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梦之礼SDGs》 第一章:顰容 今日,是男人和女人们闹翻,分裂而居第二十年。 「滴......滴……」男人慵懒的抬起了手,轻拭脸上的晨雨,抹去了不堪的旧梦和睡意。 男人微睁单眼皮的小眼,柔和的微光从屋顶裂缝鑽入,是熟悉的寒意。 男人名叫萧语,他撑起了身,拿起被雨滴湿的外套穿上。 「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敲门声响起。 「不要敲了,你没看到我的房子要垮了吗?」萧语开了门,让对方进来。 来者名叫蓝贝衣鬍鬚未修,蓬头垢面,身形憔悴,指甲缝隙残留肉屑皮毛,手臂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每天,蓝贝衣都会到萧语家,一进门便席地而坐,诉说男人和女人分裂前的故事,有欢有悲,有血也有泪。 今次说到了他青春的爱情断章。 「你有看过美女吗?」蓝贝衣开门见山地问到。 萧语面不改色的回应道:「发霉的霉?还是会腹泻或出现肌肉无力、嗜睡的女人?」 蓝贝衣没有理会萧语没头没脑的回答,眼神逐渐空洞,自顾自地接着说:「我第一见到她时……」 其实这个故事萧语早已听蓝贝衣说好几次了,内容大致上是蓝贝衣在工作的地方与一个女人相识,当时他只有十七岁,相处了大约一年,蓝贝衣爱上了那个女人,在蓝贝衣下定决心要向女人告白的当天,影响整个国家最大的事件发生了。 说道这时,蓝贝衣总会语气颤抖,眉头渐皱,接着开始泪流满面,到后来甚至是双手用力得抓着头以及伤痕累累的手臂,他不停的哭,后续再也听不清了,但是萧语从来都不问后来的发展,只是轻轻抚着蓝贝衣的背,直到他精神平稳、哭声渐息。 「谢谢你。」蓝贝衣离去前总是对萧语这样说,蓝贝衣的每则故事前期总是欢乐居多,但没有一次听得到结局,应该说每个故事都是以泣不成声作结。 在蓝贝衣离开后,萧语的肚子发出了「咕嚕咕嚕」的抗议,萧语毫不理会肚子的哀鸣,躺了下来,轻闭了双眼,不自觉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妈妈,我肚子好饿……」我对眼前的面容模糊的女人说着。 「乖喔,爸爸就要带食物回来了喔。」女人说着肚子也叫了起来。 忽然,外头传来阵阵女人咆哮与一声男性惨叫,女人脸色大变,叮嘱我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女人离开后,外头多了一阵女人骂声,骂着骂着声音竟越来越卑微,到后来竟开始带着哭腔的求饶了起来,而那惨叫的男声已没有任何动静,又过了一阵子外头已没有了人的声响,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一切。 我走出了屋外,一个男人表情惊恐却静静的躺着,彷彿时间被冻结了一般,只有不停流动的鲜血还生机勃勃。 而另一处,几根长发落在地上,女人长发杂乱的趴在地上,手朝着前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几滴水滴在了我身上,下起了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我站在雨中,全身湿透了,开始沉重起来,而男人和女人的躯体在这场雨中,洗去了污泥和血渍,也洗去了世俗的一切,从此沉浸于长梦中,或许我该感谢这场雨,是它让那对男女,我的父母睡得不那么狼狈,也掩盖了我脸上的泪。 萧语举起手,想擦拭脸上的雨水,睁开了皱着眉的双眼,在心里轻轻的说:「又下雨了……」 第二章:机遇 萧语从外套口袋拿出一本很厚,每页几乎都皱巴巴的笔记本,写下:「第7300天,天气:雨,心情:飢饿,蓝老头第690次说初恋的故事。」 写完后,轻轻闔上了笔记本,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后,改从最后一页开始翻起,翻了大概十几页,每页中都是密密麻麻的正字号,萧语又在最后一个已画了两话的正字上添上了两笔。 这两年间,萧语听了蓝贝衣诉说有关男人和女人仍一起生活时所发生的种种,想要淡忘男女同居时代种种的心情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那时代生活的羡慕。 一想到这萧语内心一阵刺痛,不敢再想,觉得这样的想法很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不论他的父母是如何死的,萧语都觉得是他害死了他们,自己能活下来便该谢天谢地了,没有权力再追求什么。 此时已然将近中午,萧语除了喝了几滴雨水外,仍未进食,肚子又饿了起来,他通常一天只吃一餐,在当天第三次飢饿感消失后才会外出寻找吃的,如果一天没有出现三次的飢饿感,那天也就不吃了。 萧语决定先睡上一觉,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一觉起来,又过了一天,那该有多好,如果就此一觉不醒,或许也不错。 刚闭眼不久,又是一阵熟悉又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别敲了,屋顶残留的雨滴都要被你敲下来了。」萧语想要睡觉又被吵起来,心里当然有些不悦,但是蓝老头几乎没有一天来两次过,心里不禁一阵担心。 开了门,蓝贝衣乱蓬蓬的头发竟湿的全塌了下来,还喘气喘个不停,不过看到他一脸兴奋,萧语终于松了一口气。 「怎么?太想我,所以又回来了?」萧语一脸严肃却用半调侃的语气说着。 蓝贝衣依旧没有理会萧语的疯言疯语,开心的说:「你冷静听我说......」 「额……我觉得你才需要冷静地说给我听。」萧语打断蓝贝衣的话。 「嗯?我吗?我很冷静阿。啊,随便啦。你先听我说,整整两年了,他们终于决定要派人去找女人们谈判了,或许我们分裂的时代就要结束了!」在蓝贝衣说话的其间,他双眼放光,精神十足,整个人看起来好像年轻了许多。 「然后呢?」萧语对蓝老头竟为这种事打扰自己睡觉心中很不是滋味,几分鐘前,才刚压抑的念头又被唤醒,萧语语气不禁冷了起来。 蓝贝衣没有注意到萧语异常的神态和语气,依旧开心的说「你知道吗?我帮你争取到了那个名额,我们能否和她们重新生活在一起就看你的了。」 「我没兴趣。」萧语整张脸垮了下来。 气氛冷了下来,蓝贝衣试探性的问:「你说什么?」 「你耳朵是装饰品吗?要不还是拔下来卖钱还比较值得。」萧语怒气直衝,说话不留半丝情面。 这下蓝贝衣也生气了,大吼:「你这什么意思啊!我大老远地的跑来就为分享这个好消息,你不想去也就算了,有必要态度这么差吗?」 「又不是我叫你来的,不想来可以滚啊、从哪来就回去哪,你不是喜欢美女吗?乾脆去和她们住就好了,又何必来找我。」萧语下了逐客令。 听到萧语的话蓝贝衣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美女,又有谁能比她美呢?我倒也挺想去找她的……」 「那就去啊」萧语不假思索的回应。 「去?好啊!去啊!」说完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关上,只听忽哭忽笑,渐行渐远…… 第三章:践行 萧语听到那悽惨的悲嚎,知道蓝老头精神状态不佳,明知不该让他就这样自己回去,但自己这双脚不知为何,怎样也跨不出那一步,直到声音彻底消失。 