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你个小白目》 1 「啊……啊……嗯……再、再用力、一点……啊……那里,好棒……好舒服……嗯……」 「亲爱的,宝贝……你真是淫荡,屁眼全开了。」男根用力挺进捣弄,顶着身下人又是一阵颤抖,桃色呻吟再次溢满整个室内,后穴急促的一张一收,贪婪的吞咬着把将自己穴口撑得紧绷的性器。 「还不是都因为你。」狭长媚眼含羞带怯的斜了眼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体因为男人再次的横衝猛撞激起另一波高潮,让他难耐的仰起头,修长的脖子拉出漂亮的弧线,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男人面前邀请他的侵犯。 舌尖舔过因燥热乾燥的唇角,双眼色情邪婪的看着眼前一片粉嫩粉嫩,没有女人的柔美线条却仍然纤细,扁平的胸口上一双粉色果实一点也不输给女人的敏感,紧紧箍着自己的甬道更是让人销魂,用力的操干侵犯身下人总让人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优越感。 「啊啊啊~~」敏感点被连续撞击,傅馨忍不住发出高亢的尖叫,「不要了,不要了,啊~~嗯……让我射,我要你,再……再深……啊!啊啊!」 「哼嗯,我也……」 腰部摆动速度更加剧烈,揉搓着身下人一样紧绷的笔挺敏感,在感觉到对方身体剧烈的紧绷后,手上被一股热烫黏腻给沾满,随后腰部往湿润甬道深处用力挺进,在温热肉壁将他彻底包裹起来时,颤抖,高潮。 「真舒服……你真的太棒了。」低头亲吻啃咬被蹂躪得通红肿胀的乳尖,「再一次?」边说,手已经在傅馨仍然被自己给填满的穴口勾搔挑弄,不用看就可以知道对方也有再来几回的意思,那不断收紧不肯放过自己的甬道以及沾满自己手指的透明液体,无一不是一种暗示。 「你能行吗?」勾唇媚笑,抽身离开交合的姿态收腿转身,往前两步趴在沙发椅背上翘起小臀,岔开双腿压下细瘦腰身,将被搅得乱七八糟仍然通红的穴口对着黎海晴完全露出,轻轻喘息的低声笑道:「来啊,笑你不行。」 「我会让你记得永远不要对着一个男人说不行。」扯动领结,顶着早已抬头的男根,往前的时候翘起的男根微微晃动,看得傅馨双眼向被螫痛的瞇起,呼吸变得急促,暴露在空气中的穴口更加急促的收缩,腰部摆动,拿翘起的前身轻轻磨蹭沙发面,嘴巴不自觉得发出叹息。 「你真的很淫荡。」双手扶上那双嫩白但此时正透着粉色的臀瓣,黎海晴不急着进入那让人销魂的穴道,反而以大拇指一下一下玩弄着进出着敏感至极的穴口,甚至用两指分开揉弄,看着透明淫液不断不断不受控制的从通红穴口溢出,将他的手指全部浸淫湿透。「嘖嘖嘖,馨,你到底是多久没被干了?这么放荡?你的腰一直在追着我的性器跑喔。」 「讨厌!」傅馨眨着水汪汪的眼,嘴巴娇喘的抱怨着:「我忍不住了,快进来!」 「呵呵,不要急啊,你这没耐心的荡夫。」黎海晴扶着早已胀大的性器抵着傅馨的股间,稍稍往前,傅馨的小穴轻易的就将他全部吞下,退出一点,就可看到坚硬的性器上被傅馨產出的淫液给包裹,再往前推得更深,摩擦过傅馨的前列腺,让傅馨身体不自觉得一阵一阵的颤抖着。 「我的淫荡还不都是你造成的!哼!……啊、那里……舒服……再来,再来……啊啊!」 从背后亲吻傅馨的背,双手捧着他的腰,摸上他腿间不断套弄着沙发椅背的慾望,时轻时重,另一手着揉捏着他的胸口,拉扯傅馨的乳尖,疼痛与快感交错,傅馨难耐的仰首,腰部往下沉,双手再无力支撑被人用力顶撞的身体直接趴掛在沙发上。 「不行了吗?嗯?是谁挑逗我的?嗯?再来啊!」双手掐住傅馨的腰,往前顶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强烈且粗暴,让傅馨难受得双眼重新染上水气,但身体却诚实的不断往黎海晴身上靠近,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我快……嗯,我要射……要射了……」说着,在急喘中解放,乳白液体喷洒在沙发椅背上,却不若刚才的浓稠。 「真快。」舌头舔过双唇,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傅馨身上,低头亲吻他的后颈一边说:「这一次让我把你插到射吧?你靠后面就能射的吧?」 「试试?」侧头,挑眉,眼角有些挑衅。 「干,你真的很会挑逗人。」性器又大了圈,把傅馨的穴道撑得更满,「太挑逗我把你操死的我可不管。」 「操死我吧,我还想要更多更多……」 「shit……」整个人往前扑,压在傅馨身上,腰往前挤,几乎要把整个男根及囊袋挤进傅馨身体里的样子,然后抖动,一道两道三道,所有的精液全撒在傅馨的身体深处。 「嗯……」傅馨转头,又些困难的亲吻黎海晴的唇,黎海晴笑着反被动的咬住傅馨的唇,在两人紧紧咬紧的状态给傅馨一个激烈深吻。 两个人的身体滑进沙发椅垫里,看起来大有再来一发的气氛时,从外头传来敲门声打断两个人的旖旎。 「该死。」原来还在傅馨身体里打算就这样把对方干道用屁股都能射的情绪瞬间退散,连一直保持笔挺英勇的性器也一秒软掉。 「哎呀呀……」傅馨訕笑,「小兄弟就那么怕小秘书?」看着软软滑出谷间的小小晴,傅馨挑眉,「看来我的魅力完全书给小秘书呢。」 「别说了。」黎海晴嘖了声,撑起身体从沙发上站起,开始整整一身的凌乱与情慾,「那是你不知道小白目有多白目。」抬手看看腕上手錶,明明离午休结束时间还有十多分鐘,离下午会议也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明明都交代了有客人在,在会议前五分鐘都不要打扰了,这不是白目那怎么样才是白目? 想着,门外的人又更用力地敲响了门板。「老闆?」 「他叫你老闆?」傅馨挑眉侧卧在沙发上懒懒不动的笑笑:「你要求的?」 「怎么可能,那时石头脑袋,让他叫我名字就好就是不肯。」 将领带系上,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傅馨,一身散不去的情慾,腿间还可以看见凝结在大腿间的液体,折服于他的性器眼在腿间看不见,那贪婪的小嘴此时也被藏起无法窥见。 嘖,这个该死的妖精,打从进到这扇门里就一身浓浓情慾气息,完全呈现欠干的样子,虽然刚刚也干了个彻底但还是觉得不够过癮,真想再来个几发,干到这狐狸精腰摊腿软,连不要不要都喊不出来。 想着,下半身又有些蠢蠢欲动。 反正门也是锁着的,就乾脆不要去理那个小白目,直接压着人继续做到爽为止吧? 「怎么了?」单脚勾起,磨蹭着另一隻脚,眼眉飞扬,含水的眸子显然就是诱惑。「不去会会你的小秘书吗?」 「不理他,让他等好了。」再次扯松领带,解开领口釦子,弯腰抚摸上傅馨的大腿,往上直到腿根,指尖挤进被藏起来的股穴,一整片湿润火热让黎海晴几乎笑出声,「而且你这样,可以吗?我没有满足你吧?等等不会一走出这个大门就随便找个人开干了吧?」 「你说呢?」双腿动了动,呼吸一下就因为黎海晴指尖的挑动而变得急促。「就找那个小秘书试试如何?」 「那个小牙籤?」黎海晴冷笑,「他看起来就是一副气虚而且缺乏持久力的小处男,想找他不如我帮你弄个按摩棒?用我的小兄弟仿真送你,怎么样?」说着,先过傅馨的身体,将他一条长腿架上肩膀,另一条腿掛在沙发椅背上,让他的下半身完全暴露在眼前。 「去你的,那不如你自己来!」腰往上抬了抬,「来吧?让我看你有多能干?」 「干!你又挑逗我。」 「呵呵,你不要吗?」 「贱货……」低头,张嘴,咬住傅馨的唇,在激吻间解开裤头掏出底下再次抬头的小兄弟,腰部挺挺,刚要一鼓作气捅进傅馨的身体里时,门板再次被敲响,小头瞬间无力挫败的低下了头。 「哎呀,哈哈哈。」傅馨惊讶的眨眨眼,「你还是去会惠你的小秘书吧,这样的情况再来两次小心以后都站不起来。」 「可恶……」一拳捶在沙发椅背上,重新站起,一脸不情不愿不痛快的整理起一身凌乱,在扣上袖口釦子时发现袖口沾上了体液,索性脱掉拋给沙发上一脸不满足的傅馨,重新在柜子里面拿出新的衬衫套上。 「老闆?」门外讨人厌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只是敲门的声音,居然还有门把被转动的声音。 那傢伙是认真的吗?黎海晴瞪着门板,他们都锁上了,如果没有开门是不是不管他有没有回应或是在做什么那个白目都会衝进来?那他是不是应该开门让白目看看他根傅馨做爱的样子?这样下次他应该就不敢再在傅新来的时候打扰他了吧? 这好像是一个好方法,他之前怎么都没有想到过! 「我可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做爱提供观赏。」傅馨从沙发上座起,丢掉身上那件属于自己的,已经皱得不成形的上衣,拉过被黎海晴拋弃的上一套上,弯腰楝起地上的裤子看了两眼后丢到一边去,站起走到傅馨的柜子前东看看西看,「还是你要3p?」 「我上你你上那个白目?还是我一个人干两个?」 「哼。」傅馨皱皱鼻子,从柜子里挑了上衣裤子套上。 「是吧?你一个人都嫌不够用了还捨得把我分给别人?」 「不,我是想到要我去上外面那个小土偶,感觉有点倒胃口。」他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小秘书万年不变的一款老派灰西装,头发虽然修剪得整齐但一点型也没有,皮肤白是够白,但厚重镜片底下的那张脸他看起来实在不怎么样,不像他喜欢的类型。 「别想了,你只要想我就好了。」捏了傅馨的屁股一把,又拍拍他,惹得傅馨一口呻吟差些吐出。 门外的呼喊与拍击稍缓,黎海晴吐口气,就算小白目不吵了他也没兴致了。 「你说,他是不是来剋我的?」看着门板,总觉得那里有一道看不见的压力让人完全不想靠近。 「我倒觉得他只是克尽职守。」看着黎海晴的领子还有些歪,傅馨抬手贴心地替黎海晴重新调整。 「你就不担心如果有天我被他搞到萎了怎么办?」 「那我只好另寻新欢囉!」看着完美贴在黎海晴领口的领结,傅馨满意的点头拍拍黎海晴的胸口。「去吧。」 「你在这里待一下,如果不是什么烦人的事情我马上就回来陪你。」大手隔着布料捏捏傅馨的臀,又低头亲亲他的嘴后才重新直起身体皱起眉往外走去。 不知道那个王八小白目又给我闹什么,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依定……他一定……干,对着那张脸他怎么干得下去! 傅馨对着气呼呼的黎海晴的背影挥挥手,谁都对开门后这一屋子的情慾气息洩漏一点都不在意,办公室的门在黎海晴离开后就保持着敞开的模样,傅馨重新换上衣服回头将乱丢一地的衣服踢到一边去,拿起冷掉的茶喝了口润润喉,拿起属于自己的外套及随身提包就往外走去,走出办公室没意外的看到小秘书正乖乖坐在属于他的区域理板着一张脸对着电脑,双手忙碌地敲打着键盘,双眼只在他的出现时看了他一眼,其馀时间则认真的胶在电脑画面上,没在看过他第二眼。 「吶,你叫什么名字?」傅馨站在小秘书的桌子前面,双手撑在桌面上看着他问,可对方完全不理他。「不说的话那我只好叫你小秘书囉?」 小秘书顿了下,像是有些犹豫,双眉皱了皱,抬头,「我叫方思洋。」 「思洋?挺好的名字。」傅馨不知为何有种赢了的雀跃感,「洋洋你几岁了?」 方思洋为傅馨的称呼愣了下,整张脸露出明显的嫌恶,「我三十了,还有,请不要那样叫一个大男人,感觉很噁心。」 「有什么关係,」傅馨眨眨眼,「而起你看不出来三十了呢,比我跟海晴还要长两岁……」手突然伸长了去,在方思洋来反应过来以前扯掉方思洋脸上的眼镜。 「你、你干什么?」方思洋呆了下,手伸长了左右摸摸,「我这样看不到,请你把眼镜还给我。」 「嗯~~原来是真的有度数的,洋洋你近视好深的样子。这样的距离你看得到我吗?」 「完全看不到……」少了眼镜让方思洋很没安全感,双手不断的往前伸,朝着雾茫茫人影方向请求道:「拜託,请你把眼镜还我,我还有工作要做……」 「那这样呢?」傅馨移动脚步绕过桌子,转动方思洋的椅子与自己面对面,双手搭在椅子的手把上,弯腰,把脸欺近到几乎贴上方思洋,直到两人几乎要双唇贴上,看着对方因为惊讶而瞪大的双眼,压低声音的笑问:「看得到了吗?」 看得到,但……「太、太近了……」连呼吸都可以感觉的到,「请您不要开我玩笑了。」身体往拉,抬手推开过近的美丽脸庞,「您跟老闆做的那些事情我没有兴趣。」 「你果然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傅馨满足了,将眼镜放回方思洋的脸上,双手抱胸,「所以你是故意的吗?」傅馨勾唇浅笑,「每次每次都在高潮的时候打断我们做爱,明明海晴都跟你说不要打扰了你还是不听?」 「我、我也很无奈。」方思洋转过椅子背对傅馨推推脸上的眼镜,心才总算能安定下来,「真的有事急着要找老闆,不然我也不想打扰老闆休息。」上次事老闆的母亲打电话来,在上次事a社的董事长找,再上上次是议员来访……都是巧合,他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经尽量挑你们应该是结束的时候去敲门了……」他的位置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里面嗯嗯啊啊正激烈的时候他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想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做到哪里都不行,他也是很困扰的。 「听得到吗?」这回惊讶的换傅馨了。 「因为为了避免老闆有需要外面的人听不到,所以这块墙单薄了些。」方思洋敲敲旁边的木板,抬眼看着傅馨说。 「那可真是……」傅馨单手掩着嘴,脸上的惊讶一直褪不下去,「嗯……对不起囉?」 比起傅馨的惊讶后大方的道歉,反倒是方思洋感觉到不自在的红了脸,首推推脸上的眼镜。「没、没关係……声音也不是很大……」 「那,你都不会好奇吗?不会有反应吗?」傅馨侧头,好奇的问,这次却没能得到方思洋的回应,但从上而下还是可以看到方思洋的耳朵红红的,让他感到相当有趣。「你好可爱。」实在忍不住,手揉上方思洋的脑袋,意外的柔软舒服让他忍不住多揉了两下,「我会再来的,下次来找你玩。」 「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反射性的,方思洋拨开傅馨的手仰起脸有些生气的语气说,讲完自己愣了下,又慌慌张张地垂下了脸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呃……」 「嘘,没关係,我懂。」傅馨修长的食指抵着方思洋的唇,「你很可爱,我喜欢你,我只是想来找你聊聊天,认识认识你,不行吗?」 「可……」 「在海晴不在的时候就可以了吧?我会打电话给你。」说着,从身上摸出手机,「给我你的手机号码吧。」 2 方思洋完全敌不过傅馨的死缠烂打,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双手奉上,看着被强制登入的属于傅馨的号码,方思洋总觉得很不自在。 那个人他见过了很多次,是一个相当美丽的男人,全身都散发着自信的气息,举手投足都让人感觉妍丽,方思洋承认,每次傅馨出现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当然是偷偷的。 办公室里那些曖曖昧昧的声音也不是每一次都会有的,傅馨跟老闆是什么关係,他一个才进公司没有很久的秘书当然不会知道,但也没曾听过其他人谈起,对于傅馨的认知,大家定义在他是老闆的朋友上头,但他知道,傅馨还是会跟老闆认认真真的讨论事情,那时的门偶尔会是开着的,因为不时的都会有事情丢给他去跑腿,但如果老闆的门是锁着的,多半就……他也知道,老闆说的话等同于圣旨,说不能打扰就不能打扰,但他也有自己难为的地方啊,但是自己再三违背老闆的旨意打断两个人调情的结果就是自己突然被傅馨给注意到了…… 「这到底是喜是忧啊?搞不好老闆也觉得我是故意的……」 站在镜子前双手用力刨抓着脑袋,把那一头执法搞得像鸟窝一样后看着镜子里那个一脸矬矬的小土蛋叹口气,又等了一会儿后才拿起梳子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套上那一万零一款的呆版灰西装,拎着父亲在他大学毕业后买给他的公事包,套上穿得很久了却因为保养得当而不显旧的基本款皮鞋,打起精神出门上工。 对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而言,有个属于自己的事业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对方思洋来说所谓的工作是让自己有个正常作息起居及稳定收入的管道罢了,没有聪明的脑袋只有靠勤奋补足所有的不足,勉强混出个中上等级的大学毕业,幸亏读的是语言学系,让他找工作的路子至少不会太磕磕绊绊。 小学,中学,父母离异,高中,大学,当兵,才退伍没有多久,却在外面奔走求职的途中收到父亲及友人的车子被捲进一场死亡车祸的消息,跟父亲同行的友人他也认得,熟得不得了,高中时就常常看到他在父亲忙碌无暇的时候出现在家里陪伴自己,大学时常常在清早的餐桌上看到他掌杓的一桌好菜,当兵时也常陪伴父亲到营区探视他,甚至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次海外旅行也是在大学毕业时由他带着父亲跟他一起出的国,当时的方思洋没有想的太多,以为是父亲工作上的伙伴,从来也没有想过要问父亲些什么,他隐隐约约的知道父亲跟那位叔叔的关係超乎自己所以为的友好,但当时他只觉得那是一种信任与互助,毕竟父亲一个大男人要扶养一个孩子还要为三餐及生活费忙碌时常没时间陪伴他,但真正让他确定了父亲跟那位叔叔的关係却是在父亲过世以后。 方思洋对于同性爱侣没有任何的意见,因为他在记忆中,父亲在他小时候一直都很不快乐,他看着父亲跟母亲争吵,正确来说应该是母亲单方面的吵闹父亲忍受,然后看着他们签字离婚,母亲则是当着他的面前果断的放弃了他,当时母亲看着他与父亲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嫌恶。 方思洋的父亲并不是没有能力的人,反而一个大男人带着他这么个孩子一点困难也没有,翻译的工作已经让父亲比起一般单亲家庭而言多了许多充裕的时间可以陪伴他、参与他的人生,虽然日子过得并不算宽裕,但家里从来没有缺少过他任何东西。 对于家中多了一个陌生男子出入的事实方思洋从来没有想过他跟父亲的关係比自己所看到的更加亲密,甚至是一直到在收拾父亲的遗物时才确定了父亲跟叔叔原来是那样的关係,方思洋都觉得没有所谓,只是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而且,只要想到一直到人生的最后,父亲都跟自己所爱及深爱的自己的人在一起,那就已经足够。 所以对于傅馨与老闆间的曖曖昧昧,他一点意见也没有,但这种无所谓与其说是因为他能够平淡的接受了父亲与叔叔的事实所以也能接受其他同性爱侣,不如说,那是别人家事跟自己一点关係也没有。 他是老闆,他会照常发薪水,他爱玩谁跟谁在一起都跟自己没有关係,不要玩到自己身上就好了。 不过他这个土样子相信他老闆看了也不会有兴趣。 果然,一个人还是要向傅馨那样,内外兼修,上得了床也出得了大堂的人才有被爱的条件吧? 只是,突然被这样的人注意到,方思洋也觉得很困扰。 看着一屁股坐在他桌子边缘,手里拿着外面手摇饮料正东看看西看看的傅馨,方思洋很难静下心,下午老闆不在,傅馨果然如他说的马上跑到办公室里找他间聊。 但两个人的对话与其说是间聊倒不如说是你你问我答,让方思洋整个下午都在坐立不安中度过,手上等待处理的文件几乎没有少过,甚至不断的在追加再追加。 「欸,洋洋,做这个工作有趣吗?」 「工作哪有什么有趣不有趣的?」方思洋完全放弃对傅馨的纠正,「把该做的做好不就是了?」 「这样不会显得太无趣吗?」转身,双手放在桌面上,弯腰看着方思洋,傅馨问:「你做这个工作多久了?」刚问完,想了想,改口:「我是说,替海晴工作。」 「一年多吧……」他不太记得了,「好像也没有很久。」 「一年多……」傅馨直起身,一手横过胸口另一手托着下顎,「洋洋,你真了不起,居然可以跟着黎海晴一年多。」 蛤?什么意思?方思洋抬眼看着傅馨,一双眉毛几乎纠结在一起,搭配那厚重的眼镜,让整张脸扭曲得怎么看怎么怪。 「那个……傅先生……」 「叫我馨就好了,不然就叫我全名。」 「傅馨……」这样叫老闆的朋友,方思洋很彆扭,但怎么样都比单叫名字好。「您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如果是要我不要随便对外描述你跟老闆的关係,我知道轻重,我也保证我一定什么都不会说的。」 「真的?我好高兴,不过那个对我来说不重要。」 「那……」 「我有事要拜託你。」傅馨双手合十,那张漂亮的脸越过桌面欺近方思洋,「你一定要帮我。」 「什、什么事?」方思洋被吓到整个人缩进椅子里,脸上的厚重眼镜也因为方思洋的动作而滑下鼻樑。「你不要那么靠近,我答应你就是了。」只要不是要他杀人放火或做些违法的事情就好。 「哇,我好高兴。」傅馨伸长了双手捧着方思洋的脸,大半身体往前叹,柔软红润的唇印在方思洋的鼻子上。「那下班我来接你,不可以乱跑喔。」眨眨眼,把吓傻的人给放回椅子上,哼着小调心情愉悦的。 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把眼镜推回脸上的正确位置,看着傅馨离开的身影,方思洋完全不能理解老闆的朋友到底在想些什么,但傅馨离开了,这倒让他松了一大口气,重新调整自己的坐姿,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双眼扫过桌子上一堆待处理的文件及厂商传来的估价单,叹口气,继续面对电脑奋斗。 方思洋从来没有思考过傅馨说的话的真实性有多少,他只是照着自己的步调做着自己的工作,在一样的时间收拾好桌面确认办公室的各个门窗都有关闭上锁,然后关掉电源后离开办公室。 这份工作队傅馨而言是轻松的,虽然有那么样一个行事作风不太一般的老闆,但这个老闆待在办公室的次数其实不多,但每次进办公室都像颱风颳过,大量的会议大量的面谈行程排山倒海而来,然后很快的在七到十天以内解决以后又会消失好一阵子。 一般的公司或许无法这样经营,但作为一间非传统的设计公司而言,这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再说,老闆不在办公室时也常常会以邮件的方式传达指令,虽然一开始方思洋很不能适应,但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办公室分成了两个楼层,一层是1般员工的办公室,设置的人数不算太多,二十多个人而已,除了老闆以外还有三个主设计,助理、业务、企划、会计、一个收发两个工读实习,另一层就是老闆的办公室跟资料室,但根据其他跟着老闆比较长时间的人的说法,这一层本来是老闆得住家兼办公室,是因为做出名气了业务量大增所以才扩展成二十人的小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低着头习惯性的就要往车站方向走去,两声喇叭声引起了方思洋的注意,抬起头左右寻找声源,,就看到傅馨站在一辆红色跑车外面对着他挥手。 「你好慢。」双臂抱胸,拿下脸上的平光眼镜掛上低胸的v领领尖上,被紧身皮裤包裹的一双长腿交叠,身体靠在车身上,与白天休间穿着比较整个人显得妖嬈许多,含笑的抱怨声听起来都是勾引。 「我这是正常上下班……」瞪了眼那辆骚包的f字头车身扁平的车子,目光再转到傅馨身上。「请问这是要去哪?」他可不觉得自己这一身呆板跟傅馨那一身妖嬈可以放在一个框里。 「先带你去换掉那身……」视线上上下下把方思洋扫了遍,傅馨没有讲白,但方思洋也知道他要说他什么,「然后跟我一起去一个地方。」说着,手已经拉开副驾座的车门。 「去哪?」将手上的提包抓得更紧了,方思洋一副不讲清楚不罢休也绝不会移动的态势。 「去个好地方,管你吃饱喝足,但必须把你那一身东西换掉。」 「不去行吗?」他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跟别人打交道,他后悔了,打从开始就不应该随便答应傅馨的,他只想回家。 「不行,你答应我了。」傅馨双手插腰,瞇眼,脸上露出些许的不满。 「我给你赔罪,我、我改天请你吃饭……」 「我不要,你答应我在先的。」傅馨叹口气,改以怀柔政策,垂下双肩双眼可怜的看着方思洋,「只是个朋友的聚会,我答应了会带伴侣去的,但……」 「你可以找老闆。」 「海晴?」傅馨张大了眼用力眨了眨,侧头笑道:「我跟海晴不是那种关係。」 不是那种关係还可以做爱做得事情做得那么激烈?骗谁!「不然你、你那么漂亮,朋友一定都很多条件比我好,找谁都行。」 「不要啊,你现在让我去哪里找啊?」傅馨夸张的哀求道:「拜託啦,就吃饭喝酒而已……吶、真的,就吃个饭,一下下,露个脸,凑凑人头,吃完饭你要走我一定马上送你回去。洋洋~~拜託啦~~」 又来这套,但方思洋就是最经不起人家示弱,虽然不太愿意,但看傅馨这么求又狠不下心拒绝,只好弱弱的说:「……一下下?」 「一下下。」傅馨看方思洋一脸很不情不愿,但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小小的欢呼了下后上前扯住方思洋的手就拉着往车子里塞,用力关上车门后立刻跳上驾驶座。「走,先去换衣服。」好极了,他想把他那身衣服换掉想了好久了。 刚上车方思洋就后悔了,他总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但理智告诉他,像他这样没特色又不有趣的人傅馨实在没有理由拐骗他,手推推脸上的眼镜,脸上沉重的压迫感让他稍稍有些心安,但手还是无法自己的紧抱着提包,彻底的让人看出他的不安。 「你不要那么紧张,真的只是吃饭喝酒,只是你那一身去了那种场合太过格格不入,所以我得先带你去换衣服才不会太突兀。」 「你明明可以约更好的人,找我……真的不合适。」 「但是我就觉得你挺可爱的,而且我也满喜欢你的。」车子流畅的滑过街道停在一家店面的前面,傅馨拉起手煞车转头看着方思洋的脸。「你近视几度?」 「啊?一千……」 「一千?你那镜片厚得我以为你近视两三千!」 「这是学生时就一直带到现在的……」以前科技不算发达,没啥超薄镜片,现在的话可能就不一样了。 「喔~~」点点头,转头开车门,「下车吧,」看着方思洋抱着公事包下车,傅馨补了一句:「你那个包放车上就行了。」 「喔……」刚踏下车,回头弯腰把提包放回车上才关上车门,直起腰,转身,就看傅馨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嗯,走吧。」往前两步伸手搭上方思洋的腰,就着托抱着姿势往店里走。 方思洋全身将印的被人半推半抱的带着走进店里,那是一间很时髦有设计感的服饰店,展示出来的所有服饰都有强烈的设计感,而且一套套的搭配没有重复的款式,一看就知道这家店所有的產品价格都很可观。 没让方思洋去碰那些衣服,傅馨一把把人推到更里间的房间里,转头对着打从他进来就紧张兮兮小跑步的跟在他后面的店员说:「把模特儿身上那件上衣跟里面第二排货架上的那条裤子拿来,然后………」后面的话因为傅馨看了看他后又转身走了出去,方思洋就没有听到了,就算如此他还是知道傅馨是去替他挑拣那些准备换在他身上的衣服。 轻手轻脚的走到最近的货架上随便挑了件商品发开用黑底烫金的牌子看了看上面的价格,一样用烫金烫出的数字像是会烫人的手一样,吓得方思洋急忙甩开那块黑色牌子。 「怎么?喜欢这件?」 「不、不是!」方思洋急忙把衣服掛回架子上,然后推推眼镜,他近视再深也不会看错那上面秀的数字,逗号前面一个零,后面三个零,领头的个数字还长了条尾巴。 「那好,那不合适你。」把手上那堆衣服配件往方思洋怀里塞。「去,去里面换上,穿了喜欢的话要哪件我送你。」 「不……」 「去换上,乖。」不想听到方思洋扭扭捏捏的拒绝,傅馨帮他转个身往贵宾室里推,「动作快点,不要让我等太久。」说完,转头离开又继续再店里走走看看。 方思洋看着手里的那堆衣服裤子跟配件又想到刚刚那个价格牌上的金额,头皮整个麻到不行,伸长了脖子想找傅馨说还是不要了,不要说送他衣服,这种店他压根不可能走得近来的,可傅馨怎么走怎么晃就偏偏不晃回贵宾室前,好不容易盼到他一个回头,却在开口前被他抢快的命令:「不想我帮你换你就立刻进去换上,给你三分鐘,不然我就自己动手!」话一落,应该才是年长的那个男人立刻转身闪进贵宾室里,让傅馨的唇边勾起满意的笑。 就当是租借吧?看着那些衣服,方思洋也只能这样想,反正是傅馨带他来的,那他就照傅馨的要求做就是了,顶多……价格牌不剪掉的话就可以退还的吧? 想到可以退还,方思洋就觉得不那么不能接受,开始解开一身的束缚一一换上傅馨挑的那些衣裤,裤子刚好合身但上衣却太露,看着几乎露出肩膀及锁骨的宽大领口,方思洋怎么看怎么彆扭,项鍊带不上,围巾帽子怎么带怎么圈都很奇怪,还有那条铁鍊,到底是要干什么用的啊?站在镜子里大半天就是没有办法照傅馨说的把那些东西都穿戴上。 「好了吗?」傅馨在外等得烦了,催促的电话一直来,却没见方思洋出现,乾脆自己踏进贵宾室,「你搞得定吗?」 「傅、傅馨,这些我不行啦……」回头,一脸哭丧,一手围巾一手腰鍊,头上戴着帽子,项鍊歪歪的掛在颈子上,厚重的眼镜让那扭曲的哭丧脸变得加倍哭丧,害傅馨一时没能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唉呦我的天啊,你真的很可爱。」 掩着嘴靠在门上笑得有些停不下来,相较于傅馨的愉悦,方思洋可一点都笑不出来,将手上围巾掛在拿着腰鍊的手腕上,拿下头上的帽子,脸颊扶起羞耻的红色,无奈地叹气。 「你真的别玩我了,我就说你找错人了。」手上东西一鼓作气的放到沙发上,「现在找老闆还来的及,他一定会帮你的。」 「我才不要找他呢。」傅馨挥挥手,「来,我帮你。」 走到方思洋身边,第一件事是先把他的项鍊拿掉,然后整整他的衣服,退一步,上上下下看了看后挑起围巾抓了个角度后在他脖子上围两圈,打了个可爱的小结在后颈处,沉重感让方思洋的脑袋不自觉的前后左右动了动。 「站好,别动。」捧着方思洋的脸颊要他定住,弯腰拿起帽子在方思洋的头上比划比划后最后还是丢回沙发上,张开五指在方思洋的头上胡乱拨一通。 「啊!」 「别动啊。」又乱柔一把的把方思洋梳得整整齐齐的发丝弄了个乱七八糟,走到贵宾室的梳妆台前拿了罐发胶在手上挤了些搓开了回到方思洋身前用手将他的头发梳出一个造型。 「嗯,就这样。」点点头,对于自己的杰作虽然差最后一步,但目前来说还算满意。 「这样?」这样是哪样?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方思洋实在看不出自己这样哪里好了,而且感觉比平时更奇怪了。 「听我的准没错,」捏捏方思洋的脸颊,傅馨心情看起来真的很好。「洋洋,看你瘦归瘦,没想到还挺有料的。」腹部虽然没有什么肌肉但还算结实,胸部扁归扁但也不到乾扁的程度,四肢也算修长,尤其是臀部,小巧却也不失圆翘,平时在宽松的西装裤下又总是坐着当然完全不会发现,但只要套上贴身一点的裤子后就可以完全将他下半身的线条优势给完全突出。 也许他捞到宝了。 傅馨讲的方思洋根本没听懂,傅馨也没有多解释的打算,找人来把方思洋原来的衣服整理整理后连鞋子都用防层尘袋装好后一起放进一只黑色的大纸袋里让方思洋拿着,最后套上傅馨准备的鞋子后被拎着回到车上看着傅馨一路飆车,直到车子停止以前,傅馨的每一次超车都让方思洋以为自己会死掉。 3 车子在一间玻璃屋前停下,车子刚停妥拉起手煞车就有个穿着正装的服务生站在车门外等候,看了眼外面及应该是目的地的玻璃屋,方思洋转头看着已经解开安全带的傅馨跟着也解开安全带下车。 「走吧,大家在里面应该早就开吃了,再晚可能就吃不到大餐了。」伸手鳩过方思洋的手臂,搭着他的肩膀往玻璃屋的方向走,跟着傅馨踏进玻璃屋看清了会场场面,后悔的情绪一股气涌到最高点差些把方思洋淹没。 这哪是什么管吃管喝的小小的餐会,他想错了,会场里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但从每个人的穿着就知道这根本是一个高级的私人派对,会场中间还摆放着一座看着就不会让人想靠近的香檳塔,显然这是傅馨的朋友的生日派对。 既然是傅馨的朋友,那表示…… 「馨!」 果不及其然,有傅馨的地方就有老闆,既然老闆也会出现那找他来干嘛?一听到黎海情的声音,方思洋马上甩开傅馨的手往出口方向要走去,可惜傅馨手更快,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人跑掉。 「你搞什么,那么慢!电话也不接讯息也不回,所有人都等你呢!」 「等我干嘛?主角又不是我。」 