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关系(校园1v1)h》 避孕套 “给你看个好东西。” 方糖笑得十分狡黠,拉开自己的包冲陶诗诗说,“嘘,不要喊。” 陶诗诗伸头看了眼,被盒子上的避孕套叁个字给惊得瞪大眼,确实没喊出声,却是压低声音问方糖,“谁让你买的?” 方糖把包拉上,得意地笑,“当然是我自己买的。” 她又悄悄凑过来,“你要不要?我买了两盒,可以……分你一盒。” 陶诗诗脸一红,“不要!” 方糖笑眯眯地伸出食指轻轻戳她手臂,“今晚大好机会,你确定不要?” 陶诗诗去洗手,“看看到时候能不能考上一个大学,如果考不到一起,异地恋容易分手,没必要……做这些。” 方糖用胳膊抵了抵她,“你们成绩那么好,肯定会在一起啊,除非你们不想在一起,而且,今天多好的机会啊,住一个房间哎,我就不信,到时候扑克脸不会趁夜对你图谋不轨……” 陶诗诗纠正她,“两张床。” 方糖不理她,轻哼一声,“不管你们,反正我今晚要……” 她捂住脸,“哎呀,听说第一次会很痛,我要不要去买一瓶止痛药……” 陶诗诗听得也满脸通红,两人在洗手间磨磨蹭蹭的,出来时,两个人都红着脸。 离高考还有一个月。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假期,方糖约了诗诗一起去爬山,准备放松一下心情,因为路程较远,他们夜里会住一晚民宿。 原本订的房间是女生一间,男生一间,方糖却是悄悄找陶诗诗商量了一下,把人换一换,到时候她和夏默阳一间,陶诗诗则是和陆岩一间。 陶诗诗同意了,毕竟两张床。 但是她没想到,方糖打的是那个主意。 民宿的伙食一般,烧烤却不错,方糖坐在夏默阳边上,从他手里接过一根就啃了起来。 “好辣……”方糖被辣得不行,拿起夏默阳面前的杯子就灌了一大口。 喝进嘴里一股怪味,她想吐出来,对面的陆岩好巧不巧抬头看过来,那张脸面无表情,眉毛微微蹙着,像是知道她什么想法似的,眉眼泛着股不悦的神色。 方糖咕咚一声咽了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比较怕陆岩,他严肃又刻板,言行举止都有些像教导主任,而且因为是学霸,有时候说的话高深了些,方糖一旦听不明白,就觉得自己跟他的差距,大概有人跟狗的差距那么大。 心酸的同时,她又转念一想,幸好有夏默阳,因为他也听不懂。 边上夏默阳笑了,“厉害啊,这么能喝?” 方糖掐他的腰,“你居然喝酒!” 夏默阳举手,满脸都是笑,“冤枉,那老板看我们两个大男人坐在这,愣是要送我们一瓶82年的米酒。” “米酒还82年?”方糖继续戳他,“编,接着编。” 两人闹了会,方糖看见陆岩蹙起眉,她收回手,乖巧地坐好,这才小声跟夏默阳说话,“待会晚上还出去吗?” 听说山脚下会有夜市,一个长长的夜摊。 夏默阳笑,“我去不去,不得看你的意思?” 方糖吐了吐舌头,俏皮又可爱。 他们两人是高二分到一个班的,因为是同桌,所以很快地就互生好感,只是学校禁止早恋,到现在为止,他们只牵手五次。 kiss……0次。 方糖想着马上高考了,今天又是绝好的机会,想着一定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献给夏默阳,即便两人没能考进一所大学,她也不想留下遗憾。 那地方不行? 夏默阳天生好动,平日里爱打架惹是生非,学习成绩烂得一塌糊涂,但是人好得没话说。 特别是对方糖。 两人一开始偷偷在一起的时候,他攒了大半年生活费给方糖买了她喜欢很久的BJD娃娃(ball joint doll 球关节娃娃),方糖感动得不行。 夏默阳家庭条件一般,但他对方糖舍得,哪怕他全身上下只剩下十元钱,他也会把那十元钱花在方糖身上。 方糖喜欢他的纯粹,正如他喜欢她的单纯。 晚上四个人结伴一起去逛了山脚下的小夜市,方糖喜欢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全程她只看不买,担心夏默阳抢着付钱。 后面两个学霸也什么都没买,陶诗诗从来只喜欢买书,而陆岩……鬼知道他喜欢什么。 有个小摊贩卖些漂亮的手镯发夹等首饰,方糖停下来看了看,夏默阳问,“有喜欢的吗?” 方糖摇了摇头。 等往前走了几步,却看见夏默阳不见了,她回头一看,他刚付完钱,手里拿了一只蝶形的发夹。 她诧异又欣喜,“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夏默阳“操”了一声,“你还真喜欢这个啊。”他一脸佩服的神情,“陆岩说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 方糖愣了一下,她看了眼陆岩,两个男生差不多高,站在一起,一个冷,一个热,夏默阳总是爱笑,陆岩则习惯性冷着脸,活像全世界都欠了他钱一样。 但方糖不得不承认,陆岩真的很聪明。 以前陶诗诗说陆岩多厉害多厉害时,她都很不服气,觉得学霸也就是成绩好一点,常识比他们懂得多一点。 但此刻,她才惊觉,这种人在生活中聪明得让人恐慌。 她不过是多看了那只蝶形发夹一眼,而且当时有起码几十个饰品出现她视野里,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他是怎么判断出她喜欢的就是那只发夹。 就凭那多看的一眼? 她有心想问,却又担心智商遭受学霸的碾压,硬是忍住了,等过了会,找了个借口,蹭到陶诗诗边上,这才问出口。 陶诗诗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去帮你问问?” “别,不问了。”方糖撇嘴。 陶诗诗见前面两个男生走远了些,这才冲方糖说,“我跟陆岩说了,他不同意,说重新开个房间。” “啊?”方糖瞪大眼,“他……是不是那地方不行啊?” 陶诗诗涨红脸,“你想什么呢!” 方糖再次看向陆岩,他皮相好,有种富贵人家熏染出来的贵气,皮肤冷白,身上穿着件白T恤,侧身而站时,下颚线转折利落,就连拉直的唇线都过分完美——像漫画里的男主,刀刻的棱角,漂亮的眉眼,偏冷的气质。 以及……无形中发散的魅力。 这样的男生明明有机会和喜欢的女朋友同处一室,却偏偏拒绝了。 难道不是那地方不行? 她目光又盯着人家的裆部看了眼。 大概是视线太过炽热,陆岩偏头看了过来。 陶诗诗站在方糖边上,大大方方冲他微笑。 她边上的方糖,皱着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直直盯着他的……裆部。 陆岩垂眸看了眼,拉链完好。 陶诗诗扯了扯方糖的胳膊,小声喊,“别看了!他过来了!” 方糖抬头才看到陆岩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呵呵一笑,杏仁眼滴溜溜地转着,想趁机溜走,就听陆岩看着她问。 “你对我的这儿,有疑问?” 方糖:“……” 陶诗诗:“……” 进错房间 方糖羞耻得一张脸都红了,她万万没想到被陆岩发现了。 更没想到他竟然当众问出来! “没,我就是……”方糖眼皮颤得厉害,“我其实看的是你的鞋子,不是那个。” “那个?”陆岩似乎笑了,但那笑声像极了嘲弄,“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那个。” 方糖:“……” 靠啊!!!!! 好在夏默阳终于发现他们全落在后面,跑了过来,“干嘛呢?都围在这?” 方糖终于得以喘息,笑得比哭还难看,“没,没干嘛。” 夏默阳察觉氛围古怪,看向陆岩,“说什么呢?欺负我家糖糖?” 陆岩很轻地扫了眼方糖,“在讨论什么叫此地无银叁百两。” 方糖:“……” 夏默阳听得没头没尾的,“能不能说人话?” 方糖赶紧拉着夏默阳往前走,“快走,我们去看看前面有什么好东西。” 陶诗诗也脸红得不行,几步追到方糖跟前,拉着她的胳膊,两人一起四处看小摊。 陆岩走了几步,目光垂下,又看了眼自己的裆部。 确实有点太大了,都鼓出来了。 最后四人逛完回来都九点了,方糖一路上买了不少吃的,都是山里的特色,什么竹筒饭,什么叫花鸡,还尝了不少的酒。 卖酒的人不少,家家酿酒,再往里的路上都飘着酒香。 回到民宿,几人在大厅坐了会,这个时间五一假期才刚过去,来爬山的人不是很多,大厅也就除他们以外,还有其他一些中年人,叁叁两两坐在一起在嗑瓜子聊天。 “回去睡觉?”夏默阳去拿了四瓶饮料过来。 “我们玩,玩游戏吧。”方糖需要先回去洗澡,然后……等夏默阳进来,她就可以直接……扑倒他,给他个惊喜。 陶诗诗知道方糖的想法,也加入了进来,就剩下陆岩,他眼皮轻掀,有些不耐,却没拒绝,只是视线落在方糖脸上,声音质感,清冷好听,“什么游戏?” 方糖莫名咽了咽口水,“就……玩那个打牌吧。” “我们一组?”夏默阳冲方糖小声说,“这样不太行,我们会被他俩虐死。” 是啊,对面是两个学霸,光陆岩一个人就能吊打他们俩。 方糖也觉得自己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她沉默了片刻,说,“摇骰子比大小?” 这个起码看运气。 夏默阳冲她比大拇指,“那我运气爆棚,完全可以虐死他们。” “赌注呢?”陶诗诗问。 方糖目光四下搜罗,只看到大家桌上都放着各种各样的酒,她心一横,“输了的喝酒。” 夏默阳运气确实不错,对面陶诗诗一直在输,陆岩替她喝酒,喝了五杯之后,他冷白的脸都上了层红色。 一双眼都红了。 方糖借口困了回去睡觉,直接去了房间洗澡。 洗完澡出来,陶诗诗也回来了,她喝了一杯,头就晕乎乎地,跟方糖才说了几句话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方糖叫醒她,盯着她把房间门锁好,这才抱着包往外走。 头顶的灯忽闪忽闪,方糖一颗心也扑通扑通直跳。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夏默阳会住在之前他们订下的房间里,所以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间房。 她不知道。 十分钟前,陆岩把自己新开的房间输给了夏默阳。 呜…… 陆岩醉得厉害,酒的后劲极大,他走路时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倾斜着的,却还固执地坚持自己回房间。 他进门时忘了关门,洗完澡出来才发现门没关上,民宿的灯都偏昏黄,他把门关上,又把灯关了,往就近的一张床上躺下。 被子底下鼓起一个包。 他眉毛蹙起,把被子往下拉,房间昏暗,他什么都看不清,伸手探去,只觉触手是嫩滑的肌肤,带着沐浴露的点点香气,一点点沁入鼻端。 方糖紧张得厉害,她脱得干干净净地躺在床上,被子掀开时,她羞耻地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哪怕灯已经关了,她仍然不敢正面看着他。 男生的手很烫,落在皮肤上烫得她几乎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咬着唇,身体被那只手点燃似地烧了起来。 陆岩理所当然地将她当做是陶诗诗,因为晚上她还提议换房间,要过来跟他一间房。 身体燥热得厉害,他刚摸到那滑腻的皮肤时,下腹就硬了。 他把被子掀开扔到地上,整个人覆在她身上,滚烫的鼻息落在她脸上,他的脸压低靠近,终于探到她的唇,他张嘴含住,气息陡然粗重起来。 方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 她抛弃羞耻,颤抖着搂住他的脖子,青涩地回应他,被吻得止不住闷哼出声。 他浑身哪哪儿都很烫,钻进来的舌头也烫极了,将她的脸烫得一片火烧。 陆岩一手揉搓她纤细的腰,一手握住挺翘的乳,乳尖因为兴奋已经挺立起来,他的指腹不经意扫过,方糖就在他口腔里哭似地吟叫出声。 他吻完她的唇,低头去含她的乳肉,舌尖在她乳尖上舔弄滑动。 方糖捂住嘴巴,依然没能抑制住从喉口发出的呜咽声。 太舒服了。 她已经出水了。 来之前她有看过小黄片,看那些女优叫得很爽的样子,她都无法想象到底有多舒服,直到此刻。 她被舔得底下止不住地泌出水。 那根滚烫的硬物一直抵在她腹部,灼人的热量源源不断地透过皮肤传递到她的脑神经里。 很大,很烫。 她有点怕。 陆岩手指抵在她穴口,戳刺了几下,试到了很多水,他似乎笑了,又似乎只是喉咙里溢出沙哑的喘息,落在耳里意外地性感。 腿被分开,方糖紧张又期待地抓着底下的床单。 陆岩抵着她,一点点捅进去。 捅了几次都没捅对位置。 房间没开灯,他看不清,只能伸手去摸索,却把方糖摸得哆哆嗦嗦的,底下的水越来越多。 终于找到位置,他扶着龟头一点点破开那窄小的穴口。 方糖疼得弓起身,“啊……” 陆岩俯身吻住她的唇,腰身一沉,全根没入。 过分的紧致与湿软,还有无尽的热意裹挟着他。 他爽得直喘粗气,一边用力吻她,一边用力去揉她的乳肉。 方糖眼泪都疼了出来,她五指紧紧掐在他后背,身体疼得轻轻发着抖。 陆岩刚动了两下,她就紧紧抱住他,哭腔似地喊,“别动……” 那道哭腔软软的,直刺激得陆岩腰身一颤,当场就射了。 滚烫的精液尽数射进方糖体内,她被烫得一个激灵,喉口溢出哭似的呻吟,“呜……” 怎么是你 陆岩听到哭声,安抚似地亲她的唇。 才刚射完的性器又硬了,慢慢在她体内涨大,方糖被撑得小腹又酸又胀,她咬着唇瓣,想说话,却又被他弄得只剩呻吟。 “夏……啊……” 背包里有套子,但是她发不出声音,他好重,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压得她几乎喘不开气。 被插了十几下,方糖才感觉到异样的快感袭来,小腹酸涩,她舒服得呻吟起来,又有些羞耻地咬着唇瓣。 陆岩将她的腿盘在腰上,扣住她的腰很凶地插了几十下,肉棒粗长,带着炙热的温度,一寸寸捅进她体内,带起数不尽的快感。 方糖手指掐着他的手臂,被插得忍不住哭叫起来,叫声软软的,落在陆岩耳里,直刺激得底下的肉棒又暴涨了一圈。 他喘息着压着她又插了数十下,不知顶到了哪儿,方糖哭似地尖叫一声,整个小腹颤抖了一下,淫水喷了一股出来。 小穴疯狂收缩绞紧,陆岩被夹得腰身一颤,忍不住抵在她体内射了出来。 方糖才刚高潮,又被滚烫的精液一灌,整个人不可抑制地仰着脖颈颤叫起来,脑子里像是有一簇烟花炸了开来,有白光一闪而过,她小腹还在不停地抽颤,淫水也在淅淅沥沥地往外淌。 陆岩再次低头吻她,他气息灼烫,喷在脸上的呼吸烫得灼人。 他将方糖翻了个身,由后压着她,将再次硬挺起来的性器插了进去。 方糖被插得整个身子软在了床上,陆岩捞起她的腰,滚烫的吻沿着她的后颈吻到她腰际。 方糖被吻得颤栗发抖,无尽的快感让她控制不住地颤叫出声。 陆岩调整了几下姿势,这才掐着她的腰大力插送起来,整个床板剧烈震颤,方糖更是被插得哭了起来。 后入的姿势让她有种被捅穿的错觉,那个东西又粗又大,每每插进去,都让她有种被撑开的饱涨感,小腹更是酸涩得厉害,像是要尿出来一样。 她无助地抓着身下的床单,在男生凶狠的抽插之下,被送上了两次高潮,淫水喷湿了床单,两人身下更是黏腻一片。 陆岩射完之后,又来吻她。 方糖闻到满身的腥檀味,她小手推了推他,嗓子都哭哑了,“我要洗澡。” 陆岩从喉口溢出含糊的声音,他虽然听见声音,但是大脑却处于不能思考的状态。 他吻完她的唇,又来吻她的乳尖,含在嘴里舔完又去咬,方糖被咬得底下又开始流水,她呜咽着推他,陆岩却是压着她的腿又插了进来。 “洗澡……”她拽他的头发,被插得语不成调,“我身上……啊……很黏……洗澡!” 大概终于听清她说了什么,陆岩停了下来,随后将她抱在怀里,性器还插在她体内,他就这么一路抱着她,走到门口处,将她压在墙上操弄的同时,空出一只手去开灯。 随后俯身去吻她的唇。 灯开的一瞬,方糖还有些不好意思,她青涩地回应着他的吻,眼睫轻颤,一点点睁开眼。 当她看清眼前那张脸时,吓得大叫一声,“啊——怎么是你!” 陆岩听见尖叫声,蹙了蹙眉,抬眸对上方糖的脸时,他的视线有片刻恍惚。 方糖已经哭了起来,边哭边伸手拍打他的胸口,“你走开啊!” 她身体处于紧绷状态,底下的小穴更是收缩得厉害,陆岩被夹得闷哼一声,不等他拔出来,一股热烫的精液再次射进了方糖体内。 放我下来! 少女纤细莹白的身体上,到处都烙印着红色的吻痕和指印,腿心除了白色,还有点点干涸的红色。 她挺翘的粉色乳尖被舔得湿漉漉的,两只翘乳周围都有牙印,那节细腰上更是烙下了一道深红的掐痕。 看到这副画面,陆岩才刚拔出来的性器隐隐又要有抬头的趋势。 他舌尖抵住上颚,视线偏移,看了眼床铺,被子落在地上,纯白床单上除了点点血迹以外,就剩下大片的水渍。 方糖慢慢捂住脸滑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她抖得厉害,委屈又害怕地喊夏默阳的名字。 陆岩烦躁极了。 他喝了酒,脑子本就不太舒服,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是烦躁得厉害。 “别哭了。”他因为喝酒的缘故,嗓音异常沙哑。 方糖哭得停不下来,整个身体都哭得一抽一抽的。 陆岩俯身把她抱起来,方糖吓了一跳,眼泪都忘了流,拿手不停打他,“放我下来!你要干嘛!” “洗澡。”陆岩把她抱到洗手间放下来,“洗完穿上衣服我们再说。” “说什么?”方糖一双泪眼看着他,里面裹着委屈和愤恨,还有恐慌和害怕,她害怕夏默阳知道,害怕陶诗诗知道。 陆岩见她不洗澡,自己挤进去,开了花洒,背对着她开始洗澡,“我以为是诗诗,她说今晚要过来跟我一个房间。” 方糖喊出来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这怎么会是你的房间!你明明跟诗诗说自己重开一间房的!” “是。”陆岩关了花洒,被水淋过的面颊还在滴水,衬得眉眼极黑,只嗓音带着被酒润过的哑意,“但是我把那间房,输给夏默阳了。” 方糖胸口还在起伏不定,她完全想不到事情的走向变成了这样,她一开始还以为是陆岩的错,可按他刚刚的说法,分明是她进错了房间,而陆岩把她当成是诗诗。 她捂住脸又哭了起来,“你连我和诗诗你都分不出来吗……” 陆岩猛地欺身压着她,他的胸口压着她娇嫩的乳肉,方糖被吓到了,大力推他,“你要干嘛!” “你呢?”他蹙着眉,眉眼带着浅显的不悦与烦躁,“你为什么分不清我和夏默阳?” 方糖哑了嗓子,她从进来那一刻就没想过,这间房里住的会是陆岩。 陆岩松了手,转过身去洗澡。 他背上手臂上全是红色指甲痕,方糖看见那些痕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浑身都被他舔过咬过,她委屈极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陆岩洗完澡,站在房间里穿衣服。 方糖等他出去,这才慢吞吞地搓洗自己,洗底下的时候,里面还有很多白色的精液,她一边抠出来一边委屈地掉眼泪。 如果是夏默阳,她才不会这么委屈难过。 她吸着鼻子,哭得整个人抽抽的。 陆岩穿好衣服,打开手机看了眼,凌晨快两点,附近没有药店,他要赶在二十四小时内买到避孕药,还得避开夏默阳和陶诗诗。 回头看了眼,方糖还在哭,一边洗澡一边哭。 他蹙起眉,“方糖。” 洗手间里的方糖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猛地抬头,“啊?” “不想怀孕就别哭了。”他被哭声吵得烦躁极了。 方糖瞪大眼,大概还在消化这句话。 过了一会,陆岩听见她带着哭腔的声音问,“我没听说哭也会怀孕啊?这是你从书上看的吗?” 陆岩:“……” 不敢想 凌晨叁点半。 陆岩家的司机开车来接他,面上没有任何波动地递给他一盒避孕药。 即便看见跟在陆岩身后的女孩不是陶诗诗,他也没露出任何诧异或惊讶的表情。 方糖全程把脑袋缩在外套里,坐上后车座,这才接过陆岩递来的水,把药吃了。 “夏默阳问的话,你怎么说?”车子启动,陆岩看了眼漆黑的民宿,偏头看向方糖。 车厢灯开着,她整个脑袋都缩在外套里,只露出一双通红的眼,她也在看窗外的民宿,越看眼睛越红,一行泪又滑了下来。 “我不知道。”她声音嗡嗡的,带着点软软的鼻音,“我不想让他知道。” 陆岩靠坐着,开口的声音带着倦怠的哑意,“你爸妈打电话找你,要你回家,你找我求救,让我大晚上联系我家司机送你回家。” 方糖有心想说为什么不是你得了阑尾炎,找我求救,我大晚上拉你去医院。 可想想,确实陆岩的相对来说比较有说服力,她恹恹地点头,“嗯。” 方糖和陶诗诗是邻居,两人从初中起就在一个学校,但从来没在一个班里,因为陶诗诗学习成绩好,而方糖一直是吊车尾。 所幸陶诗诗并没有嫌弃方糖这个学渣朋友,一直以来,都当她是姐妹,两人亲密无间,时不时蹭在一张床上睡到天亮。 但是方糖不敢想,陶诗诗如果知道,她跟陆岩睡了会是什么反应。 她不敢想。 一想到那个场景,眼泪就要下来。 凌晨五点多,方糖从车上下来,一句话都没说,抱着自己的包往家里走。 陆岩看着她走路时别扭的姿势,脑海里没来由地想起他压着她两条腿凶狠操干的场景,他喉口一干,蹙眉移开视线,冲司机说,“回去。” 夏默阳早上七点不到就醒了,给方糖发消息,才听说她已经回家了,他收拾好背包出门,正好在大厅碰上陶诗诗。 陶诗诗向他又解释了一遍,说方糖父母可能有事找方糖,方糖大晚上不知道怎么回家,于是陆岩叫司机来送她回去。 夏默阳神经比较大条,根本没去多想,为什么方糖有事,陆岩也要跟着去。 反而觉得陆岩面冷心热,实在够义气。 两人正要回家,陶诗诗却盯着山的方向看了眼,小声说,“希望下次有机会来爬山。” “什么叫下次有机会?”夏默阳有心献殷勤,毕竟人家陶诗诗男朋友都那么够义气,他也想表现一下自己,“你要想去,现在就去啊,正好我陪你一起。” 陶诗诗犹豫了几番,点点头,“好。” 方糖在家里睡了一觉,快傍晚时才睡醒,她爸妈都以为她生病了要送她去医院,方糖被吵醒几次后,哭着说自己真的好困,这才被爸妈放过。 她这一觉睡得也不安稳,一直哭。 梦里陆岩一直咬她的乳尖,她哭着喊他不要咬,他非但咬了,还用那又粗又大的东西特别使劲地插她。 她在梦里被插到了高潮。 醒来时,她脸上都是眼泪,内裤全部湿透。 她茫然地发了会呆,随后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小声哭了起来。 没哄过 回学校后,方糖都不敢看夏默阳的眼睛。 夏默阳以为他陪陶诗诗去爬山惹她不开心了,赶紧解释说陆岩送她回家了,导致陶诗诗想爬山都没人陪,所以他才陪着去的。 方糖因为一直过不去心里那关,因此,就故意计较这件事,从而不理他。 夏默阳哄了她好几天,都不见她有好脸色,还去问陆岩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陆岩坐在教室里,一边刷试卷,一边头也不抬地回,“没哄过。” “操!”夏默阳一阵风似地又出去了。 A班在五楼,F班在一楼。 陆岩自从来学校,除了升旗和体育课,其他时候几乎没再碰见过方糖。 但她时不时跳到他脑子里。 她发红的眼睛,挺翘的乳,粉色的乳尖,以及乳肉上烙下的种种齿印,都能极其突然地让他勃起。 他连续叁个晚上梦见方糖。 连续叁个晚上,在梦里把她干得哭叫不止。 方糖以前偶尔会来A班找诗诗一起去食堂吃饭,她们都是走读生,基本都是回家吃,一周能去两叁次食堂。 但这一周,方糖一次都没来找过陶诗诗。 倒是陆岩去办公室送卷子的时候,碰到了方糖。 她正低着头,噘着嘴听面前的班主任训话,“你看看你这个分数,你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考得这么少?你说你数学差也就算了,语文也能考这么点?你以后是不是不想念大学了?” 她不喜欢念书,也没那个脑子去念,班主任的训话她也早就习惯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但她没想到,扭头一看,竟然碰上陆岩。 她不知怎么地,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班主任训了几句话就放她走,方糖非常想跑着出去,但是又不想让陆岩看出来,她只好慢吞吞地小步走。 陆岩送完卷子,正好跟在她身后出来,隔着距离听她好像在说什么,他步子跨大,终于听清她在说: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陆岩:“……” 走出办公室之后,方糖还装模作样地慢走几步,等拐了弯,立马跑得比兔子还快。 陆岩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脑中却浮现她赤身裸体站在面前的画面,红与白交替落在她腿心,她颤着身体,口中吐出绵软的哭腔。 他偏头移开视线,深吸了口气,压住心底涌上来的欲念。 裤子却已经不知不觉间撑起了巨大的帐篷。 陆岩垂眸看了眼,快步走向洗手间。 方糖跑到座位上时气喘得厉害,手臂被人戳了戳,她一扭头,夏默阳抱着一个大大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满了五颜六色的千纸鹤。 “别生气了好不好?”他献宝一样送到她面前,又伸出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都为了捏这个玩意都捏瘦了。” 方糖想哭,她瘪了瘪嘴,故意道,“丑死了。” “哪儿丑了。”夏默阳捏出一只千纸鹤递给她看,“你看,肉嘟嘟的像不像你?” 方糖笑出声,“你才肉嘟嘟的!” 夏默阳松了口气,“好好好,我才肉嘟嘟的。” 两人终于和好。 方糖却更难受了,她明显地察觉到,自己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和夏默阳相处了。 逼良为娼 马上高考,学校已经不安排课程了,学生上课也都是自习,或是刷刷错题集,做做卷子。 陶诗诗早上出门时遇到方糖爸妈,对方送了一篮子水果,拜托陶诗诗想办法给方糖补补课,争取到时候高考的成绩不要太难看。 周日不上课,方糖正在家里赖床。 陶诗诗却笑眯眯地敲门进来了。 “你不是今天要去图书馆看书?”方糖从床上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才早上九点多。 “你爸妈叫我帮你补课,还给我送了一篮子水果。”陶诗诗坐在床上,去推她,“马上高考了,你做做样子让他们放心一下也行啊。” “反正考不好,做什么样子。”方糖鼓起嘴,“我又不是那块料。” 陶诗诗轻轻叹了口气,“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方糖撇嘴,“不知道。” 陶诗诗没辙了,“走吧,去陆岩家吧,我跟他商量一下,我给你补英语,他辅导你数学,看看有没有效果。” 方糖一听去陆岩家,吓得直接弹跳起来,“不不不!我不去!” “怎么了?”陶诗诗见她吓得脸都变了色,有些诧异,“发生什么事了?” “呵呵,没,什么都没,我就是……我怕我太笨了,他不愿意教我。”方糖尴尬地笑了一下。 “不会啊。”陶诗诗给她看手机,“我来之前问了陆岩,他说可以。” 方糖:“……” “你们这是逼良为娼,逼虎下山!”她叉腰从床上站起来,一张圆脸怒得腮帮都鼓了起来。 陶诗诗差点笑死,“你乱用什么成语,还有逼虎下山不是成语。” “我是强烈表达你们逼迫我的那个意思。”方糖哼了一声,“我根本不想看书,我也看不进去,就算补课……也没用,而且……我肯定会被你们嘲笑死。” “不会的。”陶诗诗轻笑着揽住她的肩膀,“不然,你到那边自己打发时间?我要去看书了。” 方糖噘着嘴想了很久,这才点点头,不情不愿地跟着去了。 总比在家被爸妈念叨死要好一点。 陆岩家住在市中心,他偶尔住校,偶尔回家,反正有司机接送,整个人就一被伺候得极其舒坦的大爷。 方糖进去时,身上像模像样地背了个书包,里面除了零食就是饮料,反正她过来打发时间的,不需要带什么书本资料。 陆岩开的门,玄关很大,方糖进去时,不敢看他,只低头嗫嚅了句,“打扰了。” 随后专心换鞋。 都是男士鞋,每一双都很大,她找了一双纯黑的穿上。 天热,她不太喜欢穿袜子,踩着拖鞋就走进客厅,一双白嫩的脚丫被黑色拖鞋衬得十足惹眼。 “在看什么?”陶诗诗问陆岩。 陆岩不着痕迹地把视线从方糖那双脚上移开,把手里的书朝陶诗诗的方向展了展封面。 “怎么开始看志怪了?”陶诗诗问。 “随便看看。”陆岩无法解释,当他听说方糖要过来补课时的心情。 手里的试卷和错题集都虚化成影,只剩下少女莹白泛粉的肌肤袒露在眼前,耳边似乎能听到她颤叫的声音。 带着哭腔,一寸一寸侵袭他的神经。 你进来干吗?! 陶诗诗看了眼方糖,见她全程低着头,一句话都没说,笑了一下,冲陆岩说,“她不想补课,所以待会给她找点书看看,打发时间就行。” 方糖没听出陶诗诗的话外音,非常乖巧地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自己的书包,像极了安静懂事的好学生。 直到陶诗诗开门准备出去。 “哎?!”方糖诧异地瞪大眼,“诗诗你干嘛去?” “我去图书馆还书。”陶诗诗指了指背上的包。 “我跟你……”方糖正要站起来,目光不期然对上陆岩的眸子,他面无表情,侧脸偏冷,漆黑的眼睛落在她脸上,无端让她后脊一麻。 她被那眼睛一看,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只顾着起身走向陶诗诗跟前,“我,我,我跟你一起。” “我骑车过去,带不动你,你坐一会就好了,陆岩又不帮你补课,你不用怕他。”陶诗诗像安抚家里的小猫一样,轻轻拍了拍方糖的脑袋,“好了,去坐一会吧。” 她说着关上门走了。 方糖回到沙发上如坐针毡,她非常地想表现得自然点,可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背包一动不动。 “喝什么?”陆岩问。 他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方糖扫了眼,是什么虎头鬼脸的封面,她还以为他这种学霸都看那种全英文的外国书籍呢。 没想到,跟她一样,就喜欢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悄悄抬眼看向他,视线才移到他线条利落的下颚线,眼看着他要看过来,她猛地又低下头,“随便,不喝也行。” 陆岩似乎笑了,空气里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笑声。 方糖忽然就脸红了,那层红将她整个脖颈都烧成一片绚丽的嫣红色。 陆岩端了杯果汁过来。 方糖为了避免尴尬,小声道了谢,然后捧着果汁小口喝了起来。 余光看见陆岩没走,她悄悄抬眼看过去,冷不丁对上他的视线,她心脏狂跳,手腕一抖,一杯果汁尽数倒在自己胸口。 “啊!”她被冷得一个激灵,把背包赶紧放在茶几上,条件反射地拉起下摆拽直。 她今天穿的黄色T恤,被那果汁一浇,整个胸口都湿透了,内衣里都黏腻一片,难受得紧。 “对不起……”她小声道歉,又拿纸巾去擦茶几上不小心溅到的果汁。 她弯着腰,一手还扯着T恤,丝毫没发现,自己的胸口尽数暴露在陆岩的视线里,那白色内衣包裹的圆润乳肉上还沾着莹亮的果汁,随着她擦拭茶几的动作而轻颤。 她擦干净茶几,抬头时才看见陆岩一直盯着她。 她尴尬了一秒,只听陆岩低哑的声音说,“我去找件衣服给你换。” 方糖这才扯着自己的T恤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湿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她脱了下来,内衣也被浸了些,她正低头找纸擦拭着,耳朵里却听见开门的动静。 转头一看,陆岩拿着衣服进来了。 她吓了一跳,捂住胸口,“你,你进来干吗?!” 看见你就硬 她双手环胸,却将胸口的乳肉挤出更深的沟,白嫩的乳肉被她手臂压挤着,愈发凸显乳肉的嫩软。 她细腰上还有他之前留下的印子,大概他当时掐得狠了,也或许是她的皮肤太过娇嫩,那道手印到现在都没消。 陆岩才看了一眼,下腹就硬了,他走到方糖面前,把手里的衣服递过去。 声音哑得厉害,“衣服。” “放,放那就行。”方糖不敢看他,声音都在打颤,见他还不走,眼睫更是颤得厉害,“你……怎么还不出去啊?” “我硬了。”他的声音火烧一样沙哑。 “……”方糖错愕地瞪大眼,她看了他的裆部一眼,那里顶起一个帐篷似的弧度,她整个脑子都炸了,语无伦次地问,“硬……硬了,怎,怎么办?” 陆岩呼出来的热息都烫得厉害,“我现在一看见你就硬,你说怎么办?” “我……”方糖大脑彻底当机,声音发着颤,“我不……知道。” 她捂住胸口转身背对着他,整个人抖得厉害,声音都像是快要哭了,“你出去啊。” 她头低着,后颈凸起一道漂亮的骨节,身体弓着,蝴蝶骨绽放出瑟缩的弧度,纤细的后腰上印着他先前留下的深红色掐痕。 陆岩看着她白皙的后背,脑子里无端想起后入她时,她哭叫似的呻吟和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他的气息猛地又粗重了几分。 修长的手抬起,落在她后颈轻轻摩挲了几下。 方糖被吓得僵住,下一秒就觉得温热的触感落在后颈。 陆岩张嘴含住她后颈的骨节,轻轻一吮,方糖被吮得头皮都麻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抖得厉害,因为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陆岩又靠近了几分,炙热的硬物抵在她臀间,她怕得快哭出来,声音都带着哭腔,“陆岩,你……你在干吗?” 陆岩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面对面看了她片刻。 方糖有一张圆脸,脸颊肉嘟嘟的,一双杏仁眼又大又亮,鼻子小巧挺翘,嘴唇总是无意识撅起。 可爱得有些勾人。 “在做,我想做的事。”他哑声说完,俯身含住她的唇。 她刚喝了果汁,口腔里尽是酸甜的果汁味道,他的舌尖才刚探进去,尝到那份柔软和酸甜之后,蓦地发了狂似地含住她的唇吸吮噬咬起来。 方糖被吻懵了,后脊窜起的电流让她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她大力去推他,两只手却被他钳住别在身后,被迫将胸口挺得更高,嘴被堵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那道声音像极了呻吟,愈发加重了陆岩的欲望。 他吮咬完她的唇,伸手把她的内衣推上去,一口含住她的乳肉,舌尖绕着那粉嫩的乳尖舔弄。 “呜……不要……”方糖被他舌尖舔得底下止不住流水,她眼泪流了满脸,快感却汹涌得厉害,让她大脑都处于空白的状态,“不要……陆岩……” 陆岩空出一只手去脱她的裤子,方糖上下失守,小手更是推不开他。 冷不丁他指节钻进她内裤里,已经试到一片水渍。 他喘息着吻咬她的耳朵,“你出水了,方糖。” 方糖浑身一震,几乎不等她反应,陆岩已经拉下她的内裤,将她按压在洗手台前,由后扶着性器顶了进来。 你出去……呜……不要…… 那东西又粗又大,还特别烫。 顶进来时,像是一把烧红的斧头劈开了她的身体,几欲被撕裂的饱涨感和灼烫感让方糖不可抑制地哭叫出声,“不要……” 陆岩被她夹得闷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喊,“放松,你要把我夹断了。” 方糖呜咽着喊,“你出去……呜……不要……” “有梦见过我吗?”他伸手去揉她的乳肉,薄唇贴到她后颈,重重一吮,方糖仰着头发出哭似的长音。 “我这几天,一直梦见你。”陆岩掐着她的腰,猛烈地在她体内抽送了十几下,粗喘着在她耳边道,“梦见我在不停地操你,就像现在这样。” 方糖被插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发抖,淫水顺着腿心不停往下淌,快感让她疯狂地摇头,眼泪爬了满脸,她边哭边叫,没一会就被插得尖叫着高潮了。 陆岩将她转过来抱在怀里,含住她的唇吮吸她口腔里的一切,方糖被吻得缺氧,小手无力地拍着他的胸口,喉口里发出细弱的呜咽声,“呜……嗯……” 陆岩抱着她坐在马桶上,掐着她的腰往里顶弄,方糖被顶得浑身软成一滩水,她还在哭,边哭边打他,“你放……开……啊……” 陆岩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尽数吞进肚腹,他又重重地顶了她几十下,直顶得方糖搂住他的脖颈尖叫起来,她的小穴一边往外喷水,一边剧烈收缩。 陆岩被夹得闷哼一声,掐着她的腰又凶又重地顶了十几下,这才猛地拔出来射在她肚子上。 他喘息着来吻她,方糖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被他吻得哭声都断断续续的。 陆岩搂住她的后腰,低头含住她的乳肉大口吮咬,齿关在她乳尖上轻轻磨咬着,另一只手揉着她另一边乳肉。 方糖被舔得浑身颤栗,底下的淫水愈发多了,不停地往外泌出淌在陆岩腿上。 陆岩把她换了个方向,让她背对着坐在他腿上。 方糖有心想跑,却被他扣住腰掐坐在他腿上。 他的腿慢慢往两侧分,逼得她的腿大大往两边张开,他再次硬挺的性器直直顶进她湿润的穴口。 方糖被插得高高仰着脖颈颤叫一声,“啊……” 陆岩将她兜抱起来,下腹凶狠地往她体内顶弄,啪嗒啪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洗手间。 灭顶的快感几乎要把方糖整个人淹没,她被插得哭叫起来,“不要……陆岩……不要了……好难受……啊……别顶……了……” 她小腹酸胀到了极点,尿意逼得她眼眶氤氲出眼泪,话没说完,小腹剧烈颤抖起来,她尖叫着掐着陆岩的手臂,小穴往外喷出一滩淫水。 极致的高潮让她整个人的意识都空白一片,她一双眸子失神地看着上空,身体抽颤着瘫软倒在陆岩怀里,她大口喘着气,脸上汗湿一片,头发都黏在一起。 陆岩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住她的唇。 粗长的性器在她体内继续凶狠地抽送起来,方糖被插得在他口中呜咽呻吟,他松开她,一手握住她的乳肉,一手掐住她的腰往上抬,下腹重重地顶弄了几十下。 方糖被插得尖声哭叫起来,“不要了……陆岩……不要……” 她小腹酸得厉害,像是要尿出来一样,才刚喊完,身体就剧烈抽颤起来,她长叫一声,小穴喷出一股又一股淫水。 穴口疯狂收缩绞紧,陆岩被夹得闷哼一声,他又重重插了几下,这才拔出来,抵在她后腰射了。 不要……舔…… 方糖浑身软得没力气,被抱到淋浴间洗澡时,整个人都软在陆岩怀里,一双腿抖得不成样。 陆岩将她面对面抱在怀里,大掌轻轻抚着她凸起的脊骨,温热的水流从两人头顶落下,在两人紧贴的胸口处堆出一小片积水。 陆岩低头沿着方糖的胸口,用舌尖将她乳沟里的积水一点点舔净。 方糖被他舌尖舔得后脊直打哆嗦,她小手无力地推着他,眼里还有泪,“不要……舔……陆岩……” 陆岩将她往上托了托,分开她的腿缠在腰上,将她整个背压在墙壁上,低头含住她的乳尖吮咬起来。 方糖被舔得剧烈发起抖来,她身体敏感极了,才被舔了几下,底下的淫水就泛滥似地往下淌。 “呜……”她哭似地抓着陆岩的肩膀,指甲都扣进他紧实的皮肤里,“不要……” 陆岩重新吻住她的唇,含住那软得跟果冻一样的嘴唇,吮咂声在小小的空间里回荡,激得方糖底下又开始往外流水。 他扶着肉棒,又顶进她体内。 边吻她,边往她体内又凶又重地撞。 方糖被插得一直哭,呼吸一抽一抽的,小穴也随着她的呼吸一紧一紧的,夹得陆岩腰眼直颤,他扣住她的细腰,又猛撞了几十下,直把方糖撞得两只脚丫都崩得直直的,她哭叫一声,直接被插到了高潮。 灭顶的快感几乎把她整个人的意识冲散。 外面隐隐传来人说话的声音,方糖从高潮中回神,一双杏仁眼睁得大大的,眼眶全是泪。 她惊惶地看着门口的方向,大力去拍陆岩的胸口,喊出来的声音带着哭腔,“诗诗回来了,你快放开我……” 陆岩被她紧绷的身体夹得要射,他含住她的乳肉重重吮了口,下腹又凶又重地往里顶了几十下。 方糖捂住嘴,浑身抖得厉害,生理眼泪淌了满脸都是。 他力道太大,她没捂住声音,颤颤的呻吟从指缝里溢出来。 陆岩粗喘着喊了声,“外面谁?” 司机传来声音,“是我,先生叫我回来取东西。” 陆岩“哦”了声,那声音又沙又哑。 他目光落在方糖脸上,见她怕得跟兔子似的,一双眼通红,五指盖不住声音,她就咬着自己的手背,眼眶还不停往外溢出眼泪。 他拿开她的手背,低头含住她柔软的唇,一边汹涌地吻她,一边发了狠地操她。 方糖被送回家时已经是傍晚,她穿着陆岩新买的衣服,抱着自己的书包,从车上下来之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家里走。 回到房间,她就把门锁上,整个人埋进被窝里。 “混蛋……” 她一边小声地骂,一边小声地哭。 浑身都好疼,胸口更是疼得厉害,她拉开衣服看了眼,乳尖都被咬肿了,她吸了吸鼻子,委屈得直掉眼泪。 没多久,门外传来诗诗的声音,跟方糖爸妈在说话,随后是敲门声。 方糖哭累了,睡着了。 门被反锁着,谁也打不开,陶诗诗冲方糖爸妈尴尬地笑了笑,这才提着手里新买的一双球鞋转身回了自己家。 她脚上……穿着夏默阳的鞋子。 爱屋及乌 陶诗诗去图书馆还书的时候,把车子就停在门口,她觉得也就几分钟的事,没想到,出来时,车轮胎被人恶作剧给放了气。 前胎扁扁的。 她推着车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偏僻的修车店,借了气筒打完气,正要骑车回去,却被一群混混给盯上。 旁边就是网吧,这行人刚好闲来无事,蹲在门口抽烟。 结果就看见陶诗诗,看长相就知道是学生,再看车篮子里好几本书,就知道是好学生那一类。 这群混混把人围住,嬉皮笑脸地问陶诗诗看的什么书,能不能教教他们。 陶诗诗头次碰到这种场面,面上还绷得住,心里却吓得不行。 恰在这个时候,夏默阳从网吧里出来,手里的饮料瓶直接砸在那群混混中间,把那群人砸散了。 他也没搭理那群人,直接冲陶诗诗说,“我送你出去。” 陶诗诗腿都快软了,听到这话,挤出笑问他,“你,你载我一下吧?” 夏默阳见她小腿在抖,回头冲谁招呼了声,说什么马上回来,这才接过陶诗诗的车,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陶诗诗坐在后座,手指捏住他的衣服,“谢谢。” 夏默阳一脚蹬出去,他骑车速度快,没一分钟,就把陶诗诗给送出了那条巷子。 “以后别来那地方,乱得很。”他把车子停下,长腿支在地上,偏头去看她,“要我送你回家吗?” “你怎么在那?”陶诗诗下来,跺了跺发软的脚,却不小心把自己的凉鞋给跺成两节。 “别跟糖糖说啊。”夏默阳抓了抓头发,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跑来兼职的,帮人打打游戏,当当网管什么的。” 陶诗诗知道他家里条件一般,正要说什么,就听他又说,“打算赚点钱,等毕业了,送糖糖一份毕业礼物。” 她不由露出笑,“夏默阳,你真的对她很好,希望你们能考上一个大学。” “那必须的。”夏默阳又露出不可一世的嚣张笑容,他下了车,正要把车还给她,却见陶诗诗脚上鞋坏了,“你这鞋坏了,怎么骑车?” “没事,我骑车不用走路,就这么骑回去也行。”她把那只坏掉的鞋子丢进垃圾桶,打算光着一只脚骑回去。 夏默阳瞧见了,挠挠头,“你不介意的话,穿我的吧,我那儿还有一双鞋。” “不用,真的不用。”陶诗诗摆手。 夏默阳已经蹲下来,解了鞋带,他穿运动鞋,脚上穿着袜子,他把鞋子递过来的时候还低头闻了闻,啧了声,“香!” 陶诗诗:“……” 她忍不住笑出声。 他跟方糖两个人简直就是活宝,总能逗她笑。 夏默阳冲她挥了挥手,“走了啊。” 陶诗诗又道了谢,随后看了眼地上的那双运动鞋,应该穿得很久了,被刷得鞋头都有些发白,她将脚塞进去。 鞋子很大,里面有阵阵热意包裹。 她总算能理解方糖对夏默阳的喜欢了。 尽管她不是他女朋友,但头顶着他女朋友的好朋友头衔,他便能爱屋及乌到如此境地。 陶诗诗又看了眼脚上那双发旧的鞋子,把目的地改了,骑车去了男鞋专卖店,照着脚上的尺码,先买了双新的篮球鞋,又买了双凉鞋,这才骑车准备去接方糖。 手机上却收到陆岩消息,说方糖已经回去了,她又赶紧骑回家,想着把鞋子送给方糖,让她亲自送给夏默阳,哪成想,她一直不开门。 陶诗诗想了想,回家之前,把脚上的鞋子换了,这才提着两双男鞋悄悄进了自己房间。 我没想你! 方糖像是病了。 不管上课还是下课都恹恹的,跟夏默阳讲话时总低着头不看他,两人感觉不如以前亲密了,因为他们一直都喜欢凑在一起开小差讲话,但最近这段时间,她总一个人发呆,偶尔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夏默阳问她也不说,只好求助陶诗诗。 陶诗诗也不清楚情况,以为她压力大,得了考前抑郁症,只能每天抽时间,课间过来陪她说说话。 吃饭也拉她一起去食堂。 夏默阳跟着,陆岩……也在。 方糖头低着,看也不看对面的陆岩,边上夏默阳吃得快,又跑去买饮料,陶诗诗则是去排队买方糖喜欢的炒面。 空气一下安静,方糖有些不适应,她打算吃快点,却不小心呛住,整个人咳得厉害,一只手抚在她背后,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夏默阳就在前面窗口买饮料,陶诗诗也没回来,不用想,这只手的主人就是那个叫陆岩的混蛋。 她站起来,扭头看了他一眼,他只是越过桌子来拍她,见她不咳了,这才重新坐好。 “你别碰我。”她一双杏仁眼瞪着他。 陆岩低头把嘴里的米饭吃完,这才抬头看她,他皮相极好,冷白皮衬得眉眼极黑,轮廓比同龄男生都要分明利落,下颚的弧度更像是艺术家雕刻出来的,简简单单一个抬头的动作,都能勾人悸动。 方糖一看见他的脸,脑海里铺天盖地都是他吻她的画面,他咬她的乳尖,气息又热又烫,发狠撞进体内的肉棒也像火一样滚烫。 她脸猛地红了,眼看陶诗诗端着炒面过来,她咬着唇就要跑。 陆岩却开口了,“想什么呢,脸都红了。” 方糖羞愤欲死,“我没想你!” 说完这句话,她又猛地意识到自己在此地无银叁百两,果不其然,陆岩喉口溢出一声笑。 他一直喜欢嘲笑她,只是这次,方糖敏感地察觉到有些不同,他声音里少了那股嘲弄的冷意。 她不敢再看他,头低着,整张脸和耳根都通红一片,看得陆岩喉口都干了。 “炒面来了!”陶诗诗把炒面送到方糖面前,“来,你喜欢的炒面。” 方糖不想被看出不对劲来,拿了筷子夹起来就吃,冷不丁被烫到,哭唧唧地伸出舌头朝陶诗诗哭喊,“好烫好烫……” 陶诗诗急得给她扇风,“才出锅肯定烫啊,你等一等再吃啊。” 方糖眼泪都被烫下来了,伸出来的舌尖通红一片,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可怜极了,“我哪儿知道这么烫呜呜……烫死我了……” 陆岩坐在位置上,抿了口冷饮,却觉得下腹的火愈发燥热了。 他十分地想把方糖压在怀里,狠狠吮咬她那发红的舌尖,听她颤巍巍地哭叫呻吟,用硬挺的下腹凶狠地撞进她那软得不可思议的小穴里。 方糖喝了夏默阳买的冷饮,总算纾解了舌尖的麻烫。 正要坐下吃东西,筷子却掉了一只,她低头捡筷子的时候,不小心看到陆岩裤裆中央鼓起一大坨巨物。 她起身时,端起桌上的炒面就往外跑。 陶诗诗诧异地喊,“方糖!” 陆岩看着她跑得比兔子还快的纤细身影,薄薄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像不像变态? “你干嘛给夏默阳买那么贵的鞋子?” 晚自习,陶诗诗也来方糖班里,就坐在夏默阳位置上。 方糖这几天心情好了些,又变成了可爱的小话痨,“他天天没事干就低头看脚上那双鞋,跟人讲话就恨不得把鞋子伸对方脸上,好让人看看他那双鞋。” 陶诗诗噗嗤一声笑了,“有那么夸张?” “有,非常有。”方糖点点头,“那大概是他这辈子穿的最贵的一双鞋了。” 陶诗诗忍俊不禁,“他当时借我鞋子穿,我就想着,你要是看到了,肯定会给他买双新的,所以我就买了。” “我想给他买的,他不要,说不想花女生的钱。”方糖把笔放嘴上,撅起嘴把笔顶起来,转过来去看陶诗诗。 陶诗诗把笔拿下来,“正常,男生自尊心很强的,不喜欢花女朋友的钱。” 说到女朋友这叁个字,方糖又恹了一秒。 陶诗诗继续刷题,方糖忍不住问她,“你觉得陆岩像不像变态?” “……”陶诗诗被逗笑,掩嘴笑了好一会,才小声凑过来跟她讲话,“他又说你什么了?” “没有,我就觉得他……”方糖说不出口,想到那些场面,她浑身发烫,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每天都能收到几十封情书,我晚上过来时,去他桌上拿笔记,他桌洞里的情书都塞不下了,地上都掉了好几封。”陶诗诗说。 方糖“靠”了一声,一张脸不可置信极了,“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陆岩本来就很受欢迎。”陶诗诗轻笑,“他之前很烦的,看见情书都往垃圾桶里倒。” “现在呢?”方糖托腮,秀丽的眉毛皱着,“是不是都拿回家,坐在桌前,嘴角噙着一抹邪笑,慢条斯理地拆开来读?” 陶诗诗笑得不行,“哪有,现在都带回家丢进垃圾桶里。” “为什么?”方糖不解。 同样都是丢垃圾桶,丢在学校和丢在家里有什么区别? “为了保护其他女生的隐私啊,因为丢在学校的垃圾桶里,会有人拆开来读。”陶诗诗轻笑,“他虽然看着冷,但人还是很好的。” “哪儿好了。”方糖小声嘀咕。 “他很尊重女性。”陶诗诗小声说,“他不像其他男生,会故意碰你手,搂你肩膀什么的,就拿我来说吧,我们到现在都没牵过手。” 方糖:“……” 她一张脸完全不知道作何表情。 “为什么?”她问。 “不知道。”陶诗诗笔尖在试卷上转了转,“我有时候觉得,他其实是不喜欢我的。” 方糖:“……” “为什么?”她好像成了个机器人,只会问为什么。 “因为他对我,跟对其他同学差不多,或许就是态度好一点吧。”陶诗诗笑着看向她,“但夏默阳不一样,他愿意把心掏给你,陆岩不会。” 方糖被说愣了,“那你为什么还跟他在一起?” “他很优秀,我的目标就是跟着优秀的人,一起变得更优秀。”陶诗诗转了转手里的笔,“我感觉,我跟他不像是在早恋,像两个并肩作战的战友,在同一个战壕里英勇战斗。” “没有浪漫,只有硝烟。”她做出总结,忽而又看了眼方糖,“我们都清楚自己的目标,也太过理性,不适合谈单纯的恋爱。” 方糖彻底傻了。 她没想到,学霸间的恋爱是这样的。 陶诗诗被她脸上震惊的表情逗乐,笑着悄声说: “方糖,有时候我很羡慕你。” “你能遇到夏默阳那样喜欢你的男生。” 又笨又爱哭 模拟考,方糖不负众望,又是倒数。 在办公室被班主任训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她站得腿都酸了,纤细的肩膀塌下来,一张小脸也皱巴巴的。 “之前不是说要出国留学吗?怎么又要填志愿考国内大学了?”耳朵里传来主任的声音,方糖赶紧站直身体。 余光扫了眼,寻思哪个败家子要出国留学,这一扫就看到了陆岩。 “……” 其实她刚看到那双鞋就认出来了,整个学校,恐怕只有陆岩能把一双鞋穿得一尘不染,比学校的白墙都能白出一个色号。 他个头也高,整个人就一行走的衣架子,那套难看的校服在他身上帅得没边,方糖私下里骂了学校不知道多少回,此刻看见陆岩穿得人模人样,又酷又帅,更愤怒了。 她觉得学校估计就是按照陆岩量身定制的,根本就不顾他们普通人的死活。 “家里有只兔子要养。”陆岩的声音很低。 方糖听完一脸懵逼,她怎么不知道陆岩家里有兔子,上次去的时候也没看见有啊。 她转头看了眼,恰好对上陆岩的视线,他眉眼总是淡淡的,此刻,眼底却蕴着点点笑意,哪怕很浅,方糖还是看见了。 她不知为何,脸一下就红了。 “养兔子?”主任更是莫名其妙,“你前程大事,就为了只兔子放弃了?之前说保送你不去,要出国,现在好了,又为了只兔子留在国内,陆岩,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本来也没什么大事。”陆岩语调一直淡淡的,仔细听却能听出声音里带着点点笑意,“现在确实养兔子比较重要,不然,那只兔子就跑了,跑得还很快。” 方糖:“……”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陆岩好像在说她。 她又忍不住扭头想看他,冷不丁面前的班主任一声吼,“还看!人家考多少分,你考多少分!你以为人家被叫过来挨骂的吗?!啊?!人家那是考的分数太高,老师在思考后面多少大学来要人,该往哪个学校送,你看看你!那么点分数,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个问题!” 方糖第一次觉得好丢脸。 平时一个人在这挨训就算了,偏偏陆岩也在这儿。 被训完话出来时,她眼眶都红了。 “又笨又爱哭。”身后传来陆岩低低的声音。 方糖吸了吸鼻子,扭头瞪过去,“要你管!” “可以啊。”他把手里的志愿表拍在她怀里,漆黑的视线落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指腹匆匆在她脸上掠过,将她那行眼泪给揩掉,声音压得很低。 “我管。” 方糖整个人气血上涌,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都忘了流。 她感觉陆岩在调戏她,又担心自己会错意,总之恨透了自己这个笨脑子,只瞪着他问,“你,你把这个给我干什么!” “你填了哪儿的大学。”他舌尖抵着上颚,目光落在她无意识撅起的柔软唇瓣上,眸色加深,声音也有些发哑,“帮我填上。” “……” 方糖瞪着他好几秒,猛地把志愿表一丢,满脸发烫地跑了。 想看就看 周六晚上。 陶诗诗喊方糖去A班上自习。 方糖死活不去,直到听陶诗诗说陆岩不在,这才拖着书包过去。 包里永远装着那俩样东西:零食和饮料。 陆岩果然不在,但是他桌子包括他桌上的书都极具存在感,方糖屁股刚坐在他椅子上,就觉得浑身都烫了起来。 “诗诗……不然我们换个位置?”她脸烧得厉害,一看见这些属于陆岩的东西,就会忍不住想起陆岩那天在走廊说过的话。 她虽然笨,却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他要和她念同一所大学。 “就这么怕他?”陶诗诗笑了起来,“他桌子又不吃人。” 方糖瘪着嘴,心里忍不住想,桌子的主人会吃人。 “陶诗诗。”门口语文老师进来,喊她,“拿只笔出来。” 陶诗诗应声站起来。 方糖整个脑袋都压低了,生怕被老师发现。 “干嘛去啊?”她小声问陶诗诗。 “不知道,应该是让我改卷子吧。”陶诗诗从文具盒里挑了只红笔和一只黑笔,又把自己的笔记抽出来放在方糖面前,“你自己自习吧,我不知道多久能回来。” “啊?”方糖看了眼四周陌生的面孔,小声地说,“那我还是回去吧……” “都上课了,小心被主任抓到。”陶诗诗说完,拿了两只笔出去了。 方糖只好苦着脸趴在桌上,手臂上压着陶诗诗的笔记,她百无聊赖地翻了翻,跟天书一样看不懂。 她头低着,目光很快落在桌洞里。 陆岩的桌洞里收拾得很干净,而且……真的有很多情书。 红的粉的黄的白的,各种颜色都有,密密麻麻的,塞满了整个桌洞。 边上有人坐下,她以为是陶诗诗,撞了撞她的胳膊,兴奋地小声喊,“真的好多情书哎!” 大概是触感不对,她撞到了坚硬的骨头,因而偏头看了眼,这一眼就看见陆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她吓了一跳,猛地弹起来,座椅在地上拉开尖锐刺耳的声音,有其他同学回头看过来,她又赶紧坐下,拿书遮住脸。 心脏却狂跳。 陶诗诗不是说他不在吗!!!! 现在是怎么回事!!!! 陆岩长臂往她头上横了过来,方糖整个人都僵在那不敢动,只见他从自己桌上抽了本书,随意地放在面前摊开。 