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弟弟》 她父母 津有一對特別的父母。 從她有記憶起,父母就是分居,後來她懂事了,才明白那叫離婚,在生下她前,父母就協議和平離婚,爸爸跟另外一位叔叔組成單純的小家庭,津則跟媽媽一起住。 爸爸是個慈祥的人,叔叔是個活潑的人,兩個男人倒是都很疼愛津。 比起優雅卻隨興散漫的媽媽,津覺得自己跟爸爸和叔叔生活時更像一個女兒──融入自己本該是的那個角色。 津喜歡每年去爸爸家住的日子,兩位男士的手藝都不差,津可以當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米蟲,爽得就像個真正的女兒。 而且爸爸和叔叔之間的親密,也流動著一種溫柔又鮮活的愛,讓津十分有安全感。 當然了,兩位男士畢竟是雄性動物,有時粗線條地忘記把房門關好或是在浴室就親熱起來,他們的激情讓少女時期的津臉紅心跳,津後來忍不住好奇,詢問了爸爸和叔叔關於性方面的事。 當時,爸爸和叔叔對視一眼,其中一位伸出手摸摸她頭,另外一位則很有默契的站起身,去房間拿出了保險套、潤滑劑以及情趣用品。 「我們家的女兒也長大了啊。」爸爸感嘆。 「妳知道這些是什麼嗎?」叔叔笑著問。 津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她所吸收到的知識有多麼震撼,以及爸爸和叔叔落在她額頭上那個祝福的吻。 於是她對性事啟蒙得很早,無論是自慰或是第一次,甚至bdsm或各種常人難以接受的情慾方式。 爸爸和叔叔給她充分的愛與適當的教育,缺點是因為太過美好,以至於在後來人生中見識了許多晦暗,她有時都會責怪他們美化了一切。 其實津明白這不是爸爸和叔叔的錯,他們只是不想讓純潔的孩子探看到世界的險惡,想盡可能地愛她,讓她幸福快樂。 但是沒有受過傷害,就長不出療癒的能力,叔叔和爸爸的保護固然提供津最好的歸屬,也削弱了津的承受力,年輕時的她還以為天下的男人都該像叔叔與爸爸一樣愛她,於是跌得不輕,甚至也有過瀕臨深淵的時候,當兩位男士紅著眼眶把津送回家時,媽媽倒是出人意料地幫了津。 「你們要相信她,她會好起來的,讓她自己去成長。」 那時津第一次覺得,看起來沒在想什麼的媽媽,還是有點用處的,媽媽平穩的聲調,還有那種信賴她會痊癒的態度,讓遍體麟傷的她長出了一點信心,能相信自己是會好起來的。 回頭說說散漫的媽媽。 跟媽媽生活,津不得不扮演管家婆的角色,比如清洗媽媽燒焦的鍋子,撿拾媽媽亂丟的內衣褲。 這樣的媽媽也有好處,就是她不太管津,不管課業,不管生活起居,她放任津做她自己想做的事,結果津反而變成一個自律的孩子,成長歷程中對媽媽有諸多抱怨。 比如媽媽不煮飯這件事。 少女的津在學校看見了同學母親每天中午送來美味的手作便當,自己卻只能吃福利社麵包、訂購學校的便當或是外賣,心裡覺得非常不公平。 「為什麼妳不煮飯?」她回去問媽媽。 「為什麼我應該要煮飯?」媽媽反問。 「別人的媽媽都會煮啊。」津說。 「我有給妳錢讓妳去買妳想吃的東西。」媽媽回答。 「妳為什麼不能跟別人的媽媽一樣?」津問。 「我是我,不是別人的媽媽。」媽媽說。 「妳既然不能好好煮飯給孩子吃,就別生下我啊!」津有點生氣。 「雖然我不覺得煮不煮飯給孩子吃跟生不生孩子有絕對的關聯,但我同意妳說的,生孩子需要很多的照顧,所以我以後不會再生了,這件事情是我年輕時沒有深思熟慮做下的。」 媽媽想了想後,用非常冷靜的語氣回答津。 「妳是說後悔生下我嗎?」津不確定自己是否該感到受傷。 「不是那個意思...嗯,就好像妳走進一間高朋滿座的店,裡面所有的人都覺得這間店的菜色很棒,妳吃了也覺得不錯,大家吃了都沒問題,可是只有妳隔天嚴重腹瀉,並不是這間餐廳有問題,是自己的體質不適合,可是也不會後悔去過這間店,因為畢竟吃到了可口的菜餚,只是下次不會再去了。」 媽媽停頓一下,難得用比較鄭重的口吻對津澄清: 「是我不適合生孩子,但我並不後悔生下妳。」 「妳的比喻簡直莫名其妙。」 津很不爽,生孩子跟拉肚子這種事情怎麼能相提並論。 「總之,我能保證的就是從此以後我不再生孩子,但我沒有辦法把妳塞回我肚子裡變回卵子,我們來商量一下彼此都能接受的作法。」 最後津跟媽媽達成協議,每週至少要煮三次飯,但媽媽並不擅長料理,她也對料理不感興趣,純粹是為了滿足津的需求而下廚。 第一次媽媽送便當到學校給津的時候,她的虛榮心飽脹到頂點,終於也可以炫耀自己是多麼被寵愛了,對那年紀的孩子來說,能展現一個媽媽手做色香味俱全的飯盒,可能就是最大的自我認同。 結果津打開飯盒的時候,她差點哭出來。 飯盒說起來是很豐盛的,也看得出平時散漫的媽媽花了不少心思,但是一半的菜色是罐頭 (津推測是媽媽炒壞了料理只好放入罐頭替代),另一半菜色則曖昧難辨,跟色香味俱全完全搭不上邊。 圍過來看便當的同學倒是覺得很新奇,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有罐頭鮪魚耶!我喜歡吃這個!」 「還有花生麵筋,哈哈,怎麼會跟鮪魚放在一起?」 