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靳少心上宠》 第001章:为我怀孕,你配吗?! 北城大雪,清晨的海滨别墅内,女人的睡衣、bra、內裤被扯坏,丢了一地,空气中甚至尚存着一丝暧昧的激情气息,一室旖旎,原本该是温存缱绻的时刻,可迎接林嘉树的不是男人温柔的早安吻,而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狠狠砸在她清丽潮红的小脸上。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清冷寡漠的男声—— “林嘉树,睡也睡了,你的愿望也达成了,现在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浑身散架般的酸痛提醒着她,昨晚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负距离亲密接触,仅仅过去一夜,这个男人却提起西裤,一脸冷沉的盯着她,要求离婚。 嘉树不怒反笑,睨了一眼离婚协议,三下五除二便将离婚协议撕个粉碎,平静道:“在我没怀孕之前,我是不会离婚的。” 下巴被一只修长冰凉的大手用力扼住,男人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林嘉树,你认为你配吗?!” “配不配我都是靳太太,在离婚前,我会让所有人都明白,不是我不会下蛋,是你……不行了两年!” 下巴传来的痛意,愈发明显,即使嘉树不去看男人的表情,都能想象得出他此刻动怒的模样。 “你以为这样故意刺激我,我就会再碰你一次?!林嘉树,这个婚,你离也是离,不离也是离!” 靳司寒丢开她的下巴,转身大步离开,嘉树抬眸注视着他挺拔清峻的背影,终于抛出最后一张王牌,“你别忘了,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我手上,如果你想离婚,那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恐怕你是拿不到了。” 靳司寒背对着她,她能清晰的看见他的双拳渐渐攥紧,指节青白,蓄势着力量和怒意! 蓦地,一道冷风劈向她! 她纤长的脖颈被男人的大手用力掐住,靳司寒将她纤弱的身子粗暴的抵在床头,森寒睥睨着她,“呵,果然!爷爷临死的那一晚,你究竟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竟然将这么多股份放到你一个外人头上!” 嘉树被他掐的几乎快要窒息,却丝毫不反抗,抿唇,牵起唇角的一丝笑意,“我说了……爷爷他……不希望我们离婚。” 那只大手,一寸一寸收紧,就在嘉树以为自己的脖子会被他拧断时,男人却忽然松开了大手,冷笑着道,“可惜,爷爷已经不在了,至于那些股份,你以为我靳司寒想得到的东西,会得不到?” 嘉树双肩颤抖,大口大口呼吸着,双眼通红,哽咽着质问:“既然你这么想离婚,昨晚又为什么要碰我?!” 那冷静到近乎无情的男声,一字一句清晰开口:“如果不是你在晚餐里下药,你以为我会碰你?” 蜷长睫毛,狠狠一颤。 下药……?她没有……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男人已经大步流星的甩门出了别墅,砸门的声音,震痛着她的耳膜。 她紧紧抱住自己光裸的肩膀,隐忍已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在靳司寒眼里,她林嘉树就这么不堪?不堪到会在他饭菜里下药逼他要她? 她转脸看向窗外,银装素裹,天寒地冻,靳司寒又会去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 她像个傻子一样开心的以为,昨夜的缠绵是他们之间的重新开始,可事实却是只有靳司寒在被下了迷药,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会碰她!呵…… 当初靳司寒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她不顾一切的“下嫁”给他,整整守了两年“活寡”,却被外人安上一个“下不出蛋”的罪名,她任劳任怨的照顾不醒不死的他两年,她凭什么离? 院子里响起那阵引擎声,靳司寒走了……她的指尖一寸寸掐进掌心中,痛到麻木。 …… 卧室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 “太太,老夫人来了,叫您下去见她。” 靳司寒前脚刚走,婆婆便来了,嘉树连收拾心情的时间都没有,抬手将眼泪拭去,立刻下楼。 乔淑仪坐在沙发上,优雅的喝着一杯龙井茶,轻吹着漂浮在水面的茶叶,语气微冷的问:“司寒又出去了?” “司寒以为是我昨晚在他晚饭里下药,所以生气走了,妈……昨晚是不是你下的药?” 乔淑仪眉头一挑,“听你的意思是,你老公被气走这是在怪我?林嘉树,你不仅不好好反思反思自己,还敢怪我?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昨晚我让李妈在司寒晚餐里下药,司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碰你!” “妈,我知道您在怪我没有给靳家添子嗣,可是司寒才醒来一个月,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乔淑仪冷哼一声,双眸斜睨着她道:“就算再给你一年时间,你以为你就能怀上孩子?要不是当初司寒出车祸昏迷,你以为你能坐上靳太太的位置?” 嘉树一怔,她知道乔淑仪一向不喜欢她,只是她没想到,乔淑仪会故意用这种手段来令靳司寒更加讨厌她。 当初靳司寒昏迷,靳家不敢走漏风声,怕股东联合推翻靳家,建立新的商业王国,为了巩固靳家在靳氏的地位不得不联姻,只是靳林联姻的女主角并不是她,是她的姐姐林嘉好,只不过林嘉好不知从哪里得知靳司寒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消息后,吵着哭着不肯嫁了,林家为了维系两家的商业来往,便同意让她这个养女嫁到靳家来。 直到靳司寒在一个月前醒来以前,他昏迷两年的消息一直对外封锁,鲜少有人知晓,就算外界有猜测,也不过是捕风捉影。 也正是外人不知晓的关系,林嘉树嫁到靳家两年,肚子丝毫没有反应,责任和舆论,全砸在了她一个人头上,她没有怪过谁,一直守口如瓶的保守着这个秘密,可是现在乔淑仪的态度,分明是过河拆桥,如今靳司寒醒过来,自然不乏想坐上靳太太之位的女人,可是,她林嘉树偏不让。 她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道:“妈,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怀上司寒的孩子,让您抱上孙子。” “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你再怀不上孩子就给我滚蛋!想给我们靳家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 她知道,在靳司寒醒来后,乔淑仪就盼着他们能离婚,毕竟她林嘉树不过是林家的一个养女而已,要身份没身份,要资本没资本,哪里能高攀的上靳家?更别提是拥有靳家儿媳的身份了。 在乔淑仪眼里,她连给靳司寒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她有时候甚至在心底是偷偷感激那场车祸的,靳司寒成为植物人,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与她争抢这个男人,他只属于她。 “别一副嫁到靳家是靳家亏待了你的样子!这两年你不过是在赎罪!如果不是你当初逼走灵沁,司寒就不会追去机场,更不可能因为心急出车祸!” 叶灵沁…… 听到这个名字,嘉树背脊一僵,脸色煞白。 “怎么,心虚了?” 第002章:温泉会馆的羞辱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你没有逼走灵沁吗?如果不是你,现在司寒和灵沁已经给我生了好几个孙子了!要不是司寒醒过来,现在靳氏恐怕就要易主了!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乔淑仪怒意上头,将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掀翻,砸在她脚边,茶杯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溅在她脚踝和小腿上,碎片划伤她的皮肤,泛起道道红痕,火辣辣的疼,嘉树狼狈的站在那儿,乔淑仪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拎着包气冲冲的出了别墅。 嘉树凉意从脚升起,她不怕乔淑仪逼她和靳司寒离婚,也不怕靳司寒的冷眼相对,可偏偏害怕乔淑仪口中提起的那个叶灵沁。 两年过去了,靳司寒还觉得是她逼走了叶灵沁吗? “太太,早餐做好了,您不吃点儿吗?” 嘉树摇摇头,根本没有任何胃口,转身上了楼,进了卧室后,背靠在卧室门板上,缓缓闭上双眼。 因为一开始站在靳司寒身边的是那个女人,所以无论她再如何努力,都只不过是毁了他们好姻缘的“小三”? 叶灵沁……那个女人还会回来吗? …… 靳司寒这一消失,就消失了整整一周时间。 嘉树已经习惯了这样永无止境的等待,这两年里,她一直都在孤独的等他醒来,可如今他醒过来了,她却感觉更加孤独。 他昏迷躺在病床上,浑身插着各种呼吸机时,好歹人还在她眼前,现在呢,她只要稍微惹到了他,他一失踪,就是失踪至少三天以上。 嘉树掐指算算日子,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他跟年糕在一起的时间多,至于年糕,不过是靳司寒养的一条德国牧羊犬。 在靳司寒眼里,她可能连条狗都不如,不值得他付出一丝丝的关怀和情感。 她连靳司寒的人都见不着,就更别提和他生孩子的事情了,即使见面,他厌恶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碰她? 嘉树抬眼看一眼桌上的日历,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靳司寒一定不会记得,她垂眸看了一眼安静的手机,思忖半晌,还是鼓起勇气想给他打个电话,叫他回家吃饭。 刚拿起手机,靳司寒的电话便打了进来,嘉树眼神一漾,连忙接起。 “喂,司寒,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的纪念日……”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熟悉的低沉男声便打断她的话,道:“我定了一家温泉会馆,你现在过来吧。” “司寒……?” 这令嘉树受宠若惊,她甚至不明白靳司寒为什么会忽然对她转变态度,他不是一直很痛恨她吗? “你不是很想过纪念日?如果你不想来,就当我没说。” “我、我没有!”嘉树心中的喜悦几乎将她淹没,唇角下意识的勾起一抹柔软浅笑,“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换个衣服就过去。” 靳司寒淡漠的“嗯”了一声后,便将电话挂断。 嘉树兴奋的想尖叫,这是第一次,靳司寒这么主动的约她见面,而且还是约……会?! 她在衣橱里挑选了半天衣服,最终穿了件樱花色的雪纺连衣裙,外面罩了件羊绒大衣,化好妆后,踩着许久不穿的高跟鞋匆匆出门了。 北城的深冬,极冷,嘉树下车走向温泉会所时,周围穿着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的路人向她投来质疑的目光,因为她穿的实在太单薄,两条白皙纤细的小腿,就那么暴露在寒冬凛冽的风中。 她赶紧进了会所中,在侍者的带领下,抵达靳司寒包下的那间雅阁。 嘉树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脱下外面的大衣,挽在手臂上,又对着粉饼盒上的镜子照了照,弯唇甜笑了下,抬手敲门。 室内,靳司寒整个人泡在温泉内,两条修长手臂慵懒的搭在壁池上,而肩上,还有一双白皙的美人手帮他按捏着肩膀。 靳司寒原本闭眼享受着,听见那道敲门声后,黑眸缓缓睁开,吩咐身边的林嘉好,“你妹妹来了,去开门。” 林嘉好不情愿的扭着腰肢去开门。 “司寒……” 门一打开,嘉树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僵硬,眼前的林嘉好,身上只着一条堪堪裹住胸部和大腿的浴巾,双脚赤着,还带着水,明显是刚从温泉里上来的。 可是……林嘉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嘉好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瞧着她,“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嘉树微微拧眉,进了室内后,林嘉好又跑到靳司寒身边去“献媚”,将红唇贴上他耳朵,故意说的很大声,“司寒,你刚才不是说要跟她离婚吗?她现在人都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她离啊?” 嘉树站在那儿,盯着温泉池里的一男一女,双拳,渐渐握紧。 她咬唇问:“靳司寒,你找我来根本不是想和我过结婚纪念日,你只是想羞辱我?” 靳司寒声音薄凉,带着讥笑,“这算什么羞辱?” “就是,嘉树,你虽然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可我们林家好歹养育了你这么多年,要跟司寒结婚的人明明是我,可你两年前居然将我打晕关在屋子里,不准我和司寒结婚,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 “我没有,司寒,我没有……林嘉好,明明是你知道司寒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所以才……” “够了!”男人犀利的黑眸,冷冷剜向她,“林嘉树,要么现在过来伺候我,要么签了那份离婚协议给我滚!” 嘉树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指着他身边的林嘉好道:“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出现在这里算什么?” “司寒,我凭什么走?她明明才是多余的那一个……” 林嘉好的话音刚落,靳司寒一抬手,大手握住林嘉树的脚踝,便将她扯下温泉中,嘉树没有防备,惊叫一声,狼狈的跌落水中,狠狠呛了口水。 “咳咳……咳咳……” 她的小脸因为咳嗽和惊吓绯红如胭脂,靳司寒扯着她的手腕子将她一把拽进怀里,抵在温泉壁上,黑眸阴鸷的盯着她,“大冬天穿的这么少不嫌冷?还是你根本是故意穿这么少想勾.引我?林嘉树,你在外面的男人难道满足不了你?你就这么空虚寂寞?这么想让我上.你?” “靳司寒,你放开我!” 外面的男人……?他有必要这么羞辱她吗? 男人勾唇冷薄一笑,“你今天来这里不就是想让我碰你?既然如此,我怎么能让你失望而归?正好,我还没尝试过三.p!” 第003章:血腥的掠夺 “靳司寒,你疯了!” 男人不管嘉树的嘶吼和反抗,将她用力抵在温泉池壁上,靳司寒单手蛮横粗暴的将嘉树身上单薄的雪纺裙撕开,露出大片美好的皮肤,她紧紧抱住自己,屈辱的眼泪滚滚落下…… 林嘉好还在场啊,他怎么可以这般羞辱她…… 她是他的正牌妻子,凭什么连小三都不如? 男人的薄唇残暴的蹂.躏在她唇瓣上,嘉树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靳司寒!你不是认为我在外有其他男人?你就不嫌脏?!” 林嘉好在一旁添油加醋,阴阳怪气的道:“嘉树,你竟然敢给司寒戴绿帽?你胆子不小……” 靳司寒胸腔中的怒意不知被哪根弦挑动,腾腾升起,转脸冲林嘉好冷斥:“滚!” “司寒,你发什么脾气嘛,该滚的是她……” “听不懂?我让你滚!” 男人冷厉的声音蓦然提高,林嘉好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靳司寒的模样像是要将她撕碎一般,她拽着胸前浴袍跌跌撞撞的爬上浴池,抱着衣服羞愤难当的跑出了这间雅阁。 嘉树甚至还没喘过气来,肩头便被那只有力的大手用力攥住,往身后壁池上狠狠一推! “林嘉树,你有胆子给我戴绿帽,就要有能耐承受后果!” “唔……” 哽咽声被堵进嗓子眼里,无论她怎么反抗,唇瓣上的痛意未曾有片刻的停留,彼此口腔里血腥味浓厚,抵死疯狂…… 细腻的背部肌肤摩擦在粗糙的壁池上,划出一道道模糊的血痕,尖锐的痛意早已令嘉树分不清,这是在经历一场欢愉,还是在接受一场酷刑。 他握着她纤细的后脖颈,重着呼吸一字一句的开口:“你逼走灵沁,蛊惑爷爷,林嘉树,你永远没资格怀上我的孩子!” 这蚀骨的折磨,不过才刚刚开始,嘉树却觉得快要支撑不下去,双手不受控制的在靳司寒脖子和肩膀上留下一道一道的指痕。 他不知折磨了她多久,在最后时刻,用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避孕套,无声又有力的狠狠羞辱了她…… 嘉树闭上双眼,浑身失力,终于晕厥过去。 …… 冷,拔凉的冷。 耳边反复回荡着那道冷血的声音—— “你逼走灵沁,蛊惑爷爷,林嘉树,你永远没资格怀上我的孩子!” “不是我……我没有逼走叶灵沁……” 冷,好冷。 “该醒了,林小姐。” 嘉树是被一个公式化冷淡的女声叫醒的,她一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被扔在温泉岸上,身上被随意丢了件浴巾遮羞,裸露的皮肤上青青紫紫,昭示着在不久前她被男人狠狠要过,此刻的她,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吃了吧,这是靳总吩咐的,靳总说为了保险起见,要我看着你吃下去。” 嘉树眼眸一抖…… 呵……他在折磨她过后像扔块破布一样将她丢在这里,又派了一个女助理送避孕药,他羞辱她的办法真是多种多样! 戴避孕套还不够,还要事后逼她吃药,他是有多恨她,又有多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见她不接药,头顶上方轻蔑的女声再度响起,“林小姐,你还是赶紧吃了吧,否则靳总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 嘉树一把抓过避孕药,直接吞进了口腔里,她落落大方的站起来,直直凝视着那女助理,清冷开口:“难道靳司寒身边养的哈巴狗这么不懂规矩,都敢对女主人指手画脚了?” 嘉树背过身,捡起自己被撕坏的衣服套上。 “你说谁是哈巴狗?林嘉树,你不过就是个挂名的而已,还真当自己是正牌的了!别给脸不要脸!” 嘉树勾唇轻笑,转脸,回眸注视着女助理,“我就是当真了,林嘉树不是你叫的,你应该叫我靳太太。” 女助理一愣,只见嘉树身上裙子残破,却手挽着大衣,背脊挺直不卑不亢的往外走去,丝毫不像是个失败者。 …… 嘉树从温泉会馆出来,快步走向垃圾桶,将抵在舌根处的避孕药吐了出来。 她佯装的坚强,一瞬崩溃,眼底渐渐氤氲出湿热,周身的寒意,快速将她包裹,她吸了吸鼻子,直起腰板,裹紧大衣,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回了海滨别墅。 靳司寒不想让她怀孕,她偏要怀上他的孩子,既然恨上了,她也不介意他再多恨她一点! 他总不会残忍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 …… 回到海滨别墅时,嘉树一身寒气钻进了浴室里,冲了个热水澡出来,被冻得毫无感知的皮肤渐渐回暖,她趴在床上,看着床头那张她与靳司寒的合照。 这张照片还是她高三那年,靳司寒作为北城高中的优秀校友被邀请去参加高考动员大会发言,她死乞白赖的央着他照了一张,照片中,甚至还有闲杂人。 那时,他清清冷冷风轻云淡的往国旗台上一站,一瞬便夺去了她所有的目光,她站在人满为患的操场上,头顶烈日,从未觉得国旗台发言对她这么有吸引力,她甚至希望这枯燥的发言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她插科打诨的碰瓷黏人黏了靳司寒四年,才发现原来他身边,早已站着一个叶灵沁。 就在她决定考去外省读研,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与靳司寒有任何交集时,那场横来车祸,让她如愿成为靳太太。 嘉树紧紧抱着那张合照,埋在温暖的被窝里疲倦至极,不知睡了多久,又冷又热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全身,模糊中,她听见门外传来李妈的声音。 “太太,我孙子发烧住院了,我得去照顾,我已经将晚餐做好了,你饿了热一下就可以吃。” 嘉树想开口喊她,可喉咙口像是卡了玻璃片一般,李妈下楼的匆忙脚步声已经渐行渐远。 冷,热,交替折磨着她。 她是不是快死了? 黑暗中,嘉树满头大汗,凭借潜意识摸到了床头的手机,摁下了快捷键“1”,“1”拨通的是靳司寒的电话…… 即使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靳司寒从未帮助过她,她却还是把他的号码设置成了第一个求助的人。 “嘟——嘟——嘟——” 电话不知响了多久,终于被人接起。 “什么事?”靳司寒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嘉树扯着干哑的嗓子,混混沌沌的求救:“我好像发高烧了……司寒……我好难受……李妈走了……” 那头的靳司寒显然不信这个鬼扯的理由,“林嘉树,你下次可以找个更好的理由骗我回去,比如癌症晚期。” 第004章:林嘉树养的小白脸 男人话音刚落,电话里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靳司寒将电话挂断了。 呵…… 她倒是宁愿自己现在是癌症晚期,总比现在这样死不掉又活不好的强。 也好,发高烧烧死,她好像还没听说过谁发高烧烧死的,没准她可以成为北城的大新闻。 不知烧了多久,嘉树仿佛快要沉入海底时,手机再度响起。 她模模糊糊的伸手抓到手机,接听—— “姐,明天我过生日,你陪我过吧,记得给我买生日礼物。” 嘉树吃力的嗫嚅着干裂的嘴唇,“嘉允……” “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在家吗?我马上过去!” …… 林嘉允赶到海滨别墅时,林嘉树已经烧晕过去。 “姐!姐!醒醒!醒醒!” 林嘉允伸手探上嘉树的额头,滚烫一片,他连忙将床上虚弱昏迷的女人抱起,大步走下楼,抱向院子里的汽车内。 …… “41度!怎么才过来?再晚来一步小命都没了!” 嘉树被送进了急诊,护士火急火燎的给她扎了针,吊了盐水,林嘉允被她吓得不轻,担心又恼火的质问:“靳司寒呢?你都烧到41度了,怎么连他的人影也看不见!” 嘉树蔫蔫的靠在病床上,蜷曲的长长睫毛无力的耷拢着,清丽脸蛋泛着病态的红晕与苍白,哑声回应道:“你姐夫在公司加班,他没接到我的电话。” 林嘉允皱眉,冷笑一声,“他到底是在公司加班,还是在公司玩儿秘书?你别再骗我了,他肯定不管你的死活对不对?姐,六年了,你还执迷不悟吗?靳司寒他根本不爱你。” 嘉树低着脸,微微勾了下唇角,自嘲的笑着,“你就让我留点尊严不行吗?我都病成这样了,你拆穿我干什么?” 林嘉允攥了攥拳头,“我去找他算账!” “回来!”嘉树挣扎着坐起来,“你现在去找靳司寒算账,谁照顾我?再说,你现在连靳司寒在哪里都不知道。” 林嘉允咬了咬牙,硬着声音道:“我去给你买点热粥!” 嘉树靠在病床上,看着右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唇角苍白勾起,嘉允说的没错,靳司寒根本不爱她。 六年了。 她从未得到过他的心。 四年的单相思,两年的婚姻,就像是两个响亮的巴掌,狠狠甩在嘉树脸上。 …… 林嘉允买了热粥回来,嘉树喝了两口,便没胃口再喝了。 “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离婚?” 离婚?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异常坚定。 林嘉允胸腔里的一阵火蹭蹭的往上,“林嘉树!你就算一直耗着他又怎么样?你难道跟他离了婚就不能活?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把脑子烧坏,你需要靳司寒的时候,他哪次在你身边过?” 这样空壳一样的婚姻,究竟有什么意思? 嘉树捏了捏手心,抬起双眼冲他微微一笑,“只要不离婚,能光明正大站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只能是我。” “你真是鬼迷心窍!” 是啊,真是,鬼迷心窍。 …… 挂了一整夜水,林嘉允送她回海滨别墅时,已经是清晨五点。 林嘉树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林嘉允扶她躺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你先睡会儿吧,我在这儿守着你。” 她点点头,实在又困又累,沾上枕头没多久便睡过去了。 嘉树这一睡,睡到早晨九点,还是被饿醒的。 林嘉允在厨房里做了点早餐给她吃过后,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总算是退烧了。 “姐,你跟靳司寒离婚吧,以后我照顾你还不行吗?” “你照顾我,爸妈同意吗?嘉允,我和靳司寒之间的事情,以后你不要管了,对了,听说家里在给你安排相亲,怎么样了?有喜欢的吗?” 林嘉允抿唇道:“相亲能遇到什么喜欢的,何况,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谁?你大学同学吗?” 他抬眸直直的盯着她的水眸久久,咽了口唾沫,终是将那句话隐忍下去,“你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来管我的事情,你快休息吧你。” 林嘉允刚扶着嘉树躺下,卧室门忽然被重重踹开。 嘉树转眸望去,只见靳司寒眼神肃杀的站在门口—— “婚还没离,这会儿就已经敢把小白脸领回家了?” 林嘉允一听“小白脸”这词,立刻怒了,“靳司寒,你说谁小白脸!昨晚我姐高烧41度差点没了小命,你人在哪里!” 高烧41度…… 男人眼波微动,看来她昨晚不是为了骗他回家才撒谎称病? 不过,这也是她罪有应得。 还有,他们还没离婚,她就和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名义上的“弟弟”共处一夜,像话吗? 当他是死的? 靳司寒眼神更冷了,“就算昨晚她高烧到五十度,也轮不到你来彻夜照顾!” 男人的长腿迈过去,大手一把将林嘉允推开。 “靳司寒,你发什么疯!” 嘉树实在气不过,昨晚他不顾她的死活也就算了,今早一回来,就污蔑她和嘉允的关系,她有那么不堪? “我还没动他,这就心疼了?” 林嘉允攥住靳司寒的衬衫衣领,吼道:“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不准你这么侮辱我姐!” 靳司寒冷哼一声,薄唇讥诮勾起,将林嘉允的手甩开,微低头瞧着面前的“小白脸”,声音冷冽透着盛怒,“你姐没教过你怎么跟姐夫说话?” 靳司寒一旦发火,嘉允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嘉允,你先回家吧,你再不回去,爸妈会着急的。” “姐,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林嘉允狠狠瞪了靳司寒两眼,才转身离开。 靳司寒修长手指松了松领带,薄唇带着冷笑,审视着她苍白病态的小脸,“就这么怕我对他怎么样?看来坊间那些传言是真的了?” 坊间那些传言……? “你什么意思?” 靳司寒只觉得可笑,“还跟我装傻?我昏迷的这两年里,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这六年里,你跟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私底下究竟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他怎么会连他亲姐姐林嘉好的话都不听,却单单只听你一个养姐的话?”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嘉允都只是亲人关系……” 靳司寒的忍耐限度似乎到底了,忽然倾身将她摁在床头上,黑眸笔直看进她眼底,冷峭开口:“你以为我被下了药,就分不清你是不是第一次了!” 靳司寒确定,她没有处女膜。 第005章:林嘉树,这是你的报应! 嘉树眉心一颤,“你、你是什么意思?” 靳司寒在怀疑那晚她不是第一次? “还装?我昏迷的这两年,你没少带男人回来过夜吧?” 嘉树被羞辱的小脸涨红,“我没有!靳司寒,就算是你想跟我离婚,也没必要这么血口喷人!” “还敢狡辩!被你下药的那晚做了五次难道我会不清楚你是不是处?!” 嘉树浑身一僵…… 一层处女膜能代表什么? “不过我也无所谓,你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白脸我不关心,但我好心提醒你,最好别被我抓到现行,否则即使你不想离婚也必须离!” 他冷淡寡漠的清峻脸庞,像是隔岸观火的旁观者,他无关痛痒的态度,几乎刺痛了她。 嘉树的指尖,一寸寸嵌进掌心中,一字一句的郑重解释:“靳司寒,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靳司寒目光逼仄的审度着她,扣住她的手腕子用力甩在床头,“别告诉我,你天生就没有那层膜。” “小时候我和嘉好一起学骑马,处女膜不小心撕裂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林嘉好!” “够了!这种谎话你也能编的出!你究竟撒了多少谎!我现在都开始怀疑,爷爷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嘉树心尖狠颤……他竟然怀疑爷爷的死和她有关? 嘉树垂头嗤笑一声,“你污蔑我在外有其他男人,甚至怀疑我害死爷爷,不过就是想找理由跟我离婚,你要离婚,不就是为了那个叶灵沁?她都把你甩了,你就这么欠虐的还想着她?!” 提起叶灵沁……靳司寒的黑眸蓦然阴鸷,他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林嘉树,我也想问问你,你就这么犯贱,守着一个心都不在你身上的丈夫,有意思吗?!” 嘉树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吼道:“靳司寒,你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两年,照顾你的不是叶灵沁,是我!” 男人眼波微微一顿,黑眸中闪过一道狠戾暗芒,讥诮勾唇,“又是谁害我在病床上不死不活了两年?” ——林嘉树,这是你的报应! 嘉树眼泪簌簌落下,伸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哽咽着解释,“司寒,你听我说,两年前叶灵沁得知你出车祸昏迷不醒是她自己要走的……” 手机,陡然响起—— 是靳司寒的手机。 嘉树泪眼模糊的望过去,只见亮起的屏幕上,闪烁着一个熟悉的名字。 ——林嘉好。 靳司寒睨了她一眼,丝毫不打算避嫌,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的接起。 手机那头,传来林嘉好娇滴滴的声音:“靳少,我这里有个大劲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 “没兴趣。” “别啊,难道你对当年林嘉树是怎么赶走你心上人的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 靳司寒的黑眸一沉。 林嘉好故作玄虚的道,“你现在来魅色酒吧见我,我就把这个大劲爆透露给你,我可不是说说而已,我手里可是有证据的哦。”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冷眼斜睨了林嘉树一眼,“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还是祈祷你最好没对我撒过谎!” 话落,靳司寒转身便要离开,嘉树还牢牢抓着他的大手,“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是去见林嘉好? 靳司寒慢条斯理又决绝的将手从她小手里抽离,“我去哪里没必要跟你汇报吧,靳太太?” 那“靳太太”三个字眼,尤为刺耳。 眼见着他要走,嘉树跑下床,不要命的拦住了他的去路,“我不准你去见林嘉好!我们还没离婚!” 靳司寒冷笑一声,“没准今晚之后很快就会离婚了。” 他抬手推开她的肩膀,长腿阔步潇洒离开。 嘉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单薄虚弱的身子靠着墙壁,渐渐滑落…… 深夜,魅色酒吧。 林嘉好点了一杯颜色绚丽的鸡尾酒随意喝着,见靳司寒进来,打了个响指,对调酒师道:“来杯最烈的。”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林嘉好将那杯调好的烈酒推到靳司寒面前,俯首凑近男人耳边,红唇轻启,用极其暧昧的声线道,“别急啊靳少,苏格兰伏特加,你喝了这杯烈酒,我就告诉你。” 靳司寒黑眸眨都没眨,修长大手端起那杯苏格兰伏特加,仰头一口闷掉。 林嘉好欣赏着美男喝酒,纤细手指滑向他滚动的性感喉结,却被靳司寒一把扣住手腕子,“你最好说实话!” 林嘉好勾唇妩媚一笑,抽出手腕子,从随身包包里掏出一只录音笔。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你出车祸时,我去医院看你,没想到正巧碰上林嘉树和叶灵沁,所以我就录了下来。” 靳司寒从她手里夺过录音笔,起身想走,林嘉好一把抱住他,娇美的身躯在他胸膛撩拨的蹭着,“喝了最烈的酒,难道就不想来场鱼水之欢?” 靳司寒冷嗤一声,拨开她的手,捏着那只录音笔,眉眼冷淡,禁欲至极。 走了两步,男人的长腿停下。 林嘉好抱着双臂,瞧着他的背影,“靳少又想留下来了?” “林嘉树小时候和你一起学骑马受过伤?” 林嘉好耸耸肩,“她怎么连这种无聊的事情都要骗你?我可没跟她一起学过骑马。” 呵,果然,又是谎话。 靳司寒捏紧手心里的录音笔,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酒吧。 黑色限量版世爵跑车内。 靳司寒打开那只录音笔,只听见录音笔里传来对话。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以后司寒我来照顾,我会比你更爱他,你走吧!” “林嘉树,你如愿了,司寒现在是你的了。” …… 林、嘉、树!她居然还敢口口声声说不是她逼走灵沁! 靳司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节青白,脸色森寒冰凝。 将油门踩到底,黑色世爵如猎豹般消失在黑夜中。 …… 嘉树不知是怎么度过这一夜的,拖着还虚弱着的身体,坐在客厅里,守到早晨八点。 院子里除了靳司寒养的那条牧羊犬偶尔的叫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更没有汽车引擎的声音。 他还是没回来。 这一整夜,他和林嘉好待在一起,到底在做什么? 她连想想,都觉得快要发疯。 有时候嘉树也觉得自己欠虐,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就这么不舍得离婚? 院子里,忽然传来门铃声音,嘉树一个激灵,踩着拖鞋便跑了出去。 门口,站在一个快递大哥,“林嘉树小姐是吧,你的快递,签收一下。” 嘉树拆开一看,离婚协议…… 他现在就这么不想见到她?连离婚协议都不愿意亲自递给她?还需要快递传送? 哗—— 除了离婚协议,快递袋里滑出一堆照片掉落在她脚边,嘉树低头一看,照片上全是靳司寒和林嘉好欢僾的画面。 所以,昨晚他们真的在一起,并且缠绵了一整夜? 第006章:送男人衬衫? 嘉树脸色惨白,目光纹丝不动的注视着那些掉落在脚边的香艳照片,死死咬住了唇瓣。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靳司寒在外的夜夜笙歌,可当这些照片摆在她面前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心哪怕被伤的千疮百孔后,还是一样会痛。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林嘉允。 “姐,今晚是我的生日宴,你回来吗?” 嘉树收拾好心情,点点头,“我会去的。” 算算日子,她已经有段时间没回过林家了,虽然那个家也不算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但好歹是林家当初把她抱养回来,否则,她还不知道饿死在哪个街头呢。 林海辉和赵珍夫妇决定抱养她,并不是因为大发善心亦或是看到襁褓中被人抛弃的她太过可怜,而是因为那时林海辉夫妇在生下大女儿林嘉好之后,一直想要个儿子,赵珍却迟迟怀不上男孩,期间甚至怀上过一个女孩被打掉,他们求儿心切,便找了算命先生,算命先生说在外抱养个女弃婴回来做女儿,就能破这道二胎总是女儿的“魔咒”,也不知是碰巧还是真灵验,林海辉夫妇在抱养她回去后,只隔了一个月时间,赵珍便怀上了嘉允。 也许就是这样的冥冥注定,所以嘉允从小跟她关系就很好,连与嘉允有着嫡亲血脉的姐姐林嘉好都比不过。 至于她和林嘉好,林嘉好向来看不惯她这只“野凤凰”,她也不是很喜欢林嘉好的性格和做事风格,尤其是在林嘉好明明知道靳司寒是她林嘉树的丈夫,反而还更加变本加厉,嘉树对这个姐姐,不仅是不喜欢,甚至有些厌恶。 而嘉树,到底不是林海辉和赵珍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嘉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林嘉好不要的或是看不上的,赵珍才会施舍给她。 甚至连她的婚姻都是,如果靳司寒没有出车祸,没有躺在病床上当了两年植物人,这个男人可能会属于叶灵沁,也可能会是林嘉好的,但唯独不可能属于她…… 林家别墅,晚上八点,一派热闹。 林嘉允的每个生日宴会都会大操大办,倒不是林嘉允的意思,而是出于林海辉和赵珍对小儿子的无比溺爱,所以每个生日宴会都会办的像是整岁生日那么隆重。 林家大小算是北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再加上两年前和靳氏联姻,所以宴会上也不乏北城的名门和上流人士。 嘉树穿着一身得体大方的小礼服刚进大厅,林嘉允一眼便瞧见,冲过人群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姐,你怎么才来?我的生日会都开始了。” 嘉树笑了笑,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他,“喏,你的生日礼物,我最近手头紧,你看上的那件限量款衬衫我可没钱帮你买,少爷你就将就着收下这件经典款吧。” 林嘉允瞧了一眼纸袋里的衬衫,抿着笑意皱眉道:“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下次不要给我买礼物了,你又不工作,靳司寒又对你不好……你哪来的钱?” 提起这个,嘉树眼眸微微一暗,林嘉允也识相的闭了嘴,“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过去吧。” “你忘啦?我可是有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姐有钱,别担心我。” 靳司寒单手抄兜,靠在角落里隔着人群冷眼审度着林嘉树。 这女人,用靳家的钱补贴她这个小白脸“弟弟”,倒是让他开了眼界。 送男人衬衫? 身为她的合法丈夫都没享受过这个礼遇,众目睽睽之下,她和林嘉允亲亲我我,不嫌害臊? 无端的,靳司寒心底被挑起一团怒火来。 “靳少,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林嘉好端着香槟,双眼顺着靳司寒的目光望去,轻笑一声,“我没骗你吧,林嘉树跟我这个好弟弟,关系可不一般呐。” 见靳司寒面色冰冷,林嘉好踩着高跟鞋踮脚,艳艳红唇凑到他耳边去,“不如你休了林嘉树,娶我,靳少,怎么样?” 嘉树走向这边时,目光一抬,这副暧昧的景象便落在她视线里,而她的视线,此刻正巧和靳司寒的黑眸对上—— 男人冷薄的睨了嘉树一眼后,薄唇一勾,大手揽着林嘉好的水蛇腰,旋身将她压到墙壁上,冷笑着讥讽,“就算休了林嘉树,也轮不到你林嘉好坐上靳太太的位置,当初不是嫌弃我是植物人?怎么,现在开始上杆子倒贴了?” 林嘉好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色,花容失色,他皮笑肉不笑的深寒模样,阴森可怖。 这边,嘉树已经抄起一杯红酒,大步走了过去,将手里的红酒,毫不客气的淋在了林嘉好的头顶。 “啊——!谁啊!” 红色液体,顺着林嘉好的头发,染的脸上,脖颈,礼服上到处都是,狼狈不堪。 嘉树将手里空掉的红酒杯一松,酒杯落地碎成片,她噙着温柔的笑意,极其认真的开口:“姐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想你跟我丈夫亲热也不是故意的吧?姐姐你条件这么好,应该还没有抢别人老公的癖好吧?” 林嘉好抹了一把脸上红酒,在看清来人是林嘉树时,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林嘉树!你不过是我爸妈捡来的一只野鸡!你竟然敢用红酒泼我!” “怎么回事?!” 赵珍听见这边的响动,踩着高跟鞋,迈着中年发福的粗腿,深皱着眉心走过来。 林嘉好立刻跑到赵珍身边,抓着母亲的手臂控诉:“妈!林嘉树刚才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拿红酒泼了我一身!” 赵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嘉树右脸上,“林嘉树!我们林家供你吃供你喝,哪里亏待你了?你居然还这样对我家嘉好?!” 嘉树深吸一口气,忍着右脸的麻木痛意,道:“妈,今天是嘉允的生日,我不想闹大,你们如果不想见到我,那我先回去了。” “你不道歉就想走?!” 林嘉允穿过人群跑了过来,护住嘉树,“妈,是林嘉好无理取闹,你打嘉树干什么!” 一直站在一边看好戏的靳司寒,终于伸手,将林嘉允身后的嘉树,一把拽了过去,动作里丝毫谈不上什么温柔可言,低头对赵珍一众疏冷开口:“没其他事情,我们先走了,没意见吧,妈?” 这声“妈”,听的赵珍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干看着靳司寒将林嘉树带走。 第007章:不想离婚就给我老实点! “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现在看够了?” 一路走出林家别墅,嘉树甩开被靳司寒桎梏着的手臂,嘲弄的盯着他反问。 靳司寒双手抄兜,低头有趣的打量着她,“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嘉树深吸口气,“我知道你对林嘉好没兴趣,你不过是想用她来刺激我,羞辱我,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靳司寒,算我求你,别再折磨我了,放过我。” “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们彼此成全,就算是放过了。” 她紧皱着眉心,忍着右脸火辣辣的痛意和鼻间的酸涩,低头盯着脚尖,久久说出一句:“除了这件事,我做不到。” 离婚,嘉树不舍得…… 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是她爱了六年的男人,是她心头的那颗朱砂痣,是千山万水,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令她怦然心动,要她放手,她做不到。 而她对于靳司寒而言呢,或许就像是儿时黏在裤脚的一粟苍耳,麻烦黏人,甚至心生厌恶。 男人的身躯陡然逼近,危险气息喷薄在她耳边,用极其淡薄的语声开口:“那我们就这样耗着,看谁先耗不住。” 她以为死死守着这段婚姻,就能让他爱上她?呵,真是笑话! 既然她想玩这么无聊的游戏,他就陪她玩到底! 嘉树咽了口唾沫,被打的红肿的脸颊微微仰起,湿润水眸直视着他,“刚才为什么帮我?” 如果刚才不是他拉着她从宴会出来,她恐怕会真的被赵珍逼着道歉。 “你难道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你那个小白脸弟弟上演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林嘉树,我警告你,不想离婚就给我老实点!拿靳家的钱给小野狗买衬衫这种事,别被我撞见第二次!” “嘉允是我弟弟,我给他买件衬衫当生日礼物怎么了?靳司寒,你思想别那么龌龊!” “怎么,你敢做的事情倒是不敢承认了!” 男人似乎怒了,扣住她的手腕子将她重重抵在车门和胸膛之间,嘉树注视着他猩红愠怒的黑眸,故意激怒他:“靳司寒,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吃醋?她以为她是谁? “我不过是怕你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丢靳家的脸!” 嘉树轻笑一声,“如果我真的乱来,你不就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跟我离婚了?” 靳司寒眼底怒火腾腾,捏着她的手腕子像是要捏碎一样,“你跟谁乱来我不管,唯独不能跟这个林嘉允!否则我饶不了你!” 靳司寒丢开她的手腕子,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汽车踩下油门,从嘉树身边飞驰而过,嘉树生生退了三四步之远才勉强站住脚跟,她站在原地,看着那消失在夜色中的黑色世爵,喃喃开口:“我给你也买了礼物。” 自从她知道靳司寒穿哪个牌子的衬衫后,有段日子经常不着家,去给孩子做家教,她知道他吃穿用度只用最好的,存下来的钱就是为了给靳司寒买那个牌子的限量款衬衫,原本是想给嘉允也买件限量款,可是给靳司寒买完那件限量款衬衫后,剩下来的钱也只够买件普通的经典款做嘉允的生日礼物。 只是,靳司寒极少回家,每次回家,他们都是针锋相对,她根本没有机会把那件衬衫送给他。 嘉树失笑,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孤单落寞的走在深冬的寒夜中。 …… 自从那晚以后,靳司寒消失了整整小半月,只是,每天早晨都有快递准时送来的离婚协议,一打开电视,铺天盖地的,全是靳氏集团总裁的花边绯闻。 嘉树一点都不担心这些隔三差五的绯闻,靳司寒对这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心里藏着的那个女人,对于他们的婚姻,才真正是颗不定时炸弹。 她看向一边堆积如小山的离婚协议,将它们全部丢进了垃圾桶,再不清理,又会有新的送来。 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赵珍的电话。 嘉树下意识的摸了摸被她打过的右脸,接起电话,还是恭敬的叫了句“妈”。 “嘉树,你在哪里呢?上次的事情,后来嘉允都跟我说了,的确是我错怪你了,我也批评过嘉好了,那天打你是我不对,我们母女三人好久没聚聚了,你看今晚我们吃顿饭怎么样?” 赵珍和善的语气一改先前,令嘉树极度不适应,“妈,你、你怎么了?” “你这孩子,我和你姐姐就是想见见你,和你吃顿饭,你不愿意?” 嘉树对赵珍的抚养之恩到底是感谢的,“好,那你待会把地址发给我吧。” “好嘞,你路上注意安全啊,晚上七点,别迟到啊。” “好。” 嘉树一头雾水的挂掉电话,虽然弄不清赵珍和林嘉好鼓子里卖的什么药,但这场“家宴”仍旧避免不了。 …… 晚上七点,嘉树准时到达洲际酒店的包间。 赵珍和林嘉好已经早早落座在等候,一见她进来,赵珍一反常态的特别热情,起身拉着她坐下,“嘉树啊,我们母女三人今晚好好吃一顿和解饭,毕竟呢,我们是一家人。快,菜都刚上来,趁热吃吧。点的都是你爱吃的呢。” 赵珍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嘉树浑身都要起疙瘩了,“妈,我自己来吧。” 趁着嘉树低头吃菜的空档,赵珍给一边的林嘉好使了个眼色,林嘉好立刻堆起笑脸举起酒杯,“嘉树,虽然我们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我们好歹也是以姐妹相称,你也是林家的一份子,家人也没有隔夜仇,所以我这杯酒就当给你道歉,以后我们和平相处吧?” 井水不犯河水,嘉树求之不得。 赵珍也举杯,“来,我们母女三个一起碰杯!” …… 等到晚宴结束,嘉树昏昏沉沉的想起身,赵珍和林嘉好扶着她“好心”的道:“嘉树,你是不是喝醉了?我们扶你去套房休息下。” 被扶到总统套房的嘉树,被赵珍和林嘉好丢在大床上。 赵珍嫌弃道:“要不是洲际酒店的普通套房都被预定完了,我才不订这么贵的总统套房给她!一晚上五千块钱呢!嘉好,为了你,妈妈可是不惜一切代价啊,你以后嫁给靳司寒,可要好好孝敬我。” “妈,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快打个电话看看那个什么何总来了没有?” “哦好好好。” 林嘉好看了眼床上昏沉的女人,有些担心道:“妈,要是靳司寒知道这件事,我们会不会遭殃?” “嘁!靳司寒本来就想跟她离婚,到时候她真被何总那种油头肥脑的男人睡了,你觉得靳司寒还会再搭理她吗?何总快来了,我们先撤!” 第008章:待会最好别叫错人! 被丢在kingsize大床上的嘉树,浑身炙热火烧火燎,她潜意识的扒拉着领口,露出大片雪白旖旎的肌肤,诱人至极。 怎么回事……她的酒量不至于一杯倒的地步……那杯酒有问题…… 早该知道赵珍和林嘉好母女没有那么好心,可她没想到她们母女竟然会在她酒里下药。 刚走出去的赵珍,得意的对女儿说道:“放心吧,妈在她酒里加的可是猛药,就算待会儿对方是头公猪,她也会迫不及待的!” 嘉树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的床单,极力克制着自己越烧越旺的欲望…… 除了这难熬的情潮,内心更剧烈的是大股大股苦楚和悲哀。 她不是林家的亲生女儿,可二十四年过去了,她自问无论是对林海辉还是赵珍,都无比尊敬,林家有困难的时候,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的,可是她换来的又是什么? 永无止境的算计,陷害。 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溢出…… 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进来一个矮胖的色咪咪中年男人。 “小美妞!别急!我这就来满足你!” 模糊的视线里,嘉树看见那油头肥脑的中年男人急切的脱衣服,紧接着,又扑上来,想撕开她的衣服,嘉树凭借仅存的意识举起一边的烟灰缸朝中年男人头顶砸去! “啊……!臭婊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男人一摸头,摸了一手鲜血,抬手就想制住嘉树的身子,嘉树跌跌撞撞的爬下床,往门口逃去…… 赵珍和林嘉好慌慌张张的正准备从洲际酒店出去,迎面撞上靳司寒。 林嘉好做贼心虚,吓了一跳,“靳、靳少,你怎么在这里?” 靳司寒眼力精明,一见这母女两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心虚,“这是靳氏旗下的酒店,我倒是要问问你们,这么晚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什、什么?这家洲际酒店什么时候变成靳氏旗下的了? “臭婊子!你再跑信不信我弄死你!” 身后,传来一道难听的油腻男声。 赵珍和林嘉好头皮一阵发麻,大事不妙…… 靳司寒循声望去,只见林嘉树那女人衣衫不整脸颊绯红的赤脚往外跑,她身后还追着一个肥头油耳的中年地中海男人。 男人英挺的眉心,微微蹙起—— 这女人怎么变成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在他面前不是牙尖嘴利的很吗? 林嘉好这时才发现,靳司寒不是一个人,他身边还站着一位美女,这位美女不是别人,而是……走了两年的叶灵沁。 事情大条了。 这么晚,靳司寒带着叶灵沁来酒店,是开房吗? 就在嘉树快要被中年男人捉住时,靳司寒将她一把拽到了身后。 嘉树混沌不清,朦胧之间,仰起的视线中,只看见男人清峻非凡的侧脸,不知是药效原因还是下意识的觉得找到了靠山,嘉树如小猫般钻进了靳司寒的臂弯里,呢喃的唤了他一声,“司寒……” 靳司寒对于女人过于亲密的举动,微微皱眉,却也没推开她。 “你谁啊!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可是何氏企业的何总!让开!”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迸发着寒光,冷哼一声,“何氏企业的何总?好大的胆子,连靳太太都敢碰?” “靳、靳太太……?靳氏……?啊——!” 靳司寒单手将那何总制伏在地,锃亮皮鞋用力碾上那只咸猪手。 赵珍和林嘉好倒抽一口凉气,那杀猪般的惨叫声实在惨不忍睹。 叶灵沁脸色微白,司寒竟然会承认林嘉树是靳太太? 他们真的结婚了……? 林嘉树药效发作,浑身泛着异样的胭脂色,清丽小脸红扑扑的妩媚乖巧,小手一边勾上靳司寒的脖颈,一边拉扯着自己碍事的衣服,“司寒……我好热……” 靳司寒低头看向怀中的人,明显是被人下药了,吩咐特助,“蔡森,把何总带下去好好伺候!” 靳司寒被这女人蹭的浑身起火,在林嘉树耳边低咒了一声,“林嘉树我看你是想死!” 男人弯腰,将这软化成水的女人打横抱起时,叶灵沁一把拉住他的手臂,“司寒,你要带她去哪里?” 靳司寒将手中的房卡交给叶灵沁,“你先过去休息,我待会儿再过去看你。” 叶灵沁就这么被晾在了原地,林嘉好看着靳司寒抱着林嘉树离去的背影,冷嘲道:“这么明显还问?林嘉树被人下药,靳司寒这会儿肯定是要身体力行的为她去解药性咯!叶大小姐,你当初抛弃靳司寒,现在怎么还有脸回来?” 叶灵沁高冷的转头瞧着林嘉好,勾唇道:“我和司寒之间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 “你!” 赵珍怕靳司寒会问起刚才的事情来,拉着想回嘴的林嘉好往外匆匆离开。 叶灵沁低头看着手中的房卡,攥紧了手心…… ——林嘉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抢走司寒。 …… 总统套房内,嘉树被男人扒光,整个人丢进浴缸内,靳司寒拿起淋浴喷头开到最大水位的冷水,对着她娇嫩的皮肤猛冲! 嘉树抱紧自己,又冷又热,快要将她整个人撕裂,可这不仅解不了药性,反而愈发空虚…… “我几天没回家,你就寂寞难耐,连那种油腻货色都看得上?” 靳司寒将她光裸的身躯抵在冰冷墙壁上,长指捏着她的下巴,眼底散发阴鸷怒意,低头狠狠咬上了她娇软的唇瓣。 “唔……司寒……痛……” 这不像是吻,更像是一种折磨,可对于被下药的嘉树来说,此刻的靳司寒,像是最好的降温剂和解渴剂,她顾不得疼痛,小手搂抱住他的脖子,热切青涩的回应他。 这该死的女人,主动起来真是要命! 靳司寒恨不得现在弄死她算了! 如果不是被他碰见,她现在是不是正躺在那位何总身下承欢? 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在胸腔燃起,就像是猎鹰的食物被人觊觎一般,即使这食物他自己不吃,也绝不容许别人侵犯! “司寒……要我……” 身下的女人,媚眼如丝到了极致。 靳司寒眼波幽暗,在她耳边咬牙开口:“林嘉树,待会你最好别喊错人!” 否则,他保不齐一个失手会掐死她! 第009章:好,她同意离婚。 浑身散架般的酸痛…… 嘉树懵懵懂懂醒来的第一眼,便看见站在床边穿衣的靳司寒。 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醒了?陪何永生那种中年油腻男人你也睡得下去?没看出来你口味这么重。” 嘉树头痛欲裂,抬手将手腕搭在额头上,过了好久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声音哑哑的,大抵是刚才太过疯狂的情事嗓子都叫哑了,思及此,她还是不由得耳根通红,“是林嘉好在我酒里下药我才……” “你是想说林嘉好想陷害你?” 嘉树解释道,“因为林嘉好想嫁给你,所以想把我从靳太太的位置上拉下去。” 嘉树刚想说谢谢他救了她,靳司寒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她不近视,一眼望过去,便看见亮起的屏幕上闪烁着三个字,叶灵沁。 眼眸,狠狠一缩…… 叶灵沁回北城了?! 靳司寒接电话的侧脸表情柔和,语声也不像平时那么寡漠,“嗯,我马上过去。” 他要去见叶灵沁?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瞥了一眼床上裹着被子的女人,淡声开口,“自己收拾下,刚才我没戴套,记得吃避孕药。我先走了。” 嘉树拉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垂着还未散去绯红的小脸,低声哀求他,“司寒,能不能留下来,陪我。”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低声下气的开口求他,留下来陪她。 她是他的妻子啊,不管在他心里是不是,在结婚证上和法律上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靳司寒眼底有瞬间的怔忪,他幽邃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弯弯的后脖颈上,在想起她害的他在病床上躺了两年,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时,眼底转瞬结冰,将手从她小手中冷漠抽离,“当初你赶走灵沁,成为靳太太的那一天起,就该想到如今你要付出的代价。” 嘉树用力咬唇,“司寒,那些不是我做的。” 可是靳司寒像是铁了心不信她一般,迈着长腿走到门口时,微微侧头,不咸不淡的丢下话,“只要你肯离婚,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嘉树睫毛一颤。 可这些事根本不是她做的,她凭什么要承受这些后果? 还是说,为了能和叶灵沁在一起,其实真相并没有那么重要,靳司寒只想信他想要信的? 否则,他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当初是她逼走叶灵沁的? 以她对靳司寒的了解,他不是个唯心主义者,又或是说,叶灵沁的事情在他的原则面前是例外? 靳司寒刚走没多久,林嘉好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嘉树,现在叶灵沁回来了,我想,你很快就不是靳太太了吧?” 嘉树拧眉,狐疑反问:“你怎么知道叶灵沁回来了?” 那边的林嘉好嗤笑一声,“看来药性还真是大啊,你连叶灵沁都没看见,就在你跑出套房的时候,靳司寒带着叶灵沁去酒店,大晚上看样子也是去开房的,不过现在听你的声音,你没事了?说起来,你还要感谢我,为你助攻了一把,否则,今晚靳司寒肯定在叶灵沁床上。” 嘉树脸色瞬间惨白,林嘉好后面究竟说了什么挑衅的话,她根本没心思再听下去。 原来,今晚能在这里遇见靳司寒,是因为靳司寒带着叶灵沁来这家酒店过夜,那么刚才的亲密算什么? 他既然不爱她,又为什么要救她! 嘉树控制不住的想,靳司寒刚抱过她的手,此刻正在抱叶灵沁,刚才吻过她的薄唇,此刻正在吻着叶灵沁,甚至…… “呕——” 嘉树捂着胸口干呕起来,双眼通红如受伤的小兽。 她从床上爬起来,进了浴室,站在冰冷的凉水下,冲了许久许久。 寒冷的冬夜,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的冷。 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出套房,只见门口站着靳司寒的特助蔡森。 “太太,boss让我送您回家。” 家?一个他都不回的地方,能叫做家? 嘉树水眸眨也不眨,小脸苍白冰冷,“靳司寒和叶灵沁在哪间房?” 蔡森为难,挠了下头,“这个……” 嘉树的眼泪,从眼眶滚滚坠落,“蔡助理,有离婚协议吗?” “什么?” 太太要离婚?! 嘉树双眼红肿的盯着蔡森,干裂的唇瓣里只吐出四个字:“离婚协议。” 话音刚落,嘉树眼前一黑,倒了过去。 “太太!太太……!” ——爷爷,嘉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难过的快要死了。 离婚,好,她同意离婚。 嘉树曾经欢喜的想着,靳司寒对她好在不是无关痛痒,即使弃若敝屣好歹还有一丝情绪,只要不是隔岸观火和不冷不热,总有一天,厌恶会慢慢变成一点点的在乎和喜欢,可她到底不是傻白甜,也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她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靳司寒跟她之间会有任何可能。 靳司寒,你自由了。 …… 总统套房内。 靳司寒抬手看了眼腕表,十二点半了,外面的天已经漆黑漆黑。 林嘉树那女人不知道回去没有? “时间不早了,你还没倒时差吧,洗洗早点休息吧。” 叶灵沁一怔,“司寒,你今晚不陪我吗?” 难道,他要回去陪林嘉树? 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蔡森的电话。 接起,“喂,什么事?” “boss,太太晕倒了,您快过来看看吧。刚才太太竟然还说,愿意和您离婚……” 靳司寒眉心一皱,挂掉电话就要抬步出去,叶灵沁从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身。 “司寒,你去哪里?” “林嘉树晕倒了,我要送她去医院。” “我不准你去,司寒,我这次回来就不打算回美……” 谁料,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已经拨开她的手,道:“灵沁,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你好好休息吧。” “蔡助理送她去医院不可以吗?为什么非得是你送她去?司寒,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靳司寒眼波微澜,久久,才疏冷开口:“我会和她离婚的。” 第010章:陪她过生日,她就离婚 诊所内。 “我说,你难道是两年没开荤,一醒来就对小嫂子欲罢不能,所以直接把小嫂子给做晕过去了,真有你的!看来沉睡了两年你那玩意功能还没退化……” 方俊河调侃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犀利清冷的黑眸剜了他一眼后,方俊河识趣的做了个封嘴的动作。 靳司寒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还昏迷着的林嘉树后,示意站在一边的方俊河同他出去说话。 两人出了病房后,站在走廊里,靳司寒伸手下意识的去西裤兜里摸烟,方俊河挑了下眉头,提醒道:“这里可是医院,禁烟的啊,靳大少。” 靳司寒眉心微微蹙起,开口询问:“她怎么样了?” “除了发烧之外,就是身体有点儿虚,八成是跟某人运动过度……我说你怎么也不怜香惜玉?小嫂子那身子那么瘦弱,经得住你那么横冲直撞?” 靳司寒冷哼一声,目光凌厉的眯眼睨了他一眼,“对一个间接害你不死不活了两年的女人,你能做到怜香惜玉?” “当年那件事,也不全是小嫂子的错,你们既然成了夫妻,看在小嫂子这么爱你的份儿上……” “灵沁回来了。” 方俊河一怔,注视着表情淡漠的靳司寒,“你不会是要跟林嘉树离婚吧?她受得了?别回头闹自杀,又把她送我这儿来,救不活的话你还不知道怎么对付我。” 靳司寒眉心皱的越来越紧,“她同意了。” 方俊河简直不敢相信,林嘉树在他眼里是那种死都不会离婚的女人,这次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同意跟靳司寒离婚?而且还是在一场欢愉之后? 方俊河掩拳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打离婚炮了?” “方、俊、河!” “ok,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我只负责治病救人。” …… 一个小时后,方俊河帮嘉树做完检查后,从病房里出来,“她醒了,你进去看看吧,有事叫我。” 靳司寒推门进去,只见那女人穿着病号服半躺在病床上,宽大的病号服内,几乎感觉不到她纤弱身躯的存在感。 他记得,六年前初认识她,她脸颊肉肉的,带着一点婴儿肥,即使不胖,却远不如现在这么消瘦。 可若不是她耍尽手段嫁给他,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步田地,怪不得他。 嘉树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看了眼床边的离婚协议,勾了勾唇角,看来离婚的诱惑对他来说真不小,上次她发高烧打电话给他,他置之不理,这次她一同意离婚,他倒是真的来看生病的她了? “离婚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靳司寒的第一反应是她要想要得到经济上的赔偿,便淡漠开口道:“说吧,要多少钱?” 钱?他竟然会以为她的要求是物质上的赔偿? 嘉树苍白唇角的笑意更深了,在这场婚姻里,她付出了那么多,岂是一个“钱”字就能弥补的了的? “谈钱俗气,不过你既然想用这种方式跟我划清界限,我也无所谓,我知道你想要爷爷给我的靳氏股份,只要你答应我这个要求,离婚后,我可以把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给你。我知道靳家不缺钱,我这股份也不是白还给你的,你赔偿给我五千万,就算是你从我手里买走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好了。怎么样?” 靳司寒讥笑勾唇,眼底薄冰,“五千万?林嘉树,你真当自己是钻石做的?” 这女人,口味还真不小! 她口口声声说嫁给他不是为了得到爷爷的遗产和靳家的财产,现在让他怎么相信? 林嘉树,还真是演的一手好戏,离婚末了了,才暴露本性。 嘉树吸了吸鼻子,忍着胸口酸涩和眼泪,镇定的道:“靳司寒,我知道五千万对你来讲不过是一根汗毛,现在你没必要再羞辱我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说吧,你那个要求是什么?” “我的生日还有一个月就到了,陪我过这个生日,过完生日,我就签字离婚。” 呵,要完巨额赔款后,又开始装深情装委屈? 不过他也不在乎再多这一个月与她相处,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好,林嘉树,你这次最好说到做到,敢跟我玩把戏,我会让你后悔。” 嘉树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酸楚,声音清清淡淡的开口,“我知道叶灵沁回来了,你迫不及待的想跟她在一起,还有一个月了,希望你能管好你自己的心和身体,在离婚前的最后一个月,如果我发现你和她有任何过密的来往,我就毁约。” 这最后一个月,就当做是给这段形同陌路的婚姻留点最美好的回忆,哪怕是骗骗自己,也好。 他们认识六年,靳司寒从未陪她过过生日,没想到快离婚了,她竟然会拿这种丈夫理所当然该做的事情,当做条件与他谈判。 靳司寒单手抄兜,素白面庞冷漠至极,“你放心,只要能顺利离婚,我会忍的。” 呵,连跟她在一起都需要用忍这个字?他究竟有多厌恶她? 靳司寒撂下话,转身抬起长腿便要离开,嘉树皱眉急问:“你要去哪里?” 男人冷嘲一声,“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转身去找叶灵沁,我不是医生,我就算陪着你,你的病也不会好。靳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努力工作经不起你随口索要一个五千万。” 嘉树捏紧双手,唇色惨白,靳司寒总是能用最犀利的话语刺进她心里,这男人的毒舌,她不是第一天领教,可她的心,还是被碾压的支离破碎,胸口传来巨大的钝痛。 她深深闭上双眼,眼泪终于滑落,“靳司寒……最后一个月了,我希望我们能好好相处!” 回应她的,只有重重的摔门声,再也没有其他,嘉树枯坐在病床上,双手死死捂住嘴巴终于失声大哭。 第011章:你就是这么跟我好好相处?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蔡森敲门进来,只见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的男人正凝眸批阅文件,抿唇道:“boss,太太最近好像在四处找工作。” 男人握着黑色签字笔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黑眸深处勾起一抹讥讽笑意。 呵,五千万还不够她花? 靳司寒挑眉,放话:“吩咐下去,谁敢给林嘉树工作,就是和靳氏为敌。” 蔡森愣了下,“boss如果是怕太太在外工作太辛苦,可以给太太在靳氏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 男人脸色阴沉下来,“我不过是怕她在外四处找工作丢靳家的脸。” “是是是,我立刻就通知下去。” …… 北城的天气越来越冷,临近除夕,大街上张灯结彩,处处热闹,自从上次在诊所谈完离婚条件后,嘉树整整半个月没见到靳司寒的人影。 恐怕,这些天,他都在叶灵沁的温柔乡里吧。 她的生日,快要到了,离婚的期限,也越来越近了。 想到这些,嘉树捏着手里十几封简历,裹紧大衣,顶着寒风快步往应聘公司走去,等她和靳司寒离婚,不再是靳太太,她必须要学会如何养活自己,就算没了靳司寒,日子也还要照常过不是吗? 这家公司,是好朋友尹露介绍的,这些天她接二连三的碰壁,有好几家公司一听见“林嘉树”这个名字,面试官像是有意躲避一般,随便一个理由便将她打发了。 如果连这家公司也拒绝她,背后恐怕有蹊跷,她虽然没什么工作经验,大学一毕业就嫁给靳司寒,但她的大学好歹也是全国排的上名次的好大学,不至于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 嘉树做了个深呼吸,重新拾起信心走进公司,到了前台跟着其他应聘者填写了资料,轮到她进去面试时,她和面试官聊得好好的,就在面试官接了个电话后,叹息一声道:“很抱歉,林小姐,我不能录取你。” 嘉树拧眉,“我想要一个理由,刚刚我们谈的明明很好。” “林小姐,你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嘉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背后那个给她使绊子的“大人物”极有可能就是她的好丈夫,靳司寒。 嘉树走出公司大楼时,迎面一阵寒风,吹的她透心凉。 这些日子来,他还没折磨够她吗?她都同意离婚了,为什么他还要孜孜不倦的为难她,让她出丑? 委屈,酸涩……汇集在胸口,她低头漫无目的的走在街道上,路上车水马龙,过红绿灯时,迎面一辆黑色宾利朝她飞驰而来! 刺——!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在距离嘉树双腿还剩一毫米之时,车轮用力抓住地面,在地面上划出道道划痕,嘉树后仰倒地,小脸苍白。 黑色宾利上,走下来一个衣着考究的男人。 “小姐,你有没有撞到哪里?” 好在有惊无险,嘉树被那男人扶起来后,摇摇头,“我没事,不好意思,是我没看路。” “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不用了,你没撞到我。” 下班高峰期,路上车辆因为这起“事故”被堵的水泄不通,黑色迈巴赫车内,蔡森正想下车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恰巧看见了路边的林嘉树。 “boss,那不是太太吗?” 靳司寒皱眉一看,只见林嘉树在大马路上和一个陌生男人拉拉扯扯。 这女人,还真是胆子肥了! 靳司寒眼底一沉,迈开长腿下车,他不回家不代表默许她放纵不堪,看来他是对她太好了,才让她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林嘉树,你在干什么!” 嘉树的手腕子被一只大手用力扣住,她扭头望去,只见靳司寒脸色阴冷的审度着她。 “靳司寒……?”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破坏了你的好事?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现在还没离婚!五千万不想要了是不是?” 嘉树还没来得及解释,人就被靳司寒粗鲁的塞进了迈巴赫中。 车门,被男人狠狠甩上。 “蔡森,开车!” 一到海滨别墅,嘉树便被靳司寒拉下车,一路扯进了别墅中,院子里的年糕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汪汪直叫。 嘉树整个人被摔上沙发,骨头差点散架,“啊……靳司寒……!你发什么疯!” “怎么,五千万不够你养小白脸?还要出去工作挣钱养活那些姘.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 靳司寒捏住她的手腕子,将她压在沙发上,目光森冷盛怒的盯着她,“林嘉树,我告诉你,别指望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养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姘.头!” 嘉树被羞辱的红了眼,双手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 “放开?你不就是想让我上你?这半个月是不是寂寞坏了?” 嘶啦一声,男人的大手将她身上的衣服撕坏随意丢在地毯上,嘉树哭的快要喘不上气,挣扎中,靳司寒摁住她的手,扯疼了她的手心的伤口,她痛的尖叫一声,靳司寒抬头一看,才发现她手心磨破了一大块皮,嫩.肉红通通的暴露在外面,刚才在马路上她是被车撞了?才会跟那个车主拉拉扯扯? 靳司寒眼波怔愣了下,嘉树趁机推开他,抱着被撕坏的衣服往沙发后面直躲,湿漉漉的双眸戒备的瞪着他。 靳司寒黑眸幽邃的注视着角落里的她,想伸手拉她起来,嘉树却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靳司寒,我已经答应离婚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还没羞辱够我吗?!看着我找工作到处碰壁你很开心是吗?!” 靳司寒丝毫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拧眉吩咐:“把手给我。” 嘉树冷笑一声,“这里没有媒体和记者,你不用假好心!我知道你巴不得我现在就去死!我死了你就可以不费任何力气拿到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更可以顺理成章和叶灵沁在一起!” 靳司寒的拳头渐渐捏紧,咬牙似怒的冷骂了一句,“不识抬举!” 嘉树还没从巨大的惊吓和痛意中回神,身子便被一只修长有力的男性手臂扯了过去,嘉树动作着要反抗,靳司寒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冷语呵斥,“别乱动!” 他的气场足够强大,嘉树即使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触摸他的逆鳞,靳司寒不算温柔的捏住她的手,查看了下伤口,伤口不严重,但也伤的不轻,男人微微皱眉,打开一边的医药箱,取了碘酒和药膏,一边低头帮她清理伤口,一边冷声开口:“口口声声说最后一个月希望能好好相处,你就是这么跟我‘好好’相处?” 第012章:怀孕两周 嘉树被迫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受伤的左手被靳司寒桎梏住,当碘酒擦拭到那血红色的嫩肉时,她疼的下意识缩了下手,靳司寒睨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开腔:“忍着点。” 靳司寒包扎的手法并不生涩,反而很熟练,这个男人,即使在病床上昏迷了整整两年,可好像他想做好什么事,都能做到完美的地步。 嘉树情不自禁的抬起水眸,注视着他微微垂着的眉眼,靳司寒虽然皮肤素白,五官精致,但一点都不娘气,英俊而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气场,即使是撇开家世经济,单靠他的长相和身材,恐怕北城的年轻女孩也会趋之若鹜。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只要她嫁给靳司寒,他就会一辈子属于自己,可惜了,这个男人很快就不属于她了。 她的思绪神游,靳司寒已经包扎好她手上的伤口,黑眸抬起时,两人视线恰巧撞上。 嘉树连忙别开水漉漉的眸子,只听靳司寒抿唇道:“还想在我怀里坐多久?起来。” 嘉树慌慌张张的起身,可靳司寒却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不管你外面有多少老相好,我警告你,这最后半个月你最好老实点,靳家丢不起那个脸,如果你还想要那五千万补偿的话。” 嘉树咬唇,水眸笔直的看进他冷淡的眼底,“靳司寒,今晚我差点被车撞了,你想跟我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就算他不爱她,即使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多少也该关心一下,可靳司寒在意的不过是靳家的脸面。 男人嗤笑一声,“你觉得我和你之间除了说这些,还有什么可说?” 嘉树咽了口唾沫,捏紧双手,佯装坚强:“过生日那天你最好能让我高兴,不然我一个不高兴,就不想离婚了。” 男人的长腿,步步逼近,直到将她逼进墙角处,男人俯身,含着嘲弄笑意的黑眸睥睨着她,“哄你根本不需要花心思,一直以来,你不就是想跟我睡,我就当嫖你一晚。” 嘉树整颗心都在颤抖,可她却挺直背脊,面带微笑,“好啊,那我就当嫖一晚鸭子好了,各取所需,不过靳少,你最好卖力点,就你这在病床上躺了两年的身板,还不一定能满足得了我。” “林、嘉、树!” 靳司寒整张俊脸都黑了,嘉树推开他,忍住眼泪往楼上卧室跑,好像只有惹怒他,她才觉得自己在他心里多少是有点分量的。 靳司寒单手抄兜,眯起黑眸盯着那女人匆忙逃离的纤细背影,她竟然有胆子质疑他那方面的能力,他保证后面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第二天一早,嘉树醒来后,发现靳司寒难得的留在家用早餐。 昨晚他竟然没走。 今早的阳光极好,透过落地窗,大片大片的笼罩在他周身,大只的年糕正坐在他身边,摇着尾巴讨食吃,靳司寒偏不给,坏心的逗弄它,几个回合下来,年糕笨笨的耷拉着大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副异常憋屈的样子,画面温暖而家常。 嘉树洗漱好下楼,坐在靳司寒对面用着早餐,不知是今早李嫂做的早餐加了一些荤的原因,还是她不舒服的问题,吃早餐时,一直有些犯恶心。 靳司寒没关注她,吃过早餐后,摸了摸年糕胖胖的身体,便起身要离开,嘉树忍住不适急忙开口:“靳司寒,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去外面找工作?” “你找不到工作,应该反思反思自己的问题。” 男人丢下这句话,抬起长腿便出了屋子。 嘉树吃过早饭,换了衣服便匆匆出门去找工作。 她跑了大半天功夫,都没有什么公司有意向应聘她,想来也是,北城有几家公司敢跟靳氏对着干? 靳司寒这命令不收回,恐怕她是找不到工作了,今晚看来又要和他加一条离婚的条件。 走在街头,不知是不是因为早餐没怎么吃,午饭也没吃的原因,嘉树越走脚步越沉,脑子也沉沉的,像是低血糖反应一般,她刚想走到休息椅上休息,眼前蓦然一黑,倒了过去。 …… 等嘉树醒来,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醒了?” 一道陌生的男声,贯入她耳膜里,她微微皱眉,转眸看向那声源。 “你是……?” “看来你是忘了?昨天我的车险些撞到你,还没来得及跟你道歉,没想到今天又见面了,我路过中央路时,看见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 嘉树闭了闭眼,回想了下,才想起昨晚差点撞到她的那个车主就是这个男人,“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不用谢。” 男人扫了一眼她身边的简历表,问道:“你在找工作?” 嘉树点了下头。 男人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烫金名片,“我叫叶肖,如果你想求职,可以去这家公司找我,就当是我昨晚撞到你的赔偿。” 嘉树虽然狐疑,但还是礼貌性的接过名片,“谢谢。” “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有需要帮助的,打名片上的电话。” 等叶肖走后,嘉树仍旧觉得那男人太小题大做了,但也没有深想。 营养液很快见底了,护士进来换水,指责她道:“你体质这么差,怀孕了一个人在路上乱跑,这次晕倒险些小产,怎么也不见你老公人影?怀孕前三个月最为重要……” 嘉树狠狠一怔,“护士,你说什么?我怀孕了?” “你连自己怀孕的事情都不知道?你都不关心自己的例假吗?这个孩子没掉真是你命大运气好!” 嘉树整张脸蛋,苍白的毫无血色。 手,颤抖的摸上小腹。 她怀孕了? 她期盼了那么久的孩子,就在她决定要和靳司寒离婚时,怀上了? 怀孕两周,这个孩子,是在洲际酒店那晚有的? 嘉树走出医院时,胸口闷闷的,五味陈杂,喜悦、无奈、酸楚……还夹杂着那么一点雀跃的惊喜。 她没有急着回海滨别墅,反而坐在路边的休闲椅上,像是想多拥有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个突如其来又惊又喜的事情。 她微微垂眸,看着那平坦小腹,忍不住的在幻想,如果靳司寒知道她怀孕了,会是怎样的反应? 可不管靳司寒喜不喜欢这个孩子,他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他有权利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嘉树打开手机,犹豫了许久,手指刚要拨出靳司寒的电话,手机里便打进来一串陌生号码。 “喂,哪位?” “是我,叶灵沁。林嘉树,我们谈谈吧。” 第013章:别的女人也怀了丈夫的孩子 咖啡厅内,叶灵沁从包里取出一张孕检报告丢在嘉树面前。 “我怀孕了,司寒的孩子。” 指尖,蓦然掐进掌心中。 嘉树大脑嗡嗡直响,她死死盯着孕检报告上的数据,那醒目的“怀孕两周”,刺痛了她的眼。 呵,怀孕两周?也就是说,在洲际酒店那晚,靳司寒不仅碰过她,也睡了叶灵沁。 是啊,那天晚上叶灵沁刚回国,久别重逢,靳司寒怕是怀念许久了吧,怎么可能会不旧情复燃? 可是,她的孩子又算什么? 嘉树目光平静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灵沁特地点了杯热牛奶,像是在故意炫耀她怀孕这件事一般,她喝了两口牛奶,不紧不慢的逼宫:“我想说什么,其实你很清楚吧?司寒本来就不爱你,要不是当初我去美国,司寒又出了车祸,怎么也轮不到你来坐靳太太的这个位置。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是时候该让位了,林小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本来我是打算跟靳司寒离婚的,不过现在知道你怀孕了,我突然后悔了,只要我一天不同意离婚,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名不正言不顺,你永远是小三。” “你!” 叶灵沁被气的脸色发青,化着精致的妆容由于怒意几近崩裂。 嘉树云淡风轻的起身,拎着包包,转身出了咖啡厅。 她佯装的所有坚强,在出了咖啡厅后,分崩离析。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可她的周身,仿佛被巨大的冰窖包围,冻的她快要窒息。 包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司寒。 嘉树眼皮狠狠一跳,深呼吸了好几口凉气后,才接起了电话。 那边的靳司寒声音一向疏冷淡漠,“在哪?” 嘉树力持镇定的开口:“在家。” “晚上有个慈善晚宴需要你出席,七点钟我会回去接你。” 嘉树咽了口唾沫,声音微哑的应了一声,“好。” 她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小腹…… 靳司寒那么厌恶她,口口声声说她不配怀上他的孩子,每次事后都要逼她吃避孕药,她又怎么会天真的以为,若是他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没准会悬崖勒马? 他不把她亲手推上人.流手术台恐怕就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又怎么可能会疼惜她的孩子? 叶灵沁的孩子,在靳司寒眼里,才是块宝。 而她的孩子,在靳司寒眼里,不过是多余的负担罢了。 …… 咖啡厅内,林嘉树刚走没多久,叶灵沁拎着包包准备离开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鼓掌声。 “没想到我这个妹妹演技这么好,你完全可以从职业模特转行成专业演员。” 叶灵沁微微一怔,随即面带微笑,“这次还要多谢哥哥了,要不是哥哥提醒我,我还真没想起来演这么一场戏,不过,我实在不理解,你以前不是最害怕靳叶两家联姻,会威胁到你在叶氏的地位?你怎么会忽然这么好心帮我?” 叶肖勾唇,眸色波澜不惊,“你觉得以我现在的势力,还需要得到叶氏的继承权吗?两年前我的确不希望你嫁给靳司寒,不过现在,我对叶家的财产已经毫无兴趣,你想要的话你拿去好了。” “那我就更不明白你帮我是为什么了?你不是一直很痛恨我和我妈?” “你不用关心我想得到什么,你好歹是我妹妹,我帮你,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跟她和母亲一向不对盘,她不会傻到以为叶肖真的会帮她坐上靳太太的位置。 可是,叶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 晚上七点,嘉树被靳司寒带到一家高定店。 靳司寒的眼光一向不差,可以说是很高,所以在一眼扫过高定晚礼服时,便挑中了一件极其符合嘉树气质的烟蓝纱曳地长裙。 嘉树抱着礼服进了试衣间内换衣服,等穿上长裙后,怎么也拉不上身后的拉链,再加上身体不适,额头很快沁出了一层虚汗。 坐在外面vip沙发上的男人,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眉间微有不耐,起身,抬起长腿走过来。 “叩叩叩。” 男人蜷着修长手指敲了敲试衣间的门,“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这男人举止倒是优雅绅士,可话语却是带着一抹强硬和霸道。 “我快好了,你……” 嘉树的话还没说完,试衣间的门便被推开,随即,一道挺拔的男性身躯挤了进来,试衣间的门再度合上。 狭小封闭的空间内,靳司寒的黑眸灼灼的注视着她,嘉树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男人的一只大手反握住腰肢,桎梏住身子。 他微微倾身,男性清冽的气息喷薄在她耳廓和颈窝周围,呼吸撩的痒痒的,她轻微的惊了下,耳根透红滚烫。 靳司寒盯着她发红的耳朵,戏谑着冷哼了声:“在床上不是挺奔放的?拉个拉链这么害羞?” 嘉树咬了咬唇瓣,只感觉到那双修长微凉的手指划过她纤细滑腻的背脊,他的指尖仿佛带了细微电流,酥麻感从皮肤一直漾进心脏处。 她终是忍不住开口问:“如果我怀孕了,你会不会改变离婚的主意?” “我没记错的话,最近我没碰过你,还是说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子压在墙壁上,目光森凉,居高临下的质问着她。 嘉树笑了下,“我不过是随口问问,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放心吧,只要你陪我过完生日,我会跟你离婚的。” “林嘉树,你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什么手段,两年前你耍手段嫁给我,两年后,你试试。” 嘉树微微垂眸,苍白无力的笑着摇摇头,“不会了,你不用担心。” 她真的累了。 拿孩子威胁他,只会令他更加厌恶她吧。 第014章:这辈子不打算要孩子 林嘉树出了试衣间,柜姐微笑着道:“靳总的眼光真好,一下子就挑中了最适合靳太太的这套礼服,靳太太穿上这身礼服,真的好仙。” 林嘉树扯唇敷衍的笑了笑,她就算再仙,靳司寒也不会正眼瞧她一眼。 晚上八点,抵达靳氏旗下的半岛酒店,门口停着一排顶级豪车,不管是高大英俊还是矮挫圆的男人身边,都站着一个或雍容华贵的正牌太太,或各家杂志追捧的当红明星,亦或是妖艳撩人的韩式半永久。 林嘉树一袭限定款烟蓝纱长裙,手挽着北城最矜贵最英俊的男人,又是这场慈善晚宴的女主人公,注定成为今晚的焦点。 进入会场,衣香鬓影,不乏上流人士端着香槟过来进酒,靳司寒身为这场慈善晚宴的主办方,自然少不了应酬,只是忙碌之余,倒有闲暇调侃林嘉树,“你要是有冯总身边那位g.胸,没准我也不会跟你离婚。” 许是靳司寒的气息离她太近,又或是这男人的话太过露.骨,嘉树一向脸皮子薄,柔白耳根烧红一片。 她瞥眼看了眼冯总身边的女伴,牙尖嘴利道:“没想到靳少喜欢那种韩式半永久?经历过叶灵沁后,我还以为靳少的眼光不会提高也至少还保持在那个阶段,没想到现在要求降的这么低,整容网红都能入得了您的眼。” 靳司寒不怒反笑,目光轻佻的瞧了眼她平时不算太傲人的胸,虽然跟那位韩式半永久的g.胸比不了,但也不算小,他不得不承认,在床上,林嘉树这副身体,和他还挺合拍的。 “靳太太难道不知道,男人看女人只看两处吗?” 靳司寒这种轻蔑的口气,令嘉树有些不适,她微微皱眉反问:“脸和胸?” 男人忽然倾身,灼烫气息一下子凑近,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落在她纤腰间,将她蓦然带向怀里,那双清明黑眸从上自下玩味的盯着她,“第一看胸,第二,看腿。” 至于脸,有多少丑女,大多还不是胭脂水粉堆砌出来的伪素颜美女,美女靳司寒看多了,可美得别具一格的倒是少有,至于林嘉树这个长相,在靳司寒这里,顶多是个看的还算顺眼的。 两人正说话间,那位挽着韩式半永久网红的冯总,便端着香槟带着谄媚笑意走了过来。 挑女人的品味不怎么样,自然品行和做生意的头脑也就一般,靳司寒对这位冯总显然不怎么热情。 “靳总,好久不见!这位是您太太?一直都没见过靳太太,今日一见,和靳总着实般配……” 冯总恭维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已有些听不下去,打断他的话瞧了眼他身边的网红女伴,玩世不恭的挑眉道:“冯总今天带女伴出来,不怕冯太太知道家里后院儿起火?” 冯总呵呵的尴尬笑着,随即又装腔作势的道:“她要是连这点大体都不识干脆离婚算了!男人在外面肯定是要应酬的,她又不是小姑娘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嘉树闻言,无奈的摇头笑笑,谁料这个冯总不知趣到了极点,极其不会看人眼色行事,“靳总,靳太太,你们好像还没孩子吧?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要是有孩子了,我们冯氏可以提供最好的婴幼儿用品……靳总,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随时联系我。” 靳司寒那么沉得住气的人,脸色都开始不耐烦了,嘉树亦是被人戳了痛处,脸色微白,对靳司寒道:“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靳司寒默许了,嘉树踩着高跟鞋往人群里走去时,便听见靳司寒凉薄疏冷的声音响起:“我不打算要孩子,恐怕也用不上冯氏公司的产品。” 嘉树的步伐,狠狠一顿。 冯总聒噪的声音还在继续,“靳总,你不会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要孩子吧?” “是又怎么样?” 心,咯噔一下,仿佛沉入了寒水中。 这辈子都不打算要孩子? 她站在宾客云集的人群里,只觉得周身薄凉,手,微微颤抖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那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也不打算要吗? 他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她的孩子?否则,叶灵沁怎么会怀孕? 若是他知道,他会不会逼着她上手术台做掉这个孩子? 嘉树唇角勾起一抹苍白的嘲弄笑意,算了,她本来也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 嘉树晚宴上吃了些甜品,跑去洗手间时,吐的一塌糊涂。 算算日子,也还没到妊娠反应的时候,她正清洗着,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道清冷男声,“你该不会真的怀孕了吧?” 她微微一僵,一抬头,只见靳司寒那双清寒黑眸正审视着她,她连忙笑道:“每次事后我都吃药,怎么可能怀孕,何况现在我们就要离婚了,你以为我会想怀上孩子,带着个拖油瓶妨碍我婚姻第二春吗?” 她吐的小脸苍白,看向他的眼神却倔强而无畏,靳司寒心里莫名掀起一股怒意,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抵在洗手间墙壁上,眯眼冷笑道:“还没离婚就想着婚姻第二春?林嘉树,你还真是够放.荡!” 第015章:不准跟野男人跳舞 林嘉树呼吸浅薄,胸口微喘,眉眼挑衅的仰视着他,“靳少把我抵在女洗手间,是想让一群狗仔来拍我们在女洗手间玩闺房之乐?” 男人冷哼一声,丢开她的下巴,从镜子里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吐成这个鬼样子,你觉得我还会有胃口?” 嘉树咽了口唾沫,捏紧拳头,忍着不适强撑在原地,“我补个妆再出去,不会给你丢人的。” …… 嘉树补完妆回了主会场,慈善晚宴已经正式开始了。 她正想走过去,叶灵沁却抢先一步走到靳司寒身边,巧笑倩兮着伸出手,“司寒,第一支开场舞,你不打算邀请我跳吗?” 隔着不远的距离,靳司寒锐利的黑眸,睨了人群中显得异常落寞的林嘉树一眼,薄唇微勾,伸出修长大手,叶灵沁甜蜜笑着,将手覆在了他掌心。 华尔兹优雅的舞曲响起,舞姿曼妙缭乱了嘉树的眼,她回身不想再看下去,一转身却险些撞上人。 “林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抬头一看,面前的男人,竟是上次送她去医院的那位先生。 叶肖看了眼正在跳舞的男女,绅士的朝嘉树伸出手,笑问:“林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会场中央,被无数华光笼罩的靳司寒和叶灵沁,在众人的目光中舞动着优雅的华尔兹,舞步的承转启合是那么自然流畅,嘉树俨然是个局外人傻傻的靠边站。 不仅仅是这场华尔兹,包括这段感情,她或许始终是那个多余的第三者。 耳边,叶肖的声音再度响起,“林小姐?” 嘉树回神,将目光收回,唇角勾起一个甜美弧度,“好啊。” 跳一支舞而已,靳司寒可以跟叶灵沁跳,她为什么不可以和别的男人跳? “司寒,你看,嘉树和我哥哥好般配。” 靳司寒锋锐的黑眸透过叶灵沁,只见林嘉树正被另一个男人搂着纤腰,“你哥哥?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叶肖这个人,靳司寒不陌生,但是从未见过面,今天一见,倒是好样的,这是为了妹妹的幸福公然抢跑别人老婆? “叶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跟我和妈妈不太合得来,再加上他是两年前才回国的,那个时候你刚好出车祸了……所以……”叶灵沁打量了一眼靳司寒,意识到自己说到不愉快的话题,便立刻转移了过去,“司寒,你不是说要跟嘉树离婚了?我知道你和嘉树只不过是商业联姻而已,我看嘉树跟我哥哥挺合拍的,不如我们帮他们牵牵线?” 叶灵沁这话,说的冠冕堂皇,字字句句挑不出任何毛病,完完全全是为了嘉树着想,可听在靳司寒耳朵里,这话反倒变了味儿。 男人冷嗤一声,“合拍?她能跟谁合拍?” 她林嘉树跟谁都不合拍! 这女人,刚才惨白着脸色对他不苟言笑的,现在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倒是笑的甜美! 这边,叶肖见嘉树心不在焉,屡次险些踩到他的脚,男人微微垂首,笑着提醒:“林小姐,跳舞除了对舞步的熟练,最重要的就是舞者之间的配合,华尔兹是男女合跳,就更讲究协调。” 嘉树微怔,脸色尴尬的微红。 从靳司寒的角度看去,他们的样子就像是在调情,林嘉树还该死的脸红了,心里的那把火,越烧越旺。 可靳司寒脸上波澜不惊,不外露一丝情绪,在华尔兹回旋之时,将旋身的叶灵沁一个巧力推向了叶肖,大手蓦然握住林嘉树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 一个回转,嘉树眼前的男人,已经成了靳司寒。 “怎么,换回来你很失望?” 嘉树仰起清亮水眸,冷嘲道:“我是怕靳少软香在怀还没抱够,你何必换回来,刚才那样跳不是挺好?” “你就这么喜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你再和野男人跳下去,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 嘉树反击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你刚才和叶灵沁不是跳的也挺开心的?” 话音刚落,嘉树的身子便被那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猛地带进怀里,她的身体被迫紧紧贴着他的小腹,姿态暧.昧而撩情,嘉树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羞辱自己,连忙挣扎着,“你放开我!这里这么多人你就不怕丢脸吗?” “怕丢脸就给我好好跳完这支舞。” 这边,叶灵沁被推进叶肖怀里,险些跌跤,美眸愤怒的瞪了一眼林嘉树,却遭到头顶上方的调笑,“我这个当哥哥的倒是想成全你,谁知你这么不争气,这支舞,还跳不跳?” 叶灵沁咬了咬牙,面上装也要装出优雅大度的样子,“跳!为何不跳!” “以男人的直觉来看,没看出靳司寒到底哪里喜欢你啊,难道是我的好妹妹一厢情愿?” “你凭什么这么妄自揣度!两年前司寒可是跟我求了婚的!要不是司寒出车祸我早就是靳太太了!” 叶肖玩世不恭的回了句,“你再不动作,靳司寒的心你怕是拿不回来了。” “司寒不是那么容易轻易变心的人,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你不就是怕我跟司寒成婚,爸爸会因为靳氏更加信赖我和妈妈,你这个叶家长子不过也就是挂名的罢了,我看爸爸也没打算把公司交给你。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事情吧!” 叶肖嗤笑一声,懒得反驳,来日方长,谁是最后的赢家,好戏还在后面,急什么。 他叶肖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势在必得。 …… 不得不说,靳司寒是个好的引领者,嘉树不常跳舞,却在靳司寒的引导下,跳的还算不错。 可是,跳着跳着,嘉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靳司寒的气息离的太近,灼烫的喷薄在她耳根和脖颈处,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华尔兹是舞蹈之王,因为它是人类有史以来第一支能与异性近距离接触的舞蹈。所以,在离婚之前,我不准你顶着靳太太的头衔,跟其他男人跳这支舞。” 嘉树心慌的不敢看他,只能看着自己搭在他肩头的手背,他好听的声音令人轻易沉迷,如果不是她被伤过太多次,此刻一定会误以为靳司寒对她是有感情的。 今晚靳司寒似乎不打算跟她吵架,一边搂着她跳舞,一边继续道,“华尔兹也是圆舞,意思是回转,十八世纪末的情侣没办法公开见面,只有借这样的聚会,才能表达对彼此的思念,只有把手交给最爱的人,才能舞出最美的回旋。” 话音落,舞曲毕,嘉树将手从他掌心抽离,小脸冷淡的盯着他道:“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支华尔兹,跟我跳,真是暴殄天物?” 靳司寒薄唇微勾,黑眸邪肆的睨着她,“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自知之明了?” 嘉树咬唇,转身便要离开,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腕子,“跑什么,晚宴刚开始,你以前不是吵着要我带你出席这种公众场合,现在有机会了还不好好表现?” 嘉树挥开他的手,“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想了,靳少,你自己吃好玩好吧,我就不打扰你的闲情雅致了!” “我不准你走,你以为你走得掉?” 靳司寒将她扯了回来,嘉树的脸颊撞上他的胸膛,他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蓦然充盈鼻尖,嘉树微怔,男人微垂眸,见她有些呆滞的模样,浅笑睨着她,“现在知道乖了?” 第016章:祝叶小姐母凭子贵 蔡森面带严肃的从宴会人群里走过来,附耳在靳司寒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靳司寒面上松散的情绪一下子收紧,脸色沉郁,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甚至对嘉树连招呼都没打,便和蔡森出了宴会场。 嘉树有些反胃,想早点离开,正想出去,叶灵沁却端着一杯香槟一副女主人公的样子窈窕走来。 “一个人被司寒撂在这里,是不是觉得特别委屈?” 嘉树见叶灵沁那涂着明艳口红的唇,抿了两口香槟,讽刺道:“叶小姐怀孕了还敢喝酒?也不怕生出的孩子会不健康?” “你敢咒我?”叶灵沁似乎忘记了她已经“怀孕”这点,有些窘迫,羞恼的将手里的香槟重重放在一边,“林嘉树,你该不会是嫉妒我能怀上司寒的孩子吧?不像某些人,死乞白赖缠了司寒六年,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 嘉树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掀起一波波涟漪。 叶灵沁可以光明正大的怀上靳司寒的孩子,为什么她林嘉树就要偷偷摸摸的怀孕,还生怕被靳司寒知道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产生威胁? 纤细指尖,寸寸嵌进掌心中。 嘉树深吸一口气,粉白唇角微勾,“那就祝叶小姐早日诞下龙种,上位成功。” 她的语气清清淡淡的,说出的话却是咄咄逼人,将叶灵沁的形象一下子拉低,活脱脱说成是靠怀孕上位,母凭子贵。 “你!” 叶灵沁气的脸都黑了,扬起手一巴掌就要落下来,嘉树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眉眼清冷的盯着她,“叶小姐,公共场合这样动手不大好吧?尤其你还是名模,被那些记者拍到,你的名声大概不会好到哪里去。何况,靳司寒不是最喜欢你温柔体贴的样子吗?” 叶灵沁恨的牙痒痒,却只能闷闷的收下手,忍着气不发作,她沉下气,故意低头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忽然得意笑道:“司寒两年前就跟我求过婚了,这枚钻戒你应该不陌生吧?林嘉树,你很快,就不是靳太太了。” 那枚钻戒,在明亮灯光下,折射着刺眼光芒。 嘉树极力忽视那枚钻戒的存在,抿唇微微一笑,极有礼貌道,“叶小姐,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至于我老公,就拜托你照顾一下了。”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她林嘉树不要的旧人罢了,她叶灵沁只管照顾就是,她不稀罕! “林嘉树,你就嘴狠吧!司寒很快就会跟你离婚!你就等着哭吧!” 嘉树保持着唇角的微笑,头也不回的出了宴会。 刚出酒店,一道冷风吹在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泛起疙瘩栗子,嘉树抱紧自己的双臂,正准备掏出手机叫个车,一道车灯便闪了过来。 宾利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正是叶肖。 “林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这个点,又是在市中心,很难抢到出租车。” 嘉树想拒绝,可是叶肖说的是事实,她咬咬唇,只好道:“那就麻烦叶先生了。” 上车后,叶肖与嘉树同坐在车后,宾利车平缓的前行在路上,嘉树心情有点差,沉默的看着窗外滑过的夜景。 叶肖望了她的侧脸一眼,笑道:“林小姐还在为找不到工作的事情苦恼吗?” 嘉树一怔,叶肖又问:“不知林小姐学的什么专业?” “美术设计,主要是装饰设计和婚纱设计这一块,不过……”她微微垂眸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无力道,“我没进入过职场,本来打算考研,不过后来因为某些原因……”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叶肖也没有深究,只道:“我们公司现在这块刚好有空缺,不过没有首席设计师这样的职位安排给林小姐,倒是有几个设计师助理的职位可以让林小姐随便挑。” 嘉树抬眸,“叶先生,你……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第一次撞了林小姐,就觉得林小姐和我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 嘉树:“……” 这样的回答,真的不是搭讪? …… 靳司寒和蔡森到了半岛酒店的天台上。 “说吧,两年前的车祸查出什么了?” 蔡森皱眉道:“跟boss猜想的一样,两年前您遭遇的那场车祸,的确不是意外,是人为,我派人在北城二手车的废旧市场里找到那辆事故车,发现那辆车原本的车主在当年车祸发生后,没过多久便逃离了北城,以靳家的势力,靳老太爷当年想抓住一个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会抓不住?除非肇事者的背后还有人在帮他。” 靳司寒黑眸里闪着一道冷冽的寒光,冷笑道,“继续查,就算当年的肇事者死了,我也会让他说话!” “boss,您该不是怀疑车祸的幕后黑手是太太吧?” “林嘉树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她就算再想坐上靳太太的位置,也不敢在我这里打主意。” 蔡森点点头,“我也觉得太太不是那样的人。” 靳司寒单手插兜,目光冷静的盯着黑夜中北城远方的天空,“仔细查查那个叶肖的背景和手底下的公司。” “好的,不过……叶肖不是叶小姐的哥哥吗?” 男人冷眸微眯,“这个哥哥可不简单,上次碰瓷到林嘉树头上,我倒是想看看他接近林嘉树到底有什么目的!” …… 嘉树回到海滨别墅,李妈已经睡了,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嘉树坐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叶肖递给她的烫金名片。 靳司寒一直在外施加压力,让她四处找不到工作,可她很快就不是衣来伸手的靳太太了,她这个养女在娘家身份又十分不讨好,本来即使离婚了,靳司寒给的那些补偿也算丰厚,也不用太辛苦,可谁知,她肚子里多了个小生命。 以后,都要靠她养活自己和宝宝了。 再加上,这些年来,一直活在靳司寒的世界里,昔日念书的那些理想早已抛之脑后,可现在没了依靠,却又拼了命的想拾起那些闪闪发光的梦想,叶肖给的职位虽然不是什么多大的职位,可好歹朝她抛了根橄榄枝,让她迷茫的职业生涯有了一个清晰的出口。 …… 慈善晚宴结束后,靳司寒回到海滨别墅,进了屋子,刚想抬手开灯,只见那小女人穿着单薄的长裙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没开灯,连走路的步伐都不自觉的放轻了一些,走到她身边时,脱下身上的大衣盖在她身上,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起她来。 她睡着的样子,有点点冷情,但总比白日里与他针锋相对的那个女人乖巧顺眼多了。 如果她能一直这么乖乖的,他也不介意对她好一点点,哪怕只是好一点点而已。 靳司寒弯身,想抱她上楼进卧室睡,一动作,嘉树手里的名片落地。 靳司寒黑眸落在那张烫金名片上,长指捡起—— 诚天集团总裁,叶肖。 第017章:他是不是男人她不清楚? 靳司寒冷锐的黑眸凝着那张烫金名片,射出一道寒光。 呵,这么快就跟叶肖搭上了!真够好样的! 男人目光凌厉的盯了一眼那睡的极香的女人,手心的烫金名片越捏越紧,直到卡片“咔哒”一声断成两片,靳司寒将大衣从林嘉树身上取走,迈开长腿大步离开了客厅。 一个还没离婚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女人,让她睡在客厅沙发上凉凉给点惩戒也无可厚非! 刚好让她清醒清醒,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靳司寒怒在头上,哪里知道睡在沙发上的嘉树,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怒意,当然也不知道刚才靳司寒取走了盖在她身上的大衣,更不知晓,靳司寒方才想将她抱回卧室去睡。 可靳司寒也不知道,这个气的他牙痒痒的女人,肚子里正怀着他的孩子,若是真着凉了,苦的不止是嘉树,还有他的孩子。 …… 嘉树在沙发上睡了一宿,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浑身酸痛,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想打喷嚏。 李妈一看嘉树睡在沙发上,皱眉问道:“太太,您昨晚没跟先生一起回来吗?您怎么在沙发上睡着?” 嘉树瞄了一眼鞋柜旁,靳司寒锃亮的手工皮鞋在鞋柜外安静放着,他昨晚回来了。 刚想到这里,靳司寒便从楼上的卧室里,迈着长腿出来,穿着一身居家服,没有西装革履的严肃后,整个人显得比平时休闲慵懒,但这男人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衣服都能穿出男模特的高级感来,哪怕此刻一身棉质居家服,也掩盖不住那比例极好的大长腿和挺拔清峻的身姿。 嘉树正起身想去洗漱,手腕子被靳司寒一把握住,男人居高临下的质问:“昨晚谁送你回来的?” “我自己打出租车回来的,你不是跟叶灵沁打的火热,还有空管我怎么回来?” 他昨晚回来,见她躺在沙发上,不抱她上楼睡就算了,也不叫她一声,存心的吗? 不过,靳司寒巴不得她走路上被车撞了,何况是冷眼看着她着凉,再正常不过了。 他要是抱她去卧室睡,那才真的是不对劲。 “林嘉树,你以为随便一个谎就能骗过我?” 嘉树甩开他的手,“大清早的,我不想跟你吵架。” 靳司寒倒也没再为难她,只是脸色冷的要冻死人,即使屋子里开了暖气都觉得降了八度。 嘉树洗漱完,想起叶肖对她抛出的橄榄枝,找了一圈名片都没找到,最后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垃圾桶,名片居然被折成两半丢在了垃圾桶里! “靳司寒,你到底什么意思!” 嘉树将那断成两截的名片重重丢在靳司寒面前,靳司寒云淡风轻的,动作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餐,一派事不关己的模样。 男人摸了摸一边吃着狗粮的年糕,“年糕,是不是你看这张名片不顺眼所以咬碎了?” 年糕呜呜呜的发出两声委屈的声音,不知道是承认了还是否认。 嘉树气的咬唇,这名片哪里像是被狗咬碎的,明明就是人为折碎的! 下一秒,嘉树一屁股坐下来,一边用餐,一边“好脾气”的指桑骂槐,“年糕,有些人比你还不如,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认,真不算是男人。” 这言外之意,是在说他靳司寒连狗都不如了? 男人将手里的餐具“砰”一声砸在餐桌上,吓了嘉树一跳,一抬头,那男人已经欺身而上,目光泛着冷泽光芒审视着她,“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最清楚,还是说你想再体验一次?” 他灼烫的气息笼罩在周身,清晨用过的男性须后水气味清爽好闻,嘉树红着脸儿忍不住往后退,靳司寒修长的手臂却直接壁咚了过来,男人幽邃的黑眸直直注视着她的水眸,像是要将她看穿一般,嘉树的心跳快的几乎要跳出胸口,她就是这么不争气,面对靳司寒,她永远做不到平静。 她将目光微微移开,耳尖透红,却只憋出一句话,“我感冒了。”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要亲你吧?” 男人玩味的睨着她,沉吟了下,从她身后取了张纸张,优雅的擦了擦嘴角,直起身子。 嘉树窘迫的愣在那儿,靳司寒无疑是在耍她,这男人的资本在于,在下.流流氓和衣冠楚楚之间切换自如,而这两者,都会令女人发疯到情难自禁。 用过早餐后,靳司寒出门去公司,走到门口时,回身道:“靳氏最近缺个秘书职位,算是离婚对你的补偿。” 嘉树搞不懂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还邀请她去靳氏上班。 可靳司寒口中的秘书职位,恐怕只是个花瓶,何况,跟她的专业一点都不对口,再说,他不是经常不归家就是因为不想见到她,叫她去靳氏上班,难免会打照面,他们两个在一个屋檐下,除了吵架就是吵架,还不如不见面。 “不用了,我已经找到对口的工作了。”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口气阴冷了下来,“哦?是吗?哪家公司敢收你?” “我既然自己找到了工作,你就不允许再插手,靳司寒,你不会连这点气量都没有吧?” “你不去靳氏工作最好不过,你去哪里工作,我不关心。” 嘉树勾唇苦笑一声,果然,他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根本没想真的让她去靳氏上班。 靳司寒沉着冰脸,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男人双拳捏紧—— 不识好歹! …… 一整个上午,靳氏大楼处于冰冻状态。 北城寒冬的江面,冰已经结的够厚了,可是整个靳氏的冰冻的更厚! 蔡森摸摸鼻子,boss这是在家和太太吵架了所以带了一身冰气来公司上班? 那……他要不要再冰上加点冰? “boss,听说……叶小姐怀了您的孩子。” 靳司寒眉峰一挑,“哪个叶小姐?” “呃……叶灵沁小姐。” 靳司寒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从哪里听说的?” “就是昨晚慈善晚宴,靳氏董事家的夫人不小心听到了叶小姐和太太之间的对话,太太还说祝叶小姐早日诞下龙种,上位成功……” 靳司寒握着签字笔的手指,一顿,白纸上氤氲出一个黑点,“她倒是心挺宽的。” —— 姑娘们动动小手指加入书架点击下载哈! 第018章:靳司寒你弄疼我了! 蔡森注意到靳司寒冷峻的目光越来越冰寒,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在做雪上加霜的事情,连忙开口道:“boss,要不要我找个机会跟太太解释一下?” 蔡森跟了靳司寒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自家boss脾气大还放不下身段,用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活要面子死受罪,若是他来出面解决这件事,不仅可以解除误会,也不影响boss英明神武的形象。 靳司寒薄唇微勾,黑眸瞧了一眼蔡森,“你什么时候这么照顾林嘉树了?” “呃……我这不是怕太太对boss产生误会吗?那我去旁敲侧击一下叶小姐?” 靳司寒轻哼一声,“不用,我看她自己不是搞得定叶灵沁吗?女人的战争我何必插手?” 冷眼旁观,不闻不问,他倒是要看看林嘉树什么时候亲自跟他核实这件事! …… 诚天集团大厦。 嘉树走进诚天公司,被前台拦了下来。 “你好,我是来面试设计师助理的。” “有预约吗?” 嘉树摇摇头,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叶肖打个电话,一边的电梯里便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请问您是林嘉树小姐吗?” “你是……?” 男人恭敬道:“我是叶总的特助,许开。林小姐,请随我上楼,叶总正在等着你。” 前台的年轻姑娘微微一怔,随即鄙夷的望了几眼嘉树,等嘉树随着许开进了电梯后,一边用粉饼补妆一边对另一个前台道:“我还以为真是来应聘工作的呢,搞了半天是叶总的情.人!” “看年纪也就刚大学毕业,估计早就被叶总包了,你刚才不让她进,回头你看那女的怎么给你小鞋穿!” “我的工作要是丢了,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大公司里最忌讳那点事儿了,你瞧着,这女的要是真来上班,不出几天功夫,整个公司的女同胞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尤其是沈总监,能容得下她就奇怪了!” …… 伏案处理公事的叶肖,等嘉树跟着许开进了办公室后,停下手里的工作,道:“这边坐,想喝点什么?” 嘉树有些不自在的坐下来,“白开水就行。” 叶肖淡笑了下,吩咐许开去倒水,“看来林小姐是考虑的差不多了?” “叶总,我今天是来面试的,但是我没想过是你面试我。” 早知是这个流程,嘉树根本不会来这里应聘。 叶肖这么精明的人,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不以为然的说:“以什么样的渠道和关系进公司重要吗?重要的是你进了公司,能不能胜任工作。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里,难免有那么几个人是特例进来的,没什么好在意的。” 嘉树抿唇,“我知道,但是我没想过当那个特例。” 叶肖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许久忍不住轻笑出声,“没看出来林小姐还挺犟的,这是好事,用在工作上一定能完成任务,放心吧,待会儿我会让许开带你去面试,不会给你放水的,我之前看过你的资料,除了没有工作经验外,简历很漂亮,名牌大学的一流专业,还经常拿奖学金,你应该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有信心。” “谢谢。” 之后,嘉树被许开带着去设计部面试,面试过程中嘉树虽然有点紧张,但涉及的一些专业问题嘉树答的都算不错,面试完毕后,面试官说明天就会给她面试结果。 许开用下巴指了指嘉树离开的背影,对面试官道:“沈总监,这位林小姐可是叶总亲自下海挖来的,叶总吩咐了,叫您可要高抬贵手。” 沈曼琳一怔,眼神微变,似笑似怒:“本来我觉得那个林嘉树专业能力还可以,想给她过的,不过现在冲许特助这几句话,我又忽然不想让她过了。许特助,这位林小姐是叶总的新欢?” “沈总监,你可别误会,这林嘉树有老公,咱们叶总再怎么泡妞也不至于泡上有夫之妇,再说,叶总喜欢的那款可是沈总监您这样的。” 沈曼琳微微苦笑,如果叶肖对她做的事情能有许开说的一半上心,那她也不至于妒意这么大。 “知道了,叶总想弄进公司的人,无论男女,我什么时候又真的拦住过?” …… 嘉树出了诚天集团后,又约了好友尹露在外面小聚,中午吃了日料后,下午看了场电影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尹露八卦的问:“树儿,你真的要跟靳司寒离婚?开始励志的工作生活了?” “不是我要跟他离,是他要跟我离,我除了同意又能做什么?” 尹露叹息道:“这个靳司寒真是块寒冰啊,离了也好,省的你为他伤心,你追了他这么多年,他还是一副顽石不化的样子,树儿,我早就想劝你清醒点了。” 嘉树看了眼灰灰的天空,好像要下雪了,“我叫的车来了,我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改天再约!” 嘉树上了车后,看着窗外划过的浮华夜景,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六年前,她第一次邂逅靳司寒,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跟他恋爱,结婚,生孩子……现在几乎实现了,可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一切,全部都是她勉强来的。 是时候结束了。 尹露说的对,靳司寒到底不是个普通男人,六年了,他的心,大火点不燃,沸水煮不热,她终于累了,累到觉得放手是一种解脱。 …… 回到海滨别墅,屋子里黑漆漆的,嘉树在玄关处摸黑换了鞋,正打算开灯,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 “你去哪里了?” 她的心一颤,吓了一跳,靳司寒竟然在家? “你干吗不开灯,坐在黑乎乎的地方突然说话想吓死人吗?” 嘉树被吓得有些恼火,可男人似乎更加火大,起身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没听见我问你话?回答我。” “我去面试了,你干吗?靳司寒你弄疼我了!” “去哪家公司面试?嗯?” 不用猜,看她遮遮掩掩的样子,一定是叶肖的公司了? 他的语气更狠,动作更用力,嘉树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发火,身子便已经被他抵在墙上! “说!” “靳司寒!你不是说不关心我去哪家公司!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第019章:他有的是办法治她! “知道叶肖是谁?他是叶灵沁的哥哥!” 嘉树浑身狠狠一震,叶肖竟然是叶灵沁的哥哥……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只不过是她真的没想到罢了,整个北城,姓叶的很多,但是在名流圈子的没几个姓叶的,她早该想到叶灵沁和叶肖是亲戚甚至是家人关系。 既然是叶灵沁的哥哥,那叶肖接近她,是别有目的了?帮妹妹叶灵沁坐上靳太太的位置? 可是无论叶肖和叶灵沁是怎样的关系,她去叶肖的公司只是上班而已。 “你都跟叶灵沁在一起了,我去叶肖的公司上班有什么问题?” 靳司寒语气命令的丢出三个字,“我不准。” “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靳先生,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嘉树挣开他的桎梏,转身就要上楼,靳司寒因为火大没收的到力道,将她扯回来时,嘉树用力抗拒,推搡之间身子不稳,往后摔去。 孩子……嘉树摔倒在地的第一反应就是护住小腹! 黑暗之中,一阵天旋地转,嘉树背朝地摔了下去。 一道惊呼声,靳司寒黑眸狠狠一缩,迅速打开灯。 嘉树眉心皱的紧紧,小脸上不知是因为惊吓还是摔疼了,沁出了细密的汗珠,靳司寒心跳一滞,俯身想去查看她的伤势。 嘉树却咬着牙一巴掌挥开了他的手,“靳司寒,我们很快就会离婚了,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关心我!” 她红着双眼,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兽,倔强又固执。 靳司寒被打落在虚无空气中的手,顿了两三秒种才慢慢收回,声音和脸色恢复一如既往的冷静,“说话底气这么足,看来摔的还不够疼!” 嘉树酸楚的眼泪,一股股的掉落,她一手搁在小腹上,紧紧护住肚子。 可这些在靳司寒看来,不过是惯性动作罢了,他没看出什么异常,虽还在气头上,可态度到底还是软了一分,弯腰将摔倒在地的她抱起。 嘉树双手紧紧揪着他胸口的衬衫,心里的惊、怒、恨……全部一口咬在了他突出的喉结上。 靳司寒没料到这女人会这么重的开口咬他,疼的闷哼一声,男人眉峰怒挑:“林嘉树你欠.cao了?!” 男人将她丢上柔软的大床,嘉树却只红着水眸和鼻尖,死死的盯着他—— 若是刚才她摔的再重一点,伤到孩子,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可这注视,配合着刚才那个咬喉结的动作,落在靳司寒眼里,倒是成了一种野性的沟引,微凉大手探进裙摆毫不温柔的挑拨,薄唇抵在她耳边咬牙道:“林嘉树!这是你自找的!” 嘉树梗着脖子歇斯底里反抗,“你想发泄去找叶灵沁!我不想要!” 不想要?这无疑是最煞风景的话。 靳司寒如鹰隼般灼灼的目光盯着她粉白的唇,猛地扣住她的后脑勺狠狠咬着她的唇瓣,报复性的肆.虐,直到口腔里嗅出一丝血腥味,男人才勉强放过她。 靳司寒多好的自制力,哪怕上一秒谷欠火焚.身,下一秒便真的能收的住,只是那只大手却还紧紧扣在她的肩上,黑眸凌厉而清明的俯视着身下的她,“你就这么希望我去找叶灵沁?” 她很想酸他,说她怀孕了,没力气伺候他,可她不敢,“我遂了你的愿,你不开心?” 男人冷哼一声,将她丢开,一个翻身,兀自躺在大床上的另一侧。 嘉树缓缓起身,整理了下早已滑落在雪白肩头的衣服,抱着自己狼狈的逃去浴室。 她反手合上浴室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嫩脸蛋透红,红唇充血微肿,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哪里像是在跟靳司寒吵架? 他总是有办法,随随便便就撩拨进她心里,明明是洪水猛兽,可嘉树却不争气的迷恋上靳司寒这样的离经叛道。 卧室里,靳司寒微侧头,看向试衣镜里,长指抚了抚喉结上被林嘉树那只小狗咬的红色咬痕,咬痕不大,但挺深,素白皮肤泛着醒目的血迹和血丝,这该死的女人是想咬死他? 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林嘉树留在外面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诚天集团设计部沈总监。 靳司寒拿起手机,接通—— “是林嘉树吗?你昨天在诚天集团面试的设计师助理职位通过了,明天就可以来报道了!” 靳司寒听完,一言未语,直接挂掉了电话。 那头的沈曼琳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下,随即拧眉:“真是没礼貌!” …… 嘉树洗完澡出来,靳司寒好整以暇的靠在床头,手里拿了本书随意翻着,口气不咸不淡的开口:“刚才诚天集团设计部的打电话来了,说你面试没通过。” 嘉树一愣,故作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靳司寒见她没什么反应,抬起长臂将她扯了过来,嘉树刚洗完头发,头发湿漉漉的还没梳理过,这一蹭,长发就不听话的缠在了靳司寒胸前的衬衫纽扣上。 嘉树头疼,小脸皱紧,“你干吗,快帮我把头发解下来!” 靳司寒刚才那一股“火气”还没降下来,这会儿这女人不听话的坐在他怀里乱蹭一通,蹭的他刚压下去的火又腾腾上来,男人皱着英挺的眉头,大手掐了下她的腰肢,“别乱动!否则我不敢保证你明早能不能下.床!” 要不是他忽然拉她过来,她的头发会缠在他纽扣上吗? 嘉树羞恼至极,脑袋不自觉的动了好几下,“你解开了没?” 她越是急,越是催,靳司寒就越是慢条斯理,长指不急不慌的捋着她缠在他纽扣上的长发,嘉树费力的转头看他,见他好像真的在认真的解,只好耐心的等。 可是等了十分钟,这男人也没把头发给她解开! 嘉树咬唇,心想要不要直接拿剪刀剪了,可耳后忽然一阵痒痒的烫热,男人声音清冷夹杂着一丝浮躁,“你再乱动,信不信我办了你!” 嘉树的心小鹿乱撞,却是立刻像小学生一般乖巧的在他怀里坐着,一点都不敢乱动了。 靳司寒瞧她红着小脸一本正经坐在他怀里的模样,薄唇戏谑的勾起,解长发的手指,慢了又慢,就是解不开。 ——不听话是吧,他有的是办法治她! —— 觉得这章很甜的加入个书架再留个言呗!!! 第020章:两年前车祸的幕后主使 第二天早晨九点,靳氏大楼上下议论纷纷。 “看见没看见没!咱们靳总一大早进公司脖子上就印着一个大草莓!” “不知道是哪个女人有这个胆子!不会是外面的小野猫吧?” “肯定是靳总在外面的情人留的!一般的有钱人,尤其是他们这样什么什么总裁的,跟原配夫人关系都僵的不行!更别提有这种情趣了!估计是靳总在外包的女大学生,也没准是哪个当红明星!” …… 靳司寒前脚刚进专用电梯,身后便一片八卦声。 跟在他身后的蔡森,偷偷瞄了眼靳司寒脖子上的咬痕,还有点血淋淋的,没想到boss晚上回家和太太都玩这么大? “boss,您……您的脖子没事吧?” 看着“吻痕”有点深,不处理的话会不会发炎? 靳司寒目光毫无波澜,淡漠开口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八卦了?” “呃……”他绝对只是担心伤口而已,而不是想知道这个伤口是怎么来的。 电梯抵达总裁办公室,蔡森摸摸鼻子,跟着靳司寒出了电梯。 “跟恒泰集团那个案子下午几点签约?” “下午三点,恒泰那边会派代表过来签约,应该不会出意外。” “应该?”靳司寒步伐一顿,眉心微拧。 蔡森汇报道:“恒泰原本只能跟咱们靳氏合作,可是没想到就在昨天,恒泰的代表忽然打电话过来说不跟我们签约了,我派人去调查,发现恒泰负责这个项目的代表收了诚天集团的好处,所以想毁约跟诚天集团合作。” 诚天,这个集团的规模说小不小,但比起靳氏,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只是诚天集团的那个叶肖,胆子倒是不小,敢这么明目张胆跑到靳氏地盘来抢生意。 “之前我叫你查这个叶肖,查的怎么样了?” “诚天集团是在两年前注册运营的,这个叶肖从小就被送去英国读书,剑桥毕业之后一直留在英国工作,在伦敦金融城做过几个大风投,案例都非常典型成功,前两年不知道是叶家让他回来还是他自己回来的,也没有接手和叶氏企业有关的公司,而是另辟蹊径搞了一个诚天集团,这个叶肖和叶敬元父子关系很差,叶敬元现在的妻子是第二任太太,也就是叶灵沁小姐的母亲魏素兰,叶肖的母亲肖柔去世很久了,听说,肖柔是因为叶敬元出轨自杀的,所以叶肖跟魏素兰和叶灵沁关系并不融洽。” “两年前?”靳司寒黑眸里射出一道冷锐精光,“查一下他两年前具体哪天回国的?” 蔡森一怔,忽然想起来,“好像是您出车祸的前一天。” 靳司寒黑眸狠狠一缩,“继续盯着他!” “boss……您该不会是怀疑,当初害您出车祸的幕后黑手就是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蔡森完全想不出,叶肖有什么理由要制造这场车祸,若是事后被查出来,岂不是将牢狱之灾往自个儿身上引? 靳司寒冷笑一声,“现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因为这场车祸不仅可以破坏我和叶灵沁的婚事,还可以一举吞并靳氏。” 蔡森脸色微白,“这么说来,这个叶肖胃口不是一般大,您昏迷的这两年,靳氏的保密工作一直做的很好,好在有惊无险,现在boss您醒过来了,一切都化险为夷,至于这个叶肖,等找到证据,我们可以将他一举拿下。” “他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也不怕一不小心把自己玩儿死,若真是他干的,他还算是我和林嘉树的媒人,我是不是应该送份大礼给他?” “boss的意思是……?” 靳司寒长指优雅的抚了抚袖扣,薄唇微勾,眼底闪过一丝算计,“既然恒泰收了叶肖的好处,更想跟诚天合作,强扭的瓜不甜,那就把这单生意送给诚天,至于做不做得成,就看叶肖的本事了。” …… 嘉树接到诚天集团人事部的电话时,一头雾水。 人事部的提醒她带身份证和两寸照片过去办理入职手续,可昨晚靳司寒明明说她面试没通过…… 这个男人竟然故意捉弄她!趁她洗澡接了电话还谎报实情! 等她打车到了诚天设计部时,沈曼琳踩着高跟鞋一脸蔑视的盯着她。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现在都快十一点了,敢问林小姐,是来工作还是专程跑来陪叶总用午餐的?” 沈曼琳批评她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设计部又多是女设计师,八卦心特别重,各个都竖着耳朵听“新闻”,嘉树站在那儿,被各色目光从头到脚洗礼了一遍,深吸一口气,控制着情绪解释:“沈总监,我想你对我有误会,我和叶总没什么私交,至于我上班第一天就迟到这件事我表示很抱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了。” 她寥寥数语算是解释过了,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解释过一次就够了。 沈曼琳冷冷瞪了她一眼,转身丢下话,“艾丽,带她去办入职手续!” “好的,沈总监。” 嘉树跟着艾丽去人事部办理入职,艾丽挤了挤她的肩膀,睨着她八卦的笑着问:“说真的,你跟叶总是不是真有那种关系?” 嘉树一怔,有些无奈,“我和叶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我有老公的。叶总怎么着也不会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吧。” “嘁,我还想着能看出精彩大戏呢!我刚才看沈总监看你的眼神,分分钟想把你灭了,摆明了正宫娘娘看三儿的眼神,搞了半天你居然结婚了!” 嘉树算是明白了,她没招惹过沈曼琳,沈曼琳对她的态度之所以会这么恶劣,原来是因为女人的醋意。 以后,还是尽量和叶肖保持距离比较好,否则恐怕少不了苦头吃。 办理完入职,艾丽给她安排了工作地方后,沈曼琳一个文件夹便丢了过来,“我可不喜欢花瓶,做我的助理,你肯定就没空陪叶总吃烛光晚餐了。不过你现在还有机会去叶总耳边吹吹风,让他把你调去身边做他的私人秘书。” 沈曼琳的话不轻不重的,却当着整个办公室的人狠狠羞辱了她。 嘉树脾气好,但不代表会忍受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沉静的看着沈曼琳,字句清晰道:“沈总监,你和叶总之间闹什么矛盾我不清楚,我不想当你们之间的炮灰,也不想背锅,我已经结婚了,叶总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卦,当然,叶总也看不上我这样的有夫之妇。” 抬腿刚想进设计部的叶肖,长腿顿住,身后的特助许开有些狐疑的问:“boss?” 叶肖抬手,示意许开噤声,许开顺着叶肖的视线望去,只见沈曼琳和林嘉树正在“开战”。 第021章:碰都不给碰了?嗯? 办公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站在设计部外的叶肖,玩味的勾了勾唇角。 他不是林嘉树喜欢的那一卦? 倒是第一次有女人这么武断的说自己不喜欢他这一款。 沈曼琳气的脸发青,就在脸面抹不开之时,叶肖迈着长腿进来。 整个设计部的人都惊呆了,叶总来的还真是时候,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今天偏偏这个时候来! 不过,这场“争宠”大戏也是精彩至极,那些女设计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正想看看叶总心里的天秤究竟会倾向于哪一方,是新宠情人这边,还是正宫娘娘这边? “叶总。” 沈曼琳和林嘉树见叶肖来了,异口同声喊了声。 叶肖脸色平静,并不觉得气氛尴尬,反而还特别轻松的开口道:“沈总监,我要跟你借个人去谈单生意。” “不知道叶总要借走谁?” 是对项目比较熟悉的爱丽丝,还是谈判业务超高的艾米? “林嘉树。” 叶肖话音一落,全设计部的人面面相觑。 沈曼琳眉心狠狠一皱,就连站在一边的林嘉树也不解,她不过才第一天入职,不管是对公司的业务还是任何方面都完全零了解,带她去谈生意能有什么用处? “叶总,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叶肖微微一笑,“工作上的事情,我什么时候跟沈总监开过玩笑?” 沈曼琳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满意,可是叶肖点名了要人,她不敢不放,何况,这次林嘉树刚进公司就有资格跟着叶肖去谈判桌上签合同,恐怕她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公司的众矢之的,等林嘉树被推到风尖浪口,根本不用她亲自出手,多的是人按耐不住的想整她,这个林嘉树,别想在诚天待多久! …… 下午六点,嘉树被叶肖带上车,前往希尔顿酒店。 “叶总,你带我去哪里?” “去谈生意啊。” “……” 嘉树无语,“叶总,你和沈总监闹脾气没必要拿我当挡箭牌,我有老公……” 叶肖忽然侧眸过来,浅笑睨着她,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结过婚,有老公,看不上我这一卦的。” “我……” 她在沈曼琳面前说的话,他全部听见了? 叶肖揶揄的笑道:“我接触了这么多女人,还没哪个女人这么坚决的说不喜欢我这一款,你是第一个,倒是有点新鲜,不过你放心,我今晚带你绝不是做非法勾当,是真的带你去谈生意,今晚这单生意你不去,我还真不一定能谈的成。” 靳司寒将恒泰这单大生意这么好脾气的拱手让给他,不可能一点动作也没有,今晚靳司寒不带人去砸场子他一点都不信。 而林嘉树,恰恰成了今晚这单生意的筹码。 嘉树听的一头雾水,她没钱没势的,不过是个刚入职场的小菜鸟罢了,谈什么方面的生意必须要她去才能谈成? “不过……”叶肖睨了一眼她的无名指,“既然林小姐结婚了,怎么也没看到过你戴婚戒?不知道的真觉得林小姐没主。” 嘉树捂了下空荡荡的无名指,咬了咬唇瓣,故作风轻云淡的回了句,“落在家里,忘戴了。” 可她那不安的捏手指的小动作,却清清楚楚的落在叶肖眼底。 这些年,她跟靳司寒之间,究竟过着怎样的婚姻生活? …… 到了希尔顿酒店,叶肖包下全海景雅间,早到了十分钟等候恒泰的签约代表方。 这十分钟里,嘉树眼皮无端的直跳,等到恒泰签约代表方过来,屁股还没坐热板凳,靳司寒便带着七八个身穿黑西装的打手闯了进来。 嘉树狠狠一怔,靳司寒怎么会来这里? “叶总好胆量,单枪匹马敢在靳氏的地盘抢生意。” 靳司寒穿着一身黑大衣,身长玉立,带着一身肃杀寒气进来,长腿一叠,往谈判桌上随意一坐,那样子嚣张而不羁,连话语里都带了几分野性的威慑。 恒泰的代表方见靳司寒破门进来,吓得连忙起身,结巴着解释,“靳、靳总……这是个误会……你看……” 叶肖倒是没有被“撞破”的慌张,而是镇定自若,笑道:“这单生意我要定了,但我也不会白抢靳总的生意,靳总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靳司寒黑眸一眯,声音沉冷透露杀气,“说起来,叶总也是我的大媒人,这单生意送给你倒也无妨,但我带着人进来,就不能空手走。” 大媒人?难道靳司寒和叶灵沁当初会成为男女朋友,是因为叶肖的撮合? “靳总想要什么?叶某看看能不能满足靳总的要求。” “叶总身边这位秘书看着倒是挺顺眼,不如我就把她带走,也不至于让我面子上过不去。” 嘉树心头一跳,靳司寒从进门到现在,正眼都没瞧过她一眼,何来顺眼一说? 她感觉耻辱,就像是男人赌桌上的一个筹码,轻易的被推出去,一点尊严都没有。 “请便。靳总,慢走不送。” …… 嘉树被靳司寒拉出希尔顿酒店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靳司寒,你们这样有意思吗?!我不是物件,也不是你们生意场上的筹码……唔……” 男人一个劲力,将她抵在车门上,发狠的吻上她的嘴唇,嘉树用力挣扎着,双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可他若是铁了心的想欺负她,她哪里是与他抗衡的对手? “唔……你放开我……!靳司寒这里是外面!” 男人双眸猩红的抵着她的唇,“是外面最好!让所有人看看你究竟是谁的女人!” 她是他靳司寒的老婆,却跟在叶肖身后,叶肖拿捏着她,他拿一个亿的生意换的她,现在碰都不给碰了?嗯? 嘉树委屈的红了眼,用手背用力擦着被他吻得火热的红唇,他刚才在酒店里的口气活脱脱像是带走一个暖.床.小姐,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他在夜店里玩弄的那些陪.酒小姐! “靳司寒!我不是你在外面花天酒地包下的三.陪小姐!你没资格那样羞辱我!” 靳司寒拉开车门,将她粗暴的丢进车内,“林嘉树,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次又一次挑衅我?!” 第022章:靳总吃醋后果很严重 陪.酒小姐?她连陪.酒小姐都不如! 陪.酒小姐至少会哄他高兴,会乖巧听话,她林嘉树除了顶着一个靳太太的身份外,还做出过什么讨他欢心的事情? “林嘉树,你除了会惹怒我还会做什么?!” 嘉树水眸湿漉漉的,如小兽般瞪着他,声音不能自已的哽咽:“你说的没错,我只会惹怒你!我不像叶灵沁那么会讨你喜欢!反正我们要离婚了你尽管去找叶灵沁好了!” 她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去维系这场名存实亡的婚姻了,他喜欢谁就去喜欢吧,他想去哪里过夜就去哪里过夜吧,到底是去叶灵沁身边,还是去林嘉好身边,她都已经无所谓了。 车内空气凝滞,靳司寒隔着空气与她漫长的对视,暴躁的气氛,因为她无声落下的眼泪,终是渐渐缓和下来。 嘉树缩在角落里,双手掩面,一直隐忍着的哭声终于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她纤细的身子哭的直颤,“靳司寒,你不过是讨厌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是惹怒你,如果今天在场的是叶灵沁,你就不会对她发火了。你的底线和忍受力,根本是因人而异。” 靳司寒面色铁青,大手扣住她的后脖颈,逼近身下的她,一字一句警告:“林嘉树,你听好,我只说一遍,叶灵沁接不接触叶肖是她的事情,我管不着,但你,我不准!你再敢去叶肖公司上班,五千万的离婚赔偿就别想要了!” 嘉树恨死了他这副偏偏对她一丁点感情都没有,却想要掌控她所有的样子,她捏着拳头,重重落在靳司寒胸膛上,小脸哭的泪流满面,“靳司寒!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要求我这个那个?你不过就是仗着我对你的感情一再羞辱我!我也告诉你!我不会再忍受你了!我受够了!五千万我不要了……你混蛋!” 嘉树猛地推开他,想拉开车门就走,靳司寒却一早锁住了车门,将她一把扯了回来,重新桎梏在身下,低头,吻住她被眼泪湿润过的娇艳欲滴的唇瓣。 他的吻带着魔力,嘉树恨不起来,她的心乱成一团麻,她想抗拒,想挣扎,却在这个吻中,再度迷失自己,连推开他的力气也完全失去。 她这辈子,恐怕是逃不出靳司寒的手掌心了,即使被伤的遍体鳞伤,她还是甘之如饴。 连她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面对靳司寒时,就会变得软弱无能和毫无立场。 这个吻,吻的嘉树几乎快要窒息。 直到她因为呼吸不畅涨红了脸,靳司寒才缓缓放开她,见她总算乖了,靳司寒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微垂着黑眸瞧着她,总算乖了点,“不闹了?” 看来还真是应验了方俊河那家伙的话,女人宠不乖,就丢到床上治乖! 嘉树咽了口唾沫,唇瓣被吻的火辣辣的烫,她紧紧皱着眉心,扒拉着车门,“靳司寒!放我下去!” 男人眉心微拧,将她纤瘦的身子一把扣进怀里,“还闹?” 靳司寒一边桎梏着怀中乱动的女人,一边降下车窗,对守在车门外的蔡森冷声道:“上来开车回海滨!” 蔡森麻溜的上了迈巴赫,连忙发动了车,偷偷摸摸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boss和太太,瞧太太这水眸红红的样子,是跟boss解决完夫妻问题了? 靳司寒火大正没处发,抄起身边一个纯净水瓶便砸在蔡森后脑勺上,“看够了没有?!专心开你的车!” 靳司寒声音冷到掉冰渣,吓得蔡森整个车程都没敢往后瞄一眼。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静到能清晰的听见车外轻微滑过的轰鸣风声。 良久,嘉树终于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她跟着叶肖跟恒泰代表方签约,他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靳司寒冷哼了一声,睨了她一眼,“叶肖抢了我的生意,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至于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倒是想问问你?” “叶肖说,这单生意我不去,不一定能谈成,靳司寒,你不让我去叶肖的公司上班,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没有一点是在吃醋?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觉得自己疯了,靳司寒怎么会为她吃醋? “叶肖也太高估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嘉树苦笑一声,“所以,你把这单生意让给他,纯粹是因为你未来会成为叶肖的妹夫?因为当初他撮合了你和叶灵沁,为了还人情你才把这单生意让给了他?” 靳司寒的右手,捏紧,咬牙盯着她,在开口的那一秒,薄唇讥笑勾起,“自作聪明!不过你猜对了,否则你总不会以为我会砸一个亿的生意把你从叶肖公司带回去吧?” 嘉树无力的摇摇头,“我怎么敢这样想?你连五千万的离婚赔偿都不愿给我,更何况是在我身上弄砸一个亿的生意?” 她早该猜到,他不会为了她这么做,她不该抱有幻想的,能让他这么不计成本的女人,就只有叶灵沁。 叶灵沁怀孕了,他知道吗? 嘉树深吸一口气,将目光别向车窗外,缄默。 靳司寒微垂眸,瞥见她空荡荡的无名指,眉心微蹙,“你的戒指呢?” 她平时不是都戴着,今天去叶肖公司上班反而摘下来了?怎么,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结过婚?还想在外面招蜂引蝶? 想到这一层,靳司寒眉心蹙的更深了。 嘉树嘲弄的看了一眼无名指,勾唇苍白一笑,“那个戒指戴不戴又有什么区别,又不是婚戒。” 当初,她嫁给他,他连婚戒都吝啬的没买给过她,那个戒指,别人都以为是婚戒,其实哪里是,不过是她自己随便买了个戒指,骗骗外人,也骗骗她自己罢了。 只是,她不想再骗自己了,也骗不下去了。 叶灵沁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才是婚戒,是靳司寒两年前亲手为叶灵沁戴上的,她亲眼见到的。 “你不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靳太太吗?我不戴戒指不是如你意?” 靳司寒捏着西裤兜里的丝绒盒子,指节青白,终是松开五指,面色一沉,薄唇冷峭勾起,清冷道:“也好,灵沁怀孕了,你戴着戒指被她看见反而惹她生气,动了胎气你可赔不起。” 第023章:她竟敢偷偷怀孕! 嘉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沉入冰水底下,被完全浸泡着疼的麻木。 他果然……知道叶灵沁已经怀孕了? 如今,他已经在警告她,不要去招惹怀孕的叶灵沁,怕动了胎气? 呵,那他知不知道,她也怀孕了,她肚子里,也是他靳司寒的孩子! 嘉树咬咬牙,垂眸凄凉一笑,低低应声,“我知道了。” 她的低眉顺眼,落在靳司寒眼里,令他格外的烦躁。 胸口闷住的那团火气,无处发泄,开车的蔡森成了出气包。 靳司寒冰冷的声音忽然提高,吼去:“怎么开这么慢?” 蔡森立刻加快了速度朝海滨别墅开去。 boss今晚是吃了炸药了? 还是说,因为那句“叶灵沁怀孕了”没挑起太太的情绪,所以boss才怒火中烧……? …… 抵达海滨别墅后,迈巴赫一停稳,靳司寒便动作迅速的下车,开关车门的力道比平时要大的多,震的嘉树耳膜发疼,她坐在车上,看着男人冷漠清峻的背影大步朝别墅里走去,丝毫没有勇气和任何心力追上去。 刚进别墅的靳司寒,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叶灵沁。 “喂,司寒,是我,你睡了吗?我回来这么多天,你都没好好陪过我……” 就在叶灵沁委屈的开口时,靳司寒抬手看了眼腕表时间,十点,外面的天漆黑漆黑,靳司寒眼力却极好,盯着屋外刚从车上下来的女人,一字一句的朝电话那头道:“晚上十点,叶小姐打电话给一个已婚男人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那边的叶灵沁,显然没料到靳司寒口气会这么淡漠,“司寒,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离开你?当时我听说你出了车祸第一时间就从机场跑去医院,是林嘉树联合爷爷逼我走,我没有办法……” 靳司寒语调又降了一分,冰冷的要结冻,“我爷爷已经入土了,你还要诬陷他?不怕他从土里跳出来找你对质?” “司寒……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不信我?我不是想污蔑爷爷……是林嘉树蛊惑爷爷……你不是也觉得林嘉树蛊惑爷爷,否则爷爷怎么会对她那么好?” “够了!” 话音刚落,楼梯转角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的声音,嘉树站在那儿,看着拿着电话的他,靳司寒就那么远远的注视着她,话锋猛地一转,语气丝毫不见之前的冰冷,忽然温柔的快要滴水来,“明天我有空,你不是怪我这些天没好好陪你?明天一整天我都可以陪你吃饭逛街。” 嘉树愣在原地,不知滋味的看着他,她以为靳司寒生性冷峻寡漠,就算是面对叶灵沁之时,也依旧归然不动,可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他也可以如此温柔体贴。 她弯唇苦笑了下,捏着拳头,转身下了楼。 电话那头的叶灵沁,虽然不知道靳司寒为什么忽然态度转好,但喜悦一时冲淡了她失落的情绪,连忙答应道:“好啊,司寒,那明天我去你公司等你,我们已经好久……”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便出来嘟嘟嘟的忙音,靳司寒已经挂断了电话。 靳司寒目光看向楼下,那女人进了厨房似乎在做宵夜,她今晚惹毛了他竟然还有好心情吃宵夜? 简直……! …… 嘉树晚饭没怎么吃,她素来没有吃宵夜的习惯,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最近一到这个点,特别容易犯饿,若是没怀孕,她或许也就随便对付一下,可现在为了孩子,她不敢。 她可以饿着,可孩子不能跟着她饿着。 刚做好了一碗青菜鸡蛋面,她还没吃两口,碗连同筷子便被一只修长大手取走,嘉树皱眉看向不知何时走近她身边的男人。 这男人,竟然动作优雅,慢条斯理的吃起她那碗青菜鸡蛋面,还用她吃过的筷子。 “靳司寒,你想吃夜宵自己做!为什么抢我的?” “身为靳太太,难道给靳先生做碗宵夜的自觉都没有?” 嘉树冷笑,“靳先生可以让除了靳太太以外的女人怀孕,怎么不叫靳太太以外的女人给靳先生做宵夜?!” 嘉树如同被惹怒的爆发小兽,抬手将靳司寒手里的那碗面条用力挥落在地。 碗筷落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在静谧的寒夜中格外突兀清晰。 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逼近她,“你刚才说什么?” 嘉树挣扎,“你是耳朵不好?你放开我!” 靳司寒捏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动的迹象,目光逼仄探究的盯着她,“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你怀孕了?” 嘉树水眸狠狠一抖,急忙掩饰,“我没有,你想太多了,我的意思是……” “林嘉树,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怀孕了!” 靳司寒的反应很大,脸色冷凝沉郁,他忽而抬高的音量吓了嘉树一跳,她呆呆的仰视着他,几乎忘记了狡辩,直到靳司寒冲她冷斥:“回答我!” 嘉树神经紧绷住,盯着他森寒可怖的脸色,全身血液逆流。 他……是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没有……我没有怀孕……” 嘉树从来没有见过靳司寒这么阴暗的一面,仿佛地狱修罗般,一步步逼近她…… “你的例假这个月推迟了,是吗?” 他怎么会大意到这个地步?她的例假时间六年来就没怎么变动过时间,一直都是月初,可是现在已经是月末了,她这个月的例假却还没来过,这代表什么? 嘉树还没来得及解释,手腕子便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扯着,出了厨房,一路扯到院子里,她吓怕了,嘶声裂肺的喊:“靳司寒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放开我!” “去医院!” “不……不!靳司寒!你这个恶魔!叶灵沁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难道我的就不是了吗?!我不去医院!绝不!” 靳司寒目光冷冽,没有丝毫温度,“林嘉树,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手段偷偷怀孕?!” 她竟敢背着他,偷偷吐掉避.孕药! 她可知……他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也不可以要孩子? 第024章:孩子归他 靳司寒铁了心要带她去医院,嘉树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都在颤栗,连同着哀求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靳司寒……我求求你……这是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对他……” 他在嘉树肚子里,不过刚刚才满月,他甚至还没成形……靳司寒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打掉他? 靳司寒冷沉着俊脸,将她塞进车内,嘉树怕极了,张嘴在桎梏住她手臂的大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她这一口咬的极为用力,靳司寒手背上那块肉疼的几近麻木,嘉树趁着他松开力道之时,身子从车里溜了出来,可没跑几步,又被靳司寒一把扯了回来! “林嘉树!如果想要孩子就给我老实点!” 嘉树终究没逃出去,靳司寒将车门全部锁住,一路上,将黑色世爵飙的极快,黑眸晦暗阴鸷。 嘉树抱着肚子在后座缩成一团,眼泪啪嗒啪嗒直掉,吓得浑身发冷。 靳司寒是不是要带她去人.流? 她咬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几乎要咬破,哭哑了的声音哽咽着恳求:“靳司寒……我跟你离婚!我现在就跟你离婚!我求你放过这个孩子!如果你怕这个孩子会威胁到你跟叶灵沁的感情,我明天就可以离开北城永远不出现在你们面前……靳司寒……我求求你,放过这个孩子。” 嘉树不是没有委曲求全过,可这样低三下四的对靳司寒求饶,是第一次。 靳司寒心上仿佛被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凌迟,男人咬牙,用力握紧方向盘的手指,指节青白。 在她眼里,他是一个冷酷无情到可以亲手杀害自己孩子的男人? 呵,这样认为也好,反正……这个孩子也不一定可以留下来。 让她恨着自己,本来就是按照他的计划在走,不是吗? 至于离婚,还没到期限,她以为他会放她走? …… 方俊河连夜被靳司寒叫起来,正睡在温柔乡里的他毫不情愿的赶到诊所,在看见靳司寒那张零下几十度的冰脸时,一点怨言也不敢有,特狗腿的迎上去,热情的问:“怎么了?是谁不舒服?” 方俊河眼神一瞄,便瞧见靳司寒身后的林嘉树哭的双眼通红。 这大半夜的……靳司寒是把林嘉树给家.暴了? 嘉树一见方俊河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方俊河的白大褂衣角,“方医生,求求你不要让靳司寒流掉我肚子里的孩子……!” 方俊河一愣,“呃……靳,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你真要流掉小嫂子肚子里的孩子?” 嘉树缩在方俊河背后,用防备惊恐的目光盯着靳司寒,靳司寒注视着她,她俨然将他当做是豺狼猛兽一般的防范着。 她对他的信任度,还比不上方俊河的多。 靳司寒眼看的心烦,将那小女人一把扯进怀里,紧紧抱住,不顾她的挣扎,对方俊河道:“先带她做个b超,看看孩子的情况。” 嘉树在他怀里狠狠一僵,他不是要打掉她的孩子? 可是……刚才他那可怖的表情,恨不得杀了她一般,怎么可能会想要这个孩子? 方俊河噗嗤一声笑出声,“小嫂子,你误会靳了,他不至于残忍到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扼杀,来,跟我去做个检查。” 嘉树懵懵懂懂的,哭的一片凌乱,靳司寒松开她,见她有些闪躲,男人目光蓦然狠戾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警告,“你要是敢跑,我就弄死这个孩子!” 嘉树脖子一缩,方俊河哭笑不得,“小嫂子怀着孕呢,你别吓唬她了,孕妇不经吓得!” 方俊河安抚着心情大起大落的嘉树,温和笑着道:“来来来,小嫂子,这边走,小心脚下,靳司寒逗你呢,他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得知你怀孕大半夜的就带你来检查,是担心你……” “方、俊、河!” 身后男人咬牙切齿的冷斥了一声,方俊河立刻闭嘴。 嘉树在做检查时,方俊河从器械房里出来,见靳司寒脸色有些沉重的守在外面,叹息了一声问道:“我让其他医生在给小嫂子做检查,孩子生长状态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以目前的技术,这么小还没成形的胚胎,实在检查不出他会不会患有……” 方俊河说道那个敏感词时,语调一顿,到底是没再往下说。 “靳,这个孩子,你到底……要不要?” 靳司寒微侧眸,黑眸透过玻璃门,幽邃注视了一眼里面躺着做检查的小女人,“如果我不要这个孩子,林嘉树明天就可能会寻死,离婚可以,但这个孩子,必须要好好待在林嘉树肚子里。” 至于这个孩子往后会不会……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你告诉过小嫂子,造成你两年前车祸的真实原因吗?” 靳司寒黑眸一凛,薄唇冷淡开口:“有些话适合烂在肚子里,知道真相,对谁都没好处。” “也是,反正……你们都要离婚了。那这个孩子……到底跟谁?” “孩子是靳家的血脉,当然要留在靳家。” ——至于林嘉树,她才二十四岁,她值得更好的人生。 方俊河拍了拍靳司寒的肩膀,“我进去看看检查的怎么样了。” …… 嘉树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坐在病床上,整个人都还是懵圈的。 靳司寒竟然没有打算动这个孩子,就在她思绪一片迷茫之时,病房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嘉树抬眸一看那道熟悉的挺拔身影,下意识的一惊,护住了自己的肚子,目光惊慌的盯着进来的靳司寒。 他不会是改变主意了吧? 靳司寒冷哼了一声,长腿迈进病房,单手抄兜,面色平静的有些瘆人,“不打掉这个孩子也可以,在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们离婚,孩子归我。” 嘉树眉心皱的紧紧,双手紧紧抱住小腹,低垂着小脸,哑哑开口:“我可不可以带走孩子?”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懦弱,眼泪像是断了线珍珠一般,往下直坠。 靳司寒看了心烦,大步转身,抄在西裤兜里的手握成拳头,决绝道:“要打掉这个孩子,还是生下孩子留在靳家给他更好的未来,你自己选。” 嘉树哭的一抽一抽的,这两条她都不想选,“靳司寒……我求你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这个孩子。” “林嘉树,别逼我,你再不决定,或许我会改变主意,直接打掉这个孩子。” 第025章:你会对我们的孩子好吗? 从方俊河的诊所回到海滨别墅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大半夜的这一闹,嘉树睡意全无,她的心情在今晚大起大落,到现在还有余悸。 窗外黑夜漫漫,靳司寒就躺在她身边,可宽大的双人床中间像是隔着一条明确的界限,嘉树从始至终都不敢越界,生怕一不小心踏过这条界限,会被靳司寒推的更远,她像个胆小鬼,只敢站在原地,远远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期待着他偶尔一次的回眸。 两人背对而睡,嘉树轻轻摸上小腹,低声再次询问:“靳司寒,你真的从心里接受这个孩子?哪怕我们以后离婚,也会好好待他?” 等他们离婚之后,靳司寒没有理由不娶叶灵沁,叶灵沁厌恶她,恐怕也会连同着她的孩子也厌恶,靳司寒爱叶灵沁,是否也会讨厌叶灵沁所讨厌? 何况,叶灵沁也怀了他的孩子,他那么爱叶灵沁,对叶灵沁肚子里的孩子也会寵爱至极吧,那她的孩子呢?会不会遭到不公平的待遇,甚至是虐.待? 后妈虐.待前妻的孩子,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可嘉树只要想到这一层,心尖就疼的一抽一抽。 靳司寒的声音比这深寒黑夜还要冷,“这个孩子流着靳家的血液,我为何不好好待他?” 嘉树咬了咬唇,咽了口唾沫道:“我只是怕……怕你会更喜欢叶灵沁的孩子,我不喜欢叶灵沁,叶灵沁也厌恶着我,我只是怕等叶灵沁嫁过来,她会把气撒在孩子身上。” “你倒是挺为我着想?” 黑暗之中,男人蓦地翻身,嘉树一怔,靳司寒已经蛰伏在她上方,单臂撑在她脸颊旁的床上,一双灼灼黑眸逼仄的盯着她,冷笑道:“你就这么想让我娶叶灵沁?” 他们婚还没离,她就开始想着叶灵沁嫁到靳家来的事情了? 嘉树苦笑,“我只是不想骗自己了,我知道,如果没有我横插一脚,你们早就结婚了。” “是吗?”靳司寒的声音连同表情都是阴测测的,摸不清喜怒,“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靳司寒对她的耐心仿佛用尽,压在床上的大手攥成拳头,像是压抑着什么,又狠又冷的瞪了她一眼后,翻身背过去,不再搭理她。 嘉树侧着水眸,看着他挺峻的背,道:“离婚的那五千万赔偿我可以不要,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对这个孩子,毕竟他也是你的孩子。” 其实嘉树更想说,希望他能对他们的孩子和对叶灵沁的孩子一样好,可她不敢奢求靳司寒能一碗水端平,也知道,只要是人心,就会有恻隐之心,不可能像是一杆秤两边真正平等,即使稍有偏爱,对他们的孩子也不要太过严苛。 可回应嘉树的,只有沉默,她不知道靳司寒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回答,失落的微微垂下眸,抱了抱小腹。 一夜,睡的都不太安稳。 …… 第二天清晨,靳司寒醒来时,身旁的女人还没醒,许是昨晚折腾到太晚,所以早晨睡的反倒酣甜,靳司寒凝视着她沉睡的脸蛋,大手情不自禁的探向她平坦的腹部…… 这里,孕育着一个属于他的孩子,大手轻颤了下。 靳司寒没想过,这辈子能够拥有一个孩子,而且是他和林嘉树的。 瞧着她细细白白的脸,俯首,在嘉树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第026章:揣着一颗球离家出走 靳司寒将垫在嘉树后脑勺下的手臂轻轻抽出来,刚起身洗漱完准备下楼,外面便传来李妈压低的声音。 “先生,叶小姐来了,非要往楼上跑,不过我好说硬说总算拦住她了,就在客厅等着呢。” 靳司寒打开卧室门,回眸深深凝望了一眼床上睡的沉沉的女人,淡漠开腔:“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李妈“哎”的应了一声,随即轻步下了楼,靳司寒反手合上卧室门,迈开长腿往楼下走。 楼下客厅里的叶灵沁,一见靳司寒穿着居家服下来了,面上一喜,提着手里亲自煮的早点走过来,笑道:“司寒,我忽然跑过来你不怪我吧?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好久没吃我做的早餐了,我今早起了个大早做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刚才李妈拦着我不让我上去,其实李妈有什么好阻拦的呢,你和林嘉树又不睡在一张床上,真不知道李妈在担心什么……” 叶灵沁点水般的带过这几句话,李妈脸色一白,立刻解释道:“先生,我只是怕你和太太还在睡觉,怕叶小姐上去会打扰到你们……” “好了。”靳司寒微微拧眉,他素来有起床气,早起脾气也没什么耐性,语气比平时更加疏冷,“是我吩咐李妈这么做的。” 叶灵沁脸色有些不好看,捏着保温桶的手指微微攥紧,却不敢发作脾气,只笑的更柔,挽上靳司寒的手臂道:“司寒,你快来尝尝我做的早餐。” 靳司寒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她手里抽离,“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丢下这句话,男人端起一盆食物往院子里走去,似乎要去给年糕喂狗粮。 叶灵沁被冷落,失落又难堪,狠狠瞪了一眼楼上紧闭着的卧室,林嘉树是不是还睡在那间原本属于她的主卧里? 哼,总有一天,她会把林嘉树赶出这个家里! 她一秒调整好脸上的笑容,扭着水蛇腰转身往院子里跟去。 “司寒,这么多年了,你还养着年糕啊?” 叶灵沁忍着心中的不喜,故作喜欢的去摸年糕顺顺长长的白毛,可年糕却极其讨厌她的触碰,汪汪汪的直叫起来。 叶灵沁委屈,“司寒!你看,年糕都不认识我了!它以前跟我可亲了!” 靳司寒沉默着未语,只用眼神警告了下年糕,年糕便稍微安分了点,只是对叶灵沁依旧张着一双大大的狗眼睛“仇视”着她。 嘉树从楼上下来时,透过整片落地窗,看见院子里一起喂着狗粮的靳司寒和叶灵沁。 眉心,紧紧一皱。 靳司寒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将叶灵沁领回家门了吗? 那她现在站在这里,算什么? 餐桌上,摆着一个保温桶,明显是叶灵沁带过来的“爱心早餐”。 嘉树心里狠狠被刺痛。 李妈见她脸色不好,刚想开口解释什么,院子里的年糕忽然快跑进了屋子里,咬住嘉树的睡衣卖力的卖萌撒娇,在她腿边直蹭。 这时,靳司寒和叶灵沁也从院子里进了屋子。 李妈见缝插针的道:“太太,年糕真爱黏着你,要是换了别的女主人,还真不一定能和年糕相处的来。” 话里话外,都极为不待见叶灵沁。 叶灵沁脸都快绿色,故意用一副女主人口气道:“嘉树,你也没吃早餐吧,我给司寒做了早餐,你要不也一起吃点儿?” 嘉树坐在沙发上,一边喂着年糕狗粮,一边不冷不热的开口拒绝,“叶小姐的爱心早餐,要是我吃了,也太不识趣了,我待会随便吃点面包就行了。” 靳司寒一手抄兜,吩咐李妈道:“吃面包没营养,李妈,去做份坚果三明治,熬点红豆粥。” 李妈喜笑颜开,“哎!我马上就去做给太太吃。” 嘉树抚摸年糕的手,微微一怔,低垂着脸儿,唇角滑过一丝无奈的笑,虎毒不食子,看来说的是真的,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他都开始关注她的饮食了? 只是,她心里却没有一丝丝的高兴,反而多了一抹失落。 叶灵沁指尖掐进掌心中,踩着高跟鞋走到年糕身边,俯下身子装作跟年糕很熟的样子,还刻意用无名指戴了钻戒的左手抚摸着年糕,挑衅的道:“司寒,年糕还是在我们刚谈恋爱的时候养的呢,没想到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你把它照顾的真好。” 嘉树的目光,落在她的钻戒上,叶灵沁的字字句句,像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插在她心上,鲜血淋漓。 这个别墅明明很大,可此刻嘉树却觉得这里闷极了,被一种无形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正起身准备离开,叶灵沁忽然大叫一声,年糕腾地跳起来,扑倒在她身上,张开大嘴便朝她手臂呱唧一口咬了下去! 客厅里,惊恐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啊——!司寒!救我!” 叶灵沁好不容易甩开年糕,吓得花容失色,往靳司寒怀里直扑,靳司寒眉心蹙起,厉声呵斥犯错的年糕,“回去!” 叶灵沁左手臂被咬伤,疼的差点哭出声儿来,声音也吓得抖抖霍霍的,“司……司寒,我会不会死?我留了好多血……怎么办?” 嘉树唇角冷冷勾起,“叶小姐还是赶紧去打血清和狂犬病疫苗吧,否则,按照这个咬痕深度和出血量,很可能会危及到肚子里的孩子。” 叶灵沁脸色惨白,手缠着靳司寒,哭的泪雨梨花,“司寒,你快送我去医院吧!我好痛!” 靳司寒瞧了一眼“悠闲”坐在那儿的林嘉树,她正安抚着做错事的年糕,心底大概是在幸灾乐祸吧! “司寒……?你快送我去医院……我……我好疼!” 靳司寒却是不急不慌的道:“我让司机现在送你去医院。” 叶灵沁不依,“不……!我都这样了!你就不担心我?不亲自送我去医院?” 靳司寒低头,侧脸在叶灵沁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冷然开口:“想让我去医院见识下你肚子里的孩子?” 可从嘉树的角度看去,他们两个像是在说着什么情话一般的亲密,眉心,拧起。 叶灵沁吓得也不敢再胡搅蛮缠了,一是手臂被狗咬的的确很严重,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会有什么危险,二是,靳司寒居然知道了她假装怀孕的事情,一定是林嘉树那个女人在司寒面前告状的! 今天这笔账,她记下了! 等叶灵沁仓皇离开别墅后,嘉树口气阴冷冷的,“怎么不送你心上人去医院,就不怕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 她起身要离开,靳司寒扣住她的手腕子,冷声质问:“去哪里?” “你不是都把人领回家了,这里还有我的位置吗?我当然是出去找我能待的地方。” “林嘉树,大早上你就是用这么阴阳怪气的腔调跟我说话?” 呵,阴阳怪气? 嘉树瞪着他,水眸愠怒,“那你希望我用什么口气跟你说话?你跟我说话又好到哪里去?” 李妈听见争吵声从厨房里出来,“太太,其实今早是叶小姐自己……” “李妈,闭嘴!” 靳司寒打断李妈想为他解释的话,丢开林嘉树的手腕子,冷哼一声,“走啊,有本事永远别回来!” 嘉树胸口微微起伏,红着水润水眸,捏着双拳,深吸一口气,转身跑出了别墅。 李妈急了,“这……先生,太太有低血糖,她早餐还没吃……” “她不是能耐的很?别管她!” 他倒是要看看她身上一没护照,二没钱,三没手机,肚子里还揣着一颗球能跑多远! 靳司寒盛怒,李妈也不敢在他火大时再多言,只无奈的回了厨房。 第027章:叶肖派人跟踪她 靳司寒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屋外那道娇弱的身影,越跑越远…… 李妈担忧的望着外面的天气,阴冷冷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降雪,太太万一低血糖发作一不小心晕倒在马路上可怎么办才好? 可李妈看看靳司寒的如窗外天气一般的阴沉,吞吐着闭了口。 跑出海滨别墅的嘉树,才发觉自己根本无处可去。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诚天公司是回不去了,叶肖在算计了她之后,她没法毫不计较的继续去上班。 至于林家,显然也不是她该回的地方,赵珍和林嘉好不待见她,她回去只不过是给自己添堵罢了。 北城这么大,她现在才发觉,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可她却明白,现在根本不是最难的时候,等她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以靳司寒说到做到的性格,一定会将孩子从她身边抢走,她微微垂眸,摸着小腹,让她眼睁睁看着孩子被靳司寒抢走她做不到。 即使靳家可以提供给孩子更好的生活和未来,可倘使靳司寒真的娶了叶灵沁,又会怎么对待她的孩子? 一个想要逃离的想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与靳司寒作对,等同于与虎谋皮,胆大而妄为。 可是嘉树从小寄人篱下,她舍不得让自己的亲生骨肉重蹈她的覆辙。 …… 医院,vip病房。 叶灵沁大清早被狗咬的半条手臂鲜血淋漓,魏素兰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一进来就大怒道:“靳司寒也欺人太甚了!真当我们叶家是吃素的?他养的狗把我女儿咬成这样竟然看都不来看一下!我马上让你爸爸打电话给他!” 见魏素兰真的要掏手机打电话,叶灵沁一急,泪雨梨花的连忙阻止住母亲,“妈,别打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狗咬了,和司寒没关系!” 叶灵沁怕靳司寒对魏素兰抖出自己“装孕”的事情,心虚的想将大事化小,可魏素兰脾气一向强悍,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后吭都不吭一声? “是不是那个林嘉树搞鬼?怎么,她还不愿意离婚?有点自知之明的话,她就该知道自动让位,竟然还霸占着靳太太的位置死活不肯让?要是她活着不肯让道,我倒是要看看她死了怎么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 魏素兰的口气毒辣,叶灵沁目光一惊的看向她,“妈……你该不会是要……要是司寒发现……” “你放心吧,我会找林嘉树去谈谈,如果她实在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们叶家心狠手辣。” 病房门外,叶肖立着挺拔身姿,在听完魏素兰母女的对话后,薄唇冷勾。 魏素兰还真是喜欢玩弄这种把戏,当初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手段对待他母亲?小三上位之所以可恨,是因为小三常常认为自己上位上的理所当然。 叶肖极其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才抬起手叩门,语气已经变得温和,“兰姨,我来看看灵沁。” 魏素兰和叶灵沁对视一眼,收了方才的话题,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叶肖迈着长腿推门进去,叶灵沁此刻手臂正疼的厉害,没什么好气的问道,“你是来存心看我笑话的吧?哥哥?” 魏素兰瞪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叶灵沁,佯装教育:“灵沁,怎么跟你哥哥说话?没大没小!” “灵沁受伤不开心,我不会跟她计较的。” 叶灵沁半躺在病床上,在靳司寒那里受的气此刻淤积在心头正堵的难受,“妈,我跟我哥有话要说,您晚点再来看我吧!” 魏素兰瞧了眼叶肖,吩咐道:“阿肖,那就麻烦你照顾灵沁了。” “兰姨放心。” 等魏素兰提着包包离开,叶灵沁终于爆发,冷笑着问:“你是不是故意给我下套子,先让我假装怀孕,等着被靳司寒识破后让我出糗?!” 叶肖嘲弄道:“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赞同了,我只是提议,你假不假装怀孕是你自己的决定,我只不过好心提醒,你自己搞砸了反倒怪我来了?我要是你,这件事绝对会做的滴水不漏,看来这两年你在国外的娱乐圈也没长进多少。” 叶灵沁气的脸色发青,“我告诉你叶肖!你要是敢故意搞坏我的名声!我妈绝对不会放过你!” 叶肖黑眸忽而晦暗凌厉,“叶大小姐,我也奉劝你一句,你和你妈要是敢动林嘉树一下,我绝对会让你们后悔。” 叶灵沁一怔,皱眉质问:“你和林嘉树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让我假装怀孕威逼林嘉树,为什么会觉得林嘉树会中招?难道……林嘉树也怀孕了?!” “叶灵沁,记住我说的话,你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会让你和你那个小三母亲一起滚出叶家!” “呵!”叶灵沁眉头一挑,“看来我猜的没错!可是你怎么知道林嘉树怀孕了?难道,我的好哥哥,你不会跟林嘉树早就勾搭上了吧?” 叶肖面不改色,勾唇道:“我跟谁勾搭,你管不着,但你敢在我背后做小动作,就别怪我不讲兄妹之情。你假孕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告诉爸,你要是想早点身败名裂,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叶肖!你卑鄙!” 这件事要是传到叶敬元耳朵里,叶敬元一定会禁止她和靳司寒来往! 叶肖玩味笑着,“卑鄙?论起卑鄙无耻不要脸,你妈好像更胜一筹。” “叶、肖!” 叶灵沁抄起手边的玻璃水杯,狠狠朝叶肖砸去,叶肖脑袋微微一歪,避开了那个乱砸的水杯,水杯乱地,碎了一地。 叶肖弹了弹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冷笑道:“靳司寒的那条狗没把你的手臂拧下来也是万幸,好好养着吧。” 叶肖不理会身后发飙的叶灵沁,转身出了病房,这时特助许开走过来,在叶肖耳边道:“叶总,林小姐离家出走了,现在人在人民公园那条路上。” …… 嘉树不知走了多久,浑身虚弱乏力,路过人民公园路边的一个婚纱高定店时,目光被陈列在橱窗里的那件白色婚纱所吸引。 她和靳司寒结婚的时候,没穿过婚纱,那时靳司寒出了车祸昏迷,他们连婚礼都没办,结婚手续还是靳家人找关系秘密戳章的,嘉树嫁的一点都不风光,可她却心满意足,只要那个人是靳司寒,婚礼仪式再简陋她都无所谓,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穿上漂亮的婚纱,与心爱的人站在神圣的教堂里宣誓、交换戒指。 可靳司寒连婚戒都吝啬给予,呵。 婚纱店里的导购见她站在橱窗门口久久,出来礼貌的叫她,“小姐,如果你喜欢的话,要不要进去试试?” “不用了谢谢。” “小姐,进来试试就算不买也没关系的,我看你好像很喜欢那件婚纱的样子。” 导购太过热情,嘉树抹不开面子,何况她现在也无处可去,便跟着导购进了那家婚纱店。 她试穿了婚纱,打开试衣间门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赞赏的男声。 “这件婚纱真的很配林小姐,很美。” 嘉树皱眉,闻声望去,只见叶肖单手抄兜站立在灯光之下,目光带着浅笑定定注视着她。 叶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派人跟踪她? 嘉树想起之前他利用她跟恒泰集团签约的事情,看着镜子里身着婚纱的自己,不由冷笑,“没想到叶总不仅不择手段,还有偷窥跟踪的习惯,只不过我真的不明白,我对叶总来讲,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叶总三番五次的碰瓷我?” 第028章:二手女人,更有魅力。 叶肖并没有因为被看破而尴尬和感到抱歉,反而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林小姐如今在靳家的处境……” 叶肖刚开腔,嘉树便冷冷打断他的话,从全身镜里看向身后站着的男人,“如果叶总想为自己妹妹争夺靳太太的位置,也不用天天找机会跟我碰瓷耍手段了,我很快就会跟靳司寒离婚了,到时候令妹嫁过去是迟早的事情。” 叶肖默着,笑了笑,“那林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留给靳家?还是林小姐自己想当单亲妈妈?” “这是我的事情,就不劳烦叶总操心了。” 嘉树面色愠怒,抬步想进试衣间换下婚纱,叶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子,纠缠住她的人,“你就没想过给自己找个靠山?林家不为你撑腰,靳司寒逼你离婚,你就不委屈?” 叶肖将她的身子抵在试衣间门上,陌生的男人气息喷薄在她耳边和颈窝边,嘉树反感至极,羞恼的涨红了脸,狠狠瞪着他,“叶总!请你自重!” “你一个人跑出来,在这里试婚纱,你穿婚纱的样子,靳司寒见过吗?他既然不是你的良人,林小姐又何必苦苦纠缠这段感情?” “这不关你的事!你放开我!” 嘉树面红耳赤,叶肖凑近她耳边,低声开口:“别急着拒绝我,没准你日后会求我帮你,跟恒泰合作那件事你认为我利用了你,我为我的不择手段道歉。” 嘉树用力推开他,“叶总,你道完歉了,可以走了!” 叶肖好笑的看着她,“你这一点都不像是接受了我的道歉。” “难不成叶总被人卖了,还会笑着感激那人?” 叶肖痞痞的笑着,却不流氓,一手压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眸光玩味又认真,“卖了你?我可舍不得。” 这暧.昧的话语,嘉树听着浑身不舒服,眉心紧紧蹙着,“叶总,我没心情跟你玩游戏,何况,叶总难不成真看得上我这种‘二手女人’?” 叶肖笑意更是令人意味深长,“二手的,有味儿,更有魅力。” 嘉树唇角微微翘起,“靳司寒的女人叶总也敢要?不怕像令妹一样被他的牧羊犬咬断一条手臂?” “牧羊犬罢了,我这里可有更狠的。靳司寒这么对你,你就不想还回去?” 嘉树挥开他的手臂,“我现在只想跟他两清。” “靳司寒若是知道你怀孕,得知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不一定会让你带走这个孩子吧?” 嘉树的眸子,微微一顿。 叶肖固然可恶,可是他没有说错的是,如果她想和靳司寒争取这个孩子的抚养权,亦或是带这个孩子逃离属于靳司寒的世界,单单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与他抗衡。 “怎么,叶总真的想帮我?” 叶肖弯身,凑近她耳边,温笑着低声开口:“帮你不是不可以,但林小姐也知道,我是商人,商人无利不往,帮你,我可是有代价的。” “难不成叶总想让我这样的‘破鞋’给您做情.人?” 破鞋? “把自己形容的这么不堪,你是怕我真看上你?” 嘉树轻笑,推开叶肖,转身进了试衣间,丢下一句,“叶灵沁抢了我丈夫,我总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转头投入她哥哥的怀抱示威吧?” 试衣间的门,砰一声,合上。 叶肖站在门外,虽然碰了一鼻子灰,竟然不恼不怒,脸上甚至还能看出浅浅的笑意。 这个逻辑,他喜欢。 一别多年,她终究没让他失望,还是那个寄人篱下却令人惊艳的清高女子林嘉树。 …… 外面开始飘起细细碎碎的小雪花,靳司寒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脸色沉静。 蔡森冲了杯咖啡推门进来,道:“boss,刚才派人去找太太,发现太太在人民路一家婚纱店里。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婚纱店?” 她还有心思试婚纱? 蔡森见靳司寒的脸色一分分冷沉下来,比外面飘着的雪花还要冷,犹豫着要不要说接下来那句,“还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靳司寒拧眉,隐约猜出肯定与林嘉树有关,语气里带了分浮躁,“觉得不当讲就不要讲。” 蔡森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靳司寒眉心却是皱的更深了,黑眸沉沉的,冷硬开口:“讲!” “……太太不是一个人在婚纱店里。” “和谁?” “叶总。” 靳司寒漆黑如墨的眸子,眸底折射着一寸寸寒光,“哪个叶总?” “叶灵沁小姐的哥哥,诚天集团总裁叶肖……” 蔡森越说,声音越小,到了尾音时,直接压在了喉咙里,因为他感觉到周身恒温的室温瞬间冷凝成冰块! 靳司寒冷笑,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误会他,结果呢? 蔡森见他笑起来,更觉得不寒而栗,试探性的问:“boss,您……现在要去找太太吗?” 靳司寒咬字:“我去捉.奸吗?” “太太和叶肖可能只是巧遇……” “巧遇在婚纱店?” 蔡森浑身每个细胞抖了抖,再说下去,他可能工作不保。 可是某个人明明拒绝了去“捉.奸”,却一转身,单手挽着大衣,冷声吩咐,“去人民路!” 蔡森:“……是!” 他就不信,林嘉树敢顶着靳太太的身份,在公共场合给他戴绿.帽! …… 婚纱店里,嘉树脱下婚纱换回自己的衣服,从试衣间出来时,站在外面的叶肖已经离开了。 导购笑的比一开始邀请她进门试婚纱时更敬业,“林小姐,婚纱您看直接带走,还是我找专人送到您家?” 嘉树不解皱眉,“不好意思,这件婚纱我不买。” “刚才那位叶先生已经刷卡付完钱了。难道他不是林小姐的男朋友吗?” 嘉树虽然是靳太太,但几乎没怎么出现在公众媒体上,所以北城人也几乎不知道靳太太长什么模样,更何况,靳太太那么大一个目标,一般人也不敢轻易认,万一认错了很麻烦。 嘉树刚想开口说他不是她男朋友,婚纱店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清冷的男声传进她耳膜里—— “靳太太,你什么时候交了个男朋友,身为你丈夫的我怎么一无所知?” “……” 嘉树难堪的站在那里,只见靳司寒黑色大衣肩上落了几颗雪花,衬得他整个人更加的肃冷,眼底泛着疏离的高贵,那双幽邃黑眸,凌厉的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看穿。 嘉树没来由的心虚,即使她和叶肖什么都没发生。 他隔着一步之遥,睥睨着她,“搞了半天,离家出走只不过是幌子,幽会情.郎才是真实目的?” 第029章:别以为你怀孕我就不敢动你! “靳司寒,随便你怎么想,反正在你心里,你什么时候又信任过我?” 嘉树唇角微勾,显得冷情,抬步便要离开婚纱店,在路过靳司寒身边时,被男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子猛地抵在了墙壁上。 “林嘉树!我现在还是你丈夫!” 男人俊脸黑沉黑沉,她这无所谓的解释态度,激怒了他。 “你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做过是你的妻子?” 不是让她走?不是让她永远别回去? 导购战战兢兢的小声问:“林小姐……婚纱、婚纱还要吗?” 嘉树盯着靳司寒薄怒的黑眸,吐出一个字,“要!” 专柜人员包装好后,递给嘉树,嘉树取了婚纱,却被靳司寒用力扯住手臂,一路拉进了迈巴赫中。 嘉树被他丢进车座,车门砰一声被大力甩上,靳司寒压身上来,黑眸阴鸷的盯着她,大手将她怀里抱着的婚纱粗鲁的丢到一边,“这么宝贝叶肖送你的婚纱?” 嘉树仰着脖子,脸上笑意冷冷的,“靳司寒,你没资格问我这个问题!身为我的丈夫,你有送过婚纱给我吗?!” 男人撕开她的衣服,低头用力咬上她的唇瓣和脖子。 嘉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开始奋力挣扎起来,靳司寒怒在头上,扯下脖子上的领带将她的手腕绑住举到头顶。 嘉树惊慌大叫:“靳司寒!你混蛋!” “混蛋?”靳司寒黑眸嗜血般的反射着一道寒光,“既然你这么觉得,那我不做出点混蛋的事情岂不是对不住靳太太?” 狭窄的车内,彼此呼出的热气烫的要灼伤她,嘉树死死咬着唇,身下那剧烈的冲击令她感觉耻辱,眼泪从眼角恣意滑落…… 靳司寒握住她的后脖颈,压向自己,抵着她道:“三十三分四十秒,你和叶肖在婚纱店里做了什么?” “该做的不该做的,全做了!” 靳司寒脸色发青,咬牙冷厉至极:“林嘉树,你找死!” 嘉树指尖用力掐进掌心里,脸色苍白泛着异样红晕,那剧烈的沉浮中,眼前闪过道道星光与黑暗交替。 车内,旖.旎一片。 …… 压抑撩人的男女纠缠声暧.昧至极,靳司寒在人前一副清冷禁.欲模样,却在情事上毫不收敛,尤其还是在他怒头上,一次重过一次的占有,他似乎存了心的要折磨她,她分不清是疼痛多一点还是刺激更多一点,小腹,隐隐传来一股钝痛,嘉树脸上冷汗涔涔,唇瓣瑟瑟发抖,靳司寒察觉到身下人的一丝异样,动作顿住,抬眸时,只见身下女人脸蛋湿漉漉的,已经晕厥过去。 “林嘉树!” 意识混沌之间,嘉树耳边响起断断续续的呼喊声,那绝不是心疼的声音,而是一种变相的警告声。 就算她晕过去,他也还要威胁她吗? 呵,如果就这样昏睡过去,也好,她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靳司寒。 …… 诊所内,方俊河咂咂舌,“孩子差点给你做流.产了,我说靳大少,你就算再忍不住,再有生理需求,能不能收敛点……?” 方俊河话还没说完,一回头,便瞧见靳司寒那冷若冰霜的脸,将后面的话一下子吞进肚子里。 “她怎么样?” 靳司寒看向病床上昏迷着的人时,眼底有不可察觉的柔意和歉意。 “低血糖而已,米粒不进又被你欺负了这么久,不晕过去就奇怪了。” “孩子呢?” “孩子没事,不过才一个多月,我劝你少碰她。” 方俊河离开后,靳司寒坐在病床边,瞧着她那张憔悴的小脸。 要不是他去婚纱店里堵她,她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那三十三分四十秒里,她跟叶肖在婚纱店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 靳司寒想到这一层,眉心拧起,抬起长指,捻了捻眉骨。 她就这么喜欢叶肖送给她的婚纱? 她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双手乱动了下,靳司寒注意到她白嫩的左手上空荡荡的,目光一顿。 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丝绒方形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别致简约的婚戒,靳司寒取出那枚钻戒,将戒指套入了她的左手无名指。 …… 嘉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外面的雪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越落越大。 她输了两瓶营养液,精神好多了,只是浑身酸痛,脑袋也像是要炸裂一般,抬手揉太阳穴时,眼角余光忽然发现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 目光,一滞。 此时,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 一双比例极好的长腿迈进来,随即一个熟悉的清冷男声,“醒了。” 嘉树放下手,望向他,“靳司寒,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男人微勾唇,笑意有些狂狷冷峻,慢条斯理的开口:“李妈做的营养粥,吃了,我就走。” 他将保温桶打开,倒了一碗热腾腾的粥递给她,她不接,就那么僵持着。 “不想失去这个孩子,就趁早吃了,跟我置气,你讨不到任何好处。” 嘉树冷哼着接过,“我哪敢,我从来没有资格在你面前任性,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知道的,不过靳先生,我们快离婚了,你给我戴上这个戒指又是什么意思?” 嘉树抬起手,水眸直直盯着他清峻的脸,靳司寒眼底丝毫没有波澜,声音沉静道:“免得有不识趣的人以为你是没主的女人,以后你要跟什么男人勾搭我不管,但现在只要你是靳太太一天,我就不允许你跟外面的野男人纠缠不清。” 嘉树厌恶他这种用鞭子在她心上狠狠抽她一下,再施舍给她一颗糖的行为,她皱着眉头用力拔着无名指的戒指,不知是因为太急还是戒指尺寸太适合她的关系,怎么都拔不下来,到了最后,竟然开始恨恨的捶打着靳司寒的胸膛。 “靳司寒!你以为我会稀罕吗?!当初你给了叶灵沁的东西,现在就别拿来恶心我了!” “你再闹,我不介意在这里办了你!” 嘉树冷“呵”了一声,“你如果不怕孩子出事就尽管来!” 她双眼湿湿的红红的,左手无名指被她用力拽的发红,靳司寒负手扣住她的手,眉宇清寒,“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林嘉树,别以为你仗着怀孕我现在就不敢动你!” 第030章:靳先生的苦肉计 气氛冷凝僵持,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 嘉树双眸湿润模糊,却还是看见了那个来电名字,叶灵沁。 靳司寒手握手机,黑眸幽邃的注视了她一眼,抬起长腿出了病房。 嘉树没听见靳司寒跟叶灵沁说了什么,只是过了十分钟过去,靳司寒都没有再进病房,恐怕……他是已经离开了。 也是,叶灵沁怀孕被狗咬伤手臂,他怎么能不去探望他的心上人呢? 双手紧紧抱住自己,暗暗发誓—— 宝宝,妈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 靳司寒在接到叶灵沁的电话后,站在病房门外凝视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吩咐身后的蔡森,“你留在这里看着她,别让她乱跑。” 蔡森点头,“好的,boss。” 她现在不想看见他,那他就随了她的意。 靳司寒离开医院后,没去叶灵沁那里,而是去了酒吧。 酒吧中,声色犬马,五颜六色的光线闪的人心蠢蠢欲动,靳司寒往那儿一坐,从头到脚都写着“生人勿近”的四个大字,冷声开口要了一杯烈酒,“白兰地。” 以靳司寒的长相和气质,即使他不主动搭讪,也会有不识趣的美女甚至是尤物勾搭上来,这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太过出众,无论站在哪里,都能自成一道最夺目的风景线。 “帅哥,一个人呐?干喝酒多没意思,春宵可贵,我们进包间喝怎么样?” 化着浓艳妆容的年轻女人,勾着红色丹寇指甲在靳司寒胸膛上撩拨着,靳司寒的脸色越来越冷,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捏住那女人的手腕子,“滚。” 那女人痛的呲牙咧嘴,怒道:“滚就滚!你干吗动粗!” 旁边原本想上来搭讪的女人,见靳司寒不好惹,便纷纷识趣的退开了。 就在靳司寒喝到第三杯白兰地时,酒吧里忽然进来一群面相凶恶的男人,看衣着和架势,像是道上混的。 “干爹!就是这个人!刚才想轻薄我不成,就对我动粗!你看人家的手腕子都被捏红了!要不是我刚才逃得快,他就要把我拉进包间强.奸了!人家好委屈!” “臭小子!竟然敢动我老鹰的马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干爹!你一定要为人家做主啊!” 跟在叫老鹰身后的那几个小马仔,口出狂言的开始挑衅,“小子!在这条街上还没人敢动鹰爷的食儿!你现在求饶跟我们鹰爷和大嫂道歉还来得及!” 靳司寒素白微醺的俊脸隐没在半明半暗之中,看不清喜怒,只是他握着酒杯的修长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微勾的薄唇冷峻而阴森。 他起身,动作优雅而从容的勾起大衣,挽在手臂之间,俨然世家贵公子哥儿的清峻形象,怎么看,也不是他们这群恶霸的对手。 酒吧里开始热闹起来,没人敢插手,但是看好戏的猴子一大堆。 “鹰爷是这条街上的老大,今晚这小子肯定死定了!” “看他这身板儿,一点都不壮实,待会儿估计会被抬出去!” 马仔见靳司寒要落跑的样子,上来用手戳着靳司寒的胸膛,挑衅道:“怎么,想跑?!现在跪下来求我们鹰爷撒泡尿给你喝,没准我们鹰爷心情一好就放过你!” 靳司寒面不改色,黑眸沉沉看不清深浅,单手扣住那马仔指着他的手臂,狠狠一拧,咔嚓一声,马仔疼的嗷嗷大叫,鹰爷见形势不对,立刻大叫:“兄弟们!给我上!别让他给跑了!” 靳司寒醒来三个多月,这三个月里,他每天都坚持复健和锻炼,身手虽然很不如从前,但对付几个地痞流氓倒也不成问题,只是对方人手太多,挂彩也实属难免。 酒吧里打成一片,酒瓶碎了一地,狼藉不堪。 就在鹰爷举着酒瓶砸向靳司寒脑门时,忽然一个旋脚踢砰一声,将鹰爷踢出老远。 关岩川带着几个手下赶到,迅速清理了现场,吩咐手下人道:“敢在我酒吧里闹事,还欺负到我兄弟头上,活腻了!丢去北江里喂白鲨!” 鹰爷大喊求饶,“关爷!关爷饶命!小的真不知道这位爷是您关爷朋友!” 就在关岩川的手下要将鹰爷拖走时,一直沉默的靳司寒忽然开口:“慢着。” 关岩川一怔,只见靳司寒弯腰捡起地上锋利的水果刀走过去,递给鹰爷,英挺的眉头微挑,“在我手臂上划一刀。” 鹰爷差点吓哭了,抖抖霍霍的差点尿了裤子,“祖宗哟!我哪敢!求求两位大爷放过我吧!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靳司寒眉心一拧,“既然你不划,那就只好把你和你马仔丢去江里喂鱼了。” 关岩川也是看的云里雾里的,靳司寒今天是吃错药了? 那鹰爷一咬牙,手握着水果刀颤颤巍巍的,只听靳司寒冷声道:“划深点。” 鹰爷眼睛一闭,往靳司寒手臂上狠狠划去,一时间竟未出血,等感觉到痛意时,滚滚血珠子往外直冒,皮开肉绽。 关岩川一纯爷们儿,看着都疼,“靳,你疯了?” 靳司寒面不改色的拎起大衣,“走了,这几个人留给你处理了。” 关岩川:“……你手臂上的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回家包扎。” 靳司寒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四个字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关岩川彻底风中凌乱了:“……” 故意在外面划伤一刀,回家找老婆包扎? 这苦肉计用的……也太……贼了! …… 靳司寒在去医院的路上,接到方俊河的电话,说林嘉树已经挂完营养液回家了。 靳司寒调了个方向,往海滨别墅开去。 途经市区时,看见路边几个高定婚纱店,橱窗里陈列着华丽绝美的手工婚纱,黑眸,微微一暗。 叶肖送给林嘉树的婚纱,还丢在他车上,待会儿回家,就把那件碍眼的婚纱给烧了! 路过一家正亮着灯营业的蛋糕店时,靳司寒心血来潮,将车靠边,迈开长腿进了蛋糕店内。 林嘉树爱吃甜食,尤其爱吃草莓蛋糕,靳司寒选了几个款式不同口味不同的草莓小蛋糕打包带走。 第031章:想谋杀亲夫?啊? 嘉树从医院输完营养液回来后,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睡的迷迷糊糊中,嗅到一丝烧焦的烟味。 气味越来越大,嘉树局促不安的撑开眼皮,下意识的抱住小腹下床往外走,她余光一瞥,只见靳司寒站在院子里,冷眼瞧着那堆燃烧起来的婚纱。 嘉树胸腔的火像是被这根引火线所点燃一般,跑下楼去,走到院子里恼怒道:“靳司寒你疯了!你凭什么不问我的意见就烧掉我的东西?” 靳司寒单手抄在西裤兜里,深寒冬夜,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手工衬衫,目光比这寒夜的雪还冷,”就凭这件婚纱是野男人送你的,作为你的合法丈夫我就有权利烧掉它!” “你混蛋!” 男人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拉到火边,笑意阴寒,“我是混蛋,看着这堆被烧成灰的婚纱,靳太太心情如何?” 啪——! 嘉树抬手一个耳光就扇在了他冷峻的右脸上。 耳光响亮而用力。 靳司寒怎么也没想到,林嘉树居然敢动手甩他耳光,就连嘉树自己都有些错愕,手指微颤,却还是佯装镇定的反击道:“别的男人送我婚纱你要烧掉,那我可不可以请你把送给叶灵沁的戒指也烧掉?!” 可嘉树看着他素白右脸上的巴掌印,心,却不由自主的疼了起来。 她真是犯贱,他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在心疼他。 靳司寒眉心凝重,长腿步步逼近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林嘉树,谁给你这么肥的胆子?” 她是第一个敢扇他耳光的女人,要是别的女人在他面前敢这么猖狂的骑到他头上闹,他保证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可这个女人,是林嘉树。 嘉树仰头,盯着他被火花倒影滑过的脸庞,嗤笑道:“你又想怎么对我?还想再强、奸我一次吗?” 强、奸? 她认为在车里那次是强.奸? 呵! 他当真是太宠她了!她以为那就算是强.奸? 男人黑眸森寒,咬牙切齿的开口:“林、嘉、树,别再惹怒我!” 她今天刚从医院挂完营养液回来,身体还虚着,他不想对她怎么样! 但她若是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力,他真的不敢保证今晚会对她做出什么混账的事情来! 嘉树浑身每根神经都紧绷着在颤抖,靳司寒一拳砸在她身后的车上,冷厉的瞪了她一眼后,兀自大步走进了别墅里。 嘉树手捂着唇,沉重的呼吸声被遮掩住,抑制着自己快要崩塌的情绪。 …… 靳司寒看着桌上之前拎回来的草莓小蛋糕,越看越碍眼,抬脚往茶几上猛地一踹,茶几倒地,那几个打包好的小蛋糕也糊了一地,面目全非。 嘉树刚进门,就听见剧烈的玻璃碎裂声和翻桌声,站在门口狠狠瑟缩了下,靳司寒意识到这点后,黑眸睨了她一眼,她小脸苍白,显然被吓得不轻。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地上那些被迫分解的草莓小蛋糕上。 靳司寒的声音微哑,沉冷沉冷的,听不出喜怒来,“不用看了,不是买给你的。” 男人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大步流星的上楼。 嘉树看向他背影时,猛然瞥见他右手手臂上有条很深的伤痕,皮肉翻卷,正往外流着鲜血,嘉树眉心一拧,心惊了下,连忙跑上去问:“你的手臂怎么了?” “不用你管。” 靳司寒抬手一挥,嘉树没站稳,身子往楼梯后直直栽去,靳司寒心头重重一击,眼明手快的拦腰抱住了她。 有惊,无险—— 嘉树一口气还没长出来,靳司寒已经拧着眉头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二楼卧室。 她怕从他怀里摔下来,伤着孩子,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脸蛋也跟随着动作往他胸膛里贴了贴。 只是,这一靠近…… 便闻到了靳司寒身上浓烈的烟酒味道,还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和脂粉气息。 嘉树小脸一僵,搂着他脖子的十指下意识的用力收紧。 靳司寒不咸不淡的垂眸瞧她,“林嘉树,你想谋杀亲夫啊?” 嘉树手连忙一松,要不是靳司寒托着她,她差点掉下来,等靳司寒将她放下来后,嘉树皱了皱眉头,忍了半天,终是开口道:“我去拿医药箱帮你清理下伤口,这么深的伤口不处理会发言化脓的。” 她刚抬步,靳司寒便将她轻轻扯了回来,冷峻眉眼带着难得的轻佻邪魅,“担心我?” 嘉树耳根红了下,挣开他的手,便匆忙去取药箱了。 等把医药箱拿过来,只见靳司寒坐在床边,她咬咬唇,走了走去,为了方便清理他的伤口,她双膝跪在羊羔地毯上,打开医药箱,拿了碘酒出来替他消毒。 “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靳司寒垂眸瞧着眼前这个跪在他面前变得有些温柔可爱的女人,淡声道:“林嘉树,你一没长相,二没身材,要是再不温柔点,除了我,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你?” 嘉树下手一重,只听见男人倒抽了口凉气。 她长相是不够惊艳,身材也不如叶灵沁那么销.魂,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对自己的优势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个子不如叶灵沁高,一米六五的东方女性纤细个头,腿长腰细,虽然纤瘦,但要胸有胸,再加上皮肤白,就算不是美女,也至少是能看的上眼的那一种,靳司寒有必要这样次次毒舌她吗? “我在你靳司寒眼里是条狗尾巴草,可你怎么知道我在别人眼里不是香饽饽?” 靳司寒另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询问的睥睨着她,“叶肖?还是你那只小奶狗弟弟?” 嘉树下巴蹭开他的手,“我不想跟你在这种问题上继续吵架,靳司寒,我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我们能不能不吵了?很快……我们就会离婚了,我总是感觉,我们就算是这样坐在一起不说话,也像是有着永无休止的争吵。” 靳司寒瞧着她倔强又落寞的样子,心弦一动,将地上跪着的小女人,一把捞进了怀里,嘉树牢牢被固定在他大腿上坐着,顿时面红耳赤。 靳司寒低头,往她细腻白皙的小巧耳廓和脖颈边猛然吻去,气息霸道而炙热,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瞬时包围她,嘉树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他的吻不容置喙,像是带着股酥麻电流,从脖颈蔓延到胸口…… 第032章:吞没她,掠夺她 直到男人微凉的修长大手探进她毛衣里,握住她胸口的柔软时,嘉树思绪陡然清晰,坐在靳司寒怀里的身子开始挣扎起来,男人微用力将她摁在怀里,声音低哑沉迷,抵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别乱动,我不会吃了你。” 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球,靳司寒倒也不至于真的那么禽.兽。 至于今天在车里强要她那次,完全是出于上火的怒意和失控的理智。 而他有些露.骨的话,撩拨在她耳廓边,酥酥痒痒的,像有一根羽毛一般,若有似无的撩动着她的心口,嘉树心跳巨快,耳根和脸颊透红如胭脂,“你先放我起来,我……我帮你包扎下伤口。” 靳司寒却没准她从他腿上起来,大手揽着她的腰肢,黑眸灼灼瞧着她,“再乱动碰到我手臂的伤口你负责?” “……” 嘉树一时气短,又担心真的牵扯到他的伤口,只好紧绷着身躯乖乖坐在他怀里,她一手捧着他的手臂,一手帮他上药,只是,她的心乱成一锅粥,动作时轻时重,根本拿捏不到位,可真碰疼了伤口,靳司寒也只是眉心皱了下,并没有责怪她。 嘉树嗅着他身上的白兰地酒气味,犹豫了半晌,终是咬唇问:“你……你去喝酒了?”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他是不是去叶灵沁那里了? 靳司寒声音冷淡的回道:“嗯,去酒吧喝了点儿。” 酒吧?他没去叶灵沁那里? 他这句应答,像是解释,嘉树的心微微松了下,可是又闻到他身上传来的脂粉和女人香水味,眉心到底是拧了拧,故意问:“你怎么……没在叶灵沁那儿过夜?” 她小心翼翼的问着,连上药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起来,靳司寒蓦地扣住她的手腕子,“你就这么想把我推给叶灵沁?” “我没有……”她一急,脸更红了。 她怎么可能想把他推给叶灵沁? 她深吸一口气,垂着水眸,喃喃开口道:“我只是以为,叶灵沁怀孕了,又被年糕给咬了,你会很担心,所以会留在那里过夜。” “叶灵沁不是靳太太,我有什么身份留在她那里过夜?” 靳司寒的话,不冷不热的,不知是什么情绪和意思。 嘉树揣测不透,也不想再去猜忌这些有的没的,太累了,她抬眸时,水眸撞进他深邃的黑眸里,看见他脸上那道清晰的五指印,不由心虚和愧疚,抬手轻轻触碰了下,“你……你的脸疼吗?我刚才是一时情急才……” 一时情急?为了一个别的男人送的婚纱,扇自己丈夫耳光? 这么说…… “你很在乎叶肖送你的婚纱?” 嘉树皱眉,靳司寒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靳司寒,我们之间相处就非要这样吗?” “好,那你告诉我,我已经答应你可以去靳氏上班,你为什么还非要去叶肖的公司不可?” “我没有非要去叶肖的公司不可,只是靳氏没有合适的工作给我……” “靳氏旗下产业链庞大,你说没合适的就没合适的?” 嘉树一时噎住:“……” 默了几秒,嘉树心头一热,示软的问:“靳司寒,你想让我去靳氏上班?” 男人放开她,冷哼了一声,抚着手臂包扎好的伤口倨傲道:“不是不合适吗?现在还问什么?” 嘉树努了努唇角,这男人……还真是别扭。 就在靳司寒抬步打算出去时,女人柔软的小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去哪里?” 这么晚了,他不是说不去叶灵沁那里过夜吗? 靳司寒转身,目光沉沉盯着她,“你留我在这里睡,就不怕我再强你一次?” 嘉树愣了下,目光怯怯的收了回来,扯着他衣角的小手不自觉的松开,靳司寒眉心微皱,见她没有挽留自己,转身便出了卧室。 等靳司寒睡进侧卧里,嘉树想起侧卧里的被子没晒过,犹犹豫豫的,在床上辗转反侧的睡不着,不知为何,今晚横在他们之间的那条线,像是无形之中被弱化了一般,嘉树满脑子都是那个意乱情迷的热.吻,还有他将自己紧紧固在怀里的画面…… 这边,躺在侧卧床上的靳司寒也了无睡意。 他们的婚姻,还有十个月不到的时间,等林嘉树生下这个孩子,就该离婚了,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只要她别再惹怒他,他会尽量迁就她,宠着她,就当做,是给她的补偿。 “叩叩叩……” 门外传来一阵轻轻地敲门声,靳司寒没急着出声,嘉树站在门外,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的开门进去。 只见床上的男人好像已经睡着了,嘉树抱着被子走过去,将他身上的那床换下来,替他盖上拿过来的新被子。 嘉树帮他掖好被子后,看见他缠着手臂的白纱布上隐隐透着鲜艳的血迹,心头一软,半跪在床边的毯子上,用指腹轻柔的摩挲着那伤口,又低头,轻吻了下。 假寐的靳司寒,感觉到手臂上传来一阵轻微的柔软触感,是她的唇,另一只埋进被子里的手,渐渐攥紧,捏成一颗隐忍克制的拳头。 那唇,刚要离开他的皮肤,靳司寒蓦然将床下的女人一把捞进怀里,压在身下! 披披盖盖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嘉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颈间,声音喑哑至极,“林嘉树,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来招惹我?!” 她云里雾里,唇上一痛,呼吸被猛然夺走! “唔……” 男人修长的大手,带着攻城略地的霸道和占有欲抚.摸着她的身体,炙热的像是要将她灼伤…… 靳司寒的温度仿佛永远保持在零度以下,尤其是在她面前,表现的疏冷、寡漠、冷静到令她错觉,这个男人根本是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从未这样热切的吻过她,失去理智似的想要吞没她,掠夺她。 靳司寒……他怎么了? 第033章:他知道她的喜好 嘉树被这灭顶的情愫冲昏头脑,不顾一切的想要迎合他,双手主动搂住他的脖子,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 窗外雪夜无声,屋内旖.旎炽热…… 当男人的大手滑.进她腿.心时,嘉树似痛苦似动情的仰头,面色潮红像条被搁浅的美人鱼,就在嘉树以为这欢.愉拉开正式序幕时,靳司寒猛然松开她,理智像是一瞬间被拉扯回来,黑眸定定的望着身下已然情.动的女人,眸底不见方才的热切和失控,一瞬结冰。 嘉树懵懂的睁眼,声音柔糯的唤了他一声,“司寒……?” “回去睡觉吧。” 靳司寒翻身下去,丢下这一句冷冷的吩咐,彼此的情.潮在瞬时冷却,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嘉树揪着胸口已经散落开的睡衣,咬唇坐起,心口蔓延着一股浓浓的委屈,是他开始的这场情.事,他却像是戏弄她一般在中途戛然而止,羞辱感在心口处肆意…… 嘉树抱着凌乱不堪的自己几乎是落荒而逃,回到主卧时,她背靠在门板上,久久无法回神。 他今晚喝醉了……难道是把她当成叶灵沁了? 方才她不过是唤了一声“司寒”,他便清醒过来不再继续,没有什么解释比这更加合理。 嘉树捏着拳头,抵在心口处,从门板上渐渐滑落,紧紧闭上眼,难过的连哭都哭不出。 …… 靳司寒以为,这辈子他的世界里,只存在两种可能,得到的,和永远得不到的。 可林嘉树,偏偏是那个意外,既得到,却也不能得到。 …… 第二天,嘉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地,已经完全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的好大。 这是她嫁到海滨别墅来的第三场雪,北城不常下雪,可自从她嫁进了这别墅后,心里几乎每天都在大雪飘零。 洗漱好后,嘉树下楼去吃早餐。 靳司寒已经走了,她倒是觉得放松了许多,昨天夜里发生的尴尬……嘉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李妈见她下楼,从厨房里端出早餐,笑着道:“太太,快过来吃早餐,有您爱吃的城南铺子的蛋糕。” 看桌上摆着的草莓蛋糕,从品相上来看,像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嘉树眉心微皱,“李妈,这个草莓蛋糕哪里来的?” “是先生一大早开车去城南那家甜品店买的,买回来放在这里,我让他吃口早饭再走,先生说你不高兴见他,就先走了。” 嘉树眉心拧的更深,是谁不高兴见谁? 可是…… “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城南那家甜品店的东西?” “是我有次无意之间跟他提到的,没想到先生就这么记下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您爱吃草莓蛋糕。” 嘉树一怔,“你说什么?靳司寒知道我爱吃草莓蛋糕?” “是啊,我还觉得奇怪呢,您好像没在他面前吃过草莓蛋糕,可先生今早却说太太您最爱吃草莓蛋糕。” 嘉树想起昨晚那个被可怜兮兮糊在地上的草莓蛋糕,心头一软,像是沙漏一样塌陷下去。 昨晚,他给她买了草莓蛋糕,是想跟她交好的意思? 可是她却扇了他耳光。 嘉树坐在餐桌前,吃了点主食后,用餐叉吃了几口草莓蛋糕,草莓蛋糕酸酸甜甜的,口感极好,唇齿之间都透着水果和乳酪的芳香,可是她却心不在焉的。 “哦,对了,太太,先生说下班后会回来接你,他要带你去个地方。” 嘉树点点头,“知道了。” …… 靳氏大楼,会议室。 开完一场冗长的会议后,高层纷纷离开,蔡森看见靳司寒右手臂上的伤口,担心的问:“boss,您手臂怎么了?” 昨晚难道是去打架了?还是说……这个伤口是夫妻不和,太太不小心留下的? 见靳司寒不语,可那纱布上又隐隐透着血迹,包扎的也不是太得当,蔡森不由开口询问:“boss,需不需要叫个医生过来给您重新包扎下?” “不用。” 话音刚落,会议室外忽然传来一阵略带嚣张的女声。 “我要见司寒,你们再拦着我,小心待会儿司寒把你们全部炒鱿鱼!” 蔡森一怔,见靳司寒眉心已经蹙起,显然不悦,开口解释道:“boss,您刚才在开会时,叶小姐就来了,我怕打扰到您开会,就让她在休息室等候了会儿,可是没想到……” “让她进来吧。” “是。” 大冬天里,叶灵沁光着两条雪白大腿,踩着高跟鞋进来,一见靳司寒,脸上笑意立刻变得妩媚,撒娇抱怨:“司寒,他们拦着我不让进,可人家手还受着伤辛辛苦苦给你做了早餐,怕你不吃早餐对胃不好,一大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叶灵沁将“爱心早餐”放在会议桌上,靳司寒黑眸平静的看向她,“既然手受伤了那就好好歇着。” 声音寡淡没什么情绪,一点都不像是在说什么关心的话。 叶灵沁一时娇气起来,忘了蔡森还在场,往靳司寒大腿上一坐,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我是担心你工作太忙不吃早餐伤胃,你看在我受伤还为你下厨的份上,就吃几口吧?” 蔡森尴尬,轻咳了一声,“那个,boss,我先出去了。” 等蔡森出去,靳司寒冷声开腔:“起来。” “我不,我现在感觉你一点都不爱我了,你老实说,是不是林嘉树在你面前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我还没完全复健好,承受不住你的重量。” 靳司寒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再加上他的脸色冰冷冷的,并不那么好说话,叶灵沁没办法,只好悻悻然的起身,“司寒,你想不想让我和靳氏影业签约?我刚回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司,不过最重要的是,我想跟你经常见面。” 靳司寒眉峰一挑,在商言商,“你如果现在是完全自由身,跟靳氏影业签约没什么问题,合同之后蔡森会跟你谈。” “真的?你答应了?”叶灵沁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瞥了他几眼后,抿唇又问,“司寒,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靳司寒双手随意交握,声音四平八稳,“我不跟旗下艺人谈恋爱。” 至于娶她,就更不可能了。 叶灵沁脸色一白,“司寒,你……你是什么意思?” 靳司寒起身,冷淡回了几个字,“字面上的意思。” 叶灵沁抱住靳司寒的背,“司寒,你还在怪我当初离开的事情?当初是林嘉树逼我走的,我真的好爱你……” “叶小姐,见好就收的道理你应该懂,适可而止吧。” 男人拨开她的手指,决绝的离开了会议室。 第034章:拍婚纱照 靳司寒回到办公室后,吩咐蔡森:“查一下叶灵沁现在和国内外艺人公司的合约有没有到期,没问题的话,拟一份合同跟她签了。” 蔡森愣了下,“boss,您真的要签下叶小姐,若是太太知道这件事,恐怕……” “靳氏签约哪个艺人难道还需要考虑她的感受?” 蔡森不敢多言,点头道:“我马上去办。” 话落,蔡森手里还拎着叶灵沁送来的“爱心早餐”,“boss,这叶小姐送来的早餐……怎么处理?” 男人正眼都没瞧一眼,一边看着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处理工作,一边发话:“拿去丢了。” 蔡森点点头,默默为叶灵沁点上根蜡烛,这叶小姐好歹也是混过勾心斗角的国内外娱乐圈的人,怎么半点眼力见儿也没有,次次都拿热脸贴boss冷屁股。 “对了,boss,晚上和中天集团总何总有个饭局。” 靳司寒微微拧眉,等蔡森出去后,打了个电话给何总。 “喂,何总,今晚的饭局我恐怕要失约,我们改天再约。” 那边的何总笑里藏刀,问:“靳总不会是要跟别家公司签订长期战略合约吧?” 靳司寒薄唇微勾,声音带着礼貌,却疏冷而令人信服,“何总多想了,今晚我约了我太太去拍婚纱照,我太太吧,有点小孩子气,若是今晚爽约,指不定要闹上几天,闹的我头疼,明晚我一定设宴款待何总。” 那头的何总哈哈大笑,靳司寒的声音清清淡淡的,语气里,却是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宠溺。 “靳总原来这么疼惜太太,我还以为……看来北城有些媒体小报消息实在不靠谱。” 靳司寒黑眸一闪,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哪家媒体小报敢乱嚼舌根,我改明一定让他们关门大吉。” “那就祝靳总今晚和太太拍婚纱照拍的愉快,我们明天晚上饭局见。” …… 叶灵沁从靳氏面色惨白的出来后,坐在宝马车里,戴着黑超,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气血上涌。 靳司寒现在不肯娶她,不就是因为那个林嘉树! 上次听叶肖说,林嘉树怀孕了,司寒该不会以为是他的孩子,所以才迟迟不与林嘉树离婚吧? 看叶肖这么维护林嘉树,还对她放话,若是她伤了林嘉树一根头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呵,这个林嘉树,恐怕是跟她的好哥哥有一腿吧! 没准,林嘉树肚子里那个小野种,就是叶肖的种吧! 黑超后的双眼忽然滑过一丝狡诈阴狠,她怎么没想到呢,一箭三雕! 叶灵沁将黑色墨镜从鼻梁上取下,笑意盈盈的,纤细手指在通讯录滑来滑去,似乎在找着联系人。 她那个好哥哥在公司里,不是有个女情人吗,这两年,母亲怕叶肖翻天,暗中一直派了眼线盯着他,所以叶肖在公司的一举一动,她全部知道,尤其知道她那个哥哥的风流债! 叶肖的风流债,可是不少呢! “暧!找到了,沈曼琳。” 叶灵沁直接打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喂,是沈小姐吗?我是叶灵沁,叶肖的妹妹。” 那边的沈曼琳眉头微皱,不解叶灵沁打电话给她有什么事情,但碍于对方是叶肖的亲妹妹,却也极其礼貌的问:“请问叶小姐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 “帮忙倒是不需要,不过沈小姐有空的话,今天下午我请沈小姐吃个下午茶如何?我很看好沈小姐,但是我哥哥嘛,毕竟是北城抢手的单身钻石王老五,他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可是不少呢,我爸爸私底下也是知道沈小姐的,他老人家说沈小姐出生好,气质又好,要是我哥哥真娶了沈小姐,也是他的福气。” 叶灵沁这话,说的极为有水准,话里话外,意思是叶敬元对她有好感,她这个小姑子也很看好她这个未来嫂子,她是代表叶敬元,特意来帮助沈曼琳清除叶肖在外面的那些小妖精。 沈曼琳一听,怎么会不高兴,甚至是受宠若惊,她正巧没机会讨好未来公公,没想到她与叶敬元只见过一两次,叶敬元对她印象竟然会这么好,连忙答应,“好,灵沁妹妹,那我们下午约,地址和时间你发给我,我一定赴约。” 沈曼琳在叶肖身边也有些年头了,情侣之间该做的全做过了,周末时她会去他家里给他做饭,过夜,可阿肖从来没有说过要娶她。 她知道,叶肖这个年纪,正是一个男人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玩心很重,在外面应酬几个女人也正常的很,可是她已经三十了,一个女人到了这个年纪,最渴望的就是婚姻,她把所有美好都耗在叶肖身上了,她输不起。 …… 到了下午,沈曼琳抵达与叶灵沁约定的地方,是家高档的咖啡甜品店。 沈曼琳到的时候,叶灵沁早就坐在位置上等候了。 “不好意思,公司有点事情耽搁了,没等多久吧?” 沈曼琳看了眼手表,气息有些急,明显是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从公司赶过来的。 叶灵沁理解的笑了下,“没关系。沈姐姐,你要喝点什么?” “一杯白开水就行了。” 叶灵沁搅动着面前的美式咖啡,笑着道:“沈姐姐,你不会是为了我哥哥,所以连咖啡都不敢喝吧?” 沈曼琳失笑了下,道:“喝咖啡会造成肠胃刺激,对皮肤代谢不好。我年纪在这儿,任性不起来。” “沈姐姐,你比起我哥哥外面那些小妖精,要大方得体的多,也只有你能进我们叶家的门,有些女人,身份不够就算了,还不清不白的,肚子里不知道怀的是谁的野种,竟然敢缠上我哥哥。” 沈曼琳脸色一僵,“叶妹妹,你……什么意思?” 最近有女人怀上阿肖的孩子? 沈曼琳对叶肖在外面的女人了如指掌,叶肖也不可能那么过分,顶多是逢场作戏,不可能让那些女人怀孕,甚至就连她……都没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叶灵沁故作一脸惊愕的样子,“沈姐姐,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情?我听说那个女人,前几天还去你们公司工作了呢!” 沈曼琳眉心狠狠一皱,心里打着鼓,“你说的该不会是……林嘉树?” “对,就是那个林嘉树,而且她有丈夫了,还跟我哥哥勾勾搭搭,前几天我哥哥陪她去医院产检被我撞见,我看不惯骂了她两句,我哥哥竟然动手要打我,说我要是敢动她就仔细我的皮!看样子,我哥哥……最近是真的很宠她呢。” 第035章:靳先生疼老婆 沈曼琳的心,一瞬间仿佛跌入冰窖之中,摸着热水杯的手指都拔凉拔凉,即使化着精致妆容,叶灵沁却还是清晰的看见了她脸色的苍白与惨淡。 眼底,不动声色的滑过一抹得逞之意,看来沈曼琳是信了。 叶灵沁故作心疼的抓住她冰冷的双手,“姐姐,让那种女人进我们叶家大门,会气死我爸爸的,我和爸爸可是都很看好你,林嘉树那个女人,现在凭着肚子里的孩子爬到你头上去,你要是再不狠点儿,等林嘉树那个贱人把孩子生下来,到时候我和爸爸都帮不了你。” 沈曼琳咽了口唾沫,脸色灰白灰白,“林嘉树明明有老公,为什么还不满足,要来勾引阿肖?” “听说她老公要跟她离婚,她恐怕是为了做二手打算,一转眼就勾搭上我哥哥了,沈姐姐,你可要当心啊,这个贱人心机很重,到时候我哥哥要是真娶她过门,你这么多年……不就等于鸡飞蛋打了吗?” 叶灵沁的一字一句,都重重刺在沈曼琳心头,她的指尖,一寸寸掐进掌心中,几乎要掐出血来。 她在叶肖身边多年,凭什么被一个忽然出现的林嘉树给抢了正宫地位? 她不可以失去阿肖。 到底是职场女人,不管此刻处境有多难堪,脸上却还能笑的出来,“叶妹妹,今天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代我谢谢叶伯父的信任,我一定不会辜负伯父的希望。” “那我和爸爸就放心了,要是我哥哥真娶了林嘉树那女人回来,叶家的脸面,可就丢光了。” …… 沈曼琳跌跌撞撞的回了公司,一进设计部门,脸色很差。 助理关心的询问:“沈总监,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沈曼琳摇摇头,“没什么,可能受了点风寒。” 设计部里正在午茶,茶水间里传来几个女设计师八卦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就来我们部门上了一天班的那个,好像是叫什么林嘉树的,前几天啊,有人撞见她跟咱们叶总去婚纱高定店一起去挑选婚纱了!” “你们是说叶肖叶总?不可能吧!那咱们沈总监怎么办?” “沈总监在叶总身边都五六年了,叶总要是想娶她早就娶了,何必等到现在?八成是没戏了!” “就是,哪个男人不喜欢年纪小长的清纯的,那个林嘉树一看就是一副狐媚子白莲花长相,哪个男人不爱这样的?照我说,沈总监都三十了,上流社会这些老总谁喜欢三十岁的……” 沈曼琳的脸色,一寸一寸冰封,灰白泛青,垂在职业裙边的两手,捏成了紧紧的拳头。 助理气愤道:“这群人是不是活腻了!沈总,要不要我去教训她们?直接告诉叶总得了,让她们在这里乱嚼舌根子!” “让她们说去吧。” ——等她有朝一日成了叶太太,再惩治这些人也不晚! 只是,阿肖现在都已经到了陪林嘉树去试婚纱的地步了,她的地位岌岌可危,而林嘉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绝不能留! 沈曼琳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 海滨别墅,嘉树心不在焉了一整天,并不知晓靳司寒下班后要带她去哪里,手里拿了本《简爱》随意翻着,院子里就响起了一阵汽车驶入的引擎声。 靳司寒一进门,便问李妈,“太太人呢?” “太太在楼上休息。” 话音刚落,嘉树便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你要带我去哪里?” 靳司寒瞧着她未施粉黛的脸,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淡声开口,“走吧。” 靳司寒已经迈开长腿走在了前面,嘉树只好沉默跟上。 车开出了有段时间,嘉树终是忍不住又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去拍婚纱照。” 嘉树一怔,握着安全带的手微微攥紧,咬了咬唇瓣,微垂着脸儿,低声问:“你……怎么忽然会想到带我去拍婚纱照?” 他们很快就会离婚,现在拍婚纱照还有什么意义? 靳司寒幽邃眸子睨了她一眼,语气不咸不淡的,“就当还你一个心愿。” 嘉树眼波微动,抬眸深深凝视着他清峻的侧脸轮廓。 也好,拍了婚纱照,好歹以后离婚了,还有个纪念品。 可是,既然离婚了,还要什么婚纱照来睹物思人? 到了高定婚纱店,靳司寒指点江山般的要了很多件高定婚纱,专柜人员难得见到这么出手阔绰的大客户,嘴巴笑的都快僵了,将婚纱一件件推到嘉树面前,嘉树进了试衣间,试了大概有五六件婚纱,靳司寒都不满意,最后她穿着一件烟纱露肩设计的烟蓝色婚纱出来时,靳司寒眸色深了一分,没再挑剔。 化妆师在她脸上折腾了大概快有两个小时,靳司寒就坐在一边的软沙发上随意翻着财经杂志等着,耐心极好。 本来,是打算拍外景的,可是此刻的北城太冷,再加上嘉树怀孕,穿着单薄的婚纱拍照实在太冷,便选择了豪华仿真室内。 服装折腾了好几套,拍照片时,摄影师各种要求。 “新娘,靠新郎近一点嘛!干吗这么矜持?” 嘉树红着脸蛋,往靳司寒怀里偎了偎。 镜头里,新郎气质绝卓清峻,新娘清丽甜美,男才女貌,极为般配,只是……总感觉他们之间有道隔阂一般,怎么也不够自然亲密。 “新郎,笑一笑!新娘亲下新郎,别这么僵硬!” 嘉树愣住,要是私底下,让她吻靳司寒她硬着头皮亲就亲了,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脸皮薄,根本亲不上去。 熟料,腰间忽然一个力道,猛地将她带进一个熟悉的胸膛,靳司寒低头,霸道的吻上了她的红唇。 “咔嚓——” 一个完美的镜头,就这么捕捉了下来。 没有接吻拥抱画面的婚纱照,怎么能叫婚纱照? 接下来,各种亲吻、拥抱、对望的画面,搞得嘉树小脸通红。 一直冰着脸的靳司寒,在嘉树看不见的视线里,薄唇也不动声色的勾了勾,那凝视着她的浅笑,虽很细微,却在摄影师的特写下,显得格外宠溺。 嘉树穿着长长曳地的婚纱,坐在高一层的台阶上,靳司寒单膝跪地,握着她的左手,低头亲吻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画面唯美浪漫。 在他吻上她手指时,嘉树希望,如果这一刻就这么凝固该有多好,甚至,在这一刻,她有种错觉,靳司寒是爱她的。 拍完婚纱照后,婚纱店的工作人员问:“靳先生,这些婚纱您需要买回去吗?” 靳司寒眼皮眨都没眨一下,声音平静的道:“全部打包送到海滨别墅。” 林嘉树觉得太浪费了,以后也没场合穿这婚纱,下意识的伸手拽了拽靳司寒的衣袖,“买一件就够了,买这么多回去也是放着落灰。” 而且,等真离婚了,她行李那么多,也带不走这些婚纱。 靳司寒微垂眸,看向她拉着他衣袖的小手,心脏处,像是被什么重重击了下,她的语气,像是个为丈夫省钱的乖巧小妻子,嘉树似乎意识到他的目光,小手钝钝的松开。 只听工作人员笑着道:“靳太太,我还是头一次见识老公为老婆买这么多婚纱的呢,北城那些有权有势的对太太很多都很抠门的,您就别为靳先生省钱了,靳先生也不差这几个钱,靳先生疼你,你应该高兴才对。” 嘉树耳根红了下,靳司寒抿唇吩咐了句,“打包吧。” 嘉树没再推辞,再拒绝反倒显得矫情,再说……靳司寒这样的资本家,也不在乎这几个钱,何必为他省钱。 话音刚落,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蔡森,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靳司寒转身去了一边接通了电话。 “boss,您看见微博头条了吗?” “怎么了?” “头条爆出前几日太太与叶肖一起去高定店挑婚纱的照片和视频,估计明早北城娱乐头条也全是……” 靳司寒黑眸一沉,握着手机,眯起眸子,盯着不远处的小女人,沉默着挂断了电话。 林嘉树与他结婚两年,没上过头条,这会儿倒是跟外面的野男人,上了北城大头条! 还真是笑话! 第036章:让她滚就滚,还真是听话! 等靳司寒通过电话后,嘉树原本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好好的,可在转瞬间,却化作冰凝。 男人兀自走出婚纱店内,嘉树愣了下,随即跟上,却只能凝视着雪中他的背影。 雪花落在他发顶和肩头,配上他整个人的冷峻气质,显得更加难以接近。 嘉树跟在他身后,忽然想起念大学的时光,冬天下雪时,学校里的情侣不撑伞光着头在情侣园里玩耍,据说,一起被雪花染白,这样就可以一起到白头了。 此刻,她真的很想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与他在雪中一起漫步,哪怕雪中白头只是个浪漫的谣言而已。 车子停的离婚纱店有点远,晚上的雪又下大了,路面上有些积雪还没来得及清理,有些湿滑,嘉树心不在焉的,脚下没在意,险些滑倒。 靳司寒似乎察觉到身后跟着的小女人,眉心微拧,转身迈着长腿大步走来,一把握住了她冰冷的小手,即使他脸上有抹不耐,可那交缠的指间传递的丝丝温暖,依旧令嘉树心里甜甜的。 她注视着他冷肃的侧脸,踟蹰了半会儿,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靳司寒,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产检?” 男人置若罔闻,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一般,继续沉默的拉着她的手往车边走。 嘉树心头滑过一抹失落。 叶灵沁和她同一时期怀上孩子,她到了做产检的时候,叶灵沁也是,他可能更想陪叶灵沁去产检吧。 一直到了车里,靳司寒都寒着脸没同她说话。 嘉树手机响了好几下,习惯性的打开一看,便看见微信和好几个视频软件发送来的消息—— “叶氏集团继承人与靳氏集团总裁夫人携手共进婚纱店,出轨实锤!” “叶氏集团小开插足靳氏夫妻感情,究竟是靳太出轨在先还是夫妻各玩各的?” “大料!北城上流名门丑闻惊爆!靳太一人玩转双集团ceo!” …… 还有一些更难听的标题,嘉树几乎没勇气再看下去,更不敢点开仔细看。 她的脸色一分分惨白下来,她握着手机的手指,指节苍白苍白。 这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到底是谁爆料搬弄是非? 她更在意的……是靳司寒是否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她缓缓抬眸,看向男人的侧脸,此刻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车内没开灯,透过外面的白雪反射的光芒,隐隐绰绰的看见他埋在半明半暗的深邃脸庞,喜怒不明。 嘉树想开口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她内心深处更怕的,是靳司寒的波澜不惊与不闻不问。 她垂眸看着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终于低低哑哑的开口:“那些都不是真的。” 她的话语极为没存在感,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落,靳司寒应都没应一声,嘉树以为,他没听见或者是压根没理会她在说什么。 一路上的气氛,压抑至极。 直到到了海滨别墅,她实在受不了了,靳司寒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应她一句,嘉树心里不知是火还是委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双眼陡然通红,“靳司寒,我是你妻子!” 比起她激烈的反应,靳司寒冷淡的多,微侧头,冷冷瞧着她,“这点你不用强调,我清楚的很,名义上的妻子。” 嘉树的小脸,苍白的毫无血色,她默默的仰视着他,无声冷笑着:“靳司寒,是不是就算我跟别的男人真的上.床了,你也不在乎?” 靳司寒步步紧逼,将她抵在坚硬墙壁上,黑眸幽深冷沉,“我在不在乎不重要,重点是这些事你究竟做没做!” “我没有,我没有……靳司寒……我没有……” 她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衬衫领口,将哭泣湿润的小脸紧紧埋在他胸口处,无助又嘶声竭力的辩解着。 嘉树不知在他怀里哭了多久,哭到没有力气了,才哽咽着道:“靳司寒……我恨你不在乎的样子……可我又卑微的想着……有一天你会把对叶灵沁的爱分一点点给我……我到底哪里不好……你会这么讨厌我?” 她的眼泪,将他胸前大片的衬衫布料给濡湿,那温热的眼泪,渐渐变得凉薄起来。 靳司寒眼底晦暗,压着怀里小女人的后脑勺往怀里摁,俯首在她耳边森寒警告:“林嘉树,给我安分点,否则,别怪我对孩子动手。” 她浑身狠狠一颤,红着双眼猛地抬头,双手握成拳头,拼命的捶打在他胸膛,“靳司寒!你除了用孩子来威胁我还会什么!你不是人!离婚!我们立刻离婚!我要离开你!” 靳司寒冷血无情的样子,像是地狱修罗,他放开她,就那么冷眼瞧着她,“你现在就可以滚蛋,你不珍惜靳太太的位置,大有人抢着坐!” 嘉树翕张着唇瓣,愤恨的瞪着他,她以为靳司寒带她去拍婚纱照,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她,可是她错了,靳司寒根本是个恶魔,倘使他不爱一个人时,即使这个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也不过是大海填石,激不起半点浪花。 …… 靳司寒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拨了个电话给蔡森。 “查清楚到底是谁爆的料,还有,今晚乱嚼舌根的社交网站让他们全部给我闭嘴!” 男人眼底,滑过一抹锋锐的冷厉。 卧室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先生不好了!太太不见了!这大晚上的,太太还怀着孕,一个人会去哪里?” 靳司寒抬手,摁了摁眉骨。 这女人平时忤逆的很,每次叫她滚蛋就变得异常“听话”! 他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她这个不省心的! 浮躁。 靳司寒活了三十二年,在任何人和事上,冷静自处到了极致,可唯独在林嘉树这个女人身上,屡次失控! “靳家的门她想进就进,想滚就滚,让她滚!” 气,在胸腔里涛涛翻滚。 靳司寒吼完这一句,门外的李妈立刻噤了声,一个大气也不敢喘。 这个点,下着大雪,她林嘉树能去哪里? 无非是回林家找她那个小奶狗弟弟!还是说东窗事发还敢去找叶肖?! 靳司寒发现,他根本无法容忍这些可能性,抬手将大衣拎起,大步肃杀的冲出了卧室。 门一打开,吓得门外的李妈往后退了一大步。 “先生……” 李妈只见靳司寒面色冷漠的下了楼,连伞都没打,快步走进了大雪之中。 第037章:欠收拾的小女人 冰天雪地里,嘉树离开海滨别墅的唯一出路上,这条高速公诉空旷至极,在雪天里,尤为寂静空洞。 雪没有要停的意思,到了深夜,鹅毛大雪,她脸上的眼泪仿佛结了冰,吸进的每口呼吸都是寒气,从外冷到心窝子里。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北城,离开靳司寒,否则,她的孩子会被他亲手杀掉! 他不就是觉得她是一个为了“靳太太”的位置,可以害死爷爷,逼走他心上人,害他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女人? 好,她自动让位,要不需要等到什么过完生日,生下孩子,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想留在靳司寒身边多一天是一天的借口罢了。 而现在,她真的不要当什么靳太太了,真的不要了。 为了这个靳太太,她的心被伤的千疮百孔,或许曾经她想赖在靳太太的位置上,想着多赖一天是一天,现在她真的不想了…… 双手,颤抖的摸上小腹。 现在,她只想要守住这个孩子。 …… 靳司寒追上林嘉树时,她浑身冷的颤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靳司寒将她拦腰抱起,紧紧的压向怀里。 她颤着声音,可怜兮兮的:“靳司寒……五千万我不要了……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你想要你拿去好了……靳太太的位置我可以立刻让给叶灵沁……求求你……让我带着这个孩子离开这里……” 她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敢奢求了。 若是早知爱他这么苦这么苦,她一定不会站在国旗台下那一眼,对他一见倾心。 念大学时,尹露说,郭襄一见杨过误终身,而她林嘉树,是一见靳司寒毁所有。 尹露说的没错,靳司寒把她所有最美好的都毁了,现在,连她的孩子都想毁掉,她不准! 靳司寒抱着她,在雪夜中大步前行,往海滨别墅走,怀里的人抖的厉害,靳司寒急疯了,咬牙冷斥:“林嘉树,你给我闭嘴!” 靳太太的位置她想让,问过他了吗?! 她什么时候让,让给谁,他说了算! 怀里的人,果真没了动静,连冷颤也不打了,靳司寒忽感不妙,大手捏了她一下,却依旧没反应。 “林嘉树!” …… 半夜,海滨别墅忙成一团。 方俊河从温柔乡里被叫过来,心里怨气十足。 一边给林嘉树量体温,一边道:“靳大少,不是我说你什么,小嫂子现在是怀孕前三个月,你能不能温柔点,这个时候,孕妇很容易心情不好,看她的情况,没准已经患上孕妇抑郁症了!我强烈建议你,改天带她去我那儿做个心理测试,你要是再这么阴晴不定的对她,回头给你个一尸两命,你去哪儿哭去?” 靳司寒守在她身边,将室内温度又调高了点,她浑身冰冷,大概在拍婚纱照的时候就受凉了,孕妇容易生病,这段日子她心情又差,体质也差了不少,抵抗力自然下降了许多,再加上刚才她淋了那么久的大雪,恐怕这高烧,明早才能退下去了。 李妈抱了好几床厚被子过来,方俊河吩咐道:“给捂上,她这是冻狠了,得捂出汗来。” 嘉树半昏半醒着,小脸上满是恐惧,嘴里嘀嘀咕咕的梦呓着,“不要……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靳司寒……” 眼泪,从眼角溢出。 靳司寒抬起长指,拭去她发鬓的泪迹。 在克制了几秒后,终是起身,出了卧室。 方俊河见他情绪不对,吩咐李妈仔细照顾着,便跟了出去。 只见,靳司寒站在长廊里,长指夹着一根点燃的香烟,用力吸着,烟雾缭绕里,他的五官和情绪有些模糊,方俊河看不透。 “司寒,如果你真的想放手,就趁早,不要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伤害林嘉树了,她毕竟怀孕了,就算是为了孩子,哪怕是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对她狠心也不迟。” 烟蒂的猩红火焰,滑过幽寒的黑眸,靳司寒哑声开口,“我想对她好,可我不能,我现在对她好一分,往后便要狠十分。若不是两年前那场车祸,即使我再克制不住,我与她……最多只是情人关系。我不会娶她,等时间到了,我可以潇洒的放她走,不至于误人误己。可是我哪里知道,她会央求爷爷下嫁给我,我昏迷醒来的第一天,当我知道她已经成为我妻子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方俊河一怔,只听靳司寒低沉疏冷的声音,一字一句的道:“我活了三十二年,从未感觉有那样快乐满足过,但也……从未那么心疼难过过,比我十八岁那年还要难过。” 这么好的林嘉树,和一个这么这么坏的靳司寒。 “司寒……” 方俊河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靳司寒的内心强大到足以支撑整个世界,却也脆弱到无人能慰藉。 …… 靳司寒陪了嘉树一整夜,嘉树一直喊冷,靳司寒搂着她不敢睡,眼合都没合过。 怀里女人因为眷恋着暖意,往他怀里钻了钻,动作有些孩子气,靳司寒低头注视着她,细细打量起她。 她好像和他第一次见到她,没什么两样,也没怎么长大,化了妆,显得清丽,卸了妆,还是有些稚嫩的样子。 不过,她才二十四岁,在有些父母眼里,的确只是个孩子的年纪。 她好像也挺固执的,有些喜好一直没变过,比如,爱吃的草莓蛋糕就一直爱吃,爱看的书能翻好几遍也不腻。 那她,是不是也会一辈子爱着他? 怀里的女人,婴宁了一声,在他臂弯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看她舒服的表情,好像不难受了。 抬手,探上她的额头,温度渐渐褪去了,应该没事了。 靳司寒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声音倦柔,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睡梦里的嘉树说的,“让你滚你就真滚,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乖巧,欠收拾。” 最后那一句“欠收拾”,不像是责怪,语气柔的能掐出水来,倒更像是宠溺。 …… 外面的天,微微亮起的时候,蔡森的电话打了进来,靳司寒将手臂从嘉树后脑勺下轻轻抽出,握着手机到了卧室外接起。 “boss,消息几乎都控制住了,只是谣言散布,难以止步,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还扒出叶灵沁小姐以前是你女朋友的事情……” “查清楚是谁干的了吗?” “ip地址是从叶氏发出的,但是……叶肖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啊。” 靳司寒冷静开口道,“叶肖不可能自毁名誉来曝光这种事,就算是要对我示威也不会选这么蠢的方法。查一下是不是叶灵沁干的,这件事,对她最有利。” “好,我马上就去查。对了,boss,今早需要发布个澄清会吗?” “不用,这种事情只会越描越黑。通知各个媒体报社,敢再乱写导向,靳氏不会让他们见到明天的太阳。” 男人收掉电话,朝卧室里深深的看了一眼,她睡的还很熟。 靳司寒下了楼,吩咐李妈:“煮点米粥,等太太醒了给她喝,有什么情况立刻联系我。” “好的,先生。” 第038章:满城风雨,有他护着 靳司寒微微点头,转身便要往屋外走去,李妈见他脸色有些疲倦,关心的问候了一声,“先生,您昨天照顾了太太一整晚,一宿都没睡到觉,要不要再去睡会儿然后吃点早餐再走?” 靳司寒黑眸抬起,望了眼楼上,抿唇道:“不用了,今天公司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 外面现在闹得满城风雨,网上舆论导向太厉害,他一向无所谓这些外界的评判,倒是林嘉树,她现在怀了孩子,方俊河又说孕妇容易抑郁,要是看见那些报道,恐怕很会影响心情。 李妈瞧见靳司寒右手臂上缠着的白色纱布现出血迹,一惊,“先生,您手臂的伤口一直没好,不会是发炎了吧?” 想必,太太枕在先生手臂上睡了一宿,碰到了没长好的伤口,这才流血。 靳司寒目光平静的瞧了眼伤口,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没事”,随即又吩咐李妈:“今天尽量不要让太太看电视手机。” 李妈虽然搞不清原因,但先生一定是为了太太好,“好的,先生。” …… 靳司寒开着世爵,一大早到了公司。 打开笔记本,上微博和各大社交网站,没有昨天闹的那么厉害了,虽说靳氏发话封锁了消息,但是网上那些“吃瓜群众”的悠悠众口肯定多少堵不住,在页面上大肆讨论名门婚姻有多恶心黑暗。 靳司寒往黑色大班椅上一靠,似是有些累的闭上眼养着神,倒不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而觉得心累,只是昨晚一宿没合眼,即使是铁打的到了这个点也有些困意。 过了没多久,蔡森敲门进来,见靳司寒正闭眼假寐,声音放轻了些,“boss,今早有家叫星光的报社,不要命的出了份头条,一大早都快卖空了。” 靳司寒没睁眼,声音四平八稳的,“头条是什么?” 蔡森默了两秒,抿抿唇,才硬着头皮开口道:“头条是——靳氏夫妻关系形同虚设,大玩出轨刺激游戏,不如离了……” “内容呢?”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有一丝波澜,却冰冻三尺。 “发了一些照片,自作聪明的剖析了一些细节,很像是那么回事,背后应该是有始作俑者,否则,一家无名小报社不会冒着关门的风险跟靳氏对着干,恐怕是拿到了一笔巨款,为了这笔巨款想干完这票后金盆洗手。” “查到是谁指使的了吗?” “我去查了叶灵沁小姐,并不是她,但是虽然这件事不是她搞出来的,凌晨和今早在微博上散播那些她和您的昔日恋爱关系,ip地址疑似她的经纪人。” 靳司寒黑眸蓦然睁开,坐起挺拔身子,修长大手随意交握着,“叶灵沁要和靳氏签约了,既然她想炒作,那就让她炒作,刚好借她帮靳氏影业捞桶金也无妨。” 这还是靳司寒第一次默许旗下艺人捆绑他自己联合炒作,蔡森有些看不懂了,先前是觉着老板喜欢叶小姐,毕竟老板人生中第一次求婚是跟叶小姐求的,可是后来……蔡森又觉得老板其实是打着叶小姐的幌子,心里真正在乎的是太太,可是现在……老板默许叶灵沁捆绑他借机炒作,老板也没有不悦的样子,他都看迷糊了,果然,老板的心思深沉的很,猜不得。 “boss,需要我去直接封杀星光报社吗?” “既然它发了那些不实报道,那就让它重新发点真实报道,免得太太醒了,看的心里不舒服,影响肚子里孩子的发育。” 蔡森:“……” 竟然无言以对,毕竟医学上的确说了,心情不好对孕妇和胎儿影响很大。 …… 诚天集团,设计部。 “你们看,这件事原来是真的!那个前几天来我们公司上了一天班就走了的林嘉树,跟我们叶总关系真的不一般!” “是啊是啊!天呐!报道上竟然说她可能怀了叶总的孩子!” “鬼知道是谁的孩子!没准是靳总的!只是没想到,她好本事,居然是靳总的太太!” “就是!这种女人真是贪得无厌!都已经嫁给靳总那种人物了,还惦念着叶总?要是我呀,靳总和叶总随便给我个,我都一心一意!” “谁知道呢,没准是人家靳总根本就不屑她,你看,又有新消息传出来,靳总爱的是那个超模叶灵沁!” “难怪!各玩各的!不过这个叶灵沁好像最近打算从超模转型去拍戏了!哎?叶灵沁好像是我们叶总的妹妹吧!来头这么大,要是我是靳总,我肯定也选叶灵沁咯!靳叶两家强强联手,谁会娶那个养女林嘉树?” …… 沈曼琳一边悠闲的喝着水,一边听着他们八卦,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自信。 这下,林嘉树的身份全被媒体扒出来了,即使阿肖舍不得这个林嘉树,恐怕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毕竟,林嘉树的身份太过尴尬,有夫之妇……呵!说出去有辱斯文!只会成为笑柄! 这件事上,受到最大冲击的就是林嘉树,至于叶肖和靳司寒,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占有先天优势,尤其还是像他们这样站在金字塔顶尖出身好家世好的优质男人,玩几个女人在上流社会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不过是增添风流趣事,一点都不会令他们的形象大打折扣,但林嘉树就不一样了,现在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日后在这个圈子里,大家都会觉得她是婊子、贱人。 沈曼琳素手滑动着手机屏幕,看着那扑面而来的丑闻,红唇愉悦的勾起。 林嘉树臭名远扬,她就不信靳司寒还会留着她坐在靳太太的位置上! 丢了靳司寒这棵大树,阿肖也可能再与她来往,林嘉树会失去所有! 至于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叶家和靳家都不可能会认。 “听说刚才叶总刚来上班,脸都要拉到地上去了!” “肯定是被叶董事长教训了!和靳总老婆搞在一起还上头条!叶董事长能不气吗?我看见叶总脸上清晰的巴掌印!” 沈曼琳手指一怔,脸上的笑意也沉了下去。 叶老爷子打阿肖了? 她收起手机,踩着高跟鞋出了办公室,对外面一群聊八卦的冷冷道:“都不用工作了是吧?” 女设计师们悻悻然,闭了嘴回了自己的位置,不敢再多议论。 沈曼琳脸色严肃的出了设计部,刚进专用电梯,迎面碰上叶肖。 “你……” 沈曼琳一抬头,便看见了叶肖左脸上那清晰的红色巴掌印,除了叶敬元,又有谁敢打叶肖的脸? 她皱眉抬手想去触碰,叶肖微微侧头避开了。 “疼吗?网上那些新闻我都看见了,你跟哪个名模走的近不好,非要玩到那个身份这么尴尬的林嘉树身上?阿肖,你对林嘉树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曼琳咬唇,“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林嘉树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叶肖蓦地扣住沈曼琳的手腕,将她抵在电梯壁上,眸子冷视着她,“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沈曼琳眼底一僵,随即可笑的盯着他,“阿肖,你什么时候这么不信任我了?你以前有过那么多女人,我对付过她们吗?我至于去搞这个林嘉树?” “那是最好,别让我查到你和这件事有关。” 沈曼琳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如果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是你,我这次会放过你,但下次你再敢把主意动到林嘉树头上,我们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他眼底,是那么认真严肃,甚至有丝冷戾。 沈曼琳嘲弄的笑着,眼中笑出一丝雾气,“所以说,这么多年来,你就只是把我当朋友而已?” 第039章:亲自上阵,护妻模式 嘉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抬眼望向屋外,冰天雪地刺眼的白。 李妈煮好了养胃粥,端了上来,嘉树简单洗漱后,确实饿了,抱着碗吃了两碗,胃部才有点存在感。 李妈摸了摸她的额头,叹息一声,道:“好在是退烧了,等晚上先生回来,再让方医生过来看看。” 嘉树到现在脑袋都还晕乎乎的,对于昨天的事情几乎断片了,“李妈,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你走后没多久,先生便出去找你了,连伞都没撑,先生把你抱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身上落的满身是雪,昨晚的雪下的可大了。” 靳司寒竟然会去找她?嘉树微微垂眸,情绪凌乱一片。 又听李妈说:“太太,其实先生还是很在乎你的。像是昨晚,你着凉发高烧,先生大半夜叫了方医生过来给你诊断,又守了你整整一夜,一宿没合眼。” 嘉树心里像是被重物狠狠撞击了一下,可很快便恢复理智,“那是因为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这毕竟是靳家的血脉。” “哎……可太太您昨晚一直枕在先生受伤的手臂上,先生怕吵醒你,一直没动,今早我看见他的伤口又出血了。太太,你和先生就非要这样嘴硬吗?不管怎样,好歹夫妻一场,开心过是一天,闹脾气也是一天,您的性子固执,先生脾气也大,可夫妻之间,总要有一个先低头的,先生不低头,您就不能忍让一些?您忍让了,先生那么聪明,一定会感觉得到,自然就会收敛一些。” 李妈字字句句说进她心里,嘉树眉心皱了皱,哑声道,“可是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我们又怎么会互相包容?” “信任还不是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太太,您听我的,以后在先生面前顺着他些,先生毕竟是男人,男人嘛,都要面子。