随后才偏头看向她,唇角浅浅扯起一道弧度,“没看过情书?” 她被激怒,腮帮子鼓鼓地瞪着他,“谁没看过!我初中就收到好多!”想起面前这一桌洞的情书,她硬是吹了一波,“整整一书包!” 他挑眉,“拿来我看看?” “我……全都丢垃圾桶了。”她镇定极了。 “所以现在一封都没有?”他问。 她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梗着脖子冲他说,“有也不给你看。” 他偏了偏头,声音就在她耳边,又低又轻。 “我的可以给你看。” 方糖整张脸爆红,她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盯着陶诗诗的笔记本看,足足一分钟,什么都没看进去。 余光只看见陆岩的侧脸,他低头刷题,修长的指节握着笔,冷白的皮肤被头顶的光照着,衬得那脸透出一股矜贵的冷傲气质。 他低头写答案,目光也专注地落在题目上,漂亮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出口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微哑意。 “想看就看。” “别偷偷摸摸的。” 过来 一整节晚自习,方糖都把脸埋在面前的笔记本里。 她发红的耳根直到快下课才慢慢散了热气。 陆岩做完一张卷子,偏头看她,见她耳朵通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方糖捂住耳朵,从笔记本里偏头瞪着他,压低声音冲他喊,“你干嘛!” 什么尊重女性,陶诗诗分明看错眼,她才过来不到一节课,他就已经动手动脚的了。 “明天来我家。”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偏长的眼睫被头顶的光一照,在脸上投下一道狭长的蝶影。 “我才不去!”她一张脸又红了,腮帮子又气又羞地鼓起来,可爱极了。 陆岩舌尖抵住上颚,身子往她边上靠,两人手臂碰上,他压低声音说,“那我去你家。” “你敢!”她心头突突直跳。 他不再说话,低头看书了。 方糖却慌地不行,下了课,人也不走,课间大家都在到处走,她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眼看着他出去了,这才跟了上去。 陆岩去了操场,地方很黑,还有一个很高的墙头,留有不到一米宽的看台,他径直上去了。 方糖眼看他去的地方越来越黑,忍不住停下了,她不敢往前走了,太黑了,她害怕。 “陆岩……”她回头看了眼灯亮的地方,正要往回走,冷不丁手臂被人扯住,她被那股力量带着走到看台上,随后被人压在墙上吻了下来。 “呜……”她害怕得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是在学校,被老师看见就完了! “伸舌头。”他喘息着指导她,“抱着我。” 方糖被吻得晕乎乎的,脑子都空白一片,直到腿心泌出一股淫水把内裤都渗透,她才呜咽着推开他。 “你有诗诗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她怕得眼泪都下来了,黑暗让她看不清陆岩的脸,只能让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你呢?”他从黑暗中倾身又靠近她一步,“你有夏默阳了,为什么喜欢跟我接吻?” “我不喜欢!”她大声反驳。 他猛地将她压在墙上,指节从她裤腰处钻进去,抵开内裤,直直钻进她穴口,探到那片黏腻的淫水后,他俯身含住她的耳垂,气息烫得灼人,“不喜欢,还出这么多水?” 方糖整个脑子都炸了,她一把推开他,大脑一片混乱地跑了回去。 剩下的一节晚自习她没再上,径直回家了。 第二天陶诗诗去图书馆看书,方糖一个人在家,她睡不着,很早就醒了,怕陆岩过来,一直从窗口盯着门口的方向。 直到手机传来消息,陌生号码,但她知道是陆岩。 【过来。】 方糖当做没看见,把手机关机塞进抽屉里。 等了半小时,她又实在忍不住打开看了眼,上面有一条新消息,二十分钟前发来的。 【我过去了。】 她吓得赶紧跑到玄关处穿鞋,才出门,就看见陆岩家的车停在不远处。 她整个人慌得不行,边躲起来边给陆岩发消息: 【我不在家,我爸妈带我走亲戚去了。】 因为心慌,她还打错了好几个字,等她删删改改发完短信,头顶已经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陆岩拿着手机,身高的优势,让他俯视着她,那双眼漆黑一片,眸底却蕴着点点笑意。 他开口,声音清冷,带着质感的低音。 “你这亲戚走得挺近。” 快放开我…… 如果可以,方糖选择收到短信那一刻,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陆岩家。 而不是此刻。 带着陆岩回到了自己家。 没错,当陆岩发现她的同时,她爸妈好巧不巧地也出现了。 陆岩一直是学校的年级第一,方糖爸妈去开了几次家长会,老师名字都没记全,唯独把陆岩给记住了。 “小伙子长得又好看,学习又好,啧,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来的,真的是羡慕死。” 有关这样的发言不知道在方糖耳朵里过了几遭,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陆岩能踏进她家里。 坐在她家的沙发上,喝着她亲自泡的茶,装最冷酷的逼。 就连他装逼都有人夸! “你看,学习好的就是不一样,稳重!”方母赞不绝口,一双眼把陆岩打量来打量去,只恨陆岩不是她生出来的一样。 方糖翻了个白眼,坐在边上玩手指。 “陆同学,你有没有空帮我们家方糖辅导辅导啊,传授一下你的学习经验也行,我们家这个脑子太笨了,念这么多年书,回回考试都倒数,都快把我们愁死了。”方母陈恳地看着陆岩说,“不耽误你太久,你要是时间紧就算了。” “行啊,传授……一点也是可以的。”陆岩放下茶杯,漆黑的眼睛看向方糖。 不知怎么,方糖总觉得他说‘传授’俩字的时候,停顿的时间有点久,以至于,她还在猜想,传授还有什么别的深意。 方糖父母十分激动,当即去厨房洗水果准备招待好年级第一。 方糖则是满脸呆滞地看着陆岩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已经失去人权了。 她爸妈见她傻呆呆站在门口,还推了她一把,“傻丫头,赶紧进去啊,时间宝贵,你以为年级第一这么闲的吗?” 方糖满脸不情愿地进了房间,门才刚关上,就被陆岩压在门后吻了下来。 她大惊失色,小手推抵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他扣住她的两只手腕举高压在头顶,偏着头重重吮咬她的唇瓣。 方糖被吻得闷哼出声,她又惊又慌地瞪着他,害怕被父母发现,却被刺激得几乎是立马就湿了。 陆岩也硬了,灼热的硬物隔着裤子抵在她肚腹。 他的手从她下摆钻进去,挑开内衣,直直握住她挺翘的乳肉,她哭似地叫了一声,又被他含住嘴唇,将她的呻吟吞进肚腹。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方糖几乎要哭出来,“快放开我……” “去我家。”他谈条件。 方糖怕得要死,猛点头,声音带着颤,“去。” 房门被打开时,陆岩坐在书桌前,腿上放着一本书,方糖则是坐在一侧的凳子上,离他很远,低着头,手里在捣鼓一沓乱七八糟的试卷。 “哎呀,怎么坐这么远?”方母把手里的水果放在桌上,“陆同学,想吃什么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谢谢,不用了。”陆岩声音有点哑。 方母越看越觉得这孩子说不出的稳重,她走到方糖跟前,捏了捏她的胳膊,“赶紧坐过去啊,这么远,能听得清他说什么吗?” 方糖一张脸还红着,不敢看爸妈的脸,只小声说,“听得清。” 此刻,她除了自己狂乱的心跳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陆岩的脸,他眉眼漆黑的看着她。 听她说‘去’的时候。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沙哑地说: “真乖。” 好痛……不要咬…… 陆岩走后不久,方糖也找了借口溜出来了。 车子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上了车,她就低着头抱着怀里的书包,看也不看边上的陆岩。 陆岩却转过头,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 方糖皮肤很白,小圆脸肉嘟嘟的,从侧面看,眼睫狭长,那双滴溜溜转的杏仁眼又大又亮。 她嘴唇总是无意识撅起,更显娇憨可爱。 她察觉到陆岩在看她,把头一低,整张脸都埋在书包里了。 她好蠢啊,她刚刚明明可以跑走的,为什么要上车呜呜呜…… 她快被自己蠢哭了。 车子停下,司机下了车,方糖依旧把脸埋在书包里,不想下车。 一只带着热意的手伸过来,勾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方糖伸手去推他,冷不丁,他微微使力,将她整个人抱到怀里。 书包被抽到一边,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张嘴含住她的唇。 方糖刚刚在家里吃了葡萄和苹果,此刻嘴里还残留着酸酸甜甜的味道,陆岩才刚吻上去,气息就粗重了几分,裤子底下的性器几乎是瞬时间就硬挺起来,直直抵着她的臀。 方糖推不动他,被吻得喘息闷哼,喊出来的声音带着轻颤,“陆岩……” 车子停在车库里,周围有些黑,她看不清陆岩的脸,只感受到他喷在脸上的热息烫得要把她烧化了。 “伸舌头。”他一手穿进她下摆,推开她的内衣,五指抓握住她挺翘的乳,另一手卡住她的下巴,又凶又重地吮咬她的唇。 她来回闪躲,却被他含住舌头重重一吮,舌根被吮得又麻又疼,她呜咽一声,眼泪都痛得差点掉下来。 他重新吻她,声音哑得厉害,“听话,伸舌头。” 她颤颤地伸出那被吮得发红的舌尖,身体还委屈地抽颤几下,陆岩喉口溢出笑,他指腹扣在她后颈摩挲了几下,含住她的舌尖亲了亲,喑哑道,“真乖。” 他扯掉她的上衣,把她的内衣也扯在一旁,低头含住她的乳肉重重吮咬起来,方糖吃痛地推他脑袋,身体抖得像打摆子,“呜……好痛……不要咬……” 他气息重得厉害,含住她的乳尖噬咬舔弄,方糖的声音立马变了调,她捂住嘴,快感却从后脊升腾,骨头缝都被他舔酥了。 底下的水已经湿透了内裤,她呜咽起来,“陆岩……” “想要我进去吗?”他喘息着又来吻她,气息沙哑得厉害。 方糖不停地摇头,“不要……” 他伸出手探进她裤子里,指节抵开内裤,已经探到一手的淫水,他伸出那沾满淫水的手指,递到方糖面前,声音低哑,“那怎么出这么多水?” 方糖捂住脸,她白皙的皮肤漫起一层粉色,耳根更是爬满了红色,她纤细的肩膀缩着,声音从指缝里可怜巴巴地漏出来,“陆岩……放我走吧……” 陆岩指腹拨了拨她的乳尖,看她身体发颤,这才哑着嗓子说,“行啊,给我口射了。” “我就放你走。” 那东西一下一下地顶着她的臀部,进出体内的饱涨感还停留在她脑海里,她呼吸不自觉加快,声音带着颤,“我……不会。” 陆岩全身的血液都热了,声音更是火烧一样,喑哑至极。 “我教你。” 张嘴 那根硬物又粗又大。 还很烫。 方糖小小的手握住那东西时,就开始后悔了,“陆岩……” 她想逃。 还没付诸行动就被陆岩扣住后脑勺,将她的脸逼到自己的性器前,他的嗓音很哑,似是从喉口发出来的,带着喘息的气音,“舔。” 方糖鼻尖已经碰到那个东西,她看不见,对这个东西害怕极了,伸出舌尖弱弱地舔了一下,性器亢奋地弹跳了一下,直直打在她脸上。 她吓得往后退,陆岩却扣住她的后颈,将性器又往她唇边逼近几分,“张嘴。” 他显然已经克制到了极点。 在方糖张嘴的瞬间,他的性器便沉沉地插了进去。 方糖被捅得呜咽起来,那东西太大了,插得她几欲干呕。 她用力拍打陆岩的长臂,口中被塞得满满的,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伴着细弱的哭腔,催得陆岩性欲暴涨,捅进她口中的巨物又猛地涨大一圈。 “不要用牙齿……”他声音带着粗喘,吐息又热又烫,“放松……” 他挺动腰身在她嘴里抽动了几下,方糖被捅到喉咙,手指紧紧掐在他手臂上,眼泪大颗落下来。 陆岩克制着往回抽出些许,方糖以为他要出去,嘴巴就要合紧,柔软的唇瓣不小心擦过那硕大的龟头。 陆岩被那软软的唇舔得腰身一颤,他粗喘着扒了方糖的裤子,把人掐坐在腿上,扶着硬得发疼的肉棒直直顶进她湿润的穴口。 方糖被插得哭叫起来,“不要……撑坏了……” 她坐在陆岩腿上,这个姿势导致那根灼热的性器进得极深,让她产生了肚子几乎要被捅穿的错觉,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根硬物的轮廓和柱身缠绕的狰狞筋脉。 陆岩扣住她的腰,不等她适应便大开大合地插送起来。 “呜呜……陆岩……”她被插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灭顶的快感潮水般汹涌而至,她浑身过了电似的酥麻一片,口中止不住地溢出呻吟,“不要……好涨……” 陆岩含住她的嘴唇吮咬她口腔里的一切,包括她的呻吟。 他的一只手握住她的乳肉大力揉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腰,两条腿却高频率地顶弄起她的肉臀,让她上下吞咬那灼热的硬物。 啪嗒啪嗒的声音伴着呻吟和喘息,响彻在整个车厢。 没多久,方糖哭似地尖叫起来,她紧紧搂住陆岩的脖颈,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温热的淫水浇灌在马眼上,陆岩被那紧致的小穴一收一缩地死命咬着,腰眼一麻,喉口溢出一声沙哑的闷哼,重重顶了她十几下,这才拔出来射了。 车厢内瞬间弥漫起一股浓郁的腥檀气息。 方糖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没回过神,陆岩又来吻她,亲她的唇,指腹拨弄她发硬的乳尖。 她脸上还挂着被快感逼出来的生理眼泪,小手无力地推他,抽噎着骂他,“骗子……说话不算话……” “又没口射。”他细密地吻她,气息微喘,“我怎么算骗你?” 他诱哄般地抚着她的唇瓣,喑哑地问,“要不要再来一遍?” “不要!”方糖推开他,声音带着哭后的软软鼻音,“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空气里传来陆岩低笑的声音,他把方糖搂紧,压倒在后座,手臂撑在她脸侧,低头含住她的嘴唇吮吻起来。 方糖被吻得心跳擂鼓,车厢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脸,可偏偏她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民宿那一晚,他也是这样……压在她身上,吮咬她的唇,然后又凶又重地插进她体内。 “在想什么?”他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带着热意的掌落在她胸口,揉弄间隙,不停拨弄她敏感的乳尖。 方糖抑制住冲到喉口的呻吟,咬着唇发出颤音,“什么……都……没想。” “是不是在想这个。”他声音带着鲜明的哑意,话音刚刚落下的瞬间,他分开她的腿,沉身顶进,整根没入。 方糖被插得弓起身,长叫出声,“哈啊……” 舒服吗? 方糖被抱到床上时,意识都是散的。 她浑身都黏腻一片,白皙的腰上全是深红的指印,两条腿抖得不成样,被陆岩压在床上由后插进来时,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剩下细弱的哭腔。 “呜……啊……嗯……” 哭腔似的呻吟落在空气里,催得陆岩性欲暴涨,掐着她的腰操得更狠了。 “啊……不要……好酸……要尿……出来了……”方糖被插得几欲疯狂地晃着脑袋,她手指紧紧拧着身下的床单,满脸是泪地尖叫起来,小腹哆哆嗦嗦地剧烈抽颤,一波又一波淫水喷出来。 她趴在床上大口喘着气,喉口溢出口腔似的呻吟,“陆岩……不要……了……” 陆岩被她夹得重重往她体内顶了顶,这才贴着她的后腰趴在她身上,指节扣住她的下巴,喘息着吻她。 “嘴上说不要。”他恶意地顶她,专门往最深的地方重重埋进去,声音哑得冒火,“这儿怎么咬这么紧?” 方糖被顶得颤栗发抖,头皮阵阵发麻,无尽的快感灭顶而来,她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一样,灵魂都飘在半空。 “呜……”她受不住地哭起来,“陆岩……” 陆岩含住她的耳骨,舌尖扫进她耳朵里吮咂起来,方糖被舔得浑身通了电似地发抖,穴口一收一缩地又往外吐出一滩蜜液。 “嘶……”陆岩被夹得闷哼一声,齿尖在她耳骨上重重磨咬了一下,气息粗喘,“别夹这么紧……” 方糖被他喷在耳朵里的热息烫得浑身颤栗起来,她缩着脖子想躲开他,却被他长臂从胸口箍住,乳肉被挤压变形,耳朵被他吮咬着,他的硬物更是凶悍地往她体内不停顶弄。 快感沿着四肢百骸灌进她的头颅,她被逼得满脸是泪,嗓子都哭哑了,“陆岩……不要……” 陆岩扣住她的腰,重重往她臀瓣上撞了几十下,这才拔出来抵在她背后粗喘着射了。 方糖整个人绵软无力地趴在床上,她的两条腿还在高频率震颤,还未闭合的穴口仍不停往外泌出淫水。 陆岩把她兜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唇,声音沙哑地问,“舒服吗?” 方糖不看他,咬着唇不说话。 他大掌揉弄她的臀瓣,修长的指节往她穴口滑动着戳刺进去,她泛着粉的纤细身体开始轻颤起来,细嫩的小手抓住他,“陆岩……” “舒服吗?”他指节插进去一根,被那紧致的湿热包裹着,他的性器几乎是立马又硬了,直直顶着她的臀。 她怕得不行,一双眼红得像兔子,难堪又羞耻地说,“……舒服。” 他抽出手指,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嗓音喑哑极了,“真乖,奖励一根棒棒糖。” 话音刚落,他扶着性器顶进她体内。 一直到下午,方糖才被送回家,她腿软得不成样,走路都哆哆嗦嗦的,怀里抱着新书包。 因为放在车上的那只书包沾满了淫水,被陆岩留下了,回来的路上他去店里给她买了个新的。 包里除了零食和饮料,还装着消炎药和一盒药膏。 她一回到家就把门反锁,整个人钻进被窝里。 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陆岩低头舔她腿心的画面,他修长骨感的五指扣住她的腿,舌尖落在她嫣红的穴口,出口的声音又沙又哑。 “还疼吗?” 她腿心不自觉又开始流水,她夹紧腿,抓着床单小声地骂,“混蛋……混蛋……混蛋!” 麻烦小可爱给我的旧文如影随形投猪猪~差七百多上读者推荐~上了给你们加更。 另外,给小说善诱(作者沐小沐呀)收藏一下吧,让她上个新文榜,比心比心~ 不听话? 五月的最后一周。 除了自习就是考试。 方糖考试考一半睡着了,口水都淌在卷子上,被叫去办公室的时候,两条腿还在抖。 陶诗诗刚好来送卷子,看她面色恹恹地,多留了一会,等她挨完训出来,这才跟她并肩一起走。 “怎么脸色这么差?”陶诗诗伸手摸了摸她额头,“你是不是病了?” “不是。”方糖低着头,不看她的眼睛,“夜里没睡好。” 整整一夜,她都在梦里被陆岩翻来覆去地操,甚至因为快感太过强烈真实,以至于她尖叫出声直接把自己叫醒了。 幸好她爸妈没听见,她心惊肉跳地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 内裤黏腻一片,湿湿地贴着穴口,她拿纸巾擦拭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起陆岩低着头舔吻她腿心的画面,他眉眼漆黑,棱角分明,下颚线弧度完美,微微抬头时,凸起的喉结随着他的吞咽而上下滚动。 他吃掉了她的淫水。 她猛地红了耳朵,担心被陶诗诗看出来,低着头往前走,嘴里小声地说,“我没事,就是没睡好。” 陶诗诗点点头,“实在不舒服的话,就请假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嗯。” 两人中午又去食堂吃饭,陆岩又坐在她对面。 她全程没有抬头,只低着头吃东西,可余光仍能看见对方骨感分明的指节,那几根指节曾经出入过她的穴口,带出一片淫水。 她几大口吃完,擦了擦嘴,“我吃好了,我去给你们买水。” 陆岩也站起来,“我也吃完了。” 方糖心头一颤,没看他,低头往卖饮料的窗口走,陆岩不紧不慢地走在她身后,到了窗口,她停下,他也在她身后停下。 老板问她要什么。 “两,两瓶水。”她出口的声音莫名发颤。 陆岩越过她肩膀,冲老板说,“两瓶常温,两瓶冰镇。” 他温热的呼吸就落在她颈侧,拂过她的头发,落在她皮肤上,烫得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药吃了吗?”他付了钱,修长的指节提着四瓶水,微微侧着脸,看向她,声音带着夏日的燥热与沙哑。 “要你管。”她耳根泛红,不想接他手里的水,张口喊老板要一瓶水。 陆岩把怀里的两瓶常温水塞她怀里,抽回手的间隙,指节似不经意拂过她的手背,声音低低的,“不听话?” 她后脊一麻,无端想起他对付她不听话的“惩罚”。 一张脸愈发红了,她巴掌大的小脸鼓起来,又羞又怒地瞪着他,半晌才咬牙说出俩字,“吃了!” 他薄唇含笑,“乖。” 方糖现在一听他说这个字,就条件反射地头皮发麻,她转身不理他,抱着怀里的水往陶诗诗他们的方向去。 等她坐到夏默阳边上时,陆岩已经走远了。 夏默阳跟她说了好一会话,见她还盯着外面,不由站起来张望了下,“看什么呢?” “没。”她心里一惊,尴尬地挤出笑,“我看外面太阳特别大,好热……” 完蛋了。 方糖面上在笑,心里有个小人在哭。 她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要看那个混蛋…… 你怎么敢?(副) 晚自习,陶诗诗来F班上自习。 “你昨天去哪儿了?”陶诗诗边刷题边偏头看着方糖,“方姨今天早上看见我还问我呢,说你怎么看了一天书回来累得吃饭都要睡着了。” 方糖:“……” 她心里小小紧张了一下,“你怎么说的?” “我一听就知道你在忽悠她,肯定顺着她说啊,所以你昨天干嘛去了?”陶诗诗问。 方糖根本不知道怎么说,嗫嚅着看她一眼。 陶诗诗一看她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不想说,笑了笑,“好好好,我不问了。” “你在图书馆呆一整天啊?”方糖肉嘟嘟的脸压在书上,颓废又不解地看着她,“你怎么能在图书馆呆那么久呢?” 陶诗诗掩嘴笑,“你个小呆瓜当然不知道看书的乐趣。” 说起昨天,她就想起中午吃饭时,在路口遇到的夏默阳。 他跟几个兄弟一起提着打包饭菜出来,脚上穿着那双新鞋,走路大摇大摆,到路口遇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奶奶,几个兄弟嬉笑闹着走了过去,他却停了下来,把手里的打包饭菜递到老奶奶手里。 距离有些远,陶诗诗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老奶奶在摆手,夏默阳则是固执地把手里的打包盒塞进她手里,随后几步跑去追上他那几个兄弟。 老奶奶在他走后,冲他的背影双手合十鞠了一躬。 陶诗诗在路口站了许久,直到听到喇叭声,这才回神。 方糖也会这样,只要看到去垃圾桶捡垃圾的老人,就会去买饭给他们吃,夏默阳这样,应该也是受了她的影响。 又或许……他们本就是这样的人。 即便他没什么钱,却有一颗大爱的心。 陶诗诗忍不住感慨起来,“夏默阳真的很好哎。” 方糖却心里发起闷,声音也闷闷的,“他一直很好。” 她从桌洞里拿出那个玻璃瓶,看着里面五颜六色的千纸鹤,心里酸涩得厉害。 陶诗诗想到什么,悄悄冲方糖说,“我其实在网吧呆了一下午。” “啊?”方糖诧异极了,“你怎么敢?那地方不是很乱吗?” “嗯,是有点,但是……” 有夏默阳在。 陶诗诗想起夏默阳说保密的事,轻声说,“但里面的人还行,没人打扰你。” “你去网吧干嘛?”方糖睁大眼睛看着她,陶诗诗一直以来都是乖乖女好学生,几乎从不踏足那些地方。 “去……上网。” 是去给夏默阳送饭了。 不知道怎么形容,陶诗诗觉得夏默阳过得有些苦,苦于他做的这些事,方糖全都不知道,苦于他明明已经这么辛苦了,却还那么善良。 她觉得善良的人,该得到上帝公平的对待。 于是,她买了两人份的饭菜,第一次踏进那嘈杂喧嚣充满呛人烟味的网吧。 她进去的时候,夏默阳正操控着鼠标在打游戏,见吧台有人过来,头也不抬地问,“身份证拿出来,几小时?” 见对方不回应,他眉头皱起来,一抬头,这才看见面前的人是陶诗诗。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那,手里提着打包的饭菜,声音很轻地问,“多买了一份饭,你吃了吗?” 有肉香飘出来。 夏默阳吞了吞口水。 饿的。 然后陶诗诗就坐在了夏默阳的位置上,帮他看着网吧,而他就坐在边上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边吃边忍不住嚎叫,“靠!太香了!” 陶诗诗想起那个画面就有些想笑,方糖戳她胳膊,“笑什么呢?” “想起一个很搞笑的人。”陶诗诗笑着说。 “跟你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我们不会分手吗? 宣誓大会结束后,各班的小女生都拿着毕业纪念册到处找人留言留照片。 夏默阳以为方糖也喜欢,便给她也买了一个超大号纪念册,自己当先写了满满一张。 方糖拿到纪念册的时候,嘴巴撅着,不太想要,“太厚了吧,我都没几个想让她们留言的同学……” “没事,我让她们给你留言,到时候你就只管看就行了。”夏默阳拿起笔写下方糖的名字,“喏,名字我也给你写好了。” 就是字丑得没眼看。 距离高考还剩不到一周,墙上的日历被撕得只剩下轻飘飘的几张,门口进来一个同学,速度快了些,便能看到他带起的一阵风把日历纸吹开,露出底下大大的0。 方糖托腮看着黑板发呆。 她对高考一点都不紧张,也体会不到考试的紧张感,有的只是轻松和解脱。 她不喜欢上学,她上课总爱走神,或许天生脑子就比较笨,不是读书这块料,导致她从小到大都不受老师喜欢。 爸妈对她考大学这件事都不抱任何希望,只劝她好好思考,以后打算做什么。 她也不知道以后想干什么,她现在对未来一片迷茫。 “夏默阳,你以后想做什么?”她歪着脑袋看边上正在‘奋笔疾书’的夏默阳。 夏默阳笔都不带停地说,“想做什么?做富翁啊,或者突然一群人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说,少爷,老爷喊你回家继承集团和百亿资产。” 方糖:“……” “认真点。”她凑过去看他正在写的东西。 对方糖的第一印象:可爱,漂亮,眼睛特别大,皮肤特别白,好看,特别特别好看!超级无敌巨无霸地好看! “……” 夏默阳伸手盖住,“别偷看!”他笔盖戳了戳额头,“认真点啊,考个大学,学个手艺,出来找个工作,赚钱买房买车,然后跟你结婚。” 方糖默了片刻,问,“我们不会分手吗?” “说什么傻话呢,分了你上哪儿找我这么好的男人?”夏默阳撸起短袖,露出自己的肱二头肌,“看看,肌肉。” 方糖:“……” 那本留言纪念册传到了陶诗诗手里,她写完之后递给陆岩,“方糖的,你要不要留言?” 陆岩微微挑眉,拿过来看了眼,夏默阳在方糖本子上画了很多爱心,还贴上了自己一张照片,脚下踩着篮球,冲镜头露出一个十分“不好惹”的笑容。 底下还十分肉麻地来了句:“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陆岩把纪念册放在陶诗诗桌上,她恰好去上洗手间,正值课间,几个男生伸头看见那是方糖的纪念册,开始讨论起F班的方糖。 “长得挺可爱的。” “是可爱,而且看着挺瘦的,胸好像挺大的,之前体育课,我看她跑步的时候,那个胸就这样……哈哈哈哈……” 那个男生伸手在自己胸前比了比,几人哈哈笑了起来。 冷不丁陆岩拍了拍他的肩膀,男生回头,脸上还挂着笑,“班长?怎么了?” 陆岩一拳揍在他脸上,舌尖抵着上颚,目光淡漠极了,出口的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清晰的冷意。 “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我的 离高考还剩不到一周,年级第一陆岩竟然跟同班同学打架! 这件事传到方糖耳朵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从高一到现在,她就没见过他打架,换成夏默阳,那是一个月不打一次架,他浑身都不舒服。 陶诗诗晚上没来F班,下课放了学,方糖才见到她,接过她手里的纪念册,随意塞进桌洞,便问关于陆岩打架的事。 “我也不知道,据说是因为……他们说话声音太大,吵到陆岩了。”陶诗诗有些不信,“我觉得不是,但是其他人都这么说。” 方糖:“……” 这么狂的吗?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看啊,他肯定是跟我呆久了,脾气多少随了我一点。”夏默阳大言不惭地拍着胸口说,“果然是好兄弟!够种!” “事情如果严重的话,他会被记大过处分的,而且又处在高考前这么个紧要关头,如果对方父母拿这件事找学校要说法,陆岩可能还要去道歉,还要写检讨……” 陶诗诗话没说完,方糖就皱着眉问,“凭什么!” 夏默阳点头,“是啊凭什么!” 陶诗诗看着两人,有些无奈地说,“凭他先动的手。” 方糖登时哑了。 第二天,事情有了转变。 陆岩没有被记大过处分,也没有道歉写检讨,不知道他们在办公室怎么说的,反正被打的男同学表示是一场误会,陆岩却始终神色淡淡,一句话也不说。 去食堂吃饭时,方糖看到他右手骨节处贴着两枚灰色创可贴。 能把自己手背都给打出血,足以想象他当时下了多大的狠手。 “兄弟牛逼!”夏默阳拿了饮料跟陆岩碰了碰,“整个学校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把人打了还不用道歉,牛逼大发了!” 陆岩淡淡挑眉,不置可否的样子。 “我纳闷的是,到底为什么啊?”夏默阳问,“你真的嫌人家太吵?” 方糖也抬头看向他。 陆岩手里握着筷子,他指节修长,握筷子和握笔的姿势一样好看,他从喉口溢出一声低音,“嗯。” 目光却忽然转到了方糖脸上。 方糖被看得一愣,耳根猛地一红,她装作没看见,低头安静吃东西。 “牛逼,真牛逼。”夏默阳还在笑。 下午方糖陪陶诗诗去图书馆看书,十几张桌子都坐了人,多数都是A班的学生,还有其他班的尖子生。 她们坐在最后排,陶诗诗看书看得认真,方糖却是看着看着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没多久,身边有人靠近,手臂带着灼人的温度。 她眼睫颤了颤,睁开眼,一双纯白的鞋子出现在视野里,他的手里拿了本书,身体往后靠着椅背。 拿书的那只手上,骨节处贴着两只创可贴。 空气里传来翻页的声音,沙沙的。 她不敢出声,身体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轻移,才移了一下,那只手就伸过来,手臂横过她的肚腹,将她由后捞起来抱进怀里。 方糖吓了一跳,蓦地抬头,陶诗诗不在,前面几张桌子坐着低头看书的同学,陆岩抱着她进了最后一排书架。 将她压在书架上吻了下来。 她大脑缺氧得厉害,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得像是要跳出来。 她想起中午翻看的那本纪念册。 想起夏默阳留下的大颗爱心,和那句“全世界我只喜欢你。” 想起最末尾的一页纸上留下的遒劲字迹,没有署名,但她知道那是陆岩写的。 在‘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那一栏,只留下了短短两个字: 我的。 你喜欢我 她浑身抖得厉害。 纷乱的情绪搅得她五脏六腑酸涩极了,眼泪大颗往下落。 陆岩鼻尖碾过她的泪,微微顿住,气息微喘地问,“哭什么?” 方糖眼眶通红地看着他,开口的声音带着颤,“陆岩,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不喜欢你。” 他压低了背,长臂撑在她头顶,将她整个人罩在怀里,漆黑的眼睛看着她,指腹从她唇上碾过,声音又低又哑,“你喜欢我。” 她心头一颤,被他的视线盯得几乎要遁地而逃,强撑着镇定,声音却颤得厉害,“我不喜欢。” 他喉口溢出轻笑,下一秒又来吻住她。 气息又热又烫。 温热的掌扣在她后颈,拇指与食指摩挲了下,方糖后脊一麻,忍不住闷哼出声,她小手抵着他胸口,被吻得满脸潮红,浑身颤栗。 内裤又湿了。 “不……喜欢……”她仍在哭,身体哭得一抽一抽的,声音软软的带着颤,“我不喜……欢……” 他辗转吻到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尽数喷进她耳廓,带着鲜明的烫意,激得她头皮发麻,“那怎么办?” 他开口的声音哑得近乎气音,“要怎么做才喜欢我呢?嗯?” 方糖的耳膜被那低哑的气声穿过,脑子嗡地一下炸了开来,她两腿一软,整个人就要往下滑。 陆岩长臂揽住她,温热的掌扣在她腰后,把人压在胸口又吻了下来。 方糖推不动他,被他箍在怀里吻了许久才放开。 从图书馆出来时,方糖嘴巴都是肿的。 陶诗诗上完厕所回来,还问她嘴巴怎么了,方糖说吃了辣条才蒙混过去。 陆岩个混蛋,人模狗样地拿着书出去了,气得方糖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瞪着他的背影。 好死不死,傍晚的时候,班主任集合大家一起拍毕业照,她掏出小镜子看了看嘴巴,又红又肿。 夏默阳打完球一身汗地站在她后面,在她头顶比了个耶。 摄影师喊茄子时,方糖看着镜头挤出一个笑,脑子里铺天盖地想的都是陆岩吻她时,涌到鼻端的属于他的气息。 干燥的,带着洗衣液的清爽气味,一点一点将她整个人笼罩包围。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晚上陶诗诗抱着一沓卷子来做,还看着表计时,看得方糖嘴角直抽,“才两节自习,你打算全部做完?” 陶诗诗头也不抬,“能做多少做多少,马上考试了,多动动脑子,不然做题速度就会下降。” 她说着,捏起手里的卷子冲方糖抖了抖,“陆岩一节课,刷了五张数学卷子,我被刺激到了。” 方糖:“……” 她百无聊赖地拿起桌洞里的毕业纪念册,开始翻看今天其他同学的新留言。 晚自习结束,陶诗诗只做了两份卷子,她回了班级一趟,帮老师发完卷子回来后,冲方糖小声说,“我刚刚听前桌说,陆岩打架是因为那几个人在议论你。” “啊?”方糖心口一跳,“什么?” “他们好像是因为看见你的这本毕业纪念册出现在我桌上,然后就开始议论你了,前桌说他们说话挺恶心的,后来陆岩就动手了。” 陶诗诗看着她说,“你别不信,我觉得这个应该才是陆岩打架的真正原因。” 方糖脸上不知作何表情,她想说怎么会,可话到嘴边,想起陆岩那张脸,他漆黑的眼睛盯着她,薄唇含住她的,吮吻间隙,低哑的声音问她。 “喜欢我这么吻你吗?” 听她说不喜欢的时候,他低笑一声,胸腔震了震,沙哑的声音说。 “我很喜欢。” “这样吻你。” 友谊长存 【夏默阳,我有话想对你说。】 方糖在短信上编辑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全部删除,她把脸埋在手臂上,看着桌上的台历,惶然地想着,还有两天就高考了。 她如果这个时候,跟夏默阳分手,会不会……影响他高考? 她把手机关机扔进抽屉,看着桌上那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瓶,食指敲着瓶身,一张小脸委屈地皱着。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害怕夏默阳知道她和陆岩的事,更怕陶诗诗知道,这意味着,她会在同一时间失去两个重要的人。 她不想失去他们。 想到这儿,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第二天吃早饭时,她神情恹恹地,胃口也不好。 方母问她怎么了,她也只是摇头不想说话。 “我跟你姨母打过招呼了,到时候你实在考不上,给你花点钱送你去上大学是没问题的。”方母担心她高考之前压力太大,出声安慰她,“没事,你就正常发挥,心态好一点。” 方父不赞同地看着她,“孩子还没考呢,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这不是怕她压力太大吗?”方母又给方糖倒了杯牛奶,“来,多喝点牛奶,补充营养。” “她那脑子就没怎么动过,哪儿还需要天天那么补。”方父说完,就被方母瞪了一眼,“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去上班去!” 方糖小口喝完牛奶,这才背着书包出门。 陶诗诗正在家门口等她,一只手里拿了个小型英语词典,一只手里拿着苹果,时不时低头啃一口苹果,边吃边看英文单词。 看见方糖出来,她笑着说,“A bosom friend afar brings adistant land near.” 方糖茫然脸,“什么?” “意思就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陶诗诗翻译。 方糖点点头,又问,“后面这句什么意思?” 陶诗诗:“……” “友情深厚,江山难阻。”她无奈地问,“这是初中的诗,你忘了?” 方糖想了想,“好像有点印象。” 陶诗诗拿着苹果往前走,“算了,走吧,小呆瓜。” 方糖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问,“诗诗,你以后会不会讨厌我?” “为什么?”陶诗诗回头,她有一张瓜子脸,长相温柔,学习成绩又好,很多人都喜欢她,可她偏偏喜欢跟成绩最差的方糖在一起玩。 “如果我做了一件让你很讨厌,很生气的事,你……会不会不跟我做朋友了?”方糖问着问着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理我……” “你哭什么啊?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陶诗诗掏出纸巾给她擦脸,“你做了什么让我讨厌的事啊?” 方糖说不出口,她吸了吸鼻子,“我就是……打比方。” “嗯,如果是我特别讨厌的事,我应该会生气,但不会不理你,也不会不跟你做朋友。”陶诗诗笑着捏她的脸。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她又念了遍那句英文,笑着说,“不管以后我们分隔多远的距离,也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的友谊长存。” “友谊长存。”方糖默默地跟着念。 她好像心里有答案了。 如影随形珠珠满两千,给你们加更叁章~比心~ 一只很乖的兔子 明天放假,作为在校的最后一天,几个老师都来班级里把重要的知识点又给梳理了一遍。 方糖难得认真听了几节课,但是啥也没听懂。 夏默阳还低头做笔记,一手字烂到根本认不出原形,一边写还一边念念有词,念完又嘀咕了句,“卧槽,我刚背完,怎么又忘了?” 方糖:“……” 学渣的世界真的是惨不忍睹。 一整天下来,就是巩固重要知识点,和翻看错题集,之前发的卷子,老师只把后面的大题讲一讲就作罢,因为没时间了。 下午四点开始,各班班主任就集合学生开始大扫除。 F班作为最差班,打扫完自己班级,还得去打扫楼道和楼下过道,方糖和几个女生则是被分配去打扫教室到食堂那条长长的路。 她热得要死,把地上的松针扫完,一阵风刮过,松针又落了下来,她气得瞪着那棵松树好几秒,又恹恹地去扫。 嘴巴撅着,一张小脸写满了不高兴。 陆岩刚到一楼,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几不可察地露出一个笑,边上主任说,“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休息,好好准备准备高考了,准考证千万别忘了带。” “嗯。”陆岩低声应着,目光仍隔着距离落在方糖身上,她弓着纤细的腰背,小手软弱无力地提着扫帚在地上扫着落叶。 主任想起什么似地问,“不是说家里养了兔子吗?到底是什么兔子?啊?都能让你放弃出国留学的好机会。” 陆岩唇角漾出笑意,“一只很乖的兔子。” 不远处的方糖打了个喷嚏,她被晒得头晕,一直低着头吸了太过灰尘,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同来的其他女生早就躲懒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只剩她傻乎乎地在那打扫。 她又气又累,正要拿着扫帚回去,一抬眼就看见了陆岩。 他刚跟主任说完话,抬步就往她的方向过来了,她头一低,立马装作打扫的样子,继续扫地。 扫着扫着,视线里出现那双纯白的鞋子。 她转过身,低着头继续扫。 脑子里却不期然想起陶诗诗的话。 ——“陆岩打架是因为那几个人在议论你。” ——“前桌说他们说话挺恶心的,后来陆岩就动手了。” ——“我觉得这个应该才是陆岩打架的真正原因。” 她扫地的动作又快了些,步伐匆匆地就想跑,陆岩挡在她面前,看着她汗湿的脸,只低声说了句,“跟我来。” 方糖咬着唇就是不看他的脸,想转身走,陆岩已经越过她,往食堂的方向去了。 她没有跟去,但也没走,认认真真地把该打扫的那条路打扫完,陆岩正好拿了瓶常温水出来。 他把水放在坡道的台阶上,目光落在方糖脸上,见她看也不看他,低笑一声,抬脚走了。 等他一走,方糖这才敢抬头。 只是匆匆地看了他一眼,又缩回了视线,盯着台阶上的那瓶水看。 夏默阳不知道从哪儿突然窜出来,“还没打扫完?”他接过方糖手里的扫帚,“去去去,我来,你看你脸上那么多汗。” 方糖抬手擦了擦脸,“我已经扫完了。” “那走吧。”夏默阳拿着扫帚准备去把里面的垃圾倒掉,“你先回教室吧。” “嗯。”方糖看了眼台阶上的那瓶水。 她没有管,抬脚往教室的方向走,身后传来几个女生的声音,“哎,谁的水?” 方糖没忍住,转过身说,“是我的。” 她走过去拿起那瓶水。 不知为何,她觉得瓶身似乎还残留着陆岩掌心的温度。 那微微发烫的温度,沿着手心,一路烧进她心底。 脑海里忽然就灌进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哑意。 “你喜欢我。” 少自恋 教室里一群人在皮闹,有人在黑板报上乱画,有人则是在教室里追着打闹。 一踏进教室,就像进了圈养了五百只鸭子的围栏里。 很吵。 方糖洗了脸,回到座位上,拿了小风扇开始吹风。 那瓶水被她放在桌洞里,她低头看了会,把水藏在最里面,拿书本挡住。 夏默阳没一会跑来,手里拿了两瓶冷饮,还买了个超大号的行李袋,“来,把你不要的书装进去。” “我装书包里就可以……”方糖看他那么大袋子,一双杏仁眼瞪得大大的,“你怎么弄这么大袋子?” “这你就不懂了吧。”夏默阳脚踩在自己凳子上,冲班里其他人吆喝了声,“兄弟们,还有谁书不要的,赶紧送来!” “有有有!”几个皮闹的男生停下来,把自己桌上的书一卷,朝夏默阳的袋子里一扔。 方糖:“……” 夏默阳没一会就收了一大袋的书,开小卖部的老板娘就负责收书,一块钱一斤,夏默阳扛着袋子跑上跑下,不到一小时,拿了四张红票子,和几张十元纸币。 方糖冲他竖起大拇指,“夏默阳,你这脑子不去做生意太亏了。” 夏默阳撸了把额头的湿发,笑得十分嚣张,“那是!搞不好A班以后那群人都要给我打工。” 方糖笑起来,“你少自恋。” 夏默阳笑得像个大男孩,他长相阳光,个头又高,班里不少女生暗恋他,但是大家也都知道,他只喜欢方糖,所以没人给他送情书,更没人表白。 只是,在看到他冲方糖笑得如此阳光帅气的一幕时,仍免不得心生羡慕。 学校今天对外开放,夏默阳拿了卖书赚来的钱,说什么都要请陆岩和陶诗诗吃一顿,几人选在学校门口的小饭店里。 方糖喜欢吃烧烤,夏默阳又跑去烧烤店买烧烤。 陶诗诗点完菜,就倒水洗杯子,又拿了两瓶冷饮过来放在桌上,一瓶放在陆岩面前,一瓶放在夏默阳的位置上。 方糖低着头,慢动作地拆一次性筷子,斜对面陆岩一直在看她,她低着头仍能感受到那炙热的视线。 担心被陶诗诗发现,她抬头轻轻瞪了陆岩一眼,却不想,对方挑起眉,唇角一勾,冲她笑了起来。 她耳根一红,低头不去看他,把筷子摆好,就起身去找夏默阳了。 桌上只剩下陶诗诗和陆岩。 等方糖一走,陶诗诗才放下手里清洗的杯子,看向陆岩,“能不能告诉我,你打架的时候,是什么心理,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 陆岩把手搭在桌上,看着她问,“现在说这些,确定不会影响你高考?” “不会。”陶诗诗神情认真,“我只是觉得,你表现得太明显了,陆岩,你就不怕夏默阳知道吗?” 从她得知陆岩打架是为了方糖那一刻,她就隐隐猜到,陆岩喜欢方糖。 早上方糖哭着问她会不会讨厌她的时候,她就在思索陆岩是不是做了什么事,直到来这儿吃饭,从坐下那一刻开始,陆岩就一直盯着方糖看。 明显到她都没办法装作没看见。 “有吗?”陆岩问得漫不经心。 “夏默阳如果知道你打架是为了方糖,你说他会不会多想?”陶诗诗看着他,“我不希望你破坏我们四个人之间的友谊……” 不等她说完,陆岩抬头,目光坦然地看着她,“我喜欢她,以后她也会跟我在一起,夏默阳跟她不适合,他们也不会长久。” 陶诗诗不可思议地问,“你怎么就断定他们不会长久?” 陆岩看着她,薄唇微弯,“因为,方糖现在喜欢的人,是我。” 我有喜欢的人了 方糖和夏默阳回来的时候,桌上的几个菜都齐了。 夏默阳把烧烤放在桌上,给陶诗诗分了几根不辣的鱿鱼,随后把剩下的放在自己面前,冲方糖说,“这几根老板加太多辣了,你少吃点,别到时候闹肚子。” “嗯。”方糖边吃边点头,她吃完一根签子,脸上留下一道酱汁的痕迹,夏默阳越过桌子,长臂一伸,直接用手给她擦掉,“你看你吃的。” 方糖自己拿纸擦了擦,不敢抬眼去看陆岩黑漆漆的眉眼。 陶诗诗把鱿鱼放到一边,这才抬头,“先说个好消息,我和陆岩分手了。” 方糖瞪着眼珠子,刚拿到手里的烤串直接掉在了桌上。 夏默阳也震惊地看着陆岩和陶诗诗,半晌问了句,“为什么啊?” “因为马上考试了,我们不需要在一起了。”陶诗诗面上平和极了,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一直以来,我们俩都是并肩对抗高考的战友,现在马上就高考了,我们算是互相解放了。” 夏默阳像是听懂了,又像是没听懂,问陶诗诗,“那你不喜欢他啊?” 陶诗诗轻笑,“战友之间是没有爱情的,你懂吗?” “懂了。”夏默阳仍然惊愕不已,又看向陆岩,十分同情地撞了撞他肩膀,“被甩了,不好受吧?” 陆岩:“……” 陶诗诗选择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无非是不想让方糖太难受。 她不知道陆岩和方糖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想起方糖之前莫名发呆莫名红着眼流泪,一整天都恹恹的样子,心里就有些难过。 她太了解陆岩了,他虽然性子冷淡,但为人极其霸道固执,喜欢的笔或者书,根本不容许第二个人去触碰。 而且,让她妥协的主要原因是: 陆岩说,方糖喜欢他。 如果事实是这样,那她也尊重方糖的决定。 只是…… 陶诗诗看了眼斜对面的夏默阳,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还不停地安慰着陆岩,“我跟你说,兄弟,就凭你这张脸,出了这门,多的是女人喜欢。” 陆岩抿了口冷饮,说话时目光看向方糖的脸,“我有喜欢的人了。” 方糖整颗心剧颤,手指都抖了。 夏默阳“操”了一声,目光瞬间转向陶诗诗,“这他妈,该不会你也有喜欢的人吧?” 陶诗诗被问得一愣,半晌才笑了下,“没有。” 夏默阳又看向陆岩,“兄弟,你这不道德啊,你怎么能突然移情别恋呢?我还以为是你被甩了,这特么敢情是你甩了人家女孩子啊,不行不行,你这事做得不地道。” 他又看向陶诗诗,“你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吗?你不难过吗?你不想打他吗?” 陶诗诗被他逗乐了,“不想。” “操!”夏默阳简直了,他都不知道该安慰谁了,拿了冷饮过来跟陶诗诗碰杯,“你别搭理他,以后我给你介绍个靠谱的男人,他这种叁心二意的不好,不能要。” 陶诗诗抿嘴笑。 方糖却一句话都没说,低着头只看着桌面上的烧烤,像是发呆,更像是受惊的兔子,突然间六神无主,脑子一片空白。 夏默阳和陶诗诗的声音明明那样近,却在她脑海里显得那样远。 远得像隔了一层山,落在耳朵里,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夏默阳拉她手臂时,她还怔忪着,直到夏默阳喊了声,“糖糖!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啊。”她身体无意识一抖,抬头时,只看见陆岩的脸,他眉眼漆黑地看着她。 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抿着唇看人的时候,表情有些严肃。 为什么分手? 方糖惶惑不安地想,陆岩是不是……把一切都告诉陶诗诗了? 你认识的人(副) 回学校的路上,方糖有些魂不守舍。 陶诗诗还跑去买了几只雪糕,回来分给几人。 方糖道了谢,无意识咬了几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诗诗……” “嗯?”陶诗诗撕开包装纸,“怎么了?” 方糖正要问,就听身后传来夏默阳的声音,“哎,陆岩,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我们学校的吗?你们班的吗?” “你认识的人。”陆岩的声音淡淡的。 “卧槽?我也认识?”夏默阳惊了,“我们班的?” 方糖头皮一麻,猛地转身喊,“陆岩!” 夏默阳和陆岩同时抬头看过来,包括边上的陶诗诗。 方糖脑子里纷乱极了,十分害怕陆岩告诉夏默阳,可喊完他的名字,又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瞪着陆岩好一会才说,“我,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夏默阳纳闷地问,“什么问题啊?别瞧不起人啊,你问问我啊,说不准我也会啊?” 方糖转过头根本不敢再看他,“你不会。” 夏默阳:“……操。” 陆岩几步走到方糖面前,眉眼漆黑的看着她,只眸底依稀能看出一点浅浅的笑意,“什么问题?” “就……”方糖看了眼伸着头想偷听的夏默阳,有些磕巴地指了个方向,冲陆岩道,“去,去那边说。” “操,糖糖你至于吗?”夏默阳更好奇了,“到底什么问题啊?” 陶诗诗看了眼方糖通红的耳朵,冲夏默阳说,“夏默阳,我正好有电脑方面的问题想问你。” “行啊,别的不说,修电脑我很行的。”夏默阳又变成了嚣张得不可一世的模样,拽拽地说,“别人咨询我都是按小时收费的,你的话,我就免费给你服务一次。” 陶诗诗看着方糖和陆岩两人走远了些,这才冲夏默阳问,“当 random access memory 提不出文件的时候,怎么办?” 夏默阳托着腮一副思考的模样,沉吟许久,问了句,“软得……赛斯……麦么瑞……是什么意思?” 陶诗诗:“……” “你如果对电脑感兴趣,可以去挑几本电脑方面的书看一看。”她看了眼手表,离晚自习还有点时间,“走,我带你去图书馆给你挑几本。” 夏默阳赶紧跟上,“我是挺感兴趣的,就是怕学得久,到最后什么都没做成,白白浪费了时间。” “你只要有兴趣,并且有毅力,一直坚持下去,付出和收获就会成正比。”陶诗诗想起他在网吧蹲在地上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忍不住说,“难不成你想以后呆在一个小小的网吧里,当网管吗?” “不想。”夏默阳面色也认真起来,“我知道了,我会学,我以后要给糖糖更好的生活,我肯定不能当一个网管。” “夏默阳。”陶诗诗皱起眉,“你的人生不能给自己强加那么多关于别人的理由和借口,那是你为了你自己更好的未来去拼搏,不是为了方糖,她不需要你为她这么努力,你应该要好好地为自己奋斗。” “就像我和陆岩,我们努力读书,都是为了迎接更好的自己,和未来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任何人。” 夏默阳第一次听见这些话,他下意识想反驳,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陶诗诗已经转身走了,只有声音传来,“离晚自习还有二十分钟,我们快点去图书馆。” “哦哦。”他像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愣子一样,傻不拉几地跟了上去。 我太想给你们加更了,所以给我的如影随形投珠珠吧,先给你们加更一章~比心~ 伸舌头 学校门口到处都是出来吃饭的同学。 方糖也顾不得去跟陆岩保持距离了,她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先是陶诗诗跟陆岩分手,再是夏默阳问陆岩喜欢的人是谁,一连串的刺激让她消化不能,她后背都爬了一层汗。 “陆岩,不要告诉夏默阳好不好?”她开口的语气近乎乞求,“不要影响他高考好不好?” 陆岩原本就没打算说,只不过,眼下方糖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心里想的嘴里说的都是夏默阳。 他眉心蹙着,走向学校的步伐蓦地一转,往司机停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方糖不知道他要往哪儿去,只以为是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不设防地便也跟了过去,只口吻依旧可怜巴巴地,“陆岩,等高考结束,我会告诉他,所以,你现在不要告诉他好不好?” “我呢?”他停下来,漆黑的眼睛落在她脸上,声音辨不出情绪,眸底却映出浅显的不悦。 “什么?”方糖被问得愣住。 “你心心念念想着他。”他压低了背,目光和她齐平,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压得极低,“我呢?” 方糖心口一颤。 陆岩松开她,继续往前走,没几步就走到车前,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门开着,他面孔隐在昏暗的车厢里,看不清楚,只有低低的声音传来,“上来。” 方糖还记得这辆车里发生的一切,她后脊一麻,目光近乎哀求地看着他,“陆岩……” 那双杏仁眼水汪汪的,里头干净澄澈,像盛满了最纯净的水,又像是落满了细碎的星辰,看得陆岩喉口一滚,声音都哑了些,“听话。” 