「蓝老头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萧语不停地安慰着自己,但一想到他那满是伤痕的手臂,心中的自责无止境的扩大,而愤怒早已被担心害怕取代。 萧语的背重重的靠在墙上,几滴水落在萧语身上,他也无心抹去,只是将身体倚着墙缓缓坐下,闭上双眼,双手环抱双脚,把脸埋在双膝,时不时地颤抖着,今天似乎比平常又冷了一些...... 屋顶的缝隙的光渐暗渐亮,渐亮渐暗,等的人都没有再出现,直到第二次的天亮,身旁的门终于被敲响…… 萧语的心终于放下,轻轻吐了一口气,嘴角轻轻上扬,费力的撑起身子,边开门边说:「不要敲了,你没看到我的房子要垮了吗?」 「没有,我很抱歉。」门前出现的身穿黑衣的陌生面孔,毫无诚意的道歉着。 看到来人不是蓝老头,萧语笑容立马沉了下来,冷冷地说:「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蓝疯子叫我带你去找他。」陌生男子回应,说完转身便走,不给萧语说话的机会。 萧语虽感到疑惑,却也不得不快步跟上。 走了将近一小时,萧语走起路来速度慢了不说,连直线也快要走不直,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才能免强跟上。 终于,一个聚落出现在眼前,还有一大群人穿着黑衣,头微滴,气氛显得十分不对劲。 走到了黑衣人群身旁,一个震惊的画面用力打击了萧语的精神,一块白布盖着再也不会醒的人,还有张蓝老头的照片被放在桌上。 在身旁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传入耳中的同时,意识与五官陷入了黑暗。 再睁眼,是没有裂缝的天花板,萧语确信这一切都不是梦。 「不!不!都是我的错!」萧语双手遮着脸,撕心裂肺的吼道。 门被打开,一个男人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了一碗饭和一封信,他说:「节哀,你得先吃点饭,这是蓝疯……啊蓝贝衣写给你的信,你好好休息,有事再叫我们,我们都在屋外而已。 男人看萧语只是不断啜泣,便将盘子放在床边桌上,离开屋内。 男人离开后,萧语虽然又伤又痛,却也飢饿难耐,因为他已经不知道几天没吃到正常的食物了,拿起饭便混着泪狼吞虎嚥起来。 不到三分鐘就吃的一乾二净,嘴里还在咀嚼就拿起了那封信,信上歪歪斜斜地写着给萧语,还位拆开,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亲爱的萧语: 一直以来谢谢你,没有你我或许也不能活到现在,因为有你听我倾诉,让我活得不那么痛苦,但我却自私的以为你也会憧憬那样的世界,从未考虑过你的感受,就这样擅自帮你做了决定,对不起。 这样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再见你了,或许你说的对,我也该回去找她了,对不起,我真的不该强迫你去实现我们男女和好的梦想。 永别了。」 信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文字都被泪水用糊了,信的内容仍不断在萧语脑中重复着,萧语终于不再执着、不再迷惘,在心中作了重要决定…… 第四章:叫吼 第四章:叫吼 身穿雪白和浅紫的毛衣、灰色裙子配黑色长统袜的女孩用手温柔的拭去萧语颊上的泪,手有点粗糙,惹得萧语一阵痒。 两女一男并肩而行,吕珮乔、羽眠和萧语,吕珮乔见到羽眠和萧语,顿时充满醋意,却又无可奈何,低声说道:「明明是我先来的。」 「换你说说你遇到我这帅哥过程如何?」萧语满脸笑意的对着羽眠说。 羽眠噗嗤一笑道:「你还真敢说。」 数支蜡烛直立墙上,照亮宽敞的大厅,华丽的长方桌上十五岁的羽眠独自坐着,不耐烦的抖着脚,她被父母锁在家中,完全未有与外界接触的经验,也从未上过学。 「我肚子饿了!饭呢?」羽眠大吼着。 一名女僕脸带歉意的道:「小姐息怒,饭已经快要好了。」 「碰!」羽眠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说:「怎么现在才快要好了!到底还要我等多久!」 「实在非常抱歉,我这就去催他们。」女僕慌张地紧抓裙子,弯着腰道歉着。 「快一点!小姐等得不耐烦了」女僕跑到厨房催促。 「刚被小姐用的一团糟,好不容易才清好,我们已经用尽全力了。」大厨无辜的说着。 「啊!」女僕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跑了开去。 几分鐘后,女僕抱着一堆书跑到了大厅:「小姐,我们边看书边等好吗?」 「我只想吃饭!」羽眠嘟着嘴回应,心里却是充满好奇。 「就看一下吗,饭就快要好了」女僕边说边战战兢兢的走向羽眠,看小姐没有发怒,才递了一本书给小姐。 书的封面是两个裸体男人相拥接吻,书名叫《男受想攻》。 「这是?这是!」羽眠翻了几页后,双眼放光,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将堆在一旁的书全报到自己怀里,不让它们被抢走。 「看得腐中腐,方为人上人啊!」女僕暗自窃喜的离开大厅。 羽眠连续几天都捧着书补捨放下,一遇到不懂的,便去问女僕,家里难得安寧了几日。 「外面的男人都喜欢男人吗?」羽眠翻着书问道。 坐在身旁的女僕掩着脸偷笑,尷尬地说「当然不是啊!要看人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嗯……这样啊!」不确定的回答让羽眠心里多了几分遐想,也对男人的世界有了几分好奇。 「我也想学武。」几日间,羽眠读完了女僕所有的小说,其中不乏古风武侠,羽眠马上就爱上了那两个帅气男人在快意恩仇的江湖中的爱恨情仇,对里面的武功充满了憧憬。 「是的,小姐,我马上去准备。」女僕面有难色的答应了,毕竟身在越来越混乱的时代,哪里能轻易地找到种传说中的武侠高手,不答应家里一定又会不得安寧。 女僕离开后,内心盘算着:「先发出招募吧,真找不到人,随便找个充数也就罢了。」 很快,就有男人来报名,女僕一个个检定,却多是为了钱财而来的废物,想来也正常,毕竟现在的社会对男性是越来越不公平,自从女权意识兴起至今,男人的地位明显大不如前,甚至是每况愈下,男人的工作机会越来越少,只要是有钱拿的管它会不会,就去试它一试,也因为这种心态,女人更加看不起男人。 赶走了二三十个废物,女僕的心像沉到了海底,直到轮到最后一个人,身披黑色袍子的女人…… 第五章:倖存 第五章:倖存 「请问您贵姓大名?」不凡的气质从黑袍透出,使的女僕不禁恭敬起来。 「不必多问。直接让我见她吧。」 女僕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搓了搓手臂和手掌,深吸一口气说:「跟我来吧!」 「小姐,快来叫师父。」女僕走向大厅,对翻着书的羽眠。 羽眠一听到关键字,立马放下手中的书,弹了起来。 「师父!师父!」羽眠边叫边跑向了黑袍女子,突然,黑袍飘起,一阵寒风袭向羽眠,羽眠吓了一跳立马止步。 女僕也吓了一跳,连忙向黑袍女子道歉;「实在非常抱歉,我家小姐不懂事,触犯了您,还请手下留情。」 「我自有分寸。你可以离开了。」 女僕离开后,羽眠经歷了一连串她再也不想提起的训练,她被关在房间里,各种折磨又不能离开房间,见不到父母,也见不到女僕,一待就是整整一年,把那蛮横的大小姐脾气磨到几乎消失,一两天不能吃饭不说,有时只能闭眼打坐,一闭上眼男男互相宠爱的画面就如临眼前,哪个攻,哪个受变换自如,好不快活,但也因为这样,常被师父打、骂、罚。 