「因为主角龟毛。」黎海晴翻了个大白眼,只差没赏傅馨一个大中指,「你干什么去了?你带了人来?」视线被躲在傅馨后面的人影给吸引,挑起一边的眉毛,黎海情的好奇心也跟着被挑起。「所以才迟到?」 「是啊,」提到他带的人,傅馨的声音就愉悦了起来,「鏘鏘~~」用力一把把人扯到前面来,太过用力的结果就是让方思洋重心不稳的直往前扑,整个人撞进黎海晴的怀里。 「唉,痛!」被厚重眼镜撞上鼻樑的痛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只是人还没缓过气来又被人往后推去撞上另一堵墙,耳边随其传来抽气的声音及带有怒意的责问。 「这傢伙怎么会在这里!」黎海晴看到方思洋整个人炸毛的猫一样,张开一身的警戒,手直直指着方思洋的鼻子低声怒吼:「你他妈的烦是不烦啊!我这是私人聚会,你怎么知道的?还叫傅馨带你来?」 「是我自己带他来的。」纤纤玉手快狠准的在黎海晴前额拍了下,又拍拍他的脸颊,「火气不要那么大嘛,他是我邀请来一起吃吃喝喝的朋友,有点风度,嗯?」 蛤?黎海晴一双眉毛气得都要跳了起来,「我怎么不知道你跟这个小白目什么时候交情好到可以这样同进同出?」 「最近的事。」回头重新替方思洋整理整理一身衣饰,「不过因为我等等要去跟寿星打招呼,海晴你帮我个忙招呼下洋洋吧?好吗?」 「洋洋?」黎海晴双眼见鬼一样的瞪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缓慢转到方思洋身上,「你说他?」小白目?洋洋? 「不、不用了,我这就回去了,衣服我换下来会拿去退掉。」 「是喔,人都来了说……那没办法,我答应你的,我就送你回去吧。」说着,手搭上方思洋的腰就要往外走去。 「喂!你现在闹的是哪齣啊?别玩了!」扯住傅馨的手臂,「小白目要回去就让他回去,他根本不适合这个场合!」转头衝着方思洋说:「就这样,你搭计程车回去,报公帐就行了,衣服也不用还了,我处理。」 「好、好……」当然好,公帐什么的也不用了,他搭计程车回去,家门钥匙他有藏备份在门口的盆栽下,只要进得了家门他就可以付得了钱,重点是只要让他可以快快脱离这个与他身分不合的地方他什么都好。 「海晴,傅馨来了吗?我好像听到他的声音。」 「你们在外面磨蹭什么?快进来啊!要切蛋糕倒香檳了」 「来了!」黎海晴回头对里面的人叫唤,然后扯着傅馨说:「走吧。」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黎海晴耸耸肩,跟着黎海晴乖乖往室内走两步,一双漂亮的眼珠子转了圈后突然回头,走到方思洋身边,弯腰在他耳边说:「借我一下喔。」 「什么?」 方思洋停住脚步回头,只觉得眼前人影闪动,下一刻一直压在脸上的重量突然不见了,眼前一片模糊,好半晌才发现他的眼镜被人拿走了。 「啊!我、我的眼镜!」手往脸上摸,真的没有摸到应该要有的东西,「傅馨!」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 「借我一下囉~~」傅馨的声音很快的远去最后淹没在一片欢笑声里,方思洋整个欲哭无泪。 没有钱他可以回家拿,找不道路他可以搭计程车,但没有眼镜他连自己伸出去的手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是要怎么回家? 「傅馨,你别闹了!我的眼镜……」尝试着摸索往前,但是脚才跨出两步就把自己给绊倒摔了个狗吃屎。 他这到底招谁惹谁?方思洋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过世时以外,头一次这么想哭。 「起来,别在这里碍事,很难看。」一隻大手握住方思洋的手臂将他从地板上拉起,声音的主人方思洋真的想熟悉也不行,他现在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老闆……」方思洋吸吸鼻子,勉强把自己的是现转到声音的来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但没有眼镜我真的回不了家……」他到底招谁惹谁? 黎海晴盯着方思洋那张从眼镜底下露出来的脸思考了大半天,叹气,弯腰帮他把身上沾到的灰给一一拍去。 「老闆?」 「在外面不要叫我老闆,叫我的名字,或是喊我sam……算了,你喊我名字就好了。」 「海、海晴。」方思洋喊了声,却因为不习惯而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一口,眼角因为疼痛而漾起水气,看不见的不安让方思洋的手下意识揪住黎海晴的衣角,声音明显不安的说:「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老……海晴你帮我叫车吗?」 「叫了车你回得了家吗?」黎海晴眉毛挑起,声音不像最开始看到方思洋时那么的抗拒与排斥,「留着吧,傅馨一时半会儿的也脱不了身,我也走不开身,等等我带你进去,你一边待着等着。」 「好。」也只能这样了。方思洋无奈又乖巧的点点头。 乖巧听话的方思洋让黎海晴觉得相当有趣,有种立场倒置的优越感,平时这个人总做着些白目到让他几乎想掐死他的行为,现在却像个误闯狼窟的小羊一样,从揪着他的衣角的手就可以感觉到方思洋的紧张与不安,强烈的反差感让黎海晴感觉有趣极了。 不知道下一次在办公室里拔掉他的眼镜他会不会也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紧张怯弱的感觉? 嘖,光想想他居然都觉得要亢奋了。 「咳。」 「怎么了?」亦步亦趋的跟在黎海晴身后,感觉到走在前面的人停止了脚步,听到黎海晴咳嗽的声音,方海晴转头,仰起脸瞇起双眼望着那在不明亮的灯光下几乎看不清楚的人影。 「没事。」总不能说他因为莫名其妙的新鲜感而有些心痒难耐,差些起了生理反应吧? 让方思洋跟在身后穿过人群,跟迎面交错来去的人打招呼、寒暄,托室内灯光昏暗的福,就算方思洋走在黎海晴身后却谁都没有注意到他。 走到会场的边缘,一整排乏人问津的沙发前黎海晴才停脚,把跟着自己停了前进的脚步的方思洋往沙发座里压,「你待这里。」说完,人转身就走,放方思洋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伸手不见五指,张眼瞪眼瞇眼都看不清楚周边,偶尔几个人影晃过或站在他面前背着他间聊,但谁都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悄悄的挪了挪位置将身体移到墙角,感觉到后背与一边的肩膀贴近墙面整个人才总算比较放心了些。 方思洋不习惯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耳朵边吵吵闹闹的,呼吸到的空气什么样的气味都有,总让人觉得喘不过气,陌生的地方容易让他觉得烦躁,看不见更让他觉得烦躁兼不安,如果发生任何情况他根本连自己都无法自理,这种无力感让方思洋感到有些自我厌恶,手不自觉得想要推推脸上的眼镜让自己的情绪得到缓和,却怎么也碰不到应该要存在的眼镜,叹气。对了,眼镜被傅馨给拿走了,希望他能早点想到早点还回来…… 「干嘛躲到角落来?你那么一丁点,不小心就会找不到人了你知不知道?」黎海晴回来了,回来的同时往方思洋的手里塞了个盘子杯子,「拿一下。」说着声音又远了去,在回来时,方思洋的面前多了张小桌子。「盘子杯子放在这里,看得到盘子里的是什么吧?」 方思洋点头,他视力很差,但不至于都差到东西拿到眼前还看不到。 「刚刚给你的是冷盘,手上的杯子是果汁,我会再帮你拿点热食跟点心过来,喝的……我让人去找看看有没有水或气泡水给你。」 「啊、老……海晴,这样可以了,你不用理我。」真的,而且总觉得老闆在他身边待越久就越容易让他惹人注目。 「是吗?总是得吃点吧?吃饱一点,省得传出去说我虐待员工损我面子。」话才说完马上就跑掉,方思洋总觉得可以听到四面八方传来的细细小小的疑问,但谁也没有上前来跟他提问。 黎海晴动作很快的一手拖了两个盘子另一手夹了两个水晶杯穿过人群回到方思洋身边,急匆匆的放下手的的杯子盘子,有交代了他几句不要「乱跑,尽量吃」后很快的又被人给叫走,听起来是切蛋糕的时间到了,因为方思洋感觉到眼前的光线彻底的熄灭。 周边陷入一片寧静,微弱的烛光在黑暗中特别明显,没有听到老套的生日快乐歌,但此起彼若闹声可以听出是在拱寿星许愿并把愿望宣读出来,第一个愿望、第二个愿望,第三个愿望必须保留在心里不能讲出口。 方思洋没有听到被围在人群中心的寿星说了些什么,只听到在一片寧静后是一阵欢呼,缓了一阵后是第二波更为热烈的欢腾,然后灯在此起彼落的欢呼声中重新被点燃,流行音乐的乐音及人与人的对谈声再次溢满整个空间。 他真的是完全无法适应这样的空间,也不会成为属于这个空间的人种。 伸长了手往前摸索,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口,皱皱眉,味道好像有点怪怪,不过挺好喝的,可能是特调果汁吧。 「欸,你叫什么名字?是海晴跟傅馨的朋友?」 方思洋捧着杯子拿着叉子刚叉起应该是炸丸子的东西,就一片黑影罩顶,抬头,有两三个人影将他团团包住。 「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 「我看到你从傅馨的车子里下来,你们关係很好吗?」 「欸欸,不要自己躲起来喝鸡尾酒了,过来喝香檳,然后跟我们讲讲你跟傅馨跟海晴怎么认识的,或是跟我们八卦八卦也好啊。」 「我……」看不见谁是谁,只能从声音听出来周边的人从两个增加到三个,手上的叉子被人拿走,杯子也被拿手,被迫塞了应该是新的杯子,因为杯子里的液体顏色比刚才的还要浅,透出的香气也不如刚才的浓厚。 旁边的人七嘴八舌的,让方思洋大脑有点跟不上,但从他们的提问中其实不难猜出一个个真正想知道的是傅馨或是黎海晴的依些个人讯息。 那些东西他怎么可能知道,就算知道,光衝着黎海晴是他直属老闆的身分,他就该三缄其口绝口不提的,而且,为什么问他?为什么不问他们?他们两个都在里面不是吗?他真的好想回家…… 「欸,你长得满可爱的,叫什么名字啊?我们做个朋友?」一个女孩子一屁股几到方思洋身边坐下,双手抱住方思洋的手臂,扬起一张精緻漂亮的小脸娇声问。 「我……我叫……洋……」长那么大头一回被那么多人包围住,除了不习惯以外就是羞涩及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方思洋把自己的名字含含糊糊的讲过,只有最后一个字清楚些,不过眼前的这些人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当然了,他是个年满三十岁,相当有自知之明的男人,这些小女孩打的主意他当然清楚。 明明喝了水却没能使唇舌喉咙间的乾可得到缓解,方思洋仰头将手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掉,下一秒手上的被子立刻被人抽走换上新的。 「洋洋,你真可爱,好有趣,我们换个line做个朋友嘛!」 「……我、手机没放身上……嗝!」轻轻的小声的,方思洋打了个小饱嗝,手急急忙忙想遮掩却来不及,引得旁边人为方思洋的小动作轻轻笑了。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们交朋友啊?」 「没、没有的事,但我真的……手机……」胸口有些闷,呼吸理全是呛鼻的香水味没有一点新鲜空气,一群女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讲得他耳鸣头晕,吃下去的食物跟水在胃里翻滚,手臂不断的感觉到坐在手边的女孩子不断贴紧自己的身体线条,好想跟她说不要这样,但方思洋却开不了口,总觉得他现在要是开口的话可能会忍不住吐出来。 「喂,你们在吵什么?」 一道男低音将依票嘰嘰喳喳的女高音给压下,连同一直缠着方思洋不放的那双纤细手臂也迅速的弹开,方思洋这才松口气,整个人贴在了旁边的墙上。 「前面再分蛋糕了,还不快去?」 「好~~」 真是现实,一群女孩子一哄而散。 因为身体上有些不舒服而闭着眼的方思洋好像听到黎海晴吐了口长气,用着他再熟悉不过的冷漠又不屑的声音嗤笑着说「一群花痴!」然后前额的头发被一隻带着一股好闻香味的手给拨开。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头晕没有缓解,胸口的鬱闷烦躁倒是缓解了许多,他看到高大的人影旁边多了一到黑影,两个人讲了几句话以后身体就让人给打横架起。 怎、怎么回事?方思洋很惊讶,但身体跟大脑却做不出反映,那好闻的味道把自己完全包裹住让他很难张开眼睛,但他听到应该是那让他靠着觉得很有安全感的胸口主人说了让他不能理解的话。 「不就两杯香檳吗?怎么可以醉成这样?」 4 黎海晴无奈的瞟了眼小桌子上喝空的三个香檳杯,又看了眼软软靠在自己怀里的方思洋,眼珠向上翻,手上的重量实在不怎么样,但如果小白目不再是小白目的话,他会有一点点困扰。 最起码他原来那个小白目再怎么白目也不会主子添麻烦,当小白目变成小可爱的时候却成了这个样子,虽然还是一样小小的可爱可爱的,但他现在却只能祈祷小可爱不会变成会发酒疯的小怪物。 抱着方思洋脚步稳健的离开会场,刚走出玻璃屋大门傅馨的红色跑车就已经开到门口等着了。 「哇喔,海晴,你从来没对我这么温柔过!」 「少来,我在床上对你一向温柔到让你捨不得我离开。」 站在车门外嘴上叼着菸却不破坏他的美貌,傅馨咧嘴笑道:「我载他回去吧?」边说,一边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让黎海晴把迷迷糊糊的方思洋放进车子里,顺便系上安全带。「我带来的我负责送回去。」 「你知道他家在哪?」黎海晴用手量了下方思洋脸上的温度,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关上车门。 「不知道,带回家就好了,还不简单。」傅馨耸肩,嘴里一口菸往旁边吐,手上剩的半截菸则往黎海晴嘴里塞。「那你知道吗?」 黎海晴咬着菸狠吸了口,手拿捏着菸屁股将菸拿离开自己的嘴,嘴的白烟学着傅馨往一边吐去。「带回家不就好了?」 跟傅馨交换车钥匙,黎海晴真的把方思洋直接载回自己的住处,他不得不承认小白目睡着的时候根本乖巧得像个天使,圆搓扁捏都弄不醒他,幸好方思洋体重在他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就算人睡死了还是可以轻松的连人带着他的东西一起搬回自家屋子里。 完全开放式的空间让黎海晴把方思洋放到床面上以后拉了颗懒骨头来就靠在床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床上睡得正熟长得很诈欺的方思洋。 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是这样的,只要拿掉土不拉嘰的眼镜换掉那身丑到掉渣的古板套装,稍微打扮打扮就成了可以变成让人无法轻易忽视的小可爱,虽然要说外貌来说,方思洋的长相跟傅馨比起来还是太过不起眼,也不算是他会去碰的类型,但是,讲真的,这样看久了还真觉得越看越顺眼。 见鬼了。 眼睛往上翻,从懒骨头上爬起走到冰箱前拿出啤酒,刚打开喝了一口后想了想,又从冰箱里拿出瓶水,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走回床边一屁股坐到床沿,看着那睡得太过舒服的睡脸,拿出修长的十指戳戳那没什么肉但形状漂亮的脸颊,姆指画过他的下顎又抹过那双不算饱满但形状还算漂亮的唇,黎海晴的舌尖舔过自己有些发乾的双唇,双眼微微瞇起。 他居然觉得这小白目越看越顺眼,看来他不是累了就是今晚状态不好不胜酒力。 方思洋真的睡了一个好觉,这一觉好睡到他整个人是被自己给吓醒的,双眼睁开看到的是一片模糊,印入眼底的空间顏色也不太对,感受到的空旷感也不像是在他的家,急忙坐起左右摸索,才在床头摸到貌似眼镜的东西,拿起瞇眼看了看以后确定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后戴上,这才总算能够静下心。 这是傅馨的家吗?方思洋坐在床上左右看了看,开放式的空间基本上可以把屋子里的摆设看得一清二楚。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赤脚踩在深色的木质地板上头,左右张望谁也没看到,倒是说话的声音从大樑那头传来,方思洋轻手轻脚的往声音源头靠近,看到趴在阳台边的栏杆上抽着菸讲着电话的人时,一双眼瞪得老大。 老闆?方思洋全身都僵了。他在老闆家里?怎么会? 方思洋趁对方还没有发现时转身就往回走,内心里的慌乱与大脑的混乱全化成打圈踱步的行动,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好,话说,他根本不知道到底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老闆家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方思洋努力想,但他想不起来。「我记得……我记得我好像跟一群人在讲话,然后途中觉得有点不舒服就靠在墙上休息……」然后呢?他睡着了吗? 「我还想说是谁在那边吵吵闹闹,原来是你醒了。」 性感的男低音在身后响起,方思洋吓得跳起来──不夸张,真的跳起来了,把歪掉的眼镜推正后,转身,弯腰低头,朝着黎海晴的方向行了个大礼。 「老闆,真的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啊……大清早不要那么大声。」黎海晴用小指掏掏耳朵,一脸的受不了「我是不知道为什么傅馨会把你带去我朋友的场子,总之你后来喝醉了,我不知道你家,所以乾脆就把你带回我家,就这样。」 「我真的很对不起……」方思洋的脸整个都因为羞耻感而红透了,双手抓着下摆,一脸不知所措。 虽然脸上一样顶着那傻不拉嘰的眼镜,但黎海晴不得不说,换个衣服换个地点,向来让他看不下去的小白目总算顺眼多了。 「那……啥……」 「是?」方思洋还是那一脸哭丧,但老闆叫他也不能不抬头。 「反正你人都在这里了,我等一下也要进工作室画图,要没事的话去帮我弄点吃的,算加班,连同昨晚的,我会给你出勤费用。」 「不不不,不需要。」方思洋急忙摇头,眼镜都因为剧烈晃动而滑下,方思洋又急忙把眼镜推回脸上,「我才是,麻烦老闆你太多了,所以您不需要再给我些什么。」 黎海晴扬杨眉,「随你。」 「呃……那我现在出去买?」说是说出去买,但他的钱包都在提袋里。 「不用买,自己做就好了,厨房里有材料。」黎海晴顿了顿,看着方思洋问:「你会下厨的吧?」 「会。」他一个人住,也不太喜欢外出,所以假日时都在家里自己开伙。 「我可不是说煮煮泡麵打打蛋之类的下厨,三菜一汤,你能做吗?」如果小白目真能做出三菜一汤他可以考虑考虑给他新的工作。 「可以。」方思洋笑了下,「太复杂的料理我没坐过,但家常菜我还有点信心。」 「是吗……」黎海晴瞇起眼,他这是第一次看到小白目的笑,老实说,不错。「那不要让我等太久,我早餐还没吃,饿了。」 「啊、老闆!」看黎海晴打了个大呵欠就忘往床铺方向走,看起来像是打算再睡一觉。「请问厨房在……?」方思洋左看右看都没看到厨房,如果没有厨房的话要他去哪里生出三菜一汤?烤箱?微波炉?还是电磁炉? 「喔,从阳台旁的铁梯上去,我不喜欢屋子里有油烟味,所以把厨房跟餐厅弄到顶楼上了。」说着,又打了个呵欠,「就这样,还有什么问题?」 其实有,但方思洋问不出口。老闆那一脸想睡,屋子里又只有一张床,刚刚他是从这张床爬起来的,那意思是说他昨晚跟老闆睡在一张床上?还是他霸佔了老闆的床所以害老闆睡眠不足?不论哪一种,方思洋真的都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只得摇头。「没、没有。」 黎海晴唇角邪婪的勾起,「你好了就下来叫醒我。」 「好、知道了。」 应声后,看也不敢看黎海晴,急急忙忙的就往阳台方向跑去,黎海晴看着方思洋的背影在阳台边踌躇了一会儿后,踩着摆在室外的拖鞋就一路循着楼梯上楼。 看方思洋的人影消失在楼梯那头,黎海晴又打了个呵欠,把自己丢进那张特定的超大床里,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盖住,刚闭上双眼没多久就发现被子里多了一股不属于他的气息,不难闻也不陌生,轻淡得一个闪神就捕抓不到。 那是属于方思洋身上的味道,前一晚在方思洋身上索取一点过夜的报酬时,黎海晴就有注意到,不过方思洋实在太好睡了,让根本也没能索取到什么,再说,他也没有姦尸或霸王硬上弓的习惯。 上床,做爱,性,都是要两厢情愿才做个爽才舒服不是吗? 照黎海晴说的沿着铁扶梯上了顶楼,一看到那用白色水泥墙搭盖起来的所谓的厨房,方思洋第一直觉真想大喊「违建!」但他更相信黎海晴不会做这种明知故犯的行为。 推开只用简单的插栓关闭的木门走进厨房,方思洋才知道那并不只是单纯的厨房而已,说是小型餐厅都不为过,而白色水泥墙只是外观而已,里面的主体其实是用小货柜所拼搭出来的区块。 整到的欧式系统柜像样品屋里着展示一样呈现在眼前,锅具餐盘都规律且整齐地摆放在橱柜里,一层不染得让方思洋怀疑黎海晴这么大手笔搭建起来的厨房到底有没有实质上的使用过,打开冰箱里面的生鲜蔬果虽然不能说一应具全,但都被好好的整齐的分类摆放,该处理该清洗的也都清洗过了,拿出青菜青椒洋葱蛋及牛肉摆放在檯面上,再从冷冻柜里找到一包被冷落的贡丸,三菜一汤,主食理所当然就是白饭了,整个弄好没有花太久时间,但也耗掉了将近一个小时。 重新回到主屋里,果然屋子里没有人活动的痕跡,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中间鼓鼓的一团是捲着被子睡得正熟的,蹲在床边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方思洋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黎海晴叫醒,因为他看起来很累,但他又说过自己很饿,所以还是把他叫醒比较好吧?吃饱了想睡在睡,这样对健康也比较好。 决定了,整个人往前移动,膝盖跪在地板上,直起上身伸出手,刚要碰到黎海晴的肩膀就被人抓住手腕,方思洋整个人往前扑去,在一片白花花眼花撩乱下整个人倒在柔软床垫上,因惊讶而微啟的嘴也被人牢牢封住,在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就感觉到了舌头的入侵,冰凉湿润且不属于自己的气息一下子就侵占了自己的口腔,对方强势的汲取霸道得不允许抗拒,让方思洋只能承受这来得莫名其妙的热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亲吻得很久,还是方思洋气短,在方思洋觉得自己胸口的空气都被掏空呼吸困难,即将窒息的晕眩向自己袭来时,鲜空气重新充满胸口,自己却因为呼吸得太急而呛到。 「咳咳!」 「咦?」用力眨眨双眼,黎海晴大梦初醒一般,支起的身体的手撑在方思洋的脸部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似乎因为惊吓过度而僵住的人。「不好意思,我睡糊涂搞错人了。」 「啊……没、咳!没关係……」眼前一片花花的,什么都看不到真是太好了。 「不介意?」曲起的食指抹去沾在方思洋唇边的津液。 「不……没、没关係……我起……我知道老闆可能把我当成谁……」傅馨之类的,「所以……呃,不好意思……对不起……」快起来吧,拜託,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被比自己年纪小的男人压着亲吻的全身没力,那个人还是他的老闆……方思洋觉得很羞耻。 「应该是我道歉的,怎么变你在道歉?」手拍拍方思洋红到不能再红的脸颊,翻身下床,站在床边伸了一个大懒腰。「你是来叫我吃饭的吧?走吧?我饿翻了。」 「是……」方思洋手掩着脸,眼镜拿在另一隻手上,坐在床沿,「好的……」想站起来但又站不起来,但非站起来不可,不然太可疑了。 挑眉看着方思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那怎么看怎么笨重的眼镜重新推回脸上压了压,低着头越过自己,黎海晴勾起唇角跟在后面晃荡晃荡的往厨房晃去。 是,他故意的,他想试试小白目对男人可以接受到什么地步。 黎海晴不是自信过剩的觉得自己绝对可以把直的掰成弯的,而是很多直男看到他自然而然的就会自己弯下自己的腰把屁股送上,但少爷他很挑,不是什么烂屁股都可以接受,更别提那些妄想着要干他的人。但是,小白目绝对是弯的,这是只有圈内人特有的感应雷达所告诉他的讯息,而小白目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性向。 所以黎海晴想要试试他,只是本来想要浅浅的亲吻却不小心因为自己的一个失神变成热情的深吻,而且一吻上后他发现小白目的味道好得不得了,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如果不是发现小白目喘不过气,他恐怕会顺势继续做下去……糟糕,他来劲了。 餐桌上的三菜一汤果然很家常,至于味道怎么样,黎海晴完全没有注意,他的视线跟注意力全放在方思洋的身上,观察着他那双包裹在贴身裤里的双腿应该是不太健康的纤细但至少不失修长,宽大针织衫下的身体线条应该也是偏瘦削的类型,有点驼背,让他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还要矮,最让黎海晴满意的是他领口露出的那对锁骨,傅馨也有对漂亮的锁骨,但比起傅馨的,方思洋的更明显,两个漂亮的深壑让人忍不住想要往里舔上一口。 至于他最在意的屁股……好像有点小……在衣服底下看不到。 「老闆……」 如果可以撩起来的话…… 「老闆?」 「嗯?」小白目果然是小白目,不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打断他的好事。「什么事?」但这次他一点也不生气。 「我想我应该离开了……」 离开?去哪?「为什么?」他还有想做的是正在思考呢。 「呃、因为我这两天已经给老闆添很多麻烦了,家里不回去也不行……」 「这样……」他觉得还好,「那我送你回去。」顺便可以知道小白木的家在哪里。 「不不不!」方思洋急忙摇手,「这里离我家也没很远,我搭计程车就可以了,就是……我的东西……」 「啊、应该全部都在,一个提包跟一袋衣服?全在楼下沙发上。」夹了一筷子青椒肉丝放进嘴里,「真不要我送?自己可以回得去?」真是,如果是那些可爱的小男生就会黏在他身上撒娇要他开车送他们回去了。 「嗯,有眼镜在的话,看得到就没有问题。」更何况他的东西都在,那更没有问题了。 「那好,」引导失败,「那至少把这些菜吃完吧?我一个人可吃不了那么多。」地址什么的,等等查一下登录的资料就可以知道了。 「好。」 看着方思洋端正的坐着,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筷子的姿势漂亮又标准,吃多少拿多少一点也不贪心,规规矩矩一板一眼,完全就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古板又无趣的小白目,但或许是因为心态不同了,也或许是因为他身上的衣服跟平常完全不同,让黎海晴现在看着方思洋的心情与感觉完全不一样了,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怎么样可以让眼前这个人心甘情愿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光是想到刚刚方思洋那副被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模样,黎海晴又亢奋了。 5 黎海晴最近进办公室进的很勤,连着工作也搬到了办公室,让大伙差些以为老闆准备再次将办公室当成住家或是家里正在进行大装修又或想搬家之类什么的,但方思洋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老闆只是单纯的把工作搬到办公室里而已。 理由?不知道,他没问,老闆也没说,也没必要说,倒是傅馨到办公室时看到黎海晴问了两句,老闆说:「我爽。」 是啊,他是老闆,他要在哪里工作谁也管不着,能接订单出大图赚大钱给员工们各个都有饭吃有奖金拿,这比什么都还要重要。 老闆把工作搬进办公室,方思洋进出老闆办公室的次数也增加了许多,本人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之前少少进办公室一回基本上就会频繁的进出办公室,递报价送签呈传报表还有各个设计师目前的工作概况,最重要的是每个月的财务报表,所以对于老闆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仍得频繁的进出办公室这件事方思洋并没有觉得以任何的异常,只是工作多了递茶水泡咖啡订便当及买下午茶点心之类的。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一开始接受这份工作的时候会计就有大概跟他讲过老闆的需求,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怎么用到,现在不过是恰好用上了。 端着水杯走进办公室,放在黎海晴桌面的固定位置以后退出办公室,在转身往外走的过程中总感觉背后冷冷刺刺,特别是腰臀的部分,总是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想回头确认造成这个因素的来源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总是长时间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电脑,加上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健身的好习惯,恐怕是年纪大了身体得机能开始退化的前兆吧。 看着方思洋突然打直了腰板展开双肩慢慢走出办公室并关上门,一直到人彻底离开了视线黎海晴才把室视线收回放在眼前作业中的设计图上。 之前光看方思洋脸上那厚重的眼镜就倒胃口,加上他那一板一眼万年不辨的古板灰西装,还有那已经够直顺贴着脑皮的头发也老是搞个古板的三七分,幸好他没有用发油把头发给固定死,不然他真的想问他到底是那个年代穿过来的人,但这一切都在傅馨揭了方思洋的眼镜让他看到没有经过眼镜扭曲的脸以后,黎海晴突然对这个小白目起了兴趣,对于方思洋频繁的进出办公室这件事情也不再感觉到反感,反而还主动找机会让方思洋有事没事进办公室来一趟,然后,在他转身离开时盯着他看。 单板的发型让黎海晴清楚的看出方思洋其实有一个挺好看的头型,削得短短的头发他的脖子的线条突显得更加诱人,肩膀不能算窄但也不算宽,他试过了,对自己而言这宽度刚好,腰线臀线就他知道的也不算差,但这会儿包裹在灰色西装裤下却让人觉得有另一番风味。 黎海晴承认自己基本上缺少节操这样东西,不然也不会跟傅馨两个人老在办公室这么没羞没躁的就做起爱做的事来,但他绝对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主义者,方思洋那样的人也根本不在他的猎艳范围里,但他却挑起了黎海晴的兴趣。 脑子描绘着方思洋离开办公室时走动的样子,窄小的臀部包裹在西装裤里,随着走动,布料不时的因为拉紧而贴身,让黎海晴忍不住想像自己埋在那小屁股里摆动撞击的样子。 嘖,口水。 干,他最近是不是太过欲求不满了? 「唉,晚上还是约傅馨出来开个房间好了。」拋下绘图笔,倒躺在椅子上抓抓头,伸长了手抓过手机,点开通讯录翻着名册正在考虑是就找傅馨还是找其他人或是直接到酒吧猎艳的时候,内线响起,是小白目。 「老闆,小爱她们问,今晚给佑大设计庆生,大家准备吃烧烤去,问您有没空一起?」 「行啊,说我请客。」间着也是间着,黎海晴爽快的答应了。 「谢谢老闆,我先跟小艾说这件事。」小艾是公司会计兼人事,公司聚餐什么的都是她一手包办。 「你也会去吧?」在电话切线以前,黎海晴突然想到要追问,印象中每次聚会都没有看到小白目在场。 「会。」至少会露个脸,不然没点到人头小艾会掐死他。 回答的那么乾脆?「不是露个脸就想趁大家喝酒时落跑吧?」如果是这样就难怪总是晚到的自己都没看过小白目出席。 