方糖被他这句沙哑到近乎气音的嗓音,弄得浑身过了电似地一颤,她闭了闭眼,终于咬着唇上了车。 陆岩喊司机开车,目的地不知道是去哪儿,方糖有些害怕,她看了眼窗外,“陆岩,我们去哪儿?” 陆岩头靠在座椅上,窗外的霓虹灯闪烁交替落在他脸上,依稀照出他利落的下颚弧度,和那凸起的喉结。 “只是去找个安静的地方。”他说。 方糖微微放松了些,也是,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万一被同学看见她待会从陆岩车上下来,免不得会被人说什么。 没多久,车子停在一个僻静的巷子里,司机把车停下就下去了。 车上只剩下她和陆岩两个人。 “可以不要告诉夏默阳吗?”方糖轻声问,她执着地想要陆岩给她一个保证。 “可以是可以。”陆岩的声音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出几分低哑,“我有条件。” “什,什么条件?”方糖莫名紧张起来。 他转过脸,身子靠近,温热的鼻息落在她脸上,有低低的声音传来。 “吻我。” 方糖心尖猛地一颤,当即就要出声拒绝,可想到他答应的事,又忍住了,只是小声地问,“只要我……吻了你,你就保证不会告诉夏默阳,是吗?” “是。”陆岩微不可察地点头。 方糖绞着手指,心口怦怦直跳,她凑近陆岩,闭上眼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伸舌头。”他喉口溢出略有不满的嗓音。 方糖只好伸出舌头,在他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有甜甜的奶香渗进鼻端,那是她刚吃的奶味雪糕,泛着甜意,沁进彼此的呼吸里。 陆岩气息猛地粗重起来,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压在怀里吻了下来。 他拇指粗暴地擦过她的脸颊,像是要把她的皮给擦掉一层似地,力道极重,听到方糖吃痛地呜咽,这才停下。 出口的声音带着极度的不悦: “以后不许别人那样碰你。” 慢点……好酸…… 方糖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夏默阳替她擦脸那件事。 她察觉出陆岩像是很生气,便也不敢反驳,只小声地应,“好。” 陆岩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住她,用力吮咬她的唇,嗓音沙哑极了,“只有我可以碰。” 方糖后脊一麻,底下被这句话激得瞬间流了一滩水出来,她夹紧腿,不安地推着他,“陆岩……马上晚自习了,我……” 陆岩的手顺着她的衣摆进去,大掌隔着内衣握住她的乳肉,重重一揉,方糖连话都说不出,咬着唇控制着不让自己出声。 “做完再去。”他扯掉她的内衣,五指玩弄起她挺翘的乳,指腹拨弄着她的乳尖,薄唇压住她,重新吻了下来。 方糖推不动他,被吻得下身泛滥,出口的声音都变了调,“陆岩……” “嗯。”他低低应声,修长的指节剥掉她的衣服,一低头含住她的乳肉,大口吮咬起来,舌尖抵着那硬挺的乳尖噬咬舔弄。 方糖像被人扼住了呼吸似地,整个脖颈高高仰起,快感让她想失声尖叫,可她拼命咬着唇没有出声,于是生理眼泪被逼出来,她浑身不受控地颤栗起来。 他的指节已经顺着她的裤子钻进去,方糖扭着身体想躲,却被他大掌压住,那根指节已经试到了濡湿的淫水,指腹拨了拨,方糖一下软了身子,喉口发出细弱的呜咽,“呜……不要……” 陆岩把她放倒在后座,脱下她的内裤,一手玩弄她的乳肉,一手压着她的肚腹,低头舔她大腿内侧的嫩肉。 方糖被舔得头皮发麻,浑身过了电似地颤抖了一下,“陆岩……” 陆岩拇指落在她凸起的阴蒂上,不轻不重地拨了拨,方糖身体又是剧烈一抖,她咬着唇无助地喊他,“不要……” 他修长的指节顺着那穴口钻了进去,在她体内戳刺抽送,另一手的拇指落在她阴蒂上不停拨弄。 没一分钟,方糖捂住嘴哆哆嗦嗦地颤抖起来,穴口往外喷出一滩淫水,喷了陆岩满手。 他拉开裤链,掏出那硬得发疼的肉棒,直直顶进那才刚高潮完的小穴。 方糖被插得哭叫起来,“陆岩……” 太大了,顶得太深了,她要被撑坏了。 陆岩喘息着压在她身上,车厢空间狭窄,他活动不开,只能将她两条腿缠在腰上,扣住她的腰往里顶。 他动作又凶又重,抽插间隙带出淅淅沥沥的淫水,咕叽咕叽的声音不绝于耳,方糖被顶得不受控地颤叫出声,“呜……慢点……好酸……陆岩……不要……” 陆岩俯身往她乳尖上重重一咬,方糖脚背绷直,脖颈高高仰起,她哭似地长叫一声,小腹剧烈颤抖了几下,一波淫水喷了出来。 陆岩被她收缩的小穴夹得喘着粗气重重操干了她几下,猛地把她的腿抬高,举在头顶,下腹朝着那肉臀重重插送起来。 粗壮的肉棒像烧红的烙铁在她体内进进出出,烫得她又软又湿。 方糖被插得失声哭叫起来,“陆岩……不要……烫死了……呜……烫死了……不要……” “喜欢吗?”他动作慢下来,俯身吻住她的唇,声音哑得几乎冒火,“嗯?” 方糖哭着摇头,被陆岩掐着腿又快又猛地捣干了几十下,直接被插得潮吹之后,这才哭着喊,“喜欢……” 陆岩低头舔掉她脸上的泪,嗓音喑哑至极。 “真乖。” 不要……不要…… 副驾座位被放平,陆岩搂着被干到意识都涣散的方糖放上去,由后亲吻她的肩颈,她纤细的腰肢。 滚烫的吻落在她凸起的脊骨上时,她敏感地颤栗出声,“啊……” 陆岩捞起她的腰,抬高她的臀,将性器缓缓抵进去,方糖被插得哆嗦了一下,哭着呻吟起来,“啊……嗯……” 陆岩被夹得额上崩出青筋,大掌往她乳肉上重重一抓,声音沙哑极了,“别咬那么紧,放松。” 方糖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她被插得脑子里铺天盖地只剩下无尽的快感和愉悦,像浪潮一样的快感让她几欲发了疯地哭喊出声,被插到高潮时,她浑身哆嗦得厉害,哭喊的声音都哑了,“陆岩……啊……不要了……不要……了……” 她要死了。 陆岩由后搂住她,长臂揽在她胸前,五指张开,将她的两团乳肉揉到一起,揉搓硬挺的两粒乳尖,下腹撞得却十分凶猛,快感更重,方糖被顶得又哭又叫,两只手无力地撑在座椅上。 耳边除了黏腻的啪嗒水声,就剩下陆岩粗重的喘息和她哭叫的呻吟。 陆岩将她汗湿的长发拨到一侧,低头重重吮吻她的后颈,方糖发了疯地摇着头哭叫,“不要……不要……” 他下腹重重一顶,方糖被顶得尖叫起来,整个身体剧烈弹跳几下,一波淫水喷了出来。 方糖无力地整个人趴在座椅上,张着嘴大口喘气,失神的眸子盯着车窗,眼睛失去焦距。 陆岩伏低,吻咬她的肩膀,整个结实的身体压下来覆在她身上,他拨开她的长发,低头含住她的耳朵,舌头钻了进去,濡湿的水声灌进她耳膜,她被刺激得呜咽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呜……陆岩……啊……” “喜欢我吗?”他鼻息烫得厉害,身体的温度更是高得离谱,方糖几乎要被他身上的温度烫伤,她摇着头呜咽,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陆岩搂住她的上半身抬高,一只滚烫的掌扣住她的腰,挺胯往她体内狠狠插送起来,他速度快,力道又大,连续操干了整整百来下,直把方糖插得受不住地尖叫起来。 在她又一次高潮时,他喘息着由后扣住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喑哑的声音又问了一遍,“喜欢我吗?” 方糖脸上全是生理眼泪,她大口喘着气,出口的声音哑哑的,带着哭腔,“不……喜欢。” 陆岩似乎早就知道是这个答案,没说什么,只是更用力地在她体内顶弄起来。 空调冷风也解不了车厢内的燥热,方糖被操得身体软成一滩水,被陆岩抱在怀里,压在腿上操弄时,她的意识都散了。 她紧紧搂着陆岩的脖子,一声又一声地喊他的名字,带着软软的哭腔,勾得陆岩性欲暴涨,埋在她体内的肉棒更是亢奋得涨大一圈。 “陆岩……”她颤颤地哭叫着。 “嗯。”他靠近她的脸,呼吸交缠,鼻子轻轻碰了碰她的,薄唇含住她的下唇,轻轻一吮,低哑的声音又问了遍,“喜欢我吗?” 她被顶得颤栗发抖,两只小手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鼻腔里溢出哭似的颤音。 他又凶狠地顶她,次次全根没入,阴囊重重打在她臀瓣。 方糖被顶得头皮阵阵发麻,快感灭顶袭来,她颤抖着搂紧他的脖颈,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陆岩……陆岩……” 带着哭腔的声音像是求饶。 更像是在说,喜欢,喜欢。 是不是弄疼你了?(副) 这是夏默阳第二次来图书馆。 上一次来的时候,他花了一小时时间确定这里没有小黄文,很是意兴阑珊地走了。 陶诗诗带着他去了电脑技术专业区,找了一本又一本,最后在桌上堆出二十几本,“你自己把书名抄下来回头去买吧,图书馆今天开始不对外借书了。” “操。”夏默阳对着桌上那二十几本书,瞪大眼,“这么多?” “这些只是入门的。”陶诗诗指了指后面一排书架,“我去看看那边还有没有,你先拿笔记下来。” 夏默阳:“……” 陶诗诗一个人去找书,夏默阳则是去找同学借笔和纸,才刚回来,头顶的灯一黑,眼前的视野陷入一片黑暗。 外面传来学生的呼喊声,原来是全校停电了。 夏默阳摸黑往书架里面走,“陶诗诗?你在哪儿?” 担心被老师查,他出来一般不带手机,都藏在桌洞里,此刻有些懊悔没把手机带出来,起码能打个电筒照明。 陶诗诗正摸着书架出来,听到夏默阳的声音冲他回应,“我在这儿,停电了是不是?” “是的。”夏默阳几步走过去,“别找了,停电了,等待会……” 陶诗诗被书架绊了一下,往前直直冲到他怀里,夏默阳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了一把。 两只手不知碰到了哪儿,触手尽是绵软,他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是什么,“操”了一声,猛地又松了手,松完手又怕跌伤她,赶紧又伸手扶着她。 这一次,两只手仍然牢牢罩在陶诗诗的胸部。 陶诗诗:“……” “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你你……你先起来。”夏默阳把人扶着站起来,这才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那什么,我,我,那个停电了。” 陶诗诗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被掐得泛疼的胸口,只冲他说,“走吧。” “哦哦。”夏默阳径直往外走,长腿不小心撞到凳子,他“嘶”了一声,冲陶诗诗说,“你跟着我走,这边都是凳子,别再摔倒了。” 操,他刚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好不容易刚刚那尴尬的场面过去了,自己又提。 好在陶诗诗没多想,“嗯。” “书呢?”她问。 “在……”夏默阳指了指黑漆漆的桌子,“算了,改天我跟你去图书馆,你给我选,我到时候一次性买得了。” “也行。”陶诗诗不觉得有什么,两人摸黑扶着墙壁下楼。 楼下全是学生,老师通知走读生可以回家,住校生可以回宿舍休息。 陶诗诗想回班级,夏默阳正好回去找方糖,两人到一楼便分开走。 F班没几个人,夏默阳从后门进去时,看到一对小情侣偷偷摸摸在接吻,看不清脸,只隐约看个轮廓。 他“操”了一声,摸到自己位置上,拿出手机照了照,方糖不在,应该没回来过,桌上的书还在。 他拿着手机上了五楼,想着方糖应该去找陶诗诗了。 A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班里只剩下陶诗诗,她桌上开着小电筒,只照出她上半身。 他正要出声,就见陶诗诗皱着眉,伸手轻轻揉了揉胸口。 夏默阳:“……” 陶诗诗余光瞧见后门传来光亮,回头看见夏默阳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 “我,那个,找方糖。”他不自在地用食指挠了一下额头,“她好像不在,呵呵呵呵……” 他笑了一下,发现气氛更尴尬了,便不再笑了。 陶诗诗猜测方糖被陆岩带走了,便说,“她已经回去了。” “哦。”夏默阳不疑有他,“那,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嗯。” 陶诗诗正要把书本装进书包,夏默阳又回来了,他尴尬地直挠头,“对不起啊,我……平时打篮球,力道大了点,是不是弄疼你了?” 陶诗诗:“……” 气氛已经不是尴尬能形容的了。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夏默阳窒息般转身走了。 皮肤明明挺黑的,耳根却红得十分明显。 陶诗诗忍不住想笑。 那里好痛…… 坐车回去时,方糖还被陆岩抱在怀里。 她累得已经睡着了,嘴巴微张,有浅浅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陆岩偏头亲了亲她的唇,等司机下车买了消炎药和温水过来时,他才捏起消炎药塞进她嘴里,又含了口水喂进她嘴里。 方糖被弄醒,被迫咽下药和水,有些委屈地哼了几声。 陆岩安抚地拍着她的背,“睡吧。” 她蹭了蹭,像只猫一样蹭到他颈窝,又不动了。 司机把车开到方糖家附近,又下了车,给两人独处时间。 陆岩搂着方糖,薄唇凑到她耳边,声音低低的,“到家了。” 她咕哝一声,意识还没清醒。 他大掌扣在她后腰处轻轻摩挲,目光落在窗外,只声音有些沙哑,“等你毕业,我们就住一起。” 方糖睡得很沉,只是鼻腔里时不时发出哭腔似的声音。 陆岩扣住她的后颈,重重吻住她的唇,方糖被吻醒,以为他又要做,有些委屈地推着他,“陆岩……我那里好痛……” “知道。”他吮住她的唇又亲了亲,才低哑地说,“到家了。” 方糖看了眼窗外,这才手忙脚乱地要下去,却发现自己还骑在陆岩身上,她赶紧翻坐到一边,整理衣服和头发。 陆岩把消炎药塞进她口袋,指腹擦过她的脸颊,低声说,“洗完澡记得涂药,明天我不会找你,在家好好休息。” 刚刚在车上做得狠了,方糖被插到最后只剩下哭泣和求饶,车厢里到现在还有浓郁的腥檀味。 方糖低头不看他,下车之前,手却被拉住,陆岩眉眼漆黑地看着她,手腕微微使力,把人拉到跟前,在她唇上又印了个吻。 “晚安。” 方糖后脊一颤,声音哑哑的,“我,我走了。” 陆岩看着她进屋,等她房间的灯亮起,这才冲司机说,“回家。” 陆岩回到家,先去洗手间洗澡。 站到洗手台前,想起曾经压着方糖在这儿做的场景,他的性器缓缓硬挺,他脱了衣服,进了淋浴间。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落下,他闭上眼,任由水流冲刷面庞。 脑海里只剩下方糖搂住他颤叫出声的画面。 很奇怪,他之前从未有过这种频繁的旖念,自从碰过方糖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想起她。 想抱她,想亲她,想用力地进入她,听她哭叫出声,再更用力地吻住她,将她的呻吟吞下。 一开始只是欲望作祟,后面渐渐地就一发不可收拾。 等他意识到时,才发现,自己喜欢她。 陶诗诗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 “安静,不吵。”他回得淡漠。 他对早恋并不热衷,平日只想安静地一个人独处,但是前来打扰的女生太多,他索性拉了陶诗诗做女友,但收效甚微,仍然有很多女生私下里写情书,一封又一封塞满了他的桌洞。 方糖的身上到处都是他所厌恶的点。 她话很多,很吵,学习差,又笨,还特别爱哭。 以前偶尔一起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他最烦见到她,总是问些蠢蠢的问题,最后傻兮兮地在那咯咯笑个不停。 陶诗诗听他说喜欢方糖的时候,还不可置信地问了句,“陆岩,你真的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以前看她哭会觉得烦。” 他开口,声音多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柔软。 “现在看到她哭,会心疼。” 看到评论了哈哈,我没那么脆弱,不会弃文也不会弃坑(我永远不会因为读者说我写的不好而弃文不写,永远不会。) 我很喜欢写文,也享受写文,目标是写好不一样的故事,不会因为一两句评论就放弃自己的兴趣爱好,绝不! 另外,蟹蟹很多小可爱的关心,比一个超大的心,爱你们~ 今天出去看海了,心情很好,给你们加更,祝大家也开心~ 你喜欢陆岩吗? 方糖浑身酸疼得厉害,强忍着洗完澡就瘫在床上,睡到半夜,被梦里的陆岩操哭,她泪眼朦胧地惊醒,意识到是做梦,擦了擦眼泪,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起来,才看见夏默阳的短信,问她怎么回家了也不跟他说一声。 她回完消息,就坐在桌前,看着玻璃瓶里的千纸鹤发呆,旁边的木箱里还装着夏默阳送她的bjd娃娃,她摸了摸箱子,打开看了眼,又合上。 她趴在桌上发了会呆,有眼泪无意识从眼眶里流出,她擦掉,吸了吸鼻子,下身还隐隐肿胀作痛,她才想起昨晚忘记涂药。 整整一天,她都呆在房间里,快傍晚的时候,陶诗诗送来她的书包和准考证,还有她桌上的所有书本。 以及那瓶被她藏在桌洞最里面的水。 “准考证别忘了带。”陶诗诗把东西帮忙搬进她房间里,叮嘱完又说了遍,“算了,我明天提醒你。” 他们学校就是考试点,很幸运的是,除了陆岩,他们叁个都在学校考,不需要跑很远的地方,去陌生的学校考试。 方糖一直低着头,看也不看她,也不说话。 陶诗诗问,“怎么了?糖糖?” 方糖抬头,眼眶全是泪,“诗诗,你是不是全都知道了?” 陶诗诗把房间门关上,拉着她坐到床上,拿了纸巾过来替她擦眼泪,“别哭了,明天就考试了,我们考完再说好不好?” “不好……”方糖呜咽着哭起来,“我每天都好难受……我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夏默阳……我好讨厌我自己,呜呜呜……我好没用……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怕你讨厌我……怕你不喜欢我……呜呜……怎么办……” “别哭别哭。”陶诗诗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你慢慢说,我帮你想办法好不好?” 方糖抽噎着,“我跟陆岩……”她说不出口,眼泪大颗往下落,“诗诗……我进错房间,他……我们……” 她语无伦次,但陶诗诗偏偏听明白了,“你意思,你进错房间,你跟陆岩那个了?你说的是我们去爬山住民宿那次?” 难怪她当晚回家,还说父母打电话找她,陶诗诗当时就奇怪,一来是方糖突然回去,二来则是陆岩性子淡漠,从来不喜欢多管闲事,把方糖送回家这件事估计能排在他行善榜第一。 至少,在陶诗诗看来,那是他第一次做善事。 方糖抽噎着点头,哭着说,“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陶诗诗有些担忧地问,“做好措施了吗?” 方糖想起吃的那颗避孕药,吸了吸鼻子,“嗯。” 陶诗诗蹙眉想了想,“那你现在……是喜欢夏默阳还是喜欢陆岩?” “我不能……喜欢他了。”方糖委屈地哭着,“我再也……不能喜欢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夏默阳。 “方糖。”陶诗诗看着她,“不要怕,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发生了意外而已,不是你的错。但我要跟你确认一件事,你喜欢陆岩吗?” “不喜欢,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我……” 方糖话没说完,陶诗诗按着她的肩膀,“方糖,不要顾虑任何人,更不要顾虑我,认真回答我,你喜欢陆岩吗?” 方糖摇头,她想说不喜欢,可是脑海里铺天盖地都是陆岩的声音,他笃定的语气,低低的嗓音贯穿她整个脑海。 ——“你喜欢我。” 于是,她混乱了,无助地抱着陶诗诗,“我不知道……诗诗……我不知道……我明明不喜欢他的,可是……” 他吻她的时候,她心跳得很厉害。 “好,我知道了。”陶诗诗擦掉她的眼泪,“你听我说,去洗个脸,我们调整好心情,不要去想这些事,我们考完试,一件一件去慢慢解决,好吗?” 方糖点点头,哭着说,“我好怕。” “别怕。”陶诗诗抱了抱她,“你做好心理准备,就不会再害怕自己承受不了相应的结果。” 方糖吸了吸鼻子,“好。” 高考 高考当天下雨。 绵绵雨丝落在空气里,消减了不少夏日的燥热。 一出门都是各种颜色的雨伞,方父方母十分想表现得和平时一样,又忍不住把方糖送到门口,“别紧张,啊,正常心态,正常发挥。” 他们嘴里劝方糖不要紧张,却是自己出门连拖鞋都穿反了。 方糖点点头,拿着他们送来的巧克力等备战品装进包里,这才跟陶诗诗汇合一起去学校。 夏默阳在学校门口等了许久,给每人送了个福袋,“早上买来的,说是以前每个高考生都买,带着一起高考就能考个好成绩。” 陶诗诗道了谢,把福袋仔细放进口袋,拍了拍,随后拿出笔记本翻看自己的错题集。 方糖则是跟夏默阳在一旁悄悄说话。 “好好考哦。”夏默阳敲她脑袋。 方糖点点头,怕一开口就想哭,等到铃声响起,考生进校,这才冲夏默阳说,“加油,夏默阳。” 门口围满了学生家长和维护治安的保安警察,方糖回头看了眼,看见拿着雨伞挡住脸的父母,冲他们挥了挥手,这才进去。 许多人把高考当做人生的一个转折点,还没进入考场,便紧张地腿肚子发颤,可惜,她不能体会这种紧张。 但她知道,这场高考战役结束,她便会迎来她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 整整叁天,像电影的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缓慢地播放。 吃饭,去考场,度过难熬的考试,回家,吃饭,洗澡睡觉,第二天继续。 最后一天考完时,方糖才出考场,就听见学生在底下嚎叫的声音,在动物园里的猩猩,一个接一个,此起彼伏地嚎叫着: “终于考完啦!!!” “解放啦!!!!” “去他妈的高考!!!” 各种颜色的校服穿梭在学校里,一行人叁五成群地走到一起,互相兴奋地诉说着什么,方糖在楼道里排队下楼。 陶诗诗早就考完了,和夏默阳站在楼梯口等她。 方糖换了个楼梯口下楼,混在人群里走出校门口,她爸妈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抱了抱她。 方糖眼眶有点红,“妈,我走了。” 方母点点头,“在那乖乖的,要听话,吃不了苦就跟妈说,妈去接你。” 方父说,“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就给家里打电话。” “嗯。”方糖吸了吸鼻子,“爸,妈,不要告诉别人我去了哪儿,谁都不要说,我房间留了东西,是给诗诗的,你让她去我房间拿。” “好。”方母抱着她,有些心疼,“你第一次离家这么远,妈舍不得你,糖糖……” “不是有句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你放心,我去了那边,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了,而且,有表姐在,别担心我。” 方糖笑着安抚他们,又抱了抱两人,这才上了舅舅的车里。 她的行李早就打包好放在后备箱,后车座还放着一个书包,那是……陆岩新买给她的,包里放着她的日常用品,还有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千纸鹤。 这是方糖在那天晚上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 留在这里,她不敢面对夏默阳,也不愿面对陆岩。 她想出去闯一闯。 表姐说她就是被养在温室的花骨朵,没遭受过外界的打压,所以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更没有梦想。 方糖觉得很有道理,所以想去表姐那里,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顺便,忘记这里的种种不快和痛苦。 红灯时,车子停了,她安静地看着车窗外,脑子放空。 开车的舅舅在前面说了句,“车子堵得太厉害了,你看那个学生,跑得一头汗,考完了还跑这么猛干什么,去找人啊?” 方糖不甚在意地朝窗外看了眼。 只看见男生奔跑过的一道剪影。 她若有所觉地转头看了眼男生的背影,只注意到他脚下的一双白鞋脏了。 右手没了创可贴的遮挡,有一道结痂的伤口。 绿灯了,方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只一颗心震若擂鼓。 我喜欢方糖 陶诗诗和夏默阳两人等了许久,没等到人,这才去了方糖的考场,发现里面也没人,又去走廊找了一圈。 陶诗诗甚至去洗手间查看了一遍,出来冲夏默阳摇头。 她隐隐觉得方糖或许回家了,跟夏默阳说了一声,两人便要回去找方糖,才刚出校门口,就遇到满头大汗的陆岩。 “卧槽,你不是在一中考试吗?怎么跑过来了?”夏默阳掀开自己的衣服给陆岩扇风,“操,你跑多远来的,怎么淌这么多汗。” “方糖呢?”陆岩蹙眉问。 陶诗诗摇头,“不知道,可能已经回家了,我们正要去找她。” 夏默阳笑嘻嘻道,“我可以把我的礼物带上,给她一个惊喜,哈哈!” 陆岩转脸看着他,气息微喘,“夏默阳。” “嗯?”夏默阳笑得一脸阳光。 “你之前问我喜欢的人是谁。”陆岩抬手擦掉下巴上的一滴汗珠,开口的声音透着燥热的哑,“我现在告诉你。” “那个人是方糖。” 陶诗诗直觉不妙,立马站到两人中间,“我觉得,这儿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们换个……” 夏默阳拨开她,站到陆岩跟前,皱着眉,“不是,我没听明白,陆岩,你刚刚说什么?” 两个男生身高差不多,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陆岩漆黑的眸子落在他脸上,嗓音依旧偏哑,“我说,我喜欢方糖,毕业礼物不需要你送,我会送。” 夏默阳“操”了一声,跳起来就往陆岩身上踹了一脚,“你麻痹你说什么?!” 陶诗诗被吓了一跳,赶紧上手去拉架。 一群考生和家长还没走,保安和警察也都在,看这两人打架全都围过来拉架。 陆岩刚刚跑了少说十公里,有些精疲力尽,被夏默阳压在地上连揍了四五下,才猛地把夏默阳掀翻照着他的脸揍回去。 两人被拉开时,脸上都是一片青红交紫。 陶诗诗跟警察好一番解释,这才避免两人被带走说教。 陆岩被打得最重,嘴角全是血,他看了眼夏默阳,没再说话,转身就往回走。 夏默阳则是赶到路口,拦了出租车,就要去找方糖。 陶诗诗也跟着坐了进去。 夏默阳“操”了声,“他妈的他是不是有病?!” 他被气得不行,下车时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伤,这才冲陶诗诗说,“操,我不去了,我得去收拾收拾再来,你跟她说,我们待会出来一起吃饭。” 陶诗诗点头,“电话联系。” “好。” 夏默阳找了个小药店,买了消毒水和棉签,自己消毒,才贴完创可贴,就接到了陶诗诗的电话。 “夏默阳,方糖她走了,给你留了一封信。” 夏默阳整个人跳起来,“什么?走了?走去哪儿?” 他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只看到陶诗诗手里拿着叁封信。 一封是给他的。 一封是给陶诗诗的。 还有一封,是给陆岩的。 他当即抢过陆岩那封信就要撕开,陶诗诗拦住他,“夏默阳!你冷静点!” 夏默阳一双眼瞪着她,大声质问道,“陶诗诗,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方糖为什么要给陆岩写信?!陆岩为什么会喜欢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分手 另一边,陆岩从车上下来,目光落在他们手上的信封上,脚步微微顿了一瞬,旋即飞快地走过来,“她人呢?” “你他妈还敢问?!”夏默阳又要揍过去,“你他妈是不是对方糖说什么了?!她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陆岩避开他,径直走到陶诗诗跟前,问,“人呢?” “走了,只给我们留了这个。”陶诗诗把属于他的那封信递过去,“这是给你的。” 陆岩拿了信,还没拆就被夏默阳抢了过去,他几下撕开信,全部看完,这才把信纸朝陆岩和陶诗诗展开,“看清楚了!方糖说不喜欢你!” 信纸上只留下两行字: ——陆岩,我不喜欢你。 ——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再见。 陆岩一双眸沉沉地落在夏默阳脸上,沉默片刻后,他忽然走近,一拳揍在夏默阳脸上。 陶诗诗吓得叫了一声,“陆岩!” 夏默阳不甘示弱地疯狂打了回去,两人又扭打在一起。 “你们打够了没!”陶诗诗从家里端来一盆水,往两人身上泼了过去,这才让两人分了开来。 陆岩拿起被夏默阳拆开的信,装好带走了。 夏默阳则是捡起地上的信纸,脏手往身上擦了擦,这才瘸着腿,边往外走,边拆开那封信。 【夏默阳: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上车,离开了这座城市。 也离开了你。 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跟你说再见。 也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跟你分手。 高中生活很无趣,可我很幸运地遇到你,我曾经很热烈很热烈地喜欢过你,很喜欢很喜欢。 可现在,我不能喜欢你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说这件事,但我知道,我已经无法正常面对你。 也无法正常地和你交往下去。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时常会想起另一个人,这件事让我很痛苦,也让我无法面对你。 但是,那个错误是我造成的。 我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长这么大,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比高考紧张点,还有点期待。 不要找我。 夏默阳,忘掉我,重新找其他更好的女孩子吧。 我也会寻找我的新生活。 祝你幸福,真诚地祝福你。 ——方糖】 夏默阳看完整封信,一双眼红了个彻底,他抹掉脸上的泪,“操”了一声,一脚踢掉路上的垃圾。 他拿出手机拨打方糖的电话,那边已经显示关机。 他“操”了几声,拿着那封信捂住脸,一米八几的大男生靠着墙哭了起来。 陶诗诗回到家,才发现手臂受了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破了一层皮,或许是之前在学校门口的时候,也或许是刚刚。 她没再管那伤口,拿了信进了房间,这才拆开。 【诗诗: 我不够勇敢,我不敢面对夏默阳,也不想面对陆岩,只能选择这种逃避的方式来处理。 你不要生气,我到了另一个城市,会给你寄明信片。 诗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虽然你不需要我的道歉,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 我多想回到那个错误的夜晚,将这一切都当成一场梦。 可是不能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以前一直幻想,以后我们毕业了,工作了,还要四个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约会,一起旅游。 可是,再也不能了。 每次和你们在一起,我就会有浓重的罪恶感,一直担心你们发现,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当你知道以后,我才发现,我可以在你面前放松地哭出来。 我很怕失去你和夏默阳。 但是我不得不做出选择,我不想让你们任何人难过,可我知道,我走了之后,你们肯定都会难过,对不起。 诗诗,我不会和陆岩在一起。 也不会跟夏默阳在一起,我会在另一个城市,寻找我的新生活,如果遇到适合的,我会谈一场新的恋爱。 不要找我,我每到一个地方会给你寄明信片。 友谊长存。 ——方糖】 苏玛丽是我大号,东哥是小号,所以懂了吗?小可爱们。 不需要你来管(副) 夜里九点,车子才停下。 方糖一下车就看见表姐徐若凝站在车门边,她兴奋地喊了声,“表姐!” 徐若凝张开手抱了抱她,“是不是考太烂了,没脸见人,所以跑我这儿来的?” 方糖捂住脸,“我本来就考不好……” “走吧。”徐若凝弹了她一下,上前接过她的书包,“准备以后都跟着我混?” 方糖点点头,“听你安排。” 徐若凝是导游,飞国内外的,她有一头栗色短发,偏中性的长相,个头比方糖高很多,说话也十分地干脆利落,“那就先去睡觉,明天开始出发。” 方糖的第一张明信片是从云南寄过来的,写的日期距离陶诗诗收到的日期已经过去八天,应该是写了好几天,等临走的时候才寄过来的。 陶诗诗拿了明信片去找夏默阳。 那天夏默阳和陆岩两人打完架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这两人。 但她知道去哪儿找人。 网吧里,夏默阳面无表情地坐在电脑面前打游戏,嘴里叼着烟,脸上的伤还没好清,眼角还有一个特别大的口子,贴了透明的创可贴。 陶诗诗去图书馆买了一些计算机相关的书,带着那张明信片,再一次踏进喧闹嘈杂的网吧。 夏默阳眼皮掀起看到是她,面无表情地重新看向面前的屏幕。 陶诗诗把手里的书放在他桌上,随后把明信片递到他眼前,“方糖寄来的,她现在很好,在外面旅游,她问我,你过得好吗?” 夏默阳已经看到了最后那行字,眼眶猛地就红了,他咬着嘴里的烟,抬头看向陶诗诗,嘴里吐出沙哑的声音,“你以后别来了,走远点。” 陶诗诗皱眉看着他,“夏默阳,方糖之所以走,就是不想看见你这样,她希望你过得好,过得开心,如果你每天这个样子,她会认为是她的错,会更没有勇气面对你。” 夏默阳揉了把脸,把嘴里的烟丢在地上碾灭,这才抬头看向陶诗诗,“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管。” 陶诗诗点头,拍了拍桌上的书,“好,这些书是答应找给你的,再见。” 夏默阳重新摸出一根烟,正要点上,想起什么,喊了个人来,“去外面看看,刚刚找我的那个女生,看她安全走出去了,回来跟我说。” “哦哦,哥,新换的嫂子?”那人八卦地问。 “滚你妈的。”夏默阳把嘴里的烟直接扔他脸上,“赶紧去!” “哦哦哦!”那人屁颠屁颠地跑远之后,夏默阳又重新戴上耳机,进入新一轮的游戏世界里。 没打一会,他目光落在桌上那十几本崭新的书册上,分神那么一秒,操纵的英雄人物就死了。 他扔掉鼠标,站起来,把那些书拿起来准备一把扔进垃圾桶里。 就那么一瞬间,脑海里忽然就涌现出陶诗诗的声音: ——“你的人生不能给自己强加那么多关于别人的理由和借口,那是你为了你自己更好的未来去拼搏,不是为了方糖,她不需要你为她这么努力,你应该要好好地为自己奋斗。” ——“就像我和陆岩,我们努力读书,都是为了迎接更好的自己,和未来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任何人。” 他手指一顿,蓦地又把书全部放回桌上。 他掏出手机给陶诗诗打电话,“能不能帮我寄个东西,那是我之前想送给糖糖的毕业礼物,对不起,我刚刚不应该跟你发火,还有谢谢你。” 挂断电话之后,他看了眼藏在桌底的那个高级包装袋,里面装着一件纯白的小裙子。 他设想过未来和方糖在一起的许多甜蜜场景。 唯独没想过,他们会分手。 授人以渔 徐若凝知道方糖打小被呵护得太好,所以每到一个旅游景点,就带她去最穷的地方,让她亲眼看看那些穷困潦倒到连饭都吃不起的孩子。 方糖买了很多饭送给那些孩子,回来时,徐若凝淡淡扬眉告诉她,“他们就是因为有旅客觉得他们可怜,给他们买饭吃,所以天天等在这儿,学也不上,书也不读,觉得以后的温饱都有人会照料。” 方糖听得怔住。 “小学时候老师没教过你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徐若凝朝她抬手一指,“你知道翻过那个山,你会看见什么吗?破败的村庄,几十个穿着补丁的孩子,他们见到车子和人就扑过来抢吃的抢喝的,现在那个地方已经没有旅客敢过去了,为什么?” 她看向方糖,声音不轻不重,“因为别人一时的善意,酿成了永久性的灾祸。” 方糖错愕地看向那群接过她买来的饭吃得狼吞虎咽的孩子们,小心翼翼地问,“表姐,我做错了是不是?” 徐若凝淡笑一声,“走吧,错或者不错,你自己慢慢就知道了。” 方糖第二天出发之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偷了,回去找的时候没找到,临走之前,她隔着很远的距离,看到一个孩子拿着她的手机在二手店里卖。 那个孩子吃过她买的饭,也吃过她买的冰淇淋,还笑着跟她合了影。 徐若凝拿了五百块,跟二手店老板把手机又买了回来,丢进方糖怀里,什么都没说,只是扬了扬下巴,“走吧。” 方糖挤出笑,“谢谢。” 离开时,她从车窗看出去,那群孩子仍一副可怜巴巴地样子扒着游客的裤子,小心翼翼地比出一根手指。 跟见到她时一样,想问她要一根雪糕吃。 方糖收回视线,晚上回到住处就把自己所见所闻全都写下来,末了写一张明信片寄给陶诗诗,里面不提她遇到的这些,只讲自己玩得很开心。 出成绩当天,她收到陶诗诗寄来的一大包东西,里面有夏默阳送她的一件裙子,陶诗诗给配了双鞋,还有一支纯黑的钢笔,笔身刻着镀金的【糖】字。 方糖虽然讨厌读书,但她写的字不丑,她也乐于写明信片和日记,只是偶尔累得沾床就睡,她只能第二天坐车时,抱着笔记本记,她怕自己脑子笨,不记下就忘了。 “这笔不错。”徐若凝看她低头写东西时,夸了句。 “诗诗送我的。”方糖笑得一脸开心,“我也好喜欢。” 徐若凝淡笑,“别被偷了,你这笔比你手机值钱多了。” “啊?”方糖瞪大眼,“这么贵的吗?” 徐若凝指了指笔,“私人定制款,还是国外的,价格我不知道,但肯定比你的手机贵。” 方糖错愕了好久,才双手捧着那支笔做虔诚状问她,“我配用吗?” 徐若凝笑出声,“好好写吧你,争取以后投个稿,给我也做一波宣传。” “好的,没问题。” 徐若凝又问,“对了,你到底考多少分?” 方糖立马委屈巴巴地看着她,“表姐,不是说好了不问的吗?” “我今天看你们那有个高考理科状元,陶诗诗好像考得也不错……”徐若凝说着掏出手机,“算了我自己查,准考证号报给我。”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方糖捂住耳朵,一个劲摇头,“王八念经王八念经……” 徐若凝拍了一把她的脑袋,“你看你那傻样,下车,到了。” 方糖看了眼,车子果然停下了,她收拾好,把包背上跟在徐若凝身后下了车。 表姐说她没吃过苦,所以要带她来最苦的地方体验一下生活,让她知道,最底层的人是怎么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和挣扎。 让她知道,对比起来,上学是一件多么轻松与幸福的事。 那就不要忘记(副) 【诗诗:恭喜你! 礼物我已经寄过去了,还有夏默阳的,麻烦你交给他,顺便也帮我说一声恭喜。 你收到信的时候,我应该也办理好我的入校手续了。(考太差了,不跟你说了,表姐这边刚好有个中外合作的大学,就是学费有点贵,一学期六万块。) 我选了传媒专业,表姐送了我一只DV,我正在学拍照和剪辑视频,每天都熬很晚睡,但是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充实。 我好像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了,哈哈,以后我要去采访你! ——想你的方糖。】 陶诗诗读完信,把一同寄来的礼物打开,很大一个纸箱,里面有一套男士西装,还有一套女士香水。 她把香水留下,把男士西装重新装进箱子里,这才抱着箱子出门。 夏默阳不在网吧,在口语培训班。 为了读懂计算机专业里的各种英语短句,他报了一个半月的英语速成班,每天白天学英语练口语,晚上去网吧兼职打游戏,每天只睡不到四个小时。 陶诗诗过来找他的时候,他正在培训班门口的吸烟区抽烟提神。 “方糖给你的开学礼物。”她把箱子抱过去,等夏默阳接过,这才把手里的一个包装袋递过去,“这是我送你的。” 夏默阳接过道了谢。 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胡子没刮,冒出一圈青茬,看着比之前成熟了很多。 “学得怎么样?”陶诗诗随口问。 “还行,能跟得上。”他眼下乌青很重,睡眠不足,下巴瘦得都尖了,只剩下一双眼仍亮得惊人,“你明天去学校报道吗?” 陶诗诗点点头,“要提前过去适应一下环境。” “你自己坐车去吗?还是你家里人送?”夏默阳问。 “太远了,我自己坐车过去。”陶诗诗说。 “那你等我一起。”夏默阳看了眼表,“明天七点出发,可以吗?我待会回去收拾东西。” 陶诗诗点头,“好。” 当初填志愿的时候,方糖就选在陶诗诗报考的城市,夏默阳自然也跟方糖选了一样的地方,但可惜,方糖没考上,他考上了。 但是陶诗诗的大学在市中心附近,而他则是在郊区,隔着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临走前,夏默阳问了句,“陆岩呢?” 近两个月来,这是他第一次提起陆岩,两人打完架之后就彻底断了联系。 “他去美国了,他母亲脑部发现肿瘤,已经在那边治疗一个月了,他应该也会在那边读大学。” 夏默阳有些讶异,沉默了一会才说,“我以为……他会去找方糖。” 陶诗诗摇摇头,“没有,方糖现在一个人在那边过得很好,没有人打扰她,她很开心。” 夏默阳低头,很轻的声音说,“我很想她。” 陶诗诗点点头,“我也是。” “你跟方糖说过陆岩的事吗?”夏默阳问。 陶诗诗摇头,“没有。” 夏默阳看着窗外发呆,过了很久才说,“我其实没有能力给她幸福的,这两个月我才发现,我其实连养活自己都很困难,你说得对,人应该为自己奋斗,自己都养活不起,拿什么去养喜欢的人。” “再久一点,我就能忘掉她吧。”夏默阳眼睛红红地看过来,“只是,一想到我会忘记她,我心里就很难受。” “那就不要忘记。” 陶诗诗看着他道,“把曾经的所有美好回忆化作动力,好好在自己的未来闯出一片天地,为自己,也为自己曾经想为她奋斗的这份心情。” 会更想她(副) 【诗诗: 最近有学长跟我表白,但我拒绝了。 他和夏默阳很像,爱运动,很阳光,喜欢打篮球。 但我不喜欢他。 我现在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去养老院做义工,可以听里面老爷爷老奶奶讲故事,都是真人真事,我还试着在学校发表了,你可以上网搜一下,笔名叫方块糖很甜,名字好像有点长,你等我想个好听点的,下次再换。 我现在换手机号了,社交账号不变,但我还是喜欢给你写信,表姐说我的字突飞猛进,一定是最近写字写太多的缘故,还有就是那支笔的功劳,我太喜欢了,么么哒。 很晚了,要睡了,下次再给你写信。 想你~方糖】 这是陶诗诗上大学后,收到来自方糖的第一封信。 距离开学已经过去一个月,她除了忙着上课就是图书馆查资料,偶尔忙得连饭都忘了吃。 晚上回宿舍,看见宿舍里出现个男生时,她还险些被吓了一跳。 直到男生回头,她才诧异地愣住,“夏默阳?” 夏默阳冲她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其他舍友登时起哄,“诗诗你们认识啊?早说啊,帅哥,给我们修电脑能不能便宜点?” 陶诗诗这才看见他正在给一个舍友修电脑,手上还带了专业的工具,他忙着手上的电脑,还回头说了句,“实习中,修不好不怪我,当然,修好了免费。” 一群舍友开始起哄,“噢哟~~~~~” 陶诗诗没理会她们八卦的目光,她把手里的书放下,去了洗手间洗脸。 其他舍友赶紧凑到洗手间问,“什么情况啊,你怎么认识他的?” “以前高中同学。”陶诗诗洗了脸,拿毛巾擦干净,冲其他人说,“单不单身我不知道,你们可以自己去问。” “哎呀,你都认识了,肯定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哪敢……”一群人拖着长音逗她。 陶诗诗摇摇头出来了,夏默阳刚好搞定那台电脑,他站起身,冲修电脑的女孩说着一些专业术语,随后转身就要走。 那女生拿了钱递给他,他摆手拒绝,“不用了,你们跟陶诗诗是舍友,就算了,不收钱了。” 他往门口走,“我走了。” 其他女生开始起哄,“诗诗!不去送送吗?” 陶诗诗站起来,大大方方地冲夏默阳说,“走吧。” 夏默阳挠了挠头,在一众女生暧昧八卦的视线中,尴尬地走了出来。 “女生寝室简直太恐怖了。”他出来时搓了搓胳膊,忍不住抖了抖,“我终于能理解唐僧进盘丝洞的感受了。” 陶诗诗憋笑,“你这是说我舍友都是蜘蛛精?” “蜘蛛精长得都还挺好看的,你们宿舍就你长得好看。”他说话实在惯了,说完才发觉不妥,“呃,你可别跟她们说。” 陶诗诗失笑,“你小心以后说话太直被人打。” “也就在你面前这么说话而已。”夏默阳放松地笑了笑,他比开学之前的状态好很多,只是皮肤还有些黑,但是看着更成熟了些。 “怎么想到来我们学校修电脑?”陶诗诗问。 “一个学长在这边开店,我平时没课就过来学学,偶尔接接上门维修的单,今天过来的时候还想着有可能碰到你。”他轻轻一笑,“没想到真碰上了。” 当初开学过来报名的时候,夏默阳想过来帮她提行李的,被陶诗诗拒绝了。 当天下雨,下了车,夏默阳自己的箱子都没顾,只顾着帮她拿东西,把她安置到避雨的地方。 陶诗诗知道他照顾方糖习惯了,没说什么,只是拦了车,等夏默阳拿着行李回来时,她已经坐在出租车里,隔着车窗冲他挥手说了再见。 距离那次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 两人说了会话,陶诗诗问他要不要看方糖的信,夏默阳只愣了一会就拒绝了。 “不了。” “我怕看到信之后,会更想她。” 你冷吗?(副) 【诗诗:圣诞快乐! 我在这边吃到一种石头饼的东西,你有吃过吗?好好吃! 最近收到好多男生的表白,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遇到特别喜欢的,但有一个一直跟着我,说缠到我同意为止。 你呢?有遇到喜欢的男生吗? 如果遇到了,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替你开心的。 ——想你想你~】 圣诞节的当天,陶诗诗收到了方糖的信和礼物,她回了信和礼物,又开始两点一线的日子。 天气愈发冷冽,她在图书馆里呆久了,不小心冻感冒了,出行都背着包,包里装着纸巾。 出来时险些撞到人,她道了歉,正要侧身绕开,就见那人又站到面前,她有些困惑地抬头,才看见夏默阳的脸。 “你怎么在这?”她笑了起来,鼻头通红,声音带着偏重的鼻音。 “感冒了?”夏默阳问,他手里拿了几本书,“来你们这找资料,正好看到你在那看书,我盯着你很久了,就等你发现我,结果你一眼都没看我。” “抱歉。”陶诗诗拿纸巾低头擦了擦鼻子,又离夏默阳远了些,“我感冒了,你别离太近,小心被传染。” “没事,你传染不到我。”夏默阳问她,“你吃药了吗?” “嗯。”陶诗诗抱着电脑和书往外走,“我得走了。” “去哪儿?”夏默阳问。 “吃饭。” 夏默阳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晚饭?” “不是,午饭忘了吃。”陶诗诗看表,脸色也透着苍白,冲他虚弱地笑了一下,“下次再聊。” 夏默阳看她走路都不稳当地样子,冲她说,“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这儿不能吃东西。”她拿纸巾捂住鼻子,鼻音很重地说,“我自己去买。” “你感冒几天了?”他问。 陶诗诗短暂想了想,“叁天。” “只吃药?”他又问,“什么药?” “感冒药,昨晚有点烧,吃了退烧的。” “你昨晚发烧,今天还敢来图书馆呆那么久?”夏默阳诧异地盯着她,这一眼才发现她怀里抱着关于肿瘤类的书籍。 “你有跟陆岩联系吗?他母亲……怎么样了?”夏默阳皱着眉,他分明是想关心,却又因为心里梗着两人为了方糖打架那件事,问得有些别扭。 “已经半个月没联系了,我问他要了他母亲的检查报告和病情记录。”陶诗诗拿纸巾擦了擦鼻子,“目前来看,情况不太好。” “走吧,我先带你去吃饭。”夏默阳接过她的电脑包,又把她的书抱在怀里。 陶诗诗看着他问,“去哪儿吃?我晚上要回去写报告。” “就门口。”夏默阳说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难怪我看你好像瘦很多,你天天吃几顿饭啊?” 陶诗诗拿纸巾擦了擦鼻子,“叁顿。” 夏默阳不信。 陶诗诗瘦得太厉害了,穿着羽绒,整个人都偏瘦,一张脸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你冷吗?”他问。 陶诗诗正在擦鼻子,没听到他说什么,直到一条围巾落在她后颈,又被圈了两层,将她整张脸围住,只露出一双因为拧鼻涕而氤氲出水汽的眼。 “操,我都怕你冻死在路上。”夏默阳给她戴好围巾之后,这才说,“学霸可不能冻死,要冻也应该把我们这群学渣先冻死。” 陶诗诗被逗笑,脸被围巾挡住,眼睛却笑得弯了起来。 关于陆岩(副) 【诗诗:太久没给你写信了,好想你……】 【诗诗:最近好累,但很开心……】 【诗诗:我收到你发来的照片了,你怎么变那么瘦,不要熬夜看书了,赶紧找个男朋友,他一定会照顾好你,让你变得胖乎乎的……】 【诗诗:中秋快乐……】 【诗诗:圣诞节快乐,你找到男朋友了吗?……】 把信寄出去的时候,方糖才意识到,这是她在学校度过的第二个圣诞节,也是她来这儿度过的第二个冬天。 大学生活乐趣很多,加上她性子活泼,长相可爱,很是讨人喜欢,因而每天都能遇到表白的学长学弟。 但很可惜,她没有遇到喜欢的,平日里只喜欢抱着自己的DV拍各种视频。 上课也拍,拍严肃的老师,恹恹欲睡的学生,拍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雪,也拍学校各式各样的情侣。 她保持每天纪录的习惯,事无巨细全部写下来,每隔一个月就会给陶诗诗寄一封信,还会捎带一份礼物。 她现在有帮人拍视频赚钱,只是赚的很少,偶尔还去帮表姐带带游客,前提是要把旅游景点的历史文化全部背熟,如果背错了,表姐不会给她发一毛钱。 可恶! 她大概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捧着各种历史名胜古迹的书在熬夜苦背,还背得声情并茂,只为了赚第二天那五百块钱。 信件寄出去的第二天,她收到了陶诗诗发来的短信。 【我想告诉你关于陆岩的事,你想听吗?】 方糖盯着陆岩两个字看了许久,才回了两个字:【不想。】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陆岩了,但是当陆岩的名字出现在视线里的那一刻,她的心仍不可抑制地剧跳起来。 她照旧抱着DV上课,周末去养老院做志愿者,偶尔去校外帮人拍视频编辑文案,偶尔去给表姐当导游赚个零花钱。 当她晚上回到宿舍,躺到床上闭上眼那一刻,却忍不住在想: 陶诗诗想要告诉她什么?陆岩怎么了? 陶诗诗后来的回信再也没提过陆岩,只说她最近会很忙,在实验室里,忙着论文,忙着实验报告,忙着各种事。 偶尔陶诗诗会提到夏默阳,不是在图书馆看见他,就是在校园的路上,他不是在看书查资料,就是在给人修电脑,身上永远背着一个很大的包。 夏默阳已经出来实习了,和人合租了个房子,就住在离陶诗诗大学不远的地方,他实习的公司就在那附近,做手游的,他现在大叁没多少课,平时没课就来公司,周末依旧兼职修电脑或是帮人打游戏上分。 他和陶诗诗虽然离得近,却偶尔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面。 见到了也都是几句话寒暄过后,就分道扬镳。 倒是陶诗诗在宿舍急性胃肠炎疼得汗如雨下的时候,舍友不知怎么地打了夏默阳的电话,求他赶紧来救人,夏默阳这才赶过来,把人背着送去了医院。 当晚打点滴打到凌晨两点才回来,宿舍门都关了,陶诗诗昏昏沉沉的趴在他背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夏默阳思来想去把人带回了自己的住处,他舍友刚好搬家走了,留了一个空房间,只是还没收拾。 他把陶诗诗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替她脱了外套和鞋子,盖好被子,这才进厨房熬粥。 咬一口(副) 陶诗诗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疼醒,去洗手间回来时,才看见夏默阳在厨房熬粥。 她肚子空得厉害,脸色苍白极了,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要晕倒在地。 夏默阳关了火,把粥装出来,端到茶几上,“你应该饿了吧,趁热吃点,暖暖胃。” 陶诗诗难受得厉害,上吐下泻这几个小时,她已经被摧残得没多少力气,坐过来时,拿起勺子的手都在抖。 夏默阳见状从她手里接过勺子,“我喂你吧,来,啊。” 她张嘴,吃完之后,胃部被暖意包裹,她通身打了个哆嗦,夏默阳去房间拿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又拿起勺子喂进她嘴里。 她没多少力气,吃一口就垂下脑袋,整个人往沙发底下滑,险些撞到玻璃茶几,夏默阳吓了一跳,伸手捞了一下,把人捞进怀里扶正了。 她难受得皱着眉,声音很轻,“对不起……” “没事没事,我扶着你,你慢点吃。”夏默阳大手托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地喂她吃粥。 陶诗诗靠在他胸口,不太清醒的脑子有些恍惚了片刻,视线里除了粥,就只剩下夏默阳的下巴。 他低头,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声音很轻地说,“忍一忍,再吃一口。” 她听话地张嘴,眼泪却不知为何掉了下来。 夏默阳拿了纸巾替她擦掉,“没事,明天就好了啊,不哭。” 陶诗诗自小就懂事乖巧,即便生病了,也从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着惹大人心烦,她发烧四十度的时候,也只是扯着陶母的袖子说,“妈,好难受。” 父母对外总说,她是个连生病都非常能忍的孩子,但是没人知道,她也期待父母能将她揽进怀里,细心呵护细心疼爱。 但她懂事惯了,不愿借着生病去做惹大人心烦的事,也知道自己生着病哭闹,只会惹大人跟着紧张烦躁,她不愿意。 