「你对男人有什么看法?」 「好奇。」羽眠不敢说多馀的话,这一年的相处,她早已明白师父的可怕。 「那如果男人都消失,你有什么看法?」 「不行!绝对不行!」师父一说男人消失,便想到这样就没机会亲眼见到男男的青涩、轰轰烈烈的爱,瞬间就否定了师父。 夜晚,月被云蔽,眾星无光,女僕要休息时突然眼皮直跳,总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实在放心不下,便决定再去看一下老爷、夫人和小姐。 女僕看完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往小姐房间的途中,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心中暗叫不妙,直奔小姐房间。 「小姐!你怎么了!」女僕开门大喊。 「没……没事啦,只是师父刚演示的那招威力有点太猛了。」说完用手指向了窗外,女僕不看还好,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这招很厉害?」女僕疑惑的问道。 「超厉害的,这招叫『虚张声势』,先做了一个看起来很帅的动作,然后在『喝』一声,双掌顺势推出」羽眠兴奋地边讲边做了一遍。 只听「碰」的一声,女僕竟直飞出去,大力地撞在走廊墙上,又听房外「滋滋」」声响起,红光如巨兽吞噬而来,眼睛、鼻子、嘴巴还有全身上下的水分都好像要被吸走似的,羽眠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只知道自己似乎铸下了大错,吓得晕了过去…… 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抓着羽眠的手,温柔的在羽眠的枕边说些鼓励话。 「是你吗?」羽眠现在才发现女僕照顾她这么久,现在想要呼唤她却叫不出她的名字,才发现羽眠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她,只会大吼大叫,有事就乱发脾气,她暨会出现。 羽眠不敢睁开双眼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她,但是传入耳里的声音陌生的让自己的心凉了半截。 「我不相信!这不是真的!」羽眠开始哭喊,眼睛乾涩,挤不出半滴泪水,只是越哭越痛,不只眼睛、身体,还有心,但却依旧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回应,只觉握住自己的手越握越紧,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都叫这么大声了你怎么还不来,再不出现我就要生气嘍!」羽眠闹起了脾气,闹到最后却成了不停说着:「原谅我好吗?我会乖乖地,不会在闹脾气了,求你回来好吗?」 握住自己的那双手开始颤抖,耳畔传来阵阵啜泣…… 第六章:水痕 「滋滋」火红的巨兽毫不留情地吞掉自己的父母,在我的悲吼中,它将目标转向倒在地上的女僕,我边哭喊边跑向女僕,那头巨兽却是毫不理会,瞬间女僕和父母一样画作灰烬,消失在眼前,我绝望的哭着,却没有半滴泪水,彷彿被眼前的火兽尽数蒸发,终于我也被它一口吞噬。 羽眠在睁眼时,心中满是悲伤和愧疚,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乾燥粗糙,果然自己已然流不出泪水,经过一天无能为力的喊叫,也终是接受了自己已然失去了温暖的家、双亲、甚至是最宠自己的女僕,而害这一切发生的人,正是任性的自己,可是自己如何才能赎罪呢? 羽眠看向紧握着自己手睡着的女孩,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如果自己选择步向双亲,女僕的后尘,不只对不起救了自己,陪伴自己,甚至鼓励自己的女孩,更让自己没有脸再见被自己害死的女僕他们。 羽眠醒来后再也无法再睡去,她静静的看着疲惫的女孩,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孩的秀发,每当自己玩累的时候、女僕总会向这样摸着自己的头,让羽眠充满温暖及安全感。 似乎是羽眠第一次像这样抚摸别人的头,有些生疏,力道没控制好,不小心把女孩给用醒了,女孩睁着眼一脸疑惑。 「抱歉。」羽眠愧疚地说。 女孩看着羽眠说:「我叫吕珮乔,十一岁。你呢?」 「羽眠,十九岁。」 「嗯,羽眠姐姐可以继续摸吗?」吕珮乔睡眼惺忪的问。 「可以喔,我起来床让你躺吧。」几乎未关心过别人感受的羽眠,现在竟关心起了眼前刚知道名字的女孩的感受。 「不用的,我趴着睡就好了。」 「你不躺着睡我就不摸了喔!」羽眠故作威胁地说。 「好吧。」 羽眠让吕珮乔上了床后,就这样摸着她的直到天亮,在那段时间内,她在心中说了无数次的抱歉,不只对女僕和父母说,也对眼前疲惫的小小身躯说。 窗外渐渐亮起,掌下的小小身躯张开了双眼,羽眠收回了手。 「早安,谢谢姐姐,从来都没有人帮我这样摸过,我觉得很舒服。」吕珮乔边说边坐起身子。 羽眠感到很疑惑地问:「你的女僕呢?她都没帮你摸过吗?」 「女僕?那是什么?我在这从来没听过有人有欸?」 「抱歉,我以为这是每个人都有的。」看到吕珮乔如此认真的问,羽眠终于发现自己和其他人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没关係!我带姊姊出去走走吧。」吕珮乔虽感到疑惑,月也未继续追问。 走出门外,晨雾朦胧,已有许多人在做工,奇怪的是放眼望去全是女人。 「这里都没有男人吗?」羽眠问。 吕珮乔先是一楞,沉默了一会道:「姊姊你不知道吗?」 羽眠微微的摇了摇头。 吕珮乔眼眶微红道:「事情发生于我在着火的屋前遇到姊姊你的那天,一个黑袍女子突然闯进我们村庄,她竟然叫我们村庄的所有男人离开,不离开的格杀毋论,很多男人觉得莫名其妙都不理她,不料她真的……真的杀……」 吕珮乔还未说完,两行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爸爸……爸爸……」 羽眠紧紧地把吕珮乔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安慰着…… 第七章:缘起 第七章:缘起 女孩温柔坚定的内心,照顾自己的那种坚强,让羽眠对她起了依赖感,而此刻在怀内不停颤抖的小小身躯,再次提醒了羽眠,她也只是个失去双亲的小女孩,并没有她所想的那样强大,在乱世中人人都得变的强大,不坚强起来,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一途。 羽眠自责不已,自己又再次忽视了别人的感受。 「我还是没变……还是没变......」羽眠心中满是歉意,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做,能怎么做。 羽眠仰望着天,微阴却没有雨,多么希望能下起雨来,至少能代替自己已然失去的泪,让自己情绪有发洩的出口。 周围的人们对她们视若无睹,彷彿这种事已是她们的日常,抑或她们没有能力再顾及他人,不管如何,眼前景象使的羽眠更加悲痛、更加自责。 过了将近十分鐘,两人情绪终于稍稍平復,肩并肩走着,羽眠鼓起勇气率先打破了沉默:「对不起。」 