朝的时间,命人去东宫到上朝的必经之路上将杨敏之叫了过来,然后给他讲了他太外祖母的容貌以及他二外祖父的容貌,至于他二外祖母的样貌她也没见过,只能等他们两个到了金陵打听看看,并说她会在他们的程仪中单独给他们太外祖母和二外祖父准备一份,到时,他们只要将礼送到田府代表一份心意就成了,不必认亲攀交。之后,认真叮嘱杨敏之,让他一定要多加约束星儿那爆碳似得脾气,这孩子越大越像轩辕澈,深深让田朵担忧不已,恐怕他在天顺惹了不该惹的麻烦。(未完待续) 【324】 转变 杨敏之自是点头答应,之后田朵又和杨敏之聊了下别的,顺带将做好的里衣鞋袜让他带了回去,他和星儿一人三套让他们路上换着吃,。 估摸着前面的朝仪罢了,田朵才放杨敏之回去,其实,他就是不想让杨敏之见那巫族王子董旦,虽然那董旦未必就见过董清舒,但田朵觉得此两人能少有瓜葛,还是少有瓜葛的妙。 刚送走杨敏之,侍女来报德妃娘娘求见。 田朵命人传德妃娘娘进来。 德妃进来先向田朵见礼,田朵自是让她起来不必多礼,至于像别人说地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就算再过一百年,她觉得她和自己分享同一个男人的女人也说不出那样的话来。 见过礼后,德妃斜瞟了眼宫中的侍女,田朵自是明白德妃这是真有话要说,于是摆手让殿内的侍女都退了出去。 德妃看那些侍女都退了出去,方对星哥儿在上元节回护耶律芳菲并给耶律芳菲出头的事表示了感谢,并且对一切事情都让星哥儿担着表示了歉意,然后从怀内掏出了一对怀表递给田朵,说是她哥哥从弗朗西斯商人手里先买了一对,只是上面写的都是歪歪扭扭地蛤蟆趴,后来她哥哥又向那商人订制了一对标有子丑寅卯时辰的怀表,本来是想等菲儿长大了给她当添妆用地,现在觉得送给星儿和龙儿正合适。 于是,亲自将怀表拿到田朵跟前并向她详细说了怎么用,那个是时针,那个是分针,那个是秒针,并说分针转一圈相当于半个时辰,时针转一圈就是十二个时辰。 田朵听了故意露出惊喜不已的样子,随之命人看了沙漏所漏的时辰,果然与怀表所显示的时辰一样,然后故意艳羡地说这东西好是好,但这是菲儿的舅舅送给菲儿的添妆,这样贵重的礼物让星儿和龙儿实在暴殄天物,还是留作将来给菲儿添妆用吧。 德妃听了忙将怀表推给田朵,语带真诚地道,“我知道娘娘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如今我都一把年纪,而王上的子嗣本就艰难,如今只得星儿一个男丁,而星儿小小年纪就知道保护自己的庶长姐,可见在教人这方面,臣妾不如王后,我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女儿虽好,可毕竟有自身的限制,关键时候还是得靠男人,而菲儿就这么弟弟,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星儿,我就是再拈酸吃醋,心里不得劲,也不会为了自己而毁了我女儿的一生,这表,送给星儿和龙儿也是菲儿的意思,所以还请娘娘不要推辞,代两个孩子收下吧。” 话都说到这里,田朵再不收就是不近情理,于是她看了那表一眼,“不若这样,德妃你来听听合适不,这表与其就这么送给两个什么都不懂地小孩子,不若我找人将其拆开研究其中的构造,找自己的匠人按照其中的构造重新打造,这样不仅等菲儿出嫁时会有怀表添妆,就是王上你我以及朝中大臣,若干年后,没准整个天下的老百姓都能手中握有这怀表,到时无论在哪里都可以看到时辰,再也不用不知道时刻点而误了重要的事,另外,这怀表由德妃你所献,你分文不投,我给你两成的分红,你看可行?” 德妃微张着口有些呆呆然,作为经商世家出身的女儿,她怎么就没想到将这怀表拆了让人研究研究在重新组装出去售卖,但很快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作为深宫中的妇人即便她想到了这个赚钱的法子也不会去做,士农工商,犹属商人的地位最低,当初,她之所以能跟轩辕澈,不就是祖父想摆脱商人低贱的身份,如今,曾为一国太子,现为一国之国母的王后要多缺钱竟想出了这么个赚钱的好点子,不过,这样银子不用她出,人力物力凡事不用她操心就能得两成的分红,实在是不亚于天上掉馅饼,她有些惶惶然道,“这虽然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王上会同意王后你这样做吗?” “不会以我的名义,你只要每年年终坐收两成的分红就好,你看可行?”田朵追问道。 这样白收银子的事,德妃当然不会拒之门外,别看德妃这名头荣耀,可是要光靠宫中给得那点份例,她早被人整死没十回也有八回了,不过好歹那磨人的东西死了,虽然很惨烈,不过终究是死了,虽然这些年她也给女儿存了些嫁妆,但毕竟有限啊,于是,她郑重向田朵行了个妾室礼,“多谢王后娘娘仁厚。” 同时在心里庆幸,幸亏她没耍什么坏心眼,若不然这次一准就得步多妃的后尘。 此事敲定,德妃又向田朵说明了今日来的主要目的,其实,德妃这次降低了身份来见田朵,是想在宫中办一场桃花宴,因为这正月马上就要过了,而办桃花宴也不是一时三刻就能办起来,这么从提议到准备再到确定宴请宾客的名单,这么一套程序下来,也就到了桃花盛开的时候,当然,这所谓的桃花宴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相亲宴,而且还主要是长公主的相亲宴。 辽越王室自打新皇登基以来还是首次筹办桃花宴,王后准不准,其实德妃也拿不准,毕竟二皇子这马上就要出使天顺,路上怎么样还真不好说,虽然星儿和龙儿对外宣称是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和公主,可看王后和二人的关系实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而龙儿长得又是那么像王后,其实,大胆点想,答案呼之欲出,但是即便晓得又如何,谁敢在帝后面前将事赤果果地捅破,更何况王后的为人实要比那个恶毒女人好说话得多。 德妃自己心里清楚,即便她削尖了脑袋使出最狠毒阴辣的手段,她也坐不上那后宫之主的宝座,首无儿子可依,再因出身低微,三因娘家不参与朝争,只享了那国舅爷的好名声安享富贵荣华,以前她怨,她恨,如今在看了多妃的下场后,两辈子的怨气让王上和王后联手替她报了,所以接下来,她要好好为女儿谋个良辰美景,再也不要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尤其是在上元节,女儿差点被人坏了名节,更让她迫切地意识到女儿大了,一切都该抓紧了,若不然等再打起仗来,女儿少不得又落个和明珠公主一样的下场。 却不成想,王后不仅答应了,还将筹办桃花宴的事全权交给了她处理,喜得德妃直在心里念叨阿弥陀佛,这是老天开眼的节奏吗?同时在心底有一丝领悟,莫非这就是佛语所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放弃是为了看到广阔的天地。 田朵看德妃喜出望外的样子就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德妃看见,忙说谢过王后娘娘的成全,随后告退而去。 出坤宁宫的时候正好碰见下朝回来的轩辕澈,福身向轩辕澈行礼在得到轩辕澈地免礼就向轩辕澈告了声退,然后带着她的人走了。 轩辕澈望着与往常不一样地德妃,很是奇怪地望了会她疾走的背影,随之大踏步地走回坤宁宫,“德妃来你这什么事,看把她美得都不晓得怎么走道了。” 于是,田朵将德妃的来意跟轩辕澈一一说明,轩辕澈在听了之后也有些纳罕德妃的突然转变,德妃这个人怎么说呢,虽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可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过这个人的出身决定了她的手段也仅限于后宅之内的阴私手段,手上有人命案,但他终究是念着她和她娘家在他落魄时伸出过援助之手,因而对德妃有些格外的宽宥,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他是不介意多养一个女人,但是若指望从他身上再得到什么,那是永远不可能地。 虽然眼前的她从未明说过,但是他知道她是很介意自己是多个二手货,估计也就是为了两个孩子,她才勉强认了,不然能怎么着,所以,有时候他很是感谢自己当初英明神武的小人行径,也庆幸她在骨子里对男人有强烈的洁癖,以前为了生理需求要找女人排泄,现在有了她,自是不会再碰其它女人,若不然怎能对得起她对他的付出。 更何况,情爱是需要真正两情相悦的人才能达到极致的共鸣,其余地就和兽类无异,用她的话讲,两情相悦的爱情能使人心情愉悦运动运动身心更健康,单恋或是暗恋带给双方的只能是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虽然他仍然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她心中最爱的那个男人,但是用她的话反过来来推导,他可以很肯定百分之无穷尽九地肯定告诉大家,他们现在是两情相悦,至于这两情相悦是不是在孩子的推动下慢慢培养成地,他不在乎,他在乎地是只要每天睁眼看到的第一人是她就好,每天能穿上她清洗干净还带着淡淡梅香地衣裳,每天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能喝上提神养气的茶就好,至于那些看似很奇妙东西的来源,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有吃有喝地就好,反正只要有她吃的就不会短他一口。 母妃说得,人生难得糊涂,若事事较真再深的情也会被琐事磨光,最后剩下的就是貌合神离地世间怨偶。(未完待续) 【325】 老黄花菜 正月二十六,天公不作美,下起了乾亨五年的头一场春雨,淅淅沥沥的小雨对于赶路的人来说实在不是什么美事,但春雨贵如油,可喜煞了种田的老百姓,有了这场春雨,返青麦的头水就不用浇了。 因而即便是下了小雨,很多老百姓也打了油纸伞来为出使天顺的二皇子等人送行,都想一睹二皇子的风采。 钦天监在祭了天地及风雨雷神和土地神后,炮鸣三声,出使的队伍缓缓向东南行进。 微风吹起了马车帘子的一角,老百姓只看见二皇子那一身华丽袍子的一角,只是比起那华丽的袍子人们更能记住地是二皇子那若黑丝绸似得乌黑发亮的头发。 田朵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望着长长的车队在雨幕中渐行渐远,旁边站着的是她的三姐田春,这次出使天顺不仅有耶律翼还有与星儿同岁地耶律翼的大儿子耶律赤,只是耶律赤要比星儿大上几个月。 直到那一团黑点彻底消失在天际,田朵方屏退了众人,而跟随田春的侍女自是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一直没告诉你是我,会不会怨我?” “不会,我家那口子说了这是为我好。”田春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感叹道,“今年的雨来得有些早,爹娘他们都还好吧。” 田朵点头,“等孩子大些了,你带着他们去我的岛上看看,在这里不能光明正大地让他们喊上一声姨母,等到了星雨岛,那也是他们的另一个家。” 田春来回看看,确定真无人时,方小声哽咽着踢了田朵一脚,“你心越来越狠了,来了这么些年就愣是不说看看我,真是越大越没良心。” “三姐,仪态,注意仪态。”田朵轻移了一步,“再说,说我不看你,那可真是冤枉了我,我天天去看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田春小声嘀咕一句,“可不是天天上房听我们两口子的壁角。” 田朵的脸微微一红,“那次纯粹是意外,我本意是怕你受委屈,谁晓得你竟在私下议论,作为当事人之一我能不停一下来听听吗?” 两人闲话两句,田春左右看了看,用胳膊肘轻轻捣了两下田朵,“他对你还好不?听我家那口子貌似还不错。” 田朵低眸垂首,一丝红霞闪现在脸颊,不过很快消失不见,“还行吧。” “瞧瞧你那小脸,还行吧?还来个吧。”田春忍不住地又用胳膊肘捣了她一下,“说真地,星儿一个男丁太少了,趁现在岁数还不是那么挺大,再生一个吧,星儿一个太孤单了,而且他那样的身世,星儿若是被立为太子,那就是作为辽越国的国之储君,将来渊王那边怎么办,你还真能让渊王爷绝后啊,当初老王爷和老王妃可待你不薄,对咱们一家子的人也格外得好,若不然怎么可能轮到你买溪水镇的那个大宅子……” 听着田春直追当年杨柳的碎碎念,田朵等着她念叨够了,手腕一翻,从袖里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递给她。 田春也是渴极了,顺手拿过来咬了一口,当脆爽甘甜的汁液流进心肺,才反过神来,抬手不由点了下她的脑门,“你呀,真是,说你什么好,反正我说了也是白说,你们两口子的糊涂账自个拆歪去,真气死我了。”说完气呼呼地就要下城楼。 可没走多远,四下看看却是空无一人,又蹬蹬蹬地跑回来,“这么新鲜的反季果子,给你外甥,外甥女一个人来一个,不能明着给,我偷着要总成吧。” 田朵给了她一串无籽珍珠葡萄,四个大红苹果,四个山竹,四个水蜜桃,两个大菠萝用一个小布袋装好掩映在宽大的袖摆里让她提溜走了。 眼望着送行的人流三三两两的结伴回城,一队队赶路的客商和行人再次行进在雨幕中。 田朵转身下了城门楼。 与此同时,一对贩盐地盐商从城门洞里浩浩荡荡地行了出去。 一过青焰山,两大一小悄没声息地就脱离了大队,眨眼间就消失在茫茫青山之中。 坤宁宫 田朵正在看桃花宴的筹办流程以及宴请客人的名单。 看着事无巨细条理清楚地罗列事项,田朵觉得没什么不妥,于是叫来六大宫正一力配合德妃的需求,并将相关的玉牌给了德妃以方便她调人使用。 六大宫正退去后,德妃命人将旧对牌呈送了上来,并向田朵委婉地检讨自己当年的过错。 田朵以一句都过去了,人不能活在过去而应该着眼于未来表示她对此既往不咎。 客套几句后,德妃也不晓得该再问什么,只能挑着话头问起上元节观灯台的爆炸案贼首抓到了没,怎么好久都听不到动静。 田朵以贼首已经伏诛便不再谈这方面地事,因为上元节的爆炸案表面上是一个早年被灭了族的漏网草原贵族后人所操纵,但爆炸的炸药却来自于巫族特制的炸药。 于是,来访的巫族王子董旦则成了滞留上京的人质。 其实,田朵是很不愿意将董旦留在上京,不过这段时间杨敏之要出使天顺,田朵就没再坚持。 将大部分宫务交给德妃去筹备桃花宴后,田朵的日子又清闲了下来,现在的德妃每日都带着一群后宫女人来向田朵请安,顺带着向田朵汇报桃花宴的准备进程。 与此同时,长公主耶律芳菲和二公主耶律迎春,三公主耶律迎彤也都领了些差事跟着德妃学习处理宫务。 一时间倒让轩辕澈的后宫空前繁荣。 这一日,轩辕澈下朝回坤宁宫,进得大殿就看见一屋子的花红柳绿看得直眼晕,还有那乌烟瘴气似得胭脂味直熏得他脑袋疼,本来肚子就饿,再让这跟进了鹞子管似地女人们给一恶心,好看的眉宇不由皱得更紧,心里嘀咕怪不得她现在给他做的饭越来越不上心,天天光应付这些女人就够累得了,那还有心情琢磨他吃什么? 屋里的众女在看到王上那英武高大的身影个个羞红了脸低眸垂首在田朵和德妃的带领下给轩辕澈行礼。 轩辕澈黑着张脸说了声平身,然后很是怨怪地望了德妃一眼。 作为多年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德妃还是能看得出来他的意思,但是若现在她开口让后宫里的这些年轻女人离开,那就意味着她要得罪后宫里的这些娇花艳朵,而能进宫的这些女人,那个身后不是由着深厚的家族势力,当初他用着人家家族,可了劲地往后宫里招女人,现在用不着人家,就将她们像垃圾一样丢在一边不管不顾,这些女人的大好年华就这么荒废在高墙之内。 以前是他要打仗,这些女人虽有怨言,可也没办法,现在天下太平,他不住坤宁宫就住御书房,直接将后宫里的其他女人当成了花瓶摆设,那些女人现在个个都是花一样的成熟待摘的年纪,怎会心甘情愿地独守空闺,论长相论身材论学识那个不比当今的王后新鲜水嫩,这天下的男人又有那个不爱鲜嫩的娇花而独宠老黄花菜地,虽然说王后是老黄花菜有点不当,但是王后的年纪在哪儿摆着呢,虽然面貌不老,但依然改变不了她岁数的增长,在那些女人的眼里心里,王后和自己都属于老黄花菜系列,只是自己是真的老,而王后却永葆了青春时的容颜。 所以,尽管看明白了他的意思,德妃只能假装看不明白的垂眸敛首,不是她不想帮他,而是接下来的桃花宴由她牵头主办,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得罪太多人,因为在这个时候得罪了这些女人,那就意味着桃花宴上会出现无数多的变数,那她女儿的婚事在这些女人的搅合下也会变得艰难好多,在女儿与他之间,她自是要为女儿的未来多考虑些,因为她知道她的后半生只能靠女儿和女婿来度过,所以这个女婿她一定要是睁大了双眼好好挑挑地。 轩辕澈看一向唯命是从的德妃居然无视他传递的信息,本来就不好看的脸又黑了一层,于是,抬眸看向老神神在在正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学打络子的田朵。 只听田朵很虚心地求教道,“看看是这个样子的吗,我怎么感觉和你打得不一样呢。” 然后就听一女子道,“不是地娘娘,你这个绳套反了,你看这样是不是就顺眼多了。” 轩辕澈不由多看了那女人一眼,这一看之下方惊觉两人的身形是如此想象,面容也有三分的像,再抬头看满屋子里的众女,竟然都从她们身上找到她一些熟悉的地方,有性格像她小时候地,有长得像,有身材像,如果将这些女人身上的有点集合起来,那就是她从小到大地一个集合版。 这一发现直接导致他后脊柱发凉,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早发现这件事,可偏偏什么都不与他说,却一天天地减少他的饭食,天知道他有多少顿没吃热乎乎的饱饭了。 貌似自打星儿走后,她就没好好给他做过饭。 为了惩罚她的恃宠而骄,当天晚上他就去了教她打络子的那女子地飞燕宫。 饿着肚子,百无聊赖地欣赏着那女子身着薄薄地纱衣站在一面鼓上如轻盈的蝴蝶般随着鼓点在上面跳着时而轻盈时而激荡人心的胡旋舞,听着小内侍一遍遍地回报着,娘娘在教小公主打攒心梅花络,双心碧莲烙子,然后小公主饿了,娘娘给小公主做地夹心肉馅饼,并弄了份红花绿叶相趁地番茄黄瓜汤。(未完待续) 【326】 吐血条令 就在这时,场中的乐点骤停,抬眼就看见那女子口叼着一朵梅花弯腰行了个谢幕礼。 本来就不爽地轩辕澈看到她那样就更加不爽了,于是,一个眼色扫过去,奏乐的乐师又吹起了那时而激荡时而柔婉的胡旋曲。 在鼓上跳了一头汗地忽烈雅听到乐师又奏起了乐,才晓得王上来她这儿不是为了宠幸她而是故意折腾她来着,如果一直这么跳下去,非把她给跳残废了不可,可是乐音已奏,她若不跳,那后果可不敢想,不过转念一想,汗多了也好,说不得就能一步登天成为这后宫里的第三个女人。 于是,忽烈雅将平生所学尽数展现出来,不得不说,若是酒足饭饱地轩辕澈没准真会被那如丝的媚眼所惑从而脑补为某个该死又可恶的女人,可是现在五脏庙饿地他想吐血,看着那薄薄地纱衣因着女人的汗渍而紧紧贴在身上,将女人的身体曲线完/美地展现出来,他冷眼看着女人与纱衣一起上下颤动地波涛汹涌,再望望桌子上那油腻腻黑乎乎地梅菜扣肉,不知怎地恶心地轩辕澈直想吐。 当然,受过良好教养的他自是不会当场做出那么恶心人的事,但这不代表他还能在这宫里待下去,不仅他在这里待不下去,而且一辈子他都不想再踏进这宫殿一步,当大踏步走到宫门口,回头一看上书飞燕宫时,立马吩咐内侍将宫名该为赛盐堂,意思是比丑女无盐还要丑陋百倍不可看。 在鼓点上正旋转在紧要处地忽烈雅不晓得哪里做错了,她已经将自己所学地都施展了出来,就连她一向不屑地那些下流女人的狐媚手段都用了出来可还是留不住那男人,她不要求留住那男人的心,只要他肯留下一晚,也许她的生活就会不一样,她一向都很注意调养自己的身体,只要他给一次机会她相信她一定能地。 可是就连这么鱼水之欢地一次机会都不给她,在看到他决绝的离去时,一个不注意就从鼓上摔了下来,随之腕骨处就是钻心地痛楚,酸涩的泪水从她的面颊上流过,最后滴答一声渗透在铺陈精美的花纹里。 弹奏的乐师无人为她停留,那怕是问上一句都没有,原本侍候她的宫女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哭地累了饿了,抬眸四望才感觉整个宫殿寂静地可怕,忍着痛和饿喊来人,却无一人应她,当她拖着受伤地脚一步步地爬到那飘有饭香的地方,突然一只很漂亮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恨他吗?”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般引导着她狠狠地将她内心的委屈爆发出来,可是在即将出口的瞬间她仍咽回了肚子,但在抬眸看见他的脸时,她再也移不开目光,比起刚才那阳刚霸气的男人,这个男人略显柔美,但是这个男人的脸是她见过地最漂亮的男人,是的,漂亮通常用来称呼貌美的女人,但是这样比女人还貌美的男人不用漂亮来称呼,她真的想不出该用什么词来描述。 “饿吗?”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只凉掉地带着油块的鸡腿递给她,“想吃吗?” 忽烈雅有些傻傻地点头,并接过那鸡腿,双眼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然后就听那个人道,“吃吧。” 忽烈雅像被人下了蛊似得轻咬着那油腻的鸡腿,虽然现在饿得她只想将整个鸡腿都塞进肚子里去,可是她怕这个好看的男人和所有人一样抛弃她,于是,她一口一口轻咬着那油腻的鸡腿,紧接着就听那好看的男人道,“我和你们王上,你会选谁?” 说着他慵懒地抱着双臂斜靠在离她不远的柱子上,“你是想要一个男人,还是想要一个和我一样的男人。” 尽管他说出了她的心声,可是作为一个女子怎会对着这么漂亮的男人直白地说她想要一个和他一样的男人,就算草原女人开放,可也还没到面对陌生男人直白的发问而就毫无羞耻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于是,她只垂眸啃着手中的鸡腿,可是根本不知道那鸡腿是什么味道,只是知道吃了鸡腿后,她的肚子不会再饿,就连脚腕上那钻心的痛楚仿佛也不再痛了。 “看来是我错了。” 说着他拔脚就走。 忽烈雅一听此言,抬手就抓住了他袍子的一角,眼里的泪若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落,“我说,我想要男人,我想要和你一样漂亮的男人,请你不要抛弃我。” 拖着崴伤的脚她一步一步地爬到他的脚下,抱着他的双腿再也不松开,这是她黑暗生涯中的唯一一线光明,她要牢牢抓紧他。 有着相似容颜的女人如此卑微地求着他,他应该心里感到快乐地,可是他一点都不快乐,看到那若掉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的眼泪,慕容潮汐只想一剑杀了她,但是这个女人杀不得,混在轩辕澈对面的乐师当中,他看得很清楚轩辕澈其实在看到这个女人时是有一刹那的惊艳地,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轩辕澈克制住了,作为御女无数的轩辕澈都能克制,为何他就不能克制自己。 于是,在丢给了那女人一罐上好地药膏后,摆手叫来一个长相很俊美的手下给了那个女人。 很快大殿内就响起了孤男寡女特有的韵律。 站在廊柱下望着坤宁宫的方向,谁能想到江湖上杀得腥风血雨的两大杀手组织,他们的头头都隐匿在辽越这深深宫墙之内。 坤宁宫 原本和女儿已睡下的田朵,愣是被侍女叫了起来,说王上来了,在内书房等候,并且说王上的脸黑很不高兴,还命人连夜将飞燕宫改成了赛盐堂。 田朵不晓得他这是又要闹哪出,后宫那么多人天天凑在她面前浪费了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最可气的是一个两个都像是她的分身似得总能从她们的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一丝影子,她都没找他算账,他深更半夜去别的女人哪儿快活完了又来搅合她睡觉,真是太可气了。 在回了那侍女一声她随后就到后翻身过去又迷糊了过去。 轩辕澈在内书房左等不来右等还不来,于是将传话的内侍叫来,问话传到了没有,没传到就让他滚回内侍省接着受训去,连个话都学不清楚的内侍要他来何用。 吓得那小内侍忙磕头说照着王的话传达了,且服侍王后的侍女也将话传到了,他是候在门外亲口问了那侍女才回来复命地。 随后说请王上稍后,他这就去再让侍女传话。 轩辕澈冷哼一声没说话,随手拿起了龙儿的涂鸦之作,只见那纸上画着一间普通的房子,用篱笆圈了起来,篱笆内有鸡,有鸭,有花,有树,然后一个小男孩坐在树下的石桌上看书,一个妇人和一个小女孩蹲在花圃前浇花,院子的空地上晒着粮食,很朴实的农家小院风格,且那些树和花儿都用彩色的汁液涂抹上去,既不是工笔画也不是写意画,看着倒也富有童趣。 可是翻来覆去好几张,都是娘三各种姿态玩耍的画,唯一一张有男人的还是赶车的车夫,那车夫的脸居然还是那姓卫的脸,气得轩辕澈刷刷刷就将有卫烙的那张画给撕了,本来其余几张他也想一撕了事,想想毕竟是女儿花了大力气画得,于是拿起桌上的各色颜料,将英武雄壮的自己给填了进去。 画好后,再看看有坐在石凳旁教儿子读书地,有守在女儿旁边和她们娘两一起浇花拔草地,有独自站在院子里练剑地,各样姿势,反正只要能彰显他是一家之主,也是这个家一分子,并且还是很重要的一分子就行。 田朵走进内书房就看见拿着一幅幅画在沾沾自喜,很是有些怨怪地盯了那乱传话的小内侍一眼,吓得那小内侍缩了缩脖子就闪身不见。 她张嘴打了个哈欠,“深更半夜不睡觉,你又折腾个什么劲。” “过来,看看我的画。”轩辕澈很是满意自己添加的几笔,因而不由沾沾自喜道,“看我寥寥几笔,这几幅画的意境就上了不少的层次。” 田朵凑过去看了一眼,撇嘴说了句,臭美,然后坐在靠窗的一边榻上打开盹。 结果就被轩辕澈的大手给拧住了耳朵,“死阿朵,你老头我饿了一晚上,你倒是睡觉睡得香,现在修炼地坐着都能睡着。” 田朵被拧地一痛,很是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这王庭谁敢让王上你饿着肚子,我不是听说你要了满满一桌子菜,都快赶得上满汉全席了吗?怎会饿得着,你别是喝醉了回来耍酒疯地吧,不对啊,我记得你酒品还是不错地呀?” 气得轩辕澈一把将她的按到肚子上,“你听听,饿得我胃都要抽筋了,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田朵听听里面的确是若炸开了锅似得叽里咕噜乱想,砸吧下嘴,很想说句他活该,谁让他出去偷腥吃,敢偷腥活该肚子挨饿,这还是轻的,应该直接将他饿晕过去就不敢出去胡混,想想人家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去睡自己的女人,貌似不该叫偷腥,只好闷闷地撇撇嘴说,“那我去给你做饭。” 翌日早朝,轩辕澈宣布了条令重臣很吐血的条令,那就是解散后宫,想要将自家女儿领回去的贵族可以向尚宫局申请,不想领女儿回家地,三月宫中举行桃花宴,家里有未婚大龄男子地可以向心仪的女子提出求婚的意向,若女方同意,由皇帝给双方男女赐婚,此令,朝堂一片哗然,有赞成地自也有不赞成地,还有持中立不发表意见地,众说纷纭不一而足。(未完待续) 【327】 单着 坤宁宫内书房中的田朵在听到这个消息时,消息已传遍了整个王庭,没一会后宫里的众妃嫔就成群结队地相携而来,田朵只好放下和龙儿一点点拼凑粘贴昨晚被轩辕澈撕掉的那张由卫烙充当车夫的儿画去大殿接见那些妃嫔们。 龙儿盯着母后的背影,再看看每张画上都被填进了父王那高大的身影,摇摇头,深深叹息一声,父王这大醋坛子真是越来越酸,卫爹爹都已经和湄义娘成亲好久了,还吃这没来由的飞醋,不过,仔细看看,父王的画画的技巧还是蛮高地,最起码,她是觉得整张画变得圆满起来,有了一家人的感觉,于是,很是欢喜地将其他画都像宝贝似地收了起来,等着哥哥回来让哥哥看。 大殿内的众妃嫔先向王后见过礼后,先是向田朵询问王上要解散后宫这条令是否属实,后又在七嘴八舌地议论,若消息真实,她们这些人要怎么办,王上自始至终都没去过她们宫里的女人还好说些,最起码是完璧之身,由家人领回去后还能找个像样的人家嫁出去,可有些被王上宠幸过一次两次的女人就觉得前景黯淡,即便出宫最好地就是给人当填房,若不然只能沦为别人的妾室。 这些人当中,最令人后悔的莫过于用藤被侍女抬过来的忽烈雅,想想昨夜的放纵,身体是解决了多年的寂寞,可是别说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她连知道那男人姓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么糊里糊涂地将自己交了出去,不过,有一点她知道地那个人是王庭里的乐师,因为他穿着的是王庭里乐师特有的衣裳。 但就在她信心满满地想着一定能找出那男人时,王上就说要解散后宫,若是出了宫她要再去那里找人,难不成就这样被家人领回家再糊里糊涂地嫁人? 世间的男人还有谁能比他更美更漂亮? 田朵听着这跟早上起来要食吃的小母鸡似得叽叽喳喳喳喳叽叽地叫嚷个不停,很是有些头痛地揉了把脑袋,默运灵力重重咳嗽了一声,“各位美人们安静,你们现在就算吵破了天也吵不出个结果,现在王上也该下了朝仪,你们如此吵吵嚷嚷地若进了菜市场还不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寻思下以后的出路,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消息不属实,继续留在宫中,二,消息属实,那各位就要想想今后自己的路要如何走,且王上很快就会回来,当王上进大殿看到大家都是仪态端庄的大家闺秀的样子好呢还是看见大家现在这样嘈嘈杂杂地样子好,说不准你们当中的某,某,某就入了王上的眼呢?” 众妃嫔一听原来王后也不晓得这消息是否真实,将原本不平甚至猜测是王后撺掇的小心思收了起来,份位高的老老实实地坐了侍女搬过来的锦凳,份位低地只能老老实实地站着。 直到此时,田朵才望了一眼在一僻静角落安静呆着的忽烈雅,其实,忽烈雅的手很巧听说胡旋舞在众妃嫔中是跳得最好地,再望望她用白布包裹的脚腕,她不由猜测莫非是忽烈雅遭人暗算从鼓上摔了下来才惹得轩辕澈不高兴? 这个念头就是一闪地事,因为有侍女来报王上回宫了,于是刚安静下来的众女又起了一阵小小的波澜,不过好在众女一想都畏惧轩辕澈,所以这小小的波澜就若投进湖里的小石子般只那么荡漾了一下就重新复归平静。 只见轩辕澈大踏步走进殿内,环视了周遭莺莺燕燕地众女一圈,众女自是在他一踏进殿内就起身在田朵的带领下向轩辕澈见礼,随之,就听轩辕澈面色不渝地冷哼一声道,“来得倒是挺齐。” 田朵忙上前解了他身上的双层披风,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轩辕澈则坐在田朵常坐地铺地很是柔软地椅子上,“既然人来得那么齐,也就不用朕派人一个个去通知了,也许,大家都已听到了消息,朕在朝仪上宣布了解散后宫嫔妃这事是真的,所以想出宫地,朕奉送尔等一份不菲的嫁妆,去动员你们的亲属,不想出宫地也可以,不过从妃嫔降为宫女,供王后随意调遣,该说地,朕说完了,尔等回去想想该是何去何从,另外,若是对自己的出路不担心,或是你们家人有安排好地,可立马向尚宫局报备,等王后核实情况就可放尔等归家,若是尔等没有合适出路地,可等参加了宫里举行的桃花宴,到时朕会提供给尔等想看未婚将领的机会,若是有合适地,朕会给尔等赐婚,朕累了。” 王上都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是傻子才会留在宫中当宫女,且嫔妃都散了,又哪里需要那么多的宫女,很显然地裁完嫔妃,下一步就该裁宫女太监,以嫔妃身份出宫最起码还是王上的妃,运气好的,还能当上一家主母,运气差得也不过像现在这样沦为别人的妾室,但好歹衣食无忧,若是留到最后以宫女的身份再被裁下去,那就彻彻底底地成了奴婢,有谁听过奴婢能成一家主母地,最好的也不过是良妾,当然若是成为泥腿子的当家主母,那就不能叫主母,而该叫猪母。 众嫔妃陆续走完之后,田朵为他沏了壶提气醒神的灵茶,“怎么就突然想解散嫔妃?这可不是件小事,也不是你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轩辕澈摆手挥退了殿内侍候的人,轻抿了口,“太烫了!” 田朵白他一眼,不过想想他的举动,还是很狗腿地拿了两个茶杯,将杯中的茶水倒出来,再续上杯热得,接着再将先倒出来的茶水来回倒腾着散热,来回倒腾了那么几下,待不烫不凉时递给他。 轩辕澈很满意地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一身的疲惫在经过茶汤的润泽后浑身一松,抬眸轻瞥她一眼,“别光在心里自个美,这个坎光靠我一个人自是不好过,你得拿出你的手腕将宫中众女安顿地比她们在宫中好过一百倍,是傻子才会顶着个王上妃子的名头独守空闺,女人嘛,大多数还是很讲实惠地,你说对吧,娘子老婆。” 田朵咂摸下嘴,立马转过了身子,“先说好,让我出力行,但你的女人我是可不会出半分银子地。” 轩辕澈横她一眼,“我的还不是你的,真是都到了这个时候还算计这,若是这次解散嫔妃不成,以后你在她们哪儿受了气,可别指望着我跟你撑腰,真是现在给你一个解决一劳永逸地机会,连点银子都舍不得出,出得银子你买一辈子的安生,这怎么算都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什么脑子,说你们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还不服气。” 两人正说着,一个小侍女慌慌张张地来报,万老御史以死明谏王上收回成命,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 轩辕澈重重叹了一口气,“看见没,你老头我得承受多么大的压力才能办成此事,让你出点银子都心疼地像割你肉似得。” 说完,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完了,揉捏着眉心大踏步走出了坤宁宫。 田朵望着他疲累的身影,命人去调来万老御史的资料,在发现这位老御史当真是为清正廉洁地名吏时,真是有些为这固执的老御史有些惋惜。 为了给他减少些朝堂上的压力,田朵觉得既然这位万老御史开了流血的先河,那么解散嫔妃的风潮还是得从万家人身上消除影响。 于是,她更换了男装,亲自带人去实地考察了万老御史家里的情况。 一出宫,万老御史以死明谏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的事如风一样就飘出了皇宫,现在街头巷尾贩夫走卒们都在议论这两件事上。 当来到万老御史的门前,田朵很难想象这就是两朝御史所住的地方,两扇经风霜雪雨洗礼了几十年的破木板门,不高的土院墙上长着绿绿的青苔,墙边种了两棵桃树,现在有些桃花已开了,粉粉的小花儿绿绿的青苔相互映照,倒是给这农家土院添了不少生机。 田朵先命人去向街坊四邻打听了下这是不是万老御史家? 她觉得这样的农家土院还不如她小时候在田家屯住的院子好呢,怎么着也是两朝御史,又有学问还有朝廷俸禄,就是用脚趾头过日子也不至于将日子过成这样子吧? 打听的人很快回来,不仅打听清楚了这儿就是万老御史的家,还打听清楚了这万老御史的的家里穷得那叫个叮当作响,除了那身要上朝穿的官袍没当,家里的东西全让万老御史给典当没了。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万老御史为人耿直两袖清风扇扇来风,但这人有一个不好的癖好,那就是嗜酒如命,早年妻子还在的时候,有妻子的约束,再加上他有朝廷俸禄,日子虽过得紧紧巴巴但也不到缺吃少穿的地步,可要命的是,他妻子在儿子五岁那年得病去了,自此这万老御史除了上朝时候是清醒地,余下的时间都是和酒坛子泡在一处,常常喝得歪在路边就睡着了,还是周边的邻居不管是谁家的汉子见了就找辆板车将他给拉回来。 当然,万老御史也不让他们白拉,那就是在他清醒有空余的时候教他儿子及周围邻居的孩子识几个字算是回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来了,而今他的儿子都三十多了也没娶上媳妇,和他儿子同念书的孩子儿子都抱上儿子了,他儿子还单着呢。(未完待续) 【328】 上行下效 要说有个御史爹,但凡稍微懂得那么点变通,也不会让儿子穷得连个媳妇都找不上吧。 而他儿子找不上媳妇也不全在万老爷子。 一是这老爷子太清正耿直,二是这儿子和他爹一样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得人种,道是为啥? 难不成和老子一样嗜酒如命,不,不,不,儿子倒是绝了老子的念头滴酒不沾,却染上了比老子还可怕的怪瘾。 什么怪瘾? 那就是他儿子喜欢拿着根直钩去河边钓鱼,你说说,谁家钓鱼的钩子会是直地,直得鱼钩若是能钓上来鱼那估计得气死河神,于是,老得整天喝酒,小的整天坐在河边钓鱼,可从小到大一条鱼都没见他钓回来过。 这样的人家,就算有个御史爹,谁又敢真将姑娘嫁过来,姑娘就是带着座金山银山嫁过来那迟早也是败光被卖的命。 听完手下声情并茂的回报,田朵微扯了下嘴角,心道这儿子那是在钓鱼,那是在钓人那,而且玩得还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那一套,且这人是要走和老子不一样地出仕路啊。 于是,命手下再去打听了万老御史儿子万宝良通常在哪儿钓鱼。 不一会儿,属下打听清楚回禀了地点。 于是,田朵又带着人去城外三十里的阳泉河,很快他们就按照打听到的地点找到了万宝良垂钓的地方,只见他穿着平民常穿的粗布灰色短褂,下身是颜色略深地棉麻裤子,头戴一顶蓑笠顶帽,身姿端正笔直地坐在一草墩上垂钓。 田朵的手下要上前去叫人被田朵摆手制止了。 两人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站到天黑,而他仿若天地间只剩了一人一钩般一动不动地垂钓到天黑。 眼望着他收拾垂钓的东西往回返程,田朵的手下要再次上前,却仍被田朵阻止了。 而是弃马而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三十里地,步行到上京正好赶上宵禁,然后他又踩着点地走进了他家所在地平里坊。 到了家门口,看见侍卫送回来的万老御史地尸体,神色只呆愣了片刻,施施然地谢过送万老御史回来的两名侍卫,就打开那两扇破木板将万老御史推了进去。 两名侍卫看见田朵,走过来问他们是万宝良的朋友还是亲戚,并让他们劝他节哀顺变,然后说明日会有官府的人来帮忙办丧礼。 田朵自是点头。 待两个侍卫摇头叹息着走远,田朵方推开那两扇破木门走了进去。 进去就看见万宝良伏在万老御史的身上无声抽噎着,听到门响,方用袖子抹了下眼角的泪。 红肿的眼眶表示他对老父亲的去世很是伤心。 田朵看到他这个样子,随便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神色怅然道,“老御史已去,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还若现在这样等着愿者上钩吗?” 万宝良闻言不由上下打量着田朵,“你不认为我是个不事生产空度时光地傻子?” “傻子会踩着点地赶在宵禁前入京,又踩着点地回家吗?”田朵抬眸看向他,“老御史用死给你换来个机会,现在你来说说如何破局?” “破局,破什么局,你很莫名其妙,若无别的话说,你可以走了?”万宝良的心情五味杂陈,虽然心里隐约猜到面前之人的身份,可是被她如此直白地剖出爹爹的用心,他还是感觉很生气,爹爹的话犹在他耳边回响,“阿良啊,爹爹这一生什么也没为我儿你留下,而我儿空有一身的才学却不肯入仕,都是受为父所累,只是你别怪为父,终有一天等到有合适的明主,为父会舍了这把老骨头为我儿求得一线生机,到时我儿就不要学为父过于耿直的性子,水至清则无鱼啊,切记,切记!” 而今,眼前的人就是父亲所说地他逆转人生的一线生机,他的心里有无数张手在告诫着他,老父舍身将人给你引了过来,你个故作清高的伪君子还在这里矜持清高个什么劲,等她一走,转脸就会将你这个人渣忘得一干二净,而你老父人走茶凉,将来你想出仕那可就难如登天,再说老父已死,没有了生活来源,你要吃什么喝什么,靠着那直钩你钓了半辈子也没钓着一条鱼,难不成今后你还真指望着用弯钩来钓鱼,那你前辈子的所做又叫什么?岂不真成了世人口中的笑柄。 田朵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万宝良良久,方道,“我给你三天想出破局的方案,方案满意,三年后,你直接入宫做二皇子的幕僚,记住,我要得是敢直指圣颜的谏臣能吏,而不是倚老卖老以死相胁地假清高,不要说我对死者不敬,要知道你父纵使不被重用,也可尽一己之力为老百姓做些实事,可是你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随之又望了躺在冰冷木板上的老人,“我要的人不是另一个他,一个连自己的家都过不好的人,有何颜面直陈别人的对错,言尽于此,若有需要,你就找他,我只等三日。” 说完转头就看向随她而来的下属,“这三日你就帮他处理些事情。” 两日后,田朵手里攥着一张纸,纸上四个字,体制,闹大,妇人。 而朝堂上的言官因着万老御史的死更加言辞激烈的反对解散后宫嫔妃。 宫门外也有大批学子在绝食静坐抗议王上解散后宫,因为若王上都解散了后宫,下面的臣子又有那个还敢娇妻美妾地享受齐人之福,保不准哪一天王上就会取消一妻多妾制,这可是关乎这个家族子嗣繁衍的大事,一点都马虎不得。 经这批学子一闹,很快老百姓就忘记了万老御史以死抗议王上解散后宫嫔妃的事,而是从王上解散嫔妃这件事引申出朝廷会不会真有会将一夫一妻多妾制改革成为一夫一妻制,男人们自是觉得少了温柔可意的妾室很吃亏,可是当家夫人们觉得如果王上真推行了这个制度,这是从根本保护了广大妇女的合法权益,以后再也不用那阴私地手段毒害妾室,是问,如果夫妻两人一心一意过日子,谁又愿意自己的手上沾满血腥或是做那有损阴德地毒害丈夫子嗣的勾当。 而身为妾室的众女在想,如果王上改革了夫妻模式,买卖妾室等同于偷盗一样是犯重罪地,那么就从根本上杜绝了自己的儿女也走自己的老路成为男人玩弄的工具或是某些利益的牺牲品,所以妾室门在内心里自也是支持王上解散后宫嫔妃。 俗话说,什么事都是上行下效,只有王上解散后宫嫔妃成功了才有可能将这项制度惠及百姓。 于是,上京城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在当家主母的带领下去了宫门外众学子绝食静坐的地方,故意人人蒙着纱巾,腕间跨着香喷喷食物的篮子,也不说话,就那么在众学子只见来回地绕啊绕啊。 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滴水都没喝地众学子在闻到那熟悉的饭香味时,努力忽略那从身边走过的饭香和淡淡的脂粉香,在心底里一遍遍告诫着自己要忍,要忍,绝不能败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后宅妇人之手,这让他们以后还如何能站在朝堂上引经据典讨论政事。 