陶诗诗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哭了,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在外地太久了,很久没体会过被人呵护照顾的滋味,也或许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心灵过分脆弱。 “对不起……”她仍道歉,只声音微不可闻。 “生病了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夏默阳又拿了纸巾过来擦她脸上的泪,小心喂她吃下一口粥,“难受就哭,我大一那会,宿舍那大老爷们发个烧都嗷嗷叫唤,你这难受还憋着干嘛啊,你实在不行,掐我一下,咬我一口,凡是能给你减轻痛苦的,你就可劲往我身上招呼好了。” 他说着把胳膊往陶诗诗脸前一伸,“喏,咬一口试试。” 陶诗诗抿唇很虚弱地笑了一下,显然是不愿意,夏默阳以为她不好意思,又往她面前送了送,“真的,你试试。” 她没什么力气地往他胳膊上凑过去,张嘴贴住他的皮肤,牙齿在他紧实的皮肤上轻轻咬住。 夏默阳头皮一麻,整个人瞬间变得僵硬。 陶诗诗已经松了口,她有些疲惫地靠在他胸口,只听见夏默阳的心跳声变得很快,她没什么力气地说,“我困了……” “哦哦,你,你睡吧,我,我……”夏默阳尴尬地发现自己起了反应,他扭头想把陶诗诗松开放在沙发上,却发现,她已经闭着眼靠在他脖颈处睡着了。 她嘴巴微微张着,有温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夏默阳低低“操”了一声。 被那热热的呼吸扫到,他整个脖颈乃至身体都变得愈发僵硬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用手掌扣住陶诗诗的后脑勺,把她轻轻转了个方向,这才俯身把人抱到怀里,送到房间的床上。 陶诗诗身上很香,不是香水的那种香,大概是洗发露,又或者是沐浴露的香味,淡淡地萦绕在鼻尖。 夏默阳把人放在床上的时候,见她头发散乱着盖住了脸,伸手替她理了理,触手的肌肤滑腻,他手指一僵,轻手轻脚地关门走了出来。 准备收拾茶几上的碗和勺子时,他才发现,裤子还顶着,他“操”了一声,扯着裤子去了洗手间。 大概是太久没和五指姑娘亲密了。 一定是!首-发:yushuwu.biz (ωoо1⒏ υip) 跟我去吃饭(副) 陶诗诗要连着打一周的点滴。 夏默阳把空房间收拾出来,铺了新床单和被褥,让她住了进去。 陶诗诗既不想麻烦他,也不想吵到舍友,但是夏默阳仿佛把照顾她当做是理所应当的事,让她连婉拒的话都说不出口。 第二天去打点滴时,她没什么力气,是被夏默阳背着去的,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她连道谢的声音都很轻。 人生病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多么无助。 如果不是夏默阳,她或许找不到别人能来帮助她,舍友没办法陪她呆很久,大家要上课,忙着论文,忙着报告。在这个阶段,生病都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她非常想快点好起来,可是身体跟意志力总是背道而驰。 再一次在洗手间吐得死去活来时,她整个人虚脱地软倒在地上,是夏默阳冲进女洗手间,把她擦干净脸抱了出去。 她好像哭着说了什么,意识迷迷糊糊的,她也想不太起来,或许是感谢,或许只是喊了他的名字。 后面就天旋地转,世界都是倾斜的。 她闭着眼,只是很用力地搂紧夏默阳的脖子。 方糖写信过来的时候,陶诗诗终于能正常上课,她抱着暖手宝,一面恶补落下的课程,一面抽空给方糖回信。 今年她不打算回家过年,为了赶报告进度,打算在校外租个房子,去校外看房子时,凑巧在门口遇到了夏默阳,担心她一个人不安全,他愣是跟着一起去看房。 陶诗诗租的房子是一个单身公寓,位置环境虽然不错,但是没有防盗门窗,而且整层就她一个住户,如果出了事,根本没人能发现。 她正要交定金,却被夏默阳拉到一边,“别住这儿,太危险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真要出点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她只想着离学校近,没想其他的,而且时间比较赶,她也不想再去看其他房子,只问夏默阳,“那你有其他地方可以介绍吗?” 夏默阳对上她的眼睛,忽然就卡壳了一下,“……你,你要是不嫌弃,我那不是有个空房间吗?暂时没租出去。” “行啊。”陶诗诗倒是没多想,“我怕太麻烦你。” 夏默阳话刚说完才发觉不对劲,比起陶诗诗一个人住,跟他住一起好像……更不妥,但是陶诗诗似乎没想这么多,计划好搬过去的日期就回学校了。 夏默阳等她快走到校门口,又追着问了句,“你吃饭了吗?” 陶诗诗忙着查看手机上的讯息,头也不抬地说,“我回去再吃。” “你真的太不让人省心了你。”夏默阳几步追到她面前,大掌卡住她的肩膀,“你难不成还要再痛上那么几天?走,跟我去吃饭。” 陶诗诗被迫转身,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好,我去吃饭。” 她是温柔的长相,笑起来像春风拂面,让人舒心又愉悦。 夏默阳被那笑容晃了一下,他收回手,偏过脑袋,冲着远处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我叫陆岩 方糖对冬天的理解就是:毛衣加超厚羽绒。 当她裹得跟熊一样出现时,又觉得自己这个德行根本不配去当记者,硬是咬着牙脱掉了羽绒,换上了一件大衣。 内搭毛衣,底下没穿加厚的棉裤,担心走不动,只穿了件加绒的牛仔裤,胜在腿细,即便穿了加绒的,也笔直纤细。 她今天要去医学院做采访,据说是从国外来的一批中国留学生,去医学院做学术交流探讨,她代表本校的传媒专业——以及大禹文化的实习记者,打算去录个采访视频,回来发到自己专栏里,也能博一波热度。 毕竟她的专栏——方块糖,已经有了五千多的粉丝了。 “糖蛋儿,昨晚没睡好吗?”李浩阁把长臂搭在方糖肩上,“你看你小脸憔悴的,是不是昨晚想我想的?” 方糖白他一眼,“滚。” 李浩阁个头高,皮肤偏黑,长相阳光,笑起来脸颊还有两个酒窝,说话风趣幽默,分明是夏默阳版本二号,可惜不知道为什么,黏了方糖两年多了,方糖愣是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方糖检查DV,又照了照镜子补了补妆,最后才问他,“你去不去?” 李浩阁打了个响指,“我能不去么,万一你瞎了眼看上哪个医学院的男生,我正好把他脖子给拧了。” 方糖:“……你还是别去了。” 李浩阁嬉皮笑脸地蹭过来,“走走走,我给你拿包。” 医学院的学生戴眼镜的比较多,大都不爱讲话,方糖和李浩阁坐在那百无聊赖研究旁边人的长相时,门口才隐隐传来动静,紧接着一群人都站起来。 是那群留学生进来了,当先的是一个老外,年纪四五十,一头白发,后面跟着男男女女好几个穿正装的学生。 会议室最上方有一张长桌,底下留了十几排座位,留给来旁听的医学院学生,方糖和李浩阁作为外校学生就混在第二排。 来一个人,李浩阁就小声说一句,“丑。” 直到最后一个人进来,他这才挑剔地把人上下看了眼说,“也就这个长得还行,跟我不相上下。” 方糖正低头打开DV架在手上,闻言笑着抬头看了眼,这一眼,目光短暂地怔住。 那人一身纯黑西装,内搭黑色衬衫,头发剃得很短,眉眼淡淡,没什么情绪,虽说是最后一个进来,却被安排坐在长桌最中央的位置。 自我介绍时,他的声音透过会议室的鹅颈式麦克风传出来,清冷偏低,只有淡淡四个字。 “我叫陆岩。” “录啊,发什么呆啊你,犯花痴了你?”李浩阁捅了捅方糖的胳膊,方糖这才回神似地抬起手腕,将DV镜头对准陆岩的脸。 他瘦了很多,轮廓较高中时期更冷硬了些,眉眼更黑,下颚线条利落,转折处像一把刀刻出来的弧度,只微微抬个头的动作,都透着几分赏心悦目。 她听见他说肿瘤,听见他说,他研究的病人从发现肿瘤存在,到治疗再到去世的所有病情变化,他都做了详细的分析报告。 他还说什么,她听不见了。 因为陆岩已经看见了她,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DV镜头里,只停顿了一秒,目光又淡漠地移开。 怪我,我当初设定是四个主角,但是比较懒,一直不喜欢写长篇,所以写了主副cp,想让自己节奏拉快,但是他们四个人剧情比重其实一样多,怪我没贴到文案里,所以别吵了,这事赖我,非常抱歉。 另,本文目前一共六万多字,副cp共占一万多字。 祝大家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 “下面是提问环节,有疑问的都可以举手提问。” 一个老师说完,底下就有学生举手问,“国内外教学环境差异大吗?” 李浩阁偏头在方糖耳边问,“你怎么一直盯着那个人看?” “我哪有。”方糖被说得赶紧把DV转到另一个学生的脸上,余光却还忍不住盯着陆岩看,他正在喝水,凸起的喉结性感地上下滚动。 她没来由地想起,他压在她身上时,喉口溢出低哑的闷哼和喘息。 她后脊一麻,手上架着的DV都抖了一下。 “我想知道,您当时还没进入大学,是怎么接触到您研究的那位病人的呢?通过导师吗?”坐在方糖前方的那位医学院学生站了起来。 方糖将DV从他身侧探过去,想看看他提问的人是谁,就见镜头里,陆岩低头透过麦克风说话。 “那位病人。” “是我母亲。” 全场安静了几秒。 方糖都怔住了,有那么几秒,她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前方的医学院学生道歉说了对不起,又坐下了。 方糖看见陆岩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淡漠无温。 接下来的提问都是边上的学生在回答,半小时后,学术探讨结束,一行人起身握手,慢慢从会议室走出去。 方糖忍不住去看陆岩,他身形挺拔地立在那,边上有人跟他说话,他微微偏着头,侧脸线条分明,薄唇抿着,刻板又严肃。 “操了,你该不会真看上他了吧?”李浩阁不爽地说,“你他妈盯着那人少说看了一千两百遍了。” 方糖赶紧低头把DV装好,“我先去做个采访,你别跟来。” “操!”李浩阁跟在她身后走出来,语气又酸又妒,“做采访?我看你是要去找他表白吧?行啊,糖蛋儿,我倒是没发现,原来你喜欢的是这种装逼款?” “李浩阁你能不能闭嘴。”方糖烦了,“我喜欢谁关你屁事,我就是喜欢装逼款怎么了。” 李浩阁瞪着她看了几秒,气闷地走了。 方糖也气呼呼地转身,这一转过来才发现,那群留学生站在背后,陆岩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不知道看了多久。 “……” 她勉力强撑着镇定,冲几个留学生说,“你们好,我是大禹文化的记者,想给你们做个采访,可以吗?” 几人看她像个学生,笑着说不行。 倒是陆岩边上的男生问方糖,“你是不是方糖?” “对,我是。”方糖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 那人笑了,“你不就是……” 话没说完,有些痛苦地倒吸一口气,他缩起被踩的脚,冲陆岩看了眼,只见陆岩眉眼淡淡地说,“十分钟。” 几个留学生倒是都听他的话,知道他这是同意采访的意思,跟老外导师打了招呼,又去找了个会议室坐下。 方糖走在最末,陆岩就走在她前方。 他眸光淡漠,长睫在眼下掠出一片蝶形阴影,鼻梁挺且直,从方糖的角度看,能看到他抿直的唇,以及明晰的喉结。 快进门之前,他不期然回头看了她一眼,方糖被看得愣住,一双杏仁眼大大地瞪圆,“怎,怎么了?” “你有话要说?”他停下了。 方糖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犹豫了许久才说了句,“对不起,阿姨的事我才知道。” “还有呢?”他没什么情绪地问。 “……没了。”她心跳忽然乱了。 他敛眸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进去。 有只兔子跑了 采访内容是提前备好的。 但是当采访的人变成是陆岩之后,方糖才发觉自己有点紧张。 她握笔的手有点轻颤,隔了许久才落在笔记本上,“请问你计划回国发展吗?” “嗯。”声音是从喉口溢出的,带着惯有的哑意。 “为什么?”她勉力保持住自己的专业,面上带了点微笑。 “家里有只兔子跑了。”他声线质感偏低,落在耳里低醇好听。 方糖:“……”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勉力微笑,“兔子……好像和你回国发展的计划没什么关联。” “有没有关联。”他慢慢抬眸,目光落在她脸上,“只有我和兔子知道。” “……” 她撑不下去了,微笑着又问了几个问题,把脸转向另一个人,把DV也调整了一下,“你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就坐在陆岩边上,头发有些自然卷,鼻梁上架着眼镜,“我叫贺瀚采。” “鹤?仙鹤的鹤?”方糖问。 “不是。”贺瀚采问陆岩借笔,拔下笔帽就拿了方糖的笔记本一笔一划地写,“贺瀚采。” 方糖全部注意力都在他手里那支钢笔上,通体纯黑,笔身刻着镀金的【岩】字。 她握笔的手一抖,目光近乎慌乱地抬头看向陆岩,他用两根指节支着太阳穴,整个人靠坐在椅子上,看过来的视线漆黑深沉。 方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撑到采访结束的,收拾DV和笔记本时,自己的笔险些被贺瀚采拿走。 她拿过来时,贺瀚采还笑着说了句,“抱歉,这两支笔太像了。” 何止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除了镀金的那个字不一样,从外观根本无法区分,哪一支笔是她的。 她收拾好包,冲几人说了再见,余光不着痕迹地看了陆岩一眼,他捕捉到她的视线,微微偏头,目光直直盯着她。 她后脊一麻,抱着包冲几人笑了笑,转身就往外走。 隐约听到背后传来贺瀚采的声音,带着诧异,“你怎么不去追啊?” 陆岩说什么,她没听清,只是满脑子都在想,贺瀚采为什么知道她? 她没回学校,回了大禹文化,李浩阁正在茶水间倒水,见她回来,递了杯奶茶给她。 知道他这是示好,方糖接过来道了谢。 回到位置上开始剪辑视频,李浩阁站在她身后,方糖剪半天,进度条依旧停在前面。 李浩阁问,“怎么不往后剪?” 方糖终于转身,“那个,我想吃宫保鸡丁,麻烦你给我点一份,谢谢。” 李浩阁忍了忍,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方糖把视频飞快剪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不妥之后,这才发表在自己的专栏底下。 下午表姐徐若凝给她打电话,让她明天早点过去,有个游客要一对一导游。 她百无聊赖地问,“男的女的?” 那头徐若凝的声音懒懒的,“男的,帅哥,有多帅我给你形容一下,比你身边那个李浩阁帅大概十几倍,个头比李浩阁高七八公分差不多。” “……” 徐若凝一旦遇到不想带的游客就会这样,各种不着调地一通吹,方糖第二天见到的绝对是丑到人神共愤的那种游客。 她叹口气,“表姐,明天我不想去。” 徐若凝加价,“六百。” “这不是钱的事儿……” “一千。” “好的没问题!” 压压惊 方糖打车过来时,整个广场中心站满了人,但她还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人群中最显眼的那个人。 他穿着件黑色大衣,露出来的那张脸皮肤冷白,衬得眸深目邃,下巴微微扬起,看人时,目光微垂,视线偏冷。 整个一时装模特既视感,还是拍大片的那种。 从她下车,他的视线便扫了过来,她不得不迎上去,面上调整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好……巧。”她干巴巴笑着,“你也……来逛街啊。” “我在等你。”他垂眸看向她的胸牌,声线低沉好听,“方导,是吗?” 方糖:“……” 晴天霹雳! 他居然就是她要接待的游客! 陆岩长相又冷又帅,个头又高,只是单单站在这,就有不少人以为他是什么明星模特过来拍照的,一行人视线全都落在他身上,止不住地打量他。 方糖有些尴尬,是那种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的尴尬,隐隐地,似乎还有种别的情绪。 “你,你想去哪儿?”她只能暂时把他当成游客,尽力放松下来,微笑着面对他。 “热闹的地方。”他说话时,目光始终注视着她。 她比高中那会漂亮成熟了些,穿着白羽绒,脸上化着淡妆,皮肤底子很好,白里透红,笑起来时,眼睛会半眯起来,像猫科动物,身上泛着股慵懒的劲儿,想让人将她抱在怀里,慢慢顺毛。 方糖勉力调整好情绪,避开他的视线,看着远处介绍了几个景点,“比较热闹的就是那边的古城了,白天也很热闹的,刚好元旦节才刚过去,还有很多表演活动。” 她做导游时,话很多,也爱笑,常常说起景点历史时,就开始东拉西扯讲到野史,说完还要说一句,“我都是瞎看的,你们别信啊,以后要说我造谣什么的,我可不认。” 陆岩一直安静地听着,他比高中时候还要沉默许多,大半时间都是方糖在说,他偶尔应声,也只是低低的一声“嗯。” 方糖想起他高中时还会笑。 可现在,自从见到他那一刻到现在,她就没见他笑过。 “那边是一座山,山上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开玩笑。”她停下来,指着烧烤摊问,“你饿不饿?” 她居然想逗他笑! 她一定是疯了,必须得吃根鱿鱼压压惊! 陆岩不爱吃这东西,但他点了头。 “白天一般不出摊的,也就这几天节日人多。”她等了几分钟,才拿到烤鱿鱼,轻轻咬了一口,又辣又香,她眯起眼,“好吃!” 陆岩手里也拿了一根,却没吃,只是看着她吃。 “你不吃吗?”方糖问。 她想起去年这个时候,陶诗诗发消息问她想不想知道陆岩的事,她隐约猜到,陆岩母亲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去世的。 她无意识又咬了口鱿鱼,寻思着待会带他去好玩的地方,最好能让他开心点。 “你的脸。”陆岩垂眸看着她,“有东西。” “什么?”方糖摸了摸自己的脸,是酱汁,食指都沾到了,她正低头找纸,冷不丁面前阴影覆过,有温热的触感落在脸上。 陆岩俯身将她颊边的酱汁舔掉,薄唇若有似无地蹭过她的唇。 方糖整个人呆掉,等他撤开身,这才面红耳赤地瞪着他,“你在干嘛!” “走吧。”他已经转身,若无其事地走远了。 方糖又气又羞,非常想把这个人丢在这一走了之,眼看陆岩往前越走越远,她不由得跟上,“你认识路吗!” 他自然是不认识路,只不过算准了她会跟上。 方糖想到这更气了。 脸上被他舔过的地方酥麻地泛着痒,她揉了一遍又一遍,脑海里忽然想起叁年前的一个场景。 夏默阳越过桌子,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酱汁。 然后…… 陆岩用指腹重重碾过那片肌肤,气息粗重地吮咬她的唇。 他低哑的声音仍停留在脑海,带着浓重的不悦。 “以后不许别人那样碰你。” 现在开始吻你 陆岩开口说要去爬山的时候,方糖还以为听错了。 “你说什么?爬山?你确定这个天气去爬山?!”她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会死人的好不好,山上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冰,不好上去的,而且最近都没人去爬山的。”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方糖导游生涯中最……不喜欢爬山。 因为累,其次就是……她根本爬不到山顶。 陆岩已经招手拦了车,方糖只能跟着过来上车。 司机见方糖打开副驾的门,以为小情侣吵架了,赶紧说,“副驾不能坐。” 方糖抬起的脚一顿,“为什么?” “坏了。”司机努努下巴,示意后面,“坐你男朋友那吧。” 方糖:“……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司机笑,“我知道我知道,吵架了就不是,和好了就是。” 方糖摆手还想解释,就听陆岩说,“对,听师傅的话,过来吧。” 方糖:“……” 对你个大头鬼啊! 到底还是坐到了后座,只是中间隔着半人宽的距离,她偏头看窗外,看也不看他。 关于两人在一辆车里的记忆太多了,而且都是打马赛克的那种记忆,她即便看着窗外,脑海里都会回荡着陆岩沙哑的喘息声。 她掐着手臂,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试图转移注意力,这一眼,看见的就是自己专栏被评论刷爆了,底下到处都在舔陆岩的颜,还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夸他帅得合不拢腿等等。 帅得合不拢腿? 小姑娘,你们是没见过帅哥吗? 不过,方糖不得不承认,在大学叁年,她至今没见过比陆岩好看的男生。 而且,陆岩比叁年前更好看了,具体说不出来,似乎是多了些男人味? 方糖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他比同龄男生成熟很多,言行举止也很稳重,只……除了个别时候。 她想起被舔的那一下,后脊过了电似地一颤。 快下车的时候,她才扭头看了眼,就见陆岩目光一直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 她小声说了句,“下车了。” 山不高,算是座中等型的山,名字叫百花山,据说从前山上山下到处都是花,故而得此名。 但是也就只有夏天才能看到点花,还都是人工栽种的,那些天然美景不复存在,又或者之前也不存在,总之,方糖没见过。 她边爬山边给陆岩科补山的来历和文化,包括本地人爬山的一些忌讳或者风俗,才爬到一小半,她就气喘吁吁地爬不动了,撑着膝盖直喘气。 手臂被一股力道拉起,紧接着她的手落进一只温热的掌心。 这只手指节修长,骨感分明,唯有手背骨节处留有两道细小的疤痕,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 她抬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牵着她,一步一步往上走,扣住她的那只手力道很紧。 方糖听见自己的心跳加快,她挣了挣,没挣开,低低喊了声,“陆岩你放手。” 他停步,转过身来,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他下巴微扬,衬得下颚线条刀锋似地利落。 他开口,声音带着低醇的质感。 “要么,我牵着你。” “要么,我现在开始吻你。” “选一个。” 方糖羞恼地瞪着他,“神经病!” 但她却没有挣扎,就那么任由这个神经病……牵着她,一步一步爬向山顶。 叁年来,她从没有登过一次的山顶。 我好想你 山顶有风,很冷。 方糖爬上来已经一身汗,她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伸着舌头直喘气。 陆岩却站在山顶最大的一块岩石面前,山顶的风将他的背影吹得冷冽削肃,透着几分寒冬的萧条冷意。 他缓缓拉开大衣,从里面拿出一朵白色的菊花放在岩石上。 方糖整个人愣住,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走到他身后。 “我第一次体会到那种无力感。”陆岩开口,声音很低,“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方糖听得怔怔,好像明白,又好像不太明白。 他转过身,自然而然地牵住她的手,“走吧。” 她跟着下山,到了一半,忍不住抬头看了眼山顶的方向,她自然看不见那块岩石,也看不见那朵白菊有没有被风吹落。 她只是突然就有种莫名的伤感和难过。 有其他游客上来,叁叁两两的,带着笑声,看到方糖,便有人招手让她帮忙拍照,她自然是专业的,拿起对方的相机调了模式和采光,往后站了站,半蹲着为几人拍照。 那群人看到照片全都惊喜地冲她道谢,又说要为她和陆岩拍照,方糖正摆手拒绝,陆岩的手机已经递了过来,伴着那句低醇好听的声音,“谢谢。” 她无所适从地站在那,陆岩站在她边上,那群人笑着示意他们亲密点,她脸上都不知作何表情,正要转头去看陆岩,他已经偏头覆过来,薄薄的唇含住她的。 “哇哦!” 耳边传来一群人的尖叫和笑声,方糖脸红得彻底,她一把推开陆岩,看也不敢看他,走到那几人面前去拿手机。 她要删掉照片! 那几人大概看出她意图,笑着把手机关掉,越过她递给陆岩。 “给我!”她羞恼地伸手抢过手机,按亮时才看见屏保壁纸是她的照片。 素面朝天的她对着镜头比V,笑得眼睛都眯起来,身后是一片金色暖阳。 是她大一那会出来带团旅游时拍的照片,那时候的她还不会化妆,脸上还有肉肉的婴儿肥,笑起来还带着娇憨的傻气。 她心口一颤,身后陆岩已经靠近,她猛地转身把手机塞进他怀里,冲他羞恼地喊,“删掉!” 那群爬山的游客已经走远了,有的还回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方糖背过身往山下走,没走几步,手臂就被人从后拉住,陆岩微微使力,把她拉进怀里。 方糖内心一片兵荒马乱,面上却还镇定极了,“你干嘛?放手!” 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压低脊背,俯身吻住她的唇,和刚刚蜻蜓点水的碰触不一样,薄唇刚贴上她的那一瞬间,他的舌头便势如破竹抵开她的齿关。 方糖被吻得闷哼出声,她双手抵在他胸口,声音尽数被闷在齿关,“陆岩……放……唔……” 他吻得汹涌而狂烈,含住她的唇舌吮咬舔弄,扣住她后脑勺的手换到前方,扣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高脑袋,迎合他热切又粗暴的吻。 方糖被吻得底下都出水了,她手指紧紧扯着他的大衣,呜咽着喊,“陆岩……” “方糖。” 他终于停下,薄唇仍轻轻蹭着她的唇瓣,气息粗重,声音更是又低又哑。 “我好想你。” 你认识他? 方糖回去时,正赶上午饭。 徐若凝正在吃肉,眼睛一抬,看见她从门口进来,还伸头看了眼她身后,确定只有她一人时,这才开口问,“结束了?” 方糖低着头,含糊地“嗯”了声。 徐若凝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被强吻了?” 方糖:“……” 她瞪圆眼睛,好半晌才支吾一句,“说什么呢!” “嘴都肿了,你说我说什么。”徐若凝筷子在半空朝她的嘴巴虚虚一指,“看样子很激烈。” 方糖下意识地摸嘴。 看到徐若凝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时,她才发现自己被诈了。 “!!!”方糖气得跳脚,“表姐!你能不能正经点!” “谁不正经了?”徐若凝耸肩,她吃了口米饭,囫囵咽下,嘴里含糊不清道,“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你认识他?”方糖过来坐下。 徐若凝踢了踢她的凳子,“去洗手。” 方糖只好先去洗手,这才回来坐下,但她不饿,只是盯着徐若凝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见过几次。”徐若凝边吃边说,“这道菜不错,你尝尝。” 方糖急死了,忍不住问,“你怎么会见过他?什么时候?在哪儿?” 徐若凝指了指桌子。 “他来过这儿?”方糖问。 徐若凝点头。 方糖急急地问,“什么时候?” 徐若凝想了想,“一年来那么两叁回吧。”她低头喝水,喝完才说,“从我这儿买了不少你的照片。” “……”方糖震惊了,“你把我照片卖给他?!”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徐若凝。 “靠!”方糖简直无语了,对上表姐那张脸,她硬是挤出笑,“……没问题。” 徐若凝继续吃饭,方糖急得不行,“还有呢?” “还有什么?”徐若凝擦嘴,“我下午还有游客要带,先走了。” “别!我给你带,你先说啊。”方糖拉着她。 徐若凝早就等她这句话呢,闻言拍了拍方糖的肩膀,“那好,交给你了啊,地址待会发你。” 方糖:“……” 徐若凝虽说坑人一流,但也没一直吊着方糖,翻了翻早前的监控视频,调出去年年前一段监控视频,招呼方糖坐在电脑面前,这才说,“之前的纪录没了,就剩去年的了,你自己看吧。” 旅行社里有个活动墙,自从方糖过来之后,墙上几乎贴满了她和游客的各种照片,她看见陆岩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进来,站在活动墙面前盯着她的照片看了许久。 “他什么时候开始过来的?”方糖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只是眼眶酸涩得厉害。 “你大学之前他就来过,长得太帅了,很难不让人注意,我留了他号码,问他是不是要导游,他说他只是来看一个人。”徐若凝含着棒棒糖,咂得啧啧有声,“我问他,干嘛要偷偷看?” “他说,那个人很胆小,要是发现他了,可能会连夜逃到下一个地方。” 方糖盯着监控视频里他消瘦的侧脸,目光怔忪。 “我一直以为,你是考太差,才跑我这儿躲着。”徐若凝用手指敲了敲方糖的脑袋,“没想到,是为了躲这么个帅哥。” 监控视频里,陆岩伸手取下墙上的一张照片。 方糖这才注意到,他黑色大衣的肩膀上戴着黑色的孝布。 她捂住嘴巴,眼泪不受控地大颗往下落。 你有想过他吗? 方糖哭得有些厉害,徐若凝一边安慰一边给她递纸巾,“好了好了,下午不要你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慢慢哭。” 方糖哭得抽噎,“你就……想着……呜……你的……游客,你……就……知道……钱……呜……” “我不认钱干嘛?我又没有好男人追我。”徐若凝帮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他干嘛去了?” 方糖哭得喘不开气,“他……接……电话……要去……开会。” “这么喜欢他,干嘛还要躲着他?”徐若凝叹息似地说,“我年轻那会要是遇到这么喜欢我的人,我肯定连夜拿了户口簿跟他结婚。” 方糖哭着摇头,“表姐……他……他是诗诗……男朋友……呜……” “没分手吗?他们?”徐若凝给她倒了杯水。 方糖抱着水杯,抽噎着说,“分……了……但是,如果……没有……我,他们……不会……分手……” “所以你觉得是你的错,只要你消失,一切都会回归原点?”徐若凝帮她分析,“那你逃了叁年,有改变吗?” 方糖喝了口水,情绪缓和了些,她怔怔地看着监控视频里,陆岩拿了她的照片,付了一笔钱,随后仔细地放进大衣内衬口袋里。 “你看,时间和距离没有让你们忘记彼此。”徐若凝倚着长桌,伸出一只手揉了揉方糖的脑袋,“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为什么还要顾忌那么多?” “我害怕。”方糖擦了擦鼻子,通红着一双眼看向徐若凝,“表姐,我害怕。” “怕什么?”徐若凝问。 方糖吸着鼻子,哽咽道,“我怕我们四个人的关系,会因为我变得尴尬,我不想失去他们中任何一个朋友。” “那你觉得,你现在的逃避又有什么改变呢?”徐若凝轻声问,“你委屈自己,成全朋友,可是,你有想过他吗?” “虽然我不了解他,但据我观察,他应该是非常出色的人,理智冷静,而且非常聪明,这样的人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躲避叁年那么久,连看你一眼都得偷偷的,他犯了什么错?就是因为喜欢你?” 徐若凝说着站起来,把方糖拉到洗手间里,“洗把脸,化个妆,晚上约他出来吃饭,像个正常情侣一样好好约会。” 方糖眼睛通红地看着镜子里的徐若凝,还想说什么,又被徐若凝打断,“闭嘴,待会我给你化妆,大学叁年连个男朋友都不交,还不是想着他。” 方糖闭嘴了。 徐若凝仔细给她刷好睫毛,给她涂好口红,这才满意地拍拍手,“行了。” 她出去之前,甩了一包东西在方糖怀里。 方糖茫然地打开看了眼,差点一把丢出去。 一沓各种口味的避孕套,粉的绿的蓝的串成长串。 徐若凝人已经到门口了,声音还慢悠悠地,“年轻人,注意身体啊,一定要节制~” 方糖面红耳赤地瞪着她的背影喊,“表姐你能不能正经点!” 徐若凝含着棒棒糖哈哈大笑。 方糖把口红擦掉,先去吃了点东西,吃完收拾干净,随后打车回宿舍写日记。 写到今天早上和陆岩一起爬的那座山,写山风的冷冽,写他手掌的热量,写他胸口强而有力的心跳。 写他汹涌狂热的吻。 还写他落在齿关处,低哑蛊惑的声音。 他说,“我好想你。” 她咬住唇,眼眶忽而又热了。 他真的很喜欢你 方糖是下午叁点过去的,挂着大禹文化的实习胸牌,手里又拿了DV,很是大摇大摆地进了学校。 陆岩不在学校,问了一圈人,听说他们那群留学生都回酒店休息了,她又问了酒店名字,就在学校边上。 到了酒店门口,才刚进大厅,正好贺瀚采从电梯那边出来,隔着距离,他一眼看见方糖,冲她挥手,“嗨,你来找Lonn?” “Lonn?”方糖面露茫然。 “啊,就是陆岩,你不知道他英文名?”贺瀚采困惑地问,“你们很奇怪哎,吵架了吗?” “什么?” “他发烧了,也不让我给你打电话。”贺瀚采说着,又查看了下手机,“我买了粥,一会就到了。” “发烧了?”方糖愣了一下,“他不是开会吗?怎么发烧了?” 从山上下来时,她就不怎么敢看他,直到听他接了个电话,随后他过来,冲她说要回去开会,接着就走了。 “他从飞机落地就不太舒服,白天行程又赶,昨晚又在医学院实验室里搞很久,凌晨叁点才出来,一共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又早早出去了,中午开完会,他才说不舒服,要回酒店休息,刚刚才量了体温,都39度4了。” 贺瀚采说话间看到外卖小哥提着粥进来,他赶紧上前报了名字,接过之后,拿了粥就往回走。 走了几步,他又转身把粥送到方糖手里,“正好你来了,待会你进去送给他。” 方糖提着粥跟他一起坐电梯,贺瀚采看着她问,“为什么吵架了啊?要不是昨天看见真的你,我都以为你们早就分手了。” 方糖想到陆岩去徐若凝那买的照片,轻声问,“你看过我的照片?” “嗯,不止照片。”电梯到了,贺瀚采走出来,径直走到5203号房间门口,刷卡进去,他把门打开,偏头冲方糖说,“还有……你自己看。” 房间窗帘紧闭,但房间却有光亮,不是灯,是投影仪,有笑声从投影画面里传来,方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哈哈哈……笑死了,刚刚那位老爷爷说他年轻的时候,追他的女生排到长城,哈哈哈哈……我……笑是……因为……老奶奶跟我说‘别听他放屁,当年还是死老头子追的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糖看见投影仪里自己对着镜头大笑的场面,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边擦边对着镜头说,“笑得我脸都抽筋了……哈哈哈……” 是剪辑过的视频,里面都是她对着镜头哈哈大笑的画面,偶尔是素颜,偶尔是化了妆,春夏秋冬,几乎每一期视频都有,也几乎每个镜头都是她。 她转头,偌大的床上安静躺着一个人。 陆岩闭着眼,额头盖着一块毛巾,药效的原因,他睡得很熟。 床头柜上,放着她的一张相框,她对着镜头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方糖眼眶泛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耳边是贺瀚采的声音,“他母亲去世之后,他受到很大打击,每天晚上都只能靠你的声音和视频入睡,我每次去看他,他都会盯着你的视频看很久。” “方糖,他真的很喜欢你,不要跟他吵架,他不能来这儿陪你是因为,他不愿意再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在做非常伟大的事业,我希望你能理解他。” “他怕失去我是吗?”方糖哽咽着问。 “据我观察,是,他害怕你会像他母亲那样离开他。”贺瀚采声音很轻,“他母亲去世之后,他几乎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他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这儿,但都是当天来当天走,所以他可能没多少时间陪你,但你一定要理解他。” 方糖捂住脸,有眼泪从指缝里往外溢。 她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想先吃你 方糖找了椅子,坐在床边,握住陆岩放在被子上的那只手。 那只手温度很高,她用脸贴住那只手,想为他降温。 耳边听着投影仪里传来她的笑声,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喊他的名字,“陆岩……” 陆岩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不甚清醒,看见她时,扯住她的手,将她往怀里带,方糖不敢压到他,只轻轻趴靠在他颈边。 他的呼吸很烫,手从她后背抚到后颈,随后寻着她的唇吻上来。 方糖有些青涩地回应他,却仍是被他滚烫的吻烫得周身颤栗,她不忍拒绝,也不愿拒绝。 等他喘息着松开她时,她才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说,“陆岩,我喜欢你。” 陆岩看了她一会,眼皮疲倦地黏在一起,他闭着眼低声喃喃,“果然是梦。” 方糖眼眶又热了,她摸了摸他的脸,将他掉在枕头上的毛巾拿到洗手间里洗了洗,拿出来重新为他盖在额头上。 快晚上七点的时候,陆岩终于醒来,他抬腕看表,这一抬,才发现手臂被压着。 方糖握住他的手,趴在床沿,一张脸朝着他的方向,眼睛闭着,小嘴微张,睡着了。 陆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方糖一下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先过来摸他的额头试体温,随后拿了毛巾就要走,才刚转身,又忽然发现什么似地扭过头,目光对上陆岩的视线,她才笑着轻喊,“你醒了!” “怎么在这?”陆岩掀开被子下床,底下只穿着黑色的平角内裤,中间鼓着一坨。 方糖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视线,“我,我,刚好……碰到贺瀚采,然后……” 陆岩把投影仪关了,冲她说,“等我一下。” “哦。”方糖没事找事地帮他整理床铺。 耳边听到洗手间里传来哗啦啦的尿声,她耳根红得滴血,床铺整理一半,整张脸都埋进了被褥里。 床上有陆岩身上的味道,带着他的体温,从指尖一点点传递过来,手机突然响起,方糖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接电话。 是李浩阁打来的,问她导游工作结束没,约她晚上吃饭。 “我待会有事。”她小声地说。 李浩阁听她声音不对劲,问,“你在哪儿?” 方糖正要说话,整个人被陆岩从后搂住,他撩开她的长发,由后吻住她的后颈,她整个身体过了电似地一颤。 陆岩将她转过来,修长的指节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唇。 有清新的柠檬味传递在齿关,他刚刷了牙,舌尖泛着点清新的凉意,方糖被吻得瑟缩了一下,来不及说话,干脆把电话给挂了。 他扣住她的腰,气息变得粗重起来,含住她的唇舌吮咬舔弄,方糖被吻得连连后退,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退到了墙壁上。 陆岩将她压在墙上重重地吻她,清晰的吮咂声响彻在整个房间里,方糖被吻得止不住闷哼出声,底下更是出了不少水,内裤已经湿了。 他的性器更是硬邦邦地抵着她的肚腹。 他发烧那么久,还没吃东西,贺瀚采走之前,还叮嘱她把粥给他喂了,结果都晚上七点了,陆岩还什么都没吃。 方糖喘息着推开他,“先……去吃饭。” 陆岩薄唇仍贴着她,出口的嗓音又沙又哑,气息烫得灼人。 “想先吃你。” 我喜欢你 “不行!”方糖红着脸拒绝,“你……还没吃饭。” 陆岩俯身含住她的耳骨,不轻不重地咬了咬,滚烫的鼻息尽数喷进她耳廓,“吃完饭,就行了?” 方糖被那股热息烫得颤栗,出口的声音都带着颤,“嗯。” 陆岩眸底映出浅浅笑意,他偏头亲了亲她的唇,拉着她的手从房间走了出来。 医学院门口有一排小吃店,方糖找了一家粥店,进去给他点了粥,她记得高中时候,他不吃香菜和葱,叮嘱老板娘不要加这两样之后,又要了两份热汤,一份馄饨和汤包。 陆岩坐在位置上,他脸色偏白,有种大病初愈的憔悴,但一双眼很有精神,他垂眸看着手机,眉心微微蹙着,偶尔低头发一句语音,说的都是医学方面的专业术语,方糖听不懂,但她的目光一直柔柔落在他身上。 她知道陆岩优秀,但是从没认真正视过他这份优秀。 她知道陶诗诗为了学习,每天都熬夜看书到十二点才睡,整整坚持了十年,才能稳坐年级第二。 她不知道,陆岩在背后下了多大的功夫和努力,才稳坐年级第一那么久。 她故意忽略了。 忽略了整整叁年。 汤包和馄饨送上来时,方糖拿了筷子和勺子递给陆岩,“他们家馄饨和汤包不错,你先尝尝。” “你常来?”陆岩低头吃了一口,口味还行,但他吃什么都一样,没有特别喜欢的。 “偶尔……”方糖犹豫了片刻,直说了,“就昨天跟我一起那个朋友,我们偶尔会一起来这儿拍视频,拍完了就来这儿吃东西。” 陆岩不甚在意地挑眉,声音低低的,语气带着几分笃定,“他喜欢你。” 方糖:“……” 她咬着汤包,小声解释,“我……不喜欢他,我拒绝他了。” 陆岩喝了口汤,“还有吗?” 方糖没听明白,“嗯?” “除了他,还有其他男性朋友喜欢你吗?”他加重了朋友这个词,听着似乎有些吃味。 方糖咬着唇,唇角却止不住上扬,“没了。” 陆岩漆黑的眸落在她脸上,吃完最后一口馄饨,冲她道,“快点吃,我忙着吃别的。” 方糖:“……” 两人吃完才刚出来,就在门口碰到了李浩阁,他开车来的,刚从车上下来,看见方糖跟陆岩亲密地站在一起,神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操了!这才他妈第二天,你就跟他在一起了?!”李浩阁气得像被戴了绿帽的丈夫抓到了出轨的老婆,冲方糖当即就吼了出来,“他除了那张脸能看,身上还有什么优点!?你喜欢他什么?!” 方糖猛地站在陆岩面前,冲李浩阁喊,“李浩阁你他妈少大呼小叫!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没资格冲我大吼大叫的!还有!他全身上下都是优点!我就是喜欢他!” 说完,她气冲冲地拉着陆岩头也不回地往酒店的方向走。 李浩阁气得面色铁青,看见方糖拉着陆岩进了酒店,他猛地一脚踹翻边上的垃圾桶。 方糖是被李浩阁给气到了,她根本没想到李浩阁这个傻帽会在人家饭店门口大喊大叫,她都不知道刚刚那一幕有没有医学院的学生看见,万一他们明天对陆岩指指点点…… 她思绪混乱间,人已经被带进房间,门关上的瞬间,视野陷入昏暗,她正要开口,唇却被人吻住。 陆岩凶狠地吮咬她的唇,气息哑得厉害,“再说一遍。” “唔……”方糖被吻得喘不开气,“……什么?” 他重重地碾她的唇,嗓音低哑,“说你喜欢我。” 他偏头含住她的耳骨,热烫的鼻息尽数喷进她耳廓,声音落在耳里低沉好听,“再说一遍。” 方糖踮起脚搂住他的脖颈,“我喜欢你。” 她想起他站在表姐旅行社里盯着活动墙看她的照片,心口又酸又软,声音没来由地带着点鼻音。 “陆岩,我喜欢你。” 要被……撑坏了…… 陆岩猛地含住她的唇,大手扯掉她的外套,他动作迫切,力道有些粗暴。 虽然刚从外面进来,但他身上温度偏高,五指顺着毛衣钻进去时,方糖被烫得轻颤一下。 他轻易箍住她被内衣包裹的挺翘乳肉,隔着内衣揉了揉,随后推开内衣,五指尽数抓握住那团绵软,指腹拨了拨已经硬挺的乳尖。 方糖咬着唇呜咽了一声,“陆岩……” 陆岩把她的毛衣脱掉,俯身含住她的乳肉大口吮咬起来,方糖咬着手背低低呜咽起来,酥麻的快感沿着被舔吻的地方一路通向四肢百骸,她绞着腿,腿心却止不住往外泌出淫水。 陆岩伸手脱掉她的裤子,指节探进她的内裤,试到那儿已经出水之后,气息又猛地粗重了几分。 他俨然克制不了了。 他拉下拉链,放出昂扬硬挺的性器,把方糖抱着压在门上往上提了提,嗓音低哑,“抱着我。” 方糖浑身颤得厉害,听话地抱着他的脖颈。 陆岩用膝盖顶开她的腿,将那硬挺滚烫的性器在她穴口滑动了几下,往里一寸寸顶进去。 虽然有足够的水,但陆岩还是进得非常艰涩。 狭窄的甬道因为太久没被开发,刚顶进去一半,里面的嫩肉就疯狂绞着他的肉棒,他险些被那份紧致逼得要失控。 方糖被插得浑身绷紧,出口的声音都带着哭腔,“陆岩……要被……撑坏了……慢一点……” “放松……”陆岩亲了亲她的唇,一鼓作气全部顶进去。 那东西又粗又大,此刻带着鲜明的烫意捅进身体最深处。 方糖被插得整个脖颈高高仰起,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肩膀,哭似地喊了一声,“陆岩……好烫……” 陆岩从喉口溢出喘息声,扣住她的细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方糖被插得浑身过了电似地颤栗发抖,她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啊……嗯……” 陆岩捧着她,把房卡插进卡槽,灯亮了,他抱着方糖走向大床,走动间,他停下来顶了几次,直把方糖顶得颤叫出声。 他把人放在床上,脱下衣服,整个人伏她身上,边往她体内顶弄抽送,边含住她的乳尖噬咬舔弄,他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另一边乳肉,重重地揉捏成各种形状。 方糖被快感逼得生理眼泪都流了出来,细弱的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下软软地哭叫着,“陆岩……” 陆岩凶狠地肏进她最深处,抵在那处磨了磨,哑声问,“舒服吗?” 方糖颤抖着搂紧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舒……服……” 陆岩俯身吻住她的唇,边大力往她体内撞,边沙哑地道,“待会让你更舒服。” 方糖被插得意识都快模糊了,只抓着他的长臂颤叫出声,“啊……嗯……慢点……呜……好酸……陆岩……不要……顶了……” 陆岩把她往床边抱了抱,将她的两条腿压在肩上,两只手扣住她的腿,下腹大力往她臀部抽送顶弄。 灭顶的快感袭来,方糖被插得止不住尖声哭叫起来,她小腹哆嗦着抽颤了几下,一波淫水直接喷了出来。 陆岩被那疯狂收缩的小穴夹得腰身一颤,险些要射,他拔出来,摸出酒店的套子戴上,重新伏在她身上。 他漆黑的眸子落在她脸上,细细看了她片刻,随后低头舔掉她的泪。 “哭什么?”他沙哑地问。 方糖搂住他,主动亲他的下巴,开口的声音带着软软的鼻音。 “我也好想你。” “特别特别地……想你。” 呜……别舔…… 陆岩眼眶蓦地发红,他额头覆着一层薄汗,凸起的青筋沿着额际蔓延到颈侧,他双手捧住方糖的脸,低头吻住她的唇。 “再说一遍。”他哑声道。 “每天都想你。”方糖哽咽了,眼泪从眼角往下滑,她抽噎着搂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我每天……每天都在想你,陆岩。” 陆岩垂眸,凶狠地吻住她。 他拉开她的腿,将自己的粗热直直顶进那湿软紧致的最深处,随后扣住她的细腰,往她体内大力肏干进去。 性器相撞发出激烈的啪嗒声响。 方糖被他骤猛的动作弄得快感连连,她脚背绷直,手指紧紧扣在他长臂上,颤着声喊他,“陆岩……慢点……呜……陆岩……啊……” 她呜咽着咬住手背,整个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小穴往外喷出一滩淫水。 极致的高潮让她双眸失了神,她大口喘着气,白皙的小脸上还挂着眼泪,嫩白的乳肉被咬出一个又一个齿印。 再往下,是纤细的腰肢,一只宽大的掌正扣在她细腰上,左右两边被掐出清晰的指痕。 陆岩俯身含住她的乳尖,舌尖抵着舔弄几下,方糖被舔得头皮发麻,四肢百骸通了电似地颤抖起来,她抓住他的头发哭叫起来,“呜……别舔……” 陆岩齿关磨了磨那硬挺的乳尖,下腹大力一撞,方糖哭叫的声音立马变了调。 他将她的腿压成M型压在两侧,随后两只大掌握住她的细腰,挺身往她体内凶狠地顶弄抽送。 力道又重,速度又快,连插了十几下,方糖就受不住地抓他的手臂,带着哭腔的声音求他慢一点。 陆岩扣住她的手腕,边挺胯将肉棒死死楔进她体内,边俯身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尽数吞进口腔。 方糖被插得意识都迷乱了,身下的床单也被她拧得变了形,她一张脸全是泪,声音都哭哑了,被陆岩抱着腿连插了几十下之后,她哭似地尖叫起来,小腹剧烈抽颤了几下,淫水往外喷了一股又一股。 陆岩也被剧烈收缩的小穴夹得精意上涌,他扣住她的腰,又往她体内插了几下,这才抵进最深处射了出来。 方糖还在高潮的余韵中抽颤不止,她大口喘着气,一双泪眼失神地看着上空,直到陆岩俯身过来吻住她的唇,她才颤着手臂搂住他的脖颈,仰着脸回应他。 “你发烧……刚好,不要再……做了。”她被吻得止不住闷哼,开口的声音带着勾人的喘。 “是因为憋太久了,所以才发烧的。”他一本正经地哄她,“多做几次就好了。” 方糖自然不信,一双带着水汽的杏仁眼有些羞恼地瞪着他,陆岩指节摩挲着她的脸,薄唇贴着她的眼睛轻轻一吻,她一颗心都软了。 “陆岩……”她颤声喊他的名字。 他低头细密地吻她柔软的唇瓣,温柔又虔诚,喉口溢出低哑的回应,“嗯。” 她搂住他的脖颈,主动亲他的下巴和他的脸,声音软软的,带着点惹人怜爱的鼻音。 “小兔子以后,再也不跑了。” 如影随形每满五十珠珠就给你们加更一章。 慢点……呜……(加更) 陆岩眉眼发红,他低头,薄唇轻轻蹭着她的唇瓣,嗓音又低又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方糖吸了吸鼻子,软着声音说,“我想跟你在一起,以后也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陆岩俯身搂住她,他整张脸埋在她颈侧,呼吸灼烫,搂住她的两条手臂力道很紧,隔着胸膛,传递过来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他偏头亲吻她的脖颈,声音很低,“我还要等几年才能回国。” “我英语口语还不错的。”她环住他的腰,微微笑着说,“等我拿了证,我就去找你。” 陆岩听到这话,身体顿了片刻,忽然俯身含住她的唇凶狠地吮咬起来。 他分开她的腿,扶着性器抵到她湿润的穴口,腰身一沉,全根没入。 方糖被捅得仰着脖颈颤叫一声,不等她适应,陆岩已经掐着她的细腰,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 他情绪沸腾汹涌,整个胸腔都燃着一把火,那把火沿着胸口烧到四肢百骸,烧得他整颗心都一片滚烫。 方糖根本没想到陆岩表达高兴的方式是这样,她被压在床上操得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哭着求了半天,终于被陆岩抱着进了洗手间洗澡。 洗一半,陆岩又将她抱在马桶上操了起来。 这一幕,和当初在他家洗手间的一幕忽然重合,她被操得几乎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只记得抓住他的手臂,惨兮兮地叫着他的名字,“陆岩……” 陆岩由后吻住她的后颈,一只手从前方揉弄着她两团绵软的乳肉,一只手扣住她不堪一握的腰肢,下腹发力顶弄,阴囊重重打在她臀瓣,啪嗒啪嗒的声音响彻在整个洗手间。 方糖被快感逼得发了疯地尖叫起来,她浑身绷紧,脖颈高高仰起,白嫩的乳肉高高朝前挺着,粉嫩的乳尖在空气里颤栗发抖,两条细软的手臂搭在陆岩手臂上,她指甲深深掐在他手腕上,随着他力道极大的顶弄抽送,整个人无助地又哭又叫,“陆岩……慢点……呜……啊……好酸……要尿了……” 陆岩闻言两只手扣住她的腰,又凶又狠地插了几十下,直接把方糖插得哆哆嗦嗦地潮吹了,她呜咽着瘫倒在他怀里,身体还在无意识抽搐中。 陆岩由后托着她的身体,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吻住她的唇,另一只手拨弄她敏感的乳尖。 方糖呜呜地哭叫着,声音细细弱弱的,勾得陆岩底下的性器又猛地暴涨一圈,他低喘一声,把人抱起来放在洗手台前,将她的背一压到底,随后扣住她的腰往里抽送。 洗手台前有一面镜子,方糖一抬头就能看见此刻被陆岩压着操弄的淫靡场面,她耳根红透,咬着唇也无法抑制住冲到喉口的呻吟。 陆岩插了一会,拉起她的手臂,将她上半身抬起,迫使她的脸朝着镜子。 他看着镜子里方糖羞红的脸,眸底带了点笑意,随后俯身舔吻她圆润的肩头,滚烫的舌尖似乎带着燎原之意,从肩头一路烧到她全身每一寸肌肤。 方糖被舔得身子一软,整个人几乎要滑下去。 陆岩长臂从后横在她胸口,将她搂抱在怀里,一边看着镜子,一边发力顶她。 方糖呜咽着捂住脸,声音被顶得破碎,仍带着哭腔,“陆岩……不要……看……” 他偏头含住她的耳骨,滚烫的鼻息灌进去,紧接着是他低哑到惑人的嗓音。 “我就喜欢看你。” “被我操哭的样子。” 先舔(加更) 方糖一晚上被陆岩压着翻来覆去地操,洗完澡被抱到床上时,还被陆岩从头舔到脚。 他滚烫的舌尖抵进她的穴口,含住她通红的肉粒,又是吮又是咬。 快感节节攀升,方糖被舔得骨头都酥了,脸上全是被快感逼出来的生理眼泪,她手指抓着身下的床单,白皙的身体弓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陆岩齿尖轻轻一磨,她就像被抛到岸上的鱼,只剩下大口喘气的份儿。 “陆岩……”她求饶似地喊他,一声又一声,可怜巴巴的,“陆岩……” 陆岩张嘴包住她整个阴户,大口吞吃她流出来的淫水,拇指按在她通红的肉粒上快速扫刮,方糖脚背绷直,呜咽着长叫一声,小腹剧烈抖了几下,又一波淫水喷了出来,直直喷在陆岩脸上。 陆岩指腹在脸上蹭了蹭,偏头含住自己的指节吮了吮,方糖被这色情的一幕刺激得下身止不住泌出淫水。 她夹紧双腿,却被陆岩俯身用牙尖在大腿嫩肉处咬了一口,她吃痛地松开,就那一刻,陆岩的手指已经探进了她的穴口。 她呜咽一声,整个身子打了个挺。 陆岩滚烫的掌压在她的肚腹,另一只手进入她湿热的小穴里抽插戳刺,他找到那块半软的肉,戳刺的动作加快,另一只手也更用力地压着方糖的肚腹不让她乱动。 “陆岩……啊……别弄了……呜呜呜……要尿了……”方糖长长哭叫一声,随后身子剧烈抖动了几下,一大波淫水喷射出来。 她眼泪流了满脸都是,身子还在无意识颤栗发抖,陆岩覆过来吻住她的唇,声音沙哑地说了句什么,方糖没听清,她还陷在极致的高潮里,心神都是迷乱的。 