「……我不太能喝酒……所以……」没人看到,但自己的那点小算盘被点破还是让方思洋的脸红了。 原来如此,小白目真的不擅长喝酒。「酒量很差?」 「很差,一点点就不行了。」方思洋很直白,因为隔着墙,他完全看不到黎海晴唇角勾起一脸坏笑的样子,不然他也不至于对老闆太过坦白。 「那至少多吃点,我请客,只点名的话不会太不给我面子了?」 这话说得有点重,真的压到了方思洋心底的那个痛点。「但我……」他真的不习惯也不合适那种热热闹闹的场合。 「算了,我不勉强你。」黎海晴耸耸肩,随手打起手机里的小游戏,「反正当老闆的也不可能真的全程在席,不然主要焦点都要被模糊了,我跟你一起中途离席,我带你一起走你也方便一点吧?」 是这样没错,但……总觉得有那里不太对,但方思洋一时找不着点。 「就这么定了,烧烤店在哪?晚些等等载你过去。」 「呃、我问问。」边讲,手已经开始敲键盘用讯息询问小艾烧烤店的地址,再将问到的地址转发给黎海晴。 跟老闆一起出席公司聚会,虽然这也算是私人的聚会,大家可以轻松看待,但跟老闆同进同出的感觉就是有些不太一样,总觉得怪怪的。 进了烧烤店,老闆接受眾人的大声道谢就开不客气地吃喝起来,作为买单的大金主理所当然的接受了眾人包含寿星的举杯道谢,但这些杯里就偏偏没有方思洋那一杯,不过他没有在意,在一一跟大家碰完酒杯后就让大家坐下专心吃认真吃多吃点不用替他的荷包担心,作为会计的小艾立刻站起来给黎海晴帮腔,今晚谁没喝到吐不准走! 黎海晴这下知道为何小白目老是要偷跑了,刚转头訕笑着看着坐对面的方思洋,就听到小艾点名了。 「方思洋!你今晚再给我偷跑试试!老娘晚上一定扛箱高粱去你家跟你拚通霄!」 「呃、不好吧……」方思洋脖子缩缩,挡在厚镜片下的小眼睛无奈的瞧了眼正前方笑到手上手酒杯都拿不住的黎海晴。「老闆,还跑吗?」 「不怕小艾扛一箱高粱去你家?」眉毛挑高,拿起上桌烤鸡胸放进嘴里。 「怕。」不怕万一只怕一万。 「那、求我吧?」手拿着酒杯,黎海晴挑眉,压低了声音的笑着坐地起价。「你说一句『求求你』,我就帮你解围。」 「你答应我的!」方思洋眨眼,他现在才知道老闆也很喜欢说话步算话。 「我是答应你了,是小艾点名你不准走不然她去你家堵你,为了保持公司员工的心情愉悦,作为老闆也很两难,不过你求我的话就另回事了。」将眼前的空盘推到一边,店员眼明手快的主动换上新的一份。「你觉得呢?」 方思洋嘴巴扁了扁,老实说,他那么样真的不算赏心悦目,但黎海晴的注意力却只在方思洋压得扁扁还让水给润过的一双唇瓣上,舌尖忍不住在嘴里舔过自己的上顎及上排牙齿,脑子不断回想着方思洋双唇的柔软与嘴里的味道。 那不算极好,离傅馨的那种嫵媚的甜味还差得太多,但却一再让黎海晴有种回甘的感觉,很想要找机会再试上一试。 有点为难,虽然不是做不到但就是觉得为难,而且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类的事情,方思洋觉得,很羞耻,尤其他这么一大个岁数的人了,特别羞耻。 「怎么样?」黎海晴手肘靠在桌面上,单手拖着下顎,看着方思洋一双眉都快扭成了麻花,双唇抿紧放松又抿紧了放松,看着黎海晴有些心痒难耐,双脚都忍不住坐成了交叠的姿势收紧腹部,阻止自己的性慾暴衝扑上去把方思洋给压着狠干一顿。 马的,他真的是疯了,居然被小白目无意识的挑逗成这样,不会把人弄到手以后结果自己站不起来吧? 方思洋低下睫毛,上齿咬咬下唇,在黎海晴的催促下双眼从眼前的杯子里抬起,透过镜片看着眼前一脸坏心的男人,半晌后吐口气,才小小声地说:「老闆……拜託……」 「嗯?」声音有点小,但黎海晴是听清楚了,不过他坏心眼的想要方思洋再说一次,故作没有听清楚。「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老闆……」方思洋身体往前压了压,这次声音大了点,但还是尽量控制在了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范围内。「拜託你,就带上我一起吧。」 黎海晴双眼微微的瞠大,身体明显的亢奋让他的腹部收得更紧了,背都跟着挺直了,喉咙有些发乾,看着方思洋把自己伸长的脖子收回去后那映在眼里那张红通通的脸让他忍不住响起那次在他家,那个被他掀翻在床上狠吻一顿以后一脸色情的素脸,而此时此刻方思洋那种羞涩感居然让他感觉比上次更为色情,差些让黎海晴丢脸的高潮。不过,最后当然没有。 黎海晴深吸了口气,拉回身体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招手让人在上一杯啤酒,低眼压眉的把眼前的这杯喝空了放一边,偶尔抬眼偶尔小覷方思洋两眼,看着他的侷促,又看着那个往方思洋背后扑上,硬是把手上剩一半的啤酒塞方思洋手上要他喝,显然已经有些醉意的设计助理,黎海晴扬起唇角,伸长了手把已经递到方思洋嘴边的酒杯给拿走,仰头一口喝下后用手背豪气的抹了抹嘴。 「洋洋不能喝,会发酒疯的,老大我来陪你们喝怎么样?」 「老大,你讲真的?」小助理张着一双些红红无辜的眼睛看看黎海晴,又看看方思洋,「小羊,真的?」 方思洋愣了下,推推眼镜点点头,「嗯,会不会发酒疯我不知道,但我真的不太能喝酒。」 「是喔……」小助理顿了顿,「老闆?小羊发酒疯的样子你看过啊?」 「嗯哼。」喝了酒就睡觉,拿掉眼镜的样子很可爱,但老子才不告诉你! 「真好……我们想找小羊私下吃饭喝酒他都不肯,超难约的,老闆,你怎么约的?教一下吧?」 「我是老闆你是员工洋洋是我的秘书,你觉得呢?」 「吓!老闆你耍特权!」 「好了,你别闹了,回来。」主人回来领主小助理,拎着小助理的后领给带回原来的位置上去。 黎海晴对着渐行渐远的小助理挥挥手,转头拿起再次上桌好一阵子的啤酒喝了一大口,「没想到你人缘还不错。」说着,有拿起酒杯子就口,「就是跟我关係好像没那么好。」让他有点不是滋味。 「我进公司一年多,老闆你一年公司多少时间?」方思洋很无奈。 「我的错?」 「不敢。」拿起水杯,杯口贴近嘴边,方思洋觉得自己还是多喝点水吃点东西少说话比较好。 方思洋低头喝水,厚重的眼镜稍稍往下滑,黎海晴可以从高点稍稍瞥见方思洋脸与眼镜间的睫毛,不算很长,但很浓密,会让他的眼睛实际看起来比较深邃且漂亮,藏在镜片后面的一双眼总是远滚滚的看着周遭,其他人叫他小羊还真的一点也没叫错。 看着,黎海晴又开始遐想,想着方思洋那双眼和着泪哭得一脸稀里哗啦的在他怀里求饶样子。 「走吧。」再坐下去他怕自己真的会把方思洋给压着上。「我先送你回去。」 「咦?」 看黎海晴已经站起,方思洋往后看看,看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桌,急忙拿着东西就跟在黎海晴身后跑出店门外,一走出店大门就看黎海晴站在路边点菸。 「老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您还是搭计程车吧?酒驾危险。」 「那么一两杯没什么,你上车等,我抽完这根菸。」打开副驾座车门,黎海晴没看方思洋,满不在乎的说,吸口烟又吐出,转头,看方思洋还在在车门外等着。「干嘛?还要我把你抱上车吗?」 「不是。」方思洋皱眉,「老闆,酒驾不好。」父亲的车祸事故就是被一辆酒驾给捲进去的,「我不希望老闆会有任何意外。」 「不相信我的技术?」黎海晴挑眉,满脸的不以为然及不满,就算他知道方思洋没有说错,但他这个当事人都说可以了,他到底有什么问题?「不想我载你回去就直说,要走快走。」一想到方思洋现在的行为就跟过河拆桥一样,黎海晴就一肚子的不痛快,本来看着还算顺眼的那张脸也变得不使那么让人愉快了。「上次你醉死在会场也是我开的车载你回我家还抱你上楼,那天我一点也没少喝酒,照样把你平平安安送回家了,一点事都没有,现在跟我摆什么架子?要走就快走。」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有要摆架子的意思……」方思洋被黎海晴讲得有些不知所措,「老闆……」 「我下班了!叫我名字!我有名有姓的!」听到方思洋叫他老闆这种超有梳理感的词他就火大,而且越听越火大。 「……海、海晴……」方思洋超级无奈,「那你也别嫌我拿长辈的立场来说你吧?」他可比老闆还涨两岁呢,都三十了,却老是被年轻人牵着鼻子走也不行。 「那你先说来听听。」讲是这样讲,但脸上已经明显的不爽了,可小白目就是小白目,也不知是真没发现还是故意,真的讲起来了。」 「海晴,你自己觉得无所谓,但好歹也为我们这些做职员的人想想,如果你酒驾被抓,对公司形象并不好,但被抓还小事,如果车祸呢?」 「你诅咒我?」 抬眼看黎海晴明显已经板起脸来,可以说是发怒前的节奏了,但方思洋ㄏ却好像没发现一样,不知道停止,还正色的说:「你的驾驶技术好,但如果遇到不长眼的人呢?我父亲就是这样被捲进车祸里的,我不是很希望你也遇到一样的事情。」 方思洋话讲得平淡,黎海晴听得有些傻愣,他以为方思洋单纯的只是一板一眼的,对于不遵守法令的事情感觉到反感,但没想到还有另一层原因。 「而且,驾驶人酒驾,副驾驶人的我没有阻止,也会有连带责任……」 后面这话才是真心的吧!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大约三分之二左右。 「所以……」吸一大口烟后吐出,几乎见底的菸屁股被黎海晴丢地上,脚上去拧了拧,将火星踩熄。「你父亲现在……」 「过世了,在那场车祸里。」弯腰将被拧熄后被直接被弃置了的菸屁股给从地上捡起,走到店门边丢进设置在店门外的垃圾箱后再走回来。 黎海晴摸摸鼻子,总觉得有点尷尬。「那你跟你母亲住囉?」 「……我母亲在我中学的时候就跟父亲分开了,他们签字以后我就没有见过我的母亲,我是父亲带大的。」 「啊、我也差不多,我是爷爷奶奶带大的,他们是标准的外遇离婚,老爸离婚后就爽快地把可爱的儿子丢回老家给老父老母照顾,有尽到的义务大概就是每个月固定会一笔生活费到儿子的户头里,老妈跟老爸离婚后舅舅跟交往中的男人分手攀上个有钱的老头过着他想要的上流生活,一直到儿子闯出名了,才突然出现来认儿子,真不知道她什么心态。」 「总之……」 「总之,你还是上车吧,我不可能把车子丢在这里的,不然你开?」说着,就把钥匙递到方思洋面前。 「不、我……」方思洋愣了下,急忙摆手摇头,「我没办法,我不会开车。」 「那这次你只好忍着点了,上车。」说完,拿起钥匙就绕过车头往驾驶座方向走去。「我听的话,下次绝对不犯,但你要请我喝酒。」 「什……」什么东西,开车不喝酒不是一定的嘛! 「不用在外面,省得你囉嗦,就在你家喝就好了。」趴在车顶,看着方思洋,黎海晴一甩之前一脸的不爽,心情好像变得好得多了,「对了,你家有酒吧?」 「没有。」放弃挣扎,方思洋乖乖坐上副驾座上,把安全带拉上。 「那就去买吧,等等前面便利商店你下去买一下。」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钱包丢给方思洋。「多买一点,反正你也不会同意我自己开车回家的吧?」 「那可以开车到您家后我自己搭车回去。」 「这样我我帮你提早离席有什么意义啊?你就这样对待你的老闆?」 这时又端老闆的架子了?方思洋好无奈。 6 无奈也不能怎么样,黎海晴是老闆,而它方思洋是被雇用的职员,就算下了班这样的上下属关係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老闆把车子停下来把皮夹丢出来说:「去买三手来。」方思洋也只能捧着皮夹认命的下车,不敢让老闆等太久的小跑步进超商,进了超商站在冷藏柜前他再次傻了。 老闆说三手,三手是怎么样的一个概念? 一打十二,一箱二十四,但也有一组六罐的,那一手是指自己一手可以拿的数量吗?还有,要买大罐小罐还是玻璃罐?哪个牌子?口味呢? 总之,挑了每次在餐厅里最常出现的品牌跟包装,包了三小组结帐以后匆匆跑回车上,上车前黎海晴只看了眼方思洋手上的酒没说什么,只让他快上车后就把车子给滑了出去。 到方思洋家时,黎海晴才发现原来他跟方思洋住得并不远,开车大概十分鐘左右的距离,走路虽然有点距离但,但当逛街的话也不是真的远到走不了,车子稳稳地停在公寓附设的停车位上,下车后主动把方思洋手上抱着的啤酒拿走,包包塞方思洋的手上,下巴往前扬了扬。 「带路。」 「真的要去我家喝酒?」为什么啊?直接回家不好吗?他家虽然不乱但也不能算是绝对的乾净整齐,而且老闆跟他待一起总免不了又要生气了吧?话说,老闆平时最不喜欢自己太过亲近他的,最近这是怎么了?他最近是做了什么了吗?还是……其实是要监视自己有没有私下再跟傅馨联络?如果是这样的话老闆真的想多了,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厚脸皮的主动跟傅馨联络呢。 「酒都买了,车子也停好了,我人都下车准备好了,你说呢?」黎海晴嘴角抽了抽,一脸就是赖定,「如果你的屋子像垃圾堆一样乱我也不会太介意,你别看傅馨那样,你再怎么不懂收拾也乱不过他的。」 「你瞎说的吧!」方思洋转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黎海晴。 「真的真的,有机会你在傅馨家的鐘点整理以前去参观参观,他那个窝,呵,惨不忍睹啊!」所以他跟傅馨很少在谁的家里做,都是在外面开房间,因为一个人的屋子没整理以前跟打过仗一样,而他的屋子被嫌肚子饿的话要吃要喝太麻烦。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离开停车场后走进公寓,从一楼搭电梯到五楼停下,走出公寓黎海晴发现这公寓外观虽然老旧,但竟然是一层一户的设计,出了电梯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楼梯,转弯就一扇门,最外的是普通的银色铁门,透过铁门的栏杆可以看到第二层就是红铜色铁门。 解开铁门上的两段门锁后打开里面的门,先看到的理所当然是玄关,然后是一排竹子编成的屏风,屏风跟阳台的接角放了一盆大的发财树,树居然长得挺好好挺茂盛的,客厅在进门后的右手边,玄关跟客厅之间隔着的是一排看就知道是特别订做的矮鞋柜,放眼过去可以直接看到厨房及斜对角的房间。 走进屋子里把东西全放在客厅的桌面上后,黎海晴便自动自发的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这层楼的空间不是普通的小,竹子后藏着的是一个用木板垫高一小阶的小和室,和室的地面散着大型玩偶以及几个座垫,地面上则有一小堆的书随意摆放着,和室旁边还有一个空间,但门是关上的,临近客厅的那间房的房门倒是开着,靠近点看就可以明显知道那是方思洋的房间,房间的旁边是浴室,门一样是开着的,隐隐透着一股乾净的味道,浴室对门还有间房,但门一样是紧闭着的,黎海晴想,如果他没有想错的话,那应该是方思洋父亲的房间吧。 「你随意,冰箱里有冰块,厨房里有杯子都可以用。」 「喔喔。」黎海晴随便应声,在屋子里晃荡了起来,在黎海晴在屋子里到处走走看看的时间里,方思洋已经去换了一身轻便的圆t绵长裤从厨房拿了个空杯子回到客厅,另一杯水是给自已的。 「你要用杯子?」黎海晴回头刚好看到方思洋把两个杯子放在桌上,立刻坐到桌边的椅子上问。 「我也得喝?」方思洋瞪眼,手指着自己眨眼。 「当然,我一个客人喝酒作为主人的你却不陪,像话吗?」 「但是我……」他都说了好几次,他真的不能喝酒,老闆明明也知道他的酒量不好不是吗? 「都在家了你还怕什么?怕我吃了你?」 「不是……」是有那么一点,怕老闆醉糊涂把他当谁了,但方思洋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那不就得了?你要是喝不下了就自己回房间里睡,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处理可以。」 自己处理可以?怎么处理?老闆在他家喝酒让他喝不了就自己回房间睡,他睡得下吗?还有,老闆你不回家吗?虽说酒驾不太好,但他家离老闆家不远啊!老闆,你真的不回家吗? 「喝吧,我请客。」开了一罐酒往空杯子倒了大半,推到方思洋面前,罐子跟杯身轻轻碰了下,「乾杯。」说完,罐子口贴唇,仰头,大半酒精进到嘴里顺着喉咙落进了肚子底。 方思洋看着被推到眼前装满黄澄澄还冒着泡的啤酒,真的是无奈到什么话都说不出了,拿起杯子闻了闻,「就这杯喔。」然后慢慢一点一点的,小口喝酒。 看着方思洋一点一点小口喝酒,黎海晴挑起眉,唇角勾起,眼眉都给他给乐弯了,喝吧喝吧,多喝点多喝点,最好是能喝到六亲不认的发酒疯,可惜黎海晴非常清楚,方思洋的酒癖好到让他想藉机真的发生什么都有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那个可能。 看着方思洋才喝掉大概将近一罐连五百毫升都不到的啤酒就倒在沙发上睡得忘乎所以,眼镜也早就歪歪的掛在脸上,眼镜下那张清秀的脸也一览无遗,黎海晴坐在方思洋侧边的椅子上手托着下巴喝着他的第三罐啤酒,双眼瞬也不瞬的看着脸色实在不怎么样还有些惨白惨白的男人。 在怎么看黎海晴都不觉得方思洋会对到他的胃口,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忘记他亲吻起来的味道及感觉,还有方思洋温顺地靠在自己怀里的那种充实感也是前所未有的,也可能是与平时太过两异的反差吧,让黎海晴的好奇心一直降不下来。 「真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喝完手上的酒,罐子推到桌面上,移动屁股坐到方思洋躺的那张沙发上,低头看着睡得太过没有防备的方思洋,拿出修长五指中的食指与拇指捏捏方思洋没有几两肉的脸,看着方思洋也不像是没有感觉的皱皱眉,但也只是很轻很轻的拧了下眉心后很快又再次进入沉睡。 「你的酒量也太差了,连一罐都没喝完呢,醒来练练?」手指又一道脸庞的耳垂上捏了捏,不是厚实的手感,但也相当柔软,跟他的性格一样软。 食指压了压那双顏色因为睡着而有些噘起的淡色嘴唇,指尖有点强势的挤进他的双唇之间轻轻碰碰方思洋的前齿,手指翻转,指腹轻轻磨蹭方思洋的牙,缓慢的挑开他的牙探进他的口腔里碰碰他的舌尖,感觉到方思洋的舌尖似乎是因为自己的骚扰而不自觉得动了下,舔过黎海晴的指尖,在方思洋的舌尖扫过黎海晴的指尖时,黎海晴的身体突然打了一个颤,整个人莫名的兴奋起来,在看着方思洋因为受不了莫名其妙的骚扰而转过身,黎海晴的手指就这么顺势的给甩了出来,带着唾液的手指画过方思洋的脸颊。 黎海晴的双眼阴阳怪气的看着毫无知觉的方思洋,拿着沾着方思洋唾液的手指在方思洋裸露的颈子上抹了抹。 「小白目,你真他妈是个白目,完全不会对不起这个称号呢!」 方思洋醒来的时候人是躺在舒服的床上的,迷迷糊糊地醒来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迷迷糊糊地睡着,脑袋更是迷迷糊糊混混沌沌的找不着方向的时候,耳边隐隐约约听到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方思洋先是愣了愣,然后转头,过于靠近的肤色就在眼前糊成一片,但体温跟太过靠近自己的身形让他知道在他旁边正横着一个人。 不会吧…… 方思洋猛的掀被坐起,正准备下床去在床头没摸到的眼镜以后,从小腿一路包上大腿根的凉意让他更为错愕的怔愣在床边。 他没有裸睡的习惯更没有脱裤子睡觉的习惯,他记得自己在黎海晴的怂恿下多喝了些酒后就又迷迷糊糊的了,但他应该没有酒后闹事脱衣的习惯才对,但他现在的裤子不见了是事实,从臀部贴近床面的触感判断,他连底裤都没了,这到底…… 「……大清早的……吵什么?」 睡在旁边的人翻身,挣扎着从被窝爬起还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双眼朦朦胧胧的,但全部看在方思洋的眼里就只有一个人从床上坐起然后伸懒腰打了个呵欠,而声音的主人则是他的老闆,昨天死赖着在他家喝酒结果现在还睡在他床上的老闆。 「早安,洋洋,昨晚睡得好吗?腰不痛吧?我有尽量温柔的对待你了……」 黎海晴大手一捞,把床边的方思洋给捞进臂弯里,重重的吻亲在方思洋的脸颊上,害得方思洋整个人都傻愣着不知道怎么反应,脑子也跟着僵着了,就算想有所反应也反应不了。 「今天周末休息不是?多睡一点吧?休息日我没睡到中午不行啊……」说着,声音又消了下去,黎海晴重新掉回床面上,头枕在属于方思洋的枕头上,一手松松的掛在方思洋的腰上,没几秒就再次进入深睡状态。 看不清楚但方思洋还是忍不住瞪眼,满脑子的混乱让他不知道该从哪里釐清才好,黎海晴的话更让他混乱,但腰上略为的不舒服却是事实,这让方思洋的体温一下下降好几度。 「眼镜……我需要眼镜……」看不到,不论想做什么都是白搭,他得先把眼镜找回来。 从床面上站起,摸索着在房间里绕了圈都没有摸到眼镜,索性摸索着走出房间往客厅方向移动,幸好这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家,格局什么的就算看不清楚也可以轻易地走到想去的地方,在客厅的桌面上,瓶瓶罐罐之间摸到属于自己的眼镜,戴上,总算可以冷静一点。 用重新找回的视力把眼前的混乱全部收拾起放到厨房的水槽里,然后在沙发脚边捡起属于自己的裤子及底裤,还有一件不属于自己的上衣,那肯定是黎海晴的,将衣服捏在手上,半晌后,叹口气,把黎海晴的衣服摊放到沙发上,转身往浴室走。 每天早上的梳洗方思洋从来不会少,简单的打理梳洗过后回到客厅,一样的圆t长裤,但心情一点也没有随着轻便的穿着以及难得的周末连休而跟着变得轻松。 方思洋照着习惯到厨房里给自己煮一份简单的早餐,煎蛋培根然后烤两个麵包,再煮一壶咖啡,煮好的咖啡到进杯子里后再添入牛奶,全部准备好就坐到餐桌旁静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电视再准备早餐的同时就已经被打开,早餐时间方思洋习惯看新闻,大概看一下现在的国家社会正在发生什么大事,然后确认一下今日天气,假日也不例外。 吃完早餐后就是环境的打扫与收拾,将早餐用的餐具放到水槽里后便回到客厅去收拾桌面,方思洋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但原来买的三小组啤酒已经只剩下一组又三瓶,把剩下的啤酒先收到冰箱里后就开始清理水槽里的东西,一个人的碗盘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多出来的那堆铝罐,方思洋另外提了个袋子将罐子全部整整齐齐地放进袋子哩,想着晚上跟垃圾拿出去回收,收拾完水槽后把手擦乾,走到后阳台去把喜好的衣物全部收拾进屋子里一一整齐的叠放起。 对着眼前那几件衣服,方思洋有些发楞,照他平常的习惯,收拾起来叠好的衣服马上就会收进房间里的衣橱里,但他这回却难得的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想动作,只是再坐了一阵子以后起身,转而去拿吸尘器开始打扫。 黎海晴是在吸尘器的运转声被吵醒的,其实声音也没有很大,但习惯了平时自家无人的寂静,现在在周遭出现不熟悉的声音,难免因为不习惯而转醒。 坐在床面上打着呵欠,手胡乱地抓了抓头发,仍然朦胧的睡眼把周边扫过一圈以后,对着手边的空位勾起耐人寻味的唇角。 外面的噪音还在持续,但黎海晴的心情好得可以不去计较那些小事,掀开被子赤裸着翻身下床,站起后伸了一个懒腰才弯腰从地面挑起被他甩在地面上的裤子,刚把裤子捡起,黎海晴顿了顿,看了眼床上的被单,沉默了下,最终还是把裤子乖乖地套上后走出房间。 他本来是想把被单裹在腰上来个美男清醒照给方思洋来点刺激的,但看到被单的花色后决定放弃。 哪家男人会包着黄色小鸭的被单走出门口诱惑人可以诱得成的你把他叫来包给我看看? 套上裤子拉上拉鍊,裤头松松的敞着,裸着上身拉开房门,就看方思洋正被对着自己低头认真的操作着手上的吸尘器在打扫。 靠在门边看着方思洋的背影,有点驼也有点矬,但他那件上衣恰到好处的把他的腰身完全出卖给黎海晴,长裤刚刚好到脚跟处上几釐米不至于拖地,黎海晴的视线就从方思洋的背脊一路顺着扫过他的腰线盯上他的臀瓣,回想着昨晚的预支。 黎海晴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搞错,方思洋是可以接受男人的,其实从他跟傅馨不时的在办公室里办事,但方思洋却对他们的是一点都没有八卦更没有排斥跟他工作甚至最近的频繁接触这些点他就可以断定方思洋其实是可以接受男人的。说实在的,黎海晴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论点暂不住脚,万一方思洋真的是不能接受只是碍于工作立场所以才对他的行为无动于衷,或是他是一个平时安安静静但却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大爆发的人的话……不论哪一种黎海晴都不想遇到,但他又没有办法忽略方思洋这块肉,明明他知道不该碰,但感性如他就是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本心不去触碰引起他好奇心的人事物。 可能是黎海晴得视线太过露骨,方思洋在打扫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背后有如针在扎一样让人不太舒服,皱皱眉,回头,就看半裸的黎海晴双手抱胸靠在他的房门口一脸兴味昂然样子正看着自己。 7 「早,你真是勤劳的孩子,假日也那么早起做打扫?」 「我早就过了孩子的年纪了好吗?」 无奈的看着半裸的美男子靠在自家的房门边上双手抱胸的站着,也不知道黎海晴站了多久了,更不知道他那样看着自己到底什么意思,一早他那些话跟态度更让人在意到内心不能安寧,他真的越来越不懂他这个老闆了。 「吃早餐吗?」将手上吸尘器拿着放回原来的玄关角落掛着,回头走进厨房先洗手后打开冰箱,拿出跟他早上吃的东西一样的材料,鸡蛋培根及吐司。 「好,有咖啡?」问句结尾但基本上他就是个肯定句,黎海晴闻到咖啡的香味了。 「有。」方思洋指指流理檯边的咖啡机,「自己倒吧。」回头开瓦斯热锅子,一边说:「牛奶糖罐在冰箱里,杯子自己随便。」 「我习惯喝黑的。」说是这样说,但还是拿了杯子开了冰箱,果然看到牛奶跟糖罐放在冰箱门上,冰箱里没多少东西,看起来就是需要补给的状态,昨晚喝剩的啤酒也规规矩矩地摆进了冰箱,黎海晴挑了两罐拿在手里就关上冰箱门,杯子放流理台,开了啤酒边喝边给自己倒咖啡。 听到开罐的声音,方思洋将注意力从手上的锅子转到黎海晴身上,看到他一边喝酒一边哼着他听都没听过的小调,方思洋整个人愣住。 「一大早就喝啤酒?」不是吧? 「假日啊!」 「那也等早餐以后再喝吧?你不用刷牙洗脸?」 「要啊,没有牙刷毛巾,等你想到给我。」在餐桌旁挑了个位置坐下,装了煎蛋培根及吐司的餐盘就推到自己的面前。「还要洗澡,我没衣服换,你借我。」 不回家吗?方思洋想这样问,但终究还是忍下了,不断的提醒自己:他是老闆他是老闆他是付我薪水的老闆得罪他还得重头开始找工作会很麻烦所以忍耐忍耐忍耐…… 「我的衣服你能穿吗?」 「可以吧,大件一点的或宽松的应该可以塞得下去。」 「我帮你把衣服洗一洗,你穿我的顶一下,要回去时再换上自己的衣服怎么样?」 「那个不急。」盘子里的东西没几口就让黎海晴给扫进肚子底,清空餐盘后便拿起咖啡杯往客厅移动,在沙发上坐下看着电视画面正播报着空乏的新闻,「洋洋,你早上都看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吗?」 拿起黎海晴的衣服掛在手臂上,方思洋连无奈叹气都没有力气了。「随便转随便看,只是想要屋子里有点声音而已。」转身往房间方向走,「我去帮你拿新的牙刷跟毛巾还有找看看有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看着方思洋走进房间里的背影,黎海晴将手上的杯子放下后站起,跟着走进房间里,看着方思洋再看到仍被丢在地上的,属于他的三角底裤的时候愣了下,然后沉默的捡起,连同他的上衣一起叠放在床面上,然后转身打开正对床面的衣柜,开始认真翻找,被衣柜门板挡住,黎海晴看不到方思洋的表情,但不用猜想就可以想得到方思洋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在翻找可以给他穿的衣服,可能再加上一点点的困惑,因为两个人的身高就算只差半个头,但体型的差距还是有点大的,方思洋是脱了衣服就特别瘦的人,而他则相反。 这是黎海晴另一个意外的地方,一直以来都是远远的看着方思洋,自己进办公室时就算方思洋会频繁的走动递送需要他签名确认的文件他也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这个人,所以自然也不会注意,直到刚刚,他才发现方思洋居然只跟他差半个头,真是最佳的接吻身高啊。 想着,双脚带着身体往房间里移动,站定在方思洋的身后,在方思洋觉得后面多了个人,转身,恰恰整个人几乎撞到黎海晴,愣了下以后抬头,就觉得自己的后要被人给揽住,身体反射性的僵直,黎海晴的吻就落了下,准确无误地把他给吻得扎扎实实。 嘴被人傻傻的入侵也不知道挣扎,在想到应该要挣扎时对方的舌早就进犯到他的嘴里挑逗方思洋的舌尖,这个吻一点也不客气,霸道强势且充满掠夺的息气,但更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是两人唇齿交融时產生的情慾热度,不说压根就没有打算客气的黎海晴,连方思洋都不自觉得被这种情绪牵着走,腰部敏感的瘫软无力,双手有气无力的抵着黎海晴锻鍊得结实的胸膛,在即将缺氧的闷哼声中身体被甩进床被里,随后押上来的人再次捕获方思洋通红湿润的双唇。 「你、你……」 方思洋的眼镜早在挣扎中滚到床边,看不清的双眼让身体的感觉变得异常敏感,被撩起的上衣露出扁平单薄却不松弛的身体,棉质休间裤的裤头方便了黎海晴作恶的大手一把扯下方思洋的长裤露出下方的白色底裤,底裤下方的一小块突起让黎海晴忍不住吹了声响哨。 「洋洋,你勃起了。」说着,指尖隔着底裤布料磨蹭着凸起的那一处。 「我只是吓倒而已……」方思洋红着脸,双手忙着想推拒黎海晴的手,又想把眼镜摸回来,可伸长了手就顾步道黎海晴这边,想阻挡黎海晴的话就摸步道眼镜,方思洋两难。「你不要这样,老……」闆字还没出来,嘴就让黎海晴给咬了去。 「叫我海晴。」 「不……」 「洋洋,看来你跟我的身体也挺契合的。」黎海晴笑着,呼吸变得有些粗重。「试过男人吗?」 「没、没有!」方思洋的声音带上了点哭音。「老闆,你别闹了,我不行……」 「哪里不行?」在方思洋的惊呼中,黎海晴扯掉方思洋的底裤,包在底下的半勃起一下全部曝光,「这里?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不行的感觉啊。」 「别这样……拜託……」拿不到眼镜也阻止不了黎海晴,方思洋乾脆双手党着自己的脸,来一个眼不见为净。「你又喝醉了吗?」 「没有,但你当我醉了也行。」黎海晴真的是有点醉了,醉在方思洋的生嫩以及那一句没有里。 「你从没有跟男人做过?那女人呢?」手揉着方思洋的的根部,指尖摩擦着他的会阴,偶尔扫过那藏在隐处的那让他急着想要品尝的花芯花瓣。 「没有、没有!」 逐渐升起的快感让方思洋的声音带上浓浓的鼻音,双腿不知道夹紧了好还是放松好,呼吸声也跟着越来越沉重,细细的小小的低吟让黎海晴忍不住加重了双手的力度,俯身将整个身体贴上方思洋的,四片唇瓣轻轻的磨蹭后再次封住那双吐着高温热气的嘴,将方思洋的惊叫全吞进自己的嘴哩,然后在感觉到方思洋的身体微微紧绷后,一股灼热全撒在他的手上。 方思洋高潮了,在黎海晴的手里。 方思洋现在不想找眼镜了,但他也不想继续维持这样的姿态,因为在老闆手上高潮的事实让他感觉非常尷尬,他不想太快面对现实,黎海晴在方思洋高潮后稍稍撑起身体,笑着把玩着手上的浓稠混浊,反手抹在方思洋的平坦小腹上及他解放瘫软的性器上,舌头看着那沾染上属于方思洋自己的东西的身体,黎海晴的性致彻底被挑起来了。 「洋洋,你看起来好色情。」 不不不,他想听的不是这个,「老闆……海晴……拜託,我真的……啊!」方思洋撑起身体,虽然看不清但还是忍不住瞪着黎海晴,「你!」他看不清楚但身体的感觉却是真实的,这个男人居然无视他的意愿把手指……把手指放进……他……他的…… 「洋洋,你的身体其实对我也很渴望,不是吗?」 黎海晴也很惊讶,他的手几乎不受阻碍的就挤进了那应该从来没有人探索过的小穴,在他想要抽出手指时小穴竟然贪婪的紧紧咬住他不捨得让他离开,让黎海晴再次把手指往前推,然后抽出,每一次的动作里都可以感觉到手指逐渐被湿润,花蕾逐渐在他的手中为他绽放。 「出来……拿出来……黎海晴!」 方思洋的声音不大,一点也没有威吓力,听在黎海晴的耳里全都是曖昧的邀请,再说,黎海晴根本完全被欲望给迁走了理智,一脸就是打定主意要做到底的模样。 