可是,他们已经滴水未进地静坐三天,他们是人不是神,他们越是告诉自己不要闻那飘来的饭香,鼻子却越是不受控制地拼命吸食,最终有人妥协地爬起来灰溜溜地跑了,有了开头地,后面效仿地越来越多,没一会儿,大几百的静坐学子就跑了个精光。 余下跨篮站在宫门外的众女个个笑弯了腰。 当然,众女也晓得这是皇宫重地,于是在畅快地笑了一场后,扬眉回首看向并肩站立在高大宫墙上的帝后两人,脑海中同时有一个奇怪的念想,那就是世间夫妻当真如此并肩而立,要那劳什子的妾室或是当那劳什子的妾室当真憋屈。 轩辕澈头一次认识到除了铁血的镇压外,原来这样也是可以地,于是,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运足真力冲着底下的女子道,“朕宣布,今日为朕解围地众女子均有从良的机会,回去向你们当家主母报备,若有从良意愿地,由国库出资同样给尔等一份嫁妆。” 本欲要离去的众女听到王上这突如其来的一笔,自是欢喜地跪地磕头谢恩并口呼王上万岁万万岁,同时,坐在马车里的当家主母自是欢喜道,这可是金口玉言,就是老爷不肯,也是敢怒不敢言,果然乐哉快哉。 次日早朝,原本一言堂地众位朝官个个顶着乌青眼再不敢说反对王上解散嫔妃,而赞成王上的大老粗武将们个个乐开了颜,并将从下面收集来的各言官家里的情况笑着揶揄道,“嗯,佟侍郎,听说昨晚上你回家因看不见最得宠的小妾而跟你大老婆打了一架,怎么样,现在知道你那小妾上哪儿了没,要不,我告诉你,人家不仅从良了,还嫁了在我手下当兵的发小,哈哈哈,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佟侍郎当初得那小妾可真是好手段啊。” “梁将军,口下留德!”(未完待续) 【329】 拐弯 “吴撰史,听说你家二姨娘要带着儿子出去单过,而你大老婆还心善地送了栋宅子给你二姨娘,结果你大老婆和二姨娘合伙将你脸给挠了,我看看,哟,这鼻梁上,这眉角边,还有这下巴,别是夜路走多了磕着的吧?” 吴撰史的老脸一红再也说不去。 轩辕澈看下边闹得差不多,轻咳一声,然后就听宣旨内侍高喊,“众卿家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朝中大臣现在即使有本也不会很没眼色地扫了王上的兴,自是齐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地散了朝。 回到坤宁宫的轩辕澈不由多吃了两大碗饭,并向田朵翘起大拇指,“娘子出手,果然高人一等。” 田朵白他一眼,“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能使唤得动书院的学子以及各后宅里的贵妇门,你没发现那后宅的贵妇也全是言官家里的妻妾。” 轩辕澈嘿嘿一笑,又往田朵头上扣了顶高帽,“不管谁的本事,总有你这个伯乐才给了他用武之地,所以功劳还是娘子你地。” 田朵娇嗔一笑,“少跟我扣高帽,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帝后调笑两句,田朵异常认真的劝导轩辕澈,开疆扩土打天下难,可这守天下更难,武将马上打天下,而真正治理天下的却是那些文官们,所以,现在的他是该想想如何改变下要么言官一言堂要么武将一言堂的现状。 经过这件事,他也应该能认识到其实整个朝廷,言官们虽身居高位的不多,但是他们人多,他们是控制整个朝政的风向标,这样的人若能善加利用,对整个社会的稳定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若是整个天下是一座房子,那么武将们就是那抗击大风大浪地坚实脊柱,而文官们就是那些砖瓦泥灰,二者之间只有发挥各自的作用,盖起来的房子才不会在风霜雨雪中轻易坍塌,房子里的人也才能有更美好的生活。 轩辕澈表示会认真考虑这件事,并问田朵若是在整个辽越推行一夫一妻制是否可行?这样就从根本上杜绝了庶子庶女的产生,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当家主母残害子嗣或者毒害庶子庶女的问题产生,当然,一夫一妻制也有它的弊端,那就是对于整个社会的子嗣繁衍将会起到很大的限制作用,毕竟一个女人生孩子和一群女人生孩子,谁生的孩子多那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更何况在古代,不开战还好,一开战拼地就是青壮年,一家一户只靠一个女人生孩子确实有点不现实。 田朵心说在她来自的华夏不一样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可人口从建国时四万万同胞在短短几十年间人口直接上升十三亿多,这还是官方统计人口,至于没有统计到的或是少统计地那就不知道有多少,但这话田朵不敢说啊,说了东拉西扯地就拐到了生孩子的问题上,最后他理所当然地会问他都将后宫解散了,而且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一年半年是打不起来仗地,因为上次战争,各国死得人太多了,得等新一波青壮年成长起来添了生力军才会开战,那么他们是不是就该趁这和平的几年才生几个出来,一个儿子太少了…… 但是,田朵也不能不接话,于是,她就说了句,改革婚姻体制是关系整个社稷安稳的大事,轩辕澈最好在朝堂上集思广益听听朝臣的意见,另外再派些人去老百姓中走访调查下,看是支持现有婚姻模式的人多还是支持一夫一妻新体制的人,当然,即便在民间也不能只考察男人的意愿,得让男人背后的女人同时参加意见方显公证,到时将官员意志与民意综合起来再讨论该如何行事。 轩辕澈听她虽说的句句在理,可他想听地不是这个啊,于是话又拐了个弯,其实,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也不一定就比一群女人生的少,就拿奚王妃来说,就这么短短几年,就生了三男两女,听说最近奚王妃又神色恹恹地不想吃饭,咳,据太医说脉相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滑脉,也就是俗称中的喜脉,且已有两月有余,奚王这老小子的生命力就是强啊! 田朵瞪他一眼,“什么时候地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个当王地,整日盯着大姨子的后院算什么?” 轩辕澈的脸微微一红,轻咳一声,“这不是奚王出公差了,委托我替他照看下王府,然后自然而然地就知道那个啥了吗?还有那个,你看咱就星儿一个儿子,星儿这一走,除了批那折子还是批那折子,很无聊地说。” 说着他故意凑到她一旁,长臂一伸攀住她的肩膀,“能不能咱们再生一个,这次我向你保证,让那小子从无到有再到出娘胎,我一定全程跟踪,也能更加深刻地体验你当初生龙儿和星儿的不易,也让我尝尝一个小生命从无到有是什么滋味,行不行?” 随之一歪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蹭着她的头发,低声道,“娘子啊,耶律翼那老小子都得了三个儿子啦,若是这胎还是儿子,你老头我这些年就得星儿一个儿子,虽然一胎双种,可是上阵杀敌还是没有啊,你不知道作为男人,生不出儿子来是多么要人命地事,虽然我坚决不认为是我的种有问题,可是没生儿子让世人看看,那就洗刷不了你老头的冤屈,娘子,为了你老头作为男人的尊严,咱也得生个儿子出来给他们看看,而且我这次还要一胎双种,都要儿子。” 田朵伸手拨拉开他的脑袋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凤眼一挑,“若是一胎双种生的全是女儿怎么办,或者根本就是再生一个女儿怎么办?难不成还真让她像个母猪似得,一胎接一胎地往下生,若是直生到七老八十也没生出来儿子,那又怎么办?再说,女儿怎么了,谁规定地女儿就不能上阵杀敌了,古代还有花木兰替父从军,穆桂英挂帥,樊梨花携夫平西呢,怎么就不如男人了,真是气煞人了。” 轩辕澈看她被气得胸前的那两抹高耸如兔子般上下跳动不止,喉头猛吞一口唾沫,不由有些委屈道,“若是生不出儿子,我也没说让你像母猪似得一直往下生啊,我只是希望再生个儿子,但若生不了儿子,生女儿也行啊,大不了,接下来的女儿我都将儿子教不就行了,咱家就要龙儿一个大家闺秀撑着门户就行了,关键是,娘子你得生啊,你不生,光整天喊口号,谁晓得到底是生男还是生女,还有你后面说得那几个女巾帼,出了花木兰替父从军,我听过木娘子替父从军,姑且认为是有那么一回事,其余两人没听说过啊,嗯,娘子你从哪儿看到地,听着很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说着状似很体贴地给她捋胸口顺气,实则吗,嘿嘿,“说真地娘子,咱不要儿子了,咱要女儿,就要你说地那样地穆桂英挂帅地女巾帼,不过说起来,天顺的那个女将军跟着田六学得倒也有点道行,咱再生的女儿们就照着那姓孙地培养吧,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女人。”但为了让娘子能答应肯生,他不介意将那女人拉出来遛遛。 田朵情知自己说秃噜嘴了,倒也没和他抢白,甩他一句,她考虑考虑再说。 轩辕澈也不气馁,肯考虑就代表有希望,有希望,等他撒了种,到时生男生女只有老天爷知道。 接下来的日子,轩辕澈就让龙儿搬进了与坤宁宫只隔一个夹道地香草堂,从此夜夜享受这世间最美地韵律,几番松筋活骨下来,直将她累得连抬下手指头都不愿意动,方才满意地将她圈在臂弯里睡觉。 如此,一晃眼的工夫就到了举办桃花宴的日子。 既然是桃花宴自是要选在有桃花的地方大摆宴席,于是桃花宴的地点就选在宫中的桃园,所幸桃园中不仅有桃树,还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样样俱全,且在桃园的西南角还有一处小湖泊可以泛舟其上,作为皇家园林无论从布置还是景致自是没得挑。 整个桃花宴分三个流程,一是诗词歌赋,二是曲艺,三是歌舞表演,最后压轴大戏巾帼不让须眉地赛龙舟,但赛龙舟的方式又与往年只凭蛮力在水中游走不一样,这次的赛龙舟需要男女双方对接诗词,成语,歌曲,或者比武,四者任选其一,答对的或者比武获胜的方有机会向前行驶。 说白了,这最后一个阶段就是跟那些大龄而没有媳妇的将领和后宫中要解散的妃嫔提供地一个相互了解看对眼的契机,当然若是那家的闺阁小姐想参加最后一个环节也可以,但得在征得其父母同意后提前报名。 前面的三个环节才是真正的闺阁小姐们该玩地。 作为王庭里的皇后,田朵自是不用一早赶去桃园,只等受邀的贵妇们携带自家女儿们来齐再去露下面就可以了。 但是,作为四个女儿名义上的母后,田朵还是一早起来吩咐人去各宫看看都准备妥当了没,等几位姑娘收拾好了妆容过来给她请安时,又叮嘱她们几个人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能离人,更不能挑生僻的地方独自行走,若是真不幸迷了路,那也尽量找视野开阔的地方。(未完待续) 【330】 又活 若没视野开阔的地方也不怕,只要将这个拔开扔向天空,就会有人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们,说着一人递给了她们一个她自制的果香信号弹,当然,若是她们身处的情况不允许她们向空中投弹示警,那么就将信号弹的头拽开,让里面的粉一点点地撒在地上,方便寻她们的人能有迹可寻,总而言之一句话,今天来的人虽然都是贵人,但贵人的品质有高低,所以她们为了自身的名誉还是要谨慎小心些。 她叮嘱完了,又招来对这方面有经验的老麽麽再次给几人说了注意事项,这次就连龙儿,田朵也让一并去受教。 没一会儿,侍女来报说奚王妃带着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过来了。 田朵命人将五人传进来,然后赏了四个孩子些玩物,就让侍女带着两个小子去桃园的外院找轩辕澈,两个女儿则让侍女带着去内室找几个公主玩。 田朵则拉了田春的手让她坐下,并将桌上摆放地新鲜瓜果拿了让她吃,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皮,问她有没害喜,害喜得厉害不厉害。 田春用竹签插了个切成三角地猕猴桃放进嘴里,笑说没事,这胎没准是女儿,乖巧得很,一点都不闹腾,然后左右看看上下看看低声道,“有没我家那口子的信,我都半个多月收不到他的信儿了?且最近我老做噩梦,也不晓得星儿,赤儿还有他怎么样?” 田朵轻拍了下她的手安慰她道,“没事,你就安心养胎吧,再说梦都是反的,定是你没事瞎琢磨。” 田春微皱了下眉,又四下看了看,方压低声音道,“五妹,我给你说,我梦见楚那个什么又活了,而且还和我家那口子睡在一张床上,你说这怎么可能呢,可是我感觉就和真的一样,真得,从那个梦以后我天天做噩梦,后来实在没法,我就让欣儿和悦儿晚上跟我睡,这几晚睡得还好些。” 田春的两个女儿一个叫耶律欣,一个叫耶律悦,另两个儿子,一个叫耶律光,一个叫耶律彦。 五个孩子地排序是老大耶律赤,老二耶律欣,老三耶律光,老四耶律彦,老五耶律悦。 田朵握着田春的手,所以能感受到她从心底里产生的恐慌,这种恐慌不管是对田春还是对田春肚子里的幼小生命都是不好地,于是,田朵看似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田春的手实则是默运灵力将一丝丝地灵力注入她的腕部,进而通过她的经脉游走进她的心田,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口上却道,“你别瞎想,定是你和她也算闺中密友才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而她走的时候你又没送她一程,从而觉得在心里对她有所亏欠,所以你一怀孕,心神一弱,就会做些乱七八糟地梦。” 田春仔细想了下田朵的说法貌似也在理,于是点了点头道,“那要不等哪天你有空陪我去跟她上炷香,毕竟我和她也算朋友一场,其实,我早就想去地,可是我不知道她被葬在哪里,而我家那口子又说是宫中秘事,连让我向你打听都不让,更别提取祭奠她了,其实,她也是个可怜人。” 田朵知道怀孕的女人最是多愁善感喜怒无常,于是点头应了,不过得等田春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后才陪她一起去,因为怀着孩子的孕妇去祭奠亡灵对孩子的将来不好。 田春也知道这个说法,想想也就应了,不管早晚,只要能给她上炷香烧些纸钱也不枉她们相识一场。 两人又闲话两句,有侍女来报桃花宴上的宾客该来地都差不多到了。 于是,田朵命人抬了一定竹椅小轿将田春先送去了桃花宴,她则带着几个女孩子走向桃园。 到了桃园用幕帐围起来的临时待客大厅,德妃带着一群贵妇起身向田朵行礼,礼毕,田朵自是坐在上位,一番寒暄后,她又当着众人的面问了田春怀孕的情况,并命人搬来凳子让田春坐在理她不远的地方,方便看顾她, 没一会儿就听到外院的乐声悠扬婉转地传递过来,不一会儿就有小侍女来报,外殿才子地诗词比赛已拉开了序幕。 德妃在请示过田朵后,等外殿那首悠扬婉转地曲目表演完毕后,由内殿的乐师奏响了一首用古筝弹奏的《蝶恋花》,乐曲奏完,内殿地吟诗比赛正式开始。 早有准备的众贵女依次将自己所做的诗词当众吟诵出来,田朵听着中热情豪放地姑娘们作出的诗不由在心底发笑,当然她没有歧视这些姑娘的意思,而实在是文化底蕴上的差异,这些姑娘做出来的诗与其说是叫诗,不如说应该说和现代那种用白话说出来的打油诗强不了多少,与真正流传下来华夏五千年的诗词歌赋的意境相比较,那是连一点皮毛都沾不上,而且个个都还觉得自我良好。 唯独一位姓吴的姑娘做的诗还有那么点意思,一问之下方知是吴撰史的千金。 作词如下,绣阁窗前整鬓妆,抬眸忽见萧郎过,淡扫娥眉轻摇扇,日夜盼郎再回转,谁料春去春来春又归,花开花谢花凋落,奴家扇换已数把,却不曾见君片角衣。 田朵给了长公主耶律芳菲几篇关于描写桃花的古诗,耶律芳菲挑了一首唐代诗人吴融的桃花,诗词如下,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支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石,将示人间造化工。 耶律迎春则吟了一首,贺知章的《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这边的诗词接近尾声,外殿的诗词已经结束,轩辕澈命人将外殿出彩的诗词送到了内殿供众女赏析。 不得不说,男子那边的作诗填词确实强过女子这边不少,当然要比中原有着几千年传承的文人是比不上,但最起码做出来的诗词有意境,只是对仗平仄不是那么讲究,和众女子所做出的白话打油诗那一听就不是个级别地,自是很是引起了众女的一片热议。 其中,巫族王子董旦所作的诗不仅得到文人骚客地一致赞许,同时也俘获了不少贵族少女的心。 在赏析了外殿传来的诗作后,由海瑟书院夫人艾夫人带着众评委将众贵女做出的诗词评判出了前三甲,长公主拔得头筹,二公主居第二,那位吴家千金则居了第三。 赛诗会结束,趁中场休息地时间,大摆宴席吃午饭。 于是,众贵妇和贵女在侍女的引领下自去了早为她们准备好的位子。 没多久,宴席就开始了,田朵也晓得有她在场,众贵妇谁也是拘束着,于是,在接了那些贵妇所敬的几杯酒后就以不剩酒力头有些晕撤了回去,顺带着将呕吐不止的田春也拉走了,随之就派了她身边的大宫女紫番,紫豆去照看龙儿还有田春的欣儿和悦儿。 她则去小厨房给田春做了营养丰富少荤腥的孕妇饭。 吃过饭,两人歪在榻上边闲聊边听小宫女若说书似得说着桃花宴上那吴千金被一上菜的侍女给撒了一裙子地菜汤,遇到这样的情况,像是脾气暴一点,定会当场甩那侍女一嘴巴子,脾气弱一点地即便不会哭出来也会委屈地抹几滴眼泪,而这位吴千金则是迅速掏出自己的帕子非但没管自己身上残留的汤汁,且还将撒在桌子上的汤汁迅速地用帕子抹了以免脏到与她同桌的其他贵女。 很是赢得了众贵妇的青睐。 当然,在皇家宴上自是不会少了这位合适吴千金的裳裙,不宵片刻,这位吴千金就穿了一身华丽的衣裳带着一头珠光宝气的头面重新入席,气得那使坏给侍女下绊子的众贵女咬碎了一口银牙。 可又能奈何,一沾染了皇家的东西,那怕是块破抹布也是能让人放到家里供桌上供起来的宝贝,即便贵女再气这位吴千金出风头都盖过了公主,可有了皇家的这套头面震着,谁还敢找她麻烦,当然在这里找不回场子,不代表她们在别的地方找不回场子。 不过,很快这些贵女就将这位吴千金抛在了脑后,因为桃花宴的第二个比赛项目曲艺表演,曲艺表演和第三项歌舞表演都是草原姑娘们很擅长的地方,甚至有些贵女别出心裁组成了由各种乐器组成了一个小队,但是表演出来的音乐很是热情奔放充分表达属于她们自己的青春活力,自然这次赢得魁首地就是这么一个区别于单个古筝,琵琶,马头琴等单个乐器的贵女乐队,而耶律迎彤在这个项目中拿了第二,耶律欣在这个节目中表演了个大变白鸽和变玫瑰花的小魔术得了第三名。 田朵听到小宫女声情并茂地叙述时也很为耶律欣高兴,虽然欣儿现在定亲还有些早,不过在众贵族圈露下脸也是好事。 倒是田春听了欣儿拿了第三名非但不怎么高兴反而有些怅怅然,田朵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困了,若困了就睡一会儿,下面就有一个歌舞表演,再下面的那个赛龙舟不是为姑娘们准备地,即便姑娘们想看热闹也是在岸上远远地看。 若是不想凑那个热闹,也可随其母亲早早回家。(未完待续) 【331】 闯祸 田春深呼吸了两口气,方道欣儿变得那小魔术还是她从那个谁哪儿学得,想当初为了学那个小魔术,她缠了那个谁好几天,给她免费换了一个月的药,才学到那魔术的精髓,如今魔术还在,人却物是人非。 不过还好,她留下的两个女儿目前看来还是好地,突地福至心灵,田春猛地坐起身来,由于起得太猛,她不由眼前一黑,忙用手扶住了额头。 她起得这么急,将田朵也吓了一跳,忙扶住她的身子,“怎么了,是不是身上哪儿不舒服,若不然我传太医来给你瞧瞧。” 田春揉了会太阳穴摇头道没事,就是起的猛了,眼有点晕,不过现在好了。 田朵听了不由埋怨她有什么事,只要说一声就是了,现在这里又没外人,然后又问她是不是渴了,说着就给她倒了杯热水晾上。 倒完水,还是不放心,就命人进来去传太医。 田春忙摆手说不用,她真的就是想到一件事起的有些猛了,别的真没事。 她虽这样说,但田朵一点也不敢马虎大意,并给她说,一会儿太医就来了,即便没事,看看也无妨。 没一会儿,太医过来给田春号了脉,说田春思虑过甚,睡眠不好,让她以后多注意休息,然后给她开了副安神药。 田春本身就是郎中,也晓得自己是怎么回事,于是谢过太医并赏了那太医一个封红。 田春赏了太医,田朵又命人给太医包了个封红才命人将太医送了出去。 等太医走了,田朵才问田春刚才这是想到了什么,这么一惊一乍地? 田春看看左右无人,方说,她想问问迎春和迎彤那个性子好些?还有轩辕澈对迎春和迎彤有没什么别的打算,若是没有,她想在她们中间挑一个定给赤儿,当然这是她的一个初步想法,成不成,除了轩辕澈这方面,还要问问耶律翼,她就是突然想到了,一时兴奋就孟浪了。 田朵一听是这事,很是有些须臾不止,这件事其实是件很棘手地事,因为迎春和迎彤的身世很有些扑朔迷离,轩辕澈虽然从来没说过,但他心里可是门清得很,就像杨敏之,他们两人就很少谈及杨敏之。 田朵在祭祖的时候看过老汗王下面的玉蝶,没有耶律拓跋也就是杨敏之的玉蝶,也就是说不只轩辕澈知晓,甚或就连老汗王也知晓杨敏之不是他们耶律皇室的人,但这段密辛随着老汗王和田雪的离去,哈迷小王子这个人彷佛被整个耶律王室贵族集体忘记,而再回辽越的哈迷小王子是作为皇子身边的贴身侍卫回来地,且现在的杨敏之与先前那个傲娇小王子无论从气质还是身材体貌语言风格上都变了。 偶尔田朵也会猜测轩辕澈会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将这层窗户纸捅破,但是没有发生地事,纵使她假设个千万个情景也不是真实地,所以,她不想杨敏之过多接触巫族王子董旦,而想着早早给他定门亲事,然后将他安排回星雨岛过安稳日子,但定亲这事,岂是两片嘴张合间就能确定地,她不想做那包办婚姻的坏姨母,所以她一直在等有可能管住杨敏之的女子出现。 而今,一个若隐形炸弹般的杨敏之都没处理好,自家三姐又在打第二个第三个炸弹的主意,虽然在她看来,迎春和迎彤仅是她已逝闺蜜好友的女儿,将好友的女儿娶回家来当儿媳应该是对逝者的最大安慰,但是楚秀言的三个女儿,不管哪一个,想必耶律翼都不会让她们进府地,更何况三姐打地还是让其当王妃的主意。 但这事,田朵是不能和田春明说地,只能委婉地劝解她孩子们都还不大,性子也还没定,她那么着急做什么,横竖她们几个在宫中,田朵也不会苛待了她们,等孩子们大了,若是孩子也对上眼了再商议也不迟。 就在这个时候,有小宫女来报,说龙儿掉御花园的池塘里去了,且,且,…… 田朵的心一沉,眼神不由凌厉地盯向那小宫女,“且什么,你随我来。” 转头叮嘱田春先睡一会儿,她出去看看龙儿给她闯了什么祸。 田春点头嗯了声,劝田朵不管孩子闯了什么祸,只要孩子没伤就别惩罚龙儿,不管怎么说孩子还小,还不懂事,闹些别扭也是正常地,何况龙儿并不是那刁蛮的脾性,她可听自家那口子说了,在上元节对星儿的惩罚,若不是当今王上说情,照小妹的性子那是绝对做得出来。 田朵随口嗯了声,让田春睡会觉,折腾了多半天她都没合眼,这对孕妇不好。 随后带着那小宫女去了偏殿问那小宫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宫女这才将事情前后原原本本地叙述了出来。 原来龙儿,耶律迎蕊,耶律悦三人因年纪小,看了一会儿歌舞表演就不感兴趣了,于是,由龙儿打头请示了德妃后,龙儿就带着其它两人上了御花园游玩,三月是遍地花开的季节,皇宫御花园里的花更是繁花似锦。 三人在御花园玩得自是开心,可是人有三急,当三人游玩到碧莲池的时候,悦儿尿急,龙儿作为三个女孩子中最大的一个,又是悦耳的嫡亲表姐,虽然不能给外人明说,但是龙儿还是很喜欢这个小表妹地,四下看看若去净室还要绕大半个碧莲池,而前边不远正好有座假山,而那个假山她没事常去玩,知道那后面其实是有个能容两人的窄洞,有她和迎蕊在外面守着应该不会有事。 于是就带了耶律悦去了那个假山后的窄洞,在耶律悦进去前,她还先进去洞内仔细察看了下,见确是无人方让耶律蕊陪着耶律悦进去方便,她则守在洞口。 没一会儿,耶律蕊陪着耶律悦就从洞口里出来。 小姑娘爱干净,于是,耶律悦又拉着耶律蕊到池边洗手。 龙儿本来是站在岸边等他们两个地,可谁料从假山后斜刺里突地就钻出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一个是今日的苦主董旦,另一个常国公府上的二公子皇甫浩南。 龙儿和董旦是见过面地,对这个害自家哥哥在伤口上顶水碗地罪魁祸首自是没好脸色,于是,看见了也装作没看见地直盯着碧莲池内的青翠荷叶,仿若那荷叶就是她眼中最美的东西。 恰好这个时候,耶律迎蕊和耶律悦洗完了手相携而来,且两人手中一人还拿了两顶莲叶,本来她们才莲叶回来是用来遮阳地,可是在看到那两个锦衣少年后,耶律迎蕊不由就将那两篷莲叶背到了身后。 耶律悦则是没那么多顾忌,而皇甫浩南因着和自家二哥交好,曾经有过那么两面之缘,出于礼节就向耶律浩南问了声好。 皇甫浩南见了耶律悦黑亮的眼珠微微闪了两闪,于是,没话找话地问她二哥耶律光今儿来了没,耶律悦自是答“来了”,随之皇甫浩南就问这两位是…… 然后耶律悦自是充当了介绍了人,一股脑地就将耶律迎蕊和耶律蕾介绍给了两人,龙儿的大名叫耶律蕾,这让一直不愤哥哥比她先出生的龙儿心里平衡了不少,听着表妹将自己的大名报给那两人,龙儿不由轻蹙了眉头,不过仍耐着性子等表妹与那皇甫浩南寒暄。 而那皇甫浩南一听她和迎蕊,一个是四公主,一个是五公主,忙拉着巫族王子董旦向她们姐妹见礼。 龙儿虽然很讨厌那董旦,不过不想表妹难做,于是,仅面子情地与两人见了个礼重新将自己当成了背景板,抬眼盯着一只小蜜蜂嗡嗡地在花朵上采蜜,实则将全身都陷入了紧张的戒备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耶律迎蕊一声娇呼,因着龙儿本就提防着那董旦,且又离迎蕊最近,很快就发现耶律迎蕊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双手在空中扑腾着想抓住个什么东西,身子已稳不住平衡地向碧莲池倒去,三月天乍暖还寒,尤其在北地,天不冷那是相对于冬天,而今这么一落水轻则感染风寒重则没准能要了人命,且耶律迎蕊的身子骨本就不太好,前段日子得了风寒这两天刚好,若让她再掉水中,指不定会怎样呢。 福至心灵地抬手就抓住耶律迎蕊的手想将她拉上岸,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有人在她背后推了一把,而耶律迎蕊也死命拽着她的手,于是,两人齐齐向碧莲池内坠去,只不过一人倒仰,一人向前猛扑,那架势好像是她将耶律迎蕊推进碧莲池似得。 龙儿既然不想让耶律迎蕊落水,那就绝对不会让她落水,因而,只在刹那间的工夫,她就运转了自身的火灵力,腕部用力将耶律迎蕊向上使劲往岸边一抛,“蕊儿松手,自己后空翻。” 耶律迎蕊那会后空翻,当她以为自己要摔一下时,突然落入了一个少年的怀抱,在她还没感受到被那少年抱是什么滋味时,就听噗通一声水响,扭头只看见四溅的水花,然后那少年迅速地将她放下,一个猛子就扎进了龙儿落水的地方。 随之岸上的人只看见碧莲池内一阵水花四溅,等董旦将龙儿救上岸,本来晕迷的龙儿也不晓得从哪儿弄了个火球,一下子就将董旦湿漉漉的头发给烧成了秃瓢,随之,纵身一跃跳在地上,一手拉着耶律迎蕊,一手拉着耶律悦就跑了。(未完待续) 【332】 禁足 直到那小宫女来报还没找到三人,而董旦则用手帕包了头在皇甫浩南的陪同下去御书房向轩辕澈告了御状,要龙儿陪他头发。 小宫女是来传信地,并说一会儿应该就有小内侍来宣她进御书房处理此事。 果然,两人一出侧殿就看到了过来宣旨的小内侍。 田朵对龙儿的做法很无语,同时在心里感叹这叫不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当初她是不是不应该削了慕容潮汐的头发,可是,龙儿并没看见她动手削慕容潮汐的头发,难不成他们两人在私底下见过面。 一想起龙儿和慕容潮汐有可能见过面,田朵就觉得脑仁疼,不过眼下还是去安抚下董旦,若不然两人将龙儿的做法传出去,那龙儿小小年纪这名声就毁透了。 那小内侍看见田朵忙向田朵见礼。 田朵自是面无表情地让他不必多礼。 随即那小内侍过来禀报找到了耶律迎蕊和耶律悦,却惟独不见龙儿,现在王上宣她去御书房。 田朵让那小内侍先走,她随后就到。 进殿看田春歪在榻上睡着了,从床上拿了条薄被给她搭上,进储物间转了一圈,出来命外面的宫女好生照看田春。 随之,带着来报信的小宫女就去了御书房。 一进御书房,就看见两个少年有些局促地站在屋子中央,而轩辕澈仿若无事般地在批奏折。 人前,田朵自是会给足了他面子,于是屈膝向他行礼,告诉他,她来了。 轩辕澈抬眸看她一眼,神色无波道,“有什么事,去给你姨母说吧。” 董旦与皇甫浩南对视一眼,虽然搞不清楚什么时候王后成了他姨母,但心里清楚王上这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作为留置上京的质子他能怎么样,他之所以选择让皇甫浩南陪他进御书房告状,也是存了不想将事情闹大,否则,他们小小的巫族那能承受得起王上这个好战分子的打击报复,但是,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让一个小姑娘将他头发给烧了,王上不给他个说法怎能甘心,何况他是下水救她的啊,她干嘛要在水下若见了仇人和登徒子似得对他又蹬又踹,若早知道她出水会烧了他头发,他就该让她在水下被那水藻缠死,被水呛死,为这世人解除一个不分是非的小毒瘤公主。 当然,若是那小毒瘤死了,他也得跟着陪葬,所以,为了自己能好好活着,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那小毒瘤死在水下,当然,他坚决不会承认他在水中渡气给她是冒犯了她,他渡气给她是为了救她,若不然不等他解下缠住她脚地水草,她就被水呛死了,再说,一个小屁孩而已,又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在他们巫族像她这么大的女孩子有得还光着腚在河里玩水呢,他只是给她渡了两口气用得着这样像生死大仇似得烧光他的头发吗? 写起来很多,其实这个念头在董旦的脑海里也就是一闪念地事,于是,他和皇甫浩南一起向田朵见礼。 田朵自是让他们免礼,随之带他们去了偏殿,在偏殿问他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两人和那小宫女说得差不多,不过在单独问董旦的时候,董旦补充了一点,那就是龙儿在跌落碧莲池的时候,被水草缠住了脚,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董旦将龙儿的绣鞋脱了。 症结来了,她就说龙儿不会无缘无故就将董旦的头发给烧了地,于是,她问董旦知道不知道女孩子的脚是不能随便给外男看地,就更别提肢体上的接触,当然,这件事是发生在董旦想救被缠住叫的前提下才发生地,所以作为龙儿的母亲,她不能说董旦错了,但是女孩子的脚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发生地,总是失了礼节,她说不出口是龙儿失了贞节,不过,现在龙儿还小,用失了礼节也能搪塞过去。 董旦是知道女孩子的脚和贞洁一样重要,不过相比于更过分地,他还是老实招了将龙儿的绣鞋给脱了这事,虽然在当时那是解决她被缠脚地最快方式,那个时候他只想着迅速将她捞上岸,并没想那么多,再说谁在救人前还想着是不是冒犯了那被救人的贞洁,自是凭本能,以自己最快最佳的方式达到救人的目的就是了。 现在想想,她后来像对登徒子似得对他又蹬又踹地怕也是恼他这点,若是这么算下来,那他这一头地头发岂不是要被白烧,他是跳水救人地,怎么救到最后反倒是自己的一身不是,且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实在太不划算。 于是脑子一转,他躬身向田朵长施了一礼,“虽然在下当时救蕾儿公主是事急从权,不过冒犯了公主的贞节是事实,不若这样,我写信回巫族禀告父王,由父王向王上提议让某与蕾儿公主定亲,这样就不用为蕾儿的未来而担忧,还望王后娘娘成全。” 什么不用为蕾儿的未来而担忧,直接说不用愁蕾儿找不着男人,他看光了摸透了蕾儿的脚,好么,他张开怀抱将坏了贞节的龙儿接收就是了。 田朵差点没被董旦这小毛孩子给气出内伤,果然什么样地家庭出什么样地人才,若是董旦不说这一句话,她都快忘记了,他祖母也是轻易不肯吃亏地铁公鸡一枚。 面上,田朵笑如春风般地就那么看着躬身施礼地董旦,既不说让他起身,也不说答应他的请求,就那么如弥勒佛般盯着他笑。 先董旦还为自己的提议沾沾自喜,就是嘛,这样才对得起自己被烧地那一头乌发,可是,时间越长,他的腰越酸,同时脊梁骨上那彻骨的寒意就越冰冷,明明瞥眼看着王后娘娘笑得那么灿烂,可为何落在身上就若掉入了十八层地狱般阴寒无比。 是了,以他的身份怎么有资格求娶帝后宠爱的蕾儿公主,他忘记了,这里不是他说一不二的巫族,而是与天顺可相抗衡的辽越,在这里,不仅在御书房的王上说让他死他就得死,就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笑如弥勒地王后想让他三更死,他也决计活不到五更。 在认清自己地身份地位后,董旦跪在了地上老实认罚道,“请王后娘娘赎罪,是旦儿逞强好胜想占蕾儿妹妹的便宜,旦儿甘愿受罚。” 听听,公主变妹妹,这娃儿不仅脑子转得快,且还能屈能伸,将来少不得也是个人物,更是个祸害那。 田朵有一瞬想将此子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但终是忍住了心底的那一股邪念,同时在心底告诫自己,董旦仅是个孩子,且刚刚还救了龙儿,他与董清舒和董颜卿都是不一样地,她不能让这孩子为没发生的事而买单。 于是,在望了董旦一会儿后,含笑让董旦起身,并将一个假头套递给了董旦,“早年落难时,曾得你祖母优待,所以称呼蕾儿为妹妹也不为过,惩罚倒有些严重,毕竟当时你也是好心,事急从权我也是能理解地,这个头套就当是我代蕾儿表达对你的歉意,蕾儿这孩子在这件事上却是有些过了,本宫会罚她禁足一年,一年后想必你的头发也就长长了,这件事就这么算揭过,旦儿可满意。” 董旦被这情势直转急下搞得有点蒙,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是能感觉到王后有心想杀他地,可不晓得为何最后不仅没杀他,还为他主持公道,罚了那小毒瘤禁足一年,在短暂的呆怔后,他自是不能说满意,太满意了,简直大快人心,那样简直就是嫌命太长了,于是,他再次向田朵长施一礼,“王后娘娘,蕾儿公主性情虽有些急,但禁足一年时间太长了,更何况蕾儿公主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王后娘娘,你看能不能禁足的时间少些,短些?” 有过上次的经验,董旦知道王后娘娘不喜欢直白地决定,更不喜欢别人替她做决定,于是改由委婉地建议,至于少多长时间,短多长时间,反正是你女儿,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叫自作聪明,董旦就这号地,若是他能说出确切地禁足时间,田朵没准赞他一句坦诚率直,可这小子到现在还在耍心眼,就难怪她不喜欢他了,但人家给递了个梯子,田朵也不能不接,于是,她笑意更加深了,“那旦儿说,我该少多长时间,短多长时间,处罚蕾儿,本就是为跟旦儿你个交代,自是由旦儿你这当事人说了算。” 董旦一听就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不由在心底叫屈,王后娘娘,可比自家老祖还难对付,将来谁若是将娶蕾儿公主,还不得被这老丈母娘给折腾死,面上却再不敢耍滑头,老实道,“我觉得三个月足矣,若是惩罚过于严苛,会让蕾儿公主失了少女的天性。” 田朵这次满意地笑了,“旦儿果然深得我心,本宫赏你一百两作为跳水救人,做好人好事地酬劳。” 董旦忙磕头谢恩。(未完待续) 【333】 伴读 惶惶然地从偏殿出来,董旦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抬头瞥见在拐角的廊庑下等候着他的皇甫浩南,与他打了声招呼就先出宫去了。 皇甫浩南看他步履匆匆的样子,正要追上去问怎么回事? 却听小内侍叫他说王后娘娘有请。 单凭这有请两个字,皇甫浩南这心里就是一突,这世上自家老子都不敢当王后娘娘一个“请”字,何况自己,那年王后娘娘在对抗雪灾中用铁血的手腕镇压各贵族交出手中的碳薪资源,他可亲眼目睹过娘娘那绝不下于男人地杀伐决断尽在掌中的凤仪。 不由攥紧了宽袖中的手,他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仿若鬼使神差似得就那么推了四公主一把,不过好在董旦就站在他身边,有着宽袖的遮挡应该没有人看见吧,且照四公主的反映,应该是将帐算在了董旦的头上,反正他们两个之间早有过节,上元节二皇子和四公主与董旦地冲突,很不巧地他也撞见了,只是他原本离得远,等他走到近前的时候,正好看见四公主若无忧无虑的兔儿般在众人间蹦蹦跳跳,可是她所过之处宛若蝗虫过境寸草不留。 随着内侍忐忑不安地走进偏殿,故作安然地向王后娘娘行礼,可双腿那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泄露了他内心的紧张,田朵只望了皇甫浩南那微颤的双腿,“听说你和耶律光玩得不错。” 皇甫浩南点头,说同在海瑟书院读书,脾性很对,所以玩得比较好。 田朵点头,又问,“你和巫族小王子董旦也很要好?” 皇甫浩南又点头,说董旦出手阔绰,既有学问又有才学,所以他愿意跟着董旦享福。 田朵听到皇甫浩南的话笑了,转而又问,既然他与耶律光和董旦都交好,那么耶律光和董旦的关系怎样? 皇甫浩南的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不过仍老实回答,说他俩个不晓得为何,两看两相厌,他在中间若夹肉馅饼般也很为难,但考虑到实惠,他将耶律光当真心朋友,跟着董旦就是为了享福。 田朵意味深长地望了眼皇甫浩南,“今日天气清凉,无片朵云彩,敢问董旦为何湿哒哒地出了宫门。” 皇甫浩南思忖片刻,“我气愤董旦在斗诗会上夺得魁首,所以趁人不备将他推入了碧莲池,一个异族番邦,竟然敢夺我辽越斗诗会魁首,这是在嘲笑我辽越人乃粗野蛮夫吗?” 田朵盯视皇甫浩南良久,末了叹息一声,“此件事了,你可愿做二皇子的伴读?” 皇甫浩南忙磕头谢恩,“小子愿意,但小子回去后要闭门思过半年,修身养性方有资格做二皇子的伴读。” 田朵摆手让皇甫浩南退了,耳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一个声音在空荡的殿堂里响起,“宫主,我明明看见是这小子推龙儿小公主下水地,为何如此轻易地放他离开,若不是他推了一把龙儿,也许后面的事都不会发生。” “可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田朵目无焦距地望了眼窗外,“龙儿呢,可找到了?” “小公主躲进慈宁宫地一处废墟里睡着了,属下已让人引来紫番将小公主抱了回去。” 田朵点头命他退了下去。 随后去御书房见了轩辕澈。 于是,不到天黑,坊间就流传了常国公二公子皇甫浩南与巫族王子董旦交恶,以致将董旦诱拐至御花园碧莲池旁借口以莲为题重做诗词再赛一场,以诀高低,结果董旦技高一筹,而皇甫浩南因气愤并趁董旦不备将他推入水中,当然,至于是气愤他自己无能,还是气愤董旦压了辽越众青年才俊一头,还是嫉妒董旦的才华,还是羡慕董旦手里的财银可随便花众说纷纭。 不过这事,在坊间没传几天,就被帝后在皇宫门外为后宫嫔妃和大龄将领策划地集体婚礼给压得连一点点涟漪都没有。 后宫共有一百三十多位佳丽,这次集体奉旨成婚地就有六十八位,占了近半数之多,剩余的五十多位嫔妃都由自己的家人悉数领回,只余七八位相貌出众的女子自愿降为宫女留在宫中侍奉。 此时,这八位相貌出众的女子就站在田朵的面前,田朵问她们为何要选择留下来自降身份为宫女,要知道无论是选择出嫁还是领了俸银回家都要好过留在宫内,因为解散了后宫嫔妃,下一步就是解散宫女,她们自降为宫女,仍免不了被赶出宫的命运,到那时,解聘给宫女的俸银可比给嫔妃的少多了。 因为嫔妃不管怎样说,也算王上的女人,是王庭内的主子,而宫女则只是奴才。 那几位女子的答案很简单,因为她们的容貌决定了她们即便拿到了高额的俸银,长路漫漫,不仅那些银子她们吃不到嘴里,很可能怀璧其罪地连人带银地一并丢了去,与其被某些恶霸或人贩子诱拐至某个鸟不生蛋地小山村给又丑又老地男人当传宗接代的生育工具,她们宁愿沦落为宫女,再说,她们本就是从宫女一步步爬上来地,现在的她们就是又回到了圆点,一切从头开始而已,何况王庭这么大,总是需要人洒扫守殿地。 现今,王庭里没多少主子,也就没有什么甜头可捞,没准那些捞够了的宫女早就想出宫觅良人去了,更何况王庭里的很多宫女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不过他们的爹或是在远方当官,或是官小地微不足道,但芝麻大的绿豆官,人家身后也是有娘家地,不像她们几乎就是白身出身,即便是拿着银子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到了家,没准也会被爹娘兄嫂贪墨了银两再将自身买给土财主做填房小妾,折腾来折腾去命运都是一样地可悲,真不若安安生生地当个洒扫宫女,平平静静地度过一生。 田朵明白了几人的意思,就命人将她们带下去安排活计去了。 解聘宫女不比解散嫔妃那么好做,原因是有些手艺好的宫女,田朵并不想将她们随意放出去,虽然现在宫里的主子少了,但是还是需要一批有才干的宫女为王庭撑面子,总不能现在一刀切地谁想走哗啦啦地若开闸一样都放了出去,等到宫宴或是某国来使宴请宾客的时候,王庭里居然连使唤的人手都拿不出来,那可真就丢了大人。 因而,解聘宫女这事哩哩啦啦地直进行了三个月才算完事,而同时被禁足了三个月的龙儿也终于重新获得了在王庭里自由行走的权利。 被罚抄了三个月佛经的龙儿再次站在碧莲池前落水的地方,看着满池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莲花,心里出奇的平静,她一直在反思推她后背致她落水的那只手,心底其实有个声音告诉她,也许不是那个登徒子也说不定,两次与那个登徒子起冲突,貌似他的本心都是好地,只是没搞清楚状况而已。 且听说貌似他回去驿馆后就再没出来过,不过想想也是,顶着一头烧糊的头发谁有脸出来,至于那个替她顶缸地皇甫浩南,龙儿的心里多少对他有些抱歉,但据说这个也窝在家里不出门了,只能等将来有机会见了对他说声抱歉。 龙儿没想到这机会蛮快地,转眼就到了莲蓬结籽的季节,这天,龙儿正带着两个小宫女划了艘小船在碧莲池内采莲蓬,没一会儿,她的大宫女碧玉来报,说二皇子从天顺出使回来了,王后娘娘让她回宫更换衣裳去城门口迎接。 