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宝A计划:爹地追妻99招》 第一章 佣人而已 第一章 佣人而已 瑾苑。 夜深人静,偌大的别墅只留了一盏灯,明知傅云深不会回来过夜,沈依依依然习惯性地坐在卧室等他。 她手捧的《天选时尚》,是傅云深一手创办的娱乐杂志。从两年前开始,沈依依就预定了,每期有什么娱乐新星,只要有关于他的,她都很上心。 今天占据头条的男人,俊眉修目、身材俊挺,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线,沈依依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他臂弯挽着的女明星,是星月传媒新捧的米雪儿。 “米雪儿的富豪男友曝光,竟是星月高层”几个标题大字刺痛了沈依依的眼球,嫁给他三年,他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更别说公开高调地秀恩爱了。 尽管如此,沈依依愿意等,等到有一天他回到瑾苑,发现有人为他点亮一盏灯,照亮回家的路。 时钟指着十二点一刻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摇滚乐,沈依依又惊又怕,这么晚了谁敢在瑾苑放摇滚乐? “云深回来了?!”沈依依的心突突狂跳,汲着拖鞋下楼,却看到一个穿包臀裙、身段曼妙的长发女人,端着高脚杯倒红酒。 是米雪儿! 傅云深是回来了,不过他是带着新欢米雪儿回来的! 沈依依突然没勇气下楼,她怕见到傅云深时露出伤心和失望。 她转身拾阶而上,本想当一次自欺欺人的鸵鸟,却被米雪儿唤住,“你是谁?见人都不会打声招呼吗?” 米雪儿挑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见她穿一身样式普通的居家连衣裙,妆容发饰都像土包子一样,就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你是云深的保姆?下来,给我揉揉脚,穿了一天的高跟鞋,累死了!”米雪儿端着红酒杯瘫在沙发上,踢飞了脚上的高跟鞋。 沈依依悠然转身,冷眼相对,声音不带一丝犹豫,“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米雪儿刀子般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冷笑,“你家?家政公司没教你怎么伺候主人吗?”赤足向她走来,猛地抓住她的长发把她踹下楼梯,把红酒洒在她脑门上。 酒精刺激她的泪腺,染红了她的眼角和白睡裙,沈依依扬手推开米雪儿,“给我滚出去!” 米雪儿侧身躲开,单手抚摸着下巴,欣赏着沈依依残红的脸颊,噗嗤笑了,“听说红酒能美容,效果真不赖!” 身披半截浴巾的男人从屏风后出来,完美的人鱼线赫然可见,古铜色的结实胸肌上滴着晶莹的水珠,俊朗深邃的五官在见到沈依依的时候,蓦地一沉。 “怎么回事?” 听到傅云深好听清越的声音,沈依依心往下沉,姿势僵硬地转过脸。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令她心颤。可她再喜欢他,也不会忘记他居然把女人带到婚房过夜的事实。 “云深!”米雪儿冲上去,像无尾熊一样吊在傅云深的脖子上,纤细的手臂揽住他的身体,用柔嫩的侧颜磨蹭他的胸肌撒娇,扬起小脸其状无辜地说,“你家的保姆不听话,我教训了她一下而已。” 沈依依站在楼梯上,望着傅云深俊朗非凡的脸,心碎成一瓣一瓣。 傅云深黑琉璃的眸子抬起,视线极快地扫过她,却说不出的疏离、冷漠,低沉磁性的男中音没有一丝起伏,“佣人而已,没事。” 佣人,而已! 第二章 离开吧 第二章 离开吧 沈依依抓住扶梯的手蓦地用力,指尖传来刺痛。 傅云深唇角勾起标志性的坏笑,把米雪儿拦腰抱起,抱进了他们的婚房! 沈依依感到心肺插了一根针,连呼吸都痛。那个房间他们连一夜都没住过,一应被褥床单都是崭新的,只为了他能有朝一日回家与她同住,可如今,拥有他和它的,不是她。 但凡她还存在一点尊严,就该不回头地离开。 红酒滴入她的眼睑,令她的悲伤变得更加触目惊心。她关上门,良久地靠在门后任凭泪水肆意纵横。 一刻钟后,她推着拉杆箱连夜离开。 在离开之前,她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卧室的门口,本想和傅云深告个别,并提醒他们的无耻行径,可推开虚掩的门,她看到了一地破碎的衣服。 “啊!云深,你好厉害!” 一道道高亢的声音冲入耳膜,伴随男性雄浑的低吼和撞击的声音,成了无形而锋利的一把刀,用极大的力道对沈依依凌迟、绞杀。 她爱了云深那么多年,婚姻的尽头却是卑劣的出轨。 沈依依扶住拉杆箱,逃也似的跑出了门,脚下一空身体失去平衡,在楼梯上摔了一跤,膝盖顶在僵硬的大理石上,痛入骨髓,却比不上心灵的痛。 “嗯……云深,你让我好舒服呀!” 卧室里充斥的浪语还在持续,肆无忌惮、旁若无人,就像追杀沈依依的一把刀,割断了她最后的幻想。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爱了。 沈依依张着唇,感到喉咙里的刺痛呼之欲出,埋没在露水深重的夜晚里。 当初结婚的时候,傅云深连人都没有出现,让助理送来结婚的材料后,连结婚照片都是助理ps好的。 沈依依还是每每抱着结婚证摩挲,以致照片已经有了细碎的裂纹。 她为他点的那盏灯亮了两年,最终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熄灭。 沈依依可以容忍傅云深身边流水似的女人,也可以忍受他肆无忌惮地抱着女明星秀恩爱,因为他是星月传媒的ceo,背后有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需要经营,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和他传出绯闻的女人真是多啊,今天名模明天演员,她永远都等不到他回家。这是他第一次回家,竟带回来旗下炙手可热的女明星,在他们的婚床上翻云覆雨! 夜风吹在沾满了红酒的头发和脸颊上,脚踝又受了伤,此刻的她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傅太太,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路过门禁,保安探出窗户错愕地问。 沈依依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故作轻松地说,“我闺蜜出了点事,让我去处理一趟。” “小棠,我准备离开了。”沈依依拨通了铁杆闺蜜时小棠的电话。 “你终于开窍了?我就说傅云深那种渣男靠不住,你等着我来接你!”时小棠义愤填膺地挂断了电话,就开着车来到瑾苑楼下,把她接到自己公寓。 “跟姐说说!傅云深那个渣男又闹哪样,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时小棠说话大大咧咧,对她却是真的关心。 沈依依和时小棠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过命的交情,也是世界上她唯一能倾吐心事的人,就把那档子事告诉她了。 “什么?他带野女人回家,还把你当成佣人?”时小棠听完拍案而起,比自己受委屈还恼火,“傅云深除了有点臭钱,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三年的青春,就当喂了狗了!” 时小棠骂傅云深,沈依依也不好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求你别说了。三年了,他都不认识我。” “别哭!哭得我心都酸了。”时小棠抓了一把纸巾给她擦泪。 吃过饭,沈依依平静下来,三年来从相识到离开的一幕幕,像老电影一样在脑海回放。 在二十岁那年,她母亲过世,父亲把她接回t市,并不是弥补缺席多年的父爱,而是逼迫她代替妹妹嫁给一个陌生的男人。 第三章 嫁给陌生人 第三章 嫁给陌生人 “就是他,傅云深。”沈乐高把一叠高清照片扔到她手上,“沈家的命运就系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你嫁过去,沈家的命根就保住了,今后还能在t市立足,否则……” 沈乐高用严峻、没得商量的视线逼迫她,仿佛她为沈家的牺牲是理所应当的。 沈依依手捧着陌生男人的照片,他五官俊朗、俊眉星目,眉宇间带着上流人士特有的清贵与疏离,皮肤白得发光,唇瓣薄如柳叶,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云深,“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云深,名字真好听。 沈依依从见到他照片的第一眼,就产生了好感。 “爸,我还不想嫁人。”沈依依反复摩挲着他的照片。 “什么?你不想嫁人?难道让你妹妹去嫁?她才十七岁!你以为傅家会娶一个未成年人?”沈乐高嚯地站直了身体。 “我根本不认识他!”沈依依喜欢他,但她不想成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况且,傅云深也不见得喜欢她。 “你嫁过去,稳住了傅家,等他们放过沈家,过了这一阵,你和云深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沈乐高耐着性子说,“否则,你外婆的病,我真不保证有闲钱医好。” 这是命令,也是胁迫。 沈依依答应了,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 结婚那日,沈依依给自己化了淡妆,等待傅云深来接她去民政局领证,他在出发半个小时前突然来电话说,不来了。 “不来了?那怎么领证?”沈乐高急坏了。 “我的助理会带资料过来。”傅云深在电话那端说。 不一会儿,助理许益把一个牛皮袋交给沈依依,“走吧,去领证。” 沈依依心一寸寸往下沉,打开牛皮袋看到了填好的登记表、体检报告,连结婚照都p好了!照片上的他依然目光淡漠,与她并肩而立竟莫名地相配。 两本红本本到手,许益给沈依依看了一眼就收走了,把两个沉甸甸的钥匙交给她,“一个是房子钥匙,一个是车钥匙,我送夫人去住的地方,少爷今天事情忙,就不过去了。” 新婚之夜,沈依依住在偌大而空旷的瑾苑,一住就是三年。 傅云深没有回来过,不知为何,昨晚居然带着女人回家。 沈依依想起他抱着米雪儿时的样子,唇角依旧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心就莫名地绞痛。 翌日,沈依依接受了时小棠的帮助,来到她朋友的公司当活动助理。 只是她没想到,工作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傅云深搂着米雪儿进了12号化妆间。 公司今天承办了一批珠宝展览,沈依依的工作是给每个化妆间送饮品,她手里的咖啡正是送到12号的。 “你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傅云深低磁的嗓音听不出喜怒。 “唔唔,人家还想要嘛。”米雪儿娇媚地说,随即吧嗒吧嗒接吻的声音传来,沈依依身体一震,差点把咖啡倒掉。 傅云深走了出来,目光直直向前,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沈依依很想把化妆间当成捉奸现场来闹,可这是她离开傅家的第一份工作,丢了就意味着必须重新开始,只能隐忍不发。 傅云深走后,一群化妆师、助理和经纪人涌进了12号,忙晃晃地开始筹备稍后的珠宝展。 “咖啡!我的咖啡呢?你们怎么办的事?”米雪儿颐指气使地问。 “快!”化妆师萧然是沈依依的上司,让沈依依把咖啡端进去。 沈依依深呼吸了三遍,把咖啡放在米雪儿桌上,“你的咖啡,请慢用。”她还有很多饮料要送,就向外走去。 “你站住!”米雪儿顶着一头麻花似的卷发棒,走到她面前,突然抓住了她的下巴,“抬起头来!” 第四章 被炒掉了 第四章 被炒掉了 沈依依搞不懂她要干什么,躲过她的手,“你有事吗?” 米雪儿用尖锐的指甲把她的脸拨来拨去,一个助理长得这么漂亮,是在嘲笑她貌不如人吗?她漫不经意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咖啡在口腔里转了一圈,竟“噗”地一声喷到了沈依依的头脸上。 深褐色的咖啡沫进入了沈依依的眼睛,痛得眼泪直流,脸上头上都蒙上了黏黏腻腻的液体,沈依依忍无可忍,“你干什么?” “我只喝五分热的卡布基诺,你送的这是什么?七分热!你想烫死我?”米雪儿蛮不讲理地砸掉了咖啡,杯子的碎片和咖啡染了一地,“给我舔干净!” 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人前光鲜亮丽的米雪儿,在背后竟是这样的嘴脸,不可一世、无理取闹! “我去拿拖把。”沈依依咬着唇忍下来。 “听不懂人话吗?给我舔干净!”米雪儿叉着腰,揪住了沈依依的马尾。 头皮痛得快离开脑袋了,沈依依抓住发根,“放手!我让你放手!” “我要不放呢?”米雪儿脸上的假睫毛随着她的话一颤一颤的,像魔鬼的触角。 萧然和经纪人见状忙出来做工作,“依依,你把地板擦干净,快给米雪儿道歉,再去准备一杯五分热的卡布基诺。” “米雪儿,待会的展览要紧,别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保持好心情,乖哦。”经纪人哄着她。 可米雪儿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就要和沈依依过不去,“她舔干净我就拍。” 沈依依脑仁儿一抽一抽地痛,上班第一天就遇上了麻烦,对方还是丈夫的小三,她真不知道米雪儿是故意的还是装的。 “你别太过分了。咖啡温度不到位,我可以换,但是,别的要求万万办不到!”沈依依挺直腰板,语气不容置疑地说。 “哟吼,一个小小的助理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信不信我一句话,让你在业内混不下去?”米雪儿把下巴扬得很高。 “你凭什么?凭你背后的金主吗?”沈依依冷笑,你的金主是我的丈夫! “就凭我米雪儿三个字!你想不舔也可以,跪下来求我原谅你!我高兴了,在星话总裁面前一句话,让你去扫厕所,不要再送咖啡了!”米雪儿舒适地坐在沙发上,就像昨晚在她家一样! 沈依依感到心脏要爆炸了。 经纪人出来告诫萧然,“萧大姐啊,你怎么找的人?一个小助理长成这样,摆在雪儿旁边,不是打她的脸吗?快换掉!换掉啦!” 萧然总算明白了症结所在,有几分为难地对沈依依说,“那个,沈小姐,你道个歉,我安排你去做别的事。” 沈依依明白她被炒了,迅速摘下工牌还给萧然,“不用了。我走就是了。” “这女的谁啊?星话怎么做的事?怎么什么女人都往我化妆间送?”米雪儿好一阵乱骂,沈依依在走廊里都听到了她的骂声。 因为长得太好看被炒鱿鱼的,恐怕只有她一个了! 办理完离职手续,沈依依去厕所清理一下,走到镜子前才发现,脑侧的一小团黑发蒙了一层干枯的咖啡污渍,白衬裙上也沾满了褐色的点点,这么狼狈地离开职场,也许只有沈依依一人了。 “随便泼人咖啡、炒别人鱿鱼,傅云深居然喜欢这种女人!你脑子秀逗了!笨蛋白痴!”沈依依想起傅云深抱着米雪儿进卧室的眼神,心里堵了一只苍蝇,愤愤地解下衣服在哗哗的水龙头下搓洗。 俊挺颀长的身影闻言,脚步停顿片刻,傅云深出现在镜子前,视线幽深地直逼沈依依,“你说谁笨蛋?” 第五章 厕所有变态 第五章 厕所有变态 女厕所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她拼命护住胸口的两团雪白,可还是晚了! 男人站在她身后,把她光洁的上半身看了个遍。 “你,你怎么进来了?这是女厕所!流氓变态!”沈依依受到惊吓,几乎失控地抓起湿衣服就往那人身上抽,“出去!流氓!” 一只有力的大手把她摁在墙上,男人倾身而上,用清冷绝尘的男中音轻哂,“这里是男厕所。” 她懊恼之下走进了男厕所! 比进错厕所更恐怖的是,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沈依依背对着他,用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张妖孽绝尘的脸,大理石般萤白的皮肤上挂着水滴,灰衬衫上也湿了一片。 那是她的杰作!从他幽深墨黑的眼球上,她看到了压抑的愤怒。 “追星不成在背后诋毁明星,是诽谤罪!”男人放开了她,嫌弃地用手帕擦拭她碰过的地方,把她当成了一个爱八卦的女人。 “有钱人就能随便打人、侮辱别人吗?宠爱这样的女星,可见背后金主充其量就是个有点钱的暴发户!”沈依依气愤地说,动作生硬地把湿冷的衣服罩在身上。 可湿衣服黏在皮肤上,手在袖子里伸了半天都没伸出来,胸口汹涌的春痕就那么暴露在傅云深的眼前。 男人平直的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笨女人敢说他是没文化的暴发户,胸口就莫名地窝了一团火,“比起某些故意走错厕所,在我面前露胸的女人,米雪儿凭本事赚钱!” 米雪儿腿长腰细胸大,关键活还好! 沈依依扣扣子的动作一僵,用看流氓的眼神瞪着他,若傅云深知道她就是自己结婚两年、名正言顺的妻子,表情一定很丰富! “你说我勾引你?”沈依依霍地回眸,精致的五官愤怒地拧巴着,巴掌小脸脏兮兮的,几缕湿发粘在萤白细腻的侧颜上。 傅云深眸底一沉,“难道不是吗?”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不过现在稍有姿色的女人为了上位什么招儿使不出来? 沈依依幻想过很多二人重逢的画面,却没想到是在男厕所里,他还把她当成居心叵测的女人,莫名感到受伤,“别以为有几分臭钱,世界上的女人就上赶着勾引你!我对你没兴趣!” 沈依依甩开他,不顾衣衫上还有几点残留的污渍,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傅云深的桎梏。 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 吧嗒一声,沈依依脚下的高跟鞋断根了,她失去平衡向墙上撞去,却撞到了一堵肉墙。 她抬眸对上了傅云深那张妖孽的脸,深邃的眼睛、俊挺的鼻梁,线条完美的侧颜,那双眼睛却沉敛着上位者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轻蔑与嘲讽。 沈依依的心跳凝固了三秒。 傅云深把她扶正,语气越发疏离淡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我的宫斗片少一个女配角,你要不要去试镜?” 刀子般的话语毫不留情地刺在沈依依的心上,她感到心脏要气炸了! “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你一样肤浅?你想当女人往上爬的梯子不关我事!因为傅云深,我恨你!”沈依依用冷静的语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是他结婚两年的妻子,他却把她当成了为爬上床不择手段的女人,她是世界上最有理由爬上他床的女人,可她绝不会用刻意设计的下作方式去获得他,确切地说,获得他背后拥有的巨额钱财、权势和地位。 那是对爱情最深刻的侮辱! 攥住沈依依的手松了,傅云深身形僵硬愣在原地,幽深的视线往下沉,不知在想什么。 沈依依趁机挣脱他的桎梏,甩掉了令她出丑的鞋子,赤足跑出了公司的大门。 傅云深烦躁地扯掉了领结,撑在洗浴台上,把碍眼的洗手液摔碎在地,助理许益忙跑进来,见满地水渍和滑腻的洗手液,少爷表情难看! 许益想起刚才从厕所冲出去的女人,脑补了一出少爷强攻不成被反杀的画面,不由脊背一凉,“少爷,米雪儿那边已经准备妥当,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第六章 秀恩爱 第六章 秀恩爱 傅云深长眸微眯,笨女人胆敢讽刺他是米雪儿上位的梯子,可她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他想捧谁就捧谁,有些人就算玉体横呈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当然要去!替我准备一份礼物!”傅云深大步流星地向展厅走去。 沈依依走出了公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飚下脸颊,抬眸看到门外一条几十米的红毯延伸到展览馆,米雪儿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翩然而现,她打扮得珠光宝气,在人群中宛若女神般挥手致意,和后台暴躁大牌的她判若两人。 傅云深到底喜欢米雪儿什么?而她沈依依到底什么地方比不上她?沈依依赤足立在被骄阳炙烤的地板上,竟忘记了疼痛。 米雪儿站在红毯中央,搔首弄姿地展示手上、脖颈上的首饰,在一通拍照后,到了答记者问的环节。 “请问米小姐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理想中的意中人是什么样子的?” “俊朗、帅气,当然最重要的是足够爱我。” “请问前段时间和您传出绯闻的巨星集团ceo傅云深,是您理想中的类型吗?” “云深对我很好,我们合作很愉快。我每次活动他都来探班我,我很感激他。”米雪儿羞涩的样子,俨然一个被爱情滋润的小女人。 媒体记者们敏锐地觉察到了重点。 “那今天傅总会来吗?” 米雪儿向红毯那端翘首以盼,满眸期待地笑着说,“他刚给我打电话,说想马上见到我。” 媒体登时唏嘘一片,“看来米小姐和傅先生的感情如胶似漆,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 听着扩音器里米雪儿娇羞的话语,沈依依的心一寸寸往下沉,傅云深今天出现,就是为了参加米雪儿的展览会,给她最好的资源,捧米雪儿上位,原因是他爱她? 随着一片欢呼声,记者们无一例外地转过头来看过来,沈依依正赤足站在炙烤的广场上,身上头上残留着咖啡的污渍,手上还拎着断根的高跟鞋。 “天哪,那个脏兮兮的女人是谁?” “是嫉妒米雪儿高贵漂亮,弄成这样是要来砸场子吗?” 一片恶评向沈依依铺天盖地而来,萧然如临大敌地跑过来,“依依,你行行好,就别捣乱了行吗?” 沈依依百口莫辩,她只想在场外看看米雪儿究竟哪儿比她强,为什么傅云深宁可喜欢这种表里不一、把他当上位工具的女人! “我现在就走!”沈依依站在被骄阳炙烤得滚烫的地面上,脚底都起了水泡,连走路都有点儿别扭。 在转身一瞬,她对上了傅云深幽深如墨的眸子,那张妖孽的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嘲讽笑容,视线疏离沉郁地看向她,仿佛要将她的身体看穿。 沈依依的拳头一紧,指甲扣入肉里,感到有几百支利剑在穿梭她的身体。她徐徐转身,让摄像头只拍了一个背影,却躲不过傅云深冰冷刻骨的凝视。 “云深,你来了。”米雪儿亲昵地挽住傅云深,小鸟依人地靠在傅云深的臂弯,摆出优雅大方的姿势让媒体拍照。 有造势的媒体在夸赞了一番米雪儿身上所佩首饰后,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米雪儿空空如也的手指上,“请问米雪儿为什么没戴戒指?” 米雪儿偷瞄了一眼傅云深,他面如冰霜,从头到尾没有多余的表情,她便半娇羞状地说,“其实,我不戴戒指是为了留下手指,戴心爱男人送的婚戒。” 第七章 明贱难防 第七章 明贱难防 台下再次爆发出了艳羡声,狗仔们开始刺探二人的隐私,“刚才米雪儿说过,意中人是傅先生这一款的,请问傅先生能不能满足米雪儿小小的愿望呢?” 主办方把一个蓝色天鹅绒的匣子递上来,“我手上有一款泰富最新款婚戒:爱之诺言,它的寓意是用爱相锁,不知有没有荣幸请米小姐和傅先生试戴一次?” 米雪儿受宠若惊地掩住唇,一脸期许地望向傅云深,“云深,我好喜欢那两枚戒指,好漂亮呀!” “在一起!” “在一起!” 不知是谁开始起哄,在一起的呼声越喊越高,沈依依的心被撕成一片片,傅云深竟接过戒指把女款套进了米雪儿的无名指上! “没事!渣男贱女逢场作戏!干我什么事!我一定要跟你离婚!”沈依依一遍遍做着心理建设,可心为什么有种被刀绞的痛?痛得她呼吸困难,连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她必须离开,难道被人羞辱得还不够吗? 她赤足走下展览广场的时候,发现脚下长了一颗手指粗的泡,鼓鼓的全是水,每走一步就传来锥心的痛,她必须去买一双鞋,否则工作没保住双腿还废了,多划不来。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马路上,傅云深羞辱她和给米雪儿戴上戒指的一幕幕不可阻挡地钻进脑海,她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伴随一阵轰隆隆的急刹车声,一辆维睿斯v7机甲摩托车穿梭而过,强大的气流把沈依依掀翻在地,脚底的水泡噗嗤破了,沈依依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疼得直飚泪水。 “为什么连走个路都要欺负我?有钱了不起,t市不是禁摩的吗?我要报警!”当情绪拉开了阀门,像决堤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发泄出来,沈依依抓起手机对车子一阵猛拍。 一身越野装备的男人走下车,摘掉头上火焰状的安全帽,露出一张俊朗非凡的脸,立体清润的五官,大眼睛炯炯有神,周身的每个细胞都透露着青春活力,亚麻色的碎发因为戴了帽子的缘故,乱糟糟地窝在头顶,却丝毫不减他的帅气。 沈依依可没心情关心别人的容貌,她要让他为不守交通规则后悔! “小姐,对不起啊,我赶时间没来得及刹车,撞到你了吗?需要多少钱?”男人用清脆爽朗的声音问。 又是钱!沈依依把声量提高了一倍,毫不犹豫地教育起拜金男来,“钱能买到人命吗?赶时间就可以把生命不当回事吗?是不是有钱人都喜欢拿钱说事?” 男人理亏在先,不跟她计较,“今天撞了你,是我不对。顺便问一句,小姐,你是不是对钱和有钱人有什么偏见?” 沈依依被他的话噎住,沉默了三秒咬唇说,“我只是讨厌拿钱说事、草菅人命的人!” 他不就是她口中的那种人吗?这个女人有点意思!便对沈依依打量起来,脸颊愤怒地拧巴着,蒲扇般的睫毛下挂着泪水降落未落,贝齿却倔强地紧咬着唇,忍受着莫名的痛苦。 “你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当男子的视线触及她脚上红肿的水泡,不由分说把她拦腰抱起,放在限量版的摩托车。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沈依依不习惯被男人碰,扭捏着身体要从他怀里挣脱,可他抱得很紧,不给她任何反驳的空间,“就你这蜗牛速度走去医院,我怕血库要被你用空!”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依依抬眸遇到了那双清润爽朗的眼睛,线条完美的下巴,闻着陌生的男人气息,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居然上手公主抱,她排斥地推了推他,“放我下来!” 第八章 测试一下 第八章 测试一下 “坐好!抱紧我!你这么瘦被吹飞了,我可不管!”男子把她按在座位上,迈开大长腿跨在前座上,催动油门,车子发出高级发动机磁性的启动声,“嗤啦”离开了原地。 风在沈依依耳边呼呼吹过,把长发吹成了飘逸的弧度,她一颗心悬在半空中,手却倔强地撑在后座上,说什么也不肯抱住他。 “你胆子很大!”男子在后视镜里看她,有几次她吓得花容失色,可手却规规矩矩地握住了后座,没有半点名媛见到他时的趋炎附势和刻意逢迎。 “你开慢点!”沈依依有种错觉,这不是去医院的车,而是去黄泉路的车!为什么她想不开要坐上去?她还不想死! 可傅云深根本不爱她,连她的鼻子眼睛都没看清楚,还当着她和媒体的面当众和米雪儿秀恩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依依的表情变得越发坚决,直挺挺地坐在后座上,表情犹如看透生死般淡定。 令她奇怪的是,禁摩最严格的t市,男子开着车在主干道上风驰电掣,几次遇到交警都没人敢拦他,沈依依不由对男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车子以急刹车的方式停在医院门口,沈依依高悬的心脏就要炸裂了,忙下车向医院走去。 男子视线扫过她受伤的脚底板,把她打横抱起走进医院大门,“你腿受伤了就别逞能,换作任何一个女人我都会帮助她的,你和别人没区别!不用担心我占你便宜!” 又一个自以为是、自信爆棚的有钱人! 沈依依头顶掠过一片乌鸦,“你在怀疑我故意勾引你?” 面对如此直白的指控,男人脸色一沉,随即眉飞色舞地解释说,“我没这个意思!” 男子却颈部微弯,唇线分明的唇突然放大,竟向她的唇凑去! 在即将碰到她唇的时候,沈依依吓得腰身下沉,用手抵住了坚硬的下巴,痛斥道,“你干什么?” “测试一下!”见她气得霞飞双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嗔怪地瞪着他,男子噗嗤一笑,“你这么紧张干吗?” 沈依依在他胸口毫不留情地擂了一拳,“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像傅云深、眼前人这样的有钱人都自以为是、妄自尊大地认为全世界的女人都该围着他们转吗? 她挣脱的动作太大,脚底传来一阵锥心的痛,让她痛得站不稳,低头一看,脚底一片鲜红的血水,皮破了巴掌大一块,原来被烫伤的一块根本就不止手指粗! “受伤了就乖乖的别逞能,和地面接触要感染的!”男子不由分说把她重新抱起,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皮肤科资深的医生,给她亲自上药、包扎,叮嘱沈依依要防水、少运动。 “你到底是谁?”沈依依见他包扎的手法娴熟,动作行云流水,手指又细又长,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与他飙车的举动判若两人。 “你好,我叫岳寻。”男子礼貌地向她伸出了手。 沈依依没有握住他,而是一瘸一拐地走向门口,“你好!再见!”最好别见。 岳寻却毫不介意她的拒人千里,架住她的胳膊向车站走去,“我替你叫好了车,今天的医药费和车费算我的。” “哦。” “另外,提醒你一句,平时多补充营养,肉蛋奶多吃,你太瘦了!”岳寻若有所思地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仿佛在回忆她轻盈娇柔的身体。 沈依依仿佛受到了羞辱,红晕蔓上脸颊,“不用你管!”钻进滑行到路边的出租车,“师傅,开车!” 第九章 新工作 第九章 新工作 她胖瘦关他一个路人什么事! “喂,你的药!”岳寻颀长的身形突然拦在挡风玻璃上,逼停了刚启动的车子,眼眸望向一脸娇嗔的沈依依,打开车门放在她的膝盖上。 他坚硬的面部轮廓印在她的瞳孔上,还挂着暖阳般的光芒,沈依依心下动容,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嗔怪道,“不要命了!让司机停车不就好了!” 他还是第一个为沈依依不顾一切的男人。 “没事,回去记得按时上药,感染的话就到康复医院来找我朋友。这是我的名片。”岳寻离她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她的小脸晶莹剔透,宛若粉红色的果冻,他的喉咙焦灼地蠕动了一下。 沈依依拿起名片,象牙白的小纸片上印着他的名字和电话,除此之外并无半分他职业的信息。 原来他叫岳寻。 “以后少骑摩托车出门,免得草菅人命!”沈依依语气冰冷地说。 岳寻黑琉璃的眸子忽地亮了,她佯装毫不经意却偷偷关心自己的样子,一下子撞进了他心里。岳寻身躯微弯,覆盖在她胸口,脸颊与她的距离只有一厘米,手向她腰迹伸去,沈依依的心脏跳乱了节拍,敌意地警告他,“你干什么!” 只听见吧嗒一声,岳寻替她系上安全带,“注意安全。” 沈依依又误会他了?羞赧地冲司机说,“开车!” 回到家沈依依把失业的事告诉了时小棠,时小棠的关注点只在她打了绑带的脚上,“你受伤了?是米雪儿干的?”撸起袖子就要出门为她报仇。 沈依依心里淌过一阵暖流,“是我自己不小心被烫伤了。” 时小棠精致的唇形变成了o字,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依依哑然失笑,“烫伤?不是让你去传媒公司上班吗?怎么会烫伤脚呢?” 沈依依无奈地耸耸肩膀,把被米雪儿为难、偶遇傅云深的事说了一遍,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小棠弹破了脑门儿,“为了看米雪儿那个小三,你连脚底板被烫成这样都没反应?依依,告诉我一句实话,你是不是还爱着傅云深那个渣男?” 沈依依被她灼灼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忙拿话岔开,低眸搅着衣角,细弱蚊声地说,“我没有。” 时小棠一脸生无可恋地陷在沙发上,“你从小撒谎就脸红,你都这么说了准是还爱着他!”以手扶额,心痛地揉着发酸的眼角,“完了完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想继续爱他,就不能这样放弃。” “我会和他离婚的。”沈依依低声却坚决地说。 “沈依依,爱情是儿戏吗?你明明还爱着傅云深,为什么要离婚?”时小棠大声质问她,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度。 沈依依挽住时小棠的脖子,试图撒娇转移她的注意力,“原来咱们的大才女才是真正的情痴。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男朋友,谈个恋爱练练手?” 时小棠把黑框镜片推上鼻梁,却挡不住凌厉的视线,一边一个捏住沈依依的小脸,“别给老娘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在时小棠凌厉的攻势下,沈依依泄气地说,“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工作呗。” 趁时小棠做饭的功夫,沈依依用她的电脑做了一份简历,找了几个和她专业对口的职业就投出去。 因为她刚到年龄就结婚了,没有工作经验,一个星期以来,投出去的简历都石沉大海。 一周后,有回应了。 “您好,这里是煜尊服装设计公司,查看了您的简历和手稿作品,请您到我们公司参加面试,地址是……” 第一十章 冤家路窄 第一十章 冤家路窄 时小棠听到煜尊两个字眼睛都在发亮,用唇形兴奋地对沈依依说,“答应她!答应她!” 煜尊集团可是世界五百强,总部设在时装之都巴黎,多年来占领潮流前线前三位,毕业生挤破脑袋要进煜尊实习,就算留不下来离开的时候还能镀一层金! 沈依依眼底滑过一丝不自信,“对不起,煜尊是世界五百行的企业,我只是一个连工作经验都没有的本科生,怎么会突然看上我呢?” 对方很客气地告诉她,“沈小姐谦虚了。我们煜尊的简历是经过层层筛选,最后到人事这边通知录取,您的简历我看过了,虽然没有工作经验,但您的手稿作品很有设计天分,与煜尊宣传的设计理念相合,请您到公司实习。当然啦,公司两个月的实习期限,期满后择优录取,希望您能留下来!” 沈依依握住电话的手微微颤抖,心中的疑虑打消了一半,很坚定地答应了实习要求。 “依依,我早就说过你在创作方面很有灵性,一出手就拿下了煜尊!煜尊,那可是煜尊!”时小棠抱住沈依依在原地转圈,比自己找到工作还要开心。 沈依依被她转得头晕眼花,不无忧虑地说, “虽然人事那么说,还有两个月的考察期呢。能不能留下来还不知道呢。” “你一定行的!相信我!”时小棠托腮畅想未来一衣柜的时尚漂亮衣服,“往后我的衣柜你承包了啊!” “没那么夸张!”见时小棠开心得像个孩子,沈依依发誓一定要好好工作。 煜尊大厦礼堂,流彩的灯光和劲爆的潮流音乐交相辉映,t台上流水似的模特迈着标准的猫步在走秀,她们身上穿的是煜尊夏季最新款潮流设计。 台下坐着煜尊总部高层t先生、总部时尚顾问梁月,还有圈内有名的设计师,几百双眼睛盯着t台上的走秀,不时交首品论时装的设计。 沈依依刚来报道就被实习生领导梅湘男安排到这一带送衣服,“大赛每个模特必须穿公司提供的内衣和鞋子,所以,你今天的任务,就是把这一车衣服鞋子对标入座,送到每个设计师的试衣间去!上面的衣服鞋子都与模特的尺寸相合,千万别送错了!知道吗!” 沈依依还没问清楚试衣间的布局,梅湘男就一头扎进了会议室,看着手里七拐八拐的地图和小推车上满满当当的衣服,沈依依头有点大,但上班第一天她绝不能让主管看扁。 她推着小车在忙晃晃的人堆里穿梭,找到试衣间一个个地送出内衣。 12号试衣间外,沈依依把衣服给了助理,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尖刻的骂声,“这种内衣也敢给我穿?难道你不知道我只穿维密天使款的内衣吗?这是什么垃圾?面料做工这么差!你是不是存心要我输掉比赛?” 一个女人唯唯诺诺地解释说,“对不起米小姐,这是我们大赛主办方提供的统一内衣,每个模特都要穿的……” 尖锐的女音带着不可一世和高高在上,“我和外面那些庸脂俗粉能相提并论吗?我背后可是巨星集团,给我换了,否则我不上场!” 助理继续苦苦哀求,“那怎么行?米小姐,您是我们团队高价请来的模特,我的樱夏之宸能否胜出,就在今天了。” 沈依依脚步一顿,拿大牌的不是傅云深的情人米雪儿,还能有谁? 第一十一章 衣服架子 第一十一章 衣服架子 他们当着媒体的面秀完恩爱后,米雪儿的风头更猛,连煜尊的年度大赛都拿到了手。沈依依心口微凉,推车的手隐隐发涩。 在她举步离开之际,米雪儿突然捕捉到了她的影子,抓住几件衣服摔在她脸上,“门口送衣服的,给我站住!” 一张妆容精致却挂着怒容的面孔出现在沈依依面前,那双画着过重眼线的眼睛刀子般剜住她,声音变得尖刻,“原来是你!这是你给我送的衣服?” 沈依依面无表情地推着车,“衣服有问题,可以放到车上。” “衣服没问题!但送衣服的人有问题。上次你打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跪吧,态度好的话,我可以让煜尊总裁安排你去扫厕所,以后就不用送衣服了!”米雪儿居高临下、语气傲慢而轻蔑,拧着沈依依的下巴冷笑。 沈依依毫不犹豫地别过头,果决地表明立场,“是你打人、砸咖啡在先!看来那巴掌没教会你做人。” 米雪儿把衣服摔在沈依依脸上,没卸下的牌子在她脸颊上留下三厘米的口子,“让你去扫厕所已经便宜你了,你知道我的后台是谁吗?” 沈依依三翻四次被她为难,还要她当众下跪道歉,如此丧权辱国的事她怎么可能做? 她目光幽寒,语气轻蔑嘲讽,“不爽的话,最好让你身后的男人来找我!” 她一点都不怕得罪傅云深,最好借这个机会离婚! 从来没被人这么顶撞过的米雪儿扶住墙壁勉强站定,胸口剧烈起伏后不顾形象地咆哮道,“来人!不炒掉这个女人,我不演了!我不演了!” 那个助理吓得面如土色,今天是她作品上市的日子,没了模特怎么行? “你把衣服拿回去,就说米雪儿有自己的内衣,不穿公司给的。”年轻的设计师想息事宁人,把东西退还给了沈依依。 “可大赛规定必须用公司统一的内衣,才能凸显大赛的公平!”沈依依为难地说。 设计师却用用威胁的语调告诉她,“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一个清越动听的男中音突然从走廊那侧传来,“还有我!”沈依依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穿着墨绿色西服步履优雅地向202试衣间走来,他五官清俊潇洒、眼角眉梢充满了青年才俊的轻舞飞扬,正是岳寻! “岳寻,你怎么在这里?”沈依依好奇地问。 岳寻也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她,看了她推车里的衣服,瞬间明白了,“我是煜尊的时尚顾问,没想到你还挺维护大赛的公平嘛。” 沈依依落落大方地站在原地,身穿一身蓝白色连衣裙、脚踩一双淡蓝色帆布鞋,与岳寻初见时的狼狈不同,出落得亭亭玉立、青春动人,岳寻不由多看了两眼。 米雪儿却袅袅婷婷地插在二人中间,向岳寻伸出了手,“岳总,什么时尚顾问,您明明是煜尊的总裁,没想到这么谦虚,没有一点总裁的架子!” 岳寻却没半点和她握手的意思,眼底的幽冷如墨,扫了一眼米雪儿,却批评设计师,“你怎么能为了模特的一时喜好,影响大赛的公平公正呢?我平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模特那是什么?是衣服架子,作为设计师要掌握主动权,别让衣服架子喧宾夺主,挤兑了作品本身的灵魂!” 年轻的设计师连声称“是,是!岳总说得对!” 第一十二章 读书少 第一十二章 读书少 被映射为衣服架子的米雪儿脸都绿了,却不敢和岳寻叫板,低声不满地发泄说,“煜尊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做衣服的吗?有本事别请模特!” 她的声线不高,却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岳寻的耳朵,岳寻面无表情地抬眸对上了她的脸,过重的粉底掩盖了她本来的面目,眼睛被重重的睫毛膏覆盖,没有半点轻灵的样子,岳寻唇角勾起轻蔑的弧线,“米小姐当然和外面的庸脂俗粉不同,因为你脸上写满了拜金,让你这个衣服架子更庸俗、更廉价!”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知道外面多少大公司请我去走秀吗?多少电视电影让我去当女一号吗?我真是闲的没事干接你们的代言!煜尊了不起?!”米雪儿的面容因愤怒而变得寸寸龟裂、狰狞不堪,与傅云深极力宣传的公众形象判若两人。 傅云深如果知道他一手捧起来的女星在别人那里不名一文,表情一定很丰富吧? “不演拉倒!依依,来,让化妆师给你化妆、换衣服,今天的樱夏之宸你来代言!”岳寻不按章常理出牌,把沈依依推进了米雪儿的化妆间,按在椅子上坐下。 沈依依推拒不止,不光因为米雪儿那张脸已经崩溃,还因为她深知娱乐圈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不想涉足大染缸,“岳寻,别闹了,我只是个送衣服的,模特我做不来!” 米雪儿没想到一句话就丢了代言,脸都绿了,“岳总,你们启用路人代替模特羞辱我,抢走我的代言,煜尊就是这样对待模特的吗?” 岳寻侧过线条坚硬的俊容,睥睨米雪儿,“米小姐书读得少,麻烦回去看看合约第七条,模特必须遵守大赛规则,否则处以三倍以上罚款!三倍哦!” 米雪儿却不依不饶,撒泼地拽住了沈依依的头发,把满腔怒气都发泄在她身上,“这是我的位置,你给我下来!” 头皮有种拔地而起、离开脑门的冲动,疼得沈依依面色煞白,掐住岳寻的手说,“你别闹了!我不想当什么模特!”回头看到了米雪儿凶光毕露的面容。 “保安!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岳寻按了一下桌上的电话,须臾七八个黑衣大汉就冲进来把米雪儿拖拽了出去。 米雪儿尖刻的骂声还回荡在走廊上。 岳寻按住沈依依的肩膀,用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说,“这一期的樱夏之宸融入了守望和深情的新元素,你身上特有的清冷、忧郁很匹配!” 沈依依不习惯被陌生男人靠太近,推了推他,“不用了,我没打算入娱乐圈。” “我看了你的简历,你的手稿很有灵性,你不是说你需要工作经验吗?那好,加入煜尊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当好樱夏之宸的模特!”岳寻眉飞色舞,就像画师找到了契合的模特一样激动。 修长卷曲的睫毛低垂,在萤白的脸上盖下忧郁而深重的阴影,沈依依思忖了一会,“好吧,只做这一次!” 岳寻打了一个响指,指挥化妆师对沈依依做了一个全身的改造。 第一十三章 摔下T台 第一十三章 摔下t台 一个小时后,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的女人竟然是她,一条粉红色鱼尾裙把她包裹得曲线玲珑,长可尾地的裙摆流着红霞般的弧度,边角处露出的却是一条黑色的纱裙,纱裙在肩胛处形成蝴蝶展翅的形状,她头顶着色泽亮丽的高髻,面部妆容走的是清冷御姐风格,把沈依依从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变成了一个风华绝代的冷美人。 从她站起的一瞬起,岳寻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那双澄澈的大眼睛不悲不喜,却透着比深海还要忧伤的寂寞,“依依,你将会是今晚最出色的作品!” 沈依依对t台上的流光溢彩并不向往,为了兑现对岳寻的承诺,对得起这件美丽的衣服,沈依依在岳寻的指挥下一遍遍练习着t台猫步。 在她练得腿脚发酸之际,主持人的声音终于响起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期比赛的最后一个作品,樱夏之宸!” 大门洞开的一瞬,音乐、灯光一并倾泻在沈依依的身上,灯光从身后亮起,万丈光芒中她以准确的猫步走进了评委们的视野。 在主席台上,一张妖孽般的俊容正向她看来,深邃如墨的瞳孔微眯,线条优美俊朗的面孔,以专业的目光审视起沈依依在t台上的一举一动。 傅云深居然是大赛的评委之一,可压轴的作品竟是名不见经传的她取代了米雪儿,用并不熟练的猫步在做呈现,带给傅云深的震撼不可谓不大。 沈依依把汹涌的情感波动压在心里,继续面无表情地走完了一圈,场下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沈依依正要随音乐退下,却被登台的主持人唤住,“真没想到今天樱夏之宸带给我们的是如此震撼的惊喜,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刘芳。”沈依依抿唇,不动声色地说了个假名。 主持人又浓墨重彩地渲染了一番,让评委打分,分别是六分、八分、八分,主持人问傅云深,“请问傅总,樱夏之宸本是由您旗下炙手可热的明星米雪儿呈现,突然换人您有什么看法?会影响到您的打分吗?” 两丸幽冷的视线射向沈依依,傅云深清冷地说:“不会。”随即举起了打分牌,十分! 沈依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挤掉了米雪儿成为樱夏之宸的代言人,又不是星话传媒旗下模特,他犯不着立捧自己。 “十分?!有傅少的支持,刘小姐今天的最终得分居然是八分!而之前的最高分是七点二分!本期的冠军诞生了,她就是沈小姐代言的樱夏之宸!” 主持人声音高亢地宣布了比赛的排行榜,随即是颁奖典礼,岳寻亲自给沈依依戴上了冠军奖牌,突然抱起沈依依在聚光灯下转了三圈。 “依依,你简直是上天赐给我的奇迹!”岳寻几乎旁若无人地告白。 沈依依面色绯红,眼角余光瞥见傅云深的眸蓦地一沉,冷漠的视线快把她洞穿了,心脏蓦地乱了几个节拍,突然身体被人推了一下,向t台下飞去,粉色衣裙飘起,沈依依像一只展翅飞翔的蝴蝶,轻飘飘地落下了两米高的t台。 第一十四章 被围殴 第一十四章 被围殴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和狼狈,沈依依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睁眼便对上了一张俊朗出尘的脸,傅云深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沈小姐成功上位,还惦记着我?” 刀子般的语言让沈依依有种被羞辱的难堪,挣扎着落地,“放开我!” 傅云深把她轻轻放在地上,好整以暇的视线凝在她身上,略施粉黛的脸颊娇俏如樱,复古清淡的银唇线条优美地抿着,那双清泉般的眼睛流露出慑人的光彩,不媚俗不热烈,像两泓忧伤的清泉涤荡人心。 可不知为何它们正以嫌弃的光芒怒瞪着他,傅云深几乎下意识地留恋起了她在手上的重量,“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不惜挤掉我的模特,从t台上掉下来,看在你这么卖命的份上,我记住你了!” 沈依依带着无奈的嫌弃,举眸一瞬不瞬地盯住他,语气果决地说,“你想多了。”谁相信刚才她真是被一双手推下来的,可台上那么多模特,穿着差不多风格的衣裳,她没有证据不敢冒险地说出这件事。 傅云深竟接连两次讽刺她勾引他,犹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当岳寻火急火燎地下来,关切地问,“依依,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呆在我身边!离某些人渣远一点!”眼刀刮了一下傅云深,便拥着沈依依去了后台。 “依依,你好像不太高兴。是因为刚才坠台吗?”岳寻把她蔫蔫的情绪看在眼里,问。 沈依依淡然地卸妆,“没有你想多了。” “你是我的作品,你骗不了我。”岳寻坐在她身侧,磁性的话语注入她的耳膜。 “刚才有人推了我。”沈依依压低了声音。 “什么?谁敢这么做?”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岳寻的脸色一瞬间略过错愕、阴翳的表情,“依依,你还记得谁站在你身后么?” “妆容衣服都差不多,我也记不清了。”沈依依若有所思,见他如此急切便转悲为喜,“谢谢你相信我!” 梨涡浅笑,灿若玫瑰,岳寻才发现沈依依笑起来的样子比忧郁时更可爱,不由看呆了。 沈依依忙找了个借口去厕所修整情绪,当她走进厕所的时候,周围安静得出奇,门却不合时宜地被大力关上,几个女人从蹲位上走出来,为首的正是米雪儿,她化着淡妆失去了银幕上的光彩照人,唯独眼底的恶毒没有变,“沈依依,顶替我的位置很爽吗?” 意识到不妙,沈依依向门口撤去。 “别让她跑了!”米雪儿一声令下,几个女人就抓住了沈依依的手脚,米雪儿扬起巴掌向她扇来,“t台上没摔死你,真是便宜你了!” 沈依依的左脸猝不及防地挨了一记耳光,萤白的皮肤上立刻显出了一个红色的手印。 “是你的人做的?”沈依依早该想到,以米雪儿在娱乐圈的经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肯定认识一些见不得光的人。 米雪儿回忆着傅云深抱住她时眼里的光芒,他从来没有那样注视过她,心里就淬了毒般苦涩,“她是勾引我男朋友的小三,姐妹们,你们都是被人劈腿过的,遇到小三怎么做,你们清楚?” 几个女人登时像发疯的狼狗向沈依依伸出尖锐的爪子,沈依依吓得四处躲闪,不停地拍门喊救命。 傅云深听到动静一脚踹开了门,就看到米雪儿伙同一群女人,围住地上一个蜷缩的女人殴打,“你疯了?谁叫你做的?”傅云深一手掀开米雪儿,把地上的女人抱起来,“依依,你别怕,我在这里!” 第一十五章 吃醋了 第一十五章 吃醋了 这是傅云深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沈依依抬眸见到了常常出现在梦中的那张脸,正一脸关切地凝视着她,又急又怕之际,环住了他的脖颈,“云深,我好怕!” 傅云深轻拍着她的后背,深邃的眸盈满了疼惜,把她拦腰抱起,向外走去,他在玄关处脚步一顿,回头冰冷如刀地瞪了米雪儿一眼,“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 在他掀开自己不顾一切地救护沈依依的时候,米雪儿撞到了厕所瓷砖的边缘,疼得眼冒金星,本想给傅云深吹吹耳旁风的,没想到他一句话就让她失业了! “云深!我陪了你一年,你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沈依依到底哪里比我好?你为什么宁可要她也不要我?”米雪儿冲着傅云深的背影咆哮,可也改变不了她失业又失宠的事实。 陪她打架的女模特大多是没有正当工作的,也不怕被人曝光,而且模特行业竞争激烈,米雪儿失业了意味着她们上升的机会来了,一个个把矛头对准了她。 “哟,大名鼎鼎的米雪儿居然失业了!” “可不是嘛,你说能靠上傅云深的资源,我才给你打这一架的!” 一个女人甚至向她摊开了手,米雪儿气不打一处来,“干什么?趁火打劫?” “给钱啊!打架,要钱要体力的!”女模冷冷地说,“你不想听到打架真相的话,最好给点封口费!” 有了开了头,其他人就都摊开了手,米雪儿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地给了钱,“出去别乱说话!” 女模们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傅云深的怀抱结实、温暖,弥漫着清淡的阳光与肥皂的气息,两只修长有力的手松紧适中地环在沈依依身上,雄浑沉稳的心跳透过衬衫引入了沈依依的侧颜,就像有力的鼓椎在一下下敲击在沈依依心扉上,她的心宛若浸泡在一种神奇的液体里,酸酸涩涩却又甜蜜难挡。 沈依依抬眸看到了线条优美、刚毅的下巴,他旁若无人地走进了众人的视线,就像做一件公事那样自然。 他把沈依依放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她手背、臂膀的淤青上,心里对米雪儿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他抽出一包湿纸巾在淤青上轻轻擦拭,就像手捧一个脆弱的瓷娃娃,动作轻柔、珍惜,“米雪儿越来越不像话了,疼吗?” 不管多疼,沈依依始终倔强地咬住唇不发出一丝痛吟,眼前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傅云深伏在脚边替她疗伤,就像平凡的夫妻那样。可一想到只有一纸厚度的婚姻,他流连在各处花丛,沈依依的心就一寸寸往下沉。 “你还是去关心你该关心的人吧。”沈依依生硬地抽回手,“不用你假好心。” 傅云深眼眸危险地收缩,唇角勾起好整以暇的笑意,“沈依依小姐,据我所知,你主动往我怀里扑了三次,我不该出手拯救拯救你?” 他黑琉璃的眸光彩熠熠,沈依依却感受不到一丝温度,他的诘问像一盆冷水泼在她滚烫的心上,其实在他心目中她和米雪儿之流没什么区别。 “你平时都喜欢往女厕所跑吗?”沈依依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三次有两次都是在厕所遇见他。 “……”傅云深站直颀长的身子,一米八几的精壮身躯在西服的包裹下俊挺如竹,配上那张表情淡漠的俊容,让人不忍移目,他眉心舒展流露出一丝惊喜,“你吃醋了?” 第一十六章 已婚人士 第一十六章 已婚人士 沈依依小脸一沉,思忖了三秒才痛快干脆地说,“吃醋?我吃饱了撑得,为什么要吃你的醋?你别忘了,打伤我的是你旗下的艺人!” 现在的她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刺猬,全身都是刺,仿佛傅云深每次见到她,都是为了吵架,可偏偏他喜欢她发怒时任性嚣张的样子,比阿谀奉承的女明星可爱多了。 深眸放出潋滟的冷光,傅云深眉心一沉,凌厉的气势锐不可当地逼向她,气场瞬间盖过了沈依依,“想要赔偿?多少,说个数!” 意识到他又在拿钱说事,沈依依美眸幽寒如墨,“傅云深,在你心中女人都是可以用钱打发的吗?” 傅云深俊容微敛,一瞬不瞬地盯在沈依依吹弹可破的小脸上,“你喜欢我以身相许?” “滚!”沈依依小脸泛起了红晕,躲开他的手,心里填满了酸涩的难堪,在她心中傅云深不是那样轻佻浮浪的人,他把自己从米雪儿的欺凌里救出来,为的不是羞辱她,当他弯腰抱起她的一瞬,她明明看到了疼惜, “依依,你没事吧?怎么受伤了?傅云深,你对依依做了什么?”岳寻一脸焦急地跑过来,视线落在沈依依浮肿的手背上,占有性地把沈依依拉到自己麾下。 “岳寻,我没事。”沈依依沉声说,幽深地看了傅云深一眼,他也正眸光冷寒地轻嗤。 “我带你去包扎一下!”岳寻真不敢相信他当心保护的瓷娃娃居然被傅云深弄伤了,“这笔账,我们秋后再算!”搂住沈依依的肩膀走向大门。 他们男俊女靓,并肩而行宛若一对璧人,落在傅云深眼里很是刺目,另外他不习惯被人威胁。 “站住!岳先生私自换掉我模特的事,我已经交给律师处理,另外,奉劝沈小姐一句,婚内出轨后果很严重!”傅云深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沈依依闻言脊背一僵,她结婚了的事傅云深是怎么知道的? 那他知道她嫁的人,就是傅云深本人吗? 沈依依的脑仁突突跳动,傅云深到底知道多少? “依依,你结婚了?”岳寻俊容漫过一丝失望。沈依依的心脏被无形的手抓住,痛却无力,这次走秀她纯粹是以朋友的身份帮岳寻的忙,她今后不会走模特这条路。 她坦然地对上了岳寻的视线,“是的,我已经结婚了。” 岳寻黑琉璃的眸激荡起剧烈的波涛,有光和热从他的瞳孔流失,急切地问,“和谁?” 沈依依幽深如墨的黑眸漫不经意地扫过傅云深,如果他知道他就是她的丈夫,表情一定会很丰富吧? “我和他已经三年没联系了……”沈依依语气云淡风轻,眼角余晖扫过傅云深,他正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好戏,眉梢眼角流露出捉弄的戏谑。 岳寻的俊容再次燃烧起来,一手抓住了沈依依的臂膀,视线和傅云深在空中交汇,黑瞳骤然聚起一股凌厉的寒光。 “傅总,怎么你对我们依依很有兴趣?也对,依依在t台上挤掉了贵公司的米雪儿,成为大赛的一匹黑马,傅总心里一定很郁闷。”岳寻搂住沈依依的臂膀,把她护在羽翼下。 傅云深眸色平静,回应的语气越发饶有兴趣,“捧一个结了婚的女人上位,一年后,三年后,沈小姐结婚生子、回归家庭,到时候血本无归,你就亏大了!” 第一十七章 给你三秒钟 第一十七章 给你三秒钟 岳寻面色微凝。 “不劳傅总费心!”岳寻搂着沈依依的肩膀离开,“依依,忙了一天都没好好吃饭,王府井有一个特别好吃的餐厅,我带你去。” 沈依依心里堵得慌,凭什么傅云深可以左拥右抱,她就连正常的结交异性都不行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沈依依钻进岳寻的车离开。 味之源餐厅,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开始点餐,饭菜还没上来,她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娇嗔,“你们店里怎么搞的,怎么会没位置呢?那张桌子明明是我和云深早就预订了的。” 沈依依循声回眸,竟看到米雪儿挽着傅云深的手,向这边看过来,二人视线在空中相撞,米雪儿愣了一下就踩着高跟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我道是谁这么不懂礼貌!原来是你!” 沈依依心想,米雪儿都被傅云深炒了,踢出了巨星传媒,他怎么还带她来吃饭?他就这么喜欢米雪儿吗? 一团邪火在沈依依心里越烧越旺,烧得她没了吃饭的心情。 餐厅负责人火急火燎地走过来,“傅总,超级会员包月才能享受提前预定三个月的位子,今天,您的会员到期了。所以……” 傅云深面上波澜不惊,取出一张黑金卡递给经理,“给我续上。” 经理很不好意思地擦了擦汗,“可能续上也坐不上这桌,后面还有一桌,您看……” 米雪儿面色难看至极,“我就要这桌!坐别的桌子我吃不下饭,傅总,沈依依抢了我的代言不说,还抢我的位置,您就这样看着她欺负我?”说完扭股糖似的黏在傅云深脖子上,用目光挑衅沈依依。 沈依依感到快看吐了。 米雪儿居然抱着她的丈夫,在她面前秀恩爱! “这个位置是我们的,你们再找一个吧。”傅云深漫不经意地敲了敲桌子,好像不认识眼前的人似的理所当然。 岳寻是性情中人,对傅云深和一切和沈依依过不去的人不感冒,很毒舌地说,“经理,这两个人再不走的话,我要叫保安了。” “你!”米雪儿面色难看至极,却不敢对岳寻怎么样,只能拿沈依依撒气,端起一杯茶倒在沈依依的头顶。 沈依依感到头上一热,头发衣服全湿了,嚯地站起身,一巴掌扇在米雪儿脸上,“这是你第二次泼我!” 一记耳光把经理和顾客的目光全吸引过来,“傅总,傅总,这边还有座位。” “啪”经理的脸上挨了重重一记耳光,出手的是米雪儿,“吵什么呀?把这两个人弄走!快点!” 经理不敢得罪两尊大佛,吓得面如土色却不敢发作。 岳寻摆弄着手机,把米雪儿打人的视频掌握在手里,“该走的是你!我早就该把你为难依依的视频曝光,替娱乐圈剜掉你这颗毒瘤!” 米雪儿登时吓得面如土色,躲在傅云深的袖下,“云深,帮帮我。” 傅云深的目光始终落在沈依依身上,把她的微表情无一例外地尽收眼底,她凭什么露出嘲讽、轻蔑的表情?不把他傅云深放在眼里! “沈依依,给你三秒,回到我身边!”傅云深用命令的视线逼迫她。 第一十八章 上梁不正 第一十八章 上梁不正 沈依依心下一惊,他对自己的身份到底知道多少?“你什么意思?我再重申一遍,我不认识你,傅先生无聊地话,请找个地方吃饭,不要在这里影响我的食欲!” 傅云深眉峰猝然一紧,整个娱乐圈甚至t市上层,谁不对傅云深毕恭毕敬的,就眼前一对活宝,屡次给他难堪不说,这个女人多次勾引他,又在人前做出清冷高傲的样子,他感到莫名地有趣。 “我这是提醒沈小姐一句,结婚了就该回家去相夫教子,和陌生男人走得太近,不怕你老公发现吗?”傅云深唇角冷勾,心间薄薄的醋意是怎么回事? 他感觉自己带着米雪儿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搅局的,来替沈依依那头上菁菁草原的丈夫来捉奸的。 沈依依握住茶杯的手渗透着冷汗,可看到吊在他脖子上的无尾熊米雪儿,就忍不住反唇相讥,“傅总好像对婚姻很忠诚,请问你自己结婚了吗?你在婚姻中恪守了守身如玉的品格吗?没有的话,就不要用自己都做不到的那一套来要求别人!” 傅云深眼睑低垂,那个女人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看沈依依的脸竟有几分熟悉,“那当然,如果和相爱的人结婚,我当然守身如玉。” 他频繁闹出绯闻,和米雪儿出双入对,因为他不爱她。 沈依依就是他不爱的、商业联姻的妻子,轻嗤道,“那你为什么不离婚?” 傅云深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人远不像表面那样简单,“离婚?” 滚烫的茶杯让沈依依恢复了点理智,她差点就当众质问傅云深有关婚姻的事,暴露自己的身份,后续会很麻烦,“据我所知,傅总已经结婚了。” 岳寻大为赞同地拍了下手,“哦对,傅总好像结婚都三年了吧!米小姐提供的资料是未婚,那么你们……” 米雪儿被讽刺勾搭有夫之妇,容色大变,抓住傅云深的手要走,“云深,我不吃了,没胃口。”“那么,当傅总在出轨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结婚证上的妻子?还有米雪儿,爱情固然伟大,但介入别人的婚姻当小三,这么不道德的事居然信手拈来,傅总还把没道德没底线的人捧成了国民偶像,真是刷新我的认知!”岳寻的口才非常好,把米雪儿气得面色惨白。 沈依依简直要给他打call了!没想到岳寻三观这么正! 傅云深面色越发阴沉,盯住沈依依的视线就没放松过,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给他的感觉那么熟悉? 沈依依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盯住自己的视线毒辣而热烈,她就感到与虎谋皮的心惊胆战,拉着岳寻,“我没胃口,咱们换个地方吃吧。” 岳寻很绅士地带着她离开,“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换个餐厅吧。” “依依,你别把傅云深的话放在心上。”岳寻把她情绪的波动都看在眼里,“和同事出来吃顿饭不是很平常的事吗?只有那些心里有鬼、上梁不正的人,才会拿这种事说事!” 他说这话的时候,望向味之源的方向,傅云深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米雪儿已经不见了。 “谢谢你今天为我说话。”沈依依感激地看向岳寻,路灯下他面庞俊美绝伦,气质清贵高雅,竟与傅云深有几分相似。 沈依依忙别过脸去。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岳寻爽朗笑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暖得像一团阳光照进沈依依的心里。 出了味之源,二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岳寻开车送沈依依到楼下,橘色路灯下岳寻轮廓俊朗,双眸闪烁着星光,“我听说你还没买车,我明早顺路来接你上班。” 沈依依难为情地一震,岳寻是煜尊集团ceo、时尚顾问,接她一个小实习生上班,不太好吧? “不,不用了。我闺蜜顺路送我。”沈依依讪笑着说,希望他不会太尴尬。 岳寻漆黑的眸轻轻地转了转,温和地说,“也行,你闺蜜哪天有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沈依依也装出云淡风轻的样子。岳寻走后,沈依依就感到背后有人在盯着她,小区治安很好,沈依依没多想,可转身就撞进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第一十九章 煎饼好吃吗 第一十九章 煎饼好吃吗 龙涎香的气息扑入鼻翼,抬眸就对上了傅云深正用清冷的目光盯着她,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不请情人上楼坐坐?”傅云深轻嗤。 情人?岳寻吗?沈依依心脏一沉,“你以为谁都像你,情人满天飞?” “你肯定满足不了你,让你有机会勾引别的男人!”傅云深带着同情而轻蔑的冷笑。 听到丈夫二字,沈依依紧张地揪住包带,他到底对她的身份知道多少? “你认识我丈夫?”她试探地问。 傅云深无所谓地耸耸肩,“连老婆都管不住的男人,值得我认识吗?”说完,两根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啧啧啧,对你,我倒是很有兴趣。” 他没认出她来就好。沈依依紧绷的弦渐渐松弛,若傅云深知道他所谓的头戴绿帽的男人就是他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请你自重!我对已婚花心男没兴趣。”沈依依别开脸,语气轻蔑而疏离,抬步向楼梯间走去。 已婚花心男就是她对傅云深的评价?整个t市每个女人都想想和傅云深粘上关系,想和他上床换取地位和金钱的女人排到了法国。 如此傲娇的男人在同一个女人身上跌到三次,已经让傅云深感到轻微的挫败感,发誓要征服她! 望着那抹摇曳的身姿消失在走廊尽头,傅云深视线从戏谑回归严肃,举步离开。 翌日,考虑到时小棠赶稿到深夜,沈依依蹑手蹑脚地洗漱、化妆,可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家门口,岳寻斜靠在车门上,冲她打招呼。 “早。你闺蜜呢?”岳寻迈开笔直的大长腿向她走来。 沈依依尴尬而不着痕迹地捋捋头发,“她临时有事,所以……” 时小棠是夜猫子,起早基本不可能。 岳寻唇角微勾,绅士地打开车门,“走吧,再不走来不及了。” “不,不用了,我自己坐公交去。”沈依依落落大方地承认。 可一双大手把她摁在副驾驶上,岳寻倾身弯腰覆在她身上,二人距离只有几厘米,沈依依不好意思地用手肘挡隔出些距离。 只听见吧嗒一声,原来他在给她系安全带。 姿势那么暧昧,沈依依脸上挂着红晕,“那个,我自己来。” 岳寻起身回到驾驶座,“走吧。” 这不是沈依依第一次坐岳寻的车,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沈依依明白被领导明目张胆地宠爱会招来多强的嫉妒,在离煜尊集团还有三百米的地方,她说:“岳总,那个,我在这里下车就行了。” “嗯哼?”岳寻不解。 “我想下车买个早餐。”络绎不绝的上班潮,在路边摊上拎了早餐边走边啃,沈依依即将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后备箱有。”岳寻轻笑。 “那个,我好久没吃煎饼了,你让我在这下吧。”沈依依坚持说。 岳寻无奈地停下车,沈依依连忙用再见的方式赶他走,“你先去公司吧,晚了没地儿停车。” 岳寻眸光微吟,捕捉痕迹地答应了。 “那个,要不要给你带个煎饼、豆浆什么的?”沈依依追问,他是总裁应该不会吃这种路边摊吧? “不用了。下次吧。”岳寻说完,开车走了。 沈依依如释重负,连忙像侦探一样机警地四下张望一番,确定没认识的人,就买了俩煎饼和豆浆。 啃一口煎饼,入口脆爽、满口留香,是小时候的味道,沈依依满足地舔了舔唇,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感慨三年豪门生活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 “煎饼好吃吗?”一个清冷低磁的声音从耳侧传来。 第二十章 我是他老板 第二十章 我是他老板 谁闲的没事偷窥别人吃煎饼? 沈依依面上薄怒,回眸就被见西装革履的傅云深,正用好整以暇有面带嘲讽的眼神看着她。 “你是不是有病啊?跟踪狂吗?怎么哪儿都有你!”沈依依语气嫌弃地说。 傅云深眼底闪过一丝薄怒,轻嗤道:“怎么这路是你家开的?我忘记了,你那位绿帽侠老公肯定没什么钱,才允许你出来上班。” 前方高耸入云的豪华建筑,挂着“星话传媒”四个字,提醒沈依依这是他傅云深的地盘。 傅云深是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奇人物,和小女生打个招呼,对方应该激动得晕过去才对,沈依依对他毫不在意就算了,还做出睚眦必报、不愿见他那副尊荣的样子。 傅云深渐渐发觉,以往在厕所她所表现的愤怒、嫌弃和不屑,居然是真的! 这让傅云深这种花间高手怎么受得了? 见丈夫本尊自我讽刺,沈依依桀骜地笑了笑,“那就对了,我老公都不管我,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他没关系?傅云深怎么觉得二人关系匪浅,大有一段孽缘在? “出轨的女人很容易招蜂引蝶,你不知道?”傅云深轻嗤,眼前的女人穿白衬衫包臀裙,桃心脸儿带着薄怒和桀骜的笑,深深地刺激了他。 他最近行情这么差? 出轨二字在沈依依听来格外刺耳,某男明明出轨在先,竟充起了婚姻卫道士,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了。 进了公司,凌薇就交给她一个合同,“sn的合同还有几个小问题需要敲定,你去吧!” 同事们面面相觑,无不为沈依依捏了把汗,sn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服装供应商,一直是凌薇亲自跟进的,谈了一年都没谈下来,凌薇居然愿意安排新人去尝试。 到底是凌薇转了吃独食的性子,还是对新人的器重? 沈依依不知这里水深,当即接过材料着手做事。 sn的老总t先生今晚在皇朝大酒店有餐会,沈依依做好了侦查和路线,在预设的路线上接过送餐车,一路畅通无阻到了2208,推门而入。 流水般优雅的小提琴曲泄出来,只见诺大的包厢里,灯光打在演奏台上,一个打扮优雅的提琴手拉得如痴如醉,除此之外,空无一人! 说好的香衣云影呢?说好的人潮涌动、觥筹交错呢? 循着灯光望去,诺大的圆桌边一个俊挺冷硬的年轻男人背影赫然而现。 鬓若刀裁、侧颜冷峻,很是迷人,不过怎么有点眼熟? “t先生?”沈依依走过来,脱下员工帽,拿出材料递给他,“我是煜尊新时尚项目的负责人,过来敲定合作的项目。” 可抬眸间,沈依依看到了傅云深,他面容冷峻,唇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不好意思,走错门了。”沈依依忙收起材料转身就走,t先生怎么会是开娱乐公司的傅云深?一定是搞错了! “出了这个门,就没得谈了!”傅云深嘲弄的声音传来。 沈依依脚步一顿傅云深给她不快的记忆浮现脑海,还阴魂不散地缠着她,“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星话集团总裁,居然喜欢冒充别人!捉弄人很好玩吗?” “你怀疑我?”傅云深迈开大长腿向她步步逼来,霸气凌厉的气势扑面而来。 沈依依的心跳飙升到一百八,“你,你不许过来!” “t先生怎么会是你?你和新时尚有什么关系?”沈依依知道傅云深产业遍布各个领域,但在杂志上没见过他宣传新时尚的任何东西,没道理拿这么大的项目和煜尊玩啊? 傅云深闲适地坐下来,“我的确不是t先生……” “没空陪你玩!”沈依依推车就走。 “我是他老板!”傅云深轻哼。 第二十一章 行情很差 第二十一章 行情很差 沈依依很节操地后退数步,来打傅云深旁边,打开合同,笑容可掬地说,“老板,请签字。” 傅云深连合同都不看一眼,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看表现。” “……”他给她合同,她用自己的表现取悦他。 沈依依啪合上合同,“再见!” “喂,合同成了你拿15%的巨额提成!”傅云深心想,这女人处心积虑挤掉米雪儿,爬上t台,对他这个钻石王老五不屑一顾,不是为人,自然是为财了! 沈依依心算了一轮开销,全靠时小棠未免太为难她了,而她的积蓄除了给外婆治病买营养品,所剩的确不多,新时尚那么大的项目,少说也有百把万,15%也是15万! “那个,既然你是t先生的老板,跟谁谈都一样。”沈依依不动声色展开合同,把笔递给傅云深,“这一期我们在设计稿上加入了治愈系的元素,以往的时尚观念都强调个性化,小众、犀利,但经过我的市场调研,现在的年轻人压力过大,暖男、治愈系反而受众更大。所以……” 沈依依认真阐述的时候,竟忽略了傅云深与她距离只剩下三厘米,几乎到了脸贴脸的地步。 呼吸着他的呼吸,倾听彼此的心跳,这是沈依依第一次和傅云深这么近,第一次在他面前展现自己,博取他的认可。 傅云深的视线灼热而暧昧,“讲,怎么不讲了?” 沈依依与他保持一臂距离,把剩下的设计理念、图纸一一呈现给傅云深。 腰上一阵灼热,她身子离地,被傅云深拦腰抱起,扔到绵软的沙发上。沈依依吓得花容失色,双手撑住欺身而上的男人,“你干什么?放开我!” 傅云深见她吓成这样,觉得快意而好笑,呛口小辣椒什么时候更换频道,改演无辜小美女了? “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傅云深做出解皮带的动作,唇角邪魅一笑。 沈依依紧张得理智都白了,“傅云深,你不缺女人,为什么要设计我?我哪里惹到你了!” “你以为没惹到我?”傅云深动作娴熟地解开白衬衫上的纽扣,露出小麦色的性感胸肌,让他俊朗邪魅的外表徒增了几许魅惑。 曾经发生过的事在二人脑海电光火石地重现。 跑进男卫生间引逗他就算了,还设法挤掉他的明星登台表演,表演完还奋不顾身地跳下t台对他投怀送抱! “把火点着了就想跑?当我傅云深吃素吗?”傅云深把脸凑近她耳边,用最温柔的语调说出暧昧至极的话,“沈依依,做我的女朋友,我捧你上位。” 沈依依魔怔了三秒,她是他的妻子,他对她不屑一顾,在不知身份的情况下竟让她做自己的女朋友?如果将来他突然发现她的身份,沈依依应该会死的很惨吧。 “我是有夫之妇,你是有夫之妇,不觉得说这种话不合适吗?”沈依依佯装愤怒地说,眼睫毛却一颤一颤地,柔弱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傅云深一开始只想逗逗她,毕竟被同一个女人拒绝三次,他很不爽,可不知为何看着那张与梦中五分相似的小脸,傅云深心中酸酸涩涩,被猫挠似的,他接触的女人很多,可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在他沉吟之际,身下的女子滑不留手地推开他,冲到门边按下了门把手,脱下高跟鞋就往走廊跑去。 “喂,沈依依,我又不会吃了你!”傅云深都这么主动了,再一次被抛弃了。 他最近行情真的很差! 第二十二章 送花 第二十二章 送花 沈依依跑进电梯,胡乱地按下楼,一颗心砰砰直跳,她差点就被傅云深那个了!虽然他是她丈夫,迟早会离婚的! 一个单子黄了,沈依依赤脚懊恼地走在路上,心情糟糕透了。 一辆红色小车滑行到身边,从摇下的车窗后露出一张温润的脸,“依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新人就职第一单黄掉就算了,差点被冒充客户的傅云深办了,说出去不是什么光荣事儿。 岳寻下车,给她打开车门,“怎么了?你说话呀!急死人了。” 沈依依勉强挤出一丝笑,“没什么,就是碰到一个变态,一路追着我阴魂不散!” “变态?”岳寻感到领结太紧、呼吸不畅。 “哎呀,没什么啦。就一,路过的变态。”沈依依没把傅云深的名字说出来,磨着岳寻消了气开车回公司。 凌薇在公司守株待兔,让沈依依去她办公室,“什么?没谈成?沈依依你干什么吃的!你知道这一单对我们多重要吗?所有设计师都把精力投到这个项目中去了,你倒好出去就一整天,连t先生的面都没见着!” 等凌薇口水喷溅地骂完,沈依依冷言道,“据我所知,这个项目您跟进了一年都没搞定,凭什么要求一个实习生一次就搞定?” 凌薇暴怒,这不是打她脸讽刺她连实习生都不如吗? “我把项目搞定,让你去敲定细节,你都办不到!还敢跟我叫板!”凌薇随手挥给她一张单子,“旷工一天,这是罚款单!” 沈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凶神恶煞的领导,“你凭什么罚我款?” “凭我是你上司!”凌薇欣赏着她无力而愤怒的样子,好不畅快,既然米雪儿说了,只要她把沈依依往死里虐,就帮她开个人设计展,给员工穿小鞋她最在行了。 沈依依拿了罚款单,“我要投诉你!” “你说什么?”凌薇细眉高挑,嗤笑一声,“举报我?凭什么?” “就凭我是总裁的好朋友!”沈依依抛下一句话就出了凌薇的办公室。 凌薇瞪着她的视线快沁出血来,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助理竟敢欺负到她头上了?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 当凌薇一脸怨念地告到岳寻那,说新来的实习生什么都不懂,还顶撞她,岳寻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凌薇,你是怎么当领导的?新人不都是带出来的吗?你不愿意的话,自然有人带!” 一番话下了逐客令,凌薇悻悻然离开,对沈依依恨意更深了。 凌薇回到办公室,一个电话打进来,“凌总监,新时尚计划再不敲定细节的话,t先生要交给别的公司了,您看看……” 怎么会这样?凌薇费了一番唇舌才把事情把控住,当她拿着合同去找t先生,却被助理挡在门外,“抱歉,t先生交代了,非贵公司的沈小姐不免谈。” 凌薇气得肺都要炸了,气势昂扬出门,结果铩羽而归,还得去通知沈依依接受第二次免谈。 沈依依正在看合同咬笔头,一次失败而已,她绝不放弃。 “哇!谁送的玫瑰花呀?这么大一束,12345……12朵耶!知道12代表什么吗?求婚和思念!天哪,谁这么浪漫?” 同事们围成一圈,对沈依依羡慕得不得了。 “玫瑰花?我没订啊!”一大束玫瑰赫然眼前,沈依依并没像其他人与有荣焉,打开粉红色的小纸封,扫了眼内容和落款,沈依依啪地关上,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 “喂,依依,谁送的?”同事瞎起哄。 “怎么可能是岳总?你忘了,公司禁止员工恋爱!” “也对!依依,快说,谁呀?” 一群花痴少女七嘴八舌地怂恿沈依依揭晓谜底,岂料她刷地把整束娇艳的玫瑰花扔进了垃圾箱。 “怎么扔了?谁送的呀?”周围一片唏嘘。 这一幕恰巧落被岳寻看在眼里,不由唇角微勾,露出欣慰的笑。 茶水间,沈依依低头接水,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老公送的?” 第二十三章 特殊照顾 第二十三章 特殊照顾 老公二字让沈依依全身过电般颤抖了一下,猛然抬头对上了岳寻探寻的视线,他怎么知道傅云深是她老公? 完了,光顾着瞒傅云深,忘记防岳寻了。 如果岳寻知道她老公就是傅云深,岂不要闹到天下皆知? 沈依依后背生出一阵恶寒。 “送错了。”沈依依憋出三个字,讪讪地离开了。 岳寻站在饮水机边,愣了数秒才离开,“送错了?” “真的送错了!”为了让岳寻深信不疑,沈依依折回来又说了一遍。 “哦。”岳寻摸了一下俊挺的鼻子,“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去吃饭?” 沈依依犯难了,她简历上的婚史是“已婚”,不宜和任何男人走太近,“其实,我……” 随着又急又快的高跟鞋笃笃声,凌薇低冷的命令声传来,“沈依依,给我过来一下!” “岳总,我先去了啊!”沈依依硬着头皮走进凌薇办公室。 “你用了什么手段,让t先生只认你一个人?”凌薇今天白跑一趟,对方指名道姓要找沈依依谈,她这个项目总监简直丢尽了脸,这口气她怎么咽的下去? t先生,又是傅云深搞的鬼。 他为什么只认自己,还不是为了满足变态的征服欲?沈依依在心里凌迟了傅云深一百遍,连凌薇的话都没听见。 “喂沈依依,我在问你话,你是聋了吗?”凌薇恼火,她好歹是个领导好吧! “哦,下次什么时候,我去敲定细节。”沈依依心不在焉,思忖一个既能拿下单子,又能全身而退的办法。 临近下班,一个电话打进来,“依依,下班一起去吃俏江南的天妇罗,好不好?人家馋了半个月了!”时小棠慵懒的撒娇声传来。 沈依依摸了摸臂膀,“啧啧啧,女汉子撒娇的效果堪比媒婆抹胭脂,正常了我再陪你吃饭。” 时小棠打着哈欠,“依依,你是奴家唯一的社交关系了,你肩上责任重大,你是我的情人和亲人……” “打住!”沈依依彻底被她的糖衣炮弹攻陷了,“你立刻马上去洗漱,画个淡妆,我很快就下班了哈。” 岳寻刚好经过,见她像大人哄小孩似的说话,一个疑窦赫然而生。 小孩?会不会她已经…… 这个想法让岳寻感到幻灭。 沈依依直直向他走来,“岳总,下班了,你不走吗?”工作狂人又要加班? 岳寻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装出几分漫不经心,“嗯,我加班。” 领导加班,沈依依作为新员工要不要表现得热爱工作一点,比如主动留下来加个班? “事做完了就先回去吧。”岳寻不动声色,和她说再见。 各怀心思的两个人互相道了别,沈依依一出公司就给时小棠打电话,电话占线中,翘首望向车流如水的马路。 “沈小姐,一起去吃个饭?”一辆沈依依叫不出名字的豪车停在她旁边,车窗摇下,露出傅云深含笑的俊容。 “傅云深,你凭什么操纵我的工作啊?”想起凌薇那张愠怒的脸,沈依依就来气。 “沈小姐这话我就不懂了。”傅云深大理石般洁白的手指搁在方向盘上,显得黑白分明,加上他侧颜俊美、鬓若刀裁,是帅到让人合不拢腿的面相,沈依依脸色有点发红。 “你说你是t先生的老板,你凭什么命令他只能跟我谈?”沈依依愤愤不平地说。 原来为这事!傅云深唇角笑意越深,“特殊照顾你,不好吗?” “谁要你特殊照顾?自作多情!”沈依依丝毫不掩话里话外的不屑和恼怒,再次提醒傅云深他被抛弃的事实。 向来只有他说别人自作多情,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对他说了? 傅云深迅速下车,抱住她的腰身往后座一塞,火速关门、开车,脚踩油门一路狂奔。 第二十四章 被劫持了 第二十四章 被劫持了 沈依依做梦都想坐上这辆车,车内装饰以大气的黑白灰为主调,看似简约,可每个细节都充斥着极致的奢华。 比如靠椅上隐藏的按钮,里面是最新款的苹果影视系统,两侧扶手是小型的储物间,遥控器、饮食机一应俱全。 可沈依依不会被这些蒙蔽,理智告诉她必须和傅云深保持距离,往后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他一定会对她不屑一顾吧。 “傅云深,你这是绑架!我要下车!”沈依依拍打着前座的靠椅,却弹出一个不知名的自动化设备。 “夫人,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 车上除了她和傅云深没别人,傅云深专心开车并未说话,那么说话的是…… “傅云深,你搞什么鬼?”沈依依警惕地问。 “鬼是搞不了了,你倒是可以勉强试试。”那个声音说。 沈依依吓得缩在后座上,防备着那个声源,一双大眼睛惊恐地睁大,双手蜷在胸口,表情惊恐莫名,柔弱得要命。 傅云深轻哼出声,“tony,她太紧张,你给她放松放松。” tony,车内明明只有她和他,傅云深不会利用什么高科技来恶整她吧?想到这,沈依依就做出了自卫动作,“你别乱来!有话好好说!” 肩膀不知何时竟被两只类似棒槌般的东西有节奏地敲打着,动作和力道恰到好处,竟令沈依依一天的疲惫顿消。 “什,什么东西啊?”沈依依不好意思地缩了缩身子。 两道犀利的目光从后视镜看来,傅云深薄唇性感地微抿,“按摩机器人。” 沈依依惊呆,莫非后座竟是智能按摩仪?素闻傅家家大业大,产业遍及娱乐、金融、地产,没想到在ai人工智能上还留了一手。 毋庸置疑,傅云深的工作能力是凤毛麟角的,好像天下没有他不懂的事。 除了他不愿去懂的,比如说她,他的老婆大人。 “做我的女人,让你体验更多高科技!”坚硬的喉结上下蠕动,傅云深用迷死人不偿命的低音炮说。 她嫁给他两年,傅云深对她不屑一顾,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对她肆意戏弄。 沈依依不掩唇角的轻嗤,拍打车窗,“停车!我要下车!”马路上车水马龙,不少人向迈巴赫投来羡慕的目光,可对她的挥手求救视若无睹。 “别忙了,他们看不到。”傅云深唇角勾起腹黑的弧度,从没一个女孩能让他生出如此强烈的征服欲。 “不停是吗?好!你别后悔!”沈依依把后座能找到的按钮一阵乱按,后座登时一下一下抖动起来,还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吟,车窗却死死地关着,外面什么都看不见。 沈依依穿的是一条包臀裙,没有穿袜子,而抖动的节律是从屁屁下面传来的,让她身体一起一伏,包臀裙嗤啦崩坏了,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两只小巧可爱的脚踝紧张地闭合着,衬衫的口子也被裂开了,露出粉色蕾丝内衣,一对丰满挤成一条幽深的痕迹,还前后有序地颤抖着。 如此劲爆的画面令傅云深的喉结艰难地蠕动,抓住方向盘的手蓦地一紧,唇齿莫名燥热,难以自持地躁动起来。 他脚踩油门,把车开到偏僻的环岛路上,一片盛开的夹竹桃葱葱郁郁,正好挡住了视线,而路线外是一片金黄色的海滩和碧蓝的大海。 沈依依快颠得受不了,“求求你,快把它停下来!” 傅云深快速离开后座,俊挺精壮的身躯向她直直压来,抖动停止了,可他却以某种暧昧的姿势,很有技巧地把她的双腿压住,某个器官咔在她的小腹下方。 柔美的少女的体香让傅云深体内一阵战栗,不可抑制地把唇压向她的两片果冻,沈依依吓得紧咬下唇,眼睛紧闭,一双睫毛剧烈抖动,就像傅云深的专属毒药,让他忍不住想好好疼爱一番。 他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又香又软,太美味了,以致于想要更多。 “砰”就在他闭眸享受时,门竟被沈依依阴差阳错地打开了。 眼前白影飘过,傅云深的左脸多了三个手指印,沈依依挠了他之后,又趁其不备一脚揣在象征男性尊严的地方,傅云深发出吃痛的惨叫,“喔……” 沈依依连滚带爬下了车,还不忘抓起手上的包裹,对傅云深的身体一阵挥舞。 “让你占我便宜!” 抽了几下,沈依依褪掉高跟鞋,转身离傅云深的车子几十米。 “沈依依,你敢离开,我就把你我的视频发给你丈夫!”傅云深忍痛追出门。 可他不知道,他就是沈依依那被戴了绿帽的丈夫! “你爱发发!我不怕!”沈依依赤脚走在沙滩上,举目望去,这里除了一片橙黄的沙滩和碧蓝的海洋,就是绵亘几十里的绿化带,一座房子都没有。 真不知那些有钱人怎么想的,这么一个建海景房的漂亮地方,竟逃脱了魔爪! 可沈依依很发愁,要是从这里出去,打不到车,或者打了个黑车,可怎么办? 近期少女打车被拖到芳郊野外施暴抛尸的还少吗?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 “这附近打不到车,你死了这颗心吧!”傅云深对她喊。 “我走回去也好过跟你这个流氓在一起!”沈依依要控诉他,明明是她的丈夫,却对她怀着猎奇的心理!在她明明想离婚结束这段单恋的时候,冒出来搅乱她的心境。 “见过这么帅又爱你的流氓吗?”傅云深骚气地甩了甩亚麻色的头发,凉风吹过,他敞着怀的样子成熟帅气,令人不忍移目。 可沈依依必须把视线移开! 因为她是要离婚的人! “别再跟着我!我要报警,说你骚扰我!”沈依依把手伸进包裹,里面竟空空如也,手机不见了! “是不是找这个?”傅云深挥舞着手机,对她阴险一笑。 “喂,你还给我!那是我的!”要是里面满是他的相册被他看到,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一定会嘲笑她的。 第二十五章 离她远点 傅云深手抓着手机,很享受被沈依依追打的过程。 “看你这么紧张,手机里是存了不少秘密吧!”傅云深怀着莫名的悸动,问。 沈依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锁屏密码是傅云深的生日,下决心和他离婚的时候,却忘了改密码,要是他打开了密码,看到了相册里的照片,那她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云深,你想干什么?我都答应你,前提是,你把手机还给我!”沈依依急得快哭了。 傅云深临风而立,唇角勾起标志性的坏笑,“你很不乖,谁知道会不会挠伤我跑掉?”做出打开密码的手势。 沈依依头皮发麻,火速跑过来,踮起脚尖在傅云深的侧颜印下温暖的一吻,表情委屈巴巴地哀求说,“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傅云深的黑眸闪烁着霍亮的火焰,他捞起沈依依的腰肢往身上一提,另一只手摁在了她的脑袋,毫不犹豫地汲住了那两片粉红的果冻唇。 香唇q弹绵软,香丁小舌因紧张而颤抖,唇齿间弥漫着水果的香味,傅云深没想到她的滋味这么好。 这是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傅云深很有技巧地扣住了沈依依,霸道地在她口腔里肆虐席卷,沈依依感到被羞辱和挑衅,倔强地用手肘推开他。 “唔唔……放开我!”沈依依想起他和米雪儿在一起的场景,就感到心里堵了一团棉花,憋屈而嫌弃。 “太迟了!我要吃了你!”傅云深轻而易举地把她放倒在沙滩上,沙子细腻绵软,像一张床,很适合做点出格的事。 一辆火红色的vechil限量版摩托车以横冲直撞的方式,冲进沙滩,因急刹车的惯性,车身在停下的一瞬调转了方向,一个带头盔的男子迈开大长腿,踏下车,丢开头盔,向沈依依的方向跑去。 岳寻本想请沈依依和她闺蜜吃饭,可一下楼就看到傅云深强行把她拖进车,他骑了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赶到沙滩,就让他看到傅云深压在沈依依上面的画面。 胸腔有一团猛火越烧越旺,烧红了岳寻的眼睛,他向傅云深的后领抓去,却被傅云深以极灵活的姿势躲开。 傅云深抱住沈依依的腰肢,在沙滩上连打了几个滚。 沈依依一个劲地向岳寻眨眼睛,抓住机会,咬住了他的舌头,上演传说中的一刀两断,令唇齿间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嘶嘶,你属狗的!”傅云深俊眉一皱,放开了她。 沈依依抓了一把沙子扔到他脸上,但愿他的眼睛没事,不过听惨叫声应该快瞎了。 “依依,你没事吧!”岳寻把她护在身后,看着她被吻肿的红唇,后悔没早教训这个畜生,趁其不备抓住傅云深的衣领,抡圆了沙包大的拳头砸在他脸上。 傅云深侧身躲过,从眼睛被袭击的痛苦中反应过来,和岳寻扭打在一起。 “你是沈依依的老公吗?不是,就给我滚开!”傅云深拎住岳寻的衣领,两个俊挺的男人气场齐开,沙子溅起四五米,拳脚如刀光剑影,乒乒乓乓在空中你来我往。 “请你尊重女同胞!沈依依是我的人,你离她远点!”岳寻胸腔充斥的怒火,令他毫不顾忌傅云深是煜尊合作商的身份,一脚踹向他的肚子。 “你的人?凭她在你公司上班?”傅云深扼住他的手腕,唇角勾起冷魅的嘲笑。 岳寻顺着他的手滑去,一掌掰住他的肩膀,以凌厉的气势来了一个过肩摔。 拳风脚影相互交错,沈依依根本近不了身,“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可两个男人根本听不到她的话。 岳寻早就看出傅云深对沈依依图谋不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把沈依依强行撸上车,对她做她不愿意的事! 不知从何时起,岳寻对沈依依的感情悄然变化,从普通的捧模特上位,到如今沈依依的一言一行都牵动他的喜怒哀乐。 他不会忘记沈依依是个有丈夫的人,就算平日他找机会请她去吃饭,稍稍有过辄的举动,沈依依就找借口逃开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精心呵护的女人,居然被傅云深那样粗暴地对待。 岳寻发誓要打死他! 傅云深也不是好惹的,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女人产生如此纯粹而热烈的感情,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沈依依就是他的! 总有一天他会把沈依依从煜尊集团接出来,让她心甘情愿地陪在他身边。 所以,敢和他抢女人,他要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岳寻一拳擂在傅云深脸上。 傅云深毫不犹豫地一脚踹飞了岳寻。 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沈依依蜷缩在角落里,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岳寻……” 岳寻身形一滞,阴沉地扫了一眼扑上来的傅云深,走到沈依依的身边,抽出一张纸巾替沈依依擦拭唇角的血迹。 她的衬衫扣子被挣开,虚虚掩住胸口,可肌肤上布满了擦伤和吻痕,触目惊心地露在岳寻的视线里。 “傅云深,你要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岳寻凶狠地扫了傅云深一眼,褪下外套罩在沈依依身上,把她扶到摩托车上,“依依,我们走!” 在上车前,沈依依泪眼朦胧地回眸看了傅云深一眼,硕亮的眸子充斥着泪水和莫名的情绪,有愤怒、恨意和失望,像一把刀子刺入傅云深心里。 傅云深瞳孔微眯,心里充斥着后悔和隐痛,二十多年来他从未怜惜过任何一个靠近他的女人,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混蛋才做的事。 是因为沈依依离开前,流下的那滴泪吗? 他伤害了一个柔弱的女人。 第二十六章 打架了 傅云深冲向海边,把自己泡在咸涩的海水里,身体多处擦伤被海水一泡,传来生涩的痛。 可此刻他最痛的地方,却是左边心脏。 岳寻把车开到一家医院的门口,看到她呆呆的表情,又想起傅云深对她做过的事,胸腔的戾气就蒸蒸而上,发誓要为沈依依报仇。 “我请梁医生给你上药。”岳寻把沈依依带到梁博处,一进门就让梁博放下手上的活儿,去照顾沈依依。 梁博在不动声色地上完药后,把岳寻拉到僻静一角,“她就是沈依依?怎么弄成这样?” 岳寻眉心一沉,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就冒火,“傅云深!” 梁博露出几分愕然,“傅云深?你的人怎么会和傅云深有什么牵扯?要记住,以岳家现在的实力,傅云深,你惹不起!” 岳寻唇挂冷笑,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他敢对沈依依作乱,我不能将他一一击倒,也要让他脱层皮!” “岳寻你疯了,现在出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岳家的计划根本扛不住和傅家打商战的花销!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拖垮了整个岳家!”梁博板起一张扑克脸,奇怪地打量起岳寻来。 从前的岳寻虽然喜欢花里胡哨的新时尚,可总体来说是靠谱的,为了岳家的崛起和进入h国立下了汗马功劳。 自从遇到沈依依后,岳寻曾经的冷静就消失不见了? 令他心塞的是,沈依依还是个结了婚的女人! “我来这里,是通知你的,不是来征求你同意的!”岳寻冷冷地说。 梁博锐利的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描,企图找到一星半点的证据,“你喜欢沈依依?” 岳寻高大的背蓦地一震,眉心像平静的湖面抛下了一颗石子,微微荡漾了片刻,归于平静,“我只是可怜她。” “呵呵,可怜?”梁博冷笑,“孤儿院那么多孩子,你怎么不去可怜,单单可怜她?” 岳寻嚯地站起身,向外走去。 a国派梁博来t市的责任,是辅助岳寻在t市发展经济,顺便监管他的一言一行,等不到岳寻的肯定回答,梁博怎肯罢休? “岳寻,我弄好了,咱们走吧!”一个清脆温柔的声音从走廊那端传来。 岳寻和梁博以极快的速度对视了一眼,眼神间刀光剑影闪过,“管好你的嘴。”警告完梁博,岳寻大踏步地离开了。 沈依依身披着岳寻的外套,亭亭玉立地站在光源之处,恢复了初见的平静。 “走吧。”岳寻对她温馨一笑,开车送她回家。 “哟哟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诙谐的铃声大作,沈依依讪笑着接通手机,竟有十多个未接电话,一接通就传来时小棠震耳欲聋的大嗓门。 “沈依依,你死哪去了?不是说好一起去吃饭的吗?我等了一晚上都没人!” 经过傅云深的折腾,已经晚上七点多钟,街灯陆续亮起,马路上车水马龙,一如寻常的熟悉街景。 “那个,小棠,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吃饭了。”沈依依用正常的语调说,如果把被傅云深欺负的事告诉她,时小棠还不得杀过来替她报仇。 “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时小棠关切地问。 沈依依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她手上还打着绷带,胸口又受了伤,如此狼狈地出现一定会引人怀疑的,于是她扯了个谎,“没有。领导说临时有工作要做……” “那你也得吃饭呐!我跟你说,傅……”时小棠大嗓门一震,沈依依几乎本能地挂断了电话,傅云深……沈依依现在不想听到有关傅云深的任何消息。 挂完电话,沈依依的心脏扑通扑通直挑。 “怎么了,依依?”对沈依依的撒谎,岳寻深表同情。 沈依依低眉苦笑,唇角有些微抽搐,将泣未泣的样子像在掩盖铺天盖地的痛苦,偏为了不让岳寻担心,挤出一丝苦笑,“岳寻,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走?”路灯下的沈依依娇小柔弱,受了委屈还不敢大声哭出来,岳寻一下子就被这个傻女人难过得喉咙发紧,抓住她臂膀的力度大了几分。 沈依依视线惊恐地望向岳寻,当发现他眼底燃烧的火苗后,蓦地缩回了手,局促不安地说,“我,我没事……” 岳寻只当她是被傅云深伤害过的后遗症,松开了她,“依依,别怕,我不会伤害你。”心里对自己说,永远不会。 “岳寻,那件事你能别告诉旁人吗?我怕……”沈依依眼睛窝着泪问。 岳寻的心一沉,“我明白。” “我先回去了。”沈依依得到想要的答案,向街道上走去,也许是太伤心的缘故,她连路都没看清,一转身就撞向一辆迎面驶来的小轿车。 岳寻的世界被撕开了一道裂口,倾天坠落的雪花飞舞,覆盖在了公园门口的十字路口上。母亲在向他招手,被迎面急速驶来的车子撞飞…… 血,一地的血! 时隔十年,那一天带给他的恐惧记忆尤深。 “依依!”岳寻疯了似的向她跑去,把她揽住怀中,死死地抱住滚向人行道。 沈依依感到自己被人死死护住,摔倒在一个温热的实体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没事,岳寻,你怎么样?”沈依依没想到岳寻会这么紧张自己。 岳寻松开她,用目光紧张地给她检查身体,在确认她安然无恙后,神经蓦地松弛下来,猛地抱紧沈依依,生怕再一次失去她。 “别离开我。”岳寻几近哀求地说。 风风火火的岳寻此刻就像一个怕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把头埋在沈依依的发间贪婪地汲取。沈依依甚少被男人这样抱在怀中,手在岳寻魁梧的后背上徘徊了一下,终究轻轻地垂下了。 “我不会离开的。”沈依依安慰地说,岳寻帮了她这么多,作为岳寻最信任的员工,沈依依很珍爱得来不易的工作。 可傅云深的影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看吧,我就说沈依依靠肉体上位,你们还不信!”不远处一辆停在路边的宝马车内,两双眼睛向他们直直看来。 第二十七章 烟火气息 咔嚓数声,几张照片从相机冒出来,被两根手指拈着递向后座。 黑暗中的女子结果照片端详了片刻,没有刘海的额头青筋暴起,把照片摔在车窗上。 “和上司玩弄感情,真有她的!”女子轻蔑地说。 坐在前排的凌薇眼底染上了嗜血的嫉妒,捡起照片,用很阴郁的语调对后排女子说,“我有一个办法,保证把沈依依的名声搞臭搞烂,不过,要借用你的团队一用!” “只要能让她身败名裂,我的资源,你尽管用!”女子恶狠狠地说,“不过,我有一点,这件事和我无关!” 凌薇会意,“明白。”又对着沈依依和岳寻拍了几张照片,可沈依依被岳寻搅得脑袋发晕,对车内发生的事全无知觉。 “岳寻,我没事,你别担心……”沈依依怯怯地说。 岳寻松开她,表情露出些微尴尬,他意识到刚才做了一个上司不该对下属做的动作,“依依,以后傅云深的案子,你不必跟了。” “可是……”刚接手的案子就被ceo亲自否定,沈依依有点不甘心,“我已经跟了很久了,现在放弃未免可惜。” 她还没说完,柔弱的双肩就被两只大手紧紧箍住,岳寻几乎突口而出,“不行!傅云深那种渣男,谁知道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我不同意!” 他只要想起傅云深对她的暴行,胸中的戾气就蹭蹭蹭往上冒。 也许是觉察到了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超脱了上司对下属的关心,岳寻把愤怒压在心底,镇定自若地告诉沈依依,“煜尊是大企业,决不允许员工为了业绩,对客户的要求全盘接纳!” 沈依依想起傅云深对她的疯狂举动,心里也怕,既然岳寻这样说,她就答应了。 岳寻把沈依依亲自送进小区,望着中档小区楼上的灯光,“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沈依依表情木木的,明显不在状态,“你说什么?” 岳寻把手放在沈依依的头顶,竟热得发烫,“依依,你怎么了?” 可华刚落声,沈依依就绵软地瘫在了地上。 “依依,你生病了为什么还撑着上班?!”岳寻打了个车把她带到梁博的医院。 “怎么又是她?”梁博瞥了眼昏迷过去的沈依依,语气嗔怪,“瞧你,还有半点做上司的样子吗?” “别废话!给她安排急救!出了事,唯你是问!”岳寻阴沉如刀的视线扫过梁博,初显了岳家公子的凌厉气势。 梁博被陌生的岳寻吓得心里咯噔一跳,几次见到沈依依,岳寻的状态都没了平日的冷静自持,“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喜欢上了她!她是有夫之妇!” “我的事,你别管!做好你的事,闭紧你的嘴,对谁都有好处!”岳寻几乎用胁迫的语气,强迫梁博救治沈依依,“如果你不救,整个t市多得是医生!” 梁博无奈,抓住沈依依的手腕摸了下脉搏,查看了一下瞳孔和喉咙,说,“着了凉而已,死不了!” 在整个抢救过程中,岳寻始终紧紧握着沈依依的手,当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和烧红的面颊,岳寻心里充满了自责,他为什么没有开车而是开了摩托车送她,让沈依依着了凉。 沈依依本来身体就娇小,面色也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有血色。 岳寻甚至怀疑,他帮助沈依依穿上樱夏之宸,捧她上位,到底是帮了她,还是害了她! “少爷,你也回去休息吧,我给她办了住院,护士会照顾她的。”梁博这么做,一是分开二人,让他们保持距离,二是梁博作为看着岳寻长大的管家,对他有着堪比亲生儿子的情分。 他不忍心岳寻这么辛苦。 “不用了!把她送到我房间去!”岳寻推着沈依依的手术车,进了308总统套房。 康复医院作为岳寻和梁博在t市的会见基地,衣食住行等设备一应俱全,早就在这里安排了总统套房。 岳寻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一晚上又是换药,又是照顾她,一夜未眠。 可沈依依陷入了昏迷,一晚上噩梦缠身,她梦见有一只大灰狼一路狂追她,她跑着跑着突然被石头绊倒摔了一跤,大灰狼张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尖锐的獠牙凑近了她颈部大动脉,可当她闭上眼等死的一瞬,大灰狼变成了傅云深,捉住她的唇吸允…… 沈依依吓出了一身冷汗,醒来时,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精致如浮雕般的水晶吊灯、低调奢华的装修和偌大舒适的床铺,无一例外都透露着低调奢华的气息,随随便便一幅壁画,就堪比她一辈子的工资。 “这是哪里呀?”她明明记得回了家,怎么会出现在陌生的床上? 她是看过小说的人,某种暧昧邂逅的场景在脑海一闪而过,沈依依慌张地掀开被子,得知自己的衣服还在,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手却摸到了一个温热的毛茸茸,类似脑袋的东西,掀开一看,竟是熟睡中的岳寻! 他窝在床边,连衣服都没换,就睡着了。 昨晚道别后的情景像老电影般,在脑海中来回播放,沈依依才发现自己病了,手背上还残留着一张消毒纸,床边的药水架上还倒挂着一个药瓶。 意识到岳寻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照顾了自己一夜,沈依依感动而愧疚,也不便吵醒岳寻,轻手轻脚下了床。 昨晚发生的事情太多,沈依依和岳寻两人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这会子腹中唱起了空城计。 沈依依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进大厅,发现这个房子虽然装修豪华,但家具少得可怜,除了冰箱、沙发、餐桌和电视,基本没有别的设备。 而厨房的家具都是崭新崭新的。 沈依依在冰箱里找到了一包面粉、三个鸡蛋和两包泡面,仅此而已,就将就着和面、擀面,切成一根根面条,下了两碗鸡蛋面。 岳寻循着香味走出房间,竟看到经久未用的厨房,多了一个忙忙碌碌的身影,刹那多了烟火气息,心里暖融融地洋溢着幸福。 一阵悸动让岳寻不可自已地走进厨房,把沈依依抵在了墙上。 第二十八章 警告 第二十八章 警告 清晨的光打在岳寻大理石般的皮肤上,细小的容貌微微可见,沈依依被放大的面孔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背后是坚硬的墙,退无可退,而前面的岳寻也没有把手从她鬓边的墙壁上拿下来的意思。 “你,你饿了吧?我做了早餐,凑合着还能吃。”沈依依端着爱心煎蛋的手僵持在空中。 岳寻瞥向圆润的洋葱煎蛋,唇角上扬,“爱心煎蛋,为什么要做成爱心的形状?” 望着岳寻眼底闪烁的光芒,沈依依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比较好看。” 一根手指有意无意地碰到她的脸,沈依依紧张地咬了咬唇,从岳寻腋下溜走,“犒劳你救我的礼物。” 沈依依故作不解,卸下围裙,抓起包往外走,“那个,我先去上班了。” 岳寻话还没说完,就把沈依依吓跑了,懊恼地拍了拍脑门,“岳寻,你到底在干什么?”对突如其来的感情火花,岳寻欣喜若狂,可沈依依就像一条滑不留手的鱼,在他即将触及的时候溜走。 当视线触及那盘煎蛋,岳寻的面色才好些了。 沈依依出了门,就一路下楼,在电梯里遇到了救治过她的梁博,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可梁博冷漠的视线向她直直逼来,并没有半点欣喜的意思,相反,沈依依读出了警告。 “沈小姐,请离岳寻远点!”梁博的语气不容置疑。 沈依依脑袋发蒙,“为什么?” 梁博抬了抬眼皮,“你是有夫之妇,岳寻还要娶妻生子,你放过他吧!”说完,不等沈依依反驳就进了电梯。 沈依依身形一僵,有夫之妇,这个词套在一个妙龄少女身上,未免残忍。 不论她走到哪儿,和什么人接触,都会遭到世人好奇的窥探。 等等,问诊人群中那个鹤立鸡群的高大背影,怎么这么像傅云深? 挽住他臂弯的长头发女人又是谁? 沈依依用围巾包好脸,追着二人就进了一条粉红色墙壁的走廊,“妇产科”三个大字灼人地亮着。 傅云深陪女人看妇产科?这是多好的出轨证据,沈依依抓起手机对二人的侧颜一阵猛拍。 傅云深豁地回眸,向她投来威慑力十足的视线,手指直直地指向她,“你拍什么?把手机交出来!” 画面中,长发女人也转了个身,隆起的腹部和傅云深的俊容被拍得一清二楚! 沈依依抓住成果,褪了鞋子,拨开络绎不绝的人群向大门跑去。 “别跑!保安,抓住她!”傅云深的喊声听起来很狂躁,让沈依依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傅云深,这下必须离婚了,而且,他必须给自己一笔不菲的赔偿! 一笔沈依依辛苦工作三年,都可能比不过的赔偿款! 自从看到傅云深和别人秀恩爱,沈依依就改变了对尊严的看法,以前她认为婚姻是有尊严的,至少在她离婚的时候,她不会带走傅家的一分钱财。 可凭什么她独守空房两年,饱受丈夫出轨明星模特的折磨,最后扔一个没感情的借口,把她扫地出门的时候,她还要仁慈地放弃那笔应得的赔偿呢? “站住!沈依依,你给我站住!”傅云深的喊声传遍了整个楼层。 沈依依跑向大门,那些保安真的站那拦她,“拜托,我才是受害者!你们抓追我的人!” “胡说!傅先生怎么可能害人?”保安一如既往地追沈依依。 沈依依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按了电梯,一路奔上3楼,狂按308室的门铃。 “岳寻,拜托,快开门!”眼瞧着傅云深追出了电梯,沈依依急得魂都要掉了! “等一下!”岳寻的声音慵懒而舒缓。 傅云深却疾步如飞地把她堵在了308门外,就算爬了三层楼,傅云深依旧脸不红心不跳,俊容西装依旧一丝不苟,彰显着上位者凌厉的霸气。 “把手机交出来!”傅云深抓住她的手腕,抢夺她的手机。 手机里的照片事关沈依依的下半辈子,她死活攥住绝不松手,瞥了眼墙角的监控,用语言挑衅傅云深的自制力,“鼎鼎大名的星话集团总裁居然背着妻子,陪别的女人看妇产科!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对得起你老婆吗?” 傅云深扼住她的手腕,开启手机争夺战,“你又不是我老婆,急什么?哦,你不会是爱上了我,大吃飞醋吧?” 沈依依胸口一窒,都快气炸了,他还吊儿郎当地讽刺她,“我要是你老婆,就马上立刻跟你离婚!” “要不你先成为我老婆?”傅云深欺身而上,把她摁在门上,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的脖颈间,手指略过她的腰肢,触电般的感觉把沈依依吓得脊背僵直。 “你这么脏,谁嫁你谁倒霉!”沈依依不屑地轻嗤,看向他的视线充满了嘲讽。 傅云深俊容一沉,“你说什么?” 脏,死女人居然敢嫌弃他脏? “脏!”沈依依嫌弃地掸拭被他碰过的地方。 那不屑的动作彻底刺激了傅云深的自尊心,把她摁在门上,一口亲下去,“那就脏给你看!” “唔……你是不是有病?你小三还在那边……”傅云深就像一只疯子,压得沈依依喘不过气来,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一张精致却错愕的脸。 长发女人抱住隆起的腹部,表情凄凄惨惨的,被发狂的傅云深吓呆了。 沈依依唇角冷勾,那女人不是很能耐怀上了她老公的孩子吗? 她故作姿态地回应了傅云深一下。 傅云深收到了信号似的,把沈依依摁在墙上肆无忌惮地掠夺。 门哗开了,沈依依抬腿向傅云深的裆部踹去,踹完了,身体就被一双大手拉开了距离。 站在岳寻的身后,沈依依看着傅云深捂住裆部,痛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心里高兴得欢呼雀跃,哪管她那一腿差点废掉了整个傅氏集团的未来? “沈依依,你敢踢我!”傅云深俊容被疼痛扭曲,狼狈地蜷缩在一起,而他身后的大肚子女人一脸忧虑地走来,“云深,你怎么样?” 第二十九章 你输了 第二十九章 你输了 云深也是你叫的吗?还叫那么亲热! 沈依依见二人你侬我侬,心里狂吃飞醋。 “傅云深,又是你!”岳寻想到刚才他又亲沈依依,胸口的戾气就不可自已地跳出来,一脚踢向傅云深,“流氓!” 傅云深眼疾手快地推开大肚子女人,接住了岳寻的无影脚,身体撞向墙壁,鼻头撞出了血。 今天遇到沈依依,他算倒了大霉! 傅云深痞气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液体,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冲向岳寻,沈依依把岳寻扯进了屋,“砰”关上门,登时传来肉体和门相撞的声音,还有傅云深的闷哼。 沈依依噗嗤笑出了声,“一个人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你还笑!怎么一出门就遇到那个瘟神?”岳寻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眼底略过一丝狐疑。 岳寻俊朗的黑眸全是阴鸷,还有一丝丝的怨气,不满地瞪着沈依依,真怀疑昨天把她从傅云深手上救下来的,是另一个沈依依,这么快就忘记了傅云深对她的恶行? 见他生了气,沈依依忙敛容变回了乖巧的样子,把傅云深陪女人去妇产科产检的事,给说了出来。 “什么?养小三还嚣张地跑到我名下医院产检!”面对送上门的把柄,岳寻幽冷的眸被凌厉笼罩。 “那个,这里有没有浴室?”沈依依怯生生地问。 “浴室?”岳寻不解。 “我想洗一洗,有点脏。”沈依依想起被傅云深摁住强吻,唇角、胸口都沾染了他的气息,又想起他对米雪儿、长发女人做过同样的事,就恶心得不行。 岳寻面容的怒色褪去,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毛巾,“你去洗,我给你准备衣服。” 沈依依走进了浴室,隐隐传来了水流的声音,还有女孩愤怒的骂声,但听不太真切。 岳寻满心郁闷地把耳朵贴在墙上,就听到一个低沉却足以毁天灭地的骂声,“敢用驴嘴碰老娘!活的不耐烦了!我明儿就把你出轨的照片发网上!!!啊啊啊啊!气死老娘了!” 平日文文弱弱的沈依依,也会在背后骂人啊! 淤积在岳寻心中的怒意和不快,刹那抛到了九霄云外,他轻松自在地拿起手机,给沈依依挑了几件香奈儿专柜的衣服,让人以最快的速度送上楼,又打着口哨把沈依依煮的早餐吃得一滴不剩。 他握着沈依依的手机,唇角勾起大灰狼似的笑意。 岳寻打了个电话给助手马克,“把傅云深陪产的孕妇信息,给我发过来!” 一条信息发进来,“林清妍,23岁,傅氏集团财务助理……” 看完几行字,岳寻唇角勾起一道弧线,“傅云深搞婚外恋不是什么稀罕事,可要当爸爸了,放出去一定是个定时炸弹!”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岳寻眉心一蹙,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现在是休息时间,谁会来打扰他?带着三分不悦,岳寻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不想见的人! 傅云深黑着脸烦躁地敲门,把门都快掀破了。 岳寻拨通了保安的电话,给傅云深开门,“你怎么还不走?” “沈依依呢?让她出来!”傅云深阴沉着脸,俊逸的眉心一片阴霾。 岳寻脸色晦暗不明,用同样强硬的语气说,“昨天的教训你怕是忘了?如果你再骚扰依依,我就报警!” “报警?”傅云深魁梧的身躯撞开岳寻的肩膀,踏进套房的一瞬,就听到了浴室传来的流水声,一张脸登时掀起滔天的愤怒,快速走到浴室外,拍门,“沈依依!给我出来!” 沈依依刚宣泄了心中的怒意,用了一瓶沐浴露,把胸口唇角被他亲吻过的痕迹洗干净,她感到自己很脏,她恨傅云深,在她最爱他的年纪对她不屑一顾,在外头碰到她,却认不出自己的妻子,把她当成可以随意玩弄的女人! 沈依依慌张地从浴室里出来,把门上锁,沐浴露太滑了,一不小心她就“哗啦”摔倒在地,头撞在墙上,一阵晕晕沉沉、天旋地转,用手一摸,摸到一手的血水。 该死的傅云深,再一次不用刀就让她受了伤。 他总是在最不经意的时候,给她迎头痛击。 “依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岳寻脑补了一下画面,吓得要推门而入。 傅云深扼住了他的手,“她居然在你的房间里洗澡!你们到底什么关系?”说完,褪下外衣,一脚踹开了门! 沈依依倒在一片血红色的泡沫和水里,像只受伤的美人鱼,昏厥了过去。 她只穿了贴身内衣,胸口大片的肌肤露出来,都被擦拭得皮下出血,红英英一片。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傅云深意识到她擦洗过的地方,都是被他亲吻过的地方,昨晚他想了一夜,对沈依依太残忍了,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本想道歉,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天生的骄傲湮灭,后面居然发现沈依依轻车熟路地回到了岳寻的房间。 傅云深感到自己受到了愚弄。 沈依依,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三翻四次拒绝他,就是为了岳寻吗? 傅云深眉心笼罩着深邃的痛心和不解,用衣服罩住沈依依,抱出了浴室。 “你没资格碰她!”岳寻强行去抢沈依依。 两个俊挺的男子中间隔着一个滴水淋漓的女子,剑拔弩张地对峙。 傅云深表情坚决,“我一定要带她走!” “她受伤了,难道你看不见吗?”岳寻抱住沈依依的另一侧,汨汨的血水从头上流下来。 “死不了!但是跟你,她死定了!”傅云深冷心冷面,丝毫不把沈依依的伤放在眼里,他只想一了百了地占有这个女人! “你敢碰她,我发誓毁了她!”傅云深见他还不松手,拿出沈依依的命威胁他。 岳寻松开了手,并非怕他,而是怕他伤害沈依依。 三个保安人员赶来,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岳寻迅速抽了一条床单罩在沈依依身上,“滚!” 傅云深残忍一笑,不无讥讽地说,“岳寻,你输了!” 第三十章 被曝光了 第三十章 被曝光了 “我输了!”岳寻放弃了挽留沈依依,因为他怕傅云深会要了沈依依的命,“但是,你敢对沈依依不利,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傅云深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抱着沈依依离开。 “岳总,现在怎么办?”保安颤颤巍巍地问。 杯盏被砸成了碎片,岳寻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滚!滚呐!” 傅云深抱着沈依依进了诊室,林清妍正在做产检,看到赤身漏体的沈依依,脸色煞白如纸,“云深,这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 傅云深丢过去一个冷漠的眼神,“昨晚产检了吗?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林清妍知道她没戏了,“那我,我先回去,晚上你要来看我。” 傅云深唇角勾起冷笑,“大哥呢?晚上不回家么?” 林清妍清澈的大眼睛闪烁了一下,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他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一周?”傅云深烦闷地蹙眉,视线瞥向林清妍明显隆起的肚子,五个月了,大哥傅云陌对林清妍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倒麻烦了他这个做小叔子的,隔三差五就要带林清妍来产检。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别想太多,大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会说他!”傅云深把沈依依交给医生,亲自送林清妍上车。 当他打开车门,林清妍的脚步顿住,抬眸满含期待地问,“云深,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她好想拍了我的照片。” 傅云深眉心一拧,沈依依的确胆大包天个,连他大嫂的照片都敢拍,“没事,一个朋友,我来处理。” “朋友?”林清妍语气怀疑地问。 “上车吧!”傅云深没有回答她,往车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当傅云深回到医院,沈依依的床铺上空空荡荡,医生急得满头大汗,“傅总,人不见了!” 傅云深一拳擂在墙上,坚硬的墙壁留下了深深的凹陷和裂纹。 “找!给我去找!”傅云深命令道。 可他的人找了几个钟头,沈依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全无踪迹。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了傅云深的手机,在看到号码的一瞬,俊容一沉。 “傅云深,你以为拿她的命威胁我,沈依依就是你的了吗?”岳寻的声音不无得意。 傅云深磨着牙挂掉了电话。 翌日,当沈依依回到煜尊集团上班,在办公室遇到岳寻的时候,想起岳寻三翻四次帮助她,从傅云深手里把她救下来,又温柔体贴地带她看病,陪她输液,心中最渴望被关怀的地方传来些许荡漾。 “岳总。”沈依依把泡好的咖啡端到他手边。 岳寻接起咖啡抿了一口,“不错。t先生的案子,我已经安排凌薇去跟进了。” 沈依依若有所失,“哦……” “我有更重要的事交给你。”岳寻把一叠花花绿绿的时尚杂志推到她面前,“收集收集最近两年流行的元素,预测明年甚至后年的潮流,别让我失望。” 这份市场调查的工作,正是沈依依的拿手绝活。 “好的,保证完成任务。”沈依依做了个立正报告的姿势,很欢快地接了杂志,回到座位上卖力地啃起来。 岳寻再见沈依依生龙活虎,没被傅云深事件的打扰,心头的巨石落了地,唇角勾起了灿烂的笑意。 沈依依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把时尚杂志一一啃完,时而做做笔记,时而翻翻电脑,等看完杂志,已经到了中饭的时间,而她的笔记本也记录了满满的两页。 “记什么呢?到饭点了,还不饿吗?”岳寻端着水杯,停下路过的脚步。 沈依依耸耸肩,才意识到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我习惯把看到的灵感和流行的元素记下来。” 岳寻见她认真工作的样子,与平时大大咧咧的她判若两人。 “再不吃饭的,我们要靠喝咖啡维持了!”岳寻向她举了举杯。沈依依会意,二人一起去了餐厅。 从踏入餐厅的第一刻,两人就变成了全体食客的视觉中心,走到哪儿,就被看到哪儿,沈依依脸上漫起了两朵云霞,渐渐觉察到那目光有些不对劲。 她用手肘碰了碰岳寻,“喂,他们干嘛都看着我们啊?” 岳寻不喜欢八卦,更不会探究吃瓜群众为什么八卦,“管他呢,吃饭吧!” 沈依依只好坐下来把东西塞进肚。 这时食堂广播响起,播音员在播报一则新闻,“职场q规则是我们深恶痛绝的一个词,因为有人利用职务之便,操纵用人、打压别人,无形中夺走了很多使用正常途径的求职者。今早,电视台收到一组照片,是某服装行业的时尚顾问、ceo和女实习生的绯闻,据闻,该女实习生并无工作经验,甚至不是正规大学毕业,竟然进入了煜尊这样规模宏大、考核严谨的公司,还与总裁亲密接触,公开出双入对……” 听到这,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煜尊总裁和实习生,不就是她和岳寻吗? 当听到名字的时候,沈依依手中的调羹“当……”落在了盘子上,“岳寻,我还有事,先走了。” 岳寻当然觉察到了不对劲,抓住她的手臂,“别慌!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和你走太近,外界会怎么揣测我们?”沈依依慌乱地撇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岳寻面色阴沉地扔下餐具,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把广播员撤了!” 什么都敢播! 沈依依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坐在座位上如坐针毡,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犀利视线,毫不留情地向她射来。 很快,沈依依的身份消息甚至十八代祖宗,都被全能网友给扒了个底朝天。 “难怪她能挤掉米雪儿,成为樱夏之宸的代言人!是和总裁有一腿!” “连工作经验都没有,就爬上了煜尊总裁的床,那方面的功夫很好吧!” “怕是伺候得总裁很舒服!” 沈依依把自己埋在一堆书之间,气得脸色发青,岳寻是帮过她,可她对岳寻的心坦坦荡荡! 至于岳寻对她…… 她不敢想下去。 这时,她的手机打进来一个电话,“沈依依,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吗?现在立刻马上回家,否则,我就把你外婆送到深山里去!” 第三十一章 仇人相见 第三十一章 仇人相见 沈依依紧紧握住手机,嚯地站直了身子,“爸,我回去就是了。请你别告诉我外婆。” 沈乐高挂断了电话,也不知会不会对外婆不利。 沈依依来不及多想,就把手机扔进包里,提着包跑向大门,她必须立刻赶回家,见到外婆。沈乐高能抛弃她母女十八年,突然接回t市也不过是为了商业联姻,用患了老年痴呆症的外婆威胁她,嫁给傅云深,好保住沈家的商业利益。 这次她的信息被扒,沈家怕被牵连,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沈依依。 “哟,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哪里呀?”一杯灼热的咖啡迎面泼来,刚好泼在她的衣服上,淋淋漓漓的褐色液体洒了一头一身。 沈依依被烫得尖叫了一声,才看清来人。 凌薇细眉高挑,唇角微勾着,手环胸出现在她面前。 她身上一点咖啡的印子都没溅到,那杯咖啡是她故意泼的。 “凌薇,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是凌薇让她去接管t先生的项目,让她送上门被傅云深侮辱的,如果没有那件事,就不会拍到她和岳寻的那些照片。 没有那些照片,就不会有人拿她和岳寻的关系说事,外婆就不会处在危险之中! 淤积在心中的不满,一旦开了口子,就源源不断地外泄出来,沈依依很绝望,因为沈乐高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哟,你还凶什么凶啊?我说你几句怎么了?是你自己冲上来的!”凌薇扬起尖锐的下巴,不无得意地说。 沈依依懒得和她理论,瞪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依依,你干什么去?”岳寻追出公司,把她拦截在马路上。 “别跟着我!”沈依依脱口而出地对他发脾气,几乎想都没想。 岳寻望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里针扎了般难受,“你听谁嚼舌根了?别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沈依依歉疚地看了他一眼,却语气冰冷地拒绝了他,“以后,我的事不用你管。更不要给我买什么早餐,也不要跟我吃饭了!我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 一股莫名其妙的火在胸腔狂窜,他以为只要开除了广播员,以儆效尤,就能让沈依依释怀,可她还是受到了伤害,更令他生气的是,沈依依拒人千里的态度。 “依依,你不能说这种话!我对你……”岳寻几乎脱口而出,就要把对她的感情说出口了。 一道凌厉的视线扼住了他,沈依依小脸冰寒如霜,“你对我什么?我已经结婚了!结婚了!” 她要让岳寻离自己远一点,外婆才会安全。 “依依,你结婚了又怎么样?我……”岳寻截住了话头。 沈依依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岳寻飞奔到停车场,跨上摩托车,开出120迈的速度,追上那辆出租车! “依依,听我解释……”岳寻胸口被一股暖流冲刷,让他直面这份感情。 出租车在一栋豪华别墅外停了下来,沈依依急匆匆地付了钱,走了进去。 这是一栋欧式别墅,金光闪闪的土豪金壁纸和高可入云的旋转梯,浮雕式的吊灯和壁画,一桌一椅都在放大了音量歌唱着“奢华”。 沈依依住惯了瑾苑黑白调为主的风格,对极端的奢华有些不适应。 “哟,你还有脸回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沈依依抬眸就见一个衣着华贵、保养得宜的女人,从云梯拾级而下,越到近前,一股香氛扑面而来。 她是沈乐高的续弦夫人邓雅娴,当年小三上位,带着比她还大一岁的女儿厚颜无耻地住进沈家,还挤掉了她的亲妈妈,成了沈家的女主人。 母亲受不了这种打击,在沈乐高再婚的当天,从别墅顶楼跳下去,当场身亡。起初沈乐高还因为歉疚,允许沈依依住在t市,可有后妈就有后爸,邓雅琴时不时地吹吹耳旁风,侮辱沈依依的母亲和下人有染,沈依依听不过去,终于一脚踹了邓雅琴。 那一脚本不碍事,可邓雅琴作死,虚张声势地在原地转了三圈后,一脚不慎,从楼梯上滚下去,怀孕三个月的男胎打了下来。 所以,沈依依和邓雅琴有着刻骨铭心、不共戴天的仇恨。 邓雅琴恨不得当场杀了她,沈乐高就把她扔到了乡下,十八年来不闻不问。 这就罢了,沈依依和外婆生活得好好,等她二十二岁正值芳龄的时候,沈乐高带了十几个人,气势汹汹地跑到乡下,把她接回去,美其名曰给沈依依寻了一门泼天富贵的婚事,要她立刻马上回沈家,报答沈乐高贡献了一枚小蝌蚪的恩情! 沈依依不肯,拉着外婆的手不愿走,可沈乐高何其凶厉,推了外婆一把,就把沈依依拽上了车。 外婆当场中风,中风后又引发了并发症老年痴呆了,沈乐高以此威胁沈依依,不服从的话就把外婆送到深山的窑洞里去。 那不是等死吗?沈依依迫于压力,只能接受了和傅家的联姻,岂料娶她的竟是傅云深,这是后话。 “我爸呢?”沈依依不想和邓雅琴费什么话,直接找沈乐高有事说事,没事走人,从进这个家的第一步,她就感到胸闷气短。 “你做的好事,知不知道给沈家带来多大的损失?沈氏的股票今早跌停了,几个大合同节约了,呵呵!”邓雅琴不管三七二一,用贴满水晶的尖锐指甲戳沈依依的额头。 沈依依冷硬的目光直直地瞪了她一眼,“再碰我试试,我让你有掌没手!” “哟!牛掰了你,坐了三年冷板凳熬不住了?傅家会放过你吗?老贱人生小贱人!和你b子老娘一样学母狗放骚!”邓雅琴刻薄难听地连沈依依她妈一起骂了。 沈依依眸光幽寒地看着她冷笑,“是谁未婚先孕,勾搭别人的老公,恬不知耻地住进我妈和我爸买的房子?” “什么态度?我是你长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前一秒邓雅琴眸带凶光,叉着腰骂街,往云梯上瞥了眼,就委屈巴巴地掩着嘴哭,“哎哟,乐高,这个家没我的位置了!小贱人要赶我出门……” 第三十二章 五花大绑 第三十二章 五花大绑 两道厌恶而犀利的目光向沈依依直直刺来,沈依依回头就见沈乐高两条高耸的裤管,背后卷着一股黑气,向她直直逼来。 沈依依本能地后退一步。 却不料沈乐高像疯了似的,一把抓住她的两个肩膀,拼命摇晃,眼底一片嗜血,“小贱人,你还有脸说你小妈?你害我们损失几千万,要不是看在你背后还有傅云深,我早就一掌劈死你!” 沈依依被抓得很痛,可身体的痛怎么比得了心里的痛,她被人陷害的第一时间,父亲不是帮她调查是谁要害她,反而气急败坏地找她算账! “那你打啊!打死我啊!”沈依依用力掰开扼住肩膀的手,毫不示弱地针锋相对,“你敢动我外婆一根毫毛,我不介意让沈家的名声更糟一点!你可以试试!” 沈乐高彻底失去了耐心,气得要把她生吞活剥的样子,抡圆了巴掌凌厉地劈在她脸上,沈依依的左耳登时嗡嗡作响,失去了听觉。 痛,令沈依依在原地打了个圈,跌倒在地,身体却遭到了更严重的拳打脚踢,邓雅琴见沈乐高对她毫无父女之情,毫不犹豫地把尖锐的高跟鞋踩在了她的脚背上,反复研踩,“小婊砸,我早就说过,别让我抓到把柄,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依依的手背被踩出了一个洞,血水染红了地板,可她倔强地咬住唇,毫不怯弱地直视面前的两个魔鬼,今天来,就没想过要平安回去,他们不从她身上扣下一层皮来,一定不会放过外婆的。 外婆老了,而她粗皮粗肉的,耐得住。 沈依依唇角勾起一丝虚弱的笑,“打完了吗?我可以见外婆了吗?” 如果她被打得皮开肉绽,出现在外婆面前,她老人家一定会很担心的。 “老沈,你千万别手软,这个小婊砸当年杀了咱们儿子的时候,断了老沈家的香火,现在又害沈家损失了那么多钱,百年基业毁于一旦,我杀了她一百遍都不够泄恨! 她嫁到傅家,居然出轨,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傅家很可能跟她离婚,我们沈家的靠山断了,搞不好还要被傅家报复!” 邓雅琴赶紧在旁边煽风点火。 沈乐高的愤怒再次被引爆,二话不说,抓起桌子上的玻璃烟灰缸就往沈依依身上扔过来。 沈依依条件反射地躲了一下,烟灰缸重重地砸在了她的手臂上,伴随骨裂的声音,沈依依痛得叫出了声,骨头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没砸死沈依依,沈乐高还嫌不解恨,又跑过来一把抓住沈依依的衣领子,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撞。 “我让你作妖!那些钱卖掉你,卖掉你妈的骨灰,都换不回来!我现在就打死你,再把你外婆丢到狼窝里去!” 剧烈的头疼传来,沈依依的脑袋陷入了一片空白,眼前却是漆黑一片,看来,今天他们没要了她的命,是不会放过她了! 她连叫都没交,客厅里回荡的全是拳打脚踢和咒天骂地的声音,保姆都吓坏了,秋华嫂哭喊着跑过来,用身体挡住沈乐高夫妇的拳脚,哭着说,“老爷,夫人,你们这样会把小姐打死的!她好歹嫁给了傅云深,保了沈家这么多年的平安,你们全都忘了吗?” 秋华嫂在沈依依母亲还没死的时候,就进了沈家,在沈家服务了二十多年,是看着沈依依长大的,对沈依依比她爸要好。 可她终究是下人,什么事都说不上话。 “秋华,你算哪根葱?主人管教女儿,你一个下人跑过来瞎参合什么?信不信我立刻让你扫地出门!”邓雅琴叉着腰,像暴躁的女王一样咆哮,抓住秋华嫂的头发就往旁边扯。 秋华嫂死死地抱住昏厥的沈依依,去求沈乐高,“老爷,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要是把小姐打死了,傅家来要人怎么办?” 沈乐高叉着腰口水喷溅,“把她捆起来!我亲自送去傅家!” 原来沈乐高决定绑着沈依依去傅家认罪,求傅家放过沈家,至于沈依依要怎么处理,是生是死,随便傅家,只要不连累沈家就好! “老爷……”秋华嫂还想说点什么,就被沈乐高大声喝止,“还不快去拿绳子?!” 下人便七手八脚地去找绳子。 绳子来了,沈依依恢复知觉,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身上、手上没一块好肉,被沈乐高和邓雅琴团团围住。 “你盯着她,我去打电话!”沈乐高命令邓雅琴。 邓雅琴眼中冒着兴奋而残忍的光。 “沈依依,跟我斗!你还嫩着!”邓雅琴粗鲁地撸起她额上的头发,一下下轻拍着浮肿的脸颊,恶狠狠地磨牙。 沈依依看也不看她,倔强地拧着眉不说话。 “当初,要不是诺言还小,轮得到你嫁给傅云深?”丁雅琴拧住她的左脸,“现在傅云深肯定不要你了,也好!离了婚,把诺言嫁过去。” 原来丁雅琴打的是这主意! 沈诺言是比沈依依小一岁的妹妹,当年她和傅云深结婚的时候,就吵嚷着要嫁给傅云深。 “你们母女,为了钱果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沈依依冷笑,“可惜,你女儿没遗传我爸的好皮肉,进不了傅云深的眼!” 邓雅琴面色一沉,略过一丝狡黠,“今时不同往日,你废了,自然就轮到诺言了。” 门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沈依依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可沈家除了秋华嫂,谁还会关心她的死活? “给你们十秒钟,把她放了!否则,我就报警了!”岳寻凛冽的声音穿堂而入。 沈依依抬眸,就见岳寻站在玄关处,把阻拦他的几个保安掀翻在地。 “岳寻,你怎么在这?”沈依依的泪水一瞬间就滚落下来。 岳寻目光焦急而关切,向她跑来,“依依,我来救你!”蹲下就给她解绳索。 邓雅琴拽住岳寻,端详了一眼,“哟,你就是和小贱人传出绯闻的岳寻,行啊沈依依,偷情都偷到娘家了!”说着一巴掌扇向她的脸。 第三十三章 身份曝光 第三十三章 身份曝光 岳寻扼住了她的手腕,周身弥漫着凌厉的气势,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掀开了邓雅琴,把她踢到三米开外,“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邓雅琴在地上哎哎哟哟,扯着嗓子高喊,“快来人啊!杀人啦!” 被岳寻修理过的保安纷纷冲上来围殴岳寻,岳寻对战六个保安,拳头飞脚,椅子杯子乱飞,一瞬之间沈家别墅变成了一个战场, 沈依依吓得呆住了,她见过岳寻打架,这一次,带着要把整个沈家都拆掉的气势,把沈家家丁踢得满天飞。 命中注定她命不该绝,沈依依摸到一块破碎的玻璃,把脚腕上的绳索悄悄割开了一道口子。 “抓住她!别让小贱人跑了!”邓雅琴反应过来,抓住沈依依的脚踝不让她走,一下把沈依依绊倒了。 沈依依直挺挺地倒下,地上正有一块巴掌大的破裂玻璃,锐利的边角像一把刀,向沈依依的心脏直直扎来。 外婆,来生再见。 沈依依闭上了眼。 “依依,不要……”岳寻的喊声传来,却因一秒的分神,被保安们团团围住,身上承受着雨点般的拳脚。 他救不了她。 就在沈依依以为要死在沈家的时候,一双手在半空中捞住了她,把她揽入一个坚硬结实的怀中。 “云深,我们这样把这个小贱人扭送给你!你怎么就来了?”丁雅琴声调变得谄媚讨好,向沈依依撞向的人说。 傅云深? 他怎么来了? 沈依依吓得不敢抬头,她和傅云深多番博弈,本以为虽然伤不了傅云深也能给他添堵,没想到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被傅云深抓了个正着! “小贱人?谁?”阴郁低沉的声音波澜不惊地说,一瞬间就把沈家如火如荼的气氛给浇了一盆冷水。 一只大手捏住沈依依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沈依依对上了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俊容,此刻他五官沉郁,以一种捉摸不透的目光,望向沈依依。 沈依依被他看得心脏扑通扑通猛跳,邓雅琴说得对,傅家是不会放过她的,更何况岳寻还在沈家,为沈依依大打出手。 沈依依感到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砍下来。 她偷偷看了一眼沈乐高,他也面色阴晴不定,盯着被保安抓住手脚的男人,吓得声音都变了,“他,他怎么在这里?” 他本想抓住沈依依,向傅云深邀功,没想到奸夫居然送货上门,都杀到沈家来了,说不好傅云深气急之下,怀疑沈乐高提供场所给奸夫y妇幽会,给傅云深戴绿帽子,那就惨了! 沈乐高小心翼翼地观察傅云深的反应,恰巧他也在冷冷地瞪向他,“这得问你!” 沈乐高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指着岳寻的手都在发抖,对邓雅琴大声问,“他怎么在这里?” “奸夫救y妇!我看根本就是奸夫送她来的!”邓雅琴只想置沈依依于死地,再把沈诺言送进傅家,飞上枝头变凤凰。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丁雅琴脸上,沈乐高快被夫人蠢哭了,“胡说!依依进来的时候,这个男的怎么不见?保安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保安们吓得面如土色,把岳寻怎么闯进来的说了一遍。 沈依依同情地闭上了眼。 岳寻突然爆出一声狂笑,“傅云深,你不会就是沈依依那素未谋面的丈夫吧?哈哈哈,太搞笑了!” 沈依依感到头顶被傅云深罩得不见天日,两道锐利的视线都快把她的身体贯穿了,扭头瞪了岳寻一眼。 岳寻笑着笑着就不笑了。 也好,既然傅云深是沈依依的另一半,正好让他们离婚,反正沈依依和他没感情了!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傅云深,现在,沈依依和我传出绯闻,你有什么冲着我来,别问难她!”岳寻挂了彩的脸有几分滑稽。 “闭嘴!谁跟你一家人!”傅云深占有性地把沈依依揽在怀里,阴沉如狼的目光直直瞪向岳寻,“来人,把他扔出去!” 沈乐高乐意之至,“对!扔出去!扔出去!” 岳寻挣脱保安的手,活动了一下酸酸的关节,与傅云深针锋相对,俊容的笑意逐渐变成了阴冷,“沈依依受伤了,我必须带她走!” 傅云深死死箍住沈依依,与岳寻的距离只剩下五厘米,像两头雄狮在对峙,强大的气场把沈家的氛围变得很紧张,“不可能!” “你瞎了吗?她有伤在身!”令岳寻很恼火的是,傅云深对沈依依的占有欲已经超过了对她的爱恋,完全不顾沈依依的死活。 “我有药!滚,从哪来到哪去!”傅云深眼底一片阴鸷,“私闯民宅什么后果,你知道!” “家暴,威逼利诱!我已经报警了!”岳寻英挺的身影丝毫没有因为受伤而削弱气势。 “够了!别说了!”沈依依挣脱傅云深的桎梏,与他保持一臂距离。 她的话吸引了在场者的注意,技术目光齐刷刷望向她。 她半边脸微微浮肿,嘴角还滴着血迹,脸颊挂着几道抓痕,手背上的伤口又深又破,手臂也开了一道口子,身上地上全是血。 她向门口的方向一寸寸挪去,血淋淋的手指着傅云深和沈乐高,“你!你们!离我远点!如果你们敢对我外婆做什么不利的事,我一定把今天沈家发生的一切,告诉警察!” 她倔强的背影萧索而可怜,有一只无情的手在扼住傅云深的心,告诉他整件事并不简单。 “沈依依,你敢走出这个门,沈家没你这个女儿!”沈乐高不忘威胁她。 沈依依悠然回眸,唇角勾起阴冷的笑,“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呆了!” “你敢!你和云深的婚……”沈家的命运全系在傅云深身上,他若是生气,整个沈家就完了! “离婚!沈家,爱败不败!我犯不着为了吸我血吃我肉的沈家,出卖一生的幸福!”这个家,这场婚,她离定了! 第三十四章 妹妹 第三十四章 妹妹 傅云深的目光始终紧跟着沈依依,他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一点都不了解。 当听到“离婚”二字,傅云深高大的脊背猛地一沉,双眸迸溅着火花,二话不说把沈依依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云深,你要干什么?”沈乐高战战兢兢地问。 助理许益冷眸扫向他,“沈老板,亲生女儿伤成这样,你倒是不着急?”说着离开大厅,给傅云深开道。 “放我下来!放开我!”沈依依现在最怕的,不是沈乐高,而是傅云深。 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昨天为了岳寻和她的事已经很不高兴了,今天又传出了绯闻,不得吃了她才怪? 果然,傅云深冷眸低垂,冰冷的声音问,“你要和我离婚?” 沈依依重重地点头。 “我不同意!”傅云深把她揽紧,放在揽胜后座上。 沈依依二话不说,扒拉着车门往外跑。 傅云深死死地摁住她的双肩,“再动,就把你外婆扔进深山去喂狼!”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不敢相信他堂堂星话集团传媒总裁,居然拿老人的命威胁她,“啪”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傅云深的脸颊上。 萤白如大理石的俊容上,多了五个手指印。 傅云深大拇指略过脸颊,俊朗的眉峰微拧,没错,堂堂傅氏大公子、t市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魔傅云深,被一个小姑娘教训了! 沈依依吓得收回了手,谁让她从小就是这种个性,打她骂她可以,但是拿外婆威胁她就不行! “闹够了吗?”傅云深唇角微勾,语气不冷不热。 沈依依以为他要行雷霆之怒,正好借这个机会把她扫地出门,他只是轻轻地问一句,“闹够了吗?” 不是说傅云深是整个t市最难惹的人吗? 她打了他,就这么算了? 沈依依懵逼地点点头,传达“闹够了”的意思,又剧烈地摇摇头。 “你到底想怎么样?”傅云深高大的身子把她夹在作为和他之间,磁性的男音听不出一丝喜怒。 沈依依有点六神无主了,“反正我也连累傅家的名声了,你也看到我家的情况了,你还是跟我离婚吧!不然沈家、傅家两个烂摊子没法儿收场!” 傅云深勾起一丝冷笑,“你的意思是,惹了祸就想走人?” 沈依依翻了个白眼,“我这叫一劳永逸!离婚!” 傅云深高大的身子覆盖在她身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压住了她,“你想多了!”用安全带把她绑住,关上车门,坐在驾驶座上,开车,走人。 “喂,傅云深!”岳寻担心的事发生了,傅云深单独带走沈依依,准没好事! 他胸腔里有一股戾气在流窜,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拧动摩托车的油门,车子嗤啦一声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沈家的地盘。 从上车的那一刻起,沈依依就知道上了今生最大的一辆贼车,后视镜里看到的傅云深俊容冷沉,眸光严峻,周身寒气蒸蒸而上,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让沈依依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本想打开车门跳车离开,却发现原来开门的按钮不见了,车门呈现新装的痕迹! 傅云深防她都防到牙齿了? 片刻沈依依就在后视镜里发现了不对劲,一辆火红色的摩托车紧跟着揽胜,车速至少开到了一百八十迈,两个男人在大马路上角力。 “喂,你开慢点!”沈依依拍着驾驶座说。 “闭嘴!”回应她的是他的命令。 揽胜以急刹车的方式,停在了一家医院的门口,傅云深下车把她死死禁锢在手上,冲进了医院。 “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放开我!”沈依依拍打着傅云深的胸口,手脚乱蹬地反抗。 傅云深脚步一顿,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向她杀来,“想离婚的话,给我乖乖看病!” “你同意啦?”沈依依大眼睛忽闪忽闪,透着一股兴奋。 那种眼神让傅云深很不愉快,眉心一蹙,她就那么想离婚? 沈依依挣脱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向急诊室,“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岳寻紧随而来,扶住沈依依,“你怎么下地了?” “岳寻,你还是离我远点吧,不然那个人要是不同意我离婚怎么办?”沈依依拒绝了他的帮忙。 岳寻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讪讪一笑,“行。” 傅云深眼底的嫉妒快滴出血来,沈依依怕他、打他、恨不得离开他,偏偏和绯闻男友有说有笑!是他太宽容了吗? “傅云深,别那么看着我!我不想跟你打架!但是,你为难沈依依的话,我就报警!”岳寻向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傅云深胸腔的戾气快速流窜,瞳孔微眯,望向岳寻的方向,牙床剧烈磨动。 “如果煜尊还想和星话合作的话,请你收敛点,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急诊室。 护士见沈依依浑身是血地走进来,还没个人搀扶,吓得往她身上看去。 “你被人打劫了吗?需要报警吗?”护士远远地问。 沈依依无力地靠在急诊台上,嘴唇煞白,痛苦地皱了皱眉,“我没事!快,给我止血!”一路上顾着游说傅云深离婚,她连伤口都没包扎。 一群护士七手八脚地把她抬上担架,推进急救室,关上了门。 “她怎么样?”傅云深送达急救室外,急切地问医生。 医生扫了眼他胸口的血迹,目光冰冷地说,“家暴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看你穿得人魔狗样,没想到是个家暴老婆的渣男!” 傅云深有口难辩,在陪护椅上坐下,一手撑头,显得苦恼至极。 “你好,请问刚才进去的是沈依依吗?”一个女人急切地问。 傅云深抬眸,看到一个身穿白色蕾丝连衣裙的女人,站在他面前,一脸急切地问。 “你是她什么人?”傅云深不动声色地问。 女人清秀的眸子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探寻地问,“你是姐夫吗?我,我是沈依依她妹妹!” “妹妹?”傅云深眉心微皱,依稀记起沈依依确实有个妹妹。 第三十五章 老婆我有反应了 第三十五章 老婆我有反应了 可一想到是沈家把沈依依折磨得满身是伤,傅云深对沈家的人全无好感,站直了颀长的身姿,声音宛若神祗地拒绝她,“现在我老婆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沈家人!请你离开!” 沈诺言小脸垮下来,一脸歉疚地放低了身段,“姐夫,我知道是爸妈做得不对,不该打姐姐,我已经教育过他们了!如果我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一滴、两滴泪水从沈诺言开大的眼角滚下来,锤头哭泣的样子,梨花带雨,很真诚的样子。 傅云深大手一挥,转过身不去看她。 “姐夫,姐姐受了那样的伤,我也有好多年没见她了。我想看看她,就一眼,好不好?”沈诺言小心翼翼地牵了牵傅云深的西服,眼里酝满了泪花。 “随便你!但你敢伤害依依的话,我对你不客气!”傅云深冷冷地抽回手。 沈诺言却高兴得流眼泪,那表情真挚得傅云深都要信以为真了。 半个小时后,沈依依被推出门的造型有点惨不忍睹,额上裹着白纱,手臂被白纱吊在脖子上,整个一残疾人既视感。 傅云深撑在担架前,急切地问医生她怎么样,却被沈诺言抢了先,“医生,我姐姐怎么样?会不会留下残疾?” “手上的伤口被利器插得有点儿深,手臂中度骨折,这段时间注意休息,不要拿重量太大的东西。”医生用程式化的语调说。 沈诺言露出几分安慰的笑,“那就好!”又亲昵地牵起沈依依的手,“姐姐,这段时间就让我照顾你吧。反正我学校放假了,闲着也是闲着。” 沈依依生硬地抽回手,愣怔地盯了沈诺言一眼,“你谁呀?