直到身子被拉起,唇边贴到滚烫的物体,她才回神,这一眼看见的便是硕大通红的龟头。 陆岩的性器笔直粗长,柱身布满狰狞的筋脉,马眼还在往外分泌透明粘液,她还记得上次被这根巨物捅进嘴里的种种画面,对这根肉棒又惧又怕。 但她还是试着张口去吞,她想让陆岩舒服。 “先舔。”陆岩声音哑得厉害,他一只手托着方糖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了几下,像在抚弄一只猫。 方糖颤颤地伸出舌尖去舔,她听到陆岩气息变重,知道他舒服了,便卖力地舔弄起来,从马眼舔到柱身,再舔回来。 “吃进去。”陆岩摸了摸她的下巴,声音沙哑地指导她,“不要让牙齿碰到。” 方糖听话地张嘴含住,但是肉棒太大,她根本吃不下,才刚吃一半,她就有些不适地想干呕。 陆岩一只手搭在她后脑勺,挺胯往她口腔送了送。 方糖被捅到了喉咙,她呜咽一声,眼泪立马出来了,陆岩往后退了退,却没全部出来,出来一小半,又捅进去。 他眉眼发红,指腹捏着方糖的下巴,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忽然加快速度在她嘴里抽送起来。 方糖被捅得受不住,呜呜地拍打着他的腹部。 她牙齿不小心磕到肉棒,陆岩低咒一声,来不及拔出来,滚烫的精液就射进了她嘴里。 方糖被烫得颤叫起来,一双杏仁眼通红又委屈地看着陆岩,嘴里的精液顺着下巴往下滑,一路滑到脖颈和胸口。 就连那粉嫩的乳尖上也沾了点。 画面淫靡至极,陆岩只是看了一眼,才刚射完的性器又颤巍巍地抬起了头。 方糖瞪圆了眼睛,嗓子哑哑地说,“我,我表姐说了,年轻人要节制,不能……做太多。” 陆岩喉口溢出一声笑,笑声低低的,很好听。 他打开她带来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长串各种口味的避孕套,沙哑的声音问,“那你为什么带这么多套子?” 方糖:“……”首-发:gb84.com (ωoо1⒏ υip) 他是我男朋友 方糖一晚上睡了不到四小时,早上又被陆岩操醒。 她整颗脑袋埋在枕头底下,两只手无力地抓着床单,声音被操得语不成调,“呜……陆岩……求求你……不要……呜……求你……” 陆岩早上要赶着去医学院实验室,醒来时看见方糖可爱乖软的睡颜,忍不住亲了亲,这一亲就一发不可收拾,干脆就压着做了。 贺瀚采来敲门的时候,隔着门板依稀听见里面传来女生哭似的求饶声,他赶紧退开几米远,这才给陆岩发消息,表示待会可以给他请假两小时。 陆岩没回信息,贺瀚采又十分贴心地买了份早餐送过来,正要放在门把上,门就被打开了。 陆岩穿着正装出来,窗帘紧闭,房间一片昏暗,他动作很轻地关上门出来,半干不湿的头发上顶着一块干毛巾。 贺瀚采把早餐递过去,压低声音问,“你发烧好了?” “嗯。”陆岩拿起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从他手里接过早餐看了眼,“我想吃汤包和馄饨。” 贺瀚采震惊了,“你什么时候喜欢汤包和馄饨了?” 陆岩把早餐送回他手里,拿了干毛巾边擦头发边往外走,“昨晚。” 贺瀚采:“……” “哎,你那兔子……”眼见陆岩敛了黑眸转头看过来,他立马改口,“你的方糖,你就让她一个人在这?” 陆岩抬腕看表,“她估计下午能醒,到时候我这边也差不多结束了。” 贺瀚采表情管理已经失控,一双眼瞪了又眯,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在炫耀?” 陆岩没理他,系上袖扣,抬步往前走了,他比昨天精神好很多,身上那股冷意都消散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贺瀚采觉得,陆岩从房间里出来那一刻,那双向来淡漠的眸子都柔软了不少。 他临走前,又看了眼5203号房间,只能在心底感慨一句: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强大。 方糖在专栏发布的采访视频点击量破了五百万,不少网友被陆岩的颜值圈粉,还有一大部分医学系网友则是被陆岩关于肿瘤的分析报告所折服。 因而整个医学院门口,一大早就围满了很多外校学生,为的就是看上陆岩一眼。 方糖是下午两点十分醒的,主编打了电话过来,说她的采访视频火了,不少杂志社都争先恐后想去采访陆岩,但是陆岩全都拒绝了,并明确表示,以后只会让方糖一人采访。 主编语气激动地问,“你认识他?” 方糖睡得懵懵的,嗓子哑得差点发不出声音,“啊?认识。” “怎么认识的?你们什么关系?”主编听出她像是刚睡醒,问了句,“你人呢?在哪儿?” 方糖趴在枕头上,眼皮沉得黏上了,声音有气无力,“在床上。” “你怎么还在睡?陆岩以后回国很大可能是被留在国家肿瘤临床医学研究中心做教授,年纪轻轻的,前途不可限量,你可要好好地跟他搞好关系……对了,你还没说,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方糖想起陆岩早上临走前,亲她的唇,嗓音低哑地说,“我先去忙了,你睡吧,乖乖地在这,等我回来。” 想起那一幕,她眯着眼笑了,开口的声音哑哑的,带着浅显的笑意。 “他是我男朋友。” 主编:“……” 如影随形还差十四颗就可以加更了,小可爱们记得收藏~~比心。 做我男朋友吧!(加更) 电话挂断之后,方糖缓了好一会,才起床。 她浑身酸痛得厉害,下床时腿都在抖,扶着墙进了洗手间,她才看见镜子里自己全身上下都是各种暧昧的痕迹。 她偏了偏头,看见后颈被吮了一个又一个吻痕时,捂住发红的脸进了淋浴间洗澡。 她洗漱完出来,给自己化了个淡妆,主要是拿粉扑盖了盖吻痕,又把长发披散下来,照了照镜子,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开门出去。 门口放着两份午餐,大概是陆岩叫酒店送来的,又怕吵醒她,便放在门口。 她笑着提进来,才刚吃完,就接到徐若凝的电话,方糖心虚地厉害,轻咳一声,才滑动接听。 “怎么样?”徐若凝在那边吃着棒棒糖,声音带着揶揄的笑意。 “……”方糖故意装不懂,“什么怎么样?” “啧啧。”徐若凝轻笑,“不逗你了,我接了个团,要出去一周,这几天别来找我了。” “嗯。”方糖冲她说,“注意安全,注意保暖,别生病了。” “小丫头片子。”徐若凝嘴里含着棒棒糖笑了,“有男人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了。” 方糖:“……” 挂断电话后,方糖把吃完的东西收拾带出去丢到垃圾桶,随后背着包去了医学院。 陆岩早上开学术研讨会,随后跟着一群导师进了实验室做研究分析,一点才出来吃饭,一行人吃完又回了实验室。 方糖进不去实验室,只能在门口等。 门口还有很多学姐学妹,小声地讨论陆岩,有的偷偷拍了照片,正在互相分享,方糖也凑过去看。 是陆岩从实验室出来的照片,一身黑色正装,衣领挺括,衬得眉眼漆黑,轮廓冷硬,他微微侧着脸,下颚线条刀削似地利落,鼻梁挺直,薄薄的唇轻轻抿着。 又冷又帅。 一双腿极长,一同站着的几人当中,属他个头最高,也属他长得最帅。 那学妹以为她也想要,打开共享传给她。 方糖笑着道了谢,正存了照片,实验室门打开,老外导师带着留学生和几个医学院导师一同走了出来,陆岩依旧走在最末。 他出来时看了眼腕表,眉心微微蹙着,偏头冲贺瀚采说了句什么,脚步一抬就往外走。 有学姐学妹追了过去,有人给他送礼物,有人给他送花,还有人送吃的和奶茶,陆岩只是抬手做出拒绝的手势,连话也没说一句。 一行几个学姐学妹都有些挫败,还想再跟下去,就听见一道女声喊,“陆岩!你站住!” 众人都有些诧异地转头,就看见之前凑过来一起看照片的女孩子掐着腰凶巴巴地走到陆岩面前。 “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方糖很是高傲地抬着下巴,“同意了就跟我走!听到没!” 一众女生都被她这操作惊呆了,有些甚至笑出声,觉得她怕不是疯了,陆岩怎么可能会答应。 结果她们就看见刚刚一直冷着脸的陆岩,眸底映出浅笑,唇角都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低醇好听的嗓音落进空气里,也落进众人耳里。 “听到了。” 众人:“……” 骗、骗人的吧?! 高冷男神居然喜欢这种的?! 目前如影随形1800,再有50珠,继续加更,比心小可爱们~ 谁吃醋了 方糖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她轻咳一声,上前一步拉着陆岩的手臂就往外走。 走出学校门口之后,她回头看了眼,确定那行人没跟上来,她才哈哈大笑起来。 陆岩揽着她,手指搭在她后颈,将人扣住往前压了压,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开心了?” 方糖其实还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想到那群女生都喜欢他,她心里就很吃味,“不开心。” 陆岩胸腔震了震,有清晰的笑声传来。 方糖仰着脸看他,他唇角的笑还没散,笑起来更帅了。 她噘着嘴,手指戳他的脸,“你笑什么?” “看你吃醋。”他低头又来吻她,齿关处传来低哑的声音,“我很开心。” 方糖:“……” 她耳根发红,整张脸埋在他胸口,噘着嘴咕哝道,“谁吃醋了。” 陆岩指节拨了拨她发烫的耳垂,又低头亲了亲,声音带着笑,“好,是我吃醋了。” 方糖:“!!!” 陆岩下午四点还要回实验室,他能陪方糖的只有不到一小时的时间,两人在门口转了一圈,他给方糖买了杯奶茶。 方糖捧着奶茶一边喝一边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喝这个?” 陆岩唇角轻轻扯起来,“想知道?” “……想。” 她叁年前就想知道,他怎么看出来她喜欢那个蝴蝶发夹了。 “你的眼睛会说话。”陆岩看着她,目光专注又认真,眸底带着浅显的柔意,“每次我看见你的眼睛,就知道你要说什么,想做什么。” 方糖含着吸管惊呆了。 陆岩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了?” 方糖仰着脸看他,“我是不是在你眼里特别笨,一眼就能看透。” 陆岩低笑,“是有点。” 方糖腮帮子瞬间鼓起,嘴巴也撅了起来,刚要开口说话,陆岩就低头吻住她的唇,齿关溢出低低的笑声。 “但是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方糖脸一红,唇角却止不住地上扬,她有些得意地说,“我也喜欢这样的我。” 陆岩:“……” 他忍了几秒,没忍住,偏头笑出声。 “什么嘛!”方糖又羞又恼地瞪他,“你笑什么!” 陆岩将她扣进怀里,笑声从胸膛里震出来,他低头,下巴搭在她肩颈,呼吸很烫,“我觉得你说得很对。” 他声音带着笑。 方糖很久没见他这样笑了,她环住他的腰,两人安静地在路上拥抱,片刻后,他勾起她的下巴,温柔地吻她。 陆岩很忙,两人在外面转了一会,他就回实验室,凌晨一点才回来,方糖迷迷糊糊被他吻醒,两人在床上做了一次,又在洗手间做了一次。 洗完澡出来后,两人才躺在床上相拥而眠。 明天周一,她不能再留在这儿了,白天要去公司实习,晚上学校那边还有聚餐活动,她要担任摄影师,全程负责给人跟拍,她甚至不知道明天晚上能不能赶过来。 陆岩后天下午的飞机。 留给他们的时间,只剩不到两天。 他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方糖轻轻环住他的腰,在黑暗中亲了亲他的唇。 陆岩根本没睡着,反客为主吻回去,低哑的声音问,“偷亲我?” 方糖用脸蹭他,嗓音软软地喊他的名字,“陆岩。” 陆岩喉口溢出沙哑的声音,“嗯。” “陆岩。” “嗯。” “陆岩。” “嗯。”他笑,“怎么了?” 他伸手去捏她的脸,却探到她满脸湿泪,他微微怔了片刻,用力将她搂进怀里。 方糖吸着鼻子,声音带着鼻音,“我当时走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我这样……特别难受……” 他下巴搭在她肩颈的位置,听到这话时沉默了一会,才轻轻吻了吻她的头发。 “嗯。” 谁也不欠谁(加更) 方糖走的第二天,陆母被查出肿瘤。 陆岩当时陪同去的医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站在那呆了很久,才问医生,“良性吗?是良性的吗?” 医生摇了摇头。 其后的两年时间里,他都在国外陪母亲治疗。 他亲眼看着母亲暴瘦,看她控制不住地发狂,看她痛苦地拉着他的手臂,求他给她打安乐死。 那两年,他每天夜里都失眠,闭上眼就是母亲站在窗户口要往下跳时,被几个医护人员拉着的混乱场面。 他还记得,每当母亲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用力搂紧她,一遍遍告诉她,“妈,我会治好你,我一定会治好你……” 后来,他亲眼看着她盖上白布,被推进太平间。 那一刻,他的世界彻底坍塌。 方糖后半夜被惊醒,陆岩梦魇了,他两只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她听不清,只是用脸去蹭他,小声地喊他的名字,“陆岩……我是方糖,我在这儿……” 他呓语了一会,又松开她,睡着了。 方糖不敢想象他一个人在国外过的什么日子,怕只是想想就要哭,她搂住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睡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陆岩已经走了,只有手机上留了信息: 【我今天会比较忙,别等我,忙完我去找你。】 方糖回了个【嗯】。 她看了眼时间,离迟到还有半小时,她飞快洗漱,妆都来不及化就打车去了公司,还在路上给自己点了份早餐外卖。 前台小妹一看见她就指了指她的脖子,方糖借了她的围巾在脖子上围了两层这才进去。 主编正在召集大家开会,方糖把包放下,拿了笔记本就进会议室。 会议很短,针对人物的专访和采访地点进行一个讨论和决定,方糖属于实习生,还没资格给大人物进行专访,而且每个人物采访之前都要进行充足的准备,必须将对方的个人信息包括家庭背景全部了解透彻,不然,中间很容易出事故。 李浩阁不在,方糖也没问。 会议结束之后,主编找她,又谈了陆岩的事,问她能不能作为陆岩女朋友,挖一点陆岩私生活的料出来。 方糖面上微笑,内心已经把主编骂了个狗血淋头,鸡同鸭讲地对了半天,主编也听出她婉拒的意思,没再说什么,让她走了。 方糖熬了一整天才到晚上,拿了DV又赶去学校,路上给陆岩发了消息,说自己今天同学聚餐,她要跟拍,估计要很晚,还发了定位和地址,算是汇报。 陆岩一直没回,她也没再看,他很忙,她一点都不想让他分心。 说是聚餐,其实是传媒系一个女生的生日,方糖私下里跟她交情还算不错,听她要找人拍生日全程视频,她也就欣然应下了,推门进去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因为,李浩阁也在。 不止他,还有跟他玩得好的一群男同学,七八个人,一看见方糖进来,立马招呼她,“来,嫂子来坐这。” 他们这群人每次都这样,总觉得李浩阁喜欢方糖,方糖早晚就是李浩阁的女朋友,见到她就一口一个嫂子的叫。 方糖皱着眉说,“别瞎叫,我有男朋友了。” 整个包厢一下就安静了,李浩阁脸臭得要死,他坐在椅子上,隔着距离看着方糖,“就这么着急撇清?” 方糖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可她又不欠他的,没必要惯着他。 “大家都认识,早晚都会知道。”她说着打开DV,作势要拍。 李浩阁站起来,手里提了瓶白酒,他往桌上重重一放,冲方糖说,“方糖,你有种,老子追了你两年,跟他妈舔狗一样跟在你屁股后面,你去哪儿,老子二话不说跟着去哪儿,结果呢?!他妈的你随随便便就跟个男人去开房!” 包间里一行人看向方糖的目光瞬间变了。 “你今儿叫那孙子过来,把这瓶酒干了,咱们两清。”李浩阁赤红着一双眼瞪着她,“从此以后,我要是再他妈缠着你不放,我他妈就是你孙子!” 方糖看了眼那瓶白酒,目光又转向李浩阁,“喝个酒没必要叫他来,这酒我干了,喝完了,谁也不欠谁,希望你记得你说过的话。” 她说完,拿起那瓶白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你就这么讨厌我?(加更) 方糖大一的时候喝过酒,陪表姐去内蒙的时候,喝了那边的自制酒,晕了一整天,第二天还醉醺醺的。 表姐说女人不能喝酒,以后出来就别喝,省得被男人灌醉了有机可乘。 她记在心里,跟表姐出去的时候就放心喝,喝得烂醉如泥第二天也能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只不过会被表姐嫌弃。 但她酒量确实变好了,至少,啤酒她能喝叁瓶。 但是白酒,她只能喝一杯。 眼下这一瓶白酒,被她灌了一半还没喝完,她已经被辣得胸腔起火,忍不住反胃想吐了,却还撑着往嘴里灌。 李浩阁站到她边上,心有不甘地问,“方糖,你服个软不行吗?你为了他,要跟我翻脸?” 方糖简直气笑了,把白酒放下,冲李浩阁说了句,“你哪来的脸跟他比?” 李浩阁的面子简直被她打得稀巴烂,他咬着牙瞪着她,“好,你继续喝,我看你能不能把这酒给喝完!” 方糖坐下歇了一会,掏出手机发消息给舍友,让她一会来接她,她怕一会喝醉了出什么事。 定位发出去之后,她就慢条斯理地喝着酒,边喝边吃了口桌上的菜。 不知道过去多久,才把那瓶白酒喝完,她意识已经不算清醒,却还撑着桌子站起来,冲李浩阁道,“喝完了,你说话,算话。” 她收拾好DV装进包里,转身要走,身子却踉跄了一下,李浩阁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臂,“我送你。” “我不要,你送。”方糖皱着眉甩开他的手。 李浩阁心里憋了火,“你就这么讨厌我?!” 方糖摆了摆手,囫囵不清地说,“我不讨,厌你,但如果你,讨厌陆岩,我就,讨厌你。” 李浩阁赤红着一双眼问,“你就不能喜欢我?” “不能。”方糖一个劲摇头,脑子都开始混沌了,“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陆岩,我喜欢他……好多年了……” “好多年?”李浩阁正要再问,门口有人赶了过来,他以为是寿星,却不想,是陆岩。 他明显是跑过来的,胸口起伏不定,一眼看见方糖晕乎乎地被他扶着,他黑眸一沉,长臂一伸,就把方糖从李浩阁怀里抢了过来。 方糖晕乎乎地推着陆岩,“不要……别碰我……我不要……你送……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陆岩……” 陆岩听到这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乖,没事了,我来了。” 方糖听见他的声音,眯起眼仔细看了看他,晕乎乎地笑了,“你怎么……来了……” 陆岩见她醉得满脸酡红,再看了眼桌上那瓶被喝得一干二净的白酒,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把方糖扶到椅子上,冲包厢里其他人说,“都出去。” 那几人看他架势似乎要打架,全都不走,李浩阁挥了挥手,他们才叁叁两两地出去,包厢门刚关上,陆岩就一把掐住李浩阁,一手扣住他的胳膊反向钳制,另一手直接扣住他的后颈把他整个脑袋压在桌上。 李浩阁被压制得动弹不了,大声吼了声,“你他妈放开我!” “我原本以为你们是朋友,就没跟你计较。”陆岩声音低低的,仔细听却能听出里面泛着清晰的冷意,“现在你逼她喝这么多酒,就别想我会对你客气!” 他话音落下,扯过身边的一瓶白酒,朝桌沿一磕,把瓶口磕碎,按住李浩阁的嘴巴,就往里倒。 李浩阁口鼻被灌了小半瓶,差点被呛死。 方糖坐在椅子上晕乎乎的难受,耳朵里听见动静,眼睛却看不清,只是无助地喊,“陆岩……陆岩……” 陆岩把白酒瓶往墙上一摔,扯住李浩阁的头发,黑眸森冷地睨着他,“再有下次,你试试。”首-发:po18xsw.com (ωoо1⒏ υip) 难受……(加更) 陆岩松了手,转身走向方糖,俯身把人抱起来准备往外走。 李浩阁拿了酒瓶冲着他后脑勺就要砸下来,陆岩转过脸看向他,漆黑的眸底没有半点惧意。 那只酒瓶被打碎了一半,有凸出的尖锐碎片离他眼睛不到叁公分的距离,他甚至一双眼眨都没眨,迎着李浩阁手里的破酒瓶往前走了一步。 酒瓶碎片离他的眼睛就剩不到一公分距离的时候,李浩阁猛地松了手,他亲眼看着陆岩抱着方糖走出包间。 包间外的人,见陆岩抱着方糖走了,这才急忙进来,看着李浩阁问,“怎么了?就这样放他走了吗?” 李浩阁“操”了一声,他把酒瓶丢地上,恼火地骂,“疯子……真他妈是个疯子……” 陆岩抱着方糖先去了就近的药房,买了解酒药喂她喝下,方糖难受得直往他怀里拱,嘴里可怜巴巴地喊,“陆岩……我好……难受……” “我知道。”陆岩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汗,抱着她找了个洗手间,扶着她站到洗手台前,单手揽着她,将她的脸转到洗手台方向,指节探进她口腔里,方糖被捅得呜哇一声吐了出来。 陆岩拍了拍她的背,“吐出来就好了。” 方糖哭了起来,“呜呜……陆岩……好难受……” 她哭完又趴在那吐了起来。 陆岩单手将她长发拢到脑后,等她吐完,他打开水龙头替她洗脸,又喂她喝水漱口,随后把人揽着,抬手擦干净她的脸。 “没事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过一会就不难受了。” 方糖吸了吸鼻子,“难受……” 她头晕,手脚软得没力气,整个人像一滩泥一样往地上滑。 陆岩把她打横抱在怀里,打到车之后,确定她脸上的温度降了不少,这才带着她回酒店。 方糖醉酒很喜欢说话,胡言乱语什么都有,陆岩揽着她在洗手间给她放水那段时间,她一个人几乎说了场单口相声。 “我今天还……没写日记……”她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手里摸索着找东西,“我还没……写日记……咦,我日记本呢?” 陆岩揽着她,“别乱动,我待会给你找。” “哦。”她乖乖站好,没一会又开始碎碎念起来,“主编叫我……把陆岩……私生活……写出来……我才不写……” “好,不写。”他替她脱了衣服,揽着她进去洗澡,低低的声音问,“日记打算写什么?” 方糖靠在他胸口,被水淋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日记两个字,含糊地出声,“不告,诉你。” 陆岩低笑。 给她洗完澡,包好了出来,他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又找了笔给她。 方糖披着浴袍,整个人趴在商务桌上,低着头歪七扭八地写日记。 还没写完,她人就趴在桌上睡着了,陆岩把人捞起来抱到床上,盖上被子。 收拾桌上的笔记本时,他随意看了眼,字迹潦草得几乎看不出原形,只依稀辨出他的名字。 他回到床上,亲了亲方糖的耳朵,低低的声音问,“以前的日记写过我吗?” 方糖含糊地应,“嗯。” “写了什么?” 她似醒非醒的,像是在做梦呓语,嘴里含糊地答了,“……你……” “什么?”他没听清,耳朵凑近她嘴唇。 只听她又软又轻的声音说。 “想你。” 他怔了片刻,目光柔软地看向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也是。” 何止喜欢 方糖早上醒的时候,陆岩已经不在了。 她试着起身,只脑袋有点晕,昨晚临睡前,她记得陆岩哄着喂她喝了点甜甜的东西,似乎是蜂蜜水。 她还缠着他吻了很久,导致后面陆岩失了控,压着她做了一次,直把她操晕了过去,后面的事她就不记得了。 她在床上发了会呆,这才洗漱完化妆出门。 已经迟到了,她也就不赶时间,慢慢吃了早餐,还有兴致搭了公交车,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医学院门口,她微微将额头抵在窗户上,想着陆岩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时间已经九点十七分。 距离他离开,只剩不到六个小时,方糖打开背包,打算找支笔随便写点东西,这一打开,看见了一个黑皮笔记本。 是陆岩的笔记本,新的。 但是第一页被她昨晚歪歪扭扭鬼画符一样写满了字,她随手翻了一页,正要提笔,看见陆岩留下的两句话。 【小兔子在家要乖乖的。】 【等我回来。】 她眼眶陡地一酸,唇角却止不住扬起。 陆岩下午一点就出发去了机场,方糖没有去送,她不喜欢送别,更怕自己会丢人地哭出来。 陆岩临上飞机之前,给她拍了那边的天空,她笑着回了张自己带着笑脸的照片。 谁也没说想念的话,但两人都清楚,离开的这一秒,他们就会无比思念对方。 李浩阁下午叁点多才来,他懒散惯了,主编找了他说了点什么,他可能脾气上来,呛了几句,随后过来收拾东西就走。 方糖仍为昨晚的事生气,见他走了,也没找他说话,反倒是其他人过来怂恿她去安慰一下李浩阁。 李浩阁把东西收拾好,全装包里,走之前看了眼方糖,“方糖,你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方糖皱着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跟着他走了出来。 李浩阁神情也不太好看,两人在电梯口站了数秒,他才说了句,“对不起。” 方糖看也不看他,“你别想我原谅你。” “不原谅就不原谅,反正我就是想跟你道个歉,我就是喜欢你,一时接受不了你喜欢别人。”李浩阁整张脸都丧得不行,“我这辈子就栽你一人身上,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我喜欢你整整两年,又不是两天两个月……” 他话没说完,就被方糖打断,“你喜欢我,我就得喜欢你?什么道理?强盗逻辑?” 李浩阁噎住,气闷了半天,点点头,“是,你说得对。” 方糖不说话了。 他沉默了一会,看着方糖问,“你说喜欢他好几年,你之前就认识他?” “是,他是我高中同学。”方糖坦然承认。 “那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找你?”李浩阁不明所以地问,“你们……?” “李浩阁,陆岩跟你不一样,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的时间不是像你那样用来挥霍的,你知道他每天有多辛苦吗?他研究肿瘤,他在研究世界医学史上最难解的一道难题,你知道他每天睡觉的时间有多少吗?不到五个小时,他甚至吃饭的时间都比别人快很多,为的就是节省时间,好去实验室做研究。” “你问那么多,不就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方糖按了电梯,冲李浩阁说了最后一句。 “他这么好,我对他何止喜欢。” 关于主副cp,我有在微博解释过,也会报主副出场的章节,所以不想在评论区逐个回复了,但我希望大家都友好看文,不要吵架。 大家都是来看文的,看文就开开心心地看,不要不开心。 比心。 微博——苏玛丽Marysue 为什么不交女朋友?(副) 陶诗诗收到方糖来信的时候,已经是放寒假的第二天。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方糖没有嘻嘻哈哈地讲述最近发生的趣事,她笔下主动写了另一个人的名字:陆岩。 她郑重地写:我跟陆岩在一起了。 陶诗诗看到这一行字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眼眶发烫,控制不住地想落泪。 她一直清楚,方糖在外地过得并不开心,她甚至没有结交一个同性好朋友,也没有任何可以倾诉过去的对象,这几年,她将所有宣泄的出口都寄托在书信上,可寄来的书信也都没有倾诉的痕迹,只是报平安,告诉诗诗,她在那过得很快乐很开心。 她开心的表皮下,其实藏着一颗脆弱又敏感的心。 陶诗诗清楚,也不揭穿她,只等她慢慢长大,等她敢于直视自己的时候,那就是她真正开心的时候。 所幸,她终于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了。 陆岩这几年在国外更不容易,去年陆母去世时,陶诗诗回去才见过他一次,面冷话少,即便同学来了,他也只是颔首,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整个人像堕入黑暗的幽灵,眼睛里一丝光亮都没有。 陶诗诗后悔没有直接告诉方糖,她知道陆岩那时候一定非常想见到方糖,但她没能把方糖带到他面前来。 这件事一直梗在她心里,导致她现在知道两个人在一起时,心情真的是又酸涩,又开心。 她在图书馆看了会书就提前回去了,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夏默阳。 她很确定,夏默阳还喜欢方糖,因为到现在,他都没有交女朋友。 她回去时,夏默阳还没回来,他偶尔会外出接单,偶尔会把电脑带回家修,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公司。 因为做小程序或者打游戏,比修电脑赚钱。 陶诗诗先去洗了澡,吹完头发出来时,夏默阳刚好回来,他手上握着手机正在打游戏,看见陶诗诗出来,便冲她喊了声,“来帮个忙。” 陶诗诗走过去,有些不解,“嗯?” 夏默阳把手机塞她手里,指尖相触的瞬间,陶诗诗险些被他身上的冷意冻到。 不等她开口说话,夏默阳就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不要出塔,就在底下游走清兵线,看到这些小兵没有?按这个键就可以打死小兵,你就呆在这儿哪儿都别走。” “……哦。”陶诗诗操作了两下,夏默阳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他火急火燎地冲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先撒尿,又洗了个战斗澡,外面天冷,他手都差点冻僵了,虽然想多洗一会暖暖身子,又担心自己离开太久,这局游戏就输了。 草草擦干身体,头发也来不及擦就跑了出来。 陶诗诗见他衣服还有一节没拽下来,露出小半块腹肌,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夏默阳人已经坐到沙发上,接过了她手里的手机,“谢了。” 陶诗诗见他头上还滴水,去洗手间拿了条毛巾过来搭在他头发上,见他目光专注地看着屏幕,她想了想,把吹风机拿来插在插线板上,拿开他头发上的毛巾,将吹风机对着他的方向吹了起来。 夏默阳愣了一下,转身看向她。 陶诗诗刚洗完澡,身上穿着毛绒款白色睡衣,她头发披着,衬得脸颊白皙,眉眼温柔,她的手指甚至都没有碰他一下,只是将吹风机对着他的头发变着方向地吹。 她视线落在他屏幕上,见他不动,反而催了一声,“你怎么不打了?” “哦哦。”夏默阳回神,耳朵却不易察觉地红了。 游戏结束,他才松了口气,“我刚刚冻僵了,怕操作不了,就想先洗个澡暖和一下,谁知道,洗澡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完全可以洗手啊,靠,洗什么澡,我简直傻逼了我。” 陶诗诗被逗笑,吃吃笑了很久才停下。 夏默阳看着她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吃饭了吗?” “吃了叁明治。”她笑着指了指他的肚子,“衣服。” 夏默阳低头一看,衣服没扯下来,露出一小半的腹肌,他这两年没怎么运动,腹肌全掉没了,倒是今年冬天因为冷,时不时跟人出去打球,打了两叁个月,才打出两块腹肌来。 他扯了扯衣服,站起来问,“煮点粥给你吃?” “不用。”陶诗诗已经准备回房间看书了,想起方糖的信,又站在那看了眼夏默阳。 夏默阳被看得发窘,脸上却还故作镇定,“怎么了?” 陶诗诗看着他问,“夏默阳,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 夏默阳:“……” 他轻咳一声,“为什么这么问?” 陶诗诗已经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了,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你不也没交男朋友。”夏默阳忽然说。 “我?”陶诗诗想了想,直言道,“谈恋爱太浪费时间了,我要看书。” 夏默阳:“……” 下雪了(副)(加更) 两人作息还算规律。 夏默阳要早起上班,陶诗诗则早起去图书馆,她忙着发表第叁篇论文,要查很多资料,每天的时间都用来看书都觉得不够,因而也总忘了吃饭。 夏默阳早上会提前半小时起床煮粥,等陶诗诗醒了,正好可以喊她吃完早饭,再一起出门,送她到图书馆门口,他才回到公司。 陶诗诗和方糖的性子截然相反,她不爱说话,很多时候都只对书感兴趣,也不喜欢跟人聊天,但是遇到问题的时候,总能提出最合理最有效的解决方案。 夏默阳当时设计小程序的时候,还听取了不少她的意见,最后做出来的小程序虽然没多少人用,但陶诗诗却是第一个尝试试用,也是第一个发表用后感想的。 夏默阳甚至把她那段感想记了下来,这是他第一个用户,至少在他心里,有着不一样的纪念意义。 陶诗诗虽然才在夏默阳这儿住了不到一周,两个人却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中午夏默阳会过来喊她出去一起吃饭,吃完饭送她回来,晚上如果早早下班,他偶尔会过来等她看完书一起回去。 今天晚上,夏默阳提前下班,又去跟人打了篮球,一身汗地跑到了图书馆里等陶诗诗。 陶诗诗一开始没注意到他,直到闻到他身上的汗味,才认出他,这才笑着收拾了书跟他一起回来。 夏默阳习以为常地接过她的电脑包背在身后。 陶诗诗习惯性道了谢,两人走出图书馆时,她才问夏默阳,“你喜欢游戏,为什么不设计游戏类的小程序?或者,干脆设计一款手游?” “你以为设计一款手游很简单的吗?”夏默阳摇头,“我不行,我现在的水平就只能设计点弱智小程序。” “我用着还不错,我推荐了几个同学,他们反馈也还不错。”陶诗诗轻笑,“你对自己太不自信了,我室友说,你游戏能打到国服排名,虽然我不太懂,但听起来很厉害。” 夏默阳挠了挠头,“打得厉害不代表能设计游戏。”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陶诗诗把怀里抱着的那本书递过去,“这本书挺有意思的,上面罗列了很多人对游戏的体验心得,很多脏话也挺有意思的,你看看。” “是吗?”夏默阳接了过来,心里有些发痒,忍不住问,“你专门给我找的?” “嗯。”陶诗诗点点头,“下午的时候,转了一圈计算机区域,筛选了几本,感觉这本应该对你有帮助,你不是想知道大家的反馈吗?就把这个当做你的用户给你的反馈好了。” 夏默阳点头,正要说什么,街道上有人喊了声,“下雪了!” 两人一起抬头看向夜空,远处的路灯照出柳絮似的雪花,陶诗诗伸手接过一片雪,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夏默阳,下雪了。” 夏默阳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嗯,我看到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雪花,他忽然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陡然让他热血澎湃,“走走走,我们回去。” 他往前跑了一段路,回头看,陶诗诗小步跑着追他,脸上还有些茫然。 他迎过去,想也不想,抓过陶诗诗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前跑。 陶诗诗愣了一下。 夏默阳的手很大,他刚打完篮球不久,身上的热意还没散,掌心还很热,握住她的指节带着些微刮擦的粗粝感,像是茧子。 跑到家门口时,夏默阳才松开她,开门时,他的一颗心还跳动得厉害。 不知是因为这段路跑得太急。 还是因为……握住了陶诗诗的手。 随便摸(副)(加更) 连着几天,夏默阳都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来,他在外面找了几个在手游公司工作的学长,请他们吃了几次饭,饭桌上聊的都是手游的话题。 他毕竟对游戏很感兴趣,不管对方说什么,都笑着听进耳朵里,那几人看他态度谦虚,性子直爽,也都把自己了解的告诉他,夏默阳欣喜之余,跟人多喝了几杯,回来时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陶诗诗过来推他时,他眼皮都睁不开,“嗯?” 陶诗诗见喊不醒他,只好去他房间把被子抱过来,给他盖上,又给他脱了鞋子,正要走,就听夏默阳喊,“……水……” 她倒了杯温水,加了点蜂蜜,拿过来放在茶几上,拍了拍夏默阳的肩膀,“起来喝水。” 夏默阳闭着眼只是喊,“……水。” 陶诗诗用力把他拉起来,扶着他的脑袋,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声音很轻地唤,“夏默阳,张嘴。” 他听话地张嘴,陶诗诗小心喂他喝水,夏默阳喝的急了些,水顺着下巴往衣服里淌,好不容易一杯水喝完,他胸前的衣服也全湿了。 陶诗诗犹豫半天,还是给他脱了衣服。 夏默阳身材很好,个头高大,肩宽腿长,只是皮肤偏黑,胸腹皮肤紧实,腹部有两块结实的肌肉。 陶诗诗看了会,有些好奇地伸出食指戳了戳那块漂亮的肌肉,并不像石头那样坚硬,皮肤带着热意,肌理紧实,触感良好。 她站起来,正要去房间给夏默阳拿件衣服换上,一抬头发现夏默阳不知何时睁开眼,正盯着她看。 “……” 陶诗诗难得有些囧,“我……抱歉,我就是好奇。” 夏默阳大概是还没醒酒,愣了好一会,才哑着声音说,“……没事,随便摸。” 陶诗诗:“……” 接下来的两天,两个人一旦在家里碰面,气氛都有些微妙。 而且夏默阳开始早晚锻炼身体了,还时不时撩起衣服照镜子看自己的腹肌。 偶尔陶诗诗路过他房间,看见他照镜子看腹肌时,表情都有些……忍俊不禁。 周末的时候,夏默阳会比较清闲,但他大多出去接单,不是打游戏就是修电脑,今天却把电脑带回来修。 很多男生电脑里都有不可描述的某某视频,这台电脑也有,而且存货大得惊人,夏默阳给他修好电脑之后,拷贝了一些放进自己电脑里,趁着陶诗诗在图书馆没回来,他自己在房间里看了几部。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在紧要关头,一双眼睛都红了,脖颈绷着青筋,一边喘息一边撸动着手里那根肉棒。 等他意识到有人进来时,底下已经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他喘息着回头,看见的是陶诗诗诧异的神情。 她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大概是以为他戴着耳机在打游戏,没听见敲门声,便开门进来喊他吃饭。 万万没想到,他大白天地在房间里撸。 气氛已经不是尴尬能形容的了。 陶诗诗关上门,隔着门板冲他说,“……那个,饭马上冷了,你……过一会出来吃饭吧。” 夏默阳低头看了眼自己,裤子上零星喷了不少精液,自己的手还握着那根家伙。 他想了想,自己好像转过去的时候,也握着自己的老二。 陶诗诗看见了? 不,她肯定看见了。 他伸手捂住脸。 这一捂,才发现,满手都是精液。 “操……” 有男朋友了?(副) 夏默阳过了好几分钟,才从房间出来,他换了衣服和裤子,先去洗手间洗了手,随后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陶诗诗也有些脸红,“抱歉,我下次……不会进你房间了。” “没事。”夏默阳已经完全社死,耳根还发着红,“我下次不……那个了。” 陶诗诗:“……” 两个人尴尬地吃完午饭,陶诗诗又拿了电脑去图书馆了,夏默阳送她到图书馆门口,两人一路上的氛围更是微妙,夏默阳几次想说话,看见陶诗诗的脸之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似地欲言又止。 到图书馆门口后,陶诗诗忍不住问,“夏默阳,你是有话要说吗?” 夏默阳挠了挠后脑勺,“……没什么,我……晚上来接你。” 陶诗诗:“……好。” 整整一下午,陶诗诗书没看进几个字,反倒是脑海里一个劲闪现夏默阳在房间里的那一幕,他微微弓着背,转身时,一双眼通红,那张阳光俊朗的脸微微仰着,眉毛皱着,神情愉悦又痛苦。 他手中握着一根红得发紫的东西。 电脑屏幕上是一男一女赤裸着交迭在一起的画面,没有打码的乳肉和性器清晰地映进她眼底。 她手指一颤,把书合上,深吸一口气,又重新翻了本书。 然而仍是静不下心,她只好坐到一边,给方糖写信。 一封信写完,她拿去寄,路上遇到同门师兄,跟着聊了几句,廖师兄请她吃晚饭,陶诗诗婉拒了几次,他仍执意要请她,她只好应下了。 “怎么不回家过年?”两人在一家颇有格调的餐厅坐下,廖丰给她拉了椅子,等她坐下后,才笑着问,“我以为你都回家了。” “打算把第叁篇论文写完,还有很多书没看完。”陶诗诗指了指放在一旁椅子上的书和电脑。 “再忙也得吃饭啊。”他微微笑着,“怎么不找个男朋友照顾你,你好像又瘦了。” 她轻笑,不答话。 他只好又问,“有男朋友了?” 陶诗诗轻轻摇头,“没有。” “我听说系里好几个男生追你,都被你拒绝了。”廖丰笑了起来,他穿着正装,但身形偏瘦,整个人散发着文人的书生气息,算不上儒雅,倒也称得上绅士。 陶诗诗隐约想起,之前好像是有人约她吃饭,但她连人都记不清是谁了,只笑着说,“那时候太忙了。” “现在呢?”他问。 陶诗诗听出他话外音,仔细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师兄,别开玩笑了。” 廖丰挫败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我能有机会呢。” “我们不适合。”陶诗诗看着他道,“而且,你现在也不乏女孩子喜欢。” “怎么看出来的?”廖丰微微扬起眉。 “你穿正装或许是为了迎合公司,喷香水肯定是为了吸引女孩子,而且,一路过来的时候,每当遇到有女生的地方,你都不自觉地挺直脊背,这代表你很注重自己的形象,更注重自己在女生眼里的形象。这就反映,你现在处于一个女生很多的地方,而且需要时刻注意形象,还得保持绅士品格,你主动开门,主动拉椅子,这些都属于绅士行为,很大程度上,都会博得女生好感。” 陶诗诗分析完,轻轻笑了,“我瞎猜的。” 廖丰却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在我身上安监控了。” 两人一顿晚饭吃得还算愉快,陶诗诗要回图书馆,廖丰又继续把她送了回去,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到夏默阳。 他也是刚来,看见陶诗诗身边的廖丰时,他带笑的脸几乎是立马拉了下来。 廖丰看出点什么,笑着问陶诗诗,“这位是谁?” “是我同学。”陶诗诗说。 “哦,同学啊。”廖丰笑着冲夏默阳打了招呼,又冲陶诗诗说,“那我走了啊,下次再一起出来吃饭。” “嗯。”陶诗诗冲他挥手。 等人一走,夏默阳就问,“他是谁?” “同门师兄。”陶诗诗见他表情不太好,迟疑着问,“怎么了?” “你怎么跟他出去吃晚饭了?”夏默阳皱着眉问。 “他请我吃饭。”陶诗诗说。 “他请你吃你就去吃了?”他说完觉得自己口气很差,沉默了片刻,才说,“对不起。” 陶诗诗只是问,“你怎么了?” 夏默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头,“没什么。” 他要怎么解释,他看得出那个人喜欢陶诗诗。 他又要怎么解释,自己此时此刻,胸腔里翻涌的各种情绪。 每一种情绪都在疯狂地叫嚣着。 他喜欢陶诗诗。 飞去找他? 方糖收到陶诗诗来信时,刚好放寒假,他们学校放得晚,她收拾了东西就直奔表姐住处,把行李一放,进了客房就去拆信。 陶诗诗来信都是祝福,她总是这样,不管方糖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支持。 信的末尾照旧交代了些关于夏默阳的信息。 方糖有时候觉得陶诗诗跟夏默阳更亲近了,至少,从文字里读出来的感觉是这样。 陶诗诗笔下的夏默阳特别暖。 【上次急性胃肠炎之后,他就每天早起半小时煮粥,督促我吃完早饭再去看书,是个很细心的人,非常感谢他。】 陶诗诗搬进夏默阳住处这件事方糖知道,夏默阳担心陶诗诗一个人住不安全,方糖也担心,陶诗诗则是担心自己住在这给夏默阳添麻烦,但夏默阳人好,不计较这些,只说女孩子出门在外,安全第一。 方糖看到这儿总会想起夏默阳笑得阳光又灿烂的那张脸。 徐若凝昨天回来的,人瘦了一圈,在房间睡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方糖看完信,去她房间看了眼,徐若凝已经靠在床边抽烟了。 “不是戒烟了吗?”方糖从桌上拿了根棒棒糖,撕开包装纸递给她。 徐若凝低低“靠”了声,“你早点来啊,我这不是懒得下去拿么。” 方糖:“……” “今天不是放假了么?不走?”徐若凝咂了口棒棒糖,挑眉看了她一眼,“看你这小样,有事儿求我?” “……”所以说聪明的人为什么那么多,为毛就不能分一点给她! 方糖鼓起腮帮,又忽地泄了气,“你能不能跟我爸妈说,我今年在你这过年?” “然后你飞去找他?”徐若凝含着棒棒糖,声音含糊,“到时候出了事,他们拿我要杀要剐的,你拿什么抵?” 方糖狗腿地过来替她捏肩捶腿,“不会的,我们先拍个一起吃团圆饭的视频,到时候……” 徐若凝用食指抵开她的脸,“你呢,走你的,我负责跟他们说。” “说什么?”方糖有些心慌,“不要啊,他们知道了肯定要打死我……” “他们知道了,做梦都能笑醒。”徐若凝掀起唇笑了,“真的,这要是我爸,估计现在就去祖坟那边烧香了。” “……” “那男生我才知道,居然就是你们那一届理科状元,牛逼,你说你怎么有那么好的狗屎运。”徐若凝边说边挑剔地看了方糖一眼,“长得还行,就是笨了点,现在聪明男生都喜欢笨的?” “……”方糖有求于人,不敢还口,只是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徐若凝还伸手掐了把她的脸,“啧啧啧,气死了吧。” 方糖抱住她,嘤嘤嘤地假哭,“表姐……表姐,你最好了,你人美心善,世界上第一好……” “走开走开。”徐若凝挥手,“收拾好东西,买机票,记住,买我的那份,我陪你走一趟,把你送到那,我就回来,你爸妈那边我来搞定。” “表姐你最好了!”方糖开心极了,抱着她亲了一口。 正要跑回房间,就见徐若凝把棒棒糖嚼碎了,又补充了一句,“啊对了,别忘了让未来的准表妹夫介绍几个优质男给我。” 方糖:“……” 接我女朋友 方糖坐飞机时还很亢奋,下飞机也很亢奋,直到见到一张张老外面孔,以及入耳全是听不完全太懂的英文时,她才知道,表姐为什么要亲自送她过来了。 徐若凝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过来之前,办签证兑换美金开通国际漫游等都是她亲自办的,她本来就是导游,又开了旅行社,不管去哪儿,出行的效率永远都是一流。 方糖就像个鹌鹑一样缩在她边上,听她跟工作人员用英文交流问路,随后拿了行李出去叫车。 她们是昨天晚上八点坐的飞机,一共坐了十五个小时才落地,原本以为到了这儿是中午,却不想出来天已经黑了,方糖才想起来国内外是有时差的。 她来之前是打算给陆岩一个惊喜的,因此没有通知他。 但是她知道去哪儿找他,他留给她的笔记本背后打着国家癌症研究所的钢印——英文版的。 她还是上网翻译过来的,还被徐若凝嘲笑了半小时。 坐在车上,徐若凝一副熟稔的语气跟司机小哥聊天,两人操着二倍速的英语谈笑风生,听得方糖愈发郁闷了。 她来之前还觉得自己口语不错的,结果跟表姐一比,直接自闭了。 她们两人都是轻装过来的,身上就背着个包,方糖穿着纯黑羽绒,脖子上围着红色围巾,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杏仁眼,一双腿被牛仔裤包裹得纤细笔直,脚上蹬着双山地靴,看着青春又充满活力。 反观徐若凝,穿着件藏青色冲锋衣,头上戴着护目镜,像个登山客,还是潇洒飒爽那一类的。 她是短发,长相和气质都偏中性,言行举止利落又爽快,每到一处都能飞快结识一群好友。 方糖见她买包烟,都能跟国外帅哥聊好半天,忍不住去拉了拉她的衣服,“表姐,走了。” “来了。”徐若凝临走之前摸了把帅哥的屁股。 方糖:“……” 两人问了地址,打车直奔研究所的方向,到了地方,方糖才发现自己进不去。 徐若凝跟人用英文沟通了许久,甚至搬出陆岩的名字,对方也不放她进去,只是用英文重复,“这儿不允许陌生人出入。” 方糖拉了拉徐若凝的衣服,“表姐,我们在门口等吧。” “不发个消息让他出来接你?万一等到明天,他都不出来呢?”徐若凝退到一边,从口袋摸出烟正要点上,想了想,又摸出口袋里的棒棒糖撕开含在嘴里。 “他会出来的。” 方糖眼睛亮亮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陆岩还在实验室写数据,贺瀚采过来拜托他去门口拿东西,陆岩蹙眉说,“没空。” 他穿着白大褂,底下是一套正装,纽扣扣到脖颈,衬得整个人严谨又冷漠,说话时头也不抬,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显微镜,修长的指上套着无菌手套,左手边是一份全英文手写数据,桌子右手边则放着一支纯黑钢笔,笔身刻着镀金的【岩】字。 “国内寄来的哦。”贺瀚采吹了个口哨,“你确定不去拿?” 陆岩动作一顿,摘了无菌手套往桌上一放,边往外走边脱白大褂,一双淡漠的黑眸都柔了几分,“她来了?” 贺瀚采“fuck”了一声,“你最好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不然你的小兔子白准备惊喜了。” 陆岩没理他,洗了手沿着长廊就跑了出去,路过的人第一次看他这样,都不由得喊住他,问,“Lonn,what's going on ?”(发生了什么事?) 陆岩头也不回,只愉悦的声音传来,“To pick up my girlfriend。”(去接我女朋友。) 众人诧异地呆住,面面相觑了几秒,震惊到失语: “what ????????” 好想你 方糖大概等了有十分钟,才见到陆岩。 他穿着一身黑色正装,身姿挺拔,气质矜贵,衣领挺括,纽扣系到最顶端,衬得五官冷硬严肃,偏眉眼蕴着几分温暖的柔意。 起初他步伐匆匆,快到跟前时,才缓缓慢下,隔着距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连旁边站着大喇喇吃着棒棒糖的徐若凝都没看见。 一过来就把方糖搂进怀里,方糖刚要说话,下巴就被他捏起来,他汹涌又热切地吻住她。 方糖脸红得彻底,两手抵着他的胸口,声音被吻得破碎,“陆岩……表姐……” “嗯。”他气息灼烫,吮住她的唇舌吻咬,喘息着问,“你表姐又说了什么?” “她……在旁边。”方糖红着耳根推开他的脸,朝边上指了指。 陆岩转过脸,这才看见徐若凝,她一脸姨母笑地冲他抬手,“别管我,你们继续。” 方糖捂住发烫的脸不说话了。 陆岩把她揽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这才转向徐若凝,“吃饭了吗?” “没,但是不用管我。”徐若凝指了指他怀里的方糖,“你顾好她,我自己去打发时间,啊对了,给你们的新年礼物。”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纯黑的盒子丢过来,陆岩接住道了谢。 方糖预感不妙地看了眼盒子,上面写着轻薄零度等词语,她眼皮一跳,手指轻轻打开盒子,果不其然,看见里面大约有几十只避孕套,五颜六色,什么口味都有。 “……” 徐若凝已经往外走了,见方糖羞恼地瞪过来,很是飒爽地挑眉一笑,“别太感动了,好好享受,我走了。” 感动你个大头鬼! 方糖想说什么,见她几步走远了,只好高高喊一声,“表姐!你注意安全!” 徐若凝背对着她,高高举起手臂懒洋洋地挥了挥。 她一走,陆岩的气息又压下来,含住方糖的唇吻了许久,才松开她,“怎么不提前跟我说?” 他硬得厉害,吻她的那一刻,硬物就直直顶着她。 方糖被戳得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又被他揽紧,他下巴搭在她肩颈,呼吸滚烫,平复了片刻,这才牵住她的手往住处走。 她的手有些冷,他的却很烫,只是这样牵着手,她唇角的弧度就一直扬着,说出来的声音糯糯的,像是撒娇,“想给你个惊喜嘛。” 他停下,目光深深看了她一眼,修长的五指轻轻拉起她的围巾,重新给她围好脸,低醇的声音说,“收到。” 他眸光灼灼,里面闪动着直白的欲念与渴望,方糖一对上他的眼睛,整个身体都发起烫来,手一抬去捂他的眼睛,声音都带着颤,“……别看我。” 陆岩喉口溢出低笑,拉着她走了几分钟,到了一栋公寓,他住二楼,开门之后,还没来得及开灯,他便把方糖压在门后狂热地吻了下来。 “唔……”方糖被吻得身子发软,搂住他的脖颈探出舌尖回应,却被他粗暴的吮咬弄得忍不住闷哼呻吟起来。 陆岩摘掉她的围巾,脱掉她的羽绒,将她整个人兜手抱进怀里,边吻她,边低声说,“好想你。” 方糖心都化了,“我也好想你。” 慢点……呜……要死了 明明才分开不到半个月,两个人却像是分开了许多年没见一样,情绪高涨沸腾,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到一起。 她主动亲他的下巴,又去解他的纽扣,急得毫无章法又带着一丝迫切,陆岩攥住她的手按在自己那处,低哑着声音说,“揉揉它。” 方糖听话地用手隔着西裤揉弄那根粗壮的肉棒,唇瓣却无意识发干,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想起自己趴在陆岩身下,为他口的画面。 花心往外泌出一滩水,她绞紧了腿,气息都急促了起来。 陆岩开了灯,他已经脱了外套,身上只穿着件黑衬衫,纽扣却扯了两颗,露出性感明晰的喉结。 那张淡漠的脸上此刻被情欲熏染,眸色比往常深沉,鼻梁挺直,薄唇因为刚刚接吻的缘故,此刻泛着一层水润的光泽。 方糖看着这样的他,一时悸动又羞赧。 陆岩俯身又来吻她,一只手揭开她的毛衣,火热的掌握住她束缚在内衣里的乳肉,他将内衣往下拽了拽,指腹拨了拨已经硬挺的乳尖。 方糖咬住唇呜咽出声,“啊……” 内衣被扯了下来,陆岩低头含住她的乳肉,唇色扫刮着吞咬起来,清晰的吞咽声响在耳边,方糖身子被刺激得颤栗发抖,她两只手抱住陆岩的脑袋,整个身体不住往门上贴,喉咙里溢出细弱的呻吟,“陆岩……” 陆岩将她的牛仔裤和内裤扯掉,将她的两腿圈在腰上,这才伸出手去探她的花穴,里面早已湿漉漉一片,他手指才滑进去,方糖已经用力抓住他的脑袋,呜咽着喊,“不要……” 他捧着她进了卧室,把人放在床上,头一低,吻住她的花穴。 