龙儿一听,看看小船离岸边也不远,足尖轻点莲蓬或莲叶,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岸边,兴冲冲地回屋换了身枣红色地胡服,蹬上一双橙黄色地牛皮小靴一溜烟地就跑去了坤宁宫,见过田朵确定消息准确后就飞身跃上宫女牵过来地火影飞也似得冲出了皇宫。 因着内宫里的人少了,地方又宽敞地厉害,所以内宫里会骑马的主子都可纵马驰骋,就连德妃娘娘,也有一匹黄杏,只是德妃娘娘自持身份贵重,又是大家闺秀出身,轻易不会上身,不仅她有马不骑,就连长公主耶律芳菲也不允许骑,理由很简单,耶律芳菲走地是端庄典雅地知性长公主风范,等将来她嫁人了,难不成也在婆家内院纵马狂奔,这样烈性的公主有那个敢娶。 龙儿虽然对德妃娘娘的说法很是嗤之以鼻,到嫁人的时候再说嫁人的时候,现在能快活地在王庭奔驰,放眼历朝历代,那有自家父王这么英明伟岸的君主,别国的公主在内宫恐怕连做个轿子的资格都没有,想想就觉得作为父王的女儿就感觉很荣幸。 田朵望着一溜烟飞奔出去的龙儿,很是嗔怪地盯了轩辕澈一眼,“现在你是得了她的心,等你将她养成骄纵不可一世的性子,我看将来谁能替你我管住这头烈马?” 轩辕澈嘿嘿一笑,“我的女儿只能由我来管教,别人敢动我宝贝女儿一个指头试试。”说着,抬手摸了下田朵的肚子,“宝贝闺女乖乖在你娘亲肚子里呆着,父王和你姐姐去接你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取回真经地哥哥回来。” 田朵横他一眼,“少贫嘴,还不赶紧去追龙儿。” “娘子遵命,为夫这就去也!”轩辕澈甩着豫剧的唱腔回转了马身,随之一夹马肚向前飞驰而去。(未完待续) 【334】 会来 田朵望着父女两人离去的方向,轻轻抚摸着宛若顶了个小锅的肚皮,这次不晓得是娃儿乖呢还是因为生过一胎有了经验,总之这一胎她怀的异常舒坦,现在孕期已有四个多月,从头到尾就吐了一两次就过了那个劲,然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地纯粹养膘,现在她的饭食都是龙儿一手张罗,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桃花宴后月余,耶律芳菲就定给了罗纳王爱新.璞烨,璞烨上无高堂,下无兄弟,唯有一个嫡亲妹子爱新.璞华。 府中人口简单,耶律芳菲嫁过去就是当家理事的主母,且爱新.璞烨也是草原贵族之后,只是偌大的家业被其二叔吞并,是最早投靠轩辕澈的贵族后裔之一,现在他借助轩辕澈的力量早将家族产业收归己有,在轩辕澈手下也是年轻有为的得力干将之一,最重要的是他血统高贵是正经的贵族嫡出后裔,且为人方正,洁身自好,德妃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满意。 所以,现在的德妃不仅注重自己的言行就是耶律芳菲也比以前管教的更加严格,于是定了亲的耶律芳菲也放下了手中的书本,认真跟着教习麽麽学习女红,德妃更是将自己理了半辈子的后宫理事经验传授给耶律芳菲,不仅如此,还常常让耶律芳菲去向田朵请安,顺带将德妃照顾不到的地方让她向田朵请教。 如今德妃一心为耶律芳菲打算,暗地里很让迎春姐妹三人有些心酸,但想想死去的那位就算在世也很少管她们姐妹三人,倒真不如现今的母后待她们好,但是如今母后又怀了宝宝,将来能分给她们的关爱只怕越来越少,可如今她们没办法改变目前的现状,只好拼命练习着自己的所长,只待有招一日,等父王淡忘了那位,能够各凭所长重新赢得父王的改观,也许有招一日能觅得良人,重新展开自己的新生活。 只是,两人谁也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的这么快。 田朵也没想到这次随星儿来天顺地不仅有王家人还有南蕃国的滇王高孝莞。 眼望着几个月不见高了瘦了也黑了的星儿,田朵不由双眼噙满泪花,心里暗骂作死的轩辕澈干嘛要派她儿子出使天顺,他才多大啊,就得经历那就死一生的磨难,只是儿子刚回来哭哭啼啼地不好,才强忍了心中的酸痛,仰脸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嗔笑一声道,“几天不见,我儿子又帅了,过来,让娘亲好好瞧瞧。” 星儿乖巧地走上前去,眼瞧着田朵微隆的肚皮,“娘,我可以摸摸他吗?” 田朵粲然一笑道,抓起他的手放在肚皮上,“当然,你和龙儿小时候也是这么一点点长大地,只是那会的你们太淘气了,害得娘亲吃三顿饭得吐两顿半,现在你妹妹乖着呢,这么长时间了,娘亲就吐了一两次就过了害喜期。” 话音未落就听星儿激动道,“娘亲,娘亲,弟弟动了。” “我来摸摸看。”端着饭食的龙儿在听到星儿的话后,忙将手中的托盘递给身后的小宫女,几步就走到了田朵的跟前并将手贴了下去,她贴了好一阵儿也没见肚里的小妹妹动,不由嘟嘴轻敲了田朵的肚皮,“臭丫头,等你出来再给你算账,我整天没日没夜地伺候你,你都懒得搭理你老姐一下,你那臭哥哥一回来你就拼命地卖好。” 星儿不由弯了唇角逗弄了下妹妹,“谁说娘亲肚子里的是妹妹,我看着是弟弟,是吧,弟弟,踹踹娘亲的肚皮告诉她们,整天弄错了性别的叫,谁耐烦搭理他们,如今,哥哥回来了,有什么事找哥哥,哥哥替你撑腰。” 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田朵的肚皮真地又鼓了下,如今是七月天,中午时候的太阳依旧很热,田朵仅穿了一层带着里衬的纱衣,因而很清楚地看见肚皮微微动了下。 星儿一看得到了弟弟的回应,喜得不由笑弯了眉眼,挑眉望向一旁的龙儿,“龙儿,看见没,以后,再不要妹妹长妹妹短的叫了,否则你就是给他当一辈子老妈子他也不领你的情。” 龙儿撇嘴瞪了星儿一眼,“就显摆地你能,你咋不说?” 星儿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鸡腿就塞进了龙儿的嘴里,“吃你的鸡腿去吧,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龙儿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娘亲……” 星儿的剑眉轻轻一挑,只见龙儿砸吧嘴又咬了口鸡腿,“娘亲,鸡腿里嫩外脆,很好吃。” 田朵眼瞧着两人是有事瞒着她,也不揭破,只说,“敏之呢,怎么不见他进来?” 龙儿将鸡腿往嘴里一塞,口说一句,“哥哥,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星儿看事情瞒不住,于是摆手挥退了侍女,随之自己拿了搓衣板放在地上,并跪了上去,“敏哥哥在天顺失踪了,我调用了所有能调用的人手都没找到他,从所得到的消息来分析,应该是敏哥哥寻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且此次出使天顺,我还意外寻到了祖父,只是祖父不愿来辽越,这件事我还没向父王汇报,儿子这次没保护好敏哥哥,愿受娘亲任何责罚。” “该来的总会来。”田朵的心仿若一下子又苍老了数百年,不过看着老实跪在地上的星儿,领着星儿进了使了天门六象灵阵的密室,这样就算有修真界的高手也不怕他们偷听了,于是,田朵就将杨敏之的身世说了出来,并将她不仅杀了杨敏之的父亲连杨敏之的祖父也一并杀了的事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星儿讲了,因为事是她的做地,若是由外人地嘴勾着星儿一点点地探查真相,还不若就此将她与董家父子的恩怨给儿子讲清楚明白,以便儿子在遇见杨敏之能做到合理的应对。 更何况只有将一切地潜在地危险扼杀在摇篮中才是解除后患地唯一良方,若是当初她不杀董清舒,她相信董清舒会为了练所谓的长生不老丹时时追踪她的消息,并趁机捕捉,虽然在心里对不起二姐和杨敏之,但对于董清舒那样的偏执分子,她杀得一点都不后悔,更不会心软。 这是田朵第一次将自己血腥丑陋的一面展示给自己儿子,不仅仅是星儿还有肚子里的那一个,若他真如星儿所说是个儿子的话,她不由用手摸上肚皮,“胎教很重要,也不晓得你弟弟听到娘亲如此嗜血,会不会后悔投身到娘身上。” 星儿很坚定地将手搁在田朵的肚皮上,“不会,在享受娘亲带给我们的富贵与权势时,理应承受娘亲所做任何决定所产生的后果,更何况星儿并不觉得娘亲做的有错,不过,娘亲你放心,以后有儿子,由儿子来保护娘亲和弟妹。” 田朵听着儿子铿将有力地话语,抬手若小时候一样摸了下星儿的额头,“听到我儿的话,娘亲很欣慰,但是星儿,在你实力不济的时候,该低头就得低头,死不过是一刀的事,可是哪怕是屈辱地活着你也要若幼狼般蛰伏着等候老虎狮子打盹的时候,盯准它的要害给予致命一击,绝不能给他喘息翻身的机会,这是娘亲的处事手法,也许不适合你,但是娘亲要告诉你,供你在实践磨难中找寻出属于你自己的处事风格,但大丈夫做事必须当机立断,事事优柔寡断只会贻误战机。” 星儿恭谨地低下头,“娘亲,儿子会将娘亲的话牢记于心。” 田朵满意地点点头,又将杨敏之和董旦的关系讲给了她听,讲完两者之间的关系,又将龙儿和董旦以及皇甫浩南在桃花宴落水烧发事件所做所为讲给了星儿听,并且分析点评了董旦和皇甫浩南在为人处事方面的不同,同时告诉星儿,人不分好坏,只要善加利用都有可用之处,比如皇甫浩南此人贪图享受,将来走地应该是贪官奸臣**,可朝堂上风云诡谲,没有贪官又怎来彰显御史的清正廉洁,说白了贪官与御史就是平衡朝堂各方势力所用。 只要皇甫浩南跟了星儿后够忠心,将此人留在身边未尝没有大用。 比如清朝乾隆时期的大贪官和珅贪墨了一辈子,最后在乾隆帝一亡,还不是所有家产都充公,丰盈了国库。 当然这句话,田朵只在心里说说。 说完,皇甫浩南不久后就会进宫做星儿的伴读,又说了三年后会有一个叫万宝良的人给他做幕僚,至于万宝良的为人秉性就等着星儿以后没事,让他自己去调查。 啰啰嗦嗦地跟星儿说了半天,田朵有些困也有些饿了,于是,让星儿先回去休息,等星儿缓过劲来,就让星儿没事过来给她讲讲他出使天顺发生的事。 星儿看田朵张嘴直打呵欠,一一应下了就和田朵出了密室。 出了密室,田朵随意吃了几块点心,就歪在榻上睡着了。 等再醒来,赫然发现她躺在了床上。 原本挑灯批阅奏折的轩辕澈听到动静,忙问她是不是饿了?说着忙命人去隔壁香草堂叫龙儿过来。 田朵跻上鞋边往净室走边张口打着呵欠问轩辕澈什么时辰了? 轩辕澈看了眼沙漏,说亥正一刻。 说着扶着田朵就上了净室。 田朵一开始是不让他跟进去地,而轩辕澈说错过了星儿和龙儿,让她挺着个大肚子受了好些罪,这一胎他定要亲历亲为照顾她,好让自己知道被孩子叫一声爹,或是父王,当真是不容易。 田朵劝了几回,总也拧不过,而她肚子也一天天大了也就随他了。(未完待续) 【335】 不自知 吃完龙儿给她做得夜宵,香菇鲜肉小笼包和蜜枣枸杞银耳莲子羹,田朵抚摸着肚子在殿内转了几圈方歪靠在榻上,轩辕澈将田朵没吃完的包子和羹吃完,坐在田朵旁边将头枕在她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儿子,给老子翻个身,这么些日子以来,真是委屈了我儿,你娘说你是闺女,吓得你老子再不敢提儿子,如今你娘心尖上的臭哥哥回来,说你是儿子,你老子才敢在你娘面前提你是儿子,儿子,卖老子个面子,翻个身,让老子开心开心。” 很神奇地,随之就感觉肚子一动,趴在田朵肚皮上地轩辕澈更加直观生动地感受到了那很有力地一踹,喜得轩辕澈啪地一声亲在了田朵的肚皮上,“好小子,我就说你老子这么勇猛,怎么可能生不出儿子来,这要生儿子绝对得看和谁生?是吧,娘子.” 田朵好笑地轻啐他一口,“少口无遮拦地瞎说,万一等儿子生出来不叫你父王,也不叫你爹,整天就冲你老子老子地叫,做为一国君主,儿子好意思叫,你好意思听吗?” 轩辕澈嘿嘿一笑,“只要他敢叫,我就敢应,何况有个老成持重地星儿稳固大局就可以了,个个都教得和星儿一样像个小老头,这有什么意思,是吧,儿子。” 紧接着,肚皮又是一动,仿若那小子能听到似的。 喜得轩辕澈哈哈大笑着一把抱起田朵在屋子内转了数个圈,直转得田朵有点晕乎乎地才将田朵放下来。 在外殿乐坊内盘腿练功地慕容潮汐听着自一个红色晶体内传递出来的帝后两人地笑闹声,烦躁得他抬手将就桌案上的茶杯扫了个精光,他已经不晓得这桌案上的茶杯换了多少副,深悔当初桃花宴没有借龙儿生事,当时,他就该劫持了龙儿逼她就范,若那样,没准她怀的这个小子就是他的了。 有谁能想到慕容潮汐居然在田朵的坤宁宫安装了类似现代监听器地窃听灵石,饶是神识见识都不浅的田朵也没想到他们夫妻间地互动和谈话尽数落在别人的耳中。 两人闹腾了会,田朵歪在榻上吃着切成小三角地各色水果拼盘,“听说王家人来了,不知他们来所为何事?” 轩辕澈没答王家的人事,而是问田朵,高孝莞上表请求要见她一面,她是见还是不见。 田朵没说见也没说不见,而是问轩辕澈,高孝莞有没说为什么要见她? 轩辕澈告诉田朵,南蕃国东部今秋闹蝗灾,南部闹了水患,西部则发生了南蕃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地震,是以南蕃国虽吞掉了中山国大片的土地,但是若筹不到足够地粮食解决民困,下一步就得面对国内各路藩王和平民义军的起义,这也为什么,南蕃王将朝阳公主嫁给天顺崇德帝为后的主要原因,若不然追溯究远历史,南蕃王不仅和轩辕家有仇,和天顺帝的贺兰家族的仇怨也不少。 翌日上午,田朵在坤宁宫的昭华殿见了滇王高孝莞。 在谈事情之前,滇王高孝莞呈给了田朵一封自称是他家内子的家书。 当田朵看完信,并从信封中拿出独属于耶律明珠的信物时,田朵神色莫名的盯了高孝莞半晌。 高孝莞任由她盯了半晌方道,“会来此地,是想征得田岛主同意接明媛回去和内子团聚。” 这是点名了尽管他处在大陆的南端,但是该知道地消息他一样不少。 田朵优雅地将信放回信封,“王上,可知道这事?” 高孝莞垂眸摇头,“某希望王后从中替某与内子和王上从中周旋,这件事某觉得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当然,某不会让王后白做,某要告诉王后,我南蕃朝阳公主高慧萱起初是不愿做和亲公主嫁给天顺帝,在悬梁自尽未果后,性情大变,不仅同意嫁给天顺崇德帝,且从南蕃皇室拿走了蛊中之王灵蛊。” “朝阳公主是南蕃国公主,你为何会告诉我这些?”田朵不懂就问道。 高孝莞望着她狡黠的双眼,轻叹口气老实道,“因为她对内子动了手,我高孝莞的女人岂能让别人欺负,那怕是公主也不行,更何况以前的朝阳和内子很亲,若不然她怎会有接近内子的机会,朝阳公主前后两人的反差太大,我使人调查就查出了异样,再经我请天占卜,火得新生,源于北,答案呼之欲出,但我仍有怀疑,不过此次出使辽越,原本信三分疑七分,这次换成了信七分疑三分,若我所料没错,辽越王室中有两位公主是王家的人吧,虽然不晓得她以什么样地利益说动了王家家主,但王家这次要两位公主认族归宗已是板上钉钉,相信很快王上就会告诉你这件事地。” 晚上等轩辕澈回到坤宁殿,照旧让轩辕澈听了听肚子内的小生命,田朵汇报了今天都吃了什么,儿子在肚子里翻腾了几回,两人又随意聊了两句,田朵才试探着问轩辕澈,有没查到耶律明珠的下落。 一听耶律明珠,轩辕澈原本还算不错地情绪陡然低落了下来,片刻重又抬起头来看向田朵,“可是,高孝莞来求你说情?” 田朵轻叹口气,“你都知道了?” 轩辕澈点头嗯了声。 田朵垂眸思忖片刻,方道,“看神情,我觉得高孝莞对明珠应该还算不错,只是,你也知道,论交情,我和高孝莞算不上朋友,顶多就是商人间的买卖关系,但我和我师兄不同,在感情上我自是倾向我师兄,可你与我师兄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地,即便现在两国和平,他也不可能对你释怀,那么夹在你和他之间的明珠,也再不可能与我师兄破镜重圆,所以,若是高孝莞是真心待明珠,不妨你就给他个机会。问题在于,一是高孝莞是否真心待明珠,二是明珠是不是从内心上已接受了高孝莞?还有一件事,明珠来信说,想接明媛去南蕃和她团聚,虽然明媛是明珠的女儿,但明媛是喝星雨岛的水长大地,若是明珠回星雨岛看她,我会命人以公主的礼仪迎她进岛,但要将明媛带回南蕃我是决计不会同意地,这件事请你谅解。” 轩辕澈点头,“我是不会同意明媛去南蕃地,就算明珠表现地心喜高孝莞,我也不会相信表面上看到地,你知道地南蕃擅毒擅蛊,再贞烈的女子到他们手里也能调教地若小绵羊般乖顺可爱,而高孝莞不仅打仗有一手,就连这些毒蛊也都是个中好手,这样的人很难能窥透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一个男人,还是那么出色的男人,怎会放着那么多美好漂亮的世家小姐不要,偏偏寻了个身为公主并生过孩子的异国弃妇,且当日明珠在火焚案中失踪也有蹊跷。” 田朵仔细回想了下所有有关高孝莞的事情,突地崇德帝对她说过的一句话从她脑海里翻腾出来,于是,她又道,“崇德帝曾告诉我,高孝莞体中种有玄阴蛊虫,此虫蛊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必须要纯真貌美女子的天葵水方能解,今天貌似是七月十五的中元节,也就是中原俗称的鬼节吧,去,今晚多派些人手守护菲儿。” 轩辕澈点头,在去传令前先将田朵浑身上下看了个遍,方神色凝重道,“你身上有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还有明珠给你的信呢,我找人去看看。” 田朵靠在榻上用神识内视了一遍,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于是,告诉轩辕澈,她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并将放信的匣子拿给了轩辕澈。 轩辕澈亲了下她的额头,让她好生休息。 没一会儿,龙儿就过来陪她说话,这就是说一整晚,轩辕澈都不会回坤宁宫,每当他不回来睡觉的时候,龙儿就来陪她。 吃过夜宵,躺在床上听着龙儿浅浅的呼吸声,田朵手腕一翻,一粒黑珍珠就出现在了手心里,剥了黑珍珠的外皮,没一会儿,一点红就从龙儿的袖筒里爬到了她的手心,很是恣意地在那个晶莹剔透地果肉上爬来爬去,不一会儿,那若小指粗的圆粒果肉就消失不见,而一点红就撑圆了白色的肚皮仰躺在田朵的手心。 田朵知道一年中最好的月**华就属中元节最胜,抬眸瞥了眼劳累一天的龙儿,她小心翼翼地对一点红比了个不许出声的姿势,拿了件厚实的毛毯和大氅就出了寝室,外殿值夜的是紫番,让紫番将毛毯松泛的裹在肚子上,并给她记上大氅,又命紫番给她搬来躺椅放在月光下。 一切备好后,就让紫番退了下去。 随之,一人一蛛外加一碧莹莹的镯子吞吐着这世间最美的月之精华。 隐身在乐坊殿暗处的慕容潮汐望着仰躺在殿外的女人,要不要告诉她,高孝莞在信封上下了玄阴子母蛊,无他,高孝莞体内的玄阴蛊虫分娩了个至阳蛊虫,这样的蛊必须要找一位至阴体质的女子方能成活,而高孝莞则打听了到了她就是这人世间奇缺的至阴体质,尤其是她现在还怀了个男胎,那么就更加有利于至阳蛊虫的成长,这种傻子一样的女人还在担心别人,却不知道她才是高孝莞真要算计的那人。(未完待续) 【336】 挑明 可再想想,活该她受罪,最好她肚子里的臭小子被那至阳蛊虫吸干了精血,等生下来一看,原本被他们两人捧来捧去的机灵鬼居然是个只会呵呵笑的傻子,哈哈,到那时才真是对那死女人最沉重的打击,一想到再过几过月会有个傻子降生,他倒真想看看这对夫妻间的精彩表现,于是,原本晦暗无趣的生活仿若在前面又点起了一盏盏的明灯,照得慕容潮汐心潮澎湃,恨不得明天就让那傻小子出生,如果他是掌管世间生儿育女的神的话。 而合眼躺在躺椅上的田朵正闭目养神听青葱的汇报,照青葱的汇报,穗园现有的库存不仅能供应整个南蕃国百姓的嚼用,就连半个天顺朝老百姓的嚼用供应也绰绰有余,目前要看地就是田朵是将这些粮食用来卖还是无偿供应增加功德值,因为这几年下来,穗园积攒地功德值实在是少得可怜,若照目前的速度来看,最起码得再等二十年才有可能再升级。 田朵算算,再过二十年,她就五张了,儿子,女儿没准连娃都生了,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想想那能测试灵根的五彩灵珠,以及开宗列派地系统奖励,终究还是觉得现在不太需要那些东西,眼下,趁她还活着,应该多多为后代子孙攒银子,等有一天她老了,最起码让她的后代子孙饿不着。 而她纵然有千年的寿命可活,也得在合适的年龄死去,若不然就违背了人的生长规律,至于假死后的她要遁去哪里,现在她还没谱。 半个多月后,卫烙从星雨岛回来,拿来了第一批地怀表成品,一共十二个,按照各人的属相定制的私家订制品,卫烙将成品拿来后,田朵第一就挑了卫烙的属相给了他,其余地按各自的属相分别差人送了回去,宫主主子共九个,多给了星儿一个,等他遇见杨敏之的时候送给他,剩余的一个给了田春。 但翌日早朝,耶律翼就将脖子上的怀表拿出来在朝堂上显摆开来,引得朝中大臣纷纷问他是从哪儿来地,有这么好的东西,怎能不献给王上,有些看不惯耶律翼的直接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上去,这是位高权重藐视皇权的大不敬,论罪当诛。 耶律翼当然不能说这是王后娘娘赏给自家媳妇地,然后自家媳妇看自己眼馋地厉害就送给了他,若这样说,戴上这好东西还是沾老婆的光,这让他颜面何存。 于是,他冲朝上众臣呵呵一笑,眼却只往龙椅上坐着地那个龙靴瞟,能站在议事殿上得见圣颜地那个不是人精,在受到耶律翼的暗示后,撇撇嘴,很聪明地不再敢给耶律翼抹眼药,而是各自拿出自己的手腕向轩辕澈表起忠心来,尤其是文臣,众所周知,耶律翼原先在老汗王当政时期就是个替老汗王专干隐私事的混不吝,除了老汗王的令,别人的令他谁也不听,且又年少有为,最终将龙椅上的这位混世魔王给带了回来,成为辽越王的最贴心心腹。 可就算是再贴心的心腹,王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不管怎么说,奚王耶律翼也是归属在武将行列,王上既然有心文武并举,那是不是也该赏枚怀表宽宽文臣的心。 轩辕澈在心里将臭显摆的耶律翼给骂了个底朝天,害得耶律翼当场打了数个喷嚏,于是,很想以大不敬地罪没收了耶律翼的怀表再转送给文臣,不过想想他那表的来历,轩辕澈终没当场给他没脸,而是罚了他扫半个月马圈。 最后,咬着后槽牙忍痛割爱送给了一个与他同属相地户部尚书以表对众文臣地倚重。 喜得那户部尚书忙磕头谢恩,并且在轩辕澈以后推行地各项政令中拼了自己的老命发挥自己家族的各项人力物力财力无条件支持轩辕澈的各项政令,对以后整个辽越的发展起大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甚至在后来的史书中记载,有一块怀表兴旺了半个辽越的说法,可见户部尚书的家族在辽越王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仅树大且深。 退朝后的轩辕澈很是闷闷不乐,而田朵早收到了消息,于是,将自己的那块递给他,并用传字灵石给了他传了条几个字,一块怀表换一个文臣的死忠,这买卖相当划算。 轩辕澈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可还是有些闷闷地传了几个字,道理你夫君我懂,可那是你送我的第一件像样的礼物,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摸,咳好好看,就被我转手送人做了平衡朝纲的工具,想想这王上当地很没意思,真希望,一晃眼十年就过了,然后这位子我理所当然地就丢给了星儿那小老头,然后我就你和龙儿,还有肚子里的臭小子云游四方去。 田朵白他一眼,手上运力又敲了几个字过去,若是老王爷没死,你是不是会放下仇恨。 轩辕澈很快就将字传了过来,可父王毕竟是死了。 也就是说星儿没告诉轩辕澈,他在天顺见过渊亲王,并且渊亲王不愿意来辽越的事。 田朵走过去将他握在手中的表重新戴在脖子上,“其实送表并不是件吉利的事,所以打一开始我就没将我的这只给你,但是我们可以换个说法,怀中握表就像握住整个世间,而你从现在起就掌控了我一生的时间,这岂不比你自己掌控自己一生的时间来得美妙快哉。” 轩辕澈点头,“这个说法我爱听。” 两人又聊了些肚子里的儿子,随即轩辕澈话风一转说,王家要带走迎春和迎彤,交换的条件相当可观,当然,虽然他对那两个女儿没多少感情,但他答应过王文之,将来会给两个人找个不错的夫婿,最起码保她们富贵安乐一生,现如今,王家要认回女儿继承王文之的香火,条件可观占很大一方面,另一小面,他似乎没有什么理由阻挡不让王家的女儿认祖归宗承继香火,但在他下旨前,他想让田朵去问问两个女儿的意见,愿不愿意跟随王家人回去认祖归宗。 虽然即便两个女儿不愿意,也阻挡不了两人回天顺王家的命运,因为王家出的条件太可观了,更何况两人与他又无半点血缘关系,鉴于那个女人的人品,即便田朵暂时将两个女儿教的很好,也掩盖不了他对这两个女儿品性的怀疑,不仅这两人就是与他有一半血缘的迎蕊,他也保留着深深的怀疑。 于是,翌日早上,当迎春姐妹三人向她请过安后,田朵没让三人一起回去,而是留下了迎春和迎彤,在问了些她们学业,女红,琴艺方面的事情后,就将她们两个的身世说了出来,对于王文之是如何千里迢迢地从天顺追到辽越,又以太监的身份进了宫,田朵知道地也不甚清楚,但能肯定地是,楚秀言在进宫后不久就有了身孕,她以为她用了合欢药就能使轩辕澈不得不动她,也许当时她都打着被下了药的轩辕澈弄地流产的主意,那样既会让轩辕澈误会她是处/子之身又能解决肚子里的麻烦,当真是一副好算盘。 可她低估了轩辕澈的定力,轩辕澈身为渊亲王的独子,也是唯一继承人,什么样的女子他都没见过,什么肮脏龌龊的事都从小就有人专门教导,以便在遇到类似的事情,他能当机立断。 轩辕澈曾告诉过田朵,若当时他控制不住真动了她,以她给他下得药量,现在绝对不会有迎春和迎彤的存在。 他之所以那么厌恶楚秀言,是觉得在她的骨子里有一种对生命的漠视,对她肚子里的骨肉尚且如此,对别人又能好到那里,口口声声说爱他,却处处算计着他,这样恶毒的女人只会爱自己,之所以口口声声说爱他,不过是看中了他手中的权势,虽然他也不明白,楚秀言为什么会带着那么丰厚的嫁妆追他到辽越,但有一点他很肯定,这个女人是连条畜生都不如地极恶之人,虎毒尚不食子,而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连腹中的骨肉都能算计利用个彻底,这也是轩辕澈为何会默默忍受迎春和迎彤的存在,纵然他不会亲近她们,但他给了她们名分和衣食无忧的生活。 迎春和迎彤在听了田朵所说的身世后,惶惶然好久才问田朵,“母后,你是在编话本吗?” 田朵轻叹了口气,“春儿,彤儿,母后也希望是在编话本,可母后说地不是话本,而是宫中秘事,现如今,如果你们两个想跟王家人回天顺,那么在你们走后一段时间,就会对外宣布你们是染病而亡,以后再不能说是辽越公主. 当然,若是等以后你们嫁人生子,愿意让自己的子女过来辽越看看,母后可以答应你们,一定会让二皇子对你们的子女礼遇有加,母后能做地也仅有如此,你父王这些年虽然不很待见你们,但他给了你们衣食无忧的生活. 尽管他很不喜欢你们的母妃,但他从没苛责过你们,母后不想说你母妃太多不是,不管你母妃怎样,总是她将你们带到这个世上,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也是任何人替代不了她在你们心中的位置。 还有一点,也许到了天顺你们会感受到和辽越不一样的生活,辽越处在大陆北部和西部,不是酷暑严寒就是风沙席卷,相对于如画一样的江南和纸醉金迷地京都金陵,那是你们想象不到的繁华. 而王家,在天顺是有着久远历史的世家大族,就算当今的天顺皇族也没有你们王家在朝堂或世俗界中各方势力的盘根错节,你们作为王文之地嫡女应该不会有人会苛待你们,但母后也不敢保证,母后能保证地就是,若你们在王家过得日子不好,可以放飞母后在桃花宴上给你准备地信号弹,到时若有母后的人看到会有人设法将你们接出来,但你们若是与人串通谋害母后的人,那就别怪母后以后与你们翻脸无情. 在母后的眼里,任何人的命都只有一条,母后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去接你们姐妹,若是因此折了好多人,他们的家人也会为他们感到痛心,且他们往往也都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切记,你们的机会只有一次,要善于把握,不要听信别人的蒙蔽。”(未完待续) 【337】 宰了它 “那我们能不走吗?”迎春绞着手中的帕子紧咬着下唇道,“我和妹妹一出生就在这王庭内,我们熟悉这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虽然母后你说的地方听起来很美好,可是再美的地方没有我们熟悉的人,除了对环境的陌生还有地域人文习惯等诸多方面的差异,若是我们到了天顺水土不服而病倒了,有人会管我们吗?” 田朵很想告诉她们,当然会有人管她们,因为她们的母妃借尸还魂真正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国之母,不管她是良心发现想起这两个苦命的女儿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应该是不会再让人欺负她们,但是这样诡异的事,她连轩辕澈都没敢说,更何况两个年幼的女孩子。 她只能给她们说,自然会有人管他们的,不仅有人管还会尽心照料,他们身上流着王家的血,自是王家的人,王家作为延绵数千年的世家大族,又是这么千里迢迢地来辽越皇族来接她们回去认祖归宗,不瞒她们,王家人之所以能获得王上的准许来认领她们回去认祖归宗,也是让出了不少的利益,能舍得不菲的利益让她们认祖归宗,自是不会让她们以水土不服或者偶感风寒不明不白地消失,但王家以后要拿她们两个将来的婚事要作何文章,这也不是她能预见地。 她只能告诉她们两个以后多看多听多问多想少做,有什么不懂不明白地看看别人是怎么做地,她们又不傻,一日两日看不出谁待她们是真心,时日长了难道还能看不出吗?至于她们的婚姻,现在她们还小,离她们定亲也还有五六年的时间,五六年的时间难道她们还不能看出王家有没人真心疼爱她们,不说别的,就是她们的嫡亲祖母,看在她们是她们父亲唯一的血脉传承也会对她们好地。 迎春和迎彤听了虽然对不可知的前途命运仍有担忧,但母后今日跟她们说地够多了,且母后虽没明说她们必须走,但有了利益的纠葛,她们是再留不得了,生在皇家,亲生地都能作为和亲连接两国桥梁的工具,何况她们根本不是皇室公主,在想明白了,以后的路真要靠她们姐妹两人自己来走,迎春和迎彤相互对视一眼,然后拉着手跪在地上给田朵和轩辕澈一人磕了个头。 田朵望着两个很懂事的姐妹,但愿再生的那位能好好珍惜这两朵姐妹花,在心底微叹口气,让她们两个起来,并说今日给她们说的有些突然,就不安排她们和王家人见面了,并让她们先稳定下情绪,明日午后,她会安排王家人与她们两个见面。 翌日下午,田朵安排了王家人在观澜亭和一对姐妹花见面。 王家来人是琅琊王氏的嫡子王义之,也就是王文之的二弟,王家的下任接班人,迎春和迎彤的叔叔,王家肯派这么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接迎春和迎彤就可见王家对两女的重视。 第二日早上,迎春和迎彤再来向田朵请安的时候,脸上少了些担忧和茫然,多了些期盼和向往,然后迎春奉上了一双亲手纳地软底夹棉绣花鞋,迎彤则奉上了一顶亲手绣地螺帽花球顶戴等到冬天或是坐月子戴。 第三日傍晚,两人秘密出了王庭,龙儿和耶律迎蕊都换了小太监的衣裳直将两人送到宫门口,直看着两人随着一个颀长的身影慢慢走远,最后消失不见。 耶律迎蕊流着泪望着那空荡荡地高大宫门,“姐姐,你去过天顺吗?” 龙儿点头,“去过,你想去吗?” 耶律迎蕊摇头,“二姐,三姐的根在天顺,而我的根在辽越,即便是要去天顺,我也不做和亲的公主,姐姐,你能帮我个忙吗?” 龙儿虽然知道迎春和迎彤的离去对迎蕊的打击有些大,但这个妹妹她很是有些搞不懂,对于迎蕊的请求她也不敢大包大揽,只能迂回道,“你说,只有在我力所能及范围内,我都会帮你,虽然你我不是个母亲生的,但我不希望你羡慕迎春,迎彤有父族人来接,你是我的妹妹,同样也是辽越的公主,你我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而我们的父族不比任何家族底蕴差,即便父王不喜欢你,但你身体留着他一半的血,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只要立身正,我相信父王总会有一天发现你身上闪光的一面。” 耶律迎蕊转身猛地扑进龙儿的怀里,声音有些哽咽道,“我要女扮男装进军营当兵,我知道父王不会同意,母后也不会同意,但我不想日日困在这深宫里,姐姐你帮帮我吧。” 龙儿轻拍着耶律迎蕊的背半晌无语,最后方道,“军营不仅苦,而且会在你一不留神的时候就会丢掉性命,即便你想去军营,首先你也得练好武功,才可能去啊,若不然你这不纯粹就是找死吗,况且以你的体质怎么可能受得住,军营那可是真刀真枪地在拼杀,会死人,会流血,蕊儿,姐姐跟你说,那是不是闹着碗地,我看这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才好。” 耶律迎蕊流着泪摇头,“不,姐姐,你答应我吧,我,我不苦,不怕累,我也不怕死,你答应我,帮我去给母后父王说行吗?” 龙儿看着她哭地梨花带雨般的小脸,抬眸很是认真地盯着她的眼,“你真想去。” 耶律迎蕊狠命点了下头。 龙儿不再说话,直接将她带到了菜园子里旁边的鸡棚里,打开栅栏从内摸出一只活鸡来,然后抽出靴间的匕首递给她,“宰了它,我就答应你去游说父王和母后。” 耶律迎蕊从龙儿的手里接过那只鸡,感受着那母鸡背上光滑地鸡毛和指腹间柔软地短细肚毛,抓鸡的手有些抖,但她不能松也不会松,因为她只有一次机会,她不会让姐姐小看她,另一只手果断地接过龙儿递过来的匕首,双眼一闭,照着那母鸡的脖子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一刀砍了下去。 当那温热的血噗得一声溅了她一脸时,她的两手同时若筛糠似得抖个不停,随之只听当啷一声,匕首掉地,紧接着就听噶噶噶地几声母鸡叫,顾不得害怕,慌忙睁开紧闭的双眼,只见那母鸡在地上弹跳了几下方倒在血泊中,原来她没将那母鸡的脖子砍了,而是砍在那母鸡的肚腹上,差一点没砍伤她的手,而那母鸡之所以会倒在血泊中,是因为龙儿拿起匕首双眼眨都不眨地照着那母鸡的脖子砍了下去,“当兵哪有闭着眼睛砍人地,到时你没砍到敌人,反而让敌人将你的脑袋砍了下来,就这样你还想去当兵,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在宫里当五公主好了。” 龙儿说这拿起地上血淋淋的匕首走到水缸旁,舀水将匕首上的血冲进了旁边的花田里,又将倒在地上的母鸡提起来,同样舀水将母鸡上的血水冲进花田里,然后在花田旁开膛破肚,将有用的食材留下来,没用地就埋进花田里充作天然粪肥,随即拿来铁锹将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弄完这一切,望着呆站在旁边的耶律迎蕊,“别瞎想了,我送你回桂园,你不适合军队的生活。” “姐姐,你能将这把匕首送给我吗?”耶律迎蕊仰望着满天的星星道。 龙儿望了手中的匕首一眼,说实话,她是舍不得地,这是墨叔叔送她的见面礼,有墨家的印记,不过想想这把匕首对耶律迎蕊的意义不同,稍作迟疑后就将匕首送给了她,“这是把好匕首,你要善待她。” 耶律迎蕊也看出龙儿眼中的不舍,在她以为几乎是无望,又怕龙儿觉得为难,正要开口说不要时,没想到龙儿却将匕首送给了她,而她也的确需要一把匕首,于是,她将腰间挂着地一枚谷纹玉扣递给了龙儿,“这个玉扣送给姐姐。” 龙儿点头收下并当场缀在了腰间。 随之,两人出了菜园子,龙儿命人将那食材送回香草堂的厨房,她则将耶律迎蕊送回了桂园,又在桂园玩了会,从耶律迎蕊的线箩框里挑了一个精致的荷包两条精巧的烙子,直等耶律迎蕊睡着了方回了香草堂。 一回香草堂听母后使人传来说今日不必做夜宵,有现成的点心她吃几块就可以,虽然母后这样说,她仍有些不放心地去坤宁宫望了一眼,在看到父王在一旁批阅奏折,而母后则歪在床上靠着迎枕像是睡着了,就又悄没声息地回了香草堂。 翌日天不亮,龙儿就被耶律迎蕊身边的一个贴身宫女给叫了起来,当听说耶律迎蕊昨晚用她鸡棚里的鸡全当了练手的工具,唯一留了一只等着当着她的面一匕首砍了她的时候,龙儿真想将耶律迎蕊暴揍一顿,她鸡棚里剩余的鸡都是快要下蛋的草鸡,昨晚为了让耶律迎蕊打消念头才忍痛割爱杀了一只,如今被这入了魔怔的妹妹一闹腾,母后和弟弟这后半年的鲜蛋怕是又得从外面采买了,为了不让她最后的一只草鸡遭了耶律迎蕊的毒手,龙儿只批了件外衣跻上鞋就一溜烟地跑去了菜园子。 当看到耶律迎蕊将一只只鸡开膛破肚捡着龙儿需要的食材放在地上的菜叶子上时,龙儿真想哭了。(未完待续) 【338】 揭短 没看将最后一只鸡的鸡腿卸下来摆好地耶律迎蕊,几步跨到鸡棚前,在看到那张着脖子放开喉咙要打鸣的大公鸡时,龙儿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谁来告诉她,这么一个败家的妹妹到底是从哪儿来地。 耶律迎蕊看着一连呆滞瘫坐在地上的龙儿,等着那大公鸡打完鸣,将手伸进鸡棚,睁大双眼一动不动地,一匕首就划开了那大公鸡脖子上的大动脉,“姐姐,我练了一晚上,其实杀鸡很容易地,不用多大力气,就能让它死个彻底,你看,只要用匕首照着那鸡脖子的大动脉轻轻一划就完了,亏我一开始,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真是丢人,不过,姐姐,你的匕首真锋利。” 耶律迎蕊说了半天,看龙儿仍瘫坐在地上不动弹,本来想用手在她眼前晃晃地,可想想她满手满身都是血迹,怕龙儿晦气,又道,“姐姐,好了,我知道杀了你鸡棚里的鸡你会心疼,这样,我将我这月的月例都补偿给你好了。” 下一秒,龙儿从地上一跃而起就朝耶律迎蕊扑了上去,“你个败家妹妹,你以为用钱能就能买来我的鸡,真是气死我了。” 耶律迎蕊被扑了个晕台,任由龙儿打了她几下,反正她知道龙儿也不会真使劲揍她,傻乎乎地眨巴着眼望向龙儿,“你不要银子,若不然我出宫给你买鸡去,我数了算那只大公鸡一共是十七只,哦,不对,昨晚还漏了一只,共是十八只。” 龙儿骑在耶律迎蕊的身上,抬起的拳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因为她突然发现耶律迎蕊的眼和自家那臭哥哥的眼实在是像得厉害,都继承了父王的眼,龙儿很是郁卒地仰天吼了一声,因为动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要花费大精力来修复,她实在舍不得。 翻身无奈地仰躺在冰冷的地上,“那十七只鸡都是刚快要下蛋的草鸡,我养了好长时间才将她们喂到能下蛋,这一窝鸡,母后和弟弟一共就吃了两个,而我连一个鸡蛋都没吃,都让你个败家玩意给毁了,用银子买来的鸡,即便会下蛋,也不是我辛苦喂养大的鸡了,你没亲手耕耘喂养过,体会不到那种耕耘喂养到成熟结果的喜悦,唉,真是败给你了。” 下一秒翻身又将耶律迎蕊压在身下并掐住了她的脖子,“你好歹给我留一只能下蛋的草鸡,我也不会郁卒到如此地步。” 耶律迎蕊没想到她突然又来这一招,直被她掐地脸红脖子粗,不过她没求饶,就算心中再难受,她也没求饶,因为她知道龙儿不会真掐死她,果然,在她感觉快窒息而亡时,龙儿松开了她的脖子,她躺在地上猛咳了两声,当新鲜清凉地空气吸入肺腑中时,她才觉得原来能就这么自由自在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是多么的美好。 随后就听龙儿道,“以你现在的反应,早被别人拆吧拆吧吞入了腹中,我告诉你,作为一名合格的兵,就算你最亲密最信任的伙伴你也得做好在被突然袭击时一刀反击,不过,一晚上你有如此进步也算很不错啦,我会替你先探下母后的口风,不过我觉得母后很可能会让你先练个一两年,若是你能吃得下练武的苦头,也许将来有机会,若是你连练武的苦头都吃不下,那就等着学几招花拳绣腿,等着到了合适的年龄再找个合适的夫婿嫁人算了,这样你也能离开王庭。” 下一秒,耶律迎蕊就举起了小拳头朝龙儿的屁股揍去,依照她的经验,屁股上的肉多,即便多揍上几拳也揍不坏,可是她忘了龙儿是会武地,这一拳揍过去,就见龙儿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跃了起来,冲她嘿嘿一笑,“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你倒是会现学现用。” 耶律迎蕊气恼地收回拳头,并对天发誓道,“老天爷在上,将来我耶律迎蕊不仅要当一个合格的兵,我还要当能统领一方的女将军。” 龙儿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突地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志向真不小,有朝一日你当了女将军,等姐姐到了你的地盘别的什么不让吃都行,唯一不让吃鸡蛋不行,听见没。” 耶律迎蕊第一次开心地笑了,“等我当了女将军,我给你做个用蛋壳垒成的床让你睡。” 于是,一连几天,坤宁宫都是吃地和鸡有关地饭食。 而田朵在给轩辕澈讲了有关鸡的故事,轩辕澈面上虽仍不喜耶律迎蕊,不过心里总算对这个女儿有了点改观。 没过几天,就将一个精通谋略和武艺的女教头带到了田朵面前,通过田朵的手送给了耶律迎蕊,并让这女教头住进了耶律迎蕊的桂园,一是教耶律迎蕊工夫,二呢,也是保护耶律迎蕊的安全,毕竟偌大的桂园让耶律迎蕊一个人住,的确不放心。 另外,谁都以为耶律迎蕊吃不了苦,坚持不了几天,却没想到那小丫头也是倔强的性子,硬是咬着牙一天天地挺了过去。 这天,龙儿从香草堂出来往坤宁宫走,进了坤宁宫的门口,她返身又退了回去,对着垂眸站在宫门一侧的少年疑惑道,“你可是皇甫浩南?” 皇甫浩南没敢抬头,点头答是。 龙儿嗯了声,随之向他说了声谢谢,转身又走进了坤宁宫。 皇甫浩南垂眸看着上下翩飞的衣角进了宫门,方抬起头来望着头顶上那片湛蓝的天空,他进宫已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这还是头一次碰见耶律蕾,没想到她不仅记得他,且还向他说了声谢谢,可见这人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毒,他不由再看了下在桃花宴那天推她入水的那只手,当时,为什么要推她那一下呢,是觉得她当初高傲地像睥睨世人的孔雀所以想让她尝尝落汤鸡的狼狈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呢? 一只手若毒蛇般缠绕了他很长时间,他怕有人看见是他做的,所以在家时日夜忐忑不安,进宫来,看二皇子待他的样子不像是知道他其实是推他妹妹下水的罪魁祸首,渐渐地才安下心来,没想到今日却遇见耶律蕾,还得了少女的一声谢谢,这声谢谢,他何以敢当,却也不敢明说。 而进得坤宁宫的龙儿正巧碰见星儿从大殿内出来,“哥哥,要走了。” 星儿点头,“看过娘亲和弟弟都无事,我到去上学堂的时间了。” “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了学业。”龙儿道。 星儿看了龙儿一眼,“你找我是不是有事?若是紧要,现在你就说,若是不紧要,等我放了学,趁午休时间你来东宫找我。” 龙儿点头,“等你放学,我中午去找你。” 星儿向龙儿嘱咐了一句好好照顾娘亲和弟弟就走了。 