女人一温柔,男人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 嘉树咬咬唇,不由自主的想,不知昨天的那些“丑闻”平息了没有,还是经过发酵后更加变本加厉了? 等李妈下楼后,嘉树忍不住摸过手机,上网看了一圈。 能被扒出来的,全都扒出来了,她养女的身份,靳司寒和叶灵沁昔日的情侣关系,这些全是真的。 唯一炒作造假的,只是她和叶肖无中生有的关系。 会不会……是叶灵沁干的?可是,叶肖是叶灵沁的哥哥,叶灵沁不应该会自毁自家哥哥的声誉来做这种事。 有个微博小号,里面发的全是靳司寒和叶灵沁往日谈恋爱同框的画面,刺的嘉树眼球发酸。 底下网友风评一片倒—— “这么有气质的男人配高级感满满的超模才是正确打开方式啊!” “林嘉树那种野鸡怎么可能配得上这么优秀的北城靳少?” “这才是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啊!求靳少休了姓林的,迎娶白富美回家,求同框撒糖!” 类似于这样的评论,还算轻的,越往下翻,评论越是不堪入目。 一大片贬低她,骂她出身低还水性杨花诸如此类恶意相向的话语,清一色捧高叶灵沁,嘉树不是圣母,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随手注册了个小号,在评论底下愤愤的打出一行,“叶灵沁再好,可仍旧改变不了她是小三的事实。靳司寒和林嘉树婚姻出了问题,可叶灵沁这时候趁机插入是不是也太小人了?” 嘉树一股脑怼了回去后,忽然发现自己太冲动了,又在想着会不会被人瞧出身份来,刚发完这个评论,就有人来抨击。 “你不会是林嘉树请来的水军吧?在这里给林嘉树洗地?” 嘉树没忍住,气愤难当,随手回了句:“我只是客观评价事实,倒是你这么维护叶灵沁,该不会是叶灵沁请来的僵尸粉吧?” 之后,好几个号,你一言我一句的乱成一团。 网上炸开锅了! 嘉树单凭一人力量实在战斗不过来,索性把手机关机,眼不看耳不听! 可被搅动的内心,烦躁到了极点。 窝在枕头里,上面还沾着靳司寒昨夜留下来的独有的男性清冽气息,不知为何,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想着,想着想着便无助委屈的流了泪。 凭什么所有人都说她配不上靳司寒,当初叶灵沁一听到靳司寒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恨不得分分钟逃离,是她,任劳任怨的照顾了他整整两年,那个时候,叶灵沁又在哪里? 白嫩的小手,一点点攥紧。 眼泪,濡湿了枕面。 李妈做了些开胃的点心,刚上楼想送进来时,只见太太趴在那儿哭,手机搁在旁边。 眼红红的,哭的没声没动静,有些惹人怜。 李妈皱了下眉头,转身,下了楼,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后,靳司寒一开口便问:“太太醒了吗?” “太太刚醒,吃了两碗粥,本来心情还好,可好像是看了手机后,现在趴在床上哭,很委屈的样子。” 靳司寒眉心微皱了下,看了眼开着的微博界面,网上又闹成了一锅粥,“看好太太,别让她乱跑。” “好,先生,只是……太太哭……” 靳司寒默了一秒,脑海里浮现出她红着双眼委屈的样子,道,“我今天会早点下班回去,你先安抚好太太。” “好的先生。” ……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看到网上那些“喷子”踩低林嘉树捧高叶灵沁,很明显,是叶灵沁买的水军闹事。 这个叶灵沁,给点颜色真是开染坊。 他默许了她捆绑自己炒作,但并没有允许她派水军来贬低林嘉树。 他能羞辱林嘉树,不代表别人就可以。 男人修长漂亮的白皙手指,在键盘上啪啪啪的敲了没一两分钟,将叶灵沁那个搞事情的小号彻底黑掉。 屏幕那头的叶灵沁,正心情极好的刷着那些评论,忽然显示断线,需要重新登录,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登上去。 “anson!你快过来看看怎么回事!这个号怎么忽然登不上去了?” 她的经纪人anson过来一看,皱眉道:“该不会是被谁黑了吧?会不会是林嘉树那贱人?” “林嘉树还有这手段?呵,那看来我小瞧她了!不过,她现在黑也没用了,现在网友全是站在我这边,她呀,就等着名誉扫地吧!” …… 嘉树趴在床上哭了一会儿,哭的累了,又睡了一觉。 等她醒过来时,打开手机,整个网络世界像是崭新的一般呈现在她眼前。 有个叫“格金先生”的小号,发了一条长微博和爆炸性的实锤新闻,爆出靳司寒两年前出车祸重创成植物人,被女朋友叶灵沁抛弃,林嘉树下嫁给已是植物人的靳司寒,贴身照顾整整两年时间! 网友倒向开始偏向林嘉树,甚至,有更多的媒体,已经将名门丑闻遗忘在背后,而是将目光放在了靳司寒两年前出过大车祸昏迷两年之久这条更劲爆的新闻上! 一浪大过一浪,微博各大社交平台彻底炸开锅! 嘉树握着手机,一怔,这件事她从未说出去过,连好朋友尹露她都从未透露过,这个格金先生,到底何方神圣,竟然敢爆出靳家捂的严丝合缝两年之久的大事件。 靳司寒会不会觉得是她有意爆出去的?因为,现在爆出这件事,最获利的就是她。 而靳家保密工作一向周密的连只蚊子都不知晓,何况,北城靳家不愿让世人提起的事情,放眼整个北城,谁又敢自讨没趣? 不过,这样也好,现在没有多少人将精力放在她和叶肖之间那点根本不存在的破事上了。 只是……这样对靳司寒和靳氏,会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第040章:想分居?没门! 靳氏整栋大楼都沸腾了,无论是高层还是普通员工,在刷到那条靳司寒两年前出车祸重创成植物人的大爆料时,纷纷脸色震愕。 蔡森吓得当时手一抖,连深想都没来得及,赶紧跑进了总裁办公室,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b、boss……您两年前出车祸的事情被爆料出来了,需要我现在去查封爆料人和新闻吗?” 靳司寒一派风轻云淡,黑眸睨了他一眼,眼神里写满了嫌弃,一副“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还没有半点长进”的样子。 格金先生,革斤先生—— 靳先生呐。 蔡森站在门口,回想了有十秒钟,才恍然大悟,猛然拍着额头,“我、我怎么没想到……” boss为了太太,还真是自曝啊! 可是这样一来,恐怕靳氏某些蠢蠢欲动的高层,会在后面搞不少小动作吧? 靳司寒波澜不惊的,开口吩咐:“这件事不必告诉太太。” 虽然他用的词语是“不必”,但蔡森明白,这个“不必”的意思就是“不许”。 “知道了boss,我一定会保密的。不过,您曝出这件事,靳氏有些人……恐怕会拿来做些大新闻吧?” 男人黑眸锋锐,薄唇冷勾了下,“我昏迷两年他们都没搞出什么大成就来,现在我醒着,某些人心有余而力不足,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也是。” 蔡森在心里默默点赞,老板大人就是英明神武啊,昏迷了也掌控全局。 “星光报社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办妥了,最迟下午五点之前就会新出报纸,而且星光的老板已经招供,是收了一个女人的钱,数字不小,两百万,足够星光报社的老板再开两家小报社了,但是那个女人并没有告诉他名字,估计是怕事情败露后牵连到自己。” “两百万,不可能给现金,继续查款项来路,肯定能查到这个人到底是谁。” “好,我已经吩咐银行的人在查了。” …… 不仅是网上乱成了一锅粥,叶灵沁这边更是如此。 “砰——!!!” 一声声瓷瓶碎裂的巨响,叶灵沁砸了一地的陶瓷工艺品。 经纪人连忙过来安慰,“哎哟,我的小乖乖,你别气了,我们想想办法,肯定还有挽回余地的!你可别伤着自己!” “砰——!” 叶灵沁抄起一个花瓶,狠狠朝地面砸去,又是碎了一地,狼藉一片。 “到底谁敢跟我作对!竟然敢血口喷人!这个格金先生的小号一定是林嘉树!她一定是想借此机会扳回劣势!又可以离间我和司寒的感情!林嘉树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会扒了她的皮!” 经纪人嗤之以鼻道:“哼!那个林嘉树怎么比的上你,靳太太的位置迟早是你的,现在不过是网上风评差了点,怕什么,你忘了?靳司寒已经答应和你签约,等合同敲定,你就是靳氏影业旗下的艺人,我就不信靳司寒不捧你!只要靳司寒愿意捧你,网上那点流言蜚语算什么,不过是炒作点知名度,你应该感谢林嘉树,这时候帮你炒热度,到时候,你成了靳氏影业的当家花旦,和靳总一起出席的场合会少吗?金童玉女,站在一起般配至极,她林嘉树就是活脱脱丑陋的第三者!” “对,这个仇我一定要报回来!”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呢,她林嘉树也不动脑子想想,靳总要是真不喜欢你,签你进公司干吗?” 叶灵沁冷笑一声,握了握拳头,道:“anson,现在就去催蔡助理签约,我要立刻马上跟靳氏影业签约,给林嘉树一个下马威!”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林嘉树算老几,只要靳总是站在你这边的,你早晚会赢!” 叶灵沁被怒意扭曲的脸,平静下来,低头看着无名指上婚戒,抬手轻轻抚着,冷哼着道:“我怕什么,司寒在两年前就跟我求婚了,他心里一定是我。” …… 下午四点半,靳司寒抬腕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 今天下午,他特意没给自己排什么工作,这两天北城一直在下雪,外面的天冷沉沉的,四点多的天色就有些暗淡,家里那个小女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靳司寒刚要起身,打算回海滨别墅,林嘉树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男人眉峰一挑,倒是难得,她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还是在他们吵架过后。 想开了?懂得低头认错了? 接起电话—— 他故意默着没说话,嘉树在那头也犹豫了几秒,才慢吞吞的开口。 “那个,新闻我看见了,不过你出车祸的事情,真的不是我爆料的,我也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会有人胆子这么大,爆出这种事。” 她有些怯生生的解释,配着生病有些哑哑的嗓子,令靳司寒心头一软,连语气也不自觉的比平时柔了几分,“你打电话来,就是跟我解释这件事?” 嘉树犹犹豫豫的,抿了抿小嘴,“李妈说……你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你自己去处理。昨晚……谢谢你照顾我。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最近会回林家的,我们之间冷静一段时间也好……” 从她嘴巴里听见一个谢谢,还真是不容易,不过,这句谢谢,靳司寒不稀罕。 回林家?婚还没离呢,这是跟他要闹分居的意思? 何况,她是他妻子,她不想被他照顾,想让哪个野男人照顾?回林家被那个小奶狗照顾? “林嘉树,你还真会自以为是。” 嘉树以为,他指的是她自以为他昨晚照顾她的事情,“我知道,你照顾我,完全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会自作多情的觉得你真的担心我。” 若是以前,她会那么自以为是的想,可现在,她不会了。 男人的脸都黑了,“……” 靳司寒原本好好的心情,全被林嘉树这个蠢货给毁了! 真是好样的,林嘉树居然有本事让他一句话也不想再说。 嘟嘟嘟…… 手机里,忽然传来急促的忙音,嘉树皱眉看向被挂断的电话,嘟囔了一声,“脾气真差,当初怎么会冲动的嫁给他……” 李妈不是说,她只要够温柔,靳司寒再大的脾气也会发不出吗? 这一套要是放在寻常男人身上没准靠谱,可靳司寒到底不是个普通男人,他就是个千年冰山,不,是亿万年冰山! 嘉树摸了摸小腹,对肚子里的孩子道:“宝宝,你以后的脾气,可千万别像你爸爸,又臭又硬。” 正在开车回海滨别墅的靳司寒,莫名打了个喷嚏。 谁在骂他? …… 嘉树下午恢复了点力气,情绪也不像昨晚那么糟糕了,打电话跟林嘉允说今晚回去住,就算林家没人给她好脸色,也比在这里被靳司寒羞辱来的好,尤其她昨晚跟靳司寒闹的那么大,等今晚靳司寒回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李妈让她忍让,可她自问忍让的够多了,尤其是想到今天网络上爆料的那些他和叶灵沁昔日恋爱的照片,她更是没法平静的面对他。 气,可又觉得自己太过低微。 当初不是知道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叶灵沁了吗?当初不是心甘情愿做备胎吗?现在后悔显得有些太晚。 可这世界上的事情,大多人都是事后诸葛亮,若是真爱了,当时谁能控制得住? 她正打开行李箱,往里面丢着换洗衣物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引擎声。 靳司寒进了屋子里后,在楼下一见李妈便问:“太太今天胃口怎么样?” “还不错,就是下午情绪不太好,在楼上呢。” 靳司寒抬步,走到路上,一推开温暖的卧室,便瞧见那女人正在收拾着箱子,看样子,真的打算回娘家住了! 靳司寒脸色一瞬青黑,“林嘉树,你在干什么?” 第041章:不是骂我神经病?怎么回来了? 林嘉树一早就听见靳司寒上来的脚步声了,却没有刻意抬头去瞧他一眼,自然也瞧不见他盛怒的脸色。 她毫不心虚的继续收拾着衣物,语气轻轻的没有任何攻击性,却像是利器一般插在靳司寒胸膛上,“我回林家住几天,我知道你最近不待见我,省的你看见我心烦。” 刚好,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和叶灵沁在一起,即使是把叶灵沁带回海滨别墅她也管不着。 她这个女主人,早已名存实亡。 靳司寒一向冷静克制,喜行不于色,可一碰上这女人,分分钟惹爆他! 嘉树起身打算去浴室拿洗漱用品,路过靳司寒时,眼神都不带拐弯看他一眼,像是完全无视他,靳司寒什么时候被谁视若无物过? 男人修长大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脸色沉郁至极的盯着她,“回林家打算让你那个小奶狗弟弟照顾你跟你肚子里的孩子?我靳司寒的孩子轮不着别人来照顾!” 嘉树皱眉,挣扎着道:“可你一有时间就往叶灵沁那里跑,什么时候照顾过我跟孩子?靳司寒,你要是不乐意,我也不介意让我的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 “你敢!” 男人冷厉的音量蓦然提高,震得嘉树耳膜生疼。 她不知他发的什么无名火,挣开他的桎梏,走进浴室取洗漱用品,“我只是回林家住几天,你放心,林家那么多人盯着我,我不敢找什么野男人。” “林嘉树,你听好了,我不准你回去,除非你今天把孩子留下来!” 靳司寒高大挺拔的身躯跟进浴室,将她手里收拾的那些洗漱用品一把挥落在地,有的掉进了洗脸池里,发出一串乒铃乓啷的杂乱声,嘉树被气极了,抬手没轻没重的往他胳膊上狠狠一推,“你神经病!” 这么重重一推,靳司寒右手臂上的伤口,一下子崩开来,鲜血混合着结痂往外渗着,再加上伤口极深,看起来严重的很,嘉树眼神一软,想去看看他的伤口,却想起刚才他对她做的事情,气又上来,拧着眉心从他擦身而过。 靳司寒也是一头恼火,不知是被她气的,还是气自己,将脚下掉落的洗发水瓶发泄一般的狠狠踢远。 嘉树收拾好了行李,听见那些动静也不管,拎着小行李箱就快步离开,像是逃离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咚咚咚的跑下楼。 李妈一愣,连忙询问,“太太,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是和先生又吵上了? 嘉树双眼往楼上看了一眼,沉着气道:“先生最近有暴躁症,没事别去惹他,免得惹火烧身,我回林家住几天,等他不那么神经病了我再回来。” 这……太太是在骂先生神经病? 楼上卧室门没关,靳司寒耳力又敏锐,听的一清二楚。 呵,她居然敢说他是神经病?有暴躁症? 眼见着嘉树要离开,李妈好说歹说也不管用,嘉树托着行李箱就出了院子,外面的雪堆得很厚,还没请人来清理,路难走的很,可嘉树似乎一心想离开这里,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这回,靳司寒也没追出去。 回林家,呵,回好了,林家那些人能对她多好? 她敢不回来,不回来他就垄断了林氏企业!到时她哭着求他回来也没用! 李妈小心翼翼的上来瞅了两眼,见靳司寒坐在卧室床边,衬衫袖口被裂开的伤口染成了红色,一惊,道:“先生,我帮你先包扎一下伤口吧?” 靳司寒眼皮掀了下,冷声道:“把医药箱送去书房。” 只见靳司寒大步走进了书房里,李妈赶紧将医药箱送过去,靳司寒也没让她给他包扎,只让放着就行。 靳司寒开了笔记本,一边浏览着社交平台上的动态,一边兀自处理着伤口。 林嘉树都跑了,还要给她收拾烂摊子,真是命劫! …… 嘉树刚打上出租车坐上去,手机忽然叮咚一声,微博传来一条新消息。 那个名叫“格金先生”的微博号,在爆料靳司寒两年前被撞成植物人后,又发了组照片,全是林嘉树照顾昏迷不醒的靳司寒的画面,摄影师经过后期处理的很唯美,连嘉树自己都差点以为,这是她自己创立的小号为自己挽回名誉了。 可这个格金先生,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帮她? 看着那些照片,一时勾起嘉树的回忆,情不自禁的,就红了眼眶,不知是心疼自己还是为什么…… 出租车开出海滨别墅已经有段路程了,嘉树忽然开口:“师傅,回去吧。” “啊?回去?” “回海滨别墅,谢谢。” …… 回了别墅,嘉树进了家门,李妈眼神一亮,“太太,你可算回来了,先生在书房,你快去看看吧!” 嘉树点点头,面上沉静至极,可内心早已波涛骇浪。 那个格金先生,会不会是靳司寒? 可是,她实在不敢相信,那可能会是靳司寒,只是那微弱的苗头在心里渐渐点燃,她竟然也开始期待,那个人是他。 靳司寒处理完烂摊子,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处理好,伤口在手臂下侧,自己不是太方便清理,拧着眉头用碘酒擦拭时,书房门被人骤然推开—— 四目,相对。 靳司寒没料到她会折回来,竟然有一瞬的怔愣。 而嘉树,带着一身屋外的寒意,就站在那里,像是风尘仆仆。 最先反应过来的,到底还是靳司寒,男人不动声色的将眼神挪开,挑了下眉峰,调子冷冷的有些玩世不恭,“回来干什么,还是你落了什么东西没带走?我可记得书房没你的东西。” 嘉树抿抿唇,小脸冰冰的没什么情绪,走过来,没说话,却一把将男人手里的棉签棒给取走,坐在他身旁,低头帮他仔细的清理着伤口。 靳司寒倒也没阻止,垂着黑眸注视着她。 这会儿,气也消了,她又主动跑回来了,沉冷的心情,就这么轻易的被她波及,一点点回暖。 嘉树帮他上了药膏,重新缠上纱布,很客观的道:“不能再裂开了,否则就要去医院了。” 男人冷哼一声,一针见血的道:“也不知是谁把我伤口弄裂开的。” 嘉树语塞,有些心虚,“我刚才不是故意的,而且,也是因为你太过分了。” 没剪刀,她将纱布缝上后,低头不拘小节的用牙齿咬断了缝合线,靳司寒一愣,“你……还真是不爱干净。” 嘉树努了下嘴唇,“当然不比靳少从小养尊处优来的干净矜贵,我们这种人没准小时候还吃剩饭剩菜呢。你要是真觉得脏,我帮你换下来,重新绑条纱布,我去拿剪刀。” 靳司寒唇角勾着一抹浅笑,将她拉了回来,嘉树没站稳,跌坐在他怀里。 嘉树耳尖微红,莫名其妙的,气氛忽然一下子变味了。 他们刚才不是在吵架吗?怎么现在……她反倒被他抱在大腿上坐着了? 怪…… 嘉树有些尴尬,连忙想起身,靳司寒的手臂却偏偏力道收的很紧,薄唇还抵在她耳边半威胁半玩味:“你想再碰裂我的伤口?” 她被威吓住,一下子不敢动了。 “为什么回来,不是认为我有暴躁症,你确定要回神经病身边?” “……我只是……” 嘉树一时语顿,靳司寒又逼得紧,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只是什么?” “外面的雪下得太厚了,行李箱托不动,等雪化了再回林家看看。” 行,这个理由不错,扯得到位。 靳司寒也不拆穿她,睨着她学着她的口气重复道:“我们这种人没准小时候还吃过剩饭剩菜?” “嗯?”嘉树微微扭头望向他,没理会意思。 靳司寒却已经认真的开口问:“谁给你吃过剩饭剩菜?” 第042章:抱自己老婆,你说我干吗? 嘉树以为他只是好奇罢了,便不以为意的道:“我和嘉好关系不好,有时候嘉好做错了事推到我身上,妈自然不会给我好脸色,而且,本来妈也不喜欢我,毕竟不是亲生的。” 靳司寒定定凝视着她,问:“赵珍这么对你,你还叫她妈?” 嘉树轻笑了一声,“可总比我的亲生父母强,我一出生就被他们抛弃,即使林家对我不怎么样,好歹也给了我一条命。再说……” 嘉树水眸望向他,眼底幽幽的泛着雾气。 ——再说,若不是林家将她这个弃婴捡回家,她或许根本没有机会遇见靳司寒,更不可能嫁给他。 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她所幸,还是不幸。 “再说什么?” 嘉树苦笑着摇摇头,“没什么。” 话题忽然空下来,此刻的气氛极为暧.昧奇特。 嘉树坐在他怀里,不安的动了动身子,靳司寒忽然摁住她,语气撩人的抵在她耳廓边,气息魅惑令人怦然心动,“到底是我有暴躁症,还是你有躁动症?” 有些調情的话语,再配上他低哑磁性的性感声线,嘉树的心跳没骨气的加速,“你、你放开我吧,这样会压着……”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微拧眉瞧着她,眼底幽深灼烫,“你已经压着我了。” “……啊?” 嘉树反应慢半拍,直到臀.下传来硬.邦邦的触感…… 她反应再迟钝,也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我、我先起来……” 她刚离开他怀里,便被那只修长手臂横亘在胸口处将她压了下来。 “靳司寒……你干吗?” “抱自己老婆,你说我干吗?” “……” 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靳司寒的吻倾巢而下,嘉树被迫仰起脖子承受着他的吻,吻的意乱情迷。 靳司寒半睁开眼睛,将她抱到身后的沙发上,她的长发披散开来,清丽脸蛋透着红晕,那有些青涩的模样却出奇的妩媚,那种不由自主的眩晕感隐隐发作,将欲望发泄在她柔嫩的红唇上。 吻得嘉树小脸涨红,她才恢复了半点理智开始反抗,“靳司寒……我不是叶灵沁。” 他是不是又认错人了? 上次,他喝了酒,做到一半,忽然清醒过来盯着她时,嘉树毛骨悚然的冷。 靳司寒眉心深皱,长指捏着她的下巴,俯视身下的女人,“你还真是会破坏气氛。” 嘉树咬唇,将目光别向旁处,“我宁愿破坏气氛也不想做叶灵沁的替身。” 靳司寒冷“呵”了一声,“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叶灵沁的替身了?” 这种事,让嘉树如何开口? 她只憋红了小脸,推开他起身,整理着凌乱的头发和衣服,“你有没有认错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刚起身,靳司寒霸道的将她一把扯回来,“林嘉树,你怎么总爱给我乱扣帽子?” 她一怔,随即道:“因为你有前科。” “算是疼白眼狼了。” 靳司寒下意识丢了这么一句,嘉树反驳,“你什么时候疼过我了?” 他疼的,明明是叶灵沁吧。 靳司寒睨着她撒气的小脸好半晌,“硬成这样碰都没碰你,还不够疼?” 他不疼她,会留下这个孩子?若是别的女人怀上他的孩子,早就半条命去了。 他不疼她,会去黑叶灵沁的小号帮她解围?会去微博开什么叫“格金先生”的小号自爆新闻压下关于她的“丑闻”? 他不疼她,会任由她压着他手臂上的伤口,睡整整一夜也没舍得动她一下? 若是他真不疼她…… 算了,等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他的声音明明是疏冷寡漠的,可这露.骨甚至有些晴色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一点都不违和。 嘉树脸红的快要滴血。 男人的大手忽然探向她平坦的小腹,眉眼低垂看向她的肚子时,连眼神都是柔和的,毫无戾气,“我疼孩子就够了。” 嘉树想说,你更疼叶灵沁的孩子吧,可到底是忍住了。 她不想和他吵架。 当他的大手抚上她肚子时,嘉树甚至错觉,他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即使,当初他刚得知她怀孕的消息时,想亲手将她送上手术台。 靳司寒的心思和道行到底是太深,嘉树看不透猜不透,她犹豫了良久,还是忍不住问:“对了,其实我想问你,格金先生……那个小号,是不是……你?” 靳司寒黑眸微微抬起,眸色冷淡平静,薄唇只吐出两个字眼,“不是。” 嘉树眼波一怔,随即淡笑着摇摇头,她早该猜到不是他了,怎么可能是他,他这么想看她出丑,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没趁机喊打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帮她? 明明早就做好了百分之九九的准备,只留了百分之一的希望,可她的心,怎么忽然空的厉害? 那百分之一的希冀,像是一个被蚂蚁溃堤的洞口,越来越大。 …… 相安无事到第二天早晨,嘉树觉得很神奇的是,这次她竟然和靳司寒没闹成。 靳司寒这两天好像很忙,昨天晚上她十点多就睡着了,睡到大概凌晨一点钟的时候,靳司寒才过来睡觉,迷迷糊糊里,好像抱了她一下,声音温柔倦哑的还叫了她一声“嘉树”。 一定是她做梦了。 早起,靳司寒难得的留在家里用早餐,嘉树洗漱好后,见早餐桌上放着草莓蛋糕,不由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蛋糕?” 靳司寒的面色不甚在意,“你们女人不是都喜欢吃这种草莓蛋糕?” 你们女人?还有谁?叶灵沁吗? 恐怕是叶灵沁爱吃草莓蛋糕,所以他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爱这种粉粉嫩嫩还好吃的甜品。 嘉树努了下唇瓣,只觉得眼前的草莓蛋糕对她像是一瞬间失去了诱惑力,用叉子戳了几下,有点暴殄天物的样子。 靳司寒眉心微拧,冷声道:“不要浪费食物。” “……” 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跟她讲不要浪费食物?她耳朵没听错吧? 嘉树倒也没回嘴,乖乖吃了几口。 等靳司寒离开后,李妈从院子外的信箱里取了今早的北城报纸过来,嘉树余光一瞥,只见头条上写着一个醒目的标题—— “靳氏夫妇相爱相杀,羁绊一生。” 竟然不是什么负面新闻,嘉树拾起报纸,往下一看,报纸上大致说的是她嫁给当时出车祸昏迷的靳司寒,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这类事,还举例证明了她和靳司寒“相爱”的事实,有理有据,只是…… 这头条,怎么看,都像是靳氏的危机公关。 只是,嘉树盯着那“羁绊一生”四个字,眼底都亮了。 羁绊一生,说的轻松,可能做到的又要几个? 李妈在一边收拾早餐桌子,瞧见靳司寒的文件落在桌上,没带去公司。 “呀,太太,这是不是先生要带去公司的文件呀?会不会很急?” 嘉树走过来,接过文件一看,脸色一白。 ——叶灵沁要跟靳氏影业签约? “太太,这个文件会不会很重要,你要不要给先生送去公司?” 嘉树冷笑一声,“好啊,这么重要的文件他竟然丢在家里。” 要是今天没这份文件,他跟他的心上人怕是签不了合同吧? 这合同上,双方已经签字了,看样子,就差走流程了。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蔡森脸色严肃的敲门进来,“boss,太太忽然来了,说有重要事情要见你。” 靳司寒薄唇微勾,像是料到她肯定会来一般,声音四平八稳的,“直接带她去会议室。” “啊……?”蔡森愣了下,“那我带太太去c区会议室吧。” “带她去2号会议室。” 2号、2号会议室? boss没开玩笑吧? 叶灵沁和她的经纪人现在可都在2号会议室等着呢! 这让太太过去,boss是打算让太太跟叶灵沁掐一架呢,还是打一架呢? 蔡森摸不清大老板的意图,只好言听计从的带着嘉树去了2号会议室。 嘉树一走进2号会议室,便瞧见叶灵沁和她的经纪人。 呵,好巧。 嘉树将手里的合同直接丢在桌上,对蔡森道:“我的东西已经送到了,跟你老板说,我先回家了。” 蔡森:“这……” 叶灵沁踩着高跟鞋窈窕起身,“等等,林小姐。” 第043章:陪她过生日 嘉树面色平静,唇角甚至还挂着礼貌的浅笑,扭头看向叶灵沁,“叶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叶灵沁走到她面前,将桌上的合同拾起,语气略带挑衅的道:“多谢林小姐了,若不是林小姐即使把合同送过来,今天我跟靳氏的签约恐怕要延迟了。本来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这是你和靳氏影业之间的事情,告诉我做什么?叶小姐,既然要和靳氏影业签约了,那你以后可要把自己的品行放端正了,因为我记得,靳氏旗下的一姐二姐当家花旦,每一个都是品行端正。” 叶灵沁伪装的好脸色瞬间垮台,“你的意思是说我品行不端正?林嘉树,你黑我的号你就光明正大了吗?” 嘉树抬手勾了勾耳鬓滑落的发丝,沉吟着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开小号黑我了?” 叶灵沁一时愣住,没想到林嘉树会这么质问,一时间说漏了嘴,却理直气壮的道:“我那是黑你吗?你自己做过的事情,怎么,不敢承认了?你一面勾搭着我哥哥,一面死缠着司寒不愿意离婚,林嘉树,你自己干了龌龊事还不让人说了?” 蔡森礼貌的提醒道,“叶小姐,公共场合,注意言辞。” 叶灵沁不敢造次,抿了抿红唇,想起马上就要成为与靳氏签约,抱着手臂,得意道:“林嘉树,我要是你,我现在早就识相的滚了!” 她勾着红唇嚣张的笑意,俯身凑近嘉树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道:“司寒把我签进靳氏旗下,难道你还不清楚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吗?这个节骨眼,外面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以前是恋人关系,他不仅没否认,反而还在这时候跟我签约,林嘉树,识相点,我不会让你输得难堪。” 嘉树冷哼了一声,水眸直直逼进叶灵沁,“你也说了,是以前,靳司寒吃不吃你这颗回头草,还是个未知数,叶小姐就别来操心我了,好好担心担心自己的地位吧,你能把我从靳太太的位置上踢下来,自然也有后者居上替代你。” 话落,嘉树头也不回便往会议室外走去,身后传来叶灵沁咬牙切齿的声音。 “林嘉树!” 蔡森刚追上去,靳司寒已经迎面走来,拦住了嘉树的去路。 嘉树冷冷直视着他的黑眸,“靳司寒,你满意了?” 他分明是故意将那份文件丢在家里,他料准了她会送过来,不过就是想借叶灵沁羞辱她,激怒她。 靳司寒一把抓住她欲逃离的手,“跑什么?” “难道靳总想留我这个电灯泡在这里妨碍你和叶小姐谈情说爱?” 这两天,原来他是忙着和叶灵沁签约。 靳司寒的大手捞过她纤细的腰肢,目光深长的瞧着她,“签叶灵沁,这就让你不高兴了?” “靳总高兴就好。”嘉树挣扎着,“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别动。”男人似乎对她的反抗不太满意,微拧眉,微扬起下颚吩咐道,“既然来了,中午一起吃饭。” 一起吃饭? 嘉树皱眉,他从未主动要求过与她一起进餐,若是平时她肯定一口就答应了,可现在,她正在赌气头上,“叶灵沁和靳氏马上就要签约了,靳总难道不应该中午请叶小姐一起庆祝一下?” “你的生日,你要是想让叶灵沁一起,我也不介意多一个人。” 她的生日? 嘉树一怔,最近经历了太多风波,以至于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在不久前,她将自己的生日当做与靳司寒最后的诀别,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忘了。 她咽了口唾沫,从他怀里挣开来,“反正也不是现在离婚了,你如果不想陪我过生日不用勉强。我有人陪。” 他今天……是不是要陪着叶灵沁? 靳司寒瞧她这受气包的样子,也难怪林嘉好叶灵沁会骑到她头上来,他明明是她林嘉树的丈夫,她却三番五次的把他往外推。 换做别的女人,恐怕这时候早就撒娇的求老公陪自己过生日了。 不乖也不聪明,真不知道爷爷当初怎么这么喜欢她! …… 2号会议室。 靳司寒刚进来,叶灵沁就走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委屈道:“司寒,刚才嘉树盛气凌人的,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是不是因为你要跟我签约,她就不高兴了?” 靳司寒抽出手臂,眉宇间隐忍着不耐,眼神冰冷,“不知道哪里得罪她,就安分点。” 叶灵沁更憋屈了,“司寒,你怎么帮她说话?她在网上雇水军骂我,骂的好难听,我马上就跟靳氏签约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靳氏影响都不好……” 她楚楚可怜的抱怨着,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便直接打断,犀利开口:“到底是她雇水军骂你,还是你雇水军诋毁她?” 叶灵沁翕张着红唇,一时愣住,“司寒,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会雇水军骂她?” “合同上的事蔡森会跟进。” 丢下这么一句,靳司寒转身便要出会议室,叶灵沁追了上去,抓住他的手,“司寒,你是不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被她迷惑住了?我跟你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我发现她跟我哥早就……” “叶灵沁,如果你够安分,靳氏可以捧红你。” 男人锋利的眸子盯着她,声音冷沉道,“你耍的那些小手段,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懒得追究罢了,两年前你踢走我身边其他女人的那些小伎俩,别用在林嘉树身上,否则,我可以捧红你,也可以让你万丈深渊。” “她肚子里的野种是我哥的!司寒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 叶灵沁的歇斯底里并没有令靳司寒回头,她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几乎抓狂。 林嘉树,现在拿着一个孩子迷惑的司寒团团转! 孩子……都是那个野种惹的祸!若是这个野种没了,靳司寒一定会和林嘉树离婚! …… 嘉树走出靳氏后,没有立刻打车回海滨别墅,而是一个人孤独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沿街路过甜品店时,看见玻璃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草莓蛋糕,一时站在那儿,定住了双脚。 直到,玻璃上面倒影出一个熟悉的男性身影,声音略带揶揄和调侃,“不是有人陪?既然有人陪,还一个人来看生日蛋糕?陪你的人难道连蛋糕也不买?” 嘉树直起腰身,捏了捏拳头,转身镇定的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不过是个散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 话落,便绕过他的身子,往前走去。 靳司寒瞧着玻璃架上的草莓蛋糕,勾唇浅笑了下,转身跟了上去。 “你干吗跟着我,不是忙着和叶灵沁签合同吗?” “我不像某些人说一套做一套,既然答应了要陪你过生日,我就一定不会食言。” 嘉树懒得理会他话里藏话,既然他要陪她过生日,那今天总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陪她过生日。 “既然你要陪我过生日,那就要一心一意,把你的手机给我,今天就只能跟我在一起。” 靳司寒瞧着她难得小霸道的样子,心里居然痒痒的,挑了下眉峰,掏出手机交给她,“你最好是想好这半天时间想干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半天?你晚上有事?” 靳司寒睨着她眼底滑过一抹失落时,心情越发的好,“怎么,晚上还想让我陪你?” 嘉树垂着眉眼轻轻丢了一句口是心非的话,“谁稀罕。” 男人淡笑了下,晚上的确不是二人世界,会有很多电灯泡,但今天,他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嘉树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林嘉允。 靳司寒眼力那么好,自然也瞧见了,嘉树怔了下,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接了。 “姐,生日快乐,今天回来过生日吗?” “我……” 嘉树下意识的瞄了瞄身边的男人,手机便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男人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姐今天会跟我在一起。” 话落,便直接掐掉了电话。 靳司寒拿着她的手机,道:“我是不是也该没收你的手机?” 免得这些不识趣的人不停打扰。 第044章:靳总陪老婆坐公交车 嘉树的手机被靳司寒没收了过去。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时间,正是用午餐的时候。 “想吃什么?” 嘉树摸了摸后脖颈,用怀疑的目光睨着他问:“你确定我说想吃什么,你就陪我一起?” 她现在,可不想吃什么高级牛排烛光晚餐。 “今天你生日,都听你的。” 他难得这么顺从她,嘉树受宠若惊,一面兀自往前走,一面道:“那走吧。” 靳司寒拉住她的手,有些好笑的问:“你打算就这么11路走过去?我打电话让蔡森过来。” 嘉树往前一指,“前面有公交站台,我想去的地方距离这里就只有三站路,叫蔡森过来接我们,我们还不如直接坐公交方便。” 嘉树哪里不知道靳司寒出行从来不坐公交车,只是,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是她生日,全听她的。 要是连陪她坐公交也不愿意的话,岂不是太没诚意了? 瞧着那女人已经走去公交站台的纤细背影,靳司寒有些无奈的扶了下额头。 给她三分颜色,还真开小染坊。 存心考验他是不是? 走到公交站台,许是因为靳司寒的气质太过出众,又长了张惊为天人的绝世俊脸,再加上他一身手工限定款黑色大衣,看穿着,实在不像是在挤公交车的人,对比他身边的嘉树,就普通多了,长了一张学生气的脸不说,衣着也是相当普通,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别人真没猜出他们可能是夫妻。 路边行人,对他指指点点,严重怀疑他是哪个知名模特或者明星。 靳司寒微俯身,问:“等哪辆公交车?” “3路。” “哇……好帅啊!” “真的好帅啊!会不会真的是什么明星啊!” “长的这么帅肯定很出名,可我都没见过他!” “他身边那个是他女朋友吗?长的这么帅还来坐公交他女朋友怎么舍得哦?” 嘉树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长得帅连公交都不能坐了? 这还真是个看颜的时代啊! 靳司寒低头,覆在她耳边戏谑揶揄,“我倒是也想问问你,怎么舍得让我挤公交?” 这话虽是玩笑,配合着他那低音炮的声音,却带着暧昧的撩拨,嘉树耳根微红,小声回了他一句,“我是孕妇都还没觉得挤公交怎么样,你一大男人还……” 她的话还没说完,这边已经有按捺不住的女生害羞的上来,跟靳司寒打招呼了。 “嗨,帅哥,你好帅哦!是不是什么明星啊?给我签个名呗!” 嘉树嘴角抽了抽,现在人怎么这么花痴? 靳司寒疏冷又礼貌的回道:“抱歉,我不是明星。” 旁边有好几个花痴女声,“哇!声控受不了啊!声音好好听!” 那些女孩子看靳司寒的眼睛里,咕噜咕噜冒着粉红泡泡,都快溢出来了。 嘉树只觉得,这大冬天的,怎么会这么热? 那女孩子不死心,继续问:“帅哥,加个微信呗!你真的好帅啊!你微信多少?我加你!” 若不是嘉树忍耐力够好,现在早就翻脸了。 靳司寒目光玩味的睨了一眼身边的小女人,竟然一改冰山脾气,特别好脾气的答应了,“好啊。” 嘉树快气吐血了! 她是他老婆啊,他当着她的面直接和陌生女孩互加微信真的好吗?! 那女孩激动的差点尖叫,“好啊好啊,那我扫你!” 就在靳司寒掏出手机的时候,嘉树口水差点呛到自己。 他拿的是她的手机……她手机上自动登录的微信号,自然也是她的。 用她的微信号,撩妹??? 刚加完微信,3路公交车就来了,嘉树声音凉凉的提醒,“3路来了,上车了。” 说完,便自己先跑上车了,靳司寒长腿迈上来没有付钱意识,司机师傅提醒,“帅哥,刷卡啊!” 只见嘉树站在那儿,圆圆杏眸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不是帅吗,帅能当卡刷? 这女人,存心的看他笑话。 靳司寒掏出钱夹,里面只有百元大钞和无数张金卡…… 至于公交卡这种玩意,靳总是绝对没有的。 靳司寒抬手,朝嘉树示意,让她过来给他刷公交卡,“过来。” 嘉树不动,手放在耳朵上故意听不清的样子,“靳总,你说什么?” 叫他平时欺负她,叫他天天用叶灵沁气她,今天是她的场子,她得出出气! 忽然,身后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对靳司寒道,“帅哥,我给你刷吧!” 靳司寒礼貌浅笑,“谢谢。” 嘉树:“……” 看来帅真的能当卡刷! 等靳司寒穿过公交车内的人群,挤到嘉树身边时,一把掐住她的腰,“胆子肥了,嗯?” 嘉树冲他眨眨眼,无辜道:“我是真的没听见靳总说什么,车里人太多了,而且我一个孕妇挤来挤去也不是太好,对吧?” “叫我什么?” 靳司寒站在她身后,垂下俊脸,气息喷薄在她小脸上,痒痒的撩人至极,嘉树微红着脸蛋没敢回头。 车上人多,公交车抵达站台后,人群朝这边挤了过来,靳司寒的大手下意识的将嘉树护在了怀里。 有一个要下车的中年男人挤到了嘉树的肚子,靳司寒眼神冷厉杀了过去,“小心点!” 靳司寒的气场过于强大和震慑,那男人说了几句对不起就匆匆跑下车了。 嘉树被他紧紧护在怀里的那一刻,整个人有些傻住。 直到公交车再起启动时,靳司寒发现怀里的人脸上表情僵僵的,皱眉询问:“撞疼了?” “啊……?没有,没撞到哪里。” 靳司寒没松开她,反倒是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霸道的将她的脸摁进了他胸膛里,只听他道:“怀孕了还非要来挤什么公交,林嘉树,你是不是欠。” 他教训起人来的时候,语气冷冷的,透着薄怒,可嘉树被他呵护在怀里,却一点都没有委屈,小脸情不自禁的蹭了蹭他的胸膛。 这样的感觉,真温暖。 恐怕,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想到这里,嘉树的小手,偷偷地抱住了他的腰。 …… 大雪过后的天,天空清新如洗,靳司寒和嘉树从公交车上下来后,迎面吹来清冷的风。 靳司寒抬眸一看,对面就是北城高中,原来她是想来北城高中吃午饭。 “走吧,学校前面有一家特别好吃的老师傅私房牛肉面馆,我在这里念书的时候,经常去吃,不过因为好吃又在学校附近,饭点的时候人特别多,有时候为了吃这家面,一放学就赶紧跑过来排队抢位置。” 靳司寒双手抄着大衣兜,浅笑瞧着她,“你整个高中不会天天想着吃牛肉面吧?” “才不是呢,我可是很努力学习的,我还拿过国家奖学金呢。” 靳司寒一边跟着她朝牛肉面馆走,一边仔细听着,“听上去,还蛮厉害的?” “当然了,不然光是我妈给的那几个生活费,哪够吃牛肉面啊?” 靳司寒目光微沉,往下询问:“林家连生活费都不舍得给你?” 嘉树不在意的撇撇唇,“倒也不是不舍得,大概是林嘉好总在妈面前告状,所以妈就克扣了我很多生活费。” 走到牛肉面馆,嘉树笑着道:“到了,我们进去吧。对了,你知道吗?这家店的老板和员工可好了,每次都给我多加好多牛肉。” 她下意识的拉着靳司寒的手,便走进了面馆里,靳司寒被那温暖的手心握住,心头泛着丝丝缕缕的心疼。 他那时,真的不知道她过得有这么差,不然的话,早早的就将她掳到身边来做小情.人,就算她不开心,至少会过着很优渥的生活,像这种平价的牛肉面,她想吃多少碗都行。 店里人很多,靳司寒吩咐嘉树去找个空位坐下来,他去排队点餐。 嘉树乖乖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托腮看着靳司寒格格不入的衣着打扮,站在一群穿着学生制服和工人制服的长龙里,耐心的排着队伍。 心,一时软化成水。 要是她能再年长几岁,和靳司寒即使不是通一届,也会在同一个校园里读书,她一定会认识读念书时的他,如果运气好一点,那时候没有叶灵沁的话,没准他们能成为男女朋友也不一定。 偏偏,她认识他时,那样晚,晚到他身边站着一个叶灵沁。 第045章:靳总是个好男人,长情的很。 靳司寒排了许久的队,才点完餐,走回这边位置,“点了两碗牛肉面,两份锅贴,几份小炒,你还想吃什么?” “够吃了,其实吃碗面就饱了。” 靳司寒黑眸锁着她,“你确定过生日就吃碗牛肉面?” 不要点儿别的? 一般女人不都趁着这种机会提很多要求吗? 她倒好,一碗二十块钱不到的牛肉面就给打发了。 “虽然吃很贵的烛光晚餐会觉得比较划算,毕竟给资本家放放血是我们这种平民的责任,但我今天真的很想吃这家牛肉面。不过像你这种有钱少爷,山珍海味吃惯了,不一定会合你的口味。” 资本家?平民?她都分上阶层了? 不过…… “你怎么知道,我在北城高中念书的时候,没光顾过这家店?” 嘉树一怔,“你的意思是,你在北城高中念书的时候,就有这家店了?” 而且,他也喜欢吃这家牛肉面? “这家店是老店,开了几十年了,是家族店,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这家店的老板已经五十多岁了,他的儿子据说大学念了餐饮管理,等毕业回来要继承家业,管理分店。” 嘉树吃惊,“你怎么会对这家店这么熟悉?” 靳司寒黑眸顿了下,却很快掩饰过去,冷冷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毕竟我也是北城高中毕业的。” 嘉树没再怀疑,“这倒也是。” 一个老店员将牛肉面和锅贴端过来后,一看来人,有些惊喜道:“靳总?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你过来的话刚才应该给你提前做,我去叫我们老板……” 靳司寒阻止住他,“现在饭点很忙,不要叫你老板过来了。” 老店员一看他对面坐着的嘉树,愣了下,随即和善的笑起来,“靳总,这是太太吧?” 靳司寒微点头,嘉树朝他打打招呼,“你好。” “你好你好,我觉得……你好眼熟啊靳太太。” 靳司寒掩拳咳嗽了几声,嘉树以为他是不愿让她和老店员多说什么,便道:“我以前是对面高中的,常来吃你们家牛肉面,所以你应该对我不陌生。” “哦……原来如此。” 靳司寒吩咐了句,“老何,现在饭点很忙,你快去帮忙吧。” “好好好,靳总有什么吩咐记得叫我。” 这老何,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就要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嘉树狐疑,“司寒,你怎么会和这家店的老板和员工这么熟?” 靳司寒风轻云淡的道,“在这里念书也常来光顾,经常带同学过来,所以老板和员工对我比较熟悉。” 是这样吗?可她也经常来这家店啊,怎么没见老板和员工认识她? 不过嘉树也没深想,眼前热腾腾的牛肉面,看起来令人食指大动。 总算有一样东西,她喜欢,他也喜欢。 他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格格不入的,无论是喜好还是生活习惯,都是天差地别,可这一碗牛肉面,竟然让嘉树觉得她和他之间那条隐形的隔阂,一下子消失了。 锅贴很脆很烫,面条很鲜美,酱牛肉也很新鲜,还是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 嘉树提议道:“吃完后,你能陪我去学校走走吗?” 她想和他一起在操场上走走,当年,她就是站在操场上,一眼倾心站在国旗台上发言的他。 鬼迷心窍,不可自拔。 怎么会喜欢大自己那么多早就离校的学长? 到现在,嘉树也觉得稀奇古怪,难道她是因为从小缺乏父爱,所以对年长的男人比较有好感? 靳司寒可是大了她足足八岁,可这六年来,靳司寒也没给过她什么安全感。 更多的,倒是患得患失。 只是,爱了就爱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边,熙熙攘攘的牛肉面馆里,老何找了老板站在角落里,指指这边用餐的靳司寒和林嘉树,道:“你看,靳总带他太太过来了。” 老板愣了下,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眼林嘉树,“还真是那女孩儿,靳总这么多年……算是如愿以偿了。” “老板,你的意思是……当年靳总时常坐在牛肉面馆里看的那女孩儿就是现在这位?” “是啊,虽然过去好几年了,但是这女孩我还记得,她也很喜欢来我们店里吃东西,托靳总吩咐,每次我都让厨师给她多加点牛肉。原来靳总后来真的娶了她啊。” “老板,你不是说当初也是因为这女孩,靳总才资助我们店渡过难关的吗?” 老板叹息了一声,眼底散发着和蔼笑意,道:“是啊,那年餐饮行业不太好做,我们店又比较老旧,被很多新型的快餐连锁店冲击,差点关门,那时候真多亏了靳总划了一笔资金给我们,让我们好好装修店面和环境,我当时也很奇怪,这么大一个老板忽然给我们店赞助到底是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靳总是怕我们店关门,这小姑娘吃不到想吃的牛肉面。” 老何深思了下,道:“这么说,靳总前些年总关顾我们店,一到放学时间就坐在临窗的地方,是为了瞧这姑娘?” 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啊,没想到吧,吃牛肉面还吃出一段感情和婚姻来,这小姑娘福气好啊,靳总是个好男人,长情的很。” …… 嘉树在风卷残云一大碗牛肉面和一两锅贴后,十足饱了。 等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老板打包了几个脆饼过来递给嘉树。 嘉树不解,看了眼靳司寒,靳司寒微微颔首算是同意,“拿着吧,你不是爱吃吗?” 嘉树:“……” 他怎么又知道她很喜欢吃这家店脆饼? 老板笑着道:“靳总,下次您带太太过来,提前告诉我,免得你们排队,我亲自炒菜给你们吃。” 嘉树拿了别人的,手软,“谢谢老板了。” 等出了牛肉馆,嘉树越想越奇怪,靳司寒和这家店,到底有什么渊源,怎么老板和员工见到他,这么亲切? 也许,是靳司寒赞助过这家店吧。 嘉树低头想着,过马路时也没看路,靳司寒走在前面,转身就看见一辆车朝她开来,眼明手快的将她抓进了怀里,心有余悸。 嘉树被吓了一跳,头顶上方传来冰冷的训斥声—— “林嘉树,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浆糊?不会看路?” 嘉树被骂的清醒了,从他怀里挣开来,“我不小心而已,你干吗脸这么臭,靳司寒,你就不能对我好好说话吗?” 靳司寒脸色沉郁,皱了眉心,兀自往学校里走去,嘉树虽然不乐意被他骂,但也快步跟了上去。 北城高中校风开放,北城治安又极好,所以在中午和下午放学时,外面人士都可以在校园走动。 靳司寒跟着嘉树进了学校,到了操场上,嘉树指着国旗台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是站在这里,你站在上面发言。”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嘉树说:“当然了。” 不过,她很快垂眸有些暗淡的道:“要不是那次你被请来学校做演讲,没准你也不会被我缠上,那现在,你和叶灵沁应该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靳司寒瞧着她耷拢着的脑袋,勾唇淡笑了下。 要不是他默许,她能缠上他? 可惜,她记错了,这里,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在更早…… “走吧。” 嘉树茫然的抬头,“去哪里?” “渴了,我记得学校里有小卖部,去买瓶水。” “我记得小卖部如果没拆的话在那个方向。” 嘉树带着靳司寒,往小卖部方向走。 她走在前面,手里拎着脆饼,寒冬里,细细白白的指头被冻红了。 靳司寒不言不语的上前,拎过她手里的脆饼,将她的小手,连同他的大手,一起握进了大衣口袋里。 嘉树下意识的挣扎了下,“我不冷……” 靳司寒一个不容置喙的目光扫过去,嘉树听话的闭了嘴。 就这样,两只手插在一个口袋里,走过操场和冬日凋敝的林荫道,寒风里,却像是有股暖流,一直汇到了心底,暖的快要融化。 —— 乌龟:靳总你隐藏好深呐! 靳总一脸嫌弃:你以为我想?不是你安排我隐藏的吗? 乌龟:……………… 第046章:吃飞醋的男人+生日快乐 路过学校篮球场时,嘉树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大冬天里,篮球场上奔跑着一群穿着单薄球衣的青春少年,挥汗如雨,角逐着一场精彩的篮球赛。 念书的时候,女孩子最喜欢站在一边默默观战了,偶尔看见喜欢的男孩子进球会开心的拍手,还会红着脸跑到篮球场上将手里矿泉水递给心仪的男生。 靳司寒瞧着她黏在篮球场上的目光,冷哼了一声,“你这个老阿姨,不会想吃嫩草吧?” 嘉树:“……” 老阿姨?他明明比她大八岁吧! 她还没叫起他大叔,他倒是先嫌弃她是老阿姨了! 嘉树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道:“你看球场上那些孩子多活力四射,要是时间能倒流就好了,我还是最喜欢念高中的时候,不像长大以后,反而不快乐了。” 就算那个时候有学业的压力,在林家有赵珍和林嘉好的刁难,可嘉树最愉快的时光,还是高中,那时候无畏又单纯,天不怕地不怕,对未来有无数的憧憬。 靳司寒瞧了一眼球场里那些小毛孩的打球技术,嗤了一声,很不屑的道,“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打球技术比这好多了。” 当时,他还是学校球队的,经常和外校的比赛,只要有他在的场子,北城高中就没输过。 对于这点,嘉树倒是不曾怀疑,靳司寒肯定是那种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优等生吧? 嘉树水眸里溢出点点星芒,仰着小脸好奇的问他:“靳司寒,你念书的时候,是不是全校女孩子都追着你跑?” “情书都是方俊河收的,我一封都没看过。” 嘉树叹息一声,“那这么看来,被你踩碎的少女心还真是不少,那你念书的时候,就没追过女孩子吗?” 叶灵沁应该是他后来的女朋友吧,那之前呢,除了叶灵沁,没有其他女孩吗? 按照靳司寒这么好的条件,其实只有一个前任,不太合乎常理,靳司寒这个长相,这个家世,谈过的恋爱交过的女朋友怎么也要有一个巴掌才正常。 靳司寒眉峰一挑,“怎么,你高中的时候追过男同学?” 嘉树很坦白的说,“追过啊。” 靳司寒心里的火,一下子被勾起来,因为愠怒,说出的话也就变得难听,“林嘉树,你这个放.荡个性看来是从高中就养成了?” “高中写情书有暗恋的人不是很正常吗?这就是放.荡?靳司寒,我就不信你的叶灵沁高中就没喜欢过男孩子?” 别人喜欢是别人的事情,她林嘉树暗恋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就是不行。 亏的他经常坐在牛肉面馆里看她,隔三差五关注她,居然还有漏网之鱼,他那时还真没发现她有喜欢的男同学,要是那时被他知道,他绝对想办法把那男孩子给转走。 靳司寒忽然扯住她的手腕子,往小卖部走去,“走了,渴死了。” 再继续看着篮球场那些男孩子打篮球,是不是得想起她初恋情人了? “你温柔点行不行?我怀孕了,你就不会对我好点?” 温柔?他本来就不是温柔那一款的,当初她迷他迷的神魂颠倒的,怎么,今天开始换口味了? 这心变得还真是够快。 “怎么,想起你初恋情人了,开始嫌弃我不温柔了?” 嘉树:“……” 男人见她不语,丢开她的腕子,兀自在前面走着,嘉树握了握被捏痛的手腕子,跟了上去,见他脸色冰冷铁青,像是真的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她咽了口唾沫道:“高中暗恋也就是暗恋着玩玩而已,没什么结果的。” 靳司寒心想,敢有结果,有结果也给他废了。 要真有结果,现在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嘉树垂着小脸低头走着,靳司寒蓦地转身过来,她的额头撞到他的胸膛上,“你走的好好的干吗停下来?” “你高中暗恋的人是谁?” 嘉树唇角一勾,眯着圆圆大眼反问:“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靳司寒冷哼一声,道,“我只是想知道谁那么倒霉被你喜欢,被你喜欢恐怕没少倒霉。” 是啊,他一直都觉得,是她害的他出车祸,所以,她的喜欢,对靳司寒来说,只不过是一件很缠人又很倒霉的事情吧。 嘉树撇撇唇,“我本来是想跟他表白的,不过无意间被林嘉好发现了我书包里写给他的情书,所以林嘉好偷了我的情书,提前跟他表白了,然后,他成了林嘉好的男朋友。我跟他,也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这个林嘉好,平时那么讨厌,这件事倒是干的漂亮。 靳司寒薄唇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她最好是跟那个“高中初恋”没发生过任何感情纠葛,否则…… 嘉树垂着脸儿,苦涩的笑了下,她要是能一直喜欢那个高中学长,没准还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就不会喜欢上靳司寒,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番局面。 而林嘉好,纯粹是喜欢抢她喜欢的人和东西,听说,他们没谈多久,就分手了。 走到小卖部时,靳司寒拿了一瓶矿泉水,兜里没零钱,示意嘉树付钱,嘉树兜里就两块钱,只够买一瓶矿泉水,学校里不给学生用手机,所以也不用手机转账什么的。 买了瓶矿泉水从小卖部出来,靳司寒拧开矿泉水瓶,递给嘉树。 嘉树的确有些渴了,迟疑的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后,踌躇着重新递给靳司寒,“你……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喝口……”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靳司寒落落大方的取过矿泉水,就着她喝过的瓶口,直接喝了下去,也没隔开瓶口喝,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握着水瓶,喝水吞咽时,突出的喉结性感的上下滑动着,他此刻碰触的瓶口,没准她刚才还留了口水……嘉树红着脸,悄悄的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靳司寒就是毒.品,一沾上.瘾,不能再看下去了,她会忍不住的。 男人玩味的睨了一眼她别过去的小脸,目光暧昧的笑了下,发话时,声音腔调依旧是冷冷的,“走了。” 嘉树跟上去,看了眼时间,“不早了,你要是还有别的事情,待会儿我在学校门口一个人打车回去就好了。” 靳司寒没说话,嘉树一直跟他走到学校门口时,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 嘉树拿出他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蔡森。 嘉树将电话递给他,“蔡森的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 靳司寒接过手机—— “boss,太太的生日宴已经准备好了,媒体和记者都到位了。你们现在在哪里,需要我过去接你们吗?” “北城高中,你现在过来吧。”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你暂时回不了家了。” 嘉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那我们去哪里?” “开了个澄清会,你要跟我一起出席解释一下。” 嘉树点点头,明白他指的是澄清前几天她跟叶肖的那些“丑闻”。 …… 嘉树身着一身仙气十足的粉色露肩礼服,质地极好的欧根纱和蕾.丝面料上,点缀着漫天星辰,衬得她整个人亮眼至极。 微卷的栗色长发束在脑后,编了条随性甜美的鱼骨辫,耳鬓不经意散落着丝丝绒发,显得清丽而妩媚。 嘉树挽着靳司寒的手臂,有些紧张,毕竟类似于记者会这类还是第一次参加,尤其还是什么澄清会,待会儿,那些记者恐怕会长枪短炮的逼问种种,手心里,不由沁出点点湿汗。 靳司寒低头,黑眸定定注视了她一眼,安抚了一声,“别紧张。” 嘉树点点头,跟随着他进场,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应付那些记者的逼问,刚走进场时,砰一声,半空中巨大的彩球忽然炸裂,彩带和金粉漫天飘落,嘉树惊愕抬头之时,耳边滑落一道低沉男声:“林嘉树,生日快乐。” 耳边喧闹至极,会场里到处都是客人,这句“生日快乐”,嘉树却听的格外清晰。 她转脸看向他时,四周所有景物和人仿佛都退去,她灰白的世界里,唯一浓墨重彩的,只有他。 这其实并不是什么记者会,而是他帮她办的生日宴会……? 这个惊喜,在她心里像是烟火一般,绚丽绽放。 第047章:偶遇高中初恋 蔡森穿过人群,走到靳司寒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道:“boss,刚刚查到爆料太太和叶肖在婚纱店照片和视频的幕后黑手了,是叶肖身边的女人,诚天集团设计部的总监沈曼琳。” 靳司寒薄唇讥诮勾了下,呵,原来是叶肖的枕边人做的。 不过这样一来,也好,这次曝光后,叶肖只会更加不敢接近林嘉树,另一方面,叶敬元恐怕也会对叶肖施加压力,没准,还会趁着这件事逼叶肖尽快娶各路名媛,以斩断叶肖和林嘉树的“丑闻”。 一来,用最有力的方式澄清了叶肖和林嘉树,二来,也不至于让叶家和靳家关系弄僵,这个沈曼琳,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牌。 看来,他应该要帮这个沈曼琳坐上叶太太的位置,才能让叶肖彻底断了对林嘉树的心思。 不过,敢动他的人,也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诋毁林嘉树,往他脸上抹黑,这个沈曼琳,就算是叶肖的人,靳司寒也不打算这么轻易的翻篇。 靳司寒眼底含冰,却在弯腰附耳在嘉树身边时,一瞬化冻,“我邀请了你朋友尹露过来,我现在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处理完了再来找你,今晚,好好玩。” 嘉树点点头,就在她转身去找尹露时,靳司寒轻轻拉住她的手腕子,将她忽然拉进了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细腻白嫩的脸蛋,“乖点,等我回来,不要提前跑了。” 他鲜少在公共场合对她做这种亲密动作,嘉树受宠若惊,朝他弯了弯唇角,“知道了。” 她一转身,发现人群里,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而角落里,更是有不少只摄像头在监控他们。 嘉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忽然对她亲热,是因为有媒体记者。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尹露朝她招手,“嘉树!这边!” 尹露跑过来,笑着道,“哇塞嘉树,你今天好漂亮啊!没想到靳司寒会给你办这么豪华的生日宴,看来这个靳司寒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 嘉树扯了扯唇角,苦涩一笑,“他不过就是想借这个生日宴来证明我和他的夫妻关系有多和睦,以此来澄清前几天的丑闻罢了。” “管他怎么想的,既然今天是你的生日宴,那我们就好好玩玩,不然岂不是太浪费了?” 嘉树挑了下眉头,“也是,走吧,那边好像有不少好吃的。” 尹露一边询问着旁边长桌上的各种美食,一边道,“对了嘉树,忘记告诉你了,靳司寒今晚还邀请了你很多同学你知道吗?我刚才还在那边看见你姐和你弟弟了……” “同学?” “是啊,我没想到他也来了……” 尹露的话还没说完,嘉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林嘉允。 “喂,姐,你到了没?你在哪呢?这里人太多,我都没看见你。” “我在游泳池这边,你在哪边?” 嘉树握着手机正四处寻望着嘉允的身影,一转身,便看见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性身影。 那人,站在泳池边,碧蓝通透的池水在灯光的映衬下,反射出的粼粼波光倒影在他脸庞上,四目相对,他举了举手中的香槟朝她温柔一笑。 江辰学长……?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尹露刚吃下一口小蛋糕,目光循着嘉树落在江辰身上时,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对她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江辰学长也来了,靳司寒知不知道他是你的初恋情人?” 嘉树几乎愣住了,她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江辰,甚至,她没想过这么多年后,会与江辰重逢。 还是在靳司寒的安排下。 她没告诉过靳司寒关于江辰的事情,靳司寒知道她高中有暗恋的人也是今天才知道,所以,靳司寒大概只是通过一些关系请了她的一些高中同学,而江辰看见了消息,所以也赴约了? 江辰端着香槟,朝她走来,尹露有些激动又无措道,“嘉树,他认出你了,他朝你走过来了,要是靳司寒半途回来怎么办?我现在去给你把风?” 嘉树:“……” 怎么说的好像她要跟江辰偷.情似的,众目睽睽之下,即使说几句话,应该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嘉树,好久不见。” 江辰伸出干净的手掌,嘉树礼貌微笑了下,抬手与他交握,“江学长,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你。” 江辰解释道,“我认识你们班好几个同学,他们说一起来参加你的生日宴,我想……好多年没见到你了,刚好趁这个机会,来看看你,这些年……你还好吗?” “我还好。” 江辰看了眼四周泳池与别墅,失笑一声,“看你现在的生活,一定很美好,我问的有些多余。” 不远处,林嘉好正想找靳司寒的身影,没想到却撞上这么一幕。 红唇挑起—— 呵,这不是她的高中男友江辰吗? 林嘉好用手机快速拍下他们在泳池边握手交谈的画面后,找到靳司寒的手机号,原图彩信发送了过去。 发送完毕后,林嘉好得意笑了下,心情极好的喝了几口香槟后,纤腰款款的踩着高跟鞋走了过去。 “哟,我刚才老远就觉得眼熟了,没想到是我的前、前前前男友啊?” 林嘉好彰显炫耀的语气,明显是在对嘉树示威。 言外之意是,你林嘉树的初恋情人,可是我林嘉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来的呢! 江辰温温笑了下,“嘉好,我们也好久不见了。” 林嘉好摸了摸盘起的头发,“是啊,江辰,没想到你还惦记着嘉树呢,不过呀,我这个妹妹,可是嫁给全城首富了呢,恐怕,早就忘记你了吧?嘉树,你说,是吧?” 尹露听不下去了,“你胡说什么呢,林嘉好,你当初抢嘉树喜欢的人,你还有理了?” 嘉树皱了下眉心,示意尹露别再说了,声音疏淡的对江辰道:“江学长,我还有点事,不招待你了。” 嘉树转身就想离开,手腕子却被林嘉好一把扯住,“你跑什么,嘉树,你是不是怕我抖出你的丑事啊?现在妹夫又不在,你怕什么呀?” 嘉树嘲弄的看着她,“我有什么丑事?姐,你要是再这样刁难我,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跟司寒吹吹枕边风。” 林嘉好极为不屑的瞧了她一眼,抱着手臂道:“枕边风?你以为靳司寒真听你的?他听的只有叶灵沁的,你吹枕边风有用吗?妹妹,现在这里呢都不是外人,你就不要勉撑着了,哼,天天睡在靳司寒枕边的是你吗?刚好江辰也在,你不是要跟靳司寒离婚了吗?刚好,江辰没准会心疼你娶了你,你们刚好续上前缘不是挺好?” 嘉树垂在裙摆边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她忍着脾气,走近林嘉好,附在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冷声开口:“姐姐,你有这么多前男友的事情,爸妈知道吗?我听说,爸和妈还对你那些优质的相亲对象声称,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要是让他们二老知道,原来姐姐是恋爱高手……” 嘉树随即冷笑一声,又道,“江学长是姐姐的高中男朋友,我怎么敢跟姐姐抢,姐姐跟江学长,才是破镜重圆呐,你说呢,姐姐?” 林嘉好整张脸,气的发青,“林嘉树!算你狠!” 嘉树冷眼看着林嘉好跺脚愤然离开的背影,眼皮忽然跳了下。 每次林嘉好出现,都没什么好事,但愿今晚安然无恙吧。 尹露忍不住幸灾乐祸,“嘉树,你看见没!那个林嘉好脸都被你气成猪肝色了!叫她从小到大就欺负你!哼,不就是林家千金吗,你还是靳太太呢!谁瞧不起谁啊!” 江辰走过来,不以为意的笑道,“嘉好一直都很任性,你别放在心上,她跟我恋爱的时候,比现在还要颐指气使呢。” 尹露大咧咧的问,“江学长,这样你都受得了?我看,也就只有你能受得了这个公主病病入膏肓的女人了吧!” 嘉树没来由的一股闷气,声音平静道,“看来学长对姐姐是真爱,刚才嘉允在找我,我先走了。” 嘉树抬步刚要离开,江辰破釜沉舟般的开口:“当初你不是嫌弃我家境不好才放弃我的吗?我受得了嘉好的脾气,也是因为嘉好那个时候变着花样哄我开心,嘉树,其实……” 嘉树右脚轻轻落地,清冷笑了下,“你是从哪里得知,我嫌弃你家境不好?” 真是可笑,她林嘉树什么时候嫌弃过人的出身了?连她自己都是养女身份,她有什么资格去嫌弃别人? 尹露也呆住了,“该不会是林嘉好那个贱人挑拨离间吧?” 江辰张口想要继续解释什么,嘉树却直接打断,冷淡笑道:“江学长,既然变成现在这样了,那就这样吧,追究当初的原因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谢谢你今天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嘉树朝他点了下头,转身匆匆离开。 江辰见状,连忙追了上去,“嘉树,嘉树!” 跑到另一个泳池旁时,四周没什么宾客,江辰不顾身份的一把拉住嘉树的手臂,“嘉树,你刚才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误会?” 嘉树一把挣开他的桎梏,抿唇道:“江学长,你应该过去好好问问林嘉好,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的家境不好?恐怕,是她想得到你所以才故意诬蔑我的吧,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呢,也嫁人了,江学长,我们就此别过吧。” 第048章:靳总宠妻无度帮虐渣 诚天集团大厦楼下,沈曼琳刚加班完从一楼出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便将她围住。 “沈小姐,我们靳总有请。” 沈曼琳预感不妙,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靳司寒恐怕是查出了是她爆料了林嘉树和叶肖在婚纱店的照片和视频,只是,靳司寒当真那么在意那个林嘉树,竟然得知这件事后,还会来找她秋后算账? 沈曼琳站在那儿不动,保镖挑了下下巴,冷冷开口:“沈小姐,请吧。” 保镖打开车门,沈曼琳心情忐忑的坐了进去。 后座里,靳司寒双手随意交握,面色从容而冷峻的坐在一边,这个男人的气场比叶肖还强,沈曼琳自问阅人无数,可在看见靳司寒的那一刹,面上还是虚了。 她咽了口唾沫,抿唇道:“靳总,你既然来找我了,我们不妨把话挑明了说。” “哦?沈小姐是知道做错了事,所以打算跟我道歉?” 沈曼琳笑了笑,“看靳总这架势,也不像是接受道歉的,只是,靳总知道我是谁的人,这里,可是诚天,是叶总的地盘。” 这是沈曼琳头一次与靳司寒打交道,以前虽有照面,但不过匆匆一面,没有正面交锋过,此刻,她宁愿是在叶肖面前败露了这件事,也不愿意是靳司寒来处理这件事。 毕竟,叶肖会对她留情面,可这个男人,看上去不像是会讲情面的人。 靳司寒扭头,黑眸寒气逼人的盯着她,薄唇勾起,很是不以为然,“靳某当然知道沈小姐是谁的人,不过沈小姐欺负了我的人,我靳司寒打狗,可不会看主人。” 几句话,逼的沈曼琳脸色苍白。 靳司寒说话,向来不给情面,令人极为难堪,沈曼琳的指尖用力掐进掌心中,她极其困难的挤出一丝勉强笑意,“那靳总想怎么样?” 靳司寒忽然笑了,笑的冰寒阴森,沈曼琳下意识的瑟缩了下,只听见他不急不躁却掉着冰渣的声音响起—— “我没叶总那么会怜香惜玉,既然敢欺负到我的人头上,那就得付出代价。” 沈曼琳还没反应过来靳司寒要做什么,只见车窗降下,靳司寒面无表情的漠然吩咐,“丢进江里,能不能活着,要看沈小姐自己的命大不大了。” 沈曼琳的脸,陡然灰白,“靳司寒!你这个疯子!叶肖若是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两个保镖将沈曼琳直接从车内拖出来,往她头上麻布一套,丢进了保镖车里。 这么冷的天,不冻死恐怕半条小命也去了。 司机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靳总,会不会搞出命案来?” 靳司寒冷哼一声,“叶肖不会让她冻死在江里的。” 司机默默为沈曼琳点了根蜡烛…… 欺负太太的代价,简直比得罪靳总本人还要惨…… 这么冷的天,丢进江里……这么损的招数,也只有靳总能干的出。 “靳总,现在去哪里?” 靳司寒打开手机,手机屏幕一亮,光芒映衬着他清峻的脸庞,点开未读消息,两张高清照片滑过眼底。 照片上,林嘉树站在泳池边,甜美笑着和一个陌生男人相当亲密的握着手。 他才走了一个小时不到,她招蜂引蝶的能耐倒是大的很。 只听男人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回太太的生日宴。” 再不回去,靳太太是不是要跟初恋情人双宿双飞了? …… 这边,嘉树坐在泳池边,心不在焉的吃着草莓蛋糕,喝着果汁,看了眼手机时间,都快十点了,靳司寒还没回来。 她觉得这里有些冷,正打算起身离开时,林嘉好忽然杀气腾腾的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跑过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林嘉树,你自己做的事情还说我诬蔑你?你当初不就是嫌弃江辰家境差,所以才把江辰让给我的吗?你既然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 江辰也跟了过来,见四周有目光注意过来,江辰拉住林嘉好,“嘉好,你注意点,这里还有别人!有什么事情我们私下说!” “呵!我们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该怕的是她林嘉树才对!江辰,当初她这么嫌贫爱富你竟然不恨她?你还要给她留什么颜面?当初她为了嫁入靳家,竟然愿意嫁给植物人,别告诉我说是什么真爱,林嘉树,其实你就是贪图靳家的财产吧!” 嘉树漠然起身,清冷水眸直直盯着她,抬手,“啪”一个巴掌就狠狠甩在了林嘉好脸上,“林嘉好,你说够了没?” 连江辰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柔弱的嘉树,竟然会对嘉好动手。 林嘉好不敢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林嘉树!你竟然敢打我!江辰!你现在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了吧!她平时装的软弱,其实不过就是为了欺骗男人而已!” 江辰也开始为林嘉好说起话来,劝解道:“嘉树,你别这样,有话咱们好好说。” 嘉树觉得可气又好笑,好好说?林嘉好有跟她好好说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令她难堪,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们这些人到底想让她多不快活?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嘉树觉得委屈到了极点,咬牙道:“林嘉好,你当初偷了我的情书,在江辰面前污蔑我嫌弃他的家境,转头成了他的女朋友,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到底谁才是白莲花?!” “林嘉树你信口雌黄!” 林嘉好一个激动,抬手猛地一推,嘉树脚步不稳,砰一声,摔入身后碧波朗朗的泳池里! 周遭的人,听见动静,纷纷赶来看热闹,嘉树狼狈的泡在泳池里,小脸和头发全部被打湿,冰冷刺骨的水丝丝缕缕的刺进她的皮肤和骨头里,难堪到了极点! 林嘉好站在泳池上,大声宣扬:“林嘉树,你不过就是我们林家的养女,你以为攀上靳家你就野鸡变凤凰了?要不是林家在路边捡了你,你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江辰于心不忍,想弯腰伸手去拉跌入泳池里的嘉树,忽然,一道沉冷男声响起—— “林嘉树,我离开一会儿,你跑去哪里了?” 人群里,一道挺拔清峻的男性身躯,忽然闯进视野,嘉树满脸湿润的红着眼望去,只见靳司寒神祗一般及时降临。 靳司寒…… 他瞧见跌入泳池里的小女人,在众人狐疑又惊悚的目光中,屈尊降贵的弯下腰,朝嘉树伸出双手。 见嘉树愣住,众人只听见靳司寒宠溺道:“水里好玩吗?你再不上来,那我只好下去抱你上来了。” 嘉树眼泪差点掉下来,还好,脸上有水,看不出究竟是眼泪还是水渍,她冰冷的小手,被靳司寒干燥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靳司寒将她拉上泳池时,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罩在嘉树肩上,黑色大衣长到嘉树小腿肚子,遮住了她浑身湿透一言难尽的礼服。 靳司寒搂住她的肩头,笑意淡淡的瞧着在场的所有人,字句清晰的问,“劳烦大家告诉我,是谁把我太太推进泳池里的?” 林嘉好瑟瑟发抖,拔腿转身就想跑,靳司寒冷的瘆人的目光,忽然锁定在她身上,面上甚至还是言笑晏晏的样子,“姐,你看见了吗?” 这声“姐”,叫的林嘉好浑身发抖。 “没、没……嘉树她只是……只是不小心……” 靳司寒风轻云淡的绕到嘉树身后,握起嘉树凉凉的小手,面无表情的用力扇在了林嘉好脸上。 一巴掌,扇的林嘉好眼前直冒金星。 众人哗然。 嘉树一瞬怔忪,只听男人附在她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靳太太,打人得这么打,记住了吗?” 林嘉好捂着脸,屈辱的眼泪啪啪直掉,转身就想落荒而逃,可靳司寒哪里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我准你走了吗?” 林嘉好恐慌的看着他,“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靳司寒穿着单薄的黑色衬衫,双手抄兜,气势骇人,他一步步将林嘉好逼到泳池边缘,用清寒声音问:“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劳烦我动手?” 话落,砰一声,林嘉好吓得摔进了后面的泳池里,激起了大大的浪花。 “啊——!” “靳司寒!林嘉树!你们混蛋!” 靳司寒淡笑转身,搂过嘉树,瞧见她冻得发白的小脸,拦腰将她打横抱起。 嘉树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此刻,只想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进他怀里,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 靳司寒路过江辰时,气场凌人,“江先生没什么事的话,以后离我们嘉树远点,毕竟……是姐姐的前男友,经常见面,不大好。” 男人故意沉吟了下,冷笑一声,随即抱着嘉树,大步离开了宴会。 众人唏嘘。 是谁说,靳总不疼太太的? 自此,北城传言,靳总宠妻无度,将靳太太捧上了天。 第049章:原来还挺大 靳司寒抱着嘉树一直到了车上,吩咐蔡森:“打开暖空调。” “是,boss。” 车内温度,缓缓上升,周身温暖的气流包裹着她,嘉树下意识的往靳司寒怀里贴了贴。 这个小小的动作,令靳司寒眉心一皱,以为她还冷,低头询问:“还冷?” 嘉树紧紧抱住他,埋在他怀里,声音闷声闷气的有些无助,甚至带着点点哭腔,“靳司寒,别推开我。” 一会儿就好,哪怕就是这一次,她现在只想放纵自己赖在他怀里,汲取着他的体温,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变得这么脆弱,或许是刚才她落入泳池,林嘉好当着所有人说的那番话,她说的没错,她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罢了,其实,今天或许根本就不是她的生日,今天只不过是林海辉和赵珍捡到她,将她带回家的日子…… 靳司寒感觉到胸前衬衫被渐渐濡湿,还有那双抱在他腰上的手,收的越来越紧,她压抑的低声哭着,像是将他的怀当成了避风港,靳司寒抬起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两秒后,落在了她轻颤的背脊上,将她更加拢进了怀里。 嘉树哭了一路,迈巴赫抵达海滨别墅时,她大概是哭累了,趴在靳司寒怀里睡着了。 “boss,到了……” 蔡森不知,刚开口说话,就被靳司寒打断,“别说话。” “……” 蔡森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瞧了一眼,太太哭的跟花猫似的,埋在boss怀里睡过去了,他小声提醒道,“可是太太的衣服还是湿的,这样睡怕是会着凉。” “把毯子拿过来,空调再打高点。” 蔡森将毯子递过去,又将空调调高,正想坐在车上也美美的睡上一觉时,只听靳司寒淡漠开口:“你下去。” 蔡森:“……!!!” 好吧,谁让他是老板,忍了。 等蔡森下了车,靳司寒将嘉树身上那条湿透的礼服直接给扒了下来丢在一边,用毛毯将她整个裹住,搂进怀里。 男人微微垂眸,抬手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秀气的鼻尖,她蜷曲的长长睫毛上,还挂着雾蒙蒙的泪花,靳司寒眼神一软,低头,薄唇印在了她额头上。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她也嫁入靳家了,难道还想着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或许是他对她不够好,所以才让她觉得委屈了,想家了? 在她没嫁入靳家之前,林家又到底是怎样对待她的? 她的只言片语里,就已经透露了赵珍会给她吃剩饭,剥削她的生活费,那还有多少她吃过的苦是他不知道的? 寒夜静谧,靳司寒从未有一刻觉得内心如此平静安宁,而他清楚的明白,这平静安宁,是因为怀里的人。 他幽深的黑眸,注视着她熟睡的清丽小脸,就那么鬼迷心窍的,低头吻了她的红唇。 ——在很早以前,他就想这么做了。 靳司寒抬眸,目光看向车窗内倒影出的相拥的身影,他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站在人生最底谷,接受着命运的审判,而她却是含苞待放,年少稚嫩。 最坏的靳司寒,邂逅了最好的林嘉树,所以,这场感情,从开局,就注定只能是个残局。 …… 蔡森坐在外面长廊的板凳上,不知守了多久,就在他脑袋往下直点昏昏欲睡之时,这边,迈巴赫的门被打开了。 靳司寒抱着被毛毯包裹的嘉树下车走过来。 路过蔡森时,靳司寒沉声吩咐,“查一下太太的身世,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的亲生父母。” 蔡森点头,却还是忍不住道,“二十多年过去了,恐怕几率不大。” 靳司寒垂眸凝视着那张沉睡的小脸,声音微哑低喃:“我给不起的,总要找个人能给得起她,若是找到亲生父母能填补这份空缺,再好不过。” “好,boss,我一定想方设法帮太太找到亲生父母。” 靳司寒抱着嘉树进了屋子里,抱她上了主卧,将她放在床上,脱掉她身上仅存的贴身衣物后,拉过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盖上了。 他刚想进浴室打盆水给她擦擦身体,眼角余光便瞥见一边桌上的报纸。 是他派蔡森威逼星光发出的新闻头条,标题原本是“靳氏夫妇相爱相杀,羁绊一生”,却被黑色记号笔在“一”上横添两笔,变成了羁绊三生。 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靳司寒薄唇微勾,瞧了眼酣睡着的她。 真想跟他羁绊三生?可是,恐怕即使是这辈子,到了末了,她会再也不想见到他。 等孩子一出生,与她离婚,这和去母留子又有什么区别,在外人看来,或许这样的做法连人渣都不如,到那时,她还会想跟他羁绊三生吗? 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叶肖。 他握着手机,出了卧室才接起。 “靳司寒,你太过分了,即使曼琳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该在我的地盘上擅自处理!” 靳司寒脸色冷到零点,“我本来想打电话给叶总,没想到叶总倒是先来问候我了,那好,我正想提醒你,管好你的女人,最好让她以后见了林嘉树绕道走。” 话落,靳司寒直接掐断了电话。 …… 这边,北城江边,沈曼琳被冻坏了,整个人意识不清的缩在叶肖怀里瑟瑟发抖。 “阿肖……你听我解释……咳咳……我不想牵扯你进来……我不知道伯父会怪罪你……咳咳……” 叶肖眼神深了一分,“曼琳,别说话了,快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 沈曼琳在他身边有整整十个年头时间了,她二十岁在伦敦留学时,在图书馆遇见他,从和他中意同一本书开始,她就一直在他身边。 两年前,他打算回国面对叶家一切的错综复杂,她毫不迟疑的随他一同回国开创诚天。 即使她背后做了一些小动作,但叶肖不得不承认,他舍不得这个陪伴了他十年的女人忽然消失。 即使靳司寒是为了林嘉树,但在他地盘上动他的人,一声招呼也不打,叶肖心里不可能没有气。 沈曼琳抱着他的脖子,颤声哭着道:“阿肖……我害怕你会爱上林嘉树……我害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害怕……你会不要我……” 有些感情,不到爱情,却远远超过友情,沈曼琳知道,自己和叶肖的情感卡在这里,上不来,下不去,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她进去半个身子,却怎么也挤不进去了。 她肆无忌惮的爆料,也是因为清楚的知道,叶肖心里有她,他不会对她怎么样,只是……他不会动她,也不会娶她,是吗? …… 海滨别墅,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时,靳司寒打开手机微博,登陆“格金先生”的账号,拍了张身边女人甜美的睡颜,发了条微博,配图文字,“靳太太,生日快乐。” ——仅自己可见。 发完,关掉手机,躺在嘉树身边,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在她耳边低喃着重复了一遍:“靳太太,生日快乐。” 他陪她过的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生日。 明年的冬天,她应该……离开靳家了吧。 睡梦里的嘉树,像是有感应一般,又或是他的气息撩拨在她耳廓边痒痒的,她下意识的伸手挠了挠,转了个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毫无动静了。 这一刻,靳司寒发觉自己竟然在期待着什么,是期待着她能听见自己那句“生日快乐”,还是期待着她知道“格金先生”其实是他的小号? …… 第二天清晨,嘉树醒来的时候,一掀开被子,发现自己全身光.溜.溜的,差点以为自己昨天被强了。 她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正站在全身镜面前,慢条斯理钮着衬衫扣子的男人—— 靳司寒从镜子里注视了她一眼,眼神极为轻蔑,“该看的,不该看的,早就全部看过摸过,有必要大惊小怪?” 他那眼神,分明就是——看什么,你的衣服就是我脱得。 嘉树耳根红透,这对于早就行过夫妻之事的他们来说,的确没什么,可靳司寒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出来,就很令人尴尬。 男人打领带时,目光忽然从镜子里望向床上的她,挑了下眉峰道:“学服装设计的,应该很会打领带吧?” 嘉树愣了下,靳司寒已经将领带丢给了她,示意她过去给他系领带。 可被子下的嘉树,全身赤果,她动作小心的一手裹着被子,一手捏着领带,笨重的跳下床,一步一步挪到靳司寒身边,男人似乎嫌弃她动作缓慢,将她裹着的被子用力一扯,哗啦—— 被子落地,嘉树全身赤诚在靳司寒眼底。 “……” 嘉树全身血液沸腾,脸红的烧起来,却还被靳司寒一副藐视的样子,直接扯进了怀里。 “就这么系。” 嘉树:“……” 这要怎么系的下去,奇怪,靳司寒的手……放在哪里啊? 嘉树低头一看,某人修长的大手,正覆在她胸前柔.软上,还不忘提一句—— “以前没注意,原来还挺大。” 嘉树:“……” 第050章:好酸,醋坛翻了 早餐桌上,靳司寒和嘉树面对面坐着,缄默的用着早餐。 嘉树不怎么爱喝牛奶,将李妈事先热好的那杯推到了旁处,打算给自己倒杯果汁,只听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开口道:“喝牛奶有助于发育。” 嘉树脸上一红,发、发育? 她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发什么育? 再说,今早他不是还夸她胸……挺大吗?现在怎么又开始嫌弃她来了? 靳司寒瞧了眼她不自然的表情,眼底滑过一丝揶揄,“你在想什么,我是说,喝牛奶对孩子发育好。” “咳咳……咳咳……” 嘉树刚喝了口牛奶,差点呛出来。 气氛一阵尴尬…… 眼见靳司寒快用完早餐,准备去公司上班时,嘉树忽然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昨天晚上……谢谢你。” “……” 靳司寒握着刀叉切煎蛋的修长手指,顿住动作,眼皮掀了下,没回应嘉树的话。 对于他的不搭理,她早就习以为常了,端起手边的牛奶又喝了口,手边的手机便叮咚响了一声,是条短信。 “嘉树,今天……我们能不能约出来好好聊聊?” 江辰的短信。 手机屏幕还亮着,嘉树没去管,只是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眼靳司寒,靳司寒好像也看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有没有看见她手机上的短信。 靳司寒用完早餐,起身迈出屋子,走到门口时,又转身过来,淡声吩咐了一句,“婚纱照今天送来,你安排他们安装一下。” 嘉树点点头,“好。” 等靳司寒走了没多久,送婚纱照的便送到了。 几个工作人员抬着好几幅沉重巨大的婚纱照进来,恭敬礼貌的问:“靳太太,这个婚纱照你看要安装在哪里比较好?” 嘉树想,主卧床头得挂一张吧,便选了一幅觉得最合适的,带他们去了卧室安装。 安装人员操作很熟练,没几分钟就装好了,嘉树站在床边,看着婚纱照里他们默契的样子,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会觉得他们很有夫妻相,可事实上,等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出生,他们就要离婚了…… 嘉树低头,伸手抚了抚小腹,“妈妈一定会带你一起走的。”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江辰的来电。 嘉树微微皱眉,盯着来电显示好几秒,才决定接起。 “喂,江学长,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谈了……” 嘉树开门见山的戳破,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头的江辰便已经打断了她:“嘉树,我以为你过的很好,所以这些年来我没真的去找过你,我有想过去找你,可听同学说你嫁入豪门,我以为你过的很幸福,所以都按下了这个念头。可是,昨天嘉好说,你很快就会跟你丈夫离婚了,我才知道……你过的一点都不好。” 嘉树握着手机,情绪丝毫没有任何波动,无动于衷的道:“江学长,我过的幸不幸福,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我和你,好像只是普通校友关系。” “嘉树,我喜欢你,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若不是当初嘉好骗我,我们之间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形同陌路,嘉树,昨天生日会上人太多,我好多话想对你说,我们能不能出来见一面,即使你早就不喜欢我了,至少也要做个告别。” 嘉树没回答,直接挂掉了电话,她没想过去赴约,对于江辰,她好像谈不上什么遗憾和惋惜。 一个会从别人口中了解她,并且深信她是那样的人的人,又怎么值得她喜欢? 她从抽屉里,翻出几张旧照片,高中毕业照,全校师生的照片,好长好大的一张,她在照片里,找到了自己,也看见了不远处的江辰。 江辰好像没变,对所有女生依旧那么温柔,温柔的像是永远不会生气和动怒,即使得知林嘉好在欺骗他以后,他依旧没有责怪。 手机里又跳进来一条短信,嘉树低头看去—— “我在北城高中等你。” …… 靳司寒开完会,解决了几个难缠的案子后,抬腕一看,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昨晚林嘉树落了水,虽然没发烧感冒,可到底是在怀孕期间,抵抗力比较差,脑子里这么想着,手就拨通了海滨别墅的座机电话。 电话接通,是李妈接的。 “太太吃午饭了吗?有没有感冒?” 李妈吞吞吐吐了半天,“先生,太太她……出门了,我想,她应该在外面吃午餐了吧。” 出门了?去哪里? 靳司寒忽然想起,早晨她收到的那条短信。 呵,难道是去见初恋情人了? 还真是够让人操心的。 蔡森推门进来,靳司寒冷声吩咐,“今天午餐不用订了。” 蔡森愣了下,“boss,您今天中午有约啊?需要我送您过去吗?” 靳司寒沉默着,修长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了几下,定位显示—— “北城高中第一食堂。” 薄唇嘲弄勾起,呵,还真是去怀旧了,见了旧人,吃了食堂,是不是想把现任老公也给换了? 蔡森感觉周围气氛忽然降低到零点以下,瑟瑟发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只见,靳司寒起身挽了大衣便流星大步的往办公室外走,道,“下午的会议延迟到三点。” “是,boss。” 等靳司寒出了办公室,蔡森偷偷瞄了眼电脑上的定位地址,看这个架势,又是跟太太有关? 太太还真有本事,分分钟把冷静自持的boss给惹毛了。 …… 走到食堂门口时,嘉树看着正下课的学生大批大批的冲进食堂里,江辰走在她身边,笑道:“想不想去吃下食堂?” 嘉树摇摇头,“不用了。” “嘉树,你能不能……原谅我?” 她一怔,有些好笑的反问他,“你要我原谅你什么?” “如果不是我太相信嘉好,也不会被她欺骗,你可能也不会嫁给靳司寒,也不至于现在的婚姻……” 嘉树打断他的话,笑道:“江学长,即使当初我们在一起了,也不一定现在会在一起,我可能还是会嫁给靳司寒。” 高中的暗恋和喜欢,实在算不了什么数。 “嘉树,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跟靳司寒离婚了,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他忽然抓住嘉树的双手,有些激动的开口,嘉树被吓到了,开始挣扎,“江学长,我现在已经结婚了,你放开我。” “嘉好说那个靳司寒对你一点都不好,你为什么还要留在他身边?嘉树,我知道你还在恨我,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弥补你!” “你误会了,我对你早就没有感觉了,你放开我……” 就在两人纠缠之时,江辰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头,嘉树被一个强劲的力道卷入一具熟悉的胸膛里。 靳司寒……他怎么来了? 她被他紧紧裹在怀里,只听头顶上方那道森寒冷厉的声音开口:“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就不是揍你这么简单了。” 许是正在气头上的关系,靳司寒扣着嘉树手腕子的力道有些蛮横粗暴,直到将嘉树扯到车边时,嘉树拧着眉头控诉一般的挣脱,“靳司寒,你弄疼我了!” 男人冷笑一声,不仅没有松开,反而握的更紧,“跟初恋情人幽会的感觉如何,是不是还想重走一回青春啊?” “靳司寒,我没有!” 男人余光一瞥,瞧见她莹白漂亮的耳垂上,戴着一副崭新的珍珠耳坠,他没见过,呵,连耳坠都送上了? 他靳司寒的太太,戴着别的男人送的耳坠,这像什么话? 靳司寒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里,一言不发的发动汽车,不知要去哪里。 他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发火,嘉树心情也极差,“你要带我去哪里?” 靳司寒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等到了市中心,车忽然停在一家名品店门口。 嘉树云里雾里的,被靳司寒用力拉下车,嘉树被他丢在专柜边,靳司寒丢下一张金卡,声音冷冽开口:“把所有耳饰试一遍。” 专柜店员认得靳司寒,立刻笑脸逢迎的给嘉树介绍各式耳钉耳坠。 “靳太太,您看,这副耳坠是新款,您试试,您戴上肯定漂亮。” 嘉树不解拧眉,盯着坐在一边沙发上翻着杂志的男人,咬唇道:“靳司寒,我不要买耳环!” 男人头也没抬,只淡漠的翻着手里的财经杂志,声音凉飕飕的,“不想买耳环,那就买耳钉、耳坠。” “……” 他根本是在故意曲解名词! 她凭什么要陪他在这里胡闹? 嘉树对店员礼貌笑了下,拒绝道:“谢谢,我不需要。” 捏着拳头转身就想走。 靳司寒却冷冷开腔,“你今天不试不买,我就让这里所有店员下岗。” 嘉树拳头攥得更紧,这男人简直不可理喻! 店员恳求的目光看向嘉树,“靳太太,您就试几副,再买点吧,靳总说话算数,我孩子还等着我给奶粉钱呢,我要是下岗了……求求你了靳太太……” 嘉树拗不过靳司寒,即使她不顾这些店员的生存,她也知道没有靳司寒的允许,她今天走不出这家店。 她只好耐着性子,开始挑选试戴。 不知试了多少副,嘉树耳朵敏感,来回摘戴折腾,耳垂红红的,耳洞隐隐有出血的迹象。 店员于心不忍,小声对一边目不斜视的靳司寒道:“靳总,靳太太试了很多副了……” 靳司寒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 “可是……靳太太的耳朵好像出血了。” 靳司寒丢下杂志,蓦地起身,大步走了过来,瞧见嘉树耳垂上红红的像是有些发炎了,冷声质问:“怎么不早说?” 店员暗忖,您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坐那儿,早点谁敢说? 嘉树看着面前将近六七十对耳饰,沉静的问靳司寒,“够了吗?” 靳司寒拾起之前嘉树佩戴的那副珍珠耳坠,随即丢进垃圾桶里。 嘉树无语至极,“靳司寒,你凭什么随便丢我的东西?” “对初恋情人送的耳坠这么宝贝?你是不是还考虑换个丈夫?” 嘉树水眸直直的盯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你凭什么觉得那是江辰送我的耳坠?靳司寒,你从来都没有关注过我。” 话落,嘉树转身跑出了专柜。 男人眼神一滞,立刻反应过来。 店员小心翼翼的问:“靳总,那……这些耳饰……还要吗?” “全部打包带走!” “好好好,我立刻给您打包。” 靳司寒追了出去,将嘉树一把拉进怀里,“让我看看你的耳垂。” 男人抬手想去触碰她的耳垂,嘉树却偏头躲开了。 第051章:一遇林嘉树就变兽性! 一路上,车内气氛冷凝至极。 靳司寒开着车,转眸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嘉树,她的耳垂红红的,耳洞因为试了太多副耳饰有些出血,她淡漠着小脸瞧着窗外,不是回海滨别墅的路线。 她抿着唇瓣,侧脸有些冷情样子,“我要回家。” 靳司寒压根不理会她的这个请求,一边继续开车,一边打了电话出去。 方俊河现在接到靳司寒的电话就跟见鬼似的,靳大少一打电话给他准没好事。 “是不是你又把小嫂子给欺负病了?靳大老板,现在可是白天啊,您老现在改成白天宣yin了?” 靳司寒语声淡漠的开口:“给你十分钟,到我办公室。” 方俊河:“……” 啧……不仅是白日宣yin,还在办公室搞……! 一向禁.欲到去酒吧放松连姑娘手都不碰一下的靳司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激情四射了? 说到底,还是林嘉树厉害啊,随时随地令靳司寒变得这么兽.性!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冷峻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路况,却是字句清冷的问:“为什么不解释?” 嘉树唇角勾了勾,无奈的道:“那你有问过我那副珍珠耳坠是谁送的吗?你甚至没告诉我为什么要逼我试戴那么多副耳坠,靳司寒,你根本没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见异思迁的女人。” 他若是有一点点的关心她,就不会认为那是江辰送给她的耳坠,结婚两年,靳司寒送给她的唯一首饰,就是无名指上的婚戒,对了,还有今天几十副耳饰。 靳司寒眉心微微蹙起,那副耳坠不是江辰送的,可她今天去见江辰却是真的。 “如果你不想看见江辰在北城混得太难堪,以后就别再见他了。” 他的语气虽然清清淡淡的,听不出什么厉害情绪,可那话语里分明透露着不容置喙的抗拒。 嘉树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气,“靳司寒,你凭什么限制我交朋友的权利?” 他不允许她去见男性朋友,如果她要求他也别再见叶灵沁,他能做得到吗? 靳司寒冷笑一声,玩味着“交朋友”这三个字,讥讽道:“你对江辰究竟是普通朋友关系,还是念念不忘?林嘉树,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就算急着想跟江辰旧情复燃,也要等我们离婚之后。” 嘉树手攥着安全带,指尖尖锐的掐进掌心中,她清澈的水眸盯着他,一字一句的道:“你心里既然有别的女人,我心里怎么就不能有别的男人?刚好,我们各玩各的,不是皆大欢喜?”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咔嚓卡擦响,眼底情绪晦暗不清,靳司寒像是被激怒一般,车速越来越快,就在嘉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时,男人猛地踩下刹车,车轮用力抓住地面发出刺耳的刹车声响,嘉树的头险些撞上挡风玻璃。 靳司寒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子,眼底暴戾冰寒,“林嘉树,你再敢见江辰一次,我就废了他!” “靳司寒!你除了会威胁我还有什么其他本事吗?!” 嘉树红着水眸愤恨的瞪着他,眼底的愤怒、惧怕、不甘……汇聚在一起,再加上刚才巨大的惊吓,而耳垂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意,更是加剧了她的委屈,双手捂上脸,终于无助的哭了出来。 靳司寒听着那压抑的哭声,心里一阵浮躁,想抬手去安慰她时,车后响起了阵阵喇叭声,在催促着他发动汽车离开。 靳司寒踩了油门,黑色世爵往靳氏开去。 林嘉树丢在车座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许是心情太差,哭的耳朵嗡嗡直响,根本没心思接电话。 靳司寒只觉得聒噪至极,取了她的手机接起,那边传来一阵愉悦的女声。 “嘉树,昨天我送你的珍珠耳坠你戴了没有?拍张照片给我看看呀,如果你戴的好看,我也想买一对,跟你戴姐妹款好不好?” 靳司寒眼神一顿,原来,那副珍珠耳坠是尹露昨晚送她的生日礼物。 “嘉树?你怎么不说话?” “我是靳司寒,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靳司寒的声音吓了尹露一跳,连忙哆嗦着道:“那、那我等会再打来吧!” 她身边的朋友竟然如此惧怕他,她的世界,像是将他彻底隔绝在外。 靳司寒眸色深了一分,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青白可见。 …… 靳司寒领着林嘉树进办公室时,方俊河早已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了。 一见这两人一前一后的进来,后边林嘉树眼睛红红的,一副被欺负的小媳妇儿样子,方俊河眼神暧昧的在两人之间打量了一番,打趣道:“哟,又是把小嫂子哪里欺负痛了?” 靳司寒黑眸冷薄的瞪了一眼方俊河,丢下一句,“看下她的耳垂。” 方俊河喝进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喂喂喂……靳大老板,你叫我过来不会是因为小嫂子新打了耳洞发炎了吧?我又不是研究皮肤的,你叫我这种内科专家来看这种小伤口,是不是也太大材小用了?” 靳司寒一记冷眼,剜了过去,方俊河立刻闭了嘴,认命道:“好吧好吧,我这辈子就活该被你奴役了!” 方俊河查看了下嘉树耳垂上所谓的“伤口”,深深叹息了一声,“这个……靳大老板,你没点常识吗?涂点红霉素药膏就好的事情……” 方俊河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靳司寒一记冷眼瞪了回去。 连芝麻大的问题都没有,叫他跑来瞎折腾一趟,果然只要一涉及到林嘉树的事情,靳司寒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嘉树尴尬的红了耳根和脸,垂着脸哑声道,“方医生,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方俊河又饶有兴趣的盯着她的耳垂,笑道:“小嫂子,你这个……好像不是新打的耳洞哦?你怎么会弄成这样了?” 嘉树抿了抿唇瓣,没吱声。 方俊河兀自摸了摸鼻子,靳司寒冷声道,“你话太多,可以出去了。” “……” 等方俊河离开,蔡森敲门进来。 “boss,那个……”蔡森一看,林嘉树也在,在舌尖的话,生生的又给咽了回去,尴尬的笑着打招呼,“太太也在啊。” “有话说话,吞吐什么?” 蔡森心里“呃”了老半天,终于硬着头皮道:“boss,叶小姐来了,说想和您一起吃个午饭。” 靳司寒的眼神像是要活剐了他一般,那眼神分明写着“搞不清状况”? 蔡森心里叫冤:这可是您老叫我说的…… 嘉树脸色果然更冷,起身漠然道:“我先回去了。” 靳司寒凉凉开口:“我允许你走了吗?” 嘉树讽刺道,“你想让我在这里打扰你和叶灵沁吗?” 靳司寒没理会她,但也没准她走,吩咐蔡森:“让她进来。” 蔡森只好点头去叫叶灵沁进来,路过林嘉树时,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等叶灵沁提着“爱心午餐”进来,踩着高跟鞋直奔靳司寒身边,连一边沙发上坐着的林嘉树都没发现,“司寒,你应该还没吃午饭吧,我刚从剧组收工,就做了午饭带过来想和你一起吃,外面的饭菜不营养,我以后天天给你做怎么样?” 靳司寒似笑非笑的抬眸睨了一眼这边安静坐着的嘉树,“好啊。” 嘉树垂着的水眸,暗淡下去。 叶灵沁顺着靳司寒的目光才发现林嘉树也在,脸色在难看了几秒钟后,笑吟吟的以女主人的姿态问道:“嘉树,你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用了,我吃过了。” 呵,是跟江辰在北城食堂一起吃的?看样子,中午在学校食堂吃的很高兴? 靳司寒更是冷语道:“不用管她。” 叶灵沁更加喜形于色了,连忙打开保温桶,和靳司寒一起吃起午餐来。 嘉树想起身离开,胃部却一阵痉挛的痛意。 她眉心皱了皱,难道是饿过头了? 靳司寒见她捂着腹部脸色苍白的样子,丢下碗筷大步走了过来,“怎么了?肚子疼?” 她跟江辰在学校食堂吃的太开心,吃太多吃坏肚子了? 嘉树挥开他的手,倔强的道,“我没事。” 脸都白成这样了,还没事? 叶灵沁在心里冷骂,哼,竟然来这套,不就是想装可怜博同情吗? “司寒,嘉树既然说没事,应该吃点健胃消食片就没事……” 见靳司寒不为所动,还坐在林嘉树身边,叶灵沁灵机一动,忽然抱着肚子开始痛吟起来:“司寒……我肚子忽然好痛,好像是今早拍戏淋雨淋的……” “蔡森!” 蔡森耳膜震动了下,麻溜的推门进来,“boss,怎么了?” 靳司寒盯着林嘉树,却是吩咐蔡森:“叶小姐肚子疼,送叶小姐去医院!” 叶灵沁如意算盘打错,立刻委屈起来,“司寒,你不陪我去医院吗?” “蔡森,耳聋了吗?” 靳司寒声音冷锐,蔡森连忙上前去扶叶灵沁,“叶小姐,我现在就送您去医院!” 叶灵沁被蔡森不情不愿的“拖”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门一合上,嘉树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靳司寒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靳司寒不顾她的挣扎,大步走向门外,“去医院!” “我不去!” “由不得你!” 嘉树气急,小脸彻底涨红,“……我只是饿过头了而已!” 还想再去方医生面前出丑吗? 靳司寒黑眸注视着她,眉心一拧,“你说什么?” 嘉树这才忸怩吞吐的开口:“我……我还没吃午饭。” 第052章:没想到靳总日、理万机 没吃午饭? 她没跟那个姓江的一起在食堂吃饭? 靳司寒抱着她愣了那么一秒钟,嘉树以为他没听见,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没跟江学长在一起吃饭……!” 这下,解释的够清楚了吧? 靳司寒抱着她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嘉树就那么被搁置在他大腿上,耳根烫红,“你放我下来。” “江学长?” 叫的这么亲密? 男人的大手搁在她纤腰上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那烫热的掌心温度透过薄薄的一层贴身毛衣料子传递到皮肤上,激起一层酥麻的栗子。 嘉树在他腿上不安的扭了几下身子,靳司寒的目光直直的注视着她的脸蛋,气息忽然逼近,“叫别的男人叫的这么亲密,叫我就只是直呼大名?” 靳司寒,是她称呼他最多的一种。 嘉树捏着拳头,目光逃避的扭过头,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叫起来,靳司寒心里的火气在得知她并没有和江辰一起共进午餐时,就已经退去大半,将她放到沙发上,起身将办公桌上的饭菜收拾到了这边来。 他没动几口的饭菜,靳司寒拿着他用过的筷子,夹了一口饭菜就递到嘉树嘴边。 嘉树:“……” 刚才不是还大眼瞪小眼的发火吗,现在怎么都开始喂饭了? 她又不是他的宠物,他高兴的时候就摸摸她抱抱她,不高兴的时候就把她冷在一边理都不理。 嘉树心里膈应,将小脸转到一边,没有张嘴的意思。 靳司寒没收回筷子,声音覆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嫌我脏?” “……我没有。” 嘉树默了好几秒,支吾出这么一句,靳司寒瞧了眼饭菜,像是明白过来什么一般,放下筷子,打了个电话出去。 “帮我订个午餐送到办公室,饭菜品种按照平时的就行,再加一份小米粥。” “好的,靳总。” 嘉树心尖一动,他……是看出她不想吃叶灵沁送来的“爱心午餐”了? 只见靳司寒将叶灵沁送来的饭菜连着保温桶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喂,你干吗?” 嘉树刚问完这个蠢问题,就想咬舌自尽,她没事问这种蠢到家的问题干吗?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声音淡淡的却隐含着点点笑意,“某人不是觉得这道爱心午餐很碍眼?” 遂了她的意,还不高兴? 嘉树咬了咬唇,赌气道:“……你想吃的话就吃好了,我又没有不让你吃。” 靳司寒却答不对题的说:“我不叫喂。” 嘉树:“……我也不叫某人。” 他指控她直呼他大名,那他何尝又不是,他什么时候好声好气的叫过她一声“嘉树”? 不指望他肉麻兮兮的叫什么老婆宝贝,可他每次叫她名字时,下巴微挑,眼神倨傲的不可一世,比大爷还大爷,活像是她欠了他一千万似的,声音冷的跟结冰一样,还不如不叫她。 林嘉树林嘉树,去掉一个林字,会死吗? 靳司寒难得被她怼的吃瘪,脾气却极好的没发火:“好,你不叫某人,你是靳太太。” 嘉树抿着唇边的笑意,脸微微红了下。 …… 秘书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将午饭给送过来了。 “靳总,您慢用。” 靳司寒看了一眼身边女人红红的耳垂,吩咐道:“去药店买支红霉素药膏送过来。” “好的,靳总。”秘书愣了下,担心的问,“靳总,是你哪里被划伤了吗?” 只听靳司寒语出惊人死不休的平静开腔:“靳太太用的。” 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透露着事情的不简单。 红霉素药膏,靳太太用的,女秘书再看看靳太太红红的脸,前后串联,脑洞大开的像是明白过来这红霉素药膏是要用来涂哪里的。 女秘书神秘暧昧的偷笑了下,“好的靳总,我这就去买。” 嘉树捧着小米粥小口小口慢慢喝着,将脸蛋埋得低低的,险些没呛到。 靳司寒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有歧义了? 嘉树默默吃完最后一口小米粥,看着男人慢条斯理优雅用餐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道:“我待会想先回去了。” 靳司寒搁下筷子,黑眸幽深的凝视着她,话不对题的问:“吃完了?” 嘉树“嗯”了一声,见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下意识的抬手擦了擦嘴角,“我、我脸上黏米粒了吗?” 她红着脸,眼神茫然的样子,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攻陷下他的心房,男人的大手蓦地捞过她的身子,将她压在沙发上低头用力的吻。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突然到嘉树根本没来及反应和推开,只下意识的翕张着唇瓣,他的唇.舌就那么轻易的攻城略地,清冽气息渡进彼此口腔里,渐渐变的滚烫、急促、黏.腻…… 嘉树呼吸困难,弱弱的唤了他一声,“靳司寒……” “去掉靳,再叫一遍。” 他的声音喑哑低沉,比平时疏冷薄凉的声音少了些冷静自控,变得更加魅惑迷人。 嘉树尚存着最后一丝理智,身子却碰到他炙热的某处,脸红的像是要滴血。 “靳司寒……别……这里是办公室……” “叫我什么?嗯?” 就在两人要擦枪走火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推开。 女秘书头没抬就进来了,“靳总,红霉素药膏买来了,您……” 一抬头,便瞧见沙发上正打算做着“坏事”的靳司寒和嘉树,女秘书尴尬至极,连忙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匆匆离开。 一出门,长长的吐出了口气。 刚才靳总那“欲.求不满”的眼神,能让她死几百次。 嘉树浑身不自在,被他的下属撞见她和靳司寒在亲密,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靳司寒却是坦荡荡的,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和紧张,从塑料袋里拿起红霉素药膏,发现袋子里还装着一瓶药水,靳司寒眉心微皱,取出来一看,私.处护理液…… 嘉树的脸,唰一下透红透红! 靳司寒掩拳轻咳了一声,装作没看见那瓶护理液,修长手指打开红霉素药膏,用棉签棒取了点,嘉树怔忪了下,咬唇道:“我自己来就好。” 靳司寒不打算让她自己涂,眉心皱了皱,一边用沾了红霉素的棉签棒动作小心涂抹着她的耳垂,一边吩咐:“别动,否则碰疼你别哭。” 嘉树乖乖的坐在那儿,任由他帮她涂着耳朵,好半晌,才咬唇问出口:“你的女助理……经常帮你料理你女伴的事情?” 否则,怎么会这么“机灵”的给她买那种护理液? 想到这里,嘉树心里一股股酸楚涌来,他平时一定经手过很多女人,甚至将她们带进办公室,所以,他的女助理才见怪不怪的给她买了那种事后护理液? 靳司寒下手忽然重了点,嘉树痛的皱了下小脸,“你轻点!” “怎么,吃醋了?” 嘉树捏了捏手心,冷嘲道:“吃醋?我早就看清楚了,只不过没想到靳总这么日、理万机罢了!” “日理万机”四个字,说的咬牙切齿的很,靳司寒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日理万机,她当他精.虫上脑? 靳司寒不急不躁的问:“你觉得我有很多女人?” “难道不是吗?” 靳司寒沉静开口:“那你还不赶紧提高点危机感?” 嘉树气都发不出,这男人到底什么逻辑? 她推开他的手,起身道:“靳总,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家睡觉了,你知道孕妇是很容易犯困的。” 靳司寒瞧着她气呼呼的受气包样,抬手将她一把拉进怀里,打横抱起,“就在这睡。” 男人抱着她,往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嘉树觉得难堪又羞耻,这里面的休息室是专门为他那些“床.伴”提供的吧? “我不要睡在这里,我要回家!” 至少海滨别墅,没有其他女人侵犯过。 靳司寒将她放在床上,摁住她乱动的肩膀,“放心,除了我,没其他人睡过这张床。” 嘉树这才安分下来,靳司寒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垂,“好好休息,乖,我要去工作了。” 嘉树没骨气的因为那一个“乖”字,态度就这么软了下来。 等靳司寒离开,嘉树躺在床上大眼四处张望着。 这张床,除了他,真的没其他人睡过? 第053章:帮老婆对付情敌! 嘉树捏着被角,将小脸往被子里凑了凑。 柔软的被子上,上面若有似无的残留着靳司寒身上好闻的男性气息。 那些他不归家的日子里,除了去见叶灵沁外,是不是在这里度过的夜晚最多? 闻着那清冽的琥珀气息,嘉树的睡意来袭,窝在枕头上没多久便睡着了。 …… 会议室里,靳氏旗下的影视公司负责人正给靳司寒汇报着最近的工作。 “靳总,《大宋风云录》最近就要开机了,这部片子在网络上很被看好,本身就是火热ip,再加上主演本身的流量和演技,相信《大宋风云录》等明年播出一定会大热。” 靳司寒翻着演员表,视线落在女三号上,“这个夏思思怎么进来的?” 夏思思,颜值一般,演技也就那样,要是放在其他一般的电视剧里,靳司寒一定不会起疑,可是《大宋风云录》是靳氏今年斥资最大的一部历史宫斗剧,能进剧组的不是后台强硬就是本身实力强悍,光看男女主角都是演艺圈的当家花旦和流量担当,单凭夏思思本身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拿到女三号这么重要的角色。 负责人后背冒冷汗,靳总眼光也太毒辣了,不是说靳总都不关心娱乐圈的事情吗,怎么一眼就看出这个夏思思有问题了? “这个……”负责人干笑了两声,“呵呵,这个夏思思是咱们夏导的亲侄女。不过夏导说了,要是靳总不满意这份演员表,也可以换了他侄女。” 靳司寒眼眸眨都没眨一下,垂着黑眸,瞧不清是什么情绪,语气更是淡漠的喜怒难分,“这个女三号在剧中有不少场挨耳光的戏份吧?” “是啊,这个女三号吃力不讨好,所以夏导说让他侄女来锻炼锻炼,听说夏思思还有点小姐脾气很不满意,想要女二号的角色,结果被夏导骂了一顿。” 靳司寒修长的手指随意翻了翻演员表,抬眸风轻云淡的开口道:“既然夏思思不喜欢这个角色,就换公司新签进来叶灵沁吧。” “啊……?叶灵沁?靳总,叶灵沁不是模特吗?她除了广告好像还没演过什么电视剧吧?” “叶灵沁光走模特行业接广告,很难为公司盈利,这个女三号刚好让她练练手。” 靳司寒说的大公无私的,负责人也不敢忤逆,毕竟靳司寒才是出钱的大爷,他说换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好,靳总,那……女三号就给叶灵沁。” 圈内人,谁都是机灵鬼,负责人又不是没听过靳总和叶灵沁之间的绯闻,只是,靳总完全可以给叶灵沁要个女二号或者女四号的角色啊,虽然女三号听着比女四号好听,可是这部剧里的女三号每次出场苦的不行就算了,而且没几场戏就直接领盒饭了,戏份还没女四号多。 也不知道出钱的大爷是怎么想的。 …… 《大宋风云录》本就备受关注,剧组一直没有发布过正式的演员名单,直到马上开机,又跟靳司寒确定了演员名单后,制片方那边才发布了正式的微博通知。 演员名单一公开,微博上立刻炸开锅了。 夏思思在微博上一直比较活跃,背靠夏导底气也比一般二三流的女星要足的多,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她咖位低但是身份高的事情,所以没几个艺人敢得罪她,她的粉丝和圈内人,都以为她要演《大宋风云录》里的女三号,没想到,官方微博一公开,夏思思的脸丢到了太平洋。 粉丝在她微博下面,纷纷惋惜,竟然没有夏思思的出演。 她的很多真爱粉,都跑去顶替她女三号位置的叶灵沁微博下,冷嘲热讽。 夏思思演女三号的确有点跑后门,可是叶灵沁演这个女三号,更加不够格。 “叶灵沁一个走t台维密秀的模特,跑来演什么戏?” “就是,还抢了我们思思的戏!” “夏思思是夏导亲侄女,叶灵沁一个模特居然敢抢她的角色,这件事不简单哦?” “叶灵沁背后怕不是这部片子的幕后大boss吧!这部片子不就是靳氏影业出品???” “哇哦,楼上真相了,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情!” …… 被蔡森送去医院的叶灵沁,半路刷微博看见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笑的甜蜜无比。 司寒还是在乎她的,否则,怎么会半路撤下夏思思的角色直接换上她? 叶灵沁的经纪人anson激动的给叶灵沁打电话,“宝贝你看见没有?靳总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大惊喜,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这次啊,你可要好好感谢靳总,《大宋风云录》很可能是明年的收视率冠军,压轴大片呐!靳总居然一声不吭就给了你女三号的角色!” 叶灵沁心里甜的要开花了一样。 呵,林嘉树,她拿什么跟她比?她可是司寒放在心尖上要捧的人! 等到了医院,叶灵沁高兴的忘乎所以,蔡森提醒道:“叶小姐,到医院了。” 叶灵沁灵机一动,既然已经来医院了,那就不能白来,她一边大摇大摆毫不掩饰的下车,一边给anson发消息。 “我在医院,叫记者过来跟拍,头条我都想好了,就说疑似怀孕。” 这样一来,娱乐圈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靳司寒的人,而且也可以杀杀林嘉树的锐气,她仗着肚子里的孩子缠着司寒,她叶灵沁肚子里就没有了吗? …… 靳司寒从会议室出来后,回了办公室。 女秘书泡了杯咖啡送过来,“靳总,请慢用。” 靳司寒眼神一凛,薄唇冷淡开启,“明天你就去行政部报道吧。” 女秘书吓得脸一白,楚楚可怜的望着靳司寒,“靳总……我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了?自作聪明的买了什么私.处护理液,让林嘉树以为他经常带女人在办公室办事,不懂敲门擅自闯进来,坏了他的好事,弄得他一身火到现在也没发泄出去,况且,他以后不打算招女秘书在身边,免得某个小女人吃飞醋、 “再不走,就去财务领工资回家吧。” 女秘书只好委屈巴巴的转身离开。 从总裁秘书一下子降到行政部的小助理,这等级降得太快,跟玩云霄飞车似的,谁受得了? …… 靳司寒进了休息室里,嘉树还没睡醒。 他放轻步子,坐到床边,瞧着她稚气未脱的清丽小脸,情不自禁的抬手抚了抚。 她像是觉得有些痒,小脸往他掌心里胡乱贴了贴,靳司寒薄唇勾了勾,俯身,在她还红红的耳垂上,轻轻吻了吻。 门外,蔡森放轻动作敲了下门,低声开口:“boss,您在里面吗?我带叶小姐去医院做过检查了,没什么大碍。” 叶灵沁也在门外,有些吵闹,“蔡助理,你让我进去,司寒不会不让我进去的。” “叶小姐,您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靳司寒望了眼睡熟的人,起身出了休息室。 靳司寒出去后,反手合上休息室的门,声音冷冷的有些不悦,“吵什么?” 叶灵沁上前一把抱住靳司寒的手臂,“司寒,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你把《大宋风云录》女三号的角色给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爱我了……” 靳司寒眉心微皱,蔡森机灵的开口道:“叶小姐,您说话小声点,太太在休息室午睡。” 叶灵沁仗着“宠爱”一时肆无忌惮,“我不管,司寒,今晚,我陪你好不好?” 靳司寒明显有些愠怒了,将手臂抽离,声音冷淡的道:“想报答我的话,就好好拍戏,不要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叶灵沁乐在其中,并没有在意靳司寒的语气和表情,“司寒,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拍戏,不让你失望的。”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叶灵沁重新缠上靳司寒的胳膊,撒娇道:“司寒,其实我更擅长的是广告,听说最近st珠宝要选新一季的代言人……” 蔡森微微一怔,叶小姐胃口还真是不小啊,st珠宝的新代言,公司本来可是打算给当家花旦郁遥的,郁遥是圈内出了名的不能惹女星,叶灵沁刚从模特圈转行进演艺圈,就和郁遥杠上?不想活了? 靳司寒眉峰一挑,玩味询问:“你真想要st珠宝的代言?” 叶灵沁点头,“当然想要,我刚回国,根本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你也是知道的。” 蔡森原以为靳司寒会直接拒绝,却没想到,大boss竟然一口气就答应了,“好,st珠宝的代言可以给你。” 叶灵沁喜出望外,差点流泪,“司寒……我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太爱你了。” “那就回去好好工作,等着拍摄吧。” 叶灵沁捡了大便宜,心情愉悦的踩着高跟鞋乖巧的离开了。 蔡森嘴角抽了抽,“boss,我没听错吧,《大宋风云录》女三号的角色给了叶小姐,现在连郁小姐的代言都给叶小姐?郁小姐那个小祖宗,得罪了真不好处理。” “抢郁遥代言的又不是我,是叶灵沁,郁遥就算想发火,也只会把苗头对准了叶灵沁。” 蔡森冷汗嗖嗖,boss这是在给叶小姐处处挖坑跳啊! 得罪了郁遥,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郁遥何许人也,京城赫赫有名沈焰霆沈二爷的小姨子! 沈焰霆,京城举足轻重,军衔极大,在三军中翻云覆雨,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娱乐圈。 沈焰霆早年娶了郁遥的亲姐姐郁欢,可惜在一次行动中,敌人绑架了郁欢,沈焰霆为了顾全大局,牺牲了郁欢,留下个亲妹妹,沈焰霆对郁欢的愧疚,全部无极不用的将宠爱放在了郁遥身上,郁遥被宠的在娱乐圈要风是风,要雨得雨,谁敢抢郁遥的角色和代言,就是跟沈焰霆作对! 至于郁遥这么大来头,却从京城跑到北城投奔靳司寒旗下的公司,蔡森是知道的,他们家boss和沈焰霆关系相当铁,所以靳氏影业一直很捧郁遥,郁遥要什么都是双倍的给。 呵,叶小姐这次,惹上大佛了! —— 乌龟:靳总你帮你老婆对付情敌还真是一把好手,可是……你老婆知道吗? 第054章:她要跟他离婚,现在。 嘉树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 休息室里静静的,她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全是消息通知。 睡了太久脑子晕乎乎的,捧着手机缩在被窝里无聊的刷着微博。 微博热门醒目的几个标题—— “叶灵沁抢走夏思思角色。” “叶灵沁挤走郁遥st珠宝代言人地位。” 热搜、头条,全部被叶灵沁霸屏,出尽了风头。 嘉树本着好奇的心情,点了进去,一点进去,她就后悔了。 《大宋风云录》是靳氏影业投资的恢弘大历史剧,嘉树很早就有耳闻,她虽然不是娱乐圈里的人,但这些明星她耳熟能详,夏思思这种三线混脸熟艺人她都听说过,更别说郁遥这种流量花旦,之前郁遥演了几部电影和一两部火爆电视剧,人气暴涨,再加上郁遥观众眼缘极好,非常讨喜,所以就连不追星的嘉树,也很喜欢郁遥。 而这次,叶灵沁抢走夏思思在《大宋风云录》里的女三角色,又接着挤掉郁遥st珠宝的代言,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得出是靳司寒在背后给她撑腰。 否则,凭叶灵沁自己的咖位,怎么可能有本事挤掉郁遥的代言? 郁遥可是靳氏旗下资源最好的女艺人。 要不是因为知道靳司寒喜欢的是叶灵沁,郁遥的资源好到令嘉树以为,郁遥和靳司寒有什么床上关系。 嘉树眸色一暗,没准靳司寒除了和叶灵沁有染,和郁遥也有暧.昧关系呢? 嘉树闭了闭眼,烦躁的退出了微博,那些网友的猜测,各个正中她的下怀,她怕她控制不住,会跑出去跟靳司寒对峙。 跟靳司寒闹脾气,她讨不到任何好处,因为那个男人心里,从来就没有她的存在。 她将手机丢到一边,正想眼不见心不烦的闭眼再睡一觉,休息室的门便被打开了。 “醒了?” 靳司寒挺拔清峻的身影朝她走来,她点了下头,爬起来不打算再睡了,“我想回家了。”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淡声道:“再等一个小时,我们一起回家。” 嘉树目光放空,思绪还停留在叶灵沁和郁遥的事情上,靳司寒瞧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拧眉问:“在想什么?” “你……你为什么要把郁遥的代言给叶灵沁?” 郁遥四千多万微博粉丝,靳司寒就不怕郁遥的铁杆粉去叶灵沁微博底下闹事? 这无疑是给叶灵沁招黑。 连她这个圈外人都懂,他这个当老板的难道不知道利益最大化,让自己旗下的艺人鹬蚌相争? “叶灵沁是靳氏新签的艺人,郁遥资源太多,根本抽不开身,让出几个给叶灵沁,很奇怪吗?” 他的说法,官方的很,嘉树咬了咬唇,垂着脸蛋轻声“哦”了一声。 可这个说法,也等于承认了,他就是想捧叶灵沁。 嘉树的心,空落落的,酸胀的厉害,她的锥心难过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靳司寒毫无反应。 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郁遥。 嘉树一怔,心里苦涩至极,呵,她还单纯的想着他和郁遥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可下一秒,现实就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若是真清白,郁遥没事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靳司寒的情人还真是不少,一个叶灵沁就够令她心力交瘁,现在又来一个郁遥,这段婚姻,注定了形同陌路。 当她怀孕,靳司寒接受这个孩子时,她甚至傻傻的想着,或者这个孩子会是这段婚姻的转机。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她自己的臆想罢了。 靳司寒握着手机,特意避开了她,起身出了休息室,才接起电话。 “靳大哥,你事先不跟我打招呼直接把st的代言丢给叶灵沁,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我现在很丢人哎!” 靳司寒薄唇微勾,“你姐夫还没打电话问罪我,你倒是先打来了,你不是一向无所谓这些代言吗?” 提起沈焰霆,郁遥呵呵冷笑一声,“等我姐夫看见消息,可能都放假过年了,他那个人什么时候关心娱乐圈的事情了?” “你姐夫不关注娱乐圈,但是关于你的,肯定会第一时间知道。” 郁遥吊儿郎当的道:“你把st的代言给了叶灵沁,我虽然不稀罕一个珠宝代言,不过,我总不能白丢脸。靳大哥,我知道,叶灵沁是你前女友,但我呢,也不是吃素的,要是我跟我姐夫说,叶灵沁抢了我的代言,你知道的,我姐夫别的本事没有,但是让一个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办法有很多种……” 嘉树走到门口,将休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只见靳司寒眉眼含笑,语气宠溺至极对电话那头道:“丢了st珠宝的代言,但是香奈儿在国内的形象大使,非你莫属了,不会让你郁遥白丢人。” 嘉树心头猛地刺痛,将休息室的门合上,靠在门后,眼泪从眼眶滚滚滑落。 靳司寒生性冷酷,和郁遥打电话时,他的神情那么柔和。 他从未对她有过那样极致的宠爱,她以为他不过是天性冷淡,可现在看来,他不是冷,只不过暖的不是她而已。 他的心,分给了叶灵沁,分给了郁遥,却独独没有留给她半点位置。 嘉树闭上双眼,酸涩的眼泪,簌簌落下。 门外—— 郁遥在电话里漫不经心的开口问:“听说叶灵沁出演《大宋风云录》的女三号?我和她的对手戏还挺多,囔……事先问清楚,靳大哥你对叶灵沁应该没有余情未了吧?” 靳司寒眼底一冷,“没有情,哪来的余情?” “那我就放心了,等《大宋风云录》开机拍摄的时候,我会好好问候她的。” 郁遥一向敢爱敢恨,用沈焰霆的话来说,明明是个小丫头片子,脾气却厉害的很,谁敢开罪她,她就十倍百倍的还回去,尤其是对看不顺眼的人。 很不巧的是,郁遥是《大宋风云录》的女一号,与叶灵沁饰演的女三号对手戏极多,而内容大致是女一号完虐女三号。 叶灵沁会吃苦,是必然,和郁遥杠上,没几个不吃亏的。 靳司寒刚挂断电话,休息室的门在同一时间被打开。 嘉树双眼红红的,隔着一段距离望着他,眼底绝望:“靳司寒,我们离婚吧,现在、立刻。” 她再也忍受不了他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受不了叶灵沁明明早就怀孕,她却还要粉饰太平假装维持着这段婚姻,受不了他对郁遥那么温柔宠溺的神情,既然他身边有这么多讨他欢心的女人,她又何苦不早点放手? 靳司寒的脸色,立刻冰冻三尺,眼神凛冽至极,“林嘉树,你跟我提离婚?” “是,我要跟你离婚,现在。”她的眼泪,长长的坠落下来,语气坚定而决绝。 靳司寒冷笑一声,“今天才见过初恋情人就要跟我离婚?林嘉树,我果然没有误会你!” “是,我是想着江辰,你不是也想着叶灵沁和郁遥?我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什么?怎么又扯上郁遥了? 靳司寒眉心一皱,随即反应过来,她刚才听见他打电话了? “我不跟旗下艺人谈恋爱,更不会谈感情。” 一句话,算是解释。 嘉树苦笑一声,是啊,不谈恋爱,不谈感情,床.上谈。 这有什么区别? 她受够了。 “靳司寒,我们离婚吧,求你了。” 靳司寒的火气被挑起,语气却是冷静瘆人,“我说过,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离婚。” 嘉树哽咽着道:“靳司寒……我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我们现在就离婚。” 在他身边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那她想去哪个男人身边待着?嗯? 靳司寒将她一把扣进怀里,抵在她耳廓边字句清晰的开口:“没生下孩子之前,你休想跟我离婚!林嘉树,在那之前就算你再不情愿,也得乖乖忍着待在我身边!” 少一天,少一个小时,少一分钟,少一秒钟,都不行。 嘉树不懂,他根本不爱她,为什么不肯现在放手,难道就只差这几个月吗? 叶灵沁也怀有身孕了不是吗?他若是想要孩子,何必非要她的? 若是他愿意,或许连郁遥都乐意给他生,不是吗? …… 回海滨的路上,一路缄默,气氛冷凝到了极点。 一道清脆的铃声,打破了沉默。 嘉树低头一看,是尹露的电话。 接起—— “喂,嘉树,你之前拜托我给你找的工作已经落实了,你明天去面试下?我上午给你打电话,是靳司寒接的,说你那会儿不方便,我正想跟你说呢,你让我给你找的房子也找好了,一室一厅,独立卫生间和厨房,还有阳台,采光非常好,现在小型单身公寓带阳台的可不多哦,你明天也一道来看看吧?” 嘉树咽了口唾沫,因为哭过,声音哑哑的,只低低回了一个字,“好。” “嘉树,你怎么啦?是不是靳司寒又欺负你了?” “没事,可能有点感冒,明天见。” 嘉树怕露出破绽,急急地挂掉了电话。 靳司寒耳力极好,坐在一辆车上,怎么可能听不见尹露说的话? 他给的工作,她不要,现在还要搬出去住?怎么,打算分居? 林嘉树,很好,还真是够有种! 嘉树握着手机,垂着脸,缓缓开口:“有件事,我想跟你说。既然我们之间,反正还有几个月就要离婚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等我找好工作和房子,我会从海滨别墅搬出去,等生下孩子,我们就可以离婚了。如果你没有意见……”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打断她的话,“你要搬出去自食其力,很好,那就彻底一点吧,从明天开始,我会切断之前给予你的所有经济。” 嘉树一怔,抬起水眸望向靳司寒时,男人冷笑着道:“怎么,怕了?还是说你所谓的自食其力,不过是拿着我给的钱出去租房子生活?” 他冷言冷语的羞辱,像是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嘉树脸上。 嘉树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他脸上寡漠的情绪,狠狠刺痛了她。 能做到这么果决的地步……怎么可能有一丝丝的在意她? ——哼,林嘉树,别再痴心妄想了,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你。 第055章:女人是雪碧,带气儿,得捧着 回到海滨别墅后的当晚,嘉树独守空房,靳司寒像是与她置气一般冷着脸在书房睡了整整一宿,到了第二天早晨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嘉树睡的朦胧之时,听见楼下院子里一阵汽车引擎声才知道他去公司了,抓过一边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六点十分离上班时间还有三个多小时,靳司寒这是摆明了不想和她共处一个房子的态度,嘉树将手臂搭在额头上,有些疲惫的叹息一声,了无睡意,打开手机又冒出来几个新的微博消息,依旧是关于叶灵沁和郁遥的。 只是,这次换话题了,叶灵沁在医院被狗仔偷拍到,疑似怀孕,网友纷纷猜测孩子的父亲就是靳氏集团的老板靳司寒。 嘉树唇角讥笑的勾了下,还用猜测吗,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另一条,也在嘉树的意料之中,也就是她昨天听墙根听到的,靳司寒补偿了郁遥一个香奈儿在中华区的形象大使。 呵,靳司寒对他的后宫女人们,还真是一个比一个更好。 叶灵沁拿下《大宋风云录》的女三号和st代言,郁遥是《大宋风云录》的女一号,这次又拿下香奈儿在中华区的形象大使,两位都前途无量,靳司寒想捧谁,谁能不火? 她又算什么?连个挂名妻都比她待遇好,至少其他豪门中的女主人,即使丈夫在外妻妾成群,得不到丈夫的宠爱却过着风光无限的生活,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在各大奢侈品专柜消费刷爆卡丝毫没有压力,可现在,靳司寒连她最后的后路都给彻底断掉了。 嘉树这么想着,立刻没了心思胡思乱想,就算是为了孩子也该努力了,这几天必须要落实好房子和工作。 …… 嘉树洗漱好,吃过早餐后,换了套衣服便出门了。 抵达人民路后,嘉树等了没一会儿,尹露踩着高跟鞋风风火火的赶到。 “嘉树,你不是吧,好好的豪门阔太不做,真要搬出来过苦日子啊?” 嘉树耸耸肩,“比起在外面过苦日子,在家的日子更难熬。” 靳司寒一回来,家里温度立刻降三十度,有时候她一句话说不对,就是刀兵相见,她没那么矫情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出来体验生活,她只是真的累了,她只想躲避,不想见靳司寒,更不想听见看见关于靳司寒那些在外的情人的事。 “不过还好,靳司寒应该不会断了你的生活费吧?毕竟你现在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就算他舍得苦着你,也不至于舍得苦孩子吧。” 嘉树弯弯唇,故作轻松道:“我现在要是不赶紧找工作,就等着睡大街喝西北风了,靳司寒断掉了我所有经济。” “啊……?”尹露觉得不可思议,又气愤道,“靳司寒也太不是人了吧!那你现在怎么办,林家对你一向抠门,没准知道这件事林嘉好还会幸灾乐祸!” 嘉树看了眼手表时间,“到面试时间了,我先进去面试了。” “好,你快去吧,这家公司的领导跟我爸爸是老相识,我叫我爸给你打过招呼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好运哦!” …… 尹露介绍的是个私人中小型公司,是个女老板,嘉树应聘的职位是设计师助理,以她的学历来这种公司当助理绰绰有余,跟面试官交谈的也还算愉快,薪资也算满意,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就谈妥出了公司。 尹露见她出来,笑道:“谈的怎么样?” “让我明天过去上班,露露,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 “谢我干什么,我又不是给你介绍的什么好职位,这种职位你就算不用我介绍,凭你自己的实力分分钟拿下好吗?别跟我客气了,我们赶紧去看房子吧!就在这附近,离地铁和市中心都很近,很方便。” 尹露领着嘉树看了一圈房子,这房子什么都好,很适合一个人居住,只是……在这种地段租单身公寓,应该挺贵吧? 嘉树咬唇道:“这房子很好,但是,露露,你也知道我现在没多少钱,这个单身公寓租金很贵吧?”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经济潦倒啦,这个单身公寓性价比超高,设施齐全地段又好,一个月只要两千五。” 两千五,对于这个房子,的确是性价比很高。 只是……即使是两千五,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还是贵了点。 尹露又道:“你如果真的没钱,我可以借你点,等你以后发达了再还我也行,嘉树,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家伙,你要是住的太差,这小家伙要是受不了可就不得了了,到时候不是损失更大?” 嘉树垂眸,伸手摸了摸小腹。 尹露说的没错,她可以将就,可是孩子不能。 为了孩子,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好,那就这个吧。” 她自己的银行卡里,有三万块,先应付着还够用。 尹露搭着嘉树的肩膀,认真的问:“嘉树,你搬出来,不会就是想逃避吧?” “有时候逃避是最好的办法,反正再撑几个月就离婚了。” 尹露努努唇,愤愤的道:“那些新闻我全看见了,网上闹得热火朝天的,到底有没有把你这个正牌靳太太放在眼里呀,那个叶灵沁好风光,真想上去扇她几个耳光。” “别提这些了,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走,我请你去吃饭。” “算了吧,还是我请你,你现在得省钱买营养品吃。”尹露轻轻摸了摸嘉树的肚子,好奇的问,“嘉树,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啊?”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是男是女我都喜欢。” “也是,你生下来的孩子不管男女,肯定都很漂亮,毕竟你和靳司寒基因都棒……” 话还没说完,嘉树脸上的笑意就沉了下来,尹露意识到提了不开心的话题,连忙带了过去,勾着嘉树的手臂,往屋外走,“走走走,不说了,去吃饭,请你吃大餐!” …… 嘉树回到海滨别墅时,是下午三点。 一进门,就看见年糕胖乎乎的身体朝她黏了过来。 她蹲下身,抬手抚着年糕顺顺的狗毛,喃喃自语道:“年糕,从明天开始我就搬出去住了,你要乖乖听话,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李妈一听,怔了下,着急的问:“太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明天要搬去哪里住啊?” 嘉树笑了笑,道:“我找了新工作,租了间房子,离我上班的地方很近,李妈,以后先生就麻烦你照顾了,我可能不会常回来。” “太太,你要是走了,这栋别墅就没女主人了,你怎么能走?何况你跟先生没离婚,这……” 嘉树看着虚无的空气,目光有些放空,苦涩笑了下,“李妈,我从来都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以后……会有真正的女主人出现的。” 可能是叶灵沁,也可能是郁遥,又或许是其他女人,唯独,不可能是她。 …… 嘉树收拾了一下午东西,暮晚十分,尹露还开着她那辆小白polo给她运过几次货去租的单身公寓里。 嘉树的东西,几乎都被搬走了,就剩下一些零碎的小件没整理,等晚上吃过饭再收拾收拾就差不多了。 那边的单身公寓,房东打扫的很干净,她明天下班回去稍微打扫整理一下就可以,不用费太大力气。 晚上十点,嘉树洗过澡,一边收拾着行李箱,一边等着靳司寒回来,想跟他打声招呼。 可是,等到了十点半,院子里一丝动静也没有。 她终究是太过在乎他,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 另一边,坐在赌桌上的靳司寒,面色冷寒。 坐在他旁边的关岩川,挑了下眉头,瞧了眼未接来电,一边摸牌一边意味深长的笑,“哥,嫂子的电话,不接?” 靳司寒眼睛眨都没眨,只冷声丢了一句,“少说话,多关心你的牌,否则,今晚你恐怕要输得血本无归。” 关岩川故意叹息一声,丢了个眼色给对面的方俊河,“哎……这某些人,在家里受了气不开心,就找我们几个开涮,合适吗?老方,你今晚输多少了?” 方俊河仔细的数了数,“卧槽……靳司寒你也太没人性了!我居然都已经输了五百万了!我特么就是个医生,你们几个资本家合伙搞我一个合适吗?” 靳司寒一点都没心疼他,漠漠的冷哼了一声,“哼,开医院的小医生。” 方俊河:“……” 方俊河又朝关岩川使了个眼色,两人合起伙来把牌一丢,“不玩了不玩了!都几点了!我明早还有台手术要做!” 关岩川顺势也道:“哥,我家老爷子给我安排了明天的相亲,我也不能再陪你打了,否则明天没法人模人样的见人家千金,回头告状我家老爷子非劈了我不可,你也早点回家吧,否则嫂子该不高兴了。” “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靳司寒把牌往桌面上一丢,脸色沉冷沉冷。 方俊河拍着靳司寒的肩膀,点拨道:“靳,你听说过没,这女人是水做的,只不过呢,是雪碧——带气儿,劲儿大,只能捧着,不能晃,一晃就爆发。” 雪碧? 靳司寒薄唇冷勾了下,他还是烈酒呢。 三人从包间出去后,靳司寒忽然抄起吧台上一杯白兰地往嘴里灌去。 方俊河和关岩川同时愣住—— 这啥意思? “她不是雪碧吗,我得是烈酒才能对付得住她,走了。” 靳司寒丢下这么一句,修长手指勾着大衣潇洒走了。 方俊河瞧着靳司寒的背影,摸着下巴叹息:“孺子可教也,老靳这是掌握住精髓了,装醉充愣,好办法。” 关岩川:“……” 第056章:装醉缠人求抱 嘉树听见院子外的汽车引擎时,已经是深夜十一半。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打了几通电话给他,他都没接,这会儿听见动静,也懒得装睡了,索性起床穿上拖鞋走到窗口看楼下。 找了代驾,他喝酒了。 见他步伐有些虚浮的样子,嘉树转身出了卧室,朝楼下走去。 客厅里,一片黑暗,灯早就灭了。 靳司寒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屋子里走来,正要摸灯,柔和的墙灯却已经被点亮了。 不远处,嘉树穿着棉质柔软的睡衣,站在那里,目光清澈的看着他—— “你喝酒了?” 靳司寒一手抄兜,黑眸灼灼的站在原地就那么望着她。 大概是因为喝酒的关系,他的眸子,褪去了平时的冷淡和沉静,烫热无比。 他应该是喝醉了,否则,不会拿这种毫不克制的眼神看她。 嘉树深吸一口气,垂着水眸走过去,就在她要扶他的时候,却被男人一把抱进了怀里。 她闻到他身上的白兰地气息,不难闻,倒是有些醉人。 靳司寒抱的她紧紧,埋首在她柔.嫩的脖颈间,深深呼吸了下,声音哑的不行,“在等我?” 嘉树想,他肯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用这种口气跟她讲话,她昨天提过离婚后,他们就一直没和解过,靳司寒不会不记得。 她轻声“嗯”了下,只当他喝醉了,“我扶你上去吧。” 靳司寒却不动,依旧抱着她,眉心微微皱着,但绝非不悦,而是探究的目光,“身上怎么这么香,喷了什么?” “没喷什么,可能是沐浴液的味道。” 他忽然这么好相处,又这么抱着她,嘉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明天要搬出去的事情了。 她正思忖着怎么开口,男人滚烫的吻便披披盖盖的从她脸颊到嘴唇,一路下来。 随即,她的身子一轻,被靳司寒横抱起来。 嘉树吓了一跳,“你快放我下来,你喝醉了,你会摔跤……” “不会摔着你。” 怎么舍得。 可嘉树还是不放心,怕摔跤伤着孩子,嗓音一时提高,“靳司寒,你喝醉了!” 现在,他是喝醉了对她发.情吗? 可她不是他在外的那些女人! 靳司寒默了几秒,见她有些不悦了,便耐着脾气将她放了下来。 好,她是雪碧,带气儿,得捧着,他好好捧着宠着,不惹她。 嘉树这才把心揣回了肚子里,可男人却还是牢牢搂着她的腰,“等了我很久?睡不着?” 嘉树眉心皱了皱,“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棋牌室太闹,没听见,生气了?” 他的语气跟平时的冷肃很不像,口气有些痞痞的,倒没有显得轻浮,只不过带了点纨绔,有些勾人。 嘉树还是第一次遇见,有人能在严肃寡漠和雅痞不羁之间,转换的这么自如。 她抿了抿小嘴,“没,我去煮点醒酒汤给你喝。” 这样的靳司寒,她实在太没抵抗力,以至于都没骨气说出她明天要搬出去的事情。 喝了醒酒汤,应该就正常了。 可她一转身,就被靳司寒眼明手快的给拉了回来,又是抱了个满怀。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大晚上的喝什么醒酒汤?都晚上了,需要什么清醒?醉着就醉着吧,至于清醒的事情,明天出太阳了再说。 嘉树两只细细的胳膊,被他抱的无处安放,一时柱在那儿,无所适从。 暗淡的光线里,靳司寒在她看不见的盲区里,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暗芒。 这招……果然好用。 堵了整整一天的气,在公司没发够,又跑去棋牌室发,依旧没发够,这会儿温香软玉在怀,倒是一点气都没了。 嘉树被他抱的久了,小心翼翼的伸手推推他,“靳司寒?” 他该不会……睡着了? “靳司寒?司寒?” 脖子处,密密匝匝的又是一阵湿.热的吻。 嘉树快要招架不住了,“靳司寒……” “嗯。” 男人继续做着他想做的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嘉树终是败下阵来,软糯着声音恳求,“我们上楼睡觉好不好?” 站在楼梯口干耗着,不是个事儿吧? 何况,她的腿真的快要站麻了。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丝亮光,眯眸不动声色的笑了下。 好,上楼,睡觉。 至于怎么睡,靳司寒说了算。 到了楼上卧室,靳司寒装醉充愣,却还是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行李箱。 怒意,蓦然升腾。 怎么,她还打算真的搬出去? 嘉树垂着脸,眨了下眸子,终于鼓起勇气道:“对了,我已经找到新工作和房子了,明天就搬过去……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被摔到床上! 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瞬间压覆下来,长指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冷厉的一点都不像是喝醉,“林嘉树,你闹够了没有!离家出走的把戏还要玩几次?!” 嘉树的下巴被捏痛,皱着小脸吼道:“我没有玩什么把戏!靳司寒……我受够了每天你跟形形色色的女人上头条!受够了你让别的女人怀孕!受够了你对我的冷嘲热讽!受够了你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真的觉悟了,我不想再追逐你了。” 也不想,再爱他了。 四目相对,诡异的静,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靳司寒捏着她的下巴,越收越紧,眼底压抑着怒意隐隐要爆发,直到嘉树疼的受不住眼泪从眼角滑落,靳司寒才冷漠的丢开她。 他一起身,背过身去,黑眸清明一片,哪里还有刚才的迷醉样子。 眼前的行李箱,越看越是火大。 抬脚,用力一踢,行李箱哗啦一声,滚出好远。 嘉树心中一凛,双手紧紧攥住拳头。 靳司寒到底是一语未发,头也没回,满身杀气出了卧室。 过了好半晌,嘉树将滑出好远的行李箱,默默的拖回来,坐在床边,垂下脸,脸色暗淡无光。 她到底是把靳司寒气走了。 她还是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往理想化想了,其实无论她怎么开口,他都会发脾气的。 嘉树眼角湿润,隐忍的揪着被子。 她还在难过什么,这种情景,不是早就经历过无数次了? 她阿q的安慰着自己,早斩断,早痛快,现在早一点看清,等到离婚的那一刻,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 第二天一早,因为要去新公司报道,便起了个大早,洗漱好后,恰巧遇见从书房出来的靳司寒。 她站在门口愣住,注视着他,靳司寒一个眼神也没丢给她,大步往楼下走去。 李妈做好了早餐,见靳司寒下来,问:“先生,要不要吃点早餐再走?” 靳司寒冷着脸,“不用。” 甩下这两个字眼,便头也不回的往院子里走去。 嘉树也没什么心情吃,但为了孩子,还是吃了几口吐司喝了点牛奶,临走时,跟李妈道了别,拉着行李箱离开了。 靳司寒的车,停靠在这条路上的隐蔽角落里,就那么注视着她拖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眸色深沉。 …… 嘉树先将行李箱送回了住处,然后去了公司报道。 部门老大带着嘉树向大家介绍:“来来来,今天来了个新同事,大家认识一下。” “你们好,我是林嘉树。” 新同事都挺和善的,跟嘉树一一自我介绍后,部门老大又安排同事带她入座,交代一些工作事项和入职手续。 不知不觉,就忙活了一个上午过去。 果然,让自己忙碌起来,很多烦心事都没空再去想,工作的确最能麻痹自己的感情。 几个同事在商量着中午吃什么,“嗳?嘉树,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菜馆吗?” “我对这边不熟悉,不太清楚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大排档,听说味道特别好,而且现在新开业,很便宜,我们要不就去吃这个?” “好啊好啊!” 嘉树就这么被拉着和同事们一起去大排档吃午饭。 她性格好,不怎么招惹人,和新同事相处也很快就能相处。 到了大排档店里,同事们还客气的将菜单推给她。 “嘉树,你是新同事,今天你点菜,就当我们欢迎你入职!” 嘉树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你们爱吃什么还是你们自己点吧,我不太会点菜。” “别客气,点点点!” 嘉树也不好再矫情下去,认真的看起菜单来,“那好,我们一起点吧。” 吃饭时间,又都是年轻人,全都开始连着小餐馆的无线网捧着手机聊天刷微博。 “你们看见这几天头条没,那个模特叶灵沁竟然抢了郁遥的代言,什么来头啊,郁遥咖位跟她可不是一个级别的,这也敢抢?” “不是说这个叶灵沁是那个什么靳氏集团ceo的相好吗?八成就那档子事儿呗!” 嘉树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神情游离。 坐在她身边的小熊忽然挤了她一下,“哎!嘉树,我发现你跟之前那个被爆出来的靳氏总裁夫人名字很像哎!” 小熊这么一说,大家都开始讨论起来,嘉树摸摸脖子,尴尬的笑了笑,“啊?真的吗?可能是不小心重名了吧?” 大家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谁会觉得上市跨国产业的总裁夫人,会来他们这种小公司做小职员? “不过说真的,这个靳氏的总裁,还真是年轻英俊哎!我还以为那种级别的不是谢顶就是挺着大肚子呢!” “什么英俊啊,那个靳司寒,明明就是帅的合不拢腿好吗!” “我喜欢他那种禁.欲气质,活脱脱小言里的霸道总裁,能当他老婆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就算夫妻关系不和睦,看着这么帅的脸,也赏心悦目啊!” 嘉树一边喝水,一边听着。 禁.欲? 靳司寒看着的确禁.欲冷漠,可在床上,可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小熊语出惊人的道:“没听说过吗,看着越禁.欲,床上越能搞,否则,那个叶灵沁怎么会被他搞大肚子?” 嘉树喝的一口水,险些呛到。 —— 乌龟:靳总,趁着装醉偷吃老婆豆腐,感觉如何? 靳总:如果不是你,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吃。 第057章:追老婆你得温柔浪漫 午休过后,嘉树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的原因,腹部隐隐的痛,脸色也不大好。 小熊担心的问:“嘉树,你没事吧?不会是中午那家大排档吃坏肚子了吧?” 嘉树眉心皱了皱,她记得她也没吃辣菜和刺激的,只吃点了炒菜,因为怀孕,她怕吃坏肚子,所以很克制。 旁边几个肠胃虚弱的同事也开始捂着肚子,有些不对劲,“好像那家大排档有点问题啊,我肚子也有点疼了!” “我好像也是,从吃完到现在都不舒服。” “不行不行,我要去上厕所了!” 小熊给嘉树倒了杯热水,她喝了几口后,舒缓多了。 下午刚上班,正巧碰上公司老板巡查。 看着一屋子的下属总往洗手间跑,不免皱眉好奇询问:“你们怎么了,一个下午活儿没干多少,在我眼皮子底下厕所都跑多少趟了。” 部门老大恭敬笑着道,“他们中午好像吃坏肚子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老板姓郑,女的,未婚,三十五岁的样子,戴着一副方形的黑边框眼镜,三角瘦脸型,穿着一身黑色职业装,看上去有些严肃苛刻。 嘉树虽然第一天入职,却已经从其他同事那边听说了这位郑总的绰号,背地里,他们都叫她“黑寡.妇”。 郑总目光一扫,落在嘉树身上,问部门经理,“那个是新来的?” 部门经理立刻朝嘉树挥手,示意她过去,“嘉树,来一下,和郑总认识一下。” 嘉树忍着腹部隐隐的不适感,起身走了过去,礼貌的道:“郑总好,我是林嘉树。” 郑总原本板着的脸,在看见嘉树时,黑框眼镜后的双眼含上了笑意,伸手拍了拍嘉树的肩膀,“不错,不错。” 嘉树尴尬笑了下,根本不明白这个郑总到底在夸奖她什么。 郑总一米七五,比一般女性都要高,她微微弯腰,和声细语的问嘉树,“你中午没吃坏肚子吧?” 嘉树一怔,“还好,应、应该没事。” 嘉树说不清哪里怪异,只觉得这个郑总对她这个新来的员工也太“关照”了些。 “那就好,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去办公室找我。” 嘉树浅笑着点点头,等回了座位,小熊凑过来小声对她说:“你还是离那个黑寡.妇远点吧,她不是什么好鸟。” 她只想安安分分工作,拿工资养家糊口,不想跟这个总那个总攀关系,这个郑总应该只是因为她是新来的,所以跟她多说了几句吧。 嘉树没放在心上,忙忙碌碌又是一下午,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 望向手边一整天都没响过的手机,唇角还是沉了下。 她还在期待什么,靳司寒什么时候真的主动联系过她? 现在各过各的,互不干扰,不是很好吗?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蔡森望向坐在黑色大班椅上冷着脸不发一语的男人,微微弯腰道:“boss,刚才查到太太入职了一家叫原彩的小设计公司,一个月薪资开的是四千五,而她租在那个地段的小公寓,一个月房租要两千五,这样看,太太现在的经济压力还是挺大的。” 靳司寒微微拧眉,市中心地段一个月两千五的公寓,能住人吗? 会不会是群居房,又或是隔断房? 想到这里,没来由的又是一股气,好好的海景别墅不住,非去住什么脏乱差的公寓。 见靳司寒依旧沉默着,蔡森有点摸不清他脾气了,试探性的开口问:“boss,您……要不要把太太给接回来?” 接回来?是她自己吵着要搬出去的,他上门去接她没准还会吃闭门羹,合适吗? “等她吃够了苦头,自己会知道回来。” 蔡森提醒道:“可是……boss忘了吗,太太已经怀孕了,而且孕期前三个月也比较重要。住的不好,吃的不好,怕是容易生病。” 靳司寒一阵烦躁,心里又疼又气,“是我逼她走的吗?” 蔡森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这……boss,这女人嘛,有时候就是犯别扭,哄哄就好了,您对公司员工说一是一,可您对太太这招行不通啊。” 哄? 他昨晚捧都捧了,有用吗? 昨晚装醉也装了,装傻也装了,有用吗?他靳司寒什么时候这么低声下气的去讨好过一个女人? 蔡森语重心长的给他分析道:“boss,您看,这次太太忽然搬出去住是为什么?以前她虽然也跟您吵架冷战,可从来没说过要搬出去住,更没实际行动,这次您把《大宋风云录》女三号的角色给了叶小姐,明眼人一看都知道,叶小姐自己抢不过夏思思,肯定是您在背后出手的,再加上,你还把原定给郁遥小姐的st代言给了叶小姐,网上对这些事传的沸沸扬扬,太太能不气吗?” 靳司寒一手支着下巴,耳边响起她红着眼朝他吼的那些话—— “靳司寒……我受够了每天你跟形形色色的女人上头条!受够了你让别的女人怀孕!受够了你对我的冷嘲热讽!受够了你对我漠不关心的样子!我真的觉悟了,我不想再追逐你了。” 靳司寒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反问:“你的意思是,她在吃醋?” 蔡森竖起大拇指,心想,您老终于听懂人话了,这么明显的事情,平常人都能猜得到,怎么到了一向处事精明果决的大boss这里,就稀里糊涂怎么都看不透了呢? “太太她就是因为气不过才搬出去住的,现在她正吃着叶小姐的醋,没准还抱着手机,等着您的电话呢,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物种,您多哄哄就好了。” 不过,靳司寒去哄女孩子,该不会没哄好太太,反而把太太给气的更远了吧? 蔡森不放心的道:“boss,女孩子最喜欢的就是浪漫、温柔的男人,您平时杀伐果决,指点江山习惯了,但是您面对太太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放低点身段,尽量温柔、温柔、再温柔点?” 浪漫、温柔? 怎么,想让他变成她的“江学长”那一款儿? 想到这个,靳司寒就火大,“你的意思是说,我这种不好?” 蔡森吓得一个抖霍,“不不不,我不是说boss您这样不好,我是说,您要是能再温柔一点,浪漫一点,会更容易俘虏太太的心。” 靳司寒要是能温柔浪漫就见鬼了! 男人眼底有些放空,却隐含出浅浅淡笑。 吃醋?吃醋吃到这份上,她心里得多酸? …… 公司距离住处走路二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嘉树刚走回家,天空就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她匆忙去阳台上关上窗户,才去整理从海滨别墅搬运过来的行李。 整理了没多久,腹部那股隐痛越来越清晰,她捂着肚子,疼的有些厉害了,抓过一边的手机,手指滑到靳司寒的号码上时,顿了几秒,便快速滑了过去,拨通了林嘉允的电话。 “喂,嘉允,你现在有空吗?我中午好像吃坏肚子了,现在外面下雨了,你能不能开车过来送我去趟医院?” 若不是她怀孕了,她一定不会麻烦嘉允。 可是这么大的雨,她怕淋湿了,着凉感冒肚子里的孩子也跟着她受苦。 十五分钟后,林嘉允匆匆赶到。 见她半跪在沙发边,脸色发白,额头冒着虚汗,心里一惊。 “姐,你怎么样?怎么忽然肚子疼?” 林嘉允着急的将她背到背上,背着她关了门匆匆下了楼。 嘉树疼的想哭,却还是安慰他道:“我应该只是吃坏肚子了,你别太紧张。” 林嘉允急的浑身发热,“你都疼成这样了,我能不急吗?” 到了楼底下,林嘉允背着她上了汽车内。 不远处,一辆黑色世爵刚刚停靠在边上,里面的男人,便瞧见雨幕中的男女上了车。 男人黑眸,一瞬晦暗。 挡风玻璃上,雨刷摇摆着刷着玻璃上的雨水,靳司寒的目光发直,整个人冷肃清寒。 副驾驶上安静躺着一束香槟玫瑰。 世爵发动引擎,在路过一个垃圾桶时,车窗降下,一束鲜嫩欲滴的香槟玫瑰花被无情的丢进垃圾桶里。 …… 到了医院,医生给嘉树做完检查后,道:“林小姐,你和孩子都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你中午吃了什么不洁食物导致的腹痛,怀孕期间,最好注意饮食和休息。” 嘉树长长的松了口气,“好,谢谢医生。” 林嘉允坐到嘉树身边,皱眉道:“姐,你怎么一个人搬出来住了?是靳司寒从别墅把你赶出去的吗?” 嘉树咬了下唇,垂眸摇摇头,“他没有赶我走,是我自己要搬出来住的,反正很快就要离婚了,我得提前适应这种生活,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林嘉允心疼的道:“那你可以回林家住啊,你一个人在外,现在又怀孕了,要是出事怎么办?” 嘉树抬眸冲他笑了下,揶揄道:“回林家?你不怕妈和嘉好还有我三个人把林家房顶给掀了啊?” “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我刚才都被你吓死了!” “我就是中午吃坏肚子了,你别太担心了,姐没事的。” 话音刚落,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蔡森。 奇怪,蔡助理怎么会忽然给她打电话? “喂,蔡助理?” “太太,您现在人在哪里?boss他让您现在回海滨别墅一趟。” 嘉树拧眉,“回海滨别墅?” “是,boss说,您有东西落在别墅了,您现在要是不过去取,他……他就直接扔了。” —— 乌龟:靳总你想见老婆就直说,这个理由有点瞎。 某人一脸杀气:闭嘴! 第058章:激她,绯闻满天 嘉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她有什么重要东西落在海滨别墅了。 对电话那头的蔡森道:“我知道了,我等会再回去。” 挂掉电话后,林嘉允担忧的问:“靳司寒又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可能有东西丢在海滨别墅了,他让我过去拿。” 不过这男人,脾气也真是够差的,非挑这个时候让她过去取,放在他别墅里放一会儿怎么了?就这么讨厌看见她用的东西? 林嘉允见她脸色不大好,便道:“这样吧姐,我开车帮你去取,你留在医院观察会儿。” 嘉树身体的确不舒服,但靳司寒一向不待见林嘉允,林嘉允自然也抵触靳司寒的很,这两个人要是见了面,还没有她在场阻拦着,没准会打起来。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我送你过去。” 嘉树没再拒绝,外面下着这么大的雨,她肚子又不太舒服,实在没什么精力去打车。 ……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整栋别墅。 靳司寒望着像是被“洗劫一空”的卧室,心,莫名的也空洞起来。 她用过的东西,几乎都被带走了,除了梳妆台上还没来得及清理掉的几根长发外,她没留下什么生活痕迹。 靳司寒望向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目光阴谙。 …… 林嘉允的车,开进了海滨别墅里。 嘉树解开安全带,吩咐道:“嘉允,你就在车上等我吧,我拿了东西我们就走。” 林嘉允也懒得见靳司寒,点点头,“好,要是靳司寒刁难你,你打电话给我。” 嘉树下了车,撑着伞快步走进别墅里。 站在二楼卧室的男人,望着院子里的汽车,捏紧了拳头,指节青白。 嘉树一进门,李妈喜悦道:“太太,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在二楼卧室呢。” 嘉树点点头,旋即走上二楼卧室。 一进卧室,嘉树就问:“我什么东西丢在这里了?” 靳司寒将桌上的洗发水往她面前一丢。 “……” 就一瓶洗发水? 嘉树差点气吐血,这男人是不是有病? 她耐着脾气,拿着洗发水,口气冷静的道:“那我走了。” 她刚转身,靳司寒便扯住她的手臂,将她一把带进怀里,“林嘉树,我准你走了吗?” 如果不是他让蔡森故意说她有东西没带走,她是不是今晚就要跟那个小奶狗在一起? “靳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吃醋也该有个限度!” 嘉树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吃醋了?我没有!” 靳司寒指着楼下林嘉允的汽车,冷笑道:“还是你搬出去住是为了方便跟野男人约会?!” “是又怎么样!” “我、不、准!” 嘉树腰肢一紧,靳司寒的大手搂着她猛地贴向自己,薄唇,强势的吻上来—— “靳司寒……放开我……” 挣扎拉扯之间,嘉树腹部的痛意再次席卷而来,她脸色一白,抱着腹部婴宁了一声,靳司寒将她一把抱进怀里,“怎么了?” “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刚抬手,想去碰她的脸颊,却被她挥开,她冷冷盯着他的黑眸,“靳司寒,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怜悯和施舍!” 别人怜悯她,施舍她,她会心存感激。 可是唯独靳司寒的怜悯和施舍,她真的不需要,得不到他的爱,这些东西就像是一个富人随意丢给乞丐的可怜施舍,给了她希望,又给她绝望。 林嘉允冲了上来,一把拉过嘉树,“靳司寒!你既然决定跟我姐离婚,就请你离我姐远点!” …… 靳司寒站在落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渐渐远离在他的视线中。 很多年前,不是早就料准了有这样一天,可真正到了可以放手的时刻,他却怎么也不舍得放开。 …… 林嘉允将嘉树送回了住处,嘉树被他强制勒令躺在床上休息,什么也不准做。 林嘉允去厨房煲了点粥,关心的问:“对了,姐,你现在什么工作啊?” “设计师助理啊,就在附近的公司。” 林嘉允一边给她倒白开水,一边犹豫的问:“你肚子里的孩子,打算怎么办?” 嘉树摇摇头,半靠在床上,声音有些无力,“走一步是一步吧。” 过了没一会儿,嘉树躺在床上睡着了,林嘉允在厨房里煲着粥滋滋的小声响着。 林嘉允帮她掖了掖被子,温温的笑了笑,取了一边的便利贴写了张字条留下来便离开了。 …… 嘉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床边,留着张字条,是林嘉允隽秀的字体—— “粥在电饭煲里,醒了记得喝点再睡,有任何问题记得打给我。” 嘉树唇角弯了弯,从小到大,好像嘉允一直都这么暖心,小时候总算没白疼他。 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厨房一打开电饭煲,黏糯的小米粥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而楼下角落里—— 一辆黑色世爵停靠在那里长达两个小时之久。 雨,已经停了,冬夜刚歇的雨夜中,带着丝丝蚀骨的寒意。 靳司寒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靠在世爵车边,抽了一地的烟头掉落在锃亮的皮鞋边。 吞云吐雾之中,男人丰神俊朗的五官,隐没在烟雾与半明半暗中,喜怒难辨。 他眯了眯黑眸,望向三楼亮着的灯光熄灭,骨节分明的长指将猩红的烟蒂碾碎在指尖,又烫又疼。 …… 第二天一早,嘉树一到公司,便有同事喊她:“嘉树,郑总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嘉树还没坐下来,愣了下,迟疑的想着自己昨天难道是犯什么错误了,否则郑总怎么要亲自见她? 她一面忐忑的想着怎么应付,一面推开办公室门进去。 “郑总。” 郑总一见嘉树,严肃的有些中性化的眉眼,立刻笑了起来,起身迎她,“小林,来了,今天身体好些了吗?来来来,坐坐,别客气。” 嘉树被她摁着坐下来,“郑总,我已经没事了,不知道郑总叫我来是……?” “哦,叫你来也没什么事情,主要就是想问问,你刚来公司,适不适应?” 郑华云一边翻着嘉树的简历和资料,盯着婚姻状况一栏是空白的,她没填。 “小林,看你年纪还小,应该……没结婚吧?” 嘉树目光怔忪了几秒,笑道:“没有。” 郑华云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伸手拍了拍她细腻的手背,“那挺好的,你的皮肤很好啊。” 嘉树瑟缩了下,虽然郑华云不是男性,但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郑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工作了?” 郑华云起身绕到她身后,目光从她头发打量到腰肢,臀.部,然后到腿。 腰肢纤细,臀部娇翘精致,双腿纤长,腿型匀称漂亮…… 郑华云站在她背后,盯着她被裙子包裹的臀,抬手状似无意的拍了下。 嘉树吓得一惊,连忙转身警惕的看向她,“郑总?” 郑华云却是岔开了话题,问:“小林呀,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就、就在公司附近。” “租的房子吗?” 嘉树点点头。 郑华云看了一眼她挺.翘的胸前起伏,笑道:“有什么困难,记得跟郑总讲,郑总一定帮你,像你们这种刚毕业没两年的,出来工作打拼肯定很辛苦吧,看你的小手,这么嫩,也没吃过什么苦。” 说着,又要去摸嘉树的手,嘉树下意识的一缩,郑华云摸了个空,干笑了两声,倒也没怒,“晚上下班,我可以顺路捎你一程,送你回家。” “郑总,不用麻烦了,我走回去只要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腿都要走酸了,你看你这双小细腿,怎么能走十几分钟路,晚上郑总送你回家。” 即使郑华云是个女人,可嘉树却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 等她走出办公室,坐回位置上,小熊立刻凑了过来,小声问:“黑寡.妇找你干吗?” “没干吗,就是问问适不适应。” 小熊看了一眼那办公室,声音更低了,低头对她道:“你小心点,郑总最喜欢你这样的。” “哪样?” “看着清纯正点又好搞的样子。” “……” 嘉树还没来得及细问,郑华云已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咳嗽了一声,冷声道:“今天必须要把李总那个案子做出来,不要再闲聊了,抓紧做事!” 小熊立刻坐直了身子,若无其事的看向了电脑屏幕。 郑华云朝嘉树走来时,脸上严肃的表情变得柔和,走到她座位这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腰,细声道:“小林,今晚大家都要加班,你新来的,不用加班,可以早点回去。” 嘉树不是自来熟那一卦,对于陌生的接触,很是抵触,她绷着神经尽量挪了身子,“哦,谢谢郑总。” 等郑华云一脸笑意的离开,小熊嗤之以鼻,“卧槽,笑的真騒,嘉树,别怪我没提醒你,你提防点她,她恐怕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嘉树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郑华云一个女的,对她能有什么意思? 百合?拉拉? 她随便想了下,浑身发毛。 手机震动了下,是条微博推送消息,她习惯性的点了进去,一点进去,就是靳司寒与叶灵沁在餐厅吃烛光晚餐被偷.拍的模糊照片。 嘉树望着手机屏幕,唇角苦笑了下,她从别墅搬出来后,他果然更加自由了。 她搬出来才两天功夫,他便与佳人享用烛光晚餐,共度春.宵。 第059章:一边发烧一边耍流氓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蔡森刚推门进来,便听见靳司寒的咳嗽声。 “boss,您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 靳司寒掩拳克制的清了两声嗓子,“让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蔡森点头道:“已经办好了,房东收了钱,答应给太太减房租减到一千五一个月,我怕减的太多太太会看出什么端倪。” 靳司寒又猛咳了两声,蔡森担心的问:“boss,我送您去医院看看吧?” 看这样子,没准还发烧了。 “不用,你先出去吧。” 蔡森出去后,靳司寒仰躺在黑色大班椅上,微微阖上眸子,有些疲惫的长长吐出口叹息,嗓子眼发哑的干痒,他抬手摸了下额头,滚烫一片。 八成是昨晚穿着单薄衬衫,站在林嘉树楼下抽了一夜烟的关系。 靳司寒摸过手机,打开通讯录,长指滑向林嘉树的号码,顿了两三秒,又将手机丢到了办公桌上。 …… 嘉树正准备下班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房东。 “喂,刘阿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房东语气非常客气,笑着道:“小林,之前我们说好的月租两千五,我看你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要不这样吧,物业费你自己交,然后我给你把房租降到一千五,你看这样行不行?” 嘉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哪有房东主动要求降房租的? 而且是从两千五降到一千五?? 物业费才几十块钱,她没听错吧? “刘阿姨,您……您真的愿意把房租降到一千五?” “是啊,你以后每个月给我一千五房租就行了。” “好好好,刘阿姨,太感谢你了,改天请您吃饭。” 等挂掉电话后,嘉树感觉肩头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在北城的商业地段,中档小区的单身公寓月租一千五,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嘉树原本低沉的心情,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她拎着包刚走出公司没多久,电话又响了。 这次是蔡助理打来的,嘉树心想,该不会又是靳司寒要她去海滨别墅取什么东西,故意耍她吧? 接起—— “喂,蔡助理。” “太太,boss好像昨晚着了凉,一直在咳嗽,看样子挺严重的,我劝他去医院也劝不动。” 他生病了? 嘉树面上却冷静无比,声音甚至有些冷淡,“蔡助理,你应该给叶灵沁或者郁遥打电话,我劝也是没用的。” 蔡森噎住,“太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嘉树想起今早被爆出靳司寒和叶灵沁出入高档餐厅的画面,道:“蔡助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挂电话了。” 蔡森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电话里就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看来这次,太太是真生气了。 而这边,嘉树挂掉电话后,脑子里却不由自主的担心着靳司寒。 可转念一想,她发高烧发到四十度的时候,他对她不是也不闻不问吗? 而现在,她不过是在学着他的样子,对他漠不关心。 …… 晚上八点半,嘉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外面的灯芒从窗户照进来,一片亮光,她心烦意乱的,抓过一边的手机,点开靳司寒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过去—— “你……怎么样了?” 手指停顿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好半天,又把内容删除,退了出去。 她在干什么,这时候,没准他正躺在叶灵沁或者郁遥床上,被她们悉心照料着,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就算没有叶灵沁和郁遥,他在外面的女人那么多,还差她一个照顾他吗? 嘉树愣神放空了几秒,手机里推送来几条新闻。 “北城流感已致集中发热疫情20起,不排除死亡可能。” “男子高烧不退连夜送往医院,却抢救无效死亡。” 嘉树盯着屏幕,“……” 这都是什么新闻啊? 靳司寒应该不会染上什么流感吧?现在又不是春天。 可是……他好像从来不怎么生病,听蔡森的口气,好像咳的很厉害?会不会真是什么严重的流感,没准还要隔离的那种? 嘉树越想,心越慌,躺在床上更加睡不着了,掀开被子猛地爬起来坐在床上,顿了三秒钟,深吸一口气,下床换衣服。 她坐上出租车时,打了个电话给蔡森。 “喂,蔡助理,靳司寒今天去医院了吗?” “没有,下班的时候,我看他脸色更差了,我开车送他回的海滨别墅。太太,您要是真不放心,还是去看看吧。” 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难道病了不知道去医院? 嘉树越想心越乱,对出租车司机道:“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 嘉树抵达海滨别墅时,是九点多,天色漆黑,她按了指纹解锁,大门打开,一路跑到二楼卧室门口。 犹豫了几秒,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 里面没动静。 嘉树拧开门把,卧室里没开灯,黑乎乎的,她却还是一眼瞧见了躺在床上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的靳司寒。 嘉树刚走到床边,手臂被一只大手抓住,猛地被捞进一个灼热的怀抱。 她吓了一跳,一颗心颤栗无比,“靳司寒……唔……” 开口想骂他,嘴唇却被他精准的堵上,烫热窒息的吻,铺天盖地,几乎将她溺毙。 嘉树愣了那么半晌,开始挣扎,双手拼命的推拒着,“你放开我……” 靳司寒抱的更紧,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别动。” 他的气息有些虚弱,浑身散发着不正常的热度,嘉树抬手往他额头上一探,滚烫无比。 “靳司寒,你发烧了,现在必须去医院!”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边,稀里糊涂的说着胡话,“是不是只有我病了,你才肯回来?” “你在说什么,你现在要马上去医院!” 他是三岁吗,发这么高的烧不去医院,她要是不过来,他打算烧一夜? 大半夜的,嘉树一个孕妇,车技又不熟练,艰难的扶着将近一米九的靳司寒上了出租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路上,靳司寒的头靠在嘉树纤瘦的肩膀上。 嘉树时不时伸手摸他额头的温度,见他意识不清,哼了声,小声嘀咕着:“叶灵沁和郁遥不管你?” 想到这里,嘉树有些吃味的将靠在她肩上的男人给推到一边,出租车一个急转弯,靳司寒的头磕上了车门。 师傅听见声响,急忙问:“姑娘,没事吧?” “没事没事。” 嘉树连忙又将靳司寒给扶了过来,让他靠进了她怀里,手臂搂着他,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刚才被撞的额头,自喃自语的探究着:“应该没撞坏脑子吧?” 靳司寒:“……” 到了医院,靳司寒烧的稀里糊涂的,谁认识他的身份? 嘉树直接给他挂了急诊,量体温,抽血化验。 她担心的问医生,“医生,应该不是流感吧?” 中年女医生皱眉瞧着血液化验单,道:“不是流感,就是发高烧,怎么搞得,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发这么高的烧?你看,都四十度了。再晚点,小心脑子给烧坏了。” 脑子烧坏了也好,省的天天欺负她,等他脑子坏了,就轮到她天天耍他了。 即使这么愤愤的想着,却还是抱着靳司寒的腰,扶着他去了挂水室。 深夜挂水室里,人还不少。 嘉树扶着靳司寒歪歪倒倒的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等护士给他扎了针挂上水,靳司寒靠在椅子上半梦半睡的,嘉树就那么支着下巴瞧着他难得憔悴的样子。 他这样毫无戾气的柔软样子,褪去了所有锋锐,还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配了三瓶药水,估计得挂到天亮了。 嘉树守在他身边,怪无聊的,摸出手机,看了他几眼,打开相机,她把头凑了过去,与他的靠在一起,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 她正乐滋滋的看着“合照”,旁边挂水的女孩子忽然跟她搭话。 “这是你老公啊?” 嘉树愣了下,转头看向隔壁的女孩子,才知道是在跟她说话,“哦,是啊。” 那女孩子看了几眼靳司寒,眼光羡慕的瞧着嘉树,“你老公好帅啊,都病成这样了还这么帅。” 嘉树笑了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等他醒了你就不觉得他帅了。” 那女孩没理解过来,嘉树干笑了声,解释道:“凶,特别凶。” “可是就算凶,还是很帅啊。” 嘉树见那女孩的眼睛恨不得贴到靳司寒脸上了,咳了两声,道:“帅有什么用,他脾气很差很差,差到你不想跟他讲话,找老公就要找脾气好的,千万别找他这样的。” 嘉树心里嘀咕,这男人怎么走到哪里都招蜂引蝶的,而且现在是在医院,他还睡着呢,周围一群女孩子的目光“视.奸”他。 他要是待会儿醒了,还得了?不是一大群女护士女病人跟他要手机号? 嘉树将盖在他身上的大衣,不动声色的往他脸上拉了拉,挡住了他惊为天人的俊脸。 可下一秒,大衣里忽然传来一阵低哑戏谑的男声:“你想闷死我?” 嘉树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怎么都不吭个声? 她刚才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靳司寒抬手扯下大衣,脸色素白泛着不正常的红,目光有些迷散,看起来却异常的诱.人。 偏偏,他还将脸凑近了她,气息热乎乎的喷在她脸上,“我脾气这么差,你还爱我爱的死去活来?” 第060章:我的持久力,你不清楚? 嘉树:“……” 这个男人都高烧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自恋? 她是爱他没错,可她什么时候为他要死要活的了? 嘉树冷哼了一声,将目光别了回去,压着声音平静道:“既然你醒了,我打电话叫蔡森过来陪你,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了。” 她作势要起身,靳司寒抬手拉住她的手腕子,“这个点,蔡森都睡着了。” 在嘉树的印象里,蔡助理不是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吗? 她努了努嘴唇,语气不善的道:“你可以叫叶灵沁或者郁遥来陪你。” 靳司寒平日清冷的黑眸,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转头注视着她的时候,目光灼烫至极,眼底深处,含着一抹深浓玩味,毫不费力的回绝道:“叶灵沁和郁遥都是公众人物,来医院会引起很大波动,你觉得合适?” 嘉树:“……” 没人照顾他的时候,他倒是想到奴役她了,平时她生病他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这就合适了? 大半夜的,她一个孕妇,第二天还要早起上班,彻夜照顾他,合适吗? 靳司寒睨着她有些闹别扭的小脸,问:“大晚上你回海滨别墅做什么?” “……” 嘉树有些心虚起来,“我、我只是想到我有个东西忘记拿了,就回去拿一下……”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蓦地凑近她张皇失措的脸,盯着她掩饰的水眸,勾唇问:“你回去拿什么?” “……” 回去拿东西就是回去拿东西啊,他问这么仔细做什么! 他目光逼仄的盯着她,没有打算被糊弄过去,嘉树头皮发麻,没想到靳司寒会这么难缠,抿着唇瓣半是真实半是编造的回答:“我都已经睡着了,蔡助理一直给我打电话,说你病的很厉害,看样子没准是流感,让我赶紧去看看,我本来不想来的,可蔡助理一直给我打电话……” 靳司寒的俊脸,越靠越近,那滚烫撩人的气息,近的仿佛是若有似无的吻。 “你很担心我?” 嘉树一转脸,只见靳司寒被放大的英俊五官近在眼前,一瞬被夺去呼吸。 她的脸,渐渐红了,也不知是因为撒谎被识破而脸红,还是被靳司寒身上的热气熏的。 一瓶水挂完,护士刚给靳司寒换上第二瓶水,男人忽然开口道:“我想上洗手间。” “……” 嘉树无语,刚才挂完一瓶水,他完全可以自己去上厕所,偏偏新挂上一瓶水,他这会儿倒是要上厕所了? “你忍忍。” 总之,她是不可能扶他去男厕放尿的。 靳司寒一脸坦荡,“忍不了。” 嘉树沉了沉气,“……我去找个男的过来扶你。” 靳司寒要是能这么容易被摆平,就不是靳司寒了,“陌生人在,我尿不出。” 他这副清冷高贵的“斯文败类”模样,配合着他面无表情说出的异常接地气的话,嘉树差点呛到,小脸通红欲滴。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靳司寒有多难伺候,龟毛到了极点。 嘉树没动作,旁边的女护士忽然热心的开口道:“靳先生,我扶你去洗手间吧?” 嘉树:“……” 嘉树承认靳司寒长得帅,很吸引异性,但是这一上来就抢她的活儿什么意思? 这护士,没看见他身边还坐着他老婆吗? 靳司寒黑眸闪过一丝笑意,竟然开口答应,“好啊,我急的很。” “……” 女护士一脸殷勤的就给靳司寒提药水瓶,还温柔的提醒:“你慢点,别抬手,小心回血。” 嘉树嘴角抽了抽:“……” 她起身,大眼月牙弯弯的笑着,从女护士手里“抢”走了药水瓶,浅笑道:“护士,我老公就不麻烦你照顾了。” 女护士瞪了她一眼,“你刚才不早说,你身上也没贴着标签说你是他老婆啊!” 嘉树一手提着药水瓶,一手挽上靳司寒的手臂,“老公~我扶你去洗手间。” 靳司寒另一手掩唇轻咳了两声,挡住了薄唇情不自禁勾起的得逞淡笑。 嘉树在女护士面前一时“耀武扬威”,却在进了男洗手间后,怂了。 靳司寒挑了挑眉峰,站在蹲坑面前,大爷似的吩咐:“你不帮我解裤链,我怎么尿?” “……你、你另一只手不是好好的吗?你自己拉下裤链……” 她正准备背过身去,靳司寒另一只没挂水的大手,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子,将她猛地拽进厕所隔间里,门,同时被合上。 嘉树吓了一跳,惊恐的望着他,“你、你要干吗?” 靳司寒盯着她清澈的水眸,笑意耐人寻味,“撒、尿。” “……” 靳司寒说的简单粗暴,颠覆了他一向高贵的形象。 她的脸烫热,发烧的明明是他,可现在,她怎么觉得她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浑身也开始冒火,“靳司寒你快点行不行?” 快? 对一个男人说“快”,简直是挑战了他的自尊。 靳司寒一把扣过她的小手,摁上西裤中央…… 男人柔软而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红透的耳廓边,用低沉喑哑的性感嗓音道:“我的持久力,你不清楚?” “……” 流、氓!!! …… 从男洗手间出来,嘉树只觉得浑身血液蹭蹭往头顶回流,几乎眩晕。 而她触碰过男人某处的指尖,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烫的发麻。 偏偏,靳司寒还一副风轻云淡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回到挂水室,旁边挂水的女孩子见她脸红的不正常,多嘴问了句:“你该不会被你老公传染也发烧了吧?” “……这里有点热,可能是热的。” 热?这里一点都不热啊。 嘉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靳司寒的大手忽然探向她的额头,玩笑问道:“该不会真的发烧了吧?” 嘉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 到了下半夜,嘉树实在撑不住了,靠在椅子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靳司寒倒是了无睡意了,伸手将她的小脑袋扶到他肩上。 眸子一垂,便瞧见她手里抓着的手机快要掉落在地,伸手取了过来。 鬼使神差的,靳司寒捏着她的手指,用指纹解了手机锁。 打开相册,瞧见刚才她趁着他偷睡时拍的几张照片,唇角漾开浅笑。 手机微信里,跳进来一条消息。 林嘉允:“姐,你睡了吗?我看你那里冰箱空空的,明天我买点牛奶和菜送你那里吧,你几点下班?” 靳司寒转眸瞧了眼靠在他肩头上睡的沉沉的小女人,修长手指快速打了一排文字发出去。 “不用,司寒明天陪我去超市买。” 那边的林嘉允有些狐疑,“姐,你跟靳司寒又和好了?” 靳司寒打了一个字过去,“嗯。” “姐,你有没有节操啊,靳司寒那么对你,他简直是个混蛋……” 靳司寒看了眼,没再回复,林嘉允一直在指责他的不好,靳司寒看了不爽,将林嘉允直接拉进黑名单了。 那边,林嘉允发消息忽然发不出去了,一脸懵,“靠,竟然把我给删了!就这么宝贝靳司寒!” 靳司寒为了杜绝后患,又打开通讯录,把林嘉允和叶肖的手机号全部拉黑。 然后,又将手机锁定,重新塞回了嘉树手里。 漫漫长夜,他竟觉得,这个病生的恰到好处。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 早晨六点,靳司寒挂完了四瓶水。 嘉树看了眼手表,道:“你让蔡森来接你吧,我还要回家洗漱去公司上班。” 等到了门口,嘉树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上去,只见靳司寒从另一侧拉开车门也坐了进来。 “……我跟你不顺路。” 靳司寒目光淡定的扫了她一眼,“去你那儿洗漱下再去公司。” 嘉树噎住,凭什么?! 出租车师傅催促道:“二位,走不走?” 嘉树愤愤的瞪了身边男人一眼,咬牙切齿的道:“走!去蓝郡公寓!” …… 等到了嘉树的住处,嘉树站在门口僵着,靳司寒大爷似的吩咐,“开门。” 嘉树没好气的掏出钥匙,不情不愿的开了门。 她人还没进去,靳司寒就毫不客气的迈着长腿先进了屋。 “……” 这人……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他难道是患上失忆症了?他们目前正在分居冷战哎! 进了屋的靳司寒,黑眸抬起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眉心微微蹙起。 地方,太小,他一进来就觉得拥挤。 环境,也不大好。 嘉树进了门,将钥匙丢在玄关处,也不搭理他,就进了洗手间洗漱。 她刚在刷牙,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便挤了进来。 嘉树满口牙膏沫子,含糊的开口:“你先出去,我还没弄好。” 靳司寒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脸色平静的开始脱衣服。 嘉树一惊:“……喂!你脱衣服干吗!” “洗、澡。” 靳司寒有洁癖,一夜没洗澡,后来退烧了还出了一身汗,不洗澡根本没法去公司。 只见他脱了上衣,露出劲瘦的胸膛和漂亮的肌理,长指搁在皮带扣上,亮黑的眸锁着她的小脸,“还不出去打算一起洗?” 嘉树脸一热,连忙低头刷了牙,脸都没洗,就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大早上,看这么高能的画面,简直要得心脏病! 靳司寒洗了大概二十分钟,嘉树着急的看了好几次时间,走到浴室门口,敲敲门,“靳司寒,我还要赶着上班,你动作快点行不行?” 忽然,浴室门呼啦一声,被拉开—— 眼前,美男出浴图,一览无余…… 嘉树:“……” 第061章:清晨的美男诱惑 嘉树浑身僵硬在浴室门口,乌黑的眼球直直盯着某人的下半裑…… 眼神发直。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平静男声,“有毛巾吗?” 大白天的,嘉树看了一堆该看不该看的,杵在那儿,干干的咽了口唾沫。 靳司寒垂眸睨着她,“好看吗?” 嘉树差点喷出一口血,随便抓了条毛巾就递给他,伸手哗啦一声,将浴室门给重重拉上! 靳司寒是故意来引.诱她的吗? 她正苦恼的揉着太阳穴,外面的门铃便响了起来。 嘉树微微拧眉,这大早上的,谁会来她家? 门一打开,只见蔡森拎着一个纸袋站在门外。 “太太,这里面是boss让我送来的换洗衣物。” 他什么时候让蔡森送衣服来了?还真是想的周到。 嘉树客气的问:“蔡助理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蔡森连忙摆手,笑的一脸暧昧不明,“不了不了,我……就不打扰太太和boss了。” “……” 怎么说的好像她大早上和靳司寒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可是,她也不想想,这个点,靳司寒在晨浴,代表了什么? 浴室里面的靳司寒,正用嘉树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渍,只听站在外面的小女人开口道:“蔡助理给你送了换洗衣物,我放门口了,自己拿。” 靳司寒透过磨砂玻璃,瞧见嘉树转身进了厨房,似乎去做早餐了。 嘉树随便煮了点面条,本不想煮靳司寒的那一份,可到了最后……鬼使神差的,煮了两碗。 靳司寒刚洗完澡,换上一件白衬衫,领口上面的三颗纽扣随意开着,露出精致性感的长长锁骨,黑色短发湿漉漉的还没吹干,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慵懒随意的清爽干净。 嘉树连眼神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这样居家的靳司寒,好像更令人无法抗拒。 耳根,脸颊,像是刚出锅的面条一般,烫热的甚至要冒泡泡。 男人一靠近,一股好闻清冽的晨浴气息瞬间将她笼罩。 嘉树的心跳,无端快了好几拍子,小鹿乱撞。 “吃、吃面了。” 靳司寒在她对面坐下,拾起筷子,也没嫌弃,大口大口吃着,吃相却不粗鲁。 听说,吃面条时,最能看出一个男人的素质和本性。 吃太小口,显得娘炮,吃太大口没有吃相,显得粗俗,而靳司寒就是那种连吃面都能吃的优雅合宜的男人。 嘉树吃到一半,抬眼看了眼时间,八点半了。 时间过的还真快,她连忙丢下碗筷,跑去浴室用洗面奶匆匆洗了把脸,连护肤水都没来得及用,直接涂了点乳液就跑出来,拎着包往玄关处走。 “你吃完帮我把碗丢水池里,记得帮我锁门,我赶时间上班。” 靳司寒拉住她的手腕子,“一起,我送你。” 嘉树愣了下,问道:“你的车……?” “我让蔡森派人开过来了,在楼下。” “哦。” 靳司寒起身,吩咐道:“你把面吃完,我把头发吹干。” 嘉树莫名听话的坐回餐桌边,听着吹风机的声音,一口一口吃完了面。 …… 靳司寒将嘉树送到了原彩设计公司门口,嘉树赶时间,打开车门就要下车,却被靳司寒一把扣住了手腕子。 男人目光清冷的盯着她左手上空空的无名指,“戒指呢?” 嘉树缩了缩手,只随便提了一句,“做事不方便摘了。” 靳司寒目光幽深的盯着她的小脸,俊脸忽然凑近,“做事不方便?做什么事?除非……” 男人的大手,扣着她的小手,摁在了一处炙热坚硬处…… “帮男人做这种事?” 嘉树脸蹭的红透了,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靳司寒!” 男人收起眼中的戏谑笑意,唇角冷敛,沉声吩咐:“下次不许摘下来。” 嘉树鼓了下小脸,没再吭声,快速下了车。 她下车走到公司,小熊从外面进来,神秘兮兮的跑过来。 “嘉树,刚才送你来的那辆车,和你什么关系?该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小熊激动的道:“那可是限量版的世爵跑车,全球限量只有几十台,一台车的市价,比我们一整个公司还值钱。” 嘉树知道靳司寒有钱,开的车必然也贵,但她对车真的没太多研究,没想到会贵到这种惨无人道的地步。 周围好几个女同事纷纷被吸引了过来,八卦的问着嘉树。 “嘉树,你该不会真是豪门阔太吧?” “那你来咱们这种小公司上班干吗?你来体验生活的吗?” 嘉树嘴角抽了抽,她是“豪门阔太”没错,不过只是个挂名的,她现在和她们一样,每个月头疼房租,干着一份为了交房租的工作。 连点外卖都要算算哪种方式最划算。 “误会,早晨送我来的,的确是我男朋友,不过……车不是他的,是他老板的,他就是个司机。今早他要去接他老板上班,所以顺路捎我过来。” 听她这么说,合情合理,大家也就没了猜疑,没人会对一个司机男朋友感兴趣,很快就散开了。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蔡森形色匆匆的推门进来,“boss,不好了,郁小姐在片场打了叶小姐。” 靳司寒眉心微微皱了下,眼底却是一片沉静,毫无波澜,“她们本来就有对手戏,慌什么?” “郁小姐把叶小姐打的嘴角出血了,听说叶小姐在片场放话要来您这里讨个公道。” 靳司寒抬手摁了摁眉骨,道:“就说我不在公司。” “……” 这样真的好吗? 说曹操,曹操到,叶灵沁穿着剧组古装直接杀进了靳司寒的办公室。 “司寒,郁遥欺人太甚!你一定要为我讨个公道!” 叶灵沁哭哭啼啼的,嘴角渗着一丝血迹,看起来可怜至极。 靳司寒声音冰寒,听不出什么怜惜情绪,只道:“你跟郁遥本来就有对手戏,要是假打,效果就不够真实。” “她哪里是在拍戏,明明是趁着拍戏故意在我身上出气,司寒,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 靳司寒眉心微挑了下,抬起拳头放在薄唇边轻咳了一声,蔡森机灵开口:“boss,五分钟后你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 “我先去开会,你回片场继续拍戏吧,郁遥有分寸,不至于公报私仇。” 叶灵沁欲哭无泪,“司寒……司寒?” 靳司寒起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叶灵沁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回了片场。 片场上,郁遥坐在一边休息,化妆师在一旁给她补着妆。 见叶灵沁回来了,夏导开口道:“郁遥,准备一下,继续拍这场戏,要是今天拍不完,明天的戏份也会跟着被拖延。” 郁遥精致白皙的小脸上,滑过一丝小狐狸般的狡黠,“夏导,我是没问题,不过,您要看看叶小姐还撑不撑得住。” 叶灵沁攥紧了拳头,怒道:“郁遥!我肚子里还怀着司寒的骨肉,你敢再这样打我,司寒不会放过你!” 郁遥起身,红唇一勾,“你刚才不是已经去告状了,也没见靳总来找我给你报仇啊,要是靳总真的在意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会允许你来拍戏?何况,我和你,在靳总心里,孰轻孰重,你还不清楚吗?靳总给了你st的代言是没错,可他转身可是补了一个香奈儿在中华区的形象大使给我,叶灵沁,你从模特刚转行入圈子,还是低调点比较好,就别总是拿乔着靳总吓唬我了。你在靳总心里的分量,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你!” 叶灵沁一巴掌就想扇上去,郁遥的经纪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冷声道:“叶小姐,这里是片场,放尊重点!” 郁遥冷哼了一声,勾了勾唇角,声音懒洋洋的,“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拍了,大家明天再见。” 丢下这句话,郁遥带着经纪人周延,畅通无阻的潇洒离开了片场。 夏思思来探班观戏,踩着高跟鞋走到一身狼狈的叶灵沁面前,抱着手臂冷嘲道:“你也不打听打听郁遥是什么人,就敢去她头上抢代言,你以为靳总为了你会动她?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她郁遥,京城沈焰霆的小情人,黑白通吃,在圈子里出了名的嚣张,没人敢惹,知道沈焰霆谁吗?回家多看看新闻联播。本来你抢了我的戏,我还挺讨厌你的,不过现在,我忽然有些感谢你替我挨耳光了!” 叶灵沁气的,脸色青白成猪肝色。 …… 晚上五点半,嘉树下班出了公司,刚走出去,一辆车便横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车窗降下,郑华云殷切笑道:“小林,上车,我送你回家。” “郑总,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谢谢。” 郑华云从车上特意下来,拉了她细细软软的小手,耐心道:“走吧,我送你。” 嘉树想起小熊对她说的话—— “你提防点,她恐怕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嘉树连忙挣开,礼貌笑着拒绝,“郑总,真的不用了。” 就在两人拉拉扯扯时,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忽然响起。 嘉树转眸望去,只见一辆眼熟的黑色世爵停在她旁边。 车窗降下,里面的男人寒着一张脸,冷声开口:“愣着干吗,还不赶紧上车?” 郑华云愣了下,皱眉问嘉树,“小林,这是……?” “我男朋友,郑总,我先走了。” 嘉树逃似的拉开了世爵车门,赶紧坐了进去。 世爵车发动,消失在车流里。 第062章:我睡沙发,像话吗? 靳司寒握着方向盘,脸色愠怒。 “男朋友?”他冷冷扫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嘉树,薄唇讥笑开口,“林嘉树,你谎话连篇还真是谁都骗。” 所以不戴婚戒,是事先有预谋的? 怎么,她看上了原彩设计公司的哪个男人? 嘉树抿了抿唇瓣,也不打算解释,道:“你要是方便就把我送到蓝郡公寓,不方便的话,直接在路边把我放下来就好了。” 靳司寒用力踩下油门,世爵速度极快的飚了出去,没几分钟,便停在了蓝郡公寓门口。 车内气氛冷凝,嘉树深吸一口气,也没吱声,默不作声的抬手开门就要下车,靳司寒握住她的手臂,将她蓦地扯了回来,“林嘉树,我是你的谁!” 嘉树吃痛,只觉得他的火气发的毫无理由,“靳总自己不是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吗?难道你希望我在外面告诉所有人,那个让女明星怀孕的靳氏集团总裁靳司寒是我的丈夫?” “我没碰过叶灵沁!” 什么? 嘉树眼眸狠狠一颤,眉心紧紧蹙起,耳边像是出现了一句幻听般,在怔忪几秒后,却又轻笑着无谓道:“靳总还说我谎话连篇,你不也是?” 他跟叶灵沁恋爱多年,怎么可能会君子到没碰过叶灵沁? 嘉树不信。 靳司寒黑眸阴鸷的盯着她,愤怒、可怖,像是下一秒要将她活剥。 男人的大手将她一把捞了过来,压在车座下,低头发狠的吻。 靳司寒黑眸猩红,如同一头暴怒的兽。 大手,掌控住她的柔软,像是随时将她吞没。 嘉树从未见过如此失控的靳司寒,捏着拳头拼命往他胸膛上砸,眼角溢出眼泪,“靳司寒!不可以!” 她虚弱的动作,阻止不了靳司寒进一步的掠夺,嘉树怕极了,她害怕靳司寒在激怒下弄伤孩子,害怕自己在他残忍的攻势下沦.陷身心。 男人盯着她,冷笑:“不可以什么?” 他是她的丈夫,他不可以对她做什么?嗯? 她抱着双臂,蜷缩起来,将脸埋得极低,削瘦肩头颤栗着,哽咽着小声求他:“靳司寒……不可以……会伤到宝宝……” 提到孩子,靳司寒晦暗眼底,一瞬清明。 他握了握拳头,对身下女人咬牙吐出一个字,“滚。” 嘉树跌跌撞撞的落荒而逃。 …… 她回到家,靠在门后,喘.息凌乱,抚平了好久—— 门铃,响了起来。 她怕是靳司寒怒意未消追了过来,从猫眼里看了一眼,竟然是郑华云。 “郑总?你怎么……你怎么会知道我住这里?” 郑华云瞧见她红红的眼睛,抬手轻浮的就摸上她有些湿润的小脸,“小林,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郑总。” 嘉树浑身一抖,往后退了一步,挣开她的动作,“郑、郑总,你找我什么事?” 郑华云大步走进了玄关处,手一把拉住嘉树,“小林,你看不出来,郑总喜欢你?” “郑、郑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郑华云步步逼上,“小林,是不是你男朋友欺负你了?你跟我在一起,我往后只会宠着你,那些臭男人不过是贪图你年轻美貌,都是一些登徒浪子,他们配不上你的……” “郑总!请你自重!” 嘉树还是第一次碰上女同,刚抚平一些的情绪,在郑华云露出癫狂神情时,吓得魂飞魄散。 “小林,郑总不会弄疼你的,就让郑总摸摸你,乖,你过来。” 嘉树浑身掉了一地鸡皮疙瘩,“郑总,你冷静点!我不是同.性.恋!” 郑华云的面色狰狞变.态,“小林,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让我心动的女孩子,你快过来,让郑总抱抱你。” 嘉树刚从身后摸到一个玻璃水杯,郑华云却忽然扑了过来。 嘉树将手里的水杯朝她狠狠砸去,心惊胆战的往门外跑。 郑华云追了上来,“小林,让郑总闻闻你,亲亲你……好香……” 嘉树太过惊慌,跑下楼时,脚下一扭,整个身子朝地面栽去—— 迎接她的却不是地面,而是一个熟悉的怀抱。 靳司寒?他怎么回来了? 嘉树被他一把打横抱起,郑华云追了出来,在看见靳司寒后,狼狈不堪的逃掉了。 靳司寒将她抱回屋子里,冷声问:“你这是什么破公司,女上司都要猥.亵下属?” 嘉树吓得不轻,两只小手紧紧揪着他的衬衫领子,浑身颤栗发抖,靳司寒眉心皱了下,抱着她坐在沙发上,将她受伤的脚踝搁到大腿上。 嘉树疼的倒抽了口凉气,靳司寒瞧了她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的道:“忍着。”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检查着她脚踝上的伤势,嘉树疼的眼泪直流,忍不住咬唇低喃了一个字,“疼……” 靳司寒却在心里松了口气,没骨折,只是扭到而已。 起身,去冰箱里取了冰袋,脱掉她的鞋袜,握着她的脚踝冷敷起来。 大冬天的,冰袋的温度令嘉树瑟缩了下,靳司寒将她一把捞进怀里,整个人坐在了他腿上。 嘉树脸红的不像话,小手却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靳司寒却有些愠怒的扯下她的小手,“那个老女人碰了你哪里?” 他眼底,是浓浓的不满和嫌弃。 嘉树咬了咬唇,“手……” “还有呢?” 他眼神冷鸷的注视着她,嘉树心尖一抖,老实招供:“脸……不过只碰了一下。” 靳司寒一把抱起她,走到浴室水池边,拉着她的手就在水龙头下冲,扯下一边的洗脸毛巾,在她脸上用力的擦了好几下。 直到嘉树喊疼,靳司寒才放开她。 黑眸无喜无怒,淡漠的盯着她,盯的她后背发毛。 下一秒,男人忽然抬手扯掉她的所有衣物。 嘉树连放抗的余地都没有,被靳司寒大步抱进了浴室里。 …… 嘉树从浴室里被抱出来,是一个小时半以后的事情。 这一个多小时里,靳司寒亲自动手,将她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这个澡,洗的脸红心跳。 到了床上,嘉树双手捏着被子,将小脸埋了大半进去,乌黑眼珠盯着床边的男人,支吾着开口问:“你……你不回海滨别墅?” 靳司寒睨了她一眼,勾唇道:“你不怕那个变.态老女人再来騒扰你?” 果然,一只雪白小手从被子里急急探出,抓住他的手臂。 “你……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靳司寒微垂眸,盯着她葱白纤细的手指,目光幽深,嘉树下意识的把手一收,却被靳司寒重新摁了回来。 “手不酸?” 嘉树:“……” 浴室里,面红耳赤的一幕,在她脑海里肆意重播。 靳司寒握着她的手,解决了一次……相当持久。 嘉树的手腕子,到现在都还酸着呢。 靳司寒擦干了头发后,掀开被子要上来,嘉树一怔,道:“你能不能睡沙发?” 男人冷哼一声,丝毫不在意,直接侵略了她的领地,扯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我睡沙发,像话吗?” “……” 好像是有点……不像话。 他们是夫妻,夫妻间该做的也早就做过了,这时候再让他睡沙发,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不过…… 靳司寒眉心拧了拧,口气有些不满,“床怎么这么小?” 嘉树无辜的看着他,“我这是单身公寓,又不是情侣公寓。” 房东配的床,怎么可能有他海滨别墅的大? 靳司寒身长玉立的,身高挺拔,与她一起睡在这张床上,的确有些拥挤了。 只是,嘉树瞧见他闭着的双眼,心口软化。 床小,也有床小的好处。 两个人中间,再也没了那条偌大的空隙,紧紧贴在一起,钻心的暖。 嘉树不得不承认,她依旧眷恋着靳司寒的一切。 她情难自禁的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小手偷偷的环上他的腰,靳司寒微微抬头,将下巴轻轻抵在她头顶上方,低沉开口—— “明天不准再去那家公司上班了。” 嘉树乖巧的点点头,就算靳司寒准她去,她也不敢去了。 郑华云太可怕了。 到现在,她想起郑华云的那些行径,还有些反胃的想吐。 她不是歧视女.同,只是郑华云的行为,和强.奸犯没什么区别。 嘉树了无睡意,犹豫了许久,终于问出口:“你……真的没碰过叶灵沁吗?” 可回应她的,只有男人匀长的呼吸声。 嘉树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小手抱着他轻轻摇了摇,“靳司寒?” 他真的睡着了。 嘉树背过身,小脸枕在手背上,想着心事。 躺在她身后的靳司寒,幽幽睁开了黑眸,盯着她白皙细嫩的后脖颈,许久许久,不曾说话。 ——现在给予她的温暖越多,就越是难以离别。 不知过了多久,嘉树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靳司寒低头吻了吻她的脖颈,搂着她,一同睡去。 …… 嘉树醒来时,靳司寒已经离开了,要不是他昨天脱下的脏衣服还丢在篓子里,嘉树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刚想去洗衣服,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 “喂,哪位?” “姐,我是嘉允,我怎么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把我微信拉黑了,不会连电话也给拉黑了吧?” 嘉树不解,“什么?我没拉黑你啊,我干吗拉黑你啊。” “你自己去看,我给你发消息,显示你不是我的好友。” “你等会,我看看。” 挂掉电话,嘉树一翻微信,果然没了林嘉允的微信号,再一翻通讯录,林嘉允的号码也没了。 这……怎么回事? 第063章:高能甜话 嘉树想起陪靳司寒去医院挂水的那一夜。 难道是靳司寒把嘉允的微信和手机号给拉黑的? 她正打开微信,想重新加上嘉允,不放心的浏览了一遍通讯录,发现叶肖的手机号也不见了。 “……” 这男人,是在吃醋吗? 嘉树手指在屏幕上随意滑了滑,不知不觉就滑到了靳司寒的号码上。 为了这种小事给他打电话,会不会显得太矫情? 况且,靳司寒要是一口否认,她也没有任何证据咬定就是他偷偷从她通讯录里删掉嘉允和叶肖的号码。 纤细手指,点开短信—— “是不是你趁我睡觉的时候把嘉允和叶肖的手机号全部拉黑了?” 点击,发送。 这边,靳司寒收到这条短信时,正在开会。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垂眸望去,在看见发件人姓名时,眉头一挑,拿起手机点开短信。 靳司寒薄唇微勾,这么快就发现了? 男人修长的手指敲着手机虚拟键盘,回复了过去。 一桌高层见靳司寒今早心情极好的样子,立刻见缝插针的问:“靳总,那……方案就这么定了?” 靳司寒的视线焦在手机屏幕上,状似无意的淡声“嗯”了下,整桌人松了口气。 今天的靳总,也太好摆平了吧? …… 这边,嘉树给靳司寒发完短信后,就去洗衣服了,等晾完衣服回来,打开手机,只见靳司寒回了她两个字。 ——手滑。 “……” 手滑能同时删掉嘉允和叶肖的号码?手滑能同时删除微信好友和通讯录? 他这手滑的还真是巧妙,不删别人的,偏偏是删掉了两个平时最看不顺眼的。 她正将短信界面给退出来,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小熊。 嘉树一怔,这才想起她还没去办理辞职手续。 倒不是她事儿,而是不去办理辞职这两天的工资就领不到了。 “喂,嘉树,你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啊?要不要帮你向老大请假?” “不用了,小熊,我辞职了,我待会儿去公司交个辞呈。” “啊?你才干两天就辞职,是不是那个黑寡.妇騒扰你了?对了,跟你说件稀奇事,今天一大早,黑寡.妇就被税务局和警察局的人带走了,说是什么涉嫌偷税漏税,好像事儿还挺大的,我们都在琢磨着要不要马上跳槽呢,看样子总觉得这家公司要倒闭。” 嘉树一愣,皱眉道:“应该不会那么严重吧,偷税漏税数额不大,补上就好了,不至于倒闭。” “可是今早黑寡.妇脸色可差了,税务局和警局的人来的时候,她脸色煞白,像是见了鬼一样,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恐慌惧怕的样子。” 嘉树挂掉电话后,觉得这件事过于蹊跷。 要是郑华云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偷税漏税,怎么早不发现,晚不发现,偏偏是这个时候? 会不会是靳司寒做的手脚? 若是靳司寒做的,难道是为了她? 嘉树心头一滞,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郑华云对她猥.亵未遂,靳司寒会为了她搞垮一家公司? …… 靳司寒从会议室里出来,蔡森跟在他身后开口道:“boss,今早税务局和警局的人已经去原彩设计公司把郑华云给带走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微点下巴,面无表情的冷声吩咐,“动作干净点,一次端了她。” “是。” 敢动他的女人,活腻了。 想到林嘉树,靳司寒吩咐道:“看看蓝郡公寓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房源售卖。” 蔡森一怔,难道boss是想在蓝郡附近买栋房子让太太住进去? “boss想要什么房型?”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挑唇开口道:“一室一厅,不过面积要大点,环境也要干净点,采光和装修要好。” 这种一室一厅的房型,要求还这么高,很难找啊。 不过,蔡森跟了靳司寒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早就被炒鱿鱼了。 “好,我待会儿就去联系房源中介找。” 林嘉树租的那间,他一进去,整个屋子都显得很拥挤,床也太小,连个像样的沙发也没有。 …… 到了下午,嘉树正躺在床上在网上找工作,靳司寒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心头漏了一拍,脸也烫起来。 她摁了摁乱跳的心口,又不是没接过他的电话,干吗忽然这么紧张。 接起电话—— 她还没组织好语言如何开场白,那边的靳司寒,已经淡声开腔吩咐:“做个晚饭,待会我过去。” 那语气,活脱脱的上帝。 他不是跟叶灵沁吃烛光晚餐吗?干吗要来她拥挤的小屋吃粗茶淡饭? 嘉树拒绝道:“我晚上不打算做饭……”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已经得寸进尺的逼问:“我昨晚救了你,你连顿饭也不打算请?” “……” 嘉树头疼,家里什么都没有,附近好像也没什么菜场,她好久不做饭了,一个人过日子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忽然让她做顿饭,还真是难为。 “我还是请你去外面吃吧,不要太贵,其他的你挑。” 靳司寒平时出入的那些高档餐厅,她可请不起。 “外面的饭菜不干净,就在家吃。” 大爷的,请他吃个饭这么挑剔! 嘉树抓了抓头发,“我刚搬过来,油盐酱醋米菜什么都没买,等我买回来,都不知道几点才能吃。” “我待会下班陪你一起去买。” 电话那头的男声低沉富有磁性,嘉树彻底懵了。 靳司寒这是在向她示好吗?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相处了? 他好像……还没陪过她一起买菜。 靳司寒穿着一身华服,气质清冽出挑的在超市陪她买油盐酱醋茶的样子,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 靳司寒的车开到小区楼底下时,嘉树急急忙忙的涂了个口红才出去。 等到了楼下,她面上不急不慌的上了车,刚系上安全带,靳司寒便睨了她一眼,黑眸含着揶揄的光芒,“特意化了妆?” “……” 谁、谁特意化妆了? “我就是觉得阳光有点大,涂了点防晒霜和粉饼……” 靳司寒的气息,忽然凑近,黑眸灼灼的锁着她白皙细腻零毛孔的脸蛋,“靳太太,现在是冬天,太阳都落山了,哪来的阳光?” 嘉树噎住,小脸涨红,“女为悦己者容没听过?你赶快开车,不然等买完菜回来九点才能吃上晚饭。” 什么鬼扯的悦己者容,她是那种和朋友出去逛街有时候都忘记化妆的人,明明是因为对象是靳司寒,所以才偷偷擦了点粉让自己气色看起来更好…… 谁让靳司寒这家伙皮肤那么好,站在他身边,她作为一个女人,还是他的太太,总要看上去比他皮肤更好更白吧。 否则,别人恐怕不会认为她是他老婆。 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这么帅的男人,身边站着的女人,肯定是个大美女。 好吧……这些都是借口,就是因为要跟靳司寒出来买菜,她足足花了一个小时捣鼓自己的脸。 她正心不在焉的想着,只听一边开车的靳司寒淡声开口:“你怀孕期间,跟我出来不用化妆,反正,你化了也跟没化一样。” “……” 嘉树差点一口老血喷在他脸上,这……简直就是暴击。 她有这么差劲吗? 她的确不算什么惊为天人的世纪美女,好歹长得也算干净清丽,要不是嫁给他,有靳太太这个头衔压着她,追她的男人也多了去了好不好? 嘉树在一边攥着安全带,像是跟安全带有仇似的,用力扯拽着,好半天都没吭声。 靳司寒瞧了她一眼,生气了? “我的意思是,靳太太皮肤零瑕疵,化不化妆都一样。” 嘉树咬了咬唇,耳根烫热,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半信半疑,“……真的?” 嘉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脸蛋,好像……是挺嫩的。 她微扭头,看向车镜里的自己。 皮肤白皙干净泛着健康红晕,卸了妆也没什么区别,而靳司寒千年一遇的赞美,更是令她心上开花。 没想到他这张毒舌,还会说出这种甜死人不要命的话来。 实际上,靳司寒的确更喜欢她素颜的样子,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更小,皮肤更通透,将她压在身下时,总有种禁忌感,而这种禁忌感,没有男人不喜欢,在情事上会带来更大的刺激,越发的想蹂.躏她。 就像是女人在床上哭一样,哭的越狠,男人要的就越狠。 而另一方面,靳司寒不得不承认,林嘉树虽然美得不张扬,不如郁遥那般嚣张妖娆,也不像叶灵沁那般里外透着成熟女人该有的性感,可就是那股清清淡淡的美,清丽带着一点点的小小妩媚和甜美,在他心里扎了根。 化了妆的林嘉树,靳司寒没把握别的男人看不上她。 …… 到了附近的大型超市,嘉树推着车选购着蔬菜和水果。 下意识拿的,全是靳司寒爱吃的。 路过牛排的时候,嘉树想着今晚要不要再煎个牛排,这样就不要再费事的弄其他荤菜了,而且,靳司寒好像挺爱吃牛排的。 她不太清楚哪个部位的牛排肉质更好,转头刚想问靳司寒,靳司寒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周延—— 嘉树知道这个周延,郁遥的经纪人,在刷微博时,经常见到他点赞郁遥的微博。 靳司寒接完电话,脸色有些冷肃,道:“你先买,我让蔡森过来接你。” “你去哪里?” 嘉树的小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靳司寒垂眸看了一眼她抓着他衣袖的小手,目光微沉,“郁遥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我要过去处理一下。” 嘉树手指一僵,松开。 她想问,是牛肩肉好,还是牛腰肉更好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靳司寒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心拧起,可郁遥那边事态严重,沈焰霆又不在北城,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对沈焰霆无法交代。 沈焰霆将郁遥丢在北城时,就千叮咛万嘱咐过,说这丫头皮,让他多看着点。 嘉树扯了扯唇角,“比起吃晚饭,当然郁遥更重要,不用蔡助理来接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第064章:阴谋,要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靳司寒走后,嘉树拎着东西从超市出来。 刚走到大马路上,准备拦个车,眼前一阵亮芒刺得她双眼一眯,迎面猛然冲来一辆来势汹汹的哈雷摩托,朝她迅猛撞来。 嘉树瞳孔骤然一缩,手里的超市袋子陡然落地。 身子蓦然被一个大力抱住,往路边草坪上滚去。 嘉树的心跳出了嗓子眼,等她清醒时,睁眼看见用全身力量护住她的叶肖。 “叶总?” 叶肖与她的目光,齐齐看向那辆马力十足的哈雷,哈雷车主戴着厚重的头盔,在深黑夜晚的刺眼光芒下,根本看不清肇事主人的脸庞,头盔后的一双眼睛,在叶肖脸上一扫而过,哈雷发出嗡嗡嗡的引擎声,快速飞离,汇入黑夜之中。 嘉树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叶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就住在附近,没想到会遇见你。” 叶肖起身后,伸手将她从草坪上拉起来,“没事吧?” 嘉树脚上本来就有扭伤,刚才躲避哈雷摩托时,脚踝又狠狠扭了下,此刻钻心的疼,可她却忍着痛意道:“我没事。” 嘉树望着哈雷离去的方向,眉心紧皱,这辆哈雷不像是无意肇事,像是卯足了车速故意朝她撞过来一般。 回想起刚才的事故,惊心动魄。 她刚站起来,脚踝一软,叶肖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扭到脚了?” 嘉树的脚踝实在无法走动,只好依靠着叶肖的力量往路边走。 叶肖望了一眼四周,道:“我送你回去吧,你的脚扭伤了,一个人也不方便。” 等到了叶肖车上,嘉树掏出手机,打算报警。 叶肖看了她一眼,道:“刚才那辆哈雷的车牌号你记住了吗?” 嘉树眉心一拧,那辆哈雷,好像没有车牌号,像是肇事者故意安排好的一样,“叶总的意思是,不报警?” 叶肖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我没有阻止你报警,我只是觉得,你就算报警了也无济于事,你没看清肇事者的脸和车牌号,那种哈雷型号的摩托遍地都是,那帮警察根本没办法。” 嘉树抿了抿唇瓣,握着手机道:“刚才那辆哈雷,像是故意朝我撞过来一样。” 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小腹。 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该不会……是叶灵沁吧? 她和叶灵沁几乎同时怀孕,叶灵沁一直想将她从靳太太的位置上逼走,若真是叶灵沁,那叶灵沁的目标就不止是撞伤她那么简单了,而是想让她流产,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这样,她便失去了留在靳司寒身边的唯一资本。 而叶灵沁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顺理成章的成为靳司寒唯一的孩子。 “林小姐觉得是我妹妹干的?” 嘉树眸光一滞,扭头望向叶肖,“你也这么觉得?” “现在没有证据,就算真的是叶灵沁,你也没有办法。” 嘉树没想到叶肖会这么公正的看待这件事,竟然没有为叶灵沁说好话,“叶总,今晚……谢谢你救了我。” “你不用谢我,我跟叶灵沁本来就不是一个娘胎出来的,我跟她的关系不仅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还十分糟糕,不过你要是真想谢我,考虑考虑那天我在婚纱店跟你说的话。靳司寒和叶灵沁既然想凑一对,那你就跟了我,刚好,我们结成联盟,跟他们对着干。又刚好,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喜欢,甚至是厌恶。” 叶肖看向她,眸子里含着一丝深笑,那笑,半是认真,半是调笑。 嘉树眉心皱了皱,将目光别了过去,望向窗外,抿了唇瓣道:“你们叶家的事情我不感兴趣,麻烦叶总在前面一个路口把我放下来,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今晚的事情,就当我欠叶总一个人情,以后有机会一定会还给叶总。” 叶肖玩味的看着她冷情的小脸,笑道:“我不过随便开个玩笑,生气了?” 嘉树眉心却是皱的更深,乌黑的水眸盯着他,有些严肃的道:“叶总还没吃够教训吗?上次在婚纱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叶总要是再这样纠缠,我就要以为婚纱店的事情,是叶总你故意曝光给媒体的了,不过叶总至于为了我,往自己脸上抹黑吗?” “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怕靳司寒误会?他的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奔驰开到路口,嘉树冷声道:“麻烦停车。” 奔驰缓缓停下,嘉树有脚伤,动作有些笨拙的下了车,面上和语气却是冷清至极,“我在不在一棵树上吊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叶总烦心。” 叶肖摸着下巴,注视着一瘸一拐往前走却异常固执的女人,眼底笑意更深了。 他看上的女人,有点傲气,反倒更激起他想征服她的欲望。 …… 哈雷摩托飙到两百迈,冲到一个环岛高速上,周围了无人烟,深夜凝重,头盔后的脸色更是深冷。 她本来都快要撞到林嘉树了,可为什么阿肖会忽然出现? 捏着摩托车把的手指,渐渐攥成拳头,指节青白用力。 深冬的冷风,刺进她的骨头缝里,医生的话,犹在耳边仿佛噩梦—— “沈小姐,您以后可能没办法孕育孩子。” “为什么?医生,我没有小产过,平时也很注意饮食……会不会搞错了?” “沈小姐,您会不会受过什么重创?按照中医上来讲,您的这些症状,有些像宫寒过度,就算是接受治疗,也不一定能痊愈,能怀孕的概率很小。” 宫寒? 沈曼琳想起那一夜,靳司寒为了帮林嘉树解恨,将她丢进北江里整整三个多小时,这三个多小时里,她差点被冻死,被阿肖从水里捞上来的时候,她浑身跟冰块一样被冻住,险些小命不保。 一定是那一次…… 哈雷越开越快,车轮飞速快的几乎脱离地面。 头盔里的眼泪,簌簌滑落。 一道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寂静黑夜。 沈曼琳下了车,将哈雷猛然推进大海里,激起一声浪花,几秒后,归于平静。 她摘下头盔,连同哈雷一起往大海里扔去,发泄一般的大叫一声,“林嘉树,我不好过,你也绝对别想好过!” 她怀不上阿肖的孩子,林嘉树肚子里的孩子,也别想留下!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林嘉树和肚子里的孩子垫背! 十年了,她为阿肖付出了十年光阴和感情,凭什么林嘉树一出现,她就要失去所有? ——林嘉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 而另一边,靳司寒将受伤的郁遥刚送进医院里接受治疗,蔡森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boss,我到超市没找到太太,太太会不会先走了?” 靳司寒坐在长廊椅子上,抬手摁了摁眉骨,那小女人八成是生气了,自己先跑了。 “你现在去蓝郡公寓,确定她有没有到家。” “好的boss,郁遥小姐那边没事吧?” 提到郁遥,医务室里的郁遥,惨叫了好几声。 “你轻点儿行不行?疼,疼疼疼……” “郁小姐,您忍着点,玻璃碴很快就清理出来了。” 靳司寒有些浮躁,挂掉电话后,大步走到医务室门口。 郁遥瞧了他一眼,问:“你给我姐夫打电话没有?我都伤成这样了……” 靳司寒黑眸深沉,凉飕飕的盯着她,“郁遥,别以为你是沈焰霆的宝,我就不敢对你发火,你存心的是不是,你要故意受伤引沈焰霆来北城,挑准时间!” 郁遥被沈焰霆宠惯了,从没人敢对她吹鼻子瞪眼睛,靳司寒这火朝她发的,跟她欠了他几千万似的,被擦伤的白嫩小手猛地拍了下桌子,“谁故意受伤了?靳司寒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神经病我才把自己撞成这样!我还怀疑这车祸是你那什么前女友搞得呢!现在我这副鬼样子,明天怎么拍戏?!” 靳司寒眉心皱了下,压了压火气。 站在郁遥身边的周延,开口缓解着两人之间的火气,“靳总,这回真不能怪遥遥,之前遥遥给您惹了很多麻烦,的确有那么几次是故意的,但也被您看穿了。” 周延的话还没说完,郁遥朝他猛地砸去一个药水瓶,“周延!谁是你主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周延冷静的接了药水瓶,继续道:“靳总,这次真不是遥遥故意作,遥遥要是故意的,犯不着让自己脸上受伤搞成这副样子,都毁容了她也不好意思见二爷,今晚我开的车,对方那车摆明了故意冲过来,我甩了半天也没甩过去,现在肇事车还跑了,明显是有人雇了车手撞遥遥。” 郁遥浑身都痛的不行,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迹,她平时再乖张,今晚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又被靳司寒这么误会,沈焰霆就跟人间蒸发一样的失踪了,此刻她委屈的不行,一双水眸,渐渐泛了红,口齿不清的呜咽着:“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混蛋!” 郁遥起身推开女医生,撒气的道:“不治了!毁容就毁容!大不了息影!周延,走!” 靳司寒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抬手抓住郁遥的手臂,沉声道:“行了,别装了,我已经联系了沈焰霆,没准他现在就坐着直升机飞过来了。” 前一秒,郁遥还哭鼻子瞪眼睛的,下一秒,眼泪湿润的小脸上更开花了似的,大眼一眯,月牙弯弯的,“靳大哥你没骗我吧?沈焰霆真来了?” 靳司寒浅淡的“嗯”了声,吩咐周延,“好好照顾你主子,车祸谁干的,我会查出来,给个交代。” 郁遥乖巧的一屁股坐在那儿,小手一伸,问周延要东西,“周延,我粉饼呢?” 周延:“……都哭成这样了,还补什么粉?再说你额头上还有伤口,不能擦粉,会感染的。” 郁遥头上飞过三只乌鸦,“谁说我要往伤口上补粉的!我这脸色不够惨白,得多补补,待会儿沈焰霆没准一个心疼就肯带我回京城养伤了。你动作快点儿,你不是也很想回大院吗?” 周延嘴角抽了抽,他是想回大院没错,因为他一军人,成天跟着这大小姐在娱乐圈上九天下五洋的,实在大材小用。 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 蔡森打来的,“boss,太太人已经回来了,只是,好像脚受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脸色也不大好。” 脚伤?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吗?怎么又扭到了? “看着她。” “是。”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郁遥心思玲珑,努了下唇瓣,问:“我是不是破坏你什么好事儿了?” 第065章: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吧! 靳司寒眉宇间染上一丝烦躁,也没回答郁遥的话,抬起长腿出了医务室,靠在医院外面的长廊边,摸出打火机和香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 烟圈弥漫,模糊了他英俊清冷的五官,寒冬深夜的冷气,与烟味一起吸进鼻腔里,瞬间让人沉静下来。 直到他抽了第三根烟,周围白烟变得浓稠,打开手机,男人黑眸眯了眯,没有未接来电。 她要是像郁遥一样,沈焰霆不见她,她就变着法儿的让他主动来见她,那该多好。 可惜,林嘉树不是郁遥。 第三根烟快抽完的时候,周延走出来喊他:“靳总,我家二爷来了,要带遥遥出院,可是遥遥是明星,我家二爷身份又特殊,京都那边的局势最近又有些动荡,还麻烦您……给我家二爷和遥遥打个掩护。” 打掩护? 靳司寒薄唇勾了下,似笑非笑,两只修长手指掐灭了烟蒂的火星,眉眼沉敛,点了下头。 他给沈焰霆打的掩护还少吗? 所有人都快以为,郁遥是他靳司寒的情.人了。 …… 医务室里,医生和护士都被遣散出去了,只剩下郁遥和匆匆赶到的沈焰霆。 郁遥坐在凳子上,连夜从京城赶来的沈焰霆,风尘仆仆,却掩盖不住一身的凛冽铮铮的气魄。 沈焰霆盯着满身是伤弄得脏兮兮的小女人,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又给我惹祸,你靳大哥不是我,你知不知道多麻烦人家,你这一天天的,能不能让别人省点心?” 沈焰霆语气冷硬的训斥着她,可郁遥才不怕,她在沈焰霆身边待久了,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生气,什么时候是在心疼她,比如现在,沈焰霆虽然脸色冷峻,可郁遥听得出,他在担心她。 趁机抱住他的腰,语气半是撒娇半是认真,“那你直接把我带回京城不就得了,这样也不用麻烦靳大哥总要照顾我了。” “把你带回京城,你能给我把京城掀个底。” 郁遥咧嘴,“反正掀了你也会摆平的。我在北城一个亲人也没有,现在伤成这样,你就真的放心我?” 他要是真放心,就不会连夜赶到北城来见她了,现在看到她还能跟他耍嘴皮子,心才搁回了肚子。 出车祸?她在他身边的时候,连手指头都没划伤过。 郁遥两只大眼乌溜溜的转着,打量着他,见他有些动容,小手抱得更紧了,拿出杀手锏,“你还说答应过我姐要一辈子照顾我,不让我受任何人欺负,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姐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恨你的。” 沈焰霆闭了闭眼,抬手拍了拍她瘦弱的背脊,声音有些沙哑的唤了她一声:“遥遥。” 一声“遥遥”,郁遥眼圈红了,小脸往他结实的胸膛里蹭了蹭,鼻头一酸,小手楼上他的脖子,吸着鼻子道:“姐夫,我好想你。” 要不是这次意外出车祸受伤,她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他的人呢。 沈焰霆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郁遥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外面风光无限,可实际上连个人都留不住,恨透了自己的无能。 这些年来,自从她姐姐郁欢去世,沈焰霆将自己的心禁锢在牢不可破的钢筋水泥里,她撞不破,撕不开,在他心门外,头破血流,外人都知道他宠她,宠到就算她要天上的醒醒他也会给她摘,宠到京城那帮子人都觉得她郁遥是他的命根子,可是只有郁遥自己清楚,他也只是,宠她罢了。 可她贪心,宠有什么用,他还可以宠无数女人,她要他爱她,可沈焰霆,却从不回应她。 “最近京城那边局势乱,有人巴不得你回去好绑架了你威胁我,你跟我回去,不如这边自由,你受得了每天身后跟好几个兵?” “你每次都是这个借口,你在我身边谁敢绑架我?我看他们是不想活了!” 沈焰霆幽暗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惭愧和痛意,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乖,我看你在北城没我管着,不是更潇洒。” 跟他回京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每天都活在刀尖血刃和尔虞我诈里,她这性格不如郁欢沉稳,更容易出事。 当年郁欢是怎么死的,他还历历在目,他不能让郁遥再步后尘,否则,怎么对得起郁欢临走时交代的遗言。 靳司寒回来时,见医务室两人正腻歪着,掩拳轻咳了一声。 沈焰霆扭头看向靳司寒,两人之间的交情不用多言,“靳,你帮我带遥遥出去。” 郁遥不依,缠着沈焰霆的手臂,鼓着小脸气道:“我现在都快成靳大哥的人了!沈焰霆你是不是男人啊!” 她又不是他见不得光的情人,凭什么每次跟他在一起,他都要躲起来,跟她彻底划清界限,搞得好像她是瘟疫一样。 可气归气,沈焰霆的话郁遥不敢违抗,小手故意挽上靳司寒的手臂,故作亲密的一起出了医务室。 可就是这么一个手挽手出院的剪影,第二天一早,被媒体肆意报道。 …… 嘉树一夜没睡安稳,一脚醒来,右脚脚踝肿的跟包子一样,昨晚她心情太差,根本顾不上去处理伤口,一睁开眼,手机上铺天盖地的,全是靳司寒和郁遥手挽手从医院出来的亲密画面。 昨晚,他陪了郁遥整整一晚吧? 指尖,掐进掌心里,心口处,涨涨的,说不上是疼还是什么,堵得难受。 嘉树一打开门,蔡森坐在门口昏沉沉的,头直点,门一开一个踉跄,彻底清醒了。 “太、太太,你醒了?” 嘉树一脸冷漠,“你回去吧,我又不是犯人,靳司寒让你看着我做什么?” 他自己不来,让蔡助理盯着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外偷.腥,不许她乱跑,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蔡森为难的挠挠头,“太太,boss他是担心你……” 蔡森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嘉树眉眼更冷了,声音平静道:“没看见吗,我现在一只脚受伤,想出去都出不去。” 蔡森噎住,太太平时脾气好,可这女人一生起气来,都不怎么好说话。 嘉树将门一关,一阵冷水砸在蔡森脸上。 这boss怎么还没回来啊,都早上了,郁遥那丫的天天惹事端,再不回来,太太该以为boss跟郁遥睡了一夜了。 偏偏,女人只信自己相信的,至于男人的解释,不过是泡沫。 嘉树转身看着昨晚忍着脚痛做的一桌子的饭菜,还有她煎好的牛排,格外刺眼。 一夜过去,菜都快冻成冰了,他也没回来。 越看,越气。 她索性将一桌子菜倒进了垃圾桶里。 …… 靳司寒处理郁遥的事情处理到凌晨,就算来了蓝郡,恐怕林嘉树也在睡觉,索性提早出了门,在去公司路上,拐到了蓝郡公寓。 靳司寒一走到门口,只见蔡森守在那儿,一见他,蔡森立刻松了口气,“boss,你可算来了,太太在里面生气呢。” 靳司寒眼底一怔,抬手敲门。 敲了好几下,里面就是没动静,不开门。 靳司寒半是慵懒半是好笑的站在门外,开口道:“你再不开门,我不介意吵醒你所有邻居。” 嘉树认栽,一只腿跳到了门边,愤愤的打开了门。 “靳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一条长腿挤了进来,抵在门上,嘉树泄愤一般的用力关门压他的腿。 靳司寒倒不觉得疼,目光玩味的盯着她的小脸,语气里染上一丝暧昧和調情,“压断了我的腿,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嘉树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郁遥昨晚没伺候好你?” 靳司寒高大挺拔的身躯,彻底挤了进来,黑眸扫了一眼她肿成包子一样的右脚踝,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嘉树因为失重,惊呼一声,“你放我下来!” 靳司寒将她抱到床上,身子压覆下来,大手摸着她的小脸,黑眸灼灼的额笼罩着她,声音哑哑的问:“等了我一.夜?” 嘉树一把打开他的大手,嘲弄反问:“郁遥昨晚没榨干你,大清早靳总又跑到我这里来发什么情?” 靳司寒不急不躁的,脾气相当好,骨节分明的干燥大手,握住她柔嫩的小手,往西裤中央带去,“你摸摸,郁遥昨晚可没碰过这里。” 嘉树脸皮薄,脸红透了,嗔道:“……下.流!” 偏偏,靳司寒还一脸冷静正经的说着这么露.骨的话,丝毫不觉得羞耻。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他吧! 靳司寒一晚上没睡,素白皮肤有些泛青,眼圈下方更是明显。 呵,他为了郁遥的事情,这么尽心尽力。 嘉树推开他,“你起开。” 靳司寒怎么会放开她,手臂圈着她,紧紧揽在怀里,“陪我睡会儿。” “靳司寒……!你要睡去找叶灵沁和郁遥去睡!我不想陪你!” 男人捉住她的身子,低头封住她吵闹的嘴唇,他想了她一夜,她还跟他闹,欠收拾是不是。 “唔……” 嘉树只觉得屈辱委屈,他在郁遥那儿没满足,又来撩拨她! 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靳司寒没料到这小女人这么狠,咬的他口腔里一片腥甜和痛意,却是没打算放开她,反而激起了他更深的欲望。 嘉树捏着拳头,重重砸在他肩头和胸膛上,可这力道,于靳司寒来说,不过是小猫爪子挠痒,男人将她乱动的双手一把扣上头顶,目光暗沉而迷人的盯着她泛红的小脸,声线低沉的抵在她耳边道:“小树,你再闹,我不介意跟孩子提前打个招呼。” 嘉树忽然不敢乱动了,像是俘虏一般被擒在他身下。 大约过了三秒,嘉树眉心一皱,他刚才叫她什么? 小树? 这是什么鬼名字? “靳司寒,我不叫小树!” 他不会叫叶灵沁和郁遥,也是叫小沁小遥吧?! 男人却已经起身,下了床,屈尊降贵的蹲在床沿边,抬手握住她肿的厉害的脚踝,皱眉检查着伤势。 长指微用力捏了下,嘉树疼的眼泪差点飙出来。 靳司寒冷声问:“怎么弄的?” 第066章:用手,还是嘴? 嘉树坐在床上,右脚踝被半蹲在毛毯上的男人握住,她垂眸望向他,一双水眸因为脚踝的痛意溢出些眼泪,更加水光粼粼的。 “没怎么,就是摔得。” 她咬了咬唇瓣,她要是告诉靳司寒,脚上的伤是因为躲避故意撞她的摩托车而扭伤的,而那骑摩托车撞她的人,没准就是叶灵沁的人,他会不会相信? 靳司寒眉心皱的更深了,眸光犀利而精明,“林嘉树,在我面前撒谎,你还差点道行。” 他不知是怒她撒谎还是什么,手上握着她脚踝的力道下意识更重了一分,嘉树眼泪彻底飙出来,小脸疼的皱成一团,右脚往回直缩,“疼……” 靳司寒握了握,冷哼一声,“还知道疼。” 他起身,一边转身,一边问:“医药箱在哪里?” 嘉树鼓了鼓小嘴,又疼又气,偏偏在靳司寒面前有火还发不出,“在厨房的悬柜里。” 靳司寒取了医药箱过来,单膝跪在毛毯上,握着她肿成包子一样丑丑的脚踝,开始按摩上药,“还不说实话?” 他确定要听实话? 嘉树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昨晚我差点被一辆摩托车撞了……” 她一边慢吞吞的说,一边仔细打量着他微垂着的脸庞神情。 靳司寒听到她险些出车祸,手上上药的动作一顿,黑眸眨了下,薄唇沉静的吐出两个字,“继续。” 嘉树抿着小嘴又继续往下说:“那辆摩托车,不像是酒驾,也不像是不小心朝我撞过来。” “你的意思是,有人蓄意谋杀你?”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丝凛冽寒光。 嘉树听到“蓄意谋杀”四个字,心头一跳,“是不是想蓄意谋杀我不知道,但是,昨晚那辆摩托想撞我,是真的。” 嘉树又低头,去看靳司寒的反应,他还在认真的帮她包扎,好像没什么多大反应。 也是,她在他心里有多重要,再说,恐怕他也不信这么荒唐的事情吧。 靳司寒帮她包扎好后,起身睨了她一眼,“这几天暂时别用这只脚下地走路。” 嘉树点点头,见靳司寒也没再问她昨晚差点被撞的事情,脸上有些小小的失落,可能没放在心上吧。 说到底,她和孩子于他而言,还是不重要。 嘉树脚踝受伤,不能下地走路,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才八点钟,时间还早。 见她的样子,早餐也没吃。 靳司寒出了卧室,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依旧是空荡荡的。 眉心,拧起—— “昨晚不是买了很多食材?食材呢?” 嘉树睫毛颤了颤,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一个人拎不动,后来就没买了。” 靳司寒一回身,便看见厨房垃圾桶里的牛排,意面,蔬菜。 男人眼底一深,薄唇一勾,究竟是没买,还是昨晚全做掉了? 其实,她昨晚做了一桌子菜等着他回来吃晚餐,是吗? 而这些菜被倒掉,恐怕也是发生在他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他和郁遥又被爆出共度一夜的绯闻后吧? “吃醋就吃醋,我又不嫌你酸,成天撒谎,有意思吗?” 反正,她吃的醋也不少了,不差这一次两次。 嘉树小脸一红:“……” 谁吃醋了?! 屋子里没食材,靳司寒刚才从小区进来时,看见楼下有早餐铺子,好像还有她爱吃的蒸饭。 转身开门,打算下去买点。 结果,一开门,就发现蔡森趴在门上听墙根。 靳司寒这一开门,吓了蔡森一跳。 靳司寒黑眸清寒,“你站门口干什么?” “我、我这不是怕您和太太吵架吗?” 靳司寒皱眉吩咐:“刚好,你下去买点早餐上来,记得买份蒸饭,加油条咸菜不要糖那种。” “是,我马上去买。” 等蔡森麻溜的下楼买早餐,靳司寒转身进了屋子。 坐在卧室里的嘉树,心头一怔,他怎么知道她爱吃蒸饭,还知道她爱吃加油条的咸蒸饭? 靳司寒……他对她到底什么意思? 嘉树想起自己还没洗漱,小手扶着床费力的用一条腿支着身子站起来,靳司寒眉心一皱,“还想去医院折腾一回?” 话虽这么说着,可人已经大步走到她面前。 “可……可我还没洗脸刷牙。” 总不能不刷牙也不洗脸就吃早饭吧?这多不卫生。 靳司寒弯腰,将她一把抱起,嘉树受宠若惊,却在鼻尖闻到那股清冽时,没来由的依恋起来,目光,偷偷朝他解开的衬衫扣子里探去,锁骨、脖颈、甚至靠近胸膛的地方,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吻痕和女人手指的划痕,他昨晚只是单纯的给郁遥处理车祸去了? 心头肿胀的酸楚,好像消散了一点。 就在她目光发亮的盯着他打量的时候,头顶上方响起一道戏谑男声:“靳太太一大早用这么热切渴望的眼光盯着我,看来我平时不够卖力,没满足你?” 嘉树感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脸上红扑扑的,“我没有……” 靳司寒垂眸半认真半玩笑的睨着她,“你没有什么?你没有满足?” “……” 这男人,正经起来像是没有一点七情六欲,说起荤.话来怎么这么流氓? 靳司寒抱她到了洗手间里,将她放下,却是抱着她站在她身后,嘉树赤着脚,两只白嫩的脚丫子踩在他脚背上,她全部的重量被他托住,受伤的右脚感受不到一丁点用力的不适。 这样的姿势,却暧.昧极了。 他修长的腿,只要稍微再挤进她的腿.间一些,她的敏感就能碰到他的…… 嘉树的脸,更烫了,连忙抓着牙刷挤上牙膏,想快点结束这过于亲密的相处。 她正“专注”的刷着牙,男人的大手,忽然落在她臀.部,不轻不重的把捏着,灼烫迷人的气息覆到她耳边低喃:“故意的是不是?” “……我没有。” “那你屁股动什么。” 嘉树有口辨不清,“我、我真的没有……” “硬了,你说怎么解决?” 嘉树泪目,“……” 男人似笑非笑的问,“手,嘴,或者胸?” “……” 她能不能一个都不选? 嗯……?胸?胸?胸是什么鬼呀!!! …… 蔡森买了早餐回来,靳司寒和嘉树面对面坐着,一个云淡风轻,一个小脸涨红的异常。 嘉树抱着热腾腾的蒸饭一口一口啃着,若有所思的问:“你、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李妈告诉我的。” 回答的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破绽,靳司寒想骗人,分分钟把人带沟里。 嘉树段位到底太低,不是他的对手,看不穿他,猜不透他,在他心门外走了一圈又一圈,渐渐迷失自己。 嘉树不知情绪的“哦”了一声。 等靳司寒吃完早饭,道:“这几天你在家安分待着,等你脚好了,跟我去靳氏上班。” 嘉树一愣,抬眸看向他,“我去靳氏干什么?” “难道你还想在外面遇上想猥.亵你的女老板,或者是男老板?” “那是个意外,不可能每个老板都……”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眉眼冷了下来,连眸光都沉沉的,“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 “……” 这男人,怎么会这么霸道?! 她从头到尾,有答应过他要去靳氏上班吗? 她去靳氏做什么?做他秘书吗?天天给他料理他情人那些事? 靳司寒面无表情的起身离开,等出了屋子,吩咐身后跟着的蔡森,“找几个保镖在楼下秘密守着,太太出门务必跟着,有任何情况跟我汇报。” 都有人敢蓄意谋杀到靳太太头上来了,他要是再不给点颜色,当他靳司寒任人宰割? “好的,boss。” 靳司寒单手抄进西裤兜里,“查一下昨晚太太从超市回来的路上,都遇见了什么人。” “是。” …… 靳氏大楼。 靳司寒从专用电梯上刚下来,沈焰霆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喂,靳,昨晚开车撞遥遥的到底是谁?” 靳司寒抿着薄唇,脸色冷郁,“叶灵沁,但现在你还不能动她,留着她,我还有用处。” 那头的沈焰霆,默了几秒,声音寒到了骨子里,“你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不过你既然放话,我给你面子,可以先不处置她,但这样的事,再有下次,我会直接废了她。” 沈焰霆与靳司寒通过话,刚将手机挂掉,身后便被一双柔软的小手给熊抱住。 “你一大早,跟谁打电话,脸色这么臭?” 