舌尖沿着她通红的肉珠扫到那两片花蕊,舌尖一抵,挤了进去,含住吮吸,吞咽声再次响起。 方糖脖颈高高仰着,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快感让她控制不住地拧着身下的床单,身体更是崩起一个弧度。 那通红的肉珠被他又是吮又是吸的,早就充了血发着颤,他含在嘴里“啵”地一声,又用舌尖去缠去绕,全方位的舔弄吸吮,方糖直接软了身子哭叫起来,“陆岩……” 她身体崩得越来越紧,陆岩大掌握住她的乳肉重重一抓,舌尖用力舔了几个来回,方糖长长哭叫一声,身子哆嗦了几下,一波淫水喷了出来。 她还在喘息间隙,陆岩已经脱了裤子,戴上避孕套压了下来,那灼热的性器在她才刚高潮完的穴口滑动了几下,咕叽一声插了进去。 她被插得头皮一麻,两只手紧紧抓住底下的床单,整个上半身拧成一个弓起的弧度。 性器粗壮,才刚进去就涨得她小腹发酸,陆岩才压着她顶了十几下,她就呜咽着受不住地叫起来。 陆岩低头亲了亲她的唇,一边用力把自己楔进她体内,一边抓揉她挺翘的乳肉,时不时低头用齿关去咬。 几欲灭顶的快感将方糖全方位淹没,她在极致的愉悦中哭花了一张脸,疯狂地摇着脑袋,尖叫着喊,“陆岩……太快了……呜……不要……求你……” 陆岩扣住她的细腰,又凶又狠地挺胯往她穴口狠狠操干了几十下,直把方糖干得浑身哆嗦,小穴往外喷水。 她双眸失神,嗓子都喊哑了,被翻过来的时候,两条腿还不停地发着抖。 陆岩将她的腰背一压到底,扶着性器由后捅了进去。 方糖被插得整张脸埋在床单里哭叫出声,“啊……” 陆岩插了一会,将她的两条胳膊拉到腰臀的位置钳制住,另一手握住她的乳肉大力揉捏。 后入的快感像是被贯穿了灵魂,整个心神都被那根粗壮的性器插得欲仙欲死,方糖哭喊出来的声音尽是哭腔,“陆岩……慢点……呜……要死了……” 陆岩狠狠一顶,阴囊重重打在她臀瓣上,她被撞得整个人哆嗦起来,小穴汩汩往外淌水,顺着两人结合的部位淌到腿上,又沿着腿流到床单上。 陆岩低头吻住她凸起的骨节,沿着她漂亮的肩线吻到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张嘴含住腰侧的软肉,齿尖轻轻咬了咬。 方糖被那酥麻的痒意弄得身体缩着想躲,却又被体内那根性器又凶又重地插弄,无尽的快感让她大脑都空白一片,意识都混乱了,只知道哭喊尖叫,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 然而,陆岩仍不停下。 这一晚上,方糖被翻来覆去地操,操到最后她几乎是哭着在求,“陆岩……不要了……受不了……了……不做了……” 陆岩含住她的耳骨,又吻又吮,声音哑到极致,“再做最后一次。” 方糖被操晕过去时,这个‘最后一次’也没做完。 根本不够用 方糖第二天醒来,才有机会好好打量陆岩的住处。 卧室有一张书桌,书桌的抽屉里放满了她的照片,书桌上有只投影仪,她过去打开,墙上投出她眯起眼哈哈大笑的画面。 她靠坐在床上看了会,想象着陆岩一个人盯着投影看得目不转睛的场景,心里忍不住酸涩起来。 客厅很大,墙壁都做了书柜,书柜里放满了书,她走进去看了眼,里面都是肿瘤癌症相关的书籍资料,中文的英文的,还有各种全英文报纸,也都是和肿瘤相关的。 客厅地板上铺着毯子,沙发是商务风,浅灰色,看得出平时,他只坐单人沙发,因为那处有靠垫,而且上面还放着本没有看完的英文书。 有厨房,但是几乎没被使用过,方糖进去转了一圈,寻思着待会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做顿饭给陆岩吃。 她还是挺有做饭天赋的,和表姐住一起的暑假,表姐总喜欢使唤她下厨,那时候她杂七杂八捣鼓一些东西瞎炒,但口味非常不错,表姐还说她非常适合当厨娘,以后找不到工作可以到她的旅行社当厨子。 想起表姐,方糖赶紧给她发消息,问她人在哪儿。 发完之后,她才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了,陆岩留了一份午饭,让她加热再吃,大概担心她吃不惯,还买了一份汉堡薯条。 方糖吃完之后,去洗手间洗漱一番,脖子上的吻痕怎么都盖不住,她完全放弃了,用长发盖了盖,勉强能遮住。 陆岩留了纸条,短短几句话,看得她心口暖暖的: 【醒了给我发消息,不要一个人出去,我会担心。】 她不想打扰他工作,乖乖地在家里给他打扫客厅和卧室,又拍了几张窗外的照片,打算回去洗出来,放到信封里,一起寄给陶诗诗。 四点的时候,陆岩回来了,身上穿着件黑色大衣,带着一身寒气,开门进来那一刻,方糖就扑进他怀里。 “我身上冷。”他想推开她,又舍不得似地半搂住她。 “没关系,我很热。”她笑着用脸去蹭他。 陆岩偏头吻住她,方糖食指抵着他胸口,被吻得气息微喘,“我想去超市。” “嗯。”陆岩又亲了她一口,这才拿起围巾给她围住,又拿起她的羽绒和鞋子给她穿上。 她有些囧,“我自己会穿。” “我想给你穿。”他明明长着张淡漠又严谨的脸,可偏偏说出来的话那样的撩人,方糖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两人出门之前又亲了好一会,这才手牵手去了超市。 国外的超市也有不少华人,当然,大多都说英文,她也分不清是华裔,还是在美国本土出生的华人。 她全部拿DV录制了下来,从进超市的那一刻起,她的镜头里就只是陆岩俊帅冷硬的脸,他推着购物车,偏头问她,“想买什么?” 方糖在镜头外答话,“菜和肉,你想吃的菜和肉,我回去做饭给你吃。” 陆岩眸底映出浅显的诧异,“你会做饭?” “是啊。”方糖十分得意,“不要小瞧我,我厨艺很厉害的。” 陆岩扯唇笑了,“好。” 她简直爱死了陆岩的笑容,他一笑,那张脸的冷意全散了,眉眼只剩下近乎宠溺的温柔。 两人买完菜去付款,方糖还在录像,她听见陆岩跟收银员用英文在交流,他声音低醇磁性,质感好听,方糖忍不住小声冲镜头说了句,“我听得懂,我口语也非常好的。” 然后她听见陆岩用英文说等等,随后拿了几盒避孕套放在收银台上。 方糖:“……” 她的DV已经对准了陆岩的脸,以及那几盒避孕套。 “表姐不是给了很多吗?”她问完才亡羊补牢地捂住镜头,陆岩偏头看了她一眼,侧脸线条利落,下颚线刀刻似的完美,说话间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性感极了,“那么点,根本不够用。” 方糖:“……” 如影随形不用投了,比心各位小可爱。 珍珠大家可以投给自己喜欢的文,不需要再投给我了,这本珍珠已经很多了。 加更会在微博通知,我不太想在文章底下发言,担心影响大家看文,所以除了完结,以后应该不会再发言。 比心。 害羞什么? 做饭的时候,方糖把头发扎起来,毛衣外面穿着从超市买来的围裙,手臂的毛衣撸到胳膊肘,低头认真洗菜切菜。 陆岩在边上把买来的油盐酱醋拆封归类,他只穿着件黑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一小节浮着青筋的手臂,他指节修长,骨感分明,举手投足都令人赏心悦目。 方糖只看了他一眼,又悄悄冲DV镜头吐了吐舌头。 从超市回来后,她又继续拍了,这次两个人都在镜头里。 陆岩归类好东西,路过她时,偏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方糖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又折回来,俯身吻住她的唇。 “我在录像。”她笑得声音都含糊了。 他吮了她一口,抬头看了DV的镜头一眼,又啄了她一下,这才去洗手。 方糖炒菜时,他就在边上看着,目光专注地像是在看一本书。 方糖被看得有些羞赧,“哎呀,你去沙发那坐着,不要站在这。” “我想在这看着你。”他眼里蕴了笑,声音都愉悦了些许,“害羞什么?” “……不知道。”方糖耳根都红了,她拿起铲子颠勺,声音糯糯的,“你一看我,我就不好意思。” 陆岩喉口溢出笑声。 方糖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还凶巴巴地勒令他,“不许笑!” 她不知道,陆岩在这儿叁年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开怀笑过。 方糖做的菜,卖相很惨,但是口味很好,陆岩说了句“好吃”之后,把菜吃得一干二净。 方糖得意极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后,她就趴在陆岩后背,拿DV拍他手里拿的英文书籍,让他开口读。 陆岩读了几句,偏头扣住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方糖不得已关掉DV,半搂住他的脖颈和他接吻。 他们在沙发上做了场酣畅淋漓的性爱,回到洗手间后,方糖又被陆岩压在墙上后入。 她纤细的腰肢险些被他掐断,他插得又深又重,速度更是快,性器相撞发出啪嗒啪嗒的黏腻声响,方糖被快感逼疯,趴在墙上哭得气都不够喘。 她不记得高潮了多少次,只记得被抱在床上时,身体还无意识抽颤。 她闭着眼窝进陆岩怀里,鼻子轻轻蹭他的脖颈,陆岩单手拿着书在看,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时不时低头亲吻她的额头。 “晚安。”她听见他低醇质感的声音说。 方糖亲了亲他的下巴,嗓子哑哑的,“晚安。” 陆岩很忙,如果不是她过来,他或许每天都会在研究所呆到半夜才回来,方糖每天在家不是看时政新闻,就是剪辑自己拍出来的视频,她有私人账号,和陆岩的那些日常视频,她只敢发陆岩的背影,担心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和表姐是叁天后联系上的,两人出去逛了逛,徐若凝见她小脸红润,气色非常不错时,还酸了一句,“操,有性生活就是好。” 方糖:“……” “表姐,你这几天跑哪儿了,马上过年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她小声问。 徐若凝抬了抬眼,“不回去了,看上个男人,打算弄到手。” 方糖:“……” 她担忧地看着徐若凝,“姐,不要做违法的事情。” “想什么呢,我还能强了他?”徐若凝说完,蹙眉思索片刻,“也行啊。” “……” 方糖回去之前,把信给陶诗诗寄了过去,里面还有她洗出来的几张风景照,还有她和陆岩的合照。 是前天晚上拍的,陆岩牵着她出来逛街,两人在路上找了路人拍的。 因为是要寄给陶诗诗的,两人都没有很亲密的举动,就只是站在那对着镜头,很轻松地笑着。 手都没牵,只是肩并肩靠在那,但是方糖眼底的幸福之色几乎快溢出屏幕。 她拿到照片的时候,看了一遍又一遍,总觉得明明两个人很正经站在那,可她偏偏看出浓浓的甜蜜。 她想来想去,想换一张,可其他照片,陆岩不是牵着她,就是揽着她接吻,更亲密了,她可选的照片唯有这张。 于是,她在信的末尾,写了句: 【这是我挑来挑去最满意的一张了,其他的都太不好意思了。 诗诗,我近来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他了,希望你也快点找到你喜欢的人。 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祝福你!!!用我毕生的好运祝你遇到一个超好的男生,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爱你疼你!!! ——想你的方糖】 你看好了(副)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我想抱你(副) 陶诗诗很少看男生打球,但她喜欢这种热血的运动。 球场上球鞋在地面上摩擦发出的尖锐声音都能让她紧张,她目光注视着场上的夏默阳,看他切球,运球,篮球在胯下穿梭,他左右一个假动作闪到一边,后仰着起跳投了个叁分球,她忍不住拍手鼓掌。 夏默阳进了球朝她的方向看了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看,我就说第一名是我的。 陶诗诗笑了起来,隔着距离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中场休息时,夏默阳一身汗地坐到她边上,陶诗诗从包里拿出水递给他。 夏默阳喘着气喝了口,满脸的汗顺着下巴往下滑。 陶诗诗拿出纸巾递给他,夏默阳摆摆手,掀起篮球服擦了擦脸,即便坐在那,腹肌依旧明显,而且,隐隐出来第四块了。 他靠在椅子上歇了会,问陶诗诗,“我打得怎么样?” 陶诗诗中肯地说,“很厉害。” 全场夏默阳个人拿分最多,叁分球就投了四个,最后被左右夹防,不得不把自己的前锋位置让了出去,即便这样,还被他抢了篮板,又拿了个叁分球。 夏默阳笑了起来,他长相阳光俊朗,只皮肤偏黑,却更显成熟,无形中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 陶诗诗晃了下神,他已经站起来往场上走,走到一半又回头,把水放在她手里,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他指腹的热意渗透过来。 54:43 夏默阳那一队赢了。 一行人欢呼着靠在一起吼叫,夏默阳则是隔着距离看向陶诗诗,陶诗诗正在鼓掌,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她鲜少有这样鲜活灵动的表情,夏默阳一时心头难耐,跟边上的队友说了什么,大步朝着陶诗诗走了过来。 “恭喜啊,第一名!”陶诗诗站起来,把手里的水拧开递给他。 夏默阳喝了两口递给她,微微喘着气看向她,“现在,可以答应我的要求吗?” “你说。”陶诗诗眼睛里还蕴着笑。 “陶诗诗。”他声音发紧,透着紧张,“我想抱你。” 陶诗诗愣了一下。 她看着夏默阳,就那么一瞬间,她想明白了许多前因后果,也读懂了夏默阳眼底的紧张情绪。 他或许是想表白。 但又清楚地知道,她不想谈恋爱,觉得浪费时间。 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想要一个拥抱。 但这足以让陶诗诗清楚知道他的心思。 等待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久到夏默阳几乎要放弃的时候,陶诗诗终于开口,“好。” 夏默阳盯住她的唇,确定她说的是“好”之后,这才张开双臂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陶诗诗被震得整个人都有些发晕,她闻到他身上的汗气,充满了蓬勃的朝气与热血,他身上的热意也透过她裸露在外的毛孔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她想起他每个早上在厨房忙着煮粥的背影,想起他在图书馆门口等她的身影,想起他见到师兄时陡然变色的那张脸,想起他中午问她是不是情书时的郁郁表情。 原来……夏默阳喜欢的人是她。 夏默阳微微用力将她嵌进怀里,低声问,“再抱一会好不好?” 陶诗诗莫名心跳加快,她踟蹰了片刻,轻声说。 “……好。” 不喜欢?(副)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莫名都有些不自在。 夏默阳没话找话说了半天,见陶诗诗一直低着头,忍不住站到她面前问,“你是不是喜欢那个给你写情书的人?” 陶诗诗:“……” 她摇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方糖和陆岩的合照。 “不喜欢?”夏默阳声音高兴了些。 陶诗诗本来想解释一下,对上他那双湛亮的眼睛,蓦地就消了音。 就好像球桌上摆放整齐的台球被球杆一下打散,她整个心神都是乱的,忽然就明白了方糖当时的心情。 但她毕竟不是方糖,短暂的混乱之后,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夏默阳回去先洗了澡,随后去厨房煮粥,他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煮粥,为的是养好陶诗诗的肠胃。 趁着煮粥的功夫,他可以抱着电脑在沙发上忙一会。 陶诗诗出来洗澡时,他抬头看了眼,陶诗诗原本想避开他的视线,又不想显得太刻意,只好回视过去。 结果就导致两个人的耳朵都有点发红,却还都拼命对视。 直到……她进了洗手间,关上门。 想到刚刚那个场景,她忍不住失笑。 陶诗诗洗澡洗到一半,灯突然灭了,她转头看向客厅,到处都是漆黑一片,应该是停电了。 夏默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停电了,我去看看,你别怕啊。” “我不怕。”陶诗诗不知怎么,想起两人曾经在学校图书馆的那一幕,她又喊了声,“夏默阳,你小心点。” 夏默阳正借着电脑的灯去卧室拿电筒,听到这话,心口一暖,“知道。” 他把厨房的火关了,拿了电筒去查看电闸,发现没有跳闸,只好打电话给房东,大概是房东那边欠了费,大晚上的,房东不知道在哪儿跟人喝了酒,啰嗦不清地,夏默阳干脆挂了电话。 陶诗诗已经简单冲洗完出来了,她出来时,脚下一滑,险险扶住玻璃门,却是从嗓子里蹦出一句低喊,“啊——” 夏默阳神经一紧,直接冲到洗手间门口,“你没事吧?” 他顾不得什么,拧开门锁就进去了,手电筒一闪而过,照出那片白皙的裸体,他赶紧背过身往里倒着走了几步,找到一条浴巾,退着丢到她身上。 陶诗诗接过浴巾围住自己,诧异地问,“门锁坏了?” “……”夏默阳尴尬地沉默了一会,“……是,但是,没人会在你洗澡的时候进来的。” 说完,他再次陷入沉默。 因为,他此刻已经进来了。 “我没事,滑了一下。”陶诗诗攥着胸口的浴巾站起来,借着手电筒的光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这才跟在夏默阳身后往外走。 “欠费了?”她问。 “嗯,应该是,我给房东打了电话,他正在喝酒,待会我去跑一趟。”他说话时回了一下头,看见陶诗诗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湿漉漉的长发,他又赶紧转过头,“你去换睡衣吧,别待会冻感冒了。” 他说着把手电筒递给她。 陶诗诗接过时,手指碰到他的,几乎被他身上的热意烫到。 她抬眼看他,他正盯着她被浴巾裹着的胸口看。 “……” 陶诗诗原本调整好的情绪瞬间被打乱,她耳根一烫,攥着浴巾背过身就往房间里走。 步伐匆匆,像是落荒而逃。 对不起(副) “别出去了,大晚上的,外面太冷了。” 陶诗诗换好睡衣出来后,手里多了个小手电,她把夏默阳的手电筒还给他,拿了自己的小手电照了照客厅的开关处,“把开关都关了吧,明天再找房东。” “嗯。”夏默阳把其他房间的开关都关了,重新回到厨房煮粥。 陶诗诗过来帮忙洗碗和勺子,两人交换位置时险些撞到,夏默阳往边上让,陶诗诗也往边上让,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笑出声。 粥快好的时候,夏默阳开始炒菜,他会做的都是家常菜,很常见的青椒土豆丝,西红柿鸡蛋,牛肉白菜。 但是色香味俱全,陶诗诗这种不爱吃晚饭的人,愣是被夏默阳养成了吃晚饭的好习惯,还一吃就吃好多。 “你做饭跟谁学的?”她喝了口粥,被食物冲刷的灵魂得到满足,一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我妈。”夏默阳低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大一的时候,她生病,我回去照顾了一个月,那会练出来的。” 她微怔,“我怎么没听你说。” “告诉你这种事干嘛。”他满不在意地笑,“我那时候……忙着兼职,我们也见不上几次面。” 倒也是。 只不过,那时候和现在听到的心境一定不一样。 因为停电,陶诗诗没法看书,只能抱着电脑改论文,夏默阳招呼她,“要不要看电影?” “不是停电了吗?”陶诗诗房间门没关,她把电脑放下,径直出来坐到沙发上。 夏默阳坐在她边上,茶几上放着电脑,“最新上映的几部电影,我都下好了,本来是卖给别人的。” 她挺好奇地问,“卖的吗?一部多少钱?” “六块。”他笑,“我都是靠脸卖的,因为买的都是女孩子。” 说到这,他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地,有些尴尬地看着陶诗诗说,“我没做别的,就是卖这个。” “卖脸?”陶诗诗接话,声音带着笑。 夏默阳:“……” 两人坐在沙发上选了部电影,因为电脑屏幕不大,他们离得有些远,因而夏默阳不着痕迹地往她边上坐了坐。 过一会,又往她身边凑近了些。 直到两人胳膊碰到,他才停下。 陶诗诗转头看了他一眼,电脑屏幕的光落在她脸上,照出她温柔白皙的脸,那双眼柔柔的,似乎只是不经意回头看他一眼。 却是把夏默阳给迷住了。 他喉口发痒,鬼使神差地伸手捧住了她的脸。 他的指腹粗粝发烫,烫得陶诗诗脸皮一瞬间烧了起来,她隐隐知道要发生什么,心尖一颤。 夏默阳倾身凑近,见她没有拒绝,朝着那张唇亲了上去。 唇与唇相碰触的那一刻,两个人俱是一震。 陶诗诗的心跳快得离谱,她浑身热得厉害,整张脸似乎被火烧一样,四肢也似乎被卸了力气,软软的发着抖。 夏默阳舌尖抵开她的齿关,气息突然粗重起来,整个人将她压在沙发上吻了下来,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扫刮,含住她的两瓣唇疯狂地吸吮吞咽。 陶诗诗被吻得心神俱颤,手指抵着他的胸口,呼吸急促,鼻腔里更是不可抑制地溢出细细的哼声。 没有灯的客厅,只有茶几上的电脑屏幕闪烁着影影绰绰的光亮,但是她被夏默阳压着,此刻视线里只剩下他的脸。 她其实并不能看清他,但记忆却让她从黑暗中勾勒出他的眉眼,她甚至想起他在房间里握着性器转身时,脸上愉悦又痛苦的表情。 他腿间的性器坚硬灼热地抵着她的小腹,陶诗诗被顶了几下,被吓到似地一把推开他。 夏默阳喘息着看着她,眸中充斥着浓重的欲望。 陶诗诗一张唇被吻得红肿不堪,她站起来才发现,腿心一片湿泞,“我……去睡觉。” 夏默阳喊住她,声音带着沙哑,“对不起。” 陶诗诗想说些什么,回头见他垂了眼睛,只裤子中央还高高顶着,她一时耳根发起烫,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匆匆进了自己房间。 没有不喜欢(副) 陶诗诗起来的时候,夏默阳已经走了。 茶几上放着一碗粥,用了海碗罩着,揭开时还冒着热气,陶诗诗心里辨不清滋味,拿起勺子把粥吃了。 她去图书馆的时候,遇到一个也来写论文的学弟,认出她之后,就软磨硬泡求她帮忙看看他的论文。 正好她静不下心来,便帮他修改起来,两人凑在电脑前,直到一片阴影笼罩过来,陶诗诗这才抬头看见夏默阳。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身后背着电脑包,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一双眼睛看向她,开口说,“跟我去吃饭。” “……哦。”陶诗诗慢动作收拾包,跟小学弟说了再见,跟在夏默阳身后走了出来。 夏默阳一路上都没说话,陶诗诗忍不住解释,“那是一个学弟,请教我论文的。” “你看不上我,对不对?”他转身停下来,一双眼睛很平静地注视着她,唇角挂着几分自嘲的笑。 “我什么都没有,学历不高,家庭条件也不好,甚至我这个人也没什么出色的地方。” “在你眼里,我可能就是个比较熟的高中同学,还是学习很差的那种同学。” 他声音不轻不重,可语气却莫名让人难过,“这样的我,喜欢你,让你很为难,对不对?” 陶诗诗怔住。 夏默阳眼眶已经红了,“你跟方糖那样好,你不可能接受我。” 她抿紧的唇松了下来。 是,她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并没想过,看见这样的夏默阳,她心里会这样难过。 “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深吸一口气,一双眼全红了,眼泪掉了下来,“陶诗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一直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要让我喜欢上你?!” “对不起。”她真心实意地道歉。 时间好像错位。 昨晚他为他的鲁莽道歉,今天,她为她做过的善举道歉。 但是彼此都清楚,对方要的不是这叁个字。 夏默阳带她去了饭店,给她点了饭,付完钱后,他自己则是去便利店买了叁明治,他背着包离开时,不知道陶诗诗隔着窗户玻璃看了他许久。 她心里很闷,很难受。 这种沉闷一直压抑到傍晚,图书馆门口有个女生出了车祸,有人慌里慌张地出来报警打电话叫救护车,虽说离医学院不远,但是现在近年关,没几个医学院的学生在附近。 陶诗诗第一个冲过去,给受伤的女生简单做了检查和简易支架固定,又拿下围巾给她固定伤口止血。 因为她做了简单急救,救护车来时,她也被医护人员请上了车,到了车上,她才想起自己手机和电脑都在图书馆。 人命关天,她也不敢耽误,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跟医生简单说了自己的急救,医生让她等等别走,她只好找了座位坐着等。 坐下的时候才看见自己满身的血,纯白的毛衣全是鲜红的血,双手也都是,甚至脸上都有。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把手洗干净,唯有毛衣和羽绒服上的血没法洗,看着触目惊心。 她耐心地坐在座位上等了许久,远处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她抬眸看了眼。 是夏默阳。 她赶紧站起来,夏默阳一眼看见她身上的血,几乎是疾风般闪到她面前,直接掀开她的毛衣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伤口,这才一把将她搂住。 “他们说有个女生出车祸了。” 他身体居然在发抖,“我以为是你。” 他很用力地搂紧她,心跳震得她耳膜嗡嗡。 他说,“陶诗诗,我要被你吓死了。” 陶诗诗眼眶陡地酸涩起来,“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带手机。” 他还在抖,眼睛发红,声音都哽咽了,“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想看见你出事,求求你,让我安心好吗?” 陶诗诗眼泪一下掉了下来,她环住他的腰,像是在忏悔,声音难过又悲伤。 “夏默阳。” “我没有不喜欢你。” 别走好不好?(副) “没有不喜欢,是喜欢的意思是吗?” 陶诗诗在洗手间里洗澡,夏默阳站在门口问了一遍又一遍,“是喜欢的意思对吗?” 电费已经补交了,房间里灯亮如昼,他的一双眼也湛亮无比,唇角扬着笑,是那种无论如何都压不下的笑容。 他说,“陶诗诗,你也喜欢我。” 陶诗诗换上睡衣,脸颊红红地出来,避开他往房间里走,夏默阳一手扯住她,“电脑和手机我拿回来了。” 他刚趁她洗澡的时间去了趟图书馆,之前请教她论文的小学弟还守着她的电脑和手机,夏默阳道了谢就把电脑和手机都拿了回来。 他心潮澎湃,一路狂奔,到家时,陶诗诗还没洗完澡,他情绪昂扬,就靠在洗手间门口,一边等她洗完澡,一边自言自语似地问。 只声音那样大,倒不如说是故意在问给陶诗诗听。 陶诗诗道了谢,先进了房间把电脑上还未来得及保存的文档保存完毕,这才关机。 夏默阳就靠在门口,目光湛亮地盯着她。 “……” 他还在等她的回答。 陶诗诗正要说话,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是母亲打来的。 夏默阳见她接电话,便默默地往客厅中央走去,耳边只听见她柔柔的声音,“妈,嗯……我刚从图书馆回来……过来我这边?” 他回身看过去,陶诗诗恰好抬头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撞,陶诗诗忽然就错开了眼睛,“我……回去吧,嗯……好。” 她挂断电话后,夏默阳已经走了过来,脸上没了笑意,只是问,“你要回去?” 陶诗诗打开软件订飞机票,“我爸妈准备来看我,不方便,我……打算回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他问。 陶诗诗指尖一顿,“……一星期吧。” 夏默阳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他们两人还没吃晚饭。 陶诗诗买的是明天的机票,只剩最后两张了,价格贵了两倍,她买好之后,又订下回程的机票。 夏默阳煮好粥,又炒了两个菜,随后冲陶诗诗说,“你先吃,我去丢垃圾。” 陶诗诗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竟破天荒生出想留下来陪他过年的冲动。 她到底压抑在了心里,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却是没有吃饭,等他回来洗了手,过来坐下,这才跟他一起吃。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夏默阳没再问之前那个问题,似乎跟那个问题相比,陶诗诗马上离开他一星期这件事足以让他难受好一会。 陶诗诗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果断。 她没能果断地拒绝夏默阳,所以接下来一系列都乱了套。 在医院是她主动环住他的,她给了他希望,却又在他索要答案时,来了个临阵出逃。 她不想承认自己有逃避的想法,只是恰好有那么个时机钻出来,她迫使自己这样去想。 可她心底却有个声音在问她:你真的不是想逃避吗?这样的你,跟当初的方糖有什么区别? 辗转反侧到第二天,临上飞机时,她的状态都不太好,夏默阳一直送她到入口处,人来人往间,他们相对而立,默默无言。 检票口已经开了,人群往里流动。 夏默阳提醒她,“检票了。” 陶诗诗点头,“嗯,我走了。” 她接过行李箱,跟着人群往里走。 身后夏默阳一直看着她。 很多次他都会用这样的眼神注视着她,在她看书的时候,在她对着电脑做批注的时候,在她走路的时候,甚至在她吃饭的时候。 陶诗诗走出很远,回头看了眼,夏默阳仍挺拔地站在那,目光留恋又不舍地望着她。 她心里忽然就涌出许多酸涩的情绪。 他什么话都没说。 可那双眼却一直在告诉她。 【别走好不好?】 锻炼身体(副) 陶诗诗大学这几年每年过年都会回家,今年忙了些,父母就打算过来看看她,谁知她又回来了。 一家人忙忙碌碌坐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年关一到,家里亲朋好友走动频繁,她也不免要出去招待,晚上父母又拉着她问学校情况,问恋爱状况。 她摇摇头,依旧是那句,“不想谈恋爱。” 可话音落下的瞬间,就会想起夏默阳的脸,他在球场上恣意地笑,他在雪天拉着她飞快地奔跑,他给她系围巾,背着她去医院,搂着她喂她喝粥……压着她气息粗重地吻她。 才只是分开十个小时而已。 她竟然满脑子都是他。 晚上洗完澡回到房间,她抽了本书翻看着,手机上传来消息,她看了眼,是夏默阳发来的。 【晚上吃了什么?】 大鱼大肉很多菜,她打字回复:【很多菜。】 夏默阳:【……】 陶诗诗轻笑:【你吃了什么?】 她从前只觉得无聊到浪费时间甚至毫无营养的对话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机界面上,甚至还是她自己主动打过去的,她不可思议之余只剩隐秘欢喜。 夏默阳发送了一张图片过来。 她点开看见茶几上放着电脑和粥,他大概还没吃,粥没动。 【怎么还吃粥?】她问。 夏默阳:【你说呢?】 陶诗诗顿了片刻,耳根漫起一层潮红。 她没再回复,安静看了会书,又忍不住拿起手机,夏默阳也没再回,她思虑几番,回了一句:【我看书了。】 夏默阳隔了半小时才回了一张图。 陶诗诗点开看了眼,一张脸都红了,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过了会又拿起来点开图片继续看。 是他掀起衣服拍的腹肌照,蜜色的皮肤上隐隐淌着薄汗,大概刻意绷着身体,腹肌形状比她之前见到的还要结实分明,原先才只是两块,此刻已经是清晰的四块。 腰腹两侧是明显的人鱼线,沿着窄腰没入裤子里,而裤子不知是角度问题还是灯光问题,隐隐是鼓起的状态。 她再一次把手机反扣,过了会,等脸上的热意褪去,这才重新打开。 夏默阳还回了一句话:【在锻炼身体。】 陶诗诗蓦地就想起他喝醉了躺在沙发上那一幕,她伸出食指去触碰他的腹肌,他抬起微醺的眸看向她。 指尖一颤,她镇定回复:【加油。】 她从来都会看书到十二点睡,已经形成了习惯,夏默阳也知道,时间快十一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她刚爬上床,手机收到消息。 夏默阳在那头问:【可以语音吗?】 陶诗诗心跳快了几分,她回了两个字:【可以。】 没几秒,夏默阳打了语音过来,他那边很安静,显得他的声音分辨率极高。 “看完书了?”他问。 “嗯。”陶诗诗轻轻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怕被父母听见。 “多说几个字好不好?”他似乎从客厅走到了房间,有脚步声响起,“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她一时语塞,又被他最后那句话冲击得脸颊都红了,只轻声道,“我不知道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她想了想,问,“你怎么还不睡?” “在等你看完书。”他说。 陶诗诗:“……” “怎么不说话?”他问。 她把脑袋从被窝里往外探,整张脸热得厉害,“我今天看书效率不高。” “为什么?外面太吵了?家里有人放烟花了是吗?”他顿了顿,很轻的声音问,“是因为我吗?因为我那张照片?” 陶诗诗:“……” 他似乎笑了,声音愉悦地问,“你是不是想摸我的腹肌了?” 陶诗诗:“……” 你太虚伪了(副) 陶诗诗这一晚睡得意外地好。 连梦都没做一个,倒是早上被吵醒之后,她迷迷糊糊又睡了个回笼觉,也就不到半小时,却做了个简短的梦。 梦里夏默阳撩起衣服冲她问,“是不是想摸我的腹肌?” 她说没有。 他就伸手来抓她的手,指腹探到他那片结实的腹肌上,他的皮肤滚烫,肌理紧绷,触感比之前的还要好。 她正要再摸一下,手臂被他扯住,他捧住她的脸,吻了下来。 陶诗诗喘着气醒来,发觉是在做梦时,把自己捂在枕头底下呆了很久才出来洗漱。 爸妈带她出去买新衣服,路上不知是巧合还是蓄意,遇到了同样出来逛街的一家人,是陶父生意上的伙伴,对方也是独生子女,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跟陶诗诗说话时客气礼貌。 明明对方一言一行都没有越矩,她心里却十分反感。 就这样一起吃了顿午饭,两边父母坐在一边互相聊天,他们则是坐在另一边时不时聊两句。 “你平时都喜欢看什么书?” 陶诗诗疲于应付,却不得不保持礼貌,“什么都看。” “我也是,不过我更喜欢古代历史一类的。”他列了几本书,问陶诗诗,“你看过吗?没看可以回去看看。” 陶诗诗点了头。 一顿饭吃完,他又问她要微信,她皱着眉不愿给,爸妈已经笑着说,“她啊,特别内向,连话都不爱说,就喜欢看书。” “喜欢看书多好啊,我们家利岷也喜欢看书,以后在一起,两个人一起看看书什么的,多合适啊。” 加了微信,两方父母都告辞,挤眉弄眼叫他们俩出去逛街。 陶诗诗径直去了图书馆,等在路口的时候,她又看见了从垃圾桶里捡破烂的老奶奶。 她看得久了,身边的男人走过去,递了钱给那老奶奶,回来时,她看见他鼻子微皱,明显的嫌恶表情。 他冲她笑,“大过年的,我给了她钱,让她去买吃的了。” 陶诗诗定定看了他片刻,脑海里却想起夏默阳把饭塞给老人手里那一幕,他饿着肚子回去,坐在电脑桌下狼吞虎咽吃她送来的饭。 明明过去叁年,可她站在路口,却能清晰回忆起他当时的每一个表情。 他满足地笑,唇角扯起一个痞气的笑容,口中爆粗,“靠!太香了!” “陶诗诗,绿灯了。”身边的男人伸手想来牵她。 陶诗诗缩手躲开,走到图书馆门口时,她看着他说,“我们不合适,你回去吧。” “为什么?”他脸上没有意外。 陶诗诗原本打算直接进图书馆,闻言看了他一眼,很轻的声音说,“你太虚伪了。” “你说你喜欢看书,你报给我的书名错了两个字。”她安静地看着他,“你吃饭时看了叁遍手机,次数不多,但每次,你都会抬头看我一眼,证明那是女性发来的消息,吃完饭回来时,你身上香水味更重了,说明你抽烟了,但你父母说你不喝酒不抽烟,没有不良嗜好的时候,你没有否认。” 他错愕地看着她,显然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小时,她把他看了个透彻。 最要紧的其实是刚刚,他塞钱给老奶奶时,眼底没有同情和可怜,有的只是如何避开她脚下的脏垃圾和臭烘烘的气味。 他和夏默阳注定不一样。 夏默阳善良热情,最重要的是真诚。 他连自卑都真诚地袒露给她看,不怕她笑话,也不怕自己受伤,只是为了告诉她——他有多喜欢她。 陶诗诗进了图书馆,找了个位置坐下,手机上传来夏默阳的消息: 【别老是坐在那看书,出来转转,今天太阳很好。】 她听话地出来,仰着脸看头顶那抹暖阳。 脑海里却无端闪过夏默阳的脸,她微微闭上眼,耳边似乎能听到他的声音,他带笑的声音说,“走,陶诗诗,出来吃饭。” 她睁开眼,眼前空无一人。 等我接你(副) 大年叁十那晚,鞭炮声震耳欲聋。 陶诗诗的手机上全是祝福短信,她给方糖编辑了祝福短信,担心她收不到,又给她发了微信和邮件,甚至拍了一张自己在家的照片。 方糖没一会就发了视频过来,还冲她“嘘”了一声,叫她别出声,随后她把手机固定在客厅,轻手轻脚地去沙发上。 陶诗诗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正在看书的陆岩,他穿着件黑色毛衣,衬得肤色冷白,修长的手压着书,另一只手正拿着笔纪录。 方糖勾起他的脸,想让他看向镜头,岂料陆岩根本没注意镜头,长臂一伸,将她扣进怀里,低头吻了下来。 方糖又羞又惊,边推他的脑袋,边急急地喊,“陆岩!我在跟诗诗视频!” 陶诗诗在这边已经笑开了,她不好意思出声,等方糖红着脸过来,才笑着问,“买饺子了吗?” “待会去买。”方糖眼睛笑得眯起来,“诗诗,我好想你!我今年一定去看你!” “好。”陶诗诗说,“我去阿姨叔叔那看过了,他们明天回老家过年。” “我知道。”方糖嘴巴撅起来,“我也想他们。” 两人聊了一个半个小时还没聊完,陆岩已经穿上大衣过来了,“不是要去超市?” 他们那边此刻是白天,马上中午,方糖要去超市买饺子。 “再聊一会。”方糖冲他说。 “嗯。”陆岩过来时,习惯性吻了吻她的唇。 方糖脸色爆红,看向镜头时,冲陶诗诗很是一本正经地说,“他……那个……美国这边……都这样的,就那个什么见面吻。” 陶诗诗忍不住笑出声,“是的,我知道。” 方糖:“……” 挂断之前,方糖问,“陶诗诗,你是不是恋爱了?” 陶诗诗怔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感觉……”方糖托腮看着她,“你笑的感觉不一样了。” 陶诗诗讷讷,“是吗?” “为什么不告诉我?”方糖问,“恋爱了吗?还是有喜欢的人?” “还没开始。”陶诗诗思索了片刻才说,“我因为很多因素,不太愿意跟他在一起,但是……” “你喜欢他对吗?”方糖问。 陶诗诗轻轻点头。 “那就不要考虑太多。”方糖说着笑了起来,“你忘了,你以前怎么开导我的。” 陶诗诗想起当初,也忍不住笑了。 视频挂断之后,她收到夏默阳的消息,是一个小程序的软件。 她点进去,先是游戏闯关,中途还有拍照,她来不及反应,便被拍了下来,等闯关结束,她才看见屏幕上开始放礼炮彩带,随后自己的照片和夏默阳的照片拼凑在一起,底下是一行大字: 【新年快乐,陶诗诗。】 她忍俊不禁,给夏默阳发了消息:【新的小程序?】 夏默阳:【嗯,喜欢吗?】 她陈恳地回:【喜欢。】 想了想,她又敲了一行字过去:【新年快乐,夏默阳。】 晚上洗完澡,她早早爬上床,窝在床上跟夏默阳通语音,聊的都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偏偏她唇角一直扬着,心情愉悦至极。 “那个小学弟今天见到我,问我嫂子呢?” 陶诗诗笑了起来。 “我说你嫂子回家了,他就问,怎么你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抛下了。”夏默阳一个人自说自话,“我就说,没办法,你嫂子不是一般人。” 陶诗诗笑出声,“怎么就不是一般人了。” “一般人哪儿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他语气透着委屈。 陶诗诗抿唇,笑得矜持,“下次不会了。” “下次?”夏默阳愣了好一会,问了句,“我们算……在一起了?” 陶诗诗脸有点红,“……嗯。” “靠!你为毛走了才说!”夏默阳急得热火朝天,“我现在买票还来得及吗?!这种时刻我居然不在你旁边……我踏马想锤爆我的狗头……” 陶诗诗被逗乐,笑了许久。 夏默阳喘着粗气,“你还笑……” “我后天早上的飞机。”她止住笑,轻声说。 “你不是说回去一星期吗?”他声音拔高,语气又惊又喜。 她回来前后加起来,不到五天。 陶诗诗不说话,只觉脸热。 夏默阳已经了然地笑了起来,“好,你等我接你。” 命好的人是我 方糖晚上邀请了表姐过来一起吃饺子。 徐若凝不知为何,看上了个男人,死活不走了,导致旅行社那边的电话都打爆了,而她本人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咸鱼姿态。 “表姐,什么人啊,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方糖终于在饭后,忍不住出声询问,关于那位男士的信息。 “帅。”徐若凝“啧”了一声,“帅惨了,你信吗?我一看见他,腿都走不动路了。” 方糖:“……” 陆岩拿了红包过来,一份给了方糖,一份给了徐若凝,还有一份给了贺瀚采。 贺瀚采就纯粹来蹭一顿饺子,顺便看看陆岩和小兔子的日常生活,还没进门之前,就被两人在家门口旁若无人接吻的行为闪瞎了眼。 到最后,煮饺子的时候,两人你侬我侬,完全不顾房间里还有两只单身狗,徐若凝倒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俨然早就习以为常。 贺瀚采倒是第一次瞧见陆岩如此温情脉脉的一面,忍不住偷偷拍了照片,倒是引起徐若凝注意,她偏头瞧过来,一脸顿悟的表情看着他问,“你喜欢陆岩?” 贺瀚采:“???” 不是,哥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一顿饭吃得贺瀚采险些气都不顺,吃完饭,陆岩跟他聊了聊彼此的实验进展。 方糖则是跟徐若凝在闲聊。 “你跟我爸妈怎么说的?” 徐若凝懒懒地“啊”了一声,她人躺在沙发上,眼皮懒洋洋地垂着,“我说你为爱奔走,我为你保驾护航,千里追爱。” 方糖嘴角直抽,“正经点。” “哦,我跟他们说,你不自量力,看上了你们那一届的理科状元,厚着脸皮求我带你去一趟美国,非要告白不可。” “……”方糖震惊脸,“你真的假的?” “可信度非常高。”徐若凝拿出微信界面给她看,她爸妈甚至转了五千块给徐若凝,底下还有一条语音,她忍不住伸手点开,里面传来方母的声音,“哈哈哈太好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方糖:“……” 她看了眼上面的信息,视频通话半小时,这半小时说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能看向表姐。 徐若凝懒懒地说,“你要是跟他们说你跟陆岩在一起了,他们非但不信,还会以为你做梦呢。” 方糖:“????” 她气鼓鼓地噘嘴,“我就那么差吗?!” “何止差。”徐若凝戳她腮帮,“简直一无是处。” 陆岩跟贺瀚采说话说一半,走过来一把将沙发上的方糖抱起来走到自己的单人沙发跟前,揉了揉她被戳的腮帮。 徐若凝:“……妈的,你也就好命,找了个好男人。” 方糖委屈地冲陆岩说,“她说我一无是处。” 陆岩亲了亲她的唇,“没有,她在跟你开玩笑。” “可是我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方糖认真地看着他,“我好像真的一无是处,也就命好,遇到你。” 贺瀚采:“……” 徐若凝:“……” 陆岩喉口溢出笑声,他将方糖搂进怀里,下巴搭在她肩颈的位置,声音落在空气里,低醇好听。 “命好的人是我。” 徐若凝“操”了一声,拿靠枕就冲陆岩和方糖砸了过来,“滚房间里去!别刺激我了!” 小笨蛋 因为春节的缘故,研究所给留学生放了假。 陆岩也得了两天假期,方糖就高高兴兴地背着包,拿着DV跟他一起出去闲逛。 陆岩问她要去公园还是博物馆,她摇摇头,“出去随便逛逛就行。” 不需要什么名胜古迹,也不需要什么旅游景点,她只是拍一些普通的日常视频,不是街道上的路人,就是陆岩牵着她的背影。 由下往上拍他挺拔的个头,他修长的腿,他侧身而站时,线条立体分明的轮廓。 阳光下,他的睫毛长而密,视线微微垂下来时,可以看见一片蝶形的阴影,他山根极高,衬得鼻梁挺直,从方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利落的下颚线。 他嘴里说着什么,凸起的喉结一上一下性感滚动。 方糖看见他从镜头里伸出手过来,揉了揉她的脑袋,“走了。” 她就笑眯眯地伸手牵住他,“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陆岩低笑出声,“我说你个小笨蛋。” 方糖被这句话酥得后脊都麻了一瞬,她一把扑到陆岩后背,“你背我!快点背我!我要高一点!” 陆岩直接把她掐坐在肩上,抱住她两条腿往前走。 方糖羞得整张脸都红了,她骑坐在陆岩后颈,两手抓着他的头发说,“陆岩……好多人都在看我……呜呜呜……我不好意思……” “不是要高一点?”陆岩提醒她,“前面广场的鸽子要飞走了。” “啊!快!”她又振奋了,拿起DV调了模式就拍了起来。 路上不少人都注意到这两个颜值较高的中国人,男人个头挺拔,气质矜贵,女孩坐在他肩上,被衬得娇小可爱。 在外面转了一整天,下午的时候,两人才慢悠悠拖着步子往回赶。 路过街角的时候,方糖看见了一家婚纱店,纯白的婚纱穿在模特身上,有灯光从头顶落下,整个婚纱都在闪着熠熠的光芒。 她转过视线,冲陆岩问,“晚上吃什么?” 陆岩却是拉着她直奔那家婚纱店,方糖又惊又羞地推他,“你干嘛?” “你不是想试试吗?”陆岩牵着她的手直接推门进去了,方糖小声地反驳,“我才没有……” 呜呜呜,才多看一眼就被发现了! 陆岩在跟店员用英文交涉,随后有漂亮的店员过来用英文喊她过去量尺码,她站在那,欲哭无泪地看向陆岩,就见他跟在另一个店员身后,已经在挑男士西装了。 “……” 喂喂喂你到底想干嘛! 方糖整张脸爆红,结婚对她来说,有点太早了,可心跳得剧烈,脑海里已经不受控地想象着他穿上西装走出来,和她共同走向结婚红毯的画面了。 啊啊啊住脑!不要再想了! 陆岩已经挑好了一套西装,冲她微微挑了挑眉,进了一侧的更衣间。 他出来时,方糖已经穿上了她之前看上的那套婚纱,坐在化妆桌前,店员正在为她化妆。 她的头发被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小片美背。 婚纱是露肩式,纯白的欧根纱衬得她皮肤泛着一层娇羞的粉意,胸口被束出一道深沟,若隐若现地露出一片白嫩的乳肉。 她透过镜子看了眼陆岩,眼底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陆岩拿起她放在桌上的DV,对着她的背影按了开始录像。 “你干嘛?”方糖小声问。 陆岩把DV放在桌上,慢慢走到她面前,低低的声音说,“开了录像。” “……哦。”她小声问,“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他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眸底隐有燎原灼意,嗓音都哑了,“特别好看。” 求你…… 方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穿着婚纱在美国街头……肆意奔跑。 天气很冷,但她内心火热,她拿着DV摇摇晃晃地拍身后追过来的陆岩,冲他笑着喊,“陆岩你快点!” 陆岩唇角漾起笑,几大步追到她,把她揽进怀里,“冷不冷?” “不冷。” 他头已经低下来,下巴蹭了蹭她的面颊,确实不冷,她整张脸热得厉害。 “换你拍我。”她把手里的DV递过去,然后提起婚纱兴奋地就往前跑。 陆岩跟了上去。 徐若凝接到方糖电话赶过来的时候,看见这一幕时骂了句,“傻逼!” 随后忍不住夺了陆岩手里的DV,追着这两人开始拍,边追边喊,“跑什么跑什么!方糖你踏马站住!” 拍到最后,徐若凝脸上全是笑。 “操,好想结婚啊。”她喃喃地说。 回去时,叁个人一身的汗,徐若凝把DV还给方糖,转身打了车就走了,方糖喊她留下来吃饭,她挥了挥手,“不要,时间紧,我要去追男人。” 方糖:“……” 陆岩把门打开,方糖在他身后问,“我待会是先洗澡还是先做饭,还是我们……?” 门被关上的瞬间,她被陆岩压在门板上就吻了下来。 “唔……我身上都是汗。”她被吻得无助地挺胸。 陆岩含住她的唇重重地吮,手指拨开她的婚纱,直直扯下她的内裤,他气息灼热地噬咬她的耳骨,出口的嗓音又低又哑,“看见你穿婚纱的那一刻,我就想操你。” 方糖被他这话激得底下汩汩流水。 她羞得捂住脸,“陆岩……你不要说……” 陆岩喉口溢出低笑,他脱了西裤,硬挺的性器已经抵在了她湿润的穴口,他扶着性器滑动了几下,一个挺身插了进去。 方糖呜咽了一声,两只细嫩的手臂搭在他脖颈,长发被盘起,一张白皙的巴掌脸露出来,杏仁眼里盛满了水汽,挺翘的鼻头缀着一抹红,她贝齿轻咬着唇瓣,想要压制冲到喉口的呻吟,却被陆岩狠狠一顶,把呻吟全部顶了出来。 “陆岩……”她发出哭腔似的叫声。 落在男人耳里,只觉性欲暴涨,就连埋进那湿热地带的性器都亢奋地涨了一圈,他按住她的腰,大力地往她体内抽送了几十下,把方糖插得连哭带叫哆哆嗦嗦地高潮了。 陆岩低头吻她,气息粗喘着问,“要不要拍?” “嗯?”方糖没明白。 陆岩已经从鞋架上拿了DV过来,方糖羞得伸手去抢,却被他单手扣住腰狠狠一顶,她脖颈高高仰起,哭似地叫了一声,“啊……” 他拿起DV打开录像,放在鞋架上,随后低头开始吻她,方糖呜咽着去躲,声音被撞得破碎,“陆岩……你关掉……” 陆岩重重地顶她,嗓音喑哑,“求我。” 方糖羞得浑身泛红,一双杏仁眼被逼出泪,此刻,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呜咽出声,“求你……陆岩……不要拍……关掉……” 陆岩听她软软的哭声,直刺激得性欲暴涨,他扣住她的细腰,陡地发了狠地大力插送起来,连肏了上百下,直把方糖肏得哆嗦尖叫起来,“陆岩……啊啊啊啊……求求你……太快……了……啊……救命……我要……死了……呜呜……” 阴囊重重拍打在臀瓣上,到处都是濡湿的粘液,啪嗒啪嗒的黏腻水声响彻在整个客厅,方糖又哭又叫,发了疯地摇头晃脑,被肏到最后,小穴失禁似地往外喷了一大股水。 是不是很舒服? 她被抱到床上时,双眼还失了神地看着上空,直到身体被翻转过来,她看见陆岩将DV放在卧室桌上,随后将穿衣镜抱到床对面,刚好照到床上的一切。 方糖羞得把脑袋埋进被子里。 却被陆岩从后拉开婚纱,拉高她的臀部,由后狠狠插了进去。 她高高仰着脖颈,喉口失了声似地好久都没发出声音,快感那样重,逼得她生理眼泪流了满脸。 透过镜子,她看见陆岩充满情欲的双眸,他额际的薄汗,他喘息间性感的喉结,他握住她的手臂,扣住她的一节细腰,挺胯往她体内重重地插送。 几欲灭顶的快感袭来,方糖脑海里大片烟花炸裂,她脑子空白,小腹酸到极点时剧烈抽颤起来。 她哭似地尖叫起来,两只手发了狂地拧着身下的床单。 陆岩被她收缩的小穴夹得额际绷着青筋,他低头狠狠吮吻她的肩骨,在她体内又凶又重地插了数十下,猛地拔出来,塞进了她嘴里。 滚烫的精液尽数喷射进她口中,方糖被烫得呜咽颤栗。 她听见他喑哑到极致的性感嗓音说,“乖,吞下去。” 这一夜疯狂又迷乱。 方糖被陆岩压在床上舔到高潮时,整张脸全是泪,她哭得嗓子都哑了,整个身子泛起潮红,她呜咽着喊他的名字,软软地求饶,却被陆岩扶着腰肢掐坐在身上顶弄起来。 他叼住她的乳肉,火热的掌扣住她的臀,胯部大力往上顶,方糖就像是被撞碎了灵魂,整个心神都是颤抖的,她哭叫着去咬他,发了疯地在他脖颈上留下各种印记。 第二天醒来时,方糖两腿酸疼得走不动路,嗓子哑哑地叫陆岩抱她去洗手间,陆岩把她放在马桶上,等她上完厕所,又给她洗了毛巾擦脸擦手,随后挤了牙膏过来给她刷牙。 方糖迷迷瞪瞪地坐在马桶上几乎快要睡过去,眼睛半眯着看陆岩目光专注地给她刷牙。 他偏低的声音低醇好听,“啊,张嘴。” 她听话地张嘴喝下漱口水,然后被陆岩抱到洗手台前吐掉。 他给她擦干净脸,亲了亲她的鼻子,这才把她抱回床上。 她眼睛一闭又要睡过去,却恍惚觉得手指有些凉凉的不舒服,低头看了眼,就见无名指上多了枚戒指。 她看了许久,才突然回神似地睁大眼,把手指伸到面前。 没错,是戒指。 “陆岩!”她哑着嗓子叫了一声,陆岩在洗手间洗漱,听到动静应了声,“怎么了?” 方糖光着脚丫冲到洗手间,把手伸给他看,笑得憨傻可爱,“戒指!” 陆岩拿毛巾擦脸,笑声低低的,“喜欢吗?” “喜欢!”方糖爱不释手地看了半天,又去看他的手,“你的呢?” 陆岩下巴努了努房间的方向,“枕头底下。” 方糖又一阵风似地刮了出去,腿也不酸了,拿了戒指又跑回来,白皙的小脸像是被胭脂染了色,白里透红,格外好看。 她拿起陆岩的手,给他戴上戒指,戴完之后又惊地拍自己的脑袋,“我应该录下来的!” 陆岩低头亲了亲她的脸,“我给你录了,去看。” 方糖半信半疑地去了,临走之前,踮脚拉了拉他的衣领,看见一排深红色齿痕之后,有些心虚地问,“陆岩……这是我咬的?” 她昨晚被肏得发了疯,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陆岩挑眉,“不是你,还有谁?” 方糖鼓起腮帮,脸色羞红,“谁让你……一直那样……” “不是为了让你舒服吗?”他大掌扶住她的腰肢,指腹轻轻摩挲她的细腰,低哑的声音问,“昨晚是不是很舒服?” 方糖头皮一麻,羞得满脸通红,“才没有!” 不看了不看了! DV没电了,电板已经被陆岩拿去充电了。 方糖拿出备用电板装上,这才拿了DV翻看昨天录下来的视频,先看了段她穿着婚纱和陆岩在街道上奔跑的场景,随后是表姐对着镜头大骂“两个傻逼”,边骂边笑的画面。 她无声地笑起来。 接下来的视频是她躺在床上,睡得很熟,陆岩走过来,很轻地拿起她的手,为她戴上戒指,随后俯身亲吻她的额头。 她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才想起什么似地扬声问,“陆岩!你昨晚拍的我们……我们那个呢?” 她刚找了一圈没找到。 陆岩从洗手间出来,身上的睡衣被脱掉,露出赤裸的上半身,偏白的皮肤上落下不少指甲痕迹,还有……齿痕。 