吕珮乔浅浅的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那未完的故事。 「爸爸被杀后,妈妈衝了上去紧抓黑袍,不让她有所行动,最后却也……」吕珮乔平静地说着。 「又是一震杀戮后,黑袍染着红渍,冷冷地转身离去,当时我正在照顾姐姐你,当我走出屋外才看到这残酷的真实。」 「对不起。」一样的话再次说出,也表现了羽眠的无助。 两个人的头低低的,似是无声的像逝去的人懺悔。 羽眠一待就待了六年,生活不能像从前如此奢华,不过讽刺的是,这一切都要感谢师父,没有那一整年的磨练,她是不可能活下来。 「哈哈。」羽眠自嘲似的笑了笑。 「怎么了?」吕珮乔听到羽眠的轻笑,疑惑地转向羽眠问道。 如今吕珮乔已非从前那可爱的女孩,而是正值青春期的美丽少女,这些年来她对羽眠的看法也起了微妙的变化。 「你想看看男人吗?」羽眠想起从前书中内容,脸颊微微一红。 看到羽眠面部变化,吕珮乔心中一阵醋意,嘟着嘴说:「不要!」 羽眠微微一楞,因为眼前之景,让她感到熟悉。 羽眠不管吕珮乔为何拒绝,自顾自地说:「我跟你说一个故事《男受想攻》,从前,有两个男人……」 听了羽眠的话,吕珮乔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却是越听越有兴趣,双眼放光,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 羽眠内心绞痛,脸上却是掛着笑容,现在是否要说上一句「看的腐中腐,方为人上人啊」。 接连几日,吕珮乔都缠着羽眠听故事。 「羽姐,你怎么有那么多故事啊?」 「我之前不是有像你提过女僕吗?就是她给我看的。」 「为什么故事里的男人都喜欢男人啊?」 「这……这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我才想去男人的世界去看看。」 「羽姐,我陪你去吧!等等就出发。」 羽眠听到吕珮乔如此支持着自己,心中一阵温暖,抱着吕珮乔说:「谢谢你。」 不久羽眠和吕珮乔便展开了旅程。 「你为什么体力这么好啊?」吕珮乔气喘吁吁地问。 「可能和我练过武有关吧。」羽眠笑着说。 「原来你还练过武啊!可以教我吗?」 「当然。」 一路上羽眠用过往黑袍女的教导方式教着吕珮乔,而她也很认真地学着。 终于,她们见到了旅程中第一个男人...... 第八章:攻受 「是美女!太好了是美女!」男人身穿蓝白黑相间的外套,左摇右晃,单眼皮的小眼瞇成了线、神情猥琐的接近羽眠和吕珮乔。 「这好像和我们所找的男人不太一样呢?」吕珮乔摀着鼻子说。 只见对方越跑越快,饿狼扑虎般衝向羽眠两人。 「这个人好像是攻喔!」羽眠笑笑地说着。 「小心!」眼看那男人就要扑倒羽眠,吕珮乔担心的提醒。 羽眠轻轻一笑:「看好了!」 男人离羽眠极近,身上恶臭已然扑鼻、口水似乎也都要滴到羽眠身上时,羽眠眉头微皱,右脚瞬间后撤,左手一掌拍在了那个男人背上,男人重心本就不稳,再加上这掌,使的男人直接以脸着地,双手朝前飞出。 「跑嘍!」 「誒!就这样不管他吗?」 「你没看到他刚刚的动作和表情吗?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可我看他好像还满可怜的欸。」 羽眠回头一看,那男人因为向前扑,导致袖子被捲起,原来他的手臂是如此的瘦,甚至比吕珮乔的还要纤细,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双手颤抖着想要将自己撑起,却是一直无力的趴下,掌下的土已变成了红色,却仍是一声不吭。 羽眠看得心一软,向前要将男人扶起,吕珮乔见状急忙先羽眠一步将他扶起,不让她有和他肢体接触的机会。 羽眠笑了笑,看着望向自己脸为红的吕珮乔心想:「没想到珮乔的口味爱好如此奇特。」 男人看着眼前女人的笑,不自觉的呆了。 「咕嚕咕嚕」怪声响起,男人脸颊赤红,吕珮乔摀着肚子说:「我饿了。」 羽眠笑着说:先休息一下吧,吃饭,欸,你也留下来吃吧。」 看到男人转身就要离去,羽眠出声挽留,一是因为他的身子看起来如此消瘦,怕事已然很就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二来看珮乔的反应,或许对他抱有好感,否则又怎会如此主动呢? 男人停下了脚步,稍作犹豫,终究是回了头,和她们一样席地而坐。 男人很快地就吃完了,倚着树闭上眼。 此时的羽眠对那个男人有着极大兴趣,直盯他的睡顏,吕珮乔看着羽眠,内心很不是滋味,千方百计想要吸引她的目光,而此刻她的目光却是停留在陌生男人的脸庞。 男人的脸突然扭曲,汗如雨下,羽眠看到了此景很是担心,跑到了男人身边,她怕是不是她给的食物有问题,还是刚才攻击他的行为对他体内造成了伤害,边摇边喊:「怎么了?不舒服吗?」 忽地,男人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的美女心中受宠若惊道:「我没事,谢谢你。」 这一切吕珮乔都看在眼里,只觉心中又是阵阵刺痛,眼眶也不禁红了,她没有跟着衝过去,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地。 男人从口袋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异于常人的从后开始翻,羽眠发现里面全是无数的正字号,翻了快二十页后停下,在缺了一笔的正字上再添加了一笔。 第九章:心动 羽眠知道每个人都有他的故事,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微笑着说:「没事就好。」 「饭也吃完了,我们出发吧。你也跟我们走吧。」羽眠说完将目光转向了吕珮乔,只见她眼眶微红的望向自己这里,双手抱膝,羽眠顿时觉的有些抱歉,刚竟一时忘了吕珮乔对那男人的感情,心中暗骂自己鲁莽。 「去哪?」男人冷冰冰的问。 「去找有男人的地方。」羽眠想了一下,轻笑得答。 男人陷入了沉思。 羽眠再度将头转向了吕珮乔,她皱着眉头,嘴巴似张又合。 羽眠决定帮她一把,露出甜美的笑容,凑近男人说:「走吗?」 男人一呆,竟是将好字不自觉地说出。 「走吧!」 羽眠率先踏出步伐,男人跟在旁边,吕珮乔也小跑到羽眠身旁跟上。 羽眠见吕珮乔并未面露喜色,甚至没跟在男人身旁,而是选择自己身旁,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对他的想法。 走了半个小时,没有人出声,气氛显得沉默且尷尬,羽眠决定打破这沉默,率先开了口:「那个,你叫甚么名字?为甚么会出现在那里?」 羽眠边问边偷偷瞄向吕珮乔观察她的神情,面无表情,没有一丝好奇或雀跃,再次证明了,误会大了! 男人思考了一会儿,讲述了他的过去。 故事有点长,有点悲伤,羽眠重新认识了这个人,他没有表面的那么冷漠,故事里的他说起话还是有些风趣的,他与自己和吕珮乔一样都丧失了父母,都在那可悲的男女界线中,一切都化为乌有,男人说完已是泪流满面,羽眠心中一痛,手不听指挥的到了男人脸上,轻轻擦去他的泪水。 羽眠心中的某种情感正在发生质变。 「换你说说你遇到我这帅哥过程如何?」男人一改先前的冷漠,满脸笑意地说。 两人间的距离似乎因为那相似的经歷而又更近了些。 羽眠忍不住地笑了出来:「你还真敢说。」 羽眠也说了她的故事,当然更包括了吕珮乔的故事。 羽眠说完双颊竟也久违的溼了,是她失去已久的泪,身旁的萧语和吕珮乔同时伸出了手,想要帮羽眠拭泪。 「好美!」 「羽姐,你的泪!」 异口同声!