「這個黑黑的是什麼?」 後來大家倒是一人一口地刮分了津的便當,吃到過鹹或焦苦的部分就嘻嘻哈哈地吐掉,沒有人抱怨這個便當很難吃,這對同學們來說,是一成不變的校園生活裡偶然發生的有趣事件。 津自己是一口也吃不下,同學們分享美味的便當給她,她也完全沒碰,她又生氣又想哭,這他媽太沒面子了。 回家之後她跟媽媽發了一場很大的脾氣,又哭上半天,她找來網路上關於手作便當的資訊給媽媽,讓媽媽試做,但即便是還不太成熟的津,也知道媽媽完全沒有烹飪天分,她不得不放棄。 那之後她不要求媽媽做菜了,她去圖書館借了很多料理書,然後自己作出媲美專業廚師的可口便當,叫媽媽幫她送去學校,一週兩次。 媽媽挑挑眉,沒說什麼,不過確實幫她送了一整年的便當,直到津後來吃膩才停止。 津的廚藝不比爸爸和叔叔差,三人還會經常交流,可說是拜媽媽所賜。 津就是這樣愛面子又虛榮的孩子,面對媽媽,她會情緒化會哭鬧,不過媽媽既不安慰她,也不責備她,只是隨她發洩情緒。 媽媽包容和接受津所有的樣子,不過對津而言,縱容和放任是更貼切的用詞。 在爸爸、叔叔和媽媽三人陪伴長大下的津,成為一個非常有衝突感的人。 要結婚 「我要結婚了,對方的個性跟妳有點像。」 津三十二歲的時候,媽媽突然這麼告訴她。 她一直認為像媽媽這樣自我的女人,不但不適合生孩子,也不適合婚姻,沒想到在津踏入適婚年齡時,卻是媽媽找到第二春。 「什麼叫有點像我?」津嗤了一聲。 「脾氣壞,愛哭,是個很敏感的人。」媽媽毫不猶豫地回答。 「男人?」津問。 「男人。」媽媽肯定地回答。 津覺得難以想像有男人能接受這樣的媽媽。 「我們現在正在熱戀,我打算搬去跟他一起住,他是個貴族,有座像城堡一樣的別墅,還有管家和僕人,妳也一起來吧。」 「那我上班怎麼辦?」津問。 「他的司機可以接送妳,對了,他還有個小妳七歲的兒子。」 「他不介意妳有女兒?不介意一起生活?」 媽媽搖搖頭: 「他雖然脾氣壞,但挺善良的,這點也跟妳有點像,我想妳跟他可能會合得來,而且他也想要個女兒,但妳知道我沒打算再生。」 津務實地衡量了一下,自己在外租屋雖然可以擺脫多年幫媽媽善後的困擾,好好享受屬於她個人的生活,但住在城堡般的別墅,以及能享受管家、僕人和司機的服務,怎麼說也該去嘗試看看,人生中這樣的機會或許只有一次。 「我這麼多年的辛勞總算有回報了啊~」 津瞬間理解那些談婚事如同賣孩子的父母,他們或許也是辛勞操煩孩子半輩子,覺得只要孩子嫁個好人家,自己也能跟著享福,不必再庸庸碌碌做牛做馬。 這樣一想,就覺得很難苛責那些想掌控兒女婚事的父母,雖然津是絕不可能讓父母掌控婚事的,不如說從小到大的經歷,無論是結婚又離婚的父母,或是沒有結婚但感情和睦的爸爸和叔叔,都讓她覺得婚姻毫無必要。 津有種「真是把媽媽賣了個好價錢」的感覺,貴族看上媽媽,身為女兒的她也跟著獲益。 當然津很清楚,那也得媽媽同樣看上那位貴族先生才行。 「幹得好,幹得好,這可能是妳身為我媽做得最對的一件事了。」 津拍拍媽媽的肩膀,發自內心地稱許。 母女二人準備要搬去貴族先生的別墅,住了許多年的家,整理起來有點費力,好在津非常習慣收納清掃,在她的指揮下,媽媽也幫忙一起打包和斷捨離。 「妳留那東西幹嘛啊!」 津奪過媽媽手上的一條舊嬰兒圍兜。 「這是妳剛出生時用的呢。」 媽媽臉上露出陷入回憶的神情,把圍兜又從津手上拿過來。 出人意料的,這麼任性隨意的媽媽,是個念舊的人,在她眼裡許多物品都十分有象徵性,這也是增加津維持家中整潔困難度的主因之一。 津對於物品沒有那麼多留戀,舊的破的壞的就該丟棄,媽媽則不然。 「妳是有囤積症嗎?不許留。」 津再度奪走圍兜,但媽媽說: 「反正別墅很大,不愁沒地方放。」 津不高興: 「妳也要替管家和僕人想想,為什麼要增加對方的工作量呢?就因為妳是個剛搬進來的女主人?房子不是妳的,管家和僕人也不是妳請的,憑什麼要為妳打掃和整理?」 「既然支薪,當然可以要求對方做份內的事,他們也有固定休息時間,不會做超出能力範圍的事務,再說,陌先生覺得如果有需要,可以為我們增加人手。」媽媽回答。 「我可沒那麼厚臉皮,也不想造成別人麻煩。」 「花錢可以解決的事,都不是難事,陌先生有這個能力。」 像這樣各持己見的爭論,是沒有對錯可言的,自然也不會有結果。 「那我整理我的,妳的妳自己弄。」 津乾脆不管媽媽,等到貴族先生的司機來接母女時,津早就整理得當,而媽媽還在凌亂的房間翻著相片堆懷念過往。 「夫人有需要幫忙嗎?」司機問。 「好的,謝謝妳。」媽媽優雅地點頭 司機是一位幹練的女士,她很快地去把貴族先生的管家接來,管家先生是一位銀髮的紳士,沒多久媽媽的東西就全被打包好了,也不知道管家是用什麼辦法勸說媽媽的。 津又羨慕又生氣,一來是媽媽真的找到了個好對象,二來是這樣不負責任的媽媽總是有人照顧,她不用為自己負責,以前是津這個女兒照顧她,現在又有別人來接手。 「命怎麼就這麼好呢?」津忍不住帶點怨氣的感嘆。 「小姐,請上車。」 管家先生恭敬地跟津說話,津可不好意思讓長輩對她這樣。 「您不用這麼客氣,叫我津就行了。」 「津小姐真是位淑女。」 管家先生微笑,看著津的眼睛,津感到他非常真誠,所以不由自主地怔愣。 