方糖看得心虚地撇开脸,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昨晚居然这么疯。 他径直去卧室找了衣服换上,又套了件毛衣,这才出来,“拷我电脑里了,你那儿被我删了。” “……哦。”方糖想想也是,放在自己这儿,保不准被人发现就完了。 她爬到单人沙发上,去看他的电脑,屏保是两个人在山上接吻的那张照片,她输入密码,看到有个加密文档,想也不想地输入自己的名字。 密码错误。 “……” “昨天日期。”陆岩提醒她。 “哦。”方糖输了密码,看到了两段视频。 她这会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想去拿耳机,陆岩已经坐了过来,还把她搂抱在腿上,两人一起挤在单人沙发里。 她正想找个借口把电脑抱到卧室时,陆岩已经单手点击了播放,视频开始。 从玄关开始拍的,画面晃了一下,镜头落在陆岩的侧脸上,他吮咬她的唇,吮咂声清晰地响在客厅,方糖面红耳赤地看着自己被压在门板上,两只手搂着陆岩的脖颈,高高挺着胸口。 随后陆岩扶着性器顶进来,她呜咽着不受控地呻吟起来。 方糖赶紧去关电脑,脸红到了脖底,“不看了不看了!” 陆岩压住她的手,将视频快进了一段,切到了他低头舔她的那一幕,DV似乎被他握在手里,他每舔一处,镜头就放大落在那处。 被舔得湿漉漉的乳尖,挺翘白皙的乳肉,纤细的腰,嫣红的穴口,他唇舌包住那片浸满甜蜜汁水的嫩肉,大口吮吸吞咽。 方糖腿心已经湿了,她转身捂住陆岩的眼睛,羞得整个身体都烫了起来,“不看了!我不想看了!” 陆岩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好,不看了。” 他把视频关掉,把方糖转了个方向,面对面兜抱在怀里,修长的指沿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她凸起的脊骨。 “下周,我跟你一起回国。”他说。 方糖摸他的后颈,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不用你送我,我跟表姐一起回去。” 他亲了亲她的发顶,低哑的声音说,“我们回去结婚。” 方糖一下哑了。 她小脸通红,“我还……小。” 陆岩喉口溢出低笑,他亲了亲她的唇,“怎么办?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跟你结婚了。” 方糖搂住他,身体轻颤,“那我……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陆岩在她怀里闷笑出声。 “笑什么!”她又凶巴巴起来,脸却还红着。 陆岩抬起头,看向她的那双眸子里盛满了缱绻的柔意,两个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地吻住对方。 没救了你 “没有求婚,就这么答应了?” 徐若凝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瞪着方糖,“人家说一句结婚,你就答应了?” 方糖小脸通红,“……他时间很紧的,好不容易有假期,而且他……” “你完了,你被吃得死死的。”徐若凝摇摇头,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没救了你。” 陆岩去研究所了,方糖一早就给徐若凝发了自己戴戒指的照片,于是徐若凝十分亢奋地打车过来询问求婚细节,谁成想,人压根没求婚,一句‘我们回去结婚’,方糖就甜蜜蜜地点了头。 “而且他什么?”徐若凝懒洋洋地问。 “不是你说我一无是处吗?他那么好,怎么说都是我赚了。”方糖腮帮子鼓起来,“而且他那么爱我,我干嘛不同意,我才不要他单膝下跪求婚,我不喜欢。” “……”徐若凝敲她脑袋,“出息了你,还会顶嘴了。” 方糖哼了一声,趴在电脑上剪视频。 徐若凝看了她一会,有些感慨地弹了弹她的脑袋,“小丫头片子,会心疼人了。” 方糖被看出心思,有些不好意思,想起陆岩,却又充满了勇气,“我希望他成功,也希望他坚持的这条路上不再是孤单一个人,虽然看起来是我陪着他,但其实,是我需要他。” “你也知道,我以前没什么目标,每天混混日子,大学这几年我也只是找到了做导游拍视频的乐趣,但是跟他在一起之后,我才发现,我以后要采访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像陆岩一样,他们背后也有支持他们的家人,妻子,爱人,孩子。我要做的就是,让大家看到他们为国家效力的一面,也要让大家看见他们回到家后和睦幸福的一面。” “居然还有这个觉悟。”徐若凝拍了拍手,“了不得,我点了你特么叁年,没把你点醒,你就见了他几天,就有这觉悟了,你是想贬我,还是想夸他?” “……”方糖狗腿地过来给徐若凝捶腿,“表姐你最好了,全世界第一好,又漂亮又善良,又美丽又大方……” “别拍马屁了。”徐若凝挑了挑眉,“想想回去怎么说结婚的事。” 方糖羞涩地笑,“陆岩说交给他。” “操。”徐若凝一脸生无可恋,“离我远点,别虐狗了。” 方糖:“……” 方糖把视频剪完到底没好意思发出去,只是晚上的时候,忍不住发给了陶诗诗,还把自己戴戒指的照片也发了过去。 陶诗诗这边是白天,她刚下飞机不久,正走在长长的机场出口通道上,给她发了语音,声音高兴极了,“要结婚了吗?恭喜你糖糖!太替你开心了!” 方糖直接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一眼看见陶诗诗身边人来人往,便问,“你在哪儿?” “刚下飞机。”陶诗诗说着把脸上的围巾拉低了些,笑着又冲方糖说了句,“恭喜你,糖糖。” “哈哈哈我们下周就回去了,到时候结婚日期发你,你一定要来啊,对了,夏默阳我要不要通知他?不通知比较好是不是?” 陶诗诗拐出通道,已经看到不远处出口处围满了接机的人,她冲方糖说,“我通知他吧。” “好。”方糖摸了摸鼻子,“他现在交女朋友了吗?我都好久没跟他联系了。” 除了节假日,两人会互送礼物,还都是托陶诗诗帮忙送,两人真的从高考结束到现在,一次面也没见过,一句话也没能说上一句。 “嗯,交了女朋友。”陶诗诗面上带了几分柔柔的笑。 “那到时候你也带上你喜欢的那个男生来好吗?”方糖问。 “我怕吓到你。”陶诗诗往前走了几步,隔着人群已经看见了夏默阳,他一双眼湛亮,直直注视着她的方向。 “为什么会吓到我?”方糖根本不信,“很帅还是很丑,不不不,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照片。” “回去发给你好吗?”陶诗诗轻笑着说,“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可以吗?(副) “哇靠!”方糖虽然非常想看,但是忍耐住了,只是不停地说,“呜呜呜,到时候一定要带过来让我看看好不好?我太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了……” “好。” 陶诗诗挂断视频通话,把手机放进包里,这才走向夏默阳。 他已经逆着人群过来了,不停跟出机场的旅客说抱歉借过一下,就这样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搂住了。 陶诗诗有些害羞,到底是在机场人来人往的地方,她不太习惯在公共场合如此引人注意,只轻轻扯了扯夏默阳的袖子,小声说,“我们出去……” 夏默阳微微松开她,把她的羽绒服帽子拉上罩住她的脸,随后拉下她的围巾,低头吻住她。 他身上气息滚烫,舌尖更是烫得灼人,陶诗诗被吻得身子发软,整个人倒在他怀里,鼻端闷出哼声。 “夏默阳……”她手指抓住他的衣袖,脸红得彻底,“我们回去……” “好。”夏默阳又低头吻了吻她,这才牵着她的手,另一手提着行李往外走。 走了一段路,他停下来,皱着眉一脸隐忍的表情冲陶诗诗说,“等一下。” 陶诗诗不明白他怎么了,忙问,“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肚子?” 她见他弯了腰,找了椅子坐下,眉宇却还皱着,脸色十分难看。 周围人来人往,广播时不时播报登机信息,夏默阳伸手拉了拉她,径直把人拉到边上坐下,这才俯身在她耳边说,“我那个了。” “那个?”陶诗诗没会过意,“什么那个?” 夏默阳自己耳根都红了,声音很轻地在陶诗诗耳边说,“我硬了,裤子磨得疼。” 陶诗诗:“……” 两个人坐在那红着脸互相不敢看对方,直到过去大约五六分钟,夏默阳才站起身,拉着陶诗诗往外走。 坐在出租车上,陶诗诗才觉得夏默阳手心都出了汗,他松开她,找了纸巾擦完手,又来牵着她。 她没来由地想笑,心口却悸动得厉害。 到了住处,夏默阳提着她的行李箱先开门进去送到她房间,随后站在房间中央,目光湛亮地看着她。 陶诗诗被看得身上烧了火一样滚烫,她想若无其事地走进房间,才走一步,就被夏默阳揽进怀里吻了下来。 他滚烫的舌尖扫刮着她的口腔,气息灼热地吮咬她的唇舌。 听到陶诗诗鼻腔里溢出闷哼声,夏默阳揽住她的力道又猛地加重几分,他鼻息重得厉害,一双眼都快红了,底下的性器隔着羽绒服硬邦邦地抵在陶诗诗腹部。 “诗诗……”他手指抬起又落下,只是更用力地抚摸她的脊背,声音哑得只剩气音,“我想……摸你这儿,可以吗?” 他指尖落在她胸部。 陶诗诗整个身体颤抖起来,她被吻得一双眼都泛着湿意,抬头看过来的视线清纯又羞涩。 夏默阳忍不住含住她的唇又重重吻了吻,他发烫的脸埋在她肩颈处,从喉口冒出沙哑的声音,“我现在热得要炸了。” 你还有我(副) 手机忽然响起。 陶诗诗扯了扯夏默阳的袖子,小声提醒他,“你电话。” 夏默阳懊恼地松开她,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之前他约出来一起做手游的学长,他走到一边按了接听。 因为是全新的个人手游设计,担心出现抄袭等不利因素,所以几个学长最近都在找人核查有无人物剧情相似之处。 夏默阳做的是一款原创剧情向手游,原本几个学长都不太乐意加入,因为觉得不会成功,就算成功,他们几个人也分不到多少钱,但在夏默阳软磨硬泡下还是加入了,因为占用他们的时间不多,除了声音制作和后期配音,剩下的全是夏默阳一个人操办。 他一个人包揽了引擎编写,脚本编写和代码测试,原始绘画设置,模型映射,人物动画,陶诗诗离开这几天,他更是夜以继日地在赶进度,但一款大型手游又岂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学长打电话告诉他,最近有一家公司招游戏策划,问他要不要去试试。 夏默阳拒绝了,临挂电话之前,他问了句,“你们是不是不想跟着我做?” 学长直截了当地说,“你就一个人,以后靠什么宣传,你以为一款游戏设计出来就能火?想什么呢?你耗个一年半载的,还不如去人公司里给人出个策划方案,一个月好歹能混个七八千,你现在那点工资连你自己都养活不起吧……” 夏默阳没等他说完就说,“行,我知道了,以后我一个人单干。” 他挂了电话,回头一看,陶诗诗还站在边上没走。 他撸了把头发,低着头说,“没事,我一哥们儿的电话。” 他情绪显然有些低落,陶诗诗没说什么,只是走过来轻轻搂抱住他。 夏默阳怔了片刻,更用力地搂紧她,“我没事。” 陶诗诗轻笑,“没关系,你还有我。” 夏默阳眼眶一酸,他长臂一伸将陶诗诗紧紧扣在胸口,下巴贴着她的发顶摩挲,声音有些沙哑含糊,“你每次说话,都专门往我心窝里钻。” 陶诗诗拍了拍他的背,“加油,夏默阳。” 高考那天,方糖也对他说过这句话,高考结束后,她就消失不见了,留给他的只剩下一封信和失恋的痛楚。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更用力地搂紧陶诗诗,他并不敢奢求太多,却仍是被她这个拥抱安抚到,“我会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他心里是不安的。 陶诗诗身边有很多优秀的人,他们每个人都比他学历高,条件好,甚至这些人随便去找个工作,薪资待遇都比他好很多。 再看看他,除了努力,他什么都没有。 “如果你以后遇到比我更优秀的人,”他忍不住开口,声音都放得很轻,“你会不会……” “不会。”陶诗诗安抚地拍他的背,“夏默阳。” 她仰着脸看他,眼底盛满柔柔的笑意,“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优秀。” 夏默阳眼睛一红,猛地低头吻住她。 陶诗诗察觉到他的不安,却被吻得无法再开口安慰他,只能回搂住他,青涩地回应他激烈的吻。 只是,他硬得厉害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吻了不知道过去多久,松开陶诗诗就姿势别扭地往洗手间里走去。 陶诗诗看着他的背影,抿着唇笑了起来。 脱衣服干嘛?(副) 陶诗诗回到房间,先给父母打电话报了平安,随后拿了手机站在洗手间门口,等了近十分钟,夏默阳才开门出来。 一看见陶诗诗,夏默阳又有些气血上涌,才刚撸射的性器隐隐又要昂首挺立,他深吸一口气,撇开视线,问她,“出去吃饭?” 陶诗诗见他耳垂通红,忍不住轻笑,“等会再去吃,我们先拍个合照?” 夏默阳怔了怔,“发朋友圈吗?” 他一把脱了外套,露出里面的毛衣,想了想,又把毛衣脱了,只剩一件T恤。 “不是。”陶诗诗忍俊不禁,“你脱衣服干嘛?” “……不知道。”夏默阳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我脱衣服干嘛。” 陶诗诗要被他笑死,拿了手机放在较高的桌子上固定好,按了倒计时拍摄,这才站到夏默阳边上。 两人肩并肩看向镜头,快拍那一刻,夏默阳伸手揽住了她的肩。 陶诗诗拿起手机看了眼照片,夏默阳一脸正经地看着镜头,一双眼湛亮,皮肤微黑,下颚扬着,只耳根泛红,揽着她的那条手臂暴起一片青筋。 这是两人的第一张合照,陶诗诗看着照片,似乎品味到了恋人之间合影的快乐,她看了一会,笑着说,“走吧,出去吃饭。” 她把照片发给了方糖,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在心里预设了方糖的多种反应,都在她的承受范围以内。 除非,方糖要跟她绝交。 但她想,这个可能性基本为零。 已经快下午一点了,两人在外面吃了饭,回来路过图书馆时,陶诗诗就被图书馆老板喊住了。 原来,之前陶诗诗救的那个女孩子父母来图书馆找过陶诗诗,想当面感谢一下,当时老板把电话给了,陶诗诗也接到了电话,那对父母想要请她吃饭送点礼物给她,她礼貌又客气地拒绝了,人家直接送到图书馆来了。 图书馆年卡,名人书籍一百册,还有一盏台灯,以及一张卡片,卡片上是女孩手写的感谢语:【感谢救命之恩。小小礼物,希望你收下。】 夏默阳让她在图书馆看会书,他自己扛了一摞书就往回走,背影高大又魁梧,引得图书馆不少人注意。 陶诗诗笑着去了旁边的超市。 超市人挺还多,她拿了一盒笔,两本新的演算纸,到了收银台结账时,又拿了两盒避孕套。 收银员看了她一眼。 陶诗诗回视过去,她心底是有些羞赧的,但到底做出决定之后就有了底气,人也比较镇定,在收银员扫完两盒避孕套之后,她思索了片刻,又去货架上拿了叁盒。 据说处男好像做的次数挺多,保险为好。 收银员的目光又在她脸上落了两叁次,陶诗诗一张脸冷静自持,相当有好学生的风范,偏偏提着五盒避孕套……走出了超市。 夏默阳已经脱了羽绒,只穿着件白色T恤,弯腰时,脊背隔着T恤弓起漂亮的肌理线条。 他大概是一来一回跑了好几趟了,书全被他搬完了,此刻,他正拿着台灯往回走,五官阳光帅气,个头魁梧高大,小臂全是暴突的青筋,远远看着,他周身充满了蓬勃热血的朝气。 控制不住(副) 夏默阳回去洗了个澡,出来时见陶诗诗也拿了睡衣进去,便问,“你怎么也要洗澡?” 陶诗诗避开他的视线,含糊地应,“嗯,有点热。” “哦。”夏默阳撸了把半湿的头发,去沙发上坐下,拿了电脑开始忙,游戏人物他都是拜托动画设计专业的学妹帮忙做的,衣服穿搭配饰什么,他都要求务必是原创风格并做出回馈。 陶诗诗洗完澡又吹了头发,随后穿着毛绒睡衣出来,她先给自己倒了杯水,轻轻抿了口,又给夏默阳倒了一杯,放在他电脑边上。 她进房间拿了本书,就靠在沙发上看。 夏默阳敲定好人物之后,扭头看了她一眼,陶诗诗微微侧身靠在沙发上,目光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她一双白皙的小腿露在空气里。 夏默阳伸手碰了碰她的腿,“干嘛不去床上躺着,你腿都冻冷了。” 他两只掌心交替着替她暖了暖腿,又去房间拿了毯子过来给她盖上。 陶诗诗问,“忙完了?” “嗯。”夏默阳听她这话,瞬间顿悟了,有些期待地看着她,“你有话跟我说?” “上次那个电影没看完。”陶诗诗抿唇笑。 “啊,原来是看电影啊……”他食指挠了挠额头,动作透着几分傻气,“我找给你看。” 是仙侠电影,他找出来点了播放,放大屏幕,随后往后退了退,靠在沙发上,跟她一起看。 才看了两分钟,他就伸手过来握住她的,又过了一分钟,忍不住揽住她,再过几秒,他转过头来,把她压在沙发上,低头开始亲她。 她刚洗完澡没多久,浑身都是沐浴露的香气,软腻的皮肤和香气一点一点蚕食他的理智,他五指几次下移要碰到她的胸部,又被他喘着粗气压到了她后背,他不停地抚摸她的头发,借此打消自己一些禽兽想法。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下腹硬得要炸了,他搂着陶诗诗,靠在她颈侧直喘粗气。 “你不想做吗?”陶诗诗轻喘着问。 夏默阳搂住她的动作一僵,大脑都快炸出火来,他又紧紧地搂了她一下,喉口溢出粗粝沙哑的声音,“想,但是……” “但是什么?”陶诗诗问。 “我怕你以后会后悔。”夏默阳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如果我们以后不能结婚,我希望,你未来的老公能珍惜你。” “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你?”她轻抚着他暴起青筋的手臂,沿着他的小臂滑到他的手掌,牵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如果未来我们还是会在一起,为什么我们不能提前享受该有的权利?” 夏默阳眸光剧震,他盯着她看了片刻,哑着嗓子说,“陶诗诗,女孩子在这种事上很容易吃亏。” “我等你对我负责。”她说。 夏默阳仰着脸,手指覆在眼睛上,他胸腔里那股酸涩的情绪汹涌得厉害,他眼眶都发起烫来。 下一秒,他低头粗暴地吻住她,两手一扯,将她的睡衣打开,粗粝的掌探了上去。 陶诗诗没穿内衣,饱满的乳肉被他抓握的一瞬间,她就抑制不住地惊喘出声,他常年打篮球,指腹全是茧子,摩挲在皮肤上,又痛又痒。 异样的快感沿着他掌下抓握的地方传递到四肢百骸,她有些受不住地咬着唇闷哼起来。 夏默阳重重揉了两下娇嫩的乳肉,看着它们在五指的挤压下溢出指节,他双眼都赤红一片,身上像是被人点了把火,从头顶往下烧得他浑身冒汗,他一把扯掉身上的衣服,露出健硕的胸膛,压在她身上,俯身含住她的乳尖舔咬了起来。 陶诗诗被舔得浑身颤栗,搭在沙发上的脚趾时而绷紧时而蜷缩,内裤已经湿透了,她轻轻咬着食指,一双眼已经泛起湿意。 疼吗?(副) 夏默阳把两边乳肉全部舔得湿漉漉之后,这才沿着她的小腹舔吻下去。 陶诗诗察觉到他的意图,猛地合上腿,“不行……” 她羞得满脸通红。 夏默阳亲了亲她漂亮的肚脐眼,嘴唇沿着她的内裤边缘吻到她已经湿透的内裤,他舌尖隔着内裤轻轻舔了舔。 陶诗诗颤抖得厉害,“不要……” 她伸出两只手去推他的脑袋,却被夏默阳大力按在两侧,他嘴唇包着她濡湿的那处吮吻了几下,空出一只手,挑开内裤,舌尖探进去舔了舔。 陶诗诗整个人哆嗦了一下,“夏默阳……” 她羞到了极点。 夏默阳松开她的手,将她的内裤脱下来,两只手按住她的腿分开,随后低头用舌尖一点点舔开她的两瓣花蕊。 里面包着一汪淫水,他含住那两片嫩肉又吸又舔。 陶诗诗捂住发烫的脸,身子被舔得直哆嗦,她咬着手指,却仍是被逼出几句呻吟,落在耳里像是要哭了一样。 “夏默阳……”她浑身颤栗发软,发出来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别舔那里……” “不行,我要让你舒服。”夏默阳沙哑地说完,含住她通红的肉粒一通吮咬。 陶诗诗从来没触碰过那敏感的地方,没多久,就被他含得呜咽着高潮了,小穴往外喷出一股淫水,夏默阳张口全吃了。 陶诗诗听到他喉咙吞咽的声音,咬着食指,喘息急促地喊,“夏默阳……” 夏默阳脱下裤子,把硬到发疼的性器放了出来,正要压下来,他又顿住了,“没买安全套……” 话音刚落,陶诗诗红着脸从睡衣口袋里拿出一串避孕套递给他。 夏默阳:“……” 他呆了一会,撸了把头发,失笑着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陶诗诗眼睫微湿,“你搬书的时候。” 夏默阳低头吻住她,“那个时候,你就做好准备了?” 陶诗诗轻轻点头。 夏默阳心口又酸又涩,猛地吻住她,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喘息着道,“不是想摸吗?看看满不满意?” 陶诗诗红着耳根摸了一把。 手感确实跟梦里一样好,她摸了两下,很中肯地点头,“满意。” 夏默阳从胸腔里溢出笑声,他吻了吻陶诗诗,沙哑的声音说,“我会让你更满意的。” 他飞快地戴上避孕套,重新压到她身上,手指扶着性器一点点顶进她湿润的穴口。 陶诗诗才刚高潮过,身体对异物的排斥度降低了不少,但到底尺寸有些大,进入得有些困难,她不由自主地挺身,两只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夏默阳低头吻她,喉口溢出粗哑的声音,“疼跟我说,我可以停下。” 陶诗诗吸了口气,摇摇头,“不疼。” 是疼,但她比普通人能忍。 “那我进去了。”他喘息着又送了一寸进去。 陶诗诗五指用力抓在他肩膀上,喘息着说,“……我以为……你已经……进来了……” 夏默阳提着一口气,差点笑出声,他没再说话,又往里送了一寸,硕大的蘑菇头在中间遇到一层紧致的阻碍,他咬咬牙,一鼓作气顶了进去,那一瞬间,他被四面八方涌来的软肉勒得差点当场缴械投降。 他大喘了几口气,克制着没有动,声音沙哑得只剩气音,“现在……进去了。” 陶诗诗疼得发不出声音,夏默阳插进去虽然没动,但性器亢奋地在里面弹跳,每跳一下,那份被撑开的涨痛就会扩大一分,她只能大口吸气平复那份痛苦。 “疼吗?”他又问。 陶诗诗轻轻摇头,身体却崩得厉害。 夏默阳知道她的性子,把胳膊伸到她面前,“疼就咬我。” 说完,他开始插送起来。 陶诗诗原本还觉得能忍,当夏默阳压着她大力抽送时,她才觉得身体似乎被一把利器不停地劈开进入,退出去再次劈开…… 她张口咬住他结实的小臂,口中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夏默阳插了没几下,哑着嗓子低低“操”了一声,抵在她体内射了,喘息粗重地吻住她的唇。 你别舔……(副) 夏默阳摘下套子时,指尖沾了一丝红色的血。 他低头凑近那嫣红的穴口,俯身吻了吻那两片嫩肉,陶诗诗瑟缩着去躲,声音哑哑的,“你别舔……” 夏默阳重新覆在她身上,沿着她的唇吻到她脖颈,往下含住她的乳肉吮咬,另一只手抓揉着另一边的乳肉,滚烫的唇舌沿着她的腹部往下时,两只手仍抓揉着她两团绵软的乳肉。 陶诗诗被揉得身子软成一滩水,她躺靠在沙发上,白皙的身体泛着潮红色,穴口止不住地往外冒出热热的液体。 夏默阳戴上新的套子,再次顶进去。 明明进入过一次,第二次仍涨得陶诗诗难受得弓起身,她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咬着唇抑制住呻吟,却是不由自主从鼻腔里溢出闷哼声。 夏默阳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腰身一沉,整根插了进去。 陶诗诗张着嘴,好半晌没发出声音,小腹又涨又酸,不等她适应,夏默阳已经动了起来,还抓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腹部,试图用腹肌转移她的注意力。 “……” 陶诗诗摸了两下腹肌,被他顶得撞出声来,呻吟已经变了调,不再是痛苦的闷哼,而是欢愉的。 异样的快感从交合处传来,沿着四肢百骸上升到头皮,她浑身像被火烧,热得身上泌出一层细汗。 “舒服了是吗?”夏默阳额际绷着青筋,隐忍又克制地问她,“那我可以放开做了吗?” 陶诗诗一脸震惊,“……你一直收敛着吗?” 夏默阳大力顶了她一下,哑着嗓子说,“怕弄疼你。” 她被顶得高高仰着脖颈,快感像是一道鞭子抽在后脊,将她头皮都抽得麻了一瞬,她浑身打了个哆嗦,搂着夏默阳的脖颈急促地喘息呻吟。 夏默阳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拉开她两条腿压在两侧,挺动腰胯往她体内狂送了几十下。 陶诗诗被插得语不成调,汹涌的快感像潮水呼啸而至,瞬间将她淹没,她眼前白光闪过,后脊似被电流击中,全身上下的毛孔都炸了开来。 她两团绵软的乳肉被撞得高高腾起,夏默阳边插边低头含住那团乳肉重重一吮,陶诗诗小腹剧烈哆嗦起来,她两只手紧紧掐着夏默阳的小臂,哭似地叫了一声,小穴往外喷了一股水。 夏默阳被夹得精意上涌,他压着她重重插了十几下,这才抵在她体内喘着粗气射了。 陶诗诗擦了擦眼角的泪,她手指搭在额头,轻轻喘着气,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中颤栗抽搐,底下时不时往外吐出一包淫水。 等她试图合拢双腿换个姿势时,才发现夏默阳已经戴上了第叁只避孕套,他低头再次压下来,一边吻住她的唇,一边扶着性器再次顶入。 陶诗诗被撑得弓起身,两只手紧紧掐着他的肩膀,比起之前的疼痛,接下来的快感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小腹被撞得发酸,尖锐的尿意逼得她口中止不住地溢出哭腔似的呻吟,她咬住唇几次想压住那羞人的呻吟,却被夏默阳次次顶得叫出声。 快高潮时,她浑身绷紧,掐着夏默阳的五指用力,口中急促地呻吟起来,夏默阳知道她要到了,捧住她的臀,幅度极小频率极高地压着她肏了几十下,直把陶诗诗肏得哭着达到了高潮。 剧烈收缩的软肉像无数张小嘴大力吮咬着他的肉棒,夏默阳被夹得喘息又粗又重,他低头捧住陶诗诗的脸,狂热又激烈地吻住她的唇。 边吻边凶悍地顶弄抽送。 陶诗诗被插得在他口中止不住呻吟呜咽,她一只手抓着他的肩膀,一只手紧紧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大力的插送中,仰着脖颈长叫一声。 温热的暖流兜头浇灌在夏默阳马眼上,他被激得腰眼一麻,低吼一声射了。 好痒……(副) 天已经黑了。 陶诗诗被夏默阳抱到洗手间洗完澡之后就躺在床上睡着了,她有些疲惫,夏默阳却还精神抖擞,他收拾完沙发,又去超市买了点晚饭的材料。 等他煮完粥炒完菜,陶诗诗仍在熟睡。 他开门进来,趴在她床边,动作很轻地亲了亲她的脸,“饿不饿?起来吃饭?” 陶诗诗眯起眼看手表,才发现洗澡的时候,手表摘了下去,她问,“几点了?” 出口的声音仿佛不是她发出来的,干涩沙哑。 “晚上八点了。”夏默阳见她要起来,伸手拉了一下,陶诗诗下床时,小腿软了一下,直直撞进夏默阳怀里,她吸了口气。 “疼吗?”夏默阳拦腰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给她揉了揉腿,“腿疼吗?” 底下疼,腿也疼,腰更是又酸又痛。 陶诗诗被他那火热的掌按了几下,身体就开始发烫发软,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别……你别碰,好痒……” 夏默阳摸了摸鼻子,他刚刚只是轻轻抱了她一下就硬了,他起身去端菜,裤子中央顶起一个巨大的包。 陶诗诗也看见了,等他回来,才轻声说,“晚上十点再做,可以吗?” 夏默阳兴奋又克制地问,“……你不疼了吗?” 下午的时候,他明明还想再做,却忍住了,只因为她说疼。 她被他那双湛亮的眼睛看得面色泛红,“吃饭吧。” “好好好。”夏默阳给她夹菜,又给她倒水,吃完直接把陶诗诗抱回床上,又把小巧的电脑桌给她搬到床上,把电脑放在电脑桌上,给她插好插排。 临出去前,他凑过来亲了亲她的唇,“我去忙了,你有事叫我。” “好。” 陶诗诗无法形容恋爱的感觉,但是就目前来看,她心里是很喜欢和夏默阳现在的相处方式的。 离十点还差一分钟的时候,夏默阳敲门进来了,他刚洗完澡,上半身赤裸着,没穿衣服。 有水珠沿着他的脖颈往下,淌到他健硕的胸口,又紧接着滑到他结实的腹肌上,他抬手关门,手臂绽出一片青筋,侧身而站时,肋骨因为抬臂的动作崩出一片凸出的形状,往下是流畅的人鱼线,下凹没进内裤。 他进来时,手里拿了一串东西,陶诗诗视线被他的腹肌吸引住,没仔细看,等他到了床上时,这才看见他拿了一沓避孕套。 蓝色包装,一共六只。 “……” 陶诗诗被抱着后压在墙上时,魂魄都快被撞碎了,她全身的着力点只剩下男人楔进体内的性器,她两只手攀着墙壁,被顶得一耸一耸,呼吸里都带着颤颤的哭腔。 夏默阳两只手兜抱住她的腿,下腹频率极高地抽送了几十下,最后一个深顶,龟头碾过宫口,被那柔软的紧致吸附了一下,他发出愉悦的喘息声,扣住她的腰,不停歇地插送起来。 陶诗诗被插得呜咽着高潮了,快感太深,她流了满脸的生理眼泪,小腹剧烈哆嗦抽颤,夏默阳更是被她急剧收缩的小穴夹得当场射了。 他低哑地“操”了一声,搂着她平复了好一会,这才把人抱起来,重新放到床上。 陶诗诗累得眼皮沉沉,没一会又被他舔得颤栗着睁开眼,夏默阳埋在她腿心,含住她的两瓣嫩肉吸吮舔弄,快感濒临灭顶,她无助地弓身又落下,像被抛到岸上的鱼,脚趾紧紧蜷缩,喉口发出似愉悦似痛苦的呜咽声。 等她哭叫一声高潮后,夏默阳又重新戴上套子覆了上来,滚烫的硬物再次势如破竹顶开层层软肉,直达最深处。 快感太过强烈,陶诗诗被顶得仰着脖颈高声颤叫。 她总算理解为什么男女之间总喜欢做这件事——因为真的快活。 错位的关系 方糖是第二天白天才看到的照片。 陶诗诗给她发照片时,她已经被陆岩抱到床上睡了。 等她看到照片时,愣了很久,才看明白,陶诗诗是和夏默阳在一起了。 “卧槽?!!!!” 她对着手机诧异地喊完之后,立马起来洗脸刷牙,随后给表姐徐若凝打电话,“卧槽!大新闻!陶诗诗跟夏默阳在一起了!诗诗给我发了照片,我现在非常激动,也不是,就是很惊讶,我待会要怎么回复她……” “把你嘴里的泡沫给我吐了再说。”徐若凝才刚醒,声音困倦得不行,旁边似乎有男人在说话,声音低低的,听不太清。 方糖竖起耳朵,震惊地问,“姐,你旁边有男人?” “没有,你听错了,”徐若凝偏哑的声音说,“还有,陶诗诗真牛逼。” 方糖:“……” 徐若凝问,“她是报复你吗?” “怎么可能!”方糖想也不想地反驳,“她才不是那种人!” “哦,那就是真爱。”徐若凝打了个哈欠,“既然是真爱,她一定也是担负了不少的压力才向你坦白,你说你要怎么回?”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方糖捶脑袋,“不行,太假了,我只是很惊讶,但是我并没有不赞成,我不知道,我、我、我就是太惊讶了。” “为什么惊讶?陶诗诗给你写的信里,每次都提夏默阳,你早该料到他们俩会在一起才是。” “……”方糖怒了,“表姐你偷看我的信!” “我还不是因为太无聊,你每天把那些信当宝贝一样收在那,我还以为谁给你写的情书呢,还有那瓶矿泉水,都特么叁年前的水了,你还不喝,我差点给你扔了。” “……” “你现在对夏默阳是什么想法?”徐若凝问。 方糖想了想,认真地回,“没有想法啊,就是……把他当成朋友。” 如果他还愿意拿她当朋友的话。 “那不得了,陶诗诗是你的好朋友,夏默阳是朋友,两个好朋友在一起,你有什么惊讶的?”徐若凝说着“操”了一声,“你们这四个人,不就是打乱重组了一下么,你看,你们又成四个好朋友了,见了面以后都不会尴尬了。” “……”方糖心虚地说,“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尴尬,但是如果我和陆岩很亲密的话,诗诗还没尴尬,我就先尴尬了。” 徐若凝“啧”了一声,“时间会告诉你,你所经历的不堪和尴尬都不值一提,你们要紧的是,珍惜当下的每个人,不管是恋人,还是朋友。” 方糖小声说,“表姐,你突然变得好有文化。” “滚,我一直这么有文化。” 方糖想起什么似地问,“对了,表姐,你旁边的男人是谁啊?” “没有男人,你听错了。” “……哦。” 徐若凝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是盖的,跟方糖一起汇合回国当天,她脖颈爬满了深红色吻痕,还一本正经跟方糖说酒店虫子太毒。 方糖没有缠着她问。 她一想到要回去结婚,以及见到陶诗诗和夏默阳,心情就无比激动和紧张,她买好了礼物,准备见了面就送给两人,似乎没有语言能合适又恰当地表达她对两人的祝福。 一开始的惊讶过后,她内心只剩新奇和兴奋,她为陶诗诗感到高兴,同时也为夏默阳感到高兴。 这两个人是她青葱岁月里最重要的人,也是她在外叁年来,每每写信都会衷心祝福能够获得幸福的对象,他们俩能够走到一起,简直是奇妙的缘分。 最令她紧张又期待的是: 他们四个人,兜兜转转在叁年后,将以错位的关系……重逢。 宝贝疙瘩 飞机飞了近十五个小时才落地。 方糖下来时,腿都麻了,被陆岩放在行李箱上推着走去转车。 徐若凝跟在后面,边看边翻白眼,“你再这么宠下去,小心她以后生活都不能自理。” 陆岩不置可否地笑,那双漆黑的眸盛满了温柔的细碎光芒。 方糖像只考拉一样挂在他长臂上,透过他的臂弯,冲徐若凝吐舌头扮鬼脸。 徐若凝冷哼一声,戴上墨镜,踩着拉风的步伐,英姿飒爽地走了出去。 方糖本以为要坐大巴车回去,没想到陆岩安排家里的司机开车来接,车子较宽敞,后座空间极大,置物桌上放着平板和零食,一看就是为她准备的。 “车不错啊。”徐若凝上车之前打量了眼,又看向陆岩,“确定以后就找方糖一个?她那么傻,你在外面偷偷养一个,她也发现不了的。” 方糖怒了,“表姐你说什么!谁傻了!” “傻人有傻福,我是真的信了。”徐若凝坐上副驾驶,问司机有没有音乐,随便选了首英文歌就开始自嗨自唱了。 陆岩在后座回手机信息,方糖则是拿了平板看电影,两个人安静地呆了会,方糖放下平板,悄悄地伸头躺在他腿上。 陆岩摸了摸她的脸,把手机关上,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怎么了?” “我有点紧张。”她小声说,“我爸妈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他低笑。 方糖羞恼地掐他手臂,“你不要笑!万一呢!毕竟我是他们的宝贝疙瘩,虽然笨了点,但是!我……很抢手的。” “嗯。”他唇角仍扬着,低低重复她最后两个字,“抢手。” 方糖整张脸都红了,正要再说什么,陆岩俯身吻住她,有很低的声音摩挲在齿间,“我就拜托他们,一定要把抢手的宝贝交给我,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宝贝疙瘩的。” ‘疙瘩’俩字,他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气音发出来的。 方糖整个人都麻了,就好像有人在她心口拨了一下,她整颗心都颤得厉害。 车子一路开到她家门口正好是中午十二点整。 下车后,司机把车里的行李提下来,随后走到不远处一辆黑车跟前,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礼品一一拿出来。 “小姑!姑父!”徐若凝已经下了车,率先去敲门了,“来客人啦!” 方糖紧张极了,既兴奋又心慌地跟在徐若凝身后,陆岩牵住她的手,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背,“别怕,我在呢。” 她仍紧张着。 门终于开了,方母先露头,看见徐若凝大叫一声,“哎呀!好久没看见你了,怎么越长越好看了,哎呀快让我看看,真漂亮,哎哟!” 方父出来后也冲徐若凝夸了几句。 徐若凝指了指身后,“喏,给你们的惊喜。” 方父和方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来,方糖紧张得满脸通红,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挤出笑,“爸,妈,我回来了。” 她张开手正要过去给两人一个拥抱,就见方母疯了一样冲过来,一把握住陆岩的手,“哎呀,我天哪,是陆岩吧!” 方糖:“……” “你怎么越长越帅了啊,我天啊,这孩子怎么这么帅……”方母把陆岩上下看了个遍,“哎哟,长得太好看了。” 陆岩看向她和方父的方向,恭恭敬敬地喊了声,“爸,妈。” 徐若凝一个踉跄,险些摔花盆里。 方糖震惊地捂住嘴。 方母愣了一下,冲方父喊,“去去去,快把户口簿拿出来,赶紧让他俩领证去,晚了我怕他后悔……” 方糖:“?????” 说好的宝贝疙瘩呢!?!! 他们很爱你 方母见到陆岩之前,就从徐若凝那听了不少关于陆岩的事。 他母亲去世的事,他一个在国外只身一人读书研究肿瘤的事,以及……他和方糖两情相悦的事。 方糖能喜欢陆岩,这在方家夫妇看来是非常理所当然的事,试问,陆岩这样长得好学习又好的男生,哪个女生不喜欢? 但是陆岩喜欢方糖这件事,在他们看来,真的是极其震惊的。 毕竟自家孩子……数来数去,好像也就只有脸能看,性子偏聒噪,还有点笨,学历也一般,跟陆岩比,简直没眼看。 但见到陆岩那一刻,方家夫妇是彻底放了心。 他们通过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足以确定,这俩是真的在谈恋爱,也足以肯定,陆岩是真的喜欢他们女儿。 司机把礼品摆满了整个茶几,地毯上也放了不少。 徐若凝去洗澡了,只剩他们一家人和陆岩坐在沙发上,方糖也不扭捏,坐在陆岩边上,方父一问陆岩问题,她就抢答。 一副担心陆岩被欺负的护犊样子。 方父方母嫌她碍事,让她去厨房切水果,方糖不情愿地去了。 她洗了两颗苹果,想到表姐,又洗了两颗,削皮切成丁,又把香蕉剥皮切丁,最后弄了个超大水果盘出来时,就见方母拿纸巾擦眼泪。 她愣了一下,停在厨房门口没再出去。 耳边听到方母哽咽的声音说,“我知道你妈妈去世的事,那天我在半路遇上诗诗才知道,我也就跟着去了,我没跟你打招呼,你可能不知道我去过……” “知道。”陆岩低低的声音说,“我知道。” 方母吸了口气,擦了擦眼泪,“人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无灾无痛,开开心心过一辈子,我以后不求别的,只要你们两个孩子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 “我们俩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哪天就突然走了……陆岩,我们就把糖糖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她啊……” “她性子又胆小又倔,如果不小心惹你生气,你一定要多多包容她,她这孩子,你说两句软话,她就好了,不难哄的……” “我知道你以后工作会很忙,也很辛苦,但是,恳请你,拜托你不要让我们家糖糖受委屈。我们做父母的,最怕孩子在外头受一点委屈,她当时出去上大学,我一个人在家哭了好几天。就这一个孩子,我拉扯那么大,一看她长大了,走得远远的,我心里就特难受……” “才刚长大,就要嫁出去了,我心里很舍不得的……” 方母去房间里哭去了。 陆岩起身进了厨房,看见方糖蹲在墙边,捂住嘴哭得满脸是泪。 他俯身把人抱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低低的声音说,“他们很爱你。” 方糖呜咽着点点头,她搂住陆岩的脖子,哭得抽噎,“我,我知道。” “等我回国,在这边买套大一点的房子,跟他们一起住。”他低声问,“好不好?” 方糖点头,声音带着鼻音,“好。” 晚上的时候,陆岩的父亲过来了,方糖第一次看见陆父,他长得颇有威严,一身正装,还打着领带,拉开架势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就像坐在自己家里,周身都萦绕着【我是大老板】的气息。 方父方母坐在旁边,存在感低得像两个佣人。 方糖默默看向陆岩,“你爸像是来我家要债的。” 陆岩:“……” 嫁妆 陆父话很少,年纪虽然五十多,但是看着比方糖父母还要年轻。 方母隐晦地问他以后会不会再考虑结婚,陆父摇头说不会。 方糖虽然不了解陆父,却莫名从他身上看到了陆岩的影子,他们俩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她忽然就明白了,陆岩当初在山上时那个萧条又落寞的背影。 如果……她以后出了事,陆岩是不是也会这样,沉默又孤寂地走完一生。 只是想想,她心里就莫名刺痛起来。 晚饭一半的菜都是方糖炒的,她一个人坐那总爱胡思乱想,正好方母叫她去帮忙,她就干脆地进来帮忙,难得不那么话唠,安安静静地做事,倒是让方母夸了句,“长大了。” 方糖也觉得自己长大了,好像突然之间就看懂了以前很多看不明白的事,也看到了父母的辛苦与不易。 晚饭大家都难得有些拘谨,倒是两位客人,陆氏父子俩没有半点拘谨的样子,只是有些沉默,父子俩性子真是如出一辙。 徐若凝是调节气氛的一把好手,招呼方父方母,又去招呼陆氏父子俩,愣是让两个寡言少语的人一顿饭说了不少话。 吃完饭,陆父留了一张卡给方糖就走了,一行人把他送到门口时,徐若凝捅了捅方糖胳膊。 方糖不好意思地喊了声,“……爸,慢走。” 陆父回头看了她一眼,难得露出一丝堪称和蔼的笑,“走了,外面冷,你们进去吧。” 他先上了车,陆岩在门口跟方父方母打完招呼,走到方糖面前,低声说,“我明天早上八点来接你。” 碍于边上都是人,两人都不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方糖也只是冲他点头,羞涩地笑着说,“嗯。” 陆岩又说,“晚安。” 平时,他总会在说晚安的时候吻她一下的。 方糖矜持地笑,“晚安。” “你们俩够了啊,明天就见到了。”徐若凝打了个哈欠,招呼方父方母进屋去了。 方糖见他们关了门,这才踮起脚飞快地在陆岩唇上亲了一下,笑容欢快极了,“晚安。” 她飞快跑回家,进了家门口透过窗户去看,陆岩似乎知道她在偷看他似的,一双黑眸沉静又专注地看向她这个方向。 她又笑眯眯地冲他挥手。 陆岩这才浅笑着转身走了。 方父方母还在愁客厅里那些礼物,徐若凝也在愁,陆父过来时,送了一箱各式各样的奢侈品牌香水,说是不知道年轻女孩喜欢什么类型的,所以就每样都买了。 果然财大气粗,徐若凝看到香水那一刻,都想脱口而出喊他一声爸了。 方糖走到客厅坐下时,方母正低头列清单,“不行,人家出这么多,我们也得照着这个排场来。” 徐若凝叉了块苹果塞进嘴里,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刚人家给小糖糖那张卡,我估计起码有一百万,小姑你也照着来?” 方母身子一晃,头有点晕,“什么?一百万?” “我猜的。”徐若凝拿起手里一瓶香水闻了闻,冲方母道,“小姑,你知道他送我这一箱的香水多少钱吗?” “多少?”方母不爱喷香水,根本不认识那些牌子。 徐若凝冲她比了个手指,方母试探着问,“五千?” 徐若凝差点被嘴里的苹果噎死,拍了拍胸口,把苹果咽下去,这才道,“你按一瓶一千算吧,大瓶按两千算,你看看这些……你觉得多少?” 方母看了眼那一箱子满满的香水,再看看地毯上放满的礼品盒,抓了抓头发,“我的天哪,到时候我们给多少嫁妆才适合啊?” “人家又不图你嫁妆,喏,把那只吃货好吃好喝送过去,人家就满足了。”徐若凝说完,方父方母全都抬头看向嘴里塞满苹果的方糖。 方糖:“……我刚没吃饱。” 方母忧心忡忡地说,“还是多给点嫁妆吧,倒贴我们也是愿意的。” 方糖:“????” 滚床上去 晚上方糖洗完澡,就挤进方母房间了,挤在方父方母两人中间,搂住两人的胳膊撒着娇说,“爸,妈,等过两年,我跟陆岩回来,我们一家人住一起。” “你又不是小孩子,哪还能跟我们住一起。”方母给自己脸上涂了点护肤品,涂完往方糖脸上涂了点,“怎么这么懒,脸都不知道涂,天这么冷,小心长冻疮。” “哦。”方糖嘿嘿地笑,“陆岩说到时候回来,买个大房子,我们一起住。” “傻丫头。”方母看了她一眼,到底没忍住笑了起来,“他真这么说?” “嗯。”方糖点头,又拉了拉方母的胳膊,“到时候跟我们一起住嘛,好不好?到时候我赚钱养你们,你们就可以退休了,在家没事就跳跳广场舞逛逛超市。” “你赚钱养我们?”方母狐疑地盯着她,“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方糖:“……现在虽然少了点,但是!我两年后肯定很多,我现在就开始攒钱。” 除去自己开销,她每个月只能攒不到一千五,确实太少了,要养家真的不现实。 方母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行了,我们有存款的,到时候你们要是上班太累,我们可以去给你打扫打扫房间做做饭什么的,以后有了孩子,还可以给你们带带孩子……” 方糖窘迫极了,“……我还小。” “那算了,别结婚了。”方父说,“我也觉得孩子太小。” 方糖震惊了,“哎?!!爸你不能出尔反尔!” 方父瞥她一眼,“不是你自己说你小吗?” 方糖:“……” 一家人在房间里时不时传出阵阵笑声。 徐若凝站在门口听了会,面上带了点笑,她回到房间又想抽烟,从包里找了烟摸到嘴边,还没用牙齿咬住,不知想起什么,又放了下来。 这些年,她一个人在外漂泊惯了,一旦安静下来,就突然会觉得寂寞,她打开手机,给自己放了首音乐,随后躺在床上慢慢听着歌声入睡。 方糖来敲门时,徐若凝险些睡着了,她关掉音乐,冲门口喊了声,“进。” 方糖抱着枕头进来了。 徐若凝一见她这架势,眉头一皱,“滚蛋,回自己房间睡去。” “不嘛,我想跟你睡。”方糖嘤嘤嘤了好一会,徐若凝头疼地翻白眼,“闭嘴,滚床上去。” “好嘞!”方糖蹭到床上,又眨着眼睛冲徐若凝喊,“表姐,来啊,一起躺着。” 徐若凝拉开被子躺了进去,两人面对面看了会,徐若凝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会上你的,我没那功能。” 方糖:“……正经点。” “哦。”徐若凝撑着脸颊侧躺着看她,“是要找我商量明天你决定不结婚了,让我替嫁吗?” 方糖不理她这不正经的德行,问,“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徐若凝茫然,“哪儿呢?” 方糖:“……” 她指了指她的脖子。 徐若凝恍然似地“哦”了一声,“打了一炮。” 她说完想起什么似地,掐指算了算,“不止一炮,估摸着有五六炮。” 方糖:“……” “你找我是想听细节吗?”徐若凝轻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可以告诉你更详细的哦。” 方糖伸手抱住徐若凝的腰,“表姐,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徐若凝怔了怔,唇角扯起一个浅浅的笑弧,“管好你自己吧,小丫头。” 她抬手,揉了揉方糖的脑袋。 “我妈说了,到时候你的嫁妆她来准备。”方糖嘻嘻地笑,“我们都是你的娘家人。” 徐若凝很小的时候父母离了婚,她被丢给父亲,父亲很快二婚,日子过得算不上很差,可到底对她造成了影响,她像是不论在哪儿都是多余的一个存在,所以成年以后,她出去漂泊了很多年。 她似乎看破红尘,却又迷恋人间,她厌恶俗不可耐的爱情,却又渴望寥若星辰的真诚。 她垂下眼睛,掩下所有情绪,笑得没心没肺,“好啊,那张卡给我吧,对了,陆岩也算上陪嫁一起送来吧。” 方糖扭头冷哼,“想得美!” “敢这么跟我说话?嗯?”徐若凝伸出魔爪挠她痒痒。 方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铆足了劲去反抗,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两人欢快爽朗的笑声。 我会好好哄你的 方糖早上是被表姐踹醒的,洗漱完出来,简单吃了早饭,又被徐若凝拉进了房间。 “今天应该很多人,你们早点去。”徐若凝给她化好妆,喷了点香水在她耳边,这才满意地打了个响指,“好了,美女,五十块,欢迎下次光临。” “好贵啊。”方糖一边照镜子一边说,“我下次不找你,我去找托尼。” “托尼是理发的。”徐若凝翻白眼。 方糖:“……” 陆岩已经到了,在客厅跟方父方母说话,方糖换好衣服又照了照镜子,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出来。 她一出来,客厅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她脸唰地一下红了,一双眼只知道看向陆岩。 他穿着黑色正装,里面罕见地配了件白衬衫,衣领挺括,衬得眉眼深邃沉静,他已经站了起来,身形挺拔修长,西裤笔挺熨帖,一丝褶皱都没有。 方糖打量完他,就见陆岩目光漆黑地注视着她,眸底有浅浅的笑意。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两个人对视好一会,才听见徐若凝的声音,“你俩能不能赶紧走,别虐狗了好吗?” 方糖回神,冲爸妈摆手,“爸妈,我走了。” “嗯。”方父方母把他们俩送到门口,“路上慢点啊。” 陆岩低低应声,“好。” 他牵着方糖的手,走到车子后面,打开后备箱。 方糖惊呼一声,“哇!” 后备箱里堆满了五颜六色的糖,糖纸做成了玫瑰花的形状,中央裹着棒棒糖和巧克力,还有各式各样的软糖被塞进一只只毛茸茸的白色兔子身体里。 “好可爱!”方糖笑着摸了摸那只白绒绒的小兔子,从兔子肚子里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奶香味一瞬间充斥进整个口腔,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好久没吃大白兔奶糖了。” 她嘴里含着糖,又伸手拿了一束棒棒糖冲陆岩说,“你等我一下,我把这个送给表姐。” 徐若凝正在洗手间补妆,准备一会出去,就见方糖冲进来,递给她一大束棒棒糖,“表姐!送给你!” “陆岩送的吧?”徐若凝接过来,低头看了眼,唇角扬起笑。 “是他送给我,然后我送给你。”方糖仰着脸,一脸‘你看我对你好吧’的狗腿样。 “看看牌子。”徐若凝把棒棒糖递到她面前,“看到没?我只吃这个牌子,他早算准了你会把糖送给我,傻丫头。” 方糖:“……” 何止徐若凝,陆岩送给方父方母的东西,也完全送到他们心坎上了,昨晚两人大半夜跟方糖聊的都是那些礼品,都以为是方糖告诉陆岩他们的喜好,殊不知,方糖屁都不懂,一问叁不知。 回到车上时,方糖抱了抱陆岩,“谢谢你对我家里人那么好,我以后也会对你家人特别好,不,非常非常好。我也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你要委屈了,你也要跟我说,我会好好哄你的。” 陆岩忍笑忍得辛苦,只是低低地应,“好。” 我老婆,方糖 到了民政局,方糖才发现人特别多,只因为今天是二月十四,西方情人节。 难怪表姐叫她早一点过来。 排队等了近二十多分钟,才轮到他们,签名拍照,拿到结婚证的时候,方糖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笑得好傻啊。”她指着照片里的自己哈哈大笑,随后拿出手机,对着结婚证拍了张照片,“我要发给诗诗。” 等她发完消息时,却被微信里几个高中同学给轰炸了: 【卧槽?!你跟陆岩结婚了!?】 【我日啊,怎么回事,你跟陆岩领证了?!】 她茫然地看了眼陆岩,随后回了句:【你怎么知道?】 对方回:【朋友圈啊!陆岩发朋友圈了啊!】 靠! 方糖赶紧打开朋友圈一看,陆岩的朋友圈空白一片,几年来没发过一次动态,结果这一发就是重磅炸弹。 一张结婚证,配上一行文字:【我老婆,方糖。】 方糖一张脸红透了,抓着手机扑到陆岩身上,“啊啊啊!你怎么发朋友圈了啊!怎么办!他们都看到了!” 陆岩揽住她的腰,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质感低醇的声音说,“我忍不住想分享。” 方糖红着耳根说,“……那我也一起分享吧。” 于是,她也晒了结婚证,配文:【我老公,陆岩。】 晒完朋友圈,她整个人都由内而外红成了虾子,上车时,都不敢看手机。 陆岩也没给她看手机的机会,两人从民政局出来就去拍了几套婚纱照,出来又去试穿敬酒服,傍晚又去酒店进行婚礼仪式彩排,等回到家,天早就黑了。 从车上下来时,方糖还专心地跟陆岩说话,直到路过陶诗诗家门口时,看见门口站着的人,这才惊呼一声冲了过去,“诗诗!!” 陶诗诗笑着抱住她,“飞机晚点了,我刚到不久。” “哇!我好想你!”方糖使劲搂住她。 陶诗诗越过她的肩膀,看到了边上的陆岩,她冲他微微一笑,“陆岩,好久不见。” 陆岩点头,“好久不见。” 方糖这才想起什么似地问,“……夏默阳呢?” “他回家了。”陶诗诗提着一个小袋子递给她,“但是他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方糖边接过来边说,“我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在家里,等一下我去拿。” 袋子里是一枚奖牌。 是夏默阳在大一参加的校篮球比赛时拿的奖牌,他曾经跟方糖说过,以后比赛拿了奖牌要送给她。 时隔叁年,这枚奖牌终于送到了她手里。 方糖心里有些酸涩,她摸了摸奖牌,冲陶诗诗说,“替我跟他说谢谢,真的谢谢,我很喜欢。” 她回家后,把礼物找出来,给陶诗诗送了过去。 是一对情侣项链,精致的锁上插着一把小巧的钥匙。 陶诗诗道了谢,她不怎么戴饰品,但是很喜欢方糖送来的这条项链,锁大概有指甲大小,看着高级又精致,落在掌心金芒四射,霎是好看。 两人这边嘀嘀咕咕小声讲话,丝毫没察觉到不远处站了个人。 夏默阳回家之后又匆匆赶了过来,隔着距离就看见方糖跟陶诗诗笑着在讲话,他停在拐角没过去。 陆岩似乎注意到了他,转身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对视片刻,夏默阳主动走了过来。 陆岩母亲去世的时候,夏默阳跟陶诗诗一起去过陆岩家,也看到陆岩淡漠到冰冷的一面,他跪在灵堂,不吃不喝很久,对旁人的话也充耳不闻。 是夏默阳攥着他的肩膀喊他振作起来,是夏默阳拉着他去吃饭,是夏默阳狠狠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说,“陆岩,你再不振作起来,方糖就跟别人在一起了。” 夏默阳对陆岩是嫉妒的,嫉妒他的优秀,嫉妒他的天资,嫉妒他的出身,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自己输给陆岩,就是因为陆岩太过优秀,而他太差。 他接受了方糖喜欢陆岩的事实,同时心甘情愿地退出。 但他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成全变成一个笑话。 