抽出完全被方思洋给沾湿了的手指,指尖摩擦着方思洋再次微微抬头的性器,看着那瑟瑟发抖着的小玉柱,乾净得不带一点腥躁,顶端微微的出着水,黎海晴头一次有种想亲吻它的想法,想着,也真的做了。 感觉到自己的性器被温热湿润给包裹,方思洋撑起半身,毛茸茸的脑袋摩擦着他的大腿内侧,是黎海晴把自己给吞进嘴哩,还用舌头不断舔扫他的铃口,偶尔是牙齿轻碰,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温热逼得他几乎再次高潮,甩不掉前面的包裹,更甩不掉后方不断的开拓,腰部抖动,往前只是把自己更深的送进黎海晴的嘴哩,往后却是让黎海晴更深的进到自己的身体里,前后夹攻的无助感让方思洋几乎哭出声音,断断续续的求饶着。 「黎海晴,不要这样,停、停止!我不……嗯……啊……不……啊啊!」 在感觉到方思洋身体的僵直后黎海晴急忙吐出方思洋的性器,他是着了魔似的居然把一个男人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嘴里却一点也不觉得噁心,但他并没有打算把一个男人的精液给吞下肚子里。 黎海晴的抽身让方思洋总算可以喘口气,顾不得一身狼狈的七仰八岔的仰躺着大口喘息,双颊因情慾的馀而仍然透红,波双眼更是饱含泪水一脸可怜,但这些都没能得到黎海晴的同情,反而让黎海晴裤襠里的小兄弟更加精神抖擞地从被扯开的裤头里露出了凶狠的模样,直指前方待宰小羊。 虽然不是时候,但黎海晴这时觉得,方思洋的这个小名被叫得真好。 双手摸上那双敞开的大腿,方思洋的身体也在黎海晴摸上自己的时候抖了下,黎海晴看着方思洋的双眼缓慢的合起,好一阵后又缓慢的睁开。 「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但我真的不能接受男人。」方思洋说。 「但你都湿透了,洋洋。」哪家少爷不经调教就可以自產淫水?这个人说没经验但屁股的小穴却湿的踏糊涂,如果不是天赋异稟就是这傢伙从头到尾都在骗人!「你真的没有跟男人做过?」黎海晴很怀疑。 「没有!我……我从没跟人、做……我没有过性经验!那、都是生理反应……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黎海晴说的淫水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对黎海晴的反应那么强烈,他不否认自己的身体在被黎海晴那么样的碰过以后產生了一种让他很陌生的渴望,那像是一种本能,他希望黎海晴贯穿他,但同时也希望黎海晴能就这样放过他,因为那种渴望很可怕,可怕到让方思洋觉得自已的身体一但品尝过那种滋味后,很可能再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 在这时,方思洋的脑子突然闪过的是母亲签字后离开前看着他的那双眼,冰冷,嫌恶,然后再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离开了,而他也初步了声音恳求母亲留下,就算只是停停脚,骗骗他说等她安定好后会再来见他,方思洋那时不过十二岁,但他永远记得父亲无奈地摸摸他的头对他说了很多的对不起。 黎海晴不知道方思洋在想些什么,但看到从方思洋的眼眶里滚出来的泪水却忍不住心疼一把,伸手抹去方思洋脸上的泪痕,捧着他的脸颊欺身重新吻上方思洋的唇,不同于之前的激情掠夺,这回缠绵且温柔,让方思洋忍不住逐渐沉溺在黎海晴的温柔对待里,虽然有点笨拙,但却也开始一点一点回应黎海晴的亲吻。 方思洋的回应让黎海晴忍不住将这个吻往挑逗的方向推去,手也从捧着方思洋的脸变成搂着他的身体,再往深了去,黎海晴的一双大手晴不自禁的用力揉捏着方思洋看起来窄小但却匀称有肉的臀肉,指尖不断的往深处探,从一只缓慢的进出增加为两个手指的扩张,两个手指可以顺利进出后又多加了一指,三个手指在穴口一开一合,一次一次,每次都把窄小的穴口扩展到几乎极限,在确认方思洋的身体准备好后,将他的一条腿架起搁置在自己的肩膀上,双眼看着那通红湿透的穴口完全适应了并充满期待配合着方思洋的呼吸一开一合,只要黎海晴拿手指往那小嘴里塞,小穴口立刻迫不及待地将他紧紧咬住,甚至是在抽出手指时还发出了充满情色的水渍声。 黎海晴吞了吞发乾的喉咙,扶着自己胀得可怕微微上翘的性器,抵着方思洋的穴口,看着方思洋一脸紧张害怕,双手压在自己的脸上一副不想面对现实的模样就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又觉得有些好笑。 「洋洋,看我。」身体稍稍往前,两手拿开方思洋挡着脸的一双手,那双手又细又白,指甲修得乾乾净净,黎海晴亲亲他的手背后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我要你好好的看着我,并且记得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说完,身体跟着往前推进,残忍地将他的小头挤进那吞嚥困难的小穴里,看着方思洋瞪大双眼,张着的嘴也叫不出声了,泪珠哗啦啦地直掉,可方思洋的泪掉得越兇,黎海晴就觉得自己越兴奋,将方思洋的穴口撑到极限了的性器跟着又大了一圈。 「……不……不行了,好痛……好奇怪……呃、你……」两人双手十指交握,让方思洋只能用力握紧黎海晴的手来紓解胸口的紧张与不安,努力张大的眼在习惯过后只能分辨出黎海晴的五官却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洋洋,你……好紧……」黎海晴想衝刺,但他也不想吓到方思洋,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理智不放纵自己的情慾在方思洋的身上奔驰。 「海、海晴……」方思洋摇头,「不、不要再深了,我受不了……」 「放心,给我,全交给我,给我……」 黎海晴的腰轻轻缓缓的挺动,浅浅的浅浅的,一点一点的往前推,每推进一点就在方思洋的身体里搅了搅,然后再往前,直到听到方思洋的一声惊呼,唇角勾起。 「这里。」在同一个地方又戳了戳,果然方思洋的身体跟着一阵一阵的,呼吸再次沉重,小腹强烈的收紧,腿间的敏感再受不住刺激的再次淌出稀白的液体,顺着性器越过囊袋,落在两人紧咬再一起的地方。 「嗯啊啊啊!不要再……嗯……我忍不住……海晴……我……」方思洋抬着一双含泪的通红的无助双眼直直看着力海晴,「求你……帮我……」 「帮你什么?」黎海晴笑了,腰坏心眼的挺了挺,一下一下全点上或擦过方思洋的敏感点。 「拜託……求你……」 「求我什么?讲清楚,你要什么?」 方思洋有些愣,想哭,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眨着泪眼汪汪的眼看着黎海晴。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说着,黎海晴将自己还留在外面的半截性器一鼓作气的插进方思洋的身体里,然后俯身在方思洋的耳边低声道:「下次你要记得好好地对我说『干我』。」说完,再不等待,黎海晴开始缓慢地往外抽,过程中同时享受着内壁着急着吸附上来的感觉。 抽出来一点后往前推,再抽出一点后再往更里处推,在几乎要抽到底,差一些就要滑出方思洋的小嘴时,方思洋突然主动抬腰将黎海晴重新纳入,双手攀上黎海晴的肩膀脸埋在黎海晴的胸口,颤抖着双唇,小小声地说话,但黎海晴没有听懂。 「什么?」黎海晴问。 「……我……干我……求你……干我!」仰头,在黎海晴的耳边吐着气,用尽自己气力的将自己心里所想的真心向黎海晴吐露。 「好。」黎海晴倒抽口气,「我一定干得你以后除了我以外谁干你都不能高潮!」说完,用力将人翻过,抓过一个枕头垫在方思洋的小腹,强迫他的臀部翘起,双手分开方思洋的两块臀肉,扶着想念着内壁湿热紧緻的性器,对准那张贪婪的小嘴,不再留情一股作气插进早已案耐不住躺着体液的股穴里,抓着方思洋狠狠操干起来。 天生自带淫水,还能配合着黎海晴在抽的时候试图紧咬吸附,插入时又完全放松的让黎海晴能一口气插到底,甬道里的体液随着黎海晴的摆动而越发汹涌的溢出,让黎海晴可以不受阻碍的顺利进出,而方思洋的勃起其实也早频临爆发,若不是黎海晴掐死他的根部不让他高潮解放,早不知射了几回,这种敏感的身体恐怕连傅馨都要自叹不如。 由后背姿就着连结的姿态将方思洋翻过正面,枕头垫在他的腰后,双手推开他的大腿,脚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就着正面的姿态黎海晴在开啟另一波的横衝猛撞,撞得方思洋连声音都被撞碎成呜呜咽咽的呻吟低泣。 方思洋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但他希望黎海晴就这样将自己搞得一蹋糊涂,屁股的那个地方早被不断的撑大进出摩擦中几乎失去了感觉,但身体的深处却还有着的渴望,双手紧攀着黎海晴,虽然这个姿势让方思洋失去了所有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能力,除了承受他还是只能再承受,他不知道黎海晴到底是多持久,但当方思洋总算感觉到黎海晴的高潮时他已经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 只迎来一次高潮当然不足以让黎海晴满足,但对着那张第三次高潮后再撑不住而昏睡过去的沾满泪水的睡脸,黎海晴在怎么想继续运动也不会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人做这档事。 无奈地看着被两个人的体液所包裹着还精神抖擞着再干上十回也没问题的好兄弟,黎海晴只能用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砲喷在方思洋还无法闭合的穴口上,看着那佔有性十足的标示才总算勉强冷静了点。 天生神受。这四个字是黎海晴对方思洋的定义,黎海晴觉得自己捞到宝了,虽然吃窝边草不是他的风格,但捞到的宝没有出让的道理。 8 他跟黎海晴上床了。 方思洋睡醒后闪过脑子的就是这么一件事。 他跟他的老闆黎海晴上床了。 躺在床面上,方思洋完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想动还是动不了,看不看得清也不再那么重要了,双眼就那么样圆圆的睁着直直的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在大白天不会开的日光灯,偶尔缓慢地眨一眨眼,然后叹气。 他到底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跟黎海晴顺势的做了。 这样他要拿什么脸去面对傅馨?他又拿什么样的脸面跟态度去面对他的老闆?乾脆辞了吧?虽说一个大男人三十岁还定不下工作是有点说不过去,但比起面对一个上过自己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老闆…… 辞职吧? 不然他只能去问问父亲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办了。 父亲如果地下有知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摇头叹气?……不会的,父亲只会怪罪自己没有把他照顾好而已。 想着,方思洋居然发现自己有点鼻酸,因为想起父亲的事情而感伤想哭是打从一个人沉默低调的在礼仪师及好心员警的协助下完成父亲的的告别式后就再没有,也不想再有的感受了,但他现在却在这个时候再次涌起这种情绪,但方思洋搞不清楚,他的难过到底是为自己还是为父亲,或是位黎海晴。 在眼泪夺眶而出以前闭上双眼,但却无法阻止鼻子发酸发涩,在方思洋真有些撑不住并差一点要哭出声时,房间门吱哑一声开了,方思洋没有转头去看是谁,没有了父亲,而此时会走进他房间里的也只剩下一个人而已。 「醒了就起来洗洗然后吃饭,我帮你?」黎海晴走进房间里一屁股就坐到床边看着呆呆愣愣地窝在被子里躺得直挺挺两眼发直但不戴眼镜看着越看越觉得可爱的方思洋。「欸,你要不要试试看戴隐形眼镜?做事什么的也方便一点。」 「试过,眼睛会痛,所以放弃了。」他当然知道戴隐形眼镜在工作上或许会方便一点,毕竟现在的眼镜实在太笨重,所以大学时在朋友的劝说下试过隐形眼镜,可惜他似乎是完全不合适使用隐形眼镜的部分族群。 「喔。」黎海晴应了声,表情也不见可惜,换个角度来想,只有他知道方思洋真正好的地方也不错。噢,错了,傅馨也知道。「我问问而已,你保持原来的样子也很好。」 方思洋看着黎海晴一脸不太能理解黎海晴到底在说些什么的表情,但那些也不是太重要,轻叹口气,一边想着这样躺着面对黎海晴很奇怪而想要坐起身,才侧身撑着身体坐起就感觉到股间有东西流出的感觉,抬头看了眼黎海晴后又很快低下头去,现在才想起黎海晴全程都没有戴套的射在他的身体里是不是已经太迟? 「怎么了?起不来?」看着方思洋脸色一下红一下白的,黎海晴不太能理解,只以为方思扬因为自己的关係腰痛没力坐不起来。「要我帮你吗?」 「不、不用。」脸红红的一手压下黎海晴伸来就要帮忙的手,方思洋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想穿衣服。」方思洋一边说一边努力夹紧自己的臀瓣不让股间的东西流出来。 「你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我哪里都看过了,现在才避嫌也太晚了吧?而且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避的吧?」 方思洋一脸为难,一张不怎么大的脸皱成一团。 如果是一般常理来说跟男人相处在一个空间彼此打赤膊裸体换衣那都没有什么,不然那一年两年的军旅生活他怎么过?但那是在一般正常的情况下,现在在这个空间里的两个男人,一个刚被上过,另一个是上人的那一个,而且两个人还是主顾关係,这一场性爱来得莫名其妙,几乎可以说是黎海晴单方面的强势下造成的结果,但方思洋却也不能否认自己没有享受到,只是在事后自己还一身狼狈的时候心平气和的面对黎海晴,方思洋自认已经是个成熟的男性了也无法在这个地方有属于成熟男性的沉着,更别说他的臀缝里似乎还残留着几乎要守不住了的黎海晴留给他的纪念品。 有点恼,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避开自己的尷尬让黎海晴不追问的自动自发离开房间还他一点呼吸冷静的空间时,敞开的房门外传来手机铃声,那铃声听了就知道不属于方思洋的手机,看黎海晴顿了下,本来没打算理会,但发现电话铃声响个没完没有放弃的跡象,别别嘴,最后还是起身离开走到房门外接听手机,方思洋这才吐口气,连忙掀开被子移动身体滑下床。 双脚踏到地面上准备站起时,一股来自后腰及股间的钝痛以及大腿根的痠痛差些让方思洋整个人岛坐到地面上,不过这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而已,方思洋在床边坐了一小会儿后摸过眼镜戴上,再次缓慢站起,刚一站起,迈开腿,股间的东西再守不住的潺潺流下,滑过方思洋的大腿,体液沿着大腿内往下流的湿凉感让他的脸完全红透,再顾不得其他的满房间找卫生纸擦掉大腿内及股间的体液,确定不会再流出其他的才急急忙忙地套上底裤穿上被甩地上的衣服,衣服刚拉好人走出房间,迎面就撞上刚讲完电话往房间走的黎海晴。 「啊,你穿好衣服了?」手机握在手里指指厨房方向,那就出来吃点东西吧?吃完我有事得先走了。」 咦?手扶着眼镜,方思洋抬头看着黎海晴,「喔、好。」 喔、好?就这样?黎海晴挑高了单边的眉毛一脸的不以为然。「你就不能有些惋惜的表示吗?」 「惋惜的表示?」怎么表示?为什么要? 「我们刚刚才在这个房间里有过很好的一次性爱关係,这时面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在性事过后就说要离开,你不应该表示点遗憾问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或今晚会不会再来?」 方思洋愣了三秒后,突然整个人红透得像隻煮熟的虾,视线左右飘移就是不看黎海晴,「这种、这种话请你不要一直掛在嘴上说。」 「不掛嘴上掛那?事实啊。」 「不、请你不要再说了。」低着头遶开黎海晴往厨房方向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小菜跟热腾腾的汤跟米饭。 黎海晴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在方思洋的后头到餐桌旁停脚,再方思洋发愣的时候坐进餐桌旁的椅子上对着方思洋招手。「快来吧,算你会算时间,我刚准备好要去叫醒你就起来了,都过中午了,我饿死了,快来开动。」嘴巴一边说,手已经拿起碗筷夹起面前的青菜放进自己的碗里连着米放一起夹起放进自己的嘴里。 方思洋看着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吃了的黎海晴,也默默坐到黎海晴对坐的位置,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跟面前一小碗冒着热气的白饭,问:「你做的?」他从没想过原来黎海晴真的下下厨,但黎海晴却给他肯定的点头作为回答,方思洋有些意外,但又觉得不是那么罕见的事情,毕竟黎海晴是一个人生活,独居久了的的人,不论男女多少都还是会一点基本的厨艺,比如他自己。 方思洋吃东西的速度并不太快,而黎海晴不知是不是真的饿得够呛,吃东西快得像再用扫的一样,但也可能是因为赶时间,因为上回在黎海晴的家里,方思洋可没看黎海晴有这么夸张的吃相跟吃法。 很快的两碗饭下肚,看起来黎海晴是真的在赶时间,吃饱喝足后衝进方思洋的房间,也不管衣服皱成这么样,总之就是先把属于自己的衣服重新套上后,拿了车钥匙跑到餐桌边冷不防的亲亲方思洋的嘴角,摸摸他的头说:「吃完好好休息,我在跟你联络。」说完,风一般的跑了。 他真的很赶时间,週六呢,赶什么呢?工作?约会? 摇摇头,方思洋继续慢慢地吃着面前的饭菜,再清空面前的菜跟碗里的饭后喝了一碗汤就停下筷子开始收拾,还有半锅的汤放在炉子上打算晚上下麵吃了,其他的碗盘筷子收拾后就放到水槽里清理。 虽然是擅自的用了方思洋家里的厨房,但黎海晴并没有留不该留下的东西或是弄乱弄脏方思洋的地方,这一点算是让方思洋有些小小惊讶的地方,没有以为会看到的用完丢着的锅铲或是料理后正常会有的厨馀乱丢,黎海晴全都有好好的打点好,就连方思洋自己都没那么讲究的把厨馀用小袋子装起来这个动作黎海晴都做了,对于细节重视的个性在这里一览无遗。 收拾完餐桌厨房,拖着倦意不散的身体瘫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淡色的双唇吐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懒懒地窝在沙发里不想动了。 屋子里还残留有黎海晴身上的香水,不呛鼻但却非常的有标志性,闭上眼想小歇片晌,但初体验后的衝击太过强烈,馀韵还停留在身体里盘旋不去,一阵口乾舌燥让方思洋忍无可忍的睁开双眼,从沙发上摇摇晃晃地站起后疾步走进房间里拿了衣服就直奔浴室冲澡冷静。 台湾诡异的春季过起来像冬末,寒风扫一下扫一下的,时冷时热的天气习惯以后倒也不冷不热了,再热水扫过后再用冷水泼洒一次,好不容易冷静一下来后拿浴巾将自己包起擦乾换上全新的衣服,走出浴室时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方思洋吸吸鼻子后用吹风机将一头湿法吹乾,虽然天还没有黑,但倦意依直往上提,整个人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又呆坐了片刻,睡意涌起,又再沙发上窝了好一阵子,开了电视后看没多久就横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过完一个懒散的周末,周一上班前方思洋难得的出现了少见的牴触,穿上工作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昨天突然浮现在肩膀以及脖子上的红色痕跡被遮盖在衬衫下,虽然完全不用担心曝光,但是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出现在身上对于方思洋来说还是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果然还是离职吧? 叹口气,方思洋认真的思考起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并酌量起自己接下来的生活,或许重拾父亲的老本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不论父亲还在时或过世时的那段时间里,为了维持基本生活他还是有继续承接父亲的工作,到现在,偶尔还是会接接一些翻译的工作,只是量都只维持在不影响正常生活范畴,既然基本生活条件可以维持了,那重点就在于用甚么样的理由提出辞呈了。 志趣不合?家庭问题?……不,这对于知道自己现在的家庭状况的黎海晴来说这说不过去,怎么想好像也只有个人因素或是直白的说了已另谋他就? 如果老闆追问原因的话他又该怎么说? 方思洋摇摇头,转身将衣架上的灰色西装外套穿上,拿着摆在书桌旁的提包走出房间,拿出固定穿的皮鞋套上,深深吸口气后又长长的吐出。 想多没用,到时再看看吧。 走着固定路线换乘捷运到达办公室,依照工作习惯打扫环境后确认每天的书信内容及包裹,将日程登录到行事历里同步让老闆也能随时确认掌握到每天的工作日程,不过这天有点特别但又不真的那么特别,一直到忙了大半天过去后,方思洋才发现黎海晴没有进办公室。 这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或许是因为最近都可以在固定时间看到黎海晴进办公室,所以突然间老闆又没有进办公室了,方思洋一方面觉得有些奇怪,但另一方面确确实实因为不用面对黎海晴而的松了口气,工作的情绪也变得较为轻松。 一天、两天,一个礼拜都没有看到黎海晴也没有收到任何的通知,他的老闆又闹失踪了,但这一点问题也没有,在第一天就准备好了的辞呈暂时被收进抽屉里,工作照旧,收发信件,确认行程并登录在电子行事历上与老闆的手机同步,整理报价,归类档案,生活一如以往,傅馨也没再出现在办公室里逗留,跟黎海晴那一天的事情也像是假的一样,身上的痕跡也早就消失无踪,不适的感觉也早烟消云散,生活重新回到正轨,方思洋继续他的生活,这个月早就超额进出办公室的老闆想必短时间也在不会进到办公室里了。 也或许是因为黎海晴那时还没有醉醒,休息过后,酒醒了,礼制完全回到他的大脑,他会发现自己真的做了件傻事,但这件事情也不到不可以弥补,只要淡忘就好,黎海晴还是他那个瀟洒的老闆,而方思洋就还是他那个不起眼的男人。 这样想,虽然让方思洋胸口小小的闷了下,不过也只是那一瞬间的事而已,对于被一个男人给上了的事实只要他不说,黎海晴不提,那谁都不会知道这件事,这样对彼此,都好。 9 两个礼拜,整整两个礼拜黎海晴真的完全无消无息,连封交代工作的的信件都没有,这倒是有点出乎方思洋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也都无所谓,报价询价订单合约还是不断的往工作用的里飘,非指定外的工作都是由一楼的三个设计分包,指定到黎海晴这里的都要看老闆高兴不高兴接或有没有兴致接,所以对于工作上的进程一点影响也没有,该做的事一点也没少,公司的业务也没有因为老闆的在或不在而有任何影响。 这才是生活的正轨,收在抽屉里的离职单也就被短暂的遗忘,隔一个月,春季也近尾声,天气却仍是那么阴晴不定忽冷忽热,但习惯四季以空调调节室内温度保持大家工作作加效率的公司室内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在月底月初的时候作为公司会计的小艾都会拿着单据跟方思洋核对过公司的应收应付,还有一些订单进度,特别是黎海晴经手的案子,不是太过特别特殊的都是透方思洋做最后的结算跟联络。 进办公室用了大半个早上跟小艾一边对资料一边早餐,在两个人核对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有点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口走来,两人同时抬头,好久不见的老闆露脸了,只是这个脸看着就知道不好。 小艾跟方思洋两个看着板着脸走进办公室里时都愣了下,小艾甚至因为男女的身高差异造成的压力而下意识退了一步。 「小艾,我有事跟方思洋说,你先下去,有什么事先发信件或是讯息留言,这边解决了再回你。」 「呃、好,」小艾急忙收起放在方思洋桌面上其他文件。「其实也没事了,我跟小羊都对好了。」 「那好,下去时顺便帮忙把大门带上。」 「……好。」话落,小艾抱着文件转头就急急地往外奔走,离开老闆办公室前完全没有忘记老闆的交代,不只把内门带上连外面的铁门都给紧紧闔上,这下不论是里面怎么骂外面都听不到了,而外面也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不识相地跑来撞门。 小艾转头往外跑的同时,方思洋的心整吊起来,脑子不断的在盘循着各种问题,想着自己最近是否有做错事搞错东西还是漏了老闆的行程,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想赶回座位确认看是否有办法弥补,却让黎海晴一句简短的「进来」两字给慑住了双脚,打消补救的念头。 看着黎海晴走进办公室后便重重甩上了办公室的门,方思洋嚥了嚥喉咙,最后也只能绷紧神经做好心理准备,跟在后头走进办公室里等着黎海晴用他的方式让自己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他一脸彷彿在暴怒边缘徘徊的样子。 低着头颤抖着手在深深吸一口气,将这口气含在嘴里后才能鼓起勇气压下们把推开将他与老闆隔开的这道办公室厚重的木门。 进到办公室里,还来不及把门关上,一隻手就已经用力从方思洋背后伸出将门板狠狠用力的闔上,来自背后的压力让方思有那么一瞬间產生想要逃跑的衝动,他从没有看黎海晴真正生气的模样,但此时此刻,黎海晴所给他造成的压迫感让方思洋深刻的感觉到了,自己造成的疏失肯定是超过黎海晴可忍受的范围,但方思洋还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才让黎海晴有那么大的压力。 「转过来。」黎海晴低沉的声音在方思洋耳边说,纵然知道。这个时机不太好,但方思洋的背脊还是因为黎海晴的声音而有些些微的反应,不着痕跡的打颤打直,这微乎其微不应会被发现的反应却还是让黎海晴给看进了眼里。「算了,就这样。」黎海晴说。 搞不清楚黎海晴说的就这样是哪样,方思洋已经用身体好好地体会到了。 黎海晴收回压在门板上的手,一把将方思洋压在门板上,方思洋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举动吓到,双手反射性举起贴在门板上缓衝了黎海晴的粗暴,下一刻,就感觉到有只手绕过方思洋的腰抓住裤腰用力扯动,不曾受过如此对待的腰带裤头没两下就弃守,没了束腹,宽松的西裤一秒落地,半点阻碍也没有,这一刻,方思洋突然懂了黎海晴的打算。 「等、等一下!你这是干什么!」双手用力巴着门,无做功的往前爬着攀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躲过黎海晴的袭击,「不要这样,这是在办公室!我……」 「有差吗?我跟傅馨也没少在这里做过,你是最清楚的。」手一点也没有留情客气的一把抓住方思洋包裹在底裤里的那块突起,身体稍稍往前倾,上身压在方思洋的背上,亲吻领子后的脖子,另一手则从裤子口袋里翻出一小片的铝箔包装咬在嘴里。 「但我不是傅馨啊!」感觉到有股凉意直袭他的臀,方思洋着急了,撑起身体要挣扎脱出,但也不过才刚把手撑起而已,黎海晴却单手握住方思洋腿间的敏感,就着这个姿势把人的腰给提了起来,方思洋的上身被迫再次往下沉,随着腰与上身的压下,露出的是底裤也失守了的臀部。 黎海晴不觉得方思洋是一个懂得保养的男人,但他身上的皮肤却顺手得不可思议,没有一般男人的粗糙,肌肉顶多算结实,摸起来一点也不觉得僵硬,和傅馨的柔软与细緻完全是不同的概念,他喜欢方思洋摸起来的感觉,特别是方思洋老是怯生生的模样,声音想坚强又坚强不起来的总是发抖,更加被刺激出黎海晴想要欺负他的慾望。 「我知道你不是傅馨,你比傅馨……有趣。」黎海晴迟疑了半晌后才挤出最后两个字。 黎海晴觉得有趣,但方思洋一点也不,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有个柱状坚硬的的东西正在摩擦着他的屁股,而且每一次来回摩擦都会走过他的股缝,一次比一次用力,然后在几秒的停顿后,方思洋听到包装袋撕开的声音。 愣了下,回头,但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只看到有个黎海晴吐掉嘴里的什么东西,舌尖扫过上下唇瓣,色情邪婪的样子让方思洋不敢多看得赶紧回头面对眼前的深色木板,下一秒,方思洋马上懊恼了。 人家被捕获的小羔羊都懂得挣扎一下蹬一下后腿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点生存的空间,他这是直接放弃挣扎不说还像鸵鸟一样缩着脑袋翘着屁股放任大野狼咬上来啊! 不过方思洋想到要逃也来不及了,黎海晴早把保险套套上他早已等待已久想直衝幽径秘穴好好享受一番的庞然大物,双手捧着方思洋的左右臀肉,腰部稍稍往上抬,尖端直指方思洋紧张得在开开合合隐隐透出透明水光的花芯,往前推一点,那个他两个多礼拜没碰过的小穴居然就这么让自己给挤了进去。 「你应该没趁我不在的时候自己玩过屁股吧?」虽然也不是真的进去了,毕竟只是最前端的部分,但会紧张到出水那就过分了一点。「还是其实你根本是隻淫乱的小羊,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总翘着这小屁股到处招摇撞骗?」明知道不是,从那虽然前端进的容易硕大的投并不能顺利仅入小穴甚至感觉到有些紧绷时他就知道了,但黎海晴就是忍不住想这样说,总觉得这样说可以刺激方思洋的身体產出更多的体液方便自己顺利进入。 方思洋没让黎海晴失望,但他一点也不想要在这个地方满足老闆的需求,但起了反映的身体不受控制,腰部更是被人给限制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咬着唇感觉着有股力量正缓慢的往前推,方思扬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眼泪早就失去控制的直往下掉,一个脑袋拼命摇,也不知道是在回应黎海晴的问题想告诉他自己没有玩屁股的习惯更别说找人玩还是想求黎海晴放过他不要再往前了。 不论哪一种,前者黎海晴早在新里有了答案,后者黎海晴根本没有要理会的打算,在性器完全没入方思洋的身体以后,便直接把人押着狠狠操干起来,每一次的插入都是带点狠劲的,每一次抽出都是又急又快,几次都有种差些把方思洋内壁给抽出的感觉,从第一下的钉入开始,方思洋卡在喉咙里的声音也跟着被撞出,嗯嗯啊啊的声音一下就溢满整个办公室。 难怪黎海晴要小艾出去时把门给带上,小艾也真的很上道的不只内门连外面的铁门都戴上了,彻底的隔绝了这个楼层不会有人来打扰,彻底的助长了黎海晴的作恶,从后面压着方思洋的身体桶进抽出,看着方思洋的花穴在自己的抽动中绽放。 比起第一次,黎海晴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在方思洋身上尽情奔驰,每一次都将自己埋到最深,每一下都比上一下用力,偶尔在方思洋的肠道里搅动一下,每一回都让方思洋吃不消,只能握紧双手抵着门板撑着身体忍耐着黎海晴毫无道理的进犯。 他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会变成的这样,方思洋虽然对于与女性的交往没有特别的需求,但也确实对男人没有兴趣,在性方面的需求也很淡薄,没有需求也觉得不需要,只是这一切在遇到黎海晴以后就都乱了,他对黎海晴的接触有反应,为黎海晴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而全身发麻打颤,在他无法形容的地方也因为黎海晴而產生他说不上来的感觉,酥麻、渴望,他渴望着黎海晴能再给他更多,但又矛盾的希望黎海晴可以快点结束这种让他感觉难堪的游戏,只是身体果然还是最诚实的,男人的身体尤其是,高潮,射精,身体跟情绪完全就是两件事。 