媽媽說她脾氣壞,爸爸和叔叔把她當寶貝,男人覺得她性感,但沒有人稱讚過她是淑女。 「不用加上小姐的稱謂...」津愣愣地說。 「這是對待淑女該有的禮儀。」 銀髮的管家先生是位真正的紳士,他幫忙津提起隨身行李,津趕緊道: 「我自己來吧。」 「請別擔心,我可是很注重健康管理的。」管家先生笑道。 果然他輕而易舉地提起行李,一點也不像個垂垂老矣的長者,反倒有種風度翩翩的熟年魅力。 津笑了: 「您應該很有異性緣吧?」 管家幫媽媽開了前座的車門,又替津開了後座的車門,等津上車後,回答她: 「唔,女士們都十分迷人,我也會想親近她們。」 管家先生沒有否認,他可能相當風流,但津覺得這樣的人比偽君子好得多。 「我要怎麼稱呼您呢?」津問。 管家十分有禮地笑答: 「請叫我安德魯。」 津笑問: 「是英文名字?」 管家笑答: 「英文的確也是andrew,但安德魯是我中文本名。」 姓安名德魯,津又笑了。 一路上她就這樣跟管家先生閒聊,而前座的媽媽似乎也跟司機女士相處得頗為融洽,一個多小時後,她們便到達了那城堡般的美麗別墅。 第一撩 陌桑第一次看到津時,她濃妝豔抹,起碼以他的認知來說是如此。 事實上他後來極少看到津沒卸妝的模樣,他覺得女孩子都是乾淨清爽素顏,不該是濃妝豔抹的。 因此當管家領著津母女二人進來時,看到津那張塗抹了不少化妝品的臉,陌桑稍稍愣了一下。 他已經見過津的母親宜女士,宜女士是個讓人感到舒服自在的人,無論穿著打扮或氣質談吐都是,所以陌桑想當然地,覺得宜女士的女兒應該也具有相似風格。 然而津不但畫著大濃妝,還穿著完全不能說是舒服自在的衣服。 那是一件相當強調曲線的洋裝──陌桑覺得叫做緊身衣更貼切,緊到毫無保留地彰顯津極其豐滿的胸部和寬闊圓翹的臀部,身材畢露,肩寬背挺,手腳修長,微微突起的小腹,不算纖瘦的腰因為上下圍而有格外誘人的弧度。 津相當高,幾乎快跟父親一樣,像個歐美女子,她的身材非常性感,肉感但不肥胖,豐腴卻有彈性。 穿著十分緊身的貼身洋裝,又上濃妝,但並沒有風塵女的味道,倒有點電視上名模的樣子,只是並不像模特兒那樣骨瘦如材。 這要歸功她良好的服裝品味。 「我是販售女裝的店員,也有直播開賣哦。」 津笑咪咪地介紹自己的工作,陌桑敏銳地感覺到,她應該相當喜愛自己的職業,至少她很喜歡服裝,也很會挑選適合自己的穿著,從妝容穿著到各種細節,都非常精準,指甲上也畫了與洋裝搭配的彩繪。 陌桑很短暫地看了津的身材後,就回到她的臉部,那張濃妝的臉雖然笑著,但看不見真正的表情。 陌桑認為人都有真正的表情,但是最外層,會以一種社交用的表情呈現。 不過當時他並非想探究津真正的表情才去看她臉部,而是津的身材太有誘惑力了,很少對女性感興趣的他,覺得胸口奇怪的發熱。 一般人害羞或亢奮時會臉紅,但陌桑不會,他沒有臉紅過。 他會胸口泛紅。 只不過看了津的身材不到二十秒,他胸口已經紅通通了,由於衣服好好地遮著,所以不會有人發現他的異狀。 「津小姐妳好。」 「叫我津,或是津姐姐。」 陌桑很有禮貌地跟津打招呼,津卻拋了個媚眼給他,還微微嘟著刷上油亮唇蜜的飽滿雙唇,就像在勾引什麼似的。 他對濃妝的臉沒有興趣,但津那種誘惑的表情,會馬上讓陌桑聯想到她難以言喻的性感肉體。 於是胸口不只是發熱,而是心跳也加速了。 要是陌桑看過歐美成人性愛影片,那麼他會對這樣的身材習以為常,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即使會引起性慾,也不至於如此胸紅心跳。 可是他不看那些東西,他很孤僻,並且有輕微的社交障礙。 陌桑不知道原來東方女性有這樣的尺寸和身材,忽然能明白他極少數的同性朋友所謂的「看到就想操她」的女性是什麼樣子的。 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恥。 「我、我先回房去了。」 對於他忽然起身離開,津母女和陌先生都沒有任何不高興,在場所有人自然地接受,但是他可以感覺得津的兩道目光盯著他的背影。 好熱,連背都開始發燙了。 「陌桑弟弟好可愛,像個少年似的。」 進房前,他還依稀聽到津的誇讚以及她發出的俏皮笑聲,那種笑聲應該是可以緩解尷尬氛圍的,但陌桑卻覺得毛細孔癢了起來,像有小螞蟻輕輕在爬。 他需要拼拼圖,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不自在,很不自在。 陌桑讓女僕美美取來一千片的拼圖,然後在自己房裡,悶著頭開始慢慢拼起來。 拚完一千片,他連晚飯都沒有吃,喝了安德魯端來的熱牛奶後,就直接睡著了。 在這個家裡沒有人會逼他做任何他不喜歡的事,連吃飯也是。 當晚他做了個夢。 他夢見他把津的緊身洋裝撕破,毆打她濃妝的臉,然後強暴了她,津尖叫,而他很爽。 驚醒後,陌桑哭了。 「不,不要,我不是這樣的...」 他一邊哭,一邊起來繞著房間不停走圈子,走了不知道多少圈,才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後,他發現自己的褲襠沾滿精液。