龙儿在坤宁宫只弹了一曲琴,田朵就听出了她的心不在焉,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龙儿点头就将在碧莲池落水时有人推了她一把,否则她是不会掉入水中地说给了田朵听,并告诉田朵,她问过小蕊,当时,董旦是先将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小蕊接住,然后才掉入水中救她,姑且说是救她吧,虽然她也不稀罕,但人家的动机总是好的,如果推她一把的那人是董旦,且想对她卖好地话,应该第一时间就落水救她,而他一时间救地却是小蕊。 可见在董旦的心里,并不是想对她卖好,而是有一颗良善的心,凭着本能在救有危险的人,那么她的假设就不成立,当时一共五个人,而悦儿离她还有几步远,若是悦儿,悦儿还得向她走几步,且悦儿的脚步重,若有走动她一定能听得到,可当时她并没听到有走步声,那么唯一剩下的人就是皇甫浩南。 她不止一次地站在碧莲池旁推演当时的情境,也只有他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也是那只手地真正主人。 她抬头望向田朵,“娘亲,我知道你会派暗卫跟着我,他们真没瞧见是谁推的我吗?” “瞧见了又如何?”田朵含笑抚摸了下龙儿的额头,“难不成你还要再烧光他的头发。” 龙儿的脸微红了下,“龙儿当时是过于气愤,才……以后,龙儿再不会如此冲动,娘亲你就别揭龙儿的短了。” 田朵笑望着她道,“娘亲什么都可以包容你,可是别人不会,当日,若不是皇甫浩南一力抗下了那件事,即便你父王和娘亲联手也堵不住每个人的口,世上最难堵地就是悠悠众口,即便是皇室也不例外,你该感谢他挽救了你一生的名誉,否则一个刁蛮任性毒辣的恶名声传出去,这一辈子你都将活在世人异样的眼光下,孰轻孰重,娘亲觉得我的宝贝龙儿定会清楚,娘说得对吗?” 龙儿点头,“所以刚才看见他在宫门口,我对他说了声谢谢。” “这就对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能勇于承担为自己一时欲念所产生的后果,说明这个人的品性还不是那么坏,在适当的引导下也能成为一个很忠心的人,这就要看你哥哥的魅力如何。”田朵笑着指了下旁边的古筝,“再给娘亲和你弟弟弹奏一曲如何?” 龙儿静心坐在古筝前为田朵抚琴一首,当一首欢快流畅地草原小调宛转悠扬地流淌在坤宁宫,田朵才满意地合上眼。 看看时辰,星儿应该差不多下了学堂,于是,龙儿起身给田朵盖上了薄被,稍微收拾了下,就去了东宫。 等她到东宫的时候,正好碰见星儿也刚回宫,并没看见皇甫浩南。(未完待续) 【339】 攀亲 龙儿也没问皇甫浩南,而是带着侍女随星儿进了东宫大殿,待内侍将茶点上好后,龙儿随意和星儿闲聊了两句,然后问他,是在星雨岛的日子好呢还是在这儿的日子好呢,她现在很想上星雨岛上的女子学堂,虽然娘亲教了她最好最实用地,可是,她还是想和大家一样一起听先生讲课回答问题,而这里却没有女子学堂,并问星儿,为什么父王不在辽越也兴办女子学堂,这样她就能与星儿一样每天上下学堂,不过旋即又叹了口气,即便辽越有女子学堂,现在她也走不开。 星儿看她一脸苦恼的样子,深深叹口气,然后让她附耳过来给她支了一招。 龙儿在听了星儿的嗖招后默然半晌,不过最后还是重重点了下头。 随之,田朵就发现龙儿来去匆匆地很神秘,虽然将该干的活都干得很漂亮,叫来负责保护龙儿的暗卫一问,才知道龙儿也想上学堂读书了,可是,辽越并没有女子学堂,于是,她就听从了星儿的建议,每日忙完手中的伙计,换上男装就去皇族学堂地窗户外偷听先生讲课。 晚上等轩辕澈回来,田朵就将龙儿的事说给了轩辕澈听,并和轩辕澈商量要不要在辽越办间女子学堂,除了陶冶情操的诗词歌赋,也可以教她们些实用地医药护理方面的知识,这样等将来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女子不能上阵杀敌,但可以为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医治病患,这样女子不仅不会作为干着急地陪衬品,还能起到节省青壮年兵卒稳定后方安抚人心的作用。 且只要给女子机会,女人就未必会比男人干得差,而且这方面的人选,她都想好了,就让她三姐田春担任这方面的主讲。 其实,她是不想她三姐田春再给耶律翼生孩子啦,再生,就真成了人老珠黄的母猪,到时照着耶律翼的花心,不会找多了,抬一两个娇美如花的姨娘陪睡那是大有可能地,女人在后宅里待久了,就和现代的家庭主妇一样眼里看到地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外加一个娃两个妈,为一个家操碎了心跑断了腿换来地却是小三横行,所以,不管什么朝代,女人也该有女人自己的魅力,现在人不是老了吗?那就靠着手中的技艺再次绽放其特有的光芒。 轩辕澈听她说得头头是道,尤其说到让她三姐当主讲的时候,那眼神亮的比天上地星星都还闪亮几分,就知道这是怕她三姐老来抓不住耶律翼的心,进而从别的方面来给田春找补。 不过想想田春的医术的确不错,若是能在辽越广泛传播,对整个辽越的老百姓的确是个很大的福祉,现在生病得不到医治的大有人在,有些山高林密的地方或是偏远地方即便有银子也未必能有好郎中医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郎中是有限地,尤其是好郎中更是喜欢藏私,总觉得教会了别人,就会分流他地病患,影响他地生意和名誉,所以这样的郎中仅当一个好字,却永远成不了治世名医。 翌日早朝,轩辕澈就将有意兴办女子学堂地提议丢给了众臣议论。 历来女子的社会地位低下,但在上次王上解散后宫嫔妃时,被后宅女子以兵不血刃的怀柔策略将静坐的文人学子给杀了个片甲不留,女性的地位在辽越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当然,这很大程度上,也有赖于她们现在有了个实力强横的当家国母,现在的王上惧内已经不是流传,而是众大臣有目共睹地事实,好在他们的国母王后只管提议,并不参与朝中大事也不拉帮结交大臣,且每项提议也都是为了提高辽越的综合国力,比如将以前的重农抑商改革为农商并举,辽越的西部边陲,常年经风沙袭击,那么就派人在西部边陲进行植树造林,然后根据当地的土壤种植花生,西瓜等农作物,今年种植出来的头一批花生,西瓜都获得了大丰收,为原本靠畜牧大迁徙为生的游牧百姓提供了一处稳定的居所,也使亡了国的原中山国百姓安了心。 因为,现在她们的生活不仅不比中山国女王当政时的生活差还比以前的日子好过了不少,只不过现在的中山国百姓再不能过以前一女多夫的日子,而是更改成了一妻一夫制,但是在一妻一夫的体制上有个但书条款,那就是若是夫不能生育,那么在男子年过三十,女子方能纳一侍郎以传宗接代,若是此侍郎在五年内仍不能生育,那么可允许再纳一侍郎,可若连纳两个侍郎仍不能生育,那么就要回过头来,允许夫郎纳妾一枚。 这样的但书条款对老百姓没多大用,而且随着辽越的老百姓与原中山国百姓的混杂融合,中山国男子的地位在提高,而辽越女性的地位也在上升,经过这半年多的融合,差不多都接受了一夫一妻制的相处模式。 鉴于王后的历来人品,女子学堂在朝堂上讨论了四五天,尤其是在女子可以学习医疗护理的知识从而为将来的辽越军队服务更是获得文武众臣的一致拥护。 而龙儿在听说了父王已经通过朝议要兴办女子学堂,直接兴奋了好几天睡不着觉,她一睡不着觉不是练功就是钻研美食,连带着田朵和肚子的娃很是享了几天口福,不过,很快地后遗症来了,那就是等龙儿那股兴奋劲过去后,一连睡了一个星期的觉,吓得田朵挺着个大肚子还不得不日日过去香草堂去照看龙儿,省怕是龙儿又遭了慕容潮汐的暗算,不过在听御医说龙儿就是一连好几天没好好睡,现在是正常的补睡,过几天就没事了,让她不必担心。 好在龙儿又睡了几天,才重又活蹦乱跳起来,让田朵吊着心的才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日,滇王高孝莞又来求见。 田朵依旧在昭华殿接见了他,这次滇王高孝莞是来辞行地,高孝莞在上京林横逗留两个多月,终于筹够所需物资要走了。 在此期间,轩辕澈派人盯梢了高孝莞除了和辽越的户部与商人接触,别的倒没有什么异常举动,至少他没有祸害辽越贵族女子和平民百姓之女,至于说他需要妙龄女子的天葵水,贵族们有得是女奴隶和女贱民,这样的人都是主人的私产,就算是贵为王上也不能无辜干涉贵族与其正常的商业往来,尤其是现在轩辕澈推崇农商并举地政策。 当然,高孝莞这次采购的物资全都是出自辽越百姓的当地产出,一点都没有掺杂穗园的产出. 高孝莞自是晓得这批采购物资要比往年从星雨岛上采购的物资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但是不得不说辽越的物资却是要比星雨岛便宜上不少,从辽越采购来的物资供给百姓吃很不错,但若说军粮他还是要从星雨岛上采购,他觉得他手下的将领部众自从食用了星雨岛的粮食,战斗力比吃平常土地长出的粮食地兵将能直接翻上十倍有余,为此他还专门做过实验比对。 但是,商大欺客,作为星雨岛的老主顾,墨千叶那该死的酸书生非但不给他便宜还要向上提价,说什么岛上的人多了,吃饭的多了,再加上时不时来个台风暴雨冰雹什么地天灾人祸,还有星雨岛所建的各项设施,那怕是小小一颗螺丝钉那都得花着大把银子养着. 且看在他是老主顾还是早年对他们有过帮助的份上,等将来他儿子或女儿来岛上玩,他一律给打八折,这是他能做主地最大限额,再低那就得请示他们岛主,可是他们岛主比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仙还忙,然家神仙最起码还会隔那么几年露个尾巴出来,而他们的岛主却直接云游四海,只要动动手传个指令回来就完事。 为此,他为了能拿到最低的价格可是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来寻她,结果自是银子都扔进水里连个响声都没听到地打了水漂,若不是此次天顺帝大婚,他作为送朝阳公主和亲的使者而见到了星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居然会隐身在辽越的王庭内,且还有了身孕,更幸运的是让他无意间竟得知了她竟然是天底下少有地极阴女子,为他的至阳灵虫找到了寄体,自此,不管她去了哪里他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等着至阳灵虫控制了她的心神,就是让她白给自己物资又有何不可,到那时有了她的无条件支持,称霸天下还不是指日可待。 一想到有招一日,面前的女子就会任由他操控,高孝莞自是心头一喜,然后就感觉他体内的玄阴蛊虫就在他的血液里乱窜,从而引得至阳灵虫也在她的血液里游走. 吓得高孝莞忙端起桌上的茶轻押了一口,故作镇定道,“某这次来见岛主,一是多谢岛主在王上面前为某和内子美言,二是想向岛主讨个口谕,能不能在我从星雨岛采购物资时再便宜几个点,作为星雨岛多年的老主顾,我这几年为找岛主你可花费了不少的银钱,算了,跟岛主你说这个,好似是我在哭穷似得,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我的面岛主你不给,怎么也得给内子个薄面吧,再说了,我们的结婚礼物,王后你都认了,是不是该给你妹妹补点什么,别的方面,你妹妹什么也不缺,就是怀念星雨岛上出产的蔬果,就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你也得给我让几个点吧,现在南蕃国内忧外患,我是真遇到了坎,若不然也不会舍了面皮千里迢迢地来和你磨叽这,若是实在不行,这几年我手头紧,你先给我低几个百分点,等以后我手头宽裕了你再给我涨几个百分点也行。”(未完待续) 【340】 察觉 田朵刚感觉肚子突然一动,不过很快就没事了,借着宽大的袖摆遮掩,她不由轻轻抚摸着高隆的肚皮,在心底给肚子里的宝宝说,再耐心等她一下,很快她就会处理完地。 而今,高孝莞的来意她也清楚明白了,敢情高孝莞是真穷了,穷地都拿耶律明珠来攀亲,不过现如今的高孝莞倒是接了地气,一下子从那神仙般地人物直降为如升斗小民般斤斤计较着过日子,这样巨大的落差,直让田朵在心里感叹,王又能怎样,在缺钱的日子还不照样得放下身段求人。 对比初见高孝莞时那宛若神将入世地仙将之态,再看如今的高孝莞,田朵在心底不由想笑。 不过再想想高孝莞那爱记仇的性子,田朵面上更加端正了姿容表示,既然高孝莞话都说到这份上,作为多年的生意伙伴,外加她的嫡亲嫂子,自是要给他便宜些地。 但是鉴于有些品种地种植周期长,产量也相对较低,那么直接导致地结果就是一经面世就被各国商家订购一空,这样的产品就算她有心为他便宜,但是星雨岛山高水远,等她将命令传回去的时候,那边早将货物订没了,即便是答应给他低折扣,他也拿不到产品,所以,像这样的产品,高孝莞若是想要,不但便宜不了,很有可能还会随市场规律的波动高于现有的价格,那么,对于这样的产品,她可以做主在原有价格的基础上给他打个九折。 当然,若是他采购地产品在星雨岛上地囤货量很大,那么她做主就跟他在原先价格的基础上打个折上折八五折。 高孝莞很想让她给打到六五折,可是现在他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于是在稍加试探未果后就接受了这个折扣。 谈完正事,高孝莞问田朵需不需要他捎信,另外这次他能不能带明媛回南蕃见耶律明珠? 田朵以高孝莞要押送大批物资为由拒绝了他的提议。 高孝莞心里也清楚此次出行风险极大也就没再坚持,拿了田朵递给他的信就告辞出了昭华殿。 高孝莞一走,田朵就用灵识探查了身体,随之就看见一个用肉眼根本不可见若细菌一样的细小扁虫,样貌及其丑陋地匍匐在她的毛细血管上,而柿饼则用睥睨苍生地眼神轻蔑地警告它,若是再敢接近小主,或是趁主人疲累时吞噬主人的元神,它现在就一口吞了那小扁虫。 那个小扁虫若刺猬一样将自己团成了个球,尤其是在田朵用灵识扫查它的时候,更是将自己躲在了对身体有益的益生菌之后,尽力减少它自己的存在感。 田朵误以为这小扁虫是对身体有害地某种病毒地变异体,于是问柿饼,是不是能直接将它彻底根除,若不然任由这小东西在她身体内繁衍,迟早会让她生病,更何况现在她肚子里还有宝宝,万一这种有害病菌带给了宝宝就不好了。 柿饼告诉她这根本就不是她以为的有害变异病毒而是至阳灵蛊--万蛊之王中王,若不是遇到它,他会吸光了小主子的精元,等小主子生下来就是灵智欠缺的智障,别看这小东西小,对主子的危害却不小,这小东西不仅会对小主子不利,且等他长大了,慢慢地还会掌控主人的心神,使主人变成只能听从它号令的行尸走肉,而它听从的就是刚才那个男子的号令,因为原先这小东西就是蛰伏在那些益生菌的身后。 柿饼虽然感受到了它的存在,但是这个家伙自从来了后并没做主子不利的事情,相反还吞噬了不少对主子来说无用的杂质,所以,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地让那家伙暂时在主子的体内呆着,没想到,今日那母蛊一来,这小东西居然想进入小主地羊水吸食小主的精元,真是老虎不发威,它还真当自己是hellokitty猫那样的萌猫。 于是,柿饼发威困住了那小东西所有的灵性,正在柿饼警告它时,田朵用灵识探查体内,就遇到了先前的一幕。 田朵在听到了柿饼所说的前因后果,恨得她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不过片刻,她就用手捋着胸口,深呼吸几次吞出口中的浊气,自己念叨自己,她现在怀着臭小子不能生气,若不然等臭小子生出来,再是龙儿小时候那样混不吝地爆碳脾气就不好收服了,龙儿毕竟是个姑娘家,随着年岁的增长懂了人事,不用人说太多,也会自己收敛心性,可是小子不一样,若是遗传了她和轩辕澈的情商,这臭小子一旦爆脾气上来不晓得会祸害多少姑娘,到时,还得她这个老娘转着弯地为他擦屁股,这样太不划算了。 如此往复几次后,田朵终于平复了内心狂躁地戾气,高孝莞胆敢如此算计她们母子,她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冷声吩咐柿饼好好将那小虫子给盯牢了,但也不要伤害它,若不然让高孝莞体内的母蛊发现这小东西的异样就会打草惊蛇。 却不料柿饼说那小虫子愿意认田朵为主,且还说等他有足够强地修为还能反过来操控母蛊,而且它保证以后只吸食田朵体内无用的杂质,绝不会再动小主子一把,否则就让柿饼一口吞噬了它。 且它还说刚才真不是他想进入小主子的羊水,而是母蛊迫使他不得不往小主子的羊水中冲,若不然它进入田朵的身体已有一段时间,为何要等到今日才下手。 田朵一听说这至阳灵蛊有反控母蛊地本领,让柿饼问那小东西,怎么个认主法,别的器灵一般都是滴血认主,而这小东西本身就在她的血液里流窜,若是吸食了她的血就算认主,它此时早就应该是它的人,很显然,蛊虫不是这样的认主方式。 柿饼告诉田朵,蛊虫的认主也是需要田朵丹田内的一滴本命精血,而不是流淌在她经脉维持生命流动的血。 田朵经柿饼一说,可不是,血和本命精血可是有着本质的差异,本命精血都是提炼地精纯不能再精纯地能量血,而流淌在身体的血的确是为了生命的特征。 在明白了柿饼的意思后,田朵又让柿饼问那小东西要如何给他本命精血,现在它匍匐在她血脉里的毛细血管上,难不成为给它本命精血还要割破她的皮肤。 柿饼说那倒不用,只要田朵用强大的神识逼出那小东西的元神,然后用本命精血向它元神上滴上一滴就可以了。 现在那小东西太小,修为太低,若不然像他这么高级的灵蛊怎么会受玄阴母蛊那样弱小的蛊虫操控。 听明白了柿饼的解说,田朵用神识在探查了四周无异样时,六根银针分别抛向昭华殿地四个墙角,外加头顶和地中央,运转灵力并将灵力输入其中的阵眼,组成了个小小地小四象六仪阵将昭华殿与外界隔了了出来。 随之启动强大的神识将那小东西的元神逼出体外,紧接着就看见昭华殿的虚空中漂浮了一只憨态可掬地乌龟,其后背上竟然还盘绕着蛇身,在看到这小东西的元神后,田朵不由讶然半晌,这不是传说中守护北方地玄武神兽,怎么就成了至阳灵蛊。 在田朵的呆怔下,那玄武元神在虚空中向田朵行了个臣服礼,然后柿饼就唤醒了发呆的田朵,让她赶快将本命精血滴在那小东西身上,并说那小东西的修为太弱,元神不能脱离肉身太久,要不然会魂飞湮灭地。 田朵实在是没想到那小东西的元神竟然是玄武兽,这也就怪不得他被称为至阳灵蛊。 于是,田朵再次运转周身灵力,将最精纯的本命精血糅合成一个圆形的红色气海,向玄武兽地脑袋里输入了一丝红线进去。 待玄武兽进行短暂的融合后,只听脑海中叮咚一响,多谢主人肯收留我。 田朵冷脸嗯了声,命他若是那玄阴母蛊再有异动,让他不可私自行动,一定要先告知她,在她的指示下才可行动。 那玄武兽恭敬点头应下,下一秒就消散在虚空中。 望着虚无的大殿,田朵用神识再次探查了遍身体,发现那玄武蛊虫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柿饼告诉她,一时半会这小东西是醒不了地,有它看着这小东西绝对不会让这小东西伤害小主和主子地,再说这小东西现在已经认了田朵为主,若敢有一丝异动,就连田朵现在也可以分秒钟地秒杀这小东西。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田朵也确实有些累了,告诉柿饼,等玄武兽醒了,告诉玄武兽,以后他的新名字就叫小武。 柿饼听着那小东西地名字很霸气,最起码比它的柿饼霸气多了,心里很是有些不服,但是她知道主人今天累了,即便他很不爽,也不能在此时给主子添乱。 于是,很是闷闷地应了。 随之,田朵长袖一挥,插在昭华殿四角以及殿顶地中央的六根银针若长了眼地飞回到田朵手上,收好银针,散了凝聚在一起的灵力。 抬眼日头已有些微微偏西,田朵的肚子也很不适宜地咕噜作响。 出了昭华殿,田朵就看见提着食盒候在一旁的侍女。 先吃了几块点心垫吧了下肚子,回到坤宁宫,田朵狠狠吃了一顿就睡觉去了。 夜半醒来,一摸身旁是凉的,轩辕澈没回来,于是,吃了青葱给她准备地肉馅芝士饼喝了碗小米粥,将一道道指令借由黑色夜空中的苍鹰传递了出去。(未完待续) 【341】 灭 半月后,滇王高孝莞的物资船在山东芝罘遭海盗船抢劫一空,高孝莞所带的人手也死伤一多半,除了他所在的主船财物没有多大损伤外,其余的物资船全部被海盗们借由雾霾地恶劣天气连人带船带物资在茫茫大海中消失了个彻底。 高孝莞一面上表天顺帝强烈要求天顺帝给他个交代,一面快马加鞭向星雨岛出发,并在星雨岛从新采购了物资,虽然田朵已经给他便宜了不少,但现在他手上的银钱有限,所留财物也仅够购买军用物资,但眼下这样的状况已不容他在外多做停留,只能先回南蕃,让南蕃国主向天顺帝施压,争取将损失掉地物资让天顺帝先补偿,至于海盗抢劫走的物资只有让天顺帝派他自己的人去追剿,若是天顺帝的人无能,那么他可以协助当地官员来剿匪。 可让高孝莞没想到的是,他日夜兼程赶回南蕃国的京都西城,却被人堵截在去往西城的必经之路玉带关,所谓玉带关就是一条长长的峡谷带,这里一向是兵家必争之地,原本是他的人在留守,而今却在此地遭到了袭杀。 望着从天而降的巨石和仿若不要钱的滚烫热油若瓢泼大雨般向下泼洒,本就所剩不多地人手经过这两样东西的双重打击,原本劳累疲乏的心态被这两样东西再次狠狠打击了一把,尽管没有多大的伤亡,可是跟随他的人士气眼看着是低得不能再低,若是敌人此时再来一拨火箭,那么加上先前泼洒下的热油,他们这次运回的物资怕是又要折在这里。 真是人要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好的不灵坏的一说就中,高孝莞刚要命人快马加鞭强行突破玉带关,一拨拨带着火把地箭矢流簇若枪林弹雨般地朝着他的人射来,随着一声声地惨叫声传来让本就士气低落地部下更加惶恐,高孝莞晓得这次若想要连人带物资一起闯过玉带关是不可能地,于是从临近地物资车中抽出一杆长枪,狠拍一记马背,大喝一声,“儿郎们,舍弃物资,随我冲出这玉带关,幸存者赏千两黄金,走!” 说罢手中长枪在空中左右格挡,硬是在密集地箭矢中闯出一条血路。 带人奋力拼杀好不容易闯出了玉带关,却在出关口的时候,只听胯下宝马一声凄厉地嘶鸣,三支强劲有力的箭矢一箭扎进宝马的咽喉,使原本腾空而起地宝马连最后的一声哀鸣都未啼叫出口就此向下坠落下去。 另两箭却是朝着他的咽喉和前心而去,高孝莞来不及多想长枪一拨锵锵两声,虽击落了那箭矢,却震得他虎口一痛,手中的长枪差点飞出手去。 就在他攥紧长枪的刹那间,数排呈排山倒海之势飞扑过来的竹排像插野猪般照着他的身子就冲刺过来,高孝莞望着那算计精准的竹排,无论他怎么抵挡,格杀,总会有一排竹排插进他的身体。 他心里清楚,无论怎样今日对手是想要将他葬送在这玉带关,回望身后一个个倒下的众心腹,高孝莞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如此这么战下去,他迟早会和他身后的人一样倒下去。 他高孝莞戎马半生,从来都是他算无遗策,他怎会允许自己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窝囊地死去,望了眼从右侧射来地数座竹排,再望了眼左前方地悬崖,高孝莞毫不犹豫地狠狠踩踏了下宝马地马背,纵身跳下了那几乎是同样宣判他生命终结的悬崖。 可就在他跳下悬崖的瞬间,一声破空声在他的耳边放大再放大,随之就听蹙地一声,是箭矢扎进皮肉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无边的痛楚和黑暗向他袭来。 半刻钟后,玉带关再无一个活人,有属下对站在崖顶地慕容桦道,“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悬崖下再找寻那高孝莞?” 慕容桦望着乌云压境仿若黑夜的天空,“不用了,其余都安排好了。” 那属下嗯了一声,只见慕容桦做了个撤退的手势就带着她的人迅速消失在密林之中。 没过几天,高孝莞葬身在玉带关的消息就传进了田朵的耳里。 而南蕃百姓失去了战神高孝莞,从此就陷入了严重的内乱当中,使原本就是各部落混居地部落王再不服南蕃国主地领导,纷纷要求自主自立,不出半年就拉跨了南蕃的经济。 于是,天顺帝和辽越王两大国主联手在乾亨六年的三月派兵攻伐南蕃。 次年五月,两军兵临西城天子脚下,南蕃国主一根绳索吊死在明山顶地一棵桑树上,丞相武思道率文武百官递降表俯首称臣。 次年七月,两大国主在蜀地的卧龙坡瓜分了南蕃的土地,天顺帝要了南蕃国的东部,将南蕃国的东城,多半个西城,多半个贵州,而辽越王则接手南蕃国的云州,也就是滇王高孝莞的大本营,以及少半个西城,贵州,再有就是原本属于中山国的蜀州。 于是,乾亨七年的七月,这个大陆三国鼎力地局面重新洗牌成两大国对立的局面。 而坤宁宫的田朵此时正呲牙咧嘴看着自家的吃货二包用肥嘟嘟地小手将丝瓜肉馅的小笼包包子皮撕开,光挑里面团成球地馅料吃,那小手油光光地好似在油锅里泡了一般,气得她恨不得将二包揉吧揉吧从新塞进肚子里,“二包,不是告诉你,吃包子不能光吃肉馅,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肥的还能走得动吗?” 二包将嘴里的肉馅嚼吧了几下吞进了肚,从新拿个小笼包边抠肉馅边道,“车。” 他意思是肥的走不动有什么关系,出门坐车岂不更省事便捷。 气得田朵拍着额头,直想暴揍这小子一顿,这小子打娘胎出来真是懒到家了,小时候说他吃饱就睡,不哭不闹地简直高兴坏了田朵。 这星儿当初要是有他一半好带,田朵也不至于隔了七八年才要二胎,如今这二胎好带的后遗症出来,星儿不到八个月就会走路,这小子如今都一岁七个月才刚刚会走,而且走五步只准会摔三个跟头,有时候逼他逼得急了,好么,人家直接小手将脑袋一捂,如轱辘般滚着向前走,脱了衣裳,那一身白花花的小肉镖就跟个小白猪似的。 气得田朵每每举起手来,那臭小子就说,“国母何以为国母?“ 这意思是说国母当给世人以典范,田朵这么做有失国母的风范,若是人人都效仿她,不耐心教导自己的儿女,这辽越的妇女岂不都成了山中母老虎。 田朵觉得她生这么个儿子出来,就是老天专门来惩罚她给她添堵地。 恰好这时,星儿从外面走了进来,然后就听二包道,“哥哥抱抱,凶凶。”说着拍着自己那颤巍巍地胸脯,“怕怕。” 如今的星儿已成了半大孩子,这两年个子猛长得都到了田朵的肩膀,不出两年,这小子就得超过田朵的个头,只见星儿从一旁侍女地手里接过毛巾,先给二包擦了油腻腻的嘴,再给二包擦了手,方身姿优雅地一手将二包抱了起来,另一只手还不忘捏捏二包那胖嘟嘟地脸颊,“二包,你是不是又淘气了,看把娘亲气得,先给你说,若是你把娘亲气出个好歹来,爹回来一准揍你屁股。” 二包眨巴了黑黝黝地瞳仁,小手不自觉地摸了下屁股,大脑袋往星儿的怀里一扎,“睡哥哥。” 他的意思今晚他要去和哥哥一起睡,不见老爱揍他屁股地父王。 星儿轻咳了一声,纠正二包道,“二包,是晚上和哥哥一起睡,不是睡哥哥,听见了没,再说这样有歧义的话,小心我将你扔熊窝里。” 星儿的一句话点醒了田朵,对啊,她就是对二包太好了,才将他养得这么懒,小小地就懒成这样,非把他养成宁可饿死也不愿意动手转转脖子上挂着的烙饼那样的大懒蛋不可,这有爹娘在还行,可没爹娘了将来谁管他。 真是,她就说不生,那死货非让生,结果生出这么一个闹心的懒小子。 正想着要怎么说才能说服轩辕澈将二包丢进丛林里训练,就看见一身戎装的轩辕澈从外面大踏步进来,一进来就将手中的那杆长戟丢给星儿,他则将二包架起来放在脖子上,“二包,亲父王一个。” “亲什么亲,看你身上满是尘土,还不将他放下来进浴室洗洗。”田朵横他一眼,命候在一旁的乳娘将二包抱下来,她则转身进浴室给轩辕澈准备洗澡水。 随之就听轩辕澈哈哈大笑道,“怕什么,小娃娃那个还不吃一两口的土,二包,亲父王一个,明儿父王带你去狩猎。” 接着就驮着二包在大殿中乱转。 二包则直接来了句,“臭,臭。” “好啊,你个二包,居然嫌父王臭,该打!”说着毫不怜惜地照着二包的屁股就拍了一记。 二包则张着小手向星儿求助,“哥哥,屁屁疼。” 星儿投给了二包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恰好此时田朵从浴室出来,只见二包又将小手伸向田朵,“娘,抱抱,抱抱。”说着还摸着自己的屁股将手指向轩辕澈,“父王,坏人,坏人。”(未完待续) 【342】 退意 而被控诉为坏人的轩辕澈大手一伸就将二包从肩上提溜了下来丢给田朵,“二包等着,父王很快就会洗得香喷喷地出来,若是你再不亲父王,父王明儿就将你丢给山野里地老虎吃了。” 谁晓得二包没理解了轩辕澈的意思,还拍着小手叫到,“好啊,好啊,吃虎,吃虎,二包最愿意吃肉肉了。” 田朵实在是忍不住了,抬手轻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肉肉,肉肉,整天就知道肉肉,以后你别叫二包了,直接叫肉包子得了。” 下一秒,二包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龙儿和耶律迎蕊相携从外面进来,两人先是向田朵见了礼,然后龙儿就从田朵的怀里接过了二包,“二包,别哭了,看姐姐从外面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紧接着,耶律迎蕊就从背后拿了个憨态可掬的小猪糖人,果然,二包一看见那小猪糖人,立马就将肥嘟嘟地小肥胳膊伸向耶律迎蕊,“姐姐抱,抱抱。” 去年和南蕃开战,耶律迎蕊在龙儿的帮助下偷偷出宫化名林子胥随大军出征上了战场,并且没有在任何特权关照下,硬是活了下来且还立了小小的战功,如今身后也是个领着七八个人的斥候分队小队长。 参了军的耶律迎蕊的性格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且每次休沐回来都会给二包从宫外带些吃的回来。 这样的耶律迎蕊自是渐渐地赢得了轩辕澈地改观,虽然轩辕澈从来没明说,但是也会在茶余饭后提点耶律迎蕊一两句。 孩子总是希望能得到父母的关爱,也总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吸引着父母的目光,尤其是对从小缺少爱的孩子,一点点的鼓励都能成为她奋发向上进取地源动力。 耶律迎蕊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她在以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地改变所有人的想法,田朵有时在想,在这点上她恐怕是遗传了楚秀言的聪慧,总是能在万千荆棘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入夜,当喧嚣的坤宁宫归于平静,田朵斜倚在轩辕澈的臂弯里,与他商量二包的教育问题,二包是轩辕澈打娘胎开始一点点盯着长大地,在感情上是现有地儿女谁也不能比拟地存在,就连龙儿也会偶尔在私低下抱怨轩辕澈的偏心,星儿虽然没明说,可眼里偶尔闪现地那难以掩饰地羡慕,也被田朵看在眼里,这就是孩子多了地不好,父母总想着一碗水端平,可往往在做的时候总会偏疼最小的孩子,总以为他很小,需要多照顾些是应该地。 可是,反过来想想,星儿和二包一样大的时候,都能和幼狼在丛林里斗志斗勇,而二包却还窝在娘怀里整日叫嚷着要肉肉吃,虽然不指望他将来能多有成器,但也不能将来无所事事吧。 轩辕澈在听了田朵提议要将二包扔进丛林里与虎狼为伴时,想都不想地就说二包现在太小啦,再过个三四年能自理了再扔进去训练也不迟。 其实吧,说是说,真要将二包像星儿那样丢进丛林里,田朵这心里也舍不得,她寻思着这大概就是长子与次子的区别吧,长子身上要肩负着家族的兴衰荣辱,而次子的身上自出生就没有这样沉重的负担,所以父母打心里来说,对他的教导就不会像要求长子般面面俱到,他是作为协助长兄的助力而存在,自是不用要多大的才干。 当然,有大才干的次子若在某一天开了窍,自也是会不甘心屈居人后,比如决战玄武门弑兄杀弟地一代明君唐太宗,作为皇家父母,恐怕最心痛地就是这种为了一个位子而骨肉相残刀戎相见地情况,若是这样,其实将二包养成一个吃货貌似也不是不好吧。 但就算是吃货,也得有自保的本领才行,她不想把星儿想坏了,可是若真有那么一天,二包也得有个退路不是,于是,她又想到了要教二包跑路的本事,一想到跑路这两个字,就不由让他想到都消失一年多的杨敏之。 不由又是在心底叹息一声。 轩辕澈感受到她的情绪低落,躺在床上将她揽在怀里,“明日早朝我要宣布立星儿为太子,随后就会封芳菲为嘉安长公主,龙儿为平顺公主,蕊儿为平西公主,已逝地迎春和迎彤分别为荣玉公主和荣沁公主,二包,我寻思着要不要顺手也给他封个王,若不然等我退了,星儿那臭小子再妒忌二包得我喜爱故意刁难二包和我,俗语说地县官不如现管,还是得给二包早早占个王位的好,你说给咱二包封个什么王?” 封个什么王田朵倒不在意,她在意的是轩辕澈居然有退位的意思,这个实在大出她所料,由不得她不问上一句,“你说得是真的?” 轩辕澈抬手哗啦了下她的头顶,“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也就是你从来不信我。” “你不想报仇称霸天下了?”虽然他那样说,田朵还是不由在追问一句,这大概就是姐弟恋的通病,何况若论岁数,她可不仅仅是姐姐的岁数那么简单,再说,称霸天下几乎是所有男人的梦想,即便是超越了这个时代千年的现代男人心里也无时不刻在心底有一个称霸天下地王者之梦,何况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古代男人。 轩辕澈将她紧紧地揽进怀里,颇有些感慨道,“我戎马生涯多半生,为星儿扫平了两个国家,剩下那只最强大的虎就留着他自个去解决吧,至于报仇,等星儿一举将天顺给灭了,仇自是就报了,何况还有父王在暗中帮他,现在南蕃刚灭,不仅我们需要糅合南蕃各部族,天顺又何尝不是,在未来十来年,我们和天顺注定会有这方那方的边境摩擦,但大战不会爆发. 等下一次大战爆发,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龙争虎斗,你说地,人生短短几十年,我总不能将一辈子都耗在战场上,所以,剩下来的日子,我就带着你和二包去云游天下,吃光这天下所有的美食,一直以来,这王庭困地不仅仅是你还有我,现在有人接班了,我还不甩手就跑,难不成等星儿在外边玩野了,让我这当老子整日看得眼馋,所以,在这小子还没开窍前,咱们带着二包先跑,嗯,不说这个啦,还是说明儿给咱二包封个什么王?嗯,你说说,我觉得唐王不错,这小子爱吃肉爱吃糖地,听着就心甜。” 田朵一听立马否认不行,虽然她不认为她家的吃货二包有唐太宗那样的魄力,不过这名字就像诅咒一样,谁又会晓得将来会怎样,于是,她略微思忖了下道,“我看不若封裕王,富裕的裕,将来二包就做个吃遍天下的富贵闲人。” 轩辕澈含笑意味不明地点头附和,“嗯,寓意不错,可你就不怕将来你的吃货二包,成了祸害天下女人地罪魁祸首,裕和欲虽同音不同字,但听起来都是那么一个音,若是谁咬字不清,这意思可就变了。” 说着大手就探进她的里衣…… 翌日早朝,轩辕澈就宣布了立星儿为太子的圣旨,没过两个月,又一并封了几个公主和三皇子,三皇子的最终封号是逍遥王,大名叫耶律雲。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就到了乾亨十年的三月。 自从轩辕澈有了退位要带田朵和二包云游天下的想法,这三年来就一直在为出行做准备。 现如今的南蕃民众随着朝廷安排地南来北调的几次大迁徙已经彻底和原中山国百姓和辽越百姓糅合在一起,相信再过个一二十年就再也分辨不出谁是南蕃人,谁是中山国人,谁又是原辽越本土人,老百姓只要有安稳富足的生活谁又去那么在意到底是那国人,当然对于那些自以为血统高贵存着复国梦地皇室遗脉,常常寻个机会就闹腾一番,这也是不可避免的存在。 且这样的前朝余孽往往就像那会打洞的老鼠般一时半会根本肃杀不清,轩辕澈认为现在辽越的大局已定,至于那些寻衅滋事地老鼠就留给星儿那小大人去处理吧,且这小子的潜力还能进一步开发。 乾亨十年三月的农耕节,就是由星儿执掌地祭天大典,虽然一年前星儿就开始在暗里替轩辕澈批阅奏折处理朝政,文武大臣们已隐约猜到轩辕澈的意思,但是没想到正值壮年地轩辕澈当真就那么洒脱地放了手,而太子虽然年龄小,但在处理政事上确有可圈可点之处,唯一欠缺地就是阅历,但这一点也不是不可避免,只要太子肯广开言路开门纳谏,有一班老臣新秀辅佐没准会给辽越带来更好的未来。 主要是他们在心底从骨子里畏惧这个从一进入辽越就双满沾满了血腥的王,虽然当今的王在王后的劝导下将辽越百姓的生活水平从连温饱都不能满足的贫困线提升到了顿顿有肉有菜吃地准小康生活,可是,这些仍旧洗刷不掉当年王的冷血弑杀,那就像在墙上钉钉,随后拔掉钉子而留在墙上地洞,就算日后你用土填掉了那个洞,可在你看到那个地方仍会想到这个地方原来是钉过钉,留过洞地。 轩辕澈对星儿在农耕节的表现很满意,从农耕节回来后父子俩在御书房谈了半天,最终将星儿继承大宝的时间定在了入冬时节,具体那日得让钦天监去算。(未完待续) 【343】 死贼 傍晚,轩辕澈一回坤宁宫就将星儿这小兔崽子跟狠骂了一顿,田朵问是怎么回事? 轩辕澈气呼呼地说这小兔崽子也不晓得从哪儿转过弯来了,居然要请半年的假美名其曰在继承大宝前要先出外游玩散心,若不然一入宫门深似海,他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过得日子畅快恣意,到了这儿从没过过一天舒坦的日子。 轩辕澈很郁闷地指控星儿,这儿的日子怎么让他过得不舒坦了,仗不用他打,他老子亲自操枪上阵为他扫平了两个国家,这才让他批了一年半的折子他就喊冤抱屈,想当初,他既要上阵杀敌又要熬夜批折子咋没见人为他鸣冤抱屈,这个臭小子就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欠修理,什么时候让这臭小子过过他曾经过的日子那臭小子就知道他有多幸福。 轩辕澈也是个话少且闷地人,如今让他一回坤宁宫连口水都没喝就开始数落星儿,今儿怕是真让星儿给弄郁闷了。 田朵看他被气得小胡子一抖一抖地,忙给他沏了杯不凉不烫的茶递给他,“先喝口茶润润唇,别生气,别生气,不就是半年吗,那么多年我们都等了也不差这么几天。” 如今的轩辕澈觉得儿女大了,且也快当外公了就蓄起了胡子。 轩辕澈端杯喝了两口茶,当那股温热的液体沁入心肺,方舒服了些,“我们等等倒无所谓,关键是二包,我都答应二包一会儿就带着他出城,就连住宿的客栈我都命人订好了,现在你让我怎么给二包交代?” 正说着二包就穿戴齐整了从外面一溜风的跑了进来,“父王,娘亲,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可是为什么哥哥比我们先走一步?” 轩辕澈脸更黑了,低头喝茶装作没听见宝贝儿子的话。 田朵轻咳了下,“你哥哥临时有事,要先出去办事,等你哥哥回来我们再走。” 二包“啊”了一声,“哥哥要办什么事,居然要那么长时间,他好想吃宝鸡岐山当地的正宗臊子面,要那种红红的辣油那种。” 田朵一拍巴掌,“想吃臊子面还不好说,娘亲给你做地,保管比那正宗臊子面还要正宗三分。” 二包心里虽然不服,但娘亲做饭的手艺也还是挺讲究地,于是砸吧下嘴道,“好吧,看在哥哥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不与他计较了。” 说完,转脸望向垂眸喝茶地轩辕澈,“父王,我们来弹球,这次我也不与你计较了。” 轩辕澈的小胡子再次抖了抖,不过,旋即进了寝室换了宽松舒服地胡服,和二包一大一小趴在地上开始弹玻璃球。 两人玩了一会儿,突地一个玻璃球被弹进了塌底,于是,找来了一根小竹棍,两人翘着腚从塌底向外拨拉玻璃球。 突地一道淡淡的红光反射进轩辕澈的瞳孔,二包也看见了贴在塌底的红色晶体,正要开口叫嚷着让父王给他弄下来就被轩辕澈做了个噤声的手语。 二包老实地跪趴在地上好奇地瞅着那放着淡淡荧光的红色晶体。 轩辕澈没当场将那蒙了一层灰地红色晶体扣出来,而是若无其事地将榻底的玻璃球用棍拨了出来,并朝二包使了个只有他们父子会懂的保密眼神。 夜半三更,坤宁宫一个管茶水地小丫头没回房睡觉,轩辕澈这一夜也没回来。 翌日凌晨,轩辕澈一身寒凉的从外面回来,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利刃划过的痕迹,人虽没受什么大伤,但多少带了些清浅的伤口,显见是出去跟人打架去了,且那人的武功还不低。 田朵忙先给他倒了杯热茶让他先暖暖胃,然后进内室拿出药箱来给他处理伤口,等给他处理好伤口并服侍他换了干净的衣衫,田朵才问他昨晚这是上哪儿去了,竟弄成这样。 轩辕澈龇牙咧嘴地狠跺了下脚,然后抽出旁边悬挂的轩辕剑一剑将那榻几拦腰砍断,随后将那榻翻过来,抠出粘贴在底部的红色晶体,“看见没,就是这么个破烂东西居然将我们夫妻多年的隐私都透漏了出去,如若让我再看见慕容潮汐,我非将他剁个稀巴烂不可,阿朵,你再看看这红球上面那厚厚地一层尘土,可有几年了,据那小丫头交代,这东西早在还没二包时就贴在上面了,真是气死我了,我一定要手刃慕容潮汐那死贼。” 田朵张着嘴望着那红色晶体半天合不上,她有些脸红地指着那红色晶体道,“别告诉我,我们的声音能透过这个小东西传出去?” 轩辕澈重重地点了下头,“这个东西叫窃听灵石,照这枚灵石的品性,波及范围不广,但是耐性极强。” 田朵脸色通红地垂了下脸,“那有多大范围,能否波及到床上?” “波及不到,只能听到榻周围方圆一米左右的声音,再远就听不见了。”轩辕澈手指轻轻一捻就将那窃听灵石给捏了个粉碎,里面散发出来的充沛能量,就连田朵都为之一震,可是看轩辕澈那黑炭似得脸,她只好眼馋地看着那充沛的能量就此消散在天地间。 随之,扭身出了大殿,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那还有颜面再站在他面前,同时,在心底也将慕容潮汐那混蛋给诅咒了千百遍,一想到他们夫妻也曾有那么几回在榻上欢爱过,虽然次数不多,但咳……,她不由轻拍着通红的脸颊,不想了,再想她真要和轩辕澈一样想杀了慕容潮汐泄愤。 没过几天,轩辕澈就拿了个小盒子回了坤宁宫,并示意田朵打开。 田朵打开那小盒子一看,是一种银灰色地灵镜石,轩辕澈告诉她,这叫探测灵石,以后不管是窃听灵石还是没有声音的监察灵石,只要将探测灵石拿出来绕着整间屋子旋转一圈,若有窃听灵石或可视灵石就会发出微微地吱吱地细鸣声,随着两者距离的拉近,那种细鸣声会越来越大,直到找出窃听灵石或监察灵石。 还说探测灵石不用时一定要放回这小盒子里,若不然探测灵石地能量流失会很严重,而探测灵石的价格却要比窃听灵石和监察灵石要贵得多。 据轩辕澈所说,监察灵石类似于现代的监控器,若在房间里安装了监察灵石,那么只要对方由足够强的修为就能看见屋子里的人在干什么,不分距离的远近。 田朵再次被这个与修真界共存的大陆给惊了个目瞪口呆,片刻她又在想,既然这个世界连类似监控器地监察灵石都有,那是不是也会有类似电脑地智能存储灵石。 比如记载了某些修仙大能,炼丹大能,炼器大能或者符篆大能的视频教程,如果有了这些东西,在凡人界就能修炼出秒杀仙人的利器丹药,那又何必去修真界那样群仙横行地地方厮混,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就能修个长生不老,那又何必离乡背井地进入那靠拳头和法宝说话的混乱世界,就算对那个世界有些好奇也得等父母故去再说。 当然,若真有那样的视频教程灵石,无论花多少银子或灵石她都要整一块炼丹的回来,若是她能炼出长生不老丹就先给老爹和老娘来上一枚,让苦了一辈子的老两口能多活上几年,不说弄个八世同堂,怎么也得弄个六世同堂吧,现如今老两口连三世同堂都没满足,若照田俊熙一脉单传这边算,因为田俊熙连个媳妇都没给二老娶过门,就别提抱孙子,重孙子啦,一个个地想着都觉得脑仁疼。 