郁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两只大眼懵懵懂懂的注视着他,额头上还包扎着白纱布,原本白嫩的小脸上添上了几道划痕,和平日里那个趾高气昂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判若两人,此刻的郁遥,蔫蔫的,小鸟依人的不行。 沈焰霆低头瞅着怀里有些无赖的小丫头,抬手曲起长指轻弹了她个栗子,“以后给我乖乖的,这次,就是给你的教训。” 明明就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怎么这么能犯事儿?比他手里最顽劣的兵还要不省心。 郁遥听他教训她,不乐意的哼了两声,“本来就是那个叶灵沁不老实,抢了我的代言我不要面子的啊?还敢开车撞我,这个伤,怎么算?要不是我命大,我现在可就看不见你了!” 郁遥指了指额头上的伤,小脸写着不满。 沈焰霆拧眉,语气微怒,“胡说什么。” 男人握住她乱点的手指,“人小鬼大,你要什么面子。” “我怎么就不要面子了,我好歹也是个拥有千万粉丝的明星,叶灵沁踩在我头上,就是不给你面子,那圈子里的人要是知道沈焰霆被一个小模特欺负到头上,指不定背地里怎么骂你没能耐呢!” 沈焰霆好笑的瞧着她,“我是没能耐,够护你周全就行了。” 郁遥蹭进沈焰霆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使劲耍赖皮,“可我现在不周全!姐夫,你就带我回京城吧,北城都玩儿腻了。” 沈焰霆一向最抵抗不住这丫头片子一顿好缠,脸色一紧,“听话!站好!” 郁遥穿着睡衣立刻挺直背脊站好在他面前,小手举着朝他敬礼,一本正经,“是,首长大大!” 第067章:靳总哄老婆有一手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一大清早进了公司,脸色就沉的要结冰,身子往黑色大班椅上一靠,抬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冷声开口道:“叫叶灵沁来见我。” “好的,boss。” 五分钟后,叶灵沁从片场扭着水蛇腰高高兴兴的进了办公室,“司寒,你找我?” 声音里,明显透着雀跃和喜悦。 靳司寒黑眸一抬,目光冰寒三尺,冻的叶灵沁脸上的笑意一僵。 “司、司寒,你怎么了?怎么这样看我?” 靳司寒声音压的很静,静到有些瘆人,“昨晚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不知道吗?” 叶灵沁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蓦然变色,却还是佯装的极好,“好、好事?司寒,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派人开车撞伤郁遥,是你干的吧?” 她立刻装起委屈来,“我没有……司寒,你相信我。” “信你?” 男人冷哼一声,黑眸阴测测的盯着她,像是将她看透,“昨晚,派人骑摩托去撞林嘉树的,也是你吧?” 叶灵沁一抖,捏着手心里的汗,立刻辩解道:“司寒,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我承认我派人开车去撞郁遥想给她一个教训!但是我真的没有派人去撞林嘉树……!” 靳司寒黑眸凌厉的注视着她,叶灵沁心间一颤,情急之下,竟然被他将话全部套出来了。 完了。 她张了张红唇,又哭诉道:“司寒,我派人去警告郁遥,也是因为郁遥她欺人太甚!你看我的脸,到现在还红肿着呢!她是谁呀,凭什么借着拍戏的借口打我?” 她跑到靳司寒身边,手臂试图挽上靳司寒,却被男人腾空截住,用力捏着她的手腕,捏的咔嚓咔嚓响,“叶灵沁,我警告你,别再做出这么无知的事情,否则,我会让你后悔。” 叶灵沁后背一凉,他就这么在乎郁遥? 她红了眼圈,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质问:“司寒,你变了,以前你最在乎的明明是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靳司寒丢开手腕子,“那是叶小姐的错觉。” “你说什么?错觉?” 他对她求婚,也是她的错觉? “你最好别把小心思动到林嘉树头上。” 一声冷如冰的警告。 叶灵沁指尖掐进掌心中,咬着红唇,豁出去了一般,“是,是我派人开车撞得郁遥,你想把我怎么样?” 她就不信,他对她的感情会一丝不剩,他会为了郁遥舍得向她报仇? “我现在不动你,只是因为你留着,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摆正你自己的位置。” …… 叶灵沁从靳司寒办公室狼狈不堪的离开,正走进办公室的蔡森,与她对视了一眼。 看叶灵沁极度悲伤的样子,boss这是发飙了? 他推门进去,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靳司寒的脸色,还不算太差,道:“boss,您让我在蓝郡附近找的房子,我已经找到了,一室一厅独立卫生间,带阳台,采光好,装修好,环境干净还没人住过,面积大概八十多平,原来的房主刚弄好正打算自己住,不过还没入住,听说我们用市场价三倍以上的价格买下他的房子,他立刻就签约了。可是……现在咱们怎么让太太过去住?” 蔡森暗忖,用三倍价格买下那种房子,也是财大气粗……boss在生意上一向精明,与对手锱铢必较,可每次到了太太的事情上,就甘愿当起冤大头来。 “你给房东打电话,让她把林嘉树赶出去。” 蔡森大吃一惊,“啊……?!这,这不好吧。” 靳司寒一个嫌弃的冷眼扫过来,“我不是让你真用赶的,给房东一笔钱,让房东跟太太说蓝郡的房子要卖,让她搬走,告诉她,对面小区有家房子便宜出租。” 蔡森立刻反应过来,又试探性的问:“那……要透露那个房子,其实是您名下的吗?” 靳司寒剜了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蠢货你觉得呢”? 蔡森暗暗为自己捏了把汗,“好,我知道了boss,我会让房东说,是她表弟家的房子,那房租……也继续交给蓝郡的房东吧?” 免得,露出什么破绽。 靳司寒淡声“嗯”了声。 蔡森道:“那boss,我现在就去办吧?” “等晚上我下班再去办。” 蔡森没明白,靳司寒眉心一皱,难得愿意解释,“太太脚受伤了,你难道想让她搬家把脚搬残废?” “boss英明。” 这样一来,靳司寒下班去蓝郡,“恰巧”碰上林嘉树要搬家,于是见她腿脚不好使,就“勉为其难”的帮她搬家,这样不显得刻意,也不会令她起疑,她更不会想到这整件事,其实是靳司寒在背后操纵。 蔡森在心里偷偷点赞,boss大人真是……装的一手好……b。 不过,boss为太太所做的一切,全部都藏着掖着,又是为什么?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抹不开面子? …… 到了暮晚,嘉树接到房东刘阿姨的电话。 “小林啊,阿姨跟你说个事情,有些突然,最近你租的这个我要转手卖出去,你看,你能不能尽快搬出去?” 嘉树心里咯噔一声,恳求道:“阿姨,你看你能不能宽限我几天,你也没提前通知我,我房子还没找……”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东便道:“你要是不介意,我表弟在对面的鸿瑞名邸小区里有一套八十多平的单身公寓,无论是设施还是环境,都比我这儿好上好几倍。” 嘉树还是有些为难,“只是……阿姨,条件好,可是价格估计也很贵吧?” “不贵不贵,我表弟常年在国外,他说他就缺个替他看房子的人,说一个月交五百块钱房租就行,我表弟不缺钱。” 嘉树简直像是被乐透砸中一样,“阿姨,你没开玩笑吧?” “真的呀,你要是方便,今晚就搬过去吧,他房子刚装修好散过气味,很干净的。” 嘉树连忙点头,“好好好,谢谢刘阿姨了。” “对了,房租你就交给我就好,这个月你已经交了一千五了,可以连续三个月不用交房租了。” 嘉树几乎开心的想要跳起来,“好好好,我立刻就搬!” 挂掉电话,嘉树脸上喜色难掩,门铃忽然响了,她一瘸一拐的跑去开门,门外站着靳司寒。 她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 靳司寒睨着她,换个房子,房租便宜了点,笑的这么开心? 原来这么好哄。 却还是“装模做样”的板着脸色问:“你笑什么?” 嘉树抿了笑意,道:“我今晚要搬家,不过……我的脚不太方便。” “所以呢?” 嘉树凑过去,小手拽了拽他的衬衫袖子,动作里,有她不自知的撒娇意味,“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搬一下家?不累的,就在对面小区,很近的!” 靳司寒垂眸,目光定定瞧着她白嫩纤长的手指,“好,不过,我有个条件。” 帮忙搬个家还跟她谈条件?果然,资本家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 “什么条件?” 男人转身逼近她,嘉树最无法抵抗他这样居高临下定定注视着她的样子了,“你还欠我一顿晚饭。” 嘉树小脸一红,就这个? “不过,得要等我脚好了,我再做。” 靳司寒薄唇不动声色的勾了下,没再说话,算是成交。 …… 从蓝郡公寓搬到鸿瑞名邸,搬完家,收拾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他们没吃晚饭,林嘉树刚想掏出手机打算叫个外卖,靳司寒就已经皱眉拒绝:“外卖不干净也不营养。” “那吃什么?” 她脚受伤了,没法做饭,难不成,他去厨房做晚饭? 只见,靳司寒真的起身,进了厨房。 嘉树扶着墙,一脸好奇的单脚跳到厨房里,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靳大总裁,你不会真的要做饭吧?”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怎么?” 嘉树见他从冰箱里取出刚买的蔬菜和排骨,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着,“没什么,就是在想,这饭菜做出来能不能吃。” 靳司寒动作一顿,眼神“杀气”的看过来,嘉树立刻闭了小嘴,“当我没说。” 嘉树又跳回了客厅,坐在沙发上眼睛在这个屋子里转着,这个房子还真的比蓝郡的好,装修和设备都要好很多,关键是,这么好的房子,房租只要五百一个月。 等下次见到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第068章:靳太太迷上小鲜肉 嘉树好奇的探头往厨房里望去,靳司寒好像在切洋葱,熏的眼睛红红湿湿的。 嘉树唇角情不自禁的浅笑了下,单腿跳到厨房,瞧了眼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一眼,“还是我来切吧。” 靳司寒倒也没再坚持,主要是这生切洋葱,没想到会这么辣眼睛。 他从冰箱里取了意面和其他食材出来,一边洗菜,偶尔看嘉树几眼,见她切菜动作娴熟的样子,眉心微微一皱,“你经常做饭?” 嘉树不以为然的点点头,“当然了,我又不是你, 每天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靳司寒知道她指的是在林家的时候,“林家难道没有佣人?” “有啊,不过还是会经常被赶去厨房帮做饭,在厨房又没什么其他事情,学学做饭也挺好的。” 靳司寒盯着她弯弯的白皙脖颈,目光深沉下来,见她切完了洋葱,便从她手里把菜刀取了过去,语气平静无异,“你出去吧。” 嘉树没动,“你确定?不要我给你打打下手?” 他那双手,一看就不是做饭的料,确定不用她帮忙? 靳司寒垂眸睨了她一眼,语气难掩倨傲,“我还不至于连份意面都不会做。” “那你加油。” 嘉树刚转身,想单腿跳回客厅,忽然,身后一双手臂将她抱起,身子一轻,她诧异的抬眸望去,靳司寒虽然脸色冰冰的,动作却格外小心温柔,将她抱到沙发上放下来,转身回了厨房。 整个过程,他甚至没看她一眼。 可她摸了摸脸,却是滚烫一片。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对他死心了吗?为什么在不经意的相处之间,还是会被轻易感化? 嘉树轻摇了下头,抱着手机玩起来。 她最近迷上一个男明星,是《大宋风云录》的男主角,与郁遥搭档的言衡,嘉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颜控。 她看的顺眼的男人,好像长相都不错,而她当初飞蛾扑火似的爱上靳司寒,没准就是贪图他的美色。 最近网上热搜那几位明星,几乎都是《大宋风云录》剧组里的主演。 不是叶灵沁拿下st珠宝代言出风头,就是郁遥成为香奈儿形象大使,而今天的头条,却是“疑似郁遥昨夜出车祸伤的不轻”。 嘉树摸着下巴,水眸转向厨房里正在做饭的男人,不由得沉思—— 他到底是喜欢叶灵沁多一点,还是郁遥多一些? 那天郁遥出车祸,他撇下她,立刻赶去处理,陪了郁遥整整一宿。 对一个女人有这样的关心程度,这样的靳司寒,她从未见过。 他大概,更爱郁遥? 意识到这一点,她原本好好的心情,又开始发堵。 她低头看向手机里,郁遥和言衡在片场休息的合照,女美男俊,配极了。 靳司寒很快就做好了两份意面,从厨房里端出来,只见坐在沙发上盘着腿抱着手机的小女人不知在看什么,看的聚精会神的,男人眉心微微拧着,长腿迈过来,抬手将她手里的手机径直取走。 正停留在言衡的微博主页上。 言衡,华歌娱乐的流量男星,也是《大宋风云录》的男主角。 “你拿我手机干嘛?” 嘉树想抢回来,靳司寒手一抬,冷冰冰的开口:“孕妇少玩手机,辐射大。” 嘉树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起身趿拉着拖鞋,闻到一股意面香味,跑到桌边笑道:“卖相倒是不错,就是不知吃起来如何?” “尝尝不就知道了。” 嘉树坐下来,用叉子卷着意面尝了一口。 “唔……靳司寒,你做的意面味道还真是不错。” 比她做的意面味道,正宗多了。 靳司寒见她吃的很香的样子,薄唇勾了下,拉开椅子也坐下来用餐。 吃到一半,嘉树拿起一边的遥控器,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 这么大的液晶屏幕,不看电视,太浪费了。 调到言衡最近热播的偶像剧,嘉树一边卷着意面吃,一边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剧。 靳司寒目光一沉,刚舒展的眉心又皱起,拿起遥控器直接换了个台,调到讲财经的。 嘉树立刻就不乐意了,“喂,靳司寒,你跟孕妇抢什么电视?” 不给玩手机就算了,还不让她看电视了? 男人一脸正经的道,“孕妇智商容易下降,再看那种没营养的泡沫剧,会把孩子都带笨。多看财经,有易于提高智商。” “……” 嘉树嘴角抽了抽,陪他看了几分钟财经,实在太枯燥无味了,抢过遥控器,“你要看财经用手机看吧,我要看电视。” 靳司寒眉心皱的更深了,冷哼了一声,“你是要看电视剧还是要看言衡?” 嘉树脱口而出,“都看啊。” 靳司寒差点没得内伤。 难道女人对这些小鲜肉都这么没抵抗力? 靳司寒脸色不悦的瞧了一眼电视屏幕上的言衡,又看了一眼这小女人两眼放光的样子,这个言衡,有这么帅吗? 比他刷?她看他还不够,还要迷恋其他男人? “你觉得这个言衡,很帅?” 靳司寒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了句。 嘉树点点头,眼神焦在电视上,“帅啊,我最近最迷的就是他。” 靳司寒:“……” 内伤。 “不过是流水的小鲜肉,过几年,就不能看了。” 靳司寒“客观”评价着。 这个言衡,才二十五六岁,正是满脸胶原蛋白的时候,等到了他这种岁数,他不信这个言衡还能有多帅。 现在,言衡没他英俊,以后,就更没他帅了。 嘉树却不这么觉得,客观的分析道:“言衡和有些小鲜肉不一样,他的帅不是化妆化出来的,我最见不得有些男明星画眼线画的比女人还明显的了,言衡五官长得很标致,气质也比较阳光干净,就算再过个五年十年,颜值估计也差不到哪里去。” 这女人,难道不知道当着自家老公的面,夸其他男人很帅,后果会很严重吗? 偏偏,嘉树看电视看的入神,浑然不觉身边的男人此刻眼神有多冷,“你要是这么不看好言衡,为什么还要找他当《大宋风云录》的男一号啊?” 靳司寒眼神跟刀子一样,冷冷开口:“导演找的,不是我找的。” 他找言衡当男一号?没有的事。 嘉树“哦”了一声,“言衡人品在圈子里又好,你要是能把言衡挖到你公司旗下,一定会注入新的力量。” 冲她这话,他不封杀这个言衡,已经相当给面子了,还把言衡挖到自己公司旗下,他脑子没毛病? 嘉树又夸了几句言衡,靳司寒忽然拿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你干吗关我电视?” 男人面无表情的吩咐,“去洗碗。” 嘉树皱眉,“我脚不方便!” “残废不劳动,也没饭吃。” 资本家都这么血腥暴力?连受伤人士都不放过? “那我再看会儿,我等会再去洗。” 靳司寒不给遥控器,语气不容置喙,“不行,现在就去洗。” “……” 她好像没惹他吧,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还说女人翻脸快,她看,靳司寒比女人翻脸还快! 这阴晴不定的性格,千万别遗传给她肚子里的小宝宝。 嘉树任劳任怨的拖着一条“残废”的腿,去厨房洗碗。 还把手机拿过去,公放着音乐。 等等,这是谁的歌? 又是言衡。 魔怔了。 靳司寒走过去,将手机音乐给关上,“我现在要工作,别再放这种没营养的歌。” “……” 嘉树不解的道,“你要工作回海滨别墅,我这里很不方便……”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今晚不回海滨别墅?” 不是吧,他又要蹭住? 靳司寒眉头挑了下,目光里含着寻味的深笑,一字一句的道:“怎么,靳太太不欢迎我暖.床?” 嘉树耳根一红,“谁、谁要你给我暖……暖.床啊!” 靳司寒薄唇勾了抹浅笑,转身出了厨房。 嘉树实在不理解,海滨别墅那么大的房子他不回去住,住她这种小破屋干什么? 等洗过碗出了厨房,她便看见浴室洗衣机上放着靳司寒脱下的衣物,黑色男士內裤放在上面,格外显眼。 嘉树眼皮颤了颤,拿过篓子将他脱下的脏衣服全部丢了进去。 浴室里,水声哗哗的,嘉树坐在床上,只觉得全身燥.热。 拿过一边的手机,微信里推送上来几篇文章,文章头条—— “为什么孕妇比一般女人欲望大?” “女人一怀孕对那方面渴望如狼……” “孕妇为什么那么想要?” …… 嘉树差点吐血,这推送的都是些什么鬼文章? 心烦意乱的把手机丢在一边,靳司寒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嘉树抬眼一瞥,来电显示,郁遥。 她愣了下,盯着那屏幕跳动着,久久都没勇气去接。 她唇角苦涩的笑了下,起身,进了卧室。 第069章:夹得这么紧,怕我跑? 靳司寒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时,只见两只手机被丢在沙发上。 林嘉树的手机还亮着屏幕,界面上是微信文章,标题—— “孕妇为什么那么想要?” 靳司寒眼底拂过一丝笑意,迈开长腿走进卧室里。 嘉树正半椅在床上发怔,想着郁遥给靳司寒打的那个电话,要不要告诉他,忽然,鼻尖席上一阵清冽干净的沐浴液气息,她一转眸,靳司寒英俊的脸庞,蓦然被放大在眼前。 嘉树眼神狠狠一抖,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却被一只修长大手搂住了腰肢,将她猛地带向那具光.裸甚至还滑着水珠的胸膛! “想要了?嗯?” 许是刚沐浴完的原因,他的声音没有平时那么清冷,仿佛带着温热的水汽,低低哑哑的,有些倦柔。 那只带着沐浴热气的大手,往她裙摆下探去…… 嘉树反应很快的并拢双腿,却恰巧将他的手夹在了腿间…… 她的小脸,一下子红到了脖颈。 靳司寒唇角的笑意有些邪肆,“夹得这么紧,怕我跑?” “……” 这男人说话还真是……不含蓄! 她立刻松开,可那只大手却灵活快速的一下子俘获了她的禁区! “……!!!” 靳司寒想要一个女人时,谁也无法阻止—— 何况是嘉树,一个嫩豆子,根本玩儿不过他! 就在那只大手要为所欲为时,嘉树小手一边推搡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一边急急开口提醒:“郁遥刚才给你打电话了!” 果然,靳司寒的动作,戛然而止。 男人黑眸沉沉的注视了她三秒,松开她的身子,走向客厅去取手机。 嘉树脸色烫热的收拾着自己,注视着他只围了条白色浴巾的挺拔身影,眼底滑过一丝落寞。 在郁遥的事情面前,她的所有事情都要退后。 现实的,令她心凉。 靳司寒在客厅里打电话,断断续续的回应着,嘉树没心情去听,将脸蒙上被子,侧身睡着,放空情绪。 客厅里,靳司寒回拨过去时,是沈焰霆接的。 刚才沈焰霆用郁遥的电话打给他的。 “靳,我很快就要回京城了,遥遥还要麻烦你多照顾,她皮,要让你多费心了。” 靳司寒应了一声,却是打趣道:“不碍事,不过,你打算一辈子跟郁遥这么僵着?” 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得出沈焰霆护着郁遥,宠着郁遥,却独独不与她谈爱字。 那头的沈焰霆,轻笑了一声,笑意有些无奈,“这样,不是很好吗?” 既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着她,又可以保护她。 她是郁欢的妹妹,而郁欢是怎么死的,沈焰霆忘不掉。 他适合娶个没什么感情的,与他政治联姻的妻子,而不是能搅乱他心湖的郁遥。 当年,他和郁欢,差点就要领证结婚了,就在领证的前一晚,郁欢被绑架。 郁欢死后,十五岁的郁遥就被接到他身边,姐姐的死,对她刺激很大,郁遥刚来他身边时,闹绝食,打他,甚至用水果刀刺他的手臂,沈焰霆愧疚,一声不吭的被她当沙包发泄。 他将那个红着眼脆弱无比的小姑娘抱进怀里,告诉她,他和郁欢领过证,是夫妻,所以,他是她的姐夫,他会代替郁欢,照顾她一辈子,不离不弃。 她发泄够了,声音颤巍巍的问他,这辈子还会娶别的女人吗? 沈焰霆当时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不会了,以后他们两个相依为命。 所以,郁遥一直以为,沈焰霆和郁欢,是领过证的夫妻,也才会那么自然的叫他姐夫。 靳司寒失笑道:“不过,郁遥可不是那么听话的女孩子,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她可从来不觉得。” “她年纪还小,以后,还会遇见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世界,她对我,不过是依赖。” 郁遥于沈焰霆而言,终究太年轻。 其实他们这种圈子,老少配一点也不奇怪,沈焰霆也不过三十二岁,郁遥小他十岁,男人最意气风发的岁数,配上一个最美好年轻的姑娘,一点也不为过,只是,沈焰霆的心境比三十二岁,要大的更多更多,而他肩上所背负的,不止是个人的情仇爱恨,还有更多更多比这些,更重要。 他无法全心全意给予郁遥寵爱以外更多的感情,也没有把握可以陪伴她暮雪白头。 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开始。 他已经祸害了一个郁欢,若是再失去郁遥,他这辈子,将永远活在地狱里。 靳司寒没再多说什么,他自己的感情和婚姻都是一片凌乱,又怎么有资格去说教沈焰霆。 每个人在自己的感情里,都是盲者,都有误区,不撞南墙不会回头。 撞了南墙,也不一定会悔过。 “好,我会好好照顾郁遥的,你放心回京城吧。”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走进卧室里,只见床上的女人已经闭着眼睡着了。 靳司寒轻手轻脚的躺上床,手臂轻轻拢过她的身子。 正如沈焰霆所说,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可在感情里,又有谁是知足者。 靳司寒强势的进驻林嘉树的心里,却又狠心的一次一次将她推开,即使如此,却还奢望着,即使离婚后,她心里,依旧只有他一个男人。 没有什么大爱无私,在爱情里,谁都自私犯贱。 …… 嘉树在鸿瑞名邸的公寓休养了一周后,脚踝上的伤终于好了。 某日清晨一早,就被靳司寒拉去了靳氏正式入职。 嘉树原以为,他会给她安排个什么花瓶秘书之类的闲职,毕竟在靳司寒心里,她估计也没什么本事,可出乎意料的是,靳司寒竟然将她安排进了《大宋风云录》剧组的道具服装组。 这对一个学服装设计的来说,简直是一个非常难得的机会。 能跟着现场剧组实打实的学习搭配,没准还能见到服装组的一些“大佬”设计师,毕竟《大宋风云录》这部片子,是靳氏影业今年斥资最大的一部,服装道具什么的一定是一流的,机会难得,嘉树自然情愿。 等她跟靳司寒离婚后,肯定要自己养家糊口,不过她现在已经是自己在养活自己了,只是,等离婚后,她大概会离开北城,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想站稳脚跟,只会更难。 在面临那些即将到来的危机之前,她只想好好把握现在的学习机会。 等有一天她成为一个成功的设计师,自然日子也就不会这么拧巴难过。 办理完入职手续后,靳司寒吩咐蔡森带她去拿探班工牌。 蔡森领着她拿了工牌后,带她去片场。 嘉树有些小激动,她虽然结婚结的早,可毕竟才二十四岁,待会儿可以见到很多生活里根本见不到的大明星,“蔡助理,言衡今天在片场吗?” 蔡森愣了下,嘉树解释道:“就是《大宋风云录》的男主角,言衡。” 蔡森平时不追星,只和几个经常和靳司寒打交道的熟悉,反应过来后,道:“听说今天男女主角有好几场戏,言衡应该在吧,不在的话,言衡岂不是都用替身?” 蔡森打趣的笑着说,“不过这年头,流量小生用替身的也多。但是《大宋风云录》要求比较高,公司比较重视这部电视剧,所以禁止这部片子的主演乱用替身。” 嘉树浅笑着道:“言衡肯定不会用替身吧,他之前拍武打戏据说都是亲自上阵,有次差点骨折。” “太太,你挺关注的言衡的啊,是他粉丝啊?” “是啊。” 蔡森暗暗为自家boss捏把汗,又有些小兴奋,boss终于有情敌了。 看太太这一副死忠粉去见爱豆的样子,看样子对言衡的痴迷程度不低啊。 …… 到了片场,蔡森没暴露嘉树的身份,只对剧组服装监制和一通管理人员打招呼:“你们来了个新同事,平时多关照。” 蔡森说完,低头在服装组负责人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吩咐,“好好照顾着,照顾好了,靳总那边有赏,这姑娘可是靳总的人,知道吗?” 负责人连忙点头,笑着道:“蔡特助吩咐的事情,我们哪次做的不到位了?放心吧蔡特助,一定一定。” 片场里,正在拍着男女主的一场对手戏,嘉树站在一边一时看入神了。 心里暗暗赞叹,郁遥跟言衡还真不是只有颜值,演技的确在线。 这年头,颜值高的没演技,演技好的没颜值,像郁遥和言衡这样的,实在难得。 “林嘉树?你怎么在这里?” 她一转头,便瞧见换完古装从更衣间出来的叶灵沁。 她差点忘了,叶灵沁是这部剧的女三号。 林嘉树捏了捏手里的工牌,不冷不热的道:“我来工作的。” “工作?你能来干什么?你也想着来蹭角色?就凭你?” 别人用这么轻蔑的口气说她,她或许不会在意,可这个人偏偏是叶灵沁,情敌、对头! “叶小姐,你有空在这里奚落我,还不如好好看看郁遥和言衡怎么演戏的,刚从模特转行到演员,别到时候演技隔着屏幕,我都替你尴尬。” 嘉树不怼人的时候,乖乖巧巧的,看着实在好欺负,她大概是跟靳司寒生活久了,连嘴上毒舌的功夫都见长,也就是在靳司寒面前她斗不过,只好小白兔,要是在别人面前,真放飞自我,叶灵沁嘴上功夫真不见得能赢她。 “你!” 字字句句戳中叶灵沁的痛点,叶灵沁能不气吗? 那边,导演“卡”了一声,郁遥和言衡顺利拍完今天的第一场戏,下场补妆休息。 嘉树的目光,循着穿着古装的言衡望去。 她还是第一次靠这么近,看自己爱豆,不由得心里一喜,抓着手里的纸笔想上去要个签名做纪念,谁料,叶灵沁忽然横出一只脚,绊向她—— 嘉树没有防备,身子整个往前栽去,却被一双修长手臂给接住。 “小心点。” 循声抬头一望,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言衡。 嘉树受宠若惊,小脸下意识的露出清甜微笑。 言衡亦是礼貌的冲她笑笑,以为她吓傻了,“你没事吧?” 嘉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好身子,“我没事,我是想跟你要签名来着。” 要签名? 言衡一愣,随即失笑起来,“好,你把纸笔给我。” 嘉树递上纸笔,见他龙飞凤舞的在本子上签下名字,道:“我是盐豆。” 盐豆,是言衡粉丝的昵称。 言衡笑意温暖平易近人,扫了一眼她挂在胸前的工牌,“你在这里工作啊?” “是啊,服装组的,你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叶灵沁抱着手臂,气的差点想骂人,不仅没绊倒林嘉树,还让她有机会跟言衡套近乎,这个女人,公然和言衡亲亲我我,真是不要脸! 第070章: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见过? 叶灵沁心里不爽极了,指着嘉树,语气强势的命令,“我口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 嘉树唇角微微笑着,看起来脾气好极了,不愠不怒的道:“叶小姐,我可不是你的助理,倒水这种工作,好像轮不到我做。” “你!”叶灵沁眸子一眯,怒道,“你算什么东西,我让你去倒水你就给我去倒水!” 嘉树懒得跟她发生口角,转身好脾气的去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叶大牌,请慢用。” 叶灵沁端过水,抿了一口,脸色更差了,“这么凉的水让我怎么喝!” 一杯水,毫不留情的泼在嘉树脸上。 水渍沿着脸颊滑落下来,染湿了嘉树的毛衣。 言衡见状,掏出一块干净手帕递给她,嘉树感激的看向他,接过手帕擦了脸。 只听言衡皱眉道:“叶小姐,过了吧,这位小姐是我的粉丝,就算不给她面子,也该给我点面子吧?” 叶灵沁冷笑着道:“言衡,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我劝你,最好别插手。” 嘉树用手帕擦干了脸上的水渍后,唇角勾了抹浅浅笑意,动作平静的抄起一边的一杯热水,抬手,哗啦啦的往叶灵沁头顶倒去! “啊!好烫!林嘉树!你不要命了!” 叶灵沁惨叫着,毫无形象可言,被烫的连连退了好几步。 在场的所有人,瞪大了双眼! 这个女孩胆子真大!竟然敢用热水泼叶灵沁! 还以为,在场也只有郁遥这个大牌能碾压叶灵沁,谁知道这位刚入职显得很不起眼的小新人也敢对叶灵沁回以颜色! 泼完,嘉树还将杯子轻轻放回了远处,笑着道:“叶小姐,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林嘉树!这件事要是被司寒知道,你吃不了兜着走!” 嘉树丝毫没有露出任何胆怯的情绪,弯着大眼微微一笑,“期待叶小姐去给靳总吹枕边风!” “枕边风”那三个字,咬的格外清晰,下一秒,嘉树有些可怜的看着她,又道:“用枕边风这个词,好像不太合适,毕竟,叶小姐又不是靳总的妻子,顶多,是个见不得光的三儿?” 全场哗然,默默为嘉树竖起了大拇指。 自从这叶灵沁入了剧组,不是跟郁遥对着干,就是各种耍大牌,又不是什么大咖位的明星,整天用“靳总”说事儿,剧组很多工作人员都看不惯她,不过碍于她是靳总的“情人”身份,肚子里还疑似揣着一个“龙种”,也只敢背地里默默吐槽几句,不敢动真格的。 今天,嘉树所做的这一切,就像是为他们出了口气一样,大快人心。 叶灵沁气的肺都快炸了,指着嘉树,咬牙切齿的颤声道:“林嘉树!你给我等着!” 叶灵沁抹了把脸,青黑着脸色快步出了片场。 服装组负责人默默感叹:不愧是靳总的人,胆子就是大,竟然敢跟叶灵沁直接呛起来! 言衡饶有兴趣的注视着嘉树,这姑娘,有点意思,胆子够大。 “你的毛衣湿了,快去烘干吧,免得着凉感冒。” 言衡这么一提醒,嘉树这才想起拿了他的手帕,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啊,把你手帕擦脏了,我改天洗干净还给你。” “没关系,一条手帕而已,叶灵沁的确欺人太甚,不过,你这么跟她对着干,以后你在这里工作,难免会受她欺负,她毕竟是靳总的人。” 爱豆这么体贴温柔,嘉树受宠若惊,她实在没粉错言衡,她无所谓的道,“反正我跟她又不是第一天结下梁子,互看不顺眼很久了,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言衡愣了下,“啊?你跟她以前就认识?” 嘉树一不小心说漏嘴,她没想透露身份,让在场的人知道她是靳太太,对她没什么好处,毕竟,她这个靳太太一点也不风光。 “哦,就是机缘巧合下得罪了她,然后就结下梁子了。” 言衡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以后要小心她了。” 郁遥补完妆过来,拍了下嘉树的肩膀,看着叶灵沁离去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她八成是去靳总那边告状了,你不怕?” 靳司寒误会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顶多被他羞辱几句,她都被他羞辱习惯了,没什么好怕的。 嘉树面上却客观认真的说:“我相信靳总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叶灵沁有错在先。” 字字句句,这谎说的,天衣无缝,连嘉树自己都差点信了,靳司寒会站在她这一边。 郁遥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挑了下漂亮的眉眼,“刚才不小心随手录下来了,要是靳总怪罪你,把这个给他看,他一定不会为难你。” 嘉树一看,视频上正是叶灵沁刁难她,又往她脸上泼冷水的画面。 她一怔,迟疑的看向郁遥,“你……为什么要帮我?” 郁遥口气随意慵懒的道:“因为我跟叶灵沁有仇,我看她,也不顺眼。” 话落,郁遥对她露出个小狐狸般狡黠的笑意,眨了眨灵动的乌黑水眸,道:“加个微信,我把视频发给你。” 嘉树心尖一动,与郁遥互加了微信好友。 没想到郁遥的微信名叫:会飞的小狐狸。 这名字,还真是可爱,和郁遥平时在镜头下给人的公众印象,很不一样,有点俏皮,有点鬼灵精怪,在今天之前,嘉树一直以为,郁遥是个冷冰冰耍大牌的清冷女星形象,可今日一见,却颠覆了郁遥在她心里的形象。 不得不说,郁遥这种率直又古灵精怪的灵动性格,嘉树还真是讨厌不起来。 即使,她知道靳司寒与郁遥之间,有那么一些暧.昧,甚至是床上关系。 可嘉树却发现自己,很没骨气的被郁遥随手一个视频给收买了。 “谢谢你。” 郁遥瞧了眼她湿掉的毛衣,挑眉道:“你毛衣湿了,我们身材差不多,要不我借你件衣服穿?” 她正想说不用了,郁遥已经喊她的经纪人了,“周延!拿件我的毛衣过来!” 周延走过来,道:“遥遥,今天你没带多余的衣服啊。” 郁遥挠挠头,尴尬的朝她笑笑,笑容单纯,像个孩子,“不好意思啊,我记性不太好,不过我可以借你吹风机把衣服吹干。” 嘉树实在想象不出,郁遥这样的人,会做别人的情.妇床.伴? 她会不会,误会什么了? 不过,转念一想,靳司寒那么优秀的男人,或许,郁遥是真心爱上他? 这么一想,嘉树倒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第三者了。 偶像魅力太大,搞得她连老公都想让出去了。 郁遥窝在懒人沙发里,抱着手机在玩吃鸡游戏,偶尔和经纪人周延斗几句嘴,一点明星架子都没。 她思想正游离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声恭敬的“靳总好”。 片场的人,没想到靳司寒会亲自来片场,各个紧绷了身子,面带微笑。 奇了怪了,这靳总,从来不下片场,今儿怎么来片场打酱油了? 嘉树转眸望去,只见靳司寒迈着长腿朝这边走来。 他……是来找郁遥的吗? 心头,滑过一抹失落,就在这失落感还没消失之前,她垂着的视线里,看见一双锃亮的手工黑色皮鞋,停在她面前。 头顶上方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低沉男声—— “你跟我来一下。” 嘉树心头一跳,难道是叶灵沁去他面前告状,他找她来算账了? 可就算是秋后算账,也要秋后吧,这么神速? 他就这么在乎叶灵沁? 嘉树咬了咬唇,起身,跟靳司寒离开片场。 片场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目送她,心想着,没准待会儿就没机会见到这敢作敢为的姑娘了。 靳司寒要灭一个人,还不是要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 嘉树硬着头皮,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跟进了专用电梯里。 靳司寒垂了黑眸,沉沉注视着她,“听说你在片场用热水泼了叶灵沁?” 嘉树没狡辩,默认。 男人见她不说话,黑眸扫过她身上湿掉的毛衣,却是故意开口问:“你就没什么想解释的?” 嘉树努了努唇瓣,“反正你一定是站在叶灵沁那边的,我解释什么,重要吗?” 靳司寒眉心皱了皱,她怎么说话呢? 他自然……是站在她这边的。 若不是站在她这边,在得知叶灵沁用冷水泼了她之后,担心她穿着湿衣服会着凉,会这么快赶去片场叫她过来吗? 靳司寒沉着气,抿着薄唇,不予回答她白痴的反问。 回答了,她还狡辩,他会气炸。 嘉树咬着小嘴,偷偷仰视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直到电梯抵达最高层,电梯门打开,靳司寒迈着长腿走在前面,嘉树小步跟上,进了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走到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打开墙边衣橱,取出一件自己的白衬衫,丢给她,“换上。” 嘉树愣了下,瞅着那男士白衬衫,没动,“一会儿就干了,不用换了。” 靳司寒眉心拧了下,“你想让我亲手帮你换上?” “……”嘉树抱起衬衫,连忙开口,“我、我自己换就好。” 靳司寒眼底深处,滑过一丝满意浅笑。 “那……那你先出去。”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见过?” 嘉树见他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红了耳根和小脸,将身子背过去,面对着墙壁,脱下了毛衣。 靳司寒清明的视线里,瞧见那细细的白皙腰肢,纤细漂亮的蝴蝶骨…… 黑眸,晦暗了好几度,连视线……也变得灼烫。 第071章:穿着他的衬衫…… 嘉树换上靳司寒的男士白衬衫,转身时,男人已经不在休息室里。 他出去了? 她下意识的往镜子里看了一眼自己,过于宽松的男士衬衫,有点像是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她下身穿着条露脚踝的微喇牛仔裤,配着倒是也不突兀,还挺像当下网红流行的那些穿法的。 她抿了下唇瓣,出了休息室。 靳司寒修长挺拔的身子立在办公桌旁,修长手指夹着一根香烟,白色烟圈模糊了他的五官和情绪,嘉树怔了一下,没想到靳司寒会在办公室里抽烟。 他好像很少在她面前抽烟,印象里,这是第一次。 她手里抱着换下来的毛衣,杵在那儿,与他隔着一段“安全”距离,“靳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片场工作了。” 靳司寒英俊的脸隐没在吞云吐雾之间,转身看向她时,目光有些高深莫测的深邃,盯的她后背发毛。 难道……他真打算为叶灵沁报仇? 不过,她也没对叶灵沁怎么样,不是吗? 靳司寒注视着她,他的白衬衫穿在她身上,明显过大又过长了点,遮挡住了她窈窕的身材,可偏偏,那细长白皙如玉簪的锁骨暴露在空气里,像是最上好的迷.药,令人一眼眩晕,想撕开那层薄薄的布料,一品芳甜。 薄唇微启,吐出两个字眼,“过来。” 声音虽然清淡毫无起伏,口气却是不容拒绝的。 嘉树捏了捏拳头,慢吞吞的走过去,就在距离他的脚尖还有一大步之时,腰肢蓦然被一只大手扣住,猛地带了过去。 靳司寒一手夹着烟,一手搂着佳人,眉眼勾勒着一丝轻佻和不羁,垂眸看向她时,目光幽邃迷人,“我是洪水猛兽?这么怕我?” 他不过是叫她来办公室换个衣服,她一副小白兔的模样,是怕他吞了她? 嘉树小心脏砰砰直跳,抵抗不住这样的靳司寒,两只小手抵在他胸膛上,“我没……你先放开我。”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做什么? 可这种话,嘉树不敢说出口,也只敢在心里小小的抱怨着。 他却丝毫不理会她,更没有松手,眼底只含着浅浅的宠溺笑意,温声道:“听说你在片场很吃的开。” 嘉树一愣,水眸怔怔的撞进他探究的黑眸里,“靳总这么喜欢窥视别人工作?” “你在片场这么得意,名声大噪,我想不知道都难。” 嘉树小脸一红,咬唇小声嘟囔着道:“是因为叶灵沁太过分我才……唔……” 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托起,脑袋被迫抬起,仰起细白优雅的脖颈……四片唇瓣用力辗转贴合在一起! 她的水眸睁得大大的,似乎没料到这个忽如其来的吻,小脸绯红如胭脂,靳司寒带着浅淡烟草气息的冷冽男香,在她口腔里肆意掠夺。 男人怕手里点燃的香烟烫着她,空出的那只手将烟蒂摁灭在办公桌上,随即,那只带着烟味的大手,从衬衫底下钻了进去,握住了那方柔软…… “叩叩叩!” “boss,华众容总到访。” 门外,蔡森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人忽然推开,嘉树红着脸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 门口,两人尴尬的对视,短短几秒,嘉树一言未语的沉默着快步走向了电梯。 这…… 蔡森摸摸后脑勺,他是破坏boss和太太什么好事了? 他抬眸望去,只见靳司寒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了捏嘉树换下来的柔软毛衣,眉眼和唇角,勾着浅浅笑意。 蔡森暗暗赞叹,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发.春发的这么性感啊。 …… 嘉树一溜烟的跑进了电梯里。 好在,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深呼吸了好几下,转身看向电梯壁上倒影出的人影,脸颊烧红烧红的,小手摁上几乎要爆表的心脏,眉心蹙起,一脸苦恼。 她怎么这样没用?靳司寒不过是随便撩拨她两下,她就浑身发软像一滩水一样化在他怀里。 ——林嘉树,一定要坚守阵地。 丢了身不可怕,可她不能再一次把心丢了。 毕竟,几个月后,她就要跟靳司寒离婚了。 可她脑子里,挥之不去的,全是靳司寒那只戴着腕表的微凉大手,握住她…… 嘉树低头扫了一眼胸口,双手下意识的理了一下里面歪掉的bra。 等她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回了片场,整个片场的工作人员,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光盯着她。 嘉树浑身发毛,眉心皱了皱,以为是自己衣衫不整,当她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时,心,咯噔一下。 糟了,她忘记在靳司寒办公室把毛衣烘干,再重新换回来了。 她刚才被靳司寒叫走,这会儿,身上换了件不合身的男士衬衫出来,引人遐想的很。 这边,有小场记过来,用赞赏暧.昧的眼光盯着她,拍了下她的肩膀道:“林助理,可以嘛!难怪你敢徒手撕叶超模!原来背后有大靠山啊……可以可以,这波操作我服。” “……” 靳司寒怕是故意给她挖坑跳吧? 嘉树恨不得此刻挖个地缝钻进去。 郁遥朝她挑了个眉,“不错嘛,我还以为你会阵亡,结果你浴火重生了。” 嘉树差点吐血,为什么“浴火重生”四个字从郁遥嘴里说出来,她会自动想歪了? 只是,郁遥竟然没有一丝嫉妒的情绪,按理来说,郁遥要是觉得她被靳司寒叫去办公室做了点什么,郁遥一定会雷霆大发才对吧? 可看郁遥的样子,怎么完全没有发火的意思,甚至,连吃醋的意思都没有。 怪,太怪了。 整个片场的气氛都开始诡谲起来。 …… 这边,靳司寒边往会议室走,边吩咐身后跟着的蔡森:“太太在片场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我汇报。” “好的。”蔡森抿了抿唇瓣,犹豫着开口道,“太太她……一到片场,就跟言衡要了签名。” “还有呢?”男人的声音,冷了八度。 “还有……还有太太好像真的很粉言衡,不过那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纯粹是爱豆和粉丝之间的互动。” 靳司寒眉心一蹙,狠狠剜了他一眼,“废话!” 林嘉树若是敢跟言衡在他眼皮底下发展“男女感情”,是当他死的还是他不行? 蔡森暗暗捏了把汗,“是是是,言衡那小子怎么能跟boss比。” 靳司寒步子忽然顿住,蔡森急急刹车,胆战心惊的问:“boss?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靳司寒薄唇一抿,声音四平八稳的开口道:“下午去把太太叫回来,就说总裁办公室的资料室需要她整理。” 看来还是担心太太迷上小鲜肉啊…… 蔡森偷偷笑了下,“好,吃过饭下午上班我就去叫。” “待会就去叫。” 难不成,让他靳司寒的孩子在片场吃盒饭? 蔡森愣了下,反应过来,boss这是要叫太太过来一起吃午餐啊。 “是,boss。” …… 片场,到了午休时间,郁遥吩咐周延去餐厅订了饭菜。 每次只要郁遥在片场,午饭晚饭都不会差。 郁遥为人大方,定的饭菜全是至少五星饭店以上的品质。 剧组巴不得郁遥天天在,这样就能跟着她,吃香的喝辣的。 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些心机表总在网上散布谣言,说郁遥为人高冷,爱耍大牌之类。 猪怕胖,人怕红,人红是非多。 等饭菜来了,郁遥叫了嘉树一起,两人坐在一起捧着饭盒吃着。 郁遥爱吃炸年糕,周延特地开车去路边摊买了一盒涂着辣酱的油炸串串回来。 郁遥一边吃着饭,一边啃着炸年糕,嘉树看了她几眼,笑着道:“你跟我想象中真的不一样。” 郁遥耸耸肩,不以为意,“反正很多人都这么说,我看上去很难相处吗?我心肠很好的,好不好?” 坐在一边吃饭的周延,猛咳嗽起来,郁遥横了他一眼,“你没事咳什么,我心肠不好?” 周延呛得脸发红,“心肠倒是不坏,但是你真的难相处。” 郁遥嘴角抽了抽,抄起一根烤香肠粗暴的塞进周延嘴里,“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想不想回京城啊?你现在的前途可是握在本小姐手里,我一句话,你就得跟我混一辈子娱乐圈。” “大小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可不想当你一辈子经纪人,太大材小用了!” 嘉树有些疑惑的问:“周经纪,你不是娱乐圈里的人吗?” 郁遥扯扯红唇,“你看他这样子像吗?别人的经纪人天天出去应酬喝酒给自己的艺人拉合作,他这八块腹肌,还翘臀窄腰,你见过哪个经纪人身材这么好?” “喂喂喂!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你是女孩子,别总在男人身上摸来摸去,要摸,你有本事摸二爷去!”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郁遥脸沉下来,“我这不是摸不到他才降低肉.欲要求摸你吗?” 噗。 嘉树险些呛到,郁遥这性格不是一般直率,就连说话……都有点放飞自我。 不过,周延嘴里的二爷,又是谁? 靳司寒不叫二爷啊。 嘉树不免好奇的问:“二爷是谁啊?” 本以为郁遥会遮遮掩掩,谁料郁遥一边吃着油炸串串,一边挑了下眉头,毫不顾忌的开口道:“我男人啊。” “你男人……不是靳总吗?” “噗——” 郁遥直接给呛了出来,咳嗽了好几下,才平复了心情,好笑的看着嘉树,“我跟靳总站在一起,看起来很有激情?” 周延冷哼一声,“靳总恨不得她赶紧滚回京城,别再给他添麻烦,怎么可能会是她男人。” 第072章:生个女儿,他一定宠上天 郁遥斜眼横了周延一眼,“你会不会说话啊,不想回京城了是不是?” 此刻端着快餐盒的嘉树,却是愣住了,目光怔忪了许久,郁遥抬起胳膊碰了碰她,“你怎么了?你对我男人这么感兴趣?” 嘉树回过神来,水眸望着郁遥,咬唇一字一句的再三确认问:“所以,你跟靳总没有男女关系?” 郁遥小狐狸般的大眼狡黠的盯着她,“当然没有了,我男人能同意我和靳总有男女关系吗?” 一边的周延补刀:“二爷巴不得你早点嫁出去呢!” “吃你的饭!不吃滚一边儿去!” 周延猛包了口饭菜,堵住了嘴巴。 所以,一直以来,是她误会靳司寒和郁遥了。 可是,靳司寒在得知郁遥出车祸后,那么紧急的就赶去为她处理事情,难道是郎有意妾无情? 郁遥这样的女孩,年轻、漂亮、聪慧、还直率,试问哪个男人不喜欢? 郁遥眼神暧昧的在她身上的男士衬衫上游离着,眼底打着趣,沉吟着问:“你……跟靳总恐怕关系不一般吧,我认得这衬衫,靳总常穿这牌子衬衫。” 她连靳司寒爱穿什么牌子的衬衫都一清二楚? 她……倒是从来没注意过。 “你这么了解靳总?” 郁遥点点头,“当然了,我来北城后,接触的异性,除了周延,就属跟他接触最多。” 嘉树的心,被补了一刀。 她捏着筷子的指节,微微用力,仓皇的低头塞了一口饭菜,闷闷的发出了一个“哦”字。 她没想到,靳司寒也会爱一个人,爱到尘埃里。 郁遥爱的,并不是他,他却心甘情愿的为郁遥付出。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这样的靳司寒,和她林嘉树,一样可悲。 “你……不会吃醋了吧?” 嘉树耳根一红,“我哪有?” 可郁遥是个通透人,这么明显的情绪变化怎么可能会瞒过她的眼睛,“你看你,一提起靳总,你眼神都不对了!” 见嘉树垂下脸蛋,郁遥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你放心吧,靳总会照顾我呢,完全是因为我男人的嘱咐,我不会跟你抢男人的,我跟靳总,他不喜欢我,我对他也没意思。” 嘉树眼皮一颤,半信半疑的喃喃着道:“可是媒体……” “媒体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像是叶灵沁总拿靳总说事儿,还说她肚子里怀了靳总的孩子,别人信,我可不信。以我对靳司寒的了解,这叶灵沁要是真怀了他的孩子,早就被送去医院堕胎了,会让她猖狂到现在?有些事,只是懒得解释罢了,就她自己在那儿得瑟。” 嘉树双眸直溜溜的盯着她,郁遥被盯的不在意,抬手摸着嘴角,“我脸上有饭粒吗?” 嘉树摇摇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叶灵沁没怀孕?” “如果叶灵沁真怀孕了,靳司寒要是真宝贝她,会准她拍戏?而且,哼,我上场跟她的对手戏,抽了她好几个耳光,她肚子里要是真有孩子,以靳司寒的脾气,不来抽我?” 嘉树默了,郁遥所说的字字句句,她都找不到比这个更合理的解释。 可是,靳司寒不爱郁遥,倘使连叶灵沁也不放在心上,那他心里,究竟装着谁? 还是说,他谁也不爱? 结婚两年,她在他的心房外,嘶喊过,撞破了血肉,也沉默过,可始终,走不进他的心里。 她不想认输,可她却认命。 她跟靳司寒的缘分,早就走到了尽头,只是她还傻傻的不肯放手罢了。 可是,当她听见原来他与郁遥毫无瓜葛之时,心里莫名生出的那一丝丝兴奋又是为何? 就在她发怔之时,蔡森走进了片场。 见大家伙都在吃饭,径直走到嘉树身边,朝郁遥笑了下算是打过招呼,随即附在她耳边小声道:“太太,boss让你现在上去,下午去总裁办整理资料。” 蔡森挪眼看了眼她手里的盒饭,午饭都都一半了? 那边,boss还没开吃呢,还等着太太过去一起吃呢。 蔡森笑着将嘉树手里的盒饭取走,丢在一边,“太太,这盒饭有什么好吃的,走走走,我刚订了一品居的饭菜,去总裁办公室吃。” 郁遥在一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包括蔡森叫嘉树的称呼——太太。 她一早就知道靳司寒早已结婚,但是一直没见过他的妻子,没想到,林嘉树就是他老婆。 难怪,叶灵沁要那么刁难她,原来是杠上了。 “可是蔡助理,我的工作不是整理资料啊,再说,我这饭都吃到一半了。” 郁遥神助攻,轻推了下她的腰,“片场有什么好待的,下午那个叶灵沁还要来,你还想跟她闹啊?总裁办公室要什么有什么,比这儿舒服多了。” 蔡森笑着附和,“就是啊,走吧,太太。” 嘉树稀里糊涂的被蔡森给拉走。 等到了总裁办公室,嘉树推门进来。 只见靳司寒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好几道菜,还有两碗米饭。 嘉树愣了下,他是特意“邀请”她来吃午饭的吗? 心尖,不由滑过一丝甜蜜。 她走过去,靳司寒的视线落在她脚上,眉心微拧—— 都怀孕了,怎么还穿带跟的鞋? “你叫我来,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吃午饭?” 靳司寒眉心舒缓开来,不冷不热的开腔道:“我只是不想让我儿子吃盒饭。” 原来是为了孩子…… 她努努小嘴,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心。 等等,儿子? 她仰头望着他,“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儿子?你重男轻女啊?” 像靳家这样的名门,果然想要儿子,以后好继承事业和家产,可是嘉树却想生个女儿,生儿子什么的,又是出生在靳家这种数一的名门,以后压力一定会很大,女儿的话,只要品行端正,也不用承担那么大的公司压力。 靳司寒一怔,他就那么随口一说,还真没想过,想要儿子还是女儿。 不过,盯着她白嫩嫩的小脸,此刻,倒是有了一丝丝的期盼。 生个像她一样的女儿,他绝对宠上天。 只是,脾气别像她那么缩在龟壳里就好,她这性格,很容易被人欺负。 女儿性格,还是像他比较好,不容易被人骗。 嘉树下意识的摸向小腹,她不算还不知道,一算,这个孩子,过了明天,就满三个月了。 医生说,孩子过了前期最不稳定的三个月,后面就是大人会吃点苦,妊娠反应接踵而至,但是孩子已经过了最容易小产的时候了。 “靳司寒,明天孩子就满三个月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产检?” 这个问题,她不止一次问过他了。 可是,他至今也从未陪她一起产检过。 靳司寒盯着她期待的水眸,半晌,薄唇吐出一个字,“好。” 她眼底情不自禁的蔓延开喜悦的笑意。 嘉树吃了几口饭菜,便饱了。 靳司寒挑眉,“怎么,不合胃口?” 她摇摇头,“我在郁遥那儿吃到七八分饱了,蔡助理忽然叫我过来。” 郁遥?才这么一天不到的功夫,她和郁遥关系就好到在一起吃饭的地步了? 郁遥那盏灯,可不省油,嘉树比起她来,还算乖巧,要是被她“教唆”坏了,往后更难“调教”。 “以后跟郁遥少来往。” “……为什么?” 靳司寒黑眸沉沉的盯着她,薄唇冷淡的吐出几个字,“不为什么。” 嘉树无语,他也太阴晴不定了,之前限制她交男性朋友,这个她可以理解,毕竟被有心人爆料的话,的确会对靳家名声有影响,可是,今天和郁遥这么接触下来,嘉树能感觉得到,郁遥对她很友善,而且郁遥又不是男性,是个小姑娘,她为什么要刻意与郁遥少来往? 嘉树扯了扯唇角,语气有些酸,“你让我跟郁遥少来往,可你自己不是跟郁遥来往很勤快吗?” 靳司寒难得被她噎住,回了句,“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是女的,我跟郁遥接触又不会发生什么……” 靳司寒忽然打断她的话,“她就是个神棍。” 神棍? 嘉树一怔,没料到靳司寒会这么评价郁遥,“她就算是神棍,我也没什么被她好骗的。” 这女人,他让她别和某些人接触,她偏是不听。 郁遥就算了,叶肖也是这样。 上次她说她被摩托车撞的那个晚上,他让蔡森去调出吃的那段马路监控视频,结果差点没给他气炸了。 叶肖抱着她在草坪上滚。 虽然知道那是为了自保,可那画面,靳司寒不想再看第二遍。 嘉树默了几秒,见靳司寒脸色沉冷下来,咬了咬唇瓣,“郁遥说叶灵沁没怀上你的孩子。” 靳司寒眉峰一挑,黑眸高深莫测的看向她,“所以你想说什么?” 她想问什么?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我想问,三个月前在洲际酒店的那晚,你到底有没有碰过叶灵沁?” 靳司寒沉郁的黑眸,足足盯了她五秒之久,像是要将她眼底的情绪全部探究干净,薄唇微启正要说话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响起。 “叩叩叩!” “boss,有个老外声称是您的朋友,要见您,听他说是从美国飞来的医生。” 靳司寒目光一沉。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嘉树见他要走,小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靳司寒……你还没回答我?” 她水眸幽幽的望着他,目光里,充满了紧张,还有点点的期待。 可靳司寒,却在一开口时,将她的所有期待,瞬间击碎成冰凌。 “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那晚我有没有碰过叶灵沁,对你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她与他默视了三秒,那只抓着他衣袖的小手,蓦然松开。 她垂眸扯唇笑了笑,“也对,就当我没问。” 反正,都是要离婚的,这种小细节,问了又有什么意思? 又不是那晚他没碰叶灵沁,几个月后他们就不会离婚。 又不是叶灵沁没怀孕,他们就不离婚。 更不是他和郁遥清清白白,他们就可以继续守着这段婚姻。 这些事,问清楚了,也没什么意义。 第073章:关于她的身世 靳司寒起身出了办公室后,透过办公室微微敞开的门,抬眸望去—— 那小女人双手掩面,身子倾下来,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他说的话,伤到她了? 一边的蔡森,见他站定在门口久久不走,小声提醒道:“boss,那位汤普森医生还在候客室等你。”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丝决绝,修长大手反手将门合上。 …… 办公室里的嘉树,将茶几上吃过的碗筷收拾好,擦干净桌子后,坐在沙发上怔神了一会儿,想起靳司寒要她下午去资料室整理资料,她起身,走向资料室。 心不在焉,连资料都整理不好,原本整理归纳很好的资料,被她一弄,反而凌乱了。 资料室很大,里面放了许多卷宗和合同,一排排用文件夹整理好架在书架上,嘉树的目光在资料室里环顾一圈后,脑子里,又想起靳司寒那些冰冷的毫无情绪的话。 既然如此,明天的产检,还有必要勉强他陪她一起去吗? 脑子里这么想,手也掏出了手机,解锁,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露露,是我嘉树。明天……你有空吗?” 尹露看了眼日历,点头道:“明天下午我有半天假,有空啊,你怎么了?” “那……你明天下午,能不能陪我去个医院?” 嘉树语气吞吞吐吐的,那边的尹露还以为她生什么大病了,紧张询问:“树儿,你没什么大事吧?我看最近新闻得艾滋的不少,我正想打电话提醒你……” 尹露一向大条,她的话还没说完,嘉树便直接打断,“我怎么可能会得艾滋……?” 能患上艾滋也得血液传播、母婴传播,还有姓传播。 她又不是那种乱来的人,怎么可能会患上什么艾滋病。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说,靳司寒在外面肯定有过不少女人,这外面的女人,尤其是窑.子里的小姐,能干净吗?他再回来碰你,又不戴套……” “……” 尹露越往下说,嘉树竟然开始疑心病起来,周身都有些发冷,她抱了抱手臂,握着手机道:“其实我是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医院做产检。” 尹露不仅没平静下来,反而还更激动了,“产检?靳司寒不陪你?” “他有……” 嘉树鼓着小嘴,话还没说出口,尹露便在那边为她打抱不平的大骂靳司寒。 “他怎么这么没良心?你都怀上他的孩子了,连个孕检也不陪你?” 尹露音量极高,有些尖锐,嘉树耳膜炸了下,将耳边的手机放在桌上,离远了一些距离,静静听着她骂。 她发着呆,浑然不知,资料室外,站了抹修长挺拔的男性身影。 尹露骂的解气了,嘉树刚拿起手机要问她能不能陪她一起去医院做产检,头顶上方,忽然响起一道清冽男声—— “你在你朋友面前,就是这么指责我的?” 忽然如来的男声,令嘉树蓦地起身,手一抖,手机掉落在桌上,发出砰一声响。 嘉树手忙脚乱的将电话挂断。 她往工位里狠狠瑟缩了下,试图避开他过于强大的气场,可无奈,她一退再退,男人却步步紧逼! “林嘉树,你到底,对我有多少不满?” 他问出这句话后,嘉树原本心虚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愠怒。 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他自己不清楚吗? 她明明是他的妻子,每天却要忍受他跟不同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深呼吸一口气,故作镇定的道:“靳总,这里是公司,我还要工作,私事不适合在这里说。” 她起身,便要绕过他高大挺拔的身形走向资料库书架边,纤细胳膊却被他的一只大手用力捏住。 “有什么不满,就在这里说——” 靳司寒看她的目光,暗沉了一分,眼底,明显不悦。 嘉树仰起小脸,与他四目相对,冷声道:“我对靳总的不满,就算说了,靳总会改吗?既然靳总没有改过的心,也就不要假惺惺的来问我这种事了。” 她冷着一张小脸,将手臂从他手心里挣扎开来,走到书架边,佯装认真地整理着文件夹。 可周身冷凝的气氛,令她一点点窒息,心,也开始钝钝的痛起来。 靳司寒拧眉,目光一抬,只见书架上方一个装满厚重文件的大纸盒,摇摇欲坠! 嘉树背对着他,小手还在理着那些文件,靳司寒一个用力,将她蓦地扯进了怀里,与此同时,一声巨响—— 怀里的女人下意识的快速捂住双耳,身子一颤,往靳司寒怀里紧紧靠去…… 靳司寒盯着怀里被吓得不轻的女人,大手抚了抚她的背脊,一声倦柔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温柔响起,“别怕。” 嘉树微微一怔,回眸望向那从高处摔落的纸箱,等回过神来时,才后知后觉自己紧紧贴在靳司寒怀里。 她抿了下唇瓣,身子从他怀里退出来,小脸微红,“我、我没事了。” 靳司寒幽深沉静的目光落在她小脸上,刚想开口说什么,手机便响了起来。 眉心微皱,接起电话,是乔淑仪的来电。 “喂,妈,什么事?” 那边的乔淑仪煞有介事的道:“司寒啊,我这边出了点事情,你现在能不能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一趟?” 乔淑仪说完地址后,靳司寒淡漠的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嘉树杵在那儿,弯腰想去整理那些从高处掉落的文件,被靳司寒一把拉住腕子,“这些我待会让蔡森过来处理。” 他的语气淡淡的,甚至有些冷,可嘉树的心尖,却颤动了下。 等靳司寒出了资料室,火气大发。 “资料室平时都是谁整理?” 蔡森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头雾水,见靳司寒脸色冰寒掉冰渣,小心翼翼道:“一般是文员整理。” “哪个文员整理的,去查。” 蔡森:“……那这可就很多了。” 蔡森的话音刚落,靳司寒给了他一记冷眼。 八成是刚才太太在资料室出什么事了! 公司来了尊大佛,宠着不是,惹了不是,蔡森真的很想问问靳司寒,在家供着林嘉树不就行了,何必让她来靳氏工作,弄得一大帮人心惶惶。 不过,这话蔡森可不敢说。 …… 另一边,市中心高档商场里。 乔淑仪与叶灵沁在shopping完后,找了家茶室坐下,吃着下午茶。 乔淑仪笑道:“灵沁啊,我已经很久没这么高兴了,今天出来逛街我心情真是好了不少!” 叶灵沁乖巧嘴甜道:“伯母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经常陪伯母出来逛街啊,反正我也没有很忙。” “灵沁,你真是个好孩子,要是那个林嘉树能有你一半好,我不至于这么不待见她。不过她现在怀孕了,我再不待见她,也要等她平安生下孩子来。” 叶灵沁抿了口茶,双眸精明的转着,若有所思道:“不过伯母,我说句不好听的您可别气,林嘉树是林家的养女,来历不明,要是她真生下靳家的继承人,外人真的不会指指点点吗?” 乔淑仪眼神顿了下,无奈的笑笑,握住叶灵沁的手,道:“我有什么办法,我倒是希望司寒当初娶的是你,你若是给我生孙子,我一定心满意足。” 最近,叶灵沁一直暗中派人调查林嘉树的身世,本是无心插柳,却没想到,还真有大戏。 她红唇一勾,半是提点半是探究的问:“伯母,说起林嘉树的养女身份,您就不觉得,她有点眼熟吗?” 乔淑仪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不解的忖道:“眼熟?” 随即又好笑道,“她都嫁进靳家两年了,我能不眼熟吗?” “伯母,我的意思是,你就没觉得,她和您一位故人长的很像?” 故人? 乔淑仪正拧眉沉思着,那边,包间的门,被蓦然推开。 “靳少,这边请。” 靳司寒在侍者的带领下,迈着长腿进来,打断了乔淑仪和叶灵沁的谈话。 叶灵沁红唇一抿,立刻收了刚才的话题,连忙起身去迎他,“司寒,你来啦。” 说罢,抬手便要挽上靳司寒的手臂,却被靳司寒不动声色的避开。 “妈,你叫我来,难不成是喝茶?” 显然,靳司寒觉得乔淑仪在胡闹,脸色冷峻,眉宇间透着微微不耐。 叶灵沁在一边打圆场道:“司寒,你看你,一来就对伯母冷鼻子瞪眼睛的,你都多久没陪伯母了?” “你看灵沁多孝顺,司寒,你自己说说,你都多久没陪我了?还是说,你的工作比我更重要?” 靳司寒走过来,在乔淑仪身边坐下,长臂搂了搂她,“妈,公司事情多,你口气那么急的把我叫过来,我还以为是你出什么事情了。” “我是有事啊,灵沁今天陪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说我心脏不好,你看你,还没人家灵沁关心我。” 靳司寒哄着她,“好,明天我再陪你去做个全身精细的检查,好不好?” “不用了,我知道你忙,但是啊,妈今天就是忽然想见见你,顺便,再请你和灵沁晚上一起吃个饭。” 乔淑仪拉过叶灵沁的手,与靳司寒的放在一起,“灵沁说,自从她回国,你还没怎么陪她吃过饭呢,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靳司寒眸底冷了八度,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带着淡淡笑意,“妈,我现在是已婚人士,被媒体拍到跟靳太太以外的其他女人共进晚餐,影响不好。” 男人修长的大手,淡漠的抽离。 第074章:两个耍酒疯的女人,同病相怜 靳司寒陪着乔淑仪和叶灵沁吃了一顿晚饭。 饭席之间,叶灵沁盛浓汤时,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将浓汤洒在了靳司寒腕表和手掌上。 “呀……对不起司寒,我帮你擦擦。” 叶灵沁拿起一叠纸忙不迭帮他擦拭着腕表和手掌,靳司寒眉心不悦皱起,挥开她的手,声音冷淡开口:“不用了。” 浓汤油渍多,靳司寒又是个洁癖严重的人,手指和腕表上,油腻腻的,令他感到异常不适。 乔淑仪关切道:“司寒,你去洗个手吧。” 靳司寒淡声应了下,随手摘下脏掉的腕表,起身,去了洗手间。 乔淑仪拿起腕表,用湿纸巾擦了擦,还是擦不干净,叶灵沁甜笑着道:“伯母,还是把手表给我吧,是我不小心弄脏司寒的腕表的,这块手表这么名贵,不如我帮司寒拿去名表中心保养一下,再还给司寒?” 乔淑仪抿唇笑了笑,将手表递给她,“也好。” 叶灵沁将手表装进包包里,又非常抱歉愧疚的道:“伯母,我刚才是不小心泼到司寒的,司寒肯定不高兴了。” “别在意,他就是这个性子,灵沁啊,你说……你要是能怀上我们靳家的孩子,该多好啊。之前那些传言,是真的吗?” 乔淑仪虽然不怎么关注新闻和娱乐圈的事情,可当时叶灵沁疑似怀孕的新闻,闹得那么轰轰烈烈,乔淑仪再不闻窗外事也略知一二。 叶灵沁迎上乔淑仪满是期盼的目光,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红着脸娇嗔道:“我也想怀啊,可是……这种事,让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开口嘛,再说,司寒现在的老婆是林嘉树,我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第三者……” 提起林嘉树,乔淑仪眉心一皱,冷道:“你放心吧,等她生下孩子,我会让司寒跟她离婚的,以前留着她,是因为司寒那时候昏迷躺在床上,需要人照顾,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要不是当初那场车祸,我是绝不可能让她林嘉树进我靳家的家门的。” 撇开林嘉树的身份不说,乔淑仪第一眼见到她,便厌恶至极,更别提是喜欢。 林嘉树做什么,她都看不顺眼。 至于叶灵沁,家世好,学历高,人漂亮,身材又好,更重要的是招她喜欢,讨她欢心。 叶灵沁端起杯子,抿了口果汁,杯下的唇角,得意的勾了勾。 哼,就凭林嘉树,跟她斗,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何况…… 叶灵沁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她现在手握林嘉树的身世,不管林嘉树到底是不是那人的女儿,她都会让这件事变成一个不争的事实,到时候,乔淑仪会恨死了她,恐怕……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屑要。 …… 下午,嘉树整理完资料后,便又回了片场。 剧组收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北城冬天的夜色黑的极早,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压压一片。 郁遥在接了一个电话后,神采飞扬的,心情大好,“待会收完工大家都别走,今晚我请大家吃饭!” 有年轻的工作人员调皮的问:“遥姐,晚上吃什么好吃的啊?” “海鲜自助大餐!” 片场响起一阵响亮的拍手叫好声。 郁遥换完便衣,拍了拍嘉树的肩膀,“待会儿你跟我一辆车。” 嘉树愣了下,笑着拒绝道:“我……我就算了吧。” 海鲜自助,她现在怀孕了,怕是不能吃那些海鲜。 郁遥不知,朝她暧昧笑着,“想早点回去陪老公?” 嘉树耳根一红,“我、我哪有。” 话音刚落,靳司寒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郁遥眼尖的瞧见来电名字,朝她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嘉树咬唇,接起,“喂。” 那边的男声,清清冷冷的,电话里还传来细微的风声,靳司寒像是在外面。 “我在外应酬,今晚不用等我。” 她本来也不用等他,她现在又不住在海滨别墅了,不过最近靳司寒一直在她的公寓里过夜,他竟然还打电话来特意通知她,怕她会傻乎乎的等他一起吃晚饭等到饿肚子? 她才不会。 嘉树习惯性的“哦”了一声,可下一秒,却清晰的听见了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唤他,司寒。 那道女声,甜蜜娇嗔,不是别人,正是叶灵沁。 嘉树心头一滞,捏着手机,迅速将电话给掐断。 她站在那儿,凉意从脚底升起。 应酬?呵,应酬到叶灵沁身边了? 不知是心理作祟,还是什么,在郁遥的强烈要求下,她跟着剧组的人一起去了海鲜自助餐厅。 郁遥出手阔绰,订了好几桌,全是豪华包间,搬上桌的海鲜,分量足不说,而且个头大,新鲜。 有人调笑道:“我感觉这不是在吃海鲜,这是在吃人民币,我今晚要多吃点!” “切,瞧你那小市民样子,跟着遥遥姐,这种海鲜自助不过是小儿科好吗?” 郁遥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失笑道:“停!各位,你们没搞错吧,我好像比你们小,遥姐把我叫老了不说,我怎么硬生生听说了老.鸨.妈的感觉!” “怎么可能!妈妈桑哪有咱们遥遥漂亮,大方,有气质!” 一屋子的人,热闹非凡,郁遥性格本身就闹,再加上喝了点酒,就更不安分了,包间里有麦克风和点歌机,郁遥抓着麦克风对周延大声道:“周延!帮我点歌!” 周延浑身冒冷汗,现在一屋子人,郁遥简直是醉疯了吧,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 天知道,她演技还行,可是至于唱歌……简直就是一言难尽! 有音乐合作方叫她去录电视剧主题曲,就是作为女主角起兴唱一唱给粉丝听,死活唱不好,最后只好假唱。 周延将在沙发上蹦跶的郁遥拉下来,咬牙低声呵斥道:“你疯了吧!你五音不全你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唱歌?” 郁遥在酒精的麻痹下,有些人来疯,抓着麦克风大声道:“你说谁五音不全?!我必须唱一首!你才五音不全!” 一屋子的人,开始拍手起哄,“来一首!来一首来一首!郁遥大明星一展歌喉!” 郁遥指点江山般的吩咐,“周延!去!给我点一首《死了都要爱》!” “哇哦!《死了都要爱》!” 周延额头下滑三根黑线。 这大小姐,待会儿一开口,鬼吼鬼叫的会把满屋子的人都吓跑吧! 周延悄咪咪的走到一边坐在沙发上的嘉树身边,“林小姐,我看遥遥挺喜欢你的,你帮我劝劝她,千万别让她唱歌!” 嘉树有些不解,周延只好硬着头皮和盘托出,“她录的歌都是……假唱。” “假唱”那两个字,一度放低声音,嘉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冲周延认真的点点头。 起身,走到郁遥身边劝道:“你喝醉了,还是别唱了吧,对嗓子不好。” 谁知,郁遥端着一杯香槟,递到嘉树嘴边,“你不够意思,都到了这里了,一杯酒都不喝的!你喝下这杯酒跟我一起唱!” “……” 嘉树端过香槟,放到一边桌上,“郁遥,别唱了,时间不早了,你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吗?让周经纪送我们回家吧?” 郁遥不肯,眯着水光粼粼的大眼,笑眯眯的道:“那你喝杯酒,我就不唱,打道回府休息!” 嘉树随手抄了杯“果汁”,咕噜咕噜的喝下肚子,周延以为郁遥会作罢,谁料,最后嘉树也开始放飞自我,跟着郁遥一起疯起来。 最后两人抱在一起,撕心裂肺的唱着死了都要爱,周延一看情形不对,连忙结了帐把满屋子人打发出去,回来时,只见两女人抱在一起,眼睛唱的红红的,满身酒气。 真是服了……女人闹腾起来,比男人还难搞定。 郁遥拉着林嘉树,百媚众生的妩媚笑着,打着酒嗝断断续续的道:“我、我问你……嗝……你说为什么……为什么沈焰霆他总躲着我?所有人都说他宠我……可是我要他爱我……他为什么不爱我?你结过婚……有、有经验!你……你给我分析分析!” 郁遥不知是醉的太厉害,还是深夜卸下了最坚强的铠甲,一双小狐狸般灵动的大眼,泪花滚滚,她抄起一瓶老白干,往嘴里猛灌了一口。 林嘉树抱着那“果汁”,与她碰了碰瓶子,好笑的指着心口大吼道:“我结过婚?我怎么不知道我结过婚了……?呵呵呵……我这婚结的……和单身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我比你惨……比你惨!你男人至少还宠着你……但是靳司寒……他对我好烂好烂……!他们男人全是混蛋!混蛋!” 一边的周延,擦汗,不能再让这两个“女神经”继续喝下去了,这架势,到凌晨也不见得能散场。 周延走出嘈杂的包间,找到靳司寒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被接通—— 周延左耳贴着手机,捂住右耳,“靳总,您快来浅水湾一趟吧,靳太太跟我们遥遥喝的烂醉!两人抱在一起没完没了!” 那边的靳司寒,眼皮掀了掀,“包间号发到我手机上,我马上过去。” 周延给靳司寒发了具体位置后,重新推开包间门进去。 只见这两女人,都快上房揭瓦了! 嘉树抱着“果汁”,嘟了嘟唇瓣,“奇怪,我喝的明明是果汁啊……怎么头这么晕……?” 郁遥笑呵呵的扑过来,“这是果酒……在浅水湾……没有饮料!全是酒……酒!你也太单纯了……” 第075章:司寒……我爱你。 十五分钟后,靳司寒赶到浅水湾时,在侍者的带领下,一推开门,只见两个女人半倚在沙发上,往嘴里灌着酒,两人勾肩搭背,互诉衷肠,一副情深姐妹花相见恨晚的样子。 周延一见靳司寒来了,立刻起身想开口叫他,男人却示意了一个目光,不动声色的走进包间,也没有立刻拉林嘉树离开。 只静默的站在角落里,听着那两个女人酒后的抱怨与真言。 林嘉树将手里的果酒瓶子“砰”一声置在桌上,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因为酒后懒得伪装情绪,双眼红红的冒着热泪,她重重指着自己的心口,大声道:“我明明是靳太太,可是我进了靳氏工作,却不敢告诉任何人我的身份!我怕……我怕我一任性,我就彻底不是靳太太了……郁遥,你比我胆子大,你敢仗着沈焰霆对你的宠爱肆无忌惮,可是我不敢……因为,靳司寒从来就不宠我。” 最后那句话,语调轻飘飘的,却字字句句刺进了靳司寒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他何时不宠她了? 郁遥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挤出来了,亦是疯疯癫癫的站起来,步伐凌乱的转着,心头发酸的道:“可是你……你知道我在沈焰霆身边多少年了吗?我在沈焰霆身边七年了……七年了。就算是石头也对我动心了吧……” 嘉树小手胡乱挥着,哼唧着道:“七年算什么!我比你惨!他好歹还护了你七年!可我呢……我从十八岁开始就爱上靳司寒……这六年里……他何时睁眼瞧过我?他出车祸昏迷在病床上……是我!是我林嘉树任劳任怨的在照顾他……是……是,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是我自己犯贱……可是凭什么他说要离婚就离婚?还有……孩子为什么要留在靳家?我的孩子……我一定要带我的孩子离开!” “你惨!你比我还惨!你赢了!我喝酒!” 郁遥咕噜咕噜喝着酒,嘉树伸手摸向酒瓶时,一片空,歪歪倒倒的转身去找酒,模糊朦胧的视线里,却出现了一双锃亮的黑色男士皮鞋,顺着那被黑色西裤包裹的修长笔直的长腿往上看,一张熟悉至极的英俊脸庞蓦然出现在眼前。 靳司寒……? 她摇摇头,伸手用力擦了擦双眼,一定是她看错了。 靳司寒不是陪在叶灵沁身边吗?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会儿,他怎么会来这里找她? 她咧嘴笑了笑,“一定是错觉……” 刚要继续去找酒,那只修长大手,将她蓦地拉进怀里,一股清冽好闻的男香,席上鼻尖。 胸膛的触感,温热、结实、真实。 嘉树红在他怀里蹭了蹭,仰起红扑扑的小脸,皱眉盯着他清峻的脸庞看。 “靳司寒,我喝酒了……” 话音刚落,打了个酒嗝,瘫软在男人怀里。 靳司寒双臂将她拦腰打横抱起,对周延道:“我带她先走,你也赶紧带郁遥回去吧。” 周延连忙点点头,将黑色鸭舌帽戴在郁遥头上,压的低低的,生怕待会儿出去被人给认出来,把郁遥背到背上,“这姑奶奶,喝了多少,怎么变得这么重?” 郁遥趴在周延肩上,还叫着嘉树继续喝酒,“别走啊!继续喝啊!” 周延真想把她一棒子打晕。 …… 靳司寒抱着怀里的人,步伐稳健的走出包间。 怀孕了,还敢跟着郁遥又是海鲜大餐,又是喝酒,她就算不顾孩子死活,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里,靳司寒胸腔里燃起一团火气。 怀里的人儿,将脸埋进他怀里,毫无预兆的,小嘴一扁,忽然哑哑的开口解释:“我不是故意要喝酒的……我不知道那是果酒……” 靳司寒从头到尾都没有指责她,在她嘟囔完后,也一直沉默着未语。 胸口的那片地带,却濡湿一片,她哭了。 而靳司寒心中的那团火气,也像是被这眼泪无声熄灭一般。 她水漉漉的微红大眼,望向他,扁着嘴问:“你说,靳司寒会不会又要怪我,怪我喝酒,怪我不好好养胎……?” 她刚说完最后一句,委屈的皱起了小脸,连喉咙口都酸涩的哽咽了下。 实际上,她没喝多少,只是嘉树酒量不太好,容易醉,再加上发酒疯这种事,可能会被传染,她性格一向乖巧安静,也被郁遥带的动若脱兔。 此刻的大脑思绪,根本不清,她也没认出眼前的人是靳司寒,只是自说自话着,一下哭,一下笑的。 这女人,没认错他是谁,也敢对他主动投怀送抱? 他的大手,正想重重捏她腿部,想让她清醒点,可下一秒,怀里的女人往他怀里贴了贴,闷声闷声的喃喃了一句,“司寒……我爱你。” 靳司寒浑身僵硬在那里,连步伐也停顿住了。 浅水湾外的寒风,令人瑟瑟发抖。 嘉树小手往他大衣里缩了缩,许是喝醉了酒,变得爱撒娇起来,嘟囔着道:“好冷哦……” 靳司寒却因为那一句小声软糯的“我爱你”,沉默的站在那里。 垂下幽深视线—— “你刚才说什么?” 平静清寒的声音里,带了那么一丝丝难以察觉的颤栗。 冬夜的温度,零下好几度,冷到了骨子里。 她呢喃着又重复了一遍,“好冷……” 靳司寒眉心皱了下,将她抱进车内,却没急着开车回家,黑眸灼灼盯着她绯红的脸蛋,字句清晰的强调,“你刚才说的那五个字,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嘉树坐在副驾驶上,瘫软在座位上,脸颊枕着小手,朝他眨了眨水亮的眸子,“我真的好冷哦……” 她还特意掰了掰手指头,傻兮兮的朝他笑着,“好像是六个字……” “……” 她嘀嘀咕咕的说着胡话,缩在副驾驶里没多久,便闭着眼小眠过去。 靳司寒倾身,为她系上安全带。 低头,凉凉的薄唇,落在她的眼皮上。 …… 一路到鸿瑞名邸公寓,靳司寒抱着她下了车,一路将她抱进电梯里时,嘉树醒了。 “嗯?这是哪里?我要回家……” 她挣扎着要从他怀里下来,靳司寒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皱眉低斥了一声,“别乱动。” 嘉树被他这冷冷的口气吓住了,皱了皱鼻子,“你怎么比靳司寒还凶啊……不乱动就不乱动……你凶什么?” “……” 靳司寒嘴角抽了抽,这女人,讨打! 大手,也的确在她臀上重重落下去,没有很疼,但嘉树觉得异常委屈,“靳司寒都没打过我……你凭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薄唇,在顷刻倾覆下来,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小嘴。 被酒精灼的烫热的唇瓣,碰上男人凉凉的薄唇,舒服至极,她下意识的舔了舔,这个细微的小动作,却令靳司寒下腹一紧,浑身血液蹭蹭往下汇去! 男人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与她十指相扣,将她摁在电梯壁上,用力的吻。 吻到嘉树窒息,电梯门打开。 靳司寒放开她,黑眸深深的注视着她。 怀里小女人仰起清透的水眸,气愤的问:“为什么吻我?” “因为你不乖。” “……” 靳司寒将她连扶带抱的拖到公寓门口,修长手指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嘉树忍无可忍,涨红了一张小脸,鼓着小嘴道:“你不许再摸我了!只有我老公能摸我!” “……” 她还没认出他来?那刚才在电梯里他吻她的时候,也不见她反抗啊? 敢情,她是有出.轨的心思? “钥匙呢?” 靳司寒自制力那么强,就算刚才在电梯里被她胡乱撩拨了一通,也不至于在门外就对她动手动脚。 刚才,只不过在摸她口袋里的钥匙。 嘉树一把抱紧包包,“你想干什么,你想进我家里偷什么?我告诉你……我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 靳司寒抬手,扶额。 没想到林嘉树喝醉酒后,会这么难缠! 头疼—— “林嘉树,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嘉树认真的盯着他的脸,看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支支吾吾的道:“好像……是我老、老公。” 还看,他就是她老公! 靳司寒一把抢过她的包,在包里翻了好半天,才找到钥匙。 开了门后,嘉树被他抱进来。 嘉树双手缠着他的脖子,红着鼻尖,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你不是去陪叶灵沁了吗?我……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酒,醉的不轻。 否则,她不会用这么委屈的口气同他讲话。 靳司寒耐着脾气,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哑声低低的安慰:“我不会不要你。” 嘉树捏着他的大手,探到小腹上,咬着小嘴道:“宝宝也需要你……” 靳司寒沉默着,将她抱进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两人站在玄关处,抱了许久许久。 靳司寒闭了闭眼,在她耳边低沉询问:“林嘉树,你告诉我,我何时不宠你了?” 可嘉树却已经靠在他肩上,闭着双眼,哭累了,也疯累了,在酒精的麻痹下,睡着了。 耳边,传来细微均匀的绵长呼吸声。 靳司寒弯腰,将她一把抱起,沉步走向卧室。 全世界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他靳司寒在默默宠着她,在她受人欺负时,将欺负了她的人,加倍欺负回去,唯独她不知。 男人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渍…… 第076章:摘表,洗澡,做…… 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倾泻在暖色调的木地板上,嘉树头疼欲裂,闭着眼翻了个身,手臂一搭,触碰到一具温热的胸膛。 “……” 愣了足足三秒,大脑里飞快运转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难道……她被强了? 双眸一睁开,眼前一张熟悉的俊脸被蓦然放大。 她翕张着唇瓣,愣愣的盯着他许久。 直到靳司寒冷声开口道:“还没醒?” 他掀开被子,起身,站在床边动作利落的穿衣。 在确定是他后,嘉树惊恐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 她还以为……昨晚在跟郁遥喝醉后,和鸭.子睡了…… 不过,靳司寒昨晚不是一直陪着叶灵沁吗?怎么会去浅水湾接她? “你昨晚……不是在叶灵沁那儿吗?” 她刚开口,便发现自己的声音异常沙哑难听,微微拧了下眉心。 男人修长手指一面优雅的钮着衬衫扣子,一面清冷回答:“如果不是某个人醉酒狂轰乱炸我,我的确不会去浅水湾。” “……” 嘉树抓了抓后脑勺,她有吗? 她怎么完全没印象了? “哦,是吗?” 语调,力持平静,不甚在意的反问。 靳司寒冷哼了一声,“喝的烂醉如泥,你会记得?” 嘉树耳根发烫,咬了咬唇瓣,“你、你要是真觉得我烦人,大可以关机啊,我又没有强迫你去浅水湾接我。” 他一副大爷的口吻,好像她欠了他多少万似的,她现在好歹还是他的妻子,去接她一下怎么了? 靳司寒修长手指扣好最后一粒纽扣,转身,黑眸深寒的盯着她,“林嘉树,你是不是忘了,你肚子里揣着一个孩子?” 说道这个,嘉树是心虚又愧疚的,可是昨晚,她明明喝的是果汁…… 不过,现在她怎么解释,想必靳司寒是不会听的。 “这种事,我不希望再发生一次。” 话落,靳司寒便抬步出了卧室,嘉树一人坐在床上,被褥揪成一团,她烦躁的抓了抓蓬松凌乱的发丝。 抓过一边的手机,翻了一遍手机里的通讯记录,还真是……她给靳司寒打了不下十个电话。 她昨晚一定是疯了……也难怪靳司寒会生气,原来是打扰了他和叶灵沁的春.宵时光。 不过,他那什么口气,她还没质问他昨晚陪叶灵沁的事情,他倒是先指责起她来了。 若不是得知他陪在叶灵沁身边,她至于去浅水湾,最后和郁遥喝醉吗? …… 嘉树洗漱好,起了床,还将言衡的手帕特意洗干净了,用吹风机吹干,打算今天上班去片场的时候还给他。 从卧室出来,只见靳司寒坐在餐桌边用着餐,嘉树背着包走过去,拿了几片吐司涂了点水果酱就打算抬步出门。 走到门口时,嘉树咬了下唇瓣,水眸瞧了一眼坐在温暖阳光中慢条斯理用餐的沉默男人,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抬头看她一眼,更没有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他生哪门子的气?该生气的,是她吧? 一想到他昨晚和叶灵沁在一起的画面,嘉树气就不打一处出,开口道:“靳先生,你总是来我的地方蹭住,严重打扰到我的休息了,希望今晚下班后,你能回自己家。” 嘉树硬气的说完这句话后,靳司寒放下餐具,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挺拔的身躯蓦地站起,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你好像说反了,是你打扰到我休息了。” 她昨晚发酒疯了? 嘉树小脸微红,却是底气十足的道:“既然我这么打扰到靳先生休息,那靳先生早点回去自己的的大别墅住不是更好?何必委屈在我这个小房子里?” 靳司寒微微俯身,俊脸凑近了她,嘉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防备的盯着他,“你、你干嘛?” “你现在脚下所踩的关于这间房子的每寸土地,都属于我。” 强势、冷冽、霸道。 男人丢下这么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直起身子,骨节分明的大手理了理大衣,抬步出了公寓。 嘉树一脸懵的站在原地。 这是他的房子?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不是刘房东远在美国的表弟家房子吗? …… 嘉树走到楼下时,靳司寒发动了黑色世爵,一溜烟开了出去,扬了她一身灰。 这男人,一大早,发什么脾气,谁欠谁的啊? 嘉树走出小区,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靳氏集团。” 早高峰,嘉树提早出门,却还是迟到了。 一到靳氏,火急火燎的,眼见着还有一分钟就要迟到了,那边普通员工电梯挤不进去,嘉树脑一热,钻进了总裁的“专用电梯”。 她一进去,刚想摁下电梯键,即将合上的电梯门被人挡住,她抬头望去,只见叶灵沁踩着高跟鞋,一脸得意微笑的走了进来。 嘉树站在电梯里,抿了下唇瓣,不打算与她说话。 “麻烦帮我按一下,六十楼,谢谢。” 六十楼,靳司寒的办公室。 嘉树眉心皱了皱,没有帮她摁,而是笑道:“叶大明星好手好脚,自己不会摁吗?我好像也不是叶大明星的助理。” 她早就和叶灵沁撕破脸皮了,也不在乎将话挑明了公然撕,何况是这样的唇枪舌战,又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 叶灵沁既然存心想挑衅,她林嘉树也不是弱鸡,没在怕的! “你!” 嘉树以为她会发火,却没想到下一秒,叶灵沁竟是抬手撩了撩头发,心情极好的笑道,“不过是个挂名妻,脾气还不小。昨晚我跟司寒在一块儿,你在家独守空房,没少伤心吧?” “那我要感谢叶大明星帮我照顾我老公了?” “我老公”那三个字,咬的极重。 叶灵沁冷哼一声,“林嘉树,你就别得意了,司寒很快就不是你老公了。” 嘉树没再理会她,叶灵沁却是忽然从包包里取出一块手表—— “司寒昨晚落在我那里的,靳太太,你要是有空,帮我还给你老公?” 嘉树眼眸狠狠一缩,叶灵沁挑衅的语气再明显不过。 而一个男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摘手表还忘记戴上? 摘手表,洗澡,做.僾……三部曲。 叶灵沁这一招,真是够狠的,嘉树却是咬着牙,将难过与苦楚将肚子里吞,抬手将那块男士手表扯了过去,眉眼弯弯的,看不出一点伤心,“好啊,我帮你还给他。” 到了六十楼,嘉树攥着那腕表,出了电梯,大步走进办公室。 那硬质的腕表,几乎嵌进掌心中,钝钝的痛。 或许是心中太过恼怒,又或是心痛到了忘记所有,嘉树直接推开了总裁办公室的门—— “靳司寒!” 她的声音还没落下,一抬头,只见靳司寒有客户在场。 男人冷眸盯着她,薄唇呵斥出两个字,“出去!” 嘉树站在门口,愣了一秒,捏着腕表,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的转身匆匆离开。 办公室的门被合上,眼泪在刹那夺眶而出。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足足站了一分钟之久,正要离开之时,蔡森夹着文件走过来,只见她眼圈红红的愣在那儿,关心的问:“太太,您……没事吧?” 嘉树吸了吸鼻子,扯唇强笑了下,“我……我没事。” “boss正在会见客户,您有事情找他吗?” “没……没有。”嘉树吞吐着,将手表递给蔡森,“蔡助理,这是靳司寒的手表,麻烦你待会还给他。” 蔡森接过,又认真的打量了她几眼,“好。太太,您真的……没事吧?” 嘉树摇摇头,深吸一口气道:“蔡助理,我先去片场了。” …… 蔡森望着嘉树快步离开的背影,眉心皱了皱。 等进了办公室,靳司寒接待完客户后,蔡森这才开口道:“boss,刚才我在门口碰见太太了,她让我把这块手表交给你。” 靳司寒幽深的视线,落在那块手表上。 昨晚被叶灵沁弄脏后,他去洗手间之前,摘下丢在了桌上,他以为是被乔淑仪带走了,事后也没想起来去要,现在看来,是叶灵沁拿去激林嘉树的。 刚才她那么火急火燎的往办公室里冲,就是要质问他这件事? 黑眸,冷沉了一分。 靳司寒没去接手表,只清寒开口:“丢了。” 蔡森愣了下,“啊……?” 这块手表,如果他没看错,价格至少几百万人民币,说丢就丢? “你聋了?” 男人的声音,更冷了一分,掉着冰渣。 蔡森只好“哦”了一声。 靳司寒起身,大步出了办公室,走向片场。 …… 嘉树整理好了心情,才进的片场。 脑子里乱轰轰的,偏偏,进了片场,又见到叶灵沁。 她得意的看了嘉树几眼,变本加厉的挑衅着她。 嘉树不理会她,叶灵沁指着她,对导游道:“夏导,今天我经纪人没来,我要她做我的助理。” 今天不仅叶灵沁的经纪人没来,就连郁遥和周延都没到场,片场没郁遥压着叶灵沁,叶灵沁可谓是作威作福,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即使是夏导,也要忍让她三方。 “灵沁,林嘉树是服装组的,就算你想要她当你的助理,也要征求她的意见。” 其实,若今天叶灵沁要的不是林嘉树,夏导早就松口了,可是,这林嘉树,跟靳司寒关系匪浅,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不敢轻易调配。 言衡走过来,笑道:“叶小姐,你今天总共也就一场戏,场记这么多,也无需林嘉树做你的助理吧?难道,你想让别人觉得你大牌?” 言衡这话,说的轻松,话里却是有话,轻重分明。 叶灵沁瞪了一眼林嘉树,只好作罢。 嘉树朝言衡弯了弯唇瓣,“言衡,谢谢你。” 言衡抬手,动作亲昵的揉了揉她的发丝,嘉树一怔,脸颊微红。 “对了,你的手帕。” 她掏出已经洗干净的手帕,递给言衡,言衡浅笑着道:“送给你吧。” 不远处,一道挺拔的身影,伫立在角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男人眼里折射出寒光与锋锐冷意。 嘉树正捏着那块手帕,作为一颗“盐豆”内心澎湃时,耳边响起一声声恭敬的“靳总好”。 嘉树抬眸望去,只见靳司寒长腿阔步的朝叶灵沁走去。 叶灵沁立刻挽上他的手臂,娇嗔道:“司寒,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 “怎么,不想看见我?” 男人语气虽冷,却带着点点調情,片场里的工作人员,听的一清二楚。 叶灵沁更是雀跃,撒娇道:“司寒,anson今天没来,我想要一个临时助理,这不过分吧?” 靳司寒薄唇冷勾,“当然,你想要谁?” “我看大家都有事情要干,很忙,稍微空闲一点的,就是林嘉树了。” 靳司寒几乎毫无迟疑的答应,“好,就她了——” 第077章:言衡看上他家林嘉树了? 嘉树小脸微白,她咬了咬牙,清透水眸盯着靳司寒—— 他竟然要她做叶灵沁的临时助理! 凭什么? 嘉树双拳捏的紧紧的,她甚至愤愤的盯着靳司寒,可这男人,从头至尾,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叶灵沁红唇扬起,冲她得意挑了下眉头。 嘉树指节青白,咬牙吐出几句话,“靳总,我缺乏服务意识,怕是照顾不好叶大明星!” 靳司寒的声音沉静,四平八稳的开口道:“既然缺乏服务意识,那就学习。” 叶灵沁挽着靳司寒的手臂,更加亲密了,“司寒,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今天这件事,靳司寒毫不迟疑的就站在了她的阵营,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靳司寒心里,压根没有林嘉树。 但凡他心里有林嘉树的一点位置,今天他就不会当着众人,一点都不给林嘉树面子。 想到这里,叶灵沁心里更加喜悦了,看向靳司寒的目光,满满都是爱慕。 直到靳司寒离开,嘉树还杵在原地,拳头捏的想打人,叶灵沁抱着双臂趾高气昂的走过去,斜眼睨了她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你今天可是我的助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为我做什么!” 嘉树咬了下唇瓣,转脸看向叶灵沁时,唇角微勾,讥诮道:“好啊,叶大明星想让我做什么?” 叶灵沁将无名指上的婚戒,摘下,抛进拍戏用的背景水池里。 “哎呀,怎么办,司寒跟我求婚的婚戒丢进池子里了。” 这无病呻.吟的声音,连旁观者都忍受不了,私底下,窃窃私语着。 “这个叶灵沁,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林嘉树嘛!” “也太可恶了吧!” “小声点,那能怎么办,谁让林嘉树惹上她,她可是靳总的心上人,全片场,谁敢得罪她?夏导都拿她没辙。” 叶灵沁坐在休息椅上,端着一杯热水慢条斯理的喝着,见林嘉树不动,冷笑着道,“怎么,身为我的助理,你难道还想偷懒?没看见吗?我的戒指丢进了水池里。” 嘉树抬步正要往水池边走去,手腕子被人一把扣住。 言衡阻止道:“这么冷的天,你跑进水池里给她捞戒指,肯定会着凉。” 嘉树只觉得心里泛滥成灾,一个才认识几天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都会担心她,也会看不惯叶灵沁的故意刁难,可是靳司寒……为什么心那么硬? 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眼圈,微微泛红。 叶灵沁眉心不耐,刻薄的催促道:“还不快去?” 言衡没放手,对嘉树轻言:“你等一下。” 只见,言衡走到夏导身边,耳语了几句,夏导看了眼林嘉树,又看了看叶灵沁,点点头。 叶灵沁眉心皱的更深了,“言衡,你又想搞什么鬼?” 言衡脾气极好,不怒不愠的道:“叶小姐不就是想把戒指捡回来?” 嘉树亦是不解的看着言衡,他……要做什么? 夏导拿着麦克风对管理水池的工作人员道:“现在把水池里的水抽干。” 叶灵沁的脸都气青了。 夏导多半卖言衡的面子,再说,要是真让叶灵沁在剧组这么闹腾,怕是要翻天。 这样一来,叶灵沁的戒指能捡了,林嘉树也不用下水池受冻,一举两得。 …… 总裁办公室。 蔡森从片场“探班”回来后,进了办公室,有些犹豫的吞吐着道:“boss……刚刚在片场,叶小姐故意把戒指丢进水池里,让太太跳下水去捡,这……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靳司寒黑眸一缩,心一惊,“她跳下水了?” “没有……言衡让夏导派工作人员抽干了水池里的水,把叶小姐的戒指给捡回来了,否则,太太恐怕真的要下水了。还好这个言衡……” 蔡森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冷冷剜了他一眼,蔡森识趣的闭了嘴。 这个言衡,又是给林嘉树递手帕,又是摸头杀,现在又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把戏,怎么,看上他家林嘉树了? 靳司寒丝毫没察觉,自己早就将林嘉树彻底划为自己地盘里,那个不容旁人触碰丝毫的禁.物。 蔡森看下去,斗胆小声嘟囔了一声,“boss,您为什么要答应叶小姐让太太做她的助理……?您明知道……叶小姐肯定会刁难太太的嘛。” 靳司寒十指交握,只掩了黑眸中的情绪,平静异常,“就让她吃点苦头吧。” 免得,总是不知好歹。 靳司寒这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蔡森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对了,boss,s市那边的项目要完工了,需要您去剪彩,您去吗?” “具体时间。” 蔡森看了眼行程表,“就是后天。” 靳司寒黑眸一深,“我后天会准时抵达s市。” 那个言衡跟他家林嘉树在片场天天“眉来眼去”,真当他是挺尸的了? 蔡森点点头,“我马上去通知s市那边一声。” 靳司寒颔首,“片场那边,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蔡森当然明白,靳司寒指的是林嘉树的事情。 “好的boss。” …… 一整天,叶灵沁都在各种刁难嘉树,都被言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到了下午收工时,叶灵沁换完衣服,踩着高跟鞋气势冲冲的走到林嘉树面前,冷哼了一声,“今天算你走运,要不是言衡,你今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林嘉树,你勾.引男人的手段倒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司寒要是知道,会怎么想你?” 嘉树耐着脾气,目光清冷的对上她,“叶大明星,难道你不觉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过掉价了吗?” 叶灵沁俯身,覆在嘉树耳边,轻笑着道:“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证明司寒在乎的是我,这就足够了,不是吗?” 嘉树的水眸,狠狠一颤。 “原来你根本就没信心靳司寒将你放在心上,你跟我,又有什么区别呢?一样的可怜。” “你!林嘉树!等我坐上靳太太位置的那一天,你就等着哭吧!” 说罢,叶灵沁踩着高跟鞋快步离开了片场。 言衡走过来,道:“已经下班了,还不走?” 嘉树冲他感激的笑笑,“对了,今天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估计现在我都在医院挂水了。” “真想感谢我,改天有空请我吃饭。” “今晚就有空。” 嘉树这句话刚说出口,言衡一愣,嘉树这才发觉自己有些突兀,或许人家言衡根本没有真的要和她一起吃饭的意思,毕竟,人家现在也算是言小天王,要是真被狗仔和路人拍到,也不好解释。 “那还是下次吧。” 嘉树话音刚落,言衡竟然浅笑着开口:“就今天吧,我忽然有想吃的东西了。你请我。” 嘉树一怔,言衡已经拉着她的手,出了片场。 …… 总裁办公室里,一片沉寂。 “boss……太太……跟言衡去吃晚饭了。据说,是因为言衡今天多次帮太太解围,所以太太要请人家吃饭。” 什么时间段吃不行,非要吃晚饭? 林嘉树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他们去哪里了?” “不、不知道……” 靳司寒眉心一蹙,声音冷了八度,“不知道还不赶紧去跟着?” “是是……” 蔡森忙不迭带跑的出了办公室。 …… 这边,嘉树上了言衡的车后,一边系上安全带,一边担心的望着四周。 言衡也跟着她的目光望了一圈,“你在看什么?” “我、我担心有记者跟着,毕竟你那么红,要是被拍到解释不清,会给你带来困扰。” 言衡随即发动了汽车,很不在意的一笑而过:“总不能因为担心狗仔偷拍,我就不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吧,要是真拍到了就拍到了吧,随便他们怎么说。” 小天王这么平易近人真的好吗? 可是,他不怕偷拍,她怕啊,要是又闹出个什么豪门风云来,靳司寒估计会宰了她。 而且,这次男对象还是言衡,会造成更大的舆.论风波。 嘉树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说那句“今晚就可以”的话。 没准,言衡真的只是开了个玩笑,她嘴巴怎么比大脑还快。 本以为,言衡会带她高档餐厅,谁料,车开进一片人间气息极浓的地带。 ——夜市小吃。 嘉树有些惊愕,“你确定要在这里吃?” 言衡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我觉得这里的东西很好吃啊,还是你们女生都不喜欢这种地方?” 嘉树也挺喜欢吃这些小吃的,只是嫁入靳家后,因为配合靳司寒,很少吃这些路边摊了。 高中大学的时候,最爱去夜市吃东西。 “没有,我也很喜欢吃路边摊。只是……我没想到你一个大明星……” 言衡风轻云淡的道:“我没出道之前,每天都吃这些。” 嘉树一怔,她还以为,言衡的家世很好,这么说来,言衡在成为明星之前,也只不过是个普通家庭出生? 下了车,言衡比她还熟悉这里的环境,哪里卖煎饼,哪里卖炒面,哪个摊子卖凉皮,门儿清。 嘉树忍俊不禁的笑道:“看来言大明星经常来这里偷吃。” 言衡戴着黑色的棒球帽,夜市这边的灯光暗淡,也不可能有人会觉得那个大明星言衡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根本不存在被偷拍的可能性。 嘉树和言衡各点了份炒面,还买了个煎饼和肉夹馍,坐在夜市对面的小广场上台阶上滋滋有味的吃着。 言衡边吃,边道:“我出道当明星,只是想帮助我和我母亲逃离我们原本的生活。以前,我就在那里摆摊。” 言衡指着一处卖凉皮的地方,面上甚至带着淡淡笑意。 嘉树缓缓望向他,“你……以前的生活很糟糕吗?” “我爸抽烟赌博,放高利贷,差点把我妈卖进窑.子里,我拿着刀跟他对着干,带着我妈到处躲避他,我什么工作都干过,要不是被星探发现,我恐怕为了挣钱,靠着自己的皮囊就去当鸭.子了。” 言衡说这些话时,面上情绪淡淡的,像是说着与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可嘉树听着,却在心里掀起了波澜。 “可是你的资料上……” “那都是经纪公司瞎编的,假的。” 第078章:某人的惩罚,皮肉之灾 言衡眼底含着浅浅笑意转眸注视着嘉树,“是不是觉得很震惊?跟你想象中的那个完美形象的明星完全不符?” “不是,我没有……” 嘉树急急解释道,“我只是没想到,原来你以前的日子过的那么苦,我一直以为,你的家庭美满,事业顺利。” 言衡端着那份炒面,失笑的看着夜色中的万家灯火,声音里含了丝落寞,“每个人看每个人都是光鲜亮丽又浅尝辄止的,你看这些万千家庭,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嘉树掩盖下水眸底下的一抹失落和难过,低头心不在焉的咬着炒面。 “你呢?光听我在说,也说说你吧。” 嘉树状似不在意的摇摇头,“我能有什么,我家里的事情很无聊的。” 没什么好说的。 言衡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嘉树一怔,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落在她嘴角边,轻轻拭去一块煎饼果子碎皮屑子。 温柔指尖的温度,令嘉树心跳一滞,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让了一些,言衡的手指就那么僵硬在半空中,嘉树连忙低下头,低头继续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 这暧昧的小互动,再加上嘉树微微发烫的小脸和有些娇羞的闪躲动作,像极了热恋中的男女。 不远处一辆黑色迈巴赫停靠,车窗降下,车内的男人面色冷若冰霜的注视着这一幕。 蔡森在心里打了个寒颤,“boss,要不要我现在叫太太过来,跟您一起回家?” “不必。” 车窗升起,靳司寒收回冰冷的目光,“开车,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 蔡森小心翼翼的问:“是回海滨别墅,还是回鸿瑞名邸?” “鸿瑞名邸。” 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咬出来的。 蔡森狠狠打了个寒噤,默默在心里为林嘉树点了盏蜡烛。 今晚,没准太太有皮肉之灾。 …… 这边,嘉树坐在露天台阶上与言衡吃完一顿路边摊晚餐后,被冷风吹的吸了吸鼻子。 言衡脱下身上的大衣,罩在嘉树肩头,“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陪我在这里吹冷风吃东西。” 她肩头一重,伸手连忙想脱下大衣还给他,“不用了,我不冷。” “都冻出鼻涕了,还不冷?”言衡语气带了一些温柔。 嘉树心想,这个言大明星,也太实力宠粉了吧。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司寒。 她立刻接了起来,捂住了麦克风,背过身接起。 那边的男声,冷到掉着冰渣,“林嘉树,这么晚你怀着我的孩子,在哪里鬼混?” 嘉树头疼,这个男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啊? 还没等她回答,靳司寒命令道:“给你十分钟,我要见到你的人。” 十分钟? 嘉树望了一眼四周,从这里赶回市区那边,开飞车也得二十分钟! 靳司寒是希望她长着翅膀飞回去吧? 嘉树心里一团小火苗蹭蹭往上冒着,却又碍于对方的积威,不敢发作,蔫蔫的冷情回了一句,“知道了,马上回去。” 那边的靳司寒,更加不悦了。 怎么,叫她立刻回来,她还不高兴了? 这么喜欢坐在大冷天里跟言衡調情? 調情? 这个词滑过靳司寒脑海里时,靳司寒眼底盛怒。 …… 嘉树挂掉电话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半了,难怪靳司寒会发火。 抱歉的对言衡开口道:“对不起,我要回家了。” 言衡与她一同起身,“走吧,时间的确不早了,再不回家,你家里估计该担心了吧。” 呵呵,家里那位真的是担心她吗? 嘉树努了下唇瓣,与言衡一起下了台阶,嘉树刚想说自己打车回去,言衡已经提前开口:“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爱豆这么殷勤,嘉树怎么好意思拒绝,而且这个点这个地方,好像也不太容易打车。 要是耽误了,靳司寒又该生气了。 “谢谢你,言衡,你今天真的帮了我好多忙。” “快上车吧,我今天也很开心,很久没有人陪我来这里吃饭了。” …… 等到了鸿瑞名邸楼下,嘉树再次道了谢,开门下车后,发现身上还披着言衡的大衣,刚想转身将大衣还给言衡,言衡就已经将车开跑了。 嘉树抓着大衣,嘴角抽了抽,他没事跑这么快干吗? 这大衣……还是改天还给他吧。 嘉树快步进了楼道里,等到了家门口,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时,门,陡然被人大力拉开。 靳司寒阴沉沉的盯着她,锋锐冷寒的目光从她小脸上,下移,定格在她手臂间挽着的男士大衣上。 呵,一晚功夫,言衡都把大衣给她带回家了? 林嘉树真当他是摆设? 该死的! 嘉树站在门外,与靳司寒对视足足十秒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阿欠!” 她揉了揉鼻子,尴尬的道:“抱歉啊……” 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腕子,将她拉进了屋子里,挺拔身躯压覆下来,嘉树抱着怀里的大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背脊抵上门板,防备的仰视着他。 靳司寒抬手,抽走她怀里的大衣,随意的丢在了一边。 “喂……那是言衡的大衣,我明天还要还给他……” “林嘉树,你不觉得自己过分了?” 过分?比起他,到底谁更过分一点? 今天要不是言衡,她就跳下水池给叶灵沁捡戒指了,而那戒指,也是这个站在她面前正在责问她的人送的! “比起过分,靳总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靳司寒扣住她的手腕子,狠狠甩在坚硬的门板上,嘉树痛的眼泪差点飙出来,“你要干什么!” 男人低头封住她的嘴唇,唇舌探进她口腔里掠夺,分分寸寸,像是在检查她对他的忠贞。 而靳司寒不过是在确认,她的唇上有没有其他男人留下的味道。 想到这里,这个吻,更加粗暴蛮横,生生将嘉树的唇瓣咬破,溢出一丝血腥甜味来。 挣扎之间,从嘉树口袋里掉落一条手帕,靳司寒缓缓松开她,目光定格在地上那条格子手帕上—— 男人弯腰,捡起。 几乎都不用猜测,这条手帕,一定是言衡的。 林嘉树和这个言衡才认识几天,言衡又是送手帕,又是递大衣?! “你是不是忘了,你究竟在谁户口本上!” 嘉树还没来得及辩解,身子一轻,被靳司寒扛上肩头,摔上大床! “靳司寒……唔……!” 急躁而愤怒的丝丝拉拉脱衣声,直到她里面还剩一件打底裙时,靳司寒耐心早已耗尽,嘶啦一声,粗暴撕开,扣子蹦跶着掉了一地,可怜兮兮的发出轻轻的惨叫声。 嘉树捏着小拳头拼命在他肩上捶打,“混蛋!你玩你的……我凭什么不能玩我的?” 靳司寒捏着她的下巴,黑眸里散发着阴鸷怒意,“休想!” 他一口咬在她雪白肩头上,力道重重的,柔嫩皮肤瞬间现出一排渗着血迹的牙印,像是烙印一样,深深刻在她肩上。 嘉树抿着唇,不想哭,却还是不争气的哭了,“你凭什么让我做叶灵沁的助理?!靳司寒……你凭什么那样欺负我……一个才认识几天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都会帮我……可是你……为什么帮着叶灵沁欺负我?!我恨你……我讨厌你!” 靳司寒捏着她胡乱捶打的手腕子,逼迫着她与他对视,男人的忍耐限度彻底分崩离析,“言衡帮你,你就要跟他玩暧.昧?!” “我没有……”嘉树咬着唇瓣,眼泪委屈的滚滚滑落。 靳司寒盯着身下哭的小脸湿润的女人,只觉得烦乱至极,她总有办法,将他的心彻底搅乱! 推开她,起身,大步走出了卧室! 嘉树抱住光.裸的肩膀,将自己蜷缩成小小一团,哭的双肩颤抖。 她今天一天的心情,本来就够糟糕的了,没想到回了家后,靳司寒又欺负她,她心里酸楚难受至极。 她抬手,将撕坏的衣服,堪堪裹在身上,下了床,只见靳司寒还没走,她拽着他拉开门,就将他往外推! “你滚……你滚!这里是我家!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可她的力气,哪里能撼动的了靳司寒,靳司寒冷峻的脸结了冰,“林嘉树,这间公寓在我名下!你没资格赶我走!” 嘉树哭的一抽,红着眼圈翕张着唇瓣,有些惊愕的盯着他,像是在努力消化这个事实。 顿了足足三秒,靳司寒以为她消停了,没想到,她赤着脚就往外跑,一边哭一边绝望的哽咽:“靳司寒,我再也不要看见你了!” 他不走,她走! 大冬天的,她赤着脚衣衫不整的就往外走,靳司寒站在玄关处顿了有足足三十秒,黑眸一深,拔腿追了出去。 嘉树已经哭着跑到楼下了,靳司寒长腿阔步的,三步并一步的追上她,将她一把抱进了怀里。 “林嘉树!”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小手无力的拍打着他的肩头,靳司寒将她的小脑袋用力摁进温暖的胸膛里,深吸一口气,舒缓了脾气,耐着性子,声音微哑的道:“不放,你打算带着我的孩子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 靳司寒将她紧紧拥在大衣里,抱住她浑身颤栗的娇弱身子,“我们还没离婚,你现在无论跑去哪里,都是我靳司寒的女人,谁敢要你?” “总之我现在就是不想看见你……!” 嘉树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浑身颤栗,连声音都像是被寒风呼啸着颤巍巍的。 靳司寒低头,缄默的盯着她湿润的小脸,将她包裹在他大衣中,半搂半抱着,如同抱孩子般,将她强势的带回楼道里。 一路上,嘉树对他,又是踢,又是打,咬着小白牙双眼通红的恨恨瞪着他,靳司寒不理会她的怒意,将她抱回屋子里,他稍一放开她,她得了自由立刻转身要跑,靳司寒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的小身子,声音低喃沉沉的在她耳边开腔:“吃醋了?觉得我帮着叶灵沁欺负你?” “你放开我!放开……!”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收的更紧,对于她的挣扎有些不满的微微拧眉,“我怎么没帮你?我说过断掉你的生活费,又怕你和孩子住的差,千方百计的让你搬进这间公寓。林嘉树,你若是不惹我,我不会帮着叶灵沁欺负你——” 嘉树水眸一颤。 他说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有,她惹他什么了? 嘉树心中一时悲喜难辨,靳司寒将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一字一句的警告:“我不准你再和言衡有亲密举动,摸头也不行。” 第079章:他守了十四年的秘密 嘉树的大脑像是身体一样,被屋外的寒冷被冻住,一时还未运转过来,身子一轻,被一双手臂抱起,男人迈着长腿,将她抱进卧室里。 她红着眼,全身被冻得僵硬冰凉,靳司寒扯过被子裹在她身上,黑眸一瞬不瞬的与她对视着。 嘉树缓缓张开苍白的唇,嗫嚅着唇瓣,“你是因为我和言衡走得近,所以才故意让我当叶灵沁的临时助理?” 靳司寒未语,转身进了浴室,拧了条热毛巾过来,用热毛巾握了握她冰冷的手。 嘉树水眸盯着他,默了半晌后,鼓起勇气问:“靳司寒……你爱我吗?” 男人的动作,微微一滞。 垂下的黑眸,轻轻抬了下,修长大手覆上她的额头,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难道是冻的发烧糊涂了?” 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下一秒,嘉树挥开他的手,咧嘴苍凉一笑,“所以,你帮我找房子,给我减轻房租,是因为孩子,不准我和别的男人走得近,是因为怕被媒体拍到,影响靳家的名声?靳司寒,对吗?” 她的眼泪,泫然欲坠,四目相对,靳司寒将情绪隐藏的毫无悲喜,高深莫测的令人看不出一丝情感来,嘉树无法解读他眼里的情绪,更无法读到他的心里。 有时候,嘉树真想自己拥有读心术,这样,她就可以看进靳司寒的心里,准确无误的看透他的心,不会神经兮兮的天天判断,他爱她,他不爱她。 “如果不是今晚你跑出去,我怕冻着孩子,我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告诉你,我帮你找房子的事情。” “为什么?” 他黑眸沉冷寡漠的看向她,“因为,你会解读成,我爱你,而我最不需要你对我的爱。” 他的大手,陡然松开她的冰凉小手。 嘉树在先前那一瞬捕捉到的所有温暖,在这一刻,全部化为冰渣。 眼泪,从眼眶滑落,他转身要离开,嘉树一把抱住他的腰身,忍着哭腔卑微的问:“靳司寒……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吗?” 她没有问过这个问题,这是第一次,也或许是最后一次。 她听得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紧张、哽咽。 背对着她的男人,俊脸沉郁,沉默了足足五秒后,拨开她的小手,冷调磁性的嗓音带着微哑,“嘉树,我不爱你,也不会爱其他任何人,在离婚之前,我会宠你,给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他能给的,最大的承诺。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嘉树”,却是在拒绝着她。 嘉树流着泪,笑了两声,不爱她,也不会爱任何人? 她以为,她有竞争对手,可能是郁遥,也可能是叶灵沁,又或是某个当红的模特和明星,可现在,她发现她错了,她就算打败所有人,靳司寒的心,也不会对她开放。 爱情,是三招过后,一物降一物,可靳司寒却是那个例外,他的心被安全到可怕的钢筋水泥紧紧笼罩,外面风起云涌,头破血流,他却冷眼看着一切,这个男人,没有爱,他只爱他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会高兴,高兴靳司寒原来不爱叶灵沁,也不爱某个人,可是,还有什么比不爱任何人更可怕的冷漠呢? …… 靳司寒从鸿瑞名邸的公寓出来,一阵深寒夜风刺骨的刮在他脸上。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汤普森。 修长手指接通电话—— “喂,靳,你什么时候来美国重新做下检查?” 靳司寒抬眸看向头顶黑沉沉的冬夜,薄唇讥诮的勾了勾,“重新做检查,就能改变十四年前的结果吗?” 既然结果是注定的,为什么还要再去承受一次那样巨大到几近崩溃的压力? “我想让你重新做一次检查,是因为……你很快就要进入高发年龄。” 靳司寒面色毫无改变,只沉声问:“这个病,有多少遗传率?” 那头的汤普森顿了顿,沉重的开口道:“百分百,只要父母一方携带亨廷顿基因,就一定会遗传。高发年龄在35岁到50岁之间。” 靳司寒握着手机的长指,苍白用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道:“汤普森,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全力以赴的帮助你。” “等我发病后,请把我带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我希望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靳司寒,永远清醒自控,而不是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疯子。” “靳……”汤普森皱了皱眉心,“我不明白你的感情,为什么不告诉她?” 靳司寒遥遥望向二楼灯火,声音沉寂,内心一片安宁,“我希望她能记住的,永远是世人眼里那个优雅自控的靳司寒,至于那个连我自己都不敢面对的靳司寒,我舍不得让她看见,也不愿让她看见我的狼狈。” “所以,你早就下定决心要跟嘉树离婚?” “离婚,是我能给的最好的礼物。” 汤普森不以为然,“或许,嘉树并不觉得这是礼物。” 黑暗洞洞中,靳司寒薄唇一开一合,声音沙哑的缓缓道:“可这于我而言,却是全部最好的爱——” …… 第二天一早,嘉树吃过早餐下楼,只见门口停着一辆眼生的路虎。 她瞧了两眼没在意,正要绕道走过去,路虎车内,下来一个眼熟的男人。 “嘉树,早上好。” 清晨温暖的阳光笼罩在言衡俊脸上,嘉树微微一怔,“你怎么来了?” 这大早晨的,言衡开着车,停在她家楼下,这明知故问,是来接她的……? 言衡淡淡笑着,“上车吧,昨晚我害的你感冒了,今早顺路接你上班。” 顺路? 嘉树一边坐上车,一边好奇的问:“你家住在哪里啊?” “在广州路。” 广州路?和这里十万八千里,这也能顺路? 嘉树嘴角抽了抽,有些过意不去,“你下次还是别来接我了,我打车挺方便的,对了,你的大衣,我带来还给你了。” 言衡点点头,发动了汽车。 鸿瑞名邸不远处,一辆黑色世爵,在那儿守了一夜,世爵车边,掉了一地的烟蒂,目送着林嘉树上了那辆白色路虎,黑眸凌厉轻缩。 靳司寒打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 坐在言衡车上的嘉树,手机响了起来,在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握了握手机,却没急着接。 言衡抽空扭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谁的电话不想接?” “没……没什么,陌生号码,可能又是卖房推销的。” 她摁掉了电话,将手机锁定,一切归于平静。 她好不容易从昨晚的难过里复原一点点,短时间内不想再被靳司寒打扰。 …… 这边,黑色世爵车内,靳司寒在被林嘉树挂断电话后,眉心微微拧起。 又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是我,靳司寒。” 那边的一个男声,在听见对方是靳司寒时,声音客气又恭敬:“靳总,你好你好,靳总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我们公司的言衡在拍摄《大宋风云录》出了什么状况吗?” 靳司寒淡漠的“嗯”了一声,声音四平八稳的,脸不红心不跳的道:“他勾引我太太。” “啊?” 那边的男声,大惊,“靳、靳总!这个事情有证据吗?会不会是一场误会?!言衡签约我们公司后,一直恪守本分……不至于啊……” “我亲眼看见的,还需要什么证据?” 华歌娱乐的老总,吓得出了一头汗,“这……这……靳总,您想怎么处理?” 靳氏在北城的地位,如大树般根深蒂固,华歌虽然是新锐娱乐,可在跨国企业深入在各行业领先的靳氏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想要捏死,何须用力? 靳氏,惹不起。 这个言衡,怎么会如此拎不清,竟然敢去勾引靳总的太太?! 靳司寒眼底深寒,“这件事我不打算追究,毕竟只有动向,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但是,我要言衡在一个月内,拍摄完在《大宋》里的所有戏份,并且,在拍摄完后,送言衡去国外深造,五年之内,不得回国。” “一、一个月?靳总,这……” 靳司寒眉头一挑,“怎么,嫌时间太多?那就两周之内。” 话落,还不等华歌老总说情,靳司寒已经挂断电话,踩下油门,黑色世爵猎豹一般的滑出了鸿瑞名邸。 …… 靳司寒抵达办公室时,蔡森正在整理文件。 “boss,早上好。” 靳司寒脱下大衣,随意丢在一边,声音清寒的问:“太太人呢?” “太太一到公司就去片场了。” 还真够积极的。 靳司寒脸色冷了一度,蔡森呵呵干笑两声,解释道:“太太和郁遥小姐关系好,应该是去找郁遥小姐玩儿吧。” 这话,蔡森自己说的都不信,太太看言衡那小眼神,绝壁死忠粉。 女孩子迷恋偶像,有时候真的很魔怔很可怕。 “叫她过来。” 蔡森立刻狗腿的点头,迅速去往片场叫林嘉树去总裁办公室。 嘉树不情不愿的被叫过来后,一进门,就皱眉问:“靳总,找我什么事?” 靳司寒冷漠的俊脸,没什么情绪,抬手将一堆刚才故意打乱的文件丢给她,“理一下。” 嘉树捧住厚厚的文件,“这种事,蔡助理做不行吗?” “不行。” “……” 嘉树快理好时,男人抬眸睨了她一眼,公式化的开口:“明早跟我去s市,参加一个剪彩。” “……我不想去。” 第080章:绑架事件 嘉树正整理着被某人故意弄乱的文件,手腕子被一把扣住,头顶上方传来清冷愠怒的男声,“你就这么喜欢待在片场?” 嘉树开口想解释,却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随你怎么想。” 她只是觉得,既然最近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僵硬,她何必再跟去s市与他朝夕相处的针锋相对? 还不如,他去s市,她留在北城,冷却一段日子,对彼此都好。 逃避不是能解决问题的办法,但却是能减轻痛苦最有效的方式。 靳司寒眉心拧起,“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我在通知你。” 嘉树紧紧握着文件,心里起了一股火气,将怀里的文件用力丢在书桌上,恼怒的瞪着他,“靳司寒,当初的确是我死乞白赖的要嫁给你的,但现在我想清楚了,我已经答应和你离婚了,你没有权利再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他不过就是仗着她喜欢他,肆无忌惮的命令她、欺负她、伤害她。 靳司寒沉静的坐在黑色大班椅上,淡眼瞧着那发脾气冒火的小女人,他的目光,盯的嘉树心里发毛。 靳司寒竟然没生气,默了几秒后,缓声开口:“你既然不想去s市,也好,刚好你怀孕了,需要休息,我给你放几天假。” “……” 嘉树的火气,像是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毫无反应。 靳司寒是不是吃错药了? 她违抗了他,他竟然不生气,还准她放假休息? 嘉树咽了咽唾沫,刚才的恼怒烟消云散,狗腿的将声音放轻柔了许多,问:“放假……是带薪休息吗?” 刚问出这个问题,靳司寒眼神古怪的凝视着她,嘉树差点想打个地缝钻进去。 实在……太没骨气了。 男人淡漠的应了一声,“嗯。” 嘉树唇角不自觉的溢出一丝微笑。 可是,今天的靳司寒,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吧? 嘉树收拾好文件,手机响了好几声,掏出手机一看,是好几个平台发布的娱乐新闻,皆是关于郁遥的。 她点开一看,头条热搜被郁遥和一名陌生男子高大的背影所占据。 标题是—— “情人节偶遇郁遥与神秘男子秘密约会……” 对了,今天是情人节,嘉树从来没过过这种节日,倒不是她不向往,而是因为靳司寒从来不过这种节日。 嘉树下意识的看了眼靳司寒,画面中的男人背影,应该不可能是靳司寒吧? 郁遥今天没来公司,看这条新闻就是刚刚才被偷拍到的,靳司寒总不可能会分身术。 她正沉思之间,靳司寒抬眸望向她,目光清明而了然,像是看透了她的思量,“我没有灵魂出窍的本事,人在你面前,还有个分身去陪郁遥过什么情人节。” 嘉树被他看穿,一时窘迫,小脸微热,“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出去了。” 她刚转身,靳司寒叫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手机丢在车里了,你去地下车库帮我取上来。” 手机丢在车里了?靳司寒什么时候这么丢三落四了? 嘉树去接他手里握着的车钥匙,男人的指尖与她的碰触了几秒,她连忙垂下小脸,拿过车钥匙,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靳司寒望向桌上摆着的日历,二月十四号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圈,上面标注了两个潦草遒劲的男性字体,“送花”。 今早,他在来公司的路上,买了一束香槟玫瑰。 至于为什么没把玫瑰花带进办公室来…… 情人节的大早上,抱着一束玫瑰花,这画面,好像不太适合他。 …… 嘉树拿着靳司寒的车钥匙,坐着电梯刚抵达地下车库,这才发现忘记问靳司寒的车停在停车场哪个区域了……偌大安静的地下车库里,忽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女人尖叫声音。 “啊——!你别过来!我不知道郁遥在哪里!”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跟郁遥在一起拍《大宋风云录》!你给我马上联系她!” “你刚才也看见了,我打她电话她不接!” 嘉树眉心一皱,是叶灵沁的声音,而另一道声音,大约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声音。 嘉树循声走过去,叶灵沁正张皇失措的跑着,一眼瞧见她,“林嘉树!你快救救我!” “到底怎么回事?” 嘉树还没搞清楚状况,身后那男人疯了一般的追了过来,叶灵沁将林嘉树往那男人怀里狠狠一推! “她和郁遥关系很好!她给郁遥打电话郁遥一定会接的!” 叶灵沁身形急促慌乱的逃了! 嘉树被男人一把扼住脖子! 而这男人身上,居然还绑着定时炸弹! 嘉树水眸狠狠一颤,浑身发凉,“你……你冷静点!你到底什么人!你找郁遥想做什么?” “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郁遥传说中的神秘男友只不过玩玩她而已!她会被那个坏男人伤害的!只有我才能带给郁遥幸福!” 掐住她脖子的男人,异常激动,嘉树心跳像是过山车一般快的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那疯狂的男性粉丝,瞪眼朝她吼去:“你现在就给郁遥打电话!叫郁遥过来见我!” 嘉树立刻点头,“好,你别激动,我马上就给郁遥打电话!” 嘉树手指颤抖的点开郁遥的电话,拨过去,那桎梏住她的男粉丝怒斥道:“打开免提!” 她又顺从的打开免提,只是电话没拨通,郁遥关机了。 “我电话也打了,郁遥现在关机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要是放了你!郁遥怎么可能会来见我!我不管!你现在必须要让郁遥来见我!否则,我就摁下炸弹!你就不怕炸成灰?!” 嘉树后背冷汗涔涔,不行,她不能涉险,她肚子里还怀着宝宝…… “可是,你现在就算把我炸成灰,我也联系不到郁遥,我是总裁助理,不如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聊聊,我陪你一起在这里等郁遥,她一定会回公司的!” 男人冷笑一声,掐住她脖子的手更加用力了,狰狞怒笑着:“你当我傻?!我要是放开你!你现在是不是会立刻去报警!” 嘉树正无计可施时,那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你刚才说什么,你是总裁助理?” “是……是,我是总裁助理,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谁料,那男人越发变本加厉,情绪被掀的更激烈了,“你是靳司寒的助理?!靳司寒是不是包.养过郁遥!啊?!你回答我!” 男人粗糙的大手,捏的嘉树脖子咔嚓咔嚓响,她几乎快要窒息,小脸通红,“没……咳咳……没有……” “你骗我!靳司寒那么捧郁遥!他和郁遥好几次被拍到秘密约会的画面!这个靳司寒有老婆却还欺骗郁遥的感情!他根本就是在玩弄郁遥!” 嘉树因为缺氧,浑身的血液往头顶冲去,耳边嗡嗡作响,双手用力拨着那双掐着她脖子的大手。 “放开我……咳咳……” 那男粉丝处于癫狂状态,越来越失控,拎着嘉树的脖子往边上的车子上撞去,“你给我说!郁遥现在人到底在哪里!叫她来见我!听见没有!否则我弄死你!” “我真的不知道……咳咳……啊……” …… 叶灵沁从地下停车场乘着电梯上来,神情恍惚,她一出电梯,便撞上靳司寒。 “司、司寒?” 靳司寒黑眸冷沉寡漠的打量着她,头发凌乱,脸色惊恐慌张,冷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叶灵沁翕张着红唇,愣了足足三秒,才扯唇强笑道:“没、没发生什么事情……” 靳司寒眉心微皱,直觉她在撒谎。 长腿,迈进电梯里,却被叶灵沁一把抓住了手,“司寒,你要去哪里?!” “去地下停车场。” “别……别去!” 靳司寒眼底的探究更深了,叶灵沁咽了口唾沫,即使她努力装的再平静,却逃不过靳司寒清明的黑眸,“我的意思是,你去地下停车场做什么?” “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 靳司寒冷漠的拨开她的手,摁下了电梯键。 电梯门合上,叶灵沁彻底虚脱,脚下一软,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 糟了……靳司寒一定是去救林嘉树了,若是林嘉树告诉他,是她将她推向那个疯子的,靳司寒会不会找她算账? 蔡森路过,见叶灵沁跌坐在地上,上前询问:“叶小姐,你怎么了?” 叶灵沁一把抓住蔡森的手,声音颤抖道:“蔡助理,你赶紧报警!地下车库有个疯子带了定时炸弹!司寒已经下去了!我拦不住他!你赶快报警!” 蔡森一滞,随即镇定道:“我立刻去!” …… 靳司寒从电梯里大步出来,便听见哭喊和嘶吼声音在地下车库回响,黑眸狠狠一缩,快步走向声源。 “林嘉树!” 嘉树额头涓涓流着血液,那疯子揪着她的长发将她的脸抬起,勒住她的脖子,看向靳司寒,“你是靳司寒?!” 靳司寒的目光在嘉树又是血迹又是灰尘的小脸上停顿了一秒,黑眸沉静森寒的可怕,“我是靳司寒,你放开她,她不过是个小助理,你想做什么,我配合你。” 嘉树不知是吓得还是疼的,眼泪滚滚的往下掉,“靳司寒你快走……” 这个男疯子身上有炸弹,只要他启动炸弹,这里就会被炸成平地! 第081章:全心全意的吻 “好,你是靳氏集团的总裁!绑了你,你们公司的人不可能不来救你!” 那疯子眼底闪过一丝狰狞的狡猾,勒住嘉树的脖子将身上的定时炸弹牢牢绑在了嘉树身上,启动炸弹后将嘉树用力推向靳司寒怀里! 靳司寒黑眸一凛,抱住嘉树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的解着绑在她身上的炸弹包,嘉树急哭了,声音哽咽恳求:“靳司寒你快走……会爆炸的!你快走!” 可靳司寒丝毫不理会她,声音冷厉而执着,“我不会丢下你和孩子!” 嘉树泪眼婆娑的注视着他,被强制关闭的心门,再一次毫无征兆的彻底打开,他强势的攻城略地,攻下属于她的城…… 炸弹的秒表“滴滴”响着,每一秒都惊心动魄,靳司寒额角的汗水,滴落在她额头上。 这是嘉树第一次,看见靳司寒眼底也有着属于正常人该有的紧张与慌乱。 可即使是这样危机的时刻,他清晰的思绪,配合他干净利落的动作,在定时炸弹的最后三秒钟,靳司寒将那炸弹丢了出去,同时护住怀里的嘉树迅速趴在地上! 炸弹“刺啦”一声,被甩在地上像是烟雾弹一般冒了一缕浓烟后,再无任何动静。 嘉树悬着的心,如同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有惊无险,只是惊吓一场。 靳司寒扶着嘉树起身,嘉树在站起的那一刻,眼前一黑,双腿一麻,倒了过去。 “嘉树!” 靳司寒将她打横抱起,流星大步的走向车边。 怀里的女人,额头破了,鲜血凝固结了一个血痂,小脸苍白毫无血色,显然受了很大的惊吓和刺激。 靳司寒连闯好几个红灯,将她送到了方俊河的诊所。 方俊河在给嘉树做了精密的检查后,宽慰道:“放心吧,她只是受到了惊吓,没什么大碍。” 靳司寒眉心依旧凝重,盯着病床上昏迷的小女人,“她额头上的伤呢?” “额头上的伤,只是皮外伤,没事的,清理包扎一下,上点药就好了,我再开几只祛疤的药膏,不会留下痕迹的。” 靳司寒又问:“孩子呢?” 方俊河一怔,笑眯眯的看着他,“难得啊,靳总问题这么多。” “回、答。” “孩子没问题,孕妇多静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 靳司寒背过身,不动声色的长出了一口气。 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尘埃落地。 他活了三十二年,从未有哪天像今天这般,提心吊胆般的紧张和恐惧。 当看见她身上绑着炸弹时,靳司寒快疯了,如若他不是靳司寒,他一定不会伪装的这么沉着镇静。 而事实上,他的理智,早就坍塌。 手机响了起来,靳司寒握着手机,大步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接起电话。 “喂,boss,那个绑架犯已经抓住送去警局了。” “吩咐警局,好好照顾他。” 男人平静的声音里,毫无波澜,冷的彻骨阴寒。 “是,boss。对了,协助警方调出停车场的监控录像时,画面显示当时绑架犯先绑的是叶小姐,随后太太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地下停车场,叶小姐为了自己脱身,将太太推给了绑架犯,自己逃跑了……” 靳司寒黑眸深谙,眸底翻滚着惊涛骇浪,“我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转身进了病房。 “她什么时候会醒?” “要是她不太困的话,应该再过半个小时就能醒过来。” 方俊河离开后,靳司寒一直守在林嘉树身边。 他抬手,轻轻触在她额头包扎的伤口边缘,指腹轻了又轻的缓缓摩挲着,眼底全是掩盖不住的心疼。 或许是额头的伤口太疼了,他即使放轻了动作去触碰,却还是弄疼了她,她眉心皱了皱,醒了过来,抬手就要碰上额头,靳司寒握住她的手腕子,“别动。” 嘉树刚醒,目光有些滞愣的望向他。 靳司寒声音低沉的开口询问:“除了头疼,还有哪里疼?” 嘉树声音哑哑的,小小的,“没有了。” 靳司寒将她的小手塞进被子里,柔声问:“想吃什么?” 嘉树摇摇头,“我不饿。” 靳司寒微微颔首,“你好好休息。” 见男人起身要走,嘉树的小手从被子里探出,一把握住他的衣袖,急急地开口问:“我身上绑着炸弹,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要是那真的是个炸弹,他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可能一死三命。 “如果我连我的女人和孩子都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嘉树心头一软,眼泪从眼眶一滚而出。 身子蓦地坐起,一把抱住他的腰身,“靳司寒……你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她抱着他的腰,哽咽哭着,靳司寒的大手,顿了三秒,终是轻轻落在她后脑勺上,温情的揉了揉。 “你是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嘉树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也淌的更凶了。 这样温柔的靳司寒,她竟然一点点招架力都没有。 哪怕就算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此刻,她也甘之如饴了。 心里阿q的想着,他不是说过了么,不爱她也不会爱其他任何人,他会宠着她,那她……在他心里,是不是也能算的上是特殊的那一个? 劫后余生,嘉树收敛的脾气,有些放纵,仰起哭的湿润的小脸,小手扯着他身上的衬衫领口,将他的头拉低。 靳司寒似乎意识到她要做什么,配合的俯下身,任由她苍白干裂的唇瓣,吻上了他的薄唇。 轻轻的辗转,不带任何的情.欲,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吻,却令靳司寒心尖震颤。 嘉树仰起脖颈吻他时,那样的全心全意,眼角的眼泪,滑入发鬓之中,在他怀里颤栗着,哽咽着,固执着吻他。 靳司寒不舍得推开,修长大手搂住她纤瘦的背脊,轻轻带进怀里,吻的更深。 …… 靳司寒推掉了今天所有会议,在病房里守着嘉树。 中午,蔡森送了午餐过来,都是李妈在海滨别墅做好的,食材新鲜,饭菜可口养胃。 中午饭,靳司寒喂的,嘉树乖乖的坐在那儿,不动手,任由他一口一口喂着,竟然吃的比平时饭量还多。 吃过午饭后,靳司寒收拾了碗筷,嘉树以为他要回公司,她受了不小的惊吓,又或是想趁着住院,借机对靳司寒撒撒从未撒过的娇,小手拉住他的衣袖,“你今天……能不能陪着我?” 靳司寒垂着黑眸,目光深邃而高深莫测的盯着她,嘉树以为他不愿意,脸皮烧红的嘟囔了一声:“我害怕。” “我害怕”这三个字,轻到她自己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靳司寒薄唇不动声色的勾了下,“我没打算走。” 嘉树心脏小鹿乱撞。 午后冬日的阳光,温暖至极。 靳司寒坐在一边,批阅着蔡森送来的文件,嘉树则是靠在病床上,抱着手机刷微博。 微博热搜依旧是郁遥与神秘男子共度情人节的消息,绑架案的消息被靳氏封锁了,否则现在的热搜肯定是,郁遥的疯狂变.态男粉丝意图绑架。 嘉树点开那张模糊不清的图片,将画面上男人的背影拉大,却还是认不出那人是谁。 之前,只略有耳闻,但对方似乎很神秘,不是娱乐圈内的人。 女人都有着一颗八卦心,嘉树也不例外。 她抬眼瞧了几眼一边办公的靳司寒,犹豫着开口问:“靳司寒,你知道……郁遥的男朋友是谁吗?” 男人“啪”一声,合上文件。 嘉树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触碰了他的逆鳞,靳司寒抬起黑眸,定定凝视着她,“怎么,你对郁遥的男朋友很感兴趣?” “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今天是情人节,她却和靳司寒在医院里度过,会不会有点太可惜了,毕竟,等到明年的情人节,他应该就不在她身边了。 嘉树咬唇吞吐着道:“我只是额头受了点伤,能不能出院了?” 谁料,靳司寒语气坚定的两个字否决,“不能。” “为什么?” “万一是脑震荡呢?” “……” 嘉树噎住,“我不是脑震荡,我想出院了!” 靳司寒霸道的扣住她乱动的小手,声调强势而不容置喙,“你有没有脑震荡,我说了算。” “……” 嘉树委屈,抱着手机躺在病床上,将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他。 靳司寒黑眸清明的瞥见,她手机里正刷着情人节的消息。 原来是想过情人节。 默了三秒,男人不紧不慢的开口:“你想出院也不是不可以。” 嘉树立刻转身过来,“真的?” “不过,你明天得跟我去s市。” 嘉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好啊。” 靳司寒取过她的羽绒服,罩在她身上,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拦腰抱起。 嘉树低低的惊呼一声,“你干吗?” “你不是吵着要出院?” 她脸红了下,支吾着:“我可以自己走……我腿又没受伤……” “你的手也没受伤,刚才我喂饭谁一脸享受的样子?” “……谁一脸享受了?我没有……我没有!” 嘴上不承认,小动作倒是诚实,小手悄咪咪的爬上他的肩膀,搂住了他的脖子。 靳司寒眼底滑过一抹深笑。 将嘉树抱回到车里时,副驾驶上的一束香槟玫瑰,吸引了嘉树的目光。 嘉树将花抱进怀里,疑惑的问:“这花是哪来的?” 靳司寒一边发动汽车,面色波澜不惊的,状似无意的淡声开口:“客户送的。” 嘉树努了努小嘴,“客户?哪个客户在情人节送花啊?” 男人依旧非常淡定的回答:“这个卖花公司想在靳氏影业旗下的电视剧里投放广告,所以送了一束玫瑰给我鉴定质量。” 嘉树抱着花,丢头嗅了嗅,笑着道:“这个花看起来挺新鲜的,也挺好闻的。” “你很喜欢?” 嘉树下意识的点了下头。 “那就送给你吧,我要花也没什么用。” 嘉树欣然收下,全然没看出靳司寒一丝不苟的“扯谎”。 嘉树偷偷拍了个照片,留作纪念,这还是靳司寒第一次送她花,还是玫瑰花,即使他是借花献佛,可她怎么会这么容易知足的乐不可支呢。 太没出息了。 第082章:甜蜜的情人节 黑色世爵开出好长一段路程,嘉树抱着怀里的香槟玫瑰,望向窗外,发现不是回鸿瑞名邸的路,也不是回海滨别墅的路。 “我们要去哪里?” “你不是想过情人节吗?” 靳司寒看都没看她一眼,声音甚至有些清淡寡漠,可说出的话,却令嘉树在微怔后,心头喜悦。 嘉树故意扁了下小嘴,微红着小脸别扭的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想过情人节了?” 她才没有说过,更没有表现出来过。 靳司寒薄唇玩味的勾了下,转眸睨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听不出咸淡,却能听出情绪还不错,“你确定?那现在我开回家?” 这话一说出口,嘉树急急开口阻止,“不不不……” 一时情急,表现的过于迫不及待,她咬了咬唇瓣,佯装不在意的道:“我、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想在外面逛逛,而且……结婚两年了,你从来没认真陪过我逛街。” 说到后面,嘉树微微垂下水眸,语气里,不自觉的染上失落感,她望着那些娇艳欲滴的玫瑰,微微出神。 靳司寒眉心微拧了下,两人之间沉默了半晌,他开口打破沉寂,问:“你想做什么?” “啊……?” 嘉树茫然的抬起头来,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询问自己的意见,临时决定过情人节,她还真没想好要做什么,摸了摸后脖颈,想了半会儿,也没想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 而事实上,靳司寒早就安排好了今天的活动,早在一周前—— “boss,下周就是情人节了,你要不要约太太过?” 当时靳司寒还一脸不屑的样子,“情人节,是留给情人过的,我跟林嘉树早就是夫妻了,过什么情人节。” 靳司寒一向不过这种洋节,什么情人节、圣诞节、鬼节,这类年轻人爱玩的节日,靳司寒几乎不关注。 “boss,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情人节也不是只给情人过的,夫妻更要过啊,而且太太年纪还小,肯定很喜欢过这类浪漫的节日。” 男人眉头一挑,呢喃着:“情人节……怎么过?” 蔡森噗嗤一笑,“情人节,只要浪漫怎么过都行,送花、看电影、吃烛光晚餐,晚上放烟火,这些女孩子都喜欢,最重要的就是心意。” “俗气。” 一个“俗气”终结了情人节的探讨。 可现在,靳司寒到底是带着林嘉树出来过所谓“俗气”的情人节了。 黑色世爵开到一家大型高档商场门口时,嘉树忽然掏出自己的粉饼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头顶着一个包…… 就这样丑兮兮的跑出来过情人节,绝对是她心里最大的遗憾。 靳司寒劈手夺走她手里的粉饼盒,丢在车上,“别看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丑的样子。” “……” 这男人,说话就不能稍微婉转一些? 靳司寒和林嘉树下了车后,商场门口有侍者,接过靳司寒的车钥匙,唤了声:“靳总好。” 靳司寒只微微颔首,抬手忽然搂住身边女人的腰,大步进了商场内。 这家商场,是靳氏旗下的高档百货公司。 聚集吃喝玩乐为一体,现在是下午四点,不到饭点,去看场电影,刚刚好。 嘉树正心烦着额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纱布包,靳司寒已经带着她进了电梯里。 大概是因为今天是情人节的关系,电梯里特别拥挤,推推嚷嚷的,嘉树被挤到了一边。 靳司寒个子高,垂着睨着那小女人,眉心微皱,长臂一拢,将她带进怀里,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压进胸膛里。 嘉树动了好几下,靳司寒似乎不满意她的挣扎,眉心皱的更深了,冷沉开口:“躁动症又犯了?” 嘉树耳根一红,小脸从他怀里费力的仰起,呼吸有些困难,“不是……你抱的太紧了,我难受。” 靳司寒垂眸注视了她足足五秒,才微微松开点力道,却仍旧将她护在怀中。 许是靳司寒长相太过英俊出众的缘故,再加上他气场强大而清贵,一路走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许多女生,拿起手机偷拍着他们。 嘉树半是高兴半是不满,高兴的是,这些女生花痴的是她林嘉树的老公,不满的,自然也是她们偷拍的是她林嘉树的老公。 出了电梯后,靳司寒习惯性的大步走着,他的腿长,步子大,步伐快,嘉树跟在他身后,与他像是互不相识一般的走在他身后,心情,一时down了下去。 快走到电影院门口时,靳司寒忽然停下脚步,牵过她的手,眉心微皱着,显得有些不耐,“你在数蚂蚁?” 嘉树唇角下意识的弯了弯。 怎么办,面对靳司寒,她好像一直就是这样没原则,没骨气,只要他对她一丁点的好,她就心满意足好久好久。 等到了电影院里,靳司寒垂眸问她:“想看什么?” 嘉树看来看去,最终落在言衡的新电影上,“不如我们看言衡的新电影吧?我昨天还在网上刷到了,评价很不错,应该挺好看的。” 靳司寒的脸,莫名其妙的就沉了下去,直接对工作人员道:“两张《红海计划》。” 嘉树一怔,“干吗不看言衡的新片,听说《红海计划》很血腥很暴力。” 工作人员笑着对靳司寒道:“先生,请您选一下位置。” 靳司寒随手选了两个位置后,取了电影票,垂眸冷淡的看了眼身旁不满的小女人,“青春片不是早孕流产就是劈腿分手,没营养。” “……” 嘉树嘴角抽了抽,竟然无言以对。 靳司寒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让他陪她看两个小时的言衡,在他眼皮子底下舔屏言衡,门都没有。 “先生,要不要来一份双人份的爆米花和可乐?” 靳司寒对这类甜食和碳酸饮料,向来不感兴趣,但是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偏偏林嘉树喜欢的要死。 几分钟后,靳司寒拿着一个大桶爆米花,和两杯可乐,与嘉树一起进了影厅。 影厅内光线有些暗淡,靳司寒下意识的抬手搂住了她,怕她跌一跤,摔着孩子。 到了指定位置,落座,嘉树用手机刷着《红海计划》的影评,除了说精彩之外的,更多的就是说画面血腥。 嘉树一边吃着爆米花,一边道:“《红海行动》血腥又暴力,你就不怕吓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从小教育孩子爱国,有什么问题?让宝宝看青春早恋流产,岂不是影响更不好?” 嘉树咔嚓咔嚓的咬着嘴里的爆米花,算他嘴巴厉害,说不过他。 嘉树喜欢看爱情片,对这种战争大片,兴趣不是太大,但是……因为这是她和靳司寒第一次出来看电影,不管看什么,她心里都是喜悦高兴的。 电影开场了半小时,到了中间小高.潮部分,的确迎来了血腥暴力的部分,嘉树闭了下眼睛,靠到靳司寒怀里,当她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时,脸颊微微一烫,害怕被他发现,连忙想把头挪开他的肩膀,却被一只修长大手,摁住了脑袋,男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传来—— “怕的话,就靠在我肩上闭会儿眼睛,完了我叫你。” 嘉树搁在腿面上的两只小手,暗戳戳的对着,小脑袋,一点点往他肩上更加靠去。 今天的靳司寒,对她格外的好,好到嘉树以为自己在做梦。 思及此,她也渐渐没了看电影的心思,昏暗的光芒下,她微微抬起水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英俊的侧颜轮廓,水眸无端的渐渐浸湿。 靳司寒似乎感觉到有道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她,黑眸从大屏幕上转向她时,两人视线陡然撞在一起。 一个清冷自持,一个惊慌失措。 就在嘉树匆忙的要收回自己“毫不掩饰”的目光时,靳司寒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大荧屏的光芒,忽明忽暗,嘉树双手僵硬在那儿,双眼瞪大盯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 在这么多人的电影院里,靳司寒吻了她。 直到,后座有人似乎看不惯的用力踢了踢他们的座椅背后,嘉树才慌张的推开靳司寒,小声提醒:“有人在看……” 靳司寒却显得丝毫不在意,更不理会后座“围观不爽”的人,只勾了下薄唇,在嘉树耳边开口:“爆米花吃的满嘴都是。” 他这话,明明一点暧.昧因子都不含,却令嘉树脸红心跳。 他是说,她嘴唇上,嘴巴里,全是爆米花,所以,他刚才吻她,也都是爆米花的味道。 她只觉得热,抓起一边的可乐,猛喝了一口。 靳司寒却灼灼盯着她,“你喝的,是我那杯。” 她差点呛到,低头一看,果然,她的可乐也放在旁边,拿错了…… 就在她小心翼翼的放下那杯属于靳司寒的可乐时,男人直接端起,就着她喝过的吸管,状似无意的喝了一口。 嘉树:“你的洁癖……什么时候好了?” 问完,她的脸皮子烧红,还好,电影院里黑,靳司寒看不见。 “接过吻,连你的口水都直接吞过,你认为我对你还有洁癖?” 这明明不是情话,可怎么听上去,这么甜? 一定是错觉,他只是想表达,连吻都接了,还有必要在乎什么口水互换吗? 嘉树捏着几粒爆米花,轻轻咧了下唇瓣,可她的手腕子被男人握住,她指尖夹的爆米花,就全部送进了男人的薄唇里。 指尖,不可避免的触碰了他的薄唇,甚至是牙齿。 嘉树心砰砰乱撞,一场战争片,硬生生看成了爱情片,看完一整部,小心脏都快爆表了。 第083章:为孩子取名 从电影院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临近除夕,即使是大寒冬,又是情人节,街上和商场里的人也络绎不绝。 刚从电影院的安全出口出来,嘉树走在前面,不小心被拥挤的人群冲撞了下,那中年男人呵斥了她一声:“你怎么走路的,长没长眼睛?” 嘉树正要反驳,明明是他不看路,撞到她身上来的,还反咬一口。 还没等她开口,身后的靳司寒便大步走上来,冷冷瞪了一眼那中年男人,靳司寒的气场冷冽强大,那中年男人许是发觉他不好惹,忍着脾气快步走开了。 靳司寒的大手,一把搂住嘉树的腰肢,沉默着往前走。 嘉树仰头看了他一眼,即使穿着这么厚的衣服,她却好像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服传递过来,小脸微红。 等上了车,嘉树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我们要回家了吗?” 靳司寒发动汽车,“去吃个晚饭。” 她狐疑问:“刚才商场里不是有很多餐厅吗?为什么不在那里吃?” 靳司寒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起伏,“档次不够。” 嘉树反应了好几秒,心里一喜,难道是要去吃烛光晚餐吗? …… 等到了靳司寒“指定”的餐厅门口,门童礼貌至极的打招呼:“靳总,靳太太,二位请。” 嘉树微微一怔,这个门童认识她? 侍者带着靳司寒和林嘉树直接上了顶层,进了电梯后,侍者笑着对林嘉树道:“靳太太,您真是好福气,靳总在一个月前就预约下今天顶层的位置,今天的顶层北城可是有不少达官显贵抢着预定呢,还是靳总有先见之明,早早就包下了。” 靳司寒掩拳放在薄唇边,轻咳了两声,侍者大概是明白过来自己话太多了,干笑着闭了嘴。 而一边的嘉树,小脸上情绪五味陈杂,有惊讶,有疑惑,有惊喜……还有那么丝丝的甜。 一个月前?他早就打算好今天要带她出来过情人节了? 电梯抵达顶层,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侍者做了个“请”的手势,“靳总,靳太太,请随我来。” 嘉树一出电梯,只见顶层的建筑是穹苍拱形的巨大透明玻璃盖顶,外面的漫天黑幕缀着点点星芒,星罗棋布,壮观而浪漫。 因为楼层高的缘故,顶层的星空比在平地上看的更为明朗清晰。 嘉树痴痴仰头看着,手腕子被靳司寒轻轻一扯,往那边餐桌上走去。 顶层上有单独的厨房和大厨,专为顶层顾客服务。 靳司寒将菜单推到嘉树面前,“想吃什么?” 嘉树翻了几页菜单,她平时很少吃这些鹅肝酱一类,不是太懂,道:“还是你点吧,我不太会吃西餐。” 原本以为,靳司寒会点一溜的昂贵西餐,谁料,男人修长大手合上菜单,递给侍者,挑眉吩咐道:“我太太不爱吃西餐,找个会做拿手中餐的大厨上来。” 侍者一愣,随即笑着道:“好的,靳总稍等,我立刻就去办。其实啊,我们餐厅西餐出名,中餐更好吃。” 等侍者麻溜的转身去找大厨,嘉树咬了下唇瓣,有些过意不去的道:“其实……你不用为了我这么麻烦,我不挑食。” 他冷冷道:“孕期,孩子的口味一般随妈,我是为了孩子。” “哦。” 等侍者找来中餐大厨,那大厨戴着白色高帽,笑问:“请问靳总和靳太太想吃点什么?” 嘉树脱口而出就是:“酸菜鱼,小龙虾……” 话一出口,侍者就呆掉了。 这真的是靳太太吗? 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大排档的菜? 靳太太这种身份,怎么样也该是鲍鱼海参之类昂贵的菜系吧。 嘉树见大厨和侍者脸色怪怪的,也愣了一两秒,正尴尬之间,只听靳司寒疏冷开口:“没听见吗?还是你们没有这些菜?” 大厨连忙赔笑道:“有的有的,靳太太说的我们都有,而且都是拿手菜。” “那还不快去做?” “好好好,靳总,靳太太,你们稍等。” 嘉树:“……” 在等菜的空档,嘉树见不远处立了架天文望远镜,跑过去认真捣鼓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该怎么使用,身后却忽然贴上一具男性胸膛,男人的长臂从身后绕过她,骨节分明的大手调试了两下,整个过程,嘉树都是懵掉的。 直到男人转动镜头,在她耳边用低沉清冷的男声道:“朝四十度方向看,能看见北斗七星。最亮的是玉衡星。” 他俯下身来,身上的气息与呼吸也随之越靠越近,嘉树心跳加速,身后的男人却镇定自若的为她“解说”着,他就站在她身后,两人贴的相当紧密,嘉树小脸烫热,想认真看星星,注意力却全部下意识的转移到靳司寒身上。 嘉树咽了咽唾沫,声音里含上一丝害羞的紧张,“你、你怎么这么了解星象?” 靳司寒俊脸垂下,黑眸视线灼灼盯着她绯红的脸蛋,抬手往她额头上一探,“又发烧了?” 嘉树咬了咬唇瓣,伸手扯下他的大手,“你才发烧了,我很好。” 靳司寒勾唇戏谑的睨了她一眼,大手忽然探向她平坦的小腹,薄唇贴着她的耳廓,字句清晰而富有磁性,“如果是儿子,就叫星衡,如果是女儿,就叫星空,嗯?” 嘉树背脊狠狠一僵,水眸微转,乌黑瞳孔直直注视着他,“靳司寒,你……是认真的吗?” 男人眉心微拧,“不好听?” 嘉树连忙摇头,“好听。” 靳星衡,靳星空,有寓意,又好听。 只要是他取的名字,怎么会不好听? 只是嘉树一想到,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要离婚,而她,不是带着孩子离开他,就是被迫与他和孩子分离,心头生生的扯疼,眼泪下意识的就掉了下来。 “怎么了?” 靳司寒指腹拭去她的眼泪珠子,此刻他的目光温柔至极,嘉树甚至想问—— 靳司寒,我们可不可以不离婚?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了一声,忽然唤他:“靳司寒。” 她双手抓着他胸前的大衣,踮脚,红唇凑上去,在靳司寒毫无防备之际,陡然吻上了他的薄唇。 ——靳司寒,我爱你。 嘉树闭上眼,眼泪温热滑入发鬓。 今晚,她会记住一辈子的。 第084章:掐掉她的桃花 过完情人节回到海滨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 本来嘉树是有抗议的,要求靳司寒送她回鸿瑞名邸,可是靳司寒“冠冕堂皇”的说,要回海滨别墅收拾去s市出差的行李,嘉树只好跟着他,回海滨别墅住了一晚。 回到别墅,一进卧室,靳司寒就发话:“我去洗澡,你帮我收拾下这几天出差的换洗衣服。” “……” 男人丢下这句话,便大步进了浴室,很快,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洗漱声。 敢情她这是被拉回来给他做女佣的? 嘉树不情不愿的,不过看在今晚他陪她看星星又吃烛光晚餐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的帮他收拾下行李,反正这种事,以前她也没少干。 打开衣橱,黑白灰色系的衬衫随便往行李箱里丢就对了,靳司寒的穿衣风格虽然很单调,常年都是黑白衬衫西装西裤,冬天外罩一件长款大衣,柜子里那些稍微有点颜色的衬衫,她几乎没见他穿过。 她挑起一件粉色衬衫,比划了两下,脑补靳司寒穿上这件粉衬衫的画面,他皮肤白,身高挺拔,身材清峻而劲瘦,他穿粉色衬衫没准比穿黑白灰色的衬衫还要英俊。 她只犹豫了两秒钟,便将粉色衬衫丢进了行李箱里。 等收拾的差不多时,浴室里的水声停下,靳司寒只围了条白色浴巾,光着诱.人的白皙胸膛和修长笔直的小腿便从浴室带着水汽出来了。 嘉树脸颊微微发热,因为不是第一次见他洗过澡后的样子,所以还算镇定,起身道:“你出差要用的换洗衣服我都收拾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 靳司寒一边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一边往行李箱里只瞟了一眼,便淡漠开腔:“你想让我出差这几天不换內.裤?” 嘉树差点喷血,內.裤这种东西都要她来收拾? 默了几秒,她别扭的转过身,抱着衣服准备去浴室洗澡,“你自己收拾,我要去洗澡了。” 她抱着睡衣走过他身边时,被靳司寒修长的大手牢牢握住了手腕子,男人垂眸,一向犀利清明的视线,被水汽氤氲过后,变得比平时柔和,看起来烟雾缭绕的,像是远山雾霭,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害羞?” 嘉树脸蛋红红的,小手挣扎了下,“谁害羞了。” “我想也是,在床.上脱我裤子的也是你——” 嘉树一噎口水,猛咳嗽了好几声,抱着睡衣急匆匆的进了浴室。 靳司寒什么时候这么流.氓了! 嘉树搁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言衡。 靳司寒黑眸冷了一分,长指滑动,接起—— “喂。” 那头的言衡一怔,“我找林嘉树。” 靳司寒从容冷峻的道:“她在洗澡。” 低沉冷调的华丽男声,言衡记得,这是靳司寒的声音。 “靳总……?” 靳司寒抿着薄唇,倨傲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林嘉树从未对言衡坦白过,他靳司寒是她的谁? 言衡只觉得被人摆了一道,却又无可奈何,拧眉说:“靳总,抱歉,打扰了。” 就在言衡要挂电话之际,靳司寒用疏冷而淡漠的声音吩咐:“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太太联系了,她一向优柔寡断,所以不太会拒绝别人,跟我私底下抱怨了很久,说你总是黏着她。” 话音刚落,那边,已经传来了嘟嘟嘟的挂断声。 靳司寒薄唇微勾,直接删除了来电显示,将手机锁定重新放回了原处。 林嘉树敢给他惹桃花,他就一朵一朵掐掉。 浴室里,嘉树洗到一半,水忽然变冷了。 她冷的一缩,赶紧关掉了水龙头,小手接着那滴滴拉拉往下的冰冷的水,盯着一头的洗发水沫子,眯着大眼可怜兮兮的在里面喊:“司寒……水忽然冷了……怎么没热水了?” 那下意识的喊出的“司寒”,软软糯糯的,听的靳司寒心尖一颤。 男人大步走向浴室,拧开浴室门,只见嘉树光着白白的纤细身子,站在花洒下,一脸懵。 她没想到靳司寒就这么闯了进来,吓了一跳,双手立刻抱住胸口,又措手不及的捂住下面,慌慌张张的想要走出浴缸,脚下一滑—— “啊……” 尖叫声还没落下,她滑溜溜的湿.润身子便跌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她软软的嘴唇,撞在他胸膛上,一个硬生生尴尬的吻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发生了…… 嘉树脸红的滴血,双手无措的捂着胸口,又捂着脸,趴在他怀里根本不敢抬眼看他,靳司寒倒是显得淡定至极,扯过一边的浴巾裹住她的身体,声音淡淡的含着一丝揶揄,“你就算想赖在我怀里,也要等洗干净之后吧?” 嘉树立刻从他怀里退出去,抱着浴巾将自己裹得紧紧,小手抓着还没冲干净的长发撸在头顶,样子慌张而迷糊,清丽小脸泛着健康的绯色红晕,另一只小手揪着胸口的浴巾,浴巾下傲人的雪白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着,两道如玉簪纤细的锁骨泛着盈盈水光,在暖橙色光芒下,靳司寒竟然鬼迷心窍的挪不开眼,喉头发紧,黑眸晦暗了好几度。 嘉树只见他转身拨弄了两下,抬手去调了下闸门,便放出了热水,“可以洗了。” 她“哦”了一声,扭扭泥泥的往浴缸里走,见靳司寒没打算走,愣了下,红着耳根咬唇道:“你、你出去,我还没洗完。” 她揪着胸口的浴巾,背过身去,小脸连同耳根和脖子,甚至是全身都开始泛起樱花色可爱的粉。 靳司寒性感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头顶血液翻涌,黑眸深邃的转身出了浴室。 等嘉树听见关门声,这才麻溜的除了浴巾,钻进热水里,继续洗澡。 …… 第二天一早,嘉树被靳司寒拉起来洗漱,用过早餐后,去了鸿瑞名邸,嘉树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些护肤品和洗漱用品后,跟着靳司寒去了s市。 s市距离北城不远,但也不近,蔡森开了三个小时车才到酒店。 一到酒店,靳司寒撂下嘉树,与蔡森一起外出去当地的分公司开会去了。 嘉树一个人留在酒店里,百无聊赖,趴在窗户上,看着窗外酒店的景致,嘟囔着道:“拉着我来s市,又把我一个人丢在酒店里……” 坐了三个小时的车程,有些累,嘉树小睡了半个小时后,一醒来,已经将近十二点了。 她摸摸肚子,有些饿了。 起床打理了下,拿着房卡便去酒店一楼用餐,她正要进电梯,婆婆乔淑仪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妈。” 那边,乔淑仪的声音很不友善,质问道:“你人在哪儿?我们现在见一面吧。” 嘉树愣了下,解释道:“妈,我跟司寒去s市出差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北城,您有什么事吗?” 那头乔淑仪皱眉,“你跟司寒一起出差了?” “是啊,妈。” 乔淑仪只冷淡的“嗯”了一声,“那就先这样吧,等你回来,我们再见面。” 挂掉电话后,乔淑仪看着手里的资料,摘掉脸上的黑色墨镜,冷冷盯着对面坐着的私家侦探,“如果这些资料有半分虚假和不实,我保证,你不会拿到一分钱,而且,我会让你在北城混不下去。” 那私家侦探讪讪笑着,“靳夫人,我怎么敢骗您?而且,这件事也是您找上我的不是吗?我没有理由骗您呀。” 乔淑仪眉心狠狠蹙着,盯着资料的双眸,越发森冷。 自从上次叶灵沁约她出来逛街,旁敲侧击的提起,林嘉树的长相和她的一个故人很像后,乔淑仪回了家后,好几个晚上都辗转难眠。 靳耀,她的丈夫,在当年与她离婚后,早已丢下整个家族,远飞美国,她却没想到,还会再次遇到那个女人与她丈夫的女儿。 难怪,她第一眼看见林嘉树,就莫名的厌恶与讨厌,总觉得那张脸,在哪里见过,即使这两年林嘉树嫁入靳家,安分守己,乖巧听话,任劳任怨的照顾当时昏迷的司寒,可是,却怎么也令她喜欢不起来。 现在看来,有些讨厌,真的不是毫无缘由的,她如今总算想起来,林嘉树那张清汤寡水的脸,到底像极了谁了。 那个女人,都死了二十四年了,她的女儿还要来纠缠她乔淑仪的儿子,呵,还真是讽刺! 林嘉树……若她真是靳耀与那个女人的女儿…… 乔淑仪眼神一抖—— 林嘉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怎么办? “继续给我查下去,查的越详细越好!不准有半分差池!” “是,靳夫人。” …… 嘉树从电梯里出来,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靳司寒打来的。 她一接电话,那边的靳司寒语声有些不悦,“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哦,我刚才在电梯里面,可能信号不好。” 靳司寒微拧眉,“你出去了?” “我去酒店一楼吃午饭。” 她顿了下,怕他不高兴,咬唇小声反驳,“你又没有叫我等你一起吃午餐……” 她话音刚落,那头靳司寒沉默着挂掉了电话,“嗳?怎么把电话挂了?” 难道这就生气了? 她怕饿着宝宝,没再管靳司寒,刷了房卡进了一楼自助式餐厅。 …… 这边,平缓行驶的迈巴赫,在路过一个烤红薯摊子时,后座的男人忽然发话。 “停车。” 蔡森将迈巴赫停到路牙子上,只见靳司寒开了车门迈着长腿下去,一身华服,走向那个烤红薯的摊子。 不食人间烟火的大boss居然在摊子上买红薯,这要是有记者在,也是一大奇闻吧,蔡森连标题都想好了—— “史上最接地气跨国企业总裁,路边摊亲自买烤红薯。” 只是,蔡森摸了摸下巴,boss平时好像也不怎么吃烤红薯吧,怎么今天兴趣大发的买烤红薯? 靳司寒折了回来,冷着俊脸问蔡森:“有没有零钱?” 蔡森愣了下,立刻点头,“有有有,boss,你要多少?” “十块。” 蔡森觉得,新闻标题还可以再改改—— “跨国企业ceo没钱买烤红薯。” 嗯……这样比较有看点。 第085章:他无比在乎这个孩子 嘉树在酒店一楼餐厅吃午餐吃到一半时,周围忽然发生不小的躁.动。 她刀叉卷着罗勒面还没往嘴里送去,抬头一看,只见靳司寒一手挽着黑色大衣,一手拎着一个与他形象极为不符的白色小塑料袋往这边走来。 他微微眯着黑眸,似乎在泱泱人群里寻找着她。 嘉树下意识的抬手喊他,“靳司寒,这边!” 靳司寒在一众花痴目光中,迈着长腿,阔步朝嘉树那边的方向走去。 嘉树听见,那些遗憾羡慕的声音—— “啊?原来他有女朋友。” “难得遇见这么帅,气质还这么好的,还有主儿了。” “哎……长的帅的优秀的男人,都是别人家的,别看了别看了。” 自助餐厅里,到了饭点,人乌泱泱的,有些嘈杂,靳司寒似乎找了她许久,脸色冰冰的,情绪不大好。 等他走到她跟前落座时,嘉树见他手里拎着两个烤红薯,心头一喜,“你特意买给我的吗?” 靳司寒眉心微微蹙了下,随即平静开口道:“路上看见了,忽然想吃,不是特意买给你的。” “……” 嘉树撇撇小嘴,却是好笑的盯着他,“靳司寒,你说我口是心非,你不也是?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爱吃烤红薯了?” 她爱了他六年,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他的每个习惯,每个喜好,她都一清二楚,她对他的熟悉,只要一个背影,就能清晰辨认。 靳司寒抿着薄唇,没再说话,将烤红薯丢在桌上,脸色和口气冷冰冰的没什么热情,却是拾起一个烤红薯,修长手指拨了烤红薯皮,递给她。 嘉树弯唇接过,张嘴吃的时候,靳司寒见她吃的有些急,提醒道:“小心烫。” 她耳根微红,冬天的烤红薯味道实在不错,甜蜜蜜的甚至还流着甜水,软糯糯香喷喷的口感,让人心窝子温暖至极。 尤其,这烤红薯,还是他买的。 虽然,她知道,这是因为她怀孕的缘故,否则,平时她哪里有这种待遇? 但依旧不影响她的食欲。 靳司寒修长的手指挪过她的盘子,取了她用过的叉子,动作行云流水的卷了罗勒面条,嘉树一怔,怪异的看着他。 “你没吃午饭?你想吃什么,我帮你重新去取点吧,这盘罗勒面,我吃过了……” 她刚想起身,靳司寒摁住她,“不必。” 在嘉树的注视下,靳司寒用那副她吃过的银色餐叉,卷了一口罗勒面,吃进了薄唇里。 若不是她知道他有挺严重的洁癖,还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靳司寒。 靳司寒拧眉,眸光一沉,“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什么面?” “罗勒面啊,你不喜欢吃吗?” 靳司寒脸色严肃,煞有介事的开口:“你不能吃罗勒。” “啊……?为什么?” “罗勒有活血的作用。” 靳司寒丢下这句话,端着盘子起身,便将那盘罗勒面条丢进了垃圾桶里。 嘉树愣愣的凝视着他。 她记得,他念书的时候,学的不是生物学也不是和食品相关的,而是金融类和管理学一类,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况且,他又不是家庭煮夫,对于这些食物和蔬菜还没有她了解的多,罗勒这种食物他们家吃的又比较少,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折身回来的时候,嘉树张着大眼望着他,“你把罗勒面倒了,那我们现在吃什么?” 靳司寒环视了一圈餐厅,自助式餐厅一向人多,卫生又不太好,你取一餐我取一份的,唾沫星子直飞,靳司寒收拾了桌上还没吃完的红薯,一手挽着大衣,一手拉起还坐着的嘉树,往餐厅外走。 “靳司寒,我们去哪里?” “带你去吃你想吃的。” s市不比北城,真正的高档餐厅不多,靳司寒开了许久的车,抵达市中心一家饭店时,嘉树正准备下车时,言衡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靳司寒从这边下来,绕过车头,黑眸冷冷瞧了她一眼,薄唇毫无情绪的开口道:“想接就接,不用瞪着我。” 嘉树咬了咬唇瓣,只见靳司寒已经迈着长腿率先进了餐厅里,嘉树这才接起电话。 “喂,言衡,你打电话给我,怎么了吗?” 那头的言衡,默了好几秒,声音沙哑的缓缓开口:“嘉树,过几天……我就要离开北城了。” “啊?你要出去旅游吗?可是你不拍戏了吗?” “拍完了,我不是出去旅游,我要出国进修,可能……很多年都没办法见你了。” 嘉树不免惋惜,“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出国进修也挺好的,没准你以后可以朝好莱坞发展,成为超级明星。” 她的语气,轻盈而愉快,听不出丁点悲伤和难过,将电话这边的言衡,击的粉碎。 言衡握紧了手机,深吸一口气,强笑着弯唇道:“嘉树,其实我……” 走在前面的靳司寒,见身后的小女人还没跟上来,转身不耐的疏冷叫了她一声,“林嘉树,你在后面踩蚂蚁?” “哦,我马上来了。” 嘉树急急地应了靳司寒一声,怕靳司寒等久了生气,对言衡道:“言衡,我在s市出差,你走的那天我可能没办法去机场送你了。” 于嘉树而言,言衡不过是她众多偶像里的一个爱豆而已,他是否离开,于她的生活,激不起任何浪花,因为言衡对她来说,本身就是个遥远的存在。 这种遥远,和感觉靳司寒的遥不可及不同,靳司寒于嘉树,是爱而不得,而言衡,于嘉树,不过是站在高处耀眼的明星偶像。 电话那边,言衡脱口而出的话,被打断,生生咽回了肚子里,他压抑开口:“嘉树,等我,我会回来的。” 言衡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 与林嘉树认识的时间不久,谈不上是一见钟情,或许是那天晚上,那个女人忍着风寒,坐在台阶上愿意陪他一起吃着最廉价的路边摊,听着他那些难堪的过去和家事,她看向他时,眼底隐隐的心疼,悄然坠入他心房。 那个嘈杂的小吃街夜市,那个连月亮都不曾有的深寒冬夜,却像是言衡心里最最金风玉露的一晚。 嘉树弯唇轻松的笑笑,“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在国外一定会发展的更好,言衡,加油哦,盐豆会一直支持你的。” 那边的靳司寒,眉心皱的更深了,脸色也黑了下来,嘉树连忙道:“言衡,我这边有点事,先不跟你说了,拜拜。” 嘉树挂掉电话后,步子匆忙的走向靳司寒,见男人脸色沉郁,她双手背在身后,歪头看向他,“言衡说他要出国了,很可能好几年都不回国,所以就多聊了两句,你该不会……生气了吧?” 靳司寒眉眼微挑,轻蔑的哼了一声,“对于一个无关紧要并且毫无威胁力的人,我为什么要生气?” 嘉树盯着他这么较真的样子,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你看起来,像是在吃醋。” 靳司寒眉心拧了拧,将菜单推到她面前,语气不耐的岔开话题,“点菜,快饿死了。” 嘉树点了好几个菜,都是靳司寒爱吃的,这些年来,她跟靳司寒在一起生活久了,就连口味也随他了,他爱吃的,也变成了她爱吃的。 下意识点完好几个菜后,才发觉,这些菜,都不是曾经的她爱吃的。 不知道等他们离婚分开后,她的口味和习惯,是不是也会改变,变回到以前。 午后的阳光,散漫在桌角和彼此脸上,嘉树抬头冲他清甜一笑,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叹息着道:“如果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哪怕是这样干坐着,我也好开心。” 靳司寒黑眸滑过一抹暗淡,抿着薄唇,一如往常沉默冷峻。 嘉树想吃点酸的,点了一份山楂糕,山楂糕刚上来,便被靳司寒叫侍者给撤走了。 “你干吗?山楂糕也不能吃了吗?” 靳司寒抬手扯松了领带,举起筷子夹了一块排骨放进嘉树的碗里,“孕妇不能吃山楂,山楂活血化瘀,有缩.宫作用。” “……” 嘉树夹起那块排骨,在嘴里心不在焉的吃着,默了许久,才抬眸小心翼翼的看向对面优雅用餐的男人,笑容干净而清丽,“靳司寒,你很在乎这个孩子,对不对?”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真切的察觉到,靳司寒真的很在乎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他不会那么在意她的饮食,所以,他是喜欢这个孩子的,对吧? 靳司寒久久未语,只丢了一句,“食不言,吃饭。” 他今天严肃的样子,嘉树好像觉得,也没那么寡漠和难以接近了。 他不过是不愿承认,自己在乎她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 …… 吃过午餐后,靳司寒与嘉树刚从餐厅出来,迎面撞来一个抓着水果刀朝他们刺来的中年男人。 “司寒……小心!” 靳司寒将嘉树紧紧抱在怀中,将她护在车身和胸膛之间,长臂收的紧紧,嘉树瞪大双眼仰视着他,须臾之间,只听见匕首插进骨肉里发出的细微刺破声。 靳司寒眉心狠狠一皱。 很快,嘉树的手,摸到大片的濡湿和温热,她小脸瞬间惨白:“司寒……” 靳司寒却临危不乱,在被刺了一刀,确定林嘉树的安危后,转身将那肇事的中年男人制伏在地。 靳司寒黑色锃亮的皮鞋,碾上那中年男人的握着水果刀的手,那中年男人吃痛,送掉刀子,却是凄厉大叫诅咒:“靳司寒!你辞退我收走我所有的股份!你半点情面不讲!不给我半点活路!我不会就这样放过你的!” 靳司寒面色冷峻从容的拨打了110,附近警局的人很快就将那中年男人给带走。 嘉树双手沾着他身上的血,连忙上来扶他,声音颤抖而紧张,“靳司寒,我们快去医院吧!” 靳司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清晰开口:“林嘉树,我比任何人,都要在乎这个孩子。” 第086章:我心疼不行吗? 嘉树扶着靳司寒就要上车,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手,“我受伤了,开不了车。” 嘉树双眼急的通红,“我来开!” 靳司寒将她的手抓的更紧,字句清晰的拒绝:“你不能。” 嘉树执拗不过他,他右侧腰部的伤口一直涓涓流着鲜血,嘉树急的快哭了,挣脱开他的桎梏,冲到大马路上直接拦了辆车。 等上了车后,那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靳司寒脸色苍白,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姑娘,你老公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遇到劫匪了吗?” 靳司寒的脑袋,靠在嘉树肩上,嘉树声音克制不住的颤抖,“师傅,麻烦您再开快点!” 她的手,死死摁住靳司寒腰部的那个伤口,手心里,一片温热猩红。 “靳司寒,你坚持会儿,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他薄唇勾了勾,意识清醒的抬眸凝视着她,甚至还有心情安慰她,“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进棺材了。林嘉树,我还没死。” “……” 都这种时候了,他怎么还有心情说冷笑话?! “我……” 她一时噎住,红红的水眸与他深邃的黑眸对上,一时无言。 司机在闯了好几个红灯后,终于抵达医院。 嘉树连说了好几个谢谢,从钱包里掏了好几百递给师傅。 靳司寒被推进了急诊里,进了手术室,进行止血。 嘉树被隔绝在手术室外,坐在长椅上,担心而急迫的等待着。 靳司寒是为了保护她而受伤的,如果不是因为她,靳司寒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嘉树急,是理所当然。 她不知等了多久,双手互掐自己的手指多少次,手术室的门再度被打开。 她跑过去,问:“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道:“虽然刺得深,血流的多,但是没刺中什么要害部位,止了血做了缝合,挂几天水就可以出院了。” 嘉树的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等医生离开,靳司寒被推进普通病房后,嘉树深呼吸了好几下才鼓起勇气进病房。 一进病房,只见靳司寒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而憔悴。 其实,嘉树看过他很多次虚弱的时候,两年前,他出车祸昏迷躺在病床上,她每天都看着昏迷不醒的他,祈祷着他能快一点醒过来。 即使看了这么多次,可她的心,却还是狠狠抽疼了下。 她吸了吸鼻子,抬步走过去,“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去帮你买?” 靳司寒抬手,轻轻拉住她,“不用,我不饿。” 嘉树在他病床前坐下来,看着他身上略微宽松的病号服,目光注视到他腰上,犹豫着开口:“我能不能……看看你的伤口?” 靳司寒只淡漠点了下头,嘉树克制着手指的颤抖,掀起他病号服的衣角,只见那白色纱布包裹的地方隐隐透着鲜红的血迹,她忍了许久的眼泪,啪嗒一声,就坠落了下来。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蛋,“哭什么?” 嘉树抿着小嘴,泪汪汪的眼睛盯着他,只说了六个字,“我心疼不行吗?”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道暗芒,灼灼盯着她足足三秒后,声音含着俊朗浅笑,“……行。” 嘉树抬手胡乱擦了擦眼泪,“你还疼不疼?” “还好。” 靳司寒是个铁骨铮铮的硬汉,没见他说过疼不疼的字眼,刚才他流了那么多血,刀子刺入的又深,即使不是什么要害部位,恐怕也很疼很疼吧?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开车?那样可以快一点到医院的。” 男人眉心微微皱了下,黑眸注视着她,淡声开口道:“你的开车技术,确定过关?” “我有考到驾照的……!” 反驳完这句,连嘉树自己都心虚了,她是考到了驾照没错,但是考到后,一直不怎么开车上大路练习,一是没人陪着她练,她不敢开,二是,靳司寒也没给她买车。 靳司寒不是不信她,而是她在精神那么极度紧张的情况下,又是个孕妇,本身就不能开车。 万一出了什么事故,一伤三命,尤其是她和孩子,比起来,他还是宁愿多流会儿血。 “考到驾照后,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练车。等我生完孩子,我一定会把车真的学会的。” 嘉树下意识的嘀咕完这句话后,靳司寒眼眸深沉了一分,声音不咸不淡的开腔,“等回了北城,我教你。” “真的?” 她没想到,靳司寒居然会想亲自教她学车。 男人点了下头,“这样,等我们离婚,你也不至于连车都不会开。” 嘉树唇角的笑意还未褪去,便已僵硬。 原来他是这个打算…… 她扯了扯唇瓣,强颜欢笑着,“好啊。” …… 蔡森得知此事后,下午赶到了医院,跟靳司寒汇报了一些工作日程。 “boss,这次钟启明闹事,还弄伤了您,简直太不识时务了!要不要去警局那边提点一下?” 嘉树听见他们在谈论公事,刻意回避了下,“我去上个洗手间。” 靳司寒微微颔首,等嘉树出去病房,才道:“钟启明以前是我父亲的老部下了,虽然做错了事,但功过相抵,盯着他,不要再让他闹事,他那个白血病住院的儿子,吩咐医院多关照。” 蔡森没想到,靳司寒会这么仁慈的放过钟启明。 当年,这个钟启明虽然跟着靳耀做事,也算是靳氏的元老之一,但在靳耀离开靳氏集团后,多次想将靳司寒拉下位,勾结对手公司,当年立下的功劳,早已消耗成负数。 靳司寒在商场上的铁腕手段,一向雷厉,可没想到,在钟启明事情上,竟然做出了让步。 蔡森抿唇轻轻笑了下,看着靳司寒道:“boss,您跟以前真的不太一样了。” “有吗?” “如果是以前,您一定不会放过这个钟启明,公事公办,但这次,您不仅放过他,还去关照他家里的事情。这有点不太像您了。” 跟林嘉树在一起久了,连心都变软了。 靳司寒默了几秒,沉声问:“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蔡森失笑,“只要boss您开心,这就是好事,不过那个钟启明,我会派人盯紧的,不会再让他出什么幺蛾子。” 此时,嘉树从外面回来,蔡森识趣的道:“boss,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您有事打电话给我。” 靳司寒微微点头,等蔡森离开后,嘉树走到病床边,看见那点滴已经到底了。 “我去叫护士过来换水。” 靳司寒却一把拉住她的手,目光定定的凝视着她,忽然开口唤她:“嘉树。” 她一怔,他鲜少唤她“嘉树”,这一声温柔的“嘉树”,倒是令她受宠若惊。 “嗯?” “这次回北城后,搬回海滨别墅住,好吗?” 他的语气,与平时霸道不容置喙的口气全然不同,真诚而恳切,看她的目光,认真而专注。 嘉树不得不承认,自己心动了。 可是,搬回海滨别墅,他们真的不会再像从前那样一言不合就冷战吗? 她是退缩害怕的,靳司寒给予她的,永远缺乏一份稳定的安全感,他从不承诺,也从不说什么情话,更令她不安的,是靳司寒言之凿凿的再三提醒,在她生下孩子后,他们就会离婚。 手,从他掌心中抽离,“这件事,我想考虑考虑。” 毕竟,若是搬回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加糟糕也说不准。 以前发生的事情,不就是教训吗。 可这是靳司寒第一次开口求人,她却委婉的拒绝了,像他这么高傲的人,怎么会不在意? 只是粗线条的嘉树,自动忽略了。 …… 在s市出差结束后,靳司寒对她的态度更冰冷了些。 回城那天,将她送回鸿瑞名邸后,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 难道是因为她不乐意跟他回海滨别墅住,所以他在生气吗? 她看着屋子里的阳台上,还挂着靳司寒的白衬衫,早已干了,她取下来,叠好。 想着,如果他不来这里也好,反正还剩几个月相处时间,他们之间还是保持距离的好,到时候,才不会那么难过,也不至于那么难以放手。 若是以前,她早就颠颠儿的跑上去哄他了,可靳司寒就像是她努力了太久太久都没有实现的梦,有些事,追逐久了,就想真的放弃了。 正发怔之间,手机响了起来,是乔淑仪的电话。 “喂,妈?” “听说你和司寒从s市出差回来了,现在有空吗?我们出来见一面吧。” “好。” 乔淑仪很少会约她单独出去见面,她嫁入靳家的这两年,乔淑仪虽然不喜欢她,但也很少来找她茬,大概是因为讨厌到连见都不想见到她的缘故。 可今天,乔淑仪怎么心血来潮的约她见面了? 等到了与乔淑仪约定的茶社,嘉树跟着侍者一进包间,就看见包间里不止有乔淑仪,还有叶灵沁。 叶灵沁坐在乔淑仪这边,两人有说有笑,看上去更像是婆媳。 嘉树心里酸酸的,很不是滋味的走过去,“妈。” 乔淑仪不冷不热的吩咐道:“你来了,坐吧。” 嘉树坐下,叶灵沁“体贴”的帮她倒着水。 嘉树开门见山的问:“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乔淑仪抿了口茶水,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唠唠家常。” 乔淑仪瞧了一眼身边的叶灵沁,抬手握了握叶灵沁的手,对嘉树开口道,“灵沁怀孕了,跟你同一时间怀上的,这个你知道吧?” 嘉树眉心一皱,乔淑仪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件事? 还有,叶灵沁不是假怀孕吗?难道靳司寒只是哄她? “因为你跟司寒还没有离婚,但是灵沁肚子里也有了我们靳家的骨肉,从今天起,灵沁会住进海滨别墅,你没什么意见吧?” 嘉树放在桌下的手,用力嵌进掌心里,她咽了口唾沫,弯唇道:“妈,我已经不住在海滨别墅了。这件事,您还是去征求司寒的意见比较好。” 若是连靳司寒都同意叶灵沁住进海滨别墅,那她就算再有意见,又有什么用? 第087章:孕妇大出血! 乔淑仪冷笑一声,刁难道:“怎么,你现在怀了我们靳家的孩子,都敢用这个口气对我说话了?” “妈……我没有。” 她只是实话实说,这个家,她从来做不到谁的主,乔淑仪现在问她关于叶灵沁搬进海滨别墅的事情,分明就是下马威。 乔淑仪瞥了她一眼,冷哼着道:“要不是我让司寒留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司寒早就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了,林嘉树,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司寒有多宝贝你肚子里这个孩子吧?” 嘉树心头狠狠一颤,小脸瞬间褪去血色,她翕张着唇瓣,缓缓抬头望向乔淑仪,“妈……你什么意思?” 靳司寒从头到尾都想打掉这个孩子?!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司寒在得知你怀孕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说要打掉这个孩子,我是看在这个孩子是靳家的骨血份上,劝说了他很久,他才决定留下。” 嘉树的指尖,一寸寸掐进掌心中,心脏处,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刺进去,“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打掉这个孩子,才能尽快和你离婚,这样……他才能尽早迎娶灵沁过门。” 乔淑仪冰冷无情的声音,一字一句的碾压在她心口上,令她窒息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不信。 乔淑仪拿出手机,公放了一段电话录音,“这是得知你怀孕的那天晚上,司寒跟我的通话。” 手机里,传来一段对话—— “妈,嘉树怀孕了。” “怎么,这个孩子你不想留?” “是。” 如遭雷击。 那真真切切,是靳司寒的声音,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他的声音,好听、冷冽、低沉。 这声音,完全不像是合成的。 而那晚,靳司寒的确在得知她怀孕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拉着她去医院流产! 嘉树匆忙的抓着包,失魂落魄的起身就想走,“妈……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她仓皇失措的走到门口时,乔淑仪叫住她:“站住。” “我不知道司寒什么时候又会改变主意,你要是真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就离司寒远一点,我虽然不喜欢你这个儿媳,但你肚子里的,到底是靳家的孩子。” 又是狠狠一刀,直直插进她心底深处。 连乔淑仪都在乎这个孩子,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却时时刻刻想着要打掉他。 呵,真是可笑! …… 等嘉树离开了茶社后,叶灵沁鼓着嘴,担忧的看向乔淑仪,撒娇道:“伯母,要是她回头告诉司寒,我们在给她下马威怎么办?” “她要是敢告诉司寒,这就是摆明了在挑唆我跟司寒的母子关系。” “可是……伯母,我没怀孕这件事,司寒也知道,司寒要是怪罪下来……” 乔淑仪拍了拍叶灵沁的手背,柔声道:“你放心吧,有我给你撑腰,司寒不会在这件事上怪你。” 叶灵沁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笑意。 “伯母,您……真的确定了林嘉树的身份了吗?” 乔淑仪眼底忽然变得狠戾起来,“她嫁进靳家两年,我竟然没发现她跟那个女人长得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当初她母亲勾引我丈夫,拆散我的家庭,让司寒从小就失去父爱,现在她女儿,在你和司寒之间横插一杠,耍尽心思嫁进靳家,让你和司寒阴差阳错的错过,这两笔账,我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叶灵沁心里的得意扩大,面上却是皱眉担心问:“伯母,可是……林嘉树肚子里,毕竟有了司寒的孩子。” 乔淑仪眼底一冷,盯着林嘉树刚才喝过的水杯,“这个孩子,她留不住!” 叶灵沁一怔,她没想到,乔淑仪会痛恨林嘉树的生母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连靳家的骨血都要舍去。 看来,她这道险棋,是下对地方了。 只要有乔淑仪在她背后撑腰,就算司寒想要保护林嘉树又怎么样,乔淑仪不管做什么,都是靳司寒的亲生母亲,可林嘉树做错了什么,可就不一定是靳太太了。 乔淑仪握了握叶灵沁的手,语重心长道:“灵沁,你一定要把握机会,尽快怀上司寒的孩子。” “伯母,你放心吧,等我搬进海滨别墅,我一定会有机会怀上司寒的孩子的。” …… 嘉树从茶社出来后,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靳司寒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脑海里,滑过一幕幕的画面,像是不真实而梦幻的电影。 在观星台上,他那么认真的给孩子取那么好听的名字,只是逢场作戏吗? 在s市,他将她紧紧护在怀中说比任何人都在乎这个孩子,也是假的吗? 靳司寒……他到底在她面前演了多少戏? 他竟然那么厌恶她,厌恶到连她的孩子也不想要!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刚得知她怀孕时,连夜拉着她去医院,其实那时候……他是想打掉这个孩子的吧。 她的眼泪,簌簌滚落着,眼前视线模糊凌乱,车水马龙的繁华街道,在眼前晃动颠倒,不知是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还是因为哭的太厉害,小腹处忽然传来一道尖锐疼痛…… 她摸出手机,手机颤抖的拨出一个电话。 那头电话接通后,靳司寒冷声问:“你在哪里?” 他从海滨别墅刚赶到鸿瑞名邸,发现家里没人。 嘉树啜泣不成声,声音里带着凄厉的决绝:“靳司寒……我们离婚吧!” 不远处,一辆黑车朝这边失控撞来! 嘉树闪躲不及,身子被重重撞向半空中! “哧——” “砰——” 刺耳尖锐的刹车声和车轮抓地声,与物体抛落的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疼…… 全身散架刺骨的疼…… 嘉树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模糊的视线里,那串熟悉的车牌号,倒映在眼底。 北a,清一色的数字,靳司寒名下的车…… 手中还在通话中的手机,在沉默了数秒后,传来急迫的嘶喊男声。 “林嘉树——!” 腹部传来的剧烈痛意,几乎要撕碎她的五脏六腑。 孩子…… 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她弯唇笑了笑,哽咽着断断续续对电话那头开口:“靳司寒……你如愿了……我会永远……永远……恨你。” 她永远记得,观星台那一夜,他站在她身后,搂着她说,如果是男孩,就叫靳星衡,如果是女孩,就叫靳星空。 靳司寒,我恨你…… …… 正在茶社中喝茶的乔淑仪,手机响起。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男声:“夫人,事儿……已经办好了。靳少那边……要是追究起来……?” “交给我来处理就行了,你不用担心。” 挂掉电话后,乔淑仪冷冷皱眉。 当年林嘉树的母亲严静,抢走靳耀,破坏她的家庭,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二十多年后,她的女儿竟然成了她的儿媳。 林嘉树不过是个野种,靳耀和严静当初背叛她的时候,就该想到,会遭到现世报的! 同父异母的兄妹成为夫妻? 她不会让这个笑话,公之于世,这个秘密,永远会被尘封。 于靳家而言,这是天大的丑闻。 …… 医院,急救中心。 “孕妇大出血!要立刻输血!” “已经休克!立刻准备手术!” 满身是血的嘉树,从靳司寒眼皮底下被一群医生推进手术室。 这一刻,靳司寒竟觉得自己无能。 “靳总,靳太太腹中的孩子,怕是保不住,请您立刻签字吧。” 靳司寒握着笔,手指颤抖的在签名处,签下名字。 “一定要保住林嘉树!” 医生怔了下,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靳司寒,却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失控的靳司寒,“靳总,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保住靳太太的生命!” 靳司寒颓然的跌坐在身后的座椅上,浑身冰凉,仿佛身处地狱。 他弯下身子,双手用力抹了把脸,心脏处,传来尖锐的抽疼。 他坐在座椅上,不知坐了几个小时,长廊里的灯,暗淡又凄凉。 靳司寒无端的,想起十四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的十八岁成年礼,迎来的不是人生的新开始,而是一个让他永坠地狱的噩耗。 他被查出患有家族亨廷顿。 他对亨廷顿并不陌生,他的小姨,母亲的亲妹妹,就是在病发后,控制不住自己出了车祸身亡。 大厅热闹非凡,可那些热闹,都不属于他。 那个深夜,他以为那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刻,可却比不过这一刻的痛彻心扉。 他记得,合欢树下,那个娇小身影,双手捧着草莓蛋糕,朝他走来。 他记得,她弯着月牙般的清亮水眸,将手中最喜欢的草莓蛋糕递给他。 她说,大哥哥,生日快乐。 她还说,大哥哥,我比你还要可怜,因为我妈妈从小就不要我了。 ——所以,嘉树,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从来就不是什么国旗台下演讲。 国旗台下的演讲,不过是他别有用心的再度接近。 他编织了一个巨大谎言,设计她,套牢她,他以为,到了最后,可以冷静放手,却没想到,输得一败涂地。 手术室闪着的红色灯芒,映射在他苍白冷峻的脸上,显得憔悴虚弱。 他缓缓抬起黑眸,望向那手术室—— 第088章:母子决裂 煎熬的五个小时,整整三百分钟,一万八千秒,这每分每秒就像是一刀一刀凌迟在靳司寒五脏六腑上,刀刀不见血,刀刀戳中要害。 直到那紧闭着的手术室门打开,笼罩在靳司寒周身仿佛塑料一般的薄膜轰然炸裂,那窒息的感觉一下子得到释放,可心中那根绷的紧紧的弦却陡然断裂,迎来的是更深的无力,恐惧。 “我太太怎么样了?” 长达几个小时未语的声音,沙哑而憔悴。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恭敬开口道:“靳总请放心,靳太太暂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 主刀医生脸色凝重,眉心微微皱起,沉吟着又道:“靳总,很抱歉,虽然我们竭尽全力,可是靳太太车祸重创,腹中的孩子……” 靳司寒垂在腿边的双手,攥成拳头,他面上看不出任何怒意,目光悲痛深谙,一向平静从容的声线,克制不住的轻微颤抖着,“我知道了……她没事就好。” 她没事就好。 她没事就好…… 至于孩子……靳司寒抬手用力抹了把脸,深吸了口气,面对墙壁,站在空荡暗淡的长廊里,整整一夜,不言不语。 这一夜里,他的拳头,始终都攥着,直到指缝间流出一丝鲜血,也未从松开半分。 当他得知嘉树怀上孩子的那一刻,他想过要打掉那个孩子,连夜强行拉她去医院,可到了医院,她哭的那么伤心,蜷缩在方俊河身后防备愤怒的瞪着他,要方俊河救她和孩子时,靳司寒舍不得了。 他舍不得嘉树那样仇视自己,舍不得嘉树失去孩子,也舍不得……那个属于他和嘉树第一个也可能是唯一一个孩子。 他从未坦言过,他有多想要那个孩子,她总是觉得他不在意,可他不过是一面期待着孩子,一面又惧怕着那个孩子降临这个世界后,他与她的分离。 西裤口袋里的手机响起,靳司寒脸色冷漠的摸出手机,接起。 那边,是叶灵沁娇媚的声音,“喂,司寒,我在海滨别墅等了你一夜,你去哪里了?怎么没回家?” 靳司寒一言不发的将手机挂断。 那边的叶灵沁莫名其妙被挂了电话,以为刚才信号不好,占线了,又不死心的打了一个电话。 可这时再打过去的时候,靳司寒的手机已经关机。 蔡森处理好警局的事情后,匆匆赶到医院,见靳司寒颓然的坐在长椅上,整个人重挫后憔悴了好几度,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蔡森不忍开口道:“boss,您守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我看您脸色不大好,您要不要回去睡一下,这里我来看着,太太一有什么状况我就告诉您。” 靳司寒沉默着,垂着脸,一声不吭。 蔡森咽了口唾沫,抿唇劝说道:“boss,等太太醒了,还需要您的照顾,您要是现在……” 蔡森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忽然打断他,脸色青白森寒的问:“车祸凶手抓住了吗?” “抓住了,但是查出来是刹车失灵。” “刹车失灵?”靳司寒冷笑一声,寒意逼人的声音里带着狠戾,“他一句简单的刹车失灵就让嘉树差点丢了命,让嘉树失去孩子?” “这小子太狡猾了,不过boss,我们可以起诉他。但是……有件事很稀奇,撞太太的那辆车,在监控里被拍到,车牌号是北a清一色的号码,这个车牌……不是靳家的吗?” 靳司寒的黑眸眼波狠狠一抖。 所以,嘉树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是因为看见了那串车牌号,所以才会那么决绝的说恨他? 靳家谁敢瞒着他,做出这种事? 靳司寒忽然起身,蔡森愣了下,“boss?” “你在这里守着,一有情况立刻打电话给我。” 蔡森点点头,“是。” 靳司寒深深望了一眼重症监护病房,转身,大步离开了医院。 现在,他要回趟靳家。 …… 黑色世爵如猎豹一般冲进靳家别墅的大院。 靳司寒迈着长腿下了车后,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子里。 兰嫂正在做早餐,一见靳司寒回来了,喜笑颜开,“少爷,您怎么回来了?老夫人在楼上,我去叫她……” 兰嫂的话音未落,乔淑仪已经听见汽车响声,从卧室里出来,一如往常的笑着道:“司寒,今天早晨怎么有空回家?” 靳司寒紧紧盯着她,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恶毒歹意,说话表情更是滴水不漏。 可靳司寒却懒得打太极了,一字一句的开口逼问:“妈,我知道你不喜欢甚至是讨厌林嘉树,可她肚子里怀的是靳家的孩子,你怎么忍心做出那种毫无人性的事情?!” 乔淑仪眼眸只微微闪了一下,很快便平静笑着道,“司寒,你大早晨回家来跟妈发脾气?你是不是又跟那个林嘉树吵架了,在她那里不痛快,来妈这里胡言乱语?” “妈!”靳司寒黑眸猩红,“我要一个理由!” 乔淑仪不紧不慢的下楼,坐在餐桌前,握着水杯优雅的喝水,缓缓开口道:“你骂我毫无人性,司寒,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吗?我是你妈……” “可林嘉树什么也没做错!孩子更是无辜的!如果你讨厌她,你可以骂她,甚至羞辱她,可我真的不明白,你怎么会对她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 “残忍?”乔淑仪勾唇嘲弄一笑,盯着靳司寒道,“当初你爸爸,离开我们的时候不残忍吗?靳家姓靳,不姓乔,可他却宁愿抛下靳家整个家业放弃一切都要离开我们母子,司寒,你小时候比林嘉树现在还要可怜,我们孤儿寡母,面对靳氏人心分散的强势股东,谁来可怜过我们?” 靳司寒朝她吼去:“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派人开车撞嘉树!” 乔淑仪愣住,她一直都知道,靳司寒不是那种听话愚孝的儿子,他表面上不见得对她这个母亲有多恭敬,甚至不见得有多把她的话当回事,但靳司寒的孝顺一直都在行动和心里。 可这些年来,他从未对她这样大吼过。 这是第一次,为了林嘉树那个外人。 她笑了笑,看向角落里靳耀与她的合照,“你还记得,你爸爸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吗?连靳家都不要了,跑的那么仓皇失措,司寒,我不希望你也经历一次那样绝望凄凉的感觉。” 靳司寒浑身颤栗着,他喉咙干涩发紧发不出任何声音。 靳耀,他的父亲,那个本该守护这个家顶天立地的男人,在得知乔家患有家族遗传性亨廷顿舞蹈症后,在目睹了乔淑梅亨廷顿发作死亡后,更在得知自己的妻子和儿子也患有这种家族遗传后,如避蛇蝎一般的远离他们,远飞美国,这一去几十年,靳司寒从未见过靳耀。 因为患有亨廷顿病症,在发作后,意识麻木,却比疯了傻了还要可怕,会做出不听大脑指挥的动作和事情,乔淑梅是撞上车,选择结束自己,可有些患者,是拿起刀,挥向自己最爱的人。 它比癌症晚期,还要可怕,像是中了邪,六亲不认。 “司寒,我是你母亲,你恨我,我不怪你。但是你真的想看着自己的孩子也患有亨廷顿?只要孩子生下来,林嘉树就不可能跟你断掉联系,孩子也不可能不要母亲,你真的希望林嘉树得知你和孩子都患有亨廷顿,然后狠心的撇下你们?你说的没错,孩子是无辜的,既然孩子无辜,就让他开开心心的去天堂吧。一个不健全的生命,不如早点扼杀。你说呢?” 乔淑仪将话说的滴水不漏,即使她开车撞向林嘉树的原因,是因为林嘉树是靳耀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但这件丑闻,她只想一个人带进棺材里。 至于靳司寒,他只要知道,她这个做母亲的,只是为了他好。 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所以,你就派人撞林嘉树?你有没有想过,林嘉树也可能回不来?” “可是你当初对我说,你不爱林嘉树,你甚至厌恶她,你也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司寒,我以为……” 靳司寒盛怒的打断她的话,声音嘶吼:“那只是你以为!就算我不爱她,就算我厌恶她,就算我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也不需要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来料理她!林嘉树是我靳司寒的妻子,只有我能决定她的人生。” 话落,靳司寒捏着拳头,转身大步就离开,乔淑仪忍住哽咽,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你真的想为林嘉树报仇,就去警局揭发我。我不会怪你的。” 靳司寒转身,冷冷凝望着她,缓缓开口道:“我不会去揭发你,因为你是我母亲,但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 乔淑仪咬牙,浑身颤抖,“林嘉树那边你打算怎么解决?” 他侧过身,声音毫无波澜起伏,目光冷寒至极,“我会配合你,把这场戏演到最后。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 乔淑仪伫立在原地,望着靳司寒一步步远离她的视线,她失笑着望向照片里的靳耀。 “现在儿子就像当初你离开我一样那么坚决,你们都走了,我现在总算清净了。” 在丈夫那里,她输给了一个外人,在儿子这里,她依旧输给了一个外人。 第089章:苏醒 靳司寒从靳家别墅出来,开着黑色世爵回了海滨别墅。 一进别墅,院子里蹲点等他的年糕便激动的跳跃着跑过来,跳着扒在他大腿上,靳司寒抬手随意抚了抚年糕的大脑袋,“乖,你妈住院了,我赶着回医院,一边玩去。” 靳司寒打发了年糕,年糕却一直汪汪汪的跟着他进了屋子里,一到门口,靳司寒便看见那双银色的尖头女式高跟鞋。 李妈听见汽车声音,从厨房里出来,“先生,您回来了。” 靳司寒抿着薄唇,脸色冷峻而寡漠的问:“家里来人了?” 李妈一怔,不解的道:“是叶灵沁小姐啊,不是您让叶小姐搬到海滨别墅来的吗?” 靳司寒眉心一蹙,目光不悦。 楼上,传来一道开门声,紧接着是一声喜出望外的雀跃声,“司寒,你回来了!” 叶灵沁穿着拖鞋和真丝睡衣,从他的房间里跑下楼,一把挽住他的手臂。 靳司寒眉头皱的更深了,“谁准你搬进来的?” “是伯母呀,难道伯母没告诉你?我还以为她告诉你了,她说,林嘉树已经搬出去住了,你身边又没个人照顾你,担心你,所以才让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便将手臂抽离,冷漠的开口:“我不需要你照顾,你立刻收拾东西从这栋别墅搬走。” 可叶灵沁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打发的走的? 她有乔淑仪这座大靠山,不管是信心还是胆子,都比之前大出了许多,她回国后,靳司寒对她一直若即若离,她也思考了很久,就是因为他们之间横亘着林嘉树,而且缺乏相处和沟通。 现在她好不容易得到了乔淑仪的允许,搬进这座别墅,可以跟靳司寒朝夕相处,她怎么可能会轻易搬走? “司寒,你怎么了嘛,干吗一回家就这么凶?” 靳司寒根本懒得理会她,将她丢在身后,迈开长腿大步上了楼,一推开卧室门,只看见叶灵沁的衣物充斥着房间每个角落。 靳司寒抬手扶了扶太阳穴,眉眼冷淡不悦至极,“叶灵沁,在我下次回家之前,搬走。我不想再说一遍。” “我……” 叶灵沁咬唇,“林嘉树都已经搬出来了,海滨别墅需要一个女主人,我哪里不好,司寒你要这么排斥我?” 靳司寒打开衣橱,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提着包抬步就想离开,叶灵沁一把抱住他的腰,撒娇的问:“我一搬进来你就要收拾包裹走人?你要去哪里?” “放手。” “我不放,放手你就走了。” “我说放手!” 男人蓦地冷斥了一声,整个眉眼盛怒至极,吓得叶灵沁手一抖,立刻松开,她大气都不敢出,只望着靳司寒快步下了楼,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叶灵沁站在窗边,望着靳司寒离去的车影,微微皱眉。 听说林嘉树出车祸了,靳司寒是赶着去医院照顾那个女人吗? 没想到她命这么大,挺着快四个月的身孕被车撞居然还没死,还真是个祸害。 不过,她不急,现在乔淑仪这么厌恶林嘉树,再加上林嘉树出车祸失去了孩子,在靳家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她有的是耐心,靳司寒早晚有一天会跟林嘉树离婚,这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她不急,乔淑仪恐怕还急呢。 想到这里,叶灵沁红唇勾起,得意笑着下了楼,客厅里挂着一幅靳司寒与林嘉树的结婚照,叶灵沁动了动手指头,用命令式的口吻对李妈吩咐道:“这里很快就会换女主人了,屋子里的结婚照,叫人过来给我撤了。” 李妈为难,“这……”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叶小姐,没有先生的允许,我不敢擅自做主。” 叶灵沁有些不耐,抱着双臂直接施压道:“刚才司寒说的,你难道敢违抗不成?” 李妈皱眉,“可是先生没有吩咐我……” “你在怀疑我骗你?司寒允许我搬进这栋别墅,你难道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林嘉树充其量是个过气的,而我,才是你真正的主子。” 李妈不敢再顶嘴,但也不敢擅自叫人来撤走先生和太太的结婚照。 等叶灵沁上了楼后,李妈偷偷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可对方却已经关机,怎么也打不通。 若是她今天不叫人来搬走婚纱照,叶灵沁也可能会自己叫人过来。 而先生,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 医院。 自从林嘉树做完手术,靳司寒连夜不合眼的又守了她整整三天,这三天里,靳司寒整个人清瘦了一圈,眼窝泛青深陷,原本光洁的下巴上冒出了点点青渣,也没有心情和精力去打理。 “boss,您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您要是再这么熬下去,恐怕太太还没醒过来,您就倒下去了。” 靳司寒深吸一口气,淡声开口道:“医生说这几天是危险潜伏期,再过几天,稳定了,我就不会这么守着了。” 话音刚落,重症监护病房里忽然出现异响,靳司寒心头一凛,黑眸直直望去,只见心跳和血压以直线急速下滑! “快去叫医生!” 好几个医生匆匆进了重症监护室,靳司寒站在外面,即使他看上去平静至极,可那青白的修长指节,却还是暴露了他紧张担心的情绪。 他的心里,正有一场巨大海啸,将他吞没。 嘉树的命,亦是他的命。 一阵慌忙危急的抢救,一个小时后,医生从病房出来。 “靳总,靳太太已经没事了,但是需要在icu继续观察一周。” 靳司寒黑眸深深的望向icu内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小女人,薄唇微启,“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还说不准。” 还有半个月,就是元旦了,他们在一起六年,以往她总是抱怨,跨年夜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而前两年,他陷入昏迷,连她的抱怨都听不见。 其实,每个跨年夜,他都在她身边。 她是林家养女,所以在她二十岁那年,林家并未给她举办什么二十岁生日宴,跨年夜那天,靳司寒却为了她,放了满城烟火。 那一年的跨年夜,北城的晚上,未眠,不夜。 她在女生宿舍里,大半夜被外面的烟火声给吵醒,被舍友拉出来看了一宿的烟火,那时,她只要低头仔细看,他的车和人,就在女生宿舍楼下。 他看见月光下,她双手合十弯着唇角,像是许了个愿望。 她二十一岁的那年,跨年夜,他在德国谈合资案,临近半夜接到她的电话,那边有烟火爆竹的声音,她紧张的对他表白。 “靳司寒,我喜欢你,我……可以做你女朋友吗?” 靳司寒默了许久许久,才平静淡漠的回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了。” 那边的她,大概是彻底傻了愣了,反应了好半天,才傻呵呵的装傻充愣道:“跨年夜,我只是想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 靳司寒的确当真了,他答应她,所以他……有女朋友了。 即使在这份感情里,林嘉树活得像个白痴,靳司寒把控了全局,到头来,却被那个一直以为自己是局外人的嘉树,搅的一团糟,她搅乱他的心湖,彻底打乱他的节奏和计划,不顾一切的一举攻进他的心房,成为他心里唯一的城民。 所以,林嘉树,快醒过来,这一次,他愿意陪她过跨年夜。 …… 靳司寒在医院整整待了十天,不眠不休,就连公司的文件都是蔡森打包送来给他批阅的。 整个医院,差不多都流传着,靳司寒爱妻如命。 医院里年轻的女医生女护士,私底下八卦着靳司寒和他妻子的种种。 林嘉树病情稳定后,从icu转入到普通病房,靳司寒就坐在她病床边陪着。 她苍白泛青的手背上,插着好几根管子,靳司寒看着那张憔悴不堪的小脸,心里像是被卡车狠狠碾过。 夜色沉寂,靳司寒好几天没合眼,握着林嘉树的手,趴在她病床边眯了会儿,不知浅眠了多久,掌心中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靳司寒灵敏的感应到,在顿了两秒后,抬头猛地看向她,摁了床边的警铃。 医生赶到,为林嘉树做了个检查,笑着道:“靳总,靳太太的生命体征已经完全恢复过来,就是过于虚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具体还要等靳太太醒来后再做个周密的检查。” “她是不是快醒了?” “您说她手指动了下,但这并不能确定她近期是不是肯定能醒过来。” 靳司寒眼底的光芒,暗淡下去,他凝视着病床上的女人,黑眸幽邃不见底。 “你们都出去吧。” “好的,靳总,有什么需要及时叫我们。” 等医生们都出去,靳司寒握着她的手,放在薄唇边吻了吻,哑声低喃着问:“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你不是最想跟我一起跨年,嘉树,你快醒过来好不好?” 靳司寒那么低声的求人,还是第一次,他何曾这般无助过。 睡梦里的林嘉树,耳边一直有道声音在呼喊着她,那声音飘渺至极,隔着漫长的虚无,模模糊糊的传递至她耳膜里,分不清是谁的声音。 浑身撕裂的疼痛钻心而来,每根骨头都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可最疼的,却是小腹。 她紧紧抱着小腹,护住孩子,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冰冷如修罗的男声—— “打掉这个孩子!” 嘉树跪坐在地上,崩溃的仰视着那人,她歇斯底里的尖叫,“不……不!” 靳司寒微微一怔,凑近了她苍白的唇瓣边,“嘉树,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轻的毫无力道,比一片羽毛还轻,靳司寒却还是清晰的听见了。 “靳司寒……我恨你……我恨你……” 靳司寒眼底一滞,目光缓缓看向她局促不安陷入昏迷的小脸,低头,在她额头上,烙印下一个怜惜的吻。 ——嘉树,抱歉。 眼前,被劈开一道刺眼的光芒,她眼前混沌不清,无数个画面匆忙闪过,整个天地都在晃动。 她用力的撑开沉重的眼皮,白晃晃的墙壁在快速旋转。 她在哪里? 耳边,从远至近,传来一声关切又欣喜的男声,“太太,您醒了?我去叫医生!” 靳司寒靠在长廊墙壁上,站了许久许久,都没抬步再进过那间病房。 直到蔡森打电话给他,告知林嘉树已经醒来,没什么大碍后,靳司寒才转身,离开了医院。 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恐怕就是他。 医生说,现在她刚失去孩子,不能再受任何刺激,那他就离她远远,看着她平安无恙就好。 第090章:刀刀刺在他心上! 林嘉树醒来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蔡森。 紧接着,一群医生和护士进了病房为她做检查。 一阵忙活后,医生对林嘉树道:“靳太太,你接下来需要的就是静养和康复,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林嘉树脸色苍白,垂着长长的睫毛,显得毫无生气,“我的孩子呢?”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异常阴冷。 站在病床边的蔡森,狠狠一怔,“太太……孩子……” 他想安慰的话还没说完,林嘉树抱着肚子,蓦然抬头,红着双眼,冲所有人大叫:“我的孩子呢?!是不是靳司寒让你们打掉我的孩子?” 蔡森想去摁住林嘉树,“太太,您的身体还没恢复,现在不能激动……” 林嘉树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歇斯底里大叫:“把我的孩子还给我!还给我!” 她的情绪格外失控,医生趁她不注意之时,注射了一剂镇定剂。 林嘉树浑身失力,躺下后,没多久便昏睡过去。 蔡森出了病房,连忙给靳司寒打电话汇报。 “boss,太太醒来后,情绪很激动,一直在问孩子的事情,医生刚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睡过去了。可是我怕……” 那边的靳司寒开着车刚出医院,一听医生擅自给林嘉树注射镇定剂,雷霆大发。 靳司寒折回来时,一排医生站在他面前,面色沉重又紧张。 “谁允许你们给我太太注射镇定剂了?” 一排医生,大气不敢出一下。 其中一个,心里打着鼓,站出来开口说:“靳总,这件事我们很抱歉,但是当时靳太太的情绪实在太激动了,我们怕她会伤到自己,所以才给她注射了镇定剂……” 靳司寒冷眼盯着他们,盯的这些医生后背发怵冒冷汗。 半分钟后,靳司寒抿着薄唇,脸色沉冷,一言不发的转身进了病房,丢下一排发怵的医生面面相觑。 蔡森叹息一声,“抱歉,吓到你们了,boss实在太紧张我们家太太了,还请你们谅解。” “不敢不敢,我们的确有不对的地方。” …… 病房内,靳司寒坐在病床前,注视着林嘉树安睡的苍白小脸。 她此刻,一定恨死了他。 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她小腹上,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小小生命,可现在…… 靳司寒抬手,长指轻捏了捏鼻梁。 疲倦,三十多年来,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疲倦。 他甚至不知该如何面对醒来的嘉树。 他以为自己可以承受一切,可却在刚才她醒来的那一刻,仓皇的逃离这间病房,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懦弱胆小的一面。 蔡森轻轻敲门进来,见靳司寒这段日子实在熬红了眼,皱眉道:“boss,您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太太一醒来,我就打电话给您。我保证,刚才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靳司寒这次倒是没固执,默然的注视了那小女人许久,像是预感到之后会有一段很煎熬的拉锯战要打,点了下头,丢下一句“好好看着”后,起身离开了病房。 …… 嘉树醒来时,是下午的三点多。 蔡森极近可能的“讨好”,“太太,您肚子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可林嘉树丝毫不买账,固执的可怕,面无表情的问:“你们把我的孩子弄去哪里了?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她的情绪,已经不像早晨那么激动,语气甚至是平静的,蔡森却感觉现在的太太,更可怕了。 “太太,孩子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很抱歉,很愧疚……” 她冷笑一声,“抱歉?愧疚?那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啊!” 蔡森一愣,他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林嘉树。 这根本不像是那个温柔到有点好欺负的林嘉树! “太太,我再去叫医生给您检查下身体,您一个人待会儿。” 蔡森偷偷跑出去,打算给靳司寒通个消息。 可他刚出去一会儿,病房门便响起一阵敲门声。 “叩叩叩——” 叶灵沁拎着一个果篮推门进来,一见林嘉树躺在病床上,红唇勾了勾,“听说你大难不死,醒了过来,所以我今天来看看你。怎么样,失去孩子后,感觉还好吗?” 林嘉树攥着拳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小脸,冷沉冷沉。 叶灵沁见她不说话,兀自坐在她面前,拾起一边的水果刀和一颗苹果,漫不经心的削着,“你现在啊,真的是一无所有了,所以识趣的快点和司寒离婚吧,嗯?” 叶灵沁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她的眸子,转的很慢很慢,眸底却透着股恨意,猛地夺走叶灵沁手里的水果刀,往叶灵沁身上狠狠刺去! “啊!你疯了!” 叶灵沁的手臂,被水果刀嘶啦一声,划破了血肉,鲜血直冒,从椅子上弹身起来,忙不迭离了她好远,恐惧的盯着她。 可林嘉树在伤人之后,眼底却丝毫没有惧意,冰冷冰冷的,她苍白的小手,紧紧握着水果刀,那眼神,仿佛在叶灵沁身上千刀万剐都不够。 “你们害死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林嘉树!你简直是疯了!” 叶灵沁抓着包包,转身快步逃似的拉开病房门就要出去,迎面撞上推门进来的靳司寒。 “司寒……?” 她灵机一动,委屈的哭着扑进靳司寒怀里,“司寒!林嘉树拿着刀子要杀了我!要不是我跑的快,现在我就已经被她杀死了!我的手臂流了好多血!她简直疯了!你千万别过去!” 靳司寒寡漠的将她推开,目光直直的注视着那病床上的女人,一眼都没看叶灵沁,薄唇冷漠的却是吐出一个字眼,“滚。” 叶灵沁抖了抖,靳司寒竟然让她滚? 她虽然有怨气,可看靳司寒的脸色,也不敢不走。 靳司寒迈着长腿,走到林嘉树面前,黑眸定定的凝视着她,他看见她手里紧紧抓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还有叶灵沁手臂上的血液,他勾唇宠溺的淡笑了声,柔着一把低沉嗓子,伸手取她手里的刀子,“乖,把刀给我,会伤到你自己。” 嘉树不放,咽了口干涩的喉咙,心口像是被千万只蚂蚁腐蚀,酸楚难堪,她咬牙一字一句的问:“靳司寒,我的孩子呢?” 靳司寒微微垂着黑眸,掩饰了眸底所有复杂情绪,抬眸温柔的看向她,道:“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他抬起手臂,大手揉了揉她凌乱的长发,微微俯身,薄唇吻上了她的额头,又说了一遍,“乖,以后还会有的。” 以后?他们还有以后吗?! “靳司寒,我恨你!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孩子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嘉树握着手里的刀,眼底一狠,将尖锐的刀尖,狠狠刺向靳司寒的胸膛。 靳司寒眉心一皱,胸口处,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疼,他缓缓抬眸,望向嘉树,微微笑了笑,修长大手,握住她的手,往胸膛里更加刺入了一分! “嘉树,如果你想让我偿命,就下手狠一点。” 黏腻猩红的鲜血,从他胸膛涓涓冒出,濡湿了他的衬衫和彼此的手。 嘉树红着双眼,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溃堤,她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靳司寒……你为什么要那么做!那是我和你的孩子!你为什么那么铁石心肠!” 刀子,用力,又刺入了一寸! 痛意,在心口灼烧般的泛滥肆意,靳司寒咬了咬牙,默默承受着。 嘉树哭着猛地拔出水果刀,那鲜血一下子喷溅在她苍白的脸蛋上,她挥舞着刀子,在他肩上划了数十下,刀刀入骨! 靳司寒唇色苍白,唇角微微上扬着,“我死了,你是不是会高兴一点?” 嘉树浑身颤栗的不像话,眼泪啪嗒啪嗒的坠落,“靳司寒,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我的孩子?!” 她一刀,狠狠插在他心脏处,靳司寒闷哼一声,全身后仰着,直直倒落在地。 蔡森推开病房门时,眼眸狠狠一缩。 林嘉树脸上,手上,病号服上,全是血液,而这些血液,全是靳司寒身上的! …… 靳司寒是被医生和护士抬走的,在靳司寒进手术室后没多久,乔淑仪匆匆赶到,进了林嘉树的病房,就是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林嘉树,你蓄意谋杀!我现在就报警!要是司寒有个三长两短,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林嘉树浑身沾满着靳司寒的鲜血,她脸上也是,整个人看起来妖冶诡谲。 她轻笑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掉落,“你们蓄意谋杀了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能蓄意谋杀你们?” “因为你的孩子,根本不配来到这个世界!” 林嘉树苍凉的哈哈大笑起来,乔淑仪觉得她疯了,转身大步出了病房,拨通了警局的电话。 …… 一个小时后,警察局的人闯进林嘉树的病房,要带走她。 蔡森拦住:“警察同志,这件事还是等我们boss醒来再说吧,这毕竟是靳家的家事。” 而且,现在林嘉树身体虚弱,尚未恢复健康,就这么被带去警局,再加上乔淑仪的施压,想必会吃不少苦。 可是,boss若是现在醒着,一定不会让警察带走太太的吧? 警局的人冰冷无情的道:“这是靳夫人的意思,靳总是靳夫人的儿子,母亲报案,我们自然要抓人,蔡助理,你没权利阻碍我们执行公务吧?” 林嘉树穿着病号服,手腕子被铐住,被几个警局的人带走。 第091章:我来晚了,别怕。 靳司寒醒来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乔淑仪守在他身边,一见他醒来,又担忧又激动:“司寒……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差点吓死妈了……?” 乔淑仪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便挣扎着要起身。 乔淑仪抬手摁住他,“司寒,你干什么?你刚醒过来,身上全是刀伤,你乱动什么,我现在叫医生过来给你做全面的检查!” 靳司寒却是不管不顾,固执的问:“林嘉树呢?” 乔淑仪一怔,随即冷声道:“林嘉树已经被警局带走了。” “你报的警?” 靳司寒黑眸一深,眼底冷冽至极。 “她蓄意谋杀你,我怎么不能报警?” 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憔悴,却丝毫不掩他身上的气魄,“你也蓄意谋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靳司寒右脸上。 “靳司寒,我是你妈!” 靳司寒咬了咬牙,默不吭声的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胸口伤口处因为下床的动作,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意,靳司寒抬手捂住胸膛,忍着痛意执拗的下了病床。 乔淑仪知道拦不住他,就那么端坐在那儿,“她拿刀子刺进你的心脏,你差点醒不过来!她是要你死啊!你知不知道!” 靳司寒捂着胸口,唇色发白干裂,他步伐羸弱的走到病房门口,轻飘飘的回应了一句:“我知道,可是我不能不管她。” 他的语气,那么轻,却又那么坚定。 乔淑仪勾唇嘲弄笑着,那个林嘉树要他死,他却还要去警局保释她,那她这个当妈的,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他,他怎么就不明白? 以至于现在,他真的不喊她一声“妈”了。 …… 靳司寒从病房出来,蔡森匆匆赶到,连忙扶住他。 “boss,您现在这个样子,不宜下床四处走动。” “林嘉树被警局带走了,我现在要去警局保释她。” 蔡森微微拧眉,“可是您现在……” 蔡森垂眸,只见靳司寒胸口处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迹染上病号服。 靳司寒咬牙吩咐:“先取一套衣服给我换上。” 蔡森原本就是回海滨别墅取靳司寒的换洗衣物的,将手里的纸袋递给靳司寒,“boss,还是我去保释太太吧,以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万一……” 靳司寒冷冷打断他的话,“闭嘴。” …… 半个小时后,靳司寒抵达北城警局。 大晚上的,警局迎来了这么一位“贵客”,整个警局都小心翼翼的。 一天前,靳夫人打电话报警,说自己儿媳对她儿子动刀,让她儿子躺在手术室里,一天后,她儿子又跑来保释自家老婆,这关系……够复杂的。 “靳总,靳夫人说,您的太太林嘉树用水果刀刺伤了您,所以这个案子……” “林嘉树没有用水果刀刺伤我。” 警局的人为难,“这个……” 靳司寒眸子一寒,直直盯着那警局的人,“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那人被盯的不寒而栗,靳司寒的身份又特殊,靳家与许多高官关系匪浅,不能轻易得罪,立刻点头道:“是是是,这恐怕就是个误会,我立刻释放靳太太。” …… 林嘉树被警局的人从审讯室里带出来时,小脸比之前更加苍白,苍白的如同白色墙壁一般,毫无血色。 她的目光,死气沉沉的,像是受了惊吓呆住一般,一眨不眨。 而她白皙纤瘦的两只手腕子,被镣铐勒出了两道深深的淤青印记,靳司寒黑眸一沉,拉着面前的小女人,便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男人的大手,摁着她的后脑勺,紧紧压进胸膛里。 她的头,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却感觉不到什么痛意,只想将她揉进骨血里。 “嘉树,抱歉,我来晚了。” 男人的声音,倦哑低迷,怀中的人儿,却没有丝毫反应,只讷讷的被他抱着。 靳司寒终是揉了揉她凌乱的发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安抚着她的背脊,只哑哑的说了两个字,“别怕。” 嘉树是被靳司寒打横抱出警局的。 身后几个警察,咂舌。 “难怪说豪门婆媳关系难处,这个靳老夫人存心让自己儿媳进局子。” “是啊,这个靳司寒夹在两边,难做人哦!” …… 靳司寒将林嘉树抱进迈巴赫后座内,蔡森开车。 林嘉树从被警局带出来,一语未发。 靳司寒一直抱着她,蔡森从后视镜里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两个人身上都有伤,这是要回医院,还是回家? 若是回家,又是要回哪个家? 是回海滨别墅,还是回鸿瑞名邸? 蔡森只好硬着头皮打破这沉寂的气氛,“boss,现在去哪里?” “回海滨别墅,给方俊河打个电话,叫他过去。” “好的。” 这意思是,是让方医生去家里问诊。 靳司寒一手搂着林嘉树,一手轻轻摩挲在她手腕子的伤口上,低头哑声询问:“疼吗?” 林嘉树不语,长长的睫毛,只轻轻颤动了下,再没任何动静。 像是无声的抗议,更像是对靳司寒的惩罚。 他不恼也不怒,只将她抱得更紧了。 …… 回到海滨别墅,靳司寒横抱着林嘉树刚进屋子,便看见一个碍眼的人。 叶灵沁没料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愣了下,“司、司寒……?你怎么回来了?” 靳司寒望了一眼怀里的人儿,冷声开口:“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话落,便抱着林嘉树大步上了楼。 叶灵沁跟在他身后,不满的抱怨,“司寒,是伯母让我住进来的,我凭什么走?我不走!” 可回应她的,只有靳司寒用力的关门声。 叶灵沁吃了一鼻子灰,灰不溜秋的留在这里,靳司寒也不理会她,她攥了攥拳头,只好下楼。 进了主卧的靳司寒,将叶灵沁用过的东西全部丢在了地上,又从壁橱里取了新的铺上,这才又重新将林嘉树抱上了床。 靳司寒半蹲在她面前,靳司寒紧紧拥着她,将脸和薄唇埋在她脖颈间,抱了她许久许久,可她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等方俊河匆匆赶到时,揶揄着问:“你们两个,我先看谁?” 靳司寒剜了他一眼,方俊河收了玩笑,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帮嘉树检查病情。 嘉树像是呆了一样,目光发直,问什么都不说话,靳司寒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似乎再也看不下去,转身出了主卧。 大约十五分钟后,方俊河从主卧出来,见靳司寒站在外面抽烟。 吞云吐雾之间,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脸上复杂的情绪。 方俊河再也没有情绪开玩笑了,脸色有些凝重的道:“在来的时候,蔡森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 “她怎么样?” “你是问外伤,还是心里面……?” 靳司寒黑眸深沉的望了方俊河一眼,方俊河抿唇开口道:“外伤就算再严重,她现在也醒过来了,只要时间够久,药物够好,那些伤,总有一天会好。可是心里面的……” “我宁愿她打我,用刀子戳我,但她不说话,不理我,我更难受。” “嘉树受了太大的刺激……如果不好好调节,她这样子,很可能发展成抑郁症。你最好留意一下,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她那么爱你,却用刀子伤了你,我怕她,极有可能想不开会自杀。” 那一刀,若是稍微再准一点点,就会正中他的心脏。 她到底是不舍得,还是刺歪了,靳司寒不得而知。 “靳,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离婚吧,现在对你,对她,这是最好的结果。” 方俊河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这么一句话,便离开了。 靳司寒回到卧室时,嘉树还是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 靳司寒缓步走过去,忽然将她压在身下,脸埋在她脖颈里,低低呢喃着:“林嘉树,跟我说话,听见没有?” 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抹霸道的命令,语气里,有压低的悲怆。 良久,林嘉树终于缓缓开口,一字一句的清晰道:“靳司寒,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许是因为很久没说话的缘故,变得沙哑,靳司寒抬头缓缓凝视着她的小脸,“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 她的水眸微转,冷漠的直直盯着他的脸庞,“没错。” 她不是什么抑郁症,她只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罢了。 靳司寒喉结滑动了下,咬咬牙,点了点下巴。 离婚,离婚可以。 “你想要孩子是吗?” 林嘉树水眸一颤,终于有了反应,“我不会再想要你的孩子了!” 嘶啦一声,靳司寒撕开她身上单薄的衣服,低头含住她的唇瓣,她愣了足足五秒,才开始大力挣扎起来,捏着拳头重重的砸在他胸膛伤口处! “靳司寒!滚开!唔……” 靳司寒将她压在身下,逼着她乖乖就范,强迫她,索.要她,仿佛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真切的感觉到,这个女人还属于他。 嘉树眼角溢出咸涩的眼泪,“唔……你放开我……靳司寒……” 男人黑眸充血的盯着她,“失去孩子我也很痛苦!” 嘉树哭着嘲讽笑道:“你痛苦?这一切不就是你策划的?靳司寒,你的虚伪令我恶心!” 第092章:太太上了叶肖的车 靳司寒目光直直的望着身下小脸湿润的女人。 虚伪?恶心? 她觉得他是这样的人? 林嘉树愤怒悲痛的盯着他,张唇一字一句的清晰开口:“靳司寒,我不会原谅你的,这辈子都不会……” 男人眼底最后的光芒,陡然泯灭,他黑眸空洞的默默注视了她足足一分钟,终于认命一般的放开她,起身,背对着他,坐在床沿上,抬手摁着眉骨,俊脸冷郁憔悴。 “如果我们再生一个孩子,你会不会好过一点?” 林嘉树失控的凄凉大笑,“再生一个?就算再生多少个,都不是那个孩子了!靳司寒你究竟……明不明白?” 他们之间,已经穷途末路了,是她太傻,以为怀上他的孩子,至少能让他们之间,留有一丝丝的牵挂和联系。 可她错了,错的离谱。 靳司寒漠然的点点头,咽了口唾沫,缓缓起身,沉步走向卧室外。 “你好好休息。” 直到他走到门口时,身后的林嘉树,忽然开口叫住他,“靳司寒。” 他一怔,以为她要改变主意,留住他,眼底快速闪过一丝暗芒,可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只听身后那凉凉的女声轻轻开口:“离婚的事情,希望你尽快考虑,现在孩子没了,我已经没有待在你身边的理由了,哪怕是一秒钟,也没这个必要。” 她每个字,像是刀子一般,刀刀插入他心脏处,刀刀致命。 现在,她待在他身边一秒钟也忍受不了,是吗?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寡漠冰寒,抬步出了卧室。 …… 这一整夜,林嘉树都在做着噩梦,醒来时,大汗淋漓,抱着肚子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时失怔。 梦里,漫天的血,她被车狠狠撞过去,她爬到靳司寒脚边,满是鲜血的手紧紧抓着他熨烫笔直的西裤裤脚,求他救救他们的孩子,可靳司寒却搂着叶灵沁,一脸冷漠的丢下了他们母子。 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躺在血泊里,身下的血,仿佛要流干一般,痛到麻木。 她眼神空洞机械的在这间卧室里环视一周,陌生的令她毫无安全感。 她要离开这里,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她从楼上下来时,院子里年糕跑过来殷勤的蹭着她的腿,可她毫无反应,李妈有些担心她的身体和情绪,皱眉道:“太太,您……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林嘉树默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李妈,我要走了,以后……我不会再回来了。” 吓得李妈一怔。 林嘉树态度坚决,李妈又不敢阻拦,等她离开海滨别墅后,李妈立刻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可那边,却迟迟没人接电话。 …… 酒吧里,靳司寒将白兰地,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着,他脸上毫无情绪,仿佛喝的不是最烈的白兰地,而是白开水一般。 方俊河和关岩川互视了一眼,一人将酒瓶拿走,一人夺走他手里的酒杯。 “靳,你别再喝了,你身上的伤口不浅,还没痊愈,你再这么喝下去,待会儿恐怕会被抬着进医院。” “是啊,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是小嫂子失去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为什么要耿耿于怀,不跟她解释清楚?” 靳司寒拧眉,重新夺过关岩川手里的酒杯,狠狠灌了一大口。 方俊河从未见过靳司寒眼底会有这么落寞的情绪。 他微微垂着苍白的脸,五官隐没在半明半暗中,低沉声音哑哑开口,“我跟林嘉树之间,在相遇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现在,倒计时为零了。” 可他,却还迟迟不肯放手,更舍不得与她离婚。 关岩川心思粗,看不出此刻靳司寒的心灰意冷,只以为靳司寒和林嘉树之间只是发生了矛盾和误会,提议道:“明晚就是跨年夜了,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哥,你约小嫂子出去跨年,再把误会解释清楚?” 提到跨年夜,靳司寒死寂一般的眼底,有了一丝波动。 跨年夜……她还愿意跟他一起过吗? …… 从海滨别墅离开的嘉树,走在大街上,彷徨不知该去哪里。 鸿瑞名邸吗?那里也是靳司寒名下的房子。 她现在只想去一个,跟靳司寒无关的地方,不属于靳司寒的地方。 快过年了,大街上张灯结彩的,外面有多热闹,就映衬的此刻的她,有多形单影只。 她坐在休息椅上,不知坐了多久,从上午枯坐到下午,黄昏落日。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她面前,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直到男人那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在她低垂的视线中时,她才缓缓抬头。 叶肖朝她微微笑着,“一个人坐在这里,打算跨年?” 这几天,他听说了她流产的事情,就一直派人跟着她,却没想到,她会一个人坐在这里,无家可归。 林嘉树睫毛轻轻眨了眨,声音毫无起伏的开口:“现在,你开心了吧,我跟靳司寒,真的掰了。” 叶肖不恼不怒的,薄唇勾了勾,笑道:“那我还真有点开心,现在靳司寒不要你了,所以,你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带你回家吗?” 林嘉树仰起脖子,眉心皱着,不解的望着他。 叶肖知道她不信任他,“你难道想在这把椅子上过夜?北城的冬夜,我怕你熬不住。” 嘉树不知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上了叶肖的车的。 等她上了车,叶肖从后视镜里望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跟靳司寒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吗?或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林嘉树水眸一颤,却是将视线移向了车窗外,“没什么好说的,如你所见,我现在很糟糕,糟糕到没有地方可去。” “怎么会,我家永远为你敞开大门。” 她很疲倦很疲倦,疲倦到不想去猜测叶肖的意图,更不想去试探叶肖带她回家真正的目的,她现在只想找个温暖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内,蔡森望着那远去的黑色奥迪,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终于被接通:“boss,太太上了叶肖的车,离开了。” 那边的靳司寒,黑眸一沉,眼底冷寒如冰。 现在,她宁愿跟叶肖待在一起,也不愿意回他名下的房子? 她到底是有多恨他,恨到,连他存在过的空间,都不想待。 第093章:跨年夜,不见不散 叶肖带着林嘉树回了自己的公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去客房睡一觉。” 叶肖领着林嘉树进了家门后,将钥匙丢在玄关柜子上。 林嘉树点点头,换了拖鞋后,抿唇道:“叶先生,今晚谢谢你收留我,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叶肖勾勾唇,“晚安。” 等林嘉树快要走进卧室时,靠在柜子边的叶肖,忽然淡淡开腔:“靳司寒这么对你,你难道还打算留在他身边吗?” 她的步子顿住,微微侧着脸,声音平静毫无喜怒情绪,“我会跟他离婚的,但这件事,就不用叶总操心了。” “你为他付出了这么多,到头来,他却连你肚子里的孩子都狠心舍弃,林嘉树,你就这么好欺负?” 她垂在腿边的双手,渐渐攥紧,内心死寂一般的情绪,被叶肖掀起恨意的波澜。 脑海中,猛地闪过那个撞向她的车牌号,她认识那个车牌号,全北城,只有靳家才拥有清一色的车牌数字。 叶肖抱着双臂,注视着她纤瘦的背影,皱眉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上次那个骑哈雷摩托撞你的人,也可能是靳司寒幕后主使的?这次他能做出这种狠毒的事情来,我觉得上次的事情,未必不是他。” 林嘉树眼波狠狠一颤,原本就苍白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 如果那个骑哈雷摩托撞她的人,是靳司寒指使的,也就是说,靳司寒早就不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了? 只有她,还傻乎乎的以为,他真的在意他们的孩子。 呵…… 原来靳司寒,不止一次想要扼杀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甚至……也想将她置于死地。 “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会尽快派人去查那件事,虽然比较难下手,但我相信,只要有阴谋,就一定有破绽……” 叶肖的话还没说完,林嘉树便冷冷打断,“叶总,我累了,那件事不用劳烦你去调查。” 她快步进了客房,将门快速反手合上。 她靠在门后,身子无力的缓缓滑落。 她根本不敢让叶肖去查那件事,若是那件事,真的是靳司寒预谋的…… 她宁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当做那件事是个意外,或许这样,她会好过一点。 爱了他整整六年,她不是没想过会惨败退出,她只是没想到,她会输的一败涂地,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她紧紧抱住双臂,将脸埋进膝盖里,咬着唇瓣,忍着哭声,可眼泪,却酸楚的从眼眶簌簌坠落。 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靳司寒。 是她现在,最不想联系的一个人。 她咽了咽唾沫,直接将手机关机了。 …… 那边的靳司寒,再打过去时,林嘉树的手机已经是关机状态。 他紧紧握了握手机,几乎要捏碎。 他点击开短信,犹豫了许久,终于编辑了一跳短信发送过去。 “明晚八点,我会在北灵山顶等你,一起跨年,不见不散。” 北灵山顶,可以俯瞰整个北城的夜色,明晚是跨年夜,全城不夜,一定很美很美。 他不确定,她会不会赴约。 如果她来赴约,他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她,关于去留,她自己决定。 汤普森和方俊河说的都对,林嘉树有资格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是他的妻子,至于她要不要留在他身边,是她的决定。 十四年了,这段被时光深深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感情,该给它一个真正的结局了。 无论是喜是悲,只要是她的决定,他都全盘接受。 这是他所能给予她的,最大的尊重。 …… 第二天一早,沈曼琳买了早餐来叶肖的公寓,一进门,就发现玄关处摆放着一双陌生的女士雪地靴。 沈曼琳眉心一皱,思绪还没反应过来时,叶肖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了。 “曼琳?你怎么来了?” 沈曼琳换了拖鞋,拎着早餐进门,勾唇苦涩笑着:“你又交了什么小女朋友,我来的很不是时候?” 叶肖刚想开口解释,客房的门打开了,沈曼琳抬头一看,与林嘉树的视线隔空对上。 沈曼琳眼底一颤,眉心不悦皱起。 林嘉树竟然住进阿肖家里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听闻,这个女人前不久刚流产,这才过去多久,跟靳司寒闹掰了,就黏上阿肖? 还真是,阴魂不散。 “靳太太,你住在阿肖这里,靳总知道吗?” 沈曼琳的口气并不和善,开门见山的,语气很是挑衅。 林嘉树抿了抿唇瓣,漠然道:“沈小姐,你放心吧,我只是昨晚借宿了一晚,跟叶总什么关系也没有,我马上就会走。” 叶肖明显是偏向林嘉树的,就在林嘉树走过他面前时,叶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子,“就算要走,也要洗漱完吃了早餐再走吧,你这样出去,我不放心。” 林嘉树微怔,在全世界仿佛都将她遗弃的时候,叶肖竟然会帮助她,哪怕叶肖心怀不轨,可她不敢否认,还是心存感激。 在周围一片漆黑的绝望中,忽然出现了一簇小小的火苗,能令人感恩戴德。 沈曼琳抿了抿红唇,见叶肖这么说,只好退让一步,冷冷瞧了一眼林嘉树,“既然这样,那就吃完早餐再走吧,反正我买的早餐,我跟阿肖也吃不完。” 沈曼琳像个女主人般,很熟悉这个家的布局,取了一套新的牙刷毛巾递给她,林嘉树洗完脸后,自然也没有那么不识相的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谢谢你们的好意,早餐我不吃了,先走了。” 话落,便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就出了公寓。 叶肖眉心皱了皱,只对沈曼琳丢下一句:“我去送她。” “阿肖……!” 沈曼琳注视着叶肖离开大步追出去的背影,指尖用力掐进了掌心里。 现在林嘉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看她的样子,恐怕是要跟靳司寒离婚了吧,这样一来,她跟阿肖之间,就什么障碍也没有了。 不……她因为林嘉树,失去一个女人最梦寐以求的做母亲的资格,她不能再失去阿肖了。 她全部的美好年华,都耗在阿肖身上了,她不能任由林嘉树抢走阿肖! …… 追出来的叶肖,一把拉住林嘉树的手腕子,“你要去哪里?” 林嘉树皱眉挣开他的桎梏,“叶总,我现在还是靳司寒的妻子,你这么跟我拉拉扯扯,有考虑过……” 她的话还未说完,叶肖便好笑的盯着她,“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跟靳司寒离婚后,就打算跟我拉拉扯扯了?” “你……!”嘉树小脸涨红,“叶总,我没有心思跟你耍嘴皮子,沈小姐还在楼上等你,我不需要你送我,就这样。” 她转身要离开,叶肖不死心的又拉住她,只是这次,男人面色认真,没有一丝玩笑意味,“你脸色很差,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应该清楚,要是你再晕倒在路上,可就没人送你去医院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她刚出车祸,流产完没多久,身体虚弱的很,林嘉树深吸一口气,心力都耗不过叶肖,小脸冷漠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叶肖的车,“麻烦叶总把我送到鸿瑞名邸。” “好。” 鸿瑞名邸是靳司寒名下的房子,她要回去收拾东西,整理行李,接下来,她不想再住在那间房子里了。 林嘉树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犹豫了半晌,想起关机前靳司寒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水眸失怔。 叶肖瞧了她一眼,揶揄笑问:“怎么,连手机都不敢开机?” 她咬了下唇瓣,开了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靳司寒的。 一条未读短信,叮咚一声,涌了进来。 点开一看—— 靳司寒要约她今晚在北灵山一起跨年? 她心尖一颤。 而目光明锐的叶肖,自然也将那条短信,看的一清二楚,状似无意的问:“他约你一起跨年,你不去吗?” 林嘉树握着手机,深吸一口气,水眸冷情的望向车窗外,并没有回答叶肖的问题。 因为,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到底要不要去赴约。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了,靳司寒这时候约她一起跨年,又有什么意思? 他现在无非是愧疚,想弥补她,可鳄鱼,又有几滴眼泪? …… 到了鸿瑞名邸后,嘉树拉开车门要下车,手腕子被叶肖握住。 “嘉树,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需要帮忙的话,记得打电话给我。” 林嘉树没回应,在她心里,叶肖根本不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等她下了车后,叶肖面色冷沉的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告诉你个好消息,今晚八点,靳司寒会在北灵山顶上,如果你想抓住他,今晚就早点过去守株待兔。” 