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做春夢。 陌桑脫下睡褲和內褲,到浴室清洗乾淨,然後找了個紙袋把內外褲都裝起來,按下特別設計而鈴聲輕柔的叫人鈴。 「少爺有什麼吩咐?」 穿著睡袍的安德魯睡眼惺忪地來了。 「請、請替我燒掉這包東西,不要看裡面。」陌桑說。 安德魯點點頭,溫和地說: 「我明白了。」 這種事情陌桑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即使是安德魯也不會,但他可以信任安德魯。 小時候 陌桑小時候養過一些動物。 貴族學校的同學有一隻脾氣很差的貓,說要丟掉,陌桑就接手了,怎麼能夠棄養動物呢?這是不對的,而且很殘忍,動物也有牠們的情緒和感受。 貓雖然真的脾氣不太好,但陌桑很有耐心,慢慢地跟貓培養感情,於是取得了貓的信賴。 有一天貓溫馴地趴在陌桑腿上,陌桑揉著牠的耳朵,然後把貓耳朵輕輕捏住,腦海裡突然出現一種想像:要是把貓的耳朵就這樣割掉,會怎麼樣呢? 會流血,然後貓會哀嚎吧。 對於想像中哀嚎著並且耳朵流著血的貓,陌桑無動於衷,他還思考著要拿剪刀或是美工刀來割貓的耳朵。 等他驚覺自己不對勁,回過神時,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貓也好端端地趴在他腿上。 當天陌桑就讓安德魯把貓送走了,送給很愛貓的親戚,因為他對那樣幻想著凌虐貓的自己感到恐懼。 只有一線之隔,他是可能順著自己的幻想和衝動去做的,雖然並沒有真的實行。 不能把貓放在身邊冒險,貓可能會死。 後來陌桑又撿到一隻鳥,鳥受傷了,陌桑很細心地照顧牠,後來鳥也變得跟陌桑很親近,某天陌桑在幫鳥搔頭時,又不知不覺地開始想像。 他連想像的內容都不敢說出來。 後來鳥送到了合適的收容中心安置,陌桑沒有去探望過鳥,他可以想像得到,貓和鳥那樣被他遺棄,一定會非常傷心。 可是他沒有辦法。 對不起,請原諒我。 他只能在心中對貓和鳥道歉,如果親手殺了牠們,比遺棄更糟糕。 陌桑絕不想變成虐殺動物的冷血變態,所以他再也不親近飼養任何動物,甚至開始吃素,素食讓他覺得或許能減少自己的血腥慾望。 可是有一天,陌先生喝多了睡在客廳,陌桑當時拿著毯子幫父親蓋上,取過他手上的酒杯時,忽然又開始想像,要是把酒杯摔碎,用玻璃碎片割開父親的動脈,噴灑很多鮮血的畫面。 陌桑抓著酒杯看了半天,直到安德魯走過來,問他是否有需要時,他才猛然清醒。 從那次之後,陌桑就開始對人保持距離,久而久之,對跟他人交流就變得笨拙了。 他有病,而且很危險,所有人都該離他遠一點。 因為兒子的變化,陌先生專程聘請國外的心理醫生來診治陌桑,可是陌桑什麼都不願意說。 他害怕如果說了,自己就好像真的會變成那樣的人。 無法說出口。 醫生們都能看穿他這種無名的恐懼,但只要陌桑不肯說,就無法對症下藥幫助他解決。 最後只能提供一些抒發的管道。 畫畫、拼圖、骨牌....這些溫和耗時的方式,可以幫助陌桑轉移注意力。 只有一次,遇到一個轉學生,那個轉學生跟陌桑和其他同學不同,不是從小就受貴族教育,而是被領養後才被送來就讀。 不知為什麼,他特別愛嘲弄和欺負陌桑,有一天還揪著陌桑的領子不放。 「放開。」 陌桑冷靜地警告他,但對方還是帶著輕浮的笑容戲弄陌桑。 後來陌桑把比他高大強壯的轉學生打得鼻青臉腫,學校給予相應的懲處,但陌桑自願退學。 他知道自己並不生氣,只是借題發揮,把內心暴虐的幻想實施出來。 而果然,他很冷血,轉學生的求饒和哀叫,都沒有讓他有一絲心軟。 幸好他沒殺死轉學生,幸好他沒把轉學生打殘,幸好轉學生只是皮肉傷。 陌桑恢復理智後,對自己感到非常絕望,學校是不能再去了,那個轉學生倒是沒跟他計較,反而還因為陌桑沒來上課,跑來探望他。 「你至少得讓我打回幾拳吧?」轉學生笑著說。 「......」 陌桑閉上眼睛,等著轉學生的報復,對方還真的毆了他一拳,非常痛,但就只有一拳。 「矮冬瓜,我再打一拳你可能就掛了吧。」 轉學生把陌桑拉起來,笑嘻嘻地說: 「你之前總是拒人千里的樣子,看起來很自以為了不起,所以我討厭你,那天你揍我一頓,我才知道你也是個普通人嘛。」 轉學生是混血兒,叫做francis,陌桑後來叫他小法。 「我可能哪天會失手殺了你,別靠近我。」陌桑警告他。 「那你就殺殺看吧。」 小法哈哈地笑,彷彿根本沒把陌桑的警告當一回事,他成為陌桑唯一個朋友。 「有病要看醫生,躲著人有屁用。」小法說。 「看過了。」 小法可能是比較瞭解陌桑狀況的人,但陌桑也不曾對他訴說過那些殘忍的想像。 不能說,不想說,不該說。 讓那可怕的自己徹底死去吧,不要再出現了。 陌桑後來去看了很多心理學、哲學甚至玄學和靈性的文章,發現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的,於是他慢慢地學會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血腥暴虐的東西。 隔了這麼久,竟然在夢中出現了,他看過很多相關書籍和文獻資料,推測這有可能是壓抑過度產生的現象。 