他想看见方糖幸福。 哪怕她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夏默阳,好久不见 “恭喜。” 这是夏默阳见到陆岩的第一句话。 陆岩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谢谢,也恭喜你们。” 夏默阳看了他一眼,走过来轻轻撞了他一下肩膀,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 方糖和陶诗诗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抬头看了过来。 黑暗中,夏默阳和陆岩两人个头差不多高,并肩站着,两人脸上都带着笑。 方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主动走上前,冲夏默阳说,“夏默阳,好久不见。” 明明见面之前,她还十分紧张,可见到夏默阳这一刻,内心奇异地一下子就平静下来。 “好久不见。”夏默阳轻声说,“还有,恭喜你。” 方糖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四个人,能以这样平和的状态见面聊天,互道恭喜与祝福。 “我有玩你的小程序。”她笑着看向夏默阳,“诗诗给我发的,然后我召集了我们班其他人一起玩。” “我知道。”夏默阳笑出声,“你每次ID都懒得改,游戏名通用,全都叫方块糖。” 方糖吐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陆岩的我不知道,我一看到国外用户就以为是他,结果陆陆续续出来几百个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是哪个。” 方糖哈哈大笑起来。 边上陶诗诗则是在问陆岩,“我上次给你发的论文你看了吗?” “看了。”陆岩说,“突破性不大。” “我也觉得,但是学校实验室关闭,没法进去做数据。”陶诗诗蹙眉说,“图书馆的参考资料都不太行。” “我回去给你做一组数据出来,你拿去用。”陆岩说。 “行。” 两人说完话,就见面前方糖和夏默阳一直盯着他们看,陶诗诗不解地问,“怎么了?” 方糖和夏默阳两人异口同声地回,“没什么。” 这一刻,只有学渣才能懂学渣的痛,方糖和夏默阳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上陶诗诗来方糖家做客,方父方母简直像见到亲生女儿一样,围着陶诗诗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而方糖……则是被撵到厨房里做饭。 方糖:“???????” 饭后,方糖拉着陶诗诗挤到徐若凝床上,叁个人一起聊天,徐若凝讲话犀利,方糖说话蠢萌,陶诗诗说话温柔,性子南辕北辙的叁个人凑到一起,却时不时爆出笑声。 “蜜月旅行可以找我。”徐若凝竖起五根手指冲陶诗诗说,“我给你打五折。” “我呢?”方糖问。 徐若凝瞥她一眼,“我给你腿打折。” 方糖:“……” 陶诗诗笑出声,“好,估计要过个五年吧。” “那么久?”方糖诧异极了。 “嗯。”陶诗诗想了想说,“按计划来说,不算久,二十八岁,不早不晚。” “你以为人家跟你一样啊?”徐若凝冷哼,“诗诗是要做大事的,你再看看你,除了吃喝拉撒还会干什么?” 方糖:“……” 她想了想说,“还会找个好男人。” 徐若凝顿时哑了,“操。” “不是明天结婚吗?糖糖你不怕明天起不来吗?”陶诗诗问。 “你的起床方式是靠闹钟和生物钟,她完全是靠我的脚。”徐若凝说。 陶诗诗:“……” “啊啊啊!表姐我生气了!”方糖扑到徐若凝身上,开始咯吱她,徐若凝反身把她压在身下,“小样,跟我斗!” 两人皮了一会,看见边上只顾着笑的陶诗诗,瞬间一把扑向陶诗诗。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要弄……好痒啊……哈哈哈哈哈……” 方母过来时听到这声音,想敲门让她们早点睡,想想又摇摇头笑着走远了。 你难倒我了 方糖六点不到就被方母从床上拎起来,徐若凝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翻身搂着陶诗诗继续睡了。 方糖:“?????” 化妆师已经到了,方糖洗漱完,就乖乖坐在那等着化妆师化妆。 家里亲朋好友一早就来了,客厅里一片欢声笑语,伴娘服都是统一的青绿色,方糖的几个堂妹表妹,每人都穿着一件伴娘服,她们一进房间就冲方糖道喜说祝福的话,方糖笑着给她们散喜糖。 徐若凝和陶诗诗进来时也穿着青绿色的伴娘服,方糖忍俊不禁地看着表姐问,“你怎么也穿伴娘服?” “没买衣服啊,这裙子看着还不错。”徐若凝走到镜子前转了一圈,“幸好不是粉色,不然打死我都不会穿。” 她是栗色短发,五官很大气,平时都是中性装扮,鲜少穿这种裙子,但是青绿色很适合她,穿在她身上有种别样的个性美。 “很漂亮。”方糖冲她竖起大拇指。 “我们今天最漂亮的人是你。”徐若凝走到她身后,从镜子里打量方糖,“妆前妆后明显两个人,陆岩会认得出你吗?” 方糖:“……” 她穿的是当时陆岩在美国买的那件婚纱,露出一小片美背,长发被盘起,露出巴掌大的小脸,杏仁眼狡黠灵动,鼻子挺翘,唇红齿白,可爱又漂亮。 陶诗诗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糖糖,真的很漂亮。” 方糖说,“诗诗,你都是直女拍照,待会我来给你拍。” “好。”陶诗诗把手机拿过来,“我们一起合影吧。” “加我一个。”徐若凝拨了拨短发,一把掀起裙子,十分豪迈地跨了过来。 陶诗诗:“……” 没几分钟,合影的阵容越来越大,直到满屋子全是人,叽叽喳喳的谁都听不见谁的声音。 房间是昨晚就装饰好的一片正红色,地板上躺满了玩偶和兔子,陆岩送来的那些糖果就摆放在床边,是一束束花的形状,那些毛茸茸的小兔子则是卧在床上,乖巧又可爱。 徐若凝和陶诗诗在藏婚鞋,还不许方糖看。 陆岩过来的时候,徐若凝拦着门不让进,很是八卦地问,“说说为什么喜欢我家糖糖?” 这个问题一出来,在场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方糖更是羞赧地瞪着徐若凝喊,“表姐!” 陆岩穿着纯黑色正装,内搭白衬衫,系的红色领带,头发被打理过,一张脸眸深目邃,棱角分明。 人群中,他西装笔挺,衣领挺括,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气质,抬头看过来时,整个人显得意气风发,格外精神。 他眉眼专注地看着房间里的方糖,很低的声音说,“你难倒我了。” 众人惊呆的瞬间,就听他又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伴郎团瞬间炸了: “哇哦!妙极了!这特么才是教科书般的答案!兄弟们拿笔记下来!” “已经刻入骨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笑着闹了起来,贺瀚采作为伴郎首当其冲地往里突破,还不停地给徐若凝和陶诗诗塞红包,“来来来,通融通融~” 红包不是一个一个给的,而是厚厚一沓往里塞,几乎人手一沓,再看陆岩脚下,一只正红色背包,里面装满了红包,伴郎们人手十几沓红包往里砸,于是门就这么……被红包砸开了。 嫁给我好吗? 方糖穿着婚纱坐在床上,纯白至透明感的欧根纱让人一眼就想到圣洁与纯净,她笑着看过来,仿佛从天而降的仙子,眼底溢满单纯与澄澈。 镂空的肩背设计,让她平添几分性感与妩媚,她修长的脖颈挂着一枚水晶色吊坠,耳朵也挂着同色系的耳坠,婚纱下摆缀着漂亮的烫钻和水晶,远远看去,她周身都隐隐闪着光。 方糖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陆岩,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陆岩进来也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眸底浮起浅显的笑意。 身后七个摄影师分不同角度跟进来开拍,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的视线全都聚焦在陆岩身上。 只见他单膝下跪,把手里的捧花递给方糖,随后很低的声音问了句,“嫁给我好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房间里其他女孩全尖叫起来。 方糖被吓了一跳,红着脸看了眼房间,不知何时,房间里挤满了人,陌生的熟悉的,一张张脸全都带着笑,女孩子则全都一脸羞涩地看着陆岩。 陆岩皮相精致,气质清冷,眉眼专注地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双黑眸显得特别深情,他单单只是跪在那,挺拔的身形和出众的皮相就足以吸引一群女生为他尖叫。 方糖接过捧花,红着脸说,“好。” 陆岩站起身,俯身亲吻她的额头,他下意识地勾起唇,眉眼泛起柔软的笑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女孩子们又尖叫起来。 贺瀚采看见这场景,只用了两个字来形容此刻的内心感受:“牛逼!” 伴郎团中有人喊了声,“看见没!记下来!回头结婚了照着来!” 其他人全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又闹了一会,才有人提醒陆岩,“快点找婚鞋!” “找到婚鞋才能把新娘子带走!” “对对对!找婚鞋!” 方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被他亲吻过的额头,随后小声冲陆岩说,“鞋子被她们藏起来了。” 贺瀚采几人都趴在床底下去找,徐若凝正得意地笑着,就见陆岩朝她走来,一手掀起她垂到地上的青绿色伴娘裙,指着她脚下的鞋说,“找到了。” 徐若凝“操”了一声,“见鬼了,你怎么知道!” 她婚鞋外面还穿了双鞋子,把婚鞋遮得严严实实。 “你平时穿运动鞋,今天比往常高四公分。”陆岩将鞋子脱下来,薄唇微微勾起一个弧度,“谢了表姐,这题是送分题。” 徐若凝:“……” 边上陶诗诗凑过来小声说,“我就说你不应该藏自己脚上,他一进来就发现了。” “那我应该藏哪儿?” 陶诗诗想了想,说,“其实你不管藏哪儿,他都能发现。” 徐若凝撕开棒棒糖塞进嘴里,摇摇头说,“他这种人的存在,简直是降低了结婚的乐趣。” 她指着夏默阳冲陶诗诗说,“看到那个傻大个没有,跟那种人结婚,才能找到乐趣,他刚刚仗着个儿高,一个劲在想办法爬柜子上。” 陶诗诗:“他是我男朋友。” 徐若凝:“……” 我爱你 夏默阳很早就来了。 穿着当初方糖送他的那套正装,还配了条领带,脚下穿的是当时陶诗诗送给他的那双皮鞋。 方糖看见他的时候,只是一个劲冲他笑,她记忆中的大男孩长大了,成熟了,他褪去了青涩,褪去了吊儿郎当和嬉皮笑脸,见到人时,客气又谦虚,礼貌又周到。 她心酸的同时,又为他感到高兴。 “好看吗?”她问。 夏默阳点头,又指着她露出来的后背问了句,“你不冷吗?” 方糖笑出声,“开空调了。” “哦。”夏默阳也忍不住想笑,随后才说,“要不要偷偷吃点东西,我妈说新娘子结婚当天吃不到什么东西。” “还不饿,等下吃。”方糖看了他一会,说,“你今天很帅。” 夏默阳笑,“你今天很漂亮。” 方糖看着他笑了会,终于忍不住说,“我要是说,我想抱你,你会不会觉得很……莫名其妙?” 夏默阳静静看了她片刻,微微俯身抱住她,“不会。” 这个拥抱温暖又干净,承载了方糖对他的歉意与祝福,也承载了夏默阳对她的祝愿与释怀。 “以后还可以一起打游戏吗?”方糖笑着问。 夏默阳笑,“可以。” 陆岩带着方糖出来时,两人一起给方父方母跪着敬了茶。 方父十分严肃地叮嘱了一番,方母则是喝茶的时候就在哭,等两人拿了红包转身出门时,哭得更是厉害,直到徐若凝说妆哭花了,这才赶紧忍住眼泪。 酒店定在市中心的国际酒店,过来接亲的车是劳斯莱斯幻影,方糖没注意看,只听到身后一众倒吸气的声音,她回头看了眼,就见徐若凝拿了手机倚着车头开始自拍。 “……” 酒店的婚礼宴厅内全是浅蓝色系的海洋气球吊顶,婚礼舞台是雾霾蓝色,走道两边是一排浅蓝色珊瑚,珊瑚上缀着大颗发光的珠子,头顶的灯光一照,四面八方都闪着刺目的光芒。 不少孩子手里拿着气球欢快地跑来跑去,宾客满座,陆父与方父方母都在门口招待来宾,一声声祝福与恭喜,一道道欢声与笑语,眼前皆是笑脸,耳边尽是笑声,场面温馨又热闹。 方糖是挽着父亲进场的,当父亲郑重地把她交到陆岩手上时,方父有些哽咽地说了句,“结了婚以后要好好的啊,不能任性,不要让爸妈担心。” 方糖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知道,爸。” “别哭啊。”方父拿手给她擦了擦,“小陆这孩子稳重,我跟你妈都比较放心的,你要好好的啊。” “嗯。”方糖点头,又吸着鼻子抱了抱他,“爸,我爱你,也爱妈妈。” “好,我们也爱你。”方父眼睛通红,下台时,眼泪也大颗往下掉,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擦眼泪去了。 陆岩没有安排婚礼主持,台上只有他和方糖两个人,他手里拿了麦克风,另一只手牵着方糖,眉眼专注地看着她说,“有很多人好奇,问我为什么喜欢方糖。” 他唇角带了笑,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低醇好听,“这是我的答案。”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宴厅的灯忽然全部熄灭,全场陷入短暂的混乱之后,舞台上最中央的屏幕瞬间亮起。 是一段视频画面。 是方糖录制的DV,是她跟陆岩在美国拍的一些日常,两人一起逛超市,一起散步,一起喂广场的鸽子,以及她穿着婚纱在街道上奔跑。 她并不知道,陆岩后期以他的视角拍了段关于她的视频,并贴了文字。 视频里她拿了本英文书磕磕绊绊地在念,边念边问,“陆岩,这个怎么读?” 配文是:【从前只觉得世间吵闹,和她在一起后,我爱上有关她的所有声音。】 视频里她在厨房里一边跳舞,一边拿铲子当话筒唱歌,“你就像那一把火!嘿!熊熊烈火燃烧了我!嘿嘿嘿!” 配文是:【每天刚出门便开始想念她。】 视频里她坐在沙发上盘着腿双手合十,一边吸气一边吐息,闭着眼时不时念咒语似地喊,“妈咪妈咪哄!快快瘦身!瘦腰瘦腿!啊对了,再给我的脑子变聪明点!求求了!” 配文是:【希望未来的每一天,她都开开心心。】 视频里她躺在床上,睡得香甜,面容乖巧又安静,嘴巴微微撅起一个可爱的弧度。 配文是:【我爱你,方糖。】 是在笑我吗? 方糖看完视频之后,哭得满脸都是泪,她不知道陆岩还准备了这些,眼眶通红地看着他,表情委屈又可怜极了。 陆岩把她搂进怀里,掌心揉了揉她的脑袋,很低的声音哄她。 台下的人虽然听不清陆岩在说什么,却是被陆岩这副温柔的样子给震惊了。 要知道,陆岩人前人后都是一副冷面孔,活像是全世界都欠了他八百万一样,而且,熟悉他的人几乎都没见他笑过,更没见过他对哪个女孩笑过,因此,这一幕简直惊呆了台下所有宾客。 还有一群高中同学,则是惊奇不定地看向陶诗诗的方向,要知道,陆岩在高中就和陶诗诗在一起,虽然两个人相处方式很不像情侣,但大家都以为,他们以后也会在一起。 结果,弄半天,陆岩和F班的那个差生方糖在一起了。 还有人想起,陆岩在高考前一周跟人打架,似乎就因为方糖的毕业留言册。 还有人不敢置信地问,“当时方糖不是跟夏默阳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跟陆岩结婚了?” 众人抬头看向夏默阳的方向,纷纷发出又一句灵魂质问,“还有,为什么夏默阳跟陶诗诗在一起了?” 因为陶诗诗被台上的两人感动到流泪,夏默阳正低头给她擦眼泪,一看就是一对情侣。 “我们当初肯定被他们骗了!”有人得出结论,“他们明摆着是互相照顾对方的女朋友啊!” 众人顿悟,“操,原来是这样!” 方糖去敬酒时,徐若凝拿了话筒在台上为她献唱,“今天是我的小表妹结婚的大喜日子,我呢,没什么礼物好送的,我就送她一首歌好了。” 徐若凝虽然是导游,但什么都会,唱歌跳舞样样精通,但她很少在外人面前唱歌,方糖和她呆一起好几年,也是今天才知道,徐若凝唱歌特别好听。 她唱的是一首英文歌,舞台朦胧的灯落在她身上,照得她表情投入又认真,她唱完之后,笑着看向方糖的方向,冲她弯起两只手比了个超大的心。 方糖则是冲她飞了个飞吻。 有徐若凝带头,伴郎团和伴娘团的人全都争先恐后上去表演才艺,一顿宴席大家吃得宾主尽欢,方糖也一直在笑。 陆岩牵着方糖过来到陶诗诗这一桌时,四个人都互道祝福笑着喝了酒,徐若凝拿起手机给四人拍了张合影。 方糖虽然穿着婚纱,却古灵精怪地伸出剪刀手,边上陆岩气质冷然,眸底却全是笑意,陶诗诗安静温柔地站着,身边夏默阳揽着她的肩膀,冲镜头微微勾起一个阳光十足的笑容。 方糖扔手捧花时,陶诗诗和徐若凝两个人都不抢,结果花被人哄抢一通之后,从天而降掉在了夏默阳怀里。 伴郎团和伴娘团登时把他围起来,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夏默阳被闹得耳朵通红,还是陶诗诗去解围,才把人拉出来。 宴席结束,一行人又跟着去闹洞房。 徐若凝端来一份饺子递给陆岩,让陆岩喂方糖吃,边吃还要问一句,生不生? 方糖困惑地说,“生的啊,这确实是生的啊。” 边上一群人笑死了。 方糖更莫名其妙了,问陆岩,“怎么了?不是生的吗?你吃看看,绝对是生的啊。” “嗯,生的。”陆岩点头。 “那她们笑什么?”方糖小声问,“是在笑我吗?” “不是。”陆岩一本正经地说,“她们在笑这碗饺子。” 方糖:“……” 闹洞房 整个闹洞房持续了近两个小时,这群人什么损招都出了,特别是徐若凝,简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极大可能性是报之前被陆岩找到婚鞋的仇,以一人之力将整个闹洞房的娱乐方向转到——猥琐层次。 问题越来越下流,也越来越让方糖招架不住。 比方,陆岩的尺寸多少,一次多久,一周几次,最喜欢哪种姿势。 回答不上来的就要喝酒,陆岩在边上已经喝了好几杯了,他是冷白皮,面上很快泛起潮红色,方糖抢着去喝,他又不让,直到夏默阳看不过去,过来挡酒,徐若凝又把炮台转向夏默阳。 连带倒霉的还有陶诗诗。 “交过几个女朋友?”徐若凝盯着夏默阳问。 夏默阳窘迫极了,“……我喝酒。” 他把桌上的酒仰头喝掉。 “哦,现在是处男吗?”徐若凝又问。 夏默阳看了眼陶诗诗,陶诗诗脸已经红了,方糖则是睁大眼好奇地看着他们,陆岩已经是半醉状态,眼皮泛着红意,唇角却还带着笑。 夏默阳拿起酒杯说,“……我还是喝酒吧。” 徐若凝笑得不怀好意,“你已经告诉我们答案了。” 夏默阳:“……” 陶诗诗红着脸说,“每次都是你问我们问题,应该换我们问你。” “你们?”徐若凝挑起眉问,“我不是在问夏默阳吗?怎么就成你们的问题了?”她故作恍然的样子说,“哦,难道他刚刚说破处……?” “我喝酒!”陶诗诗涨红着脸,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喝得急了些,被呛到咳个不停。 夏默阳也顾不得什么,把她揽到怀里,伸手给她拍背。 徐若凝笑得开怀,“喝什么酒啊,这还没问问题呢,你就上赶着喝酒。” 陶诗诗:“……” 她脸红到了脖颈,整个人都快熟了。 最后还是方糖站出来,指着徐若凝问,“别欺负她了!我来问你!你有过几个男朋友!他们分别是多大尺寸!一次多久!一晚上几次!” “第一个问题,没数过。”徐若凝思索片刻说,“尺寸的话,我只记得最大的大概20,最短的11,一次最短也得二十分钟吧,一个晚上,最起码也得五六次吧。” 众人:“……” 方糖羞愤欲死地瞪着她,“表姐!!” 徐若凝摊手,“不是你想听的吗?啊对了,我最喜欢的姿势是……” 方糖猛地扑过去捂住她的嘴,随后把其他人都给轰走了。 下流的闹洞房活动由此终止。 几个伴郎临走之际,还问徐若凝要微信号,都被方糖给赶跑了。 房间一下安静下来,伴娘们也都拿了喜糖散了,徐若凝也玩够了,抓了把喜糖放进口袋里,冲几人招呼一声就跑掉了。 方糖疲惫地躺在床上,陶诗诗跟着也躺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全都忍俊不禁地笑出声。 陆岩处于半醉状态,想走路却是摔了个踉跄,夏默阳去扶他,结果被他带倒在地,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操……”夏默阳头重脚轻地把陆岩扶到床上之后,就捂着自己的头说,“我好像……也有点晕……” 陶诗诗赶紧去扶他,“没事吧?走吧,我去给你买醒酒药。” 两人冲方糖和陆岩打了招呼,互相揽着出去了。 泡澡 方糖推了推床上的陆岩,“陆岩?醒醒?真醉了?” 陆岩昨晚没睡好,今天喝了不少酒,犯晕的脑子短暂得以休憩,他便真的睡着了。 方糖等了会,确定他睡着之后,这才帮他把领带解了,给他脱了外套和鞋子,让他躺得舒服些,随后笑着亲了亲他的脸,“我去洗澡啦。” 这套房子是陆父之前就为陆岩买下的,顶层套房,房间比较大,客厅有四个,有会议室,书房有两个,还有满墙的书柜,里面的书都塞得满满的。 方糖也是第一次过来,踩在铺满玫瑰花的地板上,她把几个房间转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卧室也有洗手间。 客厅里一团乱,沉香木茶几上落满了蛋糕和饼干,地毯上有很多零碎的花瓣和彩带,她回到卧室洗手间,先放热水泡澡。 随后倚着洗手台卸妆。 镜子上被人涂了口红,大大的爱心,和一串英文字母:I LOVE YOU。 她看了只是笑,却没有擦掉。 双人浴缸里也放满了玫瑰花瓣,她心血来潮放了热水躺进去,安心地泡了一会,随后就听见脚步声。 转头看过来时,陆岩正握着手机,眉眼微醺的看向她,“电话。” “啊?我电话?”方糖赶紧站起来。 她身上一丝不挂,湿漉漉地还在往下滴水,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暧昧的粉色,挺翘的乳随着动作颤动了两下,粉嫩的乳尖在空气里颤栗瑟缩。 她见陆岩不过来,目光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光着,她赶紧坐进浴缸里,面色羞红地看着他,“手机给我啊。” 陆岩走了过来,把手机放到她掌心,指尖相触的瞬间,她险些被他身上的温度灼伤。 是方母打来的电话,问她闹洞房的人走了没。 方糖重新躺进浴缸,研究了会浴缸的按摩功能,随意地说,“走了,表姐也回去了,她大概明天就回家了。” 身后传来水声,方糖握着手机回头看了眼,就见陆岩不知何时脱光了衣服,正站在淋浴间里,面朝她的方向。 全透明的玻璃门将他的身体一览无遗地暴露在她的视野里,包括他腿间昂扬勃发的性器。 她错愕地看着他,耳边传来方母的声音,“我知道,我留她多住两天。” “嗯……”方糖说不下去了,陆岩冲完澡,光着身子出来,直奔她的方向,硬挺的性器随着走动来回弹跳,看得她心口都发着颤。 方糖赶紧冲电话那头道,“妈,我,我洗澡了,不说了啊。” 几乎在她挂断电话的那一刻,陆岩已经到了跟前,一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他身上热得厉害,舌尖更是滚烫,只简单一个吻就把她的身体烫软了。 方糖把手机往旁边置物盒里放,随后轻轻搂住他的脖颈,微微仰着脸回应他的热吻。 他有些迫切地将她从水里捞起来,手掌箍住她纤细的腰肢,俯身吻咬她的乳肉,唇舌将她的乳尖卷到口腔里,吮咂得啧啧有声。 方糖被他舌尖舔得底下不停泌出淫水,她急促地喘息着,手指无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时浅时深地陷进他皮肤里。 他兜手将她搂进怀里,膝盖顶开她的腿,修长的指节探进她的穴口,搅动间试出一片水之后,这才将她整个人兜抱进怀里,扶着性器缓缓插入。 慢点……呜…… “不行……呜……太深了……陆岩……” 方糖被插得头皮瞬间一麻,她浑身发着抖,快感似电流般一层层往脊椎骨窜,她两只手紧紧掐着陆岩的手臂,嘴里发出哭似的颤音,“慢点……呜……” 陆岩猛地一个挺身,将整根性器全部插进去,喉口溢出满足的喘息。 方糖却被插得身子一软,嘴里哭叫起来。 陆岩吻住她的唇,抱着她往房间里走,一边走动,一边用力顶她,才刚走到卧室,方糖就在他怀里哆哆嗦嗦地高潮了,她眼睫沾着湿泪,咬着陆岩的脖颈哭喊,“太深了……不要……顶……呜……” “为什么不知道我有多长?”他似是醉了,声音带着沙哑的醺意,问出来的话更是色情极了,“现在回答我,我有多长?” 方糖被顶得要疯了,搂着他的脖颈边哭边喘,“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 他扣住她的腰,凶狠地狂送了几十下,直把方糖插得语不成调,呜咽出声,“啊啊啊……陆岩……慢点……” 他重重一顶,方糖不知被顶到了哪儿,小腹猛地弹了几下,小穴往外喷了一股又一股水,她尖声颤叫着,一双眸失了神地看着上空,直到被陆岩放在床上。 房间里空调开着,温度偏高,她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还没等她从高潮的余韵中回神,陆岩已经拉开她的腿,又凶又重地抽插起来。 他俯身含住她的乳尖,重重一吮,听方糖颤叫出声,他才松口,低哑的声音含糊地问,“要给我生孩子?” “不要……”她哭似地呜咽,白皙的身体因为高潮而抽颤不止,嗓子都哭哑了,“谁……说给你……生……孩子……” “吃饺子的时候,别人问你生不生,你说生。”他含住她的耳骨,气息灼热地喷洒进耳廓,烫得她周身发抖。 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摇着头,声音带着软软的哭腔,“我不……知道……是……这个……意思……” 他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将她的腿抱起来,下腹凶悍有力地往她臀部大力肏干了几十下,直把方糖肏得眼泪口水尽数流了出来。 她尖声哭叫着,求饶似地喊他的名字,“陆岩……” 她要死了。 她马上要被操死了。 陆岩低头含住她的乳尖,重重一吮,下腹又凶又重地往里狠狠一顶,方糖被插得高高仰起脖颈,颤叫一声,身体打了个哆嗦,小穴失禁似地往外喷水。 他仍不停下,在她正在高潮的身体里,发了狂地抽送顶弄,声音哑得冒火,“确定不生?” “陆岩……”她被肏得失了神,摇头晃脑地抓住他的手臂,哭似地喊,“生……呜呜……你慢点……我要……死了……” 他停下来,却是将她翻过身,拉高她的臀部,由后插了进来,身体伏在她上方,火热的掌扣住她纤细的腰肢,缓缓抽送了几下就猛烈地抽插起来。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啪嗒啪嗒的黏腻声响。 方糖整张脸埋在床单里,被顶得呜咽哭叫,她双手无助地抓着床单,身后的男人低头吮住她的后颈,她全身似被电流击中,整个脑海空白一片,快感灭顶袭来,她在那一刻只记得发了疯地尖叫。 高潮来临时,她流了满脸的生理眼泪,可他仍不停下,方糖哭喊着伸出手去抓他,却被陆岩攥住压在臀部,他狠狠一顶,她连骨头都是软的,只能埋在床单上颤声哭叫。 不知过去多久,陆岩终于射了,他俯身过来亲吻她的肩骨,一只手掰过她的脸颊,吻住她的唇,低哑的声音喊她,“老婆。” 方糖有气无力地应,“嗯。” “老婆。”他又喊,似是真的醉了,嗓音含糊沙哑。 “嗯。” 他一双微醺的眸锁住她,半眯着眼睛看了她片刻,忽然笑了起来。 “真好。” “你以后是我老婆了。” 方糖不知怎么,眼泪倏地就掉了下来。 陆岩……不要……了…… 方糖后半夜又被陆岩压着做了两次。 他虽然是半醉状态,可体力却好得出奇,次次都把方糖肏得高潮迭起,听她尖声哭叫,他只会越肏越凶,方糖到最后嗓子都哑了,根本发不出声音,身子更是被肏得软成一滩水。 陆岩把肉棒塞进她嘴里时,她满脸都是泪,眼睛都迷蒙了,只喘息着伸出舌尖去舔。 耳边听到陆岩低哑的声音说,“用嘴量一量。” “量什么?”她含糊地问。 “这个。”陆岩挺身,将性器往她喉咙里顶。 方糖被插得几欲干呕,两手无力地拍打他的大腿,“呜呜……” 陆岩扣住她的后脑勺,往后撤了撤,随后快速地在她口腔里插送起来。 他一只手摩挲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撩开她后颈的长发,修长的指节摩挲她的后颈皮肤,他微微仰着脸,眼睛半眯,利落的下颚线高高扬起,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喉口溢出粗重的喘息。 腰身一颤,他终于射了,手指却扣住方糖的下巴,让她吃下他的所有精液。 方糖被烫得呜咽出声,眼泪流了满脸都是,她被松开时,唇角和脖颈都沾了白浊,她伸手去擦嘴,嫣红的舌尖一闪而过,白与红的视觉盛宴悄然呈现,画面淫靡至极。 陆岩再次覆上来,却是分开她的腿,低头含住了她的两瓣嫩肉,嫩肉里面包着一汪淫水,他舌尖才刚挑开,那些淫水便奔涌而出,被他大口吞吃进肚腹。 吞咽声刺激得方糖哭叫起来,她五指抓着身下的床单,拧起又松开,整个身子随着男人的唇舌而不住扭动。 那颗硬挺的肉粒被他叼进嘴里,薄薄的唇一会轻轻地抿,一会重重地磨,粗厚的舌时不时抵进穴口舔吻。 方糖没多久就被舔得哭叫着喷水了。 陆岩按住她乱动的两条腿,大力吮咬那颗通红的肉粒,方糖正在高潮的身体根本禁不起这种刺激,两只手胡乱抓住床单咬在嘴里,发了疯地尖叫起来,小穴失禁般往外喷出一股又一股水。 被抱进浴缸洗澡时,方糖已经恹恹欲睡,她眼皮沉得睁不开。 但是澡没洗完,陆岩又硬了,性器硬邦邦地抵着她,方糖预感不妙地想起身,但身体没什么力气,说话的声音更是哑得只剩气音,“陆岩……不要……了……” 陆岩由后含住她的耳骨,撩起水洒到她胸口,指腹捏了捏她变硬的乳尖,肉棒轻轻戳了戳她的臀部,嗓音喑哑极了,“现在,知道我多大尺寸了吗?” 方糖欲哭无泪,只能胡乱地应,“……知道。” “多大?”他吻她的耳朵,气息又热又烫。 她想着表姐说的数字,又想到男人这方面的自尊心,于是自作聪明地报了个较大的数,“22。” 陆岩只沉默了片刻,便将她抱起来,性器由后直接顶了进去。 方糖被插得身子一软,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全身的敏感点似乎被打通,浑身都轻轻发着抖,“陆岩……” 陆岩扣住她的腰,将她掐到半空,下腹猛烈地抽送起来,声音沙哑得厉害,“不对,重新量一下。” 他重重地顶进最深处,薄唇含住她的耳骨,齿尖磨咬,声音哑得含糊。 “量对为止。” 开房(副)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夏默阳……不要……(副) 酒店床是水床。 躺在上面像是坐在船上,整个人都处于眩晕状态。 陶诗诗搂着夏默阳的脖颈,在他强有力的插送下,一双眼睛都失了神。 她咬着手指,汗湿的脸转到一侧,高潮来临时,她整个身体弓了起来,脖颈高高仰着,两只手痉挛似地扭抓着他的手臂,口中尖声哭叫起来。 失神的眸子散乱着,入目是头顶昏黄暧昧的灯,墙上还有情人节留下的红色气球,桌上还放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地上还点着心形的香薰。 夏默阳一点一点吻去她的生理眼泪,沿着她的脖颈吻下去,舌尖滑过乳尖,落在她的肚皮上,紧接着,俯身吻住她被肏得嫣红的穴口。 她无助地咬着手指,口中模糊不清地喊他的名字,“夏默阳……不要……” 夏默阳粗粝的指腹快速拨弄着她发红的肉粒,嘴巴包住她两片花蕊,又吮又吸,粗厚的舌重重地碾过花蕊舔到那颗肉粒,没多久,陶诗诗就被舔得小腹抽颤着高潮了。 他重新顶进来,水床太软,他借不上力,便干脆抱着陶诗诗,让她趴在自己胸口,自己挺胯去顶弄。 陶诗诗被顶得仰着脖颈,双手撑着他结实的胸口,双眼迷离地看着前方,四面墙上都是镜子,她看见自己被顶得乳波乱晃,粉色的乳尖一上一下地跳动。 她红着脸不愿再看,低头只看见夏默阳滚动的喉结,鬼使神差地,她低头亲了亲他的喉结,舌尖很轻地舔了一下。 下一秒,就被夏默阳猛地掀翻在床上,拉开她的两条腿,凶悍有力地肏了进来。 陶诗诗被他连肏了几十下,呼吸都被插得断了线,生理眼泪更是流个不停,她五指抓着底下,却什么都抓不住,身下的水床随着她被男人凶猛的肏干而波动晃荡,她头晕得厉害,浸入头皮的快感也更是重,她咬着手背呜咽了几声,突然高高仰着脖颈颤声哭叫起来。 小腹颤抖了几下,一波淫水喷了出来。 夏默阳被夹得忍不住拔了出来,他重重喘了几口气,将她翻过身来,从后插进去,随后一手握住她胸前的乳肉,一手扣住她的肩膀,又凶又重地撞她的臀。 房间里除了陶诗诗的呻吟声,只剩下两人交合处黏腻的啪嗒声响。 十点十四分的时候,陶诗诗从出租车上下来,夏默阳目送她进了家门,这才坐车回家。 她浑身酸软得不行,扶着墙换好鞋子,人都快站不稳了。 陶父陶母也还没睡,见她回来问了些方糖的情况,随后嘴里说着羡慕的话,又问她今天一直跟她站一起的男孩子是谁。 “他叫夏默阳,是我男朋友。”陶诗诗有些累,却仍笑着回答他们,“我很喜欢他,以后会跟他结婚。” 陶父陶母错愕地瞪大眼,就听陶诗诗又问,“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们面面相觑片刻,不约而同地摇头,“暂时没有。” “那我回房间了。”陶诗诗脱掉羽绒挂在墙上,一转头看见陶母仍跟在身后,一张脸上满是笑意。 “怎么了?”陶诗诗问。 “我高兴。”陶母笑着说,“你这么多年,还是头次跟我们说有喜欢的男孩子,还主动谈恋爱了,妈为你高兴。” “小婶她们说什么了?”陶诗诗一眼看穿她。 “她们听说方糖结婚了,这两天都在帮你物色人,找的都什么人啊,一个比一个不着调,还说你性子内向,再大一点就没人要了,我闺女这么好,怎么就没人要了。”陶母说着抹了抹眼泪,“我生气,我又说不过她们,我闺女这么好,怎么会没人要……” “妈。”陶诗诗伸手抱了抱她,“人活着不是为了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每个人生下来都有各自的使命,很抱歉,我的使命不是快快找个好老公结婚。” “从我把癌症作为课题研究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我活着就有责任和义务为国家做一点贡献,在那之前,我还不想结婚。” “妈,谢谢你跟爸养我这么大,也谢谢你们一直理解我支持我。” “我不需要一个好老公的身份加持我们家的光辉。”陶诗诗拿出纸巾替陶母擦眼泪,“我自己会做出成就来,我会让其他人都羡慕你跟爸爸,有我这样的女儿。” 陶母哭得更厉害了。 我舍不得你 陶诗诗洗完澡回到房间时,在床上看了会书,她身体很累,大脑却处于亢奋状态,大概起初的困意过去了,此刻不太想睡。 夏默阳到家就给她发了消息,说饿了,正在找东西吃。 陶诗诗没来由地想起他先前在酒店里低吼射精的模样,她抿唇轻轻一笑,拨了语音过去。 夏默阳很快接起,“怎么没睡?” “睡不着。”陶诗诗听到他吃东西的声音,问,“在吃什么?” “很多菜。”夏默阳学她。 陶诗诗:“……” 她忍不住笑出声,过了会才说,“等我二十八岁以后,我们再考虑结婚的事好吗?” “好。”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她问。 “不问。”夏默阳说,“我都听你的。” 陶诗诗心里一暖,她轻笑着说,“夏默阳,晚安。” 她和夏默阳在家呆了两天,临走前又跟方糖碰了面,四个人一起吃了饭,算是互相饯别,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分开时,四个人又拍了张照片合影留念。 陶诗诗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方糖,“表姐还没走吧?这个送给她。” “没。”方糖接过来,替表姐道了谢,随后才说,“我妈说她准备今天走的,接了个电话又出去了,我猜是有帅哥约她。” 陶诗诗笑,“希望明年我们再次相聚是一起参加她的婚礼。” “好呀,我也这样想。”方糖嘻嘻笑着。 陶诗诗和夏默阳是下午的飞机,方糖和陆岩一路把人送到机场,看着他们进去,这才坐车回来。 他们也要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方糖要跟徐若凝一起回去,大禹文化还有工作没做完,而她也请了不短的假期了,该回去了。 陆岩则是明天直接飞美国,跟贺瀚采一起。 两人才刚结婚就要面临分别,回程的车上,方糖一直黏在他身上,手里还拿着DV,专门怼脸拍。 “我要把你最丑的样子拍下来,等哪天想你了,就看一眼,这样就不会想你了。”她边说边用手指戳一下陆岩的脸。 陆岩单手揽着她的腰,听到这话也只是扯唇笑了一下。 方糖噘着嘴看他,眼睛慢慢变红了,声音软软的,“我舍不得你。” 陆岩一看她这个表情,心就化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不是说好了不哭的吗?” “呜呜……”方糖张着嘴大哭起来,“坏蛋,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你要是冲我发脾气,我就不这么难过了……呜呜呜……” 陆岩含住她的唇吻了吻,低低的声音说,“我哪儿舍得冲你发脾气。” 方糖搂住他哭得停不下来。 陆岩是明天一早的飞机,当天晚上,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回到房间睡觉时,谁都没有睡着,陆岩干脆压着方糖做了大半夜。 快凌晨时,他们洗完澡,互相搂抱着眯了一会。 “还有多久?”方糖嗓子哑哑地问。 “还有十分钟。”陆岩看了眼表,“你睡吧,不用你送我。” “我不会送你的。”方糖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吸着鼻子说,“我怕我到时候会哭得很丑。” 陆岩心头一软,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他大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等她疲惫地睡着之后,这才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开。 门关上那一刻,方糖闭着眼将陆岩的枕头抱进怀里,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眼角滑下一行眼泪。 是我老公送的 刚开始回去那段时间,方糖过得很不适应。 她习惯了陆岩在身边,乍然回到一个人的状态,她连吃饭时都会忍不住想哭,徐若凝每次见她要哭的样子,总是一巴掌扇她脑门上,让她滚远点哭。 哦,忘了说,表姐找到男朋友了。 她每天都忙得不见人影,方糖不仅要顾着自己的工作和学校,还要抽时间照看她的旅行社。 长时间忙碌下来,确实分流了不少她对陆岩的思念。 陆岩很忙,她也不想去打扰他,两个人约定周末联系一次,因此,每个周末都成了方糖最期待的日子。 她的专栏越来越受欢迎,因为她的采访角度十分清奇,旁人都是挑一个安静的咖啡馆或是找一个商务会议室做采访,可她偏偏喜欢去采访的人物家里做客,看对方边忙边闲聊,没一会就把采访做完了。 她的粉丝越来越多,不少都是因为当初陆岩的颜值而关注她的,又因为她独特的采访手法而喜欢上她。 她的私人账号也被人挖出来,里面都是可爱的一些日常,还有对表姐的一些吐槽: 【我今天洗脸,不小心把牙膏当成洗面奶给用了,熏得眼睛好痛,找表姐帮忙时,她笑得好大声,还跟我说,“紫薇!你不要动!”呜呜呜呜我的眼睛要痛死了,她还笑我,呜呜呜……】 底下评论全是清一色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表姐有多离谱!今天带我出去吃饭,遇到男人搭讪,她竟然说我是她女儿!可恶!那个男人竟然信了!离谱!】 底下评论区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才叁月份,表姐就开始穿短袖了,我俩出门,简直一个冬天一个夏天,她还说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不如以前了……啊啊啊!气死了!】 底下评论还是一整排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糖依旧保持写日记的习惯,时不时会给陶诗诗写一封信,她随身带着陆岩送的那支钢笔,识货的老板总会夸她那支笔,每每此时,她便会笑着告诉对方,“是我老公送的。” 她年纪不大,却是早早结了婚,每天都会戴戒指,遇到旁人问起,也会告知对方自己已经结婚,断绝了男性搭讪的任何可能性。 偶尔出去做采访时,会碰到李浩阁,他做的社会新闻,每次出来,身边总是围着不少女生。 他总是会不自觉看向方糖,她变得不一样了,比以前更有魅力了,穿着知性的套装,化着淡妆,一颦一笑都褪去青涩和羞赧,落落大方又礼貌得体。 笑起来,一双眼睛仍亮闪闪的发着光。 李浩阁还记得第一次在学校操场遇到方糖时,她正跟舍友一起散步,手里拿着DV,一张婴儿肥的脸十分可爱,杏仁眼狡黠又灵动,小巧的鼻头有薄汗,樱桃小嘴红红的,不知在拍什么,透过镜头看到他时,冲他礼貌一笑。 那一笑极其突然地就攻破了他的心房,让他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起来。 “她是谁啊?”有人问李浩阁,“你前女友?你干嘛总是看着她?” 李浩阁收回视线,“不是,是以前一个很好的朋友。” “以前?”那人又问,“现在呢?” 李浩阁落寞地摆弄着手里的摄像机,抬头又看了眼方糖的方向,随后才说,“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我给你暖暖 六月一毕业,方糖拿了毕业证,找了个中美合作的杂志社,拿了美国的offer就订了机票飞奔过去。 陆岩发表的论文已经有两篇被SCI期刊收录,他拒绝所有采访,直到方糖出现在他的实验室里,拿着DV,录下他眉眼温柔的一幕。 采访出来的时候,几乎整个网络都快瘫痪。 陆岩的高颜值一度登上热搜,加上他身后的国家肿瘤研究中心,以及他所做的各项研究和成就,让他整个人光芒万丈遥不可及。 可偏偏有人挖掘出他不一样的一面,他在家里坐在沙发上安静看书,他会笑着用宠溺的语气说别闹,他会对着方糖的镜头说,“嗨大家好,我是方糖的老公。” 在所有的标签面前,他只告诉大家,他是方糖的老公。 方糖慢慢适应美国的生活,刚过来时,她发音都不是特别标准,呆了叁年后,她甚至能隔着电话让对方分不清她是美国人还是华人。 日子忙碌,她时常会想念爸妈,过年时,她前脚刚跟爸妈发完语音祝福,下一秒就在家里发现爸妈的身影。 她以为是在做梦,愣在玄关站了许久。 还是方父方母走过来,拉着她进来,她才哇地一声哭出来,“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呜呜呜……” “小陆这孩子说你想我们了,就干脆把我跟你爸全接来了。”方母抱着方糖,摸用手给她擦了擦眼泪,“哎哟,闺女胖了,是不是?我看看。” “没有!是衣服太厚!我里面穿大衣还有毛衣。”方糖脱了大衣,这才重新抱住爸妈,“我好想你们。” 一家人在门口说了好一会话才进来。 陆岩正在厨房里熬汤,他鲜少下厨,因为占用时间,但是方糖下班晚,他就会主动下厨为她熬她喜欢喝的玉米排骨汤。 方糖走进厨房,从后搂住他,“你都没跟我说。” 陆岩转身,看到她通红的眼睛时,俯身亲了亲,声音低低的,“我可不想提前看你哭。” 方糖撅起嘴,“我才没哭,我就是外面太冷,冻的。” 陆岩笑着揽住她,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我给你暖暖。” 他下腹已经硬了,抵着她轻轻顶了顶。 方糖红着脸推开他,冲他警告似地瞪了一眼,那一眼又纯又欲,勾得陆岩喉口一滚,心火烧得更旺了。 一家人吃了团圆饭,陆岩提前就买了饺子,快晚上十点的时候,陆父才敲门进来,他穿着正装,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身后司机提着不少礼物进来。 吃完饭,陆父也就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又起身走了。 他手机电话一直不断,像他这种生意人,越到年关,越是酒席多,每一分钟都要应酬。 陆岩把他送到楼下,父子俩说了会话,陆岩才上来。 夜里睡觉时,方糖搂着陆岩的腰问,“你爸爸看着好忙,你不让他休息休息吗?” “他自己不想休息。”陆岩说。 “为什么?” “人停下来,是会很寂寞的。”陆岩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事做,总比没事做强。” 方糖懂了,却有些心酸。 陆岩亲了亲她的唇,“他今天问我,预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方糖脸一红,“你怎么说的?” “我说过两年。”陆岩手指抚着她的嘴唇,“等我回国,我们再要孩子。” “我都没答应要生呢。”她娇嗔着看他。 “没答应?”陆岩挑眉,“看来是忘了。” 他一手扯开她的衣服,整个人覆在她上方,低头吻住她,唇齿相缠,只剩他低哑的声音落在耳边。 “我来让你好好回忆一下。” 需求太大 在美国又呆了半年,方糖和陆岩才回去。 正值酷暑,季节炎热,方糖一回来就开空调躺在沙发上,陆岩则是电话不断,他刚回来,国内的国家肿瘤临床医学研究中心给他配了助理,从他下飞机那一刻,就在跟他做对接。 他作为刚来的博士,在国外已经了解了国内现阶段重点疾病防治的发展现状和趋势,但是并不清楚国内研究出来的本领域的重点研究任务和方案,因而,助理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告知他,又问需要为他做什么准备。 陆岩要了几份资料。 助理将他说的话全部记下来了,又问他什么时候过来,他开车来接,陆岩都拒绝了,只说,“我有司机。” 家里的司机去年病了,不能开车了,陆父重新找了个中年人,顺便给陆岩也找了个,陆岩对司机要求不高,话少安静开车就行。 行李收拾完之后,他趁方糖休息的时间,坐车去看望了之前的司机,给他留了一笔钱和礼物这才离开。 陆岩两年前就敲定了一套房子,离方父方母的住处比较近,这样,他们住过来之后,生活圈不会陌生,也比较容易适应。 倒是方父方母不愿意过来跟他们一起住,硬是要等他们生了孩子再来,说是能帮忙带带孩子。 方糖也没办法,只好说那就等她回国先适应一段时间再说。 她倒时差倒了一个下午,晚上才从床上爬起来。 方母正在厨房做饭,听说他们回来之后,她想着过来帮忙收拾,哪知道陆岩早早收拾完了,她就只好买了点菜来给他们做顿饭。 方糖去洗了个澡,出来时,桌上已经放了五个菜了,方母还在熬汤,陆岩刚从外面回来。 “你去哪儿了?”方糖擦着头发走到他面前。 陆岩看了眼厨房的方向,见方母没看过来,这才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处理一点事。”他解了纽扣,冲她道,“我先洗个澡。” “嗯。”方糖去帮他拿衣服,出来后又进厨房帮忙装饭,还撒娇抱了抱方母,“谢谢我亲爱的妈咪。” “少来了。”方母笑着赶她,“赶紧吃饭,看看好不好吃。” “好吃,光闻这个味儿就知道好吃。”方糖狂吹彩虹屁,“五星级酒店都做不出这个水平。” 看陆岩在洗澡没出来,方母小声问方糖,“没动静?” “嗯?”方糖茫然地夹了块鱼,“妈你说话大点声啊,干嘛呢,跟贼一样。” 方母:“……” “我说你,怎么肚子没动静。”方母看着她说,“你马上二十七了,怀孕还有十个月呢,往叁十数你就是大龄产妇了,现在这个时间刚好,你身体健康,生下来的孩子也健康。” 方糖把嘴里的鱼囫囵吃了才说,“等忙完这阵再说,才刚回来,你急什么啊,陆岩说等过两年呢。” “你是不是不想生?”方母问,“现在流行那个什么丁克家族,你们是不是也这么打算的?” “不是啊。”方糖忍不住跟她说了实话,“怀孕之后就不能那个了。” 方母:“……” 陆岩洗完澡出来时,方母已经走了,他擦着头发走过来,问方糖,“妈怎么走了?” 方糖心虚地笑,“她刚问我怎么还没怀上。” 陆岩坐在椅子上,挑眉等她继续。 “我说你需求太大,怀孕就不能那个了。”方糖说话越来越小声,最后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然后她就走了。” 陆岩:“……” 放马过来 当天晚上,方糖就被需求太大的陆岩肏到昏厥。 她第二天睡到十一点才醒,扶着酸痛的腰起床时,正好接到陶诗诗电话,她沙哑无力地说了声等我半小时,随后洗了个澡,出来简单吃了点东西,恢复了点力气,这才主动给陶诗诗拨过去。 陶诗诗成天泡在研究所,她发表的有关癌症相关的数据都被各大医学院拿去做探讨交流了,而她本人则照旧成天做课题做实验写论文,每分每秒都在忙。 夏默阳的个人原创手游在前年冬季发布,因为国内不支持个人开发者上传游戏,因而,他注册了一个游戏公司,还招了几个实习生一起开发游戏小程序。 他发布游戏的时候,并没有通知方糖和陆岩,或许是想凭借自己的实力,因而,足足过了大半年,游戏使用者才逐渐广泛。 方糖接触这款游戏纯粹是因为杂志社老板儿子当时玩这款游戏,而他因为在美国待太久,许多中国汉字不认识,因此就叫方糖教他汉字,方糖玩了几天,后面和陶诗诗聊天说起正在玩的游戏,才知道这款游戏是夏默阳开发的。 她当时非常的惊讶和欣喜,几乎是同一时间,就在自己的专栏上公布了这一消息,算是为夏默阳搞了一波宣传。 但是,都没陆岩的影响力大。 方糖拍摄他的日常时,就见他拿了手机在玩游戏,太罕见了,他除了看书做实验,几乎没人见他打过游戏,等方糖拿着DV凑过去看时,就见他在玩夏默阳开发的那款游戏。 她登时笑了。 还在镜头里问他,“好玩吗?” “适合情侣玩。”陆岩低声说完,挑眉看向镜头,“一起?” 这段视频被方糖发布到了网上,于是不少网友一边尖叫一边跑去下载游戏,当晚夏默阳的电话被打爆,而他本人十分无奈地打长途电话问方糖,“是你们干的吧?” 方糖装傻,“我不知道啊,你问问诗诗。” “我已经看到了。”夏默阳说着自己笑了,“总之,谢了,也替我跟陆岩说一声谢谢,今天一天的下载量破五万了。” “这么多?”方糖笑着道了恭喜,“等我们回国,别忘了请我们吃饭。” “大鱼大肉招待你。” “哈哈哈小心我们吃穷你!”方糖大笑。 “放马过来。” 从去年到今年,夏默阳的那款游戏已经进了游戏排行榜前叁十了,还开发了不少衍生,包括人物服装和英雄手办,因为当初开发时,都做了产品版权保护,所以一些企业想要做衍生都要从他手里买版权。 虽然并没有火爆全网,但作为他亲手设计的第一款原创手游,身后没有任何团队,全凭个人实力以及自身努力,达到游戏排行榜前叁十,已经算得上极好的成绩了。 方糖在美国辞职之前就联系了夏默阳,把独家采访交给她。 陶诗诗今天打电话就是问她,是要他们回去,还是她过来。 “我过去吧。”方糖说完打了个哈欠。 “你还没倒时差吗?”陶诗诗问。 “不是。”方糖往沙发上躺,脑海里没来由想起昨晚被陆岩压在沙发上大开大合肏干的场景,她又移步到餐桌前坐下,“我明天过去吧,到时候等我电话。” “好。” 挂断电话之后,方糖去洗手间照了照镜子,发现自己脖子上被种满了草莓,她气得拿起手机拨给陆岩,哑着嗓子大骂,“混蛋!我脖子被你啃得没脸见人了!” 电话那头传来陆岩助理的声音,弱弱的,“……Dr陆在实验室。” 方糖:“……” 你做到了 方糖原本计划一个人去采访,但陆岩知道后,请了假陪她一起过来了。 他任职的单位在邻市,上班在路上就要花一个多小时,坐车半小时,加高铁一小时,一来一回路上就要耗掉近叁个小时。 因此,他早上很早就要出门,晚上则回来很晚。 方糖白天还骂他是个禽兽,晚上就心疼地去给人捏肩捶背了,见到陶诗诗的时候,她手腕都是酸的。 采访的DV交到了陆岩手里。 方糖和陶诗诗两人亲密地抱了足足好几分钟,两人互相挽着胳膊去了夏默阳的游戏公司。 公司规模一般,算不上大,却也不算小,是夏默阳今年新租的,对比去年的小工作室一样的公司环境,现在的公司已经非常像模像样了。 他本人则比以往更谦虚了些,没什么老板架子,仍然爱笑。 方糖见到他,先跟他握手,打趣地喊他,“夏总好。” 夏默阳赶紧抬手,“别,你别那么叫我。”又看向陆岩,“你没拍吧?” “拍了。”陆岩一本正经地说瞎话,一边打开DV。 夏默阳:“……” “随意点,做你平时的工作,我采访都是比较随意的。”方糖拿了DV找了个位置放好,拍的是广角,可以录下整个办公室。 夏默阳就去了办公桌前打游戏,他一般在公司穿的比较随性,一身运动装配个运动鞋,下了班还会去体育馆打打篮球,今天知道方糖要来采访,专门穿了套西装,头发也修剪过,整个人显得十分精神。 还有点紧张,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镜头的方向。 方糖正站在他办公桌后,欣赏他成排的英雄手办,看到他的动作,轻笑着说,“会把你拍得很帅的,后期我会给你精修的,放心。” 夏默阳酷酷地冲她比了个OK。 方糖欣赏完之后,站到他边上,看他打游戏。 夏默阳的原创游戏是有剧情的,先是升级打怪,只要达到两级,就可以进入夜市购买装备,可以两人组队,也可以团队十人以上组队,等城门开启,便可以进入最大的冰川之城。 冰川之城是全年下雪的一座城,传说国王的女儿在冬季意外死亡,从此整座城被冰雪包围,全年没有阳光。 组队的搭档需要破解公主死亡原因,抢先打开石墓之门,这才可以通往无门之路,拿到勇者徽章,进入战斗小队,开启征战之旅。 游戏里什么人物都有,画面高清,特效逼真,据说是找了3D电影前辈帮忙搞了后期,为此花了半年多时间,好在呈现出来的成果非常完美。 方糖看了会,忽然出声问,“这几年,你觉得辛苦吗?有想过放弃的时候吗?又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夏默阳顿了会,视线看向办公室外面,陶诗诗正在和陆岩讨论着什么,两人手里都拿了笔,在纸上写写画画,面容严肃又认真。 他松开鼠标,伸手撸了下前额的头发,“辛苦肯定辛苦,放弃倒是没想过。”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伸手撸了把脸。 方糖微微错愕。 夏默阳的眼眶红了。 她正要开口跳过下一个话题,就听他说,“我记得当时为了找一个办公地点去注册公司,因为没钱,去拉关系陪一个总监喝了不少酒。” “是很冷的冬天,我喝醉了,起不来,在饭店门口的地上坐了很久,她里面穿着睡衣,外面就披了件羽绒,去马路对面给我买醒酒药,我看见她一边付钱一边擦眼泪。” “但她到我面前的时候,只是冲我笑。” “她说,夏默阳,我们回家。” 夏默阳隔着办公室的玻璃看向陶诗诗,眼眶发红,唇角却扬着,“我不需要坚持,我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一直都有人陪着我,所以这条路虽然辛苦,但是我最终做到了不是吗?” 方糖避开摄像头的位置擦掉眼泪,冲他竖起大拇指,“是的,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