那边的叶灵沁,一听到这个消息,红唇一勾,“哥,没想到你竟然会帮我,如果我今晚跟司寒能过个愉快的跨年夜,我以后,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叶肖冷哼一声,“随便你,我只是为了我想要的。” “我知道,你其实是喜欢林嘉树对吧,现在林嘉树孩子没了,很快就会跟司寒离婚,不如我们联手吧,你得到林嘉树,我也可以重新跟司寒在一起。” 叶肖眉心一蹙,冷声质问:“林嘉树出车祸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我就算胆子再大,会闹出这种人命事故来吗?那好歹是司寒的骨肉,要是我干的,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是谁做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们彼此的目的只差一步,都可以达成,不是吗?” 第094章:错过 嘉树回到鸿瑞名邸公寓时,收拾完自己的所有东西后,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看向窗外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 她拿起一边的手机,点开短信,看着靳司寒给她发的那条,足足看了五遍。 最终,退出界面,将手机锁定。 就算他要在北灵山顶上等她又怎么样,就算他说不见不散又怎么样,他又不是傻子,如果真的等不到他,他也不可能在山顶上等她一辈子,不是吗? 何况,难道他以为,陪她过个跨年夜,她就会原谅他吗? 隔在他们之间的,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是他们的孩子。 他冷血暴戾的策划了那场车祸,无论现在他再做什么,她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她正怔愣着,门铃响了起来。 一打开门,只见林嘉允拎着一个蛋糕站在门口,笑意阳光的看着她。 “姐,还好你在这里,这两天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没人接,我去海滨别墅找你,李妈说你不在,我就碰运气来这里了。” “嘉允……你怎么来了?今晚不是跨年吗,你怎么不在家陪爸妈?” 林嘉允拎着蛋糕进来,“嗳,姐,爸妈他们有我姐陪着,你孤孤单单一个人的,你比较需要陪着。” 这些天,嘉树出车祸流产的事情,早就传到了林家那边,他去医院找她,她却早就出院了,兜兜转转的,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她的人。 嘉树扯唇笑了笑,伸手抱了抱他,“嘉允,谢谢你。” 林嘉允尽量不去触碰她的痛处,笑道:“姐,快过来,我买了你爱吃的草莓蛋糕,待会儿我们可以一边看跨年夜晚会,一边吃。” 林嘉树点点头,“嗯,好。” …… 北灵山,山顶上,被布置的灯火通明,山道上扎满了香槟玫瑰和白玫瑰,就连平时上下山的缆车,都被包装的仿佛小花车一般,浪漫至极。 蔡森吩咐工作人员布置完后,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半了。 太太怎么还没出现? 他抬眸望向站在那里等待着的靳司寒,眼底滑过一丝担忧,走过去,踟蹰着道:“boss,您……要不再给太太打个电话吧?或许她忘记时间了?” 靳司寒抿着薄唇,俊脸清寒,“不用了,我会一直等她,等到今天结束。” 蔡森不敢多说什么,找了个地方,偷偷给林嘉树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才被林嘉树接起。 蔡森压低了声音,用手捂着电话,道:“太太,我是蔡森,boss在北灵山顶上等您,您到了山脚,直接坐缆车上来就行了,要不要我派人去接您?” 林嘉树沉默了两秒,声音冷漠的回复道:“蔡助理,我不会去的,叫他不用等我了。” “太太……” 蔡森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口,那边的林嘉树,已经挂掉了电话。 蔡森皱了皱眉头,望了几眼不远处的靳司寒,太太若是真不来,boss就站在这里干等着吗? 可他该怎么告诉boss,太太不可能赴约? …… 跨年夜晚会开始时,两人坐在了电视机前。 电视里传来主持人喜庆洋洋的开场白,嘉树出神的望着电视,忽然想起在这间屋子里,靳司寒跟她抢电视看的画面。 她要看偶像泡沫剧,他要看财经,两人像个孩子一样,抢来抢去。 那些细小又平淡的回忆,竟然令她心口发酸,泛滥成灾。 屋子里只开了壁灯,和前面墙壁上挂着的电视机光芒,光线暗淡。 林嘉树实在太安静了,安静的林嘉允下意识的转头以确定她在不在。 可他一回头,便看见她右手用力掐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将手指都掐红了。 他连忙去拉她纠缠在一起的手,“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一抬眸,只见她脸上两串泪珠,悄然滑落。 “姐……你……你别哭了,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的……” 林嘉允这么安慰着,她的眼泪却不止,无声又令人心疼。 她轻轻摇着头,哭的平静,“不会再有了。嘉允,这可能是我在北城过的最后一个新年。” 林嘉允一愣,“姐,你、你什么意思?” “等和靳司寒办完离婚手续,我就会离开这里。我已经想好了,北城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想换个地方,重新生活。” 在北城,她有名义上的家人,有名义上的丈夫,可她却孤立无援。 “姐……你要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 蔡森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林嘉树直接挂断了。 林嘉允皱眉问:“姐,蔡助理给你打电话干吗?” “靳司寒约了我在北灵山顶上一起跨年。” “那……你不去吗?姐,你不想要一个答案吗?这些年,你对他的付出,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吗?凭什么他说离婚就要离婚?” 林嘉树咽了口唾沫,轻笑着道:“不,这次是我要离婚的,嘉允,我和他真的完了。” 可是,她真的不想要一个答案吗? 她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策划那场车祸撞死他们的孩子?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不想要那个孩子,为什么在观星台上,他看她的目光那么温暖柔和,为什么在s市会将她紧紧护在怀里不让她受伤? 眼泪,模糊了视线,林嘉允取起大衣,拉起她的手,“姐,我陪你去问个清楚,就算要离婚,我们也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受委屈!” …… 时间抵达八点时,山道台阶上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靳司寒耳力极佳,听到这串脚步声时,黑眸中滑过一道明亮星芒。 “司寒!” 他一转头望去,眼底的星芒,瞬间陨落。 叶灵沁打扮靓丽的娇俏冲他笑着,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撒娇道:“司寒,下了缆车后,刚才那一小段山路好难走哦,把人家的脚都走疼了。” 靳司寒脸色冷若冰霜,拧眉,“你来干什么?” 叶灵沁一把搂住他的手臂,语气娇滴滴的:“我来陪你过跨年夜啊,我想陪你一起迎接新年!” “不需要。” 靳司寒扯开她挽着自己胳膊的手,脸色不耐。 叶灵沁死缠烂打的卖惨,“我辛辛苦苦上山,你好歹也给我一点好脸色吧……” 靳司寒眉心一皱,冷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叶灵沁眸子一转,道:“这个啊……林嘉树跟我哥在一起,她告诉我哥的呀,她还跟我说,她不会来山顶了,叫我来陪你跨年。” “你说什么?”靳司寒眸底瞬间结冰。 叶灵沁吓得一抖,力持镇定的撒着谎,“是、是啊,怎么了吗?” 靳司寒捏了捏拳头。 林嘉树竟然连这种事都对叶肖说,还让别的女人来陪他跨年?! 所以,今晚林嘉树,真的不可能赴约了? 心中,不知是怒火还是绝望,冰火交融,不知滋味。 …… 林嘉允开了一个多小时车,才与嘉树抵达北灵山脚下。 两人正要下车,只见黑夜中,隐隐绰绰走来两个人,一男一女。 嘉树定睛一看,即使光线昏暗,可她透过玻璃窗,却还是看清了那男人是谁。 靳司寒跟叶灵沁,刚从缆车上下来。 林嘉树手指慢慢收紧,水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两道身影—— 他说在山顶上等她一起跨年,原来等她不过是顺便,其实他还约了叶灵沁? 而她,始终是这场感情里的备胎。 呵…… “姐……他们……” 林嘉允自然也看清了前面的男女,回眸看向她时,只见她冷笑着闭了闭眼,重新系上安全带,淡声开腔:“嘉允,开车走吧。” 问清楚?问他和叶灵沁在山顶玩的还愉快吗? 这场一厢情愿的梦,她一梦就梦了六年,是时候,该醒了。 第095章:离婚协议,他已经签了 靳司寒将叶灵沁一个人丢在了北灵山脚下,开着黑色世爵扬尘而去。 车后的叶灵沁,穿着短裙,踩着高跟鞋直跺脚,“喂!靳司寒!你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大晚上的,竟然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荒山野岭里! 靳司寒一边开车,一边给蔡森打电话,“拟两份离婚协议,明早送到海滨别墅。” 那边的蔡森,微微一怔,“boss……您真的打算跟太太离婚吗?或许今晚,太太只是没赶得上陪您一起跨年。” 靳司寒默了许久,车外黑夜中,绽放一簇簇的漂亮烟火,他没再说话,沉默着将电话挂断了。 林嘉树想要的,他都会给她,哪怕是离婚。 …… 第二天一早,嘉树刚起床没多久,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拥有这间公寓钥匙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就是靳司寒。 她有些怔愣的望着门口,果然是靳司寒。 男人站在那里,隔着一段虚无空气,与她对视,两人缄默了许久,靳司寒才打破平静气氛,“我猜你会在这里,所以就把离婚协议带来了。” 离婚协议? 林嘉树水眸狠狠一颤。 可又有什么好惊讶的,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牵绊了,本来不离婚,就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孩子没了,他自然要跟她离婚。 她扯扯唇角,“好啊。” 靳司寒黑眸瞧了一眼地板上摆着的好几个包裹,微微皱眉,“你不用离开这里,作为离婚补偿,这间公寓也会过到你名下,你可以继续住在这里。” 林嘉树微微笑了笑,情绪异常的平静,“好啊,不过,我应该也不会住太久的。” 她转身要去倒水,靳司寒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子,“你要去哪里?” 她回眸缓缓看向他,唇角淡淡勾着清浅笑意,“我会离开北城,至于去哪里,我还没想清楚。” 离开北城…… 是因为他的缘故吗? 靳司寒心中一阵烦乱,将离婚协议丢在桌上,语气陡然变得冰冷,“快看看吧,我赶时间,没什么问题你可以签字了。” 就这么急着跟她离婚吗? 她皱了皱眉头,却还是坐了下来,仔细阅读着离婚协议。 靳司寒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温润的模样,眸底深处,软化成了一滩水,若是他再不快点让她签字,他恐怕很快就会后悔这个决定。 做出这个决定,他深思熟虑了许久,甚至在很久以前,就开始想这个问题。 当林嘉树翻到最后一页协议时,男方签字处,靳司寒已经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她握着黑色签字笔,在女方签字处,停顿了好几秒,没下笔,正要下笔之时,靳司寒忽然开腔:“离婚补偿,你确定不要再加点?” 林嘉树摇摇头,离婚补偿那一栏,她看过了,很丰厚。 她深吸一口气,握着笔,在女方签字处,一笔一划的,签下了名字。 她从小写名字都很快,除了这一次,耗上了许久许久。 在她写完最后一笔时,靳司寒动作有些粗鲁的扯过其中一份离婚协议,“我最近会有点忙,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的事情你直接联系蔡森。” 男人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要走。 林嘉树叫住他,“等等。” 靳司寒站在玄关处,背对着她,她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又垂眸落在无名指上的钻戒上。 既然决定离婚了,那这枚钻戒,就还给他吧,本来,可能也不属于她。 她将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下,递给他:“这个,还给你。靳司寒,以后不要再随便送女孩子这种东西了,很容易让人误会,送戒指,是因为喜欢她,想跟她过一辈子,所以才送她。” 靳司寒迟迟没回身,更没转眸去看她,只盯着脚下那块地面,压抑着情绪平静开口:“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是不喜欢,就丢掉吧。” 话落,男人已经大步迈开长腿,匆匆离开了公寓。 嘉树僵硬在原地,伫立了良久,盯着手中的戒指,紧紧将它攥在了掌心中。 …… 一路大步流星走到楼下的靳司寒,手里将那份离婚协议几乎捏碎。 一出楼道,迎面而来的冷风,刺骨的吹在他素白的俊脸上,一直寒到了心窝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沉步上了车内。 …… 楼上的林嘉树,站在窗口,注视着楼下那辆黑色世爵,驶离自己的视线里。 ——靳司寒,再见了。 …… “帮我推掉一周内所有的工作。” 靳司寒说出这句话时,蔡森一愣。 靳司寒一向是个工作狂,能让他推掉一周的工作,想必…… boss怕是已经跟太太签了离婚协议了吧? 蔡森点点头,对电话那头道:“好,boss,您好好休息一下,公司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靳司寒将油门踩到最底,黑色世爵飞一般的飞驰在公路上。 他一回到海滨别墅,李妈便觉得先生很反常,可又不敢多问,只见靳司寒大步上了楼,将卧室门“砰”一声重重甩上。 李妈皱眉,“先生……这是怎么了?” 靳司寒从早晨进去,一直到了晚上,都没从那个房间里出来过。 李妈担心的上了楼,怕打扰到靳司寒休息,轻轻敲了敲门,“先生,您午饭没吃,晚餐要不要吃点?否则,会饿坏胃的。” 里面没有动静。 “先生?” 忽然,里屋传来一个酒瓶碎裂的刺耳声音。 李妈吓了一跳,连忙拧门进去,一打开门,李妈一惊。 靳司寒坐在地毯上,背靠在床沿上,一条长腿蜷着,一条长腿平放着,地毯上,全是空掉的酒瓶,而靳司寒,早已喝的烂醉如泥! “先生!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下去会醉死的!” 李妈跑过去就要抢下靳司寒的酒瓶,靳司寒却将她一把推开,“滚开!” 李妈到底是个下人,靳司寒即使喝醉了,威严也还在,她不敢不听,担忧的回望了好几眼,直到靳司寒猩红着黑眸,怒吼着:“没听见吗?!滚——!” 李妈只好快步出了卧室。 先生再这样喝下去,肯定要被送到医院洗胃的! 她连忙下楼,给林嘉树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急的李妈满头大汗,“太太,你可算接电话了!” 林嘉树微微一怔,“李妈?什么事情?” “太太,您快回海滨别墅看看吧!先生一个人锁在屋子里,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我劝他,还吼我,我劝不动他,您回来劝劝他吧,再这样喝下去,只怕会被送进医院。” 林嘉树一向很在意靳司寒,李妈以为,她会立刻赶回家,谁料,她只是冷冷回应了一句,“李妈,以后他的事情,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啊……?!可是太太……” 先生会不会是因为跟太太离婚,所以才心情不好,把自己灌醉? “李妈,没其他事情的话,我挂电话了,你如果真的想找人劝靳司寒,或许找叶灵沁比较合适,靳司寒比较听她的话。” “太太……” 电话那边,已经传来嘟嘟嘟的一阵忙音,林嘉树把电话给挂断了。 叶灵沁性格难以相处,李妈不敢去叨扰,又给靳司寒的特助蔡森打电话。 “蔡特助,你快来一趟海滨别墅吧,先生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喝的烂醉,我怎么劝都不行。” 蔡森一怔,随即却反应过来,靳司寒的反常,大抵是因为刚跟林嘉树离婚的关系。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后,蔡森抿了抿唇,沉思了半晌,终于决定给林嘉树打个电话。 电话一杯接通,林嘉树便直接开口拒绝:“蔡助理,如果你是想让我去海滨别墅劝靳司寒别喝醉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蔡森却打断她,皱眉道:“太太,我打给你,不是想让你去劝boss,我是想跟你说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如果你在听了这些事后,仍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强求。” “我不想听。” 林嘉树皱着眉头,便要挂断电话。 “太太,昨晚跨年夜,boss在山顶等了你一夜,知道你喜欢香槟玫瑰和白玫瑰,所以把整个山道都扎满了。可他没等到你,只等来了叶灵沁。” 第096章: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蔡助理,你说完了吗?说完我挂电话了!” 林嘉树深吸一口气,心脏处莫名的悸动起来,她抬手捂着脸和眼睛,急忙要挂电话。 可蔡森在她挂电话之际,更快一步的道:“太太,我还没说完,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叫‘格金先生’的微博小号?” 林嘉树一怔,眉心皱的更深了。 “格金先生”的微博号,跟靳司寒有什么关系? “你……你什么意思?格金先生到底是谁?” 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只听蔡森字句清晰的开口道:“格金先生,是boss开的号,只是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 “你说什么?”林嘉树坐在飘窗边,她捂着发烫的脸,整个人都僵硬住。 “当初叶灵沁雇水军骂你,boss知道你很委屈,就开了这个小号,爆出他自己曾经车祸重创成植物人的新闻,把媒体的所有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来,并且爆出他出车祸时,是你在尽心尽职的照顾他,让舆论倒向太太这一边。太太,这些事,boss从来都不让我跟你说,但现在,你们离婚了,我觉得这些事情,你有必要知道。他为太太你做的,并不比你付出的少。” 大脑里,闪过那些回忆,格金先生……格、金? 格金不就是革斤的意思吗?而革斤合在一起,就是“靳”…… 她竟然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那时候,她跑去问靳司寒,格金先生究竟是不是他,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不是。 既然是他,为什么又要骗她? 林嘉树紧紧攥着拳头,嗤笑一声,“可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蔡助理,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是太太,boss因为跟你离婚的关系,现在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喝酒,谁劝都没用,我知道,太太你去劝,或许会有用。” 太多太多的疑惑,积压在林嘉树胸口,压抑的快要爆发。 靳司寒为她挡去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帮她租房子,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字,为她挡刀子……她明明有几个瞬间,是感觉到他也在乎她的,可为什么,他要策划那场车祸? 嘉树忍着酸胀的眼眶,吸了吸鼻子,哑声开口道:“好,我会去海滨别墅劝他,但他到底听不听,就不关我的事情了。蔡助理,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打电话跟我说关于他的事情了,我跟他,已经离婚了。” 她好不容易狠下心,签下离婚协议,她怕,若是蔡森接二连三的打电话,提靳司寒,她竖起的心墙,会轰然倒塌。 即使他伤害了她这么多次,甚至害她失去了孩子,她却还是犯贱的,一次又一次那么想努力靠近他。 …… 林嘉树从鸿瑞名邸公寓出来,外面天空灰灰的,已经飘起小雪。 北城的冬天,往年雪天没那么多,今年却是一场接着一场,像是怎么都下不干净一般。 也不知道这雪,会不会下到除夕。 她拦了辆出租车,往海滨别墅,一路上,她看着渐渐黑下来的天空,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是蔡森发来的一条短信—— “太太,这是格金先生那个微博的账户和密码,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登上去看看,有很多条微博,都是仅自己可见的,或许,有跟太太相关的微博。” 嘉树咬唇,鬼使神差的,登陆了格金先生这个账户的微博,登陆上去后,仔细翻看着每条微博。 格金先生这个账户,从外人看来,更像是林嘉树的小号,因为每一条微博,都在为她做着无声的解释。 直到翻到那条“仅自己可见”的微博时,配图上,是她的安静甜美的睡颜,文字是,“靳太太,生日快乐”,而发布时间是,她生日那天的深夜十一点五十九分。 眼泪,一涌而出。 她捂着嘴巴,坐在出租车后座,盯着那微博,无声落泪。 她为什么现在才知道这些事,靳司寒又为什么那么做? 他到底还隐瞒了她什么?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直落,泣不成声。 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担忧的问:“姑娘,好好的你怎么哭了?你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嘉树张了张嘴唇,声音却发不出,她吸着鼻子,做了好久的深呼吸,才平复了一些,“不是,我刚离婚。” 出租车师傅愣了下,意识到自己问到不该问的了,又叹息着道:“哎,人生嘛,都是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睡个几天就过来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可嘉树,却哭的越来越凶了。 她用力捏着无名指上的钻戒,只觉得钻心蚀骨的疼痛,像是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啃食她的心。 和靳司寒在一起的画面,一卷一卷,像是变成了电影胶片,从眼前一幕幕滑过。 在宴会上,她被推下泳池,一身落魄,他像是从天而降般,从泳池里将她拉上来,紧紧抱在怀里,像是呵护稀世珍宝一般。 他陪她过生日,去北城高中怀念青葱时光,在牛肉面馆里,他的深情以对…… 太多太多了。 她捂着脸,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分崩离析。 …… 海滨别墅院子里,开进来一辆红色宝马,正蹲在院子里守门的年糕,忽然大叫起来。 “汪汪汪……!” 从红色宝马上下来的叶灵沁,防备的盯着年糕,“你、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咬我,等我嫁过来后,我第一个就把你宰了吃!” 话落,叶灵沁连忙钻进了屋子里。 李妈听见动静,还以为是林嘉树回来了,心里一喜,“太太……你……” 话还没说完,只见叶灵沁摘下脸上的墨镜,冷笑一声道:“怎么,你是在叫我太太,还是以为林嘉树回来了?” “我……”李妈吞吐着,“叶小姐,您怎么来了?” “乔伯母让我来的,说司寒最近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好,让我过来看看。” “老夫人?” 李妈心想,这叶灵沁来了也来了,不如让她上去劝劝先生,没准有用? “叶小姐,先生在楼上,一个人锁在屋子里,从早晨回来一直喝酒喝到现在,您……能不能上去劝劝他?我劝不动。” 叶灵沁眉心一皱,面露诧异,“什么?司寒在卧室里酗.酒?” “是、是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看起来特别伤心难过。” 叶灵沁转身,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的便要上楼去,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盈盈笑着道:“李妈,你们先生跟林嘉树已经离婚了,以后,就不用叫林嘉树太太了,我,很快就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叫我太太。” 李妈迟疑,却也不敢得罪叶灵沁,“是、是。” …… 叶灵沁走到楼上,推开卧室门,只见靳司寒瘫坐在地毯上,抓着酒瓶喝的浑身酒气。 她心里一惊,连忙走过去,跪在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酒瓶子,“司寒!你不能再喝了!” 满地的空酒瓶,一屋子的酒气,景象有些瘆人。 靳司寒微闭着双眼,神智已经有些被酒精麻痹,动作有些大力的推开她,“滚开!” 叶灵沁紧了紧手心,又重新靠过来,“我不滚,你再喝下去,会被送去医院的!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你不能再喝了!” 叶灵沁抬手就要再度去夺他手上的酒瓶,靳司寒抬眸一望,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眼前的女人,跟林嘉树那张清丽的小脸,渐渐重合,他愣了一秒,黑眸烫热的直直盯着她,抬手抚了抚她的脸,“你来了?” 叶灵沁受宠若惊,脸色一红,娇羞道:“司寒……你干吗这样看着我?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别喝了好吗?” 靳司寒从未用这样热的目光看过她,更没这样动作小心翼翼的抚摸过她。 叶灵沁心里一喜,身子更加凑了上去,“司寒……” 靳司寒竟然真的丢掉了酒瓶,伸手紧紧抱住了她,“林嘉树,我们能不能,不离婚了?” 叶灵沁浑身一颤,“司寒……我、我是灵沁,我不是林嘉树……” 可男人,根本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遍又一遍的低沉温柔的唤着她:“嘉树,车祸不是我派人做的……失去孩子,我跟你一样难过……我后悔了,我不想跟你离婚……嘉树,我们再要个孩子,你别走了……好吗?“ 男人滚烫的吻,劈劈盖盖的落了下来。 叶灵沁想解释她不是林嘉树,可一想,若是趁着今晚的机会,跟靳司寒有了肌.肤之亲,而此时,靳司寒又跟林嘉树已经离婚了,按照靳司寒的性格,不可能不对她负责,往后日后,她有十足的把握令靳司寒重新爱上她。 要是今晚她运气好,一次就中,怀上他的孩子,往后还不是把靳司寒揪在手心里紧紧地。 这么一想,叶灵沁主动起来,双手抱住靳司寒的脖子,娇媚的唤他,“司寒……要我好不好?我好想你……” 靳司寒一怔,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黑眸更加烫热。 男人翻身,将她一把压在身下,“嘉树,我再也不会赶你走了……” …… 林嘉树搭着出租车匆匆赶到海滨别墅,一进屋子,只见楼下的李妈。 李妈一怔,没料到林嘉树会回来,“太太?您……您怎么回来了?” “靳司寒呢?” “先、先生在楼上……” 林嘉树直奔二楼,她正要推门进去,发现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她眼眶狠狠一缩。 屋内大床上,一男一女抱在一起,热切的纠缠着,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她浑身拔凉的伫立在门外,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靳司寒抱着叶灵沁,在她耳边温柔似水的道:“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嘉树僵硬在那儿,眼泪,一刹坠落。 转身,大步跑下了楼。 李妈不知上面发生了什么,只见林嘉树捂着嘴,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别墅。 “太太……太太……!” 她跑的太快,仿佛拼尽全身力气,脚下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雪地里,浑身散架般的疼痛! 她双手紧紧摁在冰凉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坠落在雪花里,砸出一个一个小小的窟窿来,仿佛她的心,千疮百孔。 她遥遥望向别墅二楼原本亮着的屋子,很快,灯熄灭了。 她闭了闭双眼,凄凉的笑起来。 她的世界里,冰天雪地,濒临崩溃。 而靳司寒,此刻正暖帐笙歌,躺在温柔乡里…… 呵,多么讽刺。 第097章:不吃药,就把子宫摘了 北城的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整个城市都被银装素裹着,一片冷寒。 海滨别墅内,靳司寒闭着眸,抬手扶上头痛欲裂的额头,只是他还没从宿醉中清醒,耳边便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司寒,你醒啦?” 靳司寒眉心狠狠一跳,黑眸猛地睁开,眼前,是叶灵沁娇羞的脸。 她躺在他身边,双手抓着被子,身上未着寸缕。 靳司寒被酒精麻痹了一夜的冷静睿智,一下子恢复过来,黑眸底下,滑过一抹明显的厌恶。 可叶灵沁哪里体会的到,她现在只沉静在她编织的美梦中,红着含羞的脸蛋,微微垂着眸子,“你好坏,昨晚弄的人家好疼,要了人家好几次,骨头都快散架了。” 靳司寒掀开被子,背过身,起身动作利落的一边穿衣,一边冷声开口:“昨晚我把你当成嘉树了,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到处声张。” 男人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含着浓浓的警告声,俨然没有打算对她负责的意思。 “你……司寒,我们已经发生过肌.肤之亲了,你必须娶我!没准……我现在肚子里就有个孩子了!” 靳司寒扣皮带的长指,蓦然一顿。 孩子? 这个词,挑拨着靳司寒的神经。 他想起他和嘉树的那个孩子,心里狠狠抽痛起来。 “吃避.孕药,别让我亲自动手。” 靳司寒穿好衣服后,迈着长腿就打算离开,叶灵沁一把抓住他的手,哭着道:“你不能走!司寒……为什么林嘉树可以怀上你的孩子,我就不可以?我们昨晚已经……而且你跟林嘉树已经离婚了!” 靳司寒烦躁的一把挥开她的手,叶灵沁倒在床上,冷笑道:“肌肤之亲?叶小姐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过一.夜情,用这种把戏想圈住我,是不是太可笑了?” “我……我没有!司寒,昨晚是我的第一次!我有落红!” 叶灵沁急忙掀开被子,指着床单中央那抹落红,焦急的开口:“司寒!昨晚真的是我的第一次!” 靳司寒目光鄙夷的看了一眼那所谓的“落红”,冷哼一声,“在哪家补的膜,还挺逼真。” 叶灵沁快气疯了,“靳司寒!你凭什么质疑我!林嘉树到底哪里比我好!她跟林嘉允、叶肖勾勾搭搭!早就不干净了!” “闭嘴。” 他身上全是叶灵沁身上的香水味,令他一阵嫌恶,男人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向浴室里,“在我洗完澡后,我不想再看见你还留在这里。” 床上的叶灵沁,浑身一瘫。 昨晚,她趁着靳司寒喝醉睡着,脱光了彼此的衣服,并且还割破自己的皮肤,制造出欢僾的场面和床上的落红。 可她没想到,靳司寒居然会“吃干抹尽”不认账! 不,她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爬上靳太太的位置,她是不可能放弃的! 她光着身子,跑到浴室门口,大着胆子拧开浴室门。 她就不信,哪个男人能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司寒……” 靳司寒站在花洒下冲着澡,叶灵沁快步扑了上来,靳司寒将她大力推倒在地上,黑眸猩红盛怒,冷斥:“出去!” 叶灵沁跌倒在地上,浑身痛的要命,眼泪都掉下来了,可男人一点怜惜的样子都没有,扯过一边的浴巾,围在下身,大步出了浴室。 等叶灵沁从浴室出来时,靳司寒已经离开了。 她望向大床中央的“落红”,红唇一勾。 她是搞定不了靳司寒,可是从林嘉树下手,就没那么困难了! 她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以彩信的方式发给林嘉树。 并且一同发了条短信过去—— “昨晚司寒要了我好几次,每次都弄在我最里面,撞的我好痛哦!他还非要我骑在他腰上,坐下去……真的好大好涨啊……他有这样爱过你吗?” 发送完毕后,叶灵沁得意一笑。 …… 嘉树打包完所有行李后,正想给蔡森打个电话,尽快去民政局把婚给离了。 手机里,忽然就传送来短信和图片。 点开一看,水眸狠狠一缩。 她只觉得周身的氧气,仿佛都被抽干一般,她像是濒临死亡的鱼,窒息溺毙。 她紧紧闭上双眼,整个身子缓缓滑落,蹲在地上,握着手机的手指,掐进掌心里,几乎要掐出血来。 脑海里,猖獗的反复着昨晚她在海滨别墅撞见的画面—— 靳司寒紧紧抱着叶灵沁,在她耳边说,他爱她,他爱的,一直都是她。 手机里的图片和短信,令嘉树不由自主的联想起靳司寒跟叶灵沁做僾缠/绵的画面,胃部剧烈翻涌着,她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里,差点吐了出来。 她抓着水池壁,缓缓抬头,看着镜子里红了双眼的自己,脸蛋苍白毫无血色。 灰白的唇角,凄凉的勾起一个弧度,像是在嘲笑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怎么会那么傻,傻到即使这样,却还是对靳司寒念念不忘。 …… 靳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蔡森脸色凝重的推门进来,抿唇道:“boss,叶小姐不肯吃避.孕药。” 靳司寒单手支着下巴,黑眸漫不经心的,像是在沉思着什么,须臾之间,眼底闪过一道森寒暴戾,“不肯吃避.孕药,那就把子宫摘了。” 蔡森一震,靳司寒生性寒凉冷血,只是跟太太在一起久了,蔡森就忘了靳司寒的本性。 叶灵沁若是一直不肯吃药,蔡森绝对相信,靳司寒能做出这种残忍到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我这就去告诉叶小姐。” 靳司寒眼皮掀了掀,“最近太太若是打电话给你提起去民政局办手续的事情,就说我不在,出差了。” 蔡森点点头,“是。” 蔡森离开办公室后,靳司寒从黑色大班椅上起身,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大雪。 他记得,那个女人很喜欢下雪天。 可下大雪了,以后他不在她身边了,她会不会冷? 手机,响了起来。 靳司寒接起:“喂?” “喂,靳总,我是私房牛肉面的老曹。老私房牛肉面这两天开了个二店,就在清远路上,靳总,您要不要带着太太过来玩玩?” 老曹是老私房牛肉面的老板,也算是靳司寒跟林嘉树这段感情的一个见证者。 靳司寒目光深邃的看向窗外飘零的雪花,淡声“嗯”了一声,“我下午过去。” …… 靳司寒去了老私房牛肉面二店后,又开车折回了一店里,挑了个临窗的位置,默默注视着北城高中的方向。 牛肉店里的曹老板和伙计老何,有些诧异。 “今天靳总怎么没带太太过来?” “你去送吃的过去,顺便问问。” “哎,我端过去。” 老何端了吃的送过去,笑呵呵的问:“靳总,今天……太太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我记得,太太可喜欢我们店的牛肉面和飞饼了。” “她……受凉了,有些不舒服。” 老何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下次您带着太太一起过来,我们店最近要出款新的汤面,下次您带太太来,保准能吃到。” 老何见靳司寒不太理人,也深知靳司寒这人一向如此,说了没几句,便道:“靳总,您慢用,我先去干活儿了。” 老何离开后,只见靳司寒目光深远的一直望着北城高中的方向,那模样,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 靳司寒离开后没多久,林嘉树落了一身的雪花,从外面进来。 老板愣了下,“那……那是不是靳太太啊?” 老何抬眼一望,“哟,还真是,靳总不是说太太生病了吗?” 林嘉树走到前台点餐,“要一碗牛肉面,一份飞饼,谢谢。” 老板连忙走过来,不解的道:“靳太太,您、您怎么没跟靳总一起过来?” 林嘉树一怔,只听老板继续道:“靳总刚走。” 水眸,一颤,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面上,却只是轻轻“哦”了一声,又轻松笑着对老板说:“我今天是来吃最后一顿的,以后恐怕很久都吃不到老板您的手艺了,所以……” “靳太太,您……您要离开北城了?” “是啊。” “是……跟靳总一起出国定居吗?” 嘉树笑着摇摇头,笑容里有一丝苍白,“不是。” 此时,店外马路上,滑过一辆黑色世爵。 第098章:将她扛上肩! 北城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没有要停的意思。 嘉树坐在临窗的位置上,捧着那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小口小口吃着,面汤的温度暖烫,一直热到了心窝子里。 可当她吃完一整碗面条后,后背明明已经有些出汗,却还是觉得冷。 老板装了不少刚烤出来的飞饼,让员工老何送过来。 “靳太太,这些是刚出炉的飞饼,您路上带着吃吧,这几天下雪,外面的天气怪冷的。” 嘉树弯了弯唇角,道谢,“谢谢。” 等她起身要走时,老何狐疑皱眉,“靳太太,您不叫靳总来接您吗?” “我……不用了,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 她本来想说,她跟靳司寒已经离婚了,可一想,靳司寒是公众人物,若是她随便对人说她跟靳司寒离婚了,消息透露出去,对他的影响想必不太好。 想到这里,她自嘲的笑了下,都到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在设身处地的为他考虑,真是鬼迷心窍。 跟牛肉面馆的老板道了别后,嘉树从店里出来,去北城高中走了一圈。 她站在操场上,脑海里是人山人海的画面,而她站在烈日炎炎下,与国旗台上发言的靳司寒,四目相对的那一刹。 或许那一眼,他从未注意过她,只不过是她的错觉,那么多人,他怎么会注意到渺小又平凡的她? 从学校出来后,不远处的小报墙壁上,贴满了招支教老师的广告。 广告上,是一群山区孩子红通通干裂的小脸,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触动了她的内心。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一直挂念着那个未出世的孩子的原因,一时间,竟然有了要去山区支教的打算。 她大学时,就考了教师资格证,只是一出校门就嫁给了靳司寒,一直做着全职太太,也没怎么工作过,她大学专业学的是服装设计,可这个节骨眼上,她根本不想留在北城,也没想好自己要去哪里,或许,去山区支教,逃离一切关于靳司寒的事情与人,好好冷静一段时间,是个不错的决定。 …… 嘉树走后没多久,牛肉面店的老板便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靳总,是我老曹。您刚才走后没多久,靳太太就来店里了,说什么要离开北城以后吃不到店里的牛肉面,靳总,您和太太……?” 老曹不敢多问关于靳司寒的家务事,只是刚才见林嘉树脸色不大好,怕她出事,便给靳司寒打了这个电话。 那边正在开车的靳司寒,黑眸一怔,打了个方向盘,将黑色世爵调了回去。 他一路往回慢慢开着,沿路寻找着她的身影。 一直快到北城高中时,林嘉树从岔路口里出来,穿着一件卡其色牛角扣大衣,围着条厚实的毛线围巾,即使她大半张小脸都被围巾遮挡,可靳司寒却还是一眼就寻到了她。 黑色世爵在路边缓缓停下,车轮压着路边上尚未来得及清理的积雪,有轻微的碾压声,嘉树抬头,一眼便看见靳司寒穿着一身黑色立领大衣,从车上下来,长腿大步的朝她面前走来。 她的步子定在那里,只愣愣的注视着他。 直到靳司寒走到她面前时,看着她被冻红的小巧鼻尖,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 她流产没多久,这下大雪的天,她一个人在路上闲逛什么,不冷吗? 男人直接开口,“我送你回去。” 毫无任何开场白,一如靳司寒的性格,简洁、毫不拖水带泥。 她深吸一口气,寒冷空气一下子进入胸腔里,淡漠的有些毫无情绪,“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靳司寒抬手握住她露在外面冻的冰凉的小手,拉着她便往车边走,“我不放心。” 林嘉树眉心皱起,心里一股怒意爆发,用力甩开他的手,“靳司寒,我说了,我不用你送!” 男人黑眸沉沉的盯着她,注视了三秒左右,忽然将她扛上肩头,大步往车边走去。 突然而来的失重感,令嘉树抓狂又无助,“靳司寒!你放开我!” 整个人头朝地,血液逆流,令她一阵焦躁不安,她捏着拳头重重落在他背上,“你听见没!放我下来!” 可男人根本置若罔闻,将她塞进车内后,快速上了车,发动了黑色世爵。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 车内缄默了许久,她扯扯唇角,打破平静,“既然见面了,那就顺便去民政局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靳司寒没接话,却是在默了半晌后,目视前方,语声平静的开口:“等过完除夕。” “为什么?” 过完除夕,民政局至少要初八以后才上班,而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时间,等忙完离婚手续,再加上搬家之类的杂事,至少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离开北城。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陪他耗下去了。 靳司寒抿着薄唇,一直不说话,林嘉树音量提高了些,语气透露着不耐,“靳司寒,我等不了那么久,在除夕之前,把手续办了吧。” 他一直以来,爱的都是叶灵沁,他舍得让叶灵沁再等下去吗? 世爵车,开到鸿瑞名邸楼下,猛地刹车,嘉树的头,险些栽在挡风玻璃上。 她还未定惊过来,靳司寒回眸,视线凌厉又冷沉的注视着她,“你就这么等不及?” 他不过是希望她能陪他过个年而已,就这么难? “是,我等不及了,因为我没有力气在你这里继续耗下去了,靳司寒,你已经快要逼疯我了,求求你,行行好吧,快点放过我。” 嘉树双眼红红的注视着他,语气苍白无力,透着心灰意冷。 靳司寒却知道,这一次,他真的留不住她了。 可他依旧固执的道:“最后一个月,过完除夕后,我们就离婚。” 林嘉树见他没有松口的迹象,抬手扒开车门,就要下车,靳司寒更快一步的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子,往怀里猛然一带,男人滚烫的气息,瞬间倾巢而下—— 他紧紧搂着她的腰,将她用力压向自己,即使隔着那么厚实的冬衣,却还是能感受到男人心脏处传来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清冽的男性气息,一寸寸侵袭着她的理智,她在他怀里抗拒的颤栗着,却敌不过那痴缠的吻,直到男人手指灵活的抽走她脖子上的围巾,压抑而热切的吻到她下巴和脖子处时,嘉树脑海里,猛然响起他与叶灵沁纠缠的那一幕。 身体,抗拒的大力挣扎起来。 “靳司寒!你放开我!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令男人黑眸一深。 就在嘉树脱离他的怀时,一起落下的,是一个响亮的巴掌声。 靳司寒的脸,被打偏过去。 林嘉树咬牙切齿的冷然声音,字句清晰的刺进他耳膜里,“我不是帮你解决生理欲.望的工具!如果以前有,是因为我傻!因为我以为有了孩子我们之间就会不一样!但靳司寒,现在,求你别来恶心我了!” 她瞪着他,用力擦着唇瓣上他留下的气息,在她拉开车门离开的那一瞬间,靳司寒却还是抓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黑眸底下深沉如海,嘉树深吸了口寒气,喉咙口狠狠发酸,随即将他的手用力丢下,落荒而逃。 靳司寒跌坐回车椅上,后脑勺枕在座位上,缓缓闭上了黑眸。 他不是没想过,将她强留在身边,可他,又凭什么。 他根本无法给予她任何承诺,更没法给他想要的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可对他来说,却又那么短,短到他还来不及好好爱她。 第099章:山区突发泥石流 林嘉树一口气跑回公寓里,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缓缓抬眸,望向小区里的那辆黑色世爵,已经调头,开出了小区。 茫茫白雪中,车影渐渐被隐没。 她揪着胸口的衣服,隐忍着崩溃的情绪,掏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喂,请问是教育局支教部门吗?”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看见了你们现在需要大批的山区支教老师,我想来面试。” …… 挂掉电话后,林嘉树握着手机,身子贴在门板上,缓缓滑落下来。 这一个多月内,靳司寒不跟她去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也就意味着,她一时半会儿走不掉,刚好趁这个时间,离开北城,去山区支教,让自己离开与靳司寒有关的一切,就算是当给自己放个长假。 她没有那么大公无私,想为国家贫困山区做出什么巨大贡献来,她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一些小小的私心。 因为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因为想要逃避靳司寒。 …… 第二天一早,嘉树就去支教部门面试了,面试很顺利,也或许是因为急需用人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反复面试便被录取了。 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像是做梦一样。 三天后,嘉树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和洗漱用品,便离开了北城。 教育局派了长途汽车,坐了一车的支教老师。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车程七八个小时,极为漫长。 车是开去清城山区的,清城是个小县城,那边的山区条件,更是清贫,这一去,她知道她要遭很多罪,可比起心里的那些伤痛,这些生活上的罪,根本不算什么。 何况,若是她真的忙碌起来,与生活做着斗争,那么想必,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那些难过的事情。 她离开北城去清城支教的事情,没有跟任何人说。 车里的人,断断续续的在给家人、朋友,打着电话,唯独她,没有任何人的电话可以打。 她靠着窗,摸着左手无名指上空荡荡的骨节,心里不知是释怀更多一点,还是更深的孤寂。 她终于可以离开靳司寒很久很久,不用看见他,不用被他伤害,可为什么,她却没有一丝丝的喜悦。 婚戒,她临走时,留在了鸿瑞名邸的公寓玄关处。 若是这段时间,靳司寒去鸿瑞名邸找她,一定会看见。 这段支离破碎的婚姻,她再也懒得维系了。 …… 北城,深夜十一点。 靳司寒从一场难缠的应酬里脱身,坐在迈巴赫后座,黑眸微醺的望着窗外整座城市。 寒冬腊月,大雪已经停了,却结了厚厚的冰锥和冰块,寒风肆虐,一如他的心,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蔡森从后视镜里偷偷瞄了一眼靳司寒,只见男人面色素白的有些不对劲,而他的手,正捂着自己胃部的位置,眉宇微微皱着,像是胃疼犯了。 “boss?要不要去医院?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靳司寒默然的摇了摇头,过了半晌,缓缓开腔道:“去鸿瑞名邸。” 蔡森一怔,难道刚才就饭局上,boss是故意喝那么多白酒,想让太太照顾他吗? 若是靳司寒以往做过这种事,而此刻,绝对不是。 他不过是心理积压了太多的情绪,握着白酒时,一杯一杯的往肚子里灌下去的时候,浓烈刺激的酒精,仿佛真的可以麻痹他一丝丝的情绪。 以靳司寒现在的地位,有些应酬,根本无需出席,就算他冷着脸说不去,也没什么人敢跟他翻脸,可最近,他接二连三的参加各种应酬,酒桌上敬过来的每一杯酒,无论对方是谁,他都一声不吭的喝下去。 蔡森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boss,您跟太太好好谈谈,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男人却轻轻叹息一声,语声竟然有些憔悴,“我跟嘉树,就这样吧。” 蔡森从未见过,靳司寒这般无能为力的样子。 迈巴赫开进了鸿瑞名邸小区内,靳司寒让蔡森离开了,独自进了公寓里。 到了门口,他抬起手臂,默了半晌,终是敲响了门。 可他敲了三下,里面没人。 男人深沉的眼底,一怔,摸出钥匙,动作有些急促的开了门。 一打开门,屋内黑漆漆的,空荡荡的,没有林嘉树的身影。 靳司寒站在玄关门口,张了张薄唇,喝醉过后的声线,更加低沉沙哑,他对着虚无的空气,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嘉树。” 屋子里,没有声音回应,回应他的,只有墙上挂着的钟声。 靳司寒抬手摁亮了玄关处的一盏暗黄的壁灯,灯一打开,玄关鞋柜上的那枚婚戒,赫然出现在眼底。 脑海里,一根弦,嗡嗡响着,蓦然绷断。 她把婚戒留下了,她去了哪里? 靳司寒握着那枚钻戒,迈着长腿大步冲进主卧里,“嘉树!” 公寓的每个角落,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完完整整,像是许久不住人一般。 林嘉树走了。 靳司寒胃部一阵阵痉挛,剧烈的痛意刺激着他的大脑皮层,牵扯着那心脏处的伤口仿佛也火辣辣的疼起来。 即使是留在他身边,再多一个月的时间,她也不肯了吗? 靳司寒从大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出去。 那头,响了许久许久,无人接听…… 她真的不要他了。 桌上摆着的离婚协议,那么刺眼。 耳边的手机,慢慢滑落,他又给蔡森打了个电话。 “查一下太太的去向。” 那边的蔡森,一愣,太太走了? 蔡森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道:“好,我现在就去查!” 十分钟后,蔡森的电话打了进来。 “boss,太太……太太她去了清城支教。要不要我立刻派人接太太回来?” 清城那地方,四面环山,经常发生地震泥石流,很不安全。 靳司寒却抿着薄唇,声音平静的开口:“她不会愿意回来的。” 靳司寒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林嘉树不过是在躲他。 哪怕清城条件再苦,她也不愿回到他身边,因为此刻,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 靳司寒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整整一夜,没有离开,也没有合眼休息过。 酒精那么炙热浓烈,却烧不毁他的思念。 这六年来,林嘉树从未离开过他,他也从未体会过这种烧心裂肺,可当这种已经长在血液里的陪伴,一旦离开时,靳司寒才明白,她这六年,远比他更孤独。 …… 凌晨五点时,北城的冬夜还没亮。 靳司寒手机里,收到一条新闻快讯—— “今日凌晨三点,清城山区因为大暴雨发生泥石流,据悉,前去清城支教的长途汽车也遭遇到了泥石流的冲击,目前还不知有没有伤亡……” 靳司寒黑眸陡然一沉,眼底激起惊涛骇浪,他猛地站起来,紧紧攥着手机,脸色煞白一片。 林嘉树……可能在那辆长途汽车上! 蔡森睡得迷迷糊糊,被靳司寒的电话给吵醒。 “帮我订距离清城最近的d城机票!” 清城没有机场,只能先飞到附近的d城,然后开车去清城,这样最省时间。 接下来,他给林嘉树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是无人接听,他不敢再打下去了,怕她的手机没电,等有信号时,无法求救。 一路上,靳司寒一直关注着清城突发泥石流的新闻。 蔡森一面开车,一面安慰道:“boss,太太一定会吉人天相的,您别太担心。”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去,只见靳司寒咬着牙,面上深沉如冰。 ——林嘉树,你最好不要有事! 第100章:千山万水的重逢! 靳司寒连夜飞往d城后,又马不停蹄的租了辆车开往清城。 清城大暴雨,大雨一注一注的冲刷着挡风玻璃上,前方道路起了雨雾,雾蒙蒙的极其影响视线,可靳司寒却将车开的飞快。 胃部的痛意,灼烧着,靳司寒脸色苍白如纸。 五个小时后,靳司寒抵达清城山区。 大雨还在下着,山区路面一片泥泞不堪,脚下每一步都是困难的,车早已开不进去,而山体仍旧持续着小范围的滑坡和泥石流。 蔡森早已联系好了当地的援助人员,靳司寒动用了当地的关系,在官方营救人员无法进入山区搜救时,靳司寒带着一队人,徒步往山区里走去。 手机,开始渐渐失去了信号。 援助人员的头子,知晓靳司寒是他们老大的朋友,见靳司寒脸色不对,开口道:“靳总,要不您留在山脚的驿站里休息,我们一队人上去就行了,您看雨下的这么大,若是您出了什么意外,我不好跟我们老大交代。” 靳司寒不是专业的营救人员,只有过这方面的一些些常识,但这队人,却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即使待会儿山体发生滑坡,他们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靳司寒并非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却抿了抿薄唇,穿起雨衣,转身大步的朝前走去,没有丝毫犹豫的样子。 林嘉树是他这辈子唯一深爱的女人,此刻那个女人生死不明,他不可能还能做到安心的坐在驿站里干等着消息。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她,无论生死。 那头子见靳司寒坚定异常,便也没再阻拦,只吩咐其他几个队友,沿途要尽量保护靳司寒。 可那头子,分明是错看了靳司寒,看靳司寒的样子,明明是世家公子哥的样子,全程却也不比他们差,不仅不需要他们的照顾,还指点他们地图式搜索。 显然,脑子很好使,体力也不差。 靳司寒面上沉稳不惊,实际上,心里早已惊涛骇浪,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平静下来,不去遐想林嘉树此刻有可能被压在某块巨石下面动弹不得,也无法求救,他闭了闭黑眸,再睁开时,眼前的视线模糊至极,夜色,更黑了。 山上的大雨,比山脚下的还要大。 他们走到山腰子时,发现一辆政府长途汽车被好多块巨石压住,车边有好多浓稠的血迹,而发生车祸的车内,有不少受伤人员,还有两具已经停止呼吸的尸体。 靳司寒黑眸猛地一颤,大步跑上去,对着车内大喊:“林嘉树!林嘉树!” 车内没有人回应他,却有一只带着血水的手艰难的伸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裤脚,声音虚弱的唤着:“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靳司寒大声吩咐:“能救一个是一个,先把他们拉出来!” 最先被拉出来的,是个中年妇女,靳司寒一把捏住她的肩膀,有些失控的质问:“车里有没有一个叫林嘉树的?” 见那中年妇人愣住,靳司寒又急切的说着林嘉树的面貌特征,“二十多岁,长头发,眼睛大大的,皮肤很白,你有没有见到?” 中年女人被吓到了,“先生……你捏的我好痛……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靳司寒一怔,双手缓缓松开,沉了口气,抬手捏着眉骨,声音低低哑哑的道,“抱歉。但是你能不能仔细想想,有没有见过她?” 她仔细想了半天,摇摇头,“先生,这个车里总共就十五个人,二十多岁的女孩子就两个,一个皮肤比较黑,一个短头发,都不是您要找的那个啊。” 所以,林嘉树不在这辆车上。 这个认知,靳司寒不知是该喜,还是更担忧。 “上山去支教的,总共有几辆车?” “我记得跟我们这一辆同一天的,只有两辆。” 靳司寒心跳猛地一窒,“另一辆呢?” 中年女人皱了皱眉,“另一辆……在我们后面,好像那辆车还没上山的时候,就发生滑坡了,所以他们那一辆,好像还在山下。” 靳司寒眼底一抹灼亮光芒闪过,“你确定?” “应该是。” …… 住在驿站里的嘉树,望着窗外的大雨,夜不能寐。 驿站的住宿比较简陋,隔音效果也比较差,大雨咚咚咚的砸在房顶和玻璃上,吵得她在小床上翻来覆去都没睡着。 拿起一边的手机,打开,信号时有时无,很弱很弱,根本无法上网。 她正要锁定手机时,信号一来,蔡森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她一怔,连忙接起,“喂,蔡助理?” 那边的蔡森呼出一大口气,“太太,您现在还安全吗?” “我?我很安全啊……” 她还没弄清楚状况,蔡森便急急开口道:“谢天谢地!boss得知清城发生泥石流后去找你了,可是现在他的手机我打不通了,算算时间,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到山上去找你了……” “你说什么?” 林嘉树心跳猛地一滞,就在她要开口询问具体情况时,电话传来刺啦刺啦的噪音,信号又没了,电话被迫中断。 她又连忙给靳司寒打了好几通电话,没有一通可以打得通。 心,彻底慌了。 她抬眸望向窗户,大雨下的这么急,山上的状况频发还没有停止,靳司寒不会真的上山去找她了吧? 林嘉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立刻穿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她走到驿站门口时,发现驿站里有穿着搜救队服的人走动,她走过去急忙问:“请问下,现在山上还有搜救人员吗?” 那人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官方搜救人员都撤下来了,现在山上雨势太大了,而且山体还在不稳定滑坡,太危险了。不过好像有队私人搜救队上去了。” 她水眸狠狠一颤,穿上雨衣,便奔向大雨中。 现在山上那么危险,靳司寒的电话打不通,她必须要去找他。 这一瞬间,她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拿着手电筒,穿着来山区时买的胶鞋跑上山,一路泥泞,她害怕的想哭,可却无比勇敢,因为太过恐惧和紧张,根本没有哭的心思和精力。 她一路给靳司寒打电话,等她顺着山路走高一点时,连她的手机也失去了信号。 夜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盘山公路上又湿又滑,嘉树每一步都如同行走在刀刃上,双腿打颤。 她不知走了多久,双腿发抖到虚脱,脚下一崴,往山下猛地滑去。 “啊——!” 身子滚落到一处草丛上,她双手紧紧抓着那树丫,身下,是深渊。 她所在的高度,并不高,但摔下去,不死也会残废。 她往下面一望,心里一颤,手上一滑,手心蹭破,又是滑下去半个身子。 她小心翼翼的仰头望向那只被她拽弯的树丫,这根树丫,恐怕只能坚持二十多分钟就会断裂,而她,也会摔下山去。 而这个点,这种危机时刻,盘山公路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出现。 她绝望的抓着树枝,眼泪混着雨水在脸上无声滑落。 此刻,她脑海里,所想的,竟然不是如何求救,而是她与靳司寒相处的每一个画面。 每一帧,像是绝版的电影,竟然那么深刻。 就在她想到那些难过得想死的回忆时,她竟然想松手,让自己就这么摔下去,她太累太累了,累到快要无法支撑下去了。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可就在她五指快要松开树丫时,不远处传来隐隐绰绰的人声和脚步声。 “那边有亮光,快过去看看!” 是林嘉树揣在兜里的手电筒亮光。 她水眸一睁,那已经死去的求生欲望又重燃起来,她张了张嘴,用力大喊:“救命!救命……有没有人!” 不远处的靳司寒,眸底掀起惊涛巨浪。 这声音……是林嘉树的。 他定在原地顿了一秒,猛地抬腿大步跑向声源处,他俯身一看,真的是嘉树。 “嘉树!” 他伸手下去,一把握住她的胳膊! 林嘉树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模糊的视线里,那张清峻脸庞,竟然如此清晰,清晰的有些不真切。 她低喃一声:“靳司寒……” 真的是他吗? 靳司寒紧紧抓着她,用尽全身力气,咬牙命令:“抓紧我!另一只手给我!” 嘉树痴痴的,将另一只手臂,费力的递上去,直到,那只修长大手,与她紧紧相扣。 等林嘉树被拉上去,两人摔倒在泥泞里,靳司寒的手,却一直紧握着她,将她一把带进怀里,用力抱住。 “林嘉树,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一向平静淡漠的男声里,竟然颤抖至极。 一丝温热,滑进嘉树脖颈里,不知是雨水,还是……靳司寒的眼泪。 这一刻,她忽然不想再去想他们之间的所有隔阂,抬起双臂,回应了他的拥抱。 “靳司寒,真的是你吗?” 靳司寒微微推开她,黑眸定定的盯着她湿润的小脸,大手抬起她的脸,压着她的后脑勺,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却用力痴缠,靳司寒像是在用这个吻,感受她的存在,直到彼此口腔里传来血腥和痛意时,嘉树才恍然,这个人,真的是靳司寒。 她抬手抱住他的脖子,眼泪和雨水交织在脸上,一片凌乱,仰起脖子,回应了他的吻。 如果他再晚来哪怕是三秒钟,她就会心灰意冷的松手,放逐自己摔下山去。 她想过死的,想过用这个方法来摆脱痛苦…… 第101章:跟我回家过年,好不好? 山路湿滑,林嘉树的脚踝受伤了,靳司寒将她背到肩上,一步步往山下走。 靳司寒连着两天两夜没合过眼,再加上身体的不适和胃部的痛意,在背着嘉树下山时,脸色苍白的吓人。 隐隐绰绰的光线中,嘉树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从她的视线看去,靳司寒轮廓清晰的额角上,冷汗涔涔,她抿唇终是开口:“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看他的脸色,很不好。 援救队的其他人员,怕靳司寒体力透支,道:“靳总,要不我们来背靳太太吧,您脸色不太对劲。” 靳司寒却固执的轻摇了下头,背着背上的女人,默然的继续往山下走。 嘉树盯着他凌厉的俊脸轮廓,温热的眼泪又涌了出来,闪烁泪花中,倒影着无数个他。 他为什么会来清城? 是因为看见了清城发生泥石流的新闻? 他是来找她的吗? 无数个问题,在心里炸开,可她却一点都不想问。 靳司寒背着她走在黑夜大雨中,微微侧眸,声音沙哑低沉的开口:“嘉树,跟我回家过年,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轻,不带一丝命令口气,语气里只剩下满满的恳求。 嘉树深吸一口气,吸了吸鼻子,唇角勾了勾,“靳司寒,我跟你回家过年,以什么身份?” 以他妻子的身份? 她没有失忆,不会因为今晚的一场闹腾,就忘记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他们之间失去的孩子,他与叶灵沁的感情……每一桩,都是这场婚姻的致命杀手。 靳司寒托着她的身子,微微低头,看着脚下的山路,继续往下走,过了许久许久,久到嘉树以为他早就沉默,忽然听见他极淡却认真的口气,“以我妻子的身份,你还是。” 也会,一直都是,在他心里。 背上的人,微微一怔,却是苦笑着道:“靳司寒,你该不会以为,经历了今晚的惊险后,我就忘记你对我的所有伤害,然后跟你回家,接着被你和叶灵沁欺负?” 他知不知道,她甚至有过死的冲动,现在她还能跟他好好说话,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让。 “嘉树……” “靳司寒,我们能不能就这样,就当做今晚,是我们之间,最后的美好回忆。” 没有叶灵沁,没有那些难过的回忆,今晚她只想忘掉那些事,跟靳司寒好好相处,就当做……是最后的告别。 …… 回到驿站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 外面的雨,虽然还没有停,但是已经淅淅沥沥的下小了。 靳司寒跟林嘉树,从山上下来,彼此浑身湿透。 嘉树进了驿站后,看了一眼湿的比她还要厉害的靳司寒,一瘸一拐的走到前台问:“请问还有没有新的房间了?” “没有了,这几天山上发生泥石流,很多准备去山上的客人都住在这里了,附近也没有什么客栈和民宿,所以驿站的房间根本不够。” 嘉树深吸一口气,抿了下唇瓣,“好,谢谢。” 她带着靳司寒进了自己的那间小房间,倒不是她矫情,她跟靳司寒之间什么都做过了,就算要防着他也不差这一晚,只是,驿站的房间很小很小,包括床,靳司寒就算一个人睡,躺上去怕是连腿脚都要悬空,这张床的长度,一米七都不足,何况是靳司寒一米八六的身高。 进了房间后,嘉树开口道:“你先去洗澡吧。” 他脸色很差,刚才又背着她下山,此刻身上,怕是又是雨水又是汗,他又有洁癖,应该比她难受的多的多。 靳司寒头晕沉沉的,可理智还算清晰,打量了一眼这简陋到只能勉强睡人的房间,微微皱眉,嗓子哑哑的,听上去极为倦哑温柔,“这里的供暖设施应该很差,热水应该不多,你先去洗吧,我没事。” 林嘉树心尖一动,咽了口唾沫,却是冷着声开口道:“靳司寒,如果是因为心里惭愧而想要补偿我什么,那你大可不必这样。因为,孩子的事情,你永远都欠着我。” 她不想要靳司寒的怜悯和同情,更讨厌他在对她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后,还假惺惺的牵挂她的样子。 她取了干净的衣服,懒得再去推辞,路过他身边走向浴室时,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握住手腕子。 “嘉树,你就非要这样对我说话吗?” 难道他就不能只是因为心疼她,担心她? 靳司寒从未这样心力交瘁过,此刻林嘉树对待他的态度,他竟然没有一丝办法去改变。 因为,他的确欠她的,从一开始就欠。 他的手,很凉,凉的有些离谱,可嘉树没有在意,只将手腕子冷漠抽离,水眸直直的盯着他深沉的眉眼,“在你决定让我失去孩子的那一天,你就应该想到,我会拿什么态度对你。靳司寒,我不恨你,是我能做到的对你唯一的原谅。” 仅仅……只是不恨? 靳司寒的手,垂落下来,嘉树抱着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 驿站里的水,很小,小到感受不到什么温度,此刻又是冬季深夜,再加上山里本身就比城里要冷的多,嘉树洗完澡时,整个人都快冻僵了,裹着衣服出来后,快步上了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她望了眼靳司寒,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快去洗澡吧,水很小,也不是太热。” 靳司寒点了下下巴,往浴室走去。 嘉树裹在被子里待了很久,久到浴室里没有水声了,靳司寒还没出来。 嘉树望向那道破旧的浴室玻璃门,微微皱眉,靳司寒该不会晕倒在里面了吧? 在山上遇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就很差,刚才碰到他的手时,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她下了床,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靳司寒?你怎么样?” 里面没有声音回答她。 嘉树水眸狠狠一怔,连忙冲门进去,一推开门,只见男人倒在地上。 “靳司寒!” 她跑过去,用力将他扶起半个身子,小手拍着他的脸,“靳司寒,你醒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男人意识不清,双眼却缓缓撑开,朦胧晃动的视线里,他看见那张朝思暮念的脸,焦急的看着他。 “我扶你起来!” 靳司寒却一把抱住她,薄唇缓缓开腔,“嘉树,今晚我真的很高兴,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山上找我。” 嘉树心口一颤。 他不也是不顾生命危险,去山上找她吗? “我们就要离婚了,我不想欠你什么,更不想你为了我出什么事情,到时候不仅是叶灵沁,就连你妈也会来指责我。” 林嘉树抿着唇瓣,将他扶到床上,“我去看看驿站里有没有医生。” 她刚转身,靳司寒便一把抓住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猛地拽进了怀里,嘉树脚下不稳,与他一同跌倒在身后的小床上。 第102章:最后一夜尽欢 “嘉树,别走。” 清晰的四个字,直击林嘉树的耳膜。 男人分明脸色苍白,双臂却桎梏的她紧紧,她挣扎了两下,竟然动不了分毫。 林嘉树无奈皱眉,“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找医生,你这样会生病的。” 而事实上,他早就病了,再病入膏肓一点,又有何妨? 见她还有要离开的意思,靳司寒将手臂收的更紧了,“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哪怕只是一会儿,又或是一晚上,即使明天,他们就会分开。 林嘉树被拥在他怀里,沉默的盯着他闭着黑眸的俊颜,为什么她以前没发现,靳司寒有时候竟然有些孩子气的固执? 刚才她冲进浴室里,看见他脱下来的白色衬衫上,染着鲜红血迹,是他胸膛处的伤口,在今晚几经折腾后,又撕裂开来了。 她垂眸,望向他心脏处那个伤口,默默的伸手,情不自禁的轻轻抚摸着。 伤口很深,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修养,不能碰水,可今晚,又是淋雨,又是出汗,他恐怕洗澡的时候也没注意,此刻已经发炎,那血痕狰狞,看着有些瘆人。 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了放在他胸口处的那只小手。 “心疼了?” 她水眸一颤,抬头对上他幽然睁开的深邃黑眸,眼波清清冷冷的,可靳司寒却仍旧捕捉到了她眼底那一丝担忧和紧张。 “是你自己不要医生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别怪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挺拔高大的身躯,忽然一个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他看向她时的眉眼,竟带着几分浅笑,“我不会怪你。” 没来由的,林嘉树心底被他搅的一阵烦躁。 “靳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样……唔……!” 后半段话,被男人的唇,封缄在嘴里。 他吻的很深,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他显然不满足于这个吻,就在他有更深的进犯时,林嘉树的双手一把推抵在他肩头—— 两人皆是微喘,安静的看着彼此。 “靳司寒,你现在很想要,是吗?” 靳司寒黑眸灼亮的盯着她,林嘉树将此刻虚弱的男人,一把推倒身下,而她,就跨.坐在他腰上。 她从未这么主动过,林嘉树脸皮薄,骨子里有小女人的矜持,即使情动时分,也只会稍作回应,并不会像是今晚这样将他推倒在身下,她不敢,也做不出这种事,可今晚,她却做的行云流水。 她将自己身上那件单薄的睡衣脱掉,丢到一边,“我可以跟你做,但今晚过后,一回到北城,我们就离婚。” 靳司寒盯着她那张清丽小脸,盯了许久许久,盯的林嘉树浑身起鸡皮疙瘩时,男人的大手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一把摁下去,四片温热的唇瓣,陡然交缠。 做到一半时,嘉树的手碰到他的额头,一片滚烫,她想提醒他,却被男人扣住了手腕,将手臂束缚在了腰后。 “靳司寒……你发烧了。” 可男人置若罔闻,在她身上点燃火苗,一簇簇尽情燃烧。 …… 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狭窄昏暗的房间内,被撞的吱呀吱呀的小床声,在这个静谧的夜里,出奇的暧.昧诱.人。 嘉树坐在他腿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在沉沦颠.簸之中,那畅快极致的占有,令眼角的眼泪肆意坠落。 她想起那个大雪夜里,他跟另一个女人也是这般缠绵,纤细的双手,在他后背上,下意识的用力,留下道道指痕。 她比往常更要主动妩.媚,令靳司寒难以自控。 这一夜的欢僾,像是世界末日来临前的尽欢,不知这癫狂持续了多久,不知做了多少次,在最后余韵中,嘉树抵在他耳边,气息虚弱的问:“我跟她,谁的技术比较好?” 那语气,轻佻又嘲弄,一点都不像是从林嘉树嘴里说出来的。 靳司寒高烧,浑浑噩噩的没听见她的声音,抬手扭过她的脖子,姿势高难的继续与她接吻,黑眸微眯,声音沙哑至极,“为了尽快跟我离婚,拿上.床这种事跟我交易,林嘉树……谁教你的?” 她轻笑了笑,搂住他的脖子,媚眼如丝,“你很吃这一套,不是吗?” 她一别过视线时,笑意一瞬褪去,眼泪滑落下来,有哪对离婚夫妻像她和靳司寒这样荒唐? ……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持续到凌晨。 靳司寒靠在她颈窝边,意识不清的昏迷过去。 嘉树很累,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抬手,摸了摸靳司寒的额头,不烫了,大抵是方才“运动”,出了一身汗后,退烧了。 她微微撑起胳膊,低头仔细的凝视着他,他的眉眼,鼻梁,嘴唇,喉结……每一处都比六年前她爱上他时,更加完美英俊,轮廓还是那个轮廓,可好像又有什么,完全不一样了。 她望向窗外的天,雨已经停了,天际泛着微白的肚脐。 她又转头看向他,低头,在他干裂缺水的薄唇上,轻轻吻了下,“靳司寒,再见了。” …… 靳司寒醒来时,头痛欲裂。 他下意识的伸手,身边一片空荡。 他对着天花板,猛地睁眼,屋子里,没有林嘉树的身影。 昨晚的一切,像是梦境一般,那么遥不可及,而床上,分明还有她与他欢僾过的痕迹,可此刻,不见她半分身影。 靳司寒迅速穿上衣服,开门追了出去。 到了前台,靳司寒沉声问:“有一个叫林嘉树的住客什么时候走的?” 那前台看了下登记记录,道:“早晨五点就走了。” 现在,是上午十点,距离林嘉树离开,已经过去五个小时。 靳司寒知道,他追不上她了,也挽留不住她了。 回北城,办离婚手续,是他能为她做到的最后一件事。 …… 北城,沈曼琳接通一个电话。 “沈小姐,林嘉树已经回北城了,我正盯着她。您看……什么时候动手?” “她什么时候跟靳司寒离婚,就什么时候做掉她。” 沈曼琳望着桌上摆放着的那张合照,是她和叶肖在伦敦念大学时一起照的,那时候,他们之间没有林嘉树,叶肖就算玩心再大,她在他心里也是第一位。 可是后来,林嘉树出现了,叶肖护她,要她,甚至打算在林嘉树离婚后就要跟她在一起。 她付出了十多年的光阴,不能就这样毁于一旦,能成为叶肖妻子的女人,也只能是她沈曼琳。 不管让她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不会让林嘉树再有机会破坏她跟阿肖的感情。 第103章:林嘉树,我爱你 三天后,民政局门口。 北城大雪停歇,路面湿滑,结了薄薄的冰霜。 靳司寒如约而至,嘉树抬腕看了眼时间,淡声开口道:“我们进去吧。” 她转身要进民政局时,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目光灼灼的审视着她,“在清城那夜之后为什么不告而别?” 她扯了扯唇角,望着他笑道:“难道我要留下来,跟你亲亲我我吗?靳司寒,我们已经要离婚了,再讨论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挣开他的手心,“进去吧。” 靳司寒抿着薄唇,沉着脸,跟林嘉树一起进了民政局内。 两人坐在民政局内,办理离婚手续的工作人员,在他们两个脸上打量了一圈,叹息着问:“说吧,为什么离婚?” 林嘉树平静开口:“感情破裂。” 说感情破裂,是抬举了他们这段婚姻,她跟靳司寒之间,何时有过感情?不过是她飞蛾赴火的一厢情愿罢了。 工作人员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你们结婚才两年,现在就要吵着离婚,那当初为什么要结?” 靳司寒始终沉默。 林嘉树抿唇道:“当初是我死乞白赖要嫁给他的。” 男人眼底,微微颤动了下,很快,又平静无澜,看不出一丝喜怒情绪。 “姑娘啊,你太冲动了。”那工作人员摇摇头,又低头瞧了眼结婚证上靳司寒的名字,皱眉道,“靳先生是吧,你同意跟你太太离婚吗?” 靳司寒黑眸沉冷,再加上强大的气场,他许久不回答,震慑的工作人员一愣,林嘉树见他久久不开口,便直接开口道:“麻烦你给我们办理吧,我们确定要离婚了。” 工作人员见靳司寒那样子,明显很不情愿的样子,可他又不说话,工作人员摸不清他的情绪,只不确定的提醒了一句,“那我就帮你们收回结婚证啦?这下去,可就离了,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十分钟后,靳司寒和林嘉树各自抓着一个红色小本子出来。 林嘉树低头瞧着那离婚证,微微笑了下,“结婚的时候,你没出席,还好,离婚的时候,你到场了。” 她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总觉得手里的红色小本子,是当初那本结婚证,靳司寒陪她来民政局,是跟她结婚的。 靳司寒垂眸注视着她,眉心微皱,“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我知道你很忙,不用特意耽搁时间送我回去。” 男人黑眸一深,难道,他现在连送她回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嘉树面上淡淡的,唇角甚至还泛着浅笑,“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回去了。” 她走了几步,又觉得需要跟他说句正式的离别话,转身,深吸了口气,道:“我想我们以后应该是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靳司寒,再见了。” 她本还想说,她祝福他跟叶灵沁,可话到了嘴边时,却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 就算只是想一想,他身边会站着另一位“靳太太”,她好像都小心眼的接受不了。 靳司寒冷声质问:“你还没告诉我,离开北城你打算去哪里?” “这个……跟靳先生好像关系不大。” “林嘉树——” 靳司寒将她一把扯进怀里,她微微怔忪了下,任由他抱住,下巴轻轻搁在他肩头,缓声开口道:“这个拥抱,我就当做是离别拥抱了,靳司寒,我爱了你六年,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允许自己再去想你。” 话落,林嘉树将他推开,捏着离婚证,大步出了民政局。 靳司寒伫立在原地,良久良久。 他伸手放进大衣口袋里,摸着那枚林嘉树在去清城之前丢在鸿瑞名邸的婚戒,紧紧攥了攥。 这枚戒指,叫做“myriad-stars-mans”,中文翻译是“万千星芒”,是他六年前,在国外一场拍卖会上高价买下的,这枚戒指上的钻石,本是十四世纪一位路易王子向自己心爱的王妃求婚时用的,在经过名设计师的重新打磨和打造之后,成了一枚万千争抢的定情戒指。 嘉树十八岁时,靳司寒拍下这枚定情戒指,足足珍藏了六年,戴上她的手时,他显得那么平静又随便,可心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林嘉树是靳司寒心里的风起云涌,驻足十四年,从不曾离开。 于林嘉树而言,靳司寒是千山万水的遥不可及,可她却从不曾知晓,对靳司寒来说,她是他万千星芒,也是唯一的星芒。 …… 靳司寒发动汽车时,接到蔡森的电话。 “喂,boss,不好了,这些日子您派人一直暗中守着太太,这两天那边有不对劲的动静,似乎除了我们的人外,还有人一直盯着太太的行踪,我怕太太出事,所以一发现就立刻给您打电话了。” 靳司寒黑眸一凛,挂掉电话后,连忙发动了汽车,开往鸿瑞名邸。 林嘉树坐上出租车没多久,他加快了速度,在沿海路上时,终于追上了那辆出租车,尾随那辆出租车的,是一辆黑车,车牌号是外地的,很是怪异。 靳司寒一路跟着,快到鸿瑞名邸时,嘉树从那辆出租车里下来往前走了没几步,那辆黑车猛地朝林嘉树撞去,可比黑车更快的,是黑色世爵,靳司寒猛地打了个方向盘,与撞向林嘉树的黑车快速对撞过去! 一道剧烈的撞击声,用力炸开,黑色世爵与出租车对冲,将那出租车硬生生撞开,就在靳司寒要打方向盘时,车后忽然开来一辆大卡车,三辆车,同时撞击……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刺耳至极的撞击声,嘉树转身望去时,只看见两辆黑色汽车与一辆大卡车撞上,其中一辆黑车被撞到了卡车身侧挡住了视线,看不清车主,道路很快堵了起来,路上看热闹的行人与车辆,围的水泄不通。 嘉树握着手里的离婚证,只停顿了几秒钟,她一向不爱看热闹,转身,绕过那片事故区,抄小路进了小区里。 …… 黑色世爵内,驾驶座里的男人,额头渗着一股一股的鲜血,浑身丝毫动弹不得,他忍住身上传来的巨大痛意,用力伸手,摸进了大衣口袋里,紧紧握住了那枚婚戒。 混沌的视线里,滑过无数她的脸,意识弥留的最后一刻,靳司寒抓到手机,拨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机械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启用语音信箱,请嘟声后留言——嘟——” “林嘉树,我爱你……” 嘟—— 男人手里的手机随着手臂,一同垂落。 ———— 乌龟:终于虐完了!!!下一章阿司匹林夫妇的小宝宝终于要登场了! 第104章:三年后 三年后,法国巴黎。 elle时装周发布会上,衣香鬓影,出入来往的都是大牌明星与著名设计师或知名时尚达人,这样的场合,这三年来,林嘉树倒也参加过不少,虽说是单纯的时装发布会,可即使是这种时尚圈子,也少不了许多必要应酬。 自从一年前,嘉树的作品在时装周上拿了大奖后,每次参加这种宴会,周身都开始围绕着各色人物,此刻,她端着一杯果汁钻进角落里,可没安静一会儿,便有好几个金发碧眼的老外端着香槟走过来与她打招呼,有男有女,用流利的英文交流着。 “据说,evalin的作品今晚会被提名,恭喜。” 嘉树淡笑着回:“只是被提名,还不一定拿奖呢。” marie时尚的杂志主编,端起香槟敬了嘉树一杯,和蔼笑着道:“我相信你的实力,华人圈子,像你这样既有天赋又努力的女设计师,少见。不过,evalin,你事业一帆风顺,倒是没见你身边有个男人。” 提起这个,嘉树头发发麻,这个marie时尚杂志的主编amanda最爱给人说媒,嘉树都怕她了,老远见这她来就想躲到一边去。 偏偏,这个amanda还不能得罪,之前amanda给她介绍了一个圈内很有名气华人男摄影师,嘉树为了应付,去“相亲”了一趟,那男摄影师极其不会看人眼色,弄得一场尴尬,要不是嘉树将他微信删掉,恐怕到现在还缠着她。 周围同行纷纷笑道:“是啊,evalin是这么优秀的设计师,恐怕对另一半的眼光也很高。” 嘉树尴尬的笑笑,举杯闷闷的喝着果汁,难道除了中国人爱说媒,就连老外也爱当起红娘来了? amanda搂着嘉树的肩膀,走到一边,神秘的笑问:“上次那个男摄影师怎么样?” 嘉树讪讪的笑,摸摸鼻子,“amanda,你知道的,我虽然是单身,但我还有个孩子,一般人也接受不了我,我配不上,而且我现在的心思,都在养孩子和赚钱这两件事上,您就别给我再介绍男朋友了。” 怕amanda再给她介绍对象,她索性一股脑儿把话说死了。 “有孩子怎么样?小咕噜这么可爱,你这么优秀漂亮,哪个男人不接受你?” 嘉树礼貌的拒绝着,“amanda,真的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现在的重心,还是在孩子和工作上,我怕是没有精力去谈感情。” “那好吧,如果你哪天想通了,再告诉我,我会给你物色最好的人选。” 正说话间,那边已经开始走红毯了。 无数的闪光灯下,嘉树一眼望去,只看见一道熟悉的男性身影。 恰巧,红毯上穿着白色晚礼服西装的男人,回眸注视镜头时,眸子与她对上。 嘉树一怔,隔着很远很远,笑着朝他挥挥手。 amanda朝那红毯方向望去,暧昧一笑,“你拒绝我的介绍,是因为brant?” 嘉树失笑,“amanda,你误会了,我跟brant是相识多年的好朋友。” “是吗?” amanda将信将疑的挑眉,只见人群中,一道醒目的挺拔男性身影,往这边大步走来。 “brant来找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聊天了。” 等言衡走到她面前时,嘉树脸上仍有一丝不可置信,“我真没想到,言天王会来巴黎参加今晚这场时装周。” 言衡绅士的拥了拥她,抱着她道:“我参加时装周,只是顺便而已。” “顺便?那你大老远从洛杉矶飞来巴黎,是干什么的?” 看着她皱眉疑惑的样子,言衡抬手蜷着手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下,“你忘啦,这个月小咕噜幼稚园有亲子活动课,我是来陪你跟小咕噜一起去参加亲子活动课的。” 嘉树一愣,没想到他会把小咕噜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揶揄道:“我知道言天王行程繁忙,日理万机里还能抽出时间特地飞来巴黎陪小咕噜去上亲子活动课,连我都有点感动了,要是小咕噜知道的话,肯定要感动的流鼻涕了。” 言衡双手抄兜,微微弯腰,调笑的望着她,“你要是真的感动,就从了我,以后我给小咕噜当爹,给你当老公,还给你洗衣做饭,怎么样?这个买卖划算吧?”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玩笑的调戏,可嘉树却也看得出他眼神里的那抹认真。 言衡对她和咕噜的好,细水流长,她能感觉得到。 三年前,她只身一人离开北城,在异客他乡的巴黎,举目无亲,再加上刚遭受过情伤重创,整个人一蹶不振,刚来巴黎的那段时间,她每天抑郁的连工作都不想找,直到有天在街头闲逛,却因为低血糖晕倒,没想到却因祸得福,偶遇在香榭大街拍戏的言衡。 要不是言衡当时将已经怀孕两个月却不自知的她,及时送往医院,恐怕此刻也没有小咕噜了。 言衡见她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在她眼前挥挥手,“喂,我开个玩笑罢了,不会真的吓傻了吧?放心,我不会强迫你以身相许的。” 林嘉树暗暗地松了口气,横了他一眼,半开玩笑道,“我才不要你这种老公,言天王呢,就该站在闪耀的聚光灯下,享受万千少女的追捧和爱慕,然后再潇洒的甩一甩头,踏碎她们的一片芳心!你啊,是大众的,不该属于某个女人。” 言衡深深的望着她,若是他说,为了她,他愿意退出娱乐圈呢?那她,会不会考虑一下他? 这三年来,他只要一有空,就会飞来巴黎看她和小咕噜,就连她生产,也是他彻夜守在医院陪她的,他也永远记得三年前的那个夜晚,陪着他在深寒露重的寒冬夜色里,与他一起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吃着一碗廉价的路边摊炒面,认真聆听他不堪过往的那个女人,或许就是在那个夜里,他将心彻底丢了,可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进驻她的心? “如果我愿意为你息影,只属于你一个人呢?你会不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言衡望着她的神情,陡然严肃起来,嘉树心跳一滞,滞愣了两秒后,很快笑着打哈哈:“你傻呀为了我息影,不值得,而且,要是你那些狂热的粉丝知道你为了我息影,恐怕会用鸡蛋砸死我吧?我可不敢……” 她的话还没说完,言衡皱着眉头,语气深沉的盯着她忽然问:“嘉树,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他?” 第105章:忘不了 他? “怎么可能,都三年过去了,我……” 林嘉树的话还没说完,言衡忽然夺话,带着一半揶揄的口气,认真盯着她道:“可我还没说,他是谁。” 不用提起名字,只说一个“他”字,她就能彻底被搅乱心,这像是忘记那个人的样子吗? 嘉树咬着唇瓣,微微垂眸水眸,默了几秒后,抬起一个拳头就往言衡肩上砸去,“你今晚是故意跟我抬杠是吧?我是不是过去哪儿惹到你了,你什么时候变成杠精了?” 言衡一把握住她的拳头,眸色温柔的注视着她,“我哪里舍得跟你抬杠。”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温柔,温柔的她有些难以招架,她下意识的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那边快开始了,我们去入座吧。” 她连忙转身想过去,言衡却一把握住她的腕子,将她轻轻抱入怀中,下巴轻搁在她肩头上,哑声开口道:“要是今晚你的作品拿奖了,跟我共进晚餐吧。” 嘉树一怔,“晚餐不行,我要回家带咕噜。” “我们带咕噜一起。” 四目相对,他眼中有她想要躲避的情愫,嘉树终是弯了弯唇角,朝他点点头。 这三年来,言衡为她们母女所付出的,嘉树都看在眼里,她不忍拒绝。 …… 北城,晚上八点。 靳司寒从公司回到海滨别墅后,直接进了浴室冲澡。 洗过澡后,他站在镜子面前擦身上的水渍,擦到心脏处那块明显的刀疤时,手指抚上去,仔细望向镜子里的那个疤痕。 这个疤痕,明明已经好透了,早已结疤脱落,可这里,为什么经常感到有隐隐的痛意,说不清是真疼还是因为心理作用。 男人英挺的眉头,微微蹙起—— 心脏处这个伤口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他正沉思之间,门外响起一道娇媚的女人声音。 “司寒?司寒!” 靳司寒穿上居家服后,出了浴室。 叶灵沁踩着高跟鞋上来,一见靳司寒,化着精致妆容的脸蛋浮现起柔美的笑意来,走过来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司寒,你怎么才下班?每天工作太久会对身体不好的,而且你出过车祸,要更加注意自己的身体才对。” 靳司寒不动声色的将手臂从叶灵沁手里抽离,没什么情绪的淡漠开口:“你来有什么事?” 叶灵沁见他转身往书房走去,轻哼着撒娇道:“我是你未婚妻,再过不久我们就要结婚了,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啦?” “我还有工作,你没其他事先回去吧。” 听着男人相当冷淡的口气,叶灵沁一阵气馁,却没打算放弃,跟着他一路进了书房内,“我不走,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起工作,今晚,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叶灵沁搂住他的脖子,靳司寒却不为所动,抬手扯下她的手臂,“我们还没结婚,你留在这里过夜不合适。” “我们迟早都是要结婚的啊!况且,三年前你早就碰过我了,这有什么,我们都订婚了……” 男人垂眸瞧着她,黑眸里没有一丝起伏,只淡淡的回了三个字,“我忘了。” 叶灵沁撇了撇唇角,却在下一秒红着脸道:“我知道你忘了,所以……我们今晚来重温一下好不好?司寒,我们都三年没……没亲热过了。” 说着,叶灵沁就要动手脱他的衣服,踮脚想吻他的薄唇,有那么一秒钟,靳司寒想试试看,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张脸,他下意识的就将脸偏开了,叶灵沁没亲到,尴尬的愣在那儿,杏眸盯着他,不知该怒还是该气,“司寒……!” 靳司寒推开她,吩咐道:“你回去吧,我还要工作。” 叶灵沁低头正想着该怎么诱.惑他,眼神一瞟,却看见了书桌上摆放着一枚眼熟的婚戒。 那枚婚戒……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想了好半天,一怔,这婚戒不是林嘉树的吗?靳司寒竟然还留着? 可是……自从三年前那场车祸后,靳司寒脑部受创,在手术后,丧失了对过去所有记忆,他怎么还会留着这枚戒指? 叶灵沁走过去就拿起桌上的戒指,谁料,靳司寒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劈手从她手上抢了回来。 叶灵沁一愣,故意气道:“司寒,我不过是看这枚戒指很漂亮,你这么生气做什么?人家还以为是你要向我求婚的婚戒呢,看样子,这婚戒,你不是想送给我的了?” 靳司寒瞧了一眼她的手指,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这戒指送你,你也戴不下。” 叶灵沁气的脸都绿了,把手放在靳司寒面前,委屈道:“我的手哪里有那么粗啊?!” 靳司寒懒得理她,只将那枚戒指小心放入抽屉里,叶灵沁更气了,一把抢过戒指,有些急切吼道:“这戒指有什么珍贵的?你要这样保存着?我们就快要结婚了,你应该要送婚戒给我,保存别人的戒指算什么?” 靳司寒眉心一皱,眼底带着探究,“你知道这枚戒指是谁的?” 叶灵沁怔忪,捏着那戒指,吞吐着道:“我、我当然不知道这是你以前买给哪个野女人的戒指!我现在就要扔掉!” 话落,叶灵沁抓着那戒指就往书房窗边走去,靳司寒大步追上来,“把戒指还给我。” “我不。” “别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声音平静,却冷的掉渣,而且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她若是将那枚戒指丢下窗去,他会直接用眼神杀死她一般。 叶灵沁心肝颤了颤,到底不敢得罪靳司寒,咬着唇不甘心的将戒指还给他。 靳司寒冷剜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有些愠怒的夺过戒指。 “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明显,是在对她下逐客令了。 叶灵沁不依,她硬着头皮,不要颜面的抬手拉下连衣裙的拉链,连衣裙陡然掉落在地,她一把抱住靳司寒,声音柔媚的能掐出水儿来,“司寒,我今晚想留下来,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靳司寒能感觉得到,从后抱住他的那个女人,正用丰满的胸口卖力蹭着他的背脊,可他非但没感觉,心底还生出一抹莫名的厌恶来。 男人仿佛柳下惠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极其冷漠的拨开了她的手,一眼都没看她,只径自往书房外走去,只撂下一句:“把衣服穿好,天冷,小心着凉。” 可他那口气,哪里像是在担心她受凉,没有一丝情绪仿佛机器人一般,就算是机器人朝夕相处三年,还知道对她挥挥手点点头呢,可靳司寒,怎么跟个木头似的? 难道他还忘不了那个林嘉树? 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定。 不可能,靳司寒早在三年前就把林嘉树给忘了! 哼,反正她跟司寒很快就要结婚了,往后有的是机会!到最后,赢得司寒的,只会是她! …… 叶灵沁离开后,靳司寒坐在客厅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 屋子里没开灯,电视机上的光芒,折射在他脸上,半明半暗,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他低头,仔细打量着手里那枚婚戒—— 很明显,这是枚女士婚戒。 无论是尺寸,还是款式,都不太像是叶灵沁会喜欢的那种,拥有这枚戒指的女人,到底是谁。 而他,又为什么会得到这枚戒指,又为什么那么想珍藏这枚戒指,不愿让旁人碰一下? 车祸醒来后,他忘记了过去所有人和事,他的母亲乔淑仪说,叶灵沁是他女朋友,他便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她,后来乔淑仪催着他们订婚,乔淑仪催的次数多了,靳司寒嫌她烦,索性也就依了她,跟叶灵沁订婚。 所有人都说,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他的女朋友只有一个,那就是叶灵沁。 这三年来,靳司寒无数次的想让自己接受叶灵沁的亲近,可他却发现,他做不到,就连叶灵沁脱光了衣服站在他面前,他也没有任何反应,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车祸不仅让他失去了记忆,就连他作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功能都因为车祸而丧失了? 硬不了。 靳司寒去检查过,无论是生理医生,还是心理医生,都说他没问题,给他的回复一致是可能是兴致不到位。 连对自己未婚妻都没情欲,对哪个女人会有兴致? 靳司寒目光冷冷的看着电视,随手调了几个国际台,打算看一下国际财经什么的,频道一跳,跳到一个法国台,一个时尚周的发布会。 他对时尚什么的没多大兴趣,刚想跳过去,画面切到一个女人脸上。 靳司寒的目光,忽然顿住了—— 屏幕上,那个女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穿着条露肩的简约晚礼服,脖颈纤细优雅,天鹅颈下,是两道纤细漂亮如玉簪的锁骨,脸蛋清丽,五官端正,大而有神的水眸,小巧挺翘的秀鼻,红唇一张一合,正捧着奖杯在发表获奖感言,不是那种绝美的类型,却越看越有几分韵味,比不过叶灵沁那种嚣张张扬的妖艳,却看着沁人心脾的舒服,美的很有特色也很灵动。 “拿到这个最佳设计奖我真的很高兴,感谢评委对我的肯定,我一定会再接再厉……” 三年来,靳司寒还是头一次这么认真的盯着一个女人看,即使这个女人,好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等他回神时,眉心一皱,只以为自己是太久没和女人接触,随手便换了个台。 可那晚睡觉时,他竟然鬼迷心窍的做梦了,梦到他与在电视里看见的那个女人痴缠,那女人软软糯糯的叫他“司寒”,他撕开她的礼服,紧紧压在她身上,不知餍足的一遍遍占有她…… 第106章:她给他生的女儿 时装周结束后,嘉树捧着奖杯跟言衡一起去幼稚园接小咕噜。 车内,言衡一边开车,一边瞧了眼她手里抓着的奖杯,揶揄道:“你今晚拿奖了,待会儿我们接了小咕噜一起去吃晚饭。” “好啊,咕噜一直念着冰淇淋,刚好晚上带她去吃点解解馋。” 提到咕噜,言衡目光深了一分,终是开口问:“嘉树,你真的打算永远待在巴黎吗?” 问起这个,她微微一怔,扯了扯唇角,轻笑道:“怎么会忽然问这个?”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靳司寒会知道小咕噜的存在?” “不可能。”嘉树一口就否决了这个假设。 她咽了口唾沫,微微皱眉又继续道:“我不会告诉他小咕噜的存在,我跟他早就在三年前离婚了,至于回北城的事情,我暂时没有考虑。” “嘉树……”言衡腾出一只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小咕噜需要父亲,你有没有想过,给小咕噜重新找个爸爸?” “我……言衡……” 她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知道言衡的意思,可是她不能因为小咕噜需要父亲就跟言衡在一起,这样对言衡不公平,言衡见她面露抱歉的样子,打断她的话,脸色变得轻松起来,捏了捏她的手,笑道:“好了,看把你吓得,我就是随口问问。我不想逼你做什么决定。” 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他掌心中抽离,微微垂着脸蛋,没再说话。 一直到了幼稚园,嘉树跟言衡在门口等了许久,都没见小咕噜出来,嘉树心急起来,“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往幼稚园内走去,言衡安抚着道:“别着急,可能是小咕噜收拾书包动作慢了。” “不可能呀,每次放学咕噜动作最快了……” 嘉树皱着眉心担忧的往班里走,只见班级里空荡荡的,只有小家伙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奶白的小脸趴在小手背上,模样失落又伤心。 她一怔,喊了小奶包一声,“咕噜,怎么放学了你还在班里?” 小咕噜看见嘉树,小嘴嘟囔了一声,情绪不是很高的叫了她一声,“妈妈。” 她走到女儿面前,蹲身与女儿平视,抬手摸了摸小家伙软蓬蓬的头发,耐心的询问:“怎么见到妈妈不高兴?跟小朋友吵架了吗?” 小家伙摇摇头,奶声奶气的说:“大班的安妮说咕噜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我就把安妮打了一顿,被老师骂了。” 嘉树心头一颤,心疼的将小家伙抱进怀里,眼圈微红的安慰着她,“我的小咕噜怎么会是野孩子,咕噜是妈妈的宝贝。”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用小手给林嘉树擦着脸上的眼泪,乖巧的说:“妈妈你别哭了,咕噜被老师骂骂但是不疼。” 嘉树盯着这张稚嫩的小脸,破涕一笑,“被老师骂当然不疼,但是你跟大班的孩子打架,有没有受伤呀?” 她连忙检查了一遍小家伙身上有没有伤痕,小家伙却是梗着小脖子道:“咕噜力气大,一拳就把安妮打倒了。” 言衡站在一边,勾唇一笑,“还是咕噜棒,打得好,那种熊孩子就该教训教训!” 嘉树失笑道:“你怎么能怂恿孩子打架?” “国外小孩比国内小孩还要调皮,小咕噜要是不保护自己,很容易吃亏。” 小咕噜看见言衡,从座位上起来就冲到言衡身边,言衡将她一把抱起,“哎哟,小咕噜又重了点,是长高了吗?” “言爸爸!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咕噜了?我跟妈妈都想死你了!” 言衡一手抱着小咕噜,一手手指点了点脸颊,示意小咕噜亲他一下,小家伙眯着大眼机灵的在他脸颊上吧唧一口,言衡睨了旁边给小咕噜收拾书包的嘉树,眼角含着别有深意的浅笑,“咕噜想我,我是感觉到了,但是咕噜说妈妈也想我了,这个我还没感觉得出来,咕噜说说妈妈是怎么想我的?” 小咕噜眨眨乌黑如耀石的大眼睛,“妈妈每天晚上都跟我一起在电视上看言爸爸!还说言爸爸好帅好帅!” “是吗?你妈妈真的说我帅?” 旁边的嘉树,耳根一热,“林星空!” 小家伙冲林嘉树做了个鬼脸,“噜噜噜……妈妈一激动就叫我的大名!” 言衡目光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对小咕噜浅笑着解释,“你妈妈那是害羞。” 言衡抱着小咕噜往幼稚园外走,嘉树拎着小家伙的书包跟在他们身后,脸上发烫。 等上了车,言衡在前面开车,小咕噜皱着小脸瘫在林嘉树的怀里问:“妈妈,为什么安妮有蓝眼睛的爸爸,但是咕噜没有呢?咕噜真的是野孩子吗?” 林嘉树心跳咯噔一下,没想到小咕噜会在这个时候忽然问起这件事,可是见小家伙伤心的小样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件事,只好开口道:“这个……咕噜的爸爸住在月球,等咕噜长大了,就能去找爸爸了。” 小咕噜睁着大眼,好奇的问:“咕噜的爸爸是在天上开飞机吗?老师说过,月球要乘飞机才可以去!” “嗯,是啊,但是咕噜还太小,现在不能上月球。” 小咕噜心急的问:“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言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她们母女,嘉树明显是被小咕噜给问住了,“咕噜啊,在你爸爸没回来之前,我有没有荣幸当你的爸爸啊?” 小孩子的世界很天真很单纯,小咕噜一直都很喜欢言衡,她一出生,言衡便认了小咕噜当干女儿,这些年来,言衡倒也像是小咕噜的爸爸,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 小咕噜一听这话,立刻眉开眼笑起来,拍着小手开心的很,“好啊好啊,可是言爸爸,等咕噜的亲爸爸回来,你可不可以把妈妈还给我爸爸,我爸爸在天上开了很多年飞机很辛苦的!” 小咕噜鬼机灵的想着,要是亲爹回来,发现自己的老婆跟言爸爸跑了,一定会很伤心吧! 林嘉树一愣,“咕噜,你在胡说什么?言衡,抱歉,小孩子童言无忌,你不要当真……” “你紧张什么,我本来就是咕噜的干爸啊,给咕噜当爸爸怎么了,还是你怕我会借此要你嫁给我?” “言衡,我不是那个意思……” 言衡却已经笑着问后座的小咕噜,“咕噜,晚上想吃什么?” “冰淇淋!还要喝奶奶!” 言衡一笑,“咕噜很喜欢喝奶啊?” 小咕噜晃荡着小短腿,“多喝奶奶就可以快点长高高,长高高就可以开飞机去月球找爸爸!妈妈!等咕噜长大,我们就去月球找爸爸好不好?” 林嘉树看着小咕噜与那人有几分相像的五官,有些愣住,那只软乎乎的小手抓着她的手用力晃了晃,小家伙嘟着小嘴问:“妈妈你有没有听咕噜在说话?” “有,有啊,好、好啊。” 第107章:小咕噜在月球上的爸爸 米其林三星餐厅内,小咕噜晃荡着小短腿坐在林嘉树身边,小手抓着小银勺挖着盘子里的冰淇淋,糊的小嘴上满是奶油沫子。 林嘉树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寵爱的看着她,提醒道:“不能吃太多,要不然晚上会肚子痛痛。” “嗯!”小咕噜挖了一勺蓝色冰淇淋,稚嫩的小手抓着那勺子,递到林嘉树唇边,“妈妈,这个冰淇淋好好吃,你也尝尝!” 林嘉树尝了口,味道果然不错,“嗯,好甜。” 言衡望着坐在他对面的母女,眉眼宠溺的望着她们,“咕噜别光顾着吃冰淇淋了,牛肉也很好吃。” 言衡将牛排切成小片,用刀叉夹进了林嘉树盘子里。 她一怔,有些不适应他这样体贴的照顾,“我、我自己来就好。” 小咕噜眨着乌黑的大眼在两个大人之间机灵的望了望,对言衡奶声奶气的开口道:“言爸爸,虽然咕噜的爸爸还在月球上,但是咕噜看在你这么喜欢我妈妈的份上,咕噜就暂时分一点点妈妈给你,但是不能太多,因为妈妈是咕噜和咕噜爸爸的!” 林嘉树脸一热,“咕噜,你又在胡说什么呢。” 这个小咕噜,人小鬼大的,从小就比其他孩子聪明,这一点,恐怕是遗传了那个人的智商,因为她小时候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哪里有小咕噜鬼机灵。 “妈妈,咕噜又说错话了吗?那咕噜跟你道歉,你不要生咕噜的气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小脸,说话一颤一颤的,呼吸跟不上,听在林嘉树耳里,却格外的可爱,一下子将她的心都萌化了,咕噜虽然聪明鬼马,但是很乖巧听话,也很贴心,像个温暖的小天使一样,很会为她着想,当初若不是咕噜的降临,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妈妈没有生咕噜的气。”林嘉树将小咕噜抱到自己腿上,开始喂着她吃点正餐。 言衡忍俊不禁,被小咕噜逗的心情极好,“咕噜,要是……你在月球上的爸爸一直不回来,那言爸爸可不可以跟你妈妈结婚,一直照顾你跟你妈妈?” 林嘉树一怔,坐在她怀里的小咕噜却是拧着小眉心,仔细考虑着,有些苦恼的样子,“嗯……我也不知道,只要我妈妈开心就好,妈妈开心,咕噜就开心。” 林嘉树很怕谈论这个话题,喂了小咕噜一小块牛肉,转移了话题。 吃过晚饭后,巴黎的夜幕降临,浮华美妙。 林嘉树跟小咕噜坐在后车座,小咕噜吃饱喝足后,靠在林嘉树怀里没多久便沉沉的睡着了,她垂着水眸,望着小咕噜可爱白嫩的睡颜,心尖软的像是棉花。 小咕噜就是她的全部。 宾利开到塞纳河畔时,言衡将车停下。 言衡转头看向林嘉树,“小咕噜睡着了啊?我看今晚夜色不错,我们下车去走走吧,让小咕噜躺在车上睡一会儿。” 林嘉树有些犹豫,不放心将孩子独自丢在车上,言衡又道:“我们就在附近逛逛,车这边有什么情况能看得见,别太担心,嗯?” 林嘉树这才点头,将小咕噜放到车上平躺着,用了条薄毯盖在小家伙身上,这才跟言衡一起下了车。 一下车,一阵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拂,夜晚的塞纳河畔,河面上坠着点点灯光,像是银河上的星光坠落,波光粼粼的,绚丽至极。 夜风沁人心脾,却有些凉,嘉树望着河面漂亮的夜景,抱了抱起了疙瘩栗子的双臂。 言衡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她肩上,琥珀色眸子深深凝视着她。 嘉树被看的不自在了,将视线别开,“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嘉树,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她重新抬眸望向他,“嗯?什么事情?” “三年前,我拍完《大宋风云录》后,忽然离开去美国深造,其实是因为靳司寒。” 她眉心微微一皱,即使是从别人口中提到这个名字,可她的心,却情不自禁的有了几分波动,“跟……跟他有什么关系?” “三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你感觉不到,可是同样身为男人的靳司寒,却感觉到了我对你不一样的情愫。我不知道他是因为男人的危机感还是出于对你的占有欲,又或是……对你真的有感情……” “不可能的,他对我,从来不曾有过感情。” 言衡的话还未说完,她便一口打断—— 就算靳司寒对她有什么感情,也不过是那占有欲在作祟罢了。 言衡轻笑了下,“总之,靳司寒因为我跟你走得近,所以动用关系,逼我出了国,还命令我当初在的经纪公司,勒令他们不准允许我在五年内回北城。当时我以为,他就算没那么爱你,也有一点在乎你。” 嘉树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失笑道:“你错了,他在乎的,不过是靳太太这个身份的干净和他的面子。我也一直没告诉你,三年前,在小咕噜之前,我跟他还有过一个孩子,不过很可惜,那个孩子还没出世,就被他一手杀死了。” 言衡眸底狠狠一颤,心疼怜惜的望着她,“嘉树……” 难怪当初他在巴黎与她重逢时,她有抑郁症,他从未想过,她会有那么心痛和残忍的经历。 如今,她这么风轻云淡的说出来,是心里早已放下了? “你不用可怜我,如果当初我早点认清靳司寒这辈子都不可能爱我,我就不会那么惨,所以我是应了那句话,世间所有事情都有因果,我也算……自食其果。” 言衡将她一把拥进怀里,紧紧抱住,“别再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我不管你还需要多久才能接受我,我也不知道你心里对靳司寒的念想还有几分,但从今往后,我会全力以赴的,让你心里的位置,一点点为我腾出来。嘉树,给我跟你一次机会,好不好?” 她微微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全是那些纠缠了她整整三年的噩梦,这一次,她忽然没有勇气推开言衡了,或许,给她和言衡一个机会,她真的可以彻底忘掉那个人。 她缓缓抬手,回抱住了言衡。 即使那动作极小极轻,可言衡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双手臂,心底一喜,将她抱得更紧,“嘉树,别再拒绝我。” 不远处的小角落里,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快速摁下快门—— 大爆料!当红亚洲天王私会神秘女子! —— 大家别急,阿司匹林夫妇很快就会重逢了┭┮﹏┭┮ 第108章: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林嘉树抱着睡着的小咕噜回到家后,望着怀中小家伙可爱的睡颜,放轻动作将她抱到床上睡。 她坐在床边守了小家伙一会儿,见小家伙睡得正熟,用毛巾给她擦了擦小脸和小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可她却没有星点睡意,望着今晚刚拿到的最佳设计奖,她竟然没有什么喜悦,心口处,反而更加的空洞。 她望着小家伙粉嘟嘟的小胖脸,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勾勒出那张深邃清峻的男性脸庞,这三年来,她将靳司寒深深埋藏着心底,连她自己偶尔都会出现错觉,以为自己真的彻底忘记那个男人了。 可今晚,言衡不经意的提起,却在她心底搅起涟漪。 这些年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关注过他,偶尔也会在巴黎街头的小报亭里买时装杂志和报纸时,瞥见有关于他的财经报道和采访。 她打开床边柜子最底层的那层抽屉,取出一本杂志,杂志封面,正是那个人。 听说,他跟叶灵沁已经订婚了,郎才女貌,没了她这个第三者,他们终于重新在一起了,在那场感情和婚姻里,她顶着靳太太的头衔演着女配角的身份,可女配角也该拥有自己的生活,接受言衡,她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望着封面上的男人,一时出神,直到身后一只软乎乎的小手拽了拽她的衣角,“妈妈,妈妈……” “嗯?妈妈吵醒你了?” 林嘉树丢下杂志,转身抱住睡眼惺忪还迷糊着的小咕噜。 小咕噜撅着小嘴说:“妈妈咕噜要尿尿!” 原来是被尿憋醒了,林嘉树抱着小家伙去洗手间尿完后,小家伙睡了一觉醒来后,小精神抖擞的,回到床上后,滚了几圈,滚到林嘉树这边来,大眼一扫就看见了桌上的杂志。 “妈妈!这个蜀黎好帅!” 林嘉树顺着小家伙白秃秃的小手望去,水眸一颤。 小咕噜指的,正是杂志上的靳司寒。 “那……咕噜觉得,是杂志上的这个蜀黎帅,还是言爸爸帅?”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看了好久,小手抓了抓后脑勺,像是很难抉择一般,“都很帅!妈妈你觉得哪个更帅呀?” 林嘉树没想到小咕噜会反问她,一时被问到,“这个……反正我们也不认识这个杂志上的叔叔,妈妈有些困了,我们先睡觉觉好不好?” 小家伙咧着白白的小牙齿,“嗯!反正他们肯定没有爸爸帅!” 林嘉树抱着小咕噜关了灯睡觉,小家伙在她怀里动来动去的,小手抱着她的脖子,大眼乌溜溜的看着外面的夜空,“妈妈,天上的星星好漂亮,妈妈,你是不是因为喜欢星星才给我取名字叫星空呀?老师说星空这个名字很美很美,妈妈,这个名字是你给我取的,还是爸爸给我取的?” 林嘉树低头亲了亲小家伙,叹息着道:“咕噜,你的问题怎么这么多。” 小家伙撒娇的摇着她的脖子,“妈妈回答咕噜嘛!咕噜睡不着!” 林嘉树望向窗外的星空,回忆被无端勾起,三年前那个夜晚的星空,远比此刻的星空更美,她蹭了蹭女儿的小脸,低喃开口:“是你爸爸给你取的。” 小咕噜借着窗外的微光,看到林嘉树脸上有些落寞的神色,糯糯的问:“妈妈,你是不是跟咕噜一样想爸爸了?” 林嘉树弯唇笑了笑,给小家伙掖好被子,“快睡吧,明早还要念书呢,再不睡明早又要赖床迟到。” 小家伙入睡极快,林嘉树听着耳边那轻柔的呼吸声,了无睡意。 …… 北城,靳氏大楼。 早晨十点半,靳司寒刚结束一个越洋视频会议,蔡森推门进来时,只见靳司寒坐在黑色大班椅上握着枚钻戒在把玩,像是在探究着什么。 “boss,《卿临天下》最近在定演员,夏导那边希望男主角由近几年口碑和流量都极好的言衡来出演,您……觉得言衡怎么样?” 蔡森边问,边偷偷打量着靳司寒的脸色。 这个言衡,自从三年前在国内拍完《大宋风云录》后,就去国外发展了,近几年国内虽然有他的新闻,但是他从未接过国内的影视剧,言衡跟夏导关系不错,夏导对这个言衡有知遇之恩,所以若是靳司寒这边同意的话,言衡出演《卿临天下》的男主角概率非常大。 只是……靳司寒会同意吗? 三年前,靳司寒可是对言衡没多大好感。 “选角色的事情由夏导和制片直接决定就好,不用问我。” 蔡森暗暗松了口气,想来也是他多虑了,boss早在三年前那场车祸里,失去了所有记忆,就连……太太都不记得了,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什么言衡。 靳司寒手机响了下,跳进来一条娱乐新闻,标题里刚好有“言衡”的名字,他随手一点便点了进去—— “惊爆!人气天王言衡与神秘女子巴黎河畔约会拥抱,疑似与其神秘女子生有一女!” 靳司寒眉心皱了皱,随手点开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他竟然觉得有些熟悉。 “boss?怎么了吗?” 靳司寒对娱乐圈的事情一向不关心,也知道那些明星艺人真真假假的绯闻满天飞,轻嘲一声,“这个言衡到底是靠演技火的还是靠这些炒作?” 蔡森凑过来一看,跟言衡抱在一起那个的女人……怎么那么像林嘉树? 他心里一惊,偷偷瞥了眼靳司寒风轻云淡毫无变化的脸色,这才镇定开口:“应该只是绯闻吧,据我所知,言衡根本没结婚,怎么可能跟什么神秘女子有小孩?” 靳司寒倒是不以为然,“谁说非要结婚才能有孩子?言衡这种艺人,一旦结婚,会损失不少粉丝,甚至对他的名气都会造成影响,他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已经得到的成功?” 蔡森一怔,boss不是都已经完全不记得言衡了吗?怎么说起言衡来,还是火药味满满的,对这个言衡依旧没什么好印象。 蔡森怕再提言衡,会影响靳司寒的情绪,便换了个话题,“对了boss,我们的合作方法国阿尔法集团那边,邀请您去他们在巴黎的总部参观,我看了下最近您的行程,是可以抽出个四五天时间往返的,不过如果您不想去,那我回头去回绝。” “阿尔法集团想跟我们靳氏有深度合作,去他们总部了解一下他们的硬实力再合作会更有把握,去帮我订机票。” 蔡森点点头,“好,我立刻就去。” 蔡森刚走到门口时,靳司寒忽然叫住他,黑眸锐利深沉的注视着手中那枚钻戒,淡声开腔询问:“你之前说,这枚戒指是我很多年前去巴黎出差,在一场拍卖会上买下的?” 蔡森转身一看,靳司寒拿着的那枚戒指,正是三年前戴在林嘉树手上的那枚婚戒,“是、是啊,boss,您是不是……忽然想起什么了?” 靳司寒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好奇当初我为什么要拍下这枚钻戒。” 很明显,这枚钻戒的尺寸,叶灵沁根本戴不上,他买下来,究竟是给谁戴的?总不至于,只是因为喜欢就拍回来做收藏吧? 蔡森不敢多言,乔淑仪多次吩咐,不许在靳司寒面前提起有关于林嘉树的任何事情,这三年来,林嘉树这个名字和她这个人,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更像是从不曾存在过靳司寒的世界里,没有人敢提起,大家一致将那个名字和那个人封存在记忆里,默契的绕过有关于那个名字的任何话题。 “boss,或许你当时只是觉得这枚戒指好看,所以就拍下了。” 靳司寒明显不信,“叶灵沁是我的女朋友,为什么我不将戒指改成她手指的尺寸?你们不是都说,我从始至终,唯一爱过和承认过的女朋友,只有叶灵沁?” 蔡森被问到了,一时噎住,过了好半晌才笑着道:“这件事您以前没跟我说过,也或许您正打算去改尺寸,可那个时候刚巧发生车祸……” 靳司寒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可越是努力想要记起什么,脑袋里却越是一片空白。 就在他出神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叶灵沁。 “喂。” “司寒,今天晚上伯母让我跟你一起回家吃饭,我们一起去好不好?你也好久没回去看伯母了。” 靳司寒轻“嗯”了声,挂掉电话后,视线又落在言衡那条绯闻上,照片上,还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奶包从言衡车上下来的画面。 一看就是隔着很远偷.拍的照片,画质很不清晰,只能看见女人抱着的那个孩子,约莫两三岁的样子。 连他自己都有些惊愕,竟对一条很没营养的明星绯闻看了这么久。 …… 法国,巴黎。 林嘉树一大早起来,便被一条爆炸性的娱乐新闻刷屏了,而绯闻里的女主角竟然是她! 登上微博和推特一看,铺天盖地的全是有关于她和言衡昨晚在塞纳河畔拥抱的绯闻! 更令林嘉树担忧的是,昨晚狗仔竟然拍到了她抱着小咕噜的画面,她随手翻看了几条评论,便再也没什么心思继续看下去了,连忙给言衡打了个电话。 言衡似乎才醒,接电话时声音慵懒,没有一点急迫感,看样子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言衡,你快上网看看,昨晚我们被狗仔偷.拍了,网上现在都在说你隐婚还有个女儿,你快去发声明澄清!这件事对你恐怕会造成很大困扰……” 嘉树的话还没说完,言衡便不急不慢的笑道:“对我能有什么影响,顶多是少点儿粉丝,少点儿曝光率,你放心,我钱已经挣够了,就算接下来不红了,也能养得起你和小咕噜,这件事对我倒是没什么影响,我就是怕那些狗仔发现了你的住址,会对你跟小咕噜的日常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你怎么这么平静啊?这种绯闻……” “怎么是绯闻了?你未婚,我未娶,我们在一起,一不偷二不嫖,这是好事啊。” 第109章:去巴黎出差 林嘉树被言衡说愣了,“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还是你怕,我的粉丝会对你进行羡慕嫉妒恨的报复?我唯一担心的一点,就是这个,其他的,我倒是真的不在乎。” “言衡,我、我还没准备好,而且小咕噜还这么小,我怕记者若是深挖太多……” 言衡的身份特殊,她就算要跟他在一起,也不能光明正大,哪怕是在国外,她早该猜到这点,言衡太火了,是她掉以轻心,以前没被拍到什么,可这次,狗仔跟到了她家,拍到她跟小咕噜,她现在想想都有些后怕。 电话那边,言衡安慰道:“要不这样吧,我找几个保镖在你家楼下看着,最近几天你跟咕噜多注意些。” 嘉树点点头,可一想到网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绯闻,心里还是有些膈应,“言衡,你还是澄清一下比较好。” 言衡轻笑一声,“你到底是怕这件事会阻碍我的发展,还是害怕别人认为你是我的妻子,而小咕噜是我的女儿?” 她是在怕,靳司寒会这么以为吧? “我……我没有。” 只是这件事来的太突然了,她一时间,根本没有任何准备,何况还是曝光到了小咕噜身上,她就更加慎重担心了。 他安慰道:“你放心吧,网上的照片那么模糊,网友也看不出你和小咕噜的长相。” 这倒也是,何况他们现在身处巴黎,应该不至于出什么事情。 挂掉电话后,林嘉树心思不定的又看了几眼微博,还好没什么激烈言论,网友只猜测言衡的老婆不是圈内人之类,重点倒还是在言衡隐婚有女儿这件事上。 她手一滑,滑到微博热搜那儿,忽然看见一个标题—— “叶灵沁晒甜蜜照!” 她的手指顿了下,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叶灵沁的最新微博,晒了两张图片。 一张是温馨丰盛的家庭饭菜,而另一张,是叶灵沁跟靳司寒的合照。 照片上,是叶灵沁吻着靳司寒的侧脸。 林嘉树水眸一颤,有些慌乱的退出了微博。 脑子里乱轰轰的,可叶灵沁跟靳司寒同框的画面,却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靳司寒会愿意让叶灵沁公开他们的甜蜜照,看样子,他们真的很相爱。 这个想法,令她自嘲一笑,他们不是早就公开订婚了,叶灵沁在微博上秀张恩爱照片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房间里,传来一道稚嫩的小奶包声音。 “妈妈!妈妈!袜袜找不到了你快来帮咕噜找!” 林嘉树这才回神,丢下手机,进了房间。 …… 站在落地窗边挂掉电话的言衡,对助理薇安道:“薇安,联系爆料人,不要再继续发酵那件事了。” 薇安一怔,不解的道:“可是,我们找狗仔爆这件事,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知道,嘉树现在跟你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不是一直想让嘉树接受你?现在这件事,就是推动你和嘉树之间最好的机会。” 言衡眼底滑过一丝落寞,“我怕,嘉树有一天知道这件事,会恨我。” 他这么做,其实很幼稚,他只是想通过爆料,让远在北城的靳司寒知道,现在嘉树跟他在一起,并且还有个可爱的女儿,这样,靳司寒就算对嘉树还有些许的念想,也会因为这件事断的干干净净。 可他发现,他派人做了这件事后,竟然没有任何快感。 “brant,你确定要终止这件事?这三年来,你为嘉树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如果你真的能得到自己的幸福,我也会为你高兴。” 言衡望着窗外的风景,失落的笑笑,“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我跟当初的靳司寒又有什么区别?” 用这种恶劣的手段,谋取来的幸福,大概总有一天会遭到报应吧。 …… 北城,靳家别墅。 用完晚餐后,叶灵沁拿着刚发的微博照片给乔淑仪看,撒娇道:“伯母,你看,司寒拍照都不笑的,好严肃哦!” 乔淑仪笑着“批评”靳司寒,“司寒,灵沁是你的未婚妻,你总是对她板着张脸做什么?这三年来,你出车祸后,多亏了灵沁照顾你。” 靳司寒眉心忽然一皱,这句话,为什么这么似曾相识? 乔淑仪见他脸色不对,担心询问:“司寒,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对了,明天我要飞一趟巴黎出差。” 乔淑仪和叶灵沁皆是一怔,“怎么会这么突然啊?” “靳氏决定跟阿尔法公司合作,所以我打算去巴黎看看他们的总部。” 叶灵沁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柔声道:“我最近没什么事情,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靳司寒将手臂抽走,淡声道:“不用,我是去工作,不会有时间陪你。” “那你多久回来?” “四五天,不会太久。” 乔淑仪见他们最近感情不错,便笑着提议,“司寒,等你回来,就跟灵沁把婚期定下来吧。” 叶灵沁一喜,“我全听伯母的。” 靳司寒却声音清寒道:“婚事,我还不想这么早就定下来。” 叶灵沁脸色一僵,委屈的看向乔淑仪,乔淑仪抿唇叹息着道:“还早?司寒,你也不小了,别人三十五岁都有孩子了,你却连个婚都还没结,我还盼着你跟灵沁早点生个孙子给我抱抱呢,你再拖下去,想什么时候结?你跟灵沁都这么多年了,也该结婚了,再不结,叶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叶灵沁很“善意人意”的扮弱,“伯母,没事啦,我爸妈那边我会安抚的,只要司寒开心就好,但是,司寒,你可不能让我等太久哦?” 乔淑仪拍了拍叶灵沁的手,满意的道:“司寒,你看看,你要是能有灵沁一半听话懂事该有多好。灵沁这么体贴你,你再把婚期推迟,就太对不起她了。” 靳司寒抿着薄唇,缄默着没再说话,乔淑仪见他有些松动,便趁机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从巴黎出差回来,就确定你们的婚期。” “你们看着办吧。” 丢下不冷不热的话,靳司寒起身上了楼。 叶灵沁担心的问:“伯母,司寒……他会不会已经想起什么了?” 乔淑仪眸色一暗,却是安慰道:“医生不是说了吗?他不太可能恢复记忆,放心吧,等司寒从巴黎回来,你们确定了婚期就完婚,再给我生个孙子孙女,就算到时候他恢复记忆,发现我们对他有所隐瞒,我们也依旧是他的家人,而且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对那个女人的感情早就消耗殆尽了,我不信他会为了那个女人,跟我们翻脸。” 第110章:父女相遇! 漫长的十个小时机程,靳司寒抵达巴黎时深夜,他快速的调整了下时差,第二天便去了阿尔法公司参观。 在巴黎的第二天下午,靳司寒推掉了所有应酬和行程,这次他没有带任何助理,从阿尔法公司出来后,拒绝了阿尔法公司的接送,独自一个人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一带,他倒是难得享受这种慢悠悠的闲逛时间,过去的事情虽然他全然不记得了,但从别人口中听起,过去的他应该也是个工作狂,至于这三年,他在发生车祸后,失去所有记忆,很多东西都要重头来过,在恢复身体后,就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有闲暇时光。 外界很多人都传言,他是商业天才,可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天才,那些轻而易举看起来不费吹飞之力就可以谈成的生意和并购案,是多少个深夜里不为人知的加班加点。 反倒是现在,微阳的午后,这样慢悠悠的节奏和步调,他逛累了,坐在塞纳河畔复古的休闲椅上,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河面,心里却空落落的厉害。 这三年,过的极快,他似乎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又似乎每天又过得很无趣机械,这一刻细想回忆起来,竟然没有哪一天是值得回味的。 不是在应酬桌上,就是扑在办公桌和会议室里。 协和广场上,飞来许许多多的白鸽驻足,不远处,一个背着小熊书包的小孩子,蹲在地上,小手里抓着几颗玉米粒和几面白吐司,喂着白鸽,小家伙还摸了摸白鸽,那白鸽竟然不怕她,在她小手心里啄着玉米碎。 靳司寒只觉得有趣,注视了许久,直到那个小家伙也看见了坐在这边休息的他,背着小书包跑了过来。 “蜀黎,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靳司寒没想到这小家伙会跑过来“搭讪”,微微一怔,眉眼含着浅笑望着她,“你喂鸽子白面包,鸽子吃吗?” “吃呀!妈妈经常带我来这里喂鸽子,他们可能已经认识我了,我喂什么他们都吃。” 靳司寒望了望她身后,没有大人跟过来,有些狐疑问道:“你一个人?你妈妈呢?” 说到这个,小家伙叹息了一下,往靳司寒身边的椅子上一坐,有些苦恼的说:“我今天是一个人出来的,我妈妈去工作了。” 这里是法国,这个小家伙一看就是华人,她妈妈也是心大,在异国他乡,竟然敢放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来玩。 “你一个人很不安全,你就不怕我是坏人?” 一般像她这样的小不点,见了他,都会怕怕的,甚至都不敢靠近他,大概是因为他时常冷着一张脸的缘故,气质又比较孤傲清冷,所以很不讨小孩子喜欢,可这个小家伙倒是胆子大,竟敢主动来同他说话。 “蜀黎,我见过你哦!所以我知道你不是坏人!” 靳司寒一愣,新奇的问:“你见过我?在哪里?” 难道,他三年前认识这个小家伙? 可这个想法,很快被靳司寒否定,这个小家伙顶多才三四岁,三年前没准都没出生,怎么可能会认识他? “我在杂志上见过你哦!” 原来是杂志…… 靳司寒不由轻笑,一时间竟然跟一个小孩子聊起天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星空。” “林星空?” 靳司寒琢磨着这个名字,倒是觉得挺有趣的,这小孩的爸爸或者妈妈应该都很喜欢看星空吧? 小奶包点点小下巴,有些小得意的道:“蜀黎,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好听?是我爸爸给我取的哦!” “嗯,好听。” 提起爸爸,小奶包鼓了鼓小嘴,垂头丧气的说:“可是我爸爸在月球上,我好想他,但是妈妈说我现在还太小太小不能去月球找爸爸,等我长大才能去找爸爸。” 靳司寒望着她伤心的样子,心头竟然有些心疼起来。 她爸爸在月球?八成是她妈妈用来骗她的。 “你从小就没见过你爸爸?” 小孩子的眼泪说来就来,小家伙两只乌黑的大眼眼泪汪汪的,看起来像个小可怜,“嗯,咕噜从来都没见过爸爸,但是咕噜知道,妈妈也很想爸爸!” “咕噜?是你的小名吗?” “嗯嗯!妈妈说因为咕噜很小很小的时候很喜欢说咕噜咕噜,所以妈妈就让我叫咕噜。” 靳司寒忍俊不禁,咕噜,可爱的很。 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一个人出来,你妈妈知道一定会很担心,你知道你住在哪里吗?” “知道!”小家伙脖子上挂着一个粉色的小卡片,她将小卡片往靳司寒眼底一送,“蜀黎,我家住在这里!” 第一排是法语,第二排是英语,字体娟秀而整齐,而第三排,是这小咕噜妈妈的联系方式。 靳司寒微微笑了下,“你是不是经常一个人跑出来?所以你妈妈才给你脖子上挂这个?” “今天幼稚园放学早,但是妈妈还没下班,我就一个人走来这里喂小鸽子了,我才不是故意离家出走呢。” 小家伙软糯糯的口吻,听的靳司寒心尖软化成一片。 他注视着这小奶包,有股莫名想要亲近她的感觉,靳司寒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尤其是闹腾的小孩子,可这个小家伙,倒是很讨他喜欢。 靳司寒揉了揉她的蘑菇头,褪去平日里的冷肃和清寒,温声道:“我给你妈妈打电话,让她来接你,你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了。” …… 林嘉树接到幼稚园老师的电话时,都快急疯了。 她连请假都没来得及,直接开着车去了幼稚园。 “林小姐,星空早就放学了,她还说你再门口等着她,我没多想,可我不知道她竟然是一个人走的。你先别急,你先想想星空平时喜欢去哪里?她一个三岁小孩,身上没钱,应该跑不了多远的,可能就在这附近。” 林嘉树差点崩溃的哭了,红着眼睛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她压根没法冷静下来,咕噜是她的命根子,要是咕噜真的走丢了,或者被人贩子抱走,她真的会活不下去。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幼稚园老师一边抚着她颤栗的背脊,一边安慰道:“林小姐,你先接电话,或许是有人在街上遇上星空了。” 林嘉树忍着哭腔,情绪凌乱的接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是林太太吗?” 电话里传来的那道低沉男声,令林嘉树一时忘记呼吸,这个声音……竟然这么耳熟。 脑子里,猛然响起那个人的声音,与电话里的声音,像是两个影像一般,渐渐重合在一起…… 靳司寒……?! “林太太?” 她许久不说话,那边的男声,又唤了她一声。 林嘉树以为自己是因为太着急出现幻觉了,靳司寒怎么可能会称呼她林太太,一定是她的错觉,“喂、喂?请问你是……?” “你的女儿林星空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在协和广场这边,你赶快过来吧,她一个小孩很不安全。” “我马上过去!” 咕噜的消息,冲淡了林嘉树对那个声音的感知和猜测,在她得知小咕噜安然无恙的在协和广场时,脑子里满是立刻要见到女儿的想法,没有再去回味那个男声。 …… 协和广场上,小咕噜背着小熊书包跟靳司寒并排而坐,一大一小,画面竟然出奇的和谐。 小咕噜伸出小手,“蜀黎,认识你很高兴。” 靳司寒勾了勾薄唇,抬手握了握她软乎乎的白嫩小手,“我还不知道你几岁了?” 小家伙伸出三根小手指,“三岁了!蜀黎,你几岁了?” “我可不是几岁了,我已经三十五岁了。” 小家伙苦恼的叹息一声,两只小手托着腮帮子说:“哎,那就不行了,蜀黎要是再年轻一点,咕噜就可以跟蜀黎谈恋爱了,可是蜀黎大咕噜太多太多,妈妈肯定不会同意的!” 这个蜀黎真的好帅! 靳司寒差点笑出声,“你才多大,还知道什么是谈恋爱?” “当然知道啦!蜀黎,你这么帅,会不会已经有女朋友了?” 靳司寒宠溺的瞧着她,点点头,“嗯,我有未婚妻了。” 小家伙嘟着小嘴,“蜀黎,我可以亲亲你吗?” 靳司寒一怔,这小家伙已经站在休闲椅上,小嘴在他脸颊吧唧亲了一口。 靳司寒不可思议的看着这小不点,竟然被一个三岁小孩占了便宜,不由好笑起来。 可他却一点都不恼怒,反而笑着教育:“以后不能一个人独自跑出来,这样很危险,也不能看见帅蜀黎就去亲人家,知道吗?” 小家伙抱着小手臂,小傲娇的说:“哼,我才不是见一个亲一个呢!我只亲过你和言爸爸两个帅蜀黎!” 靳司寒忽然好奇的问:“言爸爸又是谁?” 难道,是这个小家伙的干爸? “言爸爸很喜欢我妈妈的!” 哦,这么说来,她口中的言爸爸,应该是这小家伙妈妈的现任男朋友?也有可能会成为这个小家伙的后爹? 刚才他给这小家伙的妈妈打电话过去,电话里那个女声,似曾相识,却又记不起是在哪里听过,只是隐约觉得熟悉的很。 “你和你妈妈一直都待在巴黎吗?” 小家伙点点小脑袋,“嗯!蜀黎,待会儿你就能见到我妈妈了,我妈妈很漂亮很漂亮,你一定会喜欢我妈妈的!” 靳司寒半开玩笑的逗着小家伙,“比星空还漂亮吗?” “嗯!妈妈比星空还要漂亮!” —— 今天更了将近一万字。。。感觉自己再也不是更新废柴了(^o^)/~ 第111章:重逢! 林嘉树匆匆赶到协和广场时,小咕噜一眼就看见了妈妈,跳下休闲椅背着小熊书包就往林嘉树跑去。 “妈妈!” 林嘉树一听见那小奶包子的童音,着急焦虑忍了一路的担忧,在心口处仿佛一根紧绷的弦一般,彻底断裂,她蹲身紧紧抱住小家伙,眼泪从眼眶簌簌滑落,哽咽着道:“林星空你怎么可以乱跑……!你知不知道妈妈真的很担心你……你吓死妈妈了!妈妈好怕找不到你!” 语气里,虽然带着一抹训斥,可更多的,却是颤抖的恐惧与担忧。 小咕噜抱着林嘉树的脖子,嘟着小嘴认错:“妈妈,对不起,我怕打扰你工作所以就一个人来广场喂小鸽子了,妈妈你别哭了好不好?咕噜以后不会再一个人乱跑了,不会再让妈妈担心了。” 小家伙软软糯糯的认着错,白乎乎的小手体贴的给她擦着脸上的泪水,林嘉树到底是败给她了,望着她真诚的小目光,再也狠不下心来教训她,只将她抱得更紧了。 坐在不远处休闲椅上的靳司寒,望着那对相拥的母女,心口处竟然暖暖的,勾唇浅笑着,起身迈开长腿离开这片广场。 小咕噜大眼一扫,一见那个帅蜀黎要走了,小手指着靳司寒的背影对林嘉树说:“妈妈,就是那个蜀黎给你打电话的!” 林嘉树还沉浸在失而复得的波动中,迷茫的抬眸望向那个挺拔的男性背影时,浑身一僵。 这个背影,熟悉的令她不敢上前去确定。 就在她僵硬在原地时,站在她身边的小咕噜已经先一步挣开她的手,追了过去,“蜀黎!蜀黎!” 她心头猛地一颤,“咕噜……” 心跳,剧烈的要跳出胸口。 若这人真的是靳司寒,他会不会认出咕噜是他的女儿? 靳司寒听见身后奶声奶气的小声音时,双手抄着大衣兜转身的那一霎,那张清峻沉敛的男性脸庞出现在林嘉树眼底时,她双脚像是被钉在原地,丝毫动弹不得,周遭所有人和事物都被虚化,而唯一清晰存在于她视线里的,只有他。 靳司寒……真的是他。 三年了,她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他看上去,好像比以前更清瘦了一些,身上的气质也更为出众沉稳,靳司寒天生就是被岁月眷顾的男人,时间的雕刻,将他历练的更加有成熟男性的魅力,再加上他久居上位者的霸气和倨傲,举手投足之间,更是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清贵气质。 小咕噜白嫩的小手扯着他的西裤,仰着可爱天真的小脸望着他,“蜀黎,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靳司寒垂眸望着她,目光温润,这个小家伙还真赖上他了,不过,他们应该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吧,可看着小家伙那么期待的样子,却还是情不自禁的告知了她:“靳司寒。” “靳蜀黎,你看,我妈妈是不是很漂亮!” 小家伙一手拉着他的西裤,一手指着站在不远处的林嘉树,靳司寒回眸望去时,黑眸与那双水眸视线猛地撞在一起,四目相对,一个似曾相识,一个慌乱不堪。 靳司寒虽有疑惑和探究,可出于绅士的礼貌,很快将视线收回去,低头对小咕噜淡声道:“嗯,是挺漂亮的。” 林嘉树心底一片汪洋,打碎了五味陈杂,他望着她的眼神,那么陌生,那么清淡,仿佛从未认识过她一般,不由轻嘲起来,他们之间早就离婚了,再见面就是陌生人,若不做陌生人,难道还要装模作样的互相问候吗? 既然他装作不认识她,那她何不配合他,演好这场戏? 她深吸一口气,收拾好了凌乱如麻的情绪,抬步走过去,对站在他身边的小咕噜伸出手,“咕噜,来妈妈这里。” 小咕噜嘟着小嘴望了一眼靳司寒,听话的去了林嘉树身边,林嘉树牵着小家伙的手,那颗跳到嗓子眼里的心,才彻底安定下来。 她抬头淡笑的望着他,“靳先生,谢谢你联系我找到我女儿。” “不必。” 疏浅礼貌的滴水不漏,靳司寒的道行,她甘拜下风。 “那没其他事情,我就带我女儿回家了。” 话落,林嘉树牵着小咕噜转身就要走,她不敢保证她还能伪装多久,在靳司寒面前,她永远是那个略逊一筹的一方。 小咕噜软软的抗议:“妈妈,我们再跟蜀黎玩一会儿好不好?” 可林嘉树却一反以往,毫不理会小咕噜的请求,“妈妈回家还有重要的事,我们快点回去吧。” 靳司寒望着那对母女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心微皱。 就在林嘉树以为成功逃脱之时,身后那道磁性的男中音再度响起:“林太太。” 林嘉树背脊一僵。 林太太?他以为她嫁了个姓林的丈夫吗? 她定在那儿默了足足三秒,才勉强保持镇定的转身望向他,礼貌淡笑着问:“靳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女儿的名字很好听。” 靳司寒风轻云淡的站在那里,眉眼温柔舒展开来,连声音都是温柔的。 林嘉树眼底闪过慌乱,水眸微垂,立刻将那情绪掩饰,“是、是吗?” 星空……这个名字是他取的,他究竟是真的忘了,还是故意提起? 嘉树分不清他眼底的虚实,看不出他眼底的高深莫测,毫不避讳的对视上他深寒的黑眸时,连握着小咕噜的手指都在轻颤。 小咕噜仰着小脖子问:“妈妈,你的手手在抖,你怎么了?” 靳司寒一怔,难道是他平时太冷肃,吓到了这位林太太? 靳司寒朝她点了下头,算是告别,转身离开了协和广场。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的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黑色背影,眼眶一热,忍了许久的眼泪,汇成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不解的问:“妈妈,你为什么看着蜀黎离开哭哭?”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那眼泪,唇角牵起一抹强笑,“沙子进眼睛了,妈妈没哭,咕噜,我们快回家吧。” 一路上,小咕噜一直在念叨着那位靳蜀黎,林嘉树面上平静,心底却是掀起狂涛骇浪。 靳司寒他怎么会在巴黎?又怎么会这么巧合的遇上小咕噜? 而刚才,他假装不认识她时,伪装的竟然那么天衣无缝—— 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在她脑子里乱轰轰的炸开。 第112章:这位林太太看上他了? 靳司寒离开协和广场,走回酒店的路上,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方才那位“林太太”的脸,只觉得熟悉无比,却又不记得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香榭丽舍大街路过的橱窗里,摆着一件件高定的华服,靳司寒的目光漫不经心的落在橱窗里的作品时,一件展示在模特身上的白色婚纱,吸引了他的视线。 虽然他不玩艺术,更不是什么美学时尚达人,可这件婚纱剪裁落落大方,一气呵成,线条流畅而优雅,既不落俗却也不会太过挑人以至于太过曲高和寡,在其他作品中,显得格外出挑,婚纱右下方摆着一块金色的金属介绍牌,上面刻印着的一个英文名与中文名—— “evalin,林嘉树。” 林嘉树…… 他伫立在橱窗外,望着那个名字,目光停留了许久许久。 …… 靳司寒长腿阔步的跑回到协和广场时,那位林太太和她的女儿早已离开。 那位林太太,他终于想起是在哪里见过了,在elle时装周发布会的转播里,她捧着奖杯上台发表获奖感言,那晚,他鬼使神差的在梦里梦到了那个女人…… 想必,刚才看见的那件婚纱就是出自她手,原来她的中文名叫林嘉树。 林嘉树……? 她姓林? 她的女儿也姓林,是跟她姓,还是她的丈夫也姓林? 靳司寒微微皱眉,有些诧异自己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女人这么感兴趣。 就算是对于他的未婚妻叶灵沁,他似乎都没有这么浓烈的兴趣去了解她。 靳司寒望着林嘉树跟小咕噜离开的那个方向,驻足了许久。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叶灵沁,接起—— “喂,司寒,你去巴黎都两天了,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靳司寒懒于敷衍,一边握着手机往酒店走,一边淡漠的开腔回复着她,“忙工作,忘了。” 叶灵沁故作生气的哼了一声,“我看,你的未婚妻是工作吧!工作比你未婚妻重要多了!” 靳司寒无话可说。 叶灵沁只好兀自打开话匣子,“对了,司寒,你那边现在是几点啊?”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 “我们这边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你还没吃饭吧?” 靳司寒心不在焉的回应着,“嗯。” 叶灵沁半试探半撒娇的道:“你不会在巴黎那边泡洋妞吧?对我不理不睬的。” “我在走路,不说了。” 靳司寒“交代”完后,正打算挂电话,那边叶灵沁急急开口问:“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好想你。” “后天下午的飞机。” “司寒……我很想你,你,你想我吗?” 靳司寒眉头微微拧着,黑眸里没有一丝波澜情绪,缄默了几秒后,只对那头的女人冷淡的吐出两个字:“挂了。” 挂掉电话后,男人深沉的视线落在叶灵沁来电下的那一串数字上,长指点击到那串号码上,保存新建,手指灵活的敲了三个字上去,林嘉树。 …… 靳司寒回了酒店后,失眠了。 他的时差在两天前就调整好了,可此刻躺在酒店柔软的大床上,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的竟然是白天在协和广场遇见的那个女人。 他正沉思之间,手机叮咚一声,响了下。 靳司寒取过手机,是条短信,点开一看,正是“林嘉树”给他发来的短信—— “你睡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后面,还加了个可爱的小表情。 靳司寒微微皱眉,不由好笑起来,这个林太太,难道是看上他了? 否则,这么深更半夜的,给他一个男人发短信,还问睡没睡这种话题,实在太过暧昧。 实际上,靳司寒最不喜这类给根杆儿就顺着往上爬的女人,可手指竟然不听话的敲击了一个字回过去。 “没。” 简明扼要的,没有多余的废话,甚至能从字里行间里,感觉到他微冷不近人情的口气。 可那边,似乎并没有被他冷漠的反应给浇灭热情,反而还更加主动起来,很快回复过来说:“那我们聊聊天好吗?” “……” 靳司寒半依靠在床头,黑眸瞧着这条短信,不知该笑还是该怒,盯着这句话许久,终是忍俊不禁。 这女人,白天见着的时候,看样子挺矜持挺保守的,一副不想跟他多说几句的样子,到了晚上,隔着屏幕,这么热情奔放。 巨大的反差,令靳司寒将她直接归类到了想对他“欲擒故纵”的那一类。 可奇怪的是,他不仅不反感,还对这女人越发感兴趣起来,连他自己都诧异,他的口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这三年来,应酬场合里,贴在他身边的女人一大把,有清纯可人的,有妖艳成熟的,各种紫色,各种手段,欲擒故纵这种把戏,他见的次数最多,也最厌恶,可这个林太太,都已经有那么大的女儿了,应该有眼力界儿,看得出他是有未婚妻或者是有老婆的男人,怎么还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 靳司寒挑了挑眉头,本想回过去一句“林太太,我有未婚妻了”,可是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时,话锋一转,回了一句:“你想聊什么?” 他发完这句后,连自己都愣住了,他简直是鬼打墙了,大半夜的睡不着,跟一个陌生女人短信“撩.骚”? 还是过过嘴瘾那种,说不出恐怕都丢人,像靳司寒这种身份,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半夜撩.骚”解决饥/渴了? 女人在靳司寒这里,是最多也最不值钱的,只要他往那儿一站,身边的女人便如过江之鲫般。 陪一个有孩子的妇女半夜聊天,这画风,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的很。 靳司寒身边的女人的确多,尤其是美女,可没有哪一种是像这位林太太一样,有个三岁的女儿还有勇气往他身上贴的。 可他发完那条短信后,等了很久,那边都没了回复,靳司寒望着那几条聊天记录,不由皱眉,大半夜的撩动了一个男人,又开始冷却,这位林太太,手段好像挺多的。 靳司寒将手机丢到一边,没再理会。 …… 手机这边的小咕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跟靳蜀黎聊什么,等她想回复过去的时候,林嘉树已经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了,小咕噜立刻将手机关上,动作利索的爬上了床。 林嘉树以为小家伙是在偷偷用她的手机玩游戏,宠溺的瞪了她一眼,“晚上不许玩游戏哦,对眼睛不好。” 小家伙咧着小牙齿嘻嘻笑着,两只小手捂住了大眼睛,往被子里一钻,“妈妈,你快过来给咕噜讲故事!” 第113章:回北城 林嘉树将小咕噜哄睡着后,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连忙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怕吵醒了小家伙,走到客厅里时才接起言衡的电话。 “喂,这么晚了,怎么忽然打电话给我?” 她一边跟言衡说着话,一边反手轻轻合上卧室门。 言衡声线温柔的问:“吵到你和咕噜睡觉了吗?” “没有,我还没睡,刚把咕噜哄睡着,这么晚……有什么事情吗?” 言衡轻笑着道:“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啦?” 嘉树脸一热,抿了抿唇瓣,只听那边的言衡又道:“不逗你了,跟你说件正经事,你之前跟我提过想找你的亲生父母,这件事我拜托我在国内的朋友一直在找,因为当时想着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有什么线索和结果,怕你知道了反而多想,所以我就一直没告诉你。” 嘉树一怔,没想到她在他面前当时随便提了下这件事,他就如此上心,心里不免有些感动,低头淡淡笑着道:“你还真的托人帮我去找啊,其实我也只是好奇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毫不迟疑的丢掉我,现在我有了小咕噜,能不能找到他们,对我来说,也真的没什么影响。” “你的事情,我当然会放在心上。” 嘉树心尖一软,“言衡,真的很谢谢你,这三年,多亏了你照顾我和小咕噜。” “好啦,你这句话,这几年说的我耳朵都起茧了,如果你真的要感激我,我更愿意听见你说,你要做我女朋友,你想以身相许嫁给我,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客套的对我道谢。” 言衡口气里虽是打趣,可嘉树又不是傻子,她听得出他语气里的那抹认真。 她默了几秒,不知该说什么,对言衡的感情,她暂时还做不出什么回应,那边的言衡又言归正传道:“对了,我在国内的那位朋友老钱,是找人的高手,他四海八方的朋友多,我跟他说当时你是在北城福利院门口被林家捡到的,老钱就根据这条线,查到了一些琐碎的线索,嘉树,你父母当初可能没有抛弃你,你也许是被人贩子抱走的。” “你……你说什么?” 嘉树水眸狠狠一颤,不敢置信的皱眉道:“可是……可是这逻辑不对,如果是人贩子抱走我,为什么人贩子不把我卖给别的家庭,而是把我丢在福利院门口?” “这也是老钱想不通的,可是老钱找到了当年福利院的院长,院长说当年她看见了有个行踪鬼鬼祟祟的男人把你丢在了福利院门口,没过多久,那个人贩子就被警局抓到,老钱本想找到当年那个人贩子继续查下去,但是可惜的是,那个人贩子当年在监狱里因为急性心脏病猝死,所以这条线也就断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当初你父母没有抛弃你,或许,他们现在还在一直寻找你。” 嘉树跌坐在沙发上,一时不知是惊多一些,还是喜多一点,她从被林家抱回来的那一天开始,就认定是自己的父母将她狠心抛弃,这一以为,就以为了二十七年,现在她连女儿都生下了,却被告知,当年她是被人贩子抱走的,那这些年……她的亲生父母,会不会也一直活在痛苦里? 她本来只是想找到她的亲生父母问问他们,为什么要抛弃她,就算以后不来往也无所谓,可现在的情形完全变了,林嘉树反而更想找到他们,她这二十七年来没敬到孝道,也不知她的父母现在是否还健在。 心情,一时迫切起来。 她微微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咽了口唾沫道:“言衡,我想回趟北城。” 言衡顿了顿,“你是想回北城找你的亲生父母?” 嘉树点点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当初我以为是他们不要我,可现在我知道我有可能是被人贩子抱走才与他们失散的,那我就更没有理由不去找他们了,或许,他们也一直在找我。” “如果你想回国,我会陪你一起回去。” 嘉树一愣,“可是你在美国发展的那么好,现在你陪我回国,不会影响你的事业吗?” 他帮她的已经够多了,她不能再在他身上索求下去了。 言衡揶揄一笑,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我怕你回了北城,被靳司寒欺负啊。” 靳司寒……? 她的睫毛微微敛下,犹豫着要不要告诉言衡,她在巴黎已经见到靳司寒的事情。 可是,靳司寒好像完全不认识她,应该是不想跟她再有任何联系,刚好,她也不想跟他再有任何藕断丝连。 嘉树快要挂电话时,言衡忽然沉声认真的唤了她一声,“嘉树。” “怎么了?” 言衡握着手机,琥珀色的眸光里,微微暗淡下去,哑声开腔道:“我没你想的那么无私,我害怕,我害怕你带着小咕噜回了北城,会被靳司寒欺负,我更害怕,你会回到靳司寒身边。” 对于一个过往失去太多的人来说,得失不会变的不重要,丁点的得失只会让他们更加的不舍和不安,他从小到大的温暖都不多,父亲是酒徒,与母亲每天活在恐慌之中,害怕债主上门逼债,害怕喝的酩酊大醉的父亲会对他和母亲使用暴力,他太害怕失去,也太没有安全感了。 嘉树一时怔住,缄默了许久许久,才对电话那边的言衡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跟靳司寒重新在一起的,而且,他有未婚妻了,不是吗?” 言衡严肃的面色,因为她的明确回答,变得轻松了下,却也发现,林嘉树对靳司寒一直都很关注。 否则,怎么连他有未婚妻的事情都知道? “嘉树,我不想失去你,而且你也知道,我很喜欢咕噜。” 嘉树点点头,“嗯,那……我们一起回北城吧。” 言衡心头一暖,唇角牵起温润的笑,“好,等我这两天忙完,我们带着咕噜一起回北城,你也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交接。” “好。” 挂掉电话后,嘉树站在窗边,望着巴黎的夜景,出神了良久。 她真的要带着小咕噜回北城吗? 回了北城,即使她再躲避,恐怕也会遇到那些不想见到的人。 比如靳司寒,又比如叶灵沁,又或是林家。 这些人和事,就像是早已被搁浅在沙滩上晾干的陈年,可如今回想起来,却也湿漉漉的令她心里不安。 —— 回国啦回国啦~~~ 第114章:小咕噜实力坑亲妈 两天后,林嘉树跟言衡带着小咕噜吃过早餐后,便赶往了巴黎机场。 车上,小咕噜抱着兔宝宝公仔,皱着小眉心问林嘉树:“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坐飞机去找爸爸了?” 林嘉树一怔,与言衡对视了一眼,抬手揉着小家伙的小脑袋,解释道:“妈妈是要带咕噜回国看看。” “回国是哪里?” “那里是妈妈从小长大的地方,咕噜回去后,还能见到外公外婆。” 言衡淡笑着对小咕噜道:“咕噜,还记得言爸爸之前说国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吗?” 小咕噜乌溜溜的大眼眨了眨,点着白嫩嫩的小下巴,“嗯!冰糖葫芦和棉花糖!” 言衡抱着小家伙,轻捏着小家伙肉嘟嘟的小胳膊,低头宠溺道:“到了国内,言爸爸带你去吃好不好?” “好!” …… 快登机时,林嘉树望着窗外的蓝天白天,叹息着道:“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里。” “一定会的,等你找到了亲生父母,如果条件允许,你不想继续待在北城的话,到时候我们就把你的亲生父母也接过来住。” 嘉树笑笑,“走吧,到登机时间了。” 这是小咕噜第一次坐飞机,一登上飞机后,好奇的不得了,一连问了林嘉树好几个问题,等飞机起飞平缓后,小咕噜喝了许多果汁要去尿尿,林嘉树带着小咕噜去洗手间尿尿完,让小家伙在门口等着她别乱跑,谁知道她上完洗手间出来,小家伙已经不见了。 林嘉树一下子慌张起来,踩着高跟鞋到处去找小咕噜,可这里是头等舱,许多人都拉着帘子在睡觉,林嘉树不方便直接叫小咕噜的名字,这些年,她落下了一个毛病,每次一着急就会头晕,再加上飞机遇到了气流颠簸,林嘉树望着那点着柔和橙色光芒的幽长过道,整个地面都在眼前晃动,眼前发晕,她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扶着机舱,茫然的喊着:“咕噜……咕噜……”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林嘉树一把抓住空姐的手,着急的道:“我女儿走丢了,麻烦你帮我找一找!” “好,您别着急,您女儿只要在这架飞机上一定不会走丢的,您脸色很不好,我先扶您坐下来。” …… 靳司寒正看着笔记本,专注的处理着文件,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个小身影爬上了他的座位,他转眸一看,只见那小家伙胆子极大的将小脸凑到了他笔记本屏幕面前,睁着水漉漉的大眼,小手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天真无邪的问:“蜀黎,你在干什么?你的电脑可以借我打游戏吗?” 靳司寒愣了下,再定睛一看,这小家伙眼熟的很,小咕噜发现蜀黎一直盯着她看,乌溜溜的大眼一转,毫不畏惧的迎上靳司寒的黑眸,还将小身子凑近了,“蜀黎,你不认识星空了吗?” 明明前几天还说她的名字好听,难道见了别的漂亮女孩儿,就把她忘记了? 靳司寒倒是对她印象深刻的很,只是好奇她怎么会在这里? 薄唇情不自禁的轻笑着问:“你怎么在这里?你该不会瞒着你妈妈,又离家出走了吧?” 小家伙抿着小嘴,坐在他身边奶声奶气的说:“我没有离家出走,我妈妈也在这里!” 她妈妈竟然也在这架飞机上? 靳司寒忽然想起前天晚上那位林太太大晚上给他发的“暧昧”短信,微微皱眉,难不成,那位林太太真看上他了?追他追到飞机上来了?而且还故意带着自己女儿来跟他碰瓷? “你妈妈在哪里?” 小家伙胖乎乎的小白手抓着靳司寒的衣袖说:“我带你去见我妈妈!” 这招,也是她妈妈教的? 偏偏,靳司寒却拒绝不了小家伙,“言听计从”的被小家伙拉着,走向过道里,还没走几步,那边,空姐和林嘉树已经找了过来,在她看见靳司寒牵着小咕噜那副画面时,双腿定在了原地—— 靳司寒……又是靳司寒,难道他已经认出小咕噜了?! 小咕噜一见林嘉树,小手用力摇了摇靳司寒的手,“蜀黎,你看我妈妈来了!” 空姐笑着道:“林小姐,那是你女儿吧?真可爱,不过你还是赶紧带她回去坐好,让她别乱跑了,很不安全。” 林嘉树怔在那儿,完全没听见空姐的话,直到空姐微笑着又叫了她一声:“林小姐?” 她这才回神,对空姐礼貌点了点头,走过来便将小咕噜抱进怀里,“妈妈不是让你在洗手间外面等着吗?怎么又乱跑?知不知道妈妈很担心?” 小咕噜抱着林嘉树的脖子,扭着小脖子撒娇道:“人家第一次坐飞机好奇嘛!” 林嘉树皱了皱眉头,一眼都不敢看靳司寒,抱着小家伙立刻转身回去,身后的男人不疾不徐的平静开腔:“林太太,没想到这么巧,我们又见面了。” 她不敢回头,只咽了口唾沫,力持镇定的抿唇道:“是、是啊,靳先生,我女儿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一次偶遇不代表什么,可现在我们又在同一班飞机上,林太太,你是不是该给个解释?” 林嘉树狠狠一怔。 他以为她用小咕噜故意接近他?! 她躲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接二连三的接近他! 她仍旧没转身,“靳先生,你想多了。” 丢下这句,刚要匆忙离开,可身后那男人却不咸不淡的揶揄道:“林太太深更半夜给我发暧昧短信,也是我想多了?” 嘉树云里雾里的,眉心一皱,他到底什么意思? 她转身清冷又狐疑的望着他,好笑道:“靳先生,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我什么时候大半夜给你发短信了?” 靳司寒从西裤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将她的短信点开,清清楚楚的摆在她眼前,靳司寒玩味的盯着她,“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些都是你梦游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我发的吧?” “……” 这些短信,她什么时候发的?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小咕噜。 小咕噜立刻心虚的伸手捂着小嘴,使劲儿摇着小脑袋,“妈妈不是我!” 咕噜实力坑了把亲妈……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因为喜欢靳蜀黎想追靳蜀黎,才给靳蜀黎发短信呢! 要是被妈妈知道她想追靳蜀黎,妈妈一定会打她屁屁吧! 林嘉树忽然想起那天遇到靳司寒回来的那个晚上,小咕噜趁着她洗澡抱着她的手机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些短信不是我发的,是……” 靳司寒收回手机,直接打断她的话,黑眸灼灼睨着她,“你不会要告诉我,这些短信是你女儿给我发的吧?” 一个三岁小孩儿,会发这种短信? 就算会,也恐怕是她这个妈指使的吧? “靳先生,这只是场误会,如果这些短信对你造成什么困扰,那么我抱歉,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告辞了。” 她的一举一动,她脸上每个细微的情绪变化,全部落进了男人清明的眼底。 靳司寒说不清哪里不对劲,只是她给他的感觉,过分的熟悉,而这份熟悉感,像是久违了许久许久。 他看她的目光,专注、深沉、冷锐,几乎要将她看穿一般,她背脊一凉,转身就要仓皇逃离时,男人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蓦然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子—— “林嘉树,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 嘉树垂着的水眸,因为那声久违的“林嘉树”,里面掀起惊涛骇浪。 熟悉,陌生,却又可笑。 他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他不知道吗? 嘉树轻笑着,闭了闭双眼,深吸一口气抬眸时,眼底已经平静,“靳先生,如你所见,我们只见过两面,一次是在协和广场,一次是现在,这样,你满意了吗?” 她冷冷盯着他,可他眼底好像毫无遮掩,不像是在演戏,可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但她一下子思考不了那么多,只想快点逃离这里,手腕拼命挣扎了两下,可男人丝毫不打算放手,她小脸涨红,“靳先生,请你自重!” 气氛冷凝之时,机舱里忽然响起一道温润好听的男声—— “嘉树,咕噜。” 小咕噜一见言衡,小手指着言衡道:“妈妈,言爸爸来了!” 靳司寒微微拧眉,言爸爸? 等言衡看见靳司寒时,眼底滑过一抹震惊,却很快掩饰过去,淡笑着道:“靳总,没想到这么巧,我们会乘坐同一班飞机。” 听说,靳司寒失忆了,忘记了所有人和事? 言衡低头望着靳司寒抓着林嘉树的手,抬头微微一笑,“靳总,你拉着我未婚妻的手,好像不太合适吧?” 未婚妻……? 嘉树心头一怔。 靳司寒虽然失忆了,但因为在八卦杂志上看过言衡,再加上言衡要接拍《卿临天下》的男主角,所以靳司寒对这个言衡有所耳闻,“言衡?” 没想到,小咕噜嘴里的“言爸爸”,就是言衡,而言衡之前的那条绯闻女主角,是林嘉树? 第115章:旖旎的梦和她 言衡一手搂住林嘉树的肩膀,一手伸出,淡笑着与靳司寒打招呼,“靳总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不认识我了?” 靳司寒垂着黑眸望向那只紧搂在林嘉树肩上的男人大手,眉心微微皱了下,心里没来由的不悦—— 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不动声色却能火药味十足。 靳司寒双手抄兜,根本没打算伸出手去跟言衡握手,声音冷冽而疏离的开腔:“三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忘记所有事情了,我跟你以前认识?” 林嘉树心脏处狠狠一颤,她失神的望着地面,脑袋隐隐晕眩。 他失去所有记忆了? 也就是说,他真的不记得她了? 所以在巴黎的协和广场时,他真的没有假装不认识她,因为他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 心脏处,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捏碎。 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 靳司寒彻底忘记她了。 言衡凝视了一眼林嘉树,他能感觉得到,她的身子在轻微的颤栗。 靳司寒黑眸清亮而凌厉的盯着面前的女人,一字一句的开口问:“林嘉树,我们以前认识是不是?” 言衡淡笑了下,勾唇滴水不漏的回答:“靳总怎么会认识我未婚妻?我未婚妻虽然是北城人,但常年居住法国,不过靳总倒是真的认识我,三年前,我在国内拍戏,跟贵公司合作一部叫《大宋风云录》的古装剧,不过很快,我们又要合作了。” 林嘉树在这片狭窄空间里几乎窒息,她仿佛被搁浅的鱼,呼吸困难,她咽了口唾沫,抿唇道:“言衡,我们先回去吧,我有点不舒服。” 言衡抬手就摸上她的额头,嘉树潜意识里避了下,等她反应过来时,气氛有些尴尬,可言衡到底是演技派,娴熟而自然的将她直接圈进了臂弯了,对靳司寒浅笑道:“靳总,失陪了。” 靳司寒望着言衡跟林嘉树离开的背影,冷眸深沉晦暗。 趴在林嘉树肩上的小咕噜,朝靳司寒挥着小白手,朝靳司寒抛了个可爱的电眼。 靳司寒阴郁的情绪,莫名的好了许多。 再回到机舱时,靳司寒看着电脑里的文件,竟然完全不能专心下来处理公事,脑子里,全部都是林嘉树的身影,那个林嘉树,古怪的很,她虽然是言衡的未婚妻,可他却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跟他之间,绝非一句简单的“不认识”。 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有躲避、不安、惊慌,还有更深一层的……压抑复杂的情绪,而那情绪里,靳司寒竟然感觉到了她对他的想念。 对一个仅仅见过两次面的人,不该有这样的眼神,也不可能有这样深藏的眼神。 林嘉树,她到底是谁?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 回了原座位后,小咕噜闹腾久了,躺在头等舱的小床铺上玩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林嘉树脸色苍白,言衡叫来空姐,给她倒了一杯矿泉水。 她抓着杯子默默喝水,只听言衡淡声开口道:“之前我就听说过靳司寒出车祸失去了所有记忆,但我觉得你跟他之间反正日后再无联系,我怕突然提起他的事情,你会胡思乱想,索性就没告诉你,嘉树,你会怪我吗?” 言衡握住了她搁在膝盖上的小手,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 她摇摇头,“我不怪你,我只是有些意外。”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在疑问,靳司寒三年前为什么会出车祸? 而这空白的三年里,他的记忆里没有她,只有叶灵沁…… 她明明不该难过的,反而应该庆幸,如今的靳司寒不仅过的好好的,还将她彻底忘记了,她终于不用担心,回北城他会跟她抢夺小咕噜的抚养权,也不用担心会跟他有什么藕断丝连,可是为什么,心脏处的痛意渐渐扩散开始变得酸麻,甚至有些嫉妒叶灵沁,现在的靳司寒,眼里心里,只有过叶灵沁的存在,而她林嘉树,像是被橡皮擦完完全全擦掉一般,连痕迹都不留一丝。 他们之间的所有记忆,现在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了,三年了,她没将这些记忆忘却,还在睡梦里一遍又一遍的上演着,这些回忆慢慢发酵,加深,变得更加的根深蒂固,难以消除。 “嘉树,刚才在靳司寒面前,我说你是我未婚妻……” 言衡的话还没说完,嘉树便装傻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我不会在意的。” “你知道,我是认真的,我更愿意,你是我真正的未婚妻。” 握着她的那只手,握的更紧了,她抬眸望向言衡,他的目光认真而深情,可嘉树眼前昏洞洞的,竟然从那虚影里,看到了靳司寒的脸。 对靳司寒的执念,她以为她早就放下了,可如今见到他,却被轻易的挑起。 ——呵,林嘉树,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堪一击。 “嘉树,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彻底忘掉靳司寒,成为我的未婚妻,让我陪你一起忘掉他,好吗?” 心里,出现了两个小人,其中一个叫嚣着让她答应,另一个阻止她,告诉她不能让言衡成为她用来忘掉靳司寒的工具。 “言衡,我……”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言衡将她一把抱住,“嘉树,我不希望你拒绝我。” …… 靳司寒总觉得林嘉树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从头等舱休息室那边找了过来,他一走到这边,从没完全拉上的帘子缝隙里,看见言衡跟林嘉树抱在了一起,而林嘉树的手,也环上了言衡的腰。 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 这个林嘉树,真的是言衡的未婚妻,是他这三年来记忆的空旷,让他看见一个眼熟的人就开始怀疑自己有可能与那人认识? 靳司寒转身,回了自己的休息室。 十几个小时的机程,靳司寒合上笔记本,靠在躺椅上,拉开遮阳板,望着此时机窗外的夜色星斗,无端的想起了小咕噜的名字—— 星空。 他与林嘉树和小咕噜仅仅有过两面之缘,可她们却意外的,萦绕着他,以至于他迷迷糊糊的睡着后,梦里的那个女人又出现了,那女人的脸很模糊,只撩动着长发,跨坐在他腰上,一声一声的叫着他“司寒”,靳司寒全身血液逆流,热的几乎要爆炸。 就在空姐轻轻将毛毯盖上他身上时,靳司寒猛地一惊,大手蓦地抓住了空姐的手,空姐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脚下不稳,直接跌进了靳司寒怀里。 “靳先生,你、你干吗呀?” 空姐红着脸,娇滴滴的埋在他胸口,根本没打算起身。 靳司寒被梦里那个女人弄得全身燥.热,有明显的反应,他脑门一热,利落翻身,将那投怀送抱的空姐压在了身下…… 第116章:机场白捡了个三岁女儿 “靳先生……” 那空姐欲拒还迎的躺在靳司寒身下,双手已经自发自动的勾住了靳司寒的脖子。 靳司寒一上飞机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他,只是这男人气场冷冽而强大,她跑了好几次给他倒咖啡,他都在低头工作不曾抬眼看她一眼,她正想着要是这十几个小时里,靳司寒都没注意到她的话,在下飞机之前,她一定要和他要到手机号。 她常年跑国际,当然也知道北城靳家靳司寒这号人物,毕竟靳司寒已经连续好几年登上福布斯富豪榜前列,这男人,不仅坐拥金山银山,关键颜值和身材都是一流的,比当下一下流量火爆的男明星还要英俊几分,她要是抓牢了靳司寒,成为靳太太…… 想到这一层,她抬头主动吻上靳司寒的薄唇,就在女人的红唇要贴上他的唇瓣时,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滑过一张清丽的脸,一下子败去了所有兴致,他起身推开身下的女人,黑眸底下的情欲一瞬间冷却,淡漠至极,“抱歉。” 那空姐一时冲昏了头脑,大着胆子爬起来勾上靳司寒的脖子,开始撩拨他,男人皱着眉头,眼神严肃冻人,“够了。” “靳先生……” “出去。” 那空姐化着精致妆容的脸,惨淡一片,站在原地僵硬了几秒,忍着眼泪羞愤的跑了出去。 靳司寒捏着眉心跌进柔软的座椅上,仰着后脑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这三年来,他对男女之事一直提不起兴趣来,可刚才再一次在梦里,他有了感觉。 梦里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他意识不清时虚构出来的,还是他真的认识? …… 漫长的机程,林嘉树抱着小咕噜醒了睡,睡了醒,心事重重的。 抵达北城时,是晚上的十点。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下飞机的那一刻,漂泊了三年的心,竟然无端的安定了几分。 北城秋天夜晚的风凉凉的,透着一丝丝寒意,林嘉树原本凌乱的思绪,被这夜风吹的清醒了几分。 言衡伸手搂了她的肩膀,往怀里带了带,“走吧,我已经叫薇安开车来接我们了。” 进了机场里,言衡跟林嘉树去行李区等行李,言衡虽然戴了口罩和帽子,因为这次回来没带随行的人,也没从vip通道走,所以还是被不少路人认了出来,好几个年轻女孩子激动的跑过来跟言衡要签名,用手机在一片片咔咔咔的拍照,林嘉树笑了笑,退到一边去拿行李,刚提了行李箱后,就发现一直站在她身边的小咕噜不见了。 “咕噜?” 林嘉树转眸一望,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快速的搜寻了一圈,根本看不见小咕噜的身影。 心里一时慌了起来,“言衡,咕噜不见了!” 言衡抽身过来,“大概是刚才人群涌上来的时候把小咕噜挤走了,你别急,她一定还在机场里,我们现在就去广播,让工作人员一起帮我们找!” …… 靳司寒去巴黎这短短几天时间,没带多少行李,都是随身携带的行李,所以下了飞机后,就直接去了出口,蔡森在十五号出口等着他。 他刚拎着随身行李要走出去时,身后一道奶声奶气的小童音叫住他:“靳蜀黎!等等我!” 靳司寒一怔,黑眸微微眯起,转身望去—— 小咕噜穿着件粉色的小棒球服,踩着黑色的小帆布鞋往这边跑来。 靳司寒微微一怔,这个小家伙,怎么又黏上他了? 难道,跟她妈妈又走丢了? 这次,靳司寒说什么也不信这是没有预谋的邂逅了。 小咕噜的小白手抓住靳司寒的西裤,仰着白嫩的小脸蛋和乱蓬蓬的蘑菇头说:“靳蜀黎,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想去你家玩!” 跟他回家? 靳司寒眉头一挑,蹲下身来,耐心的问:“你妈妈知道吗?我把你带回家,你妈妈应该会告我拐卖儿童吧?” “不会的,我是自愿的。” 小家伙冲他眨了眨大眼,乌溜溜的,怪萌的,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的靳司寒,也怪喜欢这个小家伙的。 靳司寒望了一眼四周,没看见林嘉树,此时,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叶灵沁。 “喂,司寒,你怎么还没出来?我跟蔡助理一起来接你了,你在哪儿啊?” 靳司寒低头望了望脚边的小家伙,“嗯,我马上出来了。” “靳蜀黎……” 小家伙肉嘟嘟的小嫩手抓着靳司寒的西裤又摇了摇,撒娇的很,“你不要丢咕噜一个人在机场好不好嘛!” “……” 靳司寒算怕她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边是有点危险,机场里的旅客什么人都有,万一被人抱走去了国外就麻烦了,还是先将她带走,回头打电话让她妈妈过来接她吧。 靳司寒弯腰,长臂一把捞起小家伙,单手将小家伙抱着,另一手拎着行李,出了机场。 一辆黑色低调奢华的迈巴赫停在门口,车内的蔡森一见靳司寒抱着个小女孩出来,惊的两眼都瞪到地上了! 什么情况?! boss去法国出趟差多了个女儿?! 叶灵沁更是耐不住,开了车门下来就问:“司寒,这是……这个小不点是谁?这不会是你在法国的私生子吧?” 小咕噜毫不怕生,两只小手反而把靳司寒的脖子抱得紧紧地,两只大眼防备的盯着面前这个“阿姨”,小脸还一个劲儿的往靳司寒脖子里蹭。 小家伙毛茸茸的头发,蹭的靳司寒脖子和脸上痒痒的,微微拧眉,却没阻止她。 “机场捡的。” 靳司寒丢下这四个字,算是解释,便将行李丢给了蔡森,抱着小咕噜兀自迈进了车内。 叶灵沁站在原地差点石化,机场捡的? 靳司寒怎么喜欢在外面捡小孩子回家了? 叶灵沁跟着进了车内,“司寒,你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吗?怎么还会捡小孩子回来?” 小咕噜嘟着粉润的小嘴巴,轻哼了一声,“我才不是靳蜀黎捡的,我跟靳蜀黎是好朋友!靳蜀黎要带我去他家玩!” 叶灵沁好笑又嘲弄的说:“你才这么小,司寒怎么可能会跟你做朋友?你到底是哪个女人派来碰瓷司寒的?” 靳司寒闻言,脸色一沉,冷声道:“她才三岁,你问她这些有意思吗?” 小家伙往靳司寒怀里钻了钻,朝叶灵沁拌了个小鬼脸,学着靳司寒的口气,也对叶灵沁道:“哼,有意思吗?” 叶灵沁脸色一白,“司寒,你怎么帮她说话,我是你未婚妻哎!她只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三岁小孩儿而已!” 小咕噜皱着白白的小眉头,不服,“我才不是来路不明,我有妈妈!” “你……你这熊孩子!” 叶灵沁被气个半死,“司寒,你待会儿就把这熊孩子送走!要是被狗仔拍到,还以为这孩子是你带回来的私生子呢!” “好了,待会儿我会打电话让她妈妈来接她,她只是在机场跟她妈妈走丢了。” 在前面开车的蔡森,从后视镜里瞄了几眼那小熊孩,倒是笑起来,“boss,这孩子长得还真有点儿像您,不知道还真以为是您女儿呢。” 靳司寒黑眸一深,目光牢牢定在小咕噜稚嫩的小脸上,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么仔细一看,倒还真有几分相似。 小家伙的父亲,应该长相不赖,没准还挺英俊。 “蔡助理,你胡说什么呢,这孩子怎么会像司寒!哪里像了!我完全看不出来!” 靳司寒只觉得聒噪,终止了这个话题,吩咐道:“开车吧,回海滨别墅。” 黑色迈巴赫扬尘而去时,言衡跟林嘉树恰巧从机场追了出来。 刚才在机场监控里,林嘉树看见是靳司寒抱走了小咕噜从十五号口出去。 “他们可能已经离开了,别急,孩子既然在靳司寒那儿,就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 嘉树脑子乱轰轰的,深吸一口气,“我只是怕靳司寒会发现小咕噜的身份,若是靳司寒跟我抢小咕噜的抚养权,我怕……我会失去小咕噜。” “刚才监控里,我看应该是小咕噜瞎跑刚好遇上靳司寒的,靳司寒三年前就失忆了,对你没有任何印象,应该不会知道小咕噜的身份。” 林嘉树点点头,冷静一想,其实就算靳司寒没失忆,也不见得会怀疑小咕噜的身份,因为三年前她跟他失去第一个孩子后,靳司寒是万万想不到,小咕噜就是那晚在清城驿站里悄然而至的,就那一晚……这大概真的是天意,在她最抑郁最失落的时候,上天派了个小天使来拯救她的生活,令她重新振作起来。 …… 跟着靳司寒回海滨别墅的小咕噜,一到家里,在偌大宽敞的别墅里好奇的跑来跑去。 靳司寒怕她走路不稳爬楼梯跑摔了,吩咐佣人跟着她。 靳司寒一身疲惫,坐在沙发上稍作休息,叶灵沁踩着高跟鞋见那熊孩子精神儿倍好的样子,气不打一处出,“司寒,你到底什么时候送她走啊?” 今晚,她本来准备了惊喜给靳司寒,可这个熊孩子这么一搅,靳司寒这样子哪里可能会跟她共度一个浪漫夜晚?! 靳司寒微闭着双眸,修长手指轻捻着鼻梁,幽幽的开口:“她一个人玩儿又不打扰你,你急什么。” “我……我跟这个孩子就是八字不合,你看她一见到我就怼我!” 男人轻嗤一声,“你跟一个三岁孩子计较什么,你跟她八字不合,我跟这孩子还挺有缘的。” 第117章:神助攻的小咕噜 靳司寒什么时候喜欢孩子了?他不是最烦小孩子了吗? 叶灵沁在他身边坐下,抿了下红唇,凑过来小声道:“司寒,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那……我们生一个好不好?” 叶灵沁期待的望着靳司寒,靳司寒一时没有回答。 她拉着他的手臂撒娇的晃了晃,“好不好嘛,我也很喜欢孩子的。” 靳司寒轻笑一声,将手臂抽走,双手随意交叠着,“没看出来。” “我当然不喜欢你捡回来的那个熊孩子啦,那又不是我跟你的孩子,要是我们生一个,我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叶灵沁不罢休的央求着他,靳司寒被缠的烦了,拧了下眉头,有些不耐,“好了,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你又要催我走?那个熊孩子都不走,我干吗要走,我是你未婚妻哎,反正我们之后也是会结婚的,你干吗总是不让我在这里过夜,我迟早也是会成为这里的女主人的啊。妈知道今晚你回来了,给我下了一个任务,让我今晚必须搞定你。” 拿出乔淑仪来压他,可靳司寒明显不吃这一套,“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现在很累,你愿意待在这儿就继续待着,我先上楼休息了。” “……” 叶灵沁望着男人起身上楼的挺拔背影,吃了个闭门羹。 全是那个熊孩子! 楼上,那熊孩子不知在玩儿什么,乒铃乓啷的,吵的叶灵沁心里的火全被勾了起来,踩着高跟鞋急躁的上楼,拎着小咕噜的后衣领子就把她往楼下丢。 小咕噜立刻大哭起来,“呜呜呜嗷啊呜呜呜……” 靳司寒正准备脱衣服洗澡,听见一阵小孩儿“撕心裂肺”的洪亮哭喊声,皱眉从浴室出来,只见叶灵沁拎着小咕噜的衣领子快步下楼。 小家伙吓得不轻,两只大眼哭的通红。 “叶灵沁,你在干什么?” “司寒,这个熊孩子这么吵,肯定会影响你休息的,我马上把她送去警察局!” 小咕噜大眼泪汪汪的哈着小嘴,“呜呜呜呜!我不要去警察局!我就要在这里玩!坏阿姨你放开我!” “小屁孩,你叫我什么!坏阿姨?看我不教训你!” 叶灵沁一巴掌即将落在小咕噜身上,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冷声道:“就你这样还喜欢小孩儿?” “司寒,我……” 小咕噜趁机逃出叶灵沁的魔爪,两只小手一把抱住靳司寒的大腿,“哼,靳蜀黎,我们不要跟这个坏阿姨玩!她欺负咕噜!” 靳司寒望着腿边的小家伙,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拿她有些没办法,“行了,你来我卧室玩儿吧。” 小咕噜乖巧的点点头,跟着靳司寒进卧室,在进门时,小家伙转过小身子关门时,小手扒着灵澈的大眼睛对门外的叶灵沁做了个鬼脸,卷着小舌头傲娇极了,“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哼!” 砰一声,关上门! 站在门外的叶灵沁气的脸都黑了! 这死孩子,刚才大哭是装出来的吧!分明就是想博得司寒同情!回头再让她见到这个熊孩子,没她好果子吃! …… 卧室里,靳司寒前脚刚进浴室,那矮矮萌萌的小家伙也跟着跑了进来,张着两只乌溜溜像是葡萄般的大眼仰望着他。 靳司寒好笑,“你跟我进来干吗?” “我也想洗澡澡。” “你是女的,你妈妈没教过你男女有别?” “哦,那你快点洗,我在外面等你。” 她奶声奶气的丢下这句话,像个小大人般转身出了浴室,靳司寒都愣住了,无奈的浅笑一声,这孩子都跟谁学的。 外面的小家伙,在靳司寒柔软的大床上蹦蹦跳跳滚了好几圈后,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一部座机,她拎起电话,小手熟练的摁了一串数字,拨通了背的滚瓜烂熟的那串号码。 …… 林嘉树一接通电话时,就听见小咕噜的小童音,悬了许久的心,终于平静了许多。 “咕噜,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妈妈找不到你都快急死了,你怎么又跟妈妈躲猫猫?” “妈妈,我在靳蜀黎家,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咕噜。” 这熊孩子…… 林嘉树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安全?她跟靳司寒在一起安全? 林嘉树可不这么认为,“你是不是在一个靠近大海的大房子里?” 海滨别墅是靳司寒长居的地方,虽然靳司寒在北城房产众多,但一般回的都是海滨别墅那个家。 小咕噜放下电话,跑到窗子这边,眨巴着大眼张望着下面,又快速跑回电话这边,“嗯!妈妈你怎么知道我能看见大海?” 林嘉树现在跟这小不点解释不了这么多,只想快点去海滨别墅接她,“妈妈马上就去接你,你乖乖的等着妈妈好不好?” “嗯!但是妈妈你可不可以慢一点来,我想跟靳蜀黎多玩一会儿!” 林嘉树一愣,这才见过几面,小咕噜竟然会这么喜欢靳司寒,难道,这就是父女连心吗? …… 靳司寒洗完澡出来,见小家伙“大摇大摆”的睡在他床上。 好样的,没有他的允许,连叶灵沁都不敢轻易躺在他床上,这小不点倒是胆子大的很。 “靳蜀黎,你以前认识我妈妈吗?” 小咕噜坐在床上,好奇的问他。 靳司寒拿着一块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妈妈知道你家住在大海边!” 靳司寒手一顿,那个林嘉树知道这栋别墅的具体地址? “我刚才给我妈妈打电话,我妈妈说她待会儿就来接我了,要是我待会儿走了,以后我还能来你家玩吗?” 靳司寒望了一眼旁边的座机,微微笑了笑,这小家伙,还挺聪明。 不过,林嘉树怎么会知道他家的地址? 难不成,真的是碰瓷的,早就把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利用小咕噜跟他套近乎,然后跟他玩儿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又或是,他们以前真的认识? 可理智让靳司寒更愿意相信前者,林嘉树的图谋不轨,毕竟,这三年来,这样的女人还挺多,有些知道他失忆了,还挺着大肚子哭诉是他以前搞大的,又或是牵着几岁大的小孩子告诉他,是他的孩子,手段五花八门,层出不穷。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你这么喜欢我?” 小家伙贼认真的点点头,“嗯!我一见你就很喜欢你!” “……” 第118章:这女人让他有反应 小咕噜对靳司寒完全是个自来熟,小家伙爬进他怀里小手搂着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要求:“靳蜀黎,你给咕噜讲故事好不好?” 讲故事? 童话故事吗? “我不会。” 小家伙明显不信,嘟着小嘴大眼汪汪的盯着他,“哼。” 小家伙轻轻哼了一声,靳司寒默了半晌,大手轻拍了拍她的小背,柔声低问:“你想听什么故事?” “白雪公主的故事。” 白雪公主的故事,他倒是知道一点。 “白雪公主被后妈的毒苹果给毒死了。” “……” 靳司寒说了这么一句,小咕噜立刻皱起了小眉头,撅着小嘴巴说:“蜀黎你怎么不说了?” “说完了。” “蜀黎你说的不对,七个小矮人会把白雪公主给救醒,白雪公主是不会死的。” 靳司寒好笑的瞧着小家伙,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皱着的小鼻子,“你听过这个故事还要我说?” 知道他不会说童话故事故意刁难他? “人家就是很想听蜀黎说给咕噜听。” 这小家伙闹腾的一身汗,脏兮兮的也没洗澡,靳司寒一向有洁癖,却下意识里没有半分嫌弃她,反而任由她在他身上乱蹭,这种奇妙的感觉,连靳司寒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小咕噜趴在靳司寒怀里没多久,大眼眯眯的,上下眼皮在打着架,小嘴里却还嘟囔的问着:“蜀黎,坏阿姨是你未婚妻吗?” 靳司寒反应过来,她指的是叶灵沁。 “嗯。” “你可不可以等咕噜长大,咕噜想嫁给你,你不要跟坏阿姨结婚好不好?” 靳司寒一怔,瞧着那快要入睡的小家伙,一时间啼笑皆非。 等她长大,他怕是连爷爷都当上了,不过,也说不定,那个时候,他依旧是孤身一人。 至于叶灵沁,不出意外的话,他会跟她结婚,但是生孩子这件事,他没想过,甚至,他没想过跟叶灵沁未来的夫妻生活是怎样的,很奇怪的是,他想象不出。 明明,叶灵沁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女朋友,他却丝毫找不到想跟她结婚的任何理由。 跟叶灵沁结婚,只是为了满足乔淑仪的催婚。 靳司寒轻拍着怀里的小咕噜,小家伙入睡的很快,浓密长长的婴儿睫毛耷拉着,很是乖巧可爱。 他拉了被子过来帮小家伙掖好,起身独自走向窗边,窗户是开着的,秋季的海风很凉,他抬手刚关上窗户,院子外便驶来一辆出租车。 从出租车上下来的女人,正是林嘉树。 她正步伐匆匆的往这栋别墅里走来。 她大概是来接小咕噜的。 …… 林嘉树走到别墅门口时,敲了敲门,来了一个佣人开门。 “请问您是……?” 林嘉树往里面看了看,解释道:“哦,今晚你们先生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小孩子,我是那小孩子的妈妈,我是来接我女儿回家的。” “哦,原来是这样,您赶快进来吧,我们先生正陪着小咕噜玩呢。就在楼上,我带您上去。” 林嘉树一踏进这屋子,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三年了,这个家没怎么变,除了一些细小的陈设和装修有过改变外,没什么特别大的变化。 要说变化,大抵是这里的佣人换了,家里所有关于她的照片都不见了。 她情不自禁的望向那个沙发处,沙发换了,可她还是记得,在那个角落里,她跟靳司寒发生过的种种。 餐桌上,高颈花瓶里插着一束她喜欢的香槟玫瑰。 “你们先生……很喜欢香槟玫瑰吗?” 那佣人一愣,“您怎么知道?只要先生在家,就会让我们在后院的花田里采摘一束回来插在花瓶里。” “哦,我看餐桌上摆着一束,就猜测你们先生可能喜欢香槟玫瑰。” 佣人笑道:“是啊,我们先生在后院花田里栽种了好大一片香槟玫瑰,是他亲自栽种的,平时一有空,经常去呵护打理那些玫瑰花,所以开的很繁盛。”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靳司寒很喜欢香槟玫瑰? 没想到,现在他竟然还有栽花养草的兴致。 或许是失忆后,秉性大变? 嘉树失笑着摇摇头,跟佣人快步上了二楼。 “先生,小咕噜的妈妈来了。” 卧室门被打开,佣人退下后,林嘉树抿唇道:“靳先生,我是来接小咕噜的,很抱歉,小咕噜又打扰你了。” 靳司寒没什么情绪,冷淡着一张脸,只低头望了她几秒钟,便转身往卧室里走,“你进来吧,小咕噜睡着了。” 林嘉树跟在他身后进来,这间装潢简约的卧室,明明明亮宽敞,却令她生出一抹压抑感来,她一走进这里,心跳莫名就开始加速。 大床上,小咕噜显得很小很小,正躺在那儿没心没肺的睡着,粉嘟嘟的小嘴翕张着,流着哈喇子,将靳司寒的枕巾都弄湿了一小块。 嘉树正要走过去抱小家伙,隔着一小段距离站在窗边的男人,忽然发话:“林小姐怎么会知道这栋别墅的地址?” 心跳,一滞。 她默了好几秒,抿唇淡笑,力持平静的道:“我……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未婚夫言衡知道,小咕噜给我打电话说在一栋靠近大海的别墅里,我未婚夫猜……” 她的谎话还没说完,男人锐利的黑眸已经一眼洞悉她,“你撒谎。” 嘉树眼底一慌,抬眸时,四目与他一瞬对上。 他背后落地窗外,透过来清冷的月色和夜晚深黑色的海面,映衬的他眸子更黑,视线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靳司寒那双眼睛,审视一个人时,很是冷峻和凌厉,会让被审视的人仿佛透明一般,在他面前变得毫无秘密。 就在嘉树躲避他的审视时,刚低下头,只听那磁性好听的男声平静开腔,“你调查我多久了?能三翻四次的利用小咕噜跟我偶遇,还把我家的地址打听的一清二楚,林小姐,这几年我遇见的女人里,你搭讪的手段,算是中高手。” 她水眸一颤,忽然放心了许久,原来,他以为她对他别有用心。 “靳先生,太晚了,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咕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带小咕噜离开了,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她走到床边,弯腰正要去抱小咕噜,那男人忽然扣住她的手臂,一个旋身,将她抵在墙壁和他的胸膛之间。 “你……!你干吗?!” 这么一靠近,他能清楚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很香很干净,不是冲鼻的香水味道,是小雏菊和茉莉清浅香气,品味很好。 男人的俊脸,缓缓逼近她,连带着下面那双有力修长的长腿,也挤进了她双.腿.间—— 林嘉树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她的双腿因为被他压制着,也用力挣扎起来,可是这挣扎,却成了变相的磨蹭,反而勾起了他难得的反应。 靳司寒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涨红的小脸,“你碰瓷我,不就是想跟我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还装什么?” 她小脸又红又白,“靳司寒!就算全世界女人都想搭讪你!我也不可能会搭讪你!” 她身子动来动去,蹭的他有些燥热,微微皱眉—— 这个女人,竟然能让他的身体有反应。 第119章:林嘉树的前夫,就是您啊。 靳司寒一向是个克制的人,但这三年来,他没有过这样真实的心悸反应,这感觉很奇妙,奇妙到他舍不得放开,不知是出于男人本能的兴致,还是单纯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没有问题,他低头吻住了怀中女人的唇瓣—— 她的唇瓣,比他想象中更软,只浅浅尝了几秒,靳司寒发现,他失控了。 男人的大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林嘉树捏着拳头捶着他的胸口和肩头,“你放开我……靳司寒……” 她分明是在拒绝他,可这声“靳司寒”却软软糯糯的,像是亲热之间的撒娇。 脑海里浮现出梦境里的旖.旎画面,靳司寒一面吻着她,一面睁开眼,黑眸定定注视着她,那梦境里与他缠.绵的模糊的女人的脸,渐渐清晰,幻化成此刻他怀中女人的样子,清丽妩媚。 靳司寒闭上眼,显然已经不满足于这个炙热的吻,将嘉树抵在墙壁上,开始真正的攻势…… “靳司寒……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们早就离婚了,他现在已经有了未婚妻,而她也开始试着接受别的男人,他们怎么可以重新纠缠在一起? 小咕噜还在一边睡着,林嘉树不会在孩子面前做出格的事情,更加不会犯贱到去上前夫的床。 就在靳司寒的大手从她上衣摆下探进去时,她逐渐沉沦的迷惘彻底清晰过来,抬手猛地扇上靳司寒的脸庞——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 靳司寒深谙的眼波顿了两秒,似乎没料到林嘉树会扇他耳光,亦或是没料到一个对他“欲擒故纵”的女人会在这种事情上真的反抗他。 她趁空猛地推开他,蜷缩在角落里慌张的收拾好自己凌乱的衣服,抬手用力擦了擦那被他吻过的唇瓣,抱起小咕噜步伐匆匆的出了卧室。 靳司寒一直站在原地,从落地窗里看见她慌落而逃的背影,心口处竟然无端落寞。 靳司寒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骨节分明的长指攥着打火机咔嚓一声拨开,蓝色火苗滑过他的双眼,点燃了含在嘴里的那根烟。 他用力吸了一口,以平复心中那抹躁动情绪。 叶灵沁脱光了站在他面前,他毫无反应,甚至连她的主动亲吻都觉得懒得应付,可这个女人,却能轻易挑起他的情.欲。 不管他以前认不认识她,靳司寒都想要她,这一点,他不屑于否认。 靳司寒左手夹着一根烟,右手握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查一下最近在巴黎很火的那个服装设计师evalin,林嘉树。” 那头的蔡森,狠狠一怔,林嘉树? boss是想起什么了? “boss,您……您认识这个林嘉树?” 靳司寒微微拧眉,“我该认识她吗?还是我以前认识她?” 蔡森被问愣住了,这意思,到底是想起了什么,还是在试探? “哦,不是,我就是想问,boss对这些时尚圈子的设计师什么的,从来不感兴趣,怎么会想起来让我查这个人?” 通常,靳司寒让蔡森去查一个人,蔡森基本不会废话的问他为什么要去查这个人,但提起这个林嘉树时,蔡森的反应很异常,说话也拖拖拉拉的,靳司寒这么敏锐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没察觉到怪异。 “我以前认识她,是不是?” 而且,从刚才那个吻里,他感觉到她对他也有反应。 蔡森吓了一跳,“是吗?我好像不记得boss您认识这个人哎,会不会是您想多了?” “查到她的资料发到我邮箱。” “是。” 蔡森暗暗捏了把冷汗,要是日后boss想起什么,发现他听从乔淑仪的话骗了他,他会不会死很惨? “对了,boss,夫人说,下周一发布您跟叶小姐的婚讯。您看……” 男人薄唇冷声吐出两个字眼,“推迟。” 蔡森一愣,难道……是因为林嘉树吗? 可是,林嘉树不是早就离开北城了吗? …… 抱着小咕噜离开海滨别墅的林嘉树,坐在出租车内一直心不在焉。 她下意识的望向车窗里倒影着的自己,抬手摸了摸嘴唇,那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留下的温度和气息,那么熟悉,那么令她迷恋,若不是小咕噜也在场,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今晚会不会真的跟靳司寒再度纠缠上,三年过去了,她怎么还是半点没长进? 车窗外,北城夜色深沉,开始飘着秋雨,在车窗上形成一个个漂亮梦幻的水珠,林嘉树望向窗外的风景,这条从海滨别墅回鸿瑞名邸公寓的路,好像没什么变化,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怀里的小家伙动了动小身子,小手臂伸了伸,换了个姿势,在她怀里睡得沉沉。 回到鸿瑞名邸的这一夜,林嘉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 这间屋子里,到处都是她和靳司寒的回忆,当初,这间公寓,也是靳司寒作为离婚补偿送给她的。 手机响了一声,言衡发了条短信过来。 “小咕噜接回来了吗?” 林嘉树回了条消息过去,“接回来了。” 那边的言衡,本想再问点什么,最终只回了两个字,“晚安。” …… 第二天一早,林嘉树抱着小咕噜还睡的昏昏沉沉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林嘉树穿好衣服迷迷糊糊的踩着拖鞋去开门,门一打开,言衡拎着早餐站在门外。 “你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言衡淡笑,“还早?都九点半了,再不吃起床吃早餐,就该吃午饭了,你叫咕噜起来,你们洗漱洗漱,快来吃早餐,我刚买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林嘉树点点头,进屋去叫小咕噜,小咕噜人小,起床气却大的很,林嘉树哄了许久才把小家伙叫起来,抱着她去浴室洗漱好后,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 言衡见小咕噜嘟着小嘴,笑着给她夹小笼包,“咕噜不高兴啊?吃完早餐再回去睡好不好?” 林嘉树帮她吹了吹小笼包,将小笼包夹到她小嘴边上,“尝尝。” 小咕噜吃下小笼包,上一秒还因为起床气小脸阴云密布的,下一秒因为这小笼包的滋味,小脸立刻放晴了,小手指着那小笼包,对林嘉树说:“妈妈,咕噜还要吃包包。” 林嘉树跟言衡对视,噗嗤一声笑出声,言衡打趣道:“看来还是我们国内的美食厉害,一秒钟治愈小咕噜的起床气。” “她才三岁,起床气这么大,也不知道以后长大会不会好点儿,不能惯着她了,这起床气越惯越大,也不知道像了谁。” 小咕噜立刻接茬,“像爸爸!” 林嘉树夹着的小笼包陡然掉落在桌上,愣了几秒,口是心非的小声嘟囔了一声,“你爸爸才没有什么起床气。” 小咕噜除了在相貌上有几分像她,性格和习惯,都像极了那个人。 那个人,也有起床气。 小咕噜一边吃着早饭,一边皱着小眉头好奇的问:“爸爸没有,妈妈没有,为什么咕噜有?” 林嘉树快速转移了小家伙的话题,“好了好了,快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过早饭后,嘉树收拾着餐桌,小咕噜跑去沙发上玩儿了,言衡凝视着她,问:“昨晚你一个人去海滨别墅接小咕噜,靳司寒有没有欺负你?” “你干吗这么问,他现在根本不记得我了,怎么可能会欺负我?” “是吗,嘉树,这次回国,我不仅是陪你回来找父母的,我还接拍了靳氏投资出品的电视剧,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会跟靳氏打交道。” 嘉树擦着桌子,故作不在意的“哦”了一声。 言衡拉过她的手,“嘉树,搬去我家,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我住这里挺好的,搬去你家的话……” “这是靳司寒送你的房子吧?” “言衡,我,我是觉得麻烦,跟是谁的房子没关系。” “那就搬来跟我一起住,我会派人来帮你搬家,不需要你动手,你只要带着小咕噜跟我一起回去就好。” 嘉树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瓣,“如果我住进你家,被那些狗仔拍到,我们又会像上次那样上头条,我自己没关系,但是我不想让小咕噜暴露在镜头下面,言衡,对不起,我很自私,为了小咕噜,我不能搬去跟你一起住。” “就算是所有人误会小咕噜是我的亲生女儿又如何?我很乐意,还是说你不愿意?” “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还想再解释什么,言衡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薇安。 言衡望了她一眼,“我去接个电话。”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望着邮件里林嘉树的资料,目光定格在她的家乡一栏,北城。 他记得言衡说过,林嘉树不是北城人,很明显,言衡骗了他。 可言衡完全没有骗他的理由和动机,除非,言衡不希望他知道林嘉树以前在北城发生过的一些事情。 可资料上,却没有查到林嘉树的前夫是谁。 靳司寒微微皱眉,“林嘉树有个三岁的女儿,离过婚,她的前夫是谁,难道很难查到吗?” 林嘉树有女儿了?可当初她跟boss那个孩子不是小产了吗? 还是说,这三年来,她又有了新欢? 不对啊,当年她爱靳司寒那么深,不可能一转身就跟别的男人生孩子去了,她的女儿三岁,难道是……是boss的女儿? 蔡森小心脏差点吓出了嗓子眼,小心翼翼道:“这个……还真查不到。” 第120章:不打算请我去家里坐坐? “是你查不到,还是你根本不想查?” 男人一句清冷的质问,令蔡森差点吓破了胆儿。 靳司寒这样的男人,要是真想知道点什么,蔡森这点小道行,根本是在耍小刀玩。 “boss,我……” “好了,这件事,我会自己去调查,你不用插手了。” 蔡森也不敢再多言什么,很明显,在这件事上,靳司寒已经不打算信任他了。 而他刚才对林嘉树的一切回避,恰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了靳司寒,林嘉树的与众不同。 “boss,抱歉。” 就在蔡森走到办公室门口时,被靳司寒叫住,男人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眸色清寒冷锐,“这个林嘉树,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所有人对我讳莫如深。” 他身边的朋友,助理,叶灵沁,甚至是他的母亲。 蔡森抿了抿唇,脸色有些沉重,转身开口道:“boss,如果您真的想找回过去的记忆,我肯定是怎么也拦不住你的,只是,现在您过的,不是也很好吗?” 知道过去那些事情,而跟林嘉树又完全没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为什么还要想起那些不开心的? 可蔡森终究不是靳司寒,更不可能为靳司寒做什么决定,“但是boss,就算这个林嘉树过去跟您发生过什么,对于现在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蔡森在靳司寒身边多年,从不敢违抗靳司寒的吩咐,靳司寒说一便是一,他会毕恭毕敬的完成“一”,但这一次,他却多嘴劝靳司寒,无疑是私心。 三年前,正是因为他亲眼见证了boss和林嘉树之间发生的种种,他才不希望boss再经历一次那样刻骨铭心却痛彻心扉的感情。 男人冷声开口:“我会弄清楚,林嘉树于我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 林嘉树刚回北城的这些天,帮小咕噜找了幼稚园念书,也将鸿瑞名邸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三年没住人的公寓,焕然一新。 全部事情安顿下来之后,只有一件事没着落了,那就是她的工作。 “嘉树,你不如来我的公司工作吧,这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可以长一点。” 嘉树好笑道:“我去经纪公司设计服装吗?” 言衡挑挑眉头,不以为然,“帮我设计服装怎么啦,evalin大师觉得屈才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知道你根本不缺造型师和服装设计师,我不想去你的公司后,给你添很多困扰。” “我觉得你这就是借口,你去我公司上班,怎么会给我添麻烦?” 嘉树咬了咬唇瓣,“还是算了吧,你不是让我跟你在一起吗?我想过了,如果我们真的要在一起的话,我要是去你公司工作,你们公司的人会觉得我是吃软饭的。” “吃软饭又怎么了,我们在一起,你是我女朋友,吃我的用我的,难道不应该?” “言衡……我还是想去个跟我对口行业对口的公司。” 不过,言衡倒是真的怕把她收进公司,会大材小用,毕竟若是去设计公司,林嘉树的前途的确会大放光彩,“好,你喜欢就好。” “谢谢你,言衡。” 言衡盯着她,握住她的手,叹息着道:“嘉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叫我的大名,亲密的叫我一声,阿衡?” “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会努力的。” 她已经下定决心,努力试着跟他在一起了,自从从海滨别墅回来的那晚后,她想通了,她想彻底摆脱靳司寒,跟言衡在一起,是她最明智的选择。 或许,她和小咕噜,与言衡组成一个家庭,应该也不差吧? …… 靳司寒下班后,开着车打算回海滨别墅,可到了路上,却临时改变方向。 等他的车开到深蓝路时,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里,是他当初出车祸的地方,在这里,他总觉得他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将车停在路牙子边,手指支着下巴望着来来回回的行人和车。 这一带,小区很多,也有非常多的小摊子,还有菜市场,很有烟火气,此刻夕阳下,许多家长牵着小孩放学了,在路边菜摊子上买着菜。 靳司寒很少静下心来观察这路边形形色色的人,此刻的夕阳和松散,令他觉得舒适无比。 目光定格在一对母女身上。 不远处的林嘉树,一手拉着刚从幼稚园放学的小咕噜,一手提着刚才的菜,往这边走来。 小咕噜被路边菜摊子上摆在水池里的鲫鱼给吸引了目光,“妈妈,鱼鱼在游泳!” 林嘉树还以为这小家伙想吃鱼了,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妈妈买条鲫鱼回去给你炖鱼汤喝,好不好?” 小咕噜摇着小脑袋,仰着小脑袋天真的说:“不要,鱼鱼在水里很开心,要是我们把它炖了,它的爸爸妈妈会伤心的。要是咕噜被人吃掉,妈妈也会伤心的。” 林嘉树忍俊不禁,“小鱼还有爸爸妈妈呢?” “小鱼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跟咕噜一样,妈妈我们不吃它好不好?” “好,那我们回家吧。” 林嘉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住在附近? 靳司寒将车熄了火,打开车门下了车。 就在林嘉树拉着小咕噜要进鸿瑞名邸时,被身后一道耳熟好听的男声蓦然叫住—— “林嘉树。” 林嘉树跟小咕噜一起回头,只见温暖的夕阳下,靳司寒随意卷着黑色衬衫的袖子,双手抄兜,站在那儿,注视着她们。 一时,心跳漏了半拍。 他清峻的脸庞,被橙黄色的夕阳笼罩着,平时的凌厉被柔化了许多,却迷人至极。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近在耳边,真切的有些恍惚。 靳司寒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等她思考,身边的小咕噜挣开她的手,小跑着笑咯咯的冲到了靳司寒身边,小家伙一把抱住男人的大长腿,“靳蜀黎,你是来看咕噜的吗?咕噜好想你!” 嘉树咽了口唾沫,调整好情绪后,沉着气快步走了过来,将小咕噜一把拉回到自己身边,丝毫不理会靳司寒,“咕噜,跟妈妈回家吧。” 靳司寒灼灼盯着她,“我怎么也算是小咕噜的救命恩人,你不打算请我去家里坐坐?” 林嘉树头皮发麻,这男人,还真是…… “靳先生,不如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去饭店吃……”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已经迈着长腿,兀自往前面走去,“不如就今天吧,我不跟别人约‘改天’的饭局。” “……” 最高兴的,还要属小咕噜,一听靳司寒要去家里吃饭,拍着小手笑的两只大眼都眯成了两条缝。 可靳司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难道是想起什么了? “靳先生,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靳司寒倒也没隐瞒,“这里是我三年前出车祸的地方。” 她心头一颤,他原来是在这里出的车祸?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条路上出车祸? 他来这里做什么? 第121章:引“狼”入室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的手,跟在靳司寒身后走,这男人不像是客人,更像是主人一般,直到走到鸿瑞名邸小区门口时,靳司寒停下步子,指了指小区,淡声问:“是这个小区吗?” 林嘉树微愣,随即点点头,“嗯。” 鸿瑞名邸有门禁,林嘉树一手拎着菜,一手从包包里掏钥匙,掏了半天也没掏出来,靳司寒单手抄兜,走过来动作流畅自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菜,林嘉树这才顺利掏出门禁卡和钥匙,开了楼道的玻璃门后,她想重新将那袋菜拿回来,结果靳司寒竟然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 这男人,一身华服,手里拎着的那袋菜,跟他的形象气质格格不入。 在等电梯时,靳司寒抬眸望了她一眼,问:“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她微微垂下水眸,掩饰掉眸底的情绪,“这里生活比较方便,有幼稚园,有菜场和超市,交通也比较方便,我刚回国,是让言衡帮我找的地段和房子。” 她的理由说的那么详细全面,让人听不出任何破绽来,可偏偏这过分完美的理由,却令靳司寒的质疑更深了几分。 “既然你是言衡的未婚妻,回到北城为什么不跟他住在一起?” 三年前,他出车祸的地方在这里,而这个林嘉树一回国,就住在了这里,北城那么大,比这里更适合生活的地段和小区多得是,这里的房子大多是单身公寓,林嘉树带着个孩子,没有理由买单身公寓住。 靳司寒从来就不信什么巧合,他更信林嘉树跟他三年前那场车祸有着某种关系。 或许是他的语气过于咄咄逼人,林嘉树抬起脸来就说:“靳先生,这是我的私事,我好像没有义务要告诉你这些私事吧?” 靳司寒挑了挑眉头,只当她编不下去了,电梯正巧这时候从负一楼上来,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率先进了电梯,靳司寒拎着一袋菜跟在她们身后刚进去,电梯里一个中年胖大妈盯着靳司寒和林嘉树好久,忽然开口道:“呀!你是小林吧!你回来住啦?” 莫名被点到名的嘉树,一怔,转头一看,那中年胖阿姨更加确定了,“真的是小林呀!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你啦!你……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住在你楼上的呀,有次我晒在外面架子上的衣服掉到你架子上了,还是你给我送过来的!” 林嘉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哦,我想起来了。” 中年胖大妈又望了眼旁边的靳司寒,“他是你老公吧?我记得他的!以前我记得你刚搬到这里来,我经常看见你老公来的!” 林嘉树头皮发麻,“那个……阿姨,他、他不是我老公。” “我记得的呀!虽然我没见过你老公几次,但是你老公很帅,所以我印象特别深刻!” 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林嘉树连忙拉着小咕噜出电梯,“阿姨,我们到了,先走了。” 那阿姨这才看见小咕噜,在电梯里热情的喊着他们:“这是你们女儿啊?真可爱!小林呀,改天带你女儿去楼上玩呀!” 靳司寒眸色深沉的审视着她,一字一句的问:“她为什么说我是你老公?” “她、她记错了,我们以前压根不认识,你怎么可能会是我老公?” 林嘉树心尖发颤,钥匙往锁洞里捣了好几次都捣不进去,靳司寒抬手取过她手里的钥匙,顺利的开了门。 她站在门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容许自己被靳司寒看出任何破绽,可在进门后,靳司寒却顺其自然的完全像是这个屋子的主人一般,打量着这间公寓。 林嘉树拍了拍小咕噜,“咕噜,你先去看会儿动画片,一会儿妈妈就坐好晚饭了,你少吃点零食垫垫肚子。” 小家伙乖巧的点点小下巴,往客厅沙发边跑。 她拎着放在玄关处的那袋菜,进了厨房洗菜,靳司寒迈着长腿也跟了进来。 “为什么骗我,你不是北城人?” 毫无征兆的一句反问,林嘉树背脊一僵。 他怎么会知道? 他一定是在调查她! “靳司寒,你凭什么调查我?” 她丢下菜转身瞪着他,靳司寒紧紧锁着她涨红的脸蛋,嗓音清冷的质问:“如果你不是瞒着我什么,何惧我的调查?” “我瞒你什么了?靳司寒,你搞清楚状况,你现在是在我家,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质问我,怀疑我?” 林嘉树怕争吵的声音被客厅里的小咕噜听见,压低了声音恼怒说道。 可靳司寒却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抬手攥着她的手腕子,将她一把扯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 林嘉树迟钝了三秒钟,烫红着脸猛地推开他,抬手一个巴掌就要扇过去,却在半空中被靳司寒截住,“又要扇我耳光?” 男人低头,气息就喷薄在她耳廓边,烘烫的她全身发热。 靳司寒总有办法,令她心猿意马。 她狠狠瞪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靳司寒,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握着她的手腕子迟迟不放,目光专注而深邃,“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 混蛋! 男人步步紧逼,将她逼退到流理台边缘,胸膛抵着她的身子,黑眸清明,令人无所逃避,“林嘉树,你究竟对我撒了多少谎?” “这重要吗?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以前不认识,你到底还要纠缠我多久?” “你说你以前不认识我,为什么你的邻居说我是你老公,难不成我在外还有个双胞胎兄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林嘉树一噎,憋得小脸通红,“我说了,她记错了!” “那又为什么骗我,你不是北城人?” 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半点关系,她根本没有任何动机骗他! “……” “如果我们之前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对我的吻有感觉?是你太放.荡,还是你未婚夫不行?” “……靳司寒!” 林嘉树气的抬手就要打他,男人的大手搂住她的后腰,将她一把带进怀里,低头用力吻住她的唇瓣,不让她有任何躲避的空间。 靠的这么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透过胸膛,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也能闻到那股好闻的清冽男香,蛊惑着她的心智。 这个吻,霸道又不容置喙,嘉树明明想推开,却有那么一瞬间,忽然不舍得。 三年了,她不得不承认,这三年来,她有多思念他。 第122章:靳司寒这个王八蛋!!! 这个吻,越发不可收拾…… 理智,在慢慢迷失。 搁在流理台边的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林嘉树的理智陡然被牵扯回来,双手开始挣扎着,“你放开我……” 男人置若罔闻,继续低头做着他想做的事情,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烙印下一个个吻痕。 她的眼角余光触到手机屏幕闪烁的那个名字时,水眸狠狠一颤。 是言衡的电话……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靳司寒,请你自重!” “自重?”男人眯着危险的黑眸灼灼注视着她,俯身在她耳边,“想让我自重,还黏在我身上,回应我的吻?” 他的声音分明那么低沉磁性,却透着冷声嘲弄。 嘉树深吸一口气,拿起一边的手机,刚接听,谁料,靳司寒将她猛地压在流理台上,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她衣摆底下钻进去,牢牢握住她胸口的柔.软…… “喂……!” 这男人!究竟在干什么! 偏偏,她现在根本不能骂他! 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也无法阻止他的行为,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电话那边的言衡听出了些异样,皱眉问:“嘉树?怎么了?” “……” 她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说话的语调和节奏变得正常,可是……那只大手还在她衣服里作乱,她不紧张就不错了,怎么可能镇定自若的跟言衡打电话? 一边跟靳司寒偷着情,一边跟自己名义上的未婚夫通着电话,这种禁.忌感和羞辱感令她羞恼至极,却也无法阻止靳司寒的所作所为。 偏偏,这男人的薄唇还抵在她耳边,用极其撩.情的嗓音低声道:“你的未婚夫在问你话,不回答吗?” “……” 靳司寒这个王八蛋!!! 那边的言衡有些担忧起来,“嘉树?你在听我说话吗?” “在……” “你是不是病了?小咕噜呢?我刚从片场结束,我马上来你这边。” “不……不要,我没事……” 言衡总觉得怪怪的,可具体又说不上哪里怪,“我今晚本来就想过来陪你和小咕噜一起吃饭,难道你不允许我过来蹭饭?” “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嗯。” 嘉树连忙闭上嘴,贝齿紧紧咬着唇瓣,那道细微的嘤.咛声差点从嘴巴里发出。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靳司寒这么邪.恶! “嘉树,你……现在人在哪里?我马上快到你家了。” “我……我不在家!” 靳司寒贴在她耳边,热气氤氲在她耳鬓间,撩.拨着她,“你是怕你未婚夫抓到你在跟我偷.情,还是这个未婚夫根本没那么重要?” 连靳司寒自己都没料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来,明明是想揶揄嘲讽这个女人的,可结果却开始期待起她的答案来,一个跟别的男人有过孩子现在还有未婚夫的女人,他居然开始不自觉的越发感兴趣起来,也真是鬼迷心窍。 嘉树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跟言衡说了什么,最后挂断了电话,双手用力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靳司寒,你在对我做这些的时候,就不怕你未婚妻知道吗?” 靳司寒脸色沉静,丝毫不像是做了非礼她的事情,一脸坦然,反倒是质问起她来,“未婚妻?你又知道我有未婚妻了?看来你真的把我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 林嘉树快气死了,“靳先生这么出名的商人,我就算再孤陋寡闻,也不小心从电视里听到过关于你的报道,靳先生,请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再说最后一遍,我有未婚夫!” 她背过身子,慌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只听男人幽幽的冷淡开腔,“未婚夫,就是未婚,不受法律保护,现在我就算跟你发生点什么,也是理所当然。” 她小脸红的快滴血,却也羞恼至极,“靳司寒,你再这样,我就告你骚.扰我!” 男人玩味着“骚.扰”这个词,勾了勾薄唇,盯着她好笑道:“你把这件事说出去,大家应该都会觉得,是你缠着我不成,才反咬我一口,说我骚/扰你吧?” 他唇角的笑意,坏透了。 嘉树恨惨了他,不想再跟他说半句话,“你出去!我要做饭了!” 靳司寒双手抄兜,若无其事的出了厨房,还不忘吩咐一句,“对了,我口味清淡,不吃辣不吃蒜不吃葱。” “……” 嘉树嘴角抽了抽,蹭饭还这么多要求! 她待会儿把每道菜都放上葱,看他怎么吃! …… 客厅里,小咕噜一见到靳司寒,就拿出了自己的“小宝贝”。 “靳蜀黎,我们一起玩大富翁好不好?” 靳司寒与小咕噜一起坐在沙发上,玩着大富翁。 玩了一会儿后,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乔淑仪。 靳司寒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道:“叔叔去接个电话。” 小咕噜点点小脑袋,“蜀黎你快去!快点回来跟咕噜玩大富翁!” 靳司寒走到公寓的阳台上,才接起电话。 “喂,妈。” 乔淑仪一开口,口气就很不好,“司寒,你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你从法国出差回来就定下你跟灵沁的结婚日期吗?你为什么要让蔡森取消周一的婚期发布?” “妈,在跟叶灵沁结婚之前,我需要搞清楚一些事情,给我点时间。” “那你到底要不要跟灵沁结婚了?!” “如果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会跟叶灵沁结婚的。” 如果,他跟林嘉树,没有过往,曾经没有感情,他会跟叶灵沁结婚,即使他对叶灵沁没什么感觉和情绪,但他会对她负责,毕竟,这三年,他出车祸后,叶灵沁的确一直在照顾他。 乔淑仪不解,“司寒,你到底要搞清楚什么事情?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恢复记忆?医生不是都说了吗?你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小很小,等你恢复记忆再跟灵沁结婚,这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司寒,灵沁跟你也不少年了,你不能总是这样拖着人家。” “我知道,我会尽快处理的。” 乔淑仪无奈的叹息一声,知道靳司寒所做的决定,没人能改变,“你最好不要让我失望,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和灵沁尽快结婚,给我生个孩子。司寒,你不小了,该有个家庭了。” 靳司寒淡声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外面门铃响了起来。 在厨房做饭的林嘉树,一怔,手机也响了起来。 是言衡打来的,八成此刻言衡就站在她家门外! 第123章:不纯关系 靳司寒走到玄关处就要开门,被林嘉树一把拉住了手臂,她压低了声音拧眉问:“你想干什么!” “他人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怎么,你想把他拒之门外?” 林嘉树算是看出来了,靳司寒完全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现在开门让言衡进来,看见她和靳司寒在一起会怎么想? 可这男人坦荡荡的,还俯身在她耳边低笑着调侃,“如果你跟我之间真的清清白白,怕什么?” “你……!” 她红着脸,羞恼至极,深吸好几口气,才鼓起勇气接起言衡的电话。 那边的言衡语气有些急,“嘉树,我已经在你家门口了,怎么不开门?” “我、我不在家,我刚才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今晚跟小咕噜去外面吃饭了,你改天再过来可以吗?” 一门之隔外,言衡看了好几眼这道门,最终半信半疑的选择相信,“好,你们在外吃饭注意安全,明早我带小笼包过来给小咕噜吃。” 嘉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好。” 挂掉电话后,嘉树长长的叹出口气,靳司寒嘲弄笑道:“我看这个未婚夫,十有八九都是假的吧。” “靳司寒,我警告你,你不准跟言衡说乱七八糟的!” 男人勾着薄唇目光幽邃的瞧着她,“我若是跟你之间没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自然不会说。” 可若是有什么乱七八糟不清不楚的,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林嘉树咬唇,捏了捏拳头。 这男人怎么比三年前还难对付? 她负气的走进厨房里继续做饭,真想在饭菜里下点毒,毒死他算了! 靳司寒瞧了她一眼憋屈样,心情极好的勾了勾薄唇。 …… 言衡从楼上下来后,出了楼道,开着车刚出小区,便看见路牙子上停着一辆黑色世爵,车牌号是清一色的数字,北城车牌号清一色同一个数字的,鲜少鲜少,尤其是黑色世爵这种车,他记得在他认识的人里,开这牌子车的,只有靳司寒。 世爵与市面上大多的豪车不同,这牌子早已停产,需要定制,因为手续太麻烦,所以开的人很少。 言衡注视着那黑色世爵许久许久,握着手机想给林嘉树重新打个电话,可最终,还是将手机丢在了车屉里。 他应该相信她。 …… 饭桌上,林嘉树跟小咕噜坐在一侧,靳司寒则是坐在她们对坐。 靳司寒和小咕噜四只眼睛,望着满桌菜,不由怔住。 因为每道菜,都放了葱! 只有林嘉树,悠闲的拿起筷子,还招呼他们,“吃啊,怎么都不动筷子,你们不饿吗?” 这女人,分明是故意的! 小咕噜嘟着小嘴巴,皱着小眉头不开心的说:“妈妈,你是不是忘了,咕噜不吃葱葱!”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她怎么忘记小咕噜也不吃葱的事情呢! 本来是想摆靳司寒一道,结果把小咕噜也给搭进去了! 林嘉树抱歉的道:“对不起咕噜,要不妈妈现在给你去烤个戚风面包?” 小咕噜小脾气不小,看着满桌的葱小情绪上来了,将手里的儿童筷子一丢,“哼,妈妈我不想吃了。” 这小家伙,饮食习惯这么挑剔,一定都是随了靳司寒! 还有,这脾气,也一定是随了靳司寒! 靳司寒黑眸一深,盯着趴在桌上的小咕噜,“你也不爱吃葱?” 靳司寒这么一问,林嘉树心头一颤,急忙帮小咕噜回答道:“小孩子大多数都不爱吃葱,但是为了营养,咕噜,你今晚必须吃饭哦,不吃饭饭长不高,快吃,别跟妈妈闹脾气了。” 小咕噜也就是随便耍耍脾气,又特别没骨气的抓起筷子,皱着白白的小眉头道:“但是妈妈你要帮咕噜把葱葱弄掉!” 林嘉树认栽,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将鸡蛋羹上面撒着的一些葱弄掉后,才舀了一勺递给小咕噜小嘴里,“快吃,没葱了。” 小咕噜这才肯吃,一边吃,还不忘一边嘱咐,“妈妈,你下次记得不能再放葱葱了,不然我就生气了。” 林嘉树好笑道:“你脾气还挺大,你挑食还有理了?” 小咕噜鼓鼓小脸,可爱的道:“人家不喜欢吃葱嘛!” “好,记得了,下次不放葱了。” 对面的男人,忽然幽幽开腔:“我也不吃葱。” 林嘉树只“哦”了一声,却没任何动作。 靳司寒耐着性子吩咐道:“帮我把葱挑掉。” “……” 这男人,脸皮还真是比城墙还厚! 他爱吃不吃,凭什么要给他挑葱挑蒜的! 小咕噜小嘴里一边含着蛋花,一边问:“靳蜀黎,你为什么不爱吃葱?” “不知道,大概是随了父亲。” 小咕噜举一反三的想了想,大眼盯着林嘉树,好奇的问:“妈妈,靳蜀黎不吃葱是因为跟他爸爸一样,咕噜不吃葱是不是也跟爸爸一样?爸爸是不是也不吃葱?” 林嘉树水眸一颤,怕靳司寒起疑心,连忙道:“怎么可能,你爸爸和我一样,不挑食的。” 小咕噜“哦”了一声,这才乖乖吃饭。 对面的男人却忽然慢条斯理的问:“不知道林小姐的前夫是个怎样的人?” “跟你无关。” 林嘉树草草说了四个字,却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妈妈!你把饭饭喂到咕噜的鼻子里啦!” 她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帮小咕噜擦着鼻子。 靳司寒定定审视着她,越发觉得这女人,隐瞒了他太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只是,她隐藏的那些事,跟他究竟有没有关系? 吃过晚饭后,小咕噜跑到沙发上去看动画片了,林嘉树收拾了饭桌去厨房洗碗筷。 蔡森发过来一个紧急文件,需要立刻上电脑处理一下。 “帮我开下你家的电脑,我需要处理个文件。” 林嘉树一手的洗洁精泡沫,皱眉道:“靳先生,你来我家坐也坐了,要吃饭也吃了,你如果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还是快点回家吧,我这里很不方便。” “我觉得方便就行。” 男人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眉宇之间丝毫不见客气。 还真是自发自动的把自己当成这里的男主人了! 虽然,这里三年前的主人,是他。 林嘉树知道赶不走他,只好擦干净了手,一边走进卧室里给他去开那台台式机电脑,一边下着逐客令,“处理完文件,你就该走了。” 靳司寒置若罔闻,坐到电脑面前,等着林嘉树帮他打开后,林嘉树瞪了他一眼,道:“这台电脑已经很旧了,三年没用过了,出现卡机死机很正常,出了问题你别赖在我头上,是你自己非要用的。” 三年没用了? 这么说,三年前,她生活在北城,也生活在这间屋子里? 所以说,她之前说,这个公寓是言衡临时帮她找的,根本是在骗他? 他三年前出了车祸,她三年前离开北城,种种“巧合”,令靳司寒越发怀疑这个女人跟他的关系。 靳司寒目光专注的盯着她,林嘉树摸了摸脸,不自在的问:“你、你看着我干吗?” 她脸上,有饭粒吗? 第124章:我前夫,早就死了。 许是靳司寒的目光带着强烈的审视,林嘉树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露出了什么破绽,她愣了下,随即下意识的垂眸咬唇道:“我、我的意思是说,我搬进来的时候,这个公寓原来的主人说这间房子已经空置了三年,这台电脑也是他留下来的,想必也是三年没用过了。” 她越解释,越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欲盖弥彰。 本以为靳司寒会刨根问底的逼问她种种问题,可他却点了下头,脸上情绪淡淡的,没再多说什么。 林嘉树抿了抿唇瓣,“那你用吧,我先出去了。” 等她出了卧室后,靳司寒登上自己的邮箱,处理完文件后,忽然看见桌面上,有一个名叫“流年”的文件夹,靳司寒并没有偷窥隐私的习惯,却鬼使神差的点了进去。 这个叫“流年”的文件夹里,一点开,全是画稿,并且全是肖像,而这些肖像画,全是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与他至少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落款处,全部是一个“嘉树”的潦草签名。 透过屏幕,靳司寒望着那些肖像画,心脏处强烈悸动着。 他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跟他长得如此相像,如果有,那个人是谁?是林嘉树曾经的爱人? 靳司寒正陷入沉思之间,小咕噜咚咚咚的跑了进来,爬到他的大腿上,眨了眨大眼睛,“蜀黎你在看什么?” 小咕噜顺着靳司寒的目光,望向电脑屏幕,小家伙伸出小白手,指着屏幕上画稿里的男人,奶声奶气的道:“蜀黎,这个人跟你长得好像!” 靳司寒一怔,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小家伙,连一个三岁小孩儿都能看的出来,林嘉树在把他当傻子吗? “你见过你爸爸吗?” 小咕噜抿着小嘴摇摇头,两只小手无奈的摊了摊,“妈妈说,爸爸生活在月球上,等咕噜长大就可以去找他了,蜀黎,你知道月球在哪里吗?” “月球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也没去过。” 小咕噜立刻皱起小眉心,担忧的问:“连蜀黎都没去过,那我以后真的能去月球找爸爸吗?” 靳司寒捏了捏小家伙可爱的小脸蛋,将她从怀里抱下去,绕过了这个话题,“你先去玩吧,叔叔还有些工作要做,做完再陪你玩游戏。” 小咕噜倒也听话,乖巧的点点小脑袋,便蹦蹦跳跳的出了卧室。 靳司寒将那那些肖像,重新又看了一遍,随即发送到了自己的邮箱里。 …… 林嘉树刚洗好碗筷,就被靳司寒堵在厨房里。 “刚才我用电脑,发现了一个秘密。” 林嘉树心跳漏了半拍,难道是以前她留了什么东西在里面吗? 可已经三年过去了,以前她也不常用那台电脑,压根记不清了。 “什、什么?” “一个叫流年的文件夹里,放的全是一个男人的肖像画。” 林嘉树心头猛地一颤! 那个文件夹,是她以前随意建的,之所以叫流年,是因为“流”和“六”谐音相同,六年,指的是她从十八岁到二十四岁,这期间六年里,她一直在追逐着靳司寒,那些肖像画,是一点一滴累积的,后来渐渐多了起来,她才建了个文件夹给归类到了一起。 此刻,她明明紧张到快要没办法说话,却是故作平静的开腔道:“哦,那些肖像,全是看杂志男模画的,具体是谁,我也……” “我没问你是谁,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靳司寒低头专注的凝视着她,盯的她快要窒息。 男人眼底的光芒清明又锋锐,她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林嘉树一抬头,便对上他过分静默沉着的目光,男人一字一句的开腔:“那个男人,是你的前夫?” “我、我说了,那只是杂志男模,你……” 她越解释,越慌乱,靳司寒却格外平静冷智,“那你告诉我,是哪个杂志男模,靳氏影业旗下的男模不少,长成那样的话,不出名很难。” “……”林嘉树嗫嚅了几下唇瓣,蹩脚的解释,“我不认识,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杂志上看见的了……” “不认识?画了整整六十张?每一张的时间跨度,都是几个月甚至是半年,从时间最早的一张,到最近一张,这期间跨度长达六年。” 六年?流年? 靳司寒这才反应过来,文件夹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林嘉树低估了靳司寒的观察和推理能力,这个男人,若是想知道点什么,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她知道再也骗不过去,索性大方承认了,“是,我认识画里的那个男人。” “他现在人在哪里?” “……死了。” “他是你的前夫,小咕噜的亲生父亲?” 靳司寒分明是在问她,可那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肯定。 林嘉树深吸一口气,道:“对,他是我的前夫,小咕噜的亲生父亲,但在三年前已经过世了,当时我很难过,所以就离开了北城,本以为永远不会再回来,不过因为一些私事,又回来了。靳先生,现在对你之前的那些疑惑,应该清楚了吧?” 靳司寒依旧那么目光定定的审夺着她,“你的前夫,长得跟我很像。” 林嘉树抿了抿唇瓣,“只是肖像看着有些像,他本人长得没那么帅,我只是美化了他而已,我的前夫……无论是身材还是颜值,都不能跟靳先生相提并论。” 靳司寒只淡漠的勾了勾薄唇,“是吗?” 她摸不清他此刻心底真实的想法,只想快点将他打发走,抬眸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力持平静的提醒道:“靳先生,已经快九点了,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家吧,免得你的家人担心。” 话音刚落,忽然一枚钻戒,滚落到林嘉树脚边。 她低头一看,那枚钻戒她再熟悉不过,是当初靳司寒帮她戴上手指的婚戒。 她下意识的弯腰捡起那枚钻戒,递给他,“靳先生,你的戒指。” 靳司寒盯了她足足五秒,那黑眸幽邃到深不见底,就在林嘉树想逃离之时,靳司寒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子,将那枚钻戒直接套入了她的无名指。 钻戒的大小,刚刚好,牢牢套在她纤长的无名指上。 尺寸,出奇的合适,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 林嘉树一时慌了,连忙摘下钻戒,却被靳司寒紧紧握住手拽进怀里,“林嘉树,你跟我,究竟什么关系?” 第125章:我以前,很爱她 黑色世爵在夜色中如黑色猎豹般飞驰着。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叶灵沁。 靳司寒没有打算接的意思,可那电话一直不罢休的响着,靳司寒疲了,接起电话后,语气很是不耐,“有什么事?” 那边的叶灵沁娇滴滴的抱怨道:“司寒,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为什么又要推迟我们的婚期?” 这三年来,乔淑仪明里暗里催过靳司寒无数次,要他们把婚期定下来,早日完婚,可是他每次都推迟,每一次的借口都恰到好处,可是这次,他又有什么借口? 靳司寒声音不咸不淡的,丝毫没有要哄叶灵沁的意思,“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一句话,把叶灵沁堵的死死。 叶灵沁气不打一处出,“司寒!我是你未婚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话音刚落,靳司寒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叶灵沁再打过去时,靳司寒已经关机。 不对,这三年里,靳司寒虽然拖延他们的婚期,可至少会给她一个理由,而这次,他连敷衍她都不愿意了,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她咬了咬唇,盘算着心里的算盘,给乔淑仪打了个电话。 “伯母,我刚才给司寒打电话,他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坚持要推迟婚期,我觉得自从司寒从法国出差回来之后,态度完全变了。” 叶灵沁这么一说,乔淑仪眉头一皱,“你不说我还没发现,我仔细想了想,司寒好像的确是从法国出差回来之后才变样的,他去法国之前,分明答应的好好的,司寒这孩子不是说变就变的人,他答应的事情不会无缘无故就改变,可他去法国,只是例行公事去出差,难道是遇上谁,跟他提起过去的事情了?” 叶灵沁目光一抖,“伯母,你说……司寒会不会知道林嘉树的存在了?还是说,司寒去法国的时候遇到林嘉树了?” “怎么可能!林嘉树都已经消失三年了,什么时候不出现,忽然这个时候出现?现在林嘉树人都不知道在哪里,世界这么大,司寒不可能那么巧跟她重逢的!” “伯母,司寒推迟婚礼我可以等,但是如果司寒真的悔婚,我、我该怎么办啊伯母?” 现在北城人尽皆知,她是靳司寒的未婚妻,要是靳司寒悔婚,她以后在圈子里怎么抬得起脸来? 乔淑仪安慰道:“灵沁,你先别急,司寒是我的儿子,他若是悔婚,就是对我大不敬,我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伯母,您一定要帮我,我好爱司寒,这三年来,我为了跟司寒在一起,顶着家里那么大的压力,如果最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灵沁哭诉了会儿,得到乔淑仪的同情和怜悯后,挂点电话,目光一垂,落在一本时尚杂志上。 杂志封面有个小标题,上面赫然写着—— “华人女设计师林嘉树荣获全球风尚婚纱最佳设计奖……” 叶灵沁拿起那本杂志,目光瞧着那标题,眼底闪过一道阴冷,冷哼一声,“这三年,你过的很风光嘛,凭什么你一回来就想抢走司寒,林嘉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叶灵沁擦干脸上寥寥几道泪痕,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喂,立刻查一下林嘉树现在的行踪。” 就算林嘉树回来了又怎么样,司寒早就不记得她了,这三年来,陪在靳司寒身边时时刻刻的人,是她叶灵沁! 林嘉树,不过是个路人甲而已。 …… 鸿瑞名邸,公寓内。 林嘉树蹲在地上,紧紧攥着无名指上那枚钻戒。 脑海里,反反复复回荡的,都是靳司寒的那句反问。 她不敢说真话,不敢拿小咕噜冒险,可靳司寒此刻,一定发现不对劲了。 小咕噜从客厅里看完动画片进厨房找水喝,见林嘉树蹲在地上像是在哭,小家伙跑过去,也蹲下,张着大眼乌溜溜的盯着她,“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咕噜做错什么事情让妈妈不开心?” 林嘉树将小咕噜一把抱进怀里,“咕噜,你不会离开妈妈的对吗?” 小咕噜小手搂着林嘉树的脖子,“嗯!咕噜永远都不会离开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咕噜好担心你!” 林嘉树红着眼,冲小家伙笑了笑,“妈妈没事,妈妈就是想到你以后也会长大,会离开妈妈,妈妈有点难过。” “妈妈,咕噜长大也不会离开妈妈的,妈妈你放心,咕噜会做妈妈一辈子的小棉袄!” 说完,小家伙还撅着小嘴在林嘉树脸颊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大口。 林嘉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心事重重的,若是靳司寒知道小咕噜的身份,一定会跟她争夺抚养权。 如果对方换做是任何其他一个男人,她还不至于那么担心,可对方是靳司寒,她太了解靳司寒势在必得的性格了。 曾经,那个男人强势进驻她的人生,也霸道的一手摧毁了她的全世界。 她照顾小咕噜吃过夜宵,刷过牙洗过澡后,将小咕噜哄睡着了,才走到阳台处,犹豫了半晌,才决定给言衡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郑重开口:“言衡,我们在一起吧。” 那边的言衡,眼底一怔,他要了这个答案许久许久,甚至这三年来,问过她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她给过他这么正面,这么坚定的答复。 “嘉树,你是认真的?” “是,我是认真的。还是说……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言衡抿了抿唇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今天晚上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我看见靳司寒的车就停下小区附近,今晚,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 “是。” 她难得的,面对靳司寒的问题,没有半点逃避,“但是他只是来吃了一顿晚饭,我没有邀请他,因为三年前他在附近出的车祸,所以来这边看看,可能是想查到一些线索,我去接小咕噜放学,刚好跟他偶遇,之前在法国,后来又在国内机场,他帮了小咕噜两次,所以……” “我知道了,嘉树,我相信你。” 她闭上双眼,深深呼了口气。 ——言衡,对不起。 她是怕今晚之后,靳司寒会对小咕噜的身份起疑,她不能失去小咕噜,答应跟他在一起,仅仅只是为了小咕噜。 “嘉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跟我在一起,我对你和小咕噜,都会一如既往,因为我在乎的,是你们,我希望,我们会变成最亲密最亲密的家人。” 嘉树睁开眼,两行清泪,从眼眶滑出。 “言衡,我……我真的很感激你。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 “我说过,我不想听你感激我,给我机会,让我照顾你的余生,我会把你跟小咕噜照顾的很好很好。” 表面上,是嘉树和小咕噜需要他的帮助,可他心里无比清楚,事实上,他远比嘉树想象中,要更需要这份温暖。 对嘉树的感情,或许是爱情,也或许,是内心深处更深的渴望。 …… 盛世酒吧内—— 方俊河跟关岩川端着酒杯面面相觑。 这一向几乎不泡酒吧的靳大总裁,怎么今儿这么晚来酒吧找他们,难道是来寻乐子的? 方俊河跟靳司寒碰了碰杯,意味深长的打趣道:“难道是咱们靳大总裁男性雄.风治好了,都会来酒吧偷乐子了?” 方俊河跟关岩川目光暧.昧的朝靳司寒西裤中央瞧了瞧,两人一脸坏笑。 靳司寒将杯中的白兰地一口端,白兰地从口腔到喉咙,烧的五脏六腑又麻又辣。 他黑眸深邃清寒,目视前方,薄唇吐出一句话,“她回来了。” “她?你不是说林嘉……” 关岩川着了道,一时露馅儿,方俊河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面上笑嘻嘻的对靳司寒道:“她?司寒,她是谁?你难不成在外面还藏了个我们不知道小情人儿?” 靳司寒目光犀利而清明,盯着方俊河,一字一句的道:“你们还想骗我多久?林嘉树,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 方俊河愣住,缓缓松开捂着关岩川嘴巴的手,“你怎么会知道林嘉树的存在?” 方俊河也不打算隐瞒林嘉树的存在了,因为很明显,靳司寒已经知道了这个人的存在,以靳司寒的智商,他们想瞒他,根本不可能。 “我去巴黎出差,偶遇了她。” 方俊河唏嘘,这两个人,还真是命中注定的要纠缠在一起啊,都已经分开三年了,偌大的世界,竟然在另一个国度,又重逢了? 不过,既然靳司寒问他跟林嘉树的关系,就代表,现在靳司寒只是知道林嘉树的存在,还不知道林嘉树跟他到底有过什么羁绊。 这时候,说话就要格外小心,“其实吧,你跟林嘉树究竟什么关系,我们也不太清楚……是吧,岩川?” 方俊河挤了挤关岩川的肩膀,关岩川也特别默契的演戏,“是、是啊,我们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那个林嘉树,搞不清的,你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对她的想法,没准儿就是你以前的一笔风流账而已!” 靳司寒黑眸锐利的定定审视着他们两个半晌,盯的方俊河跟关岩川汗毛孔子竖了起来。 “这三年来,我试过很多女人,包括叶灵沁,我对她们通通硬不起来,但林嘉树,是个例外,我对她,有反应。我以前,很爱她?” 第126章:对林嘉树势在必得 方俊河与关岩川面面相觑,竟然还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就算三年前靳司寒爱的人真的是林嘉树,可光这个生理反应,的确有些蹊跷。 方俊河是个超一流的医生,皱着眉头分析着这个怪诞现象,“通常来说,男人对一个女人有感觉是由脑内分泌物多巴胺产生影响的,但是一般男人只要受到女人的挑.逗,都会起反应,性.生活在医学领域更多只是一项纯粹的下半身运动。司寒,或许,你之前对其他女人没反应,只是凑巧没遇上那个对的女人,也不是对的时间,至于那个林嘉树让你有反应……可能只是个巧合,不能说明什么的。毕竟男人这种生物,是看a.片也会勃.起的一种生物,你……” 方俊河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将杯中的白兰地一饮而尽,脸上毫无任何情绪,一边起身,一边淡漠开腔,“我对a.片里的女人没半点反应,你那套解释在我这里没用。” 方俊河吃了个瘪,好笑道:“这就要走啦?” 靳司寒冷哼一声,勾着风衣往酒吧外走去。 方俊河叫住她,“司寒,我提醒你一声,你现在……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你也说了,是未婚。” 靳司寒骨子里,并不是一个恪守陈规的人,他的世界里,不分对错,只有他想要的,和不想要的,很显然,叶灵沁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说,在没遇见林嘉树之前,他想着随便找个差不多的人联姻,那现在,他不仅想弄清楚他跟林嘉树的过去,还想弄清楚,他对林嘉树那抹荒诞又强烈的欲念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到最后你发现,林嘉树跟你其实没多大关系呢?你打算怎么办?” 靳司寒回眸,清绝一笑,“就算以前没关系,那以后,也会有关系。就凭她能让我对她起反应,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有理由让她留在我身边。” 靳司寒是倨傲猖獗的,对于林嘉树,他势在必得。 方俊河望着靳司寒离开的背影,抬手勾上关岩川的肩膀,琢磨着道:“我猜,司寒这辈子恐怕是要栽在这个林嘉树手里了,他这是没了记忆,等他想起一切,就会知道,他跟林嘉树,根本没可能。” 关岩川不解的问:“为什么没可能?之前你一直提醒我,让我瞒着司寒哥这件事,我就挺不同意的,相爱就在一起,不爱就分开,怎么这么纠结?” 方俊河瞧着关岩川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你看的还挺透彻?” “那是!” “鬼扯吧你就!你一场正经恋爱都没谈过!” 关岩川酸道:“那是比不得你,哪有方医生身经百战呢!连女病人都撩!” “臭小子!”方俊河揍了关岩川一拳头,随即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不过……他靳司寒从来就不是什么正派人士,只要他喜欢,只要他想要,再不可能的人,他也能承受的起,毕竟当年他‘勾引’林嘉树这事儿,就让我挺震惊的。” 关岩川大吃一惊,“你逗我吧?一直以来不都是林嘉树追着靳司寒跑?怎么成了靳司寒勾引林嘉树了?” “想不到吧,靳司寒这种男人,是毒.药,随便对女人勾勾手指头,再给她几个甜头吃,一定能俘获芳心,还能让那女人对他死心塌地,所以被他看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一种幸运,还是倒霉。” …… 靳司寒从盛世酒吧里出来,一阵冷风吹进脖子里,将他吹的清醒了许多。 他喝了不少杯白兰地,自然不会开车,在酒吧门口等了没一会儿,蔡森便打车到了酒吧门口,一下车,便闻到靳司寒身上浓烈的白兰地酒香。 “boss,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您出过车祸,不能喝太多酒,对身体不好……” 蔡森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比叶灵沁还要唠叨了?” 蔡森噗嗤一声笑出声,一边给靳司寒开车门,一边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您吗?” 黑色世爵平缓的行驶在黑夜中,靳司寒坐在后面,拿出手机点开邮箱,看着邮箱里从林嘉树电脑里传过来的画稿,不由失了神。 无论林嘉树再怎么反驳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不承认这些画稿里的人不是他,他都不信。 “蔡森。” “啊?” “我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枚女款钻戒,林嘉树戴着正合适。” 蔡森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一僵,“是吗?或许是,凑巧吧?” “戴在她手上,出奇的合适和顺眼。” “boss,您、您该不会真的喜欢上林嘉树了吧?” 靳司寒眉心微挑,望向前面开车的蔡森,冷声反问:“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是……叶小姐现在跟您还有婚约,要是叶家那边知道了……” 靳司寒不是那种畏首畏尾的人,如果认定了一件事,一定会勇往直前,不过现在,他还没弄明白自己对林嘉树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个鲁莽没有计划的人,等他确定了,自然会有行动。 “最近不要让叶灵沁打扰我。” “啊、啊?这、这不大好吧……” 靳司寒后脑仰靠在真皮椅上,合上黑眸,闭目养神,薄唇里只吐出几个字来,“看见她,烦。” 