可是不同的是,以往都是虐待殺戮居多,這次他卻在夢中強暴了津。 第二撩 他猶豫了幾天,決定跟小法講這件事。 「哇,我要去你家看你的新姐姐。」小法非常感興趣。 「為什麼?」陌桑問。 「她聽起來是我喜歡的類型。」 「......」 陌桑不知道該說什麼,小法果然來了,他看到了津,津也很熱情地跟小法打招呼。 「混血帥哥,你是陌桑弟弟的同學嗎?」 這天津穿了低胸的上衣,一對豪乳擠出深深的乳溝,姿態非常撩人。 「姐姐單身嗎?有男友嗎?」小法滿臉笑容地問。 小法對津表現極大興趣,陌桑微微皺眉,輕輕拉了拉小法的袖子,但完全無法阻止他。 「想追我嗎?」津笑嘻嘻問。 「對對對,我喜歡姐姐這種類型的。」小法只差沒流口水了。 「但你不是我的菜。」津輕鬆地回答。 「那姐姐喜歡哪種類型?」小法追問。 津歪頭想想: 「像陌桑弟弟這種害羞少年型的。」 說完後,她就支著下巴,看著陌桑的眼睛笑。 陌桑當然招架不住,硬拉著小法回房。 「你沒問題,你很正常。」 小法拍拍他肩膀。 「......?」陌桑不解其意。 「就是說你這新姐姐,真他媽性感,我看了也想強暴她,剛剛我都快勃起了。」 「不要講那兩個字。」陌桑嚴肅地制止小法。 「我只是順著你的夢境講而已,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又不會真的強暴她...好啦,就是很想上她,想把她幹哭。」 「別說了。」 陌桑站起身,有種焦慮感捕獲了他。 「你知道我不太喜歡西方人,可是東方人又很少有這樣的身材,你姐姐是我的天菜,雖然妝濃了點,但瑕不掩瑜,我要追她。」小法說。 陌桑知道小法交過不少女友,但父親將和宜女士結婚,津會成為她法律上的姐姐。 「你要跟別的女人玩玩,那是你的權利,但不能對...對津小姐這樣。」 「為什麼不能?又不是你親姐姐,幹嘛護著她?而且誰說我要玩玩?我是認真的。」小法說。 陌桑看了看小法的眼睛,發現他的確沒有在開玩笑。 「真想跟她打炮,有這種女友我會很專一的,天天跟她上床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會想跟別的女生玩玩。」 小法滿臉思春的模樣,讓陌桑不太舒服。 「津小姐將要成為我的姐姐,我...我對於自己的親人當然有義務要保護。」陌桑說。 「你這是什麼教條貴族思想,她該不會也是你的菜吧?想跟她亂倫?」 小法挑眉,露出一貫的調笑輕浮表情。 聽到亂倫兩字,陌桑的胸口又紅了。 跟性感肉彈般的津亂倫。 「你、你在胡說什麼,怎、怎麼可能做那種事。」陌桑搖頭。 「那你別管我要怎麼做,反正我就是要追她。」小法說。 「她剛剛已經說了,你不是她的菜,要尊重女士的想法...」 「你能不能別這麼老古板?唔,你才是她的菜,聽到她說的話,是不是有心跳加速啊?我看看。」 小法作勢要來拉開陌桑的衣領,陌桑下意識地一推,把小法推了半步遠。 「嘿嘿,兄弟,你有鬼...公平競爭啊。」 全天下只有小法知道陌桑害羞興奮緊張時,會紅的不是臉而是胸,陌桑胸口的燥熱未退,他覺得熱氣都要穿透衣服了。 「言歸正傳,你做那種夢也沒什麼啊,看到這麼性感的女人做點春夢很正常。」小法說。 陌桑用力咬唇: 「但是我還在夢裡毆打她。」 「呿,你又沒真的動手。」小法不以為意。 「萬一我哪天動手了...你知道我力氣很大...」陌桑非常擔憂。 「你不會的,這麼多年,別說是人,你連隻螞蟻都沒殺過吧。」小法很篤定地說。 「或許我該搬走...呃!」 小法狠狠地朝陌桑頭頂敲下去,制止了陌桑繼續說話。 「你難道要成為一輩子跟人都不接觸的獨居老人嗎?就算有問題,克服就好了啊!」 陌桑握緊拳頭,嚥嚥口水。 「...幫我做個催眠暗示吧,至少,至少可以減緩一下暴力的部分。」陌桑說。 「就跟之前一樣?」小法問。 「嗯。」 依照陌桑指示做完催眠暗示後,小法抓著腦袋問: 「既然你可能有暴力的慾望,為什麼不看看暴力電影或是去打打拳擊之類的滿足一下?」 陌桑搖頭: 「我能感覺到它是會被養大的,一但給它機會,它就會越長越大。」 當晚,陌桑又再度作夢。 又作夢 夢境開始時,津的洋裝已經被他撕得七零八落,他揚起手正要掌摑津的臉。 看到津的濃妝時,陌桑瞬間停頓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拉住他,他手揚在空中,遲遲沒有打下去。 「嗚... 好痛喲...」 聽到津帶著哭音,陌桑才發現自己原本要動粗的雙手,已經握住津肥軟鼓脹的大奶子,用力揉捏。 「騷貨,要妳露奶勾引我,活該妳痛。」 陌桑狠狠地揉著津的乳房,一邊進入她,把所有的暴虐都化成精液,大量地射在她體內。 醒來後,陌桑沒有哭,他只是呆呆地看著濕潤的胯間。 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舒暢。 好像把沉積多年的暗黑雜質,都射在津體內了。 「嗯,有效,我沒動手了。」 後來小法來問他催眠效果如何時,他只簡單地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告訴小法,夢裡射在津體內的那種暢快感,那不是單純生理上的暢快。 