谁是你姐?” 第一次见沈诺言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五岁的女孩,长得没她可爱,还各种颐指气使、飞扬跋扈,十多年过去了,曾经的魔鬼少女,已经变成了今天落落大方的女神了? 沈依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前的女人二十多岁,瓜子脸、水杏眼,一脸诚挚的表情,让人很容易信以为真。 “姐姐,我是诺言啊,你忘了?第一次见,我才五岁。我长大了!”沈诺言过分热情地拎着裙摆转了个圈,一脸真诚、笑容可掬,看不出一丝破绽。 沈依依联想起沈家发生的一切,只觉沈诺言的笑容背后,铁定有什么大阴谋。 “我不记得了。你先回去吧,我有云深照顾就行。”沈依依略沉吟了片刻,拉住傅云深的手。 傅云深被突如其来的动作震惊,本就对沈家的人无感,看都没看沈诺言一眼,亲昵地拢了拢沈依依的鬓发,“我订了vip病房,这就送你去。” 说着推着担架车离开。 沈诺言被遗忘在手术室门口,脸上的笑容差点破了功。 “姐姐,姐夫,那我明天再来看你们。”沈诺言很大度地告了别。 一出医院,沈诺言脸上的笑彻底消失,变成了满面寒霜,接起电话,怒火扭曲了容颜,“妈,谁让你把沈依依打成这样的!撬墙角要靠脑子,现在不是把沈依依往傅云深怀里逼吗?服了你们了!行了行了,我见机行事,你少管!” 挂了电话,沈诺言走进了暮色。 当傅云深把沈依依推进病房,看到房间的布置,高档得像个总统套房,沈依依不依不饶地追问离婚的事,傅云深俊容冷沉,唇角勾起邪魅的冷笑,“婚姻这场交易,我没说停,谁都没资格结束。” 沈依依气得拍桌子,“傅云深,不是你说只要我乖乖配合,就跟我谈离婚的事吗?” “我答应了吗?”傅云深捏着沈依依的下巴,把药片倒进嘴,端上一杯水。 药片在喉咙里卡得难受,沈依依喝了水咽下,才捋直了中气,“你跟我玩文字呢?” “so what?”傅云深把她放平在病床上,替她掖好被角,细致周到,把沈依依当老婆宠呢。 沈依依心里骂了几十句流氓。 她紧拧的眉心和吃了他似的表情,成功取悦了傅云深,他转身关上了门,唇角挂起了大灰狼似的笑。 “兜了一圈,原来你就是我老婆!”傅云深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像情窦初开的小伙子,遇到了喜欢的姑娘,一样激动得意气风发。 看他笑得奸诈,沈依依的心登时被无形的手抓紧,刷地挺直了背,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干什么?” 傅云深瞳孔微眯,手势潇洒而粗犷地解开领结,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相声愿意步步逼来,“当然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欺身把沈依依压在身下。 二人的距离只有几厘米,灼热的鼻息扑在沈依依的耳垂上,傅云深低沉入骨的声音钻入耳膜,“骗了我这么久,难道不打算补偿补偿我?” 沈依依被压得大气不敢出,他帅得太残酷,耀得她眼睛都睁不开,深重的睫毛在脸颊上留下蝶翼般的弧度,剧烈地颤抖着,像一只被魔爪压住的小兔子。 “你,你要干什么?麻烦你离我远点!”沈依依细若闻声地反抗,手却蜷缩在二人之间簌簌颤抖,紧张得不得了。 见沈依依这副模样,傅云深心里愉悦极了,唇在沈依依脸颊上摩挲,“你是我老婆,我做什么都是合法的。”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衬裙。 “别!求你了!”沈依依紧张得双眸猛睁,抓住他的手腕。 傅云深向来对女人没什么节操,把她的手反剪在头顶,吻住了她的唇,继续昨天没亲完的吻。 这个吻很长很深情,很有技巧。 吻得沈依依缺了氧,快要窒息的时候,傅云深适时地退了出去,在她的唇和脸颊上轻啄了几下,“老婆,我有反应了。” 沈依依:“……” “老婆,我想要更多……”傅云深的手指在她耳垂上摩挲,那动作又轻又柔,让沈依依忍不住吟哦了一声,羞耻得头都抬不起来。 “傅云深,我想离婚!请你放过我。”沈依依颤抖得说。 第三十六章 恶仆 第三十六章 恶仆 看来,笨女人还没放弃和他离婚的想法。 傅云深松开了她,用深不可测的目光凝视了沈依依三秒,没再说话。 铃声大作,傅云深接起电话,“好,我马上过去。”回头捋了捋沈依依的长发,“我公司有点事,晚上再来找你。要乖哦。” 沈依依如释重负,迫不及待地拜拜了。 傅云深捞起西装,离开的时候,在玄关处回眸深深地看了沈依依一眼,才抽身离去。 他走了,沈依依如鱼得水地躺在被窝里,把近期发生的事串联起来,才发现点点疑窦。 她和岳寻的行踪没有保密过,但谁会针对一个实习生呢? 曝光她与岳寻的关系,谁才是受益者? 兴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神经松弛下来的沈依依很快陷入了疲惫,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片刻就陷入了深眠。 她睡得极不安稳,沈家发生的事像老电影一样,一幕幕在梦境里回放。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护士刷卡进门,给沈依依擦汗。 “对了,今天没人来找我吗?”沈依依试探地问。 护士摇摇头,表示除了医生护士,再无旁人来过。 沈依依还不相信,“真的没有?”沈家、傅家和岳寻,就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了她? 护士茫然地摇摇头。 沈依依抓起手机,几十个未接通话着实吓了她一跳,她拨通了时小棠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时小棠刚接通,就大声地骂她,“沈依依,你居然敢夜不归宿!说,你在哪儿?是不是去找傅云深了?” 沈依依蔫蔫地,“小棠,我在医院。你过来接我回家,好不好?” 时小棠登时炸裂了,“什么?医院?你怎么又整到医院去了?谁干的好事?我去扁他!” 沈依依叹了口气,“见面说吧。” 半个小时后,一辆鲜红的qq车开到了医院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卷着波浪、穿红色风衣、黑色靴子的女人,一路风风火火、波涛汹涌地走进沈依依的病房。 “哇塞,依依,你是生病呢,还是开房呢?这么高档的套房,你发工资啦?”时小棠从进门的一刻,一双凤眸就眉飞色舞个没停。 沈依依无奈地耸耸肩。 当时小棠的视线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时小棠的嘴张成了o字,痛心疾首地质问她,“依依,怎么我一天没在你身边,你就把自己整残废了?还有,网上那照片,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和那上司只是朋友关系吗?” 沈依依被她的大嗓门整得脑袋嗡嗡响,就把被拍、被沈家威胁殴打的事,又被傅云深救下的事,给说了一遍。 时小棠的面色变幻得像走马灯,一会一个脸色,把人类能做的表情都做完了,最后陷入了一片懵逼,“沈家也太不是人了!这样的家不回也罢!不过,照你这么说,傅云深和你是相认了?” 沈依依无奈地耸耸肩。 时小棠立马一副八卦的花痴相,“傅云深对你纠缠不清,没追究你责任,还把你安排在这么高档的病房里,会不会是对你有意思?” 沈依依把她的下巴合上,“小棠,傅家不会放过我了。我要尽快出院,去看看外婆有没有事。” “你现在行吗?我带你去!”时小棠的执行力一向很高。 恰巧沈依依也是说干就干的人,两人办了出院,就开着小红车离开了。 正在开会的傅云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通知她沈依依出院了。 傅云深俊容一沉,当即离开了会议室,“没有我的命令,你们怎么随便让病人出院?” “抱歉,傅先生,沈小姐说她是您的夫人,是您允许她离开的。”医院方小心翼翼地说。 傅云深啪地挂断了电话,气得牙痒痒,笨女人居然敢借他的威风了?二话不说,钻进了揽胜,一路风驰电掣离开了公司。 时小棠的车停在了城郊一幢老旧的院子里,木板门掉了漆,破碎的窗纸翻飞,一派萧索沧桑地景象,令沈依依的眼圈立刻红了。 “外婆!外婆你在吗?”沈依依推门而入,鼻头一阵酸涩。 可屋里空空荡荡,迟迟没有人回答,沈依依有种不祥的预感,把每个房间都找遍了,都没见外婆的踪影。 “小棠,外婆出事了,我就说过,沈乐高不会放过我外婆了。”沈依依又急又气,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坠下来。 时小棠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依依,外婆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两人急吼吼地要上车离开时,就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着轮椅,走进院子,轮椅上的老人正是沈依依的外婆,目光呆滞、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听到沈依依的声音后,眼球动了一下。 “外婆!你到哪里去了?吓死我了你!”沈依依伏在老人膝下,哭得像个孩子。 庆嫂是沈家安排在外婆身边的保姆,对沈依依向来采取回避的状态,因为沈家人吩咐了,决不能轻易让沈依依见到老人。 庆嫂目光闪烁了一下,疏离地讪笑道,“沈小姐,你怎么没通知我一声就来了?” 时小棠轻嗤了一声,“依依想什么时候看她外婆,就什么时候看,还要向你报备?” 庆嫂的三角眼在时小棠身上扫了一遍,唇角轻嗤,“你又是谁?这么牙尖嘴利!” 时小棠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你管我是谁!最近对老人怎么样?给人吃够饭了吗?多久洗一次澡?一天吃几顿?” 庆嫂眸子翻了个天,对上沈依依寒气逼人的目光,才冷冷地道,“一天三墩,一天一洗,怎么,这还不够吗?” 沈依依却在老人的手臂上看到了一块淤青,又在腿上看到了红斑,显然是被人掐过的,沈依依气得快晕过去,“这是怎么回事?我外婆怎么满身的伤痕?你怎么照顾她的?” 庆嫂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她自己不小心,要喝水非要自己拿,脚上是烫伤的,手上是从轮椅上摔下来,摔伤的?怎么,这也要怪我?” 沈依依脑海一片空白,当即扬手扇了庆嫂一个耳光。 第三十七章 大事化小 第三十七章 大事化小 庆嫂惊呆了,一向怂包的沈依依,连自己的婚事都主宰不了,被沈家欺负到泥巴里去,居然动手打了她! “你领了钱,没照顾好我外婆,还敢顶嘴!我今天不炒了你,我就不叫沈依依!”沈依依看到外婆满身的伤,心就如刀绞般疼痛。 庆嫂捂着脸,撇嘴说:“我领的是沈家的钱,又不是向你领钱!我这样,沈家都没说我照顾得不好,你有什么资格叽叽歪歪!” 时小棠气笑了,“你够嚣张啊!把人虐待成这样,就不怕进局子?” “是她自己弄成这样的,关我什么事!”庆嫂反唇相讥。 沈依依气得肺都要炸了,指着大门,“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滚,可以!把钱结清了,我就走!”庆嫂对沈依依摊开了手掌! 时小棠拿出母狮子的气势,扬起包把庆嫂打出去,“要钱是吧!找沈家要去!付钱的不是沈家吗?我告诉你,今天沈家不炒掉你,我就不姓时!” “哟吼,你不是沈家人,你嚣张什么?今天要是没钱,我还真就不走了!”庆嫂气势汹汹地和时小棠对打起来。 沈依依拿出手机,把外婆手上、身上的伤拍了下来,又把庆嫂打架的场景录了像,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这里有保姆虐待老人,请速来!” 庆嫂没想到她真敢报警,吓得不敢再打,“你拖欠保姆薪资!叫警察我就怕你吗?” 沈依依不由心寒,沈乐高都请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来照顾痴呆的外婆? “这些话你留着对警察说罢!”时小棠捋了一下弄乱的头发,“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嚣张的保姆,等着出名吧!” 庆嫂也不甘示弱地拨通了电话,“哎呀,老沈啊,我吃大亏了我!你那闺女,钱不给我就算了,还要叫警察来抓我!” 不一会儿,一辆警车开进了村庄,要把庆嫂带走审问,庆嫂扬言说,“再等十分钟,我的东家要来救我!” 沈依依冷笑,“沈乐高和你说的?”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一辆豪车驶进了村庄,沈乐高、邓雅琴和沈诺言从车上下来,三人皆衣冠楚楚,自带豪门派头,一下车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沈乐高在看到沈依依的那一刹,掩去眸中的嫌弃,挤出一丝笑,“依依,怎么回事?保姆偶尔犯点小错,不是什么大事,我教育教育她几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就这么过去了好吗?” 沈依依从昨日被沈家群殴那一刻起,就把沈家当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路人,听到沈乐高这种话,除了冷笑没有别的情绪,“你连我外婆到底伤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就断定是小事?” 沈乐高眸光一狠,牙床剧烈磨动了一下,不得不挤出一丝笑,“那个,你外婆伤在哪儿?验伤了吗?” 沈乐高走到警察面前,客客气气地握了握手,“你好你好,我是沈乐高,我想附近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吧?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是我们家的家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看着沈乐高一副仗势欺人的表情,沈依依感叹原来无耻是不分年龄,不分辈分的。 “警察,我外婆被保姆虐待,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我不求别的,但求法律公平公正,把恶人绳之以法!”沈依依紧紧握着外婆枯槁的手,坚决地望着警察,说。 沈乐高抛去一个恨之入骨的眼神,“沈依依,警察已经够忙了,请你不要添乱,好吗?” “添乱?沈乐高,你是怎么当女婿的?当初靠着林家爬上今天这个位置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自己给林家添了乱?”时小棠快看不下去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知道沈依依过得不好,可没想到她的父亲这么渣! “你算哪根葱?我们沈家说事,有你什么事?”邓雅琴叉着腰,刀子般的眼神在时小棠身上流转,看她一身派头不输自己的女儿,心里就堵了一口气。 时小棠一抛长发,“你就是依依那鸠占鹊巢、逼死原配的后妈邓雅琴吧?依依怕你,我可不怕你!这个人说她是沈家雇的,虐待依依的外婆,人都古稀高龄了,还弄得满身伤痕,这种虐待弱小的事人人得而诛之!警察,别跟他们废话,把这个恶仆扭送到警察局,不给她点教训,将来还不得祸害别人?” “你算老几,你知不知道沈家后台是谁?不想掉乌纱帽的,就动庆嫂试试!”邓雅琴针锋相对,敢跟警察叫板。 气氛一时僵住,警察提高了音量,“闹什么闹什么?虐待老人是大事,不管是谁,都要承担责任!” 说完,打了一个电话,“喂,派给医生过来!” 沈依依没想到警察没给沈乐高机会,直接派人过来验了伤,结果很明显,“这些淤青是被钝器击打所致,而且不止打了一次!还有这烫伤,根据开水瓶和轮椅的高度,是不可能自己弄成这样的!” 沈依依不敢想象,在她没发现的角落,外婆到底吃了多少亏。 “把庆嫂的手迹和病人身上的掐痕对比一下!” 庆嫂吓得面无土色,一个劲地否认事情是她做的,可警察押住她对比之后,“掐痕的宽窄、长短,恰好与保姆的体征一致!” “你还有什么话说?”警察逼问庆嫂,“如果你蓄意隐瞒,是什么后果,你知道吗?” 庆嫂已全无了吵架的气焰,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是我!不是我干得!” “不是你?你拿了工资就是虐待我外婆的吗?她已经痴呆了,你以为没人管得了你,就昧着良心下死手?”沈依依气到了极点,眸子迸溅着令人胆寒的光,逼得庆嫂哆哆嗦嗦,不敢说话。 “家属请冷静点!”警察提醒沈依依。 时小棠拉住愤怒的沈依依。 “你说,还是不说?”警察逼问道。 庆嫂惊慌失措地向沈乐高投去求救的眼神,岂料沈乐高向没看见一样,把目光投向别处。 邓雅琴插在中间,呵斥庆嫂,“你看什么看!你自己做下的好事,看我们干什么!我们也是受害者!” 第三十八章 苦肉计 第三十八章 苦肉计 庆嫂顿失了主心骨,脸上略过决绝的表情,“夫人,不是你让我关照关照老不死的吗?昨天你还打电话给我,说她外孙女让沈家差点破产,让我修理老不死的吗?你怎么就不认账了呢?” 沈依依的脑袋轰隆一声,原本的信念炸裂了。 原本,她以为只要如沈乐高所愿,嫁给了傅云深,就能保住外婆的生活,可现在她连外婆的命都保不了! “沈乐高,她说的是真的吗?”沈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道貌岸然、西装革履的男人。 沈乐高面色一沉,“怎么可能?依依,你别听保姆瞎说!她想讹诈我,现在被警察抓了,到处攀咬,你别信她!” 庆嫂却哈哈仰天大笑,笑过后脸上略过一阵凶狠和决绝,“好!既然你们不承认,要我当替死鬼,我也没必要给你们隐瞒了!”说完向警察坦诚了罪行,包括何年何月因何事,沈乐高亲自打电话让庆嫂折磨折磨老人,而且她说,只要沈乐高说了,要好好照顾老人,老人随即就要遭到暴打。 而暴打的方式包括掐手臂和大腿,鞭打后背,抓发磕头等等,更甚者,庆嫂提到怎么让老人饱受折磨,外人却看不出一丝痕迹,那就是用针扎。 果然医生检查了老人的身体,发现腿上、手指头、脚趾头等凡是有肉的地方,就留下了细密的针孔。 沈依依当即放声大哭,抱住外婆的身体哭得不可抑制。 “简直畜生不如!庆嫂,你简直太可怕了!你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时小棠出了名的嫉恶如仇,面对如此恶仆,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她真想杀了庆嫂泄愤。 沈乐高也没想到事情居然曝光出来了,就把关系撇得干干净净,指着庆嫂咒骂,“我什么时候叫你打她了?她是七十多岁的老人,又得了老年痴呆,我犯得着找她麻烦吗?伤害她我能得到什么呢?” 庆嫂破罐破摔地哈哈冷笑,“变色龙!我没想到你是这样没有担当的变色龙!你说你恨林靖雯,你说她为什么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你和傅家谈成生意的时候跳楼,沈家名声不好,傅家就终止了合约!你还说她不像个女人,霸占了你这么多年!” 沈依依简直不敢回忆,她嫁入傅家的三年,沈乐高都在算计着什么!而外婆过的又是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警察立了案,把庆嫂当成主犯抓了起来,可沈乐高、邓雅琴却撇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因为警察说,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他们教唆伤人。 沈乐高逃也似地跑上车,脚踩油门要离开,可沈依依趴在他的车身上,“沈乐高,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那些年你吃我妈的,穿我妈的,甚至连你的第一份工作,都是我妈帮你安排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妈?为什么要伤害我外婆?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沈乐高和邓雅琴做了亏心事,哆嗦着手关上车门,“快,快走!别管她!” 沈乐高眼中掠过一丝狠厉,“要怪,就怪你妈太多事,生生拆散我和雅琴!也怪你太无用,居然连累了沈家千万家产!滚开,否则,我撞死你!” 时小棠见状拽住沈依依的臂膀,“依依,他连虐待老人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沈依依趴在车头上,“你不是不愿放过我们祖孙俩吗?你撞啊!” 沈乐高真的踩动了油门。 沉默了半天,冷眼旁观的沈诺言突然幽幽地开了口,“爸,你让我去做做姐的思想工作。” 她的声音婉若黄莺,清脆悦耳,语气笃定,让沈乐高登时就松了手,邓雅琴不解地扯住她,“诺言,你干什么?沈依依现在是疯子一个,你去干什么?” 沈诺言望向村口的方向,唇角勾起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妈,你不是让我撬墙角吗?机会来了!”说着,推开车门,换上了一副痛心而同情的表情,来到沈依依身边。 “姐姐,我知道你很生气,也很心痛,我也感同身受,可是,我还是想劝你冷静下来,想想事情怎么解决才好。”沈诺言好听的语调略过一丝颤音,一身白色长裙楚楚可怜地抓着沈依依的手臂。 沈依依只要一想起她是沈乐高和邓雅琴的种,火气就蹭蹭蹭往头上涌,猛地甩开她的手,“你爸做那些事的时候,你在哪?少在这里假好心!” 沈诺言清秀的脸上挂着两行泪,眉头蹙在一起,显得格外委屈,“那些事我都不知道,你的外婆就是我的外婆,就算我妈和你闹了不愉快,可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出这种事。”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父母了?”沈依依冷笑,望向沈诺言的视线幽冷刻骨。 沈诺言吓得摇头,“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你代表的是什么立场?”从沈诺言靠近的时候,沈依依就感到不舒服,这个女人看似平淡无奇,可眉梢眼角流露出的神色,是她看不透的。 比起五岁那年只会和她抢爸爸的女孩来,沈诺言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依依,沈家的人除了你,都是一样的,你别管她!让他们走!”时小棠握了握沈依依的手。 沈依依狠剜了沈乐高一眼,打算离开的时候,沈诺言突然拽住她的手,声泪俱下地说,“姐姐,爸爸不会做那种事,我拿性命担保!” 沈依依生硬地抽回手,“沈诺言,强行洗白有意思吗?沈乐高和庆嫂都亲口承认了,你还想翻案,当警察都是傻子吗?” 沈诺言死皮赖脸地缠上来,拖住沈依依的手臂不放,“姐姐,他是你爸爸啊!你怎么连爸爸都不认了,还要在这泼他污水?” “啪”一记耳光快准狠地落在了沈诺言的脸颊上,沈诺言侧身摔倒在地,唇角勾着阴谋得逞的笑。 “沈诺言,我把你妈说过的话还给你,恶人生的女儿永远是恶人!小棠,带上外婆,我们走!”沈依依怒而转身,就撞到了一个冷硬的胸膛。 第三十九章 生死时速 第三十九章 生死时速 一个冰冷刻骨的声音传来,“你说谁是恶人?”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沈依依抬眸就见傅云深轮廓冷硬的下巴,正低着头冷冷地凝视她。 他都听到了? 在沈依依看不见的弧度,沈诺言向邓雅琴投了一个眼神。 邓雅琴急吼吼地从车上下来,摸不透傅云深的态度,也不敢乱说话,只把沈诺言扶起来,“小言,我知道你孝顺,可是别人不讲理,你再通情达理都没用!” 她的话没指名道姓,可言下之意就是沈依依。 时小棠冷眼扫去,“沈诺言,别以为你讲几句好话,就能让我们依依原谅你们!依依,我们走!” 沈诺言却哭着可怜兮兮地追上来,“姐姐,爸爸就算有再多的不好,可他也是你爸爸!你真的忍心告他吗?” 说完,沈诺言用眼角余晖扫过傅云深。 “你要告沈乐高?”傅云深低冷的语调说。 “傅云深,当年沈乐高和你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要用我和我外婆的命来做赌注?”沈依依扬眸目光一瞬不瞬地盯住傅云深,他的想法才是她最想听的。 “交易?你真是这么认为?”傅云深勾唇,语带幽冷地问。 聪明的女人固然可爱,可他更喜欢省事的女人。 像沈依依这一挂,性格倔强、打破砂锅问到底,偏偏每个问题都问到不为人知的痛处,太费事、不可爱。 沈依依推起外婆的轮椅向时小棠的车子走去,再不愿看傅云深和沈家的人一眼。 就是他,和沈家合谋,害了自己的外婆! 剧烈的愤怒令沈依依转身的一瞬,泪汹涌而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尝到了命运被人捉弄的无奈和痛心。 时小棠对傅云深的第一面,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的。 她以为傅云深会为沈依依说话,至少会关心关心事情的进展,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站在沈家人的面前,眼睁睁看着沈依依伤心而去。 在车子启动的一瞬,沈依依透过车窗,看到傅云深扶着沈诺言,动作亲昵至极,沈诺言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二人像情侣一样相依相偎。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沈依依。 她爱了两年的男人,竟然爱错了! “依依,我就说傅云深这种渣男怎么靠得住!他手眼通天,想要打听点消息易如反掌,追到这里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真是颠覆了我对帅哥的看法!” 时小棠义愤填膺地拍着方向盘,嘴里咒骂傅云深的话就没停过! “他还抱沈诺言那个贱人!沈诺言一看就是心机婊,外表楚楚可怜,说话滴水不漏,却在最不防备的时候,给你扎一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小说里就是被女主拍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恶毒女配!” 她的大嗓门把沈依依震懵了,话虽难听但在理,沈依依握住外婆干枯的手,看她还是呆滞地看着前方,心里的愤怒变成了悲伤,“外婆,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她没来的日子,外婆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可想而知。 沈依依决定从今天起,不管傅云深同不同意,不管沈家破不破产,这个婚她离定了。 “真是,那辆黑车追了我几十里,怎么还没甩掉他!”时小棠恼火地转着方向盘,沈依依寻声望去,果然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对她们紧追不舍。 “会不会是沈乐高的人?”沈依依打了个寒颤,沈乐高对她早怀杀心,最近接连出了这么多事,说不好一车撞死她,给沈家报仇。 听她一说,时小棠也变了色,“沈乐高这老贼,和我玩,玩死你!”说着把方向盘转得飞起,沈依依差点忘了,时小棠原是驾校的兼职教练,那开车的技术不亚于赛车手。 沈依依抱紧外婆,一脸紧张地对时小棠说,“可外婆身上还有伤,我们能不能先把车开到医院去?” “行!”时小棠脚踩油门,手握方向盘,在马路上像一条蛇游得七歪八扭,一路上就没少挨骂,可那辆黑车的车技也很了得,居然追了几十里都没被甩掉。 “怎么办?小棠,我好怕!”沈依依握紧外婆的手,对不确定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时小棠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手心也被汗水浸润,为了沈依依和老人的安全,她把车停在了路边,而那辆车在一个漂亮的漂移后,在路边急刹车。 时小棠一甩车门,向那辆车走去,“你是不是有病?开豪车了不起,横得跟只螃蟹似的!” 一只形状怪异的火红运动鞋从缓缓打开的车门踏出来,男子缓缓摘下变色太阳镜,露出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枣红色的发型骚包地堆成火炬状,如此奇葩的发型竟没拉低他的颜值。 黑琉璃的眸嵌在深邃的眼眶里,漆黑的眉如利剑,方方的下颚骨、高高的鼻梁,盛装的都是如画的五官。那打扮和发型,流露出桀骜不驯的狂野。 时小棠的心跳一下子飙升到一百八,作为资深宅女,这不就是她笔下所写的男主形象? “原来和我赛跑的,是传说中的马路杀手女司机?”男子用清越动听的声音,毫不掩饰语中的轻蔑。 时小棠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倔强又上来了,“你说我马路杀手?我当教练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男子以舒适而不羁的姿态靠在黑色跑车身上,唇角冷勾,“女司机当教练,这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 时小棠最骄傲的莫过于两个东西,一和沈依依的友情,二她的车技,这个男人居然敢嘲笑她? 时小棠当即拍了一下车身,“要不是看在车上有人的份上,我就跟你比一比!”别以为自己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 男子突然垂手正面她而立,望着她的视线冷峻异常,周身蒸腾着逼人的寒气,“你说什么?车上有人?” 沈依依探出一个头,见时小棠和男司机理论,安抚了一下外婆,“外婆,路上出了点状况,你等我一下。”把车门关好,才走下车来。 当得知车上坐着的是个女人,男子快步上前,呵斥时小棠,“你的命也许不值钱,但不代表别人的命同样贱!” 第四十章 完美安排 第四十章 完美安排 说完,拽住沈依依的手,把她塞回车里,“你给我呆着!” 车上竟坐着一个老人! 男子表情俊沉,怒视时小棠,手指指着时小棠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来,“蠢!愚蠢!”说完,掀开车门,嗤啦开走了车。 时小棠被骂了,还找不到人对骂,心里憋了一口气,真要把她折磨死了。 “疯子!这人是不是有病?他要追我的,还骂我草菅人命,不可理喻!”时小棠把方向盘拍得砰砰响。 沈依依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沈乐高的人,什么都好说。” 在医院门口,竟看到了那个和时小棠赛车的男人,正一脸严峻地向她们走来,二话不说,把车门打开,高大的身躯撑在车门上,“下车!我有话说!” 时小棠一看,出气筒来了,啪啦开门下车,“我赶时间!” “好!来医院看病是吧!”男子语气狂狷,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打开后车门,从沈依依手里接过老人,把老人抱上楼去。 沈依依心里感动了一下,就跟了上来,“谢谢你啊,只是,我外婆身上有伤,你能不能轻一点?” 男子松了松手,让老人以舒适的状态靠在他身上,“看哪科?” “内科!”沈依依想,必须先确保外婆的五脏六腑没有受损,外伤可以慢慢治疗。 男子抱着老人,和她并肩上了内科,在内科传唤屏下,竟遇到了岳寻。 岳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男子,向沈依依走来,“依依,出什么事了?我一整天都联系不上你。” “岳寻,你在这里,太好了。我外婆出了点事,我想给她拍一拍全身的片子,能帮忙吗?”沈依依急切地问。 岳寻看向男子怀里的老人,瞳孔紧了紧,“没问题,跟我来。” 男子就把老人抱进了梁博的办公室,岳寻简单和梁博交流了几句,梁博意味不明地看了沈依依一眼,唇角勾起清冷的笑,令沈依依很不舒服。 可为了外婆,她能用上的最优质的关系,只有岳寻了。 男子把老人放在担架车上,用关切的目光审查了一遍沈依依,“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依依摇摇头,“我闺蜜开车很稳。” 男子轻轻呵了一声,郑重其事地说,“以后注意安全,别什么人的车都坐。还有,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这是我名片。” 那是一张象牙白的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号码,职业、地址什么一概没有,白牧飞,139xxxxxx,沈依依礼貌地把名片放进包里,和他道了别,回眸就见岳寻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沈依依挠了挠脸颊,除了些许泪痕,没什么别的痕迹。 岳寻盯了她几秒,蓦地抓住了她的手,“你哭过?发生什么事了?你外婆怎么了?” 沈依依把在郊外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听完沈依依的描述,岳寻双瞳阴鸷如隼,埋藏着深邃的戾气,手握成了拳头,竟有提前实施计划的冲动。 “岳寻,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沈依依问。 岳寻掩藏好眼底的厉色,表情松弛下来,“依依,最近让外婆在这里安心养病,我再安排几个护工照顾她老人家,你不想上班的话,找我批假。” 他安排得如此周到,沈依依心里感动,可外婆已经遭到了身心的创伤,沈依依不能丢下老人家不管,“不用了,我打算辞职。” 岳寻眉心一跳,“什么?辞职?煜尊实习的机会不是人人都能拿到的……” 沈依依不无惋惜,“感谢公司的盛情,可是外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遭了这么久的罪,我再照顾不好她,就太对不起她老人家了。” 外婆躺在病床上,眸光呆滞,四肢僵直,连话都说不了,辛劳了一辈子,竟落得如此下场。 沈依依的视线温润了。 “这样吧,你在医院照顾外婆,我手头有一批服装创意稿子,回头给你安排台电脑,你可以在病房里一边办公,一边照顾外婆,你也不会觉得无聊。”岳寻沉吟片刻,给助理打了电话。 不一会儿,助理送来一台崭新的苹果电脑。 岳寻打开电脑,“这台电脑的工作环境都准备好了,你上手就能用,我那一批创意很重要,你不会拒绝吧?” 沈依依不知该说什么好,“可是,这不等于兼职吗?煜尊那么大的跨国集团,怎么会允许实习生兼职呢?我还是辞职算了。” 岳寻一瞬不瞬地看向她,“你还是煜尊的员工,我只要这一批创意,至于产生创意的方式是什么,我一概不管。这是命令,你不会拒绝吧?” “可是……”沈依依怕被人说成关系户,暂时她还有点钱,不过是傅云深的钱,她要离婚,就不能动他一分钱。 “就这么决定了,明天傍晚,我来拿第一个创意。”岳寻二话不说,捏了捏沈依依的耳垂,笑得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岳寻如此周到的安排,让沈依依感到窝心和快乐,这些日子以来,他对自己百般照顾,又多次救她于水火,沈依依的心惊起了涟漪,心态竟有些不同了。 “那好,我尝试一下。”沈依依自信一笑。 她的睫毛又长又翘,像蝴蝶的翅膀一样扇动,皮肤晶莹如雪,连毛孔都没有,让人忍不住想动手碰一碰,又怕碰坏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看的唇线勾起完美的弧度,嘴角的梨涡又深又圆,声音清灵如水,一下子就撞进了岳寻的心里。 他抬手触碰了一下她淌过了泪痕的脸颊,几乎贴近她的脸颊,说,“从今往后的每一天,我希望能看到你的笑容,这样笑着多欢喜。” 沈依依后背一凛,迷茫地抬眸对上了他深邃如墨的眸子,怔怔地不知说什么。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沈依依忙借开门的功夫,躲开岳寻的目光,可开门一瞬她才知道外面的人比岳寻可怕多了。 傅云深俊眸一片阴霾,看向岳寻的视线充满了警告,把沈依依拽出了房,“你跑什么?来这里见老情人?” 第四十一章 谁是孙女婿 第四十一章 谁是孙女婿 沈依依用力撇开他的手,“老情人?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傅云深唇线平直,如雕塑般冷硬的下颚骨能看见磨牙的痕迹,“你是我老婆,出了事你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他!” 沈依依挣脱自己的手,与他保持一臂距离,却怎么也抑制不住她心中的狂躁,“傅云深,你有什么资格吃醋?伤害我,伤害我外婆的人,是你!” “呵……”傅云深扬起方方的下颚,像一只骄傲的狮子,抓住沈依依的手充满了力量,“是吗?还有更甜蜜的伤害,你会喜欢的!要不要试试?” 说完欺身而上,把她抵在墙上,咬住了她的耳垂。 沈依依又气又急,扬手扇向他的侧颜,却被他抓在了半空中。 “老婆,来呀,互相伤害!”傅云深邪魅一笑,大手揽住她的纤腰一提,把二人之间的距离压得纹丝不见。 “傅云深,你疯了!放开我!我喊人了!”沈依依奋力推开他,可傅云深像一堵墙怎么都推不开。 岳寻闻声赶来,一拳擂在傅云深的眼眶里,“畜生!” 傅云深头微撇,拳头落在了下颚骨上,唇角沁出一丝血水,用手撇了一下,唇角绽开了冷冽的笑,“岳寻,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板?” 说完,一脚踢在岳寻的腹部,把他踢到三米开外。 两个男人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把对方往死里揍。 沈依依看得眼花缭乱,可她不会忘了现在是在医院,里头还躺着神志不清的外婆,“别打了!求你们别打了!” 傅云深扫了一眼沈依依,她竟哭了,松开了岳寻的衣领,“你最好离我老婆远一点!” “据我所知,你们是商业联姻,为了逼婚,你和沈乐高把她外婆折磨得不成-人样!”岳寻毫不犹豫地针锋相对。 二人同样身材俊挺颀长,同样来自名门望族,又身为同样优秀的社会精英,所谓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有着夺妻之恨的两个男人! 傅云深把沈依依拽在身后,一脚踢开了诊疗室的门,直直走向外婆的床前。 奇迹的是,原本痴痴呆呆的外婆在见到他的一瞬,眼眸竟清亮了不少,干瘪的唇张了张,“依依……” 沈依依扑到床边,激动地握住外婆的手,哭得眼泪稀里哗啦,“外婆,你能认出我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害你受了那么多苦!” 外婆紧紧地握住沈依依的手,浊泪纵横,“外婆……可算盼来了你!”眉心剧烈地跳动了两下,拧成痛苦的褶皱,沈依依慌忙松开了手,“外婆,我碰到你的伤口了吗?” 外婆带泪摇摇头,可沈依依知道,外婆凡是有肉的地方都留下了细密的针孔,想必是碰到了。 “依依,我活得好苦啊!”外婆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哭泣。 沈依依扬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对不起,我错了!外婆,我以为他们会善待你……我错了!我来晚了!” 岳寻忙抓住沈依依的手,“不是你的错,别折磨自己。”说完向傅云深投去一个杀人的眼神。 傅云深高-挺的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眼睛微微发涩,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不,不可能!他只是听从傅云帆的遗命,找个女人结婚,让傅云帆走得更舒心一点而已,整件事他也许对不起沈依依,可这位老人怎么会…… 祖孙二人哭了一会儿,老人把视线转移到了两位英俊的男士身上,“孙女婿也来了?”外婆把视线落在岳寻的身上,满目慈祥地向他伸出了手。 岳寻迟疑了一下,握住了那只手,“外婆,你受苦了。” 外婆就像没看到傅云深一样,直接把真正的孙女婿变成了背景版,和岳寻热络地聊起来,“三年了,我还是三年前见过你,你更瘦了!是不是依依对你不好?” 沈依依也不知外婆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把岳寻当成了她的丈夫。 “外婆,其实……”沈依依不好意思地插言说。 “依依对我很好,外婆你放心吧,她是天下最温柔体贴的女人,我要感谢你替我养了这么好的外孙女。”岳寻将错就错,向沈依依使了眼色,满眸宠溺地看了她一眼。 沈依依看了眼傅云深的表情,面色阴沉、眸光冷硬,望向沈依依的时候寒气逼人。他堂堂傅氏集团总裁,沈依依结婚证上的丈夫,竟变成了别人的背景板。 而他的老婆沈依依居然不为他解释,将错就错让外婆误以为岳寻才是她孙女婿! 傅云深向前一步,冷言道,“其实我才是……” 外婆疲惫地揉了揉脑仁儿,什么话都没听清,就歪在枕头上睡着了。 医生说老人突然清醒后,脑子长久未用,很容易疲惫,如果情绪激动或者用脑过度的话,会适得其反。 沈依依替外婆掩好被角,向两位男士交换了眼神,三人便出去了。 “我有话对你们说!”沈依依说。 傅云深邪魅冷笑,把手放在沈依依腰上,心里却充斥着被冒认的愤恨,“老婆,我也有话对你说。” 沈依依忙躲开他的手,“请傅先生自重!” 被当面打脸的傅云深,容色难看了几分。 岳寻以手轻轻掩饰了得意,跟着沈依依去了顶楼。 风翻卷着沈依依的长发和衣裙,让她在蓝天之下宛若仙子,美丽出尘,调皮的风吹乱了她的黑发,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挽住它。 “刚才医生的话,你们也听说了。”沈依依轻灵的声音说,小唇一张一合,竟让傅云深有些紧张和期待,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岳寻,我外婆转进这家医院,病情好转了很多,我要感谢你。”沈依依唇角勾起一丝苦笑,“她把你当成孙女婿的事,我很抱歉……” “没事,我乐意。”岳寻的兴奋难以掩盖。 傅云深向他投去富有杀伤力的一瞥,“明天,转院!” “什么?”沈依依不可置信地看向傅云深,“你再说一遍。” 傅云深居高临下,高贵若神祗般的容色不容置疑,“孙女婿只能是我。” 第四十二章 姐妹情深 第四十二章 姐妹情深 “不行,不能转院!我外婆年龄大了,又受了伤,我怕转院会出什么事。”沈依依当即否定了他的想法。 “是外婆承受不了,还是你舍不得离开?”傅云深直直地质问她。 沈依依沉默了三秒,傅云深是什么,是一个冷落了她三年,又纵容沈家虐待了外婆三年的男人,他冷血、残酷,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可外婆是沈依依的全部寄托。 “随便你怎么想,决不能转院!”沈依依把话咬得格外清晰,让傅云深看到她的决心。 “所以,你要让他,继续扮演外婆的孙女婿、你的丈夫吗?”傅云深唇角冷勾,周身寒气凛冽,让人难以靠近。 “傅云深,你到底有没有心?难道你看不出,依依的外婆伤得很重?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岳寻上前一步,质问道。 “那是她的事!”傅云深残忍地说,拽住沈依依就要离开,没有再谈的余地。 他的话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撕扯着沈依依的心肺,让她痛得喘不过气来,正是这种痛,让沈依依清醒地看到傅云深的为人和立场。 他残酷、冷漠,骄傲自大,从不悔改自己的过错,把她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要在所不惜。 沈依依失望了,动作僵硬地甩开了他。 “傅云深,还有一件事,明天去民政局,离婚。” “你说什么?”这不是她第一次提离婚,可语气却是最坚决的一次,傅云深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进怀里,却迎面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她为了岳寻打他? 那一刻,傅云深的胸腔里充斥着愤怒的火焰,真想把沈依依就地正法了。 可看到沈依依眼角的那滴泪,他抛弃了这个想法。 “傅云深,你太令我失望了!”沈依依掩面离去。 空旷的楼顶只剩下傅云深和岳寻。 傅云深感到心脏被人活活掰走了一块,他从未被一个女人的眼泪触动过,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他最看不惯的女人,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自我怀疑。 他对她真的很差吗? 为什么她宁可选择岳寻,都不要他? 傅云深刷地看向岳寻,恰巧岳寻也在对他冷笑。 “傅云深,我劝你善良!”岳寻的食指在傅云深胸口戳了几下,冷笑着离开。 这个挑衅的动作却没让傅云深对付他,在剜了他一眼后,竟放岳寻离开了。 医院楼下,傅云深遇到了赶来的沈家三口。 沈乐高一脸谄媚地追上来,“云深,老人家没事吧?我说过,一切都是庆嫂那个恶仆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相信我。” 傅云深冷眸斜睨了他一眼,“人,是你雇的,这件事处理不好,沈家,等着破产吧!” 一听到破产二字,沈家三口大惊失色,“对对对,我会解决好的,云深,你放心,人不会有事,一定不会连累傅家的名声。” 傅云深手插在口袋里,魁梧的身姿把沈乐高罩在阴影里,“殴打沈依依这件事,我们后续再算。但是,从今往后,你们不许出现在沈依依面前,听到了吗?” 傅云深要把这几个伤害了沈依依的人,统统打发到天边去,不让他们有一丝丝可乘之机。 沈诺言眼底略过一丝嫉妒,随即化成了楚楚可怜,“可是,依依是我姐姐,是爸爸的女儿,我们血浓于水,怎么能让她不见亲人呢?” 好一个扮演姐妹情深的妹妹! 对沈诺言的虚情假意,傅云深不是不知道,“血浓于水?当你们打她的时候,想过血浓于水吗?” 言毕,不愿再跟这些人渣废话,快步走向揽胜,掀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 沈诺言再次上演了拦车的好戏,趴在傅云深的窗边,“云深,你听我说!我真的不知道那件事,我心里是很敬重我姐姐的……” 傅云深摇下一线车窗,让声音传出去,“敬重你姐姐,就该叫我一声姐夫,就该跟我保持距离!”说完车窗噗地关上,优质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揽胜瞬间离开了原地。 沈诺言被惯性带了一下,摔倒在地,疼得哎哟直叫唤。 傅云深在后视镜里,看到沈家人进了医院,拨通了院长的电话,“不准接待沈诺言!” 院长会意,忙不迭答应了,又拨通了前台的电话。 前台,沈诺言懊恼地靠在急诊台上,让沈乐高替她挂号,“什么?医治不了?开什么玩笑,我只是脚踝脱臼了而已!怎么就医治不了了?你们还是不是三a级医院?叫你们院长来,我要投诉!” “小姐,就是院长说接待不了的。您请便,我们还有别的病人。”前台下了逐客令。 听了这话,沈乐高总算知道怎么回事了,泄气地坐在椅子上,“这一回,傅云深是真生气了。” 邓雅琴气不过,“他生气就该拿诺言出气?这下好了,脚踝都肿了,也找不到医院!”说着就要打前台。 “喂,你干什么?再这样我报警了!保安!”前台见惯了医闹,就把邓雅琴的粗暴举止当成医闹来处理了。 沈乐高把她扔到墙边,呵斥道,“嫌不嫌丢人?当初不是你说要打死依依的?这下好了,沈家的生意没得做了!” 邓雅琴哪里受得了这种气,“怎么,你心疼了?沈依依是你和前妻恩爱的结晶,就该捧在手里怕化了?我告诉你,沈乐高,你是忘了她踹我肚子,打掉我儿子那件事了吗?沈依依这辈子,我见一次打一次……” 沈乐高沉默了。 “爸妈,傅云深出现在这个医院,又不让我就医,说明了什么?说明沈依依和她外婆在这里!”沈诺言眼珠子一转,提醒父母说。 “对,要不,我们上去道个歉什么的?”沈乐高现在想起要和女儿搞好关系,否则傅云深不会放过他。 “道歉?要道歉你道去!她沈依依一辈子休想!”邓雅琴大喊大叫,把对沈依依的恨意宣之于口。 “妈,你小点声!”沈诺言就恨老娘这种气急败坏、趾高气扬的样子,一点都不豪门,还要连累她被傅云深瞧不起,想想就来气。 父女俩商议了一阵,就出了医院,可一路上一会一个电话,沈乐高接得头疼不已,“是是,我们很快就能还上的!” 第四十三章 心机女 第四十三章 心机女 “什么?取消合作?王总,沈氏现在情况是不太好,可还有傅家做后盾,您先宽限我们几天,好吗?” 沈诺言抢过电话挂断、关机,满眸气急败坏,“催催催,就知道催!爸,我们得想办法呀!” 沈乐高脑子一片焦虑,下定决心地说,“走,找你姐去,大不了,鱼死网破!” 沈依依伺候完外婆睡下,就打开电脑学习岳寻给她的灵感样图,她是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的,又极富天分,学什么都很快,片刻就把几张图都修改了一番。 经过她修改的图不但款式新颖特别,就连色泽都上了一个档次。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沈依依存了个心眼,透过猫眼就看到三个戴口罩和鸭舌帽、穿风衣的男女,却看不清容貌,沈依依的心一下子纠紧了。 “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在这里!”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说。 沈依依吓得哆哆嗦嗦地去找岳寻的电话,可她太紧张了,门越敲越急,沈依依按了急救铃,“护士,快,有人来找我们麻烦!” 护士带着人来的时候,却说,“没人啊,怎么了沈小姐,你是不是精神太紧张了?” 沈依依惊恐地看向门外,确实空无一人,“怎么可能?刚才明明有三个人,打扮得很古怪……” 护士安抚了她一阵,问要不要给她打个镇静剂,沈依依始终不敢相信这是假的,就拒绝了。 护士走后,沈依依把门反锁,再没有心思学习了,生怕再听到什么敲门声。 可片刻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不开门的话,我就雇人专门找你麻烦,自己想想吧!” 沈依依这次听清楚了,慌乱地拨通岳寻的电话求救,可这时门被从外面打开,沈依依跑去按呼救铃,就被沈乐高扼住了手,把她双手反剪在身后,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我只说一句话,你,让傅云深放过沈家,否则,我不会放过你!”沈乐高又阴又冷的声音威胁道。 沈依依吓出了一身冷汗,终于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你是沈乐高?” 沈诺言反锁了门,摘下口罩,露出清秀的小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沈依依。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沈诺言扬起骄傲的下巴,说。 沈依依被那声姐姐叫得毛骨悚然,厌恶地推开沈乐高,“这是岳寻的地盘!你们想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沈乐高把皮手套扔在桌上,“呵呵,你对傅云深说了什么?请你立刻去解释清楚!别让他再针对沈家了!” “什么?”沈依依不解,她什么都没说。 “不是你对云深吹耳边风,云深会把沈家往死里逼?”沈诺言唇角勾起冷漠的弧线,阴鸷如蛇的目光锁定沈依依,这个只比她大几天的女人,让她成了小三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就罢了,还长得这么漂亮,嫁给了她一辈子都想嫁的男人,真是上天瞎了眼。 “你们爱怎么想不管我事!但是,我和沈家已经没半毛钱关系了,请你们立刻出去!否则,我报警了!”沈依依抓起了手机,却被邓雅琴一把夺走。 手机碎裂在地。 沈依依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她不怕,她最怕的就是他们对外婆不利。 “是吗?那如果你外婆死在这里呢?”沈乐高拿起一个枕头,摁在了外婆的脸上,外婆剧烈挣扎起来,发出绝望的呜呜声。 “不要!外婆!”沈依依上去揍打沈乐高,却被邓雅琴和沈诺言摁住了手脚,怎么都挣不脱。 沈乐高看捂得差不多了,就掰开了一条缝,拽住外婆的后颈脖子,把她从平躺的姿势拎成了坐姿,外婆因为缺氧,脸色苍白如纸,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吸气,双手扑腾着。 “沈乐高,你这个混蛋!”外婆骂道。 沈乐高吓得差点丢掉了她,“老不死的,你居然能说话了?” 外婆喘了几口气,就看到沈依依被抓住,气得脸色发白,“你们要逼依依,逼到什么时候?” 沈依依记起了医生说的话,千万别让病人情绪激动,否则会适得其反,对治疗起反作用! “外婆,我没事,你别激动,我跟他们谈。”沈依依镇定了神色,对沈乐高说,“你放开外婆,要做什么,我跟你们谈。” 沈乐高达到了目的,就放开了岳母,把沈依依押到另一个房间,回头对岳母冷笑,“你放心,沈依依对我们还有用,死不了!” 外婆气得捂住胸口,痛得眉心猛皱。 在另一个房间,沈依依镇定地说,“你们要怎么样,说罢。” “很好!”沈诺言冷笑,“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合作。这样吧,沈依依,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但前提是,你必须让傅云深放过沈家。” “我不稀罕你们的臭钱!傅云深和你们的交易已经几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也说不上什么话。”沈依依厌恶地说,她才发现沈诺言简直是个魔鬼般的女人。 “你不需要知道实情和细节,只需要让傅云深放过沈家,就够了!”沈诺言冷笑,还有一个计划,她现在不能说,必须一步一步来。 “这样,你们就会放过我和外婆吗?”沈依依问,她最在乎的就是外婆的性命。 沈乐高放了话,“当然。” 沈依依无奈地下定了决心,“行。请你们离开!否则,我立刻马上报警!” “报警?沈家在t市好歹是前十的富豪,报警管用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容易把庆嫂救出来了。”沈诺言得意地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什么?你们把庆嫂救出来了?”沈依依如遭当头痛击,她猜得没错,庆嫂说的都是真的,是沈乐高在背后主使,让庆嫂虐待外婆,可沈依依势单力薄,居然眼睁睁看着虐待外婆的凶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沈诺言摆出大姐大的姿态,骄傲、邪魅,气势吓人,“当然。你把这件事办好后,我会把另一件事告诉你。” 沈依依气得扬手要打她,却被沈乐高死死摁住。 第四十四章 想亲她 第四十四章 想亲她 沈诺言达到了目的,起身拍了拍手,像女王似的走出了门。 在三人离开的一瞬,沈依依扑到床边握住了外婆的手,“外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外婆捂住心脏的位置,虚弱地摇了摇头,满眸悲悯的慈爱,“依依,我可怜的孩子。” 沈依依擦干外婆的泪水,装作轻松的样子,“外婆,别担心我没事,沈乐高是我爸爸,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外婆痛心地闭上眼摇头,“他是畜生!他不是你爸爸!” 为了让外婆安心,沈依依不敢把庆嫂被救走的事说出来。 傅云深在医院门口的车里,看到了沈家三口离开了医院,便轻轻地挂断了电话,切断了沈依依的啜泣声。 阴沉的视线跟着沈家三口的方向,傅云深在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看一看沈依依。 他拨通了岳寻的电话。 岳寻接起的电话的时候,正在处理公事,没想到傅云深竟与他通话,停下手中的活儿按了接通键,“喂。” 傅云深冷嘲道,“你就是这样保护沈依依的?” 岳寻听出了不妥,“你什么意思?” 对方传来嘲笑的冷哼,“没什么意思,太高估自己,是对对手的侮辱!”说完,挂断了电话。 依依出事了? 岳寻放下手里的事,立刻冲到vip病房,就见沈依依和外婆在哭,岳寻头皮发麻,“依依,怎么了?” 沈依依把被沈家人威胁的事说了一遍,岳寻急得抓头,“你怎么不按呼救铃?” “根本来不及,他们会开锁,抓住了我,用外婆的命威胁我……”沈依依见他周身源源不断地冒出黑气,就不敢往下说了。 下一秒沈依依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被大力拽进了一个怀抱,“这里太不安全,你们随我走!” 他要给沈依依祖孙俩安排更好的住处,而且绝对隐秘。 “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真不用了。”沈依依颔首,沈乐高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有照他说的做,才能保护外婆,“我想见一见傅云深,有些事想和他单独聊聊。” 听到傅云深的名字,岳寻的警戒线刷地亮了,“找他什么事?” 沈依依却低头不再说话,舞弄自己的衣角。 岳寻知道他不该再问。 “好,我替你安排。”岳寻俊逸的脸上略过一丝难过。 沈依依自然捕捉到了,在他离开的时候,叫住了他,“岳寻,你知道你和傅云深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吗?” 英挺的背影一滞,岳寻低沉的声音传来,“是什么?” “你总是能尊重我。我很感激你。”沈依依觉察到了内心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她对岳寻真的只是下属对上司的感情吗? 岳寻唇角微勾,向她投来一个灿烂无暇的笑,捏了捏她的耳垂,转身去安排了。 外婆很喜欢岳寻,缠着沈依依讲了好些他的事,“能把你交给这样的人手里,外婆死而无憾。” 沈依依不敢把真相告诉她,只是愣愣地笑着。 岳寻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纸盒,见老人已经睡下了,对沈依依勾了勾手。 “怎么了?”沈依依问。 岳寻打开纸袋,一阵麻辣的香气扑面而来,“麻辣小龙虾,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喝酒?”沈依依为难地问,“我待会儿还有工作……” 腰被勾住,身体向他的胸肌靠去,沈依依被岳寻抱住了,岳寻笑得洒脱坦荡,“最近倒霉事情太多,我们喝一杯解解闷!我连下酒菜都买好了,你不会不赏光吧?” 岳寻盛情难却,加上沈依依确实饿了,腹中馋虫被麻辣小龙虾的味道勾得饥饿难忍,就答应了。 “可是这是医院,去哪儿吃合适呢?”沈依依摸摸发馋的鼻头,咬着唇东张西望。 岳寻爽朗一笑,眉心掀了掀,拉起沈依依的手腕,“走,带你去个地方!” “我不能走远的。”沈依依推举着,腿却跟上了他的步伐。 岳寻把她带到了总裁办公室,打开窗帘,落地窗外是一片灿然的红霞,华灯初上的t市尽收眼底。开阔的视野,灿烂的灯火,让沈依依压抑的心态得到了放松。 岳寻率先解掉了西装,只穿了一件t恤衫、运动裤,就出现在沈依依的面前,俊美的人鱼线、漂亮的八块胸肌,配上岳寻轻松自在的表情,说不出的意气风发、活力四射。 沈依依愣愣地看了三秒,脸颊有些红了,华美的街灯是最好的掩饰。 “依依,坐,别客气!”岳寻彰显了身为时尚顾问的青春活力和随意无羁,率先坐在沙发下的地板上,而地上放好了几瓶啤酒。 沈依依拘谨地牵好裙子,姿态优雅地坐在地上。 “来,莫辜负好时光!来,喝一点!”岳寻递给她一瓶啤酒,见她不敢接,便塞到她手上,“没事,我安排了人照顾外婆,不用担心。” 沈依依笑笑,“那我就恭谨不如从命了。”当着男人的面吹瓶真的好吗?不过最近心情真是糟糕透了,一瓶酒到了手上就像情绪撕开了一道口子,源源不断地流出,再顾不住别的了。 “咦,酒没开。”沈依依抿酒的一瞬,和酒瓶子来了一个世纪大接吻。 岳寻惭愧地以手挡眸,笑得像个大男孩,“我忘记拿起子了!”就起身去找起子,“咦,我明明放冰箱了,怎么就不见了?” 沈依依也加入了找起子的行列,在沙发、厨房甚至浴室各个角落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 这是一个禁-欲系男神的房间,色调以黑白灰为主,家具和陈设是高冷的北欧风,连沙发、液晶屏的拜访角度,都有准确计算的法线。 “你是时尚顾问,为什么房间这么单调?不符合你的风格。”沈依依靠在门扉对落地窗的位置,问。 “陈设越简单,也能激发人的灵感不受限制!”岳寻手持酒瓶,走到沈依依的角度,讲了一个布置家具的笑话,把沈依依成功逗笑了。 岳寻发现,沈依依笑起来的时候,瞳孔里装满了星星,唇角上扬,挂着梨涡的样子,比玫瑰娇艳,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想亲她一下。 第四十五章 捉奸现场 第四十五章 捉奸现场 可他不确定沈依依对丈夫傅云深是什么态度,不敢贸然行动。 也许是他的克制,让沈依依对他萌生了好感,岳寻有着丝毫不输傅云深的外貌,深眼高鼻、目光坚毅,工作的时候比谁都疯狂,对工作的要求几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可离开了工作,他比谁都仗义、洒脱,与他相处有种宾至如归、如沐春风的感觉。 比如此时此刻,他的不拘小节和放--浪形骸,成功地感染了沈依依,让她从郁闷的心情中走了出来。 也许感知到了她的视线,岳寻转过头看向她,头一偏,“喝一杯?” “可没起子怎么喝?”沈依依问。 “我有办法!”岳寻把酒瓶放进嘴里,用力咬开了酒瓶盖子,“砌……”气体冲破酒瓶的束缚钻了出来,“给你!” 第一次见到如此粗狂的开瓶方法,沈依依笑了,接过酒,一拳擂在他胸口,“真有你的。” 那一拳,是沈依依对他做的第一个亲密举动。 一下子就撞进了岳寻的心里。 可岳寻知道什么叫做克制,什么叫做等待,“走,喝酒去!” 二人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敲打着酒樽,岳寻穿上手套,给她剥小龙虾,“喝酒配小龙虾才够爽!” 沈依依张嘴接了送到唇边的小龙虾。 岳寻又剥了第二个,第三个……看沈依依吃得香甜,竟忘了喂自己了。 “咦,你怎么不吃呀?小龙虾可好吃了。”沈依依好奇地问。 岳寻笑得暖融融的,“我喜欢看你吃。” 沈依依的心跳漏断了一个节拍,她是被表白了吗?不,不会的,她是有夫之妇,即便她要离婚了,可还有一纸婚姻的底线在。 “我该回去了。”沈依依借口看了眼手机,已经喝了半个小时了,就放下酒瓶,从地上爬起来。 “这么快?我安排了人,你放心。”岳寻知道她担心的是外婆,就宽慰她说。 沈依依的脸喝得烫烫的,吃过辣椒的小嘴娇艳欲滴,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我该回去了。”说着向外走去,她不能在这里呆了,她怕自己会爱上岳寻。 岳寻快速褪掉了手套,一手撑住房门,以身体挡在她和门之间,抓住了她的双肩。 “依依,别走。”他目光灼若星辰,褪去了坦荡的笑,此刻他表情严肃、目光专注,满眸只有她的影子。 沈依依慌乱地垂下眼,咬着唇,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我,我该回去了。”沈依依细若蚊声地说。 二人距离那样近,彼此的呼吸都带着灼灼的酒香和麻辣的热烈,岳寻不经意的手指沾到了她的脸颊和耳垂,动作看似无意,却那样暧昧。 沈依依的心像鼓椎一样敲打着胸腔,紧张得头都不敢抬,就快要窒息了。 “依依,再陪我一会儿。”岳寻的语调不复刚才的意气风发,而是充满了感伤,仿佛出了这扇门,就是生离死别。 沈依依挤出一丝笑,“天天能见面,不要这样……” “这样是什么样?”岳寻突然激动起来,抓住沈依依肩膀的手力度大了几分,“我怕出了这扇门,你又变成了傅太太,又要被傅云深那个流氓调戏,又要从我身边消失不见……不,依依,我做不到和别人分享你……” 沈依依感到缺氧。空前地缺氧。 “我,我真该走了。”沈依依用力的拢了拢并不存在的鬓发,来舒缓此刻的紧张。 人紧张的时候,小动作真挺多的。 沈依依伸手越过岳寻的腰,去够门把手,可身子却莫名地调换了一下方向,岳寻把她按在门上,激动地凑近了她的唇。 沈依依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礼法、道德、女性的矜持,告诉她必须拒绝,她低下头,那一吻落在了她的发间。 她终于从他的唇下活了过来。 门被敲响,“开门!给我开门!” 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傅云深又抓到了岳寻的办公室,把门都要踢破了。 沈依依肾上腺素飙升到两百,用唇语问:“怎么办?”理智告诉她,她和岳寻是清清白白的,可内心薄薄的心虚,是怎么回事?沈依依居然有种捉奸在床的羞耻感。 “没事,我来。”岳寻把沈依依挡在身后,开了门,语气不善地对傅云深说,“踹别人房门的事,傅总一而再再而三,干得很熟练!” 傅云深阴沉着一张俊容,周身寒气逼人,也不和他废话,掀开岳寻的肩膀就闻到了沈依依的味道,“你果然在这!” 沈依依好不冤枉,“放开我!我去哪儿要你管!” 傅云深扫了一眼落地窗的漂亮街景,在地上看到了龙虾壳和三瓶歪倒的空酒瓶,又闻到了沈依依的呼吸竟有酒气,不可置信且愤怒地问,“你居然在男人房间里喝酒?!” 沈依依心想他也太霸道了,都是要离婚的人了,又没有感情,凭什么对她的行为加以限制? “我喝了一瓶啤酒,怎么了,你有意见?”沈依依傲娇地扬起了小脸。 “啪……”一记耳光落在沈依依的脸上,傅云深竟当着岳寻的面打了她。 打完,他们都蒙了。 “你凭什么打我?你伤害我伤害得还不够吗?别说我和岳寻清清白白,我和谁喝关你什么事?”沈依依的委屈一刹那就爆发了,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这一切是她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最委屈的一夜。 沈依依捂着脸摔门而去。 岳寻劈了傅云深一记耳光,“你不是人!”说完出门去寻沈依依,可人还没转身,就被傅云深扼住了后颈,二人极快的速度扭打在一起。 这是他们第三次为了沈依依打架。 你一拳我一脚,打得难舍难分。 岳寻抽手携拭了唇角的血迹,满眸怒意和警告,“傅云深,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纯地以武力解决这件事!” 因为从此以后,他们的战争就蔓延到了各个领域。 傅云深毫不客气地把他推到三米开外,手指有力地挑衅着他,“有什么招数,放马过来!”说完旋风般地摔门而去,追上了vip病房。 话说沈依依从总裁办公室到vip病房,就看到一堆人站在门口,与岳寻安排的人吵架。 第四十六章 洞房 第四十六章 洞房 有几个护士她认得,想必是岳寻的人,“不行!没有主治医生的亲笔签名,我们不能放人!” “贵院安全监控不到位,这是沈小姐遇袭的安全录像,请拿回去好好研究,沈小姐及其家人,我们带走了。”傅家的人把监控还给护工。 “沈小姐,你快解决一下,这些人非要带走病人!”眼尖的护工向沈依依求助。 沈依依还来不及反驳,就被几个黑衣大汉团团围住,“少夫人,傅总让我们接您回家。” “回……回家?回什么家?”沈依依已下定决心离婚,傅家对她来说,就不再是家了。 “当然是傅家!”傅云深从墙壁后赫然而现,周身披挂着凛冽的寒气,大力把沈依依揽在怀里。 “傅云深,抱歉,我已经准备离婚了。傅家,三年来我都没去过,现在自然也不会去。”沈依依扭着身子,企图挣脱他的桎梏。 傅云深把她牢牢揽住,眼底竟是危险的阴霾,“听话!你也不想我在你老情人的地盘对你用强吧?” 用……强? 沈依依表情凝固了,面前的男人勇武不凡,而且惨无人道,多次对她用强的经历告诉她,傅云深做得出来! 傅云深伸手拧开病房门锁,把沈依依往门里推,唇角勾起邪魅的笑,“亲爱的老婆,我现在采收应该不算过分吧?” “你应该听过婚内强j吧?你敢动我,我就告你!”沈依依掰住门,不让傅云深得逞。 “我忘了告诉你,t市的上层建筑有一半以上,是傅家的人!”傅云深伸手拢住她的后脑勺,捕捉她的唇。 他很有技巧地撬开她紧闭的唇齿,舌头在她口腔里掠夺席卷,竟生生缠住了她的舌头,不让她离开。 门外有护工和保镖,门里还有外婆! 他竟对自己做这种事! “唔……变态!这里这么多人!”沈依依头脑空白一片,心跳飙升到两百以上,可很快反应过来,像踩了尾巴的小猫登时炸毛,手脚并用,没有规则地反抗。 傅云深钳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压在墙壁上,压得密不透风,周围的温度迅速飙升,护工们的口张成了一个个o,片刻就被一片黑色的帷幕挡住。 “识相的,请快点离开!”保镖们把手指骨捏得咯咯响。 护工们得到了岳寻的吩咐,必须在这个房间确保沈依依和她外婆的安全,现在沈依依的丈夫找上门要带她走,该怎么向岳总交代? 几个护工合计了一下,决定让人去请岳寻,其他人镇守原地。 “知道里面是谁吗?是我们少爷和少夫人!人家夫妻办事,识趣的还不赶快滚?”傅家保镖凶声凶气地对护工说。 护工面面相觑,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他们是夫妻,那我们岳总算什么?” “岳总有才有貌,怎么会喜欢有夫之妇?” “而且人夫妻好像还挺恩爱的。为了岳总终身的幸福,我们……撤吧!” 几个护工一合计,溜之大吉,成全傅沈夫妇,就是解救boss! 沈依依从余晖处见到岳寻的人居然跑了!心里骂道怎么这么不靠谱,来人啊,有人在行凶! 傅云深见状,放过了她的唇,不无得意地说,“她们为什么走?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沈依依不停地用手擦拭着被他吻过的唇,把皮都擦红了,“我是你老婆没错,但不代表你能对我做这种事!”说着,眼圈儿就红了。 她被自己吻哭了? 傅云深的左心房抽搐了一下,竟被她委屈、窝心的模样给蛰了一下,第一次尝试放低姿态,托起她的脸,“老婆,我错了。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保证以后会尊重你,不会对你用强,好吗?” 高高在上的傅云深,竟对自己道歉? 说要尊重她? 沈依依感到世界都玩脱了。 “你对我最好的尊重,就是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沈依依想起他曾经对自己做的点点滴滴,不免有些心灰意冷。 傅云深幽冷莫测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幽幽地问,“因为岳寻吗?” 在他威慑力十足的注视下,沈依依气场有些弱了,蝶翼般的睫毛颤抖了几下,一滴泪珠坠落,殷红的唇微瞥,傅云深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一件很混蛋的事。 “既然你不想离开,也行。”傅云深随手招来助理,“把隔壁病房盘下来。” “总裁,盘下来干嘛?”助理不可置信地问。难道总裁要住在医院吗? “做洞房!”傅云深紧盯着沈依依,唇角微勾。 沈依依气得牙痒痒,“傅云深,我说了,离婚!坚决离!” 某男欺身而上,“好好好,老婆,离!” 沈依依推开他,走进病房关上了门。 “依依,外面是谁?什么离婚?”外婆睁开惺忪的睡眼,迷糊的表情有些错愕和失望,“依依,你要和岳寻离婚?怎么回事?” 外婆还以为孙女婿是岳寻,沈依依垂下眼睑,心想外婆不能受到刺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隐瞒了真相,“外婆,在医院还住得惯吗?护工伺候得好不好?” “惯得很,她们嘴甜心细,我好久没过得这么舒心了。”外婆一脸满足地说。 傅云深要她转院,一定会耽误病情的。 “那,我们就再住几天。”沈依依笑着扶外婆靠在床沿上。 “阿寻呢?他怎么不来看我?”外婆期待地望向大门,“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看看我?” 沈依依忙搪塞过去,“他公司还有点事,让我先过来陪陪你。” 外婆这才放下心来,“阿寻人好心善,你可别误会他,以前那些事都是沈家干的,和阿寻没关系。” 一席话似在提醒沈依依,应该原谅傅云深,可她不相信那些事真跟傅云深没关系吗? 当天门外非常热闹,时不时有人推着车走过,有些人在交谈,打破了vip病房的沉静。沈依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就出门看个究竟。 几个工人抬着一张又大又精致的床,小心翼翼地搬进了隔壁房,又有人拿来了挂饰、墙纸等东西。 傅云深不会真把隔壁当成洞房吧? 第四十七章 被绑架了 第四十七章 被绑架了 沈依依好奇地走近一看,正在指挥装修工人工作的俊挺身影,不是傅云深是谁? 他靠在刚刚放好的大床上,“老婆,这床又大又软,你一定会喜欢的!”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扔下一句,“疯子”就转身进了自己的病房,锁上门靠在门后一脸义愤填膺。 “依依,水。”外婆歪在床上蔫蔫的,像精神透支了一样。 沈依依忙接了水服侍外婆喝下。 “依依,我想吃阿寻做的蛋包饭,昨天那种……”外婆抬起疲惫的眼睛,期待地问。 沈依依错愕,岳寻什么时候给外婆吃了蛋包饭?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沈依依答应了,并安排外婆睡下,声称蛋包饭一会儿就到。 沈依依出门去买蛋包饭,发现只有三百米外的一家西餐店才有的卖,给岳寻打了个电话让关照关照外婆,就出门了。 刚出门没几分钟,一辆面包车以凶悍的速度漂移到她面前,从车上下来四五个男人,“沈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沈依依吓得头脑一轰,“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 领头的刀疤男凶狠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很快,你就会和我们亲密接触!” 沈依依意识到不对,立马掉头就跑。 “抓住她!”随着一声令下,沈依依眼前一黑,上半身被罩进了一个黑布袋,身体被扛住拖上了面包车,耳迹却传来一群男人放肆的狂笑。 “小妞儿皮肤真好,我一辈子都没玩过这种极品货色!” “没见过世面!干完这一票,主人给我们一大笔钱,往后那地方让你们爽个够!” “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主人?”沈依依很害怕,到底是谁要算计她?她有什么值得算计的! 一个放肆的声音狂笑起来,隔着麻袋摸抓她的身体,“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只要知道待会儿有人给你破-处就行了!” 破……处? 沈依依吓得快背过气去,扭-动身子甩开那只手,“放开我!我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求你们放开我!” “沈小姐,别做梦了!你被沈家扫地出门,又不得傅家喜欢,哪来的钱?哈哈,还不如让我们给你开-苞,反正待会也要便宜那些人!” “住手!”另一个略沉稳的声音响起,“海霞盛筵什么规模?那是有钱人享乐的地方,要是富二代们发现我们供的女人是破鞋,小心你们的小命!” 疾言厉色的批评后,毛手毛脚果然收敛了很多。 沈依依却吓得呼吸不畅,海霞盛筵是有名的富二代玩外围女、嫩m的地方,据闻很多富二代很变态,俄罗斯转盘、深海炸弹等等沈依依听都没听过的游戏,信手拈来。 只要去了这个地方的女人,清白是肯定保不住的。 这群人居然要送她去这种地方! 沈依依下意识就想到了一个名字,米雪儿,娱乐圈她得罪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求求你们,给我打个电话,要多少钱随你们开,我朋友会送钱过来。”沈依依想给岳寻打个电话,帮忙筹点钱,可她还没摸到手机,就被缴了。 “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到了宴会上,记得多睡几个人,捞一笔过下半辈子!”小混混轻蔑放肆地大笑。 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沈依依依稀能听到一浪接一浪的水声。 她到了海边? 沈依依努力挣脱手脚的捆绑,可唇又被贴了胶带,怎么都挣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送进了一个游轮。 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震得沈依依心脏都快跳出来,麻袋抽走后,一束刺目的光线耀得沈依依睁不开眼,浓烈的香水和酒气扑面而来,熏得她干呕起来。 一只粗糙的大手把她推进场,交给三个穿比基尼的女人。 “红姐,人我带到了,钱什么时候付清?”刀疤男问。 一个打扮妖艳、化浓妆的女人,把一叠纸币交给了刀疤男,叼着烟上下打量了一眼沈依依,唇角挂起嘲笑,“身材不错,带上她。” 沈依依别扭地靠在墙上,“我不能跟你走,让我打个电话,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浓妆女哂笑,“你没搞错吧。到了这里,还想安然无恙地离开?”说着做了一个“上”的手势,两个女人就把沈依依拖进了化妆间。 浓妆女把一件比基尼扔给她,“伺候她穿上,送到十五号仓去。” 几个女人手势粗鲁地扒光了她的衣服,把比基尼强行套上,浓妆女进门,假睫毛下的眼睛眯成缝,冲着沈依依喷了一口烟,“没想到你这么有料!十五号,送她去!” “我能给你钱,你放了我好不好!”沈依依想到病床上的外婆,又想起那些男人说的话,必须立刻想办法离开。 浓妆女拍了下手掌,一个同样穿着比基尼、暴露大片雪白的肌肤,米雪儿似笑非笑地审视着沈依依,发出一串得意的笑声,“你也有今天!” 米雪儿,居然出现在海霞盛筵这样糜烂的场合,难道她过气了吗? “米雪儿,是不是你搞的鬼?”沈依依质问道。 米雪儿从鼻翼发出一声冷哼,抓住沈依依的臂膀用力一推,令沈依依的后背撞在了桌角上,痛得眼泪冒了出来。 “要不是你,我会丢失煜尊的代言?云深怎么可能厌恶我?现在我连一个代言都接不到,不得不到海吓盛筵这样糜烂的场合出卖身体,呵呵,沈依依,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米雪儿浓妆下的面孔又凶又恼,表情恨不得把沈依依吃了,抓住沈依依的头发,把她摁在镜子上,“今晚,我要你被千人骑万人爬!” “米雪儿,云深不会放过你的!我已经和他相认了!”沈依依不示弱地说。 听到傅云深的名号,米雪儿露出惊恐的表情,仿佛傅云深不是人而是一头狼,“你说什么?相认?他怎么可能认你?” 天底下能让米雪儿害怕的,也只有傅云深了。 “他要我回去当傅家少奶奶,呵呵,识相的把我送回去,否则,傅云深不会放过你的!”沈依依沉着地威胁她。 第四十八章 米雪儿的报复 第四十八章 米雪儿的报复 米雪儿有几分错愕和犹豫,松开了沈依依,“你说什么?少奶奶?” 傅家少夫人,是她梦寐以求了三年的位置,即便得知傅云深有妻室,也奋不顾身地陪他出双入对,宛若真正的傅家少夫人。 当她得知傅云深的老婆是沈依依的时候,米雪儿气得摔坏了所有能摔的家具,凭什么她三年来陪上了一切,还是抵不过毫无存在感的沈依依? 米雪儿望向沈依依的视线猝然变得残忍,捏住她的下颚骨,恨恨地说,“沈依依,我真后悔,把你和岳寻偷情的照片放出去,没想到居然让你和傅云深相认!” “什么?照片是你放出去的?”沈依依把整件事串联起来,发现诸多疑点,她原以为是傅云深借机打压岳寻,才把她和岳寻相处的照片放出去,没想到背后操手竟是米雪儿。 “是我又怎么样!我本想搞臭你和岳寻的名声,谁让你们合伙夺走了我的代言!”米雪儿面目狰狞地扼住沈依依的下颚。 照片曝光后,她成了键盘侠口中的“潜模”,被大肆抨击,连出门都要乔装一番,唯恐被一些心存歹意的粉丝伤害。 沈依依奋力推开她,唇角勾起一丝冷漠的笑意,“可你没想到,我因祸得福,非但没有就此倒下,反而引起了傅云深的注意。” 也许冥冥中注定了,她和傅云深要提前相遇。 米雪儿一张脸被愤怒扭曲,“我恨你,我恨傅云深,他拿着你简历的时候,发现配偶栏写的名字是他,什么都忘了,一脚把我踢开,就去找你了!” 沈依依心中一动,被针扎了一下一样,酸酸涩涩,无奈又甜蜜。 傅云深,从相遇就把她当成那种女人,讽刺她给丈夫戴绿帽,竟发现自己百般揶揄的人,竟是他自己。 沈依依躲开米雪儿生硬的指甲,向墙角的包靠近,一面用话分散米雪儿的注意,“就算跌落云端,傅云深给你的钱也够你花一辈子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钱?傅云深是给了很多钱!可是……”米雪儿突然激动地抓住了自己的脸,仿佛对现在的自己百般厌恶,“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脸是怎么来的?我整容!哈哈,对,包括傅云深在内的星话集团几百双眼睛,甚至全世界见过我的人,都看不出来我这张脸是整容来的,对不对?” 沈依依不敢置信地近距离观察那张脸,小小的巴掌脸,性感的翘唇,小巧秀气的鼻子和一双杏眼,真的很漂亮,可怎么也看不出整容的痕迹。 “整容?哪一家的整容技术这么高超,竟骗过了所有人?”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米雪儿在成名前到底经历了什么,连傅云深那样精明的男人都能骗过。 米雪儿挤出一丝苦笑,“这张脸,带给了我荣耀,也带给了我恐惧,因为,它是用死婴的肉组成的!”说完撩起厚厚的刘海,露出额上一块金钱大小的淤痕。 沈依依吓得靠在墙上,感到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张脸皮肤光洁细嫩,像婴儿皮肤一样,可额上却是另一幅光景。 米雪儿逼近沈依依,指着额上的淤狠,面目狰狞而嘲讽,“这是什么?尸瘢!” 沈依依被吓得尖叫出声,靠在墙上簌簌颤抖,米雪儿疯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维持这张脸到底要花多少钱?傅云深抛弃了我,他不要我了,我没钱了……哈哈哈!”米雪儿爆出一串痛苦的笑,眸光蒙上了一层死气。 沈依依拉开了提包的口袋,摸到了一个手机,心里腾起一丝希望。 米雪儿不慌不忙地放下头发,点燃了一支烟,在唇边吞云吐雾,加上她穿着暴露,身上风尘气息越发重了。 她不屑地白了沈依依一眼,“小兔子,像你这种傻白甜懂什么?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傅云深的妻子,而我呢?我为了他把脸都换了,还不是一脚被他踢开?你知不知道,天天被不同的男人睡,是什么滋味?” 沈依依毛骨悚然,米雪儿对她的恨意竟植入骨髓。 “为了维持高额的医疗费用,我每天都要使尽手段爬上那些有钱人的床,陪他们睡觉,任他们侮辱取乐!哈哈哈……”米雪儿就像陷入了一个怪圈,在圈里要不停地挣扎才能填补日益恶化的脸。 “你为什么不向傅云深借钱?我相信他不会冷眼旁观的!”沈依依深知,傅云深这样爱惜体面的男人,绝不会亏待他的女人,哪怕是曾经的女人,也不会任凭她落得如斯田地。 “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米雪儿向她吐了一个烟圈,强烈的刺激性气体注入沈依依的鼻翼,令她剧烈咳嗽起来。 对这样柔弱的沈依依,连米雪儿都觉得我见犹怜,可沈依依越是美好,就衬托出米雪儿越污浊、难堪。 米雪儿心中变态的仇恨就像冬日的灰霾,蒙蔽了她的是非观。 “你这张脸这么楚楚可怜,连傅云深和岳寻这种金字塔尖的男人都被你吸引,如果落到了15号房,那些男人应该会像发情似的公狗一样,争先恐后地上你吧!” 米雪儿只要一想到那种场景,双眼就迸溅着兴奋嗜血的光。 沈依依双手靠在桌上,好不容易凭借记忆,开了锁,就差拨通电话了。 “米雪儿,你疯了,你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吗?你要钱,我可以让傅云深转过来,给你一大笔钱,去最好的整容医院换回原来的脸……” 沈依依想方设法转移米雪儿的注意力。 米雪儿却向她步步逼近,扼住了她的喉咙,尖锐的指甲扣进她的肉里,窒息的恐惧涌入脑海,沈依依感到自己快死了。 “我恨你!要不是你,我就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我要报复你!报复傅云深!”她像鬼一样扼住沈依依的脖子,面目杀气嶙峋! 沈依依拨通了最后一个数字,便用手挣脱她的桎梏,用力一甩,把米雪儿扔在墙上。 包包哐当掉在地上,手机从包里滑了出来。 第四十九章 诡计 第四十九章 诡计 沈依依小心翼翼地把手机踢到包下,紧张地抓住米雪儿的手,“废了这么多功夫,你还是比不过我,可你怎么会懂,我从一开始嫁给他的时候,就从来没得到过宠爱呢?” 她的话成功引起了米雪儿的注意,令她怒气狰狞的脸恢复了一丝得意,“哼,坐冷板凳的三年,好受吗?” 沈依依挡住包,“那些年,我也不好受。所以你把我拐到海霞盛筵毁掉我这种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当一个女人从云端跌落,再去报复男人的时候,是最可悲的。” 可悲二字成功激怒了米雪儿,愤怒的她瞪圆了一双硕亮的眼睛,“有种再说一遍!” 沈依依无力地摇摇头,“米雪儿,傅云深只是回归家庭而已,这是每个小三都必须经历的过程。要么战,要么死,既然他选择了离开,你就必须玩得起,潇洒点吧,别人财两空还搭上了后半辈子!” 一番话让米雪儿的表情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变化,盛怒、嫉妒、失望、绝望,米雪儿蓦地扼住沈依依的脸:“你懂什么?你这个凭借家族势力上位的女人!” 说完,米雪儿变了脸,对门外打了一个响指,“进来吧!” 两个身材高大、体格强壮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进来,揪住沈依依的后颈脖子,就把她拎出化妆间。 沈依依知道她们要带她去哪里,试图甩开她们,可她们实在训练有素,沈依依挣扎不过,只能被迫推向十五号包厢。 金碧辉煌的大门被打开的一瞬,一阵奇怪的香气扑面而来,令沈依依很不舒服地打了个喷嚏,米雪儿却如蝇逐臭般,贪婪地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一阵迷醉而高亢的吟哦声此起彼伏,让人脸红耳热,一听便知里头发生了什么事。 沈依依疯狂地挣扎,抓住皮条姐的手臂,“求求你,我是傅家的人,请你放过我。” 皮条姐在听到傅家的时候,饶是见惯了世面的她也吓了一跳,“什么?傅家的人?什么人?” 米雪儿忙拉开皮条姐,“红姐,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仗着点什么,从你那获得好点的资源,让你把一些豪门公子介绍给她。她说什么你就信?” 红姐扫了一眼米雪儿,眉心流露出不解,“我说米安,你好歹和傅云深的绯闻女友长得有几分像,怎么,你对傅家的人,就没一点印象吗?这个女的,谁呀?” 审视的视线在沈依依身上逡巡,仿佛要从她身上挖出点有用的信息。 “一个急着要钱用的大学生而已,现在还是实习生呢!”米雪儿不无骄矜地说。 沈依依看出红姐对傅家的忌惮,忙见缝插针,“我是傅云深的妻子,我叫沈依依,不信你去查,如果我在这里少了一根汗毛,傅云深不会放过你们的。” 红姐彻底毛了,吓得连忙让打手把她放下,“你说什么?傅云深的老婆?他不是没结婚吗?这些年他的绯闻女友多得很。” 米雪儿忙上去混淆视听,“红姐,我之前还说自己是大明星米雪儿呢!怎么没人找我拍片?” 红姐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虑什么。 “红姐,她就是大明星米雪儿,我认得她!她现在需要钱整容,所以把自己卖到这里来。”沈依依见她不敢把红姐怎么样,就把米雪儿的底细给说了一遍。 米雪儿却甩来扬面一掌,“沈依依,你胡说什么?” “呵呵,米雪儿,如果傅云深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沈依依恨得快滴出血来。 红姐的手机嗡嗡作响,接起电话脸色骤变,“我马上过去。”说完,对打手说,“这个女人先放在休息室,别让她跑了。至于,米安,爱怎么玩怎么玩。”说着深沉地审视了一眼沈依依,就离开了。 沈依依高悬的心暂时落了地。 “算你好运!走吧!”两个打手拉住沈依依往回走。 米雪儿却很不甘心,从胸口甩出一叠钱财,扔给两个打手,“这里是两万块,你们拿去分了,这个女人,交给我!” 在欢场生存的女人,看重的只有钱财,谁给钱谁就是老板。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接钱。 “不能接!红姐已经说过了,要保我平安,米雪儿居心不良,你们不能这么做!”沈依依据理力争,自己一生的命运就系在两个打手一念之间。 两个女人没有接,而是押着沈依依,把她推进了化妆间,门从外锁住了。 化妆间只有她一个人,沈依依紧张地摸索出那个手机,通话早以结束,手机却因电量不足关机了。 沈依依翻找了几个抽屉,竟找不到任何可以通话的设备。 两个打手突然掀开了门,声色俱厉地抓住她,“你在干什么?偷东西?” 沈依依手里还拿着一个手机,两个打手凶狠地对视了一眼,迎头给了沈依依两记耳光,打得她头晕脑胀,趴倒在地。 “我没有偷东西!”沈依依倔强而虚弱地说。 两个打手却不当一回事,打开门走了出去。 接着三个年轻男人走了进来,个个身穿名牌、喝的醉醺醺的,眼里流露出苍蝇逐臭的光,贪婪地打量着地上的沈依依,“哟吼,小妞儿,你就是号称什么傅云深老婆的女人?” 另一个黄毛当即掀掉了自己的裤子,蹲下身去扯沈依依的裙子,“傅云深的女人,玩起来一定很爽吧!” “妈的,傅云深去年摆我一道,今天,我一定要从他女人身上找回来!” 三个男人恶狼般扑向沈依依。 “不,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沈依依一寸寸往后挪,挪到墙角退无可退。 三个男人好像和傅云深有仇,抓住她的手脚,对她上下其手,“放过你?就冲着你在门口说那些话,我们就不可能放过你!” 沈依依心想完了,本想摆出傅云深给自己一重保护,却惹了几个和他有仇的人。 一个男人抓住了她的衣服,粗鲁地往腰上一扯,露出萤白丰满的上半身,“极品啊!快上!” 一只手甚至覆盖在了沈依依的胸上。 第五十章 恶斗 第五十章 恶斗 沈依依求饶无用,心想如果被玷辱的话,她就不用活了。 “傅云深,救我!”沈依依被人摆成了大字,两个男人抓手抓脚,一个男人已经褪掉了裤子,扯掉她的内裤,就往她两腿之间顶去。 沈依依吓得快晕迷过去的时候,只见侵犯她的男人突然身形凝滞了一下,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露了出来。 着一身黑色运动衣的傅云深出现在视线里,他满面杀气,周身的气势凌厉如刀,阴鸷如隼的目光扫向两个男人,“放开她!” 二人一看到来人,吓得酒醒了一半,“傅云深?”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傅云深已使出一左一右两个扫堂腿,把二人掀翻在地。沈依依惊吓过度,蜷缩在墙角呜呜哭泣,她的上半身曝光在傅云深视线里,胸口留下了一抹淤痕。 “云深……”沈依依蜷缩在墙角,泪水像掉线的珠子源源不断地坠落,虚弱地喊了一声傅云深。 傅云深眼底略过一丝沉痛和自责,“对不起,依依,我来晚了!”说着退下自己的衣服,罩在她身上,把她拦腰抱起,“我带你走。” 沈依依顺从地点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不知为何,曾经傅云深也曾强过她,可她并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悲愤,而是酸酸涩涩的,感到丝丝甜蜜。 从傅云深出现的一刻,她的心才真正地安定下来。 两个男人摔得七零八落,可仗着人多,对傅云深发起了进攻。 一个黄毛抡着半张椅子,向傅云深的脑袋抡去。 沈依依一抬头就对上了漆黑的椅子背,“云深,小心后面!” 傅云深的耳朵轻颤了一下,身姿矫健地抱着沈依依转了一个圈,刚才站立的地方椅子碎了一地。 “金陌,他只有一个人,叫上外面的兄弟,今天让傅云深有去无回!”其中一个金毛眼露凶光,向被扫翻在地的男人喊。 二人打了一个唿哨,就像傅云深扑来。 傅云深把沈依依放在安全的角落,“依依,我很快回来。”在转身一瞬,眼底的柔情被杀气取代,一拳一脚凌厉地杀向两个男人,招招式式堪比格斗教练,两个歹徒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可放倒了两个人,傅云深尤嫌不足,下了死手一拳拳砸在两个男人身上,打得他们皮开肉绽,昏厥了过去,抡拳的动作还没有停止。 “云深……”沈依依爬到他脚边,“他们罪有应得,可是出人命的话,会不会给你惹上麻烦?” 傅云深抬眸对上了沈依依含着泪水和惊恐的大眼睛,身上的戾气并未完全褪去,唇角勾起一丝狠厉的笑,“打不了收购两个家族企业!” 沈依依抓住他的手,泪水蓦地就涌下来,“云深,我害怕。” 她嘴边还挂着血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蹭在他脚边,把傅云深的杀气和戾气都洗涤殆尽。 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一米六五的身高只有八十多斤,“我带你走。” 米雪儿的声音由远而近,“金陌,傅云深的女人伺候得你们怎么样?怎么没声儿?”刚到门口,就见傅云深抱着沈依依,米雪儿吓得尖声惊叫。 傅云深嗜血的狼眸看向米雪儿,就像看一个死人,没有一丝丝温度。 米雪儿在意识到来人是谁的时候,眼底略过惊恐和嫉妒,一个失宠三年的女人,竟劳烦傅云深亲自来救。 若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出现在海霞盛筵这种臭名昭著的场合,为了沈依依,他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就这一点,米雪儿就彻底输了。 “站住!”傅云深的声音冰冷刺骨。 米雪儿在最初的错愕后,发现傅云深认出了她,便知没有逃跑的必要了。 “傅云深,沈依依就对你这么重要吗?连海霞盛筵这种y乱的派对,你也敢闯?”米雪儿讥诮而嫉妒地说。 “原来是你。”回应她的是冰冷的四个字,下一秒,傅云深抱着沈依依走出化妆间,出门的时候撞了一下米雪儿的臂膀。 米雪儿眼底的妒忌和恨意化成了杀欲,像一个泼妇似的跺脚高喊,“傅云深,你能护她一时,能护她一世吗?” 傅云深没有回头,抱着沈依依走过华丽的长廊,向船头那畔走去。 六七个赤膊的男人拦住了傅云深的去路,“傅云深,这个地盘是老子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老子是空气?” 傅云深向男人轻蔑一笑,“你想怎样?” “把这个女人留下!否则,把傅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让给我!”臂膀纹着龙虎纹的男人口气很大。 傅云深低头对上了沈依依忧虑的眼神,把她抱得越发紧了。 “不敢吗?呵呵,傅云深,照我说,女人如衣服,傅家的家业你也做不了主,还是把女人扔给我们吧,兄弟们也想尝尝你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纹身男大言不惭地大放厥词,引起后面的男人一片哄笑。 “女人,股份,你一分都得不到。这所游轮,很快就要沉了!”傅云深冷勾着唇,低沉清越的声音令人为之一凛。 “你骗谁?我一直盯着你,你是一个人来的!大摇大摆地走进船舱,当我们的监控是瞎子吗?”纹身男的人说。 傅云深抱着沈依依向大门的方向走去。 脚下的船咯噔摇晃了一下,沈依依却没感到任何震动,傅云深把她抱得紧紧的,“别怕。” 沈依依信赖地依偎在他怀里,心安无比。 震耳欲聋的音乐突然停了,船舱陷入了一片死寂。 游客的尖叫声传来,都在埋怨主办方的经营不善。 傅云深抱着沈依依一步步向大门走去,十几米的红毯,她却感到世纪般漫长。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从门口跑来,迎头撞到了傅云深身上,吓得哆哆嗦嗦,“傅,傅先生……”又看了一眼他怀里的女人,红姐的脸色陷入了一片死白,“沈小姐,怎么回事?我不是让她们保护你的吗?” 沈依依眉心微颤,“红姐,你手下的人不可靠。你还是先顾及自己的安全吧。” 第五十一章 傅云深的身份 第五十一章 傅云深的身份 红姐闻言,满脸的脂粉都掩盖不了她的惊恐,“沈小姐,出什么事了?”看她脖颈处露出的红痕,红姐的心死了大半,在傅云深面前头都不敢抬。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出去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怎么就……”在场者无不敛神屏息,大气不敢出,偌大的大厅回荡着红姐错愕的声音。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沈依依提醒她。 红姐沉思了片刻,登时恍然大悟,“米安?是米安搞得鬼?”说着便去化妆间找米雪儿,可化妆间除了三个七歪八倒的臭男人,米雪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们是死人吗?快给我去找米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红姐暴跳如雷的话响彻整座游轮。 沈依依靠在傅云深怀中,“云深,我们走。” 二人踏出游轮的一刹,中厅突然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游轮马上要沉了!快上岸!”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男女满游轮地狂奔,有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冒死挤在甲板上,逃避不断汹涌的水。 一时间甲板上全是哀嚎不止的青年男女,疯狂地抢夺救生衣,安全队把临时备用小舟扔下海,那些富家子弟都怕死得很,豪掷千金往小船上挤,而那些为了钱的失足妇女成了用过一次的衣服,不得上船。 堪比泰坦尼克号沉默的灾难性画面就在眼前上演,沸反盈天的叫声听起来凄厉异常,沈依依靠在傅云深的怀里,吓得脑回路还没转过来,“怎么会这样?云深,他们那么多人……” 抬眸间,就遇上了傅云深坚硬方正的下巴,他视线冷硬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唇角勾起邪魅的冷笑,“他们需要这个教训!” 沈依依蓦地打了个寒颤,这一切,只是傅云深给海霞盛筵堕落子弟的教训而已? “可是,很多人是无辜的。”此刻的傅云深,在沈依依心里化成了残忍嗜血的恶魔。 傅云深单手托起她的下颚骨,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眸底流露出难得的柔情,“你没事就行。” 他的指尖变冷刻骨,连他的吻也让人心颤,传说中的傅家大少是个纨绔子弟,是个玩弄女人的高手,可没有人敢报道傅云深的另一个身份,h国掌控国家安全的王子。 他手段毒辣、说一不二,这些年为了傅氏的权力发展,得罪了不少富家子弟,以致于这些人联合在一起,以海霞盛筵的荒诞派对为借口,进行了一次又一次反对破坏h国安全的事。 沈依依越过他的手指,看到了一丈多高的浪花从游轮的四周溅起,卷起千万朵汹涌的水花,把巨大游轮震荡得甲板咯咯作响。 水花后面是更可怕的几个庞然大物,类似潜水艇的厚重造型、却架起了一尊尊威力不明的炮洞,一群黑衣人从潜水艇的仓舰中走出来,把炮洞对准了游轮。 黑衣人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很快就把游轮团团围住。 游轮上登时死寂一片,那些刚才还在寻欢作乐的男女都吓呆。 黑衣人派了一部分人去游轮上,搜集了一些犯罪证据,又把刚才对沈依依施暴的三个男人重点抓上潜水艇。 红姐吓得瘫软在地,爬到傅云深身边,“傅大少,我们再也不敢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傅云深唇角勾起残忍的微笑,“你不过是一个拉皮条的,去我的助手那登个记,带着你的人,滚。” 红姐的人一听此言,忙乱地蜂拥到甲板上,“红姐,带我走!带我走!” 红姐把认识的姑娘带下岸,随即就被扫黄队的人抓去登记了。傅云深从她带走的人中,抓到一个以发披面、行踪诡异的女人,让人重点逮住,竟是米雪儿。 “这个女人怎么办?”助手许益请示道。 傅云深抱住沈依依的手紧了紧,“依依,你想让她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沈依依还没从傅云深恐怖实力的漩涡中清醒过来,脑子不太好使,见米雪儿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仇恨地瞪着自己,就走到米雪儿身边,噼里啪啦就是两巴掌。 米雪儿只看到两道黑影一闪,脸上就挨了脆响的两巴掌。 “你,你打我?”向来只有米雪儿打别人的份儿,现在被沈依依殴打,脑子还迷糊着回不过神来。 其实傅云深也和很多富家子弟一样,被沈依依霹雳娇娃的形象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你抢我老公,还请人打我,这笔账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算,今天,是你把我劫持到这种场合来的,我不打你打谁?” 沈依依扇了她几个耳光,把挤压在心中的怨气都扇没了。 可她被米雪儿扭曲的脸给吓坏了,牵着傅云深的衣角,心有余悸地问:“她,她鼻子怎么了?” 傅云深循声望去,只见米雪儿的鼻梁歪了,脸也扭曲了,整张脸看起来诡异至极,加上额上的淤痕暴露,傅云深也不敢相信这是时尚天后米雪儿。 “你的鼻子怎么了?”傅云深冷冷问。 米雪儿拿出小镜子一看,鼻子歪了不说,额上的伤疤狰狞一片,要多丑有多丑。 “云,云深,我……”米雪儿欺骗了他三年,没想到被沈依依几个巴掌现了形,此刻她心里有多恨沈依依可想而知。 “你整容了?”傅云深眸光如刀,一个聪明的男人最恨的,就是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米雪儿无以为辩,只能撒泼地跳脚,“对,我整容了又怎么样?被我欺骗了三年的感觉怎么样?哈哈哈,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呆在你身边,废了多少心思?你倒好,朝三暮四,身边就从没断过女人!” 米雪儿回顾着昔年付出的一切,把一腔怨气都发泄出来,却忘了此时此刻她脸也歪了、形象也毁了,让那些曾经一掷千金要买她一夜的富家子弟,现在都吓得目瞪口呆。 花钱睡了丑八怪,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吧。 “很好。恶心我,你做到了。”傅云深唇角冷勾,其实就算没整容,看在她伤害了沈依依的份上,傅云深也不会给她一个痛快。 第五十二章 夫妻之实 第五十二章 夫妻之实 傅云深大手一挥,属下抓住了米雪儿的臂膀,任凭她怎么挣扎也是枉然。 “傅云深,你想干什么?我陪了你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米雪儿气急败坏,吓得脸色都白了。 傅云深没有回答她,而是抱着沈依依往揽胜走去。 沈依依见证了傅云深的可怕,在他怀里大气不敢出,连呼吸都快冲散了。 “你不想知道她的下场吗?”傅云深用低磁的声音问,俯视的眸一片宠溺。 沈依依愣怔了片刻,方说,“刚才,我打她的时候,很痛快。把她赶回老家去,一生一世都不能进t市。” “所以,她这样对你,你也没想过要她的命?”傅云深问。 她的命?沈依依后背一凛,水杏眼中一片惊恐和错愕,“没,没有。” 傅云深唇角微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吻,“可是,作为一国王子的夫人,心肠太软只会被算计。” 望着沈依依惊恐的眼神,傅云深抱着她的姿势紧了紧,“不要紧,往后慢慢调-教吧。”唇角便勾起暧昧的微笑。 安顿好沈依依,许益来请示怎么处置米雪儿,傅云深恢复了冷漠与决然,“她不是残了吗?t国有一个异形秀的马戏团,适合她。” 许益感到后背生出一阵寒气,异形秀,那是一个马戏团,集中了全世界各地奇形怪状的人和物,为了驯服这些人替马戏团赚钱,训练手法极其残忍,经常上电击、针扎等惨无人道的手法,很多人莫名其妙地失踪,却无人敢追问他们的下落。 这个异形秀,是世界最黑暗的一角。 “船上那些富二代怎么办?”许益请示道,他们仗着非富即贵的身份,在t市胡作非为,开一些乌七八糟的聚会只是小儿科,背后却进行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这一点,傅云深和许益经过调查,早就有所掌握。 “城郊有一栋别墅,让他们待一天一夜。到时间,让他们家长来接人。”傅云深冷冷说,这些人贪生怕死,只要稍加审问,就会把彼此之间干过的腌臜事出卖个底朝天。 “可是,这一次少爷亲自出马,我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您。”许益心思缜密,提醒傅云深道。 傅云深唇角浮起一丝淡然的笑,“把游轮的监控,私人的和公众的,都准备一份。” 刚才许益还担心他们对傅云深不利,可现在需要担心的人是富二代们。 “另外,少夫人胆子小,这些事不必让她知道。”傅云深交代完毕,打开车门,驱车离开。 揽胜开出了游轮区,向市区最昂贵的地段开去,最后停在一幢漂亮的欧式别墅前。 傅云深替沈依依打开车门,满眸宠溺地说,“老婆大人,欢迎回家。”不由分说,把她抱下了车。 别墅前有一座类似凯旋门般的大石门,足有六七米,大理石上印着精致的浮雕,气势轩昂,自带豪门富态。 “那个,我想去医院看外婆。”沈依依清脆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傅云深唇角微勾,“老婆大人放心,外婆需要静养,不能转院,我已经派专人去医院照顾了,今晚,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我想,外婆应该很乐意我们过二人世界。” 说话间,傅云深不忘用唇摩挲沈依依光洁的脸颊,姿势亲昵暧昧,让沈依依脸红心跳,巴掌小脸漫上了一层红晕,大眼睛忽闪忽闪,不敢看傅云深。 害羞的沈依依让傅云深心中大悦,爱不释手,一路抱着进了傅宅。 管家张叔一脸错愕地迎出来,“少爷,这位小姐是?” 傅云深勾唇一笑,“什么小姐,这是少夫人!” 张叔闻言大喜,“沈依依小姐?” “嗯哼?傅太太还有别人吗?”傅云深抱着沈依依上楼,把她放在大床房上。 沈依依羞得眼睛都睁不开,心里一团乱麻,五味杂陈,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 今天下午她还想着怎么和傅云深离婚,现在却被他以傅太太的身份,带进了家门。 傅宅,她结婚三年都没有踏入一步的地方,才用了一个小时,就走进了高门。 她仿佛置身梦境,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傅云深揭开她身上的外套,露出的竟是游轮上提供的q趣内衣,款式是暴露的s点式,三条流苏从胸口垂到小腹,把她纤细的蜂腰装饰得越发婀娜,衣服是蓝色的,把她萤白的皮肤衬托得犹如凝脂。 傅云深只要看一眼就感到腹部有一股暖流在汹涌地往头顶涌,他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上,把沈依依压在身下。 “等等,我,我还没准备好。”沈依依蜷缩在他身下簌簌颤抖。 第五十三章 摊牌 第五十三章 摊牌 翌日清晨,沈依依从晕迷中醒来,发现周身比车碾压过还疼痛,全身的骨骼像被拆开重装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身边的傅云深还陷入酣眠中,像初生婴儿一样睡颜安恬、唇角勾着满足的微笑,好像做了一夜好梦。 沈依依依然无法相信,她回到了傅云深的身边,成了傅云深名副其实的妻子。 也许感受到沈依依复杂的目光,傅云深修长的睫毛微睁,就看到沈依依黑琉璃般的眸在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唇角勾起干净的笑,翻身把沈依依压在身下。 二人都没有穿衣服,沈依依触碰到他炙热的皮肤,手刹那缩了回去,脸瞬间红成了大苹果。 傅云深把她的手压在头顶,“老婆大人早安。” 这姿势太霸道,活像一只要把沈依依拆吃入腹的饿狼,沈依依恐怕要在这样的打招呼中渡过下半生了。 “早。”沈依依的声音因紧张而颤抖。 “没想到我们的初夜这么契合。”傅云深很满意她的表现,“你对为夫我还满意吗?” 一起床就谈论这种问题,沈依依都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垂眸点了点头。 傅云深的唇便印在了她唇上。 “唔……我好累,待会儿还要上班,请你放过我。”沈依依挣扎了一下,周身的骨骼就像断掉了一样,痛得手都抬不起来。 傅云深把她拢在臂弯,“我昨晚给你请了假。” “什么?”沈依依很怕丢掉这份工作,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份事业,就在傅云深的情敌处工作,“我,我还能坚持的。” “老婆,别上班,让我养着你。”她的后背抵着他的胸口,二人亲密无间。 沈依依迟疑了一下,“可我想上班,充实一下自己。” 她本以为傅云深会极力反对,没想到他答应了,“只是,如果岳寻再纠缠你的话,我会吃醋的。” 傅云深居然对她撒娇。 沈依依为难地说,“他是我朋友,我和你在一起突然就不理他,不正证明了我们有什么吗?” 傅云深捏了一下她胶原蛋白满满的脸蛋,“好。我相信你。不过……” 沈依依就知道他还有后续等着自己。 “我们约法三章,第一,我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不许拒绝!第二,和岳寻保持距离;第三,不可以夜不归宿!” 傅云深一字一句,把三条规定咬得死死的。 沈依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后来才知道,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早饭时分,岳寻打电话过来,“依依,你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怎么没有接?” 沈依依这才想起从昨晚到今早,都没有看过一眼手机,“那个,我出了点意外状况,现在在家里。” “我去找你。”岳寻说。 傅云深饶有趣味地望向她,把剥好的鸡蛋放在沈依依面前的盘子里。 “不,不用了。我现在很好。晚点我过去看外婆。”沈依依沉吟片刻说。 岳寻这才挂了电话。 沈依依抬眸对上了傅云深深邃的视线,“吃完饭,我想去看看外婆。” “我陪你去。”傅云深说。 结婚三年,外婆都没见过傅云深,难怪把岳寻当成了孙女婿,现在她和傅云深水到渠成,自然该让外婆认识真正的孙女婿。 傅云深拎着大包小包放在后备箱时,沈依依错愕地问,“那些是什么?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东西?” 傅云深向她勾唇一笑,“孙女婿第一次正式见面,当然要准备有些补品。” 沈依依露出几分难为情,“可是,太隆重的话我怕外婆接受不了。”毕竟她一直认为岳寻才是孙女婿。 傅云深看出了她的为难,在她的小脸上轻轻一吻,“我有办法让外婆接受我的,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她老人家。” 沈依依这才让他开车。 在医院门口,沈依依忐忑不安地不敢进门,“云深,我好怕……”如果外婆发现傅云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吓得疾病复发?此时此刻把傅云深介绍给她老人家,真的好吗? “没事。”傅云深与她十指交缠,携手走进医院。 在老人的房门外,沈依依犹豫了片刻,推门而入,只见岳寻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水果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抬眸见到沈依依的一瞬,半截苹果皮落地。 岳寻震愣地看了沈依依十秒,心口的地方突然被刀子捅了一下,痛得深-入骨髓。 “依依,快过来,你看阿寻给我买的核桃,听说经常握在手里,对脑袋有好处。”外婆就像没见到傅云深一样,把岳寻的心意展现给沈依依看。 岳寻总是很贴心,给沈依依办她来不及办的事情。 “外婆,你喜欢就好。”沈依依体贴地说。 “阿寻,你什么时候和依依生个孩子,我老婆子只有这一个要求了,看到你们的孩子,我就心满意足了。”外婆不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三言两语就挑到了重点。 沈依依尴尬得脸都红了,又怕傅云深生气,可回头处,傅云深一脸平静,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任何不适。 岳寻看出了二人之间的异常,锐利的视线落在了沈依依的脖子上,竟有一团吻痕,岳寻胸口的戾气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头顶,瞪向傅云深的视线阴沉了几分。 “外婆,我和依依一直很好,有孩子只是迟早的事。”岳寻报复性地抓住沈依依的手,在外婆面前表现恩爱。 傅云深的深眸微缩,却没有任何生气的征兆。 “外婆,我是依依的朋友。”傅云深走到人前。 外婆睁大眼睛凝视了他十秒,才幽幽地找回理智,“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第五十四章 一夜惊喜 第五十四章 一夜惊喜 沈依依也好奇,傅云深从来没见过外婆,怎么会见过他? 傅云深丝毫不显山露水地问,“老人家,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说着,做了一个显帅的姿势,外婆深陷的瞳孔荡漾着异样的光芒,端详了他十多秒,懵然地摇晃着脑壳。 傅云深不厌其烦地连续做了两个其他姿势,外婆看过后,突然揉着脑壳说,“依依,我有点累了。” 岳寻向傅云深投去一个责怪的眼神,“瞧你把外婆累的。” 外婆轻拍着他的手背,反而安慰起傅云深来,“阿寻,不怪他,是我脑子不经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画面很熟悉,我却想不起来。” 傅云深替外婆轻柔地按压脑仁儿,“没事儿,这样的手法轻了还是重了?” 外婆闭目养神,眉宇间的褶皱浅淡了不少,唇角勾起舒心的笑意,“嗯,舒服,刚刚好。谢谢你,孩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傅云深照料老人的时候,俊朗的身形宛若镀了一层浅淡的光晕,隐去了骨子里的凛冽的锋芒。 沈依依有些看得痴了。 外界都传傅云深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子弟,为什么对老人头部穴位这么熟悉? 关门声把沈依依拉回现实中,才反应过来岳寻走出去了。 沈依依见一老一少交流和谐,就出门去追岳寻,不管怎样,岳寻对外婆是没得说,表示一下谢意也不为过。 “岳寻。等一等。”沈依依唤住岳寻,他单独离开的背影有几分萧索和孤单。 岳寻身影凝滞了三秒,回眸,黑琉璃的眸因忧郁而越发深邃,“怎么了,傅太太?” 一句傅太太把二人之间的距离拉到了最大。 沈依依身子一颤,竟失去了上前解释的勇气。 “对不起。”沈依依的声音弱不可闻。 可岳寻还是听到了。他扬起脸望向天花板的眼神透着忧伤、不解和隐忍,快步上前抓住沈依依的手,“依依,你昨晚一夜都跟他在一起,是吗?” 沈依依触电般发出疼痛的嘶嘶声,抽了抽手,却不敢告诉他真相,对岳寻来说太残忍了。 她衬衣后的淤青刺痛了岳寻的眼,“你受伤了?”可掀开衣服的一角,露出的是一抹吻痕,岳寻如遭雷击般后退了一步,他最担心的事发生了,沈依依回到了傅云深的身边。 “是那个畜生弄的,是吗?沈依依,为什么?我喜欢你,你看不到吗?”岳寻懊恼而痛苦地抓住她的手腕,感到心脏的位置有一把刀子在绞动。 见他如此痛苦,沈依依感到自己是一个渣女、混蛋,她给过岳寻承诺说,可以尝试着喜欢他,可以和傅云深离婚。可这一切被推翻得太快、太没有道理。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依依垂眸说。 “那是什么样?是那个混蛋在侮辱你?我找他算账!”岳寻眸底略过一丝喜色,希望事情按照另一条主线发展。 当他去病房找傅云深决战时,沈依依拉住了他,可除了对不起,她实在没有别的理由,去安慰一个对她付出过真心、却被她抛弃的人。 抛弃…… 就像傅云深曾经抛弃过她一样。 那种剥皮拆骨的痛,让人怀疑人生。 “我……是个有夫之妇,我配不上你,岳寻,忘了我。”沈依依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看一眼就会被那种忧伤打消决绝的勇气,可有些话不得不说,长痛不如短痛,说清楚对岳寻和她都好。 岳寻长久地沉默着。 沈依依再抬眸,他眼底的愤怒、忧伤统统变成了冷漠,刻骨的冷漠与冷静,不像寻常时分,岳寻的温暖和潇洒。 在感情面前,谁又能潇洒? “沈依依,这件事对我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但是,既然我认识的你就是一个有夫之妇,你回到他身边我也无法阻止。”岳寻唇角下沉,刻意隐藏失落的情绪,“可我不会放弃,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谁是最适合你的人。” 说完不等沈依依有所反驳,转身离开。 沈依依的心针扎般疼痛。 “心痛了?”一个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云深唇角勾着标志性的坏笑,在身后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你和外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沈依依岔开话题。 傅云深上前一步,提起她的蜂腰,俊挺的鼻子碰着她的,声音又低又磁,“和他告别了吗?” 沈依依心里正难受,“别闹,我问你话呢。” “你先回答我,才公平。”此刻的沈依依脸颊红润,肌肤细腻润滑,像婴儿皮肤般没有一点毛孔,那欲说还休的小表情,令傅云深心中泛起了丝丝甜蜜。 这个可爱的女人,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沈依依扭捏了两下,从他怀中挣脱,走向病房。 傅云深截住她的手臂,“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沈依依疑惑地问。 傅云深打开隔壁病房的门,一阵鲜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偶尔还传来一阵阵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沈依依心中一动,好奇地推门而入,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偌大的病房经过整修焕然一新,地上全是玫瑰花和鹅黄色蜡烛,像一片殷红、闪烁的花海,一张紫罗兰色kingsize席梦思,床上铺满了玫瑰花,上挂着紫罗兰色的公主垂挂帐。 浮雕天花板上垂挂着漂亮的音乐风铃,每一朵风铃上又点缀着一颗颗闪烁的钻石,整个天花板犹如星空一般,梦幻而浪漫,与沈依依追求的爱情理念不谋而合。 傅云深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天鹅绒的名贵首饰匣,露出一枚十几克拉的心形钻戒,无论款式还是重量,一看就价值不菲。 “依依,三年前我们的婚事太仓促,我已经安排下去补办一场。”傅云深俊逸的容颜让人沉迷,“嫁给我,让我用余生弥补三年的缺憾。” 沈依依的心跳漏掉了几个节拍,曾经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做梦都想得到傅云深的爱,如今,他真真实实地跪在面前,她却犹豫了。 “傅云深,你先起来。”沈依依紧张得声音都发颤了。 第五十五章 求婚 第五十五章 求婚 傅云深紧张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依依,你不同意?” 沈依依垂眸沉吟了片刻,昨晚二人抵死缠-绵的场景像过电一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让沈依依瞬间红了脸,“一切来得太快了……” “不快,三年了。”傅云深拖着戒指,视线俊沉,等不及沈依依的答应,就站直了身姿,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在沈依依面前像一堵墙,自带慑人的气势,加上如神祗般的俊容,让人高不可攀的气势。 他把戒指戴在了沈依依的左手无名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这枚戒指所用的粉钻,全世界仅此一枚,戴上它,嫁给我。”傅云深单手捧着她的脸颊,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沈依依僵直的身体只剩下机械的被动,承受着他深情的掠夺,脑袋有一刹那的缺氧。 她推开了他,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弥漫着玫瑰花香的空气,头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正在向她求婚。 可他的求婚也如他的为人一样,自负凌人,不给人思考的空间,稀里糊涂地她就戴上了那么世界仅有的戒指。 “那个,我考虑一下……”她笨拙地推了推他伟岸的身躯。 “做过之后,再考虑。”傅云深的薄唇附上了她的唇,微冷,带着龙涎香的气息,扑入鼻翼的男性气息,令沈依依后背一凛,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下一秒她被拦腰抱起,放在了满床的玫瑰花香间,傅云深欺身而上,用双腿很有技巧地压住她的腿,又把她的双手剪在头顶,“老婆,我要开始了。” 经过一夜战斗,沈依依早已失去了抵抗的力量,“唔唔,傅云深,我好累,我浑身好痛,可不可以放过我一天?再说,外婆还在隔壁呢。” 一想到傅云深要在岳寻的地盘对她做那种事,沈依依就满心惭愧。 “没事,你不动我来动。外婆在休息。”傅云深简短地说了几句,伸手解开了她衬裙的扣子。 当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肌肤,让沈依依周身过电般战栗。 傅云深放大的俊容深情款款,眼底带点儿嗜血的欲念,把沈依依的衣服剥落,露出雪白的肌肤,种满了属于他的痕迹。 沈依依双眸紧闭,睫毛紧张地一颤一颤,红唇紧抿,就像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女孩,在傅云深凌厉的攻势下,不知所措。 强烈的视觉冲击令傅云深忍不住一阵亢-奋,只想把沈依依拆吃入腹。 这是傅云深第二次碰沈依依,他把控住了如潮的欲念,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体贴和温柔,细雨滋润娇花,润物细无声。 沈依依在痛与快乐的边缘,灵与肉都被傅云深印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雨歇云收,沈依依蜷缩在傅云深宽厚的怀抱里,像眷恋主人的小花猫,第一次抬起头正面傅云深的俊容,他五官清俊、沾染着些许晶莹的汗水,脉脉的视线对上了她。 “小野猫,没想到我们在床上这么契合。”傅云深的手指略过她微红的脸颊,印下轻轻一吻。 沈依依羞得眼睛都睁不开,“你和我在一起,就图那点儿事吗?” 傅云深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润滑着她细嫩的肌肤,“来日方长,往后你会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说完,傅云深赤身从床上起来,完美的模特身材让沈依依愣怔了数秒,才反应过来掩住双眼,躲开不易描述画面的侵蚀。 见到她的反应,傅云深勾唇一笑,动作行云流水地穿好衣服,扣好衬衫最后一枚纽扣,在沈依依的额前印下深深一吻,“这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住在这里,我保证明天外婆会同意搬到傅家去。” 沈依依好奇地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头,“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傅云深拢了拢她的长发,露出半截香肩,不由看呆了。 沈依依忙拉起被套盖住身体,“你,你先出去,我换一下衣服。” 见她小兔子似的,生为人妇却害羞了,傅云深心里甜丝丝的,周身充满了活力,感觉又回到了十年以前,在着火的仓库遇到那个女孩的场景。 “依依,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傅云深端详着她精致、秀美的五官,那种清雅淡然、又美不胜收的气质,多像他找寻了十年的女孩。 沈依依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自己,难道多年前他们真的见过一面或者发生更多的事吗? 傅云深不等她回答,便露出几分自我否定的笑,“不会是她,那个人明明是清妍,怎么会是她呢?” 可沈依依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与他曾经所爱的林清妍不谋而合,可惜林清妍已经嫁给了他大哥,变成了他名正言顺的嫂子,如今还怀了他大哥傅云帆的孩子。 傅云深起身打开衣柜,拿出几套漂亮的女装,一套米黄色套裙,一条蓝色天然真丝连衣裙,一套名牌运动装,还有三双和衣服配套的裙子。 当然,还有蕾丝内衣,给沈依依的时候,她特意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一套居然要将近万块! “这也太奢靡了。”沈依依以前穿的都是平常女人穿的内衣,不贵也不便宜。 傅云深勾唇一笑,“你是我傅云深的女人,在物质上自然不会亏待你。你也不要亏待自己。”说着,就把衣服往她身上套,“内衣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试试看。” 沈依依两指拎着布料少得可怜的内衣,尴尬而害羞地说,“你怎么会有我的尺寸?” 回应她的是神秘一笑,傅云深狡黠的目光落在她被单脱落的一片雪胸上,鼻梁有种流血的冲动,“老婆,你胸掉了……” 沈依依低头一看,雪白的胸口种满了粉红色的吻痕,简直太不良家妇女了,忙躲进被窝,“那个,你先出去一下。” 傅云深薄唇微勾,向外走去。 沈依依换上连衣裙,穿上那双带绒毛的尖嘴鞋子,在镜子前焕然一新,可胸口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只能扑上粉掩盖了痕迹。 第五十六章 违约成本 第五十六章 违约成本 梳妆镜里,俊挺修长的男人由远而近,双手放在沈依依双颊上,一双锐目落在她身上,布满了惊艳和沉醉。 “依依,你很美。”傅云深低头在她柔顺的长发上印下深深一吻。 昨日还在剑拔弩张的两人,今日完成了从仇人到夫妻的过度不说,还让他成功地迷恋上自己,沈依依对命运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 “你平时就是这样哄女人的吗?”沈依依明眸善睐,用质问的眼神注视着傅云深。 傅云深俊眉微掀,唇角勾起标志性的坏笑,“为什么这么问?” “你拥有过那么多女人……”沈依依低眉掩饰心中的难受。 他的确拥有过很多女人,而沈依依作为纯洁的少女,从购买他的第一本杂志起,就没少被他的花边新闻伤害过,她曾经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他身边的那些女人,拥有她们所拥有的美貌、贵族教养和优雅谈吐。 她曾经嫉妒过那些女人,直到被米雪儿正面宣战,她才发现她错了,那些出入于各种社交场合的名媛们,背地里并不像表面所展示的那样光鲜亮丽。 “你吃醋了?”傅云深勾唇,被她的想法取悦了。 沈依依挑眉,站直了纤细的身子,“谁吃醋了!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说着,抓起包快步走出了门。 外婆还没有醒,沈依依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岳寻传给她的文件很多,每一样设计样品她都细细斟酌和修改,参入治愈系的元素,工作的时间过得很快,几个小时后,沈依依把一个文件夹打包发给了岳寻。 不一会儿,岳寻就发来消息,让沈依依去公司和设计部的其他同事一起核对本期的设计稿。 沈依依正好奇岳寻为什么在请假期间让自己去公司,放下外婆去工作,会不会不太好? 可沈依依需要钱,在傅家根基未稳的时候,沈依依暂时不能接受傅云深的帮助。 “好,我马上过去。”沈依依打了一排字发过去。 交代好护工阿姨好好对待外婆,沈依依就拎着包出门了。 另一端,傅云深正在公司开会,手机传来收到新信息的声音,打开一看竟是许益的,“少夫人要出门去公司。” 傅云深俊眉微皱,当即宣布提前结束会议,开着车从公司一路狂飙到医院,劫住了正在医院门口拦车的沈依依。 “上车!”傅云深摇下玻璃,露出一张冰块脸,命令道。 沈依依迟疑了片刻,乖巧地坐在后座上。 车子开动后,傅云深从后视镜里看向她的视线清冷,“你违反了协议的第二条,今晚,我必须提前请外婆回家。”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傅云深怎么说翻脸就翻脸,才一天功夫就给她揪了一条错处。 协议第二条,规定沈依依上下班必须主动让傅云深来接,而今天她没想太多就直接出门了。 “我,我忘记了。”沈依依快被那两道锐利的视线刺穿身体了,低头怯生生地认错。 “一句忘记了就完事了?”傅云深清冷的语气充满了胁迫。 沈依依才知傅云深就是一个提起裤子不认人、过河拆桥不留情面的人,“那你想怎么样吗?”沈依依不服气地反驳道。 后视镜中,她生气的样子表情倔强而疏离,小嘴撅起可爱的弧度,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傅云深心中愉悦,但嘴上依旧不放松,“念在你初犯的份上,必须重罚!” 沈依依细眉一皱,一张小脸大写的不服,“为什么?初犯不都是小惩大诫,意思意思就得了吗?况且,你那是口头协议,我为什么要言出必行地遵守啊?” 傅云深把揽胜停在路边,从驾驶座上探过半个身子,伸出大手拖着沈依依的后脑勺,把她从座位上拉到前排,沈依依就那样弓着身子趴在靠椅上,胸口风光外泄。 傅云深冰块脸全是霸道的胁迫,“重罚是为了以后都不再犯。再者,你好像没听过君无戏言这句话。” 二人的距离只有三厘米,他灼热的鼻息扑在沈依依的脸颊上,她眼角余晖看到过往的车辆正向她的方向看来,脸登时红了,用手格挡他,“那你想怎么样?” 说话间她粉红的唇一张一合,眉心微拧,一副满心嫌弃的表情,瞬间刺激了傅云深的征服欲,他什么时候被女人嫌弃过? 傅云深不由分说,薄唇覆盖在沈依依的唇上,旁若无人地肆意席卷她的口腔,亲得沈依依脑海一片空白,随即暴怒地推开他,可他手劲太大,根本不是她这样的弱女子能推开的。 她的口腔充满了鲜果的香味,唇瓣又q弹软糯,傅云深用舌头巧妙地撬开她紧闭的唇齿,一通肆意妄为后,唇角传来刺痛。 他被咬了。 傅云深用手指携了一下唇角的吻痕,勾起邪冷的笑,“敢咬我?” 沈依依指着窗外聒噪的喇叭声,拿出最嚣张的样子,“你,你离我远点!否则我跳车了!”说着要开门下车。 傅云深眼疾手快,在揽胜的关门设置上做了几个手脚,沈依依推了几次门都打不开,只能干着急地问,“你都做了什么?到底想怎么样啊?” “犯了错,这是对你惩罚的第一步。”傅云深下巴呈现冷硬的弧度,脚踩油门开上了道。 沈依依的眉心都拧成了麻花。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不讲理的男人? 煜尊大厦前,沈依依捏着包带的手紧了紧,肩膀却被一只大手揽住,想要推开已经来不及了。 “喂,你注意点形象!煜尊好歹是我工作的地方,影响不好!”沈依依推开傅云深。 可傅云深根本不给她单独行走的机会,一手揽着她的纤腰,向全世界宣誓这个女人是他的,送上了六楼,“你是我老婆,送老婆上班,不是很正常的事?” 傅云深甚至在狭窄的电梯里,一手撑在她身后的电梯门上,一手提着她的腰,作势要强吻她。 “喂,拜托你正常点……”沈依依用手掰过他的脸。 第五十七章 提出辞职 第五十七章 提出辞职 “老婆,就一下,想到接下来几个小时见不到你,我会很想你的,你不许不想我!不许和岳寻那小子眉来眼去……” 傅云深化身一个要糖吃的孩子,用霸道的口吻命令沈依依注意身为已婚妇女的言行举止! 电梯门忽地开了,一身西装的岳寻站在门口,一条腿迈进了电梯门,却见到扭在一起的沈依依和岳寻,俊容霎时阴沉下来,不知该进去还是离开。 沈依依触电般推开傅云深,心里凌迟了傅云深一万遍,拘谨地站在岳寻面前不知所措。 岳寻退了出去,大踏步走进了总裁办公室,把门掀得很响。 “老婆,下班我来接你哦!”傅云深却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说,向沈依依作别。 沈依依真想踹他两脚。 她走进公司,就感受到来自同事们的复杂目光,羡慕嫉妒恨和敌意、鄙夷,一应俱全,把沈依依刺成了筛子。 沈依依尴尬地向同事们挥了挥手,在触碰到凌薇那双刀子般的目光时,脸上的笑意有些僵持。 凌薇从她上班第一天,就没给过她好眼色,今天不知又有什么事要找她麻烦。 沈依依心想她是来工作的,不是来交朋友的,心里坦然了几分,坐在座位上开始整理请假以来堆积的稿件。 “砰”一叠打印稿落在她面前,凌薇踩着高亢的高跟鞋声,来到沈依依的工位边,两只吊扇眼流露出暴怒的光,“沈依依,你不是不来了吗?” 沈依依直直地对上了她的眼睛,用清晰的声音回答说,“我家里出了事,本来我打算不来了,可是,岳总准了我的假……” 凌薇的视线刹那变成了森冷的刀光,“什么?你居然越级向岳总请假?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部门经理?还是说,你自诩有靠山、能力出众,觉得我这个部门经理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凌薇的声音又尖又细,充斥着怒火和嫉妒,整个设计部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沈依依作为实习生,还有一个月的实习期,得罪了部门领导,一时所有人都认为她留不下来,就没人为她说一句话。 沈依依从椅子上缓缓起身,挺直了腰板,幽寒的目光直直看向凌薇,清傲的气势让凌薇心里咯噔一跳,后退了一步,撑住桌子勉强稳住。 “凌经理,我本想直接辞职,可岳总准了我的假,我才留下来的。岳总做什么决定,是否需要向您申请? 另外,补充一句,在请假期间我每一天都在工作,设计修改岳总交代的差事。如果凌总对这些安排不满意的话,请直接找岳总。” 凌薇被沈依依凌厉的言辞吓得后退三步,尖锐的手指指着她,“你,你说什么?” 设计部无不唏嘘,瞬间就理清了关系,现在沈依依明摆着是岳寻的人,否则他没必要直接忽略凌薇,亲自处理沈依依的事。 而凌薇为难沈依依不是一日两日,得到今天的教训也在情理之中,在默默中替设计部被她踩在脚下多时的老员工出了一口恶气。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沈依依把设计稿扔在桌上,发出啪啦的声响。 凌薇手指握拳,转身蹬着高跟鞋去了岳寻的办公室。 凌薇走后,沈依依闭眸镇定了一下心绪,坐下来一手撑住发疼的脑仁儿,刚才在电梯里,和傅云深秀恩爱被岳寻抓住,此刻他肯定不会再为了她,得罪得力部下凌薇了。 沈依依原本以为,即便和傅云深结婚了,也能和岳寻当朋友,可现在看来,她的存在就是对岳寻的挑衅,与其日复一日大眼瞪小眼,不如辞掉工作,另谋高就。 果然,在凌薇走进总裁办公室三分钟后,一脸春风得意地出来,向沈依依投了一个“有你好看”的眼神,就扭着腰肢走进部门办公室,“喂,沈依依,你不是很能耐,连总裁都能搞定吗?现在,岳总让你进去聆听教诲!” 设计部在沉默了三秒后,齐刷刷的目光向沈依依看来,纷纷猜测岳寻肯定在凌薇面前狠狠地批评了沈依依。 沈依依对异样的目光视若无睹,直直向岳寻的办公室走去。 岳寻俊容冷沉,目光森然地望向她,与她所认识的岳寻判若两人,“把门关上。” 沈依依顺从地关上门,打算和岳寻提辞职和外婆转院的事,她把说辞都想好了,“岳总,正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岳寻俊直的背靠在座椅上,冷峻的视线锁定在她身上,“你说。” “岳寻,很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对外婆的照顾,但我的家庭因素你是知道的,现在我没办法在工作和家庭中做协调,只能暂时……” 沈依依像背书一样,把酝酿已久的话对岳寻说。 可不等她说完,岳寻就用清冷平直的声调打断了她,“所以,你准备放弃工作,选择家庭?” 选择家庭,还是选择傅云深,在岳寻心里有很大的差别。 沈依依默默地点头,期待着岳寻能够答应。 回应她的是轻蔑的冷哼,岳寻慢条斯理地站起身,周身披挂着凛冽的寒气,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固在她脸上。 沈依依被盯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 “当初是你说要保住工作,给外婆养病,有了傅云深这座靠山,就不管不顾地投进所有的安全感,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沈依依。” 在岳寻冷静的分析中,沈依依建造已久的心理防线一击即溃,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一步,靠在墙上愣怔地不知说什么好。 “傅云深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过去那么多身材好、漂亮又有名气的女人环绕在他身边,都被他无情地一一抛弃,换女人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你难道没想过背后的原因?” 岳寻见她似有所动,越发沉静地替她分析厉害。 冰冷的墙面让沈依依恢复了一丝理智,混沌的眼眸逐渐变回清亮。 “依依,在事业上稳住脚跟之前,别拒绝煜尊,好吗?煜尊,也不想失去一个有才华的设计师。”岳寻眉梢染上了柔情的光晕,两手放在沈依依瘦削的双肩上。 第五十八章 去浴室洗一下 第五十八章 去浴室洗一下 “岳寻……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沈依依本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批准离职,毕竟她伤害了岳寻的心,又在他面前秀恩爱。 沈依依很自责,暗自发誓往后一定不让傅云深跟到公司来。 抬眸间,岳寻回到了办公桌上,从打印机后取出一叠彩印图片,放在桌子边缘,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你设计的图稿我已经审核过了,总体而言质量尚可,但远没达到我预想的程度。你过来,我教教你怎么把握当下的时尚元素。” 沈依依本就缺少工作经验,听他这么说,没有任何心理戒备就站在岳寻的身边,岳寻是坐姿,便让她坐在旁边,给她一一分析本次设计的漏洞。 “我们一张一张过一遍,第一张,从总体着色不错,很喜感,不过,我想提醒你,有谁爱穿着这种类似花棉袄的衣服走在大街上,扮演谐星吗?” 岳寻敲了敲桌面,点评变得苛刻难听。 沈依依没有经验,只能坐在旁边细细聆听,可把她的作品说成花棉袄走秀,她便听不下去,“岳总,色感轻快也是治愈系的一种……” “嗯哼,我说过在我点评的时候,你可以插嘴吗?”岳寻口气刻薄,不留-任何情面地批评了沈依依。 沈依依羞得脸红耳赤,心里大写的不服,“在我结婚前,你不是这样的。” 不巧的是,岳寻听到了她的叽叽咕咕,“胡说,我对任何作品都像现在这样,要求严苛。” 沈依依只能点头称是,心里却叫苦不迭,岳寻今天没事找茬的行为,明显是因为沈依依从少女蜕变成了少妇,失去了单身这一条职场黄金规则,就等于失去了领导一半的欢心。 见沈依依一脸怀疑,岳寻又敲了敲桌面,抽出第二张图,表情嘲讽,语言刻薄地轻哂,“这一张简直是鬼画符,有谁把一整只花猫搬上裙摆?你当裙子是笼子吗?” 沈依依一手遮眸,那条淡蓝色蓬蓬裙上,点缀着一只小花猫,不论从色感和外形,都非常符合治愈系的特征,“老大,这个……” 两个严厉的眼刀逼杀断了她的话,活生生地咽了下去,“你别不承认?你对治愈系的理解是不是太粗糙了?这只猫张牙舞爪有什么特殊的美感吗?你的审美简直让我刮目相看!” 沈依依听到心碎一地的声音,这张图是她熬了两个小时一笔一笔修出来,竟被岳寻说得如此不堪。 可岳寻的批评远没有结束,统共三十张图,每一张都被岳寻批得体无完肤,批完之后,岳寻把手中的笔泄气地丢在桌上,“带上你的图,出去!另外,晚上加班!” 曾经让人如沐春风的那个岳寻不见了,也意味着沈依依的职场生涯才真正地走上正轨。 “加班就加班!不就是几张图吗!”沈依依红唇微撅,把图一张张叠起来。 岳寻忽然站起身,上半身向她倾斜过来,一股带着雄性体息的寒气向她扑来,在离她三厘米的地方停下来,俊挺的鼻子嫌恶一皱,视线直直逼向她的胸口,“你今天用的什么香水?” 沈依依警惕地用稿纸挡住他的视线,“没,没有啊。” “怎么这么难闻!”岳寻猛地坐下,手指擦拭着鼻头,仿佛要把她的气息从鼻尖擦去。 沈依依的自尊心受到了莫大的羞辱,“我没喷香水。” “进去,洗干净!”岳寻冷冷地逼视她。 “洗……洗干净?岳寻,你到底搞什么?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去哪里洗啊?”沈依依快被他气哭了,曾经的贴心小棉袄岳寻,到此为止完全退化成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专门为难下属的资本家。 “公共卫生间、洗手台,再不济,去接一点饮用水洗一洗,也免得带着一身气味污染空气得强!”岳寻好气,她竟戴着傅云深的气息,走进他的办公室! 沈依依被他气得脸红了,“岳寻,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办公室有浴室,你去洗一洗。”岳寻冷冷地说。 “不怕我脏了你的浴室?”沈依依面带嘲讽。 “我请钟点工洗两个小时。”岳寻面无表情地说,又把锐利的视线投在了电脑桌面上。 沈依依很想知道他这是命令还是故意为难,就拿着稿纸走向大门,拉了拉把手,却发现从里反锁了。 “你什么意思?快开门。”沈依依倔强地瞪视着他。 岳寻目不斜视,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意,“难道你不知道,设计部的员工必须对老板言听计从吗?”说着扔给她一本员工守则,翻开第一页就是“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 “什么情况?怎么还会有这么变态的一条?要是上司提什么不合理的要求,比如x骚扰呢?”沈依依叫苦不迭,堂堂煜尊集团在管理制度上竟如此落后! “你可以不服从,也可以认输,卷铺盖走人。”岳寻冷冷地说。 几句话挑中了沈依依骨子里不服输的细胞,“洗就洗!” 沈依依扔下材料,打开里头的浴室,放了点水洗了洗手,可她不敢真正洗净脖子上的脂粉,怕露出暧昧的痕迹被人耻笑。 沈依依见洗手台上有一瓶女性香水,是她曾经用过的香奈儿紫罗兰香,就往耳后喷了一点,确定身上没有岳寻所说的奇怪气息后,走出了浴室。 可推门出去的一瞬,她的脚步僵住了。 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在! 那个女人看到沈依依从浴室出来,脸色刷地煞白,目光在岳寻和她之间游移了一下,扔下一句“岳总,我稍后再……”就落荒而逃了。 “喂,我和他没什么的,我只是去洗了个手!”沈依依快气哭了,八卦是装点枯燥职场生活的重要元素,她第一份工作本就被传靠岳寻的关系尚未,现在更说不清楚了。 岳寻却若无其事地向她勾唇一笑,一阵淡淡的紫罗兰气息扑入鼻翼,“你可以出去了。” 沈依依拧着两条眉毛,走了出去。 岳寻后脚就钻进浴室,身上喷了一点香水。 第五十九章 被议论 第五十九章 被议论 午饭时分,沈依依端着餐盒走在食堂的过道上,设计部员工的奇怪视线就像附骨之疽,她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还低头窃窃私语着什么。 “啪啦”沈依依用力把餐盒放在桌上,掰开盒子开始吃饭。 可周围的议论和异样的目光就完全没停止过。 更甚者,一个号称设计部小喇叭的女生,端着盘子一脸八卦的笑,走到她身边坐下来,“听说,你和岳总在一起了?” 在一起?沈依依脑海一白,哪壶不开提哪壶,“你什么意思?” 对她的敌意,女生非但不适可而止,反而继续旁敲侧击,“我听说你从岳总的浴室走出来,身上还带着岳总同款香水味……” 沈依依一筷子敲在她头顶,“谁告诉你的!” 女生见她发怒,只好端起饭盒离开,扎进了一堆员工的饭桌上。 这一幕刚好被从餐厅门口经过的岳寻看在眼里,精致的薄唇勾起了阴谋得逞的弧线。 沈依依味同嚼蜡地吃完饭,在同僚们如潮的议论声中,走回工位。 煜尊中午有一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很多员工都带着折叠床,在休息室铺开休息。 沈依依只能趴在座位上休息,半天用脑过度,她很快就眼皮打架了,这是,桌子突然被笃笃敲响,沈依依抬起惺忪的睡眸,就看到岳寻阴沉着俊容,“你设计基础太差,去我办公室拿几本书,恶补一下。” 沈依依无奈地凉笑了一下,“岳总,你有空来找我,不会把书搬过来吗?” “不想进步的话,你就别看!”岳寻丢下一句话,残忍地离开了。 沈依依只好忍着疲倦,推开岳寻办公室的门,强烈的困意让她一进门就打了个哈欠,可嘴还没闭上,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团不明物体,沈依依睡意顿消,好苦! 吐出一看,竟是一个巧克力,边缘铺满了咖啡粉! “岳寻,你怎么这么变态?圆球进入呼吸道,是要出事的,你不知道吗?”沈依依口腔发苦,可令她更生气的是,岳寻像没事人一样,舒适地半躺在沙发椅上用一种六亲不认的嚣张眼神看嘲讽地凝视她。 “好吃吗?还困吗?”岳寻唇角冷勾。 沈依依倔强地瞪着他,“你能不能别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书呢,把书给我,我出去看。” 岳寻却不以为然地指了指墙角的书架,书架上足有几百本书,简直是一个小藏书阁。 “自己找!”岳寻说。 沈依依向他投去一个杀人的眼神,可他完全无视地摊开手。 书架上什么书都有,沈依依本就喜欢阅读,看到同专业的书,被岳寻引发的不适逐渐被发现新大陆的喜悦所取代。 她挑了一本色感理论、服装历史和面料缝纫基础,足有三四本。 岳寻见她饶有兴趣地挑了几本书,扫了一眼都挑了些什么,没说什么,指着窗户边的一张小桌子,“在这里读!” 沈依依想起同事们的为难,“不了,我还是回工位吧。” “我怕你偷懒!”岳寻冷冷道。 沈依依不以为然,伸手去推门,却被岳寻按在了门上,他与她的姿势只有几厘米,灼热的鼻息喷在沈依依的脖颈上,贪婪地呼吸着。 “你,你干什么?”沈依依不会忘记现在她身为人妻,应该准守人妻的准则。 岳寻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不错,没有那种味了。”说着,也没动她一根手指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沈依依满脸黑线,“岳寻,麻烦你恪守一下职业道德,别做这些让我误会的事了。别忘了,我现在是结了婚的人!” 岳寻投给她一个鼻翼的眼神,“沈依依,你太自恋了。我过去是喜欢过你,可那是过去的事,现在,我只是在用员工的准则要求一个下属而已,请问有什么不对吗?” 沈依依竟无言以对,“希望你说话算话。” 岳寻没再说什么。 沈依依坐在靠窗的桌边读起书来,这些书她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读得滚瓜烂熟,如今不过是重温一遍,经典的书籍常读常新,时时温习也能读出新的体悟。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岳寻也没有午休的习惯,他们一个翻书,一个修图,画面竟和谐而温馨,活像古代富家公子读书,身边有红袖添香的既视感。 沈依依提前五分钟回到工位,避开了员工们异样的视线。 她揉了揉眼角,去洗手间清醒清醒头脑,刚到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女人们在议论: “我听说这次有三个实习生,但只有一个名额留下来,我看很有可能是她!” “哎,人家手段高明,又长得漂亮,上班第一天就把岳总搞定了,往后还有什么难的!” “她居然从总裁的浴室出来!刚才又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假模假式地抱着一摞书,肯定在办公室搞什么乌七八糟的事!” 刀子般锐利的语言把沈依依气得半死,板着一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女八卦门见状,忙诚惶诚恐地散开了。 “喂,有什么话当面说,背后捅刀子算什么本事?”沈依依在门口拦住说瞎话的女人。 名唤冷琳的女人颧骨高耸,细眉高挑,叫嚣得最欢的就是她,“哟,总裁夫人生气了,快来看啊,还没上位呢,就拿起了夫人的款!” 几个女人都露出暧昧的笑容。 “谁是总裁夫人?你说清楚!”沈依依横眉冷对,一双幽冷的眸子折射出令人心颤的寒光,一瞬不瞬地射向冷琳。 冷琳心里后怕,但仗着人多,很不给沈依依面子,“靠身体上位,算什么本事?” “我和岳寻之间清清白白,不是你们捕风捉影就能污蔑得了的,请你们积点口德!”沈依依毫不犹豫地反驳说,冷琳和旁人显然并不相信她。 “哟,卖了就卖了,还装什么纯……”冷琳尖酸刻薄的话还没说完,就传来一个威慑力十足的声音,“你可以去财务领工资了。” 岳寻不知何时出现在厕所门口。 第六十章 对峙 第六十章 对峙 沈依依心头一颤,就见他冷峻的视线落在冷琳的身上,看都不看沈依依一眼。 “岳,岳总,你说什么?”冷琳慌张地看向岳寻。 岳寻嫌恶地扫了她一眼,“根据员工守则第十二条,任何背后诋毁同事、挑拨离间的员工,立刻开除!” 几个女人怕被牵连,作鸟兽散。 冷琳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洗手间。 