彼此都吓了一跳,双方都迅速将手给撤回,羽眠见到如此有趣画面,不禁破涕为笑。 萧语和吕珮乔也笑了起来,气氛变得好不热闹。 萧语最先止住笑容,换回一贯的扑克脸,冷冷地说:「照你这样说你们那事件发生在九年前,而我们却是发生在二十年前。虽然发生的时间不同,但你们那边只剩女人,而我们这边只剩下男人,我们是不是可以合併?」 「欸,你还可以这样忽冷忽热,变换自如啊?」羽眠轻笑道。 「其实我们找男人的目的并不是要合併欸。」羽眠语带抱歉地接着说。 「不是?」 「我们只是想亲眼看看小说中所发生的那些事而已。」 「你指的不会是《男受想攻》之类的吧?」萧羽的扑克脸立即失守。 第十章:凭依 「唉!我带你们去吧。不过你们恐怕要失望了。」萧语轻叹一口气说。 萧语带着羽眠和吕珮乔,回到他住了二十年的村落。 眼前,一栋极小房子,外貌破旧不堪,色泽黯淡。 萧语指向那栋房子说:「那是我家。」 「欸!不让我们参观一下吗?珮乔你也想看吧?」羽眠手抓着不打算停下的萧语。 「嗯。」 萧语皱着眉回答:「好吧。」 羽眠放开萧语的袖子,伸手去牵起吕珮乔,满脸笑意的跑向房子。 看到羽眠如此兴奋,萧语的脸上也浮出了笑容,快步跟上。 羽眠手握上了门把,用力一扭,一推,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打开。 「欸!你没锁门吗?」 「忘记了。话说别这么用力,没看到我家都快被你拆了吗。」萧语忽严肃忽玩笑的说。 「抱歉!太好奇了嘛!」 「……」 望进去,屋内的空间比在屋外看得又小了许多,空空如也,只见泥土的地板,没有任何的家具,光从窗户、墙壁和天花板透入。 「你的家具呢?」羽眠头微倾问道。 「不可能……」吕珮乔则是手摀着嘴,不敢置信。 吕珮乔从遇到萧语到刚刚,都从未试着想要了解他,只是觉得他抢走了羽姐,觉得他很讨厌,虽然听了他的故事,却从未想过他过的竟是如此的生活。 羽眠看到吕珮乔的反应,似乎领悟了甚么。 羽眠强顏欢笑对着萧语说:「家具被小偷走了吗?」 羽眠自然知道这么小的房子,怎么可能放那么多家具,却依旧找理由自我安慰。 吕珮乔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你……你都睡在哪?怎么上厕所?吃什么?怎么洗澡?怎么活下来的?」 萧羽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比了比眼前的地板,比了两次屋外,接着摇了摇头,又将双手合十放在耳旁。 羽眠和吕珮乔只是静静地看着萧语,周遭静地只馀鸟叫虫鸣,沉重呼吸。 时间流速彷彿慢了许多,一秒鐘……两秒鐘…...三秒鐘…...四秒鐘…...,时间忽地加速,吕珮乔率先哭了出来,羽眠也惹不住泪,抱向吕珮乔,相拥而泣,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抱歉…...我家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们…...」萧语说完,空间陷入了沉默。 「对不起。」羽眠和吕珮乔异口同声地向萧语说。 「你们不用道歉啦,错的人是我才对,走吧,我带你们去其他人那里。」 沉默的旅程伴着沉默的人,萧语在前,羽眠二人在后,萧语暗自懊悔,一言不发,羽眠内心自责,无法忘怀,吕珮乔思绪杂乱,无言沉思,三人的脚步被各自的心思压地沉重。 终于,萧语眼里出现熟悉的村落,回头向两人说:「到了。」 「怎么可能?那个难道是?」羽眠指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他的样子像极了萧语故事中的…… 「那是……蓝老头!不会吧!不会吧!」萧语失去理智般的吼着,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远处男人听到远处声响,转过头来,先是一楞,眼眶顿红,跑了过去。 久别重逢,四目相对却无言。 过了良久,蓝贝衣开口:「好久不见!」 第十一章:震惊 第十一章:震惊 「蓝老头,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萧语眼角带泪,笑笑的问。 「说来话长呀!」 蓝贝衣发疯似的,离开了萧语的家,内心无比愤慨,为什么当初的我如此懦弱?为什么我总是读不懂别人的心?为什么?为什么! 不停地反问自己,对自己的不解,对自己的不信任不断扩张,挤压着蓝贝衣的生存意志,似要将他推入无底深渊,渐渐剥夺他的挣扎之心,渐渐万念俱灰,或许只差一步,只差一步自己便能在那永夜中与她相见。 「她愿意见见我吗?不!不!你不能原谅我吗?对不起!对不起……」 蓝贝衣就这样与疑惑、愧疚和绝望纠缠,回到了村落。 眾人焦急等着,盼那疯子能携回好消息,人影未见,悽惨的哭笑却率先衝入眾人耳里,皆暗叫不妙。 蓝贝衣被人们称为疯子并非没有原因的,他常常没事乱哭乱吼,但却都没有这次严重。 眾人见到蓝贝衣时,一时之间竟认不出,眼前的发被汗水弄湿而塌下,发丝似乎少了不少,脸上本就不少的伤痕,如今又花了许多,手掌上满是头发,比平时更加狼狈。 「发生什么事了?」 蓝贝衣一句话也未答,便直直倒了下去。 意识渐復,睁开双眼。 「呜!痛!」蓝贝衣一醒,顿觉脸部剧痛,但是痛又如何?悲观情绪再度涌现。 「疯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沉浸于负面情绪的蓝贝衣下了一跳,原来眾人都站在床边。 「没什么。」 「没什么还会将自己搞成这样?」 蓝贝衣无言以对,只是淡淡地说:「他拒绝了。」 「嗯。」 就这样一来一回下,蓝贝衣将一切全盘托出。 「所以你能确认他真正的想法吗?」床边的某个人提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蓝贝衣脸色迷茫,情绪又开始不稳。 「冷静!」 「我有个想法!」 「说。」 床边的人讨论了起来。 蓝贝衣努力的压抑自己,不让混乱控制了自己。 「让疯子……」床边的声音持续着。 「好!这方法好!」 「疯子!计画在两天后执行,听到了吗?」 「嗯。」 计画前一天,蓝贝衣拿起纸笔写信,半真半假,史的泪水差点又夺眶而出。 「抱歉,我也不想骗你……」 计画施行当天,眾人皆穿上黑色衣服,并将床抬到屋外,让蓝贝衣躺下。 「等等我出发去找他后,过一阵子再将白布盖上。」交代完后,又抬出一张桌子,放上蓝贝衣的黑白照。 「我出发了。」 那人离开后近两个小时,蓝贝衣将白布盖上,不久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吼声。 「不!不!都是我的错!」 蓝贝衣听得心疼,对萧语的愧疚又加了几分。 不久外面似乎传出了眾人的笑声,有人掀开了白布:「结束了!」 此时的蓝贝衣已是泪流满面,此番感情,与真正的生死离别相差无几。 「原来如此,你果然是太想我了」萧语如復正式的露出了笑容。 「怎么会扯到这里?」 「因为你与我分离的时候哭了,而现在再见时也还是在哭,这不就是你很想我的证据吗?」 「你不也哭了?」 两人相视而笑。 第十二章:沸传 第十二章:沸传 「别管这个了啦!还不介绍她们给我认识!」蓝贝衣指着后面两个女人,调侃萧语道。 萧语正要开口,吕珮乔竟反常地抢先开口,满脸笑容地说:「大叔你好,我是吕珮乔,她叫羽眠,是萧哥的女朋友喔!」 「珮乔!」 「……」 羽眠立马嗔怪吕珮乔,萧语则是一脸呆滞地看了下吕珮乔,最后将眼光停留在羽眠微红的脸蛋上。 看到萧语的反应如此有趣,羽眠内心想着:「这样好像也不错欸!