保险套的阻隔让黎海晴的高潮来得缓了许多,让方思洋吃不消,两次高潮后才总算感觉到黎海晴的身体抖了抖,抽差的动作停了,但紧咬黎海晴的性器的内壁还是可以感觉到黎海晴的性器总算不再那么咄咄逼人。 黎海晴的手没有放开方思洋,看他现在一脸无力的趴在门板上大口又是哭泣又是喘气的,如果这一松手肯定会整个人难看的滑到地面爬都爬不起来,深埋在方思洋身体里的性器也软软退出,连带着大量体液因没了阻碍却是从一时间闔不起的穴口流出,眼前一整片的淫靡,黎海晴真想拨掉保险套直接提刀上阵再操干他个八次十次干到方思洋只要在自己靠近就化成一摊水、在自己来兴致的时候就自动撅起屁股送上门来,不过那也只是黎海晴自己想想而已,看方思洋那副快哭晕了的样子,黎大老闆再怎么残忍也不忍心继续押着小羊继续啃。 不过想归想,一回的满足也确实不足以让黎大老闆过癮,所以欠下的次数黎海晴姑且先记在心里了,从另一边的裤子口袋里拿出个黑色t型的小东西在手上把玩了夏以后,直接塞进方思洋还湿润柔软的花芯,用依依不捨的拿手指戳了戳被塞起的穴口边缘,居然还真能让他把手指跟着那t型的玩具给挤进甬道里一点也不费力气。 「你……」 方思洋回头,眼镜上都是雾气,腰腿也早就僵硬,脸上凄凄惨惨的全是泪痕,但最让黎海晴欣赏的仍然是那背后庭塞塞得满满的白色小屁股,不过那后庭塞跟自己的尺寸完全不能比,因为他看到那黑色的东西因为方思洋的穴口的开闔而上下动着,让人觉得真是……淫秽放浪欠干! 「后庭塞而已,觉得不满足对吧?」黎海晴的手放在后庭塞上,转动、抽拔塞入,让方思洋一阵几乎急喘。 「拿掉……拜託,拿掉……」屁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就这样翘着让人很难堪,但更让人觉得难堪的是黎海晴不只在他屁股里塞了东西还一脸满意的欣赏间把玩。 「就这样,方便。」 黎海晴弯腰拉起还掛在方思洋脚踝的底裤,给方思洋好好地套上后又提起地上的长裤帮方思洋穿好拉上拉鍊扣上腰头皮带,然后扶着方思洋的腰让他站直起身体,从头到尾方思扬都背对着黎海晴,只有在拉直起身体时,臀部因动作自然夹起,同时也理所当然的把后庭塞给往里吞了几分,顶端半点不差的就抵着方思洋的前列腺位置,方思洋怎么动都闪不过刺激,最好的避免刺激的方式就是不动。 「你就这样夹着它,上班。」黎海晴双手搭在方思洋的肩上,带笑的声音在方思洋的耳边轻声地说:「但是要小心一点,叫你那个屁股乖一点,淫水不要一直出,地板会湿的,不过你身体那么敏感,我还真怕你工作到一半突然就受不的一直高潮呢,这都射了两次,太舒服可不好。」边说,手没忘骚扰方思洋的腿间用西裤也几乎掩饰不住的勃起。「好了,去吧,晚上继续。」说完,手放在门把上往下压,松手,门开了,人转身往里走。 「我……能请假吗?」方思洋双手抱着手臂,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抬脚就会动到臀部肌肉,股间的后庭塞就会擦过他的前列腺点,身体也不断的发冷发抖,不要说拿笔工作,现在让他动一下都有困难。 「行啊,你走得出去吗?」黎海晴靠坐在办公桌边,拿起桌上的菸盒点菸。 「老闆,你这是……惩罚吗?」方思洋努力的回过头,眼泪又开始在眼眶边打转。 「惩罚?怎么说?」没这样想过,但方思洋这样一提,黎海晴倒是 好奇了。「跟我做爱是惩罚吗?」黎海晴问,却把方思洋问懵了。 回答是,但方思洋承认自己有舒服的感觉也享受到了快感,回答不是,但跟黎海晴的两次性爱都不算是他自愿的啊!而且到现在方思洋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如果他们之间的第一次错误是出于黎海晴的一时糊涂,那这第二次的强势的性爱算什么?更何况黎海晴的态度摆明了还有二三四五六次……这算工作内容吗?没人跟他说啊! 看方思洋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眼泪是止了,但一双脸颊红通通的,红通通的小嘴呆呆的半开让他真想衝上去狠狠吻他一吻,土包子、不是他的菜什么的通通都不记得了。现在的黎海晴看方思洋,怎么看是怎么可爱,害他忍不住又兴奋起来,想把人抓来压在他身后这张桌子上好好在干个几回。 「当工作的一部分怎么样?」黎海晴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居然这么脱口说出,话说出以后他自己愣了,方思洋更是错愕了。 「工……作……?」 「还是你想乾脆让我包养了?」黎海晴瞇眼,吐菸的同时吐出这么一句。 「我是男人。」抬手拿掉脸上的眼镜抹抹脸,方思洋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而且我比你年长,还是你雇用的员工,你怎么……怎么……」 「看不出来啊!」黎海晴笑道,「我看不出来你哪里比我年长,古板一点就算年长了?而且谁说男人不能被包养?还是只能给女人包不能给男人上?」侧头,将见底的香菸压在桌上的菸灰缸里,重新点上一根。「这都什么时代了,少来了吧,而且……我看你也很享受啊!也许你根本是喜欢男人的只是自己没有发现吧?现在也不太迟,我来帮你开发吧?」 「我……不……」 「不管你怎么想,我打定的主意是没有改变的打算,你可以选择做或不做,那影响的纸是我的手段不影响我的决定。」 看着黎海晴,方思洋一脸不可置信,他不能确定黎海晴是什么意思,但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意思方思洋是一点也没有理解错,但方思洋不懂的事是,为什么?黎海晴身边明显就已经有一个傅馨那么优秀的情人了,为什么会这时找上自己?纯粹图一个新鲜感? 如果只是为了图一时新鲜,那这个人的品行也太过恶劣了。 方思洋摇摇头,又再次的低下头。 看不懂方思洋什么意思,黎海晴皱眉,指尖的烟还在燃烧,透过白烟看着方思洋,黎海晴突然有点紧张这小白目会断然的拒绝自己,虽然不论方思洋接不接受他他有的是办法让方思洋选择妥协,但那从来都不是黎海晴的风格,更何况以黎海晴的条件跟名声,要一个人还要耍手段?有没有搞错?太有失他做人的格调了吧! 但黎海晴就是想要方思洋,他就是满脑子想要这个小白目,倒也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或是先性后爱什么的,只是他在那天跟方思洋做过以后突然就对旁边的人没啥兴致了,就连跟傅馨一起时都难免会想到小白目那哭的悽悽惨惨的样子,那总是会让他更为亢奋。 这没有联络的两个多礼拜里,黎海晴也不会从荤食改成吃素,对于送上门来的床伴只要彼此能对得上眼,开房间做爱这种事情再忙碌时不曾少过,而且对于黎海晴来说,性爱是一种很好的紓压方式,但这两个礼拜不论跟谁在床上,最后却都是想着方思洋高潮射精,虽然一点都不影响他的表现力,但对完全知情的本人来说这简直鬱闷,特别在发现是后自己胸口的空虚完全无法填补以后,那更是加倍鬱闷。 黎海晴自认从来都不是纯情的货啊!专精什么的更是天方夜谭,但他现在却因为对象不是方思洋而感觉空虚,而这种空虚在刚刚跟方思洋做过后被彻底填补……这绝对不能让傅馨知道,会被笑死的! 拉不下面子只好摆架子,只是架子好像有点摆得太高了,一直没有反应的方思洋让黎大老闆有点紧张,就怕小羊摇身一变成了大灰狼反咬他一口。 可方小羊才没有这种心思,他一方面为自己居然可以轻易地接受一个男人而惊讶着,另一方面为自己明明什么人都无法轻易接受却可以轻易接受黎海晴而困扰,在可以接受男人及身体可以轻易接受黎海晴之外,最让他困扰的是黎海晴不是普通的男人而是给他工作发他薪水的顶头上司兼老闆,避不开闪不掉,要闪只能走离职一途,但老闆的态度摆明了就是「有种你试试,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屈服」,但是,何必?老闆又不缺人,还有个很好的对象啊!难道是图新鲜跟面子问题? 满脑子问号咕嚕咕嚕转也转不出个什么答案,因为光是一个「原来自己真的可以接受男人」这一点就炸得方思洋脑回路僵直崩塌,第一次还可以用当时两人受酒精影响造成的结果,那第二次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方思洋现在的处境怎么都让他静不下心,更别说接下来的工作了,双手交紧抱着左右手臂,双腿僵直紧闭,想动也动不了,两颊红润一点都没有消退下,看着黎海晴的双眼很犹豫,只是隔着厚镜片再多的犹豫也没人能看的出来。 「怎么?还有事?」抬手抽菸,吐出团团白雾,隔着白雾看着还站在那不动的方思洋,黎海晴奇怪了,不知道这小白目搞什么,平时让他出去从来都不戴半点犹豫的,现在磨蹭什么? 「老闆……海、海晴……我……没有办法……」 「没办法什么?」听到方思洋用颤抖的声音说话,而且喊他名字了,黎海晴突然好心情的将手上还大半截的菸往菸灰缸里塞,挑眉抱胸,等听着方思洋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不能接受你这种……要求……」一句话讲得方思洋满头大汗,好几次差些将低吟脱口哼出。 「你现在是要跟我叫板还是谈条件?」黎海晴实在忍不住的笑出声来,看着方思洋的双眼带点惊奇,却也有些不耐烦了。也许,他真的不应该招惹这个看着就麻烦的傢伙。 「可以……至少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吗?」就算没有动,但大脑一直意识到有个东西埋在自己的身体里,说话、呼吸、心跳甚至大脑完全无法同步更无法冷静思考,连表达能力都出了问题。 「不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样?」黎海晴再次拋出问题,却看方思洋突然崩溃了似的眼泪狂掉,身体在撑不住的不断往下,直到整个人软坐在地上,脸整个往下垂,双手难堪的掩住了一张狼狈的脸。 「我不要这样!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对!但我又拒绝不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怎么办!」方思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他就是控制不了了,慾望与快感交错衝击着他的身体与理智,黎海晴丢给他的选择打击着他的神经,他可以被当透明人般的无视,他可以忍受不公平,他无所谓所有的奚落与嘲笑,方思洋自认是一个很无所谓的人,但此时此刻他却无法继续选择无所谓的面对来自黎海晴的讥笑。 是的,黎海晴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对方思洋而言都是对他的存在的讥笑,黎海晴的存在就让方思洋彻底瞭解了人与人的差距,黎海晴的言行让方思洋明白了两人之间决定性的不同,但那都是取决于个人的能力,方思洋自认并不是个有才华的人,所以在光芒之下做着小螺丝钉的工作那倒也没有什么,但黎海晴一次两次的将他压在身下让方思洋对自己开始產生怀疑,此刻又拿着权威与言语打击着他的自信与尊严。 如果这是一场游戏,方思洋甘愿服输,但当游戏不再只是游戏而像是单方面的屠杀,方思洋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才能让黎海晴对他失去游戏的兴趣,完全的臣服吗?那在选择臣服之后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这样对待我,如果觉得我碍事直说就好,我绝对不会赖皮贪留!但用这样的……这样的方式……我也是男人啊!我还比你年长呢!你怎么可以……」 低下的头看着一双皮鞋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方思洋抬起被泪珠画得乱七八糟的脸,看着鞋子的主人缓慢的蹲到自己的面前,老实说,黎海晴不论怎么看都不觉得方思洋这个样子会吸引自己,眼泪鼻涕交错把自己的脸搞得脏兮兮的,又土又笨的打扮更不符合他向来引以为傲的美感,脸上那副过时的眼镜光看就让人发笑,跟这样的一个人光是站在一起,如果被圈子里的朋友看到了不狠狠嘲笑他一下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但黎海晴就是喜欢方思洋这狼狈难看的样子,他哭得越很越丑他就越兴奋,这也是黎海晴现在才发现的事情。 虽然像傅馨那种妖嬈的男人才是真正跟自己不论于公于私都可以聊得来配得上的人,站在一起时风光无限绝对吸睛,交缠在一起时那种放浪形骸主动求欢的姿态也是他最满意傅馨的地方,就算打野食也从来都是找这种妖嬈嫵媚的男人作为对象,方思洋这种的,他真的考虑都不曾考虑过。 但那是以前,现在,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长自己两岁的又土又笨又迟钝的男人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成功的再次挑起他的性慾。 黎海晴想看他哭得更惨叫得更大声的样子,而且是在他的身下,在他狠狠超操干他的时候。 「你真的……很懂得挑逗我。」 方思洋懵了,眼泪还在往下掉,但大脑却停止运转了。 他……到底在说什么?他到底哪里挑逗他了?方思洋不需要镜子就可以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难看,但黎海晴却说他挑逗他? 「我没有!」 身体后退,臀部在地板上受到衝击,股间的小玩具在里面引起的震动却一点也没比衝击小,冷不防的刺激让方思洋反射性的抽气,想咬牙忍住身体里逐步升高的快感,但总是让他防御溃堤的手在此时突然握住他的下巴,扳起他的脸,刚看清那张漂亮的脸的下一秒,黎海晴已经探身上来,眼对着眼,鼻樑交错,在四片唇瓣几乎贴上的距离突然踩住煞车,勾唇,笑。 「好吧,我们不谈包养,不谈工作,改谈感情如何?」讲完,直接贴上那双根本没得闪的唇,顺势直接将人放倒在地面,灵活的手指再次挑开刚刚才经自己的手所扣上的腰带及裤头,「不过在谈感情以前,我们先来拟个合约。」 合约? 「约法三章之类的,不过现在不是谈那个的时候吧?」 将方思洋的腿架在肩膀上,拿掉放在方思洋股间的的后庭塞,看着上面沾满了方思洋的体液,两手指不怀好意的在湿透柔软的穴口摩擦转动,有意无意製造出的水渍声让整个人已成崩溃状态的方思洋直接咬着自己的手臂除了几个忍不住从鼻子哼出的急喘以外,死活不肯出声,身体因为受到刺激不时翻起的剧烈颤抖,眼泪更是大把大把的滑下,黎海晴怀疑现在不论他说什么方思洋应该都听不进去。 笑了下,解开裤头露出其实也已经硬挺难受的性器,扶着茎身,挺腰,一气的衝进方思洋的后穴,不等喘息的直接捧着方思洋的腰开始横衝猛撞,强烈的动作让方思洋好几次都以为自己的身体会被黎海晴顶出好几个洞来,身体的剧烈摇晃也让他不得不紧攀住黎海晴的肩颈为自己寻找一个支点。 在方思洋的手攀上自己的身体时,黎海晴顿了下,然后微微一笑,将方思洋的双腿分得更开,动作更加剧烈快速的进出方思洋的身体,啵啵水声随着两人的动作而越发清晰,包裹着黎海晴的内壁被激烈的撞击,明明难受却又总在黎海晴抽离时恋恋不捨的想将他抓牢不肯让他就此离去,并在每次的进入时撑大了后穴毫无廉耻的迎接黎海晴深入自己的身体。 黎海晴的持久让方思洋吃足了苦头,眼泪早已流乾了,全身因为连着两次高潮而软绵无力,但却没见黎海晴有要停歇的感觉,内壁早被搅得麻木渐渐失去了感觉,意识也渐渐的远去,黎海晴好不容易达到高潮将精液全洒在方思洋的甬道里后才发现人已经被自己给干晕了过去。 真是脆弱的傢伙。 「我这才两次高潮你就晕了,是要怎么满足我啊?」 拿掉方思洋早乱七八糟的掛在脸上完全失去作用的眼镜,大手捧着方思洋那一塌糊涂的脸,难得好心情的脱下自己的上衣将那张脏兮兮的脸擦乾净后才把勉强得到紓解的慾望从湿漉漉的后穴里滑出,看着方思洋的身体產出的淫液夹杂自己精液的从那红通通的小穴里流出,黎海晴心一跳,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身体近乎反射性地拿着自己刚离开温暖溼地的阳具再次将小穴给塞住,被人突然再次进入,方思洋的身体反射性的扭了下,眉心微微皱起,很快又回復了平静。 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举动连黎海晴也不能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想要抽身,但那种紧緻又让他有些眷恋,可看方思洋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虽然心有些痒痒想欺负欺负他,但又有些觉得于心不忍。 「那个、反正都进去了……再来一砲吧?」黎海晴的动作由缓渐快,意识模糊的方思扬是在一阵晃荡中清醒的,在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情况以前敏感点被刺激的亢奋让他惊叫出声。 这个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呜……哼嗯嗯……呃……不要了……嗯呜……」 「醒了?」人被自己摇醒了,动作也就没再客气,「对啊,你千万别又高潮了,伤身。」说着,一手掐住那颤巍巍的粉色玉柱根部,打断方思洋再次被挑起的性慾。 「啊!」痛!身体弹了下,下一刻又溺进了黎海晴的衝刺中,身体随着律动摆盪。 「乖,再一下……再一下下……」拉着方思洋的手掛上自己的后颈,双手抱住方思洋的身体,腰部像装了马达一样的抽动。「好孩子……你真的是……太让我惊讶了……」再一个深入的挺动,黎海晴停了会儿后再次将精液进洒在方思洋的身体里,这并不是他的习惯,但他就是想这样做,彷彿是一种标记,这个人属于自己的标记。 10 黎海堂的约法三章让方思洋极度怀疑这个大老闆到底知不知道所谓的约法三章到底是什么意思。 义务告知,准备完毕,契约生效,三章。 用最最直白的方式解释就是──在方思洋被黎海晴整得喘部过气来还晕呼呼的死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起不了身的时候,黎海情已经抢了他家的钥匙,然后硬把自己加的钥匙塞给方思洋,宣布以后一三五住他家,二四六日小羊家,从今天开始,所以晚上黎海晴开车先载小羊回家拿衣服跟备分钥匙,然后再跟着他一起回家。 方思洋完全不懂这算什么约法三章,顶多只能算是黎海晴告诉他的三件事,而且这三件事他完全没有反驳抗议的馀地,因为黎海晴说了,他可以换门换门锁但不能换工作,就算翘班避不见面那他只好拿出老闆的爱心找人撬开他家的大门了以防亲爱的员工在家遇难。 「你这根本强迫。」方思洋有气无力了,瘫坐在沙发上的身体也还没什么力气,喉咙也因为过度使用而有些暗哑低沉,但真正让方思洋无力的还是来自自己对于这个老闆想的做得的不了解而造成的疲倦与困扰。 「我答应你在办公室里尽量不那么随心所欲。」 「重点根本不在这里。」方思洋叹气。 「如果你认为重点不在这里那什么才是你的重点?」双手抱胸站在方思扬面前,嘴上叼着香菸深深吸了一大口菸后缓缓吐出,停顿了好半晌后台手拿下嘴上的香菸将口中残留的白烟往旁边吐。「矜持?还是尊严?在我面前谈这个以前要不要我把你被我干翻时的那放浪的模样拍起来给你看?」 「你、」一张脸又红又白,方思洋全身都在发冷,身体僵了半天却什么都骂不出来的吐了气,别开脸不看黎海晴。「不管你怎么说,我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条件。」 「反正钥匙我是不会还你的,再不……想办法让我对你早点腻味吧!」 说的这是什么话!但方思洋完全找不到反驳的语言,或者应该说想吐槽的话太多了一时找不到能说的话,只得先把这口委屈与怒气吞到肚子里。 没什么,男人嘛!虽然对于自己的贞操什么的并不会那么的重视,但是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被一个男人给强硬的上了又是另一回事。 拿出准备好后就一直收在抽屉里的离职单,叹气,不知道他现在拿出这张单子请老闆放人还有没有作用。 「咦?洋洋,想换工作了啊?受不了海晴了吧?」傅馨抽走方思洋手上的单子看了看以后笑着晃了晃,笑看着方思洋,「过来帮我怎么样?虽然公司没有海晴来得有规模也只是小工作室,不过我给的福利待遇都很不错喔。」 「谢谢。」伸手跟傅馨拿回离职单,看了眼后收进抽屉里,继续手上的工作。 「欸,我说真的,别跟着海晴了,跟我怎么样?你看起来脸色糟透了!被虐待了?」手摸摸方思扬眼眶下的黑眼圈,傅馨真的以为那天自作主张把方思洋带去朋友的场子没知会过黎海晴,结果害方思洋背离海晴给记了一笔。也是,之前洋洋没少给黎海晴添赌,办正事正高潮连绵时总是会被他打断,虽说他们选的地点不太对,但每次都打断他们,就算明知道根本上来说完全不是洋洋的错,但黎海晴就是没办法不把责任压在洋洋身上。 「没有,」方思洋叹气,推推眼镜抬起头看着傅馨轻声说:「最近比较忙,工作时间长了一点而已。」 「真的?」骗谁啊,之前他们怎么闹黎海晴怎么腹谤冷淡洋洋,洋洋都像没事人一样的工作,怎么可能因为最近忙一点比较累就再想地离职单?有鬼!「那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联络啊!」伸手拿走方思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把自己的号码登录进去后秀在方思洋的面前。「这是我的私人手机,如果是洋洋你的话,随时欢迎你打电话来,就算正在做爱做的事情也没关係。」 「……好……谢谢……」除了谢谢,方思洋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了,收回手机看了眼通讯录上属于傅馨的名字,心里有点小小的复杂。 虽然这不是傅馨的责任,但他今天会莫名其妙地让黎海晴给这样吊着多多少少也有些傅馨的责任,如果不是他突然把自己拉到他们那本来跟自己完全没有交集的圈子里,那他还是那个每天准时下班准时上班,一个月只会见到老闆五天七天偶尔隔着墙闢听听春宫的小秘书,而不会上升到被迫跟老闆交换自家钥匙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上下关係。 站在自家门前,连大门都没进就仰看着公寓外墙,数着墙上的玻璃窗看着五楼那没开灯的那层,半晌后收回视线走进大门登上电梯上楼。 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方思洋以为自己已经忘记却在回想起的时候发现原来自己不只没忘,所有细节竟也都牢牢记在心里脑里。 在学生时代的时候他总是这样仰看着自己的家,这个父亲努力重新搭建起来的家,方思洋对父亲从来都没有什么怨言,如果说有的话就是父亲从来都都不太提起自己的事情,不论是父亲跟母亲究竟为什么离婚,甚至那个总是进出他们的家,在自己不在时负起照顾父亲生活的男人,父亲从来都没有提过,但回过头来看看自己,或许父亲就是不希望自己受到他的影响走上跟父亲一样的道路,所以父亲总是以好友称呼那个人,但结果看来,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父亲最不希望自己踏上的道路了? 其实不论是跟男人或是跟女人,方思洋其实也没真的那么在意,他不否认因为这些年来总是一个人过着,三十了,再怎么坚强也会感觉到寂寞,所以方思洋时常在想如果可以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在自己需要的时候陪伴,那不论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 好几次,方思洋也想过是否把房子重新整理整里找个人来分租,但最后终究还是没能捨得动那些属于父亲的回忆,而且,他是什么样的个性方思洋自己也很清楚,像他这样的闷葫芦,就算找了个人肯跟他分租,那也只是房子里多了一个人的声音而已,自己这种沉闷的个性,愿意听自己讲话的也只有父亲跟那位自称父亲好友的男人而已了。 进到屋子里打亮起一室的电灯,脚步直直往房间方向走去,开了房里的电灯,提包放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开始脱下一身束缚,换上较轻松的衣服走出房间来到客厅,开了电视以后放任电视自说自唱,人则是转到厨房蹲在冰箱前面思考着是不是应该吃点什么来垫垫没吃晚餐的胃袋,冰箱里的东西以一人来说多也不算太多,但两个人来讲的话是有点少,啤酒跟瓶水倒是成了家里冰箱的常备品,麵包牛奶肉品叶菜也比平时还要丰富。 挑了吐司丢进烤箱烘烤后抹上一点果酱,然后转头,视线在咖啡跟茶包之间有点犹豫,最后还是习惯的冲了壶咖啡,等待的时间做到客厅的沙发上休息,拿着遥控器随便乱跳着频道。 在咖啡香之后是麵包的香味飘出,叮的一声,方思洋放下手上的遥控器站起,拿起流理台上的盘子打开烤箱小心翼翼的把麵包拨到手上的盘子里,转头再看,咖啡也滴了半壶好,不再等待的就拿起咖啡壶先给自己到上一杯后重新将咖啡壶放回咖啡机上让还未完成滴漏的咖啡继续滴滴答答落在玻璃壶中。 端着盘子拿着杯子刚坐回沙发上麵包都还没咬上一口,耳朵就听到大门开啟的声音,抬头,就看黎海晴熟门熟路地走进屋子里。 「煮咖啡?我也要,你晚餐吃了吗?」 「正准备要吃……」方思洋看着黎海晴走到自己身边坐下,就着自己的手大嘴一张把自己刚刚出炉的麵包给咬掉了大半。「你要吃的话这个先给,我再去烤一些。」 「不用,我吃过了。」一边说,外套领带扯下来丢到沙发椅背上,捲起袖子走进厨房拿杯子倒咖啡,百分之两百已经把方思洋的房子当成是自己的家。 事实上也差不多是这样了,自己开一三五到他家,二四六日到洋洋家的人最后嫌烦,乾脆就自己那套房全当工作室在使用了,而黎海晴则做为第二房客住到方思洋的家里。 看着基本上已经把他家当自己家的黎海晴,方思洋心里的感觉真的很复杂,他不能说这样的生活自己完全没有想像过,但是在睽违多年以后在这套有时安静的几乎会让人疯狂的屋子里多了另一个人的声音,要说没有高兴与感动的情绪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只是…… 每一次的早晨醒来,坐在床面上,方思洋总会恍恍惚惚地把自己鄙视一回,想着这样是不对的,但又对于得知不意的温暖感觉到依赖,自从父亲离开以后他就忘身边能有另一个人陪伴的感觉是什么,虽然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愿意的,但是,方思洋真的完全无法否认自己的堕落。 双手用力搓搓脸,强佔了他一半床的人早就醒了,如果现在任何人来问他近期间内遇到的最让他跌破眼镜的事情是什么,那方思洋肯定会回答──原来黎海晴虽然行为方式有问题,但却是作息正常的人类。所谓的作息正常并不意味着黎海晴原来是个早睡早起的好青年,而是他的作息原来有他自己的规律。 黎海晴的睡眠需求很少,但体力与精神却总是好得吓人,这一点方思洋绝对是最有体会也最有资格说嘴的人,黎海晴习惯中午过后才开始工作,一但开始进入工作模式以后就会全神贯注在手上的工作上,做设计的最忌吵闹,重视环境与心灵的养护,所以黎海晴效率最好的时候其实是邻近午夜开始直到凌晨,而在那以前,负起滋润老闆心灵的补给品的方思洋就有些悽惨。 黎海晴的好精神与好体力是方思洋所完全不能想像的,感觉上,这个人好像无时不刻都随时充满精力,做事也太过随心所欲,不提每晚都有需求这件事情,黎海晴有时也会在设计图画到一半时突然爬上床分开方思洋的双腿直接进入他的身体,搞得方思洋夜不能眠,等到黎海晴满足以后往往已经天光亮起,短暂的一两小时睡眠补充根本无法弥补黎海晴那三四小时的摧残。 方思洋想对黎海晴说:「请你克制一下你的性慾好吗?」但这句话总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因为总觉得这话说了以后就真正的坐实了两人之间这种乱七八糟不上不下的关係。 掀开被子从床面上往床边移动,双脚放到床下后摸过矮柜上的眼镜,这眼镜是黎海晴硬架着他去配的新眼镜,过轻的重量一直让方思洋很不习惯,但比起旧的眼镜真的是清楚多了,视野也好多了。 从床面上站起的时候脚颠了一下,眉心微微皱起,发过被甩在地面上的衣服一一穿上后缓缓的走到浴室冲梳洗然后到走到厨房,休假日的时候通常都是黎海晴准备的早餐,就黎海晴的说法,这是对他贡献皮肉的一点点补偿。 坐在餐桌旁,静静地吃着补偿他的早餐,想着等等洗过完后要先把衣服丢进洗衣机里,再来要扫地拖地然后整理父亲的房间……这个周末黎海晴有ˋ不在,方思洋乐得重回独居时的生活步调,重点是他得好好的休息,补充一下这段时间失去的睡眠,黎海晴留下的衣服让方思洋苦恼了一阵子,最后还是闭着眼睛丢进洗衣机里。 连着周六日休了个周末,周一上班,所有人都惊讶了。 「小羊,你换眼镜了?」第一发现人当然是跟祕书接触最频繁的小艾了,「怎么了吗?原来的眼镜坏了?」 「不是……」总不能说老闆要他换他不能不换吧?「就……度数有点不足了……奇怪吗?」 「好看啊!你早该换了!」白白浪费了那一张脸藏在这个二楼办公室那么久没人发现,「欸,你是因为交女朋友了所以才换的吧?」 「不、不是……」没有女朋友,现在,可能暂时也没办法有。 「骗人,你都注意起形象来了还没有。」 「真的没有。」方思洋苦笑,有苦难言。 「是喔,不过那也没啥,你如果肯把这一身衣服换一下,女朋友肯定排队让你挑着选。」讲完,又弯腰在方思洋耳边小小声问:「还是你喜欢老闆这型的?」黎海晴的性向并不是秘密,小羊又总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现在换掉了原来那呆不楞登的眼镜,一张秀气的脸都跑出来见人了,小艾为小羊忧心。 被小艾一问,方思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直到视线看到黎海晴走进办公室挑眉看着距离太过靠近的两个人后才讶异的张大嘴,在回答小艾问题以前已经先喊:「老闆。」 听到方思洋喊,小艾愣了下,乾笑着直起身体转身看着双手抱臂站在后方的黎大老闆,然后又摸到老闆身边嘿嘿笑着说:「老闆,你看看小羊。」手比比方思洋,「不觉得小羊最近看起来很不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把黎海晴挑眉,左看看右看看,看得方思洋满脸的侷促无奈,「不跟平常一样吗?」 「吼,老闆,你讲真的讲假的?小羊把眼镜换掉这么大个转变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也看到你们两个正在打混。」黎海晴哼哼冷笑了下,「我不在时你们都这样做事的?」 「没!」小艾立即站直起身体,乾笑两声:「我是跟小羊对资料上来的,刚刚就已经对完了,没事了,这就下去了。」小艾转头直往外衝,这回没人叫她关门,人就投也不回的就跑了个大老远。 「女朋友?」黎海情姿势不变,看着方思洋的双眼很挑衅,嘴角翘起的弧度让人实在很不安寧。 方思洋苦笑:「老闆,你觉得我有时间吗?」 「谁知道。」说完转头就往办公室里走。 看着黎海晴往办公室里移动,方思洋眨了眨眼以后叹口气,满脸的无可奈何却也还是只能继续无可奈何。 11 小艾的话方思洋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换眼镜的事情是黎海晴的要求,自己长什么样子自己其实是最清楚的,就算小艾客客气气的说了自己现在的样子好看那充其量也不过世场面话而已,都已经三十了,方思洋并不会因此而產生什么自信心,日子要过,工作要做,晚上还得面对黎海晴的扑来,方思洋真的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多想什么其他的。 但黎海晴听进去了,虽然没有听到后面小艾那鬼鬼祟祟靠在方思洋身边讲的那一句,但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小艾问方思洋是不是交了女朋友,没有,当然没有,这一点黎海晴再清楚不过,但黎海晴却有些好奇,这小羊真的完全就没有任何的想法? 