蔡森差点笑出声来,这叶小姐,就有这么不受boss待见吗? “可是刚才叶小姐还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在海滨别墅等着您,让我尽快接您回来。” 男人黑眸幽幽睁开,望了眼窗外滑过的夜色,长指在腿面上富有节奏的轻轻动了几下,吩咐道:“回万豪公馆住。” 万豪公馆,是靳司寒在北城的另一处房产,这三年来,靳司寒没少去这个万豪公馆过夜,原因就是因为叶灵沁总是跑去海滨别墅守株待兔,靳司寒还曾三令五申的警告他,不准把万豪公馆这个住处透露给叶灵沁。 “噗……”蔡森忍俊不禁,“boss,原来您这么怕叶小姐啊?” 怕的都不敢回海滨别墅了,这得是多烦这个人啊? 叶灵沁在他面前,不是脱衣服,就是像个蚊子一样嗡嗡嗡吵个不停,靳司寒会待见她就奇怪了。 “可是,待会儿要是叶小姐打电话来问怎么办?” “就说我喝醉了,住在朋友家里。” “好。” 靳司寒垂下眸子,目光又落在手机里那些栩栩如生的肖像画上,看得出,画者很用心,画上人的眉眼,画的极为细致。 林嘉树,她以为他是小咕噜,任由她随便一句就能蒙混过关吗? 第127章:靳司寒的步步紧逼 林嘉树拒绝了言衡的工作邀约,将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念书后,便选了几家心仪的公司去面试。 可一家家面试下来,却都被拒绝,而拒绝她的理由,都有些不妥。 到了最后一家,天润设计馆。 林嘉树本以为又会被拒绝,结果,却跟馆长相谈甚欢,当即就让她面试通过了。 从天润设计馆出来后,林嘉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跟言衡分享这个好消息。 打通电话后,嘉树笑道:“我今天碰壁碰了一天,不过最后一家录取了我,晚上我接了小咕噜放学,请你吃饭。” 言衡打趣道:“要是最后一家也不录取你,你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来我身边工作了,这最后一家什么公司,怎么这么不长眼?” 嘉树笑出声,“我本来以为最后一家也会拒绝我,不过最后一家是一个私人设计馆,在设计行业几乎没什么名气,但是馆长人不错,给我开的工资也还行。” “好,只要你高兴就好,就算你不工作,我也会养活你跟小咕噜的。” 嘉树听见他电话那边传来片场导演的声音,“你快去拍戏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晚上见。”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收了工我去接你跟小咕噜。” 嘉树挂掉电话后,走进一家蛋糕店。 小咕噜最近吵着吃小熊形状的蛋糕,她最近忙着找工作,一直没时间给小家伙做。 选好一个巧克力小熊蛋糕后,对店员道:“就要这个,帮我打包,谢谢。” “好的。” …… 靳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蔡森敲门进来,脸上情绪有些严肃,“boss,那个……林嘉树小姐已经找到工作了。” “我不是说过,不许北城任何公司录取她吗?” 男人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目光森寒深沉。 蔡森后背冒着冷汗,“是、是啊,话是这么说了,谁知道,有个不长眼的什么设计馆,完全在设计行业排不上号儿那种,竟然录取了林小姐。” 也正是因为排不上号儿,所以蔡森才会有遗漏。 靳司寒眯着黑眸冷笑了下,“没想到拿过设计大奖的名设计师,也会甘愿屈尊于一家毫无名气的设计馆。” “boss,现在……怎么办?” “那家设计馆叫什么名字?” 蔡森努力回忆着,“叫什么天润设计馆,是一家小企业。” “我最近缺几套衣服。” 蔡森一时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我明白了,那我现在就去办?” 靳司寒皱眉,“你现在去办有什么用?等她入职。” 蔡森捏了把汗,“是是是,那等林小姐明日入职,我就去找馆长。” 等蔡森走到办公室门口时,又被靳司寒叫住。 “等等。” “boss,还有什么事吗?” “去查一下林嘉树的女儿林星空在哪个幼儿园上学。” 林星空?这个小孩,有没有可能是boss的孩子? “是,我马上去查。” …… 林嘉树拎着小熊蛋糕去幼稚园接小咕噜。 “老师,我们家星空呢?” “咦,林太太,星空已经被她爸爸接走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爸爸? 小咕噜哪来的爸爸? 林嘉树第一反应就是人贩子,一时紧张起来,“老师,你还记得接走星空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老师一阵不解,“来接星空的,的确是星空的爸爸呀,星空说那是她爸爸,我才肯让那男人接走星空的,您不如跟星空的爸爸打个电话……” “星空从小就没有爸爸,一直跟我生活,怎么可能……?” 老师一慌,“可是,来接星空的那个男人,跟星空很熟很亲密,而且那个男人气度不凡,谈吐举止都非常礼貌大气,不像是什么歹徒,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林嘉树眉心一皱,“那个男人是不是个子很高?” 老师嘀咕着道:“是啊,至少一米八五以上,长相非常英俊,哦,我记得特别清楚,是开的一台迈巴赫,我们这个幼稚园小孩的家长,很少有开豪车的,当时看见我还惊讶了下……” 靳司寒,一定是靳司寒! “我知道是谁了,老师,我先走了。” “林太太,没事吧?” “没事,不过,老师,下次要是这个男人还来接星空,请你不要让他接走星空了。” 那老师一边狐疑一边点头,“好,你快去找星空吧。” 等林嘉树走了,老师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又是个离异家庭,父母离婚,最遭殃的就是孩子。哎……” …… 林嘉树一手拎着小熊蛋糕,一手握着手机给靳司寒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林嘉树一通冷骂:“靳司寒!你究竟想干什么!你接走咕噜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你这是拐卖人口!” 可电话那边的男人,镇定沉着,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你放心,如果我真的想拐走小咕噜,根本不会让你再有见到她的机会。” “你!”她气的脸色涨红,“你跟小咕噜现在到底在哪里?你现在就把咕噜给我送回来!” 靳司寒垂眸,瞧着坐在自己身边,津津有味啃着鸡腿儿的小家伙,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蘑菇头,对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女人道:“我跟咕噜在环球中心餐厅顶楼,你到了侍者会带你上来的。” “你……”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要去找他们了? “靳司寒,我不去,你现在就给我把咕噜送回来!” “咕噜现在吃的很开心,不见得想回去,你要是不来,今晚可能是见不到咕噜了。” 林嘉树被逼的恼羞成怒,“你!我现在要跟咕噜说话!” 靳司寒眉眼宠溺的望着身边的小家伙,不疾不徐的开腔,“咕噜嘴里塞着鸡腿,没空跟你说话。” 话落,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 林嘉树快被气死了! …… 这边,挂掉电话的靳司寒,摸着小家伙的小脑袋问:“鸡腿好吃吗?” 小咕噜点点头,皱着小眉头奶声奶气的说:“放学的时候我都饿惨了,中午没吃饱。” 靳司寒眉目温柔的笑了笑,问:“你还想吃什么?” 小家伙大眼睛咕噜一转,“我想吃土豆泥和冰淇淋!” 靳司寒叫来侍者,“要一份土豆泥和冰淇淋。” 侍者为难,“靳总,这……冰淇淋倒是有各种口味的,可我们这里,没有土豆泥呀。” “蜀黎,我最想吃土豆泥了,这里没有,那你能不能送我回家,我妈妈会做!” 靳司寒眉头一挑,对那侍者冷声道:“菜单里没有,就另外做一份,你们大厨难不成连一份土豆泥也不会做?” 那侍者不敢得罪靳司寒,靳司寒在北城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人物之一,有权有势,他一个餐厅小侍者哪敢得罪,就算是这环球经济中心餐厅的总经理,也要看靳司寒三分脸色的。 “是是是,靳总,土豆泥我立刻就让厨房去做。那孩子喜欢吃什么口味儿的冰淇淋呢?” 小咕噜想了想:“我想吃草莓味道的!” “好,靳总,我这就去催厨房做。” 靳司寒瞧着小咕噜,“你很喜欢草莓口味?” “嗯!因为妈妈也喜欢草莓味道!妈妈说,咕噜喜欢吃草莓味道,是因为咕噜还在妈妈肚肚里的时候,妈妈经常给咕噜吃草莓味道的东西!所以咕噜跟妈妈一样喜欢吃草莓味道!” 靳司寒浅笑,所以小咕噜喜欢吃草莓口味,是因为林嘉树在怀孕期间爱吃草莓口味? 不知为何,记忆里模模糊糊的,好像也有个很重要的人,喜欢吃草莓味的东西,尤其是草莓蛋糕。 “那你肯定也很喜欢吃草莓蛋糕吧?” 小咕噜惊奇的望着靳司寒,“蜀黎,你怎么知道咕噜喜欢吃草莓蛋糕?我妈妈也爱吃哦!” 靳司寒一怔。 是巧合吗? 他的记忆全部丧失,这些年在医生的帮助下,能也只能零零碎碎的想起一些不重要的细枝末节,并且有些模糊的记忆,也不一定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出错的记忆,只是,林嘉树可能会是他记忆里爱吃草莓蛋糕的那个人吗? 草莓蛋糕这种东西,一定不会是男人爱吃,所以他问过叶灵沁,叶灵沁说自己更喜欢抹茶,他身边的女性不多,除了叶灵沁,其他的都是一些工作上的女同事。 “蜀黎,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也饿了?” 小家伙抓起盘中啃了一半的鸡腿儿,递到靳司寒薄唇边,示意他吃。 靳司寒忍俊不禁,“你吃吧,我不饿。” “那我就不客气咯!” 这小孩,靳司寒越看越喜欢,总觉得小咕噜跟他很有缘分。 他甚至有过大胆的猜测,小咕噜,会不会真的是他的女儿? 但理智又告诉他,不可能。 …… 林嘉树打车到环球中心餐厅楼下时,被侍者一路带了上来。 到了顶楼,林嘉树一眼便看见临窗而坐的靳司寒和小咕噜,她快步走过去,拉起坐在椅子上的小咕噜就道:“咕噜,我们走!” “妈妈,可是咕噜还没吃到土豆泥和冰淇淋呢!” “跟妈妈回家,妈妈给你买!” 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黑眸定定瞧着她,“你就这么急,让孩子吃完再走不是更好?” “不用你管,你私自接走小咕噜,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男人便幽幽开腔,“如果你真的跟我一清二白,你在害怕什么?” “我、我什么时候害怕了?我不过是……” “咕噜跟我很有缘,我带她来吃顿饭,你一来就要带走她,你难道不是在害怕什么?” 男人起身,步步逼近她,嘉树下意识的后退,差点撞到后面上菜的侍者,靳司寒眼明手快的搂住她的纤细腰肢,将她猛地拉进自己怀里。 第128章:追妻路上各种神助攻 “你放开我!” 林嘉树瞪了他一眼,靳司寒垂眸瞧了眼她无名指上的钻戒,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文不对题的说了句:“戒指戴着不错。” 她一怔,连忙将无名指上的钻戒摘下来,“我特意戴过来就是为了还给你的!” 她将戒指递给他,靳司寒却双手抄兜,丝毫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我曾经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若是真不想要,就扔了。” “我说了,我们以前不认识!”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你说了不算。” “你……” “我不叫你,我有名字。” “……” 林嘉树气结。 一边吃完鸡腿儿的小咕噜,乌黑大眼一转,小目光落在林嘉树手上拎着的蛋糕盒上。 “妈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抿了抿唇瓣,道:“咕噜,跟妈妈回家,这是小熊蛋糕,我们晚上要跟言衡叔叔一起吃饭。” 小咕噜从椅子上爬下来,跑到林嘉树身边,抓着她的手,仰着小脸对靳司寒道:“靳蜀黎,我跟妈妈要回家了,我下次再找你玩好不好?” 那边,餐厅侍者已经端来了土豆泥和草莓冰淇淋,靳司寒吩咐道:“土豆泥打包。” “好的,我这就去给您打包。” 靳司寒将那份草莓冰淇淋递给小咕噜,“吃吧。” 小咕噜吃了几口,小嘴上糊的全是粉色冰淇淋,还不忘举起小手,让林嘉树也尝尝,“妈妈,这个冰淇淋很好吃。” “你吃吧,妈妈不吃。”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道:“不,妈妈你快尝一口,要化了,咕噜吃不完!” 小咕噜从小吃东西就爱惦记着林嘉树,有时候即使林嘉树不那么想吃,也会配合性的尝一口,这会儿,在靳司寒面前,她有些不自在,可小咕噜又坚持的很,那冰淇淋都快化到小咕噜小手上了,小家伙还固执的举着,她只好弯腰下,尝了口那冰淇淋。 偏偏,小咕噜还一个劲儿的问:“妈妈,靳蜀黎买的草莓冰淇淋是不是很好吃?这是咕噜吃过最好吃的草莓冰淇淋!” 草莓冰淇淋凉凉的,酸酸甜甜的化在口腔里,林嘉树只垂着水眸,敷衍的“嗯”了一声。 靳司寒望着她的目光,深了几分。 直到侍者打包好了土豆泥,靳司寒递给林嘉树,她接过,抿唇说了句“谢谢”后,牵着小咕噜就往餐厅外走。 小咕噜一手抓着冰淇淋,一手被林嘉树牵着,林嘉树此刻逃一般的步伐很快,小咕噜哼唧了一声,“妈妈你走的太快,我的冰淇淋都要掉在地上了。” 直到进了电梯,林嘉树那颗心才恢复了些平静,垂眸望着脚边的小家伙,不由皱眉教育:“咕噜,妈妈不是让你放学在幼稚园等吗?你怎么可以跟陌生人一起离开?” 小咕噜舔了口冰淇淋,鼓着小脸说:“靳蜀黎又不是陌生人,靳蜀黎对咕噜很好很好,妈妈为什么不喜欢咕噜跟靳蜀黎在一起?” 哼,她可是发誓长大要嫁给靳蜀黎呢! 现在妈妈这么反对她跟靳蜀黎在一起,那她该怎么办? 她一定要让妈妈对靳蜀黎的态度改观,让妈妈也喜欢靳蜀黎,这样妈妈就不会反对靳蜀黎跟她在一起了! “你是要妈妈还是要他?妈妈跟那位靳叔叔不熟,万一他要是把你带走,永远不让妈妈见到你……” 林嘉树不由语气重了些,可看见小咕噜睁着天真纯澈的大眼无辜的望着她时,她叹息了一声,丧气的扶了扶额头。 算了,她对一个三岁小孩儿说这些,有什么用? 小咕噜还太小,完全不明白她的担心。 小咕噜以为林嘉树真的生气了,小手一把抱住林嘉树的大腿,“我要妈妈!咕噜不要跟妈妈分开!” 林嘉树原本乌泱泱的情绪,却因为这个熊抱,晴朗了不少,“好了,我们要快回家了,不然言衡叔叔等久了不好。” …… 言衡开车抵达鸿瑞名邸时,上楼敲门发现没人在家。 一下楼,便看见林嘉树牵着小咕噜进小区。 “你们怎么才回来?今天咕噜放学这么晚啊?” 言衡抬手摸了摸小咕噜的蘑菇头,林嘉树解释道:“哦,今天下午有个活动课,我想着你收工应该不会太早,就陪着咕噜在幼稚园玩了会儿,顺路买了个蛋糕。” “蛋糕?我记得今天不是小咕噜的生日吧?” “不是,只是小家伙最近一直吵着吃小熊蛋糕。” 她怕言衡继续问下去,直接道:“我们快走吧,时间也不早了。” 言衡没疑心,开了车门抱小咕噜上车。 不远处的角落里,停靠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世爵,里面的男人目光深沉的注视着这边—— 急着把小咕噜带走,就是因为要赶着回来陪这个言衡共进晚餐? 靳司寒轻哼了一声,手机响了起来。 是海滨别墅那边打来的。 “喂,先生,年糕今早吃了狗粮后,一直睡到现在,午饭也没吃,一直腹泻,病殃殃的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可是早晨我只给它吃了平常天天吃的狗粮啊。”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靳司寒对这只狗一直很上心,别墅里的佣人虽然在三年前换过一次,但乔淑仪提醒过他们,要小心照看年糕。 实际上,乔淑仪也不知道这只狗究竟是哪来的,只以为是靳司寒养它养久了,生出感情来了,三年前,靳司寒就很喜欢这条狗,三年后,靳司寒失忆了,不仅没疏远这条狗,与这条叫“年糕”的狗,相处的时间反而更加多了。 就连叶灵沁有时候也吃年糕的醋,靳司寒周末休假的时候,宁愿跟一条狗坐在后院里,守着他那片玫瑰花田,也不肯跟她出去约会。 …… 靳司寒带着年糕去了兽医诊所后,医生检查了一番。 “靳先生,不必担心,年糕应该是喝了牛奶或者带乳糖的东西,所以腹泻,以后一定不能让它吃这些带有乳糖的东西,我开点药,您给它吃几天不腹泻的话就没事了。” 靳司寒抬手摸了摸趴在床上的年糕,淡声应了一声。 医生看了几眼年糕,笑问:“靳先生,您这只德国牧羊犬,养了几年了?我看应该挺大了吧?” 靳司寒微怔,他还真不知道年糕几岁了,毕竟,三年前他失去了所有记忆,只依稀感觉到年糕跟他的年头和熟悉度,比跟叶灵沁还要久远一般,“医生看它几岁了?” “我看它,应该有个八九岁了,可能九岁的概率要大一点。德牧的平均寿命在十二岁到十五岁,不过靳先生的这只德牧身体情况很好,只要后面它不误食什么,应该会活的相对久一些。” 八九岁了,也就是说,他养这条狗养了八九个年头了? …… 靳司寒带着年糕上了车后,回想起兽医的话。 年糕是因为误食了乳糖之类的东西才会导致腹泻,可德牧一向没那么娇气,如果是误食,就只会喝一两口,一般的狗不太喜欢喝牛奶,家里的佣人也早就吩咐过,更不可能出这种低级错误。 靳司寒打了个电话回去,问佣人:“年糕最近有没有喝过牛奶?” 电话那头的佣人一怔,急忙道:“没有啊,先生之前吩咐过我们,一定要注意年糕的饮食,我们平时非常小心,因为先生不喝牛奶和甜食,所以别墅里根本没有牛奶和带很多乳糖这类的食物。不过……” 佣人踌躇着小心翼翼的开口:“不过,这两天先生没回别墅,叶小姐倒是来了几趟。这几天年糕好几餐都是叶小姐照顾的……” 靳司寒眸色清冷,挂掉电话后,抬手摸了摸坐在副驾驶上的年糕。 年糕被主人抚摸着,委屈的呜咽了两声,往靳司寒怀里蹭了蹭。 …… 这边,言衡带着林嘉树和小咕噜进了餐厅,一到餐厅,林嘉树去上洗手间后,小咕噜趴在桌上就打开了心心念念的土豆泥吃着。 言衡笑问:“咕噜,还没上菜呢,你这会儿吃土豆泥吃饱了,待会儿怎么吃你最喜欢的草莓冰淇淋?” “言爸爸,待会儿不要给咕噜点草莓冰淇淋了,我已经吃过了。” 言衡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是妈妈今天奖励你了?” 小咕噜摇摇头,“是靳蜀黎给咕噜买的土豆泥和草莓冰淇淋!言爸爸,你跟靳蜀黎是朋友吗?” 靳蜀黎?靳司寒? 言衡一愣,“刚才你跟你妈妈见过靳司寒?” 小咕噜实诚的点点头,“嗯嗯!” 所以,今天嘉树跟小咕噜回家迟,是因为跟靳司寒去见面了? 可他们见面,是为什么? 林嘉树从洗手间回来后,小咕噜已经把土豆泥给解决了。 “你吃这么多,待会儿还吃的下小熊蛋糕吗?” 她一边用纸巾给小咕噜擦着嘴,一边摸了摸小家伙鼓鼓的小肚皮。 “妈妈,我待会儿吃几口小熊蛋糕,然后明天早晨再吃。” “好。”林嘉树宠溺的看了一眼小咕噜。 言衡凝视了一会儿,终是没问出口。 吃过晚饭后,言衡将林嘉树和小咕噜送回鸿瑞名邸。 抵达鸿瑞名邸时,言衡忽然对小咕噜道:“咕噜,你在车上玩一会儿,我跟你妈妈在车外面说几句话,好不好?” “好!” 林嘉树跟着言衡下了车后,浅笑着问:“你要跟我说什么?还要避开小咕噜?” 言衡放在裤兜里的手,握了握,琥珀色眸子深深的望向她,“嘉树,我知道你现在还忘不掉靳司寒,但我不想让你骗我。” 嘉树唇角的笑意一僵,“你怎么忽然这么说?” “小咕噜都跟我说了,你们今天下午,去见靳司寒了,对吗?” “这件事是意外,我……” 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完,言衡便打断道:“嘉树,这段期间你跟靳司寒见过多少次面?究竟是不是意外,你比我更清楚。” 言衡一向谦和有礼,对她和小咕噜更是脾气好到不行,像现在这般质问,还是三年来的头一遭。 她深吸一口气,“我知道这些巧合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没有带着小咕噜去见靳司寒,今天下午,靳司寒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接走了小咕噜,言衡,我已经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就不会还想着跟靳司寒怎么样,况且……我跟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形同陌路了。” 言衡自知刚才语气不免重了点,有些烦躁,“抱歉,刚才我话重了点,但我真的不想让你骗我。” “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应该如实告诉你的,对不起。” “嘉树,我想跟你好好地。” 言衡抬手拥住了她。 不远处的黑色世爵内,坐在副驾驶上的年糕忽然激动起来,汪汪汪大叫了好几声,还一直用狗爪子挠着靳司寒,颇有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样子。 靳司寒冷冷瞥了年糕一眼,“怎么,你认识她?” 年糕又汪汪汪了好几声,像是在叫着“认识认识”!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瞧着前面拥抱的男女,心里难免不爽,开了副驾驶这边的车门,直接放狗! 年糕不负所望,车门一打开,一溜烟的跑到言衡跟林嘉树身边,将拥抱的他们冲开! 言衡和林嘉树皆是吓的一惊,没想到会忽然冲出来一条大狗! 车里的小咕噜望见外面“可爱”的大狗狗,小手抠着车窗,“哇!妈妈我要下去!我要跟大狗玩!” 那大狗缠着林嘉树的脚踝,她定睛一看,只觉得这大狗……熟悉无比。 “年糕?” 年糕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难道靳司寒在附近? “嘉树,你认识这条狗?谁家的?” 林嘉树只觉得头皮发麻,言衡刚才还在因为靳司寒跟她闹矛盾,这时候靳司寒的狗又来搞破坏,这时候她要是告诉言衡,这狗主人是靳司寒,言衡岂不是更生气? 她下意识的望了眼四周,果然,那边的黑色世爵车门打开,男人迈着长腿身长玉立的从车内下来,朝这边走了过来。 靳司寒一声冷斥:“年糕,过来!” 年糕蹲在林嘉树腿边,不肯走,眼巴巴的望着靳司寒,心里大概是在抱怨着—— “哼,还不是你让我过来搞破坏,现在还凶我?宝宝不开心了!” 第129章:人不如狗!跟狗吃醋! 可狗主子那么凌厉的眼神,年糕也不敢造次,虽然很想黏着好像一个世纪没见到的女主人,但还是在靳司寒的“威逼”眼神下,乖乖的跑回了靳司寒腿边,蹲好,可怜巴巴的仰着狗脑袋,望着嘉树。 靳司寒单手抄兜,表情疏冷礼貌,“抱歉,我的狗不太听话,刚才打扰到二位了。” “靳总怎么会来这里?” “如你所见,我带我的狗,过来夜跑,只是想没到会坏了二位的气氛。” 言衡勾了勾唇角,“靳总跑这么远遛狗,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比起闲情雅致,我当然比不过言大明星,这么晚,在车外跟佳人搂搂抱抱,万一这附近有记者,明天的头条,恐怕就是曝光言大明星的感情私生活。” 嘉树即使是站在一边,都能感觉到两个男人针锋相对的冰冷气场。 一个说话带刺,一个不动声色的反击,都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不过,靳司寒倒是提醒了她,自从那次在塞纳河畔被偷.拍,倒是让嘉树有了防备意识,“言衡,你还是快回去吧,万一真的有记者在附近,就不好处理了。” 言衡望了她一眼,话却是对靳司寒说的,“我不怕什么狗仔记者,他们要曝光,我喜闻乐见。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在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结婚,早晚都要公开。” 靳司寒黑眸一寒。 言衡是故意说这话刺激靳司寒的,嘉树下意识的抬眸望了眼靳司寒。 车里的小咕噜敲着车窗,“妈妈!快放我出来!” 外面这么热闹,连靳蜀黎都来了,她在车里待着好无聊! 言衡解了锁,林嘉树拉开车门抱小咕噜下车,一下车,小咕噜就跟年糕亲切起来,“大狗狗!” 小咕噜虽然年纪小,却从小就不怕狗,尤其喜欢大狗,很多成年人见了年糕这体型都要畏惧三分,可这小家伙却蹊跷,头一次见面,就热乎的跑上去抱年糕。 本以为年糕会认生,结果年糕却被她的小手摸得很舒服似的,非常享受跟小咕噜玩。 小咕噜咯咯笑着,“靳蜀黎,年糕是不是喜欢我?” 靳司寒瞧见小咕噜跟年糕玩的极为开心,眉眼散发着浅笑,“年糕除了跟我亲近,不跟别人亲近,但是看样子,它似乎很喜欢你跟你妈妈。” 男人盯着林嘉树,别有深意的提了这么一句。 言衡抿着唇,从西裤兜里摸出一个方形的紫色丝绒盒子。 刚才,他本来是想把这枚求婚戒指送给嘉树的,却被靳司寒的狗打乱了计划,不过现在,既然靳司寒在场,再好不过。 “嘉树,我今晚,是想送你这个的。” 在她看见是戒指时,水眸一颤。 她没想到,言衡会在这个时候,送她这么贵重和意义非凡的东西。 言衡取出钻戒,握住嘉树的手,将那枚钻戒,直接套入了她的无名指,“一直都想送你,一直都没合适的机会。” 正当嘉树无所适从时,一边的靳司寒幽冷开腔,“看来我真的打搅了二位。” 要是今晚他不来鸿瑞名邸,言衡没准就真的求婚成功了? 不过现在看林嘉树的表情,很明显,她并没有多高兴,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 言衡握住她的手,温柔的凝视着她,“喜欢吗?” 嘉树顿了两三秒,终是点了下头,“嗯。” 靳司寒的脸,黑了几度,“言大明星,你再不走,就真的要上明天的头条了。” “靳总似乎很希望我赶快离开这里?” “那是自然,毕竟你正在拍由靳氏投资出品的《卿临天下》,我不希望有乱七八糟的绯闻。” “如果这时候我跟嘉树的恋情曝光,对《卿临天下》只有好事,没有坏事吧?” 靳司寒冷笑一声,“可惜,我不喜欢过度炒作的艺人,还有,以言大明星的粉丝疯狂度和偶像包袱,你的感情生活曝光,对你而言,绝非好事。” 这一点,嘉树认同,“言衡,你还是快走吧。” 言衡点了点头,拉开车门上车后,只见靳司寒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嘲弄笑道:“靳总笑话我被狗仔偷.拍,自己就不怕被拍吗?我记得靳总可是有未婚妻的人,要是在这里跟嘉树在一起被记者拍到,怕是对靳氏影响不好吧?” 靳司寒勾了勾薄唇,沉声开腔,“这点就不用言天王操心了,要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拍,我一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靳氏总裁靳司寒深夜私会秘密情.人。 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记者真敢这么写,靳司寒重重有赏! 等言衡开车离开后,靳司寒兀自朝楼道里走,还毫无违和的对林嘉树丢了句,“我没吃晚饭,快饿死了,煮个面给我吃。” “……” 嘉树瞧着那男人很是落落大方的往楼道里走,还真是…… 他没吃饭,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到了楼道门口,靳司寒又补一句,“年糕也没吃饭。” 林嘉树一边掏钥匙,一边冷着脸道:“我家没狗粮,靳先生还是带着年糕回家吃吧。” 小咕噜小手牵着年糕,“不嘛,妈妈,我想跟年糕玩,我们带年糕回家吃东西吧!” 靳司寒垂下俊脸,薄唇压在她耳廓边,低沉开口:“你舍得让小咕噜失望吗?” “你!” “我说了,我不叫你。” 林嘉树快被气死,开了门后,靳司寒牵起小咕噜的小手,“咕噜,走了。” 他牵着小咕噜,小咕噜牵着年糕,林嘉树落在最后,看着他们这一大一小,再加条大狗的画面,无奈的抓了抓头皮。 等到了家里,原本小小的单身公寓,因为容纳了一个身材挺拔的靳司寒,和一条体型巨大的德牧后,屋子就更显拥挤了,却也奇特的温馨了许多。 小咕噜找了一堆吃的,都是她平时最爱的零食,抱过来堆在地毯上,与大狗一起坐着,“狗狗,你想吃什么?” 小咕噜拿起一块儿巧克力自己啃了一口后,就递给年糕,年糕正要咬上来,被靳司寒叫住了。 “不准吃。” 小咕噜不解的问:“靳蜀黎,你为什么不让狗狗吃?” 靳司寒耐心解释道:“因为狗的人体构造跟我们人不太一样,它们不能喝牛奶,巧克力,零食这类东西。”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担心的说:“那怎么办?那我们给它吃什么?” 靳司寒瞧了林嘉树一眼,问:“附近有卖狗粮的吗?年糕生病了,一天没怎么吃东西。” 年糕生病了? 林嘉树记得楼下有开一家超市,里面有许多狗粮,“我去买吧,我知道哪里有。” 她跟年糕相处了也有许多年,年糕的狗粮以前都是她买的,多少都有些感情。 等林嘉树买来狗粮,小咕噜趴在地上看着年糕吃。 靳司寒起身,去了厨房,站在林嘉树身后忽然开腔,“我的宵夜呢?” 林嘉树端着水杯正在喝水,被他吓了一跳,杯中的水洒了一些出来,“你干吗突然站在我后面?” 而且,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是你心不在焉,还是你心里有鬼?” 林嘉树被他弄得心情一团乱,皱了皱眉头,将水杯放下,道:“没宵夜!” 她又不是他老婆,凭什么他饿了,她就要给他做宵夜? “你帮年糕买狗粮,不愿给我做宵夜?林嘉树,看来你跟年糕以前感情很好?” “……” 他还不如一条狗呢? 她咽了口唾沫,道:“靳先生,你难道还没听懂我说的话吗?我有未婚夫,你也有未婚妻了,你现在深更半夜出现在我家里,让我给你做宵夜,你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哎?你干吗?” 这人挺拔的身子压迫上来,将她抵在流理台和胸膛之间,垂眸审视着她,“不吃宵夜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刚好有些难受。” 难受?他跟年糕一样也生病了? “你、你难受,你去医院!” 她又治不了他的难受! “这种难受,医生治不了。” 他的目光,明明是清冷的,林嘉树却感觉到那里面有一团火热,灼烧着她,吸引着她。 而男人严丝合缝的贴着她,她能感受的到,他肌肉的紧绷和身体的热度。 她意识到危险,伸手想推开他,却被他一把扣住了双手,反剪在背后,“这种难受,只有你能治。” 这话,并非什么甜言蜜语,对靳司寒来说,这是真的。 男人长期不能释放,对身体的确有害,而迄今为止,的确也只遇到林嘉树能帮他。 她再愚钝,也经历过男女之事,更何况,那些事都还是靳司寒教会她的,此刻自然知道靳司寒指的是什么…… “流.氓!” 靳司寒一手握住她的手,直到男人的大手摸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时,眉心一蹙。 “我给你的钻戒,为什么没戴在手上?” 难不成,真扔了? 林嘉树好气又好笑,“靳先生跟我什么关系,我要戴你的钻戒?” 她推开他,靳司寒又把她扯回来,“扔了?” “靳司寒,你放开我!你再动手动脚,我不介意报警处理!” 可她凶,靳司寒更凶! “我问你,戒指呢!” 男人音量忽然提高,吓了嘉树一跳。 他吼什么吼?这里是她家! “是你非要把那枚钻戒给我,我还给你,你又不要,你不是说,我不想要就扔掉吗?那我当然扔掉啊……” 话音刚落,靳司寒突然把她无名指上言衡送的那枚戒指,强势的摘下来! 嘉树一惊,“靳司寒!你要干什么!” “你把我的钻戒扔了,我当然要以牙还牙!” 靳司寒直接把言衡送她的那枚钻戒,从厨房窗户口用力丢了下去! “靳司寒!你不可理喻!” 她跑到窗口往下张望,可下面漆黑一片,哪里能看得见? 男人见她这么着急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加燃烧起来。 她就这么在意言衡送她的钻戒? 嘉树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跑出厨房,随便穿了双鞋子便去楼下找戒指。 而楼上,靳司寒站在窗户口,俯视着楼下的小女人,目光清冷愠怒。 小咕噜跟年糕跑过来,一同趴在窗口上。 “靳蜀黎,妈妈在找什么?我们要不要去帮她找?” 帮她找?最好是找不到!再找到他照样扔下去! 林嘉树再楼下找了半个多小时,根本不见戒指的踪影,楼下正好是一片草丛和树木,从楼上扔下来,又是夜晚,根本找不到。 回到楼上时,林嘉树把靳司寒轰了出去。 小咕噜努着小嘴说:“妈妈,年糕还在我们家呢!” 林嘉树又牵着狗,把狗一同“丢”了出去,“靳司寒,带着你的狗,回你自己家!” 一人一狗,站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灰。 靳司寒闭着双眼,咬了咬牙。 这该死的女人,不要命了!敢轰他出来! 靳司寒睁开黑眸,望着脚边的年糕,眼底划过一道精明的算计。 哼,看他明天怎么治她! …… 小咕噜趴在窗边,望着楼下靳司寒带着年糕开车离开,皱着小眉头道:“妈妈,靳蜀黎跟年糕走了,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们?” 这小家伙,还想见到靳司寒?! 林嘉树直接转移话题,“咕噜,时间不早了,妈妈带你去洗澡睡觉觉了。” 帮小咕噜洗过澡,哄她入睡后,林嘉树这才从包包里摸出那枚钻戒。 她没丢,不舍得。 第130章:不脱衣服怎么量尺寸! 林嘉树洗过澡后,丝毫没有睡意,在书架上想找几本有关服装设计的书看一会儿,却在书架角落里发现一张电话卡。 这张电话卡,是三年前她离开北城时丢下的,当时她离开,谁也没告诉,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人给她打过电话。 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和想法,她取起那张电话卡装进了手机里,电话卡一被激活后,跳出来好几条信息。 日期全是三年前的,都是服务台的消息。 其中有一条,提醒她有一条语音信箱未读,而给她发语音信箱的那个号码,正是靳司寒三年前使用的那个手机号。 三年前,靳司寒竟然给她留过语音。 她下意识的点开那个语音链接,拨打过去的时候,却是听到机械的女生提示—— “抱歉,您的语音信箱留言已过期……” 林嘉树一怔,她到底在做什么,三年前的事情,就让它留在三年前不好吗? 为什么现在又忍不住去回忆,甚至想去听靳司寒三年前给她留的语音。 一时间,她也没了心思看书,将手机关上,搂着小咕噜试图入睡,可她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却是在好奇,三年前靳司寒给她留的那句语音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让她留下来? …… 第二天一早,林嘉树将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后,早早的就去设计馆上班了。 第一天上班,馆长很热情的把她介绍给了同事们。 “咱们设计馆来新同事了,这位是林嘉树,刚从巴黎回来,林设计师可是获得过国际设计大奖的,我们大家热烈欢迎林设计师的加入!” 嘉树脸皮薄,被馆长这么夸,有些不自在,“大家好,我是林嘉树,大家以后叫我嘉树就好,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我。” “小刘,带林设计师去她办公室。” “好,林设计师,这边请。馆长昨天特意吩咐我,把您那间办公室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 等馆长和林嘉树各自进了办公室后,外面有几个心高气傲的女设计师不满的吐槽。 “哼,从国外回来的就了不起啊,不就是喝了点洋墨水,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这个林嘉树一来,馆长就给她安排独立办公室,我们都在设计馆好几年,也没个独立办公室。” “你们呀,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歹人家林嘉树在巴黎风尚大典上拿到了最佳设计奖,你们呢?你们在设计馆这么多年,出过什么像样的作品吗?” “切!要不是设计馆一直揽不到什么生意,我们至于没作品吗?” “好啦好啦,快工作吧,这个林嘉树要是真这么厉害,估计在我们设计馆不会待长久的!” …… 林嘉树刚坐下来,还没打开笔记本电脑,馆长的助理就把她叫去了办公室。 “馆长,你找我什么事?” “嘉树,是这样啊,刚才有个客户打电话过来准备在我们这里定做几套衬衫和西装,你虽然刚来,但这个客户来头很大,只有你符合他的要求,你现在去给这个客户量尺寸,你看可以吗?” 她没多想,只以为她第一天上班,馆长想看看她的设计能力,“好,你把地址给我吧,我马上过去。” 馆长笑了下,道:“哦,是这样,那位客户派了助理开车来接你。” 她一愣,是什么客户,服务这么周到? 还派助理开车来接? 大约二十分钟后,设计馆门口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迈巴赫。 而车牌号,她并不陌生,清一色的数字。 她眉心一蹙,正想转身进设计馆跟馆长拒绝这个工作,蔡森从车内下来,叫住她:“林设计师,上车吧。我们boss在等你了。” 嘉树捏了捏拳头,该来的躲不过,她转身望着蔡森,“蔡助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太太。” “太太”这个称呼,令林嘉树有种恍然隔世的久远感,她嘲弄的扯了扯唇角,“三年前我就已经不是靳太太了,不用叫我太太了。” 她不是。 她拎着包上了车,蔡森在前面开着车,偶尔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抿唇道:“林小姐,三年前boss出过一场车祸,把以前所有的事情都给忘了,我希望待会儿你见了他,有些话……” “我知道,不该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如果林小姐真的不想再跟boss有任何瓜葛和牵绊,请不要让boss抱有任何希望。” 三年前,林嘉树离开后,靳司寒一直过得很不好,那场车祸夺去了他所有的记忆,或许是靳司寒的幸运,冥冥之中,让他忘掉了所有身不由己。 林嘉树咬了咬唇,“蔡助理,你放心吧,我没有故意去接近靳司寒,你也看见了,是靳司寒缠着我不放,这次是找我定做衣服,下次又是什么?” 蔡森缄默,没再说话。 …… 抵达靳氏集团后,蔡森带着林嘉树上了八十楼。 到了总裁办公室后,靳司寒正坐在黑色大班椅上低着头办公,抬眸瞧了她一眼后,只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来了。” 等蔡森出了办公室,林嘉树深吸一口气,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找我给你设计衣服?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很清楚?” 靳司寒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和文件,从黑色大班椅上起身,迈着长腿朝她走了过来,“你把我的戒指弄丢了,我当然要找你算账。” “没想到靳总这么不可理喻,要是传出去,恐怕以后圈子里饭后茶余少不了对靳总的议论。” 靳司寒勾唇冷笑一声,“我呲牙必报的做事风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以为我会怕那些乱七八糟的背后议论?” 显然,这套激将法对靳司寒这种成精的道行不管用。 既来之,则安之,林嘉树从包里取出软尺和纸笔,“靳总,我知道你忙,我量完尺寸就走。你想要什么款式什么风格,可以找些样图给我们馆长,等衣服做好了,我会派人送过来。” 靳司寒没拒绝,林嘉树刚要给他量尺寸,男人忽然扼住了她的手腕子。 嘉树一怔,防备的盯着他,“靳总抓着我的手,我怎么给靳总量?” “在这里,不方便量吧。” 男人深黑的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暗芒,嘉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人已经被他拉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了。 嘉树皱眉,有些不耐道:“靳总,现在可以量了吧?” 靳司寒骨节分明的长指,落在衬衫纽扣上,一颗一颗解开,露出结实完美的胸膛…… 嘉树耳根一红,立刻背过身去,“你脱衣服干吗?!” “穿着衣服量数据不准,我当然要把衣服脱下来。” 偏偏,这男人耍流.氓还耍的振振有词! “你、你穿上!穿着衣服量不会影响尺寸不准的!你快穿上!” 靳司寒哪里那么好对付,脱掉上身的白色衬衫后,长臂将她一把拉回来,迫使她直面着他! “……” 眼前,是一具结实而充满魅惑力的男性胸膛。 嘉树咽了咽唾沫,脸色更红。 “林设计师,还不量?等着我脱裤子?” “……” 流.氓!混蛋! 嘉树在心里把他骂了好几遍,然后手抓着软尺,硬着头皮只好给他量,她若是不量,怕是这男人真的会解开皮带…… 她给他量肩膀,手臂,手指若有似无的滑过他的皮肤,就在她量到他腰围时,男人陡然握住了她的手。 嘉树水眸一颤,又怎么了? “你勾.引我?” 明明是个反问口气,可他说的那么镇定自若,像是笃定了她就是在勾.引他一般。 嘉树咬牙,气结,“靳总,是你非要脱衣服让我量,我都说了不用了,现在又给我扣上一个勾.引罪,没想到靳总在人前衣冠楚楚,人后……”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黑眸灼烫的盯着她,“你难道不知道,男人都是人前衣冠楚楚,人后脱了衣服是衣冠禽.兽?” 嘉树小脸涨红,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为羞意,大抵是恼羞成怒…… “靳总,我量也量完了,数据我记下了,我要走了。” 嘉树挣开他的手,捏着手里的软尺转身就往休息室外走,却被靳司寒一把扯回来,她没有防备,一下子栽进他胸膛里,脸颊贴上他流畅漂亮的肌肉。 “靳司寒!” 她一抬头,目光却落在了他心脏处那块早已愈合的陈年疤痕上。 水眸,一颤。 这道深刻的疤痕,是她在失去孩子后,用水果刀刺的,这里,当时被她刺了很多下,伤口很深很深,靳司寒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以至于就算过去了三年,这道疤,却还是那么明显斑驳。 无端的,想起了他们的过去,她鼻头酸酸的,眼睛有些湿润。 靳司寒垂眸定定审视着她,握着她的手,贴上左胸口处那道有些凸起的疤痕,“这道疤痕,跟你有关系?” 否则,她又怎么会露出这种伤情的表情,甚至红了眼圈? 嘉树愣了两秒,纤手从他掌心中挣开,“我说了,我跟你的以前,没多少关系!” “那你哭什么?” “你这么欺负我,我当然委屈,有哪个女孩子受得了你这样欺辱?” 靳司寒灼亮的目光睨着她,“欺辱?” 他还没解皮带呢,怎么就欺辱她了? “林小姐,我是亲你了,还是跟你上.床了?” 嘉树鄙夷的瞪了他一眼,“靳总都是靠这种手段偷吃女孩子豆腐的?” 她的声音明明是清冷的,可靳司寒不知道哪只耳朵听错了,总觉得她在撒娇。 第131章:皮带都解了,你让我自重? 盯着林嘉树羞恼的脸红,靳司寒的玩心变得更大了,挺拔的身子也更加逼近她,“我要是不做点什么,是不是对不起你的欺辱二字?” 林嘉树心头一惊,“靳总!请你自重!” 靳司寒唇角勾着抹有些邪肆的笑意,他的修长的手指搭在皮带扣上,咔嚓一声解开,整个人有些不羁,与他平时禁.欲清冷的模样有很大不同。 “我皮带都解开了,你让我自重?” “……” 林嘉树小脸红的要滴血,双手推拒着他逼近的胸膛,“靳司寒!你不许乱来!” “成年男女你情我愿,产生欲.望,怎么就是乱来了?” 这男人……黑的说成白的,林嘉树拗不过他,“我对你没兴趣!你放开我!”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扼住她的腰肢,更加贴向自己,“我若是不放呢?” 林嘉树深知靳司寒的性格,他若是真想在这里乱来,就真的会做出荒唐事! “你不能这样对我,靳司寒,我有未婚夫,我就快跟他结婚了!” 可靳司寒丝毫没有松开她半点,一点都不在意她口中所谓的“未婚夫”,沉吟着道:“若是我现在要了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门外忽然响起蔡森的声音。 “boss,叶小姐来了。” 叶小姐?叶灵沁? 林嘉树用力推他,“你未婚妻来了,你要是不想让她误会,就赶紧放开我!” 谁料,靳司寒一点都没有被“捉.奸”的慌张感,反而气定神闲的很,修长手指从她手里抽过软尺。 林嘉树皱眉,“你想干吗?” 一个不好的预感升起,果然,这男人竟然用软尺绑住了她的手腕子! “靳司寒!你放开我!你这个变.态!” 男人将她丢到休息室的大床上,吓唬她,“你再叫,我也不介意更变.态一点,用胶带封住你的嘴。” 林嘉树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该死的混蛋! 门外,蔡森又催:“boss,叶小姐说,现在就要见你。” 靳司寒拧眉,好事被人打断,此刻浑身不爽,口气又冷又臭又硬,“叫她等着!” 门外的蔡森打了个寒噤。 这叶小姐出现的真不是时候…… 林嘉树双手被绑,清丽脸蛋涨红,“靳司寒,你放开我,听见没?” 男人的长指取了那件之前脱下来的衬衫,一边慢条斯理的穿着,一边不疾不徐的道:“听不见,我耳力不大好。” “……” 此刻叶灵沁在外面,她又不敢大声喊,只好愤愤的瞪着他,在心里狠狠骂他。 靳司寒穿好衣服,扣好皮带后,黑眸玩味的瞧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吩咐道:“乖乖在这里待着。” 丢下这句话,男人转身出了休息室。 在外面等候的叶灵沁,就在此时踩着高跟鞋冲了进来。 “司寒,刚才蔡助理拦着我不让进,你是不是在办公室里藏了女人?” 叶灵沁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盯着他问。 可靳司寒不是普通男人,哪里会在意她的想法,根本不搭理她,也不解释。 叶灵沁走近了他,清楚的嗅到一股小茉莉和栀子花的清浅女香。 靳司寒刚才真的碰过其他女人了? 可叶灵沁也不好明着问,只娇嗔着抱怨,“你身上怎么有其他女人的香水味?你是不是最近真的瞒着我,有其他女人了?” 靳司寒不动声色的推开她,沉着俊脸问:“你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啦?我在片场拍戏,现在是休息时间,我就上来看看,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在办公室里藏女人了?” 叶灵沁四处打量着,在走向休息室的那段地毯上,发现一个掉落在地的珍珠耳坠,很明显,女人用的。 那女人……会不会被靳司寒藏在休息室了? 叶灵沁下意识的往休息室那边走,却被靳司寒一把扣住了手腕子,男人蹙眉,冷声质问:“你干什么?” “我、我……你这么凶干什么?你是不是真的在休息室藏女人了?” 靳司寒丢开她的手腕子,坐到黑色大班椅上,道:“我不喜欢别人进我的休息室。” “别人?我是别人吗?司寒,我是你未婚妻!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进去看看!” 靳司寒冷斥道:“你闹够了吗?闹够了滚出去!” 叶灵沁站在休息室门口,虽然知道里面可能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画面,却顿在那里,不敢进去了。 靳司寒真的生气的时候,她根本大气都不敢出。 她咬了咬牙,跺着脚负气又委屈的离开了办公室。 …… 休息室里的林嘉树,听见外面的动静,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还好叶灵沁没推门进来,她要是真的推开门进来了,她这副样子,也太丢人了…… 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她抬眸望去,这该死的男人进来了! “靳司寒,你给我解开!” 男人迈着长腿走过来,坐到床边,黑眸清冷的瞧了她一眼,“你要是够乖,我会绑住你吗?” 她懒得跟他讲话! 靳司寒解开绑在她手腕子上的软尺,刚才绑的有些紧,此刻,她白皙纤细的手腕子上,已经磨出了一些红痕。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红痕,动作温柔至极。 林嘉树一时愣住,水眸怔怔的望着他垂着俊脸,对她温柔的样子。 靳司寒鲜少对她露出这般体贴温柔的神情,即使是在三年前。 她咽了下唾沫,将手腕子从他掌心中抽离出来,别开视线,冷冷道:“我要走了。” 靳司寒将她摁住,身子再度靠近她,她下意识的往后挪了挪,男人不悦,“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抬手,将那只掉在地毯上的耳坠,重新戴上她的耳垂。 原来,他是要给她戴耳坠…… 她还以为…… 戴上那只珍珠耳坠后,靳司寒黑眸深邃的望了她一眼,这样好像更好看了。 林嘉树招架不住他这炽热的视线,连忙下床,“靳总,我先告辞了!” 靳司寒倒也没再拦住她,只是幽幽开腔,“你那个未婚夫正在靳氏的片场拍戏,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你现在正在我办公室里,他会怎么想?” 林嘉树回眸望着他,他正优雅的整理着袖扣,“你什么意思?” 靳司寒从床上起身,站定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俯下身,一字一句的道:“亲我一下,我就不告诉他。” 第132章:怦然心动的感觉 靳司寒这摆明了调.戏她,偏偏林嘉树拿这男人没辙,她瞪着他不动作,男人慢悠悠的举起手机,找到言衡的电话号码,“那我就告诉他了?” “你!无耻!” 她不怎么会骂人,除了骂流氓、混蛋、无耻外,好像也就会骂个变.态什么的,这些词从她嘴巴里骂出来,靳司寒不仅不觉得是骂人的话,反而还有些男女之间调.情的小趣味。 男人大多都有恶.趣味,靳司寒也不例外。 见她仍旧不动作,靳司寒修长的手指,真的点到了言衡的号码上,要拨打过去,嘉树心里一急,涨红了小脸立刻踮起双脚,柔软唇瓣吻上他的薄唇。 只蜻蜓点水那么一下,便离开了,靳司寒甚至还没品味到那美好。 嘉树皱眉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明明是那么清浅的一个吻,方才他平静的心湖,竟像是被投入了一枚石子,噗通一声。 靳司寒没再为难她,回味着刚才那个清淡却美好的吻,抬手暧.昧的摸了摸被她吻过的薄唇,还镇定自若的吩咐:“下次,你可以吻的深一点。” 下次?还有下次? 吻他个大头鬼! 林嘉树拎着包从他办公室里匆匆离开,出了靳氏大楼后,被靳司寒搅乱的情绪这才平复了许多。 她脑子里下意识的回想起方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脸颊又烧红起来。 该死的,她怎么会被靳司寒抓着小辫子走? 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戏.谑她! …… 停在靳氏大楼下的保姆车内,叶灵沁坐在车内正低头玩着手机,经纪人朝窗外随便看了几眼,便看见了不远处一个眼熟的身影。 “灵沁,你快看,那个是不是林嘉树?” 叶灵沁一怔,抬头顺着经纪人的视线望去,眸底一冷,“她果然回来了!” “这个林嘉树一回来就出现在靳氏大楼附近,她会不会刚才去找靳总了?” 叶灵沁眉心一蹙,刚才在靳司寒休息室里的那个女人,就是林嘉树吧! “三年前他们早就离婚了,没想到这个林嘉树还死皮赖脸的缠上来!可是,司寒都已经不记得她了,为什么还会见她?” 难道,司寒在去巴黎出差的时候,就跟林嘉树“重新”认识了? “就算这个林嘉树回来了,你现在可是靳总的未婚妻,而她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她敢跟靳总在一起,我们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叶灵沁掏出一块粉饼,补着妆,冷笑道:“她回了北城又如何,这三年我跟司寒的点点滴滴和朝夕相处,她比得过吗?” “不过,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叶灵沁合上粉饼盒,哼了一声,“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再说,若是乔淑仪知道林嘉树回来了,会让她安然留在北城吗? 乔伯母可是比她还要讨厌林嘉树呢! …… 林嘉树回到设计馆后,沉淀了许久,才恢复平静。 她把记录的数据送到了馆长的办公室里。 “嘉树啊,你回来了啊,怎么样,靳总的尺寸都量完了吗?” 她点点头,“馆长,之后的沟通和设计,我看还是交给其他设计师吧,我看我们这儿,优秀的设计师也不少。” 馆长不解,“靳总点名了要你设计,说之前看时装周看过你的设计,非常喜欢你的风格。” 靳司寒这话拿去骗骗别人还行,她可是跟他做了两年的夫妻,这种鬼话,她才不信。 靳司寒除了对财经、股票、房地产、大数据感兴趣,她怎么没发现,他还有闲情雅致看时装周呢? 他怕是开越洋视频会议时间都不够,哪有空培养什么艺术细胞。 嘉树眼底闪过一道清亮的狡黠,摸了摸脖子说:“馆长,其实……我在去见靳总之前,小小的调查了他一下,我发现这个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根本没什么艺术欣赏细胞,他跟您说什么欣赏我的设计,八成都是随便胡扯的,您让别的设计师给他设计衣服,就说是我做的,他看不出来的。” 馆长一愣,“这……这欺骗顾客不太好吧?而且,你现在手头也没什么需要跟进的顾客和生意,为什么不想做靳总这一单?你的设计要是靳总很满意,靳总以后一定会是我们设计馆的大顾客,靳总的手笔,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她实在想不出什么拒绝的合理理由来,道:“馆长,我刚来,您一开始就给我安排个这么大的客户,我觉得别的老设计师会对我有意见,您这么做,会让他们寒心呐。” 她这么一说,馆长觉得言之有理,回想了下,思忖着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了,难怪今天大家做事兴致都不高,我叫他们干活都不理我,真是……还有脾气了?” “所以,馆长你不如把这个机会,给其他设计师?” “既然你这么不想接这单设计,那我就叫其他设计师给靳总设计,不过,你得协助,这样就算出了纰漏,我也好说,你是主要设计,别的设计师只是协助。” 嘉树微笑着点点头,“好。” …… 跟进靳司寒的设计师,从林嘉树换成了同事夏梦妮。 夏梦妮拿到这份差事的时候,激动的差点感激涕零。 拉着林嘉树的手说:“嘉树,我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竟然会把靳总这个设计交给我去沟通!我一直仰慕靳总,没想到有生之年,竟然有机会跟靳总面对面去说话!” 林嘉树尴尬的笑了笑,“那你好好做,设计的让靳总满意的话,没准以后他会经常找你做衣服。” “嗯!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林嘉树将靳司寒的尺寸数据和联系方式交给夏梦妮,“那后面你跟靳总联系和沟通。” 夏梦妮捧着那张名片,两眼放光,“嗯!” 林嘉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后,手机里收到一条言衡的微信。 “我定了花,送到你公司,记得签收。” 林嘉树一愣,握着手机出了办公室,走到了前台,果然有束红玫瑰。 前台的女孩子羡慕的望着林嘉树,“嘉树,你这也太幸福了吧!我刚才正想给你送进去呢,你就出来取了,我偷偷给你数了下,不多不少,刚好108朵!” 嘉树狐疑,“108朵怎么了?” “代表求婚啊,108朵就是求你嫁给他,嘉树,这个送花的人,是你男朋友吗?” 嘉树一僵,扯唇点了下头,抱着花回了办公室。 她望着那束108朵的红玫瑰,情绪复杂,甚至有些沉重。 手机响了一声,言衡又发来一条微信,“收到花了吗?喜欢吗?” 嘉树回了过来,“嗯,收到了,花很鲜艳很好看。” “我下午收工早,去你公司接你。” 她连忙拒绝,“还是算了吧,你要是来我们公司接我,要是被人拍到怎么办?” 言衡出现在她公司门口,被她这些同事看见,还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言衡太火了,谁不认识他? 半晌后,言衡回过来一句,“嘉树,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把你的身份介绍给所有人,我们公开吧,好吗?” 他不想再被这身份牵制,不想再因为这身份总是与她躲躲藏藏,连约会吃饭都要受拘束,他更想用这样的方式,向所有人宣布,更向靳司寒宣布,她是属于他的。 “这件事,你能不能再让我认真考虑一下?” 毕竟,他是公众人物,公开意味着,她可能也会变成公众人物,甚至是连小咕噜也会被曝光,到时候媒体怎么写,舆论怎么导向,她无法掌控,她不能冒这个风险。 …… 下班后,嘉树拎着包刚出公司门,门口便停了一辆黑色世爵。 不用看车牌号,都知道里面的人是谁。 她不理会,往前走两步,黑色世爵车便跟着她慢慢开,她停下来,黑色世爵也跟着她停下来。 林嘉树用力敲着黑色世爵的车窗,车窗缓缓降下,车内,果然是那张清峻熟悉的脸庞。 “靳司寒,你到底想干吗!” 男人从善如流的回答,“讨论设计细节。” “……” 林嘉树眼角抽了抽,“这种小事,靳总无需亲自跑一趟,直接联系我们公司的设计师,会跟靳总详细讨论设计细节的。” “电话里讲不清,我又不是设计这块的专业人士。” 林嘉树只觉得他这副无辜样子特别欠揍! 靳司寒往设计馆看了一眼,幽幽提醒她,“你的同事们过来了,你要是不想被大家误会我们的关系,就赶快上车,当然,我不介意被他们围观和误会。” “……” 林嘉树头皮发麻,拉开车门利索的坐进了副驾驶。 男人薄唇勾了勾,这才满意的发动汽车。 “你到底有什么细节要问?” 靳司寒黑眸若有所思的睨了她一眼,随后清淡开口:“你似乎没帮我量下半.身。” “你也没说要做裤子……” 等等,她现在还要给他量下半.身? 下半.身……? 她怎么总觉得怪怪的,这会不会又是个坑? “那待会儿就帮我量。” 林嘉树一口拒绝,“不好意思靳总,我现在已经下班了,我要回家,工作上的事情,请你明天跟我们公司的设计师联系,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放下来,谢谢。” “你们公司服务态度这么差?” 林嘉树冲他皮笑肉不笑的笑了笑,“靳总要是不满意,可以去公司投诉我,不过非工作时间,我好像没义务给靳总提供服务。” “但你欠我三千万,你打算怎么偿还?” 林嘉树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欠他三千万了?! “靳总,你是不是车祸伤到了脑子还没痊愈?” 靳司寒不恼不怒的道:“被你弄丢的那个戒指,价值三千万,你觉得你逃得掉?” “……” “还有,我脑子的确没痊愈,很多记忆都丢失了。” “……” 他在讲冷笑话吗? 第133章:这男人,又想去蹭饭? 黑色世爵停在万豪公馆门口。 林嘉树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问:“这是哪里?” “我家。” 林嘉树自然知道,像靳司寒这样的人,别墅和公寓绝对不止一处,北城怕是遍地都是他的房产,只是有些他常住,有些不常住罢了。 “靳总,我已经说过了,我已经下班了,我要回家了!” 林嘉树拉开车门下去后,便往路边走,却被紧跟下来的靳司寒一把扣住了手腕子。 男人直接将她扛上肩! 头朝地! 又是这个抱法! 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还习惯用这个抱法! 林嘉树用手上拎着的包包拍打他的后背,“靳司寒!你放我下来!” 男人根本不理会她,扛着她直接往公馆内走,门卫见了靳司寒,笑着打招呼,“靳总,回来了啊,哟,这是……”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心情不错的回了一句,“女朋友。” 这处公馆,靳司寒没告诉过叶灵沁,所以叶灵沁没来过,门卫自然也没见过靳司寒的“女朋友”,打趣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这么谈恋爱啊?” 没点力气还真不敢谈恋爱了,这也不是谁都能轻易把女朋友扛在肩上的! 林嘉树清丽脸蛋涨红,咬唇愤愤道:“靳司寒!你放我下来!谁是你女朋友!” “谁在我肩上谁就是。” “你……!” 她一路乱动,男人的大手往她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 这男人!摸她哪儿呢! “色.狼!” 靳司寒丝毫没有羞耻感,反而云淡风轻的道:“你再乱动,我也不介意更色.狼一点。” 吓得她乖乖不动了。 到了公馆内,进了屋子,靳司寒将她往沙发上一丢,林嘉树瞪了他一眼。 她从包包里拿出那枚钻戒,丢在他面前,“你的戒指,还给你!我不欠你三千万!” 随即起身,就要走,靳司寒黑眸玩味的盯着那钻戒,将她扯了回来,“不是口口声声说扔了吗?怎么,不舍得?” “谁、谁不舍得了!我只是看这枚戒指比较贵!所以没敢扔!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现在我戒指也还你了,该放我走了吧?” 那只修长大手显然没有松手的意思,男人不语,只定定瞧着她。 逃也逃不过,她索性从包包里拿出软尺,道:“靳总,我帮你量完尺寸,总可以回家了吧?我还有孩子要照料。” 靳司寒这才放开她,站在那儿,任由她量着。 林嘉树蹲下身,量了下他的腿长,这男人……腿也太长了。 按照他这身高跟腿长,刚好是黄金比例,靳司寒的身材,一向堪比男模,这点,林嘉树是承认的。 好像什么样的衣服穿到他身上,都像是华服,典型的行走的衣架子。 量完后,她收了软尺,“量好了,数据我记下来了,明天我会让公司同事联系你的。” 她的软尺刚要收进包里,靳司寒便扣住她的手腕子,嘉树不解的看向他,“靳总还有什么事情?” “我觉得还有个地方也需要量。” “嗯?” 男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大手却是扣着她的纤手,摁向西裤中央! 嘉树小脸瞬间绯红,“……” 她挣扎着,“靳司寒!你这是姓sao扰!我可以去告你!” 男人目光过分沉静,丝毫没有慌张,气定神闲的开口道:“你觉得你去告我,告的通吗?” “怎么、怎么就告不通了!” “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如果我们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受害者一定是我。” “……” 林嘉树无语! 靳司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那手心的烫热,像是火一般的灼烧着她! 嘉树不是第一次碰他这么隐私的地方,但已经过去三年了,何况,他们现在已经离婚了! 就在她拼命挣扎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靳司寒!你放开我!我的电话响了!” 那电话不依不饶的,搅的靳司寒刚抬头的兴致也没了,遂放开她的手,沉着脸往厨房走去。 嘉树接起电话,是幼稚园老师打来的。 “喂,是林星空的妈妈吧?你怎么还没来接星空,班里孩子都走光了。” 林嘉树拍了下额头,懊恼道:“老师,我马上就过去接星空,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再照看星空一下。” “好,你快过来吧,星空都等着急了。” “好,我马上就来。” 靳司寒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了瓶纯净水喝下,那冰凉的纯净水经过喉咙,再到胃里,这才将那体内那股燥热压下去不少。 林嘉树拎着包便快步往外走,靳司寒跟出来,“我送你。” “不用!” “这个点,你打不到车。” 靳司寒兀自出了屋子,走向院子里的世爵车边,嘉树没办法,只好跟上去,坐上他的车。 “麻烦你快点,我要赶着去接咕噜。” 要不是他,她至于这么匆匆忙忙的连车都打不到吗? 靳司寒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没来由的,心里的阴郁消散了一大半。 他已经三年没有这种奇妙的感觉了。 林嘉树,竟然会让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 到幼稚园时,老师已经牵着小咕噜在门口等了,林嘉树下了车,对老师连声道歉。 “不好意思啊,老师,我今天……路上太堵了。” “下次早点来接星空,星空总是最后一个走,这样对孩子影响不好。” “好好好,以后一定早点来接。” 林嘉树蹲身对背着小书包气呼呼的小咕噜道:“生妈妈气了?” “妈妈你怎么总是迟到?在巴黎也是这样,哼,还不如让我自己回家。” 林嘉树牵起她的小手,“你还太小,一个人回家太不安全了,好啦,对不起,今晚你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做,当给你道歉好不好?” 小咕噜两只大眼一转,便看见了不远处站在车边的靳司寒。 小咕噜朝他挥着小手,“靳蜀黎!妈妈你原来是去找靳蜀黎了!那我就不怪你了!” 林嘉树头疼,小咕噜一遇上靳司寒,怕是又要黏上他了。 她望着小咕噜跑到靳司寒身边,男人一把将小咕噜抱起,这一大一小的画面,一时间,竟让林嘉树看愣了。 靳司寒跟小咕噜之间,就像是有股磁场般,这是小咕噜跟言衡相处却没有的。 林嘉树轻轻叹息了一声,走过来道:“咕噜,我们要回家了,靳叔叔也要回家了。” 小咕噜撒娇的抱着靳司寒的脖子,哼唧道:“不嘛不嘛!咕噜还要跟靳蜀黎多玩一会儿!” 靳司寒倒也乐意,对小咕噜道:“那就去你家玩一会儿。” 小咕噜开心的拍着小手,“好!妈妈,靳蜀黎晚上去我们家吃饭!” 林嘉树一愣,目光陡然与靳司寒那深邃的目光对上,男人眼底划过一抹得逞浅笑。 这男人,又想去蹭饭? 第134章:对她,是征服欲还是动了真心? 靳司寒的车刚开到鸿瑞名邸小区楼下时,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乔淑仪打来的电话。 “喂,妈。” 可电话却不是乔淑仪打来的,而是佣人打来的,“少爷,夫人从今天下午开始一直不舒服,我看她脸色不对,想陪她去医院,她又不肯,我不放心,所以打电话给您,您能不能现在回来看看夫人?” 靳司寒眸色一沉,“嗯,我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后,林嘉树拉着小咕噜下车,对靳司寒道:“你有事的话还是赶紧走吧。” 靳司寒好笑的瞧着她,“你巴不得我赶紧走?” “是啊,否则我晚上还要做一桌子菜。” 林嘉树自然不想让他去家里蹭饭,再说,上次他来家里,发现了一堆他不该发现的东西,这次再去,指不定又要发现什么她不想告诉他的事情。 她早就认清了,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他如今忘记了以前的记忆,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去勾起他的回忆。 靳司寒担心乔淑仪的病情,急着回靳家别墅,黑眸只玩味的瞧了她一眼。 小咕噜仰着小脸看着他,眼巴巴的问:“靳蜀黎,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陪咕噜玩?” “这要看你妈妈的意思。” 林嘉树抿着唇瓣,抱起小咕噜,“靳叔叔工作忙,乖,我们回家了。” 话落,连“再见”都没说,抱着女儿转身就往楼道里走去。 靳司寒盯着女人纤细的背影,黑眸眯了眯。 他见过这么多女人,他随便一个眼色,各个都是往他身上倒贴的,这女人倒是新奇,避他如蛇蝎。 靳司寒弄不清自己现在对林嘉树的情绪,是出于男人的征服欲还是真的动了心。 不过来日方长,他不急。 …… 靳家别墅内。 叶灵沁坐在乔淑仪床边,递了杯水过去,“伯母,我们这样骗司寒,会不会不好?” 乔淑仪皱眉道:“我骗他固然不对,但是他也有段日子不回来看我了,他倒好,不回靳家就算了,也不去海滨别墅住,这段日子,他躲在哪儿过夜?” 叶灵沁一直都知道靳司寒有她不知道地址的私宅,只是靳司寒不想告诉她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知道,这段日子,她天天去海滨别墅守株待兔,守到的都是一场空。 “伯母,司寒他名下房产那么多,他想故意躲着咱们还不容易吗?” “这样下去你跟司寒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不行,待会儿我一定要把他藏身之处问出来!” 正说话间,佣人已经进房提醒,“夫人,少爷回来了。” 靳司寒迈着长腿进来,一见叶灵沁守在乔淑仪身边,眉心皱了皱。 “你怎么在这?” 乔淑仪握着叶灵沁的手,责备靳司寒道:“你怎么一进来就冷气冲冲的,灵沁是你未婚妻,不是你下属,你一张脸冷给她看干什么?” “伯母,算了,司寒他一向这样。” “你看灵沁,一直向着你说话。” 靳司寒抿了下薄唇,道:“妈,你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去医院?” “就是心率不齐那些老毛病了,我不想去医院,去了医院也治不好。” 靳司寒走过来,坐在床边,黑眸里闪过一道暗芒,沉声开腔,“我最近跟方俊河学了点把脉的学问,我帮您号号?” 乔淑仪一怔,随即道:“你哪里会什么把脉,别胡闹了。” 靳司寒却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子,当真号了起来,仔细把了会儿后,靳司寒脸色黑下来,“您骗我回来,是您的主意,还是她的主意?” 乔淑仪愣了下,叶灵沁连忙解释:“司寒,不是这样的……” “我身体不适,你回来看看我怎么了?” 靳司寒唇角沉了沉,冷声道:“您如果想让我回来看您,不用假生病骗我回来,您到底是想让我回来看您,还是回来看叶灵沁?” 乔淑仪知道靳司寒脾气硬,硬碰硬只会激怒他,还会疏远他,只能软下态度来,道:“司寒,你跟灵沁都订婚三年了,你现在又推迟婚期,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娶灵沁?” 叶灵沁紧张期待的望着他,生怕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她伸手小心翼翼的去拉他的衣袖,柔弱的道:“司寒,我不想逼你……” 靳司寒有些嫌弃的丢开她的手,默了半晌道:“妈,我跟叶灵沁订婚三年了,我都没下定决心要跟她结婚,我估计这婚也结不成了,这场婚事,就此罢休。” 乔淑仪脸色一白,“你说什么?!” 叶灵沁脸色更是难堪,哭着说:“司寒,我可以等,可你别说这种气话好不好?” “我没说气话,叶灵沁,你说三年前我很爱你,但车祸后,我失去所有记忆,我感激你对我的照顾,但我对你,真的没有一丁点感情,抱歉,耽误了你那么长时间。” 靳司寒是个决绝的人,不喜欢的人,就绝不会有丁点的投入和三心二意,更何况,这三年里,他不是没有尝试过,让自己去喜欢叶灵沁,可他尝试了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以至于他现在怀疑,叶灵沁联合了乔淑仪,一起隐瞒了他过去的一些事情。 比如,三年前他爱的那个女人,根本不是叶灵沁,如果他当初真的爱叶灵沁,就算失去记忆一时想不起叶灵沁,可他们相处了三年,他对她,连最起码的心动都没有,靳司寒没法说服自己,跟一个毫无感觉的女人结婚。 叶灵沁有时候觉得他是冷血无情的,他短短几句话,就彻底否定了他们三年的所有相处,这算什么? 不,以前靳司寒从不会说这种话,一定是因为那个该死的林嘉树回来了,给司寒灌了什么迷魂汤! 乔淑仪冷着脸色道:“我不同意!你跟灵沁的婚事大家早就知道了,所有人都期盼着你们结婚,现在你跟我说,这个婚不结了?靳司寒,你不止是要为自己而活,还要为了靳家、靳氏而活,多少双眼睛在等着你出错,你若是不跟灵沁结婚,媒体会怎么说?” 靳司寒显然没有什么耐心了,垂着俊脸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袖扣,口气淡漠的直接顶了一句,“我结婚,是为了媒体结的?” 老实说,他有时候该感谢那场车祸,三年前的他,一定活的不如现在这般肆意轻松,若是找回记忆,谁又知道,是不是场灾难呢? 这话,气的乔淑仪浑身发抖,“靳司寒,我告诉你,你必须跟灵沁结婚!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 靳司寒根本拿她的话当耳旁风,道:“妈,我刚才帮您把脉,心率正常,气血也足,既然您身体没什么大碍,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忙。” 都下班了,哪还有什么工作要忙? “你给我回来!” 可靳司寒从小就不是乖巧听话的妈宝,迈着长腿大步离开了靳家别墅。 叶灵沁着急的哽咽道:“伯母,司寒真的不跟我结婚了,我该怎么办?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他订婚了,现在他悔婚,以后我的脸该怎么搁?” “你放心,你是我认定的儿媳,只要有我一口气在,你就一定会成为靳家的儿媳。” …… 靳司寒回了万豪公馆,望着桌上林嘉树丢下的那枚钻戒,他坐到沙发上,抬起长指取起那枚钻戒,细细摩挲审视着。 听说,这枚钻戒,是他去巴黎出差时,在一场拍卖会上高价拍下的,戒指上的宝石是路易在十七世纪送给他最心爱的王妃的,后来战乱,宝石流落民间,被切割成好几块,有一块被珠宝大师毕昂收藏所得,将宝石碎钻镶嵌在戒指上,打造出了这枚钻戒,名为“myriad-stars-mans”,中文翻译是“万千星芒”。 上次去巴黎,他没把这枚钻戒带上,他想,他需要带上这枚戒指,再去一趟巴黎,找这枚戒指的设计者毕昂,当年他既然是从毕昂手里买下的这枚钻戒,或许毕昂会知道一些他的事情。 靳司寒给蔡森打了个电话,“帮我订下周末飞巴黎的机票。” 蔡森不解,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最近boss是有什么工作需要飞巴黎的,“boss,您忽然去巴黎,是工作上的事情吗?” 靳司寒只吝啬的丢了两个字,“私事。” “好,我立刻就去订。” 私事?难道又是与林嘉树有关? …… 第二天一早,林嘉树一如往常的先把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念书,自己打了车去公司上班。 大清早的上班高峰期,打车基本靠运气,林嘉树晚上下班又要打车接小咕噜回家,这一来一回的确不方便,便想着晚上下班接了小咕噜去车行看看车,买辆车代步会方便许多。 好不容易到了设计馆,她一下车,便远远望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女性身影。 那女人戴着黑超,遮去了大半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可林嘉树却还是认了出来。 叶灵沁,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那边,叶灵沁望见她走过来,丝毫没有惊讶,反而迎上来,道:“林嘉树,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又回北城了。” “叶小姐,好久不见。” 叶灵沁抱着手臂,趾高气昂的道:“这么久没见,我想我们需要换个地方聊一聊。” 林嘉树勾了勾唇瓣,“不好意思叶小姐,我正赶着上班,可能没空陪你叙旧。” 叶灵沁冷哼一声,“那好,我就长话短说,现在司寒已经不记得你了,而我跟司寒已经订婚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司寒!你若是一直死缠烂打,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第135章:收购设计馆,她是他的 林嘉树轻笑一声,水眸坦荡荡的望着正在对她示威的叶灵沁,道:“我当然也不想跟你的未婚夫再有任何瓜葛,叶小姐自己没有本事管好你未婚夫,却来对我发号施令?” “你什么意思?” “你不妨回去问问你未婚夫,究竟是我缠着他,还是他屡次来打扰我?” 叶灵沁脸色都气青了,“你!林嘉树,你充其量不过是个挂名前妻罢了!” 林嘉树点点头,颇为赞同的道,“的确,我只是靳司寒的前妻罢了,而你,连他的妻都不是,未婚,还不一定走进婚姻殿堂呢,叶小姐,你说我说的对吗?” “林嘉树!” 叶灵沁抬手上去就想给她一巴掌,她清冷着脸色截住,丢开叶灵沁的手腕子,“叶小姐是大明星,要是不想热搜头条变成你公众场合动手打人的丑闻的话,还是收敛一点吧!” 林嘉树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我上班快迟到了,就不陪叶小姐闲聊了,叶小姐请自便。” 说罢,林嘉树便转身朝设计馆走去。 叶灵沁愤愤的站在原地,攥着拳头瞪着林嘉树离开的背影。 “林嘉树,先让你得意着,我总会找到办法收拾你!”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从办公室出来迈着长腿正走向会议室,准备开会,设计馆的设计师夏梦妮赶到后,不远处看见靳司寒,便小跑上来打招呼。 “靳总,我是天润设计馆的设计师夏梦妮,我是来跟你讨论设计细节的。” 靳司寒微微蹙眉,冷眼瞧着她,“林嘉树呢?” “林设计师还有别的工作要忙,跟进的事情已经交给我了,以后靳总跟我联系就可以了。” 靳司寒抿着薄唇,缄默的转身,大步往会议室里走去。 “靳总……?” 夏梦妮想追上去,蔡森拦住,“夏设计师,boss现在有个重要会议要开,你先回去吧。” “我……我可以在这里等靳总。” 蔡森思忖了下,道:“这个会议最少要开一个半小时,我觉得夏设计师还是先回公司比较好。” 夏梦妮柔笑着连忙道:“没关系的,我可以等靳总,靳总是我们设计馆的大客户,我们必须要拿出百分之二百真诚的服务态度。” “那行吧,你去办公室等着吧。” …… 夏梦妮进了办公室后,打量着宽敞明亮的总裁办公室。 要是能成为靳总的女人,该是种怎样的幸福? 即使是撇去靳司寒那千亿身家,光是他那张英俊清峻的禁.欲系脸,就足以使万千女人周.旋在他身边。 夏梦妮走到靳司寒的办公桌前,摸着那办公桌,一边叹息着,一边做着白日梦。 要是她能抓住这次机会,没准就能成为靳司寒的女人,到时候,她就不用去那个小破设计馆上班了。 她望向落地窗里倒影着的自己,脸颊娇羞泛红,气色极好。 她今天起早了一个小时,特意打扮了一番,知道今天要来靳氏见靳总,昨晚跑去专柜买了条香奈儿的裙子,下足了血本。 …… 两个小时后,靳司寒从会议室里出来。 蔡森跟在他身旁,道:“boss,那位夏设计师还在办公室等您。” 靳司寒皱了皱眉头,冷声问:“她怎么还没走?” “她非要在这里等您,说您是设计馆的大客户,他们设计馆会很认真的对待。” 呵,他要真算是他们设计馆的大客户,还敢给他临时换设计师? 他指定的人,可不是这位夏设计师。 靳司寒冷峭的勾了勾薄唇,迈着长腿进了办公室。 他一进来,坐在沙发上等候的夏梦妮,立刻整理着裙摆有些紧张的站起来,“靳总。” 夏梦妮抬头看了靳司寒一眼,目光触到他那双黑眸时,心跳猛地加速,红了脸蛋立刻垂下眸子去。 可靳司寒根本不是什么解风情的男人,声音淡漠的吩咐,“你先回去吧,我今天没空跟你讨论设计细节。” 夏梦妮浑身一僵,是她打扮的不够漂亮吗? 靳总怎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靳总……我……” 靳司寒背对着她,走向办公桌,“对了,明天叫林嘉树过来。” 夏梦妮蹙眉,“林嘉树?可是林设计师已经把跟进的工作交给我了。” 靳司寒显然不在意,夏梦妮以为靳司寒看上林嘉树了,眼波一动,又道:“靳总,林设计师的女儿在念幼稚园,她怕跟进靳总的工作会影响她接送孩子上学,所以才把跟进的工作交给我。” 靳总现在知道林嘉树是个有孩子的女人了,应该不会再让林嘉树过来了吧? 靳司寒挑了挑眉头,望向夏梦妮,一字一句道:“你回去告诉你们设计馆的老板,如果林嘉树不配合我的要求,那我没必要在你们设计馆做衣服。” 夏梦妮一怔,一时呆住,“靳总……” “还有其他事吗?” “没、没有。” “没有就回去吧。” 夏梦妮站在那儿,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涂着樱桃色口红的唇瓣,鼓起勇气道:“靳总,我、我仰慕你很久了……” 夏梦妮踩着高跟鞋过去,走到靳司寒身边时,故意崴了下脚踝,摔进靳司寒怀里,抬头含情脉脉的注视着靳司寒,“靳总,我喜欢你。” 夏梦妮满脸绯红的告白完,大胆的往靳司寒怀里贴了贴。 在夏梦妮的认知里,像靳司寒这样身份的男人,不可能会拒绝艳遇与美女,她自知自己有几分不错的姿色和身段,曾经有不少老板明里暗里表示过,想包.养她,可她都拒绝了,因为她看不上,只有靳司寒这样的男人,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靳司寒好笑的睥睨着她,那笑意里,带着抹讥讽的冷,“林嘉树派你来勾.引我的?” 夏梦妮一时语塞,“我……” 靳司寒目光不带一丝欲.望,清淡的审视了夏梦妮几眼,客观评价,“想勾.引我,好歹找个漂亮点的。” 夏梦妮脸色涨红,这次不是因为害羞,而是羞愤! 可是碍于靳司寒的地位和权力,她不敢翻脸,只觉得尴尬至极,听着靳司寒那“刻薄”的话,身上一阵阵恶寒。 漂亮?她还不够漂亮吗? 夏梦妮被羞辱,拎着包包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到门口时,靳司寒冷漠开腔:“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夏梦妮捏了捏拳头,又委屈又羞愤,含着泪跑进了电梯。 蔡森进办公室时,好奇的问:“boss,那位夏设计师怎么了?” 不会是被boss欺负哭了吧? 靳司寒眼睛抬都没抬一下,处理着手边的公务,只冷哼了一声,“不识时务。” …… 夏梦妮回了设计馆,就冲进林嘉树的办公室,把包包往林嘉树办公桌上一砸。 林嘉树不解的抬头望着她。 夏梦妮咬牙切齿道:“林嘉树,你究竟给靳总灌了什么迷魂汤!你都是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了,怎么还好意思去勾.引靳总!” 林嘉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夏设计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装!你第一天进设计馆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靳总偏偏点名要你设计,还让你全程跟进?如果不是你勾.引靳总,那还能有什么理由!你真不要脸!都生过孩子了还不知道安分守己!” 林嘉树只觉得好笑,“夏设计师,你这么一口咬定我勾.引靳总,证据呢?你空口诬陷我,是不是得拿出点证据来?” “还要什么证据!靳司寒亲口说了,如果不是你为他设计衣服,他就不在我们设计馆做衣服!” 靳司寒,还真是难伺候的主! 林嘉树抿唇道:“我跟靳总没有任何不当关系,至于靳总指定我帮他设计衣服,大概是因为我在国外获过奖的关系。”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去跟进?你是不是故意想看我丢脸?!林嘉树,你好深的心机!” 林嘉树更加听不懂了,“我让你去跟进,怎么就让你丢脸了?” “你就是故意的!” 夏梦妮一时说漏嘴,恼羞成怒的瞪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包包,便气势冲冲的出了办公室。 林嘉树坐在位置上,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过了会儿,手机里传来一条短信,是靳司寒发来的。 “你们公司的设计师,都是靠着工作的名义来勾.引客户的?” 隔着屏幕,林嘉树都能感觉到他那轻蔑嘲弄的口气。 林嘉树恍然大悟。 呵,这个夏梦妮借这个机会,跑去靳氏勾.引靳司寒了? 看夏梦妮这样子,想必是不仅没成功,还被靳司寒羞辱了一通,所以才把气撒在她头上? 靳司寒,还真会给她惹祸,现在她跟夏梦妮结仇,估计夏梦妮会“团结”整个设计馆的人来挤兑她。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发完短信后,敛着黑眸沉思了会儿。 蔡森见他想事情想的入神,不敢去打扰。 过了半晌,靳司寒忽然抬头问:“蔡森,你觉得我收购天润设计馆怎么样?” “啊?boss您没开玩笑吧?” 靳司寒官方的道:“靳氏在服装设计这块一直有空缺,靳氏影业每年在服装道具上跟其他公司合作,消耗很大,收购天润设计馆,跟靳氏原来的设计部整合,重新注入新的活力,只要设计师足够优秀,这样靳氏往后在时尚圈这块也会有发展。” “……” 蔡森嘴角抽了抽,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林嘉树变成自家的设计师吧? 成了自家的设计师后,他想怎么差遣就怎么差遣,叫她往东,她敢往西吗? 第136章:爆炸性绯闻! 到了下午,林嘉树的品行作风在设计馆便成了最大的饭后茶余。 洗手间里,几个女设计师七嘴八舌的在讨论着。 “难怪,那个林嘉树一来,我们馆长就对她青眼有加!原来就是个狐媚子!” “她才刚来我们设计馆,靳氏的靳总就钦点她设计,这也太蹊跷了,靳司寒何许人也,他穿的衣服都是出自国外名设计师之手的,再说,靳总日理万机,怎么她一来就找上她了?肯定是早就勾.引上靳总了!” “听说梦妮今天去靳氏,靳总点名了要林嘉树过去跟进设计细节,否则就不在我们设计馆做衣服,这靳总哪里是想在我们设计馆做衣服,分明是给林嘉树捧场!” …… 在洗手间里的林嘉树,将同事的对话听的七七八八了,面色不惊的开门出去,那几个女同事一见她也在洗手间里,吓得面色慌乱,连忙洗了手出了洗手间。 “真是的,在洗手间里也不吭个声儿!故意偷听我们说话的吧!” 林嘉树洗了洗手,叹息一声,国内职场果然是非要比国外的多的多。 不过这些人的评价,对她来说,倒也无关紧要,不会影响她的心情就是了。 …… 傍晚快下班时,馆长一脸沉重的从办公室出来。 “待会儿我们开个重要会议。” 他们这种小设计馆,很少有重要的事情,大多是一些客户杂七杂八的问题要去跟进和改善,馆长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认真的说要开重要会议。 难道……公司要倒闭了? 几个女设计师交头接耳着,等进了会议室,馆长站在会议室前面,问道:“人都来齐了吧?” 助理清点了下人数,点点头道:“都到齐了。” 馆长沉声道:“是这样,我们设计馆从建立到现在,虽然时间不算多久,但也成立五年时间了,在服装设计行业,我们天润设计馆算是起步比较早的,但是这几年,被大型商业化的流水线冲击,手工定制的局限性越来越大,我们没有后台,势单力薄,在竞争这么强烈的环境下,我们天润需要更强的后盾,当然,我们也还有更长的一段路要走。” 更强的后盾? 设计馆被人收购了? “接下来我要宣布的事情,请大家仔细听好。我们天润设计馆,即日起,将由靳氏集团接管。”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馆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靳氏怎么会接管我们这种小设计馆?” “我没有在开玩笑,天润设计馆在靳氏和靳总的带领下,一定会走出小格局,这是为了设计馆好,当然,你们也会有更大的升职和加薪空间。” “馆长,靳氏那边是不是会裁员?” 提到这个,馆长脸色沉了下来,语重心长道:“靳氏那边有更出色更优秀的设计师,我们这边的话……靳氏可能会进行一些裁员,但大家放心,我会跟靳总说情,让他尽量保留住我们设计馆的设计师,就算裁员,我相信靳氏也会给出很好的补偿款项。” 林嘉树蹙眉,靳司寒为什么忽然收购天润这个小小的设计馆? 靳氏向来不怎么接触这种小行业,因为这种小行业,在房地产、金融、互联网、影视这几大块流油的行业面前,对靳司寒来说,设计行业几乎是零利润,没准前期,还会赔钱。 他到底想干什么? “设计馆交由靳氏接管后,我将不再任职天润。希望大家,往后前程似锦。” …… 下班后,林嘉树刚要出公司,就被夏梦妮堵住去路。 “哼,你现在得意了,设计馆被靳氏收购,以后你就可以天天跟靳总见面了?” 林嘉树面色不惊,清冷道:“夏设计师勾.引靳总未遂,你还是先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吧,靳氏接管设计馆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裁员,我觉得,靳总可能不太会任用夏设计师这样公然勾.引上司的员工。” 夏梦妮被戳了痛楚,愤愤的瞪着她,“林嘉树!” 林嘉树并未理会她,径直出了设计馆。 反正,不管夏梦妮会不会被靳氏裁员,她明天是要递辞呈的! 要她跟靳司寒朝夕相处,简直是水深火热。 她不敢再靠近他半步,唯恐再次丢了自己的城池。 何况,靳司寒跟小咕噜相处的那么好,她若是再去靳氏上班,迟早有一天会被靳司寒发现小咕噜的身世。 …… 林嘉树去幼稚园接了小咕噜后,给小家伙买了块面包先垫垫肚子。 坐在出租车上的小咕噜一边咬着肉松面包,一边问:“妈妈我们不回家去哪里啊?” “你不是总抱怨妈妈接你迟到吗?我们现在去车行看看车,以后妈妈开车接你,路上节省时间,就不会迟到啦。” “那妈妈你要买个厉害一点的车,开的快一点,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林嘉树宠溺的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 “好吃吗?” “嗯!好吃!” 到了汽车店,林嘉树牵着小咕噜挑选了许久,也没拿定主意要买哪台。 她对汽车的配置什么的不是太了解,听导购介绍,也是有些稀里糊涂的。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言衡。 “嘉树,你接上咕噜了吗?你们回家了没?” “我跟咕噜在汽车店看车呢,看了一圈也不知道该买哪辆好。” 言衡一边开车,一边道:“你们在哪家汽车店?我马上过来。” “也好,你肯定比我懂汽车配置。” 等言衡到了汽车店,因为没戴帽子,也没戴口罩,一眼就被导购和前台认了出来。 导购激动的不会说话了,结巴着问:“请、请问你是言衡吗?” 言衡倒也没拘束,笑着点点头,“我是言衡。”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导购将纸笔递给他,言衡签完名后,笑着问林嘉树,“看中哪辆车了?” “我觉得都差不多。” 言衡又抱起一边的小咕噜,“咕噜,你喜欢哪辆啊?” 小咕噜小手一指,指了辆白色的宝马,“言爸爸我喜欢那个!” 站在一边的导购暗暗吃惊,听着小咕噜叫言衡爸爸,原来言衡早就有老婆孩子了? 导购因为惊奇,偷偷拍了言衡抱着小咕噜,跟林嘉树站在一起挑车的画面,随后笑着走过来礼貌的问:“言先生,言太太,你们看中哪辆了?” 嘉树一怔,连忙想解释,“你误会了,我不是……” 可话还没说出口,言衡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对导购道:“就要那辆白色宝马7系。” 嘉树愣住,真的听小咕噜的话买那辆白色宝马7系? “太贵了,还是算了,咕噜,我们再重新选一辆好不好?” 小咕噜乖巧的点点头,可言衡却道:“你买车,我怎么能让你自己买?” 旁边的导购一脸羡慕的道:“是啊言太太,言先生又不是没钱,你这么为他省钱干什么?一辆宝马7系而已。” 嘉树想拒绝,可言衡已经率先开口问:“哪边付款?” 导购小姐一脸花痴笑意,“这边请,言先生。” 刷完卡后,导购小姐热情的对言衡和林嘉树道:“言先生,言太太,大概一周后你们就可以过来提车,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们。” 出了汽车店,上了车后,林嘉树与小咕噜坐在后座。 林嘉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车不是小礼物,那台宝马7系至少一百万,“言衡,等我手头宽裕一些的时候,就把车钱还给你。” 言衡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嘉树,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我送你一台车,你还要跟我推辞吗?这不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吗?” “可是这台车太贵了,我……” 她怎么好意思收? “以后等我们结婚,我的所有银行卡和资金都是你的,一台车又算什么?” 嘉树水眸一颤。 等他们结婚? 他们虽然已经在一起了,可嘉树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跟言衡结婚,更难以想象,她跟言衡结婚的画面是什么样的。 “还是,你不想跟我结婚?” 他这么一反问,她咬了咬唇瓣,不好再提还车钱的事情。 …… 晚上八点左右,靳司寒手机里跳出一条微博热搜消息。 标题是—— “言衡与老婆孩子在4s店一起选购汽车!” 点进去一看,女主人公不是别人,正是林嘉树。 照片清晰至极,言衡一手抱着小咕噜,一手拉着林嘉树的手,两人选购着汽车。 靳司寒黑眸一凛。 随后,各大博主与娱乐头条都被这条新闻铺天盖地,许多文章绘声绘色的描写言衡与林嘉树非常恩爱的细节。 更是有文章标题直言,“嫁人当嫁言天王,为爱妻购置汽车,毫不手软!” 靳司寒俊脸冷沉冷沉的,仿佛结冰一般。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妒火和醋意。 靳司寒给蔡森打了个电话过去,冷声道:“言衡跟林嘉树的那个传闻,现在处理一下。” 那边蔡森有些懵,请示道:“boss,怎、怎么处理?” 透过照片的画质一看,就不是合成的,并非传闻…… 半晌,这边的男人沉默着,没有任何声音,蔡森战战兢兢的又道:“boss,这件事,扩散的这么厉害,恐怕很难压住,而且,可能是真的……” 后半句,蔡森是压着嗓子小声说出来的。 靳司寒咬了咬牙,薄唇直接吐出两个字,“封杀!” 第137章:靳式护妻 林嘉树知道这件事,还是小咕噜抱着平板跑进厨房问她的。 小家伙指着屏幕上的照片好奇的问:“妈妈,我们跟言爸爸在一起的照片为什么会在这个上面?” 她定睛一看,还真的是言衡陪她跟小咕噜一起买车的画面,这个角度,八成是汽车店的导购偷拍然后传到网上去的。 这张照片,和在巴黎塞纳河畔时被偷拍的不一样,那时被偷拍上了头条,可画面却看不清她和小咕噜的脸,可这一张,简直是超清,甚至是用手机自带相机拍的,连美颜滤镜磨皮都没有,看的更为清晰。 她被曝光也就算了,可是小咕噜还这么小,她不想让小咕噜因为这件事被社会大众关注。 嘉树心事重重的,拍了拍小咕噜的小背,柔声道:“这里油烟重,你先去客厅自己玩会儿,待会儿就能吃饭了。” “妈妈,你是不是不高兴?” 小咕噜虽然才三岁,可对林嘉树的情绪反应非常敏感。 嘉树强笑了一下,道:“没有,快去吧。” 小咕噜亲了一下林嘉树的脸颊,便抱着平板跑到客厅去玩游戏了。 林嘉树这才拿起一边的手机,给言衡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言衡就道:“你看见网上的消息了?” 她点点头,“嗯,言衡,我曝光没有关系,但是小咕噜还太小了,要是大家都认为她是你的女儿,那她以后念书生活就相当于全部暴露在大众眼皮子底下,咕噜是我的全部,我想保护她,希望她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长大,我不想让她被那么多人盯着,被社会大众评头论足。” “我知道,可是嘉树,这件事,既然已经曝光了,我们就应该用平常心去看待。” “言衡,我做不到。” 那边的言衡顿了一下,半晌后声音有些薄凉的开口:“你想让我怎么做,发个公告澄清,告诉所有人,我们不是夫妻关系,这只是误会一场?” “我不是那个意思……” 通话,不欢而散。 言衡挂掉电话后,叹息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薇安走过来道:“嘉树是不是因为网上曝光的事情跟你吵架了?” 言衡没睁眼,手臂有些颓然的搭在额头上,哑声道:“薇安,你说为什么嘉树就是不肯公开我和她的关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小咕噜是我跟她的女儿又怎么了?我愿意啊。” 薇安坐到他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阿衡,我当你经纪人这么多年,你也谈过不少段恋爱,可只有对林嘉树,你是认真的,就连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你都能那么欣然的接受,可是阿衡,爱情从来就勉强不来。” “三年了,她对我,难道还没有一丝除了感激之外的任何感情吗?” 他不信,这三年里,她对他从未动过半分心。 “那网上的曝光你打算怎么办?是澄清,还是任由发酵,不予回应?” 言衡睁开眼睛,抿唇道:“不用回应,这件事会不了了之,算是默认我隐婚的事实。” “这样也好,免得打扰你和嘉树的私生活。” …… 叶灵沁看见这条爆炸性新闻的时候,红唇勾了勾。 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大鱼娱乐工作室的老板。 “喂,鱼哥,我给你一个大独家的机会要不要?” 那边的赵鱼受宠若惊的笑道:“哟,叶大明星这里的消息,肯定是一手的,我当然要!” “言衡老婆孩子的现居地址,你明天一早就可以带人过去堵。” “我去!叶大明星,您就说吧,您想要什么?” 叶灵沁轻哼一声,“我什么也不要,不过这个人情你给我记住了,以后我会让你还的。” “好嘞,地址你直接短信发给我,我待会就带人过去守夜,明天一早一准逮住言衡的老婆孩子!” 叶灵沁将林嘉树的现居地址直接发了过去,发完后,冷笑一声,“林嘉树,想跟我斗?” 这次,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她,林嘉树现在被公认成言衡的老婆,她要是敢跟靳司寒走到一起,就是出.轨! 媒体狗仔和言衡的粉丝,就是对林嘉树最好的监视器! 她敢再缠上靳司寒,就是死路一条! 叶灵沁得意的目光重新落在那张微博照片上时,被照片上言衡怀里抱得那个小屁孩给吸引了目光。 刚才她没注意看,现在这么仔细一看,这个小孩儿,怎么有点眼熟? 她想了半天,眼底忽然一震。 这个小孩,不就是之前靳司寒带回家跟她作对的那个小屁孩儿吗? 蔡森当时说,这个小孩跟靳司寒的长相有几分相像,如今这么一看,这个孩子不像林嘉树跟言衡的女儿,倒更像是林嘉树跟靳司寒的女儿! 不会的!不会的……这个小孩一定是言衡的种! 三年前,林嘉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因为车祸,早就流产了,后来没多久靳司寒就出车祸了,而林嘉树也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段时间里,靳司寒跟林嘉树一直处于冷战状态,不可能再有孩子的…… 叶灵沁这么冷静的一想,不安的心这才塞回肚子里。 …… 第二天一早,嘉树带着小咕噜刚走出楼道,门口忽然涌来好几个人! “请问你是言衡的妻子吗?” “你跟言衡隐婚多久了?为什么你跟孩子不和言衡住在一起?” “是言衡不想曝光吗?是不是怕你们母女会带他的偶像发展道路有所影响?” 一连串的长枪短炮式的问题,嘉树被吓了一跳,只紧紧牵着小咕噜的手,生怕她被这些记者撞倒在地,“你们不要再问了!这是我的私事!跟你们无关!请你们让开!” 人群的拥挤力太大,嘉树抓着小咕噜的手被冲散,小咕噜被吓到了,哭着喊林嘉树:“妈妈!妈妈!妈妈!” 林嘉树一紧张,“咕噜你在哪里?妈妈在这里!” 林嘉树弯腰去找小咕噜,却被拥挤的记者推倒在地,小咕噜也撞倒在地,林嘉树伸手去抓小咕噜的小手时,手背被记者的脚踩到,钝痛难忍! 小咕噜看见妈妈被踩,哭的更加厉害了,“妈妈!你们坏人走开!妈妈!” 就在林嘉树疼的额头沁出汗珠时,人群忽然被一只修长大手拨开,一道清冷森寒的男性声音响起,“让开!” 林嘉树抬起水眸,只见靳司寒冷绷着一张俊脸朝她大步走来。 在无数记者狐疑的目光中,靳司寒将被推倒在地的林嘉树直接打横抱起! 有眼尖的记者一眼就发现了靳司寒的身份,不要命的上前继续问:“靳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言衡的妻子是什么关系……” 靳司寒狠狠瞪了那记者一眼,寒着一张脸冷斥道:“你们谁敢把今天的事情曝光出去,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 记者们望而却步,生生的闭上了嘴巴。 北城靳氏,得罪不起,靳司寒真的有能耐让他们丢了饭碗! 紧跟其后的蔡森,把地上的小咕噜的也抱了起来,“小咕噜,你没事吧?” 小咕噜抽噎着道:“呜呜呜呜……妈妈!我妈妈受伤了!” 靳司寒沉黑着俊脸,抱着林嘉树大步走向车内。 到了迈巴赫内,蔡森在前面开车,靳司寒、林嘉树和小咕噜坐在后座。 小咕噜受到的惊吓不小,林嘉树抱着她,哄了半天,“乖,吓着我们咕噜了?妈妈没事,不怕不怕。” 小咕噜嘟着小嘴,小手擦着眼泪问:“妈妈,那些人到底是谁,他们是坏人吗?” 林嘉树叹息了一声,早就知道曝光她跟言衡的关系,一定会引来这些是非和不便,她担心了这么久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好在,今天小咕噜没受伤,否则她会无比自责。 她抱着小咕噜,下巴轻轻蹭了蹭小咕噜的头顶,“对不起咕噜,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一边的靳司寒,不仅没有安慰的话,反而还冷哼了一声,“你若是不那么高调的跟言衡在一起,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不对,是她就不该跟言衡在一起! 林嘉树蹙眉,有些委屈的道:“我怎么知道那些记者会这么纠缠不休?我只是……” 嘉树气结,趴在她怀里的小咕噜,水漉漉的大眼一闪一闪的望着靳司寒,奶声奶气的问:“靳蜀黎,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妈妈跟言爸爸在一起?” 小家伙这么一问,两个大人皆是愣了下。 尤其是靳司寒,冷峻的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情绪流露,将目光不动声色的别向了窗外,缄默不语。 小咕噜屁大点孩子,当然不懂有些话题需要适可而止,皱着小眉头问:“靳蜀黎,我看电视上说,这个叫吃醋,你也吃醋了吗?” 林嘉树脸色一红,连忙捂住小咕噜的小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家伙已经把话说出去了。 “唔……?妈妈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巴?人家又没有说错话,靳蜀黎就是吃醋了!” 靳司寒回眸,黑眸深邃的睨着林嘉树,她一抬头,四目猛地撞上,她的脸蓦地烫热。 咕噜这是看了什么电视剧,三岁小孩竟然连吃醋都知道! 正当她仓皇失措的收回视线时,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 “你……你干吗?” 靳司寒黑眸定定的落在她被踩的又红又青破了皮的手背上,吩咐蔡森:“去医院!” “我不用,我没事……” 可男人一个冷眼扫过来,她只好乖乖闭上了嘴。 去医院的中途,小咕噜本身是被林嘉树抱着的,可小家伙难免好动,好几次碰到了林嘉树那只受伤的手,靳司寒开口道:“咕噜,来靳叔叔这边。” 小咕噜开心的不得了,她可喜欢靳蜀黎了,伸着小手臂就被靳司寒抱了过去。 “……” 林嘉树心里酸酸的,有了爹就不要娘了? 小咕噜可是她一手带大的,怎么靳司寒才出现没多久,靳司寒就像一块强力吸铁石一样把小咕噜给吸过去了。 第138章:没爸的孩子像根草~ 蔡森将车开到第一人民医院门口时,靳司寒淡声开腔:“去方俊河的诊所。” 蔡森不解的“啊”了一声,却还是照做了。 林嘉树蹙眉,“我只是小小的手伤,随便在哪个医院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麻烦。” 靳司寒却丝毫不理会她。 他知道她手伤不严重,他不过是要去确认一件事罢了。 方俊河口口声声说,他对林嘉树不熟悉,若是一个久别重逢的故人忽然站在他面前,靳司寒就不信他会伪装的天衣无缝。 而林嘉树也在担心,她怕方俊河会脱口喊出她的名字,若是这样,会更加引起靳司寒的怀疑。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过去,只要她捂的不够严实,就一定会暴露。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思。 到了方俊河的诊所,靳司寒一手抱着小咕噜,一手牵着林嘉树的手进了诊所。 林嘉树皱眉挣扎着,“你放开我,你这样拉着我,会让别人误会。” 靳司寒垂下黑眸,毫不在意道:“误会就误会,我跟你之间,本身也不清白。” “……” 方俊河穿着白大褂,玉树临风的刚从病房里出来,身后跟着几个实习医生和小护士,“307病房的这个病人你们多加注意,他的病情容易反复……” 方俊河正吩咐着身旁的实习医生,眼睛一扫,便看见不远处的“一家三口”。 靳司寒旁边站着的,是林嘉树? 他没看错吧? 林嘉树那个女人走了三年,当真回来了? 等等,靳司寒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奶包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靳司寒跟林嘉树的女儿?! 方俊河差点没缓过劲儿来,还好他平日里因为经常抢救病人,见多了太多生死,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刻表现的还算平静,他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兜走过来,笑着揶揄,“哟,靳总今天这是拖家带口光顾我这个小诊所,忽然感觉我这个小诊所蓬荜生辉。” 可饶是他表现的再平静,靳司寒也从他眼睛里窥探出了惊讶的情绪。 方俊河认识林嘉树,并且不仅仅止于认识的地步。 林嘉树怕被靳司寒发现什么,立刻开口道:“医生,我的手受伤了,麻烦你帮我包扎一下。” 方俊河瞧着林嘉树,视线顿了两秒,道:“好,跟我去清创室。” 靳司寒抱着小咕噜也跟去了清创室,小咕噜好奇心强,到了清创室,指着各种医用仪器问方俊河。 “医生叔叔,这是什么?” 方俊河越看这小奶包子,越觉得她是靳司寒的女儿,毕竟,这小奶包子的颜值,的的确确遗传了靳司寒和林嘉树的全部优点。 “这是消毒器。” 方俊河耐心的回答着小咕噜每个问题,林嘉树蹙眉道:“咕噜,快过来,别乱动医生叔叔的东西。”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哦”了一声。 方俊河笑道:“没事儿,随便玩,弄坏了你爸爸赔给我。” 话一说出口,除了小咕噜以外,在场的三个大人全部愣住了。 包括方俊河自己。 小咕噜歪着小身子,仰着小脸蛋天真的看着方俊河,问:“医生叔叔,你认识我爸爸?” 方俊河猛咳嗽了好几下,“呃……那个,我的意思是,你弄坏了我的设备的话,就让你爸爸赔偿,你爸爸总不至于看着你被扣押在我这里吧?你爸爸呢?” 靳司寒的黑眸,微微眯了眯。 方俊河也觉得小咕噜长得像他? 小咕噜努了努小嘴,皱着小眉头不高兴的道:“我爸爸在月球上呢,我就算弄坏你的东西,我爸爸也不知道。” 方俊河嘴角抽了抽,一边给林嘉树继续包扎着手上的伤口,一边连忙把话给圆过去,“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挺可怜的。” 小咕噜爬到椅子上小大人一般的坐着,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捧着小脸,唉声叹气道:“没爸的孩子像根草,我真可怜。” 这熊孩子,还真是什么词都学会了…… 林嘉树皱眉,“咕噜,你胡说什么呢?” 小咕噜闪着乌黑大眼,澄澈的看着林嘉树,“妈妈,最近我在幼稚园学了一首歌,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没等林嘉树应声,小家伙就兀自唱了起来。 “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个宝,投进了爸爸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爸爸好,没爸的孩子像根草……” 小家伙含着小奶音咿呀咿呀的唱着,唱的林嘉树尴尬至极。 方俊河被这个小家伙逗的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咕噜,幼稚园老师真是这么教你唱的?” 小咕噜认真的点着小脑袋,“嗯!” 还真是个小活宝! …… 包扎好伤口后,林嘉树抱着小咕噜就要离开,却被靳司寒挡住了去路。 林嘉树力持平静,沉声道:“靳总,今早的事情谢谢你帮我解围,这个人情我记住了,现在我的手伤也包扎了,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靳司寒便冷冷打断,“我不接受口头的感谢。” “那你想怎么样?” 靳司寒没回答这个话题,眼皮掀了掀,淡声道:“既然帮了你,那我就送佛送到西,反正你也要去靳氏上班。” 林嘉树这才想起正事,被狗仔记者闹了这么一出,差点忘记了她今早是要辞职去的。 “靳总,我本来是想去靳氏辞职的,刚好你在这里,那我就直接……” “直接什么?直接辞职?” 靳司寒逼近了她,身上的寒气和凌厉气场更是迫人。 她硬着头皮,抬头迎上他的黑眸,“对,我要辞职,靳总,很抱歉,不能加入靳氏这个团队。” “林嘉树,若你执意辞职,我就当你在躲避,躲避我们的过去。” “靳总,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之间没有过去!” 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腕子,视线灼灼的凝视着她,“那就证明给我看。” “……” 她别开视线,抿唇道,“没有就是没有,不需要证明什么。” “你处处逃避我,是不是在暗示我,我对你的非比寻常?” “……” 嘉树分明知道,他这是激将法,可她偏偏着了道,靳司寒始终是靳司寒,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都能精准的捏住她最软弱的命门和最致命的恻隐。 “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松开她的手腕子,迈着长腿走向车边,头也不回的丢下话,“你不是想还我人情吗?择日不如撞日,上车吧。” 第139章:父女相处+勾起回忆 迈巴赫内,靳司寒直接吩咐蔡森:“去公司。” 嘉树皱眉,她的辞职,在他这里压根不管用,她还没见过哪个员工想离职会这么困难的。 小咕噜仰着小脸道:“妈妈,今天我受到惊吓了,能不能不去上学?” “……” 这熊孩子,这么人小鬼大的说出这句话来,哪里是受到惊吓的样子,分明就是想逃课! 不过嘉树一向对小咕噜宠溺纵容,点头道:“好,但是……” 她马上要去靳氏上班,带着小咕噜怎么上班? 可是若是把小咕噜送回公寓,她肯定不放心小家伙一个人在家待一整天,光是吃喝就成问题。 “咕噜,今天你还是去上学,不然妈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小咕噜就皱着小眉头撒娇不要,“不要嘛,妈妈,我跟你一起去上班,我会乖乖的坐在你身边,不打扰你上班。” 林嘉树为难,靳司寒瞧了她们母子一眼,淡声开腔道:“咕噜今天去我办公室待一天,如何?” 靳司寒这话,显然不是问林嘉树的,因为他的目光正望着小咕噜,小咕噜当然开心的不得了,拍着小手手激动的道:“好!我今天可以跟靳蜀黎玩一天咯!” 林嘉树眉心皱的更深了,“靳总,这不合适。” 咕噜是她的女儿,靳司寒帮她带孩子算怎么回事? 要是被靳氏其他同事知道了,会怎么想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靳司寒却不以为然,黑眸微冷的睥睨着她,“怎么不合适?” “会让别人误会,更会让靳总的未婚妻误会,我不想被靳总的未婚妻找麻烦。” 靳司寒何等睿智精明的人,她只是避重就轻的这么说了三言两语,可靳司寒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弦外之音,“怎么,叶灵沁之前去找过你的麻烦?” 嘉树水眸微微一颤,连忙扯谎,“没有,叶小姐又不认识我,怎么会找我麻烦。” 若是她真的承认叶灵沁来找过她麻烦,这不就是等于直接告诉靳司寒,他们之间过去的确有一段,甚至,那一段感情被叶灵沁所忌惮。 靳司寒没有深入问下去,只收了视线,口气清淡却不容置喙的道:“咕噜今天跟着我就行。” 林嘉树别无选择,若是她再不同意下去,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小咕噜却是格外开心,跟靳司寒亲密无比。 到了靳氏地下车库,小咕噜背着米奇的小书包跟着靳司寒,对林嘉树挥了挥小手,“妈妈,你别太想我哦,你如果想我了,就来靳蜀黎办公室找我!” 这小家伙,还真是有了靳司寒连她都不要了…… 林嘉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吩咐道:“靳叔叔工作忙,不要总是去打扰靳叔叔工作,知道吗?” “嗯!咕噜一定乖乖的!” 靳司寒将地上的小咕噜一把抱起,进了专用电梯内,电梯门合上时,林嘉树才进了隔壁的电梯。 …… 到了设计部,靳氏老员工带着林嘉树办理了入职手续,设计部内,只剩下几个之前在设计馆工作的设计师。 因为整顿关系,现在的设计部,关系很是微妙。 设计馆这边的设计师为一派,靳氏自己的设计师抱成一团,而设计馆这边的设计师,对林嘉树也不怎么待见,她就成了中间党。 设计部总监从办公室出来,拍了拍手,道:“我们马上开个会,一是欢迎新来的设计师,二是重新分配一下工作任务。” 等林嘉树跟着其他设计师陆陆续续进了办公室后,她走在后面低着头,设计部总监乔治还是一眼看见了她。 “evalin?” 嘉树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诧异的抬头。 乔治走过来,惊喜道:“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乔治喜形于色,将所有设计师的目光都汇集到了这边。 嘉树笑道:“我回国后,在天润设计馆工作,但是刚好天润设计馆被靳氏收购了,所以,现在我也是靳氏的设计师了。” 乔治高兴的不得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得知你要回国之前,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让你来靳氏工作,你一直说考虑,原来是跑去天润了,不过现在好了,你还是被我挖来了,不不不,是被我们靳总给挖来了。” 乔治朝众人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evalin,去年在全球风尚荣获最佳设计奖,我相信在座的设计师都在杂志上见过evalin设计的婚纱和服装,尤其是年初那件名为“候鸟”的婚纱,更是成为各大杂志,知名明星和模特的婚用之品,evalin的资质我不用再介绍,希望我们在座的所有设计师,都像evalin学习,多跟evalin交流设计心得。” 满会议室的设计师,纵有不满,可也不敢当面跟总监对着干,只好顺着乔治恭维林嘉树。 “好了,我们开会吧,evalin,这边坐,近期刚好有几个大客户,本来我还不知道把难题交给谁,现在你来了,我相信你的设计,一定会让那几个难搞的客户满意。” 乔治的这份赏识和抬爱,直接把她推到了众矢之的,嘉树下意识的望了眼其他设计师,果然,其他人看她的目光,或不屑,或不满,或嫉妒,没有一个是和善的眼光。 设计师大都性格骄傲,嘉树深知这一点,尤其是在乔治肯定了她的设计后,更会引来其他设计师的不满。 “总监,我只是运气好,获得了一些奖,我可以跟客户,但是也没那么多精力一次跟进那么多个客户,我相信在座的其他设计师都很优秀,而且我是刚入职的,我应该跟她们好好学习。” “你就别谦虚了,知道你一个人跟不了那么多客户,我待会儿分你两个最难搞的,其他的交给她们。大家没意见吧?” 其中一个女设计师笑道:“当然没意见,既然总监这么肯定林嘉树,刚好让我们都见识一下evalin的本事,最难搞的客户,自然交给evalin最合适。” 这分明是刁难,其他设计师也心神领会的附和起来。 “是啊,总监做的决定当然没错!” “evalin,我们很期待你的设计哦!” …… 一场晨会开下来,林嘉树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只觉得头快炸了。 乔治给她分配了两个最难搞客户,一个是郁遥,一个是叶灵沁! 郁遥与她是旧识,又有一定交情,她自然不是头疼郁遥。 这个叶灵沁,跟她八字不合,水火不容,八成会刁难死她! 不行,待会儿她一定要把叶灵沁这个客户推给别的设计师! 乔治这哪里是给她甜头,分明是给她下降头! 她刚要出洗手间,就听见门外的女声。 “哼,总监把最金贵的两个客户都给了林嘉树,我们还设计个屁,直接喝西北风好了!” “就是,不就是国外回来的拿过几个奖杯,了不起啊。” “郁遥跟叶灵沁现在都是娱乐圈流量数一数二的当红女星,要是她们真的被林嘉树搞定,那以后林嘉树在咱们设计部的地位,会越来越高,她的设计也会越来越卖座!” “不行,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她至少让出一个名额出来!” 林嘉树一喜,她正愁着怎么把叶灵沁这个烫手山芋让出去,她直接推开门,吓了那几个嚼舌根子的女设计师一跳! “你干吗躲在里面不出声?” “就是,你是不是故意在偷听我们说话?” 林嘉树抿唇道:“我只是不小心听到你们在议论我,不过刚才你们说的,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呵,你真有那么大方,让出一个名额出来?” “我这个人设计作品比较慢,两个客户同时上手,不一定能兼顾,我怕搞砸了总监会怪罪。” “原来你是怕搞砸闹出笑话啊!” 林嘉树勾了勾唇角,“那你们到底要不要?” “要,当然要!” “叶灵沁的设计,我让出来给你们,至于你们谁去设计,我不管,你们对这个决定,满意吗?” 那两个女设计师彼此对视了一眼,“那好,待会儿你跟我们去总监那儿打个招呼,只要你松口,总监一定会答应。” “好,没问题。” …… 总裁办公室内,小咕噜坐在沙发上一个人玩着玩具。 靳司寒坐在黑色大班椅上处理公事,偶尔抬头看一眼小咕噜,见她乖巧可爱,眉眼之间,生出几分宠溺和温柔来。 小咕噜独自玩了会儿,抱着小火车跑到了靳司寒身边,“靳蜀黎,我肚肚饿了,有吃的吗?” 靳司寒抬腕看了时间,十一点,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摁了内线叫蔡森进来。 “boss,有什么吩咐?” “去靳氏楼下商店买一些吃的送过来。” 话落,又低头耐心的问身边的小咕噜,“你爱吃什么?” 小咕噜小眉头皱了皱,一时想不起那些吃的叫什么,毕竟她回国不久,对国内很多食物都叫不上名字。 靳司寒瞧她很是纠结的小样子,薄唇勾了勾,吩咐道:“蔡森,你带咕噜一起去买,她想买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好的boss,咕噜,快过来,蔡叔叔带你去买好吃的。” “好!” 小咕噜欢快的跑向蔡森,被蔡森牵着小手出了办公室。 等蔡森带着小咕噜买零食回来,蔡森手里提了一大包零食,带着小咕噜进了办公室。 小咕噜坐在沙发上,满足的吃着零食。 快到午饭时间,叶灵沁从片场过来,一进办公室,便看见小咕噜! “你、你怎么在这里!” 小咕噜哼了一声,奶声奶气的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是靳蜀黎叫我来作客的!你不能赶我走!” 靳司寒被这小奶包子的“伶牙俐齿”逗的轻笑一声,道:“咕噜说的没错,她是我请来作客的。” 叶灵沁抱怨道:“司寒,你怎么对这个小屁孩比我还好!” 小咕噜吸溜着手里的果冻,“因为靳蜀黎更喜欢我!” 叶灵沁被气的脸都黑了,“司寒,我过来是找你陪我去吃午餐的,你都好久没陪我吃午饭了。” 靳司寒倒也没拒绝,一边起身,一边对沙发这边的小咕噜道:“咕噜,走,去吃午饭。” 叶灵沁一怔,“司寒,你不会要带上这个小屁孩吧?” 她是想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带上这个熊孩子干什么!给自己添堵吗?! “那你自己去吃,小咕噜才三岁,午饭不能自理,我必须得陪着她。” “……” 叶灵沁有气发不出,“可是,你干吗对她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女儿呢!” 靳司寒黑眸微沉,却抿着薄唇没说话。 “司寒,我们真的要带她吗?” 靳司寒一把抱起沙发上的小咕噜,直接忽略了叶灵沁,而是温声问小家伙,“中午想吃什么?” “我想吃小笼包!还有牛肉面!” 小笼包?牛肉面? “嗯,我倒是知道一家私房牛肉面非常好吃。” 只是离靳氏有点远,不过他下午没什么太重要的工作了,回来的迟一点也无所谓,倒是可以带小咕噜去吃那家的牛肉面和小笼包,还有飞饼。 叶灵沁跺了跺脚,“司寒,你还真带她去吃小笼包和牛肉面?” 牛肉面,小笼包!也真是可笑!堂堂靳氏总裁,陪一个小屁孩去吃这种路边摊,像话吗?! 靳司寒不咸不淡的开腔,“我知道叶大明星不爱吃这些,刚好,你去吃你的西餐法餐,我陪咕噜去吃牛肉面。” 靳司寒抱着小咕噜,迈着长腿就出了办公室。 小咕噜趴在靳司寒肩上,朝叶灵沁得意的挥了挥小手,“阿姨,我跟靳蜀黎去吃牛肉面咯!” 叶灵沁气的眼神恨不得把小咕噜大卸八块! 不对,小咕噜怎么会出现在靳氏? 难道,林嘉树来靳氏上班了? 叶灵沁眼神一冷。 …… 靳司寒带着小咕噜坐在老私房牛肉面店里时,小家伙坐在他身边,小手不稳的抓着筷子挑着碗里的面条。 “好吃吗?” 小咕噜用力点着小脑袋,“好吃!这是咕噜吃过最好吃的牛肉面!” 店里的员工老何端着一笼小笼包和一盘刚出锅的飞饼过来,笑道:“靳总,您这段时间工作一定很忙吧,最近来的次数都少了,我跟老板都惦记着您呢!” 靳司寒淡笑了下,“最近店里生意还好吗?” “托靳总的福,生意挺好的,您先吃着,有什么需要吩咐我。” 老何眼睛一瞥,便望见靳司寒旁边的小小人,“嗳?靳总,这是……”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叫咕噜。” 老何失笑了下,“我还以为,是您自己的孩子呢,这孩子……跟您和靳太太,长得有几分相似。” 靳司寒眼波一顿,“靳太太?” 老何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靳总三年前出车祸失忆,早就忘记了那一位…… “你说的靳太太,是谁?” “这……” 第140章:北城到处都是他们的过往 老何正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牛肉面馆曹老板老远叫了一声,“老何,快过来帮忙!17桌的牛杂粉丝汤好了!” 老何立刻应声,道:“靳总,我先去忙,您跟咕噜先吃着,有什么需要的再叫我。” 说完,老何便立刻转身跑去做事了。 牛肉面店里,嘈嘈杂杂的,正是中午用餐的点,不远处的北城高中里,学生们正放学出来吃午饭,靳司寒透过玻璃落地门,看向外面大批的高中生从学校出来,只觉得这一幕异常熟悉。 可到底哪里熟悉,他说不清。 难道他以前经常坐在这个位置,看到学生放学的场景? 小咕噜吸溜着大碗里的面条,大碗很大,有她三个小脸那么大,小家伙的脸都快低到汤碗里去了,“靳蜀黎,这个牛肉面太好吃了,咕噜很喜欢,咕噜想让妈妈也尝尝,我们打包一份带回去给妈妈吃,好不好?” 靳司寒眉心一动,“你妈妈喜欢吃牛肉面吗?” 小咕噜撅着小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跟妈妈在巴黎的时候,妈妈说法餐太难吃了,她还是喜欢吃中国的东西,妈妈也给我做过牛肉面,但是没这个好吃,妈妈说她以为以前念书吃了很多碗牛肉面,做出来的可以跟牛肉面店里的一样好吃,但还是失败了。” 以前念书的时候,吃过很多碗牛肉面? 若是不喜欢,怎么会吃很多碗? 林嘉树是北城人,会不会也是在北城高中念的书,而按照她的年纪算,她若是真在北城高中念书,那时候这家老私房面店早就在了,她吃的,会不会真是这家牛肉面? “牛肉面打包回去就不好吃了,现在正是午休时间,你妈妈应该刚下班还没吃饭,我们叫她来这里,陪你一块吃,怎么样?” 小咕噜自然开心,“好啊好啊!” 靳司寒黑眸底下,闪过一道暗芒。 她躲,他有的是办法把她拎出来。 他正要给林嘉树打电话,林嘉树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靳司寒倒是有些意外,接起电话后,有些玩味的开口问:“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 “……” 谁想他!她躲他还来不及呢! 林嘉树抿了下唇瓣问:“靳总,你带咕噜去哪里了?我想带咕噜一起去吃午饭。” 他今天都已经打算带咕噜一整天了,她总不能还要靳司寒请咕噜吃午饭吧? 而且,叶灵沁是他的未婚妻,现在正在靳氏的片场拍戏,他们应该会一起吃午餐,她总不好意思让咕噜当他们的电灯泡,再说,她也不想让叶灵沁发现咕噜的存在,叶灵沁这个人心思很多,谁知道她看见咕噜后,会有什么坏主意? 毕竟,咕噜跟靳司寒在一起,稍微会看面相的人一点,都会认为靳司寒和咕噜时父女,都说女儿像爸爸,咕噜也不例外,那古灵精怪的性格里,从小就比别的孩子要聪明的多,这点多半也是遗传了靳司寒的智商。 靳司寒瞧了一眼坐在他旁边,将一大碗牛肉面吃了大半的小咕噜,淡声开口道:“我带咕噜在外面吃饭。” 林嘉树皱眉,“就只有你跟咕噜?” “怎么,你还想有别人?” 不合理啊,叶灵沁这么黏靳司寒,竟然没跟去? “那就麻烦靳总了,咕噜爱吃,麻烦靳总控制一下她的饮食,免得吃撑。” 靳司寒故意道:“我不会照顾孩子,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可以亲自过来监督她吃饭。” “……”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倒是没多想,只以为靳司寒是真的在照顾孩子方面笨手笨脚。 刚好,她大半天没见到咕噜了,咕噜跟靳司寒在一起,说到底她是不放心的,“好吧,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发了个地址给她,却不是牛肉面馆的地址,而是隔壁店铺的位置。 小咕噜小手抓着脆脆的飞饼咬着,问:“靳蜀黎,我妈妈过来吗?” “嗯,你妈妈马上过来,我们等她一会儿。” 见小咕噜小肚子撑的圆鼓鼓的,靳司寒开口道:“咕噜,你中午已经吃了很多了,再吃会不舒服。” 小咕噜乖乖的放下筷子和手里的飞饼,“哦”了一声,没再吃了。 那边,曹老板把老何叫到内厨里。 “靳总三年前出了车祸,已经忘记林小姐了,我们还是不要提起的好,免得让他想起什么伤心事。哎……林小姐现在也不知去哪里了,要是她能回来,该有多好,不过,既然他们分开了,也有他们分开的道理,靳总是个聪明人,我们这些外人,不要去干涉他的生活。” 老何点点头,“老板,可是我们不告诉靳总关于林小姐的事情,真的合适吗?靳总刚才问我,我差点就说出口了。” “告诉了又能怎么样,林小姐已经离开了,都三年过去了,恐怕不会再回来了,你告诉了靳总,只会让靳总想起伤心事,再说,要是他们真的有缘,该见到的时候,一定会再遇。行了,我们干我们的活儿,别去干涉客人的隐私。” 老何抿着嘴巴,只好听从。 …… 嘉树对地址这种东西,一向不太敏感,她把地址给出租车司机时,根本没想到出租车司机会把她带到北城高中这附近。 “师傅,您是不是走错了,我要去的是这家店。” “是啊,没错啊,这就是啊。” 嘉树更没有想到,靳司寒会带着小咕噜来这里用餐,这里的餐厅,都是一些小餐馆和大排档,甚至是路边摊,都是提供给学生用餐的地方,靳司寒不去高档餐厅吃饭,来这种小餐馆吃什么饭? 她下了车,正走过来时,隔着玻璃门,小咕噜忽然朝林嘉树挥着小手,对靳司寒道:“靳蜀黎,妈妈来了!” 靳司寒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林嘉树,低沉开口:“你抬头朝前看,就能看见我跟咕噜。” 林嘉树站在路上左看右看,抬头望向这边时,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了握着手机与咕噜坐在一起的靳司寒。 嘉树握着手机愣在那儿。 老私房牛肉面馆。 可他发给她的地址,明明不是这个餐馆,他为什么要错发餐馆地址,是不小心弄错,还是故意的? 可她已经来了,若是她不进去,只会让靳司寒生疑。 等她一进牛肉面馆,小咕噜便从椅子上爬下去,跑到了林嘉树身边,一把抱住她,“妈妈!咕噜吃了很好吃很好吃的牛肉面!妈妈你也要尝尝!” 曹老板跟老何撞见这一幕,愣在那儿。 林、林小姐? 小咕噜是林小姐的女儿? 可、可靳总不是小咕噜的父亲啊。 这……林小姐跟别人结婚了?还跟别人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嘉树搂着小咕噜的小身子,因为碰见曹老板和老何,有些怔忪。 她知道,这家店的老板和伙计,跟靳司寒非常熟,曾经受到过靳司寒的恩惠。 靳司寒迈着长腿走过来,低眸瞧了眼林嘉树和曹老板,勾唇道:“怎么,你们认识?” 他就想看看她,接下来到底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他身边这么多朋友,看似与她毫无瓜葛,却各个与她认识,他不是个会把自己朋友介绍给不熟的人认识的性格,他与林嘉树之间到底熟到了何种程度,连这家店的老板都会认识她? 因为这家店,连方俊河和关岩川都不知道。 林嘉树连忙开口道:“不、不认识,我第一次来这家面馆,怎么可能会认识?” 靳司寒黑眸清明的睥睨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扯啊,你继续扯”,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 老板见她矢口否认,也没敢说,只问:“这位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我、我不想……” “一碗清汤牛肉面。” 靳司寒话音刚落,老板下意识的就说:“我记得林小姐喜欢吃红烧牛肉面……” 话一出口,曹老板再想收回话去,已经来不及了。 林嘉树脸色微白。 靳司寒的目光更加凌厉洞明,“哦?看来这位林小姐,以前经常来吃这家面店,连老板都认识你?这么巧,我跟老板也是旧识。” 她站在那儿,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刚才已经撒谎被揭穿,现在又要撒一个再圆谎吗? 可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靳司寒都不会相信了。 索性,鼓起勇气承认:“是,靳总大概不知道,我以前在北城高中念书,所以经常来吃这家牛肉面,老板自然认识我了,我刚才只是一时没想起,毕竟我已经离开北城太久了。” 她直视着他幽邃的目光,靳司寒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知盯了她多久,才转眸吩咐老板,“那就上一份红烧牛肉面,按照她爱吃的口味来。” 嘉树心里一直紧绷着的弦,陡然断裂。 刚才只要靳司寒再审视她多一秒,她就装不下去了。 可她这刚塞回肚子里的心,一落座,只听对面男人声音四平八稳的开腔:“听这家店的老伙计说,我曾经跟一个女人结过婚,与她有过一段很令人回味的感情。” 林嘉树垂着的水眸,狠狠一颤。 难道,这家店伙计已经把她跟靳司寒之间的事情,全部告诉他了? “是吗?那我倒是没听说过,我只知道,靳总的未婚妻,是知名的明星叶灵沁。” “你就不好奇?” 她这反应,过于平静,要是正常人听到这些八卦,绝不是她这个反应。 嘉树搁在桌下的手,紧张的捏成拳头,“这是靳总的私事,我是靳氏的员工,我怎么好过问?” 第141章:只要我想,你就是我的 “你是不好过问,还是根本不敢过问?” 靳司寒的步步逼问,令嘉树越来越没有招架力,“靳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何端着热腾腾的红烧牛肉面过来,“牛肉面来咯!” 老何将牛肉面放在林嘉树面前,林嘉树趁机回避了视线,拿起一边的筷子,连忙低下脸来吃面。 小咕噜趴在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林嘉树的牛肉面,还凑过小嘴去给妈妈吹了吹。 “妈妈,我能不能再吃几口?就一小口!” 林嘉树知道她在来之前,咕噜已经吃了很多了,看桌上的碗就知道,两碗牛肉面,都被吃干净了,总不至于全是靳司寒吃的,小咕噜能吃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的,林嘉树见小奶包子皱着小眉头那么眼巴巴的盯着她碗里的面条,便夹了牛肉递到她小嘴边,“再吃这一口,就不能吃了啊,撑坏了肚子怎么办?” 小咕噜吃下牛肉,点点小下巴,“我不吃了,我饱了。” 靳司寒眉眼宠溺的望着小咕噜,“牛肉面是不是很好吃?” 小咕噜奶声奶气的问:“靳蜀黎,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吃牛肉面?咕噜好喜欢。” 还没等靳司寒回答,林嘉树便蹙眉道:“咕噜,靳叔叔今天带你来吃牛肉面已经很耽误他的时间了,下次如果你想来吃,妈妈带你……” 可她的话,却被靳司寒直接打断,“谁说耽误我的时间了?我没那么忙。” 林嘉树噎住,靳司寒又对小咕噜道:“如果咕噜想吃,我随时都可以带咕噜来吃。” 小咕噜拍着小手手,“真的吗靳蜀黎?咕噜上学也可以来吃吗?” “当然可以,吃完再去上学,又有什么不可以?” 林嘉树抿唇,“靳总,你这样会宠坏她的,而且……” “而且什么?” 宠坏才好,这样小咕噜离不开他,那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必须要跟他在一起? 嘉树望着碗里的牛肉面,淡声道:“而且,靳总对小咕噜这么好,会让别人误会。” “我喜欢对谁好,就对谁好,谁愿意误会就误会,我管那些人干什么?” “……” 这倒是符合靳司寒的性格,但,林嘉树却不得不防备他,再这样下去,小咕噜岂不是要跟他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吃完牛肉面后,回靳氏的路上,林嘉树与小咕噜坐在后座,小咕噜吃饱后靠在林嘉树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车内因为没了小咕噜叽叽喳喳的声音,格外安静。 靳司寒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给我做的衣服做好了吗?” 她一愣,没想到他是来真的,“你真的要我给你做衣服?” 靳司寒好笑的道:“难道我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抿了下唇瓣,“刚画好样图,回头我发给你,但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因为我刚进靳氏,工作挺忙的。” “你的工作,不就是给客户设计衣服?” 她忙来忙去,还要把他的衣服排在最后完成? 别的客户,比他重要? 这个认识,令靳司寒有些不悦。 “总监说郁遥那边在拍戏,急着要那套衣服,郁遥拍的也是靳氏投资的戏,靳总让一让,也是应该的吧?” 所以郁遥比他重要? “郁遥的服装不急。” “啊?可是总监说……” “我说不急就不急。” “……” …… 到了靳氏停车场,林嘉树将睡着的小咕噜重新交给靳司寒,“靳总,等下午下班我就接小咕噜回家,今天麻烦你了。” 小咕噜不是安静的孩子,比较闹腾,想必今天也不可避免的打扰到了靳司寒工作。 “如果你觉得麻烦了我,那就找个机会感谢我,你知道,我不接受口头上的感谢。”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深邃,令人捉摸不透,嘉树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她当然听得懂他的话外之音。 “靳总是有未婚妻的人,我也是有未婚夫的人,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靳司寒的长腿逼近了一步,黑眸牢牢锁定住她,一字一句的道:“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我想,你就是我的。” 何况,他跟叶灵沁,已经取消婚约了。 至于她跟那个言衡,他没看出来他们哪里像是订婚的一对,若是他们真的打算在一起,上次她与言衡的绯闻就是最好的催化剂,她为什么不愿对媒体承认? 话落,靳司寒抱着小咕噜直接进了专用电梯里,林嘉树站在原地,愣了许久。 …… 回到设计部后,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 她一进设计部,便发现自己的设计手稿全被弄乱散落在了地上,其中里面有一些,是靳司寒的肖像手稿,因为最近要帮靳司寒做 衣服,脑子太乱找不到灵感,所以情不自禁的就画了他,想着什么样的衣服剪裁才更适合他。 可此刻,那些手稿有的上面有脚印,零零落落的,一看就是被人动过。 嘉树走过来,将那些手稿捡起,连忙收拾好,起身望着设计部的那些同事们,冷声道:“你们谁动了我的画稿?” 设计部里,一片安静,根本没人回答她。 “你们可以看我不顺眼,但随便动别人的东西,就等同于侵犯隐私,我不介意待会儿去调监控,要是这件事闹大到乔治那里,我相信肇事者一定会被乔治严惩。” 其他女设计师互相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出头的抱着手臂站起身来,冷笑道:“我们的确看了你的画稿,但也是因为乔治说,你的设计和绘画极为厉害,所以我们想一睹为快,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你要是心里没鬼,怎么会这么大惊小怪?” “就是啊,你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你现在这么生气,不就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你心里龌.龊的秘密?” 嘉树冷笑一声,“我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你还装,我们都看见了,你偷偷画靳总,难道不是暗恋靳总吗?还一画画好多张,林嘉树,靳总可是有未婚妻的!” “靳总的未婚妻可是大名鼎鼎的当红女星叶灵沁,就你,也想高攀靳总?给靳总提鞋都不配!” 林嘉树看着她们气焰嚣张的样子,真想不顾一切的抛出一句,她以前可是靳司寒的老婆,她沉了沉情绪,冷声解释道:“靳总让我给他设计几套衣服,我最近没什么灵感,所以画了靳总的肖像,比较容易想出最适合靳总的服装。” “呵,找不到灵感画这么多肖像画,谁信呐?靳总不找我们设计衣服,怎么偏偏找你设计?我没听说过这个事,大家听说过吗?” 林嘉树目光望向之间与她一起在天润设计馆的那几个同事,她们都知道这件事,可现下,她们纷纷摇头。 也是,她们现在“寄人篱下”,自然要仰仗别人的鼻息而活。 “随便你们怎么想,但你们谁动了我的画稿,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 那几个挑事的女设计师虽然看似让林嘉树出了丑,却也害怕林嘉树去调监控,去总监那儿告状。 “林嘉树,你别以为总监喜欢你的设计,你就可以无法无天!” 嘉树捡起那些画稿坐回到位置上,根本懒得理会她们的无理取闹,擦了擦画稿上的脚印,可怎么也擦不干净。 废了,要重画。 ……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靳司寒耳朵里。 蔡森汇报道:“boss,设计部那群设计师刁难林设计师,还趁着她午休出去吃饭的时候,把她的画稿全弄脏了。听说,那些画稿大部分都是您的肖像画……” 靳司寒先是意外的皱眉,随后眉心又很快舒展开来,“你说她画了很多我的肖像画?” “应该是的,设计部那边传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去查清楚带头挑事的人是谁,开了她。” 蔡森点头,boss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太太啊…… “好,我马上去查。” 她竟然偷偷画了那么多他的肖像,还敢说对他没意思? …… 到了下午,乔治把林嘉树叫进了办公室。 “evalin,你要把叶灵沁的那个案子交给别的设计师我没意见,你们之间协商好的确可以,但是,叶灵沁那边不同意,她指定要你设计,还让你下午就去片场给她量尺寸。” “总监,我手上还有个郁遥的案子要跟进,我真的不一定有精力……” “我知道我知道,这肯定是难为你了,但是叶小姐是靳总的未婚妻,这点你应该有所耳闻,叶灵沁是你我都得罪不起的,这件事要是传到靳总耳朵里,你我恐怕都会遭殃,你说呢?” 林嘉树知道,叶灵沁是有意刁难她,这个劫,她避也避不开,只好点点头,“好吧,我待会去片场给她量尺寸。” “你做好了叶灵沁的设计,让她满意,她只要随便在公众场合穿一次,你的作品,往后就一定会被抬价,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 林嘉树带着纸笔和软尺去了靳氏的片场。 片场正在拍着一场叶灵沁的感情戏,言衡和郁遥都不在,听说是去拍都市外景了。 等那边导演说“咔”时,叶灵沁下场休息,一眼便看见了林嘉树。 “哟,这不是林设计师吗?你是来找我,还是来找你未婚夫的?” 她就是看今天言衡不在,所以故意找她来的,否则,言衡一准护着她,就像是三年前一样! 林嘉树礼貌道:“叶小姐,我是来找你量尺寸的,听说你指定我为你设计衣服,我很荣幸。” “你知道这是你的荣幸就好。” 林嘉树拿出软尺正要帮她量尺寸,叶灵沁一把夺过软尺,把玩了几下后,手一松,软尺掉在了地上。 “叶小姐,你弄掉我的软尺了。” “呀,刚才手滑,林设计师不至于生气吧?” 林嘉树深吸一口气,懒得与她置气,弯腰去捡地上的软尺,叶灵沁穿着高跟鞋的脚,一下子踩在了她手背上! 叶灵沁的高跟鞋,跟又高又细,碾在她手背上,像是无数根针扎进皮肤里一般,疼的令她倒抽凉气。 “叶灵沁!” 她抬头愤怒的瞪着叶灵沁,叶灵沁抱着双臂,漫不经心的样子,脚上却是格外用力,她缓缓蹲下来,那高跟鞋踩在林嘉树脚背上的力道就越发加重! 直到叶灵沁蹲下来与她平视,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冷笑道:“上次你藏在司寒的休息室里,你以为我不知道?林嘉树,你这么贱黏着别人的未婚夫,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高跟鞋,几乎碾破了她的皮肤,手背上没有什么脂肪,每重一下,都清晰的压在她纤细的手背指骨上,疼的她眉心紧皱。 第142章:肉……偿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内。 蔡森步伐匆忙的推开会议室的门进来,靳司寒正跟集团几个高层在开会。 因为蔡森的闯入,大家不得不停止了会议。 靳司寒微微皱眉,蔡森还没有这么冲撞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蔡森望了眼一会议室的高层,低头覆在靳司寒耳边低声道:“林设计师被叶小姐叫去片场量尺寸,结果却借机刁难林设计师。” 靳司寒黑眸一沉,对会议室里的几个高层道:“会议暂停。” 话落,靳司寒便起身大步出了会议室。 蔡森跟着靳司寒一起往电梯走去。 进了电梯后,靳司寒皱眉问:“林嘉树怎么会被叶灵沁叫去片场?” “叶小姐知道林设计师来靳氏工作后,让林设计师给她设计衣服。” …… 片场里,叶灵沁面上勾着柔美笑意,可眼神却是格外阴冷。 “听说,你这双手很会画画,还因为这个,司寒也让你帮他设计衣服?” 林嘉树咬了咬牙,脸色因为手背钻心的疼痛而苍白,“叶灵沁,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不想看见你有任何借口再去接近司寒,不如,我今天就废了你的手,让你再也不能画画?这样,司寒还会找你设计衣服吗?” 林嘉树水眸冷冷瞪着她,“叶灵沁,你若是今天敢这么做,靳司寒一定会认为你是歹毒的女人,你觉得他在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后还会娶你吗?” 叶灵沁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不以为然道:“你以为我这么有把握我会跟司寒结婚,仅仅只是仗着他宠爱我?我告诉你林嘉树,司寒一定会跟我结婚,他的商业野心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狼,只要他跟我结婚,靳叶两家的联姻,会让他的事业版图有实质性的突破!” 叶灵沁的高跟鞋尖,更加用力的往她骨血里嵌进去! “你现在说几句好听的,求求我,我没准会考虑轻一点。” 林嘉树咬着牙,看着叶灵沁这副嘴脸,她一点都不想求饶! 叶灵沁冷哼一声,“不求饶是吧?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叶灵沁高跟鞋底下的那只手,已经渗出血迹来,林嘉树疼的仿佛感觉自己的指骨快断了。 就在她疼的几乎快晕过去时,一道清寒凌厉的男声冷彻响起—— “叶灵沁!你在干什么!” 叶灵沁心狠狠一抖,却是反应很快,连忙松开脚,虚情假意的伸手去扶林嘉树,“林设计师,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靳司寒大步走过来,从叶灵沁手里一把抱过林嘉树,黑眸森寒冷厉的瞪了一眼叶灵沁,叶灵沁吓得往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故意委屈道:“司寒,是林设计师自己不小心,你瞪我干什么?我好心去扶林设计师……” “你扶她的结果就是差点把她的手给废了?!” 靳司寒语气很冲,很冷,很怒。 叶灵沁没想到,靳司寒会为了林嘉树,在公众场合对她吼。 靳司寒握着林嘉树受伤的手,皱眉仔细的看了一眼,那原本白皙的手背上,几乎已经被踩出了一个小小的窟窿,要是他再晚来一步,她这只手,恐怕真的废了! 靳司寒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林嘉树虽然疼的厉害,却也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跟他纠缠不清,“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跟我犟?” 靳司寒这个人,是不容置喙和拒绝的。 林嘉树知道阻止不了他,索性也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 叶灵沁气的捏紧拳头,冲到靳司寒面前,拦住他们的去路,“司寒,你不许抱她去医院!” 靳司寒浑身冰冷肃杀,薄唇只吐出两个字,“让开!” “我不让,我才是你的未婚妻,她不过就是靳氏一个设计师,她想勾.引你!我帮你惩治惩治她怎么了!” “叶灵沁,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们的婚礼已经取消了!” 靳司寒丢下这句话,便抱着林嘉树快步离开了片场。 叶灵沁站在原地,只觉得脸上被人狠狠扇了好几个耳光。 她放眼望去,整个片场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着,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笑话! “林嘉树!我得不到的东西你永远都别想得到!” …… 靳司寒直接将她抱进车里。 林嘉树的手在涓涓流血,疼的她那只受伤的手,一直在轻颤。 靳司寒目光深沉复杂的望了她一眼,发动汽车,将车快速开了出去。 到了地下车库出口时,黑色世爵与一辆卡宴擦身而过。 卡宴内的言衡,又从镜子里看了一眼那已经开出去的黑色世爵。 靳司寒的车。 他刚才好像看见靳司寒副驾驶上,坐着一个女人,穿着打扮,与嘉树十分相像。 …… 到了方俊河的诊所内—— 方俊河看着林嘉树右手手背上的伤口,唏嘘着道:“这是怎么弄的,怎么弄成这样了?” 看那伤口,倒像是被高跟鞋踩的。 只是,靳司寒与林嘉树都讳莫如深,没有理会他。 方俊河瞧了一眼这两人,道:“我说林小姐,你前几天这只手被踩伤,现在又受伤,你这只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靳司寒蹙眉,一个冷眼扫过来,“你治不好她的手,我就砍了你的手!” “……” 方俊河嘴角抽了抽,什么仇什么怨啊! “林小姐,你可听见了,你的手要是好不了,我这手也别想要了!拜托你以后注意点,别再受伤了好吗?” 林嘉树尴尬,“对不起方医生。” 靳司寒脸色沉冷,“你对他说什么对不起?” “靳总,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受伤又不是方医生造成的,是你未婚妻,你不去找你未婚妻撒气,对方医生吼什么吼!” “……” 方俊河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 林嘉树居然敢这么怼靳司寒! 再一看靳司寒,只是抿着薄唇,脸色不太好看,却也缄默着没再发脾气! 爱情……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吗! 过了好半晌,靳司寒身材挺拔的站在那儿,竟然没头没脑的冒了一句,“叶灵沁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了。” 林嘉树:“……” 方俊河:“……” 这男人,重点还真是有点奇怪! 林嘉树咬唇,“靳总跟我说这些干吗,跟我无关。” 这女人…… 靳司寒蹙了眉头就扣住她的手腕子,脾气正要发作,方俊河小心翼翼的提醒,“小心小心,她的手可是受伤了!靳总小心别动了肝火!” 靳司寒冷哼了一声,丢开女人纤细的手腕子。 “我出去抽根烟。” 男人丢下这句,便迈着长腿去了外面。 方俊河见靳司寒走了,一边给林嘉树包扎,一边开口问:“你……这次回来,是为什么?” 原本方俊河不想问林嘉树这些,可作为靳司寒为数不多交心的好朋友,他有必要替他问一问。 林嘉树深吸一口气,淡声道:“方医生放心,我不是因为他才回来的,我回来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事情办妥了,我会离开北城。” “可你已经重新出现在司寒面前了,林嘉树,你做什么决定我没办法阻止,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你要是离开,就永远别再出现他面前,至于现在,你觉得司寒还会放你走吗?” 当初靳司寒之所以会放她走,除了出车祸忘记她的原因,还有更深的原因,方俊河一直帮他保守着秘密。 靳司寒那些年默默守护林嘉树的时光,只有他知晓。 那些事情,从不为林嘉树所知。 “方医生,我……” “你老实告诉我,咕噜是不是你跟他的女儿?” 她被问愣住了,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回答了一个肯定的字眼,“是。” 不是靳司寒的,又会是谁的? “你打算把这件事隐瞒一辈子?” “不隐瞒,难道要告诉他吗?我跟他早就不可能了。” 在三年前,他狠心的夺去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时,她对他,就再无任何期盼了。 她曾经以为,她会恨他一辈子,可三年后再见到他,她发现,她对他根本恨不起来。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把咕噜的身份告诉他,因为,我也希望,他不再跟你有任何牵连。” 这世界上,有一种爱情,是会因为爱的太深而不得不放弃彼此的,靳司寒与林嘉树便是。 可无论方俊河心里再不希望他们重新走到一起,靳司寒已经重逢了林嘉树,并且,按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罢手。 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 靳司寒抽完烟回来时,林嘉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 方俊河开了些涂抹的药膏,道:“手还不至于废掉,但是伤口挺深的,必须要好好护理,这段时间尽量不要用这只手动作了,也不要沾水,发炎就很麻烦了。” “可我的工作是画画,我这只手不动的话……” 她的话还未说完,靳司寒便冷冷开腔道:“手都快废了还想着工作?” 林嘉树噎住。 等到了车上,开了一段路后,林嘉树发现这不是回公司的路。 “你带我去哪里?” “送你回家。” “可我……” 靳司寒望了她一眼,“你现在就算回了公司也是废人一个,干不了任何工作,还不如回家歇着。” “那我打个电话给乔治。” 她正从包包里摸出手机要打电话,靳司寒腾出一只大手,摁住她动作的手,“休假这件事,我准了,你不需要跟任何人请假,等你手伤好了再去上班,这段期间,可以带薪。” 林嘉树一怔,“靳总,你这是在帮你未婚妻补偿我吗?”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瞥了她一眼,“当然不是,她是她,我是我,她犯错跟我无关,但至于你,受伤休假这么久,给靳氏造成的损失,我自然会从你身上一点一点讨回来。” 最后一句话,说的极为暧.昧,连他的目光都变得晦暗深沉了许多。 第143章:你这块地,我承包了 抵达鸿瑞名邸后,靳司寒刚下车,就被林嘉树拦住了。 “你干吗?” 靳司寒挑眉好笑的望着她,“我救了你,你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又要去她家? 上次靳司寒来她家“偷窥”她电脑里的画稿,谁知道这次这男人上去又要干什么? 嘉树都怕了他了,抿了抿唇瓣道:“下次吧,今天不方便。” 男人挺拔的身躯逼近了她一分,居高临下的瞧着她,“不方便?据我所知,女人一个月里,只有那么几天是不方便的,那请问林设计师,你什么时候时候方便?” “……” 靳司寒这是在公然“调戏”她! 嘉树小脸微红,“我一个月三十天都不方便,靳总,你请回吧,我要回家养伤了。” 靳司寒刚要开口说什么,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蔡森。 接起电话—— “什么事?” “boss,gk集团的签约代表团过来了,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靳司寒握着手机,黑眸深深的瞧了眼旁边的林嘉树,道:“我马上回公司。”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双手抄兜的站在那里,望着她,英俊的下巴微微抬了几下—— “进去吧,今天算你运气好,我还有事情,就不上去了。” 林嘉树水眸一愣,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她面前,低沉嗓音比平时温柔的多,有那么一瞬,她甚至以为,他们之间真的在谈恋爱。 “你不用看着我进去,我走了。” 她尽量保持平静的冷冷丢了这句,转身就走,却被身后的男人蓦地握住了腕子,又被轻轻带了回来。 她微微蹙眉,“你又想干吗?” 靳司寒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在她根本没有防备之际,薄唇已经离开了她的额头,男人垂着视线凝视着她,低哑开腔:“下次你再不方便,我不介意硬闯。” 嘉树下意识的就开口:“你这是擅闯名宅……” 可话还未说完,就发现他的眸光里含着一丝戏谑与揶揄。 不对,硬闯…… 这词怎么听着怪怪的? 靳司寒已经低头,薄唇覆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霸道开口:“你这块地,我承包了。” 嘉树小脸蓦地红个彻底! 什么人! 林嘉树挣开他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后,转身匆匆进了楼道里。 靳司寒站在车边,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薄唇愉悦的勾了勾。 …… 回了公司,靳司寒接待了gk的签约代表,顺利签完了合约后,蔡森送走gk的签约代表。 “boss,听说叶小姐因为心情不好在片场罢演呢。” 靳司寒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微微蹙眉,冷声道:“她罢演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稀奇吗?” “也是,不过听片场那边说,是因为您惹叶小姐不高兴,叶小姐才罢演,今天要拍的戏份很重,全剧组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替身,很是为难。” “哦?因为我才罢演?”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道暗芒,忽然抬头道:“走,我们去片场看看她怎么罢演。” “啊?真的要去啊?” 蔡森麻溜的跟上靳司寒。 没想到boss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还有空去看叶灵沁的笑话。 …… 靳司寒跟蔡森到了片场后,叶灵沁一见靳司寒,便走了过来。 “司寒,我……刚才我对林嘉树那样,完全是因为林嘉树找茬,你不能冤枉我。” 靳司寒声音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只看见你在找茬。” “我哪有?明明是她勾.引你在先!” 靳司寒懒得搭理她,看了一眼片场的导演和众人,皱眉道:“我是来看看你们的拍摄进度的,你不去拍戏在这里跟我聊天,让一群人等着不太合适吧?” 叶灵沁咬了咬嘴唇,委屈道:“人家心情不好,被你弄的一点拍戏的心情都没有。” “这就是你作为一个专业演员的素养?去年,你可是拿到了最佳女主角,你想让全网的人知道你就是如此不敬业?” “我……” 叶灵沁被靳司寒讽刺的无话可说,一时噎住。 她听得出,靳司寒这不是在夸她,是在嘲讽她。 那个最佳女主角奖,还是她求他内定的,本来最佳女主角的奖是郁遥的,可每年几乎都是郁遥,这有什么意思? 虽然全网的人都知道,她能拿到最佳女主角的奖,是因为她是靳司寒的未婚妻这个身份,可那又如何? 别人能做的了靳司寒的未婚妻吗? 靳司寒见她依旧不动,皱眉催促,“还不快去?” 叶灵沁到底不敢忤逆靳司寒,只好置气的过去,导演见她回来了,赔着笑脸道:“我们赶紧拍吧,叶大明星!” “拍吧!” 是场撕逼戏,是李露扇叶灵沁耳光的戏份。 对完台词后,李露正要打上来,叶灵沁忽然说:“等等,导演,这场戏我们不用真打吧?” 导演看看旁边站着靳司寒,而叶灵沁又是靳总的未婚妻,导演自然不敢叫真打,“不真打,李露,你假打,注意动作。” 正要拍时,靳司寒忽然走到导演边上,一本正经的严肃道:“张导,你总不会希望这部戏因为一个假打而一片差评吧?” 张导愣了下,“靳总……您的意思是?” “连扇耳光这种戏份都要借位假打,那拍武打戏是不是全部得用替身?” 靳司寒忽然冷斥,吓住了整个片场的工作人员,包括叶灵沁。 很明显,靳司寒像是“发怒”了。 叶灵沁委屈的不行,“司寒,你不会让李露真的打我吧?她凭什么扇我耳光,她不过就是不入流的小艺人罢了!” 被郁遥扇耳光她也就忍了,可是被李露这种叫不上名号的小演员扇耳光,这口气叫她如何咽下去? 靳司寒大公无私道:“这只是为了角色而已,你也不想你的戏一播出,就被观众吐槽吧?” “我……” 张导笑道:“靳总说的没错,真打肯定戏份足,假打毕竟是假打,现在观众眼睛太雪亮了,你还是吃点苦吧。” 叶灵沁气的说不出话来,可碍于靳司寒在场,又不敢发作。 张导吩咐:“开始!” “啪!” 李露狠狠扇了叶灵沁一个耳光。 靳司寒不满意,“这条不行,李露的狠劲不够。” 叶灵沁:“司寒……!” 李露扇的那么重,还不够?! 叶灵沁只觉得脸都被丢尽了! 张导讪讪道:“我也觉得靳总说的没错,要不……再来一条?” 连续拍了不下十次,直到叶灵沁的左半边脸被打的又红又肿,叶灵沁哭着喊不拍了,跑过来冲进靳司寒怀里。 “我不拍了!司寒你不能这样对我!” 靳司寒任由她抓着身上的衬衫,垂下俊脸来,在她耳边含笑着开口:“乖,这情绪不到位,拍出来的效果也不行,你若是不敬业一点,怎么对得起最佳女主角这个奖杯?” 叶灵沁抬头望着他浅笑的黑眸,只觉得浑身恶寒。 靳司寒明明在笑,可却比恶魔还冷。 她颤抖着道:“你……你是想给林嘉树报仇?就因为我踩了她一脚?你要让别人羞辱我这么多次?!靳司寒,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男人淡笑着将她推开,抬手动作优雅的理了理袖扣,道:“我忽然想到你给年糕喂牛奶喝,害的年糕拉了好几天肚子,要不再拍三十条我们再考虑过不过?” “……年糕不过是条狗!” 她给那条狗喝了一瓶牛奶而已!他就要这样报复她? 那条狗,比她这个未婚妻还要重要?! 靳司寒转身离开,丢下一句话:“今天叶灵沁不拍完三十条,不准走,谁敢违例,就主动递辞呈!” 蔡森总算是明白了,boss哪是有空来看叶灵沁拍戏,分明是来整叶灵沁替林嘉树出气的! 只是,boss都失忆了,可却在相遇林嘉树后,依旧像三年前那么护着她……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 鸿瑞名邸,嘉树回到家后,睡了一觉,醒来看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她要去幼稚园接小咕噜放学了。 刚想出门,门口的门铃便响了起来。 一打开门,门外站在言衡。 “言衡……?你、你怎么来了?” 言衡面色沉静的看着她,只是站在门外,没有打算进来。 “为什么要去靳氏上班?嘉树,你说过,你不想再跟靳司寒有任何来往,为什么?” 他眼底,隐隐浮动着悲伤。 嘉树咬唇道:“这件事,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最近我们的绯闻太多,再加上上次我们又不欢而散,我……” “靳司寒不高兴的时候,你会千方百计的想讨他开心,可为什么身为你男朋友的我生气了,你却不来找我?” 这些天,他压抑住心里的渴望,不主动找她,就是因为期待着她会来找他,哪怕是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只要她开口,他就不计一切的与她和好。 可她,到底是让他失望了。 “我没有……我去靳氏工作完全是个意外。” “意外,又是意外,嘉树,你觉得我还会信吗?你心里还想着跟靳司寒和好对不对!” 他怒气冲冲的一把抓住了她受伤的手,疼的她眉心狠狠一皱。 “你弄疼我了。” 言衡这才看见她手上的包扎,连忙松开她的手,“对不起嘉树,你的手……怎么了?” 她直接把手背到后面去,“没什么。” “嘉树……” “言衡,我的确做不到你说的,我们吵架了,我做不到像以前哄靳司寒那样哄你,你知道,我的确深爱过他,如果你介意,那我们还是分手吧,我不想耽误你,我也骗不了你,我或许,这辈子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言衡的眼神落寞至极,他凝视着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嘉树,忘掉旧爱的办法,有两种,一个是新欢,一个是时间,可你一早……就选择了后者,对吗?” 她根本就没给过他机会,让他走进她心里。 她的心,被靳司寒牢牢占据着,连空隙都不曾腾出。 “言衡,对不起,当初是我太自私,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我只考虑到了我自己,我……” 言衡忽然一把抱住了她。 “别说了。嘉树你知道吗?就算你说了这么多无情的话,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就算我清楚的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我还是在奢望,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 言衡闭上眼,眼泪滑落,落进嘉树脖子里—— 嘉树想抬头去看他,却被他紧紧抱住,“别看,我现在的样子很懦弱,我知道。” “言衡,对不起,我努力过了,我以为,我做了三年的准备,就算再一次跟他重逢,我也可以伪装的风轻云淡,可你知道吗?我跟他在巴黎重逢时,我脑子里竟然可耻的幻想着,他是去找我的。” 第144章:林嘉树,你挺能编的—— 叶灵沁回到捂着红肿的脸颊跑去靳家别墅哭诉时,乔淑仪吓了一跳。 “灵沁,你的脸怎么了?被谁打的?” 叶灵沁委屈至极的哭诉着:“伯母……我的脸都快被打毁容了!” 乔淑仪拿开她的手,一看那原本白皙的脸颊已经肿的老高,皱眉问:“去过医院没?” “我哪里有心情去医院,要是现在去医院被狗仔偷拍到,还指不定怎么写我呢!” “到底怎么回事?” “林嘉树去了靳氏工作,我不就是看不惯她勾.引司寒所以刁难了她一下,司寒竟然替她出气,让片场的女演员在戏内利用剧情设定有意针对我!伯母,我是司寒的未婚妻,司寒怎么能帮着林嘉树那个狐狸精来欺负我?” 乔淑仪脸色一白,“你说什么?林嘉树去靳氏工作了?” 乔淑仪眼底闪过惊愕,她没想到,林嘉树会这么回来,更没想到,她会去靳氏工作! 若是她挑起了司寒的回忆,或是告诉了司寒什么,那她跟司寒之间的母子情义也许又会淡漠成从前。 “伯母,这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自从那个林嘉树回来,司寒公然要跟我取消婚约,这、这到底算什么嘛!” 乔淑仪抬手,抿唇道:“让我仔细想想。” 她现在不能直接让司寒辞掉林嘉树,否则依照司寒的性格,一定会更加起疑林嘉树与他的过去。 司寒这边,她不好下手,或许从林嘉树那边,会容易一点。 乔淑仪脸色严肃道:“灵沁,你放心,这件事,伯母一定为你做主,你是我认定的靳家儿媳,我不会让林嘉树抢走你的位置。” …… 林嘉树因为手受伤在家休养,原本小咕噜丰富的早餐,变成了一碗小米粥。 小家伙白嫩的小手捏着勺子,只吃了几口便开始心不在焉的挑饭粒。 小咕噜的胃口平时被林嘉树好吃好喝给养叼了,可早晨不吃饭怎么行? 小咕噜努着粉嫩的小嘴说:“妈妈,我要吃多久的粥啊?” 林嘉树笑道:“等妈妈手好一点能下厨了,就帮你做好吃的早餐,你中午去幼稚园多吃点好吃的,这几天妈妈做的饭很简单。” “哎……那我们订外卖吧!这样妈妈就不用做饭了!” 林嘉树倒是想过这段日子定外卖,她吃外卖倒是没问题,可是小咕噜还这么小,外卖毕竟不干净,“要不这样吧,今晚你放学,我们去外面的餐厅吃,好不好?” “嗯!” 小咕噜又划了几口粥匆匆吃下,小嘴糊了一圈,“妈妈我不想吃了,我们走吧。” “那我们去楼下买个奶黄包给你路上吃。” 林嘉树正要拎起她的书包,小咕噜就自发自动的自己背了小书包,“妈妈我自己背,你的手手受伤了,还是不要帮咕噜拎东西了。” “真乖。”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的手,一开门刚准备出门,就看见门外站着的乔淑仪。 三年不见,彼此在见到对方时,都有些愕然。 “妈……”可这个称呼还没叫出口,林嘉树便立刻改口道,“乔夫人?” 小咕噜站在林嘉树身边,小手扯了扯林嘉树的衣服,“妈妈,这个奶奶是谁?” 乔淑仪的目光一下子被这道小奶音给吸引过去,低头望向小咕噜,有些惊讶道:“没想到你都有孩子了。” 嘉树怕乔淑仪看出什么端倪,便对小咕噜道:“咕噜,你先去自己房间,我跟乔奶奶有话说。” “哦!” 小咕噜背着小书包乖巧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林嘉树这才淡声道:“乔夫人,里面请。” 乔淑仪冷声道,“不用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警戒你两句,司寒跟灵沁是未婚夫妇,他们迟早要结婚,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论有没有你,他们都会结婚,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 “乔夫人,我没有想介入靳司寒和叶灵沁之间。” “你没有?你没有的话,为什么要去靳氏上班?你难道不是想故意靠近司寒,引起他的注意?林嘉树,司寒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你了,我希望你能离他远远的,毕竟,你们三年前的婚史,并不太美好,不是吗?” 乔淑仪字字句句刺在嘉树心上,她礼貌的淡笑着道:“乔夫人,你放心吧,我不会跟靳司寒提起我跟他的过去,从我回北城,一直是靳司寒缠着我不放。” “你……你的意思是,司寒缠着你?哼,笑话,司寒根本不爱你,怎么可能会失忆后还缠着你?” 林嘉树抬腕看了眼手表时间,道:“乔夫人,我该送孩子上学了,快来不及了。” “你既然已经跟别人结婚有了孩子,就更该跟司寒保持距离!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从靳氏离职!” “乔夫人,我既然已经到了靳氏上班,现在忽然离职,靳司寒只会更加起疑。” 乔淑仪皱眉,“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在靳氏继续待下去?” “是。” 小咕噜抱着门,听到这些话时,背着小书包冲了出来,两只小手一把抱住了林嘉树,水灵灵的可爱大眼睛瞪着乔淑仪,“哼,我妈妈才不会听你的,我妈妈不工作,怎么挣钱给我买好吃的?” 嘉树微微拧眉,“咕噜,不准没礼貌。” 小咕噜仰着小脸抿着小嘴生气道:“妈妈,这个奶奶太坏了,她不想让你去靳叔叔的公司上班,这样我们以后就见不到靳蜀黎了!” 乔淑仪指着林嘉树和小咕噜,“林嘉树,你还敢说自己去靳氏不是为了接近司寒,连你女儿都这么说!你真是下作!跟别的男人有了孩子还去缠着司寒!” “坏奶奶!你不许骂我妈妈!靳蜀黎很喜欢我跟我妈妈!你再这样我就告诉靳蜀黎你欺负我们!哼!” 靳司寒刚才电梯里出来,就听见乔淑仪的声音,眉心狠狠一蹙。 “妈?” 乔淑仪抬头望去,狠狠一怔,脸色微白:“司寒,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靳司寒冷着脸,“我还想问您怎么来这里了?” 小咕噜奶声奶气的告状:“靳蜀黎……” 可小咕噜才叫了他一声,就被林嘉树捂住了小嘴巴,“咕噜!” 小咕噜“呜呜呜”的哼着,见这架势,即使小咕噜什么都不说,靳司寒也猜到了。 “妈,是不是叶灵沁让你来的?” 乔淑仪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司寒,不是……这件事有误会……” “她既然这么不识趣,那我也不用给她留最后一丝颜面了!” 乔淑仪一愣,“司寒……你什么意思?这件事是我自作主张,跟灵沁没关系……” 靳司寒完全不听乔淑仪的说辞,直接给蔡森打了个电话—— “现在立刻去发布声明,告诉所有人,我跟叶灵沁的婚约取消!” 连林嘉树都怔忪了下。 乔淑仪气的更是脸色煞白,“靳司寒!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会公然得罪叶家!” 靳司寒眼底冰寒,语气更是淡漠,“妈,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你回去吧。” 乔淑仪气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林嘉树,“靳司寒,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个女人悔婚?她跟别的男人已经生下野种了!” 嘉树一把捂住小咕噜的耳朵,可小咕噜还是听见了那两个字。 靳司寒黑眸一沉,“您说够了没?!” 越说越离谱! 林嘉树直接关上门,拉着小咕噜就往电梯里走去。 靳司寒抬起长腿追上去,被乔淑仪一把拉住,“司寒!你不准去!她跟你早就没关系了!” 靳司寒眸色一深,定定的望着乔淑仪,眼神却是更加坚定了,“所以,您之前一直在骗我,说我从头到尾只跟叶灵沁谈过恋爱,根本就是假话,我跟林嘉树,从前是恋人关系,是不是!” “不,司寒……你跟她不是恋人关系,你根本不爱她!是这个女人下作!她犯贱!她费尽心思的给你下药!你一时糊涂才跟她发生关系不得不跟她在一起!你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 靳司寒根本不信,直接甩开乔淑仪的手,大步追了上去。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快步往外走,小咕噜跟不上,喘着气,“妈妈你走太快咕噜跟不上啦!” 林嘉树停下步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小咕噜瞪着红红的大眼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跑?咕噜真的是野种吗?” “你不是,咕噜你不是……” 林嘉树蹲下身,紧紧抱住矮矮的小人。 靳司寒追出来,林嘉树一眼看见他,牵着小咕噜的手又开始仓皇逃离,却被男人一把扣住了手腕子,紧紧拉进了怀里。 “你跑什么?林嘉树,三年前你下药勾引我,不就是想跟我在一起?如今你又跑什么?” 林嘉树水眸狠狠一颤,连心,都咯噔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你……你想起来了?” “所以,这件事是真的?” 靳司寒扣在她手腕子上的大手,更紧。 嘉树皱眉,“就算是真的又怎么样,今非昔比,现在,我只想跟你划清界限!” “设计我,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靳司寒!你放开我!” 男人根本不打算放开她,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小咕噜,小咕噜两只小手捧着,拉着林嘉树往车边走,对小咕噜道:“咕噜,上车。” 小咕噜捧着早餐“哦”了一声,麻溜的跟上。 到了车内,气氛一阵冷凝。 靳司寒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问:“你不想坦白我们以前真正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没关系,我可以去查。” 林嘉树默了半晌,终于不动声色的扯出一个谎言,“恋人,普通的恋人关系,不过没在一起多久就分开了。” 靳司寒从后视镜里,黑眸锐利清明的审视着她,“你确定,仅仅只是恋人关系?” 她垂着的水眸,敛下所有情绪,“是,你没多久就厌弃我了,正如你所言,是我当初设计你,逼迫你跟我在一起的,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既然如此,我们不过是普通的恋人关系,三年后你看见我,为什么屡次躲避撒谎?” “因为……你曾经说过,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我,毕竟当初要不是我的设计,你跟叶灵沁早就结婚了,我怕你再次看见我心生愤怒,会找我麻烦。” 她说完后,过了许久,靳司寒都没有反应。 他淡漠的侧脸,看不出什么喜怒来,久久的沉默,像是真的相信了。 就在她不动声色的轻轻长出一口气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凉凉开口:“林嘉树,我早该发现,你挺能编的——” 第145章:三年前我们为什么离婚? 靳司寒将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后,还特意交代老师:“咕噜早晨没吃早饭,麻烦让她吃下早饭再去上课。” “好,咕噜,拎着你的早饭跟老师去办公室吃,免得看的其他小朋友都饿了。” 林嘉树微怔,原来,他早晨是去送早晨给小咕噜的。 老师笑着打趣道:“林太太,你老公不是挺会关心孩子的吗?夫妻关系和睦,对孩子的成长也有帮助。” 上次,靳司寒以咕噜“爸爸”的身份,接走了小咕噜,幼稚园老师就一直以为靳司寒是小咕噜的父亲,虽然事实也是的确如此,可林嘉树却异常尴尬。 等老师带着小咕噜去了幼稚园里,靳司寒黑湛湛的眸子瞧了她一眼,往车边走,“上车。” “可我现在是休息期,不用去上班。” “谁说要带你去公司了?” 林嘉树抿唇,看了眼时间,“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不早了,你送我回家的话,会迟到。” 靳司寒在工作上一向守时,再说,她真的也不想让他送。 刚才因为小咕噜还在车上,林嘉树知道,他说的话有所保留,她现在再坐上他的车,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你是怕耽误我时间,还是你根本就不敢单独上我的车?” 男人站在车门边,黑眸灼亮的盯着这边的小女人。 林嘉树敛下水眸,将眸底的情绪掩饰,最终无奈的拉开车门,上了车。 不上他的车,就好像她真的心虚一般。 黑色世爵平缓的在路上行驶中,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 慕微澜百无聊赖的往车窗外看去,忽然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 “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也不是去靳氏的路。 “我还没吃早餐。” 男人趁着红灯,回眸注视了她一眼。 林嘉树皱眉,“可我吃过了,你要吃早餐自己去吃,我要回家了。” 可话音刚落,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 气氛,一阵尴尬,林嘉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该死,今早她只煮了点粥,小咕噜没怎么吃,她也没来得及吃,就送小咕噜上学了。 她原本对早餐很凑合,可自从有了小咕噜后,对待三餐特别认真,尤其是早餐,因为给小咕噜准备的很丰盛,而小咕噜又吃不完,通常都是她来解决,所以养成了早餐要吃好的习惯。 靳司寒倒也没笑话她,等绿灯亮起的时候,声音清淡的道:“你不是喜欢吃老曹家的私房牛肉面吗?我们就去吃那个。” 林嘉树水眸一怔。 他的语气虽然随意,可她知道,他是故意的。 “靳司寒,我已经说过了,三年前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用带我去回忆……”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便平静打断,“三年前我不喜欢你,可我现在喜欢了,如何?” 他那目光,倨傲的很。 哪里像是在告白? 那样子分明就是一副——我现在喜欢你,对你有兴趣,是你的荣幸,别不识抬举。 林嘉树咽了口唾沫,冷声道:“可我现在不喜欢你,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靳司寒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三年前你缠着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自知之明,现在倒是来说教我?” “我……” 林嘉树噎住,气堵。 靳司寒毒舌腹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她早该知道,早该知道在他面前,她就该变成一个哑巴,真是说一句错一句,被他抓了那么把柄和小辫子,现在根本没法抽身。 见她抿着嘴在一边有些鼓气的样子,靳司寒心情极好,好到忽然想说个冷笑话。 男人傲慢清冷的声音慢条斯理的响起,“你要知足,你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才能跟我在一起,我是前世跟月老斗地主作弊,今生才必须跟你纠缠在一起。” “……” 这男人,是要气死人吗? 嘴巴这么毒,肯定是吃了砒霜吧! 见她默声不语,靳司寒拧眉,脸色微沉,“我从来不讲冷笑话给别人听。” 林嘉树皮笑肉不笑,“呵呵呵呵呵呵……” 靳司寒嘴角抽了抽:“……” …… 到了北城高中附近的那家老私房面馆后,老曹一见靳司寒跟林嘉树成双成对的进来,一时开心。 “靳总,靳太太,你们终于和好了?真为你们开心。” 靳司寒黑眸狠狠一怔。 而林嘉树,则是暗暗捏了把汗,连忙打断老曹,“老板,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靳太太,靳总还没结婚呢,他有未婚妻的。” 老曹一时没看懂这两人的关系,“可是,这……” 难道靳总跟靳太太已经决定做普通朋友了? 老曹不敢多问,只问:“靳总,林小姐,你们今天想吃点什么?” 靳司寒垂着深沉的黑眸望着她,“两碗红烧牛肉面。” 落了座后,靳司寒忽然开口把玩着一个称呼,“靳太太?” 林嘉树小脸一僵,微白,“老板弄错了,我以前很喜欢你,所以老板才以为,我会嫁给你。” “林嘉树,我只要去民政局查一下记录,你这种蹩脚的谎言就会立刻被戳破。” 男人探过身子来,隔着一张桌子,更近距离的研判着她。 这种打量、审视的目光,她极其不喜欢,像是自己变成一个透明人一般,没有一丝秘密。 “热腾腾的牛肉面来喽!靳总,林小姐,你们请慢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 今天外面的阳光很足,天是碧蓝的,暖阳从一面落地玻璃里照射进来,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靳司寒吃了口面,正抬头往外随意瞥了一眼时,便看见不远处一个拿着摄像机鬼鬼祟祟的男人。 他眸色一深,故意凑的林嘉树更近了,还将碗里的牛肉夹给了林嘉树,“你太瘦,多吃点。” 林嘉树不解,这男人是抽风了吧,老板因为认识他们两个,所以给他们各自碗里加了许多牛肉,根本吃不完,他还一个劲的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夹给她。 “我吃不掉,你不要给我夹了……” 林嘉树看着堆起来的酱牛肉,又用筷子夹了几块大的回去放回他碗里。 可两人这一来一回的夹来夹去,倒成了别人眼里的“恩爱情趣”,嘉树毫不知情,靳司寒却是薄唇不动声色的勾了勾。 …… 吃过早餐后,靳司寒将林嘉树送回鸿瑞名邸。 嘉树看了眼时间,故意提醒他:“靳总,都快十一点了,你再不去公司,就快赶上吃午饭了。” 靳司寒倒真的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正好,在你家吃顿午饭再去上班。” “……” 嘉树连忙伸手拦住他,伸着那只受伤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靳总,我的手不能碰水,更不能做饭,你还是回公司吃吧。” 靳司寒瞧着她有些“谄媚”的笑意,低头,长指捏了捏她的脸蛋,“我做饭,顺便带你吃,你连外卖钱都省了。” 嘉树拍开他的手,“你……” “你”字还没说出口,靳司寒的大手,一把扣住她的后腰,将她的身子往怀里猛地一带,男人低头,利落的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下。 “靳司寒!” 谁料,她狗急跳墙,可男人却极其平静的在她耳边揶揄,“抵中午的饭钱了。” “……” 靳司寒上了车后,从后视镜里,黑眸凌厉深寒的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偷拍镜头—— 哼,想拍,让他拍个够! …… 靳司寒刚到公司,蔡森便急匆匆的从他办公室里出来,正要给他打电话。 “boss,您怎么才过来?” 靳司寒一言带过,“有点私事,怎么了?” 蔡森面色担忧道:“我发布了您和叶小姐取消婚约的消息后,叶氏撤回了很多跟我们公司的合作项目。” 这种事,靳司寒在决定跟叶灵沁取消婚约时,就已经设想过这种局面。 “董事那边有什么反应?” 提到这个,蔡森头都大了,“董事局那边都快炸了,吵了一早上了,还在会议室吵呢!” 这位正主倒好,十一点了才到公司,完全不着急! “跟我去会议室。” 靳司寒一到会议室,便听见会议室里的吵闹声。 他迈着长腿进来的时候,几个董事立刻安静了下来。 靳司寒冷声开腔:“会议室不是闹市口,要吵出去吵。” 其中一个带头的董事轻哼了一声道:“靳总,你说的倒是轻巧,现在我们靳氏跟叶氏被迫终止了那么多合作项目,你打算怎么补救?” “我不打算补救。” “你说什么?” 跟叶氏的那些合作项目,哪个项目不是大项目?说终止就终止?那得亏多少钱? “赵董事耳朵有问题吗?” 赵董事一怔,蹙眉,“靳总,我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你现在立刻跟叶氏千金和好,否则,我们可不敢保证靳氏还能不能姓靳!” 此话一出,靳司寒的黑眸沉冷冰寒,仿佛结冰。 眸底,是锋锐凌厉的冷芒,“赵董,你以为我留着你,是准许你跟别的公司勾结背叛靳氏?” “这……靳司寒,你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污蔑我,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对靳氏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你怎么能在各位董事面前这么诬陷我?” “是吗?我三年前出车祸昏迷,你做了什么,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靳司寒!你再胡说八道我就……” 赵董事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一字一句的冷声道:“留着你,是因为我母亲为你求情,否则,三年前我回靳氏的那一刻,就已经将你踢出去了!” 赵董事脸色煞白,见其他董事不为他说话,连忙道:“你们不能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是把靳氏往火坑里推啊!” 靳司寒动作优雅闲定的整理着袖扣,慢条斯理道:“来人,请赵董事出去。” 蔡森叫了两个保全进来,直接将赵董事拖出了会议室。 “靳司寒!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当年陪着你父亲一起创办了靳氏!” 靳司寒冷笑一声,“哼,要不是看在你当年的苦劳,你以为你还能在靳氏好吃好喝待到现在?” “靳司寒!你忘恩负义!会遭到报应的!” 惨叫声,被会议室的门隔绝。 会议室里其他董事,见靳司寒做事手段这么狠,战战兢兢的,都不敢说话了。 靳司寒两条长臂撑在会议桌上,望着那几个董事,声音清冷却坚定道:“你们不必紧张,只要你们不像赵东明那样吃里扒外,我不会动你们,至于跟叶氏终止项目亏损的金额,等这周靳氏三十年周年庆过去,我会启动一个更大的项目,一定会比跟叶氏合作的那几个项目更值得期待。” 听靳司寒这么说,那几个董事也就放心了,毕竟,靳司寒说到做到的性格,在工作上从未失言过。 靳司寒从会议室出来后,蔡森这才注意到他白色衬衫领子上的一抹口红。 “boss,你……”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怎么了?” 蔡森指了指他的衣领子,“您的衣领子上有口红印……” 也不知道刚才那些董事看见没? 蔡森默默担心着,可当事人低头瞧了眼那抹口红后,不仅不觉得失态,薄唇还愉悦的勾了勾。 蔡森只觉得自家boss一定是魔怔了…… “那个,boss,您要不要去换件衬衫?待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 靳司寒微微点头,“嗯。” “对了,去民政局查一查,我跟林嘉树的婚史记录。” 蔡森一愣,沉默了。 靳司寒抿着薄唇,“怎么,不肯去查?” 蔡森见瞒不过靳司寒了,叹息了一声道:“boss,既然您真的想知道,我想我也瞒不住您,还不如直接告诉您。” “你早该知道瞒不住我。” 蔡森皱眉道:“您跟林小姐,曾经做过夫妻,两年。三年前,你们离婚了,林小姐去了法国,您出了车祸。” 靳司寒墨色的眸子,深沉如海,看不透里面是喜是怒。 蔡森见他久久不语,只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致,小心翼翼的道:“boss,对不起,在林小姐重新出现时,我就该告诉您的……” 靳司寒沉声询问:“三年前,我跟她为什么离婚?” 第146章:靳太太,别来无恙 蔡森一时被问愣住,至于靳司寒跟林嘉树真正的离婚原因,他就算想告诉靳司寒,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boss,夫妻之间会导致离婚的因素太多了,我……” 靳司寒倒也没为难蔡森,只微微掀了掀眼皮,研判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先出去吧。” “好。” 蔡森走到门口时,不忘提醒,“哦,对了boss,这周五就是靳氏三十周年庆,您有什么需要特别吩咐的吗?” 靳司寒黑眸微微一闪,这倒是提醒了他,这周五就是周年庆晚宴了。 林嘉树那么想跟他保持距离,那他就借这个机会,让所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谁的女人。 蔡森见靳司寒有些入神,轻轻唤了句,“boss?” “按照往年惯例来就行。” 蔡森点点头,犹豫着开口道:“对了,boss,叶小姐说……她要当你的晚宴女伴。” 原本,叶灵沁是靳司寒正牌的未婚妻,晚宴女伴是叶灵沁也实属正常,可现下,靳司寒悔婚,叶家已经与靳氏决裂,这个时候叶灵沁再提出这种要求,就已经有些死缠烂打,不知进退了。 靳司寒漠然道:“告诉她,靳叶联姻已经成为泡影,还有,我已经有女伴了。” …… 第二天一早,各大报纸娱乐头条,全部是“靳氏ceo靳司寒抛弃明星未婚妻!劈.腿有夫之妇!” 蔡森将报纸送到办公室来时,吓得脸色都发白。 到底谁给这些人的胆子,竟敢把boss写成这样!怕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boss……这些娱乐小报的记者,真是胆大妄为,您别跟他们一般计较。” 报纸上的画面,全是靳司寒与林嘉树在一起亲昵的画面。 他们在牛肉面馆里吃着相同的牛肉面,在楼底下,依依不舍的吻别。 靳司寒拿过报纸定定瞧着,那照片有光影效果,拍的还挺唯美。 男人冷冷爆出一句,“照片拍的不错,有什么问题?” 蔡森冷汗涔涔,大boss自动忽略了那难堪的标题?! “boss,这标题把您写的也太负心汉了,我们一定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并且现在就得澄清!” “澄清?”靳司寒玩味道,“澄清什么?” “当然是澄清您不是劈.腿……” 靳司寒唇角勾了勾,黑眸底下没有半分怒意和恼意,反而露出抹浅笑来,吩咐道:“你去发个声明,告诉他们,我跟林嘉树是旧情复燃,叶灵沁是小.三插足。” 蔡森差点喷血,“……boss,这样不太好吧?靳氏现在跟叶氏正水火不容,我们这么一说,叶氏岂不是更要针对我们?” 男人挑了下眉头,声音倨傲清冷:“难道靳氏会怕叶氏不成?” 蔡森抹汗,看来boss为了前妻,真是什么尊严都不要了。 蔡森在心里默默开口——boss,挽尊啊挽尊! 靳司寒看着那标题与文章字里行间的恶毒针对,微微皱眉,问:“林嘉树跟我有过两年婚姻生活,那两年,她没跟我出席过公共场合吗?” 如果出席过,这些记者,不该扒不出林嘉树的身份。 可现在这篇文章里,口口声声都将林嘉树认定为是言衡的“老婆”。 在不久前,言衡跟林嘉树在4s店买车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大家也都以为,照片里的女人是言衡的老婆。 蔡森思忖着道,“以前您跟太太总是……” 蔡森不敢往下说,顿住。 “说,我跟她怎么样?” “以前你们总是吵架,而且,又是隐婚,所以你们很少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就算有,您也不一定会承认,她是您妻子。不过,太太以前与您还有叶小姐的绯闻,倒是闹腾过一阵子,如果找出当时的消息拿出来旧事重提一下,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被澄清。” 靳司寒黑眸微沉,难怪现在林嘉树对他态度这么差,原来他们以前似乎相处真的不太融洽? 见靳司寒陷在沉思中,蔡森多嘴的提了一句,“但其实,您以前嘴上虽然对太太冷言冷语的,但实际上,还是很护着太太的,就像是以前被有心人爆料出丑闻,闹的满城风雨,还是您亲自上阵引导那些泼太太脏水的人,重新认识太太的为人,叶小姐曾经买水军在太太微博底下骂,您还特意开了个小号去爆料,就是为了维护太太。” “……” 他以前,当真这么护着林嘉树? 乔淑仪说他以前根本不爱林嘉树,连林嘉树自己都一口咬定他从前对她没有一丝感情,可从蔡森所说的这些行为里,他能听得出,以前自己对林嘉树的“与众不同”,他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若是真的一点不爱她,对她没有丝毫感情,怎么会背地里为她做这么多事? “那个小号还在吗?” 蔡森一怔,“在,我一直登着呢,我待会儿把账号和密码发给您。” 靳司寒登上那个叫“格金先生”的小号时,他仔细的翻了翻那些微博,从格金先生的微博里,发现了许多自己失忆后的事情。 比如,除了三年前那场车祸外,原来五年前,他还出过一次车祸,并且,从格金先生爆料中,明确写,就是那场车祸,林嘉树才有机会嫁给他。 她照顾昏迷不醒的他,整整两年。 那两年的婚姻,大多时间,她面对的,只是个不能说话、需要被时刻照顾的“尸体”罢了。 有一条微博,还是仅对自己可见,可是内容却是零点对林嘉树的生日祝福。 靳司寒眉心皱的更深了,为什么他写下对她的生日祝福,却仅自己可见? 文字是——靳太太,生日快乐。 配图是——林嘉树熟睡的侧颜。 很明显,配图是趁着林嘉树睡觉时偷拍的。 靳司寒看完“格金先生”的微博后,站在落地窗前,放空眼神许久许久。 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三年前的自己,对林嘉树究竟是怎样的情绪了。 或许,那份感情,深沉的连他自己都无法想象。 可这份感情,为什么林嘉树一无所知? 她究竟是在隐瞒,还是真的感受不到? 拿起手机,盯着那个账号,手指快速的发了条微博。 …… 半个小时后,网上都炸开锅了。 原因是,网友正在热烈怼靳司寒与言衡的“妻子”暗度船舱,背叛言衡和叶灵沁,经过流量大v博主和一些娱乐媒体自发的发酵后,许多网友轻易被带节奏,连事情的真相都没搞清楚半分,就开始大骂特骂。 这种事,本来陷入设定情境后,就很难辩解,通常去澄清,只会越描越黑。 可偏偏,靳司寒与林嘉树的关系,在三年前就是光明正大的夫妻关系。 可就在全网批判靳司寒和林嘉树不知羞耻时,格金先生又出现了。 这个格金先生的号,勾起了许多网友的回忆,更是令媒体大吃一惊。 格金先生只一句寥寥数语,配了张图。 文字是——靳太太,别来无恙。 配图是——林嘉树熟睡的清丽侧颜。 一句话,一张照片,顷刻间澄清了他们的关系。 局面开始扭转,可是,靳司寒、林嘉树、言衡、叶灵沁这四个人的关系,就成了谜一般的小说剧情,被众多网友和吃瓜群众脑补。 大家不再只单纯骂街,而是开始探索谜题一样。 格金先生的微博,一夜爆红。 当初如佛来之手般澄清了林嘉树的丑闻,如今,又发了条这么令人遐想的微博。 网友纷纷猜测,这个“格金先生”根本不是什么娱乐记者,也不是什么圈内人,就是靳司寒本人。 也有许多网友猜出,在底下评论——“靳”不就是革斤吗?革斤同音格金! 一经爆出后,网友们一改先前大骂靳司寒的态度,纷纷倒戈。 “格金实力护妻,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自始至终都是站在老婆这边的!” “但是,不都说叶灵沁才是他未婚妻吗?怎么现在又来了个正宫娘娘?” “那位林小姐既然是靳司寒的老婆,怎么之前跟我家言衡在4s店一起买车?” …… 林嘉树手机响了好几次,才发现她关注的格金先生发微博了。 林嘉树微微皱眉。 三年前,蔡森告诉过她,格金先生其实是靳司寒的小号。 可是,靳司寒不是都已经失忆了吗?怎么又开始用这个小号? 点进去一看,上万条@她的消息扑面而来,全是关于她跟靳司寒之间的。 直到她点到格金先生的微博界面时,水眸狠狠一颤。 靳司寒发的那条微博是——靳太太,别来无恙。 他……他全都想起来了? 网上风波很大,嘉树随便看了几眼后,直接退出了微博界面。 可是她退出去后,微博提示音一直在响,吵的她心绪不宁。 正坐在地毯上不知所措时,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靳司寒。 嘉树愣了许久,才缓缓接起。 接起后,她没说话,因为,她根本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可靳司寒一向是主动出击的人,怎么会甘于这样的沉默与被动? “林嘉树,今天,我重新认识了你,你是不是该对我主动的和盘托出?” “……我没什么好对你和盘托出的。” 靳司寒声音低沉磁性的从电话那边传来,“靳太太,关于我们那两年的婚姻生活,我很是感兴趣。” 林嘉树心跳咯噔一下,“没什么好回忆的,我们相敬如冰,你几乎不回家,我们之间能有过什么?” 相敬如“冰”? 呵。 “还有,我早就不是靳太太了,不用这么讽刺我。” “若是我现在让你重新成为靳太太呢?” “我不想!” 林嘉树几乎是一口否决了,没有半分迟疑,她深吸一口气,冷声道:“靳司寒,曾经我为了靳太太这个头衔,甘之如饴,可那个头衔,是你亲手摘下的,你逼我离婚,现在仅仅是我有些新鲜兴趣,就想跟我重新来过?靳司寒,你原来是这么轻浮的人?” 字字句句,都是讥讽。 靳司寒愠怒,俊脸黑沉而冰封,“林嘉树,你这么确定,三年前我对你没有一丝感情?” 第147章:被填满的心 三年前,靳司寒亲手将他们第一个孩子逼上绝路,他对她有感情? 呵,这感情,怕是只有厌弃吧。 她深吸一口气道:“靳总,如果你只是来问这些问题的,我想我很早之前就已经给过你答案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挂了。” 话落,也不等靳司寒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边的靳司寒,脸色冷沉冷沉的—— 好样的,林嘉树,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这边的林嘉树刚挂掉靳司寒的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以为又是靳司寒打来的,都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起就蹙眉道:“靳司寒,我说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嘉树,是我。” 那边,是言衡的声音。 嘉树一怔,“哦……你、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言衡微微皱眉,道:“刚才是靳司寒打电话骚.扰你了?” “没有,他只是来问我一些事,你也知道,他……” 话还未说完,言衡便道:“网上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这次,必须要给个态度,嘉树,你希望我……怎么办?” 这件事,对言衡而言,很难两全。 若是言衡澄清,林嘉树与靳司寒早已离婚,可靳司寒现在却已经摆出了态度,依旧承认林嘉树是他的妻子,那么这个时候言衡表态,承认林嘉树与他是男女朋友关系,想必会炸开锅。 可若是,他否认和她的关系,那在4s店里,他们那么亲密的那一幕,又该如何解释? 嘉树深思熟虑了许多,叹息着道:“言衡,怎么做,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个,我只是在乎,你能不能跟我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就算我背负全世界的骂名,我也无所谓,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 他愿意付出这代价,可却怕嘉树不愿。 嘉树怎么可能会不感动,一个男人,为了她愿意放弃已经到手的一切,即使是靳司寒也从未这样深情以对,可她凭什么得到言衡这么多的庇护和喜欢? “言衡,你为了我,甘愿放弃一切,可我,却不能回报你什么,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因为我,失去现在的一切。” 言衡握着手机,眼里的光芒陡然落寞。 他唇角轻轻勾了勾,像是自嘲,“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可是于他来说,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一切啊。 她不明白,只是因为,不爱他罢了。 …… 这几天,网上闹的满城风雨。 嘉树除了送小咕噜上下学,就一直待在家里养伤,足不出户,家里也不怎么开火。 中午,小咕噜不在家,她的手受伤了,又不想点外卖吃,便泡了盒方便面。 方便面刚泡好没多久,她正要揭开盖子吃,门铃就响了起来。 大中午的,难道是有快递? 嘉树一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修长挺拔的男性身影。 “你、你怎么来了?” 大中午的,又不是休息日,靳司寒不在公司上班,怎么跑到她这里来了? 男人虽然身上还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却是拎了个大大的塑料超市袋子,里面竟然是许多瓜果蔬菜和肉类,与他这“衣冠楚楚”的样子,很是违和。 他拎着一大袋菜来她家,干吗? 靳司寒垂眸凉凉的瞧着面前的小女人,“你打算让我拎着这么多东西,在门口站多久?” 林嘉树不想让他进门,却也不好意思拒他于门外,只好让开身子,让他进来。 关上门后,只见靳司寒拎着一袋菜,大步往厨房走去。 林嘉树跟在他后面问:“你到底想干吗?” 跟进厨房里,只见靳司寒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拿着。” 嘉树微怔,倒也顺从的接过那西装,“你不会是要做饭吧?” 只见靳司寒将身上的黑色衬衫袖子,给卷了上去,颇有一番要认真做饭的样子。 靳司寒微拧了眉心瞧了她一眼,这么大惊小怪的干什么,没见过他做饭? 不过,嘉树还真没什么机会见到靳司寒做饭,以前他们还是夫妻时,都是她做饭给他吃,他何时下过厨? 印象里好像是有那么一次?两次?反正绝对没有超过三次。 “靳司寒,你添什么乱,你现在这个点不上班,跑来我家做饭?” 这件事,要是传到乔淑仪和叶灵沁耳朵里,指不定又要怎么为难她呢! 靳司寒把手里的菜往水池里一丢,冷声道:“你要么就过来给我打下手,要么就闭嘴出去等着吃。” 他亲自过来给她做午餐,她还不领情? 林嘉树努了努唇瓣,抱着西装转身出了厨房,将西装挂在了玄关处的落地衣架上。 她折回厨房时,拿了围裙递给他,“你要做饭就穿上这个,否则弄脏了你昂贵的衣服,我可赔不起。” 靳司寒望着她手里抓着的粉色围裙,心里有些抵触,可却往她眼前伸了伸两只因为弄菜而染脏的手,“你帮我穿。” “……” 林嘉树只好踮脚,将围裙挂到他脖子上,踮脚的那一刻,靳司寒低了点头,两人的唇,忽然凑近了。 嘉树一怔,水眸有些晃神的与他注视着。 可很快,她就别开了视线,低下脸来,绕到他身后去,帮他将背后的围裙带子给系上。 “好了。” 靳司寒这么高的个子,穿着一条深粉色的围裙,看样子的确有些不协调,可却非常温馨。 想来也是可笑,他们还没离婚之前,她与他的温存时刻少之又少,可现在离婚了,他却时时刻刻做着这些温暖的举动,可是,这些亡羊补牢的挽救,又有什么意义呢? 嘉树没留在厨房帮他打下手,默然的出了厨房。 靳司寒很敏锐的发现她情绪的变化,只审视了她一眼,倒也没打破此刻的安静。 过了不到十分钟,厨房里便传来油滋滋的炒菜声。 嘉树一愣,这男人还来真的了?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方便面,跑去厨房“围观”,靳司寒已经炒出一个像样的菜了。 嘉树拿了双筷子尝了口,味道还真不错。 她吃惊的望着他,“你、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饭了?” “我以前不会?” 这反问,问的嘉树一怔,随便应付了句,“我怎么知道,你又没做过几次给我吃。” 靳司寒炒菜的样子,还挺有水准的,像是学过的一样。 这男人,该不会是在新东方学过吧? “靳司寒,我看你以后就算不做老板,也可以去做厨子。” 男人薄唇勾了勾,却忽然将俊脸凑过来,黑眸定定的瞧着她。 “你、你看着我干吗?” 靳司寒抬起长指,拭去了她嘴角边的方便面油渍,还闻到了她身上的方便面味道。 “我在做饭给你吃,你去吃方便面?” “……”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来做饭,我还以为你顶多随便糊弄两下子,做的菜根本不能吃,你没来的时候,我方便面都泡好了,再不吃就糊了……” 男人冷剜了她一眼,口气霸道的说:“不准再吃方便面了,留着肚子吃我做的饭菜。” 现在有这么可口的饭菜,她当然不会再吃没营养的方便面了。 等靳司寒做好三菜一汤端出来时,嘉树食指大动,即使她之前吃了半碗泡面,也丝毫不影响食欲。 土豆炖牛腩,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肉丝,蔬菜汤,这几道,恰好全是她喜欢吃的。 林嘉树拿起筷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靳司寒坐在她对面,望着她吃饭的样子,没来由的自己也很有食欲起来。 这三年来,他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吃饭,吃饭不是享受,而是为了生存而做出的举动罢了。 可现在,与对面的女人一起吃着一顿再寻常不过的饭菜,他空落落的心口,却像是被什么,深深填满了。 第148章:该死的在乎! 吃过午饭后,林嘉树准备动手收拾碗筷和桌子,却被靳司寒一把握住了手—— “你去沙发坐着吧,我来收拾。” 她的手伤的严重,要是不好好养着,恐怕往后画画困难。 他虽然与她重逢的时日不算久,可他能看得出来,她似乎很喜欢画画。 林嘉树水眸有些怔忪的望着他,“我的手已经休养好久了,收拾桌子没什么要紧的。” 午饭是他做的,她可不好意思再让他收拾桌子了。 他们现在,又不是夫妻,他没必要帮她做这些,不是吗? 而她,也无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她的这些好。 她心里,终究对他有怨念与恨意,她忘不了三年前失去的那个孩子。 她这么疼爱小咕噜,一是因为小咕噜是她的骨血,二是因为,把对当初失去的第一个孩子的爱与愧疚,也全部给予在了小咕噜身上。 只要这份残缺在,她对靳司寒,就永远有着一道无法消除的隔阂。 靳司寒抿着薄唇,目光深沉的盯着她—— “如果你不想以后画不了画,就乖乖待在一边。” 这女人,从开始就一直在不停的拒绝他,他不明白,她到底对他有什么意见。 难道只是因为三年前他们那段失败的婚姻吗? 可对靳司寒来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恋人分手了可是复合,夫妻离婚了也可以复婚,以前不喜欢的,现在喜欢上了,又有什么不好承认? 他就不信,林嘉树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感情了。 从在协和广场初次重逢时,她看他的目光,他能感觉得到她对他不一样的情绪。 林嘉树倒也没坚持,他既然这么想收拾桌子,那就让他收拾着吧,她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 靳司寒瞧了她一眼,见她还真跑去坐着,目光更是焦在了电视上,不由得一阵烦躁。 他让她坐着,不是让她去看电视,是让她看着他! 等等,她在看什么电视剧? 画面一切,镜头放到一张熟悉的脸——言衡演的电视剧。 靳司寒蹙眉,走过去劈手就拿走她手里的遥控器,直接关掉了电视。 林嘉树不解,“你干吗?” 不是他让她坐到沙发上休息的吗? 怎么现在又不让她看电视? “我只让你坐到沙发上休息,我有说让你看电视吗?” “……” 不讲理。 林嘉树伸手想抢遥控器,靳司寒长臂一抬,将遥控器直接举起,嘉树起身去够,跳了好几下也没够到。 靳司寒黑眸忽然一深,愣住了,目光定定的看着她,“我们以前是不是也这样抢过遥控器?” 一样的动作,一样的场景,就连情绪都是那么熟悉相似…… 林嘉树一怔,趁着靳司寒深思这件事时,站在沙发上一把夺回了遥控器,用特别不在意的口吻道:“这种事谁记得。” 她话音刚落,靳司寒忽然抱住她,将她一把压在了沙发上。 嘉树猝不及防,惊呼了一声。 两人一同倒在沙发上,靳司寒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抢遥控器的事情不记得,但有件事,总应该会记得。” 嘉树拧眉,微红着脸挣扎,“靳司寒你想干吗?放开我,你听见没?” 她挣扎无果,靳司寒压根不打算放开她。 男人眼底的暗.欲涌动,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唔……” 嘉树捏着拳头砸在他肩头和胸膛上,可靳司寒不管不顾,一只修长大手扼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子,往头顶一举—— 这个姿势,嘉树根本没有了反抗力气,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他宰割。 呼吸,越来越稀薄,心跳,也越来越快。 靳司寒总是有办法,令她心慌意乱。 男人的薄唇,抵在她耳廓边,用低沉暧.昧的声音缓缓开腔,“林嘉树,这件事,你应该印象深刻。” 他的意有所指,令她面红耳热。 男人微凉的大手,已经从她宽松的衣摆里钻了进去…… 嘉树顿时慌乱如麻,“靳司寒,你不能这样对我!” 靳司寒握住了她那方柔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我不能这样对你,谁可以?” 言衡? “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再这样!” 离婚后还纠缠下去,这算什么? 谁料,靳司寒听到这句话后,不怒反笑,“我还以为是什么,离婚了可以复合——” 就在男人的大手蜿蜒而下时,林嘉树闭着眼忽然冷然提高嗓音道:“靳司寒,我跟言衡早已有过夫妻之实了!” 靳司寒的情.欲,彻底冷却下来。 那只大手,用力掐在她腰间,几乎要捏断她的胯骨。 林嘉树不用睁开眼,也可以想象得出,他此刻的视线,有多冷,多怒。 男人薄凉的指尖,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头顶上方传来冷薄的男声——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话语里,充满了命令。 林嘉树一睁眼,眼里已经氤氲浸湿。 这些落在靳司寒眼里,成了她不愿意的控诉。 她就这么不情愿?还是说,她真的爱上言衡了? 可靳司寒这么倨傲的男人,根本不会打从心里承认这件事,哪怕林嘉树,只是他曾经的女人,他的前妻,他也不容许她爱上别的男人。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或许他会不痛不痒,可这个女人是林嘉树,他此刻动了心,自然不容许林嘉树心里装着别的男人。 尤其,这还是靳司寒第一次这么主动的亲近一个女人,他的骄傲与男性自尊,不容许他有挫败。 男人忽然拉下裤链,扯下她最后的遮蔽,猛地刺进了她身体里—— 嘉树疼的小脸紧皱,眼泪涌出来,“靳司寒!你混蛋!” 男人扣着她的腰,动作直来直往掠夺了好几下。 靳司寒目光冷沉的盯着她,“看清楚了,你的男人到底是谁,以后给我守好你的身心!” 嘉树疼的不敢呼吸,双手推抵着他的胸膛,“你出去!” 靳司寒倒也没真的折磨她,看她疼的厉害,便放过了她。 …… 嘉树穿好衣服后,目光防备的盯着他。 靳司寒想往她身边来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 刚才他怒意上头,没顾忌她的感受,的确弄疼了她,可见她这么抗拒自己,靳司寒又蹭蹭上火,伸手用力将她拉进怀里,口气霸道的不容置喙,“林嘉树,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跟言衡发生关系,我不会饶过你!” 嘉树嘲弄的看着他,“靳司寒,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以为,我们离婚三年,我还非你不嫁吧?你现在凭什么这么要求我?你是最没资格这么要求我的人!” 当初,她那么爱他,他不要,他逼她离婚,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靳司寒怒红了眼,俊脸也是沉黑沉黑的,内心的滔天怒意像是惊涛骇浪般,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那目光沉的可怕,令人不寒而栗。 “林嘉树,你好样的!” 靳司寒撂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公寓。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是气林嘉树跟言衡有关系,还是气自己竟然对一个女人强迫。 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换做别的女人,他何需这样费劲?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林嘉树那句她跟言衡早已有过夫妻之实的话。 他发现,他根本没法接受林嘉树跟言衡在床上做过那些亲密的举止,只要想想,都会发疯。 靳司寒后脑勺靠在车座上,闭着黑眸,平息了许久,胸口处的情绪都没下去。 …… 靳司寒回到靳氏后,脸色很差。 蔡森一眼便发现了,奇怪,中午下班后boss心情还是极好的,怎么吃了个饭回来,情绪变得这么差了? 谁惹他了? “boss,下午约了两个合作商谈……” 蔡森话还没说完,靳司寒蹙眉便烦躁道:“今天没空,改天再约!” 可是,下午boss的没其他行程和要事啊…… 蔡森也不敢这个时候摸逆鳞,“好,我立刻去通知改约。” 蔡森刚转身,又被靳司寒叫住:“回来!” “boss?” “不用改约了,照常!” 林嘉树这么不在乎他们的关系,他又何需在乎? 这个女人,就是仗着他的喜欢,对他有恃无恐! 晾着她! 蔡森见今天的靳司寒很是反复无常,小心翼翼的问:“boss,您、您怎么了?” 靳司寒抿唇,沉了脸色,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皱了皱眉。 想说,似乎又不想说。 默了半晌后,靳司寒忽然问:“若是你的前女友,跟你分手后,跟其他男人好上了,后来你们复合了,你介意她跟其他男人的经历吗?” 蔡森一愣,这什么意思?这是意有所指啊。 蔡森尴尬的说:“boss,我到现在还没女朋友呢,哪儿来的前女友?” 靳司寒冷剜了他一眼,“我说假设。” “是是是,要是假设的话,按照现代人谈恋爱的速度,谈一个分一个,这没什么奇怪的啊,不过我要是这个男人啊,我肯定不吃回头草,前边儿那么多好草,我干吗吃回头草,多没意思啊……” 蔡森兀自说着,说道一半,觉得不对劲,一抬头,果然发现靳司寒的目光如锋利的冰刃一般,空气骤然冷却。 蔡森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嘴巴子。 他这不就是在骂boss吃回头草吗? 不对,boss忽然做出这个假设,难道是……太太“绿”了boss?! 蔡森转念一想,道:“boss,人家当初都跟您离婚了,既然是离婚了,也就意味着可以重新选择伴侣,过去那三年里,不管太太她跟谁在一起过,那都是她的权力啊……” “滚出去。” 蔡森浑身打了个寒噤,闭了嘴巴,小心的退出去。 到了门口,靳司寒心里压抑的怒火实在没处发泄,抄起办公桌上一个文件夹,朝门口的蔡森狠狠砸去。 蔡森连忙退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 靳司寒咬了咬牙——这篇翻不过去了! 以前他也没觉得女人经历过几个男人有什么要紧的,可他发现,他现在该死的在意林嘉树到底有过几个男人! 第149章: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一整个下午,靳司寒都心不在焉的。 下午来谈合作的代表方,跟靳司寒提过方案后,靳司寒好半天都没给回应。 蔡森掩拳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 靳司寒回过神来,沉声道:“先休息一下,蔡森,带两位去休息室用点茶水点心。” 蔡森点头,“好,二位,这边请。” 几个人离开办公室后,靳司寒靠在黑色大班椅上,眉心微微蹙起。 瞧了眼手机,没有未读短信和未接来电。 看样子,那女人压根没打算主动过来和解的意思。 蔡森回来后,进了办公室,见靳司寒把玩着手机。 “boss,您刚刚……是不是在想太太?” “太太?”靳司寒火气未消,对这个称呼一点都不予苟同,“你不是说我跟她已经离婚三年了,既然已经离婚了,她就不是靳太太了。” 蔡森连忙迎合,“是是是,现在应该叫林小姐。” 靳司寒怎么听都不顺耳,“谁告诉你我想着她了?” 蔡森差点脱口而出——您脸上写着呢。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道暗芒,冷声问:“《卿临天下》拍摄进度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不过就是最近……您跟林小姐,还有言衡的绯闻,传的满城风雨,言衡被网友疑似第三者插足,最近风评不是太好。” 不管是红透天的天王,还是三流的明星,果然经不起什么风浪,随便一件丑闻,便能令他们之前积累的好风评,彻底毁于一旦。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轻哼了一声,“《卿临天下》不是要去沙漠拍外景吗?什么时候启程?” “这个好像是后面的事了吧,可能还需要等一段时间。” 靳司寒长指敲了敲桌面,道:“你去告诉夏导,先把外景拍了,就说是我吩咐的。” “……好的,boss。” 蔡森怎么可能不明白靳司寒是什么意思,这招明显是把情敌发配到“边疆”去的节奏。 而且,言衡去拍沙漠拍外景,全是战争和武打戏,没个两个月,不可能回得来。 而这两个月,别说是靳司寒跟林嘉树重新好上,没准连结婚证都重新领上了。 等言衡回来,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蔡森默默心疼了一把言衡,凉凉。 “对了,查一下鸿瑞名邸有没有要转手的房子。” 蔡森一怔,boss怎么又要买鸿瑞名邸的房子? 三年前,boss在鸿瑞名邸买了一套,是为了让林嘉树去住,可如今,林嘉树不是已经有住处了吗? “boss,鸿瑞名邸大多是公寓小套,现在哪里有故意去买那种房子,价格贵,捯了二手就不值钱。” 靳司寒要在一个中档公寓楼买两套房子,蔡森也真是不明白了。 “我做投资,你有意见?” “……” 蔡森嘴角抽了抽,他都不知道鸿瑞名邸的房子不值得投资,不仅收不回本,肯定会亏钱的,靳司寒那么精明的眼光,能看不出? 不对,boss买鸿瑞名邸的房子一定别有用途。 蔡森反应过来,“boss,要不我给您打听一下林小姐那栋楼的房子?” 靳司寒黑眸一闪,眉心故意皱了皱,“自作聪明。” 蔡森算是明白了,“boss,您这招近水楼台先得月,高招啊。” 男人冷声道:“还不快去?” “马上就去,明天下班前,一定安排的妥妥帖帖。” …… 言衡接到这个通知时,是第二天的早晨。 薇安抿唇道:“阿衡,这明显是靳总的安排,他想故意支开你。” 言衡坐在沙发上,沉思了半晌,垂着脸忽然做出一个决定:“薇安,如果我跟《卿临天下》剧组解约会有什么后果?” 薇安一怔,“赔偿。虽然那笔金额以你的身价,你完全可以支付,但是,你这样做,就是公然跟靳总不合,这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靳司寒在圈子里人脉关系太广,如果他想刁难你,你可能……” 薇安的话还没说完,言衡道:“薇安,你知道,我不在乎这些,我可以现在就息影。” “阿衡,我知道你想跟嘉树在一起,可是,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在拍摄《卿临天下》了,这个时候闹出这件事,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他们也许会倒打一耙,说你不敬业,不肯去拍摄外景而毁约,阿衡,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个地步,那就不是你说息影那么简单了。息影是你自己的事,可被逐出娱乐圈,又是另外一回事,你懂吗?” 言衡勾唇笑笑,“你觉得我这些年,在乎这些人的评价吗?他们怎么想我,怎么说我,我都无所谓,薇安,如果这次我答应靳司寒这个时候去拍外景,我就等于放弃了嘉树。靳司寒不仅仅是在支开我,他还在逼我,做一个选择。” “选择?” “他不就是想看看,我到底能为林嘉树做到哪一步?” 薇安皱了皱眉,有些不安,“我还是不放心。尤其现在网上传你是靳总和嘉树婚姻里的第三者,我看了那些言论,真想骂人。偏偏,我们这时候还不能轻举妄动的做任何回应。” “这件事,最近一定会出一个结果。” 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嘉树,他们都需要一个选择。 …… 到了下午,林嘉树刚到幼稚园去接小咕噜,便看见靳司寒已经抱着小咕噜从幼稚园里出来了。 他怎么又来了? 小咕噜一手抱着靳司寒的脖子,一手朝林嘉树挥着小手,“妈妈!你是跟靳蜀黎一起来接我的吗?” 林嘉树碍于孩子在场,没跟靳司寒吵架,只是口气冷淡道:“你抱着咕噜不合适,给我吧。” 男人黑眸深邃的盯着她,意味深长的开口:“你今天体力不济,我怕你抱不动小咕噜。” 这意有所指,林嘉树自然听懂了。 脸颊,微热,水眸瞪了他一眼,靳司寒倒是心态平和,抱着小咕噜就往车边走去。 林嘉树只好跟上。 “靳总,我跟咕噜自己打车回去,不劳烦你送了。” “劳烦?我刚好顺路,不劳烦。” 顺路? 他不是常年住在海滨别墅吗?这哪里顺路? 就算是林嘉树上次去过的万豪公馆,也不在鸿瑞名邸附近啊。 “靳司寒,你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他羞辱她的事情,还不够吗? 小咕噜已经坐进了车内,靳司寒与林嘉树站在车外,男人一手撑在车上,她被抵在车边和他胸膛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与站姿,暧昧至极。 男人垂眸睨着她,“林嘉树,我想干什么,你昨天不就已经很清楚的知道了吗?” 嘉树羞恼至极,“靳司寒!你别太得寸进尺!” 她恼火的抬手想打他,却被靳司寒一把握住了手腕子,男人低下俊脸来,与她挨的极近极近,她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碰到他的薄唇。 男人勾了勾薄唇,目光戏谑,声音低沉的道:“如果我想得寸进尺,你以为你今天还能走路?” 流.氓! 车内,小咕噜小鼻子趴在窗户上,压的便便,小模样可爱至极,“妈妈,靳蜀黎,你们怎么还不上车?” 靳司寒这才放开她,林嘉树压着脾气上了车。 …… 到了鸿瑞名邸,林嘉树才明白过来,靳司寒口中所谓的“顺路”,到底有多“顺路”! 蔡森早已在楼下等候,将刚买下打理好的房子钥匙,交给靳司寒。 “boss,房子是林小姐楼上那一户,以后你们就是上下邻居了。” 林嘉树:“……” 小咕噜激动的拍着小手,“靳蜀黎!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你以后可以经常来我家玩!我也可以去你家打游戏!” 靳司寒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 不仅如此,蔡森还将年糕从海滨别墅带过来了,“boss,年糕我接过来了,给。” 靳司寒牵过狗链子,小咕噜跑过去,和年糕亲昵的抱在一起。 小家伙睁着大眼,小手摸着年糕大大的狗头,奶声奶气的问:“年糕,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咕噜,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以后我会给你吃好吃的!” 林嘉树忧心忡忡的皱了皱眉头,拉着小咕噜,冷着脸道:“咕噜,我们该回家了。” 小咕噜又牵起靳司寒的大手,仰着天真的小脸对林嘉树道:“妈妈,靳蜀黎住在我们楼上,他跟年糕可以跟我们一起上去。” 林嘉树无可奈何,只好与靳司寒搭了同一部电梯。 电梯里,两个大人一个小家伙,外加一条大狗。 靳司寒看向电梯里倒影出的影子,竟然觉得这样的组合,出奇的般配。 林嘉树先到,拉着小咕噜出了电梯,可她刚出来,发现靳司寒牵着年糕也跟出来了。 林嘉树耐心的提醒,“靳总,您家在楼上,您下错楼层了。” 可这一人一狗,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这人,脸色平静的耍着无赖,“晚上不想做饭,在你家吃了再回去。” “你不想做饭,你、你点外卖!”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不解的问林嘉树,“妈妈,你不是经常跟咕噜说,吃外卖对身体不好吗?我们还是让靳蜀黎去我们家吃饭吧!” 靳司寒目光灼灼的盯着有火发不出的她,淡笑着道:“咕噜说的对,吃外卖对身体不好。”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他身体不好关她什么事情啊! 最后,在小咕噜的坚持下,靳司寒牵着年糕,顺利进驻。 小公寓里,因为多了个靳司寒和条大狗,整个屋子像是被塞满了一样,夕阳从窗外散落进去,却也格外的温暖。 小咕噜跟年糕,一个三岁小孩儿,一条大狗,两个都是闹腾级别的,把屋子里弄的一团乱。 林嘉树站在那儿,头疼。 小咕噜跟年糕在客厅里乱窜下跳的,靳司寒直接钻进了厨房里。 “留我吃饭你就这么不情愿?加这么多胡椒粉?” 男人清冷的声音忽然在林嘉树背后响起,吓了她一跳,手里的胡椒粉瓶子也掉进了锅里,连忙想伸手去捞,结果被烫了下。 靳司寒握住她的手,对着水龙头冲了好一会儿,还好烫的不严重,没一会儿就不红了。 她刚才还真没发现自己手里拿的是胡椒粉,因为心不在焉。 嘉树伸手想端锅倒掉,却被靳司寒摁住了手,男人吩咐道:“这里交给我,你出去吧。” 难道是怕她真毒死他? 她也没心思做饭了,索性不吭声的转身就出去,身后的靳司寒又将她一把扯了回来。 “你、你干吗?” 男人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昨天我弄疼你了?” 被问到这么私密的问题,嘉树脸一红,推开他就想走,可靳司寒岂是那么容易能糊弄过去的人,“我看看。” 嘉树一把摁住他的大手,吓得脸色绯红,“我、我没事!不要!” 靳司寒瞧着她脸红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 第150章:靳总耍流氓 靳司寒陪着林嘉树和小咕噜吃过晚餐后,林嘉树收拾碗筷时,见他坐在沙发上陪着小咕噜玩大富翁,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下意识的望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已经八点了。 这男人,是打算在她家待到几点? 到了八点半,林嘉树刚收拾好厨房,小咕噜跑到厨房奶声奶气的说:“妈妈,我跟靳蜀黎一起去公园遛年糕,你跟我们一起去吗?” 这个点,正是散步的时候,可她不想让靳司寒跟小咕噜的关系越来越近,皱眉道:“咕噜,外面天都黑了,你不怕吗?如果你想散步,明天晚上妈妈带你去好不好?” 小家伙仰着天真可爱的小脸,撅着小嘴说:“我不怕,有靳蜀黎跟大年糕在,小咕噜才不怕!” 林嘉树正想着如何劝说,靳司寒已经牵着年糕从客厅过来,道:“咕噜,走了。” 小咕噜蹦蹦跳跳的跑过去,小手跟靳司寒的大手牵着,还回头对林嘉树摆摆小手,“妈妈,我跟靳蜀黎去散步了!” 靳司寒目光深沉的望了她一眼,带着小咕噜转身出了屋子。 …… 到了九点,林嘉树一个人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怎么都定不下心来。 咕噜跟靳司寒去公园散步而已,她怎么这么耐不住? 她索性关掉电视,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几下,看不见靳司寒跟小咕噜的身影。 “还没回来,都九点了……” 晚上散个步遛个狗半小时还不够吗? 这父女两是打算牵着狗遛到十一二点? 无端的,她心里生出股醋意来。 咕噜从小到现在,一直都很黏着她,现在回国了倒好,靳司寒一出现,小咕噜直接把她晾在了一边。 短短半个小时,林嘉树看了三四次时间。 最终,走到玄关处换了鞋子,下楼打算去公园找他们。 刚下楼,她看见靳司寒牵着小咕噜,小咕噜牵着年糕朝这边走来。 小咕噜望见不远处的林嘉树说:“靳蜀黎,妈妈来接我们了。”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 走到靳司寒停在楼下的车边时,林嘉树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你们怎么逛的这么久?” 靳司寒抬手看了眼腕表,“我们才逛了半个多小时,是你急不可耐吧?” 男人语气里,颇有调侃和戏谑的意味。 她耳根微热,抿了抿唇,牵过咕噜的小手,不打算理会靳司寒,只道:“回家了。” 靳司寒跟在她们母女身后,正准备一起进楼道,忽然,夜色里一道苍厉的声音响起! “靳司寒!你害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林嘉树吓得惊回头,只见一个六十岁左右的男人,举着一根铁制长管朝靳司寒后脑勺猛地砸去! “司寒!小心!” 林嘉树几乎是下意识的,护住靳司寒,挡在了靳司寒身前。 靳司寒眼明手快,一个利落转身,将护住自己的女人,重新护在了怀里,那铁制长管,生生砸在他后脑勺上! “靳司寒!” 靳司寒额头上缓缓冒出猩红血液,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怀里的女人,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些碎片记忆和一道熟悉的声音—— “林嘉树,我爱你。” 这句话,反复回响在他耳边。 林嘉树紧张的望着他,“你怎么样?” 只见赵东明举起铁棒再度挥向靳司寒,小咕噜吓得大叫一声:“大年糕!快救靳蜀黎!” 年糕是德国牧羊犬,攻击性极强,再加上身材体积大,很具有攻击力量,年糕一跃而起,往赵东明身上猛地扑去,赵东明被扑倒,被年糕紧紧压在地上! “汪汪汪汪汪……” 赵东明被年糕咬了好几口,赵东明面目狰狞的抄起掉落在一边的铁棒正要朝年糕挥去时,靳司寒抬脚将赵东明手里的铁制长管,一脚踢飞。 很快,小区的警卫被惊动,将恶意伤人的赵东明送去了警局。 赵东明被拖去警局时,还叫嚣着:“靳司寒!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曾经可是靳氏的股肱之臣!靳司寒!你没良心!” 林嘉树将一边的小咕噜猛地抱进怀里,“咕噜,吓到你了。” “妈妈,咕噜没事!” 小咕噜还伸手摸了摸年糕,小声音稚嫩的夸奖道:“大年糕你真棒!以后咕噜天天带公园玩!” 见小家伙这状态,林嘉树松了口气,看她的样子,丝毫没被吓到,倒是她自己,被吓得不轻。 她咽了口唾沫,望向靳司寒,只见他额头正渗着鲜血,心里一惊,“你受伤了,需要去医院。我送你去吧,车钥匙给我。” 林嘉树正伸出手跟他要车钥匙,却被靳司寒猛地拉进怀里。 “你放开我,靳司寒……” 咕噜还在旁边呢,他到底想干吗? 男人黑眸定定的锁着她,“你刚才不是这么叫我的。” 嘉树脸一红,“你到底去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我要带咕噜回家了。” 靳司寒故作头疼的摁了摁眉骨,还倒抽了口凉气,她以为他很疼,怕他乱摸伤口,抬手就拉住他的手,提醒道:“你别乱碰!” 可手,却被男人反手握住,男人灼亮的黑眸里,闪过一道狡黠的浅笑。 林嘉树气的直接从他手里拽过车钥匙,兀自朝车边走去。 靳司寒跟小咕噜还有年糕,跟在后面上车。 小咕噜小小的身子牵着大大的狗子,努着小嘴提醒靳司寒,“靳蜀黎,妈妈是生我们的气了吗?妈妈怎么不理我们了?” “你妈妈没生气,她是害羞了。” …… 等到了附近的医院,医院里来往的医生、护士和病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一家三口”。 一是因为靳司寒的长相和气质本身就比较引人注意,二是小咕噜牵着那么大一条德牧,画面看着怪清奇的。 成年男性都不见得敢牵这么大一条狗,这小身板的三岁小屁孩,竟然牵的毫不畏惧,还时不时“凶”大狗。 年糕对医院好奇,虽然被小咕噜牵在手里,却总是想去别处看看,这时,小咕噜便会拧着白嫩的小眉头,小大人一样的教育年糕,“年糕,我们要先去给靳蜀黎看病,你不要乱跑好不好,这样我还要看着你,你都多大了,还不听话。” 林嘉树忍俊不禁,还真是生了个小活宝。 不过,算起来,年糕的年纪好像是比小咕噜大,年糕比她在靳司寒身边的时日还要久,她十八岁遇到靳司寒的时候,这只狗,已经在靳司寒身边了。 就算是从那时算起,年糕也该有九岁了,比小咕噜足足大了六岁呢,小咕噜说的也没错,多大了还不听话。 靳司寒做了脑部检查后,取了报告,林嘉树正要陪着他去见医生,靳司寒却开口道:“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你跟咕噜就坐在这里等我。” 林嘉树也没多想,点了点头。 医生办公室内。 医生看了眼报告,道:“还好伤的不严重,不需要动手术,我帮你消毒包扎一下,再开点药回去按时吃,一周后没其他症状就不用再来复查了。” 靳司寒抿唇问:“医生,我三年前出过车祸,海马体受到严重损伤,失去了以前所以记忆,但偶尔会想起一些片段来,今晚我被人袭击脑后时,忽然想到了一个片段,一直回荡在我脑海里,这是怎么回事?” “这可能是大脑受到刺激产生的应激反应,一般人在受到巨大刺激时,会产生联想。一般会一直不自主回荡在脑海里的,应该是对你印象最深刻的事情,或者是你失忆前经历的最后一件事。” 按照这个逻辑,那么今晚他回忆起的那个画面,应该是他失忆前经历的最后一件事。 他依稀记得,他意识不清的趴在方向盘上,手里拿着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对电话里说的唯一一句话,是——林嘉树,我爱你。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那么这件事一定是真的。 乔淑仪口口声声说,他从未爱过林嘉树,连林嘉树自己都这么笃定,可若是他真的不爱她,又怎么会在出车祸后那么危险的境地里,第一时间不是去打求救电话,而是打给她,说那句告白? 靳司寒不敢想,曾经的自己,对林嘉树究竟倾注了多少感情。 走出办公室时,靳司寒脸色有些深沉。 林嘉树一怔,从长椅上起身,担忧的问:“医生怎么说?你没事吧?” 男人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林嘉树皱眉,“你到底怎么了,难道伤的很严重?” 该不会伤成严重脑震荡了吧? 她正这么担心的乱想着,靳司寒忽然将她紧紧抱住。 嘉树挣扎不开,见他沉默不语,有些着急,“靳司寒?你到底伤的怎么样?你说话啊?” 男人缄默了许久许久,才低沉开口:“嗯,医生说我伤的很严重,需要人照顾。” “……” 伤的很严重?可看他的脸色,好像也没那么憔悴啊。 而且,他伤的这么严重,怎么说话还这么镇定自若的。 嘉树蹙眉望着他,“真的很严重?我去问问医生……” 她挣开他就要进办公室去问医生,被靳司寒重新拉了回来。 “林嘉树,你很担心我。” “我……这是人之常情。” 她抿抿唇瓣,挣开他,牵起坐在长椅上的小咕噜,“咕噜,我们回家了。” 小咕噜歪着小脸,望着靳司寒和林嘉树,“靳蜀黎,我妈妈又在害羞了吗?” 林嘉树:“……” 这小奶包,在胡说八道什么? 靳司寒霸道的牵起她的手,她挣扎了好几下,男人根本不松开,不容置喙的很,还玩味的瞧了眼她,道:“嗯,你妈妈又在害羞了。” “……” 这父女两,是合起伙儿来欺负她吗? …… 回到鸿瑞名邸,靳司寒站在林嘉树家门口,不肯走。 林嘉树蹙眉,无奈道:“靳司寒,你饭也蹭了,咕噜也陪你一起去遛过狗了,你还不走?” 是打算留在她家过.夜? 靳司寒站定在那儿,一本正经的沉声开腔:“医生说了,我伤的很严重,需要人照顾,万一我大半夜昏迷不醒,身边又没人,后果不堪设想。” 林嘉树无语,“那你找你未婚妻来陪你,或者回靳家。” 话落,她便要关门,男人的长腿抵在门框上,垂着深邃目光,定定瞧着她,“这么晚了,我打算在你这里凑合一晚上。” 第152章:全宇宙最腹黑的男人 林嘉树回了主卧后,将门紧紧合上。 没过多久后,她靠在门后,听见年糕汪汪的叫了两声,紧接着,传来一阵开门和甩门声。 靳司寒走了。 她攥着手心,眼眶里隐忍的泪水,终是缓缓落下。 这明明是她一直以来的决定,为什么现在却难受的要窒息? 她跟靳司寒之间,早就不可能了,不是吗? …… 回到自己家的靳司寒,从冰箱里取了一瓶矿泉水大口喝下,心底的情绪才被冰镇的沉静了许多。 年糕蹲在他脚边,汪汪汪的仰头望着他。 靳司寒低头瞧着年糕,蹙眉,“你是想让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们刚才被人家撵出来了?” 年糕不配合的大声又汪汪汪的大叫了几声。 靳司寒烦躁,将矿泉水瓶子直接丢进垃圾桶里,冷声丢了个两个字,“闭嘴!” 年糕:“……” 年糕无奈的呜呜呜几声,便不敢再叫了。 靳司寒站在窗边,望着屋外清冷的月色,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给方俊河。 方俊河大半夜被吵醒,“哇,靳大总裁,你不是吧?这都十二点了,你给我打电话?” 他又不是关岩川,天天夜生活,他可是偶尔也需要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养生中年大队。 见这边靳司寒不说话,方俊河猜测道:“你不是吧,不会又让我大半夜去你家给谁谁谁看病吧?” “我问你,怎样看出一个女人究竟对你有没有感觉?” 方俊河:“……” 方俊河握着手机愣了三秒后,忽然在那边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大声又欠揍。 “哈哈哈哈哈……你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就是问这种弱智问题?” 靳司寒蹙眉,咬牙切齿了一声,“方、俊、河!” “我明白我明白,你是三年前失忆,连情感也从零开始了,你现在判断情感的岁数大概是三岁?哈哈哈哈哈……” 方俊河调侃着他,忍不住又幸灾乐祸的狂笑起来。 靳司寒捏了捏拳头,“我挂了!” “别啊别啊,我告诉你还不成吗?” “说。” “想测出一个女人对你有没有感觉最快捷最粗暴的方法,就是跟她做僾,要是她愿意跟你上.床,并且享受的很,多半喜欢你。” 靳司寒黑眸一沉,“要是不愿意呢?” 林嘉树那反应,分明抗拒的很,生怕跟他发生什么亲密关系。 “要是不愿意啊……”方俊河沉吟着道,“话说,你说不愿意跟你做僾的这个女人,是不是指的是林嘉树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靳司寒脸色彻底黑了下来,“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太长了?” “老靳,不是我说你什么,你这么多年来栽在同一个女人不嫌腻歪?” 靳司寒拿他的话堵他,“不是你说我失忆了吗?我现在忘记林嘉树了,我就是觉得她新鲜。” “行,你行,可人家林嘉树还愿意跟你在一起吗?再说,你真的确定她是你现在想要的那个女人吗?” 靳司寒黑眸微微一怔。 这段日子来,他对林嘉树的确动了心,但林嘉树带给他的,更多的是身体上的悸动,他无法对其他女人有反应,却独独对她有,这个前提下,他就更难弄清楚,自己究竟是真的喜欢上她这个人,还是只是喜欢跟她做僾的感觉。 “那用你的歪理告诉我,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 “嗳嗳嗳嗳……什么歪理呀!我这可全是实战经验!我现在毫无保留的告诉你,你可要记着我这份人情!” 靳司寒不耐烦的冷声道:“方俊河,你废话太多。” “算了,不兜圈子了,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很简单——你如果跟她做完运动,还想抱着她睡觉,并且做过几十次后,依旧愿意抱着她睡觉,那这个女人,多半是你想要的。” 靳司寒抿着薄唇,久久不语。 就在方俊河还要废话什么的时候,靳司寒直接挂掉了电话。 男人坐在沙发上,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旁边陪着他的年糕,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过了没一会儿,手机里收到一条方俊河发来的短信—— “如果想要这个女人爱上你,最粗暴有效的方法,就是跟她做,一直做,做到她习惯你,离不开你为止。这可都是有科学根据的!你别不信我的歪理!” 靳司寒黑眸里闪过一道精光,薄唇算计的勾了勾。 …… 第二天一早,靳司寒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拉着年糕晨跑回来,在小区门口碰上言衡。 言衡手里拎着早餐,看样子这是要给林嘉树去送爱心午餐。 言衡自然也看见了靳司寒,“靳总原来还有晨练的习惯,不过这么一大早,靳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靳司寒目光坦荡荡的望着他,淡声道:“我家现在搬到了这里,我出现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 言衡扯唇笑了笑,道:“靳总,强扭的瓜不甜,你一直这样死缠烂打,会有损你的形象。” 靳司寒丝毫没有生气,一手牵着年糕,一手抄兜,心情极好的对言衡道:“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住的家,跟林嘉树是一个家。” 靳司寒顺道,把言衡手里的早餐给顺了过来,礼貌笑道:“昨晚嘉树被我折腾到很晚,恐怕到现在还没起床做早餐。你的这份早餐,谢谢了。” 言衡俊脸失色。 靳司寒的意思是,昨晚他跟嘉树睡在一起? 不,不对,一定是靳司寒故意激怒他。 靳司寒拎着早餐,特别自在的进了楼道里,言衡也跟了进来。 靳司寒主人般的帮他摁了电梯,不动声色的道:“听说,《卿临天下》剧组过段日子就要去拍外景,言天王,一路顺风。” 男人英俊的脸庞上甚至是带着疏淡笑意的,完全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言衡攥了攥拳头,咬了咬牙,冷笑道:“靳总,你该不会认为,你这样做,就可以趁机而入吧?” “趁机而入?”靳司寒觉得这个词不顺耳的很,他转头朝言衡笑了笑,沉声道,“趁机而入的人不是我吧?” “靳司寒,我不会去拍外景,我会留在嘉树身边。” 靳司寒挑了挑眉,“哦?你的意思是,要跟投资方解约?” “是,你不就是想让我选择,靳司寒,我告诉你,就算你逼的我息影,我也无所谓。” 电梯“叮”一声,打开。 靳司寒拎着早餐兀自进了电梯,冲站在外面的言衡轻笑一声,道:“看来言天王对我老婆,还真是痴心一片,不过就算你息影,林嘉树从始至终,也是我靳司寒的女人,你这是何必呢?” “你别忘了,你跟嘉树,三年前就离婚了!” “可昨晚林嘉树在我怀里,抱着我说,她这三年来,每一天每一秒都在想我。” 言衡拳头捏的青白,电梯抵达楼层时,打开。 靳司寒提着早餐,迈着长腿先出了电梯,身后的言衡轻哼了一声,“靳司寒,这三年来,我跟嘉树朝夕相处,她跟你之间,空白了三年,你以为,你们之间还能回到过去吗?” 靳司寒的步伐,顿住,没回头,却是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那你大概不知道,昨晚她肚子里,没准已经有了我的孩子。” 那一瞬,站在电梯里的言衡,彻底溃败。 这三年来,他与嘉树之间,最亲密的举止,也不过是亲吻过额头,他知道她心里藏着别人,所以他尊重她,但他没想到,三年后,靳司寒一出现,竟然就再度轻易的赢得了她的身心,以压倒式的赢法,将他彻底击败。 可最后,他却还是冷笑着说:“靳司寒,你除了会强迫她,还会做什么?” 那一刻,他看见靳司寒拎着早餐袋子的指节,变了颜色。 …… 林嘉树刚洗漱完,正准备给小咕噜做早餐,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一打开门,就发现门口站着两个男人。 “……” 她没理会靳司寒,却是问言衡,“言衡,你怎么来了?” 靳司寒却抢话道:“我去晨练帮你和咕噜买了早餐,在楼下遇见了言衡,所以就带他上来了。” 林嘉树:“……” 他这口气,怎么这么像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靳司寒直接迈着长腿进来,道:“你怎么让言衡一直在门口站着,还不快请客人进来?” “……” 林嘉树瞪了他一眼,这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言衡,你进来吧。” “嘉树,我不进去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方便出来说吗?” 林嘉树点点头,知道他是想回避靳司寒,刚要跟着言衡出去,就被身后的靳司寒拉住了手腕子。 男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提醒,“早餐快冷了,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嘉树挣开他,“不用你管我。” 好,好的很,不用他管是吧? 靳司寒脸色沉冷沉冷的,望着林嘉树跟着言衡出去说话,他坐在餐桌边,将那早餐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小咕噜揉着眼睛歪歪倒倒的从卧室里走出来,“靳蜀黎?你怎么把早餐给扔了?” 靳司寒回眸看向小咕噜时,收了怒意,眉眼柔和了些,“这些早餐很难吃,我帮你做一份好吃的早餐,好不好?” 小咕噜自然开心,“好!给妈妈也做一份吧!” “好,给你妈妈也做一份。” 林嘉树回来时,靳司寒已经做好了早餐,跟小咕噜坐在餐桌边吃着早餐。 靳司寒看了眼腕表,她跟言衡足足聊了三十三分钟。 靳司寒没来由的烦躁。 说几句话,说了三十多分钟?这是促膝长谈还是怎么样?当他死了吗? 第153章:承认喜欢我这么困难? 小咕噜坐在儿童椅上,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煎鸡蛋吃着,“妈妈,你快来跟我们一起吃早餐,是靳蜀黎亲自做的哦!” 靳司寒望向林嘉树,她的眼圈红红的。 言衡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至于这么难过? 林嘉树深吸一口气道:“咕噜,你先吃,妈妈没什么胃口,吃完妈妈送你去幼稚园上学了。” “妈妈你真的不吃吗?靳蜀黎做的早餐很好吃哦!” “不吃了,你吃吧。” 说完,林嘉树便转身进了厨房。 小咕噜拧着白嫩的小眉头担心的问:“靳蜀黎,我妈妈为什么不开心?” “我去看看,你继续吃。” 靳司寒阴沉着脸色,起身大步进了厨房里。 林嘉树正站在料理台上心不在焉的喝着一杯白开水,靳司寒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她险些没抓住水杯,吓了一跳。 “靳司寒,你干什么?” “说几句话需要半个小时之久?言衡跟你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林嘉树皱眉,想挣开他的桎梏,压低声音怒道:“靳司寒,我跟言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关你什么事?你没权利管我!” “我没权利?林嘉树,你是不是忘了你昨晚在我怀里动情的样子了?” “啪——” 林嘉树抬起手腕子,就狠狠打了靳司寒一个耳光。 彼此之间,皆有怒意与不平,四目对峙,全是冷意。 “靳司寒,你故意挑拨我跟言衡之间的关系,你这样的做法,还算是个男人吗?” 她说完,便气冲冲的想出去,却被靳司寒一把扯了回来,紧紧压在怀里,男人抵在她耳廓边咬牙切齿的道:“我是不是男人,你应该最清楚不过!怎么,还想重新体验一次?” 他羞辱的话,字字句句刺在耳膜里。 林嘉树只觉得又恨又难过,涨红了小脸,用力挣扎着。 男人的长指捏着她的下巴,望着她红通通的眼睛,蹙眉,冷厉质问:“言衡不要你,你就这么难过?” 难过到哭? “对,我就是难过,言衡是我的未婚夫,现在你一手拆散我们,你开心了?” 靳司寒丢开她的下巴,黑眸阴鸷森寒的盯着她,“林、嘉、树!” “我说错了吗?靳司寒,你这样的手段,也太卑劣了!” 嘉树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后,转身便出了厨房,那样子,仿佛不想与他待在同一片空气下,哪怕是一秒钟。 靳司寒强忍住心中怒火,抬起长指捻了捻眉心。 林嘉树带着小咕噜正准备去幼稚园,靳司寒从厨房出来,满身的冷肃,一言不发的牵着年糕,提前出了屋子。 门,被用力甩上。 林嘉树闭了闭眼睛,拉着小咕噜的手出门。 小咕噜背着书包问:“妈妈,你跟靳蜀黎吵架了吗?靳蜀黎为什么这么生气?” “没有,他可能是更年期到了。” 林嘉树一边锁门,一边清清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走在前头的靳司寒,顿住了步子,黑眸狠狠一缩—— 什么?那女人说他什么?更年期? 怒意,直冲到了头顶! 偏偏,小咕噜还天真单纯的问:“妈妈,什么是更年期呀?靳蜀黎会生病吗?” “不会……” 靳司寒气的直接进了电梯里,后面她们母女还说了,都被隔绝在电梯外了。 再听下去,靳司寒怕是没有更年期,先被气吐血了! …… 一大早,靳氏大楼整个处于冰封状态。 靳司寒脸上的耳光红印,传遍了整栋大楼。 洗手间里,茶水间里,七嘴八舌的都在私下里讨论着靳司寒脸上的刮痕。 “你们说,谁那么大胆子,敢打我们靳总的脸?” “八成是个女的,这要是个男的,靳总不得把他丢到海里去喂鲨鱼啊!” “看那刮痕,估计是个女的,会不会是靳总在外偷.吃,被叶家那位正主知道了,两人闹别扭留下的?” “可是,靳总不是已经跟叶家那位散伙了吗?之前还特意发了声明。” “不管是谁,这人胆子也是够大,敢打靳总的脸!不要命了!” …… 蔡森跟在靳司寒身后,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了下靳司寒素白脸上的红痕,试探性的恭敬问:“boss,您……您脸上,没事吧?要不要买点药膏涂一下?” 那刮痕,一看就是女人的指甲。 这该不会是……林嘉树打的吧? 靳司寒顿住步子,微侧眸,望向落地玻璃里倒影的脸,抬起拇指擦了擦脸上的那道红痕,沉着俊脸,抿唇道:“不需要,去通知高层开会。” 蔡森一愣。 靳司寒从落地玻璃里瞧了他一眼,见他不应声,蹙眉问:“怎么?” 蔡森吞吐着道:“boss,您的脸这样了,您确定要开会吗?那些高层看见您的脸……也不知道该怎么想。” 靳司寒冷哼一声,“难不成,他们还敢笑话我?” “当面笑话自然是不敢。” 但是,今天好像整栋楼都在议论靳司寒脸上的这个巴掌印…… 开高层会议时,果然有不懂看眼色的高层问这件事。 “靳总,你脸上是怎么了?” 蔡森连忙望向靳司寒的脸色,男人只微沉了眸子,倒也没动怒,还特别实诚的冷声丢了句,“被人打了一巴掌,看不出来吗?” “……” 各位高层以为靳司寒这是意有所指,一场会开的如临大敌,一个个不敢说错半句话,谨小慎微。 甚至,到了会议结束,还有高层偷偷问蔡森:“蔡助理,靳总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靳总说他被人打了一巴掌,是不是有什么暗喻?难道说,我们靳氏又出了内鬼?” 蔡森差点笑出声,忍着笑道:“高董事,你就别瞎琢磨了,boss没什么暗喻,靳氏也没出什么内鬼,boss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啊?谁敢打靳总的脸?” “高董事,您还是别猜了,知道的多未必是什么好事。” 等众高层离开会议室后,靳司寒皱眉不耐的问:“林嘉树回来上班了吗?” 蔡森回道:“boss,您给林设计师放了两周假呢,她今天是最后一天休息,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明天不就是靳氏三十周年庆了吗? “对了,boss,《卿临天下》剧组那边传来消息,明天他们就启程出发去拍外景了,言衡也去。” 靳司寒挑了挑眉头,“哦?” 他不是说宁愿解约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林嘉树吗? 怎么会忽然改变主意了? 难道,他今天真的跟林嘉树彻底决裂了? 想到这个,他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女人双眼红红怒瞪着他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 靳司寒今晚应酬完回去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他喝了点酒,蔡森送他到鸿瑞名邸楼下时,他没急着上去,而是站在车边抽了会儿烟,缓了缓酒劲。 此时,言衡正从楼道里下来。 两人碰上。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眼神危险而凌厉。 言衡径直从他身边走去,没打算与靳司寒打招呼,靳司寒一手夹着烟,一手抄兜,黑眸冷冷望着他。 “你是来跟林嘉树告别的吧?” “是,你满意了?” 靳司寒轻蔑的笑了下,疏冷道:“是你自己选择了前途,听这口气倒像是怪我?” “靳司寒!” 言衡转过身,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衬衫衣领子,“我警告你,如果你是真心想和嘉树在一起,就好好待她,别再做那些混蛋事了!否则,我一样会回来,把她带走!” “那也要她肯跟你走。”靳司寒推开言衡,长指弹了弹被弄皱的衬衫领子。 言衡冷笑了一声,“不过,这只是我跟嘉树之间的事情,就算我退出了,也不代表你会赢。我花了三年时间,走不进嘉树心里,靳司寒,你也不一定能。别忘了,伤嘉树最深的人,是你,她永远都会对你心存芥蒂。” 靳司寒放在西裤兜里的手,缓缓攥紧。 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不屑笑了下,“你这是嫉妒我能得到她,就算心存芥蒂,她也在我身边,不是吗?” 言衡临走时,低声对靳司寒道:“还有个秘密,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是只属于我跟嘉树之间的秘密。” 话落,言衡便直接笑着上了车。 靳司寒站在那里,拇指与食指碾灭手里猩红的烟蒂,那炙烫的热,灼烧了他的皮肤,火辣辣的,没一会儿,手指上便起了红黑的烫痕。 …… 开着车离开鸿瑞名邸的言衡,唇角笑意苦涩嘲弄。 真是可笑,他最后竟然将小咕噜的身世,视为他跟嘉树之间唯一没有靳司寒插手的秘密。 他与嘉树之间的关系,仅仅也只不过如此。 他永远记得那一年除夕夜,他在西雅图拍戏,连夜飞到巴黎去陪她过除夕夜。 那个夜晚,华人区热闹非凡,可她却在小咕噜睡着后,喝的烂醉如泥。 他赶到她家中时,她已经像个酒鬼一样瘫坐在地毯上,地上七零八落的倒着一堆酒瓶子。 可他一进家门,她便朝他扑了上来,双手紧紧抱住他。 那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也是唯一一次。 可是她却喊他“司寒”。 如果他能忍受那句呢喃,也许,他与嘉树,今天就不会是这个境地,那个夜晚,他明明可以假装自己是靳司寒,趁机而入,攻占她的身心,可他做不到,他做不到那么卑鄙。 他知道她是喝醉了,把他当做靳司寒,才会抱他,甚至主动的吻他,那夜他想借用靳司寒的身份,可却仍旧输给了她那句——靳司寒,我好想你。 那个除夕夜晚,他守了她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匆匆离开了,说不上是不敢面对,还是落荒而逃,最后,回到西雅图时,他给她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抱歉,太忙了,不能飞过去陪她一起过除夕了。 或许是因为那份尊严驱使他离开,他不想被她当做是靳司寒的替身,陪她过了一夜除夕。 也或许,他其实没他自己想象中那么爱她,他对她的爱,也远远比不上她爱靳司寒那般深刻。 他的爱,保留一份尊严,保留一份自我的余地。 他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 靳司寒接到言衡的电话时,正抽完一支烟准备上楼。 “我不是输给你,我是输给了嘉树,靳司寒,如果你不能给她安稳的幸福,就离她远远地。” …… 靳司寒在林嘉树门口敲了足足一分钟门,没人给他开门。 屋子的小咕噜撅着小嘴问:“妈妈,我们真的不给靳蜀黎开门吗?这样真的好吗?” 林嘉树瞪小家伙一眼,“你是跟妈妈亲,还是跟他亲?” 小咕噜立刻就不敢说话了,“咕噜当然跟妈妈亲!” 林嘉树心烦意乱的,抱着小咕噜去睡觉,谁料,听到门外的男人冷声道:“你再不开门,我不介意把左邻右舍全部吵醒。” 她无奈,皱了皱眉头,终是走到门口去开门。 “靳司寒,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我要休息了,你到底想干吗?” 男人将她一把扛上肩头,进了屋! 嘉树涨红了小脸挣扎着:“你放我下来!” 靳司寒将她丢到沙发上,两只长臂撑在沙发上,圈住了她,男人挺拔的身子倾覆下来,一双凌厉黑眸紧紧盯着她:“听着,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想着言衡,也不准想其他男人,你只能想我。” “你有病。” 