好决定了!」 「干嘛这么快就揭露我们的关係啦!我还想把它当个惊喜地说。」羽眠抓住萧语的手臂说道。 这次换吕珮乔吓了一跳,本来只是想要开个玩笑,没想到羽眠竟然真的…… 呜!心中怎么有点痛痛的,明明已经决定了…… 吕珮乔眉头悄悄地皱了一下。 萧语石化一般变得一动不动,任羽眠抓着。 蓝贝衣看着眼前的三个年轻人如此有趣的互动看得都快笑出声来。 一阵嬉闹后,羽眠向蓝贝衣提起她们村庄所生的事,吕珮乔于一旁补充,而萧语似是仍未从惊讶中恢復,依旧没有动静。 「大叔你们都没打算去找原本的女人们和谈吗?」 「唉!我们……当初我们是男人们发起的,我们看不惯女性权力越见高涨,打压我们的工作权甚至生存权……」 「和我们恰恰相反呢。」 「就因为这样我们没有脸再回去找她们啊……不说了,你们接下来有甚么打算?」 「我们要回去我们原本的村落向她们讨论合併的事情,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下次见到我们时,你们就能看到『她们』了喔!」 「毕竟我们那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吕珮乔补充道。 「那还真是期待啊!」蓝贝衣脸上闪过一丝阴鬱。 察觉到蓝贝衣异样的神色的羽眠说:「到时候希望能一听你和她故事的结局,再过一段时间,也希望你们也能和你们村庄女人们和好,到时我们也找回我们村庄的男人们,大家一起营造更美好的村庄如何?」 「嗯,一言为定……」 「好了,我们也该走了。」羽眠对身旁的萧语和吕珮乔说。 只见萧语仍旧无动于衷,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让他睡一会吧,可能是太累了,他之前一天都得睡十五小时以上呢。」 羽眠点了点头,将目光停留在萧语毫无防备的睡顏,他的脸是如此的平静,没有那日所见的痛苦狰狞。 蓝贝衣不打算再打扰眼前这三个年轻人,便告辞离去,继续未完的工作,并将合併的讯息通知大家,大家期待已久的宿愿终将实现。 一段时间后,萧语意识逐渐清醒,顿觉脸旁有阵阵温热伴着香甜的气息,睁眼一看,美丽的容顏出现眼前,经过前几次的经验,萧语已知道该如何应对。 萧语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说:「早安!美女你好香啊!」 羽眠一呆,缓缓低下了头,不愿让萧语看见她此刻的害羞,甜美的笑容,赤红的双颊,如鲜美的苹果,使人垂涎欲滴。 吕珮乔很想闭上双眼,但她知道,如果还想留在羽眠身边,这样的景象只多不少,必须强迫自己习惯。 眼看羽眠和萧语又沉浸在两人的粉红泡泡中,吕珮乔勉强地开口说:「该出发了,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 「好,我们走吧!」主导权意外地到了萧语手上,手牵着羽眠跟在吕珮乔身后,踏上了旅程,于此同时,背后的村庄里似乎传来阵阵欢呼,正为甚么而高兴着。 第十三章:气氛 夕阳西下,三人影子被越拉越长,其中两道渐渐接近,直至有了连结。 有一人越走越快,走在另外两人之前,头也不回地说:「天快黑了,我们去你家休息一晚再走?」 「这样好吗?」萧语转头望向身旁。 「我没关係的。」羽眠似是想到了甚么,脸变得赤红。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萧语那破旧的小房子。 三人进了屋内,显得有些拥挤,却也让萧语倍感温暖,三人席地坐了一圈。 「啊!」羽眠头顶一凉,手不由自主在头上摸一摸。 「怎么了?」吕珮乔担心地问。 「又下雨了……」萧语眉头微皱,低语喃喃,站起了身子,脱下了身上的海蓝色羽绒外套,走到羽眠和吕珮乔中间,摊开外套,坐了下来,脱掉外套的萧语,看起来更是瘦弱,和他那件大的能将三人都照在其中的外套完全不成正比。 吕珮乔吓了一跳,赶紧将身子往右靠一点保持距离,三个人原本距离不是刚刚好吗?怎么突然离的那么近?还将我和羽姐隔开…… 突然间,吕珮乔右半身感到滴滴的雨,又赶紧将身子往左边靠了回去。 「吕珮乔,你能不要这样子了吗?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没有!完全没有!你到底怎么了?真的不该再对这种好人產生厌恶了。」 「怎么了?」羽眠没有注意到吕珮乔的种种动作或心理变化,一双眼,只是直盯着萧语的脸。 萧语沉吟了一会儿:「你还记得我的双亲过世的那天也是下着雨,看着那场雨,不知为何我开始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受,似感谢、似仰慕……,而其中又参杂了对双亲的留恋,混合成一种复杂的感情。」 听了萧语的话,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愿,羽眠心中闷闷胀胀的,有点刺痛,却还是强使自己嘴角微翘:「这样啊!」 「当然你流下的泪我也很喜欢,人整天强顏欢笑的撑着,多痛苦啊!想哭就哭出来,这样笑的时候才会更真更灿烂啊!」萧语看着羽眠那虚偽的笑,心中也痛了起来。 「你还是这样,总是在严肃和玩笑中切换自如呢……」羽眠笑中带泪的说着。 「这才是大家要的笑容啊!」萧语伸起纤细瘦弱的手,擦了擦羽眠双颊,自己也流下欣喜、温暖、依恋、怀念的泪…… 吕珮乔虽然和羽眠、萧语同在同件外套的庇护之下,心的距离,却似隔了几个次元,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 一场雨、三种泪,此起、彼落,雨渐弱,再泪,也终至无声。 翌日,羽眠最早醒来,睁眼第一件事,便是立马转头看向萧语,深怕亲爱的人再度离她而去,萧语的脸消瘦依旧,羽眠轻轻摸着萧语祥和的睡顏。 「该不会是梦到我了吧!真是可爱!」看到萧语嘴角轻扬,忍不住轻声说道。 「嗯……」 羽眠听到了声音吓一跳,急忙将手伸回,头望向与声音的主人,吕珮乔。 只见吕珮乔嘴微张,眼框微红,欲言又止。 「不是你想的那样......」羽眠红着脸着急地在挥对双手。 「我甚么都没想……」吕珮乔故作淡然的说。 「呃……是这样吗?」羽眠尷尬地笑着。 「我还以为她把我当成了爱乱摸别人地怪人呢?原来是我想多了,不过为甚么她眼睛有点红红的?啊!完了!一定是觉得我冷落了她,分明是我找她一起出门旅行找男人的,我竟然自顾自地和男人亲热,而忽略了她,不对,用亲热这个词好像怪怪的?」 刚才思考太认真了,不知不觉闭上眼胡思乱想,羽眠睁开双眼,萧语和吕珮乔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 「没什么…….没什么啦……哈哈哈哈……」 第十四章:阳光 萧语甩了甩羽绒外套上还依依不捨的露珠后,重新穿回身上。 「在你家里,最值钱的就是这件羽绒外套了吧?」经过昨夜的反省,吕珮乔希望能够更加解眼前的人,仔细一想,萧语家中甚么东西都没有,连吃的问题都极难解决,为何还会将这件外套一直留在身边,而不是拿去换些物资呢? 「算是吧……这是当初父亲过世时所穿的,正确来说,这是当时我们家中唯一一件保暖衣物,不管是谁出门就是穿这一件。」萧语冷淡脸庞上,露出一丝悲伤。 忽然,萧语似是忆起什么,一脸不敢置信,手伸进外套口袋中,拿出一本沉甸甸的笔记本,匆匆地翻着。 我几天没纪录了?今天是7300又多几天了?那个梦呢?欸?我又是多久没做梦了? 萧语摀着脸,心内某种情感骤然消失,陷入一阵混乱。 「冷静。」悦耳的声音滑入萧语耳中,温柔的手在萧语头上轻抚,抬头睁眼,熟悉笑顏,让萧语似在那一瞬间,感受到四季递嬗。 