坐在沙发上腿上摆着杂志,单手撑着脸颊手压在沙发手把上,一双眼跟着方思洋转来转去,看着他收拾饭后的餐盘,整理厨房清理流理台还煮了壶咖啡,老实说,黎海晴这才知道方思洋是重度的咖啡因饮用者,早晚一杯都不会影响睡眠,休息日甚至一日三杯都不嫌多,忙完了流理檯边的事,走到客厅站在桌子边拿起一直都很安静的手机只是看了眼,就转头进了厨房,黎海情很确定他只是在看时间,因为方思洋连解锁的动作也没有做,真的只是看了眼手机就进了房间,然后就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低头看着两人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跟自己的手机比较起来方思洋的实在过于安静,连点罐头讯息广告通知也没有,印象中好像也没见方思洋有接过什么电话,该不会把通话纪录掉出来看时全只有他的工作电话吧? 「怎么了?」 走出浴室,湿漉漉的头上还顶着浴巾,在走进房间前看黎海晴斜倚在沙发上,腿上摊着本一直没有翻过页的杂志,一双眼直直盯着桌面上的手机,搞得方思洋满头问号,黎海晴的视线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没有理会的必要,全当他是好奇兼无聊,他看他的,我做我的。 「小羊,你平时就这样过日子?」看着只问他一句话就转身往厨房给自己到水去了的方思洋,黎海晴把腿上的杂志放到桌面上去,对着端着杯子的方思洋拍拍身边的沙发,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 喝了口水看着黎海晴的举动,方思洋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已经完全没了脾气,端着杯子绕过桌子坐到黎海晴旁边的位置上,手上的杯子没放上桌,就搁在自己的腿上。 「我怎么了吗?」方思洋认真的不懂黎海晴的问题是什么意思,头上的毛巾也落到肩上,换了的新眼镜让黎海情透过镜片可以看到方思洋的双眼尽是纯天然。 「你……都没有其他的活动?没有朋友约吗?聚餐?」在方思洋家住的这一两个礼拜,黎海晴就看方思扬每天都尽可能的固定回家,做的事情也很固定,都只是一些打扫跟整理,偶尔看看书发发呆,假日出门也只是採买而已,休间娱乐可以说是几乎没有。 「我……不太喜欢出门。」方思洋想了下,说:「而且我也不觉得我这样有什么不好。」 「就不会想交个男朋友女朋友什么的?」好吧,黎海晴承认自己八卦,但都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子了,就算过去没有过任何的性经验,那纯爱的交往总该有吧? 「早过了那个年纪了。」方思扬轻笑两声,对于黎海晴的问题一点也不以为意,站起身就要回房间里去将头发吹乾。 人刚从椅子上站起,就被黎海晴一把抓住手臂拉回椅子上,转头,瞪大眼,满脸不解的看着黎海晴,但心里同时也疑惑着,怀疑黎海晴这会儿是不是又发情了。 这不能怪方思洋这么想,这些日子黎海晴真的总是冷不防的就会扑上来压得他一个措手不及,幸好在别人家这傢伙还是有点收敛,虽然想干嘛就干嘛,但还是会依着方思洋的尷尬把想做的事全进房间里办。 「真的一点也不会想?女人?真的完全不需要?」 「有也是过去的事情了,至少我现在并没有这个需要。」方思洋说着,突然发现他这话说得有点语病,脸尷尬的红了红,但看黎海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松了口气。 「那,男人呢?」没有理会方思洋话里无心的小语病,黎海晴双眼直直看尽方思洋的眼里接着问,「没有想过也许找个男人……试试?」最后两个字黎海晴讲得有点纠结,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最后选了这两个字。 方思洋这回真的有些愣住了。 男人?他怎么可能想过,就算他现在跟黎海晴有身体上的这种关係,他也不可能会想到自己或许应该要选择跟男人在一起这件事啊! 「我……不太懂你什么意思……」楞楞的张着一双眼,方思洋乾乾的说。 被方思洋这样一说,黎海晴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了,但他没有想要改变现在的立场跟情况,手还是握着方思洋的手臂,但视线已经移开,往下放在方思洋的两腿之间。 「没什么,说说而已。」说着,手直接覆上了方思洋没有防备的腿间,吓得方思洋双腿急忙夹起,却把黎海晴的手给夹进了腿间方便他对自己的骚扰。 「喂!」方思洋惊叫了声,声音很无奈,「别闹。」 「我没闹,现在是你夹着我的手不放。」五指隔着布料稍稍用力的揉捏着方思洋腿间,感觉着他在自己的手中逐渐硬起。 「你不要乱碰就没事。」腿夹紧也不行,稍微松一些却只是让黎海晴更放肆的往里掐,怎么做都不对。「下午去你家送文件时已经做过了,现在还来?」一双圆滚滚的眼睛黑色瞳孔直直看着黎海晴,「每天都这样,你有完没完?」 「没完。」黎海晴无赖,另一手推倒方思洋,身体覆上,低头吻住那双有些嘮叨的嘴,对于方思洋被自己训练有素的反应感到相当满意,忍不住又把吻给加深,连带着原来不过晃盪着的慾望也提了起来。 手摸进方思洋的裤子里,手掐着他的臀肉,时轻时重,两人开始意乱情迷,黎海晴扯下方思洋的裤子拉过膝盖,指尖侵入方思洋的股缝绕了圈,果然带出了些透明的体液,笑着将指尖的体液抹在因蹭动而被撩起的衣服下的腹部上,黎海晴挺满意这种情况的,解开裤头掏出已经准备好了的阳具,推高方思洋的下身露出后穴,果断的就把自己给埋进那块总让自己爱不释手的小嘴,连上边的嘴一道堵住,捅个方思洋措手不及,还来不及适应,黎海晴就开始疯狂的抽动起来。 在床面以外的地方做这部是第一次,但在自己家里的房间以外做爱方思洋这真的是头一回体验,羞耻与不安的感觉一拥而上,但稍稍冷静点想想,这屋子除了他跟黎海晴以外不会再有第三个人出现,又觉得有些放心,情绪不再紧绷,身体的感度也跟着提升。 在黎海晴有意的挑弄下方思洋一下就被逼到高潮边缘,腰身弓起,眼看喷发在即,意料之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两人的情绪,一齐往桌面上看去,不意外,响起的是黎海晴的手机。 黎海晴先是皱眉,然后远远的看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看清了来电的人名后双没舒展开来,直接伸长了手捞起还不屈不饶的响着的手机。 方思洋喘着气看黎海晴从桌面上拿起手机,双手撑起身体就要往后退,咬牙忍着快感就要起身,黎海晴却在方思洋即将脱离自己的牵制前一手掐住方思洋的腰,身体往前推,再次让自己稳稳地挤进方思洋的身体里,还顶上方思洋的敏感点引起方思洋一道惊呼脱口而出。 「什么事?」无所谓方思洋的惊呼会不会被人听到,黎海晴接通电话就放在耳边,身体的连结也没有因此而断掉,反而因为方思洋的紧张而更加紧密。 「海晴在干吗?」电话那头是傅馨。 「你觉得呢?」 「不是在干下流事吧?」傅馨嘿嘿诡笑。 这边黎海晴看着方思洋手摀着嘴,身体因为自己的顶动而一跳一跳的,双眼更是因为紧张而溢满了泪水,一颗脑袋左右摇晃,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有怎么样?你这时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往前顶的力量大了点,像是巴不得把方思洋的呻吟给顶出口,只是小羊耐力十足,情愿咬紧牙关忍住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真在办事?」傅馨意外,但声音也不见任何歉意。 「要听现场吗?」电话那头还没答,方思洋这边的脑袋已经摇得快掉了似的,眼泪也飆出眼眶,看得黎海晴有些好笑,手又怜惜温柔地替他抹去眼角的泪痕。 「嘖,下流东西。」看现场傅馨都得考虑了,听现场傅馨就更没兴趣了。「我只是来问一下你知不知道洋洋在哪而已,打电话都打不通……既然你在办事那就算了,我再去找他。」说完也不等黎海晴回答,直接切线。 看着结束通话的手机,回头看着憋着快要煤气的方思洋,黎海晴挑眉,手机往桌面上推,伏下身体用力一挺,再次把自己往方思洋的身体深处推去。「你跟傅馨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他居然会想打电话找你?」手拉开方思杨掩嘴的双手,低头亲吻那双抿得紧紧的唇。「我知道他有时会到办公室找你……怎么?背着我勾搭起来了?」 「没、没有……」全身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弱得毫无说福利,身体紧绞着在他身体里小幅度抽动的性器,想得到却不能得到的感觉让方思洋难受得直飆泪。「海、海晴……拜託……呜……」双手试着摸上腿间颤巍巍的勃起,但在碰上以前立刻被黎海情握住拉攀上自己的肩膀,无法达到目的的失落感让方思洋忍不住呜咽出声。 「不可以喔,你每次都出来的很早,这样对身体不好。」脸埋进方思洋的胸口舔弄他胸口油粉转红的乳尖,腰部一阵一阵的刺激着方思洋的内壁,逼得方思洋身体一颤一颤的。 那你不要没事乱发情不就行了嘛!身体里像是有根羽毛在搔,酥酥痒痒但不能得到紓解的感觉让方思洋有些烦躁,双眉皱起,腰身不时的摆动,试图想尝试自己紓解慾望,只是怎么动感觉都不对。 发现了方思洋的这点小动作,黎海晴笑了下,突的就来一个大幅度的抽动,让方思洋惊愕的叫出声。 「啊!」身体被强且有利的顶撞,还一气顶在他的敏感点上,方思洋再也忍不住的张口喘息,颈子因快感而屈起,顶撞动作没有稍缓而是加剧,一下两下每次都往深处挺去,让方思洋的喘息也跟着逐渐急促。 手握着方思洋的性气又搓又揉的套弄,每次在感觉到方思洋有要高潮的跡象时就收紧五指用疼痛打断方思洋的高潮,每次打断都让后穴无法自制的收紧,内壁剧烈收缩,对比起黎海晴的愉悦与舒适,方思洋觉得自己快疯了。 黎海晴可以感觉到方思洋烦躁的情绪,但那张哭花了的脸看着就像是在勾引他再多刺激他、欺负他一些,黎海晴也真的这么做了,时轻时重的在方思洋的内壁里搅动,或浅或深的带给方思洋快感又不允许他高潮,在射精前被打断这件事是男人都很难接受,憋了一肚子的慾望也憋了一肚子的火,但方思洋却无法发洩也不知道怎么发洩,只能无助的攀紧了黎海晴的肩膀,一双腿一脚被掛在沙发椅背上,一脚一下掛在离海晴肩膀上,一下又被拉着勾上黎海晴的腰,最后黎海晴突然抱着人坐起,方思洋的双脚方别掛在黎海晴的一双手臂上,双手为了避免整个人往后仰倒而不得不抱紧黎海晴的肩膀。 「不要总是躺着享受,偶尔也该服务服务我啊!」黎海情双手上下抚摸着方思洋的腰身,虽然不如傅馨的那种玲瓏有緻,但细瘦的腰以及窄小的臀骨,摸着也很让人无法撤手。 「怎么……做?」方思洋已经不想管了,羞耻什么都闪边去,他现在只想要高潮,想要解放一肚子不能宣洩的慾望。 「这样……」放下方思洋的一双腿,让他跪在沙发椅面上,双手扶着方思洋的腰对准自己还坚硬着的性器,用力下压。 「啊!」张着嘴,用力吸气,声音在身体再次被进入时给挤出喉咙,比起躺着被人操弄,这样的跪坐姿势更让人觉得羞耻,会让人有种是自己墙破黎海晴满足自己的感觉。「这样……这样……」感觉更清晰,想抽身,但身体好像有种被拉住的感觉,或是该说是自己死巴着黎海晴不放? 「不错吧。」黎海晴也长吐了口气,试过吗?」手从上一下摆摸上方思洋的胸口,又往下滑过他的后腰捧着那双臀肉用力搓揉,「想要高潮的话就动吧。」 「你说的倒是轻松……」通红的脸上尽是为难,试着缓慢的吞吐摆动,耳边传来的是黎海晴的一道急喘,方思洋抬脸看着黎海晴也是一脸忍耐,好看的脸上透着红,手抹过黎海晴的额头可以摸到他脸上一层薄薄的汗水。 缓慢的动作不知不觉得停下,黎海晴奇怪的抬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对方正认认真真的看着自己,连动作停了都彷若无觉,黎海情翘起唇角,身体后靠在椅背上挑高了眉的说:「看什么呢?」换了眼镜的那张脸不再因为过后的镜片而扭曲,反而有种微妙的禁慾感。 突然的,黎海晴有种想射在这张脸上的衝动。 方思洋才不知道黎海情脑子里想的那些事情正认真的看着黎烸晴,那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他以前就知道只是从来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过,那怕他们已经有过许多次性爱关係,方思洋的记忆里好像也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好好的看过黎烸晴的脸。 那是一张放到人群里都不会被轻易淹没的漂亮脸庞,中性偏阳刚的五官放在一张细緻的脸上,让黎烸晴看起来与其说帅气不如说是俊俏,但却一点也不娘气,举手投足甚至说话都可以让人明白的理解这傢伙真是男人,相较起来,方思洋就真的是个普男,不出色的五官与相貌,勉强有点身高优势但站在黎海晴身边根本就完全就是个矮子而已,再加上他有个驼背的坏习惯,这让他看起来比实际身高还要矮上许多。 但他这样的人却可以得到黎海晴这种出色的人的注意,这真不知道该不该算是他的好运。 手在黎海晴不解的目光下捧住他的脸,这一刻,方思洋突然觉得不论男人也好女人也好都没有所谓,能在这间屋子里可以多出一个人的回忆,让自己重温身边有另一个人存在的空气,让自己体验身边还有另一个温度的存在的日子,就算只是短暂,但那都是经验都是回忆。 「你不动吗?」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黎海晴想别头甩开方思洋的触碰,但看着方思洋的双眼又硬生生的忍住了,身体往上顶,催促方思洋。 「好……」闷哼一声,方思洋双手搭在黎海晴的肩膀上,身体缓慢的上下移动,偶尔黎海晴往上顶的举动让他身体微颤,速度不快,但彼此交错的吐息却越来越炙热。 方思洋缓慢不快的动作很折腾人,被后穴上下摩擦吞吐的性器也再次一点点的膨胀,黎海晴也开始耐不住性子的跟着方思洋的上下节奏往上挺动,方思洋提起臀部时就往上挺进,方思洋往下时又恰到好处的将他吞蚀殆尽,到后来根本黎海晴重新将主导权握回手上,双手抓着方思洋的腰,身体不段往上顶,好几次方思洋都有种要飞出去的感觉。 「啊、那……好……嗯……」仰着脖子,黎海晴的啃食让方思洋的身体更有感觉,一手攀紧了黎海晴的颈子,另一手晴不自禁的摸上自己的前端,在黎海晴的注视下套弄起来。 「贱货,你哪学的?」张手连带方思洋的手一把抓住他昂起的敏感,听方思洋低声叫疼,黎海晴又捨不得的松了手的握着方思洋的手上上下下带着方思洋的手抚摸那跟主人一样看着就一副可怜兮兮的小东西。 对于黎海晴的粗言粗语方思洋没有反应,但身体却因为黎海晴加速的顶动及抚弄而更加敏感,越来越剧烈的震动让方思洋的手再攀不驻黎海晴转而紧抓黎海晴后方的沙发椅被,上身自然的往前贴近,黎海晴顺势将那送上来的乳尖纳入嘴里挑逗舔弄,巨根不断在窄小的臀瓣间进出,如果此刻有面镜子在眼前,黎海晴肯定会让方思洋看看自己那被他干得放浪淫荡的模样,从此再生不出半点想要跟别人上床做爱的想法。 这个念头闪过,黎海晴小小的错愕了下,身体一个松懈,在方思洋的身体落下将他整根吞入时全洩在了方思洋的体内,几乎同时,方思洋得到解放的性器也总算洒出了稀白的体液,沾染两人的前身。 方思洋整个人瘫软了的靠在黎海晴的身上,全身一抽一抽的脉动着,同时也能感觉到黎海晴停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也鲜活地随着脉搏跳动着,停了会儿,呼吸稍缓,方思洋总算少回点力气想要撑起身体离开黎海晴的怀抱,双手撑着黎海晴的肩膀直起身体,让身体里的凶器能顺势滑出后穴。 头一次主动做这样的动作,全身神经敏感鲜明到让方思洋羞耻到不行,全程不敢抬头多看黎海晴一眼,小小的一个啵声是总算让黎海晴的小头拔出体内所造成的水声,在那同时,一直被堵在身体里属于方思洋与黎海晴的体液瞬间蜂拥而出的。 「啊……」方思洋感觉到了却无能为例,只能试图夹紧臀瓣阻止体液流出沾染上黎海晴的腿及沙发椅垫,只是刚刚才被人狠狠的捣弄一番的一时之间根本就无力收紧,只能白白感觉着从后穴有股热流不段往外滑动,直到接触空气后转为冰冷,还沿着大腿滑下。 怀里颤抖的身体有些僵硬,低声的惊呼让黎海晴有些恍惚的意识瞬间回拢,看着正缓缓后退离开怀抱的身体,黎海晴虽没有阻止,但抬手摸从宽松上衣下摆摸上方思洋胸口扯住他的乳尖的动作倒让方思洋停下了退开的动作。 「……海、海晴?」半弯着身体,动作静止,方思洋看着眼下的黎海晴不能理解也不敢动作。「怎、怎么了?」还要啊?不会吧? 「吻我。」 「蛤?」方思洋不只没听清楚,也没听懂黎海晴没来由地在说些什么。 「过来,吻我。」拉着方思洋乳尖的手抽回,改握住方思洋的下巴,黎海晴说:「该不会连接吻也要我从头教你?」 方思洋摇头,皱眉,又点点头,想想好像不对又摇头,最后抿嘴,苦着一张脸。 「这是怎样?会?还是不会?」拇指磨蹭着方思洋的下唇,双眼瞇起。 「……会……」但是,为什么?不过他们也没有少亲吻过,每天方思洋可以说都是在黎海晴的亲吻中睡去的,早上有时也会在黎海晴的亲吻中醒来,虽然亲吻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的开端,但区区亲吻还是会的。想着,应了,然后身体向前探去,双手捧着黎海晴的脸,低头吻上眼前那双薄唇。 12 贴上,辗转,离开。如果这样算吻的话那方小羊未免也太小看他了。 在方思洋的唇在离开的那一刻,黎海晴突然张手扣住方思洋的后脑往下压,用火热的吻取代方思洋那浅淡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然后站起身,顺带把人扛上肩膀,大步往房间方向走去,在小羊惊慌失措下重新开啟这一夜的序幕。 黎海晴这时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他对小羊有点太上心了,从来不会让自己真正沉迷于肉体中的他这回发现自己似乎一个晚上不啃啃小羊就会觉得这一天少了些什么。他实在不太请证实方思扬开始对他產生了些影响力,但又好像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 「出差?」 下午,黎海晴又用了有重要文件急用的名义让方思洋跑一趟把东西送到他家,这种到烂掉的老梗方思洋当然知道他是什么心思,一次傻傻二次上当三四五六次还中招真的不是方思洋傻,而是老闆的命令就算被骗也得把工作做到位。谁知道这一次是不是真的急,不是吗?结果就是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让方思洋看着坑不想跳又不得不跳。 现在坑中的小羊全身无力的趴在黎海晴家那张柔软的床上,裸露在外的被随便黎海晴挑弄也不想反抗,但耳朵听到黎海晴提到出差的事情时,鸵鸟小羊迅速抬起头拿过眼镜戴在脸上,一副要衝下床翻行事历的样子,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他把行程漏了吗?小羊一脸慌张。 「洋洋,冷静点。」大手一把把人压回床被里,黎海晴好笑的整个人趴在方思洋的背上,不让他乱动。「这个是我刚刚接到的电话,让我走一趟,我还没有发通知,等你来了才要说而已。」黎海晴低头亲吻方思洋的后颈后肩膀,双手摸上方思洋的腰,低笑道:「三五天回来,不要太想我。」 被人这样一说,方思洋着时的愣了下,不知道现在这个时间这个情况到底该老老实实地说知道了,还是应该傲娇的说声谁会想你,但不论哪种答案由他来说怎么想都不太对,毕竟他跟黎海晴的关係就是这么样的不明不白,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很好的分清楚两个人之间的界线。 对于方思洋的怔愣,黎海晴没有在意,伏身在方思洋身上亲吻他的背,捧着方思洋腰身的手往下移动,反手掐住方思洋的臀肉往上推挤,分开,单手扶着自己的阳具进入几分鐘前刚造访过的湿地,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以后,膝盖分开方思洋的双腿,手扶起他的腰强迫小屁股高高翘起,就是一连串的横衝猛撞。 面对黎海晴这样的需索无度,方思洋认真的觉得他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出门真是帮了他很大一个忙,至少他能够保住他这一身老骨头不会散得太快,还可以趁机好好的休息休息。 老实说,方思洋很多时候真的跟不上黎海晴的节奏,有时上一刻还好好的在跟他谈论工作,下一秒就动手扯他的衣服裤子,这一刻还趴在他身上享受高潮,下一瞬间突然要他去帮他热杯牛奶,有时他外出晚归自己按着时间爬上床睡得正熟,半夜却被人摇醒,而且是光着身体被人捅着屁股给摇醒的,而犯事的人在在把自己搞得一肚子精液以后就昏昏沉沉睡去,早上就像没事人一样的该做什么做什么。 方小羊一开始总觉得委屈,不明白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为什么就得遭到这种待遇,但抗议无效反抗不能以后,却也渐渐习惯了黎海晴所带给他的这些,甚至懂得了去享受。 享受!想到这里,方思洋原来还在作业的手突然停住,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萤幕。原来,他已经懂得怎么享受男人跟男人间的性事了吗? 甩甩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但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事情,整理整理文件,电脑档案归类,一个半天就把工作给做完了,老闆出差,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工作交代下来,换句话来说接下来几天方思洋都时间空了。 空下来的时间方思洋就拿来整理整理环境,然后下到一楼去,设计的东西他不懂就帮着做些杂事,然后下班,回家。 隔天一早,进了办公室开了电脑,黎海晴果然没有半点消息,倒是傅馨打了电话来约吃饭,方思洋有些为难,他对傅馨的感觉就是不熟悉,也很不懂得应付他的强势,但却不讨厌这一个人。 傅馨的强势总是恰到好处的,虽然偶尔会让人觉得有些为难,但却不会不能接受,总的来说都会是愉快的。 「海晴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说要三五天。」刚冲了咖啡回到客厅坐好,傅馨就问,方思洋也照实回。 「三五天?去哪?从哪算起的三五天?」傅馨说:「他订了来回票了?」 「呃……飞日本去了。」方思洋想了下,「定的是单程机票,说了要回来时他会自己处理。」老闆向来都是这样,方思洋也很习惯了。 「那没个八九天是不回来了吧?」傅馨哼哼冷笑,转头,冲着方思洋又是一脸开心的模样,「洋洋,不如趁海晴不在我们两出去玩,怎么样?你把人带上,费用我负责。」 如果人的屁股后都可以安条尾巴,方思洋肯定傅馨现在摇的尾巴肯定是条黑色带箭头的。 「我还要工作呢。」这话说得有点底气不足,事实上黎海情出门以后就没有再发过工作相关的讯息了,又逢月中,方思洋根本一点也不忙,进办公室多半都是帮着其他人做做杂事整理整理环境而已。 「少来了,黎海情出差假的,事实上出门去玩了吧?机票你帮他订的?」 「不是,」方思洋眨眼,老实说:「老闆自己处理的。」黎海情出差一项如此,方思洋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老闆的机票行程什么的常常都是他自己处理的,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各行各业各家公司各有不同的作业方式,对于离海晴的公司他要怎么经营那是他家的事跟他一点关係也没有,所以傅馨完全没有所谓。「不过在海晴下面做事真的不辛苦吗?」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起桌面上的咖啡喝了口,「吶,前阵子你一脸像吊着命一样的憔悴,海晴出差去你也总算恢復了点血色,看着总算像个人了,等他回来难道就不折腾了?」 方思洋苦笑了下,没说什么,只是低头喝着手上的咖啡。 傅馨一点都没有说错,虽然话中所指辛苦的实际因素跟傅馨所想的或许不太一样,但是本质是一样的。方思洋的疲倦确实是因为黎海晴的关係,但那跟傅馨所以为的劳务活有些不同,虽说一样都是劳务活,但这个劳务活动方思洋无论也说不出嘴。 看着方思洋没半点脾气的样子连傅馨自己都没了脾气,一双猫儿似的桃花大眼揪着方思洋,看着他低头慢慢喝咖啡的样子,脸上的眼镜换了一个,比原来的合适得多了,镜片也不再厚重厚重的把那张好看的脸给挡住,但就傅馨来说,如果洋洋能够不戴眼镜改戴隐形眼镜或去做个雷射手术的话更好。 「洋洋,你真的不试试隐形眼镜?还是去做个雷射手术什么的?」 「做那个要干吗?」方思洋抬起脸,脑袋有些不能理解的微微偏过,双眼在镜片后眨了眨。 「没事,随便问问。」看着这样的方思洋,傅馨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呆呆的,挺可爱的。 「你跟老闆怎么都讲了一样的问题……」笑了下,方思洋无奈。 「海晴?」傅馨心一跳,「他……也这样跟你说?」吓,真的假的?那个只爱自己不固周边的黎海晴? 方思洋点头,「但我带不了隐形眼镜,就算带了也没办法持续太长时间,会不舒服,所以老闆要我至少把眼镜换掉,说这样比较不影响形象。」虽然老闆说了他也照做,不过方思洋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毕竟他都在办公室里居多,厂商报价什么的多是邮件或是电话连络,就算偶有拜访也都是衝着老闆在的时候赶来的,谁也不会在他是什么形象,再说,他都做一年多两年了,现在才在意起外表,也太奇怪的。 傅馨一双大眼用力眨了眨,整个人都坐直了。 「洋洋,我问你个问题……」 「嗯?」放下手上的杯子,抬脸看着傅馨。 问题还没有托出,从玄关吶传来的开门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方思洋还来不及惊讶傅馨倒是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黎海晴?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拎着行李进门,看到屋子里亮着正庆幸自己选择回到家的时间不错,想给方小羊一个惊喜,脸还没抬人还没找就先被不该出现在这屋子里的声音给吼住,黎海晴有点不爽的抬头,看着声音的主人一张好看的脸臭得比连续熬夜七十二小时还要难看。 「我才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手上行里随便丢在玄关上,鞋子放到一边,走进屋子里看着桌上两个杯子,两个人,一个是刚刚从沙发上跳起来的傅馨,一个是这才站起来一脸惊讶的方思洋。 「老闆?你回来了?」 「是啊,不回来,等你偷人?」黎海晴冷声道,但看到方思洋一脸错愕又有些后悔自己说话不经琢磨。「傅馨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吃饭。」被黎海晴呛了一下让方思洋整个人有些呆住,面对梨海晴的问题也似乎有些害怕,视线更是下意识的往傅馨那边飘。他跟傅馨有往来的事情并没有跟黎海晴说过,也不觉得有必要,但现在看起来方思洋可能想错了。 「喂,不带你这样讲话的吧?」傅馨从方思洋身后走过,手在走过方思洋身后的时候拍拍他的背,嘴巴靠在他耳边说:「今天谢啦,我跟海晴外面聊一下,我另外在跟你电话连络。」 「呃……好……」肩膀缩了下,耳朵因为傅馨的声音而有些发痒,手在人走开后抬起摸摸自己的耳朵,看着傅馨走下玄关踩着鞋子手挽上臭着张脸的黎海晴回头对自己挥挥手。 「掰,再联络。」 「嗯,回去注意安全。」 方思洋撑起微笑对着傅馨挥挥手,看着两人几乎同时消失在门板之后听着铁门闔上的声音,这才垂下肩膀叹口长气,看着黎海晴丢在玄关的行李箱又看看桌面上的两个马克杯,收起傅馨使用过的那个,走进厨房清洗后收起,又静静地走回客厅,在拿起桌上属于自己的杯子以前看了眼黎海晴的行李,想了下后还是决定把行李箱拿进屋子里就放在沙发旁,这才拿起属于自己的杯子走进厨房重新给自己到满一杯咖啡后,就捧着咖啡坐在餐桌旁,安安静静地一直以来的习惯。 13 黎海晴被傅馨拖走前没有看方思洋一眼,只抓了钥匙重新套上鞋子以后就任由傅馨拉着离开,两个人没有走太远,一前一后的一直走到傅馨停车的地点后停脚,走在前方的傅馨才回头,下巴微微扬起,看着黎海晴的双眼是探究的,勾起的唇角以及那微微瞇起的双眼连那上弯的眼角让黎海晴看着就觉得不好的别开头,将夹在指尖的菸塞进嘴里。 「怎么?做亏心事了?不敢看我的眼睛?」 「胡说八道。」回头,一口菸喷在傅馨脸上,「倒是你,找那小白目什么事?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还可以到人家家里吃饭?」 「说我?不知道谁刚刚拎着行李进了别人家的家门还不用按电铃的喔?」皱皱鼻子抬手挥挥喷在脸上的白烟,伸手拿过离海晴嘴上的菸放进自己的嘴里很抽一口,「什么时候搬的家我都不知道,原来的屋子不要了?不要给我啊!」 「谁要给你。」黎海情啐道,「没事就快回去,我走了。」 「喂,不是吧?这样就走?」傅馨瞪眼,张手扯住黎海晴不让。 「不然?我还送你回家不成?」黎海情顿了下,突的勾起唇角,「喔,是太久没干你,想我了?」 「嘖,你脑子就只想着上床做爱吗?」他们确实好一阵子没有约了,他也不否认黎海晴的技术真的很好,每次都搞的他非常舒服,但现在他可不是为了这个才把黎海晴给拖出来的。 「不然你拉我出来干嘛?」偏过头重新给自己点上支菸,黎海晴挑眉,「谈心啊?」 「你跟洋洋这是什么情况?」不跟黎海晴鬼扯,傅馨单刀直入。 「什么意思?」 「你少装傻,」修长的食指戳戳黎海晴的胸口,「把自己的房子放着住到那种普通的小公寓里?黎海晴,我跟你认识几年了,一肚子精虫多活跃我会不知道?」 「是啊,可见你这几年过得有多滋润,能找到比老子技术好的吗?」 「所以你是准备用你这鸟样子去诱拐良家青年?」靠在车体上,拿下嘴上的香菸。「洋洋不适合让你玩的,放弃吧。」 「那就适合你了?」 「洋洋很可爱,我想对他认真。」 傅馨的话让黎海晴听得一脸像见鬼,拿下嘴上的菸上上下下把傅馨好好打量了一圈后,说;「你不是傅馨吧?」 「我不是傅馨谁是?」没好气的白了眼那一脸没礼貌的男人,「海晴,你没有想过要对谁认真吗?」将香菸丢在地面上拿鞋底踩熄了以后捡起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这是这几天他刚从方思洋身上学来的好习惯,老实说,真他妈的麻烦,但他觉得挺划算的。 「难道你有吗?」看着那有点眼熟的好习惯,黎海晴挑眉。 「洋洋啊,」傅馨笑道:「他是很好的对象。」 「他是直的。」 「你我在乎过这个吗?」 黎海晴笑了笑,没说什么,一大口菸吸进嘴里随后缓缓吐出。 「海晴,你如果只是想欺负洋洋,那趁早收手,不要搞得两败俱伤。」 「你这是在劝退?」 「对啊,虽然我不觉得我会输给你,但从根本来讲的亲疏关係真的让我很吃亏,所以你肯退居幕后当个可爱的守护天使就皆大欢喜了。」 黎海晴不可置否的哼了哼,手上的菸燃尽,看了眼还夹在指尖的菸屁股,转头移动脚步将手上的菸蒂丢进垃圾桶里,回头。「那货是老子看上的,在我腻味以前我可没打算平白无故地把我调教好的东西拱手让人。」 「喂!你可以再混蛋一些吗?」傅馨翻了个大白眼,一脸受不了,「不管你对洋洋到底是不是真心的,也不用这样讲话吧?」虽然曾有段时间他也总以小白目称呼方思洋,但傅馨肯定自己怎么样都不会说到黎海晴这么过分,「你如果再洋洋面前也是这副鸟样,我想我也不用做梗,洋洋很快就会离开你的。」说罢,直接开了车门坐上驾驶座,只留下阴阳怪气的冷哼后,关上车门,直接驱车离开。 华丽的红色流线车身朴实的从街口转弯走进车流里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傅馨说的话黎海晴选着重点听进耳朵里去,其馀的垃圾话全被自动过滤,黎海情确信傅馨也会跟他一样,只是此时此刻,傅馨讲得原比黎海晴说的多。 站在原地看着傅馨的车子被车流淹没,黎海晴并不急着往回走,而是站在街边拿出香菸又给自己燃上了一支,视线透过冉冉白雾变得更加迷迷濛濛。 傅馨的宣言是让他有点震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跟自己一样没心没肺成天廝混的男子居然会有一天想对一个人认真,而那个人竟是他身边的人,然后自己也很狗血的对那个人有些兴趣,甚至抢在理智之前已经用身体将那人烙上自己的痕跡。