由於這個夢,他一連幾天看到津都非常害羞,連津濃妝到看不見真切表情的臉都沒辦法直視了,他只能低頭,看著津脖子以下。。 幸好津沒有穿得太過火辣,而是穿著ol風格的套裝。 「好看嗎?這是最近店裡主打的上班女郎風格。」 陌先生和宜女士還沒起床,早餐時,只有習慣自律早起的津和因為夢境早早醒來的陌桑。 陌桑慌亂地點點頭。 好看的,雖然津什麼都沒露,但豐滿的身體包裹在套裝裡,更引人遐思了。 「陌桑弟弟真冷淡,稱讚我一下嘛。」津撒嬌般地請求。 「好、好看。」 克服就好了,陌桑想起小法的話,於是按捺著想逃回房間的衝動,擠出讚美。 「全身都好看對吧?」津很有自信地問。 「...妝好像可以淡、淡一點。」 陌桑飛快地抬頭瞄一眼津的臉,反射性地說出來,又快速低下頭,但隨即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了。 本來態度有如蜜糖般甜膩的津,忽然冷卻幾度,陌桑鼓起勇氣又抬頭看她的臉。 津還在笑著,但他知道跟剛剛不一樣。 對於他說的話,津沒有任何反應。 絕對不是沒聽到。 「津、津小姐畫這樣也好看...」陌桑很小聲地補了一句。 津一樣對他這句話沒有任何回應,她只是笑嘻嘻地站起身,從他身邊走過。 「今天店裡進貨,我要早點出門,你慢慢吃。」 陌桑緩慢地吃著早餐,邊後悔自己的多嘴。 那是有原因的,她化濃妝一定是有原因的,就跟自己有社交障礙一樣,跟自己不能靠近動物和退學一樣,都是有原因的。 他怎麼能在毫不瞭解的狀況下,就批評她的妝容。 即使如此,也不妨礙當晚陌桑又做春夢。 他在夢裡扯開了津的ol套裝,咬著她的乳尖,羞辱她。 「妳以為穿成這樣,別人就不知道妳淫蕩嗎?是不是很想讓妳老闆幹妳?」 津嬌嬌地哭: 「老闆是女的...」 而陌桑毫不留情地繼續言語和身體的凌辱。 這次醒來,他體驗到相似的舒暢感,射精和羞辱,都讓他舒暢。 他不敢回想夢境,身為一個有教養的貴族後代,是絕對不可以這樣對待女士的。 而且那還是即將成為他姐姐的津。 津卻彷彿忘記昨天陌桑對她妝容的否定。 因為夢境的干擾,陌桑成為家中最早起的人,他坐在餐桌上,插起一塊素食火腿,但他的手隨後被挾制了,津畫著濃妝的臉,靠近他耳邊。 「這塊給我吃吧!」 津握住他的手,把素食火腿餵入她嘴裡。 兩個人的姿勢非常曖昧。 陌桑胸口開始變紅的瞬間,津就放開了他,精神奕奕地說: 「我出門啦!謝謝桑桑的招待。」 什、什麼桑桑... 這晚陌桑夢見的津,身上佈滿前一夜夢境青青紫紫的痕跡,不堪入目。 他叫小法再來幫他做一次催眠暗示。 「好啊,你姐什麼時候在?她在我才過去,上次竟然忘記跟她要聯絡方式了。」小法問。 陌桑抿抿唇。 「我們...約外面好了。」 他不想讓小法跟津要聯絡方式。 他沒能深思自己為什麼不想。 「wtf!你不是很不愛出門的嗎?陌大少爺轉性了啊!」小法誇張地叫。 「找個安靜無人的地方,例如飯店...」 「該不會想開房間跟我搞基吧?認識老子這麼多年終於愛上老子了?」 陌桑把電話掛了,小法嘻皮笑臉地又打來。 「老陌你脾氣真他媽差,開開玩笑都不行。」 不行,那種親密的事... 除了津,他不想再想像別人。 一來是因為伴隨性愛的羞辱和傷害。 二來是... 二來是...... 當晚,不知道為什麼,陌桑夢見他把津銬起來,而且非常亢奮,由於二度的催眠暗示,他的動作雖狠,但沒再把津弄傷了。 他在夢裡親暱地喚津「小婊子」。 「小婊子,是不是爽壞了?真欠幹。」 當津高潮後,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語氣裡夾帶一絲溫柔。 挑逗他 住進城堡,唔,住進陌家後,津覺得相當愉快。 她不用幫媽媽準備早餐,不用洗碗,不用煩惱上了年紀的媽媽該吃哪些食物才適當,也不用連媽媽的份再做任何雙倍的家務,她有了許多自己的時間,可以游泳(在別墅裡的游泳池)、可以花很多時間保養身體,全身去角質擦乳液,可以盡情地看想看的電影和雜誌,悠哉地做以前因為替媽媽善後而沒空做的事。 貴族萬歲!陌先生萬歲!安德魯萬歲!僕人萬歲! 別墅裡有美麗的花園,每天早上吃完早餐後,她還有時間在花園裡散散步消化一下,簡直是天堂。 她跟陌先生相處得很不錯,陌先生個性的確跟她有些相似,搬進來是對的。 苦盡甘來啊! 而且還有個害羞的可愛少年,可以天天調戲。 好吧,陌桑雖然早就超過少年的年紀,但他才169的身高,白皙的皮膚,清瘦的身形,不敢直視她的羞澀眼神,都讓他看起來像個少年。 這是什麼樣的神仙生活。 幸好她沒有真的斷絕母女關係(以前曾經被散漫的媽媽氣到想離家出走),幸好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一切都是值得的。 陌桑長得不算特別帥,至少沒有小法帥,基於對自己相貌的不滿,津其實並不特別偏好帥哥,但她也有自己的標準,要看起來順眼。 她看陌桑很順眼,而且陌桑羞澀的性格又很合她胃口。 有教養並且正經八百,卻害羞得像隻小鹿,要是把他頭按在自己柔軟的乳房上,應該會羞赧到窒息吧? 津稍微遐想一下,覺得自己有點太過興奮,趕緊甩甩頭冷靜。 