沈依依唤住岳寻,俊挺的背影凝滞了一下,连头都没回,“你不用感谢我!我只是在整肃团队,如果诋毁他人的是你,我照炒不误。” 说完大踏步地走进了办公区。 这一招杀一儆百效果显著,从那一天起,便没有人敢在门面上对沈依依加以为难,可也有一个弊端,员工们都不愿给沈依依安排事情做,害怕她会向岳寻打小报告,因此半个月下来,沈依依接到的工作寥寥无几,还在修理岳寻交给她的作业。 到了下班时分,傅云深的电话打进来,“我命令你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 沈依依好不头疼,“别闹了,我今晚加班呢。” 回应她的是傅云深的冷笑,“什么加班?我问了,你们部门今晚没人加班!” 沈依依揪着头发,很为难地说,“我第一次工作,很多地方还很不熟悉,再不努力点,我这个实习生就要混不下去了。” “混不下去,我养你!”傅云深的霸气隔着电话传到了沈依依的耳膜上。 “别闹,我真加班,你不用来接我了。”沈依依可不想第二天在被岳寻为难说,作品画得堪比鬼画符! 可下一秒,那低沉入骨的声音就传到了面前,傅云深高大伟岸的身躯竟站在了沈依依面前,沉稳的视线一瞬不瞬地凝在她身上,“老婆大人,我来接你下班。” 傅云深的出现很快吸引了同事的注意,有人甚至唇角勾起了艳羡和嘲讽的笑容,低声议论起来,“天哪,傅云深竟然是她老公?” “就是说啊,她矫情什么呀,嫁得这么好,跑到这里来体验生活,挤兑我们的岗位!” “关键是,岳总和傅云深从很早的时候就不对盘,现在沈依依何必夹在两个男人之间,是享受左拥右抱的乐趣吗?” “哎,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 有那么一两句传到耳中,沈依依很无奈地扶额,问,“你怎么上来了?我不是说了加班吗?” 傅云深环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的包提在手里,“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知何时,岳寻站在走廊的另一侧,阴测测地凝视着在他地盘上亲密互动的二人,眼里阴沉得快滴出血来。 “嗨,岳总,这么巧?你也在公司?”傅云深云淡风轻地向他挥了挥手。 岳寻向他们笔直地走来,眼里风起云涌,却不动声色地说,“傅总,据我所知现在不是参观时间,根据保密协议,这个时点你不应该在这里的。” 傅云深无奈地耸耸肩,“上一批樱夏之宸,合作还没有谈拢,我正在和上一期的模特,也就是我老婆商量,怎么推进樱夏之宸的面世。” 岳寻探寻的目光向她直直看来。 沈依依怎么知道傅云深竟给她挖了这么大一坑,可表面又必须配合他的演出,“是,是的,傅总在问有什么需要修改的。”说着,从一叠草稿图中找出了樱夏之宸的修改草图。 这是傅云深第一次见到沈依依的作品,不仅款式新颖、设计细致,连一条蕾丝花带都充满了灵感。 岳寻冷冷地打断夫妻二人的一唱一和,“抱歉,樱夏之宸我们不卖了。” 沈依依不可置信地看着岳寻,几百万的生意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岳总,樱夏之宸是设计部奋战多时的成果,得了大奖不说,借着大奖的炒作余温加上销售旺季,一定会有很好的市场……”沈依依提醒岳寻,千万别为了一时恩怨丢失一单生意? 岳寻丝毫不为沈依依的话所动,用视线和傅云深开战。 “今晚,沈依依必须加班。”岳寻说。 傅云深瞳孔微缩,周身蒸腾着凛冽的寒气,而岳寻也在阴沉地与他对视,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老婆,和老公回家共度晚餐,是做妻子的本分。”傅云深转眸攻陷沈依依,凌厉的视线让沈依依后背一凛,脑海中响起了傅云深协议的第二句话,“必须准时回家,否则后果自负。” 而岳寻却给她雪上加霜,“员工守则第一条,你忘了吗?” 必须听从公司的一切安排! 沈依依二相权衡后,得出一个结论,不听傅云深的后果更严重。 “岳总,我回家加班不行吗?”沈依依哀求说。 “不行!”岳寻冷冷地回绝了她。 “依依,外婆还在家里等你呢!”傅云深说。 “什么?你把外婆转院了?”岳寻痛恨非常地瞪向傅云深,心口传来一阵绞痛,为什么没人告诉他?“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傅云深勾唇,“看来岳总的消息不太灵通,康复是你的地盘,你会不知道吗?” 在傅云深拿话刺激他的一瞬,岳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是他,梁博。 既然他夺走了沈依依,转移了外婆,那岳寻也很有必要向傅云深透露透露真相,“傅总,京南一带的游轮、码头被人袭击、运输线被切断损失几千万的感觉怎么样?你真以为我对你的部署一无所知吗?” 傅云深眉心冷凝,望向岳寻的视线嘲讽而冷漠,“原来是你。” 岳寻早已买通了在傅云深手下做事的丁洛辉,替他监控傅家在京南边境的一举一动,掌握漏洞公婆傅家的运输线。 “看来岳总除了设计服装,还懂甩宝。不过,你是银样镴枪头,经不起折腾。丁洛辉下个月就要破产了,你要不要去拯救他?” 傅云深冷冷地说。 “什么?”岳寻眉心一拧,捞起西装阔步离去。 沈依依虽不明白二人之间到底谈论的是什么,可他们的对峙已经放到了门面上,而她像要保住工作的话,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走吧,老婆,成功翘班!”傅云深占有性地揽住她的肩膀,“我爸妈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回家?什么意思?我还没准备好!” 第六十一章 第一次回婆家 第六十一章 第一次回婆家 沈依依还没有见过傅家人,深知沈家的家世比不上傅家,上次又传出了她和岳寻的绯闻,傅家的长辈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傅云深凝视她的眼眸情愫暗生,“有我在,你不必怕。” 出了煜尊大厦,马路上车水马龙,正值下班高-峰期,而沈依依双手空空,便提议去买点礼物看望老人家,傅云深说不用,把沈依依送上车,才发现车上放了几个精致的盒子。 沈依依正好奇有钱人都对什么样的礼物感兴趣,就把包装盒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一盒围棋是用和田玉精雕细刻的,而另一盒是茶叶,没有名字,金骏眉、铁观音、龙井……沈依依在脑子里搜罗了一遍,都想不出来傅云深给家人买的是什么茶叶。 “这是茶博会上拍下的猴魁。”傅云深满足了她的好奇心。 猴魁,就是号称超级烧钱的土豪茶?一公斤拍卖出二十万的价格! 傅云深说是拍卖下来的,沈依依便问了问价格,“五十万。” 沈依依咋舌,果然有钱人家喝口茶就抵得上沈依依的月薪,而她现在要和这群把钱不当钱的人一起吃饭,想想就很拘谨。 沈依依一紧张就容易走神儿,望着窗外闪闪烁烁的霓虹灯,心脏像激烈敲打的鼓椎敲击着胸腔,甚至不敢看傅云深的眼睛。 此刻,她只知道按照现有的工资水平,她一辈子都无法和这群人在一张桌上吃饭,之所以有今天是因为她和傅云深之间,存在一本红本本,他是她的丈夫,她即将享受的一切,来自她丈夫的原生家庭,和她,其实并没有半毛钱关系。 沈依依有些懊恼地低下头,看到时小棠发给她的消息,问她今晚去哪儿浪了,沈依依把打好的“加班”二字删掉,拍了张猴魁茶叶的图片发过去,“傅云深让我去傅家吃饭。” “吃饭?豪门用膳不是有很多繁文缛节吗?怎么挑选在工作日的晚上?依依,你买礼物了吗?” 一排字发过来,看到还有一个人在替自己出谋划策,沈依依心里的无助被驱散了些。 “他买的,不是我买的,天价猴魁和一盒和田玉围棋,其实我连这些东西怎么玩都不知道。”沈依依情绪有几分懊恼,如此悬殊的贫富差距让沈依依感觉傅云深飘在云端,高不可攀,而她却身处泥泞。 傅沈两家联姻本就不是建立在平等的地位上,沈乐高用沈依依和亲抱住了沈氏集团,再不管沈依依的死活。 “你还有钱吗?这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如果傅家调查了你的底细,肯定知道这不是你买的。”时小棠替她参谋说。 沈依依认为她说的有道理,就对傅云深说,“能不能停车,我想去买点东西。” 傅云深漆黑如墨的眸微沉,“不用了,有这些就够了。” 沈依依低眉,“这些东西我哪买得起,还是买一些合乎身份的东西,别给老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傅云深看向她的视线渐有不同。 沈依依寻找了一个高档一些的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红的如火,粉的似霞,统共二十九朵,在黄莺和相思梅的映衬下,显得娇俏喜庆,关键这束花的花语是顺心遂意,代表对长辈的美好祝愿,并无半分别的感情-色彩在。 傅云深见沈依依精心挑选花束的侧颜,专注的神色、一丝不苟的态度和得到满意花束的欢颜,傅云深对她颇有些刮目相看。 “我不知道你父母喜欢什么样的花,这一束可以吗?”沈依依歪着小脑袋问。 傅云深见她梨涡浅笑,满眸期待的视线,“可以。” 花和水果一样,并无半分不合适。 可水果对于豪门来说,太过简单了,说不定人家不吃街边水果,而要吃庄园天然果呢? 沈依依绞尽脑汁,在一家还算高档的工艺品店,给傅云深说的那些家人都带了几个小礼物,傅云深刻意提到傅家除了一双父母,还有嫂子、妹妹,沈依依一一带了小礼物。 傅云深接完电话,让沈依依快点上车。 沈依依这才反应过来,为了挑礼物,可能错过了预定的饭点。 车子风驰电掣地开进了t市高档小区,以帅气的漂移姿势,停在了一个偌大的地下停车场,沈依依从车上下来,发现车库至少停了七八辆跑车,都是世界顶级配置的那种,还有什么杂七杂八的房车、商务车,沈依依连牌子都叫不出来。 傅云深一手提着礼物,一手搂着沈依依的腰肢,唯独把花留给沈依依捧着,走进了电梯。 沈依依极力调整了忐忑不安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大方,又借着电梯的光亮看到自己穿一身蓝色丝裙,款式和风格刚刚好,并不出挑,一双尖嘴皮鞋也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她修长的双腿。 “老婆,别怕。有我在。”傅云深鼓励性地拢了拢她的臂膀。 欧式别墅里间富丽堂皇,仅一个大厅就阔达一百多平米,从地板、墙壁到天花板都是一应的大理石,镂刻着或精或简的浮雕,给人遥远的距离感。 一双男女坐在真皮沙发上看报纸,见管家请人进门,望向门口的视线从容中带着期待。 “爸妈,这是依依。”傅云深搂着沈依依,出现在二老面前。 两位老人年龄在五十岁上下,保养得宜的面孔尽显富态和雍容,男的沉稳睿智,女的慈和优雅,见到沈依依的一刹,都放下了老花镜,向她直直看来。 傅云深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沈依依把花和礼物捧给女主人,“你好……” 一句你好让梅知云笑容一僵,“你就是依依?三年来都没有回家一趟,我就说云深做得不好!难怪你不愿叫妈。” 沈依依笑容僵在脸上,低眉不说话。 傅云深忙出来打圆场,“妈,以后我经常带依依回家。” 梅知云慈祥的笑容染上了惊喜和希冀,“真的吗?太好了,少爷房里的女款衣服是三年前的了,虽是全新的,但太久不穿也不好,你去准备点新衣服,给少奶奶穿。” 第六十二章 不要脸搅局 第六十二章 不要脸搅局 沈依依一看老人家竟连衣服都给她买好了,看来这些年,梅知云是期望她能住进来的,可傅云深不肯。 “妈,那些衣服我穿了几回,就搬到我房间去吧。”一个婉转如黄莺的女声从楼上传来,一身吊带睡衣的林清妍袅袅婷婷地走来。 沈依依心中咯噔一跳,涌起不祥的预感,寻声望去,见是傅云深陪同看妇产科的那个女人,不由心下骇然。 只见她长得眉清目秀,五官竟与沈依依有几分相似,不过她五官较为清淡、普通,气质也仅仅是稍微漂亮些的小家碧玉而已。 而沈依依则不同,五官精致、突出,保留着少女的灵动和成年人的沉稳,单单一双漂亮、灵秀的大眼睛就顾盼神飞,令人过目不忘。 林清妍拾级而下,用锐利而稍带敌意的目光剜住沈依依,竟当着长辈的面说出她穿过沈依依衣服这种私-密的事儿。 梅知云当即脸色变了变,忌惮地观察了一眼沈依依的反应,谴责林清妍,“你说什么瞎话?那些衣服是我买给依依穿的,就算她不穿,也轮不到你这个当嫂子的穿。” 嫂子?原来傅云深陪去看妇产科的,是他的嫂子? 沈依依用探寻的目光看向傅云深,希望从他的俊容上找到二人关系的蛛丝马迹,她总感觉林清妍看傅云深的眼神不像嫂子看小叔子,多了热烈的情愫和祈盼。 加上傅云深竟带林清妍去看妇产科,沈依依心底涩涩发疼,愤懑之余,便挽住了傅云深的手臂,大方地对梅知云说:“既然嫂子喜欢的话,就送给嫂子吧。” 傅云深垂眸瞪了她一眼,沈依依就赌气地当没看见。 “不合规矩!清妍,依依第一次来,你不是说要去见几个朋友吗?让小张送你去。”梅知云向林清妍使了个眼色。 刻意的避嫌让沈依依越发笃定林清妍和傅云深有什么,对这个豪门之家的内幕也多了几分鄙夷,心里填满了无奈又厌恶的情绪,可天生的骄傲让她重燃斗志,挽住傅云深的手不放。 傅云深很受用地揽住沈依依的肩膀,“妈,不是说吃晚饭了吗?让嫂吃完饭再去嘛。” 林清妍向他投来暧昧而感激的一瞥。 “对了,依依给每个人带了礼物,爸,这幅围棋你盯了三个月,我和依依刻意拍下来给你,这是妈爱喝的猴魁,你尝尝。” 傅云深很周到而体贴地分发礼物,傅绍谦接过围棋,拿出一枚反复看了看,“不错不错,色泽温润,质地温厚,是和田玉的吧?” “对,是白玉髓。”傅云深说。 “太破费了,今天就念在依依送我见面礼的份上,允许你小夫妻俩破费一次,往后可不许这么大手大脚。”傅绍谦保养得宜的面部,展露着成功男士上了年纪的宽容和底蕴。 每个褶皱都填满了对傅云深的器重和喜爱,连带着对沈依依也喜欢了。 沈依依拿出自己买的一套“寿星仙童”摆件,仙翁手托寿桃、红颜白发,童子憨态可掬,竟比实用性的东西都要抢眼,“爸,我刚从公司下班回家,就接到云深的电话说要回家,时间仓促,我工资不高,就买了一套不太名贵的摆件,还请爸爸不要嫌弃。” 一句“爸爸”让老夫妇眼睛一亮,傅绍谦接过摆件,越看越顺眼,“怎么依依还在上班吗?在哪里做事?要不要到家里的公司来,我给你安排位置。” 沈依依从容大方地说了自己的职业,傅绍谦听到在煜尊上班,连连点头,“煜尊和我们傅家也算合作商之一,依依往后上班,不要随便拿出傅家少奶奶的身份,扎扎实实地学点真本事,今后,打理家族生意,也是好的。” 沈依依完全没想到,傅绍谦非但没有因为她和岳寻传出来的绯闻生气,反而提醒她要恪守谦虚和本分,与外界所传的豪门老人形象大相径庭,心里对他越发敬重。 沈依依又把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奉给梅若云,“妈,我听说羊角梳对头皮好,质地温润,早晚用它篦头发能活络头皮,希望你能喜欢。” 梅知云早已眉眼弯弯,拉着沈依依的手上看下看,越看越喜欢,“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 一旁被忽略的林清妍不太乐意地咳嗽了一下,一手放在腹部抚摸,“爸妈,饭菜准备好了,先吃饭吧。” 梅若云扫过她的肚子,笑得有些凝重,“去叫思彤下来吃饭。” 林清妍挤出一丝笑,“我身子重,张妈,你去叫。” 梅若云默许了,对上沈依依又是笑容满面,“思彤从小在国外长大,没规矩惯了,待会儿对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可千万别介意。” “不会的,妈。”在来的时候,傅云深就把傅思彤的资料发到了她手机上,竟是哈佛经济学博士毕业的,是有名的学霸和天才,说话犀利、毒舌,是活跃在各大财经杂志上的封面人物。 沈依依也想看看这位顶级天才到底是什么人物。 张妈下来传话,“老爷夫人,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怎么饭都没吃就跑了?”梅若云错愕地问。 “小姐没说。”张妈说。 梅知云只得作罢,对沈依依歉疚地说,“你姐事忙,来日还能见呢。” 沈依依把一个沙漏摆件交给梅知云,让她转交给傅思彤。 餐厅,沈依依虽嫁入豪门三年,可一直住在瑾苑,傅云深从不回家,她便独自一人清清冷冷地吃饭睡觉,回到傅家,见到豪门用晚膳的阵仗,一张阔达数平米的旋转桌上,摆满了十几个精致的菜肴,可并不是什么鲍森翅肚,而是精致的家常菜。 圆桌有八个座位,上首和次座是老夫妇的,傅云深、沈依依在另一侧鳞次而坐,而林清妍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对面。 可林清妍一落座,就捂住鼻子作呕吐状。 “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吗?”梅若云见状,忙让佣人端来柠檬水。 第六十三章 她怀孕了 第六十三章 她怀孕了 林清妍难受地呕吐了一会,娇弱地对一双老人说,“爸妈,平时我的菜都是单做的,可能这次闻到了爆炒牛肉的味道……”话还没说完,又掩着嘴呕吐起来。 沈依依瞥了眼傅云深,见他关切地唤来佣人,“嫂不吃牛肉,怎么做了牛肉?快撤下去。” 沈依依心中打翻了五味瓶,他连林清妍的饮食习惯都了如指掌。 林清妍似乎看出了她的疑虑,越发虚弱地靠在桌上,“云深,我头疼,你扶我上楼。”说着伸出一只手来。 沈依依忙接住了那只萤白的手,“嫂,你怀孕了吗?几个月了?” 突如其来的错乱让林清妍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躲开沈依依的手,停止了呕吐,“不劳烦你了。你坐下来陪爸妈吃饭,我有话要对云深说。” 她暧昧地看向傅云深,清淡的眼眸竟充斥着依赖的情愫。 傅云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林清妍的手,“走吧。”而林清妍竟浑身软绵绵地,整个人靠在傅云深身上,傅云深用手肘顶住她的脑袋,刻意保持些许距离,可林清妍却不管不顾地靠过来。 沈依依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坐下来陪公婆吃饭。 梅知云探寻地看了沈依依数眼,见她竟什么都没说,便频频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依依,清妍是云深大哥云帆的妻子,云帆从军多年,夫妻俩聚少离多,云帆让弟弟多照顾照顾清妍,你别多心。” 沈依依讪讪一笑,“妈,大嫂是不是怀孕了?几个月了?” 怀孕二字让老夫妇脸色煞白,随即陷入了难以言说的晦暗,歉疚和自责,“三个月了,他大哥三个月前回来了一趟。” 刻意的解释本就让人生疑,傅云深的为人沈依依不是不知道,他向来风流成性,身边就从未缺过女人,如今,竟连大嫂也不放过吗? 可脑子里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外界所传的纨绔子弟形象只是傅云深的保护色,当他开着潜水艇出现在海霞盛筵的会场,把沈依依带走的时候,沈依依便认定他强悍的实力并非一个普通的富二代所有。 傅云深到底在掩饰什么? 沈依依从两位老人的脸上寻找一丝丝蛛丝马迹,可那两张有着傅云深特征的脸,却始终慈祥地笑着,梅若云让佣人给她添饭、布菜。 而沈依依一颗心都在楼上,傅云深把林清妍送上楼,不该就下来吃饭吗?怎么能扔下新婚的妻子,去和嫂子腻歪呢? 当沈依依是好欺负的傻子吗? “妈,我去叫云深吃饭,您二老稍等。”沈依依说完,不顾二人的阻拦,就上楼去看。 她挨个房间地找,终于在第三个房间门外,听到了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云深,你怎么带她回来了?你不是说过……” “清妍,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好吗?你已经是我大哥的妻子,我也有自己的家庭,请你不要再这样了。”傅云深声音透着不耐烦。 他们之间果然不止嫂子和小叔子那么简单。 那么林清妍的胎…… 沈依依一阵眩晕,扶住墙壁才勉强撑住。 林清妍娇弱无比,“可是,我不舒服,孩子闹得我睡不着觉,吃不好饭,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孩子!他们连孩子都有了。 林清妍早进家门,竟背叛了自己的丈夫,亏得梅知云夫妇还要替她隐瞒。 “你别这么说,大哥会很伤心的。”傅云深却这样说,沈依依知道偷听不对,就推开虚掩的门出现在二人的面前。 傅云深高大的背影对着沈依依,而林清妍歪坐在床边抽抽搭搭地擦眼泪,见沈依依进来,林清妍竟扑在傅云深怀里,“云深,我好怕,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见那场大火,你和我在火海里,可你偏偏晕倒了……我好怕!” 林清妍有一句没一句,像受了莫大的惊吓,萤白的手紧紧地环住傅云深的腰。 沈依依以为傅云深会推开她,却不料他抱住了林清妍,歉疚的口吻听起来很难过,“我不是在这吗?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林清妍哭声渐渐低了,竟带着撒娇,“云深,那个女人是谁?你把她打发出去好不好?” 沈依依快被林清妍的三观感动了,满脑子都是嫂子和小叔子的毁三观剧情,心里又愤懑又好笑,她到底嫁了个什么样的人啊? “云深,该下楼吃饭了!依依还等着呢!”梅知云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你们这样像什么话?我知道你们是从小长大的情谊,可现在人也大了,也该懂得避嫌!” 梅知云快步走进房,把林清妍从他怀里扒拉开去,疾言厉色地批评道,“云深,你下去,我有话对清妍说。” 林清妍竟满眸惊吓,哀求地看着傅云深。 沈依依始终冷眼旁观,看林清妍能演到什么程度,看傅云深到底对她有多少眷恋。 傅云深转身,见到沈依依阴沉的小脸,神色竟略过一丝慌张,强作镇定地问,“老婆,你怎么上来了?” “走吧,老公,既然妈有话对大嫂说,我们先下去吧。”沈依依强压住内心的不满和愤懑,想到他俩存在不明的关系,就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 可她不能在林清妍眼前败下阵来,就笑得没有任何破绽,挽住傅云深的手,还回眸对林清妍说,“大嫂,你好好养胎,不然大哥该怪我们了。” 林清妍唇角一阵抽搐,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不要脸,够恶心人了,没想到沈依依却丝毫不介意,看着他们亲密互动,轮到林清妍气得翻白眼了。 一出房门,沈依依就撇开了他的手,再不愿看他一眼,走下了楼。 傅绍谦已经回房了,沈依依拎起包向外走去。 傅云深追上来,掰住她的双肩,脸色阴沉,“你闹什么?” 沈依依故作轻松,“我是傻子,才会陪你回家吃饭!”说着挣脱他的手,向外跑去。 傅云深快步追出来,拦住她,“你要去哪里?” 第六十四章 只是朋友 第六十四章 只是朋友 “去哪都比在这强!”沈依依语气森冷,说不出的疏离和拒人千里,从心理上把傅云深判了死刑,快步穿过花园,来到了马路边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傅云深试图解释。 可沈依依早已没了耐心,傅云深也许不是曾经的风流子弟,可他和林清妍之间一定不够清白。 沈依依生气时的冷漠和疏离像一柄利刃,扎进傅云深心里,他向来讨厌吃醋的女人,可沈依依吃醋的样子令他爱恨交加,她是第一个因为吃醋而离开这座宅院的女人。 傅云深撇开追下来的林清妍和母亲,追着沈依依就出了大门。 “走出这扇大门,就别怪我!”傅云深的骄傲受到了挑战,多少还是愤怒的,指着大门威胁道。 沈依依停下疾驰的步伐,倔强地驻足了一会儿,回眸瞥见一脸愤怒的傅云深,唇角勾起了冷漠的笑,他总是这样! 沈依依拦住了路过的一辆出租车,一头扎进了后座,“快开车。” 车子绝尘而去,傅云深在马路上追了几十米,终于追不上了,踢飞了脚边的小石子,心中填充着愤懑和怒意,同时又有种薄薄的歉疚和自责,他对沈依依真动了情吗? 林清妍一身白色长裙,站在豪宅的阶梯上,风姿摇曳,眼眸里还窝着泪水和期待,“云深,我不是故意的。” 傅云深破天荒地没有回答她,与她擦肩而过,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林清妍双手缴在一起,眼底略过复杂的恨意。 江边,沈依依独自站在桥头上,冷风吹乱了她的发,愤怒地翻飞着,就像她怒张而无处发泄的情绪一样,傅云深和林清妍的关系居然到了整个傅家都认可的地步,那还娶沈依依回家干什么? 手机震动了几百次,沈依依看到傅云深的号码,就把手机关机了。 江风凛冽,时值寒秋,冷风钻进鼻翼,沈依依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心里把傅云深骂了几千遍。以傅云深犯了错还理直气壮威胁她的尿性,肯定不会追到江边来的,要是在江边冻成了冰棍,岂不是亲痛仇快? 一阵优质发动机的轰鸣声由远而近,就见火红色的摩托车以飘逸的甩尾,停在了沈依依旁边。男子揭开火红色的头盔,从车上下来的一瞬,周围的风景都凝固了,一身镶着红色滚边的白底骑行服把他的身材包裹得健硕修长,举手投足间爽朗大气,加上五官清俊,就像一缕阳光照进冬天的深院。 路人纷纷投来羡艳的目光。 岳寻把头盔抱在腰上,微笑着向沈依依走来,“远远看见一个人像你,没想到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沈依依低眸,压下心中的难受,挤出一丝笑容,为什么信马由缰到了江边,都能碰到死穴岳寻,难道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都说了秀恩爱死得快,没想到傅云深第一次去公司,就秀了那么大一场恩爱,甚至不惜威胁岳寻说,端掉了岳家在h市的防御点。 现世现报来得太快,不过都报在了沈依依的身上。 她尴尬地捋了捋头发,装出一副很若无其事的样子,抚摸了一下胃部,假装很饱,“我出来溜溜食。” 岳寻好奇地扫了一眼方圆数米之内,没发现傅云深,心中多少猜到了什么,“这里风大,去咖啡馆坐坐。” 天边薄云染上了霓虹灯的色彩,江边的人并不多,沈依依目测人会越来越少,到时候遇到什么麻烦,损失就大了。 “晚上喝咖啡,会不会睡不着?”沈依依没有矫情,搓了搓冻僵的手。 岳寻忙褪下外套,罩在沈依依身上,“天气这么冷,怎么到江边来了?” 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入鼻翼,沈依依抗拒地推了推衣服,“我不冷。”可鼻子很不争气地连抽了三个喷嚏,想她优雅大方的淑女怎么能在老板面前打喷嚏呢? 沈依依羞赧地红了脸,不敢看他。 岳寻什么却勾唇一笑,把衣服紧紧裹住,为了防止她挣脱拒绝,一手揽住她一条肩膀,把她扶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你不是骑摩托车来的吗?怎么会有辆车跟着?”沈依依不解地问。 岳寻报之一笑,并未正面回答沈依依的问题,而是让司机打电话叫拖车,把摩托车拖回家。 车厢里只有岳寻和她两个人,车子平稳地在市区行走,车厢内又没播放音乐,车厢中就弥漫着“咕噜咕噜”肚子大唱空城计的声音。 岳寻从后视镜里往她身上看来,唇角勾起淡然的笑意,“饿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窗外街灯闪过,沈依依还沉浸在被傅云深刁难的心情里无法自拔。 “到了就知道了!”后视镜里的岳寻灿然一笑。 车子停在一个游乐场外,这个时点游乐场正开放,光华舞动的摩天轮、流灯溢彩的滑梯,人群摩肩接踵,充满了孩子和大人的欢声笑语。 压抑在沈依依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不少,“游乐场?这是小孩子玩的地方!” 岳寻兴致高昂,抓住沈依依的手腕来到卖票处,“怕什么?谁还不能是个宝宝?老板娘,来两张全套票。” 一个中年女人从小窗户上探出头来,热情地向他们打招呼,好奇的目光落在沈依依身上,“哟,你女朋友好漂亮,难怪你买全套几十个项目都要玩!” 沈依依尴尬地说,“我们是朋友。” 岳寻望向她的视线情愫暗涌。老板娘暧昧的视线在二人之间逡巡了片刻,“也不远了。我们游乐场撮合的小情侣少说也有几百对了吧。” “我已经结婚了,老板娘。”沈依依脑海里略过傅云深和林清妍拥抱在一起的画面,细若蚊声地说。 岳寻侧颜冷凝了片刻,并没有介意,把一张票送到沈依依手上,带着她向游乐场深处走去。 沈依依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票上足有几十个项目,现在已经八点多了,“项目这么多,得玩到什么时候?” 第六十五章 陪她吃小龙虾 第六十五章 陪她吃小龙虾 “没事,项目时间短,保证半夜之前送你回家!”岳寻伸出大手在她头上拍了拍,就像大哥对小妹妹那样亲昵而淳朴,“别那么紧张,出来放松一下,没什么不可以。” 沈依依只得依从,她从小生活在农村,从小到大除了上学、家务,很少别的娱乐,那些溜冰鞋、漂亮的公主裙,她几乎没有,更别说有闲钱来娱乐场玩了。 近三年来,沈依依搬到大城市,视野和心态才逐渐开阔起来。 当岳寻把她放在一个旋转木马上,自己坐在旁边的小马,木马启动后,以飞翔般的速度旋转,沈依依的心都要被跳出来了,她紧张地抓住缰绳,表情像要赶赴火葬场似的。 数圈下来,沈依依腿都软了,扶住墙头晕得厉害,“不行了!太可怕了!” 见她小脸紧绷,又红又疲倦的样子,岳寻心疼得替她拍背,“你没事吧?是不是速度太快了不舒服?” 沈依依无力地挥挥手算是对他的回答。 “那我们走一走吧!”岳寻歉疚地说,“我不知道你怕这个。” 等沈依依稍稍好些了,岳寻便以向导的身份带她到各个景点转转,路边有好多塑料大棚组成的大排档和小吃摊,桌上到处都是油渍,板凳乱放,人又多,沈依依正难想象身为煜尊传媒ceo的岳寻,身价几百亿,居然是这里的常客。 空气中弥漫着西点的香甜气息,滋滋的烤肉声不绝入耳,勾起了沈依依腹中的馋虫,嫁入傅家三年,她就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可这才是她小时候的记忆。 “你平时经常来这里玩吗?”沈依依好奇地问,岳寻好像与她见过的总裁都不一样,他低调随性,没有商人的市侩心机,充满了专业创作人士的活力和灵性。 岳寻早就盯着那盘麻辣小龙虾眼睛放光,性感地舔了舔微薄的唇,“小时候我父母很忙很少管我,保姆就经常带我去外面玩,这里算我半个故乡吧!”说完目光又回到了那盘小龙虾。 沈依依感到心底某个脆弱的地方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了抓,酸酸涩涩的,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触袭来,当即掏出钱包,“老板,要一盘小龙虾,两碗牛肉面。” 岳寻错愕地抬眸,“你要请我吃饭吗?” “当今天不能加班的赔罪。”沈依依歉疚地说,“再说了,同事之间一起吃个饭很平常的事。” 岳寻唇角微抿,眼眸有一瞬间的失神,嗯,同事之间。 当沈依依递过百元钞票的时候,老板爽快地摆摆手,“阿寻已经结过账了!” “你什么结的?我怎么不知道?”沈依依不解地问,还有她忽略的事吗? 岳寻挥了挥手中的票,笑出一双小虎牙,“全套!” 沈依依只能收起钱,“原来游乐场玩套路这么深!” 一盘色泽鲜艳、散发着花椒和蒜香的重口味小龙虾上桌,沈依依剥了一个给岳寻,“你尝尝,特别好吃。” 岳寻眼眸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张嘴吃了一颗,嘴唇像被火灼烧了一般,又麻又辣,艰难地咽下去,感到食道有一团火在燃烧,烟圈骤然红了,剧烈地咳嗽了两声, “怎么了?是不是太辣了?”沈依依吓了一跳,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岳寻忙灌了一杯水,抬起微红的眸,“好吃!太久没沾辣椒,快忘了辣椒的滋味原来这么好!” 沈依依噗嗤一笑,“那你慢点吃!” 岳寻穿上手套不知疲倦地给她剥了好多小龙虾,看她吃了辣椒后微红的小嘴唇,满足而宠溺地劝她慢点吃。 “你怎么不吃了?很好吃的。”沈依依嘴里还有半截龙虾,说。 “我喜欢看你吃。”岳寻说,示范性地抓起筷子夹了一小块肉进嘴,表情微苦地咽了下去,连叫好吃。 “你多吃点!”人大概是自虐的动物,当味蕾和舌苔被辣椒虐得狂分泌唾液的时候,心中的不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沈依依发挥着吃货对不忿情绪的反应方式,化愤懑为食量,把一盘麻辣小龙虾吃得一粒不剩。 也许她吃相太不雅观,岳寻一直用宠溺的眼神看她大快朵颐,时不时拿出纸巾替她携拭唇角的油花。 麻辣小龙虾太好吃了,沈依依就把晚上不快的经历发泄得差不多了。 一顿饭的时光过得很快,沈依依吃完了小龙虾,岳寻送她回家,在时小棠家的门口,岳寻突然腾出手,替她擦了一下嘴角。 “怎么了?”沈依依不解,莫非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岳寻浅淡一笑,“一颗辣椒。” 沈依依蒙圈了,一定是刚才化悲痛为食量,吃得太投入了,连失去了淑女本色都不知道。 正在这时,一辆熟悉的黑色揽胜行驶从路口驶入,在小区门口停顿了数秒便离开了,傅云深冷峻的侧颜从眼前一闪而过。 沈依依确信是他的车子无疑,许他和林清妍搂搂抱抱,就不许她和朋友出去吗? 和岳寻道了别,沈依依上了楼,折腾了一天四肢酸软,拿钥匙打开门的时候,被满脸棕黄色粑粑的时小棠吓了一跳。 “傅家人怎么样,对你还好吗?有没有传说中的豪门恶婆婆为难新媳妇的戏码?说出来,我给你参谋参谋,明日杀回去!” 时小棠拉着沈依依,连厚厚的海藻面膜都盖不住她的眉飞色舞。可见沈依依情绪蔫蔫的,忙抓住问:“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沈依依无力地躺在沙发上,把傅家的一点一滴说给时小棠听。 “什么?傅云深和他嫂子……”不可思议的时小棠啪啦扯下面膜,露出错愕、震怒的一张脸,“依依,你真的亲眼所见?” 沈依依忙把门掩好,让时小棠小点儿声,毕竟新婚丈夫和嫂子有一腿传出去不是什么光荣事,“小棠,你说得对,我和傅云深根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和他在一起或许从源头上就是错的。” 见沈依依若有所失,时小棠就愤懑得恨不得当场去揍傅云深一顿。 第六十六章 有夫之妇 第六十六章 有夫之妇 可愤慨归愤慨,时小棠对感情还是秉承着神圣而期待的态度,“依依,问问你的心到底喜不喜欢傅云深,如果真的非他不可就给他一个机会,别那么快判死刑。” 沈依依无奈地耸耸肩,“如果,我们之间没缘分的话,爱又有什么用?” 时小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你先别想那么多,我脸硬邦邦的,再不去洗的话要结疤了。”随即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窗外夜凉如水,沈依依决定冷落傅云深一番,当打开手机发现上面有几十条未接电话,是傅云深打的,她心里莫名地雀跃了一下,可那条短信给她稍好的心情浇了一盆冷水。 “没想到你吊凯子的本事这么强,怎么样?游乐场好玩吗?” 她和岳寻去游乐场的事被他看到了?他就那样蛰伏在游乐场的角落,眼睁睁地看着岳寻把她带走,也不出面阻止她? 沈依依感到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冷落,如果换了以往的傅云深,兴许会为了她和岳寻打架,可回了一趟家、见了一次林清妍,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往的死缠烂打突然降温了,不管是他的人还是他做的事,都在表示沈依依对他可有可无,而她的行为举止却必须符合豪门贵妇的标准。 “你可以和嫂子亲密无间,我为什么不能和别的男人有所牵连?”沈依依打了一排字,可理智告诉她这样的话除了惹怒傅云深,还违背了自己的心,她不是那种拎不清友谊和爱情的人。 她默默地删掉了这句话,就把手机关机了。 洗漱过后,沈依依还在床上翻烙饼地睡不着,打开手机再没有傅云深的任何消息,他肯定在安慰林清妍或者在和别的什么大明星和模特喝酒。 而另一端,岳寻送沈依依到家门口,等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就急速打了个电话给许益,“快,给我预约梁医生!” 许益忙问怎么了,岳寻口腔和喉咙又麻又痛,脸上还起了一层红疹子,没说怎么了,就一路脚踩油门开进了医院。 梁医生办公室,梁博把他放在担架上,满脸嗔怪和错愕,不可置信地瞪着岳寻,“什么?吃小龙虾?你又去那个游乐场了?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对辣椒和龙虾过敏,居然还跑去吃小龙虾!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躺在担架上的岳寻痛苦地笑笑,“没事儿!你不知道多好吃!我好久没吃到那种美味了!”沈依依吃他剥的龙虾的样子,大快朵颐,就像他吃过一样满足。 “我看你是疯了!”梁博拿着仪器在他胸腔、喉咙里测了又测,确认只要注射药物就能解决,才松了一口气,“拜托你,你岳寻是岳家九代单传,a国能否顺利打进t市的任务就落在你身上了!你小子给我注意点!” 岳寻露出几分沮丧和烦闷,手撑着俊容,“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梁博声色俱厉地批评了他一顿,就给他安排打治疗过敏的点滴,岳寻的手机突然嗡嗡大作,看到是沈依依的号码,岳寻整个人都活泛起来,清了清嗓子才接听,“喂,依依,怎么了?” 沈依依不好意思地问,“你到家了吗?” 她这么关心自己? 岳寻的心漏掉了一个节拍,忙用清晰的声音回应说,“刚到,你呢?” 沈依依听得噗嗤一笑,“我?不是你送我回来的吗?这么快就忘了?” 岳寻眉头别折地微皱,他都问了什么?忙改口说,“我是问,你在干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依依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认真的回答说,“我很好,在和你打电话呀。” 岳寻拿手尴尬地按压脑门儿,快被自己蠢哭了,二人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回头就见梁博用一种冰冷刻骨的视线盯着他,“你小子口味真重,连有夫之妇都下得去嘴。” “你懂什么?”岳寻嫌恶地顶撞道,想起沈依依在江边若有所失的表情,“她不幸福。傅云深给不了她幸福。” “那也不关你的事,只要她一天没离婚,你就只能是她的上司!”梁博提醒他。 岳寻用一种杀人般的谴责目光,把梁博凌迟了千百遍,“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少爷,这个月你为了沈依依她外婆,把医院折腾了底朝天,还嫌不够吗?”梁博又无奈又生气。 不说这件事还好,一提起岳寻就愤怒地质问他,“我还想问你呢,沈依依她外婆为什么出的院?你为什么在出院申请上签字?” 梁博假装不知,“老人家的外伤内伤已经治疗得差不多了,孙女婿亲自上门要她回家休养,我只是一个医生,拜托你别傻了行吗?我给你送走了祸害,岳家都得感谢我!” “谢你个头!”很少说脏话的岳寻对梁博动了粗口。 梁博无奈地拧了拧眉心,看来一向不近女色的少爷对沈依依已经情根深种,“我听说你为了沈依依,对傅家边境经济线动手,有十足的把握吗?” 岳寻的面色已褪去了大男孩的稚嫩和冲动,变得深沉凝重,眼眸中略过一丝狠厉,“损了岳中棋这枚棋子,还得在傅家经济线上安插人。” “什么?傅云深什么时候盯上他的?”梁博在h市埋伏多年,竟不知道傅云深早就对他的人动了手。 回应他的是岳寻深不可测的冷漠。 翌日,沈依依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煜尊楼下,便见岳寻站在路虎旁边,向她挥手。 “早,岳寻,我想我应该称呼你岳总。”沈依依穿一袭淡绿色简约风裙,除了胸口追着几粒闪烁的水钻,别无他饰,头发梳成蜈蚣辫,清纯可人中透着干练清朗,五官秀美耐看,令岳寻不忍移目。 岳寻收回赞许的目光,“叫我岳寻就行。”把一份用纸包的早餐递给沈依依,“这么早来,你还没吃饭吧!” 沈依依不好意思地把鬓边的发拢到脑后,“我准备放了包,下楼买一份的。” 第六十七章 不关你事 第六十七章 不关你事 岳寻把一个精致的纸盒递给沈依依,扫了眼早餐袋上的标签,竟是湾悦阁的总统套餐,给t市食物链顶端的人士供应的,而且每天数量有限,怎么岳寻一得就是两份,还惺忪平常的样子。 “助理多买了一份,一起去餐厅吧。”岳寻提议说。 几束鄙薄而嫉妒的目光向沈依依看来,笃笃的高跟鞋声由远而近,另一只接过了早餐,“岳总,这么好的早餐,怎么能便宜了一个小助理?” 凌薇窈窕的身影映入眼帘。 她穿了一套香奈儿小香风套裙,露出雪白修长的大腿,一张小脸却浓妆艳抹,烈焰红唇配纯黑波浪卷发,让人看不明白她的时尚品味。 她正用一种幽冷而怨毒的目光,阴测测地扫了沈依依一眼,落在高档早餐上,“阿寻,我也喜欢吃黑鱼子酱法式甜点和溏心蛋,看在我为了樱夏之宸熬了五个通宵的份上,赏我吃吧。” 岳寻眼底略过身虽不明的光,不置可否,把自己的那一份给沈依依,“依依,你吃我的这份。” 岂料凌薇又伸手去接,“我替你保管着,你要吃了我给你送进去。”说着不等岳寻发威,就迈着小碎步走进了办公区。 岳寻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手,竟让一个下属作妖,在沈依依面前出丑,视线尴尬而冷沉地盯了一眼凌薇,“站住!” 凌薇佯装没听到,却一头撞在了旋转门上,裙子被夹进了门缝,身体被力道拖着乱转。 “你是死人吗?还不快帮忙?”凌薇喝止吃吃笑着的保安,吊稍眉挑得老高,手中的早餐袋不知什么时候开了,甜点和溏心蛋滚了一地,场面很难看。 岳寻有些尴尬地提议说再去买一份,可沈依依本来就没打算接,“昨晚吃得太辣了,今早我喝点粥就行。” “那我给你买。”岳寻说。 “离我老婆远点!”一个威胁意味十足的男音从后响起,把二人从早餐话题中转移过来,傅云深寒气逼人的俊挺身影,向二人大步走来。 昨天在傅家也没有吃饭,不欢而散后,沈依依接到他的威胁短信,说如果她敢靠岳寻太近,给他戴绿帽的话,傅云深绝不放过她。 可沈依依实在无法原谅一个和嫂子有染的男人,他在外面那么多女人,为什么非要犯天下之大不韪,和他大哥的女人搞出了孩子?自从发现了这件事,沈依依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完全列入了渣男的行列。 看清楚来人,沈依依拉着岳寻的臂膀求救,“我不想见到他,帮我。” 本来人小夫妻俩的事,岳寻就算再喜欢上沈依依,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辱斯文地去拉扯离间,他手插裤袋,健硕的身姿横亘在二人之间,拦住了傅云深的去路。 “你想干什么?”他阴沉沉地问。 傅云深眸光闪现一抹狠厉,警告意味十足,“我找我老婆,和你有关吗?”越过岳寻,把沈依依大力拽走。 脚下的高跟鞋突然崴断了,沈依依失去平衡向前摔去,以她现在的社会关注度,在广场上拉拉扯扯已经足以让媒体黑得渣都不剩,要是再当众摔倒一定会占据明天的头条,给傅家的门面再抹一团锅灰。 在沈依依落地的千钧一发之际,两个男人同时出手,沈依依被拽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在原地转了数圈,抬眸间对上的是傅云深峻冷绝尘的容颜。 一只大手托住了沈依依的纤腰,一只手揽住了她的后背,沈依依以舞蹈的姿势结束了一场狼狈的拖拽游戏。 岳寻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手,关切地走到沈依依身边,“你没事吧?” 可沈依依还来不及回答,就被傅云深拦腰抱起,阔步向揽胜的方向走去。 “喂,你放我下来!”沈依依拍打着他坚硬如岩的胸膛,挣扎着要从他手上下来,可他隔着衣服,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声音幽冷地说,“你也不想我找沈家的麻烦吧。” 沈依依动作僵持了三秒,愤怒的视线把他拆剥一顿,“你爱找不找,我已经和沈家没关系了!” “是吗?”傅云深唇角冷勾,“不好意思,昨天我买了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过继到你外婆的名下。” “你说什么?”买股份给外婆?沈依依从来就被警告,沈氏的一切财产都没她半毛钱,现在沈氏怎么肯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卖给外婆? “所以,现在的沈氏,和你你外婆有着不可隔离的关系。”傅云深腹黑地勾唇,“你不想沈氏出事的话,尽可以和岳寻走太近!” 她是沈乐高的女儿,这层天然关系怎么都无法剥离的,现在傅云深又强行把她外婆和沈家捆绑在一起,也许沈依依一辈子,都逃不出沈家这个牢笼。 “我们之间的事别牵扯到无辜的人,不要找我外婆的麻烦,求你了。”即便沈依依气得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可为了外婆,她不得不隐忍。 她乖巧的样子取悦了傅云深,俯下头在她额上印下绵密的一吻,“这样才乖。” “既然要我离岳寻远一点,那你和林清妍呢?你们什么关系?”沈依依想起他这双手抱过自己的嫂子,就感到全身鸡皮疙瘩顿起。 傅云深俯瞰她的视线骤然阴冷,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冷漠和疏离,“我和她之间,不关你的事。” 从他身上蓦然散发的寒意,让沈依依明白在傅云深心中,她和林清妍的位置不可同日而语,像一把尖刀刺入了沈依依的心里。 “那我和岳寻之间,也轮不到你管!”沈依依挣扎着从他手上下来,脚下的高跟鞋已经崴了,就丢下鞋子向岳寻的方向跑去。 “来人!”傅云深没有追上去,而是大手一挥,让一群黑衣大汉把沈依依团团围住。 “少夫人,请不要为难我们当下人的。”一个下人戒备而严肃地说。 “岳寻,救我!”沈依依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却一头撞到了傅云深怀里,被结结实实地抱住。 第六十八章 她是少夫人 第六十八章 她是少夫人 岳寻远在十米开外,想插手却已经晚了,眼睁睁地看着傅云深把沈依依带走,心中流窜着一股强盛的怒气,却无处发泄,走进公司第一件事就把设计部总监凌薇给开了,理由是违反公司第一条规定,对上司不敬。 另一端,沈依依被安全带绑在揽胜后座上,被傅云深亲自看押送往二人在城外的豪宅瑾苑。车厢内弥漫的低冷气压是从这对新婚夫妇身上蒸腾出来的,傅云深的手摁在沈依依腰上,俊容却一片阴沉,而沈依依性格倔强、眼中容不得沙子,加上性格高傲,今番能和傅云深回家,纯粹是屈服于他的武力威胁。 二人谁也不服谁,仿佛只要司机一走开,二人之间就要爆发一场世纪大争吵。 司机小张凝神屏息、小心翼翼地开车,唯恐被老板抓到错漏,从后视镜怯怯地看了二人一眼,就被四道锐利的视线杀得差点拧错方向盘。 有感于傅云深逼视司机的视线,沈依依冷嘲一句:“我们之间的事,能不能别牵扯到无辜的人?” 司机向她投来感激一瞥,少爷向来冷静自持,甚少为了女人这样失态,可从昨晚沈依依离开傅家后,傅云深的情绪就没有对过,总是这里不对那里不好地发脾气,连林清妍进门打招呼都爱答不理地。 不过这也给下人一个积极的信号,傅云深很在乎少夫人,否则不会为了她的事失了态。 “闭嘴!回家再收拾你!”傅云深瞥向她的每一缕视线都充满了兽意的威胁,那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可怕的一面,把沈依依这样的小清新秒成了渣。 沈依依乖巧地闭上嘴,把目光转向窗外,以逃避对他的恐惧和不适。 一下车,傅云深二话不说把她抱进了别墅,把她扔在king-size总统套床上,站在床边欣赏她的茫然无措。 其实下人们和她一样茫然,“少爷,要,要准备什么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沈依依本以为傅云深会变态地准备些皮鞭蜡烛什么的,毕竟一个混迹在女人群中的boss的变态程度无可估计。 傅云深语气不冷不淡,“按我的食谱,给少夫人准备一份早餐。” “少,少夫人?”帝苑是傅云深除了傅宅之外的另一幢独居别墅,平时傅云深不回傅家,就在这里生活,偶尔也带些女人回来,可那些女人在侍奉完了傅云深后,就被无情地打发出去了。 沈依依从一进门就脚不点地地被送进了套房,傻子都知道傅云深想干什么。 可谁能想到里面的女人是少夫人? “还不快去?”傅云深命令完了佣人,霸气地欺身而上,把沈依依压在大床上,手反剪到脑袋上。 沈依依在他眼睛里看到欲念,可她从小到大最没学会的就是逆来顺受,“傅云深,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绝不会原谅你!” 她生气的时候,两条娥眉拧成麻花,一双水杏眼如吹皱的春水,冷丁丁地透着疏离和傲气,在傅云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涯里,女人从来都是以爬上他的床为荣,却不料沈依依反以为耻,当即就引燃了他的征服欲。 傅云深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双腿很有技巧地摁住她乱动的身子,她动一下他便越兴奋,这种兴奋蔓延到四肢百骸的时候,沈依依就只剩下被吃干抹净的下场了。 突然亲着亲着,沈依依“哇”一声大哭起来,嘴长得老大,眼泪不要钱似的从眼角哗啦哗啦滚滚下流,就像一个被抢了糖的小女孩,在控诉坏孩子的欺负。 “傅云深,你不是人!我这么纯洁的一个美少女,你怎么下得去手?”沈依依哭得稀里哗啦,这是傅云深从未遇到的情况。 “喂,沈依依,爬上我的床,还委屈你了吗?”傅云深很生气,他想要沈依依道歉,发誓说她怕了他了,从此以后不会再和岳寻有更多瓜葛,岂料他目的还没达到,就被沈依依喧宾夺主。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嫁给了你,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你跟罪犯有什么区别?”沈依依边哭边说,争取以如此纯洁的方式,唤醒傅云深骨子里为数不多的善良细胞。 傅云深还真就不信了,沈依依敢拒绝他一次两次,还能拒绝他一辈子吗? 此刻的她顾着愤怒,甚至忽略了自己根本没穿衣服,那愤怒的小表情在傅云深眼里是多强的视觉冲击,她一点都没意识到。 第六十九章 地位稳固 第六十九章 地位稳固 只见傅云深翻身而起,又把她强行拖到床上,“老婆,这一次我会轻一点。” “从我身上滚下去!否则……”沈依依挣扎了几下,却被压得更欢实了。 “否则怎么样?”傅云深很流氓地继续动作起来。 沈依依就只剩下挨痛的命运了。 不知傅云深要了几次,沈依依哭得嗓子都哑了,再没有力气挣扎,就痛晕在了床上。 等她醒来的时候,一份热腾腾的早餐已经放在她面前了,傅云深穿好了衣服,又恢复了平日西装革履的高贵冷艳,可唇角却勾着玩味的笑意,“老婆,醒了?” “你想干什么?”沈依依用被子挡住胸,抓起枕头就扔过去,“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现在,只要一看到傅云深,沈依依就不得不面对被丈夫残忍对待的真相,他在她心里俨然化成了一头狼。 傅云深轻巧地接过枕头,向她报之得逞一笑,“小野猫,别这么激动嘛。你不是喜欢吃湾悦阁的早餐吗?” 傅云深不顾沈依依恨之入骨的表情,亲手拆开早餐袋,把鱼子酱寿司、溏心蛋、牛奶等,放在一个托盘上,递送到沈依依面前,用眼神鼓励她吃下去。 在香味的刺激下,沈依依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可她明明是一个宁死不屈、绝不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刚烈女子,怎么能屈服在口腹之欲的威力下,吃傅家的东西呢? 现在的她对傅家和傅云深全无好感,嫁进傅家简直是她倒了八辈子霉。 她很后悔,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块寿司,不顾形象地啃食起来,当她的腮帮子鼓鼓囊囊,傅云深又狗腿地从衣柜里拿出几件崭新的名牌衣服,都是阿尼玛、香奈儿等一线大牌,“吃饱了,去洗个澡。” 沈依依啃了一半的溏心蛋还在唇角,不屑地瞥了眼傅云深,“你先出去!” “老婆,你的秘密我都看过了,一起呗!”傅云深狡黠地抛了个眉眼,开始脱衣服。 沈依依一块鸡蛋扔过去,“你走!” 鸡蛋不偏不倚砸中了傅云深的鼻梁和眼窝,那鸡蛋的边缘还残留着沈依依的口水,以及咬破了膜的蛋黄淋漓地往下滴落,正巧滴在傅云深性感的薄唇上。 傅云深的俊容在僵持了三秒后,俊眸迸溅着愤怒的光,稀里哗啦地拽掉了鸡蛋,用纸巾擦得干干净净,“沈依依,我容忍你,不是让你太过分!” 沈依依沉浸在惹怒他的兴奋中,噗嗤笑了,“鸡蛋面膜能补充丰富的胶原蛋白,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什么时候高不可攀的傅云深已经沦为了女人随便取笑的对象了? 傅云深上前一步,拎着沈依依的胳膊窝,把光的她拎起来,“很好笑吗?” 很好笑。 可身上凉凉滑滑的,刺激着沈依依此刻没穿衣服的事实! 沈依依炸毛地狂拽被单,往自己身上裹,可傅云深何其敏捷的手脚,随便几下就把被单扒拉得一干二净。 沈依依就那样毫无保留地曝光在了他的视线里。 “笑不出来了?”傅云深阴沉而腹黑地说。 “你到底要干嘛?我很冷!”沈依依的泪腺再一次很不争气地狂飙,冷不丁就打了个喷嚏。 傅云深手势嚣张地擦拭了一把脸,把沈依依扔回床上,用一条被单包好,“那你乖乖的,别再乱动!”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听你的每次都吃亏!”沈依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感到自己倔强而清冷的个性遭到了严重的挑衅。 傅云深还真不知曾经烈女般的沈依依,居然是个爱哭鬼! 他讨厌女人的眼泪,可偏偏沈依依每次哭的时候,他都感到心脏的地方流动着不一样的情绪,这一次竟有一丝雀跃和惊喜,为发现逗哭沈依依的秘诀而高兴。 “少爷,请问发生了什么事?需要帮忙吗?”管家钟源听到房内实在闹腾,又哭又闹的,少爷自然招架得住,可能把帝苑当成愁云惨淡的地方,少夫人还是第一个。 钟源很想知道,少爷究竟怎么她了。 “你很烦!”随着一道漂亮的弧线,一只鞋砸在了门上,产生的巨大声响差点把钟源的耳膜震破,忙从门上弹开。 “老钟,听到什么了?少夫人为什么哭啊?我可听说沈家可比傅家弱多了,怎么少夫人进了傅家的门,还有什么不满意吗?”佣人张妈不解地问。 钟源嘲讽扬,那她们留下了么?” 张妈不解地摇着头,“你是说……” “没见识!少她没见识,“少爷以前带回家的女人,哪一个进门不是眉开眼笑,像傍上了大款似的趾高气爷讨厌女人哭,可少夫人闹了一上午了,少爷居然舍不得出门!啧啧啧,有好戏看了。”钟源窃笑着走开了。 “好戏?什么好戏?”张妈缠住他问。 钟源在她耳边低估了几句,张妈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喜笑颜开,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从此以后,下人中都树立了少爷很重视少奶奶的印象,不管少奶奶怎么闹,少爷都陪着她疯。 话说,沈依依被傅云深一鞋子给敲醒了理智,乖乖顺从地进浴室洗了澡,当看到身上的伤痕,沈依依气得肺都要炸了。 眼泪又巴拉巴拉开始流淌。 “喂,沈依依,你有完没完?别哭了!”傅云深就没见过沈依依这么爱哭的女人! “傅云深,你还是人吗?你把我弄成什么样了?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弄得我一身一块好皮肉都没有!我还要上班!你让别人怎么看我?” 沈依依抽抽搭搭,就着稀里哗啦的水声,隔着门把傅云深从头谴责到脚。 傅云深一手撑在浴室门上,“上班?我傅云深的女人上什么班?我还养不起吗?” “谁稀罕你养!我要自由,我要圈子!我要上班!”沈依依毫不犹豫地顶撞了回去。 “再闹,我要进来了,一,二……”手拧动锁孔的声音传来,沈依依立马投降,“别!”若把他放进来,就等于把沈依依扔到了狼窝里! 第七十章 豪华衣柜 第七十章 豪华衣柜 当沈依依披挂着朦胧的水蒸气,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房中空空荡荡,傅云深不知到哪里去了。 沈依依紧绷的弦终于得到了放松。 否则,按她现在满面桃花、美人出浴的旖-旎姿态,一定会被傅云深那只色狼吃干抹净的。 在沈依依宽衣解带,露出一片冰肌玉骨准备挑衣服出门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傅云深勾着唇站在她身后,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妻子那具完美萤白的身体上! “老婆……选衣服了。”傅云深动了一晚上,可每次见到沈依依总能联想到不可描述的画面,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傅云深就像从未经历过世事的青年从不知节制为何物。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你想干什么?”沈依依一蹴而起,把浴巾裹紧,她从傅云深眼里看到了狼的欲念! 傅云深捞起她的小蛮腰,目光落在柔光大泄的胸口,咬着她的耳珠,“你!” “变态!昨晚……你有完没完?”沈依依逃命似的挣脱他,就像落入狼穴的可怜兔子,时刻提防着被吃干抹净。 按照傅云深爆棚的变态指数,一次两次固然不够,碰了她,他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把她弄得遍体鳞伤为止。 傅云深意犹未尽地把她摁在大床上,轻轻地啄了一下她的唇珠,破天荒地放过了她。 “少爷,衣服已经准备好了。”钟源的声音透门传来。 傅云深把她抱在手里,披了件浴巾就来到大厅里。 只见一个长达数十米的衣架车挂着几百件款式各异的衣服,横亘在大厅里,等待沈依依挑选。 衣服下方的地板上,搁着与衣服相配的各色高跟鞋,没有几百双也有几十双,沈依依误以为傅家是开服装店的。 更令沈依依难以接受的是,几十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立正束手分列在过道两侧,形成一条人为过道,见到傅云深抱着只剩下一件浴巾的沈依依,目不斜视、整齐划一地鞠躬、喊口号,“少夫人早上好!” 沈依依往傅云深怀里躲了躲,毕竟人是只披了一件浴巾的美女子,不可描述的形象竟被几十个大男人看了去,便羞得红晕满面。 令她奇怪的是,几十个男人齐刷刷地九十度鞠躬,就像定格了一样不敢起身。 “老婆,他们在等你的训示。”傅云深咬住她的耳珠,低磁入骨的声音说。 在公开的场合做如此亲密的动作,沈依依感到默默地羞耻,“你,你离我远一点。” “怎么了老婆?”傅云深不解,能被他公主抱下楼挑选衣服,这是以前带回帝苑的女人都没有过的待遇。 “能不能让他们都下去啊?”沈依依呆萌的脸上挂着两坨红晕,十分小女人地往傅云深怀里钻。 傅云深长眉微掀,饶有趣味地凝视了她三秒,大手一挥,“下去吧。” 随着人数的减少,大厅里诡异的低气压变得稀薄起来,沈依依的身子也活泛地跳下地,赤脚来到衣架前,眼里闪烁的不是错愕和惊喜,而是深深的鄙夷,“这些衣服都什么人挑过?” 傅云深无语,“都是全新挂牌的,你放心穿。” “切,连衣柜都能开服装店了,足见你过去生活得多么荒诞无道!”沈依依抓起桌子的一杯水,啪啦洒在造价昂贵的衣服上。 接着第二杯、第三杯……沈依依把水壶的水倒完了,把水壶哐当扔在地上,赤着脚像个恶斗胜利的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拾阶而上。 管家和佣人眼睛都看直了。 少奶奶也太霸气了点。 少爷生性高傲,喜欢的女人无不对他俯首帖耳、甚至可以说低三下四,可眼前的少夫人跟这些词怎么都不沾边,而且飞扬跋扈、糟蹋东西毫不手软! 败家啊! 傅家有的是亿万家财供她败,可她对少爷的不恭不敬,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钟源同情地以手扶额,用眼角余晖探寻傅云深的表情变化。 果然,傅云深脸色黑沉,身上卷带着凛冽的寒气,拽住沈依依,“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沈依依毫不留情地奚落他,“我问你,你带过多少女人回家?有多少女人上过婚床?多少女人穿过这些衣服?离婚吧!” “离婚?我没听错吧。”傅云深阴沉的气息让大厅的气压变得越来越低,一米八几的身高把沈依依罩在阴影里,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 “对,离婚!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没空陪你玩这种肮脏的游戏!”沈依依拂袖而去。 钟源仿佛听到禁室内暴君发出恐怖的嘶嘶声,而声音的对象是楼上不知死活的少夫人。 傅云深快步把她截住,眼底全是吓人的阴霾,“别挑战我的底线,这么做已经抬举你了。” “终于说出真话了?”沈依依唇角冷勾,“我,沈依依,还就不稀罕你的抬举!”沈依依快步进房,把门砰地关上,大口大口喘气,心里感到很刺激。 可在暗爽了三秒后,源自血液里的痛苦又令她狂飙眼泪,现在的她要开始新的生活,哪怕在一个陌生的小城市里,做一份普通的工作,也好过在傅云深身边,被他和他的女人们羞辱。 沈依依在衣柜里找到一套还过得去的衣服,快速穿上,却在扣纽扣的时候,手机蓦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沈依依本想不接,号码却一遍一遍地响。 沈依依嫌烦,就按下了免提。 “喂,是沈依依吗?”一个娇若黄莺的女音响起,听得沈依依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你哪位?”沈依依礼貌地问。 “傅家的十米长的衣柜好看吗?我听说,你把衣服都破坏了?”女人咯咯的笑声嚣张而讨厌,就像亲眼目睹了沈依依失控的举动一样,而沈依依记得,当时在大厅里,除了她、傅云深和管家,并没有什么女人,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那个女人耳中? 不用问,沈依依也知道这又是傅云深的哪一位情人,啪地挂断了电话,“无聊!” 门却被一脚踢开,傅云深周身披挂着难以控制的戾气,向她直直走来。 第七十一章 抢老公 第七十一章 抢老公 傅云深拦住她的去路,眼底冒着火花,“允许你出门了吗?”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放过我不行吗?”沈依依倔强而清冷的视线直视他,无疑加深了他的掌控欲。 “回去找岳寻吗?沈依依,你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弄死你!”傅云深口吻严苛地说完,摔门而去。 沈依依扑上门去,却发现他从外面上了锁,“傅云深,王八蛋,开门!” 她不要留在帝苑,这个房间不知有多少女人待过,一想到她被傅云深一占再占,她就感觉身上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肉。 她脏了,被傅云深玷辱了。 其实沈依依在吃早餐的时候,心情还不会太糟,毕竟她还是他法律上的妻子,经过无数次心理建设,沈依依从容地面对了一个事实:丈夫对妻子做那种事很正常。 看在傅云深替她准备了早餐,还算体贴的份上,沈依依暂且原谅了他把自己虐得遍体鳞伤的事实。 可直到他推出了那么多女人衣服鞋子,还美其名曰任她挑任她选的时候,沈依依就感到无比恶心! 半个小时过去了,傅云深都没有半点开门的意思,沈依依拍了拍门,就听到管家的声音,“少夫人,您要什么?我给您拿。” “开门。”沈依依一想到床上残留着傅云深和别的女人的体液,浑身就像针扎般难受。 “少爷让我好生伺候少夫人,缺什么少什么,尽管找我。”钟源避重就轻地推脱了沈依依的问题,在门口猫了几分钟,直到里面没有传来别的声音,才敢离开。 沈依依心里把傅云深骂了几百次,可毕竟经过了多年的贵族教养,在傅云深冷淡她的三年里,沈依依明知自己出身和家世都配不上傅云深,可她实在爱重傅云深,就报了很多学习班,努力学习贵族礼仪、瑜伽、插花、西洋油画等贵族名媛才接触到的东西,努力提高自己的素养,配得上傅云深的门第。 可如今住进帝苑,成了名副其实的少夫人,心境已和彼时大不相同。 “哟,大少奶奶,你怎么有空过来?”钟源恭恭敬敬的说话声传来,让沈依依不由顿了一顿,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林清妍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到小叔子的帝苑来? 林清妍声音宛若黄莺,“宝宝想念云深了,老是踢我,我就过来看看他。他人呢?” 钟源表情有些为难,想起傅云深临走交代他,必须照顾好沈依依,千万别让她受了委屈,现在林清妍以亲嫂子的身份,到帝苑原本无不可,可她说话太没有界限,什么都乱说一气。 这不是让少夫人误会,孩子是傅云深的吗? “大少奶奶来得不巧,少爷临时有事,回公司去了。”钟源客客气气地说,毕竟林清妍在傅云深心中的地位非同寻常,前不久司机小陈就因为得罪了她,被傅云深当场解雇了。 沈依依趴在门后心中一动,傅云深离开了?那不是意味着她要一整天待在这个房间里,他想什么时候放她出门就放,不想放就一天两天地关着她? 沈依依很想逃出去,一则为了外婆,几天不见也不知她老人家过得好不好,二则离开这个许多女人待过的空间,否则她就要心肌梗塞了。 林清妍却好像知道有人在卧房似的,迈着笃笃的鞋声来到卧房外,伸手拧了拧门锁,“怎么锁住了?我想进去休息一下,孩子只有进了这间房,才能安静下来,拜托你了,源叔。” 沈依依早就怀疑过林清妍和傅云深之间存在着见不得人的关系,可没想到她占了傅家的房间就算了,还跑到三十里开外的单身别墅来,要睡傅云深的房间! 沈依依胸口翻腾着呕吐的恨意,一面紧张地期待着钟源能给她钥匙,这样她就能逃出去了。 她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从阳台往下是三楼,虽有一片蓝色游泳池,可跳下去的话风险很大,为了逃跑落得个身残志坚可就划不来了。 “抱歉,大少奶奶,少夫人在里面,我让张妈给您收拾一间干净的客房来?”钟源是人精,一眼就看穿了林清妍的心思,所以他心里对林清妍全无好感,霸着嫂子的名义,却对小叔子投怀送抱,传出去傅家的脸都要丢尽了! 可偏偏林清妍假装从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常来帝苑蹭吃蹭喝不说,居然跑到少夫人房间里蹭睡! 林清妍似乎不太相信地拍了拍门,“少夫人?她怎么会在这?那正好,我们妯娌可以开门好好说话。” 听她这么说,沈依依真发现林清妍不但三观感人,而且不遗余力地上赶着给沈依依炫耀、添堵,显示她和傅云深之间情深一片,就连傅家二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钟源迟疑了一下,“少爷吩咐过,少夫人昨晚劳累了,让我们不要打扰她……” 沈依依表情僵硬了一下,什么劳累过度,亏傅云深能找出这样的借口,不过她不想见林清妍,很高兴听到钟源替她挡了一个霉头。 “是这样。”林清妍声音露出几分失落,“那安排我去书房吧。有云深气息的地方,我安心,孩子也安心。” 钟源只得答应。 就这样安静了半个小时,沈依依还以为这个霉头过去了,不料一阵尖锐的喊声传来,“痛,好痛……孩子,我的孩子!” 沈依依靠在门上听外面忙晃晃的脚步声和喊疼声,不知林清妍又要捣什么乱。 “源叔,我肚子好痛……傅家的独苗儿不会有什么事吧?”林清妍的声音听起来挣扎而痛苦。 钟源慌了神,和张妈一合计,“快去叫救护车,要是大少奶奶在帝苑出事,少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好,我去打急救电话,顺便通知少爷,你快稳住大少奶奶。”钟源急吼吼地说。 “何必这样麻烦。我在云深房间里留了一味药,你开了门,让我吃了药,在房间里休息休息,就没事了。”林清妍虚弱地说,像在体谅下人的不容易。 钟源无奈地摇摇头,只能拿了钥匙,给她开门。 第七十二章 被污蔑了 第七十二章 被污蔑了 沈依依听到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赶忙一骨碌上床、躺好,假装在睡觉,门“吧嗒”一声开了,杂乱的脚步声走进房来。 “少夫人,大少奶奶说她不舒服,要在房间里休息一下,您看……”钟源叫醒正在休息的沈依依。 沈依依假装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一屋子人后吓得赶忙抱紧衣服,“你,你们干什么?难道不知道我睡觉的时候不许来打扰吗?” 沈依依审视的视线落在被二人搀扶的林清妍身上,一身性感的蕾丝吊带裙,小腹依旧平坦,在两腰之间竟露出两块萤白的肌肤,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迷人的风情。 令沈依依惊奇的是,她脚下竟穿着一双五厘米的高跟鞋,显得风姿摇曳、婀娜多姿,一点都不像孕妈的样子。 这是沈依依第二次见林清妍,上次林清妍在二老面前肆无忌惮地缠着小叔子,让沈依依着实恶心了一把,今天还敢送上门膈应人,沈依依若给她好脸色,就显得太好欺负了。 “依依,云深没和我说今天你要回来,你不是连二老的饭都不吃么?原来在帝苑过二人世界呀!”林清妍五官清淡的面目略过一丝醋意,看向沈依依的视线肆无忌惮,摆明了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依依从床上下地,赤着脚就走到三人面前,此刻她穿了一件漂亮的裹胸式裙子,粉白的颈脖子上留下了傅云深的痕迹,看得林清妍眼睛都直了。 “上次我为什么离席,你应该很清楚。”沈依依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她,眼底一片嘲讽之色,连下人都猜出来了,上次少夫人回家聚餐,林清妍肯定没少卖弄风情缠着傅云深。 林清妍却故作无辜,扬起一张素淡的脸,人畜无害地说,“为什么?我只知道当时孕吐太难受,云深亲自送我上楼,下来,你就不见了。依依,你跟我说说,到底为什么?我好跟爸妈提一提,让你下次上门的时候注意点。” 林清妍的厚颜无耻简直刷新了沈依依对无耻二字的认识,真想不明白傅云深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关怀备至,她样貌仅仅是比一般女人漂亮一点,又是大哥的女人,和外面出现在傅云深身边的女星没法比。 “林小姐还真是天真烂漫。难怪干得出钻小叔子婚房的丑事。”沈依依莞尔一笑,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 她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可林清妍却故作无辜,挣脱钟源的手,袅袅婷婷地向床上走去,“源叔,我肚子不太舒服,帮我把衣柜从左往右第二格的毛毯拿过来。” 钟源用征询而同情的视线看向沈依依,心里对林清妍的越轨举止很是不屑,“大少奶奶,这是少夫人的房间,已经给您倒腾了一间客房,您将就地住个一两天没事,还请您先出去吧。” 沈依依适时地拿起包,掀门走出房去。 钟源赶忙追上去,要是让少夫人就这么离开的话,傅云深一定会给他颜色看的。 “喂,钟源,毯子!”林清妍在床上中气十足地喊道。 “大少奶奶,您就行行好吧,要把少爷的婚姻搅黄了,你才开心吗?”钟源很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一溜烟追下楼,“少夫人,您这么走了的话,少爷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沈依依大抵也听到了他抱怨林清妍的话,心里对这个老佣人很感激,“源叔,你就说是我自己偷了钥匙走掉的。” “少爷不会信的。少爷说,只要少夫人敢走出大门,就唯我是问……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请少夫人别为难我。”钟源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很是可怜。 沈依依有些动容,可今天非走不可,错过了天赐良机想逃走就插翅难逃了。 “你在帝苑多年,他不会为难你的。我先走了。”沈依依硬下心肠,头也不回地离开。 楼上却传来一阵凄惨的声音,“我的肚子!沈依依,你为什么要害我!” 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沈依依被林清妍撵出家门不说,连婚床都被她占了,鸠占鹊巢还能无中生有,说沈依依陷害她,沈依依没好气地冲上楼,在门口就闻到一阵刺鼻的血腥味。 进门一看,林清妍在床上痛得缩成一团,额上沁出大滴大滴的冷汗,她身下的雪白床单上竟有一滩刺目的红色。 张妈在旁边吓得面色煞白,“大少奶奶说要喝水,让我下楼去泡,一回来就这样了……少夫人,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林清妍却指着沈依依的鼻子,“我知道在这里睡不合规矩,可腹中孩子总能在这里睡着……我无奈之下才进来的,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害你?”沈依依丈二摸不着头脑,她也刚回帝苑住了一晚上而已,“你说我害你,有证据吗?” 沈依依不信,她能凭空变出证据来。 “要证据还不容易,找医生来,查查这场毯子……你居然在毯子上洒这种东西!”林清妍一手撑着腹部,一手抖了抖毯子,竟抖出不少深褐色的粉末来,带着呛鼻的中药味钻进沈依依的鼻翼。 这种东西似曾相识,可沈依依又想不起来在哪儿闻到过。 “藏红花粉!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张妈变了色,用手指抹了一点到鼻前一闻,果然是藏红花粉的味道。 沈依依不解,“藏红花?” 张妈早年从事中医,对藏红花多少有些了解,“藏红花,是一种有很强活血化瘀效果的中药,如果研磨成粉,通过呼吸系统进入血液,效果不是一般的明显。” 这就是林清妍从进门没三分钟,就流产的原因。 沈依依终于想起来在什么时候见过藏红花,前两天医生给外婆开了一剂中药,是一种细碎的粉末,让她用热水化开后,给外婆受过伤的手脚揉擦。 可当时效果并没有今天这么明显,手臂上的淤青还是过了很久才晕染开。 “胡说!是你找上门强行睡我的床,我犯得着给你下什么藏红花?你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既然林清妍能污蔑她,沈依依也不是好惹的,“医生来了吗?” 第七十三章 流产了 第七十三章 流产了 “快了。”钟源也头大得很,惹了傅云深的两个女人,注定是多事之秋。 林清妍却好像根本不在乎她的孩子,只在乎被沈依依“害”过,居然挪下床拖着鲜血淋漓的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揪住沈依依的衣领子,扬手就要扇她。 “沈依依,我怀的可是傅家唯一的血脉,你居然对我下毒手,我对你不客气!”林清妍抡圆了巴掌要打她,却被她当空抓住。 沈依依只觉得此刻的林清妍特别好笑,“我没害你,那场毯子我从头至尾就没碰过!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流产的话怎么母凭子贵?” “你!”林清妍露出骇人的残忍,“我的孩子没了,全是你的错!”说着动手抓住了沈依依的头发,用力一扯。 头皮登时有种拔地而起的冲动,沈依依的脑袋被反吊在后背上,痛得挣扎了一下,掀开林清妍的手。 岂料林清妍就像没骨头的凌霄花,以夸张的姿势摔倒在地上,“救命啊!我肚子好痛!” 门被一脚踢开,傅云深像一阵黑旋风,来到林清妍的身边,“你怎么样?” 林清妍表情痛苦地捂住肚子,用虚不可闻的声音,“云深,她害了我。”说完头一歪,就痛晕在了傅云深的怀抱里。 傅云深这才抬眸冷冷地盯向沈依依,那眼神像一条被惹怒的眼镜蛇,疏离而森冷,如毒液般要把沈依依融化在一片冷血中。 “沈依依,你为什么连个孕妇都不肯放过?” 他的声音冷可入骨。 沈依依脑袋蓦地一震,他居然相信了? “我没害她!你为什么不问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你我的婚床上?”沈依依只觉周身一片冰寒刺骨。 傅云深的手摸到了一片粘稠的鲜红,竟是一手血,精壮的身躯猛然一震,射向沈依依的视线宛若利刃,“清妍要有什么事,你就给她陪葬!”抱起林清妍急匆匆地出了门。 为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傅云深竟用最可怕的话威胁她。 沈依依错了,她错在为什么要和他相认,为什么要屈服他的威势,搬进帝苑。 可同时她也对这段婚姻彻底死心。 傅云深不信任她,也不爱她,绝非她依靠一生的良人。 可她的身子已经被他残忍地占有了一次又一次,她脏了。 沈依依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帝苑的,这个豪华的别墅巍峨入云,高不可攀,让沈依依刚刚萌芽的希望扼杀在摇篮里。 “少夫人,您不能走,少爷晚点还会回来的。”钟源追到大门拦下沈依依,见她一脸愤懑,走得干脆。 沈依依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源叔,我是不是特别惨?被人抢走了婚床,还被倒打一耙泼一身脏水?” 钟源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对少夫人的坦诚多了几分好感,“所以你更不能走啊,你至少要等少爷回来,解释解释你的清白,你这样一走了之不是亲痛仇快吗?” 沈依依本以为帝苑没她的地位,佣人会跟红顶白,可钟源不是那样,居然会站在她这边替她说话,“源叔,你在这里好生打理,我去一趟医院。” “好嘞,少夫人,别气馁,我和张妈都会为你作证的。这件事,原本没那么简单。”钟源见她重燃自信,交代了几句,就摇着头离开了。 沈依依见他话里有话,“为什么没那么简单?” 钟源略过一丝为难之色,“少夫人,有些话你只有自己去问少爷,我们做下人的,不好说。”说着,鼓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也罢,钟源能对她这样推心置腹,总算维护了一点帝苑的形象,并非所有人都像傅云深那样不分青红皂白,把罪名扣到她身上。 沈依依打了车跟上救护车,发现救护车竟是康复医院的,就是外婆之前所在的医院,那是岳寻的地盘。 隔着几十米,沈依依就见傅云深紧紧跟在救护担架边上,握住林清妍的手,一脸焦急和关切。 曾经流连花丛的傅云深,竟会为了亲哥哥的女人,变得这么失态,着实让沈依依震惊了一把。 急救室外,傅云深高大俊挺的身子来回踱步,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沈依依强摁住心里流窜的怒意,向icu走去。 两道锐利如刀的视线向沈依依直直逼来,傅云深不由分说抢在沈依依开口之前,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把她猛力撞向墙壁,“没想到你这么恶毒,用这种阴毒的招数对清妍。” 沈依依感到喉管即将破成几段,喉咙又辣又痛,窒息带来死亡的恐惧,而后背又因猛力推撞传来锥心的痛,她扒拉着傅云深的手,“我……我什么……都没做……放,开……我!” 黑眸深处却是一片浓烈的杀意,他唇角下沉,就像出鞘的利刃一定要见血才罢休。 助理和医生见状,纷纷去拉傅云深的手,“傅少,再掐要闹出人命了。” 沈依依连话都说不出来,鼻头似乎要断气了,眼皮越来越累,就绝望地闭上了。 傅云深猛地松开手,把她甩出一米开外,沈依依伏在地上剧烈咳嗽。 就在刚才,她差点就被傅云深掐死了,她沉冤未雪,就被傅云深囫囵弄死,这是天底下最窝囊的死法了。 慌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一双女性的手把沈依依从地上扶起来,“依依,你怎么了?你怎么躺在地上?” 沈依依虚弱地抬眸,竟是叫了一声妈的婆婆梅知云,她身后还跟着一脸焦急、沉怒的傅绍谦,“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孩子,怎么会流掉?” 看得出来,傅绍谦对这个孩子很在乎,质问傅云深的神色却有些不对。 沈依依被扶正后,对梅知云挤出一个凄然的笑,“阿姨……” “怎么会这样?”梅知云嘴里这么问,可瞥向傅云深的视线却大有深意,“云深,你是不是打依依了?”视线落在沈依依脖颈上的红痕上,眼色顿时凌厉。 梅知云做了一件沈依依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一巴掌扇在傅云深的脸上。 第七十四章 秘密基地 第七十四章 秘密基地 “畜生!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是不是翅膀硬了,不把父母的话放在眼里了?这个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媳妇,你居然……” 傅云深俊逸的左脸浮起了一个鲜红的掌印。 沈依依的愤怒竟消失了一些,“阿姨,我没事。” 傅云深没顶撞梅知云,周身蒸腾的冷意却越来越深,阴冷地瞥了父母一眼,“我的事,你们别管。” “什么别管?我们还是不是你的父母?”梅知云疾言厉色,气势上竟一点不输傅云深。 母子二人竟站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对立面。 沈依依越发迷糊了,傅家的水到底多深。 傅云深磨牙的动作印在侧颜上,选择沉默,却一点都不输在气势上。 沈依依突然觉得好没意思,傅云深把她当成杀人凶手,而傅家二老却坚决力挺她这个不得宠的媳妇。 僵持之下,医生推门而出,傅云深扑上来问,“清妍怎么样?” 他关心的,竟只是林清妍。 沈依依只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大人腹部遭受了重击,吸入了不该吸入的粉末,孩子流掉了,等麻醉醒了,就能进去看大人。”医生戴着口罩,身上还染着鲜红的血。 傅云深那表情既痛心又关切,而相比之下傅家而老就淡定多了。 傅绍谦叹息了一句,“流掉就流掉吧。反正也……” 梅知云向他报之警告一瞥,傅绍谦便闭嘴不言了,而傅云深向而老冷冷一瞥,周身蒸腾的杀气再次旺盛,“沈依依,给我过来!” “不用叫我,我也要找你!”沈依依用沙哑的声音说,大方而坚定地站在傅云深身边,“你敢不敢当着你父母的面,再说一遍,林清妍的孩子,是被我陷害流产的?” 沈依依满眸寒气,直直地仰头望向傅云深的眼底,坚定、严肃而疏离,就像他不是她的丈夫,她也不是他的妻子,而是剑拔弩张的仇人。 傅云深瞳孔急剧缩小,宛若寒潭的视线把沈依依浸泡在冰冷里,“清妍会诬陷你?” “难道不是吗?”沈依依已不把他当丈夫,他强占了她,又不信她爱她,而是把大哥的女人当成了宝,不知道傅云帆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气死过去。 傅云深精壮的身影一窒,这个女人竟敢用这种语气和眼神和他说话。 “我自会查明真相!”傅云深冷定定的视线带着巨大的威势,向沈依依直直逼来,大手一挥。 助理风然忙上前接受指示,“傅总。” “把这个女人带回帝苑!”傅云深一手钳住了她的手腕。 风然吓了一跳,“傅总……” 梅知云见状,忙截住沈依依的手,“依依,别怕,有我在,他不管对你怎么样,跟妈回家!”拉住沈依依就走。 一对母子就这样分别拉住了沈依依的两只手。 傅云深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妈,这件事你别参合。” “我不参合,你是不是要把依依怎么样?你别忘了,谁才是我们家的儿媳妇!”梅知云既无奈又愤怒。 “清妍为什么嫁入傅家,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傅云深阴沉沉地说。 梅知云身形猛震,下意识松开了沈依依的手。 沈依依隐隐感到林清妍和傅家之间的关系,并非表面所见的那么简单。 “好生照看少夫人,如果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们是问!”梅知云叮嘱下人善待沈依依,又安抚沈依依说,“依依,我每天都会打电话到帝苑,要是云深苛待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沈依依从小没了母亲,除了时小棠甚少有人对她这般维护,以致于她对老一辈的女人都产生了本能的膈应,可梅知云待她很好,心底传来抽搐的疼痛。 待傅家二老离开,沈依依也没待下去的必要,可风然得了傅云深的命令,竟把她当犯人一样抓住手,“少夫人,走吧。”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沈依依挣脱他的手,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打开后,岳寻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见沈依依脸色异常,“你谁啊?为什么跟着沈小姐?” 风然是认识岳寻的,也知道岳寻是少爷的情敌之一,可岳家势力强大,风然也不敢贸然得罪岳寻,“岳先生,我奉少爷的命令,送少夫人回家。” 一声少夫人让岳寻的心被针扎了一下,生生地刺痛,可沈依依正向他使眼色,岳寻觉察事情有异,就唤住沈依依,“依依,我想起来了,上次你外婆出院,还有一个药没拿,跟我去药房拿一下。” 风然脸色一变,“不行,少夫人现在必须回家。” 沈依依以一种看智障的视线瞪向风然,“如果风助理不放心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 风然怕她跑掉,又怕得罪了沈依依,毕竟少夫人的名号和地位都在,梅知云不会放过他的,只能跟着沈依依和岳寻向药房走去。 沈依依与岳寻并肩而走,虽什么话都没说,可岳寻还是从她的眼角眉梢读出了异常,在药房的时候,闲杂人等不可擅入,风然被拦在了外面,“少夫人,还请您尽快出来,否则,我不确定少爷会做出什么事来。” “你是什么身份,连少夫人都敢威胁?”岳寻冷冷地道。 风然却没有一丝惧色,和傅云深的为人一样嚣张,“岳先生,傅家的事还请您少管。” 心爱的女人被傅云深抢走,岳寻心里本就有气,见一个小小的助理都敢为难沈依依,当即打了一通电话,“许益,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许益竟带着三个保镖,把风然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风然这才反应过来,掉入了岳寻的圈套。 许益来到风然面前,掂量着电棒的重量,“我听说有人擅闯药房,特意过来捉拿。带风助理去喝茶!” 几个保镖与风然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把风然困住了,沈依依和岳寻趁机离开。 岳寻褪下外套,罩在沈依依身上,“请随我来!”就带着沈依依走进了他和梁博的秘密基地。 第七十五章 林清妍的身份 第七十五章 林清妍的身份 门过了一扇又一扇,一个普通的办公室,里头的深度竟比寻常的办公室要深得多,足足多了两个小房间,通过了三道指纹打卡的科技们,才到最里端的秘密基地。 岳寻用刷脸系统进了门,来到里间,梁博见到他身后的沈依依,脸色登时骇然,“岳寻你疯了!怎么把她带到这里?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岳寻周身弥漫着低压,“你别管。” “我不管?她是傅云深的老婆,你别忘了你该做的事。”梁博横亘在沈依依和他之间,与岳寻形成强烈对峙的局面。 沈依依见四下全是镶嵌在墙壁上的电脑,都显示着她看不懂的股市k线图,便隐隐知道这是岳寻的后台。 “岳寻,我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说吧,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沈依依不想介入他的后台。 梁博冷冷地警告她,“你有自知之明,这很好!” 岳寻却不以为然,“依依,别怕,这是我的世界。没有我的命令,没人敢动你一根毫毛。”语中丝毫不掩对沈依依的维护。 沈依依犹豫了片刻,对梁博说,“梁医生,我有一个问题需要问你。” 梁博对她始终保持着戒备的态度,可他低估了沈依依在岳寻心中的地位,沈依依就像岳寻生命里的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炸,伤害的人将不再是他们两人。 “问完了,赶紧走!”梁博说。 “有没有一种叫藏红花的中药,能通过呼吸道进入血液,造成流产?”沈依依问,既然林清妍已经对她开启了大招,为了逼走她,连孩子都利用上,沈依依也不能让自己背上谋害人命的罪名。 梁博迟疑了一下,眼底略过一丝疑虑,“藏红花?” “我外婆在康复医院的时候,医生给我开了一味藏红花的粉末,用来活血化瘀,可藏红花的功效真能那么明显吗?” 梁博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出去,片刻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瘦削的扑克脸略过一丝赧然,“沈小姐,你在傅家发生的事何必牵扯上少爷?” “是我自己要牵扯上的,你别管。”岳寻语气坚决站在了沈依依这边。 梁博无奈地看了他三秒,觉察到有些事似乎无可避免,常常叹息了一声,“也罢。沈小姐,你的确被冤枉了。病人被流产,藏红花只起到了微乎其微的作用,是病人腹部的撞击,导致她流产。” 沈依依当即骇然,林清妍为了害她,竟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天底下真有为了争宠而不顾一切的母亲? 岳寻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当即在电脑上查了查资料,竟把林清妍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依依,傅云深之所以这么紧张林清妍,因为,她曾经是傅云深的初恋女友。” “什么?”沈依依如遭雷击,傅云深的女人很多,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初恋女友居然就陪在他身边,朝夕相处、日夜陪伴,傅云深对林清妍关爱有加,也许腹中的孩子都可能是他的。 沈依依感到周身产生一阵恶寒,从心底到身体,对傅云深失去了希望。 “可他唤林清妍嫂子!”沈依依很不解,为什么初恋女友偏偏嫁给了他的大哥傅云帆。 岳寻从打印机后拿出一张材料,交到沈依依手上,眼底全是同情,“你自己看吧。” 当看到二人亲密的照片,沈依依周身的血液就凝固了三秒,原来,林清妍和傅云深本是大学同学,一起在傅氏工作,当时傅家大少爷还没有从军,是傅氏的副总裁。 傅云帆是傅家钦定的继承人,加上从小成绩优异、能力出众,是学校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也是家族寄予厚望的当家人人选。 可不知为什么,傅云帆突然参了军,又以雷霆之速娶了林清妍,傅云深这才从傅家脱离,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星话传媒。 “依依,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谁都不知道,但是,傅云深竟背着你和嫂子搞在一起,这种婚姻你还想继续下去吗?”岳寻愤懑而恼火,恨不得当即冲上去暴揍傅云深一顿。 沈依依怅然若失,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 “我知道了,谢谢你。”沈依依向外走去,她很想做一件事,彻底和傅云深脱离了关系。 岳寻陪伴在她左右,“依依,别怕,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出了什么事,就到我这来。” 沈依依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具体内容,唇角勾起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谢谢你。”就走出了数道门。 岳寻要追上去,却被梁博拉住,梁博警告他,“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少参合!” “可他对依依不好,我绝不能坐视不管!”岳寻挣脱梁博的束缚,出门去追沈依依,可走廊里沈依依的影子却不见了。 “依依!你在哪?”岳寻很怕沈依依会出事,抓住医生问有没有见一个一米六五、穿白色衬裙、长头发,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医生护士见状,指着楼梯的位置,“她下去了。” 岳寻脑袋一白,沈依依就算大受打击,也该上产房找傅云深当面问清楚,为什么跑到楼下去? 难道…… 岳寻的心弦霎时紧绷,她不会想不开下楼寻死吧? 真相让岳寻心痛,难道沈依依已经爱傅云深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吗?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沈依依,岳寻阔步向楼梯走去,刚出医院,就在门口的大马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依依等不到绿灯,就冲过了马路。 一辆车向沈依依飞驰而来。 “不,依依!”岳寻头脑一白,身体像一道离弦之箭飞奔向沈依依。 当岳寻飞扑到那个身影上,根本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全,把女人扑在路边时,那辆车撞进了绿化带。 “谢谢你。”女人抬起一张惊魂甫定的脸,竟不是沈依依。 岳寻骇然,幸好不是沈依依,可沈依依人呢?他又沿街找了几个地方,却沈依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了哪里。 第七十六章 离婚协议 第七十六章 离婚协议 在岳寻心力交猝地寻找沈依依时,重症手术室外却上演了一出好戏。 沈依依拿着一叠材料,来到林清妍所在的手术室,傅云深见她去而复返,瞳孔蓦地一窒,眼底迸溅出令人心寒的恨意,“不是让你回去了吗?为什么出来恶心人?” 一句“恶心人”让沈依依身体猛震,昨天还对她老婆长老婆短的男人,现在完全变了一张脸。 “为了我的清白,就算你恶心有些话也要讲清楚,说完了我就走,因为,你比我更恶心!”沈依依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 傅云深深邃的眸燃起怒火,把沈依依逼到墙角,“恶心是吗?”说着扼住了她的下颚骨,把她的脸强行托起,肤若凝脂、萤白美丽,怎么都与“恶心”二字无缘,可只要想到林清妍因她流产,傅云深的心脏就不由自主地烦躁起来。 他俯身捉住沈依依的唇,旁若无人地肆意侵袭,用舌头巧妙而粗暴地撬开她的唇齿,要掠夺她的生命力一般,把她拆吃入腹。 她的唇q弹润滑、盈满了水果糖的气息,就像两片饱满的果冻,令他爱不释手,可他爱上了这个女人的身体,却恨她的所作所为,为什么要和林清妍扯上关系? 他身边的女人沈依依想为难谁都行,为什么偏偏招惹林清妍? 他的吻霸道而强势,几乎吸尽了沈依依赖以生存的氧气,他吻得那样热烈,几乎让沈依依产生了错觉:他是爱她的,因为招惹了林清妍才招致他的恨意。 可沈依依不会忘记,他责备她的样子真的刺伤了她的心。 沈依依像炸毛的刺猬,张口咬住了他的唇角,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傅云深放大的俊眉猝然紧拧,腾出一只大手扼住了沈依依的下颚骨,几欲捏碎她的骨骼,刺骨的痛让沈依依直冒冷汗,这样僵持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沈依依放开了他。 只见傅云深面色黑如锅底,望向她的视线燃烧了怒火,骨节分明的手指擦拭了一下嘴角,“你咬我?” “咬你算轻的!以你对我的污蔑,不告你算便宜你!”沈依依的小脸被怒气晕染,脸颊红红的,有种傲气和疏离的气质,刺激着傅云深高傲的心态。 “告我?呵呵,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傅云深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才当了两天傅太太,就以为翅膀硬了?” 沈依依嫌弃地扫落他的手,疏离的视线冷凝了两秒,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斜睨了傅云深一眼,“傅太太?我不稀罕!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了字,轮到你了!” 高大如脊的身影蓦地一颤,傅云深俊容的冷笑消失得一丝不见,冰冷刻骨的视线冷凝在她脸上,“离婚?” “对,离婚!把傅太太还给你!”沈依依小脸高傲地扬起,睥睨他的视线不带一丝留恋,“傅云深,你被抛弃了!” 傅云深阴沉着脸色,接过那几张纸,看到落款处娟秀的颜体,眼底略过一丝意味不明,“打伤风然,逃出医院就是为了打印这几页纸?” 沈依依小脸冷凝,看也不看傅云深,仿佛在说,能和他离婚,什么事她都做得出来! 傅云深二话不说,嗤啦数声把几页纸撕得粉碎,扔进了垃圾箱,“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 “你简直不可理喻!”沈依依气得脸色发白。 傅云深却一脸轻松,全然不当一回事,“记住,你欠我的,欠清妍的,离了婚就不用还了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依依质问道,“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很适合傅太太这个位置!”傅云深的话不带一丝暖色,就像谈公事一样自然。 沈依依脊背一颤,“你是想要我守着傅太太的位置,给你和林清妍的关系当幌子?” 傅云深向她逼近一步,气势高不可攀、清冷如云,声线猝然平直,“你没资格提她!” 听到爱了三年的人对自己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沈依依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很失望,可此刻的她平静得不像自己,“我不稀罕有这个资格!你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沈依依扔出一句话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傅云深冷凝的视线如刀。 “傅先生,林小姐已经醒了!”医生的声音传来。 沈依依停下了脚步,这个林清妍赔上自己的孩子,也要陷害她,此刻到底会对傅云深说些什么! 傅云深的视线从沈依依身上移开,急匆匆地走进病房。 沈依依在玻璃门外看到傅云深很深情地握住了林清妍的手,眼里的神色心疼、怜爱,“清妍,你感觉怎么样?” 林清妍小脸煞白地躺在病床上,眼泪在睫毛间降落未落,小嘴委屈地扁成一条线,声音哽咽,“云深,告诉我,孩子还好好的……我们的母子情分还没有断。” 那副样子楚楚可怜,说的话让人闻之落泪,真把她当成失去了孩子的可怜母亲。 可只有沈依依知道,整个流产事件都是林清妍自导自演,现在还楚楚可怜地在傅云深身边卖惨。 沈依依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再看傅云深,表情竟染上了一层抑郁和悲伤,“清妍,孩子迟早会有的。” 林清妍哭得梨花带雨,“不,不可能!我的孩子没离开我!我只有我的孩子,什么都没有了……云深,我好怕,爸妈会不会嫌弃我?” 沈依依冷笑,林清妍真该去当演员,兴许能一炮而红,成为傅云深旗下的得力悍将! “有我在,谁都不敢欺负你!”傅云深贴心地安慰她,给她擦眼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想去你房间里拿个毛毯,为什么,沈依依要这样对我?”林清妍开始对沈依依插刀。 提到沈依依,傅云深脸上的悲伤、心疼消失殆尽,被冷漠和怒气替代,“我一定会把事情查清楚,还你和孩子一个公道。” “还用查吗?我进去拿毯子的时候,沈依依总是不肯给我,明知道我怀孕了,还要推我……” 第七十七章 她会不会死 第七十七章 她会不会死 林清妍不遗余力地给沈依依泼脏水,把刚流产女人的脆弱无力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依依忍不住推门而入,“林清妍,话可不要乱说!” 傅云深见她闯入,忧虑地扫了一眼林清妍的反应,猛然站起身向沈依依走来,“你来干什么?还嫌不够乱?” 沈依依冷笑。 “沈依依,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连孕妇都不放过?”林清妍恰到好处地情绪失控,挣扎着滚下病床,手上的针孔扎入血管,血水沁入了皮管,却情绪激动地抓住沈依依的手,“你还我孩子!你还我孩子!医生告诉我,那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完就拽住沈依依的手,不断地扇打她。 沈依依被她拽得手脚凌乱,却不敢对她怎么样,“林清妍,你最好实话实话,否则,我就报警,让警察来裁定事情的起因经过!” 傅云深一双眼睛都在林清妍身上,被猩红色的皮管吓得变了色,“清妍,你冷静点!”一面唤呼救铃。 “我还怎么冷静啊?杀害我孩子的凶手就在面前,还扬言说要报警,我好恨!”林清妍像一个疯子似的拽住沈依依的手,把失去孩子的无辜母亲形象扮演到了极致。 沈依依除了冷笑,便只能掰开她的手,“到底谁是凶手,不是你说了算!” “你!你……”林清妍指着她的手指猝然下垂,整个人晕了过去。 傅云深的俊容略过惊慌,抱住林清妍,对沈依依怒吼,“够了!清妍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说完,猝不及防地向她脸颊扇了下去。 沈依依的左耳突然嗡的一声失去了听觉,半边脸火辣辣地痛,可身体的痛也比不上心里的痛,莫名其妙地成了杀人凶手,丈夫还为了另一个女人打她耳光。 沈依依这个“傅太太”当得太窝囊。 医生护士冲进来,就听见傅云深疾言厉色地咆哮,“清妍要出了什么事,你们全部给我卷铺盖滚蛋!” 一屋子人战战兢兢地忙前忙后,沈依依被挤出了病房。 “依依,你怎么在这里?”刚出病房,就遇到了跑得气喘吁吁的岳寻。 面对岳寻关切的视线,沈依依的委屈和无助就像决堤的江河,冲溃了她的心理防线,一头扎进岳寻的怀里痛哭不止。 岳寻高大俊挺的身躯顿了一顿,双手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抱住了她颤抖的身子,他动作轻柔地顺着她的背,温柔耐心地安慰她,“别怕,就算出什么事,也有我在你身边。” 沈依依窝在他怀里,眼泪不可抑制地滚下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岳寻的心目中,沈依依一直是情绪稳定、性格坚韧的女人,就算在工作中受了委屈,也从未见过她抱怨一句苦和累,可傅云深竟让沈依依这般伤心! 岳寻胸口有一团戾气在流窜,可沈依依脆弱而痛苦,把他的心都哭碎了,就抱住沈依依的后背安慰说,“我一定会救你出来,让你不再受他的辖制。” 一个清冷如刀的声音横叉进来,“你抱着我老婆干什么?” 岳寻阴冷的眸对上了气势汹汹走来的傅云深,护住沈依依,“傅云深,你到底对依依做了什么?” 沈依依脊背一僵,本能地往岳寻的方向靠去,望向傅云深的视线惊恐而怯弱,“岳寻,救我,他认定林清妍的胎是我打的,要拿我替她报仇。 “什么?”岳寻不可置信地看向傅云深,“他真的为了另一个女人冤枉你?” 傅云深却一把拽住沈依依的手,把她拽离了岳寻的桎梏。 “阿寻,救我。他一定会打死我的。”沈依依流着泪水哀求岳寻,被傅云深拽起的衣袖下,露出一截满是淤痕的手臂,青青紫紫的令人触目惊心。 “畜生!”岳寻心爱的女人被傅云深抢走,他却不懂得珍惜,竟虐待沈依依到这种地步,岳寻的怒火不可抑制地爆发出来,一脚踹向傅云深的后腰。 触不及防的一脚让傅云深身形踉跄了一下,甩脱了沈依依,向岳寻一拳甩来。 二人迅速扭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拳拳到肉,把对方揍到挂彩还不停手。 保安人员很快赶到楼道,却无法把二人强行分开,沈依依见傅云深手拎着一把椅子向岳寻后背砸去,不顾自己的安全上前推开岳寻,可头上却炸开了一声巨响,椅子被摔得七零八落,而她在原地僵直了两秒,轰然倒下。 “依依!”岳寻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虚幻的,只剩下沈依依慢慢倒下的身影,在她倒下的地方,很快流出了一滩粘稠的红色。 傅云深也呆住了,他把沈依依打伤了,她会不会死? 一个可怕的问题钻入他的脑海,令他第二次体会到了恐惧为何物。 第一次是在十三岁那年,一场大火把他和另一个女孩圈禁在一个废弃的房子里,一根烧糊的房梁向他头顶砸来,是那个女孩推开了他,并把昏迷的他背出了火海。 从此以后他发誓要找到那个女孩,天可怜见,他认识了林清妍,无论样貌和气质都与当年那个女孩很像。 所以出了流产一事,傅云深本能得把沈依依当成了坏人,一个连自己生命都可以不要来救他的女人,是善良而纯真的,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孩子? 可为什么他对上沈依依那双眼,看到她倒在他脚下,他的心会这样惊惶无措,悔不当初? 当看到岳寻抱着沈依依冲向救护站,他突然没有勇气追上去。 当警察出现在走廊上,“听说这里出现了打人事件?谁是罪魁祸首?” 看客们纷纷把目光看向傅云深,可警察在看到是傅云深的时候,态度变得严谨了三分,“傅先生,请问这件事与您有关吗?” 傅云深沉默了三秒,“你们去帝苑调查一下,有关林小姐流产的真相。” “是!”警察领命离开。 傅云深拨通了风然的电话,“帮我办一件事。” 第七十八章 世纪渣男 第七十八章 世纪渣男 岳寻抱着沈依依来到救护站,见到了梁博,“快,用最好的医疗设备和病房,给沈依依治疗。” 岳寻在医院位高权重,但没有一点架子,而梁博在医院又德高望重,很快就凑齐了他要的东西,给沈依依最好的治疗。 在治疗过程中,梁博警告岳寻说,“你疯了,为了救一个陌生人险些被车撞,现在又抱着傅云深的老婆,着急成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 岳寻脸颊还挂着血迹,身上也沾染了一滩红色,可看到沈依依躺在病床上,后脑勺开了一道五厘米的口子,用了一包医用棉花都没止血,心里早就七零八落乱成一团。 “他对依依不好!这一道口子就是明证!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岳寻一两缕头发凌乱地散落在额角,即便脸颊多了几道伤痕,还是俊秀得令人不忍移目。 他一直以爽朗的形象示人,可现在为了沈依依失魂落魄,对傅云深咬牙切齿的时候,让梁博频频摇头,“既然你这么爱她,我就帮你一把。” “梁博,你一定要把依依救活,她不能死!我要她活!”岳寻殷切而坚定地望向梁博。 梁博不是铁石心肠,见他这般执着,便默默答应了他。 沈依依的后脑勺缝了八针,有轻微的脑震荡,可最令人遗憾的是,沈依依至今昏迷不醒。 岳寻衣不解带在她身边受了十八个小时,说了很多他们相处的趣事,“其实,我不能吃小龙虾,我对龙虾过敏,可看你吃得那么欢,我就忍不住想尝一尝……” “你画的服装设计稿很完美,很有灵性,可我怕你太早回到傅云深的身边,才找了各种借口骗你,打压你,让你留下来加班,我只想和你单独待在一起……” “我给外婆送了一套按摩椅,每天早晚按上一个小时,能疏通筋骨让外婆早点好起来。” …… 类似的话还有很多很多,岳寻每次回忆起她,唇角就自带一缕笑意,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让岳寻露出真心笑意的女人。 在妇产科病房,傅云深端着一碗汤坐在林清妍床边发呆,脑子里都是沈依依的影子,她到底怎么样了? 上午林清妍昏迷了十分钟,很快就醒了,就一直不让傅云深离开,扬言说只要他离开一步去找沈依依,就在病房里自杀。 “云深,你在想什么?快喂我喝汤呀。不喝汤,我身体怎么复原?”林清妍五官清淡的一张脸填充着不满和抱怨。 傅云深把汤碗搁在桌上,“加点热的,还能喝。” 可他把一杯水倒进了汤里。 林清妍脸色骤变,看透了他的心不在焉,就更加愤怒地咆哮道,“傅云深,你老婆害死了我唯一的孩子,你还这么心心念念着她,是不是对她动心了?” 傅云深的侧颜越发冷峻,斜睨她的视线不带一丝温度,“你也知道她是我老婆?” 林清妍表情一顿,心里翻起变态的妒醋,“云深,你不是说她只是你买来的女人吗?为什么……” “她也是人!”傅云深懒得看她,把水杯重重地搁在桌上。 林清妍的五官登时挤在一处,呜呜咽咽哭起来,“我怎么不把她当人了?我的孩子都没了,你还为她说话!” 曾经她只要一哭,傅云深就算再生气也会压下怒火,低声软语地安慰她,给她买名牌包包、服装和首饰,可这次傅云深的举止很反常。 “你为什么要去帝苑拿毯子?家里就那么缺毯子吗?你明知那是我和她的婚房,为什么你要要在房间里休息?别忘了你的身份!” 傅云深冷冷地质问她。 “你是说我自取其辱?”林清妍魔怔了两秒,两滴豆大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表情怔怔的像遭到了不可忍受的打击。 傅云深没有说话,却用一种“难道不是吗”的眼神看向她。 “我和傅云帆为什么结婚,你难道不清楚吗?我根本不爱他,是他强娶了我……云深,我好恨,为什么当年不把我烧死,或者当初要是没怀孕,我就自杀死了算了。” 林清妍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给傅云深打情感牌,还对自己扇耳光。 傅云深眉心冷蹙,抓住她的手,可她挣扎不止,便一把抱住了她,“好没意思!何必这样?” 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冷漠,林清妍感到莫名地恐慌,他会不会知道了什么?还是他已经厌倦了自己? 林清妍知道他喜欢乖巧的女人,就不再乱动,乖巧地靠在他宽大的怀中,“云深,我以后会听你的话,别这样冷落我,好不好?” 傅云深安慰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走出了病房,在救护站问护士,“请问沈依依的病房在哪里?” 接待他的护士抬眸见来人是他,语气陡然冷漠,“呵呵,你就是那个打伤了依依,还不负责的人?” 傅云深竟无言以对,又不敢威胁她说出沈依依的病房。 “为了别的女人殴打自己的老婆,世纪渣男!滚一边去,我是不会说的!”那个女人像吃了鞭炮,对着傅云深就一顿猛烈开炮,偏偏傅云深还被炸得无言以对。 傅云深只得找别人打听,可得到的答案竟是千篇一律的白眼和无可奉告。 “这个医院的人也太嚣张了,连我都敢为难!风然,你去打听,沈依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傅云深对着电话一通抱怨,并命令助理出马。 风然伸了伸舌头,战战兢兢地挂断了电话。 “风助理,怎么了?少爷有什么新的吩咐?”钟源早就听闻了林清妍流了产,正在医院养小月子,可气的是,少爷把少夫人给打了! 风然懊恼地挠了挠头,“也难怪医院不透露少夫人的病房,少爷做得也太过火了!” “哎,要我说,大少奶奶就不该来帝苑,还住进人家的婚房里,像什么样子?”钟源义愤填膺地说,替沈依依不值。 风然只能拿出助理的权力来弹压他,“少爷的事轮不到我们下人管……” 还没说完,风然的脑门就被戳了一下,“你要敢跟少爷学,我饶不了你!” 张妈横眉竖眼地出现在风然面前,风然的气焰登时消了,“我不敢了,妈。” 在傅云深的夺命连环催中,风然以疾风的速度来到医院,“少爷,事情有眉目了。” 第七十九章 探视 第七十九章 探视 傅云深拿到了沈依依所在病房的地址,便焦急地往病房赶去。 风然跟上他的步伐,好奇地问,“少爷,您让我打听的两件事有眉目了。” “哦,你说。”傅云深一心牵挂着沈依依,对自己交代的两件事倒没了多大的热情。 “说来话长。”风然查到的资料足足有十页文字,一时半会不知从哪里说起。 “那你还是别说了吧。”傅云深敲了敲vip708的大门,里面静悄悄的,半天都没有开门。 傅云深脑补了一出岳寻和沈依依卿卿我我的戏码,心口流窜着一股戾气。 “喂,开门!”傅云深眉心深皱,周身的气息骤然寒冷。 风然刻意看了眼门牌号,“少爷,林小姐不住在这里吧?” 回应他的是颇具威慑力的一瞥,“别废话,给我开门。” “少爷,你不是恨沈小姐害了林小姐么?怎么还过来看她?”风然猜测到里面的病人身份,按了按门铃。 一个端药的护士走过来,“请问你们找谁?” “沈依依在里面吗?”傅云深问。 护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底流露出凌厉的嘲讽,“你找沈小姐干什么?” 傅云深双眉不满地一皱,风然察言观色,忙对护士说,“是这样。沈小姐病了,我们来看她。” “呵呵,是被人打了!她老公真是狼心狗肺,连女人都打,你是没见那鲜血淋漓的,沈小姐怕伤脑子,缝针的时候硬是连麻醉都没打,疼得那叫一个惨,我看她把嘴唇都咬破了!” 护士绘声绘色的描述让风然一个大男人也打了个寒颤,不打麻醉缝针,这得多强的意志力才能办到?况且沈依依还是富家小姐、豪门贵妇人! 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会吧?这么严重?你们快开开门吧,让我们少爷去看看沈小姐。”风然对护士小姐姐抛媚眼,连美男计都使用上了。 护士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傅云深一眼,“行吧,只是别太久,也别刺激病人,病人需要休息。” 门总算开了,傅云深快步推门而入,就见岳寻趴在沈依依的身上,手放在沈依依胸口,嘴吻住了沈依依! 傅云深热血上涌,“你在干什么?” 岳寻闻言,慢悠悠地从沈依依身上爬起来,把她托在臂弯,往她后背垫了一个枕头,看向沈依依的视线温柔而关切,“依依,你有没有好一点?” 沈依依两道细眉紧拧着,似乎在压抑某种痛苦,小脸儿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双唇也蜡白蜡白的,全无了曾经的水润湿-滑。 “我没事。”沈依依幽冷的目光直直看向傅云深,一点温度也没有,看得傅云深心脏一沉,本有一肚子火气,此刻却发泄不出来。 “你来干什么?”沈依依阴冷冷地说。 在商场搞定几亿的大生意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傅云深,在沈依依面前却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摸了摸鼻子,“那个,刚才你们在干什么?” “呵呵,不需要。”沈依依尤自记得他扼住自己的喉咙,伙同林清妍冤枉自己的表情,不带一丝温度,就像她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仇人。 拜他所赐,沈依依不仅脑袋开了花,还得了轻微脑震荡,要不是抢救及时说不好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未可知。 “你是我老婆,我不来,难道让别的男人照顾你?”傅云深二话不说,俊挺的身影横梗在岳寻和沈依依之间,敌意地看了岳寻一眼,“岳先生,刚才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你是不是亲了她? 这才是傅云深最好问的问题,他对沈依依有着莫名其妙的强烈占有欲,一看到她和岳寻在一起心里的火就蹭蹭蹭冒上头顶,“岳寻,以后我老婆的事,你最好少管!” “傅云深,你没搞错吧?我怎么可能把依依交给一个畜生?”岳寻俊挺的身姿屹立着,与傅云深对峙。 傅云深俊容猝然冷沉,锐利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死寂。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傅云深冷沉的说。 “涉及依依,就不是你们之间的事!”岳寻霸气地护住沈依依。 “你什么意思?”傅云深上前一步,揪住了岳寻的衣领。 岳寻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傅云深的手腕,形成翻折的姿势。 二人之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燃点。 “那个,岳总,我提醒你现在你和我们是一对二,你确定是我和傅总的对手吗?”风然见总裁被人威胁,忙站出来给总裁助威! “够了!”沈依依清冷果决地打断了二人的对峙,“阿寻,你出去。” “可是他……”岳寻焦急。 “他不敢乱来。”沈依依安慰性地看了岳寻一眼。 听见沈依依对岳寻的称呼,傅云深胸口的戾气越发浓郁。 岳寻对傅云深做了个盯的动作,走出门去。 待房间里只剩下沈依依和傅云深,气氛变得冷沉而诡异,二人似乎都对彼此产生了浓郁的不满。 “你的伤好些了吗?”傅云深坐在沈依依床边,试图缩短彼此的距离,握住沈依依的肩膀。 沈依依脊背一凛,像一只炸毛的小花猫,“别碰我!” “你的全身我都碰遍了,你就是我的,怎么不让碰?”傅云深霸道而不讲理地凑近,双手握住了沈依依的脸颊,“别动!” 他盯住沈依依的额头,似乎上面裂开了一条纹路,目光掠过一丝恐惧。 沈依依烦躁地掀开他,“又搞什么鬼?”可手部动作太大,牵扯到了后脑勺伤口的皮肤,发出疼痛的嘶嘶声。 “别动!别动!”傅云深做出夸张的姿势,握住沈依依乱动的手,深邃的眸定在沈依依的头顶。 剧烈的动作让沈依依疼痛得忘了抵抗,就让傅云深姿势暧昧地吻着。 傅云深抱住沈依依的脑袋,就像管住了她的命门,“乖乖听话,别动。”一面动作轻柔地来回撬动她的唇齿。 第八十章 一车玫瑰 第八十章 一车玫瑰 沈依依明知上当了,却不敢推开他,别占便宜当然没有伤口开裂重要。 傅云深见她的眸冷冷地盯着他,就用手盖上了她的眼睛,“别动。我知道错了,不是故意的,为什么缝针不打麻醉?是不是怕忘了我?” 傅云深的自恋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本想损他几句,可傅云深天生自负腹黑,论唇舌她绝不是他的对手,还不如做正经事要紧。 沈依依从病床的枕头下,拿出一个文件袋,把一份名为“离婚协议”的文件“啪”扔给他,“签字吧。” 她居然还留了一份。 “岳寻帮你打印的?”傅云深唇挂冷笑。 “你管我!你就不想给你嫂子一个交代吗?放过我,就是放过她。”嫂子二字出口,沈依依只觉恶心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斜睨向傅云深的视线蒙上了嫌弃和疏离。 只闻“嗤啦”数声,协议被撕成了数片,傅云深把碎片往空中一洒,纷纷扬扬的白纸黑字就变成了满地狼藉。 “你撕,尽管撕!我有的是打印稿!”沈依依又从文件里扔了一份给他,可又一次被傅云深撕碎抛洒出去。 不到五分钟,地面上就洒满了碎纸片。 傅云深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沈依依的冷漠、愤怒,空前有耐心地靠在她边上坐下,“老婆,国家提倡环保,咱们能不能节约点纸张?” “你……”沈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可对他又没有办法,“好,你不离是吧。我不奉陪了!”沈依依拔掉手臂血管的针孔,滴出鲜红的血水也在所不惜。快步向外走去。 “老婆,你受伤了不能做这些剧烈的动作!”傅云深从后勾住沈依依的腰肢,使阴力把她禁锢在怀,口中却是绵软的情话,“老婆,你别闹了,闹得我心都碎了。我承认今天的事是我太着急上火了,因为林清妍怀的是我哥唯一的骨肉,我哥又远在部队,我父母不待见林清妍,只能靠我从中斡旋,我发誓我们之间清清白白。而且,如果能预知那一板凳是打在你身上,我宁可砸我自己,打在你身痛在我心。让为夫看看伤口愈合得怎么样了?” 说话间,傅云深手势轻柔地撩开沈依依的秀发,一道五厘米左右的伤疤露出来,伤口的边缘血肉模糊,残留着缝补的痕迹,傅云深的心突然就绞痛起来。 沈依依挣脱他的手,“傅先生有空还是去照顾照顾你那流产的嫂子,搞清楚我有没有害她,否则,我要跟你们打官司的!” “想象力这么丰富不是什么好事!我说过是你害的吗?”傅云深盖好她的头发,嗔怪地扫了她一眼,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俊容冷沉而严肃,“离婚的事,想都不要想!” 就算沈依依吃尽了苦头,傅云深还是不会放过她的。 沈依依沉重地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眸一片决然之色,“你出去,我想静一静。” 傅云深亲昵地狎上身,“老婆,你敢再提离婚,我就在这里办了你。” 沈依依登时面红耳赤,不可置信地瞪向他,“出去!立刻马上!” 她和傅云深没有感情,何必做出这种恩爱亲昵的样子? 傅云深打了个响指,病房大门被打开,风然推着一车红玫瑰走进来,如火如荼的玫瑰灿若云霞,一阵香氛扑面而来。 花车之后,还推来了一车漂亮的蛋糕和甜点,各色美味小吃,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沈依依十分无语地瞥了眼傅云深,不知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傅云深取下一大捧玫瑰,单膝跪在沈依依床边,表情诚挚得就像他们是无比恩爱的夫妻,“老婆原谅我吧。” “你搞什么鬼?”沈依依冷笑,没有接他的玫瑰花。 玫瑰带刺,代表的是热烈的爱情,可沈依依对傅云深的爱已经被湮灭在时光里。 “向你赔罪呀。整个t市,能得到这份殊荣的,可只有你沈依依一人哦!”不等沈依依答应,傅云深自作主张把玫瑰插在花瓶里,又从后面的车上端下一个漂亮的小蛋糕,用精致的勺子剜了一块递到沈依依唇边,“来,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 过去半天里,沈依依都是在止血、缝针的痛苦过程中渡过的,滴米未进,只在嗓子叫哑的时候喝了一点水,她心情不好,“不用了。我吃过了。” 傅云深动作僵持在空中,向她眨了眨眼,“你不是想吃湾悦阁的甜品吗?我给你拿了一车,随便吃,口味、款式应有尽有。” 沈依依不由冷笑,知道她生气了就送花送零食,这和送名牌包、名牌鞋有什么区别? 沈依依背对着傅云深,和衣而睡,再不理会他的一举一动。 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傅云深眉心一皱,谁这么不知死活,在他哄老婆的时候来打扰? 一个小护士推开门,一脸焦急地说,“傅先生,您快去看看吧,林小姐要自杀。” 自杀?沈依依忙坐直了身体,余光瞥向傅云深,只见他俊容一沉,流露出些许不耐烦,“自杀?” “林小姐爬到顶楼去了,谁叫都不下来,您快去看看吧。”小护士紧张地催促道。 傅云深眼底略过一阵阴冷而凶残的光,唇角勾起一声嘲讽,“沈依依,你不去看热闹?” 刀片般尖锐的话让沈依依浑身一颤,忍不住反唇相讥,“我也想看看连自杀也昭告天下的林小姐,是不是在等着这一车花呢?” 傅云深唇角抽搐了一下,撇下她大步流星地离去。 窗外传来扩音器的话语声,“楼顶的朋友,生命只有一次,请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有什么问题找警察……” 沈依依不觉冷笑,林清妍想自杀的话,就不会处心积虑地用孩子陷害她。 在北风呼啸的楼顶,一个衣着单薄的女人站在围栏外的阳台上,像一个疯子一样蓬头垢面,双目紧紧盯住涌上房顶的人群。 当傅云深出现的一刹,控制得很好的两滴泪水哗啦滚下眼角,林清妍用中气十足的哭声对傅云深喊道,“云深,我不想活了,你们谁也别救我!” 第八十一章 跳楼闹剧 第八十一章 跳楼闹剧 “大少奶奶,您虽然没了孩子,可大少爷不会怪您的,您先下来。”风然做着思想工作。 “你懂什么?不要你管!”林清妍呵斥风然,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傅云深的反应。他本应该吓得面如土色,说尽软话、答应她一切要求的,怎么此刻看见她寻死觅活,傅云深的俊容一点紧张和焦急都没有呢? 难道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吗? 林清妍越发作死地往边缘挪去,“云深,对不起,我没能保住孩子,我宁可回到从前,从前的从前!” 她话里有话,把众人的目光集聚到傅云深身上,那些护士曾经见过他误伤沈依依,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一阵唏嘘和嘲讽。 “他不就是那个打了沈小姐的人吗?太好笑了,他不是为了小三,连老婆都下得去手吗?” “就是啊,小三怎么这么不知足,跳什么楼啊?” “肯定是哄得不到位!” “我刚看到他的人推了一车玫瑰花进沈小姐的病房!” “一车?这么多?好羡慕沈小姐哦,他长得那么帅,就算打了我,勾勾手我也会回到他身边的!” “你挨了打再说!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谁啊?” “他就是t市最自大腹黑、最有权有势、最不把女人当人的傅云深啊!” …… 议论声从林清妍身上直接歪楼,歪到了傅云深的身价和权势上,此刻已没多少人关注林清妍的死活了,都说多半是小三在和原配的宫斗中失败,以假跳楼的戏码重新争宠! “林小姐,傅家对你这么好,这么宽容,不会怪你掉了孩子的,再说了,你在傅家住了这么多年,就这么跳下去,给傅家门楣抹黑,不是害了傅家吗?” 风然真是一个直男,安慰林清妍的话硬生生变成了批评和控诉。 难怪林清妍不待见他,见到他就横眉竖眼,“没你的事!” “够了!”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傅云深终于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四下的唏嘘声变成了一片死寂,都在期待着傅云深怎么处理这桩小三逼退原配的宫斗案。 “云深……我不想活了,我……” “给我下来!” “沈依依害流产,你非但不主持公道,还要对她那么好,我不想活了……” “跳楼之前,先把婚离了。” 傅云深壕无人性的一句话,残忍的目光,登时让林清妍面色煞白,僵持在楼顶上,一张脸都被震惊和怒意扭曲了。 “云深,你说什么?离婚?”林清妍故作不懂。 沈依依站在楼梯口,只觉林清妍的本事不去当演员真是浪费了。 “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吧?”傅云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对她的不耐烦就更明显了。 林清妍小心翼翼地跨过栏杆,在众人的搀扶下,目光呆滞地向傅云深走来,每迈出一步就像要了她的命似的难受,“云深,我刚没了孩子,你又要逼我离婚?” 傅云深一步上前,拽住了她的手腕,本要说点什么,可林清妍竟软绵绵地晕在了他的臂弯,沈依依看得很真切,闭上眼后,她嫌傅云深西装的扣子压住了鼻翼,有意移了一下位置。 当他抱着林清妍从身边走过,沈依依很大度地给他们让出位置,向傅云深投去赞许而讥嘲的笑意。 竟敢无视他!面对丈夫抱着小三,沈依依居然云淡风轻,事不关己地旁观看热闹,傅云深就感到心里压了一团火。 傅云深把林清妍抱进病房,不悦地质问护士,“高价请你们来照顾大少奶奶,你们干什么去了?” 通风报信的小护士见状,委屈而焦急地说:“傅先生,我们真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着……” “那为什么会闹自杀?”傅云深瞥向床上“昏迷”的林清妍,她不但小脸儿白里透红,连闭目的睫毛还在一颤一颤的,心里便腾起不悦。 敢拿傅家的名声作陪设计他? “不说?你应该知道我傅云深的行事风格,你想试试吗?”傅云深冰棱般的视线投在小护士身上。 外界传闻傅云深缺乏同情心、毫无人性,他说一句话整个t市的高层都要抖一抖,让医院开除一个小护士简直轻而易举。 在傅云深的逼视下,小护士撑不住地发抖,小心翼翼地嗫嚅说:“是,是林小姐……她看到风助理推了花车进沈小姐的病房,就说要自导自演一场自杀的戏份,挽留傅先生的心……” 傅云深视线凌厉地扫了林清妍一眼,沉默了三秒,“风然,带她走。” 小护士后背一凉,“傅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我。” 傅云深和风然交换了一下眼色,风然富有威慑力的冷声对小护士,“走吧!” 小护士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看到傅云深不想再谈,正好跟风然出去。 在走廊尽头,站在暗处的沈依依就听到一个低冷的声音说,“给你十万块,立刻辞职,敢说漏一个字,傅家的手段你知道?” 一个女音抽抽搭搭地同意了。 沈依依道是谁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透过门缝看到走过去的风然和照顾林清妍的小护士。 傅云深又在搞什么鬼? 沈依依走到林清妍的病房外,隔着门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清妍,别装了。” “云深,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 “重要吗?不出半个小时,傅家大少奶奶和小叔子有染的新闻就会登上各大媒体的头条,你的目的达到了?” 沈依依以为傅云深对林清妍爱之越深,责之越切,连林清妍假装晕倒这种幼稚的戏码都揭穿了。 “云深,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挽回你。”林清妍楚楚可怜地声音哀求说。 “呵呵,清妍,我照顾你,我以为你懂,可你还是太糊涂!”傅云深不无惋惜地说。 “云深,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以前你从不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今天你是怎么了?是沈依依那个贱人又对你说了什么吗?”林清妍口吻尖刻而嫉妒。 “你好好养病,我晚点再来看你。”傅云深没有回答她,直直向大门的方向走来,沈依依忙闪身离开。 第八十二章 作死的真相 第八十二章 作死的真相 沈依依看到傅云深向308的方向走去,心想傅云深发现自己被女人骗,滋味肯定不好受吧,可只要他不好受,沈依依心里就好受了。 沈依依心情大好,便不紧不慢地走出门。 “你和云深说了什么?”在转角处,一个女人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沈依依面前。 好在沈依依刹车及时,否则就撞到林清妍身上去了。 “是你啊!”沈依依深知这个女人无中生有的本事,在她手上吃了一次亏,沈依依深知决不能和她单独待在一个地方,否则脏水是怎么泼的都不知道。 沈依依闪身走到走廊人多的地方,扬起无辜的小脸对她哂笑,那笑容阴森森的,加上沈依依本身清傲的气质,竟令林清妍感到后背一凉。 “真难为你弄掉自己的孩子,还有脸寻死!云深相信你了吗?”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沈依依看在她是大嫂的份上,没有捅破那层窗纸,可对情敌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沈依依不得不反击。 “原来,你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人,亏傅家二老还蒙在鼓里。”林清妍清淡的五官沾染了狠厉和嫉妒。 “以大嫂的身份介入小叔子的婚姻,你也不差!”沈依依反唇相讥。 林清妍眸光一冷,本以为她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没想到她才用了一个月不到,就掌握了傅家的秘密。 “沈依依,云深对我的感情你也看到了,我劝你识趣一点,早点跟他离婚,还能走得体面点。”林清妍下巴高高扬起,一张只称得上清秀的脸,满是鄙夷和嚣张。 沈依依早就认为她和傅云深的结局只有离婚一条路,可自行离婚和被逼离婚是两个很不同的体验,“要是不呢?” 林清妍步步逼近她,以一米五八的身高仰视沈依依,可眸光迸溅的恶劣和威胁却丝毫不减,“我和云深相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角落!云深为了我,冷落了你三年,难道你心里还没数吗?” 沈依依五内飓崩,傅云深之所以和她结婚,又冷落她三年,是因为她不够优秀配不上他,没想到除了傅云深本身的花心外,还有林清妍这个嫂子在。 “你争不过我,也没资格和我争!”林清妍把沈依依逼到墙角,周身寒气凛冽丝毫没有刚流产之人的虚弱,而相比之下沈依依因失血过多显得小脸苍白如纸,加上天生身材纤瘦,在养尊处优的林清妍面前更像流了产的女人。 骨子里的不服输让沈依依骄傲地扬起小脸,眼底一片幽冷的寒意,“你就这么自信?傅云深看我不高兴,在我身边低声软语的时候,我可不认为他心里只有你啊。” 林清妍拽住了沈依依的手腕,眼底的火花像恶魔的舌头向沈依依张开了血盆大口,“他不过图你一时新鲜,他身边曾经那么多女人,新鲜劲一过,不就统统被抛之脑后了。可我不同!我是他刻骨铭心的初恋,他爱我,胜过任何女人!”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别忘了,他这么爱你,为什么让你成了傅云帆的女人?他为什么不娶你?”沈依依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林清妍面容寸寸龟裂,她和傅云帆的关系是一块永远不可能愈合的心病,在她选择爬上傅云帆的床那一刻起,她和傅云深的关系就差了很多。 “云帆是傅氏钦定的继承人,我嫁给他,将来傅氏就只能是我的,凭借我和云深的关系,将来还怕兄弟二人争夺家产吗?”林清妍踌躇满志地说,目光充满了野心。 这才是林清妍在兄弟二人之间盘桓的本质。 “你把傅氏兄弟玩弄在掌心,就不怕玩火自-焚?”沈依依看她的视线就像看一只恐怖的怪兽,傅云深什么手段她不是没见过,林清妍居然敢挑衅他的智商,“别忘了,聪明男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自作聪明地利用他!” 林清妍满不在乎地扬了扬手,举手投足间全无大家闺秀的娴雅,“你可以去告诉云深,告诉他,我是为了傅云帆的继承人之位,故意上错床嫁错郎,你也可以告诉云深,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备胎。” “你疯了!”沈依依没想到她竟说出这种话来,若是傅云深听到一字半语,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傅云深什么样的性格她最清楚,昔日米雪儿为难了她,被傅云深发现后,米雪儿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会经历什么。 沈依依本以为米雪儿是拿了傅云深的钱财,找了个没人认识的城市安居乐业,可她想错了,她从一则新闻里看到一个变态的马戏团里,那个女人被打断了手脚,整个身体蜷缩在一个轮胎里,任人摸抓戏谑,最终死在轮胎里。 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米雪儿。 这也是沈依依坚定地要离开傅云深的理由。 这个男人不但人品古怪,背后到底有多深的水,她没本事猜到,也没有兴趣去猜。 但她坚信,他背后的是一个偌大而幽深的地狱王国,和他结合或许有甜蜜,可更多的是恐惧。 因为她实在不敢相信,同床共枕的男人竟是一个恶魔。 “林清妍,不管你们之间经历过什么,但出于女人的角度,我还是劝你别试图触及傅云深的底线,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依依告诫她说,可林清妍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唇角勾起轻蔑的弧度,“这是失败者的看法!” 沈依依不想和这个疯女人待在一起,在她心中,林清妍的疯狂程度不亚于傅云深。 沈依依推开病房的门,屋里静悄悄的,应该没人在,傅云深送来的一车玫瑰、一车零食还散发着诱人的甜香,引逗得沈依依腹中馋虫叫唤得唤,饥肠辘辘的她,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东看西看了一下,才走到零食车子边上,从一堆色香味俱全的零食里,拿起一个马卡龙樱花小饼,放在口中细嚼慢咽。 口齿生香、风味迷人,沈依依不由感慨,“有钱真好,想吃什么吃什么!林清妍真傻,好好的日子不过跑去瞎搅和!” “你在说什么?”傅云深一脸阴沉地出现在沈依依面前。 第八十三章 离开 第八十三章 离开 “咳咳咳……”一块小饼呛入了呼吸道,沈依依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手撑住胸口,用巴掌护住自己的小脸,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钻进去,“不是没人吗?他怎么会在?” “看不出来堂堂沈大设计师居然在背后偷吃,还说人坏话!”傅云深掰开她的小手,看到那张窘迫得发红的小脸,郁闷的心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可即便开心,傅云深还是板着一张扑克脸。 沈依依拿过桌上的一杯水喝了一口,顺了一口气,接着又喝了一口。 “那杯水我喝了。”傅云深做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斜睨着她,“你是在向我传递某种信号吗?” 吃过东西喝过水的沈依依小脸儿恢复了一丝血色,在有傅云深口水的茶水滋润下,小嘴又变回了原来红润q弹的模样,小嘴上房还蒙着一层白色的糖霜,像极了某种液体。 “噗……”沈依依满满一口水喷了傅云深一脸一身。 “沈依依,你干什么?”傅云深黑亮的眸迸溅着怒意,就像x光要穿透她的身体。 沈依依忙抓了一张纸巾在傅云深身上脸上擦拭,“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手指碰到了傅云深温热的脸颊,指尖充满了熨帖的舒适,没想到轮廓分明的脸型竟有着白玉般的皮肤,萤白而没有一点杂质,配合或深邃或俊挺的五官,显得面如冠玉、气质超群。 “喂,你摸够了没有?”傅云深打断了她。 沈依依才发现她的手居然覆盖住了他俊挺的鼻,整个人像一只无尾猴吊在他胸口,登时小脸羞得通红,一边从他身上下来,一边道歉说:“失误失误。” “这是一个甜蜜的失误。”傅云深不允许她逃脱,一手搂住了纤细的腰肢,把两具身躯之间的缝隙压得纹丝也无,“沈依依,承认吗?你其实挺喜欢我的。” 沈依依又羞又气,“胡说!我恨死你了!放开我!” “难得你对我投怀送抱,我太正经的话,就太对不起你了。”傅云深把她拦腰抱起,一脚踢光了门,向大床上走去。 沈依依双腿乱蹬,企图挣脱他的桎梏,可傅云深四肢是在太发达了,死死箍住她的身子,又兼具各种束缚技巧,把沈依依死死地摁在床上,还不忘往她脑后垫了一个软枕。 “傅云深,你个畜生!我还受着伤,你就不能放过我一次吗?”沈依依拧巴着小脸,两条细眉拧成了麻花,抗拒而委屈地凝视着她,修长卷曲的睫毛颤抖着。 这样的沈依依让傅云深充满了征服欲,只想把她按在床上好好疼惜。 “我会轻一点的。”傅云深二话不说,大手探进了她的裙子,抚摸着修长润白的双腿,向两腿之间伸去。 沈依依紧紧地夹住双腿,绝不让他得逞,“傅云深,别忘了林清妍刚才还为你自杀,现在你就对我做这种事,就不怕林清妍死在你面前吗?” 听到“林清妍”三个字,傅云深俊眉一沉,从沈依依身上撤开了手,眼底一片嫌弃和不满,“好好的提她干什么?” 他突然的疏离和冷漠像一只无形的手,在主导着沈依依的情绪一起一伏。 “呵呵,你果然很爱她。”沈依依坐在病床上,枕头下露出离婚协议书的一角,“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相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她选择嫁给了你哥?” 两道x光向她直直射来,要穿透她的身体,“你到底想说什么?” 冷沉的傅云深是可怕的,那双幽黑的眸就像两潭危险的黑水,荡漾着恐怖的涟漪,沈依依不知道涟漪的下面藏着什么样凶猛的怪兽。 “难道你就没怀疑过她的动机,还有她的孩子怎么来的。”沈依依唇角冷勾,小心翼翼地抛出一两个线索。 当聪明绝顶、掌控全局的傅云深发现曾经的深情脉脉不过是一场骗局,而他从一开始就被当成了备胎,沈依依心疼之余还有一丝冷嘲。 “清妍和我之间发生了什么,你无权过问,也轮不到你管!请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别试图触及我的底线!”傅云深霍地回眸,将两道堪比利剑的目光射在沈依依身上。 沈依依吓得猛然后退一步,就像被怪兽逼近的猎物。 他果然很爱林清妍,可见林清妍所言是真的,若就这样告诉傅云深,他一定不会承认的。 也罢,将错就错,冷眼旁观,才是一个即将离婚的妻子应该做的。 沈依依若无其事地从床上爬起来,抓起自己的包包,向外走去。 “你去哪里?”傅云深冷漠地问。 “轮不到你管。”沈依依用他的话回敬他。 “呵呵,你是我老婆,如果敢给我戴绿帽子,我弄死你!” 威胁,又是威胁! 从相认至今,沈依依得到最多的,就是傅云深的威胁。 沈依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在药房拿了一些消炎药和加速伤口痊愈的药,就离开了医院。 一回到住的地方,沈依依迅速打开电脑,把离职邮件发了,又去外婆的住处,把她老人家的衣服收拾好,就搭上时小棠的车快速离开了t市。 “依依,你自己受了伤,外婆的病也没有完全好,为什么非要这个关头离开t市?乡下条件多差,你不是不知道。”时小棠开着车,不解地问。 沈依依揽住外婆的手,望向窗外不断后退的熟悉风景,暗暗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的情况有点复杂。”沈依依只能交流心事的人就只剩下时小棠了,就把傅云深和林清妍之间的关系和时小棠说了一遍。 “不会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傅云深真是刷新了我对渣男的定义!”时小棠大跌眼镜,曾经鼓励沈依依为爱奋不顾身的是她,可现在傅云深不值得沈依依这样,沈依依想走的话,她也不会再阻拦了。 后视镜里沈依依的小脸勾起嘲讽而凄凉的冷笑,“没想到吧,堂堂食物链顶端的傅家,居然是这样的家庭结构。我只求他能放过我和外婆,t市的一切,我也不打算要了。”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把沈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给了时小棠。 第八十四章 路遇歹徒 第八十四章 路遇歹徒 “你疯了!依依,这是你和外婆应得的,百分之二十单是每个月的红利,就得分到几十几百万吧,你就这么不要了?” 时小棠没敢接过转让书。 “你拿着,反正你不拿我还是会转让出去的,给别人不如给你,反正你还在t市,而我……”沈依依面露难色,“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不至于吧,依依,什么叫一辈子不回来?你和傅云深离婚了吗?没离婚你走到哪儿都是他老婆,他会地毯式搜索把你找出来的!”时小棠频频摇头。 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幽幽响起,“依依,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沈依依握住外婆的手,极力营造轻松自在的氛围,“外婆,医生说乡下空气好,我们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回老家?”外婆浑浊昏黄的瞳孔突然剧烈收缩了一下,蒙上了一层恐慌。 时小棠和沈依依极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自从外婆受了庆嫂的虐待,换上了应激性反应障碍,听到“回老家”“保姆”就条件反射地躲起来。 “外婆,这一次是依依亲自照顾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你别担心。”时小棠把车停在路边,耐心地安抚老人的情绪。 沈依依见外婆反应强烈,眼圈儿一下便红了,“外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你再受伤害。” 外婆像个受伤的孩子,得到了安慰逐渐安静下来,不解而期待地往车窗外看去,好像在找什么。 “外婆,你找什么?”时小棠问。 “阿寻呢?阿寻怎么不在?他不和我们一起回老家吗?”老人的目光在车里车外找了一遍,都没找到岳寻,便忧心忡忡地握住沈依依的手,“依依,你们离婚了吗?你才要回乡下去的?这婚不能离,你们好不容易和好了,我还想抱孩子呢!” 在外婆心中,准孙女婿是岳寻,而不是傅云深。 沈依依尴尬地纠正她,“外婆,其实岳寻不是……” “外婆,岳寻在t市还有事要忙,得了空会去看您老人家的。您放心吧。”时小棠向她投去一个忌讳的眼神,忙把准备好的狮子头核桃送到老人手上,“外婆,岳寻说您要回家,给您买了两颗漂亮的狮子头核桃,您握着能活动筋骨,对恢复健康有好处。” 沈依依向时小棠投去感激一瞥,隐隐感到让外婆继续误会下去不太妥当。 时小棠开动了车,祖孙三人乘车开出了城区。 只要离开了t市,天高皇帝远,傅云深再想禁锢她也鞭长莫及了。 车子行驶到一个荒芜的收费站,时小棠把车停在栏杆外,刚要打卡,就有人敲车窗,问时小棠要了驾照和身份证,又让时小棠摇下车窗,命令后座的祖孙俩,“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 沈依依见七八个人围住一辆车,而且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凶悍的表情,便示意时小棠开车。在踩动油门的一瞬,只听见“噗嗤”一声巨响,车子剧烈震动着向墙上撞去。时小棠车技甚佳,不会出现什么驾驶失误,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别克威朗的轮胎被气枪打爆了。 一个急刹车,沈依依的头向前座靠椅撞去,手上抱住外婆,腰部又被外婆的撞了一下,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依依,外婆,你们有没有事?”好在气垫及时撑起来,让时小棠没有撞伤,她火速下车,把二人从车上拉下来,“撞哪里去了?” 沈依依发出疼痛的嘶嘶声,可一心记挂着外婆,“看一看外婆有没有怎么样?” 时小棠给外婆检查了一番,好在没什么事,可沈依依却伤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这时,七八个杀马特造型的青年男人把三人团团围住,翻起了行李和包裹,在两个随身小包上翻到了钱包和手机,领头的黄毛从沈依依的包里拿出一张黑金卡,“老大,蓝星银行的黑金卡,没有五百万的金额办不下来的!” 她什么时候有过黑金卡这么名贵的卡?“小棠,是你的吗?” 时小棠摇摇头,“依依,怎么办?” 沈依依也一筹莫展,如果能破财消灾一切就不算灾,“你们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们,但是,必须放我们离开!” 领头的黄毛色眯眯的目光在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扫来扫去,落在沈依依的裙子的裹胸装上,那里皮肤萤白、春痕微露,黄毛贪婪地舔了舔唇,流里流气地对其他人说,“你们想劫财还是劫色?” “哟,货色不错,老子一个星期没有开荤了,正想打打牙祭!” “老大,一看这俩女人就是坐办公楼的高级白领,模样又好,皮肤又白,我一辈子还没睡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呢!” 沈依依和时小棠像两只受惊的紧张小动物,满眸警惕地观察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可他们把三人围得死死的,手里又有棍棒,要动武的话两个小女人和一个老人根本不是八个年轻男人的对手。 “小棠,对不起,如果等一会出什么事,你带外婆走。”沈依依倔强而果决地对时小棠说,即便害怕得两腿打颤,也倔强地敌视着这些男人。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时小棠向来仗义,对沈依依连命都可以不要,两人从小到大是过命的交情。 沈依依视死如归地走到黄毛面前,用手臂隔档他们的动手动脚,“你们最好给我放尊重点,否则,我背后的势力不会放过你们!” “势力?哈哈哈,什么势力啊?我倒是很想听听!”一群歹徒银邪地哈哈大笑,伸出手往沈依依的腰上腿上胸口伸去。 “我可以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沈依依挡开他们的脏手,从黄毛手上抢过钱包,“这里面有五百万,都给你们,但是,必须放我们走!” “嗯,五百万,这么大的金额,兄弟们你们有把握吗?”黄毛朝水泥地吐了口痰,斜睨着一个红毛问。 “金额有点大,被抓的话判得重,风险太大了,不如我们……嘿嘿嘿,小妹妹,看你这么细皮嫩-肉长得又标致,就陪陪我们哥儿,保管你吃香喝辣!” 第八十五章 小棠被侵犯 第八十五章 小棠被侵犯 “滚!”沈依依拍下那只手,可钱包也被抢了过去。 黄毛拿出她的身份证看了一眼,当看到名字的一瞬,愣住了,“身份证真的假的?沈依依?” 红毛抢过一看,脸色登时变得煞白,“老大,真是她。” 黄毛看向她的视线再不似刚才那样银邪嚣张,而是像看到鬼一样害怕,“你是傅云深的女人?” 沈依依一听不好,这些人竟与傅云深有什么关系,趁歹徒呆若木鸡的功夫抢走了钱包,连行李都没带,就拉着外婆向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跑去。 “行李还在车上,难道都不要了吗?”时小棠心痛地问,那可是一份月入几百几十万的股权协议书,就这么丢给了歹徒多可惜。 “不要了,小棠,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沈依依把时小棠塞进驾驶室,自己拉着外婆上了后座,“外婆,我们发生了一点特殊情况,你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依依,咱们是不是惹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要抢我们的车?”外婆紧攥着沈依依的手,瘦削的身躯在打颤。 “外婆,没事,阿寻会来救我们的。”自从外婆和岳寻相处以来,岳寻已经在外婆心里留下了高大伟岸、可以依靠的形象,为了让外婆放心,沈依依不得不搬出岳寻的名字。 果然,听了她的话外婆紧张的情绪逐渐放松下来,安静地坐在后座上。 “不行,那份股权转让协议是你用青春换来的,是你和外婆应得的,我去替你拿回来!”时小棠小脸露出果决而仗义的神色,向撞上了墙的别克威朗走去。 那群杀马特还在商量怎么办,见时小棠走过来,脸上浮现了狡黠的笑,“既然沈依依动不得,那这个女人就便宜我们了!” 时小棠从地上捡起一根一米粗的狼牙棒,锐利的狼牙折射着寒光,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步履坚决地靠近别克威朗。 当时小棠靠近车子一米的地方,隔着车窗看到那纸协议就躺在后座靠窗的位置,时小棠一手掩住脸面,一手抡圆了铁榔头往车窗上狠狠砸去,心疼爱车一千秒,可为了沈依依和外婆在乡下的生活质量,她豁出去了。 “哎哟,一辆半新不旧的车也值几万块吧,她就这么砸坏了?”几个杀马特肉疼道。 时小棠一手探进车里,手指碰到了协议的边缘,可榔头并没有把玻璃弄干净,她穿得单薄,嫩葱葱的手臂就那样搁在尖锐的窗户上摩擦,疼得她龇牙咧嘴。 “小棠,别拿了!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沈依依见时小棠势单力薄地出现在歹徒们的围攻下,吓得为她捏了一把汗。 可一想到沈依依失去了工作,乡下的农田又被收购回去,沈依依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若再没了股份,祖孙二人的生活一定会过得很艰辛。 时小棠趴在车窗上,拽到了协议的一角。 “莫非车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黄毛神色一凛,眼底闪现精刮的算计,招呼了一下几个歹徒,“快,抓住她!” 三四个歹徒扑了上去,抓住了时小棠的手臂和身体,只听见嗤啦皮肤扎裂的声音,时小棠的手臂被一块十多厘米,尖锐如刀的玻璃扎破,顿时血流如注。 黄毛拿走了那纸协议,念了文件名称眼睛登时睁得又大又亮,“哈哈哈,发财了!股份转让协议!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老铁劫车多年,也有一天能当上沈氏集团的股东!天助我也!” “还给我!那是我的!”时小棠被五六只手摁在车窗上,屁屁正好顶在红毛的某个器官上,一激动臀部就向后撞去,圆润而富有弹性的肉肉让红毛登时发出享受的吟哦。 红毛压在她后背上,根本不关她的手臂被玻璃扎穿正在流着血,“嗯嗯,女人!把老子的火撩起来了!” “你干什么?”时小棠咯到了某种硬邦邦的东西,未经人事的她羞得脸颊通红,眼底冒出仇恨和愤怒的火花,“你放开我!” 红毛被浪起了浴火,哪肯听她的,一手伸进了时小棠的裙子,在两片饱满的屁屁上粗鲁地抚摸,“手感太好了!” “喂,她认识傅云深,你想泻火也别碰她,否则吃不了兜着走!”黄毛在手上掸了掸协议,一边告诫红毛。 可红毛在小团队里,沉醉声色犬马的程度人尽皆知,入了他口的猎物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大,我快涨破了,你瞧瞧这女人皮肤多细滑,脸蛋虽不如那个漂亮,比ktv的娘们可顺眼多了,啊……我忍不住了。” 红毛粗鲁地扒拉时小棠的内裤,几个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银邪的笑声。 “小棠!我来救你!”沈依依见时小棠被人围住,就知情况不好,从面包车上抓了一把铁板手,就向时小棠的方向走去。 她抡圆了铁扳手,眼底冒出愤怒和仇恨的火花,“放开她!否则,我让你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黄毛忌惮地扫了她一眼,说实话,就算她们都拿了武器,两个弱女子根本不是公路抢劫犯们的对手,黄毛忌惮的是沈依依背后的势力。 傅云深,是一个让抢劫犯们闻风丧胆的名字。 “渣子,这笔现金和这份股份转让协议已经够我们花的了,放了那个女人!”黄毛警告红毛。 “大哥,渣子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只有泻火了才有脑子!”一个歹徒说。 “我说放了她!”黄毛疾言厉色地警告他。 时小棠在红毛的身下扭来扭去,衣服和裙子被撕成了褴褛的布条,露出黑色蕾丝的内衣内裤,红毛见到如此绮丽的风光,早把安全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大,我忍不住了!”红毛褪掉了时小棠的裤子。 “小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沈依依拿起扳手砸向红毛,敢打时小棠的主意,沈依依一定不会放过他。 “你是谁啊?”红毛拉开裤子的拉链,满眸灼灼的引火。 第八十六章 被侵犯 第八十六章 被侵犯 “依依……快走,快带外婆走!”时小棠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是她的死期,手臂已经被玻璃扎穿了,血流正在汨汨地流逝,实在太痛了,让她无暇顾及身后的红毛。 她只想让沈依依离开,快点离开,走得越远越好。 “小棠,你是为了我才以身犯险的,我怎么可能留下你?”沈依依挥舞着铁扳手向红毛的头顶砸去。 “快抓住她!”黄毛一声令下,五六个男人拽住了沈依依,而红毛已掏出了他的利器。 不,不能这样! “你不是说我更漂亮吗?我让你搞!放开我朋友!”沈依依痛苦而激烈地嘶吼,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红毛向她投来疑惑的一瞥,在占有时小棠的临门一脚停了下来。 为了救下时小棠,沈依依耸动肩膀褪下衣服,露出半截萤白细腻的肩膀,眼底却是一片视死如归的决然,“你不是想睡我吗?来啊!放开她!” 时小棠见状,泪水哗啦便滚了下来,“依依……” 她和她从小一起长大,时小棠可以为沈依依两肋插刀,沈依依又为何不能为了时小棠牺牲一下?这具身子反正已经给了傅云深,可她对傅云深的爱已经死了,她向岳寻承诺过会和傅云深离婚,可她已经脏了…… “碰我之前,我希望你记住,我,是傅云深结婚证上的老婆,敢动我或者我朋友一根毫毛,傅云深不会放过你!”沈依依眼底幽光冷溢,想必只有傅云深才能救得了她们。 黄毛脸色变得煞白,“渣子,拿了钱滚蛋,你敢动她一个汗毛,我废了你!” 岂料红毛根本不听他的话,眼眸血红地向沈依依走来,揪着她的头发把她“哐当”一声摔在车子的前头,沈依依仿佛听到了骨裂的声音,疼得骨架都要散裂了。 “傅云深的女人!我偏不信这个邪!”红毛抓住她上衣的外套向两边扯去,只听见嗤啦一声,外套裂了,露出里面粉白的背心,好在沈依依穿了背心,否则就被人看光了。 红毛贪婪地舔了舔唇角,一双手在沈依依胸口游走,“啧啧啧,真是尤物啊!有钱人怎么能干到这么漂亮的女人?漂亮得我都舍不得下嘴了。” “渣子,我说话你没听见?”黄毛一脚揣在他屁股上,中断了他的动作。 红毛扭了扭身体,一把把黄毛推开,“你走开!” 另一个歹徒突然附在黄毛耳朵里说了几句什么,黄毛眼里矍铄的光闪过,唇角勾起狡黠的冷笑,“也好!渣子,你就好好享受吧,这或许是你这辈子干的最后一个女人了!” 红毛没听懂他话里的话,把沈依依摁在车头上,粗暴地动作起来,沈依依就像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当红毛提起沈依依两条腿,就要撞进去时,沈依依紧闭的眼角流下了绝望的泪。 只听见肉体和地面碰撞的一声巨响,按住沈依依的人被一只飞脚踢到三四米远。 “谁敢打老子?不要命了!”眼瞧着一个温香软玉的美女就要被自己收入囊中,红毛色令智昏,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楚,被窝心脚踹飞跌了一个平沙落雁,红毛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可抬眸一瞬,就被一双泛着地狱死气的冷眸吓得呆住了。 面前的男人身材魁梧,狭长的凤眸冷定定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坨死肉,周身蒸腾着堪比阎王的杀气,就像从地狱来的修罗,要把红毛生吞活剥了。 “敢打我,兄弟们,上啊!”红毛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招呼着兄弟们报仇,可这一回他失算了,那些曾经和他吃馆子、上ktv、号称过命交情的兄弟们,都不敢上前,眼睁睁看着他被再一次踹飞。 傅云深抡圆了铁腕拳头对着红毛一拳一拳捶下去,拳拳到肉,打得红毛毫无招架之力。 “云深……”沈依依蜷缩在车子旁的地面上,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开了口子,连内裤都差点被扯落了,正蹲在地上用蓄满了泪水的大眼睛惊魂甫定地看着傅云深。 傅云深一脚把红毛踹了两米远,就火速回到沈依依身边,看到那个男人竟敢这么对他的妻子,周身的戾气就不由自主地黑沉沉起来。 傅云深褪下外套包在沈依依身上,曾经他也这么对待过沈依依,事后后悔得不要不要的,现在,随随便便一个恶心的杀马特居然敢碰他的女人! 真当傅家的权势是摆设吗? “依依,我来晚了。”傅云深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小棠,快去救小棠!”沈依依焦急地寻找时小棠,可车轮边上哪还有时小棠的身影,“小棠哪里去了?不会是被那些人抓走了吧?” 沈依依挣扎着下来要去找,被傅云深的大手禁锢在怀中,“风然把她救上了车。” 沈依依高悬的心脏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傅云深抱着她向揽胜走去,这时,刚才那群杀马特突然从车子后走出来,齐刷刷地对傅云深鞠躬,“傅少!” 沈依依脑中的神经一痛,这些人居然是他的人? 傅云深不知口否,眼底闪过凌厉的x光射线,被x光扫过的那些喽啰们无不心惊胆战。 “傅,傅少,拦路抢劫这事全是渣子一个人干的,我们要劝阻被他威胁,您看,这是沈小姐的钱包和行李……” 黄毛在带头逃跑的路上,才走出收费站,就被一队几十辆豪车团团围住,从豪车上下来乌压压一片黑衣人,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高大、表情凶悍冷沉,像一阵黑色龙卷风,把黄毛一队人给逼了回来。 黄毛眼珠子一转,就把做过的蠢事全部推给了红毛,以求自保。 可向地狱魔鬼表忠心,本身就是大错特错的一件事。 傅云深邪冷地瞥了杀马特们一眼,低冷的声音问,“哦,是吗?” 他声音不大,可听在耳朵里就像地狱阴锤,吓得黄毛忙表示,“对对对,就是他干的!傅先生,我已经把渣子抓来了,您看怎么发落?” 第八十七章 羞耻高科技 第八十七章 羞耻高科技 黄毛把侵犯沈依依的红毛五花大绑,打得鼻青脸肿,被黄毛按在傅云深脚下。 一想到这个人曾经试图染指自己的女人,傅云深周身戾气横生,阴冷的低气压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我不想见到这个人!”他跨过红毛的身体,把沈依依放在揽胜后座上。 傅云深抱着沈依依转身一瞬,子弹刺入肉体的闷哼响起,红毛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栽倒在水泥地上没了声息。 沈依依试图越过傅云深的肩膀看一看发生了什么,被一只大手压在怀里,“别看。”傅云深线条冷硬的下颚动了动。 他的声音就像君王的命令,让沈依依鬼使神差地乖乖窝在他怀中,不敢违抗。 傅云深唇角勾起了满意的笑容,乖巧听话的沈依依怎么看怎么顺眼。 “小棠和外婆呢?”沈依依见揽胜后座上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和傅云深单独在一辆车上。 “在后一辆车。”傅云深精壮的身躯屈在驾驶座上,脚踩油门开车向市区飙去。 车厢内的小空间里只有沈依依和他,沈依依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水片,只剩下一点布料掩饰重要部位,蜷缩在后座上有些顾上不顾下。 沈依依是见识过傅云深在车厢里装载的各种高科技的,这会子衣衫褴褛地坐在后座上,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生怕碰到按钮。 傅云深从后视镜见到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唇角露出几分狡黠,“你敢偷偷溜走,说,你回乡下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啊。”沈依依说着蹩脚的谎,为了让自己的话有更高的可信度,沈依依深呼吸了三秒钟,才用略自然些的声音说,“外婆想家了,我带她老人家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从后视镜折射而来的两道目光冷峻而质疑,沈依依便知他不会信,傅云深是狡猾的狐狸,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住一段时间需要辞掉工作吗?” 他怎么会知道辞职的事?难道岳寻和他说了? “辞职?我这么热爱工作的人怎么可能辞职?”沈依依撇撇嘴。 “呵呵。”傅云深只冷冷地笑了笑,“也好,辞职回家照顾我,很完美的计划。”傅云深扬起下巴满意地勾唇,沈依依自行辞职离开岳寻,省去了他费心思。 “你有那么多佣人照顾,哪里轮得到我?”沈依依忙推辞说,她可是要和傅云深离婚的人,还倒贴上去不是很打脸? 傅云深却从她的话里听出了酸味,“吃醋了?我把他们解雇了怎么样?” “我是说,想照顾你的人多了去了,何必捆着我一个对你没意思的人呢?强扭的瓜不甜!”沈依依真被傅云深的自作多情、骄傲自负气笑了。 “只要我出手,分分钟瓜熟蒂落。”傅云深冷嘲道,想到沈依依为了逃避他,居然私自出省还差点被人强,心脏处就有一股戾气在流窜。 今天非给沈依依一点教训不可。 “未经同意擅自离开医院,跑到荒郊野外给我戴绿帽,这笔账怎么算?”傅云深锐利的x光从后视镜里刺向沈依依,透着一股嚣张和狠厉。 “什么叫给你戴绿帽?我是自己送上门让人强……”沈依依没说下去,眼圈红了,委屈地别过脸去。 “没有安全意识,也是你的错。”傅云深冷冷地说。 傅云深蛮不讲理的言辞让沈依依气结,真恨不得把他撕成两半,倔强地扬起小下巴,“我又不是故意的!” 难道她想被莫名其妙的男人碰吗? 可时小棠是为了她才被人侵犯的,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黄花大闺女的时小棠失身,相反,她的身子已经被傅云深脏了,能换回小棠的幸福,她断不会不舍。 在决定把自己交付出去的时候,她脑海里是略过傅云深的脸、还有他的愤怒和叱责,可事情发展太迅猛了,她根本来不及考虑。 “要是被别的男人碰了,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傅云深满眸冰霜,斜睨沈依依一眼就要把她杀死。 沈依依倔强地咬唇,坐在后座上不敢说话。 “不说?”傅云深唇角勾起邪冷一笑,按了方向盘下的一个按钮,沈依依身下的作为猛然一震,一根不知什么样的硬东西出现在两腿之间。 沈依依吓得连声尖叫,那东西的形状像极了傅云深的…… “傅云深你这个变态!快把这个东西拿走!”沈依依又羞又气,小脸红涨得像两个苹果,杏眼嗔怪地蹬着傅云深,“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爱这辆车,看我衣服破了就捉弄我!” 说完泪水稀里哗啦地从眼角滚下,也不敢坐那座位了,蹲在椅子上离那怕人的设置远一点,可身上衣服破烂得只剩下一根根布条,勉强盖住重要的位置,顾着上面又露出了下面。 沈依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车窗是反光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否则沈依依丢人就丢到大街上了。 “以前没用过,今天试试效果!”傅云深听着沈依依的尖叫,唇角的笑意越来越深,身上竟有股流窜的火在侵蚀着理智。 “快把它关了!不然我就……”沈依依眼泪汪汪地看向傅云深,小嘴委屈地瘪着。 “你就怎么样?”回应她的是傅云深饶有趣味的笑容,他盯着沈依依外露的身子,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她渴望得方向盘打颤,喉结处艰涩地滑动了几下。 本可以在车上玩一次刺激的,可傅云深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沈依依的身体,可沈依依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充满了生机,感到周身的血液都剧烈沸腾起来。 “我就跳下去!”沈依依作势要推开门跳下车。 可车门经过了特殊设置,按了开门键也无济于事。 “还离家出走吗?”傅云深冷沉的声音充满了威胁。 沈依依的小嘴撅起倔强的弧度,贝齿咬着下唇不说话。 “看来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傅云深按了另一个按钮。 从座位上凭空生出四只机械手来,抓住沈依依的双腿双手,抖落了身上的布条,令她全身曝光在了傅云深的眼前。 第八十八章 与蛇共舞 第八十八章 与蛇共舞 “你想干什么?傅云深,快把按钮关了!”沈依依又惊又怕,他不会想让那个东西侵犯自己吧?她可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他也下得去手? “知道错了吗?”傅云深隔着座位冷冷道。 “知道了。”沈依依能说不吗?要是他让那东西侵犯了她,她也没脸活了。 “错哪了?”阴沉的声音问。 沈依依满心愤怒和不甘,但那个东西实在可怕,咬碎了牙齿,“不该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嗯哼,别怪我咯。”傅云深按了一下按钮,四只手竟把沈依依举了起来,岔开腿向那东西刺去。 “不要!求求你,不要!”沈依依又气又怕,“我,我不该离家出走!” 后座上旖-旎的风光让傅云深也没心思开车,若不是正走在市区大马路上,他就停下车把沈依依办了,把那个东西安装在车座里,只是为了吓吓她罢了。 搞得好像他不行了似的。 揽胜以急刹车的方式停在了帝苑的门口,傅云深按下按钮,被撑-开的沈依依似乎吓坏了,乖巧地窝在傅云深怀中,任由他用大衣罩住抱紧了别墅。 “少爷,少夫人!”张叔和刘妈迎出来,见到傅云深怀里的沈依依浑身是伤,揣测着少爷也太那个了,少夫人虽离家出走也是因为他,可嘴上都不敢说。 “去把刺陵提上来!”傅云深幽深地扫了张叔一眼。 “少爷,使不得!”一听到“刺陵”仆人吓得面如土色,不敢相信少爷竟然要用它来对付少夫人。 沈依依也隐隐感觉到了不妥,“刺陵是什么?”不会是某种变态的助兴玩意儿吧?吓得手脚发冷。 “一条很可爱,很听话的东西,眼镜蛇。”傅云深咬着她的耳珠说。 眼镜蛇?沈依依小时候被人恶作剧用蛇吓得半死,从此患上了蛇类恐惧症,只要看到流长的东西,就吓得不敢吃饭,更别说和那种鳞片森森又溜长的身体亲密接触了。 傅云深垂眸,“你太不听话了。” “求你,别这样对我!你想怎么样我都配合你,今后再不敢跑了。”沈依依眼角滴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加上满身伤痕看起来可怜极了。 张叔和刘妈想给沈依依求情,可少爷是什么性格,越求情虐得越狠,还不如乖乖地刺陵提来,一切就看沈依依的造化了。 傅云深不顾她的泪水,把她往巨型沙发上一抛,沈依依将近全果的身子便曝光在白炽灯下,傅云深站直的身体俊挺魁梧,沈依依看到他就像看到地狱魔鬼,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抱过靠枕护住自己的身体。 傅云深笔直的裤管就像两根柱子,加上冷酷的外表,就像九天神祗高不可攀,“初犯不好好纠正,往后还会再犯。刺陵会让你记住,违抗我是什么样的下场。” “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沈依依哭得不可自已,就像要伤心死掉一样。 张叔提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笼子走上来,笼子里有一只手腕粗大概三米长的巨大眼镜蛇,那东西在进门一瞬,就看到了蜷缩在沙发上的新鲜肉体,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泛着寒光,嘶嘶地吐出分叉的芯子。 “少爷,少夫人是女人,女人自古怕蛇,您看……”张叔同情地扫了一眼沈依依,试图求情。 沈依依把头埋在膝盖上,瘦弱的双肩因啜泣而颤抖。 “费什么话。你们大家都下去吧。”傅云深冷冷道。 仆人们只能退下。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傅云深、沈依依和一条对沈依依虎视眈眈的眼镜蛇。 傅云深打开笼子的玻璃门,刺陵竟像感恩似的站直了上半身,让头刚好当傅云深的脸那么高,用尖尖的三角脑袋碰了碰傅云深的手。 傅云深在它头上摸了摸,“刺陵乖。” 刺陵很通人性地站在原地,白色的腹部对着沈依依,那分裂的鳞片和壮硕的身体,吓得沈依依连头都不敢抬。 “你知道刺陵最爱吃的是什么吗?”傅云深抓住沈依依的下颚骨,迫使她直面刺陵的方向。 沈依依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心跳飙升到一百八十度,“傅云深,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再也不敢了。” 泪水滚到唇边,是咸涩的,一如她对傅云深的爱,在这一刻化成了泡影。 岳寻从不会对她做这种变态的事。 “岳寻,救我。”她在心里呐喊。可帝苑戒备森严,岳寻在发现沈依依不见的第一时间就上帝苑要人,被人打伤了不说,连临北的生产线也被捣乱,损失了几千万,至今还被岳家派专人看管。 “你在想什么?”傅云深见她的绝望之色变得坚韧,似乎念念有词。 “没什么。傅云深,我恨你。”沈依依还是不敢睁眼睛。 “随便你吧。我只要你在身边,坐镇了傅太太的位子,敢离开一天,我让沈家陪葬。”傅云深亮出了他的底牌。 “我答应你。”沈依依呆若木鸡般,扫了一眼那条蛇。 那黝黑的小眼睛闪烁着凶残的光,红色芯子喷出一口黑气,沈依依年幼时被人拿蛇挂在脖子上的情景再次浮现。 沈依依尖叫一声,倒在沙发上失去了直觉。 她小脸惨白惨白,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两只小拳头以防御的姿势护在胸前,居然吓得晕了过去。 “喂,沈依依,别装死!我知道你还活着!”傅云深轻拍着她的脸蛋,怎么这么不经吓,好戏还没开场就晕过去了? 他掐着她的人中,掐了三分钟,沈依依才幽幽醒转,可那条蛇竟还在原地,又一次晕了过去。 “喂,沈依依!你行不行啊?”傅云深有点自责了,怎么他玩很过火吗?曾经那些女人为了讨好他,敢和刺陵玩亲密游戏。 当然,一旦被刺陵玩过,傅云深就把那些女人扔进了蛇笼子,再也没有出现在世人眼前就是了。 他讨厌被别人、别的东西甚至动物碰过的女人! 他只想用刺陵吓唬一下沈依依,让她乖乖听话,没想到她晕过去了。 傅云深向刺陵挥了挥手,刺陵很有灵性地钻进笼子,还自己关了门! 一个动物已经驯化到这种地步,想想就知道帝苑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第八十九章 亲手上药 第八十九章 亲手上药 傅云深抱着沈依依回到婚房,那床被林清妍用来盖肚子的毯子早已送去当证物了,房间打扫得簇然一新,林清妍的一应衣物、气味,都被傅云深下命令清除干净。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沈依依才从恐怖的梦境中醒来,睁眼就见傅云深一手撑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 “醒了?”傅云深关切地问,伸了伸撑麻的手肘。 沈依依警惕地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刺陵的影子,才放松地躺在床上,见傅云深轻揉着手肘,问,“你一直在这里等?” “现在知道错了吗?”傅云深阴阴一笑。 沈依依忙承认道,“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 承认错误有什么难?反正她是要跟傅云深离婚的人,善意的谎言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用行动表现一下,你知道错了。”傅云深一手撑着下巴,不怀好意地凝神在她身上。 修长萤白的长腿,盈盈一握的蜂腰,一双姿态傲人的山峰,配上此刻惊魂甫定的小表情,傅云深的身体早就到了隐忍的极限。 沈依依抓过被单盖住身体,做出拒绝的姿势,“我不要。” “想尝尝刺陵的滋味?”傅云深阴冷的眼眸像是眼镜蛇附体。 沈依依不敢再抵抗,按照傅云深的命令,坐上去,笨拙地亲吻她,可她双眸是紧闭的,只要看到傅云深那双冷冷的眼睛,她就吓得牙齿打颤。 她的唇珠在傅云深脸上、唇上碰来碰去,连唇都撬不开,更别说怎么勾引傅云深了,她天生就不是这方面的好手。不过她的笨拙与生疏正是吸引傅云深的东西。 单纯干净的女孩,多半是疏于开发的,傅云深发誓要好好开发这具完美的身体,能找到一个与自己身体如此契合的女人,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傅云深三两下除掉了彼此的衣服,命令沈依依,“坐上去,自己动。让我看看你有多浪。” 沈依依受到了侮辱,脸上一红,却不得不顺从他的命令,一阵绞痛传来,沈依依的泪水便落了下来。 “嗯哼,卖力一点,否则,刺陵还在外面呢。”傅云深骗她说。 沈依依便本能而笨拙地耸动着。 傅云深见她痛苦的表情,再也忍不住体内横蹿的戾气,把她压在身下,毫不犹豫地侵入了个遍。 过程有点激烈,事后沈依依除了全身生疼之外,还流出了鲜血,再一次被傅云深弄得遍体鳞伤。 “还敢离开我吗?”一尊萤白而结实的男性之躯曝光在沈依依眼前,恰到好处的胸肌、修长俊挺的人鱼线,没有一丝丝赘肉,慵懒地躺在她身侧,傅云深眼睛幽深地看向她。 “不敢了。”才怪!沈依依本就是被他强抢而来的,又不肯跟她离婚,沈依依自从住进了帝苑,三天两头被傅云深弄出满身伤不说,还要给他全世界地消灭小三。 沈依依发誓,这个婚必须离。 “这样才乖嘛。”傅云深起身擦了擦她后背的伤痕,“乖乖躺着,我去去就来。” 他把白色床单随意地系在身上,步履优雅地走下床,画面性感而纯洁,充满了生命的张力,沈依依看着他的背影脸上浮现了两坨红晕。 面孔帅过演员、身材堪比男模,这样的傅云深对一般女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他太过残忍和霸道,让沈依依萌生了无数次离开他的念头,又不敢真正离开。 沈依依正寻思着,一抹萤白出现在眼前,傅云深端着几瓶药,在床边坐下,对上了她情愫涌动的眼神,勾唇一笑,“怎么,这么快就舍不得我?” 沈依依忙移开视线,倔强地反唇相讥,“你想多了。” “你的意思是,还要离开?”傅云深慢条斯理地坐在床边,两根手指勾起沈依依的下巴,阴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没有。”沈依依立刻读懂了他想干什么,这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把她拆吃入腹或者扔进蛇笼也有可能。 “叉开腿!”傅云深冷冷地命令道。 “我错了,我没有那个意思。”沈依依快哭了,下身本就被撕开了口子,流了血,若再来一次恐怕她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听话。”傅云深强行掰开她的腿,把一条热毛巾覆盖在上面。 “喂!我自己来!”沈依依才看出他其实是想给自己清理伤口,上上药,是自己想歪了,不习惯那里曝光在男人面前,沈依依僵硬地合了合腿。 “想让刺陵来吧?”傅云深阴阴地威胁她。 沈依依只能松弛了双腿,刺陵,是她最害怕的东西。 傅云深动作轻柔地用热毛巾擦拭了里里外外,用碘酒消了毒,涂上一层维生素e,“好好的,别乱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下楼。” 上完了药,傅云深去冲了个澡,穿好衣服,又是一副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样子,他像平常的丈夫那样,吻了吻沈依依的额头,“公司还有点事,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沈依依不敢违逆他,只能乖巧地点点头。 傅云深下了楼,叮嘱佣人好生照顾沈依依,别让动物进门,说完就出了门。 在听到他在佣人面前毫不保留地宠爱自己,沈依依差点就误认为他们是情深意浓的夫妻。 电话响了起来,是沈乐高的电话,自从上次沈家人威胁她要和傅云深搞好关系,沈依依接走了外婆,就下决心和沈家断绝关系。 等电话响完,沈依依打了一个电话给时小棠,“小棠,你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依依,我没事,傅云深把我和外婆安排在最好的病房里,已经没事了。我听说那个团伙被抓了,是不是傅云深的手笔?”得知救自己的人是傅云深,时小棠对他渣男的印象便改观了很多。 “被抓了?我不知道。”沈依依啪吓坏时小棠,没有把红毛被杀的事说出来,“小棠,没人敢欺负你,我一会儿来看你。” “等等!别,依依,你还是好好陪陪傅云深吧,别再跑了,太可怕了。”时小棠说。 沈依依想起眼镜蛇的那双眼睛,心里泛起层层苦涩,“嗯。” 二人相互安慰了片刻,挂上电话后发现有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沈乐高打的,这会子又响了起来。 第九十章 第一次回娘家 第九十章 第一次回娘家 沈依依只能接了,“喂,爸。” “沈依依,你还记得我是你爸?我听说你和云深的关系好了?记得带云深回家吃顿饭,照顾你外婆,云深做了很多。”沈乐高假装客气地说。 “我外婆我自己安排,不用你管。”沈依依冷笑,当初让庆嫂虐待外婆的时候,沈乐高怎么没把她老人家看得那么重。 沈乐高听出了她生气了,看在傅云深的份上缓和了语气,“那个,明天晚上,带云深回家吃饭。沈家准备投资一款游戏,只赚不赔,你让云深-入股的话,一定不会失望的。” “什么?你让我问云深要钱?”沈依依怎么可能向傅云深要钱,她迟早要和傅云深离婚,娘家借的钱到底谁还? “什么叫要钱?我想和云深一起创业,投资游戏行业,那是新兴的暴利行业,投资稳赚不赔,你懂什么?”沈乐高大声嚷嚷道,“两百万,就行了,对傅云深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咱们一家人有钱一起赚,分什么你我?” 沈依依快被老爹的无耻言论听得呕吐了,“爸,沈氏在傅家面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什么资格和傅家合伙?” 当年沈乐高也不清楚傅家选儿媳妇,为什么放着上流社会的名媛不要,偏偏娶了家世、地位都远远落后于傅家的沈家。 可自从攀上了傅家,沈乐高就生出了许多一步登天的想法,也不管沈依依在傅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一味的索取,找傅云深要合同要权势,现在居然敢开口让沈依依找傅云深直接要钱。 “沈依依,才跟傅云深好了几天,翅膀就长硬了?我是正经生意找别人合伙也可以,可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也是为了傅家好。” 沈乐高声线拔高了几度,就像沈依依是个卖进豪门的赚钱工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没有一点点尊重。 “我叫你一声爸,是对你血缘关系的尊重,可你只生了我,可没养我,现在让我向傅云深要钱,你知道傅家会怎么看我吗?” 沈家已经伤透了沈依依的心,这次沈乐高突然要钱,沈依依不妨一个人去沈家,打碎沈乐高问傅云深要钱的美梦。 “行了行了,傅家怎么看你我管不着,允许你姓沈、认祖归宗,又让你攀上了好亲事,这份恩情你一辈子都报不完的。废话少说,明天晚上六点,带傅云深过来吃饭!” 沈乐高语带鄙薄和命令,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由不得沈依依拒绝。 翌日傍晚,沈依依收拾一下,就准备出门去沈家。刚下旋转楼梯,张伯就一脸谦恭地迎上来,“少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回沈家一趟,张伯,你给傅云深打声招呼,就说我去沈家吃了饭就回来。谢谢啦。”沈依依和气地说。 对下人沈依依一向谦虚客气,丝毫没有把他们当下人看待,每当他们替自己做了事,都说一声谢谢。 所以,下人们真心把沈依依当成少夫人来敬重。 “少夫人,少爷出门前交代说,没有他的允许,您不能出门。”张伯为难地说。 沈依依大跌眼镜,“我又不是他的囚犯,出门还向他请示吗?” 张伯的腰弯成了九十度,“少夫人是个可疼的,可少爷是什么性子我们也违拗不了。要不,我给您打个电话再走?” “那麻烦了。”沈依依只能同意。 一个电话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 三分钟后,张伯笑盈盈地上来,“少夫人,快请吧。” 傅云深这是同意了,谅他也不敢不同意。 沈依依出了门,刚要拿出手机打的士,一辆白色宾利优雅地滑行到身边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少夫人,请吧。” 沈依依头皮一麻,让司机送她去傅家也是傅云深的意思,可为什么要开豪车招摇过市,那不是在沈家面前摆阔吗?沈乐高就更有理由找她要钱了。 “车库没有别的车了吗?”沈依依问。 “还有兰博基尼、劳斯拉斯、宝马奔驰等七八辆车吧,少夫人怎么了?不习惯坐这一辆?”司机不解地问。 沈依依不去地下车库不知道,一听吓一跳,这哪是私家车库,分明是豪车展览会。 “没什么,走吧。”沈依依上了车。 宾利优雅地开进沈家院落,隔着车窗就看到沈乐高站在台阶上翘首以盼,一脸期待地望向车开来的方向,看清车标后眼睛刷地亮了,整了整衣领迎出来。 沈依依深知他欢迎的是傅云深,眼里哪还有自己这个亲生女儿?踏出车门的时候,沈乐高往沈依依身后瞥,“云深呢?” “他临时有事不能来了。让我过来就行。”沈依依不咸不淡地说。 这对沈乐高来说却是莫大的打击,对沈依依一脸责怪地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不是让你务必要请傅云深来的吗?” 戏台子都搭好了,主角却爽约了。沈依依就看他们还怎么把戏唱下去,“我请了,他不来。” “真是晦气。”沈乐高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沈依依心里针扎般疼痛,她对亲情早已没了幻想,可到底是血亲,做得这么明显,给谁脸上都不好看。 “那这饭,我吃还是不吃呢?”沈依依冷冷地说,多希望他说别吃了,这样沈依依就可以去看时小棠,出逃的时候,时小棠能豁出命去救她,比什么狗屁亲情要靠谱多了。 沈乐高幽深不明的视线在她身上审视了一番,视线落在宾利车上,傅云深肯让司机用开豪车送沈依依来,可见沈依依还没有失宠。 “来都来了,就进去吧。”没了动力的沈乐高弯腰驼背地进了屋。 在沈宅两个大字下顿了顿足,沈依依深呼吸了两下才踏脚进门。 “云深哥,你终于来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沈诺言从楼上拾级而下,向楼下抛媚眼,却发现傅云深没来,眉心冷凝,“爸,云深哥呢?怎么没来?” 沈乐高一脸晦气,什么都没说。 第九十一章 争宠 第九十一章 争宠 沈诺言讥嘲的视线向沈依依直直剜来,“我就说嘛,她怎么留得住云深哥的心?爸你偏不信!” 自从得知沈诺言对傅云深存了不该有的心思,沈依依对她的印象就大打折扣。 本以为沈诺言聪明,原来只是在抢男人这件事上手段高明一点,抢的还是她的亲姐夫。 “云深不来,让你失望了。”沈依依报之赧然一笑。 沈诺言剜了她一眼,对正在摆碗筷的下人没好气地说,“停停停,还摆什么?主角不来,这个女人也值得咱们大费周章?” 如果收了碗筷,不用和曾经殴打过自己的吸血鬼家人同桌而食,正合沈依依的意思。 她的心早就飞出了沈宅,飘到时小棠那里去了。 “做都做了!况且咱们还看不清傅少对沈依依是什么态度,就赐她一个机会在沈家吃饭,别将来弄得不好看。”沈乐高嫌恶地扫了一眼沈依依。 沈依依站在一边,事不关己地眼观鼻鼻观心,对他们说了什么刻毒的话毫不在意。实在听不过耳才反驳一两句。 “爸,她不过是贱人表子生的贱种,也配在沈家吃饭?呵呵,要不是当年你把她接回城里来,还不知道在哪里挖泥巴!”沈诺言姣好的容颜因粗鄙的语言、激烈的情绪而染上了七分可恶。 听到骂自己母亲,沈依依反唇相讥,“小三上位才生了你,到底谁是贱种?” 当年的往事浮现脑海,沈乐高带着邓雅琴和沈诺言厚颜无耻地住进沈宅,逼原配安瑾离婚,安瑾气急攻心跳了楼,沈依依也被邓雅琴母女俩设法弄出了沈宅,从小在乡下外婆家长大,直到傅家找上沈家联姻,沈诺言没到法定年龄,沈乐高才想起沈依依来。 “我和妈在沈家二十多年了,沈家早就没你的位子了,要我说,不是看在你和傅云深还没离婚的份上,爸会认了你?做梦去吧。” 沈诺言刻薄地拿腔捏调,在沈依依面前拿起了正家小姐的款来。 “我妈出钱购置、装修这栋房子的时候,你们俩还不知在哪里!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沾了我妈的心血,你这么说就不怕午夜梦回我妈的魂魄来找你?” 沈依依阴阴一笑,眉眼弯弯的,唇角轻微上扬,露出三颗牙齿来,温文莞尔、巧笑倩兮,恰似安瑾当年。 邓雅琴为了让沈诺言记住仇人,时常拿出安瑾的照片,让沈诺言务必帮她报仇,当看到沈依依和安瑾七分相似的笑容,沈诺言吓得连连后退。 “妈,快,把她赶出去!”沈诺言到底做贼心虚,跑到后院把指挥佣人做饭的邓雅琴叫来。 邓雅琴有意让女儿攀高枝,今天是傅云深第一次在沈家吃饭,只要沈诺言抓住时机,勾引上了傅云深,最好怀上傅家的种,就不怕挤不走沈依依。 邓雅琴气势汹汹地来到前厅,看向沈依依的视线像两把刀子,“云深大概是不会来了,沈依依,沈家没你的碗筷!”指着大门让沈依依滚。 “请我,我也不会留下来!不过,不是你赶我走的,而是我不愿登这个破落门第。我自己走的!”沈依依拎着香奈儿小包,昂首挺胸地走出门去。 “哎呀,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只要他们没离婚,就还是傅云深的老婆!真是,捣什么乱,给我后边去!”沈乐高气急败坏地呵斥了一双母女,就来追沈依依。 沈依依刚踏出门口,就看到一辆刚硬帅气的揽胜停在院子里,车门打开,一只锃光瓦亮的手工真皮鞋走下车,傅云深英挺俊朗的身影走进眼帘。 他不是说不来吗?又想搞什么鬼? 沈依依心里狐疑,刚想开口问他,傅云深就嗪着一缕若有似无的笑,阔步向她走来。 他走路的姿势优雅好看,面容又长得赛过了明星,星星般的黑眸看向她的时候,沈依依的心跳蓦地停止了三秒。 “哟云深,你来了,真是太好了,我们还等着你开席呢!”沈乐高把沮丧的表情走马灯似的换成了惊喜和矍铄。 傅云深看都没看他,直径走到沈依依旁边,亲昵地搂住了她的小蛮腰,附在她耳边说道,“怎么了老婆?刚来就要走,是不是他们给你气受了?” 沈依依用手肘隔开二人的距离,“你不是说有事不来么?” “第一次回岳父岳母家,我怎么能缺席?”傅云深亲昵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把她眼角眉梢的余怒看在眼里,向车里勾了勾手,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拎着几个高档礼盒走来。 佣人把东西交到沈乐高手里,沈乐高喜出望外,“哎哟,到底是云深成熟懂事,回个老丈人家还破费带东西。” 里头一听到沈乐高喊云深的名字,一群人巴巴地迎了出来,沈诺言把眼睛睁得又大又亮,就像长在了傅云深身上,情感露骨,“云深哥,我就说你会来的!”张开手就往傅云深怀里扑。 傅云深锐利的眸子扫了她一眼,侧身躲过她,沈诺言扑了个空,羞得脸红耳赤,忙不迭又来搂他的肩膀。 “云深哥,我这条吊带裹胸真丝裙是米兰时装周的爆款,好看吗?还有我这款头发,是现在最流行的公主头,人家专门为你找造型师理的,有没有很惊喜?” 沈诺言装得像只纯真的花蝴蝶,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冲傅云深放电。可她忽略了一件事,她无论五官、气质,都只能称得上清秀气质一挂,裹胸裙性感得露出春痕,而公主头则曝光了她短小的额头,看起来不伦不类。 傅云深搂住沈依依,不耐烦地扫了沈诺言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事,“我是依依的丈夫,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 沈诺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给沈依依递送了一个杀人的眼刀,“姐夫,你没听说吗,自古小姨、子都是姐夫的。” 沈依依脸色一沉,没想到沈诺言竟拿出这种话来堂而皇之地勾引傅云深,不要脸的程度比邓雅琴有过之无不及。 第九十二章 抢夺遗物 第九十二章 抢夺遗物 沈依依环住了傅云深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巧笑倩兮地仰视傅云深,“云深,你说句话嘛,我和诺言你更喜欢谁?” 几双眼睛齐刷刷聚集在傅云深身上,傅云深揽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当然是你啊,老婆。” 沈诺言的笑容一僵,用眼刀刮了沈依依一眼,抱着傅云深的臂膀撒娇,“姐夫,你再看看嘛。” 傅云深抽回手,没有温度的视线盯了沈诺言一眼,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容,“你叫什么?” 沈诺言闻言大喜,扬脸做出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沈诺言,姐夫可以叫我诺言,言言,小言。” “还是我老婆比较漂亮有气质。”傅云深只扫了她一眼,便搂着沈依依的腰,亲昵地说,“老婆,何必急着走?岳父好不容易请我们吃一次饭,应该赏脸不是?” 原来他也看出来沈依依是被气出门的。 “云深啊,依依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让她受气呢?来来来,丰盛的饭菜已经摆好了,快入席吧。”从傅云深下车,沈乐高的眼睛就一直滴溜溜转,对沈依依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傅云深不动声色,一一应承下来,“既然岳父盛情,我们也不便推脱。” 邓雅琴听闻傅云深来了,让下人加了几个菜,端宝贝似的,端着一瓶红酒,笑容可掬地迎上来,“云深啊,这是沈家窖藏了六十年的葡-萄酒,今天你来,我特意起出来助兴。” 沈依依不由莞尔,“六十年?这不是我外婆送给我妈妈的嫁妆吗?” “什么你妈的嫁妆?进了沈家的门就是沈家的,今天招待贵客也不为过。”邓雅琴凌厉的视线扫了沈依依一眼,对上傅云深时,又是笑容可掬。 沈依依不由冷笑,“也对,按我爸当年的身价,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酒?窖藏了六十年也舍不得喝,云深,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你可要想好了,要不要喝?” 沈依依断定了傅云深是不会和沈家合作的,更不想糟蹋了母亲的纪念品。 “哎呀,依依,今天我们一家子久别重逢,就该好好喝他一场,我要和云深大醉一场的。说什么拿人手软的话,一大家子讲什么拿不拿的,不都是共享的吗?” 沈乐高嫌弃地刮了沈依依一眼,示意她闭嘴。 他们的小动作,都被傅云深一一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地顺着沈乐高的话说:“岳父大人雅兴,就喝个痛快。不过,我不习惯喝这种酒。” 傅云深抬了抬手,佣人穿戴着手套护着一瓶威士忌上场,“这瓶酒价值二十八万,正适合今晚。” 沈家的人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一瓶酒也就两百多毫升,二十八万,那不是一口就好几万吗?沈乐高到底精于世故,很快反应过来,把错愕和惊喜掩藏好,对邓雅琴挥了挥手,“那这瓶薄酒就先放进地窖吧。” “等等,这瓶酒我看看。”傅云深冷冷说。 邓雅琴不知他要干什么,忙说,“这瓶酒也就两三万的酒,哪里能跟你的名酒相比?”在他威慑力十足的目光中,只能交出了酒。 傅云深素白的手拿起酒细细端详,七九年的菲尔,“依依,既然是你妈妈的遗物,还给你。” 沈依依魔怔了三秒,不可置信地看向傅云深。 “小王,把酒包起来,给外婆送过去。”傅云深唤来佣人,佣人麻溜地包好酒就要离开。 “可是……”邓雅琴眼见着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酒就这样被当人情送给了沈依依,急忙向沈乐高递眼神。 沈家虽是小康之家,也有自家产业,可一瓶几万块的酒还是珍而重之轻易不拿出来的。沈乐高肉疼得很,可傅云深用一瓶二十八万的酒换一瓶几万块的酒,又迫于傅云深的威势,他还能说什么呢? “饭菜都凉了,还是先入席吧。”沈乐高沉吟了半日,讪讪地说。 傅云深在沈依依旁边席位坐下,沈诺言就牛皮糖似的黏上来,“姐夫,我要挨着你坐,方便照顾你。” 傅云深微不可察地拖开椅子,和沈诺言保持距离,“不用了,有依依一人照顾我就行了。” 沈依依心里一阵酸涩,傅云深这样不避嫌地当着外人面和她秀恩爱,又送她东西,可本质上今天的饭局就是沈乐高挖的坑,几百万对傅云深来说是小钱,对她沈依依来说却一辈子都还不完。 “依依,你别介意呀。诺言哪哪都好,就是太调皮爱开玩笑。”沈乐高口里对沈依依说,一个劲地用眼神告诫沈诺言,“别闹了,这才是你的位置。” 沈诺言不情愿地坐到沈乐高身边,挑了个和傅云深面对面的位置坐下,正巧一个香芒琵琶腿上桌,沈诺言忙站起身用自己的筷子给傅云深夹了一筷肉,“姐夫,香芒琵琶腿是我最喜欢的菜了,你也尝尝。” 傅云深瞥了眼沈依依的反应,见她看着沈诺言哂笑,心里多少明白了点,唤来佣人,“麻烦你再添一套碗筷。” “怎么了?饭都还没吃,怎么就要换碗筷?”邓雅琴不解地问。 “我不喜欢别人夹菜。”傅云深冷冷地说。 沈诺言一张笑脸都快僵硬得快掉渣了。 邓雅琴也替女儿讪地慌。 “快换啊!”沈乐高嫌弃女儿多事。 换上了新餐具,沈乐高给傅云深斟酒,“家常小菜,云深吃惯了山珍海味,可不要嫌弃。”眼里哪里还有半点沈依依的影子,全桌子都围着傅云深转,沈依依倒变成了背景板。 “老婆,给我夹一下那道海参。”吃到一半,傅云深突然对沈依依说。 沈依依咬着筷子不知该怎么做,“那个,给我来一双新筷子。”被傅云深当众嫌弃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没事,用你筷子就好。”傅云深唇角勾起腹黑而宠溺的笑。 “……”几道锐利的视线把沈依依戳成了筛子,沈诺言不服输地轻嗤道,“姐,云深不是最讨厌别人给他夹菜的吗?” 沈依依也想知道为什么要让她夹。 “没事老婆,我们都结婚了,别介意这些细节。”傅云深说。沈诺言的脸黑成了锅底。 第九十三章 留下来过夜 第九十三章 留下来过夜 傅云深津津有味地吃着沈依依夹的菜,可谓当众打脸沈诺言,原来他不是讨厌别人夹菜,而是讨厌某些人夹的菜而已。 沈依依随便吃了一点,没有胃口就放下碗说吃饱了,沈诺言巴不得她离席,这样她就可以坐到姐姐的位置,跟傅云深套近乎。 岂料傅云深也把碗一放,也离了餐厅,在沈依依边上的沙发上坐下来。 沈乐高把邓雅琴拉到旁边,一脸嫌弃和警告:“管好你的宝贝女儿,别坏我的事!” “老沈,你是不是被傅云深这尊大佛给压住了?你还没开口呢,他答不答应还是两说,现在就来排揎你的女儿!”邓雅琴不服地说。 “急什么?我看傅云深对依依也不见得外界传的那样厌恶,只要有依依在,我给她吹点耳旁风,傅云深碍于依依的面子不会不答应,但前提是,你必须关注你的宝贝女儿,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沈乐高向来见利忘义,当年把安瑾说丢就丢了,对自己的女儿也没什么感情,骨子里是一个凉薄之辈,邓雅琴不敢触碰他的逆鳞,撇撇嘴离开了。 沈诺言在楼梯口偷听到了两口子的谈话,嘴角冷冷一撇,“我好歹也是你们的女儿,用得着像防贼一样防着我吗?” 目光投到客厅里并肩而坐的傅云深和沈依依,见傅云深亲昵地撩起沈依依脸颊的头发,眼睛瞪得都快裂出来了,扭身离开。 沈依依见沈诺言离开了,挡开傅云深的手,“够了,现在没人了,不用假装恩爱了。” 傅云深唇角勾着意味不明的笑,“你怎么知道我是在假装?” 他向来善于言辞,沈依依嘴上说不过他,就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封面竟是帅气逼人的傅云深。 沈依依假装没看见,换了一本杂志,没想到还是傅云深的封面,便泄气地丢开了。 这些杂志是她在沈家呆了三个月的时候订阅的,后来搬进了瑾苑,忘记取消了,没想到这本杂志还是按时送到了沈宅。 “看来,你妹妹对我很上心啊,你就没点危机感?”傅云深试探地说。 沈依依娥眉冷凝,“你怎么知道是她订的,不是别人?” 傅云深见她话里有话,越发亲昵地黏上来,“难道是你?” 沈依依生怕以前暗恋他的事情被知晓,忙随便说点什么岔开话题。 沈乐高端了一壶茶和茶具,给傅云深斟茶说,“云深啊,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沈依依脊背一僵,不知沈乐高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这要看依依的意思。”傅云深没想到第一次上门,岳父就想到孩子这一层了。 “要我说,你们结婚也有三年了,现在也是时候要孩子了。趁我和雅琴还年轻,可以给你们带带孩子。”沈乐高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慈祥眼神看向沈依依,看得沈依依后背一僵,鼻头有点酸酸的。 难道沈乐高现在回归本心,又认沈依依这个女儿了? “老婆,你说呢?我们什么时候要孩子?”傅云深把皮球踢给了沈依依。 沈依依撇撇嘴,“我还没准备好。” 傅云深见她脸颊通红,娇羞的时候妩媚极了,心里涌起了甜甜蜜蜜的情绪,和沈乐高的话题也多了起来。 在话题的最后,沈乐高打出了底牌,“云深啊,现在游戏行业可是国内新兴的暴利行业,那利润可是多达几倍,我准备投资一款网络游戏,只需要投入两百万,游戏上线了就能赚钱了。” 傅云深斜睨了他一眼,“你确定能赚钱?” “肯定!我有朋友已经开发了一款,成本才两百万,可现在赚了几千万。你说是不是一本万利?”沈乐高眼里闪烁着矍铄的光。 傅云深不动声色,“那还挺可观的。” “所以,你同意投资了吗?到时候赚了钱,我给你百分之二十的红利,觉得怎么样?”沈乐高估摸着傅云深不了解网游行业,他只是买个游戏换皮,成本只要几十万,沈乐高能从傅云深的投资里赚到几百万,岂不比游戏上线来得快? “这么说真是暴利行业。我投了。”傅云深说,不就是两百万吗,对他来说,能拴住沈依依,日后什么都不愁。 沈乐高一听高兴得眉飞色舞,连连给傅云深斟茶,“云深,没想到你这么有眼光。现在就是要你这种手笔阔绰的年轻人,才能推动经济的发展。” “可是爸,你自己都没投资过网游行业,怎么能保证百分百赚钱?两百万不是小数目,要是亏了,这笔钱是你还还是我还?”沈依依想说,沈乐高是不是利令智昏了? 沈乐高凌厉的视线扫来,“依依,你说什么呢?云深都答应了,说明他看好这一行业,你一个妇女家家的,不好好回家生孩子,别管男人的这些事。” 沈乐高一时高兴过了头,没看到傅云深投来的冷淡目光,邓雅琴忙过来打圆场,“云深啊,我看今晚也不早了,就在这里过夜吧。我床铺都准备好了。” 沈依依本不想在这里住,一想到要和这些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她就睡不着,“不用了,我们的司机还在外面,回家方便。” “可是你第一次回门,不在家里住的话,外人会说的。”沈乐高心里生出了几个小九九。 傅云深见状就提议说,“不然,老婆我们就住下来?我也可以了解了解你过去十多年是怎么过的。” 沈依依脸色一红,差点就脱口而出说,她的童年少年都是在乡下渡过的。 沈乐高见状忙岔开话题,“雅琴,你去准备一套丝绸男性睡衣,依依楼上已经准备好了。”邓雅琴就分开了二人,把他们引到不同的浴室洗澡。 沈依依推开曾经住了三个月的房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火红的婚床铺满了玫瑰花瓣,床上铺着一条暴露的粉色睡衣,简直是情-趣内衣的级别,这就是沈乐高给她准备的东西,是要她不择手段引-诱傅云深上了床好怀上大孙子吧? 第九十四章 诱惑 第九十四章 诱惑 沈家对她的利用已经到了无孔不入的地步,沈依依真后悔今天回来了。 这时,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沈依依开门一看,邓雅琴端着一杯牛奶站在门口,一脸假笑,“依依,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牛奶,有助于睡眠的,最近附近有人施工,不是很安静,我怕你睡不着。” 沈依依见她说得入情入理,不喝是下不来台了,就端起来喝了一小口,“我喝过了,你甘心了吧。” 邓雅琴唇勾凉笑,“剩下这么多,倒掉怪可惜的,你再喝点。” 沈依依无奈,只好喝了剩下的。见杯中牛奶见了底,邓雅琴才放心地端了空瓶子离开,“在沈家过夜,还是老规矩,没事别到处溜达,别听到一点响动就大喊大叫。” 沈依依翻了个白眼,素来知道邓雅琴无风起浪的性格,喝过牛奶便上了床,五分钟左右过去了,沈依依只觉眼皮又沉又重,困得睁眼都睁不开了,就窝在床上睡着了。 而另一端傅云深在浴室洗了澡,因吃了不太习惯的口味,口渴得厉害,就接了一杯水喝,喝完后浑身上下一阵燥热,就像被火烤烟熏一样,热浪蒸蒸日上,把他的理智都烧得所剩无几。 傅云深用冷水洗了把脸,就摸着墙向婚房的方向走去。 只见楼梯的阴影下,一个披着长发、穿着性感睡衣的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那模样有三分像沈依依,上来就搂住傅云深的腰肢,用胸前二两肉磨蹭他结实如岩的后背肌肉,还发出嘶嘶喘-息之声。 傅云深正焦渴难耐,碰到一抹温香软玉,理智快被欲念烧混了,搂住那人就亲,可薄唇才碰到那张嘴,那陌生的触觉就给傅云深浇了一盆冷水:她不是沈依依! 沈依依的唇嫩如果冻,q弹可爱,含在唇齿间微微颤抖,盈满了身为少女的娇羞和体香,可这人不但火辣烈艳,还死死缠住傅云深的唇不放,一呼一吸都透着强烈的欲念。 她的种种表现让傅云深记起餐桌上的沈诺言,外表清纯、人畜无害,却无孔不入地勾引傅云深。 傅云深猛地停止了动作,一手扼住那人的下颚骨,往她唇边猛咬了一口,那人哎哟叫出声来。 “说,你是谁?为什么勾引我?”傅云深扼住她的下颚骨不放,那人反应过来也逃不掉了。 “姐夫,别嚷嚷,是我,是我诺言呀。”沈诺言娇俏而紧张的声音颤抖着说,在黑灯瞎火里也能看到两丸黑溜溜的眸子噙着泪水,正仰头直剌剌地望着傅云深。 “滚!”傅云深一把丢开了她,拾阶而上,摸向沈依依的房间。 到了手的鸭-子飞了,沈诺言心里不肯承认自己送上门都被抛弃了的事实,越发风骚地勾住傅云深的后腰,“云深哥,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做梦都想和你在一起,今天,你就成全了我。” 傅云深周身正被一股热浪侵袭,从未禁-欲过的他在猛药的作用下,竟对这个女人提不起一丝丝的兴趣,满脑子都是出轨后沈依依愤懑而绝望的小眼神,当即推开了她,“沈依依是你姐姐,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姐姐?她可不是我姐姐,她根本不像表面上这样人畜无害,你别被她的表象给蒙蔽了,她一脚踢死了我弟弟!”沈诺言得知傅云深是因为顾忌沈依依,才拒绝了自己,嫉妒之下,给沈依依泼脏水。 可她没有收到预想中的效果,傅云深连一点点错愕都没有,而是阴阴冷冷地警告她,“那是你们罪有应得。” “云深哥,当年本该嫁给你的人是我,可是,被沈依依顶包了,这么多年我一句怨言都没有,现在你也看到了,沈依依无论从容貌上还是能力上,都比不上我,你和她离婚,我就和你结婚,岂不是更好?” 沈诺言声线灼热说,甚至不要脸地吸允起傅云深的后背来。 绵密湿-热的触觉带给傅云深震颤的体验,腹部的药效似乎更强大了,傅云深差点没守住把她就地办了,他是杂食动物不假,也从未在男女之事上过分压抑自己。 那件事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对欲念是采取自由放任的态度,就像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有了欲念就找个女人来解决。陪过他的女人,他一般不会在物质上亏待她,可情感牵扯是能撇则撇。 可自从接触了沈依依,他这头杂食动物也变成了独食狼,除了沈依依谁都吃不下去,只要和别的女人接触,沈依依的脸就浮现在脑海里。 他毫不犹豫地甩开了沈诺言,也许甩开的力量太大,沈诺言在墙上磕碰了一下,脑门一痛竟流出血来。 “云深哥……”沈诺言简直不敢相信,傅云深竟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傅云深五内被烈火焚烧,理智在扑上沈依依的床那一刻彻底消失,他不知餍足地在沈依依身上发泄,过程激烈得能把沈依依给拆吃入腹。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傅云深只顾着发泄,到翌日清醒过来,才发现沈依依身上腿上都是淤青,萤白的背部还有几个咬痕,他既甜蜜又内疚地抚摸着伤口,“老婆,对不起,我下次小心点,决不让你受伤了。” 可他的指尖触及沈依依的皮肤,发现她烫得像一团火一样,怎么叫都不醒,登时吓得什么都忘了,抱着沈依依就往楼下冲。 沈家二老见傅云深这样,吓得连忙问怎么了,傅云深回忆起洗完澡后的那杯水,俊容布满了阴霾,“管好你们的女儿,否则,后果自负!” 沈乐高才惊觉沈诺言做了什么,可沈依依昏迷不醒,傅云深也没心思听他解释,就火速开了车跟上傅云深,送到医院。 沈依依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 病房外的抢救灯红得灼人,傅云深面容紧绷地站在窗前,周身弥漫着令人可怖的寒气,令沈乐高吓得频频擦汗。 “昨晚,到底怎么了?”沈乐高小心翼翼地问。 第九十五章 沈诺言出逃 第九十五章 沈诺言出逃 傅云深霍地回眸,以杀死人不偿命的x光射线,把沈乐高周身洞穿了,吐出冷冷的几个字,“问你的宝贝女儿!” “诺言?她干了什么?”沈乐高吓得站都站不稳。 傅云深腹黑而阴冷一笑,就像地狱阎罗拿捏住了沈乐高的命脉,“你不是想要投资吗?呵呵,我给你五百万,把沈诺言处理掉。” “处,处理掉?我不明白!”沈乐高吓得后退三步,后背抵达冰冷的墙面,才恢复了一丝丝理智,沈诺言怎么说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傅云深竟要他处理掉,他怎么下得去手? 可傅云深充分暴露了身为食物链顶端男人的无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话和钱,我都放在这了。” “要么,带着钱和沈氏,滚!要么,沈氏一败涂地,傅少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你自己掂量掂量!”风然低冷的话惊醒了呆若木鸡的沈乐高。 沈乐高也没等到沈依依醒来,就拿着钱赶回家去了。 沈家,沈乐高把沈诺言从房间里揪出来,一把摔在桌上,“你做的好事!” “我做错了什么?你是我爸爸,为什么这样对我?”沈诺言歪在桌上,半边脸高高肿起,浮现出一个猩红的手掌印。 沈乐高定睛一看她的唇角有咬破的痕迹,而额上又带了伤,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伤哪弄的?说不说?” 勾引傅云深不成,本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沈诺言本不想弄得人尽皆知,可一向疼爱自己的沈乐高突然对她大发雷霆,唯恐昨晚的事曝光,沈诺言眼珠子一转,扑通一声跪在沈乐高面前,抱住他的大腿,“爸爸,是不是云深跟你说了什么?沈依依死了没有?” “你还指望沈依依死了?说,你是不是给傅云深下了药?”沈乐高气得胃都疼了,本来好不容易拿到了投资,又博取了傅云深的好感,全被沈诺言一手毁掉了。 “什么事就值得你这么大呼小叫?敢情沈依依是你女儿,诺言就不是?”邓雅琴气得跳脚,拽住沈乐高撒泼。 沈乐高一手甩开她,一手指着沈诺言质问,“你说不说?信不信我弄死你!” 沈诺言唇角勾起一丝凉笑,“打我?我怎么知道沈依依怎么了?她死在沈家,难道不该是你这个当家人的责任?和我什么关系?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伤哪来的?”沈乐高简直不敢相信,一向自诩聪明的二女儿居然自掘坟墓,废了沈家的基业不说,也要丢掉自己的小命。 沈诺言还想撒谎,邓雅琴就一脚跳出来,“你到底想怎么样?沈依依是在沈家病了,那关我们什么事?是不是你看她今天发达了,就想起安瑾的好来,要做陈世美投靠投靠她?” 话赶话沈乐高被噎得满脸通红,扬手就往邓雅琴脸上招呼。 “打!你打!你敢打,我就跳楼给你看!逼死了安瑾,现在又要逼死我和言言,好再娶了年轻漂亮的,给你生孩子?”邓雅琴泼辣得像一头母夜叉,蛮横得把脸呈给沈乐高。 被邓雅琴一语戳中痛处的沈乐高气得脸色紫涨,巴掌僵持在半空中打不下去,“好,你们母女作!把沈家作没了,以后谁也别想安生!都给我出门讨饭!” “讨饭?爸,傅云深对你说了什么?沈家到了这种地步?”沈诺言打了一个寒颤。 “沈家败了,都赖你!”沈乐高周身杀气四溢,“你给傅云深做的那些事最好和盘托出,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邓雅琴和沈诺言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就把怎么药晕了沈依依、怎么给傅云深下药并勾引他的事说了一遍。 沈乐高听得周身直冒冷汗,无论那一条都戳中了傅云深的逆鳞,难怪他会放狠话要灭了沈诺言。 “你们真糊涂,当傅云深是傻子吗?”沈乐高除了生气还有失望,脸色苍白而懊恼。 “爸,我没想过会这么严重,傅云深不是睡遍娱乐圈的花-花公子,我就想他怎么会放过小-姨这么劲爆的关系,可是……”沈诺言不敢说下去,傅云深那双鹰隼般冰冷而沉怒的眼睛又跃然脑海。 “给我滚出国,三年五载别回来,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诺言才知道在医院,傅云深到底生了多大的气,吓得后退三步,跌倒在地,在呆愣了三秒后,手脚慌乱地爬起来把衣服、化妆品等东西一股脑儿扔进拉杆箱,开车向机场逃去。 沈诺言大包小包来到机场,直接冲上售票厅,可还没到就被十几个黑衣大汉团团围住。 他们就像一层黑云向她滚滚席卷而来,沈诺言吓得魂不附体,连包裹都不要了转身就逃,可她怎么逃得过十几个经过专业训练的人,很快就被抓住,扔进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医院走廊,傅云深对电话冷冷地道,“问出该问的了吗?” “问出来了,需要见最后一面吗?”风然问。 傅云深刚要说不用了,手术灯变成了绿色,奋战三个小时后医生疲惫地走出来。 傅云深挂了电话,“梁医生,依依怎么样?” 当医生解开口罩,竟是a国皇室派来监视岳寻的梁博,梁博已经深-入了敌方内部,还成功上位成了傅云深信任的得力助手。 “情况并不乐观,沈小姐的身体遭受的伤害只要用消炎药妥善处理就能好,可是她真正的病因在这里!”梁博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什么?脑子?”傅云深俊容一沉,三秒的错愕后变成了恐怖的冷凝。 梁博面色凝重,“沈小姐服用了过量的安眠药,而发现得太晚,药效已经完全融入到了神经里,没办法通过洗胃的方式让她复原,醒来也只怕……” “只怕什么?”傅云深周身冷气逼人,抓住了梁博的手。 梁博周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不敢继续说下去,二人陷入了恐怖的沉默。 “傅总,我们已经给沈小姐注射了催醒剂,做了血透析,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第九十六章 那里痛 第九十六章 那里痛 梁博的说法让傅云深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沈依依就这样香消玉殒了? 不,她不能死!她没有坐稳傅太太的位置,怎么可能就这样死去呢? 他不允许她死! 傅云深几乎在一瞬之间把可能想到的坏结果都想了一遍,可还没得到梁博的肯定,他也不忍暗下论断。 “沈小姐的记忆遭到了重创,而且在中毒的过程中,你们一直在……”梁博略过一丝难色,“我怕,沈小姐会有那方面的障碍。” 什么?傅云深脑袋一白,昨夜把沈依依里里外外都睡了个遍,睡梦中的沈依依虽从头到尾都没有醒来,可偶尔哼哼一声还是会的。 难道,她已经把傅云深的凶猛记录到了骨子里? 傅云深不动声色,只要沈依依没有生命危险,失去记忆,以后他就是她的记忆,况且有了他,沈依依不需要记得别人。 至于房事方面的 障碍嘛,傅云深唇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只要他亲自出马没有调-教不了的女人。 “梁医生,尽力给依依最好的治疗,要用副作用最少的方式,另外,安排最好的心理医生,给她做心理疏导。”傅云深坚硬的线条已经松弛下来,表情也变得和软。 傅云深吩咐了,梁博自然一一照办。 在不为人知的角度,梁博露出阴阴的视线,目前还未到利用沈依依来对付傅云深的时候,可他有一种预感,沈依依在未来极有可能成为傅云深的致命弱点。 vip病房,沈依依躺在白色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两片蝶翼般的眼睫毛又浓又黑,在脸颊上留下两团阴影。原本娇红水润的唇变成了一片蜡白色,柔弱得让人忍不住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傅云深对沈依依已经这么上心了?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傅云深的心,现在她因为自己被陷害,又遭到了他凌厉攻势的第二次伤害,傅云深就越发内疚自责,甚至还有种代替她受苦的念头。 发现了自己心理的变化,傅云深望向沈依依的视线冷漠了三分,他阅人无数,什么世面没见过,而沈依依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怎么有资格收复他这颗桀骜不驯的心? 况且,当初强迫她留下的时候,也是看在彼此那方面完美契合的份上。 “你终究不是她。”傅云深幽幽地说。 沈依依似乎睡得很不安稳,突然一手猛跳,抓住身边的男人,两条眉毛紧拧成麻花。 “依依,你感觉怎么样?”傅云深坐下来,宠溺地看向沈依依。 沈依依两丸黑眸幽幽睁开,蒙上了一层混沌和惺忪,滴溜溜地转了两下,落在身边的大帅哥身上,“你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傅云深问。 “你好帅呀!”尚在混沌中的沈依依也被他帅如神祗的外表所折服,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她瞳孔干净、清爽,没有一丝丝的杂念,纯粹得就像冬天的白雪。 自从傅云深恢复了傅家大少的身份,全天下的女人看他的视线都蒙上了一层庸俗和欲念,仿佛要把他当成往上爬的梯子。 唯有沈依依对他一如既往地仇视、厌恶,如今她突然换上了懵懂无知,傅云深感觉没什么不好的。 “我是你男朋友。”傅云深说。 “真的?不会吧?我还有一个这么帅的男朋友?那我可要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沈依依清脆的声音让人听了像熨帖了般舒服。 傅云深忍不住腾出手抚摸了一下她清秀的脸颊,“那你可要努力了。” “你叫什么名字呀?”沈依依一脸天真地问。 “傅云深。”不知为何,这样的对话让傅云深有几分熟悉。 “我叫……我叫什么?完了,我忘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是谁?”沈依依没有深陷在自己的身世和名字上,失忆对她来说,就像一件特别好玩的事,过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沈依依。”傅云深一瞬不瞬地看向她。 心脏的位置,隐隐有些发疼。 “云深,我想喝水,我胃好痛,好不舒服。”沈依依突然开口唤了他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亲密、自然地呼唤他的名字。 萦绕在傅云深心里的熟悉感觉越发强烈,多年前,也有一个女孩问了他同样的问题,用同样清脆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 怎么可能是她?傅云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林清妍陪伴他多年,不论外貌和行事作风,都像极了曾经背他出火海的人。 傅云深接了一杯水,递给沈依依。 沈依依却笑着说,“喂我。”放着美男男朋友不用,沈依依才懒得动手呢。 “你让我,喂你?”堂堂傅氏帝国的掌舵人,什么时候做过这么跌份的事? “你不是我男朋友吗?不喂我,我炒了你。”沈依依扬起天真的小脸,娇嗔道。 傅云深竟无言以对,不知她说的“炒了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动作僵硬了一下还是把水端给她喝。 沈依依喝了一口,眉心一皱,“呜呜,水太凉了。” 傅云深的脸黑成了锅底,接了一点热水递到她唇边。岂料,沈依依居然刁钻地眉心一皱,“好烫呀,我舌头被烫麻了……” 见她眉心紧拧用手扇风的样子,傅云深忍不住扑哧笑了,可他很快恢复了冷峻,“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还没想好呢。”沈依依眉心一荡,调皮而天真地说。 傅云深有种奇怪的感觉,沈依依失忆后变得越发刁钻了! 沈依依强忍住胃部的痛,坐直了身体,掀开被子视线落在了自己腿上的淤青上,脸色登时变了,“我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傅云深当然深知伤痕来源于他的兽行,可又不能直白地说出来,“额,你喜欢骑自行车,从车上摔下来了。” “啊?”沈依依惊讶了三秒,“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换个坐姿挪了一下小屁屁,下半身就传来刺痛。 “我那里好痛……为什么?难道我摔下车被什么东西刺伤了?”沈依依很想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云深满脸黑线。 第九十七章 倒欠三千万 第九十七章 倒欠三千万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意识到什么的沈依依登时吓得面如土色,下身的刺痛感越发强烈,钻进被窝一看虽擦了消毒水,可开裂的伤口依然在。 沈依依努力回想在入院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几个断裂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丰盛的晚餐,俊逸的男人背影,一瓶酒。 后面的沈依依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了。 脑袋深处传来的刺痛传入四肢百骸,沈依依痛得脸色惨白,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却执着地抓住傅云深的手,“你告诉我,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云深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忙抓住沈依依手腕,“别想了!你没事,什么事都没发生。” 清亮的大眼睛迷茫而混沌地看向傅云深,沈依依清脆的声线颤抖着,“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那一抹目光落进了傅云深的心里,莫名地刺痛了一下,傅云深伸手擦拭她额角的汗珠,把她搂在怀里,用温热的心跳使她安静下来,“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是,那里为什么这么痛?”不知为何,在傅云深宽厚的怀中,听着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沈依依心中的恐慌逐渐散去,意识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可以相信的。 “因为……”傅云深勾起她的下巴,在苍白的唇珠上吻了一下,“是我干的。” 一句话让沈依依从心安变成了恼怒,清亮的眸子一片暴怒,“什么?你这个禽瘦!你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上演小拳拳捶你胸口。 粉面薄嗔的沈依依精神很好,两只大眼睛如星辰般硕亮,小嘴撅着,小脸上蔓延着两朵坨红,样子十分可爱,傅云深拽过她挥舞的小拳拳,把她强摁在胸口,声音低磁邪魅,“我只是做了夫妻间该做的事。” 失忆前的沈依依是包子脾气,带点儿软柿子,否则也不会被沈家人捏成今天这样。可失忆后的沈依依脾气简直不在一个量级,冲动易怒的程度远远超过了傅云深的想象。 只见她一把拽住傅云深的衣领子,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脸上沉怒中带点风情,“这么说,我一身的伤也是拜你所赐?” 傅云深语塞了,这可怎么回答? “你说呢?”傅云深唇挂冷笑,一手托住她的蜂腰往身上按,“要不要再体验一次?” “我撕了你!”沈依依突然小野猫上身,瞬间炸毛地抓了傅云深的脸。 只听见刷一声,傅云深眉心微皱,俊朗坚毅的脸颊留下了三道指甲印。 沈依依看了看手指上的红色,也被自己的脾气吓到了。 她挠了傅云深。 现在她很后悔,因为一看傅云深的面相就是不好惹的人,穿那样高档的西服和皮鞋,行为举止又优雅从容,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身,听说富家子弟多半腹黑冷酷、睚眦必报,那沈依依挠了他……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害怕没能让她输了气势,“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欠你了?” 傅云深动作简洁地擦了一下脸颊,看到指尖的那抹红色,面色一沉,眸底全是阴霾,小样敢挠他让他的帅可敌国的一张脸受伤? “你惨了!我这张脸买了三千万的保险。”傅云深冷冷一笑,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警察局吗?我要报警!” “……”他居然报警,不会要抓她,比她赔三千万吧?沈依依脑袋轰隆一声坍塌了,顾不得身体的刺痛,翻身下床夺过他的手机,强行挂断电话,“那个,警察局吗?我弟弟智障,对不起,打错了。” 傅云深面色黑成锅底。 居然敢说他智障? 夺过手机,深邃的眸子喷溅着怒火,周身的气场霎时变得冷沉可怕。沈依依发挥着吵架输人不输阵的气势,跳起来对他说,“你看什么看?不就是一个一厘米不到的伤口吗?你报什么警?” 傅云深报之冷冷一笑,低沉的语调能把人冰住,“不报警也行,现在你欠我三千万,什么时候还?” 沈依依只是发脾气挠了他一下,就被索要三千万,真是比扶老太太过马路还坑。 “你,你对我那样,我要告你强j!”沈依依把气势拔高,明明自己被他弄出了一身伤,还要被索要三千万! 傅云深黑琉璃的眸深不见底,略过一丝回味,“你情我愿的事,昨晚你可一直缠着我说要……” 沈依依脸红得像个大苹果,握住他的脸,“你,你不许说!” 恼羞成怒的沈依依像一朵带刺的玫瑰花,怎么看怎么顺眼,傅云深拽住她的两只手腕往身上拖,“你双腿缠着我的腰,让我再深一点……” 沈依依早就委屈得满眸急怒,奈何双手被拽住无济于事,“你不许说下去!” “你想知道你在床上喜欢哪种反应、哪种姿势吗?”傅云深偏要说下去。 沈依依气得身子不断扭-动,恨不得把傅云深推出去枪毙十五分钟,可身体却被他牢牢铐住,动都动不了。 “别说了。”沈依依委屈巴巴地,眼睫毛后的泪水一闪一闪,看起来柔弱得要命。 “不说也行,亲我一下。”傅云深低声说,对沈依依来说却是命令。 “亲一下就完事了吗?三千万还追不追我要?”沈依依眼睛一亮,脑回路很顺溜地想起了高额保险费。 “你也太贪心了。”傅云深冷冷地放开她,周身源源不断地蒸腾着寒气。 “你不是很有钱吗?三千万对你来说又不是很多!况且,轻轻一个伤口不会留疤的,你为什么非要我三千万!”沈依依为自己鸣不平,感觉进了黑店被人宰割。 傅云深回眸冷冷一瞥,“等律师函吧。”说完举步向外走去。 三千万对沈依依来说是天价,可能还一辈子都还不完!可傅云深去意已决,他踏出病房的一瞬,沈依依整个人都崩溃了,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气势不气势了,飞步上前抱住了他的腰。 第九十八章 见到老板 第九十八章 见到老板 “那个,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沈依依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傅云深见她哭了,一把把她抱在怀里,门在身后砰地被关上。 他咬住她的唇珠,霸道地撬开了她的唇齿,在口腔里席卷了一阵,才松开一脸委屈的她,“如果把我伺候舒服了,三千万我考虑一下。” 伺候是什么意思,沈依依自然明白。 “那你的意思是还要占我便宜,直到占满三千万才行?”沈依依被坑得心如死灰。 “什么叫占便宜?”傅云深不喜欢这个词,“说得好像我逼你似的。你也可以选择还款。” 沈依依心里把他凌迟了一千遍,却无可奈何。 “我试试吧。”沈依依嗫嚅说。 “只有钱不会敷衍,看你这么勉强,还是等法院传单吧。”傅云深松开了她。 沈依依看自己是逃不过去了,也没别的办法,把他刚才的做法如法炮制了一番,踮起脚尖用嘴唇笨拙地蹭了蹭他的唇,“这下满意了吗?” 傅云深高大的身影微微凝滞了三秒,回味着她第一次主动吻他的味道。 不够,远远不够!他要的比这个更多。 “把裤子脱了,叉开腿。”欲念在四肢攒动,傅云深冷冷地命令她。 “我,我受伤了,今天不行。”沈依依害怕地后退两步,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该死,怎么退到床边了。 傅云深冷凝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身上,双手压在她的肩膀上,把她摁在床上坐下,唇角勾起一丝冷魅,“用口。” 沈依依眼睛蒙圈了,蓦地挣脱他的桎梏,从床上弹起来,“傅云深,你爱告我就告我,我不伺候了。” 她是做错了事,不该下手打他,可她的身体就不是身体?她的尊严就不是尊严?谁还不是妈生父母养的! 沈依依不伺候了!掀开傅云深,抓起一件衣服就冲出门去。 她快步从走廊下去,一脸生无可恋的愤怒,泪水顺着眼睑流下来,吃了过多安眠药失去记忆已经够倒霉了,还弄得一身伤痕,被傅云深索要三千万,这日子没法过了! 也许情绪太过激动,沈依依踏下楼梯的一瞬,脚腕突然崴了,身体失去平衡跌坐在楼梯上,脚踝传来锥心的痛。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连你也欺负我!”沈依依把一双鞋踹得老远,扑通就从楼梯的缝隙掉下了楼。 “谁?谁扔的鞋子?”一个大老粗的声音从楼下响起,噔噔的脚步声向楼上跑来,一听就来者不善,沈依依吓得连忙躲进了楼梯间。 噔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依依躲在门后大气不敢出,祈祷那人快点消失吧。 黑影走向楼梯间,推了推楼梯间的门,沈依依吓得心跳都要凝固了,后退了一步,踩在了一个绵软的东西上,“什么东西呀?”沈依依回头一看,一张俊逸、潇洒的男人的脸正低着头俯瞰着她。 “啊……”沈依依张开嘴只想尖叫来聊表此刻的害怕。 在嘴巴成型的一瞬,就被那个人一手捂住,那人为了不让她发出声音,把她摁在自己怀里,灼热的鼻息扑入沈依依的耳垂,用低冷的声音说,“别怕。” “谁?谁在那里?”拿着鞋的人听到了响动,推开门。 他手上还拿着鞋,只要看到沈依依光着脚,就会发现那鞋子是沈依依掉的,说不好把她扭送到保安处,又要什么赔偿。沈依依吓得大气不敢出,仍有那男人捂着嘴,待那个粗汉离开,沈依依才反应过来挣脱他的手。 男人却掰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到光亮处,端详着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依依,怎么是你?” 男人见她身上还穿着病号服,错愕的脸色登时变成了惊慌和关切,“你又怎么了?怎么又往医院跑?” 沈依依怯生生地挡开他的手,“先生,你认识我吗?” 她眼中的陌生的混沌刺痛了男子,“沈依依,你不认识我了么?” 沈依依两条臂膀被他抓得生疼,可令她更害怕的是他似乎认识自己,自己却对他毫无印象,“对不起,我失忆了。请问你是谁?” 岳寻魔怔了三秒,默默地松开了她的手,沈依依失忆了,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沈依依趁机跑下楼,却发现没地方可以去,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谁,原来的家在哪里,沈依依又爬上楼来,看到男子还站在窗前发呆,身边扔了两根烟蒂,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 男子见到她的一瞬,把手中烟蒂扔了,“依依,你回来了?” “请问,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沈依依怯生生地问。 岳寻在沈依依离开的功夫,一个电话打到总台调查了她的所有病例,自然知道她在沈家被亲妹下了过重的安眠药,现在记忆力受到重创的事。 “我是你老板。”岳寻两道严肃的目光直直杀来。 老板?沈依依吓得没跳起来,“老板?天哪,我怎么这么倒霉,自己失去记忆不说,遇到的第一个认识的人,竟然是老板!!” 沈依依沮丧地一屁股坐在楼梯上,一脸生无可恋,听老板刚才说她无故旷工,估计是想炒她鱿鱼了。 “老板,咱们煜尊员工能请病假吗?我这几天真的过得特别惨,又中毒又失忆的,最倒霉的事都被我撞上了。”作为一个求生欲很强的员工,面对老板的诘问,沈依依的应激反应机制还是健全的。 第一招,卖惨,博同情,求不解聘。 岳寻见她小脸拧巴成小苦瓜,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的,心里早就放过她了,不过,岳寻对沈依依发辞职邮件的事耿耿于怀。 “请病假,可以!但是必须有正当理由。”岳寻隐瞒了她本要离职的事,俯下高傲的身子,质问她,“这几天,你都干了什么?这一身的伤,哪来的?” 他最想问的是那一句,你的伤和傅云深有什么关系!一想到傅云深把她虐成这样,岳寻就暗自发誓,一定要借此机会,把沈依依名正言顺地带走。 第九十九章 争执 第九十九章 争执 “别提了老板,我有一个特别变态的男朋友,他把我打成这样不说,还张口闭口敲诈我三千万!我倒霉死了!估计一辈子都还不完了。” 沈依依像一只泄气的皮球,抓了几下头发,她没被沮丧冲昏了头,眼前的英俊男子可是她的老板! 老板是不会喜欢颓丧的员工的。 “老板,我发誓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工作,对了,咱们公司加班有工资么?餐补、带薪休假什么的,有么?”沈依依发誓努力工作,不过工作报酬不能少。 岳寻勾唇一笑,“煜尊集团,你可以了解一下。” 沈依依刚想摸出手机好好查一查,却发现身上空空荡荡,除了一件衣服什么都没拿。 “糟了,我得回去拿手机。老板,咱们回头再见!”沈依依拍拍屁股走人。 岳寻忙追上去,刚一走出楼梯间,就一鼻子撞到了沈依依的脑顶上,她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瘦弱的身影僵立在原地。 傅云深阴沉着脸,看向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楼梯间。 岳寻还整了整衣领! 傅云深毫不犹豫地把沈依依拽过来,“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瞟向岳寻的视线满是阴霾。 沈依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可她发挥输人不输阵的架势,向他摊开手掌,“我的包呢?是不是被你没收了?还给我!” “给你三秒,到我身边来!”傅云深周身直冒寒气,把沈依依拽进怀里。 沈依依一不留神,脑门就撞到了傅云深的下巴,疼得嘶嘶叫唤,“你这人怎么这样?” 岳寻一脸焦色,“有话好好说!” “岳寻,发几张照片就能抹黑我的计划?尝到打脸的滋味了吗?”傅云深对他阴沉一笑,就在岳寻看到沈依依的离职邮件那天傍晚,岳寻对媒体公布了几张照片。 灵越疗养院是傅云深旗下新兴的一个项目,投入了打量资金和人力物力。 在照片曝光的第一时间,灵越疗养院受到了社会各界的舆论攻击,土地资源管理中心甚至成立了专案小组,对疗养院进行排查。 一时傅云深被置身舆论的风头浪尖,网友都评论说,傅云深是一个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无良商人。 岳寻冷笑,“用垃圾地皮建疗养院,傅云深,傅家都赚这种不干不净的钱吗?” 在h市,明令禁止在垃圾场上建立住房,更何况是疗养院! 沈依依听得一脸懵逼,什么疗养院,什么垃圾地皮?她居然一点都不知情,傅云深不会真是岳寻口中的那种人吧?那她还跟他谈恋爱,谈到什么都交付出去的地步?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偷眼去看傅云深的反应。 只见他性感的薄唇凉薄一笑:“一向都听说岳总消息灵通,难道你不知道专案组已经刊登了道歉吗?” 道歉?岳寻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不过从岳总的表情看,岳总还真是不知道。也难怪,在h市,谁敢和傅家作对,都会纳入官方的黑名单。”傅云深唇角的笑意越发深沉。 “算你狠!”煜尊是跨国企业没错,可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更何况是一条地头龙?只怕今后煜尊的处境将愈发艰难。 “那个,傅云深,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我老板,你怎么能恶整自己女朋友的老板呢?你这是变相逼迫我下岗!”沈依依总算捋清了利害关系。 这两个帅炸天际的男人破坏力太大了,互拆对方台面,把对方往死里逼,对她这条小池鱼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好事! 傅云深旁若无人地把沈依依拽进怀里,两根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你还记得是我女朋友吗?我问你,刚才你们干了什么?” 对他不可理喻的飞醋,沈依依很不理解,“我们什么都没干,别把你那套乱七八糟的思想往我身上套!” 傅云深俊容冷沉,眼底一片冰冷,“你怎么证明?” 这还需要证明?沈依依气得直磨牙,“我说没有就没有!你不相信我就分手!” “分手?”傅云深俊容冷沉,冷峻如蛇的目光盯住沈依依,“为了他?” 沈依依挡开他的手:“别冤枉好人好吗?看在我的面子上,别恶整我上司,否则,我去哪儿赚钱给你?” 岳寻见状,心被揪了一下。 在沈依依眼中,他只是给她发工资的老板吗? 傅云深二话不说,把沈依依打横抱起,“你可以选择卖身给我。” 岳寻简直不敢相信,傅云深当着他的面,对沈依依不尊重,火气直往头顶冒。 “傅云深你不是人!你能不能尊重我?”沈依依愤怒地挣扎跳下地,气得像一只炸毛的小怪兽。 岳寻趁机护住沈依依,“听到了吗?她现在不想跟你回去。” 沈依依没想到岳寻会出言护她,就顺坡下驴躲在他身后。 傅云深冷凝二人的视线冰冷如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沈依依见他离开,心里飙着那首《咱老百姓心情真啊真真好》,就差欢呼雀跃地和岳寻击掌相庆。可一想到岳寻的身份,就把举到半空中的手讪讪地收回来。 “那个,老板,今天谢谢你。”沈依依笑容诚挚地说。 “没事。我叫岳寻,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我,依依,我们之间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不用对我这么客气,叫我阿寻就行。”看到沈依依笑了,岳寻也露出灿烂的笑意,积压在心头的不快在她展露笑颜的一瞬烟消云散。 “阿寻?”沈依依没想到老板和她的关系到了称呼小名的程度,心想往后工作肯定一路开挂,高薪、奖金、资源说来就来,一时看岳寻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而灼热起来。 “依依,我很久没见你了,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岳寻提议说。 “好啊好啊,我正愁没有认识的朋友,可以带我去圈里转转。”沈依依欢呼雀跃。 岳寻上下打量了沈依依的衣服一眼,勾唇一笑,“我们先去买一套衣服、鞋子。” 沈依依自视了一下宽大的病号服和一双大到可以容下两只脚的鞋子,只能答应他的提议。 岳寻把她带到阿尼玛的门口,“这里的衣服不错,先进去看看。” 第一百章 心机婊 第一百章 心机婊 沈依依把人际关系忘得一干二净,可生活常识还是有的,看到店门的一瞬眼睛都直了,“老板,你知道我很穷的。” “没事,我借你!”岳寻很大方地从鳄鱼皮钱夹里拿出黑金卡递给沈依依。 “你是老板,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当然,你发我的工资除外!”沈依依不敢接黑金卡。 “拿着!算你上个月拿下樱宸之夏的奖金!”岳寻见她还是如从前那么淳朴,没有一点豪门太太的派头,就把卡塞给了她。 “奖金?”沈依依眼睛一亮。 “嗯,本来这个月要安排财务发放的,今天既然你要用钱,不妨先支给你。”岳寻俊容藏着笑意。 沈依依左右看了一眼,见没别人,“老板,请问多少钱啊?” “你想要多少?”岳寻笑眯眯地问。 沈依依有种拿了空头支票,随便她填的喜悦,“不说个数,我不好意思接。” “走吧,就你话多!”岳寻不知是不是没听见,刚要进店门,岳寻的手机铃声大作,是梁博打来的。 “依依,你自己慢慢挑慢慢试,密码是你生日。”岳寻走了几步。 沈依依愣了三秒,岳寻突然折返,“对了,你的生日是……”附在她耳边说了几个数字,就捏了捏她的耳朵出去了。 他的动作太过暧昧,沈依依的脸红成了苹果。 岳寻去十米外的地方接电话,一边用手势催促她快点进店。 沈依依只好硬着头皮走进阿尼玛。 一个长头发、三角眼的女导购员走过来,挑剔的眼光在沈依依身上转了一圈,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又是穷鬼装阔佬,只试不买的!” 可工作需求让她不得不走过来,声音僵硬地问,“请问你要什么?” 沈依依往挂满名牌服装的壁橱看了看,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款式优雅,一下子入了她的眼,“我可以试试这条裙子吗?”沈依依忍不住伸手去拿衣钩。 “嘶嘶……”沈依依的手在半空中被打了一下,三角眼的导购员鄙薄地白了她一眼,“小姐,这里的服装都是几千几百的名牌服装,人手心有汗水,谁都像你这样摸的话,还不把衣服摸坏了?!”杵在沈依依跟前瞪眼睛。 “你怎么说话的?衣服挂出来,不就是卖的吗?连看都不能看,还怎么卖?”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切,那条裙子一千九,你买得起吗?”导购员翻了个白眼。 沈依依寒眸直直盯着女导购员,“你怎么知道我买不起?” “看你一身病号服,普通病房和三四个病人挤在一起的吧?没钱逛什么名牌店?知道囊中羞涩四个字什么意思吗?”女导购员刁钻刻薄地说。 沈依依往衣橱前一站,“你到底拿不拿?” 女导购员不情不愿地翻着白眼,用撑衣杆把东西拿下来,可不料脾气太大,撑衣杆捅破了衣服,就囫囵吞枣地塞给沈依依,“拿去!” 沈依依在接过衣服的一瞬,就注意到了衣服上的破洞,“喂,你怎么把破了的衣服给我?” “什么破了?”导购员心虚地扫了一眼衣服,就大惊失色地嚷起来,“你把衣服弄破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名牌衣服不让试不让试,你非要试!试了就试了,你把衣服弄出这么大一个洞,让我怎么向店里交代?” 沈依依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极有可能是这个导购员把衣服撑下来的时候,弄坏了衣服,把责任推卸给她! “我要见你们经理。”沈依依冷冷地说。 一听沈依依要见经理,女导购员一脸冷淡,“你以为我们经理像你一样有空,明白告诉你吧,经理去澳大利亚度婚假了,你还是乖乖把钱赔了,我还能帮你补货。” 沈依依不由冷笑,“你是谁啊?导购员还是骗子?员工证拿来。”说着摊开手向她要员工证。 几个买衣服的青年男女见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窃窃私语。 一个个子高挑、面容精致的女人走过来,和女导购员打了声招呼,“小云,发生了什么事?” 女导购员忙喜笑颜开地迎上去,找到靠山似的挽住女人的手臂,“林小姐,您说有的人怎么这么奇葩,明明是个只能住普通病房的穷鬼,还要显摆充阔佬来高档专柜买衣服!真是不自量力!” 她的话说得太刻薄,长发女子向沈依依嘲讽一笑,假模假式地劝和,“不会吧?我看她的病号服挺好的啊。” “林小姐,这就是康复医院最一般的病号服了,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导购员小云惊讶地问。 林清妍佯装懵懂,“也不能以貌取人,小心她告到你经理那里,罚你款!” 小云见她和自己开玩笑,就把自己当成了林清妍的好朋友了,谁不知道林清妍和傅云深的关系? 和林清妍搞好关系,就等于攀上了半个傅云深。 小云满脸谄媚地央求林清妍,“林小姐,你一定要给我作证,我把衣服撑下来的时候好好的,到了她手上被弄坏了,要是经理查问起来,你要帮我做主! 林清妍刀子般的视线恨不得在沈依依身上生生剜出一块肉来,自从得知沈依依被过量的安眠药毒杀了记忆,林清妍就恨不得她去死,可偏偏傅云深让她活,还活得好好的,都逛起奢侈品店了。 把柄落在了林清妍手里,就算不能迫使沈依依离开傅家,也要败坏她的名声,破坏她在傅云深心目中的印象。 “你放心,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谁把衣服弄坏,我心里有数!”林清妍轻蔑地扫了沈依依一眼,说。 小云有了帮手,就吵着嚷着要打电话给经理。 经理自然没来,商场主管却来了。 小云加油添醋把沈依依弄坏了连衣裙的事说给主管听,主管不像是个没脑子的,就问沈依依,“给你一个辨白的机会,你自己说吧。” 沈依依坦荡荡地说,“我没做的事,谁也冤枉不了我。调监控吧。” 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先告状 第一百零一章 恶人先告状 一听到监控二字,小云目光闪烁,对主管说:“主管,这两天店铺装修,监控已经被拆了。” “什么?被拆了?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死无对证了?”主管惊讶地问。 “也不是,在场有几个顾客都目睹了事件的过程,我把衣服好好撑下来,到了她手上,就扯来扯去的说验证布料好不好,还跑去试衣间试穿!结果,交出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我没试穿好吗?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穿了?”沈依依对导购员信口雌黄的程度感到无奈。 “我就是证据!”林清妍跳出来,态度确凿地对主管说。 沈依依不由好笑了,“你是谁啊?哪只眼睛看到我进试衣间了?” “凭我的身份。”林清妍心想沈依依病了,认不出自己来,还不赶紧趁她病要她命,出了店门就来不及了。 “你的身份?你是谁?就算再显赫,也不能信口齿黄随便侮辱别人。”沈依依真看不出来,打扮得精致艳丽的林清妍,一身珠光宝气的背后,却是龌龊的心态。 小云得意了,“她你都不知道?她就是傅家大少奶奶,林清妍,你给她提鞋都不配。怎么她有必要冤枉你么?” “哦,我说是谁,原来是傅家的人。”沈依依抿唇轻笑,傅云深那么不讲道理的人,自然有一个不讲道理的妻子,“傅云深一个月去你房间几次?” “你?!”林清妍没想到她突然画风突转,问她这种不便言说的问题。 “云深是我小叔子,你敢污蔑我们!”在场者谁不知道,林清妍和傅云深的关系在坊间是个公开的秘密,可大家都忌讳傅云深的身份,没人敢当众说出来,都说傅云深很敬爱他大哥傅云帆,对他大嫂很“好”。 得知林清妍不是傅云深的妻子,沈依依生怕自己当小三的心,就沉静下来。 “林小姐,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污蔑我弄坏衣服的,看在你是傅云深大嫂的份上,我不想跟你计较,这件衣服,我不要了。”沈依依想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把衣服往桌上一放,抬腿向外走人。 小云想到要自己赔偿衣服的损失,急得拽住沈依依,“你别走!弄坏了衣服就想走?主管,快报警!” 主管犹豫了一下,“没证没据怎么报?” “怎么没证据,我就是证据!”林清妍一定要把沈依依送到警察局去,见主管为难,就亮出了最高级别的会员卡,“这个算不算?” 主管眼前一亮,黑金会员一年四季供应了阿尼玛一半的收入额,相当于她们是被黑金会员养着的,如果得罪了林清妍,主管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让她赔了钱,就算了。”主管权衡了一下利弊,决定胡乱断案,只要让沈依依拿出衣服钱,随便过了这道坎就得了。 “赔钱?我为什么要赔钱?报警吧。”沈依依断定自己遇上了骗子,在门口站定,可手机不在身上,要不就自己报警了。 主管怕传出去事情不好听,也没说报警。 小云就跳出来说,“报警?你想搞臭我们门店的名声吗?好好地赔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林清妍料想沈依依进了警察局,必须惊动傅云深,要是传出来她在中间怂恿,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就在主管面前做好人,“主管,我看她也病了,又不是什么有钱的人,这件衣服多少钱?我给她赔了?” “林小姐,你就是人太好了,她刚刚那样说你,你还给她赔钱?”小云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知林清妍卖的是什么药,可有人赔钱,反正顶了她的损失,小云心里也高兴。 “多少钱?”林清妍摆出黑金卡。 小云忙接了要刷,沈依依按住她的手,“等等!”夺过卡还给林清妍,满面冰霜地冷笑,“不用林小姐假好心,衣服,不是我弄坏的,我一分都不会出。谁有手机,借我?” 一个顾客见中间存在蹊跷,就把手机给了沈依依,沈依依二话不说就要拨报警电话。 “你干什么?有人帮你赔,你还不要?别不知好歹想连累我们门店!”小云抢过手机还给那个顾客,说着上前就要打沈依依,被沈依依扬手挡开了。 “还敢挡!想污蔑我给你赔偿,门都没有!”小云仗着人高马大,比沈依依高一个头,上来就拽沈依依的头发,沈依依只觉脑后一阵剧痛,头发有种离开头皮的冲动。 沈依依姿势巧妙地转身扇了导购员一个耳光,声音又冷又沉,“放手!” 饶是凶悍的小云,也被她眼中的寒光吓得身形一滞。 林清妍见沈依依动手打人,妥善地拍下二人撕打的一幕,发给了傅云深。 正在开会的傅云深见到这一幕,当即终止了会议,开着揽胜一路狂奔到了沈依依所在的门店。 可他去的时候,岳寻正一手搂住沈依依、低声地安慰她,一旁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弯腰道歉,而岳寻的助理也在。 林清妍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把傅云深拉到一旁,“云深,你果真来了。” 自从上次流产的事,傅云深对林清妍就存了一个疑心,偏偏她把握了傅云深的命门,知道只要沈依依出事,他一定会来。 傅云深见到岳寻放在沈依依腰上的那手,胸口的戾气就横蹿起来,恨不得把他踢到爪哇国去。 可林清妍不让他走,还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出院后你都没来看我。我路过发现依依在里面,就拍了视频给你,她一个视频就能让你来,而我,流掉了孩子,你都不看我一眼。” 林清妍说着眼泪滚下脸颊,抽抽搭搭的,配上满身珠光宝气,有点梨花带雨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在视频里岳寻是没在的,可一来现场就看到岳寻,可见是岳寻帮沈依依应付了那些人。 什么时候傅云深的老婆需要别的男人罩着? “云深,你还没问问我怎么了。”林清妍企图转圜他的注意力。 第一百零二章 威胁 第一百零二章 威胁 岂料傅云深唇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敷衍多过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林清妍心里发酸,又对沈依依嫉妒得发疯,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地抹黑她一把。 “我刚刚从医院做检查回家,路过门店,就看到岳寻给了沈依依一张黑金卡,让沈依依随便刷,想要什么衣服随便买,好像要带她去什么,什么浪漫的地方……” 林清妍把偷听到的东西加油添醋,看傅云深脸色越来越难看,心里又得意又恼火,“沈依依是你妻子,我以为她不会要的,可是,她要了!她进去看上了一条特别贵的裙子,就要试穿,试坏了被导购员要求赔偿,她好像心疼岳寻的钱,不肯赔,就打起来了。” 在林清妍有意为之的描述中,沈依依俨然成了一个贪慕虚荣、爱钱如命的女人,居然不顾体面和身份,和导购员打架这种事,来抹黑傅家的门楣! 傅云深的脸又黑又长,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岳沈二人的方向,“后来呢?” “后来,岳寻来了,给沈依依解了围不说,还买了好多件奢侈的套装,你看沈依依提的是什么?”林清妍有意引导傅云深的情绪。 在看到那几个袋子之后,傅云深忍无可忍,拨通了风然的电话,“派一车兄弟来!” 话说沈依依买了衣服,本想找个地方换好,去做该做的事,可不知怎的,总感觉身后有一道冷厉的目光在盯着她,左右看了一下,也没看到傅云深。 “老板,我看今天还是不去吃东西了。我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沈依依为难地离岳寻远点,二人保持一臂距离。 岳寻伸出的手僵持在空中,终是不敢握住她,只好收回来,“岳家名下的君豪酒店是五星级的级别,我可以给你开一套房,给你打折优惠。” 沈依依讪讪地耸肩,“我哪住得起五星级酒店?刚才这几件衣服,一件就要一两千,花得我心疼死了!”小嘴自然崛起,不情不愿的样子令人心旷神怡。 “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朴实善良,按你的才华,这点钱财只是小意思。”岳寻差点就说漏了嘴,本想说她什么样他都喜欢,可想起现在沈依依的身份特殊,太过明白的表示一定会适得其反的。 “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沈依依耸耸肩。 一阵风吹过,吹乱了沈依依的头发,一缕海藻般的头发落在了沈依依的脸颊上,岳寻腾出手轻拂到她耳郭。 沈依依低眉一笑,岳寻大胆而痴迷地看向她。 男俊女靓、情意绵绵地站在一起,宛若璧人。 “看,我就说他们准有事。你还不信?!”林清妍得意地冷嘲道,挑起傅云深的怒火。 “你不是流产了吗?还不快回去养身体,站在风口上这么久,就不怕生病?”傅云深从鼻翼发出一声冷哼,撇开林清妍向沈岳二人走去。 林清妍的脸色登时又黑又冷,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沈依依,在岳总面前装清纯,也改变不了你在我床上放-浪的事实!”傅云深冷冷地横叉在二人之间,一手撵住沈依依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嵌入肉里去。 此刻的傅云深周身寒气逼人,轮廓分明的五官因愤怒和冷嘲徒增了几分气势,就像睥睨尘埃一样看向沈依依。 他的话太伤人,沈依依当即脸色白了三分,又羞又气地扫了岳寻一眼,咬着唇,“老板,你先走。” 本以为岳寻会离开,岳寻却一把揪住了傅云深的领口,“请你嘴巴放干净点!” 傅云深把他的手指一个个掰开,眼底全是冷嘲,“怎么?被当备胎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傅云深,你配不上依依!”岳寻与他旗鼓相当,也不跟他理论,放开了他的衣领,拽住沈依依就走。 “老板,为什么要救我?”沈依依没想到他会挺身而出,让自己躲过一场劫难,心里对他多了几分敬重。 “离开这个疯子再说!”岳寻满脑子都是那句“她在我床上发-浪的样子”,听到沈依依说话,不分青红皂白就怒吼一声,“够了!” 沈依依吓得伫立在原地,一声都不敢吭,心里对傅云深的恨加深了几分。 他怎么能在自己的上司面前这样诋毁她?难道她过去就是他口中那样的人? 沈依依猛地晃了晃脑壳,要把那种可怕的想法从脑袋里摇去。 “沈依依,再向前走一步,三千一百万!”傅云深冷沉的声音像透骨的尖刀,让沈依依感到不可理喻。 “傅云深,你到底要怎么样?敲诈我吗?”沈依依挣脱岳寻的手,快步走向傅云深。 “你是我的人,为什么跟他走?你我有协议在先,该不该走,随便你。反正我不亏。”傅云深冷嘲地说。 “什么协议?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丧权辱国的协议?想要钱,你去抢银行啊,凭什么拉我做垫背?还有,如果你想要女人供你发泄,请你去某种场合,不要再连累我!我没时间,也没心情陪你玩!” 沈依依的胸口因激动而上下起伏,小脸蒙上了一层红晕,小嘴撅起好看的弧度,看向傅云深的视线冷峻如冰。 岳寻闻言,心情突然好了些。沈依依和他之间是有难言之隐的,她答应了自己,会跟傅云深离婚,只是时间问题。 “可我有钱有闲,就想玩你,怎么办?”傅云深手叉腰,一把把她拽进怀里。 “放开我!你放开我!谁跟你拉拉扯扯!再动手动脚我报警了!”沈依依都快气死了,身体却被他牢牢束缚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留点力气待会儿叫。”傅云深二话不说,抱起沈依依向揽胜走去。 “岳寻,救我!快,报警!”沈依依挣不脱,就只能向岳寻求救。 岳寻见状向傅云深一拳擂去,却打到了一个冷硬的胸腔,一个黑衣大汉不知什么时候横叉在他前头,拧住他的手腕关节,来了一个过肩摔。 岳寻猝不及防地转了个圈,好在他身手敏捷,否则半条手臂就废了。 第一百零三章 流血了 第一百零三章 流血了 沈依依看到这一幕吓得冷汗都冒出来,“岳寻……” “再叫一句,我废了他一条胳膊!”傅云深把她往地上狠狠一扔。 沈依依屁屁着地,加上原本受了伤,四肢百骸像要拆开重组一样痛得不可开交。 可比起身体的痛,沈依依心上的痛更明显,“为什么要打他?岳寻做错了什么?他不过是借钱给我买了几套衣服,要不是我的钱包和手机都被你抢走了,我至于落得今天这种下场吗?你要打他,还不如直接来打我!” “呵呵,这么说,你是护着他了?”傅云深冷眸如冰,大手挥了一下。 十米开外的岳寻发出一声惨叫,听得沈依依心惊胆战,终于明白傅云深是个魔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关乎岳寻的安危。 “我错了,你别连累无辜的人,好不好?”沈依依爬起来抓住他的手。 可回应他的是冰冰冷冷的一瞥,“动我的女人,无辜?”大手一挥大有赶尽杀绝的肃杀。 沈依依通过他的身侧,看到三个大汉抓住了岳寻,一个拽腿、一个抓住双手,一个扼住脖子,还有人对岳寻挥舞拳脚。 “别打了!别打了!”沈依依快步跑上去,本想用身体挡住岳寻,却被两个黑衣人拉住了手,怎么都走不了。 一脸阴沉的傅云深卷带着地狱死气,扼住她的下颚,把她的视线固定在岳寻被打的方向,“看清楚一点,敢和你牵扯上关系的人,是什么下场!” 只见岳寻四肢被束缚住,脑袋又被死死摁在臂弯里,因为血流不畅,宽广的额头青筋暴起,脸色变成了猪肝色,表情也寸寸龟裂,一看就经历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依依……”岳寻用口型叫她。 沈依依吓得流下泪来,哀求傅云深:“云深,我知道错了。你放过他,他是无辜的。我花的是自己的奖金,你别错怪好人。” “好人?”傅云深眉尖一挑,“你的意思是我是坏人?” “不,你是好人,我是坏人。”只要他能放过岳寻,让沈依依说什么都可以。 “放开她。”傅云深冷冷吩咐道。 沈依依四肢恢复自由,刚向岳寻迈出一步,就对上了傅云深凌厉的视线,忙笨拙地挽着他的臂膀,挂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央求,“云深,我逛累了,我们回去吧。” 傅云深腹黑一笑,用手指着俊朗的脸颊。 揍完岳寻就让沈依依亲他,这是要沈依依唾面自干?这也太仗势欺人了,沈依依气得恨不得撕了他,可岳寻还在他手上,沈依依只能凑到他脸上。 四辆摩托车突然横冲直撞地开上马路,向岳寻的方向冲去,每辆车的行驶轨迹都诡异而矫健,漂移、甩尾、腾空,空中传来大马力发动机的轰鸣声,彻底打乱了黑衣大汉们的阵脚。 一辆车竟用极其凶险的姿势冲向岳寻,吓得三个抓住他的人纷纷丢开手,骑手腾出一只手,抓住岳寻,岳寻矫健地飞身而起,跨坐在摩托车尾座上,“嗤啦”裂帛之声后,岳寻已经随车绝尘而去。 岳寻在后座上,回头看了一眼沈依依,此刻她正被傅云深强制玩亲亲,沈依依扫了岳寻一眼,扬手扇了傅云深一记耳光。 这一幕雕刻在了岳寻的心上,在他出事前,沈依依为了他什么话都愿意说,什么事都愿意做,见他得救立刻反水打了傅云深。 这对岳寻来说,已足够宽慰了。 “打我?为了他?”傅云深俊容蓦地冷沉,周身寒气如蒸,伸出大手扼住了沈依依的后脑勺。 “放开我!”放大的俊容烙刻在眼眸中,吞天般的愤怒让他平添了慑人的威仪。 可失意后的沈依依已不记得以前的事,他和岳寻在她面前都是一样的情谊,甚至岳寻为人温文尔雅、对她伸出援手,对岳寻的情谊还浓几分。 “不见棺材不掉泪!”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扔进揽胜的后座,倾身而上,把沈依依扼在身下。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沈依依的倔强和愤怒丝毫不比他少,幽寒而带着嘲讽的目光直直与傅云深对视,透着太多的不甘不愿。 “你是我老婆,背着我勾引别的男人。我欺负你?”傅云深动作极快地扯掉了她的外裤,又用腿死死地撑-开她,眼底冒出了冷漠的杀意。 “女朋友,老婆,你到底编出多少个名号来满足你的凌虐欲!”沈依依被压得疼痛难忍,双手被死死扣在头顶,连反抗都不能。 眼见傅云深要在车里对她做那种事,沈依依就羞耻得恨不得去死。 “很好!学会顶嘴了!希望你等下还有力气顶嘴!”傅云深墨瞳流露出的杀欲就像地狱阎罗,没有一丝温度地落在沈依依身上,扯去了她的衣服,窄臀向前一挺,就撞了进去。 痛从下身传入四肢百骸,“畜生!痛!好痛!出去!给我出去!”可她痛苦的表情和叫声非但没有得到傅云深的同情,反而激起了他更深层次的征服欲。 可沈依依才叫了几句,受创伤后遗症爆发,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见沈依依没了声息,傅云深一下子清醒了,腿部传来粘稠的热意,用手一摸,竟是一手鲜血。 傅云深褪了大衣把她包裹好,让司机开车往医院的方向去。 可走到一半,傅云深突然改变主意,“回帝苑。” 林清妍嫉妒得心都碎了,眼里沁出恶毒的视线,让司机跟上。 刚到帝苑,傅云深就抱着沈依依上楼,让提前守候的家庭医生拿出最好的药,对沈依依进行治疗。 医生是个男人,见傅云深外套带着血,便小心翼翼地扯开外套,可什么都没看到,就被傅云深一手盖住,“出去!换个人来!” 沈依依的身体只有他能看! 医生只好出去,换了个女医生来,才掀开衣服一角,就看到了沾染在大腿上的血渍,女医生吓得面色煞白。 “怎么样?”傅云深急切地问。 “少夫人怀孕了吗?”女医生问。 第一百零四章 大嫂抓奸 第一百零四章 大嫂抓奸 傅云深深知流产会出血,莫不是过程太激烈,沈依依的胎被他弄掉了? “你再看看,我不确定。”傅云深也不敢打包票。 女医生是拿他工资吃饭的,见状也不敢骂他,检查了一遍,紧张的表情逐渐松弛下来,“还好,没怀孕!可是,少夫人身体受了伤,怎么还能行这么剧烈的房事?就算想要孩子,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傅云深低头不语,紧紧抓住沈依依的手,命令医生,“快给少夫人治疗,治不了,就卷铺盖走人!” 女医生只能答应。 沈依依醒转的时候,发现下身暖暖热热的,睁眼一看,傅云深竟拿着热毛巾在给她清理身体! 堂堂傅氏集团老总,居然亲自做这种事! 沈依依羞得合上腿,“你干什么?” 傅云深手里拿着干净的白毛巾,脸色不似之前狰狞可怖,对她笑得温暖贴心,“现在好多了,你感觉怎么样?” 见他笑得诡异,沈依依脑子一转,就想到了之前他对自己做那种事的画面,他凶残暴虐,弄得她好痛好痛,沈依依一跃而起,拽起一个花瓶敲在他脑袋上。 傅云深闪身躲开,花瓶敲在了桌檐上,哗啦碎了一地。 “傅云深,你居然那样对我!”沈依依手里扬着锋利的半截花瓶,“之前我一身伤,也是你弄的!我要为我自己报仇!” 说着,拎着花瓶就向他刺去,大有以命换命的架势。 傅云深丢开毛巾,一手扼住她的手腕,“你发什么疯?” 他的俊容就在眼前,可沈依依对他只有恨,“为什么这样作践我!” “随你怎么想!”傅云深夺下半截花瓶,把沈依依扔到床上,“给我老实呆着!刘妈!” 本想让佣人来收拾碎片,可叫了三句都没人,就亲自拿过垃圾篓,蹲下身把一片片碎玻璃渣子扔进垃圾箱。 “你不就是想让我跟你睡觉,供你发泄么?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任由你这种人作践的人了?我也是妈生父母养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依依哭着一寸寸向窗户边挪去,眼里全是伤心欲绝和不甘心,“我也不欠你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心想反正也失去记忆了,从前的事一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记不起来也就算了,可傅云深还要这么一次又一次地对她用强。 如果两人之间存在爱情,睡了就睡了,可现在沈依依对他没了爱情,因为他暴虐、腹黑,还动不动就打人,沈依依要是喜欢他,就是自虐了。 “做我的女人,就这么让你不可忍受?”傅云深一脚把垃圾箱踢开,踩着玻璃碎渣向她走来,眼底的阴鸷能把沈依依杀死。 沈依依倔强而不甘地瞪着他,扫了眼窗外,足有十米高,下面是一片水池,“别过来!否则我跳了!” “跳?下面是水池,死不了。”傅云深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意。 “呵呵,死不了也比被你糟蹋强!”沈依依奋力一拽,窗帘哗啦落地,再向傅云深掀开,把他团团裹住。 一个猝不及防,傅云深已经被窗帘牢牢罩住,而窗帘的四角压在了桌子底下。 沈依依欣赏着傅云深在窗帘里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拍拍双手要走人,可走到门口,就想起之前的窘境,没钱没手机怎么行? 正巧看到床上有一个鳄鱼皮钱包和一台手机,拿起走人,走了两步发现手机是指纹密码,就丢在床上不要了。反正有钱,就算没手机也能买一个! “傅云深,今天这点教训算便宜你了!”沈依依拍拍屁股走人,赤着脚无声无息地下楼,本以为一切人不知鬼不觉,不料下了两个台阶,就迎面撞在一个半老的精致女人身上。 “依依,你这样是去哪儿?”女人打量沈依依的视线错愕而惊怒,好像断定沈依依这样的人不该赤脚在家里横冲直撞。 “你,你好!我有点事要出去。麻烦让一下。”沈依依把鳄鱼皮钱包藏在身后,绕过女人就下楼。 “沈依依,撞到妈还不道歉,再跑打断你的腿!”搀扶着梅知云的林清妍先声夺人,拦住沈依依的去路。 “你怎么在这?哦,我知道了,大嫂是来抓我和云深的吗?”沈依依冷笑着反驳道。 “抓?你抓他们干什么?”梅知云不解地扫了林清妍一眼。 沈依依猜出了梅知云的身份,而自己刚恶整了她的亲儿子,不跑还等着被抓?三步并两步下了楼,一溜烟跑出门去。 “依依,你去哪?”梅知云平时少来帝苑,一来就碰到沈依依什么都没拿,赤着脚就跑出家门,存了疑心一路找上卧房。 可还没进卧房,就听见里面传来掀翻桌椅的乒乓声,忙推门进去,就见一个窗帘组成的帐篷里,有一团人影在攒动。 人影掀翻了桌子,走出来一看竟是亲儿子!傅云深头发也乱了,衬衫也皱了,满眸怒色,“沈依依,别让我抓到你!” 梅知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儿子,又惊又怒,“你,你这是怎么了?” 林清妍扫了一眼卧房,床边上竟有一盆热水,水里还扔了一块白毛巾,一朵殷红的血渍赫然而现。 “云深,你怎么了?你哪里弄破了?”林清妍抓着傅云深的臂膀,用目光上下打量他,看有没有缺一块肉。 傅云深狼狈的模样被大嫂和亲妈看到了,脸上挂不住,“妈、大嫂,你们怎么来了?”目光却越过二人,去搜罗沈依依的影子。 “云深,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梅知云心中不悦,二儿子傅云深一直以来非常冷静自持,是堪当大任的将才,怎么会被一个女人整得狼狈不堪?这让她身为母亲的自尊心大大受到了伤害。 “没什么。妈,你来的不是时候,我有事出去了。”傅云深二话不说,辞别了亲妈,就下楼去找沈依依。 “站住!”梅知云的声音带着沉怒,“沈依依走了,让她走!别去找她!我傅家的男人为什么要向女人示弱?” 第一百零五章 遭遇小人 第一百零五章 遭遇小人 “妈,你不知道情况,我先出去了。”傅云深从小自己拿主意,什么时候听过亲妈的话? 林清妍察言观色,趁着梅知云生气,给沈依依抹黑,“妈,你看那盆水。上面还有血。刚才沈依依下楼,我看穿得很少,不会是云深他……” 一个凌厉的眼刀投来,林清妍不敢说下去。 “说,那东西哪来的?”梅知云一开始对沈依依的印象是很好的,可自从听说她逃跑、差点被人强的事,就骂过,“当傅家的媳妇既然不好的话,还不如不当!谁稀罕!” “依依受了点伤,清理伤口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傅云深也不管水,径直走出门去。 林清妍眼尖,看到了床边上还有一包刚拆的卫生巾和袋子,又不嫌脏去翻了翻垃圾袋,找出一个用过的泡泡,里面残留着某种液体。 林清妍恨得眼睛都红了。 “妈,你看看他们!没想到沈依依外表清纯,来了例假还缠着云深,真是不要脸!”林清妍气急败坏,恨不得把所有难听的词汇都安装在沈依依身上。 梅知云多少也看到了,对沈依依的印象就更差了。 另一端,沈依依徒步走在马路上,因为没有合适的鞋子,一路走得很慢,今天的出租车好像在跟她赌气似的,过了十多分钟都没来。 沈依依有钱都花不出去。 一辆豪华轿车在路边停下,车窗缓缓摇下,是一个肥头大耳、脖子上挂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项链的男人,冲沈依依龇开大黄牙,暧昧的目光落在她的一双玉足上,“小妹妹,谁欺负你了?要不要上车我捎带你一程?”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不用了。”快步向前跑去,帝苑附近的治安都这么差了吗? “别这样嘛,哥哥有大把的钞票,手腕粗的棍子,供你享受!”男人向她挤眉弄眼。 沈依依差点没吐出来,快步向前跑去,那车就像粘牙糖似的,一路跟着沈依依。 “你再跟着我,我就喊人了!”沈依依被跟得毛骨悚然,弯腰捡了几块石头,做战斗准备。 男人索性停了车,大模大样地向沈依依走来,“小妞,别怕,哥不是坏人,哥只想玩玩你!”说着抓住她的手就要亲。 沈依依的列性子上来,把藏在身后的石头砸在他头上,肥头大耳登时被砸得头破血流。 暴发户一手捂头,一脸凶悍地指着沈依依叫嚷,“好你个娘们,老子叫几十个兄弟来,把你轮了完事!”说着就扬着一张血淋淋的脸要抓沈依依。 沈依依吓得直喊救命,一辆揽胜以超过一百二十迈的速度向路边撞来,开上了人行道,透过玻璃沈依依看到傅云深阴沉着脸,视线像一把利剑,看都没看沈依依一眼,就直接向暴发户撞去。 暴发户吓得魂都丢了,靠在栏杆上东躲西山,可傅云深车速不见减退,还是以玩命的速度逼迫他。 暴发户一个不留神,就从栏杆上摔下去了,栏杆下是一片荆棘草,竖起尖锐的毛刺,暴发户屁股着地,恐怕菊-花要废了。 “哼,让你有几个钱就张狂!”沈依依看着暴发户在草丛里挣扎,心里很是畅快。 “很好玩吗?”傅云深冷冷地说。 回头一看,傅云深正黑着一张脸,凶巴巴地看着她,沈依依忙拿紧了钱包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你跑什么?”傅云深截住她的去路。 “不跑,等你们傅家人抓我?”沈依依心想,我又不是傻子。 “你看见了妈和大嫂,为什么还跑?”傅云深需要一个识大体的女人,就算不待见傅家人,做做样子假装贤惠还是要的! 可她把自己的丈夫弄得狼狈不堪,房间又脏乱差地呈现在婆婆面前,难道就不怕婆婆为难她? 傅云深脸色黑沉得像锅底。 沈依依不屑地撇撇嘴,“你大嫂那么紧张你,有她照顾你和你妈,共享天伦之乐,不是很好?”沈依依嬉皮笑脸地说。 傅云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揪住她的手腕,把她扔进车、砰地关上车门。 “你干什么?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只要想起上午发生的事,沈依依就断定,这个男人腹黑狠辣毫无同情心,哪有人岳寻一星半点的仗义和温柔! 绝不回去! 可傅云深一句“由不得你”就截断了她的所有逃路,这时,一阵悠扬的交响乐在车厢内响起,沈依依聆听入了神。 “喂,妈。”傅云深一句话把所有诗情画意截断,沈依依才发现原来傅云深格调高雅,连手机铃声都是最最装逼的欧美交响乐!自己还没见识地听了半天。 “好的,妈。”傅云深只说了两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回头冷峻着脸说,“爸妈让我们回家吃晚饭。” “什么?回家?”沈依依想到要见传说中的吃人不吐骨头的傅家人,就汗毛倒竖,推门要跳车。 “你干什么?”傅云深见她反应有点大。 “跳车。”沈依依在车上鼓捣按钮,可按了几个,不是什么按摩器就是大屏幕,就是没有开门的按键。 “别动,我把开门按钮拆了。”傅云深一边打着方向盘向傅家的方向开去,一边冷冷地说。 “什么?把按钮拆了?你怎么不把车门拆了?”沈依依跳车计划失败,只能跟着傅云深乖乖回到傅家。 当二人来到傅家的时候,梅知云正在指挥下人上菜,林清妍殷勤地帮忙打下手,仆人钟叔来报,“太太,少爷、少夫人来了。” 梅知云面上挂了七分喜色,在看到沈依依空着手的时候,目光微沉,但终究没说什么,“云深、依依,去洗了手吃饭。” 林清妍见二人离开,就覆在梅知云耳边说,“妈,你瞧瞧沈依依轻狂的样子,上门拜访老人居然连一个礼物都不带!真没家教!” 梅知云冷冷地刮了她一眼,“别在背后揭人短,还是一家人呢。” 林清妍没想到梅知云居然为了沈依依批评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少不得点头说“受教了。心想,既然沈依依回家了,一切只是个开始,她保证梅知云过了今天,就不会 第一百零六章 高档餐具 第一百零六章 高档餐具 吃饭的时候,有两位老人镇场,林清妍不敢生事,沈依依也乖乖吃完饭,就算假装贤惠,先熬过几个小时再说。 岂料,吃完了饭,佣人来收拾碗筷,梅知云制止佣人,“别忙。傅家的新媳妇进门都是要学会收拾家务,让依依历练历练吧。” 梅知云细眉微挑、投来凌厉的目光,目视沈依依主动收了碗筷去洗。 沈依依脊背一僵,收拾碗筷是佣人做的事,根本不需要沈依依亲自动手,就算林清妍进门几年,也没有亲自收拾过碗筷。 “妈,这些琐事有佣人做不就行了?依依的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用来做粗活的。”傅云深起身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果汁,亲手送到梅知云手里。 沈依依就算再傻,也知道傅云深是在维护她,还以为他是个铁石心肠,坐山观虎斗的人,没想还有几分人性嘛。 “哟,才过门几天,云深就这样护着了?来日方长,依依和妈相处的日子还长,入了这个门再说。”见傅云深这样宠爱沈依依,林清妍心里嫉妒汹涌,可表面还得做出大度的样子。 傅云深冷冷地瞥了大嫂一眼,让佣人把果汁送到大嫂手中,“大嫂进门的时候,妈可没这么说过。” 没想到傅云深居然揭了林清妍的老底,沈依依真为她感到悲哀,自己男人不在身边,只能争抢小叔子的宠爱,到头来小叔子对她不过尔尔。 “好了!依依,你去洗碗吧,清妍,你跟我来。”梅知云凌厉的目光在两位儿媳妇之间漂移了一会,下了最终命令。 沈依依也不矫情,不就是洗个碗吗?便把碗筷一个个叠在一起,搬进了厨房洗碗台。偌大的厨房就像五星级酒店的后厨一样,蒸煮焖炖、煎烤炒炸的工具、佐料应有尽有,光灶台就有几十个,更别说什么锅碗瓢盆。 沈依依不禁感叹,大户人家吃个饭比咱们过年还隆重。 守在厨房的洗碗工见沈依依亲手端着碗筷进来,便知是太太有意安排的,随意指了一个洗碗台让沈依依洗漱。 沈依依把一个个碗碟放在水龙头下,过水、冲刷、净碗,把盘子刷得雪亮雪亮,还有一股淡淡的柠檬水香气,用手一摸还能发出叽叽咕咕的悦耳声音,“一点油星都找不到!真是雕牌洗洁精的味道!” 沈依依对自己的工程很满意。 其实,沈依依从小跟安瑾在乡下长大,洗碗只是小儿科。 岂料,包着白头巾的洗碗工突然走过来,把沈依依放在橱柜上的碗筷拿下来,“碗不是这样洗的!” “嗯哼,那你示范一下碗筷怎么洗?”沈依依蒙圈了,难道大户人家的碗筷还有特殊的洗法? “盘子,不能用洗洁精,这是高档甜白釉的,只能手洗!”洗碗工一脸粗鄙和不爽,好像沈依依欠了她三百块似的。 “……”既然是甜白釉的,为什么用来盛菜、饱受酸甜苦辣各色佐料的腐蚀? 洗碗工细眉高挑,“还有这碗碟,你知道这一个多少钱吗?要两千块!你这么乒乒乓乓地乱放,磕破一个角你赔得起?” “……”既然这么贵,干嘛用来吃饭呢?还不如直接吃碗碟充饥算了。 “这筷子还水淋淋的,怎么能放在筷篓里,会长霉斑的!”洗碗工把筷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烘干机。 “……”敢情平民阶层每天吃饭都吃了不少霉菌在肚子里?沈依依打了个寒颤。 洗碗工鸡蛋里挑骨头,把沈依依的碗筷挑得体无完肤,沈依依不得不重新开始再做一遍。好在碗筷并不多,沈依依很快就做完了,把东西放在该放的位置,“现在可以了吧。” 洗碗工从鼻子里“切”地一声,扭身走开了。 沈依依无奈,“果然豪门的狗叫得都比别人家的响亮!”沈依依褪下厚厚的手套,揉着酸麻的手腕,感叹从今往后要是再安排她当免费保姆,这些佣人都要失业了。 “你说什么?谁是狗?”洗碗工突然折返,对沈依依大喊大叫。 沈依依忙沉了沉嗓子,“没有啊,我刚听到外面传来一两声狗吠,怎么,不是傅家的吗?” 正巧楼下的哈士奇在唱歌,还会用狗语叫妈妈呢! 洗碗工嘴角抽搐,扭身离开,心想:太太把她安排进来洗碗,摆明了是不待见她,给她一个下马威,如果自己做了太太那份事,太太一定会高兴的。 沈依依回到客厅,梅知云和林清妍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的是一个无聊的鉴宝节目,沈依依看一眼就能睡着的那种。 傅云深不知去哪了。 “妈,碗洗好了。”沈依依垂手而立,谦恭地说。 梅知云一动不动,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而另一侧的林清妍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起身向外走去。 “妈……”沈依依以为她没听见,就再叫一遍。 “难道云深没跟你说过,在我看电视节目的时候,不要打扰我吗?”梅知云突然语气阴沉地说,上下打量着沈依依一眼,不给她一点面子。 沈依依不觉冷笑,豪门规矩就是多,既然不让人打扰,就该写个便签贴墙上!沈依依不卑不亢地说,“抱歉,妈,云深没告诉我,是因为不想让我在家里太受束缚了。另外,妈,碗筷洗好了。” 梅知云遭了颗冷丁子,又是受不了气的豪门太太,见沈依依挺直的腰板,心里又浮现起傅云深为她擦洗经血的一幕,眼底的厌恶就更明显了。 “是吗?”梅知云扔下遥控器,举步向厨房走去。 “妈,你要喝水还是?”沈依依心想念在你比我年长、正处在更年期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了。 “不用了,我怕你毒死我!”梅知云冷冷地拒绝了,独自一人走进厨房,把沈依依洗过的碗筷都检查了个遍。 “啊!这里怎么这么脏!沈依依,你怎么做的事?”梅知云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凄厉而愤怒的惨叫声。 第一百零七章 被诬陷 第一百零七章 被诬陷 脏?沈依依把所有的碗筷都洗得干干净净,盘子还能唱歌,怎么会脏呢? 沈依依惊呼不好,三步并两步地跑进了厨房,就看见厨房一片狼藉,碗筷散落了一地,地上全是水渍和垃圾,而垃圾篓却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 梅知云见她走进来,扬手就扇了她一个耳光,打得沈依依半边脸火辣辣地疼、耳朵也聋了十秒。 “妈,这不是我做的,我离开的时候一切都还好好的。”沈依依意识到有人暗算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洗碗工。 “好好的?这叫好好的?我们傅家娶你是当祖宗来的?让你洗个碗都洗不好!”梅知云气得满脸通红,一张脸拉得比鞋底还长,连一点皱纹都看不见了,一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就像死鱼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沈依依。 果然女人上了年纪,为难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是最丑的。 沈依依唇角嗪着一丝冷笑,坚持认为:“这不是我干的,妈不相信,可以调监控。” “调监控?厨房哪有什么监控?”林清妍从外头走进门,把用过的湿纸巾扔进垃圾箱。 沈依依身子挺得笔直笔直,眼里一片霜寒,“这件事是谁捣的鬼,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一巴掌,就当我孝敬妈了。”沈依依瞥见白瓷砖的地板上有一串鞋印通向后院,就亲自把后门关起来。 “沈依依,你在家里作践我和你爸,也就算了,这个盘子这么贵,你居然把它打了!傅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败家精?!”梅知云不问青红皂白,把知识女性的优雅丢到了九霄云外,一定要从沈依依身上讨回什么。 “盘子,不是我打的。”沈依依语气坚决而肯定,掏出手机就拨通了报警电话,“您好,警察局吗?这里有人栽赃陷害,价值几十万的东西,麻烦您尽快出警。地址xxxxx” “报警?妈,家丑不可外扬,怎么能报警呢?再说了,爸爸下个月就要竞选了……”林清妍见状,脸色煞白,眼里恨不得杀了沈依依。 梅知云冷冷一笑,睥睨沈依依的视线刻毒而厌恶,“沈依依,你以为我会中你计?来人!” 几个佣人忙晃晃地走进来,看到太太脸色不好,都替沈依依捏了把汗。 谁不知道少夫人嫁给少爷几年了,才被少爷带回家吃饭,上次又被大嫂林清妍搅得鸡犬不宁,这一次,少夫人是在劫难逃了。 “给警察局打电话,让他们不用来了,这件事,我们自己查清楚。”梅知云居然听了林清妍的话。 沈依依不由冷笑,果然豪门的恩宠都是流水,信了他们的嘴就是最大的错误。 “不请警察?那好,你们把厨房团团围住,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沈依依从容不迫地指挥佣人,举手投足间尽显上流名媛的大气,竟比嫁入豪门好几年的林清妍强不止一星半点。 佣人不敢不听她的话。 “另外,把今天值班的洗碗工带上来。”沈依依说。 梅知云不知她要干什么,“带她干什么?我今天给她放了假,让你洗碗,你就把厨房搞成这样,还打掉了几个价值几千块的盘子,你别想着推卸责任,小红是不会替你背锅的。” 见梅知云痛骂沈依依,林清妍脸色稍定,眼角挑起得逞的弧度。 “妈,您也知道洗碗工不能背锅,那我就能吗?打破盘子事小,顶多几万块钱买替代品完事,但名声是跟着我们一辈子的事,一天是贼,一辈子都是贼,您也不想您的儿媳妇被人说是贼吧!” 沈依依语中自带锋芒,说出的话比刀子还尖,但在场者就是找不到词来反驳。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了你?”梅知云才第一次发现沈依依并不是没有锋芒,而是轻易不肯外露,谁要是惹急了她,一定会被抢白得找不到台阶。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名声对我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妈,您是过来人,应该知道吧。”沈依依目光笃定地看向梅知云,见她直勾勾地瞪着自己,心里越发笃定查出真相才最重要。 “麻烦大家在沙发坐一坐,把鞋子脱下来。”沈依依坚定的视线与每个人对视了一眼,几个佣人怕被傅云深为难,率先褪下了鞋子。 梅知云不耐烦地扬了一下袖子,“你又搞什么鬼?” “妈,不用多久就能查出真相,请您稍坐一下。”沈依依亲自扶着梅知云坐下,并亲手帮她褪下了鞋子。 梅知云拗不过她,只能听之任之。 到了该褪林清妍的鞋子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沈依依,“你说脱就脱?好像你才到家里不到三个小时吧?” 沈依依无奈耸耸肩,“是啊,才不到三个小时就被人扣上了这么严重的罪名,我很冤枉。” 整个傅家只有林清妍和她有过节,就算梅知云再讨厌她,也做不出故意泼洒垃圾的事,所以,沈依依断定,这件事和林清妍一定有关。 沈依依强行拿走了林清妍的鞋子,对大家说,“把厨房搞成这样的人,一定会露出破绽,我已经在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大家可以看看,白瓷砖上是不是有一个鞋印?” “你,给我拿双鞋子来!”梅知云也想知道沈依依在搞什么鬼。穿上了鞋子,梅知云走上前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只纤细漂亮的鞋印,尺码和款式都似曾相识。 “谁来过这里,自己站出来,被查出来就不好看了。”梅知云明白了沈依依的意图,心里对她有点刮目相看,但脸上还是冷冷冰冰的。 林清妍两只手紧张地拧成了麻花,“妈,鞋印而已,只能说明谁来过这里,不能说明谁做过!” 沈依依不慌不忙地打量着手上的这只鞋子,唇角勾起一丝浅淡而自信的笑意,“大嫂,地上的鞋印好像就是你的。” 一语令满座皆惊,林清妍为了争宠居然做出栽赃陷害这种事? “清妍,真的是你?”梅知云不可置信地盯向她。 第一百零八章 缺一个男人 第一百零八章 缺一个男人 林清妍在惊慌了三秒后,咬紧牙关坚持说,“妈,怎么会是我?我是进过厨房,饭后进来倒了一杯水而已,仅此而已。” “那时厨房怎么样?”沈依依追问。 “那时什么都好好的,怎么,沈依依,你别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愿承认,就套到我头上!”林清妍紧张地反驳道。 “我没有说是你呀,只是例行问问。”沈依依冷笑道,目光停留在她沾染了几滴油渍的裤管上,唇角笑意越深。 “那地上为什么会有你的鞋印?”梅知云不解地问。 沈依依惊叹梅知云真是补刀王,问得林清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我早上出门买了菜,沾了点泥巴,就留下了个印子,怎么了妈?” 梅知云冷冷一笑,不再往下问。可整个厨房的下人都把目光投向林清妍,厨房弥漫着一种诡异而奇怪的气氛。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林清妍也意识到了不对头。 “大嫂,你说进厨房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为什么你的裤管上溅满了油渍?是不是倒垃圾不留心,弄脏了裤子?” 沈依依一语提醒了所有人去看林清妍的裤子,天蓝色破边牛仔裤,裤管上残留着几点番茄酱和蚝油,真是今晚上桌的菜品。 感到来自梅知云和佣人的犀利目光,林清妍心虚地把双腿向后靠一靠,嘴里却狡辩说,“妈,你听听!单凭几点油渍就断定我做了什么,是不是太冤枉我了?” 就在十分钟前,沈依依洗碗了碗,离开厨房向梅知云汇报,林清妍就一声不响地来到厨房,问洗碗工,“今晚的碗碟筷子放在哪里?” 洗碗工不敢违抗她,就指给她看。 “你出去吧。”林清妍命令洗碗工。 “大少奶奶,我厨房还有事没做完呢。”碗筷被沈依依洗了,洗碗工有了半个小时的清闲,心里对沈依依还是很感激的。上次林清妍当众为难沈依依,在仆人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 “我是大少奶奶,可以让你走出厨房,也可以让你卷铺盖走人!”沈清妍威胁她说。 洗碗工只能离开。 她出门后,就被另一个仆人拉着去收拾花圃,很久都没回来。 现在,林清妍弄脏厨房、打坏碗碟嫁祸给沈依依的事,已经藏不住了。 沈依依手里还提着林清妍的鞋子,套在瓷砖的鞋印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大嫂,你不觉得自己的话前后矛盾,站不住脚吗?” 林清妍的脸瞬间大变,“你说什么?” “你说进门的时候很干净,可你的裤子上却沾了这么多油水。”沈依依冷冷一笑,到此已经接近真相了。 林清妍气急败坏地抓住沈依依要吵架,“你胡说!我犯不着找你麻烦,你少血口喷人!” 沈依依正要还嘴,就被梅知云当众喝止,“够了!为了这点小事妯娌俩当着下人面吵,还要不要面子?你们也下去吧!” 佣人陆续散去,梅知云把二人留下,“清妍,是你做的吗?” 沈依依心想,原来梅知云还不算糊涂嘛。不是她,还能有谁? 感知到沈依依嘲讽的目光,林清妍死鸭-子嘴硬,“妈,怎么可能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十有八-九是洗碗工不爽,把东西砸碎了!” “到现在还在找替身?”沈依依很看不上她敢做不敢当的样子。 “沈依依,明明是你做下的丑事,为什么要牵扯到我?”林清妍恼羞成怒,当着婆婆的面大喊大叫。 “够了!你是大嫂,早几年进门,云深一直住在外面,现在娶了妻子回家吃顿饭,你当大嫂的不想着和弟媳妇好好相处,还跟人家吵架,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梅知云甚少这样疾言厉色,可最近两个媳妇总是闹不太平,她不得不放下退休教授的修养,为难起两个后辈来。 “妈……”林清妍还想说什么,被梅知云一语打断,“你回房去闭门思过!沈依依,云深会客也该完了,你去收拾婚房,今晚在家里过夜。” “过,过夜……”沈依依头皮发麻。 “怎么,不愿意?”两道镇压意味十足的目光向她射来,刺得沈依依瞬间不敢说什么了。 “不是说吃了饭就回家的吗?”沈依依扭扭捏捏地嘟囔,“还有工作要做……”这几个字渐渐低弱。 梅知云知道她在煜尊当服装设计师,心里还是挺欣赏这样灵秀的女子的,可脸上不放松,“在家睡一晚怎么了?害怕我吃了你?” 沈依依讪讪一笑,“当然不是。”你不吃我,傅云深会呀!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打老虎。 “那就去准备。”梅知云疲惫地揉了揉脑门,向沈依依伸出一只手,“沈依依,扶我回房。” 沈依依忙搭上,“好嘞。” 搀扶老人去休息的事一向是佣人和林清妍做的,梅知云此举分明是相信了林清妍做的丑事,心里失望才偏向沈依依的。 待二人离开,林清妍一屁股陷在沙发上,打了一个电话给洗碗工,“你可以回来了。” 洗碗工一回来,看到满地垃圾和碎片,吓得忙说要报警,林清妍冷冷道,“报什么警,老太太说了,是沈依依做的,你把这些收拾好。” 洗碗工一听不是她做的,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这一个盘子就要几千块钱!我一个月工资也不够赔的!” 林清妍命令她收拾,自己回房了。 另一端,梅知云询问了沈依依的工作,沈依依一一对答如流,清晰的逻辑和口才让梅知云有点刮目相看。 “依依啊,工作固然要紧,但是照顾好自己的丈夫,相夫教子也是豪门太太的必修课,明白吗?”在临别时,梅知云不忘敲打沈依依。 沈依依不能告诉梅知云,她和傅云深迟早是要离婚的,他们是没有未来的,可这话她心里清楚,却不能对梅知云说,老人上了年纪,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就不好了。 回到婚房,傅云深还没回来,沈依依一整天又弄脑又动手,累得腰酸背痛,呈一个大字躺在床上,累僵的脊背和肌肉被上乘软被好好抚慰,“大床、软枕、蚕丝被,嗯……舒服!离天堂只差一个男人!” “我回来了。”傅云深出现在床边,嘴角嗪着邪魅的笑。 第一百零九章 别爱上我 第一百零九章 别爱上我 怕什么来什么,只要一听到傅云深的声音,沈依依的预警系统就本能地拉亮了红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钻进了浴室。 岂料傅云深先她一步一手撑在浴室门上,俊逸的容颜让人心碎,可唇角的邪冷笑容却让沈依依害怕,“你让开,我要洗澡。” “一起洗?”傅云深喜滋滋地说。 沈依依羞恼白了他一眼,“别闹,我不喜欢。” 可傅云深就像听不懂人话,两根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一根手指在她殷红的粉唇上摩挲,唇线饱满、表情嗔怒,这样的沈依依怎么让他放手。 “我喜欢就行。”傅云深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的口子,露出小麦色的结实胸肌,配上性感魅惑的脸,正是帅得让人合不拢腿的男-色。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从他幽深的眼底看到了直白的欲念,“让给你。”沈依依又回到床上,享受独自一人的欢愉。 h市整个上流名媛们趋之若鹜的傅云深,被小丫头沈依依给无视了。 傅云深没有理论,走进浴室,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哗哗水声。 沈依依坐在床上,拿起他的手机试了试密码,他的生日,不对!他妈妈的生日,不对!林清妍的生日,还是不对!系统提示,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输入密码。 沈依依闭着眼睛,输入了自己的生日,系统哗啦解开了! 傅云深竟然用她的生日作为锁屏密码?沈依依有点受宠若惊,不过她没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头脑,忙打开某宝,付款,好在他绑定的是自动代扣,无需输入密码,沈依依刷刷刷付完了款,就喜滋滋地坐在床上等着送货上门。 “沈依依,过来!”洗着洗着,傅云深低沉愠怒的声音传来。 沈依依吞咽了一下口水,“怎,怎么了?” “进来!给我擦背!”傅云深命令说。 让沈依依给他擦背?沈依依都快被他清奇的脑回路给炸裂了,“我又不是你丫鬟,再说了,以前怎么洗,现在就怎么洗!” “你可以不进来,但是,你买的手机就别想了!”傅云深低冷的声音传来。 沈依依吓得一蹴而起,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买了手机,还是借他的卡刷的! “话不说第二遍。”傅云深催促道。 俗话说吃人嘴短那人手软,好歹那是一台两千块的手机,给他擦个背就赚回来的话,沈依依还是赚了不是? 沈依依推开浴室的门,一股氤氲的热气扑面而来,在朦胧的水气和鹅黄色的灯光照射下,傅云深周身不着片缕,连最最重要的地方都曝光在沈依依面前,帅炸天际的一张脸正冷冷地对着她。 非礼勿视!沈依依闭上眼、摸着墙面向他走去,“那个,你能不能穿件衣服?” “穿衣服怎么洗?”傅云深一脸黑线。 一只大手把她一把拽进来,沈依依脚下一滑就扑倒在他身上,头上哔哔的水喷淋而下,把她的衣服、头发淋湿、黏在身上,凹凸有致的身材便一览无余了。 沈依依吓得睁开眼,就见傅云深正用一种戏谑的笑意说,“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水花淋得沈依依眼睛都睁不开,突然身体被转了一个方向,傅云深挡在花洒下,哔哔的水花喷溅在光洁宽厚的双肩上,在他身后生成一道七彩水幕。 “哇,佛光普照、普度人间啊!”容色妖冶帅气、又放射着雄性荷尔蒙的气质,沈依依竟想到了一个词,佛…… 可他明明是一个没有同情心的魔鬼,难道颜值拔高了他的亲和力? 一定是沈依依看错了。 他在沈依依脸上轻轻啄了一下,唤醒了她的理智,“明明像花痴一样喜欢人家,怎么装得跟个圣洁烈女似的?” 沈依依才发现胸口的二两肉正抵在他的八块腹肌上,忙推开他,一手携拭了满脸的水珠,“谁让你拉我的?快传衣服!”沈依依把一条裤子扔给他。 “怎么,我穿衣服洗澡,你不会有意见?”傅云深勾了勾唇。 “你想多了,就你那尺寸我见得多了!”沈依依嚣张地擦了擦鼻子上的水花,假装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在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不忍直视的图景,她看一眼就后悔地捂上眼睛。 傅云深见她这样,心里乐开了花,递给她一片毛巾,“帮我擦背!”自觉地转过身去。 沈依依总算松了一口气,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他的背部,不得不说他的身材好到极致,倒三角的形状、浑身没有一丝赘肉,堪比男模的人鱼线和肌肉,健美而不油腻,的确有着让人合不拢腿的气质。 “喂,没吃饭吗?擦重一点!”傅云深斜睨了她一眼。 沈依依忍着发酸的手腕,用擦桌子的力量把他的肌肉擦得通红。 “太重了,知道我这一身皮值多少钱吗?”傅云深冷冷地说。 沈依依动作一顿,不敢再擦了,“你不会给你的皮肤又买了什么几千万的保险吧?”如果是的话,破了一层皮不是要她负债剧增? 比扶老太太过马路还坑! 沈依依有点后悔进来了。为了两千块,背上几千万的债务,不要太得不偿失! “你说呢?”傅云深邪冷地瞥了眼她被水蒸气熏红的脸颊。 沈依依倒抽一口凉气,动作果然轻了很多,“傅云深,你不缺女人,为什么总是为难我?再说了,你那么有钱,随随便便一个盘子就几千几千的,用得着找我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女人吗?” “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穷追不舍、死缠烂打?”傅云深问。 “难道不是么?”沈依依声音渐弱地说。 “你不会误以为我这么做是爱上你了吧?”傅云深突然转过身,以一片风光旖-旎对她,沈依依忙捂住了眼睛。 “看着我!”傅云深突然扼住了她的手腕,迫使她直面自己。 水汽中,那张脸俊朗得让人不忍移目,可黑琉璃般墨黑的眸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别自作多情了。乖乖听话,伺候好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第一百一十章 爽吗 第一百一十章 爽吗 浴室里烟熏火燎,可沈依依却感到浑身寒津津的,“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你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丫鬟!”傅云深啄了她一口。 沈依依麻木得没有躲开。 傅云深转过身去,命令她继续,沈依依怨闷之下加大了手部力度。 傅云深在闷哼了两声后,突然旋风般转过身,把沈依依摁在洗手台上,“长脾气了?” 那个位置咔在沈依依后面,沈依依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放开我!既然我是你丫鬟,我下楼请张妈伺候你。”说着就要开门。 这个女人三天不打上梁揭瓦! 傅云深把她抱悬了,扔在满满是水的水缸里,“你在里面冷静冷静。” 明明是热水! 沈依依被呛了几口洗澡岁,心情坏到了极点,溅起三四米的水花,“你发什么神经!我又哪里惹你了?” 傅云深站在浴缸边,那个位置正对着沈依依,沈依依无意看了一眼就后悔得怀疑人生,“流氓!穿上衣服!” 傅云深光着走出门去。 沈依依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门,拎着一个枕头和被子,就在沙发上睡下,一天下来又是洗碗又是破案,临睡还要给傅云深洗澡! 沈依依正一肚子火没地方泄愤,出门就看到傅云深裹着浴巾,在床边拆她的手机! “东西都帮你装好了,下次要用钱,被动我手机!”傅云深冷冷地说。 沈依依接过手机,就发现傅云深把密码都设好了,“什么密码?我怎么打不开。” “我生日!”傅云深靠在床沿看杂志,冷峻的容色让人不忍移目。 “谁要你生日!”沈依依该成了外婆的。 傅云深只是幽深地凝视了她三秒,没有说话。 沈依依在沙发上舒服地躺下,感慨富人就是好,闹矛盾了可以及时拉开距离。还没庆幸三秒,就见傅云深挤上来。 “你,你干什么?”沈依依是领教过他禽-兽不如的程度的,死死霸占了沙发绝不松手,“我不是把床让给你了吗?为什么抢我的沙发?” “你不需要一个人暖暖么?”傅云深往被窝里钻,三两下就把她的位置填满了。 沈依依翻身走下沙发,“沙发让给你,我睡床。” “这样才乖。”傅云深追到床上,把她摁在衾被上,“老婆,床都给你暖好了,你忍心让我独守空床?” “……”沈依依气得要把他撕了。 