悲秋,千头万绪涌上心头,寒冬,茫然若失的心寒,暖春,美丽佳人的轻笑,而激情一夏暂且尚未发展,细节就不多说了。 「谢谢你,你的手很舒服,笑容很美喔,继续保持!」 「你在说什么啦?」羽眠撇开了头。 沉重的氛围尽去,犹如阳光初洒,阴霾尽扫。 「这笔记本和笔是母亲给我的,她和我说人生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很多美好的事物会随着时间慢慢消失,要我将它们全都画下来,你知道我现在想画什么吗?」 「哼!不想知道。」羽眠故作生气地道。 「我想将你此刻的表情画上去!」 「那个?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羽眠迅速转移话题,将头转向吕珮乔,掩饰自己那通红的双颊。 「嗯。」 会习惯的,会习惯的,吕珮乔你要加油! 「总有不祥的预感,事情应该不可能这么简单。」 路上,萧语眉头紧皱,暗暗思索着,纵使刚才还在和羽眠谈情说……感情很好的聊天,萧语情绪管理做得很好,应该说除了钱以外的东西都管理得很好,毕竟根本没有钱可管理啊…… 不过最近在时间掌控方面有了极大失误。 「话说羽眠的笑容真的好美啊,啊!不对我在想甚么啊!冷静想正事啊!管理不是我最擅长的吗?难道我变了?」 世间变化如此之大,不变者能有几人呢? 「你是女孩,不可以那么暴力!」 「你是男孩,不可以哭!」 「是男是女和我所做所为有关係吗?世界上真的就只有这两种性别吗?性别真这么重要吗?」身穿黑袍的小孩,对着虚空喊道。 「小姐这是男厕哦。」 「啊!救命啊,有变态啊!」 「我是男?我是女?不对,性别不是重点,我要努力,让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和平相处,没有性别歧视、刻板印象、让性别不再是人与人相处的鸿沟。」 长发青年披着黑袍,举着口号标语,此时就如旭阳般,看到了一丝希望,背后黑影聚集着。 「你是?好噁心啊!不要靠近我。」 「他们是怪叔叔还是怪阿姨啊?」 「他们是被天使遗忘,被恶魔唾弃的怪物,不要看!小心变得跟他们一样。」 异样的目光,恶毒的话语,如日正当空的夏日,严酷的令人难受,青年背后黑影所剩无几。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脑中只剩这两个字不停在青年脑中咆啸喧嚣。 「不!我不是!我是什么?我是……」 黄昏将至,光芒渐失。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不是啊!我是人吧?是吧?不是吗?那我是什么?」 怪物!怪物!怪物!怪物! 「我是……我是怪物!哈!我是怪物!哈哈哈哈哈......原来我是怪物啊!」 阳光不復,永滞黑暗 第十五章:戮尸 「亡大人!第一阶段准备就绪!」 「哈哈哈!m计画第二阶段要开始了!明天就是……」 「怪物时间!」 一呼百应!数个黑袍青年面露凶光,在被称为亡大人的带领下,誓要以鲜血清洗这纷乱的世俗,以暴力解决所有纠纷! m计画第一阶段,动用组织能动用的一切资源,全力分化、加深男女之间的矛盾,当男或女其中一方势力远大过另一方时时机就成熟了,接着执行第二阶段,将己方偽装成占优势的那一方,开始驱逐弱势的那方,不从者杀,从此男是男,女是女,跟自己相处的人都与自己同性别,就不会再有什么性别歧视,最后全因无法繁殖而灭绝。 在第一阶段的时候,我扮成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工作了大约一年,那时有个天真的男孩待我还算不错,我便好心陪他玩玩恋爱游戏。 「哈哈哈,我已经迫不急待看到他那绝望的蠢样了。」亡脸上露出邪魅的笑顏。 第一次实施计画并没有遇上太大困难,什么警察、军人不是选边站了,便是袖手旁观,坐收渔翁之利。 人依旧这么自私自利,不过这样也好,计画执行起来更为方便。 隔天,男孩似乎想做些什么,那又如何?时间一到,第二阶段啟动,不出所料,不少男人不听我的话,以为我在开玩笑,既然我叫你们离开你们不听,那……哈哈哈! 一个男人玩笑似的挑衅,男孩挺身而出,挡在我身前。 「哈!」我轻笑一声,那瞬间,足动,腰扭,双眼直盯那个男人,他嘴微张,声未发,我已是一掌推出,一股热气先是凝聚在我右掌,打在了他的胸前,同时释放掌劲,练武多年,这掌威力岂是一般人能挡得。 「碰!」嘴微张的他,声不能发,已觉胸口一甜,红花四溅。 「开玩笑地吧?这是开玩笑的吧?」男孩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看在你对我好的份上,我不会杀你,哈哈哈!」狂笑间,又击杀了妄作抵抗的人,终于不管男女死的死,逃的逃,只剩我和那男孩。 我最后轻藐的瞥了他一眼,我在他面前大开杀戒,很明显他已经疯了,口中念念有词,手乱挥舞着。 「哈哈哈!他疯了!这样就疯了!人还真脆弱!这么轻易就疯了!」我拿出随身携带的黑袍披在身上,我的眼变得有点模糊,双颊也湿了,那大概是他们的血吧,还真麻烦。 行动的最后,我又杀了一对夫妻,或许是他们的恩爱,令老天动容,我们离开没多久竟下起雨来。 第一个村庄,清理完毕。 后来,整个国家大乱,每个城镇消息愈加封闭,政府没了实权,可以说是名存实亡了吧。 又过了十几年,我已清理了无数的村庄,在我接下来要清洗的村庄,竟出现了个少见的委託-──招募武侠高手。 为了让计划进行的更顺利,我顺利潜入那富人家中,他们还真有钱啊,建的像个城堡似的,房子里几乎没有灯,都是用蜡烛,看来是很重气氛的家庭呢。 我成为一个娇蛮千金的师傅,交了他一年,不敢说倾囊相授,却也有问必答,把她当作组织成员在训练。 终于第二阶段的时间到了。 「你对男人有什么看法?」 「好奇。」 我有些失望,这并不是我想听到的回答,我进一步问:「那如果男人都消失,你有什么看法?」 「不行!绝对不行!」 「……」我彻底断了拉她入伙的妄想,既然如此就不必留情,今晚第二阶段开始! 深夜,我装作教导新招,闹些动静,果然马上就有人赶了过来,在骄横女演示我教她的动作给她女僕看的时候,暗掌配合着骄横女的动作击出,果不其然,女僕当场被击飞,样子像极了骄横女攻击女僕。 毕竟她拒绝了我,不给她一点惩罚可不行。 因为我在走廊上的蜡烛做了点手脚,被一撞掉落在我准备好的易燃物上,很快的,火越来越大,骄横女已经吓得晕了过去。 我要离开时竟还是心生不忍,将她抱出屋外丢着。 「就帮到这了,活不活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离开后,直接去大杀四方。 「祢怎么就是做不到无情呢,他时如此,她时亦如此。」 我决定去那男孩现今住处定居,看看自己是否对他们还有留恋还有牵掛…… 第十六章:荷残 萧语一行人回到了珮乔的村庄,周围的人依旧冷漠的忙着。 「各位!我有重要的事向各位商量!」羽眠大声地在街上宣布合併的事,不管有没有人听,还是将整件事说了一遍,没过多久,几乎整个村里的人都聚集至此,有的人问着细节,有的人则与周遭讨论着,唯一不变的是,大家脸上浮出了久违的笑容。 一番讨论后,预计在下个月出发,萧语内心虽有些不安,也只能祈祷这次迁村行动能够顺利。 时间回到萧语一行人刚离开村子之后,夜晚悄悄的来临了。 「这天终于还是到了……」亡一手摸着为了混进村子不得不剪短的头发,望着没有繁星明月的夜空,轻轻叹了口气。 「我竟变的感情用事了吗?怎么没有趁那时候让那男人的死弄假成真?」亡在心中问着自己。 