嘉树懒得理他,起身就要走,被他拽了回来,牢牢抱进怀里,“林嘉树,我是有病,但这病只有你能治。” “靳司寒,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放开我!” “我是吃错药了才会对你鬼迷心窍!” 今天一整天他一想到她,就烦躁的定不下心! 林嘉树一怔,一时忘了挣扎,靳司寒已经低头吻住了她,她推抵着他的胸膛,却不及他的力量,只能任由他牢牢圈在怀里。 直到她快呼吸不过来,小脸红透,靳司寒才抵着她柔软的唇瓣,哑声质问:“明明对我有感觉,为什么要抗拒?” “……” “林嘉树,承认喜欢我,有这么困难吗?” “……” 男人得寸进尺,大手捏着她的腰,“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 嘉树深吸一口气,力持镇定道:“靳司寒,你对我的新鲜感会保持多久?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这样吧,以后每周一的晚上十点以后,你选个时间地点,我跟你做,但平时,你就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可以吗?” 靳司寒望着她的目光,瞬间冷却下来,沉的像是深海,酝酿着惊骇。 第154章:她的美,只有他知道 林嘉树被靳司寒这骇人的目光盯的身上汗毛孔子直立了起来,却还是力持镇定的开口道:“靳总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司寒捏住了下巴,男人阴沉的瞪着她,声音冰寒,“林嘉树,你就这么自甘堕落?” “靳总不就是这个意思吗?难不成,靳总还真想跟我谈恋爱结婚?” 她故意把他逼到那个地步,她都这么作践自己了,靳司寒的自尊和怒意不容许他这个时候还哄着她。 男人冷哼一声,“既然你想做见不得光的情.妇,那我就满足你!” 林嘉树被丢开,眼角余光扫到他手指上黑红色的烫伤印记,想去提醒他要上药,但理智忍住了。 靳司寒攥了攥拳头,脸色黑黢黢的大步出了屋子。 门,被重重甩上,砸的嘉树耳膜震动了下。 回到楼上的靳司寒,气的不轻。 她宁愿做他的见不得光的情人,都不肯做他名正言顺的女人,他总不至于死乞白赖的求她吧! 全北城的女人都想做靳太太,唯独这女人不稀罕。 靳司寒越想越气,抬起长腿,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哗啦啦的一声巨响—— 楼下的林嘉树皱了皱眉头,往天花板上看了看。 靳司寒是在家放火炮了吗?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楼上,靳司寒打了个电话出去。 方俊河接到电话,开口就问:“老靳,你该不会又来问我什么怎么确定对方喜不喜欢你的幼稚问题吧?” 靳司寒皱眉冷斥道:“谁问你这种弱智事情!” “……” 靳司寒吩咐道:“你叫上关岩川,再带几个女人来我家。” “什么?”方俊河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什么时候转性了?你不是对除了林嘉树以外的任何女人都硬不起来吗?你就算想玩,我们也不用去你家啊,直接去关岩川酒吧,这个时间正好燥起来。” 靳司寒难得的爆了句粗口,又狠狠踹了下倒地的茶几,“燥你大爷!” “……” 方俊河末了问了句是哪个家,靳司寒说是鸿瑞名邸时,方俊河心下清水一样了然。 半个小时后,方俊河和关岩川带着几个女孩子到了靳司寒家里,一群人闹腾的不行,尤其是关岩川那几个小女朋友,简直是疯魔,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的。 方俊河勾着靳司寒的脖子,坏笑道:“你这大半夜的,诚心不让楼下的人睡觉啊。” 靳司寒冷哼了一声,他这火气还没下去,林嘉树也别想快活。 果然,接下来一夜,林嘉树真的被吵得睡不着觉。 楼上就跟开狂欢派对一样,吵得人火气都上来了。 她看着身边睡的酣甜的小咕噜,兀自又闭上眼睛,心想着不管楼上的声音,没准她能睡得着。 可过了大半晌,楼上传来男男女女的声音,简直了。 林嘉树听见有女孩子嬉笑的声音,心里的怒意顿时翻滚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穿上衣服就坐电梯跑到了楼上。 “啪啪啪啪!” 门外,传来一道“凶猛”的拍门声。 屋子里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小姑娘,不耐烦的皱眉道:“谁啊!” 关岩川吩咐其中一个去开门,“露露,去开门。” “哪位大妈呀!” 露露一边去开门,一边不耐烦的说着,一开门,就发现门口站了个还算年轻的女人。 林嘉树此刻穿着睡衣,脸上未施粉黛,头发也乱糟糟的,着实没什么形象可言,而此刻站在她面前的这位露露,不过二十出头的花样年纪,又打扮的异常时髦花俏,尤其是她眼里那鄙夷的目光,令林嘉树没来由的怒意腾腾。 露露踩着高跟鞋站在门口,双手抱臂,目光高傲的瞧着林嘉树,“大婶儿,你大半夜的这么用力敲门干嘛呀?我们玩儿呢,你破坏我们的兴致了。” “你们玩我不管,可是你们声音太大了,影响到我睡觉了,你们要是还这么吵,我不介意叫物业和警察过来处理!” “哟,大婶儿,你也不瞧瞧屋子里什么人,这屋子里可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你报警,没开玩笑吧?” 林嘉树自然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冷声道:“我管你什么人物,吵到我睡觉就是不行,现在不是白天,你们已经严重扰民了知道吗?” 露露没什么好脾气,不耐烦的道:“知道了,会小声点儿的!” 说完,把门猛地关上,屋内又开始炸起来了。 “……” 站在门口的林嘉树,举着手,无语的很。 “砰砰砰砰!” 露露再次打开门,脸色更臭了,“大婶儿,你到底什么事儿啊?是不是想进来跟我们一起玩儿啊?” 大婶儿? 她虽然不是什么二十岁的小姑娘,但也就二十七岁,在现代来说,也算是年轻人,更何况,她长相清丽年轻,就算是没上妆,也绝对跟大婶儿这个称呼沾不上边,哪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被喊大婶儿不生气的? 林嘉树当然也不例外。 “你们几男几女在屋子里,我要是报警,你们就算是在里面拉着手纯聊天都跳进黄河洗不清,你也说了,里头几位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总不至于想明早上头条吧,被扫.黄大队抓到这种事,不是什么光荣事迹吧?” 露露语塞,“你!” 方俊河从屋子里迈着长腿出来,故作惊讶的一瞧门口的人,“哟,这不是嘉树吗?怎么了,怎么跟露露吵起来了?” “方医生,你们想玩,可以去外面玩,在这里喧闹,吵得居民没法睡觉。” 方俊河点头,“是是是,这不是老靳心情不好吗?所以我们到他家来玩玩,我们一会儿就走。” 露露轻蔑的瞧了林嘉树一眼,不屑的问:“这大婶儿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烦人?” 林嘉树咬了咬牙,冷哼一声道:“小姑娘,你要是每天这么晚不睡觉,没个几年,你就真成大婶儿了。卸了妆,指不定谁大婶呢。” 露露气的脸色通红,“你!你这个心机女表,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脸上抹了素颜霜吗?大半夜不是在睡觉了吗?怎么还涂素颜霜?怎么,上来想勾搭我们屋里这几位爷?就你这姿色……” 林嘉树一向息事宁人,更不会跟人去较真,可今晚这个露露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样,林嘉树自然也不会认输。 何况,关乎女人的尊严! 露露蹙眉,“你笑什么?” “如果我脸上涂了素颜霜,那你们今晚怎么闹我都不再管了,如果我脸上没涂任何东西,卸了妆还是这样,你们就不准再吵闹,怎么样?” 露露盯着面前女人吹弹可破的白嫩皮肤,打死她都不信,这女人没在脸上化妆,无非是心机女表的裸妆用来骗骗直男的而已,想骗她? 露露叫嚣道:“好啊,那我也跟你打个赌,我就算卸了妆,依旧比你美!” 站在一边的方俊河,觉得此事大条,垂头笑着摸了摸鼻梁。 从林嘉树进来,靳司寒一眼都没看她,只跟一边的年轻小姑娘有说有笑的,那风.流样子,看的林嘉树恨透了。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吃什么醋,不是早就对靳司寒不抱任何希望了吗?不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吗?现在又跑进来斗什么气? 可进来都进来了,现在要是半途而废,这露露一定认为她害怕,她心虚。 旁边几个跟露露差不多大年纪的年轻女孩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露露,你素颜皮肤也好到死,一定能赢她!” 露露伸手,“vicky,把卸妆油拿过来。” 一个叫vicky女孩子从包包里掏出卸妆油和洗面奶,一并递过去,“给。” 露露笑道:“怕你输的太丢人,我先来卸好了。” 说完,露露便挤了好几泵卸妆油,在脸上按摩卸掉,没一会儿,脸上的粉底液,眼影,口红,腮红……被卸的差不多了,又用洗面奶洗过后,皮肤还算不错,就是五官比化妆前要弱化了许多。 坐在一边看热闹的三个大男人,没想到这些女孩子成天脸上抹这么多化妆品。 露露擦干净脸后,得意的对林嘉树说:“我卸完了,到你了!” 林嘉树也按了几泵卸妆油,粗暴的往脸上揉了好久,然后乳化洗掉,又用洗面奶洗的干干净净后,抬头时,还是跟没卸之前一样。 露露皱眉,不敢置信,这女人皮肤居然这么好。 林嘉树刚才站在门口时,门口橙黄色的灯笼罩在她脸上,有一道光晕,所以显得皮肤很亮,像是涂了什么素颜霜一样,给露露造成了什么假象。 可大晚上的,她都睡觉了,怎么可能还会涂什么素颜霜,她有时候上班来不及,连妆都不化,涂个口红就出门了。 露露望着面前那张清丽水嫩的女人鹅脸蛋,羞愤至极,踩着高跟鞋就转身怒冲冲的出了屋子。 后面的关岩川喊着她:“不是吧,露露你这么输不起!” 方俊河起身,意味深长的道:“我们该走了,这局已经组不下去了。” 方俊河跟关岩川带着那几个女孩子出去后,林嘉树也准备走,被靳司寒一把拉住。 “我准你走了?” “我要回去睡觉了!” “就在这儿睡!” 靳司寒将她摁到沙发上,低头就吻她,林嘉树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皱着眉头,推开他,“刚才跟年轻的小姑娘不是聊的很开心吗?我只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儿,我真不明白靳总对我的兴趣到底在哪里。我看刚才那几个小姑娘都不错……” 靳司寒将她猛地压在身下,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手指掐着她的下巴,“怎么,吃醋了?” 第155章:亲你几下犯法了? 林嘉树拍开男人的大手,“靳总怕是想多了,我只是发现,你们男人果然都很专一,永远都喜欢更年轻、更漂亮的。” 靳司寒倒是没解释什么,刚才那几个女孩儿长什么样,他都没怎么在意。 反正都没她好看。 男人目光深深的望着她,盯的她脸一热,推开他起来,“我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睡觉了。” 他把她拽到他腿上坐着,牢牢抱着她,“刚才不是挺爱出风头,现在怎么跟个鸵鸟一样了?” 林嘉树挣扎着,可在男人腿上挣扎,适得其反,不挣扎倒还好,一乱动后,男人就有了反应,目光更深邃的望着她。 “你再乱动,我真的忍不住在这里扒光你。” 林嘉树红着脸怒骂:“靳司寒,你变.态!” “变.态?男女之间做僾就是变.态?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变.态起来是什么样子?” “……” 混蛋! 这男人,满肚子坏水!腹黑的很! 她不是他的对手,“你别乱来……” 他手一抬,她以为他要干什么,吓得一缩,靳司寒皱了皱眉头,只是抬手,指腹擦了下她耳鬓处没洗干净的白色洗面奶沫子,放在她眼前让她瞧了瞧。 林嘉树心里紧绷的弦松了下来,原来是她脸没洗干净。 “既然你答应做我的情人,那就要该尽到一些应尽的义务。” “……” 无耻。 要不是他逼她,她怎么可能会说出那种话激他? “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没打算做靳总的情人……” “我当真了。” 靳司寒就是这么欠揍! “我现在不高兴,你哄我。”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她还不高兴呢! “我也不高兴,我没心情哄你!” 靳司寒伸手,将她一把楼进怀里,低头瞧着她,鼻息间的热气喷薄在她小脸上,“因为别人叫你大婶?还是因为我跟别的女人有说有笑?” 她下意识的将脸别开,咬唇道:“当然是因为……因为尊严,我长这么大,从没被人叫过大婶,当然生气。” 她明明是在发泄怒意,可这语气,这模样,落在靳司寒耳朵里,眼里,却成了撒娇一般,受用的很。 靳司寒本是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可现下瞧着她这张略显乖顺的白皙小脸,再配合上她这有些软糯的口气,心里的火气莫名的一下子褪去了大半。 “那几个丫头,姿色平平,我都没看清她们长什么样子。” 他一向讨厌哄女人,可现在,竟一点都不排斥。 可女人天生是爱钻空子和牛角尖尖的动物,林嘉树当然不例外,冷情的笑了一声,道:“靳总一边说着没看清她们长什么样子,一边说她们姿色平平,还一边跟她们有说有笑,靳总这怕是人格分裂的厉害。” 佩服。 男人是不是天生都一个德行? 林嘉树的嘲讽听在靳司寒耳朵里,非但不是冷嘲,还成了吃醋的表现,男人勾了勾薄唇,捏着她细白的下巴扭过来,被迫她与他对视着,“还说没吃醋,这满屋子现在全是你身上的酸味。” 林嘉树脸一红,恼羞成怒的推开他,想骂他又不知道该骂什么好,拍开他的手时,碰到了靳司寒捻烟时烫伤的伤口处,男人半是装半是认真的缩了下手,林嘉树自然是注意到了,她早就看见他手上的烫伤了。 “你的手怎么了?” 她低头望着那烫伤的口子,已经起泡了,她皱了皱眉心,“刚才方医生在,你为什么不让他帮你处理一下?” 难道净顾着泡.妞了? “我更喜欢你帮我包扎。” 他盯着她,忽然冒出这么句情意绵绵的话来,嘉树一时不适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样的靳司寒,跟她以前认识的那个,完全不一样。 “医药箱在哪里?” “在厨房的餐具柜里。” 她起身去取了医药箱,找了点云南白药之类有清凉感的药膏帮他抹上,“不知道这个药有没有效果,如果没用,你明天自己去找方医生开点药回来涂涂吧。” 她仔细的帮他裹好纱布,彼此沉默间,头顶上方,靳司寒忽然开口道:“明天靳氏三十周年庆晚宴,做我的女伴。” 他这么正式的邀请,还是头一次,她愣了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扯了扯唇角,有些苦涩道:“原来你也有邀请人的礼貌。” “怎么?” 她感慨道:“以前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你很少带我去这种宴会,就算去,我也只是被你临时抓包抓去宴会现场,你从来不会这样邀请我,别说是正式邀请,就连这样口头的邀请也没有。” “那我现在邀请你,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林嘉树直接拒绝,“我没空,我明晚要接咕噜放学。” 明晚靳氏三十周年的周年庆,怕是不止有靳氏集团的人,还有许多商务精英和北城豪门子弟千金去参加,那种场合,她要是作为靳司寒的女伴出席,不知道会惹来多少人的眼红和嫉妒,她已经不是靳司寒的妻子了,凭什么还要遭受这份高处不胜寒? 何况,这样的晚宴,只不过是那些集团大佬们换个地方开场金融会议罢了,中间再配一些娇俏可人的玫瑰花周旋其中,又或是豪门阔太炫富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明晚我会让蔡森去接小咕噜,你不必担心这个。” 林嘉树直接道:“我不想去。” 说完,便起身要离开,靳司寒抬手一把握住她的小手,道:“嘉树,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林嘉树水眸狠狠一颤。 他刚才叫她什么? 他低哑有些无奈的口气,令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他从未忘记她,也仿佛,他们真的只是在闹小别扭。 她用力抽出了手,心,却是软化了大半,怎么也没办法再那么强硬的拒绝他,只咬唇道:“我看心情吧。” 身后的男人,从背后蓦地将她紧紧抱住,下巴压在她纤瘦的肩膀上,垂眸望着她,“只要今晚你上来了,我就没打算放你走——” “靳司寒……” 男人低头埋进她柔嫩的脖颈里,就开始轻咬着她脖颈间的嫩肉,林嘉树彻底慌了,小手拼命拨开他抱着她的手,“靳司寒,你别这样……” 他再这样步步紧逼,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度沦陷。 她心里对他紧闭的城门,摇摇欲坠,他若是再逼近几分,她就会丢兵弃甲,溃不成军,可她再也不想跌入三年前的深渊了。 “我怎样?亲你几下犯法了?” “……” 可他这架势,只是要亲几下的意思么? 直到男人的大手从她衣摆下探进去,解开她的bra时,嘉树双眼湿润,猛地将他推开。 靳司寒将她逼退到墙角时,情绪终于崩溃,蹲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自己,红着眼轻轻啜泣着:“靳司寒,求你了,求你离我远一点,我好不容易重新生活,我希望你能放过我……你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靳司寒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她缩在角落里哭的双肩轻颤,模样可怜兮兮的孤立无援。 可他到底是怎么逼她了? 他能感觉得到,林嘉树对他的感情,也能感觉得到她对他若有似无的那道隔阂,不管他们做着如何亲密的事情,她心里的那道心墙,依旧对他牢牢筑起,牢不可破。 她拒绝他,这若是换了别的女人,靳司寒怕是早已让她滚,可他舍不得让她滚,缓缓蹲下身来,伸手想抱她,她揪着胸口凌乱的衣服,起身落荒而逃。 靳司寒的手停滞在空中许久许久,才僵硬的收回来。 言衡临走时的话,犹在耳边——别忘了,伤嘉树最深的人,是你,她永远都会对你心存芥蒂。 靳司寒起身,黑眸黑沉冷肃。 拨出一个电话给蔡森—— “三年前,我跟林嘉树之间,到底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边的蔡森沉默了许久,知晓瞒不住,终是忍不住说出口,“boss,具体的,我不太清楚,但是你和林设计师之间,以前有过一个孩子,那也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 靳司寒怔愣住,他跟林嘉树之间……有过孩子? “那个孩子呢?” “孩子……没保住。” 靳司寒微微闭上黑眸,心中仿佛被打翻了五味陈杂,像是有把刀在他心脏处捅着,他哑声开口问:“失去孩子,这件事,是我造成的吗?” “boss,我……我不敢妄下定论,当时害林设计师失去孩子的是一场意外车祸,您让我去查了,可我没查到什么,后来您就没让我查了,可林设计师好像以为……以为……” 靳司寒眸色一寒,“她以为什么?” “林设计师一直以为,那场车祸,是您在背后指使。” 靳司寒心脏处狠狠一窒,他原以为,林嘉树只是在跟他闹小脾气,却从不知晓,原来她每次面对他,都是忍着在伤口上撒盐的疼痛。 她与他之间,竟然隔着一条人命血海。 害她失去那个孩子的人,真的是他吗? “当年的车祸,还能重新查出来吗?” 蔡森摇头,“隔得太久了,当时的那个肇事者已经不知所踪,恐怕除了您自己恢复记忆,再也没人能知道那件事的真相了。” “我跟林嘉树,是因为孩子的事,才离婚的吗?” “应该是,在太太失去孩子后,她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就是用水果刀刺伤了您,您以前问过我,心脏处那块伤疤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告诉您,其实那个伤口,是太太刺的,因为她以为,您害的她失去孩子,她想要您……想要您……” 蔡森吞吐着不敢再说接下来的两个字,靳司寒却声音平静的接了下去,“她想让我偿命。” 他从未知晓,原来林嘉树对他的恨意,深入骨髓,甚至想让他死。 他伸手摸向心脏处,隔着衬衫,都能摸出那有些突出不平的疤痕,这三年里,他胸口处常常感到隐隐作痛,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当初她刺向他时,刺的太深太深。 第156章:无与伦比的温柔 第二天一早,林嘉树牵着小咕噜去幼稚园时,在小区楼下偶遇了靳司寒的车。 与其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这男人起了个早,故意在楼下等着。 可林嘉树没打算坐他的车,拉着小咕噜径自往前走,小咕噜倒是机灵,小声音稚嫩的说:“妈妈,我们为什么不坐靳蜀黎的车车?靳蜀黎在等我们!” 林嘉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拒绝,小咕噜已经背着小书包挣开了林嘉树的手,跑到了靳司寒车边。 真是,女儿见了爹没点矜持的吗? 林嘉树只好跟着小咕噜过去,小咕噜已经爬上靳司寒的车了,林嘉树杵在车外,有些犹豫。 车窗降下,靳司寒黑眸凝视着她,淡声道:“上车吧,这个点不好打车。” 林嘉树抿了抿唇瓣,终是上了车,到了车上后,故意提了句道:“下次就不劳烦靳总了,这两天我会去车行提车。” 上次言衡在4s店帮她定的车已经到了,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她一直没空去取。 靳司寒眉心皱了皱,想到那辆车是言衡送的,心里就开始不快活起来。 可到底是将这股情绪压下去了。 到了幼稚园门口,林嘉树将小咕噜抱下车后,小咕噜背着书包进幼稚园时,还朝林嘉树挥着小手说:“妈妈,今晚你就跟靳蜀黎好好约会吧!我会跟蔡叔叔去吃肯德基的!” “……” 靳司寒什么时候告诉小咕噜这件事的? 她还没答应呢! “咕噜,妈妈……” “妈妈你快走吧,咕噜要去上学了!” 林嘉树话还没说出口,小咕噜已经背着小书包跑进了幼稚园里。 这熊孩子…… 林嘉树再上车时,不悦道:“靳司寒,我还没答应做你女伴呢!” 正在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瞧了眼后座的小女人,勾着薄唇道:“你不是说看心情?我看你心情还不错,以为你答应了。”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 她被搞得情绪暴躁,“靳司寒,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心情不错了?” “心情差的话就更要答应了,你天天闷在家里迟早会闷出病来。” “……” 心情好还是不好都不是重点就对了,重点是,她必须要跟他一起参加宴会是不是?! 到了靳氏时,靳司寒正要下车,便从后视镜里看见靠在后座打着瞌睡的小女人。 昨晚闹腾到很晚才睡觉,她回去后,怕是也没怎么睡好,他一向少睡习惯了,所以倒不觉得困,此刻看着后座的小女人睡的那么酣甜,他竟然有些不忍去叫醒她。 不知过了多久,靳司寒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嘉树被手机铃声吵醒,睁开有些朦胧的双眼,她居然睡过去了,下意识的看了眼手表时间,都已经十点了! 她一边收拾着要下车,一边有些抱怨的道:“你怎么不叫我,都迟到半小时了……” 待会儿去了设计部,那群女设计师还指不定要怎么八卦她,又要背地里说她耍大牌巴拉巴拉一堆。 她有些懊恼的下车,跑到电梯门口时,被身后跟上来的靳司寒一把拉进了他的专用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靳司寒直视着前方,并未看她,只淡声开腔道:“以后你就用这部电梯。” 到了设计部那一楼,电梯门打开,嘉树匆匆下电梯,却被电梯里的男人拽回来,紧紧抱住。 男人覆在她耳边轻轻吻了下,低沉吩咐:“下午不准落跑,不然有你好看。” 男人呼出的热气喷薄在她脸颊上,烘的她小脸发热发红,“你放开我,要是被别人看见……” 靳司寒丝毫不在乎,只皱眉拉着她不依不饶的又警告了一声,“听见没?” “我听见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男人这才勾唇笑了下,松开她。 可刚松开她,又忍不住的把她拉了回来,林嘉树气急败坏,“靳司寒!你干吗……唔……” 男人将她猛地压在电梯壁上,低头狠狠吻了她一下,才彻底满足的放开她。 林嘉树出电梯时,面红耳赤。 躲在角落里把这一切收进眼底的女设计师袁雅菲,恨恨的盯着林嘉树,拳头攥的紧紧。 哼,还说什么跟靳总是清白的,在电梯里公然勾引靳总,还装! …… 嘉树休假小半个月,设计部里的同事在这小半个月里,拉帮结派的,早就分成好几伙儿了,此刻她更是大家眼里的眼中钉,容不得。 “哟,大设计师最近休息的怎么样,看这面色红润满脸桃花的样子,看样子休息的很好呀?” “哎……咱们就是没evalin这个好福气,刚来靳氏上班没几天就休大长假,而且还是带薪休假,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被炒鱿鱼了,evalin,你这到底是给领导下了什么迷魂汤呀?对你这么言听计从的,教教我们呗!” 话里带刺儿的很,林嘉树懒得跟她们做口舌之争,笑道:“我是工伤,当然可以带薪休假了,不如你们试试在片场手受伤的感觉?” 袁雅菲轻哼了一声,望着她的手道:“你在片场手受伤,我听说,是靳总的未婚妻叶大明星容不得你,才故意踩伤你的手?可好端端的,人家叶大明星为什么容不下你呀?” 林嘉树垂着水眸,沉默了小半晌,抬头镇定道:“不如你帮我去问问她,我也纳闷呢。” 袁雅菲看她这副丝毫没有心虚的样子,没来由的气愤,咬牙切齿的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不要脸的勾引靳总,所以叶灵沁才会容不下你!哼,你连在电梯里都要趁着机会勾引靳总,私底下还不知道多犯贱呢!是不是成天脱光了在靳总面前晃!” 林嘉树把手里的文件夹“啪”的合上,脸色沉了下来。 正在此时,乔治从外面进来,蹙眉道:“吵什么呢?大早晨不工作开茶话会呢?今天下午靳氏三十周年庆会下班很早,但是你们今天不做完手头的案子,就别想去周年庆晚宴了。” 袁雅菲瞪了林嘉树一眼,只好赶紧回了自己的位置做事。 今晚周年庆晚宴可是会来不少大人物,除了靳氏平时很难见到面的高层外,还会有北城其他集团的高层,没准就遇到个什么钻石王老五,一下子飞上枝头,最差也是遇上个青年才俊,怎么能错过? …… 午休时,一群人在办公室里讨论着下午的晚会。 “你们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看见没?靳氏楼下好几排豪车,全是全球限量款,据说是下午有别的集团的老板和高层过来,就是过来庆贺靳氏三十周年庆的,他们下午没准还要开个国际金融会议,讨论下经济形势什么的。” “那岂不是需要助理,总裁办就那么一两个女秘书,还都不得靳总喜欢,那些老板高层,几乎都是男的,总不至于让男助理过去帮忙吧?靳总不至于这么无趣吧?” “看你这样子,你这么想去?要不下午你跟乔治说,你申请去六十六楼当小助理?” “要调女助理,也不会从我们部门调人手,肯定优先从行政部和人力部挑,轮不着咱们。” “哎……看来这次便宜行政部和人力部那群小妖精了。来开会的,全是集团大佬,没准遇到个abc,加把劲儿运气好,直接手拿绿卡过上豪门阔太的生活,哪还用在这里上班?” “我看你是想嫁有钱人想疯了吧,那些集团大佬哪看得上我们,顶多来个一.夜.情!只走肾不走心那种!” “一.夜.情也行呀,说出去我和某某集团总裁有过露水情缘,多有面子!”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聊着,到了下午上班的时候,楼上忽然派人下来。 “林设计师,靳总知道你在法国生活过很长时间,法语说的应该很不错,法国阿尔法公司的老板正在会议室跟大家开会,但是语言不通,靳总请您过去做下翻译。” 满屋子的女设计师,把犀利目光对上了林嘉树。 其中有个女设计师,举起手来说:“我也会法语,不如我帮林设计师上去翻译吧,林设计师休假这么久,手头案子很重。林设计师,你觉得呢?” 林嘉树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反正谁上去翻译都是翻译,我手里确实事情挺多的。” 靳司寒派下来的助理,瞪了眼那插话的女设计师,道:“你的法语好像才初级吧?靳总他们开会讨论的是金融,全是专业术语,你翻的过来吗?” 林嘉树觉得不对劲,靳氏这么大公司,经常有外国公司的老板过来,公司应该配有同声传译耳机才对。 “靳氏没有同声传译耳机吗?” 助理对答如流,“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 最后,林嘉树被拎到六十六楼,去给大佬当翻译。 会议室很宽敞,但是坐了乌泱泱的一桌人,好几个国家的,她进来时,靳司寒目光一眼就放在了她身上,低语吩咐蔡森几句,蔡森便朝林嘉树走过来,礼貌道:“林设计师,您去那边坐,那是阿尔法集团的总裁,你给他翻译。” 嘉树点点头,“好。” 她坐过去,跟那金发蓝眼的法国佬打了两声招呼后,便落座。 整个会议,漫长又无聊。 头顶上方的中央空调,还打的足的要命,冻的她身上起了鸡皮疙瘩,内容过于无聊,全是她听不懂的金融形势,什么基金、股票、房地产的波动一类,听的她昏昏欲睡。 坐在离她不远的靳司寒,清亮黑眸望向这边的林嘉树,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憔悴,靳司寒望了眼她头顶上方的中央空调,又瞧了眼她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针织修身短袖,眉心蹙了蹙。 靳司寒忽然起身,朝林嘉树那边走了过去。 蔡森愣了下,还没反应过来boss要干什么,只见靳司寒脱下了身上的西装外套,罩在了林嘉树肩上。 一会议室的人,将目光投向了这边。 嘉树心口咯噔一下,转眸望去,靳司寒的俊脸就在她眼前,男人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沉温柔的问:“怎么穿这么少?” 第157章:他的宠爱 林嘉树只觉得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焦在了自己身上,她下意识的抬手想取下身上的那件男士西装外套,“靳总,我、我不冷……” 可靳司寒那么霸道的人,怎么会容许她脱下来,何况,刚才他帮她披衣服的时候,指尖碰到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皮肤,沁凉沁凉,再冷几分,就跟冰块儿似的了。 靳司寒骨节分明的大手,不容置喙的摁住她的肩头,“好好穿着。” 林嘉树要是再推辞,就是矫情了,这么多集团大佬在,她还是识趣儿点比较好,便乖乖披着那件带有男人温暖体温的西装外套,没一会儿,身上的冷意就褪去了。 在座的都是精明人,一眼便知晓靳总对这个女翻译有意思,大家都笑笑,没人特意去八卦。 毕竟,他们这个圈子里,这又不算什么新鲜事。 娱乐圈有潜.规则,某某女明星陪导演深夜看剧本一类,都太不入流。 像靳司寒这样身份的,何须这么兜圈子。 看上哪个女孩子,想必没哪个女孩子不愿意吧。 毕竟,要钱有钱,要颜有颜。 这些貌美的女孩对他们在座的人来说,不过是路边鲜艳的花,随手就能摘下一朵,不过靳司寒公然这么宠着一个女孩,还是头一次瞧见。 还以为,靳司寒不吃美人计这套呢。 毕竟,又不是没送过美人给靳司寒,总是被各种理由打发回来,被送出去的美人自己都觉得羞愧,靳司寒对她们没意思,这也就意味着她们没有女性魅力,清纯的、妖艳的、优雅的、成熟的……各个类型都送过,却没想到靳司寒喜欢的是这个类型的。 林嘉树今天穿着一条草黄色短袖修身针织衫,她皮肤本来就细腻白皙,这颜色衬得她在一群白皮老外里都不逊色,下身穿着一条水洗蓝的牛仔短裙,脚上是一双浅口小高跟,打扮随意又很年轻,令人一眼望去很是干净舒服,倒也是个美人,但是要说她能在那么多千媚百娇的女人里脱颖而出,被靳总看上,一定有什么过人手段,否则,靳总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独独宠着她? 一场冗长的会议,从下午两点开到了三点半。 嘉树足足给阿尔法集团的老板翻译了一个半小时,关键是,这法国佬话还很多,见在座的没有法国人,还跟她唠嗑,让她大开眼界。 这年头,集团大佬开会都这么随意吗?还带开小车的。 法国佬笑着用法语说:“你是evalin吧?我女儿特别喜欢你设计的婚纱,今年她就要结婚了,决定穿你设计的婚纱走入殿堂。” 嘉树一怔,惊讶至极,用法语跟他交流道:“真的吗?太荣幸了。” “你刚才一进来我就认出你了,只是没想到你会回中国工作,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 嘉树抿唇礼貌笑了笑,“我的故乡是中国,我肯定是要回来看看的。” 法国佬望了望坐在不远处的靳司寒,朝她点点头,道:“靳总不错,你跟靳总是在谈恋爱吗?” 嘉树脸一红,她这时候要是否认,那刚才靳司寒的举动算什么意思? 她只好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会议结束后,嘉树口干舌燥,整场会议都没喝口水。 那些商务大佬离开会议室后,嘉树正准备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靳司寒时,靳司寒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身子。 “我要回去工作了,你放开我。” 蔡森还站在旁边,这里是会议室,他忽然搂她,弄的她脸烫红。 不过,蔡森很快就收拾了文件出会议室了,还在离开时,仔细的将会议室的门狗腿的帮他们合上。 “刚才你跟boris在说什么,聊的这么投机?” 刚才她那模样,绝对不是在对boris翻译。 嘉树怎么可能会告诉他,那个法国佬问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只敷衍道:“没什么,你想多了。” “哦?没什么你脸红?他说荤段子给你听了?” “……” 这男人,乱说什么!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说他女儿喜欢我的设计,准备结婚的时候穿我设计的婚纱。” boris这年纪,都够当她爹了,还说荤段子给她听?为老不尊? 靳司寒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将她带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鬓和额头,他忽然这样亲密的举动,她有些不适应,想挣扎,却又无奈的想着,反正也阻止不了她,何况,她跟他之间,什么都做过了,还在乎这几个吻吗? 算了,随便他吧,今晚还要跟他在一起一整个晚上,她可不想现在就惹恼了他,晚上找罪受。 “boris说我不错,问你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你不说话,脸红是什么意思?” 林嘉树水眸狠狠一颤,慌乱的仰头望向他,“你、你听得懂法语?” “一点点。” “……” 林嘉树快要羞愤而死了,靳司寒分明就是故意的! 男人眼底那抹若有似无的玩味,分明是在揶揄她! 林嘉树推开他,“我要回去工作了!” 靳司寒拉住她的手腕子,没松开,将她拖进怀里,鼻息间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廓和小脸上,他的声音哑哑倦倦的,格外温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跑什么?” 靳司寒盯着她露出来的大片锁骨和白皙皮肤,微微拧眉,这女人,怎么穿的这么少,不怕冻着吗? 随即抬手,将罩在她身上的男士西装又拢了拢。 嘉树怕冷,也怕热,此刻被他搂在怀里,不争气的脸红心跳,连身上也开始热了起来,挣扎了几下,“我不冷。” 男人拧眉,有些霸道的吩咐了两个字,“穿着。” 嘉树懒得跟他周旋,只好穿着,“我穿着,靳总可以放我回去了吗?”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了,“不用回去了。” 今晚靳氏三十周年庆,所以下班比较早,何况,她还得换头行头,才能跟他去晚宴。 她今天,好像也没化妆,做个造型,估计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 靳司寒拉着她往会议室外走。 嘉树被他拉进专用电梯里,“你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买衣服,你想穿成这样去参加晚宴?” 嘉树努了努唇角,小声嘀咕了一声,“我本来也不是很想去。” 但在头顶上方男人那道凌厉的视线剜过来时,她识趣的闭上了嘴。 靳司寒拉着她从电梯里出来,一路走向车内。 两人手牵着手,林嘉树身上还穿着靳司寒的外套,再加上靳司寒偶尔搂着她的腰,把她带到怀里来,两人举止在旁人看来,要多亲密有多亲密。 刚从片场回来,坐上保姆车的叶灵沁,望着眼前地下车库这一幕,脸色阴冷惨白。 经纪人冷声道:“哼,没想到靳司寒这么无情,刚宣布跟你取消婚约,转头就跟这个林嘉树黏在一起!” 叶灵沁攥着拳头,眼底闪着浓浓的嫉妒与不甘,“我得不到靳司寒,林嘉树更别想得到!开车,去高定店取礼服!我今晚必须要把林嘉树的风头压下去!” …… 到了高定店里,店员取出好几排礼服让林嘉树挑选。 “林小姐,您看,喜欢哪件?” 林嘉树对衣服首饰本来就有些选择性困难,还一下子这么多件让她挑选,她头都大了。 靳司寒走到她身边,望了一眼那些礼服,微微皱眉,显然对这些都不满意。 “你们店里就只有这些吗?” 店员被问愣住,这时,店长见来人是靳司寒,连忙礼貌笑着走过来道:“靳总,我们店里当然不止这些。” 店长又看了眼林嘉树,笑道:“林小姐气质好,我们店里刚到了一件新货,尺寸好像也差不多合适林小姐,我拿出来给林小姐看看,要是喜欢的话,就去试试看。” 靳司寒淡淡应了一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店长去取礼服,店员跟上,小声道:“店长,你忘记了吗?那件礼服可是叶大明星预定的,叶小姐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马上要过来取。” “叶大明星怎么了,叶大明星不也是靳总捧出来的,靳总太识货了,你拿一堆档次不够的礼服让靳总去选,你没看见靳总刚才不高兴了吗?今天要是靳总不高兴,你跟我,随时没饭碗。” “那、那要是这个林小姐真看上叶小姐的礼服,叶小姐那边怎么办啊?” “上次我们给叶小姐量尺寸,叶小姐非要小一号的礼服,本来那件礼服的尺寸就不太适合叶小姐,等会儿叶小姐来了,我来搞定。” 等店长把礼服取出来,林嘉树也看了眼那礼服,的确比之前那些要好看。 “靳总,林小姐,这件紫色礼服是我们店的最新款,昨天才从巴黎空运回来,它最好看最特别的设计就是曳地的裙摆,上面坠着许多星辰,像是星空一样,而且这款透纱紫色相当称肤色,林小姐肤白,穿上一定很美很仙。” 靳司寒微微颔首,示意林嘉树去试,林嘉树跟着店长去了试衣间。 换好衣服出来后,林嘉树许久没穿过这么长的礼服了,有些不适应,问站在一边的店长,“还可以吗?” 店长暧昧一笑,看向一边坐在沙发上的靳司寒,“林小姐穿这身真的很美,林小姐不信的话,问问靳总?” 林嘉树耳根热了下,没说话。 靳司寒放下手里的杂志,迈着长腿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望着镜子里的她,眸色深了深。 “靳总,怎么样,您还满意吗?” 靳司寒淡声应了声,“就这件吧。” 靳司寒刷完卡后,林嘉树两手拎着裙摆,因为裙摆曳地,实在太长,行动有些不便,靳司寒弯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林嘉树惊呼一声,差点被吓到,“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别人都看着呢……” “别人看着怎么了?” 靳司寒一向不是那种会理会他人目光的人,横抱着林嘉树出了高定店。 靳司寒的车刚走,叶灵沁的保姆车就开到了门口。 店长跟店员,立刻堆着笑脸跑去门口迎接。 第158章:他强烈的占有欲! “叶小姐,这边请。” 叶灵沁从保姆车上下来,摘掉脸上超大的黑色墨镜,沉着脸问:“我赶着去参加晚宴呢,你现在立刻把我之前预定的礼服给我取出来,我换上就要走人。” 店员吓得立刻看向店长,店长笑道:“叶小姐,是这样的,刚才靳总来了一趟,将礼服给取走了。” 这些高定店的员工,对他们这些豪门的八卦,如数家珍,怎么可能不知道靳司寒跟叶灵沁之前是什么关系。 之前,叶灵沁来定制这款礼服的时候,靳总就坐在刚才那个沙发上喝茶。 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靳总就有新欢了。 还将前任未婚妻定制的礼服,穿在了现任心尖宠身上,这不是大大的讽刺吗? 叶灵沁眉心一皱,“你说什么?靳司寒把礼服取走了?” 店长装傻,“是啊,叶小姐,您是不是没跟靳总说好,我以为靳总是代您来取礼服的,二话没说就给他了,叶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叶灵沁气的牙痒痒,可又碍于面子,自然不会在这些店员面前说她跟靳司寒已经分手的事情,要是说出去,这不是笑话吗? 叶灵沁忍着脾气,装模作样道:“那可能是吧,我刚才手机关机了没跟司寒联系,我待会儿给司寒打个电话,既然礼服已经被司寒取走了,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等叶灵沁的保姆车离开,店员呆呆的看着店长,“店长,你也太能耐了!你怎么想到用这招压制住叶小姐?照叶小姐这脾气,要是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不得拆了我们店?” “拆了我们店?”店长不以为然的笑笑,“有钱人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没了尊严,靳总不久前才将叶小姐甩了,就算这件事已经是圈子里明面上的事情,可叶小姐自己会承认吗?就算叶小姐知道真相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她要那个脸面。” “高啊,店长,不过说真的,我觉得那件礼服,给林小姐穿是穿对了,叶小姐长相没林小姐甜,穿那么仙会有些奇怪。” 店长叹息着道:“不合适自己的东西,还是别硬往自个儿身上套了,衣服是,人也是。你不觉得林小姐站在靳总身边,更像那么回事儿吗?上次叶小姐来定制衣服,靳总就坐在那儿,屁股动都没动一下,连叶小姐定了什么衣服都不知道。” “店长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可刚才靳总陪着林小姐来店里的时候,还亲自帮她挑选,除了林小姐去试衣间的功夫,靳总的目光在林小姐身上就没挪开过。” “是呗,学着点儿,这些有钱人,比普通人难伺候。” …… 上了保姆车的叶灵沁,气的脸上的妆都快崩裂了。 “那件礼服一定穿在了林嘉树身上!靳司寒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灵沁,你别着急,没准靳总真的只是帮你取了礼服呢?” 叶灵沁冷哼一声,嘲弄道:“他连我的礼服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帮我取礼服?” 要是待会去了宴会上,那件礼服真的穿在林嘉树身上,她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我们去别的店挑一件礼服,又不是只有那一件好看的礼服,好了别生气了,再生气都不美了。” 叶灵沁眯了眯眸子,“我要挑一件比那件更美的!” …… 到了宴会上,衣香鬓影,光芒流转,大厅中来往全是上流人士。 这还是嘉树回国后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晚宴,难免有些不适应。 尤其是,在这个晚宴上,或许会遇到许多故人。 今晚靳氏的这个晚宴,与其说是靳氏三十周年庆,倒不如说是北城名流的聚集大会。 几乎北城从大到小叫的上名号的企业,家族全部都来道贺了。 这个机会,大公司想跟靳氏交好,休战,小公司想巴结靳氏,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各怀目的。 林嘉树挽着靳司寒的手臂进来时,大厅里的所有目光,都汇集了过来。 这种打量、惊讶、愕然、不解的目光,令嘉树浑身不自在。 可靳司寒握了握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安抚道:“别紧张,有我在。” 林嘉树倒真不是紧张,只是怕待会儿见了某些故人,不知道该如何打招呼,是视而不见,还是笑着点头? 到了会场里,一群人果然围了上来。 不过都是些靳司寒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靳总,今天靳氏举办三十周年庆,恭喜了。” 类似于这类的寒暄,林嘉树没什么心思听,目光下意识的在会场里扫了一圈。 果然,看见了一个熟人。 叶肖? 他跟靳司寒不是死对头吗?今天怎么也来了? 而作为叶肖的女伴,沈曼琳,自然也看见了这边的林嘉树。 沈曼琳在看见林嘉树那张脸时,握着香槟的手,忽然一抖,香槟泼在了礼服上。 叶肖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我陪你去楼上礼宾部处理一下?” 沈曼琳脸色惨白,“不、不用了,我自己去趟洗手间擦一擦就好了。” 叶肖见她脸色不好,问:“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 沈曼琳丢在酒杯,拎着裙摆,踩着高跟鞋匆匆往洗手间走去。 怎么会,林嘉树怎么还会回来? 当年她派人制造的那场车祸,靳司寒用自己车撞开那辆肇事车,替林嘉树躲过了一劫,但也因为那场车祸,靳司寒失去了记忆,林嘉树命好,躲过一劫,否则,林嘉树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不对,靳司寒不是已经失忆了吗?怎么林嘉树又会跟他在一起? 林嘉树究竟回来多久了? 沈曼琳想到三年前自己曾做的亏心事,在遇见林嘉树后,心里没来由的心虚紧张。 不行,她不能慌张,若是被阿肖看出什么破绽来,她跟阿肖之间就彻底完蛋了。 这三年来,林嘉树离开北城,离开了她与阿肖的生活,阿肖似乎也渐渐的将心收了回来,甚至,前段日子,她在他面前故意提起结婚的事情,他也没像从前那样拒绝,他就快要松口跟她结婚了,不能因为这个林嘉树回来了,就一切都被打回原形。 她攥着礼服,指节苍白。 不,就算让她再杀死一次林嘉树,她也绝不能让林嘉树再把阿肖从她身边抢走! …… 靳司寒正与周围的人交谈着,低头望向身边的小女人时,发现她的目光在会场里搜寻着什么。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发现她正瞧着不远处的叶肖。 男人轻哼一声,“怎么,你跟叶肖是旧识?” 否则,怎么会眼巴巴的盯着叶肖? 但她用这种目光盯着叶肖的时候,他内心非常不爽。 林嘉树收回视线,“以前……不认识,我没看他。” 本想说,以前大家都认识,但一想到他又会问起从前的事情,她还是决定不说了。 靳司寒黑眸深深的注视着她,“你以为我失去记忆了,连脑子也跟着当机了?” “……” 那边,叶肖已经端着香槟走了过来。 在看见林嘉树时,眼底难掩惊讶和惊喜。 “嘉树,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竟然丝毫不知。 嘉树只觉得一个巴掌狠狠打在了她脸上,刚撒谎,就有人急着来揭穿她的谎言,她在靳司寒面前,每次都是啪啪打脸,都快成说谎精了。 她硬了头皮,皮笑肉不笑的道:“回来有段日子了,叶总好。” 她想掩饰什么,抬手端着香槟就往嘴里灌。 靳司寒忽然拦住,劈手取下她手里的香槟,从一边取了杯果汁递给她,冷冷道,“我可不想今晚抱个醉猫回去。” “……” 她耳根子一热。 叶肖微微怔了下,自然也狐疑靳司寒怎么会跟林嘉树又和好的事情,“靳总,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 叶肖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便将林嘉树一搂,“我的女人,我当然记得。” 林嘉树不敢多说什么,怕说多错多,一双清透水眸只下意识的仰头望着靳司寒。 “那个,我想先去上个洗手间,靳总和叶总慢慢聊。” 她微微推开靳司寒,放下果汁,双手牵起过长的礼服,往另一边走去。 等林嘉树离开后,叶肖别有深意的道:“靳总好本事啊,竟然失去记忆后,还记得林嘉树。” 靳司寒往旁边故意看了一眼,单手抄兜,嘲弄道:“叶总今晚难道是没带女伴,总是盯着我女伴看,不太合适吧?” 叶肖倒也不尴尬,“我跟嘉树是旧识,说几句话不过分吧?毕竟,靳总以前可是把我视作是情敌。” 靳司寒眸色一寒。 该死的,那女人到底以前招惹过多少男人。 言衡就算了,这个叶肖也对她有意思? “靳总,我祝你情场跟商场一样得意。” 话落,叶肖便干了手中举着的香槟,这话说的意有所指的很。 …… 嘉树借口去上洗手间,只是不想在那两个人精一样的男人之间周旋。 她扶着墙,站在那儿休息了会儿,想着过一会儿回去,忽然,背后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 “姐?” 嘉树一怔,转身望去时,只见林嘉允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琉璃灯光下。 时光如梭,这一晃就是三年。 她印象里的林嘉允,还是个邻家大男孩,可如今,穿上西装,已经成长成一个男人了。 “嘉允。” 林嘉允见到她,大步跑过来,喜形于色,“姐,真的是你啊!你回来怎么不告诉我?你回来多久了?姐,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想你?你也太狠心了,走了三年,一点音信都没有!” 林嘉允一口气问了一大堆问题,嘉树忽然笑了出来,“你今晚穿的这么正式,我刚才一回头,还心想着小孩子终于长大了,可你这一开口说话,就露馅了,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我只是见到你太激动太高兴了!我都二十六了,当然长大了,也只有你,总把我当孩子看!” 嘉树望着他,发现他真的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气,越发的有成熟男性的轮廓感了。 “我回来有段日子了,没告诉你,是因为……” 她轻轻叹息一声,微微垂了眸子。 “我知道,你是因为不想联系我们林家的人吧,我知道我爸妈亏待了你,你对他们已经没什么感情了,我不怪你,但你回来,好歹也通知我一声啊,我跟你关系不好吗?” 嘉树冲他柔笑了下,“还是你懂我。” …… 这边,靳司寒找了一大圈,才看见林嘉树。 却发现,她正对着一个陌生男人笑,还笑的该死的好看。 她对着他,怎么没这么轻松的笑过? 靳司寒俊脸沉了沉,大步走过来,将她一把拉进怀里。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林嘉允一见来人是靳司寒,皱眉,“姐,你怎么又跟他在一起了?” 靳司寒失去记忆后,与林嘉允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所以压根不认识他。 靳司寒望向嘉树,拧眉冷声问嘉树,“他是谁?” 嘉树抿唇道:“他是我弟弟,你们三年前认识。” 这么一介绍,靳司寒倒是想起来了,林嘉树是北城林家的养女,想必,这个林嘉允,就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吧。 不过,他看着不太顺眼。 但碍于是她的弟弟,靳司寒倒也放下身段来,伸出手,打算与他交握。 可靳司寒没想到,这林嘉允瞪了他一眼后,直接忽略了他伸出的手,很不友好的道:“靳司寒,你再敢伤害我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林嘉树怕靳司寒会生气对林嘉允不利,拉着林嘉允道:“嘉允,这件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靳司寒黑眸冷厉的盯着嘉树握住林嘉允的手,忍了三秒,终于忍无可忍,将那小女人给抓了回来。 “走了。” 嘉树被靳司寒拉走,她回眸对嘉允道:“嘉允,回头再说。” 靳司寒将她拉到会场过道里,这里人少,靳司寒忽然将她摁在墙上,目光霸道,动作更是霸道。 “靳司寒,你干吗?” 男人用纸巾用力擦着她抓过林嘉允的手,嘉树不解,“你干吗?我手不脏。” “谁准你碰他了?” “……” 这男人! “那是我弟弟!” 又不是其他陌生男人。 这一点,靳司寒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失忆前失忆后都一个臭脾气! 嘉树推开他,愠怒的瞪了他一眼后,起身就想离开。 靳司寒怎么可能会放她走,将她重新拉回来,压在胸膛和墙壁之间,“林嘉树,我不准你跟除了我以外的任何男人有亲密举动!” “……靳司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可在靳司寒看来,这根本不是问题,在他的认知里,离婚可以复婚。 可在嘉树看来,这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如果他爱她,那么这样的占有欲,她会无比享受,甚至甜蜜,可三年前,他连他们的孩子都不稀罕,这算是爱吗? 靳司寒拉过她的手,从口袋里摸出那枚随身携带的钻戒,直接套在了她无名指上。 第159章:车内的旖旎 “我不要!” 嘉树用力拔着手上的钻戒,当初是他不要她,是他要跟她离婚的,凭什么他现在想和好,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跟她和好了? 这枚钻戒,她以前的确稀罕,可她现在一点都不稀罕了!谁想要谁拿去! 靳司寒一把扣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用力压在墙壁上举在头顶,这个姿势,让嘉树所有的力气都施展不开,只愤愤的瞪着他。 “靳司寒,我们都离婚了,你这样管东管西,未免也太……唔……” 男人灼烫的吻,披披盖盖的落下来,将她接下来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这个吻,热切,炽热,深入,令她心猿意马的慌了神,忘记了挣扎。 直到男人吻过后,彼此的气息都有些不稳,靳司寒才罢休的放开她,薄唇却是依旧抵在她唇瓣上,一字一句的开口:“林嘉树,你就没想过,我对你有这样的占有欲,是因为什么?” 他的声音,因为激.吻过后有些沙哑,可口气却是冰冷的。 林嘉树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能因为什么,你靳司寒碰过的东西,就算你再不喜欢,也不准别人染指,不是吗?” 靳司寒垂着黑眸视线,定定的瞧着她,男人捏着她的小手,放在他左胸膛的地方。 “这里的疤痕,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贴着他胸膛的指尖,狠狠一颤。 随即冷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就最好了,你现在该认清,我们之间到底有多不可能了吧!” 四目相对,一个强装着冷硬,一个深邃复杂。 “为什么不告诉我,以前我们有过一个孩子?” 嘉树眼眶酸涩,嘲弄的轻笑着,“告诉你……哼……告诉你,那个孩子就能重新回来吗?” 她的笑声,无比冰冷凄凉。 她缓缓抬头,望进靳司寒深沉的眼底,缓缓开腔道:“靳司寒,是你,一手策划了车祸,害我失去孩子,你觉得,我还会原谅你呢?” 靳司寒无法为自己狡辩,因为现在没有事实的真相,而他也失去了那段记忆,他即使再不相信自己不会做出这种事,却也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嘉树推开他,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道:“靳总,回去吧,今天你是主人,离开太久不好。” 她那样“乖巧”的提醒,靳司寒甚至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可心口处,却是愈发的压抑。 …… 会场里,叶灵沁刚到,便撞上了神色慌张的沈曼琳。 “曼琳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曼琳定了定心神,扯出一抹强笑,“哦,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太闷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到,你没跟我哥在一起吗?” “我刚才去上洗手间了,刚出来,正准备去找你哥哥。” 话落,沈曼琳望着叶灵沁,有些忧心忡忡的道:“灵沁……林嘉树回来了,你知道吗?” 提到林嘉树,叶灵沁脸色就挂了起来,“我当然知道,她回来已经很久了,要不是她,司寒会跟我取消婚礼吗?对了,曼琳姐,你刚才在宴会上看见她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 “我正打算找她呢。” 叶灵沁心头怒意难消,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孤立立站在那儿的林嘉树。 林嘉树身上穿的那件礼服,更是令叶灵沁火大! 果然,林嘉树抢了她预定的礼服! “曼琳姐,我先过去会会她。等会儿再来找你。” 沈曼琳点点头,“你去吧。” 叶灵沁端着杯香槟走过去,冷嘲热讽道:“哟,司寒把你带来这里来,怎么现在又把你一个人晾在这里?” 林嘉树不打算搭理她,径直就想离开,却被叶灵沁一把握住了手腕子。 叶灵沁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道:“林嘉树!我的男人你抢!我预定的礼服你也抢!你怎么这么爱抢别人的东西!” 林嘉树还真不知道这件礼服是叶灵沁预定的。 “叶小姐,我没有要抢你礼服的意思,我事先并不知道这是你预定的礼服。” “你还装?要不是你抢,高定店里的店员是吃了豹子胆了,敢把我预定的礼服拿给你?” 林嘉树知道现在她怎么解释,叶灵沁也不会听了,“那随便你怎么想吧。” 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更是令叶灵沁恼火的很! “你抢了我的东西,打算就这么走了?” 林嘉树好笑道:“不然呢?你打算让我现在脱下来给你么?这件事,你该去找高定店里的员工算账,是他们将你预定的礼服拿出来给我试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林嘉树不可置否的笑笑,叶灵沁信不信她,她真的不在乎。 她提着裙摆转身便要离开,谁料,就在这时,叶灵沁将手里的香槟直接泼在她裙摆上,并且,抬起高跟鞋,踩住了她的裙摆! 她没在意,往前一走,整个人跌倒在地!撞倒了一边放酒的桌子! 层层叠叠的玻璃杯被晃倒,酒水全部泼在了她身上,狼狈不堪! 而更惨的,不是被酒水泼脏了身,而是这种裸肩礼服,本身穿在身上,就需要时刻注意,否则很容易从胸口上掉下来,叶灵沁这么一踩,胸口处的风光早已暴.露大半! 宴会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林嘉树这边闹出了很大动静,很快吸引了一堆目光! 她连忙捂住胸前的风光,可那礼服基本已经脱落大半,她只勉强抱住自己胸口,缩在桌边。 那些人望着她的目光,有怜悯,有嘲弄,有看笑话……可没有一个是愿意伸出手帮她的。 等靳司寒从那边赶过来时,只见那小女人可怜兮兮的缩在那里,浑身被泼的全是红酒和香槟污渍,男人大步走过去,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紧紧裹在她身上,大手将她压进怀里,朝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那些人,冷暴的吼了一句:“全都给我转过去!” 叶灵沁不甘心的站在那儿,用力跺了跺脚。 围观的那些人,不敢再看下去,纷纷背过了身去。 靳司寒这才将怀里的人一把抱起,林嘉树像个鸵鸟一样缩在他怀里,只有一双白嫩的小手抱着他的脖子。 这时候要是再钻出来被人看见,恐怕会被人笑话死。 …… 靳司寒将她抱进车内时,才将裹在她身上的西装拨开,“没事了。” 可西装一拨开,她胸前的风光立刻展现无余…… 本来还有乳.贴在,一路上这么颠簸了下,不知道掉去哪里了。 嘉树触及到靳司寒那深暗的目光时,往车座里一缩,双手下意识的抱住胸口,“你、你看什么!” “你里面没穿?!” “……” 嘉树小脸爆红! 这男人傻的吗!她穿这种晚礼服怎么穿正常內衣! 只能用这种乳.贴啊! 小女人命令道:“你转过去!” 靳司寒不仅不转过去,还直接伸手,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嘉树惊呼了一声,“靳司寒!你……” “我什么?我又不是他们!”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嘉树抱着自己,手都不敢动一下,因为她只要一松开手,此刻胸口处……就是完全真空…… 真是醉了,那两片乳.贴掉去哪里了! 她试图在车里寻找,低着头看了一圈,却没发现,此刻盯着她的男人,喉结上下滑动了下。 女人雪白纤细的肩头,如玉簪般长长细细的锁骨,再往下,是高.耸的柔软…… 林嘉树挺瘦的,靳司寒前几次掐着她的腰时,用点力都怕折断,可这女人,有肉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 靳司寒的手,很大,很长,可她胸口的柔软,他也只是一手刚好握住。 大小,刚好合了他的手,合适到要命。 男人眼底染上深沉的欲.望,就在他看见她弯下腰去找什么时,那胸口的风光,更是诱.惑。 他不打算再忍了,将那小女人拽了过来,压在车座上,拨开她挡在胸口的手臂,就那么欺身而上了…… “……” 林嘉树脑子懵了大概三秒钟,一片空白。 直到男人有些粗暴的撕开挂在她身上的礼服时,她浑身一凉,思绪也清醒过来。 “靳司寒……这里是外面!” 在家里,她也就忍了,可现在他们是在车里! 男人吻着她的唇瓣和脖颈,一路往下,“放心,我的车膜很深,不会有人看见。” “……” 谁要问他这个! “不可以……你起开……我……” 男人黑眸一睁,盯着她褪去礼服的下半.身,目光有些猩红,“该死!竟敢穿丁.字裤!” “……” 她差点羞愤的要喷血! 穿礼服谁会穿正常內衣裤,有痕迹会很尴尬,一般的职业装,下装也都要穿丁.字裤才行,她在国外上班时,她那些女同事,常年都是丁.字裤,没有一条正常內.裤! 外国人开放,来例假都是塞.棉条。 这个男人,到底懂不懂啊? 靳司寒扯过一边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还警告她:“别乱动,再乱动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在车里要了你!” 嘉树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了,像是没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缩在男人宽大的外套里,外套下,她几乎真空,尴尬的要命。 靳司寒有些恼火,就算刚才宴会里那些男人没看见什么,但一想到他们方才盯着她的目光,靳司寒就想戳瞎那些人的眼睛! 林嘉树不敢动,但见这男人坐在这边不说话也不动,用白嫩的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腿,“那个……我想回家了,你能不能开车送我回去?” 这个时候,她再矫情,难道要光着下去打出租车? 靳司寒盯着那脚丫子,黑眸有些凌厉的盯着她的小脸,嘉树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可她这副小白兔的样子,惹的靳司寒心头痒痒。 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就将她的人往他怀里拖。 “林嘉树,我今晚不要你,你是不是皮痒?嗯?” “……” 她到底哪里惹他了! 明明是他欲.念太重! 她都已经把自己裹的这么严实了,他还忍不住,这男人分明就是衣冠禽.兽吧! 靳司寒压着她正要解开自己的皮带时,窗外,忽然传来“叩叩叩”的声音。 “靳总?你在里面吗?” 靳司寒手指一顿,嘉树也吓了一跳。 靳司寒将身下的小女人捂在怀里,不耐烦的回头看向车窗外,只看见叶肖那张讨厌至极的脸! 该死! 说这叶肖不是故意的,靳司寒都不信。 靳司寒紧抱着怀里的女人,没好气的故意回了一声外面的叶肖:“我不在!” 外面的叶肖虽然看不见里面的景象,却从靳司寒这欲.求不满的口气里,听出了满满怨气。 “靳总,嘉树没事吧?” 嘉树有事没事,关他哪门子事! 靳司寒心里窝火的很,长指捏着怀里小女人的下巴,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嘱咐:“叫。” “……” 嘉树愣了半晌,还没反应过来,靳司寒的大手钻进西装外套里,警告道:“你不叫我不介意做真的。” “……” 靳司寒这个变.态! 叶肖还在外面呢!她叫什么! 可靳司寒就是故意的,林嘉树怕他动真格的,只好热着脸,硬着头皮,叫了一声。 只一声,声音不大不小的,暧.昧至极的女人婴宁声传到了车窗外。 车外的叶肖,没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靳司寒轻哼了一声,薄唇勾了勾,眉眼都是倨傲。 跟他斗,这叶肖怕是活腻了。 嘉树绯红着小脸皱眉,攥着拳头推他,“你现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吧!” 靳司寒阴云密布的心情转晴,伸手愉悦的掐了掐她的小脸,随即掖好她身上的外套,开门下了车,上了驾驶位。 到了鸿瑞名邸,林嘉树是被靳司寒揣在怀里抱上楼的。 靳司寒直接把她抱到了自己家里,蔡森跟小咕噜已经在她家了,她这样进去算什么? 靳司寒这里没有女装,只将自己的衬衫和裤子丢给她,“穿上。” 嘉树无奈,问:“有没有短点的裤子?” 靳司寒的衬衫,她倒是勉强可以穿上,可他的长裤,穿在她身上,她根本走不了路,太长了。 可靳司寒是临时搬过来,而且他也没有穿什么中裤的习惯,夏天也不会穿中裤,包括居家服都是长裤。 男人皱了皱眉,将衬衫和长裤一并扯了过去,直接道:“麻烦,你干脆也别穿了,今晚就在这儿睡。” “……” —— 大家快出来留言呀,靳总是不是很腹黑!!! 第160章:只有她能填满他心口的窟窿 林嘉树自然不可能真的今晚在靳司寒这里睡。 她穿着宽大的衬衫长裤出来,没系皮带,长裤不合身总是从腰上掉下来,她一手提着,小脸绯红的从房间出来,“我要回去了,咕噜还在家等着我呢。” 她困难的转身朝门口走去时,靳司寒扣着她的手腕子将她一把拉了回来。 他把她抵在玄关处:“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玄关处的灯芒暗淡,在他眼窝处留下阴影,更显深邃,她被他清冽的男性气息包裹住,眼里、呼吸里,全是他,心跳也跟着一点点加速。 不可否认,她依旧被靳司寒深深蛊惑着。 可她,再也没有去追逐他的力气和勇气。 她微微垂下水眸,抿唇道:“靳司寒,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在三年前就已经结束了。” “可我心脏处的伤疤好不了了。” 靳司寒扣着她的小手,放在他左胸膛的位置。 她皱眉,不解,靳司寒目光深沉的盯着她,“林嘉树,你在我心口刺出了一个窟窿,你不填满它,没人能填满。” 嘉树愣住,她僵硬在那儿,直到靳司寒的气息逼近,男人的薄唇要吻上她时,她将脸冷情的别了过去。 可靳司寒怎么会容许她躲避,男人直接撕开她身上的衬衫,低头狠狠吻住她。 吻的急躁、激烈,嘉树的唇瓣甚至被吻疼了,男人气息微重,大手握住她胸口的饱.满,把她压在墙壁上就开始掠夺她的温暖和甜美…… “靳司寒!你疯了吗?” 嘉树用力推拒着他,可他太清楚她身体的敏感.点在哪里了,她抗拒不了他的吻,爱.抚…… 一面清醒,一面沉.沦,一面抗拒,一面情难自控…… 她闭上眼,既然逃不掉,那就放纵,可脑海里,却是三年前她倒在一片血泊里的画面—— “救救我的孩子……宝宝……” “靳司寒,我恨你……” 那些过往记忆,纷沓而至,每一帧都是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在她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她陡然清醒,睁开眼时,清泪滑落,却是一字一句的冷冷开口:“靳司寒,你说我在你心口刺出了一个窟窿,可你,是直接把我的心践踏在脚下,碾碎成泥,你现在要求我重新跟你一起,可我的心,在三年前,早就在那场车祸里,跟我们第一个孩子一起死了!” 男人一时怔住,嘉树趁机猛地推开他,捡起地上的衬衫紧紧包裹在自己身上。 “你恨我,就是因为那场车祸?” “是!一个连自己亲生骨肉都能预谋杀死的人,我怎么可能还会重新跟他在一起!靳司寒,你根本不爱我,你对我,不过是一时的占有.欲!” 靳司寒将她一把拉到厨房里,他的力道很大,甚至有些粗暴,嘉树因为惯性摔倒在一边的料理台上。 “靳司寒!你干什么!” 男人不知何时,已经从餐具里取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霸道的塞进她手心里! “你恨我,想让我给我们的孩子偿命,我给你机会!” 嘉树小脸瞬间惨白! 她握着水果刀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她想丢开水果刀,可是靳司寒牢牢扣着她的手,她怎么也丢不开,那把刀被迫的牢牢攥在她掌心中! 她眼泪被逼出来,“靳司寒!你这个疯子!” “你不是恨我恨到想让我去死吗?林嘉树,你舍不得了?” 靳司寒如鹰隼般的黑眸,猩红、凌厉的盯着她,大手捏着她的小手,带着那把锃亮的水果刀往胸膛刺去! 嘉树拼尽了全力与他抗衡,可却敌不过男人的力气,那把水果刀的刀尖即将刺进他胸膛时,嘉树双眸惊恐的瞪大,“不要!” 她不知用了多大力气,那把刀才在彼此拉扯中掉落在地。 她吓得紧闭着的双眼,听见刀子落地声后,才缓缓睁开。 靳司寒垂眸审视着她,黑眸冷静的诡异,他一字一句的判定:“林嘉树,你舍不得让我偿命,甚至,舍不得让我受伤。” 嘉树站在那儿,胸口因为惊恐与害怕,剧烈起伏着,连呼吸声都很重。 她沉默了许久许久,才捏着拳头狠狠砸上靳司寒的肩膀和胸膛。 靳司寒任由她捶打着,丝毫不避开,嘉树双眼通红的瞪着他:“好玩吗?你很得意吗?靳司寒,就算我舍不得让你偿命,舍不得让你受伤,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这就是你该付出的代价!” 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的冷笑,转身,便冲出了公寓。 靳司寒站在原地,伫立了许久许久,她决绝的话,在耳边回响着。 而这些声音,开始变得凌乱纷杂,越来越多的画面也一同蜂拥进脑海里。 他好像看见她被撞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一手抱着肚子,匍匐在地上,伸着手艰难的爬到他脚下,她满是鲜血的小手,抓住他的裤脚,哭着求他救救他们的孩子…… 这些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拥挤的快爆炸,靳司寒头晕目眩,手扶住一边的料理台,指节苍白。 …… 嘉树回到家后,换了自己的衣服,从卧室出来时,蔡森还在客厅陪着小咕噜玩积木。 嘉树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十点了。 “蔡助理,今天麻烦你了,咕噜挺淘气的,也是辛苦你带了她一晚上。” 蔡森笑笑,摸了摸小咕噜的小脑袋,“应该的,这也是我的工作,不麻烦,再说,小咕噜这么可爱,我今天晚上带了她一晚上,害的我都想找人生个女儿了。” 嘉树沉重的心情,被这话逗的噗嗤一声笑出来,“蔡助理这么喜欢女儿,怎么不生一个?” 蔡森摇摇头,无奈道:“那也得有人跟我生啊。” “蔡助理是不婚族吗?” 虽说蔡森不如靳司寒的条件那么高高在上,但蔡森各方面条件也不差,也不至于连个女朋友找不到吧? “也不是,我就是没时间找,再加上现在看对眼的人很少,也没什么精力去恋爱,哎,不说了。” 嘉树点点头,也是,以靳司寒那种工作狂的性格,应该经常差遣蔡森,蔡森大概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饭睡觉外,就是跟着靳司寒连轴转吧。 “既然你回来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就先走了。” “好。” 小咕噜嘟着小嘴问:“蔡叔叔你要走了吗?” 蔡森捏捏小家伙软软的小脸蛋,“是啊,叔叔要回家睡觉了,你也早点睡,等下次有空叔叔再带你去吃肯德基。” 小咕噜抱了抱蔡森,“蔡叔叔你路上开车车注意安全哦!” 蔡森的心都快暖化了,这些年来,他一直孤单单的一个人,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都忘了被人关心的感觉是什么了。 蔡森叹息了一声,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对林嘉树道:“小咕噜太可爱了,不行了,我真得找人去生女儿了。”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站在玄关处,道:“蔡助理,我要看着孩子,就不送你下楼了,你注意安全。” “好,你别送了,我走了,咕噜,再见!” “蔡叔叔再见!” 蔡森转身出门时,又忍不住回头道:“那个……林设计师,方便跟你单独说几句话吗?” 嘉树让小咕噜去屋子里玩,站在玄关处问:“蔡助理,有什么事情吗?” “小咕噜……是boss的女儿吗?” 蔡森忽然这么问,嘉树水眸一颤,连忙否定,“不是,你别想太多了,你也知道,当初我跟他的那个孩子,已经……” “可是,就算小咕噜不是boss的女儿,我看boss也真的很喜欢小咕噜,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不可以给boss一点机会?” 见嘉树抿着唇不说话,没有要答应的意思,蔡森又道:“你别误会,我不是勉强你什么,我这人不太会劝人,但是这三年来,虽然boss跟叶小姐订婚了是事实,但是boss对叶小姐,真的从未上心,与叶小姐订婚,也仅仅是因为我们大家全在骗他,告诉他,叶小姐就是他的女朋友,对不起,我也是帮凶,我也对boss隐瞒了你的存在……” “我不怪你们,你们隐瞒靳司寒我的存在,是对的,我跟他早就不可能了。” “林设计师,你跟boss,真的没可能了?他这三年,时常看着当初送你的那枚钻戒出神,我感觉就算他不记得你了,可心里依旧有你……” 蔡森的话还未说完,林嘉树便一口打断了,她礼貌笑着道:“蔡助理!不早了,我要帮咕噜洗澡了,你快回去吧。” “林设计师……抱歉,我多话了。” 等蔡森离开后,嘉树将门关上,背靠在门上,平复着情绪。 靳司寒……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帮他说话? 有没有人考虑过她心里的感受?那个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可杀人凶手,却是她曾经放在心底深处最爱的男人,更是孩子的父亲。 她怎么能够原谅他? 她做不到。 小咕噜捧着积木跑过来,见林嘉树靠在门上流泪,小家伙不解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小咕噜放下积木,小手抱住林嘉树的腿,林嘉树蹲身紧紧抱住小家伙软绵绵的小身子,“妈妈没事,咕噜,你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嗯!咕噜不会离开妈妈的!妈妈你别哭了,你哭就不漂亮了!” 小咕噜伸出小手,体贴的帮林嘉树擦着眼泪。 第161章:打情骂俏的阿司匹林夫妇 第二天一早,林嘉树牵着小咕噜出了楼道时,没有丝毫意外的遇上靳司寒,男人站在车边抽着烟。 林嘉树远远地就看见他了,这男人身型挺拔,又是行走的衣架子,不管身处何地,都无法被别人淹没。 她还记得,当年他在北城高中国旗台上第一次演讲时,她那时站在烈日操场下,遥遥仰望他的感觉——惊艳绝卓,令人辗转难忘。 从她的十八岁到现在,九年过去了,经过岁月的沉淀,这男人被历练的更加沉着内敛,里里外外透着久居上位者的霸气和气场。 她牵着小咕噜站在不远处,一时看怔住了。 直到小咕噜柔软的小手扯了扯她,“妈妈,你看靳蜀黎在那里!靳蜀黎是不是在等我们?想送咕噜去上学?” 林嘉树轻轻叹息一声,无奈的看着小咕噜,“你现在是不是天天盼着靳叔叔送你去上学啊?” 她在心里默默提醒着自己,今晚下班,一定要记得去提车,否则,小咕噜得天天去坐靳司寒的车。 小咕噜嘟着小嘴,轻哼了一声,“那我们不坐吗?可是我们真的不理靳蜀黎吗?” 林嘉树没回答她,只牵着小家伙的小手道:“走吧,我们今天打车,妈妈今晚就有车接你了。” 站在车边的靳司寒,抽掉最后一口烟,碾灭烟蒂后,抬眸已经看见林嘉树牵着小咕噜已经走出了小区门口。 云雾之间,他的黑眸沉了沉。 但这次他没去拦住林嘉树的去路。 林嘉树和小咕噜站在小区门口等车时,黑色世爵从她们眼前滑了过去。 车内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们一眼。 小咕噜努着粉嫩的小嘴,仰着小脸看着林嘉树,小大人口气一般的抱怨:“妈妈,你瞧你干的好事!靳蜀黎一定是生气了!” “……” 她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的女儿,这一转眼,怎么完全倒戈靳司寒那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这话果然没说错。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刚从电梯里上来,就问身后跟着的蔡森:“昨晚的事情查清楚了吗?谁搞得鬼?” 蔡森在后面汇报道:“查清楚了,是叶小姐故意踩住了林设计师的礼服后摆,所以才导致林设计师摔倒。” 靳司寒眉眼一寒。 蔡森默了会儿,问:“boss是想帮林设计师报仇吗?” “她既然这么不安分,现在靳氏和叶氏关系又僵,叶氏看来没有想跟我们休战的意思,去,把叶灵沁最近接的两部新戏角色全部撤换掉。” 蔡森点点头,“好,我这就去吩咐。” 这回,叶灵沁彻底惹恼了靳司寒,而今,靳叶两大集团,已经完全不可能修好了,靳司寒这意思,是准备全面开战了。 …… 叶灵沁接到这个消息时,在片场肺都快气炸了! 靳司寒与她取消婚姻,让她丢尽了脸面,不仅心里没有任何惭愧,竟然现在还一下子撤掉她两部新戏的角色! 这分明就是要冷藏她! “靳总什么意思?他是想跟我们叶氏彻底翻脸了?” 面对叶灵沁的怒意,蔡森倒是显得礼貌至极,滴水不漏的道:“叶小姐,我只是个传话的,靳总说,叶氏没有要跟靳氏休战的意思,那就不能怪他了。” “你说什么?” 叶灵沁蹙眉,难道是父亲在暗地里一直跟靳司寒抢生意? 不,不对,一定是靳司寒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为林嘉树报仇! 呵,林嘉树那个贱.人,还有脸告状! 叶灵沁气冲冲的正要跑去靳司寒办公室理论,只见林嘉树来了片场。 “林嘉树!” “叶小姐,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现在是工作时间,请你不要耽误我工作。” 叶灵沁冷哼着道:“你个贱.人!插足我和司寒的感情!害的司寒跟我取消婚礼!现在司寒又要为了你换掉我两部新戏!林嘉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林嘉树冷着脸,抿唇镇定道:“叶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再说,我再不要脸,有叶小姐不要脸吗?当初我跟靳司寒还是夫妻时,叶小姐不管我们有没有离婚就缠着靳司寒,谁是第三者?” “你!要不是你当初设计嫁给司寒!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 叶灵沁抬手就想扇林嘉树耳光,蔡森眼疾手快的拦截住,警告道:“叶小姐,这里是靳氏,不是叶氏,请您理智点。” 叶灵沁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眼林嘉树和蔡森,恼怒至极的收回手,“哼!你们都给我等着!” 叶灵沁离开后,蔡森跟林嘉树打了个招呼。 “林设计师,你是来……?” “我是来找郁遥的,乔治把郁遥的戏服交给我做了,我来给郁遥量下尺寸。” 蔡森点点头,“那林设计师先忙,我先回去工作了。” “好。” 林嘉树在片场找了半天郁遥,三年前她离开北城换了手机号,早就没了郁遥的联系方式。 她正想跑到导演那边去问郁遥的行踪,身后忽然一个熟悉的女生叫了她一声。 “嘉树?” 她一回头,便看见郁遥站在不远处,郁遥确定是她,惊喜的笑着道:“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 “我是来找你量尺寸的,你的戏服乔治让我做。” 郁遥有些激动的问:“先别说工作的事情了,我都好几年没见到你了,这几年,你都去哪里了?” 提起这个,林嘉树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个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告诉你吧。” “那就长话短说,你知不知道靳总三年前出了车祸,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 “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跟他……已经见过了。” 郁遥从别人口中得知一星半点,大约知道林嘉树当初离开北城是因为跟靳司寒离婚的事情,“算了算了,不提这些伤心事了,今晚我收工组局,请你吃饭,刚好我们叙叙旧,我还记得几年前我们在浅水湾喝的酩酊大醉的事情呢。” “改天好吗?下班我要去接我女儿放学。” 郁遥吃惊,“女儿?!你都有女儿了?” “是啊,我女儿三岁,在上幼稚园的小班。” “那下次周末晚上,你带着你女儿,我们一起去吃个饭,我正好也想见见你女儿。” “好啊。” 郁遥好奇的问:“不过……你女儿的父亲,是靳总吗?” 林嘉树笑了笑,却是没回答,“等下次我们叙旧,再说这些好不好,我先给你量尺寸吧。” 这毕竟是林嘉树和靳司寒之间的事情,郁遥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好,量吧。” …… 叶灵沁气势汹汹的从片场上了电梯,踩着高跟鞋一路快步走进靳司寒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就直接闯了进来。 靳司寒正坐在黑色大班椅上处理着公事,微微蹙着眉头抬头看破门而入的叶灵沁,冷声开口道:“叶家千金连最基本的敲门礼貌也不懂吗?” “司寒,你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忽然换掉我两部新片的角色,你是什么意思?” 靳司寒对答如流,“当然就是换掉你两部新片角色的意思,否则叶小姐觉得我还能有什么意思?” 男人这满不在乎的态度,令叶灵沁心里的火气又烧了起来,“靳司寒,你是不是因为我昨晚踩林嘉树的礼服让林嘉树跌倒,在众人面前出丑,所以你就要为她报复我?” “昨晚林嘉树身为我的女伴,你害的她在靳氏三十周年庆上出丑,就是让我出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靳司寒,你!” 靳司寒漫不经心的开腔提醒道:“还有一点,希望叶小姐也记住,靳某跟叶小姐已经取消婚约关系了,以后叶小姐要进我的办公室当然可以,但是得事先通报,这么擅闯进来,不太合乎规矩。” 叶灵沁气的恨不得跺脚,靳司寒挤兑人的能耐她是知道的,她在靳司寒这里,不会讨到任何便宜。 “靳司寒,你确定要跟我彻底闹掰是吗?” “难道不是在解除婚约的那一刻起,叶小姐就已经开始把我列入敌对名单了吗?” 叶灵沁咬牙切齿,“好,你厉害,我得不到的东西,林嘉树也别想得到!靳司寒,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跟林嘉树那个贱.人在一起的!” 靳司寒脸色平静,低头动作优雅的理了理衬衫上的袖扣,口气沉稳的波澜不惊,“那就试试看,谁能如愿以偿。” “靳司寒,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决定,付出代价!更会让你后悔跟我解除婚约!” 靳叶联姻,扩大商业版图那么好的机会,他不要,好,那她就要看看,到底是叶氏硬,还是靳氏硬! …… 下班后,林嘉树先去了车行取车,取了车后,开着车去了幼稚园接小咕噜放学。 小咕噜一见她,便一直夸赞着这辆车。 “妈妈,这辆车车真好看!” 林嘉树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当然了,这辆车不是你选的吗?” 小咕噜冲她眨眨闪亮的大眼,不忘夸奖自己,“还是咕噜的眼光好!” 到了鸿瑞名邸,林嘉树停好车后,抱着小咕噜从车内下来,就跟下班回来的靳司寒撞上了。 住在一个小区,还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真是…… 林嘉树牵着小咕噜,故作视而不见的低头就要离开,却被靳司寒一把拉住了手腕子。 “我有话跟你说。” 林嘉树握着拳头,沉默了小半天,道:“可我没什么要对靳总说的,靳总,请你放手。” 小咕噜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转,背着小书包一边往旁边的草地跑去,一边对林嘉树喊道:“妈妈!你跟靳蜀黎说说话!咕噜要去玩会儿滑滑梯!” “咕噜……” 小咕噜一跑开,靳司寒就更加不会松手了,将林嘉树牢牢抵在车边。 “靳司寒,我昨晚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还想让我再重复第二遍吗?” 男人黑眸注视着她,却忽然开口道:“我这周末去巴黎。” 怎么这么突然?他要去出差吗? 可这种疑问,林嘉树是不会问出口的,问出口,只会让靳司寒觉得她在关心他,她只冷淡的“哦”了一声。 靳司寒拧眉,“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靳总去巴黎出差,是公事,与我这种小职员又有何干?“ 她回答的异常公式化,靳司寒眉心皱的更深,“我去巴黎不是因为公事,是为私事。” “哦,靳总的私事,作为下属,我不敢胡乱八卦。” 靳司寒好气又好笑,可又舍不得对她发脾气,只沉了气性道:“林嘉树……” 可唤了她的名字,说道一半,他想想又算了,只低头望着她,吩咐道:“这几天我不在,有什么事就找蔡森,如果你想给我打电话……” 可说到一半,又冷哼了一声,“算了,你估计也不会给我打电话。” 嘉树漠漠的:“……哦。” 哦,哦,哦。 就这个字回应他? 靳司寒忍了忍脾气,沉黑着脸色道:“林嘉树,你除了会说‘哦’,还会说什么?” 嘉树“嗯”了一声。 “……” 靳司寒嘴角抽了抽。 除了哦,就是嗯,拧断她的脖子算了! 靳司寒没好气的吩咐:“年糕帮我照顾几天!” 嘉树也没什么好气,“知道了,靳总,遵命。” 靳司寒瞧她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心里痒极了,将她猛地压在车上,低头就吻住了她。 男人霸道至极,以林嘉树的力气根本就推不开他,就只好被他摁在车边吻,偏偏,男人的大手还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揉.捏着,捏着捏着,就钻进了她衣服里。 “喂……靳司寒……这里是外面……!” 靳司寒狠狠掐了下她胸口的柔.软,凶巴巴的瞪着她,“让你阴阳怪气的跟我说话!” “你放开……” 靳司寒倒也没真的打算在外面上演一出,就只是恶作剧的吓唬吓唬她,抬手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服,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在她耳边道:“林嘉树,乖乖等我回来,不准给我勾搭其他男人!” 嘉树推他,不理他,“你放开我……” 靳司寒张口用力咬了下她的耳垂,“听见没!” “你弄疼我了……” 嘉树赌气的瞪他,可语气里,却是娇嗔满满,靳司寒盯着她撒娇的样子,阴郁的心情转晴。 靳司寒还特别好脾气的,抬起长指,轻轻揉捏了几下刚才他咬过的耳垂,用哄小咕噜的口气道:“乖,帮你摸摸。” 嘉树恨不得用高跟鞋踩他一脚!哄三岁孩子呢! —— 阿司匹林夫妇甜不甜!大声告诉乌龟好不好! 第162章:他远比想象中更爱她 靳司寒是周末早晨走的。 周末早晨,小咕噜还赖在床上睡着懒觉,每天早晨八点,林嘉树都会被定时的闹钟叫醒,叫醒后,她扫了眼手机界面,是周末,靳司寒今天要去巴黎了。 她躺在床上怔着神,许久都没有反应。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她起了床,立刻去玄关处开口,靳司寒牵着年糕站在门口。 “这几天年糕就拜托你照顾了。” 嘉树接过年糕的套绳,将年糕牵进了家里,咬了咬唇,问:“你、你几点的飞机?” 靳司寒看了眼腕表时间,道:“十点,我现在就要去机场了。” 嘉树也没什么好说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微微垂了水眸道:“哦,那……一路顺风。” “飞机一路顺风会失事。” “……” 嘉树汗,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那祝你旅途顺利。” 靳司寒垂着黑眸,就那么沉沉的盯着她,她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你快去吧,如果晚了赶不上飞机,等待会咕噜醒了我就带年糕去遛弯……” 她一边说着,一边想转身进屋,靳司寒一把捞过她纤细的腰肢,将她蓦地带进怀里,“你就没别的跟我说?” “我、我要跟你说什么,靳总……” “靳总”刚喊出口,靳司寒就不悦的蹙眉道:“现在不是在公司,叫我的名字。” “你快走吧,要是赶不上飞机……” “赶不上飞机可以改签。” 嘉树在他怀里红着脸挣扎了几下,这男人怎么这样? 她不就是说错一句“一路顺风”? 嘉树无奈,一双清透的水眸只瞪着他,没好气的问:“那你想要我对你说什么?” 靳司寒长腿逼近一步,男人身上清冷好闻的男香也萦绕在她周身,靳司寒将她抵在了玄关处,声音低哑的开腔:“说你舍不得我,说你想要我早点回来,说你会每天打电话给我,说你,会想我。” “……” 嘉树盯着他深沉的黑眸,一时愣住了。 靳司寒怎么这么自恋!谁会想他啊! “……” 嘉树抿着唇瓣,说不出口。 靳司寒就那么睥睨着她,颇有一番——你说不出口,我今天就不走了。 “你不说,那我只好做点什么,让你印象深刻。” 说罢,男人便低头真的要吻她,嘉树吓得一惊,怕他在这里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伸手一把捂住他的薄唇,“你别……我说……” 她说还不行吗? 靳司寒轻哼一声,一副坐等着她说的样子。 “我、我会想你的,可以了吧?” 说完,她的脸红到了脖子。 曾经夫妻两年,都没说过这种肉麻兮兮的话,现在都离婚了,还要被他逼着说情话,这是什么世道啊! 谁料,靳司寒却是个难伺候的主,特别刁钻,“我刚才好像不止说了这么一句吧?” 嘉树快吐血了,要不要这么计较! 眼看着,她不说,靳司寒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索性一股脑儿全说了:“我舍不得你,我想让你早点回来,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还有我会想你。” 面红耳赤的一口气说完这些话后,嘉树推着他出去,“你快走吧。” 靳司寒还不忘提醒:“每天。”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每天给我打电话。” “……行了,知道了,你再不走,小咕噜就要醒了!” 小咕噜一醒,怕是又要缠着他好久! “走了。” 靳司寒终是薄唇勾了勾,拖着一个小的登机箱,往电梯那边走去。 嘉树关上门,靠在门上许久许久,摁了摁胸口处乱跳的心脏,长长的呼出口气。 她看着望着她的年糕,一边往家里走,去找狗粮,一边没好气的嘀咕道:“你爸爸什么时候这么肉.麻了?你早晨吃狗粮了没?再吃点儿?” 年糕无奈的摇了摇尾巴。 不过,楼下的车离开时,林嘉树还是没忍住,站在窗口故作漠不关心的瞟了几眼。 等那辆车真的走了,林嘉树蹲在地上,倒着狗粮给年糕吃,伸手摸了摸年糕的狗毛,“走了,我也该清净几天了。” …… 靳司寒抵达巴黎后,在酒店睡了几个小时调整时差,等到第二天吃过午饭后,才去拜访毕昂。 那枚“myriad-stars-mans”钻戒,他是从毕昂手里拍下来的,若是当年,他在拍下这枚钻戒时,与毕昂有过交情,那么毕昂一定知晓,他当初拍下这枚钻戒是要送给谁。 来之前,他就已经让蔡森联系过毕昂,到了毕昂的住处后,毕昂很热情的接待了靳司寒。 “靳,好久不见!” 靳司寒一进毕昂的庄园,毕昂便给了靳司寒一个大大的拥抱。 靳司寒浅笑着解释:“三年前我出了车祸,失去了以前所有记忆,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关于我以前的事情。” “来,这边坐,我知道你们中国人爱喝茶,所以在你来之前,我就准备了上好的西湖龙井。” 毕昂手法娴熟的泡着茶,茶叶在清澈的水中舒展开来,飘出抹茶叶清香来。 毕昂将泡好的一杯茶递给靳司寒,说着并不太标准的法国中文,“尝尝我的茶艺。” 靳司寒喝了几口,“你喜欢喝茶的话,下次我从国内带些品质更好的茶叶给你。” “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已经很久没去中国了,中国的美食很棒!” 靳司寒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沉声问:“你还记得当年我从你手里拍走一枚钻戒吗?” “当然记得,那枚钻戒我可是花了整整半年时间打造的,光是钻戒上的钻石,我就打磨了两个月时间,我记得很清楚,myriad-stars-mans,中文名叫万千星芒,它的寓意是就算你行走黑夜,你的另一半也会带给你无限星芒,不要轻易放弃爱,爱别人的同时,也是在爱自己。” “这枚钻戒,我是什么时候从你手里买走的?” 毕昂皱了皱眉头,掐指数了半天,最后确定的道:“九年前,已经很久远了,当时有很多买家高价想拍下,送给自己的太太或者是恋人,甚至是情.人,但只有你打动了我。你说,这枚戒指,你要送给你十八岁爱上的女孩,九年前你已经二十六岁了,你从我手中拍下钻戒那年,已经是你爱上那个女孩的第八个年头了,但这并不是我最感动的地方,因为其他竞拍者跟他们的太太在一起的时间有更久的。” 靳司寒黑眸一深,“为什么?” “因为当时我问你,这个女孩有没有跟你在一起,你说没有,她甚至连你是谁或许都不记得了,我很难想象,一个人默默守护着另一个人整整八年时间,一声不响,你说你会坐在校门口看着她放学,甚至你收养了她救下的狗。靳,我很想知道后续,你和这个女孩,有没有在一起?已经整整十七年过去了,你的心愿实现了吗?” 靳司寒怔愣住,他从十八岁开始,就爱上一个女孩? “那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女孩是谁?” “你只告诉我,这个女孩姓林,所以我们谈论到她,会叫她ms林。” 靳司寒心脏处,猛地一颤。 毕昂看出他的不对劲,担忧的问:“靳,你没事吧?” 靳司寒一向内敛沉静,可这一刻,他胸口的澎湃,犹如惊涛骇浪在翻滚着。 姓林……跟他如此有渊源的,只有林嘉树。 他身边没什么姓林的女人,与他有过这么亲密关系的,更是没有,而林嘉树是目前为止,戴上那枚钻戒最合适的人。 除了她,再无他人。 林嘉树…… 他失忆重逢林嘉树后,他想过也许三年前,他是爱这个女人的,但从没想象过,他会爱她如此之久,如此之深。 他远比自己想象中,更爱她。 靳司寒深吸一口气道:“我没事,毕昂,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必,我只希望世界上每一对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靳,我祝福你跟ms林。” …… 靳司寒离开毕昂的别墅后,夜幕已经降临,巴黎的天空,飘着星星点点的小雨。 靳司寒买了把伞,没有立刻要回酒店的想法,撑着伞走在巴黎的街头。 许是下雨的缘故,街头的行人渐渐变少,连路灯都开始变得隐隐绰绰,昏黄暗淡起来。 黑夜下,靳司寒走到香榭丽舍的华丽橱窗外时,目光再度被橱窗里模特身上的那件婚纱所吸引。 上次来巴黎出差,匆匆一瞥,只是看了眼婚纱的作者,是evalin.林,这次,他看清楚了婚纱的名字—— “bird-of-passage”,漂泊不定的过客,也是候鸟。 她给这件婚纱取名叫“候鸟”,是想表达什么? 落寞街头,路灯将靳司寒挺拔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他站在黑伞下,定定瞧着那件高定婚纱,想着那个与他有过两年婚姻的女人,莫名的心疼。 在巴黎漂泊的这三年,她过的很苦吧,否则,怎么会取出“候鸟”这样的作品名称?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靳司寒在那件婚纱前,伫立了许久许久。 直到店里的导购发现橱窗外站着一个英俊挺拔的东方男人时,推开门,欢迎他进去看看。 靳司寒用流利的英语对导购道:“你好,我想买下橱窗里那件叫候鸟的婚纱。” 导购为难,叫了店长过来沟通。 店长却说:“抱歉,先生,那件婚纱的设计者只是放在我们店里做展示,如果你想买,必须跟她本人沟通。” 第163章:高价买下她设计的婚纱 林嘉树第二天早晨醒来时,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早晨七点半。 算算时间,靳司寒那边此刻应该是深夜十二点多,他去巴黎有两天了,不过她一直没给他打电话,他倒也没打电话过来质问她怎么没给他打电话,大概是出差公务太忙碌了? 下意识的,她竟然在想着他。 林嘉树摇摇头,正想将手机放回去,手机里收到一封邮件。 是曾经巴黎跟她合作的高定店发来的邮件。 邮件的内容大抵是说,她在他们店里做展示的那件婚纱,有个客人看上了,非常中意,想买走,价格随便她开。 她一怔,那件展示在店里的婚纱,虽然拿过奖,的确有许多人喜欢,但倒也没有客人说过,价格随便开。 这位客人,倒是财大气粗的很。 嘉树低头望了望靠在她怀里睡的酣甜的小咕噜,低头吻了吻小咕噜的额头。 那件婚纱,其实并不是她后来去巴黎才设计的,而是三年前就已经设计好的,只是一直没做出成品来而已,当时她是想等有一天,靳司寒或许会许给她一个像样的婚礼,就算不隆重不盛大,至少也会给予她一个简单的仪式,现在看来,她曾经还是太傻太执着了,她已经没有机会穿上那件婚纱了,君子有成人之美,与其孤零零的将它挂在橱窗里,倒不如,卖给别人吧。 她起床,打开了电脑,回了邮件。 按照市场价,那件婚纱也只是价值一百万左右,既然那位客人说价格随便开,那件婚纱是她的心头好,她多加个一百万,也不算黑心吧? 她现在可是单亲妈妈,小咕噜以后上学什么的都要花钱,等小咕噜以后结婚,又要一笔钱,林嘉树这笔账算的很清楚。 她把意向价格写了上去,回了邮件。 …… 林嘉树早晨起床后,给小咕噜做了早餐,叫小咕噜起床后,小咕噜穿着皱巴巴的睡意睡眼朦胧的给年糕喂狗粮。 “咕噜,你先去把自己的早餐吃了,年糕自己会吃。” “哦。” 小家伙歪歪倒倒的走到餐桌边去吃早餐。 林嘉树给年糕把午餐也准备好了,还不忘吩咐:“年糕,待会儿我跟咕噜都出门了,午餐放这里,自己乖乖吃,晚上我们回来给你弄吃的。” 年糕汪汪汪的摇摇尾巴。 林嘉树刚准备坐下来吃早餐,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司寒。 她愣了几秒,才接起电话。 “喂?” 巴黎现在,应该快凌晨一点了,他怎么还没睡? 电话那边的男人,嗓子哑哑的,却格外低沉好听,“你不是答应我,每天给我打电话?你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我又要照顾咕噜,还要照顾你的狗,还要工作,太忙了,所以忘了。” 说完,林嘉树觉得自己的借口还不错,说的过去。 谁料,靳司寒一点都不买账,“借口。” “……” 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叉子,漫不经心的吃着盘子里的早餐,许久不说话,那边的靳司寒又不满意了,“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都已经拆穿我了,我还能说什么?” 这回,靳司寒语塞,靳司寒吃瘪。 这个没良心的女人,他这个点不睡,就是为了给她打个电话,她倒是丝毫没有心疼他的意思。 嘉树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问:“那个……你怎么还没睡?巴黎那边应该是凌晨了吧。”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 “……” 所以,他就是等着时间给她打电话? 心口处,微微一动,难以言喻的情绪涌动着。 “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回国,到机场刚好是后天早晨,你来机场接我,一起去公司。”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才刚去巴黎两天,明天下午就回来了? 那边的靳司寒,眉心微微一皱。 听她这口气,是在嫌他离开的时间太短? “看样子你很不希望我回去?” 语气,不悦。 嘉树只是意外,努了努唇角道:“你叫蔡助理去接你不是一样,我早晨事情挺多的,要送咕噜去上学,还要料理你的狗……” “林嘉树!” 男人愠怒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嘉树头皮发麻,又怕靳司寒从巴黎回来会给她小鞋穿,故意因为这件事刁难她,于是只好勉强答应:“好吧,几点?” “落地后打电话给你。” 她“嗯”了一声,最后到了八点多,准备出门时,匆匆挂掉了靳司寒的电话。 “我那个不跟你说了,我快来不及了。” …… 此时,巴黎。 夜幕下的巴黎,已经褪去繁华的美景。 靳司寒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安宁的夜色,握着手里的手机,沉默了许久。 收到一条高定店的短信,说林嘉树的意向价格是二百万人民币,靳司寒薄唇勾了勾。 …… 林嘉树下午准备下班时,银行卡里忽然打进来一笔“巨款”。 巨款,是真的巨款,她还没见过那些钱进账户。 她以为是自己眼睛看花了,伸着手指头数了半天的零,最后数来数去,确定了那笔巨款数字——1920万。 她不会是被什么人讹上了吧?谁脑子抽风了给她打这么多钱? 一看汇款明细,是巴黎那家高定店的名字。 可是,不对啊,她意向价格是二百万啊,哪个客气傻不愣登的会给她超出意向价格的价格? 而且,还超出了将近十倍的价格。 1920万? 那个客户如果是讨采头,完全可以给她汇个整数,或者520万,又或者999万? 因为是婚纱,520和999这个数字买回去的话,新娘应该会比较开心吧? 况且,这件婚纱这么贵,哪个新娘不开心? 嘉树一头雾水,为了确定不是乌龙,特意给巴黎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个点,巴黎正是工作时间。 电话打通后,嘉树用流利的法语问:“你好,我是evalin,候鸟那件婚纱,我的意向价格是二百万人民币,可是我刚才收到汇款,是一千九百二十万,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嘉树倒不是傻,她是怕对方忽然这么一大笔钱过来,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什么赃.款? 这么一想,她更是紧张了。 可那边的负责人却笑着说:“evalin,这件事没有误会哦,那位客人说了,他觉得这件婚纱值得这么多钱。” 嘉树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叹:这位客人还真是财大气粗,不是一般二般的有钱,是非常有钱。 “那……你能告诉我,这位客人的联系方式吗?” 她真的想知道,是哪个有钱人这么傻! “这个……”那边的负责人有些为难,“客人不便透露姓名,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只说,这件事婚纱他很喜欢,他觉得他的太太也会喜欢,是想买回去,让他太太在婚礼上穿的。evalin,你别多想了,也许真的只是喜欢你的作品。” 嘉树挂掉电话后,想了半天,也想不通。 有钱人她不是没见过,上流圈子的有钱人,一分一毛都算计的清楚,就算再喜欢,也不可能花高出市场这么多倍的价格,来买这件婚纱。 太奇怪了。 只是,她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一笔巨额,虽说奇怪,倒也高兴。 发了笔横财,能不高兴吗? 今晚带小咕噜去吃大餐! …… 她开着车,从幼稚园接了小咕噜后,没打算立刻回家。 “咕噜,你今晚想吃什么好吃的?” 小咕噜转了转大眼,问:“今晚我们要在外面吃吗?” 林嘉树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是呀,妈妈今天挣了许多钱,你今天想要什么妈妈都可以给你买。” “真的吗?妈妈我想要去抓娃娃!” “这个简单,我们吃过晚饭就去抓。” 林嘉树带着小咕噜吃过晚饭后,陪着小咕噜抓了好久的娃娃,商场里晚上人很多,声音比较吵,等小咕噜抱着抓到的好几个娃娃跟林嘉树上车时,林嘉树才看见有未接来电,是靳司寒打来的。 她回了过去,那边很快接起。 男人微皱着眉头,有些不悦:“怎么不接我电话?” “哦,我今天带咕噜出来庆祝一下,刚才商场人太多,没听见。” “庆祝?庆祝什么?” 庆祝他不在她身边? 这个好消息,嘉树还没跟别人分享,靳司寒这么一问,她倒是来了兴趣,“我之前放在巴黎高定店的婚纱,被一个客人买走了,我的意向价格是两百万,可最后这个客人,竟然给我打了一千九百二十万,你说,他是不是脑子可能有些不正常?” “……” 嘉树刚说完,那边的靳司寒忽然猛咳嗽了几声,像是被呛到。 嘉树皱眉,“你怎么了?感冒了?” 靳司寒敷衍道:“我没事,也许是那个客人很喜欢你的作品吧。” “就算再喜欢,再有钱,也不是那么挥霍的吧?他老婆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没准会骂他吧!” 哪有这么花钱的? 靳司寒听到“他老婆”这三个字时,眉头挑了下,“他花重金给他老婆买婚纱,他老婆不高兴还骂他?” “当然了,明明两百万就能买到,没准砍砍价一百五十万就能成交,非要给人家将近两千万的价格,这难道不是败家吗?” 靳司寒薄唇轻轻勾了勾,“也许,那个数字对他来说,有特别的含义。” 嘉树想了半天,嘀咕着:“1920能有什么含义,我看他就是钱太多,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跟咕噜要去超市给年糕买狗粮了,挂了。” “嗯,明早记得来机场接我。” “行了知道了。” 嘉树匆匆挂掉电话,却丝毫没发现,自己对靳司寒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家常,家常到像是个妻子对丈夫说话。 那边的靳司寒,望着手机屏幕,眉眼渐渐染上一丝温情,眼底是星亮的浅笑。 —— 大家猜猜,1920是啥意思!嘿嘿~ 第164章:小咕噜是他靳司寒的女儿! 靳司寒去机场之前,去了另一个地方,林嘉树之前在巴黎的房东家里。 房东是个法籍华人,约莫五十岁左右,是位姓周的太太,见了靳司寒,很是友好。 “周太太,你好。” “靳先生,里面请。” 靳司寒微微点头,礼貌的淡笑着,进了屋子里。 周太太给靳司寒泡了茶,“靳先生,喝点茶。” “谢谢。” 周太太递过茶,也坐在了沙发上,回忆着道:“林小姐刚来巴黎,就住在我的房子里了,我看她一个人怀着孕很辛苦,她人也不错,我们相处一直挺好的,所以她一住就在我的房子里住了三年,直到一个月前才回国退房。” 靳司寒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怔,“你是说,她刚到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是啊,她刚来巴黎的时候就已经怀孕一个月了,那时候她不知是遭受了什么打击,身体很差,好几次被送去医院,孩子险些保不住,不过好在最后平安生下了小咕噜。” 靳司寒黑眸底下,掀起狂澜,他心里像是有惊涛骇浪在呼啸—— 林嘉树刚到巴黎就已经怀有身孕,那么,这个孩子的父亲…… 男人眼底闪过一道熠熠光芒,又问:“周太太,你知道小咕噜的生父是谁吗?” 周太太皱了皱眉头,不确定的道:“我看小咕噜从小没父亲,见小家伙可怜,只偶尔问过嘉树几次,她说小咕噜是她跟前夫的孩子。但是……她好像不太高兴提起前夫,我也就没细问。” 前夫?她的前夫不就是他吗? 所以,小咕噜长相与他相似,并不是什么巧合! 而他不喜欢孩子,却独独喜欢跟小咕噜亲近,是有原因的? 靳司寒平静的心湖,激起波涛来,可一想到,那个女人竟敢瞒了他这么久,一股子闷火又席上心头,黑眸深沉了几分。 周太太可惜道:“嘉树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这三年来,从怀孕到生孩子,养孩子,带孩子,都是一个人,看着让人怪心疼的。我劝她交个新男朋友,她也没什么意向,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过好在小咕噜机灵可爱,倒也填补了她的生活,刚怀上小咕噜时,她还犯过一阵子抑郁症,整个人枯瘦如柴,还好她一个朋友叫言衡的,好像还是明星,经常来看她,开导她。” 靳司寒黑眸一怔,“抑郁症?” “是啊,怪可怜的,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打击,我猜,大概跟她上段婚姻有关吧,我怕触动她的伤心事,所以也不敢多问。” …… 靳司寒从周太太家出来时,双手是攥紧的,脸色沉肃凝重。 …… 第二天一早,林嘉树还在睡梦中,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懵懵懂懂的,睡意太深,随手掐断了一次,过了几秒,那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闭着眼睛愣了几秒,忽然反应过来,蓦地睁眼抓过手机。 今早要去机场接靳司寒! 而这手机铃声,正是靳司寒打来的电话! 他怎么这么早就到北城了? 她连忙接起电话,电话那边男声有些冷,“还没醒?” 嘉树怕吵着一边睡觉的小咕噜,压低了声音道:“我刚醒,你已经到北城了吗?” 靳司寒轻哼了一声,算是应答。 这男人,是他让她去机场接他,怎么倒成了他是大爷? 林嘉树挂掉电话后,叫醒床上的小咕噜,小咕噜半懵状态,睡眼朦胧的,被林嘉树抱着去刷了牙,洗了脸都没怎么清醒。 最后,被林嘉树抱进了车里。 小咕噜歪着小脑袋靠在车上继续睡,小嘴里含含糊糊的嘀咕着:“妈妈今天怎么这么早呀!好烦人……” 小家伙拧着小眉头,两只大眼睛还耷拢着,完全没睡醒。 林嘉树叹气,“靳叔叔出差回来了,我们先去机场接了靳叔叔,然后再送你去幼稚园。” 小咕噜一听是靳司寒回来了,两只迷糊的大眼立刻放光,“真的吗?咕噜待会儿就能见到靳蜀黎吗!” “……是啊。” 一听到靳司寒,都不困了吗? 林嘉树开着车,看见大早晨路边有卖早餐的,道:“待会儿你想吃什么早餐?妈妈给你买了在车上吃。” “妈妈我想吃奶黄包。” “好,待会儿买点奶黄包和牛奶。” 到了机场,林嘉树跟靳司寒通了电话后,在t2航空站1号出口等着他,她坐在车里,老远的就看见靳司寒拉着一个小登机箱穿着卡其色长款风衣从机场出来了,大清早的,靳司寒玉树临风的英俊美男,出现在机场,倒真是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坐在后座的小咕噜,看见靳司寒后,小手扒拉着车门,“妈妈我要下去抱抱靳蜀黎!” “……” 看来不仅大人是颜控,连三岁小孩都是颜控。 林嘉树下了车,又抱下后座的小咕噜下了车。 小咕噜一下车,立刻跑过去,两只小手抱住了靳司寒的大腿,“靳蜀黎,咕噜好想你!” 靳司寒低头望着那冲上来的小家伙,微微愣了下。 垂眸望着那天真可爱的小脸,想起周太太的话,他的心口震动着。 小咕噜……真的是他靳司寒的女儿吗? 小家伙黑白分明的大眼水漉漉的望着他,努着小嘴问:“靳蜀黎,你怎么不想人家的?你的反应真冷淡,哼。” 靳司寒从怔愣中回神,眉眼舒展开来,眼底散发着浅浅笑意,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将小咕噜抱在了怀里,让小家伙坐在他手臂上,宠溺的道:“靳蜀黎刚才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还没回过神来。” 小咕噜白嫩嫩的两只小手抱着靳司寒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那靳蜀黎想不想咕噜嘛?” “想,当然想,靳蜀黎还给咕噜带了礼物和巧克力。” 小家伙开心的眯起了大眼,低头就在靳司寒俊脸上吧唧亲了口。 站在不远处的林嘉树,望着这异常和谐的一幕,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男人一手抱着小咕噜,一手滑着行李箱沉步走过来,走到她身边时,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热,她连忙别开了眼睛,匆忙打开了后备箱,将靳司寒的行李箱放进去,靳司寒已经将小咕噜抱上了车,自己却绕到了后备箱这边,堵住林嘉树。 “靳总,时间快、快来不及了,先上车吧。” 见她躲避,男人蹙眉。 她要是拿出小咕噜对他的一半儿热情来,他也不至于此刻心情这么阴沉。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子,嘉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男人滚烫的吻已经落了下来,用力咬上了她的唇瓣…… 第165章:鉴定亲子关系 嘉树足足愣了好几秒,瞪着水眸惊愕的盯着眼前忽然放大的男人俊脸。 “唔……靳司寒……!” 她涨红了小脸连忙推开他,男人吻够了,倒也没再拉着她,满足的放开她,原本阴郁沉冷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她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耳尖更是红的要滴血,她吃惊的望着他,“你干吗?” 这里是外面,而且是在机场附近! 他知不知道北城机场附近有许多狗仔经常蹲点等明星! 她跟靳司寒虽然不是什么流量明星,可靳司寒算是公众人物,而她前段日子跟言衡闹的风风雨雨的,网友八成还记得她,若是真被有心人拍去…… 林嘉树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她咬着被他吻得还很热的唇瓣,只羞恼的瞪了他一眼,却拿他丝毫没办法,“要是被人拍到怎么办!” 靳司寒完全不在意,语气一如往常的倨傲,“被拍到又怎么了,我跟谁在一起,还需要大众媒体的同意?” “……” 靳司寒一向无视这类条条框框,只要不杀人不放火不违法,他做什么都随心而欲,从不管别人的眼神。 可嘉树做不到,她没靳司寒心大。 车内的小咕噜,爬到车座上跪着,小手扒拉着窗户,喊着道:“妈妈!靳蜀黎!你们怎么还不上车!我想快点看看靳蜀黎给我的礼物!” 靳司寒跟林嘉树这才上了车。 靳司寒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一身的疲倦,林嘉树倒也没推辞,她在前面开车,靳司寒跟小咕噜坐在后座,小咕噜赖在靳司寒怀里,小手抱着靳司寒给她买的音乐盒。 小家伙得意洋洋的,“靳蜀黎,我待会儿可以把音乐盒带去幼稚园给其他小朋友看看吗?” 靳司寒抬手揉了揉小咕噜的小脑袋,“现在这个音乐盒已经送给你了,你做主。” 小咕噜低头玩着音乐盒,音乐盒发出优雅的钢琴声,上面的小人人在旋转跳舞,虽然不是什么新奇东西,但是小孩子总是对自己没见过没玩过的东西很好奇,小咕噜抱着那个音乐盒玩了一路都没舍得撒手。 林嘉树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努了努唇角。 一个音乐盒就把这小家伙给收买了。 路过早餐摊点时,林嘉树停下车,“咕噜,别玩了,跟妈妈下去一起买早餐。” 小咕噜玩着手里的音乐盒,心不在焉的嘀咕着拒绝,“妈妈你给我奶黄包就好了,我不要下车。” 靳司寒望了一眼林嘉树,道:“你留在车里陪着咕噜,我去买。” 林嘉树没拒绝,她刚好也不想一个人下去排队。 靳司寒去包子铺排队时,林嘉树坐在车里望着。 不得不说,靳司寒这一身华服,在一群普通市井群众里,格外的显眼和不搭。 这男人,太闪耀了。 想起在机场那个霸道的吻,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唇瓣,唇瓣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灼烫迷人的男性气息。 她脸一红,暗骂自己没骨气,她竟然在回味他刚才的那个吻。 她回过神来时,往后视镜里一瞥,只见小咕噜抓着靳司寒买给她的巧克力,在偷吃。 因为是生巧,没冷藏很容易融化,小咕噜小嘴上,糊的全是黑色的巧克力。 林嘉树连忙抽了几张湿巾,转身过去给小咕噜擦手擦嘴,“都吃这么多块儿了,小心蛀牙,不能再吃了。靳司寒真是害人,送什么不好,送巧克力……” 她只是随意这么吐槽了一句,小咕噜立刻不乐意了,皱着小眉头说:“妈妈,你怎么能这样,靳蜀黎给我买巧克力吃是喜欢我,才不是害我,哼,妈妈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说一句还不行了?” 呵,亲生的闺女。 林嘉树把那盒巧克力直接给没收了。 “不准再吃了,不然没肚子吃早餐了。” 小咕噜鼓了鼓小嘴,倒也没闹脾气,只耐心等着她的奶黄包。 靳司寒回来时,手里提的不止奶黄包,还有一份小笼包和两碗鸭血小馄饨。 靳司寒将其中一碗鸭血小馄饨和小笼包递给了林嘉树,她的确没吃早餐,接过去时,别扭的说了句“谢谢”。 刚才她没让他给买早餐,他竟然还记得给她买早餐。 小咕噜捧着热乎乎的奶黄包吃着,靳司寒端着另一碗小馄饨在喂她。 林嘉树从后视镜里看着“父女两”相处的和谐画面,心口处莫名的酸酸的。 她忽然想知道,靳司寒如果有一天知道小咕噜是他的女儿,会有什么反应? “靳蜀黎,馄饨好好吃,你不吃吗?” “我在飞机场吃过了。” 小咕噜“哦”了一声,继续吃着靳司寒喂过来的小馄饨。 林嘉树默默吃着早餐,一时间,有些感慨。 他们这样,真的很像寻常的一家三口。 可惜,他们从来就不是。 …… 将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后,靳司寒坐到了副驾驶上,车内,也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没了小咕噜的叽叽喳喳,两个大人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靳司寒坐在这辆车上,觉得浑身不适。 为什么? 因为今早林嘉树开着这辆车去接他的时候,他一眼看见时,就不舒服,这辆车是言衡送的,他自然记得。 到了靳氏,林嘉树将车停稳,刚下车,坐在副驾驶上的男人迈着长腿下车后,忽然大步朝她走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 她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快速捂住了嘴唇。 靳司寒啼笑皆非的盯着她,“你这么期待我吻你?” 她愣了下,松开捂在唇瓣上的手道:“我、我是怕你又乱来!这里可是靳氏,你快放开我,被其他人看见不好……” 她挣扎着,靳司寒却握的很紧,将她抵在车门上,黑眸沉沉的,无比认真的盯着她:“林嘉树,有些事情你是不是需要对我坦白一下?” “坦白?我没什么事情对你坦白的……你快放开我,我上班要迟到了!” 靳司寒见她装傻充愣,皱着眉心,干脆揭穿:“小咕噜究竟是谁的孩子!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坦白了!” 林嘉树水眸狠狠一颤,她万万没想到,靳司寒会忽然提起这件事…… 可她却伪装镇定的道:“我说过了,小咕噜跟你没关系!” “我拜访过你在巴黎的房东,你继续隐瞒可以,但你该知道,想确定我跟小咕噜是否有直系血缘关系,这很简单!” 嘉树心跳陡然一窒。 靳司寒居然拜访了周太太……他说过,他这次去巴黎不是为了公事,难道所谓的私事,指的就是这件事吗?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小咕噜的身份的? “靳司寒,你到底想怎么样!” 若是靳司寒有意要查他跟小咕噜的关系,化验一下dna,很快就会知道结果,她骗不过去,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靳司寒把小咕噜从她身边抢走! “我只想知道我的过去究竟是怎样的!” 嘉树深吸一口气,勾唇轻笑着反问:“知道了又怎么样? 靳司寒讨厌她这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更讨厌她对他的漠视。 “如果小咕噜是我的女儿,我自然不能让靳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嘉树脸色一白,“咕噜不是你的女儿!” “是不是你说了不算!” …… 这边,叶灵沁刚从保姆车上下来,就听见地下车库里熟悉的声音。 她走过去没几步,便看见了靳司寒和林嘉树站在那儿拉拉扯扯。 叶灵沁躲在一辆车后,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小咕噜那个熊孩子,真是靳司寒的女儿,那靳司寒一定会因为这个孩子,重新跟林嘉树在一起…… 叶灵沁攥了攥手心,双眸里闪过一道算计。 …… 靳司寒刚进总裁办公室,蔡森就感觉到了靳司寒的火气。 “boss,您今天刚飞回来,怎么不回去休息一下?” 休息?林嘉树那女人差点没把他气死,他哪有心思休息? 蔡森见靳司寒取出一个信封,将手心里一根头发仔细的放进去。 蔡森不解的问:“boss……这是?” “小咕噜的头发,不出意外,小咕噜应该是我跟林嘉树的孩子。” 早晨他跟小咕噜坐在一起的时候,趁着小家伙玩音乐盒的时候,他拔了一根放在了口袋里。 蔡森一怔,“小咕噜跟您,的确有些父女相,不过,boss您怎么忽然会想起查小咕噜的身世了?” “这次去巴黎,我去拜访了林嘉树的房东,林嘉树曾亲口告诉过房东,小咕噜是她跟她前夫的孩子。她的前夫,除了我,难不成还有别的男人?” 说这句的时候,靳司寒想到那女人淡漠的样子,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冒着。 “这么说来,小咕噜八成是boss的女儿,我第一次见小咕噜,就觉得她像是boss的女儿。” 男人冷哼一声,“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 靳司寒与蔡森去了会议室开会后,叶灵沁进了靳司寒的办公室。 她看见办公桌上放着的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根细细的头发。 叶灵沁红唇勾了勾,将里面的头发取出,直接从自己头上拔了根差不多长度的头发放了进去。 好在她最近为了拍戏没染发,要不然还得特地去找一根跟那熊孩子差不多的头发。 做完这一切后,叶灵沁偷偷摸摸的出了办公室。 …… 靳司寒开完会后,有些疲惫。 回了办公室,拿起桌上的信封,对蔡森道:“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我回鸿瑞名邸了。” “好。” 靳司寒开着车,先去了方俊河的诊所,将小咕噜和自己的头发交给了方俊河去化验。 第166章:发了疯的紧张和在乎! 靳司寒回了鸿瑞名邸后,明明因为时差的关系,再加上坐了十几个多小时的航班,一大早赶到靳氏又开了会,整个人异常疲倦,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关于小咕噜的身份,还有林嘉树的房东周太太对他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那个女人,曾经在怀孕期间患上过抑郁症,靳司寒心脏处便狠狠抽动着。 抑郁症患者很容易轻生、自杀,那时她又是怀孕期间,独自一个人待在异国他乡,若是想不开,就是一尸两命。 想到这里,靳司寒竟然有些后怕。 他本该不知道什么是惧怕才对,可现在却在为自己不曾参与和体会过的事情里,尝遍了这种滋味。 在巴黎的那三年,她一个人带着小咕噜,一定很辛苦吧。 靳司寒虽然还未完全回忆起他跟林嘉树的过去,却奇妙的能感受到曾经的刻骨铭心。 毕昂说,他从十八岁便开始爱上这个女孩,默默的一路守护她,会去她念书的地方等她放学,会收养她随手救下的狗…… 靳司寒脑子里乱哄哄的,起身坐在了床边,沉思着。 林嘉树念书的地方?难道是北城高中? 那家老私房牛肉面馆跟这件事是否有什么关系? 年糕乖巧的蹲在靳司寒脚边,蹭着他修长的腿,汪汪汪的叫了几声。 靳司寒将目光放在年糕身上,抬手摸了摸它,“你该不会就是林嘉树当初救下的那条狗吧?” 上次带年糕去看兽医,兽医猜测年糕大概九岁,如果年糕真的是林嘉树救下的那条狗,那么,这条狗应该是林嘉树十八岁时救下的,而那时候,按照林嘉树的年纪,正在念高中。 靳司寒黑眸一深,起身穿好衣服后,拿了车钥匙往门外走。 …… 到了老私房牛肉面馆,老板看见靳司寒时,有些惊讶。 毕竟现在不是饭点,也不是休息日,靳司寒身居高位,一向公务繁忙,一般不会在这种时候来店里。 “靳总,您怎么来了?现在还没到饭点,面条还没做好呢,你稍等一下,我让他们尽快做。” “不用了,我今天不是来吃牛肉面的。” 老板愣了下,“靳总,你今天来是……?” “我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我跟林嘉树的事情。” 面馆里还没到饭点,所以没人,一向热闹的店里此刻无比安静。 靳司寒跟老曹面对面坐在餐桌边,伙计老何泡了两杯清茶端上来。 老曹问:“靳总,你是想问,林小姐跟你的过去?” “是,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本来觉得靳总你既然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而且跟林小姐也离婚了,我也不便特意透露,但既然靳总问了,我肯定要告诉你,毕竟靳总对我们店有恩。九年前,我们店快要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是您帮了我们,但您帮我们这家店,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林小姐当年很喜欢吃我们家的牛肉面,当时,林小姐就在对面的北城高中念书,您经常在饭点的时候,坐在这个临窗的位置,看着她放学。” 靳司寒心口处,深深震动着。 他没想到,这家店与他和林嘉树会有这么深的渊源。 老曹笑道:“久而久之,您来的次数多了,我和店里的老伙计也都知道了,林小姐也常来我们店里吃红烧牛肉面,所以我们都会给她和跟她一起来的同学多加点牛肉和面,偶尔会找着借口送她一些飞饼。” 靳司寒沉默了许久没说话。 “靳总?” 靳司寒像是从绵长的思绪里回了神,哑声道:“听说她念书的时候救过一条牧羊犬,这件事你清楚吗?” 老曹一怔,随即点头,“这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是个下雨天,那条牧羊犬当时才刚出生没两个月,就这么点大,我不知道林小姐是在哪里救下的,但是当时您抱着那条狗来我们店里的时候,我还问过您怎么忽然养狗了,您说是林小姐救下的,她家里不让养狗,所以你就抱过来帮她养了。” 靳司寒眉心微微一动。 “而且,当时我问您想给那条狗取什么名字,您想了会儿,说叫年糕,因为林小姐特别喜欢吃年糕。” “可她,好像并不知道年糕是她救下的。” 老曹笑了下,比划着道:“林小姐救年糕的时候,年糕才刚两个月的样子,就这么大点儿大,这种牧羊犬八九个月就能长的人高马大,林小姐不认识也实属正常,变化太大了。” 这么说来,这一切,全部对上了。 靳司寒此刻的心情复杂至极,不知是喜悦他与林嘉树有那么多的过去,还是沉重更多一点。 当一个男人那么隐忍的守护一个女人,而且这一守护,就是十多年,这其中感情,靳司寒即使失忆,也能想象一二。 若是真如毕昂所说,他十八岁时,就爱上林嘉树,那时候,林嘉树才十岁,这份感情,隐忍的甚至有些压抑。 靳司寒离开老私房牛肉面馆时,老曹叫住他,语重心长的道:“靳总,我从来没见过谁能做到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关心,这么在意,那时候我就希望,您能跟林小姐有情人终成眷属,白头偕老。后来,你们真的结婚了,可是,却从来没一起来过我们店里。靳总,我只是个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我想提醒您一句,莫待花落空折枝啊。您跟林小姐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您一直默默在她身后守护着她,若是不把这份爱说出口,我怕你们会错过。” …… 回到鸿瑞名邸时,靳司寒一打开门,年糕就欣喜的冲了上来,缠在他腿边,转来转去。 一整个下午,靳司寒没睡觉,也没处理公务,什么事都没做成。 到了傍晚,他躺在床上因为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没多久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还是外面的雷声把他给吵醒的。 窗外夜色很深,天空偶尔闪过几道惊雷,雨势很大,玻璃窗上起了雾水。 他抬眼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十点了,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此刻有些饿。 想到楼下的女人,他牵着年糕去了楼下“蹭宵夜”。 他摁了门铃,没人来开门,只有小咕噜奶声奶气的装着小大人的声音,问:“是谁呀!” “咕噜,是我,靳叔叔。” 小咕噜一听到靳司寒的声音,小脸一喜,连忙踮着小脚丫子拧着门把,开了门。 门一打开,靳司寒就皱眉问:“咕噜,妈妈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 这女人,怎么把小咕噜一个人丢在家里? 小咕噜一边牵着年糕进来,一边说:“我跟妈妈刚从外面回来,忽然下大雨了,妈妈去天台收衣服了。” 靳司寒眉心依旧蹙着,“怎么把衣服晾去天台了?” “妈妈说小宝宝的衣服要用太阳晒,今天有太阳,妈妈就拿出去晒了,可是谁知道下大雨了。” 天台…… 靳司寒望了一眼外面的瓢泼大雨,眼神忽然一沉。 “咕噜,你跟年糕乖乖待在家里,我去天台找你妈妈。” 小咕噜乖巧的“哦”了一声。 靳司寒大步出了屋子! 那女人跑去天台,若是想不开,跳楼的话…… 靳司寒的心,咯噔一下,沉下去。 电梯抵达顶楼时,靳司寒出了电梯,快步走向天台。 只见天台上,林嘉树趴在边缘,靳司寒吓了一跳,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拉进怀里。 “林嘉树!你疯了吗!” 大雨,淋湿在他们身上,嘉树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谁,只听见头顶上方一道又凶又冷的怒吼声! “你竟敢跳楼自杀!你死了小咕噜怎么办!你知不知道小咕噜还在家里等着你!你敢死——” 在看清来人是靳司寒后,她挣扎着道:“你放开我,你干吗呀!” 她转头望着被风雨刮到一边的小衣服,有些着急,可靳司寒把她抱的太紧了,她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 她拨着他的大手,“我要去捡咕噜的衣服,快要被吹跑了!” 那件衣服,可是小咕噜最喜欢的衣服! 靳司寒根本不信,将她抱得更紧,“你休想!林嘉树!你敢给我去跳楼信不信我给小咕噜找后妈!” “……” 嘉树一脸茫然,抱着怀里收下来的衣服道:“靳司寒你才发什么疯!你有病!” 一阵狂风暴雨,小咕噜的衣服,呼啦一下,被吹跑了。 “都怪你!咕噜的衣服吹不见了!肯定找不到了!” 嘉树推开他,抱着怀里的其他衣服,愤愤的往里面走。 靳司寒一时愣在那儿,没反应过来。 刚才这女人,真是在捡衣服?不是试图跳楼? 嘉树带上来的雨伞,早就被狂风刮跑了,前后也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全身被淋的透湿,她走到里面的楼道里,发现身后的男人还没进来,转身一看,只见靳司寒发愣的站在天台淋着大雨。 她眉头一皱,“靳司寒!你是不是疯了!你站在那里淋雨吗?” 靳司寒的确疯了,急疯的。 他沉黑着俊脸,沉步进了楼道里,嘉树懒得理会他,兀自就想往电梯那边走,却被靳司寒一把扣住了手腕子,抵在墙壁上。 男人目光深深的盯着她,低头质问:“你刚才真的不是想跳楼?” “……” 嘉树嘴角抽了抽,“我、我干吗要跳楼?我跳楼了,小咕噜怎么办?” 这男人,今天脑子哪里不对,怎么会这么奇怪! 嘉树挣扎着,“你松开我,淋的一身雨,我要回去洗澡了……唔……” 眼前忽然一道黑色阴影霸道的笼罩下来,唇瓣,被男人精准攫住。 他很用力的吻着她,一只大手紧紧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紧紧压着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靳司寒第一次这么不安、这么紧张,刚才他的心仿佛被悬空,随时都会从天台上掉下去一般。 此刻,他只想吻她,感受她。 嘉树怀里的衣服,掉落在地,被他吻到快要窒息时,她挣扎着推抵着他的胸膛,可这男人,却依旧紧紧压着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靳司寒……今晚怎么跟魔怔了一样? 第167章:喂饱他…… 直到靳司寒在她唇瓣上用力咬了下,林嘉树疼的眉心一皱,随即感觉到口腔里一股腥味涌出,男人这才微微放开她。 靳司寒却没彻底松开她,垂着俊脸,额头与她的轻轻抵着,黑眸轻轻闭着,静静的呼吸着。 林嘉树不明白他是怎么了,被他摁在墙上这么用力吻了一通后,心跳加速的跳动着,红热着小脸道:“我……我要回去了,小咕噜一个人待在家里,我不放心……” 这话说的底气不足,靳司寒却也没为难她,只将她松开,嘉树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些小衣服,人刚起,手就被靳司寒那只大手牢牢握住。 嘉树一时怔忪,只任由着他握住了手,往电梯那边走去。 她抬眸不解的凝视着他,只见男人侧脸情绪不明,看不出什么喜怒来。 等到了家里,小咕噜正跟年糕在屋子里的沙发上蹿下跳的。 林嘉树将那些被大雨淋湿的小衣服重新丢进了竹篓里。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问:“妈妈,靳蜀黎,你们怎么都淋湿了!” 窗外大雨,天台上的风雨更是大,前后没几分钟,他们就被大雨淋成落汤鸡了。 嘉树走进浴室里,想取块干毛巾给靳司寒擦擦,结果,这男人跟了进来,将她直接堵在了狭小的浴室里。 嘉树往左边走,他就堵住左边,她往右边走,他就堵住右边。 嘉树气馁,将手里的毛巾塞进他怀里,没好气的道:“靳司寒!你到底想干吗?” 平时,虽然靳司寒也的确难缠,但都没有今晚这么奇怪。 好端端的,他干吗跑去天台,以为她要跳楼自杀? 靳司寒反手扣上了浴室的门,挺拔的身躯逼近她,将她逼到浴室的瓷砖墙壁上,长臂壁咚了她—— 嘉树的心,砰砰砰直跳。 可她,明明早就过了十八岁花季少女春.心萌动的年纪了,怎么还会因为这么老套的撩妹动作,给弄的心猿意马? “我要出去了……你先把身上擦干吧。” 她想从他腋下钻出去,却被靳司寒一把拉了回来,男人黑眸灼灼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淋湿了需要洗个热水澡。” “那你先……” 嘉树紧张的说着,靳司寒下一句果然冒出一句惊人的话,“一起洗。” “……” 靳司寒摆明了今晚不会放过她,可嘉树却还固执的坚守着自己最后的阵地,“我不要……” 可她拒绝的话,靳司寒根本不放在眼里,男人抬起大手,直接剥掉她身上已经透湿的衣服。 顷刻间,嘉树“浑身赤诚”的站在了他面前。 “……” 靳司寒很快脱掉了自己衣服,打开了花洒,热水淋在他们头顶,逼走一身寒气。 靳司寒显然不止是想简单的洗个澡而已,这男人还想顺便做点别的事。 …… 那薄唇披披盖盖的落下来时,嘉树起初过不去心里那关,还挣扎了几下,可男人用低哑沉迷的磁性声音,在她耳边轻吻着说:“今天一整天,我都很想你。” 他说的很清很淡,却又无比认真严肃。 嘉树水眸呆愣了几秒,男人落在她嘴唇上、脖子上、锁骨上的吻,越来越热,也越来越重。 …… 男人有情.欲,女人也同样有情.欲,尤其还是面对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也尤其是在面对她唯一拥有过的男人面前。 嘉树在情事上的初启蒙,全部都是靳司寒带领她体会的。 不管是疼痛、舒服,冷漠、温暖……她只跟靳司寒一起品尝过。 以前看书上说,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都有些情结,就像男人对自己的初恋那样,与之后的恋人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嘉树信了,即使空白了三年时间,可靳司寒对她的诱惑力,却一点点都没有打折扣。 她闭了闭眼,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被头顶花洒落下的热水冲走,她伸手抱住他的脖子,阿q的想着,今晚她是肯定逃不掉的了,还不如就此放纵沉沦…… 就这一次,只这一次,她踮起双脚,主动回吻了靳司寒。 靳司寒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主动,黑眸睁开凝视了她一眼,见她小脸染着漂亮的绯色,沉沦在这情愫里,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的将她抵在墙壁上,加深了这个吻。 吻着吻着,彼此不再满足于吻,嘉树双手下意识的攀着他的肩头,配合着他的节奏…… …… 一个澡,洗了足足快两个小时。 靳司寒缠着她,没完没了,最后还是小咕噜在外面叫唤:“妈妈!我要尿尿!妈妈!咕噜要尿尿了!” 嘉树晕头转向的,只听见小咕噜奶声奶气的小童音,伸手无力的推抵着靳司寒:“你快放开我,咕噜在喊我了……” 靳司寒这才皱着眉头结束。 …… 等靳司寒跟林嘉树洗完澡,整理好出来时,小咕噜坐在地上打着滚。 “妈妈!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尿裤子了!” 嘉树闻言,连忙抱起地上生气的小咕噜,带她去洗手间尿尿。 等出来时,小咕噜还不忘研究靳司寒跟林嘉树,皱着小眉头问:“妈妈,你为什么跟靳蜀黎一起洗澡澡?” 童言无忌,口无遮拦,嘉树被这么一问,一张清丽脸蛋透红。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不成要告诉三岁的小屁孩,她跟靳司寒刚才在浴室里做了些成年人会做的事情? 那小咕噜肯定会好奇的问,成年人之间会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林嘉树会解释到崩溃。 见林嘉树抿着唇瓣不说话,小咕噜仰着小脸,歪着小脑袋质疑她:“妈妈,你不是说女生不可以跟男生一起洗澡澡吗?那你为什么跟靳蜀黎一起洗澡澡,咕噜也想跟靳蜀黎一起洗澡澡!” “……” 嘉树嘴角抽了抽,脸色快要滴出血来。 靳司寒黑眸玩味的瞧了眼身旁的小女人,抬手揉了揉小咕噜的小脑袋,道:“因为你妈妈,是我的女人,所以我当然能跟你妈妈一起洗澡,但换成别的男人,就不可以。” 嘉树瞪向靳司寒,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什么? 小咕噜眨了眨水灵的大眼,好奇的又问:“妈妈也不可以跟言爸爸一起洗澡澡吗?” “当然不可以!” 靳司寒反应很大,一口否决了。 小咕噜牵着大年糕,一边往沙发边走,一边拧着小眉头还特别同情言衡的样子,嘀咕着道:“言爸爸真可怜,以后妈妈是靳蜀黎的了。” 靳司寒总觉得这话听着哪儿怪怪的。 就在嘉树要进厨房给小咕噜热牛奶时,靳司寒大步跟了进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子。 嘉树心跳漏了一拍,防备的道:“你……刚才还不够吗!咕噜还在外面!你不能乱来!” 靳司寒黑眸危险的眯了眯,“刚才小咕噜是什么意思?你跟言衡一起洗过澡?” “……” 嘉树差点吐血。 见她不回答,靳司寒眉心皱的更深,眼神也冷峻异常,抵着她沉冷的问:“到底有没有!” 嘉树转念一想,觉得他根本没资格这么问自己。 “我跟你已经离婚了不是吗?之前我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系吗?” “林嘉树!我不介意在这里再要你几遍!” 嘉树吓得一惊,挣扎着,有些恼,道:“靳司寒!你以为言衡跟你一样吗?天天想着在床上怎么欺负我?我跟言衡清清白白,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嘉树一口气吼完了这些话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干吗要对他解释这些事?她跟其他男人有什么还是没什么,需要跟他交代吗?根本没必要! 头顶上方,注视着她的那道男性视线,越发的灼烫了。 靳司寒盯着她大半晌,阴沉的俊脸,终于转晴,薄唇甚至还勾出抹笑意来。 嘉树气不过,推开他,“让开,我要给咕噜热牛奶了。” 嘉树站在料理台边,倒着牛奶,靳司寒从身后抱住她,长臂将她拢在怀里,低头贴着她的耳鬓,声音哑哑的开腔:“你刚才说什么?我天天在床上欺负你?” “……” 她不说话,靳司寒就开始吻她,喷薄在她颈窝边的呼吸,也开始重起来,“没看出来,原来你愿意天天被我欺负,那我以后是不是得勤快点,嗯?” 嘉树差点呛到,“靳司寒你……” 她转身想推开他,纤细白皙的手却被男人握住。 靳司寒深深的注视着她,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怜惜的吻了吻。 那动作,充满了魅惑与性感,又温柔的令她怦然心动。 靳司寒若是想做好一个女人的另一半,想必是百分百的好情.人,他温柔的总是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腻,他的温柔有一点强势,再加上老天眷顾他,给予他一副上等皮囊,大概他做什么,都会让人喜欢。 何况,是这个男人低头吻你的时候,仿佛是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下来了,只觉得满足。 靳司寒双臂撑在料理台上,将她圈禁在一个小小空间里,俯身,吻住了她。 “如果你想以后我天天欺负你,我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 “只是,在满足你之前,你是不是先得喂饱我的肚子?” “……” 嘉树嘴角抽了抽,这男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第168章:该用什么姿势 靳司寒中午和晚上没怎么进食,从老私房面馆回来后,一直睡到现在,此刻大半夜的闹腾了一下,空空的胃部的确饿了起来。 今晚林嘉树跟小咕噜是在外面吃的,今天没买菜,冰箱里只剩下两个西红柿,林嘉树下了碗西红柿鸡蛋面,盛好面条端给他的时候,林嘉树表情冷淡,完全没有刚才在浴室里的主动和热情。 靳司寒皱眉,难道女人都这么善变? 林嘉树放下那碗面条,转身就要走,被靳司寒拉了回来。 “帮我擦头发。” 他洗过澡后,头发还是湿的。 听着靳司寒霸道的口气,她将一块干毛巾丢给他,无语道:“你自己擦。” 这男人,深更半夜的把她堵在浴室吃干抹尽也就算了,还让她做宵夜给他吃,现在,连头发也要让她帮忙擦? 靳司寒拉着她不放,颇有一番僵持的意思。 林嘉树困死了,只想快点“伺候”好这位“大爷”,然后去睡觉,抓起丢在他怀里的毛巾,一顿毛躁的给他擦着头发。 女人有些粗鲁的动作,令靳司寒微微皱眉,开腔质问了句,“你当我是年糕?” 林嘉树憋着笑,“我给人擦头发就是这么个擦法,靳先生要是不习惯,还是自己擦吧,省得我吃力不讨好……” 她阴阳怪气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便拉着她的手,把她直接从身后拽到了大腿上。 “哎……!” 林嘉树没防备,整个人跌坐在他怀里,水眸瞪着他,“你又想干吗?” “你刚才叫我什么?” 靳先生?叫的还挺顺口。 嘉树咬唇,“靳先生,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你放我起来。” “我怎么不记得你以前是这么叫我的。” 嘉树轻哼一声,反驳:“你当然不记得了,你不是失忆了吗?” “如果我说,我知道了一些关于我们之间很重要的事情呢?” 嘉树眉心一蹙,他们之间很重要的事情? 可随即,她又故作冷淡起来,“你知道那些很重要的事情又怎么样?我们之间早就是过去了,你知道什么是过去吗?过去就是以前再重要的事情,现在都不重要了。” “是吗?” 靳司寒黑眸深邃的注视着她,修长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她的下巴。 被男人这么炽热的视线注视着,嘉树有些不习惯,咽了口唾沫,挣扎着起身道:“你快吃面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刚要起身,小咕噜从房间里跑出来要喝水,一看眼前的场景,两只白乎乎的小手捂住了两只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说:“羞羞!” 林嘉树脸一红,连忙从靳司寒怀里起来,靳司寒倒是没什么害臊的,毕竟这男人一向脸皮厚实。 林嘉树起来后,走过去抱起小咕噜,问:“你不是睡觉了吗?怎么不穿拖鞋又跑出来了?” 小咕噜嘟着小嘴巴说:“人家口渴嘛!妈妈我要喝水!” 林嘉树抱着小咕噜去了厨房倒了杯温白开,喂着小咕噜。 小咕噜喝了水后,林嘉树抱着孩子进了卧室里,给她讲了故事,才哄着她睡着。 正当林嘉树靠在床边双眼皮也开始打架的时候,身子忽然一轻,她吓了一跳,差点惊叫出来。 “别叫,是我。” 靳司寒压低了声音提醒了句,嘉树的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 嘉树气恼,这男人没事忽然抱她做什么? “你放我下来……” 可靳司寒置若罔闻,直接抱着她出了卧室。 男人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时,嘉树起身就要走,靳司寒一把拉住她,坐在他大腿上,低下额头与她贴着,闭着双眼,声音哑哑蔫蔫的道:“我好像发烧了,有些难受。” 他这么一说,嘉树连忙抬手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好像是挺烫的。 靳司寒连着好几天没怎么休息,免疫力本身就有些下降,最近三餐不规律,还坐长时间的航班,本身就不太舒服,再加上今晚在天台淋了场大雨,现在更是浑身不适。 “我去拿体温计。” 嘉树起身去厨房医药箱里取了体温计过来,“含在嘴里,五分钟。” 靳司寒皱眉,没接,薄唇里只吐出一个字,“脏。” “……我刚才用酒精消过毒了,而且擦过的。” 怎么像个孩子似的,量个体温也这么不乐意。 靳司寒这才勉强接过体温计,含在了嘴里。 嘉树无意间瞥了他一眼,忽然有些好笑。 靳司寒这病恹恹的样子,比起平时的雷厉和冷峻,显得柔和许久,此刻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有些蔫蔫的样子,竟然像个大男孩。 靳司寒这都三十多岁了,怎么生起病来,还有些孩子气? 跟这男人平时的处事、为人,完全不搭。 靳司寒在大多数人眼里,成熟、清贵、倨傲、睿智、腹黑……所有赞美的词语,都可以摆在他身上,分明是天之骄子,不过难得看见他不一样的一面,嘉树倒是挺喜闻乐见的。 看他平时那么霸道嚣张的样子,现在她心里竟然有些爽快。 靳司寒睁开黑眸望着一边有些窃喜的小女人,皱眉不悦问:“五分钟到了没?” 嘉树不疾不徐的,“还有会儿呢,你怎么跟小咕噜似的,量个体温矫情死了。” “……” 靳司寒还是第一次被人说矫情,他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女人说矫情,当然不舒服了。 男人脸色黑了黑,矫情在靳司寒这里,跟娘炮差不多。 女人矫情,那是撒娇,男人矫情,那算什么? 靳司寒一个纯种男人,哪能受得了这种形容词,尤其还是从他自己女人口中说出来的。 嘉树却直接无视他的黑脸,到了五分钟,道:“好了。” 接过体温计,嘉树甩了甩,看了下温度。 三十八度七。 不算高烧,可也不低了,但也不至于需要去医院输液什么的,吃点退烧药应该就没事了。 家里刚好有退烧药,嘉树拿了药端了水杯过来,抠了胶囊和药片递给他,靳司寒一口闷了。 “你一个人上楼可以吧?” 嘉树问这话,就是懒得送他上楼的意思。 靳司寒坐在沙发上,不动如山,“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回去?” “……你不回去,在哪里睡?靳司寒,你别闹了好不好,你既然生病了,就回去躺在你的大床上好好养着。” 靳司寒起身,嘉树还以为他肯回去了,结果,这男人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哑的道:“我现在很难受,你必须照顾我。” 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靳司寒呼出的气,比平时灼烫好几分,烧的嘉树只想往后缩,“你只是发烧了,不是什么大病……” 靳司寒眼底闪过一道暗芒,道:“我可以上楼,你送我上去,我现在很晕,需要人扶。” 嘉树没多想,一边扶着他往屋外走,一边说他矫情死了。 她怀孕那会儿,羊水破了,还是她自己打的救护车电话。 到了楼上,靳司寒站在那儿不动,嘉树问他:“钥匙呢?开门呀。” “应该在我裤兜里,你拿一下。” “……” 嘉树无奈,这男人连拿个钥匙的力气都没了吗? 她伸手就摸进他西裤兜里,摸了半天,“没有啊,在哪只口袋啊?” “可能在右边口袋。” 嘉树又去右边口袋摸,终于摸到了。 这大半夜的,这男人还真是折腾人。 她拿了钥匙刚打开门,靳司寒忽然将她带进门内,猛地将她压在玄关处的墙壁上,门,砰一声,被男人抬脚关上。 “……” 刚才不是还蔫蔫的吗?怎么忽然力气这么大了? “你干吗?到家了,我、我要走了……” “你刚才那么摸,把我摸的起反应了。” “……” 嘉树差点呛到,她刚才干什么了!他就有反应了! 她不过就是在他裤兜里找个钥匙! 她怎么觉得,靳司寒给她挖了个大坑! 况且,这男人都病了,怎么还有心思想那个? “你、你病了,要节制,否则对身体不好。” 靳司寒黑眸魅惑的低头望着她,“我现在很难受,听说做僾可以转移注意力,我们试试好不好?” 他说的风轻云淡,一本正经! 嘉树立刻拒绝,“不好!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家里没热水。” “你烧。” “不会。” “……” 靳司寒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嘉树都完全拿他没办法。 十分钟后,嘉树端着一杯热水过去,放到他面前。 “水我帮你烧好了,已经冲进热水壶了,你渴的话自己记得喝,我要回去了。” 靳司寒拉住她,她被迫的跌坐在沙发上,靳司寒直接将头枕在了她大腿上。 嘉树想张嘴说什么,枕在她腿上的男人,已经闭着双眼,提前说:“我现在很累很困,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打扰我休息。” “……” 嘉树嘴角抽了抽,这男人还抬手握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上,那动作,真是一气呵成。 嘉树无奈,另一手扯过一边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她靠在沙发上,任由他把她的腿当着枕头枕了不知多久,久到嘉树以为他睡着了,伸手无意识的摸着他短硬的头发,低头注视着他英俊的睡颜。 靳司寒闭着眼,忽然静静开口,“你再摸,我真的硬了。” “……” 男人倏地睁眼,将她一把压在了身下,黑眸灼灼的盯着她,“林嘉树,你伸进我口袋里摸我大腿的时候,我就在想,该用什么姿势上你。” 第170章:目光可以啊,看上靳总了? 林嘉树将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后,一大早到了公司就心不在焉的。 即使她很不想承认,是因为靳司寒早晨跟她吵架缘故,导致她现在心神不宁,她和郁遥聊天的窗口上,手指不听话的敲出的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字符。 一不小心摁了个回车键,发了出去。 那边的郁遥似乎还没开工,第一时间就给回了过来。 “你怎么了?” 林嘉树犹豫着打出一个问题来,发了过去,“你觉得,我应该要把小咕噜的身份告诉靳司寒吗?” 那天晚上,她带着小咕噜跟郁遥去吃饭,吃饭期间,趁着小咕噜去一边玩耍,跟郁遥聊天期间,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全告诉了郁遥。 那边的郁遥很快回了过来:“如果你想跟靳司寒复合,就告诉他关于小咕噜的身份,但如果你不想跟他再有什么,就永远别说,你知道的,靳司寒是什么人,他若是知道小咕噜的身份,一定会把小咕噜从你身边抢走。” 林嘉树望着屏幕上的字句,心下凝重纠结。 一方面,她希望小咕噜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虽然小咕噜现在才三岁,但是她一直知道,小咕噜一直羡慕同龄人有爸爸,而且,等小咕噜长大后,这件事也迟早会告诉她,小孩接受能力比大人要强的多,与其那个时候被迫的告诉她,不如现在就告诉她。 可另一方面,嘉树又害怕,这样的关系被靳司寒知道后,靳司寒会把小咕噜从她身边带走,这个男人有这样的权力,也有这样的能力。 嘉树愣住,没回过去,郁遥又发来一条,“嘉树,你口口声声你不想跟靳司寒重新在一起了,可你却还是忍不住的问我,要不要把小咕噜的身份告诉靳司寒,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其实你内心深处,还是想跟靳司寒重新和好?” 嘉树一怔,她不把把这件事往深处想,从巴黎回到北城后,与其说是不敢奢望,倒不如说是她一直在逃避这件事。 现在,她跟靳司寒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大抵人都是矛盾的,一面打从心里抗拒着这个人,又一面犯.贱的不想逃离他的世界。 可嘉树从不曾想过,她宁愿跟靳司寒吵架,冷战,互相伤害,也不愿跟言衡亦或是别的男人在一起将就着过这一生,这到底意味这什么? 她低头望着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是上次靳氏三十周年晚宴上,靳司寒强势的给她戴上去的。 她竟然,也就那么乖乖的一直戴着了。 …… 下班时,嘉树从电梯下来,刚到地下停车场,就看见靳司寒也从电梯上下来了。 不过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沉着俊脸,径直往车边走去。 嘉树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也往自己的车边走去,不知是不是昨晚跟靳司寒一起在天台上淋了雨,又站在楼道风口上吹了大半天的缘故,此时嗓子竟然有些痒,忍不住的咳嗽了两声。 靳司寒在拉开车门时,听见身后的咳嗽声,手指微微一顿,不过,依旧没回头去看身后的女人,长腿一抬,直接坐进了车里。 嘉树刚坐进车里准备发动汽车,眼前那辆黑色世爵,已经如猎豹一般,冲出了停车场。 这车速,像是谁欠他一千万似的。 嘉树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忍不住嘀咕:“臭着张脸给谁看啊,我还没生气呢,他倒是先生气了……” 自言自语的吐槽完,又往镜子里看了看自己那张置气的清丽脸蛋,眉心微微皱了皱。 她好端端的那么在意靳司寒做什么? 生气就生气,关她什么事,他们早就离婚了不是吗? …… 嘉树接了小咕噜从幼稚园回来时,在楼下停车的地方没看见靳司寒的车。 看着那空荡荡的车位,不免皱眉。 小咕噜拉着妈妈,目光也跟着妈妈看了过去,人小鬼大的道:“妈妈,靳蜀黎怎么还没回来?他会不会去外面找漂亮阿姨了?” “……” 嘉树嘴角抽了抽,低头瞪着小家伙,有些好笑的问:“人小鬼大的,谁教你这些的?”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撅着小嘴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妈妈要是再不长点心,靳蜀黎这么帅,肯定会被别的漂亮阿姨抢走! “以后不能让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电视剧了,小孩子家家的,你还知道这些有的没的事情呢?” 嘉树一边说着,一边牵着小咕噜进了楼道里。 …… 半浮生酒吧svip包间内,靳司寒白兰地一杯接着一杯的一口闷进口腔里,这白兰地的辛辣,却完全比不上他心里半分的烧灼感。 方俊河跟关岩川对视一眼,开口劝道:“司寒,你这么个喝法,我怕你今晚得横着进我医院啊。” 关岩川吩咐旁边半蹲着倒酒的小妹下去,靳司寒却冷声吩咐:“继续倒!” 那倒酒小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满上。 关岩川笑道:“哥,你这光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叫点人进来,玩点别的,你这么喝太伤身体了。” 靳司寒没应声,却也没拒绝,关岩川只当他答应了,叫了一溜的美女进来,冷着的场子,立刻热了起来。 美女们清一色的长发,大.波,长腿又细又白,穿着紧身的露肩短裙,要多惹火就多惹火。 但靳司寒,偏偏提不起什么兴趣。 关岩川将一叠厚厚的钞票甩在桌上,道:“今晚把靳总伺候高兴了,这些只是开胃菜。” 那些美女们可劲儿的往靳司寒身边钻,靳司寒虽然喝了数杯烈酒下肚,可那理智和定力却也不是一般人,此刻大脑清醒的很,只是这些女人白花花的胸口,不仅没有让他有任何兴致,还晃得他头晕脑胀。 “都出去。” 男人薄唇里,冷冷吐出三个字。 那些美女一怔,就连关岩川也愣了下。 “哥,这还没开始呢……” 方俊河打量了眼靳司寒的脸色,想来靳大总裁对这些“胭脂俗粉”也没啥兴趣,“行了行了,桌上的钱拿了出去吧,没你们什么事儿了。” 那些美女们倒也识趣,悻悻地拿了钱踩着高跟鞋都出去了。 关岩川凑过来说:“哥,这里的姿色不喜欢,那我们换个地儿,去琼楼玉宇?听说琼楼玉宇来了批新货,没准儿那儿有你看的上眼的。” 关岩川话音刚落,方俊河一个巴掌拍向了他的头,“岩川你行了,没看老靳现在根本没那心思吗?” 关岩川撇嘴,“哥,你拉不下脸,不如这样,我给你打电话,就说你喝醉了,让林嘉树过来接你,你看怎么样?你装醉就成!” 靳司寒一个冷刀子眼神丢了过来,关岩川只好讪讪闭嘴。 方俊河抬手搭上靳司寒的肩膀,道:“我觉得……岩川这个方法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得你心里那道坎儿过去了,林嘉树给你头上戴绿,你要是真过不去,你就把她也给绿了!这不就扯平了?” 方俊河一冲动,把心里想说的话一股脑儿给说了出来,结果,靳司寒果然用眼神枪毙了他。 “俊哥儿,你那什么馊主意呀!要是林嘉树知道这件事,还得了?” 要是林嘉树知道他在外拈花惹草……会有什么反应? 想到这里,靳司寒眸色一深,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靳司寒放下手里的白兰地,忽然起身开腔道:“换个地,去琼楼玉宇看看有什么好货色。” 关岩川跟方俊河大吃一惊。 刚才不是还不去的吗?现在怎么忽然就来了兴趣了? 对林嘉树死心了? …… 琼楼玉宇,是北城最高端的娱乐场所,出入其中的,非富即贵,商界大佬、政坛名流,数不胜数。 顶层豪华包间内,经理带着一水儿的“新货”进来。 “靳总,方少,关小爷,这几个可都是我精挑细选过来伺候三位的,您三位看看姿色如何,不满意我再去叫几个进来,保管你们满意。” 关岩川随意看了一眼这几个女孩,姿色倒也算漂亮,挑了挑眉头,问靳司寒,“哥,你看怎么样?” “安静点的留下来。” 经理连忙赔笑道:“靳总放心,这几个又干净又安静,还特别会伺候人。” 关岩川挥了挥手,示意经理下去。 那几个女孩过来后,跪在地毯上帮着斟酒。 其中有一个女孩,不知是太紧张还是故意的,手里端过去的酒水,洒在了靳司寒西裤上。 关岩川皱眉道:“你怎么伺候的?” 那女孩连忙伸手拿着纸巾给靳司寒去擦,泼湿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恰恰是西裤中央…… 方俊河似揶揄,似嘲弄的笑了声,“这姑娘,目光可以啊,一来就看上靳总?” 说她不是故意的,打死方俊河都不信。 女孩脸娇羞的一红,微微垂下水眸,抬手就帮靳司寒擦裤.裆,结果,手还没碰上,手腕子就被靳司寒一把扼住。 “谁给你的胆子勾.引我?” 靳司寒目光深沉寒冽,女孩儿一抬眼,差点被冻住,“我……靳总……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喜欢放.荡的女人。” 靳司寒将那手腕子狠狠丢开,女孩儿故作柔弱的倒在他西裤下,纤细小手抓着他的西裤,楚楚可怜道:“靳总,我还是处……我不想伺候别的男人,你包了我,我以后就只是你一个人的了……” 第171章:升温! 方俊河轻嗤一声,原来是个想攀高枝儿的。 方俊河把玩着手里的水晶杯,抿了口烈酒后,畅快的道:“老靳,人家女孩子想跟你玩儿真的,姑娘,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还想着跟金主来一段坚定不移的爱情故事呢?” 旁边的关岩川也跟着笑了起来,嘴里没咽下去的酒水,差点笑喷出来。 方俊河跟关岩川,本以为这女孩儿会被靳司寒直接撵出去,结果,靳司寒竟然弯下尊贵的身子,长指捏着那女孩儿尖尖的下巴问:“你叫什么名字?” 许是靳司寒周身的气息太冷,那女孩儿长长的睫毛颤的厉害,连声音都有些抖,但面前英俊多金的男人忽然问这个,她又开始欣喜的期待起来,“靳总,我叫琳琳……” 林林?叫什么不好,非要林林? 靳司寒丢开琳琳的下巴,眼神冰冷,“滚。” 琳琳大惊失措,她到底做错什么了,这男人这么不解风情? 一边的方俊河,晃动着高脚杯中颜色漂亮的酒,当然知道那个小姑娘是踩中了靳司寒心里的哪个雷。 叫什么不好,叫林林,靳司寒这会儿正生林嘉树那个正主儿的气呢,这姑娘怕是不明不白的撞上靳司寒的枪口了! ……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嘉树帮小咕噜洗了澡,给小家伙讲了睡前故事后,将小咕噜哄睡着了。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自觉的走到窗边,往楼下停车位看了一眼。 靳司寒还没回来。 难道,他今晚是回别墅住了? 嘉树这么想着,发现自己更加睡不着了。 靳司寒回不回来,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这么杞人忧天的乱担心,有什么意思? …… 等到深夜十一点的时候,嘉树喝了杯热牛奶,心想着这样好入睡,结果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正是靳司寒。 她怔忪了下,却还是接了起来。 不过,打电话过来的,不是靳司寒,是靳司寒的好朋友方俊河。 “那个……我是方俊河,司寒喝醉了,我也喝了点酒,他醉的不轻……你现在能过来接他一下吗?” 嘉树本想拒绝,望了望床上酣睡着的小咕噜,那张小脸,跟靳司寒有几分相似,不知怎的,嘉树的心就软了下来。 也许是因为小咕噜,也许仅仅是因为靳司寒。 “好吧,你们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我们在琼楼玉宇,你到了,会有人带你上来的。” 嘉树没多想,点了点头,“嗯,好。” 挂掉电话后,嘉树见小咕噜睡的很香,应该不会半夜醒过来,便穿好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了门。 …… 到了琼楼玉宇大厅,林嘉树一说要找靳司寒,便有侍者带着她上了顶层。 一进包间,林嘉树便闻到了奢靡的味道,察觉到不对劲,果然,一开门进去,就发现靳司寒他们三个大男人在包间里寻酒作乐。 包间里除了靳司寒,方俊河跟关岩川,还有好几个身材火辣的美女作.陪。 那一瞬间,嘉树心里的火气蹭蹭就上来了。 这大半夜的,她刚才还以为靳司寒是在生意场上应酬喝醉了酒,她来接他一下,也无可厚非,可现在看来,是她多心了,他找女人饮酒作乐,她大半夜的还要起床来接他? 这算是哪门子的事? 而方俊河口中“醉的不轻”的靳司寒,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眸色清明的盯着门口的她。 嘉树怎么可能不生气? 尤其是在看到靳司寒怀里抱着个穿着暴.露的红唇美女时,那股火气,莫名的燃烧的更加厉害了。 那几个小姐,看着门口素面朝天的嘉树,挑衅道:“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包间了?” “还是你是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来伺候客人都不化妆?” 嘉树垂在腿边的手,捏成了两个拳头,唇角冷冷勾了勾,“抱歉,打扰了,你们继续。” 她转身就要走,靳司寒一个眼神过去,门口的侍者便抬手拦住嘉树的去路。 嘉树皱眉,转身道:“什么意思?” 靳司寒晃着手里晶莹的酒杯,声音波澜不惊的,“还不把门口站着的那位叫过来伺候?” 靳司寒这话,不是对她说的,甚至全程,男人看都没看过她一眼,分明是故意把她当成是这里的“小姐”羞辱。 侍者一把将嘉树推进了包间里,利落的将门关上。 嘉树被人猛地这么一推,不偏不倚的,正巧栽进了靳司寒怀里。 嘉树想起来,却被靳司寒用力扣住了身子,男人低着黑眸冷冷望着她,口气有些嘲弄,“怎么,不愿意?” “靳司寒!你放开我!这里美女这么多,我又不是小姐,你干吗偏偏刁难我!” 他身上,残留着那些女人刺鼻的香水味和脂粉味,嘉树更加抗拒。 她讨厌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无比讨厌。 靳司寒一手拿着烟,一手紧搂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的冷笑,“放你走可以,你听话,我就放你走。” 他的口气,眼神,分明就是把她当做“小姐”一般羞辱,玩弄。 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的朋友方俊河和关岩川在场,靳司寒摆明了就是想刁难她。 周围坐着的姿容艳丽的小姐,看戏一样期待着林嘉树的出丑。 向来最爱看女人笑话的,也是女人。 “你想让我怎么样?” 靳司寒平静开口,“倒酒。” 嘉树愤愤的咬了咬牙,倒酒是吧,好,她倒! 她抄起一瓶酒,就直接倒满。 靳司寒黑眸眯了眯,长指夹着烟,吸了口,挑起她的下巴,将烟雾缓缓吐在她脸上,嘉树被呛的咳嗽起来,小脸咳的通红。 “端过来。” 嘉树言听计从的端过去,可刚端到他眼前,男人一抬手,就把那杯酒水给打翻了,酒泼在靳司寒西裤上,嘉树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手腕子就被男人用力扣住,整个身子也被捞了过去,跌坐在他大腿上! “你放开我!靳司寒!” “你故意的?嗯?”男人微微的烟嗓,低沉的在她耳边响起,那语调里,充满了暧.昧和揶揄。 “……” 嘉树一头雾水,明明是他故意打翻酒杯,怎么成了她故意的了! “你放开我!” 她攥着拳头推拒着他逼近的胸膛,小脸又白又红,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他,有些恼羞成怒。 偏偏,她越是这样生气,靳司寒此刻心里就越是爽快。 耳边,传来那几个小姐冷嘲热讽的声音。 “靳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装什么清纯?” “就是,进了这包间,伺候好靳总就是你的职责!” 嘉树拳头攥的紧紧,靳司寒搂着她的腰,低头咬着她的耳垂,声音低哑的道:“听见没,乖点,别惹我生气。” 混蛋! 还真玩儿起嫖.客和小姐的角.色扮演了呢! 靳司寒喝了口烈酒,将酒杯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喝下,嘉树不肯,靳司寒的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喝了一大口酒后,薄唇就堵上了她的嘴唇……将烈酒渡到了她口腔里。 嘉树被迫喝了一半,呛出来一半,透明的酒液顺着小女人的嘴角缓缓滑落下来,那画面,对靳司寒来讲,比什么脱.衣舞要有诱.惑力多了。 嘉树剧烈咳嗽着,旁边的几个小姐,抱着手臂冷眼道:“真娇气,跟没喝过酒似的!” 话音刚落,靳司寒一个冷厉的眼神便射了过去,那几个女人也不敢再造次了。 辛辣的酒,从喉咙口流过食道,胃部,火辣辣的,嘉树的酒量很差,再加上本身因为感冒头晕乎乎的,此刻就更加难受了,葱白小手紧紧揪着靳司寒的黑色衬衫,脸红的一塌糊涂。 靳司寒终于没了要折腾她的欲.望,此刻只想好好疼爱她,将怀里的小女人直接抱了起来,大步往包间外走。 方俊河和关岩川对视了一眼,也准备撤。 留下一屋子的美女,空守着包间,寂寞难耐…… 出了琼楼玉宇,一阵夜风吹来。 嘉树喝了酒,又冷又热,下意识的往靳司寒怀里钻。 这个小小的动作,靳司寒心口一暖,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和耳廓,“乖,一会儿上车就不冷了。” 他的声音,不像刚才在包间里那么冷冽,有些宠溺,还有些温柔。 那半口酒,不是普通酒,是酒精度高达六十度的烈酒,嘉树这种不胜酒力的人,半口就醉,也真不是装的,再加上,这大晚上的,总有种让人想要继续醉下去的冲动,嘉树贪恋着靳司寒的怀抱,她装聋作哑,一半是装,一半也真的是晕,靠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挣扎。 两人都喝了酒,靳司寒直接找了代驾,代驾将车从地下车库开上来,打开车门,靳司寒抱着怀里的小女人,一同上了后座。 一进车内,靳司寒便扯过一边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嘉树又有点热,掀掉了外套,嘟囔了一声,“我热……” 她这有些撒娇的软糯口气,听的靳司寒阴郁的心情直接转晴,男人薄唇勾了勾,对她很是放纵,将外套丢到了一边,“那就不盖了。” 嘉树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嗯”了声。 男人抬手,开始脱着她身上的毛衣开衫。 嘉树一怔,“你干吗脱我衣服?” “你不是热?” 靳司寒说的无公害极了,嘉树还没来得及反驳,男人就已经脱掉了她身上的毛衣开衫,将她一把捞进了怀里,坐在了他大腿上…… 第172章:醉酒后的告白,甜虐~ 靳司寒心里的怒意和怨气本身很大,他甚至想过,这一次跟这个女人彻底划清界限。 可当林嘉树去琼楼玉宇找他,他憋着坏治她,靳司寒才发现,她只那么主动一下,他就彻底没了脾气。 望着怀里脸颊绯红的小女人,靳司寒眸色深了深。 他到底是认输了。 方俊河说的没错,只要涉及林嘉树这个女人,他就变得毫无原则。 甚至,这个女人曾经在他们的婚姻里,给他戴过绿帽。 但这件事,靳司寒不会就这么罢休。 嘉树的小脸贴在男人温暖的怀里,下巴忽然被靳司寒的长指挑起,被迫仰起小脸与他对视,“小咕噜到底是你跟谁的孩子?你跟那个野男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嘉树的大脑被酒精麻痹了大半的理智,此刻冲他眨了眨星亮的水眸。 “我跟那个野男人啊……你猜是什么时候有的小咕噜?” 她故弄玄虚的样子,提起那个“野男人”眼底似有星芒和眷恋,靳司寒平静的火气,陡然被挑起,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更加用力,“林、嘉、树!你活腻歪了是吗?” 嘉树疼,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双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脖子,大概是因为喝过酒的原因,她比平时大胆了许多,连动作里都带上了一丝小女人的妩媚和性.感。 她将粉润的唇瓣,凑到靳司寒耳边,呼吸暖暖的喷薄在他耳廓上,挑.逗着道:“靳司寒,我告诉你,我跟那个野男人,是在清城山区的时候,有的小咕噜。” 该死!她竟然背着他跑到清城去偷.情! 最好别让他知道那个野男人是谁!否则靳司寒一定会废了他! 靳司寒掐着她的腰,又冷又凶的问:“那个时候,我们离婚没有!” “没有……是从清城回来后,我们才办的离婚手续。不过……那时候我们已经名存实亡了。” 她一边风轻云淡的说着,一边竟敢笑! 靳司寒咬了咬牙,额间青筋突突直跳! “林嘉树,你竟敢红杏出墙!” 嘉树盈盈的水眸迷蒙的望着他,见他沉黑着俊脸,盛怒至极,她清丽浅笑着,软白的小手抚上了他英俊深邃的轮廓,“司寒……你吃醋了吗?” 她真的有些醉了,否则,怎么会问出这么暧.昧的话。 靳司寒眉心一跳,黑眸灼灼的望着她,“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 嘉树轻叹一声,钻进了他怀里,小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闭上眼气定神闲的休息,嘟囔了一声,“我不想告诉你。” 靳司寒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听到她这软糯糯的声音,心里的火气竟然又消退了大半! 该死,这女人这么猖狂的绿了他!按照他的性格,他早就把她丢进江里去喂鱼了! 可这女人,现在赖在他怀里,那么安逸的怀念着那个野男人! 靳司寒一定是疯了!才会允许那个野男人活着! 靳司寒捏了捏拳头,指节捏的咔嚓咔嚓响,黑着脸,冷声问:“林嘉树,是我满足不了你,你要去找野男人!” 竟然还生下那个野男人的孩子!这是靳司寒最忍受不了的一点! 他本来很喜欢小咕噜,可他以后就算再喜欢小咕噜,也难以面对小咕噜了! 虽然孩子没错,但这个孩子,是林嘉树出.轨的证据! 靳司寒快气到吐血,内伤了! 嘉树皱着眉头,脸颊红扑扑的,有些委屈道:“我才不是为了寻找刺激,才找那个野男人的呢……靳司寒,你知道吗?” 不是寻找刺激?那是因为爱情?! 靳司寒五脏六腑气的移位! 偏偏,这小女人还不要命的缓缓抬起水眸,眼底星亮的望着他,一字一句道:“我爱他,我好爱他,可是他不爱我……靳司寒,你教教我,该怎么做,我才能忘记他?” “……” 靳司寒不仅被绿了,还被林嘉树当成了垃圾桶倾诉对象! 这个女人,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她是他的前妻,现在更是他的女人,她却在他面前,含情脉脉的告诉他,她爱别的男人,还爱的不可自拔! 靳司寒脑子里,无端的浮现出林嘉树跟陌生男人在床上翻滚的画面,只觉得头上顶着的,是一片广阔的绿草原! 耳边,回响起,方俊河调侃他的那句——想要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戴点绿! 可他这是戴点绿吗?他头上这是顶着一个呼伦贝尔大草原! 林嘉树连跟野男人的孩子都生下来了…… 黑色世爵抵达鸿瑞名邸时,靳司寒气愤的下了车,没打算去管车上的小女人,可他一下车,那小女人的手,便抓着他的西裤,闭着眼躺在车座上,模糊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司寒……” 靳司寒目光冷冷的盯着那小女人,咬了咬牙,终是不舍,弯腰将她抱出了车。 他的动作有些粗鲁,并不那么温柔,嘉树在他怀里乱动了几下,还拧着眉心小声抱怨了几声,“不舒服……你能不能温柔点……” “……” 温柔!要温柔就去找那个野男人去! 靳司寒没理会她,将她径直抱进电梯后,或许是怒意未消,到了电梯便将她放了下来。 嘉树虽然只喝了一点烈酒,但那烈酒,后劲却是极强,再加上她本身感冒头晕乎乎的,此刻意识更是不清,完全没了克制力。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她朝思暮念的男人,嘉树怎么可能不心动? 靳司寒将她一放下来,嘉树就贴了上去,双手自发自动的抱上了他的脖子,仰起白皙脖颈和那张清丽无害的小脸,就去吻靳司寒:“司寒……我想要。” “……” 靳司寒不喜欢放.荡的女人,但林嘉树放.荡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爱死了林嘉树这副撩.拨他的样子。 只是,她刚刚在车里还说爱那个野男人,现在又贴上来,什么意思? 拿他当解决生理欲.望的工具?! 靳司寒越想越火大! 靳司寒被一个女人当成泄.欲工具,说出去谁信?! 林嘉树身子软软的瘫倒在他怀里,香.软唇瓣吻着他的脸颊,下巴,喉结…… 见他不为所动,小女人有些颓丧,小手抱着他的脖子摇了摇,“靳司寒……?” 她那撒娇的样子,要是搁在平时,靳司寒早就不顾这里有没有监控,将她摁在电梯里就地解决了她! 可现在,靳司寒丝毫没有兴致。 拨开女人挂在他脖子上的小手,冷冷望着她,“林嘉树,你把我当什么,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就要答应你?你不需要我的时候,就要跟我划清界限?” “……” 嘉树呆呆的望着他,半晌委屈的冒出一句,“可是这场感情,你才是掌控者,你要跟我离婚,我只能离婚……好,离婚了,我以为我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可你却又要来纠缠我,我没办法拒绝你……” 在这场感情里,明明,她才是那个被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啊。 第173章:野男人就是他…… 电梯抵达楼层,靳司寒把林嘉树一个人留在了电梯里。 林嘉树站在电梯里呆愣了许久,才终于摁下电梯键,下了一层。 到了自己家,她跌跌撞撞的掏出钥匙去开门时,忽然传来一串沉稳的男人脚步声。 她还以为被什么人跟踪了,皱眉望去,只见靳司寒黑着脸又回来了。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表情和反应,手里的钥匙就被男人一把夺了过去,男人动作流畅的开了门。 林嘉树呆呆的望着他,“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靳司寒黑眸冷冷瞧了她一眼,他若是不回来,她此刻醉的怕是连门都打不开吧? “还愣着干吗?站在这里吹冷风?” 男人的口气,不冷不热的,没有一丝的情绪起伏,嘉树晕乎乎的往家里走,大概是真的不舒服,嗓子又干又痒的,忍不住的咳嗽了好几声。 靳司寒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子,皱眉望着她,“装可怜?” 是因为他冷落她,所以现在是跟他示弱? 嘉树讨厌被靳司寒这么误会,手挣开他的桎梏,“我没有……很晚了,我已经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 她就算再卑微,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去挽留靳司寒了。 现在挽留这个男人,只会让靳司寒觉得她廉价。 靳司寒本身胸口就压着怒意,此刻林嘉树与先前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更是火大,抬手将她一把压在墙壁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在电梯里不是还说想要我,怎么,现在我把你送回家了,没利用价值了,就想把我踢出去?” 他怎么会对她这种女人上了心? 靳司寒的眼神里,充满了嘲弄和讥讽,嘉树瞪着他,眼圈渐渐红了起来,“靳司寒,是你先拒绝了我,我也是有尊严的,你凭什么把我的尊严踩在地上践踏?” 为什么?她难道还不明白? 她在他们的婚姻里,出.轨,把他给绿了,这就是靳司寒生气最根本的原因! 可看见她的眼泪,他的火气又一时发不出来,只好憋气的压回去,可火气发不出,心结就越是难解开。 嘉树嗓子痒的不行,咳嗽了好几声,靳司寒这才发现她可能真的是感冒了,大手不容置喙的探上了她的额头摸了摸。 有些低烧。 靳司寒弯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我不用你照顾!” “林嘉树,你现在最好别惹我生气。” 男人冷硬的眼神剜了她一眼,碍于靳司寒的气场,她倒也乖乖的任由他抱到了沙发上。 “躺着,我去煮点去寒的姜汤。” 男人的脸色和口气都是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温柔,可闻言,嘉树却是不可抑制的心口一暖。 她今晚一定是醉了,怎么会因为靳司寒对她一点点的好,就开始心软了? 她脑袋晕乎乎的躺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额头上,听到从厨房里传来水滚开的“噗通噗通”声,听着那很有节奏的旋律,闭上眼一时间困的睡了过去。 …… 靳司寒在厨房熬好了姜汤端出来时,林嘉树已经一条手臂垂到沙发下,侧着身子睡着了。 男人没叫醒她,只是将姜汤端了过去放在了茶几上,取过一旁的毯子放轻了动作,盖在了她身上。 靳司寒坐在沙发边,沉默的就那么注视了好半晌,听着她匀净绵长的呼吸声,一时间情绪不明。 …… 嘉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鼻子堵住了,呼吸不通,因为感冒的缘故,口干舌燥,一睁眼想找水喝,结果便看见了茶几上摆着的那碗姜茶,不过早就凉了。 是昨晚靳司寒帮她煮的? 她抬手拍了拍有些酸胀的脑袋,坐在沙发上沉静了好久,直到主卧里的小咕噜带着朦胧睡意叫妈妈的时候,林嘉树掀掉腿上的毯子,进了卧室。 一边给小咕噜穿衣服,一边想起昨晚的事情。 她隐约记得在电梯里,她好像“调戏”了靳司寒? 耳根,微微一热。 她当真是醉了,否则怎么会去撩拨那个男人? 她从琼楼玉宇回来后,没洗澡,小咕噜鼻子灵,闻到林嘉树身上的烟酒混合味道,奶白的小眉头一皱:“妈妈!你好臭臭!” 林嘉树也闻了下,隔夜的烟酒味道,果然跟隔夜的饭菜一样,难闻至极。 “等会妈妈去洗澡。” …… 林嘉树洗完热水澡,一身清爽的带着小咕噜出门时,在楼道门口,与靳司寒不期而遇了。 她站在那儿,一时没反应,靳司寒也没有要理会她的打算,倒是小咕噜挣开了林嘉树的手,跑过去热情的跟靳司寒打招呼。 “靳蜀黎,早啊!” 靳司寒没什么热情,薄唇只吐出一个字眼来,“早。” 小孩子是最知道感知大人情绪的,靳司寒反应这么冷淡,小咕噜噘了噘小嘴,小手拉了拉靳司寒的衣服,“靳蜀黎,你不开心吗?你怎么不理咕噜了?” 靳司寒当然对小咕噜不热情了,因为现在,小咕噜就像是证明林嘉树曾经出.轨的铁证一般! 男人垂眸望着小咕噜抓着他的小手,拧了拧眉,拨开了小家伙的小手,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小咕噜背着小书包站在那里,一脸失落。 林嘉树走过去,握住了小咕噜的小手,“咕噜,上车了。” “妈妈,靳蜀黎为什么不理我呀?” 林嘉树轻轻叹息一声,望着黑色世爵的车尾巴,道:“大概是吃错药了吧。” “吃错药?那靳蜀黎不会晕倒吧!” 小咕噜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靳司寒啊,靳司寒不搭理她,她还在担心靳司寒的身体。 不免的,林嘉树心疼起女儿了。 “不会的,好了,我们再不去幼稚园就要迟到咯。”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靳司寒处理了一会儿工作后,抬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有些烦躁。 脑子里,浮现的全是昨晚那个小女人在他怀里哭诉的样子。 靳司寒还是头一次碰到,赖在他怀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那女人竟敢那么大方承认她爱那个野男人! 该死! 蔡森端着一杯咖啡进来时,就看见靳司寒脸色黑沉的,情绪很差的样子。 又是谁招惹boss了?难不成,这次又是林设计师? 蔡森挤了挤脸上的笑容,走过去,“boss,休息下吧,刚煮了咖啡,您尝尝。” 靳司寒靠在转椅上,端起咖啡抿了口,清咖味道很苦涩。 男人皱了下眉头,“怎么这么苦?” “啊?就是按照平时您的口味煮的呀,您一直都不喜欢喝加奶和加糖的。” 难道心情不好,喝平时的黑咖啡也觉得更苦起来了吗? 靳司寒放下杯子,情绪阴郁,耳边忽然响起昨晚林嘉树说的那些话—— 清城?林嘉树跟那个野男人跑去清城偷.情才有的小咕噜? 真是避人耳目啊,为了躲他,都跑去清城那旮旯地方了! 那地方连4g网络都没开通,这女人,出.轨出的还真是绞尽脑汁啊! “你知不知道三年前,林嘉树跑去清城的事情?” 提到清城,蔡森一愣,“这事儿我记得啊,林设计师当时去清城山区是为了支教。” 靳司寒黑眸一沉,连蔡森都知道她跑去清城跟野男人鬼混的事? 当下,靳司寒觉得脸都丢尽了…… 男人咬了咬牙,冷哼一声,“支教?我看她只是借着支教的幌子干别的事情吧!” “boss,当年林设计师去清城支教,我觉得,她还真不是单纯去支教的……” “……” 靳司寒憋出内伤。 “我觉得,林设计师当年去清城支教,完全就是为了躲着您,那时候你们正闹离婚,她怕是觉得北城是个伤心地,所以才去的清城支教吧?” 靳司寒一个文件夹就朝蔡森扔了过去,“一件事不会一口气说完吗?” 非要分两次说?他还以为,蔡森会说,林嘉树是为了跟野男人幽会才去的清城! 蔡森无辜,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boss,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靳司寒掩拳,轻咳嗽了两声,沉了脸色问:“三年前她是一个人去的清城吗?” “应该不是吧。” “还有别人?跟男人?” 蔡森:“……应该是和一大群老师一起去的吧。” 靳司寒又砸过来一个文件夹! 蔡森疼的摸摸手臂,“boss,你是不是真的误会什么了?” “我警告你,好好说话。” 蔡森嘴角抽了抽,默默反驳:我有好好说话啊!是您老不好好问! “三年前,林设计师去清城山区支教,结果刚到那个地方就发生泥石流了,您看见新闻后,特别担心,然后就连夜赶去清城找林设计师了,因为一直联系不上林设计师,所以您就跟着登山搜救队,一起上了清山去找人,结果,林设计师压根没上山……” 靳司寒单手支着下巴,黑眸危险一眯,下意识的就问:“她没上山,是跟野男人鬼混去了?” “……” 难怪一大早脾气这么臭,敢情是误会人家了? “boss,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当时联系到林设计师,林设计师知道你上山了,也跑上山去找您了!她哪有空去找什么野男人!” 第174章:林嘉树,我想要 “你说什么?” 靳司寒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暗芒,可那光芒,却又透露着惊喜。 蔡森忽然想到山区驿站那晚,会不会是那晚有的小咕噜? “boss,您这么一问,我忽然想起来了,我之前还一直想不通,当年您和林设计师的第一个孩子流掉后,小咕噜是什么时候有的,按照那时候你们的情况,不太可能再有孩子,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很可能是清城山区的那一晚!” 靳司寒心口处,用力一震。 所以,林嘉树口中的那个“野男人”,是他?! 可是,既然小咕噜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亲子鉴定结果却不是? 方俊河虽然平时做事吊儿郎当,但是在医学上,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若是排除林嘉树出.轨的可能性,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了,那就是头发被人掉包了。 靳司寒眸光深暗,吩咐道:“你去查一下,这周一这层楼的监控。” 他记得,他将头发交给方俊河的那条,是周一上午。 “是,boss。” 十分钟后,蔡森匆匆推门进来,“boss,周一上午十点的时候,叶小姐来过这层楼,而且监控显示,叶小姐进了您的办公室。可我记得,这周一上午您刚从巴黎回来,一到公司就去开会了,十点的时候,您恰巧人不在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内,没有监控,但是楼道里有。 靳司寒眉心一拧,冷声道:“这个叶灵沁,真是胆大包天!” 叶灵沁竟敢掉包小咕噜的头发! 所以,他一直都误会林嘉树了? 他陡然想起今早小咕噜仰着可爱的小脸,小手拉着他衣袖的小模样,他竟然没理会小家伙…… 回忆起小咕噜失落的小样子,靳司寒心口抽疼起来。 “叫林嘉树来我办公室一趟!” 这女人,到底还想瞒他到什么时候! 蔡森把林嘉树请到办公室时,林嘉树敲门进来,很是官方的问:“靳总,你找我什么事?” 靳司寒盯着她那礼貌疏远的样子,胸口压着一顿火气。 “过来。” 清冷的两个字眼,似是命令。 嘉树走近了他一些,却还是保持着安全距离。 靳司寒有些不耐,伸手一把将小女人拉进了怀里,“叫你过来,我会吃了你?” 嘉树跌坐在他大腿上,“靳总!自重!” 她挣扎着就要起来,靳司寒哪里准,大手牢牢扣着她的纤腰,滚烫的呼吸喷薄在她小脸和脖颈上,一字一句的问:“昨晚你说你好爱那个野男人,忘不掉那个野男人,那个野男人,究竟是谁?” 嘉树当然没忘记,她又不是真的醉到稀里糊涂了。 提起那个“野男人”,靳司寒又这么咄咄逼人的问,她的脸一下子红烫了起来,支吾着道:“野、野男人……野男人就是野男人,靳总不认识的,小咕噜的生父不是北城人,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他、他很普通,他……” 她硬着头皮扯谎,可这谎还没扯下去,就被靳司寒打断,“继续编,林嘉树,你是不是要说,那个野男人已经去世了?” “……” 嘉树嘴角抽了抽,而后道:“靳总,你既然知道,还问?” 男人目光灼灼的锁着她绯红的小脸,“你咒我?” “我、我什么时候咒你了?” 他难道知道他就是那个野男人了?谁告诉他的? “林嘉树,我不顾生命危险去山区救你,你骂我是野男人?” “……” 嘉树惊愕的望着他。 “我是不是不做点什么,你就不知道谁是你正牌男人?” 男人强势的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腰间皮带上,握着她的小手,咔嚓一下,皮带解开…… 嘉树彻底凌乱了,另一只手推抵着他的胸膛:“靳总!说话就说话,你解皮带干吗?“ “我解皮带干吗,你不清楚?” “……” 靳司寒滚烫的气息,抵在她耳畔,低沉的磁性男声撩拨着她的心湖,一如她昨晚在电梯里撩拨他那般,学着她的口气,道:“林嘉树,我想要。” “……” 嘉树差点喷出一口血! 这男人,脸皮怎么可以这么厚!干吗学她说话! 清丽小脸,鲜红欲滴…… “靳司寒……你无耻!” “昨晚在电梯里调.戏我,你不无耻?” 靳司寒说这话时,眼角眉梢带着一股邪魅劲儿,这男人本就英俊,平时一本正经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样子,即使有女人想扑上去,但也碍于他过分冷峻的气场,没那个胆子扑上来,可现在痞气起来撩拨人的时候,想必是个女人都没半点招架力。 她真后悔,昨晚放纵着自己跟他说了那些话! 本想用“野男人”气气他!结果现在,倒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林嘉树,那晚在清城,我们怎么有的小咕噜,我不介意现在重演一遍。” “……” 嘉树彻底无语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男人的长指,勾着她细白的下巴,轻哼了一声,眼神颇有些得意,“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昨晚不是很能说吗? 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她赖在他怀里,含情脉脉的说,她爱那个野男人,好爱好爱。 想到这里,靳司寒似乎尝到了一丝甜蜜,将刚才黑咖啡留在他舌尖的苦涩,淹没过去。 嘉树咽了口唾沫,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被靳司寒打乱阵脚,“靳总,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有的没的?那我要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她一起身,又被男人给捉了回去,“把昨晚的话,重新对我说一遍,我就放你走。”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我可以提醒你。” 嘉树憋屈死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难缠! “你说,你爱靳司寒,你好爱好爱靳司寒,你忘不掉他。” “我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爱靳司寒了?还好爱好爱? 这男人,真够自.恋的! 男人眉头精明一挑,“你不是说不记得了?” “……” 这个坑,她越跳越深,靳司寒根本是想活埋了她。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靳司寒抱起她,迈着长腿就往里面的休息室走。 嘉树羞恼,“喂!靳司寒!你放开我!” 男人将她丢到柔软的大床上,她还没来得及反抗,挺拔的男人身躯就压覆了下来,“林嘉树,你不说,我不介意做到你说。” 唇瓣,被他含.住…… 嘉树有一瞬的怔愣,忘记了挣扎,这个吻,深刻而缠.绵,她快透不过气来。 就在靳司寒的大手握住她光滑纤细的小腿时,嘉树的手机响了起来。 “别……我的手机响了……” 她望见跳跃着的来电显示,是言衡,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一手要去接电话。 靳司寒自然也看见了那来电显示,将她的手机丢到一边,不顾她意愿的就继续着。 他吻她的动作比刚才凶,她想叫他轻一点,可却又生出抹闷火来。 “靳司寒,你放开我,言衡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你是担心言衡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还是在你心里言衡这个人重要?” 靳司寒忽然阴沉下来,嘉树脾气也上头了,“是,言衡对我而言的确很重要,毕竟在巴黎那难熬的三年,陪在我身边的不是你,而是言衡,如果不是言衡,小咕噜或许都没办法平安出生。靳司寒,你没资格因为言衡对我发火,因为,我们早就离婚了。” 靳司寒一怔,嘉树推开他,拿起手机整理好衣服,匆匆跑出了办公室。 靳司寒妒忌,他妒忌的不是方才林嘉树选择去接言衡的电话,他真正妒忌的,是言衡陪在她身边的那三年时光。 林嘉树的房东周太太说,她怀孕时患上抑郁症,那个时候,一直陪着她的是言衡。 靳司寒捏了捏拳头,情绪复杂。 他既嫉妒言衡陪伴林嘉树的那三年,却又气自己,在林嘉树最需要人陪伴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却不是他。 …… 嘉树跑出办公室后,才接起了言衡的电话。 “言衡?怎么了?” “嘉树,我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嘉树微微皱眉,她刚才被靳司寒弄得心情一团糟,“还是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老钱已经找到你的亲生父亲了。” 嘉树激动道:“真的吗?我父亲是谁?他在哪里?我现在可以见他吗?” “嘉树,你先别激动,你父亲人现在的确在北城,随后老钱会联系你,但是,嘉树,你答应我,别对你父亲抱太大期望好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你不要跟你父亲有过多来往。” “为什么?” “这就是我要说的坏消息,老钱找到的那个人,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赌鬼,若是你现在冒然跟他相认,我怕以那人的性格,会勒索你。” 嘉树唇角笑意一僵,随即道:“不管这个人是酒鬼,还是赌鬼,又或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都想问清楚,当年我是怎么弄丢的。” “好,老钱会联系你的。” 挂掉电话后,嘉树握着手机,心情还是有些雀跃的。 即使,她的父亲或许是个赌徒酒鬼,可那毕竟是生养她的父亲,好不容易找到亲人,她到底是开心的。 靳司寒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不远处的林嘉树,抱着手机,笑容甜蜜的样子。 呵,跟言衡打个电话,至于高兴成那样? 也没见她对他笑那么开心过。 靳司寒心里吃味得很。 第175章:这女人,竟跟糟老头约会! 林嘉树联系了老钱,约定好了地点和时间后,到了下午,一下班,她便拎着包匆匆进了电梯里,去了地下停车场。 靳司寒也刚巧从楼上乘着电梯下来,一眼便看见了那走向白色奥迪车的小女人。 她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见谁? 言衡不是已经被“外放”到大沙漠去拍戏了吗?难不成,言衡又回北城了? 白色奥迪开出停车场后,靳司寒开着那辆黑色世爵,一直保持着距离跟在白色奥迪的后面。 嘉树戒备心不强,再加上此时是下班高峰期,路上车流太多,她没在意隔着一辆车,始终跟着她的黑色世爵。 她给幼稚园的老师打了电话,让老师陪着小咕噜在幼稚园等一会儿。 听老钱说,她的父亲姓高,叫高兵,北城人,从前在部队当过兵,不过是个兵痞,不是什么正经军人,退役后,做过很多份工作,但因为生性懒惰,好高骛远,所以每份工作都做的时间不长,而且好赌成性,平日酗酒抽烟很厉害,按照老钱的说法来讲,这个高兵,大概不是什么正经人。 所以,嘉树在没见过这位“亲生父亲”时,她不打算带小咕噜去认“爷爷”。 一路上,她有些激动,因为一直以来,她活了二十七年,都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她想问问高兵,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 到了餐厅,嘉树一进门,老钱就看见她了,朝她挥挥手,“嘉树,这边。” 老钱是个胖胖的大概四十岁的男人,嘉树只见过老钱的照片,听言衡说,老钱交际网很广,办事很稳妥。 嘉树礼貌笑着走了过去,“老钱,你好。” “跟我客气什么,我跟言衡关系铁,你既然是言衡的好朋友,我帮你也是应该的。坐吧,高兵一会儿就到。” 嘉树一边坐下,一边皱眉问:“老钱,高兵……真的是我父亲吗?” “应该不会有错,不过这种事,我还是建议你去检验一下dna。不过嘉树,你这么想找你的亲生父母,但是这个高兵……也许会让你失望。说他是地痞流氓都不为过,我找到这个高兵的时候,他正在被高利贷赌债,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些高利贷恐怕以后剁掉他的手了。” 嘉树眉心一蹙,她没想到,她的“父亲”,会是这样的人。 “那、那我母亲呢?她是个怎样的人?” 提到这个,老钱脸色有些凝重,“在电话里,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你母亲,当年在生下你的时候,因为大出血,过世了。” 嘉树心跳一颤。 餐厅外的黑色世爵内,靳司寒黑眸犀利的望着这边—— 林嘉树火急火燎的赶到这里,就是为了跟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胖大叔约会? 这女人,口味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怪异了? 要说她来约会言衡、或者是她那个小奶狗弟弟林嘉允,他还能理解,这个胖大叔,又是谁? 靳司寒刚想下车,只见那桌,又来了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男人,身形高瘦,穿着很是朴素,但那张脸上,却是一脸的市侩和小人模样,俨然一个市井酒鬼的样子。 靳司寒留在了车上,继续打量着。 林嘉树那女人,什么时候跟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了? 今晚回去,得好好教育她。 这边餐厅里,高兵一过来,嘉树下意识的抬头望过去。 高兵双手在自己那条穿了不知多久的黑牛仔裤上擦了擦,有些激动的朝林嘉树走过来,“你、你是我女儿吧!” 高兵一上来,就要握住嘉树的手,嘉树不太适应跟第一次见面的人有过分亲热的举止,即使这个中年人,可能是她的亲生父亲。 “你先坐下吧。” 老钱吩咐了一声,高兵笑着点头坐下来,刚坐下来,老钱正准备问他事情,高兵就开始摸肚子,尴尬又市侩的笑着,“我来的时候没吃饭,这会儿有点饿,能不能先让我吃点东西咱们再说?” 老钱之前接触过这个高兵,太了解这个高兵混吃混喝的本事了,有些看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但嘉树是个女孩子,还极有可能是他女儿,“老钱,不如我们吃点东西再聊吧,服务员,点餐。” 高兵双眼直愣愣的打量着这个“亲生女儿”,高兵虽然是混混,但他常年混迹于人堆里,最能看出什么人有钱,什么人没钱。 眼前的这个“亲生女儿”,长相清丽,白皙的小脸上略施粉黛,举止又是如此落落大方,她的手很白很细,没有茧子,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戒指上的钻石很透很闪,很有设计感,那钻至少有两克拉,一看就价格不菲。很显然,她现在的生活很好。 想到这里,高兵暗喜起来,还好当初这个老钱派人找他,他没嫌烦,认了眼前这个“亲生女儿”,他再诉诉苦,没准能帮他把那高利贷给还了! 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嘉树望了眼坐在对面的“父亲”,抿了抿唇瓣,将菜单推倒了高兵眼前,“高先生,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这个高兵,完全没有客气,点了一堆吃的,什么鸳鸯锅,肥牛,牛腩,羊肉……点了一大桌。 还不忘提醒一句服务员,流里流气的道:“来瓶茅台!” 老钱无语,朝高兵翻了个白眼,“我说你,是来喝酒的还是来谈事儿的?” 高兵贱兮兮的说:“喝点儿酒,才能跟我女儿好好认亲,那些陈年往事,得借点儿酒劲儿才能回忆起来。” 老钱气死了,“我说你这人……” 嘉树不想第一次见面就闹不愉快,好脾气的道:“算了,老钱,让他喝吧。” 高兵笑眯眯的说:“哎~还是女儿疼我啊!” 服务员却是抱歉的说:“先生,我们这儿没茅台,你看梦之蓝行不行?” “行,只要是好酒都行!” 等火锅上来的时候,高兵开始翘着二郎腿眯着小酒,涮火锅,一派闲然自得。 嘉树没什么胃口,心思都在她的身世上,问:“高先生……” 她刚叫高兵,高兵端着小酒杯呷了一口白酒,“别叫的这么见外嘛!我刚才一见你,我就知道你一准是我女儿!你跟我那短命的老婆,长得一模一样!” 嘉树怔了下,老钱没好气的提醒,“高兵,你不是带了照片吗?拿出来给嘉树看看。” 高兵从他那灰绿色夹克口袋里,掏出一张陈旧的照片,“你仔细看看,你是不是跟你妈长得一模一样!” 照片上,是一对合照,照片有些旧了,但模样很清晰,不难看出,男人就是年轻了二十多岁的高兵,而照片上的女儿,的确跟嘉树出了奇的相似,像到,嘉树根本不用去验什么dna,就能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 照片上的母亲,无论是神态、长相,都跟她像极了。 只是,她真的不明白,母亲为什么会跟这么一个地痞流氓? 高兵一边用筷子捞着鸳鸯锅里的肥牛,一边侃侃而谈起来,“你叫嘉……嘉树是吧?这名字还挺有文化的,看来你养父母家条件挺好的吧?” 嘉树不想谈林家那些事,只淡声回了下,“嗯,还好。” 高兵眯着眼,用筷子指了指嘉树脖子上的项链,“你脖子上的项链,我认识,是那个很出名叫什么宝利格是吧?” 嘉树深吸一口气,懒得纠正他,不是宝利格,是宝格丽。 “当年,我是怎么弄丢的?” “你妈在医院生产,我也就是去上了个厕所,打了个盹儿,结果你就被人贩子抱走了,你妈啊,身体一直不好,生下你,你又被抱走,她情绪起伏太大,血崩了,哎……那时候我们也没钱,你妈也挺可怜的,这些年,我一个人活着,这日子,过得也紧巴巴的,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儿想你妈了,你妈妈要是还在,我也不至于一件衣服穿小半个月都没人给我洗,哎……还好,我找到你了,以后爸爸也有个依靠了!” 嘉树皱眉,“人贩子?医院没有监控吗?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哎呀,你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衣食无忧的小孩子,我们那二十多年前,本来就日子过的苦,哪有钱去什么大医院呀,都是小诊所随便生生的,小诊所它也没监控啊。” 再说了,当时严静都死了,他一个人又没正经工作,把孩子找回来,岂不是增加生活负担? 他自己整天还东躲西藏的呢,还要带个要喝奶的孩子?他哪有钱去买奶粉? 不过这些话,高兵只在脑子里想了想,他还指望着这个女儿给他还高利贷呢,自然不会把这些狠心的话说出来。 嘉树叹息了一声,“我母亲,她叫什么?” “严静,严厉的严,安静的静。” 嘉树眼圈微红,不知是想到了母亲躺在产床上血崩的虚弱模样,还是心疼母亲嫁给了这种没担当的男人。 或许当年,她被人贩子抱走,是件幸运的事情吧,跟着这个酒鬼爸爸,没准她根本没机会长大,就算长大,恐怕也要天天挨揍,在林家虽然寄人篱下,日子清贫,但至少,还是一个人该过的日子。 “高先生……” “别别别,别叫我高先生,咱们都认亲了,叫爸,我都没听人叫过我爸,我刚才一见着你,就想着你叫我一声爸爸呢!” 嘉树望着眼前这个有些无赖的中年男人,又觉得他有些可怜,“我妈死后,你一直没再娶吗?” “是啊,要是再娶了,能给我洗衣服的人都没有吗?你妈妈人真好,脾气也好,闺女,我看你脾气也好,一见面给我点这么多吃的,还买好酒给老爸喝。以后老爸就靠你了。” 老钱嗤之以鼻,“高兵,你就抱着你的老酒吧!” 嘉树抬腕看了眼时间,不早了,“高……爸,今天我不能陪你了,我还有点事情,我们改天再约可以吗?” “闺女,你要走了啊!记得把这一桌账给老爸结了!我出门急,没带钱。” 老钱冷哼一声,直接拆穿他,“你哪是出门急没带钱,你分明就是没钱!” “嘿!我就没钱,我闺女有钱不就行了?我都五十多岁了,还不能靠我闺女养着啊?” 结账,肯定是嘉树的事,老钱帮了她这么多,她总不能让老钱结账,虽然看老钱的架势,老钱是个有钱的主儿,但人情,嘉树是肯定要还的。 “好。你慢慢吃吧。”嘉树又望向老钱,“老钱,下次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再单独请你吃饭。” “不用客气,言衡要知道我吃你的饭,不得骂我,我怎么能让你掏钱请我吃饭呢,你不是还有事吗?快回去吧。” 高兵一听“言衡”的名字,有些耳熟,“言衡……?你们说的,该不会是个那个大明星吧?” 老钱正要开口,嘉树连忙打断,“不是。” 临走时,嘉树想了想,还是从包包里掏了一千块钱给了高兵,“爸……我今天身上没带什么现金,下次见面再取点给你,你拿这些钱买点衣服穿。” 高兵见钱眼开的人,立刻眉开眼笑的把钱收下了,“闺女,我跟你妈这照片你也拿着,留个念想!” 嘉树刚才也想要,但没好意思开口,“好,那照片我收下了。” “行,你拿着呗,闺女,你也给我个东西留个念想呗!都二十多年过去了,我闺女都长成大美女了!我回头得跟我那胡同的人好好吹吹!” “可是,我今天没带照片,我改天再带给你……” 嘉树的话还未说完,高兵直接盯着她手上的钻戒道:“没照片没关系,闺女,我看你这钻戒挺好看的,我呀,最近在老年社区看上一个老太婆,我这不……这不什么也没有,人家估计也不肯跟我……” 说着,高兵还故作害臊的样子,老钱一叠面纸砸了过来,“你钻进钱眼了啦!高兵你丫的是来认闺女的还是来要钱的!” “怎么能这么说话!我跟我闺女要点钱!那不是应该的吗!闺女,你说是吧?” 嘉树望了眼无名指上的钻戒,深吸一口气道:“这个钻戒我不能给你。” 这是靳司寒给她的婚戒,不管她今后要不要还给靳司寒,都有着特殊意义。 嘉树伸手解了脖子上的宝格丽diva白贝母项链,递给高兵,“这个给你吧。” 黑色世爵车内,靳司寒看见嘉树将自己的项链递给了那个中年男人,眉心微皱—— 这该死的女人,竟敢把自己贴身的东西随随便便送给一个糟老头?! 第176章:重新回到他身边? 林嘉树从餐厅回去后,去幼稚园接了小咕噜,小家伙大概是因为最后一个回家的,一见到林嘉树时,背着小书包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林嘉树,皱着小眉头控诉她:“妈妈!你怎么又这么晚!咕噜等你好久了!肚肚都饿了!” 林嘉树对老师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抱着小咕噜往车边走,柔声哄着道:“妈妈买了你爱吃的芝士蛋糕,到车上你吃点填填肚子,晚上妈妈回去给你做你爱吃的肉圆好不好?” 小咕噜白嫩的小胖手抱着林嘉树的脖子,小家伙鼻子灵,像只可爱的小狗一样在她身上闻了闻,“妈妈!你身上有火锅的味道!” 在巴黎时,因为林嘉树太过想念国内的美食,有一次带小咕噜去华人小吃街去吃川味火锅,当然,小咕噜只能在一边看着妈妈吃,她只能吃蒸蛋和喝奶,但因为火锅味非常重,所以小家伙一下子就记住了。 小咕噜傲娇的抱着小手臂盯着林嘉树,“哼,妈妈去吃火锅大餐,把咕噜一个人丢在幼稚园挨饿,咕噜好可怜哦!” “……” 林嘉树好无辜,她一口火锅都没吃,望着小不点朝她做鬼脸的小模样,笑道:“妈妈不是故意的,今天妈妈是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不过妈妈想着咕噜也没吃饭,所以妈妈也没吃。” “妈妈你去见谁了?很重要的人?是咕噜的月球爸爸吗?” 林嘉树捏了捏小家伙的小鼻子,“妈妈去见妈妈的爸爸了。” “妈妈的爸爸是谁呀?”小咕噜不解的思考着。 “妈妈的爸爸,就是小咕噜的外公呀,等改天妈妈带咕噜去见见外公,好吗?” “好!咕噜有外公咯!” 虽然高兵是个地痞无赖,但到底是她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一个人这辈子谁都可以不认,却不可以不认自己的亲生父母。 不过,嘉树没想让高兵与小咕噜有过多的接触,小咕噜年纪还小,她怕跟高兵接触多了,会影响孩子。 想到高兵在餐厅里的落魄样子,又回想起老钱说他找到高兵时,高兵正在躲着高利贷,一时间,林嘉树眼眶酸酸的。 说到底,高兵是她的亲生父亲,她还不至于见死不救。 接了小咕噜回到家,刚出电梯走到自家门口,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靳司寒。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身材挺拔,玉树临风的,双手抄在风衣口袋里,脸色清峻的站在那里。 身边的小咕噜一看见靳司寒,立刻就跑了上去,两只小手一把抱住了靳司寒的大长腿。 “靳蜀黎,你早晨都不理咕噜,你现在是来找咕噜的吗?” 小家伙颤颤的小奶音,听的靳司寒心口一软。 想起早晨对小家伙态度冷淡了些,此刻更是有些愧疚,弯腰将那矮矮的小人儿抱了起来,“嗯,叔叔来找咕噜,跟咕噜道歉。” 小咕噜闻言笑眯眯的,两只小手抱着靳司寒的脖子,“咕噜肚肚大,不生靳蜀黎的气了,靳蜀黎,妈妈晚上要做肉圆给我吃,你陪我一起吃好不好!”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这女儿可真是亲生的,动不动就邀请她爸吃晚饭! 她深吸一口气,走过来,一边开门,一边淡声问:“你不回家,来我家干什么?” 知道阻止不了靳司寒进来,林嘉树索性也懒得费那么功夫了,直接开门,任由靳司寒抱着小咕噜进了屋子。 靳司寒抱着小咕噜径直进了屋,嘉树有些头疼,今晚又要拖地了。 若是按照靳司寒这么频繁的次数,来家里吃饭作客的话,她是不是该在鞋柜里准备一双男士拖鞋? 林嘉树换了鞋后,把小咕噜的卡通小棉拖丢了过去,“咕噜,把鞋换了。” 小家伙“哦”了一声,不动,林嘉树正要走过去给她换,靳司寒却已经坐在了沙发边,帮小咕噜脱了脚上的白色小运动鞋,换上了拖鞋。 嘉树望着男人那么温柔耐心的动作,一时失神。 靳司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孩子了? 不过没一会儿,小咕噜就蹬掉了脚上的拖鞋,把小脚上的棉袜也给脱了,站在沙发上蹦蹦跳跳的,闹腾极了。 “咕噜,今天幼稚园老师没布置什么作业吗?” 小咕噜瞬间蔫了,“老师又让画画,咕噜又不喜欢画画!” 这一点,小咕噜真的是完全没遗传到林嘉树的绘画天分,跟她爸一样,完全没有艺术细胞。 “妈妈,你给咕噜画好不好?”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妈妈给咕噜画,老师一定能看出来。” 小咕噜嘟了嘟小嘴巴,不高兴。 靳司寒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不以为然的道:“三岁小孩子做什么作业,以后有的是作业做,咕噜,你不是喜欢玩游戏吗?叔叔陪你打游戏。” 瘫在沙发上的小咕噜立刻来劲了,“靳蜀黎你等我,我去拿游戏机!” 小咕噜赤着小脚兴冲冲的就跑进了房间去拿游戏机。 林嘉树无语,“靳司寒,你怎么能教小孩子玩物丧志?老师让她回家画画,不是让她玩游戏。” “三岁小孩爱玩儿是天性,不爱玩儿成天做作业,死气沉沉的,那还是孩子吗?” 这男人,倒总是有一套别人推不翻的理论,嘉树有些生气,不知道是生气小咕噜的不听话,还是生气靳司寒在小咕噜面前直接推翻她说的话。 林嘉树没再管他们,兀自进了厨房做饭。 靳司寒陪着小咕噜打了会儿游戏后,提醒道:“游戏打了半小时了,该去画画了,画好吃过晚饭,叔叔再陪你打游戏。” “那好吧,靳蜀黎,我画画了,晚上我们再一起打游戏!” 安抚好小咕噜后,靳司寒这才进了厨房。 林嘉树正专心致志的炒着菜,靳司寒站在她身后,俯身在她耳边问:“还在生气?” 嘉树懒得理会他,“你让开,妨碍我。” 靳司寒好笑的望着她这赌气的样子,倚靠在水池边,注视着她,“小孩快乐第一,学习第二,再说,小咕噜又不笨,你难不成怕她以后考不上大学?” 嘉树一点都不认同,脱口而出道:“我也希望她可以没负担的长大,但最起码老师布置的作业要完成吧,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脑子那么好用,随便考考就能上常春藤超一流的大学?以后她考不上大学你负责啊?” “我女儿考不上大学,当然我负责,不然你想让谁负责?” “……” 嘉树一时被靳司寒的噎住。 她咬了咬唇瓣,半晌没说话。 靳司寒从她身后贴了上来,修长手臂抱住了她。 “怎么不说话了?” 嘉树轻轻挣扎着,脸颊红热,“谁、谁告诉你小咕噜是你女儿了?” “如果小咕噜不是我靳司寒的女儿,那你告诉我,小咕噜是谁的女儿?” 只要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他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找到那个人。 靳司寒就是吃准了她编不出,嘉树皱着眉心,一脸不耐烦的推开他,“你烦不烦,菜都炒焦了。” 她这俨然一副默认的样子。 “林嘉树,你掩饰自己的时候,就只会用不耐烦这一招?” “……” 嘉树将锅里的菜倒出来,盛进盘子里,身后那男人,垂下俊脸,薄唇几乎就贴在她耳畔处,不知是厨房里的热气熏的,还是他呼出的气息太过灼烫。 “火锅好吃吗?” 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嘉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你跟踪我?” 她猛地一回头,柔软的唇瓣,陡然擦过他的薄唇。 男人目光深邃含笑的盯着她,大拇指抚了抚被她擦过的薄唇,那笑意里,有一丝邪气,“想吻我就光明正大的吻,这种偷亲算怎么回事?” “你……谁偷亲你了!” 这男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明就是他靠她太近,还故意低着头! 靳司寒倒也没再揶揄她,大手扣着她的腰肢,不容置喙的问:“那两个男人究竟是谁?你什么时候跟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了?” 三教九流? 嘉树轻哼一声,拉开他搂在她腰间的大手,冷嘲道:“也是,靳总是有身份的人,您的圈子高贵不可攀,我的圈子的确是三教九流,靳总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免得像我这种三教九流的人,会降低靳总的档次。” 嘉树伸手推着他的胸膛,靳司寒皱眉,将那嘲讽他的小女人一把扯了回来,“林嘉树,我不收拾你,你是不是就皮痒了?嗯?” 男人将她抵在厨房的料理台上,低头就要吻她。 嘉树当然明白靳司寒口中的“收拾”是什么意思…… 小脸红的要滴血。 “靳司寒……!你究竟想怎么样!” 她越来越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了,他跟叶灵沁不是好好的吗?现在怎么总是缠着她? “我想怎么样你不明白?小咕噜是我的女儿,我不会容许靳家的血脉流落在外。” 男人黑眸灼灼的盯着她,嘉树心口却是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他想把小咕噜抢回去?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靳司寒一字一句的郑重开口:“林嘉树,重新回到我身边。” 第177章:这个前妻还真是体贴! 重新回到靳司寒身边? 这个要求,对林嘉树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不过,靳司寒失忆了,她可没失忆。 “靳总,我们离婚三年了,你现在忽然对我提出这种要求,不觉得很可笑吗?” 林嘉树轻嘲了一声,脸上满是冷淡和不屑。 靳司寒何等骄傲的人,怎么会容许别人轻视和拒绝他? 大手,握紧了她的手腕子,拧眉道:“林嘉树,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 “不用考虑,靳总,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我不会回到你身边,三年前离婚的事情,已经成了事实,破镜重圆这种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靳司寒虽然愠怒,但林嘉树的反应,却也在他意料之内。 这女人,对他芥蒂很深,可靳司寒手里,却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小咕噜的抚养权。 嘉树本以为,靳司寒会发脾气,甚至是盛怒,可男人却平静的淡笑起来,那笑意里含着冷薄和自信,“你确定,不要回到我身边?” “靳司寒,你想怎么样?” “我说过,不会让靳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既然你不肯回到我身边,我只好夺回小咕噜的抚养权!” “你!卑鄙!” 嘉树抬手就想打他耳光,手腕子却被男人截住,男人波澜不惊的望着她:“你应该明白,我说得到,做得到。” 嘉树愤怒的瞪着他,用力甩开他的手腕子,“靳司寒,我是不会让你从我身边抢走小咕噜的!” 靳司寒黑眸深寒起来,这女人,宁愿与他为敌都不想回到他身边? “那就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能耐。” 靳司寒面色清寒冷漠的丢下这句话,便出了厨房。 林嘉树这女人,总是有本事将他愉悦的心情弄的一团糟。 在客厅画画的小咕噜见靳司寒走到了玄关处,立刻捧着刚画好的水彩画跑过去,“靳蜀黎,你要走了吗?你不留下来陪咕噜吃肉圆了吗?” 小家伙仰着天真可爱的小脸,一脸期待的看着靳司寒。 靳司寒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靳叔叔还有事,改天再来看咕噜。” 小咕噜嘟着小嘴点点头,将捧在怀里的水彩笔画送给靳司寒,“靳蜀黎,这是咕噜刚才画的,送给你,你以后要天天想咕噜哦!” 靳司寒垂下黑眸,望见白色画纸上五颜六色的画面,上面是“一家三口”。 靳司寒微微勾唇,柔声问小家伙:“咕噜上面画的是谁?” 小咕噜白嫩的小手指,分明指着画画上的水彩人物,解释道:“这个是妈妈,这个是咕噜,这个是靳蜀黎!” 画画上,小咕噜站在中间,一左一右分别是靳司寒和林嘉树,牵着她的小手,旁边是草坪,还有滑滑梯和小鸟,小孩子笔触稚嫩,画面却是异常温馨。 …… 靳司寒离开后,林嘉树端着汤从厨房出来。 “咕噜,吃饭了。” 小咕噜努着小嘴,一晃一晃的走过来,“妈妈,你是不是惹靳蜀黎不高兴了?” 林嘉树水眸微微一怔,“没有,别乱猜了,快来吃饭吧。” 小咕噜只轻轻哼了一声。 母女两吃饭时,林嘉树夹了个肉圆给小家伙,“别哼唧了,快吃,吃完妈妈陪你一起画画,作业还没做好吧?” “没有,但是咕噜画了一张画画送给了靳蜀黎。” 林嘉树若有所思的望着小家伙,犹豫着问:“咕噜,如果,妈妈是说如果,如果爸爸回来了,你想跟爸爸一起过,还是跟妈妈一起过?”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不解的道:“咕噜为什么不能跟爸爸妈妈一起过?” “如果爸爸跟妈妈,不能在一起呢?” 小咕噜咬着肉圆,吃的小嘴油亮亮的,小眉头皱的更深了,奶声奶气的问:“爸爸妈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 嘉树就知道,问一个三岁小孩儿这种问题,根本是白问。 小孩子的世界,是完整的,不会分割,小孩子永远都觉得,爸爸妈妈应该在一起。 “妈妈只是打个比方,你更喜欢跟爸爸一起生活,还是跟妈妈一起生活?” 小咕噜扒着小碗里的饭,“我又没有跟爸爸一起生活过,妈妈我还要吃肉圆!” “……” 林嘉树心烦意乱的。 靳司寒的确有那个能耐,与她争夺抚养权。 以他的经济实力、在北城的人脉关系和势力,嘉树知道,跟他打官司,硬碰硬,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咕噜,如果让你在爸爸和妈妈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嘉树很不想问这种问题,她知道这样的问题问孩子不好,可她却还是忍不住的想问,她太害怕失去小咕噜了,小咕噜几乎是她的一切。 小咕噜一边吃着她最爱的肉圆,一边仰着小脸说:“妈妈,老师说爸爸妈妈问小宝宝这种问题的时候,是在伤害小宝宝的心,小宝宝可以不回答!”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这小家伙……能耐了。 …… 靳司寒从楼道里出来后,直接开着车去了方俊河的诊所。 到了诊所,方俊河正手抄白大褂口袋,“调戏”着妙龄小护士。 “老靳,你怎么来了?” 靳司寒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透明的小巧塑封袋,“再去化验一次。” “还是你跟小咕噜的?” 靳司寒淡声应了声,抿着薄唇道:“我不仅是想要那个结果,我还需要亲子鉴定的结果,跟林嘉树争夺抚养权。” 方俊河一愣,“什么?你要跟林嘉树争夺抚养权?你们争夺什么抚养权?复婚不就得了……” “她不肯。” 方俊河反应过来,“所以,你想用争夺抚养权的办法,逼迫她重新回到你身边?你这方法,也太狠了点……” 靳司寒冷剜了一眼说风凉话的方俊河,“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 “……” “多久能出结果?” “既然兄弟急着要,我今晚就牺牲一下,给你加加班,应该明早十点结果就能出来。” …… 从诊所出来,靳司寒上了车后,想到下午林嘉树去见的那两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将那张照片直接传给了蔡森,然后打了个电话过去,“查一下,照片里这两个是谁。” “好的,boss,我立刻去查。”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坐在车里,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靠在座椅上,发着呆,想着他与林嘉树的种种。 过了没一会儿,手机叮咚一声,传来一条短信。 靳司寒以为是蔡森传来的调查结果,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林嘉树发来的短信。 眉头,一挑。 这女人,难得主动给他发短信。 点开短信一看,内容很简单,也没有拐弯抹角—— “靳司寒,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一谈关于小咕噜的抚养权问题?” 在靳司寒这里,这件事,根本没得谈。 林嘉树根本不明白,靳司寒对她和小咕噜,是有多势在必得。 靳司寒懒得回复她,直接退出了界面。 又过了一会儿,蔡森打电话过来了。 接起—— “喂,boss,那两个男人查清楚是什么来头了,比较胖的那个,叫钱涛,四十岁,是言衡的朋友,熟悉他的都叫他老钱,人脉很广,黑白两道都有他的朋友。穿灰绿色夹克的那个,五十三岁,叫高兵,是个地痞无赖……” 靳司寒黑眸深沉下来,“林嘉树找他们做什么?” “应该是林设计师通过言衡,拜托这个老钱,帮她找亲生父亲……这个高兵,应该是林设计师的亲生父亲。” 靳司寒一怔。 所以,那天林嘉树把脖子上的项链送给高兵,是想给高兵一个念想? “这个高兵嗜酒赌博抽烟,还惹上了放高利贷的人,是个十足的混混无赖,boss,林设计师若是真跟这个高兵相认了,会不会出事?要不要我打发这个高兵离开北城?” “派人先盯着他。” “是。” 若那个高兵真是林嘉树的父亲,就算高兵再无赖,靳司寒也没有理由赶他走,何况,林嘉树那小女人是个死心眼,若是被她知道,他将她的亲生父亲赶出北城,指不定怎么恨他。 她已经对他耿耿于怀了,靳司寒暂时还不想让她心里对他的芥蒂更深。 …… 靳司寒回到鸿瑞名邸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刚从电梯口出来,遥遥的便看见站在他门口等着他的林嘉树。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靳司寒走过去,一边开门,一边口气很是冷淡的明知故问。 嘉树深吸一口气,仰头望着他,“我给你发了短信,打了电话,你都不回我,我只好……” 她的话还未说完,靳司寒眼神锐利的盯着她,“你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我就必须回你?” 那他让她回到他身边,她怎么就置之不理? “我……” 靳司寒逼迫上来,浑身带着肃冷,这男人审视人的时候,眼神清寒,有些瘆人,嘉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你什么?” 直到男人将她逼到墙边,她无路可退,冻的红红的双手抵住他的胸膛,“靳司寒,我来找你,就是想跟你好好谈谈咕噜的抚养权。” 谈可以,但怎么个谈法? 靳司寒垂眸,望着她被冻得指节红通通的小手,一把握住。 那干燥温暖的大手,一下子包裹了她冰冷的小手,嘉树连挣扎都有些不舍。 “你这么晚在我家门口等我,看来是想好怎么跟我谈了?” 他轻佻的口气,无疑是在羞辱她。 “靳司寒,你执意抢回咕噜,又有什么意思,她连你是她爸爸都不知道,她从小就跟着我,她已经离不开我了,而且,小咕噜若是真的跟了你,对你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拖油瓶,这样对你婚姻的第二春……” “婚姻第二春?”靳司寒视线逼仄的盯着她,冷笑了一声,“这种事你都帮我想好了?你这个前妻,还真是够体贴!” 第178章:咕噜,我是你亲生爸爸 靳司寒冷言冷语的丢下这句话后,便直接开了门进了屋子里。 嘉树站在门外杵着,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靳司寒进了屋子后,没听见身后的动静,眉心蹙了蹙。 男人终是忍不住转身,回眸瞧了眼那小女人—— 她穿着单薄的居家服,脚上还是外出穿的平跟凉拖,头发蓬松乱乱的,鼻尖和垂在腿边的小手,被楼道的冷风吹的有些红。 再配合上她那双水眸,模样楚楚可怜极了。 靳司寒没来由的心烦。 既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放低身段跟她讲和,却也终究不忍心她就这么站在外面受冻。 北城十一月份的天,已经进入深秋,到了晚上,已经有些寒凉。 “林嘉树,如果你是想让我放弃小咕噜的抚养权,我告诉你,这不可能。” 男人冰冷笃定的语气,令嘉树眼圈发酸。 她知道,若是靳司寒执意要跟她抢小咕噜的抚养权,她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靳司寒,算我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小咕噜,你如果想要孩子,北城多的是女人帮你生,可我就只有小咕噜一个孩子……” 靳司寒垂在腿边的手,渐渐捏紧。 这女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还是说,林嘉树真的这么希望,有其他女人帮他生孩子? 靳司寒指骨泛青,脸色沉郁至极,冷哼了一声,“林嘉树,你倒是为我考虑!” 话音刚落,男人抬手,猛地甩上了门。 那生冷门风,砸的嘉树心下拔凉如雪。 嘉树站在那冷风口子上,许久许久,都没有挪动半步,她一直盯着那道紧闭的门,倔强的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 …… 第二天,靳司寒早晨十点左右就接到了方俊河的电话。 靳司寒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攥紧,沉声问:“鉴定结果是什么?” “司寒,恭喜你,喜当爹。小咕噜,的确是你嫡亲嫡亲的女儿,待会儿你让蔡森来我诊所取下报告吧。” 靳司寒虽然早就料到这个事实,可当真的知道结果时,心口处,却依旧深深震撼着。 脑海里,浮现出他与小咕噜相处的无数画面。 小家伙第一次在巴黎的协和广场,与他一起坐在长椅上,看着鸽子。 小家伙在机场抱住他的大腿,仰着小脸叫他靳蜀黎,要跟他回家……太多太多了。 “我待会儿会亲自去你那儿取报告。” 方俊河轻笑一声,“看来你是真的很着急当爹啊!” 靳司寒没理会方俊河的调笑,挂掉电话后,蔡森抱着文件刚好从外面敲门进来。 “boss,十分钟后有个会议……” 蔡森汇报行程还没汇报完,靳司寒便起身打断道:“推掉今天所有行程和工作,我有些重要的私事要处理。” 蔡森愣了下,“哦,好的。” …… 靳司寒离开靳氏后,先开车去了方俊河的诊所,取到了dna亲子鉴定报告。 方俊河将报告交给他时,还不解的问了一句,“对了,上次你交给我的头发,是被人掉包过了吗?” “嗯,叶灵沁动的手脚。” “这个叶灵沁,还真是不省心啊,不过好在现在真相大白,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跟林嘉树争取小咕噜的抚养权了。” 靳司寒望着那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深沉视线,久久没有移开过。 小咕噜,是他跟林嘉树的血脉。 “走了。” 靳司寒拿了报告,便转身往诊所外走。 “嗳?就这么走了啊?我可是为了你熬了一个通宵哎!” …… 靳司寒开着车,又从诊所,去了小咕噜所在的幼稚园。 到了幼稚园,一群小孩子正在玩滑滑梯。 老师指着孩子堆里的小咕噜,笑着道:“靳先生,小咕噜在那儿呢,这孩子挺惹人喜欢的,又聪明又可爱。” 靳司寒微微颔首了下,“小咕噜就拜托老师照顾了。” “应该的,靳先生。” 老师见靳司寒的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所以格外的礼貌。 靳司寒淡声道:“家里有点事,我想带小咕噜请一天假。” “好,我帮你叫小咕噜过来。林星空!这边!” 小咕噜听到老师在喊她,茫然的瞪着大眼望了过来,在看见靳司寒后,两只大眼立刻闪光,小家伙从滑滑梯上滑下来,跑着撞进了靳司寒的长腿上。 “靳蜀黎!你怎么来了!” 靳司寒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今天不念书了,靳蜀黎想带咕噜去个地方。” 小家伙两只小手紧抱着靳司寒的大长腿,赖在男人腿边,仰着小脸问:“靳蜀黎,我们去哪里呀!” 老师将小咕噜的书包从教室里拿了过来,交给靳司寒后,靳司寒一手拎着小书包,一手抱起小家伙,“老师,小咕噜我就先带走了。” “好的,咕噜,再见哦!” 小咕噜趴在靳司寒肩上,对老师挥了挥小手,“老师再见!” 到了车上,小咕噜又好奇的问:“靳蜀黎,你还没告诉咕噜去哪里呢!” 靳司寒看了眼时间,快到饭点了,想起小咕噜很喜欢吃老私房面馆的牛肉面,淡笑着宠溺道:“带咕噜去吃牛肉面要不要?” 小家伙立刻就开心起来了,“是上次吃的那家吗!” “嗯,是上次吃的那家。” “靳蜀黎,那我们快去吧!咕噜有点饿了!妈妈不在,咕噜可不可以多吃一点!” 靳司寒见女儿这么可爱,眉眼的笑意不由更深,“你想吃多少都有,但不能撑坏了小肚子。” 小咕噜坐在座位上,歪着小身子,“靳蜀黎,咕噜下午还要去幼稚园吗?” “不用,待会儿吃完牛肉面,靳蜀黎带你去动物园玩好不好?” 小孩子最喜欢去动物园了,一听动物园,更加兴奋了,“动物园!这里的动物园跟巴黎的一样吗?也有大老虎和大狮子吗!” “有啊,还有大熊,长颈鹿。”靳司寒瞧了小家伙一眼,问,“在巴黎的时候,妈妈带你去过动物园?” “嗯!妈妈虽然工作很忙很忙,但是每个月都带咕噜去动物园看大老虎和大狮子!妈妈说,咕噜是她的宝贝疙瘩,咕噜想要什么她都会答应。” 靳司寒黑眸深了一层,薄唇,终是漾开了一抹温柔笑意。 “咕噜,如果……靳蜀黎是你的亲爸爸,你会不会开心?” 小咕噜小眉头一皱,小手抓着小脑袋问:“为什么大人都会说如果,妈妈昨天也问我如果,可是小咕噜不懂,靳蜀黎,你真的是小咕噜的亲爸爸吗?那妈妈为什么不告诉小咕噜?” 第179章:求他! 靳司寒望着一大堆问题的小咕噜,有些头疼,生意场上饶是再错综复杂的疑难杂症,他也可以迎刃而解,可面对这个小家伙这些单纯的小问题时,靳司寒竟然有些回答不上。 小咕噜嘟着小嘴巴,小眼神纯真的望着他,“靳蜀黎,你真的是咕噜的爸爸吗?可是妈妈说,咕噜的爸爸在月球上!” 小咕噜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帅这么好的靳蜀黎,竟然是她的爸爸! 可是,她又不敢高兴太早,因为妈妈说,爸爸在月球上! “我说我是,咕噜会高兴吗?” 小家伙丝毫没有犹豫半秒,立刻点着白嫩嫩的小下巴,奶声奶气的吐出一个铿锵的字眼:“会!” 靳司寒听到这个回答时,只觉得胸口都被温暖了,薄唇勾了勾。 小咕噜歪着小脸期待的问他:“那我以后可以叫你靳爸爸吗?” “为什么要叫靳爸爸?咕噜,我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应该叫我爸爸。” 而不是靳爸爸,一提到这个,靳司寒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小咕噜叫言衡“言爸爸”,没来由的心里有一些酸味。 小咕噜立刻眉开眼笑起来,“真的吗!爸爸!” “当然是真的,从现在开始,小咕噜的爸爸,已经从月球回归陆地了。” 小咕噜一边开心着,一边又焦虑的皱起小眉头,“可是妈妈为什么还要问咕噜喜欢跟谁在一起!爸爸,你不想跟我妈妈一起生活吗?” 小咕噜叫“爸爸”叫的很顺口,靳司寒享受着“初为人父”的喜悦感和幸福感。 “妈妈怎么问你的?” 小咕噜学着林嘉树的口气说:“妈妈问咕噜,如果爸爸回来了,咕噜是想跟爸爸在一起,还是跟妈妈在一起?” 这女人,竟敢问他们的女儿这种问题,难不成,还真打算跟他分开过的意思? 靳司寒愉悦的情绪,一下子沉郁下来,眉心微拧,耐着性子问:“那咕噜想跟谁在一起?” “咕噜又想妈妈又想爸爸!谁也不想分开!靳蜀黎,你已经是咕噜的爸爸了,你以后可以跟妈妈一起去幼稚园参加我的亲子活动课吗?” “当然可以。” “爸爸,咕噜还是觉得像是在做梦,你真的是我的爸爸吗?” 小家伙拼命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两只小手一会儿捂着眼睛,一会儿松开,努力去确定眼前的靳司寒,那可爱娇憨的小模样,令靳司寒一向坚硬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靳司寒耐心的解释道:“咕噜,三年前,你还在你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我跟你妈妈因为一些误会所以分开了,但现在,爸爸想要你跟你妈妈重新回到爸爸身边。” 小咕噜望着靳司寒,抿着小嘴认真的问:“那爸爸妈妈的误会解开了吗?” 靳司寒眼底划过一丝暗芒,“没有,如果爸爸需要咕噜的帮忙,咕噜帮不帮?” “帮!咕噜一定会帮爸爸把妈妈给泡到手的!” 泡到手? 靳司寒一怔,啼笑皆非。 不过小咕噜鬼灵精怪的,知道“泡到手”这个词,倒也不奇怪。 …… 靳司寒陪着小咕噜吃了牛肉面,小咕噜吃的很撑,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赖在靳司寒怀里。 “爸爸!” “吃多了不舒服?”靳司寒有些担心的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肚子。 小家伙仰着小脸,黑白分明的水眸直愣愣的盯着靳司寒,摇了摇小脑袋,小手抱住靳司寒的脖子,小声音软软的说:“咕噜刚认爸爸!想多叫几下!爸爸!” 靳司寒很宠溺的应着她。 小咕噜叫了很多遍,靳司寒不厌其烦的应着小奶包。 吃过午饭后,靳司寒带着小咕噜去了动物园。 这还是靳司寒第一次去动物园,即使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想想他跟乔淑仪的相处方式,恐怕,在他小的时候,乔淑仪也没有带他来过动物园吧。 他陪了小家伙一整天,竟然也不觉得无聊。 到了下午四点,小咕噜跟靳司寒一起坐在长椅上休息,小咕噜捧着一个巨型甜筒,吃的小嘴上糊的都是。 小家伙还特别殷勤的把自己啃过的甜筒,递到靳司寒薄唇边,“这个甜筒好好吃!爸爸你也吃一口!” 靳司寒本身是个很有洁癖的人,别人吃过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碰,但此刻,小奶包殷切的小眼神,即使那甜筒上沾满了小奶包的口水,靳司寒却一点也不嫌弃,真的尝了一口。 “爸爸,咕噜没骗你吧!是不是很甜!” 靳司寒应了一声,“嗯,的确很甜。” 靳司寒正望着身边的小家伙伸着小舌头舔冰淇淋的可爱小样子,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林嘉树。 靳司寒唇角不动声色的勾了下。 这个电话,显然在他意料之内。 电话一接通,林嘉树劈头盖脸的就怒道:“靳司寒!你把小咕噜带去哪里了!我才是小咕噜的监护人!你凭什么在我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擅自把小咕噜接走!” “我是小咕噜的谁,这一点,你比谁都要清楚,不过我也不介意通过法律途径跟你夺回抚养权。” “靳司寒!你到底带小咕噜去哪里了!” 靳司寒黑眸淡淡的望了一眼周围,声音平静而悠哉,“放心吧,现在小咕噜跟我在一起,很安全,也很开心。” 男人这话的意思,摆明了不打算将小咕噜主动归还给她,林嘉树又急又气,眼圈红红的快哭了,“靳司寒,我求求你,把小咕噜还给我好不好?你想要孩子还不简单,为什么偏偏要跟我抢小咕噜?” “林嘉树,我想你该弄清楚一件事,提出归还小咕噜的人,应该是我,而不是你。” 三年前,她偷偷摸摸的怀了他的种,现在他不过是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这女人,却口口声声将他说成了“强盗”一样的存在。 电话那头的嘉树噎住了嗓子,她急的完全失去了平静和理智,抓了抓头皮,烦躁又不安的道:“靳司寒,小咕噜是我的全部,你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我求你了,把她送回来好不好……?” 一边吃冰淇淋的小咕噜,听到了电话里林嘉树的声音,将小耳朵凑了上来,对着电话那边说:“妈妈!咕噜很好!你别担心咕噜!爸爸今天带咕噜去动物园看大狮子和大老虎了!” 那边的林嘉树,眉心狠狠一皱,咕噜叫靳司寒什么,爸爸? “咕噜……” 林嘉树刚唤了一声,靳司寒便直接打断,“你如果想见小咕噜,一个小时后,去海滨别墅。” 嘉树还想说什么,电话那边的男人已经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咕噜眨了眨大眼,望着靳司寒,“爸爸,我们真的不回去见妈妈吗?” 靳司寒一边抱起小咕噜,一边道:“放心吧,妈妈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 林嘉树在被靳司寒挂掉电话后,开着车直接赶到了海滨别墅。 可她不顾一切的闯进别墅时,靳司寒并未回来。 她正想给靳司寒打个电话,一辆黑色世爵便从外面驶入了院子里。 黑色世爵一停下,林嘉树便跑了过来。 “咕噜!跟妈妈回家!” 可车里,哪里有小咕噜? 嘉树彻底慌了,狠狠瞪着靳司寒,“靳司寒!你到底把我的咕噜藏去哪里了!她离开我太久会哭的!” 靳司寒从车上下来,甩上车门后,黑眸冷冷望着她,“林嘉树,你真的以为,咕噜离开你就过不好?” 嘉树心脏处狠狠一震,“靳司寒……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靳司寒手里握着那份dna报告,迈着长腿,一步一步朝她走来,逼近她,一字一句的冷薄开口:“林嘉树,你真当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份报告,你有必要好好看一看,无论是从生理学,法律,道德意义上,小咕噜都不止是你林嘉树一个人的女儿!” 嘉树缓缓低头,视线落在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上。 她想过有一天,靳司寒会从她身边夺走小咕噜,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小咕噜那张可爱天真的奶白小脸,她的心口有如一阵刀割。 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靳司寒,算我求你了,于你而言,小咕噜不过只是个有靳家血缘关系的孩子罢了,可对我而言,小咕噜是我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唯一孩子。” 呵,这个女人还真是把他贬低的丝毫没有人情味可言。 既然如此,他怎么能让她失望? 靳司寒的长腿,又逼近她一步,锃亮皮鞋,抵在她脚尖,头顶上方,那道清寒男声无情响起—— “我说过,你想见小咕噜可以,回到我身边。” 嘉树唇角轻轻勾起,“若是我不回到你身边呢?” “那很抱歉,我有成千上万种办法,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小咕噜。” 嘉树的脸,唰一下惨白,血色尽褪。 靳司寒盯了她许久许久,仿佛再无耐心般,转身就往别墅走去,嘉树忽然一把拉住靳司寒的衣袖,“靳司寒!你不能这样做!小咕噜是我女儿!” “可小咕噜,也是我女儿,林嘉树,我希望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在求我,想求我的话,就拿出点诚意来。” 嘉树闭了闭眼,咬了咬牙,双膝就往地下跪去…… 靳司寒眼底划过一道微弱的错愕,似乎没料到这女人竟然会用下跪的方式,看着她这么逆来顺受的样子,靳司寒心口的火气,非但没熄灭,反而火上浇油的更加旺盛了! “林嘉树,你既然这么喜欢跪,那就跪着吧!” 第180章:合法的夜夜情…… 天空轰隆隆的一声,打雷了。 靳司寒走到落地窗边,黑眸看了眼头顶的天空,夜色不太明朗,似乎要下雨了。 视线往下,看见那小女人,还跪在草地上,一动不动。 她这楚楚可怜的模样,倒像是古代帝王苛待不得宠的妃子。 靳司寒胸口火气没下去半分。 天空,又传来一道雷声,这道雷声,更近了。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腕表时间,已经整整过去半个小时了。 他倒是要看看,这小女人到底有多倔强。 她宁愿卑躬屈膝的跪在院子里求他,也不愿回到他身边。 靳司寒不知是怒意更多一点,还是无奈更多一点。 靳司寒看着那跪在院子里的人,只觉得更加心烦气躁了,索性拉上了窗帘,眼不见为净。 蔡森传了几份文件过来,他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便开了电脑工作,可等他处理完那几份文件后,靳司寒才看见电脑右下方的时间。 林嘉树已经在院子里跪了一个小时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而那女人,却纹丝不动的跪在那里! “这女人,真是不要命了!” 靳司寒大步出了卧室,撑了把黑伞往院子里走去。 嘉树双腿已经跪麻了,感知不到什么疼痛,湿润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林嘉树望着那双出现在她视线里的高定黑色皮鞋,苍白小脸缓缓抬起,声音沙哑至极,“靳司寒,求你,把我的小咕噜还给我……” 靳司寒捏着伞柄的长指,逐渐攥紧,指节青白。 从头到尾,她要说的,只要这么一句! 她只要小咕噜,她根本就没想过,要重新回到他身边。 靳司寒居高临下的冷眼望着她,薄唇冷情的说了三个字,“不可能。” 嘉树眼角眼泪簌簌落下,浑身颤抖着,在她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猛地一黑…… 靳司寒将林嘉树抱到屋子里时,她浑身已经冷僵了,他扒开她身上湿透的衣服,丢在地上,抱着她就进了浴室。 嘉树被浸泡在热水里,很快缓过劲来,意识不清的醒过来,周身的寒凉被热水和那具温暖的胸膛给驱退,在她看见胸口那双手臂时,她下意识的挣扎了几下,可贴在她背后的男人,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男人的薄唇抵在她耳边,警告道:“如果不想生病,就别乱动。” 嘉树的意识虽然有些模糊,但大脑思维却是清楚的。 她忽然在靳司寒怀里转身,与他面对面坐在热气腾腾的巨大浴缸里。 靳司寒还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那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柔软唇瓣,已经靠近了过来。 靳司寒没动,睁着双眼锐利的盯着她,既不接受也没拒绝,只任由那小女人毫无章法的在他薄唇上乱吻一通。 直到嘉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用仅存的力气坐到他大腿上,在他耳边气若游丝的恳求:“你能不能把小咕噜还给我……靳司寒,就当我求你了……” 靳司寒黑眸狠狠一颤。 她忽然主动,只不过是把她自己当做条件了? 若是今天夺走小咕噜的是其他任何男人,她是不是也会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小咕噜? 这女人,把他当成什么了? 嘉树的小手,从他肩头滑到胸膛,颤抖着往下时,被靳司寒蓦地扣住。 男人黑眸冷厉逼仄的审夺着她,“林嘉树,你真以为自己对我有几分吸引力,就可以用这种一.夜情的把戏交换一切?” 嘉树被羞辱,长长的睫毛,沾了雾气,苍白的轻颤着。 男人将她的手腕子冷漠丢开,起身直接出了浴室。 浴缸里,只留下嘉树一个人泡在热水里,眼圈泛红。 …… 过了十五分钟,浴室里完全没了动静,靳司寒一脚踢开浴室门。 只见,林嘉树沉在浴缸里,闭着眼,除了那长发微微浮动,身子却已经一动不动。 靳司寒心跳猛地一滞! 伸手捞出浴缸里的人,林嘉树猛咳嗽着,靳司寒紧握着她的双肩,暴怒:“林嘉树,谁准你自杀了!” “咳咳……咳咳咳……我没有……” 可靳司寒的冷静,已经被火气烧尽了,大力的捏着林嘉树纤瘦的肩膀,“林嘉树!你要死可以!别死在我面前!” “咳咳……我没有……靳司寒……你弄疼我了……” 男人将她一把拖出浴缸,哗啦啦的响起一片水声,水珠溅了浴室一地,靳司寒抱着她阔步走到卧室里,将未着寸缕的她,直接丢在了大床上。 嘉树还没反应过来,靳司寒挺拔的身躯已经欺压了上来! “不是要跟我谈条件?一.夜情就想让我把小咕噜的抚养权让给你?林嘉树,我告诉你,你别想!” 一.夜情?他靳司寒不玩一.夜情! “你既然不答应就别碰我!靳司寒,你走开……” 嘉树握着拳头捶他的胸膛和肩膀,可靳司寒根本失去了理智一般,在她身上疯狂点火,疯狂索要! 他很凶,没有前戏,那儿又大,嘉树疼的快晕过去! 靳司寒不知折磨了她多久,直到她忍不住哭出声来,靳司寒终于温柔了一点,搂紧了怀里的小女人,在她耳边声音毫无波澜的开口:“林嘉树,我告诉你,我从不玩一.夜情,你若是想见咕噜,只有一个条件可以跟我谈。” 嘉树恨死了他,小手在他背上划下道道血痕。 …… 嘉树不争气的晕了过去,靳司寒抱着汗津津的她,黑眸灼灼的望着她这张清丽妩媚的小脸。 低头,用额头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还好,没发烧。 嘉树睡的朦胧,小小的动了下,浑身不适,靳司寒却根本不打算从她里面退出去,仿佛就这么攻城略地的占领着,她就会臣服,就会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睡梦里,嘉树很不安,眉心紧紧皱着,“咕噜……不要离开妈妈……咕噜……咕噜你回来……好不好……咕噜!”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嘉树一口咬在了靳司寒肩上。 男人疼得眉心一蹙,这女人,真是属狗的! 可低头去看这小女人痛苦的表情时,靳司寒忽然不舍得推开她了,只任由她咬着他的肩膀。 一整夜,靳司寒没睡好,林嘉树却是越睡越沉。 …… 第二天上午,林嘉树醒来时,浑身酸痛的厉害。 她回忆了好半晌,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又羞又恼! 她在卧室里环顾一周,都没看见靳司寒的人,她匆匆下了床,忍着腿.间的痛意,跑进了浴室,冲去身上靳司寒的所有气息。 等她裹着浴巾出来时,这才发现,她昨晚湿掉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的放在了床边。 嘉树一怔,很明显,靳司寒吩咐了佣人将她的衣服洗干净烘干了。 她穿好衣服后,出了卧室去找靳司寒。 楼下,佣人正在准备早餐。 一见林嘉树下来,便笑着打招呼,“林小姐,早上好,早餐马上就可以吃了。” 嘉树没空看那些早餐,只问:“靳司寒人在哪里?” “先生一早起来就在后院的花房里打理玫瑰花了……”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林嘉树便转身去了后院。 靳司寒何时有养花的闲情雅致了?她记得,三年前,别墅后院也没有花房。 她走到后院时,才发现,那透明的有机玻璃花房还不小,里面种植了一大片香槟玫瑰,靳司寒正手提着花壶在浇水。 嘉树望着那精心打理玫瑰的靳司寒,站在外面,一时怔住。 这男人,专注认真的做一件事时,就特别的有魅力,即使是在床上,他盯着她的双眼,与她做着最亲密也最暴露本性的事情时,也完全是性感、令人深深着迷的。 她神思一晃,她是来找他要回小咕噜的,现在站在这里对着他发呆算怎么回事? 嘉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了花房的门。 “靳司寒,我要见小咕噜,现在就要见!” 她已经一天一夜没见到小咕噜了,此刻异常想念着小家伙。 从小咕噜出生到现在,小咕噜离她最长的时间,从未超过十二小时。 不知道昨晚小咕噜在哪里,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哭着要妈妈。 想到这里,嘉树的心,抽疼了下,见男人不言不语的,继续气定神闲的浇花,语气不耐起来,“靳司寒!你到底把我的小咕噜藏去哪里了!” 靳司寒这才不疾不徐的放下花壶,用一边的湿巾擦干净了手,朝这边的白色小圆桌走了过来,优雅的坐下,喝着桌上的那杯清咖。 嘉树站在那儿,捏了捏拳头,“靳司寒……” 蓦地,男人扣住她的手腕子,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跌坐在男人大腿上。 “你喜欢香槟玫瑰?” 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个问题,嘉树一怔,“我、我是问你小咕噜在哪里!” “回答我的问题。” 嘉树实在看不懂这男人到底要什么,“我、我是喜欢香槟玫瑰,那又怎么样!你放开我!” 靳司寒倒也没继续桎梏住她,放开她,将小圆桌上的一份协议丢到她面前,“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签了字,你就可以见到小咕噜了。” 嘉树低头翻着眼前的协议,那几个大字,令她心口一颤。 结婚协议? 他要跟她复婚? 靳司寒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她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他结婚了? “我干吗要签?我没打算跟你复婚!” 靳司寒黑眸清亮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你以为你跟我玩场一.夜情,我就会让你见小咕噜?林嘉树,你听好了,我只玩合法的夜夜情。” 合法的……夜夜情? 第181章:复婚! 结婚协议足足有十几页纸,嘉树随便翻了几下便直接合上,然后撕碎了,“靳司寒,我是不会跟你复婚的!” 靳司寒丝毫没有动怒,面色平静而淡漠,“你可以不签这份结婚协议,但你该明白,我有能力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小咕噜。” “靳司寒!你无耻!” 嘉树愤怒的瞪着他,这男人分明就是用小咕噜吃准了她! 靳司寒从一边又取出一份新的结婚协议,“早知道你会撕,所以我准备了很多份,你尽管撕,林嘉树,我可以给你半个小时的思考时间,但过了半个小时,你若是还没给我答案,就别怪我不让你见小咕噜了。” 嘉树脸色一怔,论手段,她远不及靳司寒快准狠。 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你能不能出去,我想一个人好好考虑下。” 靳司寒直接起身,脸色无澜的出了花房。 嘉树双手交握撑在额头上,脑子和心,都乱成了一团。 她从未想过要跟靳司寒复婚,就连幻想都没有过,可如今,靳司寒却逼迫她与他复婚,若是她不同意,她明白靳司寒绝对有能力,让她这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小咕噜。 一想到小咕噜那张可爱浪漫的小脸,林嘉树即使再不愿意,可心底早就做出了答案。 …… 半个小时后,嘉树拿着那份结婚协议从花房出来,进了屋子里,只见靳司寒正坐在餐桌边,沐浴在晨曦下,慢条斯理的用着早餐。 “靳司寒,为了小咕噜,我可以跟你复婚,但我想问问,你当初处心积虑的想跟我离婚,现在又为什么要跟我复婚?” “这个问题,我以后会回答你,你现在只需要签了这个协议,你就可以立刻见到小咕噜。” 嘉树拿起签字笔,连协议都没看,直接洋洋洒洒的在签名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丢到了靳司寒面前,“我签完了,你可以让我见小咕噜了吧?” 楼上,忽然一道开门声,一个矮矮的小豆丁,从楼上的房间里跑出来,小奶音激动的喊了一声林嘉树,“妈妈!宝宝在这里!” 林嘉树心口一颤,快步跑上楼,蹲下身子,将小咕噜一把紧紧抱在怀里,“咕噜你怎么可以躲着妈妈?妈妈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咕噜……你不准再离开妈妈了!妈妈真的不能失去你……” 林嘉树眼圈泛红,眼泪很快从眼眶滑落下来。 “妈妈,你抱得咕噜好紧,咕噜闷闷!” 林嘉树这才轻轻松开她一些,却仍旧不放心的抱着她,“昨天晚上你在哪里,睡的好不好?” 