有趣的是,明明看起來很害羞,卻不會臉紅,連耳朵也沒有泛紅的蛛絲馬跡。 是不是在裝鎮定呢? 哎唷,要是裝鎮定就更可愛了。 好想搓揉他的頭髮啊,然後掐掐他的臉蛋,一定又會逃回房間吧。 顯然因為正值濃情密意時期,陌先生和媽媽都睡得很晚(津忍不住翻個白眼,她可不想想像長輩的性生活),於是每天早晨,她都有很多機會和陌桑獨處,並且調戲他。 不,不只是調戲,她是在挑逗他。 雖然陌桑即將變成她弟弟,但她不是很在意,反正對方也是二十多歲的成年男性了,要是討厭她挑逗,會明確拒絕吧? 沒拒絕那就是不討厭。 「津、津小姐早安。」 陌桑每天都非常早起,津穿著薄薄的睡袍,經過陌桑旁邊,伸手揉揉他頭髮,髮質很軟,聽說頭髮軟的人,心腸也非常柔軟,津對陌桑湧起一絲愛憐。 「桑桑好乖。」 津還沒膽真的去掐陌桑的臉,揉頭已經是極限了,畢竟認識還不到一個月。 陌桑今天也十分害羞,不敢直視她的臉,津刻意挺挺胸。 因為睡袍的摩擦,乳尖舒適地挺起,撐起布料,形成明顯的激凸狀態,陌桑的視線在那上面停了一秒,隨即移開。 睡袍裡是赤裸的嬌軀,她是故意的,反正在家裡穿睡袍很正常。 陌桑看到了她硬挺的乳尖,津覺得空氣裡浮現一種熱度,她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刻意挑逗陌桑,所以興奮發熱,還是陌桑因為害羞而散發熱意。 也許兩個人都很熱。 「桑桑平常在房間都在做什麼呢?」 津好整以暇地讓僕人送上早餐,心情愉快地邊吃邊問。 陌桑愣了一下,忽然站起身,像是想逃回房間,但又坐了下來,身體繃緊,似乎有點緊張。 「啊,不想說嗎?那我們別聊這個。」 津是做服務業的老手,服務太多顧客,察言觀色已經成為她的本能。 陌桑小幅度地輕輕搖頭。 「拼、拼拼圖、看書、觀星、畫畫、玩骨牌、跟自己下棋...」 他每說一樣,聲音就變小一點,到後來,津幾乎聽不到他的聲音,但是她沒有說什麼。 「哇,做這麼多事啊,那我可以找個時間去你房間,跟你一起玩嗎?」津問。 陌桑猛然抬頭,脫口而出: 「不、不行!」 「哦。」 津眼裡露出一點委屈的意思,陌桑似乎接收到了,他手足無措地解釋: 「我、我房間很亂...」 津點點頭: 「我媽也是很會弄亂房間,以前老要我收拾,超級煩人的。」 陌桑像是鬆了口氣,又把頭低下。 津帶著笑意,又說: 「所以我一點也不在意你房間很亂。」 陌桑低頭不語。 「不然,你來我房間,跟我一起玩?」 津彎起嘴角,笑得像隻賊貓。 陌桑站起身,慌張地說: 「我、我吃飽了,津、津小姐慢用。」 然後快步地走回房間。 啊,已經很久沒被男人拒絕了呢。 害羞成這樣真是太可愛了。 津用餐紙擦拭嘴角,覺得心裡柔軟的部分又擴展了一點。 婚禮後 陌桑拒絕津的原因很簡單,除了父親、美美、小法和安德魯,他本來就是生人勿近,而且津作為他施展凌虐慾的的夢中對象,更讓他退避三舍。 他不敢冒險讓津靠他太近,夜夜不斷的夢,無法知道何時會變成現實。 陌桑心底知道,即使有兩道催眠暗示幫助他把血腥暴力轉化成射精羞辱,但仍然有不可預測性。 他不能讓津再更靠近他,不管是到他房間,或到她房間。 臥室本來就象徵解脫與放鬆,非但會讓人失去警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也不得體。 「淫蕩的小婊子,只要是男人妳都要邀請去房間一起玩嗎?現在就玩死妳。」 這夜陌桑在夢裡好好地懲罰了津,用許多難以想像的情色手段,把津折騰得死去活來。 翌日醒來後的舒暢感,簡直不是筆墨能形容。 陌桑不知道為何有種「完蛋了」的感覺,但他很確定他不想再找小法談,所以連第三道催眠也只能放棄。 小法很尊重他,但他無法忍受小法窺視他的夢境,並不是小法真的會偷看,而是... 那夢境是屬於他的,裡面有他和津的私密。 真的要看也只有津能看。 不,不對,他在想什麼,要是津知道那些夢,大概馬上會搬出陌家。 陌桑變得沉默了,津逗他,他也無精打采。 到父親和宜女士婚禮之前,陌桑都安靜而低落,直到津實在受不了。 那天陌桑呆站在花園看著星空,津走到他身邊,配合他的身高,微微矮下身子。 「桑桑,你討厭我嗎?」 津沒等他回答,又繼續說: 「我本來覺得你只是害羞,但你最近...如果你不喜歡我說那些話,以後我會修正,畢竟我們就要成為姐弟了。」 陌桑看著津的雙眼,她的眼睛帶著棕色的放大片、濃密的假睫毛、刷著厚厚的睫毛膏以及艷麗的眼影,看起來很深邃。 不僅深邃,還很真誠。 陌桑第一次沒在她眼裡看見女人對男人的誘惑,他看了很久,才小聲回答: 「不、不討厭津小姐。」 津沒有說話,只是等待他。 他幾乎要說出他的秘密。 我不想傷害妳,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不想傷害一個無辜的人。 但他沒辦法這麼輕易地,對才認識不久的津開口解釋他的困境。 津點點頭: 「不討厭就好,那,以後請多多指教,彼此試著把對方當作家人相處吧。」 津微笑地伸出手,陌桑慢慢地抬起手,跟她相握。 婚禮很順利地結束了,津也改變態度對待他,端正地像個真的姐姐。 但從這天開始,陌桑的夢裡出現了一種新的情緒。 