亡的面容明显被负面情绪佔据着,又听到一声叹息,亡的脸上恢復以往的冷酷无情,淡淡地说出组织的信条:「外人眼中,男装杀女人,女装杀男人!」 亡披上了许久未用的黑袍,乘着黑夜离开村庄。 在萧语等人离去后,蓝贝衣每天都抽时间去萧语的家看看,等着萧语等人的到来,而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 大约一个多月后的早晨,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走着,路程中萧语眉头从未松开,羽眠心情似乎不错牵着萧语的手,不时还哼着歌,而吕珮乔则是带领着村庄的人,跟在两人身后。 片刻,一栋小房子映入眾人眼前,萧语微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羽眠听到萧语发出声音,担心的问。 一路上都十分顺利,没有发生甚么危险。 萧语看了羽眠一眼,沉吟一会,没有回应。 羽眠轻轻拉了拉萧语的手,萧语才反应过来,笑着说:「你太漂亮了!让我都看呆了呢。」 羽眠听的双颊发红,装作生气,退至吕珮乔旁边。 「果然是我想太多了。」萧语望着美丽的她,幸福的露出微笑。 忽地,一阵风吹过,气氛骤变,萧语看向自家门口,黑影飘飘,一瞬,黑影已到萧语一行人的眼前。 女人们发出凄厉惨叫,有的人想衝上前去,却被身旁人拉住,有的人则是双手抱着头,整个人蜷缩在地。 「恶魔!」 「把我老公还来!」 痛哭与尖叫交杂,咒骂声此起彼落,场面混乱至极,像极了地狱之景。 「师……师父?」羽眠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她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害死亲人的那幕,黑袍、红火,炙热的风,极寒的人,最后影像逐渐交融、模糊,最后陷入黑暗。 「师父?你叫祂师父!」有人听到了羽眠的话,愤怒的大吼! 只听眼前的黑袍人轻轻一笑:「我的好徒儿啊,连自己的家人都杀了之后,是不是觉得很畅快啊!」 「不妙!」萧语转过身,知道黑袍人刻意地将眾人的意识集中到了羽眠身上,却还来不及帮羽眠辩解,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为我老公偿命来!」一声厉吼,银光一闪,羽眠似乎感觉到了杀气,却是身不动,看着萧语和吕珮乔惨然一笑。 萧语用尽全力的想去阻止,吕珮乔看萧语和羽眠的眼神,回头看见刀光以至,想推开羽眠,就这么刚好的,利刃衝入羽眠的左后背,开出一大朵灿烂红花。 「不!」萧语和吕珮乔同时大喊。 「你!是你!」 蓝贝衣完成工作后,来到了萧语的家,碰巧目睹了整个经过,羽眠遭刺虽是让蓝贝衣悲痛万分,但真正让他崩溃的却是眼前那熟悉的黑影…… 第十七章:半侣(完结) 「你来啦!我等你很久了呢!不知我为你准备的这齣你可还满意?」亡换上抚媚的邪笑。 「收手吧!拜託,不要再打了!」蓝贝衣跪在地上,无能为力地看着眼前残酷的景象。 人群中,萧语用身子护着羽眠,试图想挽救甚么,双手已然一片血红,吕珮乔则护在萧语和羽眠身边。 亡来到蓝贝衣身前,一把扯下黑袍,露出自己的面目,正是当时提议蓝贝衣装死的男人! 「哈哈哈,我很噁心吧,哈哈哈,没想到吧,我是这样的怪物!」亡疯了似的尖锐地笑着,女人的声音,男人的面孔,以期待的目光,看着眼前男人的反应。 「够了吧。」蓝贝衣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冷静。 「恐惧吗?身体抖成这样,明显是怕……」话还没说完,身体顿觉一阵温暖,竟是蓝贝衣正紧紧抱住自己。 亡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又闻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不管你变得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害怕你了,曾经因为我的软弱与逃避,伤害了许多人,你已铸下无法挽回的大错,停手吧,若还有甚么不满的,就向我发洩吧,别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亡陷入一阵混乱,起初用力扭动着身子,举起手,就要打在蓝贝衣的背上,但是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让亡的内心愈加动摇。 「明明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你却还是从前的你……」被武装隐藏的脆弱内心正一步步瓦解,直到赤裸裸的显现在蓝贝衣眼前。 亡的握着拳轻轻地在蓝贝衣背上捶着,向撒娇似的倾吐着过往悲苦。 「这场悲梦到了今日也该醒了。」 另一边,吕珮乔手上握着红花点缀的利刃,逼着眼前的女人们好好谈谈,然而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还是有人不怕死的衝来,吕珮乔只得虚晃着手中的武器,狼狈地闪躲着…… 忽然熟悉的威压、冷冽的寒风再现,眾人吓得停止了动作,只见一个短发看不出性别的人,缓缓接近。 亡站到了眾人面前,出乎意料地向眾人说出了真相,收起了那骇人的气场,跪了下来。 此时的羽眠虽然还活着,却也已气若游丝,萧语和吕珮乔跪在羽眠身边,只为听清彼此的声音。 吕珮乔哭得最为伤心,他知道有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纵使知道对方已有喜欢的人了,却还是提起勇气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我喜欢你!从以前开始就很喜欢你!」吕珮乔哭着向羽眠告白。 「原来......抱歉,是我太迟钝……可是到了最后……我仍无法……」羽眠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就这么卡在喉中,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没关係的,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所以你不要走很不好……」 「没办法呢……姐姐我啊……得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所以……我能拜託你一件事吗?」 「好......」 「帮我照顾好…….语,让他饿了要……」羽眠声音越来越轻…… 萧语没有哭,脸上掛着温柔的微笑,脱掉了身上的羽绒外套,并拿出笔记本,柔声说道:「既然如此,一定要注意保暖,千万不要着凉了,看到美丽的事物可以用这画下来,到时侯我要和我分享喔。」 一阵骚乱过后,事情结束了,全部都结束了。 阴云满布,眾人报了仇却没有一丝喜悦,从混乱结束前一刻到现在,萧语、吕珮乔、蓝贝衣三人的耳中一直有个声音挥之不去...... 「永别了!」 萧语摸了摸颊上的水滴,望着天空,轻声道:「又下雨了……」 「萧与眠!要去蓝叔叔那嘍。」 「吕姊姊、爸爸!等我一下!」一个小男孩走向既小又破旧的屋子前的一座坟墓。 「妈妈!今天我也有好好听吕姊姊和爸爸的话,不用担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