小咕噜眨了眨大眼,盯着林嘉树,抱着林嘉树的脖子,撒娇道:“咕噜昨晚在蔡叔叔家睡的,蔡叔叔昨晚带咕噜去吃肯德基了,今早蔡叔叔才送我来见妈妈,妈妈,咕噜好想你哦!” 小家伙嘟着小嘴在林嘉树脸颊上,吧唧亲了一下。 “妈妈也好想咕噜,咕噜,你以后不可以再离开妈妈了!” “嗯!”小咕噜乖巧的点点小脑袋,摸了摸小肚子,“妈妈,咕噜肚肚饿,我们去跟爸爸一起吃早餐好不好?” 林嘉树咬了下唇,一时间,有些抹不开面子,倒是小咕噜主动牵着她的手,慢吞吞的爬下楼。 小咕噜牵着林嘉树的手走到靳司寒面前时,小家伙人小鬼大的将林嘉树的手交给了靳司寒,“爸爸,咕噜把最爱的妈妈交给你了,爸爸你以后一定要对我妈妈好!对咕噜好!” “咕噜!你胡说什么!” 林嘉树一把挣开,脸皮却是微红。 靳司寒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你现在是靳太太,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咕噜怎么就是胡说了?” 小咕噜站在餐桌边,小手够着餐桌,“爸爸,你抱下咕噜!” 靳司寒将小咕噜抱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不知是对林嘉树说,还是对小咕噜说的,“今晚去超市买儿童椅。” 嘉树没什么胃口,她跟靳司寒的关系,一下子变了,她都不知道这个决定,做的到底对不对。 可她看着小咕噜那么幸福开心的样子,她又觉得,即使重新回到靳司寒身边,会吃点苦,受点委屈也是值得的。 但,她与靳司寒复婚,真的是个正确的决定吗? 吃过早餐后,靳司寒抱着小咕噜先出了屋子,去了车边,小咕噜偷偷摸摸的跟靳司寒说着悄悄话,“爸爸,你泡到妈妈了吗?” “嗯,我跟你妈妈复婚了。” 小咕噜拧着小眉头不解的问:“可是妈妈为什么看上去不开心?” “因为妈妈现在还不知道爸爸对她的心意。” 小咕噜努着小嘴道:“爸爸,那你要快点告诉妈妈心意!爸爸,咕噜帮你泡到妈妈了,这周末可以再带咕噜去动物园吗?” “想去动物园还不简单?我跟妈妈带你一起去。” “咕噜又可以去看大狮子和大老虎了!爸爸,我爱你!” 小咕噜抱着靳司寒的脖子,亲了靳司寒一大口。 跟在后面的林嘉树,望着父女温馨相处的画面,心口泛酸,充斥着失落感,她俨然成了一个局外人…… 靳司寒先把小咕噜送去了幼稚园,之后,车上就只剩下靳司寒跟林嘉树两个人。 林嘉树不言不语的坐在后座,靳司寒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嘉树将目光瞥向窗外,才发现这不是去靳氏的路,“靳司寒,你要带我去哪里?” “先回一趟鸿瑞名邸。” 嘉树不解,“回鸿瑞名邸干什么?” “去取你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 嘉树没再愚蠢的问,取身份证和户口本干什么,她当然知道,靳司寒的意思是要带她立刻去领证。 可这男人,怎么这么急着结婚? 林嘉树总觉得怪怪的,“已经签了结婚协议,结婚证不用这么急着领吧?” “怎么,后悔了,还是你怕了?” 嘉树一抬头,便与男人深沉的视线,在镜子里撞上。 “靳司寒,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跟我复婚?” 现在这种时候,他若是说些煽情的话,这女人一定不会信,“为了孩子。你该庆幸,林嘉树,这笔买卖,你很上算。” “上算?”嘉树冷笑一声,“这种上算,谁爱要谁要去!” 要不是为了小咕噜,她根本不可能跟他复婚。 到了鸿瑞名邸,林嘉树上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时,靳司寒也下了车,打算跟她一起上去,可这女人却冷嘲着道:“你不是说我上算,我不过是上楼拿个身份证和户口本,你怕我跑了?” 靳司寒鲜少被怼住,最后他留在了楼下,站在车边抽着烟。 等他一根烟抽完了,林嘉树才慢吞吞的从楼道里出来。 等女人一走到车边时,靳司寒就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子,黑眸深冷的盯着她。 嘉树挣扎着,“靳司寒,你又想做什么?” “上车。” 男人薄唇里,只吐出两个冷硬的字眼,便丢开她的手腕子,转身兀自上了车。 …… 进了民政局,靳司寒和林嘉树并肩坐着。 办理手续的工作人员,看了眼他们两,语重心长的问:“离婚三年,怎么现在又想复婚了?” 嘉树不语,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她是被这男人逼迫来复婚的吗? 靳司寒却不紧不慢的从容回答:“离婚是因为误会,这三年,我们一直牵挂彼此,想念彼此,从未忘记彼此。” “……” 嘉树嘴角抽了抽,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谁牵挂他了?谁想念他了? 还有,他都失忆,将她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牵挂的她,想念的她,还从未忘记彼此? 靳司寒一本正经扯谎的时候,还真是镇定自若! 工作人员狐疑的望了他们一眼,有些不信,“那你们觉得,你们这次复婚,就不会再产生什么误会再离婚?” 靳司寒是属于一句话可以怼死人不偿命的那种,“那是我们夫妻该考虑的事情,不劳烦你费心。” 嘿……这男人! 工作人员见这男人一张扑克脸,很难伺候的高冷样子,一边给他们办理复婚手续,一边有些可怜嘉树。 这种男人,在家怕是会气死老婆吧? 前后不过十来分钟,从民政局出来,嘉树手里拿着个小红本,有些懵。 她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时候,她拿到这个小红本的时候,高兴了好多天都没怎么睡好觉,可现在,却是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就在她以为,她跟靳司寒彻底分道扬镳的时候,一纸证书,竟然又将她跟靳司寒紧紧缠绕在了一起。 她真的不知道,她跟靳司寒,会不会有第二次离婚的时候。 黑色世爵开往靳氏集团,路过药店时,嘉树忽然让靳司寒停车。 靳司寒皱眉,还以为她不舒服,“你要买什么药?” 嘉树没吱声,兀自下了车去药店买药。 嘉树去药店拿了一盒事后避孕药出来时,被靳司寒堵住。 “你要买的,就是这个?” 男人的声音很冷,垂头望着她的眼神,也很沉。 嘉树攥了攥拳头,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不然呢,你自己对我做了什么,你不清楚?” “林嘉树,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合法的!” 嘉树想也没想就回怼了一句,“合法又怎样,我不想再怀上你的孩子了!” 第182章:我是靳司寒的妻子! 靳司寒黑眸森寒凌厉的盯着她,一语不发。 林嘉树被注视的全身汗毛孔子竖了起来,可她却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当初她怀上他们第一个孩子,靳司寒处心积虑的拿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他们复婚,不过是为了小咕噜,既然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受.孕? 靳司寒眸光紧紧盯着嘉树手上攥的紧紧的那盒避孕药,一时碍眼极了,猛地直接打掉了她手里的避孕药,那盒药落地,掉落在嘉树脚边。 靳司寒沉着脸,转身大步进了车内,没再等嘉树上车,开着黑色世爵,扬尘而去。 很明显,靳司寒动怒了。 可嘉树不解,靳司寒究竟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嘉树弯腰,捡起地上的那盒避孕药,去一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瓶矿泉水,吞了药后,才打了车去了靳氏。 刚领完结婚证,就开始冷战,分道扬镳,也真是可笑。 嘉树坐在出租车上,望着手里的小红本子,心里情绪复杂。 从前,她全心全意的爱着靳司寒,对于他们之间的未来,她是确定又充满信心的,可现在不同了,他们之间有了无数的裂缝与隔阂,最重要的是,那颗纯粹又简单的心,早就被靳司寒丢弃在了三年前。 …… 嘉树从出租车上下来时,才发现双腿膝盖传来钝钝的痛意,每走一步,那痛意就加大好几分,昨晚她跪在雨中跪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又被靳司寒折着身子……想到这里,嘉树小脸微红了下,拳头攥了攥,忍着双膝的疼直接进了靳氏。 更要命的是,她今天穿了高跟鞋。对膝盖的压迫力就更大了些。 到了设计部,同事杨倩雪忽然丢过来一张名片给林嘉树。 “evalin,我手头有个大客户,约好了今天见面,可我今天手头案子特别多,你能不能帮我去一趟?我记得你最近手里没什么客户要跟进……” 嘉树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心情也不好,自然回绝了她,“可我今天不怎么舒服,你找别人吧。” 嘉树刚进靳氏也没多久,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所以嘉树跟这些女同事也没什么交情,自然不会勉强自己去帮别人的忙。 杨倩雪见她拒绝,脸立刻就冷了下来,“切,不就是总监比较欣赏你,看好你吗?有必要把自己姿态放那么高吗?” 嘉树好笑道:“杨设计师,这个客户本来就是你的客户,我不去跟进,没什么毛病吧?” 杨倩雪理亏,倒也没说什么。 不过一转身,这个杨倩雪就跑去部门经理那边去煽风点火了。 乔治是设计部的总监,而这个经理是部门的二把手,姓刘,嘉树没怎么跟这个刘经理打过交道。 没一会儿,刘经理就过来“问候”林嘉树了:“林设计师啊,我听杨倩雪说,你手头没什么客户也没什么案子,杨倩雪最近客户的确有点多,不然今天这个客户,你替她跟进一下,反正都是为部门做事,你闲着也是闲着。” 杨倩雪哼了一声,“而且我也没有说让你去白跟,这个客户就让给你好了,我要不是因为太忙,才不想把这个客户让给你。” 部门经理当着大家都这么开口了,嘉树再不想去,也不能再拒绝了,若是这时候真拒绝了,只会被所有同事说她是不知好歹。 “好吧,你把名片给我吧,我待会儿就去。” 杨倩雪不屑的瞧了她一眼,慢吞吞的将名片递给她,“喏,给你。” 等嘉树去见客户,办公室里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小雪,你不会真的把周总那个大客户让给这个林嘉树吧?之前你为了拿下周总这个客户,可是被他吃了不少豆腐啊!” “周德才这个老色鬼,跟我吃了几次饭,差点没把手伸进我裙子里,昨天这个色鬼还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去酒店跟他签约,周德才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签一个合同睡一个女人,我就不信,他今天会放过林嘉树!” “可是……可是我听说这个林嘉树已经有孩子了呀,你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 杨倩雪打量着自己刚做的精致指甲,笑道:“周德才虽然好色没错,但周德才好歹也是有钱人,她一个带着孩子的二手货,要是能被周德才包了,是她的福气!” …… 靳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今天一上午,靳司寒的脸色都很冷,开会的时候,好几个高层撞到枪口上来了,被靳司寒吓得额头淌冷汗。 蔡森端了杯咖啡,推门进来,“boss,您心情不好?” 靳司寒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越看越烦躁,索性直接合上笔记本,抿着薄唇吩咐:“叫林嘉树过来!” “呃……林设计师……好像出去了。” 靳司寒拧眉,不悦,“出去?工作日翘班?” “这倒不是,林设计师去见客户了。” 靳司寒眼神一顿,眉心皱的更深,“男的女的?” “男的,周德才。” 靳司寒猛地从靠椅上起身,“怎么不早点说!” 蔡森冤枉,一边跟着靳司寒风风火火的出办公室,一边解释:“我正想跟您说呢,那个周德才好色是出了名的,专挑年轻姑娘下手……” “这还用你说?谁让她去的!” “好像是设计部的刘生。” 靳司寒记下了,回来就把那个该死的刘生给开了! 靳司寒大步朝电梯走去,“会面地址在哪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在悦榕庄酒店的888套房。” …… 嘉树刚出靳氏,就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后,“喂,你好,是周总吗?我是靳氏设计部的设计师林嘉树,杨设计师因为今天有其他事情,所以委托我来见你。” 那边的周德才,有些不满,但听着林嘉树温柔好听的女声,又存了点别的心思,“那你过来吧,我在悦榕庄酒店,888套房!” 嘉树挂掉电话后,有些狐疑,却也没深想,毕竟的确有很多老板和总裁常年住酒店签合同。 嘉树打了出租车到悦榕庄酒店后,在前台报了周德才的名字,工作人员带着她去了888套房。 门一打开,周德才刚洗完澡,上身光着,只在下身为了条酒店的白色浴巾。 嘉树一怔,连忙避开视线道:“周总,我在外面等一会儿,您先整理好衣服我们再谈。” 周德才望着站在门口的嘉树,眼神一亮,原本还想着中途换人了,来的女孩可能没那么漂亮,结果,眼前这个,比杨倩雪更入他的眼。 杨倩雪成熟妖娆,嘉树恰巧长了张清丽的脸蛋,虽说嘉树今年二十七岁了,可跟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站在一起,绝对不会逊色,她长了张显年纪小的脸,而周德才这个年纪的油腻大叔,最喜欢清纯女孩了。 若是对杨倩雪那样的是蠢蠢欲动,那对林嘉树这样类似女大学生的长相,简直毫无抵抗力。 周德才伸手一把将林嘉树拉了进去,“林设计师,这都什么年代了,我没带换洗衣服,我们就这么谈吧。” 身后的门,被周德才砰一声合上,嘉树皱眉,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周总,那这样吧,反正今天就签约一下,您看看合同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嘉树拿出合同,递给周德才,可周德才根本没正眼瞧一眼,接过合同后直接丢在了身后凌乱的大床上,“别急,签合同而已,来,我准备了红酒,林设计师陪我喝两杯?” “周总,我不能喝酒,而且现在是上班时间,靳氏有规定……” 嘉树推辞的话还未说完,周德才的手便搭在了她肩膀上,嘉树往后猛地一退,“周总,请你自重!” 周德才意味深长的望着她,“你想要我签这个合同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今天……得好好陪陪我。” 嘉树眉心皱的更深,“周总,既然您不怎么想跟我签约,我看算了。” 嘉树见形势不对,拿着合同就想出去,结果周德才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子,“装什么清高!不就是一个小设计师,你只要跟了我,把我伺候好,我一天给你的钱,会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嘉树被压到床上,拼命挣扎着,抬手一个巴掌用力呼了过去,“别碰我!滚开!” 周德才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更加动怒,抬手就回了嘉树一个巴掌,“臭婊.子!你竟敢打我!老子今天倒要叫你看看我的厉害!看老子不干死你!” 周德才那狰狞凶恶的样子,嘉树恐惧极了,身子被一双粗糙大手钳制住,慌张之间,她在床头柜摸到一个水晶烟灰缸,颤抖着狠狠砸向了周德才的头部! “啊!”周德才疼的大叫一声,捂着出血的头,狠狠瞪向林嘉树,“你个臭娘们!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嘉树趁乱跑到门口,手忙脚乱的去开门,可门还没打开,又被身后的周德才给拖了回去! “想跑?没门!” 嘉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来了,声音颤抖的大声警告着:“我是靳司寒的妻子!你不能碰我!滚开!” 周德才嗤笑一声:“我呸!靳司寒的老婆我都没见过!你要真是他老婆还用得着跑来这里低三下四的跟我签合同!” 周德才像是疯了一般,将她压在地毯上,大手撕拉一下,猛地撕开她的衬衫…… 第183章:靳先生的疼惜 套房门,忽然被打开—— 压在嘉树身上的周德才,猛地被踹开,蜷缩在地上疼得嗷嗷叫起来。 林嘉树白皙的脸上烙印着一个明显的巴掌,嘴角渗血,上半身的衬衫已经被撕坏,头发凌乱,眼中全是恐惧和愤怒,小脸上满是泪痕…… 靳司寒黑眸狠狠一颤,连同着心脏处都像是被一把刀猛地刺中。 靳司寒脱下身上的风衣,紧紧裹住她。 林嘉树这才滞愣的看向抱住她的男人,望见那张清峻阴沉的脸庞时,一颗心,却莫名的放松下来了。 “靳司寒……” 男人脸色沉黑肃杀,抱嘉树站起来的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哑声道:“别怕,等我一下。” 靳司寒放开她,走到周德才跟前,黑色皮鞋,狠狠碾上周德才的命根子! 周德才疼得眼泪直飙,抱着靳司寒的腿求爹求娘的大喊:“靳总!饶了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真的不知道她是靳总的女人!求求你!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 靳司寒非但没放开他,脚底还更加用力,冷笑道:“你既然这么管不住自己,我就替你管管!免得你以后再出去祸害人!周总,我可是为了你好,弄出个强.奸罪来,你可是要倾家荡产还要把牢底坐穿的!” 靳司寒的声音很冷,冷的掉着冰渣。 地上的周德才发出猪一般的求饶叫声:“疼疼疼疼!靳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蔡森走上来,恭敬道:“boss,您带林设计师先走吧,不要脏了您的脚,我叫人来处理这家伙。” 靳司寒冷哼一声,狠狠踹了周德才一脚。 林嘉树在场,靳司寒不想太暴戾,而且,她身上的伤需要立刻去处理,靳司寒只丢了句话给蔡森,“好好照顾他!” “是,boss。” 嘉树裹着靳司寒的风衣,双腿发软的站在那里,靳司寒大步走过来,将她一把打横抱起。 嘉树心有余悸,再加上膝盖的确疼的厉害,便任由他抱着了。 靳司寒将她抱进车内后,倾身过来查看她的伤势。 实际上,林嘉树现在很不好,除了浑身的不舒服外,心理状态也很差。 任何一个女孩子,在经历过刚才那种事后,恐怕都要缓上许久才能平静下来。 靳司寒抬手,指腹刚轻轻抚上她被打的出血红肿的脸蛋时,林嘉树下意识的避开了。 男人眼底一深,温度降了下去,嘉树不知是怕他误会还是什么,下意识的就解释了一句,“有点疼。” 靳司寒冰冷的脸色这才柔和一点,可一想到周德才打她和欺凌她的样子,心口里的火,又蹭蹭往上烧着。 “过来,我看看。” 靳司寒拉着小女人的手臂,将她拽进了怀里,男性清冽好闻的气息,一下子包裹了她,她慌乱的心跳,安定了许多。 男人锐利的目光,从她红肿的小脸上一路往下,落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哑声问:“还有哪里受伤?” 嘉树摇摇头,“没有。” 还好靳司寒来得及时,否则,这会儿不是她死,就是周德才死了,总得闹出条人命来。 靳司寒发动了汽车,带着林嘉树去方俊河的诊所。 嘉树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那脸颊上滚烫,就算她没照镜子,也知道脸上又红又肿的,肯定难看极了,更可笑的是,今天还是他们复婚的第一天,明明算是结婚的大喜日子,却闹成了这样。 大概,连老天也不怎么想祝福他们吧。 靳司寒抿着薄唇,沉声问:“谁让你去见周德才的?” “刘经理。” 靳司寒皱眉:“周德才是你的客户?” 嘉树解释道:“不是,周德才是我们部门杨倩雪的客户,但最近她手里客户太多了,刘经理就让我帮杨倩雪跟进一下周德才。” “别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嘉树小声狡辩了下,“可……可刘经理是我的上司。” 靳司寒冷冷回怼了一句,“我也是你的上司,我说的话,怎么不见你听?” “……”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男人就是故意找她话茬。 嘉树不说话,裹紧了身上的风衣,那大大的风衣罩在她身上,她像是个小鸵鸟一样缩在里面,配合着那被打的红红的小脸,楚楚可怜的,靳司寒心里本还生着她的气,可一见她这模样,那脾气却也消失了。 到了方俊河的诊所,方俊河一见林嘉树这样子,一开口就调侃道:“不是吧,司寒,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新时代怎么能家.暴?你吵架归吵架,动手就是你的不对了,男人打女人,多没风度啊……” 方俊河一套一套的“规劝”着,嘉树看见靳司寒的脸色,黑了下来。 这次,还真的是方俊河误会靳司寒了,嘉树尴尬开口:“那个……方医生……” 方俊河不要命的奚落着他,“你不用给他讲话,男人打女人这种事实在不光彩,靳司寒,我以为你顶多脾气臭一点,没想到竟然会对女人动手,啧啧……” 靳司寒冷冷开口:“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打过女人了?” 嘉树看了方俊河一眼,替靳司寒解释,“方医生,你误会靳司寒了,靳司寒没打我,他只是送我过来的而已。” 靳司寒脾气的确又臭又硬,而且还阴晴不定,这点,嘉树很清楚,但平心而论,嘉树认识靳司寒这么多年,即使嘉树跟他关系最僵的时候,靳司寒也绝对没对她动过手,靳司寒脾气是臭,但骨子里的骄傲和清贵,却也注定了这个男人是绅士——冷漠的绅士。 方俊河下意识的望了一眼靳司寒,视线与后者犀利冷峻的目光碰撞了下,正要认怂道歉,后者已经沉着俊脸,转身出了清创室。 只丢下这样一句:“帮她好好处理伤口,留下疤诊所你就别开了。” “哎……这人!忒霸道!留下疤难不成还要把我诊所用挖土机铲平了不成?” 方俊河仔细查看了下嘉树脸上的伤,“你这脸上是被谁打的,这人下手也太狠了,我去取个冰袋过来,你冷敷一会儿。” “嗯,谢谢方医生。” 等嘉树拿着冰袋覆在脸上时,方俊河又问了句:“没其他伤了吧?” 实际上,嘉树真正疼的地方不是脸,脸上也只是被周德才打的时候很疼,这会儿已经过去了,只剩下了火辣辣的烫热感,她更难受的地方,是膝盖,她还没仔细检查过膝盖上的伤势,只是今早每走一步,腿骨就像是断了一般的疼。 嘉树抿了抿唇瓣,终是开口:“我膝盖有点疼。” 方俊河作为一个医者,显然忘记了林嘉树是他的病人没错,可这女人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靳司寒的女人,所以,就在他准备卷起嘉树的长裙时,折回来的靳司寒,忽然冷声质问:“你们在干什么?” 嘉树吓了一跳,连忙将裙子放下,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方俊河自然也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到了,“你这什么口气呀,嘉树说她膝盖受伤了,我给她看看伤口,你这口气,这眼神,就跟我跟嘉树背着你在偷.情一样!我至于吗?” 倒不是靳司寒不信任方俊河,而是靳司寒打心底里,不喜欢别的男人触碰林嘉树。 男人沉步走过来,单膝蹲下,握着嘉树的脚踝放在了他大腿上,嘉树一怔,腿缩了缩,靳司寒却是握的更紧了,皱眉不悦警告:“别动。” 男人修长漂亮的手指,将她的长裙卷到膝盖上方一点,只见膝盖上青青紫紫的,磕破了皮,她的皮肤白,腿上的皮肤就更白了,那青紫淤血也就显得更加触目。 “怎么不告诉我?” 昨晚她跪在雨里,靳司寒动怒,回来时,她又惹怒他,情绪爆发,只顾着索要,没注意到她膝盖上的伤口。 嘉树咬唇,没说话。 靳司寒抿唇问方俊河,“这个怎么处理?” “皮外伤而已,我去拿点药膏过来,你帮她涂上就好,回家多用热毛巾热敷。” 等方俊河出去后,清创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嘉树伸着手将裙子往下拉了拉,动了动腿,“你、你放开,我自己抹药就好了。” 靳司寒黑眸湛湛的盯着她,“林嘉树,你现在是靳太太。” “我知道。” “可你好像还没有做靳太太的自觉。” 嘉树敛眸,小脸冷情,“是你用咕噜逼我的。” 言外之意是,她并不乐意做这个靳太太,更不屑于给他什么回应,别说是什么笑脸,她就是铁了心要跟他生分。 靳司寒一向倨傲,可林嘉树态度这么冷,他心里压着火气,却是不能发作,这时候他再发作,这女人怕是要缩进龟壳里,一辈子不待见他了。 靳司寒放开她的腿,将裙摆替她整理好,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昨晚是我不好,弄疼你了。” 嘉树水眸一颤,似乎没想到靳司寒会忽然低头,给彼此台阶下,她也没那么矫情,只跟随着心意,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瓮声瓮气的回了句,“嗯,以后别那样了。” 靳司寒望着她乖顺的模样,薄唇勾出了抹清浅弧度。 “嗯,以后不那样了。” 男人难得温暖随和的声调,滑进嘉树心里,心口一震,所有防备一瞬坍塌。 水眸一抬,望见那双深邃黑眸正含笑凝视着她,耳根一红。 她坐着,他屈尊降贵的单膝蹲在她面前,而他的手还抚着她的脸颊,嘉树莫名的口干起来,别扭的将眼神别向了旁处,不敢再看他。 第184章:有证驾驶,要做什么措施? 处理好了伤口后,靳司寒拿着方俊河开的药膏,抱着林嘉树出了诊所。 到了车上,靳司寒直接开车往鸿瑞名邸的方向去。 眼下,林嘉树最需要的是换套干净整齐舒服的衣服。 到了公寓,靳司寒搂着她进去,淡淡开口道:“待会儿收拾一下,你跟咕噜今晚搬去海滨别墅。” 嘉树自然不肯,“回海滨别墅住,咕噜上学反而远了,暂时就这样吧……” “你是觉得咕噜上学远,还是不想搬回海滨别墅?” 靳司寒这么精明的人,一眼就看破了她那点小心思。 嘉树咬唇,沉默了好半会儿,她也不想跟他吵架,“靳司寒,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现在……” “林嘉树,我们已经复婚了,我可以给你时间,但这个时间,是多久?” 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还是一年?甚至是更久? 嘉树站在那儿不吭声,靳司寒抬手摁了摁太阳穴,有些烦躁。 碰上她的事情,总有办法挑拨他的情绪。 嘉树垂着脸,轻轻皱着眉头,道:“靳司寒,我们的确复婚了,在法律上是这样,可我还不适应。” 换句话说,嘉树现在心里根本还不认可他,她总觉得,她现在跟他复婚,重新在一起,只是为了小咕噜,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结婚这种事,在平常人那里,应该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想把对方牢牢绑在身边一辈子,可在他们这里,结婚就只是一道手续。 “你的不适应是因为我们刚复婚,还是不适应我这个人?” 靳司寒逼近了一步,将她逼退在了墙根,嘉树始终躲避,靳司寒有时候逼急了,真想把她身上那龟壳一下子敲碎,可他却又舍不得那么做。 靳司寒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在他这里,喜欢彼此,确定了对方,在没有什么条件限制的情况下,结婚就只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情我愿的事情,不过他忽略了一个前提,那就是,这场婚姻,是他威逼利诱的,即使林嘉树爱着他。 林嘉树不说话,靳司寒压了想发作的脾气,长指摁了摁眉骨,转身去了沙发边,“去换衣服吧。” 嘉树闷声“嗯”了下,算是回应,紧抱着身上的风衣快速进了卧室。 卧室里,挂了面镜子,嘉树这才有空去看脸上的伤口。 又红又肿的,脸上的妆也早就全花了,太丑了。 她懒得再去看那张脸,从柜子里取了一套衣服,脱下身上早就被撕开的衣服,想起周德才那好色恶心的目光,她又觉得不够,想去冲澡,但身上有伤口,她也没急着去作死,将里面的内衣物也全部脱了,打算扔掉。 她正弯着腰去取新的內衣物时,卧室门,被推开。 她想用衣服去挡住自己,可已经晚了,靳司寒已经进来了,一眼,就看见了全.裸的小女人。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靳司寒眸色深了几分,性感喉结滑动了下,盯着她的那双黑眸,也变得灼烫起来。 嘉树被盯的,不好意思极了,拿起丢在床上的衣服就挡住自己,红着耳根道:“你、你先出去,我还没换好。” “需要帮忙?” “……不、不需要。” 她穿个衣服而已,需要他帮什么! 靳司寒压着那抹燥热,转身退出了卧室,反手合上门,闭了闭眼,脑海里却是林嘉树浑身白皙的皮肤,挺立的饱满,纤细的软腰,还有昨晚温暖包裹他的地方…… 喉咙口,陡然一紧,血液都跟着热了起来。 只不过看了那么几秒,该死的竟然有了冲动和反应。 …… 嘉树换好衣服出来,抱着靳司寒的风衣递给他,靳司寒不接,嘉树以为是他有洁癖的原因。 “你要是嫌脏的话,我改天送去干洗店,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男人大手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子,“你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这个问题,她还真的回答不出。 夫妻吗?夫妻怎么可能会是他们这种相处模式? 嘉树不语,靳司寒忽然将她压在怀里,低头就狠狠索了吻。 “不准跟我疏远!” “……” 嘉树始终没转换过来身份,他们之间,毕竟已经分开三年了,要她再像从前那样时刻记着靳太太的身份,好像有点难,何况,今天他们这婚复的,实在太匆促也太唐突了,唐突的嘉树总是觉得不真实。 这种感觉,像是双脚踩在软软的云上,指不定哪天就踩空了。 即使不谈三年前靳司寒对她的伤害,就只谈现在,嘉树也不敢轻易交付自己的全部信任和心意,怕太期待和太高兴,总有一天,她跟靳司寒又会掰了。 嘉树提醒了一句:“该回去上班了。” 靳司寒瞧着她有些丑的小脸,“都这副样子了,想去公司让别人笑话你?” 嘉树咬咬唇,“我说你该回去上班了。” “……” 嘉树轻飘飘的怼了他一回,靳司寒有些气,也不知道气什么,口气阴恻恻的:“领证第一天,我给自己放一天假怎么了?” 哦,也对,今天是他们领证的第一天,按理说,是该放假的,不仅该放假,还应该放婚假。 不过,他们这样算结婚吗? 嘉树在心里打个大大的问号。 眼看着,快到午饭时间了,嘉树问:“那中午吃什么?” 折腾了一上午,肚子好像有点饿了。 “随便。” 嘉树撇撇唇角,去了浴室卸妆。 她弯着腰在洗脸池边用卸妆油卸干净后,又用洗面奶清洁了一遍,丰富的泡沫糊在脸上,还没等她洗干净,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男人,靳司寒望着镜子里的她,淡淡的嫌弃,吐出一个字:“丑。” 嘉树郁闷,她现在这样子的确蛮丑的,不过靳司寒说的丑是什么意思? 单纯的是指她现在满脸泡沫的样子丑,还是说她红肿的脸丑,还是说卸了妆后的她丑? 女人还蛮在意这种评价的,尤其这种评价,还出自男人的嘴巴。 胖、老、丑,这三个字,怕是女人最怕听见的。 嘉树心里默默翻白眼,“我丑,那你赶紧退货吧。” 靳司寒皱眉,不悦,她是巴不得他退货的意思?皮痒了? 许久,男人站在她身后,修长手指恶作剧的捏着她的脸,她的脸颊被他捏变形,他倒是平静的很,黑眸定定瞧着镜子里丑丑的她:“我怕你吓到别的男人,我心理素质过硬,你这模样,我勉强接受。” “……” 镜子里,嘉树沾着白色泡沫的脸,气的快爆炸。 男人则是风轻云淡的,像是没事人一般走出了浴室。 就准她气他,还不准他扳回一局了? 等嘉树洗干净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真的很丑吗? 她从浴室出来,直接进了厨房,看了眼冰箱,空荡荡的没菜。 “要不我们直接订外卖吧,冰箱里没菜。” 她一边搓着手上还未完全吸收的护肤品,一边对客厅的靳司寒说话。 “外卖不干净。” 嘉树不想太麻烦,“那煮泡面吃吧。” “没营养。” 这男人,还真是难伺候,嘉树真的想退货,靳司寒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过日子的人,不过,像靳司寒这种男人,天生不需要会过日子,毕竟,他有资本挥霍。 靳司寒取了嘉树挂在站立衣架上的外套,“去买菜。” “……” 大中午的,还真是有闲情雅致。 嘉树不情不愿的被靳司寒拉到车上,靳司寒开车去了附近最大的超市。 刚进超市,靳司寒跟林嘉树在这边取推车,林嘉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响了很久,看着不像是推销的,嘉树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开一个中年苍老的声音,“嘉树是吗?上次我忘记跟你要电话号码了,我还是跟那个老钱要的号码。” 林嘉树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眼旁边的靳司寒,转身避开了才说话,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爸,上次是我忘记了给你号码,你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这不是想你了吗?我还不知道你现在住在哪里呢,我想今天来看看你。” 嘉树一时没准备,有些措手不及,“爸,要不下次吧,今天……今天我可能没空。” 寒暄了几句后,嘉树怕被靳司寒知道,便道:“爸,我改天再联系你,我现在人在外面,有点不方便。” 挂掉电话后,嘉树握着手机站在那儿愣了会儿。 靳司寒已经推着推车过来,“谁的电话?” “哦,就一个同事的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回公司。” 靳司寒没吱声,推着推车兀自进了超市里,嘉树抿着唇瓣跟上他。 买东西的时候,嘉树选什么,靳司寒就不要什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比小咕噜还要幼稚。 她到底哪里惹他了? 从酒店回来到现在,她一直都顺着他,靳司寒怎么比女人翻脸还要快,情绪这么阴晴不定的,哪个女人能受得了,是她想退货才对吧。 到了日用品区域,嘉树心不在焉的,偏偏,靳司寒让她帮忙选拖鞋。 嘉树想起,鸿瑞名邸这边,家里少一双男士拖鞋。 随便指了个深灰色的男士拖鞋,“这双吧。” 靳司寒取了双深蓝色的男士拖鞋,丢进了推车里。 嘉树嘴角抽了抽,要她选,又不要她看中的,靳司寒这人,真是别扭。 买了一堆菜,还给小咕噜买了爱喝的牛奶,酸奶和小饼干,到了收银台时,嘉树想到昨晚靳司寒不做措施的要她,她每次都要事后吃药,不准他碰她,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毕竟,他们今天已经领证了,以后靳司寒会随时跟她做.僾,嘉树没那么矫情,男人在这种事上有瘾,女人也不是木头,但她总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吃药。 抬手,就要去拿避.孕套,头顶上方忽然响起一道清冷男声,“你干什么?” 嘉树怎么回答,他这是明知故问。 在靳司寒的认知里,他们现在是有证驾驶,怀孕了就生下来,要避.孕套这玩意做什么? 第185章:这女人,故意撩他! 靳司寒脾气不好,林嘉树知道,可今天,靳司寒脾气是格外的阴晴不定。 排队在他们前面的人结完账后,轮到嘉树,靳司寒直接头也不回的就出了超市。 收银员看了眼嘉树,“把东西放上来。” 嘉树将推车里的东西一件件放到传送带上,最后,还是拿了两盒避.孕药,结了账后,嘉树拎着超市袋子,去了停车场。 靳司寒已经坐上车了,嘉树将东西放进车内后,自己也坐了进来。 一时间,两人无话,不语。 靳司寒坐在座位上,不知在等什么,等了许久,林嘉树也不说话,压着脾气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到了公寓里,嘉树整理着那些买回来的菜,做饭的时候,听见靳司寒站在阳台那边打电话,她没细听,应该是在处理公事。 阳台上,靳司寒给蔡森打了个电话过去。 “周德才怎么样了?” 蔡森:“周德才下面那根玩意,以后怕是不能用了。” 靳司寒淡淡的“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黑眸里,闪过一道狠厉,“让设计部的刘生跟一个叫杨倩雪的设计师,直接去财务领工资走人吧。” “是,我马上就去吩咐。”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从阳台出来,望见客厅里摊在地上的超市袋子,里面,散落着两盒避.孕药。 靳司寒走过去,把那两盒避.孕药拿了出来,揣进了口袋里。 嘉树做了三菜一汤,“吃饭了。” 吃饭时,嘉树忍不住问:“那个,今晚你要回海滨别墅吗?” 靳司寒淡淡的应了一声,“嗯,要回去看看年糕。” 明天周六,靳司寒今晚回了海滨别墅,那明天应该不来鸿瑞名邸了吧? 嘉树盘算着,明天把高兵请到家里吃顿饭。 …… 等靳司寒走后,嘉树联系了高兵。 “喂,爸,是我嘉树,明天周六,你来家里吃个午饭吧。” 高兵一听,高兴极了,“好啊好啊,你把地址发给我,我明天一早就去。” “好,那就这么说。” 到了下午,嘉树接了小咕噜回家,小咕噜一看妈妈的脸,就拧着小眉头问:“妈妈,你的脸怎么了?” 小家伙用小手轻轻摸着她的脸,嘉树笑了笑,“别担心,妈妈不疼。” “妈妈,咕噜呼呼。” 小家伙噘着小嘴,对着林嘉树的脸轻轻吹了吹。 嘉树心软成一片,觉得为了小咕噜做什么都值得了,“走吧,回家吧。” “妈妈,今天爸爸怎么没来接我?” 爸爸? 许是最近这些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嘉树一直没转换过来身份,“哦,爸爸今天有点忙。” 小咕噜努着小嘴问:“明天周六,爸爸放假,咕噜明天可以见到爸爸吗?” “明天啊,咕噜,明天妈妈叫了外公过来吃饭。” “外公?是妈妈的爸爸吗?” 嘉树吩咐道:“对呀,明天外公来了,咕噜要记得叫人。” 小咕噜认真的点点小脑袋。 嘉树接了小咕噜刚回到小区,就看见靳司寒牵着年糕在楼下,正准备进去。 小咕噜一眼就看见了他们,小手指着:“妈妈!是爸爸跟大年糕!” 靳司寒不是回海滨别墅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小咕噜背着小书包,一边跑一边喊着:“爸爸!大年糕!” 靳司寒牵着年糕,转身望去,只见小家伙冲了过来。 小咕噜冲到靳司寒腿边,靳司寒弯腰将小家伙一把抱起,“放学了?” “爸爸,你今天怎么不去接咕噜?妈妈说你忙,你忙什么,比咕噜还重要吗?” “当然没咕噜重要,爸爸只是回海滨别墅去接年糕了。” 小咕噜好奇的问:“海滨别墅,是那个靠着大海的大房子吗?” “是啊,怎么了?” “爸爸,咕噜能去住那个大房子吗?咕噜好喜欢那个大房子。” 靳司寒唇角微微一勾,“当然可以。” 小咕噜若是去了海滨别墅住,林嘉树还不是乖乖得跟着去。 林嘉树走过来,问:“你不是说今晚在海滨别墅吗?” 靳司寒冷冷的道:“领证的第一天,你就想跟我分居?” “……” 等进了电梯,靳司寒直接摁了他那套房子的楼层。 嘉树迟疑的望了他一眼,男人幽幽道:“我那套有两个房间,今晚,总不至于让我睡沙发。” 他们领证了,再让他睡沙发,的确有些不合适,但,嘉树的心跳却快了起来。 小咕噜抱着靳司寒的脖子问:“爸爸,今晚我们在你的房子睡觉觉吗?” “咕噜,我是你爸爸,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那是我们家。” 小家伙若有所思的点着小下巴,“爸爸,爸爸的家是咕噜的家,那妈妈的爸爸也是爸爸的爸爸吗?” 靳司寒耐心的解释着:“当然是,妈妈的爸爸,是爸爸的岳父。” “爸爸,那外公明天来我们家吃饭,是在二楼的房子吃,还是三楼的房子吃?” 小咕噜话一问出口,林嘉树眼神一颤。 本以为靳司寒会问,但在电梯里,靳司寒竟然一句没过问。 等到了屋子里,小咕噜跟年糕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动画片,靳司寒忽然开口:“明天要来吃饭的那位,是林家那位养父,还是你的亲生父亲?” 嘉树一怔,“你都知道了?” 靳司寒黑眸沉沉的盯着她,“林嘉树,在你眼里,我难道只是个摆设的丈夫?连你亲生父亲是谁都不配知道?” “我……靳司寒,你误会了,我还没想好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毕竟我们也是今天刚复婚的,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你还没想好怎么告诉我的事情,言衡却早早的知道了,在你心里,我只不过是个与你有一纸合约的外人。” 今天中午,高兵打电话给她的时候,他就在等她开口告诉他,可她始终没有要告诉他的意思,若不是刚才小咕噜告诉她,她打算瞒多久? 他是她的丈夫,不是她应该竖起高高心房防备的外人。 还是说,在她心里,他们的关系,根本比不上她跟言衡? 嘉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靳司寒沉黑着脸,转身直接进了书房。 小咕噜跟年糕跑过来,仰着小脸望着嘉树,“妈妈你真笨,怎么总是惹爸爸不开心?” “……” 嘉树嘴角抽了抽,怎么连小咕噜都来说教她了,“明明,明明是你爸爸不讲道理!” “妈妈,你再不去哄哄爸爸,爸爸万一成为别人的爸爸怎么办?小咕噜好不容易有个爸爸,就被妈妈弄飞了!” 这熊孩子,是妈妈重要,还是爸爸重要? 显然,在这小奶包心里,是爸爸重要。 嘉树咽了口唾沫,去了书房,只见靳司寒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提的屏幕,面色看不出什么喜怒的样子。 嘉树硬着头皮走过去,可她走到他身边,靳司寒压根不搭理她,直接将她当做隐形人。 “那个,你今晚想吃什么菜?” “随便。”靳司寒皱着眉心冷声吐出两个字,很是不耐烦。 嘉树撇唇,小声嘟囔了一声:“我不会做随便。” 靳司寒敲击着键盘的修长手指,微微一顿,却依旧是不理她。 嘉树想着,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总不能成天冷战吧,于是又带着一丝丝的讨好口气道:“做个红烧排骨吃吗?”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沁人心脾,靳司寒心里大半的火,竟然就这么轻飘飘的退了下去。 见他不回答,她又问:“红烧排骨不喜欢的话,那糖醋鱼?” 嘉树正想着还有什么其他别的菜时,手腕子一紧,被猛地扯进靳司寒怀里,她跌坐在他大腿上。 男人压在她纤弱的肩头,低头在她柔嫩的脖颈处,用力咬了一口。 嘉树吃痛,“你干吗呀……疼!” 嘉树摸着脖子,委屈的望着他。 男人灼灼的盯着她,“疼?你昨晚咬我还要用力。” “我哪有?” 她什么时候咬他了?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了? 靳司寒抬手,忽然解着衬衫纽扣,嘉树吓了一跳,还以为他要白日宣银…… “还没吃饭呢。” 靳司寒继续解着衬衫纽扣,“让你看看你昨晚在我身上留下的杰作,还是你希望我现在要你?” 嘉树小脸一红,男人的衬衫脱下,嘉树一眼就看见男人肩头有个明显的咬痕,那咬痕还挺深的。 嘉树伸出小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肩头的那个咬痕,有些怀疑,“真的是我昨晚咬的吗?” “不然是小狗咬的?” “……” 女人的小手轻轻抚着那咬痕,“疼吗?” 靳司寒垂眸凝视着她,大手握着她的手腕子,“疼,怎么补偿我?” 鬼使神差的,嘉树将小脸低下去,柔软的嘴唇,在他肩上那咬痕处,轻轻落下一个吻。 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情.欲的吻,靳司寒却像是过了电一般,心脏酥麻一片。 这女人,故意撩他! 男人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腰肢,将她压向怀里,低头去吻她的锁骨,另一只大手钻进她宽松的毛衣里,在摸到那柔软时,气息乱了。 “我还要做饭呢……” “那你撩我,故意的?” 她哪有撩他,“明明是你要补偿……” 第186章:洁身自好,坐怀不乱,好好先生 靳司寒垂眸瞧着怀里的小女人,林嘉树长相清秀妍丽,皮肤白皙干净,没有一点瑕疵,只不过现在,她右脸上被周德才扇了一巴掌,此刻还红肿着,有几道浅浅的血痕。 靳司寒心疼了,大手搂着她的细腰哑声道:“那些来路不清的客户,以后别见了。” 实际上,嘉树也不爱见客户,只是做设计的,总不可能一直锁在象牙塔里,总要去见客户吧,国内这些客户,嘉树还真不太认识,对她来讲,都算是“来路不清”的。 主要是,嘉树本身就不是豪门圈子的,她是林家的养女,从小,她跟林嘉好接触的世界和圈子就不太一样,林嘉好的世界也许是光芒万丈的,但嘉树的小小圈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了,念书的时候,拉着关系好的女同学去吃碗牛肉面就好满足了。 “可是我总不能不工作吧,领导让见,还是要见的。” 靳司寒其实心里很不想让她工作,靳司寒这个圈子里的男性,一般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男人在生意场上挣钱,而家里的太太都是在家泡茶养花做指甲逛商场斗小三的。 不过,泡茶养花做指甲逛商场可以,至于斗小三,靳司寒没这想法。 现在,靳司寒跟嘉树复婚了,复婚,意味着嘉树是靳太太了,靳太太还上班的话,别人恐怕会觉得他对很她苛刻。 靳司寒现在就想宠她,疼她,尤其是知道她因为他,失去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靳司寒不提这件事,不代表心里没内疚没惭愧,不想提,只是怕勾起她的伤心事。 大手,情不自禁的抚到了她平坦到有些瘦弱的小腹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反应—— 太瘦了,瘦的他心疼。 男人的薄唇若有似无的滑过她的耳鬓,“你已经嫁给我了,不工作我也会养你。” 嘉树睫毛一颤,一时间有些迷惘,他们复婚,难道不是因为小咕噜吗? 可怎么才复婚第一天,她就快抵抗不住他了。 靳司寒这句话,分明也不是什么情话,可哪个女人能抵抗的住,这么优秀的男人情意绵绵的在你耳边说不工作也养你这种话? 嘉树的心不是石头,捂一捂就会暖,她不得不承认,从回国到现在,虽然仅仅才过去两个月时间,可她对靳司寒,好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深爱过的人,重新走到一起,是不是根本没办法僵持太久,早晚总有一天,会重新在一起? 可,靳司寒,深爱过她吗? 这个问题,嘉树要打个大问号。 “我真的要去做饭了。” 嘉树抬头透过靳司寒的肩,看到墙上挂着欧式钟,时间不早了。 再晚,就该吃夜宵了。 她作势要起来,靳司寒没放,眉心微微皱着,“我刚才说的,听见没有?” 嘉树怕说太明显拒绝他的话,又惹他生气,她真的挺不喜欢跟靳司寒吵架的,软软的应着,“嗯,但我还是想工作,不过乱七八糟的客户,我肯定不去见。” 不工作,待在他身边,没了自己的圈子和事情,这会让嘉树变得自卑。 就像从前一样,她原本是要读研的,可后来为了嫁给靳司寒,什么都放弃了,连最引以为傲的天赋都放弃了,那些年,她根本没怎么系统的碰过画画,最多只是在家里自己画画,可一个女人,若是没了自己的事情做,大概很容易变得悲哀吧,整天想的,也只有老公在外面应酬,今天有几个漂亮小姐作陪。 嘉树不想,也不敢回到从前那样的生活,像是金丝雀,脆弱又可怜。 靳司寒知道她的自尊心,她现在好歹在靳氏工作,他倒也无所谓,就算有什么,那也有他护着,“以后去见客户,要跟我报备。圈子里这些男人什么德行,我比你要清楚的多。” 嘉树盯着他严肃到有些冷峻的脸,有些好笑起来。 他说这个圈子里这些男人什么德行,他很清楚,他这口气,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德行最好的样子,可事实上,在她这里耍流氓耍的最多的,好像也是他。 嘉树早就知道像靳司寒这种身份的男人,有自.恋倾向,但没想到,靳司寒这么自.恋。 “笑什么?” 靳司寒板着英俊的脸盯着她,他说的都是认真的,好笑吗? “那敢问身处这个圈子的靳总,是什么德行?” 嘉树还挺想知道,靳司寒的自我评价的。 而男人,果然也没让她失望,很大言不惭的说了八个字:“洁身自好,坐怀不乱。” “……” 嘉树服了,无语的从他怀里起来。 靳司寒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子,“我说的你记住了没,今天是周德才,明天是李德才,我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赶到。” 靳司寒真是太看得起她了,“我又不是小姑娘了,我都二十七了,那些大老板不一定看得上我的。” 靳司寒把她拉回来,大手捏着她的腰,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的小脸,“可我看着,怎么还是刚满二十岁的姑娘。” 靳司寒绝对不是油嘴滑舌的那类,他说这句“赞美”的话时,特别严肃,可林嘉树心底却是开了花,跟放烟花似的,砰砰砰的绽放开来。 今天……他怎么这么会说话? 不过,刚满二十岁也太夸张了,靳司寒这绝对是没见过刚满二十岁的姑娘是什么模样。 嘉树也有些好奇,平时他们这些精英人士聚在一起,旁边那些作陪的鲜花,都是多大年纪的女孩子? 嘉树故意说:“你怕是没见过二十岁的女孩子,听说那些上流精英人士最喜欢二十岁这个年纪的。” 靳司寒皱眉,他怎么没见过? 好几次饭局,作陪的女孩子都是二十岁的女大学生,靳司寒不喜欢这种安排,蔡森却说是那些女大学生自愿的,还没出社会,就想勾搭社会高层,是不是太急不可耐了,就跟菜市场买肉一样,几斤几两明码标价,要是轻熟.女,也就算了,职场上找个靠山也可以理解,毕竟你情我愿的事情,但这些女学生算怎么回事,还没见过世面,就想攀上高层人士? 等过几年,有她们后悔的。 她们轻易的将自己放在权色的交易场中,就算真有人看上,充其量不过是买个小情人回去玩玩,过了新鲜劲,也就算了,什么场合下结识的,这点太重要了。 那些年轻甚至有些青涩的女孩子,化着精致的妆容,脸上有着过分成熟和世故的笑,靳司寒有些反感,那些女孩都不是他的,他没兴趣。 嘉树望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男性胸膛,有些没法思考,“你不冷吗?你先穿上衣服。” 刚才,靳司寒把衬衫脱了,让她看她昨晚留在他身上的“杰作”,可两人这么聊了半天,靳司寒还没把衣服穿上,嘉树开始怀疑,靳司寒这是在故意诱惑她了。 “你帮我穿。” 嘉树脸微热,拿起那件黑色衬衫,往他身上套着,纤细微凉的指尖,扣着他胸前的衬衫纽扣,一粒一粒的,一直扣上领子上的最后一颗时,靳司寒喉结动了下,皱眉:“你见过谁穿衬衫把扣子全扣上的?”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说,她倒是发现了,把全部纽扣纽上后,配着靳司寒那张别扭英俊的脸,还真的有些滑稽。 “不舒服,帮我解开。” 嘉树解开最上面那颗纽扣,男人不满足,让她解了三颗纽扣,露出性感的锁骨,嘉树看着,眼前有些眩晕。 靳司寒这人,长得太好了,好到完美。 女人对男人有诱惑力,男人对女人亦是,且诱惑力不小,所以,才会有犯花痴的行为举止出来,一点都不夸张。 “我去做饭。” 这回,嘉树真的从他怀里起来,红着脸出了书房,跑去厨房做饭了。 哄靳司寒,哄了半个小时。 在客厅里玩小火车的小咕噜嘟着小嘴巴问:“妈妈,你哄好爸爸了吗?” 嘉树几不可闻的“嗯”了声,脸有点红。 小咕噜抱着小火车过来,仰着小脸乖巧的说:“妈妈,你以后别惹爸爸生气了,爸爸要挣钱养我们,还要带咕噜去动物园看大狮子和大老虎,我们就让让他吧。” “……” 靳司寒带这小家伙去个动物园,就把她给收买了? 真是亲闺女。 书房里,靳司寒打了个电话给蔡森。 “那个高兵,究竟什么来历?” 蔡森:“查过了,的确是林设计师的父亲,不过boss,这人有点难缠啊,他简直就是个地痞无赖,像高兵这种德行的,就是个无底洞。” 无底洞又能怎么办,高兵是林嘉树的亲生父亲,靳司寒总不能让林嘉树跟高兵断了往来。 “继续盯着。” “是,boss。” 蔡森快挂电话时,听见靳司寒吩咐:“对了,我跟嘉树今天已经复婚了,以后叫太太。” “……是。” !!! 这么快就复婚了?! 蔡森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大口狗粮,噎到了。 挂掉电话后,靳司寒从书房出来,走到厨房,只见那小女人正围着围裙在炒菜。 男人迈着长腿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双臂撑下来,圈住她,低头望着她,道:“明天叫你爸来家里吃饭。” 靳司寒的意思,嘉树明白,他的意思是,要见高兵。 嘉树不作声,继续炒着锅里的菜,那锅里的小青菜炒了好半天,靳司寒替她关掉了火,“别炒了,要焦了。” 第187章:我是你丈夫这个身份不是摆设 嘉树这才将锅子里的青菜盛起来,咬了下嘴唇犹豫着开口道:“我……靳司寒。” 她轻轻唤了他一声,回头望向他,靳司寒就站在她身边圈着她的细腰,男人目光柔和的望着她,“嗯?” “我觉得,明天你暂时还是不要跟我爸见面比较好,他虽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但我也是刚跟他相认不久,而且……他对我没什么了解。” 靳司寒抿着薄唇,俊脸有些紧绷,明显有些不悦,嘉树连忙开口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让你见我爸,我只是觉得我爸他……” 嘉树不知该如何解释,靳司寒的身份和社会地位摆在这里,很明显,跟她父亲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一个高高在上,一个是社会最底层,她倒也不是自卑,她见过一次高兵,却已经大致了解高兵的为人,她怕高兵黏上靳司寒,会把靳司寒当做一个掏不空的金库。 靳司寒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猜不出原因,很直截了当的问:“你怕他会跟我要钱?” 嘉树咽了口唾沫,皱着眉头垂了脸蛋,“你跟我爸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爸如果真的知道你跟我的关系,还有你的身份,一定会三番五次的跟你要钱,最后也许他会敲诈你,勒索你,你不会喜欢他那样的人,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这样的人,但那又能怎么样,亲生父亲,我总不能不管。” 靳司寒看着她有些苦恼哀愁的样子,大手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耳鬓,哑声轻叹着道:“不是都说女儿的性格像爸爸,嘉树怎么不爱钱?” “……” 她爱钱,只是爱的比较正常,君子取财,取之有道的那种,“我当然爱钱,只是我不喜欢赌博。” “如果你像你爸那样爱钱,我就放心了,那你这辈子都会追着我跑,不会离开我半分。” “……” 嘉树脸发烫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靳司寒怎么说起情话来了。 她脸皮子薄,有些害羞,手轻轻推了推他压过来的肩膀,“我还有菜没做好,你先出去。”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捞着她的腰,将她纤细的身子猛地带进怀里,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用力索了个吻。 嘉树正想推开他时,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小奶音,“爸爸吃妈妈豆腐!” 嘉树脸红心跳的,转头一看,只见小咕噜把小火车开到了厨房这边,此刻小家伙正用两只小手捂着眼睛。 靳司寒眼底笑意渐浓,放开嘉树后,走到小咕噜面前,“爸爸亲妈妈,那不叫吃豆腐。” 小家伙仰着小脖子好奇的问:“为什么?电视上男的亲女的,女的都说是男的吃豆腐!” “因为你妈妈是爸爸的人,所以爸爸可以随便亲。” 嘉树:“……” 小咕噜又问:“哦,那咕噜是爸爸的人吗?” “当然是。” 得到了肯定回答,小咕噜伸出了两只白嫩嫩的短短小手臂,要抱抱,“那爸爸你也亲亲咕噜吧!” 靳司寒弯腰抱起地上的小奶包,在小家伙小脸上亲了好几下,小家伙被亲的咯咯直笑。 等吃完晚饭后,靳司寒陪着小咕噜在客厅玩,嘉树握着手机站在阳台这边,犹豫着要不要给高兵打电话,让他明天别来吃饭了。 她是真的有点怕高兵知道靳司寒的身份后,会像个穷极恶徒一般整天追在靳司寒身后要钱。 高兵现在身上还欠着高利贷,而且,她跟靳司寒现在是合法的夫妻关系,若是被别人知道,靳司寒的岳父是个地痞流氓,应该对他的影响很不好吧。 嘉树不想因为这种事让靳司寒陷入什么风波里,更深层的,若是高兵像吸血鬼一样缠着靳司寒,她在靳司寒面前,也会抬不起头来。 嘉树不是矫情,而是人性的弱点。 靳司寒安顿好小咕噜后,从客厅过来,就看见她握着手机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有些焦躁的样子。 嘉树看靳司寒进来,冒着惹他生气的风险,说:“我想了想,明天还是让我爸不要来了,现在见面不合适。” “迟早都要见面,你躲得过初一,躲得过十五吗?还是你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你爸,你丈夫是谁?” “我……我只是想等时机成熟了,再让你们见面。” 靳司寒搂住她的腰,目光深邃的瞧着她,很耐心的道:“我或许不会对你爸有什么好感,但那个人是你爸,所以我会尽可能的尊重他,至于你说他可能会敲诈我,勒索我,他不跟我要钱,也肯定会跟你要钱,你自己能摆平?” 靳司寒虽然这么问,可很显然,他认为嘉树一个人摆不平,即使嘉树能摆得平,靳司寒一样希望她能把这些事交给他处理,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男人喜欢被女人需要的感觉,尤其是一个成功优秀的男人,更想要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崇拜和依赖。 这种依赖,不是什么坏事,你情我愿,增进感情。 在职场和生意场上,对靳司寒有意思的女人很多,这些女人大多精明,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穿着职业装,化着精致的妆容,很懂男人的心思,但靳司寒不喜欢,对这类女人丝毫不来电,靳司寒都能轻易的想象得到,跟这种所谓的女强人结婚后是什么样子,太枯燥了。 所以靳司寒心底,是很愿意被林嘉树依靠的。 嘉树被问愣住,这种麻烦事,她也许真的处理不好,但她现在跟靳司寒的关系,有些一言难尽。 “可是……” 男人打断她的话,目光定定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林嘉树,我是你丈夫这个身份,不是摆设。” 嘉树知道,这男人一旦做了决定,她再多说什么,都是徒劳,还可能会引起纷争,不过靳司寒说的也对,迟早都要见,早晚的事情。 见怀里的小女人还有些担心的样子,靳司寒俯下身来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是靳太太,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能解决的,不能解决的,都可以丢给我帮你解决。” 嘉树心口微微一震。 三年前他不爱她,现在,他真的会爱上她吗? 嘉树不解,他们两个的关系,怎么会变得像现在这样尴尬? 靳司寒对她的好,她并不能从容接受,而她对靳司寒,也下意识的有所保留。 …… 到了晚上时,嘉树给小咕噜洗好澡后,抱着小家伙去了房间睡觉。 “咕噜,今晚想听什么故事啊?” 小咕噜歪着小脑袋睡在软软的大床上,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子转了转,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咕噜今天不要听故事,咕噜想自己看动画片好吗?” “好啊,不过只能看一个小时,现在是八点半,九点半必须睡觉觉。” “嗯!咕噜就看一个小时!” 林嘉树把平板递给小家伙,小家伙白秃秃的小手指熟练的滑着屏幕,就在林嘉树穿着睡衣要躺上来陪她一起看时,小咕噜居然催促她走。 “妈妈你快去陪爸爸睡觉觉吧!爸爸说,今天是你们的新婚夜!” “……” 靳司寒竟然会跟一个三岁小孩说什么新婚夜,嘉树嘴角抽了抽,他们这算什么新婚夜,他们这不过是复婚,还能叫什么新婚夜? 嘉树不肯去,她还没想好怎么用“靳太太”的身份去面对靳司寒呢,今晚小咕噜这里就是她的“避难所”。 “你一直都跟妈妈睡的,你把妈妈赶走了,你一个人睡觉不害怕吗?” 小咕噜抓着平板说:“可是妈妈你不去陪爸爸睡觉觉的话,爸爸生气了去找别的女人怎么办,那咕噜就没爸爸了!妈妈,咕噜一个人不害怕,你快去陪爸爸睡觉觉吧!” “……” 嘉树居然被自己女儿给“嫌弃”了。 “咕噜,爸爸不需要我陪,妈妈陪你一起看动画片。” 小咕噜立场特别坚定,就跟收了靳司寒什么好处一样的,完全倒戈靳司寒,“可是咕噜不要妈妈陪。” 林嘉树还想说什么,房间门已经被一只男性大手推开了。 小咕噜一看见靳司寒,立刻献殷勤道:“爸爸,你快带妈妈去睡觉觉,咕噜要看动画片了!” 嘉树脸红起来,“咕噜……” 小咕噜索性抱着平板用被子把小脸彻底蒙上,“爸爸,快把妈妈带走!” 林嘉树:“……” 靳司寒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嘉树低呼了一声,“靳司寒!” “今晚是我们领证的第一天,你想第一天晚上就跟我分床睡?” 他们这个领证,又不算什么新婚,有这么讲究的吗? 靳司寒抱着她去了隔壁主卧,嘉树这才挣扎起来:“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放你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跑去跟咕噜睡?” “小咕噜一个人睡我不放心……” 靳司寒把她放到床上,双臂撑在床上,将她禁锢在一个小小空间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唇瓣,黑眸湛亮的锁住她的小脸,“你陪小咕噜睡了三年,你陪陪我怎么了。” 那语气,有些不讲道理,嘉树有些无奈,小声辩解道:“小咕噜是个小孩子,当然需要妈妈陪……” “可我是个男人,更需要你陪。” “……” 她眼神一抖,望向他时,看见他眼底深浓的欲.望。 嘉树对靳司寒的这种眼神,一点都不陌生。 就算是在三年前,靳司寒不爱她的前提下,这男人都能拖着她做好几回,嘉树有时候在想,靳司寒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禁.欲清冷的一个人,在床上,怎么就那么热烈狂.猛呢,跟一团烈火似的,能把她燃烧成灰烬。 第188章:乖,我帮你暖暖! 靳司寒是不是随便对一个女人都有那方面的感觉? 想到这一层,嘉树发觉自己好端端的吃醋了。 明明复婚不过是个不得已的决定罢了,明明只是为了小咕噜与他复婚,她吃什么干醋? 这场感情里,她就没吃醋的资格不是吗? “想什么,呆了?” 靳司寒望着她有些滞愣的表情,将她直接压倒在了身后柔软的大床上。 嘉树脸上发烫,靳司寒正压在她身上吻着她的脖颈,就在男人要动手剥掉她的睡衣时,嘉树一把抓住了他的大手。 “靳司寒……不要……” 靳司寒顿住动作,俯视着身下的小女人,“你最好给我一个不要的理由。” 今晚是他们复婚的第一天,靳司寒跟她发生关系,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情。 嘉树小脸更是鲜红欲滴了,咬了咬嘴唇,有些尴尬的开口:“我……我大姨妈来了。” 靳司寒眉心一蹙,先是没反应过来大姨妈是什么,随后嘉树从他身下撑着身子起来,整理着身上被弄乱的睡衣,总感觉到盯着她的那道有些瘆人冰寒,她做了个迂回战术,红着耳根软声开口:“等……等我大姨妈走了,再做,好吗?” 靳司寒总算是懂“大姨妈”是指什么了,眉宇舒展开来,将她拉进怀里,竟然一本正经的问她:“你例假几天?” “……” 她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他倒是惦记上了。 “差不多……七天。” 闻言,靳司寒眉心又皱了皱,似乎有些疑惑,“怎么这么久?” 嘉树觉得跟一个大男人讨论例假的事情,浑身都不自在了,偏偏,这男人还特别煞有介事的伸手摸她的额头,“流七天血,头不晕?” “……” 靳司寒难得无知,嘉树忍不住想科普…… “那不是正常血液,那是子宫内膜脱落出血,不会头晕的。” 靳司寒的大手探进了她睡衣里,摸到她小腹处,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忽然触碰上来,嘉树全身像是过了细微电流一般,有些酥.麻。 靳司寒摸到她小腹凉凉的,眉心皱的更深,眼底滑过一抹担忧,“肚子怎么这么凉?也是因为例假的关系?” 嘉树想把他的大手给拿出来,胡乱点了几下头,“我没事,女孩子来例假都会有点不舒服的,没关系……” 嘉树不是那种矫情的女孩子,她并没有很严重的痛经,顶多是腰酸背疼,但还可以忍耐,偶尔某个月吃辣吃冷刺激的吃多了,会疼一下,但喝点热的红糖水,躺在床上休息也没那么难熬。 靳司寒似乎并不信她,抱着她躺上了床,将一边的被子拉了过来,盖在了两人身上,“睡吧。” 靳司寒抱着她,一只大手还熨贴在她小腹处,他的手心很干燥也很暖,被他那么抚.摸着,的确很舒服,但这样……她要怎么睡觉? 男人英俊的下巴,轻轻靠在她头顶上方,修长手臂搂的她紧紧,他身上很温暖,有着嘉树喜欢的男性气息,嘉树想着就这么任由他抱着算了,可她一闭上眼,就感觉到了男人浑身的紧绷与烫热! 再这样下去,他怕是要忍到爆炸吧! 嘉树面红耳赤的,猛地睁眼,伸出小手想将他推开一些距离,“靳司寒,我真的不难受,你把手拿出去。” “这么凉,肚子会不疼?乖,过来我帮你暖暖。” “……” 他什么时候这么会体贴人了! 可她总觉得,靳司寒是故意的! “我不要,我不难受……” 靳司寒却已经一把捞住她的纤腰,将她直接抱到了身上,嘉树凉凉的小腹,直接贴在了他结实紧绷的小腹上,严丝合缝。 他小腹上的温度,很烫! 男人一手搂着她的后腰,一手抚了抚她靠在他胸膛的脑袋,“舒服吗?” “……” 嘉树说不动容是假的,她一出生就跟亲生父母离散,被林海辉和赵珍抱回林家抚养后,实际上也没得到什么温暖,但她也没有怨过林家的养父母,毕竟她不是他们亲生的,林嘉好跟她针锋相对,自然跟她关系不好,就更别说对她好了,林嘉允倒是对她好,但林嘉允是她弟弟,那种好,跟靳司寒给的不一样。 这个男人,明明透透彻彻的伤害过她,可她怎么就完全抵抗不了呢? 嘉树眼圈泛酸,即使闭着眼睛,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靳司寒感觉到胸口被一股温热液体濡湿,黑眸深了一分,男人没去看她,却是伸手摸到了她的小脸,轻轻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哭什么?很疼?” 嘉树眼泪流的更凶了,摇了好几下头,只是咬着嘴唇不说话。 靳司寒不放心,将她纤细的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面对着他,“说话,到底哪里不舒服?” “……” 嘉树眼泪淌的很厉害,大概是这种深夜,人的内心都会变得异常脆弱,一点点的感动会被无限放大,以至于痛哭泪流。 “你再哭,我就让方俊河过来了。” “……” 靳司寒伸出手臂要去拿手机,嘉树一把拉住他的手,“我、我没有哪里不舒服。” 靳司寒见她的样子,似乎的确没有不舒服的样子,这才收回手臂,重新搂住她,低头吻了吻她沾满泪花的眼睛,“那为什么哭?” “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以前你对我那么烂……现在又对我这么好,我有点难受。” 靳司寒薄唇抿了抿,将她紧紧搂在怀里,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她,“以前的事情,我往后会对你一一解释,但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至于现在,嘉树,我跟你复婚,不仅仅是为了小咕噜,我更想把你牢牢地拴在我身边,以合法的方式,我知道你心里还在怪我,恨我,但谁也不是圣人,我更乐意用我的下半生,为我曾经的错误和对你的伤害买单。” 靳司寒每个字每一句都说的很清楚,但嘉树有些稀里糊涂的,只呆呆的望着他,靳司寒盯着她泪雨梨花的清丽小脸,指腹轻轻刮了刮,覆在她耳边揶揄:“不过,我也不介意用下半.身的方式来弥补你——” 原本一个很正经的话题,忽然就被他带歪了…… 第189章:温馨的一家三口生活 一夜好眠。 晨曦透过纱质的薄款窗帘散落进来,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落下一道道光圈,嘉树醒了,没睁眼,先是动了动手臂,发现手臂被桎梏住,背后贴过来一道热源,是靳司寒,她背靠在他胸膛里,枕着男人的一条长臂,靳司寒的另一只手臂从她腰间搭过来,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一整夜未曾离开过。 他掌心的热度,没有衣衫阻隔的温暖着她,她几乎能感觉得到他掌心的纹路。 靳司寒还没醒,安静的睡颜比起平时凌厉清寒的样子要柔软许多,嘉树轻轻翻转了个身,正对着他。 她有多久没这样仔细看靳司寒了? 三年? 这男人生得好,即使靠的这么近距离看他,依旧是耐看英俊的,嘉树曾经觉得,他就算不做生意,去娱乐圈混一混,也会混的不错,毕竟他的身材和脸,能秒杀娱乐圈一大堆流量奶油小生。 比起娘里娘气画着眼线脸上堆了五斤粉的“小鲜肉”,嘉树显然更吃靳司寒这类颜,成熟内敛,里里外外都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举手投足间,都是久居上位者的霸气和气魄,这是那些“小鲜肉”身上所没有的清贵气质。 她不知望着这男人多久,搂着她的男人,忽然睁开眼,她连躲避都没来得及,视线就与他的撞在了一起。 男人黑眸幽邃的盯着她,唇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一大早就盯着我看,想吻我?” “……” 嘉树连忙避开视线,闪躲着道:“我要起床了……” 她动作着要起来,却被靳司寒一把拉回来,嘉树没防备,直直的跌进了他怀里,整个身子都趴在了他胸膛上,视线焦在一起,嘉树的心跳快了起来。 一大早的,他干吗用那么深黑灼热的目光瞧着她,看得人酥.麻。 男人修长的大手搂住了她的腰,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小手压在柔软的枕头里十指相扣,低头索了个吻,吻得嘉树小脸涨红,一时忘记了呼吸。 等她反应过来时,靳司寒已经放开她了,嘉树咬了咬那着了火一样的唇瓣,咕哝了一声,“还没刷牙呢。” 他不是有洁癖吗?还没刷牙也吻得下去? 男人将薄唇覆到她耳畔,睡了一夜后的嗓音格外沙哑迷人,“我又不嫌弃你,还是你嫌弃我?” “……” 嘉树哪敢嫌弃他? 嘉树抿着嘴唇不说话,靳司寒清瘦修长的大手就钻进她睡衣里,捏着她软软的腰,“嫌不嫌弃我?” “……” 她不回答,那只大手就往上探,嘉树一把抱住胸口,面红耳赤的,“我没嫌弃你……” 靳司寒心情愉悦的薄唇勾了勾。 她轻轻推开他,“我要起床了,待会儿小咕噜该起床了。” 靳司寒拉着她的小手没松开,“今天小咕噜又不上学,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再陪我睡会儿。” 男人的长指,捏了捏她柔软的小手,嘉树耳根有点红,对于他对她做的这些暧.昧的小动作,只想极力的去忽视,生怕自己有了感觉不好收拾。 “小咕噜有很大的起床气,她周六末早晨九点一定会醒的,现在已经八点四十五了,我得去做早餐,不然她吃不到自己喜欢吃的早餐,会闹一上午都哄不好。” 靳司寒闷声笑了下,“遗传了我?” 嘉树一怔,这点小咕噜倒真是遗传了靳司寒,起床气大的很。 这种坏习惯,得改,不过嘉树还没想好什么办法帮小咕噜改掉这个坏习惯。 嘉树掀开被子下床,随口说了句,“起床气真不好哄。” 她背对着他坐在床边,白皙的双脚刚套上拖鞋,腰肢就被男人修长的一条手臂给捞了回来,她低呼一声,“靳司寒……” 男人吻着她的耳鬓,轻嗅着她发丝的淡淡香气,还戏谑道:“我的起床气很好哄,以后每天一个早安吻,我就不太会有起床气。” “……” 靳司寒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流氓了! 嘉树红热着小脸拉开他的大手,不跟他闹了,踩着拖鞋连忙溜出了卧室。 她跑到洗手间去洗漱,上洗手间时,换了片卫生棉,下面很潮湿,除了经.血,还有令人脸红的情动痕迹。 靳司寒刚亲她,把手伸进她睡衣里摸她的时候,她就有反应了。 对靳司寒,她好像毫无抵抗力。 …… 洗漱好后,嘉树待会儿要去做早餐,为了方便,就编了条松松的蜈蚣辫搭在一边肩上,编的不认真,有许多小头发都散落在颈窝和耳畔,靳司寒起床后刚到厨房,就看见了这幅场景。 小女人穿着舒适的浅粉色居家服,头发松松散散的编着,清丽小脸柔和,做早餐的样子温柔极了。 靳司寒轻易的心动了。 嘉树做好早餐转身时,一眼就看见了双手插兜倚靠在厨房料理台边的挺拔男人。 他的脸上,表情有些慵懒柔和,不像平时那么冷厉,黑眸专注的盯着她,盯得嘉树有些发软,随便找了个话题便问:“你……你想吃什么早餐?” “你做了什么,我吃什么。” 靳司寒说这话时,视线不曾离开她,一直黏在她那张白净细腻的小脸上,看着她的小脸慢慢爬上了一抹健康好看的红晕,眼底浮现星点笑意。 嘉树催促他:“你快去洗漱,该吃早餐了,不然就凉了。” 靳司寒“嗯”了一声,便转身去了洗手间洗漱。 嘉树伸手摸了摸脸,望向微波炉的镜面里反射出的自己,她现在怎么跟个十八岁情窦初开的小女孩一样?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并且,还生过孩子了,怎么还是经不住靳司寒的诱.惑。 嘉树深叹息了一下,有些无奈,端着做好的早餐去了客厅。 去叫小咕噜起床时,小家伙已经醒了,抱着一个大白玩偶,睁着乌黑的眼睛没型的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咕噜,起床吃早饭了,今早做了你爱吃的鸡肉菠萝酱三明治。” 嘉树把小咕噜哄起来后,小咕噜跑到了洗手间,站在靳司寒长腿边,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帅爸爸。 “爸爸,咕噜也要刷牙。” 靳司寒将小家伙单手抱起坐在洗手台上,又给小家伙挤了牙膏,嘉树正准备来洗手间帮小咕噜刷牙洗脸,就看见一大一小在洗手台边,同时刷着牙,画面出奇的顺眼和温馨。 第190章:他的宠,妇唱夫随 吃早餐时,小咕噜抓着鸡肉菠萝酱三明治,吃的粉嘟嘟的小嘴上糊的满是菠萝酱和牛奶沫子,配合小家伙那头乱糟糟的蘑菇头和一双灵动黑溜溜的小鹿大眼,可爱极了。 靳司寒看着自家闺女,心都快化了。 小咕噜啃着三明治,小嘴鼓鼓的说:“妈妈,外公什么时候来呀!” 提到高兵,嘉树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在用餐的靳司寒,男人没什么异常反应,昨晚答应了靳司寒,让他跟高兵见一面,嘉树想着也躲不过去,“吃午饭的时候吧,待会儿我给外公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了。” “嗯!”小咕噜点点小下巴,又问:“妈妈,外公会喜欢咕噜吗?” “当然会喜欢了,我们咕噜这么听话可爱。” 小咕噜小骄傲的样子,得意洋洋的,吃早餐更有食欲了,喝了一大杯牛奶。 嘉树拿着纸巾正要给小咕噜擦嘴,搁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高兵。 嘉树接起—— “喂,嘉树啊,我已经到你小区门口了,但我不知道你在哪栋!” 嘉树连忙起身说:“你在楼下等会儿,我马上下去接你。” “哎!好嘞!” 挂掉电话后,嘉树对靳司寒说:“我爸已经在楼下了,我去接他一下。” 靳司寒淡声“嗯”了下,嘉树在玄关处换了鞋就出门了。 小咕噜舔着沾着牛奶沫子的小嘴说:“爸爸,我要一个人睡几天才可以跟妈妈睡觉觉啊?” “咕噜,你已经三岁了,是个大孩子了,应该要学会一个人睡觉了。” 小咕噜皱了小眉头,掰了掰胖嘟嘟的小手指,“爸爸……三岁是大孩子吗?可小咕噜才上小班!” 靳司寒抱过闺女,特别有耐心的教导:“咕噜,爸爸跟妈妈刚在一起,爸爸需要更多的时间跟妈妈交流,所以目前,晚上你得一个人睡觉觉。” 小咕噜白嫩的小眉头皱的更深了,不解的问:“爸爸你非要晚上才能跟妈妈交流吗?白天为什么不多交流一下?” “……” 这男人跟女人之间的交流,靳司寒怎么解释给一个三岁的小奶包听? 靳司寒只能给女儿甜头,“咕噜,爸爸以后每周都带你去动物园,你想要的任何东西,爸爸都可以买给你。” 小咕噜领悟力很强,“那以后去动物园玩完,爸爸你再带咕噜去吃牛肉面好不好?” “当然可以,你想吃多少都行。” 一碗牛肉面而已,他闺女想要什么他都给! 小家伙开心的在靳司寒脸上吧唧一下。 等嘉树领着高兵进门,高兵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抱着小孩子的男人。 嘉树开了鞋柜,问靳司寒:“有没有多的男士拖鞋?” 靳司寒说没有,“不用换鞋了。” 嘉树让高兵直接进去,“爸,你进来吧,我们刚吃过早饭,你吃过了吗?要不要吃点?” 高兵摸着肚子,“我今天来的时候还真没来得及吃,就为了赶那趟八点的车,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这里,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这肚子饿的都快叫了。” 嘉树道:“咕噜,叫外公。” 小咕噜乖巧的叫了一句“外公”,小声音脆生生的,别提多讨喜了。 “哟,这是我外孙女?长得真可爱!这位是……” 高兵一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靳司寒,靳司寒是那种走到哪里都会让人一眼注意的那类人。 靳司寒态度虽疏清,但给足了礼貌,伸出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跟高兵打招呼,介绍道:“你好,我是嘉树的丈夫,靳司寒。” 靳司寒虽然没同她一起叫“爸”,但嘉树知道,让靳司寒叫高兵“爸”是不可能的,毕竟,高兵与她的父女关系有些尴尬,而且,靳司寒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靳司寒都很少亲热的叫乔淑仪“妈”,更别说叫高兵“爸”了。 高兵很会看人,靳司寒身上的气质又过分出众,虽然这男人穿的很居家,一件白色圆领毛衣,一条黑色休闲裤,没有平时穿正装时那么冷冽,可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清贵气质却是难掩。 高兵两只手握住了靳司寒,有些激动的说:“女婿,你是老板吧,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这气质都跟我们这些小市民不一样,我们嘉树嫁给你,住着这么好这么大的房子,也真是她的福气。” 就在靳司寒要开口说话时,嘉树连忙说:“爸,你误会了,他不是什么老板,更不是做什么大生意的,他就是在企业里上班的。” 高兵有些狐疑,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就是人,他看彩票什么的虽然不准,但是看人他自认为还是很准的,眼前的这个女婿,真的一点都不像是普通人,在高兵眼里,靳司寒浑身上下就透露着两个字,有钱,三个字,很有钱! 嘉树这么一说后,高兵质疑的目光看向靳司寒,靳司寒似笑非笑的睨了一眼嘉树,那目光说不清的暧.昧烫热。 还以为靳司寒要拆穿她,谁知这男人竟然不动声色的附和她:“嗯,我在一家大公司做技术,月薪还算可以,有钱算不上,但是养得起嘉树。” 最后那句“养得起嘉树”,配合上男人深沉含笑的目光,成功把嘉树给说脸红了。 高兵见靳司寒应该没说谎,也就信了,但又想,这附近的房价不便宜,这个房子挺大,怎么也有一百二十平方,按照北城市中心的最低房价算,四万一平方,这所房子就得近五百万,还不算乱七八糟的装修费什么的,而且,这边的房子今年房价不止四万一平的。 “女婿,你们这房子是全款买的吧?” 嘉树要开口时,靳司寒已经对答如流的撒谎:“贷款买的,房贷要还三十年,嘉树心疼我,所以会跟我一起还贷款。” 嘉树:“……” 谁心疼他了! 这男人,撒谎就撒谎,扯这些有的没的! 总觉得,靳司寒在撩.拨她! 高兵当下就没刚才那么激动了,皱眉道:“那你们干吗要买这边的房子,市区的房子多贵啊,还不如买郊区的,这样能省不少钱。” “嘉树的公司在附近,她为我生了孩子后,身体有些虚,我想让她每天早晨多睡会儿。” 靳司寒说这话时,黑眸含情脉脉的盯着她,盯得嘉树脸红心跳,都快招架不住。 成功把高兵骗过去后,高兵坐在客厅里跟小咕噜吃早饭,嘉树进了厨房开冰箱看有没有菜,后背就贴上来一具结实坚硬的胸膛。 “没菜,我们一起去买菜?” 男人低着头,低沉性感的嗓音撩动在她耳廓,痒痒的,嘉树轻轻缩了下。 想起刚才的事情,嘉树仰头看向他,“刚才……谢谢你配合我。” 要靳司寒装没钱人,也是委屈他了。 好在,他们这是在鸿瑞名邸的公寓,要是真把高兵邀请去海滨别墅或者是靳司寒名下的任何一个别墅,那是想撒谎也撒不了的。 靳司寒瞧着她细白的小脸,低笑一声,长指捏了捏她的腰,“谢我做什么,我不过是妇唱夫随。” 嘉树又脸红了。 第191章: 忍了一早上,忍不住了 “咕噜,你陪外公在家玩一会儿,我跟爸爸出去买个菜,过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小咕噜很听话,点点小下巴,还小大人一般的挥了挥小手,示意他们快去,“妈妈,你跟爸爸快去吧,我会替你们好好招待外公的!” 嘉树不放心,又对高兵说了句,“爸,麻烦你帮我照看下小咕噜。” “好,快去吧,放心。” 等靳司寒跟嘉树出去后,高兵便开始打量起这个房子来,忍不住啧啧叹息,“这房子装修可真好。” 高兵抬头,便看见了天花板上装着的中央空调,问小咕噜,“孙女,你家这个地板会发热不?” 没准还装了地暖。 小咕噜搬进来才没两天,不知道地板会不会发热,皱着小眉头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住过的地方地上都会发热!爸爸这个家里应该地上也会发热吧!” 小咕噜还好奇的用小手贴到地板上去试温度,不过现在还不冷,所以地暖没开。 高兵一听,好奇的问:“孙女,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呀?” 小咕噜黑白分明的大眼转了转,有些小骄傲的说:“妈妈是画画的!” 高兵一听,皱眉,画画?画家? “那你妈妈是画家?” 如果真是画家,应该也能挣不少钱吧。 小咕噜摇摇头,“我妈妈不是画家,我妈妈会给我爸爸做衣服,也会给咕噜做衣服!” 高兵猜测,那是个裁缝? 老公是企业里做技术的,撑死了一个月两三万月薪,她是做裁缝的能挣几个钱,他们那胡同街上的裁缝店都快倒闭了,一年到头都没人去,根本没生意,就按照这个情况,他们买得起市中心的房子,还能把家里装修的这么好,哪来的钱? 难不成,男方家里有钱,又或者是嘉树养父母家有钱? 高兵不死心,又问小咕噜,“孙女,你爸爸家里是做什么的?” 小咕噜嘟着小嘴巴,“咕噜不知道。” “那你妈妈家里呢?” 小家伙更不知道。 小咕噜有点不耐烦了,“外公,你怎么总是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你跟咕噜去玩小火车好吗?” 高兵陪着小咕噜玩了会儿小火车后,趁着小咕噜自己玩的时候,偷偷去了房间。 进的是靳司寒的书房。 高兵看着宽敞的书房,唏嘘一声,书房里摆了很大的实木书架,上面全是书籍,有许多外文的,都是一些应用类书籍,高兵走到那张造价不菲的书桌面前,看见书桌上摊着一堆文件,旁边还放了一个红色印章。 “一个技术工还有公司印章?” 高兵嘀咕着,看了几眼那些文件,都是一些合同,他看也看不懂,看到签字处的落款,遒劲有力的草字——甲方靳司寒,一个红色印章,靳氏集团。 高兵眼睛一亮,靳氏集团?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听过? 可高兵的眼睛,很快就被文件旁边的一块男士手表给吸引了。 那是靳司寒用电脑工作时摘下来的,他的手表很多块,不一定每天都戴这块,所以这块就搁在了书桌边。 是块黑色表带的手表,样子很精致,也很简约,表盘里钻石镶嵌并不多,但每颗都非常透亮闪耀,一看就价值不菲。 高兵看了好半晌,想着最近自己有点穷叮当,再看看女婿跟女儿生活水平这么好,他拿点东西应该不算什么吧。 高兵把那只手表直接顺进了自己口袋里。 小咕噜把小火车开了过来,看见高兵站在书房里,皱着小眉头过来叫他:“外公!你怎么不跟咕噜玩!” 小咕噜跑过来,小手牵着高兵出来,用小大人口气说:“外公,你不能进爸爸的书房,爸爸书房里的东西很重要,待会儿爸爸回来看见你在书房里会不高兴的!” 高兵连忙点头,“哦哦哦,那我们赶快出去吧!” 小咕噜把高兵带出来后,小手还特地把爸爸书房门给关上了。 …… 嘉树跟靳司寒去了附近的一家生鲜超市。 嘉树挑菜时,总觉得头顶上方有道炽热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有些烧。 她记得高兵喜欢吃羊肉什么的,可靳司寒好像不怎么吃羊肉,她正犹豫要不要买羊肉时,抬头想问靳司寒吃不吃,可这一抬头,就跟男人滚烫的视线对上了。 她的脸有点热,“那个……你吃不吃羊肉?我们中午要吃火锅吗?可以买点羊肉回去涮。” 靳司寒贴的她很近,胸膛几乎跟她的后背严丝合缝的,黑眸注视着她,“你决定就好。” 他低着头说话时,热气喷薄在她周身,有些酥.麻,嘉树耳根烧红,连忙拿了几盒羊肉卷就丢进了推车里,急匆匆的就要走开,可靳司寒却拉住了她,将她轻轻带进了怀里,修长大手还搂着她的腰,嗓音低哑好听的问:“对你爸隐瞒我的身份和工作,是担心你爸跟我要钱?” “我、我只是怕他知道你的身份后,会像个吸血鬼一样缠着你。” “你在担心我?” “……” 他虽然是反问,可那口气却一点不像是疑问,很是肯定。 嘉树看见他眼角有星点笑意,在眼底扩散开来。 靳司寒的大手,摸到她小腹处,嘉树吓了一跳,还以为在这公众场合他要做什么,靳司寒却问:“肚子还难受吗?” “还、还好。” 嘉树想把他的手拿开,可又不敢那么做。 “家里有红糖吗?” “……没有。” 靳司寒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搂着她的腰,往其他区域走,“那去买点,你们女人来例假不是经常喝红糖水吗?” “……” 嘉树脸很红,但心口也很热。 …… 等靳司寒跟嘉树买了菜回到小区,下车后,靳司寒拎着一个白色的超市大塑料袋,跟他气质挺不搭的,嘉树走上来说:“要不我来拎吧?” 伸手想去拎袋子,却被靳司寒一把握住捏在了手心里,拽着她往怀里一带,低头就吻了她柔软的唇瓣。 嘉树没想到靳司寒会在这个时候吻她,有些呆住,忘记了推开他,等反应过来时,靳司寒已经放开她了,搂着她的腰往楼道里走。 “这是在外面……” “忍了一早上了,忍不住了。” 等进了电梯,靳司寒放下手里的超市袋子,回过身来就抱住她,拉着她的小手往西裤裆.部摁,“吻硬了,你爸什么时候走?” “……” 嘉树差点没呛出一口血来,这男人…… 她的手,只觉得像是着火了一样,又硬又热,还在胀.大…… 第192章:晚上犒劳他…… 从电梯里出来,嘉树小脸一片绯红,靳司寒拎着超市袋子先出电梯,一派淡定正经,丝毫看不出刚才他在电梯里对她耍的流.氓! 这男人,表面高冷禁.欲极了,可私底下,对她做的事情,令人脸红心跳到了极点,反差极大,她要是说给别人听,别人恐怕不信靳司寒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面。 要不是刚才电梯里有监控,他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荒唐事来呢! 嘉树只觉得浑身发热,腿还有点虚软,到了家门口,靳司寒好笑的瞧着她,故意问:“要不要在外面缓缓?” “……” 嘉树小脸上的红晕更深了,而男人望着她的视线,含着的那抹痞笑,也更加深浓。 开门进去,小咕噜听到声音就从客厅跑了过来,小手抱着林嘉树,“妈妈,你给咕噜买吃的了吗?” 嘉树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买了咕噜喜欢的小熊饼干。” 小咕噜立刻就去大大的超市袋子里去翻小熊饼干。 靳司寒把那些菜拎进了厨房,嘉树换了鞋就去厨房理菜,现在已经十点半了,该准备做饭了。 她正理着水芹菜时,靳司寒也帮着她理,嘉树看见他把小青菜全部择散了,忍俊不禁道:“这种小青菜不需要掰开的,是整颗炒着吃的。” 靳司寒一时有些怔住,很明显,他从不理菜,嘉树难得看他不那么精明的样子,莫名的觉得接地气。 “你确定?不掰开整颗炒,能炒熟吗?” “能啊,这种小青菜整颗配着小香菇炒,卖相很不错。” 靳司寒听着她温柔的声音,心尖有些痒,走到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嘉树脸微红,轻轻挣扎了下,“你这样,我怎么理菜?” “就这么理。” 靳司寒抱着抱着,又低头吻了吻她的耳鬓,嘉树用手肘戳了戳他,“别这样。” 高兵还在,被看见不好。 “你去陪一下我爸好不好?” 靳司寒黑眸深深的盯着她,大手揉着她软软的腰肢,嗓音很沉很磁性,“有什么好处?” “……” “晚上是不是得犒劳下我?” “……”嘉树小脸羞红,咬了咬唇瓣,难以启齿的说,“我大姨妈还没走呢……” 谁料,这男人用一双高深莫测的黑眸瞧着她,脸色没有任何异样,可说出的话,却那么的不正经,“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地方能解决。” 说完,男人的长指抚上了她柔软漂亮的玫瑰色唇瓣上。 嘉树小脸红的滴血,真想抬脚跺他,“靳司寒!” 这男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靳司寒见怀里小女人被惹毛了的样子,心情越发愉悦起来,长指捏了捏她绯红的小脸,嘴角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深笑,“我去陪岳父大人。” “……” 谁是他岳父大人啊! 等靳司寒出了厨房,嘉树跟魔怔似的,脑子里一直想的居然是她用嘴帮靳司寒……真是醉了! …… 客厅里,小咕噜一边看着动画片,一边吃着小熊饼干。 高兵在客厅里到处转,被放在茶几上的一个和田籽玉原石雕刻的小马给吸引了,拿在手里把玩了许久许久。 靳司寒一从厨房出来,就看见高兵两眼放光的看着那小马。 靳司寒当然也知道,高兵不是对这个装饰品感兴趣,是对这块和田籽玉感兴趣。 高兵一见靳司寒,拿着那和田籽玉小马问靳司寒,“女婿啊,这么重的一块和田籽玉,得不少钱吧!而且这个和田籽玉,看上去品质很好!” 这个和田籽玉,还是关岩川不久前得知他有了个亲女儿,特地托人从新疆淘来的,市面上,这种品质,还这么完整大块的极品和田籽玉,已经被炒到了一百万左右,关岩川送给他后,他一直忘了送给小咕噜,小咕噜也是昨天跟嘉树才搬过来住,靳司寒正准备给小家伙,没想到,高兵却是看上了。 靳司寒决定陪着林嘉树撒谎撒到底,“这块并不太值钱,不过是俄料罢了,买来给小咕噜玩玩的。” 一边吃小熊饼干的小咕噜听见爸爸叫她的名字,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乌溜溜的转了过来,“爸爸,你说给咕噜玩什么?” 小咕噜跑过来,被靳司寒抱了起来,靳司寒道:“爸爸的朋友关叔叔送了你一个小马。” 高兵讪讪的只好将手中的那和田籽玉小马递了过来,小咕噜白秃秃的小手抓着那有些大的小马,高兵都怕她把那玉给摔到地上去,可靳司寒一点都不担心,只望着女儿可爱白嫩的小脸,柔声问:“喜不喜欢?” 小咕噜抓着那小马,咧着小嘴巴说:“谢谢爸爸!” 小家伙抱着那和田籽玉玩来玩去的,小手劲儿又不大,好几次差点摔到地上去,高兵看的胆战心惊的,忍不住教育:“女婿啊,你是不是太宠着小孩子了,这么点大小孩子,送她这么大块的玉石,小家伙又不懂,玩来玩去的很容易摔碎。” 这么大块和田籽玉,再不值钱,也有四五万呢! 靳司寒心思精明深沉,怎么会不知道高兵在想什么,只笑了笑,说:“要是您喜欢,改天我再让朋友淘一个过来送给您。” “真的吗?哎呀,女婿,这怎么好意思!你看你跟嘉树,身上还背着房贷,还要养孩子读书,我真是不好意思!” 靳司寒语气淡淡的,虽然对高兵不热情,但也足够礼貌,“应该的,就当见面礼吧。” “女婿,你真大方!来,抽根烟!” 高兵从口袋里掏出包硬壳中华,递给靳司寒,靳司寒接过烟算是尊敬,但没抽。 高兵一怔,笑着问:“女婿,你不抽烟啊?” “抽,但不在家里抽,咕噜还小,不能闻烟味。” 靳司寒这么一说,高兵本来都想点烟了,又讷讷的将打火机收了回去,砸吧了下嘴,没好意思抽。 小咕噜盘着两条小短腿坐在地毯上,靠在靳司寒大长腿边,奶声奶气的皱着小眉头说:“爸爸,妈妈说抽烟对身体不好,你不能抽烟。” 靳司寒宠溺的望着闺女,大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嗯,爸爸不抽。” 小咕噜眨了眨大眼,又对高兵说:“外公,你也不能抽烟。” 高兵只呵呵笑着,“这小家伙挺机灵的,长得很像你们夫妻。” 嘉树做好饭,是十一点半,刚好是开饭的时间。 做了一大做菜,完全是为了高兵做的。 中间摆了个电磁炉锅,煮着火锅,旁边放着肥羊卷,肥牛卷什么的,还炒了一堆小炒。 高兵看的食指大动,忍不住动起了筷子,还笑着说:“嘉树,你说你做这么多菜干什么,我又不是外人。” 嘉树说:“您难得来一回,别客气。” “我不客气,你们也吃,吃!”高兵又觉得少了点什么,问靳司寒,“女婿,家里有酒吗?咱两喝几杯?” 靳司寒倒也不扫兴,“有,我去拿。” 靳司寒拿了瓶特供茅台过来,高兵一看茅台,就眯着眼笑,“好酒啊,这种茅台是军中内供的吧?市面上都没看见卖,女婿,你这是哪儿弄来的?” 靳司寒很自然的扯谎,“公司年会抽奖抽到的。” “你们公司年会奖品可真阔绰!” 靳司寒附和,“老板比较大方,我还有同事抽中的是一万块红包。” 嘉树眼角余光瞧了男人一眼,神色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撒谎都不带喘气的,根本不会让别人起疑心。 这男人,藏的太深了。 靳司寒给高兵倒上酒,又给自己倒上,然后两人喝了起来。 高兵是个酒徒,嘉树知道,可靳司寒不酗酒,就算应酬,以他的身份,应该没人敢劝酒,有也是点到为止,意思意思。 等他们喝了五小杯下去,嘉树有点忍不住了,轻声劝了一声靳司寒,“少喝点。”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黑眸比起平时更加湛亮,也更加深邃,看的嘉树招架不住。 高兵喝到兴头上了,“这才喝几两,女儿,你怕你老公被我喝趴下呀!呵呵,女婿来来来,咱们继续!” 高兵无意调侃,可嘉树脸皮子薄,靳司寒低了俊脸,眼底含着星亮的笑瞧着她,“我酒量没那么差,别担心。” “……” 她哪有担心他酒量差,没有的事。 高兵跟靳司寒喝着酒,林嘉树给小咕噜夹着菜吃,小咕噜指着牛肉卷要吃,林嘉树在清汤里烫了几个,吹凉了夹给小家伙吃。 “吃点青菜。” 林嘉树往小咕噜嘴里塞了点小青菜,小家伙无意识的吃着,歪着小脸问靳司寒,“爸爸,酒很好喝吗?咕噜也想尝尝味道!” 高兵哈哈大笑,用筷子蘸了点酒酒递到小咕噜小嘴边,“孙女,酒当然好喝了,尝尝!” 林嘉树眉心一皱,连忙捂住小家伙的小嘴,“咕噜还小,不能喝酒,爸,你别闹了。” 嘉树有些生气,偏偏高兵这会儿喝了酒上头,根本不会看人脸色,“给她尝尝味道没事的!” 嘉树没理会高兵,给小咕噜喂了点饭后,带着小咕噜下了饭桌。 桌上,就剩靳司寒跟高兵两人喝酒了,一瓶茅台,喝到快见底了,高兵也有些醉醺醺的了,摆摆手说:“女婿,你还挺能喝,喝到现在还没啥反应!哎哟,我年纪大了,喝猛了,有点晕,不过这特供茅台,还真不赖!” 嘉树陪着小咕噜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心不在焉的听着他们讲话,全程都是高兵一直在不停说话,靳司寒偶尔很淡的附和两句。 嘉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十二点半了,想着高兵什么时候能走,她总觉得,让高兵来家里吃饭,是个错误的决定。 第193章:现在还是白天…… 高兵跟靳司寒一瓶茅台喝光,已经是下午两点的事情了,高兵拉着靳司寒一直唠叨的说话吹牛,说着自己当年在部队当兵时的事情,要多威风多威风。 嘉树只觉得尴尬,高兵口中所炫耀的威风,在靳司寒这种身份地位的人面前,应该就像是听笑话一样,但靳司寒教养很好,一直耐心的听他说,没有丝毫反驳。 最后,高兵喝的稀里糊涂,靳司寒却面不改色。 靳司寒将高兵扶进了客房,高兵滚到床上,翻了个身,闷哼一声,一身酒气的睡着了。 嘉树叹息:“我爸喝成这样,恐怕得睡一个下午了。” 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醒,就算醒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家去。 嘉树挺不想高兵在这里过.夜的,倒不是从心里嫌弃这个父亲,这里是靳司寒的房子,她只是怕靳司寒会不高兴。 靳司寒拉着她出了客房,将客房门关上。 嘉树看着他微醺的俊脸,道:“我去煮点醒酒汤。” 转身要进厨房,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子,将她轻轻扯进了怀里。 嘉树心头一跳,鼻息间,闻到的是他身上传来的浓烈酒香,不刺鼻,混合着他身上原本的清冽冷香,冰火两重,竟也和谐的交融在了一起,不难闻,甚至有些好闻。 “靳司寒?” 嘉树唤了他一声,试图让他放开她。 可男人没松手,将她抱在怀里,下巴压在她纤瘦的肩头上,搂着她轻轻动着,两人像是在翩翩共舞。 嘉树以为他喝醉了,“你喝醉了吗?要不要去睡一会儿?” 靳司寒用鼻音应了一声,因为喝了酒,嗓音比平时醇厚沙哑,“你陪我睡。” 他的口气一点也没有了平时的清冷倨傲,有点像个大男孩,有一点点撒娇的口吻。 嘉树耳根微热,望向一边聚精会神看动画片的小咕噜,生怕把小家伙引过来,轻轻推了推抱着她的男人,“你先松开我,我扶你进卧室睡。” 靳司寒薄唇勾起抹笑意,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嘉树吓了一跳。 靳司寒步伐沉稳的将她抱进卧室,进门后,还不忘抬起一条长腿,把门带上,那动作行云流水的,哪里有半分喝醉的样子? “……” 嘉树被他放到床上去,男人一下子就倾覆下来了,滚烫浓烈的气息笼罩了她,低头就吻了她。 撬开她的唇齿,在她口腔里攫取着清甜,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靳司寒吻得很放纵,甚至有些风.流。 嘉树小脸涨红,他到底是喝醉了难以把持,还是借着喝醉酒的名义吃她豆腐? 她抗拒着:“靳司寒,不要吻了。” 靳司寒却只顾在她娇.嫩的皮肤上点火,“为什么不要?” “……”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嘉树嘴角抽了抽。 高大的男性身躯已经沉了下去,靳司寒的头埋在了她胸口上,嘉树纤细的手指穿梭进他黑色短发中,轻轻推他,被他吻得声音都发抖,提醒道:“现在还是白天……” 靳司寒不理会,“谁规定白天不能做.僾?嗯?” “……” 男人语调微扬,嗓音性.感的一塌糊涂,嘉树快招架不住了。 这人怎么能这样诱.惑她? “小咕噜还在外面,她会进来看见的……” 高兵万一要是醒了怎么办? 嘉树望着天花板,沉思。 那炙热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滚落在她耳畔,酒香平添魅惑与心动,“你卖力点,说几句好听的,我会很快。” 嘉树快疯了,知道躲不过,索性抬起双臂抱住了他的脖子,回应了他。 靳司寒唇角不动声色的扩散一道得逞笑意。 …… 嘉树从卧室里出来,是小咕噜在外面喊妈妈,动画片放完了,小家伙要吃下午点心。 在幼稚园里,下午三点半都会发小点心给小朋友们吃,小咕噜也就养成了这个小习惯,放假在家,到了点小嘴巴也想吃东西。 “妈妈,你跟爸爸在房间里干吗呀!都不理咕噜!” 嘉树脸红了下,抬手将卧室门反手合上,纤细手指抵在唇瓣上,“嘘——爸爸喝醉了,在睡觉,我们别吵他。” 小咕噜努了努小嘴,嘉树拉着小家伙的小手往客厅走去,“你想吃什么,妈妈去做。” “我想吃草莓蛋糕!” “可是家里没草莓,不然明天周末给咕噜做好不好,妈妈现在去做点蛋挞给咕噜吃?” 小咕噜扁着小嘴勉强答应了,“好吧!” 嘉树做蛋挞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靳司寒刚才对她做的事情,她例假还没走,男人自然不能怎么样她,但他却用手指…… 那画面,太邪.恶。 嘉树闭了闭眼,再想就真的要疯了。 等做好蛋挞,屋子里飘出了抹奶香味,小咕噜很快就被吸引了过来。 “妈妈蛋挞好了吗?” 嘉树戴着厚厚的手套从烤箱里取出蛋挞,“好了,凉一凉,别烫着。” 小咕噜拿了好几个蛋挞跑去客厅里,嘉树以为小家伙拿着蛋挞跑去客厅看动画片了,结果她从厨房出来,就没看见小咕噜的人。 此时,小咕噜已经抱着蛋挞跑去卧室找爸爸了。 靳司寒躺在床上闭着眼休息,没睡。 小咕噜抱着蛋挞走过去,把那些蛋挞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小手小脚的爬上大床去,淘气的捏上了靳司寒高挺的鼻子。 靳司寒微微皱了下眉头,一睁眼,就看见小咕噜咧着白白的小牙齿,调皮又天真的冲他笑着。 “淘气鬼。” 靳司寒宠溺的将闺女抱到肚子上坐着,大手轻拍着小家伙的小背,问:“妈妈呢?” “妈妈在厨房刚给咕噜做了蛋挞!” 小咕噜把蛋挞拿过来,一个自己吃,一个递给靳司寒,“爸爸,妈妈做的蛋挞可好吃了,你没吃过吧!” 这小家伙跑进来,就是送蛋挞给他吃的? 靳司寒一向对这些甜食不感兴趣,但小家伙这样温暖的小举动,靳司寒当然买账。 靳司寒把小家伙抱下去,自己也从床上坐起来,跟小咕噜坐在床上吃蛋挞。 “爸爸,妈妈做的蛋挞是不是很好吃!” “嗯,味道很不错。” 没有外面卖的那么甜腻,材料好,所以口感也好。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那小女人在厨艺和烘焙上,还是个可塑之才。 靳司寒破天荒的吃了两个。 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一口都不想碰这种零食的,潜意识里,认为蛋糕蛋挞这类甜点,只适合小孩子和女人吃,一个大男人,手里拿着一块草莓蛋糕或者一个蛋挞什么的,那画面应该很怪异。 别的男人吃不吃这些东西他不知道,他不爱吃这些零食。 他中午没吃什么菜,也没吃饭,喝了一肚子酒,此刻胃部火烧火燎的空虚,有些难受,吃了两个蛋挞填肚子,好了不少。 小咕噜小鼻子凑过来,皱着小眉头嫌弃的说:“爸爸你太臭了!身上全是酒的味道!” 靳司寒笑着,“可你妈妈好像很喜欢我身上的味道。” “真的吗?爸爸你快去洗澡澡,太臭了!” 小家伙不喜欢闻酒味很正常,靳司寒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一边将她抱下去,一边起身道:“好,爸爸去洗澡。” 等靳司寒带着小咕噜出卧室时,嘉树一愣。 “咕噜吵醒你了吗?” “本来就没睡,咕噜拿了两个蛋挞给我吃,味道还不错。” 嘉树脸一红,他这是在夸她手艺不错吗? 小咕噜骄傲的说:“妈妈,星期一你做多一点蛋挞好不好,我想带去幼稚园给其他小朋友吃!” “嗯,好。” 小咕噜想着,她可以在小朋友们面前夸妈妈是做饭好吃,小明总是说,他妈妈做饭超级难吃,他跟他爸爸总是在外面吃完肯德基再回家。 靳司寒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我要洗澡,帮我拿下换洗衣服。” 嘉树没多想,只是心里嘀咕,他的换洗衣服,他自己不会拿吗? 她进了卧室去帮他拿,这个过程,靳司寒黑眸一直凝视着她。 等她把衣服拿出来递给他,对视上他的眼神时,只觉得心跳加速了。 尤其是他从她手里取过內裤的时候,嘉树下意识的别开了眼睛。 靳司寒唇角愉悦的勾了勾,很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 等靳司寒进了浴室,小咕噜说:“爸爸喝醉酒那么臭,你怎么还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呢?妈妈你是不是太爱爸爸了?连臭臭的爸爸都喜欢!” 嘉树差点呛到,谁跟她说,她喜欢靳司寒身上的酒气了! 那男人,刚才跟小咕噜在房间里乱说了什么! 等靳司寒洗过澡,一身清爽的从浴室出来,小咕噜飞奔了过去,扑了靳司寒满怀。 “爸爸,你现在香香的咕噜很喜欢!” 小家伙的小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的,靳司寒将闺女抱到怀里,跟小家伙玩了会儿,便去了书房准备看几个合同,进了书房后,靳司寒发现书桌上原本放着的那块伯爵手表不见了。 林嘉树想着靳司寒中午没吃什么,便切了一盘水果,递给小咕噜,“咕噜,妈妈切了水果,你一个人肯定吃不完,你拿去跟爸爸一起吃。” 小咕噜轻哼了一声,抱着水果盘说:“妈妈你其实想让咕噜送水果给爸爸吃对不对?” “……” 一个小屁孩,没事那么聪明干什么。 “不对,林星空,你还吃不吃了,不吃算了。” 嘉树说着就要把小家伙小手里的水果盘拿走,小咕噜一缩,抱着水果盘转身就跑开了,溜进书房里。 然后,嘉树听见一声高昂的稚嫩小声音—— “爸爸!妈妈叫咕噜端水果给你吃!” 嘉树:“……” 第194章:妈妈第一要喂饱的是爸爸! 书房里,小咕噜两只白嫩的小手手捧着水果盘,递给靳司寒,“爸爸,以前妈妈只会问咕噜饿不饿,只会给咕噜吃东西,但是现在妈妈第一要喂饱的是爸爸,爸爸,妈妈好像更爱你!”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囧囧的想着,妈妈第一爱的不是她了怎么办? 靳司寒将矮萌矮萌的小家伙抱到怀里来坐着,轻笑道:“因为爸爸要挣钱养妈妈和咕噜。” 小家伙一听,小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了,觉得很有道理。 小咕噜抓着小叉子戳了块火龙果,递到靳司寒薄唇边,男人张嘴吃下。 “爸爸,好吃吗?” “嗯,好吃。” 老婆切的水果,亲闺女喂的,怎么可能会不好吃? 靳司寒很少吃火龙果,但以前吃到的火龙果,都不如这块甜。 小咕噜又叉了一块,自己吃了,塞的小嘴满满。 靳司寒瞧着女儿可爱的小吃相,心口也被填的满满。 小咕噜坐在靳司寒怀里吃了会儿水果,看到靳司寒正翻阅着桌上的合同,“爸爸,今天外公来你书房了,但是咕噜让外公赶快出去了。” 小咕噜小得意的在靳司寒面前邀功,靳司寒宠溺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 视线再度落下来时,这才发现笔记本电脑旁边,原本放着的那块手表不见了。 黑眸微微一深。 小咕噜坐在靳司寒怀里吃水果吃的怡然自得,林嘉树进来时,发现小咕噜吃的水果汁.液都滴落在了靳司寒合同纸张上了,连忙过来说:“咕噜,你快下来吧,吃水果滴滴拉拉的。” 小咕噜撒娇:“不嘛不嘛,咕噜喜欢坐在爸爸腿上!” 靳司寒眉眼泛着的全是柔意,“让她坐着吧。” “可是你的合同上……” 靳司寒丝毫没在意,“重新打印一份就是了。” 林嘉树愣了下,望着他看小咕噜那么宠溺的眼神,有些怔忪。 他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子了? 他这么喜欢小咕噜,当初又为什么那么厌恶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呢? “爸爸,明天你带我和妈妈去动物园好不好?” 她又想看大狮子和大老虎了,还有小猴子。 林嘉树一怔,怕他忙,“如果你没空的话,我自己带她去就好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靳司寒深邃的视线,已经落在了她小脸上—— “明天周末,我能忙什么?还是你希望我周末都忙的不着家?” 嘉树咬咬唇,垂着水眸,咽了口唾沫道:“以前别说周末,放年假你都不回来,我怎么知道你现在这么有空了。” 靳司寒盯着她好几秒,半晌,薄唇忽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是在怪我,以前不陪你?” “……” 她完全没这个意思,她只是为自己澄清一下罢了。 靳司寒饶有兴致的盯着她,认真的承诺:“虽然我不能保证以后每个周六末都有空,但以后每个月,至少有两个周末,我会陪你和小咕噜,去你们想去的地方。” 不过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罢了,可嘉树却不争气的心软了。 小咕噜拍着小手,“爸爸,那以后每个月咕噜都能去动物园两次!对不对!” 林嘉树自认为在巴黎时,也没少带小咕噜去动物园,这个小家伙怎么去动物园都去不腻的? “只要咕噜想去,随时都能去。” 最开心的,要属小咕噜,因为靳司寒答应带她去动物园这事儿,高兴了好半天。 …… 高兵是下午四点半醒过来的,但他醉醺醺的仍旧不太清醒,嘉树怕他一个人回家会出什么意外。 “爸,我送你回家吧。” 高兵得意洋洋的:“好啊,你送我回去最好了,刚好我可以让胡同的邻居瞧瞧我女儿,上次我见了你,回去跟他们说我女儿漂亮,他们还说吹牛呢!待会你送我回去,刚好让他们好好瞧瞧!” “嗯,我跟靳司寒说一声。” 她转身去了书房,敲了敲书房门,站在门口说:“那个,我爸醒了,我送他回家,小咕噜你照顾一下。” “我陪你一起去。” 说着,靳司寒就要起身,嘉树一口拒绝了,“不要了,我送就好了,我刚好去看看我爸住的地方,你去了,反而会引起人注意。” 想到靳司寒那辆世爵车,就够抢眼的了,那么贵的车开进小胡同里,恐怕会引起很大的注意吧。 不过,小胡同里的邻居,应该不认识世爵这个牌子。 但靳司寒这个人,太过耀眼,他随便往那儿一站,就是万众瞩目。 “况且,我也不想带小咕噜过去,你跟我一起去的话,小咕噜也要跟着去。” 靳司寒当然明白林嘉树的思量,于是没再执意要陪她,起身走过来,垂着黑眸凝视着她的小脸说:“开车小心,早点回来。” 他的口气很平淡,却也像是平常丈夫嘱咐要出门的妻子一般,那样家常。 嘉树情不自禁的就点了点头,“好。” …… 到了楼下,高兵一看见嘉树那辆白色宝马,两眼立刻亮了。 “闺女,这是你的车啊?” 嘉树很快扯谎,“这是我跟靳司寒共用的车,贷款买的,爸,快上车吧,时间不早了,送你回去后,我还要回来做晚饭呢。” 高兵颤抖着手摸着那白色宝马,“好好好,我拍张照片,这车太漂亮了。” 高兵用手机咔咔咔的拍了几张,便急吼吼的上了车。 坐上副驾驶后,嘉树将车开出了小区,车内,高兵感受着“豪车”的舒适,“这车真舒服,闺女,你们这台宝马,买了多少钱?要一百万的吧?” “爸,宝马没那么贵,三十万。” 宝马入门车系,的确差不多三十万,她这台是言恒当初送她的,是宝马7系,要一百万的样子。 嘉树下意识的看了眼高兵,终是劝道:“爸,你不能总是游手好闲的,你也得学会养活自己,我听老钱说,你赌博欠了很多高利贷,你能不能别赌了?” “闺女,我也不想赌,我那不是想着要把输掉的钱给赢回来吗?我也不是游手好闲啊,我每天都在看彩票,看股票,闺女,你等着,等我哪天买到绩优股,就发达了!” 嘉树无奈,跟一个病入膏肓的赌鬼说回头是岸的话,大概他是听不进去的,“爸,可你有没有想过安稳的生活,你现在为了躲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到处东躲西藏的,也不是个事情啊。” “我也不想东躲西藏的啊,闺女,你手头还有钱吗?你帮老爸把这个高利贷给还了,就当老爸借你的!” 第195章:把你女儿赎给我 嘉树抿着唇瓣,脸色有些凝重。 “爸,我可以帮你还高利贷,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去赌了,赌到最后一定是输的。” 高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闺女,老爸答应你,只要你帮我把这个高利贷给还了,以后我再也不赌了。” 嘉树将信将疑的问:“真的?” “真的!我现在还想赌,就是因为想把之前欠下的高利贷给还了,我要是能还得起,我肯定不去赌了,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天天嚷着逮到我,要断我手脚,我哪敢再赌,我现在就是愁,愁我欠下的那些高利贷怎么还!” 高兵说的很动容,嘉树问:“你欠了多少高利贷?” “不多,之前欠了三十万,利息滚了一年,翻了一倍……六十万。” 嘉树皱眉,“爸,六十万不是笔小数目。” “我知道我知道,闺女,你就看在我是你亲爹的份儿上,帮帮我吧,我要是再还不上,杰哥说就要废了我的手,我的手要是真被他们砍断了,最后还是要麻烦你照顾,我不想给你和女婿添麻烦,闺女,你帮我还了这六十万,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 如果不是前段日子,一位买主买了她设计的那件名叫“候鸟”的婚纱,支付了1920万的高昂价格,她此刻,还真没钱替高兵还这六十万的高利贷。 这些年,她在巴黎虽然也挣了不少钱,但开销却也很大,她想给小咕噜最好的教育,最好的一切,所以基本年薪也就刚好承担了日常生活的流水。 这笔巨款,还真要感谢那位财大气粗的买家。 “好,我帮你把六十万还了,但你必须要保证,以后不再赌博,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帮你还了。” “好好好,闺女,我说话算话,一定不会再赌了!” …… 开了一个小时车,终于到了高兵住的地方。 是个郊区的小镇,高兵住在一条胡同巷子里,来来往往的,全是当地人,大多是老头老太,很少看见年轻人,应该是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 一到家门口,高兵就炫耀的对左邻右舍说:“这是我闺女,看看,漂亮吧?你还说我骗你们!我闺女可是开着宝马送我回来的!瞧见没有,那车就停在那儿!” 高兵指着停在巷子口的白色宝马,得意至极。 旁边有路过的邻居,不屑的轻嗤,“得了吧,该不会是租来的吧?就你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还能坐上宝马?” “嗨!我闺女有钱啊,我欠的那些高利贷算什么,我闺女可是住的市中心大套!” 那些邻居懒得搭理高兵,嘉树拽着高兵的衣袖,低声道:“爸,别说了,回家吧。” “好好好,走,这边,懒得跟这些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说!一万块钱放在眼皮子底下就两眼放光了!” “好了,别说了,爸。” 高兵带着嘉树进了家门,是个很小的院子,两间小平房,光线不太好,有些昏暗,屋子里很拥挤,乱七八糟的东西塞了一屋子,连个转身的地方也没有。 “爸,你没事把屋子收拾收拾,我明天没空,下周末过来帮你置办点家用的。” “还是闺女对我好。” 正说话间,忽然传来一道凶神恶煞的声音。 “高兵!你个老兔子给我出来!今天再不还钱老子真叫兄弟们废了你!” 高兵吓得一抖,往嘉树身后一藏,手拉着嘉树的衣袖说:“闺女,就是他们,我就是欠的他们的钱!你快帮我把钱还了!” 嘉树皱眉,只见为首的那个人右臂上全是飞龙纹身,黑黢黢的,满脸的暴怒,身后那几个手下,每个人手臂上也都纹满了花纹,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高兵声音颤抖的说:“杰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法治社会,你总要砍我手算怎么回事?” “法治社会?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不起就砍了你的手臂,这有什么好说的!高兵,你挺能躲的啊!躲了我一年,你今天再还不上,我就连你的腿一起砍了!” 杰老大掐着高兵的后脖子,将高兵从嘉树身后给拎了出来。 高兵吓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杰哥,杰哥,有话好好说!今天我一定能把钱还上!” “就你这穷酸样能把本金还上就不错了!我看你也别挣扎了!小浩,把他手给我砍了!好久没砍人了,还真有点想看看血喷的画面!” “别别别……杰哥,我今天真能还的上!杰哥你看,这是我闺女!我闺女很有钱的!” 杰老大眼神一瞥,落在嘉树身上,“哟,哪来的妞,还挺漂亮!没看出来啊,你个赌鬼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早说嘛!你这是打算把你女儿赎给我?” 说着,那男人黑黢黢的手臂就伸过来,要摸嘉树的脸,嘉树避开了,冷声道:“我爸欠你们六十万是吧?今天我帮他还了,以后你们不准再找他麻烦!” “哟,小妮子口气挺大!你能还的上最好,你要是敢骗我,老子干翻你!” 嘉树沉着脸,“今天我的卡没带,周一我会去银行把六十万汇给你。” “别介,你周一还,可就不止六十万了!” 嘉树皱眉,这些人,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多少?” “周一就是后天,今天和明天算两天,这样吧,每天一万利息,你周一还给我六十二万,这账就算结清了!” 嘉树没犹豫,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好,周一我会汇六十二万到你账户上。” “爽快!高兵,你这女儿能耐啊!” 杰老大捏着高兵的肩膀,笑的阴恻恻的,高兵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嘿嘿,杰哥,我女儿是画家,周一肯定能把钱还给你们!” “行,我也不差这两天,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们要是周一真跑了怎么办?你们得拿出点东西来压在我这里!” 嘉树还没想好要拿什么东西压在杰老大这里,高兵立刻就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男士手表,谄媚的递给杰老大,“杰哥,你看,这个怎么样?” 杰老大一瞧那手表,眼前一亮,“艹,好货!哪来的!我说高兵,你该不会是小市场买来的仿货吧!你知道这手表多少钱?” 高兵一听,立刻有底气了,“杰哥,你瞧不起我行,瞧不起这块表不行,这怎么是仿货!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货!” 杰老大盯着高兵,见他不像在说谎的样子,握着那块手表又仔细打量着,“这可是绝版伯爵,有价无市,这块表,至少两百万,你个穷鬼你哪来的?” 嘉树只觉得这块手表眼熟,皱眉问:“爸,这么贵的手表,你哪来的?” 高兵支支吾吾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我……我这……” “爸,这是不是司寒的手表?” 她总算想起来,这块手表在哪里见过了,她记得,靳司寒戴过这块手表。 “我……我……闺女……” “爸!你怎么能司寒的东西?” 嘉树从杰老大手里一把抢过那手表,“我把身份证压在你这儿,这样总可以了吧?” “身份证有什么用,你回头去派出所说丢了,重新补办一张就行了,我觉得这块手表就不错。” 高兵戳着嘉树:“闺女,你就把手表给杰哥吧,回头周一还了钱,我们再拿回来不就行了?” 嘉树咬了咬唇,快被高兵气死了,只好将手表给了杰老大。 等杰老大走后,嘉树恨铁不成钢的道:“爸,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靳司寒的东西,你这等于偷东西!” 高兵一脸不认可,“我就是拿我女婿一块手表而已,这怎么能叫偷?再说,我跟靳司寒初次见面,他还没送给我什么见面礼呢,这手表就算是送给我当见面礼,也不为过!” 嘉树气的涨红了小脸,“爸!” “我还没问你们呢,你们不是说还在还贷款吗?我女婿怎么戴这么贵的手表?两百万,把一栋房子戴在手上!你们这么有钱,孝顺孝顺我怎么了?” “……” 嘉树说不出话来,“就算有钱,那也跟我无关!那是靳司寒的钱,不是我的钱!你不能拿靳司寒的东西!” “嘿!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死心眼?你都跟他结婚了,他的钱怎么就不是你的钱了?” “反正周一你要把手表要回来,还给靳司寒!” “行行行,还就还。”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拿的那块手表?” 高兵只好从实招来,“就、就今天上午你跟女婿出去买菜,我进他书房随便看看……看看觉得不错,就顺手拿了。” 顺手拿了?! 嘉树气的不轻,懒得再在这里待下去了,走到门口时,还是给了高兵两千块的生活费。 “这钱,是给你买生活用品和吃饭的,你别再拿去赌了!” 高兵望着嘉树的钱夹,笑眯眯的,“闺女,两千块吃饭少了点,再多给点?” 嘉树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至于真的扣了高兵的生活费,又从钱夹里拿了一千出来,“你吃点好的,钱我就暂时给你这么多,免得你拿去赌。” “好好好,我肯定不去赌了,你放心!” 回家的路上,嘉树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靳司寒的那块手表,也不知道靳司寒发现没。 要是靳司寒知道,高兵偷了他的手表…… 嘉树想想头就疼,这也太丢人了! 手机响了起来,她正要去接电话,迎面一辆红色轿车朝这边开了过来,白色宝马和红色轿车猛的撞到一起! 第196章:他说了两遍我爱你! 嘉树趴在方向盘上,脑袋一片眩晕空白…… 白色宝马斜躺在大马路上,已经熄火。 嘉树浑身骨头像是被移了位一样,她动了动手指,想抬起头来。 手机,还在响着。 亮起的屏幕跳跃着一个名字,靳司寒。 嘉树废力的抬手,将那手机给捡了上来。 手指滑开,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有些着急的好听男声,“怎么才接电话?回来了吗?” “我……靳司寒……我……” 她后背疼的仿佛也压迫着她的喉咙,一时间,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那边的靳司寒,一听她的声音不对劲,立刻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我……出车祸了。” 靳司寒的心,咯噔一下,狠狠颤抖了下,“你在哪里!” “我、我在平江路上。” “我马上过来!” 电话没挂断,靳司寒不许,他说要时刻跟她保持通话,才放心。 那边,靳司寒似乎在用另一部手机跟蔡森通话。 他的声音虽然沉静,可嘉树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竟然从他那平稳的声音里,听出了抹紧张和颤抖。 她没力气说话,靳司寒有会儿没听见她的声音,忽然叫她:“嘉树!” 像是在确定她还在一般。 嘉树虚弱的“嗯”了一声,靳司寒才几不可闻的松了口气。 “别睡过去。” “……” “知道吗?” “……” “我还有二十分钟就到,已经叫警察赶过去了。” “……” “林嘉树!不准睡!跟我说话!” “……”好半晌,嘉树憋出一句,“我听着呢……我没力气回答你……” “……” 这短暂的十来分钟里,靳司寒一直在说话,好像要把他今年一整年的话都说完了。 靳司寒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此时此刻,话却特别多。 他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微弱呼吸声时,隐隐的发寒起来,恨不得此刻就能飞到她身边去。 他真的怕,再次失去她。 “林嘉树,接下来的话,你要仔细听,也许我只说一遍。” “……” “三年前,我出车祸时,最后一通电话,打的不是求救电话,我打了你的电话。” “……” 嘉树的心,震动着。 靳司寒沉默了会儿,声音沙哑的开腔:“你的手机打不通,我留了一条语音。” 嘉树撑着越来越疲倦的眼皮,问:“什么……?” “林嘉树,我爱你。” “……” 嘉树忽然不困了。 靳司寒没听到回声,皱眉问:“林嘉树,你听见了吗?” 嘉树忽然热起来,明明很冷的,“我……我听见了。” “你就不打算回应一下吗?” 呜——呜——呜——呜—— 眼前,忽然亮起一道闪烁的红光,救护车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 嘉树:“救护车来了。” 靳司寒:“……” 嘉树从车上被医护人员抬出去时,靳司寒也到了。 靳司寒直接跟着她进了救护车。 到了救护车上,靳司寒担忧的问:“她怎么样?” 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确定无碍,“她没什么大伤,可能只是有点脑震荡,待会儿到了医院拍个片子,看看脑部和颈椎有没有受伤。” 靳司寒质疑:“伤的不严重,怎么连说话都没力气?” 医生竖起两根手指在嘉树眼前,问:“看的清楚吗?这是几?” “2……” 医生又竖起三根手指,“现在呢?” “3……” 医生点点头,让靳司寒放心,“看,她很清醒,别太紧张。” “……” 靳司寒不信,问:“还记得我刚才对你说过什么吗?” 嘉树记得,小声“嗯”了一声。 靳司寒刨根问底,“我跟你说什么了?” “……你说,你就不打算回应一下吗?” 靳司寒嘴角抽了抽:“……不是这句。” “那我不记得了……” 靳司寒难得被搪塞回来,“……林嘉树,你幼不幼稚?” 嘉树不服,究竟是谁幼稚? 她都这样了,他还要她说什么? “靳司寒,我很累。” “……睡吧。” 嘉树真的困了,闭上眼就睡过去了。 …… 到了医院,嘉树又被折腾醒了,做了好几项检查,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脑震荡。 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靳司寒坐在她病床边。 “饿吗?” “不……” 话还没说完,肚子便饥肠辘辘的叫了一声。 嘉树有些尴尬,从下午到现在,她还没吃晚饭呢。 靳司寒没嘲笑她,反而问:“想吃什么?” 嘉树抿着唇瓣,想了半天,最后说:“想吃小笼包和牛肉面了。” “出息。” 嘉树囧了下,“……” 靳司寒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蔡森,让蔡森买份小笼包和牛肉面过来,特地指定了牛肉面要老私房面馆的。 靳司寒知道,她爱吃老曹家的牛肉面。 蔡森陪着交警正在处理平江路上的车祸,问:“boss,太太这辆车怎么处理?车头被撞瘪了,要让他们拖去修理吗?” 靳司寒抿着薄唇,眉心皱了下,平静开腔:“不需要,直接让他们拖走,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那辆白色宝马,他早就看不顺眼了,现在,这车又让嘉树出了车祸,他没去牵怪言恒就不错了,还留着言恒送他老婆的车做什么?过年吗? 嘉树听到了点声音,但不确定,问:“我的车还丢在平江路上,你让人把我的车拖去修理可以吗?” “你都出车祸了,还挂念着你那车?这么喜欢那辆车?” 嘉树无言,“……” 一双水眸,盯着他有些愠怒的俊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靳司寒,你在吃醋吗?就因为那辆车?” “……” 靳司寒不说话,一张脸板着,看起来更加严肃了,也更加难以相处了。 嘉树不想让他误会,虽然她并不打算就此跟他和好,心里也还怨着他,但她不想用其他男人来气他。 他们已经复婚了,这是个事实。 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我在乎那辆车,是因为那辆车有点贵,不是因为那是言恒送的所以在乎。纯粹是因为那辆车贵……” 靳司寒阴郁的俊脸,有些明朗起来,阴转晴。 “不过就是一台宝马,你不用心疼,你想要,回头我帮你重新买一台更好的。” “不用了……”嘉树小声的说。 靳司寒皱眉,言恒送的车她就要,他送的她一口就拒绝了? 谁是她配偶栏上的男人啊? “林嘉树,我对你好,你就接着,你是靳太太,这点我不想反复提醒你。” 嘉树还真不是不想接受,解释:“我刚出车祸,对开车有点阴影,现在对车完全提不起兴趣。” 靳司寒脸色好了不少,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问:“还难受吗?” “有点,晕乎乎的,看人还有重影。” 靳司寒低头,额头与她的轻轻贴在一起,低柔的说:“以后别开车了,你这车技,太烂了。” “今晚是意外……” “为了不祸害别人,你以后跟我一起上下班。” 嘉树无法拒绝,现在她的确真的一点不想碰车,今晚出了车祸,这个阴影估计要在心里留一段日子。 过了会儿,蔡森送来了小笼包和牛肉面。 热腾腾的,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鼻,嘉树食指大动。 嘉树端过去就想吃,结果,被靳司寒劈手夺走。 “你干吗……?” “你不是头晕吗?躺着。” 她愣住,下一秒,靳司寒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递到她嘴边,喂她,“张嘴。” “……” 嘉树面红耳赤的,“我不要你喂我,我受伤的又不是手。” 靳司寒根本不为所动,嘉树太饿了,不想再跟他僵持下去了,只好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东西。 不过不得不说,小笼包和牛肉面的味道,真的很好。 嘉树想起家里的小咕噜,担心的问:“咕噜还一个人在家呢!” “放心,我让秘书过去陪她了。” 嘉树这才安心,吃完小笼包和牛肉面后,肚子有点撑。 靳司寒放下碗筷,帮她擦了擦嘴角,动作很是温柔,嘉树有点不习惯,毕竟,靳司寒从来都不是温柔体贴那一类的。 “现在吃饱了,应该有力气回想一下,我之前跟你说的话了吧?” 嘉树嘴角抽了抽,这么折腾,原来是想绕到这个话题上。 “我脑震荡,现在脑子不太好使,不太记得了。” 嘉树难得这么大胆的怼他,也许是因为靳司寒今晚对她太过百依百顺了,她有点恃宠而骄起来。 是谁说的,女人宠太厉害的话,容易自我膨胀,可嘉树挺喜欢这个膨胀的过程的,不爆炸就好了,毕竟,这种宠爱,没准明天就消失了。 “我帮你回忆回忆。” “……” “我说,林嘉树,我爱你,你打算怎么回应我?” 今天一晚上,前后不过两个小时,他说了两次“我爱你”,都是那么郑重其事的,但口气并不太软,不像是在说什么情话。 嘉树无动于衷,“没什么想说的。” 靳司寒眼眶轻缩,“你不信?” 嘉树深吸一口气,认真回答道:“靳司寒,我现在没法回应你什么,我还做不到不怨你,也许我以后会原谅你,但你伤我太深,我没法轻易相信你,至于以后……就让时间证明吧。” 嘉树不是个矫情的人,她已经跟靳司寒复婚了,就做好了会重蹈覆辙,但她绝对不会再像三年前那么傻气,这一次,她会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跟他试着相处和生活。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黑眸里闪过一丝湛亮,“好,就让时间证明。” 第197章:我死了,谁满足你? 靳司寒守在嘉树身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男人风清月朗的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笔挺黑色西裤下的两条长腿随意交叠,超薄的银灰色笔记本架在腿面上,目不斜视的看着电脑屏幕,处理着工作。 嘉树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很深了。 刚才靳司寒让蔡森把笔记本送过来,这是打算在这里陪她一整晚吗? 可这里,没有他可以睡觉的地方啊。 嘉树情不自禁的望着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平心而论,英俊又有矜贵气质的男人,随便往那儿一坐,不管干什么都足以吸睛,尤其这个男人还在认真工作,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成熟男性的魅力。 靳司寒工作了一会儿,修长大手没有任何前兆的忽然合上了笔记本。 嘉树一怔,男人已经抬眸看向了她。 “你男人很好看吗?” “……” 嘉树愣在那儿,脸上有些热。 他刚才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脑屏幕,怎么会发现她盯着他看了? 实际上,嘉树在他抬头的时候,就已经做贼心虚般的别开了视线,靳司寒将合上的笔记本放在一边的桌上,凑近了她,盯着她小脸上那抹绯色,眼底散发着清浅的揶揄笑意,“你是靳太太,看靳先生可以光明正大的看,不用害羞。” “……” 今晚,这男人怎么话这么多? 而且,自从他说了那句“林嘉树我爱你”后,嘉树发现,自己就无法抵抗他了,她怎么会……这么不矜持? 明明,还打算怨他很久很久的,不管怨三年还是五载,又或者仅仅只是一年,总之,她没打算这么快原谅他。 她自然不会忘记他们第一个孩子怎么失去的,可为什么,她越来越觉得,当年也许是个误会,靳司寒不会做出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难道是这男人隐藏的太深,深到她道行太浅,看不出他的冷血无情。 可一个人要是真心对一个人好,是骗不了人的。 今晚她出了车祸后,虽然没受什么大伤,但她能感觉得到,靳司寒对她的在乎和担忧。 “对、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 “问。”男人始终望着她,黑眸深邃,目光虽然还是一贯的清冷,可里面却已经泛着柔软。 嘉树不敢看他,真怕再看下去,连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什么时候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了?” “那次被赵东明袭击,你奋不顾身的挡在我面前,勾起了我某些回忆,但我现在能想起的,依旧只是某些片段,老实说,三年前,我们是不是有过类似的经历?” 被赵东明袭击那次,嘉树记得,那天晚上,靳司寒为了保护她,被赵东明用铁质长管打击了头部,额头冒了不少血。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陪靳司寒去s市出差,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次的肇事者,是靳氏在s市一个子公司的高层,拿的是把水果刀,当时她还怀着身孕,靳司寒将她紧紧护在怀里,那次,靳司寒伤的有些严重。 嘉树忽然发现,这种危险时刻,她总会下意识的去护住靳司寒,而靳司寒也总是会护住她的那个人,这么拼命保护她的人,真的会忍心杀掉他们的孩子吗? 之前,嘉树不愿提起过去,是因为靳司寒已经忘记,而且,那时候她想着刚好趁此再也没有牵连,可现在,他们又复婚了,这些过往,嘉树也就没必要再隐瞒他。 “嗯,以前是发生过一次,不过是在s市的时候。” 靳司寒轻轻抵上她的额头,大手眷恋的摩挲着她细腻的后脖颈,哑声道:“嘉树,以后经常跟我说说我们过去的事情吧,我想知道。” 靳司寒一向高冷倨傲,今晚忽然这么温情脉脉,她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点了头答应了,“嗯,但我们的过去,并不怎么美好。” “就算再不美好,那也属于我和你的,我有权利知道。” 男人的薄唇压了下来,他滚烫的气息也覆了下来,嘉树睫毛轻颤,“这里是医院……” 可显然,男人并没有觉得医院就不能亲热,她下午去送高兵回家,他在家等了她足足四五个小时,给她打电话时,她已经出了车祸,他当时紧张的整颗心脏都在剧烈颤抖,到现在,看着她平安无恙的样子,他只想好好抱她,亲她,甚至要她,以此来确定,她很好。 男人的薄唇辗转在她唇瓣上,气息霸道的攻进她口腔里,嘉树想推开他,可又魔怔般的想回应。 他吻了她很久很久,在嘉树白皙的脖颈上用力吮出两三颗草莓时,才深吸气,微微放开她,却仍旧抱着她不松开,薄唇压在她太阳穴上,一字一句的说:“今晚吓到你,也吓到我了。” 靳司寒真怕,她有个意外。 嘉树心口一震,那动容像是水波一样,快速扩大。 她被他吻得脸蛋微红,却是抬起了头,水眸直直的望着他,“靳司寒,你很怕我出事吗?” 他的反应,她能感觉得到,没有做作和虚伪,他是认真的。 靳司寒嗓音哑哑的,淡声“嗯”了下,好半晌,低头再度用力吻了下她的太阳穴,“不是很怕,是怕死了。” “……” 他真的爱上她了? 嘉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今晚他两次的表白,虽然只是回忆三年前的车祸时说的话,可也间接的对她表白了。 嘉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让时间来证明他对这段感情和婚姻的认真和忠诚吧,毕竟,他有“前科”,嘉树不得不多个心眼。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在医院没事,有事情的话,我会叫护士和医生的。” 她不过是个轻微的脑震荡,应该是没什么大碍的。 可靳司寒,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怎么,这么快就想撵我走?” “……这里不方便睡觉,你打算趴在床边睡吗?” 如果他要趴在床边休息的话,这样一夜下来,明天怕是连腰都直不起来。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趴在床边睡?” “……” 那他打算睡在哪里?地上吗? 靳司寒掀开她的被子,起身就坐在了她身侧,然后半倚在了床上,一条修长手臂搭在她身后,另一条手臂枕在了脑后,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这样,不就好睡了?” “……” 谁准他跟她一起睡了? “这里是医院,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有什么影响不好?” 靳司寒握住她戴着婚戒的那只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先生留在医院彻夜照顾太太,太太有什么需求先生都满足,这种事被医院那帮未婚女医生女护士知道,只会羡慕你,有个这么体贴你的老公。” “……” 嘉树彻底无语了,靳司寒这人脸皮还可以再厚一点吗? 自夸起来,脸色一层不变,镇定自若的可以! “可我不想跟你睡,你回去,明天白天再带咕噜来。” “也就是你,成天想着把我赶走,要是换了别的女人,这个时候想的应该是在这张不算宽大的病床上,怎么跟我睡的舒畅。” “……” 嘉树想踹他,“那你去找别的女人,我不在意,更不会管你。” 靳司寒薄唇抿着,眼神也沉了,有些不悦,“嘉树,别拿这种话激我。” 他要是真想找别的女人,至于在这里跟她耗着吗? “是你先提起的。” 嘉树撂下这句,便拽着被子,侧过身子背对着他,打算睡觉。 身后的男人,望着她的背影,抱了上来,将她整个纤细的身子都搂进了怀里,薄唇在她耳边柔哑的问:“生气了?” “我要睡觉了。” “不洗澡就睡?” “……” 嘉树小脸涨红,“我今天没出汗,不想洗。” 在医院,又不方便,脏一天又没事。 嘉树又说:“你要是嫌弃的话,就回家去。” 靳司寒置若罔闻,“我抱你去冲个澡?” 男人虽然是询问的口吻,可动作上却完全是个行动派的,不等嘉树回答,就已经抱着她进了浴室。 嘉树无语,“没带换洗衣服。” “刚才蔡森送电脑过来时,就一并送来了。” “……” 所以,他是有预谋的,一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在医院折腾她。 直到靳司寒在浴室里剥光了她身上的衣服,嘉树警觉起来,连忙说:“我例假没走……” “我知道,我就摸摸,不进去。” “……” 嘉树觉得自己可以羞愤而死了! 这男人,为什么说这种流.氓话的时候,还可以那么一本正经! 不过,靳司寒说的摸摸,也真的只是摸摸,但…… 嘉树被他抵在墙壁上,背对着他,身后的男人对她做的事简直了! “靳司寒……你这样跟真做有什么区别……!” 男人的大手,在她嫩.滑的娇.躯上游弋着,有些无辜:“太太,我老二还翘着呢,你说有什么区别?” 要不是因为怜惜她,心疼她,不想让她对这种事产生什么阴影,他早就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只是因为怀里的女人是林嘉树,所以靳司寒格外的珍惜和视若珍宝。 男人的薄唇覆在她耳边,拉着她的小手绕到身后,引.诱着:“太太,帮我……” 嘉树快被逼疯了,头皮发麻,“别叫我太太!” 男人轻笑一声,有些邪气的换了个称呼,与此同时咬了下她的耳垂,“宝贝?” “……去死。” “我死了,谁满足你?” “……” 第198章:喜欢被老婆管的靳先生 这一晚,靳司寒就没离开过嘉树半步。 嘉树被他抱的有些透不过气来,老实说,枕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睡觉,其实一点都不舒服。 “……” 靳司寒发现,怀里的女人有些不满的盯着他,薄唇勾了勾,“刚才没满足你,所以不高兴?” 嘉树差点吐血,“你、你这样抱着我睡,我有点不舒服。” 靳司寒只是稍微换了个抱法,将她搂进了怀里,她的脸,贴在了他胸膛上,她的脸更热了。 “靳司寒,我、我想自己睡。” 可抱着她的男人,丝毫没打算理会她这个要求,过了许久,头顶上方传来匀长的呼吸声,嘉树抬起头来看了看,他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的想掰开他搂着她的大手,可试了好几次,无果,这男人抱得很紧,嘉树又不敢用力推开他,怕把他闹醒,只好靠在他怀里,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嘉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 今天是周末,所以靳司寒不必去上班,理所当然的留在了医院陪着她。 蔡森送来了早餐,还把小咕噜带过来了。 小咕噜一看嘉树躺在床上,小嘴一扁,白嫩的小眉头皱的深深,担心的跑过来问:“妈妈你怎么了?你是生病了吗?” 小家伙拉着她的手,很是紧张,嘉树怕吓着她,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柔的笑着说:“妈妈没事,别担心,咕噜吃过早饭了吗?” 小家伙点点小下巴,“嗯!蔡叔叔带咕噜去吃了小笼包!还给咕噜买了牛奶!” 嘉树抬头朝蔡森说了句“谢谢”,蔡森哪敢受这句“谢谢”啊,靳司寒还在呢。 “太太,这是我应该做的。” 靳司寒将早餐取出来,对嘉树说:“先把早餐吃了,否则凉了就不好吃了。” 嘉树点点头,将小咕噜抱到了床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小咕噜,“咕噜还想再吃点吗?” 小家伙特别乖,“嗯!再吃一点也是可以的!” 嘉树喂了她几口馄饨后,想到靳司寒也没吃早餐,道:“你不吃吗?”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三年前,靳司寒好像就没有什么吃早餐的习惯,可是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 她皱眉道:“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他记得,他有时候会胃疼,并且疼的很厉害。 “你要是愿意天天这么管着我,我倒也可以吃几口早餐。” “……” 脸皮太厚。 吃早餐这种事,还要人管。 小咕噜撅着小嘴说:“爸爸!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跟三岁的咕噜一样吃饭要妈妈管!爸爸你太不听话了!” 靳司寒心情愉悦的对小咕噜笑着说:“我就喜欢被你妈妈管着的感觉。” 这话一说出口,靳司寒目光还别有深意的瞧了眼嘉树,嘉树耳根烫热。 一边的蔡森大跌眼镜,boss何时这么会说情话了? 小咕噜人小鬼大的教育:“爸爸你太淘气啦!这样不好!你要跟咕噜一样学会自己乖乖吃饭!不要让妈妈操心!” 可是,怎么办,他好像就是不如三岁的女儿,他就是特别想要她管着他的感觉,那样,他能深刻的感觉到她对他的在乎。 嘉树架不住他的注视,将吃了一半的馄饨推到他面前,“快吃吧!” 靳司寒唇角牵了牵,黑眸里满是得逞笑意,优雅的拿过嘉树和闺女吃过的勺子,吃起了那剩下的半碗馄饨,丝毫没有洁癖。 旁边的蔡森,都看直眼了。 …… 昨晚靳司寒跟嘉树进医院时,就很吸引人注意了。 大家都知道,那个10号病房里住的一对夫妻,特别养眼。 尤其是靳司寒,那么英俊的长相,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早晨来往的小护士经过10号病房,看见靳司寒坐在床边深情的望着熟睡的妻子,这个长相矜贵的男人,还特别不嫌弃的用长指拭去了嘉树嘴角边的口水……一大早就被强行塞了口狗粮! “欸?你们早晨看见没,10号病房那个姓林的太太,她老公可帅了,而且对她还特别痴情!” “我也看见了,她老公气质真好,身材还堪比男模,这就是丢进娱乐圈,这颜值,这身材,都能秒杀一堆当红男明星。” “就是,我在现实生活里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帅的!你们看见没,今早他们家小女儿好像也过来了,那小女孩看着也就两三岁,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可漂亮了,看着就一副鬼机灵的样子,特别可爱。我还忍不住拍了张照片,你们看,是不是特别可爱?” “还真是,又想骗我生女儿!” “欸……这个林小姐,真是人生赢家啊,有这么帅的老公和这么可爱的女儿不说,老公还贼几把体贴,就是个轻微的脑震荡,他老公昨晚一整夜都陪着她,今早还不回去,半步都没离开过,黏她黏的不行。” “以前呀,我觉得长得丑的男人靠谱踏实,可是你们看这几年,娱乐圈出.轨的男明星,大多数还都是没啥颜值的,长得帅的反而深情的很,这是什么怪圈啊。” “就是,我要去查房了,谁跟我一起去,顺便去10号房看看那家高颜值?” “走走走,我还没看过呢,一起去。” …… 蔡森将小咕噜和文件送到病房后,便离开了。 靳司寒吃过几口早餐后,便交叠着双腿看着笔记本,看着屏幕上的股票走势。 小咕噜则是抱着平板靠在林嘉树怀里看动画片。 护士敲门进来,“林嘉树小姐,我们过来给你量个体温。” “好。” 护士进来后,脸上笑意很是和善,这一家人,长得还真是赏心悦目。 护士走到病床边给嘉树量体温时,坐在病床上的小咕噜拧着小眉头奶声奶气的问护士:“护士阿姨,我妈妈什么时候才能好?” 小咕噜一说话,那小模样都快把女护士给萌化了,“放心吧,你妈妈没事,林小姐,你女儿长得真可爱。” 嘉树笑笑,小咕噜倒是一点都不谦虚,点点小脑袋说:“因为我爸爸妈妈长得好,所以咕噜也会长得很好,老师说这是遗传,护士阿姨,你应该也知道遗传吧!” 护士跟嘉树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出来。 嘉树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无奈笑着说:“咕噜,你也太不谦虚了,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 小咕噜不以为然,“咕噜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咕噜不想骗人,难道别人夸咕噜可爱,咕噜要说咕噜不可爱吗?可咕噜就是很可爱呀,妈妈,你不觉得吗?” “……” 嘉树还真是无言以对了,这女儿也太鬼机灵了,她都讲不过这小家伙的。 护士忍俊不禁,“咕噜说得对,做人要诚实。” 小咕噜很严肃的点点头,“老师也教小朋友们,要诚实,不能说谎。” “真是个可爱的小不点。” 量完体温后,护士这才兴致盎然的出了病房。 …… 小咕噜在病房里待到中午时,小家伙有些待不下去了。 嘉树觉得自己没什么大问题,而且她自己在医院也觉得无聊透顶,便对靳司寒说:“我应该没什么问题,我想下午出院吧。” 靳司寒丝毫没犹豫,就给拒绝了,“至少要住一周时间观察。” “那么久?我真的没事,医生不是也说我没事吗?” “医生怎么说我不管,我说你需要观察,你就需要观察。” “……” 还真是……霸道。 不过,住一周是不是也太长了点? 而且,明天周一,她还得给那个杰老大汇款。 但明天周一,靳司寒应该会去上班吧,到时候她去附近的银行汇个款应该没什么问题。 等到了傍晚,蔡森过来带小咕噜回家去,嘉树说:“靳司寒,不如你跟小咕噜一起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真的没事的。” 靳司寒根本没有要走的打算,嘉树也说不动,最后蔡森带着小咕噜回去了,靳司寒依旧陪着她。 等晚上睡觉时,靳司寒依旧紧紧抱着她,其实像靳司寒平时这么清冷的人,这两天晚上的举动也的确有些奇怪。 “跟我说说,你在巴黎的事情吧,我想知道,那个时候你患上孕产抑郁症,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虽然没亲身经历过她患抑郁症的那段日子,可只要随便想想,却也是惊心动魄,心里掀起千层大浪。 嘉树微微一怔,咽了口唾沫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那次去巴黎不是为了什么公事,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在巴黎的生活,所以去拜访了你的房东,她告诉我的。” 他得知那段日子,是言衡陪着她度过的,虽然他很不想听言衡陪着她的点点滴滴,但那时,他也的确缺席了她的人生,没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身边,靳司寒是遗憾的。 嘉树水眸一颤,缓缓开口道:“那时候我们离婚,我刚去巴黎,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朋友,一个人走在街头的时候,特别容易伤心,失去第一个孩子,遭遇那样的打击后,我是想过自杀的,靳司寒,你真的很厉害,你真的成功的摧毁了那时的我。” 靳司寒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她,薄唇贴在她太阳穴上,声音隐隐颤动,“嘉树,我知道,即使我说抱歉,你也不会就此彻底原谅我,我也不想说什么抱歉,这些话都太苍白无力,但余生,我会倾尽所能的让着你,宠着你,疼着你,所以,林嘉树,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199章:霸道的靳太太,靳先生很喜欢 这是靳司寒第一次,这么直接的问她,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这也是靳司寒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扬言要对她的后半辈子负责。 他询问的声音和表情,都太过严肃,嘉树忽然有些退缩,无关矫情。 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曾是伤害过她的人。 她从他怀里翻身过去,背对着他,拉高了被子,闷闷的说了句:“看你表现。” 丢了这四个字后,靳司寒望着她的后脑勺,先是微微蹙眉,有些失落,但黑眸扫到她耳根的那抹红热时,眼底浮现起笑意来。 害羞?所以不敢面对他? 靳司寒从后将她紧紧抱住,叹息一声,“你对我的考察期,可以是一辈子,但我不允许你跟小咕噜再次离开我。” 嘉树双手揪了揪被子,心尖颤动。 她曾经爱了那么多年,追逐了那么多年的海底月,如今真的跟她在一起了,总有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可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伤害和隔阂,真的能回到过去吗? 她想到,三年前的那个雪夜里,他抱着叶灵沁翻云覆雨,而她跪在雪地里眼泪决堤,即使是如今想起,她还是格外的心疼那晚的她自己。 “靳司寒,你敢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跟叶灵沁发生关系吗?” 即使,那天雪夜里,她跟靳司寒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可谁又能真的忍受,自己在乎的所爱的男人,跟另一个女人上.床。 那晚的画面,她一直记得很清楚,那些刺眼的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靳司寒抱着叶灵沁,对叶灵沁说,他爱她,他爱的一直都是她…… 嘉树不是个想计较过去的人,更不是个爱翻旧账的人,她只是想要靳司寒的一个保证。 婚内出.轨,嘉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靳司寒盯了她许久,嘉树以为他不敢做出这个保证,便嘲弄轻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开口说:“算了,一辈子那么长,谁又知道我们会不会离第二次婚呢。睡吧。” 靳司寒黑眸猛的一沉,低头用力吻住了她的唇瓣,这个吻粗暴蛮横,根本不算是吻,倒更像是咬。 嘉树唇上吃痛,一股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小脸皱起,双手用力推着靳司寒的肩头,“靳司寒……!你做什么……” “不准再提离婚。” “……” 靳司寒很忌讳这个词,他跟她复婚的时候,他就没打算再放她走。 她离开过他一次,难不成还想再离开第二次? 靳司寒不准。 嘉树盯着他隐隐动怒的黑眸,也怒了,冷声道:“如果你跟叶灵沁还藕断丝连的话,我一定会跟你离婚,不,是你如果跟其他任何女人暧.昧甚至是发生关系,我都会跟你离婚。靳司寒,我没有那么贱,我也有尊严。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我不会原谅一个人第二次。” 她的语气很硬,说的话也很直接。 可靳司寒阴郁的脸色,却忽然明朗起来,薄唇勾了勾,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说:“靳太太,你早该拿出这份气魄来。” 嘉树蹙眉,有些不解。 靳司寒却浅笑着缓缓开口说:“三年前我究竟有没有跟其他女人乱来过,我不敢轻易断言,毕竟我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就算我说没有,你大概也不会信,但三年后,我只知道,我见了这么多女人,却只对你有反应,而且自从我出车祸,跟你分开的这三年期间,我没有任何性.生活。” 嘉树一怔,有些惊愕诧异,似乎没想到她跟靳司寒分开的这三年,这男人会没有任何性.生活。 可……可她离开的这三年,叶灵沁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即使他们在这期间发生过关系,嘉树也无法责怪靳司寒,毕竟,那时候他们已经离婚,他跟未婚妻发生关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还不至于钻牛角尖。 靳司寒见她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挑了下眉头,“怎么,不信?” “我……我只是没想到。这三年来,你跟叶灵沁……一次也没有过吗?” 靳司寒很严肃的摇摇头。 “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方俊河,因为这件事,我期间不曾一次去问他原因,甚至去医院做过检查。” 嘉树小脸一红,“检、检查?” 他又没有问题,做什么检查?他跟她做的时候,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她没跟其他男人做过,但靳司寒这样可以来好几次还特别持久的,她想想都觉得……嗯,体力真好。 “在你没出现之前,我硬不起来,我一度以为是车祸让我丧失了男性功能,但事实并非如此,只是那些女人对我而言,没有半点吸引力罢了,至于你,随便亲我一下,我就很有反应。” “……” 嘉树小脸红的要滴血,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真的吗?” 靳司寒的薄唇压了下来,男性气息很是撩人,嗓音低低的:“不信的话,改天你随便找几个女人过来,当着你的面试试,我不介意,但你真的不吃醋?” “……” 嘉树咬唇,“我、我才没那么无聊。” 靳司寒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思考着道:“一个人就算失去了所有记忆,感觉也不会变,何况是这种完全出于身体反应的事,三年后我只能对你硬,三年前,我不信我对叶灵沁能硬,所以,嘉树,你不能因为我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就轻易的让我背锅。” “……” 嘉树瞪了他一眼,他还委屈上了? “可我明明看见了,你跟叶灵沁抱在一起,难不成你们在床上抱在一起,只是纯睡觉而已?” 靳司寒不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来,一方面,他已经从毕昂和老曹那里确切的得知,他爱林嘉树并非一朝一夕,他从十八岁开始就爱上她,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养着她救下的狗,另一方面,靳司寒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滥情的人,心里住着一个人,身体上还能接受另一个人。 他并不是那种为了单纯的发泄生理欲.望,而随便跟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的人。 某些时候靳司寒宁愿克制,也不愿去黏上这些麻烦,因为像他这样的地位和身份,万一遇到不识相的,又或者是太过粘人的,会很耗神。 何况,他对那些女人,还没有任何反应和感觉。 “给我点时间,我会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嘉树不知道他要怎么调查,但看他的样子,很是严肃,不像只是安慰安慰她而已。 嘉树背过身子去睡觉的时候,身后的靳司寒吻了吻她的后脖颈,哑声说:“我不是个清教徒,也许除了拥有过你,也曾经拥有过其他女人,但嘉树,我不是个私生活泛.滥的人,更不是个对任何女人都会发.情的下半身动物,但往后余生,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不会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做一切亲密的事情。” 他这话,并不怎么梦幻,可嘉树却没来由的,眼眶酸了。 是因为靳司寒说的太真诚的缘故吗? 她怎么会因为他对她一点点的好和宠爱,就开始动容起来。 眼泪,从眼角渐渐落下,染上了被子,嘉树抓着被子,偷偷蹭了蹭那湿润泪水,很闷很淡的回应了他一声,只有一个字,“嗯。” …… 第二天一早,嘉树醒来时,靳司寒还在。 她皱了皱眉头,“今天周一,你不去上班吗?”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出院。” 嘉树一愣,他说她要住一周院,那他岂不是要陪着她,在医院待一周时间不去上班? 嘉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我真的没事了,你去上班吧,我很好,不需要照顾。” 话音刚落,病房外就有医生进来,是来给嘉树做检查的,检查了一番后,嘉树问:“医生,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医生笑着说:“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没什么大碍,回去好好休息睡觉就好。” 一边坐着的男人,脸色微沉。 …… 等出了院,靳司寒先把林嘉树送回了鸿瑞名邸。 到了家里,嘉树催着他去上班,“医生都说没事了,我真的没事。” 靳司寒虽有担心,但架不住嘉树又是催又是哄,他被她半推到了玄关处。 靳司寒站定,抱住了她的纤腰,低头吻了吻她,“不舒服的话,要立刻给我打电话。” 嘉树一时间,还不适应靳司寒对她过分的关心,脸上微热,只垂着眸子轻轻“嗯”了一声。 靳司寒离开后,嘉树没过多久,也拎了包包出门了。 今天,她要去银行给杰老大汇款。 …… 靳司寒一到集团,便吩咐蔡森:“把叶灵沁叫过来。” 蔡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我要找叶灵沁问一些事情。” “可是自从boss跟叶灵沁解除婚约后……” 现在,靳氏跟叶氏水火不容的,叶灵沁在北城丢尽了脸面,恐怕不会来见靳司寒吧? 靳司寒丝毫没有任何愧疚感,冷声道:“她要是不肯过来,就把她给我绑过来。” “……” boss对除了太太以外的其他女人,还真是不温柔! 二十分钟后,叶灵沁出现在了靳司寒的办公室里。 叶灵沁拎着一只限量款的爱马仕包包,趾高气昂的说:“靳司寒,你找我来,不会是想跟我复合吧?” 即使态度高傲,可叶灵沁眼底却是划过了一抹期待。 可下一秒,靳司寒却浇了盆凉水给她,双手随意交叠着,心情不错的说:“靳太太的位置,你不用再肖想了。” 叶灵沁蹙眉,冷哼着道:“既然你找我不是为了复合,那又是为了什么?” 靳司寒挑眉,深黑眼底泛着一抹寒光,“听说,我跟你上过床?” 第200章:骨子里只会依赖靳司寒 叶灵沁怎么也没想到,靳司寒把她抓过来,是来问这种问题的,不由得轻嗤一声,“靳司寒,我跟你曾经谈恋爱谈了那么久,我们上过床,不是很正常吗?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 靳司寒哪是那种容易被忽悠的人,勾唇轻笑着道:“是吗?” 见他这副完全不信的样子,叶灵沁有些羞愤,这简直是在侮辱她的女性魅力,她咬牙道:“你要是记不起来了,我倒是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说罢,俯身就朝靳司寒贴了上去,红唇凑近他时,靳司寒抬手将她拉远了,淡漠开腔道:“既然都已经决裂了,还贴上来让我睡,贱不贱?” 靳司寒是毒舌的,也是冷血的,这一点叶灵沁早就知道,但她没想到,靳司寒会这么羞辱她! “靳司寒!我告诉你,你现在再嫌弃我,也无法抹灭我们曾经睡过的事实!哦,对了,你不仅跟我缠绵过,还贴在我耳边说,爱我,说你爱的一直都是我!” 靳司寒眸底闪过一道凌厉,握着她的手腕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狠狠甩开。 叶灵沁指尖掐进掌心中,美眸怒瞪着他,反观男人的目光,清冷又平静。 “既然你不说实话,那就别怪我使阴招了。” 叶灵沁目光狠狠一颤,“你……你要干什么!” 蔡森带着两个保镖进来,摁住了叶灵沁的肩膀。 靳司寒漫不经心的抚着袖扣:“叶小姐什么时候肯说实话,就什么放她出来。” 蔡森挥了下手,示意两个保镖把叶灵沁给带走,叶灵沁吓得花容失色,“你们到底想干什么!靳司寒!你疯了吗!我爸妈会来找你要人的!放开我!放开我!” “你早点说实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但你要是执意撒谎,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叶灵沁怎么也想不到,靳司寒使这么阴的阴招! 蔡森问:“boss,这样擅自把叶小姐关起来,叶家那边要是真问起来怎么办?” “靳氏跟叶氏已经撕破脸皮了,闹的再大点,又能怎么样。” 靳司寒做事看似随心所欲,却也分寸拿捏。 …… 嘉树去银行汇款成功后,直接给杰老大打了电话。 “六十二万我已经汇过去了,那只手表,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这样吧,你现在来和前路的蓝调酒吧把手表取走。” 嘉树抿唇,虽然有些不情愿,可想到那块手表是高兵偷去的,她要是不去拿过来还给靳司寒,心里总是有点心虚。 “我半个小时后到。” …… 到了蓝调酒吧后,杰老大那帮人扎堆在里面,很显眼,嘉树一进酒吧,一眼就看见了。 嘉树进来走向这边时,那群人对她指指点点。 “手表呢?” 杰老大晃了晃手里端着的酒杯,盯着她说:“别急嘛!来,坐下来陪哥几个喝一杯!相逢就是缘,你说是吧,嘉树小姐?” 嘉树冷着脸,“我跟你们没什么缘,我爸欠的债,我已经帮他还清了,手表你该还给我了。” 杰老大呵呵笑着,喝了口酒,“那块手表对你很重要?” “这跟你有关系吗?” “这样吧,你陪我一晚上,我就把手表还给你。” 嘉树蹙眉,冷笑道:“流氓还真是流氓,一点信用都不讲!” 她转身就想走,杰老大手里的小弟,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 “女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老大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坐下!给我们老大倒酒!” 嘉树被推倒在沙发上,坐在了杰老大身边,杰老大望着她,吩咐:“倒啊!” 嘉树咬牙,看这架势,她要是不反抗,真的逃不掉了,可这种情况,她宁为玉碎也不会坐以待毙,拿起酒瓶,就在杰老大以为她要倒酒时,嘉树猛地将手里的酒瓶砸在了杰老大额头上。 额头冒血,杰老大戴着金戒指的手指摸了摸,一片黏腻血迹,额角青筋剧烈跳了跳,怒骂道:“妈的!臭女人竟敢用酒瓶砸我!给我抓住她!今天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嘉树奋力往外跑,却被那杰老大的人给抓了回来。 “妈的!老子头都被你个娘们砸出血了!给我架起来!打!” 蓝调酒吧里,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坐在吧台边喝酒的叶肖往这边看了过来。 就在嘉树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脑袋被打的眩晕后,做好了挨第二巴掌的准备时,那想象中的痛意却迟迟没有传来。 “这位小姐是哪里惹到你们了,你们一群男人,要对一个女士动手?” 杰老大用纸巾一边擦着额头的血迹,一边凶神恶煞的呵斥道:“我劝你别管!免得把自己给搭进来!” 叶肖轻笑了下,卷着衬衫袖子说:“今天这事我管定了,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嘉树听到熟悉的男声,甩了下晕沉沉的头,抬头望见叶肖。 杰老大抄起一个酒瓶往旁边桌上用力砸去,“他娘的!不怕死是吧!兄弟们!给我搞他!” 嘉树支撑着身体,摸出手机,打出了一个电话。 …… 靳司寒接到电话时,正在开会。 视线看到是家里那位来电时,直接暂停了会议,接起。 “靳司寒……我在和前路的蓝调酒吧出事了……你来一趟好吗?” 电话里,她的声音很不清楚,里面全是嘈杂的玻璃碎裂声和惊恐声。 靳司寒一颗心紧了紧,带着蔡森直接出了会议室。 …… 叶肖身手很不错,可即使如此,在面对一对三的时候,还是免不了的挂了彩。 叶肖将那块从杰老大手里夺回来的手表,递给嘉树。 “你就是为了拿回这块手表,惹上了这群人?” 嘉树攥着那手表,抿唇道:“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我送你去医院,走吧。” 嘉树拒绝,“不用了,一会儿靳司寒就来了。” 叶肖愣了下,随即轻笑一声,“这么怕靳司寒误会?要是他真的相信你,怎么会误会我跟你的关系?” “嘉树!” 一道清冷急切的男声传来,嘉树转头望去,毫无犹豫的朝靳司寒走了过去。 靳司寒抬手摸着她脸上的伤口,既愠怒又心疼,“到底怎么回事?谁伤的你?” “我……” 嘉树正想着措辞,身后的叶肖已经开口道:“是几个黑社会,刚才他们已经跑了,不过酒吧有监控,应该能查得出来。” 靳司寒因为着急,刚才进来目光只停留在了嘉树身上,此时才看见叶肖也在。 眉心,皱的更深。 但,他没打算在这里询问嘉树,只疏冷的叶肖说:“看样子是叶总出手救了我太太。” “太太”这个称呼,令叶肖一怔,他们已经复婚了? “嘉树是我的朋友,我既然看见了,岂有不救的道理,靳总不必放在心上。” 靳司寒抿着薄唇,声音很冷,“这份人情我记住了。” 嘉树正恍惚间,身子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靳司寒的脸色很沉,嘉树知道,他生气了,于是顺从的用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第201章:我的女人依靠我,天经地义 靳司寒将林嘉树一路抱进了车内后,气氛冷凝,压抑的仿佛要结冰。 蔡森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小心翼翼的问:“boss,现在是回集团还是……?” “去医院。” 嘉树咬了下嘴唇,说:“我没事不需要去医院折腾。还是直接回靳氏吧。” 她刚才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不出意外,他应该是在开会吧? 蔡森为难,一时不知该去哪里,靳司寒黑眸沉了沉,冷声吩咐:“回靳氏。” 蔡森开着车,往靳氏去。 车内,安静至极。 一路上,靳司寒脸色冰寒,双手随意交叠放在腿面上,他的手指没什么肉,修长骨感,再加上皮肤白的关系,能很明显的看见手背上的青筋。 嘉树知道,他在生气,咽了口唾沫率先打破安静,“我跟叶肖是偶遇,我没有约叶肖在蓝调酒吧见面。” 她一鼓作气的解释完,靳司寒仍旧板着脸不说话,嘉树又说:“我去蓝调酒吧,是为了从杰老大手里拿回手表。” 靳司寒的眉心蹙了蹙,有些不明白,嘉树将手里握着的那块伯爵手表递给他,“我爸欠了杰老大高利贷,那天我送我爸回家,我才知道我爸拿了你的手表当做抵押。” 所以,她把这件事隐瞒的严丝合缝,独自去见那群黑社会,只是为了拿回这块手表,好跟他交代? 靳司寒心里的火,非但没消下去,反而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我爸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拿了你的手表,这跟偷没什么两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靳司寒声音清寒:“那你爸欠的高利贷呢?” 嘉树如实说:“今天我去银行把那笔高利贷给还了,所以我才去拿手表,但我没想到那群人会这么不讲信用。” “林嘉树,你指望一帮流氓能对你讲什么信用?” “……” 嘉树知道,这次是她太冒失了,“下次不会了,这次是我太大意了。” “你哪来的钱?” 嘉树一怔,“上次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个顾客花了1920万买了我设计的婚纱吗?所以……” “……” 靳司寒此刻说不清什么感觉,自己花的那1920万,现在竟然有想把这钱收回来的冲动! 一直到了靳氏,靳司寒都没跟嘉树说几句话。 下了车后,嘉树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了专用电梯。 她该解释的,都好好解释了,嘉树真不知道,他还在生气什么。 到了办公室,嘉树终于忍不住问:“靳司寒,我隐瞒你这件事的确我不对,但该解释的我都解释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男人黑眸已经盯着她,质问:“林嘉树,在你心里,我并不是你丈夫,甚至,连个外人都不如?” “我……我只是想把你的手表拿回来。” “你认为,对我来说,我更在意的是那块手表,还是你的安危?” 她越是想把那块手表拿回来还给他,靳司寒心里的闷火就越是大,她不过是在意,觉得高兵偷了他的手表,她林嘉树就会欠着他,可在靳司寒这里,她林嘉树就是欠着他又怎么了,她是他妻子,她就算拿他几千万,也不叫欠。 “……” 嘉树一时说不出话来。 靳司寒又逼问:“你把这种事分的这么清楚,怎么,打算随时跟我撇清关系?” 靳司寒现在很恼火,他很讨厌林嘉树明明可以依靠他,却非要独自面对,更讨厌她把他们之间的身外物分的这么清楚。 嘉树皱眉,“靳司寒,你别钻牛角尖好不好……?我爸偷了你的手表,我觉得这件事很羞愧,也会让我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我跟你之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感觉是不平等的。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的出身,这些注定了我们之间不平等。如果我再花着你的钱,住着你买的房子,甚至让你帮我给我爸还债,我会感觉,我在你面前,一无是处。” 嘉树脑子乱哄哄的说完一堆,也不知道靳司寒听明白了没有。 见靳司寒不说话,嘉树又忍不住说:“如果婚姻里,两个人的地位太不平等,处于劣势的那一方,我相信都不会太好受。”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好半晌,才开口说:“你在我面前,不需要有能耐,至于你说的不平等不配,我认为那是你隐瞒我的借口,林嘉树,我爱你,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平等。” “……” 这忽如其来的表白,弄的嘉树脸颊发烫。 “花我的钱,住我买的房子,让我帮你爸还债,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否则,你认为老公是用来干吗的?” “……” 靳司寒步步紧逼:“林嘉树,我很传统,我不玩婚后aa制,我的女人,依靠我,天经地义。” “……” 嘉树被他圈进在小小的空间里,眼里,呼吸里,全是他,男人抬起长指,轻轻触碰了下她红肿的小脸,眼眶缩了缩。 摁了内线,吩咐蔡森:“送袋冰袋过来。” 五分钟后,蔡森送了冰袋过来,靳司寒抱着林嘉树去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修长大手拿着冰袋,抵着她红肿的右脸。 嘉树被冰的眉心一皱,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靳司寒将她抱到大腿上,圈住了她,不允许她乱动。 “忍一忍。” 嘉树耳根微红,也没再乱动。 靳司寒抚着她的腰肢,沉下情绪,哑声道:“你爸爸不管做了什么,你都不用觉得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来,你的第一个身份,是靳太太,而不是你爸的女儿。” “但这件事,我有能力处理好,我只是没想到去蓝调酒吧拿回手表,会出这种事。” “我不需要你有能力,你的任何事都可以丢给我解决。” 如果她什么事都有能力解决好,是不是就不需要他了? 嘉树抿着唇,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如果我一直这样依赖你,我会变得毫无生存能力,我……” “那就一直依赖我。”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 男人挑眉,丝毫不屑,“宠坏怎么了,我宠的,谁敢有意见?” 他就是想把她宠的没有一点能力,离开他不能活。 嘉树感觉的不对等,本质来源于她的不安,她对靳司寒,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因为曾经这个男人几乎将她摧毁。 “靳司寒,你敢承诺我一辈子吗?” 如果他敢,那她就敢一直依赖他。 “为什么不敢?但前提是,我得活一辈子。” 话音刚落,嘉树下意识的一把捂住了他的薄唇,皱眉不悦:“你胡说什么?” 第202章:撒狗粮上瘾 靳司寒任由女人柔软的小手捂着他的薄唇,低头视线灼灼的望着她,眉眼渐渐染上淡笑,林嘉树脸颊微热,挪开手,皱眉道:“你笑什么?” 她说的话,很好笑吗? 靳司寒瞧着她说:“很担心我活不到一辈子?” “……” 嘉树不迷信,但一点也不喜欢他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谁会咒自己。” “好,你不喜欢听,那我不说了。” 男人语气里,满满的纵容和宠溺。 “……” 靳司寒放下冰袋,摸了摸她还有些红肿的脸颊,沉声道:“以后这种事不准再瞒着我。” 嘉树点了点头,淡声回应了下,“嗯。” 嘉树将那块伯爵手表递给他,刚才在车里递给他的时候,他还在生气所以没接。 靳司寒望着眼那手表,仍旧是没接,说:“就为了这么一块手表,你敢单独去见那帮流氓?” “以后……不会了。” 靳司寒深叹出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是靳太太,我的财产就是你的财产,你可以随意支配,你不需要跟我划清界限,为了钱的事受委屈,会让我觉得身为你的丈夫,我很无能。” 嘉树怔忪了下,只觉得一股热流滑过心口。 她知道靳司寒也许最不差的就是钱,可对于以前的她来说,靳司寒坐拥的金山银山,她从未感觉到那些千亿家产与她有关。 因为三年前,他们的婚姻,不过是形婚,这年头,结婚后还aa制的夫妻不少见,都是搭伙过日子,但实际上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已婚状态但过的是单身生活,所以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结婚,结婚成了累赘。 嘉树也曾想,跟靳司寒的复婚,不过是结婚证上的配偶,合法做僾,没有再多的用处,可靳司寒却一点点的击碎她的龟壳和心墙,即使心有隔阂,却也开始对这段婚姻有了期待。 靳司寒将修长手腕上佩戴的那块腕表摘下,伸出手摆在她眼前。 嘉树有些不理解,靳司寒深邃的看了她一眼,说:“你千辛万苦帮我拿回来的手表,给我戴上。” “……” 他话语里,不乏调侃,嘉树热着耳根,将那块伯爵手表帮他戴上。 不得不说,靳司寒真的很适合佩戴手表,无论是皮带的,还是银色金属的表带,他戴起来都别有一番矜贵气质。 他的手腕和手很长,没什么肉,很有骨感,但却丝毫不羸弱,很有男性的力量美,指骨和手腕处的尺骨很突出,再加上靳司寒的皮肤较白,让人看了很想去握住他的手,总觉得被这样一只修长大手握住,很有安全感。 嘉树下意识的,去握了握。 靳司寒眉头轻挑,因为她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心情转晴。 …… 靳司寒去开会了,嘉树留在了休息室里,睡了一觉,等到了中午十一点时,嘉树肚子有点饿,推开休息室的门去了外面的办公室,想看看靳司寒回办公室没有。 结果,这一开门出去,嘉树就愣住了。 靳司寒抬头看向她,也愣了下。 办公室里,好几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商务人士,跟靳司寒坐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桌上放了好几台手提电脑,还有许多资料,很明显,在开小型会议。 那几个商务人士,目光无一例外的落在嘉树身上。 这个女人……是谁?没看错的话,她是从靳总办公室里头的休息室里跑出来的? 大白天的,靳总还把她带在身边,让人浮想翩翩…… 嘉树尴尬至极,她此刻的样子,她很清楚,睡完觉后乱蓬蓬的头发,右脸还红肿着有些狼狈,再加上她是刚睡醒的样子,一定没精神极了…… “……” 气氛,忽然沉默。 嘉树不想说话,觉得这个时候转身直接进休息室比较好,正打算这么做,开会的其中一个,忽然轻咳了一声,笑着开口问:“靳总,不介绍下吗?这位小姐是……?” 嘉树:“……” 嘉树头一次深刻认知到,这些商务精英人士,果然各个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靳司寒倒是坦荡,没有丝毫尴尬,起身,目光沉敛,却含着浅浅笑意,“我太太,林嘉树。” 众人:“……!!!” 靳总什么时候结婚了?他们怎么不知道? 男人迈着长腿,朝嘉树走来。 走到她面前时,嘉树莫名的心跳如雷。 “醒了?” 嘉树:“……嗯。”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种问题,不太好吧!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时间,道:“再等我十分钟。” 嘉树乱点了点头,“嗯,我进去了。” 嘉树转身,快步跑进了休息室,一秒钟也不想待在这里。 靳司寒望着女人纤细的背影,薄唇勾了勾。 再回到小型会议桌时,靳司寒面不改色,“继续。” 在座的都是人精,市场部的韩总说:“靳总,我看我们刚才谈的也差不多了,看看……也快到饭点了,不如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儿?” 众人:“……” 才刚十一点,怎么就到饭点了,午餐时间怎么也要十一点半,韩总拍的一手好马屁。 正中靳司寒的下怀,“其他人呢?还有什么意见?” 众人:“……” 韩总都带头这么说了,他们就是还有方案想阐述,也得忍着不是? “靳总,我看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散会吧。” 靳司寒不动声色:“既然如此,散会吧,大家午餐愉快。” 众人:“……” 毛骨悚然! 靳司寒刚才跟他们说什么? 午餐愉快?! 恋爱中的男人心情果然好……不对……是已婚男人……刚才说那句“午餐愉快”的男人,真的是靳司寒吗? 众人有点懵。 …… 嘉树钻回休息室后,人往前栽进被子里,脸上滚烫滚烫。 刚才她就那么唐突的跑出去,被好几个人看见,是不是太丢脸了? 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被人推开。 嘉树怔了下,大床已经微微沉下,男人坐在了她身边,那只大手探上了她的背部。 “中午想吃什么?” 嘉树没敢翻身,也没敢回头,只捏着被子,咬唇问:“我刚才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那么冒失的出现在那些高层视线里,真的很失礼,也很丢人。 靳司寒轻笑一声,“很在乎这个?” “……” 靳司寒的大手,捞起她纤细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带到身边去,“没有,只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而已。” 措手不及的意思,难道不是丢人吗? 靳司寒盯着她有些懊恼的样子,不禁失笑,抬手揉了揉她蓬松凌乱的长发,“迟早要见人,怕丢人我就不会跟你扯证。” “……” 这句话,究竟是赞美她,还是说她拿不出手? 不过,她都二十七岁了,怎么还会被靳司寒这种摸头杀,弄的脸红心跳。 她这个年纪,难道还有少女心? 总是觉得,这种摸头杀,是小咕噜那种小屁孩专享的,靳司寒几乎每天都会摸小咕噜的小脑袋两遍,有时会三五遍。 人类表达爱意的方式还真是特别,摸头杀,到底是谁创造出来的? 为了避免靳司寒深究这个话题,她机智的转移了话题,“你会开完了吗?我们现在能去吃饭?” “没开完,不过他们很识趣的散会了,大概是心疼我这个当了三年的工作狂,所以把时间留给了我和靳太太相处。” 嘉树嘴角抽了抽,不过,倒也好奇起来,“这三年……你工作很忙?” “没记挂的人,没什么娱乐活动,顶多是跟方俊河他们聚一聚,剩下大把的时间,都用来工作了。” 嘉树心头一怔,抿唇问:“叶灵沁不是你未婚妻吗?你们……” “叶灵沁约我吃饭看电影,去了一两次,没什么意思,后面就懒得应付了。” 对于男人而言,跟一个女人在一起,不想抱她,不想亲她,对她也没什么性.冲动,在这种完全不来电的前提下,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男人跟女人不同,他们的目的性很强,对这个女人有感觉,才会喜欢跟这个女人出来见面,否则,吃饭看电影这种事,通通都是无趣的,他们宁愿把这种消遣时间留给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想跟自己没感觉的女人在一起干耗着。 靳司寒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腰,低头吻了吻她的耳鬓,“出去吃?记得你喜欢吃辣?吃火锅?” 嘉树没想到,靳司寒竟然会记得她爱吃辣这件事,不过,她也有些时间不吃辣了,以前,是因为靳司寒口味清淡,所以她也跟着清淡,后来有了小咕噜,小家伙不能吃辣,一吃辣又叫又流泪,所以嘉树也不怎么吃辣。 不过,她还真的是挺爱吃辣的。 “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 靳司寒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没有,只是想起你的某些喜好罢了,大概是曾经记得深刻,记得你喜欢香槟玫瑰,所以这三年,我在海滨别墅的后院里种了一大片香槟玫瑰。” 嘉树水眸一颤,海滨别墅后院的那些香槟玫瑰是为她种的? 她还以为,只是靳司寒闲来无趣培养的兴趣爱好。 眼眶,微微发热,“真的?” “我身边没什么人喜欢香槟玫瑰,你不信的话可以打听打听。” 嘉树直直的望着他,“那你知道,香槟玫瑰的花语是什么?” 靳司寒一向对这种“伪文艺”的东西不感兴趣,尤其是什么花语不花语的,他一向认为,所谓花语,不过是后人为了销量而编造出来的营销文案罢了。 说来也怪,嘉树明明是个学美术的,正统美术生,竟然会爱上靳司寒这种完全没浪漫细胞的男人。 嘉树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香槟玫瑰的花语是,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是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曾经,靳司寒于她而言,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最是痛苦,却也最是甜蜜。 果然,这个花语,靳司寒不喜欢,太悲秋伤感了。 而且,他不希望,林嘉树从他这里得到的快乐和幸福,是染上痛苦和苦涩的。 第203章:可你老公不是金针菇 靳司寒的额头,与嘉树的轻轻抵着,鼻尖蹭了蹭她的,黑眸深邃专注的望着她,哑声道:“以后你不会再是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你有我了。” 你有我了。 就是这样一句轻轻淡淡的话,分明连承诺都算不上,可她怎么就没出息的酸了眼眶呢? 就这么原谅靳司寒吗? 嘉树不是个在过去里拧巴的人,却也不是个轻易可以做到原谅的人,可此时此刻,她对靳司寒的情绪,骗不了别人,更加骗不了自己。 仰头,吻住了他的薄唇。 眼泪,从眼角滑落。 靳司寒扣住她的后脑勺,一边反客为主的回应着她的吻,一边抬手用指腹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吻了好半晌,原本只是个不带任何情.欲的吻,可吻到后面,就变了味道。 靳司寒在起反应之前,微微松开了她,“再吻下去,午饭怕是要在床上吃了。” “……” 嘉树小脸通红,这男人,太煞风景了! 靳司寒抚了抚她凌乱的长发,说:“收拾一下,带你出去吃午饭。” 嘉树“嗯”了一声,随便收拾了两下子,看向镜子里时,发现脸颊虽然还有点红,但是却不肿了,不算太狼狈,还是能出去见人的。 靳司寒一路拉着她的手,进了电梯,去了停车场,只是上车的时候松开过她的手,到了车里,又握住了她的手。 嘉树抿了抿唇瓣,耳根有些热,轻轻挣扎了下,说:“你放开我,好好开车。” 靳司寒倒也没再继续握着,手放回了方向盘上。 “想吃哪家火锅?” 靳司寒对北城好吃的火锅店还真不熟悉,他从未不吃火锅。 嘉树知道他对火锅没什么兴趣,便说:“随便吃什么。” 靳司寒打了个电话给蔡森,对着蓝牙耳机说:“查一下北城哪家火锅店比较好吃。” 嘉树:“……” 蔡森查了下,在电话里说:“boss,北城有三家店口碑最好,一家是老东门的川渝火锅店,一家是万盛商场的麻辣天地,还有一家是靳氏旗下百大国际商场的蜀道火锅。” 靳司寒问坐在副驾驶上的嘉树,“川渝,麻辣天地,蜀道,你想去吃哪一家?” 嘉树吃过川渝和麻辣天地了,蜀道倒是没吃过,不过很多人都推荐,“不如去试试蜀道吧,川渝和麻辣天地我都吃过了。” “好。” 到了百大国际商场,因为到了饭点,所以靳司寒跟嘉树也没怎么逛商场,直奔四楼的餐厅。 蜀道火锅店门口,排了一堆人在等号。 嘉树拉了拉靳司寒的袖子,说:“要不算了吧,等我们排到位置,没准都一点了,我们找个人不多的餐厅随便吃点吧。” 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还因为人太多所以吃不上,靳司寒从来就不是个会将就的人。 打了个电话给蔡森,说:“去找一下百大国际这边的负责人,帮我在蜀道订个位置。” 嘉树还不清楚靳司寒要干什么,男人已经拉着她的手往蜀道火锅店里走。 “我们不用排号吗?” “怕你饿着,所以合理使用了下职权。” 嘉树微怔,这家火锅店是他开的吗? “你不爱吃火锅,还投资开火锅店?” 靳司寒淡笑,“火锅店不是我开的,但这家商场是靳氏旗下的。” 这倒是不奇怪,北城许多高端商场和酒店都是靳氏旗下的。 靳司寒拉着她穿过人群时,嘉树撞上个人。 靳司寒回头去看,只见林嘉树愣在了原地,微微拧眉,“怎么了?” 嘉树撞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姐姐林嘉好。 “林嘉树?你、你怎么回北城了?” 林嘉好眼底全是错愕和惊讶,她没想到,林嘉树消失了三年,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嘉树也有些惊讶,会在这里遇到林嘉好,不过,想想也正常,北城的商业区不小,却很集中,这家蜀道火锅店又很出名,在饭点遇上老熟人,也不稀奇。 “嘉好,好久不见。” 她没叫林嘉好“姐姐”,一是林嘉好没比她大多少,二是林嘉好从未将她当做妹妹看待,所以她鲜少叫林嘉好姐姐。 靳司寒回身过来,大手搂住嘉树的纤腰,低头问她:“你朋友?” 靳司寒因为失去记忆,所以不认识林嘉好,嘉树介绍道:“你认识的,她是我姐,林嘉好。” 靳司寒微微皱眉,林家的女儿? 林嘉好脸色更是惊愕,她没想到,林嘉树跟靳司寒又重新在一起了! 林嘉好皮笑肉不笑的说:“靳少,你不是跟我妹妹离婚了吗?怎么又在一起了?” 靳司寒很坦荡的握住了嘉树的手,很直白的说:“我们复婚了。” 林嘉好脸色一阵青白! 靳司寒竟然还会跟林嘉树复婚! “嘉好?嘉好!”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人群里传来,嘉树眉心微皱,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了。 林嘉好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可江辰已经看见她了,“嘉好,要不我们去吃别家……吧。” 江辰一走过来,便看见了三年未见的嘉树,整个人愣在了原地,连声音都僵住了。 嘉树……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在靳司寒为她举办的生日宴上,那天她穿着一身粉色露肩仙气十足的礼服,化着精致甜美的妆容,很是漂亮,与他记忆里那个在高中时代打扮朴素的穷学生林嘉树,一点都不一样,是靳司寒将她变得那么高贵,让她蜕变的那么好,那天他就知道,他已经没戏了。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他又见到她了,她好像变得更漂亮了,就算是站在靳司寒这样贵不可攀的男人身边,也是那么的顺眼登对。 江辰重逢了嘉树,是震惊的,嘉树亦是。 “嘉树……听嘉好说你离开北城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嘉树挽上了靳司寒的手臂,那样的顺其自然,脸上露出抹淡笑,“司寒,给你介绍下,江辰,我高中学长。” 靳司寒微微一滞。 倒不是因为江辰跟她的关系,而是,她忽然叫他“司寒”,这突然的转变,是因为面前这个叫江辰的男人? 靳司寒打算回家好好问清楚,没想到他的情敌还挺多,刚打发了一个叶肖,又来了个江辰,好好吃个饭过个二人世界都不消停。 江辰伸出手,说:“你好,靳少,我是江辰,三年前我们有过一面之缘,不过也许你忘了。” 靳司寒没回应他,伸手握住了嘉树的手,脸色有些冷,说:“肚子饿了,进去吃饭吧。” 江辰有些尴尬,默默的收回了手。 嘉树也不想跟这两个人站在门口耗着,“嘉好,江学长,我们先进去了。” 靳司寒挑眉,忽然提议说:“既然是熟人,那就跟我们凑一桌好了。” “……” 这男人想干什么? 江辰本想拒绝,林嘉好却已经开口笑着说:“好啊,我们等好久了还没排到号,借靳少的光,凑一桌吃饭。” 林嘉好挽着江辰的胳膊,跟着靳司寒和林嘉树进了火锅店。 走在前面的嘉树小声问他:“干吗要跟他们一起?” 靳司寒微微俯了身,低头贴着嘉树,大手搂在嘉树腰上,带着她往里面走,戏谑的轻笑了一声,说:“怎么,怕我欺负你的江学长?” 嘉树:“……” 走进去,是间相对清静的小雅阁,位置挺大,靳司寒差蔡森去定位置的时候,百大国际的负责人差点要跑过来陪靳司寒吃饭,蔡森说靳总是跟靳太太去吃饭,你一个大老爷们去凑什么热闹,这才没什么人敢来惊动靳司寒吃午饭。 落座后,服务员拿了菜单过来,“四位,想吃什么汤底呢?” 其实嘉树已经戒辣好久了,所以不敢点全辣的,何况靳司寒不是太能吃辣。 “不如我们要个四宫格吧。番茄锅底,全鲜,麻辣,菌菇汤底。” 嘉树说完,下意识的望向靳司寒,去询问他的意见。 靳司寒握着她的一只手搁在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面上表情也是淡淡的,“嗯,你喜欢吃什么点什么。” 他看向她的目光没什么情绪,但嘉树却觉得很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火锅店里的温度太高的缘故。 嘉树对林嘉好和江辰说:“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菜,你们随意。” 说完,拿着菜单点了几个菜后,又凑过来问靳司寒,“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靳司寒望着她,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开腔:“帮我点份豆腐,想吃豆腐。” 嘉树没多想,“好。” 应完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抬头就看见他俊脸上有些耐人寻味的浅笑。 豆腐……这男人……到底是想吃豆腐还是想吃她豆腐? 嘉树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继续问:“除了豆腐还想吃什么,金针菇要不要?” 靳司寒眉眼的笑意更深浓了些,“你确定要金针菇?可你老公不是金针菇。” “……” 嘉树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坐在他们面前的江辰和林嘉好听见了没有,偷偷抬头看了对面一眼,好在江辰和林嘉好认真的在看菜单,再加上周围有些哄闹,应该是听不见靳司寒跟她说话的。 不过,靳司寒公然说荤.段子,还要不要脸了。 嘉树觉得,自己以后要无法面对金针菇这种食物了。 第204章:最近嘉树想要孩子,不让我抽烟 火锅热腾腾的冒着白气,林嘉好伸手握住了身边江辰的手,对嘉树说:“嘉树,忘记告诉你了,我跟江辰已经结婚了。” 嘉树没什么惊讶,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淡淡的笑了笑,说:“恭喜你们啊,终于破镜重圆。” 嘉树刚才就注意到了林嘉好无名指上的钻戒,并不意外他们重新在一起。 至于破镜重圆这个词,林嘉好显然脸上挂不住,嘉树轻轻淡淡的口气,也听不出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在讽刺他们。 当初,林嘉好把江辰“抢走”,大家都知道,不过,嘉树也无所谓,有句毒鸡汤说的很对,能被抢走的,大概也从来不属于你。 嘉树敛着水眸,神思正有些游离时,手忽然被靳司寒握住,“我跟嘉树一个月后会举办婚礼,如果你们有空,可以一起来参加。” 嘉树一怔,抬眸望向身边的男人。 举办婚礼?他什么时候决定的? 实际上,嘉树还真没想过要举办什么婚礼了,毕竟,他们这只是复婚,当初头婚的时候,他们是隐婚,现在复婚,嘉树真的就没想过要举办什么婚礼。 林嘉好更是诧异,没想到靳司寒现在会这么宠着林嘉树! 而她,跟江辰结婚虽然有三年了,可这三年里,江辰对她的态度虽然彬彬有礼,他们之间相处的也是相敬如宾,可她清楚的知道,江辰的心,不在她身上,每次做僾,都像是例行公事,久而久之,她都没了兴致! 这也是他们结婚三年了,却还没有孩子的缘故! 此刻,靳司寒和林嘉树交握的手,刺痛了林嘉好。 不过,林嘉好一向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那种人,面上笑着说:“嘉树,你回来这么久,都跟靳少复婚了,却还没有回林家去看看,你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林家当回事儿了?虽说没血缘关系,可好歹我爸妈也是拿你当闺女养着的。” 拿她当闺女养?当初,赵珍和林嘉好把她灌醉,甚至想让她失身于陌生人,以此来让靳司寒厌恶她,跟她离婚,谁家父母把自家闺女往火坑里推? 不过,嘉树是个讲理的人,无论赵珍和林嘉好曾经对她做过什么,林家也的确把她养大了,这份养育之恩,她会回报。 “过几天,我会回林家拜访二老的,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所以一直耽搁了。” 等火锅煮开时,靳司寒在她耳边开口说:“帮我捞点豆腐。” 偏偏,这男人一条长臂还在桌底下,绕到她腰间,探进她毛衣里,揉捏着她的腰,可表面上又镇定自若道貌岸然的吩咐她,底下吃着她的豆腐,饭桌上还要她捞点豆腐给他吃,也太得寸进尺了吧! 嘉树成功的脸红了,碍于江辰和林嘉好也在,不敢发作,只顺从的捞了点豆腐放进他碗里,小声嗔了一声,“好好吃饭!” 男人薄唇勾着点点笑意,沉声应着,“嗯,吃豆腐。” “……” 那大手,在她细腻柔软的腰肢间,用力摸了一把。 嘉树脸热,不知道是被热气熏的,还是这男人太邪.恶的关系。 靳司寒吃了几口豆腐后,望了眼火锅里已经煮熟的虾,又吩咐嘉树:“我想吃虾。” 嘉树想说,自己不会动手吗? 可下意识的还是用漏勺捞了几只虾上来,帮靳司寒剥。 对面坐着的江辰,脸色有些难堪。 嘉树对靳司寒这么言听计从,想必私底下更是对靳司寒柔顺至极吧? 不知为何,江辰心里有些堵得慌。 如果当初他没有听信嘉好的话,也许现在这么好的嘉树,是属于他的,她也会为他脸红,为他夹菜,为他剥虾。 嘉树剥好了一只虾肉后,正要把那只虾肉放进靳司寒面前的小碟子里,男人却已经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子,直接就着她的手,吃掉了她手里抓着的虾肉。 这下,嘉树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 “靳司寒……” 羞恼,正要发作,靳司寒眼底闪过一道促狭的浅笑,很享受被她伺候的感觉,尤其是在“情敌”面前! “继续剥,没吃够。” “……” 嘉树头皮发麻,也不好当着江辰和林嘉好的面,不给靳司寒面子。 何况,她不想让江辰和林嘉好觉得,她跟靳司寒夫妻关系不好。 被他含过的指尖,有些热,嘉树咬了下嘴唇,低头装死,继续认真的剥虾。 期间,靳司寒也捞了点菜,放进了她碗里,她似乎还没吃几口,光忙着给他剥虾了。 靳司寒心情极好,但他对火锅还真是没什么太大兴趣,看着嘉树给他剥虾,那感觉就很满足了。 江辰心口像是被堵了一道厚厚的墙,越发的不舒服起来,这几年,他的烟瘾很大,一烦躁的时候,就想抽,摸出了烟盒,自己抽了根,出于礼貌又抽了一根递给靳司寒。 “靳少。” 靳司寒婉拒,声音疏淡,却不难听出一丝得意,“嘉树最近想要孩子,不准我抽烟。” 江辰眼神一颤,讷讷的将手里递出去的烟,收了回去。 嘉树再次狐疑的望着身边含着狡黠笑意的男人,她什么时候说过,想跟他要孩子了? 她似乎,连不准他抽烟也没说过吧? 这男人,到底想干什么? 江辰正要点烟,林嘉好不知是怎么了,沉着脸直接将他手里的烟给夺了过来,冷声道:“别抽了,嘉树跟靳少要孩子,我们就不要了吗?” 江辰抿着唇,没说话,却是没再抽烟。 没一会儿,江辰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嘉树能看得出,江辰跟林嘉好的婚姻,可能并不那么幸福,可她却也没有幸灾乐祸,因为也没什么值得她幸灾乐祸的。 这顿饭吃的没什么意思,大家的心思都不在吃火锅上。 等饭局结束,靳司寒付了饭钱后,四人一同从火锅店出来。 道了别,靳司寒搂着嘉树直接下了楼。 嘉树盯着身边的男人,眨了眨眼睛。 靳司寒好笑的望着她:“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打算跟你要孩子了?” “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以后也会有的。” 他这信誓旦旦的口气,嘉树还真是无力反驳。 嘉树心想,反正她现在没有一点打算要孩子,就算他想要,她也不要。 一是,她还忘不掉他们第一个孩子,也还没完全原谅靳司寒,二是,生小咕噜时,她因为早产,怕死了,到现在还有阴影。 靳司寒勾了勾薄唇,低下俊脸来,压在她耳边说:“你呢,没打算跟我交代交代那个江学长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有什么好交代?” 靳司寒冷哼一声,“是吗?吃饭的时候,他全程看着我老婆,什么意思?” 嘉树微怔,她还真没注意到这件事,因为她光顾着靳司寒了,又要给他剥虾,又要给他捞菜,还要阻止他桌下对她耍流.氓的手……哪有心思去关注江辰? 嘉树仰脸望着男人,他脸色冰封,看不出喜怒情绪。 “你生气了?” 靳司寒俯下身来,长指点了点唇角,“亲我。” “……” 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 小咕噜生气时要亲亲,连靳司寒也这样? 嘉树好笑,“靳司寒,你真不愧是小咕噜的亲生父亲,跟小咕噜一个样。” 靳司寒丝毫不觉得羞愧和尴尬,特别理直气壮的说:“那是,我闺女当然随我。” “……” 嘉树看着他有些骄傲的样子,心口忽然一动,在缓缓往下的扶梯上,忽然抱住了他的脖子,快速的在他唇角吻了下。 靳司寒心情一下子就放晴,眉眼泛着浅浅的柔意,伸手将嘉树往怀里更加搂了搂。 不过,一个这样蜻蜓点水的吻,就想把他给打发了? 没那么容易。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红软的耳根,只想此刻把她压到床上去好好疼疼。 刚才吃饭时,江辰一直盯着她,靳司寒就想亲她了,想直截了当的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谁也不能觊觎。 对林嘉树的执念,越种越深。 正从楼上下来的江辰和林嘉好,一眼就看见了靳司寒跟林嘉树亲热的一幕。 江辰眼神发直。 林嘉好皱眉,恼怒道:“别看了,再看她也是靳太太。” 江辰的火气也被挑了起来,“嘉好,你胡说什么?” 林嘉好冷笑,“我胡说?刚才吃饭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林嘉树,林嘉树瞧过你一眼吗?林嘉树眼里只有靳司寒,江辰,你别做梦了!对,你做梦的时候,在我身边喊林嘉树的名字,你也只有在做梦的时候才能拥有林嘉树吧!” “林嘉好,你不可理喻!” 江辰懒得跟她说话,兀自下楼。 林嘉好追上来,抓住他的衣袖,“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刚才你没看见吗?林嘉树在大庭广众下就能亲靳司寒,私底下在床上还不知道怎么黏靳司寒!江辰,你跟靳司寒比,算哪根葱?林嘉树有靳司寒,怎么还会看你一眼!” 江辰怒瞪着她:“林嘉好!你说够了吗!” “凶我?我没跪着求你娶我!你现在又对林嘉树念念不忘,江辰,你对得起我吗?” 第205章:靳先生宠妻上瘾 江辰只觉得此刻的林嘉好不讲道理,刚才在吃火锅时,林嘉好丝毫不给他面子的把烟劈手夺走时,江辰心里就存了气。 一个男人需要尊严,尤其是妻子给的面子。 江辰冷着脸,不理会林嘉好,兀自朝电梯走去,林嘉好被晾在原地,精致的面容染上一丝愤怒,咬了咬牙。 林嘉树一回来,江辰就心痒痒了是吗? 呵,江辰对林嘉树再蠢蠢欲动,他现在也是绑在她结婚证上的人! 林嘉树有什么好,靳司寒都被她迷得团团转! 林嘉好攥了攥拳头,追上江辰。 “妈让我们今晚回林家吃饭。” “我晚上有个应酬。” 林嘉好皱眉,趾高气昂的说:“你是真有应酬还是不想陪我回去?江辰,如果不是有林家的扶持,你以为你那个小破公司还能运转?我告诉你……” 她话还没说完,江辰冷冷瞪着她:“你要告诉我什么,你无非是想告诉我,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你林家给的!所以你就可以对我呼来喝去,只要我有一点不顺从你,你就不满,林嘉好,你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丈夫,不是伺候你的佣人!” “如果不是你三心二意,我会不满吗?江辰,摸着你的良心,仔细想想,我到底哪里亏待过你了,林家又哪里亏待你这个女婿了?” “既然你对我这么不满,那我们离婚吧,林嘉好。” 江辰忽然语气平静的说了这么一句,林嘉好愣在了原地。 离婚? 这三年来,他们虽然有时闹别扭,冷战,可江辰从未提过要跟她离婚,怎么,现在林嘉树回来了,他就迫不及待的要跟她离婚了? “我没听错吧江辰,你跟我离婚,你这个小破公司,你以为你还能维持下去?” “我的事业,我的公司,在你眼里,在林家眼里,不过是个寄生虫,是摊废铜烂铁,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勉强了。” 林嘉好没想到江辰会这么决绝,一时有些无措。 江辰看了她一眼后,转身大步下了电梯。 林嘉好纤细的指尖,掐进掌心里,指尖苍白。 离婚?林家在他身上砸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他要离婚? 哼,她是不可能离婚的! …… 靳司寒拉着林嘉树在商场里逛了一圈。 林嘉树好奇的问:“现在都下午两点了,你不回公司上班吗?” 一个午饭,吃了他三四个小时,他不觉得浪费时间? 嘉树知道,在靳司寒这里,每分钟都是流淌的金钱。 靳司寒握着她的手,目光滑过每个专柜,说:“工作狂当太久,也想难得偷懒清闲。” 嘉树淡淡的“嗯”了一声。 靳司寒忽然回眸望着她,眼底含着促狭玩味的笑意,“怎么,靳太太怕我不工作养不活你?” “……我只是怕耽误你做正事。” 靳司寒抿着一抹宠溺笑意,睨着她说:“陪太太逛街也是正事。” 嘉树脸微红。 靳司寒长臂伸过来,搂了下她的腰,看见她空荡荡的脖子,这么细白漂亮的脖子,不戴点项链什么的,是不是太可惜了? 他记得,她脖子上原本戴的那条白贝母项链送给高兵了。 靳司寒拉着她进了一家珠宝专柜。 嘉树问:“你要买珠宝啊?” 不过,靳司寒似乎不怎么佩戴珠宝,他最多只佩戴手表,可这种奢侈珠宝牌子出品的手表,不像是靳司寒会看得上眼的。 这家高端商场是靳氏旗下的,所以每个奢侈品专柜的店长,是认识靳司寒的。 即使没见过靳司寒真人,也在杂志上见过靳司寒。 所以,当靳司寒拉着林嘉树进了专柜,店长看见靳司寒时,先是愣了几秒,随后眼前一亮,连忙挺直腰板殷勤的走上来。 “靳总!” 全店店员紧绷了下,立刻露出礼貌又战战兢兢的笑。 靳司寒……那不是靳氏总裁吗? 没想到,今天竟然来他们店里! 店长问:“靳总,这边请,您是想喝咖啡还是……” 靳司寒拉着嘉树的手,淡声道:“不用,我今天来,是想给我太太买条项链,麻烦你们推荐一下。” 嘉树一愣,要给她买项链? 靳司寒今天怎么说一出是一出,完全没有预兆。 店长先是一怔,随即目光落在嘉树身上,两眼放光,居然是靳太太,靳总结婚了? 店长自然是不敢随意八卦的,特别和善的说:“靳太太有没有想看的款式呢?” 进都进来了,嘉树想着,估计不看是不行的了。 “随便看看吧。” 店长领着嘉树走到柜台边,介绍道:“这几款倒是很衬靳太太的气质,靳太太试试?” 店长态度实在太好,太热情,嘉树不好拒绝,便点了下头。 取了一款项链出来,店长正要给嘉树戴上,靳司寒忽然站到嘉树身后,沉声对店长说:“我来。” 嘉树脸热了一下,只感觉到那修长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脖子,带着微微的麻意,但靳司寒手指很灵活,几秒就帮她戴上了。 店长赞美道:“靳太太,您皮肤白,气质又好,戴这款很漂亮。” 嘉树对这些销售人员的话,不予置否,于是转头问靳司寒,“怎么样?” 那红色的宝石很衬她皮肤,靳司寒望着她白皙纤细的锁骨,黑眸微暗,薄唇开腔道:“包起来吧。” 嘉树:“……” 店长反应了一秒,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激动,“好的!”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买东西速度果决的一塌糊涂!简直是光速! 嘉树有些无语,这人挑选东西也太神速了吧! 店长叫了个店员过来把那条红玉髓的项链给包起来,又问嘉树:“靳太太要不要再试试别的款式?” 嘉树正想说已经买了一条了,不需要了,靳司寒扫了一眼那一排项链,说:“这些全部包起来。” “……” 嘉树嘴角抽了抽,批发吗? 店长高兴的合不拢嘴,“好的,靳总!靳太太,靳总对您真是宠爱。” “买这么多做什么?我家里还有几条项链,只是今天没戴而已,你买这么多,我每天不重样都得戴半个月才能戴的过来。” 靳司寒望着她说:“那就每天不重样的戴给我看。” “……” 店长和几个店员,在一边双眼冒粉红泡泡。 俗话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但给女人刷卡付钱的男人更帅啊! 结账时,店长殷勤的问:“靳总,总共十一条项链,总价五十一万八千,您是刷卡吧?” 靳司寒“嗯”了一声,正要从口袋里取出钱夹,嘉树忽然说:“我戴卡了,不如我来付?” 好歹是给她买的,她卡里,还有很多余额,这不得不感谢那个买她婚纱的买主,真是财大气粗。 如果不是靳司寒拉着她进来,一口气要了这么多条,她是不可能买的。 在她说出这句话时,靳司寒俊脸成功沉了下来。 “靳太太,靳总宠你,买账的事情,还是让男人来吧。” 嘉树咬了下唇,知道惹他生气了,于是没再说话。 等靳司寒刷完卡后,转身直接出了专柜。 嘉树拎上纸袋,丢了句“谢谢”便去追靳司寒了。 店里几个店员,纷纷跑过来八卦。 “妈呀,一口气买十一条项链!这么舍得给老婆花钱的男人!我怎么没遇到!” “刚才靳总刷卡的时候,眉头皱都没皱一下!有钱的男人……总是有种莫名魅力……太帅了……” “那个靳太太有点不识趣啊,靳总这么宠她,刚才付钱的时候,矫情啥呢?” “没准人家就是故意矫情一下,能坐上靳太太位置的女人,能简单吗?” “也是,踩着一大波女尸体上位的女人,绝不会像表面那么单纯!” …… 嘉树拎着东西追上靳司寒后,一手拎着纸袋,一手抬起抓上了靳司寒的衣袖。 靳司寒丢开她的手。 “……” 嘉树又抓上,靳司寒又甩开她,只是这次力道比第一次要小。 嘉树再次抓上他的衣袖,说:“我只是觉得我卡里的钱,放着也是放着,那么多钱,我一时半会儿也花不了,何况我们不是复婚了吗?你不是说,我以后可以靠着你吗?所以我那个钱,恐怕会一直用不掉……” 她乱糟糟的解释了一通,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不知道靳司寒信不信? 靳司寒抿着薄唇,依旧丢开她的手。 “……” 这男人,还傲娇上了! 嘉树索性如实说:“我们刚复婚,我一个人经济独立了三年,我一时半会儿还没从单身状态转换到靳太太的身份。” 靳司寒眉心一跳。 经济独立了三年…… 她说的很寻常,可不知道触碰了靳司寒哪根心弦,方才那股别扭,竟然烟消云散了,竟然开始自责起来。 伸手,将她一把拽进了怀里,嘉树手里的纸袋掉在了地上,整个人被他紧紧抱住。 “靳司寒?” “抱歉,让你学会了独立。” 男人的薄唇,轻轻印在了她太阳穴上。 “……” 嘉树窘,怎么还让他自责上了? 如果说,之前没感觉到靳司寒对她的感情,那她现在……好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先放开我。” 大庭广众的,抱在一起影响不太好。 第206章:要不要尝尝草莓味? 回靳氏的路上,嘉树怀里抱着那个小纸袋,虽然纸袋不大,但里面却装着五十多万的项链,想想还是觉得靳司寒一次性给她买那么多条项链的举动有些疯狂。 她看向靳司寒握着方向盘干净白皙的长指,手指上没有任何配饰,连婚戒也没有。 他们已经复婚了,她是不是应该给他买只戒指? 嘉树暗暗记下这件事。 回了靳氏,靳司寒下午还有会议要开,抬腕看了眼手表,说:“今天下午我不会工作太久,最多等我两个小时,然后我们一起去接小咕噜放学,之后回家。” 他的语气很平常,一贯的清冷,落在嘉树耳朵里,却是格外的家常和温暖。 “嗯,好,那我去休息室待一会儿。” 她可不想再待在外面,被靳氏的高层和员工在看见了。 何况,她在靳氏上班,有很多人认识她,她还没想好怎么用靳太太的身份去面对。 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嘉树转身就想进休息室,身后的男人伸手忽然拉住了她。 “怎么了?”嘉树回头望向他。 靳司寒从一个黑色钱夹里取出一张白金信用卡,递给嘉树:“既然说过以后要靠着我,那也不能只是嘴上说说,我希望我的女人安心的刷着我的卡,花着我挣来的钱。” “……” 嘉树讷讷的,望着那张白金卡,有些怔忪。 不知道该不该要。 不是都说,女人不独立,长期依赖老公,会让老公觉得负担太大吗? 靳司寒长腿迈进她一步,眉心微挑,低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还是你觉得我靠不住?” 语气,霸道。 嘉树伸手接过,拿着那张卡,下意识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即使是配偶栏上的另一半,也没义务要养着你,说声谢谢,是应该的吧。 靳司寒却不爱她对他说这两个字,太客套,男人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哑声说:“口头说谢谢,不如拿出点实际行动。” 嘉树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茫然的抬头看他,靳司寒薄唇勾了勾,指腹暧昧的抚了抚她的红唇。 “我倒是忽然想到你卡里那笔钱怎么花了。” 他指的是,她卡里那笔一千多万的巨额吗? “怎么花?” “嫖,我,一次一百万,很快就会花完了。” “……” 嘉树嘴角抽了抽,小脸通红。 这男人!是认真的吗! 嘉树故意努了努唇角,低头不敢看他,说:“一次一百万,也太贵了。” 靳司寒搂住了她的腰,薄唇落在她耳畔,声音低沉好听:“给你打个八折,服务到你满意。” 嘉树整个人都红了,伸手推他,“你不是要开会吗?还不去?” 靳司寒不正经的时候,很容易的就能把人带进沟里去! 靳司寒也没再打趣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转身出了办公室。 嘉树握着那张银行卡,只觉得心口扑通扑通的,跟邂逅了初恋的感觉一样。 她都二十七了,怎么还会对靳司寒有这么剧烈的怦然心动感觉,说出去,真的丢人。 她刚进休息室没多久,手机就传来一条新短信。 是靳司寒发来的—— “密码,你的生日。” 说的是银行卡的密码。 嘉树一怔,随即回了条过去,“你连我的生日都记起来了?” 那边的靳司寒望着短信,眉眼泛着浅浅笑意。 觉得靳太太真单纯。 生日这种事,随便查一查就知道了,更何况,他又不是没见过她的身份证。 靳先生腹黑,回了个“嗯”字过去。 坐在靳司寒身边的蔡森,望着boss这一脸含.春的样子,觉得这个大冰川真的被融化了。 …… 会议内容进行的很顺利,一个半小时就愉悦的散会了。 出会议室时,蔡森跟在靳司寒身边,汇报道:“叶灵沁全招了。” 靳司寒眉心蹙了下,问:“她说什么了?” “她说,从未跟您发生过关系。我有逼问过她三年前那次,她说,那次您喝醉了,她只不过是设计了您,原以为您事后会对她负责,可没想到,竟然逼她吃药。她全招了,让我们放她走。”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抚了下袖扣说:“放她走吧。” “她要是回了叶家乱说,叶氏会不会针对靳氏?” “这段日子,叶氏针对靳氏还少吗?叶灵沁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也不会放过她。” “好,我这就去放了她。” …… 靳司寒回了办公室,走进休息室里,只见嘉树躺在休息室的那张大床上睡着了。 身上盖着只有他盖过的那床被子,情绪莫名的愉悦,像是有只小手顺了他的毛,心情格外的舒畅。 走近她,坐在床边,没叫醒她,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耳鬓和脸。 视线落在她手里抓着的手机屏幕上,玩手机玩睡觉了? 正想拿开她手里的手机,手指无意间碰到屏幕,屏幕亮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个贴吧帖子,讨论话题是—— “女人一直花老公的钱,到底好不好?” 靳司寒挑眉,觉得有趣,动作很轻的抽走了她手里的手机,自己刷起了那个帖子。 底下,什么回复都有。 “如果你老公乐意,你花你老公的钱,当然没什么毛病。” “不过,楼主,劝你最好有自己的工作,男人这种生物,今天能把你捧在手心里,明天没准就拿着卡屁颠屁颠的献给小三了。” “虽说,用老公的钱天经地义,但如果楼主完全没收入,天天跟老公要钱,只怕是个人都会烦吧,毕竟,你跟亲生父母天天要钱,还骂你几句呢,何况是没血缘关系的老公。” “这年头,还是劝女人们独立点吧,男人多数靠不住,天天跟老公要钱花,自己又没生存能力的话,很容易婚姻破裂的。” “除非你老公家里有十个矿,但你老公有矿,也不见得乐意给你花啊,有能力的男人,还是配有能力的女人比较好吧,彼此经济独立,这样的婚姻才会走的比较长久。” 靳司寒看了一些评论后,就没再往下看了,直接关掉了那个浏览器。 这女人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帖子,怕他不养她吗? 嘉树睡得迷迷糊糊的,身上忽然一重,呼吸也被堵住了,难受的睁开眼,只见眼前,是个放大的俊脸。 嘉树看清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靳司寒后,却仍旧吓了一跳,“不要……” 感受到男人炙热的大手,嘉树有些抗拒。 靳司寒不理会她,用磁性的男声问:“为什么不要?嗯?” “……” 嘉树望着天花板,半晌,憋出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来。 双手抵在他肩上,染着绯色的清丽脸颊,有些窘迫,“没有避.孕.套。” 靳司寒盯着她好几秒,半晌从一边脱下的大衣口袋里,摸出一个,说:“我带了。” 嘉树:“……” 这男人,竟然随身带套! 嘉树有些走神,靳司寒低笑着将她压在柔软的枕头里,说:“放心,没有想用在别的女人身上,记得你爱吃草莓,所以买了草莓味。” “……” “靳太太,要不要尝尝草莓味?” “……” 嘉树快疯了,伸手捂住他的薄唇。 “不准说话了。否则……就别做了。” 靳司寒执起她的手,放在薄唇边,细细吻了吻。 “不说话,认真做。” “……” …… 嘉树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他迷晕了,所以才会允许他在这里碰她。 嘉树将染着潮红余韵的小脸,埋进了枕头里。 靳司寒拨开她后颈披着的长发,指腹摩挲着她的后脖颈。 “累到了?” 见她不动,也不吭声,靳司寒以为她晕过去了,伸手把她的身子翻了过来,嘉树眼角带着湿意,不是委屈的眼泪,是因为荷尔蒙飙升时刺激了泪腺。 靳司寒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揶揄:“舒服吗?” “……” 嘉树被子下的脚,用力踢了他的腿。 但她早就没什么力气了,所以跟个小猫似的,踢在靳司寒身上时,靳司寒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靳太太,老实说,我值不值一百万一次?” 嘉树羞恼的说不出话来。 嘉树转过身去,不想搭理他。 靳司寒从后面贴了上来,牢牢抱住她,埋进她发丝里深深嗅了下,她现在浑身都染着他的气息,靳司寒很满意。 沉声问:“喜欢过那个江学长?” 靳司寒就是霸道的,不想有任何男人觊觎着他的女人。 嘉树声音倦倦的,“……没有。” 算是喜欢过吧?但又不算。 她怕说了,会给江辰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倒不是担心江辰,只是觉得,靳司寒完全没必要跟江辰吃这个醋。 于她而言,江辰就像是不经意间路过的一处风景,有过一点点的小惊艳,但很快,她认清这个人后,心里那一点点小小的悸动,就彻底被抹灭了。 连初恋都算不上,严格来说,她的初恋,应该是靳司寒。 “最好是没有。” “……” 嘉树听着他有些冷的口气,忍不住反驳道:“就算喜欢过他,也没什么,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再说,你不是也喜欢过叶灵沁?” 第207章:你亲几下就不疼了 听着她有些“闺怨”的口气,靳司寒莫名的轻笑起来。 嘉树皱眉,见他笑意古怪,红着小脸瞪他:“你笑什么?” 她说的话,很好笑吗? 他喜欢过叶灵沁这件事,是事实吧? “我没喜欢过叶灵沁。” “……” 嘉树不信,五年前,靳司寒为了去追叶灵沁,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差点成为植物人醒不来,如果不是爱情的话,谁会豁出命? 嘉树深吸一口气说:“靳司寒,我没那么小气,你就算承认你以前喜欢过叶灵沁,我也不会跟你斤斤计较。” 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在他们没结婚之前,也的确是叶灵沁先遇到的他。 谁都有过去,嘉树不能因为自己没有过去,就去不满靳司寒的过去,她没那么矫情。 男人望着她认真的表情,“不信我的话?” “你都失忆了,早就不记得当初自己对叶灵沁的感情了,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会不会重新爱上叶灵沁?” 嘉树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担忧全给问了出来。 三年前,他心里的那个人,是叶灵沁。 靳司寒望着她沉沉的小脸,薄唇勾了勾,“所以,你的不安全感,就是因为这个?” 嘉树虽然已经跟他复婚了,表面上也接受了他,可靳司寒总觉得,她对他时而有抵触和抗拒,比如,她还是会下意识的把他们的财物分的很清,他给她银行卡时,她会犹豫要不要拿,即使是拿了他的卡,却担心会不会一直花他的钱会不好。 又比如,高兵拿了他的手表,她非常在意,唯恐他得知这件事后会看不起高兵,甚至是看不起她。 这一切不安的因素,来源于,她认为,他对她的感情,并没有那么牢固。 嘉树微微皱眉,“靳司寒,我不理解现在的你,到底为什么忽然喜欢上我,可你三年前,喜欢的人,的确不是我。” “让你有不安感,让你觉得我们这段婚姻随时都有破裂的可能,是我做的不够好。” 靳司寒拨开她的颈后的长发,低头在她白皙光滑的后颈和蝴蝶背脊上落下好几个缱.绻的吻。 他眼底更加深邃了。 嘉树轻轻颤了下,素手推着他的胸膛,怕他还要再来一次,“我没力气了……” 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小咕噜该放学了。 靳司寒低头吻了下她秀气的鼻尖,目光玩味的瞧着她,“还想再跟我做一次?” “……” 这男人,为什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靳司寒收了俊脸上的笑意后,黑眸专注而认真的盯着她,轻轻抵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的郑重开口道:“我从未喜欢过叶灵沁,也从未跟她发生过床.上关系,嘉树,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也许有点不可思议。但它是个事实。” 嘉树水眸一颤,目光愣住,有些迟缓的望向靳司寒。 他陈述的语气虽然很平静,对嘉树而言,却像是个平地炸弹。 不仅仅是不可思议,更是不可置信。 嘉树试图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丝撒谎的迹象,可是没有。 转念一想,靳司寒也没必要拿这种事骗她,毕竟就算他承认他以前跟叶灵沁在一起过,喜欢过她,也是情理之中。 那时,她不是他的谁,更不是他的心上人,甚至,那时的他们,互不相识。 如果非要苛求一个人在遇见一个人之前是清教徒,并且没有任何恋爱史,那也未免有点太苛刻了。 “可你以前那么恨我,不就是因为你以为我从你身边赶走了叶灵沁吗?” 靳司寒闭了闭眼,叹息着道:“虽然我还没有记起全部,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从来无关任何人。” 因为,毕昂和老曹都说过,他从十八岁就爱上了林嘉树,即使他现在弄不清当初为什么要用叶灵沁当做借口来推开嘉树,但可以肯定的是,叶灵沁于他而言,于他们的爱情而言,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路人。 嘉树说不清此刻的情绪是高兴还是感慨,但这情绪里,一定是有高兴成分的,本来已经接受了他与叶灵沁的过去,可事实却发现,他跟叶灵沁不曾有过什么过去,嘉树当然惊喜。 靳司寒望着她有些神游的表情,挑了下眉头,“我没喜欢过别人。” “……” 嘉树心口一颤,他的意思是……他只喜欢过她一个? 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否定了,因为这个想法,太天真了。 靳司寒活了三十五年了,怎么可能只喜欢过她一个? 嘉树只当他这话是在哄她开心,没想应他,拉开被子,伸着手臂去捡地毯上的衣服准备穿上。 靳司寒见她反应这么冷淡,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拽回来,面对着他:“不信?” 嘉树咬咬唇,鼓起勇气问:“那……那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初恋?” 说出“初恋”两个字的时候,嘉树脸红了。 一个二十七岁的成熟女人,跟一个三十五岁的成熟男性,问他自己是不是他的初恋? 嘉树觉得自己脑子被门挤了。 靳司寒得多不开窍,才能三十多岁了,才情窦初开在她身上? “难道,我不是你的初恋?”男人蹙眉。 嘉树一愣,没想到他会反问。 靳司寒还真是她的初恋,这一喜欢,就喜欢了这么多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七岁,她心里从未装过除了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她低垂了水眸,不敢看他,低声糊弄的应了一声,“嗯。” 靳司寒更不爽了,“我不是?” 嘉树听他有些冷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解释说:“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初恋。” 说完,只见男人清寒的眉眼,渐渐氤氲开柔淡的笑意,嘉树觉得自己被他诓了。 “靳司寒,你是故意的?” 嘉树背过身,用手肘那块坚硬的骨头用力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身后男人,一只大手捂着胸口的地方,发出疼痛的闷哼声。 嘉树皱眉,扭头望去,“你没事吧?” 她没用力啊。 “撞到老伤口了,疼。” “我看看。” 说着,嘉树就拉开他捂着胸口的修长大手,认真的去看他胸口的“伤势”,结果,被这男人一把抱住。 “你亲几下就不疼了。” “……” 这男人! 嘉树攥着拳头揍了他一拳,“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流.氓!” “以前不敢流.氓,是怕把你吓跑。” “……那现在你就不怕了吗?” 男人自信,“孩子都生了,你还跑得掉吗?” “……” 嘉树穿上毛衣,顺便把他的衣服给给捡了上来,丢给他,“快穿衣服,我们还要去接小咕噜呢。” 要是去晚了,小家伙该不高兴了。 靳司寒穿上衣服,他的动作很利落,他一身清爽干净的站在她面前时,嘉树坐在床边正要去穿脚下的鞋。 靳司寒单膝跪地,一手拿着她的鞋,一手握着她白皙纤瘦的脚,帮她穿鞋。 嘉树有点受宠若惊,“我……我自己穿就好。” “不用觉得我对你太好,以后还要给我生孩子,你收点利息,是应该的。” “……”嘉树抿唇,“我什么时候说过还要给你生孩子了?” 她没说过,要生二胎吧? 靳司寒帮她穿好鞋,起身,修长手臂压在她身侧的床上,挺拔身躯笼罩下来,黑眸灼灼的望着她,“可我想要,嘉树,我想要很多个你和我。” 那样,他们之间的关联,就会越来越大。 嘉树脸颊烫热起来,这男人要么不说情话,说起情话来时,她根本招架不住! 浑身有点软…… 手,捂住他的薄唇,水眸定定望着他说:“这件事,我还没做好准备,靳司寒,别逼我好吗?” 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愈合那道疤痕还未脱落的伤口。 靳司寒拉开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我不逼你。但得定个时间。” “啊?”嘉树不解。 男人黑眸里闪过一道揶揄的笑意,“总不能等我体力不济,要不动你的时候。也不能在你超过三十五岁后再要二胎,那样太危险,我舍不得,也不敢拿你的命去冒险要什么二胎。” 他说的很平静,很寻常,嘉树却渐渐红了眼圈。 靳司寒总是有办法触动她的内心。 嘉树倾身抱住他的脖子,哑哑的在他耳边说:“看你的表现。” 靳司寒转了个身,背对着她,蹲身,拍了拍肩膀,说:“上来。” “……” 嘉树没上去,“这是公司。” 要是他背着她,被靳氏的人看见了,会不会让他丢脸? “你不是没力气了?” 嘉树没再矫情,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将身子全部的重量压在了他身上。 靳司寒背着她,两只大手托着她的身子,往办公室外走,“背老婆回家!” 嘉树望着他的侧脸,弯着唇角问:“靳司寒,你不怕被靳氏员工看见吗?” “靳太太不怕的话,靳先生有什么好怕?” “……” 好吧,嘉树承认,她会比较怕被人看见。 至于靳司寒这样厚脸皮的人,想来就算是有十个摄像头对着他,他都不怕的。 嘉树默默把发烫的脸埋进了他背上,千万别有人看见…… 第208章:靳司寒,今晚你睡沙发吧 “靳大哥!” 靳司寒顿住步子,微微皱眉。 趴在靳司寒背上的嘉树,也愣了下。 靳大哥? 靳司寒背着嘉树刚要进电梯,就被这道清甜的女声给叫住了。 转身,靳司寒望向那道女声源—— 肖婷萱,方俊河的表妹,靳氏集团公关部的经理。 靳司寒眉心蹙的更深,“你不是去出差了吗?” 肖婷萱伸手勾了勾耳鬓滑落的发丝,抿唇莞尔道:“我今天刚回来的,我出差这么久没见到靳大哥了,所以没回家休息就先来公司了。” 靳司寒没什么反应,语气一如往常的淡薄:“肖经理出差这么久还是先回家休息一段日子吧。” 肖婷萱刚才的注意力一直在靳司寒身上,这时候才发现靳司寒身上还背了个人,背了个……女人。 嘉树的目光,无意间与肖婷萱的对上,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捏了捏靳司寒的后背,“放我下来。” 靳司寒视线柔和了些,薄唇勾了勾,微微侧眸对身后的小女人,打趣道:“这会儿有力气了?” 嘉树面红耳赤的,捏他的力气更大了一点。 还有别人在呢,他开什么车! 靳司寒倒也不喜欢在外人面前跟嘉树过分亲热,将背上的嘉树放了下来,却还担心她腿软站不稳,伸手扶了她一下。 嘉树瞪了他一眼,将手抽走,靳司寒望着那空空如也的掌心,黑眸闪过一道浅笑,随后,垂了手臂,又握住了她的小手,不容许她再挣脱。 肖婷萱一路的期待,变为失落。 她以为,她出差回来见靳大哥,靳大哥会高兴。 肖婷萱虽然脸色微白,但面上却还是镇定的问:“靳大哥,这位小姐是……” 靳司寒低头温柔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嘉树,落落大方的介绍道:“林嘉树,我太太。” 肖婷萱的脸,一刹惨白,血色褪尽。 她不过才出差三个月,靳大哥……怎么会结婚了? “靳大哥,可、可你的未婚妻,不是叶小姐吗?” 故意试探,仍不死心。 靳司寒轻描淡写的说:“跟叶灵沁是个误会,林嘉树,才是我真正要娶的女人。” 男人伸手,揽住了嘉树的肩膀。 嘉树心口微微塌陷下去,柔软一片。 这段日子,靳司寒一直带给她惊喜,还有不小的触动,也是第一次这么深刻的感知到,靳司寒对她的认真和用心。 她无法抗拒这样的靳司寒。 嘉树望向愣在原地的肖婷萱,她整个人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一般,女人的直觉告诉嘉树,这个肖婷萱,喜欢靳司寒。 刚才,那几声“靳大哥”叫的多亲热啊。 肖婷萱扯了扯唇角,“林小姐,我是肖婷萱,靳氏公关部的经理。” 肖婷萱朝嘉树伸出手。 嘉树伸出手交握了下,以示礼貌。 她其实很不想跟肖婷萱打交道,毕竟,谁喜欢一个对自己丈夫有非分之想的女人。 “你好,肖小姐。” 肖婷萱看见,林嘉树无名指上的钻戒,熠熠生辉,像是在对她炫耀,靳司寒对这个女人的与众不同。 即使是曾经身为靳司寒未婚妻的叶灵沁,肖婷萱清楚的记得,叶灵沁手上也没有婚戒。 但面前这个长相并算不上很惊艳,气质清丽恬静的女人,却真的跟靳司寒扯了证。 肖婷萱瞧不起林嘉树,她宁愿败给光鲜亮丽的叶灵沁,也不肯承认,自己输给了这个林嘉树。 靳司寒道:“肖经理,没其他事情的话,我跟太太先走了。” “靳大哥……我今天是想请你共进晚餐的。” 说完,肖婷萱有些紧张的望向靳司寒。 嘉树一怔,共进晚餐? 原来,靳司寒经常跟漂亮的女下属一起共进晚餐吗? 靳司寒回绝的很利落,声音也异常冷淡,“我跟太太还要去接女儿放学,吃饭的话,改天叫上你哥,周末再聚。” 女儿?! 靳大哥什么时候有的女儿?! 肖婷萱一时没法消化这个消息,漂亮的脸蛋,面如死灰。 而靳司寒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单独吃晚餐,是不可能了,但群聚,倒是可以。 肖婷萱手指掐进掌心里,望着靳司寒搂着嘉树进了专用电梯里。 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肖婷萱看见,靳司寒头低了下来,吻上了怀里的女人。 电梯里,嘉树推开他:“这是电梯……会有监控的!” “私人电梯,没装监控。” 靳司寒勾勾薄唇,很乐意把她的脸逗红。 嘉树仰头望了他几秒,拿腔作势的调侃:“没想到靳先生这么喜欢跟漂亮的女下属共进晚餐啊?” “共进晚餐”四个字,咬字特别清晰,靳司寒听得头皮一阵麻。 他好不容易软化了嘉树,连生二胎的事情,她都已经松口说看他表现会考虑,结果半路杀出个肖婷萱,把他一下子送回了解放前? 不过,她吃醋的样子,靳司寒挺喜欢的。 “肖婷萱漂亮吗?” “……漂亮啊。” 靳司寒很认同的点点头,“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是还算漂亮。” 嘉树嘴角抽了抽,心里的酸意,更泛滥了。 “靳司寒,今晚你睡沙发吧。” 听着小女人轻轻淡淡的口吻,靳司寒挑眉,“这么狠?” 电梯抵达停车场,叮一声打开,嘉树拨掉她腰间的那只大手,兀自往前走,冷淡道:“这么不情愿的话,去找漂亮的女下属吃晚饭,没准漂亮的女下属会收留你睡大床。” 身后的靳先生,扶额。 果然,得罪人什么都好,千万别得罪女人。 长腿追上去,拉住她,抱进怀里,骨节分明的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像是给炸毛的小狮子顺毛一般,一下一下的,“靳太太,你离开的这三年,我可是从没跟女下属单独吃过晚餐。” 就算真有女下属在场,那也一定是应酬场合,有一大堆人。 “鬼信。” 嘉树推开他,独自往车边走。 靳司寒见她难得任性的样子,竟然有点享受她为他生气的过程,一时间也不想解释了。 上了车后,靳司寒忍不住倾身过来亲她,嘉树推开他,皱眉正经的说:“开车。” 靳司寒没动,黑眸灼灼的盯着她:“还在生气?” “没有。” 冷冷的,回他两个字。 女人的不生气,都是骗人的。 靳司寒也不急于一时,发动汽车后,去了幼稚园。 到了幼稚园,小咕噜一看见爸爸妈妈,指着爸爸妈妈得意的对幼稚园老师说:“老师,你看,我爸爸妈妈来接我了!咕噜要走了哦!” “去吧。” 小咕噜背着小书包,跑了过来。 “爸爸!妈妈!” 嘉树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上车吧。” 接了小咕噜,嘉树陪着小咕噜坐在了后座。 小咕噜从小书包里拿出一朵小红花和一块橡皮,骄傲的说:“妈妈,咕噜今天得小红花和橡皮了!” 嘉树夸:“咕噜真厉害。” 小咕噜皱眉,嫌弃的哼:“夸的一点也不走心!” “……” 嘉树嘴角抽了抽,三岁大的孩子还知道走心不走心啊? 开车的靳司寒被闺女逗笑,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嘉树,对闺女说:“咕噜,你妈妈在生爸爸的气,所以没心思夸你。” 谁料,小咕噜语出惊人的说:“妈妈,你怎么总是生爸爸的气?老师说,不能经常生气,生气的女人老得快!” 嘉树:“……” 幼稚园老师还教小孩子这个? “你从哪个电视上学来的,以后不给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视了。” 小咕噜轻哼:“妈妈,咕噜是为了你好,你要是老了,变丑了,爸爸还是这么帅,那些坏阿姨会把爸爸抢走的!那咕噜就没有爸爸了!咕噜不想成为一个小拖油瓶!” “……” 被亲闺女嫌弃的感觉,格外糟糕。 不是都说,闺女是妈妈的小棉袄吗?嘉树觉得,小咕噜只是靳司寒前辈子的小情人,但绝对不是她的小棉袄。 嘉树脸色沉了下来,心情更差。 靳司寒想笑,但不敢,连忙说:“咕噜,怎么能这样说妈妈,妈妈就算生气,也是你最美的妈妈。” 小咕噜单纯的点着小下巴,“哦”了一声,“爸爸,咕噜得了小红花,有没有奖励!” “咕噜是想吃什么,还是想要什么,爸爸都奖励。” “谢谢爸爸!” 嘉树不悦,“小孩子家家的,总是物质奖励不好。” 小咕噜噘嘴,不开心。 靳司寒宠闺女的方式就是,闺女要啥给啥,要天上的星星也给摘。 “妈妈,你是不是因为咕噜说女人生气会变老,所以你不开心了?” 嘉树:“跟这个没关系。” “哼,就是这个关系!” 靳司寒听着后座妻子和闺女斗嘴,竟然觉得气氛刚好的温馨。 一大一小,全是他心上的宝。 到了鸿瑞名邸,嘉树提前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就往楼道里走了,根本不搭理身后的父女。 爷俩默默跟在嘉树身后。 小咕噜问:“爸爸,你怎么惹妈妈生气的?妈妈都不理我们了!” “以后爸爸跟妈妈吵架,就算心里想帮爸爸,表面也要站在妈妈那边,知道吗?” 小咕噜嫌弃:“爸爸,你这是在教小朋友学坏,老师说,不能说一套,做一套!” “那你想不想让我跟你妈妈和好?” 小咕噜认真的点点小下巴。 “待会儿,去跟妈妈道歉,告诉妈妈,在你心里,她最美。” 小咕噜头顶飞过三只乌鸦:“爸爸,你心里真的是这么觉得吗?” 靳司寒挑眉:“当然,在我眼里,全世界只有你妈妈一个女人。” “那其他女人呢?” 靳司寒立场特别坚决:“都是人妖。” “人妖是什么?咕噜也是人妖吗?”小咕噜皱着小眉头思考。 “……” 靳司寒揉了揉闺女的小脑袋,“咕噜当然不是,咕噜是小宝宝。” 第209章:只对她有食欲 一路到了家里,嘉树直接钻进了卧室里,收拾着靳司寒给她买的那些项链。 靳司寒帮小咕噜换了拖鞋后,大手摸了摸闺女的后脑勺,低声吩咐道:“快去哄哄你妈妈。” 小咕噜得了命令,穿着小熊拖鞋背着小书包跑进了卧室里。 小家伙将小书包丢在地板上,趴在床上去,蹭到嘉树身后,张着大大圆圆的乌黑眼睛,望着嘉树:“妈妈,你真的生咕噜的气了吗?” 嘉树:“没有,去跟你爸玩,我现在要收拾下东西。” “……” 小咕噜努了努小嘴,这不还是在生气吗? “妈妈,爸爸说,在他心里面,全世界只有妈妈一个女人,其他女人都是人妖。” 嘉树嘴角抽了抽,不由好笑起来,“你爸真的这么说的?” 小咕噜认真的点点小下巴,小表情特别严肃,“妈妈,你在咕噜心里面也是最美的,我们幼稚园小朋友的妈妈,咕噜全部见过了,都没妈妈好看!” 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哪怕是谎言也爱听。 尤其是称赞她们漂亮的话,更是顺耳。 嘉树低头望向身边的小咕噜,莞尔,“是不是你爸爸教你这么说的?” 小咕噜连忙摇着白嫩嫩的小手,一口否定,“不是,咕噜是发自内心的!” 嘉树忍俊不禁,不过她本来也没真的生气。 “晚上想吃什么?” 小咕噜想了想,说:“随便,妈妈你不生气了吗?” 嘉树“嗯”了一声,小咕噜便跑了出去,去和靳司寒通气了。 过了会儿,靳司寒从客厅进来。 嘉树起身要去厨房,“我去做晚饭。” 靳司寒拉住她,关上卧室门,“做晚饭不着急,我们先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 “你不想知道肖婷萱?” 嘉树满不在乎:“没兴趣。” “真的?” “……” 靳司寒不疾不徐的解释:“我跟肖婷萱认识纯属意外,有一次在酒吧喝酒,她被喝醉的男人非礼,巧合下我帮她解了围,事后才知道,她原来是方俊河的表妹,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朋友,但仅限于此。” 嘉树盯着靳司寒,挑了下眉头,轻笑一声,说:“靳大哥原来还会英雄救美啊。” “……” 明显是在拿他打趣。 靳司寒握住女人的小手,黑眸深深的盯着她,“叫我什么?” 嘉树:“……” 靳司寒俯下神,轻轻抱住她,薄唇贴在她耳边低喃道:“肖婷萱叫我靳大哥,我倒是没什么反应,你这么一叫,我硬了。” “……” 流.氓! 嘉树热着脸推开他,“靳司寒,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原来你也挺爱多管闲事的。” 靳司寒勾唇,笑意有些痞,“本来我也不想救她,毕竟在酒吧这种事很常见,但她非往我怀里扑,我能怎么办?我不帮她解决麻烦,她就一直赖在我怀里。” 嘉树听着他“暧.昧”的表述,醋意不自觉的更大了,冷哼了一声,说:“一直赖着不是挺好的,顺便吃人家豆腐,你也不吃亏。” 男人灼灼目光锁着她的小脸,眼底含笑,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吃不下嘴,我好像只对你有食.欲。” “……” 嘉树抿着唇瓣,脸蛋悄然爬上绯色。 “不正经!” 男人的大手轻抚着她的长发,说:“我只对你不正经。” “肖婷萱怎么会在靳氏上班?” “担心了?” 嘉树瞪了他一眼,“不说算了,我也不想听。” 说罢,便要开门出去,靳司寒将她一把拉回怀里,紧紧抱住,修长大手顺着她后脑勺的发丝,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嘉树头顶响起:“她在国外读研回北城后,一直没找工作,听方俊河说,肖家做的是外贸生意,跟她专业不对口,她不想做,让我给她安排一个合适的职位。” 呵,北城除了靳氏,肖婷萱还能不去别的公司工作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靳司寒,你把她安排进公司,是为了方便跟她交流感情吧?” 嘉树还真不是矫情,女人在面对“情敌”的时候,大多这样不可理喻。 何况,肖婷萱看靳司寒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了,那么炽热,那么期待,说她对靳司寒没有非分之想,谁信。 “我给肖婷萱安排工作,完全是看在方俊河的面子上,既然方俊河开口了,我总不能不帮,而且,这个忙,于我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再说,把她安排进靳氏当公关经理这一年时间,我跟她单独见面次数没超过三次,还都是因为公事。” 见嘉树不说话,靳司寒挑眉,“怎么不说话了?觉得冤枉我了,心里愧疚?” “我才不会愧疚,就算你对肖婷萱没什么意思,但你也给了肖婷萱机会和希望。” “那明天去公司,我就让她辞职。” “……”嘉树倒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是你给人家安排的工作,现在人家又没犯工作上的错误,你这样把人给炒了,才是莫名其妙。” 靳司寒唇边笑意更大,大手圈着她的腰问:“那靳太太,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把人开了不行,留在靳氏也不行。” 嘉树努了努唇角,“你想把人家怎么办,自己拿主意。” 嘉树拍了下那只腰间的大手,“我去做饭了!” 她进了厨房后,靳司寒也跟了进来。 嘉树从冰箱里拿了菜理着,靳司寒靠在一边的料理台边,自言自语的说:“想想这三年,我好像很少有自己的娱乐时间,即使有,也是跟方俊河那几个大老爷们在一起聚一聚。” 嘉树好奇的问:“那叶灵沁呢?她是你未婚妻,她不约你吃饭吗?” “叶灵沁约我,去过两三次,吃饭看电影,后来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就找借口推辞了。我发现,跟除了你以外的任何女人在一起,我都觉得很无趣。” 靳司寒挺拔的身躯,贴在了嘉树身后,嘉树心跳陡然加速。 “都是吃饭看电影,有什么无趣不无趣的。” “对一个男人而言,跟不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吃饭看电影,分分秒秒都是浪费时间,还不如跟几个男性朋友在一起要更自在。” 嘉树一顿,回眸看他,有些想笑:“照你这么说,那我要是不回来,你岂不是要跟方俊河他们几个大男人过一辈子了?” 靳司寒盯着她,特别认真的说:“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 第210章: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嘉树下意识的脑补了一下靳司寒跟方俊河那几个“好基友”凑合过下半辈子的画面。 情不自禁的,想歪了。 耳根,浮现一抹烫红。 靳司寒很擅长观察人的情绪变化,尤其是观察他感兴趣的人和事,比如嘉树。 嘉树的一举一动,他很少错过,哪怕是微弱的情绪变化。 “怎么了?” 嘉树低头洗着菜,默默绕过了这个话题,“没什么。” 她刚才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问题,竟然是,靳司寒若是真搞.基,那按照他的气质,应该是霸道帝王攻吧? 再一想,没准也可能是傲娇受,毕竟在真爱面前,攻也可能成为受。 她要是告诉靳司寒她在想这个,这男人怕是会扭断她的脖子吧? “你出去吧,我要做饭了,你去陪小咕噜玩吧。” 靳司寒正要转身出厨房,手机便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肖婷萱。 嘉树自然看见了,嘲弄道:“这个肖经理,对她的靳大哥恐怕是真爱。” 靳司寒直接挂断了没接。 嘉树轻嗤一声,“不接的话,你的肖妹妹会不会生气?” 靳司寒瞧着她吃醋的样子,不由好笑,“她生气关我什么事,你才是我配偶栏上的另一半。” 嘉树懒得跟他贫了,“快出去看着小咕噜吧,她跟年糕能把家里翻过来。” 靳司寒搂住了她的腰,没肯走,说:“再叫一声。” 嘉树不解,“叫什么?” “靳大哥。” “……” 嘉树嘴角抽了抽。 当天晚上,靳司寒在床上缠了她很久很久,嘉树被逼无奈的叫了好几声“靳大哥”。 事后,嘉树想,这男人对“靳大哥”这种爱好这么情有独钟,难道是有什么哥哥妹妹情结? 这么一想,打了个寒噤,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好变.态! …… 嘉树自从出车祸后,靳司寒让她在家休息了几天,这么一休息,再次回到设计部上班时,就免不了被闲言碎语。 第二天一早,嘉树刚到部门没多久,办公室里几个爱嚼舌根的女设计师背地里就在八卦她。 嘉树坐到位置上时,发现设计部的经理刘生和设计师杨倩雪,都不见了。 难道是因为上次刘生跟杨倩雪串通,让她去见周德才,所以靳司寒把他们全炒了? 嘉树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问靳司寒:“我刚进部门,发现刘生跟杨倩雪都走了。” 问完,刚想放下手机,没想到靳司寒很快就回了消息过来:“以后再有人让你去见那些乱七八糟的客户,让他来见我。” 嘉树盯着这句话,唇角弯了弯,心里滑过的全是暖意。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屏幕背后,靳司寒那霸道不讲理的倨傲模样。 忽然很想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背影。 嘉树放下手机后,想到之前靳司寒在她这里定做的衣服,她还没画好样稿。 刚打开笔记本,乔治便领着一个刚入职的新员工进来了。 “简萌,跟大家打个招呼,自我介绍一下。” 拎着白色简约布艺环保袋的年轻女孩,冲部门的同事甜笑着:“大家好,我叫简萌,初来乍到,以后请大家多多指教。” 一阵欢迎掌声。 简萌问:“总监,我坐在哪儿?” 乔治扫了一眼,见嘉树身旁的工位空了,指着那个位置说:“你坐在evalin旁边吧,刚好evalin设计经验比较丰富,拿过不少奖,以后你有不懂的,可以多向她学习。” “谢谢总监。” 简萌跑到嘉树身边,笑着伸出手,“你好!” 这女孩,面相讨人喜欢,嘉树伸手与她握了握,“你好,林嘉树。” 简萌盯着嘉树,两眼发光,“总监让你带我,我以后不懂的可不可以问你?” “可以啊,坐吧。” 过了会儿,嘉树在修设计图,简萌忽然凑过来,一脸崇拜的说:“evalin,你好厉害,我刚才去网上搜索了你一下,看见你拿到好多国际上的设计奖!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 嘉树淡笑着说:“拜师就算了,不过你有什么设计上的困难可以跟我交流。” 简萌扫了眼嘉树电脑屏幕上的大衣设计图,赞美道:“这件大衣款式好简约大方,但是又很有设计感,好精致,是给客户设计的吗?” 嘉树怔了下,“哦,是啊。” “嘉树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嘉树微愣,有些不习惯自来熟。 简萌笑眯眯的说:“我是看到网上你的资料年纪显示比我大一点,要不是看资料,我也看不出你比我年纪大。” 嘉树摸摸脖子,“你随便叫吧。” “那我就叫你嘉树姐了,叫英文名总是觉得很没有人情味。” 嘉树进靳氏,时间不长,加上人言可畏,所以部门没什么玩的好的同事。 简萌来了,倒是黏着她,到了午饭时间,就拉着她一起出去吃饭了。 去了一家麻辣烫店,嘉树没想到,简萌刚到靳氏,就能在cbd地段找到麻辣烫店。 “我来靳氏比你时间久,都没发现这家麻辣烫店。” 简萌不好意思的笑笑,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地图,说:“刚才还没到饭点我就在搜附近好吃的了。不过第一天就带师父你来麻辣烫店吃饭,师父你会不会不高兴?” 嘉树好笑,“我们是同事,一起来吃麻辣烫很正常啊,有什么不高兴的。何况我的确很久没吃麻辣烫了,正想这口。” 念大学的时候经常去吃麻辣烫,算起来,她都好多年没怎么吃过麻辣烫了。 “二位的麻辣烫来咯!” 嘉树望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麻辣烫,倒了很多醋,加了点辣油,香气扑鼻的,食指大动。 正要开吃,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靳司寒。 嘉树连忙接起,怕被简萌看见。 “喂?” 电话里,靳司寒道:“上来陪我吃午饭。” “我跟同事去外面吃了。” 靳司寒皱了皱眉,“去外面吃什么了?” “麻辣烫。” 靳司寒眉头蹙的更深,有些不满,“怎么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 “又不是天天吃,我都很多年没吃过了,先不说了,我要吃饭了。” “……” 麻辣烫这么好吃,好吃到都不想跟他说话。 嘉树想挂电话时,又补了一句,“你也快吃饭吧。” 靳司寒眉宇松了松,却是说:“吃完麻辣烫回公司来我办公室。” “嗯,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简萌一边吃着麻辣烫,一边问:“嘉树姐,有人叫你去吃大餐啊?” “没有,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简萌暧.昧的朝她笑了笑,“一定是嘉树姐的追求对象!嘉树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追求者一定很多吧!” 嘉树好笑,“你怎么这么八卦,你长得也挺讨人喜欢的,你呢,你追求者是不是也很多?” 简萌囧,怎么绕到她身上来了。 吃过麻辣烫,旁边是家便利超市,简萌拉着她去买酸奶。 嘉树本不想买酸奶,因为麻辣烫吃撑了,实在喝不下,但又想到靳司寒经常胃不舒服,所以就跟着简萌默默拿了一瓶酸奶。 酸奶养胃。 靳司寒那人,好像从来不喝这种东西,连牛奶都不怎么喝。 回了公司后,午休还没结束,嘉树拿着那瓶酸奶,出了部门,进了电梯。 到了靳司寒办公室,靳司寒似乎刚吃完饭,茶几上吃剩的饭菜和饭盒还没收拾,人已经坐到办公桌那边去看电脑了。 看见嘉树进来,才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她脸上。 “麻辣烫好吃吗?” 嘉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点点头,“好吃啊。” 快走到他身边时,靳司寒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坐着,“好吃怎么不给我带一份?” “你应该不喜欢吃麻辣烫吧。” 嘉树真想象不出,靳司寒吃麻辣烫的画面。 “你喜欢吃的,我想尝尝。” 面前的俊脸,忽然低下,男人的薄唇,贴上了她的唇瓣,攫取进犯。 吻了好半天,嘉树趴在他怀里有些呼吸不畅时,靳司寒才缓缓松开她,“味道不错,就是辣了点。” “……” 嘉树脸红的一塌糊涂,心跳如雷。 避开他灼烫的视线,嘉树将手里那瓶酸奶放在他办公桌上。 “给我买的?” 嘉树“嗯”了一声,“记得待会儿喝了。” “喝这个,有什么好处?” 嘉树给他科普,理所当然的说:“酸奶比较养肠胃,胃不好的人每天饭后喝一瓶,增加有益菌群。” “我是说,我喝了这个,今晚再继续叫我几声靳大哥?” “……” 嘉树差点呛到。 他怎么这么不正经! 嘉树作势从他怀里挣扎着起来,“爱听让肖婷萱叫去。” 靳司寒扣住她的身子,俊脸笑意带着痞坏和不羁,“肖婷萱叫的我不爱听,我喜欢你在床.上叫给我听。” “下.流!” “不下.流能让你叫给我听?” “……” 嘉树明明都二十七岁了,也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靳司寒怎么随便一撩.拨,她还是觉得害臊的不行? 靳司寒盯着她绯红清丽的脸蛋,故意打趣:“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嘉树推他,“谁跟你老夫老妻。” 将酸奶塞进他怀里,临走时吩咐他:“记得喝。” 靳司寒抓着手里的那瓶酸奶,勾了勾薄唇,望着那道纤细背影,道:“这就走了?” 嘉树没回头,“回去午睡了。” “留在这里陪我午睡不是一样?” 留在这里陪他午睡,她还能睡上觉吗? 嘉树真的怀疑,靳司寒对她的身体是不是有.瘾,怎么就……停不下来,痴迷的一塌糊涂,嘉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 她的身材,绝对不是女人里最好的那种身材,更不是最妖娆的能把男人勾的五迷三道的那种。 第211章:靳太太不让喝咖啡,改喝酸奶了 嘉树刚拉开办公室的门要出去,迎面便撞上肖婷萱。 两人皆是一怔,视线隔空对上,愣了好几秒。 “林小姐,你也在?” 林小姐? 昨天靳司寒说的很清楚,她是靳太太,而肖婷萱却置若罔闻的叫她林小姐,还一脸惊讶的好奇她在靳司寒的办公室。 显然,打心底里对她是靳太太这个事实,丝毫不满。 嘉树望向肖婷萱手里拿着的纸袋,纸袋包装上的图案是咖啡豆,嘉树淡笑着道:“肖小姐,你找司寒有事?” “是啊,我知道靳大哥一直有喝咖啡的习惯,所以我在国外出差,带了两盒当地我觉得口感特别正宗的咖啡豆回来,昨天遇到靳大哥就想给他的,但是忘记了,所以今天上班趁着午休就送过来给他。” 嘉树让开身子,说:“那肖小姐进去吧。” 坐在黑色大班椅上的靳司寒,黑眸眯了眯,眼底闪过一丝玩味,随后拧开手中的酸奶瓶盖,优雅的喝了口。 口感酸酸甜甜的,不难喝,本来很抵触这些东西,但因为是嘉树买来送给他的,所以他很轻易的就接受了。 肖婷萱进来后,拎着咖啡豆,笑着道:“靳大哥,我带了两盒咖啡豆给你。” 靳司寒修长的手指,握着酸奶纸盒,目光望着那站在门口还未离开的纤细背影,挑了下眉头,说:“多谢肖经理的好意,不过,从今天开始我戒咖啡了。” 肖婷萱愣了下,有些惊讶。 靳司寒心情极好的解释:“我胃不好,靳太太不准我喝咖啡,改喝酸奶了。” 站在门口的嘉树,听到这话后,唇角弯了弯,抬步离开了办公室。 等嘉树离开后,靳司寒眸色里的光冷淡下去,目光继续望着电脑上股票的走势图,疏冷道:“肖经理还有什么事吗?” 肖婷萱咬了咬唇,说:“就是好久没见到靳大哥了,想跟靳大哥聊聊天。” “在公司,我是你的上司,还是跟别人叫靳总比较好。” 肖婷萱眸子一颤,有些不甘和尴尬,“……靳总。” 靳司寒又继续道:“至于私底下,我也希望你不要叫的那么亲密,我跟你表哥是好朋友,所以我帮你,完全是因为你表哥的缘故,我太太爱吃醋,见不得别的女孩叫我靳大哥。” 靳司寒是高手,肖婷萱玩不过他,这男人三言两语,就能打发她,刺痛她。 可肖婷萱怎么会甘心,“靳大哥……靳总,你真的喜欢林小姐吗?” “林小姐?她现在是靳太太。” “……” “我对她,不是喜欢,是爱。” …… 肖婷萱离开后,靳司寒望着办公桌上摆着的那两盒咖啡豆,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蔡森进来送文件时,靳司寒望着电脑屏幕,说:“桌上这两盒咖啡豆赏你了。” “啊?” 