沈依依背对着他闭眼睡觉,傅云深在旁边她根本不敢睡。可傅云深一手搂住她,把她掰正,“老婆,永远不要背对着我。” 沈依依懒得理他。 傅云深把她搂在怀里,“好了,我不动你了,乖乖睡觉吧。” 沈依依本以为在他旁边一定睡不着,可没想到他怀里馨香、温暖、宽厚,她不到一分钟就呼呼大睡了,而且一觉到天亮的那种。 不知过了多久,沈依依睡到自然醒,就看一个高大的黑影站在窗边,冷峻的侧颜精致而立体,比明星还帅。 “醒了?”傅云深清冷的声音传来。 沈依依翻身下床,就见窗边准备了几套漂亮衣裙,作为服装设计师,沈依依对时尚有着天然的把控力,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米兰时装周上最新款,每一套都由法国顶级时装设计师设计,而且仅仅供奉给皇家专用,傅云深怎么给她一拿就是好几套? “佩里泽利亚的最新款秋冬裙装?你怎么会有?”沈依依抚摸着时装,款式新颖优雅,做工和面料都是业界最优,一看就价值不菲。 傅云深勾唇一笑,“几件衣服而已,配得上你才最重要!” 沈依依放下衣服,“不用了,我是丫鬟,穿不上这么高档的衣服。”说话间眼底瞥向他。 这个女人,还在跟他生气? 傅云深选了一套淡蓝色西装套裙,往沈依依身上比划,一手扼住沈依依的纤腰,一手在她面前比划,“做了我的女人,就算是丫鬟,我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你。” 沈依依挡开他的手,小脸一片冰霜,“我不需要。” 傅云深把她扔到床上,欺身而上,俊朗的容色一片冰寒,他生气了,“这么说,你不穿?”不等沈依依回答,大手掀开了她的衣裙,露出纤瘦而不着寸缕的身体,“那就什么都不要穿。” “你!放开我!”沈依依蜷缩在他身下,曝光的屈辱感让她想杀了他! “我数三下!一!”傅云深一边数数,一边解皮带。 “你想干什么?”沈依依好不容易熬过昨晚,却熬不过今天一早,气得要晕过去。 “二!你!”傅云深拉开裤子拉链,“再不穿的话,就别穿了,刚好!” “穿!我穿!”沈依依吓坏了,把衣服胡乱拉到身上。 “三!太迟了,我数完你还没穿上!”傅云深顶开了她的双腿。 “傅云深,你怎么说话不算话!求你放过我!”沈依依表情前所未有的恐惧和抗拒,就像要她的命一样。 “乖!别怕,我会很温柔的。”傅云深想起她的应急反应障碍还没好,放柔了动作和语调。 “……”沈依依就差哭天喊地了,可傅云深还是占有了她。 沈依依在最初恐惧了几分钟后,发现那事也不是那么可怕,相反温柔的他让人有种上瘾的冲动,便不顾一切和他共赴巫山云雨了。 她的变化让傅云深欣喜若狂,一遍一遍地摇着她,仿佛永远不知餍足。 在不知过了几遍,沈依依终于在欢愉中晕了过去。 醒来后,傅云深笑眯眯地猴上身,“老婆,今天爽吗?” 发生的事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鱼水交融的快意和羞涩,他的温柔和力量,像一种致命的罂粟在荼毒着沈依依的理智,“不爽!以后别碰我了。” 沈依依像仇人一样板起面孔,扔给傅云深一个冷冰冰的答案,随便挑了一套裙子套在身上,就走进了浴室。 傅云深有种被愚弄的错觉,一向在百花丛中无往不利的傅云深,第一次在沈依依面前吃了瘪,这个女人面若冰霜,完全没有之前的温柔小意。 “沈依依,你什么意思?”傅云深闯进浴室,把一嘴牙膏泡泡的沈依依拉住。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开除 第一百一十一章 被开除 沈依依就像没发生过那事,一脸懵逼地反问他,“什么事?” “沈依依,你……”傅云深一肚子的问题却无从问起,“难道你不爽吗?” “噗……”沈依依忍俊不禁喷了他一脸一身的泡泡,原来他追到浴室,就是问她这个问题,“傅云深,你是不是很无聊?” “这个问题很重要!”事后得到女人的反馈,对一向注重那方面和谐程度的傅云深来说,很重要! “勉强可以吧。”沈依依不动声色,不想让自己回想起床上的场景,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把傅云深生吞活剥了,吃相太难看一定会遭到男人嘲笑的。 更重要的是,沈依依不想承认自己对傅云深的感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只是勉强?”傅云深满脸黑线,黑眸略过一丝迷茫和失望,曾经那些女人不都说他非常厉害,简直是西门庆再世吗?难道说,老婆大人的需求比潘金莲还大? 这个问题有点严重! 相比起傅云深的郑重其事,沈依依佯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表现要淡定得多,她假装没事地在梳妆镜前化了妆,又穿上高跟鞋,“我要去上班了。” “你是不是想去找岳寻?”找他什么,作为一个从来自信满满的总裁,傅云深突然有点害怕。 “上班。”沈依依拎着小包出门,一下楼就听到一楼传来嘈杂的说话声,一看竟是洗碗工站在门口哭喊,被两个保安抓住了。 “怎么了?”沈依依不解地问。 洗碗工哭得鼻涕眼泪直流,看到沈依依又是哭又是气,“少夫人,都是因为你,我连工作都要丢了!” “什么情况?”沈依依记得没得罪这位洗碗工,在洗碗的时候,洗碗工对她诸多挑剔,沈依依也没说什么。 保安向沈依依汇报:“少夫人,洗碗工说因为厨房弄脏的事,她被管家开除了。” “开除了?为什么?”沈依依感觉被人扇了一个耳光,明明被陷害的人是她,遭罪的却是无辜的洗碗工。 保安把沈依依拉到一边,放低了音量说,“我听管家说,是您说的,洗碗工没有保持厨房干净,开除另请一人。” “冤枉!我从来没说过这话!”沈依依意识到被人算计了。 “少夫人,您说您不会做家务,关我什么事?要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害我被开除?”洗碗工一脸冤屈,“我上有老下有小,在这里工作三年了,您让我今后怎么办?” “你等一等,我去问问太太。”沈依依稳住洗碗工,径直去了梅知云的房间,可是房门紧闭着,林清妍从一扇门闪出来,一脸阴阳怪气地对沈依依笑,笑得沈依依毛骨悚然。 沈依依走到空旷的地方,让人能看到二人在对话,这样,林清妍就算要陷害她,也有所顾忌。 “妈出去会客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毕竟,我是大嫂!”林清妍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向沈依依炫耀自己的权力。 “这么说,是你把洗碗工开除的?”沈依依意识到洗碗工为什么会被开除了,“你把罪名推卸给了洗碗工?还把人开除了?” “那又怎样?沈依依,昨晚就是我搞的你!你以为揭露了真相,妈就会惩罚我吗?”林清妍唇角挂着幽冷自得的笑,狰狞而阴森,与平时温婉的形象大相径庭。 “为了傅云深?”沈依依冷笑着问。 “就算不为了他,我也恨你,才来傅家多久,就踩到我头上!让爸妈那么宠你!”林清妍眼底恨得要滴出血来。 原来在林清妍眼中,梅知云对她的批评叫宠爱,对她的脑回路沈依依也感到很无奈。 “林清妍,我不知道之前我们发生过什么,但是洗碗工是无辜的,做错事的人明明是你,麻烦不要牵连无辜,把她请回来!”沈依依据理力争。 “是你害了她。”林清妍唇角勾起残忍的笑。 “我?我怎么害她了?”沈依依很不解。 “如果你把罪名承担下来,她不就安然无恙了?如果你不请那么多佣人来看我笑话,不在仆人面前给我难堪,削我的面子,她也不用走。现在,开除她转移注意力,看看谁敢议论我,保全了我,也保全了傅家的名声。而现在,她埋怨的只会是你,你也会成为傅家的众矢之的!这样一箭多雕,何乐而不为?” 林清妍姿势优雅地靠在围栏上,看着沈依依冷笑。 对付沈依依,才是她的目的。 “你简直是疯子,难怪傅云深不喜欢你!”沈依依不想再跟她白耗口舌,转身向外走去,可林清妍抓住她的手,面部表情寸寸龟裂、狰狞。 “对!我就是疯子!从云深决定娶你的那一刻,我就疯了!我明明是他的女人,现在却阴差阳错成了他大嫂,呵呵,给一个不爱的男人生儿育女,还要看你和他秀恩爱!我怎么能不恨?” 林清妍原本不大的眼睛蒙上了仇恨后,看起来更加阴郁可怕,指甲扣在沈依依的肉里,仿佛地狱恶鬼要把沈依依拽入地狱。 “你说的那些,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请你放开我,立刻马上!”沈依依料想这么下去一定会出事,索性大声叫嚷起来,“来人!大少奶奶疯了!” 一听到沈依依的声音,傅云深快步向楼梯的方向走来。 “云深,救我!依依她……啊……”林清妍突然撇开沈依依的手,一头向栏杆撞去,只怕不死也伤残。 “林清妍,这是你自己要撞的,我可没推你!”沈依依从后抱住林清妍的腰,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死死箍住。 林清妍却一股脑儿向栏杆撞去,二人拉扯之间,佣人和傅云深出现在楼梯处,“沈依依,你干什么?” “老大,你嫂子要撞围栏!”经过了一早混战的沈依依周身无力,只能向傅云深求救。 林清妍听到傅云深的声音,向前的力道一松,在惯性的作用下,她和沈依依向后倒去,整个人倾轧在沈依依身上。 “我的腿!”沈依依被压在地上,浑身像散架了般疼痛。 第一百一十二章 职场菜鸟 第一百一十二章 职场菜鸟 “我的腿!”沈依依被压在地上,浑身像散架了般疼痛。 林清妍却率先哭出声来,“云深,我刀口好痛!” 明明受伤的是沈依依,傅云深却一脸急切地走到林清妍旁边,把她扶在臂弯里,“清妍,你怎么样?” “云深,我好痛!”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林清妍用手狠狠砸了一下-腹部,直到下身涌出粘稠的鲜血,她才翻了个身。 傅云深把她抱在怀里,却看到了两腿内侧流出的血水,俊容一沉,“清妍,你怎么样?” 林清妍却脑袋一歪,倒在了他怀里。 傅云深紧张地把她抱起来,冲进了自己的婚房,丝毫没顾忌被掀翻在地的沈依依。 “喂,那是我的床!”沈依依揉着发疼的小腰,一瘸一拐地追上去,就看到傅云深把林清妍放在她睡觉的床上了。 床单上还放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紫罗兰裙子,也被印了一块不小的血渍。 佣人在房间里忙乱地进进出出,打水、拿毛巾、叫医生,样样都要傅云深亲自下命令,连水温多少他都要亲自试一试。 “这条毛巾太粗糙了!去浴室拿我的来!”傅云深把一条白毛巾扔点,命令佣人去拿新的,可是,佣人拿来的是沈依依的蓝毛巾,傅云深想都没想就用了。 沈依依站在门口俨然外人,傅云深和林清妍才是恩爱的一家人。 心口被猛戳了一刀,沈依依忍受着身体和心口的绞痛,拎着小包出门。 “少夫人,请问您去哪儿?需要车送吗?”司机小张看到她出门,傅总又没有吩咐。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去。”沈依依要去上班,被洗碗工和林清妍的事情耽误了,就网约了一辆车去了公司。 沈依依一瘸一拐地走进煜尊大楼,登时就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那些曾经认识、不认识她的人,都把她当成一个新鲜人物,在背地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就是傅云深的老婆,真看不出来,嫁了一个有钱人为什么还要到咱们公司、挤占我们的位置?”一个名叫曲小芽的实习生向她投了一个冷眼。 “她连工作经验都没有,居然爬到了总裁助理的位置,真是空降部队,让人讨厌!”另一个实习生林小薇愤愤不平地说。 “嫁进豪门日子也不好过,你看她受了伤还来上班,一看就知道是被家暴了,找一个地方来散散心!”设计部主管凌薇斜倚在咖啡桌上,对两个小实习生投去安慰的眼神。 凌薇是设计部主管,对这批实习生留下来的名单有着绝对影响力,所以那些小实习生们无不跪舔她,恨她所恨,急她所急。 沈依依是凭借得奖模特的身份,在模特圈一炮而红的,高调进入煜尊,又得到了岳寻的喜欢,人人都说这一期实习生的名额非她莫属。 底下的实习生们无不对她眼红心妒,恨不得撵走她后快。 “看她那套服装,是米兰时装周的经典款吧?天哪,我们在专柜才能看到的衣服,她居然堂而皇之地穿在身上……哎,同人不同命啊!”实习生曲小芽盯着她的衣服,眼镜都掉到了鼻梁上,瞟了眼林小薇,故作感叹地说。 “呵呵,一套衣服而已,要是我留下来,当上了设计师,还怕没衣服穿?”林小薇不屑地撇撇嘴。 “说得轻松,你知道那套衣服多少钱吗?”曲小芽嘲笑她是井底之蛙,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 “三万?”林小薇有点肉疼地说。 “切,没有三十万,拍不下来!”曲小芽轻嗤。 林小薇眸光一沉,嘴角就冷冰冰-地牵扯了一下。 凌薇把二人的对话听在耳中,环胸走到二人面前,拿起了主管的款,“所以啊,你们要多向她学习,将来谁留下来,薪水高还在其次,保不定哪个富豪看上了你们,给你们来一套!” 曲小芽察言观色,“说到富豪,咱们煜尊不就有个现成的吗?”向岳寻的办公室努了努嘴唇。 林小薇舞弄了一下海藻般的头发,唇角挑起自信的弧度。 凌薇皮笑肉不笑地说,“小芽你这长相奠定了基础,榜富豪这种事还是别异想天开了,至于小薇嘛,倒是有几分可能!” 见二人脸色一红一白,凌薇踩着高跟鞋像只斗胜的公鸡走进了办公室。 “小薇,咱们设计部原来最漂亮的女员工就属你了,可后来来了个沈依依,论外貌,你们俩不相上下,可是,论勾引男人的手段,你呀,就不是沈依依的对手!”曲小芽瞄着林小薇的脸色,循循善诱地引到她把很往沈依依身上引导。 偏偏林小薇耳根子软,听了三言两语的赞美就把理智都抛到九霄云外了,很不得现在就踢走沈依依,好到岳寻身边卖弄风骚。 “就是!你看她那一身衣服,还有那委屈巴巴的表情,故作什么忧郁!明明是个有夫之妇,还不要脸地勾引我们岳总!”林小薇只要想起岳寻看沈依依的眼神,就恨得牙根痒痒。 “哎,岳总我是没希望了,但你不同,小薇,自己的机会自己争取,千万别为别人做嫁衣!”曲小芽达到目的,扫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做,你悠着点。” 待曲小芽走后,林小薇越想越气,端着一杯热热的咖啡,双腿就鬼使身材地向沈依依的方向走去。 沈依依的脚踝被崴肿了,心也被傅云深伤透了,可在走进煜尊大厦的第一步,她就把负面情绪都一一抛珠脑后,反正迟早都要和傅云深离婚的,还不如乘此机会好好把握工作机会。 她在门外伫立了三秒,闭眸把汹涌的负面情绪压在心底,再次睁眸,硕亮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亮和美丽。 “沈依依,加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沈依依给自己打鸡血,昂首挺胸地向设计部走去。 突然一个女人从茶水间杀出来,好巧不巧地把一杯灼热的咖啡向她泼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一个货到付款 第一百一十三章 好一个货到付款 沈依依脚受了伤,行动本就缓慢,躲闪不及就要被泼个狗血淋头,一道阴力拽住她的手,令她后退数步,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一张俊容出现在沈依依的视线里,他五官立体、薄唇性感,一双清朗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落在她身上,用清越动听的声音说,“依依,你没事吧?” 沈依依听得入了神,感到心上的伤被这个声音治愈了很多。 “我没事。”沈依依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老板早!” “早?现在已经下午两点了!”岳寻轻轻一笑,露出整洁好看的牙齿,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沈依依的心底。 “两点了?”沈依依没想到又旷了半天工,不确定岳寻会不会借此机会开除她。 “晚上加班。”岳寻把她扶正,不轻不淡地说。 二人旁若无人的互动,把肇事者林小薇撇在一边。林小薇见傅云深看沈依依的宠溺眼神,好像被泼了一身咖啡的不是他一样,心里就涩涩发苦、嫉妒得要发疯了。 “沈依依,还不快放开岳总?在公司就对岳总投怀送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靠身体上位的!”林小薇口气很冲地对沈依依说。 沈依依忙推开岳寻,见他俊挺的西服后背上沾染了淋淋漓漓的棕褐色液体,才明白岳寻帮她当了滚烫的咖啡,忙关切地问:“阿寻,你怎么样?有没有被烫伤?”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小包纸巾,给岳寻擦拭咖啡。 林小薇恼火地推开她,“要不是你撞到我,我怎么会倒掉咖啡?怎么会淋到岳总?” 岳寻挡开她的手,阴阴冷冷地瞥向林小薇,“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林小薇没想到岳寻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心想一定是沈依依在旁边,就讪讪地挑拨离间,把脏水往沈依依身上泼,“岳总,明明是她撞了我,我才泼到您身上的。您把衣服脱下来,我帮您洗。” 岳寻居高临下,气质高不可攀,“不用了。还不去上班?” “没事,我的事都做完了,是我泼脏了您的衣服,就让我洗吧。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林小薇一面向岳寻搭讪,在暗地里给沈依依投去了几个凌厉的眼刀,“这里没你事了,凌总正着你呢。” “哦……”沈依依一听到什么总找她,心想去晚了不好,向岳寻投去感激的目光,“岳总,谢谢你救我,另外,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岳寻忙叫住她,“依依,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林小薇却想到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恨不能把沈依依扔到爪哇国去,“岳总,有什么工作交给我也可以的。依依毕竟是新人,又那么久没上班,凌总正找她有事呢。” 对林小薇的不识趣,岳寻表现得很没耐心,冷冷地打断她,“闭嘴!我和依依说话,你插什么嘴?” 林小薇紧咬着唇,委屈而不甘地看向岳寻,“岳总……”回应她的是岳寻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气氛诡异而尴尬,沈依依自从失忆后,第一次回到公司,对原来的一些人和事都不太记得了,可沈依依不傻,林小薇对岳寻的小心思昭然若揭,而自己又是有夫之妇。 “那个,岳总,既然这位同事有心帮您洗衣服,您就把衣服给人家嘛。我还有事,先去忙了。”沈依依笑着走开了。 岳寻眼中冒出了错愕而恼怒的神色,“喂,依依!” 林小薇投去高傲的一瞥,沈依依还算识趣,留机会给她和岳寻单独相处,“岳总,依依真有事,您把衣服脱下来吧,我亲自手洗。”当着员工的面,就敢褪岳寻的上衣。 “《员工守则》第一条是什么?”岳寻突然严肃地问。 林小薇愣了三秒不知他要干什么。 “我不喜欢你这款,你回去好好工作吧,否则,只有开除了。”岳寻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林小薇讪讪地站在过道上,被所有员工耻笑。 “看什么看!都没事干了吗?”林小薇突然发飙对笑她的同事吼道。 “哟,实习生一个,吼什么吼?”有人不屑地翻白眼。 “被岳总拒绝了,拿我们发脾气呢!真不要脸。”林小薇曾经得罪过的人都鄙视她。 岳寻让林小薇在众人面前出丑,心想如果沈依依不再,岳寻就不会拒绝她,就想方设法地要把沈依依弄走。 “小薇,怎么回事?我看到你和岳总说话了。”曲小芽佯装一脸崇拜地问。 林小薇鄙夷地向沈依依翻了个白眼,“还不都让她搅和了!” 沈依依对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不想多事,就任凭他们评头论足,自顾自地画图、改图,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岳寻要的几张图修改完了。 桌边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总裁办的号码,“喂您好。”沈依依接起。 “沈小姐,岳总让您带上资料图去办公室一趟。”总裁助理客气地说。 林小薇从外头走来,听到岳寻叫她去,就撒谎说,“依依,休息室有你的快递,我本想给你带过来,可是货到付款我没带手机,你去一下。” 沈依依心想快递员靠时间吃饭的,不能耽误了他赚钱,就拿着手机去休息室。休息室离办公室有点远,沈依依走了三分钟才到,一个快递员抱着一个箱子一脸急色,“终于来人了。电话也打不通。” “抱歉,手机静音了。”沈依依正好奇谁会给她寄这么大一个箱子呢? “林小薇,在这里签字。”快递小哥把笔递给她沈依依。 “林小薇?不是,我不是林小薇。”沈依依疑惑了,刚才是林小薇告诉她,她有货到付款的快递送到休息室,不是她的,竟是林小薇的。 那林小薇怎么不自己来取? “你不是?你不是来什么。”快递小哥满脸埋怨,“既然来都来了,你认识林小薇吗?” 沈依依沉默了三秒,“她是我同事。” “你帮她带回去吧。为了这十几块钱,我等半个小时了,你帮忙付款一下,回头你认得她,找她要就行。”快递小哥还是把笔递给了她。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遭遇小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遭遇小人 沈依依握着笔不知该不该签。 “快签啊。签完付我钱。”快递小哥催促说。 “都不容易。”沈依依还是签了名、付了款,想到林小薇支开她,让自己给她付钱拿快递,沈依依只能安慰自己说,不就是十几块钱吗?就搬着快递顺路去了总裁办。 刚到门口,就听到岳寻愠怒的骂声传来,“什么?她要拿快递,让你上来?真是她说的?” 林小薇的声音传来,“岳总,我能骗您吗?真是她这么说的,还让我跟你讲解讲解这个图稿的修改意见。” 沈依依手中的快递砰咚掉到了地上,原来林小薇让她代取快递,就是为了见到岳总给她泼脏水? 今年真是流年不利,遇上傅云深那个禽-兽不说,还被他的变态嫂子算计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嫂子和小叔子疯狂秀恩爱,把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室赶出家门! 到了职场也不省心,被小人算计,沈依依真应该去算算命,顺便去内衣店买一套红艳艳的衣服穿上! “沈小姐,您快递掉了。”总裁秘书声音讶异地提醒她,她怎么又来了? “这不是我快递!”沈依依冷冷地说,“林小薇是不是进去了?” “是啊!她说是您要拿快递,让她帮您送东西进去的。您不知道,总裁生了好大的气!”秘书想起岳寻那冰魄银针般的目光,至今还有点忌惮。 “去开门。”沈依依说。 “啊,这个枪口撞上去,不会出什么事吧?”秘书心想,您深得总裁喜欢,您违反员工守则什么事没有,我可不一样,一天天生活在喜怒无常的总裁面前,拎着脑袋做人,一不小心就惹他不高兴,万一弄丢了工作…… 在秘书洋洋洒洒地想到了九十九种后果时,沈依依已经亲自敲门,还把门打开了,岳寻眼底冒着火焰,“上班时间,去拿快递?” “不是我的。”沈依依看到了他身后一脸阴谋的林小薇。 “谁允许你的?”岳寻火气很大,不是因为沈依依违反规定,而是沈依依明知他的心意,还三翻四次把林小薇往他怀里推。 “老大,快递是林小薇的。她谎称是我的,让我去拿,还让我付款……”沈依依沉郁地磨牙,视线冷丁丁地射向林小薇,“林小薇,冒名顶替有意思?钱,十五块,快递费!” 快递费?岳寻沉吟了三秒,以他聪明绝顶的智商,这点小把戏很快就看穿了,原来不是沈依依要把林小薇往他怀里推,而是林小薇自作孽不可活。 岳寻唇角勾起一丝快意,发威的沈依依脸颊通红、一双大眼睛迸溅着火辣辣的光,薄面微嗔的样子让人很有食欲。 “沈依依,你怎么这么虚伪?不是你说要跟我搞好关系,主动帮我去楼下拿快递,让我在总裁面前露脸的吗?”林小薇突然反过来指责她。 “林小薇,快递,就在门口,我好心帮你拿上来,你却拿着我的稿子上来靠近总裁!你的心怎么这么黑呢!”沈依依条理清晰地说出了她的阴谋。 林小薇把稿子在手里掸了掸,“你的稿子?这是我全力修改的好吗?熬了五个通宵才完善的作品,你一句话就成你的了?” 沈依依没想到林小薇这么不要脸,竟公然抢走她的手稿纸,当即大手一挥把那手稿纸抢过来撕得七零八落,给林小薇下了一场纸片雨。 “你居然敢撕我的手稿?岳总,您也看到了,我辛辛苦苦熬了五个通宵的手稿纸,就这么被沈依依撕毁了!”林小薇低估了沈依依不要命的程度,为了赢她连自己的手稿都敢撕! 岳雪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瞥向林小薇的视线不带一丝温度,“撕得好!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手稿纸到底是谁设计的,现在,我已经把款式都记在这里了!”说着指了指脑仁的位置,“你俩把它们画出来,谁画得像,我就相信谁!” 林小薇的三角脸刹那白了,“什么?岳总,您不相信我?” 岳寻在桌上摆了两张白纸、两支笔,对火药味十足的两个女人勾唇一笑,“既然你们都说是自己的,画下来,是自己精心设计的东西,一定能照着脑子里的样子临摹下来吧?” “真金不怕火炼,画就画!”沈依依心想,这些图案早已在心里记得滚瓜烂熟,连小镶边的款式、结构都记得一清二楚,加上过硬的画工,沈依依拿起铅笔在白纸上刷刷刷就画出了雏形。 林小薇心想,经过层层面试才得到的实习名额,多少有几把刷子,虽不记得十分真切,就赌沈依依也记不住细节,也咬牙拿起笔画起来。 午后的办公室寂静得只剩下铅笔划过纸张的刷刷声,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办公室的白瓷砖地板上,在沈依依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面容安恬、目光专注,越画越得心应手,唇边勾起了一层细腻的笑意,让岳寻不由看呆了。 作为刚到的实习生,林小薇甚少有机会进出总裁办公室,今天若不是被凌薇和曲小芽怂恿,自恃美貌,赌岳寻会瞩目于她,才敢冒风险偷了沈依依的手稿。 从入门至今,林小薇除了画画,一双三角狐狸眼就一直盯着岳寻,目光痴迷自信,把岳寻当成了囊中之物。 可岳寻的目光一直跟在沈依依身上,林小薇心里又嫉妒又生气,手中动作一大,铅笔就把纸张划破了。 岳寻见状,利剑般的目光落在破损的纸张上,薄唇勾起冷魅讥嘲的弧度。 “岳总……”纸张破损的弧度太大,林小薇要求再换一张,岳寻就扔了一张给她。 在林小薇重新再画一张的时候,沈依依已经完成了。 “岳总,这是我照着原来图稿临摹的作品,请岳总过目。”沈依依上交作品。 白色的纸面上,画着一条新款百褶裙,可褶皱是以花朵的形状呈现的,令人耳目一新。 “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依依,你记性真好。”岳寻眉宇间尽是欣赏。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对她这么好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对她这么好 “不是记性好,是画的次数太多,唯手熟尔。”沈依依不由莞尔。 “好样的!”岳寻赞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请到桌边,“依依,这边坐,咱们沟通沟通这套时装的细节。” 林小薇完全被忽略了,尴尬地不知该去该留。 “这条镶边,我想保留原来的花型,你意向的材质是什么?”说到服装,岳寻的专注力完全被调动起来,缠着沈依依问个没完,恰巧二人兴趣相投,便天南地北地交流起来,把林小薇愣在一边,完全像个多余人。 林小薇心里不甘,把笔啪啦扔在桌上,怒气冲冲地对岳寻打了声招呼,“我先出去了。” “等等!”岳寻阴测测地唤住她。 林小薇三角脸上漫上了一层喜色,凭她的姿色,岳总怎么会把她置之不理?“岳总,您找我什么事?” “你叫什么?”岳寻冷冷地问。 “林小薇。” “出去吧。” “是!” 沈依依目送林小薇有些欢呼雀跃地走出门去,唇角却勾起了一丝阴冷的弧线,是福是祸恐怕还不知道呢。 岳寻回过头来,继续和沈依依谈论修改服装的事,二人越谈越投机,最终在两款材料上存有争执,岳寻坚持用雪纺、沈依依坚持用丝绸,为了印证彼此的意见,岳寻提议去城郊的服装加工厂实地考察一下。 沈依依不服输的细胞被激发出来,就坐上了岳寻去加工厂的车子。 坐在黑色迈巴赫的副驾驶上,沈依依所见的是一个有个性的车厢,车垫是蓝狐的毛垫,毛茸茸的一片又暖又软,看起来既大气又奢华,车饰是一只熟睡的小狐狸,还有一些国风的挂饰和靠垫,把整个迈巴赫的空间装点得豪华又高雅。 “真看不出来,你挺喜欢国风的东西。”沈依依大开眼界,本以为爬到岳寻这种位置的男人,都如傅云深一样,在都市生活的快节奏浪潮中,披上西装、连做事风格都是欧化的雷厉风行,与国风的慢速和优雅格格不入。 岳寻却将凌厉和优雅融合得恰到好处,整个人在谈吐上温文尔雅,在对待事情上却最严谨、最慎重,给人一种冬日暖阳的可靠和踏实。 沈依依的目光扫过后视镜,落在他英俊爽朗的面容上,他是典型的国字形方脸,高额广角、剑眉星目,鹰钩鼻和性感的薄唇相得益彰,鬓角和胡须修剪得纹丝不乱,给人爽朗而踏实的感觉。 “依依,你有心事?”岳寻从后视镜关切地看来。 “没有。”偷看帅哥被拆穿的沈依依忙矢口否认,假装玩起了手机,屏幕上竟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都来自傅云深。 点开短信,只有器宇轩昂的几个字:不怕死的话,尽可以和岳寻在一起。 威胁!毫不掩饰的威胁! 沈依依丢开手机,气鼓鼓地靠在绒毛垫上。 “怎么了?”岳寻见她脸色都变了,便关切地问,见她半天不说话,只是用游移的目光看他,便知是傅云深又对她说了什么,“依依,傅云深和我之间的过节不是一天两天,并不是因为有了你才出现的。” “如果你因为和他结了婚,选择辞职,对你来说是一种损失,因为就算没有你,我们之间也没办法保持和平。”岳寻见她没有反驳,丝毫不显山露水地循循善诱,见她小脸拧巴成了苦瓜,心里也不是滋味。 她到底会选择谁? 和傅云深结了婚,终究要回到他的身边去,岳寻就算把她抢过来,也未必真能得到她的心。 可内心的冲动让岳寻无法释怀,沈依依是他所爱的第一个女人,怎么能让傅云深把她抢走?傅云深把她抢走,却对她不好,三翻四次地为了别的女人伤害她,这让岳寻忍无可忍。 “岳总,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沈依依不解地问,自从她安眠药中毒之后,就对以前的事记不得了,可岳寻给她的感觉熟悉而温暖,让她只要一想到,唇角就会不由自主地挂上微笑。 岳寻打着方向盘的手动作一窒,从后视镜里扫向她的小脸,“依依,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沈依依茫然无措地摇摇头,“岳总,我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岳寻突然调转方向盘,向相反的方向开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一个偌大的摩天轮出现在视线尽头,迈巴赫开进了一片闹市后,停在一个儿童游乐场前,“下车。”岳寻亲自为她打开车门。 沈依依下了车,就闻到一股香甜的炒板栗气息,还有各种风味零食的香味,也争先恐后地钻进沈依依的鼻翼,勾引得她腹中馋虫高唱空城计。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现在是上班时间!”沈依依真搞不懂,别人家的老板希望员工把一分钟掰成两半用,而岳寻除了对她工作时间安排不上心之外,还堂而皇之地来游乐场玩。 “没关系,作为职业设计师,应该多体验生活,去各种地方寻找创作灵感。”岳寻勾唇一笑,掏出鳄鱼皮钱夹,在售票厅买了两张全票。 岳寻把她带到各种儿童美食的摊位前,见沈依依盯着美食的直白眼神,不着痕迹地买了一盒鸡脚冻,“来,尝尝,味道很正宗。” 小碗里的鸡脚冻色泽诱人、香味扑鼻,剔了骨的鸡脚被冻在一碗焦糖透明的胶体里,撒上葱花、红辣椒和酱汁,怎么看怎么诱人。 “老板,真的可以吃吗?”沈依依咬着半根手指,用目光征询他的同意。 见她明明想吃得要命,又不敢拿的样子,岳寻像捡了宝一样开心,用钳子夹了一筷送到她唇边,“吃吧。” 老板亲自喂她吃东西,是恢复记忆后沈依依体验过的最温暖的时刻了,差点就感动得痛哭流涕。 见她红了眼圈,岳寻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涩,腾出温热的大手,擦了擦她的眼睛,“怎么了?是不是太辣了?” 沈依依嘴里含着鸡脚冻,腮帮子被挤得鼓鼓囊囊,“老板,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因为我是你的阿寻。”岳寻心疼地搂了搂她的肩膀。 “可是,我是一棵结了婚的残花败柳,连傅云深都为了别的女人不要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沈依依想起自己的倒霉经历,眼泪就忍不住飙下来。 “傻瓜,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快吃吧,别哭了。”岳寻贴心地抽出一张纸,温柔地给她擦眼泪。 沈依依勉强破涕为笑,又吃了一块鸡脚冻,酱汁和辣椒刺激了她的味蕾,舌尖火烧火燎的辣味把沈依依的负面情绪都燃烧殆尽,沈依依心想,“此刻傅云深可能在给林清妍端茶倒水吧,呵呵,还想召唤本姑娘回去伺候他的老情人!连窗都没有!” 索性夹起一块鸡脚冻,有滋有味地咀嚼起来。 “老板,你也吃一块。”沈依依把一块鸡脚冻夹到岳寻唇边,岳寻的视线落在夹子上,迟疑了三秒,性感的唇展开灿烂的笑容,把鸡脚冻含了进唇。 待喂完了鸡脚冻,沈依依才想起来,只有一双夹子,还是她吃过的! 岳寻居然不嫌弃地用她的夹子吃东西!算不算间接接吻呢? 沈依依的小小心脏便砰砰砰狂跳起来,目光所及处,岳寻正用一种温润而暖融的目光凝视着她,把她带到摩天轮下,“依依,想起什么了吗?” 摩天轮在空中悠闲地旋转,配合蓝天白云,让时光蒙上了一层悠闲的色彩,沈依依仿佛记起了很久以前安瑾带她逛游乐园的场景,那是在她二十三年的时光中,最温馨快乐的时刻。 可脑海中画风一转,摩天轮在旋转的过程中出现了裂纹,栏杆吧嗒一声崩裂了,安瑾一把拽住沈依依,把她往篮子的内侧挪去,可两个人的重量加在一起让篮子发生了倾斜,为了救沈依依,安瑾选择从几十米的高空跳下,在水泥地上摔得血肉模糊。 一道剧痛钻进脑海,痛得沈依依汗如雨下,双腿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抱着头表情痛苦。 “依依,你怎么了?”岳寻没想到她的过去伤害她到这种地步,后悔为了自己的一时之念,不顾她的接受程度引导她强行回忆曾经的记忆。 “头好痛!”沈依依脸色呈现虚弱的煞白,嘴唇蜡白蜡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 岳寻忙把她抱上车,一路风驰电掣开往康复医院。 汽车的轰鸣声打断了沈依依的回忆,脸色便微微好起来,只是惨白得令人害怕,岳寻从后视镜看来,“依依,你好点了吗?” 沈依依无力地摁住脑仁儿,“老板,对不起,我好像不适合去那里玩。” “你没事就好。怎么会这样?”岳寻不解地问。 坠地的人形、血肉模糊的画面,再次形成了一道利剑,刺入沈依依的脑仁。 “别想了!依依,没事了!我们再也不去了!”岳寻忙把车停在路边,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 不知怎的,当听到岳寻蓬勃的心跳和低沉的嗓音,沈依依的害怕和头痛病逐渐消失。 “曾经的我们,是很要好的吗?”沈依依不好意思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目光茫然地问。 岳寻心中一动,她还是不认识他,“曾经,你说为了我,跟傅云深离婚。你说我们要好不要好?” “什么?”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以前的她是一个出轨的女人?为了岳寻连傅云深都不要了,拼了命往他怀里躲,可为什么在她的潜意识中,所想到的那个人是傅云深? “那,那我们有没有发生什么?”沈依依羞愧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她迫切地想知道她出轨究竟出到哪一个地步! 岳寻黝黑的眸子凝视了她三秒,薄唇勾起一丝坏笑,略带了几分雅痞的意味,“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什么?沈依依的世界刹那炸裂,失忆前的她不但是个失足妇女,而且和岳寻的关系已经……沈依依很懊恼,为什么当初的自己要给现在的她挖坑,如果傅云深知道他们的关系竟是这样,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那个,停,停车,我要下车。”沈依依毫无征兆地猛拍车门。 一失足成千古恨,在沈依依现在的世界观里,婚后出轨属于不可饶恕的罪过,要下十八层地狱的,她明显没活够不想死。 就算已经和岳寻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也必须等到离婚证拿到手的地步。 在离婚之前,岳寻,不是她沈依依可以沾染的人。 “下车?你的病还没好,我送你去医院。”岳寻忙制止她。 好在岳寻是正经人,不像傅云深变态到把揽胜的内置变成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各种改装按钮。 沈依依轻而易举就逃脱了岳寻的桎梏,下车顺便向这位传说中的奸夫挥手再见,但又怕说得太坚决,让老板生气,趁机给她穿小鞋,“岳老板,我想起来了,我突然有事,今天就先不去医院了,我先回公司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我送你!”岳寻开着迈巴赫跟上她的步伐,“依依,上车吧,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我骗你的。” 沈依依脚步凝滞,满脸疑惑地望向驾驶座上俊朗十足的美男,“这么说,我们并不是什么婚内出轨的关系?只是正常的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对。”岳寻用毋庸置疑的目光看向她,黑眸中隐隐有亮光在流逝。 “早说嘛!”沈依依如释重负,只要她没有陷入所谓的三角关系,没有发生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切都来得及。 “上来吧。”岳寻打开车门。沈依依麻溜地上车,“开车,咱们去看材料。” “走!”岳寻一拍即合,改走一条曲线救国的道路,反正他有的是办法让沈依依离开傅云深,回到他的怀抱。 衣料加工场坐落在城郊的轻工业区,十几层高的建筑,里面有几千个制衣工人、数不尽的机器设备,发出加工的轰鸣声。 当岳寻带着沈依依走进建筑的时候,两队人马分列成一条道路,领队拍了拍掌,“岳总好!”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夺命连环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夺命连环催 几十个工人几乎用看君王的目光,崇拜而恭敬地看向岳寻,连带着沈依依也有种狐假虎威的味道。 “大家辛苦了。”岳寻笑得如沐春风,和领队的几个主要人员握了握手,“给所有工人送一份像样的下午茶。” 下午茶?! 沈依依从没见过像岳寻这么体贴下属的老板。 “谢谢老板!”工人们众口一声地说。 “这是我们的设计师沈依依小姐,上次得了大奖的樱夏之宸,就是由沈小姐亲自穿上t台向世界展示的。”岳寻把沈依依介绍给大家,工人的目光纷纷塞满了粉泡泡地看向沈依依。 “沈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本以为是一个纯粹的模特,没想到还是一个设计师!”领队的厂长羡慕地说。 “不敢当,我只学了皮毛,更精深的技术还需要向厂长好好学习。”沈依依语气谦逊。 “没想到沈小姐没有一点设计师的架子,往后,咱们多多来往,很多服装设计方面的知识,还要向沈小姐请教。”厂长说。 “厂长,麻烦您帮我们准备一些布料、线段,借模型室一用。”沈依依单刀直入地说。 制作衣服的布料、彩线都摆在了模型室,沈依依和岳寻一人一个缝纫机,按照图纸的模样,把衣服做出来。 沈依依心灵手巧,每个细节都追求完美,经过一下午的赶工,在暮色降临前,把衣服模型做了出来。 岳寻也刚好完工,两款百褶裙的款式新颖,色泽更是醒目,非常适合高端白领的小清新风格,加上沈依依用了专门的花纹百褶图样,即便没有绣上双面绣,就已经美轮美奂,让人不忍移目。 “依依,太美了!要是你穿上这套裙子,一定会艳光四射的。”岳寻从不吝惜自己的赞美。 沈依依抿唇轻笑,把目光落在了腰带的材质上,最终决定用轻盈的丝绸来烘托整个裙装的高贵气质。 “我就说丝绸好,怎么样,相信我的眼光了吧?”沈依依扬起了胜利的笑意。 “忙了一下午,你就为了赢我一次吗?”岳寻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笑涡上,对这个女孩又多了几分好奇。 沈依依自信地扬了扬自己的鼻子。 岳寻的血液里被点燃了一朵小火苗,目光住进了星星,一闪一闪地凝视在沈依依身上,“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沈依依这才记起来窗外已经擦黑了,掏出手机一看,傅云深的未接来电已经飙升到了一百个!一百个未接来电形成了一道夺命连环崔,沈依依仿佛看到了傅云深沉怒、冷峻的面容,以及那两道能杀死人的x光。 沈依依自觉地回拨了电话,没想到刚接通的一瞬,就传来傅云深阴测测的嗓音,“八点一刻前没回家,就把你外婆送到津巴布韦去!” 电话被啪地挂断,沈依依反应了三秒,才发现津巴布韦是某个离h市十万八千里、漂洋过海才能到的地方,外婆要是一个人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身体还没康复,到底怎么活啊? 沈依依看了一眼腕表,七点一刻了,惊慌地问岳寻:“从这里到市区要多久?” “至少一个半小时!”岳寻看到她天塌了似的表情,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是傅云深又威胁你了?” 沈依依的灵魂处在漂泊状态,被吓得都快变成透明色了! “岳寻,拜托你,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回帝苑,八点一刻前必须赶到,否则,我外婆就要被送到津巴布韦去了……”沈依依用颤抖的哭腔向他求助。 “津巴布韦?别怕,煜尊有分厂在,你可以过去。”岳寻沉吟了片刻,说。 “我才不要去!我外婆也不要去!”沈依依拎着包疯了似的跑出厂房,拍着岳寻的车门,“求求你,快开车!” 岳寻胸腔有一股怒气在流窜,“我和傅云深谈谈。” “千万别!傅云深最忌讳的就是我们的关系,你忘记上次他误会我们,把你打成那样了吗?”沈依依忙按住他的电话。 见她关心自己,岳寻心中一甜,挂了电话,把沈依依塞进车,“相信我。”一面在心里计划怎么破傅云深这个局。 岳寻脚踩油门,把沈依依踩点送到帝苑的时候,傅云深正身披着墨黑的戾气,站在帝苑的巍峨石门下,黑眸幽深而敌意地盯向走下车的二人。 这个女人三天不打上梁揭瓦,敢坐着岳寻的车,厮混到天黑才回家? 傅云深背手而立,高不可攀,“回来了?” “用老人威胁女人,算什么本事?”岳寻站在台阶下,双目迸溅着凛冽的怒意。 二人一高一低,在气势上却不相上下,四目相对的一瞬,沈依依只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电光火石之间就要剑拔弩张、把沈依依灭得连渣都不剩。 “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说话?”傅云深威胁意味十足的目光射向躲在岳寻身后的沈依依,怒意暗涌,瞥了一眼腕表,“依依,你迟到了,一分钟。” 傅云深拿出苹果x,给风然拨通电话。 “傅云深,你想干什么?我都回来了,别把我外婆送到津巴布韦。”沈依依伸手去抢夺手机,可傅云深一米八几的身高,岂是她一个身材玲珑的女生可以阻挡的,电话通了,“可以登机了。” 沈依依想到连外婆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要眼睁睁看着外婆为她犯的错承担后果,“傅云深,求求你,以后你想怎么样,我都听你的,千万别把我外婆送出国。” 傅云深俯下高高在上的头颅,唇角勾起一道残忍的笑,用两根手指勾起她的下颚,“你不听话。我不相信你了。如果你再不听话,你外婆,休想过上好日子。” 沈依依的心碎了一地。 她都做了什么,要报应到外婆身上? 岳寻把沈依依护在身后,“傅云深,威胁女人算什么好汉?” “你算老几?帝苑的地盘,轮得到野狗乱吠?”傅云深寒眸冷聚,音量提升了几度,气场全开,一下子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地狱使者,用眼光就要把岳寻杀死。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拒之门外 第一百一十八章 拒之门外 “傅云深,依依她是人,她已经嫁给了你,为什么不好好待她?你用她最在乎的外婆威胁她,算什么回事?你简直比魔鬼还可怕!”岳寻真后悔今天为什么要送沈依依回来。 傅云深眉梢微挑,勾起冷漠的弧度,睥睨岳寻的视线残忍如刀,“要怪,就怪你,敢觊觎我的女人。” “岳寻,求你别管了。他不是人,他是魔鬼,一定会把我外婆折磨得死去活来的。”沈依依眸中泪水闪烁,汹涌的恨意和绝望让她恨得咬碎了牙。 岳寻胸中一痛,就目前而言沈依依是他名正言顺上的妻子,为了沈依依的安危,他不得不做出让步,“我可以不接触依依,可是,你必须对她好!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还是欺负她,我一定不遗余力把她抢回来!”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傅云深冷眸森森,提住沈依依的腰肢往结实的胸肌上靠,俯身在她的翘唇上印下绵密的一吻。 沈依依吓得连连后退、抵抗,她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伤害岳寻,任凭傅云深胡作非为,把二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傅云深,放开我!”沈依依手脚并用,用杀人的目光剜住傅云深。 “都忘记我说的话了!听话!”傅云深森森地命令道,“一!二!” 他是魔鬼,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沈依依若再挣扎,不但外婆不得善终,就算岳寻也未必能逃出帝苑的范围去。 脑子在进行了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后,沈依依选择妥协,乖巧听话地闭上眼,依偎在傅云深胸前任其肆意妄为。 这一幕像一把尖刀,刺入岳寻的胸腔,痛得心脏片片剥离,发誓一定要将今日之辱完完整整地还给傅云深,可当他回眸去看沈依依,鬓边滴落的晶莹泪花,感受到了她的不情愿。 她说过,在她离婚前是不能背叛婚姻的,那么,只能等到二人离婚后。 岳寻转身的一瞬,感到胸腔充斥着比海水还深邃的寂寞和痛苦。 傅云深凉薄地在沈依依唇上蜻蜓点水后,长眉微挑,余光扫向岳寻愤然离开的身影,手上的动作便啪地松开了,沈依依跌倒在地上,后腰撞在了台阶的角落上,痛得骨骼都要断了。 “真不要脸!当着情人的面被我玩弄,是不是特别有趣?”傅云深如一座高山在她面前耸立,两条大长腿笔直笔直,令他的气势高不可攀、冰冷吓人。 指甲扣入了手心,沈依依紧闭上眸,泪水顺着眼睑流下,“傅云深,你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 “放过你?”傅云深残忍一笑,半蹲下身,一手勾起她的脸,黑眸猛地一沉,“祈祷我早点玩腻的那一天,也许,会放你和你外婆一条生路!” 沈依依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傅云深用力丢开她的脸,起身阔步离去,在玄关处驻足了片刻,对一屋子战战兢兢的佣人冷言道,“关门!” 关门?他用尽手段八百里加急把沈依依催回来,竟连门都不让她进? “少,少爷,门外地上冷,少夫人会生病的。”张叔猛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以少爷的个性,少夫人被男同事送回家,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两道凌厉的目光把张叔杀得不敢再问。 两扇巨门缓慢地合上,发出沉闷的关门声,沈依依也没想到傅云深会这样对她,可又不敢离开,难道真要在寒冬腊月,在阶梯上露宿一夜吗? 煜尊和工坊都装了暖气,沈依依穿得并不多,看到傅云深的一百多个未接来电,连外套都忘记拿了,催促岳寻直接就驱车回来了。 现在她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针织衫,一股寒风吹过,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 可她绝不向傅云深求饶,今天的事她没有做错,面对岳寻的暗示,她都不咸不淡地拒绝了,并发誓在婚前绝不做出什么出轨的事来。 如果向傅云深求饶,他一定会变本加厉,认为她是一个可以欺负的人。 沈依依蜷缩在围墙的角落里,把脑袋埋在双膝之间,身体簌簌发抖,真希望张伯能看在昔日的情分和做人的基本善良上,给她一条毯子。 门嘎吱被打开,张伯手里拿着一张毯子,诚惶诚恐地送到沈依依面前,“少夫人,少爷让我拿来的。” “呵呵,他有这么好心?”沈依依惨白的小脸扬起一丝冷冷的笑,张伯把毯子盖在她身上,才感觉到一丝丝的暖意,发现双手已经冻僵了,在暖意的溶蚀下指尖痛得发痒。 “敢违抗我的命令?是不想干了?”傅云深高不可攀的身影如地狱使者,出现在门口。 张伯吓得不敢作声。 他的两道视线冰冷地落在沈依依身上,似在威慑,似在嘲弄,“你不是很要强吗?在门外渡过一夜,或许我能放了你外婆。” “一夜是吗?好!但请你说话算话,如果明早我外婆还没送回来,我今生今世断不会踏入帝苑一步!从今往后,你我关系两清。”沈依依用牙齿打架的声音,冷绝地对傅云深说。 这个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在想着怎么和他两清关系。 “女人,你太贪心了。不过是冻一晚上,能换你外婆的安危,已经够了。”傅云深抬腿走进门去。 沈依依唇勾冷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少夫人,我再去劝劝少爷,晚一点再给您开门。”张伯同情万分地对沈依依说。 “谢谢你,张伯。不过不用了,我没事。”沈依依双手抱着膝盖,一脸倔强和死寂,看样子是断不会再接受谁的帮助。 在残忍的事实面前,张伯也不敢说什么,真不知这对冤家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夫妻怎么会到今天这种地步? 夜黑如墨,凉如水,沈依依蜷缩在角落里,心里对傅云深的恨意也凉薄了很多,既然他是人生中逃不过的一场劫,就期待人生早点过去吧。 只要外婆能平安地活下来,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长本事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长本事了 沈依依在廊下冻了多久,傅云深就临窗站了多久,一双锐目就像黑夜中的神祗,盯着沈依依的一举一动。 当她的小脑袋一动不动地埋在双膝上,傅云深的心被无形的手揪紧,这个女人就算冻死也不向他求饶!那好,就赌你有几条命,敢跟傅云深犟下去。 一道黑影穿过绿化带,向帝苑的方向走来,停在了沈依依旁边。 “依依,你怎么睡在这里?”岳寻大吃一惊,伸手碰了碰沈依依的身体,僵硬的、冰冷的,小脸惨白惨白,就像死过了一样。 “依依!你怎么了?别吓我!”他就知道,只要他离开了,傅云深一定不会放过沈依依,可怎么都没想到他虐待沈依依的办法竟然是让她受冻一整晚。 他把沈依依抱在怀里,摸了摸她发冷的鼻头,好在还有一丝游丝般的气息,就把拿来的外套罩在沈依依身上,用手拍了拍沈依依的面庞,“依依,你怎么样?” “阿寻……”沈依依幽幽醒转,看到抱她的人是岳寻,吓得赶快挣扎要逃走,“你怎么来了?你快走!傅云深不会放过你的。” “你冻成了这样,我怎么能一个人走?”岳寻轻巧地把她抱起来,如果厂长没有看到沈依依遗落的外套,给岳寻打电话,他就不会送外套过来,看到沈依依被冻僵在家门外。 傅云深,这个魔鬼,居然这样对待沈依依! 她身上还有旧伤,可现在受了冻,只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岳寻二话不说,把外套褪下罩在沈依依的身上,“依依,我带你走。” 这是沈依依活了二十多年,听过的最温暖的一句话,比任何情话都要好听,沈依依的泪水一瞬间就飙下来了,颤抖的手停留在离岳寻的俊容一寸宽的位置,“阿寻,我都想起来了。” 一场冻,把沈依依的失忆症治好了。 原来,她是傅云深过门三年的妻子,只是一直被抛弃在外不闻不问,原来她在离开傅云深为她铸就的囚牢瑾苑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岳寻。 他开着摩托车碰伤了她,还送她去医院,后来沈依依成了煜尊的实习生,在上岗第一天就被傅云深的情人为难,是岳寻给她解围,还亲自为她打造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妆容,送她上了t台,凭借樱宸之夏拿下了大奖。 也是岳寻,三番五次地从傅云深的魔爪下,把她救出来。 他们曾经有过很多单独相处的机会,可以像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样相依相偎、甚至做夫妻之间的事,可是他们没有,岳寻始终与礼待她,从来不会强迫她。 现在岳寻说要带她走,逃离傅云深铸就的魔窟。 沈依依怎能不感动? 每一次她在岳寻处,感受到的是被尊重和被关怀,纵使傅家是h市第一首富,可傅家二老对沈依依还行,可傅云深屡屡为了其他女人对沈依依不管不顾,早就伤透了她的心。 当岳寻伸手抱她离开时,沈依依没力气也没心情拒绝。 可就在岳寻带她离开的时候,帝苑的灯火突然大开,伴随着恶犬的剧烈吠叫和杂乱的脚步声,岳寻和沈依依被闻讯而来的家丁、保镖团团围住,七八只军犬拦住二人的去路,伸长舌头对二人虎视眈眈。 灯火照射得沈依依睁不开眼,用手挡住刺目的光,才看见在人群自动让出的过道中,一个高大的墨黑身影赫然而现,傅云深微微抬眸,两道冷厉的光向沈依依直直射来,没有一丝温度。 两个保镖扑上去把沈依依从岳寻怀里拽到傅云深身边,禁锢了她的双手。 岳寻双拳难抵四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依依被带走。 “请岳总上车。”傅云深冷冷地命令道。七八个保镖把岳寻团团围住,拿出手铐扼住了他的手,“岳总几次三番意图介入我的婚姻,送回a国皇室!” a国皇室?岳寻的身份竟与外国皇室有关?沈依依怎么也想不到,岳寻竟不是本国人。 “好一出苦命鸳鸯的戏码。沈依依,你肯定很想知道,岳寻靠近你到底是因为喜欢你,还是因为有别的目的?” 傅云深把沈依依拽进怀里,冰冷的触觉和冷硬的身躯,让傅云深有点陌生,可不对她狠一点,这个女人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傅云深,跟谁都比跟你这个魔鬼强!”沈依依只要想起外婆的离开,就恨不得拆了傅云深的脊梁骨。 “巧了,我就喜欢虐你这种小妹妹。”傅云深不羁地勾唇,把沈依依打横抱起。 “傅云深,你敢欺负依依,我饶不了你!”岳寻眼底快滴出血来。 傅云深脚步一顿,侧颜微偏,睥睨的动作尽显傲气,“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来人,送岳总回国。”说完阔步向别墅走去。 一辆越野车以横冲直撞的方式撞坏护栏,蛮横地停在大院里,从车上下来七八个黑衣人,借着急行的车速打乱了傅家保镖的阵型,岳寻挣脱桎梏翻身跨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追!”傅云深眼底冒火,下了死命令。 风然带着人在公路上飙车,紧紧跟着那辆越野车不放,好在半夜时分路上的车并不多,否则就要造成重大交通事故了。 另一端,傅云深抱着沈依依冲上卧室,就用力把她抛在了king-size套床上,死死扼住沈依依的四肢,丝毫不顾她滚烫的体温,“长本事了?敢带男人回家?” 沈依依脑子被烧得迷迷糊糊,依稀中感到有人在扼住她的手脚,睁眸就见傅云深那张绝美而沉怒的脸。 “要干什么随便你。我累了。”沈依依感到眼皮有千斤重,连呼吸都是滚烫的。 “沈依依,给我醒醒!”傅云深拍了拍她的脸,“别装死!难道你不怕从此以后都见不到你的情人了吗?” 在潜意识中,沈依依听到情人二字,手掌蓦地抬起,轻飘飘地碰到了傅云深的脸颊。 傅云深在半空中捉住了那只手,绵软无力,本以为她想摸一摸傅云深的脸,她迷迷糊糊中说:“你才有情人!你全家都有情人!” 第一百二十章 她不走我走 第一百二十章 她不走我走 俊容蓦地一沉,黑眸燃起两道火焰,傅云深捏住她的手,本以为她良心发现想摸摸他的脸以表歉意,没想到是在扇他耳光! 在高烧的作用下,沈依依的小脸蒙上了一层艳丽的红霞,眉心痛苦地凝在一起,小嘴轻微地撅起,身子酥-软得像一块软玉,抱在怀里的感觉又香又软,奇异的少女气息扑入傅云深的鼻翼,令他几度差点荷尔蒙走火,把沈依依就地办了。 可摸到她滚烫的皮肤,傅云深还是克制了欲念,她需要治疗。 傅云深从橱柜里找来医药箱,拆了一张退烧贴,贴在沈依依的额上,当触碰到冰冰凉凉的退烧贴,沈依依本能地扭-动了几下脖子。 傅云深叫来家庭医生,“给她退烧。” 家庭医生拿出体温计,给沈依依量了几分钟,可傅云深锐利的视线就像要穿透他的x光,取出体温计的手势都是颤抖的,“四……四十二度!少爷,您都对少夫人做了什么?” “用最好的药,给她退烧。”傅云深不动声色,用命令的语气说。 “少爷,退烧要用消炎药,可是以少夫人的体格,恐怕不能使用大剂量的消炎药,否则,有记忆失控的危险。”家庭医生战战兢兢地说。 “记忆失控?”傅云深眉心一皱,因为沈依依曾经中了安眠药的毒,药效过后,傅云深一直以对待残障人士的态度,对待沈依依的一切不合理行为。 “简单来说,就是记忆紊乱,也可以称之为神经错乱。”家庭医生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滚!”傅云深冷冷地说,“出去!” 家庭医生麻溜地带上医药箱滚了。 他一走,傅云深就褪掉了沈依依全身的衣服,给几个重要的散热部位贴上,又拧了几条湿毛巾,把沈依依的全身罩住。 看着裹粽子似的沈依依,傅云深捏了捏她的耳珠,“全身裹湿毛巾,会不会得关节病?”一向视女人如衣服的傅云深,竟关心起沈依依的死活来,放了一浴缸温水,把沈依依扔了进去。 沈依依迷糊地扑腾了数秒,傅云深怕她被睡淹死,就抱着她的脑袋上半身,等水凉了又换成温水,如此反反复复,竟折腾了一夜,终于把沈依依的高烧退了下去。 翌日,门被叩响的时候,恰巧是沈依依苏醒之时,可看到傅云深和衣睡在身边,沈依依怕惹怒他的逆鳞,先看看发生什么事再说。 “云深,你在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透墙而入。 “大少奶奶,少夫人在里面呢。”张伯的说话声传来。 “昨晚闹得这么大,傅俯早就知道了,沈依依的丑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林清妍当着下人面,毫无顾忌地吐槽沈依依。 沈依依唇角抽搐,若不是全身乏力,不想惹怒傅云深,早就开门抽她两个嘴巴子了。 林清妍又敲了敲门,“云深,开门,我来看你来了。” 身上的蚕丝被轻轻盖好,傅云深起身赤脚走出门去,背影竟缠着一身疲惫。 门开了,林清妍二话不说就闯进门,见到一地凌乱的退烧贴和毛巾,竟一脸心疼地摸了一下傅云深眼底的乌青,“云深,沈依依的心不在你这,何苦要这样强求?” 不用想,林清妍又在润物细无声地瓦解傅云深对沈依依的感情。 “你怎么来了?”傅云深疏离的声音传来。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为了她,把岳家都得罪了,难道我不该来吗?”林清妍蓦地变成了楚楚可怜,缠着傅云深的手臂一脸委屈。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这是我和依依的婚房,下次,请大嫂在大厅等候。”傅云深竟故作无情地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断然不像昨日看到林清妍受伤时,那种要命的关切。 说实话,昨天那时,明知林清妍拿生命开玩笑,要陷害沈依依,傅云深却对她百般宽容、万般体恤的样子,让沈依依既羡慕又嫉妒。 什么时候傅云深能这样对她,也不枉费沈依依对他多年的爱恋。 可人的心太小,给了林清妍,就给不了沈依依,况且沈依依对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不感兴趣。 沈依依闭眸养神,竖起耳朵听二人的对话。 “云深,昨天你为我担心的样子,置沈依依于不顾,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林清妍带着哭腔的声音娇滴滴的,说不出的委屈和脆弱,是个男人都会被她感动的。 “清妍,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以后,请你尊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再用它去害人了。”傅云深撇开她的手。 沈依依断然想不到,傅云深竟忍心拒绝她。 “为什么?云深,我不懂!我们曾经那么相爱,难道就因为沈依依,你要把几年的感情都置之不顾吗?”林清妍一边哭一边喘气,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掐住她的脖子。 沈依依凝神屏息倾听着,多希望傅云深能干干脆脆地拒绝她,提醒她该站的位置,可傅云深却说,“你的病还没好,何必过来?” 沈依依的一寸寸下沉,他对林清妍还是余情未了。 “云深,你是爱我的,你是关心我的,为什么不当着沈依依和二老的面说清楚。反正你大哥也不在了,二老迟早是要知道真相的。”林清妍上气不接下气,语气痛苦而急切地说。 一番话让沈依依呆若木鸡,傅家的大儿子傅云帆去世了,而傅家二老还蒙在鼓里,这么重要的情报,林清妍竟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了? “清妍,别说这种话,你嫁给了我大哥,迟早都是他的人。”傅云深声音也微微地有些喘。 沈依依听得头皮发麻,整颗心陷入了一片冰天雪地,蓦地挺直了身体,把二人吓了一跳。 傅云深见沈依依决然的表情,命令道:“这里没你的事,回去躺着!” 林清妍却扬起得意的弧度,“知道了真相,还不快给我和云深让路?” “清妍,你胡说什么!张伯,把大少奶奶送回家!”傅云深厌恶地喝止林清妍,张伯诚惶诚恐地赶来,就见沈依依表情冷漠地站在门口。 “不用了,我走。”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让位 第一百二十一章 让位 死女人竟为了三言两语,又要离开他?傅云深眸底生出两团怒火,喝止道:“踏出这扇门,你外婆的命就保不住了!” 沈依依迈出玄关的脚僵持了一下,默默地移回傅云深身边,她从来不是什么有骨气的女子,为了外婆,她必须讨好一个恨之入骨的男人。 林清妍却先她一步横叉在二人之间,眸底迸溅着戒备和恨意,“沈依依,你和岳寻眉来眼去这么久,把野男人带回家,还有脸赖在傅家不走吗?” 不得不承认,林清妍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让沈依依望尘莫及,“大嫂,我和岳寻清清白白,相反,你和云深名外叔嫂,实为情侣,传出去也不光彩吧?” “你威胁我?”林清妍柔弱的面色骤然变得凶狠,用目光死死剜住沈依依,又柔弱地挽住傅云深,“云深,你看看她,她要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 傅云深黑琉璃的眸蒙上了一层狠厉,把沈依依禁锢在怀中,啃咬她的耳珠,“老婆,别生气。” 可沈依依回眸一瞬,在他眼中看到的明明是一番惊涛怒浪! “傅云深,离婚吧,成全你们。”沈依依轻轻掰开他的手指,语中带着浓浓的疏离。 一听到离婚二字,林清妍五官清淡的小脸猛地打上了一层亮光。 “老婆,话不可以乱说。”傅云深勾住沈依依的腰肢,姿势暧昧地说,可林清妍还在一边眼巴巴地盯着他呢,他竟毫无顾忌地索吻。 沈依依用力掰歪他的脸,“傅云深,请你自重!” “一向不懂自重为何物!”傅云深抱紧沈依依,把她扔到床上,把头埋进了她的粉颈强势索取着,丝毫不顾林清妍还在房间里。 “别这样!”沈依依对林清妍没好感,可也不代表可以在她面前没羞没躁地和傅云深你侬我侬! 沈依依,本着断子绝孙毫不惋惜的铁石心肠,抬腿踹向傅云深的小腹。 “哦……my!”傅云深被掀翻在地,揉着腹部一脸痛苦和愤怒,“沈依依,你干什么?” 沈依依从床上一跃而起,光着脚跑向门边,见傅云深起身拽她,就把林清妍往他怀里推去,“你的女人,还给你!”见二人纠缠在一起,林清妍还死缠着傅云深不让走,沈依依淡定地拿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几张高清亲密照! “搞定!”沈依依大方地把手机扔进口袋里,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傅云深丢了一个飞吻,“拜拜!渣男配贱女,祝你们天长地久!” 傅云深气得脸色发青,猛力掀翻了林清妍,抬腿向外追去。 林清妍惨叫一声,爬上前拽住了他的腿,抬起一张表情皲裂的小脸,“云深!我痛!别走!” “痛找医生!”傅云深眼睁睁看着沈依依下了楼,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哪里还管得了林清妍已经流血了。 “云深,我流血了。看在我曾经救过你的份上,留下来陪我!”林清妍搬出了杀手锏,一手拖住他的腿,一手开始解衣服,露出光洁的香肩,肩膀上有一朵妖冶的蓝色莲花,“云深,难道你忘记这道疤了吗?” 傅云深刚要一脚踹过去,在见到疤痕的一瞬,眼底一沉,蒙上了无尽的冷意,“穿上衣服,让下人看见会误会的。” 林清妍却不管不顾,干脆褪掉了整个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截伤疤来,一道七八厘米蜈蚣般的疤痕趴在萤白的手臂上,格外触目惊心,“云深,当年我救你出火海,差点丢了性命,现在,难道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吗?” 十年前的那场大火,让傅云深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一个女孩冒死把他背出火海,恐怕早就交代在大火里了。 可找了那个女孩那么多年,直到确定是林清妍,傅云深念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加上林清妍对他一见钟情,二人相爱了几年。 可林清妍阴差阳错地嫁给了他的哥哥傅云帆。 傅云深眸底略过一丝为难,把林清妍扶起来,见到她身下的一滩血,脸色骤然白了,“怎么又流血了?张叔,让家庭医生过来。” 自从林清妍第一个孩子流产后,就时不时地当着傅云深的面流一滩血,弄得傅云深尴尬得不知该不该留下来。 家庭医生来了之后,给林清妍做了全面的检查,脸色始终没什么异样。 “云深,我是不是要死了?”林清妍拉住傅云深的手,虚弱无力得像一朵娇花。 “我大嫂怎么样?”傅云深默默地改了称呼。 家庭医生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了片刻,本着对病人负责任的医者本分,对林清妍眼中的警告当成了害怕,“大少奶奶,别怕,您只是来例假了,没什么别的事。” 来例假?傅云深表情骤然轻松,“你确定没诊错?” “少爷,我是第一次来帝苑当差,可我是妇产科出身的,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家庭医生是个戴着黑框眼镜萌萌哒的妹子,自信地振振有词。 林清妍却气得脸色发青,“胡说!我肚子这么痛,怎么可能只是来例假而已?”不应该是心情不好、伤心过度,腹部伤口崩裂,急需男人的体贴和守护吗? “你师傅没交代你我的病情吗?”林清妍瞪向医生的视线冷厉凶悍,丝毫没有病人该有的样子。 “回大少奶奶,我师傅说了,我们是帝苑的家庭医生,只要管好帝苑的人就好,而大少奶奶是傅宅那边的人,我们不敢和莫医生抢生意。”医生妹妹的耿直差点没把林清妍气出病来。 “云深,你听听,难道帝苑我还不能来了吗?帝苑的下人这样对我,肯定是沈依依那个贱人挑唆的!”林清妍仗着傅云深对她的宠爱,明目张胆地诋毁沈依依。 医生妹子吓出了一身冷汗,“大少奶奶,不是少夫人对我说的,您千万别误会了少夫人,她对您还是很好的,把自己的婚房让出来,给您洗澡什么的。” 岂止婚房,差点把男人都让给了林清妍,她还不知足,要把沈依依扫地出门才甘心?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通风报信 第一百二十二章 通风报信 学医的女孩就是耿直,傅云深不由对她刮目相看,“以后,小病小痛你就代替你师父来吧,工钱,给你另开一份。” 肯定了医生妹子的地位,就等于肯定了沈依依,打脸了林清妍,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云深,她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还不撵她出去?”被人当众打脸,林清妍一定要讨还公道。 “她说得没错。”傅云深冷冷淡淡地说,对医生投去赞许的一瞥。 对医生的赞许,就是变相肯定沈依依、打脸林清妍,林清妍气得捂着胸口跑了出去。 “大少奶奶!”张伯见林清妍哭着跑下楼,假模假式地追了几步,被刘妈拉住,压低声音警告他说,“喂,你不是最烦她有事没事往帝苑跑吗?追她干什么?” “大少奶奶这样哭着离开,肯定找老爷告状去了,哎,你难道没听说?上次,少夫人回家吃饭,第二天就开除了一个做了三年的洗碗工!啧啧啧,其中猫腻多着呢!”张叔对着林清妍离开的方向,不屑地嗤之以鼻。 “可咱们少夫人不像是那种摔人饭碗的人啊!”刘妈不解。 “少夫人不会,可不代表大少奶奶不会。”张叔讳莫如深地挤了挤眼睛,刘妈会意赶忙三缄其口。 “你们说什么?”一个冷厉的声音横叉进来,傅云深的脸黑得堪比锅底,平生最恨下人乱嚼舌根,现成的两大管家带头犯禁,让傅云深很不高兴。 好在张伯刘妈是看着傅云深长大的,彼此情分深厚堪比家人,张伯再谨小慎微也要维护少爷的家庭和谐,“少爷,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哼,不当讲你也讲了这么多!说罢!”傅云深冷厉的目光杀过去。 张伯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谦恭谨慎地说:“昨晚闹这么大,少夫人和大少奶奶都跑了出去,恐怕,传到老爷耳中不好交代。” 两道x光射线杀得他说不出话,张伯本以为少爷会开除他完事,没想到傅云深冷冷淡淡地说:“派人,把少夫人抓回来。” “抓?少爷……”折腾一晚差点闹出人命,少爷还要对沈依依用强,情势不妙啊! “不惜一切代价!”傅云深扔下一句话,阔步走进了揽胜,开车绝尘而去。 张伯一脸苦哈哈地和刘妈交换了一下眼神,“完了!快给少夫人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话说另一端,沈依依呼着小调调开始第二次逃离帝苑的旅程,竟以把林清妍推到傅云深怀里开始,心里除了高兴,还有一层薄薄的憋屈。 从小到大衣服首饰有人抢、爸爸有人抢的沈依依,这一回连老公都被抢走了,想她多纯洁善良的女孩,怎么就被沈乐高嫁给了傅云深这个魔鬼? 嫁给他也就罢了,早已预料到必须给他全世界灭小三,没想到林清妍这个小三是她动都不能动的,因为她是傅云深大嫂子! 一盆盆狗血泼得沈依依心塞塞,就接到了帝苑座机打来的电话,傅云深有自己的手机,所以绝对不会是他,是他就不用接了,直接掐断完事! 况且,现在他在和林清妍你侬我侬,怎么有空给她打电话? “喂……”沈依依有气无力地说。 “少夫人,快回来,少爷开车去逮你了,跑得了就罢了,跑不了昨晚的悲剧又要重演一次!你有几条命能跟少爷耗下去?”刘妈急吼吼的声音差点刺破了沈依依的耳膜。 沈依依魔怔了三秒,本能地回头看傅云深的车子追来了没有,可这一带的车子少之又少,沈依依想打车离开恐怕是来不及了,谁不知道傅云深那个疯子疯起来,开车都踩一百二十迈的! “那个,我考虑考虑……”沈依依懒懒地说。 “还考虑什么呀?大少奶奶已经被少爷气跑了,你再不回来,下午她杀回来鸠占鹊巢,睡你老公、抢你婚房、坏你名声,你不觉得憋屈?”刘妈的开放式思维完全不像一个五六十岁的更年期妇女,前卫得吓人。 不过她的话很在理,沈依依为什么要跑呢?就为了傅云深不爱她,就乖乖地成全了这对叔嫂畸形恋?那她岂不是成了傅家的罪人了? 去他的傅家,谁不知道傅家没几个正常人,全都是疯子,其中以傅云深疯狂的程度最剧! “那个,张妈,他真的来抓我了?”那沈依依还不赶紧跑? “真去了,少夫人,我看你可怜,对下人又好才冒着被炒鱿鱼的风险通知你,自己掂量掂量,我只能帮到这了。”刘妈左顾右盼地挂断了电话。 沈依依心中一暖,这些年沈乐高把她推进傅家这个魔窟,只考虑这段婚姻能给沈家带来什么,能从沈依依身上榨取多少利益,什么时候这样知冷知热为她考虑过? 可刘妈再好,也是下人,沈依依还得在傅家那几个疯子的夹缝中艰难求存。 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沈依依心想刚暗算了傅云深,差点踹飞他的子孙袋,如果这个节骨眼狗腿地回去的话,一定会被变本加厉地欺负的。 只觉脖子间一阵阴风吹过,沈依依毛骨悚然地打了一个寒颤,心道不好,回头就看到揽胜以极其霸道的步伐向她横冲而来。 救命啊,有预谋车祸要发生! 沈依依退到栏杆边上,紧张兮兮地拽住栏杆以保小命儿,可揽胜根本不顾违反交通规则,一脚油门就开上了人行道,直直地向沈依依的膝盖飞奔而来。 心脏猛地飙升到了一百八十以上,沈依依把指甲扣进了木质栏杆里,留下一道道印子,在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飓风中,沈依依犹如风中孤舟摇摇欲坠。 傅云深你个杀千刀的!不就是踹你一脚吗,又没有让你当太监,何必杀人偿命?冤冤相报何时了,咱们还能谈一谈的! 驾驶座上,傅云深那张邪魅狂狷的脸勾起了一丝狞笑,仿佛在说,沈依依,你死定了! 当反抗无效后,精神胜利法占据了上风,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傅云深,撞死了我一个,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沈依依,找你报仇雪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前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前兆 飓风铺面,刮得沈依依头发飞成了疯子,看不清来路,刺耳的刹车声后,庞大的越野车头在离沈依依膝盖五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远不近刚刚好,既起到了死亡威胁的作用,又保住了沈依依的小命,也保住了傅云深的节操和名声。 沈依依事后寻死,傅云深为毛不直接撞死她泄愤呢?不是更干脆更可靠吗?因为他怕担上虐待发妻的罪名,怕连累傅家的百年清誉。 虽然傅家基本没什么清誉可言。 “沈依依,犯了事除了逃跑,你能不能想出点新招?我抓你都抓得腻烦了。”傅云深掀开车门,如旋风般来到她面前,把她像拎小动物似的,拎脖子押上车。 沈依依的脑袋还沉浸在死亡恐惧中,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十分狗腿顺从地窝在副驾驶上,任凭他系上安全带,还拿出一副手铐,把她靠在车座上才猛醒。 “为什么铐我?我犯了什么事?傅云深,你知道私自使用手铐是犯法的吗?我要告你!”沈依依死命拽着手腕,可车座就像铁打的一样纹丝不动,更别说黏在她手腕的手铐了。 “告我?”傅云深冷漠脸上勾起的笑容有些残忍,“我奉陪。不过,上层建筑也姓傅。案子过一过法官的手,最终还是回到我手上。”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早听说傅家仗势欺人,霸占平民家的女儿,还霸占得有理有据,“给我开锁,否则我跳车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作为出生命就不好,死过n次的豪门婚姻牺牲品,沈依依早就看淡生死,只要傅云深一逼迫,首先想到的是学鸵鸟拿死当挡箭牌。 “别死啊死的,刚才捂眼睛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怕。”傅云深勾唇一笑,说不尽的嘲讽。 沈依依又憋屈又恼火,“对死恐惧不代表不敢死,你应该死一死去体验一下那种临终恐惧!” 傅云深慢悠悠地拧开钥匙,萤白如大理石的修长手指转动方向盘,“你怎么知道我没死过?”回视她的眸子幽深如墨。 那一刹他唇角的嘲讽是深刻的。 沈依依蓦地截住了话头,气闷闷地坐在副驾驶上,看向路边的绿化带出神。 也对,像傅云深这种级别的男人,在公众场合露面一次,光门面上的保镖就不下百余人,还有很多暗卫、财团什么的,在背地里给他撑腰,因为他站得的位置太高,影响了太多人的利益,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置之于死地。 这些沈依依从未考虑过。 傅云深的世界对她来说,就像一本无字天书,沈依依不敢去接触,也不想去接触。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放了我,让我去过平凡女人的日子,不好吗?”沈依依的语气无比陈恳。 傅云深投来冷淡的一瞥,没有说话,车厢的氛围诡异而沉重。 “你欠我的账还没算清楚,就想走?”傅云深说。 沈依依急了,“你要怎么算嘛?人,你得到了!钱,我真的没钱!再说了,我有什么好利用的吗?我只是沈家不得宠的女儿,沈家在财权势上都高攀不了傅家,你究竟还想从我身上拿到什么东西?” 沈依依脑袋画风一转,望向傅云深的视线惊恐莫名,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的心脏,“你不会是想要我的器官吧?我明白了,林清妍那么虚弱,归根到底是心脏不好,你不会是想留着我,给林清妍做活体移植吧?” 不要啊!虽然沈依依烂命一条,可不想以这种惨绝人寰的方式死去啊! 她才不要把自己的心脏供应给讨厌的林清妍,凭什么啊?! 傅云深握住方向盘的手始终不紧不慢地转动着,幽深的眸斜睨了她一眼,“没想到你内心戏这么多!” 一个服装设计师,思维是天马行空无往不利的,有点内心戏什么的一点都不过分。 傅云深这样安慰自己。可关键是,她yy归yy,凭什么把傅云深扣上毫无人性、嗜血噬魂的魔鬼呢?这不公平! “你说,到底是不是想要我的心脏或者其他器官?我跟你说,我身体特殊,从小到大多灾多难的,什么都是亚健康状态,你这么有钱找谁不好找,偏偏找我?”沈依依越想越害怕,可比死还恐惧的感觉让她越想越兴奋,自动脑补了很多很多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比如某年某月某天,林清妍突然以某种腹黑的方式昏死过去,然后傅云深递给她一杯饮料,沈依依毫无防备地喝下去,结果醒来就被绑在了手术台上,被一群无良医生拿着手术刀要开膛破肚。 傅云深冷漠地下令,为了保住心脏的质量,连麻醉都不许打!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沈依依卒! 突然车子嘎吱停下,沈依依一头撞在车门上,额上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 而身边还坐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傅云深! “你,你要干什么?”沈依依吓得蜷缩在座位上,被铐住了的她只能当板上鱼肉。 “医生刚传来数据,你和清妍的各方面健康指标都非常契合,现在是移植的最佳时机,所以,我是来绑你去医院取你心脏的!”傅云深俊容蓦地狰狞起来,阴测测地凝视着她。 “不要啊不要!我还没活够!”沈依依七手八脚地又踢又打,瞬间就在傅云深萤白帅气的脸上挠了一道道口子。 “嘶……”傅云深俊眉一拧,双手摁住了沈依依的上半身,“三千万的债务还没还上,现在是六千万!” “你到底想干嘛?杀了我可没钱还你了,我知道六千万对你不多,但好歹是一笔私房钱,你好好考虑一下,我一定会还上的。”沈依依带着哭腔说。 比起被杀挖心,沈依依更愿意背上债务,艰难地活下去。 “哈哈哈……”傅云深突然爆发出一串忍俊不禁的笑声,轻轻拍着她惊恐莫名的小脸蛋,“我逗你玩呢!没想到你就当真了。” “这么说,你不是要杀我取心?”沈依依宛如捡回了一条命的幸运!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的世界什么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他的世界什么样 回应她的是傅云深两道寒凉的目光,讥讽她说,“想象力这么丰富,怎么不去当作家?” 沈依依自顾自地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只要命还在什么都好说,“什么呀,现在我是服装设计师,被你一搅和,我老板的窝都快被你端了,我工作都快没了,你还嘲笑我!”说着,就上演了一出小拳拳捶你胸口。 恼羞成怒的沈依依两颊红润,小嘴轻微地撅起,一双大眼睛颦颦若泣地瞪着他,怎么看怎么可爱,说实话,就算傅云深费劲周章、不惜以婚姻圈住沈依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可那件事还很遥远。 现在,傅云深对她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就是很想把她拆吃入腹,征服她占有她蹂-躏她! 因为傅云深是无肉不欢的纯种狼! 感受到了来自傅云深的灼灼目光,沈依依的警戒心再一次拉响了警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告诉你,我会反抗的,别以为一个破手铐能困住我!” 傅云深勾唇,“废话!解了铐子,你也跑不掉。”说完,倾身而上把沈依依摁在座位上,把头埋在她外露的胸口上,吸允起来。 她的滋味真美,美得只要看到她,傅云深就不分场合地欲-火焚身,非要把她吃干抹净才罢休。可沈依依哪知道他的困惑,又动作剧烈地挣扎起来,“麻烦你注意场合!” 傅云深从她身上起来,唇角还残留着她的清香,也对,“金玉阁”三个烫金大字就在眼前闪闪烁烁,不少西装革履、穿着高雅的男女正进进出出,两个应侍生已经站在了傅云深的车外,随时准备迎接二位下车。 “既然你说不了解我的世界,那今天就带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我的世界!”傅云深勾唇,解开了她的手铐,挽着她的腰肢下了车。 应侍生递上了两张热乎乎的白毛巾,傅云深拿起她的手,“擦擦。” 走进金玉阁,无论装潢风格还是材料、宾客、随从,都透着上流社会的高贵从容、不可攀附。 沈依依清雅素淡的装扮在这里就像无知小女孩一样,涉世未深。 一个西装革履、身材高大的男人从“金玉阁”的前台,踩着流光般的光芒,笑盈盈地来到傅云深身边,好奇的目光只在沈依依身上停留了三秒,就仿佛明白了什么,“傅少,今天怎么有空来逛?” 逛?沈依依正好奇金玉阁是什么样的场合,难道是有钱人的酒吧、ktv还是什么娱乐场所? “金总,我什么时候没空来吗?”傅云深轻笑,熟稔地和金总勾肩搭背,上演哥两好。 金总把目光落在沈依依身上,“这位小姐是?”疏离而幽深的目光在看到沈依依那张妩媚与清纯齐备的脸时,纵使出入风月场所的金万仇,目光也不由多驻足了几秒。 沈依依太漂亮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蕴藏着轻快的灵性,小脸和五官除了略施粉黛,妆容不够艳丽之外,真正无可挑剔,比曾经陪着傅云深来金玉阁的明星也不输分毫。 “什么小姐,这是我夫人。”傅云深勾住沈依依的腰肢,把她往怀里拉。 “夫人?傅夫人?”金万仇不由错愕,什么时候百花丛中过的傅云深被一个不施粉黛的小女孩给绊住了,走入婚姻的围城? “难道不像吗?”傅云深勾唇一笑。 “像,和傅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金万筹何其圆滑的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傅云深对沈依依的不同,从前不管哪个女人跟着他,都是屁颠屁颠地挽住他的手臂,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被傅云深罩着的? 唯有沈依依,妆容清淡不说,对傅云深也没表现出谄媚和讨好,反而动作疏离。 金万仇执掌金玉阁这么久,傅云深作为金玉阁的股东,出入金玉阁的次数多,身边的女伴换了一批又一批,他常常调侃傅云深,“流水的女伴铁打的傅少”,也有被女人收入婚姻的一天。 当然,金万筹不知道到底是谁收服了谁。 沈依依被傅云深搂住纤腰,半拖半拽地带进了金玉阁的复地,第一层楼是一个偌大的拍卖场所,两名西装革履的应侍生见傅云深大驾光临,忙开门让二位进去。 拍卖场足有两百平米大,四面装修得富丽堂皇,场中陈列着几十张大圆桌,大到地毯拍卖仪、小到桌上的茶酒器皿,都尽显上流社会的尊贵。 此刻拍卖场正在拍卖的是一件漂亮的古董玉璧,听说是来自西周时候的一块宝玉,名唤“和氏玉”,所以莅临的竞拍者无不非富即贵,而且必须具备名门望族的底蕴。 应侍生把二位带到正中的一张空桌,给二位上酒上茶,沈依依好奇,其他桌子都坐满了人,怎么偏巧最引人注目的一张桌子没人。 沈依依好奇地抬眸四下张望,见到不少封面杂志、电视节目里的熟脸,他们正用一种羡慕而讥嘲的目光回望她。 傅云深对她低声耳语,“收好你的目光,别让人以为我傅云深的女人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 “你不知道我成年之前,都是在乡下长大的吗?”沈依依冷冷地讥嘲回去。 对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傅云深,沈依依很是无语,拍卖会进行得心惊肉跳,随着富豪们一次次举牌,一块手腕大的玉璧价格扶摇直上,最后杀到了三千两百万,被一个打扮富贵的女人收归囊中。 金玉阁的拍卖场有一个规矩,就是酒会在先,但拍卖的东西只有一个,价格都高得吓人。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贺言淑女士斩获西周明玉和氏玉!”随着交易员亢-奋的声音响起,拍卖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可令沈依依奇怪的是,傅云深只是出席一下,并没有角逐和氏玉的心情,“你一张脸值个三千万,为什么不把玉拍下来?” “傅家多得是。”傅云深动作高雅地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法国红酒。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交工资卡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上交工资卡 “吹吧你,我上次去傅家怎么没看见?”沈依依嘴上不服输地挤兑他,却在心里把傅家看到的器皿逐个估价,连一个盘子动不动就大几千的,那整个傅家不是金玉满堂? 沈依依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 嫁入豪门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money,吃不完的米其林餐,穿不完的世界顶级时装,偶尔还能收到傅云深为了面子送给她的应景的首饰…… 怪不得那么多女明星削尖了脑袋也要嫁入豪门! 在那一刻,沈依依感到细胞里财迷的气质被激发了。 傅云深把她灼灼的目光看在眼里,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怎么样?当我老婆福利多多,你确定要跟我离婚?” 离婚,意味着和亿万家财说拜拜。 “现在傅家是我当家,这种玉璧我可以给你搜罗一车。”傅云深双腿优雅地交叠,挑眉向沈依依微笑。 “……”农村出身的沈依依曾经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淳朴女孩,可不知是沈诺言的那杯安眠药出了什么问题,恢复记忆后她的性情产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变化,比如变得见钱眼开、道德观感暴强、嫉恶如仇,性格暴躁。 “傅家的钱,又不是我的钱。”沈依依心中微动,可她发誓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啪”一张黑金卡妥妥地拍在了她面前,卡崭新崭新的,溜光水滑一看就价值不菲,“老婆,这是我的工资卡。” 工资卡上交老婆?俨然一副二十四孝完美老公的形象,沈依依唇角轻嗤,“你是傅氏总裁,怎么会有工资?” 不应该是股份、名车、n模吗?沈依依自动脑补了很多诸如海天盛筵、游轮、n模的腐朽画面。 “别人可以不给我发工资,但傅氏老板娘不能不给我发。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傅云深引逗地向她挑挑眉。 沈依依差点就被他的糖衣炮弹轰炸上了天,一个娇若黄莺的女声把她拉回了现实,“傅总,这块玉璧送给您。” 说话的是花了三千多万拍下和氏玉的年轻女人,沈依依的视线被一道深沟吸引,心里感叹造物主怎么这么不公平,言淑看上去只有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除了五官比不上沈依依漂亮,胸口的两坨肉就完爆她。 言淑穿一套抹胸拖裙晚礼服,衣料是上乘的蚕丝,裙尾长可曳地,笼形裙摆上缀满了细密的钻石,一看就是巴黎著名的设计师米克的杰作,上次在巴黎晚礼服拍卖会上,拍出了三百万的高价。 沈依依又要感慨财富分配的不公平了,凭什么一样米养百样人,言淑小小年纪就敢一掷千金拍下玉璧,她沈依依至今还是一无所有。 当初出嫁的时候,沈家因为高攀了傅家,都说傅家肯定不在乎她那点小陪嫁,就干脆什么都没准备,让沈依依自己坐着风然的车就嫁到瑾苑去了。 现在连唯一的工作,也要被傅云深搅黄了! 沈依依气鼓鼓地向傅云深投去杀人的目光! 傅云深只当她拿出了少夫人的款,生气吃醋,用目光警告他不许收下玉璧,心里美滋滋的,对满眸桃心的言淑说,“言小姐,玉璧你还是留着慢慢玩吧。我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那位名叫言淑的女孩这才鄙薄地扫了一眼沈依依,可饶是一瞥也令她大吃一惊,秀美的五官端庄而不失妩媚,丝毫不被寒酸的衣着降低档次。 “这位小姐是傅少的第几任女朋友?”言淑扬起小巧的下巴,显摆出身材的优势。 沈依依红唇一紧,像吃了苍蝇一样如鲠在喉,就要开怼之际,傅云深冷冷地说道:“这是我夫人。” “夫人?”言淑的五官从鄙夷到错愕,“傅夫人?像傅少这样狂傲不羁的男人,眠花卧柳不是常有的事?怎么把明星改称呼了?” “这是我夫人,沈依依。不是什么小姐和明星,言小姐。”傅云深不着痕迹地怼回去。 “沈依依?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破产的沈家,被用来卖女求荣的沈依依?世界真小,沈小姐,我今天刚买了沈家的全部股份,你爸爸现在正在言家给我爸爸洗脚。” 言淑毫无顾忌地踩沈依依的痛脚,却不知沈依依在失去记忆后,连沈家怎么样都没关注,沈家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沈家为了让沈依依怀上傅家的种,不惜给她下c情药,不巧被妹妹沈诺言换成了安眠药,沈依依是恨沈家入骨,可不代表能让外人肆无忌惮羞辱她的理由。 “言小姐这么有钱,想必从小到大受到了高等教育,可你好像没听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老话,有很多高高在上的人堕落云端,被人插刀的事还少吗?” 沈依依直直地站在言淑面前,视线与穿高跟鞋的言淑齐平,一双黑琉璃的眸漫上了一层严肃和冷漠,让言淑后背一冷,不知说什么嗷。 沈依依说完,就提着包向门外快步走去。 她很生气,沈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她竟一点消息都没收到,按照沈乐高的性格,沈家就算受到一点损失,也会打电话给她,让她跟傅云深要这要那,可现在被人收购还无声无息,只能说明一件事,傅云深用手段瞒过了沈依依。 “老婆,你去哪里?”傅云深狗腿地跟着,一脸赔笑地拦住她的去路。 沈依依眉心冷蹙,“让开!” “老婆,你去哪里?我送你去!”傅云深本以为沈家倒霉,沈依依应该放鞭炮庆祝才对,毕竟这个世界上害她的人一个不剩才好。 “不用了!”沈依依回眸扫了一眼金玉阁三个烫金大字,高不可攀的三个字闪烁着耀目的金光,仿佛上帝对平民的嘲笑。 “她的话你也信?”傅云深冷绝一瞥。 “傅云深,为什么沈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一点风声都没收到?你到底对沈家做了什么?”沈依依有种命运被人操纵的不甘。 “你是我老婆,沈家那样伤害你,你还对沈家恋恋不舍?”傅云深冷嘲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向我老婆道歉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向我老婆道歉 什么叫做了他的老婆,连沈家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知道? 傅云深也太霸道了。 “我只问你一句话,沈家破产,是不是你做的?”沈依依不想和傅云深绕圈子。 傅云深只是浅浅一笑,说不出的清俊诱人,“老婆,我这是在帮你出气,不感谢我就算了,还找我麻烦。这样不乖。” 他的声音低沉入骨,听起来无比悦耳,差点让沈依依的怒意烟消云散,可言淑也追了出来,“傅少,你老丈人正在我家当佣人,亏你还有心思带老婆逛金玉阁,你就不怕你以前在这里做的荒唐事?” 言淑身为言家最得宠、上流社会最有钱的名媛,怎么忍得了傅云深宁可追一个打扮寒酸的沈依依,也不愿接受她。 看到傅云深对沈依依低三下四,言淑嫉妒得眼睛都快滴出血来,就听着36c的二两肉在沈依依面前挑衅傅云深的面子。 可羞辱傅云深,就是羞辱沈依依,更何况还带上了她父亲,沈依依当即冷冷回怼过去,“言小姐,看来您接受的高等教育也没教会您怎样尊重别人,麻烦您先去修学几年再出来说话。” 从小被人捧到大的言淑一听沈依依奚落她,一张清秀的小脸都扭曲了,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我听清妍说,当初你死缠烂打,嫁给傅少,不惜和她抢男人,现在看来果然不怎么样。” 原来是林清妍的闺蜜,难怪和她臭味相投、做的事一样比一样缺德。 沈依依见到傅云深冷漠地袖手旁观,脑海又冒出了林清妍占用她婚房的画面,“好,你们果然是好朋友……” 不等她说完,傅云深就接到了一个电话,风然在电话那端说,“傅少,搞定了。” “通知她本人。”傅云深刀子般的视线扫过言淑,可她还在沾沾自喜,为自己踩了沈依依高兴,呵呵,连他的女人都敢动,怕是活腻了! 言淑的手机铃声大作,骄矜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见是风然的号码,便唇角勾着媚笑,“云深,是不是让风然预定了最好的烛光晚宴,咱们一起去吃?” 傅云深搂住沈依依的腰,小女人还在别扭地抗拒,他也不在乎,只是对言淑和颜悦色地说,“烛光晚餐怕是吃不成了,言小姐,可能你以后都吃不成了。” 言淑还被蒙在鼓里,目光落在沈依依腰迹的那只手上,嫉妒得眼睛都快直了。 “言小姐,你的铃声太吵了,还不快接电话?”傅云深掩了掩耳朵,一脸不耐烦地说。 言淑这才接起电话,可三秒之后,那张刚才还趾高气扬的脸变成了满脸丧气和错愕,“什么?你说什么?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言小姐,你手上百分之三的股份卖不卖都无所谓,现在言家气数已尽。”风然同情的语气让言淑不寒而栗,看向傅云深的视线一片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挂断了电话,跑到傅云深身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云深,哦,不,傅少,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您高抬贵手,别让言家破产啊!”言淑哭得妆容也花了,假睫毛挂在脸上,浓重的眼影也被泪水化开了,染黑了两个眼圈,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让人很倒胃口。 傅云深残忍地撇开她的手,“给你一条出路。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沈依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他又故技重施,把羞辱过她的言家给整破产了?当资本控制在一个疯子手上,有多大的破坏力可想而知! “愿意!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言淑哭得鼻涕眼泪流淌了一脸,有几滴落在了高价竞拍到的和氏玉上。 言家都要破产了,言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向我老婆道歉。”傅云深抚摸了一下下巴。 言淑一听,脸色骤变,心里明明嫉妒得快要疯了,又恨又气,恨不得把沈依依撕成几片,要她向沈依依道歉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可她不得不装作热情地扑上去,抓住沈依依的手,“傅夫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向您道歉,我再也不敢了,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言家,我再也不敢了。” 沈依依手势僵硬地推开了她,“抱歉,我不接受道歉。” 傅云深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本以为她是一个善良淳朴的人,可看到她满身是刺的样子,又狭隘又护短,傅云深却越看越爱。 “沈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言淑怔怔地看了沈依依几秒,道歉的话一点点暗淡下去。 “言小姐,什么叫现世现报,你应该体验到了吧?”沈依依非但不接受道歉,还要往言淑的伤口上撒一把盐,不知是和傅云深呆久了,沈依依也学会了傅云深的锱铢必较和有仇必报! “……”言淑的脸登时惨白惨白。 “好了,老婆,我在二楼定了位置,咱们去玩吧。”傅云深亲昵地搂着沈依依的纤腰,撇下言淑向楼上走去。 言淑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明明决定言家命运的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早已泛起了滔天恨意。 豪华电梯里,只有沈依依和傅云深两人,沈依依撇开他的手,面色冷若冰霜,“好玩吗?” “我的老婆只有我能欺负。”傅云深提着她的腰肢,把她往身上拖。 “放开我!这里是你们有钱人的地盘,我学不会也玩不惯那种玩意!”沈依依现在不是玩不惯,而是害怕,傅云深就是一个有仇必报的典范,脑子里时刻都在想怎么整别人。 沈家的窝被端了,沈依依心里虽然有点遗憾,但还没到伤心的地步,毕竟沈家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吸血鬼家庭,对她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这一次终于被端了。 “你不是说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这就是我的世界。现在玩不惯,可你明明学得很好。”傅云深咬住沈依依的耳垂,赞许地说。 沈依依推开他,差点就被他上交黑金卡的假象给蒙蔽了,“你什么时候恶整的沈家?”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红阁 第一百二十七章 红阁 傅云深又粘牙糖似的猴上身,握住沈依依的腰肢,“老婆,别在乎这些细节。” 这个男人!把一个家族毁掉,让一个家庭从云端跌入泥泞,沈家如此,言家如此,仅仅是细节? 沈依依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但沈家对沈依依做的荒唐事在先,沈依依也不好再说什么,一想从前的那些事,脑仁儿痛得厉害,就任凭傅云深拖着,来到了金玉阁的第三层。 刚出电梯,一阵卷带着脂粉甜香的热浪扑入鼻翼,稍稍暗淡的灯光带着暧昧,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吟哦,那是什么声音沈依依一听便知,脸红心跳地步步后退,“我不去这里。” 傅云深却一把捏着她的手腕,唇勾邪笑,“老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世界是什么样吗?今天就让你大开眼界,你放心,有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 听着傅云深半哄半骗的语气,沈依依气得好笑,“有你在,事情才多。”照沈依依这种性格,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来这种地方的。 灯下,傅云深的俊容蓦地一沉,旋即痛苦地拧巴着,一手捂住左心房,“老婆……” “你怎么了?”要是傅云深有什么事,她在金玉阁人生地不熟的可怎么办啊?这时,三个光膀子纹身男从灯下走来,用如狼似虎的目光上下在沈依依的完美身材上逡巡。 沈依依吓出了一身冷汗,抱住傅云深的手背,“云深,你怎么了?是不是胃疼了?”在包里七手八脚地找出一小瓶胃药,取出两颗药丸往傅云深口里塞。 傅云深没病,怎么能吃药?可沈依依满眸惊惧和疼惜的表情,让傅云深的左心房分外舒坦,一手揽住她的腰肢,以舞蹈结束的漂亮姿势,把她拥在怀里,“老婆,我没事。” 看着灯下俊逸得让人心碎的那张脸,唇角挂着标志性的邪笑,沈依依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手掌推了推他,“你好讨厌!” 都说女人最好的撒娇是宜喜宜嗔,沈依依一句“讨厌”让傅云深容颜大悦,这个女人每次见到他不是闹离婚就是闹离家出走,总不给傅云深好脸色。 几个光膀子的男人经过,见是傅云深的女人,像老鼠见了猫,都低下头蒙声不吭地走了过去。 傅少的女人,谁敢动? “老婆,稍后见到听到了什么,不要怕,有我在。”傅云深把她轻轻巧巧地扶在怀中,动作细腻地把她的长发挽在耳郭。 沈依依的灵魂好像荡漾了一下,曾经对他的爱恋又弥漫开来,可脚步踏入“红阁”后,沈依依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古有怡红楼,今有金玉阁的红阁,一个偌大的长厅里,粉红色的灯光暧昧地明灭着,中间是几十张赌桌,聚集了一群吆五喝六的男人,这些人无不西装革履,彰显着上流人士的贵气,可贵气有两种,一种是土豪气,全靠衣服首饰金钱堆砌而来,另一种是源自骨子里的骄傲和矜贵。 可沈依依所见之处,这些人或拥着穿着暴露的女人,或拿着色子吆五喝六,画面感既荒唐又暧昧,让人不忍直视。 沈依依才看几眼就感到耳热心跳,心脏传来强烈的不适,可傅云深却一脸习以为常,不知曾经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渡过了多少日日夜夜。 这时,两个应侍生谦恭地走上来打招呼,并把一个项圈样的东西呈给傅云深,“傅少,您来了。” “不用了。”傅云深推开那项圈,挽住沈依依的手向里面走去。 花样繁杂的红地毯上,居然有两三个带着红项圈的女人在爬,脖子上的绳索分别被三个男人牵着! 沈依依吓得后背一阵冷汗,要不是傅云深推开了那个项圈,现在在地上爬的女人不就是她?天哪,红阁的男人都不把女人当人,都当成宠物狗一样牵着吗? “我还有事,先走了。”沈依依强忍住心脏的不适,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来都来了,怎么要走呢?”傅云深揽住她的纤腰,姿势暧昧地亲了亲她的脸颊,惹得满屋子人都向他们看来,哟,傅少又换新女伴了。 “傅少,这位是哪个电视台的明星?”一个手牵项圈的男人驱赶着女人爬向傅云深,那女人面容姣好,在地上像狗一样趴着,用膝盖挪过来。 女人扬起浓妆艳抹的脸,对傅云深释放着粉红泡泡,露出胸大无脑的迷人笑容,完全忘记了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铁项圈,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讨好男人。 沈依依强忍着胃里欲呕吐的冲动,斜睨向那个有着奇葩癖好的男人。 傅云深把她的难受看在眼里,冷厉地扫向那个男人,“你们让我老婆恶心了,还不快滚?” 男人诚惶诚恐地向沈依依看去,只见她小脸发青、眼睛荡漾着痛苦,可丝毫不影响她清纯飘逸的气质。 “对不起,我们这就走。”男人忙拉着发痴的女人离开。 沈依依斜靠在墙边,埋怨地看向傅云深,“你平时就是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吗?真让人大开眼界。” “别这么说,我跟他们不一样。”傅云深从怀里拿出一包湿纸巾,给沈依依揉了揉太阳穴,力道刚刚好,沈依依这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他说他和那些男人不同,可明明进门的时候,应侍生给他递了项圈。 “别装了。谁不知道傅少是一个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纨绔子弟,何必在我面前装清纯?”沈依依轻嗤。 这女人,是不是最近他对她太好了?好得她都忘了自己是谁了,连傅云深都敢嘲讽! 傅云深在心里的黑本本上,又记录了沈依依的一笔黑账,到期数罪并罚,由不得她不心服口服! “在你心目中,我就那形象?”傅云深气势凌人地斜睨了她一眼。 威胁,沈依依感受到了浓重的威胁! “你说呢?”沈依依也想问,难道不是这形象吗? “ok!很好。”傅云深接过应侍生端来的红酒,动作清贵地抿了一口。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原配和小三交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原配和小三交锋 盘子转到沈依依身边,她实在不想当一个众人眼中的异类,就挑了一杯果汁,微微一抿,一股热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口腔,让她差点没忍住喷出来。 傅云深似笑非笑地说,“一杯烈酒披上了果汁的外皮,你就以为是纯良无害的西瓜汁?肤浅!” 敢说她肤浅? 她沈依依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内涵的设计师了! 傅云深凭什么因为一杯饮料,哦不,一杯烈酒就给她扣上肤浅的帽子? “我哪里肤浅了?我怎么肤浅了?你说清楚!”沈依依拦住要走的傅云深,大有不说清楚不能走的架势! 傅云深冷嘲的视线在她宜喜宜嗔的小脸上停留了三秒,就漫不经心地移开了。正巧这时有两三个沈依依以为的狐朋狗友来请傅云深去摸牌,他就抛下沈依依一人,去牌桌摸牌了。 沈依依一个涉世未深的女人,站在暧昧的粉红色灯光下,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端着一杯鲜红的烈酒,不知该放哪儿。 傅云深一离开,就有几道色眯眯的目光向她射来,沈依依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可傅云深正在和牌友热聊,眼睛连瞟都不瞟她一眼,傅云深一定是天蝎座的,记仇不说还锱铢必较,为了她一句纨绔子弟就撇下她自己玩去了。 为了安全起见,沈依依挪到靠近出口的大沙发上,坐在几个女人的旁边。 这些女人一个个衣着华贵、化着得体的妆容,一看就是场上男牌友的家属,坐在红阁一角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 沈依依脑海闪现一个词,太太外交,也许男人带她们来,有着除了吃喝玩乐的其他什么目的。 沈依依还没把自己的位置正确摆在傅家少夫人的位置上来,所以什么太太外交,一律没什么兴趣。 几个女人见她走过来,都不约而同地投来鄙夷的眼神,经拍卖场言淑的事情一闹,沈依依是傅家少夫人的事已经传播开去,击碎了多少女人对傅云深的仰慕之心,同时也给沈依依带来了多少明枪暗箭。 “傅家少夫人,我看也不怎么样,穿成这样就敢来红阁!真不自量力!”一个女人挑高了细眉,声音不高不低,刚好沈依依能听到。 “你小点声。傅家少夫人是我们可以说的?”一个女人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地说。 一句句刻薄的评论让沈依依如芒在背,明明躲开了锋芒还是不得安生。 红阁真不是人来的地方! 沈依依不是好事之人,心知那些女人之所以敢这样讽刺她,归根结底还是她在傅家不得宠的缘故,谁不知道傅家少夫人三年前就进了门,可傅云深一直把她当空气,带着各色明星模特高调秀恩爱。 沈依依在沙发的另一端坐下,本想闭目养神,凭借设计师过硬的专注力屏蔽恶言恶语,那几个女人竟笑盈盈地向她走来。 真是躲都躲不掉! “沈小姐,哦不,傅夫人,看您刚才喝酒,想必没来过红阁吧?”说她不自量力的烈焰红唇语中带刺地问她。 沈依依小脸一沉,“私人时间,请勿打扰!” “哟,别耍大牌嘛,咱们好歹是一样的人。”烈焰红唇和其他女人交换了一下眼色。 沈依依不怒反笑,“一样的人?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人?是正牌夫人还是野小三?” 真是老虎不发威拿她当病猫!她好歹是傅家名正言顺娶进门的少夫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那些人望尘莫及。 小三可以有一个两个,可傅夫人只能有一个! “哟,沈依依,凭你也配称正宫啊?你难道不知道你老公曾经带女人在这里疯玩一整个通宵的事吗?哎哟哟,那体力真是吓人,一晚上换了六七个女伴呢!” 一个吊带裙的女人向傅云深投去满眸倾慕,再看沈依依,不过是比她们稍微漂亮一点、身材好一点,凭什么独占傅云深? 沈依依冷漠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个庸脂俗粉,本以为她们换了妆容,至少和戴着项圈的女人有所不同,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也许是感受到了来自沈依依清高的鄙视,几个女人变得越来越尖刻,“不就嫁个豪门吗?要得宠才有用!看你那一身衣服,真寒酸,也好意思到红阁来!” “看样子,是傅云深没给她钱买衣服吧,哪里像我们,大把大把的钱让我们去逛街,随便买!美貌,也靠金钱养着的!” 沈依依从卷曲修长的睫毛下投来几缕普度众生的目光,玩弄着没有经过任何化妆品污染的指甲,“可惜啊可惜。” 可惜?她说谁可惜?几个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女人登时脸色一沉,不善的目光向她直直逼来。 “你说什么?”烈焰红唇眸露锋芒。 沈依依不紧不慢地在沙发上摊开了一只长臂,双腿叠在一起,以一种来自灵魂的霸气坐在沙发上,活像一个大姐大,冷厉的目光扫射了一眼几张整容脸,“我说,可惜。” 吊带裙女向前一步,口气像刀子一样尖刻,“你说谁可惜?以为进了傅家的门就万事大吉了?做梦!也许,今晚傅云深不高兴,明天就把你开了!” 开了好!至少沈依依重获自由,就算跟千亿身价说拜拜,也好过和这些胸大无脑、庸脂俗粉的人争一个男人! 想想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沈依依蓦地笑开了,笑得倾国倾城,令几张整容脸刹那失去了芳华,成了妥妥的背景板,“我笑老板们的钱财只滋养了你们这张皮相,却吸光了骨子里的东西,比如什么骨气啊、廉耻啊,哦,还有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没带!” “什么?她敢说我们没骨气不知羞耻,还没带脑子?反了天了,知道我们背后的人是谁?”几个女人气得脸都变了,原本妆容就浓艳的脸上,被情绪平添了几分狰狞和俗艳。 沈依依墨黑的眸如两丸寒潭,折射着冷厉的光芒,“我不需要知道你们背后的是谁,只要知道越不过傅云深,就够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傅太太第一课 第一百二十九章 傅太太第一课 来自h市首富太太的鄙视,像两道锐利的刀片,把一群光鲜亮丽的小三门的心刮得稀烂。 自从和傅云深呆久了,沈依依怼人的水平也扶摇直上。 “你不要太嚣张……”烈焰红唇瞟了眼傅云深正在和几个男人玩牌,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撸起袖子就要揍沈依依。 可沈依依再次打断了她的话,霍地站直,双眸寒光毕露,自带一种凌厉的杀气,“不要太嚣张的,应该是你们。言淑的下场是什么?你们不知道吗?” 言淑,就是在拍卖会上豪掷三千多万拍下和氏玉的女人,在整个h市的名媛圈可谓如雷贯耳,而就在刚才,几个女人的手机上都收到了一条信息,言家破产了! 这几个八卦女才臭味相投地聚集在一起,对言家的破产幸灾乐祸,除此之外也交换下信息,到底是哪位巨头把赫赫有名的言家辣手摧花给掐掉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几个八卦女已经隐隐感到不妥,一朵卷带着血雨腥风的黑云正向她们飘来,傅云深要掐掉h市任何一个上流家族,是完全有能力的! 吊带女这才猛然意识到不对,推了一下烈焰红唇,“哎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好好坐在这里休息,你去打扰什么?散了散了。” “散了?太晚了。”在四个八卦女正要作鸟兽散的时候,一道冷厉的声音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一身凌厉气势的傅云深出现在身后。 “这几只鸡谁养的?”傅云深向场中拍了拍手掌,几个男人面色凝重而狗腿地上前,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傅云深生气了,得罪他的下场很严重。 “傅少,请问什么事?”一个秃顶男人问。烈焰红唇忙躲到男人身后,吓得什么气焰都被浇灭了。 沈依依嗤笑,原来她的品位就是这样的男人啊,怪不得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你们的女人,欺负了我的女人。”傅云深是h市食物链顶端的男人,以他的实力什么女人玩不了,可他偏偏看上了沈依依,放弃了一片森林选择和沈依依结婚,足见他对沈依依的看重。 欺负了傅云深很可怕,欺负了他的女人更可怕。 几个男人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不住地用纸巾擦汗,“是小的们不懂事,请傅少不要生气,我这就把这些不要命的处理了。” 处理了?沈依依打了个寒颤,傅云深处理言家的手段如雷贯耳,对言家都毫不手软,那么对几个甘愿为了钱做小三的女人,手段只会更狠。 难怪几个女人吓得瘫软在地,爬到沈依依脚边,拉着她的裤管道歉,“沈小姐,不不,傅夫人,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言语上冲撞了您,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不是故意的,您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别把我交给这些男人啊!” 这些女人气焰全消,哀求沈依依的样子比狗还不如,沈依依鄙夷地撇开了她们,“别碰我!” 几个女人一看沈依依真的生气了,后悔玩脱了,可只要不死,让她们做什么都可以,“傅太太,求求您千万不要把我交给他们。这里的男人会把我们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里的男人? 外界关于红阁的传闻很多,有人说红阁是纸醉金迷、遍地黄金的天堂,那些ktv小姐只要豁得出去,在这里一晚上赚到的钱财比外面一个月还多。 可关于红阁的阴暗面也传得沸沸扬扬,红阁是天堂,也是地狱,谁要是敢在红阁出老千、抢女人、得罪权贵,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最惨烈的一种死法,是被拖进藏獒的笼子里活活喂狗! 傅云深搂住沈依依的腰肢,“随便你怎么处理,只要你解气。”毕竟,这些女人没有家族供他销毁。 一瞬之间,沈依依从手无寸铁、人人可欺的豪门空头妻变成了决定几条人命死活的上帝,几对男女都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仰视她。 “好没意思。”沈依依无力地揉了揉脑仁。 “傅太太,只要您解气,想怎么有意思,我们都配合您。”几个男人都迎上来,得罪傅家意味着家族生意没得玩了。 沈依依用探寻的目光望向傅云深,他向沈依依赞许地点点头。 “取乐变成了杀戮,好没意思。你们走吧,下次记得夹着尾巴做人,别有事没事出来挑衅别人,因为你不知道,你挑衅的究竟是一头巨鳄,还是一只小花猫。滚吧。”沈依依用冰冰冷冷的语气,判了几个女人无罪。 几个女人的小命是保住了,瘫坐在地上擦汗。 沈依依不愿再看她们的面容,就拉着傅云深向出口走去,“这里太压抑了,我想回家。” 傅云深见她处理事情有模有样,不由对她刮目相看,选她做傅太太、帝苑的女主人果然没选错,可是她显然太过心慈手软了,“你的课还没上完,怎么能走?” “上课?我不明白。”沈依依的黑眸迷茫地仰视他,灯下他的俊容帅气如画。 傅云深端了一杯果酒递给她,自己取了一杯红酒,向红阁光线暗淡些的方向走去,“带你去个地方。” 灯光深处,隐隐可听见女人的吟哦和男人的低吼,一听就是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我不去。”她对偷窥别人没兴趣,也不希望傅云深有这种变态的癖好。 “难道你不想知道沈家破产后,沈家人都去了什么地方?”傅云深抛出一个问题,令沈依依的目光豁然一亮。 沈家人,她的娘家人,就算当初抱着要把她弄死的决心,也是曾经和她有过瓜葛的人,沈依依隐隐预感到他们或许在红阁。 沈依依脊背发冷,握住果酒的手生出了汗水,在紧张的情绪刺激下,把果酒一饮而尽,鬼使神差地跟上了傅云深的步伐。 一间一间的小隔间由金属板间隔开,在过道的地方是一道道铁栅栏,每个隔间里都住着一个年轻女人,一色的身姿妖娆、浓妆艳抹,有穿古装cospl-ay的,也有打扮成女仆的,也有穿着暴露网袜的,花样百出。 第一百三十章 沈诺言的下场 第一百三十章 沈诺言的下场 但无一例外的是,她们见到男人都扑到栅栏边上,对男人热情讨好,“先生,选我吧。我的活儿可好了!” “先生,我什么都会,要不要来一发?” “先生,我是xx大的大学生,现在还是个雏儿呢!” “先验货再上货,先生,确定不要感受一下?” 沈依依被她们露骨的言辞吓得紧紧挨着傅云深,这些女人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抬眸间,傅云深的侧颜精致而冷漠,像神圣的王子不忍亵渎,可为什么这样干净的皮囊下,住着的是如此豪放不羁的野狼? 沈依依不能接受,她的丈夫竟是红阁的常客,这里的女人岂不是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入幕之宾? 不,她不要和这些人共用一个男人! 如此一想,沈依依挪不动步了。 傅云深揽住她的腰身,向灯火幽深的地方望去,“惊喜在前面。” 他所谓的惊喜,对沈依依来说也许是惊吓,被半拖半拽着向前走,栅栏里的女人们依然在招揽着傅云深,傅云深都视若无睹,独独在最里间的一个铁栅栏边上停下来。 里面有一个穿着劣质网袜、高跟鞋和超短裙的女人,化着夸张而劣质的妆容,动作妖娆地攀附在栅栏上,用酥媚入骨的声音揽客,“你往哪里看?往这里看吗?”撩开了肩上的衣服,露出萤白的沟沟。 “啊……”直白的话对沈依依这个小纯洁来说,视觉冲击力太大了,尖叫了一声竟晕了过去。 “喂!沈依依!”傅云深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把她揽在臂弯里,见她小脸苍白、双眸紧闭,像受了莫大的惊吓,本以为一个天天用离家出走和离婚来向他叫板的女人是多么刀枪不入,原来是银样镴枪头,小打小闹就把她呼晕了。 傅云深伸手掐她的人中,掐了十秒钟,沈依依才幽幽醒转,看到头顶暗红灯光下傅云深俊秀绝尘的脸,“傅云深!你想玩的话,留下来慢慢玩!我先走了!” “想走?看完戏再走!”这个女人,不给她点教训以为傅云深的威严是可以随便挑衅的。 “我没心情看你的好戏,请你放过我!”沈依依用哀求的口吻说。 傅云深指了指铁栅栏里的女人,眸底流露出一丝狠厉,“她是谁?” 这里的女人千姿百媚,个个风骚入骨,她怎么知道她是谁?沈依依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视线所及处,是一张化着夸张眼影、贴着假睫毛、满脸没一点真实的女人,“我不认识她。” “再看看!”傅云深冷冷地说。 女人看不清原来面目的脸突然一沉,带了美瞳的大眼睛里迸溅着仇恨的光,咬牙切齿地说:“沈依依,怎么是你?” 傅云深竟带着沈依依,来红阁看她的笑话? 熟悉的咒骂声入耳,沈依依才发现她竟是沈诺言,天哪,她从小到大养尊处优,活得像个小公主,怎么突然之间流落到了红阁这种地方,当起了小姐? 沈诺言用猩红的指甲扣住铁栅栏,恨不得从里面跳出来把沈依依生吞活剥了,“沈依依,我好恨,恨我心不够狠,当初就该一杯安眠药毒死你!” “安眠药是你下的?”为了勾引傅云深,沈诺言什么事做不出来? 沈诺言烈焰红唇勾着一丝狞笑,“是我又怎么样?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公那一晚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一句话把沈依依的心扎得生疼,望向傅云深的眸子蒙上了一层迷茫,可片刻就消退了,“要紧吗?要紧的是现在沈家败了,你只能到红阁来任人取乐!” 傅云深望向她的视线多了几分赞许,他是h市的王,他的女人就是h市的王后,王后就该有王后的狠厉和手段,怎么能在怼人这件事上败下阵来? 沈诺言像受了什么莫大的伤害,靠在栅栏里磨牙,“这个牢笼,我一定会还给你。” “别急着还,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不好好在里面待够时日,怎么知道幸福这么困难?怎么知道不作死就不会死?”沈诺言的迫害已经消弭了她最后一丝姐妹情,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终于尝到了玩火的痛苦。 这就是傅云深让她看的好戏,把她带到红阁的目的。 沈依依看到了,也看够了,看得要作呕了,得知了沈诺言和沈家的下场,沈依依唇亡齿寒,傅云深能这样对沈诺言和言淑,终有一天也会用同样秋风扫落叶的手段对她。 “你喜欢的话,在这慢慢看吧。”沈依依给傅云深扔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离开了红阁。 傅云深紧跟其后,“我不喜欢看,我想你喜欢看,有没有特别解气?” 解气?把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送进这种地方,把沈家踩到泥泞里,在傅云深眼里就是解气的方法? “傅云深,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麻烦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沈依依走出了金玉阁,当冬日的晚风吹拂着她的头发,金碧辉煌的灯火又暖融融地映照在她身上,沈依依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 “现在开始,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傅云深用力拽住她的手臂,禁锢在怀中,用冰冷而戏谑的目光望着她,他俊挺的鼻头与她的鼻头碰在一起,隐隐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他长得那样俊逸非凡、让人心动,可沈依依永远看不清他眸子的底色,“我没你狠,也没你有本事,能顷刻间把两个家族打入地狱!” “当了傅太太,这些素质必须有!”傅云深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啄。 灯光在他冠玉般的面庞上折射出莹莹寒光,冷彻沈依依的心骨,“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做到!求求你放了我!” 离婚,才是逃离这个罪域之城的唯一办法。 “放了你?不可能。迄今为止,我为了你灭了几个家族,你沈依依的大名早就和我傅云深捆绑在一起,只要你出现在h市的任何一个角落,没有我傅云深的保护,你就会被那几个家族的人报复!” 第一百三十一章 矿难 第一百三十一章 矿难 傅云深性感微薄的唇角突然爆出了一丝残忍的笑。 “这才是你的目的?”用手段把沈依依和他强行捆绑在一起,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必须乖乖回到傅云深身边。 “所以,离婚与否,你说了不算。”傅云深用没有温度的吻,盖住了沈依依的唇,她竟忘了反抗,因为反抗无效,天空布满了深冬的灰霾,把沈依依的头顶遮得暗无天日。 傅云深给过她最好的,也给过她最坏的。 这就是沈依依即将共度一生的丈夫。 在机械地愣怔了十秒后,沈依依回过神来,扬手扇向傅云深的俊容,可巴掌还没落下,以被傅云深截住,“你可以恨我,但不能摆脱我。从今天起,好好当帝苑的女主人,我不会亏待你。” 沈依依恨得咬碎了牙齿,却无计可施。 在二人视线交锋时,一通电话打进了傅云深手机上,“傅少,临北方面传来消息,金砂矿业发生重大矿难,死伤人数多达三千人,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不过,好像与a国间谍活动有关。” 傅云深俊容上的狂傲一点点逐渐消失,“我马上过去。” 金砂矿业、临北、a国,几个词组成一条线在傅云深脑中盘来绕去,岳寻是a国皇室的人,现在又出了什么间谍活动,傅云深不能不把这些事和岳寻挂钩在一起。 傅云深的视线一点点在沈依依脸上聚焦,眸底是永远看不清的底色,“来人,把少夫人送回去。” 司机为沈依依打开了车门,“少夫人,请吧。” “发生了什么事?”沈依依感到傅云深的杀气如腾,不知哪个倒霉的又要遭受什么莫名其妙的灾难了。 “与你有关,也与你无关。但是,这几天你哪儿都不能去!”傅云深命令属下看住她。 “我又不是你的囚犯,为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明天还要上班的!”沈依依挣脱保镖的手,见他动不动就圈禁自己,把自己当动物养,沈依依就气不打一处来。 面对她的挑衅,傅云深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只冷冷地命令属下看住她,坐上揽胜先她而去。 “疯子!傅云深,你就是个霸道的疯子!”沈依依抓起地上一块石子,向揽胜绝尘而去的方向扔去,把泼妇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少夫人,您还是回家睡觉吧。保养好皮肤,比什么都强。”司机小张像苍蝇搓脚一样搓着手,为沈依依打开了车门。 沈依依用力抛出一缕头发,“皮肤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给傅云深糟蹋! “有用!怎么没用?少爷就喜欢皮肤好的,您没看到外面那么多女人,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好过少夫人?”小张拍马屁的功夫真不怎么滴,三言两语就把沈依依的火给撩高了。 “你说什么?傅云深在外面还有多少女人?你不是他司机吗?应该跟他一起干过不少坏事吧?说出来,夫人疼你!”沈依依一把揪过小张的领子,皮笑肉不笑地磨牙,俨然要吃人的怪兽。 小张吓得连忙改口,“少夫人,您看我就是不会说话!我说曾经,嘿嘿,曾经……” “好好开车!”沈依依用力丢开了他,眼神冒火地盯着前方,她不得宠的三年里,傅云深到底有过多少女人啊! “等等!调头!跟上傅云深的车。”在分开时,沈依依凭借设计师的灵敏触觉,洞察到傅云深似乎有什么事在瞒着她。 “啊?少夫人,您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帝苑,跟着少爷干什么?不是找死吗?”小张深知少爷的个性,没他的命令谁擅自行动,就等于在找死。 现在少夫人找死,还要带着司机小张一起找,这个黑锅小张不背。 “我有事找他。”沈依依随便找了个借口,总之跟上傅云深要紧,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掌握了战斗主动权,将来给逃离帝苑准备些筹码,也未尝不可。 小张犹豫着要不要跟上,沈依依已经从座位底下摸出了一根扳手,顶在他的太阳穴上,一脸阴测测地说,“你现在就在找死!” 小白貂老板娘要咬人了! 怕了这两口子了! 一个比一个凶残! 小张调转了车头,因为常年陪在傅云深身边,小张的任务除了开车,还有保护傅云深的安全,也是h市为数不多的知道傅云深去向的人之一。他拿出一个手机检测器,检测到傅云深的具体-位置,就驱车开了过去。 傅云深已经向临北矿难指挥点开了三四公里,小张为了让少夫人的旅途不那么无聊,就打开了车载电视,正在播放一则新闻,“临北地区金砂矿业发生了一场特大矿难,死伤人数预计上千人,据了解,这场矿难的导火索是瓦斯爆炸和塌陷,矿业的负责人已经到达现场。” 小张吓得手抖了一下,车子开向路边的一棵大树。 “金砂矿难?小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别慌,好好开车。”在车子即将撞上大树的时候,沈依依起身旋转了一把方向盘,把车子挪到了马路上。 小张吓出了一身冷汗,“少夫人,您没事吧?瞧瞧我,一出事就慌了。还是少夫人镇得住场。” “少拍马屁!说,金砂矿业和你什么关系?你慌什么?”沈依依好奇地问。 “不是和我有关系,和少爷有关系。”小张擦了擦额上的汗,“少爷的身份,难道夫人还不知道?” “身份?他不是新话传媒的负责人吗?”自从上次被抓去海霞盛筵,傅云深开着潜水艇、带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军人来解救了她,沈依依就一直对傅云深的身份存疑,可后来在傅家和帝苑都没发现任何可以的地方,就自作主张地认为,潜水艇和军人是他出钱租来的。 毕竟,这点钱傅家还是出得起的。 可金砂矿业和傅云深有什么关系?这值得推敲。 “快跟上!”沈依依催促小张,快马加鞭到现场去看看傅云深到底干了什么大事,居然惹出了矿难!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机场秀恩爱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机场秀恩爱 由h市去临北有七百多公里,小张把沈依依送到机场,心想要是让傅少看到是他送沈依依来的,一定把他送去津巴布韦的,就对沈依依说,“少夫人,我刚查了一下,这个点已经没有机票去临北了。要不然,您还是回帝苑算了。” “嗯?”沈依依向他投去威慑力十足的一瞥,抡起了手中的扳手,“去还是不去?” 从红阁出来的少夫人脱胎换骨,已经不是曾经柔弱的小妹妹,而是上敢怼傅少,下敢操扳手的彪悍妹子,小张哪是她的对手? 小张狗腿地去了一趟售票厅,本想去厕所耽搁些时间,让沈依依错过半个小时后起飞的23432航班,没想到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就看到一个高大俊挺的背影在打电话。 “肇事者抓到了吗?把涉事有关人员都拘留起来,就说我说的。电话沟通不方便,尽快安排人员搜救!” 傅云深的声音透着急迫和威慑,心虚的小张连忙脚底生烟向外跑去,岂料傅云深眼疾手快,一手勾住了他的后颈脖子,“谁在那里鬼鬼祟祟?” 扯过小张一看,“怎么是你?” “少,少爷,我来送一个亲戚。”小张嘿嘿嘿尴尬地笑着,心里直冒冷汗。 “送亲戚?我不是让你送依依回家吗?依依人呢?”傅云深视线冷峻地逼视他。 “……”小张怎么也没想到少夫人要和少爷乘坐同一辆飞机,不是说了少爷有自己的专机吗? “说话!”傅云深陡然提高了音量,令小张吓得缩成一团,“少,少夫人说要跟您一起去。” “胡闹!”傅云深松开了小张,大步流星地走进售票厅,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视全场搜罗沈依依的影子,奈何沈依依太出挑了,傅云深一眼就锁定了她。 “臭小子不会趁人多跑了吧?买个机票这么慢?”沈依依在原地等得不耐烦,正要自己去售票厅问一问,就感到两束x光向她直直射来。 一身俊挺西服的傅云深正满眸冰冷,向她阔步走来。 沈依依心底蓦地一紧,心想自己没做错事,不就没听他指挥回帝苑么?至于这么生气吗? “谁让你来的?”傅云深像一朵黑云逐渐遮盖了沈依依头顶的阳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不知为何明明没做错事的沈依依也心虚地为自己捏了把汗,可这么久以来她已经学会了输人不输阵,就算做错了也要理直气壮,“腿长在我身上,我怎么不能来?” “小张,把少夫人送走!”傅云深破天荒地没有跟沈依依打口水仗,直接给小张下命令。 小张一脸苦哈哈,目光在少夫人和少爷之间游移,“少爷,少夫人说得没错,腿长在她身上……” 傅云深强势打断了他,x光把小张扎成了筛子,“养你们这么多人干什么吃的?看一个人都看不住?” 小张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 “傅云深!我受够了!这一次,我非去不可!”沈依依拿出小奶猫炸毛的气势,向傅云深扬起了骄傲的小脸蛋。 x光聚焦在沈依依身上,眸底一片森然的怒气,低冷入骨的声音靠在她的耳垂上,“你确定要去?” “去!红阁号称h市的地狱,你都敢带我去,怎么区区一个矿难现场,就不敢带我去了?”沈依依继续挑衅小白貂老板的权威。 一向冷魅的老板竟被少夫人几句话给怼灭了盛怒的火焰,眉心漫上了一层喜色,小张是越来越搞不懂傅云深在想什么了。 “小张,买两张头等舱的票。”傅云深目光落在沈依依身上,话是对小张说的。 “好嘞!”小张脚底抹油地去了。 “老婆,这么急着和为夫同甘同苦了吗?”傅云深一改刚才的高贵冷艳,搂着沈依依的腰猴上身。 沈依依扭了扭身子,“别动!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事,明天我们机场走秀照就能登上各大报纸的头条。”傅云深勾唇,目光所及处几个长枪短炮果然对这边咔咔咔拍了几下。 轮到沈依依不适应了,连忙拿手挡住脸,窝在傅云深身后,“我可不想成为女人公敌。”沾上傅云深之后,她的运气就没好过,不是被这个女人算计,就是被那个女人追杀。 要是再曝光出去,沈依依也算娱乐圈半张熟脸了,人怕出名猪怕壮,和傅云深的合照就是喂胖沈依依这只小奶猪的最后一把猪饲料。 总有人会拿她开刀的。 “已经是了。”傅云深勾住她的纤腰,把她死死禁锢在身边,“你就等着被h市的女人讨伐吧。” 这才是傅云深的腹黑之处,什么叫做捧杀,沈依依算体会到了。 “傅云深,出了那么严重的事,亏你还有心情说笑。”沈依依抬眸瞪了他一眼。 傅云深邪冷一笑,一手搂住她,“哪有得罪老婆大人严重?你不会给我跪搓衣板?” 沈依依满脸黑线,“我什么时候给你跪过搓衣板?”要跪也是你让我跪好吗? “老婆大人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傅云深一脸宠溺地说。 叮咚叮咚的新消息提示音打断了小夫妻的对话,沈依依打开手机一看,登时傻眼了,几个重要的媒体都推送出了傅云深和她的现身机场秀恩爱的消息,可谓现炒现卖把她和他相依相偎的一举一动拍得很清晰。 “怎么会这样?现在的狗仔动作也太快了!”沈依依满头浆糊,看来她的身份是藏不住了。 看了眼标题,沈依依气得快吐血,“傅少携妻现身机场秀恩爱,不理金砂矿难家属呼吁”,“娇妻在怀,傅少懒理矿难风波”、“无良商家矿难后携娇妻现身机场,全程恩爱不断”…… 什么跟什么?难道媒体不知道她和傅云深此行是远赴矿难现场,给死难者家属送关怀吗? 好在h市没什么死难者家属,否则得知她和傅云深的位置,还不得把他俩生吞活剥了? 怕什么来什么,只见一小撮人扛着一面大旗,上书“打倒无良商家!还矿难家属一个公道”,向这边迅速移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过招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过招 还不时听到有人在哭嚎,“打倒吸血鬼矿主!换死难者命来!”。 沈依依吓得抱紧傅云深的臂膀,“怎么办?我们的位置好像暴露了?” 相较于沈依依的惊慌失措,傅云深始终保持冷静的神色,搂住沈依依,“别怕,有我在。”两道锐利的目光望向来人的方向,不带一丝退缩。 那些人掀翻了阻拦的安保人员,vip候机室的旅客比较少,便一路畅通无阻地把傅云深和沈依依围成了一个圈。 领头的那位尖嘴猴腮、颧骨高凸的男人叫钟成,在矿难中死去的是他舅妈娘家的二儿子,和钟成八竿子打不着,钟成却成了叫嚣得最盛的家属。 “兄弟们,这就是偷工减料,害我们矿井塌陷,害死三千多同胞的矿主,傅云深!还愣着干什么?抓傅云深,还咱们公道!” 钟成叫嚣得锣鼓喧天,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就要冲上来抓傅云深。 几个家属扑上来,抡圆了棍棒就往傅云深身上招呼,傅云深大衣一挥,把几根棍棒卷在衣服里,用力一扯几个人就摔了个狗吃屎。 再一个漂亮的旋转,揽着沈依依闪出了包围圈。 沈依依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看到几个男人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奸商还敢打人?来人啊,奸商打人了!兄弟们,快上!”钟成挥舞着拳头,可见证了傅云深的实力后,其他家属都不敢上前送死。 “钟,钟成,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找媒体曝光得了。”一个家属怯生生地说。 “曝光什么?曝光管用的话,奸商早就赔偿咱们了,上啊!你们怎么不上!”钟成抓住一个人往傅云深那里踢去,那人一着不慎摔了个嘴啃泥。 沈依依吓得往傅云深怀里缩,看那人摔得满嘴是血,看看就疼,“怎么办啊?咱们还能不能走了?” “这几个人多半是受人挑唆,到底谁是家属谁是冒充的,还不一定。依依别怕,有我在。”傅云深视线警惕地瞪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经过一番教训,已没什么人敢听钟成的往上扑了。 钟成招呼了大家围上来,“看清他旁边那女人了吗?咱们死了家属,他不想着给咱们赔偿就算了,还在机场公开秀恩爱!既然他害死了我们的家属,我们也抓住他的家属,就拿那个女人开刀,让他赔偿咱们!” 钟成贼亮的眼光在沈依依身上刮来刮去,抓住了家属们的心理,一合计一拍即合,三五个人对付傅云深,三五个人去抓沈依依,兵分两路扑上来。 傅云深一脚踹翻了三四个人,可一条绳子竟缠住了他搂住沈依依的臂膀,把沈依依和他强行分开。 “云深……”沈依依被几只手拽住,被迫和傅云深分开。 “依依!”傅云深用强壮的臂膀扯住绳索,绳索的束缚越来越紧,在绳索的尽头三四个男人正合力拽住,若不是傅云深力气大,半条手臂就被生生撕扯下来了。 沈依依一看完了,傅云深自救不暇,她有手有脚从小到大虽然很少打架,可万一要打,她也是输人不输阵的。 “嘿嘿,我们抓到傅云深的家属了!快把她带走!”抓住沈依依的几个男人窃笑着,掏出绳索要把沈依依团团绑住。 手被抓住,可双腿还是自由的,沈依依使出了夺命三招之踹裆,一脚踹在掏绳索的那人裆下,只听到吧唧碎裂声,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老铁,你怎么样?”其他男人都吓得裆部一紧。 沈依依趁热打铁,又一脚踹在离她最近的人身上,“哦……”那人的腰弯成了虾米。 一条手臂恢复了自由,沈依依眼疾手快抓起绳索,往身下两个人眼里狂甩,“连本姑奶奶都敢动!不知道我学过夺命三招的吗?” 她的动作实在太快了,那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眼睛就被晃得睁不开了。 这时,傅云深已踹翻了七八个男人,正担心沈依依要吃亏,回头一看,好家伙,沈依依已经把几个男人干趴下了。 见沈依依抓着一根绳子乱晃,打架前惊恐莫名的小女人状态已经变成了女汉子附体,甩着鞭子嘻嘻哈哈,“不知道姑奶奶我是学过跆拳道、散打、格斗的吗?连我都敢动!别以为你们伤心就能随便打人!” 傅云深满脸黑线,低估她了,那以前他对她做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情,万一此女记仇的话,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喂,傅云深,打完了过来帮忙啊!”沈依依晃得手臂发酸,抬眸却看到傅云深身边人仰马翻,正杵在那儿看热闹。 沈依依在心里骂了一声“没良心的”,又有三两个男人扑上来,“完了,打不过!”那就逃!二话不说扔掉了绳索,向傅云深的方向跑。 几个男人就追了上来。 傅云深的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这个女人,打不过知道找他庇护了? 天杀的,居然不过来救她!沈依依心里把他凌迟了几百遍,跑的途中也没看准脚下,脚踩一根木棒,身体失去了平衡。 傅云深的脑子以光的速度计算了沈依依的体重、速度和惯性,得出沈依依要是栽倒在地的话,这个力道一定会摔断三颗牙的。 缺门牙的沈依依实在有碍观瞻,不能胜任傅家少夫人的重任!傅云深一脚踏出去,在离地面0.05米的时候,截住了沈依依。 一股龙涎香的气息扑入鼻翼,唤醒了沈依依紧张到昏迷的神经,睁眼一看,一张帅气得人神共愤的脸正对着她,而她在这张脸主人的怀中。 算他还有良心! 傅云深把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娇羞看在眼里,心中大悦,单手挡开了钟成甩来的棍棒。 “少爷!少夫人!看我的!”风然气势澎湃的声音由远而近,伴随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沈依依推开了傅云深,快步滚出了他的桎梏。 “咳咳咳……”一道白烟把傅云深和肇事者笼罩得严严实实,外面只能听到剧烈的咳嗽声。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疯子啊 第一百三十四章 疯子啊 风然手持泡沫灭火器对白烟的小世界猛喷! “哈哈!老大把钱都准备好了,你们闹什么事?看我怎么整你们!”风然勇猛地对着白烟小世界猛喷,心想解救了老大和少夫人,这个月的工资准能翻倍。 “傅云深还在里面!”沈依依满头黑线地制止他。 “啊!完了完了!”风然赶紧收手,白烟渐退,一群被喷成雕塑的人赫然而现,其中身姿最挺拔、轮廓最帅气的,一定是老板无疑了。 果然,傅云深眨了眨满是泡沫的眼皮儿,向沈依依和风然投去愤怒的x光!这女人身上干干净净,竟不顾他的死活独自逃命去了! 更令他恼火的是,把他喷成雕塑的不是别人,是助理风然这小子! “老,老大……我真没看清您……”风然哐当扔掉灭火器,一脸跪舔地看着傅云深。 俊朗绝尘、风姿卓越的雕塑迈开魔鬼的步伐,向风然和沈依依杀过来,“津巴布韦缺一个助理,你去吧。” 风然:“少爷!冤枉!” “南极需要助理!”傅云深拽着沈依依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然当场石化,南极?老大要把他冻成企鹅吗? 不要啊! 风然一路哀嚎着跟上二人的步伐。 沈依依被一尊俊男雕塑拽着手腕,从候机室走到洗浴间的一路上,顿时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出尽了风头。 “喂,我自己会走。”沈依依拽了拽自己的手腕,企图挣脱白色雕塑的桎梏,哪怕打个地洞钻进去,也胜过在机场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丢人现眼啊。 岂料白色雕塑突然发力,把她带进了怀里,又伸出两只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隔着泡沫都能感受到来自傅云深的杀人x光,“丢下我独自逃命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 沈依依脸上多了两团泡沫,身上手上也沾上了一些,显然是被傅云深强制传染了。 “蝼蚁尚且偷生,况且,我是人。”沈依依两根手指在面前互戳,大眼睛闪烁着委屈的光。 “……”这女人为了逃命,还找了这么烂的理由! 傅云深二话不说,把沈依依拽进洗浴室,身后传来关门的闷响,沈依依抬眸就见一个男人扛着行李箱出现在二人面前。 “啊……这里是男厕所!让我走!”沈依依本能地捂上眼睛,尖叫着跑出门去,却一头撞到了傅云深的怀里,身子被大臂死死箍住。 “有我在,你怕什么?”白色雕塑傅云深唇角勾起一丝坏笑,精美绝伦的面庞蒙上了一层白色泡沫,把两丸黑眸凸显得异常清晰。 沈依依吞了吞口水,两只小拳头顶在她和他之间,满眸惊恐莫名,“我最怕的,就是你啊!” 傅云深瞬间黑脸。 “傅少,这是您的行李!”一个行李箱横叉在二人之间,那个男人面无表情地汇报。 “放下,出去。”傅云深面无表情地说。 “是,傅少!”男人遵命,麻溜地滚出去。 傅云深把沈依依摁在墙上,本想来个黑白之吻,就看到沈依依痛不欲生地用两手撑住他的腮帮子,满脸过分的嫌弃,“唔,你洗一洗!” 傅云深脸黑得不能再黑,他被弄一身泡沫,还不是她的错? “帮我把衣服脱了!”傅云深微微俯下冷峻的侧颜,命令的口气刻不容缓。 沈依依机警地打量着左右两边的格子间,看有没有什么隐藏的男人,否则,她沈依依的面子不是掉大发了? “别看了!没人,我让风然清场了。”傅云深不动声色地说。 “清,清场?”沈依依脑回路差点跟不上,脱完了他的衣服。 “裤子!”傅云深冷冷地说。 “啊?你不会自己脱吗?”沈依依好冤枉,她就是顺带跟过来看看把傅云深难倒的矿难事件到底是什么,顺便找找他的把柄,将来让他对自己好点。 凭什么沦落到窝在男厕所给他脱裤子? 节操啊节操,碎了一地。 “你是我老婆!你不照顾我,谁照顾?”傅云深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强势地放在皮带上,温热的体肤碰到了沈依依的手。 沈依依红着脸尴尬地解开他的皮带,把裤子一寸寸往下推,就看到某器官高高昂起,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登时脸红得想去死一死。 “嗯?怎么停下来了?”某男兀自拽住了她的手腕,往身上拉。 抬眸间,沈依依见某男俊逸的一张脸已经擦出了眼圈儿,正居高临下的目光凝视着她。 “那个,你自己脱不行吗?”沈依依弱弱地说。 她和傅云深之间虽然不止一次发生过那种事,可哪一次不是傅云深霸王强上攻,把她吃干抹净后趾高气扬地离开,留沈依依在床上一脸愤恨,咬牙切齿要杀了傅云深泄愤。 他居然让她脱裤子,跟那东西近距离接触,沈依依要晕了! “像我们这种人,除了吃饭和那个是亲自动手,其他都是代劳。”傅云深说,“快点,别耽误登机!” 是了,他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早就退化到只动脑不动手的地步了。 或许再过三十年四十年,他会变成脑袋超圆乎,四肢超细小的雄性物种。沈依依靠漫无边际的脑补,躲过与某器官亲密接触的尴尬。 “唔……你干嘛?”拖着拖着,傅云深突然搂住她的手往那东西上放,一股灼热扑面而来。沈依依吓得尖叫着跳开了。 才跳脱两步,就被傅云深拽回去,把两只手死死握住那东西,“你就不想知道让你爽上天的东西是什么样?” “啊……”沈依依双手触电般死死撑住,不给他任何靠近的机会,“流氓变态!傅云深,我要告你!” 傅云深却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把她的脸掰正,以某种暧昧的姿态正对着某东西,“谁让你推开我的?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恩将仇报,简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沈依依说什么也不敢睁开眼睛,就感到脸颊被什么东西攻陷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炫瞎眼 第一百三十五章 炫瞎眼 “流氓啊!傅云深,我恨死你了。”沈依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顺带抹了一点到那器官上,不信他能继续下去。 “沈依依,你干嘛?”傅云深暴怒的声音传来,那东西从脸上拿开,沈依依心里窃喜: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从手缝中往外瞧,就看到傅云深一根手指戳满了鼻涕和泪水,怒不可揭地瞪着她,这个女人,居然敢用这种方式恶搞他? 三天不打上梁揭瓦! 他拎着沈依依的后颈脖子,把她提小动物似的,把她提到与自己平视的高度,“这是什么?”他把手指呈现在沈依依面前。 原来在她脸上左滑右滑的东西,是这根手指!沈依依如释重负之余,还很生气,“傅云深,你就不能正经点吗?外面那么多难民,你还想着玩?” 