「小婊子,沒勾引我,是不是都去外面勾引別的男人了?」 在夢裡,他不滿而冷酷地幫津帶上了狗鍊,栓在他房裡,不准她離開,無論津怎麼哭求,他都不放她走。 殺戮慾,暴虐慾,佔有慾,羞辱慾,控制慾。 那從黑暗深淵而來的什麼,一直在轉變它的形式,但陌桑知道都是同樣的它。 他不確定自己在夢中是嫉妒、憤怒或別的什麼,只知道自己不想放開津,想永遠圈禁她。 讓她高大的身體,像條母狗乖巧地蜷縮在他身邊。 然後甦醒又是無比的舒暢。 自己沒救了吧,不過反正津也不會再用那種曖昧的態度親近自己了。 陌桑終於坦然接受夢境的同時,也感到一種難言的失落。 但是沒多久,兩人的關係就因為突發事件而有了轉變。 吵架了 就在婚禮數天後,津和陌先生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起因是女僕美美休假,而安德魯跟隨陌先生出去辦事,於是津負責準備自己、媽媽和陌桑的晚餐。 津的手藝意外地好,陌桑邊吃邊羞澀笨拙地稱讚,三人用完晚餐後,津要媽媽幫忙收拾。 「今天美美不在,媽幫我把餐桌一起收一收,然後沖洗碗盤。」 「等美美明天回來再整理就好了。」 媽媽跟母女二人同住時一樣,撇下杯盤狼藉,轉身就要回房。 「媽妳站住!美美要後天才會回來,現在不收拾,難道明天早餐不用使用餐桌和餐具嗎?」 津變了臉色,口吻很不高興。 陌桑看氣氛不對,期期艾艾地說: 「津、津姐,我來幫忙收拾吧。」 津搖頭: 「請你不要插手,這是我跟我媽之間的事。」 陌桑就不敢再說話了,他從沒看過家裡有這樣的衝突,而且津的神色非常嚴肅。 媽媽不以為意: 「那麼等安德魯回來再讓他收拾吧,我還有事情要忙。」 津馬上就被媽媽這種態度搞得上火了: 「安德魯跟陌先生出去一整天,一定也很累了,妳能稍微體諒別人一下嗎?」 媽媽又說: 「陌桑不是願意幫忙嗎?讓他幫妳吧。」 津忍無可忍,拍桌大吼: 「妳這個女人是不是除了自己,都不會顧慮別人?晚餐是我煮的,妳幫忙收拾一下會怎麼樣嗎?我真的受夠妳這自私自利的態度了!」 媽媽照樣很冷靜: 「如果妳不想煮晚餐,下次可以不要煮。」 津氣到五官都扭曲了: 「去你媽的!妳把晚餐給我吐出來!操!」 就在這時,陌先生和安德魯走進來,而陌先生的表情也十分難看。 「我在外面就聽到妳拍桌怒吼的聲音,是誰允許妳對自己的母親以及我的妻子如此無禮?」 津雙眼簡直要噴出火,她壓抑著情緒對陌先生說: 「你不知道前因後果就指責我無禮,才是無禮!」 接下來都非常情緒化的兩人,打破了之前的和諧,憤怒地大吵一架。 「妳要是不能接受妳母親,還要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那麼就搬出去!」 吵到後來,陌先生說出氣話。 津當然不服輸: 「搬就搬,誰稀罕住這破地方!有錢就能是非不分嗎?狗屎!走就走!我現在就回房間收拾!」 說完就生氣地回房,把東西胡亂往行李箱塞。 津實在說了太多粗話,不只是陌先生氣到責罵她,連安德魯和陌桑也管不住尷尬的表情,但兩人也都覺得必須出面緩頰。 「先生,請別跟津小姐置氣,今天時間也晚了,不能讓她一位淑女獨自在外過夜,太危險了。」安德魯說。 「她那種態度叫做淑女?」陌先生氣到發笑。 「父親,津、津姐姐只是請宜女士幫忙.....請不要趕她走。」 陌先生看了從不管旁人事情的陌桑一眼: 「連你也幫她說話。」 陌桑聽父親的語氣就知道他已經讓步了,這時津正好拖著行李從房間出來,他連忙扯住津的衣角: 「津、津姐姐...」 津忍著滿腹不爽對陌桑道別: 「很高興跟你成為姐弟,可惜我們沒有相處的緣分。」 然後她掙脫陌桑,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宜女士看到陌桑和安德魯擔心的模樣,出聲道: 「她脾氣很拗,現在正在氣頭上,勸不動的。」 安德魯說: 「我還是去看看。」 宜女士點點頭: 「就麻煩你了。」 陌桑躊躇一下隨即道: 「我、我也去看看。」 陌先生挑挑眉,還來不及說什麼,陌桑就跑出去了,後面跟著安德魯。 「沒想到兒子挺關心姐姐。」陌先生說。 「你氣消了?」宜女士問。 「嗯,妳倒是說說,津為什麼會氣成這樣,我剛剛也沒搞清楚狀況就罵她了。」 「讓津自己告訴你吧,由我來說,恐怕無法讓你同理她。」 「她態度那麼差,妳都不生氣?」陌先生問。 「你對我吃醋鬧彆扭時,也跟她差不多。」宜女士回答。 「哦,我有這麼沒風度嗎?」陌先生沉吟。 「這個你就慢慢想吧。」 兩個中年人談論著,牽起手回房。 --------------------------------------------- ※下章開始上肉收費。 小公告 謝謝收藏和支持這本書的朋友,最近因為我嘗試新兼職補貼收入,所以身心一直在調適,下班後很累,沒有多餘精力更新,偏偏接下來共五、六章都是收費肉,不能不謹慎校稿,否則收費後無法修改內容。 不知道何時才會有精力校稿更新,而且這故事可能會斷頭,如果有結局也無法保證何時寫出來,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