蔡森拿起桌上的咖啡豆,看了看,感觉品质特别好,“这么好的咖啡豆,boss您不自己留着?” “从今天开始戒咖啡了,你不要就拿去丢了。” 蔡森愣了下,目光望向靳司寒手边的那瓶酸奶,轻笑着说:“boss,您终于学会养生了?” 靳司寒剜了他一眼。 蔡森拿走那两盒咖啡豆,“谢谢老板啦!” …… 蔡森拿着两盒咖啡豆出来时,正巧偶尔在电梯口等电梯的肖婷萱。 “肖经理,出差回来啦?” 肖婷萱转头看向蔡森,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蔡特助,好久不见。” 可下一秒,目光却落在蔡森手上的咖啡豆上,微微拧眉,“蔡特助,这两盒咖啡豆是……?” “哦,是刚才boss送我的,boss说他开始戒咖啡了,喝不上就给我了。” 肖婷萱的脸色,灰白灰白的,有些僵硬。 “肖经理,你没事吧?” 肖婷萱扯了扯唇角,摇摇头,“哦,我没事,蔡特助,电梯来了,我先回去工作了。” 蔡森望着手上的咖啡豆,有些狐疑,嘀咕着道:“怎么就忽然不喝咖啡了?难不成是打算跟太太要二胎了?” …… 到了下班时,嘉树收到靳司寒的消息。 “今晚我有个应酬,待会儿我让蔡森送你先回家。” 嘉树嘱咐了一声:“少喝点酒。” 靳司寒收到这条消息时,薄唇勾了勾。 “知道了。” …… 嘉树接了小咕噜回到鸿瑞名邸后,小咕噜问:“妈妈,今天爸爸不回来吃晚饭,那我们吃什么呀!” “咕噜想吃什么?” “嗯……”小家伙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说,“咕噜想吃汤圆!” “吃汤圆简单啊,芝麻馅儿的好不好?” “嗯!” 小咕噜蹲在地板上,给年糕倒狗粮。 靳司寒不在家,嘉树跟小咕噜吃的特别简单,小咕噜胃口不错,吃了三颗芝麻大汤圆,吃完就去沙发上躺着,小脑袋枕在年糕软软的肚子上看动画片了。 嘉树收拾了碗筷后,收到靳司寒的消息。 “晚上吃了什么?” 嘉树回:“芝麻汤圆。” 那边在酒桌上的靳司寒,微微蹙眉,“吃的这么简单?” 嘉树坐在椅子上,定定心心的跟他聊着天,回道:“咕噜要吃汤圆,我刚好也懒得做晚饭了,做了我们也吃不完。” “我闺女呢?在干什么?” 靳司寒非常喜欢小咕噜,很是宠爱,嘉树怀疑,靳司寒有女儿控。 她用手机拍了张小咕噜躺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看动画片的样子,发给了靳司寒。 靳司寒望着手机里,小咕噜的小蘑菇头枕在年糕大肚子上,一人一狗,睡在沙发上,一起看动画片的画面,只觉得温馨至极,看着这张照片,眉眼渐渐漾出柔和笑意。 嘉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 “……” 嘉树没再回他。 等过了会儿,靳司寒竟然给她打电话了。 接起,听到男人微醺的嗓音,格外低沉磁性。 “怎么不理我了?” “你不是在应酬吗?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里面太吵了,出来透透气。想听听你的声音,待会儿再进去。” 嘉树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八点,时间还早,估计靳司寒还要有个两个小时才能结束。 嘉树脸微微热了下,绕开话题说:“今晚咕噜胃口很好,吃了三个芝麻汤团。” “你呢?你吃几个?” “我也吃了三个,煮了六个汤圆,都没分碗装,我喂她吃几口,自己吃几口,一会儿就饱了。” 靳司寒不满,有些责备的说:“你这么大人,吃饭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 嘉树窘,“中午麻辣烫吃多了,晚上都不饿。” “平时吃的也少,我以后是不是得盯着你吃饭,嗯?” “……” 嘉树耳根通红。 靳司寒的语气里,满满的宠溺。 电话里,那边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靳大哥!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科万的瞿总正找你呢!” 肖婷萱?她跟靳司寒一起去应酬了? 靳司寒对电话这边说:“我大概十点到家,困的话,先睡,乖。” 靳司寒正要挂电话,嘉树忍不住问:“肖婷萱……也去了啊?” “嗯,她是公关经理,一般的饭局都要随同。” “哦。”嘉树默默的应了一声。 靳司寒轻笑,“没其他话问了?” “我挂电话了,你快进去吧。” …… 晚上,嘉树跟小咕噜一起洗澡。 两人坐在浴缸里,洗着泡泡浴。 小咕噜不要洗头,嘉树嫌弃她:“都五天没洗头了,再不洗就臭了,幼稚园的小朋友不嫌弃你啊?” “我不要洗头,洗头水到眼睛里!难受!” “乖,你别乱动,水就流不到你眼睛里了,每次洗头跟宰小猪一样,水肯定会流到你眼睛里。来,你过来躺在妈妈怀里,妈妈保证这次不弄到你眼睛里。” 小咕噜仰着小身子,嘉树挤了儿童洗发水,往小家伙头上抹了抹,小咕噜睁着眼睛玩手上的泡泡,玩了会儿,小家伙的小手又摸上嘉树的胸口。 小咕噜看见嘉树胸口上好几个“草莓”,小手指着,皱着小眉头问:“妈妈!你的胸.胸怎么了!” “……” 嘉树嘴角抽了抽。 难道要告诉小咕噜,是她爸咬的吗? “蚊子咬的。” 小咕噜哪能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刨根问底的:“蚊子怎么能咬到胸胸呢!妈妈待会儿我们洗完澡去杀蚊子吧!” “……” 洗完澡后,小咕噜穿着粉色的小浴袍,在卧室里找了半天的蚊子,也没找到蚊子的影子。 “妈妈哪里有蚊子!你骗咕噜!” “……” 嘉树最后直接把小咕噜抱到了儿童床上去,“睡觉吧,我在这儿陪你睡。” 小咕噜睁着大眼睛,还在找蚊子。 “我不想睡,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爸爸在外面吃饭,要晚点回来。”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住爸爸的海边大房子!” 嘉树一怔,他们复婚这么久了,一直住在鸿瑞名邸,还没进真正的家门,“咕噜想去住吗?” “嗯!妈妈你不想去住吗?” “咕噜想的话,妈妈就想。” “那我们快点让爸爸带我们去住海边大房子吧!我想去沙滩上玩!” 嘉树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轻轻蹭了蹭,说:“好,既然咕噜那么喜欢海滨别墅,那我们就早点搬进去。” …… 靳司寒回来时,刚好十点。 嘉树把小咕噜哄睡后,从儿童房出来,就听见开门的声音。 靳司寒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进门,清峻脸庞带着微醺醉意,但黑眸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明。 嘉树走过去,弯腰拿了他的拖鞋,放在他脚边,说:“喝了多少?要不要吃夜宵?” 靳司寒喝酒,一向吃菜不多,而且他的口味挑剔,每次应酬桌上的菜,不一定合他胃口。 靳司寒淡笑着,将她一把拉到怀里,抱了个满怀,身影一转,将她抵在玄关处。 “是想吃点宵夜……” 旋即,男人带着酒香的薄唇,覆了下来。 第212章:靳司寒,你在撒娇吗? 嘉树红着脸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满身的酒味……” “嫌弃我了?” 喝了酒的缘故,靳司寒的黑眸湛亮,视线比平时更加灼热,盯的嘉树浑身不自觉的热了起来。 她咬了下唇瓣,说:“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靳司寒把她拉进怀里,“洗澡不急,我现在就想好好抱着你。” 嘉树被他抱在怀里,想起今晚他应酬时,还有肖婷萱在一旁作陪,不由得问:“今晚吃饭的时候,饭桌上的女孩漂亮吗?” 他们这些商业型应酬,一般都是一堆男人,饭桌上自然无趣,肯定有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在一边作陪,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靳司寒盯着她的脸,微微笑了下,“靳太太吃醋了?” 嘉树倒是真没吃醋,就那么随口一问,她要是连这种事都吃醋的话,以后不得成个醋桶了? “要吃醋,也是肖婷萱吃醋,我都不在场,我有什么好吃醋的。” 靳司寒望着她,薄唇勾了勾,低头吻了吻她的耳鬓,声音低沉道:“今晚饭桌上的女孩,我都没看清她们。” “肖婷萱总该看清楚了吧?”嘉树斜眼瞧他,揶揄。 靳司寒摇头,“没看清。” 嘉树轻哼了一声,“骗谁呢。” “没骗你,看谁都好像是我的嘉树,自然也就看不清她们本来的样子了。” “……” 嘉树微微垂下水眸,从他怀里转过身去,伸手漫不经心的理着他敞开的黑色大衣里的衬衫领子,因为他忽然的情话,心跳砰砰砰的直跳,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啦?” “遇见你就会说了。” “……” 靳司寒这情话,也太猝不及防了。 男人的大手,搂着她的腰肢,俊脸低下,薄唇轻轻贴在她鼻尖上,低喃道:“闺女睡着了?” “嗯,刚睡着,她说……想搬去海滨别墅住。” 靳司寒微微一怔,黑眸牢牢注视着她,盯的嘉树有些不好意思。 嘉树虽说,这是小咕噜的意思,但聪明如靳司寒,怎么会不明白嘉树话里的意思。 “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海滨别墅。” 话音刚落,男人低头再度吻住了她。 嘉树轻轻挣扎了下,推不开他,索性仰起头,双手轻轻攀上他的腰间,承受着他的吻。 吻着吻着,嘉树的身子就被他拦腰抱起…… “你先去洗澡……” “等不及了,做完再一起洗。” “……” 折腾到快十二点,嘉树浑身无力。 这男人,喝了酒,比平时还激.烈…… 靳司寒拉着她的素手,覆在了他胃部,闭了闭眼,说:“有点难受。” 嘉树帮他轻轻揉了揉,说:“你晚上喝酒没吃什么吧,我去给你煮点东西。” 说着,嘉树就要起身,却被靳司寒一把拉了回来,“我自己随便去做点就行了,你先休息吧。” 嘉树也真是有点累了,于是没再坚持,望着靳司寒掀开被子,随便套了条居家长裤就去了厨房。 …… 等靳司寒回来时,嘉树已经有些睡意了。 他带着一身凉意钻进被窝里,嘉树缩了缩,却被他一双长臂禁锢住,低头用力吻了她。 嘉树尝到一丝清冽的牙膏气息,应该是靳司寒吃完东西刷过牙了。 “别闹了,快睡,很晚了……” 靳司寒哑声问:“香槟玫瑰是不是还有个花语,你没告诉我?” “什么花语?” “爱上我,是你今生最大的幸福。” “……” 这人,篡改花语! 人家的花语明明就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 嘉树睁眼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今晚吃饭的桌上,放了几支香槟玫瑰,作陪的小姑娘告诉我的。” 嘉树挑眉,轻呵:“你不是说,连人家小姑娘长什么样都没看清,都跟人家讨论起这么浪漫的话题了,还没看清人家什么样?” 靳司寒笑的狡黠,“就是把她看成我的嘉树了,所以才跟她说了两句。” “……” 嘉树嘴角抽了抽,被子下的脚,踢他。 “去一边睡,离我远点。” 靳司寒纹丝不动,长腿还夹住了她乱动的脚丫子。 男人更加凑近她,热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我想听你亲口说。” “说什么?” “说你爱我。” 靳司寒朝她眨了眨眼,目光无辜,俨然一副大灰狼扮演小绵羊。 可嘉树,偏偏对他这样“难得单纯”的目光,没有任何抵抗力。 靳司寒用这么真切的目光注视着她,真的很像不谙世事的大男孩。 “靳司寒,你在撒娇吗?” “……” 嘉树见他难得噎住的样子,眯着大眼笑了笑,翻过身去,背对着他说:“不早了,我要睡了,你也快睡吧。” “……” 憋屈。 …… 第二天早晨,嘉树做好早餐后,就接到了林家打来的电话。 是赵珍打给她的,邀请她今晚下班后回去吃饭。 靳司寒起床后,就看见嘉树站在料理台边发呆。 走过去,从后抱住她,低头吻了下她的脸颊,问:“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林家刚才来电话,让我今晚过去吃饭,我答应了。” 靳司寒淡声道:“三年没回去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嗯,我下班后顺路买点东西过去,你跟咕噜……就别去了吧。” “为什么不去?我跟咕噜必须得去。” 嘉树听着他这么坚定的口气,不由得好笑,说:“你不会喜欢跟林家人打交道的,要是你去了,他们一定会缠着你各种恭维你,企图你指缝漏出一点油水给他们享用。” “我从指缝里流出一点油水给他们林家,是不是代表,可以帮你还了这天大的养育之恩?” 嘉树一怔,皱眉道:“如果你流出油水给他们,他们也许会不停跟你纠缠,企图要更多,靳司寒,这件事你能不能听我的,今晚你跟咕噜别去了,我跟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虽然摆平不了他们,但是也不会让他们对我怎么样的。” “我怎么能看着靳太太受气,林家那群人就是欺软怕硬,我们带咕噜一起去,就是故意让林家人看看,你现在有多幸福。” “……” 这男人,还真是小心眼。 第213章:嘉树的深情告白 晚上七点,林家。 黑色迈巴赫驶入林家大院,客厅里的林海辉和赵珍看见车辆后,吩咐佣人去端菜。 等靳司寒一手抱着小咕噜,一手牵着嘉树的手进门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江辰和林嘉好,也不知道靳司寒和林嘉树之间,居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女儿。 嘉树不管他们惊讶的表情,兀自对他们打招呼:“爸,妈,这三年我没回来看你们,是我不对。” 林海辉和赵珍相视一眼,碍于靳司寒在场,所以对嘉树的态度也算好。 赵珍问:“嘉树,你……你都有这么大的女儿啦?” 嘉树笑着说:“是啊,咕噜,叫外公外婆。” 小咕噜很机灵,嘴巴也很甜,软软的喊:“外公,外婆,你们好。” “哎哟,这小孩,嘴巴真甜!” 赵珍不由得想到自家女儿跟女婿还没孩子,皱眉道:“江辰,嘉好,你们看看,快给我生个孙子抱抱!都结婚三年了,还不生孩子!” 林海辉拍了拍赵珍的肩膀,劝道:“行了行了,靳总在呢,既然大家都到了,快入座吃饭吧!” 落座后,小咕噜坐在嘉树身边:“妈妈我要洗手手!” 嘉树拉着小家伙去洗手间洗手,林嘉好也离席,“我也去洗个手。” 洗手间内,嘉树给自己和小咕噜洗完手后,拉着小家伙正要出去,迎面碰上林嘉好。 “林嘉树,你今天带着老公孩子过来,是向我炫耀你的幸福感吗?” 嘉树皱眉道:“我难得回来一趟,不想跟你吵架,至于你所说的对你炫耀幸福感,就更没有,这就是我现在的生活,没什么炫耀不炫耀的,你跟江辰结婚了是好事,我知道你以前对靳司寒有过幻想,我也希望你跟江辰能和和美美。” “你!” 林嘉树的字字句句,分明就是在羞辱她! “咕噜,我们去吃饭吧,走。” 林嘉好堵住她,江辰却忽然赶来。 “嘉好,你在胡闹什么?大家都等着你们过去吃饭呢!” 林嘉好冷笑一声,“呵,急吼吼的赶过来,这么怕我欺负你的心上人?你放心,我刚才没欺负到她,倒是她,羞辱了你老婆一通!” 嘉树拉着小咕噜已经回了客厅,对江辰直接视而不见。 江辰站在那儿,心口闷闷的。 等回了餐桌,饭菜还没吃上几口,赵珍就推了推林海辉的胳膊,林海辉沉吟着道:“靳总,江辰现在自己也开了个小公司,但是这年头,小公司很难拉到投资,生意也不好做,我让他干脆别干了,还不如直接去靳氏工作。嘉好是嘉树的姐姐,现在你跟江辰呢,也算是连襟……” 林海辉的话还没说完,江辰就蹙眉不满道:“爸,我那个公司挺好的,我已经拿到了几个不错的工程。” 林嘉好虽然觉得江辰那个小破公司没前途,但也不喜欢自己的老公,去靳氏看靳司寒的脸色,这样,林嘉树岂不是更得意了? “爸,江辰的公司虽然比不上靳氏,但现在已经开始渐渐步入轨道了。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我相信……” 赵珍直接打断林嘉好的话,不悦道:“再给他一点时间?这个公司都开了两年多了,自打你们婚后,他就一直在忙这个公司,忙来忙去这个公司还是没走上轨道,现在成天都要从林氏拿钱,公司公司不行就算了,连个孩子也不给我生,你说说,你们两个结婚三年了,都干什么了?钱嘛,没挣到,孩子也不生,嘉好啊,不是我说你,你还不如跟嘉树学学,你看看,嘉树比你聪明多了,找个有钱老公不就行了,现在要钱有钱,要孩子有孩子,生活多美满啊,我以前说你聪明,你怎么越大越糊涂……” 赵珍的嘴巴跟连环炮一样,口无遮拦的吐槽着,搞得一桌人都没心情吃饭。 林嘉好把手里的筷子一丢,“妈!你说够了吗?能不能给我和江辰留点面子?” “面子?面子能当饭吃啊,要不是林家和林氏,你跟江辰早就去大街上要饭了!你是我女儿,我当然为你好,你现在赶快求求你妹妹和靳总,靳总松松口,几千万不就有了?我们是什么关系呀!我们是一家人啊!靳总哪有不帮你和江辰的道理?” 江辰脸黑了,林嘉好也气的不轻,抱着手臂冷着脸不说话。 嘉树盛了点饭菜在小碗里,把小咕噜哄去看动画片了,不想让小孩子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她回来时,靳司寒淡声开腔道:“你们虽然跟嘉树没有血缘关系,但到底是把嘉树抚养大的人,嘉树感激你们,我也很感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也许我无法跟嘉树相遇,也娶不到这么好的嘉树。” 嘉树抬头望向这个男人,“司寒……?” 江辰看见,嘉树看着靳司寒时,眼底是深深的感动和依恋,心口堵的更加厉害了。 赵珍趁热打铁:“靳总说的一点都没错,嘉树当年一出生就被丢在大街上,那时候大冬天的呀,要不是我们,嘉树现在能好好的活着?嘉树,我们林家也没亏待你吧,你看你姐姐和姐夫现在这么不景气,让你老公帮帮忙,没什么问题吧?” 嘉树咽了口唾沫,说:“妈,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司寒……” 她的话还未说完,靳司寒已经不疾不徐的开口问江辰:“你公司做什么的?” 江辰抿了抿嘴,说:“建筑公司。” “晚上把你公司的详细资料发到我邮箱。” 江辰眸色暗了一分,有些不敢置信,难道靳司寒是愿意帮他? 林海辉说:“靳总,江辰这个公司,虽说还没步入正轨,但是他接手的每个工程,落实的都不错,主要是北城出名的建筑大公司太多了,小建筑公司很难生存,所以江辰这个公司呢,没接过什么大工程,一直接的散工程。” “只要能把工程漂亮完成了,就不会缺生意做,一口吃不了胖子,散工程接好了,也能挣一大笔。” 赵珍在一边吩咐江辰,“江辰啊,我说你,跟你这个妹夫好好取取经,靳总做生意很厉害,你呀,就是太古板,不开窍,我跟嘉好说你,你还不爱听!靳总啊,你好好给我说说他,照他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啊!” 靳司寒勾唇淡笑,“岳母,对你而言,怎样才叫出人头地?” 这冷不丁的一声岳母,叫的赵珍高兴极了,嘉树倒是愣了。 但嘉树肯定,靳司寒这声“岳母”绝对不是什么认可,分明就是打趣。 这男人,坏透了。 赵珍来劲儿了,说:“像你这样啊,你这才叫出人头地,不用看别人脸色,不工作都有钱哗啦啦进账!哎……我说啊,嘉树真是聪明,我以前还老是觉得嘉树笨,现在看来,她比我女儿嘉好是要聪明多了!” 靳司寒睨了眼旁边的嘉树,说:“是不聪明。” “欸?嘉树那是大智慧,她不聪明能跟你结婚啊?都离婚了你两还能复婚,嘉树把靳总这么聪明的人牢牢攥在手心里,靳总你说她不聪明?” 嘉树:“……” 靳司寒却说:“她不是聪明,她只是挑男人的眼光比较好。” 一句话,不仅夸了嘉树,更是夸了自己! 嘉树脸上发烫。 一顿晚餐,嘉树全程听着赵珍抱怨林嘉好和江辰,尤其是江辰,字字句句里都在嫌弃江辰家世普通,做事古板。 嘉树最是知道赵珍那张嘴有多不饶人,此刻,竟然有些同情江辰。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吃着碗里的饭菜,靳司寒凑过来低声问:“没胃口?” 她摇摇头,没说话,在靳司寒的目光下,又扒了两口饭。 好不容易吃完饭,小咕噜人已经不在客厅了,嘉树找了半天,没找着小咕噜,倒是被林嘉好拦住。 “今晚你很得意吧。你跟靳司寒现在完全凌驾在我跟江辰头上,你们今晚来林家,就是想看我跟江辰的笑话吧?” 嘉树好笑,“我有什么好得意的,难道在你看来,只要事业成功,就有资格凌驾于别人之上?是,江辰无论是能力还是财富,甚至是任何一个方面,都比不上靳司寒,可你当初跟江辰结婚,我以为你是爱他所以才跟他结婚,可今天看来,我觉得我错了,你跟江辰结婚,仅仅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 “林嘉树,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难道敢说,你跟靳司寒结婚,不是因为他的地位和财富吗?” 不远处的靳司寒,步子一顿,伫立在角落里,双手抄兜,饶有兴趣的等着林嘉树的回答。 嘉树缓缓开口道:“靳司寒所拥有的地位和财富于我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即使他没有这些,我还是会跟他在一起,林嘉好,你忘了吗?当年要跟靳司寒订婚的人是你,可他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你就害怕的把我推了出去,你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情吗?” “哼,你还能是什么心情,你恨死我了吧?所以现在才在我面前炫耀你的幸福感,嘲讽我当初做错的决定!” “我一点都不恨你,我很感激你,感谢你把我推给了靳司寒,因为你不知道,在那之前,我已经爱了他整整六年,他健康的时候,太优秀了,所以我没有机会,但当他躺在床上一无所有的时候,所有女人都不要他了,没有人跟我林嘉树抢这个男人了。他是我的,即使躺在病床上的那个靳司寒,连一个正常人都不如,我还是愿意守着他。” “林嘉树,你说的好听,等有一天靳司寒破产,你还会这么爱他吗?” 嘉树勾了勾唇角,背过身,没回头,说:“不瞒你说,我期待过那样一天,我养着他,那样,在世人看来,我跟他之间,再也没有不配和不平等。” 第214章:给小咕噜生个弟弟玩 嘉树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正准备去院子里找小咕噜,结果,在长廊转角处,碰到靳司寒。 男人一身的风姿卓卓,一双黑眸灼灼的盯着她,眼底尽是温柔。 嘉树与他的目光对上,心头一软。 “你看见小咕噜了吗?我在屋子里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我去院子里找找……” 嘉树嘀咕着,正要离开,手臂却被靳司寒握住,一把带进了怀里。 她整个人被困在墙壁和他胸膛之间,长廊上的光线很暗,他那么深情的盯着她,把她的脸看红。 “干吗?”她怕靳司寒要在这里吻她,下意识的缩了缩。 毕竟,这里是林家,进出的都是林家人,要是被他们看见了,影响不好。 男人深邃的目光,牢牢锁着她的小脸,声音沙哑低沉的开腔:“把刚才对林嘉好说的话,再说一遍给我听。” “……” 嘉树脸红心跳,他全都听见了! “你、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靳司寒大方承认:“你们的对话,我全部听见了。” “……” 嘉树的脸烧红。 靳司寒薄唇边的笑意,更加深浓,“没想到昨晚没听见的情话,今晚全听见了,来林家真是不虚此行。” “你很骄傲?” 靳司寒含着浅笑,“身为你男人,我很骄傲。” “……” “爸爸!妈妈!你们站在这里抱抱是取暖吗?” 忽然,一道洪亮的小奶音传来,小咕噜手里端着一个小碗,两条小短腿跑了过来。 嘉树连忙推开了靳司寒,“咕噜,你跑去哪里了?妈妈找了你好久,以后不能乱跑知道吗?” 小咕噜听话的点点小脑袋,皱着小眉头说:“妈妈,你们大人在里面说话太吵了,打扰到我看动画片了,所以我就出来挖蚯蚓了!” 林嘉树望向小家伙小手上的小铲子和小碗,“挖蚯蚓?” “是呀!妈妈你看,我挖了好多条蚯蚓!” 嘉树嘴角抽了抽。 这小家伙,什么癖好啊,怎么喜欢挖蚯蚓? 不怕蚯蚓吗? 碗里的蚯蚓,长长的,像是一条条缩小的蛇,还在碗里耸动着爬来爬去,嘉树看的头皮发麻,小咕噜偏偏还把碗凑上来炫耀给嘉树看,等凑到她眼前时,嘉树吓得直接钻进了靳司寒怀里。 靳司寒淡笑,一边搂着“受惊”的嘉树,轻拍着小女人的背,一边吩咐闺女:“咕噜,你妈妈怕蚯蚓,快去把蚯蚓倒了。” 小咕噜嫌弃的轻哼了一声,“妈妈胆子真小!咕噜三岁宝宝都不怕!” 小咕噜不情不愿的把好不容易挖来的小蚯蚓给放生了。 哎……本来还想挖点土带回家养几天呢! 靳司寒低头吻了下嘉树的太阳穴,嗓音低沉的说:“好了,咕噜已经把蚯蚓倒了,别怕。怎么胆子这么小?” 嘉树倒不是怕蚯蚓,只是觉得蚯蚓那耸动爬行的样子,实在有点恶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咕噜竟然会喜欢蚯蚓! 嘉树刚从靳司寒怀里抬头,回来的小咕噜忽然抬起小手,拎着一条蚯蚓举起来,吓唬嘉树,嘉树吓得直接扑进了靳司寒怀里。 “司寒!帮我弄走!” 靳司寒享受着怀中的软香如玉,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却故意冷着脸教育小咕噜:“咕噜,不是让你把蚯蚓全部倒了吗?你怎么能拿着蚯蚓来吓妈妈?跟妈妈道歉。” 小咕噜撅着小嘴,小手里抓着那条蚯蚓,“哦”了一声,朝嘉树鞠了个躬,奶声奶气的说:“妈妈,对不起,咕噜不应该故意吓你!” 嘉树脸埋在靳司寒肩头,催促着小家伙:“咕噜你快去把蚯蚓扔掉!” “哦!” 小家伙这才一晃一晃的跑到一边,把手里最后一条蚯蚓,放进了花坛里。 长廊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江辰跟林嘉好也从屋子里出来了。 只见,靳司寒抱着嘉树,柔声安慰:“咕噜已经扔掉了,没事了。” 嘉树不信,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死也不肯从靳司寒怀里抬头,紧紧揪着靳司寒腰间的大衣布料,“她肯定还要捉弄我,你仔细看看她手里还有没有!” 站在一边的小咕噜无辜,眨了眨大眼,摊开两只沾着泥土黑乎乎的小手心,“妈妈!咕噜手里真的没有蚯蚓了!” 靳司寒忍俊不禁,“被一个三岁孩子吓成这样,靳太太,出息。” 嘉树红热着脸,瞪了他一眼,确定咕噜手里真的没蚯蚓了,才肯从靳司寒怀里出来。 可她一出来,就发现旁边还站着江辰和林嘉好,一时间有些尴尬。 江辰盯着靳司寒那只还放在嘉树腰间的大手,眉心皱了皱。 小咕噜努着小嘴说:“妈妈我要洗手手!手手脏!” 嘉树想到刚才这小家伙手里拿蚯蚓的情形,还有点心有余悸,对靳司寒说:“你带她去洗手吧。” 小咕噜哼了一声,“妈妈你怎么能嫌弃咕噜!” “谁让你徒手抓蚯蚓了,还没跟你算账呢。” “哼。” 靳司寒好笑,大手摸着小咕噜的后脑勺,说:“好了,闺女,爸爸带你去洗手。” 一大一小,走到了长廊尽头的洗手池边。 靳司寒把小家伙抱到胸口的位置,拧开水龙头,大手耐心的帮小家伙洗着满是泥土的小脏手。 这么幸福的一家三口画面,刺痛了江辰的眼,更是刺激了林嘉好。 林嘉好挽上江辰的手臂,当着嘉树的面,对江辰说:“我们也要个孩子吧,你看小咕噜那么可爱,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一定很可爱。” 江辰扯了扯唇角,兴致缺缺:“你不是怕怀孕会让身材走形吗?” “可我迟早要生的,爸妈都那么想要抱孩子,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希望落空?” 江辰敷衍道:“随缘吧,要孩子也不是你想要就能要上的。” 话音刚落,那边靳司寒已经抱着小咕噜走过来了,说:“只要彼此身体上的没毛病,要孩子很容易。” 小咕噜盯着靳司寒,好奇的问:“爸爸,妈妈很容易有小宝宝的话,能不能给咕噜生个小弟弟出来玩?” 靳司寒挑眉,目光暧.昧的望向嘉树,“爸爸努力。” 嘉树脸上臊成一片,抿唇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 靳司寒和嘉树,跟林海辉和赵珍告了别后,便离开了林家。 他们一走,林嘉好就冷了脸,跟江辰吵架:“你刚才在靳司寒和嘉树面前,不给我面子,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时候不给你面子了?” “江辰,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不想要孩子?” 江辰对林嘉好的追问,显得有些疲累,“我说过了,我的公司和事业都没步入正轨,现在要孩子对我们而言,就是添乱。” 林嘉好冷笑:“如果你的事业一辈子没步入正轨,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要孩子?” 江辰一愣。 林海辉皱眉道:“是啊,嘉好说的没错,你们要孩子,跟你的事业有什么关系?” 赵珍也来抱怨:“江辰,你吃我们林家的,用我们林家的,连孩子也不肯跟嘉好生,你到底什么意思?今晚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江辰坐在沙发上,有些颓然。 赵珍瞪了他一眼,“你倒是说话啊!哑巴啦?” 过了许久,江辰起身,语气很是无奈的说:“既然你们都这么想要孩子,那就要吧。” 丢下这句话,便直接上了楼。 赵珍指着他的背影说:“欸?嘉好,他什么态度啊?什么叫我们想要就要?我和你爸爸还不是为了你们好啊!白眼狼啊!林家帮了他这么多,他不争气我们说过他什么吗?你们夫妻要孩子怎么成我们的事情了?” 林嘉好也累了,一言不发的上了楼。 到了楼上卧室里,江辰没开灯,沉默的坐在床边,林嘉好进来后,没走到他身边去,坐在他对面的床沿上,与他背对而坐。 黑暗里,她哽咽着问:“江辰,你实话告诉我吧,你到底爱不爱我?” “……” 许久,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她缓缓闭上双眼,眼泪滚滚落下。 “你爱的,其实是林嘉树吧?” “嘉好,这跟嘉树没关系,我太累了,你和你爸妈,能不能别总是把我逼得那么紧?” 她扯唇嘲弄的笑了下,“我们逼你?我们逼你什么了?夫妻之间,要个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吗?” “嘉好,我一直都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 “从一开始,你就这么说,你告诉我,你还要多久时间准备?” 久久,江辰开口:“对不起……” 林嘉好走到他面前,跪在他腿边的毯子上,双手握住他的手,红着眼仰头望着他:“江辰,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 江辰盯着她,哑声道:“嘉好,也许我们一开始就不该结婚,不如我们……”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林嘉好已经打断他:“我们今晚就要孩子,靳司寒跟林嘉树能生出那么可爱的女儿,我们也能,他们不是秀幸福给我们看吗?我们也幸福给他们看!” 林嘉好已经将他推倒在身后的床上,江辰皱眉,“嘉好?嘉好。” 她没有停止,江辰终是不耐,推开她,“嘉好!我今晚……没心情。” “你究竟是没心情还是对我没心情!林嘉树爱的人是靳司寒!她不爱你!你今晚都看见了,她害怕的时候只会往靳司寒怀里钻!不会往你江辰怀里钻!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心!” “我说过了,这件事跟嘉树没关系。你……冷静一下吧,我今晚去客房睡。” 江辰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林嘉好拿起床上的枕头愤怒又无奈的砸到地上去,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起来。 第215章:以后只能给靳先生写情书 回鸿瑞名邸的路上,车内光线暗淡,小咕噜靠在嘉树怀里睡着了。 嘉树目光柔软的望着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睡的很熟,粉润的小嘴轻轻撅着,小手抓着她的胸口,睡相很是可爱天真。 她吻了吻小家伙的小额头,抬头望向靳司寒时,从后视镜里,与他的目光无意间对上。 男人眼底,亦是一片柔软。 嘉树想到他要帮江辰的公司,皱眉道:“你真的打算帮江辰的公司吗?我觉得他可能会让你亏本。” 靳司寒挑眉,唇角勾着淡笑:“怎么,怕我赔钱?” “站在理性的角度,我并不觉得江辰这种性格适合经商。” “哦?你这么了解他?” 嘉树听出了男人话里的醋意,抿唇一笑,说:“我跟他认识也很多年了,而且,就从他听信嘉好的谎话和摆布来看,他并不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何况,他显然没有你有经商天赋。” 靳司寒听自己女人这么夸他,心情愉悦起来,不由得故意往下问,还想听她继续夸他。 “你觉得我有经商天赋?” “这么说吧,首先你比江辰更有主见,你看中的,一口咬住就不会放,可江辰不是,他的性格犹豫寡断,瞻前顾后在做生意上,如果太过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你比江辰狠,再一个,你比江辰欲望大,简而言之,你比江辰有远见,有胆识,也更要有能力和手段。” 靳司寒一时间听不出她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低他。 被自己的老婆说手段狠,这似乎,不是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靳太太的心里,靳先生原来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啊。” 语气里,带了些委屈和失落。 嘉树皱眉,“你怎么总是曲解我话里的意思?” “如果刚才那番话,是从我的同行或者是对手嘴里说出来的,我一定认为那是赞美,但你是我的妻子,我把你放在心尖上最柔软也最真挚的地方,从你口中说出这段话,我并不觉得那是褒义。” “……” 嘉树脸红。 过了一小会儿,见男人真的缄默了,不再说话,嘉树还以为他生气了,于是深吸一口气开口道:“我刚才只是客观评价,再说,就算见过不择手段的你,我还是一样喜欢你……” 说到后半句,声音小的已经压在了喉咙里。 车内静谧,靳司寒明明听见了那句话,却故意问:“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听见就算了。” 靳司寒眼角染上浅浅笑痕,“回家到了床上,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 嘉树耳根爆红。 还好,他在开车,看不见后座的她。 到了鸿瑞名邸,靳司寒抱着小咕噜去了儿童房,嘉树给小家伙随便擦了擦小脸和小手后,便脱了她的外套和毛衣,给她盖上了小被子。 从儿童房出来,嘉树的手腕子被靳司寒一把拉住,整个人被他带进怀里抱着。 虽然靳司寒经常这样,但她还是有点不习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突然的拉我。” “怎么啦,抱自己老婆还要提前打招呼?” “……” 嘉树说不过他,懒得跟他反驳,任由他抱着。 靳司寒抱她去了卧室,嘉树靠在他手臂上,背对着他,有点心不在焉的。 靳司寒支起身子来,望着她恬静的侧脸问:“躺在我怀里,还在走神?” “我忽然想到以前的一些事情,有点想不通罢了。” “什么事?” 嘉树倒也不介意讲给靳司寒听,说:“我想不明白,嘉好既然不喜欢江辰,又为什么要跟江辰结婚,现在这个境地,大家彼此都不好过。” “靳太太,这件事,你应该没说完整吧?” 嘉树一怔,没想到靳司寒会这么聪明,“你怎么知道?”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江辰看你的眼神,同样身为男人,我能不明白?” “……” 嘉树窘,好奇的问,“他真的喜欢我吗?” 靳司寒眉心蹙起,冷声道:“看你的样子,好像很期待这个答案?” “……” 嘉树纯属好奇,没有掺杂其他一点情绪,“我觉得江辰从来没喜欢过我,他只不过是因为年少美梦被打碎,得不到罢了,如果跟他结婚的人是我,没准他对我也是冰冷冷的。”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很赞同,很快却反应过来:“年少美梦?靳太太跟他还有年少美梦?” “……” 啊,靳司寒太善于察言观色了,斗不过他,只好坦白从宽。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我高中的时候……是给他写过情书,但仅仅只是因为年少无知的懵懂罢了,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嘉好把我的情书掉包了,并且她跟江辰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当时我是有点伤心,但也仅仅是伤心了几天,几碗牛肉面就治愈我了。” 在没遇到靳司寒之前,她好像真是有点没心没肺。 遇到靳司寒之后,怎么就那么看不开了呢。 靳司寒低头吻住她的嘴唇,霸道的说:“以后只能给我写情书。” 嘉树内心酥.麻一片。 靳司寒太会撩.拨人了。 “那后来呢?江辰还有没有纠缠过你?” 嘉树躺在靳司寒怀里,想着当年那些青春的暗伤连城,却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幼稚了,不难过,倒是有些好笑。 “后来他跟嘉好在一起了,嘉好那个性格,能让他来纠缠我吗?不过,后来他们分手了,直到三年前,他们又遇到了,但具体怎么重新在一起的,我就不知道了。你觉得嘉好爱江辰吗?” 靳司寒问:“一个女人若是不爱一个男人,也没有迫不得已的情况,你觉得她会委身嫁给一个自己完全没感觉的男人吗?” 嘉树摇摇头,至少她做不到。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女人为了爱而婚姻,男人却不一定是为了爱而婚姻。林嘉好应该是真的爱上江辰了,但江辰,同意跟林嘉好结婚,大概是看上了林家能给他提供的资源。” 靳司寒这么一分析,嘉树觉得这才解释通了,“江辰家境的确不好,也许,他真的是为了资源,才和嘉好结婚的吧。” 靳司寒“嗯”了一声,低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吻着怀里的女人。 过了会儿,嘉树忽然抬头望向他:“你刚才说,男人结婚不一定是因为爱,那你呢,你也是吗?” 靳司寒翻身压到她身上,大手火热的探进她睡衣里。 “我这么疼你,不是因为爱是什么?” “……” 嘉树小脸绯红。 “靳司寒……!” 男人继续点着火,没打算收手,“怎么了?” “你才不是因为爱,当初你对我那么狠,怎么可能是因为爱……!” 提到当初,靳司寒忽然一滞,黑眸深邃专注的直直盯着她。 将她紧紧抱到怀里,哑声道:“等有一天,我想起了全部的事,我一定全部告诉你,嘉树,我绝对舍不得伤你一分,也舍不得对你狠,无论外面的人说我怎样的不择手段,我也不会把这些阴谋诡计用在你身上,只有你不可以那样评价我。” 嘉树的脸,埋在他怀里,眼圈酸楚,有些湿润。 靳司寒的寥寥数语,她竟然感动哭了。 “我刚才在车上说你比江辰手段狠,没有别的意思。” 靳司寒抚着她的后脑勺,淡淡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靳司寒……” “嗯?” “你怎么会那么爱我?我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嘉树总觉得自己身处云端,梦一醒,就从云端跌入泥泞了。 “还记得你十八岁那年在路边救下的狗崽吗?” 嘉树一愣,这件事好遥远了,远到靳司寒不提起,她根本想不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那天下大雨,那个小狗崽看样子没出生几天就被丢在路边了,我是在北城高中后门捡到它的,可是……你怎么会知道?” 嘉树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靳司寒说:“年糕就是你当年救下的那个小狗崽。” “……” 嘉树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 “怎么……怎么可能,你怎么会……靳司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嘉树惊愕的语无伦次起来,水眸只直直的盯着他,试图从他眼底得到一丝半点的答案,可是无论她怎么联想,都无法联想到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又是怎么把那个小狗崽带回家养着的。 之前,靳司寒只是听毕昂和老曹的叙述,可最近,他睡梦里,总有那么一个画面,一个单薄纤瘦穿着校服的女孩,在大雨里,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包在了一条初生的小狗崽上,可她没有带走那条小狗崽,只是陪了它很久很久,最终无奈的离开了。 靳司寒没急着告诉她事情的因果,怕吓着她,只是问:“我很想知道,当初为什么不把那条小狗崽带回家,却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了它。” 嘉树咽了口唾沫,嘲弄一笑,说:“我是林家捡来的女儿,赵珍不喜欢家里养这些小宠物,何况是我从路边捡来的,她一定会很嫌弃,还有一点就是,我当时以为自己是被父母丢弃的,所以我潜意识里,不想领那条小狗回家,因为我怕,我没有能力把它留在我身边,最终也会把它丢弃,既然如此,我还是从一开始就不要捡它回家比较好。人最怕的不是从一开始就失望,而是给了希望再给失望,那才难受。” 第216章:靳司寒的秘密,他追了她十七年 听着嘉树平淡的口气,靳司寒心脏却是缩了缩,有些钻心的疼。 嘉树垂着水眸,又继续道:“靳司寒,你知道吗,如果没有能力去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那还是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它比较好。这样,不会太失望。” 靳司寒深叹一声,大手拢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压进自己怀里,“你想守护的,我都会帮你守护,你只要随心所欲就好了,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想让你无忧无虑。” 随心所欲。 这个词,比任何的“我爱你”都要有力。 嘉树轻轻吸了下鼻子,抬头望着他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那件事,又怎么会把那条小狗崽带回家养到现在……而且,如果年糕是当年那条小狗崽,我……我怎么会半点认不出?” “德牧这种狗,半年就可以长很大,你认不出也很正常。” 嘉树眼底的疑惑更深了,“不对……我捡到那条小狗崽的时候,还不认识你呢,你……你怎么会把它捡回家?” 靳司寒盯着她的水眸,一字一句的道:“嘉树,如果我说,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你信吗?” “……” 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可能? 嘉树回忆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在十八岁之前,何时认识过靳司寒。 靳司寒缓缓开口道:“那天我就在车里,看见你脱下身上的校服包在了那条小狗崽身上,等你走了后,我就把那条小狗崽带回了家,一直养到现在。我养了它,整整九年了。” “……” 嘉树根本不敢相信。 她记得,叶灵沁不是说,年糕是她送给靳司寒的吗? “年糕真的是我当年救下的小狗崽吗?可是年糕不是叶灵沁送你的吗?” “我为什么要一直养着叶灵沁的狗?” “……” 嘉树心口仿佛有什么,满满炸开了,里面流出甜腻的糖浆,很齁很齁,几乎将她溺毙。 “知道为什么给它取名叫年糕吗?” “啊?”嘉树一时不解。 靳司寒抿着薄唇,眸色深了一分,盯着她的唇瓣,说:“你不是很喜欢吃年糕吗?” “……” 嘉树彻底懵圈了,大脑一片空白。 靳司寒怎么会知道她这么多的习惯? 曾经,她以为,靳司寒根本不曾了解过她,因为不爱,所以弃如敝履,连正眼都不愿看一眼。 可他养着她救下的小狗崽,一养就是九年,还用她喜欢吃的食物来给它取名…… 这些年来,靳司寒有多“宠”年糕,她是看在眼里的。 “你……你这么宠年糕,是因为……这条狗,当初是我救下的原因吗?” 问完,嘉树不自觉的脸红了,觉得有些害羞,她会不会自信心太膨胀了。 谁料,头顶上方的那道男声,却是很笃定的说了一个字,“是。” “……” 嘉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靳司寒这样的“深情”。 这太突然,根本不在她预想的范围内。 她忽然想到,靳司寒那次说,他只喜欢过她一个,所以,他没有在开玩笑,他真的一直……在暗恋她? 可他,为什么要暗恋她?她又不是……不喜欢他。 “那你三年前,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为什么口口声声说是我逼走了叶灵沁,害死了爷爷?” “如果我不那么说,你一定不会跟我离婚。但三年前我为什么执意要跟你离婚,这件事我还没弄清楚,但我敢确定,我绝不是因为不爱你所以才跟你离婚。” “……” 嘉树觉得有点懵。 “你的意思是,你一直暗恋我,你也只喜欢过我一个人?” 一股脑儿的,直接问了出来。 “是。” 得到的,是他坦然的回答。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真的想知道?” 嘉树认真的点点头。 靳司寒沉默了小半晌,说:“我怕吓着你。” 嘉树嘴角抽了抽,“……怎么会?” “如果我说,我从十八岁遇见你,认定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什么意思?” 嘉树有点转换不过来,他的意思是说,他从她十八岁的时候,就喜欢上她吗? 可是,靳司寒指的,怎么好像是他十八岁时就喜欢上她? “我的意思是,我十八岁那年,就遇见你,认定你,喜欢你,非你不要。” “……” 嘉树的脑袋,彻底当机了,完全不会运转了。 她吞咽了口唾沫。 靳司寒十八岁的时候,她才多大? 她跟靳司寒之间,相差八岁,也就是说,靳司寒十八岁的时候,她才十岁! 如果不是知道靳司寒不屑于撒这种谎,她一定觉得,此刻这个男人是在故意说鬼话哄骗她。 “可……按照你这么说,我那个时候才十岁,你……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有些事,就是很奇怪,也许我十八岁的时候,刚好是情窦初开的时候,遇见你,对你有好感,后来又一步步了解你,发现我认定的这个女孩,真的不错,很对我胃口,我是个眼光很不错的人,无论是看上的东西,还是人,也许过个几十年也依旧还是不错,我也是很执着的人,不轻易喜欢,也不轻易改变,你说我跟江辰很不一样,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我就是那种认定了,一口咬住不放的人,比如我看中的你,我不打算放手,也没理由放弃这么好的女孩。” “……你一步步了解我?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今晚靳司寒给了她很大的惊喜,也给了她很大的感动,可是嘉树一头雾水。 靳司寒没打算隐瞒,说:“在你看不见的角落里,我一直在关注你,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觉得我变.态。但嘉树,于我而言,那些时光很美好,我曾经坐在你学校对面的牛肉面馆里,看见你放学,也看见你勤奋刻苦,也看见你因为没拿到奖学金坐在没人的操场上哭,我很想安慰你,即使你努力没做到最好,但在我心里,你还是最好的那个。” 嘉树自己都不记得有这些事了,现在被靳司寒提起,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没拿到奖学金所以偷偷哭这种事,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实在太不值得一提了,可对于那个时候的嘉树而言,就是天崩地裂,是她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 “靳司寒,谢谢你,也许这种事换做是别的人,我也许真的会觉得他变.态。但因为是你,也因为我们现在在一起,所以我很感动。还有就是,我想告诉你,原本以我的成绩,我考不上北城大学的,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高三生涯里,让我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优秀的人,为了靠近这么优秀的你,所以我愿意付出努力,因为你,我才明白,真正努力过后的滋味,真的很愉快。” 当年,他被北城高中邀请去做一场演讲,他站在国旗台上,而彼此的她,站在操场上,遥遥看着他。 现在想起,才发觉,他的目光,也许真的掠过了她的脸。 这种感觉,很奇妙,那么远,又那么近。 “我本人很讨厌在公众场合做打鸡血这种事,那是我唯一一场无脑演讲,为了你,我站在国旗台上晒了足足两个小时。” 嘉树心脏咯噔一下,随即,猛的抽搐了下。 还不等她反应,靳司寒又说:“我想了很多次,我们重逢的画面,但我没想到,我会用最俗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故意被你在人群里撞到,被你碰瓷,放在平时,我绝对没有那么无聊。” “……” 所以,当年她在操场上能撞到他,根本不是她运气好,而是他蓄意为之?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不过是有有一只大手,在编织那些美丽的网,引领她一步步走向他…… 嘉树盯着他,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靳司寒柔声道:“我就不应该告诉你,吓到你了?” 嘉树忽然伸手猛的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扑进了他怀里,“靳司寒,我想,我有必要重新认识你一下。” 这个拥抱,有些突然,可又在情理之中,靳司寒抬手,拢住了她的背脊。 嘉树眼圈渐渐红了……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靳司寒,如果我早点知道这些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你,害的我们之间错过这么多年。” “嘉树,我的情感反射弧那么长,害的我们错过那么久,如果可以,接下来的每分每秒,我不想与你虚度。” 眼泪,滑进了他脖子里,温凉温凉的。 嘉树心里还有好多的疑问没解开,可她现在一点也不想问,只想紧紧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靳司寒,你可不可以重新好好追我一次?” 靳司寒在她耳边揶揄:“靳太太,我追了你十七年了,你还想让我追你多久?” 从她的十岁,到二十七岁。 嘉树直摇头,吸着鼻子,有些使小性子:“以前的那些都不算,我又不知道,怎么能算,更何况,这中间,你还忘了我三年,你得补回来,靳司寒,以后你不准再忘记我了。” 他知不知道,当三年后他们重逢,她得知他已经将她忘得一干二净时,她有多难过? 靳司寒听着她撒娇的口气,忽然有种骄傲感,因为,他的嘉树,好不容易,对他撒娇了。 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嘉树,从身到心,才真正的属于他,对他毫无芥蒂与防备。 第217章:他要告诉全世界,嘉树是他的 冬日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了一地。 靳司寒一醒,便看见怀里人睡的微红的清丽脸蛋。 她躺在他怀里,安静乖巧的像只小猫。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睡梦里的嘉树,感觉到额头有些痒痒的,皱了下眉头,动了下身子。 靳司寒将手臂从她脑后轻轻抽出来,起身下了床后,又帮她拢好被子才出了卧室。 …… 嘉树醒来后,身边的床已经空了。 看向一边柜子上摆的欧式小钟,才刚到八点,靳司寒怎么起的这么早? 想到昨晚那个男人对她的表白,嘉树情不自禁的莞尔了一下。 刚想要起床,卧室门就被人推开了,嘉树下意识的重新埋进了被子里,装睡。 她跟靳司寒的关系,在昨晚已经悄悄的发生了改变,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说到底……有点害羞。 靳司寒过来掀她的被子,“醒了又钻进去?我做了早餐,起床一起吃。” 嘉树一怔,“你连早餐都做好了?” 靳司寒在她眼里,就是不食人间烟火,君子远庖厨的那类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矜贵的男人,一大早起床给她做早餐,心脏处便流淌着一股股热流。 靳司寒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嘉树惊呼一声,“你抱我干吗?” “抱你去洗漱。” “……我又不是咕噜,你快放我下来。” 一大早,嘉树被他撩的脸红心跳的。 “你们女孩子,不都想被自己的老公宠成小孩吗?满足你。” 嘉树耳根透红,一路红到了脖子,双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洗漱好后,两人面对而坐在餐桌边。 小咕噜还没醒,此时正是二人世界。 实际上,嘉树一般刚起床的时候,胃口都不大好,但今早,却鬼使神差的吃了很多。 于她而言,毫不夸张的说,今早的早餐,是她这么多年来,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好吃吗?” 嘉树点点头,“嗯,我今天要空盘。” 靳司寒说:“能把你养胖的话,我不介意以后每天早晨给你做。” 靳司寒很愁嘉树的饭量,她一个成年人的饭量,跟小咕噜的不相上下,有时候都没小咕噜吃的多,这样,怎么长得结实? “那以后早餐,就交给你了。” 嘉树随口这么一提,倒是没真想让靳司寒天天给她和咕噜做早餐,毕竟,靳司寒每天工作那么累,还要起早做早餐,那她这个靳太太,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等小咕噜醒了后,发现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吃过早餐了,鼓着小嘴说:“哼,爸爸妈妈,咕噜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你们都不叫咕噜一起吃早餐!” 嘉树好笑,安抚着她的小情绪:“给你特意留了的,而且是热的,又不是吃光不给你吃。” “一个人吃早餐很无聊嘛!咕噜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吃!” “那明早叫你的时候,你起不来可不准发小脾气。” 小咕噜喝着牛奶,撅着小嘴傲娇的哼了一声。 …… 嘉树刚到设计部没多久,简萌从洗手间回来时,神神秘秘。 “嘉树姐,外头有个人找你,说是你姐?” 嘉树一愣,“啊?” 她还没反应过来,林嘉好已经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踩着高跟鞋进来了。 “嘉树——” “嘉好?” 林嘉好语气特别温婉的说:“我这么唐突的来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你不介意吧?” “……” 嘉树抿了抿唇瓣,说,“我们还是出去谈吧。” 等走到了设计部外面的走廊上,嘉树皱眉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问我方不方便?” “对不起,我太着急了。” 林嘉好的示弱,令嘉树有些不解。 毕竟,这么多年,林嘉好在她面前,一直是趾高气昂的,从未放低身段,放轻语气跟她说过一句话。 “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我求求你,不要再跟江辰有任何联系了,我发现我真的不能没有江辰,江辰为了你竟然要跟我离婚!” 嘉树眉心蹙的更深了,有些好笑,“嘉好,你在胡说什么?我跟江辰一直都没联系过。” 林嘉好的声音不大,却也不小,刚好传到设计部里,有看戏的同事,已经频频往这边看过来了。 甚至,还有几个,故意结团出来,去上洗手间,就是为了围观。 林嘉好红着眼,更显柔弱了,“嘉树,就算你再怎么喜欢江辰,可江辰已经跟我结婚了,你能不能不要从我身边抢走他?” “林嘉好,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跟江辰的婚姻矛盾,跟我有什么关系?” “嘉树,就当我这个做姐姐的求你,帮我劝劝江辰,不要跟我离婚好不好?我求你了!” 话落,林嘉好便对着嘉树跪了下来,嘉树怎么也没想到,林嘉好会来这套! 她冷笑一声,说:“林嘉好,你今天来,其实根本不是来求我的吧,你是故意来公司在同事面前诬蔑我。” “嘉树,你说什么呢,江辰自从见了你后,一直要跟我离婚,你不在的这三年,他从未跟我提过离婚,为什么你一出现,他就跟我提离婚?嘉树,我求你了,别跟我抢江辰了……” 设计部内,已经七嘴八舌成一片了。 “这个林嘉树,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居然抢别人家老公!” “一副清高的谁都瞧不起的样子,居然当小三!”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简萌听着那些羞辱的话,忍不住为嘉树出头道:“你们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嘉树一看就不是那种人,你们别胡说。” “呵,你才来几天啊,你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简萌,我劝你,别站错队,林嘉树那个女人白莲花的很,你可千万别跟了她,又被她倒打一耙!” …… 总裁办公室。 蔡森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说:“boss,不好了,太太在设计部被林嘉好缠住了,林嘉好一直跪在太太面前,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靳司寒黑眸微沉,起身,迈着长腿直接出了办公室。 …… 林嘉好跪在嘉树面前,俨然一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样子。 “林嘉好,你的尊严呢,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羞辱我,不觉得可耻吗?” “嘉树,事到如今,我连老公都要被你抢走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有好事的同事,已经从设计部出来,说:“林嘉树,你抢别人老公还抢的这么光明正大,厉害啊你。” “嘉树。” 忽然,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 嘉树抬头一看,靳司寒沉着脸,大步朝这边走来。 心头一滞。 靳司寒怎么来了? 设计部的所有员工,都吓了一跳。 这个林嘉树,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居然把靳总都招惹来了! 直到靳司寒走到嘉树面前,嘉树小声问:“你、你怎么来了?” 靳司寒没回答她,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林嘉好,直接对蔡森说:“工作时间,谁准保安把闲杂人等放进来的?” 蔡森连忙对身后的保安说:“还不请林小姐出去?” “是。” 林嘉好脸色难堪,愤愤的瞪了眼林嘉树。 “林小姐,是你自己出去,还是我们抬你出去?” “我自己走!” 林嘉好咬牙切齿的起身,离开了设计部。 嘉树轻叹一声,没想到一大早林嘉好会来靳氏闹这么一出。 她对靳司寒小声说:“既然没事了,那靳总,我先回去工作了。” 说完,便想转身进办公室,却被身后的男人轻轻攥住了手腕子,“用完我就想跑?” 嘉树头皮发麻,靳司寒想干什么? 难道他想要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 靳司寒拉住了她的手,光明正大的进了设计部。 “……靳司寒?” 靳司寒置若罔闻。 靳司寒一进设计部,整个部门的员工都战战兢兢的,“靳总好。” 靳司寒站在前面,拉着嘉树的手,很平静的说:“我想告诉大家一件事。” 嘉树一怔,什么事? 只听靳司寒一字一句的宣布:“林嘉树,是我靳司寒的太太,是写在我结婚证上的另一半,我希望,以后大家能好好照顾她。” “……” 众人一片沉默,小声抽气。 林、林嘉树……是靳总的妻子?! 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靳司寒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说:“如果靳太太工作不开心的话,回家就会闷闷不乐,靳太太不高兴,我连带着也不开心,我一不开心,就喜欢找人出气。” 众人冒冷汗。 嘉树只觉得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浑身不自在,手微微挣了下,可靳司寒将她握的更紧了。 “靳太太,你的工位是哪个?” “……” 简萌指着嘉树的位置,连忙说:“靳总,这、这个。” 靳司寒把嘉树拉到她工作位置上去,摁着她的肩膀坐下,还特别温柔的嘱咐了她一句:“不打扰你工作了,中午陪我吃午餐。” “……” “我先回去了,乖,有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爱到爆炸。 全部门的人都看愣了。 一万年都是扑克脸的冷血总裁,居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靳总是不是精分了? 直到靳司寒走后,全部门的人,都没有缓过气儿来。 嘉树只觉得,好尴尬。 简萌凑过来问:“嘉树姐,你、你也太牛掰了吧!你既然是老板娘,为什么还在这边让她们这些小喽啰对你指手画脚?你也太大度了!” 第218章:嘉树怀孕了,经不起折腾 林嘉好刚出靳氏大楼,就被一个衣着简陋的中年男人拦住。 “小姐,你好你好,请问一下,这是靳氏集团吗?” 林嘉好一脸鄙视的瞧了对方一眼,说:“问路去问旁边的保安去,我没空给你指路。” 这种人,来靳氏干什么? 见林嘉好瞧不起他,高兵从外套大口袋里掏出一本杂志,冷哼着道:“我女婿可是靳司寒,靳氏集团的总裁!你少瞧不起我!” 林嘉好亦是冷笑一声,“你要是靳司寒的岳父,我还是靳司寒的太太呢!一边去!别挡着我道。” “哼,我女婿肯定看不上你,我女儿嘉树长得比你漂亮多了!” 林嘉好眉心一蹙,“你说什么?林嘉树是你女儿?” “做什么?你认识我女儿?” 林嘉好挑眉一笑,原来,林嘉树的亲生父亲,竟然是个穷光蛋。 看这人的言行举止,还有些地痞流氓的作态。 “不认识,你不是要去找你女婿吗?这里就是靳氏大楼。” 高兵“嘁”了一声,就拿着杂志直接往靳氏大楼走。 走到门口时,被安保拦下来。 高兵嚷嚷着道:“你们靳总是我女婿,你们竟然敢拦着我,你们要是得罪了我,待会儿我让我女婿把你们全开了!” “老先生,您说您是靳总的老丈人我们信,可是你没有进大楼的卡牌,也没有任何预约,按照规定,我们不能放你进去,这样吧,你要真是靳总的老丈人,就给靳总打个电话,靳总一句话,我们立刻放行。” 高兵瞪了那几个安保一眼,说:“你们不信是吧?我就打个电话让你们见识见识!” 上次,高兵去鸿瑞名邸吃饭,在靳司寒的书桌上,发现了一张名片,随手拿走了,后来收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口袋里装着的那张名片,上面写着靳司寒的联系方式。 高兵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喂?” “哎呀!女婿!是我呀!爸呀!” 接到高兵电话的靳司寒,眉心微蹙。 “爸?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哎呀,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我现在呢,在你公司大楼下,门口的安保不让我进,你知会他们一声,让他们放我进去,我想上楼去找你!” …… 靳司寒挂掉电话后,吩咐蔡森:“去楼下接一下我老丈人。” 蔡森一怔,“老丈人?” “太太的亲生父亲。” …… 等蔡森接上了高兵,进了大楼里,高兵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对建造恢弘大气的大楼东张西望,嘿嘿的笑着问:“你是我女婿的助理吧?” 蔡森点点头,摁了电梯,礼貌道:“是,我是靳总的助理。高先生,电梯来了,进去吧。” 等进了电梯,蔡森摁了六十六楼。 “这栋大楼有六十多层啊?真够高啊,坐电梯上去都得坐一会吧!” 蔡森尴尬的笑了下,说:“很快的。” “我女婿是这个公司的大老板吧?” 蔡森摸了摸鼻子说:“执行总裁,应该是您口中说的大老板吧。” 很快,电梯抵达六十六层。 蔡森领着高兵进了总裁办公室后,高兵一进门,就看见坐在黑色转椅上处理工作的靳司寒。 “哎呀,女婿!我终于见到你了,门口那几个保安瞧不起我,不让我进来,你看,咱们什么关系啊,哪有不让老丈人进来的?” 靳司寒勾唇笑了下,道:“蔡森,去给他泡杯茶。” “好的,boss。” “喝什么茶呀,你们不是都喝什么咖啡吗?给我也来杯咖啡!” 蔡森望着靳司寒,靳司寒点了下头,示意他按照高兵说的去做。 等蔡森离开办公室后,高兵打量着这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笑道:“女婿,你跟嘉树也真是的,嘉树还骗我说,你是在大公司做技术的,你开了这么大的公司,对我还藏着掖着啊?” 靳司寒起身,随意半靠办公桌上,问:“您今天来,嘉树知道吗?” “不知道,嘿,我来找你,又不是找她,告诉她干什么?” 靳司寒眯了眯黑眸,“哦?您来找我?” “是啊!我这不想来看看我女婿的公司长什么样吗?现在看到,还真是不一般呐!这一整栋大楼都是我女婿的,我这个老丈人也跟着沾光啊!” “我五分钟后,有个会要开,您要是没其他事,就先自己坐坐?” 一听靳司寒要去开会,高兵立刻着急道:“女婿,你开会多久啊?” 靳司寒看了眼时间,说:“快的话,一个半小时,慢的话,谈完就到午饭时间了。” 高兵一听要等这么久,连忙道:“女婿,实不相瞒,我今天来啊,主要是……最近吧,手头有点儿紧。” 靳司寒沉默了一秒,随即不咸不淡的笑了下,从指纹密码箱里取了张现金支票递给他。 “这里是一万,你自己去银行取现。” 高兵兴颠颠的收了那支票,没想到来一趟就是一万块,“女婿,你真孝顺!” “孝顺您是应该的,您是嘉树的亲生父亲,我作为嘉树的丈夫,理应照顾您,只是,我跟嘉树都不希望你去赌。” “你放心你放心,我已经跟嘉树保证过了,不会再去赌了!要是再赌,我就把手砍下来给你们!” 蔡森刚端了咖啡进来,高兵已经要走了。 “高先生,这咖啡您不喝了?” 高兵拿起咖啡喝了一大口,哭的龇牙咧嘴的:“哎哟,这咖啡果然不适合我,太难喝了,嘿嘿,行了,女婿,你好好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等蔡森把高兵送进电梯后,折回办公室,靳司寒吩咐:“派人盯着他,如果他赌博,立刻告诉我。” “是,boss。” 等蔡森走到门口时,靳司寒又吩咐:“今天的事,别让太太知道。” “好的。” 靳司寒重新回到椅子上,看着邮箱里,江辰发来的公司资料。 江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靳司寒接起。 “靳总,资料都发到你邮箱了。” “嗯,我看见了,今晚有个饭局,一起吧。” 江辰一愣,显然没想到,靳司寒会这么爽快。 靳司寒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要把他介绍给生意上来往的人。 生意场上,人脉和资源,就是财富。 江辰由衷的说:“靳总,谢谢。” “不用急着跟我道谢,我只是做个中间人,能不能行,主要还是看你自己。地址和时间,我会让助理发给你。” “好。” 靳司寒顿了一秒,说了句题外话:“我照顾你的生意,也请你管好你老婆,别让她再来骚.扰嘉树,嘉树怀孕了,经不起她折腾。” “嘉、嘉树怀孕了?” 靳司寒眼底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有什么问题吗?” 江辰强笑着道:“上次见面,不还说在备孕吗?怎么、怎么这么快……” “那时候就有了,但嘉树怕出意外,不让我说,你也知道,嘉树一直很在意我跟她的孩子,我见不得她吃苦,但她非要给我生,所以,麻烦你管好你老婆,要是嘉树和孩子出事,我绝对饶不了她。” 江辰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木讷的说出一个字,“好。” 挂掉电话后,江辰攥着手机,久久没有回神。 秘书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丝毫没察觉到。 “江总,这边有个文件要您签下字。” 江辰没听见,秘书又喊了他一声,“江总?” “哦,拿来给我吧。” 他脑海里,全是嘉树怀上二胎的消息。 嘉树到底是有多爱靳司寒,连二胎都怀上了。 江辰下意识的问秘书,“郝秘书,你说,你们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怀孕,生二胎,这意味着什么?” 郝秘书毫不犹豫的笑着回答:“爱他呗,不爱他,哪个女的愿意这么折腾啊,人家说,怀孕傻三年,其实怀孕很伤人的,生一次孩子,得折好几年的寿命,关键生一次孩子,除了五脏六腑移位,还要接受自己身材脸蛋的衰老和走样。虽然说现在二胎政策开放了,我婆婆和老公成天让我生二胎,但我可不想再体会一把怀孕的痛苦了,来生,我都不想做女人。” 江辰的思绪,游离的更厉害了。 郝秘书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江总,江太太有二胎啦?” 江辰一怔,失笑着摇摇头,“我们还没要孩子呢。” 郝秘书一阵尴尬,只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 到了中午,嘉树上了六十六楼,去了靳司寒办公室。 靳司寒还在工作,见她来了,才合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 “过来。” 嘉树走过去,被他拉到怀里坐着,嘉树始终有些不习惯,在他的办公室里跟他做亲密的事情,“你叫我来,不是吃饭吗?饭呢?” “还没到,饿了?” 嘉树摇摇头,“还好。” “晚上,我有应酬,你接咕噜回家后,吃点有营养的,别乱吃,回家我检查。” “我跟咕噜两个人,弄一桌菜,又吃不完,第二天她上学,我们上班,那些菜吃不掉只能倒掉。” 靳司寒觉得这样不行,“我一不在家,你带着咕噜就凑合着吃,在法国那三年,你是不是天天凑合?” “在法国的时候,咕噜还小,她成天喝奶,我一个人当然随便凑合吃,一个人真不高兴做一大堆菜。” 靳司寒摸着嘉树的腰,是真细,仿佛随便一用力,就能折断,莫名的心疼起来。 靳司寒低头吻了吻她的耳鬓,哑声道:“为了我,多吃点,我可不想在床上我还没尽兴,你就没力气了。” 一半玩笑,一半认真。 “……” 嘉树脸颊红热。 靳司寒紧紧抱住她,叹息道:“嘉树,我希望你跟咕噜健康,陪我暮雪白头。” 第219章:用爱不停浇灌 今天是周五,靳司寒晚上去应酬后,嘉树接了小咕噜没直接回家。 本想着跟小咕噜回家煮点芝麻汤圆当晚饭,结果小家伙不乐意了,皱着小眉头鼓着小嘴巴说:“妈妈,为什么爸爸一不在家,我们就要吃汤圆?” 嘉树好笑,“你怎么说的我好像天天给你吃汤圆似的,不也就上次你爸出去应酬,我们在家吃了一次汤圆吗?” 小咕噜瞪着大眼,傲娇的说:“我要吃肉!” 嘉树被她逗笑,“好,带你去吃肉,免得你回家在你爸爸面前告状。” “嗯,快走,我肚肚饿了!” 嘉树牵着小家伙的小手,往商场里走。 到了商场四楼,全是饭菜香气。 嘉树扫了一眼这楼的餐厅,还真不知道吃什么,问:“你想吃哪家?” 小咕噜看了一圈,小手挠了挠小脑袋,有些苦恼的道:“嗯……我也不知道!” 嘉树看见一家东南亚餐厅,心想平时很少吃东南亚餐厅,小咕噜好像又比较爱吃“菠萝饭”这种东西,于是就说:“去那家吧,带你去吃大虾好不好?” “好!” 嘉树领着背着小书包的小咕噜进了餐厅后,跟小咕噜坐在一起看着菜单。 小咕噜还看不懂文字,看哪个图片好看就点哪个,小手直点,“这个,这个,这个……” “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吃不完妈妈吃。” 嘉树宠溺的瞪了她一眼说:“吃不完就把你押在这里,等到你吃完再带你回家。” 小咕噜炸着大眼委屈的问:“妈妈,我是不是你充话费送的呀!小红的妈妈对小红说,小红是垃圾桶捡来的,我不会也是吧?” “你回家问你爸就知道了。” 嘉树好笑,这些小不点才多大点,这么鬼机灵。 还充话费送的! 点了一小桌饭菜,还点了两杯鲜榨果汁,这一桌,嘉树跟小咕噜铁定是吃不完的,嘉树只觉得有点铺张浪费。 不由得想起靳司寒今天说的话,于是下意识的打开手机拍照功能,将这一桌拍了过去,发给了靳司寒。 嘉树给小咕噜用湿巾擦完小手后,这小家伙就开始放肆的自己吃了起来,拿着小勺子舀着菠萝饭吃的津津有味。 “好吃吗?” 小咕噜舀了一勺递到嘉树嘴边,嘉树张嘴吃下,味道还行。 不过嘉树好像对这种“水果炒饭”一向不来电,总觉得很黑暗。 尝了几口后,摸着女儿的小脑袋说:“你吃吧,我帮你剥虾。” 正要剥虾时,靳司寒的微信回了过来。 嘉树忍不住去看,靳司寒问:“在外面?” 嘉树在吃饭,不方便打字,就直接回了条语音,“你不是觉得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就带着咕噜凑合吗?咕噜说要吃肉,我就带她出来吃了,刚好懒得做饭。” 小咕噜听到嘉树在说话,鼓了一小嘴的菠萝饭,说:“妈妈你在跟爸爸说话吗?我也要说!” “你先把嘴里的饭慢慢嚼完,不然噎着。” 小咕噜很快嚼完吞下饭,然后就摁着手机语音,淘气的对那边说:“爸爸,妈妈让咕噜问你,咕噜是不是捡来的!” “……” 嘉树嘴角抽了抽,这熊孩子…… 剥好了一粒虾肉,嘉树塞进小咕噜小嘴里,“好好吃饭,别说话了。” “光吃饭不说话,你想憋死我吗?” 嘉树:“……林星空,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顶嘴了?” “哼。” 小咕噜心想,反正有爸爸给我撑腰! …… 坐在包间里应酬的靳司寒,收到了嘉树的两条语音消息,黑眸一亮。 这间vip包间里,坐了五个人。 一个是靳司寒,一个是江辰,还有三个是靳司寒介绍给江辰认识的同行。 人不多,聊聊工作,聊聊生意和投资,又聊聊家常。 江辰就坐在靳司寒旁边,离他很近。 即使靳司寒将语音调到了很小的音量,放在耳边听,可江辰依旧清楚的听见了嘉树温柔的声音。 听完后,靳司寒薄唇勾了勾。 饭桌上的姜总见靳司寒心情很不错,便笑着问:“靳总,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靳司寒毫不吝啬的说:“没什么,我今晚出来应酬,我太太告诉我带着女儿出去吃饭了。在告诉我吃了什么。” 姜总跟其他几个老板面面相觑,笑着说:“靳总跟太太的夫妻关系真是和睦,让人羡慕啊。” “我太太很爱我,从她十八岁那年遇见我,对我一见钟情,我是我太太的初恋情人。” 靳司寒很少对生意场上的人说家事,尤其是在应酬桌上,可他今晚,格外想说,想告诉某些还有妄想的人,林嘉树爱的从始至终都是他靳司寒。 饭桌上其他几个老板羡慕道:“没想到靳总跟靳太太的爱情这么唯美梦幻,真是让人羡慕。” 初恋情人?那他又算什么? 江辰有些心不在焉的想着。 姜总又望向江辰,问:“江总应该也结婚了吧?” 江辰脸色微怔,没想到话题会移到自己身上,目光有些无神的点头道:“结婚三年了。” “有孩子了吧?靳总家是女儿,江总家该不会也是女儿吧?” 江辰讷讷的笑笑,说:“还没打算要孩子。” …… 靳司寒的饭局快结束时,收到嘉树的微信消息。 “结束了吗?我跟咕噜准备回家了。” 靳司寒回了条过去:“我也快结束了,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这边完了过去接你跟咕噜。” 嘉树似乎是觉得有些麻烦,说:“算了吧,我跟咕噜直接打车回去就好了,你路上开车小心。” 可靳司寒却很固执,长指敲了几个字过去:“乖,听话,等我一会儿,我过去接你们。” “……” 饭局结束后,江辰喝了不少酒,可靳司寒却滴酒未沾。 因为,嘉树好像不怎么喜欢醉醺醺的男人。 走到餐厅门口,大家道别分开后,靳司寒挑眉看向江辰,“你喝了这么多酒,车是开不了了,坐我的车吧,我送你一程。” “没事,我找代驾。” 靳司寒却是说:“上车吧,我还有一些公事要跟你谈。” 江辰最终上了靳司寒的车,坐在了靳司寒的副驾驶上。 靳司寒跟他聊了会儿生意,之后又说:“我要去百胜国际接下嘉树跟咕噜,之后送你回林家。” 听到嘉树的名字,江辰眸子又是一颤,“……好。” 黑色世爵,很快抵达百胜国际,嘉树跟小咕噜刚好从商场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靳司寒的车。 母女两走到这边来,打开车门两人刚坐上去,嘉树一抬头,就看见了副驾驶上坐着的江辰,一时有些惊讶。 江辰怎么在靳司寒车上?难道,今晚跟靳司寒一起应酬的,是江辰? 靳司寒转头望了她们一眼,宠溺的淡笑着问:“晚上的饭菜味道好吗?” 一边问着,一边发动了汽车。 小咕噜特别积极,脱下背上的小书包,奶声奶气的说:“特别好吃!爸爸你没吃到真是太可惜了!妈妈,那家菠萝饭很好吃对不对?下次我们再去吃!” 靳司寒轻笑,“是吗?那下次你们要带我一起去尝尝。” “好呀!爸爸!你还没回答咕噜呢,咕噜到底是不是妈妈充话费送来的呀!” 靳司寒从后视镜里,暧昧的看了一眼嘉树,道:“当然不是,你是爸爸和妈妈相爱的结晶。” 这话明明再正常不过,可嘉树却莫名的脸上发烫,也许是因为这车上还有其他人在场的关系。 还好车内光线暗淡,她脸上的红,无人察觉。 可偏偏,小咕噜特别好奇的又问:“结晶?结晶是什么呀?” 嘉树:“……” 靳司寒特别耐心的给闺女解释:“爸爸用爱不停浇灌和滋养妈妈,所以就有了你。懂了吗?” “……” 嘉树脸爆红。 靳司寒当着江辰的面,说这种荤.话,到底是给小咕噜听,还是给江辰听? 嘉树真想上去捂住靳司寒的嘴巴。 这男人,脸皮也太厚了! 靳司寒心情极好,眼角余光瞥见坐在副驾驶上的江辰,注意到他的脸色渐渐凉了下去,于是靳司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 等把江辰送回林家,抵达鸿瑞名邸时,小咕噜靠在嘉树怀里已经睡着了。 下车时,是靳司寒抱着的。 嘉树看着男人,下定论道:“今晚你怪怪的。” 靳司寒挑眉,“怪?我怎么怪了?” “你不是那么爱多事的人,你干吗送江辰回家?” 靳司寒也没隐瞒,特意直接的说:“就是想让他看看,我们一家三口有多相亲相爱,他想插足进来,是做梦。” 嘉树看他这么小气的样子,不由得轻笑一声,只觉得靳司寒忽然变得好幼稚。 到了家里,靳司寒将小咕噜抱到儿童床上,之后抱住嘉树,对她说:“今晚我一滴酒都没沾,也没抽烟。” “你干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靳司寒低头亲了她一口,热气喷薄在她耳边,撩拨道:“那靳太太,你什么时候给我奸一下?” “……流氓!” 嘉树说着就要推开他,靳司寒将她打横抱起,“今晚没喝酒,刚好把我优秀的dna给你结合一下。”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要跟你生孩子了!”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你说了认真考虑。” “对呀,我还在考虑……唔……” “只给你三秒钟考虑,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嘉树:“……” 他堵着她的嘴,她怎么拒绝?! 第220章:爸爸妈妈在造小宝宝 第二天是周六。 靳司寒搂着怀里的女人一夜好眠。 难得睡得这么好,所以早晨醒的也早,一睁开眼,就看到她的感觉,连往常的起床气都平息了。 靳司寒的额头,轻轻蹭了蹭嘉树的。 她昨晚被累坏了,被他缠到了十二点多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目光从她清丽的脸蛋上,落在她白皙如牛奶的脖颈和漂亮锁骨上,烙印着好几颗草莓。 嘉树真不是靳司寒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但这个女人,浑身上下的每一点,都很符合靳司寒的审美。 也或许,是他爱屋及乌,因为爱她这个人,所以她身上的所有,他都很满意。 嘉树的皮肤真的很好,靳司寒见过那么多女人,有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皮肤底子却不见得多好。 嘉树,很白,很嫩,明明是个二十七岁,还生过孩子的轻.熟女性了,可要是丢在那些女大学生堆里,没准看上去比那些女学生还要年轻。 可这年轻里,又不全是青涩可爱,嘉树的长相属于甜美清丽型,又有点小女人的妩媚,不说话的时候,气质还有点点清冷,那妩媚多一点就显得太过性.感成熟,少一点又太学生气,恰到好处的刚刚好。 靳司寒就这么注视着她,注视了许久。 直到门外,响起一道急促的敲门声。 “爸爸!妈妈!你们起床了吗?咕噜睡不着了!” 靳司寒翻身下了床,拢好嘉树身上的被子后,才随意套上了居家服去开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只矮萌矮萌的小奶包子,穿着鸭黄色的卡通小睡衣站在他脚边。 “爸爸,妈妈呢?” 靳司寒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将门合上,抱起女儿,“妈妈还在睡,我们别打扰她休息。” “可我肚肚饿了,我想吃早餐!” “我们先去洗漱,爸爸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好!” …… 嘉树醒来的时候,浑身跟散了架一样,轻轻一动,仿佛四肢就被人拆卸下来忘记装回原位一样。 该死的,靳司寒根本不是人吧,是卡车吧! 她眼睛一扫,就看见旁边垃圾桶里,里面好几个五颜六色的套子…… 太阳穴隐隐晕眩,抬手将胳膊搭在了额头上,闭目养神。 天,昨晚到底是做了多少次。 靳司寒都不带歇的。 嘉树想,男人那方面需求太大,纵.欲过度的话,对身体不好,这种事,还是节制比较好。 嘉树快起来时,小咕噜从门外冲了进来。 小家伙小手里还拿着一个三明治,咬了一大半,嘚瑟的跑过来说:“妈妈!你个大懒虫!你怎么还不起床!爸爸给我做好吃的三明治了!你快起来,我们吃完早餐还要去动物园呢!” 嘉树想哀嚎,昨晚累了一晚上,今天还要陪这父女两去动物园。 如果可以的话,她想在床上挺尸一天。 嘉树声音哑哑的,说:“要不你跟你爸去吧,妈妈有点累,不太想去,下次……” 嘉树还没婉转的拒绝完,小咕噜就嘟着小嘴说:“妈妈你一个人在家偷偷想干什么坏事,不想让我跟爸爸知道?” “……” 她真的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 靳司寒也迈着长腿进了卧室,对嘉树说:“你要是真的累,就在家休息吧,咕噜,爸爸陪你去动物园好不好?” 小咕噜不理解,皱眉:“妈妈为什么累?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 嘉树不说话,小咕噜追问,“妈妈你说话呀!” 嘉树耳根一红,直接丢了句:“……问你爸。” 小咕噜仰着天真单纯的小脸看向靳司寒,“爸爸,为什么?” 靳司寒意味深长的扫了眼嘉树的脸蛋,玩味道:“因为爸爸跟妈妈在努力帮咕噜造弟弟妹妹。” 小咕噜“哦”了一声,又好奇的问:“可是爸爸妈妈都在造,为什么只有妈妈累,爸爸你不累吗?” 嘉树:“……” 靳司寒特别不要脸的说:“因为爸爸体力好。” “……” “……” 三只乌鸦飞过嘉树和小咕噜的头顶。 嘉树无语,小咕噜依旧不懂。 靳司寒带着小咕噜出门的时候,嘉树在小咕噜书包里装了点吃的和喝的,并且嘱咐:“天太冷了,别带她吃冰淇淋了,很容易拉肚子。” 靳司寒很宠着小咕噜,所以嘉树也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这父女两没少干她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靳司寒带小咕噜去吃甜甜圈,去吃冰淇淋,去吃肯德基这种东西,嘉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靳司寒也不是那种毫无分寸的人,嘉树很少给咕噜在外面买那种垃圾甜食和油炸食品吃,但小咕噜爱吃的那些,她基本都会做。 嘉树又问:“你们打算几点回来?你们要不要在外面解决了晚饭再回来?” 这样的话,她就不用做晚饭了。 靳司寒挑眉,瞧着她迫不及待赶他们走的样子,揶揄道:“靳太太,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你今天是想背着我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偷.情。” “……” 昨晚她都被他折腾的半死,她哪还有力气!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有点小不耐烦拉着靳司寒的大手,就要往门外走,“爸爸,快走吧!去晚了大狮子跟大老虎就要午睡了!” “那你们去吧,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靳司寒吩咐:“不准一个人吃泡面吃外卖,回来我检查。” “……嗯。” 嘉树红着脸,应了一声。 谁知道,刚送走靳司寒和小咕噜这两尊难伺候的大佛,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郁遥打来的电话,竟然是约她去逛街。 “你今天怎么有空去逛街,而且你的身份,逛街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嘉树其实挺好奇郁遥这样的流量当红女星,自己的私生活是不是会很少。 但郁遥这人不拘小节,一向不在意自己在媒体和记者眼里是什么样子,不过那也是因为她身后有后台,明星和演员也许她真的只是当做兴趣爱好罢了,她随时可以丢掉这份工作,也不会愁吃愁穿。 “我戴上帽子和口罩,不太可能被人认出来,而且,明星怎么了,明星也要生活,也要逛街,就算被偷拍到,也没什么,我难得休息,一个人在家好无聊,我们出去逛街喝茶吧!” 三年前,嘉树就感觉自己跟郁遥比较合得来,再加上嘉树的好朋友本身就不多,尤其是现在她跟靳司寒复婚了,生活重心全在靳司寒和小咕噜身上,跟朋友小聚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像是这种周六末,如果不是今天靳司寒带小咕噜去动物园,恐怕又是一家三口腻在一起。 嘉树觉得,偶尔也要冷却冷却靳司寒,否则,有一天,没准他真的会腻烦自己了呢。 第221章:今晚给他个惊喜 嘉树简单的化了个妆,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后才出门,抵达跟郁遥约定的地方时,郁遥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和一面黑色口罩,根本看不见她的脸。 嘉树到的时候,还是郁遥挥手招呼的她,否则她根本找不到郁遥的人。 嘉树一边落座,一边笑着说:“你们明星平时都裹成这样出门啊,时间久了你们会不会也感觉累?” “当然累了,待会喝东西都要把口罩拉下来喝。” 嘉树噗嗤一声笑出来,郁遥用吸管吸了口饮料后,打量着嘉树,暧昧的笑道:“看你状态很好啊,红光满脸的,不对,应该是粉光满面,皮肤自带柔焦功能,看来,你最近……跟靳司寒和好了?” 嘉树脸一红,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我跟他……的确复婚了。” “我去,这速度,婚都复上了,靳司寒也真是够雷厉风行啊!” “还好吧,我回来也有两个多月了。” 郁遥见不惯她这副秀恩爱的样子,啧啧道:“两个月就和好了,我抗战十年了都没跟某个人的名字写进一本小红本里,你两个月就完美收官,话说……嘉树,你的秘诀……是什么?透露一下?” 嘉树凑近了身子,望着她,故作神秘的说:“你……真想知道啊?” 郁遥认真的点点头,“真的有秘诀?” “那就是……没秘诀。” “你逗我!” 嘉树笑了笑,又正经的问她:“你……口中的某个人,指的是你姐夫吗?” 郁遥咬着吸管,垂了脸,沉默的点点头。 “其实他也不能算是我姐夫,因为他跟我姐根本没事实婚姻,他跟我姐快要结婚的时候,我姐就被一群乱党分子绑架了,那些人用我姐威胁他,后来,他把那些人全部送进了监狱,但我姐也死了,因为这件事,他一直活在对我姐的愧疚里,他会那么宠着我,任由我胡来,完全是因为把对我姐的愧疚施加在了我身上。” 嘉树一愣,没想到,关焰霆和郁遥的姐姐之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 “可是你姐姐已经去世这么多年了,关焰霆难道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 郁遥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唇角,有些苍白无力的笑道:“有些人就是很轴,嘉树,你别看我平时吊儿郎当的像游戏人间一样,其实我很轴,可……可关焰霆比我更轴。十年过去了,我知道,他心里,还是记着我姐,他从未将我当做女人看,这十年来,我一直在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有时候我都快坚持不下去了,嘉树,你觉得我这么坚持,是对的吗?我不知道我爱关焰霆这件事,到底对不对。” 嘉树一直以为,郁遥是风光的,是嚣张的,是骄傲的,可她没想到,在郁遥身上,她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卑微爱着的自己。 “没什么对不对,你不是告诉我,要从心吗?” 郁遥眼圈微红,重重的点了下头,“算了,不说这么难过的事情了,我今天找你出来,又不是要跟你倒苦水的。走吧,我们去逛街。” …… 逛了一圈,郁遥买了好几条珠宝首饰,当郁遥在挑选戒指时,嘉树的目光,被专柜里陈列的男戒给吸引了。 她还没给靳司寒买过戒指。 现在,他们都已经是夫妻了,靳司寒却还没像样的婚戒,好像不太好。 想起肖婷萱看靳司寒的目光,嘉树觉得,有必要给自己的男人套上婚戒,昭告全天下,这个男人已婚。 郁遥挑选好,走过来问:“你想给靳司寒买戒指啊?” 嘉树耳根一热,“我还没送过他什么像样的礼物呢,他现在连婚戒都没有。” “那是应该买,不过,你知道他手指戴多大的吗?” 嘉树握过很多次他的手,而且因为工作和专业的关系,所以大概能估摸的准尺寸。 “嗯,差不多,不过我不知道该选哪个款式,他眼光很高,你帮我一起挑挑?” 导购礼貌的笑着道:“是要给老公买吗?” “是啊,有推荐的款式吗?” “太太看看这款怎么样?” 导购拿出一款简约的男士铂金戒指出来,那戒指上没什么多余的修饰,也没有钻石镶嵌,但款式很经典,嘉树觉得很耐看。 这种素铂金的,戴在靳司寒那只又长又骨感的手指上,一定好看。 “遥遥,你觉得这款怎么样?我觉得挺好看的。” “看靳司寒平时的打扮穿着,应该是会喜欢这种简单经典款式的人。” 嘉树也没纠结,“那就要这款吧。” “好的。” 导购打包完,放进纸袋后,嘉树跟着导购去了收银台。 “一共是一万五。您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 一万五的戒指,对于靳司寒而言,不是高档品,可这种东西不在于价格,而是在于心意。 嘉树付完钱后,拎着东西跟郁遥出了专柜。 “走吧,去吃饭。” 碍于郁遥的身份,选了家环境清雅人也不多的日料店。 进的是小包间,小屏风拉上后,郁遥这才把头上的棒球帽和脸上的口罩给摘了。 “呼——闷死我了。” 嘉树拎着小茶壶给她和自己倒了杯茶。 郁遥端起茶喝了口,好奇的问:“今天周六,你出来见我,靳司寒跟小咕噜在家吗?” “他们两个吃过早餐就去动物园了,我今天本来想在家休息的,他们还不知道我出来跟你见面了呢。” “下次周六末,我要是无聊了,就去你们家找小咕噜玩。” “好啊,欢迎。” 嘉树手机响了一下,是手机微信传来的语音消息。 靳司寒发来的,点开一听,是小咕噜的声音。 “妈妈,我跟爸爸在动物园里吃肯德基,你在吃什么?” 小咕噜才不会问她吃什么呢,一听,就知道是靳司寒让小家伙问的。 等点的日料上来,嘉树拍了张照片发了过去。 很快,那边靳司寒的消息发过来:“出门了?” “是啊,被郁遥约出去逛街了。” 靳司寒酸她,“宁愿陪郁遥,都不肯陪我和咕噜,郁遥面子真大。” 嘉树汗。 过了会儿,嘉树讨好的说:“晚上回家给你个惊喜。” 那边很快打来几个字,“同意制.服诱.惑了?” “……” 嘉树嘴角抽了抽,这男人,在想什么呢! 第222章:礼物不会是你自己吧? 跟郁遥逛了一天的街,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 靳司寒说已经做好晚饭等她回家吃。 嘉树坐在出租车里,唇角弯了弯。 有个老公会做饭就是好啊,逛了一天回家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她到家的时候,是六点半。 开门进来的时候,只见客厅餐桌边坐着一大一小,同时望向门口。 那眼神里,满是幽怨。 小咕噜哼唧的抱怨道:“妈妈,你陪郁遥阿姨去逛街,都不陪我跟爸爸去动物园!” 靳司寒已经给小咕噜碗里盛了青菜肉圆汤,小家伙已经吃了两个肉圆,这时候特别有力气,嘉树换好拖鞋过来时,手里拎了两个袋子,一个是给靳司寒买的礼物,一个是给小咕噜买的甜甜圈。 “呐,别生妈妈的气了,给你买甜甜圈了。” 小咕噜很好哄,一看到甜甜圈就立刻眉开眼笑了,还小傲娇的撅着小嘴说:“哼,勉强原谅你了!” “不过你得先吃饭,甜甜圈晚上再吃。” 嘉树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下外套去洗手间洗手,靳司寒跟了过来,就站在她身后。 “给咕噜买了甜甜圈,给我买了什么?” 嘉树搓着手上的洗手液,认真的洗着手,说:“吃过饭再给你看。” 靳司寒唇角勾了勾。 嘉树坐到餐桌边,看着这一桌四菜一汤,食指大动。 “你们从动物园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三点多看完孔雀开屏就回来了。” 小咕噜抓着小勺子塞了一口饭,嘟着小嘴说:“孔雀开屏可好看了,妈妈你没看到。” 嘉树挖了点鸡蛋羹放进小咕噜小碗里,笑道:“下次妈妈陪你去。” 靳司寒挑眉,问:“跟郁遥玩什么,玩一天?” 两个女人在一起,能逛一天街,靳司寒也是佩服。 嘉树不以为然,“女人跟女人逛街,当然有趣,女人跟男人逛街才没趣。” 靳司寒淡笑了下,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尝尝我做的糖醋排骨。” 小咕噜皱着白嫩嫩的小眉头,撒娇:“爸爸咕噜也要!” 靳司寒又给女儿夹了块:“好,给咕噜夹块大的。” 小咕噜小手抓着那排骨,用小牙齿咬来咬去,乐此不疲。 “味道怎么样?” 嘉树客观评价:“比我做的味道好。” 嘉树难得吃了好几块,靳司寒很满意,他想把她养胖点,可嘉树这体质,长胖比减肥还难,需要他的长期喂养。 好在,小咕噜吃饭不需要人烦心,每次去体检,体重都达到标准体重了。 吃过饭后,嘉树主动收拾了饭桌,“我来洗碗吧。” 晚饭是靳司寒做的,她要是再把洗碗的工作丢给他,岂不是太好吃懒做了。 靳司寒倒也没阻止,带着小咕噜坐到沙发上去看电视。 嘉树切了水果端过来时,发现靳司寒戴了副近视眼镜,小咕噜靠在他怀里,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动画片。 嘉树好奇的问:“你怎么忽然戴眼镜了?” “最近工作太多,视力有点下降。” 嘉树有点心疼,将银色餐叉递给他,示意他吃水果,靳司寒却说:“喂我。” “……” 嘉树还真就叉了一小块火龙果递到他嘴边,靳司寒微偏头,吃下。 小咕噜小手抓了抓耳朵,看见这幕后,着急的说:“妈妈我也要!” 嘉树又喂了小咕噜,一盘水果,全是嘉树喂完的。 这父女两,没一个愿意动手的,真是亲生的。 等到了晚上,嘉树将小咕噜哄睡着后,拿着那个丝绒盒子进了靳司寒的书房里。 靳司寒正在工作,戴着那副银色边框的方形近视眼镜,目光专注的看着电脑屏幕。 嘉树将那个丝绒盒子背在身后,走过去若无其事的说:“还在工作啊?” 靳司寒抬头目光幽邃玩味的望着她,“你要是需要我,我现在就可以关电脑。” “……” 嘉树小脸微红,刚想说什么,人已经被靳司寒拉到了怀里坐着。 “来送我礼物?” 男人低头吻着她,哑声道:“礼物不会是你自己吧?那这个礼物我得好好拆……” 说着,伸手就要剥开她的衣服,嘉树小脸烫红烫红的,“才不是,你别闹了,靳司寒你想不想要礼物了?” 嘉树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靳司寒这才不逗她,大手摸到她手里的盒子,微微皱眉,问:“这是什么?” 嘉树将盒子递给他,“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靳司寒打开盒子,在看见那枚男士戒指时,眼底闪着星亮笑意。 “你给我的礼物,是这个?” 嘉树以为他不喜欢,伸手抢回来,“你不喜欢就算了。” 靳司寒拉住她的小手,蹙眉,“你买的,你帮我戴上。” 嘉树莞尔,从盒子里将那枚戒指取出,拉过他的左手,将戒指套进他修长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 “我眼光真准,刚刚好,你喜欢吗?” 靳司寒唇边的笑意那么深,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明知故问,她就是想听他亲口说。 男人黑眸灼灼的望着她,“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买戒指了?” 嘉树糊弄道:“郁遥买首饰的时候,我也随便逛了逛,看见了男士戒指,心血来潮就买了。” “就只是这样?”靳司寒意味深长的盯着她。 “不然还是什么?” 靳司寒戏谑笑道:“难道不是因为想把我贴上已婚的标签,让其他女人对我敬而远之?” “……我才没那么小气。” 话音刚落,后脖颈便被一只修长大手握住,男人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她。 嘉树被他吻得情动,双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坐在他怀里,回应了这个吻。 两只戴着婚戒的手,十指相扣,暖意从掌心蔓延到指尖。 靳司寒将她抵在桌上吻,吻的一发不可收拾…… 嘉树红着脸,喘.息着问:“你不工作了?” “先陪你做完,再做工作也不迟。” “……” 到底是谁陪谁! 嘉树伸手,摘掉了他鼻梁上的框架眼镜……唔……影响接吻。 …… 靳司寒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嘉树有些疲惫的靠在他怀里,仰头望着他,轻轻笑了下。 “靳司寒,你戴眼镜的样子,和平时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戴上眼镜给人感觉很斯文败类。” 让人忍不住去幻想,把他扑倒后是什么样子。 男人挑眉,“那不戴眼镜像什么?” 嘉树凑到他耳边,调侃:“衣冠禽.兽。” “不是斯文败类,就是衣冠禽.兽,靳太太真会夸奖人。” 嘉树以为他生气了,说:“我这是褒义词,长得帅的才能叫斯文败类和衣冠禽.兽,长得不帅的,只能叫流.氓。” “……” 逻辑,满分。 嘉树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戒指,越看越觉得自己眼光准,这款戒指戴在别的男人手指上,也许很普通很普通,可戴在靳司寒手指上,却显得很矜贵,很沉敛。 “戴上这个后,你身边应该不会再有像咖啡豆那样的蝴蝶了吧?” 靳司寒反应了两秒,才轻笑出声,“靳太太很会给人起外号啊。” 咖啡豆,指的是肖婷萱,上次肖婷萱跑到他办公室送咖啡豆,她还真记在心上了? 第223章:靳先生抱新娘回家咯! 嘉树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看见靳司寒已经陪着小咕噜在吃早餐了,很大只的年糕坐在小咕噜旁边,小咕噜小手有时捏着自己吃的早餐喂年糕一口,画面温暖至极。 嘉树开了手机看一下昨天晚上有没有收到什么消息之类的,结果,微信消息都快炸开了。 不仅是微信消息,连朋友圈那一栏都显示二十多条相关。 嘉树一时不解,她昨天一整天都没发过什么状态,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条相关? 点开一看,忽然发现她手机里多了条动态。 文字是—— “老公做的早餐,爱心。” 下面还配了两张图,一张是她跟靳司寒的结婚证,另外一张是早餐图片。 看了眼时间,是一个小时前发的朋友圈。 嘉树嘴角抽了抽,一个小时前她还在睡觉,她什么时候发朋友圈了? 一定是靳司寒干的。 她又往下翻看着朋友圈,发现紧跟着她那条动态的,就是靳司寒的。 靳司寒这种人,居然会发朋友圈,也真是罕见。 不过,靳司寒发的内容跟她的一样,也是同样那两张照片,不过靳司寒没有配文字,只是简单粗暴的拎了两张图片传上来。 嘉树洗漱好后,坐在餐桌边时,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轻描淡写的问:“你怎么进我的微信发朋友圈?” 靳司寒没隐瞒,而是落落大方的承认,“怎么,不喜欢?” 这男人,一脸傲娇的样子。 嘉树耳根微红,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把结婚证放在朋友圈炫耀,会不会太高调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自己的生活不用告诉别人。” 最重要的是,她跟靳司寒复婚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身边的一些朋友和同事,靳司寒忽然放出他们的结婚证,微信上那一大堆人惊愕的表情,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当初,她可是跟那些关系好的朋友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跟靳司寒有任何瓜葛,可现在,这就是妥妥的打脸啊,嘉树觉得脸疼。 靳司寒挑眉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无名指上昨晚她帮他戴上的铂金戒指,说:“你不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已婚,不要来勾搭我吗?” 他那副样子,完全就是在说——我可是在为你着想。 嘉树脸热了下,低头不作声的吃早餐。 想到靳司寒一个从来不发朋友圈的人,居然发了第一条朋友圈,内容还跟她有关,嘉树情不自禁的就心花怒放。 记得以前尹露说,一个男人,跟你结婚了,还把你藏着掖着,不让他的亲朋好友知道,这就是不在乎你,不够爱你,如果爱你的话,恨不得天天朋友圈秀恩爱。 所以,靳司寒是真的很在乎她了吧? 不管尹露说的是不是歪理,但嘉树感觉得到,靳司寒对她的认真和在意。 以前,嘉树一直觉得靳司寒是座牢不可破的城池,她在门外撞得无论多头破血流,他的心房都紧闭的纹丝不动,她看不见他的心,也看不见他心里到底住着谁。 可现在,靳司寒的心房,是对她敞开的,并且还会让她知道,他心里住着的人,只有她,不仅是语言上,行动上也会让她安心。 这大概就是女人想要的所谓的安全感,对彼此的感情很确定,不会质疑这个人对自己的真心和感情,只要依靠着他,就觉得很安心很幸福。 靳司寒玩味的瞧着她绯红的小脸,拿过她的手机故意说:“你要是不喜欢,我马上给你删了。” 嘉树着急的一下子把手机给抢了回来,“不……不用!发都发了,再删掉的话岂不是更奇怪?别人没准还以为我们闹矛盾了呢,就这样吧……!” 嘉树把手机抢回去,小心的放到另一边,生怕靳司寒再抢回去。 靳司寒瞧着她这娇羞的模样,低头,在她脸颊上就吻了下。 这个吻,猝不及防。 低头去抓三明治吃的小咕噜都没看见。 嘉树摸着脸,耳根滚烫,目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快吃早饭!” “我刚才跟咕噜商量了下,趁着今天周末有空,我们搬回海滨别墅吧。” 嘉树点点头,“好啊,咕噜不是一直想去住海边的大房子吗?” 小咕噜开心的拍着小手说:“妈妈,那我以后就可以牵着大年糕在海边玩儿了!” “那我吃完早餐去打包东西。” 靳司寒说:“不用,把你和咕噜想带的带过去,其他生活用品那边都很齐全。” “哦,好。” …… 坐上车回海滨别墅的时候,嘉树拿着手机回复朋友圈和微信消息。 好朋友尹露发了无数个感叹号过来,口气非常激动。 “好啊,林嘉树!回国了都不告诉我!连跟靳司寒复婚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你丫的我要跟你绝交!还是不是好闺蜜!” 嘉树哭笑不得,她回国两个多月,真没想到自己会跟靳司寒火速复婚。 她本想着,回国找到亲生父母,差不多了就带着咕噜回巴黎,再也不回北城的。 可命运这种事,谁又说的清。 往往,现实就是跟你预设的安排背道而驰。 嘉树给尹露回了一条,“好啦,别生气啦,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回头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你跟靳司寒还没办婚礼吧,办婚礼的时候你可得告诉我啊!” 嘉树嘴角翘了翘,“办婚礼一定会告诉你的。” 不过,她跟靳司寒……应该不会办婚礼了吧? 二婚,办婚礼,挺尴尬的。 虽然二婚的对象还是同一个人。 嘉树看向开车的男人,若有所思。 她这辈子怎么就栽在靳司寒身上了呢? 别人说,不会在同一条河里跌倒两次,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她倒是好,分分钟打脸。 到了海滨别墅,嘉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可又无比亲切,那些记忆,很远,却也很近,仿佛发生在昨天。 她跟靳司寒好像从未离过婚,只是做了场梦,梦醒了,他们还在一起。 站在门口的时候,靳司寒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嘉树惊呼了一声。 “干吗呀?” 靳司寒黑眸深邃的盯着她说:“新娘子回家,当然要抱着进门。” 嘉树望着他,心口像是揣了好几只小鹿,砰砰乱撞。 该死,一把年纪了,还少女心泛滥。 一边的小咕噜牵着大年糕,仰着小脸,皱着小眉心说:“爸爸,你跟妈妈在我跟年糕这样的单身狗面前秀恩爱,真的好吗?” 嘉树:“……” 小咕噜最近学习的词汇量有些大啊,连单身狗和秀恩爱都用的如此贴切。 靳司寒抱着她,一直上了二楼,进了他们的卧室。 嘉树红着脸让他放她下来,可当进了卧室,看见铺着满床的香槟玫瑰时,微微怔忪。 靳司寒提议今天回来,其实是之前设计好的吧? 否则,这床上怎么会铺着这么新鲜的玫瑰花? 而且,床头上,还挂上了他们的婚纱照。 嘉树看见那婚纱照时,眼圈一热。 之前来过一次海滨别墅,那时候他还没记起她来,她记得,那时候这间卧室里没有婚纱照了,“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们的婚纱照扔了。” “我妈跟叶灵沁,把所有关于你的东西都丢了,但这个婚纱照,应该是我以前放在储藏室的,他们没找到,所以也就一直没人扔,还是我前段日子去储藏室找东西发现的。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早一点发现我们的婚纱照,我是不是可以早一点找到你,至少我们不用分开三年那么久。” 嘉树的眼泪,从眼眶滑落,她喉咙酸涩,泪光盈盈的望着他,“靳司寒,可不可以把你三年前对我说的最后那句话,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林嘉树,我爱你。 靳司寒将她放到床上,双臂撑在她身侧,嘉树抱着他的脖子,男人专注的凝望着她,缓缓开腔道:“林嘉树,我爱你,我爱的一直都是你。” 嘉树哽咽了下,仰起脖颈,吻上他的薄唇,“靳司寒……你知不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久……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靳司寒压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靳司寒跟嘉树吻到床上时,小咕噜牵着年糕站在门口,看见眼前的一幕,两只小手捂着大眼说:“爸爸妈妈!你们亲亲为什么不关门!” 靳司寒和嘉树皆是一愣,靳司寒起身,嘉树面红耳赤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 被小咕噜撞到他们亲热,还真是挺尴尬的。 不过靳司寒这人脸皮厚,走到小咕噜跟年糕面前,特别淡定的说:“忘了,还有,下次你进爸妈的房间,要学会敲门。” 小咕噜:“……” …… 到了晚上,靳司寒在浴室洗澡,嘉树坐在床上抚摸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不知为何,听着那哗哗的水声,心跳很快,总有种新婚的感觉。 浴室里,忽然传来男人的声音,“嘉树,帮我拿下衣服。” “哦。” 嘉树打开衣柜正想帮他拿睡衣,目光,却被柜子里,挂着的一件白色婚纱给吸引了。 她设计的那件名叫“候鸟”的婚纱,怎么……怎么会在靳司寒的衣柜里? 当初那个花了1920万巨款的买家……是靳司寒?! 第224章:1920,依旧爱你。 等靳司寒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棉质睡衣,修长大手拿着拿着一块毛巾,随意擦着湿漉漉的黑发,从浴室出来时,只见嘉树坐在床边,有些愣神。 走过去,将她一把抱到自己大腿上坐下,“在想什么?” 靳司寒情不自禁的低头吻着她的耳鬓和脖颈,嘉树水眸直直的盯着他,道:“我刚才帮你拿衣服的时候,看见柜子里的婚纱了。” 靳司寒微微一滞,随即轻笑道:“我还以为是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了。” “真的是你?” 嘉树当时真的不明白,那位买家为什么要花那么高昂的价格买下这件婚纱,哪有人那么傻气? 她早该想到的。 “我想起来了,当时这件婚纱被买的时候,你正在巴黎,我……我居然完全没想到是你。”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嘉树这才发现自己的后知后觉。 靳司寒吻了下她的耳朵,哑声道:“等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你可以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跟我结婚。” 嘉树脸蛋微红,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问:“你为什么要花那么高的价格买我设计的婚纱,还不告诉我?” 靳司寒修长的手指,将她散落的发丝一边勾到耳后去,一边说:“当时看见这件婚纱叫‘候鸟’的时候,站在橱窗外看着它,觉得它太孤独了,所以就买回来了。” 嘉树眼眶微微湿润,“你在故意转移话题。” “我转移什么话题了?”靳司寒好笑的望着她。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花1920万买这件婚纱?” 为什么不是其他数字?偏偏是1920? 刚才,嘉树坐在这里想了老半天,也想不出“1920”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意义。 既不是他们的纪念日,也不是他们认识的日子,更不是他们的生日。 靳司寒的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黑眸专注的凝望着她,声音低沉道:“原本想用520万买下来,但又觉得不够诚意,也不够表达我的心意。虽然1920和520一样俗,但我这个人,就算干很俗的事情,也想跟其他人干的不太一样。” “所以,1920到底是什么意思?” 靳司寒深吸一口气,低头吻住她,薄唇清晰的说出了四个字,“依旧爱你。” “……” 唇瓣,被他用力吻住,嘉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儿。 等靳司寒撬开她的唇瓣时,嘉树已经脸红心跳。 “唔……靳司寒……我还没问完……” 嘉树双手推着他的肩头,靳司寒停下动作,黑眸灼灼的盯着她,说:“还有什么要问的,给你十分钟。” “……” 这么着急的吗? 嘉树咬了下微红的唇瓣,说:“你知道能飞过喜马拉雅山脉的候鸟吗?” 靳司寒微微蹙眉,将嘉树抱到床上去,洗耳恭听。 嘉树是个美术生,骨子里是浪漫流派的,脑袋瓜里装了很多浪漫的故事和传说。 靳司寒倒也乐于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要是跟她一起浪费的时间,他都很享受。 嘉树眼里闪着星光,“能飞过喜马拉雅山脉的候鸟,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他们志同道合,忠贞不渝,一生都在不停的追随着彼此迁徙。” “你很羡慕它们?” “人这辈子,能遇到自己所爱的人不容易,能遇到志同道合还一起浪迹天涯的,更不容易。” 靳司寒轻轻叹息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可我不想让你做候鸟太太,候鸟的一生都在迁徙,居无定所,我更喜欢给我所爱的女人,安定的生活。” 嘉树唇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靳司寒又说:“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做候鸟。” 嘉树莞尔,“如果忽然有一天我想去流浪了呢?” “我陪你。” 掷地有声的三个字,直击嘉树的心口。 躺在床上,关了灯睡觉时,嘉树往靳司寒怀里蹭了蹭,声音倦哑的说:“我之前还在想,到底是哪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花1920万买我的婚纱呢,没想到,是你这个土财主,靳司寒……你真是够土的。” 靳司寒翻身紧紧抱住她,“财大器粗?靳太太,你太了解我了。” “……” 黑暗里,嘉树红了脸。 靳司寒咬着她的耳垂,轻笑一声,调侃:“又脸红了?靳太太,你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嗯?” “……” 嘉树想把他踹下床去,但又不舍得。 “靳司寒,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等我恢复全部记忆,再跟你如实交代好不好?现在,专心点,吻我。” “……” …… 嘉树起了个早,做了一桌早餐。 等靳司寒和小咕噜起床时,嘉树刚从后院的玫瑰花房里出来,手上拿着一束香槟玫瑰,插进了餐桌上的花瓶里。 靳司寒从后搂着她的腰,轻嗅着她的耳鬓,“香。” 不知道是在说香槟玫瑰,还是在说她。 “你快去洗漱吧,时间不早了,吃过早餐还要送咕噜去幼儿园呢。” 小咕噜一个人站在高高的洗漱台边,小手里拿着一只儿童牙刷,刷的满小嘴的泡沫,瞪着大眼哼唧:“一大早就秀恩爱,哼,都不帮我刷牙!” 小咕噜抓着刷牙杯,伸着小手臂去接水,结果怎么也够不到,扯着小嗓子喊:“爸爸!别抱妈妈了!快过来给我接水!” 嘉树推开靳司寒,“快去帮咕噜,她起床气很大的。” 靳司寒勾了勾唇角,迈着长腿走向浴室,“来了。” 小咕噜瞪他,“哼,爸爸你跟妈妈现在都不爱咕噜了!” “怎么会。”靳司寒抱着小家伙,“快刷牙,改天爸爸让人过来给你造个矮一点的洗漱台。” 小咕噜点着小下巴,顺便提要求:“爸爸我想要把我的房间刷成蓝色的墙,跟天空一样,上面画很多星星,行吗?” “好,你还有什么要求,说出来,爸爸帮你实现。” “我还想要很多很多大白和小猪佩奇,放在我的床上,我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就可以抱着他们了。” 靳司寒全部答应。 闺女要什么,给什么。 “爸爸,晚上不要让年糕睡狗屋了,我一个人好孤单,我想让年糕跟我一起睡。这样,我跟年糕就不是单身狗了。” “……” 靳司寒嘴角抽了抽,这小奶包子,小脑袋瓜里都装的是些什么鬼点子? 到了餐桌上,小咕噜眨眨眼,小腿踢了踢靳司寒,“爸爸?” 靳司寒这才想起刚才那件事,对嘉树说:“咕噜说以后晚上想跟年糕一起睡。” “啊?” “哦,当然不是跟年糕睡狗屋,咕噜的意思是,让年糕晚上在她的房间睡。” 嘉树点头,“可以啊,年糕睡在咕噜房间的地毯上,应该也不冷吧。”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说:“妈妈,我想让年糕睡到我床上来。” 嘉树:“……” 第225章:他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的那种人 嘉树刚坐进设计部里,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乔淑仪。 嘉树微微一怔,看着那来电显示,知道这个麻烦迟早要面对,接起电话。 “我知道你再靳氏工作,我现在人就在靳氏大楼旁边的咖啡厅里,你下来见我一面吧。” 虽然,嘉树很不喜欢乔淑仪这样颐指气使的命令口吻,但碍于乔淑仪是她婆婆,更是靳司寒的母亲,她不得不遵从。 “好,您等我一下,我请个假马上下来。” 乔淑仪冷哼了一声,说:“别妆模作样了,都在靳氏上班了,你还需要跟谁请假?” 嘉树咬了咬唇瓣,没反驳什么,她若是反驳,乔淑仪口气只会更加不好。 等嘉树握着手机下了楼,抵达咖啡厅时,只见乔淑仪穿着一身绛紫色的羊绒毛领长款大衣,衬得乔淑仪整个人雍容华贵。 嘉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妈。” “妈?你别叫错了,我可还没承认你这个儿媳。” 嘉树在乔淑仪对坐落座,尽量保持口气温和礼貌,“可我跟司寒已经复婚了,如果我不叫您妈,那我应该叫您什么呢?” 乔淑仪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叶灵沁。 一大早,叶灵沁看见靳司寒朋友圈里晒的结婚证,哭着给乔淑仪打电话,乔淑仪真没想到,靳司寒这么好样的,连跟林嘉树复婚的事情都完全不通过她! “你跟司寒复婚,那是司寒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林嘉树,我告诉你,我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的!” 嘉树扯了下唇角,并不生气,平静的说:“您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打心里想跟您处好关系,也想得到您的认可,但您一直这么不明是非的话,我也无法可说。” 乔淑仪气的脸色发红,“林嘉树!你说谁不明是非!” “如果您祝福我跟司寒,那我会很感激您,也会很尊敬您,但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我到底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您要这样讨厌我,不过后来我也想明白了,也许您就是看我不顺眼,钱这么讨人喜欢的东西,都还有人视他如粪土呢,何况是我。” 乔淑仪咬着牙,从包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推到她面前,“林嘉树,五百万,跟司寒离婚!” 嘉树看着那张支票,有些好笑,“乔女士,如果您不想给我尊严的话,那我想,我也不用尊敬您,我对您一直忍耐,不是因为我胆小懦弱,只是敬您是长辈,是司寒的母亲。” 乔淑仪冷笑了一声,声音讥诮道:“呵,听这口气,是嫌五百万少了?” 嘉树唇角牵了牵,拿出一张卡,说:“这里面是1900多万,您拿五百万让我离开你儿子,我想花这1900万,买你儿子跟我在一起。” 乔淑仪气的脸色涨红,将面前的咖啡猛的泼上了嘉树的脸,嘉树没躲开,那一杯咖啡,结结实实的淋在她脸上和衣服上,一片狼藉。 乔淑仪气愤的站起来,怒瞪着她:“林嘉树!三年不见!你长本事了啊!我告诉你!我有一千种办法让你跟司寒离婚!我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司寒的母亲!而你,对司寒来说,不过是个随时可以被替换的女人罢了!” 嘉树不慌不乱的,拿起一边的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咖啡,从容的望向乔淑仪,“如果对靳司寒来说,我是个可以被随时替换的女人,那你和叶灵沁,在这三年里,为什么那么小心的把我在靳司寒的生活里抹的一干二净?又为什么要对靳司寒隐瞒我的存在?” “因为,你根本就不值得被提起!” 嘉树点点头,说:“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我,我想过,难道真的是因为我的出身不好让你觉得蒙羞了吗?可现在,我觉得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觉得我跟靳司寒不配,只要靳司寒觉得我配,就够了。” 嘉树起身,背脊挺直,转身潇洒的离开。 “你给我站住!” 嘉树脚步一顿,“乔女士还有什么指教吗?” “你不要以为带着一个小拖油瓶……” 乔淑仪的话还没说完,嘉树就打断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口中的那个小拖油瓶,原本是可以叫你一声奶奶的,至于她是不是野种,这点,就不劳您烦心了,我想靳司寒那么精明的人,就算我骗他,又能骗多久。如果你坚信不疑小咕噜不是靳司寒的亲生女儿,那你可以等着看我的笑话。到那时,不用你赶,我都会跟靳司寒离婚。” 话落,嘉树大步离开了咖啡厅。 乔淑仪站在原地,气的血压直冲,瞪着那道背影,眼底满是怒意。 乔淑仪直接给靳司寒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乔淑仪咬牙切齿的说:“司寒,你那个老婆把我气的血压都冲上来了!她什么意思!” 那边的靳司寒,握着手机,抬起长指摁了摁眉骨,说:“我倒是想问问您是什么意思,您找嘉树干什么?您要是好好说话,她会气您吗?” “靳司寒!我是你妈!你立刻马上跟那个林嘉树离婚!” “妈,我好不容易跟嘉树重新在一起,如果你执意阻拦,也许我会带着嘉树一起离开北城,当然,你以后也别想见到我,更别想见到你孙女。” “呵,你吓唬我?靳氏这么大的集团,你说丢下就丢下?” “靳氏的股份我可以全部卖掉,转让,我可以拿着这笔资金带嘉树和咕噜去国外定居。在国外,我依旧可以重新开公司,哪怕是随便找个风投工作,我也可以养活嘉树和小咕噜。” “靳司寒,为了一个女人,你至于这样吗?” “那您可以试试,我能不能做到这样,您是我亲生母亲,我没办法伤害您,但我可以远离您。” 远离她……呵。 “我倒是要看看那一天!” 乔淑仪愤怒的挂掉了电话。 靳司寒又立刻给嘉树打了个电话。 嘉树接到靳司寒的电话时,刚出电梯。 “喂?” 靳司寒沉声问:“在哪?” “我……在办公室啊。” 嘉树没想告诉靳司寒这件事,又不光彩,没什么值得说的。 靳司寒没戳破她,却是说:“来我办公室一趟。” “啊……?现在?” 她现在身上被泼的一身咖啡,不过,去靳司寒那儿换身衣服也好,她这副样子回设计部,那群女同事,肯定要背后说闲话。 “好,我马上过来。” 嘉树重新上了电梯,到靳司寒的办公室时,偶遇蔡森。 蔡森见她一身咖啡污渍,愣了下,“太太……您这是?” “哦,咖啡不小心打翻泼在身上了。” “这样啊……boss就在办公室,您进去找他吧?” “嗯。” 嘉树进了办公室,“找我来干什么?” 靳司寒瞧着她,“衣服怎么回事?” 嘉树走过去,不在意的说:“哦,不小心泼到了。” 靳司寒将她一把拉进怀里坐着,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轻轻嗅了下,打趣:“自己不小心泼到,还能泼到头发上?” “……” 嘉树没说话。 “我妈怎么为难你了?” “……你都知道了?”嘉树诧异的抬头望着他。 “嗯,她打电话过来说你气她,我就想知道你怎么气她的,她说血压都被气高了。” 虽然嘉树刚才在乔淑仪面前镇定自若的,可现在面对靳司寒,她却有点心虚,毕竟对长辈不敬,她也有错,“她拿着五百万的支票让我离开你,我拿了一张里面有1900万的银行卡给她,买你跟我在一起,大概是她觉得被我侮辱了,所以才很生气吧。” 靳司寒盯着她有些怯懦的样子,活脱脱一副做错事的小学生般,没来由的好笑。 低头,覆到她耳边,轻轻说:“林嘉树,干得漂亮。” 嘉树嘴角抽了抽,“乔女士……是你亲妈吧?” 靳司寒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妈是亲妈,老婆也是亲的,何况我是娶了老婆忘了娘的那种人。” “……” 靳司寒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嘉树问:“抱我干吗?” “去换身衣服,一股咖啡味。” 嘉树耳根红了下。 到了休息室里,嘉树望着一橱柜的女装,盯着靳司寒说:“你买这么多女装在这儿,是想金屋藏娇?” 靳司寒从身后抱住她,低低的笑了下,“藏你啊。” 这些衣服都是新的,吊牌都还没剪,也都是她的号,嘉树取了件顺眼的就拿去浴室换了。 换好从浴室出来后,嘉树皱眉:“这裙子拉链怎么在后面?” 靳司寒不会告诉她,这衣橱里的衣服,大多数拉链和纽扣都在后面。 靳司寒特别正经的唤她:“过来,我帮你。” 嘉树忸怩的走过去,转身对着他,靳司寒不仅没将那拉链拉上,还把她原本拉到一半的拉链,给拉了下去,整个雪背暴.露在他眼前。 “靳司寒……!你在干吗呢!” 他是给她穿衣服还是脱衣服啊? “没什么,就想看看。” “……” 嘉树小脸爆红,他特别正经的说流.氓话的时候,她好像没什么抵抗力。 第226章:靳太太说,谢谢老公 换完衣服后,嘉树起身就要离开,靳司寒拉住她。 “去哪?” 嘉树挑了下眉头,“回去工作啊,我都换好衣服了,难不成在这里陪你工作?” 靳司寒将她拉进怀里抱住,大手将她穿衣服时埋在衣服里的长发给撩出来,黑眸望着她说:“怎么,不愿意?” 嘉树没想到靳司寒还来真了,“我这样的话,那我还是直接辞职吧。” 现在整个部门的人,都知道她是靳司寒的妻子了,大家自然不像之前那样刻薄她,也不敢在背地里议论她,但嘉树反而觉得不正常起来。 部门的女同事,经常用很惊恐的目光看着她,对她敬而远之,惧怕的要命,嘉树从到靳氏上班后,就一直觉得这份工作干的不开心,尤其是现在,整个部门的气氛太尴尬了。 靳司寒低头吻了下她的额头,哑声道:“你要是不想工作了,随时可以回家给我生孩子,我求之不得。” 嘉树脸一红,攥着拳头捶了他一下,忍俊不禁,“讨厌。” 他怎么天天想着生二胎的事情? 靳司寒真的这么想要二胎吗? 靳司寒又低头吻了下她的耳垂,目光宠溺的望着她,浅笑道:“我说认真的。” 嘉树脸色也认真下来,抬头望着他说:“可我辞职不干的话,我每天待在家里,时间久了,也许跟你就没什么共同话题了。” 在爱情里,如果有一个人进步的太快,而另一个人停滞不前,这段感情很容易崩塌。 嘉树不是没有自信,而是她知道自己敌不过岁月。 男人跟女人,也许是身理构造因素,男人若是气度在,越来越有魅力,但女人,年纪大了,会经历更年期,虽然更年期于嘉树而言还言之过早,但嘉树无法想象,成为一个家庭主妇后,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她的世界,除了照顾好小咕噜就是照顾靳司寒,她不知道那样的自己,时间久了会不会显得很狼狈,但她知道,那样的自己,她一定不喜欢。 靳司寒握住她白嫩的手,指腹摸着她右手中指骨节处的一个小茧子,那是因为常年画画造成的,嘉树的手很细,跟她的人一样,给人很纤细的感觉,没有留长指甲,每只指甲都修剪的很干净,甲面形状很好看,长长的,那双手看着很文艺,不会因为中指上的一粒小茧子而破坏美感,反而,平添书生气。 嘉树的手,给人的感觉,跟她的长相给人的感觉很一致。 清丽、文艺、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点冷情。 靳司寒总是能第一眼就看见她,嘉树的长相没那么惊艳,但很符合靳司寒的审美和口味。 甚至,靳司寒有时候有些劣根性,她抿着唇瓣不说话的时候,靳司寒就想把她压在床上,让她在他身下绽放。 “我跟你,从来不需要什么共同话题来维系,我愿意倾听你说的一切事情,当然,不包括你在我面前夸赞别的男人。” 嘉树一怔,盯着靳司寒,唇角玩味的翘了翘,“靳司寒,你最近……好像总是对我表白。” “有吗?”男人微微蹙眉,“腻了?” 嘉树连忙摇头,不存在的,哪有女人不喜欢自己家老公说甜言蜜语的? 靳司寒握着她画画的那只手,轻轻捏了捏,说:“这只手用来画画固然好,但我也会心疼,我更愿意这只手什么都不干,如果非要做什么,那就用来摸我。” “……” 嘉树又想笑,又觉得害臊。 靳司寒的脸皮很厚,是可以厚到,盯着你,四平八稳的说着流.氓话的那种。 “不过,如果你还想画画,还想做设计,又不喜欢靳氏的工作氛围……” 靳司寒的话还没说完,嘉树有些不敢置信的打断他,“你不会要把设计部的设计师全部开了吧?” 靳司寒眉心皱了下,薄唇勾了勾,道:“你要是想把他们都开了,我也没意见。” “别……什么仇什么怨呐。他们又没犯错,你把人家全开了,别人肯定背地里骂我是祸水。” 靳司寒也不逗她了,说:“我是说,不如开个工作室吧,可以当画廊,也可以做服装设计。你想去的时候就去,不想去的时候就在家休息。” 嘉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很早之前,她的梦想就是开间不大不小的工作室,可以展览自己的画,也可以接一些服装设计的生意,一来,当做工作和收入来源,二来,时间也比较自由,三来,就是不用在企业里跟同事勾心斗角的。 嘉树天性里很自由,也许是艺术生的通病,她也不是没城府,很多时候,她懒得跟这些人计较,也不想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她这种人,真的很不适合职场,职场就是七嘴八舌,以前在外企的时候,竞争还要激烈,那时候被逼的也是没办法,作为单身母亲,要是没工作支撑,根本没办法在异国他乡活下去。 现在生活稳定了,跟靳司寒也复婚了,她本来也不是那种野心特别大的女人,只是希望自己能有份安稳的小事业,可以继续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累的时候可以停下脚步休息,这样足矣。 嘉树弯了弯唇角,双手理了理他的衬衫领子,笑道:“靳司寒,你该不会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你怎么会这么明白我的想法?” 开工作室的事情,她没跟他说过,他竟然跟她不谋而合了。 “不懂你的话,怎么配跟你共度余生。” 嘉树心口像是放了满天烟花,“谢谢你支持我,做我想做的事情。” 靳司寒叹息一声,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摸着她的发丝说:“我说过,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我想成全你的理想世界,何况是钱能办到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嘉树抬头,在他英俊的下巴上,飞快的吻了下。 “谢谢老公。” 靳司寒以为自己耳朵出错了,“你叫我什么?” 嘉树脸一红,被他这灼热的视线,注视的没勇气再叫第二声了,“没听见就算了,我真的要回去了。” 说着就要从他怀里离开,靳司寒怎么会放过她,“再叫一遍,否则不放人。” “……” 这人,怎么越来越霸道,而且还这么匪气! 以前怎么没发现靳司寒骨子里这么流.氓!一定是他以前太闷.骚了!隐藏的太好了! 就在靳司寒作势要吻下来的时候,嘉树连忙捂住他的薄唇,“老公!” “没听清。” “老公……” 两人正纠缠嬉闹间,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道女声。 “靳大哥,你在吗?” 是肖婷萱的声音。 嘉树瞪着靳司寒,故意嘲讽说:“别闹了,人家叫你靳大哥呢。” 靳司寒低下俊脸来,笑的有些雅痞,“靳大哥,我还是喜欢听你叫。” 嘉树推推他,“你快出去吧。” 靳司寒一把握住她的手,“合法的,怕什么,林嘉树,拿出你怼乔女士的气魄来。” “……” 嘉树嘴角抽了抽。 嘉树被靳司寒从休息室拉到办公室去。 肖婷萱一见嘉树,愣了下,眼底的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林小姐……也在啊。” 嘉树刚想说靳司寒说,没什么事的话她先走了,可靳司寒却忽然开口说:“肖经理,今晚有空吗?” 肖婷萱一怔,随即点头说:“当然有空。” “不如今晚一起吃个饭吧,叫上方俊河一起。” 肖婷萱喜上眉梢,“好啊。” 嘉树不明白,靳司寒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 约好了一起晚上吃饭,等下班后,靳司寒跟嘉树先去幼稚园接了小咕噜。 嘉树好奇的问:“为什么忽然提议要一起吃饭啊?” “我看肖经理年纪也不小了,手底下有个不错的青年才俊,想介绍给她。” “……” 嘉树这才发现,靳司寒这人毒,太毒了。 “肖婷萱要是不高兴怎么办?” “她不高兴是她的事。” 再说,靳司寒这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给肖婷萱介绍男朋友是表面功夫,实际上是用一种很残酷很决绝的方法,拒绝肖婷萱,让肖婷萱清醒,别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 小咕噜靠在嘉树怀里,奶声奶气的问:“妈妈,今晚我们能见到方叔叔吗?” “是呀,咕噜还记得方叔叔呢?” “嗯!方叔叔长得太帅了咕噜当然记得!” 嘉树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我们咕噜小小年纪,还是个颜控呢。” 靳司寒不乐意了,自己的闺女夸别的男人帅是什么感觉? 酸。 “咕噜,你觉得是爸爸帅,还是方叔叔帅?” 嘉树好笑:“靳司寒你至于吗?” 至于,太至于了。 小咕噜嘴甜,“当然是咕噜的爸爸帅,咕噜的爸爸宇宙无敌帅。” 靳司寒听的心花怒放,结果,随后小咕噜补了一句:“爸爸给咕噜买甜甜圈,买牛奶,买大白和小猪佩奇,还带咕噜去动物园,在咕噜心里,爸爸是最帅的!” 嘉树憋着笑,看样子,以后只有小咕噜能给靳司寒补刀。 她都没胆子补刀靳司寒,小咕噜敢,还让靳司寒无话可说。 第227章:靳总的高冷包袱哪去了 到了餐厅,靳司寒一手抱着小咕噜,一手牵着嘉树进来时包间时,方俊河摸着下巴撑在餐桌上笑话他。 “拖家带口,在我们这种单身狗面前晒幸福感是吧?” 小咕噜白白的小手朝方俊河挥了挥,“方叔叔!” “哎哟,咕噜,快过来。” 靳司寒将小咕噜放下来后,小咕噜跑到了方俊河身边,方俊河将小咕噜一把抱到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小咕噜这可爱劲儿,老靳,小咕噜我预定下了啊。” 靳司寒一听,蹙眉,冷着脸道:“你多大,咕噜多大,你预定什么预定?” 方俊河好笑,“你想什么呢,我是说,把小咕噜许给我儿子当媳妇儿!” 林嘉树一愣,“方医生结婚了?” 靳司寒嘲讽道:“他连固定女朋友都没有,哪来的儿子。” “瞧你这话说的,我以后会有儿子的啊!咕噜,给叔叔家儿子做老婆好不好?叔叔给你买很多很多冰淇淋!” 靳司寒一听方俊河在忽悠自家闺女,立刻警惕起来,“咕噜,别听这个坏叔叔的,你要多少冰淇淋爸爸都给你买!” “靳司寒,你是不是想留小咕噜一辈子?还不让人娶小咕噜了?” 嘉树望着这两男人吵来吵去,好笑起来,拿起一边的茶壶给他们倒水。 小咕噜吃着餐前小吃,努着小嘴说:“方叔叔,你儿子如果长得跟你一样帅,我就考虑考虑,如果是个丑丑的小孩,那还是算了吧!” 在座的三个大人,被小咕噜这小大人般的口气惊到了。 方俊河摸摸小咕噜的小脑袋,“咕噜,你放心吧,叔叔基因这么强,怎么可能生出个丑丑的小孩来呢?” 小咕噜眨了眨大眼,轻飘飘的丢了句,“万一呢。” 嘉树喝了口水,差点呛到,怕方俊河生气,连忙道:“方医生,童言无忌,别在意。” 方俊河瞧着小咕噜,说:“你们家咕噜有点儿意思,有趣的灵魂。” 靳司寒毫不脸红的说:“那是自然,不看看咕噜是谁家闺女。” 方俊河瞪了他一眼,“瞧你,嘚瑟样,嘉树,他现在怎么这样,高冷包袱呢?” 嘉树默默喝水,靳司寒的高冷包袱被丢到哪里去了,她也不知道,总之,找不到了。 小咕噜坐在一边问:“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方俊河看了眼腕表,“奇怪,这婷萱怎么还没来。我给她打个电话。” 方俊河刚拿手机准备打电话,肖婷萱姗姗来迟。 “对不起,来晚了。” 肖婷萱踩着高跟鞋,进了包间,她穿的异常正式,脸上的妆容化的也比平时上班的要精致许多,好像连发型都是下班后特意去做了下,整个人看上去,是要去走红毯的。 方俊河一怔,打趣道:“婷萱,你打扮这么隆重,刚才去相亲的啊?” 肖婷萱脸一红,“哥,我哪有,我就是……就是随便换了套衣服,跟平时一样啊,哪有隆重了!” 肖婷萱一坐过来,才发现方俊河身边的一只小人。 “哥,这孩子是……” 小咕噜从沙发上爬下去,跑到靳司寒和林嘉树中间的位置坐着。 方俊河介绍道:“老靳没跟你说过?小咕噜,老靳跟嘉树的女儿。” “啊……?可、可靳大哥跟林小姐,不是刚结婚没多久吗?” “哎,这个说来话长,他两,虽然刚结婚,但已经不是第一次结婚了,人家是复婚,老情人儿了。” 方俊河一个暧昧的眼神抛向嘉树,嘉树脸皮子薄,脸上有点发烫。 肖婷萱脸上的笑意,渐渐僵硬,讷讷的“哦”了一声,才在方俊河身边坐下。 方俊河正要点菜时,靳司寒忽然说:“再等等吧,还有一个人。” “啊?你还叫了人啊?谁啊,小关世祖要来?” “不是,靳氏市场部的副总,佟俊,肖经理见过的。” 肖婷萱愣了下,没想到靳司寒会请佟俊过来吃饭,这种朋友聚餐,为什么要叫佟俊过来一起吃? 而且,佟俊除了跟靳司寒比较熟,跟在座的都不认识。 而她,是公关部的经理,跟佟俊虽然平时有接触,但要说朋友也算不上。 方俊河到底是个人精,瞧了眼靳司寒,问:“佟俊这个人怎么样?” 靳司寒说:“青年才俊。” 方俊河挑眉,手臂搭在了肖婷萱肩上,说:“能让老靳说出青年才俊这四个字的,看来这个佟俊人真不错,婷萱,你不是见过这人吗?你觉得怎么样?” 肖婷萱怔了下,敷衍的说:“是不错,能力很强。” “那看来我们婷萱对这个佟俊印象不错?” 肖婷萱皱眉,“哥!佟俊只是我的同事而已!” “你瞧瞧你,一提这话题你就发脾气,你妈总是催你找男朋友,你看你一直不找,老靳作为你的老板都替你着急了,你妈天天让我给你物色青年才俊,我这个当哥哥的不能不管你啊。” 肖婷萱看了一眼靳司寒,咬唇道:“我、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你那是没遇见喜欢的,你别把别人当同事,先当朋友试试看,你要不喜欢,我们谁也不干涉你,也不强迫你。” 靳司寒说:“这事怪我,没跟肖经理打招呼,就擅自让佟俊过来。” 一口一个肖经理,疏远至极,肖婷萱听的心烦意乱的。 没过一会儿,佟俊到了。 “靳总。” 佟俊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落座。 肖婷萱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吃饭时,方俊河都佟俊表现的很是热络,“佟总今年多大?” 佟俊笑笑,道:“二十七。” 年纪挺合适,长相家世也不错,的确是个青年才俊。 “交女朋友了吗?” 方俊河这问题一问出口,肖婷萱便气急败坏的瞪了一眼方俊河,“哥,这是人家的私事,你这样问也太不礼貌了!” 佟俊脾气很好,也很耐心,“没事儿。我还没交女朋友。” 靳司寒拎起茶壶给佟俊续茶,佟俊受宠若惊,“靳总,还是我自己来吧。” 靳司寒意有所指的说:“也不能成天忙着工作,二十七了,也该交个女朋友了,看看,肖经理这个姑娘就不错,人漂亮,工作能力也不错。” 佟俊面色一热,笑着点点头,“肖经理是不错。” 肖婷萱放在腿上的手,攥成了两个拳头。 靳司寒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她,他对她没有一点意思吗? 肖婷萱看着对面坐着的一家三口,靳司寒时不时的为林嘉树夹菜,林嘉树看他的目光也很温柔,肖婷萱桌下的手,攥的更紧了。 靳司寒说:“下个月我跟嘉树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们都要过来参加。” 嘉树水眸一颤,靳司寒真的打算举行婚礼? 话音刚落,肖婷萱忽然站了起来。 第228章:意乱情迷的夜 一桌人的目光,全部看向了忽然站起来的肖婷萱。 肖婷萱咽了口唾沫,咬唇道:“我……我先去个洗手间!” 小咕噜喝了一大口果汁后,奶声奶气的对林嘉树说:“妈妈,咕噜也想上厕所!” 林嘉树带着小咕噜也去了洗手间。 小咕噜坐在垫着一次性马桶垫的马桶上,“妈妈,咕噜要大大,你等咕噜一下。” “好,你好了喊妈妈,妈妈给你擦屁股。” 肖婷萱上完洗手间,一打开门出来,就跟站在外面等小咕噜的嘉树碰见。 出于礼貌,嘉树朝她点了下头。 肖婷萱却冷着脸问:“林小姐,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有心计。” 嘉树一头雾水,好笑的看向她,“肖小姐,我对你做什么了?” “是你让靳大哥给我介绍对象的吧?你凭什么……” 肖婷萱的话还未说完,嘉树淡笑着道:“我跟你不熟,我为什么要好心的帮你介绍对象?还有,靳司寒帮你介绍对象,是因为方医生拜托他,帮你物色一下,如果得罪你了,我代司寒对你道歉,毕竟他是个男人,没有女孩子心思那么细腻,没经过你同意,就帮你介绍相亲对象,是司寒不对。” 肖婷萱听着林嘉树一副“靳太太”的口吻,心里更加不舒服,皱眉冷笑道:“林小姐,这就是你的主意吧!” “就算这件事是我的主意,那又怎么样,你生气,其实是因为司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最直接的方式拒绝了你吧?” “你!” “肖小姐,你条件真的很不错,年轻漂亮又有能力,没必要在一个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火花和结果的已婚男人身上吊死。” 肖婷萱只觉得被羞辱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林嘉树,你有危机感了吧,如果靳大哥真的爱你,你为什么还要来警告我这些?” “我本来想保持风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不知道你对靳司寒的不轨之心,但司寒对我说,他三番五次的拒绝过你,不知道该用什么更好的方法劝你回头是岸,你是女孩,他不想伤你的自尊心,所以,让我带话,让你别再对他抱有任何希望了。” 肖婷萱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和绝望,“不可能……靳大哥绝对不会这样的,一定是你骗我!” “如果靳司寒喜欢你的话,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肖小姐,别再执迷不悟了。” 肖婷萱踩着高跟鞋站在那儿,凉意从脚底升起。 厕所里,传来小咕噜稚嫩的小声音:“妈妈!我上完了!你过来给我擦屁屁!” “失陪。” 嘉树丢下这两个字,转身便去了里面。 等嘉树帮小咕噜洗好小手后,嘉树牵着小咕噜从洗手间出来。 小咕噜扬着小脸说:“刚才你跟那个肖小姐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 嘉树挑眉,望向矮萌矮萌的女儿,“你听懂了?” “哼,我待会儿就告诉爸爸,她欺负我们了!” “……” 这闺女,性格也是随了靳司寒,完全不带自己人吃一点亏的那种。 “是你妈妈欺负了人家肖阿姨,你怎么能去颠倒是非。” 小咕噜嘟着小嘴轻哼,“明明是她跟我们抢爸爸!只有我跟妈妈能喜欢爸爸,别的女人不可以!” 嘉树忍不住捏了捏女儿可爱的白嫩小脸。 等回了饭局上,肖婷萱已经不在了。 嘉树带着小咕噜坐回到位置上,问靳司寒,“肖小姐走了?” “嗯。” 靳司寒微微皱眉问:“怎么去了这么久?” 小咕噜咬着一根玉米,凑上来眨着大眼对靳司寒说:“因为咕噜去拉臭臭了!” “……” 靳司寒仿佛闻到了味道。 嘉树一把捂住小咕噜的小嘴,“吃你的玉米。” 小咕噜对靳司寒咧了咧白白的小牙齿,有点小腹黑。 方俊河瞧着小咕噜,越瞧越顺眼。 这小屁孩,太有意思了。 一顿晚饭结束,在餐厅门口,方俊河摸着小咕噜的小脑袋说:“看着小咕噜,我真后悔没早点生个儿子出来。” 靳司寒将小咕噜一把拉了过来,冷哼着道:“你想的倒是美,可惜没门。” 方俊河不以为然,“没准我明天就有儿子了,你别嘚瑟,回头就把你闺女拐进我家里!” 靳司寒不搭理他,抱起小咕噜,拉着嘉树就上了车。 嘉树还不忘回头跟方俊河打招呼,“方医生,我们先走了啊,你路上注意安全。” 方俊河站在原地,朝他们一家挥了挥手。 等上了车,靳司寒就开始发难。 “你还对方俊河说路上注意安全?” 嘉树窘,“我那是出于礼貌。” 连这个也要介意? 小咕噜拿着嘉树的手机,在玩游戏,游戏声音噼里啪啦的很大,忽然,嘉树的手机来了电话。 小咕噜把手机递给嘉树,奶奶的小声音说:“妈妈!你的电话!是江辰来电!” 小咕噜认识的字不多,刚好认识“江”,也认识“辰”。 靳司寒:“……” 嘉树一时间,只觉得那手机,仿佛是块烫手山芋,她都不知道该不该接。 靳司寒从后视镜里,睨了她一眼,声音拿腔拿调的,有些讨厌,“江辰打来的,你不接?” “……” 小咕噜朝她眨了眨眼睛,催促她:“妈妈,你快接,接完我还要玩游戏呢!” 这屁孩,什么时候都识这么多字了? 嘉树硬着头皮,把手机拿了过来,接起。 手机那边,沉默。 嘉树:“喂?” 过了好几秒,手机那边的男声安静开腔:“嘉树,我想跟嘉好离婚。” 嘉树:“……” 江辰要跟嘉好离婚,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江辰轻笑了下,有些嘲弄道:“嘉树,我其实……其实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嘉树下意识的看了眼前面开车的靳司寒,终是说:“我不建议你跟嘉好离婚,嘉好很爱你。” 正开车的靳司寒,眼底滑过一丝玩味。 这个江辰,真有意思,他要跟林嘉好离婚,还提前通知嘉树? “可我……发现……嘉树,我……” 小咕噜在旁边拧着小眉头催:“妈妈,你打好了吗?” 嘉树不想再听下去,说:“抱歉,我现在不太方便,我女儿在跟我抢手机。” 随后,挂断。 那边的江辰,握着被挂断的手机,久久的回不过神来,眼底,全是落寞。 这边车里,小咕噜努着小嘴哼唧:“哼,妈妈你撒谎,咕噜没跟你抢手机!” 嘉树将手机给小家伙,摸摸她的小脑袋,“玩吧。”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 “江辰要跟林嘉好离婚?” 嘉树淡淡的应了一声,情绪有点低。 靳司寒以为是江辰影响到了她的情绪,“为江辰难过?” 嘉树摇摇头,“才不是,只是有点不理解,江辰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以前他在我们学校,也算是骄子,可现在,我好像彻底认清他了。” “认清他什么了?” 嘉树很诚实的说:“认清他三心二意,甚至,我觉得他很虚伪,既然为了资源和事业娶了嘉好,那就好好为自己选的路负责,可现在又提感情……我念书的时候,觉得他对任何事都是个有理想有坚持的人,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也不过如此,这五个字,是对一个人最烂的评价。 靳司寒没来由的愉悦。 …… 回到家后,嘉树从浴室洗过澡出来,便被靳司寒从身后一把抱住。 嘉树脸红,“干吗?明天还要上班呢。” 靳司寒低头,边吻着她,边含糊的说:“不是说准备开工作室了?” “开工作室也不是马上就开啊……你别亲那儿,痒……” “怎么这么香,嗯?” 靳司寒解开她宽松的浴袍带着,浴袍落地,嘉树害羞的浑身泛着绯色。 靳司寒滚烫的气息,将她紧紧包围,感觉不到一丝冷,他吻着她的后脖颈说:“老婆,再给我生个孩子吧。” 这声“老婆”,叫的嘉树浑身都酥了。 她被靳司寒抱上大床…… 嘉树被他弄的意乱情迷。 …… 江辰抽了一烟灰缸的烟蒂,手机响了起来,是嘉树打来的。 他眼前一亮,接起。 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暧.昧的低.吟。 江辰以为是听错了,或者这根本不是嘉树打来的。 可下一秒,电话里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女声。 “靳司寒……嗯……” 江辰不会听错,这是嘉树的声音。 这声“靳司寒”,又娇又媚,软糯至极。 江辰呼吸急促,根本没勇气再听下去,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他深深的闭上了双眼,倒在了床上。 他从来不知道,嘉树在靳司寒床上,会这么娇柔热情。 黑夜,漫无边际的将他包围。 …… 靳司寒眼角余光看见一边柜子上的电话通话灭掉后,深邃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 嘉树靠在他怀里,浑身酸软,闭着眼睛轻轻推他:“抱我去洗澡,难受。” 靳司寒不给,拿了两个枕头垫在她小腿上,她两条腿都高高的放在了枕头上。 “等会儿再去。” 嘉树睁眼,不解:“干吗?” “这样容易受.孕。” 嘉树脸蛋爆红,扑上来就揍他。 “混蛋!” 靳司寒抓住她的小手,笑的玩味,“还有力气闹,看来我刚才不够卖力。” 嘉树想一脚把他踹下去,但她没力气,踹不动。 她动来动去,靳司寒将她霸道的一把摁在怀里,“别乱动。” “……” 嘉树嘴角抽了抽,没来由的觉得委屈:“我不生!” 第229章:你可以随便作,我宠着你 第二天一早,到了地下停车场,嘉树刚解开安全带,靳司寒就忽然倾身覆了上来。 嘉树脸一热,双手抵在他肩头,水眸直直的望着他,有些害羞的问:“干吗?” “不干吗,就是想亲亲我老婆。” “……” 嘉树耳根发热,水眸乱转,看向车窗外空旷的停车场,往来无人,她脸颊转着转着,就转到了靳司寒脸上,一个飞快的吻,落在了靳司寒薄唇上,随即拉开车门,欲盖弥彰的说:“我要下车了!” 靳司寒薄唇勾了勾,长臂将她一把扯回来。 男人盯着她,目光深邃,“还有呢?” 嘉树懵圈,还有?还有什么? 男人已经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瓣,一记热吻,吻的嘉树气喘吁吁,脸红心跳。 车门还开着呢! 嘉树瞪了他一眼,才心虚的下车。 而旁边停的一辆白色小polo里,坐在驾驶位上的肖婷萱,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她攥着方向盘的手指,青白。 她坐在车里,看着靳司寒和林嘉树搂着对方,一起进了电梯里,林嘉树一直仰着脸对靳司寒在说什么,两人脸上都是淡淡的笑意,画面极为和睦愉悦。 肖婷萱心中的嫉妒,一点点燃烧。 昨晚回去后,她从方俊河那里打听到了靳大哥和林嘉树之间的事情。 在她看来,靳大哥娶她,仅仅是为了小咕噜的抚养权! 这个林嘉树,不就是因为给靳大哥生了个孩子,所以套牢了靳大哥,林嘉树会生,她也会! …… 嘉树刚到设计部,准备去茶水间泡个咖啡,她昨晚被靳司寒折腾到老晚,今天不喝咖啡肯定会打瞌睡。 刚到茶水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女设计师在窃窃私语。 “那个林嘉树,还真是命好,真没想到她是总裁太太!” “你说,她都是总裁太太了,还来这里上班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难道她跟靳总是形婚?听说,他们好多有钱人都是形婚。” “不至于吧,那天靳总来设计部,不是还挺宠她的样子吗?” “要是真宠她,还让她来工作?我看啊,林嘉树也就是不得宠的挂名太太罢了!没准儿啊,靳总在外面的小三小四小五都能排北城好几圈呢!” 嘉树没回避,拿着马克杯直接走了进来,那两个女设计师一看见她,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吓得脸惨白。 “林设计师……” “走吧走吧。” 等她们走出茶水间后,嘉树一边等着咖啡,一边思考着一个问题。 她出来上班,而且是在靳氏,会不会真的给靳司寒丢脸了? 虽然靳司寒没说过,但她已经嫁给他了,有时候的确需要为他的面子考虑考虑,这么想着,她觉得出去开工作室和画廊,真是个明智之举。 没过一会儿,她的“小徒弟”简萌拿着杯子进来倒水。 “嘉树姐,你都不知道,你每天早晨还没来公司前,这些女人的嘴巴,就跟机关枪似的逼逼叨,话题基本都跟你有关,我看她们就是嫉妒你!” 嘉树好奇的问:“那她们都说我什么呀?” “质疑你是总裁夫人的身份,她们说,哪有总裁夫人出来上班的,靳总肯定对你不好,没准还对你家.暴,说有钱人的癖.好都很重口味……” 嘉树差点没呛到,“家.暴?” “是啊,那天靳总来设计部,那么宠爱你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家.暴你!” 嘉树认真的问:“小萌,你是不是也觉得,靳太太不太可能在这里工作?” “说实话,当时知道你是靳太太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在我的想象力,靳总的太太,肯定是不工作的!每天跟贵太太逛逛街,做做美容,做做指甲,喝喝下午茶,刷爆各大商场专柜!” 嘉树开始反思起来,也许她真的没尽到靳太太的“职责”? 端着咖啡回到工位上时,嘉树思考了好久,忽然起身去了乔治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嘉树从乔治的办公室里出来,收拾了一下工位上的东西。 简萌疑惑的问:“嘉树姐,你今天是请假回家吗?” 嘉树抱着一纸盒东西,笑了笑,说:“我辞职了。” 嘉树抱着那纸盒东西,走到门口时,目光又落在刚才在茶水间八卦她的两个女设计师上。 说:“我辞职了,以后你们可以尽情八卦我,对了,你们说靳司寒家.暴我,这件事我会去问问靳司寒,他是不是真的有过这种想法。” 那两个女设计师,脸又绿又白。 嘉树淡笑道:“再见了各位,以后也许没机会成为同事了,正如你们所言,我要回家当贵太太靠老公养了。” 丢下这话,嘉树转身就潇洒的离开了设计部。 简萌被迷住了,望着嘉树的背影,羡慕道:“帅啊!” …… 嘉树走出设计部,进了电梯里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这件事,她都没跟靳司寒商量。 看着节节攀升的电梯,嘉树忽然有些紧张起来。 靳司寒会不会责怪她? 她刚才,好像有点嚣张了。 电梯抵达总裁办这层时,叮一声打开,嘉树抱着怀里的纸盒走向靳司寒的办公室。 过道里,遇上蔡森。 “太太您这是……?” 嘉树有些尴尬,“哦,我刚才辞职了。” 蔡森愣了下,随即接过嘉树手里的盒子,“您怎么不让我下去帮您搬?boss在开会,您先去办公室等他吧,他快结束了。” “好。” 嘉树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越想刚才的事情,越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 于是给尹露发了条微信。 “我刚才把工作给辞了。” 尹露直接回了一条过来,“有别家挖你走了?” 嘉树:“没有。” “那你怎么突然辞职?靳司寒又欺负你了?对你混蛋了?” 嘉树摸摸鼻子,好像不应该跟尹露说这件事,毕竟,尹露对靳司寒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在尹露记忆力,靳司寒很渣,很渣,渣出了天际。 “没有,他鼓励我开画廊工作室,但他说,更希望我回家帮他生二胎。” 尹露发了一串省略号过来,表示无语。 嘉树有些紧张,问:“你觉得……他是真心的吗?还是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刚到他办公室,我怕他会怪我辞职。” “妞儿啊,你在靳司寒身上都跌倒多少次了,你怎么都不长长记性?你觉得靳司寒这么说,你就能这么做?我跟你说,男人都爱说,你别工作了,回家我养着你,实际上他们只是随便说说罢了,虽然我知道,靳司寒完全有这个实力养老婆,但是我觉得,靳司寒这种男人,根本靠不住,万一,我是说万一,他以后出.轨,你又受不了他成天跟某个大明星超模在一起逢场作戏,你又要离婚,到时候还带着个小孩,你怎么养活自己?所以说,女人有一份自己的工作,太重要了!” 嘉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摸了摸脖颈,觉得尹露这话说的有理。 “对哦,可我已经辞职了。” “他不是说支持你开画廊工作室吗?让他给你开,把工作室那房子放在你名下!” 嘉树觉得,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靳司寒帮她开画廊,开工作室,又不是应该的,嘉树忍不住帮靳司寒说起话来。 “靳司寒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我了,他现在对我很好,你不能总是用旧眼光看他。” “呵,男人翻脸太快了!” 嘉树嘴角抽了抽,“这次我真的感觉到,他在乎我,也是真的想跟我好好过日子。而且之前,我跟他有误会,现在都解开了。” 刚发完这句,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 靳司寒进来了,嘉树没再跟尹露聊天了。 靳司寒挑了挑眉头,淡笑着走过来,“听蔡森说,你辞职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坐下,嘉树点点头,望着他问:“我突然辞职,会不会不太好?”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还没找到下一份工作啊。” 靳司寒好笑的望着她,“你不需要有这种顾虑,而且,你不是想弄工作室吗?” “可是我想想,好像还是工作比较保险一点,万一工作室做的不好,损失一大笔……” 她话还没说完,靳司寒忽然将她搂进了怀里,大手抚着她的后脑勺,在她头顶上方叹息着开腔道:“靳太太,直到现在还让你为了生计愁,我是不是太失职了?是我没给够你安全感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没有能力给你依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真的懒到不去工作,也不开工作室,你会不会觉得恨铁不成钢?” 靳司寒垂眸望着她,薄唇印在了她额头上,哑声低沉道:“这么说,你想通了?” “嗯?想通什么?” “不工作,回家帮我生孩子。” 嘉树窘,“在你眼里,我不工作,就得在家给你生孩子吗?” 靳司寒淡笑,薄唇往下,吻了下她的鼻梁,说:“你可以不工作,在家吃干饭,我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至于生孩子,你若是实在不想生,我也不会强迫你,但我真的很想你再给我生一个孩子。” 嘉树莞尔,“养得白白胖胖,我又不是猪。” “所以,靳太太,你愿不愿意再给我生个孩子?” 嘉树搂住他的脖子,说:“还是先开工作室吧,我暂时还不想再回到全职妈妈的职位上去。”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ok,我等。” 嘉树好笑,“干吗说的那么憋屈的样子。” 靳司寒将她横抱到大腿上,大手揉捏着她的手,说:“就算你明天要开工作室,后天就不想干,我也不会怪你,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你可以随便作。我不舍得委屈你,何况是让钱的事委屈你。” 嘉树直直的盯着他的黑眸,好半晌,才认真的说:“靳司寒,尹露说你渣,我觉得我有必要去更正一下她的想法,你明明对我那么好。” 第230章:关灯好不好? 蔡森敲门进来时,嘉树连忙从靳司寒身上下来,脸颊微红。 蔡森轻咳了一声,将一份名单送过来。 “boss,明天就是百花金奖的颁奖典礼,这是百花金奖的提名名单。” 靳司寒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淡淡开腔道:“内定叶灵沁吧。” 蔡森吃惊,“啊?百花金奖要颁给她?去年是郁遥,今年是叶灵沁,网友要是对比起来,这差距……也太大了吧,而且提名里面,有许多是比较有资历的当家花旦,要是颁给叶灵沁……” 别说是网友会炸开锅,可能这些被提名的演员都会不爽吧? 叶灵沁那个垃圾演技,蔡森是看过她的电视剧的,演技尴尬无比,分分钟出戏。 叶灵沁原本是超模出道,后来转战演艺圈,虽然凭着一张国际范的脸蛋,接了许多大牌代言和广告,可她这副长相,真的不适合拍戏,百花金奖提名有她就不错了,把百花金奖直接颁给她……也太…… 蔡森摸了摸鼻子,认真的问:“boss,您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就她吧,每年都是大家猜中的人选,板上钉钉少了点趣味。” “……” 汗擦擦,所以这回,boss是打算来次颠覆性的颁奖吗? 可会不会颠覆的太厉害了? 就连坐在一边的嘉树都不明白了,嘉树看来看去,那份提名名单上的女演员,随便选哪个得奖,都不会有任何争议,可偏偏就是这个叶灵沁……要演技没演技,要作品没作品。 嘉树蹙眉,“你会不会太草率了?叶灵沁虽然出道很久了,但是她转型演员还没多久时间,也没什么代表作,她拿奖的话,总觉得怪怪的。” 靳司寒睨了她一眼,淡笑:“靳太太吃醋了?” “我才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你看啊,提名里的叶迅,章子依,燕菲菲,秦舒,这些人都比叶灵沁出道早,而且代表作很多,叶灵沁的确没实力得这个奖。” 靳司寒却是毫不犹豫的签了字,将名单递给了蔡森,“就这么定了,你出去吧。” 蔡森一头雾水,“是,boss。” 等蔡森出去后,嘉树支着下巴,盯着他,问:“你该不会……是觉得愧对叶灵沁,所以才想把这个奖颁给她吧?” 靳司寒挑眉,好笑道:“我不找她算账就不错了,对她何来的愧疚之心?” “那我就更不懂了,你一边想找她算账,一边又把百花金奖颁给她……” 嘉树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底一怔,吃惊的望着靳司寒,“你不会是故意这么做的吧?” 靳司寒揉了揉她的发丝,薄唇勾了勾,“靳太太还不算太笨。” 靳司寒算计起人来,也太狠了! 那份提名里,若是那几个人里的随便一个人,拿到这个金奖,大家都没话说,可若是被最不可能也最没有资格的叶灵沁拿了这个奖的话,那圈内人,想必对叶灵沁多少都有点记恨,因为她拿这个百花金奖,拿的名不正言不顺,向来圈子里,流量归偶像明星,奖杯归实力派演员,叶灵沁若是打破了这个潜在规律,就等于坏了规矩。 而等叶灵沁明晚拿了这个奖杯后,网上一定会一大波人对她路转黑,甚至是粉丝脱粉…… 靳司寒这招“捧杀”,实在太厉害了。 嘉树水眸盯着他,道:“你算计人的时候,深想还真有点可怕。叶灵沁拿了这个奖,也许之后很难洗白了。” 尤其是,叶灵沁在圈子里的口碑一直不好,刚入演艺圈没多久,资历还没熬够,就出现了各种耍大牌的新闻,也很不讨网友喜欢,但凡叶灵沁上热搜,全都是因为黑料。 靳司寒低头吻了吻她的太阳穴,哑声道:“我最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刚巧,记起了很多她欺负你的事情,更何况,她害得你误会我那么久,我不找她算这笔账,不是我的做事风格。” 嘉树瞪了他一眼,“那也是你默许了她欺负我。” 靳司寒轻笑,“冤枉,我什么时候默许她欺负你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搂住了嘉树的腰肢,薄唇吻了吻她的耳鬓,沉声道:“连我自己都舍不得欺负你,更何况是允许别人欺负你,嘉树,往后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就算是我自己也不可以。” 嘉树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在他怀里仰起脸蛋来,眉眼泛着柔柔的笑意,说:“看在你这么宠我的份上,我有件礼物要报答你。” 靳司寒抚了抚她的长发,玩味的盯着她,“又是你自己?” 嘉树开玩笑的说:“什么叫又是?我什么时候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你了?这种下作手段,我……唔……” “下作吗?那我把我自己送给你,要不要?” “……流.氓!” 靳司寒吻了她很久,见她没在开玩笑,微微拧眉,“真不是要把你自己送给我?” 嘉树白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不过,不是现在送你,等过圣诞节的时候再送你。” 圣诞节? 一周后,就是圣诞节了。 靳司寒倒是被她这卖关子勾起了一点兴趣。 …… 第二天晚上,小咕噜睡了,林嘉树靠在靳司寒怀里看颁奖典礼。 果然,最后百花金奖颁给了叶灵沁,叶灵沁穿着一身金色礼服上台领奖时,抓着金奖奖杯对着话筒,激动的说:“能拿到这个奖,我很荣幸,谢谢大家的支持……” 嘉树抬头看向男人英俊的下巴,依旧有点不可思议,“你还真的让叶灵沁拿这个奖了啊?” “靳太太有什么问题吗?” 嘉树摇头,“我觉得明天一早,叶灵沁可能会被网友骂的狗血淋头。” 靳司寒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不管她了,不早了,我们该睡了。” “我还没看完呢!” 嘉树腾空的脚丫子挥了挥,靳司寒说:“电视有我好看?” “……” “我陪你,你陪电视?你是不是也该陪陪我?” 嘉树窘,她就只是看了一会儿电视,什么时候不陪他了? 靳司寒将她抱进了卧室里,拉上被子,翻身将她压在了床上。 嘉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脸红心跳的,“关灯好不好?” 靳司寒不关,“不关,我想认真看看我老婆。” “……” 嘉树脸爆红,伸手捂住他的薄唇。 靳司寒拉开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说:“明天早晨,我带你去个地方。” 第231章:是不是该把这三年的次数补上? 嘉树舒服的窝在靳司寒温暖的怀里,闭着眼睛问:“去哪里?明早你不上班吗?” “上班不急,这三年时间,我等于上了六年的班,明天请个半天假,还有人敢说我不成?” 嘉树轻笑,调侃道:“你迟到当然没人敢说你,靳大老板,还需要请假吗?想放假随时都是周末。” 嘉树睁开眼,痴迷的望着靳司寒的俊脸,陷入沉思。 这三年来,他的心思,全部扑在工作上,完全没什么娱乐活动吗? 有时候,嘉树挺佩服靳司寒的,他能三年如一日像个工作机器般的连轴转,勤奋有时候也是一种天赋,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备勤奋资质。 嘉树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他的腰,柔声道:“如果我还没回来,你会跟叶灵沁结婚吗?” 这种假设,很幼稚,可女人有时候就是喜欢听男人回答这种“送命题”,即使是骗骗她,她也高兴。 靳司寒低头吻了吻她,叹息着道:“老实说,我不知道,即使你没回来,我也还没想起你之前,我也拖了叶灵沁三年,当初,我车祸醒来后,叶灵沁就已经跟我订婚了,我妈和她都想尽快完婚,但我总是提不起兴趣,甚至,叶灵沁约我吃饭,我都是能躲就躲,这三年,我也很少住在海滨别墅,因为叶灵沁会在海滨别墅守株待兔,所以,我常住别的地方,又或者,干脆用工作忙来搪塞。” 嘉树凝视着他,眼圈微红,唇角却轻轻笑了起来,“那你每次都用什么理由搪塞推辞,居然能一直拖了三年之久。” 靳司寒这个人,若是他打心眼里不想做一件事,即使全世界都在背后推他,他也有办法不做,嘉树是知道的,她很固执,可靳司寒大概是她见过更固执的那类人。 “各种理由吧,不记得了,这个月用工作忙,下个月用出差,再下个月说没心情。” “那再下下个月呢?” 靳司寒低眸,目光幽邃的注视着怀里的小女人,哑声道:“嘉树,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里。” 嘉树眼眶浸湿,她吸了吸鼻子,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眼泪掉了下来,“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三年前我没走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出车祸了。司寒……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吗?” 靳司寒轻抚着她的背脊,薄唇吻着她的太阳穴,声音低沉磁性的道:“谁先放手,谁是小狗。” 嘉树泪眼湿润的埋在他胸膛里,被他逗笑了下,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岁月静好,她爱的人,正抱着她,给予她无限的宠溺,嘉树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到了极点。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明天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靳司寒伸手捻灭了台灯,抱着她沉入被子里,“保密。” 嘉树轻哼了一声,“还故作神秘。” “你不也是,你要吊着我的口味一周,我不过是吊着你一晚上。” “……” 这男人,还真够幼稚的! 嘉树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拧了一把! 靳司寒握住她的小手,身子压了下来,“老婆,灯都如你意的关了,是不是也该做我想做的事情?” 黑暗里,嘉树小脸爆红。 “你怎么天天想这种事!” 靳司寒一边吻她,一边回答:“我可是清心寡欲了三年,你是不是该把这三年的次数补给我?嗯?” 三年的次数……嘉树想到就腿软。 她觉得……还是让她早点怀孕比较好。 这样,靳司寒就拿她没办法了。 …… 第二天一早,将小咕噜送去幼稚园后,靳司寒开着车,带着嘉树去了昨晚所说的那个神秘地。 嘉树一路上问了好几次,“到底去哪里啊?” 可靳司寒总是回答,到了就知道了。 嘉树好笑,好奇心却也被靳司寒成功的勾了起来。 反正很快就到了,她倒是要看看,他要给她什么惊喜。 等抵达时,靳司寒倾身过来帮她解开了安全带,说:“到了,走吧。” “啊?这里有什么啊?” 靳司寒催着她下了车后,又从她身后,用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嘉树一怔,小手攀上他的大手,“你松开,我看不见路了。”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摔跤的。” 嘉树越想越好笑,“都到了你还卖关子?” “走,注意前面,有台阶。” 嘉树的眼睛被他的双手蒙住,完全依靠着他的指示和牵引往前走,不过她倒也不担心会摔跤,靳司寒抱着她,她很安全。 走了大概有六七分钟,嘉树有点按捺不住了,“到了没啊?” “到了。” 但靳司寒没放开她,用一只手继续捂住了她的视线,她隐约听到摁键的声音,随后,嘀嗒一声,似乎有道门打开了。 靳司寒引领着她进去。 随后,靳司寒松开手,在她耳边道:“好了。” 嘉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类似于工作室的地方,而工作室墙壁的四周,挂的全是她的设计稿。 这工作室空间很大,四周都是有机玻璃落幕,光线充足,屋内非常明亮宽敞。 耳边,靳司寒问:“喜欢吗?” 嘉树惊喜的转头望向身后的男人,“你什么时候买的?” “在你第一次跟我提工作室的时候吧。” 嘉树淡笑:“那时候我提了,要是我只是提一下,并没有真的很像做工作室呢?那你岂不是买浪费了?” “这边是商业地段,像这种独栋店面,很值得投资,你要是不做工作室,我买来投资转手也不亏。” 嘉树水眸直直的望着他,双手背在身后,唇角弯弯的说:“靳先生,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靳司寒挑眉,“ok,我买它,就是送靳太太的,所以,靳太太,你要不要?” “要!” 靳司寒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在她眼前,嘉树接过钥匙,抿唇笑着:“谢谢老公!” “就这样谢谢?” 靳司寒微微弯腰,修长手指点了点唇角,嘉树脸一红,轻轻推他,“这周围全是玻璃……外面有人会看见的!” “嗯?”靳司寒不罢休。 嘉树只好踮脚,在他唇上飞快的吻了下。 靳司寒握了她的手,带她参观,“还有个二楼,带你上去看看。” “好啊,不过二楼做什么?” “一楼做画廊,二楼做你的办公室,有客人找你设计衣服的话,可以在二楼谈。” 嘉树也觉得言之有理,一楼算公共用地,二楼比较私密一些。 “不过,这么大,我好像一个人管不过来。” 靳司寒挑眉,“你一个人管我不放心,你找个合适的人过来给你打打下手。” “可我这工作室还没盈利就找下手,是不是太废了?” 而且,这房子,肯定很贵吧,杵在商业地段,还是独栋门面,整个一奢侈品门店的架势。 尤其,这门店的装修,虽然简约,但处处都是精装修,异常精致,设备也很齐全,想必光是装修就花了上百万。 “资金方面,我来解决。” 嘉树说:“那我不就是个吃软饭的了?总感觉是拿着先生辛苦挣的钱,在给不懂事的太太败家……” “这样不好吗?” 第232章:靳总居然会送爱心午餐! 靳司寒搂着嘉树上了二楼,二楼有张白色的大办公桌,桌上有最新款的台式电脑和键盘,办公桌背后是巨大的落地玻璃,整个空间很是明亮宽敞。 靳司寒站在嘉树身后,长臂落在她身后的办公桌上,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满意吗?” 嘉树在他怀里转身,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笑道:“如果这都不满意的话,我岂不是太难伺候了。” “太太难伺候,是应该的。” 嘉树盯着他的俊脸,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道:“我一定给大股东好好干活,等挣到钱,年终给大股东分红。” 靳司寒却是蹙眉,有些严肃道:“不准太累。” “遵命。” 靳司寒抬腕看了眼时间,嘉树以为他是赶着回公司开会,道:“你要不要先去公司?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了。” “你还要跟我去个地方。” 嘉树怔住,随即轻笑道:“不会还有什么惊喜吧?”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走吧。” …… 到了婚庆公司门口,嘉树愣住。 “你带我来婚庆公司干吗?”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本想给你个惊喜,但还是觉得,你有参与感会比较好。” 嘉树还没反应过来,靳司寒已经拉着她的手进了婚庆公司。 这家婚庆公司,是高端品牌型,无论是服务还是品质,在北城都是数一的。 “靳先生,靳太太,这边请。” 靳司寒跟嘉树落座,婚庆策划经理过来接待的。 “靳先生,靳太太想喝点什么?” 嘉树回答:“白开水吧。” “那靳先生呢?” “一样。” “好的。” 策划经理礼貌的淡笑着问:“二位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是喜欢西式,中式还是中西式结合的那种?” 靳司寒都无所谓,主要看嘉树的喜好。 可嘉树压根没想过这些事,靳司寒带她来婚庆公司这件事太突然了。 嘉树有点犹豫,靳司寒以为她都想要,忽然望着嘉树说:“如果都喜欢,那就办两场,一次西式,一次中式。” 嘉树:“……” 策划经理一听,两眼都冒亮光了,立刻说:“如果靳先生靳太太中西式都想要,那可以男方家办一次,女方家办一次……” 策划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嘉树就打断道:“不好意思啊,我们还是办一场婚礼吧,两场太折腾人了。” 策划经理呵呵笑了下,点头表示赞同,“也是,不如中西式结合?” 嘉树咬了咬唇:“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好办什么样的婚礼……” “没关系,靳太太可以慢慢考虑,要不给二位看看我们之前办过的婚礼现场照片?” 接着,靳司寒跟嘉树在婚庆公司里看了一上午。 最后,嘉树也没决定好。 从婚庆公司出来后,嘉树说:“看了大半天,肯定耽误你今天工作了。” “婚礼是人生大事,多纠结纠结是应该的,走吧,去吃午饭。” 上了车后,嘉树一面扣着安全带,一面问:“那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今天没什么重要会议,也没什么重要客户要见,怎么,陪你还不高兴了?” 嘉树心里甜甜暖暖的,“当然高兴,我之前还以为,你说要办婚礼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的打算办婚礼。” “你不想要婚礼?” 嘉树思忖着,诚实道:“也不是不想要,每个女人都想要婚礼,但婚礼仅仅只是形势,我没那么在乎,而且,婚礼琐事太多了,办个婚礼,得忙好一阵。” 靳司寒伸手捏了捏她的手,道:“忙的事,交给婚庆公司去做,你只要美美的做我的新娘。” 嘉树唇角弯了弯,“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靳司寒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 嘉树手机响了几下,是好几条微博推送热门。 她点进去一看,热搜第一正是昨晚叶灵沁夺得百花盛宴上夺得金奖的消息,热门后面跟了个“爆”字,看样子,已经持续被网友讨论很久了。 嘉树点了进去,看见网友给叶灵沁新封了一个“爱称”——水后。 上百万条评论里,几乎都是不服叶灵沁夺得金奖的评论,甚至,叶灵沁好多粉丝都表示想脱粉。 不得不说,靳司寒这招“捧杀”太厉害。 这下,叶灵沁的路人缘几乎被败光了。 嘉树正想退出来时,发现热搜又空降了一个。 “叶灵沁不满网友吐槽扬言问心无愧。” 嘉树好奇的点进叶灵沁的微博一看,只见她刚刚转发了一条吐槽她的微博,并且说“拿奖我问心无愧”。 底下网友几乎炸开了,diss的更厉害。 “水后水后,实至名归。” “手动狗头,牛皮牛皮。” “要作品没作品,要演技没演技,好一个问心无愧!厉害了我的水后!” 诸如此类的评论,嘉树看了好久。 嘉树望向身边开车的男人,心想这招“捧杀”,太狠了。 “杀人于无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 这段日子,嘉树一直忙着工作室和婚礼的事情。 尹露约了她中午吃饭,见面时,嘉树才发现,尹露已经怀孕了。 “好你个林嘉树!都三年没见了,我约你出来吃个饭还三推四请的!” 嘉树淡笑着解释,“这段日子我真的挺忙的,我不是辞职了吗,现在办了个工作室,刚着手弄,事情特别多。” 尹露神秘的问:“工作室是靳司寒送你的?” 嘉树点点头,“嗯,他觉得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找个靠谱的帮我,但我到现在还没想好人选。” 尹露挺了挺胸脯,说,“还找什么呀,你眼前不就有一个?” 嘉树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你也是学美术的啊!” “必须的。” “不过……”嘉树看向尹露的肚子,担忧的道,“你现在怀孕了,真的能工作吗?” 尹露鄙视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工作室的工作,是要我下地插秧啊还是上山砍柴啊,我怀孕四个月,孩子都稳定了,去你工作室,我刚好不用每天待在家里,我现在怀孕,又不工作,每天都要发霉了。我看见我老公就心烦。” 嘉树好笑,“你老公怎么惹你了,你心烦?” 尹露开始举例子,掰着手指头数落他的罪行,“我晚上玩个手机,不到半小时给我没收了,说有辐射对胎儿不好,不玩手机我追个剧,他不让,我一二十一世纪年轻女性,晚上十点不到必须上床睡觉,我那婆婆,每天炖各种大补汤给我喝,医生都说了我不虚,我的天呐,我都快成国宝了。” 嘉树用肩膀挤了挤了她,斜睨了她一眼,“你行了,你这是得寸进尺,你老公跟你婆婆也是对你好,你这就是晒幸福,不过听你这么说,他们能同意你来我工作室吗?” “他们要是不给我来,这孩子我就不生了。” 嘉树嘴角抽了抽,“尹同学,你现在也太恃宠而骄了!” “女人就该这样,我就当这十个月的女王,我还不能过把瘾?走走走,肚子饿死了,去吃火锅,我自从怀孕,我就没吃过火锅这种好吃的东西,我那婆婆天天给我炖白汤喝。” 嘉树担心的问:“怀孕了吃火锅没问题吧?” “我这么健康的孕妇,医生说了不需要忌口,该吃吃,该喝喝,就是不能暴饮暴食什么的。” 尹露拉着嘉树进了一家火锅店,正排队的时候,嘉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靳司寒的电话。 “在哪?” 嘉树:“哦,我出来了,跟尹露一起,准备吃火锅。” 那边的靳司寒,手里拎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她工作室里出来,往车上走。 “我送饭到你工作室,结果扑了个空。” “啊?” 嘉树没想到靳司寒会工作日大中午的给她送饭! 一时间,心口暖的一塌糊涂,柔声问:“那你吃过饭没?” “还没。” 他肯定是打算把饭菜送到她工作室跟她一起吃,嘉树捂住电话听筒,对尹露小声道:“我叫靳司寒过来请你吃饭吧。” 尹露一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我刚好帮你把把关,我倒是真想看看靳司寒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转性了!” 嘉树对电话那边说:“不如你过来跟我们一起吃火锅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靳司寒答应后,嘉树挂掉电话,把地址发给了靳司寒。 尹露目光暧.昧的睨着她,调侃:“你至于吗?跟靳司寒打个电话都这样开心。” “没有,他说他中午送饭去我工作室了,结果扑了个空。” “听你这么说,好像靳司寒现在是很在乎你啊,毕竟靳大总裁这么忙,大中午还要抽出时间给你送爱心午餐,应该对你是真心的吧。” 嘉树点点头,“嗯,我也觉得。” “瞧瞧瞧,小样儿,这么快就举白旗,林嘉树,你太没出息了,你这辈子就栽在靳司寒身上了!” “58号桌!” “到我们了,进去吧。” 嘉树跟尹露先点了汤底,尹露和嘉树都能吃辣,所以点了个鸳鸯锅。 等点的配菜全部上齐时,靳司寒的电话打了过来。 嘉树接起:“你到了吗?我们是58号桌。” 嘉树一手握着手机,一边站起来,一眼就看见了从门外进来的靳司寒,朝他招了招手,“司寒,这边。” 靳司寒一身黑色大衣,玉树临风的,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包括尹露。 尹露凑过来在嘉树耳边小声揶揄:“我总算知道你这么迷恋靳司寒的原因是什么了,要是我老公这么帅,他虐我千百遍我都愿意。” 嘉树好笑的瞪了她一眼,“刚才谁说我没出息,尹同学,你不觉得脸疼?” 第233章:她穿这样靳司寒会喜欢吗 靳司寒落座后,火锅已经烧起来了,热气袅袅的。 嘉树没想到靳司寒会过来,跟尹露坐在一起,靳司寒坐在对面。 靳司寒沉敛疏冷,再加上身上有着久居上位者的气场,一般与他不熟的人,会觉得他很难接近。 以前,尹露就说过,靳司寒开外一米,她就能被冻死。 当时,尹露还吐槽过她,说她怎么会看上这种冰冷物种,要情调没情调,要浪漫没浪漫,对她烂的透顶。 可嘉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看靳司寒开始带滤镜的缘故,如今回忆起以前的那些事,她好像才发觉,靳司寒是那种嘴上不饶人,脸色很臭,但对她的好,都是用心别致。 就像是当年她搬出来住,靳司寒为了让她住的宽敞点,还特意“买通”了鸿瑞名邸那个房东,以至于她住了很久,才知道鸿瑞名邸原来早已被靳司寒买下。 火锅煮开了,里面烫了好多虾,靳司寒捞起那些虾,一双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灵活的剥着那些虾。 没一小会儿,就剥了一小碟子。 在尹露惊诧的目光中,靳司寒将这碟鲜嫩的虾肉推到了嘉树面前。 而嘉树还特别自然的夹起,蘸了蘸醋直接吃了。 吃完,还冲靳司寒莞尔了下,靳司寒眉眼也泛着抹宠溺。 尹露的下巴都惊呆了。 这还是靳司寒吗? 在尹露印象里,靳司寒就是个宇宙无敌第一渣!怎么可能会对嘉树这么体贴温柔! 印象中,靳司寒对嘉树就没笑过,永远冷沉着一张脸,说出的话,要有多刻薄就有多刻薄。 靳司寒的表现,彻底刷新了尹露对他的认知度,这种颠覆,不亚于摁了十来次f5键。 尹露想起,刚才在电话里,靳司寒说去工作室给嘉树送午餐,故意试探性的问:“靳总,你这么忙,怎么有空给嘉树送午餐啊?” 靳司寒黑眸深邃的瞧了眼嘉树,特别大方自然的说:“我怕她一个人中午瞎糊弄,点外卖或者干脆泡方便面吃。” 嘉树脸红了下,甜蜜的狡辩:“我只点过一次外卖,恰好被你发现了。” 尹露的下巴,要掉进碗里了。 眼前的靳司寒,不是真身吧? 她好像明白,嘉树为什么吊死在这棵树上了,一个男人英俊多金已经是加分项了,关键是,这个男人对她还宠溺的要命!换了谁也架不住吧! 而且,靳司寒对嘉树的好,并不流于表面而已,一个人的眼神最难撒谎,可靳司寒望着嘉树的目光里,那寒冰仿佛一瞬褪去,里面泛着暖柔的光芒。 尹露觉得,她不用吃火锅,光吃狗粮就够了! 吃到一半,尹露去了一趟洗手间,靳司寒从对面坐到了嘉树身边,并且让服务员将他跟尹露的餐具调了下位置。 嘉树脸颊热热的,“你还是坐回去吧,尹露又不是男人。” 她总觉得,尹露会拿这事儿调侃她。 靳司寒一本正经的扯:“她是孕妇,跟你坐在一起,容易被挤到。” “……” 嘉树嘴角抽了抽。 靳司寒挑眉:“我要吃虾滑。” “你自己动手。” “喂我。” 嘉树捞了个虾滑,用她吃着的筷子,夹着虾滑递到了靳司寒嘴边。 靳司寒张嘴,吃下。 尹露一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狂撒狗粮的画面,忍不住捂住眼睛调侃,“你们真是够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嘉树做贼心虚一般的连忙收回手,耳根透红的低头吃菜。 靳司寒则是薄唇勾了勾,很是满足。 吃过火锅后,靳司寒还要回公司上班,尹露拉着嘉树想逛街,于是把嘉树的人扣下了。 等靳司寒离开,尹露开始毫无顾忌的吐槽起嘉树来。 “靳司寒怎么会变成这样!林嘉树,你是不是有什么独家调夫秘方?分享一下!” 嘉树害羞,捂了捂发烫的脸,笑道:“哪有什么调夫秘方!” “太诡异了!靳司寒跟被你下了降头一样!你没秘诀,不会是真给靳司寒下降头了吧!” 嘉树哭笑不得,“我真没有!” “我自认为我老公对我很不错了,但我一想,我老公似乎都没给我剥过虾,不行,今晚回去我一定要教育教育他!” 嘉树好笑,“你行了,剥不剥虾又不能判断你老公对你好不好。” 尹露揶揄:“为我剥虾,那是宠我的表现之一,可不给我剥虾,就说明对我还不够好。林嘉树,你这是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嘉树快被尹露酸死了,赶紧换了个话题,目光瞄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问:“几个月了?” “快五个月了,最近胎动的厉害,有事儿没事儿就踢我。估计是个男孩子。对了,你跟靳司寒没打算要个二胎?” 嘉树说:“其实我不怎么想生二胎,可靳司寒好像很想要二胎。” 尹露分析道:“你第一胎是个女儿,他会不会是想让你生个儿子出来继承他的千亿家产?” “可他说他喜欢女儿,想让我再生个女儿。” “男人都这么说,怕说想要儿子你会生气,你看着,我这一胎要不是儿子的话,就算我老公疼我,不要求我生二胎,可我婆婆肯定还会让我继续生。其实我老公应该也想要儿子。” 嘉树不理解,“儿子真有那么好吗?我觉得我家小咕噜又可爱又聪明。” “怎么说呢,大家观念都这样,儿子可以传宗接代,不过靳司寒对你这么好,要是你真不想生二胎,他应该也不会勉强你吧。” 嘉树还真不确定靳司寒会不会执意让她生二胎,因为这几次他们亲热,靳司寒根本不做任何措施。 完事后,还总是把她的双腿架到高枕头上。 路过一家内.衣店的时候,尹露拉着她进去。 “陪我买几件內衣吧,我怀孕了,长胖了不少,胸围好像也大了不少,之前的內衣穿着都紧。” 尹露挑了几件舒服的bra,看见情.趣內.衣时,神秘的对嘉树说:“你买几套回去穿给靳司寒看。” 嘉树敬谢不敏,看着那些情.趣内.衣的款式,头皮就发麻,“靳司寒品味没这么低俗……”吧? 这么露,这么性.感,性感到……sao气…… 靳司寒会喜欢吗? 尹露在一边撺掇:“嘁,你家靳司寒也是男人好不好,男人都爱这么sao气的!你买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第234章:靳总也有流鼻血的时候 嘉树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套情.趣內衣。 从內衣店出来后,尹露笑的一脸暧.昧。 手臂搭在她肩上说:“你家靳司寒一向不食人间烟火,但是现在却变成大中午给你送安心午餐的土味老公,你穿上这个诱.惑他就当是给他犒劳了!” 嘉树一定是被下降头了才会听尹露的话,买了这么暴.露性.感的情.趣內衣。 回到家后,嘉树拎着那情趣內衣只觉得有些心虚和慌张。 于是,将衣服直接塞进了卧室衣柜的隐蔽角落里。 关上衣橱后,才安心一些,把头发扎起来,跑去厨房做饭了。 靳司寒下班后,从幼稚园接了小咕噜回来。 小咕噜背着小书包,一进门就叽叽喳喳的在跟靳司寒说话。 “爸爸,明天我们班有演讲比赛,你跟妈妈去看我演讲好不好?” 靳司寒很宠小咕噜,哪怕是牺牲工作时间,都不想错过小咕噜任何的成长点滴。 靳司寒摸摸小家伙的小脑袋,很爽快的答应了,“好,明天爸爸跟妈妈一起去,给咕噜加油打气。” 小咕噜穿上小熊拖鞋后,把书包拖下来丢在了沙发上,然后跑去了厨房。 “妈妈!我们回来了!” 嘉树围着围裙,正准备做饭,“回来啦,妈妈刚切了盘水果,端去你跟爸爸先吃点,饭一会儿就好了。” 小咕噜点点小下巴,“嗯!” 嘉树不忘提醒她,“先洗手再吃啊。” “知道了,妈妈真啰嗦。” 小咕噜跑去洗手了,靳司寒迈着长腿进了厨房。 嘉树一看到他,就想起衣柜里放着的那套情趣內衣,眼神都不敢直视他。 “明天咕噜学校有个演讲比赛,我们一起去看。” 嘉树低头切菜,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靳司寒皱眉,打量着她,凑近问:“怎么了,跟尹露逛街逛累了?” “没有。” 靳司寒抽走她手里的刀,“你去陪咕噜,我来做饭。” 嘉树真不是逛街逛累了,“我不累,陪咕噜做作业才头疼,你去盯着她做作业吧,我管不住她。” 顽皮蛋还得靳司寒这样有领导管理能力的人,才能管得住。 靳司寒低头吻了下她的脸,嘉树耳根微红。 等靳司寒出了厨房,嘉树才吐出一口气。 她真是信了尹露的邪,才会买那套情趣內衣!以至于现在看见靳司寒就脸红心跳的! …… 晚上,嘉树给小咕噜洗完澡后,小家伙躺在自己软软的小床上看动画书,嘉树便回了卧室。 她洗完澡后,在浴室里比划了许久,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穿上那套情趣內衣。 刚才,她洗澡的时候,已经把这套衣服丢在洗衣机里洗过烘干了,此刻拿在手里还热热的,揪成一团,还没掌心那么大。 与其说是衣服,不如说就是几根带子连着一些蕾丝网纱。 嘉树身为一个女人,看着这种樱花粉色的情趣內衣,都觉得害.臊脸红。 关键是,这下面穿的那件,几根带子不说,最重要遮.羞的地方只是用一根细带子串了了几颗珍珠。 按照尹露当时的话来说,这套衣服没什么,关键这珍珠是精髓。 嘉树拍额头,自己给自己挖坑。 她现在穿,还是不穿,成了个问题。 …… 正犹豫的时候,浴室门外响起一道敲门声。 “怎么洗了这么久,没晕倒吧?” 外面,是靳司寒询问的声音。 嘉树怕他就这么推门进来,连忙说:“哦,我马上出来了。” “需要帮忙吗?” “……” 让他帮忙给她穿这衣服吗? 嘉树想到那画面,就要喷鼻血。 磨磨唧唧了许久,嘉树才从浴室红着脸出去。 靳司寒不在卧室了,嘉树莫名的松了口气。 忽然,背后贴上一堵结实的肉墙—— 嘉树吓了一跳。 靳司寒就站在她身后,垂着黑眸淡定的瞧着她,“做什么坏事了,这么一惊一乍。” 嘉树矢口否认,“才没有,谁让你忽然出现在我身后了,吓人。” 她口气里,有些撒娇和娇嗔,靳司寒勾了勾唇角,只见她裹了裹身上宽大的白色浴袍。 靳司寒挑了下眉头,道:“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先睡。” 说完这句,靳司寒便转身要去书房,嘉树忽然拉住他骨节突出的修长有力手腕。 靳司寒转头望向她,眼底散发着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舍不得我走?” 许是他的眼神太烫,嘉树像是丢开烫手山芋一样丢开他的手腕子,努了努唇道:“我才不会舍不得你,你去工作吧,我困了,要睡觉。” 嘉树特别假模假样的说着,眼神根本不敢看靳司寒。 靳司寒走近她,大手压着她的后脑勺,男性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原本就很热的小脸上。 “真的不要我陪你?”靳司寒的声线沙哑低沉,透着抹蛊惑。 嘉树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无数只小虫啃食一般,酥酥痒痒的,但她脸皮薄,到底是推开了他,“我去睡觉了,你去工作吧!” 靳司寒勾唇淡笑了下,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才出了卧室。 等靳司寒走了,嘉树躺在床上打了个滚,伸手捂住双脸。 她的手机微信响了下,是尹露发来的消息。 对方“好心”的问:“怎么样,穿上了吗?” “……” 嘉树不想回,觉得尹露肯定会笑她怂,穿都穿了,还不敢勾.引靳司寒。 真是有贼心,没贼胆。 嘉树不争气的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后有点困了,抱着软绵绵的被子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有具男性身躯压上了她……有点重,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嘉树撑开昏沉沉的眼皮,看见靳司寒模糊的影子。 “司寒……” 靳司寒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很干净很好闻的清香气息,男人声音沙哑的说:“一直在等我?” 嘉树鬼使神差的,点了下头,伸出纤细手臂,环住了靳司寒的脖颈。 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 嘉树总觉得自己在做chun梦…… 直到靳司寒拉开她的浴袍,看到浴袍内的旖.旎风光时……黑眸狠狠缩了下。 嘉树彻底清醒了,她红着脸想拉上浴袍,可已经来不及了…… “给我准备的礼物?” 靳司寒的声音,哑的要命。 黑眸里,更是翻滚着无边的暗。 嘉树一个字都说不出。 靳司寒不依不饶:“等我拆?” “……” 嘉树一抬头,就看见靳司寒紧紧盯着她,而他的鼻子,流鼻血了…… 第235章:战况激烈 一.夜餍足。 靳司寒睁开眼醒来时,怀里的小女人正靠在她怀里睡的酣甜。 她的手机响了一下,靳司寒伸出长臂取了过去。 是尹露发来的微信。 对方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怎么样?昨晚有没有拿下你老公?” 看着这条询问,靳司寒薄唇勾了勾,心情愉悦的回了一条过去:“他很满足,谢谢你怂恿我买这套衣服。” 靳司寒不用猜都知道,那套情趣內衣一定是尹露昨天跟她一起逛街,怂恿她买的。 否则,按照嘉树这种脸皮如此薄的人,怎么可能会想到买这么性.感的情趣內衣。 尹露收到这条回复后,发来一个邪笑的表情,“看来我下次还要带你去买更性.感的!感激我吧!” 靳司寒没再回复尹露,将手机丢到了一边,搂着怀里的温香软玉,闭上了眼,蹭了蹭她柔软浓密的发丝,又小睡了会儿。 大概八点半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敲门声。 随即传来一声奶声奶气的小童音,“爸爸妈妈!我快饿死了!” 靳司寒醒了过来,低头亲了下怀里还在睡的嘉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后,随意套了身宽松舒适的居家服,踩着拖鞋走向卧室门口。 小咕噜穿着厚厚的棉质小睡衣站在门口,嘟着小嘴说:“爸爸你怎么才醒!” 靳司寒反手将门合上,弯腰抱起矮萌矮萌的小奶包子,道:“妈妈还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她。” “可我饿了,我想吃早饭!” “爸爸给你做。” 小咕噜抱着爸爸的脖子,赖在爸爸肩膀上,黑白分明的纯真大眼,一眼就看见了爸爸脖子上的红.痕。 小咕噜小手戳着那红.痕,好奇的问靳司寒,“爸爸,你的脖脖怎么了?上面有好几个红色的印。” 靳司寒从善如流的回答闺女,“昨晚被一只小野猫咬的。” 小咕噜皱着白白的小眉头,“哪来的小野猫,我们家只有大年糕,没有养小猫。” “外面的小野猫,忽然窜进了我跟妈妈的房间。” 小咕噜费解,但被靳司寒抱着去洗漱时,就很快忘记了。 …… 嘉树醒来时,浑身像是散架一般。 撑着手臂起床时,看见地毯上那些被撕坏的情.趣內衣,嘉树一下子想起昨晚那些限制级的画面,脸红心跳起来。 她伸手捂了捂脸,昨晚……她跟靳司寒……太疯狂了! 以至于她两条腿一落地,软绵绵的,根本站不稳。 她去浴室冲了个澡,一身的疲惫才稍稍好些,洗漱好后,换个套衣服,化了个淡妆,整个人看起来才精神一些。 她特意穿了件高领毛衣,遮住了脖子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天知道,她衣服里面,从脖子到小腿,都是被他爱过的痕迹。 脸,微微发热。 她又用散粉扑在脸上扑了一层薄薄的细腻散粉,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靳司寒看她起来了,迈着长腿走到她身边,站在她身后,长臂将她拥进怀里。 男人吻了吻她的太阳穴,声线低沉道:“小咕噜起来了,我做了早餐给她吃,你也下去吃点。” 靳司寒的薄唇,从太阳穴又移到她脸蛋上,嘉树微微皱眉,阻止住他,“我刚才化妆了,你不怕有毒?” 男人眉眼含着浅浅的宠溺,垂眸凝视着她,好笑的问:“那你涂了口红,我岂不是不能亲你了?” “你不怕被毒死……唔……” 靳司寒握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的身子直接旋转过来,正对着他,与此同时,薄唇落下,吻上她涂了口红漂亮的唇瓣。 嘉树嘴上的口红,全被他吃了。 靳司寒薄唇上,印上一些残留的口红,却不显狼狈和猥.琐。 毕竟,这么英俊这么有气质的一个男人,无论他干什么,你都不会觉得他跟猥.琐二字会沾上边。 嘉树抽了张纸巾,帮他把唇上的口红擦干净。 嘉树推开他,说:“走了,下去吃早餐。” 人刚要走开,就被靳司寒拉回了怀里,嘉树的额头撞上他的胸膛。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一脸认真的问:“昨晚为什么勾.引我?” “……” 这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嘉树能说,是一时冲动吗? 冲动过后,她又有些懊悔,实在不该撩.拨他的…… 靳司寒在那方面战斗力太强,她真的差点下不了床…… 而此刻,靳司寒一身神清气爽的,而她,萎靡不振。 嘉树觉得,这种事上,事后该萎靡不振的人,应该是男人才对。 “嗯?”靳司寒低头蹭了蹭她的发丝。 嘉树握着他好看的手说:“我想了想,决定再生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当然好,不能更好了。 靳司寒愉悦的笑意,深达眼底。 “那从今晚开始,我要更努力的让你怀孕了。” 嘉树:“……” 她怎么总是给自己挖大坑!!! …… 嘉树到了工作室后,尹露这个全职孕妇没多久也到了她的工作室。 尹露笑眯眯的望着她,那眼神里全是八卦。 “欸?昨晚你跟靳司寒战况好像很激烈啊?” 嘉树脸热,耳根红了起来,尹露笑意更深,“害羞的都不敢说话了?哟哟哟,你跟靳司寒又不是新婚夫妻了,你脸皮怎么这么薄。” 嘉树白了她一眼,“我哪有你跟靳司寒脸皮厚!” “嘁,你早晨不是还告诉我说,你家靳司寒特别满足吗?现在就开始翻脸不认恩人了?” 嘉树一愣,“我早晨什么时候告诉你这个了?” “少来,我可是有微信记录的!” 尹露掏出手机递给她看,“喏,你自己看!” 嘉树哭笑不得,“我那时候还在睡觉,不是我回的,肯定是靳司寒回你的!” 尹露笑的更是暧.昧,“那这么说,你们昨晚战况真的很激烈?欸?你穿那样,他昨晚是不是特激动?” 嘉树眼神飘来飘去,伸手摸了摸脖子,垂着眼神,含糊不清的说:“他……他昨晚流鼻血了。” “卧槽!” 嘉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你小声点!” 尹露扒开她的手,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捧腹,“你家靳司寒,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吧,就一套情趣內衣,他就流鼻血了!我去,这个新闻要是说出去,太搞笑了哈哈哈……” “你别乱说。”嘉树皱眉,“早知道不告诉你了,就知道你会笑话人。” 尹露憋着笑,搂着嘉树的肩膀说:“说真的,以前我觉得靳司寒是走不下神坛的神,我知道他也会像宅男一样看着美女会流鼻血后,我忽然觉得,他这回终于接上地气儿了!林嘉树,你真牛掰,靳司寒会看着你流鼻血……妈呀……哈哈哈哈……他怕是没看见苍井空老师!!” 第236章:靳司寒真是爱死你了 嘉树撇嘴,整理着那些设计草图,说:“你的意思是,我的身材没那些a.v片女主角有诱.惑力?” 尹露摸着下巴,一本正经的开始打量着她,嘉树被看的浑身发毛,“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话了。” “欸?你问都问了,还不让人说了?我们嘉树的身材当然不赖了,前凸后翘身材纤细,关键是吧……” 尹露伸手捏上嘉树的脸蛋,“这皮肤水嫩的不行,说实话,夫妻床上和谐,会越过越年轻,靳司寒很养你啊。” 嘉树翻白眼,“你看我这黑眼圈。” “哈哈哈……看来昨晚靳司寒真是缠着你到了大半夜啊!林嘉树,我真的不明白,靳司寒到底看上你哪点了,他经手的女人,肯定各个都是顶级美女,苍.井空的身材,神仙姐姐的脸蛋吧,你这挂儿的,好看是好看,但也不至于把他迷惑到流鼻血的地步吧。” 嘉树想了想,其实昨晚靳司寒流鼻血的时候,她也惊到了。 她真没想过,靳司寒对她会有那么大反应,那样子,像是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嚼碎了吞进肚子里一般。 吻她的时候,他都在激动,颤抖,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 平日里,靳司寒沉稳内敛,绝对不会出现那样的失控。 尹露琢磨了会儿,搭着嘉树的肩膀说,“我现在看出来了,靳司寒真的爱死你了。” 正跟尹露说话间,忽然来了个顾客。 “请问这是evalin的工作室吗?” 嘉树一怔,“是,我是evalin,请问您是……?” “哦,我前几天打电话跟你预约的,今天有空,我就摸来了。” 嘉树想起来了,“是蒋先生吧,您快进来吧。” “你好。” 嘉树说:“蒋先生,你好,这边坐,您想喝茶还是咖啡?” “喝茶吧。” “龙井可以吗?” “正合我意。” 嘉树去泡了杯西湖龙井过来,与蒋先生一起坐在沙发上,说:“蒋先生是想做西装还是平时的休闲装?” “想做一套西装。” 嘉树之后又给他看了几个模板,又给他介绍了几种面料的差别,敲定后,嘉树给对方量了尺寸。 “如果快的话,大概七个工作日就能做好,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您来取,或者我派人送去您府上。” “好,那到时候再联系。” 等送走蒋先生后,嘉树有些累,坐在沙发上整理着那些尺寸数据,尹露坐过来问:“这是工作室的第一个客人吧?” “嗯,我手头有不少顾客资源,但我还没正式通知他们我开工作室了,我还得招个助理,否则我一个人真的忙不过来。” “也是,而且你一个人从设计到出成品,够呛,我看你日后还是找靠谱的工厂合作吧。” 嘉树抿唇道:“我也想过,不过,要是找工厂做的话,那就成了流水线工程了,手工是高级定制的核心和意义,我还是不想交给工厂做。” “欸……林嘉树同学,你现在可是靳太太了,怎么就不会享享清福呢?” 嘉树淡笑,“也许就是个劳碌命,我以前从小在林家怎么过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虽然我嫁给靳司寒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寄人篱下留下的阴影,总想着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万一要是靳氏不景气了呢,那到时候我这个小破工作室的存在,就很有存在价值了。” 尹露嘲笑她,“你不是吧,别人都想着英雄救美,就你傻愣愣的想着美女救英雄。” “什么英雄救美,美救英雄,我跟靳司寒是夫妻,夫妻就得同患难。” 尹露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哟哟哟,同患难,我看你是一次又一次被靳司寒圈的死死。不过说真的……” 尹露伸手勾住她的脖子,说:“作为你最好的姐妹,我可不希望你再被靳司寒抛弃一次,虽说靳司寒现在是改邪归正了,但这男人吧,翻脸比翻书还快,指不定哪天又抽风了,你可要长个心眼儿,千万别再犯傻了。” 嘉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嗯,不过,露露啊,你给我的感觉就是随时收拾包袱要离婚的节奏,你成天这样,你老公没意见吗?” “死丫头,我这叫有先见之明好不好,万一他哪天在外面找个小三小四,我要是没点准备,岂不是跟天塌了一样。” “你说的也对。”嘉树点头应和着,想到靳司寒,随即又忍不住莞尔,情不自禁的说,“不过我家靳司寒肯定不会。” “嘁,瞧你那迷妹脸。” 嘉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靳司寒打来的电话。 嘉树接起,“喂。” “累不累?” 电话一接通,靳司寒就是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 嘉树有些怔住,“啊?我不累啊。” “不累就好,累的话,就在工作室睡一会儿,中午我送午饭过去。” 嘉树这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累不累…… 她是有点累,昨晚他……太凶残了。 挂掉电话后,尹露看着她脸上淡淡的绯色,用肩膀挤了挤她的,拿她开玩笑:“累不累啊,小妞?” 嘉树起身,拿了个枕头就砸上尹露的头,说:“待会儿吃饭的时候你滚回家去。” “干吗,我打算今天在这儿待一天呢,回家又要看见我那婆婆,我看个手机她都不准我看,说看手机看电视有辐射,对胎儿不好,我在家都快无聊的发霉了,你必须收留我。” “我可没午饭给你吃。” 尹露脸皮特别厚的说:“你家靳司寒不是要带午餐来给你吃吗?让他给我也带一份,我给他钱还不行吗?” “……” 嘉树嘴角抽了抽,是钱的事吗?明明是尹露这个电灯泡的问题好不好! 尹露脑补了一下她给靳司寒饭钱的画面,觉得太不靠谱,摇摇头说:“我给靳司寒饭钱,他也不会要啊,资本家缺我那几十块钱的饭钱吗,明显不缺,这饭我蹭定了。” “我待会儿就打电话给你老公,让你老公把你接走。” “嘁,说的好像你有我老公的手机号似的。” 嘉树:“……” 谁来把这个电灯泡拖走。 最后,嘉树给靳司寒发了条微信,“中午多带份饭菜过来,尹露在这儿。” 到了中午,靳司寒带了午饭过来,倒是给尹露也带了一份。 当嘉树打开靳司寒带来的午餐时,看里面又是虾肉,又是排骨,食指大动。 尹露“哇”了一声,“这么丰盛。” 尹露说完这话,就打开了自己的那一份,结果,米饭上就放了两片梅菜扣肉,和一些清炒土豆丝和花椰菜。 而反观嘉树那一份,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西蓝花,西红柿炒鸡蛋,就连虾肉都是剥好的,还有一份山药汤……这特么差距也太大了! 第237章:你现在是狗粮发放中心 尹露不高兴了,用筷子敲了敲碗,说:“靳总,你搞差别待遇搞的也太明显了吧!你老婆碗里什么菜都有,连虾都是剥好的,到我这儿就这么两个菜,你也太偏心了。” 靳司寒一点儿抱歉的意思都没有,“默许你杵在这儿当电灯泡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尹露:…… 好家伙,这男人真记仇! 嘉树夹了个虾肉给尹露,调侃道:“来,让你尝尝靳总亲手剥的虾肉。” 靳司寒看了一眼桌上摊着的乱七八糟的画稿,问:“今天忙吗?” “上午来了个客人,不过刚开始事情比较繁琐,等以后时间久了,就不会这么没条理了。” 尹露吃了一半饭菜,就放下没再继续吃了。 嘉树狐疑,“你怎么不吃了?饭菜不合口味?” 尹露无可奈何的说:“我怀孕后血糖一直偏高,医生要我严格控制饮食。别的孕妇是没胃口,到我这儿是想吃不能吃。” 嘉树想想怀个孕真麻烦,情不自禁的说:“当年我生小咕噜的时候早产,大出血,差点把自己都给搭进去,怀个孕真不容易。” 尹露靠在沙发上,伸手摸着肚子说:“是呗,下辈子我再也不要做女人了,生孩子的事情要是男人来就完美了。” 靳司寒的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嘉树那句“大出血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上。 三年前,靳司寒缺席了她的第一次生产,是他心里永远的遗憾。 他更加心疼当年为了生下小咕噜而九死一生的她。 …… 等嘉树吃完饭后,便催着靳司寒赶紧回公司工作。 她送靳司寒到了车边,两人在车边腻歪了下。 “你快回去吧,不是说,下午还有一个重要会议吗?” 靳司寒拉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下巴压在她肩膀上,紧紧抱着她。 “嘉树。” “嗯?”嘉树想去看他的脸,但他抱得太紧,她看不见。 “我们不生二胎了。” 嘉树愣了下,没想到一直缠着她要二胎的靳司寒,竟然会一下子改变主意。 她还有些纳闷,“我不是都答应给你生二胎了吗?” 靳司寒闭了闭黑眸,双臂收的更紧,像是要将她勒进骨血里一般,“二胎可以没有,可我不能没有你。” 更不想因为他的嘉树,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他的愿望而面临那么大的安危和风险。 他输不起。 嘉树听到这话后,眉眼弯了弯,小手摸了摸他的背,说:“人家说第一胎比较困难的话,一般第二胎会很顺利的,如果有了我们就要,你不是一直觉得缺席了咕噜出生的过程吗?” 他原先想要二胎,一方面是喜欢嘉树给他生的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缺席了嘉树最需要陪伴的时光,他想弥补,可当今天听到她说生小咕噜大出血时,忽然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靳司寒舍不得她再冒着风险给他生孩子。 离别时,靳司寒已经坐进了车内,嘉树站在车窗外朝他挥了挥手,“开车注意安全。” 靳司寒忽然眼眸认真深邃的望着她,说:“嘉树,我什么都输得起,但我输不起你。” 嘉树的心,被什么重重撞了下,又酥又麻,心动的厉害。 她温柔的莞尔:“好,那我们不要二胎了。” “晚上我来接你。” “好。” …… 嘉树回了工作室后,尹露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又不是接下来好几天见不着面了,你们还有几个小时不又要见面了吗?回个公司都要黏糊好久。我刚才看了一下手表,你跟靳司寒站在那儿抱了足足一分钟多钟。” 嘉树脸红,嗔怪道:“你偷看!” “你们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撒狗粮,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嘉树一边理着桌上的画稿,一边嘀咕着:“你又不是单身狗。” “我跟我老公回家说话不到三句就要吵架了,你跟靳司寒怎么那么能腻歪?” “没有,刚才靳司寒忽然说,不想生二胎了。” “啊?他之前不是一直缠着你要二胎吗?怎么又忽然改变主意了?” 嘉树拿着画稿,转身往工作室的楼上办公室走,丢下一句:“他心疼我,怕我生孩子身体吃不消。” “嘁,又塞狗粮!林嘉树你现在是狗粮发放中心吗?” 楼上传来嘉树的声音,“你倒是提醒了你,改天我要是不做设计,可以开个卖狗粮的店,也挺安逸的。” 尹露嗤之以鼻,“小样儿,嘚瑟。” …… 尹露下午就回家了,嘉树在楼上画了好久的设计图,颈椎有些酸痛,正想抬头活动活动筋骨时,便看见江辰上楼进来了。 “……你怎么来了?” 靳司寒刚给她买的工作室,没几个人知道地址,江辰就更不会知道了。 江辰双眼里泛着红血丝,下巴有许多青渣,看着有些颓然,他站在那儿看着嘉树时有些无措,抿了抿嘴唇说:“我……从你早晨出门的时候我一直开车跟着你,我……嘉树,我真的有些话想对你说。” 嘉树并不觉得有任何感动,反而还觉得有些恐怖,“你跟着我做什么?你有话跟我说,直接电话里说就好了,你是嘉好的老公,你我单独见面不合适。” “嘉树……原谅我……我真的想见你一面……我、我跟嘉好离婚了,这是离婚协议书。” 江辰将那离婚协议书递到嘉树面前,嘉树却看也不看一眼。 “你跟嘉好离婚,是你们的事情,你不用跟我汇报。” 嘉树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十分钟前,靳司寒说他下班了,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这里离靳氏不远,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靳司寒马上就要接我下班了,我不想让他看见你在这里,所以请你离开。” “嘉树……你是怕他误会吗?” 嘉树皱眉,觉得跟江辰越发的难以沟通,“他不会误会我的,我跟他中午才见过面,只不过我不想让他因为看见你而生气。你跟嘉好的事情,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没其他事情的话……” 江辰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整个人变得有些激动:“嘉树,我跟嘉好结婚这三年里,我才发现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我知道你根本不爱靳司寒,你只是习惯他而已,嘉树,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江辰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疯了吗!” 江辰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双眼通红的盯着她,“我是疯了!嘉树你知道靳司寒多卑劣吗!他跟你做僾还故意保持手机通话让我听见!他无非是害怕我把你抢走!如果你心里没有我,他何必怕这个!” “江辰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嘉树,你跟他做过几次!你为什么要跟他做!他那种人那么恶劣那么不择手段!他根本配不上你!” 第238章:献殷勤 靳司寒开车到了嘉树的工作室时,楼下的门是开着的。 他在楼下没看见人,听见楼上传来争吵声和错乱的脚步声。 “嘉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 “江辰你喝醉了!你放开我!” 靳司寒眉心一跳,迈着长腿大步跑上楼! 靳司寒冲进办公室直接给了江辰一拳头! 江辰被打倒在地,嘉树被靳司寒拽到怀里,靳司寒紧张的询问:“你怎么样,受伤没?” 嘉树摇摇头,“没。” 她看了一眼摔倒在地的江辰,说:“江辰好像喝醉了。” 江辰身上有很浓的一股酒味,像是酗酒多天了。 靳司寒冷冷的瞧了眼那颓然不振的人,嘲讽道:“自己选的感情,自己结的婚,现在又像个摇尾可怜的狗一样来乞讨一份根本不属于你的感情,江辰,你不是个男人。” 江辰伸手摁了摁太阳穴,甩了甩昏沉的头,出现重影的视线稍微清晰了一些,他爬起来,握着拳头对靳司寒脸上就回击了一拳! 靳司寒没有防备,江辰喝醉了酒,拳头落的很重,丝毫没有分寸,靳司寒的头被打偏过去,嘴角出了血迹。 “司寒!” 嘉树去扶他,“你怎么样?” 靳司寒舔了舔嘴里的血,大拇指揩了嘴角的血迹,黑眸里散发着讥笑,“恼羞成怒了?江辰,看清楚了,林嘉树是我靳司寒的妻子,只能被我碰——” 嘉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进了靳司寒怀里,男人低头就吻上了她的嘴唇。 江辰垂在腿侧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靳司寒!你根本配不上嘉树!” 说完又是一拳头上来,可这次,靳司寒有了防备,迅速接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 论身手,江辰绝不是靳司寒的对手。 靳司寒一个巧劲,直接将江辰的胳膊拧了过去,丢开了他的拳头。 “到此为止吧。” 靳司寒丢下这句后,搂着嘉树不再理会他,“我们走吧。” 江辰不甘心的重新冲上来,嘉树一回头,就看见那拳头挥了过来,直接挡在了靳司寒身前。 江辰一拳头,挥在了嘉树的脸上。 “嘉、嘉树……” 江辰彻底愣住了,也彻底清醒了。 靳司寒眼神凌厉的瞪着江辰,上去就要揍他,嘉树一把拉住他的手,“司寒,算了。” 靳司寒看着她的脸被打的有些肿了,又心疼又恼火,急着带她去冰敷,这才算了。 “江辰,再有下次,我会让你在北城混不下去。” 话落,靳司寒直接打横抱起嘉树,大步流星的下了楼。 靳司寒将林嘉树抱上车后,这才仔细看她被打肿的脸。 江辰下手很重,嘉树感觉牙齿都被打麻了。 靳司寒咬了咬牙,有些动怒:“江辰那破公司别想开下去了!” 嘉树知道他在怒头上,不敢帮江辰说话,这时候替江辰说话,只会帮倒忙。 “你快带我去医院吧,这脸都木了,我不会毁容吧?” 靳司寒又好气又好笑,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样子是不疼。” 嘉树:…… “我说你,替我挡什么拳头,我挨一拳头没事,你这种瓷人挨一拳头没准就碎了。” 嘉树一边捂着脸,一边嘟囔着:“我什么时候瓷人了,再说我现在都后悔站出来替你挨拳头了,只是当时我下意识就站出来了,真的好疼,你们男人手劲儿怎么都这么大,力气不要钱随便使是吧。” “……” 靳司寒上一秒还怒火中烧,这一秒听了她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抱歉,靳先生让靳太太挂彩了。” 嘉树横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计较,你也挂彩了。” “同步挂彩,不愧是夫妻。” “……” 嘉树懒得理他。 靳司寒皱眉问:“江辰怎么会知道你工作室的地址?” “他说他从早晨一直跟着我。” 靳司寒眉心蹙的更深了,沉声道:“是我疏忽了。” “哎呀,工作室门忘关了!”嘉树忽然想起这么一茬。 嘉树着急的问:“会不会有小偷进去啊?你倒回去倒回去!” 靳司寒:“……你不是脸疼的厉害吗?” “疼都疼了,先去锁门再去医院。” 靳司寒可没打算倒回去,“靳太太,这里是单行道。” “那前面能不能调头?” “工作室里我都装了微型监控,出了事也没关系。何况你刚进工作室没几天,有什么贵重东西。” 这男人也真是心大。 一路到了医院。 医生给了靳司寒一个冰袋,和一只药膏。 靳司寒和嘉树坐在医院过道的长椅上,靳司寒抓着冰袋给她敷脸,“好点没?” “太冰了,你不用敷吗?” 靳司寒脸上也挨了一拳头。 “我不用,我皮糙。” 嘉树脑袋一歪,靠到他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手臂,“明明细皮嫩肉的,哪里皮糙了。” 靳司寒很唾弃“细皮嫩肉”这个词语,觉得这个词是用在女人身上的。 靳司寒低头瞧她,“我看看好点没。” 冰敷了大半会儿,消肿了不少,但脸上还有点青痕。 嘉树见他脾气灭了大半,这才开口:“江辰也是喝醉酒了才那样,估计是因为他最近和嘉好闹离婚闹的情绪不对劲了,你别跟他计较。” “林嘉树,他把你和你老公揍了,你还替他说话?” 嘉树放软了声音,抱着他的腰,水眸望着他说:“我没替他说话,嘉好毕竟是我姐姐,你要是真把江辰的公司搞破产了,嘉好一定会来烦我的,你知道的,我不想跟林家那边的人多来往,最好别来烦我。江辰跟嘉好闹离婚,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们不要管,行吗?” 嘉树现在很懂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靳司寒强,她就弱,靳司寒好说话的时候,她就蹬鼻子上脸。 是谁说的,撒娇女人最好命。 嘉树觉得这套对靳司寒这种油盐不进的人来说,特别好使。 靳司寒黑眸灼灼的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嘉树感觉到了他眼底的暗色,仰头就吻了他一下。 “你这是在献殷勤。” 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第239章:结局篇1 靳司寒和林嘉树一起去了幼稚园接了小咕噜。 小咕噜看见爸爸妈妈脸上都挂彩了,皱着奶白的小眉头问:“爸爸妈妈,你们今天打架了吗?” “……” 靳司寒和林嘉树对视了一眼,有些好笑。 小咕噜奶声奶气的小大人一般的教育说:“老师说,父母打架是不对的行为,会影响小孩子成长的。你们两个以后不许打架了。听到了吗?” 说完,小家伙还拉着靳司寒和林嘉树的手,放在了一起,嘟着小嘴巴说:“你们以后要是再打架,我就离家出走。” 林嘉树嘴角抽了抽,“咕噜啊……爸爸妈妈没打架。” 小咕噜哼了一声,“你们别想骗我,你们肯定打架了,你们不能再离婚了,不然我又要变成小拖油瓶了。” “……” 靳司寒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好,爸爸妈妈不打架,走吧,上车吧,爸爸带你和妈妈去吃好吃的。” 小咕噜点点小下巴,仰着小脸盯着林嘉树:“妈妈你呢,你还没回答咕噜,你以后还跟爸爸打架吗?” 嘉树无奈的想笑,“我们真的没打架……好,不打架,放心吧,我跟爸爸不会离婚的,你也不会变成小拖油瓶的。” 再说,她哪有胆子跟靳司寒打架,有胆子也没那实力啊。 小咕噜背着小书包爬上了车,小嘴里嘀咕着:“哼,那还差不多。我可不想变成小拖油瓶。”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上了车。 …… 从外面餐厅吃完晚饭回来,嘉树帮小咕噜洗澡,小家伙坐在浴缸里玩着泡泡,玩的不亦乐乎,小手抓着泡泡往嘉树脸上吹,弄得嘉树一身的泡泡。 小家伙顶着头白色的泡泡,在浴缸里闹腾的厉害。 嘉树好不容易帮她洗干净,擦干,结果这小奶包又跑回浴缸去了。 “……咕噜,你再这样不听话,我让你爸打你哦。” 小咕噜撅了撅小嘴,“哼,我又不怕爸爸。” 嘉树沾着泡泡的手,点了点小家伙的小鼻子,“……你怎么那么爱泡在浴缸里,你是小鱼啊,啊?” 小咕噜两只小手捧着可爱的小脸,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说:“妈妈,我以前会不会是小美人鱼?” 嘉树笑出声,“你要是小美人鱼,那我就是大美人鱼,你怎么跟你爸爸一样自恋了?还美人鱼,我看你是小金鱼。” 小家伙嘟囔着说:“哼,人家就是美人鱼,才不是小金鱼。” “好,小美人鱼,你现在可以上岸了吗?” “好吧,小美人鱼要上岸了,妈妈抱!” 小家伙张开小手,嘉树抱她起来,这才用浴巾裹着小家伙出了浴室。 …… 书房里,靳司寒从角落的保险柜里,翻出一张权威医疗中心的诊断结果书,上面全是英文,最下方的诊断结果显示—— huntington's-disease。 家族亨廷顿舞蹈症。 靳司寒眉心蹙了蹙,目光再度看向保险柜里,那里面还有几本书,全部都是与亨廷顿舞蹈症相关的书籍。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做记忆恢复,大部分记忆也早已拾起,这件事,他没告诉过嘉树。 包括一直埋藏他心底十几年的心病,也没有向她提起过半个字。 曾经,因为他的亨廷顿舞蹈症,他与嘉树错过了无数的美好年华。 想靠近,却不得不疏离,越是情到浓时,却越是伤害她。 那些遗落在三年时光里的记忆,哪怕是现在想起,依旧觉得甜蜜又疼痛。 这个诊断结果,是他十八岁那年去美国诊断的。 之后,再也没有勇气去诊断过,他害怕结果仍旧是一样的。 亨廷顿舞蹈症……是一种随时随地可能会令人丧失理智发狂的病症,它不是癌症,却比癌症还要可怕。 它属于大脑神经类,对于普通人而言,这就是精神病。 靳司寒将诊断书重新放回保险柜里,锁上。 拿起手机,走到窗边,目光深沉的落在窗外的黑夜里,给蔡森打了个电话。 “boss?” “帮我订一张最快飞旧金山的机票。” 蔡森一愣,怎么这么突然,是要出差吗? 可是,旧金山那边……有什么事? “好的,boss。” 他刚挂掉电话,嘉树就推门进来了。 见他站在落地窗边,手里握着手机,她一怔,唇角弯了弯:“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靳司寒收起眼底的阴郁,泛起浅浅笑痕,柔声道:“没有,给小咕噜洗完澡了?” 嘉树“嗯”了一声,嘀咕着:“这孩子真难伺候,在水里跟鱼似的,把泡沫全弄在我身上了,好不容易把她从浴缸里弄上来。现在躺在自己床上看动画片呢。让我去切水果,会使唤人的很。” 说完,嘉树又补了一句:“跟你真像,太会折腾人了。” 靳司寒一时怔住,随即眼底的笑意变得深浓,迈开长腿走过去,垂眸望着她说:“那待会儿我伺候你?” “……咳。” 嘉树轻咳了一声,脸蛋微红,“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工作完没有。” “嘉树。” 靳司寒忽然喊她。 “嗯?怎么了?” 男人黑眸灼灼的盯着她说:“我可能要去一趟美国。” “出差吗?去几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帮你去收拾行李?” 嘉树没想到这么突然,倒也不意外,毕竟靳氏是跨国企业,业务遍布全球各地,靳司寒一直很忙,世界各地飞倒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话,就这两天,你跟咕噜在家好好的。” 嘉树点点头,“没事,你又不是去多久,到时候记得打电话报平安就行了。” “好。” “那我先去给咕噜切水果了,顺便切点送过来。” 嘉树刚转身,靳司寒忽然从背后抱住她。 “嘉树。” “……怎么了?”嘉树没回头,手握住他环在她腰间的大手。 靳司寒喉结滑动了下,很郑重很郑重的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怎么好好的忽然说这个?” “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 若是当初他不去招惹她,三年前她就不会成为他的妻子,若不是当初他步步为营设下一个又一个天衣无缝的巧合,她就不会爱上他,可到头来,她嫁给他,他却要那样冷淡她。 嘉树觉得靳司寒今晚有些反常,转身过去凝视着他:“以前的事情,你全部都记起来了?” 靳司寒没否认,淡淡“嗯”了一声。 嘉树没纠结那些事情,抱住他的腰,头靠在他怀里,释怀的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说过你从始至终爱的都是我,我信,这就够了。” 靳司寒紧紧抱住她,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等我从美国回来,你以前受得苦,我通通都会给你一个交代。” 第240章:结局篇2 靳司寒飞美国飞的很突然。 嘉树一大早起床一边帮他整理行李,一边嘱咐着他。 “你胃不好,去了美国可能饮食不习惯,会犯胃病,胃药我放在行李箱的小隔层里了,你胃疼的时候记得吃。” 靳司寒和小咕噜坐在早餐桌边用餐。 小咕噜人小鬼大的挠着小脑袋,皱着小眉头说:“妈妈,你好像老太婆哦,爸爸又不是三岁小孩,会照顾好自己啦。” 嘉树:“……” 靳司寒起身过来,把坐在沙发边的她拉过去,“先吃早餐,待会儿再收拾。” “我不是怕你飞机晚点吗?” “晚点改签就是了,不着急。” 嘉树被他拉过去,坐下来吃早餐。 小咕噜吃着小馄饨,眨巴着大眼好奇的问靳司寒:“爸爸,美国很远吗?” “嗯,很远,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我还没去过美国,美国好玩吗?” 靳司寒揉了揉小家伙的小脑袋:“等以后爸爸不忙了,带你和妈妈去度假。” 小咕噜撅了撅小嘴:“这次带我跟妈妈一起去不行吗?” 嘉树给小家伙剥了个鸡蛋,笑着说:“你爸是去出差工作,不是陪你去玩儿的,你要是想出去玩,这几天妈妈带你去北城动物园转转。” 小咕噜叹气道:“动物园我都去腻了。” 嘉树看她一碗小馄饨都快吃冷了,叮嘱道:“快吃饭,别说话了。” 小家伙拿着小勺子继续舀着小馄饨吃。 靳司寒说:“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也别去工作室了,免得又有什么人过去找你,我不在,不放心。” “好。” 小咕噜眨了眨大眼,问:“妈妈不去上班,那咕噜可以不去上学吗?” 嘉树:“……爸爸出个差,你也想罢工啊?” 小家伙嘟了嘟小嘴,委屈的说:“人家天天起早贪黑的上学,想休息一下嘛,哼。” 嘉树捏了捏小奶包的小脸,“你还起早贪黑,把自己说那么可怜。林星空,你这么可怜,身上肉肉怎么还有这么多?” “哼。” 靳司寒听到“林星空”后,眼神微微一暗,开口道:“等我从美国回来,我们去给星空把姓给改了吧。” 嘉树一愣,还没注意到这个,他们复婚也有段日子了,一直把这事儿给忘了。 “好。” 小咕噜奶声奶气的问:“我要跟爸爸一起姓靳了吗?我要叫靳星空了吗?” “是呀,你喜不喜欢?”嘉树笑着问。 小咕噜喝了口牛奶,咧着小嘴说:“喜欢。班里的小朋友都跟爸爸姓。” 等吃过早餐,嘉树和小咕噜送靳司寒去了机场。 小家伙坐在行李箱上,蔡森推着她,到了候机口门口时,他们都要止步了。 靳司寒伸手抱了抱嘉树,低头对她说:“好好照顾自己。” 小咕噜坐在行李箱上,张着小手臂也吵着要抱抱,“爸爸,咕噜也要抱抱!” 靳司寒把小家伙一把举高抱起。 “在家别惹妈妈生气,否则爸爸回来收拾你。” 小咕噜鼓了鼓小嘴,“哼,爸爸只关心妈妈,咕噜是听话的小孩,才不会惹妈妈生气。” “听话就好,亲爸爸一下。” 小咕噜抱着靳司寒的脖子,小嘴吧唧一下,亲了下靳司寒的脸庞。 嘉树凑过去看了眼靳司寒的腕表时间,提醒道:“时间差不多了,你快进去吧。咕噜,快下来吧,爸爸要登机了。” 嘉树从靳司寒手里接过小咕噜,小咕噜朝靳司寒挥着肉嘟嘟的小胖手,“爸爸再见。” 然后,还抛了个小飞吻。 嘉树站在那儿,一直等到看不见靳司寒的背影,才抱着咕噜转身离开。 蔡森说:“太太,我送你们走吧。” “好啊,对了,蔡助理,司寒这次出差怎么会这么突然,是不是在美国那边的业务出什么状况了?” “应该没什么大事情吧,要是有什么大事情的话,我肯定知道了,不过这次boss出差真的很突然,我也不太清楚是为了什么事,不过肯定是公事,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 靳司寒走的这些天,嘉树也没去工作室,每天接送小咕噜上下学,靳司寒只打过一次电话过来,那就是到美国的当天,报了个平安。 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嘉树以为他忙,所以也没敢去打扰。 在家里,无所事事的收拾着屋子,这些天,她在家里很多角落里,在靳司寒的书房里,发现了不少东西。 比如,她以前偷偷画的靳司寒的画册,一整本,厚厚的,画的全是靳司寒。 嘉树唇角忍不住上翘,这男人,还把这些小东西好好保存着呢。 她收拾东西的时候,还发现,书房里,有两个小小的保险箱,神神秘秘的,她很好奇。 但是,她又不知道密码,而且,在靳司寒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去动他的东西,好像不大好,哪怕是夫妻,也该互相尊重对方的隐私。 可是,嘉树到底是太好奇了,心想着,这男人,该不会瞒着她,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吧。 好奇心驱使她,试了三次密码。 第一次,她输入的是靳司寒的生日,不对。 第二次,她输了自己的生日,还是不对。 第三次,她不敢那么快输入了,因为一般像这种保险箱,密码输入超过三次,就会锁起来,直接不让输第四次了。 所以,输第三次的时候,嘉树犹豫了很久,忽然想到,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鬼使神差的,就把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给输了进去,保险箱居然就这么被打开了。 嘉树眼神一亮,发现保险箱里,有几本书,还有一份类似于医院的诊断书,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皱了皱眉,这种东西,有什么好藏的,还放在保险箱里。 她随便扫了几眼那些书,好像都是一些医学书,她没在意,倒是那诊断书,她仔细拿起来瞧了瞧,前面全是专业术语,她英语挺好的,但是有些医学专业词汇,还是看不明白,一路扫下去,落在诊断结果上。 “huntington's-disease?” 这是什么病? 嘉树直接拿起手机,上网搜了搜。 然后,搜索结果出来——亨廷顿舞蹈症。 她的心跳,咯噔一下,有些惧怕的点开了那个链接,百科显示—— “该病致病基因也称huntington基因,就处在第4号染色体的上部,其代谢产物亨廷顿蛋白,是相对分子质量……” “异常亨廷顿蛋白容易粘连、聚集,最终导致神经细胞的死亡。” 这些专业术语,她看不懂,直到嘉树看到“死亡”这两个字眼时,水眸猛地一颤,连着心脏处也剧烈的收缩。 她手指轻颤的往下翻。 “亨廷顿患者体内的异常亨廷顿蛋白首先会影响其脑内的基底核,使得基底核无法修饰和抑制大脑的指令,于是全身肌肉便不受控制的运动,变现为舞蹈样动作……到了疾病的晚期,连负责下达指令的大脑表层也会逐渐死亡,届时病人将会出现认识功能下降甚至是痴呆。” “临床主要表现为舞蹈样不自主动作、精神障碍和进行性痴呆……常伴癫痫和共济失调。” 嘉树不知道是怎么翻完的,她握着手机跌坐在地板上,目光里蓄满了泪水,心尖颤抖的厉害。 靳司寒……到底还隐瞒了她什么? 她立刻看向诊断结果的时间,时间很久远,是十七年前的诊断结果了。 十七年前……靳司寒才十八岁。 怎么会…… 嘉树目光又落在另一个保险箱上,同样输入了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的数字,保险箱打开了…… 第241章:结局篇3 另一只保险箱里,是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了,纸页有些泛黄。 嘉树翻开那笔记本,坐在地板上,随手翻着笔记本。 里面有许多日记,全是靳司寒的笔迹。 “今天,我的人生像是被命运判决了死刑,汤普森医生把诊断书交给了我。” “我在林家后院里遇到一个女孩,她叫林嘉树,她好像跟我一样难过,她把手里仅有的那块草莓蛋糕分给了我,其实,我真的不喜欢吃那东西。” …… “我又遇到了她,在北城高中对面的面馆里,她似乎很喜欢吃牛肉面。” “下大雨,我在北城后门口看到了她,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挡在了流浪狗身上,可为什么不把流浪狗带回家呢。” “我收养了那条小流浪狗。” “高考动员会,我去讲座,下台后,她故意撞到了我身上。” “我吩咐牛肉面馆的老板,给她多加些牛肉,她太瘦了。” …… “今天她十八岁生日,似乎没有人给她庆生,我放了满城的烟火,我站在她宿舍楼下,看见她出来看烟火了,好像许了愿。” “我在国外出差,除夕夜她忽然打电话给我,问我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真傻气,我有女朋友了,是你啊。我早就承认了。” …… “她想嫁给我。” “但我不能娶你,嘉树。” “嘉树又被我气哭了。” …… “嘉树怀孕了,我很开心,但还是要装作不喜欢那孩子。” “嘉树同意跟我离婚,但我忽然又自私的不想放手了。” …… “嘉树说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可不可以成为我的心上人,哪怕是一晚?” “可她知不知道,她早已是我的心尖人。” …… 嘉树猛地合上笔记本,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在笔记本上,氤氲成团,她几乎快看不下去。 靳司寒怎么可以……骗她那么久,又怎么可以,瞒着她这么多。 她不知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又一次翻开笔记本—— “一个站在人生最谷底最坏的靳司寒,遇上了最好的林嘉树,可我该怎么拥有你?我想过就这样算了吧,不去招惹你,这辈子也不去祸害任何人,像我这样朝不保夕的人,怎么配有感情和婚姻,可我忍不住,我策划了一个又一个让你爱上我的剧情,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成为靳太太,再逼你离婚,我是不是很幼稚?“ “可我总是觉得,就算是这么几年的时光,哪怕是针锋相对我也满足,可我太不负责了,我以为这一切我说了算。等你真的答应离婚了,我又害怕,觉得这辈子恐怕真的要失去你了。我说是你先招惹我的,那是我骗你的,如果我善良一点,你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苦,也不会是靳司寒的妻子。林嘉树,我欠你一句对不起,但我不打算说了,因为,我欠你的已经够多了,再多欠一点也无所谓。” “嘉树,你知道吗,十八岁那年,我被告知携带亨廷顿氏基因,我不敢见任何人,我拒绝做任何检查,因为即使知道了结果又如何,早知道早痛苦,不如就那样稀里糊涂的活着,等哪一天控制不住自己就这么死了也就算了,可我又开始妄想,在死之前,能让你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默默爱了你很多年很多年。” “我不敢告诉你,不是因为害怕你担心,是因为这种病,就跟它的名字一样,等到发作就会癫狂的不受任何控制,我不想让你看见我那么狼狈的一面,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搐、像个癫狂的疯子一样,那绝不是世人眼里那个优雅疏冷的靳司寒,也绝不是你爱上的那个靳司寒。我无法接受这样的我自己,更无法接受这样的我自己,有一天会出现在你眼前。因为患上这种病,不是杀自己,就是杀别人。” …… “嘉树以为车祸是我造成的,她恨我,那就这样吧,刚好让她恨着我,离开我,别再回来找我。可她又怎么会知道,我有多爱她,就有多爱和她的孩子,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她们母子。” “嘉树走了。” …… 嘉树,嘉树。 她翻完笔记本,眼泪已经湿了眼眶,满脸的泪水,她抱着笔记本埋头哭了好久。 靳司寒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欺骗她,他又怎么可以一个人默默承受那么久。 他全部的秘密,全部都关于她。 他藏了那么久,到底什么时候才打算对她坦白? 嘉树感觉,心尖都在疼。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真相,即使他患有世界上最可怕的病,她也会陪着他啊。 嘉树抹了抹眼泪,深吸了口气,将那些东西都归于原位,又把保险箱给锁上了。 这是他的骄傲和尊严,等他从美国回来,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她不问。 可是……他忽然去美国,会不会是因为他的病? 她又打开保险箱,拿到那份诊断书,看到那家权威医疗中心的地址,正是旧金山。 她快速记下了地址。 …… 下午,嘉树接了小咕噜放学,一路上心不在焉的。 “妈妈,妈妈?” “嗯?” 小咕噜皱着小眉头:“妈妈我都叫你好几声了,你一直不理咕噜,哼。” “怎么了?” 小家伙嘟着小嘴巴问:“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呀?” 嘉树一手拎着小家伙的小书包,一手牵着她的小手,说:“待会儿晚上我们给爸爸打个视频电话问问吧,妈妈也不知道。” “好吧。” 等到了晚上,嘉树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小咕噜趴在她边上,歪着小脑袋,担忧的问:“爸爸还没接吗?爸爸会不会被坏人给绑架了?” “……” 闺女还真是脑洞大开呀。 不过……司寒怎么会不接电话呢,难道是检查结果不好吗? 嘉树心跳一滞,紧张起来,关上笔记本电脑,抱着小咕噜,跟小咕噜商量。 “咕噜,妈妈明天想去美国找爸爸,妈妈把你交给尹阿姨,在尹阿姨家待几天好不好?” “不嘛,咕噜也要去!” 嘉树捏了捏小家伙的小脸蛋,柔声说:“可是妈妈带着你不方便呀,万一你要是跑丢了怎么办?” 小咕噜嘟着小嘴:“人家也想去美国嘛,而且我不想去尹阿姨家,我想跟妈妈在一起。” 嘉树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小咕噜一个人在北城,最终答应带着小咕噜一起去美国找靳司寒。 第242章:结局篇4 嘉树带着小咕噜抵达旧金山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 小咕噜怀里抱着一只小青蛙布偶,眨了眨大眼,问:“妈妈,爸爸真的在这里吗?” “我们先回酒店休息。” 嘉树把小咕噜抱到行李箱上坐着,推着行李箱出了机场。 好在嘉树和小咕噜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在国外生活的经历,所以哪怕是第一次来旧金山这座陌生的城市,倒也不至于沟通困难。 到了定好的酒店,放好行李后,嘉树先带小咕噜去吃了点东西,小家伙小手拿着汉堡香喷喷的咬着。 嘉树情绪稍微好了点,“好吃吗?” “好吃!” 嘉树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一直试图联系着靳司寒。 可靳司寒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嘉树真怕他想不开又或是出了什么事。 给他发的微信,没有一条回复。 不好的预感,在她心底隐隐升起。 亨廷顿舞蹈症……真的有那么可怕吗?可怕到这么多年,他一直把她推拒在心房外。 想起这些,嘉树的心口就作痛起来,靳司寒背负的原来比她多的多。 曾经,她一直奔跑着,在他心房外徘徊,甚至是撞得头破血流,她以为,他从未对她打开过心门,可现在看来,是她根本不懂他,他的心门内,装的原来全部都是她。 拿着手机的手指,不由的攥紧。 小咕噜似乎看穿了她的担忧,嘟着吃的脏乎乎的小嘴巴说:“妈妈,你别担心,爸爸肯定不会不要我们的。” 嘉树笑了笑,是啊,她应该相信靳司寒的。 …… 靳司寒拿到最终的检查报告,是在三天后。 男人的黑眸始终盯着最终检查结果上,瞳仁猛烈的缩了缩。 他站在落地窗前,长长的吐出了好几口气,终于抬头,望向了窗外美好的夜色。 他似乎从未这么停驻下来,静静的欣赏过夜色。 打开手机时,手机里弹出来一个又一个信息。 嘉树的消息,最多。 接着,他看见了蔡森发来的—— “boss,太太去美国找你了!” …… 来旧金山的这三天里,嘉树依旧没有靳司寒的任何消息,情绪变得有些颓然和低落。 小咕噜吵着要出去玩,嘉树心想着,反正现在靳司寒人也找不到,便带着小咕噜去旧金山大街上逛了逛。 小家伙跑来跑去的,嘉树真怕她跑丢了。 这条路上,人很多,也很杂,各色人种都有,大街上好多卖气球的,小咕噜吵着要买,嘉树掏钱给小家伙买气球的时候,刚买完气球,一转身,小咕噜就不见了。 嘉树心脏处咯噔一下,窒息。 “咕噜!咕噜!” 可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哪里看得见小咕噜的身影! 嘉树急的双眼都红了,双腿都有些发软,“咕噜!咕噜你在哪里!别吓妈妈好不好!快出来!” …… 小咕噜被一只大手抱走。 小家伙没看清来人,小脚小手用力踢着。 “放开我!放开我!我妈妈会报警抓你的!放开我!” “咕噜。”抱着她的男人,忽然开口。 小咕噜一怔,小脖子一扭,就看见背后的靳司寒,眼前一亮,“爸爸!” 小咕噜转过来,小手抱着靳司寒的脖子,激动的问:“爸爸!你终于来了!我跟妈妈找了你好多天!我们去找妈妈!” 妈妈见到爸爸,肯定会很开心! 靳司寒宠溺的淡笑着:“先不急,我们给妈妈一个惊喜好不好?” “什么惊喜?” 靳司寒眼底划过一丝光芒。 …… 嘉树找的太累了,眼睛都哭肿了,她报警了,可是她不是美国人,她不知道当地警局会不会重视她报的案子。 她胡思乱想着,小咕噜要是真被怎么样了,她一定会疯的。 还有,要是靳司寒回来了,她怎么对靳司寒交代? 小咕噜是她的命根子,她九死一生的生下小咕噜,老天怎么可以把小咕噜从她身边夺走? 眼泪,彻底决堤。 这时候,她感觉到孤立无援。 忽然,一道奶声奶气的大喊声,响起。 “妈妈!” 嘉树一怔,茫然又激动的往人群里找去,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那道声源。 直到,她抬头,便看见,半空中,飞来一个巨大的热气球,小咕噜站在热气球里,手里拿着小喇叭,对她喊着,而抱着咕噜的男人,正是靳司寒……! 天空中,飞来好多气球,上面写着:林嘉树,我爱你。 这一带,华人特别多,路上行人纷纷抬头望向天空。 嘉树捂着嘴,眼泪再度夺眶而出。 此刻她的心情像是过山车一般,又惊又喜。 直到热气球在一片广场上落地,靳司寒抱着小咕噜从上面下来,嘉树哭的哽咽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能合伙耍我?知不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 小咕噜撅了撅小嘴,卖乖的说:“妈妈对不起,爸爸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我看是惊吓吧!” 嘉树狠狠瞪了一眼父女两,然后生气的转身就走。 小咕噜从靳司寒身上下来,小短腿利索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嘉树的大腿,“妈妈别生气了,都是爸爸和咕噜不好。” 嘉树情绪还没调整过来,便被人从后一把抱住。 她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身后抱住她的男人是谁。 “靳司寒,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骗子!我全都知道了!你明明是想丢下我跟咕噜!” 嘉树挣扎开,转身红着眼瞪着他。 靳司寒一愣,“你知道什么了?” “我……我知道全部。我不小心打开了你的保险箱,我全部都知道了。即使是得了那样的病,那又怎么样,可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你凭什么替我擅自做主,你以为,把我推开,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决定吗?你凭什么那么自大,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唔……” 唇瓣,被他攫住。 小咕噜两只小手立刻捂住了大眼睛,小人精似的说:“羞羞!” 嘉树的眼泪,全部落进了他嘴唇里,靳司寒哑声开口:“靳太太,我为我的自以为是感到抱歉。我错过了你那么久,可不可以给靳先生一个机会,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不想与你虚度。” “……骗子。”嘉树咬着唇,水眸里还含着泪花。 “余生,我会让着你,宠着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靳司寒黑眸灼灼的注视着她,一字一句的承诺。 嘉树眼泪滚了下来,哽咽了一声,吸着鼻子问:“包括你吗?” 靳司寒口气极为认真的回答:“对,包括我,也不能欺负你。” 嘉树再也忍不住,一把扑进了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靳司寒,你欺负了我这么多年,骗了我这么多年,我要惩罚你。” 靳司寒搂着她的腰,很是宠溺:“什么惩罚?” “罚你以后不准离开我跟咕噜,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可以离开。” “好,我答应。” 站在两个大人腿边的小奶包,哼哼唧唧的,抓着靳司寒的西裤,“爸爸,我也要抱抱!” 靳司寒弯腰,单手抱起小奶包,另一手,牵起了他此生唯一挚爱的妻子。 夕阳西下,一家三口的背影看起来尤为温馨和甜蜜。 第243章:大结局,嘉树怀上二胎了! 嘉树担心的问:“你的病,医生怎么说?” 靳司寒揉了揉她的发丝,说:“我很幸运,来美国这一趟,不虚此行。” 嘉树不解:“什么意思?是有治疗方案了吗?” “我的体内,并没有携带亨廷顿基因。” “那我在家看到的那份诊断书……是怎么回事?” 靳司寒叹息一声,将她拥进怀里:“十七年前的医疗设备存在一些误差。” 嘉树一怔,气恼起来,“不是权威医疗中心吗?竟然还会误诊!” 要不是他们误诊,也许她跟靳司寒早就真正在一起了! 靳司寒盯着她义愤填膺的小脸,笑道:“不如我去告他们?告他们害我们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 一听靳司寒真的要告他们,又觉得没必要,“还是算了吧,不过你应该早一点做复查的,也许我们就不会错过那么久了。” “嘉树,我没你想的那么勇敢。” 尤其是在拥有她之后。 他惧怕死亡,也惧怕死亡一次又一次的在他面前降临。 嘉树埋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靠在他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眼泪浸湿:“靳司寒,你要好好活着,你要照顾我跟咕噜,一辈子。” “好,一辈子。” 靳司寒低头,吻了吻怀中小妻子的发顶。 小咕噜睡了一觉,从大床上醒了过来,就看见爸爸妈妈抱在一起,又亲上了。 小家伙哼唧了一声,拉上小被子,蒙上小脑袋,嘀咕着:“又亲上了……哼。” 看来,她很快就会有小弟弟了吧! …… 从旧金山回到北城后,嘉树本想着调整好情绪后,靳司寒开始工作,她也开始去工作室工作。 可这些天,她一直不舒服,胃口很差。 这天,靳司寒去公司了,小咕噜也去上学了。 嘉树便叫了尹露一起陪她去医院。 到了医院,尹露关心的问:“靳司寒呢?怎么不陪你来医院?” “哎,我怕告诉他会小题大做,应该是最近换季有点着凉,肠胃不大好。” “不过也是,想起靳司寒对你宠的那个劲儿,要是知道你哪里不舒服了,估计成天把你困在床上,门都不让出了。” 挂了号,到了嘉树,尹露陪她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 “哪里不舒服?” “胃口比较差,然后有点想吐。” 医生看了她一眼,问:“胃疼吗?” 嘉树摇摇头,“不疼。” “结婚了吗?” 嘉树微微一怔,点点头,“已婚。” “这个月例假来了吗?” 例假……没来。 这个月,她记得已经推迟很多天了。 “最近嗜睡吗?” 嘉树又点头:“嗜睡。” “林小姐,你可能不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你可能是怀孕了。” …… 尹露又陪着嘉树去挂了产检。 结果b超下来,果然,她真的怀孕了。 嘉树和尹露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嘉树有些懵。 尹露笑着说:“恭喜啊,靳太太,如愿以偿怀上二胎了。” 嘉树一点都不高兴,她完全没做好准备。 而且又要生孩子了……想想头都大了。 尹露摸了摸凸起的肚子说:“你现在也怀孕了,我总算有个伴儿了。” 嘉树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正是靳司寒。 嘉树顿了好久没接,尹露在一边提醒她,“快接呀,你不想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 嘉树倒也没觉得怀上二胎有多开心,整个人还处于刚得知怀孕的那一刻,反应有些迟钝。 她接起电话,靳司寒柔声问:“怎么样了,好点没?我回来带你去医院吧。” “我……我已经在医院了。” “医生怎么说?” 嘉树低头望着手里的b超片子:“还好,没什么大事。” “没什么大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靳司寒有些不放心,追根究底的问。 尹露瞧见她磨磨唧唧的,直接抽走她手里的手机,对电话那头说:“靳总,你赶紧来一趟医院吧!你老婆肚子里长了个东西!” 说完,尹露便直接挂掉了电话。 嘉树:“……你干吗吓唬他?” “你怀孕了这是大事!当然要吓唬他一下!才知道你的珍贵!” “……你叫他来医院干什么,他没准在开会呢。” 尹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大哥,你都怀孕了,开什么会啊比你和孩子还重要?” …… 十五分钟后,靳司寒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医院。 见嘉树和尹露坐在长椅上,靳司寒迈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单膝跪在她面前,握住她的小手,担忧的问:“肚子里长东西了?严重吗?需要做手术吗?” 一向冷静的靳司寒,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显然有些焦急。 嘉树看着他,咬了下嘴唇,说:“现在……现在不用做手术,等过十个月,长大了……应该要做手术取出来的。” 靳司寒眉心蹙的更深,眼底也更加担忧了,“什么东西要留它十个月?早点取出来不行?” “……” 尹露快要憋不住笑声,这靳总,明明这么睿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在这种事上,这么迟钝啊? 嘉树红了下脸,推了下尹露,“你别笑了行不行。” 靳司寒一头雾水,“嘉树,到底怎么回事?” 尹露抱着肚子,笑起来:“我实在忍不住了,靳总,你老婆怀孕了!” 靳司寒:“……” 嘉树望着他,一秒,两秒,三秒……他英俊深邃的脸庞上,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嘉树咽了口唾沫,难道,靳司寒不想要孩子吗? 他怎么不激动。 她不激动实属正常,毕竟她生过孩子,知道其中艰辛,所以对生孩子的欲望,也就失去了很多,但能给他生孩子,她心里多少也是高兴的,只是没那么激动罢了。 可靳司寒这副平静淡定的样子……不太妙啊。 靳司寒忽然起身,垂在西裤边的手指,颤栗了下,对嘉树没头没脑的说了句:“我先出去一下。” 男人转身,大步走了两步,又不忘回头嘱咐:“你就坐在这儿乖乖等我,别乱跑!” “……” 嘉树一头雾水,靳司寒干什么去? …… 靳司寒走到医院外,站在后花园里的角落里,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烟,手指微颤的打了好几下打火机,才打着火。 嘉树怀孕了。 这个消息,在他脑海里炸开,像是平地惊雷,在他心湖掀起惊涛骇浪。 …… 嘉树在等靳司寒的这几分钟里,有些忐忑不安。 “你说,他是不是不想要二胎啊?” 尹露皱眉,“靳总这表现不对啊,不应该是欢天喜地吗?怎么一脸深沉?” 正说话间,靳司寒已经回来了。 嘉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下意识的问:“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靳司寒皱眉,弯腰把她一把打横抱起,动作却很小心翼翼,生怕弄伤了她,“说什么傻话。” 嘉树一怔,下意识的抱住了他的脖子,“那你出去抽什么烟。” “太激动,出去平复一下心情。” “……” 嘉树风中凌乱了。 靠近他的胸膛,她听见那一向平而有力的心跳,果然比平时跳的快速,似乎很是紧张。 嘉树稍稍抬眸,望向他英俊的下巴,“靳司寒,你很激动吗?” “当然。” 嘉树眉眼弯了弯,小脸上满是幸福。 靳司寒说:“这一次,我在你身边,不会让你出现任何意外。” 嘉树坚信无比,点了下头,“嗯。” “嘉树。”靳司寒的声音有些颤。 “嗯?” “谢谢你,爱我。” 谢谢她,愿意为他生孩子。 嘉树被他抱到车上,抱着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下他的脸颊:“不用谢。” 因为,她知道,他远比想象中,更爱她。 男人薄唇吻了下她的耳朵,嗓音低哑,“靳太太,我爱你。” “我也爱你,靳先生。” 你所爱的人,也正默默爱着你,这便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