这很无耻,黎海晴自己也很清楚,甚至说他欺人太甚威权压人不为过,但最后,他们和平共处了,这才是重点。 对于这必然的结果黎海晴没有特别的欣喜,但对于方思洋的百依百顺倒有些摸不着头绪。 方思洋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不能接受男性,但黎海晴一点也不辜负傅馨对他「满肚子精虫」的评语,完全无视方思洋的意愿强行将他给掰了,然后小羊就顺着他的跟着弯了,不过认真想想,小羊弯没弯他黎海晴真的不再那么肯定了,甚至有种被敷衍的感觉。 如果方思洋真的为了敷衍打发自己而情愿被操被干,那黎海晴真的也是由中的佩服了,但从两人的相处感觉起来,黎海晴又没有那种被敷衍的感觉,方思洋待他就像在对待室友一样,或许比室友再好一点。每天工作结束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准备晚餐,不论他有没有要吃方思洋都会为他准备,他丢在方思洋家里的衣服也被好好的整理起来,不知不觉在方思洋的衣柜里也占了一小块地盘,虽然也只是一小角,但冰箱里开始多了他喜欢的啤酒跟瓶装水,生鲜蔬果也丰富了些,开始有固定的位置也有属于他的杯子,洗完澡后两人身上会有相同的味道,但他总觉得方思洋身上的更好闻一点,甚至这一趟出差,黎海晴也很难不去想到方思洋。 说出差,黎海晴觉得有一半像是去避难,这头跟方思洋说得瀟洒让他不要太想自己,结果才结束工作刚要开始例行的休息与享受,就扛不住满脑子的想念,第五天一早就订了当晚的机票结束后面应该要有的八九天行程,匆匆跑回基本已经被他定义为自己家的方思洋的房子,想吓一吓方思洋,结果人是吓到了,连带自己也被出现在方思洋家里的傅馨给吓到了。 严格说起来不是被傅馨给吓到了而是被自己对于屋子里第一次出现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而產生的不悦情绪而吓到。 在日本的工作其实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第一天下飞机就到处走走晃晃买买东西泡泡酒吧,第二天一早约了人谈工作,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工作,就是帮帮朋友做新居的室内规划,不是什么大事一天规划生图,一天陪着朋友到处走走看看挑选家具,第三天基本把工作给定了不收钱还附带一台冰箱作为乔迁礼,第四天看着装修的工程啟动,接受了朋友的招待上了酒店却什么收穫也没有,面对朋友的好奇黎海晴只是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没啥、没兴趣,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短短几天时间他所有的工作工程及家具的挑选都是想着方思洋做出来的。 想着如果方思洋的话会喜欢什么样的厨房,想着如果跟方思洋在一起自己会选择多大的床、套上什么花色的被单枕套,想着跟方思洋坐在多大的沙发上翻滚,一件一件,让黎海晴很难不举手投降承认自己不小心中了名为方思洋的剧毒。 吐口长气也吐出一大口白烟,看着白烟缓缓上升最后散在空气中,黎海晴也只是低头拿出菸盒打算再抽支菸,只是打开菸盒却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物,再往下一看,一地的菸蒂,黎海情懵了,呆了呆叹口气,低头将一地的菸蒂捡了塞进手上的空盒里,起身将一整空盒往垃圾桶里丢后移动脚步往来的方向走去,途中经过便利商店,弯进去买了条菸后扛着继续往方思洋的家移动。 踏进屋子的时候,亮着的灯让他下意识地寻找方思洋的身影,没有意外的在沙发上找到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的人,轻手轻脚的将鞋子脱下放到一边,行李也被好好的放到沙发旁,走到方思洋的旁边一屁股坐在桌面上,低头看着方思洋的睡脸,黎海晴摇摇头。 充其量那就是一张比较清秀一点的脸而已,没有什么特别,长年只在室内活动造成的偏白皮肤,没有不良嗜好让方思洋的皮肤看起来摸起来都是平滑无痕的,这些对黎海晴而言一点都不特别,他身边要找到比方思洋条件更好的人都是信手捻来的,每一个也都比方思洋还要更有经验、更懂得怎么去讨好他,让彼此在床第娱乐间获得更优质的享受,但是黎海晴最近却一点也不想去找那些让人销魂的娱乐了。 论身材,虽然不是顶级但方思洋有,论触感,方思洋摸起来的手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馀的,论经验,就算彼此有过那么多次的性事经验但方思洋还是生涩到惨不忍睹,但方思洋身体的敏感度以及跟黎海晴的契合度却是黎海晴所经歷过的人中最好的一个,甚至比傅馨还让他容易感觉兴奋。 想到傅馨黎海晴就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无奈还是气,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对傅馨真正的来气,因为他懂傅馨。 傅馨说的话他懂,只是他不像傅馨那样会渴望会追求,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同性之间就是那么一回事,他们身边早就有太多的人追求稳定的结果就是彼此因为生活上的小细节而不欢而散,更多的是嘴巴讲着山盟海誓,背地里却四处沾惹,所以黎海晴对于另一半这种东西基本上已经是不听不看不追求了,凡事只要彼此能在当下看对眼、快乐就好,像他跟傅馨这样。 不过在他的生活中确定了方思洋的介入后,黎海晴开始有些迷惑了。 方思扬对他的吸引力不在于外表上的,更不是彼此在床第之间有多欢愉享受,而是生活上的温暖。 当他忙碌的时候只要踏进这扇门就会有人迎接自己,就算晚归,床上也不会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算彼此很少对谈但多一个人分享盘子里的菜餚那这顿饭吃起来的味道就有些不同,早上出门前会听到有人嘮嘮叨叨的讲着今天会下雨出门要带雨伞或是这两天气温会突然降低,记得多穿件外套之类的……好吧,黎海晴认了,傅馨是对的。 虽然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快乐,但如我可以找到可以共享快乐分享温暖的另一个人,那就不需要额外的奢侈去弥补心理的寂寞与空虚。 「就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黎海晴满脸的无奈。 他们的开始取决于黎海晴单方面的霸道,后来是强势的介入,之后虽然方思洋最上总是说着不要,但身体却老老实实的完全将他接纳,甚至有时还会主动扭腰摆臀的求欢……虽然那些都是黎海晴逼出来的。 低头稳住那双微微翘起的唇,先是轻轻的触碰,然后辗转,舌尖挑开方思洋的嘴,缓慢却挑逗的深吻着。 与其说是被吵醒的,倒不如说是被人给熏醒的,会那么肆无忌惮地亲吻着他的也只有一个人,比起黎海晴的亲吻,方思洋更在意黎海晴身上的菸味。 鼻子皱了咒,睁开眼,就算看不清楚,但那根本要人融化的吻及身上浓浓的菸味,方思洋不需要思考就知道这个人是黎海晴。 「你回来了。」方思洋抓着黎海晴给他的空档,开口说。 「嗯。」简短的应一声,黎海情再次低头,这次埋首在方思洋的胸口,隔着单薄布料亲吻那突起的小乳尖,被推高的衣襬露出一小截细腰任由双手来回抚摸。 「那……你……」 「洋洋,这种温馨的时刻你就不能闭上嘴好好享受吗?」黎海晴无奈,但抱怨归抱怨,忙碌的双手半点也没停。 「你身上菸味很重。」方思洋彷彿没有听到黎海晴的抱怨,双手圈住黎海晴的脖子,抬头闻闻黎海晴的发顶,皱皱鼻子小小声地说。 黎海晴愣了下,撑起身体,低头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刚刚在外面抽了点菸。」 「一点?」方思洋咯咯轻笑了起来。 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黎海晴撑起身体俯视着被垄罩在他身下的方思洋,刚刚没有发现,现在他才觉得方思洋的脸好像有点红? 「洋洋,你……喝酒?」 「嗯,一点点。」小羊老老实实地点头。 黎海晴左右张望,直起身体往厨房方向看去,果然在桌上看到一罐啤酒,从沙发上翻身站起,走到桌子旁拿起还有些冰凉的啤酒,掂了掂重量,黎海晴哭笑不得的回头看着也做起来了的方思洋。 「你这确定有喝吗?」那重量己乎整罐好好的没有动过的样子。「洋洋,你进化到光闻就醉了吗?」拿着啤酒走回沙发旁坐下,瓶口就口的喝上一大口,倾身,两人双唇再次贴上。 这个吻跟之前的完全不同,刚四片唇瓣贴上,黎海晴立刻扣住方思洋的后脑强迫他的脸仰起,舌尖挑开方思洋的唇齿进入他的口腔,随着黎海晴的侵入,一股浓浓的酒精跟着偷偷渡进方思洋的口中,小羊双眼大睁,但也不敢挣扎,就着被迫仰起脸的姿势紧闭双眼默默承接黎海晴渡给他的啤酒。 将嘴里大半的酒一点一点渡到方思洋的嘴里让他一点一点喝下,当两人唇瓣分开时夹在两人间的全是啤酒酿出的气息,方思洋的双颊红润,一双眼睛一满水意似醉非醉,双唇更是红通通水润润的,让黎海晴低头又亲了口那双柔软的唇。 「小羊,我可以认为你是有意要勾引我的吗?」亲亲啄啄方思洋染上酒气的唇,黎海晴低声问。 方思洋闭眼享受这种若即若离,半晌后出乎黎海晴意料之外的挤出一个小小声的:「……是。」 「……你说什么?」黎海晴觉得自己应该听错了,在愣了三秒后低头看着脸已经埋进他胸口死不肯抬头的小羊。 14 方思洋实在不太想承认自己这几天里其实睡得实在不太安稳,但黎海晴出差的这几天他确实总是睡到半夜就会转醒,醒来以后方思洋总是习惯摸摸床的另外一边,冰冷的另外半张床总是让他恍惚叹息,如果不是枕头上残留着不会出现在这个屋子里的菸味,那方思洋真的会以为前段两个人共处的那段时间不过是自己的一场异想而已,最后,他基本上只有抱着黎海晴使用过的枕头才能安然入睡。 基本上这四五天方思洋都是这样过的,所以当他看到黎海晴回到这个家里来时,方思洋一方面觉得松了口气,另一方面,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存在与否对黎海晴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帮助。 行程方面黎海晴自己接的多过透过他这个秘书转述安排的,工作方面黎海晴出道以前一切都要亲力亲为,成名以后虽说有些工作透过秘书处理,但实质上来说工作量真的没有那么庞大,在过去的作业模式里,除去黎海晴进办公室的那几天以外,其馀的时间其实方思洋除了打扫跟整理资料以及给其他人打打下手以外,在办公室里他真的无事可做。 也许他的工作充其量不过是个门卫而已,方思洋不只一次这样思考着。毕竟办公室二楼存放着的都是老闆歷年来的工作资料,还有经手过的模型,以及各式各样的设计稿,最重要的就是材料,每种材料都是黎海晴花时间整理收集出来的,按着年份看起来竟是从他学生开始就着手的东西,虽然大多数基本上都处于尘封在箱底的状态,但懂得那些资料价值的人就是懂,一楼的设计及助理甚至工读生也不只一次上二楼借资料材料,按规定,资料可以借但不能拿出这个二楼办公室,除了有些不清状况的工读生想要借资料回去做专题以外,幸好大伙从不在这方面对他有多家刁难。除此以外,方思洋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到黎海晴些什么。 趴在床面上双眼张得大大的看着睡在身边的男子,或许是疲倦或许是前一天晚上胡闹得太晚,黎海晴睡得很沉,一点都没有醒来的跡象,方思洋也因为是假日而不急着下床梳洗,而是趴在床面上看着黎海晴的睡脸。 老实说,就算在此时此刻的这个状况下,方思洋还是觉得不真实。 这样一个人老赖在他家里跟他混在一起图什么?有个方便上床打炮的对象?……不可能的,跟自己对比,显然傅馨才是一个好的选择。 方思洋垂下双眼轻轻叹气,又躺了一会儿以后才轻手轻脚的离开床面捡起一地的衣裤往浴室方向走去。 梳洗过后将头发擦乾就顶着一头半湿走进厨房给自己准备早餐,简单的吃饱喝好以后将餐具洗净沥乾,便开始例行性的打扫。 黎海晴醒来是在方思洋之后过了好一阵子,从大脑开始运转开始,身体第一个反应就是摸摸床边,没有摸到想要摸的身体让黎海晴愣了下,睁眼,床边空无一人。 呆了呆,打了个大呵欠后左看看右看看,滚了圈后从另一边下床,在起身离开床面以前拉过方思洋拾起平放在床尾的裤子套上以后才走出房门,出了房门第一时间不是往浴室走动而是到厨房找人。 打着呵欠走到厨房口,双眼用力眨了眨,没看到方思洋,黎海晴转身,视线在客厅扫了两圈后移到较远的和室,抬脚往和室方向走去,但视线却是随着脚部的移动渐渐转往那几乎不曾开过的门扇上,轻手轻脚的往敞开的门边靠去,轻易的就在和室旁的空间里找到方思洋的身影。 方思洋背对着自己站在一个书架前,书架上玲瓏满目的书本放眼过去全是外语书籍,但从方思洋后面看去,他并不像是在看书,再走近一点看,从侧边就可以看到方思洋手上拿着的一个相框,但相框上的照片黎海晴看不清楚。 「在看什么?」黎海晴从后方直接伸手抱住方思洋的腰,将那具被吓到几乎要跳起的身体给圈在臂弯里,身体微弯,下巴靠在方思洋的肩膀上看着方思洋握在手上没被吓掉的照片。 方思洋真的被吓到了,心跳呼吸一瞬间变得又急又快,圈住腰的那双臂膀更是亲暱得过分,想转头,黎海晴的呼吸跟气息又一下就将他包围,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这谁啊?」黎海晴看着照片里的两个男子,挑眉问。 「我爸跟他的一个挺好的朋友。」方思洋没有掩藏,坦白道。 「喔?现在还有联络吗?」黎海晴指的当然是那个很好的朋友。 方思洋轻轻摇头,「他们在同一场车祸里过世了。」说完,将相框放回原来的位置上。 黎海晴愣了下,圈着方思洋腰身的双手收得紧了些,「我很抱歉……」他不是有意的,但却总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挖掘着方思洋个人的隐私。 「这没什么,都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方思洋的手搭在黎海晴圈住自己腰身的手臂上,「就某方面来说,能相拥着一起离世,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幸福的结局吧。」只是对自己而言,他希望他们能够有更多的时间相处,只是这样的话终究也都是后话了。 「什么意思?」黎海晴好像知道,但又不太确定,低头看着方思洋的后脑,看着方思洋在自己松开双臂时转身,双眼抬起笔直的看着自己。 「他们是一对情侣,只是我一直到父亲过世后整理他的东西时才知道这件事,讽刺吧?明明是相依为命的父子,但我却对父亲的事情一点也不了解。」 「这有什么?我连老爸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过呢。」黎海晴看方思洋看着自己的双眼有些愣,笑了笑,抬手摸摸方思洋的头发,「我是私生子啊!从小就是母亲带着长大的,所以对父亲也没有什么概念,不过我多少可以感觉的到父亲那边可能还是满有钱的,因为母亲没有出去工作但我还是没怎么缺钱用,老实说我跟家里关係不太好,等到成人了做出成绩了,我就在没有回到家里过了,所以家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说着,耸耸肩。 「怎么……」 「你可不要露出什么可怜同情的表情,老子除了小时候被嘲笑可能在学校时会辛苦一点以外,从来不愁吃穿用的,日子过得可好了,我妈也不从来没有在意过外面的眼光,现在拿着我那素未谋面的老爸跟我的钱整天吃喝玩乐学些有的没的快活的要死,搞不好在外面跟哪个男人又廝混在一起我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门是他们,我是我,小羊,你也一样,你父亲是你父亲,再说,人都不在了,过得比谁都幸福快乐这一点比什么都来得重要吧?」 黎海情一大段话听得方思杨傻楞楞的,嘴张了张,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也不知道怎么说,黎海晴说了不要对他露出同情或可怜的样子,而事实上黎海晴也确实混得很好,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成就,相较起自己确实是个争气又可靠的儿子,实在轮不到别人为他的未来及生活指手画脚的。 想着黎海晴刚刚的一番道理,方思洋就忍不住低头轻笑。 「笑什么?」扬眉低看掩嘴轻笑的人,黎海晴的手突然有些离不开那张脸。仔细回想起来,这好像是他跟方思洋头一次这样谈论彼此的私事,看着他那样毫无芥蒂的自然的笑着,黎海晴突然有种心痒痒的感觉。 「原来你也会讲大道理。」这实在不算是个笑点,但方思洋就是笑了。 黎海晴不在意,看着方思洋愉快地笑着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其妙的也跟着好了起来,手捧上方思洋的脸颊,稍稍施点力气让他的脸面对自己,低头就是一吻准确的点在方思洋的唇上,毫无提示性的举动让方思洋瞬间止了笑,眨眼看着黎海晴,一脸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去,我饿了,帮我弄点吃的。」 手抹过方思洋的下唇,.手拍了下方思洋的臀部后转身往外走去,独留方思洋一个人在工作室里愣愣的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自己往浴室,梳洗整理去。 愣了好半天看着黎海晴的背影转个弯离开视线,方思洋这才哭笑不得的反应过来,这人一早醒来不是先去刷牙洗脸却先来找自己? 摇摇头,回头再看一眼书架上的相片,唇角微微的勾起,转头拿起清扫的工具就往外走,走出工作室后的同时也顺手将们给拉上。 黎海晴认真的觉得这样真的挺好的,屋子里多一个人感觉就比较有生气,想讲话时不用刻意的打电话身边就有一个人可以聆听自己的声音,手臂空虚需要温暖来填的时候身边就有人可以提供,工作忙碌需要有人支援依靠那更是没话可说,更别提当他有特殊需求时,有人绝对可以适时是当的出现在他的视角,连等到寻找都不需要,他也不需要太考虑限度的问题,因为他就是老闆,而那个有人是他所拥有的资產。 但这样的想法不能算适当,黎海晴自己也知道,但对于现况他真的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谈情说爱? 老实说,黎海晴觉得他跟方思洋的情况真的比较合适用各取所需来定义,这样彼此都没有太大的负担。 傅馨比以往更常在黎海晴的办公室里走动,不论黎海晴在或不在,以前不觉得,而且傅馨进办公室时多半都是陪他解闷的,但现在黎海晴却觉得傅馨怎么看怎么碍眼,跟小洋说说笑笑还贴得那么进差点整个人都要抱上去了……方小羊,你能不能有点警觉心?那个叫傅馨的真是人如其名的负心汉啊!是头狼啊!你懂不懂?懂不懂? 黎海晴不开心但也不能怎么样,在家里他可以把门锁了将方思洋给霸着,不开心也可以压着方思洋直到自己开心为止,但这是办公室,不是他突然变得超有职业道德懂得办公室不可以太过随心所欲,而是傅馨把自己的人跟时间给佔了,再说,就算黎海晴不在意让傅馨好好看清楚自己怎么疼爱方思洋,但他也不能肯定自己如果这样做的话方思洋抓狂把他给轰出家门不让进去。 黎海晴不想承认自己开始在乎起方思洋的情绪,但他真的也不得不承认方思洋的情绪真的有点过分的牵着自己的思绪,双眼看着敞开的办公室大门外左摇右晃的人影,耳朵听着门外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大多数都是傅馨的声音,方思洋的声音很少很少,偶尔听到的都是轻轻的笑声,有时无奈有时欢乐。 他们聊得也太愉快了吧! 拋开手中的滑鼠推开面前的键盘,黎海晴从位子上站起,双手插着腰往办公室门口走去,走没几步就看到傅馨的视线往他所在的方向瞟,然后身体往前探,项是在对方思洋小小声说些什么。 「喂,你够了喔。」身体往门框上靠,半瞇着眼看着傅馨。「你一直找方小羊讲话,他的工作还要不要做?我公司还要不要经营啊?」 「如果讲两句话就会倒你也趁早收一收了吧,不要耽误小洋的前途了。」傅馨别开头口气极度的不以为然,讲完又把重点放在方思洋身上,「洋洋,这种主子真的不要也罢,考虑下,跟了我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这话说得……」方思洋真的无奈了,「你这是在招供还是招亲啊?」 「都有啊!」傅馨真想绕过桌子跑到方思洋面前跪地发誓,「不然你说说要怎么才能证明我的真心诚意,只管说,我做得到的一定做。」 「那如果是你做不到的呢?是不是就断然的放弃回家去不在纠缠小洋?那洋洋,你快开一个去摘个天上的星星月亮之类的条件让傅馨知难而退了吧。」 「可是……」老闆,他是你朋友,还是你的……伴侣吧? 「可是什么?真想跟傅馨走?」如果这小白洋敢说一声是,他一定立马掐死他! 方思洋闭嘴不讲话了,脸上表情很是无奈,但看在黎海晴眼里很是委屈,一下子黎海晴也尷尬了,他是妒忌傅馨在外边跟方思洋说说笑笑的太过欢乐所以出来看看两个人到底在欢乐些什么,想看的也不知道到底算看没看到,倒是在听到傅馨说的那些挖墙角的话却没听到方思洋明白的拒绝以后,自己先闹起脾气了。 为什么不讲话?为什么不拒绝?难道小羊真想跟傅馨走?他不允许! 黎海晴内心的挣扎方思洋半点也没有感应到,反倒是傅馨勾起的唇角明显就是看破了黎海晴的那点小挣扎,转眼看方思洋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还一脸看着小孩胡闹的无奈,傅馨就知道方思洋完全没把黎海晴当回事,也完全没有理解到黎海晴的态度转变到底是因为什么。 「呃,你们要不要好好的谈一谈?」退两步站到一边去,傅馨一双眼珠子左右转了转以后说。 「谈什么?如果不是你胡说八道的捣乱,我们这样好好的。」 「是这样吗?」傅馨挑眉,双手抱胸转头看着方思洋,「但我可是看到的喔,洋洋想要离开。」 「什么?」黎海晴愣了下,转头看着方思洋。「什么意思?」 被黎海情这么一看,连方思洋也愣住,转头看着傅馨,下一秒脸突然红了起来,有些激动且慌张地从椅子上站起,「傅馨!那是……」 「讲清楚。」声音压低了,双眼半瞇,视线打在方思洋身上,耳朵理回绕的都是傅馨说的那句,洋洋想要离开。 离开?为什么离开?想离开那里?离开这间公司还是离开他的身边?离开他身边后准备要去哪里?傅馨那边吗?为什么?他们不是一直以来都处得很好,默契也一直都很不错吗?还是这一切都只是方思洋的演技?图什么? 黎海晴突然变脸连傅馨都有些被吓到,他不是没看过黎海晴发脾气的样子,在黎海晴跟方思洋关係改善以前,在私下黎海晴也没少说方思洋的不好,但那些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像现在这样明显的动怒,傅馨这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个……虽然是这样说那也已经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你对人家也不怎么重视不是?」傅馨这下尷尬了,他发现自己或许错估了黎海晴现在对方思洋的重视,搞不好自己可能还给方思洋给惹了麻烦也没一定。 「那以前这货可半点怨言也没有的窝在这个办公室里做他自己该做的,还是其实我看走眼了?这货是别家来卧底的奸细?」这话黎海晴可不是随口胡说,他开业那么久,多少遇过一些人把他的资料跟作品或多或少的透漏给外面知道,虽然对他自身没有影响,但不爽的情绪总归是有的。 「海晴,你这话我不能当没听到,洋洋从来没有洩漏过你的半点东西你应该比谁都还清楚,甚至他做事有多牢靠你也是最有体验的一个。」 是啊,他清楚。深深吸口气后长长的吐出,就因为方思洋太过一板一眼且总是不识相的坏他好事所以他过去才总是叫他小白目,但慢慢的,这种一板一眼在他眼里成了一种可爱的表徵后,黎海晴就总是很期待能等到方思洋找他叫他的时候,就算方思洋眉找他黎海晴也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出击,或许找他或许叫他到自己的面前,比起正经的事情来,黎海情更多时候只是想要调戏一下这隻小羊,看着他在自己手上变得慌乱的模样。 扁着嘴,双眼低垂,半晌后抬头转身往办公室里移动,「方思洋,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的问题那你最好趁现在好好的思考后再回答我,我在里面等你给我答案。」说完,碰的一声就将办公室门关上。 愣愣地看着被用力甩上的门板,方思洋一脸惊慌,僵硬着转过脸看着傅馨,就看傅馨一脸的抱歉。 「抱歉,洋洋,我可能搞错黎海晴的心思,这下可能给你找麻烦了。」 方思洋双眼缓慢的眨了眨,嘴张了张,但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他怪不了傅馨把他之前的打算给讲了出来,事实上这个念头在跟黎海晴之间的关係变得有些扑朔迷离的时候他确实有再次认真的考虑过,只是不知道拿什么理由或藉口来对黎海晴开这个口。 因为他不知道黎海晴的想法,也不知道黎海晴听了之后会有什么反映,曾经他也想过或许黎海晴会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也或许其实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这样断了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但发怒的这个选项方思洋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 低下头拉开抽屉,离职单还稳稳妥妥的放在抽屉哩,差的只是黎海晴的一个签名而已。 「洋洋,你不要衝动啊。」在旁边看方思洋从抽屉拿出那张他曾经看到过的离职申请,觉得自己额角的冷汗都快要掉下来了。「我进去跟海晴解释解释就好了,你可别添乱啊!」这话傅馨自己讲得有点心虚,他本来是想给黎海晴添添堵的,结果连自己也给堵了进去,可是这不能怪他啊,谁知道黎海晴那没心没肺的傢伙这次居然玩真的,虽说自己当初对黎海晴讲得那番话也不是随口说说的玩笑话,但傅馨不能不承认比起黎海晴,自己心底藏着的不确定因素比例还是很高的,而黎海晴刚刚的表情看起来,明显就是认真的了。 黎海晴对一个人认真了耶!妈的,如果把这消息放进圈子里的话,真的会哭死一大票人! 「也……不是衝动,我考虑了一阵子了,现在……可能正好开口。」讲是这样讲,但是怎么开口,方思洋还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看黎海晴刚刚那一脸恐怖阴沉的模样,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洗把脸,然后进去让黎海晴狠狠骂一顿比较乾脆。 「如果你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阻止你了。」而且,傅馨自己还想着把人捞到自己地盘上,如果方思洋等等进去马上被轰出来,他顺便就这样把人给接手了,不是更好?「但是,为什么?」 「这……」方思洋脸红了红又白了下去,他说不出口,他没有办法对傅馨说自己是因为跟老闆上过床做过了所有不该做的事,良心道德上过不去,所以才想走。 「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那个人是谁,黎海晴耶,他对于自己有兴趣的人事物向来出手很快,」唇角翘起,「所以你们是上过床了,但因为你死脑筋的觉得不妥当所以想要请辞?」 方思洋不用出口,那一脸通红就给了傅馨很好得答案。 「我记得海晴说你是直的。」 「我一直都觉得我是。」叹气,脸还是红红的,但方思洋不否认了。 「觉得?」傅馨眨眼,「靠,方小羊,你处男啊?」 方思洋清咳两声,满脸通红的尷尬道:「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交往对象……」 看方思洋完全没有否认,傅馨忍不住妒忌的啐了声:「嘖,便宜海晴那傢伙了。」生生的清纯小羊啊!虽然说圈内也不乏这种出入圈子的草食性小动物,但却很少会有这种经过社会歷练的成熟清纯小动物。 傅馨又窝在办公室里跟方思洋东拉西扯一通之后才离开,这中间黎海晴完全没有走出过办公室,偶尔几通电话也都是厂商的联络招呼电话跟一通从一楼打上来的电话,问他们需不需要咖啡。 方思洋看了眼傅馨,傅馨摇头,表示自己应该要离开了,方思洋本也想拒绝,但想了想后还是点头说好,两杯。 等方思洋掛上电话,傅馨也只是眼带同情的看着方思洋。 保重。傅馨说。有什么事只管跟我联络。 15 傅馨离开了,整个二楼办公室回復寧静,黎海情办公室那扇紧闭的门板依然紧闭,一点开啟的跡象也没有,专程送咖啡上来的小艾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在方思洋跟黎海晴间的关係有稍许改善以前,他们就是这样的配合模式。黎海晴不会对方思洋说明解释自己的工作,而方思洋也只需要把黎海晴需要的资料及发出来的指示给完成就好。 手上端着两杯咖啡站在办公室的门板外深深的溪了口气后缓缓吐出,努力的压着胸口的剧烈跳动,试图让自己稍微再冷静一点后才敲了敲门,等待,里面没有应声,但方思洋还是将门板给推开走进黎海晴的办公室里。 「你始终学不会在进办公室以前等待我的允许后再进门。」 「你会应吗?」方思洋说,一边将手上一杯咖啡放到黎海晴的桌上。 「什么事?」看也没看方思扬放到他桌上的咖啡,黎海晴的双眼黏在桌上的电脑萤幕上,但如果绕过桌面看着他的电脑画面,就会知道他进到办公室以后什么都没做,指示盯着电脑画面生气、发呆。 黎海晴很生气,他生气方思洋什么都不肯对他说,他也生气,比起自己,傅馨跟方思洋似乎更加熟悉,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方思洋,却没想过方思洋还是有些事情自己对自己绝口不提。 黎海情很在意,在意着方思洋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想要离开,而那个离开又是什么意义上的离开,黎海晴很想问但不知道怎么问更拉不下脸来问,现在人家自己看起来像是在讨好的送上咖啡进到办公室里来了,黎海晴觉得自己大可直接挑明了的问,但他就是问不出口。 如果不是自己愿意接受的那个意思怎么办?他是接受不接受?要他眼睁睁的看着方思洋跟傅馨凑成堆?他没那么大肚量,但强留一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在身边虽然很容易,但那不过是为了赌一口气罢了,一点意义也没有,也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双手握着咖啡纸杯杯身,掌心里的冰凉感觉多少让方思洋感觉冷静一些,只是面对黎海晴总是免不了感觉压力,特别是在黎海晴的态度跟语气明摆着就是不悦,让方思洋实在很难开口。 「如果没话要讲就出去了,我赶图。」 等了半天没听到方思洋开口讲半个字,等待的时候黎海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底的忐忑,他希望方思洋可以主动向他解释傅馨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但他其实更希望方思洋能告诉他,哪一切不过是傅馨随口胡说八道,但黎海晴也有点恼,总觉得自己的情绪思绪有种被绑架的感觉,那让黎海晴有点淡淡的不爽在胸口环绕。 「呃、老闆……」头微微低下,看了眼手上的杯子,若有似无的用力握了下后,「我……」牙齿咬咬下唇,「我想,我是不是做到这里就好。」 「什么意思?讲话清楚点!」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让握拳的手砸在桌面上,但黎海晴无法阻止自己看着方思洋的双眼变得兇恶,可见到方思洋那脸怯弱又无法自己的别开头,将视线放到眼前的电脑画面上,画面上头那横横竖竖的线条就跟自己的脑子一样乱七八早。 「我、我想回家继续接着父亲的工作做下去。」被兇了下,方思洋跳过所有过程直接进入结论。 「不是打算接受傅馨的邀请到他那里去?」声音一样的充满不愉快,但语调不再像刚才那般生硬。 方思洋眨眼,面露无奈,「老闆……」 「叫我海晴。」