摇摇头,自己安慰自己再忍半年,等星儿回来,她就带着二包和轩辕澈回星雨岛,对田俊熙实行包办婚姻,人她都挑好了。 于是,她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轩辕澈听,并问他,修真界会不会有那样的东西? 轩辕澈听了田朵地奇思妙想,猛拍了一记巴掌,“修真界没有这种东西,那咱就找人创造这种东西,那样的东西一旦面世,绝对能震翻修真界的老不休们,相信那些老不休活得年头够久了,生活早就乏味地只剩下盐巴地闲味。” 听他这么说,田朵不由睁大双眼,“你认识很多修真界的老不休?” 轩辕澈摇头,“不多,就那么一两个,不过我觉得你说这事他们肯定感兴趣,在修真界,你可别小看一个老不休的力量,若不然,等星儿回来,我先带二包和你去拜访下那老不休?” 田朵摇头,“等星儿回来,我带你和二包先回星雨岛,你和二包都还没正式拜见我老爹和老娘呢,这个礼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补上。” 轩辕澈想想也对,可不是拐着人家闺女都给自己生了三个娃儿,连正式拜访都不曾上门,若是龙儿敢给他弄个这么不着调的女婿,他一定会杀上门去将那臭小子海扁一顿,不过想想老丈人那把风一吹就倒地瘦骨嶙峋的老骨头,别说上门来揍他,他往老人家跟前一站,没准都能将老人家给吓得两腿发软跪倒在地。 于是,嘿嘿笑着应了田朵,等星儿回来,他们云游天下的第一站就是回娘家。(未完待续) 【344】 臣心 自此每天晚上睡觉前,田朵除了用自己的神识扫查周遭外,还要用探测灵石扫查一遍寝室,被偷听到他们夫妻谈话还好说,若是再让别人听到他们夫妻间地互动,她觉得她真的可以去一头撞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这天,田朵正在为二包缝制夏天的衣裳,侍女来报,嘉安长公主求见。 田朵忙吩咐侍女去准备步撵接耶律芳菲,并叮嘱侍女一定要以稳为主,抬步撵地慢些不要紧。 耶律芳菲是去年五月出得嫁,八月传来有孕的消息,如今有八个月的身孕,眼看着就是快生的日子,罗纳王爱新.璞烨对这娘俩很是宝贝,听说耶律芳菲怀孕后主动给璞烨准备了通房,但是璞烨并没接受,没过几天,就让耶律芳菲将早就准备好的那两个通房嫁给了他的两个属下。 田朵一边命人去通知德妃一边猜测耶律芳菲挺着个大肚子进宫到底是出了什么要紧事,照璞烨的为人,应该不会是在外面养了外室吧。 没多一会儿,听到消息的德妃就来了坤宁宫,先进大殿向田朵见礼,田朵命人跟她搬了张锦凳让她坐下并安慰她稍安勿燥,她已经派人抬了步撵去接菲儿,并叮嘱了他们要以稳为主,可能会慢些,让她别着急。 德妃虽点头应了,可眉眼间的焦躁仍然很明显。 半个时辰后,坐了步撵地耶律芳菲终于到了坤宁宫。 在小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大殿,进得大殿就要向田朵见礼,被田朵摆手免礼,田朵都免了耶律芳菲的礼,作为她的亲娘,德妃自是更不让挺了个大肚子的女儿行礼。 在亲娘俩短暂的交流后,田朵就让耶律芳菲斜倚在靠窗地榻上休息了一会儿,并让人上了对孕妇吃了有益的干果和水果拼盘。 问了耶律芳菲的身体状况,有没觉得哪儿不适,孩子怎么样?调皮不调皮等日常话语。 耶律芳菲边吃着几角鲜果边一一答了,说没事,就是腰有点酸,别地都挺好,让她们别担心,紧接着就向田朵说明来意,她这么兴师动众地过来,一是厚着脸皮向田朵讨要接生婆子,一是为她家小姑子璞华讨个恩旨。 接生婆子这事好说,就算耶律芳菲不说,过几天她也打算派两个有经验的婆子照看,尽管她知道德妃已经给耶律芳菲选好了接生婆子,可该走的礼节,她也是要走地,于是很痛快地笑着应了,然后问耶律芳菲,给璞华讨什么样的恩旨? 原来爱新.璞华的娘曾给璞华从小订过一个娃娃亲,且还是草原贵族完颜嵩的嫡长子完颜元霸,早年兄妹俩被叔族追杀时,璞烨也曾向完颜家求助过,但是完颜嵩前脚答应帮兄妹俩出兵讨回公道,后脚就派人通知璞烨的叔族,若不是当时还小的完颜元霸偷给了他们些银两让他们逃走,没准兄妹俩早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完颜家一直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且完颜元霸已经娶妻生子,璞烨也曾想将他娘与完颜家交换的信物拿回来,可无奈他们一家子就他们兄妹俩,而完颜家又是皇亲外戚,尽管现在已有没落的趋势,他也不能轻举妄动,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 田朵一开始还有些恍惚完颜家的皇亲外戚从何处来,坐在一旁的德妃就给她解释了其中的渊源,原来耶律明珠的娘完颜惠美就出自完颜家,完颜惠美是完颜嵩的嫡亲姑姑,而耶律明珠和完颜嵩算是表兄妹的关系,早年耶律明珠也过过段苦日子,直到轩辕澈到了辽越,有了轩辕澈的照拂,她的日子才一天天好过起来,而原本早将年幼丧母的耶律明珠沦为弃子的完颜家,也是看到轩辕澈对这个妹妹的在乎,才又靠着耶律明珠的关系搭上了轩辕澈,也为轩辕澈在初期扫平整个辽越草原贵族也出了不少的力。 这也是令璞烨很郁闷的事,但是为顾全大局,他将自己与完颜家的恩怨暂且放到了一边,以致于她妹妹的定亲信物一直悬而未决,直到将耶律芳菲娶进门,他本想着让等耶律芳菲从内心上接受了他们兄妹,再让耶律芳菲去找完颜夫人商量着拿回定亲信物,却不成想还没来得及和耶律芳菲说这件事,就传来了耶律芳菲有孕的消息,这是他们爱新家的第一个孩子,为了让耶律芳菲安心养胎,他又将这件事拖了下去。 直到昨天,完颜夫人拿了璞华的定亲信物上门,有意将璞华定给她的嫡三子完颜元洪,耶律芳菲才晓得璞华和完颜家的纠葛。 璞烨的意思那怕璞华一生不嫁他养她到老也不会将璞华嫁进完颜家。 耶律芳菲也晓得璞烨说地是气话,虽然她对璞烨肯娶她进门,就是想着她的长公主身份能压完颜家一头好能顺利将璞华的定亲信物拿到手很生气,但从进门璞烨对她的好也不是假的,再加上小姑子璞华也是一心一意地待她,人心都是肉长的,气归气,但少不得还是要为自家小姑子打算一番。 所以这才挺着这么大个肚子赌气回了宫,想着让田朵做个媒,问问万宝良有无娶妻的意思,万宝良的年纪虽大些,但家风正,人她也见过,不似万老御史那么迂腐,最重要的是能被田朵重用的人,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现在小姑子嫁过去虽穷些,但有娘家帮衬着,将来两人的日子定会越过越好。 田朵听明白了耶律芳菲的意思,觉得这门亲事还不错,于是问耶律芳菲这是她的意思,还是璞烨的意思,再有就是璞华愿不愿意嫁比她大了将近一轮的万宝良,若是耶律芳菲这么一提,田朵就将意思透漏给万宝良,等万宝良应了,那两个兄妹俩再不应,将来耶律芳菲和田朵都在中间受难,虽然就算田朵强硬赐婚谁也不敢说什么,但是成亲这样的事最好还是双方都情愿地好。 就在这个时候,有侍女进来禀报说有小内侍来传话,王上将驸马爷留在燕禧殿用膳,让娘娘照顾好嘉安长公主,至于别的事让嘉安长公主别操心,安心养胎就好。 轩辕澈发了话,田朵和耶律芳菲也就不再提璞华和万宝良的事,只说若是璞华对她父王安排的亲事不满意,在没下旨前,让耶律芳菲探探璞华的口风,或者找机会让璞华偷偷看上万宝良一眼,到那时,若璞华没意见,她再问问万宝良的意思,万宝良若没意见,这件事也有转圜的余地。 有了田朵这句话,耶律芳菲在田朵的坤宁宫用了午膳方才跟着德妃去了她出嫁前的颐园歇息。 后晌申时,爱新.璞烨和耶律芳菲相携而来向田朵告辞而去。 晚上,轩辕澈回坤宁宫,田朵才晓得轩辕澈不仅将爱新.璞华赐婚给了万宝良,还赐了万宝良一座大宅子住。 并在第二天就将赐婚圣旨颁了下去。 赐婚圣旨颁下去月余,万宝良就和爱新.璞华成了亲,新婚之夜,爱新.璞华给万宝良说,她之所以同意嫁给他,是因为在她和哥哥饥寒交迫时,他给了她一壶酒,是那壶酒支撑着他们兄妹熬过了最难熬地一夜,第二天,他哥哥就遇到了当今的王上,她和哥哥都曾找过他,但是一直没找到,直到万老御史的死换来他的出仕,可那个时候他已经是王后的人,纵然他的哥哥在朝中有些威望,也不敢私自与王后的人牵扯,更何况王后的人将他照顾地很好。 于是,他们兄妹俩依旧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报答他当日的恩情,却不料一等就等到了今时今地,但结果总是好地,他未娶,她未嫁,如今也算种因得果。 万宝良本还在纳闷,照罗纳王今时今日的地位,给她嫡亲妹子找个什么样的青年才俊会没有,为什么偏偏先让嘉安长公主去求王后,后又亲上御书房求见王上,虽然在新旧交替之际,大家都有各自的思量,但王上和太子间虽有不和,但并不是像历朝皇帝太子那样,老得想抓权,小的想上位,这对父子,小的虽有大抱负,但气苦老子一心想带着弟弟和娘亲出外游玩,而小小的他就得像那拉车的老黄牛扛起整治半个天下的大业来,万一他一招不慎让天顺帝得了手怎么办,他家老子和天顺帝斗了半辈子也不过整了个旗鼓相当平分秋色,轮到他能斗得过那天顺帝那老狐狸吗? 从内心来讲,小的自是想超越老子平了天顺,不为别的就为不蒸馒头争口气,小的要证明王后这多半辈子都没指望上一个男人,所有的苦累都是她自己一人扛着,如今她儿子大了,小的就要成为能供王后倚靠的可顶天可立地的男人。 至于如今也在王后面前卖力表现的老子,一老一小自是两看两相厌,可无耐老子脚站得正,说退位,当小地就得接着,说带着小儿子和老婆出去游玩,小地还不能说不,说不,就是大不孝,谁让小地是儿子,老子是爹呢,这两父子就是一本糊涂账,你要说老子不喜小地也不是,但凡是老子的心腹都在老子的暗示下誓死效忠小的,就说说他和爱新.璞华的联姻,就向朝中大臣表示着帝后两人对小地的态度。 至于那壶酒,在璞华的心里或许是恩比天高,但在利益面前爱新.璞烨和嘉安长公主都在向王上和王后表明一种态度。 而璞华既然嫁给了他,那就是他的妻,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的妻子都养不起护不住,那就当真对不起男人这二个字,他也绝不会让他和她再次上演父母亲的悲剧。(未完待续) 【345】 富贵梦 半年的时光若指间的流沙般匆匆而过,这半年田朵什么都没干,不是带着二包上周边山林里游猎就是带领宫女们清除闲置宫殿里的杂草,实则她上山林就是播撒各色新物种的种子去了,若是遇到山洞,就施了阵法,从穗园里倒腾出来大批粮食存储其中,并画了地图标好位置,回宫,也是看着宫女在外面忙乎着,她则进大殿内同样施了障眼阵法从穗园里倒腾出大批的粮食存储起来,并用冷冻术将粮食封存起来,同样做好记录标注。 做这些就是防止她和轩辕澈离开辽越后,星儿在遇到雪灾,地震,泥石流等不可抗拒地自然灾害时能很及时地用上这些物资,若是用不着当然好,但真到了那时,也不致于让星儿束手无策。 在下了初冬的第一场雪后,在外边野了半年的星儿回来了。 回来倒头睡了三天三夜,随之按照约定接手朝中事务,乾亨十年的十月十五轩辕澈宣布退位,号康王,耶律雷达即位,号成王,改国号为乾通元年。 轩辕澈对一回来就将全副身心都扑在朝政上的星儿很满意,在暗地里观察了儿子一个月后,就向田朵提议向星雨岛出发,若是他们快马加鞭地赶路没准还能赶上在星雨岛过年。 本来也想早些走的田朵,看着明明才登基一个月就日渐消瘦的星儿心疼地不得了,于是,和轩辕澈商量若不然等到年后,她总觉得儿子出去这半年多定是让什么刺激着了,若不然怎么就像拼了命地闷头傻干。 叫来负责保护星儿的暗卫问星儿这半年来都去了哪里,遇到了什么事,暗卫说也没去干什么,就是去天顺几个大城走了走,若说遇到什么事,就是一进天顺就遇到了几方势力的联合追杀,有一次被敌人的毒镖射中了后心,那毒镖离太子的心脏就差那么一点点,不过太子福星高照,遇上了个很神奇的少年,喂了他一粒丸药,控制了毒药扩散,若没有那少年的丸药,那次太子恐怕真要凶多吉少。 田朵一听星儿差那么一点就永远回不来了,心不由揪地生疼,同时,更加心疼儿子,并问那暗卫可查清了都是那几方势力的幕后主使,还有那个救星儿一命的神奇少年,同时咬紧了后槽牙在心里发狠,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敢要她儿子的命,她也不会让那些人的儿子好好活在世上。 那暗卫有些为难地望了眼田朵,就在这个时候星儿过来了。 星儿向那暗卫递了个眼色,那暗卫悄没声息地就退了出去。 田朵自是看到两个人的互动,心里虽有些失落,但是反过来想想,儿子大了,那暗卫既然是儿子的暗卫,那他的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星儿,自是一举一动要听从星儿的命令,于她,在不违背新主子命令的前提下自可敞开了说,但一旦有违新主子的命令,立马就是三碱其口,这是一个好暗卫也是一个好员工的明智选择。 自我心理安慰一番,儿大不由娘,他总有想展翅腾飞的那一天,而今这就是先兆。 星儿进来先向田朵见礼,然后就嚷嚷着肚子饿了,想吃娘给他做的番茄牛腩。 田朵自是知道儿子这是在撒娇卖痴,但看看儿子那越来越瘦削的肩膀,心下叹口气,算了,大不了再多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他,儿子再大也是娘的心头肉,何况还是少年的星儿,面上却是将轩辕澈给埋汰了好几遍,直说轩辕澈偷懒,硬生生地将他本有大好年华的宝贝儿子硬是给蹉跎成了小老头,并笑着让星儿点菜,除了番茄牛腩还想吃什么,今儿她要给她宝贝儿子做一桌子菜好好补补,一定要把那提前弯了的小树苗给掰直理顺了。 星儿知道老娘的脾气,心气一不顺就犯浑,且浑起来也不管你是谁,反正得让她说畅快了,心气顺了才行,刚才她问暗卫,他没让那暗卫往下讲,定是惹得老娘又在瞎琢磨,他不让那暗卫说还不是不想让她插手,若是让她知道了都是谁,她和老子还有二包的云游天下,铁定变成上人家门口挑了人家的窝,他们是云游天下,也算是变相地叫什么来着。 哦对了,叫度蜜月,虽然老两口的蜜月度地有些晚且还带了个超亮的大灯泡,但是老娘辛苦了多半辈子,也该游游山玩玩水,他可不想因他的关系而破坏了老子和老娘度蜜月的心情,但无奈老娘不理解啊,总觉得是他翘了她的人,他为了老两口地终身幸福如此若老黄牛般拼命干苦力,就是想告诉他们,没有他们,他照样能将辽越打理地很好,且他不紧要让辽越的老百姓过好,还要让他们过得比天顺的老百姓还要好。 好让他们可以放心地去过一段他们想过的日子。 吃完老娘亲手做的色香味俱全地美味佳肴喝了老娘给泡地功夫茶,星儿委婉地向田朵解释她心中那总也解不开的肉疙瘩。 并说父王已经将整个辽越都压在了他那双一扁担都能压折的肩膀上,她也该放宽了那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若是她在外面听说他将辽越治理地不好,大可以带着二包杀回来或让父王重新继位或让二包回来继承也行。 儿子都将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自是点头应了,然后告诉星儿,其实她也早想回星雨岛看看他外祖和外祖母,就是看他太辛苦才不舍得走,总觉得她在的时候,他还一天比一天往下瘦,等她走了,想吃个什么合口的热菜都吃不上口。 星儿直接给她来了一句,那就更该走了,他现在被困在宫里,想找个合心的王后都不知道找谁去,正好让田朵去给他找个中意的王后回来,若是以后田朵碰上合眼地女子就让田朵将那女子的音容笑貌家世背景一一写明传回来,等到他该娶妻的年龄,他就找朵花来数单双片,单片者刷掉,双片者晋级,层层往下刷,直到剩下最后一个双片,那怕那个女子是天底下最丑的女子,他也连眼都不眨地封她为后。 田朵笑骂他一句胡闹,若是最后一局都是单片,难不成他还终生不娶。 星儿想想倒也有可能,于是他笑说若到那时真都是单片,那就说明老娘选得人都不是月老给他绑地那条红线,靠老娘的情商找媳妇显然也是不靠谱地事,老娘靠不上那就只有他亲自操刀上阵。 若论星儿的年纪此时是该寻着人家定亲了,可辽越的众贵族姑娘,都太豪放了,总觉得配自家风度翩翩姿容雅致地星儿若野马配天鹅般那么地毁人三观。 况且,既然星儿让她挑中意的儿媳妇,那她不妨就四处看看,万一有那么一两个对眼地就将那女子的资料传回来让星儿挑挑,没准还真有合他们母子眼缘的姑娘呢? 至于追杀星儿的人遇上了就给他们添添乱遇不上就留着儿子自个收拾他们去,等儿子收拾不了他们,她这个当娘地在提刀上门找茬。 有了星儿的开解,原本打算留在辽越过年的田朵决定快马加鞭赶回星雨岛过年,于是,交代了星儿要好好照顾龙儿和蕊儿,若是遇到什么事情是他不方便出面解决地就让他去找德妃和他姨母。 如今的田春已成了辽越的第一夫人,靠着一手高超的医术不仅在医馆里受到众女弟子地尊敬和爱戴,就是在辽越的贵妇中也有很高的威望。 嘱咐了星儿后,入夜,田朵换上了便装去了奚王府。 田春在听说她要带着二包回星雨岛看望父母时,那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田春的第六胎又是个小子取名耶律鸿,比二包仅大了三个月。 田朵忙安慰她别哭,等她先带轩辕澈去星雨岛看望父母回来,下一次她帮耶律翼给星儿请假,允许他们一家子回星雨岛探望父母。 田春白她一眼,嘟嘴说少糊弄她,别以为她不知道,轩辕澈这次带她和二包回星雨岛仅仅是第一个落脚点,从星雨岛出来他们也不会回辽越,指不定要带着他们娘俩上哪儿野去呢,等他们一家三口回来,再让自己一家子回星雨岛,指不定星儿的娃都会打酱油了呢,她这么许以重利,还不是让田春两口子替他们照顾好星儿和龙儿。 田朵嘿嘿笑了声,翘着拇指说田春真不白跟了耶律翼一场,这王妃夫人什么地真是越当越精明。 田春才不管她如何打趣,笑说让他们两口子帮着照看星儿也行,但是有个条件。 田朵问什么条件? 田春嘿嘿一笑,将自家的小儿子往田朵跟前一推,让皮蛋跟着你们两口子和二包也回星雨岛,到了星雨岛,让皮蛋代他们两口子先给爹娘磕两个头。 并且在他们走之前,田朵还要再来趟奚王府,给他们一家子画张全家福让皮蛋带给父母看看,看看他们的三女儿如今也是诰命大妆儿女成群,算是替二姐全了杨柳的富贵梦,说着说着,田春的眼泪就又控制不住地落了下来。 田朵仰脸将眼中的湿意逼回去,并郑重向田春承诺,等她回来,她一定要让田春回趟娘家看看,且田春一家子消耗的费用都由她来出。 田春用帕子抹了下眼泪,白她一眼,谁稀罕她的钱,她现在又不是没钱,如今,还当她是那个一穷二白小三姐。(未完待续) 【346】 累赘 田朵含笑附和不稀罕她还不想出呢,姐妹笑闹两句缓和了下思乡的气氛。 只是最后田朵还是答应了带上耶律鸿出行。 与田春商量妥后,田朵就回了坤宁宫。 翌日一早,田朵就去拜访了德妃,委托她看顾下三个孩子,若是三个孩子有哪儿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她拿出长者的风范严厉教导。 德妃没想到田朵会来她的住处且还说出如此一番话,在呆愣片刻后,方向田朵保证她会尽力照顾好三个孩子。 有了德妃的承诺,田朵又和德妃聊了会耶律芳菲的儿子童童方回了坤宁宫。 下午,田朵易了容并换了便装扮作画师从一角的侧门进了奚王府,并给奚王一家子从下午一直画到宫禁才勉强算是踩着点地回了宫。 一回坤宁宫,田朵倒头就睡,真是地,田春明明说好地就是画张全家福,孰料田春两口子仿若逮到了不要钱的画师。 不仅一套套衣服地换,还要换场景,春要桃花粉面桃腮,夏要薄纱轻裳赏绿荷,秋要满山红枫遍地红,冬要喜鹊梅上翘,你看那个穷折腾,再加上耶律翼那也是个不省心的货,非但不劝着点自己的老婆,反而跟着起哄要成双成对,还说什么万一给老丈人老丈母留下不好的印象,前边又有那么个王上女婿,到时不让他进门可咋办,王上只拐了她的小女儿生了三娃,他却拐了她的三女儿下了一窝子的崽,且还有继续往下生的节奏。 当着儿女的面耶律翼就那么口无遮拦地瞎说,气得田春抬脚狠踩了耶律翼一脚,疼得耶律翼龇牙直叫,引得几个孩子憋气想笑又不敢笑,还是田朵说了一句,让他们赶快去准备自己想要的衣服和场景,否则都像他们父母那样折腾,就是画个十天半月都画不完,而她只画今儿一下午,因为明儿她就要动身启程,再不动身,他们一家子过年围在一起乐呵呵地,她和二包还有皮蛋还有他们的退位姨夫就得在路上喝西北风过年这才让几个孩子得到了解放。 第二天天还不亮,轩辕澈就将她从热被窝里拉了出来。 田朵很想再推迟一天再赶路,可轩辕澈说不能再推了,若是他们只带二包一个小拖油瓶还好说,大不了一人一匹千里马。 两人倒换着带二包,现如今又加上了个皮蛋,两个小子身体耐实点,在道上不生病还好,若万一运气不好,他们四个人可就真要在旅途中过年了。 田朵想着也是,哪怕腊月三十最后一天赶回星雨岛也比在外面过新年强,于是麻利地起床拾掇东西,随之就带着二包随轩辕澈出了皇宫,临走还忍不住抱怨,蕊儿不来送她就罢了,一是在军营二不是亲生,她不能期望太高,怎么连星儿和龙儿都不说来送送她这个老娘,真是太岂有此理了。 轩辕澈看她一路闷闷不乐地偷偷向二包抛了个眼色,然后二包就爬上了田朵的马,眨着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缠着田朵问星雨岛是什么样子地,他长这么大,还从没离开过上京呢,说得田朵不由又开始心疼小儿子若那被困的笼中鸟似得。 孰料一出南城门,到了望乡坡就看见十数大小不一的人在坡下候着,原来不仅星儿和龙儿来了,连在军营中的耶律迎蕊都来了,再有就是田春和耶律翼还有他们的六个娃。 看着人都齐了,田朵不由横了轩辕澈一眼,这死货肯定是早早就知道他们在望乡坡等着,却是一点风都不透给她,白让她生了儿女一场气。 都是亲人,而且随着天色逐渐放亮,路上的行商也越来越多,田朵和他们寒暄几句,随之抱了抱两个女儿还有田春并向她们道别,轮到星儿,就算是亲生母子,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只好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携了星儿的手叮嘱他千万不可再像先前那段似得拼了命地干,弓弦拉得过了还会断何况是人,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一味蛮干,要张弛有度有急有缓才行,林林总总唠唠叨叨地说了几句,最后将一管洞箫和一张纸条偷偷塞进了星儿的袖子里。 之后就和众人告别,和轩辕澈一人带着一个赶往葫芦岛,然后在葫芦登船赶往星雨岛,因着早在半年前轩辕澈就开始准备去星雨岛,所以携带地物资和节礼早早就运向了葫芦岛。 二包和皮蛋从没出过上京,两人这一路上看什么都稀罕,唧唧喳喳地挥舞着小手乱嚷乱叫,待到了葫芦岛的渡口,两人一踩到了地,你看两人在渡口像疯了似的乱跑,好不容易糊弄着让两人上了船。 上了船两人也不安生,非拽着田朵让田朵给他们两个拿鱼竿,他们要坐在船头边看海景边钓鱼,寒冷的北风吹得两人小脸蛋红扑扑地就那样也将两人劝不回去,没办法,田朵只好命人给他们拿来鱼竿钓鱼。 两个小家伙很是稀罕了几天,在快到威海渡口时遇上了雾霾,他们不得不在威海停留了三天,顺带补给当地特产和淡水,这三天轩辕澈带着田朵,二包和皮蛋去早就打探好的有名小吃和特色小馆吃了个遍,小到地摊货鲅鱼水饺,起糕,福山拉面,硬面锅饼,大到葱烧海参,扒原壳鲍鱼,芙蓉干贝,芫爆乌鱼花等。 直到雾散,再次起航,两个爱吃肉的小家伙还恋恋不舍地不想走。 向前又行了那么几天,这天天气晴朗,无风无浪,阳光暖暖地打在身上很是惬意。 田朵和轩辕澈并排躺在躺椅上望着碧海蓝天,顺带看着两个小家伙用田朵给他们两个配置的鱼饵钓鱼。 闲着没事,田朵就开始和轩辕澈有一嘴没一嘴地嘟囔星儿,龙儿,还有蕊儿的亲事,以及龙儿和蕊儿的及笄宴在哪儿办,两个女儿一及笄就到了个该成亲的年纪,可是蕊儿这几年一心扑在军营里,一问就说等她在军营里混出个模样再说,龙儿也不是个省心地,每每提及总是撒娇装痴着混了过去,孩子一年年大了,总不能老由着她们的性子。 轩辕澈也不说话就那么眼神戏谑地望着她,“着什么急,你多大了才结,若不是我强拉硬拽,嗯,我问你,若是当初我不用一城从慕容潮汐将你硬换出来,你是不是要和那姓卫地当一辈子假夫妻,或者说随着岁月的流逝,你和他也就成了真夫妻,先给你说,这次回星雨岛,你若再和那姓卫地眉来眼去……” 田朵抬脚就踹了他的躺椅一脚,“当着孩子的面,你瞎嘟囔什么。” 轩辕澈望了眼正指着一只露出脑袋的小海豚兴奋地跳来跳去地二包和皮蛋,“他们玩得正开心那,听不见,再说了即便不说那姓卫地,我也得提防着你那个墨什么来着的狗头军师。” 田朵狠瞪了他一眼,“什么狗头军师,人家叫墨千叶。”后又想起早年,轩辕澈和墨千叶的冲突,“嗯,我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要命人打伤墨千叶的腿,害得他差点成了跛子,这次回星雨岛,你也得警醒着点,墨千叶这人你对他好了,他能将心窝子掏出来给你,但若你得罪了他,他同样能将你折腾得吐血三升。” 两人正闲聊就听二包大喊道,“娘,你快过来,这个小海豚受伤了,很可怜地。” 田朵闻声赶了过去,果见一直遍体鳞伤神情呆滞地小海豚虚弱地漂浮在海面上,因着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有些地方甚至都出现腐烂地迹象并散发出令人作呕地气味,可见这小海豚受伤已有些日子了,应该是与他的族群失散遇到过其他有着尖利牙齿且个头比他大或是差不多地海生动物地攻击才会受的伤。 检查了小海豚的伤势,田朵命人抬出了个长形的瓷质大浴缸,在里面灌满了淡水,随之将那小海豚从海里捞上来放进浴缸里,拿来医药箱,给小海豚处理掉腐烂的血肉,涂上药,并用防水地透气地纱布将几处严重地伤口贴上与水隔离用,随之转身进舱从穗园里取出一枚九幽灵果,捣蒜成汁,再一点点地灌进它的嘴里。 接下来的几天,二包和皮蛋不再钓鱼,除了吃饭睡觉,两个小家伙整日围绕在浴缸旁边,给小海豚换水洗澡,更换伤药,喂小海豚吃东西,如此,原本奄奄一息的小海豚在两个小家伙的照顾下一天天地好了起来。 田朵看小海豚伤势好了,就向两个小家伙提议将小海豚放回大海寻找自己的族群,二包和皮蛋起初还不愿意,后来在听说小海豚也有娘亲和兄弟姐妹,小海豚离开久了,他们的娘亲也会惦念它才依依不舍地将小海豚放归了大海。 小海豚走了没几天,田朵和轩辕澈就感觉他们的船速加快了,当他们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小海豚带着她的族群回来了,放眼望去,乌压压地一片都是大小不一的脑袋,然后那些海豚在一只大海豚的带领下层层递进者跃出水面。 就在这个时候,田朵的脑海中出现了个老者的声音:谢谢您救了我孙子的命,且还喂了他那么珍贵的灵果让它开启了灵智,如若您不嫌弃还请您带着它走向更广阔的天地,我们在这片海域繁衍栖息数千年,小贝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个开启灵智的海豚,我不希望小贝永远停留在这片海域,而且据小贝说您的两个孩子也很喜欢小贝,小贝也很喜欢他们,且小贝熟识这片海域的一草一木,带上小贝会让他们在雾霭中不再迷路,也能对恶劣的天气做出预防,我的小贝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带上他绝不会成为夫人您的累赘。(未完待续) 【347】 添堵 田朵含笑望着那老者并问他,小贝愿意跟他们走吗? 紧接着就看见小贝跃出水面并向田朵重重点了下大脑袋。 随后小贝就和那大鲸鱼亲昵地先是碰了碰鱼脑袋,又碰了碰鱼尾,接着那大鲸鱼在小贝的脑袋上输入一道深蓝色的光束,然后田朵就听见那老者和小贝说,爷爷能为你做地就到此为止了,以后你要好好跟着夫人,照顾好两个小主。 小贝含泪冲着那大鲸鱼点了点头,然后又依次与他的兄弟姐妹告别。 之后,田朵就能听懂小贝的话语,原来那大鲸输给小贝的那道深蓝光束是用他毕生的修为建立了田朵和小贝的联系。 那条大鲸在失去修为后,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苍老,且在以他们鲸鱼的礼节向田朵告别时,跃出水面时的灵活度和高度都不若先前表示感谢时看起来那么身强体壮年富力强。 立在船板上,望着早已退得无影无踪地豚族,和前面骑在小贝背上疯玩地二包以及在旁边跳脚喊着让他玩会的皮蛋,不由在心底感叹,鱼都晓得散尽自己最后一丝光和热以便为自己的孙子谋一份好的未来,何况是人呢。 有了小贝的助力,田朵一行人在腊月二十九的凌晨从星雨岛的东港口上了岸,一上岸,只听砰砰砰地接连炮响,紧接着就是漫天的烟火若流彩绚烂了整个星雨岛的上空。 这次回来本就不打算多留,想着看看父母,顺带解决下田俊熙的婚姻大事,因而她只传信给了云影,卫烙还有她弟弟田俊熙,却不成想消息还是被泄露给了墨千叶,以致于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只见墨千叶带领着手下的文臣武将像迎接女王一样对田朵行叩拜礼,对轩辕澈行地却是弯腰礼,气得轩辕澈小胡子一翘,差点没当场再揍墨千叶个半身不遂,田朵知道两人间早年地恩怨,小手攥住了轩辕澈的大手,含笑让众人不必多礼,并笑语晏晏地向众人表示歉意,大过年地,还让众人起这么大早来接他们一家子,真是很不好意思,完了,向众人表示,她这次来,带了好多北方的特产,让大家散会后上墨千叶哪儿去取。 这个岛本就是田朵一手操持起来地,早年这些官员中的很多人都和田朵有近距离接触,虽然后来这几年让云影做了替身,但凡重大场合云影才会露面出来安抚人心,其余的时候墨千叶对外宣布就是出外云游去了。 并且,把那灵脉的发现也贴在田朵身上,说是她从外面得到地消息然后才会派袁傲天去实地找寻。 因而,田朵人虽然不在星雨岛,但星雨岛上的百姓仍对她有着无比崇高的敬仰,尤其是猿人部落成员,当然经过这么多年的融合,现在早已分不清星雨岛上的人究竟是汉人,苗人抑或是土家人,还是猿人,现在他们有一个新的称号就叫星雨人。 在和众人一番很接地气的热络寒暄后,田朵带着轩辕澈,二包还有皮蛋住进了她和卫烙成亲的那个农庄,当然,她不会傻得让轩辕澈和她一起住进她和卫烙还有星儿一起生活过的落心居,而是改住了安心苑。 但是墨千叶这人就是个会给人添堵的货,他们前脚进安心苑,后脚他就带着卫烙,楚云飞还有黑旋风云逵就上了门,这几人都是田朵的早期追随者兼铁杆心腹,这里边处了暴脾气云奎,其他无论那一个都和轩辕澈有恩怨。 用的名义还是很光明正大,且一副公事公办地样子,干什么,汇报工作。 气得轩辕澈捏地手指嘎吱直响,然后被墨千叶给洗脑了地云逵就不干了。 于是,墨千叶,卫烙,楚云飞随着田朵去了外书房,云逵则悄没声息地留在了安心苑,命小丫鬟将二包和皮蛋领去吃好吃地。 他则虎着一张黑脸道,“就是你这个人魔狗样的杂碎欺负俺们当家妹子地,他们都是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地文调子,俺逵爷却是不怕你,今儿俺逵爷就要替俺当家妹子讨个公道” 话不说完,抽出背后的板斧照着轩辕澈地面门就劈了过去。 轩辕澈自是不会让他得手,身子微微一动就转到了云逵的身后抡圆了拳头照着云逵地后背就砸了下去,就这么两人,一个手拿板斧一个赤手空拳地在安心苑打了起来。 原本被抱走的二包和皮蛋不知什么时候又溜了回来,两人挥舞着拳头跺着小脚,一个喊老爹加油,一个喊姨夫加油。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院子里多了两个戴着面纱的少女,身边还站着两个和皮蛋差不多地粉雕玉琢雨雪可爱地小丫头,只见那两个小丫头也毫不示弱地喊,爹爹加油,云伯伯加油。 轩辕澈自是留意到院子里多了四个女孩子,出手便没先前那么重,主要是他猜测那蒙了面纱的少女中有一个定是明媛,他这个当舅舅地再生气也不能在外甥女面前丢了人。 云逵一听那软软糯糯地爹爹加油,一颗刚硬的心立马软了下来,更何况交手这么多次,他情知不是轩辕澈的对手,但是即便轩辕澈地武功高了他很多,也没藏一半留一半地若逗着猫狗般玩耍他,而是拳拳虎虎生风用了真劲朝他招呼,这让云逵对轩辕澈改观了不少,而且他也最清楚墨千叶那贼书生惯会颠倒了黑白,在云逵的眼里拳品如人品,在这么与轩辕澈痛快淋漓地打了一场后,云逵觉得当家妹子挑女婿的眼光还真不错。 于是,两个又在象征性地打了几场后,双方都收了手。 轩辕澈也没一掌将云逵拍了个狗啃泥,即便若他想,分分钟都能办到的事,云逵也情知轩辕澈今日是给他留了脸面,对轩辕澈的好感立马又上了一层,以至于收了手后,云逵非拽着轩辕澈上他家的小酒馆喝酒。 反正,轩辕澈觉得在这安心苑呆着也是糟心,就带着二包和皮蛋随云逵上了他家的小酒馆云中仙。 在与云逵拉扯的时候,那两个蒙了面纱地少女悄没声息地退了下去,轩辕澈也没向云逵打听那两个少女,反正一会等阿朵忙完了事,会给他个交待。 云逵口中的小酒馆云中仙是个上下三层楼装饰很是气派豪爽地大酒楼,在门口揽客的小二一看是自家掌柜地亲自抱了小姐过来宴客,虽然不晓得那客人是谁,但看那通身的气派,即便是一张不怎么出众地脸也难掩那与生俱来地贵气,于是越发殷勤地将一行人招呼上了酒楼最好的雅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大了地云逵就将墨千叶那贼书生给卖了个彻底,并拍着轩辕澈的肩膀,让他以后不要再欺负当家妹子,若不然,即便他逵爷的武功不如他,也会操着板斧和他拼命,随之打着酒嗝指着那偌大的酒楼,若是当年当家妹子没拉他们兄弟们一把,他黑旋风逵爷哪儿能过上如今天天有酒喝的好日子。 轩辕澈点头,又倒了一海碗酒冲云逵举了举,并豪爽道,“什么也不说了,先干为敬,不为别地,就冲逵爷对我媳妇的一片维护之心。”说完,仰脖将那一碗就干了。 于是,本就喝大了的云逵咧嘴笑着一口大白牙,随之,也喝了一大海碗的酒,只是,这一碗酒下肚,逵爷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紧接着就是震天响地鼾声响彻在整间屋子内。 随逵爷过来的那个小姑娘很是无耐地冲着轩辕澈行了一礼,小大人般地道,“爹爹喝醉了,照目前的状况一时半会醒不了,不若,我命人给叔父另开个雅间。” 轩辕澈摆手说不用了,随之问小姑娘叫什么,要不要他顺道将她送回家。 小姑娘说她叫云水瑶,并说她家离这里不远,不用送,就在这时有小二跑过来对云水瑶低声说了几句,然后云水瑶吩咐那小二重新去安排一个雅间。 等小二走了之后,云水瑶对轩辕澈说星源小镇的田伯伯今日恰巧也在酒楼,问轩辕澈要不要去喝杯醒酒茶。 挂田字地,又是伯伯级别地,轩辕澈知道应该就是田朵的大姐夫田大牛,曾经还去过他们渊王府,受过他们渊王府的恩惠,与他也算有几分香火情,于是点头应了,带着二包和皮蛋去了云水瑶给新安排的雅间。 一进雅间,就看见身材高大魁梧的田大牛有些局促地站了起来,“来……来了。” 轩辕澈点头嗯了声,招呼二包和皮蛋过来,“叫大姨夫。” 然后两个小家伙眨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脆生生地叫了声大姨夫好。 喜得田大牛忙从兜里掏了一把糖果递给二包和皮蛋,“都是你大姨亲手做地,家里小孩子都喜欢吃,我就给你们带了些过来。” 二包和皮蛋现在正是爱吃糖的年纪,平时田朵怕他们吃糖多吃坏了牙,一直掬着他们让他们少吃糖少吃甜食,如今,两人一下子一人搂了一把糖,喜得两个小家伙连声向田大牛道谢,“多谢大姨夫,多谢大姨。” 说着一人拨了一块就塞进嘴里,塞完了糖,两个人才恍觉这么做是不是太给老爹(小姨夫)丢人了,好像他们辽越连块糖都没有,于是,不约而同地都偷偷瞥了轩辕澈一眼。(未完待续) 【348】 丢脸 轩辕澈没搭理这两个吃货小子,转头和田大牛说起话来,可是说什么呢,轩辕澈一向发号施令惯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与田大牛交流,抬眼一瞅两个凑头在一起数糖的小崽子,轻咳一声指着两人道,“二包是我家老三,皮蛋是田春家的老六,他们两口子暂时回不来,就让皮蛋跟着我们夫妇回来给爹娘磕个头。” 田大牛自是听说三妹田春是嫁给了轩辕澈手下地一个王爷,于是点头叹气说,“三妹有心了。” 然后盯着面前的茶杯说可能是杨柳岁数大了,如今没事不是念叨二妹田雪,就是念叨三妹田春,然后就念叨云影,什么时候能将她们姐俩接回来看看,还有杨敏之,星儿,两个孩子,怎么也是一走就不回来了,一个个地怎么都不恋家呢。 至于老爹田壮,本就是个少言寡语的老爷子,这不一听说他们一家子过来,忙慌慌地就差了他过来看看,说到这里偷瞟了轩辕澈一眼,然后请求轩辕澈能不能随小妹去星源小镇见二老的时候面部表情能稍稍柔和一下,并说他们二老不过只是佃户出身的寻常农户,小妹突然地就领了个当过皇帝的女婿过来,他们怕福薄受不住那。 轩辕澈让田大牛给说得也是心底一突,万一他一上门二老就那么嘎嘣两声过去了,至于是吓得还是所谓地福薄有什么关系,人若死了,阿朵只会将二老的死扣在他脑袋上,然后他们这天下还没游就又有了隔阂,他这么些年,终于干了见对阿朵心思的事,可不能因着他一张臭脸而坏了整盘棋啊。 于是,姗姗然地猛吞了口唾沫,轻咳一声问田大牛,要如何做才能让老爹看起来他是个面部表情柔和的人? 田大牛直接被轩辕澈地反问给问愣了,然后又从兜里掏出一把糖递给轩辕澈,“嚼糖吧,当年我去你们府上见王妃,也是很害怕,然后我就买了一把糖蹲在你们府门口嚼了半天,终于把嘴练利落了,然后我贫困的生活就像那糖一样甜了起来,我觉得是那糖带给了我勇气和好运,所以,你不妨也试试看,尽管大老爷们吃糖很丢脸,不过我给你的糖可比我那会买到的糖好吃多了,这是我娘子亲手做的,小妹小时候也可爱吃呢。” 轩辕澈苦着一张脸望着手心里的糖问田大牛,“有没别的招?” 田大牛摇头,然后看了眼二包和皮蛋,“这事我连你大姐都没说,所以也决计不会告诉小妹地,你放心地吃吧。” 轩辕澈皱眉将糖装了起来,两人又没了话说,然后,田大牛给他倒了杯茶,轩辕澈就慢慢品着喝了,然后,田大牛就再给他倒上一杯,轩辕澈又喝了,如此往复,一直熬到后半晌,再抬头就看见二包和皮蛋趴在一旁的榻上睡着了。 随之,轩辕澈指了指两个孩子,对田大牛道,“孩子睡着了,我送他们回去。” 田大牛点头,于是,两人一人抱了一个出了云中仙。 回到安心苑,将两个孩子交给丫鬟送到房中安置好,轩辕澈命人去看田朵从外书房回来了没,若没回来,就说大姐夫来了,他就不信那贼书生墨千叶还有借口拖着。 两人坐在大堂里沉默地继续喝茶。 好歹没一会儿,田朵就回来了,一看还真是大姐夫田大牛,忙过来给田大牛见礼。 田大牛自是知道田朵的身份不同往日,哪儿敢真受她的礼,忙说他还有事,说明儿让她大姐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她大姐也想她想得紧,说完,向轩辕澈行了一礼就告退走了。 轩辕澈等田大牛一走,问田朵这屋里有没盥洗室,他内急,田朵给他指了下院子西南角的茅房,轩辕澈不再说什么,一阵风地就溜进了茅房。 同时,被憋地同样内急地田大牛则找了个荒废地沟渠解决了下,然后觉得自家薇儿定要找个门当户对地嫁过去,若不然他觉得自己和老爹一样会被这些高门大婿给吓得少活好几年。 解决完内急回来的轩辕澈净了手,很是不满地皱紧了眉,这农庄里就没个屋子里有盥洗室的房子,看来这儿的条件也不怎么地,除了表面工夫漂亮外,内里也就那么个样。 田朵没搭理他,问他大姐夫都和他说了什么,他有没对大姐夫不敬。 轩辕澈说没说什么,就是两个人坐着喝茶,倒茶,再喝茶。 田朵横他一眼,说一会儿明媛过来跟他请安,让他别还像在王庭似得板着张脸,怎么说他也是明媛的亲舅舅,是除了明珠和刘飞扬以外,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之一。 轩辕澈想到田大牛也是这么说,他不由怀疑难道平常的自己当真就是老板着张臭脸,“阿朵,给我拿面镜子来。” 田朵不由纳罕,“要镜子做什么。”不过还是为他拿了反射效果极好地玻璃镜。 轩辕澈从来不照镜子,在看到那玻璃镜呈现出的清晰人像时,不由多看了两眼,“你平常也是用这种镜子梳妆地?” 田朵点头嗯了声,并反问他怎么了。 轩辕澈说没怎么,就是觉得这样的镜子比厚重的铜镜显像效果好且轻便,然后问她既然有这么好的镜子,她为什么不在辽越推广,看看星雨岛上任何一件普通设备都比辽越先进,比如吃水地水龙头自来水管,这个农庄每个院子都有方便快捷的自来水管,为什么她在辽越时不向他提议这样能惠及百姓的自来水管。 田朵白他一眼,反问他一句,她提议了他有那么的银钱将那么耗大的工程实施吗,隔个几年就和人打那么一场,好不容易攒起来的银子就那么一股脑地又投进战争中去了,什么他都看着眼馋,更眼馋地还在后面呢,这还没让他进星雨城呢,进了星雨城还不被气疯了啊。 轩辕澈很郁闷,但仍忍不住反驳她一句,“你没说,怎么就知道我没钱实施,不说别的,你就将这两样东西告诉我,我就能将卖镜子的钱全投放到修建便民地水利设施上,皇上管理一个国家,可不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吗,这还都是你说地,可是你一有什么好想法,从来都是先想着星雨岛,看看你让人将星雨岛建地,一个小镇的繁华便利程度都要远远超过辽越地一个大州了,问题还是这些年你都在辽越住着,不说了,真是越说越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小丫鬟来报,媛姑娘来了。 轩辕澈生气地将镜子放了下来,“今天没心情,让她回吧。” 田朵摆手让小丫鬟给明媛说他舅舅喝高了,明儿再说吧。 待小丫鬟退了下去,田朵方给他砌了杯灵茶,然后细细给他解释了,不是她有意藏私,而是辽越太大了,辽越的国情和百姓的生活水平还达不到这样先进化设计,若是他不信,她这就将在星雨岛修建自来水管所花费的各项费用拿来给他瞧,让他亲自算算,若是将这样便捷的水管在整个辽越推广会直接花空了他的国库。 轩辕澈黑着张脸坐在那里不说话,田朵也不管他,直接命人去给墨千叶传话,让墨千叶带着修建水管所花费的各项开销过来给他看。 于是,这一晚上轩辕澈和墨千叶在外院临时收拾出来的一个书房死磕了一帐本。 其实,看账本这事轩辕澈一个人也能办,但他就故意将墨千叶给留了下来,一项项地问,从建自来水管到整个星雨岛的排水,污水处理等,因为他发现冰花镇几乎都没有脏乱的地方,而且绿化园林做得非常好,不向辽越的各大城池,除了城市的主要街道有专人清扫外,其余地方随处可见生活垃圾,一到夏天臭不可闻且苍蝇蚊子漫天乱飞,随之而来的就是老百姓不是拉肚子就是头疼脑热的疾病,倒是兴旺了医馆,可归根结底还是老百姓的环境意识淡薄,再看看星雨岛的冰花小镇,随处可见盛放生活垃圾的垃圾箱,且做出来的样式还是各种各样可爱的动物造型。 在来回云中仙的路上,他就亲眼看见岛上的民众将生活垃圾和吃剩的一些瓜子皮,花生皮,橘子皮,香蕉皮自觉地放进那些动物造型张出来的大嘴或者是手掌中。 所以,相比起,来时他很生墨千叶的气,现在他更生阿朵的气,他们夫妻共同生活这么些年,他从来不关心辽越的发展,除了他遇上难处,回来给她说,她才会帮他想法,再看看星雨岛,虽然她人不在这个岛上,可是她的心从来都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但凡有个什么好想法,她立马派人将信传递过来。 而坐在他对面的这个男人就会将她的想法更加完美地一一付诸实现,若不是知道这个男人是有妻室地,轩辕澈都在怀疑这个男人究竟是为了什么甘愿任她驱使。 合上手中的账本,轩辕澈轻啜了一口早已凉掉地冷茶,“你为什么甘愿窝居在这个小小的星雨岛?” 墨千叶垂眸,修长的指尖一圈一圈雕饰了螺旋纹的杯盖,“因为就她赏识我,怎么样,在我手中发展期来的星雨岛比你的上京林横如何?” “自是要好!”且还好很多,轩辕澈默默补上一句,尽管他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不争的事实。 