难民,嗯,在矿难中死了家属,得不到赔偿的可不就是难民么? “伺候我换衣服、洗脸!”傅云深气势嚣张得像个二世祖,一字一句命令她的时候,她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啊。 “嗤啦……”沈依依打开他的拉杆箱,好家伙,两套高级西服、毛巾牙膏漱口水,都是一个牌子的!那就是狂拽炫酷的傅云深专用牌,没贴牌的,专门成立的一个日用品公司,为他量身定做的洗漱用品! 沈依依快被炫瞎了24k钛合金的杏眼,感叹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啊,要什么有什么,就连出个差都恨不得把整个机场包下来。 “对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傅家怎么没把机场包下来?”沈依依瞥了眼正在对镜梳妆的某男,带着三分嘲弄问。 “本来要包的,事情出得急,来不及了。”傅云深从镜子里投来幽深的一瞥,这女人什么表情,看到他倒霉心里很舒服吗? 沈依依伸了伸舌头,原来是这样,“真难为您了,傅先生要和咱们穷人挤一个飞机场出差,是不是特别委屈?”沈依依把挤了牙膏的牙刷当话筒,采访采访傅云深此刻的心情。 傅云深磨牙,“挺委屈的。” 出个差被爆出惊天绯闻什么的不算什么,被难民围追堵截也勉强可以忍受,可被某女嫌弃往手指上涂了眼泪口水的,真让他心塞。 他有那么让人难堪么? “给我洗脸!”傅云深往临时座椅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沈依依抿唇,这人,真是懒到没边儿了,之前明明还帮她洗过什么伤口的,现在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了? “我又不是你的佣人!你自己洗。”沈依依把傅云深牌毛巾、洗面奶扔给他。 “你是我老婆。”傅云深一脸蛮横无理。 沈依依无语气结,“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使唤的!” “你把我手指弄成这样,是要我亲自洗吗?”傅云深两道x光向她射来,“欠我三千万巨款,忘了?” 沈依依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喂,傅云深,你什么意思啊?我不给你洗脸那是自保,你知道我毛手毛脚的,万一一着不慎弄伤了你的小白脸,再讹我三千万怎么办?” 傅云深眉梢微挑,诱惑地向她眨眨眼,“伺候我,免你欠款。” 沈依依眼前一亮,不相信地挑眉,“你会这么好心?” “那是!就说你伺候不伺候吧?”傅云深一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样子。 “伺!我伺候!”看在钱的份上,沈依依为三千万折腰,可拿着毛巾犯难了,“傅少,你确定要用这里的水洗你那小白脸?” 虽然洗浴室的水是消过毒的,可不代表从来只用山泉水洗脸的傅少能适应,要是洗出个好歹来,沈依依不是要被携脸讹诈? 和傅云深这等时刻在寻思着怎么整别人的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相处,就要时时事事都要想在他前面,才能防止被挖坑。 “哦,对!”傅云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没事,我让佣人送过来。” “喂,机场离傅家三十多公里,你确定来得及?”沈依依真服了他了,明明嘴里说着要赶飞机,可为了一点水能等上半个小时,还不算上堵车的时间。 “笃笃笃”的敲门声穿墙而进,沈依依一想到这里是男厕,连忙站在傅云深身后,“你,你去应付一下,千万别供出我来!” 傅云深脸黑,“这间卫生间被我征用了,明白么?去开门!” 沈依依头都要大了,见傅云深伸出那三个数,看在钱的份上乖乖去开门。 “少夫人,少爷的水到了。”一个男人把水扛进浴室,离开了。 “喂,傅云深,水厂是你家开的吗?三十多公里,一句话的功夫就到了?穿越时空呢?”沈依依啧啧称奇,心想有钱就是好啊。 “还别说,真是傅家开的。”傅云深冷定定地说,用x光测量了一下沈依依的体型,估摸着她是搞不起这么大一桶水,就亲自拆开倒了一点在盆里。 “伺候我!”傅云深把脸交给了她。 洗脸这种事,明明是亲自来才能洗干净的,非要她动手!沈依依一肚子腹诽和意见,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帮他用洗面奶洗好,擦干,最后还在镜子前用手指弹了弹他的小皮肤,“嗯!自家的水就是好,脸洗得倍儿白!” 傅云深一脸黑线,“沈依依,什么时候你已经可以在我脸上动手动脚了?” 傅云深的脸,买了三千万的保险,只要破了点皮儿,就够沈依依一辈子还的,她用指甲在上面试了试皮儿! “那个,我忘了。傅少,您请。”沈依依瞬间弹开了,把镜子让给他。 傅云深这才满意地龇牙。 一身的白色泡沫洗干净,又换上名贵西服、皮鞋,簇然一新的大帅哥傅云深新鲜出炉,要脸蛋有脸蛋,要身高有身高,一出场铁定引起满候机室的骚乱! “傅少,等等!我去观察观察情况!”沈依依狗腿地抢在傅云深前头,把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往候机室左看右看,刚才那群肇事者已经不见了,才退进房,“傅少,安全,可以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调戏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被调戏了 可一回头看到的是什么?傅云深正用x透视光看她翘起的小屁屁! 腰肢纤细、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撅起小屁屁当他保镖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诱人!傅云深隆起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沈依依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气得小脸红涨,“傅云深,你想想刚才那些人为什么围攻咱们,你还有心情看美女?” 老大,您的矿上刚刚出了一起特大矿难,现在各大媒体、自媒体正在对您全力狙击,把您老的祖宗十八代都快刨坟刨起来质问了,您倒好,正儿八经地洗个脸刷个牙看个美女,优哉游哉好不快活! 傅云深勾唇,把沈依依一把搂在怀里,唇勾邪笑,“老婆,把事情办了,晚上你好好满足满足为夫。” 赤果果的调戏啊! 沈依依张开了爪子就要给他“顺”毛,就被抓住了手腕,唇被什么香软的东西覆盖上了。 他啃了三秒,“ok了,出发!” 沈依依还没发泄自己的怒火,就被傅云深一手搂住,被拖到了候机场。 不出场不要紧一出场瞬间就有五六十个清一色的黑衣大汉向二人团团围住,动作那是整齐划一,表情那是严肃冷静,远远看去就像一堆机器人。 “少爷,再也不会发生刚才那样对失误了。”风然以军姿跑步来到二人身边,立正,稍息,汇报。 “ok!刚才那些家属呢?”傅云深把墨镜往眼睛上扣了扣,声音低沉而清晰,把沈依依的耳朵都听怀孕了。 “少爷,我圈起来了,要杀要剐随便少爷处置!”风然继续汇报。 傅云深声线陡然冷厉,“谁说我要处置他们?安排他们的食宿,给他们买机票,一起回到矿难发生的地点去。” “什么?少爷,您是要带着一群肇事者随行?太危险了,他们刚才攻击了您!”风然大跌眼镜,一向记仇的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宽厚了?就算他不计较,可少爷的安危出了问题,风然拿什么向老爷交代? 傅云深把行李扔给风然,“他们刚刚失去了亲人,情绪激动在所难免。另外,调查一下他们在来h市之前,都接触了什么人,怎么能准确无误地发现我的位置?那些媒体又是怎样把第一手信息发出去的!查清楚了向我当面汇报!” 沈依依伸了伸舌头,原来傅云深早就怀疑那件事是有人在背后蓄意为之。 “yes,boss!”风然立正敬礼。 傅云深把沈依依挽在腋下,向登机方向走去。 他们男俊女靓,走到哪儿都是不折不扣的吸粉机,在飞机上,沈依依抓住起飞前的最后几分钟刷了一遍新闻,满屏都是关于她和傅云深的消息! 不过这一次的消息清一色是正面的,什么“神秘总裁携娇妻赶赴矿难现场”“傅云深携妻共度患难,妥善安置矿难家属”“家属得安置,矿主远赴事发现场”另外还有几篇关于矿难事件的报道。 原来矿难的起因是一起小小的瓦斯爆炸,这个爆炸并非发生在矿井深处,而是发生在矿井的入口处,但不知为何几乎在同一时间,矿井深处的几十处爆炸同时炸起,把一个几百米深的矿井炸到坍塌。 当时正值中午休息时间,矿工都回休息室休息了,只有几十个矿工在矿井里巡逻,因此真正死在矿井里的只有几十个人,但为什么爆出来的死难者是三千多人,媒体也未查出头绪。 在头等舱的包间里,风然正在绘声绘色地给傅云深汇报矿难信息,直到空姐来叩门,检查完三个贵客已经一切准备妥当,飞机起飞了。 沈依依关掉手机,窝在温暖的垫子上准备休息一下,一转眸就看到傅云深正在用ipad看新闻,那信号杠杠的,刷得不亦乐乎,时不时还评论一下,飞机激荡了一下,在空中抖三抖。 沈依依一不小心身体前倾,撞在一个保温杯上,幸好她学过几年散打,在半空中抓住了杯子,才避免了一出悲剧的发生。 “喂,傅云深,你怎么不关机?难道你不知道信号是会干扰飞机信号的吗?”沈依依有点抓狂地看着嘲讽地笑她的傅云深。 傅云深冷傲得很,只漫不经心地瞟了她一眼,就把目光重新聚焦在新闻上。 这时,飞机又抖了一抖,沈依依气得挥舞着小拳头,“傅云深!关机!” “难道你不知道豪华包间是不需要关机、并且有良好的wifi信号的吗?”傅云深斜睨了她一眼,冷冰冰-地说。 沈依依的脑子宕机了三秒。 世界只剩下飞机的轰鸣声,仿佛是对她人生的嘲讽。 更该死的是,风然噗嗤笑出了声。 两道x光杀向风然,傅云深冷绝的声音传来,“你,出去。” “少爷……”风然吓得嘴唇一紧,“我保证绝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少爷让我留在头等舱吧。” “出去!”傅云深嫌弃他碍事了。 “少爷,你要给我降舱吗?”风然石化当场。 “对!”傅云深腹黑一笑,“不是商务舱!是经济舱!” “我不是就笑了一下吗?至于么?”风然哀求地看向沈依依,希望少夫人能救救他。 沈依依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脸,只在脑门写了几个字:你的悲惨遭遇和我无关。 “至于!还不快走?”傅云深极具威慑力地说,仿佛风然不走,他要动手撵人了! 风然哀嚎着去了经济舱。 他可是傅少最拿得出手的助理,在助理界颇具盛名,要是传出去他风然陪老总出差居然坐经济舱,他在助理界还混不混了? 当他走到机台上,和丰r肥臀的空姐搭讪,空姐是满腔热情地跟他讲话的,可一听到他要降舱,脸登时就黑了。 在空姐极不情愿地办了手续后,风然发誓,从今往后在不该发笑场合,就算笑出内伤也不笑了。 在头等舱包间里,沈依依企图转移连头等舱不用关机都不知道这样无知的尴尬,“好歹是你助理,出双入对的时间比我还多呢,对他这么残忍不怕他反水?”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个熟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个熟人 一句出双入对,让傅云深的墨镜掉到了鼻梁上,“你是在吃醋吗?” 吃醋?有吗?吃风然的醋?沈依依斜睨了他一眼,“无聊。” 傅云深的身高急剧增高,大手一挥,解开了安全带,向沈依依倾轧而来,把二人距离缩减到只有三厘米,性感的薄唇覆盖在沈依依萤白的分颈上,“你是说,我和风然出双入对的时间比你还多?” 什么跟什么呀?这就是一比方! “傅云深,你脑子有坑?我说什么了?”沈依依推了推他的胸膛,可他纹丝不动地倾轧在她身上,有着男明星的面孔和男模的身材,沈依依不得不承认,他,傅云深就像勾魂的妖孽,靠太近会呼吸不畅。 傅云深勾唇,“我听从老婆的指示,把他打发出去了。现在,包间只有我们俩人,想干什么别客气。” 飞机突然抖三抖,傅云深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就压在沈依依身上,趁机咬住了她的耳珠,见她惊恐莫名又义愤填膺的小脸,傅云深心理上愉快极了。 人总是得陇望蜀,傅云深心理是愉快了,可身体愉快的事情,还需要沈依依进一步配合。 “你干什么?这里有监控呢!”沈依依霞飞双颊,指着背后的监控冷冷道,“你想现场直播的话,我可以让空姐进来陪陪你,相信以你的姿色很快有人拜倒在石榴裙下。” 这女人!真把他当杂食动物,什么人都不嫌弃? “沈依依!我是你丈夫!你怎么能侮辱我的人格?!”傅云深义正言辞地掰正她的小脸,最看不惯她漫不经心把他当皮球踢给别的女人的表情! “哦,你也会说丈夫?”沈依依勾唇嘲讽一笑,仿佛曾经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不是他干的似的。 这什么表情?轻蔑、嘲讽、疏离?傅云深再一次被同一个女人ko这么多次,心脏的位置传来极大的不舒坦! 傅云深欺身而上,解开了她衣服的扣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扣子露到了胸口上,露出一片萤白的肌肤,沈依依火急火燎地抓了一只松鼠靠垫,死死护住那片肉,“误会!我对你只有正解,没有误会!” 他想直播,她还想做人呢! 傅云深放开了她,起身把外套褪了,盖在监控上,“现在可以了吗?” 在外套下,他穿的是一件裁剪得宜的墨绿色衬衫,肌肉完美地绷紧了衣服和身体的间隙,人鱼线暴露得完美无遗,配上精美绝伦的面孔,真有种让人合不拢腿的冲动。 沈依依艰难地抵抗了一下,“不行!我不喜欢在这里。” 有种颜值,能挤碎女人的矫情,让女人阔气地摆开腿,来吧。 沈依依脑海里播放着某种不易描述的东西,脸登时就红成了苹果。 “还说不行,都这样了!”傅云深强势地把手伸进了某个部位,摸到一片湿漉漉的东西,在鼻前邪痞地闻了闻。 好羞涩。 沈依依咬着唇躲开了他的动作。 傅云深就喜欢她娇羞蚀骨的样子。 过程有点激烈和不可描述。 总之,沈依依尝到了做女人的乐趣,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愉悦。 当然,傅云深同上。 傅云深扣好衬衫的最后一枚扣子,见沈依依正妩媚地捋了捋头发,娇羞的小脸一片殷红,唇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女人,说,爱不爱我?”他突然扼住了她的小脸。 “讨厌!”沈依依躲开他,垂眸轻笑,“以后不准对我做这种事情了。” “哪种事情?”傅云深脑袋画着圈圈。 “讨厌!”沈依依扭开身子,不去看他一脸的坏笑。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大作,傅云深拿起手机一看,是矿难现场打过来的电话,幽深莫名地看了一眼沈依依,才按下接听键。 “什么?找到了事故原因?”傅云深脸色骤然一变。 沈依依也凝神屏息,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他下了套。 “是他?”当听到那个名字,傅云深表情并没有半点意外,脸色冷静如常,“行!给我盯紧了。”就挂断了电话。 “谁呀?”沈依依好奇地问,到底是谁敢在背后做小动作,拿矿工的生命开玩笑。 傅云深唇角微勾,望向她的视线幽深莫测,“一个熟人。” 熟人?沈依依来兴趣了,“是谁?我认识吗?快给我讲讲这人的底细,敢拿矿工性命开玩笑,肯定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目测比傅云深有过之无不及啊! 傅云深却卖起了关子,“男人的事,你最好别管。乖乖伺候我就行。” 伺候!沈依依有点难以接受了,“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你是我老婆。”傅云深两根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在红唇上蜻蜓点水地吻了吻,“照顾我!维护我!实现夫妻一体化!明白吗?” 还一体化!沈依依真不知道傅云深说起情话来,那样内涵、羞涩、没羞没臊! 飞机降落在临北国际机场,这一次,傅云深的部下们得知老大要来,临时对道路做了疏通,并且什么信息都没有外露。 酒店里,傅云深很大佬地命令沈依依,“公文包、电脑!手机、充电宝!都备齐了?” “啊?”沈依依捂脸,“充电宝是什么?” “算了,不用了。给我穿鞋。”傅云深长腿一伸,语气不容置疑。 看在三千万的份上,沈依依麻溜地把鞋子给他套上,装扮了其他行头,簇然一新的傅云深在玄关处回眸,“待在这里哪儿都别去,要去哪必须和我一起,明白吗?” “喂!我又不是你的囚犯!”沈依依也想去事故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惨烈状况。 “风然,看着她!”傅云深命令道。 “少爷……”风然有点为难,“少夫人是女人,我总不能一天24小时都跟着她吧!”比如上厕所、洗澡这种事,实在很尴尬! “对了!调用两个女保镖来,24小时无死角盯着沈依依的安全,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提人头来见!”傅云深把墨镜扣在黑眸上,气势越发逼人。 第一百三十八章 窃听装置 第一百三十八章 窃听装置 “yes,sir!”风然伸了伸舌头,看来少爷对少夫人真是用心良苦啊。 傅云深走后,沈依依坐了几个小时飞机,又被傅云深折腾了半天,就坐在床上刷刷手机、看看电视,可一打开电视,里面的新闻都是临北矿难和傅云深的消息。 现在的媒体就是八卦,明明放着几十条人命的大事不报道,偏偏盯着傅云深身边的她! 一通电话打进来,沈依依拿过手机一看,是岳寻。 “喂,老板……”她急着离开,连假都忘记请了,不过也不用请了,因为傅云深把她的工作给无条件辞掉了。 现在的沈依依是一个无业游民,要专业当好傅太太的蛀虫。 “依依,你现在在哪里?”岳寻二话不说,张口就问沈依依的行踪。 “老板,我辞职了,现在什么活儿都干不了。”沈依依苦哈哈地说,一份工作对她来说很重要,是逃开傅云深控制的唯一途径,可现在傅云深不但把她的工作辞掉了,还把岳寻送回a国了。 那可是全球五百强的煜尊集团啊! 设计师们削尖脑袋往里挤的煜尊集团,就那么被傅云深给ko了,沈依依不服气。 显然岳寻关心的并不是她没来上班这样的小事,语气一如刚才的锐不可当,“你现在在哪儿呢?我看新闻,你怎么跑到临北去了?傅云深逼你去的?” 沈依依伸伸舌头,差点忘记了现在的她是一个被网友掘地三尺挖坟晒晒的透明人,傅家少夫人陪同傅少亲临矿难现场,这是多么好的转移国民注意力的噱头。 有什么比傅云深的婚事更能吸引国民的注意力? “我是在这里。不是他逼我的,我自己要来的。”沈依依说。 “什么?你怎么这么傻?那边多危险你不知道?”岳寻快急疯了,这女人怎么半点听不出他的担忧呢? 沈依依心中一暖,这些日子除了外婆,真正关心她的人少之又少,岳寻还是第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呢,身份又尊贵,性格又暖萌,颜值又诱人,怎么着怎么像一个完美的出轨对象! “那个,感谢老板的关心,我没事的。老板,你不会是有什么活儿要我做吧?”沈依依思忖着她这个有夫之妇除了岳寻口中所说的“设计灵性”,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他担心的哈。 岳寻在电话那端叹了口气,“可不是!我手头有一个很棘手的婚纱设计,米兰那边的设计师生病了,临时把设计图给了我这,让我找人好好完善完善,婚礼就在下个月,绘图、修改、描色到成衣,时间紧迫。” “米兰那边的设计师?老大,我只是一实习生,哪能干这个?而且,咱设计部高手如云,你随随便便找个人,都比我强!”沈依依感觉听了个天方夜谭,语气除了不相信便是不自信。 岳寻却显得有点急,“我考虑过了,他们都不行。你说凌薇吧,靠资历混到现在的位置,其实就是半缸子水,日常琐事、勾心斗角早就把她的设计灵性给磨灭了!” 沈依依尴尬地哂笑,就算表扬她也没必要把凌总给贬低到泥巴里呀。 “真的,其他几个实习生、设计师,我都一一考察过了,不行。都没你设计的灵动带感,依依,你再不帮我忙,我可要去跳楼了。”电话那端传来岳寻摩挲衣服的声音。 “喂喂喂,别,这点事儿哪值得你跳楼?你可是咱们煜尊服饰的顶梁柱、方向盘,要是你有什么事,煜尊还怎么发展?”另外沈依依在还完了傅云深的债,还要重返职场成为一个职场白骨精呢! 和煜尊老总兼时尚顾问岳寻搞好关系,还是大大滴重要! “你帮不帮吧?”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 “我试试吧,但是我没有电脑啊。”沈依依在房间里搜罗了一圈,大床房、精致的吊灯、完美的地毯、奢侈的红木桌,厨房书房大厅什么都有,居然找不到一台电脑,没笔记本的话台式也该装一个啊! 什么总统套房,一点都不实用! “没电脑没关系,我这边给你寄一台电脑过去,你把地址给我。”岳寻说。 寄电脑?沈依依简直不要太吃惊,她来临北出差几天,居然有人要寄电脑过来!是不是太隆重了? “依依,快点,我网上给你买一台,直接送到你住的地方,耽搁一天少一天,你可要理解我的急迫啊。”岳寻催促说。 “好好好。我去问问前台,这里是什么地方。”沈依依噼里啪啦赤着脚就去前台问了地址,回来就看到风然站在门口打电话。 风然见她出门,脸色都吓白了,“少夫人,您要什么?我给您拿,千万别一个人走啊。” 要是少夫人丢了,少爷要他的脑袋! “没什么,我去拿……薄荷糖。”沈依依把顺的薄荷糖晃了晃。 风然无语。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薄荷糖?可终究没说什么。 沈依依给岳寻回了地址。当天下午,一个崭新崭新的苹果电脑就送到了沈依依手上,沈依依打开电脑,嘤嘤嘤,连服装设计的装用软件ps、ai等都给她装好了,就拨通了岳寻的电话,“老大,看来你的工作很急切啊,连设计软件都装好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什么工作效率!”岳寻做事从不含糊,说话也爽朗透明,就像太阳的一道光,照进沈依依枯燥乏味的生活里。 “我给你传了几张图,你看一看,然后参考参考米兰那边的婚纱设计风格!”岳寻提醒道。 沈依依就算完整地投入工作了。 风然见房间的地面上放了一个快递箱子,立马炸毛了,“少夫人,哪儿来的快递?没我的允许,你怎么能背着我收快递?”这件事很严重! 沈依依很看不上他的小题大做,“我网上买的电脑,怎么啦?娱乐娱乐不行啊?就这个电视节目,你自己看看,枯燥乏味!” 风然可没心情看什么电视,一把夺过沈依依的电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现在的窃听软件和追踪软件可智能了,说不好就藏在你这台电脑的某个角落!”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更换设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更换设备 沈依依无奈地以手扶额,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坑她,但岳寻不会啊,他对自己那么好,冒着被驱逐出境的危险,给她送衣服,那么关心她,反而被傅云深当成了窃贼,再也不许进入h市了。 “行了吧你!”沈依依夺过电脑,“有没有问题啊?没问题我可找你麻烦!” 风然一脸哭哈哈地哀求说,“少夫人,您就行行好,体谅体谅我当下人的难处吧。您说,我就在机舱里笑了一下,就被少爷赶去了经济舱,现在外面那群孙子还在嘲笑我!” 风然长得也挺帅的,不过和傅云深不在一个级别,尤其是眉眼垮成泥巴的样子,苦憨苦憨的,一下就戳中了沈依依的怜惜之情,“怎么?他没有为别的事为难你吧?” 挣钱多不容易啊,尤其是在傅云深这样苛刻又残暴的领导面前。 “那倒没有,少爷让我二十四小时看着您,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您这电脑我没收了啊。”风然打蛇顺杆上,顺手就把电脑拿走了。 什么?虽然风然的财路、事业很重要,但她沈依依的财路、事业就不重要了? “不行!放下!”沈依依一叉腰一抬腿,命令的口吻学得贼像傅云深。 “少夫人,要是出事了,我可担待不起啊。”风然苦哈哈地说,腋下还夹着她的苹果pro。 “放下!出什么事我负责!额,要是傅云深问你电脑哪来的,就说我网上买的。”沈依依眼球一转。 “可是……”在傅云深手下做事,风然连笑一声都被降舱,什么事还是谨慎点好,风然灵机一动,“少夫人,您是不是要玩电脑?” “嗯哼,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沈依依眉心微皱。 风然打了个响指,把苹果pro拿回手里,向沈依依眨眨眼,“少夫人,我给您准备一台电脑,这一台,送给我好了!”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风然都要哭死了。 “我要做事的!你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沈依依要拿电脑。 风然死死护住电脑,一本正经地教育她,“少夫人,别忘了现在您是傅家少夫人,是大名鼎鼎的傅云深的老婆,你的安全就是少爷的安全,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少爷肩负着咱们国家的未来,咱们国家的花朵儿全靠他了。” 风然用一种“您好好想想”的表情对她说。 沈依依寻思了片刻,一手托腮,“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可电脑是岳寻送的,用来修改婚纱图片用的,他会陷害傅云深和她吗? 沈依依想起曾经,傅云深说过岳寻的身份非比寻常,据说和a国皇室有关,前一个月被遣返回国,后一个月,在a国和b国之间的临北就发生了重大矿难,还与间谍活动有关。 在剥离了感情因素,理智回归的前提下,沈依依认为有必要防一防,虽然这样对岳寻不太厚道,毕竟在失忆前,沈依依曾经说过迟早会跟傅云深离婚。 那么,岳寻为了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算计、爆炸、死人……沈依依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赶忙撤回抢电脑的手,“那,你换一台上来吧。” 就这样,沈依依霸占了风然的电脑,拿着渣渣的鼠标在桌上猛摔,冲风然咆哮,“喂,风然,你这什么破电脑,开个ps卡成这样?我还要不要工作啊?” 厨房传来风然炒菜的滋滋声,和他含混的敷衍声,“哎呀,少夫人,您不是陪少爷来度假的吗?工什么作啊!” “度假?风然,你的觉悟能不能高点?现在临北矿上都死了几千人了,你还说我们是来度假的!”沈依依就差对他耳提面命了。 风然端着一盘爆炒牛肉,屁颠屁颠地送到沈依依面前,“少夫人,再大的事也要吃饭啊,你尝尝这菜好不好吃。” 牛肉鲜嫩、披挂着青红椒、蒜苗,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 沈依依接过筷子,夹起一小块牛肉入口,在风然紧张兮兮的目光中,“嗯,还不错。没想到你觉悟不高,做菜的手艺还行。” “那是!当年少爷从人才市场几千号毕业生中挑中我做助理,就是看中了我的厨艺。”风然好不自豪,陷入往事的追忆。 “你从毕业就跟着傅云深啦?”沈依依好奇地问。 “那是!”风然扬眉。 “那你肯定知道他很多事?”沈依依试探地问。 “还行吧。”风然意识到风头不对,放下菜扎进了厨房。 沈依依撇撇嘴,傅家的人嘴很紧,什么都问不出来,不过,嘿嘿嘿,她汲着拖鞋走进厨房,拍了下正在炒菜的风然,“喂!” “哎哟,少夫人,您吓死我了!”风然心虚,所以草木皆兵了。 “既然你不愿意说,也没事,多做几个菜呗。”沈依依一手托腮,若有所思地说。 “啊?少夫人,已经三个菜了。”风然懵逼。 “没事,再做六个。”沈依依做了个六的手势。 “啊?少夫人,我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保姆啊!再说了,连饭都不做的女人,怎么照顾少爷啊!”风然满脸的生无可恋,确定以及肯定他是h市助理圈中最可怜的助理了,既要住经济舱,又要给少夫人烧饭当保姆…… 沈依依不是不会做饭,而是,将来要照顾傅云深的日子很长很长,能偷懒就偷懒,“好了啦,我给你打下手。”说着,也系好围裙,开始乒乒乓乓地忙活了。 虽说要风然掌厨,可做着做着,就变成沈依依一手包揽了所有活计,因为风然又双叒叕偷懒了! 沈依依单手托锅把一盘超级好吃的鱿鱼丝炒好,就吩咐风然:“去找几个打包盒、保温杯什么的来。” “啊?少夫人,这么多菜,你是想留着下餐吃吗?也太节俭了。”风然一手一筷,夹了好几筷子吧唧吧唧吃得很爽! “停!费什么话呀,去找!”沈依依一边解围裙,一边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行吧。”风然恋恋不舍地放下筷子,居然搜罗了几个保温瓶,“来了来了!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第一百四十章 漂亮妹子现身 第一百四十章 漂亮妹子现身 沈依依看了眼腕表,快五点了,傅云深也该到饭点了,“快,打包!咱们去现场。” “什么?少夫人,您要给少爷送饭呢?”风然大吃一惊,少爷说过她不能离开的,虽然千里送温暖这种事,真的很浪漫。 沈依依二话不说,就开始打包饭菜,三荤二素一汤,外加一份米饭、勺子筷子,沈依依手势极快地装好,就拎着东西出门儿了。 “喂,少夫人!”遇上一对活宝夫妇,都是不怕死的主儿,做下人的风然就头疼了,忙打了一个电话,“喂,你们怎么还不来?” “少爷,我们刚下飞机,就要疲劳作战吗?”一个女保镖的声音传来。 “废话,我已经快被耍得团团转了!快点,事故现场,限你们半个小时内必须严阵以待!”风然命令完,就持械上阵,追上沈依依的步子。 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行走了十分钟,就到了一片不毛之地,这里漫山遍野都是焦黄色的土壤,形成层层叠叠的梯田状,一层一层的矿床直接延伸到山顶。 在离矿山几百米的地方,有几十个蒙古包状的房子,有些已经冒起了滚滚炊烟。 沈依依没来过临北边境,也没见过这样粗犷而直白的自然风光,可贫瘠的土地下几十米处,埋藏的却是珍贵的矿藏。 “少夫人,到了!”风然把车停在离矿山还有一公里的位置,打开车门,徒步走到蒙古包的地方去。 沈依依端着保温盒从车上下来,踩踏在坚硬的黄色土壤上,心里默默地发生了变化,就是这个贫瘠的山头,养活了几千名矿工,但事故现场显然不在这里。 “傅云深在什么位置?我们过去吧。”越是接近事故现场,沈依依的心态便有几分紧张。 这时,两名女保镖出现在视野里,正迈开大长腿向二人走来。 风然冲她们挥了挥手,她们走过来对沈依依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地介绍自己,但眼睛始终警惕地盯着四面八方,生怕从某个位置窜出一个危险的野兽,袭击了沈依依。 长得呆萌可爱、一张萌妹子脸的那位小姑娘,叫做当当,看似人畜无害的小表情,捋一捋衣袖却露出鼓鼓的肱二头肌,听风然说,“能徒手撕猎豹”;另一个长着御姐脸、一脸冰霜没什么表情的面瘫,是号称江湖一姐的铁兰,精通十八般武义,行事作风雷厉风行、心狠手辣。 “少夫人,这两枚妹子是咱们保镖界的两朵金华,配上我这个金牌助理,保护你的安全,请你放心!”风然在介绍别人的时候,不忘抬高自己。 沈依依轻笑,和两个女孩一一握手,“拜托你们了。” 两个女保镖眼前一亮,她们曾经也保护过林清妍,可林清妍对她们非打即骂,当着傅云深的面对她们挺好的,可一道私底下就对两个女保镖挑三拣四,好像她们欠了她一个傅云深似的。 在出发前,铁兰就对当当抱怨,“完了,听说这个少夫人花样多、心思多,到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变着法子折磨我们!” “哎,我宁可给那些男富二代们当保镖,好歹有颜值可看!可这些少奶奶,每个都眼高于顶,对咱们挑三拣四的,比男人还难相处!”当当也很泄气呢。 刚下飞机就听到风然说什么,少夫人要去事故现场送饭! 她俩就觉得此人果然事多,难搞! 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别说傅云深曾经救过她们的命,现在让保护他的夫人,也没敢说什么。 可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对姐妹花已经在飞机上下了判断,总之好不到哪儿去。 可一见面,沈依依的形象就颠覆了她们的想象,不但外表清纯可人,不施粉黛,把书卷气和江湖气两种气质完美得杂糅在一起,清逸出尘,与傅云深真是绝配。 她还对她俩说拜托,嘤嘤嘤,没有富家太太的理所当然。 “走吧,少爷就在前方一百米处的医疗棚慰问伤员,我带您过去吧。”当当咧嘴一笑。 “好,谢谢。”沈依依也很想知道魔鬼傅云深面对一群老弱病残的时候,是不是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三个保镖把沈依依护在中间,提着保温瓶向蒙古包内部走去。 这片土地太贫瘠了,贫瘠得只剩下一些毛茸茸的草根。 快来到蒙古包时,风然递给三人一人一个口罩,“来,少夫人,待会儿见到什么血流如注的场面,hold不住就直接出来。” “哪就那么娇弱了?”为了安全,沈依依还是戴上了。 蒙古包里住着一些矿工,穿着看不清底色的工服,蓬头垢面的,身上脸上都沾染了浓浓的灰尘,一看就是出矿回来的。 那皮肤深处的褶皱都挤满了灰尘。 沈依依想起了安瑾,那时候,五十岁上下的她丝毫没有城里女人的保养得宜,早早就被岁月雕刻了痕迹,沈依依心里不好受,眼圈儿就微红了。 好在蒙古包里头有暖气,一点都不冷,那些工人在布帘外褪掉了外衣,抖落了身上的灰尘,洗干净后,倒是看得清底色,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想必家里生活拮据,才到矿上这么危险的地方做事。 沈依依一点都觉得脏,反而感到很亲切。 “吃饭了!老又!”一个矿工用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吆喝说,就看到蒙古包外站着三四个光鲜亮丽的城里人,其中一个女人身段高条、长得堪称绝色,实在太漂亮了,就愣在原地看个没完。 “喂,你不说吃饭了吗?怎么还不开饭!”另一个矿工走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沈依依从门口经过,果然漂亮得很,就吱吱喳喳说开了,“快看快看!什么地方来了个仙女!你们快来看!” “哟,还真是,旁边两妹子也挺漂亮的。”另一个矿工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咦,那不是矿主的老婆吗?你看看,是不是她?”一个矿工拿出了手机,在一则新闻里找到了沈依依的照片,果然身段、面容都全无二致,就是她!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送饭 第一百四十一章 送饭 围观的人群爆出一阵唏嘘和惋惜声,“原来是傅太太,难怪长这么漂亮!回去吃饭咯!” 矿工们又凑一起叽叽喳喳说了一阵,其中一个男人名叫钟旭的,盯着沈依依的背影出神,被五指晃醒,“喂,钟旭,那是老板娘,你在瞎想什么呢?” 钟旭算是这个矿工圈子里最年轻的矿工了,才二十八岁,号称矿上一枝花,长得还算可以,但是作风不是很正派,听说经常带着一群老矿工找-小姐,现在来了三朵花,把他的魂都勾走了。 “汗,怎么可能!我瞎想什么,我只是看到美女,例行多看几眼!”钟旭嘻嘻哈哈地抹了把腮帮子,脑海里播放着黄色废料。 “哟吼吼,就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们?”几个老矿工意味深长地打趣他。 “吃饭!哈哈哈,吃饭!吃完带你们去乐呵乐呵!”钟旭一脸猥琐的笑。 “小点声!老板还在矿上,就你狂!”有人责备他。 可钟旭满不在乎地用话题岔开了。 风然已经带着沈依依向第三个蒙古包走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痛苦的低吟,浓重的西药苦味和血腥味扑鼻而来。 “快!把最后一个伤员的骨接好,我已经给你们联系了最好的医院,送你们去治疗!”一个清越的声音透过蒙古包传来,就像救世主一样让伤员听到了希望。 下一秒,低吟声变成了高兴的说话声,虽然还是痛痛的。 沈依依撩开帘子,正好与正在伤员之间一身鲜血的傅云深打了个照面,半天不见,傅云深已经变了一副样子,名贵的服装、鞋子都不见了,身上换上了白大褂,而白大褂已经被鲜血浸染,看不出什么颜色来了。 俊逸绝尘的一张脸,此刻正变得阳光而慈悲,手穿皮手套,扶着一个伤员往担架上躺。 “云深……”沈依依不知为何,站在门口眼圈儿就红了。 好听的声音盖过低吟,传遍了蒙古包,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向门口的四人看来,最终都落在了沈依依身上。 美丽、高贵和灵动,天下还有这样漂亮的女人吗? 傅云深尴尬地舔了舔性感而缺水的唇,这么狼狈的画面竟被这个女人看到,但是她来干什么? 最初的错愕变成了冷漠,傅云深放下伤员,向她走来。 第一个被问责的是风然,傅云深几乎疾言厉色地对风然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可以卷铺盖走人!” “少爷,您真冤枉我了!”风然一脸苦哈哈的,这边被少夫人当保姆使唤,那边又被少爷呵斥,他冤不冤呢? “别怪他,是我要来的。”沈依依站出来说,也感受到了傅云深周身的温暖和阳光正以光的速度消失,换成了一身可怕的冷漠和怒气。 “闭嘴!谁让你来的?”傅云深居高临下,一双鹰眼锐利的x光快把沈依依戳成筛子了,俊朗的脸颊上还留下了一点点的血丝。 沈依依握紧了手上的保温瓶,“你不是说,让我照顾好你,免了我三千万的债务吗?我,我就送饭来了。”心里却紧张得要命,希望他不要债上加债,否则沈依依不是自投罗网? 傅云深的目光扫了眼保温瓶,好家伙,一次居然带了六七个过来,他是大胃王吗?再说了,矿上也能吃饭的! “我知道矿上肯定有饭吃,可你不是连洗脸水都要家里送来,以免糟蹋了你那倾国倾城的一张脸吗,所以,我想,你的胃肯定娇嫩得很,受不了矿上伙食的折磨。”沈依依讪讪地说,有点被人当场提审的感觉。 “你们,在这里等一等!”傅云深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又进去照顾伤员了。 沈依依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明明有那么多的医疗人员,非要亲自上阵! 亲自上阵也就罢了,好不容易送个饭,吃完饭再走嘛!罚站是什么意思! 在一阵阵残暴的腹诽中,沈依依大概罚了半个小时站,双腿都快酸软了。风然和两个保镖无法,没有命令依然要保护她的安全,也跟着罚站。 半个小时后,傅云深已经一身衣冠楚楚地撩开帘子出来了。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沈依依身上,“你,跟我来!你们,守在门外!” 傅云深拽着沈依依的手腕,来到几十米开外的一处蒙古包,一进门就把门撞关上了。 “咳咳,这间蒙古包有点奇怪,还有门的。”沈依依尴尬地左瞄右瞄,发现这座蒙古包最豪华,地毯、沙发、席梦思、挂帐、火炕,应有尽有,在电脑桌的主位上,竟还挂着一张完整的虎皮! 就跟《西游记》里妖怪洞里的虎皮一模一样。 “谁的cospl-ay,真好看!”沈依依放下食物,好奇地走到主位上,拿起虎皮披在身上,嗯,又松又软还暖和得要命,款式又好,简直比什么皮草还要虎气。 “放下!”傅云深冷冷的声音传来,两道x光向沈依依射来,那目光仿佛在说,动一下几百块钱! 沈依依忙丢开手,把虎皮整好,怯生生地对上傅云深残暴的目光,他生气了,而且气得很惨,估计等一会就要用比罚站更严重百倍的方式对待她。 抬眸间,就见傅云深坐在沙发上,两丸黑眸冷冰冰-地射来。 冤枉啊!我只是送了一个饭而已,你不能那样对我! 与其被骂死,不如自救吧,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傅云深还能念点儿情分。沈依依挪到傅云深身边,笨拙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好了,云深,人家不是担心你吗?给你做了饭……” 这个女人,敢违抗他的命令私自跑到矿上来,知道矿上是多危险的地方?还敢对他撒娇! 傅云深腹诽连连,表面却不动声色。 “人家不是故意的。”沈依依用新学的撒娇三法,第一眼睛一定要楚楚可怜,第二噘嘴,小嘴一定要委屈巴巴,第三,摇晃胳膊示弱撒娇卖萌。 傅云深俊眸一翻,以一种“滚,一边去”的表情警告她。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共享美食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共享美食 “无聊。没意思。哼!”沈依依也没好再撒娇,丢开手就自顾自地生闷气。 “谁让你来的?为什么到这来?”傅云深冷沉如冰的声音响起。 沈依依好不冤枉,赌气质问他,“怎么,我不能来?” “我说过你能来吗?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沈依依没有听他的话,乖乖呆在酒店接受保护,才是傅云深最生气的一件事。 沈依依气结,扬眉以增强自己的气势,“你的话又不是圣旨。再说了,我是一个独立的有人身自由的个体!” 这女人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那我问你,你是我老婆么?”傅云深冷冷地问。 沈依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愣怔怔地凝视了他三秒,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那又怎么样?天下没有不散的夫妻。再说了,结婚不是还能离婚的吗?” 离婚,这个女人又在跟他说离婚的事。 傅云深心中的火气就像鄱阳湖的水蒸气蒸蒸日上,二话不说扼住她的下巴就亲,又啃又咬,完全忘记了作为一个绅士该有的风度。 “唔唔唔……你放开我!你这样我可以告你的!”沈依依完全没放弃走正当途径推翻他,攻陷他,甚至一拍两散。 “饭都送来了,还想着离婚?”傅云深突然停止了进攻,目光扫过她抱来的几个保温瓶,好奇这个女人到底会做些什么给他吃呢。 沈依依却将保温瓶推到一边,“没你的份儿。” 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呵,都送来了还不让我吃?”傅云深不要皮不要脸地起身去抢,打开第一个保温盒的时候,一股时新蔬菜的芬芳就扑面而来。 蔬菜,也不错。 傅云深又打开第二格,嗯哼,又是一个酸辣土豆丝,虽然味道闻起来不错,但是,这个女人只会给他炒蔬菜吗?忙了一天累了一天,他中饭都没来得及吃,现在要吃肉,大鱼大肉! 在有些失望的表情中,傅云深打开第三个,什么?一锅汤,也不是什么肉汤,居然是紫菜蛋汤!用勺子在汤里捞了捞,肉呢?一无所有,只有几个鸡蛋花。 “哎,沈依依,拿着我的钱承诺照顾我,就是这么照顾的?”傅云深高大的身躯陷在沙发上,质疑的目光定定地凝在沈依依脸上,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大鱼大肉来。 沈依依不服气地扬了扬眉毛,“哼,你不是说不吃吗?让我别来!” 见她拧巴着小眉毛,傅云深噗嗤一笑,凝聚在身上的冷气一扫而光,“是啊,你不来,我就有理由点食堂的大鱼大肉,你一来,我的烤全羊不上了。” 烤全羊?作为资深吃货,沈依依怎么能抵挡得了烤全羊的魅力? “不,不会吧?真的耽误了你吃烤全羊啊?”沈依依寻思着这里荒郊野外的,又是草原土壤气候,别的鱼啊肉可能没有,但是烤全羊大大滴可以有! 说不好傅云深心地一善良,把吃不完的羊腿打包回来给她吃呢? 嘤嘤嘤,真是的,耽误她吃烤全羊。 不知不觉的,豪华蒙古包里就想起了一阵砸吧砸吧嘴的声音。 “喂,不就是一个烤全羊?就把你馋成这样了?”傅云深以一种“没出息”的目光鄙视她。 “切,谁稀罕。”沈依依眉毛一掀。 “烤全羊是吃不成了,糟糠之妻做的几个菜倒是可以尝一尝,虽然是家常便饭,但是,吃着也别有一番滋味啊。”傅云深惋惜不已地摇摇头,又自我安慰起来。 “喂,谁是你糟糠之妻?”沈依依好不委屈,他们才相认两个月不到,她就从小鲜花沦为了糟糠之妻了?就从白玫瑰沦为了白米饭、红玫瑰沦为了蚊子血了? 再揭开第四个盒子时,傅云深见到一碗白米饭,没有肉! 第五个盒子,嗯哼,爆炒牛肉?他的最爱! 第六个盒子,哇塞,土豆焖鸡! 第七个盒子,哇哇哇,酱爆鱿鱼丝! 第八个盒子,哈哈哈,川味酸汤鱼,足足有三斤重! 这个女人下食材的时候,就没想过体重和食物重量成正比吗? 卖相倒是不错,可这完全不符合他的口味啊!他傅云深何许人也,什么时候吃过这等民家小调? 傅云深拿着一根筷子在菜上拨来拨去,目光嫌弃、质疑。 “喂,傅云深,你这什么表情?我说了,你不吃就别吃!”沈依依看不惯自己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嫌弃,心痛地去抢菜碗。 “咦,老婆,你先尝尝?”傅云深夹了一筷鱿鱼丝送到她唇边。 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接过食物,香!真香! 等等,他为什么让自己先吃?难道怕她毒害他?这个人心思怎么这么重?沈依依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老婆!给我盛饭!”傅云深向她伸了伸手。 沈依依眉毛拧成了麻花,“饭不是在那吗?”嗯,怎么回事,她肚子怎么唱起了空城计? 其实不光是她,在打开那几盘菜肴的时候,门外的三个保镖已经在默默地吞口水了。 “那个,傅云深,你一个人,恐怕也吃不了这么多分量。”沈依依不客气地坐下来,给自己盛饭,又用筷子捞鱼吃。 傅云深刚吃了一筷子酸菜鱼,那滋味酸爽得想独吞,从小到大吃惯了鲍参翅肚,偶尔吃吃农家小菜滋味真好! “什么情况?你们是饿着肚子来矿区的?”傅云深眉心一挑。 “你以为呢?我都快饿死了。”沈依依望着食物的目光冒着绿光。 “原来你这么爱我!”傅云深吃得有滋有味,“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风然,带两位美女来尝尝!你们少夫人的手艺!” 门外三朵绿花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听老总下命令,立马执行,进屋、拿筷子,“老大,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当当就哧溜哧溜开吃,还一个劲地夸,“好吃!太好吃了!” 铁兰意味深长地一笑,陪领导吃饭嘛,好吃当然是最大的夸赞了。 可沈依依没有居功,“今天的饭菜,都是咱们风大助理一手操办的,我只是打了打下手。” 第一百四十三章 岳总派来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岳总派来的 傅云深向她投来一个错愕的表情。 这倒是让铁兰捉摸不透了,风然的厨艺是不错,这么短时间里已经精进这么多了吗?另外,外面的女人对傅云深邀宠可谓不择手段,怎么沈依依还把功劳往外推?难道他们之间,不是沈依依追的他,而是傅云深占主导? 铁兰审视这对夫妻的目光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姐,吃啊,你怎么光拿筷子不吃饭?”当当已经吃了半碗了,见铁兰还在愣怔着,便问道。 铁兰这才拿起碗吃起来,嗯,不错,很美味。 吃过了饭,一群白帽子厨师突然扛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烤全羊往傅云深的蒙古包送来,“傅少,这是全矿上下孝敬您的,还请您收下。” 傅云深筷子一顿,不动声色地说:“不用了!我已经在吃了。” 而且老婆炒的菜倍儿好吃。他吃过风然做的菜,本以为是烧得很好的农家菜了,没想到沈依依的手艺更精进,把他舌尖的味蕾分分钟挑-逗着停不下来,根本不想吃什么烤全羊。 沈依依就不同了,这样的家常便饭她天天吃日日吃,看到烤全羊,眼睛都冒绿光了,用哀求的眼光让傅云深能留下烤全羊。 烤全羊滋滋滋冒着香气和热气,而且肉色一看就纯正美味,让人吃得停不下来! “可这是大家伙的心意,您就收下吧。”厨师陈恳地说。 “收下吧!收下吧!”沈依依就差替他下命令了。 傅云深目光清明得过分,“不用了,大家辛苦了一整天,去吩咐厨房再烤制一下,让矿上工人都能吃上烤全羊!” 厨师一听,脸色都变成了大喜字,烤全羊费钱费时,矿工们工资虽高,但都是拿着命换来的钱,怎么舍得买烤全羊吃?一个月统共才卖出几只,按照矿工的数量算,今天至少要烤制三百只! 哈哈哈,三百只,一只六百块!统共是十八万!一天就赚了一年的钱?厨师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啦响,“好嘞!少爷,我们一定连夜赶制出三百只烤全羊,让全矿的矿工都能吃到鲜香纯正的羊肉!” “那么这只?”沈依依咬着手指追问。 “这一只?当然是孝敬傅少和傅太太了!”厨师豪放地拍打着胸膛,把烤全羊留下,吹拉着号角走出了帐篷,逢人便说,“嘿嘿,傅少要请大家吃烤全羊!明天你们留着点肚子,别吃太饱哈!” 一传十十传百,关于傅少要请全矿吃烤全羊的事像一阵春风,吹遍了每个矿工的耳朵,不少人还准备了啤酒和花生瓜子,准备彻夜守着厨师烤制烤全羊。 当然第二天,矿工们都吃上了烤全羊! 不出一天,外界的媒体就报道了临北矿区烤全羊事件,一时之间烤全羊成了新兴网红食品,临北矿区的名声也一日日地好起来。 当然,这不是事件的全部,傅云深要做的事还很多,比如继续搜救掩埋的矿工,能救活一个是一个,绝不让允许有人消失得不明不白,比如安置矿工家属,尤其是闹事的那一波人,比如稳定当地的矿价以防价格猛涨,等等。 都是傅云深这个一把手需要就地落实的事情。 沈依依就陪着傅云深在蒙古包里住下,为的不是蹭烤全羊吃,是照顾傅云深的日常生活起居,这也是傅云深亲自吩咐的,“三餐有热饭、睡觉有暖炕、窝里有老婆”,傅云深给沈依依提的三点要求,必须一一做到。 傅云深经常早出晚归,整个蒙古包就剩下沈依依和两个美女保镖大眼瞪小眼,无聊之际,沈依依瞥见红木办公桌的抽屉里居然放着一副扑克牌,就拿出来招呼两保镖,“来,我们斗地主吧。” 斗地主?傅家少夫人在邀请她们斗地主? 在不可置信地盯了沈依依三秒,当当噗嗤笑了,“少夫人,没搞错吧?” “来不来吧?反正距离老板回家还有三个小时!”沈依依看了下腕表。 “可是我们要保护您的安全。您还是自己玩吧!”铁兰无奈地耸耸肩,虽然她们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可矿区都是男人,没有女人,自从沈依依来到矿区,那群男人的眼睛就贼溜溜地盯在她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黄色废料! 沈依依可以放松,铁兰和当当必须二十四小时盯着她的安危,否则傅云深会把她俩的脑袋拧下来的。 “无聊。”沈依依双手托腮,盯着腕表发了几秒呆,“对了!铁兰,你打电话给风然,让他把我的电脑送过来!” 岳寻让她在一个月以内,把皇室公主结婚的婚纱设计出来,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我试试看。”铁兰答道,拨通了风然的电话,可一直无人接听,“少夫人,风助理陪傅少视察去了。” 沈依依心中焦虑,“那怎么办?”婚纱不能耽误,而眼前两个人守着她的安全,实在没有必要,她的目光落在铁兰身上,“铁兰,要不你帮我去一趟?” 铁兰干练的小脸露出几分难为情,“夫人,傅少让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您的安全。” “没事,我答应了别人要把婚纱设计好,麻烦你了,铁兰。”沈依依哀求地摇了摇铁兰的手臂。 “可是,您要是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铁兰无奈。 “兰姐,我把附近的矿工都赶去放风,你去取吧,有我保护沈小姐,不会有事的。”当当自告奋勇地说。 沈依依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这个当当心思单纯、爱玩,很对沈依依的性子。 “这……”铁兰还是觉得不妥。 “哎呀,你就去嘛。我们在这住了几天,一点事都没有,要是有什么事,凭我的武功,谁敢来犯?”当当自信地拍拍胸膛,当保镖久了,她也沾染了男性的豪气。 铁兰拗不过两位小姑娘的一再要求,只好答应了,在离开蒙古包之前,铁兰反复交代了注意事项,又在周围巡逻了一圈,发现真的没什么矿工在附近,就放心地去了酒店。 当当目送铁兰上了道,一脸神秘兮兮地走到沈依依身边,“依依,我是岳总派来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是岳寻派来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我是岳寻派来的 沈依依迷茫而惊慌地左顾右盼,发现四下没有别人,才急切地问道,“岳总派来的?” 不会这么巧吧,派当当来监督她修改婚纱的进程?她可是还没好好开干啊。 “对,岳总派我来救你。”当当一双大眼睛褪去了初见时的纯真和懵懂,拉着沈依依就往外走,“快,趁着现在所有人都被我打发了,我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鬼地方,岳寻教她这么说的?昨天晚上当当还兴致高昂地吃了一条烤羊腿,转眼没人就成了鬼地方? 沈依依有点不明白她到底想干什么。 “等等,岳寻派你来干嘛呀?救我?我有危险吗?”这样的对话让沈依依显得有点儿脑残,上次岳寻被傅云深遣送回国,貌似又回到煜尊集团了。 当当没想到沈依依的觉悟这样低,用质疑的眼神斜睨着她,“沈小姐,你不会吃了傅云深的烤全羊,现在要留下来陪他吧?你别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 傅云深曾经为了别的女人抛弃她、嫌弃她、诬陷她、折磨她,那些事实就像陈年老电影,在沈依依脑海中一闪而过。 可就算这样,沈依依已经给自己打过千百遍预防针了,论当豪门太太的众多好处,论傅云深近期的进步和改变,论背叛婚姻没拿到离婚证就出逃的后果……那些需要顾虑的事,也像老电影一样一一呈现在脑海。 沈依依犹豫了,推开了当当的手,“让我再想想。” 当当急了,当初岳寻千辛万苦把她安排在傅家保镖内部,为的就是保护沈依依的安全,让她不再受傅云深的荼毒,可现在猎物爱上了狩猎者,后果多严重,当当只要想一想曾经看过的电影就了解了。 “还考虑什么呢?你难道不知道你来矿上的这几天,矿上到底多少男人觊觎你的美貌?”当当一想到那些男人恶狼般的目光,就打了一个寒颤。 太过美丽,在狼群中就是一个错误。 可怜的是沈依依这只小绵羊至今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让当当的思想工作做的很艰难。 “可不是有你和铁兰么?况且,有傅云深这座大伞罩着,谁敢动我?你说是不是嘛?”沈依依往大沙发上舒适一坐,端起泡好的普洱茶抿了一口,傅太太的做派,优雅从容,不为外事所扰。 “我看你是当傅太太当起瘾了!”当当有些恼火,脾气几乎在一瞬之间就爆发了,“你知道现在外面多危险吗?你知道傅云深为什么允许你深-入他工作的复地,探知他的秘密吗?” 沈依依摊开手表示不解,这让当当很抓狂,“难道你没听说,这场火就是间谍活动造成的?到底谁在搞间谍活动?为什么要拿上几千百姓的性命陪葬,你难道都没想过?” “需要想吗?”沈依依沉吟了三秒,语气笃定地说,“对不起,当当,我曾经是和岳寻说过,说过我一定会离婚,一定会带上我姥姥离开傅云深的控制,可现在我姥姥还没找到,他也没打算告诉我,但只要知道姥姥很安全,我也满意了。” 什么情况?当当的思想工作收效甚微,就像在浩渺的大海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水花都未曾激起,“依依,你别傻了好吗?以傅云深的个性,让你做一天傅太太,不过是看在你很老实,不会给他惹麻烦,还能给他挡舆论放手让他在外面胡作非为罢了。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沈依依心中微沉,对她的婚姻做出这样的评论未免太恶毒了,在她听来刺耳得很,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当当的话,“当当,不要再说这种话了好吗?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离开,你回去告诉岳寻,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另外,设计稿,我会按时交到他手上。” 说完就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封住了当当的嘴。 当当的苹果脸流露出浓烈的愤怒和不爽,可她无计可施,当即就摔门而出,拨通了一个电话,“岳总,沈小姐不愿离开。” 电话那端的岳寻语气冷沉而错愕,“怎么回事?不是她说要离开去找姥姥的吗?你确定没有听错?” 岳寻流露出的浓烈质疑和急切,像一把尖刀刺入了当当的心里,他这样在乎沈依依,却从未这样在乎过她。 “老大,她亲口对我说的,难道有错吗?老大,现在的问题是沈小姐可能爱上傅云深了,你没戏了……”当当往岳寻的心里插上一把尖刀,多多上眼药,就不信他不会忘记沈依依,“沈依依是个贱人,根本不知道你这么做!” “你闭嘴!我和她之间的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岳寻骨子里的野兽被唤醒,对当当龇开了牙齿。 “老大……”当当很不理解,为什么岳寻就是爱沈依依呢?“沈依依有什么好?” “给我好好保护她的安全,出了事提头来见!”岳寻吼完,啪挂断了电话,结实的胸肌因剧烈的情绪明显地一起一伏。 一定是当当骗他的,这个女孩看似天真无邪,可自从萌生了对他的爱意,做事就变得不靠谱起来,可他又找不到别人能打入傅云深保镖集团的内部,只能利用美男计,欺骗欺骗当当的少女心,铁兰太难攻入了。 可是,现在,这个女孩要坏他的事! 岳寻坐在皮沙发上,大手撑住额头,表情森冷得可怕,他急于向沈依依求证,就拨通了她的电话,“依依,你在哪儿?” 可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冷戏谑的男音,“岳总,打电话给我老婆干什么?” 那句话像一道闪电刺破了岳寻的耳膜,他以迅捷的手势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依依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你在侵犯依依的隐私!”岳寻沉吟了三秒,语气铿锵有力地辩驳道。 对方传来冷笑,“隐私?给我老婆打电话,有什么企图?” “怎么,依依嫁给了你,就不能有朋友了吗?”岳寻冷冷地说。 “朋友?还是第三者?”傅云深拆穿了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找他问清楚 第一百四十五章 找他问清楚 岳寻啪地挂断了电话。 岳寻不清楚手机是傅云深自己拿走的,还是沈依依自愿上交给他的,曾经他认为沈依依是爱他的,和傅云深的婚姻只是不得已为之,终有一天她会离开傅云深,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当当说,是沈依依不愿意离开的。 他更希望是前者,沈依依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傅云深强迫她的。 可他的计划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现在沈依依在傅云深身边,岳寻投鼠忌器,怕伤害沈依依一丝一毫,所以,他必须想办法把沈依依接走。 他给当当打了个电话,声色俱厉地命令道:“当当,必须立刻把沈依依弄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当正守在沈依依身边,对她一番言语劝解,沈依依却无动于衷,只能翻了个白眼,“老大,依依就在旁边呢,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沈依依泡奶茶的动作一顿,忙接过手机,“老板,我就给你修个婚纱图而已,你没道理把我抓到市区去吧?现在我肯定走不开。” 这个女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跟他打马虎眼。 岳寻俊容一沉,声音有几分不悦,“依依,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派人把你带走吗?” 沈依依表示一脸懵逼啊。 “因为,傅云深正在测试你。”岳寻顿了顿,仿佛很艰难地说出了真相。 “测试?”沈依依沉吟了数秒,隐隐觉察到傅云深的直爽,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岳寻被遣返回国的理由是他在h市参与了非法集资行为,可导火索却是岳寻带沈依依去城郊参观工厂,傅云深生气了,罚沈依依在门外冻了一整夜。 恰巧又是岳寻给她送来了衣服。 傅云深气上加气,就对沈依依做了一系列的疯狂举措,包括这一次,允准沈依依伴驾出现在临北矿难点,接近傅氏的核心机密和矿藏,难道仅仅因为她是傅太太的原因? 要知道,三年婚姻,沈依依得宠的时间还不到两个月。 沈依依打了一个寒颤,握住手机的手被汗水浸润,内心的惊涛骇浪已经无法掩饰,“他测试我什么?矿难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依依,傅云深的手段你知我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安全。”岳寻听出她颤抖声音背后的无助,连忙送上了肩膀,“当当,是我专门派去接你的!” “我不走!我为什么要走!我要问问清楚,为什么要怀疑我!”沈依依义愤填膺,眼泪吧嗒吧嗒滚下来,把刚刚对傅云深死灰复燃的感情又浇灭了。 岳寻头疼,“依依,你和傅云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要你跟当当离开,附近的关卡会为你自动让路,只要离开了h国,到了a国我的地盘,我们永永远远地在一起,经营我们的服装事业,不问世事,不是很好吗?” 岳寻给她描摹了一副画面,他们在明亮整洁的办公室里设计好图纸,去城郊的服装厂加工制作,再由沈依依亲自担当模特,把二人设计的衣服展现在t台上,完美而美丽的事业,相知相爱的神仙眷侣。 “阿寻,你说的固然好,可是,我怎么能抛下我姥姥,跑到a国去呢?傅云深会对我姥姥做什么,简直不敢想象。”沈依依愣愣地,感到心里和矿地一样荒凉。 傅云深,到底为什么要怀疑她? 岳寻明白,现在不是力取的时候,“依依,我不逼你。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只要你安全,什么都好说。” 二人依依惜别的挂断了电话,沈依依把杯中水一饮而尽,拿起包包就去傅云深视察的矿地问清楚。 荒原的不毛之地辽远而空旷,呼啸的山风在黄土丘上卷起阵阵黄沙,沈依依走出蒙古包,就看到几百米开外停着傅云深的专属坐骑。 “少夫人,你还去找他干什么?不是送死吗?”当当心急如焚,如果铁兰回来了,他们就没有逃跑的机会了。 沈依依穿着平底鞋,在黄沙上走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傅云深的坐骑边上,几个矿工说傅云深此去一公里的山路,去事故现场指挥搜救了。 沈依依就徒步跋涉,上了矿山。 矿山的黄土常年干旱,表层的细土被吹散,只留下一些粗糙的砂砾,踩上去滑不留脚,才爬了两步就摔了下来,沈依依的膝盖和手心都被黄沙擦破了。 “少夫人,你还是别去了。”当当很不理解她的所作所为,问什么不能等傅云深回来再问吗? 可沈依依一刻也待不下去。 “当当,这里黄沙太多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路。”沈依依站在山下,对当当说。 “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我们一起去吧。”当当眼里闪过一丝担忧。 “不用了,我在这等你,实在没有路,就给我找两根拐杖来,我就不信傅云深能去的地方,我就去不了!”沈依依倔强地撸起袖子,露出磨破的手臂来。 当当叮嘱她有事打电话,千万不要走远,附近的男矿工多,但她是傅云深的妻子,想来没人敢造次。 当当进山了,沈依依在附近找了几根棍子,勉强能作为手杖,就独自一人上山了,她在山上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当当来。 一阵阵风吹来,卷起的黄沙迷了她的眼睛,沈依依拿出手机发现一格信号都没有。 可对傅云深的恼火让沈依依咬紧牙关,一定要到傅云深视察的地方去。 走了半个钟头,来到一个小山头,视野顿时开阔起来,在距离小山三百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座海拔一千米左右的矿山,层层叠叠的旷田,却塌陷下去了几十个入口,痕迹新鲜的土壤宽达一百多平米,足见发生了多大面积的塌方。 沈依依远远地看到一群带着黄色安全帽的男人,陪同着傅云深走进了矿洞。 这个傅云深,不得不说是个实干派,有他过人的工作能力在,整个塌方才得以控制。 但他怀疑她、考察她,把她当成贼来防,亏她还每天无微不至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晚上还要被迫暖床,每天被他折磨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他居然怀疑她?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抓入洞 第一百四十六章 被抓入洞 每天晚上睡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怀疑她呢? 沈依依感到人格受到了侮辱,他可以上交工资卡,却怀疑她的人格! 沈依依义愤填膺地顺着小路出发,向塌方的矿洞走去。 突然,前方土丘上冒出三个漆黑的脑袋,沈依依以为是路过的矿工,却不料三个穿着矿工服装的、浑身脏兮兮的男人从土丘上冒出来,其中一个沈依依还记得,就是叫嚣着要找小-姐的钟旭。 “哟,这不是傅太太吗?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不怕遇到狼?”钟旭鸡贼的目光在沈依依身上逡巡,今天她穿的是牛仔裤和运动衣,可平凡的服饰在她身上也别有风味。 沈依依意识到了危险,想起了当当的话,给她打电话,可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我来找傅先生。”沈依依语气疏离,从三人旁边的小路上走过。 可钟旭一把截住了她的手臂,还在她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老板太忙了,是不是没时间陪你,你痒了?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矿工们爆出放肆而银荡的笑声。 “喂,钟旭,这可是傅太太,傅云深位高权重,发现的话,我们就没活路了?”另一个矿工望了一眼视察的人群说。 沈依依甩开钟旭的臂膀,一巴掌扇过去,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我是傅云深的女人!敢动我一根毫毛,要你狗命!”沈依依语气森冷如刀,一双硕亮的眼眸都是狠意,可当当怎么还不来?她到底去哪儿了? 沈依依心里有点害怕,在这些矿工的心中,傅云深是他们的老板,可这张牌到底好不好用,还有待求证。 “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钟旭却用一条肮脏的胳膊环住了沈依依的脖子,一只手在她身上乱动,语气十分嚣张。 沈依依用力推开他的手,使出夺命三招之踩脚趾,抬腿对着肮脏破洞的鞋尖跺去,只听到钟旭发出杀猪般的哀嚎,撤回了手臂,“你敢踩我!傅云深有什么好,我们做矿工的体力好,就不信拿不住你个小丫头片子!” 沈依依脚不点地地向山下滑去,沙子在身下哧溜哧溜,把她的小屁屁咔得好痛,可受点伤也比被这些畜生糟蹋好。 在潜意识中,沈依依还是把傅云深当成了此生唯一的丈夫,身子只能被他一个人碰。 “还不快追?老六,你弟不是在矿难中去世了吗?傅云深居然给你五千块了事,抓住他老婆,就不信他不给钱!我表弟也死了,我那大哥钟成去h市找傅云深,被打得满身是血,妈的!” 钟旭骂骂咧咧地滚下来,扇动几个矿工绑架沈依依。 名叫老六的男人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常年走惯了矿路,滑溜几下就拦住了沈依依的去路,“往哪里跑?今天,我要发一笔横财,为我弟报仇!”说着扑上来,抓住了沈依依的头发。 发绳吧啦断裂,如瀑的长发披盖在后背上,完美的修饰却成了老六抓住她的工具,沈依依感到头皮都要被掀开了,脚步就慢了下来。 钟旭滚下山坡,溅起一身黄泥,“啪”一巴掌扇在沈依依脸上,“臭娘们,敢踩老子!” 沈依依半边脸失去了知觉,耳朵眼一阵刺痛后失聪了。 “傅云深安置了闹事的矿工,给了他们钱,送他们回家了,你们难道不知道?”沈依依据理力争,傅云深处理后事的本领不容小觑,可事实的真相被一些居心不良的媒体歪曲了。 “蒙谁呢?你以为我不知道,钟成闹到机场,就看到你俩秀恩爱,还派人把他们抓进了牢房!”老六满是尘土的脸看不出底色,可目光凶狠,就像要把沈依依拿去生吞活剥了。 钟旭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根绳索,捆住沈依依手腕,“跟她说什么?先把她抓到我们的地盘,玩一玩再敲诈一笔,咱们半辈子就不用出生入死了!” 沈依依发现这群矿工被仇恨蒙蔽了眼睛,而钟旭本就是烂到骨子里的烂人,落到他们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他们捆住了她的手脚,把她扛麻袋似的扛在肩上,向矿井相反的方向跑去。 “救命!救命啊!”沈依依高声呼救。 可话没说完,就被一条带着汗臭味的毛巾塞住了嘴,身体颠簸着,手机滑出了口袋,落在了山路上。 “快,快走!傅云深看过来了。”钟旭扫了眼塌方洞口的位置,领头的傅云深姿势明显地向山这边看过来。 老六低了下身子,躲过了他的视线。 沈依依心里哭得七零八落,早知在路上要被埋伏的矿工抓走,她就是被冤枉也不愿找傅云深求证。 傅云深的信任比命还重要吗? 沈依依嘴上不承认,心里却默默地在寻求傅云深的信任。 老六把沈依依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走了数里路,到了一个门口杂草丛生的窑洞。 “多亏了我撒尿的时候,发现了这个废弃矿洞,就把这女人扔这里吧!”钟旭嘻嘻哈哈,在沈依依的屁屁上拍了拍。 沈依依恶心地想吐。 “离矿洞这么近,现在又在搜救时期,不会被救援队发现吧?”其他两个矿工担忧地问。 钟旭一脸痞笑,扒拉开洞口的野草,露出一个设备俱全的窝棚来,洞穴足有六七米深,最里间有一张床,床上有席子被褥和枕头,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还算干净,在外间有一个书柜,放着锅碗瓢盆,地上还有几把椅子、两瓶啤酒,地上有锅灶和炊具。 整个洞穴俨然一个烟火气息浓重的高原窑洞,还是有人居住的那种。 “哟吼,钟旭,你真会找地方。”一个矿工笑嘻嘻地拿起一瓶女式洗面奶,“这里有女人?” 钟旭笑得神秘诡异,“都是正常的成年人,矿上没女人,那方面的需求怎么解决?嘿嘿,我呀,有时候包一个女人上来,住上几天,啧啧啧,骨头都酥了!” 沈依依听得恶心想吐,这个人真是坏到骨子里了,周身的细胞和散发的气息都让女人想吐,心里急得团团转,希望傅云深能及时发现她失踪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诱人的小美人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诱人的小美人 “今天,咱们有福同享,今天就让你们玩个够!”钟旭慷慨地把沈依依放在床上,让几个人轮流享用美女。 “老六,傅云深和你有仇,你先来!”钟旭拔掉沈依依嘴里的毛巾,用手拍了拍她急红的脸颊。 老六矍铄的目光落在沈依依粉红的小脸上,那双杏眼水汪汪的,流露出惊恐的光,怎么看怎么勾引人,再到她饱满的胸口,纤细修长的腰肢,再到又圆又翘的屁屁,老六舌头舔了下干涸的唇,一手抓开皮带,向沈依依扑来。 “小美女,我也是男人,从了我,今天让你爽个够!”老六张开五爪向沈依依扑来,吓得沈依依准备好了夺命三招之踹裆,镇定而紧张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对了,钟旭,你这里没地方洗澡吗?咱们这么灰扑扑的,人美女这么干净,要不要洗一洗?”一个男人问。 沈依依急中生智,“对,你们去洗澡!” “哟吼,小美女,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刚才不还烈女么?”老六嘿嘿嘿笑得很猥琐,用手占沈依依的便宜。 “我看你们人多,害怕是正常的,可是一想反正都落到你们手上了,你们可千万别伤我性命啊,所以,还不如从了你们。”沈依依软中带硬地挡开他的手。 老六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哟哟哟,小美人,对对对,我们这么脏兮兮的,你这么细皮嫩/肉,咱们得好好品尝品尝。” 几个猥琐的男人交换了一下露骨的眼神,就去找洗澡的地方了,钟旭留下来看人,几个人按照钟旭指定的路线去找水。 当洞里只剩下沈依依和钟旭,沈依依已经想好了逃跑路线,走到钟旭身边,“钟旭,咱们做个生意怎么样?” 钟旭的目光始终没离开她的胸口,“哟,小美人,做什么生意?你出人我出力,我不叫你来叫,你觉得怎么样?” 几句话让沈依依听得直想呕吐,这个人真是腐败到骨子里,三句话不离那方面,简直是被下半身支配的色狼! 沈依依好歹学过几年的散打,趁他眼眯眯的,一脚揣在他的裆部,钟旭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住裆部痛得龇牙咧嘴,“你,你敢踢老子的命根儿!” 沈依依向他亮了一下森冷的牙齿,“没把你命根儿废掉算我输!还有更好的等着你!”说完随手抓起一个陶罐,抡圆了照着钟旭的后脑勺砸去,“啪啦”陶罐碎成数瓣,钟旭眼睛泛白,身体扭了扭晕倒在地。 他低估这个女人的暴力程度了! 沈依依慌忙逃出洞穴,沿着来路向矿山的位置赶去。 岂料才走了几十米,在转角处就迎面撞上了去而复返的老六他们,三人看到沈依依逃出洞穴,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扑上去就抓人,“好啊,你敢忽悠我们!好在我老六智商还算在线!” 沈依依沿着梯田的田埂跑,可这里的田埂布满了砂砾,沈依依没走惯,才跑了几条田埂就被三个人包围了。 一种绝望的预感压在沈依依心里,她明白如果落到这帮人手里,失身是必然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另一回事。 与其受辱而死,沈依依不如摔下梯田,好歹有个活命的机会。 从这级梯田到下一阶有无米高,沈依依要是从田埂上坠落的话,不死也得重伤,沈依依闭上眼张开手臂,向梯田下倒去。 “抓住她!”老六怒吼一声,从腰部甩出一根绳索,套在了沈依依的脖颈上,往回一扯,沈依依的半根脖子都要掉下来了。 “臭娘们,跟爷爷我耍心眼,爷爷就是套索高手,你,还嫩着呢!”老六一边骂一边收绳子,把沈依依拽回几个人手上,“看着她,今天就算脏,老子也要开荤!” 他们没有解开沈依依脖颈上的绳索,一路拖着她回到窑洞。 窒息的痛感产生了绝望,沈依依这次真的害怕了,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真要占有她,再敲诈傅云深吗? 傅云深一定不会要她,也不会救她的。 回到窑洞,钟旭已经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失而复得的沈依依,唇角登时抽搐着狠辣和邪冷,“臭娘们,敢踹老子的命根儿!我告诉你,今天,我要玩死你!” 沈依依算明白了,这群人不会放过她了。 她闭上眼睛装死,加上身体真的受了伤,脚踝上的伤痕已经感染了,又肿又涨不说,还不知被什么咬了一口,毒素顺着血管蔓延全身,让她脑袋晕晕乎乎的,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更别说反抗了。 “哟,小娘们这么烫,不会是发sao了吧?”老六摸了一下她的脸,发现皮肤烫得吓人。 钟旭用牙齿咬开啤酒盖,扬起头咕噜咕噜灌了几口,才把心里的怒气压下去,又拎着半瓶酒摁着沈依依的嘴往里灌,“喝,给老子喝!” 沈依依被呛得剧烈咳嗽,就快窒息了,可身体软绵绵的怎么也反抗不了,“老子有特效药,给她灌进去,我就不信你不会乖乖的要我们上你!”钟旭从橱柜里拿出一瓶小药丸,扼开沈依依的双颚,丢了三颗进去,“多吃一点!身体诱人一点!” 沈依依感到喉咙一阵苦涩,接二连三的药丸就滚到了喉咙里,又被几口酒呛得肺疼,在酒精的催化下,那药丸很快起了作用,沈依依感到胃部一阵揪痛,一股暖流从腹部直冲脑门,传入四肢百骸,身体软绵绵的,却有种莫名的痒意在啃食她的骨血。 沈依依始终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声音。 可那些恶心的男人虎视眈眈,对着她喝酒、说着污言秽语,形成了一股令人恶心的气味,冲得沈依依胃部翻江倒海,“哇……”吐了出来,到底喷到了谁,她也没看清。 “妈的,臭娘们嫌我们脏!兄弟们,给她教训!”钟旭身上的恶因子被彻底激发,将罪恶的手伸向沈依依,撕开她的运动衣,露出黑色的内衣来。 几个男人眼睛都冒火了,“哇塞,小美人,真是太诱人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个不留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个不留 沈依依死死护住身体,奋力向窑洞外爬去,就算一头撞死,也不能被他们玷辱。 可她一个弱女子,又被下了药,怎么是一群男人的对手?双腿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牛仔裤被钟旭扯住毛边给剥落了,沈依依带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抓起一块碎陶罐片划向那些人。 嗤啦,只听到皮肤皲裂的声音传来,三个男人怒不可揭的狰狞面目赫然眼前,“臭娘们,敢毁我容!兄弟们,今天不干死她,都别走!” 沈依依把手中的碎片划向自己的颈部大动脉。 “住手!”一声冷厉的威吓冲进洞来,一条无影脚扫过,四个男人乒乒乓乓滚了一地,那个人把沈依依笼罩在阴影里,光芒在从他身后射来,他二话不说,抱起沈依依向洞外走去。 被药效攻陷的沈依依视线都涣散了,所见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恍惚的影子,还晃成了重影,沈依依不知道他是谁,他说,“我是来救你的!” 当滚烫的指尖触及他微凉冷硬的西装,沈依依感到皮肤受到了慰藉,药效冲上头顶,令她分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放手。老实点!”男人把她的手牢牢摁住,把她打横抱起,抱出了窑洞。 “少爷,这几个人怎么办?”另一个陌生而肃杀的声音响起。 “一个不留!”男人清越动听的声音没有温度,甚至带着无尽的杀意。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迷迷糊糊中,沈依依感到自己坐上了车,汽车在马路上颠簸,隐约还遇上了几个路障,但都被男人不动声色地打发了。 药效正值巅峰,一股猛烈的热浪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把沈依依的血管冲破,皮肤滚烫得直流汗水,沈依依在后座上艰难地紧咬着唇齿,不让自己发出难堪的声音。 可事到如今,药效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她眼前生出了一副美男图,立体俊朗的五官、完美健壮的八块腹肌、清冽雄厚的男性荷尔蒙…… 她难受!她需要男人! 一张熟悉而邪魅的脸鬼使神差地出现在眼前,傅云深,他终于找来了?沈依依瞬间眼冒绿光,像一只树袋熊吊在了岳寻的脖颈上,上嘴就啃,皮肤没有一点毛孔,像温润的玉石一样触手生温,这性感的小薄唇、俊挺的鼻梁和小耳垂…… 沈依依糊了岳寻一脸口水,嘴里还十分豪放地说了点什么,“来嘛!我要!别开车了!美色当前……” 岳寻眉心微皱,唇角不满地紧抿着,用警告的语气说:“放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女人我在点火!”沈依依媚眼如丝,妩媚地撩了一下海藻般的长发,露出漂亮的粉颈,红唇微张,对岳寻勾了勾手指。 一股暖流从腹腔上涌,传遍岳寻的四肢百骸,这女人,是在明晃晃地勾引,让他这个初生牛犊怎么受得了? 要知道,岳寻那方面的经验可比傅云深少之又少,完全不在一个等级,因为他是一头独食狼,只吃一种食物,而沈依依就是他最想吃的食物。 可他不愿乘人之危,更不愿让沈依依事后后悔。 “放手!依依,醒一醒,别这样!”岳寻伸手拍了拍她滚烫的小脸蛋,手心传来一阵滚烫,心想一定要给她降温才行。 沈依依却一把抓住大手就上嘴啃,就像啃肯德基鸡块似的,把岳寻的手沾满了口水。 “依依,放手!”岳寻被她亲得浑身燥热,满面尴尬,而司机从后视镜里投来戏谑的视线,把岳寻弄得很恼火,“开你的车!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是是是,少爷!”司机林北麻溜地把视线挪开,见少爷这么紧张,心想必须给他支支招才行啊。 “少,少爷,要不要给沈小姐找个宾馆?”林北颤颤巍巍地问。 找宾馆?岳寻的脸登时红了,怒火攻心,“你想什么呢?快找家医院,给依依解解毒!” “医院?少爷,咱们是在h国的地界,现在傅云深正在全国找咱们麻烦呢!你倒好,为了沈小姐往h国钻就算了,还要带着他老婆上医院!” 林北以一种“少爷你没搞错吧”的质疑表情,从后视镜里看向岳寻。 岳寻脸色比锅底还黑,“你说怎么办吧?难道找宾馆就不会被发现?” “少爷贵人多忘事,临北的君隆宾馆就是我朋友开的,傅云深就算找,也找不到他那里。你放心吧。”林北说这话是带着私心的,实在看不得养尊处优的岳寻为了沈依依牵肠挂肚,现在居然为了她只身犯险,在计划之外偷偷跑到临北来。 “你存心的吧你?”岳寻真想撕了林北的嘴,可沈依依往他怀里拱,一双柔夷般的手在他脖颈上揉来揉去,还时不时地呢喃几句,“来嘛!我最喜欢你了!” 林北强忍着逼出内伤的冲动,“少爷,我是为你们好。你想想,你们这么喜欢彼此,要不是傅云深从中作梗,你们连孩子都有了!” 岳寻一手拍在他的头顶上,“开你的车吧!” 说话间,怀里的沈依依猫在西服上,窸窸窣窣地不知在干什么,岳寻低头一看,西服的扣子已经被完全解开了,只剩下沈依依手里的那颗了。 “喂,依依,冷静点!”岳寻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做这种事儿。 可沈依依抬起一张人畜无害、楚楚可怜的小脸,眼神儿都快涣散了,用孩子要糖吃的表情,嘟起小嘴儿,“给我嘛!人家需要!” 岳寻满头黑线,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干什么,要是他没有突破老爷子的重围,只身犯险来到临北事故现场,沈依依不是要搂着那些男人…… 左拥右抱,一脸享受? 岳寻脑海里略过一些黄色废料,以前共事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沈依依是这样豪放的人? 宾馆,林北用自己的身份证给二位开好房,把沈依依送到房间里大床房上,沈依依一看到床,眼睛都变了,用一种冒绿光的视线盯着岳寻,简直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去,放洗澡水!”岳寻一面抵挡来自沈依依四面八方的进攻,一面命令林北。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起洗澡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一起洗澡 放水?林北抽了抽鼻头,少爷一来就玩这么大,他真担心少爷没经验,被这个女人给嫖了! 看在少爷黑赛锅底的一张脸,林北只能照做。 “少爷,水放好了,你是不是要带沈小姐下缸?”林北像苍蝇搓腿一样搓着手,笑眯眯地问。 回应他的是一句气势凌厉的“滚!” “是是是!我滚我滚!”林北麻溜地滚了,可在玄关处突然杀回马枪,“少爷,要不要买点套?” “滚!”再一次被单字攻击! “啪”他动作一大,把沈依依掀翻在床,欺身倾轧而上,把她的两只手扼在头顶,正色严肃地问,“沈依依,看清楚我是谁!我不是你丈夫!” 沈依依媚眼如丝,曾经清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朦胧的迷惘,红唇委屈地嘟着,“唔,我不管你是谁……” 岳寻一把扼住了她的下颚骨,迫使她正视自己,“看清楚!我是岳寻!我是你老板!” “老板?对呀,你老是板着一张脸干嘛?”沈依依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迷惘了,居然装疯卖傻地说疯话,说醉话。 岳寻心里有一团火,几乎要把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他喜欢沈依依不是一天两天,即便她成了傅云深名副其实的妻子,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她,想她,想她倔强而漂亮的小脸,想她若即若离的态度,她明明虐他入骨,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很没原则地想念她。 沈依依说过,她一定会跟傅云深离婚的。 可岳寻每次只要一看到她,就把她是已婚妇女的事实忽略掉,她是那么娇柔可爱,那么倔强单纯……现在又这么热辣地勾引他,是个男人都控制不住,要犯男人都会犯的错误了。 沈依依抱着他的脑袋左看右看,迷茫的眼神带点儿错愕,“你怎么长这么好看?好像洋娃娃!” 那是!本少爷作为从小被人表白到大的男神,不帅能让你爱上我? “可是,你怎么长残了呢?”沈依依把他的脑袋当皮球一样颠来倒去,大眼睛一片迷茫和失望。 长残?沈依依,有种你再说一遍!岳寻的小宇宙要爆炸了,本少爷好心救你出火海,你却沉浸在火海里不肯出来,还要拉上本少爷和你一起干柴烈火,你知道本少爷也是正常的男人,点火就算了,还要挑剔他长残了? “你什么时候从瓜子脸变成了国字脸?还有,你这樱tao小唇是怎么回事?单眼皮什么时候长成了桃花眼?”沈依依完全无视了岳寻的怒火,继续无厘头地挑三拣四。 这是照着傅云深的模样来衡量他岳寻的? 难怪她要说他长残了! 岳寻的心脏受到了一万点伤害,痛得流血! 这个女人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岳寻强忍着抽搐的心脏,抱起沈依依走向卧室。 “你干什么?要带我去哪里?床上不好吗?又玩什么花样?”沈依依娇羞地往他怀里拱,像老夫老妻似的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小麦色的胸肌还是这么野性,完美的人鱼线真要让人直喷鼻血! 岳寻面无表情地忍受着几千几万点伤害,难道她和傅云深在一起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玩的?玩很多花样? 真是找虐啊!岳寻没事去救她干什么? 现在的岳寻心里嫉妒得要死,后悔得要死,毛躁得要死,锐利的目光像红外线扫向浴室的那盆水,“哗啦”一声把沈依依扔进水里,“你需要醒一醒!” “咳咳咳……救命!谋杀啊!”沈依依掰住浴缸的边缘,呛了几口洗澡水,好在林北没有放沐浴露,否则…… 沈依依在水里扑腾乱跳,可脑袋一露出水面,又被一直有力的大手摁住,“水里呆着去!” 温水注入口腔产生的强烈不适,让沈依依恢复了一丝理智,加上折腾的时间够长,沈依依感到头晕脑胀,从水底网上看,就见一个面冷心冷的男人,正用大手摁住她的脑袋,竟有几分像老板岳寻! 他这是要谋杀?沈依依在水里打了个寒颤,身体的热量逐渐消退,本能地挣脱他的手,哗啦从水底冒出头来,“噗噗”喷了几口洗澡水,刮掉眼前的水,就看到老板岳寻在浴缸边阴冷冷地凝视着她,全身都被水浸泡着,衬衫贴在结实的胸肌上,露出完美的马甲线。 若在平时,岳寻来这种湿/身魅惑,沈依依是要喷鼻血的,可现在什么个情况?看到陌生的酒店房间、凌乱的浴室和一脸阴测测的岳寻,沈依依不该在矿上照顾傅云深吗? “老,老板,你怎么会在这?你为什么要杀我?”沈依依死死捂住胸口的衣服,从水缸里一跃而起,赤着脚就要逃出去。 岳寻面色冷峻,唇角抽搐了一下,这女人连自己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依依,没看到吗,你在我的浴缸里。”看清楚沈依依迷糊中爱着的人是傅云深,岳寻心里又嫉妒又愤恨,她明明说过要跟傅云深离婚的,怎么转眼就不认账了? 可世界上最不认账的就是感情,最没有定数的也是感情。 从岳寻爱上有夫之妇沈依依那一刻起,他就输了,就成了注定要被虐的那一个! “我怎么会在你浴缸里?怎么可能!”沈依依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下半身被脱得只剩下内裤,上半身的运动衣也不知哪去了,而岳寻敞开性感的胸肌坐在浴缸边上,唇角还勾着邪魅的冷笑。 第一百五十章 硬上弓 第一百五十章 硬上弓 都发生了什么?沈依依用力拍打了一下脑袋,回忆起在矿上她本要找傅云深算账的,却被四个男人抓进了山洞,还被强喂了一把助兴药! 难怪她一路上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 见沈依依逐渐明朗的表情,岳寻高傲地扬起下巴,目光幽冷地凝聚在沈依依身上,“看到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傅云深,你很失望?” 也就是说,刚才沈依依那么热切地想要献身对象不是他岳寻,而是傅云深!岳寻感到被这个女人耍了!耍得很彻底,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傻瓜! “额,你救了我,我还是很感激的。”沈依依不知道老板大人心中的暴风骤雨竟这样强烈,讪讪地摆摆手,“但是,刚才我要是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这个女人要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岳寻脑门上布满黑线,光着脚从浴缸边走过来,一把摁住了沈依依的腰肢,“沈依依,是我对你太好了,你以为我为你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这霸道的架势,居然有几分傅云深的感觉! 可是,这也让岳寻变得不像岳寻,在沈依依心目中,岳寻是个翩翩有礼的温润男子,从来不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对她的付出从不问回报,可她错了。 此刻的岳寻满面霜寒,强势的目光睥睨着她,看架势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老,老板,婚纱图我是还没弄完,因为……我的电脑被没收了。”沈依依像一只受惊的小鸟,用双肘挡开他的身体,让二人保持一点距离。 老板催了她几次,甚至不惜从h国杀过来,为的不就是那张皇室公主的婚纱图? 这女人还在跟他装傻充楞? “什么婚纱图?”岳寻眉心冷聚。 沈依依察言观色,岳寻生气是认真的,可他居然不是为了她延误了交稿时机,那是为了什么? “老板,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我只买了一次衣服,剩下的一分没花,我可以邮寄给你。”沈依依被他一瞬不瞬的x光盯得后背发冷、心里发毛,男人生气一是为了女人,二是为了钱财。 她和他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为了她而生气,那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啦。再说了,虽然沈依依对自己的外貌、性格很自信,可是,她毕竟是有夫之妇。 钱财的话,倒是情有可原。 “谁告诉你我生气是为了钱?我岳寻身价千亿,怎么会为了区区一张银行卡?”岳寻清冷的打断了她的话。 “也是。”沈依依沉吟三秒,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才发现一个可怕的现实,咬着手指问:“老,老板,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我告诉你,不可以的!我不适合你!” 拒绝他?岳寻的小心脏碎裂成了数瓣,就算金丝银线都缝不好了。 “沈依依,你能不能严肃点!”岳寻向她冲来,真想扼住她的小下颚,看看她的心脏是什么做的,是钢筋水泥还是不锈钢?! “老板,我很严肃了。”沈依依表示冤屈。 就在岳寻冲来之际,脚下一滑,健硕的身体也保持不了平衡了,向沈依依直直砸去。沈依依见锅从天上来,想逃已经来不及了,被砸了个正着! 四片唇以尴尬的姿态交叠在一起,在沈依依以为身体要被砸成肉饼的时候,发现手脚依旧灵活,只是全身仿佛被使了定身术,怎么都挪不开。 这一吻来得太突然,岳寻完全没准备好,就那样把他的初吻献出去了,献给最爱的人好像不是什么坏事,而且,这两片唇又香又软,带点儿水果糖的味道,岳寻伸出舌头舔了舔,味道好极了。 理智告诉他要适可而止,毕竟沈依依不是他的人,可全身的血液像要沸腾了一样燥热起来,那两片唇又在诱导他更进一步。 她紧咬着唇齿,眼睛一片莫名的惊恐,提醒着岳寻她所爱不是他的事实。 “唔唔唔,放开我!”在岳寻犹豫的一刹,沈依依挣脱了他的唇齿,开口就毫不犹豫地骂了他,“啪”清脆的一巴掌落在了岳寻的左脸上。 沈依依从他身下爬起来,尽管看到他为了不砸到自己,而选择手肘和脚尖撑地,地上还流下了一点血渍,沈依依还是掀开了他,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嘴里还碎碎念,“没事没事!只是肢体接触而已!”抬起左右手叭叭各亲了一口,“嗯,跟左手亲右手没什么不同!” 地上四肢都要撑得僵硬了,见沈依依这样,整张脸都黑成了锅底,把心里仅有的一点点歉疚给风吹云散了。 “喂,沈依依,你有必要这样吗?我亲你一下怎么了?”岳寻真的好冤枉,这可是他的初吻,初吻啊!就这么被她当成了左手亲右手! 沈依依却像天要塌了似的,“岳寻,你没搞错吧!你都这样我了,还不够严重啊?” “那可是我的初吻!”岳寻好火,真质疑自己为什么非要受虐地喜欢她! “初吻?”沈依依一拍脑门儿,也不顾身上全是水了,冲上去姿势僵硬地抱了抱他,“对不住啊,我真的没想到这是你的初吻。况且,不是我要亲你的,好吗?”抱完了麻溜地走开。 岳寻满脸生无可恋,脑子里都是她吃错药对自己投怀送抱的情景,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趁势把她给办了?为什么非要秉承君子的法则,拖到现在她醒了连亲一亲她的资格都没有!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傅云深?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被他上?”岳寻咆哮。 沈依依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脸不可思议状,“岳寻,你瞎说什么啊?我可是有老公的女人!你这样对我已经很过分了,我告诉你!” “过分?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过分!”岳寻欺身而上,抱住沈依依的双肩就往墙上摁去,用双唇寻找她的唇,心里的那团邪火不能再压抑了。 “岳寻你干什么?你这是犯罪明白吗?你放开我!”沈依依真没想到谦谦君子岳寻居然也学会了霸王硬上弓!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坑的老板 第一百五十一章 好坑的老板 可岳寻不管不顾,要让这个女人知道,本少爷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可沈依依是谁?她是一只小野猫,女生打架所用的抠抓挠咬分分钟无师自通,挥手之间,就把岳寻小鲜肉的脸蛋儿抓花了,留下了一条五厘米长的抓痕! “沈依依,傅云深哪点比我好!他不知和多少女人在一起过,而我,只有你!”疼痛唤醒了岳寻的理智,不由分说强势上攻,把沈依依的双手摁在墙壁上,二人之间就成了胸口贴着胸口的暧昧姿势! 反抗不成的沈依依不想再吃第二次亏,眼泪说来就来,巴拉巴拉不要钱地往下坠,抽抽搭搭地哭着说:“你说我容易吗?我被人暗算被抓走不说,你好心救了我,还是要欺负我!什么叫做才出狼窝又入虎穴,说的就是我!” 狼窝虎穴,岳寻真的这么危险吗? 可一向没心没肺、坚强自持的沈依依,因为他的欺负,哭得死去活来,那他跟欺负她的人又有什么两样呢? 岳寻的心被沈依依哭乱了,说实话他就吃她那一套,心软得连墙都扶不起来,拿手背儿替她擦眼泪,“我知道错了,别哭了好吗?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沈依依见他垂眸安慰她的样子,表情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一拳擂在他胸口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欠了你什么?” “沈依依,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关于谁欠谁这件事,岳寻必须好好跟她掰扯掰扯,“你今天就欠了我三大人情!” 沈依依硕亮的眼睛里装满了泪水,错愕无辜地凝视着他,殷红的小嘴反驳着,“什么三个!顶多你救了我,我帮你把婚纱图弄完就是了!哪来的三个?你别诬赖我!” 岳寻见她又有心情掰扯了,自己的心情也好起来,这样近的距离,他心脏多少有点小鹿乱撞的意思,一手撑在沈依依的头顶上,把完美的马甲线露出来,“第一,我从矿工手里把你救出来,算吧?” 沈依依好像没办法否认。 “第二,你一路上对我百般折磨,比如说额,又亲又抱啊,解我的扣子啊,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干扰,这点,你不承认没关系,我的司机和行车记录仪都记载着呢!” 沈依依的眼睛瞪得都快掉出来了! “我真的对你又亲又抱,还解你扣子?”沈依依急得直跺脚,丢人丢大发了,“那,那我没有对你做更过分的事吧?” “有!怎么没有?”岳寻见她上套,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装作无辜委屈,指着彼此湿透的全身,“你自己看看!一进酒店就对我上下其手,要跟我干嘛干嘛,要不是我君子,把你扔进水里醒醒药,恐怕早就被你吃干抹净了!” “啊?我把你吃干抹净?”沈依依一副冤大头转世,满脸愤怒地反驳,“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你肯定在诬赖我!” “我本本上都记着呢!”岳寻拍了拍胸口。 沈依依双腿一软,一蹲身就坐下来了,失魂落魄、愤怒绝望的表情在她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岳寻口气幽怨地说:“哎,我这个受害者还没有找你算账,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岳寻!我再说一遍!整件事吃亏的人明明是我!”沈依依好火大。 见她火气上来了,岳寻不急着安慰她,“这第三嘛,你还要不要听?” “听!你说!我又哪里欠你什么了?”沈依依一不做二不休,看岳寻的嘴里能不能吐出花来! “第三嘛,你看看啊,就现在咱们这种距离和姿势,不发生点什么,我说出去都不好意思。”岳寻指了指彼此的身体,一个含苞待放,一个健硕勇猛,加上有水分做了充分的滋润,完全是行走的荷尔蒙碰上洋溢的雌性激素,不是干柴烈火是什么? 沈依依羞红了脸,抓挠的本事又上来了,可这一次她没能打到岳寻,而是被他以暧昧的姿势截住在半空,“又打我!第四……” “好好好!我投降,别数了。”沈依依举双手投降,又冤屈又委屈地凝视着他,“我什么时候就欠你这么多了?简直比扶老太太过马路还坑!” 岳寻勾唇一笑,“毕竟,我不是老太太,而是有才有貌的帅哥嘛。” 看他耍贫嘴,沈依依眼泪吧嗒掉下来,“那也没你这么玩的,就一条婚纱我可以给你设计,可是其他的我还不了!又不是我让你来救我的!”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岳寻又想跟她掰扯掰扯,“不是你答应给我修服装,我能千辛万苦地来找你吗?” “……”沈依依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干涸的泪渍凝聚在小脸上,干干涩涩的,“你不知道,上次我挠了傅云深一下,他讹了我三千万!!!” 这是前车之鉴的血泪史啊,沈依依怎么敢乱认账?万一将来没得还怎么办? “什么?三千万?”岳寻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事,“傅云深就是凭借这三千万,把你绑在身边的?” 沈依依抽抽搭搭,哭得不能自已,话说这口气淤积在心里好久了,“也不全是。可是他说,我要是不还他,他就把我姥姥送到非洲去!” “什么?傅云深还是不是男人?你姥姥现在在哪?”岳寻急切地问。 沈依依无助地摇摇头,“不知道,他还没把姥姥的位置告诉我,只是让我照顾好他,他高兴了就让我去见姥姥。” 岳寻气得额上青筋都暴起了,没想到傅云深这么卑鄙,拿沈依依的姥姥来威胁她,“照顾”的本意当然包括……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依依,他那样对你,跟我走!我帮你把姥姥找回来!”岳寻拍着胸膛承诺。 “没用的,连我都不知道姥姥在哪儿。”沈依依低下了头,可片刻后她便意识到这样卖惨好像哪里不妥,“所以,岳总为了我姥姥,麻烦你借我几百块钱。” “嗯哼?这跟钱有什么关系?”岳寻脑子拐不过弯。 “当然有关系,你不借我钱,我怎么买车票回到矿上去?”沈依依赤脚走出浴室,目光所及是一个低调奢华的五星酒店套房,撩开精致的窗帘往下看,就见几辆警车开进了内院。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百口莫辩 第一百五十二章 百口莫辩 岳寻可没看到楼下闹得沸反盈天,抓着沈依依问:“他对你那样,你也要回到他身边去?” 沈依依半真半假地说:“我们还没离婚,他都说了,不会轻易放我走,我这辈子恐怕是折在他手上了。”走到桌边双手托腮,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是岳寻不肯放她走怎么办? 岳寻到底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难得遇上心爱的女人,却成了别人的妻子,叫他怎么不恼火? “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岳寻握着她的手。 “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了他的话,沈依依将错就错含混了过去,才发现身上湿淋淋的,这个季节又不凉快,目光在总统套房里搜罗了一遍,“这么高档的套房,有没有衣服可以换?” 岳寻这才想起来,沈依依是女孩子,怎么能穿得湿哒哒地干冻呢?“我去找找!”麻溜地打开衣柜,只翻到了两套衣服,他把裙子拎在手里,“你要不要试试?布料有点少。” 沈依依所见的是两套助兴衣裙,不了少得可怜,连重要部位都遮不住,拎着肩带一看,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啧啧,这怎么穿啊?话说开这家酒店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这样的衣服怎么穿嘛!” 岳寻又在柜子里翻出另一套,“你看,这套布料多一点!” 是一条裹胸短裙,位置只到屁屁以下,稍微一动屁屁都遮不住,沈依依为难地拎着裙子穿也不是,放开也不是。 “阿嚏……”接连三个喷嚏以后,岳寻催促她,“你先换上,我叫助理送几套衣服上来。”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沈依依把衣服换好,紧紧捂住胸口和下面,可后背一大片光洁的皮肤就那么露出来了,裙子也短得可怜,“设计这种衣服的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难道是什么特效衣?” “咳咳咳”听到特效衣三个字,换上了紧身衣服,浑身包裹得凹凸有致的岳寻剧烈咳嗽起来。 “喂,你……你不至于吧?你也换上?”沈依依要尴尬死了,这个岳寻,要换上就换上吧,干嘛不去隔壁开一个房间,非要跟她挤在一起?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布料又这么少,传出去沈依依还怎么做人啊? “我也是人啊,我不会感冒?”岳寻往床上一躺,把唯一的被子罩住身体,感觉暖和多了。 “喂,我是女人,女人是弱势群体,你一定要跟我抢被子吗?”沈依依欲哭无泪,上去就拽被子,可岳寻抓得很紧,躲被子之战旷日持久,半个小时后,终于双方妥协了,功盖一床被子,但是中间画了三八线,谁敢逾越半步,就麻溜地滚去睡沙发。 “哎呀,你别虎视眈眈啦。我好歹是一个君子好吗,至多盖着被子聊天,你心灵纯洁一点!”岳寻见她两只眼睛乌眼鸡似地恶狠狠地瞪着他,仿佛他立刻要逾越三八线对她做什么似的,心里就冤屈得要死。 好歹他是岳氏集团最得宠的大公子、时尚界最有名的设计师,就被沈依依嫌弃成这样? 沈依依紧紧揪住被子的一角,时刻做好战斗的准备,指着中间的一杯水,“别动,谁动,谁倒霉!” “哎,遇上你,我也够倒霉的。更何况喜欢上你?哎!”岳寻幽幽地发表着怨言。 沈依依唇角抽了抽,可见于布料太少,不能进行大幅度的动作,就免了他一死。 门咚咚咚被敲响,“你去开!”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把皮球踢给了岳寻。 岳寻无奈只好过着浴巾下床开门。 门外是林北,手里还拎着两套衣服,“少爷,我回来了。” “喂,衣服房门外,别进来!”沈依依在被窝里岔开了尔康手! 可下一秒,不但林北进来了,傅云深带着七八个男人,气势汹汹地涌进了房间! 沈依依一秒就看到领头的那个人,就是傅云深!天哪,这么晚了他到这里来,不会是专程接她回家这么简单吧? 处于鸵鸟的本能,沈依依将头埋在了被窝里,打死都不肯出来。 傅云深周身阴霾弥漫,视线落在岳寻暴露的身体上,深邃的眸喷出火来,他的x光看到了地上凌乱的湿衣服,那件黑色内衣就是他买给沈依依的!还有蕾丝裤子! 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 气压低沉得可怕,傅云深一把拎住了岳寻的衣领,“你把依依怎么样了?” 岳寻愣怔了三秒,能给傅云深添堵的事何乐而不为呢,无所谓地大手一摊,“如你所见,该干的都干了!” 傅云深的脸要多黑有多黑,如果实现能杀人的话,岳寻已经死了一千遍了。 可被窝里的沈依依就错愕了,岳寻在说什么?该干的都干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岳寻,你胡说什么呀?”沈依依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就看到傅云深的x光像两把利剑,把她刺得体无完肤,连忙把头缩回去。 “沈依依!出来!”傅云深威吓道,双手插在腰间,把名贵的西服撑出霸气的弧度。 “不!你们先出去!”沈依依在被窝里甩赖,心里祈祷傅云深千万别当众把她拉出来,否则她丢脸丢大发了。 “不愿出来?”傅云深沉重的脚步声走到床前,一手探进被窝里,好家伙,光滑的皮肉,只用少量的衣料遮掩!这个女人当着他的面跟别人鬼混? “求求你,别这样好吗!”沈依依好不委屈,抓住他的手哀求说,“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岳寻是清白的。” 傅云深唇勾嘲弄的冷笑,“清白?沈依依,你清白的下限真低!” 风然急吼吼地赶进门,就被这热辣的场景给累晕了,少夫人居然和岳寻共处一室,连衣服都脱了,穿上了一套情/趣内衣??! 看少爷的脸色真的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可他报还是不报呢? “说!”傅云深气势如山,吼声令场子的地面抖三抖。 “少,少爷,这家情/趣旅店扫黄扫得差不多了……” “滚!” 沈依依感觉灵魂都吓出了体内,扫黄?傅云深带着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扫黄?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抓奸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被抓奸了 可他会怎么处理自己呢?沈依依从他冰冷的视线中,看到了杀意!试问一个德行有亏的傅太太连累了傅家名声,给傅云深的帅脸抹黑,那么,傅云深可能选择一劳永逸的方法,先灭口再封锁消息,从此世界上再没有沈依依这号人物! 沈依依现在有生命危险呐! “傅云深,我再说一遍,你让他们出去!我有话说!”沈依依必须和时间打仗,抢在傅云深下命令之前,把小命儿保住! “呵呵,沈依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傅云深幽冷的视线蕴藏着太多的风雨。 沈依依猜不透,也没时间猜,“如果你不介意别的男人看你老婆的身体,我也不介意!”沈依依带着士可杀不可辱的心态,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一条修长白嫩的腿子,大家都是正常男人,目光自然就被直直吸引了过去。 “滚出去!”傅云深不知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怒吼一声,把一群无辜的、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的属下们吼了出去。 “快走快走!”风然麻溜地主持扫黄的兄弟们离开,“都是见过世面的,快走快走!” 沈依依的额上全是黑线! 房间里只剩下傅云深、岳寻和沈依依,气氛猝然变得紧张起来,傅云深欺身而上,揪住被子的一角,就要把被子掀开。 沈依依先他一步,拿生命护住被子,“傅云深!我说过,我是无辜的!” “无辜?”傅云深捡起地上的一条小内内,“你的,还是湿的。还有你的!”捡起另一条扔给岳寻。 “傅云深!我是清白的!”沈依依从床上滚下来,并没有放弃游说他相信自己。 出现在傅云深眼前的沈依依简直性感到要爆炸了,裹胸短裙,顾上不顾下,怎么看怎么惹火,简直是活脱脱的妲己再世、红颜祸水! 他眼疾手快地拿起一张浴巾裹住她,瞪向岳寻,“再看把你眼睛挖下来!” 岳寻却腹黑一笑,“我都看过了。” 沈依依喷出一口老血,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岳寻,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岳寻却报之以无奈一笑,“你以为他会相信么?” 傅云深一手扼住沈依依的身体,一手打开手机,对着沈依依就是一阵猛拍,“我告诉你,今天这一页,你一辈子都别想翻过去。日后,你不听话,我就把照片发给姥姥。” 什么情况? “傅云深,你脑子没坑吧?我都说了我们是清白的,你还要整我?”沈依依去抢夺手机,要是这种尺度的照片落到了姥姥手上,她老人家一定会受不住打击,高血压发作的,伴随高血压的什么心梗、脑溢血就不可估量了。 可她怎么是傅云深的对手,很快,傅云深就把照片保存好,阴森森地对她冷笑,“清白?我傅云深的女人,什么时候和别的男人穿着情/趣内衣,被捉奸在床?” 这几句话是吼出来的,只听见头顶的吊灯突然啪啦一声爆裂在地。 碎片溅了一地。 这就是傅云深之怒,血溅三千里。 “你怀疑我?”沈依依想起岳寻在电话里说的话,傅云深把她带到矿地,就是为了测试她,他对她的怀疑不是一日两日了。 “事实如此,还用怀疑?”傅云深冷绝一笑。 沈依依没放弃自我表述,“傅云深,你知道我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吗?你为什么怀疑我?”想起一路上经历的点点滴滴,沈依依就气不打一处来,给她安排的当当一去不复返不说,连矿区的矿工都敢对她下药! 门被笃笃敲响。 风然拿着衣服走进来,房间的气氛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少爷,衣服。” 傅云深用下巴命令他,“扔给她。穿上你的衣服,别给我丢人!” 岳寻把林北买的衣服拿过来,“依依,这一套。” “我的女人,还用穿这种地摊货?”傅云深一脚踩在衣服上。 岳寻唇角抽了抽,“胡说!我怎么可能给依依买地摊货?!” 傅云深把衣服上的牌子撕下来,“一看岳少就缺乏生活经验,这种货色哪买的?天桥还是夜市?” 岳寻磨着牙看向林北,“衣服哪买的?” 林北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少,少爷,这个点名牌店都关门了,我在夜市买的。” “滚!”岳寻的脸要多黑有多黑。 林北立马以圆润的姿势滚出战火纷飞的套房。 沈依依爱莫能助,现在自身难保,为岳寻说话肯定只能适得其反,“岳寻,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救了我,你委托我做的事,我会做好的。” 岳寻面色难过,“依依,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傅云深脸色冷黑,岳寻这是要拐走他的女人吗? “不了。我还要找到我姥姥。”沈依依神色感伤,足见傅云深用姥姥威胁她,对她造成了的多深的伤害。 “傅云深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跟我一起走吧,我一定掘地三尺把姥姥找出来!”岳寻戒备的目光扫了一眼傅云深。 傅云深一把拽过沈依依的手,横叉在二人之间,“岳公子,你是活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沈依依是我的女人,你这么做有意思吗?” 岳寻面色峻冷,周身萦绕着浓浓的阴霾,与傅云深不相上下,“依依和你在一起不幸福!” 两道冷绝的x光向沈依依直直射来,傅云深扼住她的手腕,“是吗?和我在一起你不幸福?”那目光透着威胁和质问,仿佛在说“你在找死”。 “……”沈依依的唇舌仿佛被无形的手捏住,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说啊。”傅云深冷冷地逼迫她。 沈依依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一个字,她不会忘记傅云深是怎么折磨她,怎么用尽手段要挟她的。曾经她对他爱到骨子里,可也是他践踏了那份爱,现在沈依依分不清楚自己对他是爱还是对命运的妥协。 傅云深二话不说,勾起她的下巴,在殷红的唇上印下凶厉的一吻,他咬了她的嘴唇,痛得能尝到鲜血的味道,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剑拔弩张的血腥气。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劲爆新闻 第一百五十四章 劲爆新闻 沈依依本能地妥协了,“傅云深,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都听你的。”垂下歉疚的目光,不敢看向岳寻,她怕看到岳寻眼中浓浓的失望。 “依依,只要你过得不幸福,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着!”岳寻语气笃定地扔下一句话,坚毅地望向沈依依,全然不顾傅云深怎么想。 “岳寻……”沈依依没想到岳寻对她的感情到了这么深沉的地步,并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一时冲动。 岳寻深深地凝视了她三秒,转身走出门去。 沈依依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妥,可又说不上来,转身就见傅云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鼓了鼓掌,“好一对苦命鸳鸯,好一出依依不舍的戏码。” 听出了语气中的嘲讽,沈依依脸色一僵,并不找他打嘴炮,动作极快地穿好衣服,转身走出门去。 “拦住她。”清冷绝尘的声音喝住她。七八个扫黄的执法人员拦住沈依依的去路,“少夫人,请留步。” 沈依依大眼睛里流露出浓烈的寒意,就知道傅云深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傅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个女人,出了这么严重的事,居然还有脸问他想怎么样。简直三天不打,上梁揭瓦。傅云深不容分说,快步上前,把沈依依打横抱起,死死禁锢在怀里,“如果不想岳寻丧命的话,最好给我老实点!” 丧命,两个字带来的听觉冲击让沈依依停止了挣扎,忌惮傅云深的威严,沈依依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你到底想怎么样?岳寻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不能那样对他!” 救命恩人,这个评价有点高,让傅云深心脏的不爽感又添加了几分,可他面色保持着一贯的冰冷,把沈依依扔在揽胜的后座上,冷冷地对司机说:“开车!” 司机小张本想问一句目的地,可看傅云深周身源源不断地冒出黑线,还是没问出口,向帝苑的方向开去。 别折的车厢里,弥漫着严肃、冷峻的气氛,沈依依自认清白的理直气壮在傅云深没有温度的虎视眈眈中,气场变得越来越弱,最后乖巧而拘谨地坐在后座一角,与傅云深霸道摊开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一看就知道谁主谁次。 “ha-ve i found you ?flightless bird, jealous, weeping.or lost you?” 铁酒乐队醇厚清亮的声音像一道清泉,刮过每个人的耳膜,给严肃的气氛徒增了一丝伤感。 没想到傅云深竟和她用同一个铃声,纯属意外吧!沈依依的心动了动,看向傅云深精美绝伦却带着怒气的侧颜,心里乱成一团。 傅云深二话不说掐断了铃声,冷沉的口气一听就蕴藏着无尽的龙卷风,“说!” 电话另一端的风然捋直了嗓子,“少,少爷,那个人怎么处理?真的要杀吗?” “还用问吗?!”傅云深扔下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峻冷的视线落在沈依依身上,仿佛眼镜蛇在丈量食物的尺寸,这个女人挑战到他的底线了。 他就那样冷冷地看了她十多秒,什么话都不说,看得沈依依毛骨悚然。终于她按捺不住怒火,用力一拍前座的皮凳,“你到底在看什么?” 小张握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沈依依没系好安全带,一头撞在皮凳上,脑门儿生生地疼。 傅云深幽深的视线落在她的唇角,一块被水晕染开的口红印,在傅云深眼中,却成了提醒他出轨实施的证据。他伸出手在她的嘴角摩挲了一下,勾起冷绝嘲讽的弧度,双腿-交叠在座位前,姿态优雅,高不可攀。 “傅云深,你阴够了没有?我告诉你,我是清白的,你爱信不信!”沈依依气急了,自暴自弃地往后座上一靠,眼睛扫过傅云深,表情写着“要杀要剐随便你!” “叮咚……”手机接收到新消息的声音,傅云深打开了一则新闻,“虹桥水域发现一具新鲜男尸,疑似a国皇室血统”,看标题就足够触目惊心。偏偏内容更劲爆血腥,什么断手、脸皮儿,总之要多恐怖就多恐怖。 傅云深把新闻递给沈依依,“你应该欣赏欣赏,奸夫的死法。” 死法?沈依依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丢掉,心悬在了半空中,迟迟不敢打开新闻看下去。 傅云深念出了标题,又把血淋淋的几张图片呈现在沈依依眼前,“够不够劲爆?” 沈依依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相信才转眼功夫,岳寻就遭遇了不测,可那张尸体的图片,身高、体型和面部的那块小痣,都和岳寻不谋而合! 他死了,为了救她,被傅云深的人害死了。 沈依依窝在后座上愣怔怔地坐了三秒,突然暴脾气上来,抓住傅云深的衣领欺身而上,双手还扼住了傅云深的喉咙,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可眉眼间的恨意像两把利剑,要刺入傅云深的心里,“为什么!为什么!” 她手劲有限,对傅云深来说不过是挠痒痒的力度,可她眼中恨意刺骨,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寒意,饶是傅云深,也被吓了一跳,“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这个女人,竟为了岳寻要掐死他? “我说过,我们是清白的!真正害我的人,是你!是你的矿工!傅云深,你害死了他,我要你杀人偿命!”沈依依像疯了似的,抓起后座的一个逃生锤,往傅云深的脑门砸去。 此刻的沈依依再不是曾经那个受了委屈只会闹闹别扭的小姑娘,而是内心充满了仇恨的复仇者,她要傅云深死,杀了他再自杀。 小张手抖得不能再抖了,车子一抖撞在了绿化带上,翻身就来抢沈依依的杀人锤。 “少夫人,冷静!冷静啊!千万别想不开,少爷要是有什么事,咱们担待不起啊!” “我杀了他,再自杀!” “不要啊!少爷是一国元首,怎么能死在夫人的手上,还有一个偌大的帝国等待少爷去经营,还有三四千矿工等着少爷去拯救……看在您外婆的份上,也不能这样对少爷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失控的少夫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失控的少夫人 一个不会劝架的司机不是好保镖! 小张是一个很称职、很会劝架的保镖。 沈依依手上动作一顿,杀生锤停在离傅云深太阳穴0.01厘米的地方,痛不欲生的目光质疑着小张,“你是他的司机,他是你的老板,你当然为他说话!” 心中却蓦地一动,傅云深对外婆做了什么? “他把我外婆送到非洲去!现在又把岳寻杀死了,我要杀了这个杀人犯,再自杀给他陪葬!”沈依依真的要疯了。 傅云深始终双眸冷冷地凝聚在她身上,发现她真敢拿杀生锤锤他,可见是动了杀心,可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把外婆藏起来了,只是带人用扫黄的名义抓了老婆的奸,只是编了一则假新闻让沈依依知道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做错什么了! 他可是h国的主宰,是h市隐藏的一把手,是整个h国的希望之花,居然被老婆骑在身上、拿着杀生锤要锤死他! 当他是吃素的吗? 这么一闹,他心里渐渐生了一个疑团:眼前这个暴跳如雷的女子,真是被冤枉的?那么,她和岳寻的奸情真的不存在的?她从身子到心灵都是清纯如初的? 傅云深左心房一阵欢呼雀跃。 “不是!不是这样的!少爷是骗你的!连我们下人都知道的事,少夫人,你怎么不知道呢?”小张一脸遗憾和怀疑,犹如当头棒喝般,敲醒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少夫人。 “你们一定是骗我的!什么下人都知道的事!我不相信!”沈依依跨坐在傅云深身上,一跳一跳地挣扎反抗! 傅云深那个地方咔在她的双腿之下,瞬间就起了反应。 “……”硬硬的东西咔在沈依依的腿根,让沈依依瞬间就明白了现在姿势暧昧啊,她居然当着司机的面,穿着裙子跨坐在傅云深身上要死要活! 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做人?她都被傅云深带人当众扫黄了! “傅云深,你脑子是不是有坑?谁让你在我下面的!你给我起来!”沈依依完全被愤怒主宰了理智,身子又跳了跳,快把傅云深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了。 比起呼之欲出的五脏六腑,傅云深更难受的是她居然让自己的部位对着他的,还是一起一伏的那种! 傅云深还没到情致来了,就不顾场合、街边宣银的地步,“你再跳,我的肺都要被你颠出来了!”他语气不无警告地对沈依依说。 “颠出来才好呢!”沈依依就想把他弄死。 可小张决不允许老大有什么生命危险,扬手劈向沈依依的后脑勺,刚才还雄赳赳的沈依依,一股松绑的麻绳般歪在了傅云深的身上。 “谁让你打她的?”对这个及时出手保护自己生命安全的下属,傅云深很有意见。 “少,少爷,少夫人她不理智,我怕她伤了你!”小张一脸冤枉和无辜。 “快开车!”傅云深用将功抵罪的语气,命令小张快开车! 小张好不冤屈,一路脚踩油门来到蒙古包,趁着少夫人还没醒过来,交了差事,少爷的死活就不由他负责了。 傅云深一下车就抱着沈依依上楼,全然无视一屋子担心少爷死活的保镖的心情。 “少爷,您没事吧?少夫人怎么样了?”在沈依依失踪的半天里,铁兰是拎着脑袋在傅云深身边当差的,当当年轻、一脸无辜地哭得七零八落,傅云深照样骂得狗血喷头,让所有人出去自动领罚! 为了将功折罪,铁兰把几个肇事者给揪出来了。 傅云深冷漠如刀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脸上挂着发现沈依依和岳寻共处一张床的怒意,“你们怎么办的事?这么多人保护一个女人,都办不到吗?” “是是是,是我们的过失。只是少夫人让我去取电脑,整个蒙古包只有当当一个人当差,所以……”铁兰同情地看了眼哭肿了眼睛的当当,这个妹子是她一手调/教的,缺心眼居然干起了保镖这一行,只能说沈依依时运不济,偏挑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保镖。 “兰姐,少夫人要去找少爷,山路难走,让我找一根棍子给她当扶手,可我找了回去,人就不见了,我找遍了整个山头都没找到人。”当当哭唧唧地说。 “行了行了!这些话我都听你们说了几遍了!”傅云深很烦躁,一想到晚去一步,头上就有可能冒绿光,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少爷,当当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找到了四个犯罪分子!”铁兰眼睛里刀光一闪,流露出几分杀气。 “四个?你们在哪找的?”傅云深一听,即刻就要知道犯罪分子的犯罪事实! 铁兰像说书一样汇报,在少夫人去找少爷的途中,要经过一座无毛之岭,少夫人等不及要见到少爷,可能有什么话要问您,可是在半路上就被四个埋伏在路上的矿工给拦截了。矿上长年累月没有女人,以钟旭为代表的银荡分子就把魔爪伸向了花容月貌的少夫人…… 傅云深脸都黑了,“还是矿上的人做的?报上名来!” 铁兰一鼓作气,叫钟旭的头子是个惯犯,在鸭嘴山挖了一个窑子,几个人就把少夫人藏在窑子里,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几个人莫名其妙地都死了,而且都是一刀毙命——割喉,现场惨不忍睹! 傅云深眉宇的褶皱松弛了些,有人要了他们的命,他可以少费手脚,否则,送进监狱那是最好的惩罚,进了监狱嘛,强尖犯的待遇可是很糟糕的。 “查一下,这几个人有没有人在矿难中亲属去世的。”傅云深冷冷地说。 “有!钟旭在矿难中死了父亲,而老六也死了一个亲属。”铁兰不知他问这些是要干什么,少爷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且十分记仇,“少爷,要不要把他们亲属一锅端了?追究法律责任?” 傅云深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呵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既然是这样,就把这几个人当矿难处理,给亲属们送去抚恤金。”傅云深冷冷的说。 “什么?少爷,他们那样对少夫人……”当当简直不敢相信,少爷居然这样有情有义!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审讯一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审讯一下 “去吧!她会理解的。”傅云深挥手让人离去,一手撑着额头,就在半个小时前,沈依依差点把逃生锤变成杀生锤在这个位置要了他的命!这个女人,岳寻对她就这么重要? 众人散去后,傅云深凝视着被砸晕的沈依依,修长浓密的羽睫在婴儿般的瓷肌上印下一点阴影,眉心因不安而微拧着,身上还穿着他给她买的保守长裙,露出半截雪白的玉臂来。 身姿曼妙,就算躺在床上依然让人有种犯罪的冲动。 可一想到被发现时,沈依依是穿着情致内衣和岳寻躺在一起的,他心脏就传来极其不适的感觉,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坐在床边吞云吐雾。 雪茄的气息扑入沈依依的鼻翼,把她从昏迷中醒来,脑回路还停留在车上挨了莫名其妙一拳的刹那,纤瘦的身板直挺挺坐起来,满脸混沌,“谁打我?!” 身边只有吞云吐雾的傅云深,而那时候他正在她身下,是不可能锤她的,那么只剩下司机小张了!这个小张,就算要救傅云深,也不能打她呀!她有那么难以控制吗? 傅云深邪冷地瞥了她一眼,性感的唇吐出长长的烟柱,他很少抽烟,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一抽,现在,他心情很不好,亟待被取悦! 沈依依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停留在桌上的手机上,在矿山上丢掉了,现在失而复返,她要求证一下岳寻的死是否属实。 点开新闻软件,根据偏好推荐的新闻全是关于傅云深的,偶尔还有她自己的名字,她输入a国王子四个字,就搜查到唯一的一篇新闻,标题和她在车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内容和图片也没有区别。 这么说,岳寻被杀的事板上钉钉了? 傅云深派人杀死了岳寻,而她是间接害死岳寻的导火索。 “为什么为什么!”沈依依丢掉手机,拽住傅云深的衣领把他晃重影了,“谁让你对岳寻痛下杀手的!他是无辜的!是他救了我!” “我看你脑子秀逗了!”傅云深身体僵直了一下,以强大的气场把沈依依震开、震怂,“他都给我戴绿帽了,有留他狗命的必要吗?” 况且他也没下令把岳寻怎么样!就是让风然准备一片残忍、血腥的新闻吓唬吓唬沈依依罢了。她真把他当成杀人凶手了? 问题很严重。 “你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沈依依最受不了的就是傅云深的疑心病,重得堪比泰山。 “你跟他住进情/趣酒店,还穿着情/趣内衣,你俩脱下来的内衣内裤都是湿淋淋的,在玩湿/身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让我相信你!”傅云深一口气复述了当时的情景,是个男人都会误会的,尽管他心里残留着一丝侥幸,相信沈依依是无辜的,因为在找到几个矿工尸体的地方,真的发现了助兴药。 他们给她喂了多少,他不知道!他们对她做了什么,他不知道!那么多酒店岳寻为什么偏偏选择情/趣酒店,却是铁的事实! 他现在要的就是沈依依的一个解释,一个认错的态度,可是她居然理直气壮地用逃生锤砸他,醒来还揪着他的衣领折腾他! 叔可忍婶不可忍! 傅云深用杀人如麻的眼神,死死地盯住沈依依的一举一动,如果她再不解释解释,再不取悦取悦他,他就要霸王硬上弓,把她给办了! 没有什么是一炮解决不了的,不行的话那就两炮! “我被下药了!你为什么不在身边?为什么救我的人是岳寻?我有责任,你就没有吗?你现在还把岳寻害死了,你脑子有坑,还是陨石坑,很大的那种!”沈依依哭得那叫一惨,眼泪哗啦哗啦不要钱地往下掉,每一颗都是她对岳寻之死的伤心、对傅云深暴行的控诉。 “这么说,你们躺在一起,我还有责任了?”傅云深领略过沈依依的联想逻辑,现在再一次被她的逻辑带偏了。 沈依依用带肉窝窝的小手背擦了擦眼泪,用湿漉漉的视线瞪着傅云深,“你说呢?他们给我下药,我本来想一头撞死的,有一个人救了我,可他们给我吃了太多药片,我把那人当成你了。” “什么?你脑子坏了,视力还在啊!你怎么会把他认成我?”傅云深强忍住吐血的冲动。 沈依依抽抽搭搭的,“我说他怎么长残了。” 傅云深唇角抽了抽,她说岳寻长残,是在变相夸我帅吗?心脏渐渐舒坦,但这显然不够! “你放心!岳寻是个君子,他没有碰我,他还把我扔到浴缸里,给我醒脑,这就是为什么衣服都是湿的原因了。”回想起来,岳寻的确比傅云深要正常多了,至少他没有乘人之危呀! 傅云深的心脏又不舒坦了,“他是君子?为什么他的衣服是湿的?” “额,这个嘛,过程有点复杂,我怕你生气,不敢说。”沈依依察言观色,拿捏着说话的轻重。 傅云深牙疼又犯了,脑子里自动脑补了很多很多,为了听真相不得不忍下杀人的冲动,“恕你无罪!说!” 得到特赦令的沈依依带泪一笑,“那个,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他是你,就想拉他一起洗……” “什么?”此女豪放地要拉岳寻洗鸳鸯浴?傅云深狂吐鲜血,“为什么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没这么主动?” 沈依依食指互戳,一脸尴尬:“这个嘛,那药也不是白吃的……” “噗……”傅云深差点一口血喷出来,“你的意思是,吃了药就可以乱来?” 沈依依歪着脑袋沉吟了数秒,嘴角坏坏的,“遇到对的人,也不是不可以。” “……”傅云深突然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他是h国的隐形权力中心,作风霸道,树敌无数,可没有一件事不是为了国家、集团好的,而沈依依作为赫赫有名的傅太太,如果有一天他的对手也抓了沈依依,也给她喂了药,那他头顶的绿帽子不就妥妥的了吗? 第一百五十七章 岳寻的下落 第一百五十七章 岳寻的下落 傅云深脑子里再次浮现了各种姿势,可为了将来着想,他强忍着烈火般的冲动,搂着沈依依温柔地上一课,“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安全距离,知道吗?还有,不管谁给你药吃,都不许当成我!” “……傅少,这就有点为难我了。”沈依依小眉毛拧在一起,“要是我能直接找到你,不就不会出现这种事吗?还有,那药是有迷幻作用的,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也就是说,他的绿帽子是戴定了? 天哪,怎么会娶这样一个迷糊又没自保能力的女人?作为一个领地意识极强的杂食狼,傅云深第一次对沈依依打上了标签:此女名花有主,小偷绕道! 沈依依当然不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只知道他的视线逐渐森冷而嗜血,英挺的身躯向她倾轧而来,“我的妈呀!”沈依依拔腿就跑,不能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可才走一步手臂就被力量一带,身体失去平衡,被傅云深一手托腰一手抱住,二人滚到了席梦思上。 画面很快由调戏逐渐升温,变成了不容描述的艳烈景象,当然,沈依依是有挣扎的,可她抢得过傅云深吗? 一场情事酣畅淋漓,傅云深堂而皇之地给沈依依盖印,“以后,再对别的男人存有一星半点的犹豫,下场就跟它一样!” 手拿纸巾,一撕两断,三片四片五片……给沈依依下了一场纸片雨! 嘶嘶……沈依依牙有点痛,含混着答应了他的要求,就软磨硬泡地哄傅云深说出岳寻的下落,目的已经达到,傅云深不咸不淡地说:“我傅云深不会错杀一个人。”说完,拍拍屁股走人,巡视去了。 沈依依把香肩半露的衬衫拉好,思忖着傅云深话里的话,冲他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喂,等一下!” 光着粉红色的小脚丫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他身边,“少爷,你什么意思啊?” “字面意思!”傅云深披上名贵西服,又是一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的模样。 “傅总,我社会阅历浅,您就不能提点提点我吗?”沈依依好委屈地互戳食指。 “别胡思乱想,乖乖在家等我回来。”傅云深难得地温柔一回,托起她的小下巴在红唇上啄了一下。 心跳,一百八十以上的心率,恋爱的香气,沈依依眼睛里冒着红桃心,一脸花痴得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少夫人!”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当当一手抱着电脑,一手大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岳少的婚纱你还要不要了?” 沈依依这才回过神来,“要!当然要!另外,你去调查调查岳寻的情况,立刻马上!”清醒以后的沈依依有种明显的预感:傅云深给她看的新闻是假的,王子被杀应该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件,甚至会衍生成国与国之间的矛盾争端,战争的导火索,这几天的新闻媒体出奇的平静,只有一家小自媒体报道了这件事,所以,沈依依推测,这家小媒体就是傅云深授意的软文,专门吓唬她的! 如此一想,沈依依觉得自己智商飙升,简直可以跟傅云深叫板了。 当当神秘兮兮地扫了她一眼,神情淡定,“少夫人,你就不要祸害岳总了。” “祸害?我这是关心他的安危!”沈依依反驳说,发现当当淡定得异常,凑到当当耳根,“话说你不是岳少的人么?他出事了你没反应啊!你就不怕他拖欠你工资么?” 当当立马神色一凛,郑重其事地审视问题:“有道理!现在我们同在一个老板旗下当差,老板出事,员工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管他要工资!我去查了!” “去吧!去吧!”沈依依用一种“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挥了挥手。 当天下午,当当就传来一个悲怆的消息,“少夫人,您还是看新闻吧。我就不转述了,太惨了!” 沈依依刷着新闻,就刷出了大量关于a国王子被残忍杀害、暴尸荒野的新闻,一时之间当局的电话被打爆了,大量记者和a国留学生聚集在大使馆外,要讨伐当局的荒谬行为! “少夫人,这么说,老板他是真的遇害了……”当当说着说着,嘴巴一扁就哭得乱七八糟,心理素质比沈依依差多了,真不知她怎么当上的保镖。 “不会吧!傅云深明明说过他不会杀错一个人的,他选择相信我,就是相信我和岳寻是清白的,怎么会这样?” 沈依依出奇得冷静,按以往的心理素质,她至少要找傅云深闹一闹,或者干脆离家出走什么的,这一回,她连拍桌子的动作都没有。 “少夫人,岳总好歹是你的前老板,又救了你,怎么说你也该哭一哭啊!”当当指着沈依依干涸如初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的僵硬表情,“你简直太铁石心肠了!” “咳咳,当当,你要冷静!事件还没查清楚,怎么能凭借几篇新闻就断定他死了呢?”沈依依往椅背子上一靠,拉开二米八气场,“当当,哭成这样不是诅咒他吗?” 当当这才勉强止住了哭。 刷到新闻临时赶回家阻止沈依依离家出走的傅云深脚步一顿,唇角勾起欣慰的笑意,看来傅太太还有点脑子嘛。 锃亮的皮鞋转弯,傅云深没必要回来挨揍了,转身就回到了巡视现场。 风然像苍蝇搓腿那样搓着手,“少爷,您怎么又回来了?少夫人还没离家出走吗?” 还没…… 傅云深俊容一沉,向他投去杀人的x光,“你很希望少夫人离家出走?” “不不不!”风然一脸冤枉,寻思了三秒,“我是说,少夫人自从吃亏回来后,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傅云深没好气的问,沈依依是他老婆,风然是他助理,什么时候助理敢背着他偷偷观察他老婆,他有一种把风然送去津巴布韦的想法! “您想啊,以往凡是沾染到岳寻的事,少夫人总是要死要活的,至少得搞点离家出走什么的,怎么这次这么淡定?难道她知道点什么?”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白牧飞 第一百五十八章 白牧飞 风然把少爷眼角眉梢的那缕锋芒给收入眼底。 “哼,说明依依更爱我了。”傅云深自信地整了整西服的领子,美少年谁不爱? 风然唇角抽了抽,“少爷,自信是好事,就怕自恋误事……” “风然有屁快放!”这人敢讽刺他自恋,季度奖金别想要了! “是是是。我是说,您就没发现少夫人知道了点什么?”风然比划着一小撮一小撮的样子。 傅云深脚步一顿,喜色渐收,“你是说,她和岳寻通过气了?” “嗯哼……我可没这么说。”风然脚底生烟,麻溜地躲开少爷的雷霆之怒,“少爷,我还有事先走了!” 傅云深瞳孔冷缩,眼底一片阴霾。 坍塌案专案组的人来找傅云深,汇报调查所得情况,“少爷,坍塌事件的来龙去脉已经差不多弄清了,蔓延几十个矿井的爆炸明面上是由用火不慎造成瓦斯爆炸引起的,但我们经过深/入挖掘坍塌的矿井,搜救人员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汇报者把一盒黄土呈现给傅云深,平淡的土随处可见,但怪就怪在土上蒙着一层灰白的尘,傅云深伸出手捏起一点在鼻前闻了闻,浓重的硝烟味,“这是燃烧过的硝烟?” “少爷好眼力!在每个爆炸的矿井里,都发现了这种带着硝烟的土,还有一小段阴线!”汇报者眼睛灼灼有神,蕴藏着万千风云。 “你是说,有人借瓦斯爆炸在矿井里埋藏了大量炸药,才导致几十个矿井的塌陷?”傅云深始终保持冷静。 汇报者眼前一亮,“少爷,就是这样!” 果然是一起有预谋的矿难,“背后的意图是什么?查明了吗?”不惜以几千人的性命当赌注,必然有非达到不可的目的。 汇报者神色略过一丝意味深长,“少爷,据信息局汇报的消息,瓦斯事件后咱们国家的煤炭价格疯涨,外面都传说因为一场爆炸,咱们的煤炭市场要崩盘,a国的煤炭趁机涌入国内,疯狂抢占国内市场!” “什么?还有这种事?关税局吃干饭的?煤炭这种关乎国计民生的能源,能从国外进口?”傅云深冷冷地问。 “可怪就怪在这里,在事发前一个月,外交部刚好跟发展中/国家签订了一份能源共享协议和一份进出口无障碍协议!”汇报者目光灼灼。 “什么?谁让签的?”傅云深心里咯噔一跳,怎么把这件事给忘记了,“派人尽快去查查,我要和签订者背后的人谈话。” “是,我尽快去安排!”汇报者得令迅速退到幕后采取措施,不愧是傅云深训练的人。 傅氏总裁办公室门前,一个身材颀长、长相英俊的男人驻足片刻,神色掩藏了一丝倨傲,镇定了片刻才敲门。 “进来!”傅云深冷峻的视线看向门口,见男人走进来,眉尖一挑,外交部最年轻的外交官、号称h国最具政治前途的官员,竟有几分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你就是白牧飞?” 白牧飞神色略过一丝倨傲,向傅云深伸出了手,“傅总,我一向不跟商人来往,傅总有什么话,尽管说,我很忙。” 架子果然够大! “不忙,今天的谈话对你至关重要,你日后会明白。”傅云深放下签字笔,把一份材料扔到桌子上,“你看看。” 白牧飞心中不太满意,可颇深的城府让他面色如常,拿起文件翻阅了几张,“h国和发展中/国家能源共享协议,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怎么,傅总有什么见教么?” “那这份呢?”傅云深不动声色地丢过另一份报告。 白牧飞漫不经心地扫过封面,就冷冷一笑,“煤炭行业发展报告?傅总,你没开玩笑吧,这种材料你也信?社会上贩卖这种信息的人比比皆是,傅总可不要随便一个什么材料,就奉为圭臬地看,你看不过来!” 说最后几句话时,白牧飞的身体向前倾斜,隔着桌子,一站一坐的二人形成了明显的对立趋势。 傅云深把他的微动作一一尽收眼底,看来这个男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觉得没问题?”傅云深丝毫不显山露水地问。 “这种新闻,应该给煤炭专家反应,给我反应,没用,我主宰不了。”白牧飞双手一摊,展现了政治掮客的滑头。 “因为这两份协议,我们国家的煤炭价格节节飙升,有人趁临北煤矿出事,借机炒作,把煤价推上了巅峰,难道这种问题,我也要找煤炭专家商量么?”傅云深把材料“啪”地扔在桌上,气势十足。 白牧飞眉尖一挑,仿佛在说他什么架势没见过,这样的谈话对他毫无意义,唇带一丝不屑,“对了,傅总的临北煤矿出现了大面积塌陷,问题出在你身上啊,傅总!不赶快援救伤员,找我吐槽有什么意义?” “白部长,这么说你是不愿撤销这两份协议?”傅云深亮出了自己的底牌,不紧不慢地越过桌子与他对视。 岂料白牧飞一听这话,顿时轻哂,“傅总,难道你认为一个出事的煤矿商人有资格和我谈论这种问题吗?我签订的协议,什么时候到了能取消的地步?” 二人一高一矮,四目相对之间竟是电闪雷鸣。 对峙了良久,傅云深率先拍桌,“说得好。” “自然!”白牧飞丝毫不落下风,瞥向傅云深身边的位置,“怎么傅氏集团这么大,傅少连一个助理都请不起吗?” “我的助理出现,你的位子就不保了。”傅云深举重若轻地轻哂。 “哦,是吗?傅少的权力原来这么大,我真该好好领教领教。”白牧飞最看不惯的就是比他强、比他帅、比他有魄力的男人,傅云深口气那么大,身居高位的他怎么忍受得了? 傅云深不动声色地拿起电话,“进来。”随即风然拿着一叠材料进来,傅云深手指微动,“给他!” “这是白部长在位期间收受贿赂的举报信,上面的每一笔账,我们都记录在案。”风然把纸张递给他。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考察闺蜜男友 第一百五十九章 考察闺蜜男友 白牧飞英俊的面庞略过一丝错愕和愤怒,“你说什么?举报信?呵呵,白某行得端立得正,有足够的证据为什么不找反贪局举报我?” 风然掸了掸纸张,冷笑着说:“不直接举报你,是给你机会。我真怀疑白部长是怎么升上去的。”言语中的轻蔑不言而喻。 “你什么意思?”白牧飞面色一沉,袖下的手握成了拳头,一个小小的助理居然敢对堂堂白部长出言不逊? “这两份协议里面有极其严重的不平等条款,第十八条规定零关税进口不限数量的煤炭,白部长你是想把h国当成他国煤炭倾销的试验点吗?第三十八条,外资无阻碍进入包括不限于能源行业,尤其以航天、武器设备的能源输送为重点无障碍环节!” 风然一字一句痛心疾首地两个条款说了出来,越说语气越严重,“白部长,你干脆把国防线给取消算了,咱们和其他国家合二为一、合多为一算了!” “胡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咱们为国家办事的,要坚持原则,傅少,你的助理对国家政策这样断章取义,横加揣测,是什么意思?”白牧飞拍了一下桌子,气势陡然一凛,活像准备战斗的公鸡! 傅云深不紧不慢地抿茶,唇角勾起意犹未尽的笑容,“怎么,白部长,你现在还认为不需要取消这些无脑条款吗?” “我的权威,不容置疑!”白牧飞冷厉地说。 “很好!硬气!我希望白部长看到这份单子的时候,能够继续硬气下去!”风然又从牛皮袋里拿出几张纸,白牧飞抢过去看了一眼,面色瞬间一沉。 “这是什么?我怎么看不明白!”白牧飞故作无辜,神色恢复如常。 “这是白部长受贿账本的复印件,还有,这本是你的远方亲戚小棠带着大量炸药进入临北矿区,给各大矿井埋藏炸药的图片!还有这本,是白部长和a国皇室的通话记录,一打就是两个小时,用的是无记名号码,白主管,你不会不承认吧?” 风然按照傅云深的安排,把查到的东西一一呈现给白牧飞,就不信到现在他还能硬气下去! “胡闹!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白牧飞死鸭/子嘴硬。 风然一拍桌子,差点就爆粗口了,“白牧飞,你以为否认我们就能让你逃之法外吗?” “你什么态度?你算哪根葱?!”白牧飞实在没想到,本是强强对话,最后却变成了他和一个小助理吵起来了。 傅云深似笑非笑地敲了敲红木桌,“别吵了,这里不是菜市场。”目光流转,停留在白牧飞冷峻的面色上,口气不急不缓,“不过,白部长,这些问题该正视了。你先回去吧!风然,送客。” “少爷!”风然简直不敢相信少爷竟让他送白牧飞,真怕拳头一紧就把白牧飞给揍了! “去吧。”傅云深冷沉道,视线移到电脑屏幕上。 风然无法,只能送他下楼,一路上二人面色难看,互相都不对眼,从六楼到一楼,可谓人人见之回避,生怕二人打起来殃及城鱼。 傅云深本想让白牧飞自动召回那些脑残的外交规定,可偏偏白牧飞不给他面子,也好,省了他很多手脚。 一定程度上,作为隐形的一把手,傅云深喜欢这种情绪外露的共事者,省心省事儿。 头疼之际,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看到名字的一瞬,傅云深满面愁容变成了一池春水,唇角勾起浅淡的微笑,“小老婆,找为夫什么事?是不是想我了?” 切!谁是你小老婆!沈依依把呛口小辣椒的腔调压了压,“那个,傅少,我不是刚回家吗?带了点土特产想给小棠送去,今天就不回家吃中饭了。” “小棠啊,行啊,代我向她问好。”傅云深笑笑说。 “哎呀都怪你啦,不早点送我回家,我不在的这几天小棠都交男朋友了!”沈依依气鼓鼓地说,闺蜜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没她做参考呢! 对时小棠傅云深并不了解,只知道是沈依依很要好的朋友之一,“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傅云深看了眼腕表,离饭点还有一个小时,正好送沈依依过去。 “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你事多就别管我了。”沈依依和他打哈哈,其实是傅云深在,她怎么跟时小棠说悄悄话呢? “位置发我。挂了!”傅云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依依犹豫了片刻,带傅云深过去,正好见见这位姐夫,互相认识认识,对时小棠今后的事业发展有帮助,就把位置发给了他。 十分钟后,长青街,一辆炫酷的揽胜优雅地停在路边,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傅云深下车给沈依依开车门,“上车!” 