黎海情纠正。 「海晴……」方思洋非常习惯了的修正了自己的称呼,「傅馨只是闹的,我不会去他那里的。」虽说最开始时他真的有动摇过,但现在这个当下方思洋再白目也知道这时绝对不能把这个动摇说出口。 「你怎么知道他是闹的?」 「……感觉……吧?」这也不是敷衍,方思洋真的这么觉得。 黎海晴的脸色这时总算缓了些,握拳的手也早就松开,整个人往后椅背里躺,吐口气,才缓缓地开口说:「现在的工作负担会很大?」 方思洋没想过黎海晴会这样提问,愣了下,说:「不会。」 「不能两边都同时进行吗?你在这里时一样可以做你父亲的工作吧?」他如果没有记错,方思洋有提过他的父亲好像是做翻译的,在这里,一样也可以做那工作吧? 「……不太好吧……」方思洋窘了下。 「哪里不好?」黎海晴的脸又垮了,「说穿了你只是想离开我而已吧?」 「不、不是……」方思洋皱皱眉,「这里的工作虽然负担不大但也是工作,而且……在这里领着薪水却不全部是做这里的工作……总是不好。」 「我不介意,我养你没问题。」 「我是个成人了,好手好脚,可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方思洋哭笑不得。「再说,我、我们的……那些事情,让我不知道怎么定义我们的关係……」室友?炮友?还是其他的什么?方思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定义他们间的关係。 「你想要个名分?」黎海情瞇眼。 「不是……」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好……」 「现在哪样?」 翘起的嘴角及儼然放松的五官让人看着就不觉的黎海晴是真心提问的,他只是想要逼出他想听的答案而已,只是方思洋没有发现,还一脸侷促,努力的想从混沌的脑子里寻出适当的词句拼装成合适的句子回答黎海晴。 「就我们现在这样……」方思洋的双眼因为紧张而用力眨了眨,「家里不会只是一个人在……」 是的,回到家后就算另一个人不在至少可以期待另一个的归来,睡前就算没看到另一个人至少隔天早上的另一半床面会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习惯了黎海晴在他生活里悠转,也习惯了黎海晴总是没来由的就做些会折腾他一身老骨头的事情,心理跟身体都在不知不觉中获得了满足,也不再因为一个人寂寞而感觉到孤独难过,总是匆匆的进出父亲的房间及工作是做整理,就怕触碰到更多自己无法承担的秘密,但现在却能泰然羡慕的看着父亲及他的伴侣所留下的照片并感觉到羡慕。 如果换成自己,可以有机会像父亲一样遇到那么一个体贴照顾着自己的人吗? 方思洋时不时的总是会看着黎海晴的脸自问着,有时黎海晴会发现自己太过僵直的视线而探过头来给自己一个亲吻,方思洋告诉自己那不过是年轻人的恶作剧,但心底还是有些希望这是黎海晴发自内心给他的一点小特殊。 「这样就满足了?」 黎海晴的声音让方思洋抬起脸,双眼跟着黎海晴,看着他离开那张舒适的椅子,缓慢地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一步走到自己面前。 方思洋从不觉得自己矮,但站在离海晴身边就显得有些身高不足,但也不是说两人身高差距大,但光就需要抬头才能对上黎海情的眼这件事,就让人觉得有些压力,太过靠近的距离总让人觉得好像一抬头彼此的呼吸与唇就会撞在一起,让方思洋下意识的把脚步往后拉,脚刚移动,腰就被人给一把圈住,身体被往前带,整个人扑在黎海晴身上动也不敢动,就连脸上的眼镜滑了下也不敢去扶。 「多要点怎么样?」 「呃……」他又不傻,怎么算吃亏的都是自己啊。 「嗯?」指尖扫过方思洋的脸颊,磨蹭着方思洋的下顎,「怎么?真的那么淡泊?什么都不想要?就这样两个人住一起你就满足了?不会吧?」双手捧着方思洋的双颊,强迫他仰起脸,自己则稍稍低下头,让两个人的脸几乎贴上,「你没想法,那只好我主动了。」说完,直接吻住那双已经喘息着的双唇,不容人拒绝的侵入、欺近,舌尖更是强势的挑开方思洋的嘴,扫过方思洋的上顎,捲起他不知所措的笨拙小舌,同时默默暗笑着这傢伙,他们两接吻的次数也不算少,但就是学不会主动与回应。 黎海晴的强势让方思洋退无可退,想退后,但后背有只大手阻止他的退路,想闪避,但托着他后脑的掌心是一丁点也不退让,反而加重手上的力道让彼此的吻更深更紧密。 「呜……」 呼吸无法自主,身体因为黎海晴的亲吻而开始有些感觉,双脚渐渐失去力气,只得伸手揪紧离海晴的手臂上的衣服,上身无力的落进黎海晴的怀里,任由他的随意榨取。 咬咬方思洋因为激烈的亲吻而湿润红肿的下唇,黎海晴一手托着方思洋的背,身体半蹲,另一手横过方思洋的双膝将人整个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方思洋整个人都想了,双手更是反射性的圈上黎海晴的颈子,就怕黎海晴一个脱力把自己狠狠往地面上砸。 「你做什么!」满面慌张地看着黎海晴,又转头看看黎海晴前进的方向那一张沙发,方思洋整张脸都涨红了。 「做爱啊。」黎海晴果断解谜,半点也不让方思洋多猜,大步向前的双脚也半点不停留。 「在这里?」方思洋瞪大眼,想挣扎,但更怕黎海晴抓狂。「不能……换个地方吗?」虽说无法避免的话只能坦然接受,反正自己也不是没有享受到,但,在这里?方思洋真心的希望黎海晴能大发慈悲饶了自己。 「来不及了,我现在就想要。」 身体被轻放到沙发垫上,黎海晴的宣告让方思洋欲哭无泪,人刚被压进沙发垫里裤头就被黎海晴流氓的扯了个大开,灵巧的五指挑开胸前一排釦子,露出扁平苍白的胸口,探头就将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的乳尖给含进嘴里,一手则握住方思洋的跨间,忽轻忽重的蹂躪着方思洋腿间已然抬头的敏感。 「看吧,你身体明摆着对我也很渴望的不是吗?客气什么呢。」 「你……」你抓着我的命根我能没有反应吗!方思洋差些一口气换不过来,张着嘴大口呼吸。「不要……啊……」 「嘖嘖,你的身体真的是越来越敏感了……除了我以外你还能接受别人吗?」 黎海晴的手没有停止挑逗,另一隻手解开裤头掏出阳具在手间磨蹭,没两下就已经坚硬硕大,手扯下方思洋的底裤,分开那双腿,扶着性器在方思洋股间磨蹭,顶端不断刺激那不断开合的小嘴,看着那小嘴在自己的刺激下越来越贪婪渴望。 方思洋可以感觉得到,黎海晴的若即若离,黎海晴那恶意的挑逗,方思洋咬着嘴唇才能勉强让自己忍住声音不发出羞人的呻吟,太习惯黎海晴触碰的身体对于黎海晴的各种挑逗一点抗体也没有,不用开口,全身就叫嚣着渴望,渴望黎海晴的触碰,渴望黎海晴的进入,然后用力的操干他的身体,紓解他身体里依靠自己根本缓解步调的躁动。 黎海晴从来不会让方思洋感到不够,压着人腰部卖力的摆动,巨刃在方思洋的后穴进进出出,从小幅度的抽动到大幅度的摆动,每一下都顶得方思洋不得不攀紧黎海晴的身体才不至于整个人被顶飞出去,夹在两人之间的阳具也在两人身体的摩擦间吐出一点一点的白浊,所有体液全沾上黎海晴的身体,但黎海晴一点也不在一,甚至空出一手爱抚着方思洋的性器,给予他足够的挑弄,让方思洋在自己手上解放,瞬间紧缩的后穴让黎海晴抽了口气,险些被方思洋的内壁绞的弃械缴弹,但也不过世差些而已,很快,他重新调整自己,再次在方思洋的身体里横衝猛撞,在方思洋再次高潮时精液一股一股的随着黎海晴的后退而沾满了方思洋的内壁。 看着那沾满自己体液的小穴,黎海晴喉咙乾渴吞嚥,忍住再次将那小穴塞满的衝动,黎海晴抽身站起,感觉到压迫着自己的温度离开,方思洋总算松了口气,整个人埋进沙发座里试图将一身慾望冷却,但整个人连呼吸都还没能好好的挑整过来,就感觉到一样坚硬的东西在他的股间摸索,在准备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时,那坚硬的长形物体就就被挤进身体里,让方思洋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黎海晴竟将按摩棒给塞进他的身体里!这混蛋到底想要怎么样? 方思洋红着脸,张着嘴,侧卧着的身体动与不动都一样的让人难受,他正犹豫着时,黎海晴居然用将按摩棒往他的后穴里压了压,然后就这样拉起被褪至脚踝的底裤,然后拾起早落在地板的裤子帮方思扬套上。 在手背在抹过方思洋裤襠下的突起,感受到上片一片的透湿,唇角勾起的同时突然顿了下,双眼突然想起什么的微微瞠大,接着又瞇起,然后起身离开,方思洋听到一阵翻东西的声音,撑起早被黎海晴弄得没有力气且放弃挣扎身体,看着黎海晴手上拿着一样东西嘴角微微笑着走会沙发旁,方思洋先是不能理解,但在看清楚黎海晴手上的东西以及那隻重新拉下自己裤头的手,这回方思洋在也无法放任的开始阻挡挣扎,但他想,也许他应该直接就这样晕死过去会比较经济当什么都不知道。 16 方思洋是被横抱着离开办公室的,从二楼往下经过一楼办公室门口时被刚要下班离开的工读生看到,方思洋吓得心脏都要从嘴里吐出来,怕工读生看出什么更怕黎海晴随便乱讲话,幸好黎海晴只淡淡地说小羊身体不舒服,当老闆的不好放员工自己抱病回家,所以就负起全部责任了。 话讲得头头是道,听得工读生一双眼都快被爱心给贴满了,黎海晴卖帅了一通,但在理智、慾望与担惊受怕中起伏着的方思洋脸死埋在黎海晴的胸口拼命装死。 黎海晴跟工读生随便聊上两句以后就抱着方思洋大步离开走到停车场,把人放到后坐的位置上后立刻跳上驾驶座开车离开。 不长的距离对此时的方思洋来说却好像没有找不到尽头一样,侧卧在椅子上只能尽量缩起身体避免震动刺激身体但又满头大汗的希望离海晴车子能再开得快一点,最好能取最近的直线距离直接回到家里让他能够尽快解脱。 黎海晴的车开得平稳,路上也没遇到什么状况,一如既往地在时间里到达目的地,拉起手煞车,回头,就看方思洋已经全身红的像条煮熟的虾一样,一张不怎么出色的脸也被泪水给浸湿,一点也不美观,但却能够轻易的勾起黎海晴的慾望。 这真是……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原来有s的倾向,到底是他太没有自觉还是这小羊实在太挑动人? 停好车,下车绕到后座,开了门,就看方思洋一脸脏兮兮的,黎海晴不在意,探身将人抱出车子,锁好车,一步一步往方思洋的住处走去。 谁都没有想过原来这不到十分鐘的步行与等待竟然会比一小时给人感觉还要漫长。 再走出电梯,听着铁门与铜门被陆续开起又被陆续关上的声音,进到熟悉的空间里,方思洋就在不忍耐的疯狂挣扎,股间腿间的异样感早逼得他要发疯,他急需要发洩与解脱。 怀里一直乖巧得像隻猫一样的小羊在一进到屋子里突然暴动,让黎海晴毫无防备的吓了一大跳不说,还把人给摔在地板上。 「洋洋!」黎海晴一脸惊吓,急忙上前去要确认方思洋是否受伤,但首钢伸出去就被用力拍掉,让黎海晴更加惊讶了。 「不要碰我!」双眼泪水趴搭趴搭的狂掉,一张透红的脸夹杂了愤怒、羞耻与欲望等情绪,比起烧身的慾望,疼痛反而显得珍贵而让他能够保持最后一丝清醒。「你……你……」 「我怎么了?」摊手耸肩,黎海晴一脸完全不知自己做错什么的无奈与无知。 「你……请你离开!」情绪与慾望让方思洋无法冷静,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力气与最大的声音要求黎海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我、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再让你随便污辱我!」 「喂,什么污辱……」黎海晴蹲在方思扬身边,哭笑不得的说:「这顶多是各取所需,不过我觉得刚刚你说的那番话倒是让我觉得我们是两厢情愿。」 「谁跟你两厢情愿……」方思洋移动了下身体,从下身前后传来的快感让方思洋讲话的声音都带上点诱人的呻吟。 「不是吗?」手拖着下顎,黎海晴双眼上上下下扫着方思洋的身体,大有大家来比比看谁比较能忍的意思。「但我觉得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呢,难道我想错了?」 泪水稍缓,方思洋抬头抿嘴的看着梨海晴。 「以前我还不觉得,但现在我觉得回到家里能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也不错,有人准备好吃的,日常生活彼此可以互相照顾,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不需要一个人硬撑,当彼此有需求的时候也可以互相紓解,所以我很认同你的说法,现在这样真的很不错。 「……但……你这样做就太过分了……」说着,眼泪又开始扑漱扑漱的掉,「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真的……」 「我怎样了?」 「就……这个……」一直紧夹着的腿颤抖着缓慢敞开,「我不喜欢……这样……」 「哪个?」黎海晴明知故问,手也在方思扬主动分开双腿时轻轻触碰他的腿间,指尖来回擦单薄布料上不明显的不自然的突起。 「别、别碰……」方思洋抽气,「拿掉……拜託……这样好奇怪……海晴……拜託你,帮我拿掉……」 「可是……」 「算了,我自己来!」 忍无可忍,方思洋放弃与黎海晴沟通,侧卧在玄关上顾不得两人都还蹲在门口,双手颤抖着扯开裤头,粗鲁的踢着双腿将裤子褪至大腿,双手在黎海晴的注视下扣住腿间被还给扣住的阳具,胡乱的想要扯开这个折腾着他且令他羞耻的道具,但双手刚碰上那被自己体温熨得温热的金属道具就被黎海晴给握住手腕阻止方思洋乱动。 「别乱来,不小心会弄伤自己的。」 双眼盯着自己的杰作,涨得通红直冒青筋的性器在金属道具的控制下无法高潮更无法解放,更别提方思洋的后穴,在夹击且前面不能解放的情况下早已经一片湿透到根本无法被夹紧的程度,方思洋只需要稍稍用力一点就可以轻易从身体里挤掉,不过黎海晴不觉得方思洋现在还会有那个心思。 「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将方思洋的双手举过他的头顶,将一双手腕扣在一隻手里,另一手很轻很轻的抚摸的还扣着方思洋的金属扣。「洋洋你身体太过敏感了,稍微刺激一下就会高潮,虽然我很高兴你对我这么有反应,但我也很担心,你总是这样轻易就高潮射精,对身体实在不好啊。」 罪魁祸首不是你吗?方思洋真想哭,「但这样好难受……我不喜欢这样……」 「真的?但我觉得你挺有潜力的啊。」指尖七轻推开没上锁的扣环,用整个手掌握住金属环主体,在方思洋的抽气声中将扣环往外拉,一小截胶管则从前端的马演里露出。「明明应该是第一次用这种道具,居然就可以顺利接受,洋洋,你他妈的真的是有个超下流的身体,让人实在欲罢不能吶……」让人很想在他身上用上各种道具,看着他的各种姿态,让他在自己身下哭着求饶。 光是想想,黎海情果然亢奋了,舌头舔过上下双唇,双眼盯着不段吐出胶管的马眼,直到最后一个抽出的步骤突然停止。 「我说,你是为了想躲开我所以才想着要离职吧?」黎海擎冷不防地说,「说什么想要接手父亲的工作什么的都只是好听话而已吧?」 「……不是……」方思洋的声音都哑了声音全是哭腔。 「说真话。」上的东西又往里推了些,刚往前里边几,就听到方思洋的惊叫声。 「我说的都是真的!」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双腿想收却收不起,就算黎海晴没有限制他的行为,但方思洋的身体就是无法自己的渴望着黎海晴,只为他敞开。「因为再继续下去我会分不清界线跟立场!所以……呜……」 黎海晴冷不防的抽起一直挤在方思洋马眼里的软管,失去阻碍的阳具顶端瞬间喷发出大量的混浊,溅了方思洋腿间的地面与不远处的墙面,有些则洒在自己身上,还有些更落在了黎海晴的身上,一股骚味瞬间在两人之间蔓延,怎么来的气味方思洋清楚,黎海晴更是明白的不得了。 那一瞬间方思洋真有种想死的感觉,想把自己给埋起来,但他动不了,只能别开头,不看。 「呦,」黎海晴挑眉,只哼了声,没有继续拿这事调侃方思洋,而是拿着沾着方思洋体液的软管上上下下扫着方思洋颓软的性器,一边说:「方小羊,说你白目你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白目,叫你声小白目真的算客气了。」没有得到方思洋的回应,但这一点黎海晴并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什么叫分不清界线跟立场?你倒跟我讲清楚一点,意思是你一直以来都是在跟我演戏?这还真他妈的让人觉得不爽。」 也不知道方思洋是不想说还是说不了,偶尔抽动的肩膀可以知道他现在正嚶嚶烦人的哭着,没什么抽泣的声音,就是很安静地哭着。 「别哭了,我带你去洗洗。」长出口重气,把手上的东西丢到一边去,探身就将方思洋打横抱起。 没有预想中会有的抗拒,也没有任何的挣扎与不愿意,方思洋完全依从黎海晴的所有举动,任他抱着自己离开让他难堪的玄关,一步一步穿过客厅走过走廊进入浴室里。 被放进浴缸里靠着边缘坐着,方思洋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有些什么反应比较好,眼镜也早被拿掉了不知道放在哪,闭上眼总觉得怪怪,虽然睁着眼也也些奇怪,但至少感觉不至于太过无助,看着黎海晴的人影晃来晃去,听着黎海晴莫名好心情的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曲,跟着水声将黎海晴的声音掩去了泰半,在看着人影再次靠近自己时,黎海晴的哼声也跟着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带笑的说话声。 「老子这可是头一回服务人,别太舒服到睡着啊!掐死你!」坐在浴缸边缘,手拿着花洒看着丝丝水流全落在方思洋的身上,再沿着方思洋的身体滑落在浴缸里,双眼跟着水流将裸着靠在浴缸里的方思洋给上上下下扫了一回。 怎么看怎么平凡懦弱普通到挑不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特点的男人,如果硬要说又可以说的话,黎海晴真想说这货的优点真的只有屁股而已,但他再怎么粗俗也知道不能说,但偏偏就是这样的男人在不知不觉中把自己给牢牢地抓住了,不只抓住了他的性趣也抓住了他的目光更抓住了他的思绪。 黎海晴从不是执拗的人,既然喜欢上了就坦然的去面对,审美观这种事情是可以调整的,而且他真的越看方思洋真的越看越顺眼,感觉与情绪领着所有的感情前进。 但对现在的方思洋而言,他认真的觉得不如让黎海晴掐死他还比较好过,索性低下眼帘,但半晌又觉得过意不去的抬起眼,看着黎海晴,那好心情的模样真的让人看不懂。 「海晴,我真的只是想要重新开始父亲留下的工作……」 「嗯哼。」眉毛抬都没抬眼睛更是看都没看方思洋的眼,黎海晴应两声算是表达了自己有在听,继续说的意思。 并没有真正理解黎海晴的意思,但看黎海晴没有因为自己的起头而心情不愉快或是拉下脸的感觉,方思洋这才深呼口气后继续说。 「我……我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这样过挺好的,但……未来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不敢想太远……但我也没有怨言……」 「这是要把握当下,未来的事情未来在说是吗?」将水关了,双眼直直看着方思洋,「这种弯弯绕绕的说法,真是让人听不下去,就不能挑两句可以让人听得懂的话说说?」伸手捏起黏在方思扬颈子旁的发丝,「方思洋,老实点说你被我干了以后发现跟我在一起很不错想要继续下去,不行吗?」 「你、你讲话就不能……收敛点?」方思洋红了脸,看不清楚但也朝着黎海晴的方向瞪了去。 「承认了?」 方思洋没应声,整张脸像在烧一样热热的,腮帮子不悦的鼓起。黎海晴的说法让方思洋真的很迷惑,他没有特别对哪个女人有產生过兴趣,但也没有想过要去跟男人在一起这件事情,跟黎海晴混到一起时从一开始的忍耐到之后的习惯,最后好像全成了一种依託,再来,方思洋不知道他们最后变成彼此的不可或缺或是谁的眼中钉。 黎海晴或许可以瀟洒离开,但方思洋并不觉得自己最后终究没能跟黎海晴相处好的话,他还可以有机会回头或是找个可以相处的人继续生活下去,那怕是现在,纵然黎海晴刚做了许多让他觉得不舒服的事情,但方思洋却也没真的发什么脾气,反而是承受,但不致于到忍耐的程度,要说的话,或许他还有些享受,也就是因为自己这样的心情与逐渐攀升的依赖,就算方思洋早有了心理准备却也怕着,有一天黎海晴发现自己对他失去了兴趣决定另外寻找新的温暖的时候,那他大概也只能攒着残馀的温度继续过完自己剩下的日子。 「怎么不说话了?」黎海情指尖抹过方思扬颈子上的水珠,又挠回来。 「我只是在想,你说的或许没错。」扬起脸,脑袋微微旁边,双眼缓慢眨动,方思洋望着黎海晴站的方向说:「但我不太能确定我理解的对不对,不过跟你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好过许多。」不会总想着不好的事情,黎海晴也不太给他这样的时间与机会。 「那还想离开吗?」黎海晴险些把「我」字加上,舌尖一转,立刻把字给吞了。 「离开公司职务以后,我们……会就这样断了吗?」他还以为,公私两别,就算是他跟黎海晴这样的主雇关係,离开办公室这样的亲密行为可以当成是两个人的私交,与工作是扯不上关係的。 所以他又一厢情愿了? 方思洋的问题黎海晴倒没有认真的思考过,他老实的承认,光是傅馨在挖他的人这件事就足以让他失去理性,但他却忘了自己曾几何时为了什么人居然会有这样不像他平时那种洒脱的行为,竟然会为了这样一件小事生气……好吧,就算是现在,光想到方思洋离开自己这里以后有转到傅馨身边的可能性,黎海晴就觉得一把火在心口烧,但没有想过或许两人间的关係可以有另一种方向的发展。 「你说呢?」 方思洋垂下眼,头也缓慢低下,视线别开,他不觉得这是他可以决定的事情,跟黎海晴之间,他向来都是被动的。 叹口气,黎海晴有时真的搞不懂方思洋,尤其是那沉默的样子,让人看不懂他到底是在思考还是单纯的沉默着,或是一种无言的抗议,特别是现在这个情况,他越是希望方思洋能表示些什么的时候他就越是沉默,那真是特别让人烦躁且更想要狠狠欺负他。 「你到底希望我怎么样?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廝混在一起你就够了?你可真清心寡慾……」不对,事实上,这小羊也是天生欠干,一碰就全身发骚,特别是那一双黑溜溜的双眼不明不白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总会激起他的想干翻他的慾望。就现在,光是坐在这里,浴室里浴缸的边缘,单看着方思洋,黎海晴的脑子里就爬过了好几种能干翻方思洋的方法,但此时此刻,他还不急着拿来用在眼前这个让他永远不懂的小白目身上。 「我……不知道……决定的权利,从来都不在我的手上。」 「什么意思?」 「……我真的也不太明白了……」方思洋扯了下嘴皮,「我只是觉得,这样也好……」 「这样也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双手抱胸,黎海晴皱起脸。 「就……」双脚缩起,努力的蜷起身体,「……可以等一下再讲吗?现在这样……我没有办法冷静……」自己全身赤裸,而黎海晴虽然身上也一样混乱,却至少一身衣物完整的穿在身上,相比起自己的情况实在强得太多。 「这样不正好?你不把话讲清楚就永远别想把衣服穿上了吧!」黎海晴哼哼冷笑,「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这样不清不楚,反正等等上了床,就算不清楚我也可以干到你脑子变得清清楚楚。」 「……别、别闹,我不行了……会、会坏的……」身体往浴缸内侧缩了缩,抬起的双眼像是看到什么怪物尽是惊吓,方思洋真的不能懂黎海晴年轻是年轻,但这般不知节制的上床做爱,那些精力到底是哪里来的? 「好吧。」黎海晴眨个眼,突然乾脆的从浴缸边缘站起,手解开身上一蹋糊涂的上衣丢在一边,「但我还不觉得满足,怎么办?」 「我……我用嘴帮你?」话怯怯地脱口而出,黎海晴意外大瞠的双眼与片刻的沉默,虽然方思洋看不清但却感觉到了。 「你?」虽然对方思洋不好意思,但黎海晴还是喷笑出声来了,「你行吗?你知道你在讲些什么吗?」 「……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总不能说他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吧? 「得了吧,我怕你趁机咬我。」弯腰伸手摸摸方思洋的唇角,「真有心的话,下次教你?」 方思洋差些点头,发现不对又马上摇头,愣了愣,又立刻点了下脑袋,皱眉,怎么样好像都不对,在黎海晴面前时总是这样,他永远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跟选择到底是对或不对。 黎海晴没有再多说什么,在脱掉上衣后接着扯开裤腰踢开沾了水沉重的裤子,一脚跨进浴缸里刚方思洋就这么面对面的坐下,拉过花洒把水打在两个人身上, 难得得寧静在窄小的浴间蔓延,方思洋这还是头一回在清醒且两人全身赤裸的状态下跟黎海晴这样近距离却不煽情的待在一个空间里,两人明明身体的皮肤就不断的接触摩擦着,但却没有一点擦枪走火的跡象,黎海晴这也还是头一会认认真真的帮着方思洋清洗全身上下,甚至连后穴都伸进手指去将自己留在方思洋身体里的体液尽可能的全部导出,过程中没有一点的情色气息,这对黎海晴而言是挺新鲜的一件事情,在他过去的经歷中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不可能全身脱了个精光然后跟酒吧里泡来的小零号盖棉被纯聊天,虽然偶尔会跟傅馨两人坐在谁家里看着影片瞎聊间扯,但只要两人双双沾到床面或赤身裸底的面对面时,多半都是要紓解慾望的时候,像现在这样,跟方思洋两个人面对面但却不办事,这根本是天方夜谭,而他现在却正坐着他过去从来想也不曾想过的事情。 卧在床面上全身早已经被掏得一点力气也没有,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另外半张床上的人少见的还在沉睡,以为应该习惯的画面其实方思洋一点也不习惯,凑近一点眨眼看着难得偷懒的睡脸,不动只觉得身体顶多懒懒的,动了以后才发现自己的腰跟臀还有一双腿全僵硬疼痛得让他齜牙咧嘴。 侧躺在枕头上看着那张好看的脸,这样近距离看着这张脸不是第一次,但却很少认真的看着这张睡脸,那是张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好看的脸,虽然是东方人的轮廓却带了点西方人的深邃,比起英挺,美丽这个词更合适黎海晴,不过他的美与傅馨的美香比起来少了嫵媚的艳丽感,但这样的人现在正躺在自己的身边,跟自己在这个小公寓里过着很普通的生活。方思洋不知道黎海晴平时是怎么样过的生活,但他肯定绝对不会是像跟自己在一起时这样的单调。 「跟我在一起会有什么乐趣?现在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你还年轻着,过阵子新鲜感过了自然会跟我疏离……这样的话,糊里糊涂的过不就挺好的吗?不要给彼此约束,你想来就来,就算哪天腻了,不来了也没关係……我是成人,会懂得,这样,比起还绑着工作不得不见面的关係不是轻松多了吗?也不用像以前一样,见着我的脸就觉得烦……」越说,方思洋的脸就越低,几乎埋进黎海晴的胸口里,他以为自己对黎海晴向黎海晴对自己一样只是图个新鲜、图个依赖,图个方便的各取所需,只是自己比自己所以为的对这个人这个情绪与感情的依赖还要重。 方思洋知道自己是个沉重的人,他不想把这份沉重带给另一个拥有一双自由的翅膀的人。 黎海晴是一个有未来,可以飞得更高看得更广更远的人,与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现在的黎海晴只是一时疲倦与一时兴起所以才肯跟他待在同一片天空下,久了,休息得够了,想飞了,黎海晴就会与自己渐行渐远,这时,所谓的约定也不过是没有意义的约束。 「你也知道你之前看着就让人烦?」声音从头顶传进耳朵哩,在方思洋惊讶的抬起头时腰也被一双手给圈住,两个人的身体因此紧密贴上,抬起的头迎接的是一双热烫的唇把自己给吻得正着,轻轻的触碰舔过后,黎海晴把下巴放到方思洋的头顶,双眼懒懒得有点张不开,声音也低低哑哑的,明显是还没有睡醒。「昨晚让你说你打死不说,趁我睡觉的时候却嗡嗡嗡的在我耳边念个不停,真是……」黎海情打个大呵欠,翻身整个人压在方思洋的身上,身体往下滑了几分,整个头靠在方思洋的胸口,「你就不能等我清醒以后再说吗?」真是该死的小白目,害他差点错过了重要讯息。 「……你醒了?」胸口备个大脑袋压着动弹不得,松松的发丝弄的方思洋胸口痒痒的。 「因为有隻臭虫一直在耳边嘟嘟囔囔的没完没了,不醒都不行,还好我被吵醒了,不然事后才发现有人在我耳边自顾自的讲了一堆有的没有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定会把那个人吊起来毒打一顿。」 方思洋的身体因为黎海晴的话而僵了下,心跳也狠狠地抽了下,黎海晴对于方思洋的这个反应很是满意,轻笑两声后双手撑在方思洋的身体两侧,撑起身体俯瞰着身下一脸苍白的男人。 真是……怎么看怎么普通但他怎么就是越来越满意这张普通的脸,看着就让人放心,在听到方思洋那不像样的真心话以后,他更是放心了。 这个人比自己所以为的陷得更深,只是天生的内敛与沉默让人很难从那张嘴里听到自己想听的字句,现在他听到了,真是让人气得要死又心疼得要命,过去他或许不以为然,但现在他信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那么傻,傻到让人真想好好揍他一顿看他会不会清醒一点。 「洋洋,或许应该我来问你,跟着我这样一个男人你或许一辈子都不能安心真的可以吗?但不管你现在怎么想,我都没有打算听到『不』的答案,你现在是我的,以后也只能是我的……」黎海晴有自信但他更有自知之明,他并不是个好男人,过去到现在的经歷与作为也不足以说服人对自己信任,但他想,如果是方思洋的话,他或许会就这样将自己全盘接受。这毫无理由,但黎海晴就是有这种莫名的自信。 「我已经是三十岁的男人了,是一个三十岁却一无是处一无所长的老男人……」 「拜託,你才三十,我们之间实际连两岁的差距都不到,再说……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照过镜子?你别戴眼镜,说是大学生我都信!」 「你太夸张了。」方思洋皱眉。 「所以,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亲亲方思洋的脸颊又亲亲方思洋的前额,接着亲亲方思洋的下巴然后咬了咬他的唇,「那真的是我听过最不得了的告白了,你发现没有?」从来没有人会想着给他自由,所有人都只想着要把他绑在身边,但偏偏这个笨男人……「洋洋,我跟你做个约定吧?」 「什么?」方思洋眨眼,「我不要。」很快的别过头,方思扬抿起嘴,「我刚刚说的你都听到了就应该懂得,我……不想要抱着期待的心情无限等待……」明知道自己被厌倦却还是要等待,那种感觉也太过自我可怜了,他情愿不要等待不要期待这样不管结果是什么,就不会太失望也不会太疼痛。 「喂,你就说你自己怎么不想想我刚刚也说了我想说的?我刚刚讲的你没听懂?老子佔有慾不是他妈的不通的强,如果我有心,我可以把你一辈子栓在身边半步不离……怎么样?怕了?想后悔?我勉强最后给你三秒拒绝我。」 「我……」 「三!时间到!就这样,你只能跟着我了!被我知道你有二心,我干死你!」一边说,一边把被子下的那双腿推开,提枪刺入还柔软湿润的小穴,直接以行动让方思洋明白自己会怎么样干翻不听话的孩子。 在一个「我」字以后的话全成了惊呼与嗯嗯啊啊的呻吟,双腿双手紧紧攀着男人的腰跟脖子,身体随着男人的律动而摆动。 方思洋觉得自己有点冤,他只是想说「我不后悔」,但因为这男人好像不太喜欢听他讲话,不过没关係,男人已经用行动证明自己有多想深入自己那方思洋也可以主动接受男人给予自己的全部。 黎海晴或许说的都是真实,但未来的事情真的没有一个准的,只追求眼前、当下的心思就暂时让他保留,因为他懂得黎海晴是个多有才华的人所以更不捨得黎海晴因为约束而选择将自我束缚。 而黎海晴? 他正一面努力的让方思洋的小穴只忍得自己,一面思考着下一个长假就把人拐去美国出差兼结婚,看你个小白目还会不会在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气死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