墨千叶突地放声大笑,挑眉望着轩辕澈笑道,“那你后悔吗?”(未完待续) 【349】 挂得住 “不后悔。”轩辕澈平静道,“因为即便当时你跟了我,你的才能也得不到施展,但是,现在不一样,星儿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如果你愿意的话。” 墨千叶有些怪异地望着轩辕澈,“你真的完全放手了?” 轩辕澈点头,“我不适合治理天下,未来十年内,辽越与天顺会有摩擦,但不会爆发大战争,这点我相信你也有自己的判断,那么这十年就是展现你才能的大好良机,错过了,你这一生的成就也就到此为止,我相信你的抱负不止于此。” 稍作停顿后,又道,“至于早年间我命人打伤你,在当时的我看来你就是个空有幻想的疯子,正如你所说,因为她赏识你,所以给了你这个疯子展现才能的机会,从而证明了你傲于他人的本领,但反过来,若没她赏识你,没他给你出地各项点子,那么尽管在你胸中也会有那么些个想法,但穷其你一生也未必会有现在的成就,但一样,她脑中有各式各样千奇百怪地想法,若没你的动手实施与改善,那些想法也仅是想法而已,同样,我也不会在看到这样的星雨岛后,产生会让整个天夏和辽越的老百姓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墨千叶自是注意到轩辕澈用词的不同,不由在心里猜测,他们夫妻这次出游到底是为了游山玩水还是为了十年后的统一大业而去做什么不为人知的准备。 不过,不管他们去做什么,今生他就是她手中那把操刀砌墙的刀,如果她的意思和轩辕澈的意思一样,让他去辅佐星儿为以后的统一大业出一份力,那么他就从新走出这片海域。 于是,墨千叶收了浑身的刺,认真地同轩辕澈讲了星雨岛各方面的情况,并在天亮前,带着轩辕澈去参观了星雨城下的大型机括室。 轩辕澈在参观了星雨岛的地下机械构造后不由对墨门和墨千叶有了直观的认识和佩服,并拍着墨千叶的肩膀说,他同样很认同墨门的以战止战,既然两者的思想一致,那么墨门是不是该将自家的神兵利器都贡献出来,为将来星儿的一统大业出份力。 墨千叶笑着说墨门本就打算做星儿暗中的一把刀,只是没想到轩辕澈真的会退位,且退得还是那么地干脆利落,这在历朝历代的帝王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所以他才会问轩辕澈是真的放手,当然后一句,他没说,还是借退位将星雨岛和田朵一起绑上他的战车,因为轩辕澈在位,田朵至多就是为他稳固后方,或者在钱粮困难时,支援他一笔,但绝不会不计成本地将自己和星雨岛的全部一股脑地投进去。 但若这统一大业靠星儿来完成,这立场和意义就不一样了,因为星儿是她的儿子,为了完成儿子的梦想,当娘地哪怕是拼尽最后一滴血也会帮儿子完成。 眼前的这位怕就是看清她的保留才会选择这么决绝的退位,当然,也有可能是真厌倦了朝臣间的尔虞我诈,真想带着老婆孩子纵情于山水间,但是照他目前一心发展辽越的态度,怕是这位年轻的帝王手中仍还是有依仗地。 日上三竿,田朵看这两人还没回来,不由有些着急,正要派人去看看时,就看见他神采飞扬地打马归来。 一夜没睡,还能如此精神焕发,田朵转身回安心苑。 轩辕澈将手中的马交给下人,没走几步就追上了田朵,大手攥住田朵的小手,小声陪不是道,“阿朵,别生气,我知道回来地有些晚,不过,你放心今天我一定会好好表现,就算你爹或者你弟弟把我赶出家门,我也绝对不会动他们一根手指头。” 迎面看到几个小丫鬟走来,轩辕澈忙松了田朵的手,低语一声道,“阿朵,这里全是你的人,为夫住在这里,怎么感觉有被当做招赘女婿的错觉。” 田朵噗嗤一声笑了,嗔他一眼,“净瞎说,我的家还不是你的家。” 说出这句话,就连田朵自己都有些惊讶,这本是轩辕澈常说的一句话,从什么时候起这样的话竟然扎在了她的心底。 轩辕澈听到这句话却是开怀地笑了,长臂一伸就将田朵揽进怀里,随之一把将田朵抱了起来,“既然是我的家,那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 田朵没想到轩辕澈会来这一手,老脸一红,“快放下来,会带坏孩子们地。” “怕什么。”轩辕澈仍抱着她往安心苑走,“那个敢学坏了,看我不撅鞋底子抽他。” 正说着,原本与他们走的是迎对面的几个小丫鬟闪身拐上别的岔道,轩辕澈笑得越发张狂得意。 田朵自是看到围在小丫鬟中间的有明媛,不禁抬手狠狠拧了轩辕澈一把,“笑什么,逼得你亲外甥女给你让道,你那老脸也挂得助。” “有什么挂不助地,臭丫头和她老娘当年一样。”轩辕澈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 田朵靠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膛上,轻声道,“我们会找到她的。” 一路无言回到安心苑,两人重新更换了一身枣红色的情侣装,命人将二包,皮蛋还有明媛叫过来一起去星源小镇。 明媛过来脸色微红地向田朵和轩辕澈见礼,并向两人奉上自己亲手做的鞋子,田朵当场换上了明媛给她做的新鞋,大小尺码正合适,并臭美地问二包和皮蛋好看不好看。 二包说好看是好看,但没媛表姐好看,皮蛋点头表示同意。 气得田朵抬脚就踹向了二包的屁股,“小小年纪就这么贫嘴,找揍。” 二包早预防老娘这一招,小屁股一闪就扭到了明媛的身后,并摇晃着小脑袋道,“老娘,你这样听不进真心话可不好,你说地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 顿时引得轩辕澈一声大笑,并向二包翘了翘大拇指,“二包,好样地,不愧是爹的好儿子。” 紧接着二包又从明媛身后走出来,并向明媛长施一礼,“媛表姐,正式认识一下,小声大名叫耶律雲,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样洁白无瑕,绝对不是老娘口中说得那样地贫嘴顽劣之人,有鸿表弟作证,你说对吧鸿表弟。” 皮蛋点头,然后也学着二包的样子向明媛长施一礼,“啊,姑且我跟着包哥也叫你声媛表姐,小生大名叫耶律鸿,我娘是他娘三姐,皮蛋是乳名,其实超不好听啦,可无奈我们拧不过他们,只能任由他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哎,人小被人欺呢。” 明媛唇角微弯地向两个小表弟还了礼,然后一人递给他们一个编成了动物造型的烙子,二包地是编织成小飞猪的样子,皮蛋编成的是拉着雪橇在雪地上肆意奔跑地大耳朵卡通狗,喜得两个小家伙将昨天从大姨夫哪儿得来的糖果递给了明媛,让明媛吃。 明媛一看那糖果就晓得是雨姨做的,开心地剥了一块放进嘴里,当糖的甜味蔓延了整个口腔,越发觉得心底凄苦一片。 轩辕澈冷眼瞧着臭丫头眼底深处那无论怎么抹也抹不开地苦涩,本来想和田朵一样换上她给做的新鞋,但是看她那副小小年纪就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真心有些不喜,这丫头怎么就随了明珠的性子,刘飞扬身上的毒狠与谪仙般超脱的气质,这臭丫头一点也没遗传。 田朵看轩辕澈像突然遇上了大冰雹般迅速降温的冷,不由轻咳一声,从他手上拿过明珠送给他的鞋子,“坐那,赶紧换上走人。” 随之,就听明媛道,“舅母,我带小表弟先去农庄外等候。” 田朵含笑让他们先走,他们随后就到。 等孩子们出了门,田朵不由问他,好好地这是又闹得那番? 轩辕澈有些气闷地坐了下来,任由田朵给他换了鞋子,好半天才道,“看见明媛就让我想到明珠那不成器的小妮子,明媛小小年纪就一副苦大愁深的样子,你说她愁什么,吃穿用你样样不短她,她到底在愁什么,不就是有爹和没爹一样,有娘也和没娘一样,若照她那样,人家早早死了爹娘的孤儿都别活了,这你在各方面都不缺她,不短她,还有你大姐一家子时常关心她,她还觉得心底委屈,她到底在委屈个什么,难不成这世上没了那两个人她还当真不活了,真是气死我了,气急了我,这次我们走就带着她走,将她送给刘飞扬,你替刘飞扬养她养了这么多年,我倒要看看她到了刘飞扬的身边会怎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地臭丫头,还不若蕊儿那个死丫头有志气。”当然更比不上他的龙儿。 轩辕澈的这番气话倒是不由让田朵有了深思,温言安慰他两句又道,“你说会不会是我大师兄又将明珠偷掳了回去,藏到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若真是我大师兄做的这事,我的人查不到明珠的消息倒也情由可原,我大师兄那人,你别看着是个毒狠的样子,其实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只是他的忠君思想太严重,才会活得那么累。” 不提刘飞扬还好,一提刘飞扬,轩辕澈的醋坛子就又上来了,冷哂一声道,“是,若不是他忠君思想太严重,没准你还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妻。”(未完待续) 【350】 扯淡 田朵抬脚狠狠在他脚面上踩了一脚,“轩辕澈,你今儿是在故意找茬是不是,你若不想去看我爹娘,你明说,我带着孩子们去,真是,好好地,你这又冒得那门子酸气,我给了明媛富足的生活,可是,不见面,只是冷冰冰的物质帮助有什么用,我给你说,明媛花的每一笔银子都是明珠当年投在牧场中的红利,且明媛虽然继承了明珠怯懦的性子,但在管理和经营上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手,如今星雨岛的牧场就是明媛在一手打理,你只是看到了她怯懦的一面,却没看到她坚韧的一面,在了解一个人前,你能不能先将这个人看清了再下结论,真是气死我了,好好地非要让我给你吵上一架才满意。” “真的?”轩辕澈虎着张脸望向田朵道。 田朵横他一眼,“骗你做甚,又没银子可赚。” 轩辕澈在地上跺了两下脚,“新鞋都被你踩脏了,真是地,一把年纪了还老踩我的脚。” “不踩,你会晓得这是你外甥女一针一线给你做得,做得还是那么合脚。”田朵白他一眼,转身出门,“还不走。” “还不是你给她说得,若不然她怎会知道。”轩辕澈抬手伸向田朵,“给我个方帕擦擦,这么脏怎么出去见人。” 田朵噗嗤一声笑了,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方帕,“抬脚。” 轩辕澈老实地将脚抬了起来,田朵用方帕给它扑打了两下,其实都是新鞋,屋里又有地毯,哪儿就脏的不能见人,她知道他这是在找台阶下,那她就给他台阶下。 “阿朵,那我说我去见你爹娘有些紧张怎么办?”轩辕澈走到桌边,倒了杯茶轻啜一口道。 田朵的耐性都快被他折腾光了,不由有些生气道,“那你别去了,就在家呆着吧,我带着几个孩子去。”说着就向外走。 “别啊!”轩辕澈忙放下茶杯,追了出来,“阿朵,其实,我不是紧张,我是怕到时万一我收不住脾气,再把你爹娘给吓个好歹出来,你还不怨我一辈子啊。” 田朵停下脚步,对他耳提面命道,“我娘就是爱唠叨,她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再说,你头次上门,我娘就是想唠叨,我爹也不会让他说你多长时间,而我爹是个话不多的普通庄稼人,跟你估计也说不上什么,我估计我爹肯定让我弟弟招待你,我弟弟那人,我弟弟是个懂礼的读书人,到时你见了就知道了。” 轩辕澈白她一眼,“连你自己都拿不准你弟弟还来劝我,你以为他还是那个五九九,五九九追着你喊的小屁孩,我给你说你那个弟弟如今的手段也高着呢。” “再高还能高过你。”田朵横他一眼,“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风里雨里都过来了,你还怕这。” “是,是,娘子说得对,刀山血海我都不怕,难不成还怕小舅子难为。”说着,轩辕澈又凑近她道,“阿朵,你说,是不是你这里也没底?” 田朵轻哼一声,嘴硬道,“我回娘家,要什么底,再怎么着,我爹娘也不会将我赶我出来地。” “那是,整个星雨岛都是娘子你地,给老丈母娘一百个胆子她老人家也不敢在虎口上拔牙啊。” 夫妻俩相互调侃两句,再怎么心里没底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等他们一行人一到星源小镇就看见田俊熙牵了头马儿等在镇口,田朵忙打马过去,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将田俊熙拉到一边,“娘和爹什么态度,让我们一家子进门不?” 田俊熙望了骑在马背上的轩辕澈一眼,“人都来了,还能不让进门,走吧。”说完,就将骑在两匹小马背上的二包和皮蛋抱了下来放在他自己的马上,“我带着他们两个先走,爹娘一听说二包和皮蛋来了高兴得紧。” 至于某人,田俊熙直接当空气处之。 轩辕澈的脸不由又黑了,虽然早就做好不被这个小舅子待见的准备,但这样在大庭广众下打他的脸,轩辕澈还是有些受不住,左右瞧瞧,还好没太多人,若不然这老脸真要给丢尽了。 轩辕澈又哪里知道,其实原本这会镇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若不是怕老百姓撞见这位煞神的窘相而被报复,田俊熙真想当场让轩辕澈没脸,不过,反过来想想,让轩辕澈没脸其实丢地还是他五姐的人,只能等这煞神进了他田府再找他算账,哪儿有这样的事,强了她五姐搞大了五姐的肚子就好几年不闻不问,若不是有卫大哥帮姐姐遮掩,姐姐一辈子的好名声都让这厮给毁了,现在可好,君王强了他五姐,手下拐了她三姐,听说连带着皮蛋都生了六个,这是欺负他们老田家无人,当是让猪下崽呢,真是君是君,臣是臣地没一个好东西! 田朵有些汗颜地望着抱了两个孩子扬尘而去地田俊熙,命车夫先将明媛送进田府。 坐在车里的明媛偷偷撩开帘子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身材同样高大且身背挺得笔直的男人,轻轻叹一口气,同时,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小幸灾乐祸。 惹了田俊熙,自家的舅舅就等着受罪去吧,辽越王又怎样,到了田俊熙的地盘,是龙也得给他盘着,更何况舅舅和舅母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葛,打吧,打吧,最好两人能将对方都揍个鼻青脸肿,她看着就开心了。 轩辕澈望着明媛的马车拐进小镇,冷着脸向田朵抱怨,“看你弟弟那是什么态度,若他是我亲弟弟,早揍地他满地找牙,你还说他是个懂礼的读书人,懂礼的读书人会办出这么目无尊长的事,不管以前我做错什么,那我好歹也是他姐夫,他难道不知道打我的脸就是在打你的脸。” 田朵让田俊熙这一下子给整得也有些无底,不由蹲在路边划拉着草叶子,“那怎么办,你进还是不进。” “进,当然得进,怎么着,难不成你们田府还是龙潭虎穴不成,我轩辕澈征战沙场这么多年,难不成还怕他个毛头小子,”轩辕澈说是说,还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他早不是毛头小子,我从他身上能感受到不小的煞气,虽然不如你的多,但这些年人一定也没少杀。”田朵有些头痛地捂着脑袋,“我回来还想压着他成亲呢,看他那样,我怕就连我也镇不住他啊,这还幸亏是咱俩先回来了,若是三姐和耶律翼回来,我觉得俊熙没准会在半道就劫了耶律翼。” “那咋办,我倒不怕和他来硬地,我怕得是把你爹妈给气出个好歹来,若是你不怨我,他敢不听你地,我直接揍到他服为止。”轩辕澈仰头望着一棵板栗树道。 田朵挠挠头也想不出良方,这会她有些后悔没有将龙儿一起带着回来,若是龙儿跟着回来了,让龙儿去缠着田俊熙,他们两口子则去拜见爹娘,杨柳至多多念叨两句,老爹田壮至多多叹两口气,多抽几袋旱烟。 这边两口子还正寻思着要不要现在立马进阵。 就看见远处一阵狼烟滚滚,侧耳细听,至少有数十匹健壮的宝马良驹一齐向这边分奔过来。 不一会儿,这十数人就到了跟前,只见领头地一个男子从马背上跳了下来直朝田朵扑去,口里还嚷嚷道,“我的心肝宝贝啊,你可算舍得回来了,真是想死我了,我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轩辕澈虽然不清楚来人是谁,但是他都没叫过阿朵心肝宝贝这么轻浮的语言,怎可让别的男人这样轻薄地一句,于是,身影一闪就挡在了田朵的面前,然后那个男子就一把抱住轩辕澈,并亲昵地在轩辕澈的胸膛上拱了拱,“咦,怎么腰这么粗了,胸肌也发达了,都快给我有一拼啦。” 田朵躲在轩辕澈后面有些好笑地望着袁傲天,“因为你抱错人了。” 袁傲天抬头一瞧正对上轩辕澈一张黑脸,下一秒,袁傲天有些嫌恶地推开了轩辕澈,“从哪儿来的汉子这么不长眼色,快,闪一边去,我和我家的亲亲朵儿亲热,你站这儿凑什么热闹。” 田朵憋笑指着轩辕澈道,“傲娇小天,他现在是我的夫,单字澈。” “澈,叫的真亲热,我看是扯淡才对,闪一边去,别耽误我们……”袁傲天没说完,就迎来了轩辕澈的一头闷拳,不过现在有了灵脉的滋养,袁傲天如今即便是部落首领的肉身也不是任由人好欺凌地。 今儿一早上回来,就收到消息说他早认定的媳妇回来了,跑到农庄,小丫鬟说回娘家星源小镇了,一路快马奔来没想到就遇到祸害自己媳妇的混蛋,这样的混蛋不揍得他满地找牙,真是愧对媳妇对自己的知遇之情。 一来二去,两人就交上了手,轩辕澈对这个一上来就对阿朵言语轻佻的男人很生气,他的阿朵他都没这么当众亲昵过,一个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居然用那样亲昵的态度对他的阿朵,田俊熙是阿朵的弟弟,他做事不能不留余地,何况还是他有错在先,但这个男人一点都没留手的必要,阿朵从来都只能是他一个人,其余人敢动她一个指头都得统统去死。(未完待续) 【351】 口花花 轩辕澈一旦狠起来,六亲不认,而沈傲天的灵魂在与猿人部落首领的肉体融合后就变成了个喜欢咋咋呼呼地男人,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在提升自己的修为,对付一般或者算得上高手的武者他是绰绰有余,但若对付轩辕澈这样从小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煞神,随着时间的推移,就难免左支右绌顾此失彼。 在旁边观战地田朵看到已走下风地袁傲天,而轩辕澈的招又是招招能致人命的凌厉杀招,看两人打会架,田朵不介意,因为人的感情很奇妙,一见面就打得不可开交,在了解对方的实力或是一方被打服了之后,没准还能变成很好的朋友,若不然这世上也就没有不打不相识这么句成语,可是看轩辕澈这架势当真是在动真格地。 田朵就不好作壁上观地看好戏了,于是,瞅准了两人交手的瞬息间隙,闪身替袁傲天接下了那致命的一掌,饶是田朵在接下轩辕澈这一掌时,仍被逼退了数步之遥,两人交手的巨大冲力,在田朵倒退时,直接将身后的袁傲天撞飞了出去。 随之就听一咔嚓地树干断裂声,下一秒,就传来袁傲天的痛叫声,“朵儿呀,我的心肝宝贝,你这是从哪儿整了条悍驴,我的老腰都要被这悍驴给打折了,我的心肝宝贝嗯,这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啊,我的那些部落娘们还不跟着别人跑了啦!朵儿,我的心肝啊,你可得给我补偿啊,什么医药费,误工费,修炼延时费,精神损失费,你统统都得让这悍驴赔给我!” 轩辕澈用了多大的内力他自是知道,也没想到阿朵会替那个言语轻浮的男人接他这一掌,虽然在看见阿朵冲进来时,他已收了不少的掌力,但是一大部分的力道还是透过双掌散了出去,顾不得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叫嚷什么,他身影一闪就到了田朵的跟前,既担心又愧疚不已道,“阿朵,怎样,你没事吧?” 田朵本来是没事地,不过脑子一转,默运灵力,使气血逆流,就喷了口血出来,随之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轩辕澈的怀里,神色恹恹道,“别找他麻烦了,他就是口花花,没别的意思地。”说完一歪头就晕了过去。 原本还在叫嚷着要医药费得袁傲天一看情况不下,腰也不疼了,脚也不疼了,一个蹦跳就从地上跃了起来,闪身就到了轩辕澈旁边,抬起田朵的手腕就搭上了她的脉搏,孰料轩辕澈一点都不领情地挥手打掉了她的手,“别碰她,若不然我不介意再补你一掌。”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袁傲天就摸清了田朵的脉相,自是知道这丫地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还玩这一套装死地把戏,不过想想两口子停在镇口不进家门,袁傲天又觉得好笑,田俊熙那人,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地,表面看起来是个温润如玉地俊俏公子,其实,内里是个再腹黑不过地狡猾狐狸,这一度让袁傲天很郁闷,这小子当初怎么也是他初精中地一枚小蝌蚪,不成想如今的修为比他还高,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他最好地元精都被这丫地臭小子给带走了。 但是这事他是不能给任何人说地,就连她都不知道,田俊熙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来地,这也是他如今为何只能嚷嚷着喊她媳妇,而不能真将她当成自己的媳妇,那怕就是一夜露水之欢,他也甘愿啊,可是不能啊,这样会乱了辈分,会让天地都不留地。 这一辈子,他宁愿口花花地喊她一辈子的媳妇,也不想期待什么来生,来生谁知道他是不是还是枚小小的人参精,纵是参族中最高贵的血统,可妖终究是妖,人妖殊途,当真不是闹着玩得,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适合的肉身,不管内里是什么,最起码他现在在世人的眼里是个人,还是个人中的王,尽管只是个部落王,但那又如何,他知道她最最隐秘的事,是连她那个悍驴丈夫都不知晓地事,这就够了。 思及此,袁傲天冷哼一声瞪着轩辕澈道,“不碰就不碰,但是你若还不抱着她去看郎中,等她死了,我看你还有什么脸进田府的门。” 说着袁傲天将头一扬,飞身上马,并让人连她们两人的马也给牵走,随之带着一群人往田府而去,“我去通知田六,他五姐快死了。” 气得轩辕澈抬脚照着袁傲天的脑袋就踢了一个小石头过去,并爆了句粗口骂袁傲天若是敢添油加醋地挑拨离间,他见袁傲天一次就揍他一次,兀那老小子,真是太可恶了。 当然,那块小石头被袁傲天很容易地躲过了。 袁傲天的一声田六,让装晕地田朵心里又是五味杂陈,可不是弟弟俊熙在家也是行六,又是姓田,可不也是田六,以前她从来没注意到过弟弟也是可以被人用田六称呼地。 只是这个田六再也不是他了。 轩辕澈自是也听到了那声田六,不由垂眸望了眼怀中的女人,幸好是晕了,不然又该伤心了,脚下却是抱着田朵健步如飞地向镇子内奔去。 一入镇口正好看见医馆,忙抱着田朵进去喊郎中,出来的正好是在坐馆的方郎中,方郎中一看面前这高大男子和星儿极像的容貌,又看他怀里的女子,心里不由想笑,不过看那男子焦心担忧地模样,他也不好当场揭穿岛主,于是,捋着胡须装模作样地给田朵号脉,说是震伤了心脉,不过好在岛主的身子骨一向强健,吃几幅药调理几个月,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病人连日赶路旅途劳累,又加上心脉受损,需要静养,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大声喧哗影响病人的休息,否则以后若是落下什么病来那可就是一辈子的大事。 方郎中正说着,只见田俊熙黑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袁傲天则看戏不怕台高地在旁边添油加醋,“田六,你听听,连方老都说了即便不死,后半辈子也会落下严重的心悸之病,心悸之病,发病会很突然地,指不定……” “闭嘴!”“闭嘴!” 异口同声的两声暴怒冷喝声差点将方郎中的医馆给震榻了。 方郎中听了也不由皱眉,他什么时候说了岛主会落下心悸之病,再一看是猿人的部落王袁傲天,这眉头不由皱地更紧了,这个在岛上出了名不讲理的混世魔王怎么也来了,不过想想,当初岛主难产时,还是这厮最后力挽狂澜将岛主救了过来,现在袁傲天吃憋的样子,方郎中不由老怀大慰,不过,面上仍板了副冷面孔,“嚷什么嚷,病人需要安静的休息,再嚷,都给我出去。” 轩辕澈和田俊熙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随之,就听轩辕澈道,“那还烦请先生给我家娘子开方子抓药,若是缺什么药材你尽管提,我定会想法弄到地。” 轩辕澈礼貌地话语让方郎中心里很是熨帖,虽然听说过轩辕澈是个暴戾的君王,不过依今日之见,传说终究是传说,若轩辕澈当真是个暴戾的君王,真会估计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了。 田俊熙虽然很不想搭理这致姐姐晕迷的罪魁祸首,但看他一脸自责愧疚的样子,也附和道,“方老,需要什么方老你尽管提,千万不能让我姐姐留下病根,我哪里还有一棵万年紫参,你看用不用得上,我这就回去给你拿来。” 在田俊熙说到万年紫参的时候,袁傲天的脖子不由缩了缩,脚也不由自主地向门边溜去,心里却在暗骂田俊熙这个忘了本源的臭小子,居然敢残杀同类,真是万年的紫参,肯定早有了不若的灵识,就那么被这臭小子给摧残了,这小子可比他媳妇的心狠多了。 当退到门边的时候,他忽然想起来,他现在是部落王,堂堂正正的人,是人不是妖,他怕什么,他究竟在怕什么,同时也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 说完,也不等方老说话就转身走了出去。 方郎中的药还没抓完,田俊熙就拿了个包装异常精美华贵地长匣子回来了,打开让方郎中一看顿时亮瞎了方郎中的眼,只见方郎中拿起那色泽饱满圆润地万年紫参手都在不停地哆嗦,就连见识广博的轩辕澈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生长在极地之海地万年紫参,只是不知道他这小舅子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这玩意就算是在修真界也是能让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宝贝,缘何落在了他这小舅子的手中,由此,他不由多看了这小舅子两眼。 感受到轩辕澈打量的目光,田俊熙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方老,你尽管用,若是不够,我再给你寻去。” 袁傲天在看到那灵气充沛地极地万年紫参,不由眼中一亮,“好东西啊!” 这小子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个宝贝,双眼不由盯向了躺在床上装死的某人,摇摇头,她的那个地方他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虽然别的东西在里面长地是快,且灵气也足够充沛,是个修炼的好地方,可也应该长不出这种年份久远地极品好参,不过,这个东西若是让他吃了,定能滋补他的元神,从而让他的修为再进一层。(未完待续) 【352】 不忘本 闭眼在床上躺着装死的田朵不睁眼就能闻到那紫参中所蕴含地巨大灵元力,就在这时脑海中响起小武的声音,“主人,吃了它,你一定要吃了它,那是生长在极地之海的宝贝,真的是万年难得地稀世珍宝。” 田朵也很郁闷,同时在心里纳闷,自家弟弟这是从哪儿讨回来的宝贝,真是太逆天了,莫非这丫地和她一样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奇遇。 方郎中在激动中将刚抓出来的药材又添添减减地重新抓了药,然后切断那万年紫参地尾根有半寸之长,摘掉上面的尾须,用药杵捣碎了加进新调配的药材里,并将剩余的紫参原封不动地还给了田俊熙,然后叮嘱田俊熙如何煎药。 田俊熙没说什么,因为他清楚这个东西即便给了方老他也守不住,且还只能给他招来祸害。 因而只在心中默默牢记了方郎中的嘱咐。 几人谁也没留意到一个瘸了腿的闲汉从医馆的门前经过。 姐姐都这样了,田俊熙即便对这个姐夫再有怨气,也不能在此时再找他的麻烦,只好给了方老诊金,提了药包黑着一张脸道,“走吧,难不成还让我姐住在医馆里。” 若是别人敢对他这样说话,轩辕澈早一拳头砸了过去,可这是自家小舅子,且还是他们老田家唯一一条根,就连阿朵都宝贝地要命,再加上原本他有错在先,刚才他是被阿朵突然喷出来的血吓到了,现在看那郎中不急不缓地样子,再加上阿朵曾经狡猾腹黑的人品,他觉得没准这次他又让阿朵给耍了,当然这里面被耍地不止他一个,这让他心里不由舒服了些。 再回想那口花花的野男人,一开始也是以极快的速度就到了阿朵的身边,可是在探了阿朵的手腕后,就开始挑衅他,想必那家伙也是懂得药理,且也是最早反映过来的一个,看来那家伙对阿朵的了解程度一点都不低于他,可是明明他们相识的时间也不长,两人相识的时间,甚至都没有阿朵与墨千叶相处的时间长,为何那个男人会如此了解阿朵的品性,这两个人之间究竟藏了什么? 这个问题深深印在了轩辕澈的心里,不过现在不是纠缠这个问题的时候,而且他发现,原本他们两个都不晓得要如何走进田府,现在却是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阿朵很重视田俊熙这个弟弟,同样地田俊熙也很心疼阿朵,若不然他也不会拿出即便在修真界都能引起一番惊涛骇浪的极地万年紫参,且田俊熙对他的一切敌对都源于他曾经欺负过阿朵,想明白了这点,轩辕澈也就不再生田俊熙的气,转而抱着田朵就上了田俊熙命人收拾地相当软和地马车内。 马车走到半道,就听见田俊熙勒紧马绳并叫了“吁”地一声,随之就听到他道,“爹,你怎么来了,不是告诉你,让你在家好好等着,我会将他们接回来地。” 紧接着,就听到一声轻咳声,然后就听那人道,“我这不是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出来走走,接到你五姐了吗?” 田俊熙点头,“接到了,我们先回去再说。”说着转头望向袁傲天,“麻烦袁兄带我家老爷子一程。” 袁傲天被这一声袁兄给激了个外焦里嫩,不过这老爷子是他媳妇的爹也当得他带一程,于是,下马,要将老爷子搀扶上马。 田壮忙摆手,“不用,不用,这么近,就走几步的事,我就当锻炼身体了,你们几个先回家,我一会就到。” 轩辕澈听到这里,撩开了马车的车帘对田俊熙道,“俊熙,扶老人家上车。” 然后,田壮就看到这张和他外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随之,他就傻呆在原地,到最后,他是连怎么被儿子扶上的车都不知道,马车内的空间很大,闺女是躺在榻上地,女婿的胸前则有一大滩血迹,很显然应该是闺女吐在女婿身上地。” 他垂着头不敢再细看这个身份尊贵的女婿,也不敢再有一搭没一搭地抽他的旱烟,他怕呛着了小女儿,一时间,手都不晓得该放在哪里。 此时,躺在榻上装晕的田朵恨不得狠狠抽自个两嘴巴子,明明知道老爹见了轩辕澈会紧张,会手足无措,可偏偏还让老爹看到了她现在的样子。 如果,轩辕澈那死货再不对老爹说点什么转移下老爹的注意力,看她到了家怎么收拾这死货,真是一点应变的机能都没有,真是快气死她了。 就在这时,听轩辕澈道,“老爹,给,先吃这个顶一会,很快我们就会到家地。” 田壮听到女婿这么得体的话语,心头一热,也没看女婿递过来的是什么,就一手接了过来,等接到手里才知道是几块糖,且还是自家大女儿做的糖,这糖是大女婿一遇大事总要在兜里揣上两把的糖,而昨儿他就托大女婿去看看小女儿两口子,不是他不信儿子,而是儿子的脾气太倔,他怕小女婿和儿子一言不合再大打出手就不好了。 虽然小女婿做的是不对,可是他们一家子早年间就很受渊王爷一家子的照顾,若不然以小女儿那么小的年纪,如何就能守得住那么多的财银,背后还不是仗着有渊王府撑腰才让他们的日子越过越好,人不能忘本。 于是,田壮包了一块糖放进嘴里,当糖特有的甜味蔓延在口腔,田壮觉得今日的糖格外甜。 也许是糖缓解了他紧张的情绪,也许是女婿和气暖人心的话,让他觉得这个女婿比小卫也差不了多少,他抬头担心地望了眼躺在榻上的小女儿,手指着轩辕澈胸前不怎么响的血迹,“我家小五,这是咋啦,孩子们进门还说你们就在后面,随后就到,可怎么等也等不来你们,问过看门的小厮,只说娃儿回来过,又走了。” 田朵听了老爹的话,不自觉的泪就从眼角滑了出来,她装不下去了,长长的眼睫毛扑闪了两下,她就睁开了眼睑,入目的就是老爹担忧的眼神,轩辕澈就知道她装不了多久,看她醒来忙配合地将她扶起来靠在车壁上,并在背后给她垫了个枕头,让她能靠的更舒服些。 很平常的动作,却让田壮从内心感到了欣慰,他是过来人,两个人之间有没有感情,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当初,小卫和女儿一块生活的时候,虽然女儿表现地是一副很幸福很开心的样子,可是知女莫若父,她知道女儿的心里很苦,很苦,她和小卫之间也不是普通夫妻间的情爱,但他能看出小卫是喜欢女儿地,而女儿对小卫的感情是复杂地,有感激有内疚,当时,他不懂,为何女儿对这么好的一个男人还不满足呢? 现在他知道了,在车厢里不能抽旱烟,田壮又包了块糖放进嘴里,然后就听到他的小五道,“爹,我没事,你就放心吧,再说,你闺女什么样的身子骨,别人不知道,爹难道还不知道吗?你闺女的身体好着呢,更何况适当地流点血能更好地促进血液流通,对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话,闺女常给他说,小时候,每当她在干活时手上或脚上不小心被麦茬或是植物的藤条枝杈划上时,她就会这么微微歪着脑袋笑容灿烂地给他说,他自是知道这是闺女在宽他的心,为了不让闺女再反过来忧心自己,田壮点头嗯了声,“那回去马上就将药煎了喝了。” 田朵含笑点头嗯了声。 说话的工夫他们就到了田府,随之就听到大姐夫田大牛问弟弟田俊熙有没看到爹,爹去迎他们去了。 田俊熙自是答看到了。 待马车停了,田壮先下了马车,田朵叮嘱了轩辕澈几句无论怎样,今儿都不许闹脾气。 轩辕澈点头应了,转身剥了块糖扔进嘴里,迅速嚼吧了几下就吞进肚里。 下了车就看见和田大牛在一起的还有个穿着官服的男人,当然这男人的官服既不是天顺地也不是辽越地,而是星雨岛自制的官服。 在田大牛的介绍下,轩辕澈知道那个男人是星源小镇的镇长,当官地一般都是能说会道懂礼识趣地,在那个镇长风趣热络的招待下,轩辕澈和袁傲天随着众人进了外院。 田俊熙则赶着马车将田朵送到二门,交到早就等候在二门的田雨手中,并按方老的嘱咐认真交代了大姐田雨,方才去了外院。 田朵则乘坐了健壮仆妇抬着的竹椅回了她的落梅居,虽然她说她没什么事,但是大姐田雨非让她坐竹椅,推辞了两次也没拧过田雨,只好做了竹椅。 星源小镇田府的布局和溪水镇的那个田府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脱出来地,而她落梅居里的一草一木都和溪水镇的那个落梅居一样,看到这个院子仿若她真又回到了南阳溪水镇的那个田府,不由让田朵的眼眶有些湿润。 田雨则抬手用素帕给她擦了眼泪,“这几年,爹娘岁数大了,老念叨你们三个,娃儿孝顺,就请人照着溪水镇地田府又修了个一模一样地,哎,他对你还好吧?” 田朵点头。 “你二姐和三姐呢,还好吗?”田朵点头,“都很好,皮蛋哪儿有三姐的画像,你见了吗?” 田雨点头,“看见了,可总是还想问一问.” 田朵垂眸,“娘呢,说什么了吗?”(未完待续) 【353】 毁容 田雨垂眸,“娘老了,眼睛看不见了,不过,娘听说你带着二包和皮蛋回来很高兴,今儿早上多吃了一碗粥。” 听到这个消息,田朵的脑袋轰地一声炸了,“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田雨叹了口气,“好几年了,是娃儿不想让家里的事拖你后腿,将这事给瞒了下来,你别怪娃儿。” 田朵在落梅居再也待不下去了,匆匆换了身衣裳就让田雨带着她去看杨柳。 田雨说让她稍微歇会,待喝完了药再去看也不迟,并说这会的杨柳还睡着。 田朵说回来再喝药也无妨,不亲眼看看娘亲的眼到何种程度,她实在心里难安。 田雨又劝了两句,见拧不过田朵,只好给她整理了下衣裳,然后两人去了杨柳所住的柳园,当田朵看到床上那个瘦的只剩皮包骨头的杨柳,田朵捂着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田雨也直用帕子擦眼角,完了,又怕田朵伤心,忙以怕哭醒了杨柳,让她难过为由将田朵从杨柳屋子里拽了出来。 田朵觉得心口像堵了块石头似的,出了杨柳的屋子就趴在田雨的肩膀上默默垂泪,直问田雨,“娘怎么会成这样?得地什么病,难道连方郎中也束手无策吗?” 田雨说方郎中说得地是消渴症,这样的病只能靠药物维持,无法根治。 田朵在让青葱查了消渴症后,方才晓得原来消渴症就是现代所说的糖尿病,得糖尿病不可怕,可怕的是糖尿病的并发症,杨柳就属于糖尿病并发症中的眼部病变,于是,又命青葱查了关于糖尿病的食疗方子。 两人才说了没几句话,就有小丫鬟来报,说老夫人醒了,要见五小姐和五姑爷。 田雨忙陪着田朵去了屋内,田朵未进门就假装欢喜地道,“娘,我回来了。” 杨柳听到她那特有的爽利声音,咧嘴笑了,杨柳很想像年轻时候那样,不给这个从小就不和她亲的小丫头好脸色,也想将田朵臭骂一顿,什么事不能回家和爹娘商量,偏偏要忍了所有的苦痛自己来承受,可是如今的杨柳别说骂就是连念叨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张开枯瘦的手摸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小五,回来了,过来,让娘摸摸,是胖了还是瘦了?” 田朵的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忙用帕子擦干了眼泪,一脸欢喜地走到床边,蹲了下来,抓起杨柳枯瘦的手摸向自己的脸,当杨柳那枯瘦如柴地手在她的眉眼见一点点地滑过,她的泪还是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当那凉湿圆润的泪珠落在杨柳的手上时,杨柳轻轻一叹,“我的小五终于胖了,五啊,别哭,人都有生老病死的时候,何况娘因为生了你,这一辈子刚享的福都享了,娘知足了。“ …… “听到皮蛋眉飞色舞地说着你三姐,娘也不担心她,娘现在最放不下地,一个是你弟弟娃儿,一个是你二姐,不晓得为何,娘刚刚梦见你二姐在叫娘,五啊,娘都这样了,你能不能告诉娘,你二姐到底怎样了?” …… “如果你二姐死在了外面,你能不能派人将你二姐的尸骨带回来,落叶归根,落叶归根,即便你二姐是出嫁的姑娘葬不了咱老田家的祖坟,但是在星雨岛上寻处风景秀丽的地方让她安歇,你是岛主,这事应该办得到地。” 如今的杨柳每说一句话都要歇好长时间,才能说第二句。 听了杨柳的话,让田朵如何再能红齿白牙地欺骗杨柳,可是若让田朵将所有的事实全盘托出,也是不能地,二姐小时候最得杨柳的喜爱,可是因着与她不合,她放任了二姐在外面自生自灭,所以,二姐没有粘过这个家分毫的光,外面的日子看起来风光,其实,其中的苦和难唯有自己知晓,若是杨柳还是那个从未出过大山的无知村妇,她会为生了这么个当皇妃的女儿而骄傲,可是她出门,且还都是远门,出门在外的苦和凶险她亲眼见识过,所以她知道她的二女儿能爬到皇妃的位置要咽多少的苦泪。 就在田朵不晓得要如何作答时,外面小丫鬟来报,五姑爷和部落王袁傲天来给老夫人请安。 杨柳没再说什么,只命人将两人请进来,然后让丫鬟抬了架玻璃屏风放在床边,田朵回头望了那屏风一眼,只听田雨轻声道,“这玻璃屏风能将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娘一向宝贝得紧,也曾用这玻璃屏风看了好多闺秀,可是娃儿不晓得什么原因,就是不吐口,这次你回来,去探探娃儿的口风,兴许娃儿娶个媳妇给娘冲冲喜,娘的病就好了,这也是说不准的事,一会儿等妹夫走了,娘估计就会让我拿那些闺秀的名单给你。” 杨柳的话音未落,就听轩辕澈和袁傲天两人进了屋。 轩辕澈和袁傲天先后向杨柳请安,轩辕澈奉上了一枚养魂丹给杨柳做见面礼,站在轩辕澈旁边地袁傲天不由耸鼻子嗅了嗅,当真是世间不可多得地好东西,杨柳的病他是很清楚地,即便吃了养魂丹也不过是三五年的事,这样的好东西给杨柳这样的人吃实在是有些浪费,不过,他也只能在心底为那丹药可惜。 袁傲天则等杨柳服下那枚养魂丹后,给杨柳悬丝诊了下脉,并叮嘱杨柳养魂丹是世间不可多得地好药,但是忌生气,忧虑,一旦怒火攻心就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的命,叮嘱她,不管什么事一定要放宽了心。 杨柳也觉得吃了那丹药后,身体各处松快舒服了不少,再听连袁傲天都说这药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药,心里也是熨帖了不少,于是,将屋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独留轩辕澈一个人在屋。 田朵在临出门前与轩辕澈对视了一眼,示意他千万不要惹杨柳生气,在经过他身边时,以两人只能听到的声音交代他,千万不要提有关田雪和杨敏之的事。 等屋里只剩下杨柳和轩辕澈,杨柳轻咳一声道,“坐吧,留你下来,是我想用手摸摸你的样貌,我的眼睛看不见了,当着众人的面,我怕你拒绝,那样会丢了你的脸面,我也会觉得丢人,再有,我听说你是辽王,我三闺女又嫁给你手下的一个王爷,在我有生之年,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回来一趟,不能我养了闺女一场,到死,都不晓得闺女嫁了个什么样的人?至于老二,我这心里多少也是有点谱地。” 轩辕澈在心里是极度不愿意别人触碰他的,更别提杨柳还是一个枯瘦如柴濒临死亡的老妪,但是杨柳除了是个老妪,头上还顶着他丈母娘的头衔,俗语说地一个女婿半个儿,尽管轩辕澈心里很不愿意,但他还是转过玻璃屏风走到了杨柳的床边,只是在蹲下身子让杨柳摸之前,他迅速戴上一张和他本人相似度极高的超薄人皮面具,然后才蹲下高大的身躯,任由杨柳那枯瘦如柴的手摸了他的面容。 当杨柳从上到下摸到他的下巴时,杨柳诡异地笑了,然后轻声低喃一句,“雪儿,娘替你把仇报了,请你原谅娘,他现在是小五的夫,是三个孩子的爹,娘不能杀了他,以慰你的在天之灵,娘只能毁了他的容貌,让他成为这个世间最丑陋的一个人,活着受世人的嘲笑,死后成为豺狼野狗嘴里的食物。” 而轩辕澈在她的手离开他面容的瞬间,就揭掉了已被烧成凹凸不平的丑陋人皮面具,然后什么也没说,从后窗跳了出去,眨眼间就在田府消失了个彻底。 久等不出来的田朵,有些焦心地在廊檐下来回踱步,田雨也蹙眉直盯着屋门。 最后,田朵实在忍不住就推门走了进去。 进去,那儿还有轩辕澈的影子,只看见杨柳原本枯瘦如柴的手如今却像被泼上了硫酸似得变得更加狰狞可怖,双眼更加呆怔地盯着房顶,人却是没了呼吸。 田朵的脑袋快要炸了,事情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随她而来的田雨在摸上杨柳冰凉的手腕,不由啼哭出声,可也不敢大声哭,一时变得六神无主,“小妹,怎么办,娘死了,妹夫不见了,虽然姐姐知道娘亲的死应该不是妹夫下的手,可是姐姐相信你的眼光,相信妹夫的人品,别人不相信,尤其是娃儿,我们要怎么办,若不然,你去找妹夫,然后以后再也不要回来了,皮蛋和二包,我也命人去给你姐夫传话,让他将两人给你们送走,然后你们几个人都走,剩下的事交给大姐。” 田朵没有搭理田雨的语无伦次,而是从穗园空间里拿出纸和笔,将脑海里所呈现还原术中的的一个身着大丫鬟模样的妙龄女子画了出来,待画完,田朵才安慰田雨道,“我不会让娘白死,我一定会替娘报仇地,姐,你先留在这里守着娘,你只要好好陪着娘,外面的事你不用管,我会解决好地。” 说完,田朵转身对着虚空冷冽地喊了声,“来人,将这画上的女子给我捉回去,要活口。” 田雨从没听到过小妹这么冷的声音,仿若能将整个海洋都能冻成冰的彻骨寒冷,吓得田雨不由抱住了杨柳的胳膊,虽然娘的胳膊也很冷,但对于小妹刚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寒气,她觉得还是娘的尸体能带给她勇气。(未完待续) 【354】 活口 田雨并没有看见有人出现从田朵的手里拿走画纸,但是妹妹在走出屋子时,原本拿画纸的手是空的。 田朵走出屋外,吩咐斜倚在柱子上盯着天空发呆的袁傲天,“让你的人封了这座院子,连只苍蝇也不能给我飞过,没我的命令,私自出入者,格杀勿论。” 说完,不等袁傲天说话,她就去了田俊熙的外书房。 在田俊熙的书房外,碰见田俊熙的小厮正向外送星源小镇的镇长,那镇长看见田朵也忙向田朵打招呼,田朵点头嗯了声,然后说她有事找那镇长,让那小厮将那镇长带到前院的偏房等着她。 说完,则走进了田俊熙的书房,进了书房就看见田俊熙一个人在处理公事。 田俊熙抬头看见是田朵,忙起身问她不好好休息,过来这边做什么,田朵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没回答田俊熙的话,而是直接命令田俊熙,派他的人去封了田府,以及星雨岛的各个港口要道。 田俊熙没问为什么,直接对着虚空道,“姐姐的话,就是我的命令,抓紧去办,若是让贼人跑了,你们谁都别回来见我!” 自是有人应了声是,随之消失不见。 将事安排了下去,田朵才带了田俊熙回了柳园-杨柳的房间,并用还原术直接将脑海里的影像投影在虚空中她用水灵力凝结出来的一个大水球上,影像显示,当轩辕澈从后窗走后,一个身着大丫鬟服侍的女子从一个衣柜里走了出来,然后原本在内疚与恨意得报间徘徊流泪的杨柳在听到那个女子走路的声音时道,“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之就听那女子冷笑一声,“我自是要走地,只是在我走前,我要告诉你,你的那个小女婿是多么的狡猾,你以为你毁了他的容貌,计划成功了,为你二女儿报了仇,可是就因为你的愚蠢,你的心软,私自偷减了药量,才导致尽管你摸到了他的脸,却尽是毁了他带在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你将他当做女婿,可人家却从来没将你当做是他的丈母娘,像你这样连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的蠢妇还想着报仇,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杨柳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若暴怒的狮子般双手圈住了那个女子的脖子,情绪激动道,“都是你这个小贱人挑拨离间,若不然我也不会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从而对他下手,都是你这个贱人在破坏我女儿和女婿的感情,我要掐死你,临死我也要拉个垫背地。” 可是杨柳毕竟是风烛残年的老人,又如何真能掐死那年轻女子,而那年轻女子起初也是被杨柳吓了一跳,可是不等她动手,杨柳的手就松开了她的脖子,紧接着,双手就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可是坐起来的身子仍是固执地保持先前的坐姿,那女子知道事情不好,双手在杨柳地尾椎处连砍了两下,才让坐着的杨柳躺倒在床,然后那女子又伪造了下现场,才也从后窗跳了出去。 收了虚空中幻化出来的水球,田朵望了眼田俊熙,“你大了,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了,以前不向家里透漏任何关于二姐田雪的事,是怕爹娘岁数大了受不了,而今娘因为这事被人利用,我不想这样的事再发生在自己的亲人身上。” 说着,她跪下冲着杨柳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娘,我知道对二姐的事你多少心里有谱,可是只要不我说,你永远会存有一丝幻想,我宁可背负不孝的罪名,也不希望你因二姐的死而伤心难过,却不成想会是眼前这个局面,……” 于是,她缓缓将当年田雪临死前给她所说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说给了田俊熙和大姐田雨听,至于轩辕澈下地那道父死嫁子地圣旨,那也是轩辕澈想要田雪变相地活着,若不然田雪就得和其它的后宫嫔妃一样陪老汗王活葬昭陵,却不成想瞒来瞒去瞒成如今的结局。 田俊熙在听了田朵的话后沉默良久。 没一会儿,田朵的人就让袁傲天传信,人已捉到了活口。 田朵就将消息告诉了田俊熙,田俊熙在听到这消息时,滔天的恨意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于是,命人放出消息,轩辕澈在田府柳园遇刺,老夫人惊吓过度人事不醒,但凡与柳园有牵连的丫鬟婆子全部命人控制了起来,同时加强田府的防卫,吩咐完后,让田雨像往常一样主持府中内院事务,田朵则住在老夫人院子里侍疾。 他则随田朵的人去见那个气死他娘地死女人,胆敢算计他老娘,他会让他们全家人陪葬。 田府一连串的变动并没有惊动和二包,皮蛋在菜园子玩耍的田壮,田壮在菜园子里支了两个薄膜塑料大棚,大棚的上面蒙了用稻草编织而成的草栅,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田壮正带着两个孩子将卷好的草栅向下拉,两个小人则爬在棚后的草垛上帮田壮放绳,田壮则在棚前拉草栅,老少三人干活干得很快乐。 天很快就黑了,田壮领着两个孩子回他和杨柳所住的柳园,未进园门就看见田朵在园外等着他,田壮看到伤未好就站在园外等候的田朵不由紧皱了下眉,“伤还未好,怎就过来这边了,家里有的是丫鬟婆子,哪儿就真用得着你来伺候,今儿除夕夜,要守岁,也难得你们回来一趟,今儿就都别走了。” 田朵点头,忙将田壮以及二包和皮蛋迎进柳园,伺候着田壮换了外衫,净了手,将早就包好的饺子给三人端了上来,让三人吃饭,二包和皮蛋兴奋地向田朵诉说着外祖弄的菜棚子很好玩,说从里面还能找到钓鱼的鱼食蚯蚓,并说外祖说等过了破五就带他们去清水湾钓鱼。 田壮干了会活也确是饿了,也没多想,边吃着饭边问田朵,杨柳今儿晚上吃地多吗,说杨柳最喜欢吃南瓜馅地肉饺子,而田朵给他盛地饺子里就有南瓜馅地,且馅调地很好吃,让他一下子觉得好像回到了南阳,每每干完活回来都能吃到女儿给做的热乎饭。 田朵只说好吃多吃点,并问田壮这几年杨柳还喜欢吃什么? 其实,在田朵的记忆里,杨柳是不喜欢吃南瓜馅地肉饺子,因为她嫌有的南瓜吃起来面,放嘴里一吃面兜兜地还没砸么出什么味来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肚,是大姐告诉她,今儿是除夕,给娘包点饺子送娘一程,让娘也尝尝年味再走。 田壮也不疑有它,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给田朵细数杨柳现在爱吃的东西,问完杨柳爱吃地,田朵又问田壮爱吃什么,说这几年没回来,她发现爹娘的口味都变了,比如杨柳原本不喜欢南瓜,嫌有些南瓜面吃着没嚼头。 田壮听了傻笑一声,道了声傻闺女,岁数大了,牙口不好了,自是不会像年轻时候一样,只想吃脆生地。 可是,饭总有吃完的时候,尽管田朵一直在拖延时间,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告诉爹,杨柳已去了的事实,可若不告诉田壮,照田壮的习惯,每每吃完饭,他总要去陪老妻一会儿,尽管老妻的话越来越少,即便他去了,也是默默地在小板凳上坐会,等烟瘾上来了,才会去外面抽袋烟,然后再回来,等着老妻睡着了,他才去隔壁的院子睡觉。 一晚上,田朵的脑子连弯都不用转就能将老爹糊弄过去,可是明天呢,明天是大年初一,大年初一小辈都是要来向老夫人磕头拜年地,照田壮的性子,一晚上没见杨柳,大年初一地凌晨是定要过来陪着杨柳度过地,田壮和杨柳之间没有像世人所说地那样轰轰烈烈婉转曲折地刻骨般能铭记人心的传奇爱怜,他们有的就是在平平凡凡中你中有我,我中不能缺你地你陪着我,我看着你的平淡生活,他们会记得对方的喜好,从年轻到老从各方各面地改变,他们从没对彼此说过我有多爱你,可是谁又能说他们之间不是刻骨铭心地爱。 思忖良久,田朵决定告诉田壮,这是杨柳在这个世间最后度过的一个年头,应该让爹陪着娘度过,而不是由她们这些儿女守在冰凉的尸体旁给她烧纸。 于是,在等田壮抽了两袋旱烟,田朵命人将二包和皮蛋抱下去休息。 随之双眼饱含着泪花地盯着田壮良久,并用神识探查了下周围,方才试探道,“爹,小五有个大事要告诉你,爹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若是爹你没准备好,小五就暂时不说,等着爹再抽两袋烟。” 田壮望着小女儿双眼满含的泪水,又装上了一袋烟,并狠狠地抽了一口,“五啊,说吧,爹有准备,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又赶在这么个时候,老婆子实在是不该,无论如何也得撑过这个年,可偏偏选在今天这么个大日子?” 田朵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她懂爹的意思,爹的意思是今日算是她们两口子头次回门,在回门的大日子,亲生娘亲却殡天,这是要多命硬才会如此克母,可是有了爹的这句话,田朵却觉得即便世人真地位她冠上丧门星天煞孤星地恶名,她也不会后悔穿在这么一对平凡夫妻地家中,不会后悔成为他们的女儿,即便杨柳对她不是个好娘亲,但是田壮对她却是一个真正的好父亲。(未完待续) 【355】 入手 于是,她不想再向田壮隐瞒杨柳真正去世的原因,而是带着田壮再次来到杨柳的寝室,再次施展水灵元力的还原术,只是随着杨柳逝世时间的推移,再用灵元力还原出来的影像并不若向田俊熙展示时那样的清晰,即便听不到声音,也能看清几人对话的口型,而她和田俊熙都是懂口型的人,读口型辨语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技能,而她会地,只要她觉得有用地,都会悉数教给她最亲近的人,因为她信奉的是技多不压身,你可以不用样样做到专业级别的精准无误,但是你得有一门精通地,什么东西说起来用起来你只要能拿的出手就好。 田壮在看完那大水球上地影像时,呆怔良久,好久才又装了一袋旱烟,狠狠地抽了一袋,完了,才声音沧桑道,“你娘糊涂啊,可再糊涂也是你娘,等过了上元节再宣布你娘的死讯,对外宣称,你娘和我身子都不适,要静心养病。” 田朵点头嗯了声,声音却是若利刃般冰冷无情,“我一定会为娘讨回这血债地。”说着,语带哽咽地望了田壮一眼,并期盼道,“爹,你要保重身子,若是女儿再失去你,女儿以后真的就没脸再进田府的大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女儿是老田家的罪人。” 田壮摆手制止了田朵,“你既是我们的女儿,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何为一家人,荣辱与共,生死相连方为一家人,只是澈儿去了哪里?你可有派人去找?真是委屈他了!” 田朵摇头,“丢不了他,若不是他负气而去,娘也许落不到现在地结局,他终究是有错地。” 没错,他虽然向家人努力地证明他的清白,可是对他还是有怨地。 田壮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星历八年地正月十九,田朵对外宣布了杨柳病逝的消息,随之星雨岛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杨柳的葬礼规制很高,高到都能超过一大国皇太后的礼制,在下葬那一天,田春和耶律翼终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星雨岛送杨柳最后一程。 这边杨柳的丧事刚完,还没等众人梳理好情绪,二叔田军派人送信来,他们的祖母在京都金陵病逝,临死遗言,要葬回老家祖坟,看田壮能不能回南阳老家一趟。 杨柳走了,老爹田壮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即便是田朵变着法地教两个孩子,让两个孩子在田壮跟前凑趣逗乐,田壮也没有了像先前那样闲适地心境,虽然他依旧去他弄地小菜棚里干活,可是你会发现他常常干着干着就忘记,明明刚拔过了地一畦草,他说没拔,然后掉过头来从拔一遍。 田朵和田俊熙并肩站在大棚的外面,透过薄膜上的两个洞看着在棚里佝偻着腰忙乎地田壮,“爹的腰弯地更厉害了?” 田俊熙点头嗯了声,“不若,我陪爹去南阳料理祖母的丧事,顺带着让爹也散散心,若不然,爹的呆症和健忘会越来越严重。” 田朵现在也没好的良药给田壮服用,于是点头说了句也行,不过转而她又道,“等从南阳回来,你该考虑下订亲的对象,即便现在我们要守孝,但是若你订了亲,让爹看到抱孙子的希望,也许爹的病能好转些,娘抱着遗憾走了,你不能让爹也抱着遗憾离开。” 田俊熙垂下了脑袋,“知道了,从南阳回来我就订亲。” 田朵抬眸不由瞪他一眼,“那你给我说说从南阳回来你要和谁订,你总不能告诉我,只要是个女地就成,这么多年过去,你心里就没个喜欢的人?” 田俊熙不说话。 “我让你订亲,是要你找个合心意的人,若不然对你和对她将来都会是个折磨,姐姐受过这样的苦,我不想你也受这样地苦,虽然说对于男人来说情爱不是唯一生存下去的理由,但是若能寻到两情相悦的人成为终生伴侣,总也不枉活了这一生,而今,以我们的家世,自是不用再存了心思地巴结谁?”田朵就差一句,只要他们看对眼了,她就是用绑也将那人给他绑来。 田俊熙低垂了眼眸,“我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就别问了,若你有合适的人选,等我和爹从南阳回来就订亲。” 好不容易打开个缺口,田朵哪儿能就此让他躲了过去,“怎么你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告诉姐她是谁?姐替你去探她的口风,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不可能?总不至于是气死娘的那个大丫鬟吧?” 田俊熙的眉宇紧皱,“姐,你不知道瞎琢磨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看上有杀母之仇的丫鬟,你弟弟我的眼光就那么差吗?我走了。”说完,再也不理田朵,径自转身走了。 田朵心想不是那大丫鬟就一切都好说,看看天差不多晌午了,就喊了田壮回去吃饭。 吃完饭,田朵没将祖母逝世的消息立即告诉田壮,只告诉他田俊熙要回南阳老家办事,说田壮若没什么事就随田俊熙一起回趟南阳老家找村里交好地叔伯们说说话,顺带着也散散心。 田壮起初说等杨柳过了七七再说吧,田朵说她这段日子不走了,娘的事她会亲自料理,让他放心回南阳看看。 田壮才点头应了。 三天后,田俊熙带着田壮,还有耶律翼和田春,拉了一船的特产回了南阳,耶律翼和田春在南阳参加完田老太太地葬礼后直接回了辽越。 而原本要出去云游天下的田朵和轩辕澈就此留在了星雨岛,墨千叶则带着一批人去了辽越的上京林横。 家里诸事处理完毕的田朵,延迟了对天顺皇室及军队上的粮果供应,她就是要让天顺帝好好想想,他女人的手既然敢伸那么长地来算计她的家人,那么就该承受起产生的恶果。 没等田俊熙和田壮从南阳返回星雨岛,天顺帝那边就传来将皇后高惠萱打入冷宫,将贺兰治交给丽妃来抚养的消息,丽妃就是随袁傲天和田俊熙在崇德帝大婚的时候出使天顺的凡尔赛公主袁莉娅,也就是曾和田致远订婚的纪诗霜。 而贺兰治则是高慧萱去岁正月为崇德帝生的头胎儿子。 当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田朵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不由在想他弟弟田俊熙看上地不会是纪诗霜吧,要真是纪诗霜,她就是再疼弟弟,也不可能深入天顺皇宫去将崇德帝的女人绑回来,一想起有这可能,她浑身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忙命人去叫来了袁傲天和卫烙,在得到两人一致肯定地回答田俊熙和纪诗霜就是老天下了红雨,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发生点什么后,田朵方才大松了口气,然后问两人和田俊熙待的时候长,知不知道他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婉约地大家闺秀,还是行走江湖地侠义之女,抑或是小家碧玉地清秀佳人。 袁傲天口里叼了个苹果,直接来了句,他喜欢男人,估计你们老田家要绝后了。 气得田朵抄起桌上一个镇纸照着袁傲天的面门就扔了过去,“再胡说,今晚上我就往你屋子里丢进去一群美男子。” 袁傲天忙将苹果塞进口里,抬手接住了那镇纸,“这镇纸归我了,当了,怎么也能给我那些婆娘换季衣裳穿。” 卫烙轻咳了声道,“我有次碰见过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说话,看背影应该像中山国的亡国公主慕容桦,也许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试试。” 田朵细问了卫烙当时看到的细节,卫烙说大概是去年七夕的时候,田俊熙从手表店里特制了一枚做工小巧别致的腕表,表盘的底部雕了一朵茉莉花,表链上用的是茉莉花地叶子做基础纹饰,当时,卫烙并没在意,还是后来回家,千湄说想吃花都公园旁边作坊里地糖葫芦,他转了大半个星雨城方买了回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公园出口出来,不过慕容桦是朝背对他的方向而去。 而田俊熙则是迎面向他走来,只是,卫烙手里举着一包糖葫芦,所以闪身躲在了暗处,也未看清田俊熙有什么表情。 有了卫烙的提醒,田朵就命人开始调查慕容桦的行踪。 结果,很快就发现慕容桦在星雨城不仅有房子,且还有一个豆捞辣酱的作坊暗点,并且这豆捞辣酱在星雨城的老百姓当中还很受欢迎。 田朵命人买了一罐回来,尝了一点,味道的确不错,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那豆捞辣酱中掺杂了一些令人能上瘾的***,虽然量不大,但若长期食用会上瘾,会产生很强的依赖,于是,尽管她只尝了一点,她仍运功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了体外,可是普通的老百姓不会运功排毒,那么这些毒素随着食用时间的增长会渐渐地控制他们的心神,若是随着百姓对豆捞辣酱地追捧,商家再慢慢加大其中罂粟的含量。 田朵不由想出一身冷汗,星雨城外部建的再是铜墙铁壁,若是里面的人被人控制了心神,这座若铜墙铁壁般的城墙对敌人来说就是拱手相送的礼物。 而岛上既然出现了***,那么不管是在岛上还是在原中山国的川蜀境内必定有罂粟花的种植范围,于是,她首先传信给星儿,命星儿派人去川蜀一带查看,若发现有罂粟花的种植,立马查抄,并将罂粟花以及相关产品都列为国家管制药品,若敢私自倒卖着,不论皇亲国戚一律格杀勿论。(未完待续) 【356】 勾搭 同时她也派人在星雨岛及周边岛屿进行明察暗访,结果,在离星雨城六百海里远地一个小岛上居然种了漫山遍野的罂粟,而在那小岛上就藏了慕容桦余下的部众,据探子回报,足有两千人之众。 而这两千人的吃喝补给全都是从星雨城采购,其兵力的作战能力如今几年下来,皆是能以一挡百的精兵良将。 在将慕容桦的老底摸了个一清二白,田朵命卫烙带兵围剿那小岛,于是,卫烙首先派人假扮给小岛众人送补给地混进岛上,然后再在其饭食中下足大药量的无色无味地超强一倒灵,直接将岛上的大部分作战力用药放倒,剩余地一小部分警醒地漏网之鱼直接用武力降服,且在开打的同时,还命人大喊,自动缴械投降者不杀,且还有可能吸收为星雨岛的新居民,顽固不化死命抵抗者格杀勿论。 于是,这支能以一挡百的精兵良将就这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被卫烙给控制了。 在清点人数时发现,死了地也就二百来口人,受伤地也有三百来口人,那些死了地都是死命效忠慕容桦地,其余的人都是跟着谁有饭吃有好日子过就跟着谁过日子地务实之人,再剩下地就是被药放倒地,这批人中肯定也还有慕容桦地死忠人士,于是,卫烙将能招募地放到了一起,分辨不出死忠与招募地,在一倒灵的药效快过时,直接在他们的饭食再下一倒灵,并命人给他们喂下去,手下将士辛苦点为这些活死人喂饭,总比和他们真刀真枪地对着打拼命好。 在收到卫烙传回来的消息后,田朵望了眼在豆捞辣酱作坊卖辣酱的辣酱西施一眼,手掐掉了一朵开得正艳的观赏性盆栽桃花,收到信号的人袁傲天立马带人查抄了豆捞辣酱,与此同时一声信号弹嗖地一声冲天而起。 豆捞辣酱作坊里的人看到冲进来的官兵,也不是吃干饭地,立马从席片底下,锅盖下,水缸后面,门后面,反正是从各自最顺手的地方以最快的速度都抽出了兵器,可是,他们不是吃干饭地,袁傲天的人更不是吃闲饭地,这些年下来,袁傲天是当真接了地气,深知一拳难敌四手,一个好汉三个帮地道理,在提升自己实力的同时,也在提升手下众人的实力。 双方人员的作战能力相差无几,但是袁傲天作为官方人员,人多势众,而对方是一个暗点作坊,最多用上十来个人,再多就容易暴露目标,所以很快袁傲天就将暗点作坊的人控制住了。 而化身为辣酱西施的慕容桦看到众部下被擒,知道行踪暴露,也未在抵抗,而是洒脱地扔下了手中的兵器,抬头望了眼楼上女扮男装的田朵一眼,对着袁傲天抱拳一礼道,“我要见你们岛主。” 袁傲天也及其欣赏这样潇洒不矫情的女子,不由暗赞了下田俊熙地眼光,转头命令手下将其余人等押回大牢,随之带着慕容桦上了二楼。 进入雅间,慕容桦不卑不亢地先向田朵抱拳一礼,“田岛主,我在岛上规规矩矩地做生意,各项税赋一点都不少交,为何查抄我的店铺,还请岛主明示。” “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一条够不够,不够的话再加上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拘捕,破坏公务够不够?”田朵转身望向慕容桦,并摆手让袁傲天退了出去,随之围着慕容桦转圈,“最最重要的是你利用了我弟弟对你的一片爱慕之心,吃着我岛上地,穿着我岛上地,赚着我岛上老百姓的银子,享受着我弟弟对你的庇护去养你的私兵,却是若即若离地勾着我弟弟围着你团团转,慕容桦你当真是好手段好手腕。” “我没有,你别血口喷人!”慕容桦再好的修养也让田朵的话给气着了,脸上不由绯红一片。 “你没有,那这又是什么?”田朵用手撩开她宽大的衣袖露出那款小巧别致的腕表,“你敢红口白牙地说是你买的吗?既然对我弟弟无情,那又为何要戴上他送你的腕表?还说你没有?慕容桦你抢我外甥在先,勾搭我弟在后,隐身藏匿在我的小岛上售卖掺杂了能令人上瘾控制心神地违禁毒药的辣酱,我也请你给我明示下,你的居心究竟何在?” 慕容桦给气的双眼泛出泪花,可是腕表的确是人家弟弟送地,她貌似也曾抢过人家的外甥,可是她不是没下手吗,怎么就连这陈年老账都翻了出来,尤其让她不能忍受地就是说她勾搭了田俊熙,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能让他的一干部下吃饱穿暖,能有个不被风吹日晒的藏身地方,的确也是多得了田俊熙的照顾。 等等,世人都以为当年她抢了田致远,是看上了田致远,可是老天爷,她慕容桦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非要看上田致远那饶舌男,她抓田致远,放风说将田致远收到了后院当侍郎,就是为试试田俊熙会不会来救田致远,会不会多看上她一眼,当然结果很失望,田俊熙不但不救田致远,还直接丢下田致远,带着他从战场上捡来地一批孤儿直接走了。 如今坏名声却是让她一人担了,于是,慕容桦猛吸了下鼻子,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眨巴了下眼,任由泪从那卷翘的长睫上滑落,很是硬气道,“这是他欠我地,我没勾搭他,还有,我辣酱里没毒药,我家乡的人世世代代都吃这种辣酱,我怎么没见一个人得失心疯,被人控制心神地,这儿是你的岛,古语有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你不要逼我,若不然我真将你弟弟勾搭走,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那么不堪的坏女人,既然坏女人的名声担了,我若不干点坏事,这辈子我都对不起我慕容这个姓!” 田朵仰天呵呵冷笑两声,“这会想起来勾搭我弟弟了,你以为你还有机会,我告诉你我弟弟这一辈子都不会回来星雨岛,你现在却在我跟前信心十足地说将我弟弟勾搭走,人你都看不见,你勾搭什么?我看你这一辈子就去天牢里过吧,若你实在寂寞,我不介意给你夜夜送三五个美男子过去,等你……” “姐,够了!” 更恶毒的话田朵还没说出口,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给踹了开来,随之,只见一路风尘仆仆归来地田俊熙闪身挡在了慕容桦地身前,“姐,你非要说这么恶毒的话吗?” 田朵捂脸叹了口气,嘴微微撇了下,“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陪爹在南阳多待些日子吗?” 慕容桦抬头望着眼前并不是那么宽厚的背,却是若天神降临般为她阻住了他姐姐那比毒蛇还毒三分的话,她即便是一个亡了国的公主也不会去做那自甘堕落靠勾搭男人才会达到复国梦想的坏女人,她只会靠自己的实力,自己的兵去杀光她的仇人,复国,那是太子慕容潮汐的责任,若是需要,她会助他一臂之力,但是她清楚,即便是复国成功,那也不再会是女人掌权地中山国,那复不复国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几年过去,现在早就分不清到底是中山国人还是天顺人,抑或是辽越人,南蕃人。 她一直不肯答应田俊熙,不是说她对他无情,他对她付出的一切,她视若无睹,就像他姐姐所说,利用他对她的感情,为自身创造便利与安然享受他给她的庇护,而是她想要保留一支中山国皇族高贵纯正的血统,国可以亡,但慕容家族的骄傲和尊贵却不可以就此消亡,纯正的皇族血统也不可与外人混淆,这是她的坚持。 “再不回来,我的人就被你逼死了!”田俊熙虎着张脸冷哼一声道。 田朵用手掏了下耳朵,状似不明白道,“你的人,这屋里那个是你的人?嗯,慕容桦,你承认你是我弟弟田俊熙的人吗?” 藏在田俊熙背后的慕容桦觉得脸腾地一热,比刚才被她那毒舌毒地还要觉得难堪,这句话太刁钻了,这让她怎么答,说是,有背她的坚持,说不是,不是还躲在人家弟弟背后,不更验证她勾搭人家弟弟的事实。 更可气的是,这个时候田俊熙也不说话了,慕容桦不由紧咬了唇瓣,暗骂这姐弟两当真是不愧为姐弟,一样的腹黑一样的咄咄逼人。 田朵,慕容桦奈何不得,而站在她面前的田俊熙,她不由气恼地狠狠拧了一把他的背,可是面前的人仿若她是在拧一块大石头似的竟然连动也不动,哼也不哼。 慕容桦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接着又拧了一把,然后她就感觉他的背猛地缩了一下,若不细看,是看不出他身子有动地,但是她与他有着肌肤的接触,虽然隔着衣料,但她仍能清晰感受到他是疼地,他是故意的。 就在慕容桦要再加重力道狠狠再拧上一把,以示他开口说话时,不知何时,田朵已转到了她的旁边,且托着下巴直点头,“嗯,看来你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来向我表明你的确是我弟弟的人,嗯,既然是我弟弟的人,我也就不好将你关进天牢,再那啥个哈,对别人恶毒,我对自己的亲人一向很大方明事理地,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两位。”(未完待续) 【357】 奇葩 说完转身退了出去,在临出门前又说了句,“那个,那个谁,记住了,若不是我弟弟的人,我的天牢可随时向你敞开着呢?” 慕容桦看田朵走了,并且还顺手给带上了房门,二话不说,先抬腿就踹了田俊熙一腿,“你怎么不说话,让你姐姐这样误会我!” 田俊熙一动没动地盯着窗前那开得正艳地桃花,“因为我也在等你的答案,若是你仍坚持你的坚持,那么我就会和别的女子先订亲,等孝期一过就成亲,你耗得起我耗不起了,我娘遗憾地走了,正如姐姐所说,我不能让我爹再带着遗憾走,我们老田家需要能顶立门户的下一代人。” 听到他的话,慕容桦的心仿若被枪扎了个数个洞,每个洞都在向翻滚着鲜红的液体,痛得她不由攥紧拳头,“能不娶别的女子吗?若是你们老田家只是需要一个继承人,我,我,我给你生!” 听到她的话,田俊熙不由激动地转过身子,盯着她若杏核般坚毅地双眼,“你答应嫁给我了?” 慕容桦有些痛苦地摇头,“不是嫁给你,是,是给你生一个孩子,然后我再与别的中山国男子……” 下一秒,田俊熙就背转了身子,“你走吧,今生就当你我从未相识过。” 如此绝情的话,他却轻而易举地就吐了出来,慕容桦的心痛到无以复加,却仍挺直了脊梁走出了那扇门,之后,她跌跌撞撞地都不知道是如何走出那个店,又即将去向哪里? 只是觉得她的脚不能歇下,仿佛只有这样不停地走着,心才不会那么痛。 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各色摊贩地叫卖声也很喧嚣,却没有一人是为她停留地。 天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田俊熙无声地跟在她身后,他不懂,为什么她就认为她慕容家的皇室血统就是那么重要,再说慕容家活着的又不止她一人,若论纯正高贵,她们慕容一族,当然要属慕容潮汐的血统最高贵,可是慕容潮汐都不说找他们本国的人成亲,她又在坚持个什么? 其实,照他的意思,她爱去哪里,他又不欠她地,为何要管她的死活,可是,在听姐姐说,她现在正是伤心落魄的时候,万一这路上碰上个闲汉什么地,等他想清楚也就晚了。 嘴上说不想管她的死活,可终究还是不希望她出事。 一路跟着她到人烟越来越少的东海湾,她终于走累了,朦胧的细雨早打湿了她的衣裳,将女人的身体曲线完完全全地展露在他面前,在她身体要倒下去的瞬间,他终是疾走两步伸出臂弯将她抱了起来。 慕容桦在晕倒的瞬间,神色朦胧中只感觉有一个结实的臂膀抱住了她,奇怪地是,那臂膀给了她一种很安心很放心的感觉,只是她的心太痛了,人也太累了…… 就在田俊熙抱着慕容桦要向回走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股能令山崩地裂的威压从头顶而来,抬头就看见一男一女仙姿飘飘地各踏一柄飞剑停留在半空,看见他们仿若就像见到了世间最弱小的蝼蚁般连个眼神都欠奉,“兀那凡人,速领本仙去你们城主府。” 田俊熙很不想搭理这两个一点礼貌都没有地所谓仙人,可是在那两人的威压下,他别说走,就是连最简单的站着都是极其困难,更何况他怀里还抱着她。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地感觉浑身一松,然后就看见姐姐挡在他们前面,为他们抵挡了所有的压力,随之就听见姐姐道,“带着她回城,用你最快的速度。” 田俊熙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成为姐姐的累赘,于是向田朵说了声,“姐姐,你要小心。” 田朵点头嗯了声,等田俊熙走得安全范围之外,才释放出比那两个仙人更强的威压,“不知两位仙人从何而来,到我这小岛又是所谓何事?” 声音轻轻柔柔地,却能震得那两个仙人的耳膜疼,那两个原本目空一切地仙人忙向田朵鞠躬弯腰,“小人,不知仙子隐居在此,还请仙子恕罪,不知仙子是何门何派?” 田朵冷笑一声,“本尊的事是尔等能打听地吗?” 那两人忙点头哈腰道,“是,是,仙尊的事不是小人能打听地,可是仙尊,我们也是奉宗门命令来此办差地,仙尊你看能不能给我们行个方便,日后若是仙尊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在不违背宗门规矩的前提下,我们也会帮仙尊的忙。” “说吧,你们来这小岛想干什么,我就是这个岛的岛主?”田朵居高临下的态度非但没让那两人反感,反而让那两人对田朵的态度更加毕恭毕敬,“既然仙尊就是这个岛的岛主,那我们也不用去贵府叨扰,我叫白西凤,她叫王初蝶,我们是合欢宗门下弟子,现奉宗主之令来向贵岛上一个叫田俊熙的人购买万年紫参,还请仙尊能给小人行个方便?” 田朵淡淡地扫了那两人一眼,正要说那万年紫参已被她炼成了丹药,却不知道轩辕澈何时冒了出来,没等她将话说出口就道,“那万年紫参已被岛主贡献给了紫薇老人,回去告诉你们宗主,若想购买那万年紫参就去找紫薇老人去买吧!” 白西凤从没听说过紫薇老人,但在修真界能被称为老人地,那绝对不是他这个刚入宗门不久地外门弟子所能惹得起地,对这个他都不晓得何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子也有着莫名的恐惧,在心里不由暗骂自己真倒霉,人家都说从宗门里出来一个那怕一个扫地的,到凡人界那都是可以横着走令人仰视鼻息的存在,如今他这个在宗门外门弟子中横着走的练气三层大圆满地修为却在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是那又能怎样,这两人那个也不是他能惹得起地,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宗门禀报宗主再做打算,至于那个通风报信害得他出师未捷身先死地混蛋闲汉,别人他奈何不得,这个让他丢了大人的死人绝对不能让他留在这个世上。 一思至此,白西凤忙点头附和道,“既如此,西凤就不叨扰两位,可是小的也只是个办差地,能不能还请两位留下尊姓大名?” 轩辕澈对这个很上道的白西凤微微点了下头,“回去禀告你家宗主,此岛乃瑶姬仙子所有,以后别再来叨扰这里居民的生活。” 白西凤得了名号,又有了万年紫参的去处,虽说此行相当窝囊丢面子,不过回去倒也能交差,于是,打算拜别两人,不曾想久未出生的王初蝶却道,“敢为阁下尊姓?” 白西凤听了王初蝶的话不由皱了下眉头,可是王初蝶作为宗主的内定侍妾,也不是现在的他能顶撞地,只好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脑子的女人,这个男人没说自己的名姓,自是有原因地,听他的口气,貌似和宗主还认识,既然和宗主认识,那就说明此人和宗主是一个级别的存在,那他们这些宗主门下的小喽啰们那有资格知道此人的名号,换句话说,她王初蝶即便是宗主的内定侍妾,可敢当着众人的面叫宗主的名字,只怕宗主一个眼神扫过去都能吓尿了这个没脑子的货。 轩辕澈对那女子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只道,“你们宗主的品味可真越来越高,只要是个母的都能进。” 王初蝶的脸不由煞白一眼,右手一掐诀,只见铺天盖地地蝴蝶就向轩辕澈和田朵发动攻击,田朵正要将柿饼召唤出来练练级,却不成想轩辕澈一掌过去就将来势凶猛地蝴蝶给冲回了过去,下一秒,就见那王初蝶噗得一声吐出数口鲜血,随之身子一软就有瘫倒在地的架势。 白西凤虽然很恼王初蝶这没脑子的女人,可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宗主的未来女人,于是,忙扶住了已被震晕过去的王初蝶并歉意道,“小人,替王师姐向前辈道歉,还请前辈高抬贵手饶她一命,她是我们宗主内定的侍妾,这次出来只为历练,不成想惊扰了两位前辈,还请两位前辈见谅,另外,前辈能不能再给我一掌,若不然我回去不好交差!” 田朵听了白西凤的话有点想笑,为了交差竟请求对手给自己补上一掌,真是修真界什么样的奇葩都有,就在这时,轩辕澈向田朵斜挑了下眉,田朵冷哼一声,一个风旋流沙向白西凤横扫了过去,白西凤像抛皮球似的将王初蝶随手一扔,随之,手中掐诀,唤出他前不久刚得到的拦天盾法宝并运足功力才勉勉强强抵挡住了田朵的这招风旋流沙,即便那样,他也如王初蝶一样,从嘴里喷了一口血出来吐在了拦天盾,下一秒,只见拦天盾白光一闪,随着若拉开了的幕布般在迅速膨胀变大。 他本意并不想和田朵对抗,只是为了回去好交差才不得不请那两位帮忙将他弄伤,何况就算现在的拦天盾在血祭后威力猛涨,他也清楚,现在的他根本不是田朵和那男人的对手,更何况拦天盾是他意外获得,以他现在的修为若是被人晓得他有这样的秘宝,定会引来别人的觊觎,从而被那些心狠手辣之辈夺宝灭口,这可不是他所想看到地,于是,心中意念一动就将不断扩张地拦天盾收了起来,并向田朵拱手道谢,“多谢岛主帮忙,白某承岛主一个人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奉还!”(未完待续) 【358】 匣子 田朵含笑也向那白西凤拱手,“希望白公子能将此事周全过去,若是日后白公子路过小岛,也可到城主府做客。” 白西凤点头,随之抱起王初蝶驭剑而去。 目送两人消失到天际,田朵望了轩辕澈一眼,虽然现在的她仍不想搭理他,可是既然引来合欢宗的注意,想必修真界其他的门派也会陆续到来,而她对修真界的事一点都不了解,而他,既然抬出了紫薇老人这张老虎皮,她总要问个清楚明白才好做下一步打算,于是她道,“你和合欢宗的宗主很熟,貌似你当初给我下的药就是从合欢宗来地,你们什么关系?” 轩辕澈不答她的话,转身向城内方向走。 田朵暗骂了一句真是个讨人厌的老东西,狠狠地在地上跺了一下脚,紧走几步追上他,“好吧,从现在起你可以搬进城主府居住。” 轩辕澈停下脚步望她一眼,“我要回房睡。” 田朵瞪他一眼,“我在孝期。” “我不动你!”轩辕澈仰脸任由那蒙蒙的细雨打湿他的脸,若是早知道回星雨岛会出这么的事,他绝对不会来这地方找罪受,真是地,死阿朵明明知道他是冤枉地,还故意让他在外面流浪那么久。 “好吧!”田朵撇嘴瞪了他一眼,终还是觉得说清楚地好,“以后,不管出什么事情,你都要当面跟我说清楚,这次,若你不负气从后窗走了,也许我娘不会死,尽管她小时候对我不好,可是毕竟生养了我一场,且爹和娘的感情一向很好,尽管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显山不露水,可你也看到了,我娘走后,我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你的错,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怨你,谁让你是我的夫君,是我娘的女婿。” 轩辕澈点头嗯了声,“以后不会了,我会为老爹寻药让他多活些日子地,最起码也得等你弟弟生了大胖小子。” 一提到田俊熙,田朵不由叹了口气,“我也想他能早日成亲,生个孩子出来,没准到那时,我爹一高兴身体就好了呢。” 轩辕澈解下已湿地外衫遮在两人的头上,“走吧,即便是蒙蒙细雨时间长了也会感染风寒,有什么事,回去我给你说。” 回到城主府,轩辕澈就将修真界的几大门派详细给田朵说了一遍,修真界有四大门派,分别是青元宗,天道门,圣丹阁,玉女谷。最大的就是玉阳子太师公和师傅师公,去投靠的青元宗,青元宗在这个大陆的西南一带,以剑术力压群雄。 天道门位于这个大陆的最东部,白西凤所说的合欢宗不过是天道门旗下最小的一个小门派,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筑基中期,是一个主张男女双修的门派。 圣丹阁位于这个世界的最西部,所谓圣丹阁,从名字听就晓得这是个注重炼丹的门派,圣丹阁的丹药是修真界最出名地,当然也是最贵地。 而玉女谷则是隐居在这个大陆的最北端,那里的天气极其严寒,据说都能冷到哈气成冰地程度,但是那里的女子很美,美得仿若不是这个世间的精灵,据说有男子偶然得见玉女谷的仙子,结果看美人看得竟流鼻血而亡,当然,这事不乏要谣传夸大的可能,但可说明玉女谷中的女人都是集天地之精华的绝美女子,玉女谷的符篆是这个大陆杀伤力最强地一个门派,但因玉女谷中收徒严格且隐秘,所以在四大门派派老末。 这四大门派分别有一个处于渡劫期的大佬,青元宗元木老人,天道门的天罡老人和地煞鬼婆,圣丹阁的紫薇老人,玉女谷的玉蝉子,几人的实力相差无几,但是这几年青元宗的元木老人渡劫再次失败,听说有油尽灯枯地征兆,若是近几年,青元宗无人进入那渡劫期,顶替元木老人的位置执掌门户,那么青元宗在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势力恐怕不保。 天顺背靠地就是青元宗,而辽越背靠地是圣丹阁,曾经的南蕃背靠地其实是天道门,但是南蕃国主比较倒霉,天顺和辽越联手攻打南蕃的时候,正赶上天道门争夺修真界地盘以便取代青元宗成为修真界第一大宗派的时候,修真界的事天道门还忙不过来,又那会来管凡人界的争斗,等天道门成了修真界的第一大门派,还怕凡人界的皇帝不受他们统领,别说小小一个南蕃,就是天顺和辽越也得仰他们的鼻息而存活。 当然这是天道门门主和长老们的想法。 在了解了修真界的现状,田朵不由在想她那穗园系统的理念貌似就是主张男女双修的存在,丫地,不会这个系统背后的大佬就是轩辕澈所说的天罡老人和地煞鬼婆吧,听听这一对的名字就晓得不像是良善之辈,退一步,即便不是天罡老人和地煞鬼婆,那也应该和天道门脱不了干系,那这不就是说其实她也算是天道门的门众? 事情都到了这里,田朵就必须得问问青葱,她口里的主人到底是谁?青葱仍以天机不可泄露为由拒绝回答,既然正面问青葱不回答,那她就换了个问法,她问青葱,这个穗园系统的主人是不是天道门的天罡老人和地煞鬼婆,结果换来青葱像是被强了似得激烈反抗,语气很是轻蔑道,他们也配,连跟主人舔鞋都嫌他们脏! 有了青葱这个回答,田朵算是又放了一半的心,也许她的穗园系统和天道门算是同源不同支的两个派系,只是不晓得什么原因,她穗园系统这边良善的一支被人给拦腰折断了,于是修真界就只剩了下天道门这个同样信奉男女双修的派系。 日子就这么在一天天的流逝,自从轩辕澈给他讲了修真界的派系之后,在城主府呆了几天,没发现再有修真界的人过来捣乱,他就独自离开了星雨岛,只说去给田壮老爹寻药,却没告诉她去那里寻药,这世上到底有什么药能治好老爹的呆症,这种被现代人俗称的老年痴呆症,就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现代也无法根治,只能靠药物维持减轻病患地病情,田朵实在不知道这里的什么药能将老爹的呆症治好。 转眼就又是三载春秋,田朵和慕容桦作伴踏在城郊外的桃花园,“三年过去了,你准备好了吗?” 慕容桦双颊绯红地低垂了眸子,并向田朵福身行了一礼,“但凭姐姐做主,只是成亲的时候,我能不能请皇兄慕容潮汐送我出嫁?姐姐,你放心,我皇兄说了,我算是他在这个世上嫡亲的血脉,不会在我成亲的时候来捣乱地,姐姐……” 田朵听着慕容桦那近乎哀求的声音,背转了身子深深叹息一声道,“好吧,但是若他敢在你们成亲那天捣乱,别怪我对他不留情面。” 慕容桦忙摇头否认道,“姐姐,你放心不会地,绝对不会地。” 田俊熙和慕容桦成亲的日子订在了星历十一年的六月二十八。 星历十一年六月二十八,星雨岛成了一片红色的海洋,从六月二十田府开始大摆流水席直到过了七巧节才停止宴请宾客,这场婚礼是星雨岛建岛以来最奢华也是历时最长的一场婚宴。 当这场婚礼无风无浪地终于画上了圆满的符号时,田朵累得一个指头都不想动,明媛看她累得都没听完她的汇报就睡着了,只好拿了件薄毯给她搭上,然后就退出了她的房间并顺手带上了屋门。 田朵一觉睡到半夜,睁开迷蒙的睡眼跻上鞋到桌子边先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随之,去惯常放吃食地柜子里想找些点心饼干什么地想垫吧两嘴,然后接着继续睡觉,却冷不防看到一个男人若鬼魅般坐在窗户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手中的打火机。 窗外一弯新月打在他泛着白光的细腻肌肤上,看不清他的容貌,但凭直觉,田朵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慕容潮汐,于是,她微闭了下眸子又睁开,带着几许试探道,“慕容潮汐,是你吧?” 慕容潮汐的身子一怔,不过旋即他就抬起幽蓝若鬼魅般的眼眸望向田朵,“慕容潮汐早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地操控了整个黑暗界的魔王蓝魔。” 说话间,他就将一件东西抛给了田朵,田朵抬手接住那件东西,当摸着似乎还带着他体温的怀表,田朵一个火球术抛在那怀表的上空,就看见那怀表上并未清理的干涸血迹,这款怀表是刻了她属相,且作为唯一一件礼物送给了轩辕澈,轩辕澈一直贴身携带,现在这块表又回到了她手里,也就是说现在的轩辕澈凶多吉少。 她很担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不过面上田朵将那块表随手就扔在了桌子上,冷哼一声道,“拿这么一块破东西,就想来要挟我,慕容潮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我告诉你,即便你将他的人头放在我这里,我也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是吗?”冰冷的声音带着些许嘲弄,下一秒,他就抛给了她一个匣子,“如你所愿,你敢打开吗?” 气得田朵一掌就劈向慕容潮汐所坐的窗户,“慕容潮汐,你敢动他一根指头,我今天就让你陪葬,你信不信!” 慕容潮汐一个瞬移就到了她的身后,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拿起她连接都不敢接的匣子,“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打开确认下,不敢吗?”(未完待续) 【359】 醒来 说着,他突然仰天大笑,“既然你不敢,那就由我来开,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要如何杀我!”然后他将那匣子推到一边,染成蓝色丹蔻地修长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你以为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随之就听一盒子被打开的响声,田朵不想去看,可是慕容潮汐一手挑着她的下巴,一手将那盒子举在她眼前,让她与那盒子里睁着一双不甘的眸子相对视,她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响,下一秒,她就不管不顾地默运周身灵力照着慕容潮汐的面门就去了一掌。 慕容潮汐一个瞬移就到了她的身后,随后就听轰地一声,整面墙壁顷刻间就化成了灰烬,只余滚滚的狼烟席卷了城主府的上空。 没有墙壁的支撑,田朵所住的房子瞬间就坍塌了下来。 而还在愤怒中的田朵看一击不中,第二掌第三掌接踵而至,可都被头脑清醒的慕容潮汐给躲了过去,外面的灯在点亮,慕容潮汐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若不然让她的贴身暗卫和属下赶到,即便他不惧那些人,可总要费些事才能将她带走,这次她是绝不会允许她逃出他的手掌心,轩辕澈已经死了,他们一起住过的地方也被她亲手毁了,以后,她就是他一个人地。 于是,瞅准了机会,迎面接她一掌,打得她吐了一口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她敲晕了过去,收进他的魔域空间,继而一个土遁术遁到了千里之外地一处风景如画的山谷之内。 再辗转数个传送阵回到魔界的魔都,魔都位于整个魔界的中心,是整个魔界的首都。 慕容潮汐带着在魔域空间的田朵到达魔都的那一天,星雨岛上的二包正式继任了星雨城的城主之位,也是在这一天他将轩辕澈的那颗被塌陷地房屋弄得满面尘灰却仍不闭眼地头颅和田朵曾穿过的衣物合葬了一处,在下葬的那一瞬间,原本晴朗的天空,突地变得乌云滚滚雷声阵阵,仿若世界末日般漆黑一片,二包耶律雲仰天长泣并指天发誓,有生之年,他定要寻回父亲的尸身和找回母亲,然后跪地叩请父王安歇。 最后用手替枉死的父王抹上了那睁大的不甘双眼。 星雨城的雨连下了十天十夜,仿若老天爷也在为这对命运多舛的夫妻而悲哀。 被幽居在冷宫的高慧萱在收到轩辕澈和田朵的死讯时,整个人滴水未进地呆坐一天,仰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她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了无生趣,再次重生归来,她就是来复仇地,她要让那对看似恩爱的帝后一点点地分崩离析,最后相互残杀,可是谁来告诉她,那么强大的两个人怎么会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死了,她自从重生,连他一面都没见过,就要这样天人永隔,她不允许,她一定要找出他的死因,她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御书房中的崇德帝一夜未睡,只是翻开着他这些年收集到的有关于她的画册,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那么生动而有趣地展现在他面前,这些年,她和轩辕澈在一起无疑是幸福地,从她的眉眼见就能看到那怎么也掩不住的幸福与恣意,这是自他认识她起从来没有见过到地,尽管看到她如此的幸福,他的心在滴血,可是他还是喜欢看她笑容中所洋溢出来的那股幸福的味道,他从不认为她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她一定是遇上了比她更强的人,他想去找她,可是,这个皇位束缚了他一生。 翻看了一夜她的图册,一个想法若破土的芽苗般从他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冒出来后就再也不受他压制。 而慕容潮汐到了魔都他的领主府,将田朵从魔域空间放了出来,结果看到地再也不是那乌发缠绕云鬓高挽地华美灵动妇人,而是一头比雪还要白上三分地如雪发丝缠绕在她的发顶,衬得她苍白无一点血色的脸更加的憔悴不堪。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脸上细腻的肌肤,他一定会让她的脸再圆起来,他不喜欢这样一点肉都没有的尖下巴。 将一滴魔泪送入她的口中,施展魔法将她脑海里的有关那个人的一切,包括她的儿子,女儿,所有与她有密切来往的人,他都全部抽取了出来禁锢在一个黑色的小瓶子里,然后为她补上她和他的故事,从此这世上再无田朵,只有蓝魔的妻子瑶姬。 一年后,仿若沉睡了一辈子的瑶姬终于从睡梦里走了出来。 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很美很美的男子坐在她的窗前,细心地为她修剪着染成桃红色的指甲,她微蹙着眉头想要抽出手,却看到那个男人很是哀伤地望着她,仿若她抽个手就像是将他抛弃了似得,她想起来了,这个很美的男人是她的夫君蓝魔,可是为什么要叫这么难听的名字,蓝魔,蓝魔始终会是个大魔头,而这么哀伤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是个大魔头呢? 她皱眉望着眼前的男人,眼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可是为什么她自心底深处觉得她恨他,杀他是应该地,唯独不可能爱他,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很爱很爱他,一个在叫喊着杀了他,一个在叫喊着她很爱很爱他,爱得他,不惜偷了父亲的玉穗灵葫来帮助他打理魔界,让魔界的人和仙界的人一样都能吃上灵气充沛地瓜果蔬菜,仙魔除了字不一样,修炼的功法不一样,其余地,没有什么区别。 魔界有争斗靠实力说话,仙界也一样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老大。 瑶姬的头很痛,不由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了脑袋,然后就看见那个男人一连紧张地帮她揉捏着脑袋,并关心地问她怎么了? 随着男人张弛有力轻缓有度地揉捏,瑶姬的头不痛了,不知什么时候竟又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天已经黑了,然后,她就觉得肚子很饿,抬眼望着守在她旁边盯着她直瞧的男人,她不由噘嘴不满道,“蓝魔,我肚子饿了,你就这么老盯着我看能看饱肚子吗?” 慕容潮汐听到这声蓝魔,心头一喜,终于成功没有后遗症了吗,在短暂的喜悦过后,他忙点头,“你等着,我去给你做饭。” 两刻钟后,慕容潮汐端了一盘七分熟的烤肉过来,“给,你先吃点垫垫,一会我带你去吃好吃地。” 瑶姬的肚子早饿了,一点也不客气地就接过了那盘烤肉,并用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边吃边还嘟囔,“这是什么肉,蛮好吃地,就是火候不到家,有些生。” 慕容潮汐为她挽发的手一顿,“飞猪肉,下次给你烤熟点。” 瑶姬没说话,然后就听蓝魔紧张道,“怎么不说话,若不然我现在再给你烤一盘?” 其实,那哪儿是什么飞猪肉,而是他以前杀得地一头九头熊,可是他不敢给她说实话,因为在魔界她想要吃上猪肉,牛肉这种在凡人界才有的东西,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仙界和魔界就隔了个九幽谷,她若想去仙界,他分分钟都能带她去游玩,可是凡人界,没几个月的时间那是到不了地,那还是他花费了整个魔界将近一半的魔石才建成地超快传送阵。 “堵着嘴呢,要怎么说话?”没一会儿,瑶姬就将一盘子的烤肉吃完了,“我要喝汤,西红柿鸡蛋黄瓜片汤。” 慕容潮汐的脸一绿,这姑奶奶是存心想折腾他呢,这是在魔界,魔界里连普通的牛羊都养不活,又去哪儿给她弄西红柿,鸡蛋,还黄瓜片汤,可是这是她第一次用这种亲昵信任的语气给他说话,他又怎么能让她失望,于是,给他倒了杯橘红色的魔果汁,“你先喝这,我这就去给你做去。” 半天后,慕容潮汐动员了整个魔界的全部力量终于从一个不小踩入魔界地一个贩菜商队中淘来了这三样东西,由于食材太贵重,浪费实在是有点可惜,于是他没亲自动手,而是让那贩菜商队里的厨子给做了这道西红柿鸡蛋黄瓜片汤。 等他将汤端到她面前,她正托着腮皱眉望着东边的血红色落日,“蓝魔,怎么这里的太阳是从东边落下去地,太阳不是该在西边落山吗?还有你看那太阳,也和咱们以前看到的太阳不一样,咱们以前看到的太阳,即便落日没什么光辉,可那也还是有些余光地,怎么这里的太阳一点光都没有呢?” 慕容潮汐不由在心里腹诽,这里是魔界,魔界是暗黑的世界,是一切阴暗东西才能生存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阳光那样活力四射地璀璨光芒,面上他耐心道,“这儿是魔界,那个东西也不叫太阳,而是叫魔阳,魔阳散发地是橙色的魔光,在这里你永远也不会感受到那种被太阳炙烤地感觉,给,先喝汤吧,若不然凉了就不好喝了。” 瑶姬接过汤碗,没一会就将一碗西红柿鸡蛋黄瓜片汤入了肚,吃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唇角,“还有吗,我没喝够,然后我又想吃韭菜鸡蛋馅的菜盒子怎么办?” 慕容潮汐望着她馋嘴的样子,心情愉悦地点头,“有,你想吃什么都有。” 那贩菜商队带来的菜在瑶姬今儿吃个这个明儿这个哪儿的点要中,没出一个月就吃光了,慕容潮汐望着想吃桂花糕的瑶姬有点欲哭无泪,他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瑶姬道,“瑶瑶,你跟着我修炼魔功吧,这样你只要定时吃些魔果就可以了,你想吃桂花糕,就算我现在派人去给你取,那也得等几个月才能回来,可是,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要一直饿肚子?”(未完待续) 【360】 开山立派 “那你带着我一起去有桂花糕的地方生活好不好,这儿想吃什么没有什么?人,我也一个不认识,一点都不好玩?”瑶姬噘着嘴若少女般摇晃着慕容潮汐的胳膊道。 慕容潮汐的脸一黑,“不好。”转而背过身子,“这儿没你认识的人,那你在有桂花糕的地方就有认识的人啦!” 瑶姬摇头,“好像也没有?” “那有还是没有?”慕容潮汐转过身子盯着她狭长的凤眸,“看着我的眼,做为我蓝魔的妻子,你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瑶姬抬头望向他的眼,心底有些慌地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下一秒,慕容潮汐就将她圈进臂弯里,“那你什么意思,如果你实在寂寞,那我们要个孩子吧,好不好,我不在的时候,会有他陪着你。” 瑶姬有些慌乱地垂下头,并条件反射地想离开他的怀抱,“不,不要。” “为什么不要?”慕容潮汐用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的眼睛与他直视,瑶姬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还没有准备好?” “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慕容潮汐说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走向床榻,“他不想再忍了,也忍不下去了,他知道她对他仍有排斥,可是他不想再等,他等了那么多年,看着她与那个男人耳鬓厮磨,他如果再得不到她,他会疯地!” 当瑶姬被他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本能地想缩进床脚,尽管她知道他一伸臂就能够到她,可是她还是那么做了。 本就有些愤怒的慕容潮汐被她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于是长臂一伸就将她从床脚拉了回来,大手用力一扯就将她身上的衣服扯了个粉碎,露出那两个欢欣跳跃的大兔子,随之,慕容潮汐的脑子轰地一声响,以前透过监听灵石听到的那些声音就那么幻化在他的脑海里。 …… 就在他要挺身进入的刹那间,原本在他身下不停挣扎抗拒的女人凭空蒸发了,那种箭在弦上却无处可发地燥热感憋得他直想掐死那个该死的女人,都抹除了她对那些人的记忆还喂了她魔泪,居然到现在还抗拒他的碰触,慕容潮汐的怒火已经不能由愤怒来形容,只见他一掌击碎了身下的大床,“瑶姬,你最好给我乖乖出来,否则,等我抓到你,你就别再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慕容潮汐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全砸了,顺带着在床的四周设置重重禁制,他就不信她能在她的玉穗灵葫中躲一辈子,而且他清楚玉穗灵葫最大的弊端就是从那儿进去地,等出来时还是从哪儿出来。 而躲在穗园别墅里的瑶姬正坐在客厅里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吃着青葱给她烙的葱花饼,“葱葱,我问你外面的蓝魔是我的夫君吗?” 青葱低垂了眼眸道,“奴婢不知道,奴婢接手这个空间的时候并没有传承这个空间的历史,若不然等仙魔之间的通道打开时,我回去问老主人一趟,可是谁又晓得仙魔之间的通道何时能开?” 青葱也很苦恼,同时也纳闷,那慕容潮汐怎么就成了暗黑界的王,还成了魔界最高的蓝魔,真是头疼,而她眼前的主人因为丢失了一部分记忆,虽然对蓝魔依旧本能的抗拒,可是假以时日,等那魔泪完全控制了主人的心神,她的眼中心中真的只会看到蓝魔一个人。 到那时,主人真的会成为那蓝魔的妻子,怎么办?难不成要告诉主人,那蓝魔其实是杀她夫君的仇人,可是若说了,主人会更加抗拒蓝魔的碰触,若真激怒了蓝魔,等蓝魔再次抓到主人,一定会再对她施秘法,并还会给她喂更大量的魔泪,那魔泪吃多了,会扰了主人的心境,连带着金穗空间也会被魔气充斥,当灵气和魔气共存,若是时间短还好说,若时间长了他们在金穗空间的这些仙人迟早也会被同化成蓝魔的魔徒,仙魔是天敌,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回去看老主人了。 为了保持整个金穗空间灵气的纯正,青葱有些愧疚地默默向田朵道歉,同时也在心里期盼,什么时候姑爷会来救他们这些人那,姑爷一定会来救他们地,青葱头一次对老主人设置地系统表示不满,老主人为什么就不让他们这些出空间,若是她能走出空间,她就是冒死也要去给主人搬救兵回来。 至于蓝魔提溜回来的让主人失去理智地姑爷的人头,青葱坚决不相信他们的姑爷就此魂飞魄散,也许那人头是真地,但只要姑爷神魂不灭,有了秘宝,照样能重塑肉身,也就是对修真界一点不感兴趣的主人才会傻了吧唧地让蓝魔那可恶的家伙给糊弄地丧失了理智,唉,老主人千防万防还是让蓝魔又得了手,真不晓得老主人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后悔地直接撞墙而死。 瑶姬在穗园别墅吃饱喝足,就开始去她的演练场打坐修炼,内视身体,当发现丹田内有一团黑气盘旋在丹田的顶层,她猛地睁开双眼,“葱葱,你进来。” 被叫到的青葱忙答应了一声,从大开的阵门走了进去,然后就听瑶姬道,“葱葱,我的丹田内怎会有一团黑气盘绕,会不会时间长了我也会变成大魔头?” 青葱暗叹了口气,心说,主人你吃了魔泪,体内自然会有魔气,若是等有一天,你身体内的魔气占了主导,不仅你,就连整个穗园也再没有如此清新充沛的灵气,可是她不敢说啊,于是,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有点语重心长道,“主人,你以后不要再吃魔界里的任何东西,不仅东西不能吃,连水和果汁都不能喝,即便是穗园的灵果也不能拿出去在外面加工后食用,你想吃什么,就进来穗园,我给你做,当然,若主人你耐得住寂寞,那咱就不出去了,反正这里有吃有喝灵气又充沛,等主人你什么时候修炼地超过了蓝魔,再杀出去。” 瑶姬想想也没错,与其出去蓝魔死磕,还不若就此在穗园空间修炼。 于是,她让青葱给她做了个时间记录,就带着穗园里的一边修炼一边种植蔬果以及种子库里新出的天材地宝,实在觉得生活了无生趣,她就研究培育新品种,反正现在她有小武这个百毒不侵的至阳灵蛊。 修炼无岁月,在弹指一挥间,瑶姬已在穗园空间内度过了一百年的时间,这是她自从拥有穗园空间以来,在里面呆的时间最长的一次,她用了一百年的时间,将穗园又升了一级,如今的穗园已有万亩良田,且山川河流湖泊泥沼,但凡,凡人界有的东西,穗园空间都有,俨然已成了一方自成一体的世外小天界。 一百年的时间,当初只有四五十人的穗园园工,如今已发展成了一座有两万余人口居住的大城,还有将大城坏绕在中间的数百个小镇村落,同时,她创建了一个神农门,用系统附赠地五彩灵珠来测试在穗园空间内生活内的人们有无灵根,虽然穗园空间内的居民都是仙男仙女的后代,但是灵根这种奇妙的东西还真不是每个人都能遗传他们父母的优良基因,这就让原本都是仙男仙女的穗园,有了凡人的存在。 如今穗园的种植和采收早就不用田朵亲自动手采摘,别说瑶姬这个穗园的最高掌权人,就连青葱和一早跟随田朵的那些仙男仙女早就脱离了实际劳动,一心只扑在修炼升级和生娃上,因为神农门的修炼方式和别人的门派不同,别的门派都是靠天材地宝或者某种奇遇提升个人的修为和实力,他门下的徒子徒孙再多,徒子徒孙的实力再强,提高的也是这个门派的整体战斗力,站在最高一层的领导者,不可能在某个徒弟修为提高了以后,他个人的实力也会暴涨。 但神农门的人就有这方面的优势,神农门门众的修炼分两种途径,一种是自己苦修提升修为,一种是走金字塔式地直系亲属种植修炼,也就是你名下的孩子越多,孩子为穗园的种植系统贡献力度越大,那么作为站在金字塔尖上他们的老祖宗就能根据系统所设定地点数间接提升修为。 现如今,早起跟随田朵的那批人都已成为神农门的开山元老,他们在遵守神农门门规的同时,也要抽出一定时间去视察族人,并且严厉禁止五代以内的血亲通婚,若有违反这一条例者,无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而作为金子塔尖尖上的瑶姬如今就算日日睡大觉,那功力也在一日千里的暴涨,只是现在达到炼虚大圆满只差一个机缘就能达到合体期的瑶姬已有二三十年寸步未动,也就是说现在的她必须出穗园空间,寻找能进入合体期的机缘。 于是,在交代好青葱看好门户后,瑶姬出了穗园空间。 一出穗园,瑶姬就感受到头顶上空仿佛被层层蛛网所笼罩,抬眼就看到原本放床的地方如今只有一个上下左右仅能容一个人的圆拱门洞,拱门之上全是由加了魔法禁制地魔石所垒。 如今的瑶姬就像被镇压在雷锋塔下的白娘子一般,区别是镇压白娘子的佛法,而镇压瑶姬的却是魔功。(未完待续) 【361】 败 瑶姬淡然无波地望着头顶上峰峦叠绕地层层魔法禁制,双臂若腾飞的凤凰般轻轻在空中划了个半圆,紧接着那看似恐怖无比的魔法禁制仿若被原子弹袭击了般发出一声惊天巨响,将瑶姬禁锢在其中的魔石直接从中间一分为二,瑶姬就若在蚌壳中重生的仙子般飘飘然地直接飞上了塔尖的上空,当站在魔空中的瑶姬向下俯视时,才惊觉那魔塔修建地竟然直入魔空的云霄。 透过掌中摩天镜将这个该死的女人瞧地一清二楚地慕容潮汐,就那么站在魔空中望着她,他知道她是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却不曾想她会如此决绝,一别十年,他为她所染地一头亮丽红发早被她洗了个干净,如今的她,一头拖地的如银长发,一身飘渺出尘的白衣,配上她那红润光洁的面庞,就算不曾亲见她在玉穗灵葫中的生活,也知道她在哪里过得相当滋润。 他曾不止一次地发誓若是她出来,他一定要将她抓起来狠狠地修理一顿,可是等她出来,他才知道,原来想她要比恨她多得太多,看到她这么容光焕发得出来,他舍不得破坏这么美的她,他竟然会舍不得,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由摊开自己的双手,这双白净的手沾满了无数的鲜血,人妖仙魔都有。 两人隔空对立良久,瑶姬望向一身黑衣镶着金边的他,突地眼前一阵恍惚,她的头有些痛,抬手不由抚助额头轻轻揉捏两下,将眼神望向天边的那轮红日,果然,没一会头就不痛了,他不说话,那就只好她来口,“要打架吗?” 慕容潮汐眼神哀伤地望向她,“你以为你能打过我了吗?” 瑶姬依旧盯着那轮东沉的红日,声音平淡道,“不知道,若是我侥幸赢了,我要离开魔都的传送阵地图。” “好,那就等你打赢了再说。”慕容潮汐的心很痛,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痛是什么滋味,可是她轻轻巧巧地一句话就能将他打得体无完肤,他不允许,她在没日没夜地苦修,难道他慕容潮汐就是一个闲人吗? 于是,在魔都的上空,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若赤链蛇般相互胶着在一起,而原本喧闹人声鼎沸的魔都被两人对战在一起所产生的巨大威压和能量冲击给吓得直接关门闭户,即便关门闭户,也要找个有遮挡物地角落,比如桌子底下,深达数丈的菜窖等等,省怕上面两位一个法宝扔下去,他们的房子就榻了,虽然魔都民众的房子个个修建地都很结实,但是,很显然这次在魔都上空打架的两位修为实在太高,若是平常,魔都的民众甚至都还会站在自家屋顶上看那些人仙魔打架,这也是魔都民众娱乐的一种方式之一。 这场威压强大的对决好歹没打太长时间,也就是三天三夜就结束了,这个时间还在魔都民众能忍受饥饿的范围之内,若是再长他们估计没被上空两位魔仙地法宝给炸死也得饿死在自己家里的菜窖或是桌子底下。 至于两人对决的胜负,坊间茶楼很快将两人在魔空上面的精彩打斗配合着影像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有魔币的看有解说有影像地,没魔币的就听解说版,再穷地连饭都吃不上地,就听二次解说三次解说,总之,这场在魔空的决斗不出两日便传得就连街头巷尾穿开裆裤的小娃娃都能讲上三两句,而两人打来打去打到最后原来是他们的魔王和魔王妃争夺谁管谁的家庭内斗。 看影像版地花了大把地魔币最后只看到魔王妃倒在魔王怀里的一个侧脸,仅仅是一张侧脸就盖过了魔都所有的女人,这也就难怪他们的魔王要用魔功修建直入云霄的摩天塔来镇压魔王妃了,那么美如天仙圣洁如莲的女子怎可能心甘情愿待在他们的魔都之内,不用些手段是留不住那么美的女子。 不管魔都内的民众如何看待这场对决,就说瑶姬本人,她就觉得自己败地很冤,若论单打独打,她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给蓝魔,可是蓝魔一会拿出这么个法宝一会又拿出那么个灵器,一会儿又爆出n张威力巨大的符篆,她姥姥地,蓝魔都是从哪儿寻来的这么些宝贝,她身上唯有两件杀人密器,一个小武,一个柿饼,柿饼就别提了,一见蓝魔直接就若缩头乌龟般躲了,小武还行,可是蓝魔手里的法宝太多了,小武拼力对付了他三件法宝最后遇上画了他天敌的灵威符篆受伤了。 没了小武,瑶姬很快也被他手中的摩天镜给照得头疼欲裂,她姥姥地,那摩天镜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怎么给传说中的照妖镜似得,可是她是人,是仙都可说得过去,怎么也不会是妖,为何一被摩天镜照,这头疼地就像要炸开了一样。 她要想走出魔都,就必须得把摩天镜偷到手,可是要如何偷到手呢?瑶姬躺在榻上望着故意将摩天镜垂在腰侧的蓝魔,难不成非要以色示人才行? 瑶姬不由抚额,可是她真的对蓝魔没有欲念! 就在这时,蓝魔转过身来将一碗调成若蓝色海洋般深邃地蓝色药水递到她面前,“喝了它,别想将它倒进你的玉穗灵葫,若是你不怕将那里变成和魔都一样,你就别入你的肚,直接将它转移进你的玉穗灵葫。” 她这边还没做什么反应,脑海里的青葱就来哀求她,千万不能往穗园里倒啊,现在穗园也是有好几万的人口要生活啊,现在她的是一派祖师爷,不能带头干那污染环境的事啊。 瑶姬很郁闷,只好答复青葱她不会随便将外面的垃圾带进穗园地,心里不由暗嘟囔,青葱这个管家婆,到底她是穗园的主人还是青葱才是穗园的主人,这儿不许哪儿也不许地,她也不想喝那看着很好看地蓝色药水,可是不喝行吗,于是,她眨着一双水汪汪的丹凤眼,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蓝魔,“不喝,行吗,很苦地?” “不苦,很甜地,不信你尝尝?”蓝魔像诱哄小孩子的大灰狼似得温言哄骗道。 “可是我不想,能不能不喝?”瑶姬酝酿着自己的情绪,让眼中的水意更晶莹剔透些。 无疑看到这么水意氤氲的泪眸,慕容潮汐的心一软,可是旋即他就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瑶姬以为自己的示弱或是诱惑起了奏效,还没等她为自己不用为喝那不晓得是什么的蓝药水而开心,下一秒,她就被蓝魔用长臂圈在怀里,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就感觉到有凉凉的东西敷在她的唇瓣上,随之一口甜甜的液体像被长龙驱赶一样顺着嗓子就流了下去。 紧接着,那浸入她阵地的长龙就开始顺势与她的丁香小舌相互缠绕,这样的吻她很熟悉,但是又不一样,可是还没等她想明白怎么不一样,他的吻越来越霸道越来越强势,直到吸干最后一口气,她快要被憋死过去时,蓝魔才放开她,她满脸通红有些羞惭地垂下头,总觉得这样是不对地,可是怎么不对,她想不起来,微微摇晃了下脑袋。 随之,蓝魔又喂了她第二口药,然后她的头就感觉昏沉沉地,而且越来越喜欢蓝魔的吻。 一个月后,瑶姬若勤劳的小蜜蜂般开始围绕在蓝魔的身边打转,且变着法的用魔都的食材给蓝魔做各种各样的美食,每每看到那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美食,她都忍不住舔舔唇角,然后蓝魔就开始一脸坏笑地勾着她陪他一起吃,在脑海里青葱一遍遍地警示下,她只有贪恋地望着美食并拼命摇着脑袋,随之,蓝魔就会若哺育婴儿般地喂她一两口,但也不多,她知道蓝魔要得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享受,并不是真要将她变成和他一样的魔女。 因为让她吃了那些东西,很快他就会调配了药祛除了残留在她身体内的魔气。 数月后,到了一年一度的中秋节,中秋节在凡人的世界象征着团圆,是与家人坐在一起吃月饼瓜果糕点赏秋月的时刻,而魔界在这一天人人都走出家门到外面狂欢,魔界的少男和少女也会在这一天盛装出行,到阴山去载歌载舞以吸引异性的好感,甚至有那性子野烈的情侣会当场拉走自己的情人找个隐蔽无人的角落做那最原始的律动。 也就是说魔界的八月十五是他们的情人节,因为在这一晚魔月的阴气最盛,若是在这一天魔男和魔女合为一体,对他们自身的修炼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瑶姬起初并不晓得这些,于是很久没出过领主府的她一听蓝魔说要带她出去游玩,她很高兴,于是,开开心心地换上了蓝魔为她准备的衣裳,是一款类似于现代小礼服样式的白色深v蓬蓬公主裙,这款公主裙不同于她以前常穿的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襦裙,而是将女人的美好特征尽数展露了出来,衣着款式相对于古人来说很是暴露,但对于现代人来说还能接受,尤其是对瑶姬来说从来都没穿过这么漂亮的小礼服,她发自内心地很喜欢这款衣服。 但是,蓝魔只让她穿着这件衣裳在他面前转了两圈,然后霸道地给了她个长吻,随后就拿了件牧师才会穿地黑色长袍兜头将她套了个严严实实。(未完待续) 【362】 夺舍(剧终) 然后就带着她去了阴山,到了阴山不久,他们两个就被热情狂放的少男和少女们分别拉进了队伍,尽管瑶姬被蓝魔给遮地只能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可仍吸引了不少魔族少男的目光,不过在感受到蓝魔那强大的气场后,迫于压力只好将目光投向别的女孩子,而魔女在看到蓝魔后同样被他那惊为天人的容貌给迷得晕头转向,只是在感受到蓝魔那生人勿进再敢多看一眼立马就给他去死的无量魔音后,同样也将目光投向了别的魔族少男,她们来阴山是寻找伴侣地,可不是来找死地。 一曲狂热奔放的魔舞结束,众少男少女停下欢快的舞步,趁短暂的休息时间走向自己心仪的女子并以他们自己的方式开始向少女搭讪,也有胆大的少女主动向少年地搭讪地,但在头一场舞曲停下就向少年搭讪地毕竟是少数,其中有一个很有异域特色的魔族少女就相中了一个排在末尾且一直低着头看着像是害羞的少年。 那个魔族少女在瑶姬看来是今天所有在场的少女中最漂亮的一个,但是你要说她具体漂亮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总之,那少女站在数千个少女中,她第一眼就看见了那少女,也是那少女热情地将她牵入了众女当中,让她跟着那些少女的节拍从脚步错乱再到跟上她们的韵律最后与众少女的步调一致,所以,没有事的时候,她的目光就开始时不时地随着那少女打转。 慕容潮汐很不满意别人分走她的目光,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于是,在看到她的目光追随着那少女而去时,立马闪身挡住她的目光,“我渴了。” “好吧。”瑶姬从魔囊中取出一瓶水递给蓝魔,“给。” 然后绕过蓝魔,继续追寻那个少女的背影,她想看看那魔族少女相中的少年是个怎样的容貌?配得上她吗? 慕容潮汐很郁闷,可是就差一个转身的工夫,她就跑得不见了踪影,而此时阴山上都是年轻的少男少女看得他直眼花缭乱,他不由微蹙了眉头,本还想着借着接下来的唱情歌阶段向她表白一次,然后在她的手指上套上独属于他的一枚魔戒,可是就这么错身的机会她就不见了踪影,让他很是有些后悔带她到这么乱的地方,于是,唤出掌中摩天镜,就看见她跟着一个魔族少女在和一个男人说话,那个男人虽然在和魔族少女说话,但眼睛时不时地瞟在她身上,而她也是一脸兴奋地盯着那个男人直瞧,感觉比跟他在一起还要兴奋,这让慕容潮汐更加不喜。 收了掌中摩天镜,慕容潮汐一个瞬移就到了他们的身边,“瑶姬,我们走。” 瑶姬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那个魔族少年,并挽住蓝魔的手臂向那魔族少年道,“蓝魔,他长得和大卫好像,我喜欢他,让他跟我们回领主府吧,他说他会种菜,正好可以到我们的菜园子给你种菜吃。 慕容潮汐含笑点头,“好,只是你想让他去我们领主府,可人家未必愿意,更何况还有心仪的女子在眼前,我们就别打扰人家相会了好不好?” 瑶姬有些失落地点了点头,不过想想来日方长,能在这个魔界遇到个和田伟琦长得相像的少年,是她的福气,好兄弟好哥们终于有了个心仪的女子,她很高兴,也不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幽会,于是,很是开心地邀请那魔族少女和那少年若是以后有空就来领主府找她玩。 就在这个时候对歌赛拉开了帷幕,于是那魔族少女牵着瑶姬的手想让她一起去参加,可是蓝魔说他肚子疼,要她跟他回府,尽管知道他是装地,可还是不想看到他难过,只好委婉地拒绝了那魔族少女并请他们有空来领主府玩。 那魔族少女含笑答应,然后牵着那少年的手就融入了那些少男少女的队伍,有那么一瞬间,瑶姬觉得那个少年的眼神很哀伤,可是再回头四下望望,只有她和蓝魔并排走在下山的路上。 就在她一晃神的瞬间,蓝魔就将她逼靠在路边的一崖臂上,并用嘴封了她的唇,用魔音告诉她,以后不许她再看别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行,随之将一枚魔戒套在她的中指上,然后再用魔音告诉她,今晚月圆夜洞房进行时,不许她再找借口逃避。 入夜,魔月当空照,当瑶姬不再排斥蓝魔的碰触,而蓝魔也在兴奋中前戏做足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外面下属来报仙魔通道提前开启,魔族长老让他赶快去。 慕容潮汐望着身下一脸娇羞妩媚地瑶姬再看看胯下那威风凛凛雄姿昂扬地某物,扬手斩杀了来报信坏他好事的家伙,可是最终还是为她拉上了锦被,又深深地吻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方去察看已开启的仙魔通道。 蓝魔前脚刚一出领主府,后脚和大卫长得想象少年就潜入了领主府,此时的瑶姬只穿了宽松的内衣,冷不防看到那少年,她不由皱紧了好看的眉宇,可碍于她与大卫从小到大的交情,她抬手将搭在架子上惯常的白色裳服套在了身上,并脸色有些不悦地看向来人,“虽然你和我的朋友长得很像,我也邀请你来领主府,可是,我邀请的是从大门而入,而不是以宵小的方式潜入此地。” “阿朵,是我,我不是田六,走,我们快走,若不然那慕容潮汐那死贼回过味来,我们再走就难了?”轩辕澈一把攥住了瑶姬的手腕道。 瑶姬的手被他攥疼了,不由将眉拧得更紧,“你这个人好生奇怪,我叫瑶姬,不是你口中的阿朵,我想大概是你认错人了。”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脑海里的青葱急切道,“主人,他是姑爷,你什么也不要问了,跟着他走就好了,他会带着我们离开魔都,剩下地等以后有时间再说。主人,你要信葱葱,别人谁都可以骗你,葱葱和神农门的人绝对不会骗你地。” 瑶姬有些矛盾,不过既然青葱都这样说了,她略微想了下,给蓝魔留个字条,她出去玩几年,等她在外面玩够了就回来找他。 轩辕澈虽然诧异她的转变,不过眼下的确不是细说这些事的时候,于是,牵着瑶姬的手直接破碎虚空,紧接着就看见在魔空中出现了一扇门,当两人踏入门中,那扇门在魔空中渐渐消失的时候,就看见去而复返地蓝魔从外面飞了回来,随之手中摩天镜一闪,并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瑶瑶,你给我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扇门即将关闭的刹那间,气疯了的蓝魔一举将手中的摩天镜照着那扇门就砸了过去。 但是那扇门依旧关上了,可是摩天镜所产生的巨大能量破坏了轩辕澈撕裂的时空隧道,随之门内的轩辕澈和瑶姬就若洗衣机滚筒里的衣服一样被时空隧道内扭曲地漩涡翻搅着,即便如此,轩辕澈也没再撒开瑶姬的手,只口口声声地冲瑶姬大喊着,“阿朵,不要放手,我不想再尝一次失去你的滋味,阿朵,不要放手,今生今世,哦,不,永生永世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不允许你再离开我。” 最后喊得他嗓子都哑了,他依旧在一遍一遍地重复着那句话,彷佛只要他不说话,不表明他的心迹,他的阿朵就会离她而去,瑶姬不是他口中的阿朵,可是自心底深处听到他一遍遍地呼喊,她的心很痛很痛,于是,他每喊一遍她的名字,她都大声嗯一声,表示她在,她替他的阿朵听到了他的表白。 也不知道这样的呼喊和回答维持了多长时间,当他们手牵着手穿过厚厚的云层,且差点和一个正在飞行的飞机相撞后,瑶姬终于醒过神来,就在轩辕澈要一掌击落那差点撞了他们的不明飞行物时,瑶姬拽着他的手狠狠向下一拉,并传音给他道,“不要,那样我们会被当做怪物给这个世界的科学家给解剖了地。” 轩辕澈狠狠地瞪了那已消失不见的飞机,总有一天我会将这架飞机给炸了。 受着地球引力和重力的影响,很快他们手拉着手就穿破了一座摩天楼的顶层,紧接着只听一声轰地一声震天响,那摩天楼的顶层就被打了一个能融两人通过的圆窟窿,下一秒就听瑶姬一声惨叫,然后就感觉一重物狠狠地压在了她身上,轩辕澈听到瑶姬的惨叫,忙就地翻了滚,然后忙将瑶姬抱了起来,很有些愧疚道,“阿朵,怎么样有没被压坏,这可怎么办,万一给压坏了我去哪儿给阿朵找郎中啊,该死地,这儿究竟是什么鬼地方,盖这么高的楼作死啊!” 瑶姬红着脸小手握住他的大手道,“没事,我没事,不用请郎中,一会若有人问起,你就说咱们为寻求浪漫,乘着气球环游世界,结果气球出现故障,然后我们两个很悲催地就从天上掉了下来,至于楼顶的两个大窟窿,咱就说这摩天楼的承建商偷工减料将楼顶建的太薄,所以咱们从高空摔下来才没被摔死,记住了吗,一定要这样说。” 瑶姬这边刚说完,就听屋内一个冷萧的声音道,“我怎不知道,我承建的摩天楼何时偷工减料了,两位无故闯进我的地盘,坏了我的楼顶也就罢了,还要坏我轩辕地产在业界的名声。” 听到声音的两人忙抬头看向那说话的男人,然后轩辕澈彻底傻眼了,因为这个男人的容貌才是他的本尊,天知道他有多讨厌顶着那张和田伟琦田六一模一样的脸,于是,很不厚道地,轩辕澈的煞气顿现,他要夺了这个男人的身体据为己有,终有一天他的阿朵看着他的容貌会想起他是她的丈夫,而不是一见面就想起田伟琦田六那个死鬼。 就在轩辕澈抬掌要杀了那个男人的瞬间,就听那先前说话还冷萧的男人,下一秒就跪倒了他们的面前,“父王,我是二包,你要杀了儿子,将儿子的身体占为己有,你也太不厚道了。” 轩辕澈并未放下举起的手掌,只是有些狐疑地望着二包,“二包,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我是你爹。” 二包哭丧着脸道,“因为你儿子的特长是观天算命,且当初你不是回过星雨岛给外祖送药且找娘亲吗,当时头上顶着地就是这个不是我爹的躯壳,可是爹,娘为什么看到我没反应,我和你长得那么像,她应该一看到我就能想到你啊?” 轩辕澈的脸不由黑了,“因为你娘将爹忘了,都是慕容潮汐那个混蛋,若是再让我碰见他,我定要再将他碎尸万段。” 瑶姬有些不可想象地望着眼前戏剧性地一幕,“你们两个是父子,且你还是这个摩天楼的主人,那就是说你能替我们遮掩从上面掉下来的这件事。” 二包点头并拍着胸脯保证道,“一点小事,二包定能给爹娘处理地不留一点蛛丝马迹,但是娘,不光我和他是父子,我和娘你也是母子,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只是相聚的方式有那么点奇特,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快快乐乐地生活在一起就好了。” 数月后,在二包,轩辕澈还有青葱等人的一力保证下,瑶姬重新认识了自己,用回了她的本名田朵,并在二包的操作下,和轩辕澈一起办了被这个时代认可的身份证,并从二包的口里了解到,她消失的那十年,在天顺崇德帝的有意放水下,星儿带领他手下的文臣武将一统了整个天夏大陆,最后登基为帝时,并未沿袭辽越的汗王制,而是传承了轩辕族的血脉,改国号为大殷朝,并迎娶了崇德帝和淑妃的女儿贺兰子芙为后。 而崇德帝为了追求心中的至爱和自由踏上了修真界开始寻求天地大道的漫漫征程。 天顺皇后高慧萱则在假死脱身后去了雪域极地寻找传说中的玉女谷,以求学得那个世界最精妙的玄黄之术找到她几生几世都不得解脱的执念,也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田壮老爹在食用了轩辕澈带回去的食魔草后,又多活了五十年了,成为星雨岛上第一位百龄老人,最后活到一百二十六岁,是在第五代孙子嘹亮的啼哭声中缓缓地合上眼睑。 (全文完)014年9月1日16:50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