沈依依犹豫了片刻,“你开这么拉风的车,我怕小棠心里不好受。” “为什么?反衬出她男朋友的寒酸?”傅云深饶有趣味地问。 “那倒不是。我听说她男朋友很厉害的,是个什么外交官,他跟时小棠在一起很低调的。”沈依依有所顾虑地说。 “当官嘛,枪打出头鸟,可表面低调的人未必真正低调,你多见见世面就知道了。”傅云深给她系好安全带,脚踩油门,伴随着优质发动机清爽的声音,车子很快上了正轨。 沈依依不甘地磨牙,他是在讽刺她没见过世面呢,若在平时她肯定毫不犹豫地反击回去,可今天还有什么比考察时小棠的男朋友更重要的呢? “等会到了小棠家,你也低调点,我不希望好朋友之间攀比这些。”沈依依带着几分祈求看向傅云深。 傅云深心底柔/软的地方触动了一下,没想到沈依依这么有情有义,点头算是回答了。 “这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傅云深好奇地问,突然很想知道她世界里的人是什么样的。 “我和小棠从小在乡下长大,她总是保护我、帮我打架,还帮我姥姥干活,后来她父亲去世了,就住在我家,我们一起生活了几年。 第一百六十章 形象崩坏了 第一百六十章 形象崩坏了 直到上了大学,她读的是文科,我读的是设计,也在同一个学校。我算一下,我们在一起有十六个年头了!从我记事起,世界上就有时小棠!她比我亲妈还亲呢。” 沈依依掰着手指头,语气轻快地说,可说道到亲妈,她的声音渐渐低弱下去,唇角苦涩的笑了一下。 傅云深都看在眼里,心里涩涩的,“有一个姐姐,很好。” “不说这些了。今天要研究的是这位外交官,可不是我!”沈依依仰天一笑,笑得清纯豁达,纯洁又落寞,看得傅云深心疼了一下。 “正好,我今天也会见了一个外交官。”傅云深第一次对女人坦言了他的公事。 沈依依偏着小脑袋,看向他的视线多了几分侦讯,“男的吗?我听说外交官都很帅,有颜有身材,而且普通话特别标准,字正腔圆的赛过播音员?” 被她这么一八卦,车厢中弥漫的哀伤逐渐被轻快取代,傅云深讶异于这个女人柔/软的内心和对朋友的仗义,就多说了几句,“外表而已,真正为国家做事的人就算说方言,也会受到重用。” 这话说的,好像他是国家领导人似的。 沈依依心中讶异了一下,“外交官出国门是代表着国家的尊严的,当然要长得又高又帅,各方面素质都要过硬才行!” “你是唯外表论?也就是传说中的颜控?”傅云深俊容微侧,用凤眸的余光扫了沈依依一眼,仿佛在说他不相信。 “也不全是啦。”沈依依拿起一个小车偶颠来倒去地看,“配得上小棠最重要。” “外交官也不一定好。”傅云深话里有话地说,“比如说今天和我会面的那一位,样样都很符合你说的条款,可在外交中却受贿,签下了不利于咱们国家的协议,出卖了国家利益,这样的人长得再帅,也不会得到重用的。” 重用,呵呵,白牧飞都坐到部长的位置了!是时候给他醒醒脑了! “不会吧?样样都符合?那肯定很帅?”沈依依漂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花痴地看向傅云深。 傅云深正色告诫她,“沈依依小姐,今天你已经当着为夫的面,说了三遍别人很帅了!能帅过你老公我吗?”浓浓的质问和醋味,把车厢都淹没了。 沈依依龇牙,一只手在傅云深脸上拍拍,用哄小孩的语气说:“乖啦乖啦!今天你再帅也不是重点,给我做背景板!” 傅云深什么时候做过别人的背景板?这是在质疑他的颜值和魅力吗? 揽胜停在一幢中档小区楼下,一个模样俏丽、身段高挑的长发女人正在下车的地方冲着沈依依摇手。 “小棠!”沈依依在车还没停稳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要提着东西下车了,被傅云深喝止,“注意安全!” 一辆炫跑从旁飞一般擦过,差点撞上沈依依,可强大的气流还是带翻了沈依依,一个旋转就跌进了一个结实可靠的怀抱,沈依依睁开紧张的双眼,就看到傅云深那张帅炸天际的明星脸,“嘻嘻嘻,傅先生,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 傅云深把她扶正,脸色冷峻成冰块,“注意安全!”目光追随着那辆超跑,把车牌号记录在脑海里。 “知道了知道了!”沈依依像抱不住的小兔子挣脱他的怀抱,就提着满满的土特产送到时小棠的身边。 “小棠小棠,我带了你最爱吃的三只松鼠,还有曲奇和巧克力,一盒要一千多快呢!”回到时小棠身边的沈依依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轻舞飞扬、活泼可爱,而和傅云深在一起眉宇总是笼罩着若有似无的愁绪。 两个小女孩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停,倒把傅云深给怠慢了,不过傅云深难得见沈依依的朋友一次,把沈依依眉梢眼角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就越发现沈依依可爱、令人不忍移目。 作为高光存在的傅云深,还是吸引了时小棠的目光,她忙拉开沈依依,压低的声音掩盖不了兴奋,“傅云深怎么亲自送你过来了?告诉姐姐,最近他欺负你了没?” 有人挺的感觉真好,沈依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还好啦,没有。” “真没有?”时小棠再确认一遍才肯放心。 “真没。”在时小棠关切热烈的视线里,沈依依心里暖融融的,“刚从临北回来,怕巧克力化了,就来看你!”说完拆开一盒巧克力,不顾形象当街塞进时小棠嘴里,表情期待而紧张地盯着她的红唇,“怎么样怎么样?” 时小棠左顾右盼,生怕自己的形象毁了,可一口咬下去,形象不要了,腮帮子鼓鼓囊囊地说:“太好吃了!一千多快的巧克力就是不一样!” “嘻嘻,那是!”沈依依最喜欢的就是和时小棠分享美食,看她吃就像自己也吃饱了一样。 “可是,在街上这么大吃大嚼,我的淑女形象不会崩坏吧?”时小棠拉着沈依依挡在自己身前,把嘴里的巧克力消化掉,丝滑、甜腻,狠狠地安慰了时小棠的馋虫。 “有我在,怕什么。”沈依依吃吃地笑着。 时小棠把巧克力吞完,才对傅云深伸出了手:“你好,我是依依的朋友时小棠,很高兴见到你。”锐利的目光化身扫描镜,把傅云深从头到尾狙击了一遍。 嗯,他身材英挺、气场强大,但目光却难得地柔/软,尤其在看向沈依依的时候,有点惊喜有点宠溺有点甜蜜,嗯,时小棠闻到了爱情的味道,对傅云深自然就满意了。 “你好,我是依依的丈夫,傅云深。”傅云深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敏锐地摸到了指尖的皮肤比手心粗糙一点,“听说你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小说家?有空帮我出本书呗。” 生意上门?时小棠带着职业的敏锐,拒绝了他,“依依让我出的话,我可以考虑。” 傅云深对时小棠的印象极好,只要是对沈依依好的,他都喜欢。 “小棠,傅少的生意肯定开价高,说不好价格是你曾经的好几倍,你确定不要试一试?”想到三千万巨债,沈依依摩拳擦掌,傅云深的钱不赚白不赚。 时小棠额头冒出一排黑线,“依依,你真的要我写?”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互相考察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互相考察 一个圆滚滚的皮球向沈依依踢来,她犹豫了三秒,拉过时小棠耳语道:“你想想啊,他那么有钱,咱们能赚一笔是一笔。” 时小棠脑门的黑线越来越黑,“你的意思是你迟早要跟他离婚?各过各的?等等,我前段时间不还听你说,他把工资卡都交给你了,我不用你的钱,我有事情做的!”闺蜜的钱她不赚,那就不是什么纯正的闺蜜了,那叫老板娘和员工! 闺蜜的连环问让沈依依懵逼了数秒,才理清其中的关系,他的钱就是我的钱?向傅云深投去质疑的目光,真有那么好事儿? 傅云深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怎么样,考虑一下?” “算了。我闺蜜要写,也是友情赞助,你嘛,一边儿去。”沈依依食指从鼻尖轻快地拂过,继续扎堆闺蜜圈儿,叽叽喳喳谈了好多话,把傅云深量在一边。 时小棠偷偷观察了傅云深几眼,对沈依依咬耳朵说:“傅云深不是日理万机的霸总吗?被咱们晾一边居然不骄不躁地跟着,难道他有什么企图?” “什么企图?”沈依依汗毛倒竖,话说傅云深对她的测试还没正式结束,他到底想干什么呀?探索的视线偷偷在傅云深身上逡巡,除了帅气的外表、英俊的面庞,足以在身上罩上耀目的光环,至今为止,沈依依还总是被他的光环耀瞎双眼,对光环后的一切懵懂未知。 时小棠旁观者清,或许能给她道出个子丑寅卯来,“小棠,你用你那24k钛合金作家眼,给我看看他到底想考察我什么?我跟你说,有人告诉我,他正在对我进行调查!” “什么?调查你?情史还是生活作风?还是和他在一起的意图?不会吧,我听说沈家不是跨了吗?难道还怕你从他身上捞一笔?”时小棠锐眸如炬,自带扫描仪地把傅云深的里里外外都扫描了一遍。 “我不知道,他不告诉我!”沈依依低声说,“对了,发生了一件很羞耻的事。” 一听到有卦可八,时小棠眼冒绿光,“快说。” 沈依依就把她差点被矿工强暴、被前上司岳寻救了,然后岳寻很脑残地把她带到情/趣酒店避难,然后被傅云深抓奸在床的事给说了一遍。 时小棠从开头惊讶到结尾,最后血槽已空,恨铁不成钢地拿手戳她的额头,“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非要去临北?出了这么多事,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楼已经被重情重义的时小棠成功歪了,沈依依面无表情地接受她的一切质疑:“你就说吧,他测试我,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时小棠摸着活生生的沈依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恢复了理智的大脑,“肯定有关系啊!我猜,那场特大矿难,兴许和这个岳寻有关!” “什,什么?”沈依依大跌眼镜,“你这想法也太天方夜谭了吧?岳寻虽然是a国王子,虽然对我有那么点意思,虽然差点我们就发生了点什么,虽然他被遣返回国……但是,他不至于为了我,就制造特大矿难出来草菅人命吧?” “你也知道那么多虽然?”时小棠捏了捏她的脸蛋,一脸看不争气孩子的鄙夷眼神,“a国皇室什么概念?按照宫斗小说的一贯套路,a国王子和本国皇后发生恋情,那是足以掀起两国战争的!埃及艳后就是前车之鉴。” 沈依依噗嗤一笑,“就我,还埃及艳后!哪有那么严重?” “你说呢?”现在都时小棠很同情傅云深,老婆都被岳寻拖到床上去了,还能对沈依依不离不弃,显然是动了真格,拉着沈依依的手,“你亲口告诉姐姐,你和那个岳寻不会真的发生了什么吧?” “噗……”正在喝矿泉水的沈依依喷出迷蒙的水雾,“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心虚地偷瞄傅云深,沈依依发现现在傅云深的一个微表情,都能引起她情绪的变化。 “那就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屁股翘一翘,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谅你也没那胆量!”时小棠投来老气横秋的一瞥,宛如沈依依此刻正光着,毫无秘密! “文雅一点!等下你那外交官男朋友要是知道你这么粗鲁,可能就不要你了!”沈依依提醒她。 对笔下恋人成双对,却单身了二十多年的时小棠,一个“男朋友”足以让她收敛所有锋芒,忙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衫,婀娜多姿地在马路边翘首以盼,“他怎么还不来?不是说这个点前后到吗?” “不会是太忙迟到了吧?”沈依依随口一问。 时小棠向她投来凌厉的一瞥,“怎么可能!他是外交官,最准时了。” 见她一副见色忘义的样子,沈依依好受伤地捂住胸口,“现在就护上了,我好桑心。” “正经一点!等下他以为我玩蕾丝就可怕了!”时小棠忙扯开她的手,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沈依依再次受到一万点伤害! 说时迟那时快,一辆蓝色炫彩跑车播放着劲爆的摇滚乐,从小区的另一端马路上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过来,赛车的高功率发动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让人侧目。 “哟,谁的跑车这么嚣张!小区是拒绝高音喇叭的!”时小棠愤愤不平地撇撇嘴。 没想到跑车在小区干道上开了一圈,最后以一个嚣张的漂移停在了两位美女的身边。 “嗨,小棠!”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踏出锃光瓦亮的皮鞋走下车,摘掉七彩反光的太阳镜,向两位美女挥了挥手。 沈依依大跌眼镜,难道这位就是时小棠的男朋友?这也太阔绰了吧!偷瞄了一眼时小棠的反应,替她合上半张的下巴,“小棠,你男朋友来了。” 时小棠掩盖眼中的失望,打起精神,这可是她单身二十多年的第一位男朋友,“牧飞,你来了。这是你的跑车?”时小棠略显尴尬。 白牧飞的目光从沈依依身上缓缓移开,才落在准女友身上,语气不乏炫耀,“对呀,怎么样,帅气吧?八百多万呢!”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吹毛求疵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吹毛求疵 时小棠吞了吞口水,几分尴尬地问:“现在八项规定都下来了,你还敢开着跑车到处跑,八百多万,照你的薪资水平猴年马月还得完车贷呀?” 白牧飞这才发现这个女朋友不太好对付啊,“客户送的。” “客户送的?这么贵重的礼物,你也敢收啊?”时小棠简直太失望了。 轮到白牧飞尴尬了,“其实吧,我租的,专门来看你租的。” 时小棠就更失望了,“你觉得我是一个会看重这些身外之物的人?”四目相对,牛头不对马嘴,二人完全不到一个频道上! 气氛萦绕着莫名的尴尬,还是沈依依出来打圆场,“你男朋友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时小棠唇角抽了抽,“之前在逃跑的路上逮住咱俩训的家伙,就是他。” 这个评价还蛮重的,听得出来时小棠生气了,还是很失望的那种,她有个毛病就是生气了不按常理出牌,不论亲疏远近,一律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沈依依干笑了两声,忙用目光警告时小棠别失了分寸,一面把人往小区里引,“我是小棠的朋友,幸会幸会。” 白牧飞跟着沈依依就走,一边走一边搭讪,“依依,上次送你去医院,你腿伤好些了吗?我还等着你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呢。” 沈依依把时小棠拉到身边,“在小棠的照顾下,我好得很快。” 傻子都知道沈依依是在变相推销时小棠呢,时小棠瞄了眼招摇过市的跑车,又瞄了眼眼前对闺蜜已有所图的男友,神色越发不忿。 但白牧飞的眼睛都长在沈依依身上,根本没把时小棠的失望当一回事儿。 这时,傅云深果断出手,挽住沈依依的腰肢,“依依,午餐在家里吃恐怕来不及,我请大家去外面吃怎么样?” 白牧飞错愕的目光聚集在傅云深身上,百般忽略的男人居然搂沈依依的腰肢! “傅老板,你怎么在这?”白牧飞已经自觉代入依依护花使者的角色,敌意地瞥向覆盖在沈依依腰上的那只手。 傅云深搂得更紧了,“陪我老婆来审查她闺蜜的男朋友。”幽深中带几分讥诮的目光在白牧飞身上游移了几秒,“你不会就是那个要考试的男朋友吧?” 时小棠向傅云深投去感激的一瞥,没想到这个男人是嘴炮界一霸!完全符合霸总毒舌人设! 白牧飞向时小棠移了移,装出几分亲昵,“我是小棠男朋友,临时的。” “白牧飞,我们小棠是正经女生,从来没有什么临时男友,你如果位置摆不对的话,还是别祸害人家好吗?”沈依依恼火地瞪了白牧飞一眼,对他的印象本就不好,没想到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种话! 时小棠面色冷淡难看,但到底是第一个男朋友,没什么恋爱/经验,就把这口气压在心底,等白牧飞出新招! “抱歉,抱歉,我开个玩笑。”白牧飞搂上时小棠的腰,尴尬地笑了笑。 时小棠暗暗地推开了,“这表现考试不及格,罚跪搓衣板的时候别哭。” “笑话,我大老爷们,跪个搓衣板还哭?”白牧飞一脸傲气地说,搂着时小棠的腰就要上楼,“小棠,你不是说要做饭给我吃吗?咱们走吧。”冷冷地瞥向傅云深。 时小棠犹豫了三秒,“反正买了那么多菜,不吃白不出!依依,今天你帮我一把好吗?” 沈依依看出她眼中的祈求,无奈地答应了。 上了楼,看得出来白牧飞是第一次去时小棠的家,东瞧瞧西看看,这是一个一百平米左右的独身公寓,大厅是浅色少女系列的装修风格,书房的书柜躺着几百本书,有一半儿以上是时小棠自己写的,电脑还开着尚未写完的文稿。 虽然窗明几净、布置得井井有条,当白牧飞看到书桌上吃剩的半袋薯片,眉心皱了皱,“小棠啊,这个男主外女主内,家里还是要打扫干净,吃剩的垃圾食品最容易长蟑螂。” 啪啦随手把半袋薯片扔进了垃圾箱。 说时迟那时快,沈依依以光的速度在落入垃圾箱之前,截住了薯片,定睛一看,“这小棠最爱的黄瓜味道薯片,她怕上火,一年四季难得吃几次。” 时小棠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依依懂我。”视线幽怨地扫了白牧飞一眼,把薯片放在了玻璃罐里。 轮到白牧飞尴尬了,这小妞当着外人不给他面子?! 沈依依给傅云深、白牧飞泡好了茶,“你俩先喝点儿茶,我和小棠去做饭。”向傅云深投去警告的视线,“云深,好好招待小棠的男朋友。” 傅云深勾唇一笑,“那当然。” 白牧飞尴尬地在西裤上搓了搓手,挺直腰板坐在傅云深对面,刚硬的视线平直向前,不知是在示威还是比美。 “哦,对了,白部长,小棠其实挺护食的,谁抢她跟谁急。我都不敢动她的食物。”沈依依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 白牧飞撞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情差到了极点,但今早在傅云深处耀武扬威了一阵,却被傅云深目睹他在女朋友面前跌份,虚荣心受到了不小的挑战,发誓要从傅云深身上讨回来。 “傅总,没想到在这里见面。”白牧飞皮笑肉不笑地说,给傅云深斟茶。 想必上流社会没人不知傅云深,但知道他是h国的实际掌权者这件事的没几个人,白牧飞显然蒙在了鼓里,只把傅云深当成普通的煤矿老板来看待。 “白部长都官至部长了,怎么还没有娶妻生子?按理说,咱们的上层建筑多数是青睐已婚已育的人。”傅云深抿着茶,是今年的碧螺春,而且是很新很稀缺的那种,可见时小棠的品位不俗。 “呵呵,婚姻只是一张纸而已。想当年,傅少接管傅氏的时候,傅老爷子说必须娶亲,所以你就和别人秘密结婚,跟谁结婚、结婚几年,好像外界都不清楚。怎么依依突然变成了你女朋友?” 重点总是在最后,白牧飞意有所指地问。 第一百六十三章 唇枪舌剑 第一百六十三章 唇枪舌剑 傅云深用一种恬淡幸福的目光看向厨房,两个女人有条不紊地忙忙碌碌,为他们准备一顿丰盛的中餐。 没想到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沈依依居然会做饭,比曾经那些浓妆艳抹只知道撒娇作死的女人强多了。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傅云深语气难掩幸福。 他的幸福刺痛了白牧飞,因为沈依依是他先看上的女人,想通过时小棠靠近沈依依,没想到沈依依早已名花有主,而他又没有打听清楚,就假装和时小棠恋爱。 在事业上扶摇直上的白牧飞,怎么肯承认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捷足先登,没有撬不倒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白牧飞听说今天沈依依要来,特意拿出了最炫富的一面,以求吸引沈依依的注意。 可事实证明,人算不如天算,她把丈夫傅云深带来了,今天他刚跟傅云深较量过,此刻坐在一张桌上喝茶,唇枪舌剑在所难免。 他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妻子?临时的吧?我听说傅少曾经玩过的模特、明星可是不下一打啊!”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沈依依的耳中,洗菜的手顿了顿,心坎被针扎了般疼痛。 这个白牧飞,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依依,你别放在心上,白牧飞不了解情况。”时小棠唇角尴尬地抽了抽,脸色不是很好看。 沈依依不想给时小棠增加心理负担,无所谓地耸耸肩:“无所谓了,反正傅云深原来就是这样的。” 在她的唇角,时小棠看到苦涩一笑,对白牧飞的印象有点发黑了,可他是她交的第一个男朋友,职位级别还不低,有钱有颜,就是不怎么爱她,时小棠幽怨地看向白牧飞,自问:那我爱眼前这个人吗? 答案模糊不定。 “你觉得这男朋友怎么样?”沈依依挥舞着锅铲,忙里偷闲地问时小棠。 时小棠没有初见时的欢呼雀跃,只是颇为惋惜地望着锅里翻炒的花蛤,“哎,我时小棠单身了二十多年,怎么会天真到一次就能遇上对的人。” 她是个豁达的人,很快就被爆炒花蛤的香味给吸引了味蕾,“哇,依依,我最喜欢吃你做的爆炒花蛤了,那味儿简直一绝!”说着用手捞了一个,在嘴边舔着吃,“哎哟哎呦,好烫!” 被她一闹,原本有些伤感的氛围瞬间活跃了,沈依依拿纸替她擦了唇角的汁水,“慢点儿!我决定了,今晚在你这里过夜!” “哦……”时小棠隐秘地望向傅云深,“某人要独守空房了?”某人正对她挥手,她幸灾乐祸地向他龇牙! 傅云深放下茶杯,对白牧飞说:“你不去帮你女朋友做做饭?联络联络感情?” 他悠闲地抿茶,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厨房,摆出了大官的架子,“你见过部长亲自下厨么?” 傅云深赧然一笑,并不认同地说:“爱护自己的家人、恋人,和官位高低无关。” “受教了!”白牧飞唇角轻嗤,落在傅云深手背上的一点伤痕上,“看来,傅少在家很宠爱依依,这块疤不会是给依依做菜烫的吧!” 傅云深眉心一沉,以光的速度缩回了手,那块心形的伤疤是十岁那年库房着火的时候,他被一块心形石头烫伤的,也正是这块疤提醒着他豪门斗争、权位争夺的可怕和血腥。 那时的傅云深还不是什么傅家掌门人,而是并不得宠的傅二少爷,林清妍的丈夫傅云帆才是最有希望继承傅家衣钵的人,又是军人,手上掌控着武力,对傅家乃至国家的命运都捏在手里。 这块疤,是年幼的傅云深和成熟的傅云深的分水岭,轻易不肯示人。 “白部长不像是粗心的人,怎么就把能源共享协议那么脑残的条款给忽略了呢?要知道,现在a国的煤炭可要把国内市场挤垮了。”傅云深不无警告地提醒他。 白牧飞似笑非笑地摇头否认,“傅总就是商人心态,太重利益,轻视友谊,现在没有几个盟国谁还敢单干?一有什么事,连牵头的人都没几个。你不办国事,不了解其中的门门道道!” 这个白牧飞,现在倒在傅云深面前充大尾巴狼了,傅云深唇角勾起森冷的弧度,“你这个位置怎么得来的?我真的很好奇。” 白牧飞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削尖脑袋往上爬得到的部长之位,因为急于向上爬,需要政绩,需要政治同盟,就在邦交中和邻国签订了不平等协议,以公谋私,巩固了得来不就的部长之位。 当傅云深抛出这样的问题,他在脑子里已经自我模拟了一千万遍了,“什么叫得来的?这是国家和群众赋予我、交授给我的责任,我身在其位谋其政,当然要为世界的和平、国家的影响力放在首位,在外面不给别人一点好处,谁敢跟你交往?” “所以,你就把h国的国计民生交付到了a国手里,在背后使阴谋搞垮了最大的煤矿,再制造机会给a国煤炭鼓吹,做倾销,要我也喜欢跟你交往!” 傅云深突然敲了下桌子,义愤填膺地对他呵斥道。他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气场慑人,饶是白牧飞也被他说得心肝儿颤。 “你,你说什么?我做的事合理合法,咱们国家要保护竞争、敢于竞争、参与竞争,更多的外国矿藏进来,对激活咱们的市场是好事,有矿进来就成倾销了?” 白牧飞把傅云深的质问当成了对他权威的质疑,至于质问有没有道理,那是另一回事,就算有道理,他是部长,而傅云深只是一个商人,有什么资格跟他叫板? “傅老板,我知道你们临北煤矿出了问题,你怎么不回去思考自己的安全生产做了吗?竞争不过a国,是不是技术落后了?擦好自己的屁股,别有事没事攻击政策!” 白牧飞一番洋洋洒洒的诡辩论,把傅云深的质问当成了失败的怨言。 傅云深不动声色地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对白牧飞其人又多了一些认识,这时,厨房传来一声诧异,“呀,怎么没煤气了?小棠,你快看看,让煤气供应商送一桶过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挨鞋底子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挨鞋底子了 沈依依面对一锅翻炒到了一半的木须肉,小脸垮成苦瓜。 时小棠忙翻出煤气公司的号码,拨了过去,说要送一桶煤气,岂料对方不耐烦地说:“今天的煤气早卖完了,下次趁早!”说完就啪地挂了电话。 “连煤气也按天供应?我换个号码试试,就不信有钱连煤气都买不到!”时小棠从小到大性子倔,她想办到的事没有不成的。 拨通第二个号码,得到的回复更奇葩,“送煤气?小姐,你是不是还在睡觉说梦话?现在煤气自取都卖光光,有钱都抢不到货,谁给你送?” “不会吧?这么残忍?现在煤气这么紧缺吗?”沈依依放下锅铲,思忖着炒一半的木须肉怎么办。 “我再打!”时小棠气上来了,“今天我跟煤气杠上了!” 第三个电话稍微靠谱一点,“送货上门?可以!但是要加价!” “你先把煤气送来吧!价格我当面付给你!”时小棠松了口气,不就是补个运费么?姐姐还不缺这几块。 这时,傅云深走过来,见厨房炒好的几盘菜,果然色香味俱全,只是两个女人愁容满面,“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 沈依依把事儿说了一遍,傅云深幽冷地看了白牧飞一眼,去阳台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煤气工人送货上门,因为是柴米油盐的小事,白牧飞就躲在书房看时小棠的新书,没有露面。 “什么?五百块?一罐煤气五百块?你还不如去抢?”两大美女同仇敌忾,气不打一处来,“就是,平时煤气才一百三十五,你现在整整翻了三倍不说,还多五十块!” “哎呀,现在你们不知道情况!临北煤炭不是出问题了吗?这几天煤气公司供货不足,价格蹭蹭蹭往上涨,居然涨到了四百五一罐!另外五十,是运费啦!你知道,现在煤气谁还送货上门,都一个个亲自去煤气公司买,要赶早天蒙蒙亮就在门口排队,起得晚的就没有了!” 老板摊开手,向两位小姐要钱,“哎,这年头活着不容易……刚刚煤炭价格下来了,临北煤业出事儿,价格又标上去了。” “胡说!矿难现场我都去过,怎么没见煤炭生产减少呢?”沈依依表示不服! “煤炭没少,怎么煤气煤炭都那么贵?你怎么没问问老板?”送气工是个干瘦干瘦的小伙子,一脸苦哈哈的表情,让沈依依也不敢赖他的钱。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沈依依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递给他。 “喂,依依,你这是肉包子打狗,这分明是抢嘛!”时小棠挡开她的手,粗声粗气地喝止送气工,“别趁火打劫,开实价!” “哎哟,姑奶奶,这就是实价啊,你去问问其他煤气公司,是不是一罐四百五,送货上门再加五十?”送气工老实巴交地说。 这时,傅云深打完电话,走过来听了一耳朵,眉心便深皱起来,“所有煤气公司都这个价?” 送气工家里有男人,也没认出是谁,就照实说:“也不全是,临北油气公司的煤气倒是没涨价,就是太远了,咱们进货麻烦。” 就说嘛,傅云深自家涨没涨还是知道的,冷冷地问:“白牧飞呢?过来,听一听!” 此言敌意不小啊。沈依依和时小棠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都有那样的疑惑:这两人杠上了? 白牧飞面色傲慢地走出书房,见是几个平民老百姓,摆出领导的款:“什么事摆不平?要我亲自出马?” 送气工端详了他三秒,老实巴交的一张脸登时怒了,指着他的鼻子,“哟呵,你就是那那那签订什么能源共享协议的白,白什么是吧?好啊你,就是你,害得咱们煤气公司断了货,高价从什么鑫矿公司进煤气,那价格飙升了三倍!我不打你,我就不信王!” 送气工二话不说,摞掉鞋底子往白牧飞身上就抽,抽完脸蛋抽身体,那叫一气势凌厉、势如破竹!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白牧飞闪躲不及,脸上挨了一鞋底子,脸上身上留下了几个鞋印,头发也乱了,西装也花了,好不狼狈。 时小棠僵硬了三秒,居然没心没肺地噗嗤笑了出来,仿佛在说打得好! 沈依依不得不出来顾全大局,“喂,别打了!拿上钱,快走吧!” 煤气工这才接过钱,收了鞋子,嘴里还骂个不停,“我就要打死这个没良心的卖国贼!害了多少家庭吃不上饭!我儿子中午的饭都吃冷的,这天气,冷饭冷菜……呜呜呜……” 没想到煤气工说着说着就哭了。 沈依依眼圈儿一红,又塞了一百块给他,把他拉到门边,拿了保温盒,就给他打包了一份刚才做的菜,“快,拿去趁热吃,时局这么差,谁也不好受,我们买得起煤气的一样,平常人家买不起的,连热饭都吃不上一口,你快走,他发脾气了就惨了。快走!” “小姐……不用了,我……”煤气工眼泪珠子稀里哗啦地往下掉,“我拿走了你们吃什么呀?煤气我真没加你们价!” “这就是你打人的理由?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白部长!今天,我以殴打罪名控告你,鞋底子,谁还没个鞋底子!” 白牧飞骂骂咧咧地声音传来,他已经暴跳如雷了。 时小棠见状忙让送气工走,“我知道我知道。这不买了煤气嘛,你快走吧,打人犯法的,快走!” 送气工走后,白牧飞还要出门追打他,被傅云深拉住,痛心疾首地痛斥他,“够了!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种下的恶果!你自作自受,早知今日当初干什么去了?!” 白牧飞脸颊肿了、打了摩丝的头发留下了鞋印子,唇角还挂着血丝,目光愤懑、怒不可揭地瞪着傅云深:“你算哪根葱?赶来质问我!” 傅云深真想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吓吓他,可一想到他的位子坐不稳了,就没必要透露。 时小棠见他的唇角挂着血,拿着冰块和消毒棉球,“来,我给你敷一敷吧。” 岂料白牧飞大手一掀,消毒棉球撒了一地,“敷个屁!”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总裁也沾阳春水 第一百六十五章 总裁也沾阳春水 指着时小棠的脸骂道,“我今天脑子有坑,才跑来跟你聚什么会!还没进门就不给我好脸,合着你闺蜜坑我、让我出丑,有意思么?我们,完了!我甩的你!” 说完掀门而出! 沈依依忙拉住他,“白牧飞,你这么说小棠,这么冤枉她,想过她的感受吗?我们什么时候坑你了?还有,什么叫说散就散?这事怪小棠吗?我们惹了你,你不高兴,我们可以走,但是,小棠是无辜的!” 时小棠气结,双手环胸冷冷地盯着发飙的白牧飞,突然发现他好陌生,和前几次见面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更重要的是她了解到,坑害百姓的,居然是这个绣花枕头! 一时之间,除了冷笑,就只剩下冷笑了。 “无辜?谁不知道你们女人,一天到晚忙着怎么套牢男人,怎么算计男人的钱财和地位,在男人面前表演懂事,呵呵,我呸!我最讨厌的就是时小棠你这种人!” 白牧飞一不做二不休,大有撕破脸不要钱的意思,痛斥时小棠的时候,简直连顿号都不打一个! “我怎么了我?我哪里惹你了?”时小棠好不委屈,可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就算被人当面怒斥,也是毫不怯场。 白牧飞一把拽过时小棠,在她耳边以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实话告诉你吧,我从一开始就没喜欢过你!我喜欢的人是沈依依,只想通过你靠近她而已!” 他的话像一把利刃插/进了时小棠的心脏,原来她只是一个靠近沈依依的踏板而已。 等沈依依下来追他们,白牧飞已经离开了,只剩下时小棠愣怔怔地站在楼梯间发呆,沈依依撞了她一下,“小棠,你怎么了?” 时小棠回过神来,幽幽地看向沈依依,视线疏离和悲伤。 “小棠,我知道他是你的初恋,可他那样说你,就配不上你!你别伤心,咱们还年轻能找到更好的!”沈依依以为她是在伤心自己的初恋就这么没了,及时送上安慰。 岂料时小棠抱住她,上演小拳拳捶闺蜜胸口,“饱汉不知饿汉饥,你哪知道我的苦啊!” 沈依依唇角抽了抽,同感曰:“在前两年我结婚被冷落两年的时间里,也是这样的……” “可你有傅云深了……”时小棠抽抽搭搭地拿起她的袖子擦眼泪,擦完之后还不忘“咕咕”两声,沾了沈依依一身的鼻涕眼泪。 沈依依一脸欲哭无泪,不过只要时小棠能开心,她做什么都可以。暗自决定有合适的机会,给时小棠介绍几个男朋友。 就在沈依依忙着安慰时小棠的时候,一阵勾人馋虫的香味飘来,把两个小吃货的辛酸泪给抛到了九霄云外,时小棠像小狗一样抽了抽鼻子,“爆炒牛肉的香味!” “啧啧啧,我好饿。”沈依依摸了摸大唱空城计的肚子,“要是有一盘香芒琵琶腿,就再好不过了。” 时小棠手环胸专心嗅着香味的来源,“咦,你闻你闻,好像有点琵琶腿的味道。” “还真是。”沈依依舔了舔嘴唇,嗯,好香呀,“怎么今天别人家炒的都是我们爱吃的菜?” “估计是我们刚才做了好事,给你闻儿味吧!”时小棠不失时机地埋怨道,“你说,刚才那盘爆炒花蛤,我只吃了一个,你就让送气工带走了!还有那盘爆炒田鸡……我的最爱!” “等等,你的最爱不是酸菜炒大肠吗?”沈依依疑惑,她什么事儿换味儿了? “哎,咱们饿汉的世界里,只要能吃的,都是最爱。”时小棠拉着沈依依回家觅食,刚到门口就听到厨房传来滋滋滋的炒菜声,赫然是香味的来源啊! “奇怪了!难道菜自己长腿,迫不及待要给我们吃了?”沈依依疑惑地摸进门,大厅里没有傅云深的影子。 她走进厨房,赫然看到一俊挺修长的背影,正单手端起平底锅把菜肴抛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火花溅起一米来高,也不怕燎到眉毛! “哟,依依,没想到傅云深不但人长得帅,连炒菜都炒得那么熟练,我是越来越嫉妒你了。”时小棠倚在门口,双手托腮满眸冒出饥饿的绿光。 “我也第一次见。”沈依依的眼睛冒出的是粉泡泡。 “去坐着,炒完这道菜就可以开饭了。”傅云深无视二位美女的花痴目光,继续翻炒菜品,把一道平淡无奇的爆炒花螺做得有声有色。 沈依依满足地顺走两道菜,拍一拍傅云深结实的臂膀,“辛苦了,傅大厨!” 表扬被傅云深直接无视了,“我是雷锋做好事,深藏功与名!” 沈依依屁颠屁颠地摆了一桌的菜,让时小棠等着,她去开啤酒,不醉不归! 菜上齐了,傅云深动作优雅地解开围裙,给两位美女斟满啤酒,“第一杯,敬我们的时大才女,不好意思,一桶煤气搅散了你的恋情。” 时小棠唇勾苦笑,端起酒水一饮而尽,“挺难受的,那可是我第一次恋爱,你们临北出什么事啊?我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 “是是是,我们的错。”傅云深敢作敢当,又给时小棠斟满酒。 沈依依给时小棠碗里夹了一筷最肥美的琵琶腿,“空腹喝酒醉得快!吃点东西。我也尝尝傅大厨的手艺!” “包你满意!”傅云深一脸自信地坐下来。 “我胃可叼了,那个白牧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满足不了我!”时小棠见了一桌美食,食指大动,早就把失恋的痛苦忘到九霄云外了,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用含混不清的声音问沈依依,“话说,造成煤气价格疯涨的,真是白牧飞呀?” 话说沈依依也有同样的疑问,把目光投向傅云深。 傅云深把一杯酒咕噜咕噜喝完,保证似的对两位美女说:“协议的确是他签的,我让改他也不让,但煤炭行业利益盘根错节,和当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白牧飞只是明面上的,后面还有谁,还需调查!” 时小棠失望地又塞了一块爆炒牛肉,“是他,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好了,不说他了,说说你们吧。” 第一百六十六章 身冒邪火 第一百六十六章 身冒邪火 望向傅云深的目光肃然一凛,“依依是好女孩,你可不能辜负她,我知道我们依依长得漂亮,从小被人追到大,但是在遇到你之前,她可没跟任何人谈过恋爱!” 说到激动处,时小棠拍了拍桌子敲重点。 傅云深何其聪明,当然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便拍着胸口对她打包票,“我会对自己的女人负责的。” “对她的一切负责,明白吗?我才放心把她交给你呀!”时小棠豪放地发展到勾肩搭背的过程了,沈依依低调地啃着香芒琵琶腿,见傅云深被时小棠灌得七荤八素,心情很好。 要是再把姥姥接过来,和时小棠、傅云深一起吃吃喝喝,恐怕是今生最美的画面了。 另一端,白牧飞出了时小棠家,满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偏偏他是极其记仇的人,在傅云深身上栽了跟头,一定要在别的地方补回来。 他报复性地拨通了a国某人的电话,“喂,傅云深准备对付计划,适时采取措施!” “呵呵,现在采取措施会不会操之过急?现在从h国赚的第一桶金只够买应付三天的煤矿,老爷子那边把控了大部分煤矿来源,你不是不知道!”对方阴测测地说。 “我不管!用所有钱购买煤炭、煤气,冲垮h国市场!”白牧飞气急败坏地说。 “你是在报复谁?白牧飞,别忘了,你是怎么坐上部长之位的,行事可要谨慎!”对方讥诮地说。 说起白牧飞的上位史,并不是过五关斩六将名正言顺地拿来的,而是用手段挤垮老部长,逼迫诸多官员提名推荐的。 “你别管了。我心中有数!”白牧飞最恨对方用这件事威胁他,急匆匆要挂电话。 “别急着挂啊。有些事你最好给我妥善处理,低调一点,尤其是在女人的事情上!”对方警示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白牧飞差点把电话摔碎,“女人的事轮到你管?” 不过想起沈依依被傅云深拱了,他心脏就极其不舒坦,当初在半路上刮花她的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趁热打铁,把她追到手呢?再不然,睡一次也可以呀! 身上蹿起一团邪火,对着时小棠的窗子摸了摸下巴,才开着炫酷的超跑一路狂飙去了红阁。 “哟,白部长,您怎么这个点过来?现在八项规定都出来了,您还敢往咱们这里跑啊?”金万仇谦恭而不失风骨地客套道,要知道白牧飞出事的话,他的红阁肯定难逃池鱼之祸! 白牧飞幻想着沈依依在傅云深身下成欢的样子,感觉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大力扯开领带,又解开了两颗扣子,这样才感觉气顺了些。 “我玩我的,你担心什么。外人要问,就说我在这里调研!”白牧飞信口开河,丝毫不把金万仇的劝告当回事,敞开胸口向二楼直直奔去。 金万仇脚步顿了顿,知道他是去找什么女人了,这些年来,他来红阁不拍卖也不赌博,唯一的爱好就是泡妞,花式作死泡,在两年前他还是名不见经传的科级干部时,在红阁玩死了一个模特,当时吓得屁滚尿流,是个什么外国的富商替他摆平的。 从此以后,就算他在红阁一掷千金,金万仇还是看不起他,把愤怒发泄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刚踏进红阁二楼,白牧飞就从应侍生手里抢过铁项圈,把外套褪了丢在应侍生手上,就直直向暗阁最里间大步流星地走去。 和他相熟的一个应侍生感到不妙,忙追上来,“白部长,沈诺言今天不方便接客。” “不方便?做了这一行,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粉红色的灯光从头顶打在白牧飞冷峻的侧颜上,透着一股荒谬的杀气,偶尔几声暧昧的吟哦声从暗阁传来,白牧飞脸上的冷欲就更明显了。 “可她真的不方便,她来例假了!”对姿色中上、愿意出卖身体的女人,红阁还不算太冷血。被金万仇交代一定要好好保护,可白牧飞要硬来,应侍生只能一边拦一边给金万仇打电话,“金总,到底怎么办?白牧飞非要宠幸沈诺言。” “这样。让他去吧。”金万仇突然松口,其实不是知道沈诺言是沈依依的仇人,而是沈诺言仗着生意好,在红阁作威作福,欺负其他女人。 今天金万仇袖手旁观,算给她一个教训,没有他金老板的保护,沈诺言想做红阁一姐,道路还太远! 应侍生只得作罢。 白牧飞刚到最里间的暗阁,就看到沈诺言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剔牙,因为不用接客,也没有化妆,也没有特别的装饰,看起来竟与沈依依有几分相似! 白牧飞满脑子黄色废料,完全沦为了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打开门锁,走上来不等沈诺言反应过来,就把铁项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把沈诺言从椅子上拽下来。 项圈没带好,沈诺言喘不过起来,只能死死掰开项圈,让颈脖子和项圈之间保持距离,一张只能算得上清秀的小脸痛苦地拧巴在一起,“白,白牧飞,我今天,不方便……求你放过我。” 白牧飞粗鲁地拉扯着她,又暴力地扯开她的衣服,见到衣裤上残留的血液,没恶心到他,反而让他兽/性大发,把沈诺言按在地上,也不顾走廊人来人往,就粗暴地动作起来,上演了一副活春/宫图。 “我也是男人!傅云深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偏偏选他,不选我!我有高/官厚禄,他有吗?干死你!贱人!贱人!” 白牧飞狂暴地把沈诺言折磨得死去活来,最后两人都一身血之后,他才满足。 沈诺言狼狈地躺在地上,像一只被玩烂的破布娃娃,全身满是肮脏的血迹和淤青,在地上流下了恨毒的眼泪。 “沈依依?你是为了她,找我发泄的?”沈诺言有气无力地问,不用白牧飞回答,她已知道了答案。 泪水顺着眼睑流下来,沈诺言恨得咬碎了牙齿,“这么说,我是她的替身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嘴上说着不要 第一百六十七章 嘴上说着不要 白牧飞狠狠地捏起她的下颚骨,“因为你们流着一样的血液,都是贱人!” “呸!”一口唾沫喷到了白牧飞脸上,他的面孔登时狰狞起来,啪扬手又打了她一记耳光,“就凭你,也敢打我?” 沈诺言被打得半边脸高高肿起,嘴里一阵腥甜,噗地吐出一口血水,竟在血水里发现了一颗牙,这个男人为了沈依依,糟践她不说,还打断了她一颗牙! “你刚才说傅云深哪儿比你好,哈哈哈,白牧飞,你不会当了这么久的高/官,都不知道傅云深才是h国最终掌权者吧?” 沈诺言发出一声冷厉的笑声,笑得伏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什么?”白牧飞蓦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盯了沈诺言两秒,“你说的是真的?” 沈诺言笑得肚子抽筋,“你说呢?咱们h国上流社会都知道的事实,怎么没人告诉你吗?看来,你混得很差啊,官场上都没人真心跟你结盟,啧啧啧,难怪沈依依不要你!” 一语中的地刺到了他的痛处,沈诺言发誓,既然白牧飞不让她好过,那她也不让他好过,还有沈依依、傅云深! “你闭嘴!”白牧飞丝毫不顾沈诺言虚弱的身体,一脚揣在她的腹部,把她踢到一米多远的地方,“我就是混得再差,也能奴役你这个j女!” 在沈依依嫁入傅家之前,她,沈诺言才是沈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又凭借自身的心机,成为整个家族的希望,她可以肆意践踏沈依依,她夺走了沈依依的爸爸,沈依依的家庭,要不是当初她年龄不到,也许嫁给傅云深的人就是她了。 若那样,沈依依还不知在哪个角落玩泥巴呢! 可天不遂人愿,一杯安眠药让傅云深彻底恨透了她,把她扔到红阁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形形色/色的男人糟践! 沈诺言笑得苦涩而阴狠,“你是掮客,我是j女,我知道你背后肯定有人,而我知道沈依依和傅云深的很多事,要不要合作,随便你!” “合作?”白牧飞眉心一颤,时小棠是他合作的第一人选,可现在时小棠这颗棋子废了,那么沈诺言,“你现在连自身都保不了,离不开红阁,和沈依依闹翻了,有什么资本和我合作?” “我知道傅云深的一个秘密,有关沈依依的。”沈诺言眼底闪过一丝狡诈,爬到白牧飞脚边,强忍着拆断了筋骨般的疼痛,爬上他的双膝,勾起他的下巴,“况且,我不介意充当沈依依的替身,你看我,不化妆的样子,和她是不是有几分像?” 同样是水杏眼、果冻唇,相似的脸型和头型,某个侧颜是有几分相似,白牧飞不置可否,还在等待着她的条件。 “我可以随时满足你的需求。”这个男人在她身体最弱的时候占有她,殴打她,可到头来为了报复沈依依,她不得不继续讨好他,任凭他为所欲为。 沈诺言在心里看不起自己,可她别无他法,只要能陷害到沈依依,她这具千人骑万人爬的破烂身子算什么? 她对自己有多讨厌,就对沈依依有多恨。 “很好!我今天就给你赎身!”白牧飞把大衣丢给沈依依,系紧皮带向外走去,沈诺言周身像被拆骨了一样难受,可为了报复,也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她选择离开,今天是她离开红阁的唯一机会。 必须靠牢白牧飞这棵大树,否则,一生一世休想和沈依依比肩。 当白牧飞把金卡往桌上一拍,很顺利地办理了沈诺言的离职手续,把她带进了西郊一栋新别墅,过起了金屋藏娇的日子。 “管好你的嘴!若外界听到一点风言风语我就把你送回去!”白牧飞每次办完事,离开别墅时,都要恶狠狠地警告她一翻。 沈诺言心理强大,那点威胁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每次都好声好气地安抚了白牧飞,在背地里却淬了他几口。 a国皇室白环宫,岳寻坐在民政局的办公室里,脸上带着深沉的阴霾,攥着手机的手生出了汗水,屏幕上显示的是沈依依的号码。 这个电话,他该不该打? “少爷,我看您还是别打了!根据咱们放出的消息,沈小姐都以为你死了,你还打有什么意思啊!”林北把一杯卡布基诺放在他面前。 棕褐色液体上飘拂着一个猪头图案,岳寻看到的一瞬眼睛都冷了,“你嘲笑我是吧?” 猪头?你才是猪头!你全家都是猪头! 堂堂a国三皇子,居然被仆人说成是猪头,这是在挑衅他的权威吗? 林北一脸嬉皮笑脸,镇定自若地解释说:“少爷,您说您和沈依依都同床共枕了,居然盖着被子聊天,不是猪头是什么?” 两道冷峻的x光向他杀来,岳寻一手在桌上有节律地敲打着,冷冷批评道:“你懂什么?我是不想乘人之危!” “哎哟,我的少爷!您都那么喜欢沈依依了,还担心什么危不危的!”林北一脸鄙夷,料定了少爷想知道更多关于沈依依的事,就算再生气也不会迁怒于他,“少爷,您说您这样,沈小姐肯定恨死您了!” “什么意思?我这么为她着想,克制自己那方面的额,你懂的!”岳寻不愧是纯情高手,连那两个字都说不出口,怎么跟厚颜无耻的傅云深斗,要林北说,从一开始岳寻就输了,输在脸皮上! “切,现在的女孩就喜欢傅云深那种调调,说您小您还不承认!”林北一副情场高手的样子,坐在岳寻桌上为少爷出谋划策。 “什么调调?”为了得到真经,岳寻连被下属说他小豆忍受了。 “您想啊,傅云深是不是经常装逼,经常玩什么偶遇啊,冷不丁地来个壁咚强吻甚至霸王硬上弓,女人嘴上说不要身体是诚实的,不要不要就变成了我要!”林北绘声绘色地说得眉飞色舞,好像他亲临现场。 岳寻投去冷漠一瞥,一手端卡布基诺,一手扼住林北的双颚,咕噜咕噜强灌进去,“强灌,舒服吗?你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给点阳光就灿烂 第一百六十八章 给点阳光就灿烂 “咳咳咳咳……”林北压根没想到事情居然变成这样,岳寻居然拿他练手,可他是纯真纯真的处男啊! “少爷,我说的是认真的!谈恋爱不是吃饭喝咖啡,那是征服完心理征服生理的大作战!”林北表示很冤枉,少爷简直不是人系列! 岳寻啪关上电脑,手撑腮在办公室里踱步,若有所思状。 “少爷,您是不是在思考我说的话是多么有道理?我就说嘛,只要你照我的方法做,追到妹子那是一定的……” 林北继续滔滔不绝地王婆卖瓜。 “我在想,你现在的工作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要你帮我去一趟非洲,津巴布韦,找一个人?”小奶狗老板送给他一个凌厉的眼神,内容自己体会。 林北愣了一秒,对老板伸出了尔康手,“别!少爷,我这就去做事。”在岳寻反悔之前离开。 “等等!”岳寻喝住他,“去看看我大哥在做什么。” “大王子?”林北不解地问,“找他做什么?您不是最不愿和大王子接触的吗?” 岳氏皇族一共有三个王子,大王子岳麒,二王子岳心,三王子岳寻,其中岳寻最得岳宗启的欢心,小小年纪就派遣到h国出国留学,并被资助了一大把钱财用来发展轻工业。 岳寻选择了服装行业,成就了远近闻名的煜尊集团,他也成了最负盛名的服装设计师。 二王子岳心是个后现代主义画家,一心沉醉在他的诡异虚拟世界里,向来远离时政,不问世事。 大王子岳麒是个工作狂,在国防部长的职位上忙得宵衣旰食,是老国王岳宗启最倚重的左膀右臂,但岳宗启说过,岳麒做个一方大将可以,是辅佐新王的左膀右臂。 “哎,我也不想见大哥呀,他工作那么忙,对我管教又严,我放个屁他都要耳提面命,比老师还老师!”岳寻在下属面前自艾自怜,吐槽自己的大哥。 “整个家族,也只有他能管束得了您了!老国王夫妇宠爱幼子,当年您说跑路去了h国,您父母就立刻马上送了几箱现钞过去,供您花销,让您挥霍。二王子嘛,自己的事儿还忙不过来你。” 林北不由感慨同人不同命啊。 岳寻把一双手套穿在十指上,拿上大衣,“算了,我还是亲自去找他吧。” “少爷,现在去找大少爷是对的!”林北麻溜地掩好门,屁颠屁颠地跟上去。 “为什么?什么好事?”岳寻心想,让大哥高兴的事少之又少,他要不是想找大哥,以大哥的名义发表个声明什么的,都不想去挨骂。 “这不是岁末了吗?咱们a国的gdp总额比去年翻了三倍不止!您想啊,咱们老国王最看重的是什么?业绩!谁的业绩好,谁得宠就多,这下大少可要飞黄腾达了,您呀,还是赶紧回h国去经营煜尊吧!” 林北一路上絮絮叨叨,上楼下楼都不忘给岳寻挥舞奋斗的小皮鞭。 岳寻进了电梯,以锃亮的电梯门当镜子整了整领带和头发,稍后可不能让大哥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否则又要怪他成日里鼓捣美其名曰时尚的浮夸风! “听你这口气,对大哥的业绩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岳寻说。 “那是!谁不喜欢能干的领导啊,您想想,他业绩好,他旗下的助理就分得多,分得多就发家致富登上人生巅峰了,哎,少爷,您什么时候回h国振兴煜尊啊?我听说这一季度煜尊的销售额都掉了三轮了!” 林北以极快的语速哭哈哈地提点岳寻。 岂料岳寻闻言,脚步一顿,缓缓回头,这时林北急忙杀住脚步,还是撞到了领导的后背上,揉着又酸又痛的鼻子,一脸难受:“少爷,下次能不能别搞这种回马枪?我鼻子迟早要撞没了不可!”可怜他俊挺俏丽的鼻子哟! 岳寻始终保持平静的面色,幽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最近,你的话太多了!我问你,上次在临北,你为什么给依依买地摊货?我告诉你几次了,依依是名门贵女,那种货色她能穿吗?” 林北愣怔了两秒,“少爷,您这是秋后算账啊?我说了,名牌店都关门了……” 岳寻失去了耐心,“怎么风然能买到,你就不能?” “那,那肯定是傅云深事先准备的啊!”林北好无奈地耸耸肩,“您不知道,傅云深女人多,他车上随时都带着女人衣服的,而且我听说,他那辆揽胜上面的装置那叫一惨不忍睹!” 有关傅云深的秘密让岳寻心脏舒服了些,“怎么一个惨不忍睹法?” 林北附在少爷耳朵里嘀咕了几句,岳寻眉心一跳,阴沉之色一扫而空,“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还有我林北不知道的事吗?”林北自吹自擂,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 岳寻额角两道黑线,林北这个下属吧,在权力中心待久了,嘴甜得很,擅长邀功,给点阳光就灿烂,“我再问你,为什么那么多酒店不安排,偏偏安排我和依依住情/趣酒店?!” 被傅云深误会不要紧,他就希望傅云深多误会误会,对沈依依好点因为她除了他傅云深,还有的是人爱! 但是他在房间里努力克制自己的欲念,要的就是在沈依依心中塑造一个绅士形象,可是当沈依依知道他们住的是情、趣酒店,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这个林北,坏了他多少事儿! “少爷,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一个情/趣酒店!”面对拎他衣领、挥拳要揍他的领导,林北就差双膝一软,一跪不起了。 “你说那是你兄弟开的店,你会不知道?”岳寻眸泛寒光,真想把他踢到爪哇国去。正因为这个幼稚的失误,让岳寻没脸面见沈依依,就算外界传出他被傅云深杀害、抛尸天桥下的事,他也不急着追究。 现在沈依依肯定以为他已经死了,也好,让生离死别的痛苦冲淡他带她住情/趣酒店的尴尬,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林北的账他不得不算,林北现在是他的贴身助理,要是助理脑残,不就代表他自己脑残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侣照片曝光 第一百六十九章 情侣照片曝光 得换一个助理才行。 “我真不知道,我发誓!少爷,您要不解气的话,送我去非洲吧!”林北一脸苦哈哈地说,他最怕的就是去非洲,据说是对阳光过敏! 谅他也不敢!“暂时留你的位置,后面再出这种无脑的差错,津巴布韦你去定了!” 林北立马信誓旦旦地保证绝不再犯! 来到岳麒的办公室,发现这位工作狂大哥居然不在办公室,那肯定是在来办公室的路上。岳寻往办公室前一站,立马吸引了所有美眉的目光,人人都说,三少爷风流倜傥、花容月貌,性格又怜香惜玉,对谁都好得不得了,俨然是诸多女同事的梦中情人。 一个身穿笔挺西服套装、扎马尾、身材前凸后翘的女人端着一杯咖啡,风姿摇曳地向他走来。 “三少爷,您怎么来了?我的咖啡早就给您备好了!”女人巧笑倩兮,蝶翼般的羽睫向他不停放电。 可岳寻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花花大少了,现在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沈依依,就很不解风情地指了指她的眼睛,皮笑肉不笑:“你的眼睛很大,很好看。” “是吗?难得岳少喜欢……”套装女用力眨了眨眼睛,对准岳寻释放最大电流。 “只是,你眼皮抽风了?挤眉弄眼的,怪难看的。”岳寻当众拆穿了她? 套装女登时脸红如猪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可在机关单位工作的女人心理素质就是好啊,尴尬了三秒立马笑嘻嘻地说:“岳少真会开玩笑。” “别,我真不是跟你开玩笑。女孩子家家的,就要矜持一点,在公众场合乱眨眼睛,别人会以为你在放电!” 岳寻很不解风情地当众拆穿了她,又指了指咖啡,“咖啡不错。”感到刚才太残忍了,接过咖啡一饮而尽。套装女落荒而逃。 林北暗暗惊讶,三少爷曾经是大众情人款的暖男,对谁都体贴,对谁都放电,没想到几年不见,少爷已经从杂食动物变成了独食动物!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喜欢谁不行,偏偏看上有夫之妇! 少爷俨然如掐花高手,把一朵鲜艳美丽的花朵掐死在襁褓之中,林北真替那女孩感到悲哀,觉得很有必要规范规范少爷的所作所为! “少爷,对女孩子注意点绅士风度,而且这些女人都是你哥旗下的强兵悍将,得罪了到时候随随便便给大少爷耳边吹点什么风,倒霉的是你!” 林北这个理由找的真棒,一下就让岳寻的脸呈惊惧状:“不会吧?这么严重?” 他怕大哥,不至于连大哥的小下属也怕吧? “就这么严重。”林北牙疼似的嗡嗡说。 抬眸间,水杏眼、丹凤眼、三角眼、吊眼、柳叶眼等几十双形状不一的眼睛以不约而同的森冷目光向他直直看来,眼神的背后掩藏着算计! 岳寻被吓得后退三步,不会这么惨吧,这些人都被大哥附体了?扶墙镇定了数秒,岳寻怯生生向那些人瞄去,还好还好,那几十双眼睛又不约而同地低头看文件了! 岳寻摸着扑通扑通的心跳,转念一想,为什么要怕她们呢?他是她们的老东家,有炒她们鱿鱼的权利呀!鼓起勇气向办公室深处走去,那些人纷纷无视他,埋头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 “咳咳咳……”岳寻抚摸了一下下巴,必须给她们点颜色不可,“我听说你们这个部门有很多齐天大剩?剩男剩女的特别多……” 噗……喷咖啡的喷咖啡,撕破文件的撕破文件,几十双眼睛又齐刷刷的看向他。 “三少爷,您还是先把您的屁屁擦干净点吧,小心待会大少爷找您麻烦。”给他端咖啡的套装女扬了扬高傲的下巴。 果然是这样!这些人都是大哥的喉舌爪牙,尽干些猫抓耗子的事。 “我屁屁怎么不干净了?”岳寻回头瞥了眼狭窄有形的屁屁! “您自己看吧!”一张报纸扔过来,打开一看,竟是岳寻和沈依依在情致酒店的暧昧照片,标题竟是“a国三王子勾引傅氏儿媳,情致酒店共度一宵”。 岳寻头皮一麻,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 傅云深、风然、林北连同几个扫黄的工作人员,在一瞬之间成了他的怀疑对象!但傅云深有个性没人性,残暴不仁,他手下的人绝不可能做出搬石头砸自己脚丫子的事儿! 林北也不太像。等等,林北? 文章写得有声有色,有图有真相,还是高清大型的那种!酒店有猫腻!但酒店是林北瞒着他开的房,那么只剩下一个人,林北! 岳寻捧着报纸,像被鬼追一样脚底抹油跑下楼,林北不知道少爷究竟看了什么,“怎么了这是?” 套装女丢过另一张报纸,笑得阴森森:“等着回家跪搓衣板吧!” 林北看到标题的一瞬,差点膝盖中箭跪在地上,心想安抚少爷要紧,否则他的一个命令就能让他在a国混不下去! “少,少爷,您听我解释啊!”林北也脚底生烟地追下楼,一头撞在一个魁梧的背影上,看清来人的一瞬,林北想去死一死! 大少爷!挂着不悦的大少爷脸长得堪比鞋拔子,两道冷厉的寒光直直逼来,让那张原就严肃、冷魅的禁玉系男神之容更加气势逼人,加上岳麒常年混迹在大场面,光往那一站就成了高光存在。 低沉冷魅的声音带着三分怒气,“跑什么?做错了事?”林北连头都不敢抬。 “看看你们做的事!林北,我让你好好伺候三少爷,你又带他去那种地方鬼混!”岳麒三分的愠怒已经传达了十足的怒意和失望。 “大哥,我没鬼混!那纯粹是个误会!”岳寻的辩解在岳麒面前,显得有那么点无力,谁会信他? “误会?你在h市的那点破事,还想瞒过我?”岳麒单手放在西服口袋里,一手却捏成了拳,逐渐这件事后果多严重。 “大哥,我什么破事儿啊?我什么都没做!”岳寻打死都不能承认,他和沈依依本来就是清白的! 第一百七十章 狠狠地查 第一百七十章 狠狠地查 “没做?女方是什么人你不知道?连傅家的人你也敢招惹?”岳麒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十足,这个弟弟他护了一辈子,现在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让他这个国防部长怎么向h国交代? “大哥,我和沈依依就是正常的上司和下属之间的雇佣关系!”岳寻说这话怎么有薄薄的心虚? “雇佣关系?雇佣到酒店了?”岳麒严肃的脸写满了质疑,好像看穿了岳寻本人。 岳寻被高光射线逼迫得束手就擒,“好了大哥,我是对沈依依有意思,但是,我也没对他做什么!再说了,这件事纯粹是个误会,傅云深他得感谢我!” “感谢?”岳麒的鼻音冷哼。 “对呀,我救了沈依依!她被四五个矿工绑架了,还喂了很多助兴药,我这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的她!要不是我,沈依依就完蛋了!”事关沈依依的名声,而他有功被污蔑成有过,岳寻说什么都不答应! “还有这事?”岳麒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看出了大哥暂时松泛的态度,岳寻趁热打铁:“要不然傅云深为什么没追究呢。” “没追究?”岳麒冷笑,“那些误传你被杀的新闻是谁发的?” “那是傅云深恐吓沈依依的,可能他认为沈依依爱的是我,所以千方百计让沈依依相信我死了吧!”岳寻笑得很甜蜜。 “你疯了!这种事能开玩笑?”岳麒对小弟不着边际的态度很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 岳寻急着去处理这件事,“大哥,我还有事!” “中午回家吃饭!你大嫂要见你!”岳麒抛出了杀手锏,说起这个大嫂是出了名的长嫂如母,对岳寻要求严格,事无巨细地耳提面命。 岳麒巧妙地避开了一双宠爱幼子的双亲,选择让妻子教育教育这个不着边际的小弟! “啊?”闻嫂色变的岳寻急于找理由撇开这个家庭聚会,“大哥,现在事情都发展成这样了,我哪还有心思吃饭啊?” “回家吃饭,就是解决问题!”岳麒不动声色地喝止了他,“楚楚也一起过来,你给我好好像个理由解释解释!别伤了人女孩的心!” 岳麒威慑力十足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楼上班去了。 “啊?我能不去吗?”岳寻被钟楚从小追到大,都被追怕了,照现在的架势,大有逼婚的架势。 “不能!”大哥拒绝了他。 一腔怒火没地儿撒的岳寻,看到林北就想起他情侣酒店的事,学着岳麒的冷漠:“林北,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少爷,出了这种事谁还想干啊?”林北怯生生地看了看岳寻的长脸,要是辞职就能逃过岳寻的魔掌,他说什么也要辞职啊! “少爷,您要相信我!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照片!”林北急于解释,说出的话有些苍白无力。 “查!给我查!”岳寻势必把那人揪出来。 于此同时,在傅氏的办公室里也在酝酿着暴风骤雨,傅云深周身寒气蒸腾,脸色黑得堪比锅底,目光幽冷地盯着电脑屏幕上加油添醋的新闻和惨不忍睹的评论,感到头顶有一片宽广的草原,上面跑满了羊驼。 风然颤颤巍巍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查!给我查!谁传出去的!”傅云深突然咆哮道,大手一挥,把一桌材料掀翻在地。 助理刚泡好的咖啡被洒了一地,场面尴尬。 “是,少爷!少爷,会不会是岳寻传出去的?那个叫钟旭的矿工和a国皇室有关系,您还记得机场闹事的钟成么?就是他的同乡同族!” 风然见惯了大场面,对少爷的雷霆之怒表示理解和同情,就把自己调查到的信息向他汇报。 “什么关系?间谍?”傅云深阴测测地问。 “不是间谍,在矿难爆发前,有人找过钟旭给了他一大笔钱,他用钱包养了一个女人,但是关于这个女人的信息我们全然不知。至于,钟旭为什么瞄准少夫人,对少夫人下手,也是事先谋划过的。” 风然像背书一样汇报着自己的发现。 傅云深眸光一冷,“查!彻查这个钟旭、钟成!包括他们所在的村庄,背后消失的女人!” 岳氏皇室以矿难打头,害死了几千矿工,趁着傅云深搜救善后的时间,挤垮煤炭市场,背后的阴谋不言而喻。 “约谈各大报社领导,我有话说!”傅云深坐点江山,很快就把事情压了下来,并刊登新闻反击情侣酒店的事。 时小棠家里,突然爆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沈依依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厨房探出半个头,“我的大才女,又怎么了?” “依依,你快来看!出大事了!”时小棠端着ipad风风火火地跑过来,把新闻给沈依依看,“这个岳寻,为了得到你居然把这种事都拿出来说!真是刷新我的三观!” 在看到标题的一刹,沈依气得差点内出血,“这是哪来的照片?岳寻?是岳寻事先摆拍好的?” 她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让时小棠很无奈很同情,“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知道吗?你们被算计了,否则,谁会把这种暧昧的照片刊登出来呢?” 她的话戳中了沈依依的心理,“我也不相信岳寻会做出这种事来。可现在傅云深肯定气炸了。”一想到傅云深的雷霆之怒,沈依依就不敢回家,可就算她不回家,傅云深也会追上门来逮她的。 手机铃声大作,在看到名字的一瞬,沈依依一脸生无可恋,和时小棠交换了一下眼神,“依依,你千万别回去!现在说不好傅云深摆好了一千种刑罚,要对你大卸八块!” 可铃声一直在响,没边没际地打。 沈依依深呼吸了数秒,还是按下了号称潘多拉盒子的接听键,一个低沉愠怒的声音爆出来:“沈依依!立刻马上回家!在房间等我!” 傅云深吼得沈依依心肝儿颤,撞在他枪口上回家的话,被大卸八块一了百了倒好,就怕傅云深没人性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依依弱弱地解释说。 “闭嘴!当面说!”傅云深截断了她。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要讨好他吗 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要讨好他吗 电话被啪地挂断,沈依依握着盲音的手机愣怔了三秒,头皮还有点发麻。 “依依,怎么办?他不会真的对你怎么样吧?他不是已经相信你们是清白的了吗?”时小棠双眸含泪,仿佛预料到了沈依依的悲惨命运。 沈依依清雅的小脸浮出三分凄然的笑,安慰性地拍了拍时小棠的肩膀,“没事儿,什么大事没见过,大不了离婚,罪名我来背就是了。” 两朵泪水从眼睑滚下来,时小棠啜泣着问:“依依,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啊。” “我不会自杀的。活着这么美好,有你,有姥姥,我还没活够呢。”沈依依释然一笑,整个人却笼罩着落寞。 时小棠拿好包,“我陪你去,他敢打你的话,我一定饶不了他!” 上次岳寻送她回家,给她送了一趟外套,就被傅云深设法遣送回国,至今连h国的大门都不能正大光明地进,就让沈依依明白了不能殃及池鱼这个道理。 “不用了,小棠,我不希望你有事。”沈依依独自出门,把门用力带上,逃也似地下楼、打车,奔赴刑场。 帝苑,张叔、刘妈也接到了电话,站在门口等待少夫人回家,只要她一回来,就立刻控制住,不让她离开,也不让别人进来。 今天,傅云深要亲自审一审沈依依,给他戴绿帽子心情如何! 沈依依一脸视死如归的释然,走进佣人们自动让出的一条路,乖乖上了楼。 张叔和刘妈松了一口气,把沈依依送上楼,失望地摇了摇头,“哎,真不知道这两口子到底为什么,闹成今天这样!” 一个叫小红的佣人走过来,“哎,要我说,少夫人根本就配不上少爷,现在还做这种事,真是丢了傅家的老脸!” 这话在张叔听来格外刺耳,因为他相信沈依依的人品,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滚去做事!你懂什么?” “哎哟,张叔,少夫人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急着维护她?连少爷的颜面都不顾了?”小红是新来的佣人,只有二十来岁,仗着有几分姿色常常有事没事往傅云深跟前凑,现在沈依依出事,全家最开心的就是她了!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小红脸上,她在原地打了个转,跌到在地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你打我?” “管好你的嘴!伺候少夫人是你的本分,否则,明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张叔最讨厌的就是不安分守己的人,不给小红点教训,今后每个佣人都能肆意谈论主人了? 全家几个佣人都不喜欢小红,她挨打大家权当没看见。 “一会儿不管听到看到什么,都给我闭紧你们的嘴,否则,不用少爷发话,我就能炒掉你们!”张叔疾言厉色地命令道,佣人们纷纷去做自己的事。 整个帝苑静悄悄的,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偌大豪华的别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房间里,沈依依换上傅云深最喜欢的那条粉红色裹胸睡衣,摘掉发卡把海藻般的头发放下来,甚至还坐在化妆台前,往苍白的脸上擦了点粉,画了个淡妆。 绒毛刷在清雅的小脸上顿了顿,沈依依望着化妆镜里面若桃花、唇若红樱的精致容颜,一颗心针扎般疼痛,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害怕傅云深生气,会为自己的错惩罚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会为了他改变自己。 讨好,从一开始就是一种低姿态。 沈依依啪地扔掉刷子,越想越气,“他凭什么这么生气?是他的矿工绑架了我,企图玷辱我,岳寻救了我,只因为被人摆拍了几张照片,他又要对我做什么?” 在一种“凭什么”的愤懑心情中,沈依依往床上一躺,双手双脚作狗爬状,把床单被子纷纷扔下了地。她还拿着枕头,当成傅云深练起了拳击,手里狂殴、嘴里狂骂。 “打死你个猪头!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审问我!你和林清妍不清不楚的关系,什么时候跟我解释解释?” 就在沈依依肆意折磨可怜的枕头的时候,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骂谁?” “谁对号入座就骂谁!”沈依依手上动作不停,“打死你这个暴君!暴君!” 傅云深满头黑线,这女人在背后就是这么骂他、狂虐他的? “谁是暴君!”那个声音冷冷问。 “除了傅云深,还有谁?谁像他这么变态,明明过去解释清楚的事,他偏不信!暴君暴君暴君!”沈依依丝毫没发现有什么不妥,雨点般的拳头把枕头打出了一个洞,她对这个洞发出满意的笑声。 “总有一天,我要跟你离婚!”沈依依还不罢休,一拳砸下去,羽毛纷飞,枕套破了! “啊?破了?傅云深不会生气吧?全是羽绒的?看起来不便宜,我要不要网上买个赝品回来,搪塞搪塞傅云深?”沈依依意识到了自己有一笔款子要抛弃她的银行卡,就后悔得要死。 “沈依依!你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傅云深再也看不下去了,他怕自己积蓄已久的愤怒会被这个女人的三言两语给瓦解掉。 今天,必须惩罚惩罚这个女人,机会难得! “啊啊啊啊……”沈依依回头一看,立马像见了鬼一样石化了三秒,头发上、衣服上沾满了羽毛,精致妆容却带着几分生不如死的泄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是鬼吗?走路都没声音!” 关键是他到底听到了多少,这决定她今后一个月的幸福! “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傅云深双手环胸,深邃的黑眸幽深地冷冷盯住她,就像要吃了她的洪水猛兽!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几下,恢复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你让我回来到底想怎么样?你可不能出尔反尔!你相信我和岳寻没什么的!” “我说过吗?”傅云深勾起几分冷笑。 “你没说过吗?”最让沈依依生气的就是他的态度,一骨碌麻溜地下床,站在他面前对峙,“我们真的没什么!” 锐利的x光把沈依依洞穿,精心装扮过的小脸娇艳欲滴,那红唇让人忍不住想含着吃下去,她居然穿了他最 第一百七十二章 接受惩罚 第一百七十二章 接受惩罚 几张角度暧昧、姿态纠缠的照片再次映入脑海,重新勾起了傅云深的怒火,眼前这个女人在他身边有多妩媚,在岳寻身边更妩媚! 淬毒的怨念和嫉妒吞噬了傅云深的理智,来不及欣赏沈依依的媚态,天雷勾地火的功夫,他把沈依依逼到墙角,上手就是虐。 “你,你要干什么?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虐法?”别有事没事就把人往床上整啊! 沈依依是朵娇花,经不起狂蜂浪蝶的摧残! “那好!今天玩点新鲜的!”傅云深魁梧的身形站起,打开橱柜里的百宝箱,取出了一副手铐、一根皮鞭,三根蜡烛! 沈依依吓得连连后退,在床角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大眼睛全是莫名的惊恐:“你要干什么?我不跟你玩这个!” 在红阁,她多少目睹了那些出卖身体的女人,是怎么被男人折磨的,别说一皮鞭下去洁白的肌肤上留下的淤痕要几天才好,就说滚烫的烛泪滴在皮肤上,一滴一个泡,后背都被脓水浸透了…… 画面想想就不寒而栗! 现在这种画面要在她身上上演,她说什么也不干啊! 沈依依麻溜地滚下床,站在敞开的窗户边上,作势要往下跳,“傅云深,你敢走过来一步,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傅云深优哉游哉地挥舞着手里的小皮鞭,唇勾邪笑,像看猎物似的随时要吞噬了眼前惊恐的小女人,“别怕!我会很温柔的。” 温柔个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沈依依脚下生烟坐在了窗户上,一脚还跨在窗户外面,指着傅云深狂喊:“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跳楼了!” “跳楼?你要是死了,那就是没脸没皮、畏罪自杀,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口水里。”傅云深深知沈依依是个爱惜名誉的女人,眼睛里揉不进沙子,谁要是玷辱她的名声,势必斗争到底,决不轻饶! 沈依依愣怔了一下,也是,现在死了多不值得。 可眼前这个男人,手里挥舞的小皮鞭,点亮的小蜡烛,还有那双万恶的手铐,对她来说都是催命符,她才不要像那些女人一样被玩弄、被践踏! “你快把这些收起来!我绝不跟你来这个!”沈依依手指颤巍巍地指着他手里的罪恶之物。 “别怕!它们会让你爽上天的!”傅云深眼里流露出嗜血而冰冷的欲念,倏忽一步,就扼住了沈依依的下颚,把她从窗户上拖上了席梦思。 “你干什么?傅云深,你这是犯罪,我要告你!离婚!坚决离婚!”沈依依使出了女生打架的抓挠啃咬,像暴怒的小狸猫在傅云深胸口留下了一道道抓痕。 咔嚓一声脆响,冰冷的手铐把沈依依的一只手铐在了床沿上,天杀的,沈依依怎么没发现其实这张床是专为手铐设计的! “主题酒店好玩吗?岳寻好玩吗?他喜欢什么姿势?这样,还是这样?”傅云深三下五除二就把沈依依折成屈辱的姿势,暴虐地进行了摧残。 不管沈依依怎么哀求,他都没有半点放过她的意思,卧室,变成了人间地狱。 当傅云深扣好衬衫的最后一颗纽扣,又变成了衣冠楚楚、一表人才的模样,站在床前睥睨浑身淤青的沈依依,语气冰冷:“以后,让我再发现你和岳寻暧昧,就不再是上手铐了,皮鞭蜡烛任你挑!” 沈依依唇角抽了抽,眼底恨意滔天:“我恨你!” “那就对了!”傅云深很享受她的咒骂。 “你是魔鬼!”沈依依把枕头扔到他脸上。 傅云深轻轻挡开,“喜欢吗?” “我要告诉你爸爸!我要离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逃,逃不了就找家长!沈依依这是无奈之举啊! 傅云深却没当回事地走出去,在玄关处回眸:“老婆,晚上乖乖等我。” 一个枕头扔过来,“走!你走!” 香喷喷的枕头,一闻就是老婆的味道!傅云深来时的阴霾一扫而空,甚至下楼的时候还哼起了轻松小调。 张叔和刘妈交换了一下眼神,唇漫喜色,好了! 不过,刚才过程有点吓人,就算帝苑的墙壁是采用全世界最先进的纳米材料隔音的,还能听到一两声沈依依的惨叫声。 “刘妈,给依依炖木瓜雪蛤补补身子。”傅云深交代了一声,就进了书房。 刘妈麻溜地去准备材料了,这时,小红不知天高地厚地走进书房,妖娆地倚靠在门框上:“少爷,刚才劳累了,我给您泡了一壶枸杞贡菊茶,专治上火肾虚。” 肾虚…… 两道凌厉冰冷的目光从电脑屏幕后露出一寸,看向小红,唇红齿白、瓜子脸,皮肤还不错,有点低配版沈依依的味道。 这个女人有点眼生,“你是新来的?” “少爷,是的,才来不到一个月。”见傅云深和她搭话,小红袅袅婷婷地走过来,把咖啡放在他桌上,有意无意地胸口的隆起蹭他的手臂。 傅云深冷冷一笑,现在的女人打主意都打到他家来了,“谁聘你来的?” “张叔。”小红娇滴滴地说,眼睛向他放电。 张叔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把这种女人聘到家里来。 “说实话!”傅云深手指交叠,靠在电脑椅上,冷冷地盯住她。 小红终于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张叔的威胁在耳边萦绕:“少,少爷,是大少奶奶让我来照顾少夫人的。” 林清妍,找了一个和沈依依长得几分相似的女人当佣人?傅云深冷冷一笑,但碍于林清妍的面子,没炒小红鱿鱼,“以后少在我们面前晃!” “为,为什么?少爷,我什么都可以干……”小红偷鸡不成蚀把米,林清妍不是告诉过她,傅云深是杂食动物,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可以往卧室拉。 怎么真人好像不太一样? “呵!带上你的咖啡!滚!”傅云深下了逐客令。 小红只能悻悻然滚了。 傅云深想到他和沈依依的生活起居都被林清妍看在眼里,全身就极其不舒坦,把事忙了,这个大嫂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 第一百七十三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一百七十三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卧室,沈依依全身就像被大卡车碾过一样,连站都站不起来,泪水却源源不断地浸染了床单,一拳拳揍在棉花上,没有回力的虚空与苦涩。 比起身体的痛,充盈她心脏的是愤怒是寒心,傅云深明明从未相信过她,她却偏偏守在他身边舍不得离开! 手机铃声大作,沈依依在混乱的床上摸到手机,是时小棠的电话,现在最担心她的人,只有时小棠一人了。 “喂……”沈依依按下接听键,听到时小棠熟悉而关切的问询,泪水顺着眼睑流了下来。 “依依,傅云深没对你怎么样吧?他答应过我要好好照顾你的……喂,依依,你在听吗?” 沉默了半响,沈依依要是不说话的话,时小棠一定会杀上门给傅云深一顿好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时小棠。 “小棠,我没事。”沈依依眼泪汨汨地流淌着,语气却平静如初,听不出任何的波动。 “真的没事吗?我就在楼下,我想上去看看你。”时小棠在帝苑楼下扬直了脖子往上看,可除了几盆漂亮的盆景,什么都看不到。 沈依依泪光一顿,时小棠居然送上门来撞到枪口上?不行,决不能让她上来,否则她和傅云深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和平就要付之一炬了,时小棠也会惹上麻烦的。 “小棠,我有点累,你先回去,晚上,我想去你那儿过夜……”沈依依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 “累?他对你做了什么?这个人真是没救了!”时小棠啪地挂断了电话。 沈依依的心被无形的手揪紧,连忙拖着残废的身体拾掇房间,一床纷乱的羽毛、有几片还染了血,是她下身的,又被撕开了口子。 睡衣已经撕成了布条条,床单也要换一套,手铐、皮鞭、蜡烛还在床头柜上,炫耀着男性权威,沈依依宛如受到了侮辱,把那些东西统统收起来,藏到衣柜的秘密箱子里。 等等,秘密箱子上的锁好像开了,沈依依颤抖着手打开了箱子,里面的法宝实在太触目惊心了! 皮鞭蜡烛不算什么,还有什么开叉网袜、情侣内衣(布料羞耻的那种)、脚铐手铐就有三幅、用途不明的皮条儿、一根冰清玉洁的黄瓜状玉柱…… 沈依依三观尽毁!沈依依双眼已瞎! 没想到傅云深是有着如此奇葩癖好的怪咖! 她胆战心惊地把东西往箱子里扔去,用力掀上箱门、上锁,关上衣柜门,靠在门上心脏砰砰砰直跳,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嘈杂的交谈声。 “我是依依的朋友,让我见依依一面。” “您好,可是少夫人现在不方便见人?” “不方便?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我告诉你,依依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把依依交出来,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们非法拘禁!” “别别,不让您见少夫人是为了少夫人好,您也不想少夫人被少爷为难吧……” 时小棠肺都要气炸了,拿出小说家虐渣渣的霸气:“为依依好?为依依好把她关起来不让见人?傅云深人呢?我要见他!我不管他是什么总裁,今天见不到依依,我就不走了!” 楼下战况越盛,沈依依手忙脚乱地挑衣服,决不能让时小棠看到她身上的淤青和伤痕,否则帝苑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的,到时候傅云深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她一个人了! 她挑了一套布料最多的牛仔裤和高领长袖衬衫,穿好鞋就要下楼,楼下传来了傅云深的声音。 “小棠,你来看依依?”声音低冷,听不出喜怒。 沈依依的心还是吊到了嗓子眼,他想干什么? 时小棠的泼辣一如既往地没让她失望,指着傅云深的鼻子怒骂:“傅云深我告诉你,依依她救过我的命!你要惩罚依依,先问过我!依依少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这蠢女人以为傅云深是什么讲理的男人吗?他只迷信手里的权力和金钱,至于沈依依的辨白,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这位小姐,我劝你为了少夫人好,少说两句吧!”张叔一脸哭哈哈的,虽然时小棠的仗义让他很感动,但毋庸置疑这是适得其反的,因为时小棠根本不知道少爷吃软不吃硬。 “救过你的命?”傅云深却破天荒地没有生气。 “那当然!以前让你俩离婚的事,包括她私奔的事,都是我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因为你根本配不上她!”时小棠豁出去了,为了沈依依的幸福,必须踹了这个变态的男人,大不了她写书养依依一辈子! 时小棠还真是不怕死啊,谁不知道傅云深是天生的顺毛驴,离婚是他的逆鳞,谁要是触碰了他的逆鳞就别想好过,时小棠一把就捋上了三四个逆鳞,沈依依看她是不想活了。 可偏偏这时,她连一双合适的鞋子都找不到,凉鞋、拖鞋、运动鞋、高跟鞋……那一鞋柜的鞋子就像被人刻意盗走了,一双不剩地留给了她一个空鞋柜。 总不能光着脚下楼吧!傅云深连她的脚背都没放过,种上了三四个红莓! 就在沈依依误以为时小棠死定了的时候,傅云深却清清冷冷地问道:“话说,我哪里对她不好了?” “哎哟哟,请问你哪里对她好了?”时小棠开始例数他的虐妻几宗罪。 从一开始娶她去不爱她,耽误了人闺女两年,到后来扼杀了岳寻和她的真感情,再到后来沈依依带着外婆逃离他,他却二话不说把沈依依抓回h市,现在又不分青红皂白怀疑沈依依的清白! 时小棠以小说家的思维和口才,把傅云深贬成了一无是处的人渣! “就这样你还说自己对她好,你良心不会痛么?”时小棠要气炸了。 “我喜欢。”傅云深抛出了一个答案,让时小棠恨不得自戳双目! “做人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傅云深,特别是你,你对得起依依对你的感情吗?那么好的女孩,为了救我差点被歹徒强暴,为了外婆甘愿被你折磨,傅云深你都看不到吗?”时小棠继续泣血!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老冤家 第一百七十四章 老冤家 沈依依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光着脚丫子一溜烟跑下楼,挡在斗鸡似的时小棠面前,“你,后面去!”一面对傅云深说,“我朋友精神不太好,刚才她说的一切都不算数。” “依依,你怎么……”时小棠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我认识的沈依依敢作敢当,我都替你打头阵了,接上台阶麻溜地下啊!” “小棠,你出门没吃药吧?走,我带你回家吃药去!”沈依依拉着时小棠就跑。 才走了数步,身后传来一声冷喝,“我说过你可以走了吗?” “人魔,又有什么新招?”沈依依气馁地停下脚步,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容易放过她。 傅云深勾唇一笑,念在刚才伺候得他有点舒服的份上,语气竟亲昵得令人发指:“你想去小棠家住,那就去吧。否则,你朋友得扒了我的皮。” “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这种情况下,傅云深的笑简直是毒蛇的微笑啊,对她的好也是上了色淬了毒的吧! “依依,别相信他,他这是打人情牌,让你吃之无肉弃之可惜!傅云深现在对你来说就是一鸡肋!”时小棠咬牙切齿地警告沈依依,千万别上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傅云深突然唤来小张:“送少夫人过去,别让她朋友误以为我对依依不好。” “我有车!”时小棠理直气壮地挽住沈依依往外走,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沈依依被时小棠拖走了,傅云深唇角的微笑蓦地消失,找来风然:“查的怎么样了?” 风然扫了眼满屋子的佣人,到唇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傅云深扫了一眼假装擦桌子、实则竖起耳朵听这边动静的小红,对风然说,“公司说!” a国最贵地段云端别墅,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绿化带外,一个俊挺的男人对着“云端别墅”几个字望洋兴叹,驻足不前。 “少爷,时间到了,咱们进去吧!”林北利索地整了整岳寻的墨绿色衬衫,少爷什么衣服没有,非要选一件压箱底的过时款衬衫来见哥嫂呢? “少爷,后备箱还有我买的法国高档衬衫,您要不要把这件衣服换下来再进去?”林北生怕岳麒夫妇会因为这件衣服把他俩打出来,被打出来正中岳寻下怀,可他林北的日子就难过了。 “不用了。”岳寻把衬衫的褶皱弄得明显些,头发再弄乱一点,最好让钟楚楚看到他一身牛头不对马嘴的打扮,吓退这位严谨到刻薄的服装设计师! “少爷,今天您是来见楚楚小姐的,穿成这样会不会有点失礼?”林北怯怯地问。 “你现在管得真多!”岳寻给他投了一个鄙夷的眼神,主仆二人走进云端别墅。 一个三十多岁穿一身黑色贵妇风长裙的女人,对幽深的走廊翘首以盼,见到岳寻的一瞬,凤眼流露出几分喜色,可依然难掩嵌在骨子里的疏离。 这是岳寻最怕的家庭成员,他的嫂嫂钟亦清,典型的高级教师风范,母家和岳家是世交,可谓看着岳寻长大,对他是长嫂如母的存在。 只要看到她,岳寻就想起曾经被钟亦清在家庭聚会上公开批评的场景,那叫一丢脸,而今天要见的钟楚楚,正是这场盛会的见证者。 “大嫂,这么早。”岳寻讪笑着打招呼说。 “快进来,你楚楚妹妹等你很久了。”钟亦清不冷不热说,间接批评了他的不守时。 实在不是岳寻不守时,是他根本不想来。 “大嫂,大哥不是说过来吃顿饭吗?他人呢?”岳寻走进别墅,装潢风格高端严谨,是最尊贵的欧式风格,只是并不见大哥本人,岳寻心里或多或少松了口气。 “待会开饭后,他就回来了。”钟亦清对他笑了笑,把他引到书房去,一个留披肩发、穿米白色连衣裙的背影映入眼帘,远远就透着名媛风范,正是冤家钟楚楚。 岳寻的步子不听使唤地回旋,往大厅走去,被钟亦清截住,软中带硬地对他说:“你和楚楚几年没见了,去陪陪她嘛。” 岳寻不太乐意了,“她哪需要我陪啊?不一茶杯给我砸出来,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北很不厚道地笑了,被岳寻报以赧然一瞥。胆儿肥了,连老板都敢嘲笑,这小子是不记得到底是谁给他发工资了? 岳寻发誓,这个助理不能要了! 可当务之急是逼他和不喜欢的人交流感情的大嫂。 “早年你们都还小,两个性子又要强,打是亲骂是爱,现在楚楚长大了,无论相貌、学历、家世都没得挑,你去重拾旧年的感情有什么不好!” 钟亦清的口才出奇的好,把曾经见面就掐的两小只说成了感情深厚,岳寻只要想起钟楚楚那张傲慢的洋娃娃的脸,就自觉地退避三舍。 当年老爸提议他出国留学,为了逃开钟楚楚,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犹豫之际,钟亦清把他往书房推去,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去打个招呼嘛。” 不好驳了红娘大嫂的面子,岳寻耸耸肩走进书房,双手插在口袋里,在书房里慢悠悠地踱步,从喉咙里发出清朗的咳嗽声。 钟楚楚闻声转过身来,果然还是年少时的洋娃娃面庞,五官和皮肤都很完美,可在岳寻看来宛若蒙上了一层薄纱,让她这个人看起来不像真实存在的。 “寻哥,你怎么才来呀?人家等了你三个小时了!”钟楚楚小嘴一努,嗔怪着挪着小碎步向他走来。 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氛扑面而来。 岳寻不习惯地抽了抽鼻子,挤出一丝假惺惺的重逢之喜,夸张地打招呼:“嗨,你今天这么闲,这么早就来了?” 钟楚楚大眼睛无辜地眨呀眨,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涂了口红的小嘴撅起一个弧度,软中带硬地说:“我推掉了姐妹趴专门过来见你的,可你迟到了。” “哦,是吗?你是专门来见我的呀?请问钟大小姐有什么见教呀?”岳寻装出十足十的热情,语气夸张得不像常人。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冤家重逢 第一百七十五章 冤家重逢 乖巧的岳寻是钟楚楚喜欢的,兴致马上就来了,一双锐利的眸子在他的打扮上剜来剜去,唇角的鄙夷不加丝毫掩饰:“这衬衫是三年前的哥斯拉款式,布料也不时新了,怎么你还穿在身上招摇过市?亏你还是煜尊的时尚顾问,就你这品位,给我免费打工我都不要。” 语中的刻薄之意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偏偏岳寻听了不怒反笑,立马附和道:“是是是,谁说不是呢?我现在设计出来的服装就这水平,我也头疼得很,再这样下去要失业了。” 只要钟楚楚不喜欢他,无视他,他就心满意足了。 岂料他的一番自我贬损激发了钟楚楚骨子里的圣母基因,立马热络地挽住他的手,一半嫌弃一半安慰地说:“你别担心啦,有我这个世界顶级的服装设计师给你当老师,只要跟我混,保证你在半年内,穿衣搭配的质量步入时尚界前五!” 岳寻唇角难以忍受地抽了抽,不会吧,这也可以? 钟楚楚不是最讨厌过时的衣服和打扮的吗?现在还要改造他?救命啊,关于服装设计的问题,他只想回h市去跟沈依依好好探讨,眼前这只不真实的瓷娃娃,他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啊! 钟楚楚没看出他的不乐意,“你沉默的话,我就当你接受啦!下周一三五下午三点到五点,约好在水榭上课。” “别别别,我的大小姐,我是没时间上课,你也这么忙,而且,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不去外面钓凯子,跟我瞎闹什么劲儿!”岳寻忙不迭推迟道,一周要是被她禁锢六个小时,他非疯掉不可! 拒绝的话在钟楚楚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大眼睛忽闪一眨,他在打听她的婚恋史? 钟楚楚娇羞地说扭捏了一下,羽睫盖在小脸上:“人家还没男朋友啦。” 本以为岳寻会露出惊喜,岂料他露出的却是惊吓,“什么?老姑娘了还没男朋友?那就更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真的,你应该多去参加参加姐妹趴、兄弟趴什么的,参加的次数多了,总能钓到凯子的。” 洋娃娃的小脸蓦地一沉,大眼睛露出一片阴惨惨的寒光,唇角下撇,模样不能用宜喜宜嗔来形容,只能用天怒人怨来抵挡! 至少对岳寻是这样的。 “岳寻,我对你怎么样,你难道不清楚吗?”洋娃娃发起飙来怪吓人的,抓住岳寻的衣领一阵乱吠。 岳寻把衣领上的十根魔爪一根根掰开,“嘿嘿嘿,您老悠着点,动嘴不动手哈。” “我很老吗?我比你大不到三个月而已!!”岳寻一不小心触碰到了女人的年龄禁区,理所当然地被钟楚楚一阵拳打脚踢。 “停停停!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姑奶奶?”岳寻被打得嗷嗷叫,用手挡住脸蛋求饶。 林北呢?这孙子关键时刻不出来保护老板,是想失业吗? 钟楚楚薄面微嗔,一双大眼睛里酝酿着愤怒,瞪得比珍珠还大,“我问你,这些年你在h国就没想我吗?” “想,想啊!我哪天不想你个三五次?”岳寻信口开河,不敢惹了这个姑奶奶,否则头皮就得起包! 女人的脸四月的天,钟楚楚柳眉倒竖的一张脸立马换上了笑脸:“想我什么?” 她一发飙他立即改口,逢迎她的喜好以免无妄之灾,已经是过去几十年养成的习惯了。不过,岳寻猛然发现,他不该这么说了,因为他心里想念的人明明另有他人。 “哎哟,姑奶奶,我想你什么时候能嫁个脾气暴躁的丈夫,遇到个刁钻刻薄的婆婆,嘿嘿,那样,我就省心了!” 岳寻躲在桌子后,张嘴就往钟楚楚最痛的地方戳。 钟楚楚这下总算明白了,她没戏了,她这么多年以来的单相思仅仅是单相思而已,可她是天之骄女,只能做甩人的那个,绝不做被甩的那个,岳寻居然开口甩了她,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抓起一个价值几万块的茶盅,刷刷向他扔过去。 早就瞄到自己有生命危险的岳寻,轻巧地侧身躲过了突如其来的一砸,可一看那杯子:“完了!那是我大哥最喜欢的杯子!”扑上去接。 被闻讯赶到的林北撞了个满怀,指尖刚碰到的杯子就被顶了出去,在空中咕噜咕噜翻飞着向门外飞去,整个别墅立马鸡飞狗跳。 “杯子!大少爷最喜欢的杯子要被砸了!快救驾!” 说时迟那时快,在众目睽睽之下林北扑上去垫在杯子落地的地方,以优雅的嘴啃泥姿势抱住了即将落地的杯子。 满屋子佣人这才松了口气,要知道,没有这个杯子大少爷喝不下茶,然后整天唉声叹气、看这不顺那不顺,然后部门里人人提心吊胆,然后事情处理得乱七八糟邦交出什么问题…… 国家命运的多骨诺骨牌就这样坍塌了! 想想都有点后怕! 钟亦清拎着裙摆,迈着焦灼的步子拾阶而上,人还没到骂声先到:“好端端的,怎么又闹到砸东西的地步?” 接过林北手上的杯子,清冷的脸色一瞬间崩坏了,指着屋里闹得乌眼鸡似的一男一女,“砸什么不好?这是你哥最喜欢的杯子!” 岳寻见状,知道大嫂是真生气了,对于刁蛮任性的钟楚楚,他是从来没有活该到给她顶罪的地步:“大嫂,真不是我要砸的!” 钟亦清当然知道砸东西的人必是钟楚楚无疑,她这个侄女从小养尊处优、刁蛮任性,一有一丁点不顺,立马炸毛砸东西、掀桌子。 可她还是把尖锐的手指头戳在了岳寻额上:“你不惹怒人家,人家会砸东西吗?” 岳寻唇角抽搐了一下,谁不知道大嫂偏袒侄女呢,“行了,大嫂,你还是抱着大哥的杯子和你家这位养尊处优的公主藏起来吧,要是被碰坏了,谁担当得起?” 钟楚楚气红的小脸立马一变,“你说什么?” 岳寻也不搭理她,沈依依和他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他该去为自己的不谨慎擦屁股,哪有闲工夫当钟楚楚的出气筒? “大嫂,什么时候开饭啊?吃完了饭,我要回办公室的!我还有事!”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交个女朋友 第一百七十六章 交个女朋友 钟亦清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放好了杯子,扔了个眼刀过来:“就你那档子破事,还不得你大哥给你打头阵!” “破事?大嫂,我是被人陷害的!”岳寻急于辩白,他名声毁了不要紧,沈依依清清白白,怎么能毁了她的名声? “你不做那种事,谁能抓到你的错漏陷害你?”钟亦清铁面无私地说。 说话间,也没顾忌到钟楚楚还在房间里一头雾水地站着呢,“什么事啊?岳寻,你又做了什么破事?” 钟亦清比岳寻还紧张,忙拉了钟楚楚下楼布菜去,“能有什么事,还不就是他经营不善,回家拿钱的事?!” “经营不善?”钟楚楚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就他那品位,还能经营得了服装公司?” 钟亦清拉她离开,千万别让那事儿给她知道,否则一门门当户对的大好姻缘就要告吹了! 嘴里搪塞着钟楚楚,“还不得将来你给他好好把关把关?走吧,我们去布菜,十几分钟后你大哥回来了,咱们再好好说说,把你安排到煜尊去!” “真的?”钟楚楚眼冒桃心,去了h国,不就能跟他朝夕相处,共创一番事业吗?到时候,就算岳寻是块冰,她也能靠自己的绕指柔,把他焐热了! 钟楚楚把岳寻当成了探囊之物,今生今世务必要折在她手心的!重逢就开打,或许是个好兆头也说不定啊!这样一想,钟楚楚把烦恼忘到了九霄云外,心情好得不得了! 岳家家宴,看似普通的家庭聚会,却是排场十足,一张十米长的实木餐桌上,按国宴的标准摆满了各类美味佳肴、插花拼盘,色香味俱全,桌边几十个佣人手捧器皿像站岗一样,站得通体笔直。 作为从小就参加着国宴长大的岳寻,在h国过了三年松犯的日子,对这种奇葩的宴会已经到了反感的地步。 “哇,姑姑,你家的宴会我就喜欢参加!要气场有气场,要排场有排场!”钟楚楚进了餐厅嘴巴就没停过,夸钟亦清都快捧到天上去了。 岳寻明白,她是真喜欢,因为她从小到大就喜欢这种场面上轰轰烈烈、其实好感度几乎为零的东西。 全程无感地塞完食物,岳寻再全程无感地敬完这个酒敬那个酒,动作相当机械。 大哥岳麒迟到十分钟,但宴会以他的出现进入正题,一上来他就罚岳寻喝酒:“你也到年龄了,别再像个小孩子喝饮料喝牛奶!今天,这件事必须订了!” 大哥兴致很高昂,但岳寻只想敷衍敷衍,回去好处理事情啊,停下刷新闻的手,一脸茫然地看向大哥:“啊,大哥,你跟我说话?” 岳麒很不满意:“干什么心不在焉的?把手机给我!” “大哥!你刚才还说我长大了,手机涉及个人隐私,你能不能尊重我?”岳寻唇角抽了抽。 手机已经到了岳麒手上,看到新闻标题他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不过他破天荒的没有发作:“今天,就冲着这种事,你和楚楚的事儿就定下来吧,还能冲冲喜!” “大哥,我和她什么事儿啊?她都说了,周一三五给我补习两小时设计课,我都拒绝了……”岳寻毫无食欲,碍于对钟亦清的尊重,往嘴里塞了一个提子。 “你和楚楚都到了交男女朋友的年纪,不管你俩有没有感情,都给我处处看!明天就开新闻发布会,说你俩在一起了。”岳麒一瞬之间就把岳寻苦撑二十多年的单身局面给结束了。 岳寻也一拍桌子,“大哥,你这是草菅人命!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交女朋友了?” 接下来爆发了过程激烈的争吵: “你不交女朋友能祸害两国邦交?现在你知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傅云深已经对a国商品进行了全面反倾销,就为了你做的那些破事!” “他得感谢我好吗?我救了他老婆!” “你到底是救了他老婆还是睡了他老婆?” “你闭嘴!沈依依清清白白!” “你这是什么态度?翅膀硬了,敢对大哥这么说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谁要说沈依依一点不是,就是和我岳寻过不去!” “好好好!不说她的不是,说你的不是!现在稳定邦交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布你和楚楚的恋情!” “大哥,我和楚楚没感情,你不能赶鸭上架!”况且当着人楚楚的面说这种事,也不好吧!钟家和岳家是世交不错,女孩子的心思最难猜,要是被拒绝后人钟家报复…… 大哥,大哥,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岳麒把目光投向正在抿酒观战的钟楚楚和钟亦清姑侄,“楚楚,你和阿寻没感情吗?” “有啊!怎么没有!”钟楚楚豪放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来到岳寻身边,拍了拍岳寻的肩膀,“我和阿寻,那是青梅竹马、欢喜冤家的情分,大哥,你做主,把我嫁了吧!” 面对如此豪放的钟楚楚,和沈依依简直两个极端,岳寻表示接受无力啊,连忙伸出尔康手:“楚楚,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这么主动呢?把女孩子的矜持都扔到哪里去了?” “喂,阿寻,你这话就过分了啊!我追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要什么矜持啊?况且现在是部长大人给我说亲,我能拒绝吗?”钟楚楚回到座位,动作优雅地叉了一小块牛肉塞进嘴,又弧度很小地咀嚼起来,那动作好像在说,优雅,谁不会呀? 岳寻唇角抽搐到重影,一口老血就要喷薄而出,又受到了钟亦清的游说:“是啊,阿寻,感情这种事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和楚楚从小知根知底,算得上青梅竹马,现在你们学成归来理应更进一步。” 岳寻明白了,今天不管他同不同意,钟楚楚这个女朋友他是交定了!而且是大张旗鼓地在一起,最好传到沈依依和傅云深的耳朵里,一洗他破坏两国邦交的罪名! 可面对钟楚楚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强势说教的脾气,他是无比怀念沈依依,那清纯可人的面庞、那有趣可爱的灵魂。 第一百七十七章 豪门腹黑女 第一百七十七章 豪门腹黑女 这一天,岳寻和钟楚楚携手走进了岳麒的新闻发布会,站在镜头前摆了几百个pose,还有一个特殊的环节,是礼仪小姐送上一枚漂亮的戒指,让岳寻当着镜头的面戴在钟楚楚的无名指上。 岳寻犹豫了片刻,猫在大哥耳边,语气愤懑:“哥!又不是订婚,戴什么戒指?要戴你来戴!” 两道凌厉而威慑力十足的眼神投射过来,“戴!做戏就做足全套!” 做戏?岳寻眼珠一转,扫了一眼钟楚楚精致的笑颜,不就是交个女朋友吗?交了还可以分手嘛。 他把戒指套了上去。 场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场面一度失控! 岳寻的心态是崩溃的,全程无笑脸,不过钟楚楚毫不介意,在后台一把勾住他的腰肢,猴在他身上:“阿寻,要亲亲!”嘟着嘴就凑上去。 一只尔康手扼住了她堪堪能刮出二两粉的脸蛋,把红艳艳的一张唇拧开,岳寻情绪激动地警告她:“喂,钟楚楚,你给我矜持点不行吗?我们是在演戏,演戏你懂?” “对呀,演戏就要演足全套!亲一个!”钟楚楚继续踮着脚尖往上够。 得到的是清脆的一巴掌和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对自己的暴行,岳寻的心肝儿是颤动的:“你,你自找的!” 钟楚楚愣怔怔了三秒,眼泪珠子不要钱地哗啦啦往下掉,咬着唇哭唧唧:“你打我?我活到这么大,居然你是第一个打我的人!别忘了,现在没有我,你的戏就唱不下去,你就等着a国h国打仗吧!” 打仗?就因为他被人陷害,和沈依依传出了摆拍照? 岳寻笑得像个腹黑的臭流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a国煤炭行业百分之八十的份额都掌握在你钟家手里,现在h国打反倾销战,抵制咱们的煤矿煤气天然气等一切与煤炭有关的产业链工业品,你们钟家岌岌可危,非要跟我们岳家结盟才能淌过这趟浑水!” “哟,看不出来,绣花枕头知道的还挺多!”钟楚楚扯下了可爱萌的伪面具,往皮沙发上舒服一坐,表情恢复了豪门腹黑女的成熟狡黠,欣赏着无名指上戒指,“不过,钟岳两家结盟,有什么不好吗?” 岳寻真不知道这个看着长大的妹妹,到底为什么长成了今天的模样? “我们没感情,这个事实你不会不清楚吧!”岳寻唇角抽了抽,严肃地告诉她一个事实。 钟楚楚粲然一笑,笑得不那么真实,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阿寻,你不会到现在还相信什么感情吧?你哥和我姑不是也没感情吗?他们不一样生活得好好的,连女儿都有了!” 轮到岳寻愕然了:“你说什么?我哥嫂没感情?你骗谁?”钟亦清接下哥哥最爱的杯子那一刻,那种紧张的眼神是无法假装的,她那么紧张哥哥的杯子,怎么可能对哥哥没感情? 难道岳麒他出轨了? 一团乱麻! “哎,你还太年轻了,和你设计的那些服装作品一样幼稚又可笑!”钟楚楚站直了窈窕的身姿,一只手略过岳寻的下巴,突地拧住,锐利而复杂的目光端详着眼前这张俊朗的脸,“啧啧啧,真可惜,你就是一绣花枕头!” 岳寻懵逼了,他这是被钟楚楚嫌弃了?他还以为就他自己嫌弃她呢? “哈哈哈哈!太好了!楚楚,你这样想真是太好了!”岳寻恨不得握住她的手说谢谢,“既然咱们都不喜欢对方,这场戏玩过了,咱们各过各的,千万不要互找麻烦!” “……”钟楚楚愣怔了两秒,以为自己的激将法能管用,没想到得到的就是这样残忍的真相,“岳寻,你王八蛋!”一挠子扇过去,被岳寻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拜拜了,女朋友大人。”走到玄关处的岳寻对她做了个再见的动作。 空气中有千百只手在扇钟楚楚的耳光,让她从小到大的辉煌人生中,填上了耻辱又憋屈的一笔! “岳寻!你别走!再向前一步,我黑化给你看!”钟楚楚跺着脚对他的背影狂喊,从小看过的言情小说让她树立了一个观念,女配黑化后果很严重,简直能影响整篇剧情的发展态势,岳寻居然也不放在心上! 岳寻不但听到了,还没心没肺地摇了摇手,“随便你!” 钟楚楚这厢就打电话给了钟亦清,哭唧唧地抱怨:“姑姑,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扬言说我们各过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也就是说刚拍完照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面对被甩的侄女,作为月老的钟亦清和稀泥说:“别急,慢慢来,整个a市,谁能比你更了解阿寻?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对他好他懂的,你看今天他不是把戒指都给你戴上了吗?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啊!” 钟楚楚擦了把眼泪,唇齿不清地抱怨说:“他刚才打我!” “打你?怎么可能?阿寻是谦谦君子,从来没打过人!”这下钟亦清把自己当成了岳家人了,侄女什么的,都是稳定邦交的工具,“你们做了什么?” 钟楚楚嘟嘟囔囔地说:“没做什么,就是我想做真一点,你知道他长那么好看,从小到大我没少亲他……” 这侄女也太豪放了!向岳寻索吻被打? 这是世界上最惨痛的悲剧么? 钟亦清强忍住吐血的冲动,“别逼太紧,慢慢来,对感情要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有耐心,等岳寻发现他已经四肢麻木了,你再收割,不是很好吗?” “姑姑,你对姑父到底什么时候收割呀?我们都等了好几年了!”钟楚楚用天真无辜的口吻问道。 “那要看h国那边给不给力了。”钟亦清面色幽深如水,黑琉璃的瞳孔深处隐藏着无法遮挡的锐利光芒。 一个失去爱情多年的女人,被命运残忍地对待,也可能反过来狠狠地向命运回击,报复那些曾经辜负过她的人和时光。 “亦清,你在给谁打电话?”一个幽冷而毫无感情的声音突然杀进来,让钟亦清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陷害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被陷害了 多年训练的良好心理素质让她一秒平静下来,神色恢复了往日的贤惠,对身后的男子笑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岳麒颀长的身躯在钟亦清身上投下阴影,做工考究的西装、深邃立体的五官,让岳麒的气质越发高不可攀,唇边挂着一缕疏离的微笑,与白日里岳寻面前扮演恩爱的岳麒判若两人。 “我的房间,我想什么时候进来,还要向你报备?”岳麒唇勾讥嘲。 钟亦清清丽的侧颜印上了几分难堪,“当然不用。” “明白就好!”岳麒在沙发上摊开身子,抿了一口茶,眉心一皱,“我的杯子谁动过?” 钟亦清知道,这个男人向来心细如发,领地意识极强,对自己的一草一木了若指掌,勉强挤出三分暖笑,“还能有谁,今天你弟弟和楚楚在书房打闹,差点把杯子摔坏了,我才收起来的。” 一缕清苦的味道萦绕在唇边,岳麒眉心皱成川字,意味不明的目光凝在钟亦清身上,“是吗?” 他不相信她,钟亦清心中一痛,结婚多年来,他们的蜜月期早已过去,原本属于他们爱情向亲情过度的道路,在她第一个孩子被流掉的那一天,被彻底截断了。 现在的岳麒和钟亦清,只剩下家族利益和个人利益,岳麒需要钟亦清为他维持家庭稳定的形象,钟亦清需要岳麒的权利维持社会地位和钟家的煤矿生意。 二人在人前恩爱如初,在人后却各过各的,岳麒讨厌钟亦清动他的杯子。 “麒,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虽然对我没了感情,我还能害你吗?”钟亦清急切而紧张地站起身,二人视线一高一低地对峙着。 岳麒舒适地摊开长臂,食指很悠闲地摇了摇,做了个否定的姿态:“别把手伸太长,对谁都没好处。” 钟亦清做出一副无辜而紧张的样子,“岳麒,我把亲侄女都给你弟弟当女朋友了,难道还不够支持你吗?” “是支持我,还是控制我弟,我心中有数。”岳麒始终保持着清冷的态度,看不出情绪,可在钟亦清看来,却是最大的威胁,他连愤怒的睥睨都懒得给她,说明她已经不能够影响他的情绪了。 “岳麒,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你有事不等于我有事吗?我不帮你还能帮谁?”钟亦清激动中带了几分哭腔的语气,就像多年前他们热恋时候一样,可她心中无波无澜,这张假面具戴久了,就长在脸上了。 岳麒轻哂,修长的手指划过杯檐,注意到手指上的一点点粉末,视线越发冷沉,“你委曲求全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说完,也不管钟亦清表情渐渐皲裂,拿上杯子走进了书房。 门被关上了,岳麒取出一个证物袋,把杯子原封不动地装了进去,又拿了一张特制的面巾纸擦了擦手上的粉末,撞进了另一个证物袋。 胸口传来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又中毒了。 大厅里,钟亦清唤来家庭医生:“大少爷的心疼病又犯了,你去看看。” 家庭医生会意,拎着药箱上楼,在大门外驻足叹气,见大少爷日日如此,心中的内疚感渐深,暗自发誓干了这次绝不再干了。 家庭医生扣了扣门,“少爷,您还好吗?” 岳麒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可是那小子怎么还不接电话?只好把电话拨到了林北处,“让阿寻带上医生到家里来。”说完,不等林北说话,就挂断了电话。 门开了,家庭医生林月,居然不等他的指令,自己开了门。 “你进来干什么?”岳麒神色冷淡如常,隐藏着胸口的刺痛。 “少爷,到了注射胰岛素的时间了。”林月打开药箱,从一堆花花绿绿的药品中,拿出一支注射器和一支胰岛素,岳麒有糖尿病,这些年一直在注射胰岛素,包括他喝的茶都是用特殊的茶叶制成的,不带一丝糖分。 岳麒的目光落在林月微微颤抖的手指上,神色冷淡,“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家?” 林月手指一抖,胰岛素差点掉在了地上,“来之前,我有向您的助理打电话,问了您的位置。” 把报信人改成助理,没人不相信吧,毕竟贴身助理才知道岳麒的行踪。 可林月怎么也想不到,刚才岳麒拨了助理的电话,压根没人接听。岳麒不动声色地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这个女人,年轻、漂亮,医术高明,为什么会是钟亦清的爪牙? “你倒是很关心我!”岳麒思索着破局的办法,毕竟,日常起居都被人盯住,掌控欲极强的他怎么能忍受? “我是云端的签约家庭医生,为主人保护身体健康,是我的责任。”林月不着痕迹地说,谦谨地蹲在岳麒脚下,细嫩的手伸向岳麒的腰间,要解岳麒的皮带。 一只强有力的手扼住了她的手腕,令她的针筒差点戳中了岳麒的手,林月慌张地扔掉针筒,紧张地抓住岳麒的手,“少爷,您怎么样?哪里被刺痛了?” 岳麒发出吃痛的嘶嘶声,闭眸把她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一开始她还紧张地往后缩,吓得面无血色,“少爷,别这样。” 岳麒却不给她松开的机会,一手摁在胸口,一手捉住了她的下巴,令二人的距离猛地拉进,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岳麒高贵冷傲,面容俊逸,在林月心中就像神圣的存在。 林月心跳飙升到了一百八以上,“少,少爷,你干什么?” 她很怕,这个男人是不是发现了她和钟亦清的勾当?她恨钟亦清,为什么非要挑她做家庭医生,给岳麒注射胰岛素,他的糖尿病早在三个月前就好了! 岳麒并未直接回答她,而是用一根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她萤白的面庞、粉白的天鹅颈、胸口的萤白,一寸寸点火,一寸寸焚毁她的理智,“你很漂亮,陪我一晚上,我让你当秘书。别干医生这个行当了。” 林月犹如遭到当头棒喝,一个这么大的馅饼砸到了她头上,她却不敢接,因为她没资格接。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计划败落 第一百七十九章 计划败落 林月不会忘记,钟亦清为什么选择她做了家庭医生,她的两个弟弟还靠着钟家的支持,就读于最贵的私立学校。 “大少爷,我挺喜欢做医生的。”林月用残存的理智抽回自己的手。 可她的努力只是徒劳,一只大手揽住她的纤腰往上一提,林月整个人离地,落在了岳麒的双膝上,绵软正抵在他结实的胸肌上,“少爷,别这样,少夫人还在门外呢!” 岳麒一向有情感洁癖,自从和钟亦清闹翻后,他也没有放纵过自己,可钟亦清竟安排这样一个女人来陷害他! 胰岛素?只怕是什么催命剂吧? 胸口的刺痛一浪接一浪,可就算死,他也要给钟亦清的心上插一把刀。 “我命令你,脱!”中了毒的岳麒犹如强大的困兽,虽败犹荣,扼住林月的手下的命依然威慑力十足,两丸黑冷的眸子迸溅着眼镜蛇一般的光芒。 林月鬼使神差地抓落了衬衫的扣子,露出萤白的饱满,被他死死扼住腰肢,饱满被肆意折磨、摧残,岳麒要把她拆吃入腹,因为她是钟亦清派来的人。 就在这一刻,嘈杂的脚步声透墙而入。 “你哥正在接受治疗,你不能进去。”钟亦清火急火燎地拦阻说,可见来者的身份。 岳寻听出了不妥,“治疗?我哥怎么了?我必须进去看看他。”林北已经向他汇报了岳麒的电话,岳寻知道事情的急迫性。 “是他的糖尿病又犯了。”钟亦清说,心想林月怎么还没传来成功的信号?这个女人要是连注射一支药剂都做不好,就别想活了。 “糖尿病,不就是打一针胰岛素吗?我有什么不能看的!我哥没穿裤子我都看过!”岳寻语气多了几分吊儿郎当,伸腿就踹门。 林月吓得手脚慌乱,企图挣脱岳麒的桎梏,“少爷,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们放过我了吗?”岳麒突然大力地撕开她的衣服,令她衣不蔽体。 林月终于明白,岳麒不是要占有她,而是要让钟亦清看到她和他活色生香的一幕,她是为了和岳麒偷情,才背叛了钟亦清的计划,这样,林月就算出门,也没活路了。 “大少爷,你都知道了?”林月吓得慌乱地抓住身上的衣服,可衬衫已经裂成了布条,再无上身的可能,心想横竖左右不过是一死,不如杀了岳麒,也能给弟弟们争一条活路。 她抓起针筒,将锐利的针尖扎向岳麒的颈部动脉,眼里全是狰狞的光,“你知道得太多了,去死吧!” 可岳麒早有防备,手中飞出一个遥控器,以狙击手射击的精准度,打中了她的手腕,注射器应声而落,岳麒再一跃而起,拽住她往怀里一带,一口含着一颗红珠。 “啊……”林月紧张的身体竟变得十分敏锐,捕捉到了欲念的味道,竟发出难耐的吟哦声。 这时,门被一脚踹开,岳寻所见,是一向稳重的大哥在和一个护士装的女人做那种事,注射器被扔到了七八步开外。 岳麒从女人怀中抬起头来,看到了钟亦清那双圆瞪的眼睛,唇角勾起了邪魅的微笑,性感地舔了下林月的肩膀,“这女人,滋味不错。” 林月慌张地掀开他的禁锢,跌落在地上,爬到钟亦清脚边,“少夫人,您要原谅我,我真的尽力了……” 岳寻捂住眼睛,露出几分难为情:“大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岳麒从小到大行事都机警有度,今天突然给他打电话,让他赶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这出好戏吧? 岳寻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大哥一手撑着胸口,眉心痛苦地紧拧着,一看就是经历了莫大的痛苦,岳寻立马吩咐林北,“快抬大哥出去。” 计划破败,还被岳麒识破,钟亦清能做的就是扼制事态扩大化,不让岳寻得知她背后的阴谋,连忙解开外衣披在林月身上,眼里全是哀求,“林医生,这是怎么了?我老公怎么样了?你是医生,你帮我救救他。” 岳麒真快吐了,钟亦清当然明白他和林月之间在做男女之事,可她偏偏做出为了岳麒的性命,当众去求一个小三的宽厚嘴脸,让岳寻认为她对他情深义重到了忍下个人之辱的地步。 可戏已经开场了,钟亦清开了个好头,他不得不陪女人周旋。 “林小姐医术不怎么样,那方面的技术倒是可以。”岳麒竟表现得像个纨绔子弟,当着原配的面调戏林月,捂着胸口的炙痛,半开玩笑半警告地对钟亦清说,“还是让阿寻送我去医院。你不许对林月怎么样,知道吗?” 复杂、杀人的视线落在林月身上,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死定了! 就算当着岳麒的面,钟亦清没对她怎么样,可钟亦清性格阴郁有仇必报,事后必然报复。 “大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和家庭医生闹出这种事,还要大嫂给你们遮掩,你这不是委屈大嫂吗?照我说,这个医生先解雇算了,往后别见了!” 此刻岳寻展现了特别正的三观,拖着岳麒往外走,留下钟亦清关照关照这个不要脸的小三。 “麒,你怎么样?是不是胸口痛又犯了?林月虽然有错,可哪个男人不偷腥?可她是你的家庭医生,照顾了咱们全家这么多年了,对你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还是让林月给你做救护吧!” 钟亦清表现出来的贤惠,让岳寻暗暗生疑,难道对一个人的爱真能无私到把爱人拱手让人的地步吗? “大嫂,你就别担心了。我和林北已经安排妥当,你料理好家事,有空再来医院看大哥吧。”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一辆救护车已经开到了楼下,七八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上了楼,兴师动众地就把岳麒带走了。 这一闹不要紧,岳麒生病住院的事瞬间传遍了整个a国上流社会,人人都在议论特种兵出身、一向健硕如牛的部长岳麒,不知什么原因住了院,同僚们纷纷派人来送礼送物,表面上是看望生病的岳麒,实则打探虚实,看看岳麒的病到了什么程度。 毕竟,一个部长的职位利益牵连甚广,被死死按住的钟家人很快得到消息,被迫实行第二次计划。 第一百八十章 笨笨的双面间谍 第一百八十章 笨笨的双面间谍 a国最隐秘的会所地下室里,一束光从头顶打下,在精美的necood地板砖上留下圆形的光柱,一个男人站在光柱下,面目看不清晰,但巍峨魁梧的身躯和阴谋家的气质不容忽视。 “已经打草惊蛇了,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料理家事吧。别的事,别再管了。”清冷的声音对黑暗中的女人说。 “功亏一篑,我好恨!我已经处置了林月,这辈子他们这一家人绝无翻身之地!”女声咬牙切齿地说。 男人发出一声质疑的冷嘲,“你是恨她办不好事呢,还是恨她勾引了你的丈夫?” 墨黑的裙摆猛地一颤,女人清冷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我和岳麒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世交三代,我是我们钟家最有出息的女人,岳麒是岳家的翘楚,我们的结合本是天作之合,可自从为了你的事,我赔上了太多,现在,你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钟亦清不可自已地低低啜泣起来,如游丝般的哭声让寂静透着潮湿和怨念。 男人俊逸的眉心蒙上了一层阴霾,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平直了两秒,还是举步向她走来,佯装关切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话,可是,你本来就没把握好机会嘛!” “你还说!”背对着他的钟亦清擦了下眼泪,转身一下下敲打着他的胸膛,“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我处置一个女人怎么了?你还要说风凉话!” “你把林月怎么样了嘛?”男人扼住钟亦清的两只手腕,姿势暧昧地贴在一起,表情带着一丝戏谑。 “林月?我把她送到男监去了。”钟亦清语气轻快,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底冈的男监关押的都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什么犯都有,我就不信林月到了那,还止不了痒。” 看着怀中的女人举重若轻地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男人唇角勾起邪冷的笑容,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你发狠的样子,让我渴死了。”说着一把捉过她的身子,平摊在幽暗处的沙发上。 一场暴风骤雨随即降临。 皇家医院,vip专属病房里,岳寻担负起了替大哥应付、敷衍那些来往看望的同僚们,一来二去都说岳寻深得岳麒的真传,将来是要继承岳麒身价的人。 岳寻最烦这些马屁精,又不好得罪,嘻嘻哈哈地和稀泥,也没个准确的态度,以他的聪明才智,他不想介入某个局面,那是万叶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也勉强不了他。 帝苑,沈依依正在修改岳寻给她发的婚纱设计稿,就听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脚步声,当当人如其名,duangduangduang把地板踩得抖三抖,捧着手机闪亮登场。 “少夫人,您快看!岳寻他居然这么快就交女朋友了!”当当一脸不可思议和愤懑,把新闻里钟楚楚的照片横看竖看,“这女的这么普通,岳寻怎么会看上她?还给她戴戒指!男神形象幻灭啊!” 沈依依当什么事呢,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在电脑上用ai绘制婚纱图。 “依依,你倒是看一眼呀!难道岳寻的婚事你都不关心吗?”当当就奇怪了,岳寻在a国闹得这么声势浩大,沈依依在h国看到新闻居然连一丝错愕都露出来。 岳寻听了,肯定要责备她工作做得不到位了。 “关心什么呀?反正我知道他还活着就可以了。”沈依依把鱼尾裙的最后一片翠羽画好,一条鱼尾翩跹、款式超前的超级婚纱跃然纸上。 “喂,依依,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啊,好歹是岳寻把你救出来的,你怎么能对他这么冷漠呢?”当当很为岳寻打抱不平,这个女人是不是铁石心肠? 岳寻对她一天三个电话地轰炸,都快把她这枚卧底从帝苑起底了,当当可是冒着生命威胁替他们传话的,结果女当事人还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冤孽啊冤孽! 一个精壮的身板儿挡在沈依依面前,把一尾漂亮梦幻的婚纱换成了一个肌肉健硕、目光如炬的保镖女当当,沈依依一脸生无可恋地掰开她的身子,“当当,你再这样大惊小怪,我就把你供出去!要是铁兰知道队伍里跑进了特务,你还要不要混了!” 一语中的命中了当当的软肋,铁血娘子当当立马认怂,乖巧地从屏幕前挪开,“依依,求求你,千万别把我供出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 沈依依拿起鼠标继续在婚纱上点点点,“就你那高音喇叭,我怕铁兰已经知道了,而且,傅云深或许也知道了!扒了你的皮不可!” 只觉背后嗖嗖嗖几道冷箭射来,当当立马认怂,拉着沈依依一通溜须拍马,“好夫人,我知道错了,但是,我对岳寻真的真的就是一个纯粹花痴的所在!” 见沈依依宽宏大量,没有举报她的样子,在电脑桌上两手撑腮,回忆着岳寻的俊容犯花痴,“岳少是个高颜值服装设计师,我爱他,从他设计的风衣、衣服到袜子、鞋垫,只要是他设计的,我能买到的,我都穿在身上了,一天不离地穿着!” “噗……”沈依依快笑死了,“岳寻还设计袜子鞋垫?当当,你不会是被骗了吧?” 她认识的岳寻,只涉及时装,连稍微接地气的季度畅销服装,他都懒得沾手,还能设计袜子鞋垫? 当当一脸不乐意了,“我就知道你对岳少不关心!岳少第一个作品就是一双鞋垫,在鞋垫设计大赛上还拿过奖的!” “鞋垫设计大赛?”沈依依真没想到岳寻是这样的岳寻,虽说服装设计无高低贵贱之分,可谁会闲的没事去设计鞋垫呢? “哎,你不相信就算了。言归正传,我问你,你到底关不关心岳寻交女朋友的事啊?钟楚楚,那可是a国特级服装设计师,像你这种半缸子水,我怕是没戏了!” 当当使出了激将法。 沈依依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我的姐姐,我做傅云深老婆都三年了,你让我去惦记一个黄花大闺男?他交女朋友、结婚、生娃,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几分机警地望向门口的方向,“要是少爷知道了,我还要不要混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席纪念典礼 第一百八十一章 出席纪念典礼 她还欠着傅云深一大笔钱呢,要是还不完,一辈子就困死在帝苑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现在,她觉得生命和钱、自由是在优先度上,是同一梯队的,爱情,是第二梯队、可有可无的! “依依,你就准备这么行尸走肉地活着?连心爱的人都不管不顾吗?”当当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好像沈依依遭了什么劫难似的。 “要死啊!”沈依依拿起笔头敲在她头上,“傅少才是我名正言顺的丈夫,再胡说我就把你供出去,以后,你要再两头赚钱就麻烦了。” 一听到沈依依要断她财路,当当快准狠地认怂,“得得得,我也不管你们了,总之为了我的钱包儿,你装也得装一装。” “行吧行吧,你对岳寻爱怎么编怎么编吧!别太离谱!”沈依依无所谓地继续投身婚纱设计的行当中,留给当当多少自由发挥的空间。 当当居然在她脸上叭叭叭狂亲了三口,“多谢少夫人!” “去去,沾我一脸口水!”沈依依拿纸擦了擦嘴。 当当麻溜地躲去阳台给岳寻回电话,腹稿都打好了,只要岳寻高兴,她就说沈依依看到他交女朋友的消息,看得整个人失魂落魄、哭天抢地,就要逃出帝苑去找他。 当当急着赚钱,丝毫没看到门外角落处,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已经悄悄靠近,尾随她去了阳台,听她在外面巴拉巴拉编制谎言,傅云深拉开落地窗,以高光存在把当当笼罩在阴影里。 “少……少爷!”当当慌不择路地挂电话,可手机不知怎的跑到了傅云深手上。 面前的男人冷魅高贵,从头到尾都笼罩着眼镜蛇的毒雾,唇勾一缕狞笑,“给谁打电话?” “没,没有啊,我给我老家表哥打电话呢!”当当后悔得要死,作为保镖出卖主人,给主人戴绿帽,可是很严重的罪名,传出去整个h国的保镖界是没人敢用她了。 “表哥?我怎么听说了是岳寻呢?”傅云深二话不说,手指以极快的速度查遍了当当的通话记录和短信记录,以过目不忘的本领,坐实了眼前小保镖吃里扒外的罪名。 “行啊,两头收钱,出卖我,出卖依依!哎,岳寻真倒霉,聘用你来当他的间谍!你这么笨,还是别在保镖界混了。” 傅云深清冷的语气带着几分揶揄,眉毛一高一低的,对出卖自己的保镖很失望,“张叔,给她办离职手续。” 闻讯而来的张叔很快拿来了保密协议、终结聘用协议,“当当,签字画押吧,出了这个门,别到处说你干的那些破事。” 当当哭得小脸稀里哗啦,“老大,我错了!” “太迟了。”傅云深冷笑着,把手机没收了,让张叔处理这件事,又走向房间,看到沈依依还在设计婚纱,对门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唇角勾起了得意的笑。 他从身后环住沈依依的肩膀,含着她的耳珠,“你胆子很大,敢在家里养间谍。” 噗……沈依依还没吞尽的咖啡喷了一银屏,“你说什么?什么间谍?” “就在刚才,当当被我抓到在阳台给岳寻通电话,说你怎么想他,对他公布恋情的事怎么哭天抢地,怎么寻死觅活茶饭不思,我才知道,我老婆居然偷偷怀春想着别的男人。” 揶揄的口气带着丝丝裹挟,沈依依也知道事情不好了,连忙装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啊?怎么可能!当当怎么能这么编排我呢?我不是说了,她要两头挣钱可以,别太过分就行……” 傅云深满头黑线,“原来你知道!” “知道啊!”沈依依一脸生无可恋,“我说你是不是给当当的工资太少,她才接这种高危型的事情做?” 这女人,居然在质疑他的人品?他傅云深聘用的人什么时候缺过工资? “也许吧。”傅云深不想多解释什么,“我已经给了她一笔安置费,把她解雇了。” “噗……”沈依依差点吐血身亡,都说资本家是没体温的动物,出了什么事,第一时间就是解雇你! “你可怜她?”傅云深见她脸色有异,心脏传来一阵不舒坦,“为了岳寻?” “没有啊!毕竟断人财路这种事,我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嘿嘿嘿。”一点都不好笑,沈依依关上电脑,丝毫没了绘制图画的心情。 傅云深也不管她,拨通了一个电话,随即管家张叔推着一架十米长的活动衣柜,走进房来,衣柜上挂着上百条款式新颖靓丽的晚宴礼服。随即,刘妈推了一块两米高的镜子走进来,“少夫人,请更衣。” “你这是唱哪一出?”通常这个时候,傅云深发现她在偷偷给岳寻做事,不是该二话不说把她平铺在床上,找她过没羞没躁的生活吗? 傅云深从衣柜里取出一条红色单臂裹胸长裙,在沈依依身上比了比,“嗯,不错,就它了。” 几个女佣立刻把沈依依推进了梳妆间,“少夫人,请配合我们换装。” “换装?有什么事吗?我活儿还没做完。”沈依依心里惦念着岳寻催她交稿的服装。 佣人把她按在梳妆椅上,选妆容、化妆、做造型,什么漂亮就往头上脸上招呼,让沈依依一度认为这些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等等!”看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沈依依始终有种不好的预感,抓住正在给她画眉的女人的手,“傅云深是不是让你们来捉弄我?有什么计划,从实招来!” 化妆师噗嗤一笑,“少夫人,您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少爷要带您去参加新话集团创办五周年纪念典礼,让我们好好给您换装,您不知道?” 新话五周年?沈依依还真忘了有这么一茬,自从沈家覆灭后,沈依依没再订阅傅云深的杂志,就忘了他的老本行是搞娱乐业这回事! 怎么能让化妆师看轻自己? 沈依依一脸了然于心的表情,“当然知道。换装我自己就行了,用不着……这么多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机婊化妆师 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机婊化妆师 外界传闻少夫人不得宠,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出席过上得了台面的宴会,某人交代,化妆师小彤能踩她痛脚的时候,一定要稳准狠地踩下去,“少爷不相信你的品位。” “他不是不相信我的品位,是对我太好,怕我受累!另外,也怕你们这些人失业!”沈依依三言两语就点明要害,提醒小彤不过是用钱雇来的化妆师,说话做事小心点。 豪门夫人哪个没两把刷子?小彤鄙夷地瞥瞥嘴,心想,一个失宠的豪门太太,老公参加流水的宴会,不是手携名模就是挽着女明星,鲜少带正宫娘娘现身。 在小彤心里,沈依依并不算名正言顺的傅太太。 心有旁骛的化妆师设计出来的造型差强人意,沈依依才发现她选择了极不衬肤色的鹅黄色眼影、棕黑色眉笔,把妆容画得浮夸而艳俗,把整个人的品位气质都缩水了一个档次。 “好了,你们出去吧!”沈依依冲小彤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小彤观赏着自己的杰作,料定沈依依要在宴会上出丑,感到为自己出了一口恶气,还能拿到某人的钱,就虚情假意地夸赞了一番,拍拍屁股走人。 一出门,她就拨通了雇主的电话,“今天,沈依依会穿一件红色单臂珍珠镶边裹胸裙出场,你赶快准备一套一模一样的。另外,妆容我已经给她化了一个大花脸,黄的眼影、棕黑眉,凭我对她的了解,这女人走清纯路线还行,性感路线嘛火候不够,肯定不是你的对手!” 对方听了很满意:“很好,一半定金已经打到你卡上。” “怎么是一半?不是说好了全部吗?”小彤隐隐感到不对,向来化妆师都是先收钱再干活,她念着数额大,优惠了对方不说,现在居然给半价! “沈依依出不出丑,效果还没看到呢,效果好的话,我加倍付给你!”对方说完挂断了电话。 到手的鸭肉飞了一半,小彤一颗心又悬在了半空中,趴在门缝里往里看,沈依依不会临时把妆容卸了吧?扫了眼腕表,离宴会开始只剩下半个小时,沈依依要卸妆、换妆、换衣服,驾车过宴会厅,算下来沈依依卸妆换妆的时间不到五分钟! 这样的宴会妆容用料复杂,就算小彤这样从业三年的化妆师,也要半个小时才能化完,沈依依不过是一个素面朝天、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片子,五分钟怎么可能够? 小彤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沈小姐,少爷派人来催了,您好了吗?”小彤趴在门缝里催促道,可沈依依捂得很紧,什么都看不到。 “来了!”只听到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片刻后,门被打开,一个身穿珍珠镶边红裙的美丽女人赫然出现。 恰巧傅云深来催她上车,就看到门扉打开的地方,先是飘来一阵淡淡的玫瑰花香,紧接着一个红裙女子迎面走来,美眸善睐、俊彩神飞,烈焰红唇配上浓淡得宜的妆容,竟丝毫不显俗气,反而把清纯、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完美地杂糅在一起。 长发以优雅的形状在头顶盘成花包,独留一两缕秀发俏皮地挂在两鬓,发包以洒满了星星状的荧光,漂亮萤白的耳蜗挂着两丸流苏珍珠,与裹胸边的珍珠相得益彰。 更令傅云深惊艳的是,她把左臂的布料完全去掉了,仅仅在右手半臂的位置,留下一条海草般摇曳的流苏,给长裙徒增了几许飘逸。 傅云深的双瞳被沈依依吸引到不忍移目,同样,沈依依被一身雪白燕尾服的傅云深惊艳道,做工考究的西服把他的身材包裹得英俊挺拔,鬓发若裁、眉目如画,就像从电视屏幕上走下来的王子,气质清贵、高不可攀。 一红一白形成醒目的搭配,无论走到哪儿都是吸粉机,博尽了宾客的眼球和关注。 “怎么会这样?五分钟,沈依依就脱胎换骨了?怎么可能!”被派来陷害沈依依的化妆师小彤肠子都悔青了,必须在沈依依出席宴会前,搞点破坏,要么让她出席不了宴会,要么让她在宴会上出尽洋相。 可傅云深和风然两大保镖陪在沈依依身边,她想下手也没有机会,只能驱车偷偷跟在后面,进了宴会展厅。 揽胜优雅地停在皇朝酒店外,傅云深亲手为沈依依开门,并把手臂让给她。 沈依依不明就里,“干什么?” “见过夫妻档出席宴会不挽手的吗?”傅云深语气霸道地说,“如果你不了解宴会的规矩和流程,就随时勾紧我!” 嘲笑她没见过世面?沈依依心中不服,但看到两个门神一样的应侍生把守在门外,挨个检查宾客的请柬和装扮,沈依依只能勾住他的手臂,装作夫唱妇随的样子。 “这就对了。我选的礼服还不错吧?今晚,我保证你会是整个会场最惊艳的女嘉宾。”傅云深满足地扬眉轻笑的样子,的确帅炸天际,让人不忍移目。 “是我漂亮好吗。”沈依依唇角自信一挑,斜睨了他一眼,“你找的什么化妆师?” “公司一流的化妆师,怎么,这么完美的妆容你还不满意?”傅云深捏着她漂亮的小下巴,瞳孔微眯。 一想到眼前貌美如花的女人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傅云深的心窝窝就抹了蜜一样甜,伴随着甜蜜。 一张大花脸以鬼的速度出现在眼前,差点把傅云深吓到重影。 “这就是你那一流的化妆师给我画的妆容?”沈依依在卸妆前,给自己拍照保留证据,手机屏幕上的女人画着夸张的黄色眼影、棕褐色的高低眉,唇糕涂得张牙舞爪,把唇线完全晕染模糊了。 这不是沈依依!这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媒婆! “不会吧?差别这么大!”傅云深在真人和照片之间对比,“你是说,你现在的妆容完全是你自己画的?” “那还有假!”沈依依骄傲地擦了下鼻头,三年的化妆课可不是白上的! 傅云深看向她的视线越发幽深莫测了,这个女人会的还挺多! “这么low的化妆师,留着吃干饭吗?”想起小彤那张眼高于顶的脸,沈依依心里就来气。 第一百八十三章 嚣张前上司 第一百八十三章 嚣张前上司 画成这样参加宴会,败坏沈依依在上流社会的名声,把她逼成谁都可欺的软柿子,连窗都没有! 傅云深捏住了她的下颚,“啧啧,你发狠的样子让我渴死了!” 沈依依小脸一红,精致的妆容是她最好的掩护,撇开他的手臂,机警地四下看了看,几辆豪车正向皇朝聚集而来。 “这么多人,注意点言行举止!”沈依依尴尬地警告他。 傅云深笑得灿然,松开了沈依依,“你等一等,我打个电话。”说着去了十米开外打电话。 “打电话至于走那么远吗?怕我偷听?”沈依依对着那抹俊逸的背影一阵愤懑地腹诽。 “哟,这不是前段时间刚刚破产的沈家大小姐吗?没请帖进不了宴会?”煜尊前上司凌薇携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满脸讥诮地站在沈依依面前。 凌薇样貌中上,又是一个知名服装设计师,为新话传媒的不少模特、明星设计过服装,一个设计师居然也热衷于参加这种聚会。 当看到沈依依的妆容和衣品后,那张漂亮到不容忽视的脸,比她见过的所有明星都好看,可那张脸的主人竟是沈依依,她的前下属,曾经和她抢过岳寻的女人! 凌薇的心脏传来极其不舒坦感,嘴里说的话就刻薄了起来,“看不出来,你都破产了,还来参加这种规格的宴会,是想钓金主吧?” 沈依依冰冷的目光不耐烦地扫了她一眼,“凌总,被岳寻甩了,也来调金主吗?” 两道凌厉的眼刀抛来,“我被岳寻甩?你没搞错吧!” “我搞没搞错不要紧,要紧的是凌总挽着的男士不是岳寻。”沈依依不想和她打嘴炮,可凌薇张口闭口破产、吊金主,沈依依现在是别人的妻子,怎么能传出这样的名声? “你!”正戳中了痛处的凌薇脸色刷刷刷变得狰狞,“我已经离开煜尊了,现在我是星话旗下的总设计师,只有你才在煜尊那么没前途的地方拼命!” 沈依依素来知道凌薇不好相处,可没想到她居然诋毁老东家,神色冷峻了三分,“凌薇,据我所知,你在煜尊也呆了七八年,拣高枝飞了就贬损老东家,就不怕业界名声不好吗?” 面对沈依依的警告,凌薇毫不在乎,欣赏着自己的鱼尾裙,“怎么,我升职了你不高兴了?” “无聊。”沈依依对她的职业生涯没半点兴趣,可刚才她说什么,星话?是傅云深的开的星话传媒?傅云深什么时候做起服装生意来了? “也对,星话传媒不是谁都能进的!像你这种要资历没资历,要背景没背景的设计师,一定要多参加参加这种宴会,多傍上几个金主,为往后铺路。”凌薇把下巴抬到了天上去,用鼻音讽刺沈依依的时候老气横秋的,没半点设计师的灵性。 “星话传媒?巧了,我也在星话传媒。”沈依依娇声笑笑,视线落在凌薇那张过分修饰的脸上,“你是总……设计师?” 傅云深的用人水平是越来越差了,连出卖老东家的人都敢用,而且总设计师,不便宜吧?用的可都是她的钱! “请问你月薪多少?”沈依依手托腮,大眼睛单纯地忽闪忽闪。 凌薇见她羡慕嫉妒的样子,妥善地再往她心里插把刀:“说出来,怕吓死你!” 沈依依装出更好奇的样子,“说嘛说嘛,把我吓死,不用负责!” “年薪五百万,外加2%利润分红!”凌薇骄傲得像只孔雀,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星话传媒的老板娘手里还不自知。 “啊!这么贵啊!”沈依依肉痛到不行,这一大笔钱够她请八个一流的设计师吧,凌薇这种做垮了煜尊的设计师,真实水平的确有限。 凌薇正奇怪她为什么没有被羡慕嫉妒得晕过去,就自以为是地往沈依依的心口继续撒盐:“贵吧!关键人傅云深愿意请我,你不是傅云深的绯闻女友吗?老板把你甩了?现在在哪儿高就啊?” 原来凌薇的见识还停留在绯闻女友上,沈依依落落大方地说:“很不巧,我也在星话传媒。” 凌薇的红唇勾起嘲讽的弧度,“哟,是助理呢还是设计师啊?告诉我工号,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入流的活儿,派给你做。” “其实,我是你老板娘。”沈依依不骄不躁、语气平淡地扔出了一个炸弹。 “什么?老板娘?”凌薇显然被原子弹炸得七荤八素,不敢相信她的话,拧了一把旁边男人的腰肢,只听到“哎哟”一声惨叫,男人嫌弃地撇开她。 凌薇揪住他的手,呆愣愣的目光却一直跟着沈依依,“她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老板娘?” “你这人怎么回事?沈小姐是我们傅家少夫人,你不知道?”男人撇开凌薇,向沈依依鞠了数躬,“少夫人,我是被她强迫结对的,我这就走。” “去吧。”沈依依宛若女王般抬手下命令。 凌薇见她举手投足之间浑然天成的大家闺秀气质,又联想起之前流传的八卦新闻,沈依依确实和傅云深同框出现在机场,但后来她和岳寻的事传出来后,沈依依应该就被甩了呀! 傅云深怎么会容许一个名声有污点的女人留在身边呢? “沈依依,你好不要脸,你都和岳寻干出那种事了,还敢自称是傅云深的老婆?你蒙谁呢?当大家都是傻子吗?”凌薇恨得咬牙切齿。 “照片是合成的,难道你不知道?”沈依依冷冷地回应她。 谈话间,络绎不绝的与会者走进会场,无不给凌薇客气地打招呼,让凌薇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合成?岳寻为了你,被驱赶出国,你们去开房很正常啊。” 面对污言秽语,沈依依依然不卑不亢,不耐烦地看了眼腕表,“凌总,我警告你,我现在是星话的老板娘,你敢诽谤我,后果自负。” “哟,狗急跳墙啦?沈依依,我就说嘛,你没钱了可以去卖呀,可以去l贷啊,非要在这种高端场合充什么大尾巴狼,小心傅云深把你扔去喂鳄鱼!” 第一百八十四章 群狼环伺 第一百八十四章 群狼环伺 凌薇的烈焰红唇不停地一开一合,蹦出的话都是诛心之论啊。 沈依依不想跟她纠缠,也不想当着员工的面跟一个女人打嘴炮,就垂手站在门外,祈祷傅云深快点打完电话,至少,把这个女人弄走啊! 可她明白,现在的沈依依在星话的员工心中,并没多少威望,和凌薇打嘴炮自跌身份的事,她不做。 “凌总,你对依依说什么?l贷?”一个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傅云深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了电话,好巧不巧地听到了凌薇诽谤沈依依的话。 看清来人后,凌薇吓得花容失色,描眉画目的脸登时变得白里透红,飘忽躲闪的目光在沈依依和傅云深之间游移,“总,总裁……您不是去临北处理矿难了吗?怎么在这里?” “我在筹划一出好戏,让星话出一本临北矿难的剧本,凌总,你有兴趣参演吗?”傅云深神色始终保持冷静,让人捉摸不透喜怒。 凌薇早已是惊弓之鸟,“我一个设计师,哪会演戏啊?” “剧本里有一个女总裁,喜欢多年但求而不得的男主,被女总裁的女助理给收入囊中,女总裁羡慕嫉妒恨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不惜出卖男主。”两道x光刺向凌薇,把她笼罩在强大的阴影中。 凌薇捏着裙摆的手微微打颤,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后悔为什么傅云深这么高光的存在就在附近,她居然没看见! “星话集团好演员那么多,傅少完全可以选专业演员去胜任,我哪儿会这个?抱歉啊,总裁,我有事先进去了。” 凌薇早就方寸大乱,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得罪沈依依不要紧,得罪傅云深后果严重!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记着了。”傅云深一手挽住沈依依的腰肢,唇角微挑,一个小动作就令凌薇丧魂失魄,敢动他的女人,不要命了。 凌薇窘迫地用目光向沈依依寻求帮助,“依依,我刚才不是故意说你的,我知道你很有才华,做到总设计师是迟早的事,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让你丈夫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向来个性张扬、不肯屈就的凌薇竟对沈依依点头哈腰,变脸就像翻书一样,着实让沈依依寒心,这样的人做设计总监,做垮了一个煜尊还不够,还要祸害星话? 有她沈依依在,门都没有! “凌总,说话做事留一线余地,别逮住比你弱的就使劲踩,有你哭的日子!”沈依依只想警告警告她,只要她以后好好做人,别这么飞扬跋扈,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是,是,少夫人说得对!”凌薇点头如捣蒜,附和着沈依依的话,全无了半点设计师的个性和风骨。 “滚吧!”沈依依霸气抬抬手,放过了她。 凌薇立马活泛了,拎着裙摆麻溜地进了宴会厅,老老实实坐在角落里吃蛋糕喝果酒,直到……某位和沈依依有仇的女配上线,她立马打破了安分守己的局面,开始挑拨离间无中生有借刀杀人! 话说沈依依得到老公傅云深的撑腰,心情并没多大起色,因为一想到聘请凌薇的五百万年薪,沈依依就肉痛得恨不得撸起袖子亲自上阵。 应侍生见傅云深携妻前往,也不问要请帖,立马麻溜地把二人恭迎到红毯中央,让主持人鲜花掌声有请两位闪亮登场! 偌大的酒店包厢足有三百平米,采用的是西式宴会的布置,果品区、糕点区、酒水区、肉食区……流水的席位上摆满了各色花样百出的吃食,还有一个三人高的香槟酒樽塔! 红毯上鬓衣云影、热闹非常,不少俊男美女手持酒樽,优雅地说笑、敬酒,场面一派其乐融融。 当主持人以高亢、激动的声音欢迎完两位重磅级来宾,沈依依一袭红衣靓影顿时成了场上热捧的对象,多少人是借着讨好她的名义讨好傅云深的,也有人是想看一看把傅云深收入囊中的美女究竟是什么级别。 一时之间,沈依依成了宴会的焦点,不少女人围着沈依依要给她敬酒,夸赞她衣品靓丽、打扮入时,当然不少人咬碎了牙,把羡慕嫉妒恨往肚子里吞。 沈依依擦亮了卡姿兰大眼睛,落落大方地给每个人回敬,态度不卑不亢,既不摆谱也给人距离感,保持着傅太太的大家闺秀风范,让傅云深和上流社会的名媛们对她刮目相看。 可关于沈依依的流言从来没有止于智者,而是愈演愈烈,因为不少女同胞对她的高光存在感到不爽! 言家败落后,沦为三流演员的上流社会前任名媛班长言淑,就是诸多不爽者之一。 她和诸名媛的关系很近,几乎形成了固定的小圈子,不过因为傅云深捏碎了言氏家族的事,言淑在名媛圈的名声一落千丈,亲密不过是场面话。 “看,她走过来了!”名媛a用手肘捅了捅言淑,压低声音咬耳朵说,“傅云深就是为了她,害了你言家?报仇的机会来了,想好了吗?” 言淑见沈依依一身烈焰般的火红衣裙,把玲珑剔透的身材包裹得凹凸有致、曲线毕露,加上曼妙的外形和过目难忘的气质,心里就堵了一块石头,“报仇?现在她有傅云深傍身,我怎么下得了手?” 目光落在陪侍左右、扮演着二十四孝好老公的傅云深身上,迷人帅气的外貌、高贵美好的出身、力量强大的权力,这个男人似乎拥有了整个世界,偏偏毁掉了她的家族。 这口气,言淑怎么咽的下去? “我帮你引开他,你好好把握机会。”名媛a对角落里一个并不起眼的男人举了举杯,男人会意,立马走到傅云深身边,说了句什么,傅云深给沈依依交代了几句,就随那个男人去了僻静处说事情。 这边只剩下沈依依一人,应对着群狼环伺的模特演员们。 “哟,沈小姐今天有空,从红阁请假来这里玩?”言淑端着一杯色泽鲜艳的鸡尾酒,向沈依依款款走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泼红酒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被泼红酒了 沈依依所见,是一个身穿象牙白抹胸晚礼服、披散着齐肩长发的女人,正目光深邃地向她走来。 言淑?竟然是她。当日在金玉阁,为了她说的一句“沈家败了,你沈依依给我提鞋都不配”,傅云深一个电话就让言家破了产,这个女人一定恨透了她吧。 红阁在名媛圈可谓臭名昭著,凡是和红阁沾亲带故的名媛,只能被称之为“黑木耳”。见言淑言语挑衅沈依依,一些女人已经吃吃地笑起来。 沈依依是傅云深的妻子,怎么允许被冠上这样的名声? “言小姐,我和红阁素无瓜葛,请假从何说起?”沈依依语气清冷地反问。 “哦,之前傅少带你去红阁玩耍,难道没用项圈什么的套在你身上吗?”言淑特意咬重了项圈两个字,谁不知道那是男人玩弄卖身女才用的羞辱人的东西? 一些对沈依依有意见的女人就开始嚼舌根,故作惊讶状,“傅少带自己的夫人去红阁玩?是玩夫人还是玩别的女人?” “你还不知道,沈依依进门三年都没被碰一下,说不定傅少还真有带她去红阁训教的意思!” “啧啧啧,太劲爆了。我以为沈依依多干净,原来披上几万块一条的裙子,也不过是一只卖身女而已!” “嘘嘘,你小点声!傅少听到拔你舌头!” 风言风语传得最快,有些话沈依依恰好听得一清二楚,这些女人无不对她抱着鄙夷、嘲讽的态度,有谁是真心对她的? 一想到要和一群八卦女周旋,沈依依就头痛得不行,真想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可人都打到自己家门口了,此时歇战的话会被人当成尿遁的吧。 沈依依打起精神,端着高脚杯,不卑不亢地直面言淑:“云深要带我去了解了解他的世界,还真巧了,才去一次就碰到言小姐。项圈什么东西?言小姐好像比我熟悉。” 几缕鄙夷的目光落在了言淑身上,那些八卦女改攻击言淑了,“我们之间,她确实去得最多。” “尤其是言家败落后。” 言淑脸上有些挂不住,“沈小姐装什么糊涂?傅少让你去红阁玩,怎么不会给你戴项圈?再说,我是去拍卖的,那一天我拍下了一块三千万的玉璧。” 三千万的和氏玉,一听就是有钱人家小姐的大手笔! 这些女人有一半是靠自己的奋斗,跻身名媛圈的,另一半是天生富二代、官二代,几万几十万都信手拈来,可说到三千万,家里管得严,拿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在言家落魄前,言淑确实是能出得起这个价钱的少数人。 “言小姐就是大家风范。三千万的玉璧,就说送给云深当玩意儿,云深没要,因为这块玉璧对言家很重要。”沈依依四两拨千斤地说,不时用酒杯碰碰她的酒杯。 言淑的面色都快龟裂了。 打嘴炮她是打不过沈依依了,这个从农村来的破落户,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嘴炮高手?就敷衍了几句,名媛a和言淑同气连枝,说好了要坑沈依依,就向二人走过来。 名媛a的目光落在沈依依脚上穿的十厘米细跟鞋上,语气啧啧称奇:“沈小姐真是好身材,这么细的跟还穿得这么顺溜,真是不容易啊。” 沈依依正要敷衍,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杂,“让我进去!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里面有人的!” 焦躁的女音竟然有几分耳熟,沈依依抽身想去看一看,就被人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若不是沈依依驾驭高跟鞋的本领高,就摔倒在地出洋相了。 腰迹传来一阵清凉和湿意,低眸一看,火红的裙子上竟晕染着一块绿色的汁液,还散发着酸气,“哎呀,谁用酒泼我?”沈依依失声问道。 言淑连忙收好手里的杯子,抱歉的语气却难掩得意,“沈小姐急着走,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就……” 她杯中盛的可是变色的鸡尾酒,碰到红色就变成绿色,倒在沈依依身上,红绿混合竟变成黑色,却说成是她连高跟鞋都不会穿、撞到了自己。 唇色的红裙印上了一块黑漆漆的污渍,就像沈依依此刻的心情,不好到想爆粗口,这个言淑就是故意的,要沈依依难堪、丢脸。 偏偏这时候傅云深被叫走了,沈依依独自面对群狼环伺的环境,有点后悔参加这个宴会了,可天下没有后悔药吃。沈依依硬着头皮也要处理好这件事。 “言小姐,我看你身上的衣服很漂亮,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沈依依巧笑倩兮地走过来,把一杯酒水倒在了她衣服上,象牙白的裙摆上登时留下了红艳艳姨妈血状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非礼后的惨状。 “沈依依,你自己不小心,怎么把东西倒在我身上?”言淑和一众名媛都被沈依依的举动惊呆了,这个女人也太飞扬跋扈了,居然敢当众泼言淑红酒! 这是不把名媛姐妹团放在眼里! “沈小姐,今天的事务必跟言小姐道歉,哪有你这样做的?你分明是故意的!” “就是!我相信大家看得清清楚楚。” 沈依依举重若轻地干笑了三声,唤来应侍生,“给我和言小姐一杯酒。” 言淑不知她要干什么,“沈依依,你冷静点!这不是你可以撒泼的地方。” 沈依依接过两杯酒,刚好酒樽上还放着半瓶,就拿过来倒满了酒杯,一杯自己接着,一杯递给言淑,“急什么?等会你要感谢我!” “感谢你?我感谢天感谢地也犯不着感谢你!”言淑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那杯酒,见沈依依言笑晏晏的样子,心里很不爽。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是你老板娘,老板娘想和你交朋友,你不会不同意吧。”沈依依突然跟她碰杯,语气不冷不热说,“我先干为敬,你随意。”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她倒不是什么千杯不醉,只是有些酒想躲都躲不掉! 满满一杯酒足有一百毫升,她居然脸不红心不跳地喝下去了,那可是威士忌! 烈酒!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半路杀出沈诺言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半路杀出沈诺言 “你,你什么意思?”言淑说话都打结了,沈依依不醉她可不行,她一沾酒水就醉了! “没什么意思,交个朋友了。怎么言小姐刚才还跟我称姐道妹,现在不敢喝了?”沈依依强忍着冲脑的后劲,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言淑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这时,凌薇跑出来作妖,“喝呀,小淑,这可是我们少奶奶的酒,别人想喝都没得喝!” 夺过言淑的酒杯按着她就灌,沈依依见她们狗咬狗,春挂着冷笑在一边冷眼旁观。 一杯酒灌下肚,言淑粗鲁地打了个饱嗝,立马就醉了,抓着凌薇的手,看着头顶转圈圈的天花板,“我这是在哪啊?” 凌薇心想,给沈依依出了气,她心里好受了自然会放过自己,“言小姐,你发什么酒疯啊?我们在星话的盛会上,你怎么就醉了?” 闺蜜团竟无一人给言淑撑场面,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人拍到和言淑在一起的醉行。 果然是塑料姐妹花。 “我没醉!”言淑冲出凌薇的桎梏,向沈依依扑来,奈何高跟鞋跟太细,啪啦一声断作两截,身体失去平衡,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衣袖带翻了一杯果酒,被浇了淋淋漓漓一身的酒水。 淋漓的汁液呛得言淑顿失了名媛的淑女风范,剧烈地咳嗽起来,还死不甘心地大着舌头嚷嚷,“沈依依,你没搞错吧?用酒泼我?” 凌薇见状忙抱沈依依大腿,奚落言淑不留情面:“言小姐,我看你真是醉了!是你自己带翻了酒杯,怎么成了总裁夫人的错了?” 她被一秒推开,言淑在原地踉跄,歪歪斜斜地指着凌薇的脸,“马屁精!她沈依依给了你什么好处?她不过是嫁了个好老公,三个月前傅云深还在红阁玩女人,三个月后就能把她沈依依捧在手心了?做梦!她什么离婚还不知道呢!别巴结得太早!” 人人都说言家的覆灭和沈依依有脱不开的关系,现在言淑在宴会上破口大骂沈依依,报了名媛们心窝窝的一箭之仇。 气氛尴尬而紧张,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几百双目光齐刷刷凝聚在沈依依身上,看看这个被迫推到风头浪尖的女人怎么化解这场闹剧。 化解得好,沈依依从此之后在名媛界的威望扶摇直上,要是撒泼或装怂,往后名媛们就更不服她了。 沈依依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就不软不硬地说:“言小姐喝醉了。谁不想嫁一个好老公?言小姐,你敢说你不想吗?” 碰了软钉子的言淑只管撒泼,“我不会仗着老公作威作福,你难道看不出来傅云深不喜欢你吗?” 名媛们纷纷侧目,试探沈依依的微表情,她要是做出一丝丝的不自信,就坐实了傅云深不喜欢她的事实,往后,还有她沈依依什么事儿? “不喜欢我,难道喜欢你吗?”沈依依把纤细的腰肢挺得笔直,表情自信而不骄矜,双眸直直向前,竟没有半分气馁,“三个月前,言小姐还是名媛界一姐,现在言家破产,你不得不在我丈夫名下的星话集团当小演员,说不尊重一点,你还应该叫我一声老板娘呢。” 世界上最可怕的动物,一是河东狮,二是老板娘! 如果沈依依两样都占了,给傅云深打工的言淑恐怕不用混了! “老板娘?”言淑差点笑出猪叫声,全然不顾脸上身上沾染了大片的果酒,一味地跟沈依依犟嘴,“你和傅云深什么时候离婚还不知道呢!” 言淑还真敢讲,把她沈依依不当回事! “言淑,《浪漫王朝》那出戏女四的位置,你还想不想要了?”一个冷幽幽的声音横叉进来,一件外套罩在了沈依依身上,傅云深亲昵地环着沈依依,眼里全是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沈依依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傅云深来力挺她。 这个身穿白衬衫的男人展露着结实胸肌和完美人鱼线,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女同胞的注意力,加上他绅士的举止、宠溺的话语,让名媛们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傅云深,你害我言家,现在又为了这个女人作践我?我言家什么地方对不住你?”言淑把积压在内心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生生把一场和满盛会变成了她的哭诉会。 傅云深眸光如冰,“你应该回去问问你爸,做了什么缺德事。”说完不再看她,俯首扫了眼沈依依腰上的酒渍,“我带你去换衣服。” 沈依依恨不得插上翅膀离开这个令人头疼的地方,不顾言淑在背后破口大骂,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大门处的人群一阵骚动,一个身穿大红色复古百褶裙、头戴贵妇帽的妖冶女人,手上按着小扇子、扭着腰肢向大厅的位置走来。 “喂,小姐,没有请柬您不能进去!”应侍生在后面边喊边追,妖冶女人在人群里躲躲闪闪,直接把宾客当成了挡箭牌,往应侍生怀里一推,结果应侍生侧身躲过,宾客撞翻了添果酒的餐车,直接被淋了个酒水喷头。 “别追了!我在这里有人的!是你们老板娘!”妖冶女人抢过主持人的麦克风对应侍生不屑地说。 老板娘?沈依依感慨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刚想说不认识这货,妖冶女人刮着香风向她翩跹而来,拉着她的手臂亲昵地说:“姐姐,你发达了怎么忘了妹妹我呢?咱爸还在医院躺着呢!” 沈依依定睛细细一瞧,同一个爸的只有沈诺言,这个被劣质化妆品遮住了本来面目的女人,正是沈诺言! “当初你那样害我,现在我早就和沈家断了关系。沈乐高有什么事,和我没关系。”沈依依强忍着内心的狂风巨浪,让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 沈诺言当初给她下安眠药,去勾引傅云深的旧账,沈依依还不想跟她算呢!她倒好,居然上门来找她! “姐姐,当初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想让你睡一觉而已!你千万别误会。”沈诺言拉着她的手臂套近乎、卖惨,“沈家败了,我和爸妈也受到惩罚了,现在爸爸脑溢血发作,在医院躺着呢,你总不能自己发达了,就连亲生父亲都不管啊。”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加强心理建设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加强心理建设 要挟,赤果果的要挟! “呵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沈诺言要道德绑架她,让上流社会把她当成一个忘恩负义、连爸爸都不要的人,沈依依偏不吃这一套,当即毫不犹豫掰开她的手,语气坚决地对傅云深说,“云深,我们走。” “姐姐,你真的不要爸爸了吗?他现在没几天活头了!”沈诺言用手帕不断地擦眼泪,可动作很轻盈小心,哭嚎了半天,连妆都没花。 沈依依脚步顿住,斜睨向沈诺言,这个女人不知在搞什么花样,是要当着上流社会的面陷害她于不义吗? 场面上不少女人已经扮演起了墙头草,对沈依依纷纷侧目,“我就说嘛,这种女人就算长得再漂亮,心肠这么狠,一定不是什么好货色!” “是啊,连亲生爸爸都不要了,亲妹妹会冤枉她?” “我听说,沈依依小时候就不受待见,沈乐高不喜欢她,她妈死了之后,就直接送到乡下去了。” “什么?乡下?也就是说,抢走了上流社会金光灿灿的钻石王老五的,不是什么名媛,而是一个乡下粗丫头?!” 话说理不辨不明,名媛们立马发现了里面的重点,也就是一个狠实在的事实:出身低贱的沈依依配不上傅云深,能嫁给他是上辈子祖坟冒烟了! 一语就歪楼了。 名媛们不再关心什么沈乐高咋样了、沈诺言找沈依依神马事啊,统统跑去讨论沈依依的身世去了。 沈诺言很乐意看到众名媛对沈依依群起而攻之的画面,现在她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要羞辱沈依依,点燃众名媛重新夺回傅云深的决心,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沈依依得到,还享受得那么理所当然。 对外界的一应讨论,沈依依都充耳不闻,只想把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换了,顺便把这个恼人的妹妹给打发了,找不到出席宴会的意义。 她毫不犹豫地抽身走人,从她平直的唇角和紧绷的表情,傅云深知道,老婆生气了,一路好言好语地哄过来。 “你要跟她们那般无事忙较劲,就太跌你傅太太的身价了!”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威胁不到你任何地位的!” “我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了!喂,依依,你别走啊!后面还有惊喜呢?!” 高跟鞋快准稳地行走在精美地砖上,发出雄壮高亢的旋律,听节奏感沈依依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个宴会是她出席的最无聊的宴会,没有之一! 她完全找不到出席宴会的意义,就是去当人肉靶子,供名媛们投掷唇枪舌剑?凭什么! “以后,这样的宴会,别让我出席了,我很烦!”沈依依摘下胸花,那是进门的时候应侍生给她戴上的。 “别这样,依依,你要是个怂包软蛋,我娶你干什么?你千万别搬石头砸我的脚呀!”傅云深一个快步上前,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语气竟变得诙谐幽默起来。 在外人看来,简直不敢相信一向眼高于顶、视女人如衣服的傅云深竟低声下气地给沈依依赔罪,可见沈依依出身再低,在傅云深眼里都是珍宝一枚,谁要给她气受,他就给谁好看! 这传递出了一个信息,沈依依很受宠! 看客们有点担心刚才在场上闹事的几个婆娘了。这些女人说好听点是名媛,说不好听点就是终日不工作不干活专门嗑瓜子、说八卦以征服男人为主业的女人嘛! “你这是干什么?你没见那些女人,恨不得乌眼鸡似地把我吞了!傅云深,你要是爱我,就把我供起来,当神佛似地日夜朝拜,让我涉足这种场合干什么?”当初是傅云深非要拉她来的,现在沈依依后悔了,不干了! 傅云深搂住她的小腰肢,像训练小马似地,撅起性感的唇发出“吁……吁……”声,几个路过的名媛们都驻足观看,眼底一片狐疑,这两口子到底闹哪样? 他把沈依依强行搂在怀里,哄小孩似地说:“看在我当弼马温的面子上,快别往前走了,我还有正经事要对你说呢!” 此刻的他语气耐心、表情温柔,全然不像平素说一不二、个性十足的傅云深,见他愿为自己转变,沈依依心软了一半,“什么嘛?你快说。”唇角却不由微微扬起,分明装载着幸福的琼浆。 他挑起她的小下巴,在殷红的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化妆间我给你准备了礼服,我们一边换一边说。” 沈依依乖巧地答应了。 收起了浑身硬刺的沈依依怎么看怎么可爱,傅云深搂着她进了化妆间就关上了门,还毫不犹豫地把她压在了墙面上,冲她耳朵眼里吹气,“老婆,我硬了。” 沈依依满额黑线,“傅少,我们现在在公众场合!”皇朝大酒店的化妆间,又不是她的专属化妆间,随时都有人进来,而且说不好什么地方还安装着隐形摄像头,要是把他们作战的画面直接播放到酒会大屏幕上,那他俩还活不活? 求生欲极强的沈依依滑不留手地弯下腰,从傅云深的禁锢里溜走,拨弄起了桌上一盆鲜花,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个隐形摄像头来。 “别找了。这间化妆间我专门为你承包了。”精壮的身子往桌边一靠,傅云深精美绝伦的脸上带着几分邪痞的笑。 热络的视线落在沈依依弯腰的动作上,一片硕果累累,引人去采摘。 “你往哪里看?我可不喜欢在这种地方!”沈依依连忙直起腰,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酝酿着惊惧。 傅云深长臂一伸,一个动作就让沈依依失去了平衡,落在结实的臂弯里,手指略过她敏锐的地方,“我喜欢。” 这人怎么这样! “别这样,云深,如果留下的话,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现在,你不能消磨我的斗志。”沈依依强忍着过电的触觉,可怜兮兮地哀求他。 他把她挪到梳妆镜前,掰正了她的脸,眉目如画、吐气如兰,微微张开的红唇简直引人犯罪,“这样的你,真让人受不了。我是在给你加强斗志!” 第一百八十八章 求婚仪式 第一百八十八章 求婚仪式 “俗话说,饱暖思yy,我还没站稳脚跟呢,你就来拆台了!”沈依依不会忘记门外那些名媛们,是怎么奚落、挤兑她的! “我要让他们看看,你,沈依依,究竟有多得宠!”傅云深那个部位碰在沈依依滚圆的地方,早就蓄势待发,到了忍耐的极限。 他二话不说,撩开了衣服,把沈依依摁在梳妆镜前,暴风骤雨地来了一次。 当他携带着换上了一款可爱韩版淡蓝色印花一字肩晚礼服的沈依依出场时,沈诺言还占据高台,身边挽着一个曾经的恩客。 当聚光灯重新落在沈依依身上,那件晚礼服把一个清纯知性而带点俏皮的沈依依送进众人的视野,惊艳了一众曾把她当成众矢之的的名媛们。 沈诺言不屑地发出一声“切”,端着一杯酒,假模假式地走过来跟她打招呼:“姐,姐夫,你们去了这么久,我们还以为你们去生孩子了呢!” 四下登时传来一些讥嘲的哄笑声,几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沈依依身上。 “我们就是生孩子去了。”傅云深不假思索地瞟了她一眼,搂住沈依依的动作越发亲密。 沈依依愣了三秒,心道这货怎么口无遮拦把这种亲密的事公注于众?暗暗地掐了一下他的腰,“非礼勿言。” 疼痛并未让傅云深改色,反而越发亲昵地环住她的腰,“老婆,我现在是在帮你啊!” “帮我?”沈依依额角满是黑线,“我还不想要孩子!” “没事,享受过程就好!”傅云深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诺言一脸嘲弄地冷笑说:“没想到姐姐姐夫这么恩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咬耳朵。有没有讨论出怎么安置咱们的老父亲啊?” 在那些小人的心中,别人的付出是无条件的,沈乐高病了饿了就该找沈依依这个亲生女儿要东西要钱,沈乐高生意败了,作为女婿的傅云深就该主动出钱填补窟窿。 沈依依冷绝冰寒的目光瞥向沈诺言,那张与她有三分相似的脸,在劣质化妆品的装饰下,已经歪曲了原来的形状,扯出一个凄凉的神色,“我的姐姐,我在帝苑门口求了三天三夜,可你都不见我,我只好用乔装这种办法混进你和姐夫的酒会,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要什么?”沈依依不动声色,能混到这里来,就说明她一定早有准备,要钱的话她可以给,但凭她的工资绝不会太多,另外她决定不再向傅云深要钱填补娘家这个窟窿了。 “姐姐,我不是向你要钱的,我只想让你去看看爸爸!他已经昏迷一个月了,医生说,要是醒不过来的话,脑子受损,就算醒过来,智力也会退化的。” 沈诺言表情凄凉,看不出一丝丝的破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沈依依想拒绝都不行了。 “我声明一点,沈诺言,我在帝苑从没见过你,就不要再给我泼脏水了好吗?”沈依依冷笑道。 “你敢去看看爸爸吗?你敢,今天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收回!如果你不敢,正好坐实了那件事!”沈诺言语气不免有些得意。 沈依依把探寻的目光看向傅云深。 “依依,要去,我陪你去。不过,今天的仪式是特意为你准备的,仪式结束,我送你去。”傅云深体贴地说,用力握了握她绵软的手掌。 “仪式?什么仪式?”沈诺言脸色骤变,仿佛已经急不可耐地要带沈依依离开了。 傅云深向主持人挥了挥手,只见酒会上灯光骤变,五彩霓虹灯在酒会上空骤然亮起,在空旷的红毯上亮起了一个几十平米的红心,闪烁的灯光把红心点亮,在红心外铺满了火红的玫瑰花瓣。 这是一个豪华的求婚画面。 在名媛们羡慕嫉妒恨的唏嘘声中,傅云深牵着沈依依的手走进红心,一个盒子从天而降落在傅云深的面前,竟是一个天鹅绒的神秘首饰盒。 沈依依被傅云深厚实而温暖的手掌牵着,站在红心的正中央,心情复杂而震撼,“喂,傅云深,你又搞什么?”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被傅云深当众求婚。 “求婚啊!”傅云深勾唇一笑,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向世人展示他们的夫妻感情有多好,沈依依并不是外界所传的那样不得宠,相反,她比曾经所有女人都要得宠! “我们都结婚三年了!老夫老妻了,求什么婚?”对如此盛大的求婚现场,如此挺拔俊朗多金的男人,沈依依的小心脏居然没有跳乱节拍。 沈诺言说的是真的吗?沈乐高真的已经病入膏肓了? “过去,我欠你的一切,从今往后就用我的一辈子来还,好不好?”柔和的灯光下,傅云深突然飙起了绵绵情话。 四下一片唏嘘,那些不服沈依依的名媛们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沈依依的确勾住了傅云深的心,否则像他那样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片森林? 而且,傅云深还当着众多隐形追求者们的面,告诉众人,从今以后他被这个女人承包了!尔等没戏了! 满地少女心碎了一地。 沈依依一手掩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傅云深,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今天要求婚的对象是我?而不是一个……恶搞?” 看来新娘并不相信新郎的誓言啊。 傅云深精美绝伦的侧颜略过一丝黑线,“我的婚事,怎么可能存在恶搞?” 也是!他是谁,他是傅云深!而她沈依依是个欠了他三千万的女人,犯得着声势浩大地恶搞她吗? “那你快点!给我戴上戒指,我要走人。”沈依依伸出白葱葱的手掌,不耐烦地翘了翘。 “皇上不急太监急。”傅云深亲昵地抱起她的腰肢,在灯光下几百双眼睛的凝视中,居然……亲了她! 心脏,好像要跳出胸腔了。 沈依依奋力地把它压回胸腔,安抚可怜的小心脏说,这辈子都没有高兴过几次,就别浪费这么开心的时刻了,虽然,这个仪式可能是假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以命相赌 第一百八十九章 以命相赌 心脏的上空滑过一道缥缈的落叶,哎,凄凉。 傅云深打开首饰盒,竟不是什么戒指,而是一个心形的粉色大钻石,看分量足有三千克拉,沈依依再没见识也看得出来,那是世界上最大的粉钻,名字叫做永恒之心。 这个类似首饰盒的匣子,其实是一个密码极其复杂、能抵抗狙击枪射击的密码箱,没有主人的指令就算得到了密码盒,也别想摸到永恒之心一下。 沈依依没想到,傅云深居然把永恒之心送给她当求婚礼物,这并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好还会给沈依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永恒之心?傅云深,你疯了吗?你知道现在多少小偷、抢劫犯对这颗钻石虎视眈眈?你居然把它公诸于世?”沈依依捏了捏傅云深的手腕,示意他差不多得了。 霓虹灯下,傅云深侧颜精致绝伦,深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粉白的天鹅颈,“世界上配得上这颗钻石的,只有你。” 一向眼高于顶的傅云深,今天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情话,让沈依依冰封的小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当四周飞舞着彩色夺目的泡沫,沈依依登时醒了,这场求婚虽然很浪漫,但可能是一场美丽的泡沫。 “需要配合你演戏?”沈依依斜睨着他,用八十度微笑唇问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扮演恩爱是一件很难的事,可怜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小心脏。 傅云深墨眉如剑,黑琉璃的眸一瞬不瞬地觑着她,“我的求婚,怎么可能是演戏?我的心货真价实,比钻石还真!” 钻石也许是真,但求婚嘛,就未必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刚才在化妆间,她已经喂饱了傅云深,这个男人早已没必要在众名媛面前对她宠爱有加。 她只是他的女人之一,就算领了证,也不过是明面上的傅太太,她需要钱,需要他保护外婆,而他需要她的身体,需要一个安全听话的傅太太当挡箭牌,给他和林清妍的畸恋打幌子。 这是一桩各取所需的交易。 既然是交易,就不必太重仪式感。 沈依依一向懂事,放眼台下多少女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她沈依依能被当成一个秀恩爱的道具,也是她的福分吧? 她按着微凉的心口,那里传来隐隐的苦涩,可表面上还是微笑得无懈可击,“我接受你的求婚。” 连证都领了,不差一个仪式。 “很好!”傅云深穿上由主持人递上来的皮手套,背对众人,在首饰盒上按了几下,只听到“啪”一声锁孔崩开的脆响,傅云深从白灿灿的天鹅绒里,勾起三千克拉的粉钻永恒之心的链子,将稀世好钻呈现于世。 主持人爆发出一阵高亢的艳羡声:“稀世粉钻、三千克拉的永恒之心,今天将见证傅先生与沈小姐的爱情,愿二人情比金坚百年好合!” 台下掌声雷动,爆发出一片唏嘘声。 沈诺言站在正中央,贴着假睫毛的眼睛里沁出杀人的狠意来,“沈依依不过是个贱人,凭什么得到傅云深这样的疼爱?要不是当年我年龄还小,嫁给傅云深、得到粉钻的,就是我了!” 藏在浓密假发后的蓝牙耳机突然传来一声轻嘲:“沈诺言,别做梦了!现在的你千人骑万人爬过,还有和沈依依争夺的可能吗?” 沈诺言的红裙一颤,艳绝全场的她足以吸引一些单身男士的注意,她躲开那些热络的目光,压低声音中的愤恨:“闭嘴!我那是被逼的,是傅云深害得我!他为了沈依依什么缺德事没做过?” 对方却是讥嘲轻哂,“那也要沈依依值当。沈诺言,给我收好你的贪欲,记住今天的任务!” 任务,她会完成。可稀世粉钻,她也想要! 她充满欲忘的灼灼目光落在傅云深手里的粉钻上,暗下决心今天一定要把它拿到手。 沈依依不经意间扫视到了不少目光,心中暗暗诧异,傅云深这么声势浩大地求婚,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嘤嘤嘤,她可不想死啊。 “那个,云深,这么大的粉钻戴在身上太招摇过市了,我还是不戴了吧!”沈依依脊背生出一阵恶寒,防备地看向傅云深。 “没事,有我在你身边怕什么!”傅云深的视线落在她精美的锁骨上,那么性感迷人,粉钻配上银蓝的裙子,真是绝配。 “不用了,你还是收起来吧。”沈依依不动声色地推拒了一下。 傅云深眸光如炬,世界上还有不喜欢钻石的女人吗?没有!那只能说明一点,沈依依对明白了他的意图。 “沈依依,现在的你只需要乖乖听话,戴上粉钻,跟我秀完这场恩爱。否则,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傅云深单手拎钻石,单手提着她的小腰肢,往自己身上按去。 “你,你干什么?现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不会是要……”沈依依不敢说出那个羞耻的词语,小脸先红了,一看到场下那么多双眼睛巴巴地看着,沈依依真想把这个男人踢到爪哇国去,自己再选条地缝好钻。 傅云深唇勾着邪魅,“这么多人的地方,我还没试过,不过应该很刺激吧。” 这人怎么这样?你是种猪吗?可以随时随地地干! 可傅云深微垂的双目一片挑衅的光,目视了一下化妆间的位置,刚才那一顿折腾已经让沈依依全身乏力,若要再来一次,沈依依就真的完了。 “我戴,我戴!”沈依依妥协了,“但是,你要保证我的安全!我少了一根毫毛,唯你是问!” “这么不相信你老公?”傅云深轻哂。 沈依依翻了个白眼,世界上那么多狡诈的抢劫犯、小偷,为了得到永恒之心,杀人放火、劫财劫色,他傅云深的h市就算是铜墙铁壁,说不好也被人凿壁偷光地见缝插针! 当冰冰凉凉的粉钻沉甸甸地挂在脖颈上,沈依依分明看到台下的阴影里闪过几个黑影,向她做了一个势在必得的手势,她就知道,今天她必须以命相赌了。 第一百九十章 深情发糖 第一百九十章 深情发糖 沈依依紧紧地靠在傅云深身边,微笑僵持在小脸上,比哭还难看。 傅云深掐了一下她紧绷的腰肢,在她耳垂上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现在你和我在一条船上,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心吧。” “戴这么招摇的东西,能放心吗?”沈依依平时是个连戴戒指都嫌麻烦的人,现在戴着一个三千克拉的钻石,心往哪里放? 正在这时,主持人捕捉到了她异样的表情:“沈小姐表情好像有些紧张。一颗稀世粉钻代表的是傅先生对您的柔情蜜意,对您情比金坚,请问您现在是什么心情?” 沈依依微不可察地横去一个眼波,那么大把刀子架在你脖子上,你是什么心情? 紧张?笑话,我现在是命在弦上,非常紧张好吗! 面对主持人执意送来的话筒,沈依依挤出空姐般职业的微笑,眼波潋滟地看了一眼傅云深,那双电眼放出的光芒犹如神助,“是有点儿紧张。” 傅云深投去一个“好好说话”的眼神,露出迷之笑容,目光却微不可察地落在了台下的黑影处,不自量力的杂碎,连他的会场都敢闯! “和刚才沈诺言小姐说的一样,我从小就命运坎坷,在很平凡甚至可以称得上贫穷的生活环境里长大,做梦都没想过有嫁入豪门的一天。可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三年前我和云深结婚了,可我们并不知道彼此就是生命中的另一半,造成了三年的错过和误会。” 话筒中传出沈依依悦耳动听的声音,落在傅云深耳中,竟有种一往情深的意味。 恍惚之间,傅云深又变成了十年前青涩的模样,指尖拿着那个女孩的照片,迷失在茫茫无尽的世界之暮里。 得到林清妍,他以为找到了她,可即便和她在一起三年四年,傅云深都忘不了那种缠绕指尖的思念。 “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在烟火缭绕、房梁坠地即将崩塌的火世界里,那个女孩留下的唯一一句话,给了傅云深活下去的勇气。 这么多年来,他寻遍与她的声音、气息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声音,找了五年,寻找在林清妍那里结束了。 林清妍给他一种似是而非的错觉。 “依依,是你?”傅云深的视线完全被沈依依吸引,当她的声线经过话筒的扩散,音质中的轻灵柔美、底色坚毅,给他灵魂上了一课。 他找错人了? 沈依依手中的话筒蓦地一顿,四十五度角仰视处,傅云深竟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款款深情凝视着她,看得她心慌慌。 她哪里做得不对吗?沈依依捏住话筒的手暗暗生汗。 “云深,是我。”沈依依不知为何,就语气笃定地承认了,至于承认了什么,谁知道? 下一秒,她还弄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大力拉进了怀里,傅云深以前所未有的深情抱住了她挺直的后背,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和遗憾,捏着沈依依的小下巴,奉上铺天盖地的一吻。 沈依依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惹来了如此热辣的表白,傅云深用绵密而轻柔的吻,当着满礼堂的看客的面,当着几百双目光各异的视线,把沈依依吻断了脑回路。 “云深,别这样,这么多人呢……”沈依依的胸腔被剧烈的心跳敲打得形同虚设了,好不容易挣脱他的桎梏,寻求一点点活命的氧气。 主持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看来,外界所传傅太太并不得宠的传闻是假的,看台上这一对结婚三年的新人,对彼此是多么依恋……” “路给你铺好了,接下来好好走!”傅云深终于放过了她,拎着她的小腰肢往怀里扯。 “……”敢情刚才的激吻只是在铺路?沈依依有种三观幻灭的羞耻感,“傅云深,你玩我?” “别激动,从今往后再没人敢说我不宠你了!”傅云深指了指台下的盛况,几百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聚在二人身上,有羡慕的,更多是嫉妒的,也有一些危险程度极高的,虎视眈眈着沈依依脖颈上的粉钻。 沈诺言就是其中之一。 当二人走下舞台,沈诺言席卷着香风向二人款款走来,开口便是:“姐,看来姐夫很喜欢你?” 是疑问句,在质疑二人是否恩爱? “是啊,毕竟粉钻也不是人人都戴得起。”沈依依直直的视线略过她,早已做好了作战的准备,“你今天来,不会只是告诉我沈乐高生病了吧?” 她可以选择打电话、送信、发邮件、发信息,那么多传递信息的方式不用,打扮得花枝招展,无证闯入皇朝大酒店,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显然目的并不单纯。 “姐姐,我实在找不到你人了。哎,爸躺在医院病床上奄奄一息,你倒好,还有心情和姐夫秀恩爱。”沈诺言酸溜溜地说,目光落在粉钻上,那么大一颗大钻石,本应挂在她的脖子上,偏偏挂在了她最不想见的人身上,让她怎么受得了? 沈依依挽住傅云深的手越发温柔,笑得无懈可击,“沈乐高我会去看的,完全是看在我血管里流着他一半血的份上!但是,恩爱也是要的,毕竟我俩这样的交流天天都有,难得让你看一次,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噗……沈诺言心情崩裂了,差点血溅当场! 傅云深才发现沈依依捅心窝子的手段这么强,很有他的风范。 “沈依依,你以为嫁进豪门就万事大吉了?玩败了沈家,害了我,你躺在黄金床上睡得着吗?”沈诺言气急败坏地吼道。 “住嘴!来人,把这个女人扔出去!”傅云深猝不及防地出手,立刻招来了三四个保镖,架住沈诺言的四肢往外扔。 这时,蓝牙听筒里立刻传来一个威胁声:“你疯了?给我滚回去,把沈依依安全带到医院,否则,计划全盘皆输!” 沈诺言掰住桌子死活不肯走,立马换了一个嘴脸:“求求你们,千万别赶我走!我是来见我姐姐的,我再也不会对她口出狂言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秘视频曝光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秘视频曝光 “住手!”沈依依听不得她这样胡闹,让人把她放下,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钱,“我和沈家早就断绝了关系,沈乐高的救命钱我会派人送过去,但我不会再见他了。” 当她把崭新的一叠钱送到沈诺言怀里时,是真的狠下心肠,发誓今生今世不会再见沈家人了。 “姐,我不要钱!我只想让爸爸在临终前见到他的女儿,这个愿望你都不能满足爸爸吗?”沈诺言突然滚出几滴眼泪,无语凝噎似的看向沈依依。 沈依依心中微动,她不想去见沈乐高是真的,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沈诺言的时候,她总有种预感有大事要发生。 傅云深把沈依依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冷沉沉地警告道:“沈诺言,你要扯谎到什么时候?” “扯谎?姐夫,你在胡说什么?我爸是你老丈人!你派人踏平沈家,还得沈氏破产我就不说了,现在连我爸想见见我姐,你都不同意!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沈诺言像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几乎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无助孤女寻亲的可怜境地上,呼唤起了那些名媛们对她的同情。 可那些人不敢随便谴责傅云深,要知道,就算她们有不满也只敢在私下吐槽,当着傅云深的面,还是小心行事得好,言淑就是例子。 正在这时,两个声音幽幽响起—— “死丫头,是你给沈依依的牛奶里下了药?我问你,你到底下了多少药?”这个声音别人听不出来,但沈诺言一定清楚,是她妈妈邓雅琴的声音。 这样的对话在沈依依被下药的那一次,发生过一次。 “不多,就十个二十个……大概一瓶安眠药的药量吧。”沈诺言自己的声音,“没毒死她真是天不长眼!” “胡闹!沈依依固然死不足惜,但你为什么给傅云深下伟哥?你下了多少?” “妈,非礼勿言!我也没下多少,就七颗吧。可惜的事,我没吊住他,今天的功夫白瞎了!”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傅云深冷定定地觑着沈诺言,“还有,你父亲沈乐高三翻四次派人去医院拔氧气管、下氰化物,你还有脸要依依给你们陪葬?” 话筒里傅云深放大的声音冷沉阴森,就像锋利的刀片把沈诺言打出的同情牌给寸寸剥离。 “云深,你说什么?我爸真的想要我的命?”沈依依不可置信地看向傅云深,她怎么说也是沈乐高的骨肉,多年前也曾有过一段父女情分。 “你爸不但要你的命,还要绑架你,用你威胁我,给他重振沈氏集团!”灯光下,傅云深面容冷傲。 “什么……”沈依依挺直的脊背突然没有了支撑身体的力量,一手撑在桌上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大银幕再次亮起,画面中,白的床单、吊瓶、医护人员,可沈乐高站在窗前不断拨打电话的焦虑表情是那么现实。 邓雅琴一脸忧虑地站在旁边,“老沈,你说诺言真能把沈依依拐过来吗?” “她不把人拐过来,就给我回到红阁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去!她害老子失去了沈氏集团,现在是她还我的时候!” 面对电话里一遍遍重复的未接听提示音,沈乐高一张铅瘦的脸布满了狰狞的表情,苹果肌和眼窝深陷,更添老态,可面上矍铄不甘的表情却像鬼一样。 邓雅琴气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夺过手机指着沈乐高大骂:“她是你女儿!你凭什么利用女儿的身体赚钱?你知不知羞耻?” 沈乐高猛地抬眸,两道锐利狰狞的视线锁定了邓雅琴,突地扑上去,抓住邓雅琴的两条手臂,指甲陷入手臂上,“是我女儿又怎么样?别说你邓雅琴之前和那么多男人有过,保不准她是谁的野种!就连安瑾和我的女儿,我都可以嫁入沈家替我挣钱,你那野种算什么!” 邓雅琴穿一条棕黄色、皱巴巴的裙子,头发凌乱不堪,再无当日保养得宜的中年人的模样,一听丈夫的话,气得裙子像筛糠般抖动。 “安瑾,你还惦记着那个贱人?好,我就告诉你,诺言的确不是你的女儿,我嫁进你家,纯粹是看中了安瑾的那笔钱,哈哈哈哈,你不是一样吗?现代陈世美!利用完了安瑾,就一屁股把人踢开,连带亲生孩子和丈母娘,一起扔到乡下去?” 银幕上的话还在继续,而时间显示就在现在,也就说沈乐高的确没有生病,沈家三口要骗沈依依前往医院,究竟要做什么,沈依依不得而知。 可她意外听到了母亲的死因,竟然是因为安家一笔不菲的钱财,要知道,安瑾在世的时候,沈乐高还是一个一穷二白的乡下小伙子,要什么没什么,傍上了安瑾,才有了沈氏集团的第一桶金。 安瑾一辈子为了沈氏集团做大做强鞠躬尽瘁,终日在公司忙碌,利用自己的上流社会人脉给沈氏集团接单,却不想一招出席宴会,意外看到沈乐高和一个女服务员行苟且之事! 安瑾眼里揉不得沙子,当即让二人现了形,沈乐高拎起裤腰带,对安瑾下跪发誓赔罪,一定和贱人断了联系,安瑾刚有了女儿,不想让家庭破碎,就没有离婚。 可怎想到沈乐高根本狗改不了吃屎,一转眼就把家里的产业都改到了自己名下,并霸占了安家的一笔巨额遗产,随即他一不做二不休,带着贱人住进了当时还是安家财产的瑾苑。 安瑾心灰意冷之下,从楼上跳下去,结束了为人做嫁衣的一生。只是苦了沈依依和外婆,被沈乐高千般折磨,送到远远的乡下去,直到十八岁那年,傅家要适龄女子结婚,可谁不知道傅家的媳妇不好当,水深火热的,就把沈依依扔进了火坑。 “沈诺言,这就是你说的,得了脑溢血没几天活头的父亲?你们真是好心机,害我一次不成,还想害我第二次!”沈依依一寸寸后退,瞪向沈诺言的视线里一片冰冷和痛苦。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相 第一百九十二章 真相 这个家,她彻底失望了。 沈诺言表情极其难看,沈乐高装病、要绑架沈依依的事,她也参与了策划,可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不是沈乐高的亲生女儿,沈乐高对她没有半点父女情分,只有利用。 心底生出蚀骨的恶寒,浸透了沈诺言的灵魂。 “你们从哪弄来的录像?为什么要骗我?”沈诺言双眸快瞪出眼眶,恶狠狠地推了沈依依一把。 鞋跟“啪”断成两截,沈依依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眼瞧着身体着地、裙子撩起之际,一个影子略过,抱着沈依依转了一圈,稳稳当当地站定在红毯上。 指尖触碰到冷硬的西装,沈依依的脸碰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没事吧?” “没事。”视线所及之处,是傅云深轮廓分明的下颚骨,他正低眸用专注而温柔的目光包裹着她。 沈依依微凉的心脏感到些微暖意。 沈家,她本就回不去了,沈诺言和她也没有了姐妹情分,包裹在心里的些微内疚已经烟消云散。 “你想怎么处置她?”傅云深的人已经把沈诺言抓住,扭送到沈依依面前任凭她发落。 沈诺言怎肯束手就擒?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就像要吃了她似的,“沈依依,你知不知道原来沈乐高要我来绑架你,我心里居然还有点内疚,毕竟姐妹一场。” “你闭嘴!姐妹情分?不要玷辱了这个词。”沈依依冷言道。 “闭嘴?我不是沈乐高的亲生女儿,被利用我无所谓,毕竟他养了我一场,可你不同,你骨子里留着他的血液,他还不是想把你最后一滴血都喝光?沈依依,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被四个人扼住了手脚的沈诺言还不老实,不断用语言给沈依依捅刀子。 沈依依本以为她的心早已经冷了,可现在鲜血淋漓的真相被揭穿,心脏隐隐发痛,与血亲剥离的感觉痛入骨髓,久久挥之不去。 “别再说了!”一阵刺痛从脑神经深处遍席全身,曾经被沈乐高关押在黑屋里,后来不知从何处窜出来的火苗,席卷了整间屋子。 见沈依依如此痛苦,沈诺言很有成就感。 可她的得意没有持续两秒,就被傅云深下令:“带走!” “傅云深,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人灭口吗?我告诉你,今天来,我根本没想把沈依依带走!你敢杀我的话,这么多名媛望族都看着呢,h国是你的天下吗?” 沈诺言硝烟十足地叫嚣着。 傅云深温柔地抱住沈依依,低声安慰她。可当视线离开沈依依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冰冷,“风然,带走!” 沈诺言的叫嚣声逐渐变小。 混乱之际,灯光突然晦暗了三秒,场中观众正在懵逼之际,灯光又恢复了亮堂。 此刻,傅云深和沈依依不知从何处退出,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某部指挥中心,蓝色屏幕上偶尔闪过一片雪花,白牧飞镜片后的眼睛沉怒如蛇,摘掉耳迹用力扔在键盘上,把桌上东西一扫而空。 “混蛋!沈诺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白牧飞气得牙根痒痒,俊秀的面庞因震怒而阴霾逼人。 助理a颤巍巍地问:“白总,沈小姐失联了,她会不会把我们的秘密说出去?” 白牧飞唇角平直下撇,双颚浮现明显的摩擦痕迹,沉默了三秒,“去!把她妈抓起来!” “那个跳广场舞的女人?”助理a不解地问。 “不错,沈乐高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他老婆必须控制起来!速度要快,现在我们是在跟傅云深抢时间!”白牧飞语气果决地说,不得不说,如果白牧飞的路没有走歪,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干部。 助理a得令退下。 这时,座机铃声大作,白牧飞犹豫了片刻,见是一个没有号码来源的电话,便知这个电话至关重要,“喂……” “你们怎么办的事?这边把十八个亿的资金都投进去了,你们居然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一个经过变声器过滤的声音宛如鬼物,发出沙哑而骇人的怒吼。 白牧飞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今晚的行动至关重要,因为他们的人没办法潜入帝苑,抓不到沈依依,今晚是傅云深第一次带沈依依出席宴会,没想到就引出了一个价值连城的永恒之心,这是双方都没有想到的。 傅云深用一场求婚拖延了沈依依前往绑架地点的时间,还趁机摸清了沈乐高一家人所在的位置,揭穿了沈诺言的阴谋,及时制止了沈依依前往绑架地点! “你别担心!只要沈依依还在h国,我有的是机会抓住她。”白牧飞冷静的语气带着裹挟,“倒是你们,能不能找高明点的操盘团队?今早抬上去的股价,现在怎么又下来了?” 白牧飞挪到另一台电脑前,屏幕上是一条h国煤炭交易的股价k线,在前几天h国的煤炭股直线下跌,连续三个跌停日后,随着对方资金的注入,终于有了回升。 白牧飞要做的,就是从这场煤炭股价的操纵战中,套现一笔价值不小的资金,收入自己的小金库! 不管官位做得多高,谁会嫌弃钱多呢? 这一点上,他和沈诺言不谋而合。 为了钱,他们可以不择手段。 “现在傅云深的团队经过了复杂的操作,已经基本稳定了股价,如果没有一个猛力,股价暂时是套不出来,我们投入了大量资金,这一点,你要是绑架不了沈依依,就给我绑架傅老头子,傅家人甚至傅云深本人!” 诡异的变声器透出阴狠毒辣的声音,为了钱,他们豁出去了。 “说得容易!傅家那是h国防守做得最好的地点,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现在打草惊蛇,恐怕绑架沈依依也越来越难了!”白牧飞不无遗憾地摇摇头。 “饭桶!你雇佣的人是谁?”现在对方投入了十八亿资金,那是他们一辈子的本强,制造临北矿难,为的就是迫使h国煤炭价格下跌,再经过资源共享协议,让a国的煤炭名正言顺地进入h国市场。 但这些只是表象,配合资本市场洗钱而已! 第一百九十三章 阴谋绑架 第一百九十三章 阴谋绑架 他们的目标是h国煤炭资本市场,借住股价下跌进入市场,再抬高股价套现巨额现金后抽出市场,这样h国的煤炭市场即将崩盘,对a国煤炭入市扫清障碍! 白牧飞当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现在因为沈诺言的失败,他们的计划受到了阻碍,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傅云深动作太迅速了。 “让我再想想,有什么可以突破的环节。”白牧飞老谋深算,只要他要做到的事,基本无人能挡! 思忖了三秒,脑子灵光一闪,一个邪恶的想法冒出脑海。 他捋开袖子,露出一枚华美的腕表,勾唇一笑,时间刚刚好! “去花店买一束玫瑰花,要九十九朵。”白牧飞命令助理a说。 “玫瑰花?白总,沈诺言那贱人已经落到了傅云深手中,咱们不需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助理a冷冷地说。 “你懂什么?”白牧飞斜睨了他一眼,“我要去见的人,不是她!” 助理a和白牧飞一起踩着尸山血海过来的,怎么会不懂白牧飞的用意,“您是说,前段时间和您约会的女人?” 白牧飞已经走了出去,没有给他准确的回复。 不过很快,当助理a把玫瑰花送到他手上,白牧飞开着车向市区的方向去了。 这一次,白牧飞开的是一辆并不显眼的奥迪车,直接在时小棠居住的小区下停下,抱着花就冲上楼去。 这时,时小棠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星话集团的年会视频直播,可看到一半就发现了不正常,从红衣女人出现的那一幕起,就剩下主持人在小房间里直播八卦,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不会又是傅云深的什么女人吧?依依,千万要挺住!”时小棠拨通了沈依依的电话,可电话拨通了很久,都无人接听。 时小棠改拨给了傅云深的助理风然:“喂,风助理,我是时小棠,对,依依的朋友,会场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吗?” “……” “什么?没事?你别骗我了,那个闯进会场的红衣女人是谁?”时小棠带着三分胁迫七分商量的语气问。 “……” “行了行了,别忽悠我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查到!对了,务必让你家那位傅先生保护好我家依依,否则,让他提头来见!” 时小棠已经穿上了娘家人的盔甲,对风然毫不客气地命令道,以为瞒着她,她就查不到消息了吗?在h市,她时小棠好歹混了七八年,什么出版商、发行商、编辑作者她还是认识一些的。 而文化产业是在牙缝里生存的行业,说得好听呢是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说不好听一点百无一用是书生,能混到时小棠这样每年版税上百万的作者,凤毛麟角。 在几通电话后,时小棠得到更劲爆的消息,倒在沙发上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拿起一个抱枕上手就是沙包拳,“傅云深你不是说照顾好依依的吗?沈诺言闹上门居然闹完了才处理!那么大钻石你往哪里戴不好,给依依就等于给她脖子上架了一把刀!你个脑残!脑残!” 只要谁敢伤害沈依依,她时小棠一定冲在第一线,给沈诺言一顿迎头痛击! 笃笃的先敲门声传来,时小棠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就粗着嗓音骂道:“谁呀?没看到我在发脾气?!” 敲门声一顿,传来一个清越动听的男声:“小棠,是我。” “白牧飞?他来找我干什么?”时小棠心里咯噔一跳,上次一别不欢而散之后,她就没有主动联系过白牧飞,他居然一个电话不打主动上门? 白牧飞当初说过,他是为了接近沈依依才靠近她的,她就是一个跳板,时小棠心中怒火更盛,冲着大门吼道,“滚!我不想见到你!” 白牧飞是她这些年谈的第一个男朋友,若说一点感情也无,那是不可能的,况且在上次聚会之前,白牧飞一向表现得温文尔雅,有颜有官职有涵养,可现在时小棠明白,那就是一头披着狼皮的羊! “小棠,我知道你很生气,上次一别我反思了很久,我知道当时我很混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可我不是故意的,后来我想了很久,谁是最爱我的,我又最喜欢谁,发现我怎么都没能忘记你的影子……” 深情款款的话白牧飞信手拈来,说得顺溜极了,加上头顶上耀目的光环,若换了普通女生被迷倒就很正常了。 奈何时小棠不是什么普通人,她是写过几百万字言情畅销书的麻辣女作者,是十足十的鉴婊、鉴渣高手,上次一聚时小棠就发现白牧飞不但个性桀骜、不择手段,而且做人没有底线,想必官运也亨通不到哪儿去。 “住嘴!你给我立刻走!我现在没有闲工夫听你瞎说!”时小棠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被狗咬了一口,还要耽误时间和狗较量? “小棠,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开开门,我当面跟你道歉?”白牧飞不肯死心,心中暗暗焦虑,这个女人要是落到他手上,一定给她好看! “不用了!我没时间,也不想见你!”时小棠把拒绝的话说得一清二楚,就希望白牧飞别再打扰她了。 沉默了数十秒后,白牧飞染上了浓浓的伤感的声音透墙而入,“那好吧,小棠,我会一直等你的。”说完,门外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时小棠打开门口监控,就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的白牧飞在门口地板上席地而坐,小心翼翼地护住手中的一大捆玫瑰花。 这时,小区物业上楼检查楼道卫生,见门口坐着一个大帅哥,都纷纷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为了感情折腾来折腾去,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居委会大妈展现了超级强大的八卦精神,“啧啧啧,小伙子我看你长得这么帅气,也不像是没钱没人要的人,怎么会坐这里呢?” “对呀,谁家的闺女这么有福气,能钓上一个这么帅气的男人?” 时小棠隔着监控翻白眼,感慨一群外貌协会、头发长见识短的无知妇女啊! 第一百九十四章 群起而攻之 第一百九十四章 群起而攻之 白牧飞竟展现了骨子里的厚脸皮基因,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两位大妈哭诉,说什么上次他吼了女朋友的闺蜜一句,女朋友就为了闺蜜跟他分手了,删他微博微信,不让他进家门,总之把时小棠描述成了一个无情无义混不吝的女人。 居委会大妈纷纷抹着眼泪义愤填膺地代替他敲门:“闺女,就你做的那些事,现在还来怪你男朋友?哎哟喂,你也太矫情了,快跟你男朋友复合吧。” 时小棠不胜其扰,隔着门冷笑道:“你们懂什么?快走吧,再打扰我,小心我报警控告你们骚扰!” “啧啧啧,小姑娘真是好手段,我们不是为你好吗?好好的一个帅小伙,就被你糟蹋了!”居委会大妈继续发扬着道德绑架加精神威胁这一套,活活把白牧飞当成了他们家的亲儿子,把时小棠当成了不知好歹的儿媳妇! “你们再多话,我就报警了!快走!滚哪!”时小棠还没见过号召力这么强的男人,分分钟赢得了群众基础,要知道她在小区都住了七八年了,也没见那些大妈们对自己嘘寒问暖过一次! “闺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门外开始了连篇累牍的说教,时小棠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连忙把音乐开到最大声,屏蔽大妈们的精神轰炸。 她跑到阳台,呼吸着新鲜空气,才感觉从乌烟瘴气的内庭给逃出来。 为了躲避这种局面,时小棠给沈依依打电话,可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令她要发狂了,心一寸寸揪紧,沈依依很少不接她电话,这是怎么了?难道她出事了? 可现在要是出门的话,一定会被大妈和白牧飞给围追堵截的。 “风然,快,派三个男人来,对,男人!”时小棠想出了一个办法,拨通了风然的电话。 风然正在给傅云深处理事情,一听时小棠居然向他要男人,整理文案的手顿了顿,隐隐感到有什么不妥,“男人?张口就要三个?” “对!一定要健硕的肌肉男!”时小棠催促道,“你快点啊,我急着用!” 风然噗嗤笑出了声,“时小棠,我说你够奇怪的,你要男人找我干什么?” “我是依依娘家人,你是依依的下属助理,我不知道你找谁?”时小棠就想不通了,怎么不能找你要几个人使唤使唤? 可话到了风然耳边又变成了另一种含义,“这个当然能!你要人,我直接过去不就行了?把地址发我!” 门外的教育声还在继续,时小棠满脑子头晕脑胀,“你不行,你太小了!” 时小棠居然说他小!身为h市金牌助理的风然,在业界是出了名的身材健硕,居然被人说小,“时小棠你什么意思?你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我小?” “哎呀,不够用!你赶快的,不要耽误我时间了!”时小棠表现出的急切,到了风然耳中,就变成了j渴! “我亲自来都不行?”风然的脸是黑的,最后求证一遍,如果他都不能满足时小棠,想要男人,不可能的! “不行,不够不够!”时小棠催促了几遍,“怎么我的话不好使唤了是吗?我可是依依娘家人,连傅云深都要对我礼让三分!” 啪,风然率先挂了她的电话! 面对话筒里的盲音,时小棠的内心是崩溃的,“风然,好样的,连姐姐我的电话都敢挂!”门铃被按得一遍又一遍,时小棠干脆把门铃的小喇叭给断电了,世界清净了。 可才清净了三秒,门外突然爆出一个老大爷中气十足的惊讶声:“白部长?您怎么坐在这里?什么?这个小作家是您女朋友?不会吧!她不给你开门!哎哟喂,白部长,真没想到咱们白部长人能干,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时小棠知道,白牧飞的群众们要打上门了。 “你们别叫了!我是不会开门的,我也不会见他!死了这条心吧!”时小棠顶着风浪,对门外凶巴巴地说道。 “哎哟喂,时小棠,别人不认识你,我可认识你!你给我开门,我是你老大爷!”居委会大爷居然在门外大喊,时小棠脑袋都要闹炸了。 时小棠没好气地砰一声打开门,妖气十足的防盗门一瞬间发挥了应有的妖力,把手捧鲜花对门而站的白牧飞掀翻在地,掀翻就掀翻吧,那一束带刺的玫瑰花被手肘一带,直剌剌地对着白牧飞那张小白脸刺去。 “白部长,您没事吧?您有没有怎么样?”老大爷是出了名的热心肠(势利眼),伸手去拉白牧飞。 时小棠心里有气,“你们怎么回事?在我门口叫嚣半个小时了!” “闺女,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等大爷把人扶起来,就看到白牧飞的小白脸沾满了玫瑰花汁,脸颊、鼻子布满了小口子,竟是被玫瑰花活生生刺成筛子的惨状! 时小棠艰难地吞了吞唾沫,不敢置信额前残留着几缕乱发、脸上布满了麻子血点的男人是衣冠楚楚的白牧飞。 “你,你没事吧?”面对白牧飞幽怨的眼神,时小棠唇角机械地抽了抽,怪我咯,又不是我让你站在门口哀嚎的! “时小棠同学,下次开门前能不能有所征兆?”白牧飞说这话的时候,嘴里吐出一朵玫瑰花瓣,配上生无可恋的表情,画面滑稽不忍直视。 时小棠正想跟这群无知的男人掰扯掰扯,“我说你们怎么回事?我说过不想见你不想见你,你为什么不走?闹哄哄的别人还以为我拿了你钱甩了你人!” 白牧飞的委屈说来就来,眼眶红红的,拉着时小棠的小手:“小棠,看在我过去对你那么好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 “什么原谅不原谅?白牧飞我告诉你,我一没拿你钱二没欺骗你感情三没出轨,我们分手是你欺骗我在先,现在你还有脸在我门口哭天抢地?” 你一个人哭天抢地也就罢了,关键是你发动群众对我群起而攻之,这是大丈夫所为吗?! 时小棠好火大,就没见过白牧飞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白牧飞料定今天若绑架不了时小棠,那他的一番功夫就白做了! 于是,他萌生了一个色胆包天的念头……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玷辱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被玷辱了 他顾不得脸上血淋淋的麻子,拉住时小棠的小手,把时小棠往屋里挤,一面挤,一面回头对居委会大爷们说:“今天谢谢你们了,既然小棠开门了,就给咱小夫妻俩一点私人空间,好好掰扯掰扯那天我犯的错误!” 大爷登时就恍然大悟,举双手支持:“对对对,小别胜新婚,咱们就别在这里碍事了。”拉着一群大爷大妈转身就走。 时小棠连忙掰开他的手,“白牧飞你干什么?谁和你是小夫妻?今天你敢踏进这扇门一步,我就告你非法闯入!” “小棠,我们虽然没结婚,但两家大人都说好了,我今天是认错来的,你看在我这么虔诚,又被挨了一脸麻子的份上,你原谅我吧,至少给我一个辨白的机会再走啊!” 白牧飞从过去丰富的情史中总结出来一个金科玉律:天下没有女人能忍受得了死缠烂打,缠一天两天是轻浮,缠十天半个月是耍朋友,缠上一年两年的那就是痴情了。 “你少来这套,白牧飞,你伤我心够深了,我现在没时间没心情和你玩!”时小棠猛力拉上门,大爷们都以为没戏时,白牧飞发出一声惨叫。 “手,手!我的手!” 时小棠低头一瞧,好家伙,白牧飞为了博得一个辨白的机会,居然徒手挡门,正好被猛力关上的门夹出了血! “你有病吧?!”时小棠心中微动,但脸上还是冷若冰霜,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小棠,我知道你生我气,今天我不流点血你是不会原谅我了。”白牧飞突然诗兴来袭,“问世间情未,直教人生死相许!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小棠,你这是要让我伤心欲绝而死吗?” 酸掉牙的话落到大爷大妈们耳中,就变成了情海箴言,一个个感动得涕泪四流,“白部长,你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时小棠,人是朝廷命官,就要一个原谅,你别吊着人家不放,让人进屋怎么了?” “就是!要我闺女矫情成这样,我一鞋底子把她打出去!” 小区长辈们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品质,是推动辈分之间代沟的重要力量,怪不得这么多丁克男女,宁可单成齐天大剩,也不对这群大爷大妈的婚恋观妥协。 “行了行了,嚷什么?白牧飞,今天你可以进来,但是,我要打开直播,就直播部长大人是怎么非法闯入,祸害我这朵小鲜花的!” 时小棠想出了一个办法。 “播就播!”白牧飞拍着胸膛信誓旦旦,“我要是动了你一根手指头,算我的!” “就是,又不是玩不起!”大爷大妈们那口气终于顺了。 白牧飞登堂入室,关上了门,时小棠架好摄像头,准备开播,“白牧飞,今天我要把你的脸拍得清晰一点,免得你日后说我蒙混过关!” “拍吧,拍吧。”白牧飞早在时小棠说话的时候,用暗语给助理发了信号,“启动第二套方案”,用特殊手段掐断了时小棠屋子的信号,现在她连什么都发不出去! 白牧飞装出的深情款款终于装不下去了,凌厉的视线一闪而过,时小棠是独居,没有别人就好下手多了! “白牧飞,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有什么快说!”时小棠不想给他太多时间,说着话频繁地看手机,时间一秒秒过去,不知风然带人到了哪儿。 白牧飞薄唇勾起一丝冷笑,语气与之前判若两人,“我也没什么和你说。不过,我有事要和你做!”说完狞笑着扑上去,把时小棠摁在了席梦思上。 “你,你干什么?我告诉你现在开着直播,你敢对我乱来?”时小棠最终还是引狼入室了,双手被摁在头顶,双腿又被死死摁住,根本不是白牧飞的对手。 白牧飞充分展现了色中饿鬼的暴躁,脑门上青筋暴起,用口咬开了她的扣子,“时小棠,虽然你没沈依依漂亮,好歹是个小作家,我睡了你,是你的荣幸!” 紧绷的胸口被咬开了扣子,瞬间爆开了,露出黑的裹胸白的胸口,黑的那样黑,白的那样白,强烈的视觉刺激让白牧飞身体失控,吐出的话不再是清清冷冷,沾染了浓烈的欲念。 “放开我!你敢动我一根汗毛,依依不会放过你!”时小棠没想到还是错看了白牧飞,现在的他凶狠可恶,丝毫没有半点文质彬彬的样子。 白牧飞手中动作不断,扒光了时小棠的裤子,二话不说,窄臀往前一送,甬道如处子般的紧致,折磨得他几欲疯狂,可当碰到那层象征干净的薄膜时,白牧飞动作凝滞了。 “你是第一次?”时小棠看外表是一个准熟女,思想成熟独立,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很难把她同没有社会阅历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刺骨的痛传入四肢百骸,可身体的痛怎么能跟心灵的痛苦相比?时小棠感到人生崩塌了,这个男人居然毁掉了她的处子之身。 他明明说过,他喜欢的是她的闺蜜沈依依,只是把她当成靠近沈依依的踏板,可白牧飞借着道歉之机,占有了她…… 她本想保留着处子之身去赴一个百年之约,可夺走她处子之身的人,不是她心甘情愿出嫁的男人。 “白牧飞,你个流氓!给我滚出去!”时小棠强忍着刺骨的疼痛,剧烈挣扎着逃离他的桎梏。 白牧飞却没给她机会,唇角露出残忍而嗜血的笑,“很好!比那些女人强多了!时小棠,你失身与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滚出去!”作为一个保留着性观念的女人,时小棠心内痛苦万分,可身体却无法战胜白牧飞,只能任由他一下一下残忍地在她身体里出入。 每一下,都带着鲜血淋漓的味道。 “真紧!我爱死你了!”白牧飞要了一遍又一遍,无法从她的身体里挣脱出来。 时小棠哭得差点昏死过去,可就在意识模糊的一刹,只听见“哐当”一声巨响,门被踢开,一个黑影破门而入! 第一百九十六章 臭流氓 第一百九十六章 臭流氓 白牧飞动作一僵,抓了条被单把时小棠紧紧裹住,夹在腋下向阳台跑去。时小棠被拐得七荤八素,只剩下满腔委屈和仇恨,死死掰住门檐,在颠倒的视角里,看到风然一脸惊怒地出现在门口。 “风然,你天杀的,怎么才来?”时小棠哭得死去活来。 “姐姐,你真的在……口味真重!”风然刚刚明明看到了白牧飞正在对她做那种事,一个男人居然满足不了她,还让他带三个猛男过来,啧啧啧…… 时小棠明明是被迫的,怎么到了风然耳中就是她口味重、主动求虐呢?那一刻她的内心是崩溃的! “风然你个天杀的,还不快救我!”时小棠说这话的时候,身体被吊在阳台上,正被白牧飞望向扔,她住的是二十二楼,坠楼的话伤亡必定惨重。 “白牧飞,你怎么想的?你这样对我还要杀我!救命啊!”时小棠把肠子都悔青了,今天她的悲惨遭遇白牧飞是罪魁祸首,而小区的大爷大妈们就是帮凶,时小棠发誓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白牧飞俯瞰着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戏谑,“放心,你死不了,我们的路还长着呢!”说完,掰开她的手往下一掀。 “啊……救命啊!”风从耳边呼呼刮过,时小棠坠落的瞬间,就坠落了十几米。 说时迟那时快,在时小棠坠到十八楼的时候,一根绳索突然长了生命似的,缠住了时小棠的腰身,以逆风的速度把她往上拉。 而此刻时小棠看到的是一副超级大片,风然一手缠住绳索,一手和白牧飞搏斗,你一拳我一脚,竟打得比大片还好看。 风然往回拉的速度极快,随着时间的拉长,风然体力渐渐不支,便来了三四个健硕的肌肉男,和白牧飞搏斗。 不一会儿,白牧飞不见了,要么是被打趴下了,要么是逃走了,时小棠也被满脸青筋暴起的风然拉回了二十二楼的房檐。 绳子在越过二十一楼窗户的时候,突然被一个飞来利器刮了一下,吱吱一声崩裂了。 “快,去二十一楼!”风然满面汗水地冲两个男人吼道,再和俩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敢在绳索破裂之前,把时小棠带上来。 “时小棠,你这么大胃口,可千万别死啊!”风然满脸汗水,趴在阳台边缘上喊道。 “我还不想死,救我!”时小棠被绳索勒得喘不过起来,可就算再痛苦,她也不能死啊! “你当然不想死,因为你还没完成百人斩吧!”风然带着嘲讽地揶揄她。 “风然,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信不信我抽一抽绳子,咱们一起死?”时小棠又气又怕,因为绳索又断了一根编织线! “我还没活够!要是咱们能活着,一起死的话以后再说!”时小棠离窗台只剩下一米距离了,绳子突然崩裂了一大半,哗啦时小棠的身子又坠落了几十厘米,在窗台上擦过,臂膀擦出了血水。 若时小棠再拉不上来,说不好绳子一断,坠下二十二楼就万事休矣! 风然抓住绳索的手沁出了血水,可他不管不顾,趁着绳索断裂的一瞬,整个身体趴在窗台上,只留下双腿勾住窗台,被两个壮汉拉住。 “时小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风然抓住了她的手腕,血水却在二人之间起着润滑作用,时小棠哧溜哧溜向下滑了一下,风然一个着急用另一只拽住了她的衣领子。 “风然,我好怕!我会不会死?我死了就没办法报仇了!”时小棠哭得泪水直流。 风然离她的距离只有十厘米,可二人命悬一线,只有看着她哭,却安慰不了她。 “嗤啦”时小棠的衣领子破了,风然用力一拽,竟然活生生地把她的上衣给剥掉了!露出黑色的裹胸和白色的身体,加上她下面没穿小裤子,在风然面前近乎完全暴露! “风然你是不是故意的!”时小棠内心是崩溃的,节操凌乱在风中!好在风然已经把她拖拽到了阳台的位置,否则,就被二十一楼的住户看光了! “小棠,你放开他,到我这里来!”白牧飞突然从二十一楼阳台探出头来,一看不得了,时小棠已经光着了! “你死开!我恨你!臭流氓!”时小棠内心近乎凌乱…… 白牧飞露出三分歉疚之色,“对不起!但是,今天你必须跟我走!”说着,一根绳子捆住了时小棠的身体,把她往下拽,而风然往上拽,几乎把她给一刀两断了。 画面太美,简直不能光看! “风然,求求你,把我拉上去,我感觉……要断了!”时小棠满脸猪紫色。 风然也注意到了缠住时小棠的绳索,身体向下倾斜了一个弧度,就听到汉子们的哀嚎:“老大,你悠着点,别女人就不上来,你把命丢了!” 风然对危险的境地完全充耳不闻,不屑地腹诽道,“女人和命,我都要!” 在和白牧飞的较量中,风然使出了十几年没用的绝招,从口腔里吐出一根刀片,以飞镖的速度飞向那根绳索,只听见白牧飞啪啦摔倒在地,风然一手扼住时小棠的手腕,把她奋力一拉,拉回了自己身边。 二人齐齐摔倒在窗台上,连带着把两个壮汉给压倒了,二十二楼哀鸿遍野! 时小棠整个人压在风然身上,一双圆润完全罩在了他的脸上,捂得风然又幸福又痛苦! 更令他痛苦的是,时小棠下半身是没穿衣服的,而且刚刚经过了恶战,有些湿淋淋的东西,风然的衣服被拉到了胸口上,外露的胸肌正好与她的某部位贴合在一起。 湿淋淋的,软软的,让风然登时面红耳赤,想起时小棠来之前交代他的话,让他找几个健硕的男人来,现在这姿势…… 风然的想法是羞耻的。 而这时的时小棠是生无可恋的,意识到姿势是如此暧昧,连忙四肢盘起,蜷缩在墙角,双手死死护住不该看的地方,“流氓!” 风然得到了空闲,连忙退掉外套,罩在她身上,“你,你没事吧?” “啪……”清脆的一记耳光落在了风然脸上,“走开!你都看到了什么!” 第一百九十七章 难逃五指山 第一百九十七章 难逃五指山 风然唇角抽了抽,本想说什么都看到了,可念在她刚刚被人侵犯过,现在心情正不好的份上,只能腹诽了!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居然打我!”风然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可是……”时小棠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什么都没穿! 正在这时,接到了风声的沈依依冲进房来,就看到时小棠衣衫凌乱、满脸怒容地对风然动手,隐隐感到不妥的沈依依质问风然,“你对她做了什么?” “少夫人……”风然护住时小棠的手僵硬了一下,见屋里还有两名汉子和沈依依,本能地把白牧飞强迫时小棠的事烂在心里,“没,没什么。” 风然偷眼去看时小棠的反应,出了这么大的事,时小棠千万别想不开啊! “没什么?你的手往哪儿放?”沈依依扫了一眼凌乱的床铺和时小棠的花内裤,而此刻的时小棠泪流满面,身上还带着伤,风然的手正护在她的胸前…… 风然连忙缩回手,“少夫人,我什么都没做。” “小棠,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千万别吓我呀!”沈依依扶着时小棠坐下来,给她端了一杯水,对两个外人使了个眼色,下属们离开后,“是谁欺负你了吗?风然,他没这个胆子吧?” 时小棠哭得不能自已,只是哭,茫然地摇头,什么都没说,她不想加重沈依依的心理负担。 风然见状,“真不是我,是……” “住嘴!”时小棠把枕头砸向风然,“我的事不要你们管!” 见她这样,沈依依不解又痛心,“我怎么不用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呀,急死我了!” “没事,依依,我只是不小心……失足从阳台上跳下去。”时小棠犹豫了片刻,为了安定沈依依的心说了谎。 风然并不了解时小棠,可在她的闪躲中,自觉地维护着她的尊严,什么都没有说。 “失足?”沈依依看到她衣服下的伤口,眼睛一痛,便自告奋勇地留下来照顾她。 时小棠唇角抽搐了一下,流露出抽丝般的痛苦,声线哽咽地说:“依依,我要搬家。” 对时小棠的决定,沈依依第一次感到不解和错愕,可她尊重时小棠,当即让风然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这时,小区内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傅云深站在时小棠公寓对面的高楼上,身边安排了一个狙击手,正用rpd狙击枪瞄准了潜逃下楼的白牧飞的脑袋。 “少爷,目标已经锁定,需要开枪吗?”狙击手花斑虎阴冷的声音不带感情,就像宰杀的是一只无足轻重的动物。 “等我命令!”傅云深一身干脆利落的西装,长身玉立,日光在那套做工考究的西服上折射出金属的哑光,他手持一个望远镜,把小区的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小区共有四个出口,每个出口都安排了专人把守,一应的围墙、窗户,也安排了专人巡逻,白牧飞,今天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一个小时前,在红阁的暗阁中,沈诺言接受了审讯,当然,傅云深派去的人使用了专门的手段,给沈诺言喂了点药,药效发作很快,不到五分钟,沈诺言就浑身燥热、面色绯红,拉着审讯的人要干什么。 问题出在金万仇的地盘,金万仇有责任,自然会利用最邪恶的药剂和审讯手段,把沈诺言折磨得痛并快乐着。 “谁派你去的?说!”黑暗中,金万仇屈身坐在太师椅上,只剩下一个黑暗的影子,可这个影子阴森、可怕,对沈诺言没有一点感情。 “我自己去的!不可以吗?”药力一浪一浪地冲击着沈诺言的理智,把她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变成了欲念的机器,触碰就是最大的折磨。 沈诺言在抵抗了几分钟后,身体就煎熬得不行,在红阁工作了一年,沈诺言的身体早就失去了原来的调解机制,变得异常敏锐,稍稍一碰就变成了d妇。 “沈乐高根本没生病,但是,以他的实力,根本得不到晚会的消息,也准备不了那么周全。”金万仇眸光如炬,在黑夜中像一头危险的狼。 沈诺言攀上他的膝盖,缠在他身上喘气,“金哥,我知道错了,我快受不了了,回来给你上班……” 金万仇抬腿就是一脚,把沈诺言踢到一米开外,“红阁容不下你了,h国也容不下你了。说吧,这事儿和白牧飞有关系吗?” 沈诺言的如丝媚眼突然微微一荡,闪过一丝镇定的光,“没,和他没关系。” 可她的回答无异于此地无银,金万仇身体微微前倾,抓住沈诺言的下颚骨,“没关系?是他给你赎的身,据我所知,你被他包养了三个月。” “那是以前的事了。”沈诺言凭着残存的意志回答道。 “以前?你说谎!”金万仇毫不犹豫揭穿了她的谎言,“白牧飞包养你,是为了什么,你不知道?” 沈诺言苦笑,“无所谓,各取所需。” “好!很好!现在,开个价,你把你知道的白牧飞的内幕,都告诉我们,我保证你在h国平安无事,外加一笔一千万的赔偿款?”金万仇举重若轻地说。 听到一千万的赔偿款,沈诺言强忍着瘫软如泥的身子,攀在金万仇的腿上,两眼放光,“一千万?哈哈哈,金玉阁的金老板,向来爱财如命,怎么舍得给我一千万?是傅云深让你来的?” “不错。这笔钱,你可以不要,可以给白牧飞继续包庇,不过,在天涯海角恐怕没你的立锥之地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金万仇的声音透着浓浓的警告。 金玉阁追踪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魔掌。 沈诺言意志逐渐涣散,命在一线之间,纵使对沈依依恨得咬碎了牙齿,今天只给沈依依泼了点脏水,没能根本上扳倒沈依依,真是可惜! 她咬了咬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后只要保住性命,沈依依总要出行吧,总要去酒店吃饭吧,总要逛街吧,就不信找不到机会报仇! “好!我说!我说!”沈诺言闭了闭眸,把知道的一切计划都说了出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神秘人 第一百九十八章 神秘人 站在审讯室幕后的傅云深听完她的话,瞳孔冷缩,把邦交中的能源共享计划、临北矿难、沈依依遇袭到最近的贸易战,一条条线索联系起来,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白牧飞,凭空冒出来的外交部长,竟打着邦交的旗号,做起了出卖国家利益、私通外敌的丑事,当即调查了白牧飞的银行账号、社交通讯号以及在h市的所有房产。 他的人办事给力,就算白牧飞拥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也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把白牧飞的祖宗十八代调查了一遍。 “老大,我总觉得哪里不对!”风然揪着下巴,思忖着汇报的消息。 “是不对。白牧飞不像是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人,沈诺言甚至沈家,只是一个幌子,再看看白牧飞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比如不寻常的人。”傅云深一手撑着下巴,作思忖状。 风然想起了半小时前时小棠给他打的那个电话,登时想起不对来了,“时小棠!对,就这个女人!” 傅云深恍然大悟,立马出动了厅里所有警力,包围了时小棠所在的小区。 为了捕捉白牧飞,他启用了最具杀伤力的一颗棋子:狙击手花斑虎,候在公寓的对面,把白牧飞企图绑架时小棠的事看得一清二楚。 “老大,目标往东南方向的绿化带转移,似乎,要翻墙!”花斑虎语气冷僻,不带一丝感情。 傅云深唇勾冷笑,现在的小区被包围得水泄不通,任凭白牧飞插上了翅膀也难逃,拨通了一个电话,“抓活口。” 很快,小区发生了短时间的骚乱,很快就归于平静,白牧飞被带回了看守所。 不过,这是傅云深的私人看守所,外有高科技把守,内有一批来自五湖四海的毒物把守,一条大蟒蛇、两只眼镜蛇、三条藏獒,往人前溜达几步,就足以让人胆寒。 当眼镜蛇爬到白牧飞脚下时,白牧飞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全无了高高在上的霸总形象,趴在墙壁上扣都扣不下来。 此时,a国的间谍已经收到了白牧飞被抓的消息,致尚会所的豪华包间里,依然是灯火阑珊,电视机播放着舒缓的音乐,神秘男人坐在沙发一角,看不清他的模样,只闻到缥缈而来的顶级雪茄气息。 门外,钟亦清机警地左右扫了一眼,推开虚掩的门走进阑珊的灯光中。 她要汇报的人就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抽烟。 可今天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钟亦清从进门脸色就没好过。 “豪哥……”钟亦清怯生生地柔声唤道。 “你的表现很差!还有脸来见我吗?”被叫做豪哥的男人语气森冷,自带一分诡异的威严。 豪哥甚少对她疾言厉色,因为他们是最合拍的工作拍档,钟亦清为了钟家能中饱私囊,而豪哥的目的,用他的话来说,只要岳家倒霉,一切都好说! “豪哥,今天,我有一件,你一直想要的东西,要当面送给你。”钟亦清吐气如兰,与人前那个不苟言笑的女教师判若两人。 豪哥夹烟的手指微微一弹,烟灰散落而下。 钟亦清走进耀目的灯火里,豪哥才看清,这个女人今天化了妆、做了卷发,一张清雅的小脸变成了妖冶的熟女,向他每走一步,就褪去一件外衣,在黑色套装下,穿的竟是一条火红露脐抹胸,一条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小裙子,下穿网袜、高跟鞋。 钟亦清弯腰去找遥控器,把胸口四两肉暴露在豪哥的角度里,换上了一首《痒》。 痒,很痒。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有大把的青春可以填塞,有大把的寂寞可以燃烧…… 这就是钟亦清的真面目。 “你这是干什么?”豪哥神色有些震惊,眸中冷光依旧,“别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的过失!” “你不是说,一直想要我的身子吗?以前,我一直不肯,今天……”钟亦清迈着高跟鞋、撩着海藻般的秀发,步履妖娆地向豪哥步步逼来。 她想要得到的东西,没人阻止得了。 她居然伴随着音乐挑起了艳曲,把三个曲线撩得肉隐肉现,活像寂寞的艳女。 豪哥瞳孔微缩,迸溅着强烈的欲念,把雪茄烟挤灭在烟灰缸里,起身一把将她拉进了冷硬的怀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和他不一样 第一百九十九章 和他不一样 身后的人发出一声闷哼,带着强烈欲念的声音冷笑说:“我离你很近,也离你丈夫很近,离你女儿也很近!” 钟亦清再次遭到痛击,女儿,丈夫,从她背叛他们的那一刻起,就被钉在了道德的耻辱柱上。 “你到底是谁?”钟亦清的心理承受了非人的压力,可身体却在他的顶弄下绽开了花,被填充的快乐把多年的空虚席卷而去,豪哥似乎有着过人的体力和力量,把她做到了多年来的第一个巅峰。 逐渐涣散的意识令她不想再追究陪她做那种事的人究竟是谁,她只知道自己想要,想要更多,更爽快。 豪哥很自然地满足了她。 当雨歇云收,钟亦清褪去破烂不堪的衣裳,真空套上黑色套裙的一瞬,男人也把自己收拾得西装革履、气质非凡。 可当钟亦清看清那张脸的时候,呼吸都凝滞了,抱住欲裂的头,失声尖叫,“你,你是岳心?你根本不是什么豪哥,你是岳心!” 岳心,岳麒的亲弟弟,号称灵魂画家的后现代主义画家,在全国巡回开展了数十个画展,一直与政界毫无牵连,因为他根本不喜欢官场,也不在乎岳家由谁继承! 可他干的事与他的人设格格不入,钟亦清竟失身于丈夫的亲弟弟,这是她从未想到的事,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岳心摘掉了鸭舌帽,露出与岳氏兄弟有几分相似的面庞,可他的眼睛里多了太多的阴郁和诡谲,除了长得像,与岳麒根本不沾边的两种性格! “是我!大嫂!”岳心唇勾邪笑,用得逞的嘲讽眼神斜睨了钟亦清一眼,似在回味她的美味,“大哥把你驯化得不错,我真想再来一次。” 钟亦清死死捂住胸口的衣服,可一想到身体已经被染脏,就涌起一阵恶寒,“你走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把她提到身边,摁在冰冷的西服上,耳珠随即被咬住,他恶劣在她耳中吹气,用低磁入骨的声音揶揄她,“没穿衣服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让我用力疼你。” 他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端庄的外表,直直戳向早已被寂寞染脏的心境,钟亦清的黑裙颤抖,豆大的泪珠挂在睫毛下,扬手便给了岳心一个耳光。 “打我?”可她失败了,岳心在半空中捉住了她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啄,“大嫂,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享了我的好处,我用了你的身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闭嘴!不要再说了!”他的每个字都像针尖插在了她的心脏,钟亦清头疼欲裂,周身的血液都要背叛她一般,被仇恨、悔恨浸泡,苦涩,无奈,感慨世事弄人。 曾经的豪哥,是她和岳麒感情破裂后,合作了三年的人。 他就像一个幽灵,阴魂不散地萦绕在她左右,为她提供金钱、机会和权势,她为他提供情报,二人利益共存良久,在h国出现了大纰漏,钟亦清才想起用这种方式偿还她的不谨慎。 “大嫂,今天是我们的第一次,来日方长,我很期待和你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岳心欣赏着她痛苦的表情,像无情的恶魔用喃喃语言提醒她,她是他的人,已经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没有下次!为什么是你?豪哥可以是任何人,决不能是你!”钟亦清清雅的小脸上挂满了泪珠,语气坚决如铁。 “是吗?”岳心邪冷一笑,“大嫂认为,你用的人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会轻易放过你?就算我能接受肉偿的方式,不代表你背后的钟家,不会找你麻烦!” 岳心一再提醒她,双方利益并存的事实。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岳心机警地走到窗前,撩开厚重窗帘的一角,看到七八辆执法车闪烁着灯光,开进了致尚会所的大门,一些穿制服的警员从车上源源不断地下来,走进了会所。 钟亦清被亲花了的小脸闪烁着慌张,也是岳心第一次见到她失态,不像曾经刚毅果敢的女强人,目光无措地看了他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岳心感到了责任。 这个女人,太精明了。此刻,偏偏在他面前露怯。 “没事,我保护你!”岳心把她护在身后,接起嗡嗡作响的电话,面色微冷,“我知道了。撤。” 他戴上了鸭舌帽和墨镜,又把一款女式帽子套在钟亦清头上,指尖触碰到她皮肤的一瞬,动作微顿,“记住,出了这扇门,你还是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女神钟亦清,别为今晚的事错了大事。” 面对他的鼓励,钟亦清第一次正视这个男人,他英俊、忧郁,与她合作三年都没有留下可疑的蛛丝马迹,足见他做事滴水不漏、给人充足的安全感。 “你和岳麒不一样。”钟亦清声线幽幽地下结论说。 岳心自信的笑像天空中的星星,一笑的一瞬天地都亮了,露出两颗孩子气十足的小虎牙,竟找不到一丝丝杂质,“那当然。我从小就比他大!” “更大?他不是你哥哥吗?”钟亦清疑惑,和他怎么不在一个频道上,可除了利益,他们什么时候才在一个频道上? “不,我是说那方面。”岳心比她高一个头,突然俯身在她脸上轻轻一啄,那样猝不及防,她还来不及拒绝。 钟亦清的心跳仿若静止了数秒,他像孩子一样亲了她?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钟亦清的脸登时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这个男人,说污污的话题也这么气质纯粹。 “我要走了!”钟亦清推开他,径直向外走去。 才迈出一步,岳心截住了她的手臂,“那边不安全,跟我来!”说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钟亦清竟愣怔怔地跟上去,像一个不知世事的路痴,抑或在潜意识中已靠近了他。 岳心拉着她在致尚会所七拐八绕,走了十几分钟,才堪堪走出后门。 钟亦清急着走,就急急地扯开他的手,向偏门走去,可才曝光了一米,脚边的一个玻璃瓶被射裂了。 子弹不知从何而来,吓得钟亦清乱了阵脚,疯了似的往偏门冲。 第二百章 兄弟相残 第二百章 兄弟相残 紧接着砰砰砰数声,几发子弹打在门板、地板上,弹道突变之下,钟亦清的胳膊被子弹穿过。 岳心闪身而现,拉住钟亦清往石柱后躲去,子弹砰砰砰把石柱射成断壁残垣。 “你走吧!别管我。”钟亦清眉心拧成麻花,细密的汗珠在昏晦的灯光下隐隐可见。 岳心眉心一动,这个女人居然会为了他牺牲自己? “要走一起走!”岳心把她夹在臂下,罩在大衣下,裹挟着连拖带拽离开致尚会所。 致尚的面积有一个体育场大,后门隐秘,两人顺着员工通道七拐八拐楼梯间,岳心打开一辆车,把受伤的钟亦清扔上车,自己开车离开。 两辆黑车一路尾随着二人。 钟亦清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响了一遍又一遍,可她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一颗心便悬在了半空中,“别再响了!”她在心里焦虑地祈祷。 “谁的电话?怎么不接?”岳心从后视镜里投来疑惑的目光,大致能猜到到底是谁打的。 钟亦清正要关机,手中一空,手机到了岳心手上,唇挂几分戏谑,“大哥?大嫂,你怎么不接?” “别说了!关机,别让人发现了!”钟亦清赧然地倾身抢手机,可伤口实在疼痛,手机还在岳心手上,而且被他接通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钟亦清发疯地抢过手机,以光的速度平息声音里的异常,“麒,对,我在回娘家的路上,芊芊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放心吧!对,要住上两天才会。让阿寻好好照顾你,我先挂了。” 岳麒还说了什么,钟亦清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急切地希望他尽快挂电话。 当听筒传来盲音,岳心勾唇一笑,“大嫂,你放心,你受伤了,暂时我不会去找你,你很安全!” “岳心,答应我一件事。”钟亦清痛得额上直冒冷汗,说话声有气无力的。 “我们都这种关系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你?你说!”岳心很怀念她的滋味。 钟亦清无力地闭上眼,靠在后座上,“往后,换了接头人,你不能打破之前的承诺!你和钟家的利益交换,不得有违!” “交代遗言?”岳心却不想听下去,从后视镜里斜睨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挂着一脸生无可恋,手臂上的伤口汨汨地流淌着血液,他的心微微抽了一下,可后视镜里那辆追踪了一路的车怎么都甩不掉。 钟亦清虚弱地强调道:“答应我!” 转动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岳心唇角不易觉察地微抽,发现是他,所以她急于摆脱他、要还别人? “想退出?太晚了!”岳心唇角平直,周身弥漫着浓烈的冷气,车速飙升到了两百迈,岳心像疯了似的转动方向盘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你开慢点!”钟亦清一手吊在护手上,吓得一颗心跳出了嗓子眼。 “来不及了!”岳心刚放完话,就与一辆斜插过来的黑车撞在了一起,车头碰车头,钢铁爆裂的声音传来,两辆车都冒起了烟气。 岳心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急速下车,把撞晕的钟亦清撸在腋下,拖下了车。 “砰砰砰”三颗子弹向二人射来,岳心根据弹道辨认出了子弹发出的方向,就见岳寻手持枪支,站在被撞的车头前,手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二哥,放开大嫂!否则,我一枪崩了你!”岳寻身手敏捷,埋伏在致尚后门的时候,就判断出了岳心的身段,他居然劫持了大嫂! “是你?”岳心把钟亦清放在路边,身上还沾染了她的血迹,一盆冷水从头泼下,这个弟弟和岳麒交好,却唯独和岳心从小仇恨着长大。 岳寻向他的人挥了挥手,“带大嫂回家!”随即出来四个彪头大汉,把钟亦清带上了车,剩下岳寻和岳心直面对峙。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岳心袖下的手握成拳,捏的事多年的怨恨。 就像多年前,他误会岳寻和岳麒的母亲害死了他母亲时一样,怨弄不可言。 “你已经多久没回家?现在,为什么要劫持大嫂?”岳寻冷冷地说,“看来,我们之间的误会一定要有个了结!” “是了结,还是开始,言之尚早!”岳心勾唇斜睨弟弟,刚才,他就是用那把枪向自己开枪的? “你的枪法太不准,没要了我的命,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岳心不无嘲讽地说。 这时,岳寻注意到爆破的车身上已经沁出了汽油,被一滴火星点燃,滋滋滋散发着燃烧的气息。 “你到底想怎么样?带着大嫂去死吗?”岳寻很不解地问,“是,我不了解你,就算我是做艺术工作的,我也不懂你画里的寒意,可是,大嫂是无辜的,你恨大哥可以,我和大哥一母所生,你难道不恨我?” 岳心突然猛地一跃而起,像敏捷的猎豹般扑向岳寻,二人很快就在熊熊燃烧的大火边撕打起来。 一招一式,都直命死穴。 岳心想要他们兄弟的命,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扼住了岳寻的喉咙,“你以为,我不恨你?”报复是迟早的事,现在放过岳寻,是因为他有必须消灭的第一人! 岳寻也不是吃素的,从小到大练就的本领让他很快摆脱了岳心的桎梏,“二哥,我们兄弟三人一同长大,流着岳家的血液,你为什么和我俩就是相处不来?” 岳心不由冷笑,小弟倒是傻得可爱,居然把他当成了劫持钟亦清的人,对他们的计划想必一无所知。 “岳寻,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这话他是真心的。 “二哥,一直以来自作聪明、作茧自缚的人是你,我妈根本没害过你妈,不信你回家问问妈,问问爸爸!”岳寻只想让兄弟三人的感情和好如初,可这点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却是让岳心最为不耻的。 趁着岳寻说话的时间,岳心经过缜密的计算,抢夺了他腰迹的枪支,对准了岳寻的脑袋,“别动,否则,立刻送你见阎王!” 第二百零一章 焚烧而亡 第二百零一章 焚烧而亡 岳寻不可置信地看向黑洞洞的枪口,二哥的手摁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扣,子弹破膛而出,就能让自己脑袋开花。 “二哥,你真的要打死我吗?”岳寻苦笑,他可从未想过杀死自己的亲哥哥。 岳心冷笑,“最看不得你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竟动手一拳击中在岳寻的脖颈处,岳寻被打晕了。 岳心蹲在他旁边,凝视着那张与他有三分相似的俊容,唇勾冷笑,“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爱管闲事!” 说完,岳心扛起昏迷的岳寻,扔进了一辆即将爆炸的汽车,旋即离开了现场,消失在深沉的夜幕里。 在灼热的迷梦中,岳寻置身于一个起火的房子里,从天而降的房梁溅起四射的火花,烧焦的门板分崩离析地砸下来…… 另一端,钟亦清被岳寻的人带到了岳麒所在的医院,并向岳麒汇报“少夫人中弹受伤”的消息,岳麒眉梢微皱,斜睨了一眼汇报者,只见满身血液触目惊心。 “少夫人的?”岳麒表现得异常冷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又埋首看手上的时局报,报纸上说,h国煤炭市场接近崩盘前夕,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稳定了资本市场的动荡。 h国对a国发出了严正声明,并要求取消两国之间的能源共享协议。 “是,少夫人手臂被子弹打穿,现在正在icu抢救。”汇报者偷偷抬眸,用疑惑地视线观察岳麒的神色,怯怯地提醒道,“少爷,您知道少夫人是熊猫血型,现在血库血量不足……” 两道冷光从报纸后幽幽穿射过来,“我又不是熊猫血。” 站在一旁的林北看出了事情的不妥,沉沉了唤了一句,“大少爷。” 岳麒放下报纸,眉心拧成川字,露出几许不耐烦。 “大少爷,看在芊芊小姐的份上。”林北低声提醒他。 岳麒这才不带任何感情地说:“去,找a国所有的熊猫血型,能匹配上的立刻送来抢救!” 汇报者这才离开。 林北随即出门,在僻静处拦住汇报者:“这几天邦交出了问题,大少爷心绪不宁,不用多心。” “属下明白。”汇报者乖觉地回答说。 “对了,三少爷怎么还没回来?”林北看了一下手表,过去三小时了,岳寻把钟亦清都救出来了,怎么自己迟迟未归,也没个准信?! 汇报者见四下没人,低声地汇报说:“两位少爷有事要谈,就把我们先打发回来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少夫人为什么会中弹?”要不是岳寻让林北留下来保护岳麒的安全,他早就飞过去营救岳寻了。 “具体情况不清楚,但少夫人中弹的时候,正和二少爷在一起。”汇报者声音笃定地说。 “什么?”林北隐隐感到不妥,但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打发了汇报者,林北继续回到岳麒身边伺候。 一进门就见岳麒下了地,在收拾衣帽和行李,“大少爷,您身上余毒未清,医生让您再修养一天。” 岳麒头都没抬,心头被一块巨石压着,周身的气势便随着沉默增长,“去,安排车,通知国防、外交、能源的高层,下午一点开会!” “大少爷……”林北还想搬出岳寻来劝说大少爷保重身体,可岳麒已先他一脚出了病房。 岳麒雷厉风行,说什么也不肯休息,当即开车回了一趟家,连钟亦清的病房都没进。 下午,他的情报人员来报,把钟家和h国勾结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周身的阴霾就如暮霭般笼罩着,整个办公室的同僚们都被他的慑人气势所迫,吓得大气不敢出。 当天的会意开得不算顺利,但会意结束后,能源部就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示愿意和h国解除合作协议。 一场邦交霍乱,终于在他手上有了初步的稳定,岳麒在刊发了讲话的第一时间,和h国的元首互通了电话,取得了圆满的结果,可是,这一决定算彻底开罪了钟家。 “大少爷,您弟弟失踪了。”秘书火急火燎地冲进办公室,忘记了敲门的习惯,正当她以为岳麒会责怪的时候,岳麒闻言拍案而起,“什么?” “是二少爷、三少爷都不见了!”秘书吓得大气不敢出。 “怎么会这样?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什么地方?”岳麒没想到,他夫人的一场卖国行动,居然牵连了两个弟弟。 这时,电视上正在播报一出交通事故,两辆豪车相撞起火,车内驾驶者烧成焦炭! 当镜头对准了车依稀可见的车牌和死者的戒指时,岳麒跌坐在椅子上,俊容被严肃而悲伤的表情深深笼罩。 怎么会这样? “查!给我查!查这个人的dna,确认他和岳家的关系!”岳麒再也坐不住了,第一时间赶到医院等待结果,医院方很识趣地优先检查了死者的基因。 从dna检验所出来的医生表情沉重,神色恐慌,强掩着极大的恐惧,来到岳麒身边。 岳麒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是谁?说!” “是,是三少爷。”医生吓得身体像筛糠般抖动,谁不知道岳麒最看重的人就是同胞弟弟。 一只骨节发白的大手扼住了医生的胳膊,力道大得要把指甲扣进肉里,“你说什么?除了三少爷,还有谁?” “没,没人了。” 岳寻去世了?还是最残忍的焚烧而亡? 一瞬之间,岳麒感到身体苍老了十年,强撑着墙壁,对林北命令说,“今天的事说出去一个字,要你们的命!” 经手这起车祸的相关人员被一一处理,再也无人把这件事向外透露半句。 岳麒第一时间去看了岳家二老,编了一个谎言:“三弟回h国处理事务了。”二老还嗔怪他翅膀硬了,要离家连招呼都不打一句。 当天傍晚,他回到家见到钟亦清的第一眼,她换上了病号的居家服,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蜡白无光,可就算这样,也无法博得岳麒一丝一毫的同情。 他完全无视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麒,你难道都不问问我怎么受的伤?”钟亦清唇挂苦笑,在问他的同时,也在质问自己。 第二百零二章 离婚吧 第二百零二章 离婚吧 “你的事,我没兴趣!”岳麒走进女儿的房间,见小床上躺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孩,正紧闭着蝶翼般的睫毛睡得香甜,他面容的线条柔和了三分。 可当合上房门的一瞬,仅剩的柔情不复存在。 “岳寻的事呢,你难道不想知道吗?”钟亦清要抓住丈夫对她仅剩的一点兴趣,只为印证心中的一个决定。 果然,岳麒冷沉的双眸闪过一丝亮色,“和你有关?” 钟亦清向他伸出一只手,见他眉心微皱,摊开了掌心,露出一颗金灿灿的子弹。 “你这是什么意思?”岳麒眸光一沉,落在子弹上的目光阴郁冷沉。 “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打伤了我?”钟亦清唇线平直,胸口的钝痛愈发明显,她和岳麒是不可重圆的破镜。 岳麒拿起子弹,摩挲着上面的弹纹,看到了子弹的型号。 “这是你们岳家专用的手枪子弹,配用这种子弹的,只有你们岳家的人,岳麒,你要我死,大可不必这样弯弯绕绕,给我一把手枪,我自己执行就行了!” 钟亦清压低的声音染上了暗沉的沙哑,犹如夜枭在控诉丈夫的不公,一拳一拳地擂着胸口,像是痛心疾首了一般。 “做这种样子给谁看?”岳麒像看表演一样看完了她的戏份,眉梢微挑,把子弹举到眼前细细研究,的确是岳家的子弹,而这个配枪只有他、岳寻才有,连二弟岳心都没有。 可岳寻死了,岳心失踪了,这件事恐怕钟亦清还不知道。 “所以,你怀疑是我要杀你?”岳麒摸了摸额头,露出几分孩子气的嘲笑。 “难道不是吗?”钟亦清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为的是看女儿一眼,也为了向岳麒找一个答案。 岳麒却没有满足她的好奇心,“我犯得着吗?” 他的冷漠和不屑就像一盆毒药,让钟亦清彻底淬了毒,以残躯扑上去抓住了他的臂膀,西装做工考究,泛着金属的哑光,就像他的心一样永远被冰封盖,“岳麒,你就这么讨厌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岳麒一下一下地掰开她的手指,掸了掸衣服上的褶皱,“犯得着吗?”说完,脚步平稳地走进了书房。 这个女人,她要哭要闹,就到外面去闹。 “我害了你,我把小红杀了,你就派人杀我!你用你的子弹杀我,所以警察就算查到了什么,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岳麒,你为什么这么狠!” 钟亦清一边拍门一边哭泣,字字血泪的样子,让门内的岳麒都几乎相信了她的把戏。 夜浓黑如墨,弥漫着消毒水的苦味,一如岳麒孤独的内心,这些年来他独自撑着一个国家,本以为在岳寻回国后,能托付一部分重任,可是,他唯一喜爱的弟弟,死了。 被烈火焚烧而死。 他死前一定很痛,一定在哭喊着大哥救命…… 一两滴温热的液体滑下眼角,坠落在岳麒的手背上,他把水珠点蘸在手心,透过夜的微光看到一个悲苦的面容,是他自己。 他还有泪。因为他心中有所期待。 一夜未眠。经过再三考虑,岳麒一早就跟钟亦清提出了离婚,把协议书拍在桌上的一刻,钟亦清正对着满桌丰盛的早餐发呆,儿童席上还有芊芊吃剩的包子,芊芊被管家送去上学了。 现在,只有他们夫妇二人。 “离婚吧。我已经签好了字。”岳麒整理了一下袖子的纽扣,长身玉立在她旁边,一如当年结婚时的模样。 “离婚?”钟亦清清瘦的脊背一顿,手指颤抖地略过几张黑字白纸,看到那几个龙飘凤泊的字,钟亦清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什么要离婚?我不同意!” 这场离婚应该是她先提出来的,被岳麒提出来,她不是被抛弃了吗? 被抛弃…… 作为家族的希望、钟家的天之骄女,被丈夫抛弃了。 她不服! 岳麒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撑在桌上,俯瞰她的视线清冷而嘲讽,“你做的丑事,要我一件件提醒你吗?” 丑事?钟亦清周身一凛,心底泛起点点恶寒,难道她和岳心的事这么快就被岳麒知道了? 不,不可能!唯一的见证者岳寻已经死了,还有谁会暴露这件事? 难道是……岳心? “什么丑事?我对得起你,对得起这个家!”钟亦清强作镇定,坚决不露出一丝丝的破绽。 岳麒冷眸微眯,“是吗?” 钟亦清颤抖着手翻开协议书,看到四个字“净身出户”,“你什么意思?我为岳家当牛做马五年,女儿、家产,我一点都分不到吗?” 这简直是最侮辱她的条款!她绝不同意! “女儿?陪你一起去会所出轨吗?”岳麒周身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寒气。 一缕羞赧漫上心,可钟亦清心理素质多高啊,就算被戳穿了脸上依然波澜不惊,甚至撇清似的暴跳如雷,“岳麒你是不是疯了?你在怀疑你的妻子出轨?” “啪”一台扔在了她面前,岳麒的脸上一片阴森冷漠,“看看吧,免得法庭上我冤枉你!”视频的封面就是她和陌生男人在一起的亲密照。 看体型,那男人与岳心如出一辙! 可是,为了钟家的利益,钟亦清绝对不会承认,她气急败坏地扔掉了烫手山芋,“不,这不是真的!这图片一看就是p的,岳麒,你为了赶我走,居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对妻子的惺惺作态,岳麒除了齿冷便是心冷,眼前的女人保留着黑的发、黑的套裙,黑袜和皮鞋,看似这样清洁的女人,内心的龌龊竟无人能敌。 她的虚假让他对她的最后一缕情谊烟消云散,岳麒可以忍受她在他身边安排图谋不轨的人,可以忍受她出卖岳家的利益,可绝对不能忍受的是,她做错了事居然口口声声地不承认。 不管她出于什么样的内心需求,她的否认清楚地告诉他,这个女人已经不能要了。 那些曾经的美好,不能要了。 “爸爸,你为什么要赶妈妈走?”去而复返的女儿芊芊出现在餐厅门口,身后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林北和两个保镖。 第二百零三章 金蝉脱壳 第二百零三章 金蝉脱壳 这个时候芊芊应该在去上学的路上,她怎么会突然回到家? 岳麒向林北投去杀人般的目光,“你干什么吃的?怎么让孩子回来了?” 林北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外,不敢看岳麒的眼睛。 “爸爸,是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个东西落在家里了,就让林叔叔送我回来拿!”芊芊奶声奶气地说,向林北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 林北心中感激,芊芊只有五岁,可在待人接物方面已经凸显了大家闺秀的从容不迫。 可林北还是免不了被老大抛白眼。 岳麒很清楚,芊芊的到来会打破他筹划好的计划,一整夜做的决定是经过多方考量的,离婚,对芊芊、对岳家、对a国都好! 钟亦清抢先一步抱住了女儿,当着她的面哭得稀里哗啦,“芊芊,妈妈不能再陪你长大了,妈妈要离开这个家,离开你们……” 芊芊哇地哭出声来,对她来说,昨天这个家还是糖果小屋,今天就变成了一片废墟,内心是崩溃的。 她赤果着小脚丫,挣脱妈妈的怀抱,小小的身躯拉着岳麒笔直利落的裤管,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爸爸,你别赶妈妈走!妈妈走了,芊芊就没妈妈了……” 在芊芊看不见的角度,钟亦清向岳麒露出了几分狰狞而扭曲的笑,仿佛在说,“就算你容不下我,为了孩子,你也不得不容下”! 这是挑衅,是对岳麒男性尊严的挑衅! 岳麒当即抱起芊芊,温柔而坚定地凝视着芊芊的泪眸,“芊芊,爸爸会一直陪着你。” 可芊芊何其聪明,一下就听出了话里的含义,“我要爸爸妈妈一直陪着我!”说着自作主张奶声奶气地对妈妈说,“妈妈,老实说,犯了错的人应该主动说对不起,这样爸爸才会原谅你。” 为了钟家的利益,也为了高高在上的骄傲,钟亦清当即说:“对不起,麒,我向你道歉!看在芊芊的份上,你原谅我吧。” 又来这一套! 岳麒沉淀了恼怒,声音低沉而认真地对孩子说,“孩子,犯了错不是说对不起就能被原谅的,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一个人把另一个杀死了,对被杀者的妈妈说对不起,那被杀的那个人,是不是能活过来?” “你疯了!对孩子说这种残忍的话题!”钟亦清登时跳出来指责他。 可岳麒执着地期待着芊芊的回答。 “爸爸……”芊芊硕亮的、挂着泪花的眼珠儿迷茫了三秒,小嘴扁扁的,“不能。” “那被杀者的妈妈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要伤心一辈子?”岳麒循循善诱。 “岳麒,你给我滚!芊芊,到妈妈怀里来!”钟亦清终于忍无可忍地去抢孩子,把芊芊的上半身抓在怀里,而岳麒抓了她的下半身。 芊芊在两个大人的力道下,身体像开裂了般疼痛。 “岳芊是我岳麒的女儿,如果这点事实都承受不了的话,让你带走也无所谓!”岳麒放开了孩子,可依然用执着的目光期待着孩子的回答。 岳芊的骨子里流淌的是岳家的血液,岳麒从小把她带在身边,出席各种大小场合,多少沾染了大家子气。 “没有人像你这样教育孩子!岳麒,离婚就离婚,芊芊我要带走!走,芊芊,我们回姥姥家!”钟亦清抱着孩子就向卧房走去,她要去收拾东西,带着岳麒唯一的血脉离开。 芊芊虽是个女儿,比不上儿子让人托付众望,可钟亦清必须赌一把! 在爱情和婚姻上,她是失败的,可她不想就这样一无所有地被扫地出门,岳麒,你不仁我不义,就算芊芊要死,也必须死在她钟亦清的身边。 “妈妈,你干什么?我不走,我不要离开这个家!我不要去姥姥家!”芊芊剧烈地挣扎着,小小的身子向下坠。 “芊芊乖,妈妈让姥姥给你做最喜欢吃的提拉米苏,酱肘子……”钟亦清打出了美食牌,对两样最爱吃的东西,小吃货是没有抵抗力的。 可这一次她失算了,芊芊舔了舔小嘴唇,仿佛在回味上次吃过的美味佳肴,可她在门边顿了顿脚步,脆生生地说:“妈妈,我想和爸爸一起吃。你别走了好吗?” 爸爸,又是爸爸! 钟亦清心中一阵狂躁,把孩子往屋里一推,“岳芊,我带了你五年!你心里什么时候才有妈妈?今天不说清楚别想走!” 门被砰地关得严严实实,却掩不住岳芊的嚎啕哭声,“爸爸,我要爸爸!”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选爸爸还是妈妈,你必须选一个!”钟亦清失去了耐心。 岳麒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帅气的脸颊隐隐可见磨牙的痕迹,一拳擂在实木门上,“钟亦清,给我开门!” 一个器皿摔在门上的巨响传来,随即碎裂声响起,“滚!岳麒,你想跟我抢女儿,门都没有!” “爸爸,我要爸爸!”芊芊撕心裂肺的哭声像一把刀插在岳麒的心脏里。 林北赶紧趁着岳麒还没有爆发,连连拍门,“少夫人,您被吓着孩子行吗?千万不要冲动啊!您和少爷有什么事,躲着孩子私下解决行吗?” 真快被俩高智商低情商的家伙给整哭了! “滚!”钟亦清向门狂吠。 片刻后,芊芊的哭声呜呜咽咽的,像被一根布条捆住了喉咙,岳麒一脚踹开房门,就看到钟亦清正一脚跪在拉杆箱上,用力合上拉杆箱,拉上拉链,哭声随即被掩盖。 房中没有芊芊的影子,只剩下窗帘在微动。 岳麒跑到窗户边上,往下一看,两个黑衣人带着一个小女孩跑开了,那孩子的装扮和头发像极了芊芊。 “快,芊芊被抓走了!快去追!”岳麒一面吩咐林北,一手抓住钟亦清的臂膀,把她往床上一带,欺身而上,大力扼住了她的喉咙,愤怒令席梦思上的二人面上青筋暴起。 钟亦清爆发了一阵笑声,因喉咙被掐住,只能发出类似老鸦的嘶哑夜鸣,“来不及了!你不是恨我吗?芊芊是我生的,我就算死也要带走她!” 这就是钟亦清,就算自己得不到也要毁了她! 第二百零四章 有去无回 第二百零四章 有去无回 岳麒的手刹那便松了。 岳寻死了,芊芊是他唯一的希望。 钟亦清猛地坐直了身体,一手撑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露出几分狰狞扭曲的笑,“怕了?我告诉你,要让我净身出户最好想清楚点,别忘了当初钟家是怎么扶持你上位的!” 当年,岳麒在竞争部长的时候,整个常委会只有三分之一的票数推举他,与另外三个竞争者平分秋色。 而当时的钟家,支持的是与钟家沾亲带故的年轻人,因为钟家的临时倒戈,那个年轻人败了选举,甚至在事后无缘仕途。 当时外界有一个传闻,岳麒卖身求职、获得了大选胜利,在上位第一时间就把曾经的对手一一踩在脚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另外两个年轻人的仕途切断。 但真相并不是这样。 钟家主动派人去岳家谈判,用岳麒和钟亦清的婚事换取钟家在a国上流社会的栖身之地,因为钟家当时正面临一个严重的危机,但他们支持的年轻人没能解决,钟家只能临时倒戈,捧背景更为强大的岳麒上位。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关于岳麒卖身上位的消息在a国传得沸沸扬扬,钟亦清一面在岳家扮演贤妻良母,一面私底下干扰岳麒的工作,借他的名义给钟家谋私利。 钟亦清喘够了气,就连拖带拽着自己的拉杆箱,拉杆箱似乎比平素的衣服更重,她亲自搬下楼后,就塞到了车上。 “姐,你干什么?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知从何处杀出来的钟楚楚拦在她的车前,又看了眼台阶上的姐夫,脸色阴沉赛锅底,一看就是炒过了。 “姐夫,你们怎么了嘛?”钟楚楚不解地看着两个人,到底和钟亦清是血亲,什么事都习惯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姐夫,前几天姐姐被打伤了,你也没来看她,是怎么回事?” 在钟楚楚的角度上,钟亦清一定在为这件事生气,一个生死关头都不露面的丈夫,要来何用? “楚楚,上车!我们回家!”钟亦清好像也没预测到半路杀出个钟楚楚,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家,毕竟拉杠箱里的空气并不充裕。 钟楚楚却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姐,你们怎么了嘛?夫妻俩冷战是正常的,但是一走了之怎么解决问题啊?”随即露出几分悲伤,“况且阿寻都不见几天了,你俩还有心思闹脾气!” 钟亦清手上动作一顿,岳寻去世了,她安排钟楚楚代替她给钟家谋利益的事,就行不通了,索性把她拉上车,“跟我回家!” 说着,关上车门,脚踩油门一路狂奔飞出了岳家大院。 云端别墅,顶楼,空中花园的半月形拱门下,岳麒点燃了一支烟,望远镜里钟亦清的车开出了别墅区,向市区开去。 林北打来电话,汇报了小姐没在车上的消息。 岳麒想起了那个拉杆箱。 “去,设置路障,我要钟亦清有去无回!”芊芊是岳麒的底线,钟亦清触碰到了他的逆鳞,后果很严重,也不需要向她提前通知。 很快,钟亦清的车子在经过第一个收费站时,遭到了突击检查。 “下车,出示证件!”交通警察面无表情地拦住她。 “你知道我是谁吗?给我看清楚!我是岳麒的老婆!”脱离了岳麒的控制,钟亦清就把彪悍的本性表现得一览无遗! “我管你谁!出示证件!打开后备箱!”交警把目光投到了后座上,“那个箱子里是什么?” “这是我私人物品,你也要检查?”钟亦清火大,想到箱子里装的是芊芊,就又气又急,要是空气不足,芊芊就得被活活憋死!那到时候岳家必定让钟家从地球上消失! 交警没有强迫她,但是,当即打开车门,把钟亦清和钟楚楚拉下了车,“我们有证据怀疑你们贩运毒品!” “毒,毒品?”钟楚楚吓得差点没站稳,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你看清楚,我俩是钟家的千金,有大把的金钱可以花销,用得着做这种冒险的事吗?” 钟亦清也被扣押在了收费站,“你们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抓了!我是钟家的人!” 岂料一个制服人员勾唇冷笑,“钟家?现在的钟家能和五年前相比吗?现在钟家多少窟窿没舔屏?据闻,临北的那场矿难,就是钟家策划的!为了钱,能草菅人命的家族,足见背后的漏洞有多大!” “闭嘴!谁告诉你的?谁允许你污蔑钟家的!”钟亦清冷眸瞪得快出窗了,余光瞄到有人把她车上的拉杆箱搬下地,吓得泛起一阵恶寒,“谁让你们动的?别动!” 可箱子已经打开了。 “你还有什么话说?”交警扫了一眼拉杆箱里的东西,都吓得连忙后退,立刻派人抓住了两个女人。 “你,你们干什么?”钟楚楚肠子都悔青了,她只是顺带搭车回家而已,怎么就…… 当警察们把二位送到拉杆箱前,钟亦清看到里面的东西,脚下一软晕厥了过去。 满满一箱的袋装白色粉末,经验货是货真价实的某种残害生灵、让人成瘾的东西! “姐,你别睡呀!你快告诉他们,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姐!”钟楚楚也快被吓晕了,几脚踢在钟亦清身上,她竟毫无反应,这个锅只有她能帮自己摆脱了。 可钟亦清一路上频繁地观察拉杆箱,一看就是装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可她万万没想到是成瘾的东西! 姐夫!对,姐夫也许能帮她! 钟楚楚在审问到一半,不管她怎么说审讯员都不相信的时候,她决定找一找这个被她呵斥过的姐夫,“姐夫,你可要帮我!我只是要去云端找岳寻,你和姐姐吵架关我什么事,你快帮我作证啊。” 对方传来一声嘲弄的冷笑,“这是你们钟家的事。我不方便干预。” “什么钟家!你别忘了,我姐是你老婆,我就是你小姨!”钟楚楚对姐夫颐指气使地说。 “抱歉,我们离婚了。”岳麒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第二百零五章 豪门幻梦 第二百零五章 豪门幻梦 离婚?怎么会离婚呢?刚才至多是吵架的架势,怎么就上升到了离婚的程度? 钟亦清终于醒了,醒来的第一句话是:“芊芊,快帮我找芊芊!芊芊丢了!” 警察冷冷一笑,“什么芊芊?你先确认下,到底私藏了多少毒品?” “毒品?什么毒品?我从来没碰过这东西!”钟亦清蒙了。 “在你的拉杆箱里,我们找到了二十公斤毒品,呵呵,包装得有模有样,说,你的上家和下家是谁?!”现在钟亦清已经交到了缉毒中心的审讯室,插翅难逃了。 “胡说!怎么可能,我明明把我女儿藏在里面的,怎么会变成毒品!”钟亦清当即撒泼,把审讯桌给掀翻了,好在戴了手铐,想逃也逃不掉了。 “我们还会冤枉你?”警察出示了一些照片、指纹证据,“在箱子里里外外,都有你的质问,你还怎么抵赖!” 钟亦清脸色难看至极,像经历了生离死别,瞬间就憔悴了很多,她被人害了! 害她的人,除了岳麒还有谁? 好一招一箭双雕的毒计! “我要见岳麒,我是他老婆,这件事我必须向他报备,有他的指令,你们才能处置我!”钟亦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口因激烈的情绪而一鼓一鼓的。 “呵呵,岳部已经说了,你们已经离婚了,不管你是他的妻子还是前妻,都要秉公执法,不能给不法分子一点漏网的空间!”审讯员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幻想。 “离婚?怎么可能?我根本没跟他离婚!”他们只是在谈离婚的时候吵起来了,她连字都没有签,离婚证也没有领,怎么就莫名其妙地离婚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一个小时前,岳麒派出去的人已经把货真价实的离婚证领到了手。 看着两本绿茵茵的本子,是令人冷静的墨色,钟亦清心里除了恨意,还有被人当头棒喝的痛感,她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这也不算,她即将背上毒贩的罪名,轻则蹲个几十年班房,下半辈子在牢房里耗着,重则当场枪毙。 她还没有安排好钟楚楚和岳心见面的事情,怎么就能被摁倒在前线呢? 钟家,一定会救她的吧。 “我想见钟家的人,我要钟家为我请最好的辩护律师,我是被冤枉的!”钟亦清拍着桌面,带着几分咆哮说,她就不信,钟家的人会对她不管不顾! 审讯室没有权利禁止她见钟家人,只是给岳麒拨通了电话,可电话已经关机了,岳麒已经换了号码,不再和钟亦清的案件保持一点点的联系。 审讯室内外,钟楚楚接到姐姐的电话,看着钟亦清与日俱消的面容,心中充满了酸楚,她带来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楚楚,你让爸妈找最好的辩护律师,为我辩护,找最好的私家侦探,为我寻找证据!我要反扑,我要反扑!”钟亦清披头散发,情绪激动地敲打着隔挡玻璃。 钟楚楚的平静和赧然让她痛苦和不解,“听到了吗?楚楚,我让你找人,现在立刻找人!救我出去!” “姐,我办不到……”钟楚楚声线哽咽地说,露出几分颓然。 “什么?做不到?”钟亦清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结局,“钟家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姐。你做出那种事,怎么能连累我们钟家?我劝你还是尽快认罪,不要再给钟家抹黑了。”钟楚楚带着几分怯弱,教育的语气却很坚定。 钟亦清魔怔了数秒,怎么会这样?五年来她一心一意为钟家谋利益,不惜以二人的婚姻做待见,可出事后第一个抛弃她的也是钟家! “不可能!这是你说的还是爸说的?”钟亦清嚯地站起身,握着话筒的手隐隐颤抖。 “姐,你何必在乎这么多呢?现在,你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钟楚楚神态蔫蔫地说,眉眼里写满了不屑。 钟亦清差点扔出话筒,扑到玻璃上,“钟楚楚,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比你能干,比你得爸爸宠爱,这些话绝对不是爸爸说的,是你!是你在爸爸面前诋毁我,是你,怂恿爸爸不要救我!” 她的骂声很高,很快就引起了狱警的注意,一个持电棍的女人走进来,摁住她的脑袋,“给我小声点!我看你是不想通话了?!” 钟亦清下巴高昂,挑起一个骄傲而倔强地弧度,把话筒扔掉,转身就走进了牢房。 钟楚楚站在玻璃隔间后,面色阴晴不定,频频摇头,“姐姐,你要是知道姐夫正在和芊芊团聚,芊芊也把你当成了毒贩,你还会想出来吗?在里面呆一辈子吧,别出来,否则我们曾经和你有关的人,都得被你祸害!” 伤春悲秋完,钟楚楚挤出几滴眼泪,佯装一边走路一边抹泪,随即又发了几张泪眼汪汪的照片在朋友圈上,才志得意满地走出了看守所。 钟楚楚前脚刚离开看守所,钟亦清就被提审,整个审讯她始终不发一言,官方在万事俱备的时候,只差她自己的口供了。 这时,一个电话打进了缉毒中心的局长办公室,把钟亦清给定了死刑。 另一端,h市,沈依依正在阳台研磨现磨咖啡,咖啡的专属香味飘进了病房,唤醒了一个沉睡的人。 如画的五官微动,睫毛微睁,一两缕迷茫的光从眼睛里射出。 白的天花板、白的床单、白的墙壁,一滴一滴往下坠的液体正源源不断地输入他的血管,岳寻动了动手臂,血管里的针头戳了他一下,痛,让他找到了一点活着的感觉。 “我这是在哪儿?”岳寻轻轻地坐直了身体,发现左臂和左腿都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动弹不得,只能活动活动脖颈以上,在阳台看到了一个恍若隔世的身影。 他心中一阵狂喜,太好了,醒来的第一眼就能看到相见的人,对他来说,这场劫难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一瘸一拐地下了床,拖着僵硬的左腿,右手推着吊瓶,不管不顾地向阳台挪去。 第二百零六章 被占便宜 第二百零六章 被占便宜 阳光下沈依依穿着一套淡紫色的雪纺裙,披散着一头海藻般的长发,侧颜精致、目光恬淡,像一株紫丁香展开在岳寻的生命里。 听到声响,她的脸微微一侧,黑琉璃的眸在看到他的一瞬装满了星星,“岳寻,你醒了?太好了!” “依依……”岳寻高兴得像只小鸟,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沈依依的身边,“几个月没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岳寻发誓他在说真话,几个月牵肠挂肚的思念,没想到遭劫后居然能见到沈依依。 “对了,你的腿和手臂都被轻度烧伤,医生说要修养三个月才能工作。煜尊那边……”他灼热的视线让沈依依不太习惯,连忙换了一个话题,半年前煜尊在傅云深的打击下,规模已经缩小了一半,沈依依不知道他在煜尊是否还有领导地位。 岳寻清俊的容颜闪烁着亮光,“没事,只要能待在你身边,让我病再久都愿意。” 阔别重逢的喜悦令岳寻忘记了沈依依是已婚妇女的身份,抬起尚能活动的右手,只想摸一摸她的小脸,“上次酒店的事,我很抱歉。” 在沈依依被歹徒下药之际,林北居然以二人的身份证住情侣酒店,还被人借位拍到了不可描述的画面,如果照片是岳寻一个人才有的,他还能窃喜掌握了一笔不菲的记忆财富。 可倒霉的是,照片被别有所图的人曝光到了网上,给沈依依造成了严重的名誉损失。 当他的手在触碰到她脸颊的一瞬,网络上对沈依依谩骂不休的语言像老电影一样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在电影的最后是傅云深那双杀人的眼睛。 他蓦地弹开了手,改为含蓄地拍拍她的肩膀,“傅云深有没有为难你?这几个月,你过得怎么样?” 在岳寻身边,沈依依感受到的是尊重和呵护,他就像自己的大哥哥,时时照顾着她的感受,“没有,我们之间本来就没发生什么……” 她心虚了,真的没发生什么?她还缠着岳寻要亲亲要抱抱呢! 但愿岳寻忘记这些事! 岳寻清俊的眉眼闪过一丝失望,心中盈满了酸酸涩涩的情绪,说不清是惊喜还是失望,他不希望沈依依被为难,可沈依依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 他多希望二人真的发生点什么。 “我听说老板和钟家的女儿订了婚,怎么半夜时分出了那样惨烈的车祸?另一辆车到底是谁,你还记得吗?”沈依依问。 当时若不是沈依依和傅云深前往a国探亲,怎么会在半路上遇到已经起火的车祸现场? 当时,是傅云深发现了车内还有人,便二话不说先把人拖出车门,当拨开染血的黑发,傅云深身形一顿,望向沈依依的视线有些复杂,“是他。” 这个当着国民媒体的面,给他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火光越烧越旺,灼热的火舌烟熏火燎,把沈依依的脸色映衬得一明一灭,沈依依怯弱地说,“总,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和岳寻明明没发生什么,和傅云深也解释过千百遍了,可面对傅云深犀利的目光,沈依依心里薄薄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好,既然你说救,那就救吧。”傅云深二话不说,把人带上车,脚踩油门一路开到了h国的地界。 手脚受了一半伤痕的岳寻,自从上车后眉心就拧成了一道麻花,表情颇为痛苦,沈依依不得不抱着他,以免他受到第二次伤害。 面前的男子额角挂着血丝,唇角干涸如纸,口里还在呼唤着沈依依的名字。 “我在呢!岳老板,我在呢!您悠着点,没事儿吧!”沈依依见他一条腿和手臂都受了伤,血淋淋的,同情心泛滥地一手环住他。 两道凌厉的视线从后视镜射过来:“嗯哼,沈依依,你想死是吧?” 沈依依连忙像被拍的皮球弹开,可怜的岳寻就栽倒在座位上,发出痛苦的嘤咛,“云深,他,他都那样了,你能不能……” “不能!”傅云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的话。 “可是,你看他伤成这样了,要是躺在车上,加重伤势事小,染脏了你的车就不好了。”沈依依怯怯地游说他同意。 “你会开车吗?”傅云深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 失去了身体支撑的岳寻在惯性的作用下,一头栽倒在座位缝隙间,发出痛苦的闷哼,想必是伤口开裂了。 “阿寻……”沈依依同情地捂住脸,从手缝里看向傅云深,他周身寒气逼人就算了,唇角还挂着一丝幸灾乐祸,与社会上传的傅云深没有人性、性情残忍一模一样! 沈依依抱着岳寻的臂膀,要把他搬起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打断,“我来!” 傅云深把岳寻像扛石头似的,搬到了座位上,眉宇间都是剑芒,然后当仁不让地坐在了后排,留了一个肩膀给岳寻呆着。 “你,去开车!”傅云深命令沈依依。 “你要是不怕我把车开河里,咱们可以试试。”沈依依企图用开玩笑调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两道惊怒的x光把沈依依贯穿了,这时,岳寻居然在他耳边呢喃他老婆的名字,“依依,依依……你在哪儿?” 傅云深的脸黑成了锅灰,“沈依依,你还说和他没什么!” 沈依依站在异国他乡的车门外,深更半夜地吹着冷风,附近车辆还少得可怜,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忙钻进副驾驶,“真没什么,嘤嘤嘤,云深,这么晚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傅云深点开了代驾软件,竟然显示地势太偏僻,无代驾可叫。 “沈依依,你连车都不会开?”沈依依不会开车,意味着她必须留在后座上照顾岳寻,按岳寻那迷糊的意识,沈依依的便宜都被占光了。 “我真不会。”沈依依也有几分泄气,要是她会开车,就没时间和傅云深磨叽了,岳寻都遍体鳞伤了,傅云深还在计较她被占便宜呢! “给我现学!今天,你不把车开进市区,我们就在这过夜!你的好老板能不能捱到天亮就不知道了!”傅云深居然用岳寻的性命威胁她。 第二百零七章 被抛弃在野外 第二百零七章 被抛弃在野外 沈依依气得脸色大变,慢吞吞地挪到驾驶座上,平生第一次握方向盘,竟是在救岳寻的路上。 “那个,云深,你扶好岳老板,要是他……不,你出什么事的话,我的罪过就大了。”沈依依讪讪地向傅云深笑出一口讨好的小白牙。 傅云深唇角抽了抽,“让你开,你就开!” 沈依依望着方向盘,头皮一阵发麻,“按钮真多呀!我要是错把油门当刹车,你不会怪我吧?”沈依依对着后视镜摸了摸鼻子。 “允许你以蜗牛的速度前进!”傅云深一手扶着岳寻,一面指点沈依依开车,果然,车子在一阵疑似颤抖后向前一栽,沈依依连忙拉下刹车。 “你,你这车怎么这么难开?我都快把自己颠吐了!”沈依依颠得脑袋疼。 一辆车从前面呼啸而来,吓得沈依依连忙打方向盘,可打的幅度太大了,车子一头撞到了护栏上! 傅云深一手捂着胸口,把呕吐的冲动压下去。 可岳寻就没那么幸运了,先是一头撞在了驾驶座上,随即“哇”一声吐了出来。 “啊,我开车就这么难坐吗?连昏迷的人都坐吐了!”沈依依从方向盘上抬起磕得晕乎乎的脑袋,同情地看向一脸痛苦的岳寻。 “把后备箱的绳子拿来!”傅云深忍无可忍,发誓绝不让岳寻碰上沈依依半分。 “绳,绳子?”沈依依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莫不是车子出什么故障,用绳子拉一拉? “云深,夜这么深了,咱们赶快把岳寻送进医院,耽误了治疗就……” 两道冰寒刻骨的x光向她射来,傅云深把岳寻扔在后座上,只要能活不死就好,刷刷刷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根麻绳,再按了一下汽车的机器人模式,把岳寻的半边身子固定住,实在手脚乱动,就用绳子捆上! 动作粗暴、表情严苛,让沈依依后怕地抽了抽唇,“傅云深,你这么防着岳寻,还是防着我啊?” “上车!还想救他就少废话!”说着把沈依依塞进了副驾驶,让岳寻一个伤员孤零零地躺在四条机器臂膀之间痛苦地嘤咛。 沈依依心头万马奔腾,她想岳寻活命不假,可没想到傅云深这么小气,连一个伤员的醋都吃! 车厢中气氛胶凝般尴尬,傅云深沉着地开着车,眉梢眼角堆砌着怒容,他不说话,沈依依也不好显得太热络。 很快到了医院,傅云深给医院方打了电话,很快一队人马下楼,把岳寻放在担架上送去抢救。 “走吧!”傅云深拦截了沈依依的去路,把她从阶梯上拉走,塞进副驾驶。 “走?岳寻现在这样,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沈依依有点不放心。 “沈依依!你最好搞清楚,现在你是谁的老婆?你居然坚持要去照顾他?”傅云深染上了愠怒的声音一字一句落在沈依依耳膜上,配上那张标准包青天大黑脸,沈依依还敢说什么? 说不过他,也不想吵架,沈依依决定改变战略,一屁屁坐在台阶上,双手撑在环着膝盖,“我走不动道,要不,你先走?” “别闹小孩子脾气!走,不走?”傅云深的眸子染上了黑夜的色彩,正威慑力十足地命令她! “岳寻对我有恩,我就这么走了,不是要把他害死吗?”沈依依嘟着嘴抗争,“再说了,他救的可是你老婆!摘的可是你的绿帽子!在人家受伤的时候一走了之,见死不救,见色忘义,我,我做不到!” “你!”傅云深没想到沈依依胆子这么大,居然公然跟他对抗起来,说得还那么有道理,他真的会吃醋啊!“好!你要留下来,我先回h市!” 傅云深掀开车门,脚踩油门,揽胜以很嚣张的姿势冲出了医院,消失在黑夜中。 “喂,傅云深,你就这么走了?我是你老婆,你居然把我留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到底算什么男人?!”沈依依知道傅云深记仇,可没想到他报仇报得毫无征兆! 望着异国他乡的陌生的夜空,沈依依连忙跑上楼去,找到岳寻所在的病房,决定在病房里挤一挤,总不能露宿街头吧,万一不安全呢? “你找哪位?”当沈依依来到岳寻病房,往里探头探脑的时候,一个幽冷的声音问她。 沈依依一回头,就见一个面色惨白的护士站在她身后,用冷幽幽的目光盯得她后背直冒冷汗,“我,我来找一位叫岳寻的病人。” “办理住院手续了吗?交钱了吗?”护士凶巴巴地问,对待病人朋友没一点如沐春风的温暖。 不是说敌区生活纸醉金迷、服务行业提供的服务让人如沐春风吗?这就是待客之道? 这种话沈依依只能腹诽了,因为她没给岳寻办住院手续,身上只有几百块钱,“那个,护士小姐,能让我先见见刚才送进来抢救的烧伤病人么?名字叫做岳寻,长得高高帅帅的那个?!” “请跟我来!”护士人狠话不多,让沈依依跟她去一下抢救区,沈依依跟在她身后,走在灯火一明一灭的走廊上,感觉周身寒津津的,脖子上不断有人在吹风,可回头一看又没人! 世界上是没有鬼滴!沈依依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暗示,终于来到走廊的尽头,护士突然回头幽幽地说,“待会儿在里面看到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的,知道吗!” 这是在暗示沈依依,里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着她? 傅云深,天杀的,你不同意我照顾岳寻,你可以把他送到好一点的医院嘛,为什么非得选这个看起来阴森怪异的医院呢? 再说了,我们是清白的! 沈依依把对医院的恐惧都变成了对傅云深的不满,在愤怒的冲击下,心头的恐惧淡化了许多! 在门打开的一瞬,沈依依本能地用手捂住了眼睛,从手缝里看到里头偌大的急诊区,一条条长凳上坐满了病人。 发生什么事了?这里病人这么多? 也许是听到了开门声,病人们齐刷刷地看过来,当看清楚他们的脸,沈依依吓得连连后退,流血的、缺胳膊少腿的、眼睛被炸出来的…… 第二百零八章 诡梦 第二百零八章 诡梦 活生生一个人间地狱! “你跑什么呀?”白脸护士突然凶巴巴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往抢救区拖拽,“你不是要找人吗?快去找啊!快去交钱!去办手续啊!” 沈依依从眼缝里看到护士的表情变得狰狞恐怖,两片唇红得像被鲜血浸染过一样,嘴里似乎还吐出了鲜血,血里挂着一些组织器官! “救命啊!”沈依依拖着软绵绵的身子向外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可那些病人居然挤破了病房的大门,向她伸出带血的手,像丧尸般追赶而至! “傅云深,你个天杀的!你知道这里这么危险,把我扔下的吧!”当看到天空中挂着的半轮毛月亮,沈依依怀疑今晚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喂!依依,你干什么?乱抓什么呀!”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打断了沈依依的噩梦,傅云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垂着俊朗的面容,抓着她的手腕,正关切而镇定地凝视她! “你,你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这?”沈依依脑门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眸惊恐莫名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来了一个小拳拳锤你胸口。 “吁……”傅云深像止住马匹一样,把狂躁的沈依依死死摁在怀中,“冷静冷静!我什么时候离开过?!” 听着傅云深熟悉的心跳,沈依依才从恐怖的梦境里回过神来,白的床单、天花板,正在打吊瓶的病人,空气中弥漫着西药的苦涩,这不是在医院又是哪儿? 这时候,窗外的天空不再墨黑,而是泛起了鱼肚白,依稀能听见小鸟的啁啾。 沈依依正和傅云深睡在岳寻旁边的病床上,只是她梦魇醒了,把傅云深给抓醒了!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看到手指缝里残留的皮屑组织和傅云深脸上的挠痕,沈依依不好意思地隐藏锋芒,把身体矮下半个头去。 “你说呢?”她的逃遁小动作也没逃过傅云深的法眼,他捉住她的小下巴,“一个伤口三千万,我数一数,这张脸现在有三道伤口,胸口若干,你要怎么还?” 三三得九,那沈依依岂不是要还他一亿多? 比扶老太太过马路还坑! “那个,不知者无罪,看在我做噩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份上,你就……就稍微地原谅我呗。”沈依依讪讪地哀求道,在噩梦里,傅云深可是把她抛弃在一个鬼医院啊!她能不抓狂? “嗯哼?你是不是梦见我见死不救了?是不是梦见被鬼追了?”傅云深勾唇一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你,你怎么知道?”见他笑得诡异,沈依依本能地滚下床,对他做出提防的动作,“是不是你搞得鬼啊?” “你看看我的脸,我真的是你老公傅云深吗?”男人发出嘿嘿的笑声。 沈依依惊恐的目光盯着那张脸,是傅云深的无疑,只是多了几道红红的爪印,可怕的梦境提醒她,要是这是一个梦中梦怎么办? 要是她还身处梦中,眼前的傅云深是什么什么鬼幻化的,那她不是抓了一个鬼的脸?他还会放过她吗? 嘤嘤嘤,想想就感到害怕! 沈依依连忙跑到岳寻的身边,见他手脚打了药膏、双眸紧闭地躺在床上,对身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就拍了拍他的脸,“岳老板,阿寻!你快醒醒!快点啊!我带你走!” 总不至于连个病人都是鬼幻化的吧! 当岳寻身体被沈依依晃成重影的时候,眉心拧成了麻花,就是醒不来,想必是麻醉还没散的结果,沈依依面对着追上来的傅云深,拽起一个枕头向他扔去,“你,你别过来!” 傅云深巧妙地躲开了,当听到那句“我带你走”,傅云深本想逗逗她的,毕竟她在梦境中对他又抓又挠,就算了,还说了不少胡话,把腹诽的内容都骂出声了,他怎肯轻易原谅她? 他一步步向她逼近,这个女人三天不睡上梁揭瓦,他在沉默中反思,是不是最近对她太好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带岳寻走那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沈依依来到窗户边上,指着天边的鱼肚白,警告“鬼”说:“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找我?我跟你说,太阳马上就出来了,你快走,鸡叫之后小心你魂飞魄散,投不了胎!” 这女人,还投胎! 傅云深快逼出尴尬症了! “我在矿上死得好冤啊!还我命来!”傅云深向她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指,龇了龇小白牙。 据闻,在临北矿难中死了几千人,不是被炸死就是被砸死,和急诊处看到的鬼如出一辙! 而沈依依也听说了,那几个对她下手的矿工被杀了,暴尸荒野,不知是傅云深下的手,还是岳寻。 但岳寻那样温润端方的人,怎么可能杀人呢?而且一出手就是四条人命! 那么,傅云深被附身也很有可能嘛! 那一刻,沈依依曾经接受过的正统教育都被彻底打翻了,她一遍遍暗示自己是唯物论者,可没有用,那个披着俊朗外皮帅掉渣的鬼正在向她一步步逼近。 “你,你,你别过来!”沈依依步步后退,退到了窗口上,眼瞧着要跳窗而出了,被当成鬼的傅云深忍无可忍,把她一把拉进怀里。 惊弓之鸟的沈依依刹那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女疯子,对着傅云深的俊容就一阵抓挠啃咬,当然已有防备的傅云深抓着她的手腕,强势开亲。 “放开我!”当脖颈处碰到了一抹温热,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这鬼怎么不按套路出牌,难道是吸血鬼化的,要把她同化吗? 周围一片安静,四肢僵硬的沈依依依稀能听到血管里的脉搏,等待着被鬼齿咬破血肉的一刹,可预设中的刺痛没有出现,下一秒,一个绵密而轻柔的吻落在了粉颈上,顺着天鹅颈蔓延到锁骨、胸口,沈依依周身略过一阵阵战栗。 这个鬼怎么有体温?! 她被骗了! 第二百零九章 拿什么谢我 第二百零九章 拿什么谢我 “喂,傅云深,吓唬我很好玩吗?!”找回脑回路的沈依依一蹿三尺高,把愤怒的拳头砸在傅云深胸口,可她失策了。 傅云深把她拖回了床上,眸含戏谑的笑,“你真傻!连世界上有鬼这种事都信!” “你不知道刚才急诊多吓人!你还吓唬我!”沈依依鼓着腮帮子,满眸幽怨地凝视着傅云深。 “我就奇怪了,沈依依,我在你心中印象很差吗?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傅云深禁锢着她的双臂,一定要跟她掰扯掰扯。 “额,这个嘛……”沈依依从他怀里出来,笑得假惺惺的,“当然不是了,傅老板最善良、最有同情心。” 傅云深牙疼状,“那你在梦里骂我!还说什么你要留下来陪岳寻!沈依依,他身份特殊你不知道?” 岂止知道,简直太懂了,沈依依怎么会不知道傅云深既小气又记仇,睚眦必报,岳寻都烧成那样了,他还用机器人、绳子绑他,为了不让沈依依碰到岳寻,宁可豁出命去让没有驾照的沈依依开车! 当然,一切止于腹诽,嘴上沈依依还是得顺着他的毛,千万别碰到了逆鳞,否则没好果子吃! “我,我那不是不知者无罪吗!你都答应了要原谅我的!”沈依依希望以和平的方式尽快结束话题。 “原谅?你想多了,我就是你骂的那样,睚眦必报、祸害欲旺盛,那又怎么样?你是我老婆天生就是给我祸害的!”傅云深二话不说,把沈依依扑倒在床上,一手探进了她的衣服。 “喂,你干嘛?岳寻随时能醒来……”傅云深不怕人看,可她没什么不良癖好啊! 她要隐私,她要水到渠成,不是霸王硬上弓! “那不正好?那小子明显对你还有企图,我就让他看看,彻底断了他的念头!”傅云深二话不说,上手就解扣子、解皮带、拉拉链。 “傅云深,你就这么机渴吗?求你了,别在他面前这样,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沈依依死死捂住的衣服,终究没能逃过他的魔掌,被剥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了! 其实傅云深也没这个爱好,纯粹就想看看沈依依在他面前表忠心,可本来冷静的他触碰到沈依依漂亮的锁骨、完美的身形,胸口那两抹绝美的风景线,傅云深体内便有一股冲动在和理智搏杀。 沈依依眉心深锁,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祈求他,贝齿紧咬着下唇,像是恨透了他。 傅云深动作一顿,回头瞥了眼尚且昏迷的岳寻,便觉让沈依依这样不妥,他的女人只有他自己可以看,岳寻敢看的话,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穿上!”傅云深把衣服一件件给沈依依穿好,抹了她脸上的泪花,“好了,别哭了,让别人看见以为我欺负你。” “你就是欺负我!”沈依依自己扣好扣子,扭身挣脱他的桎梏,可天色尚昏,她不敢到处乱走,就一骨碌上床把被子蒙好,“你,一边儿去!我,要睡美容觉!” 傅云深就这样被抛弃了。 时值深秋,a国地界地处北方,气温只有十度左右,沈依依把自己包裹在松软的被子里,傅云深连忙褪了外套,箍着沈依依,“你想谋杀亲夫?” 这时,岳寻突然发出一声嘤咛,沈依依和傅云深面面相觑了一阵,正要下床去看看,就被傅云深按在床上,“我去!” 听语气,他又生气了! 傅云深强忍着要揍人的冲动,a国边界是什么穷乡僻壤,没有酒店好歹来个小旅店啊,连个旅店都没有,傅云深只能携娇妻住医院的病房,若是vip总统病房也就罢了,偏偏官方扔出一句话:“人满为患,你们爱住不住!” “住!住!”与其露宿街头,偶尔住住破病房就当体验生活吧! 关键是病房实在太紧缺了,他们必须和岳寻共处一室! 现在,此刻岳寻在床上没事哼哼,打扰傅云深和沈依依的夫妻生活,他很有意见! 傅云深瞄了眼岳寻,就滚进被窝搂娇妻,“没事!死不了!” “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叫医生吧!”沈依依连忙披起衣服起床。 “沈依依,我才是你丈夫!你不相信我总得相信仪器吧?各项生命体征正常!”傅云深指着一排仪器,冷冷看向沈依依。 这个男人向来脾气不好,沈依依摸到他的逆鳞,定没好果子吃。 “好了!等岳寻过了危险期,我们就回h市!”傅云深把沈依依按在窄小的病床上。 “等等,带他一起吗?”沈依依问。 “沈依依!我现在对你很宽容了!你别得寸进尺!”傅云深倏忽松了手,留给沈依依一个高不可攀的背影。 傅云深早已查明,岳寻遭遇此劫是家族斗争的结果,他巴不得岳家越乱越好,敢打他h国的主意,活该岳家祸起萧墙。 “可我看那起车祸出在那样的弯道上,另一辆车上又没人,我猜岳寻肯定是被人打晕了扔上去的!要是把他留在这里,身体又这样,保不定哪一天就被人害死了!” 沈依依期期艾艾地说,小心地顺着傅云深的毛。 “关我什么事?!”傅云深回眸勾唇一笑,一下捉住了她的下巴,带着几许龙涎香的气息侵袭而来,“沈依依,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怎么能见死不救?况且他救过我的命,我怎么能落井下石?”沈依依摇晃着他的手臂,拿出了撒娇的本领,“只要咱们救了他,就还了人情了,往后,大不了我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女人难得软一回,傅云深勾唇一笑,“看你表现!”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能焐热一块坚冰可不容易!沈依依甜甜地依偎在傅云深身边,“你放心,只要把他送到煜尊去,让他的人照顾他,以后,还用得着我们?!” “哎,我要是救了他,你拿什么谢我?”傅云深拿出了做商人的款,很有必要和沈依依讨价还价。 第二百一十章 心跳加速 第二百一十章 心跳加速 一向冷傲、没有同情心的傅云深居然答应救自己的情敌,这让沈依依颇有些意外,况且她对他的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小心脏便跳乱了节拍。 沈依依用前所未有的赤忱和决心,抬手想碰一碰他的脸,傅云深之前说给她工资卡,让她当家,她还不相信,现在,她反而信了,这个男人兴许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花心、没有章法。 只是,想起自己的一无所有,拿什么去爱他? 她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 她低眉顺眼、脸红心跳的样子,让傅云深很受用,一下捉住了她的手往精致的侧颜覆盖而去,“你说,你拿什么还我?” 两丸墨眸装满了星星,是傅云深前所未见的专注和认真,“你想要什么?”沈依依歪着小脑袋,问。 “我想要的,你都给得起?”傅云深戏谑一笑,心里却充斥着甜甜糯糯、前所未有的情绪。 “你有权有势,我还能给什么。”沈依依委屈地咬唇,他什么都不缺。 “当好傅家少夫人,就是对我最好的报酬!”傅云深蜻蜓点水地在她唇上轻轻一啄,“傅家少夫人有权有势,你当然能给我想要的。” “傅家少夫人那么多条条框框,上要孝顺公婆,下要生儿育女,还要满世界给你灭小三,这种艰难的差事我可当不了!”沈依依像泄了气的皮球,靠在床边上,“不然,你换个条件吧!” 这女人还没断了和他离婚的心思? “算了,岳寻爱死哪儿死哪儿,我可管不了。”傅云深假装失望地坐在边上,长吁短叹。 “别啊,这是两码事。”沈依依急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行了行了!烦死你了!”一双猝不及防的大手抱住了她的两片小脸,像女人穿罩罩那样,把她的两片苹果肌往手心挤压,一个五官紧凑的沈依依出现在手心,“我怕了你了!” 见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沈依依的心情也好起来了。 天刚亮,医生看过了岳寻的伤势,就说过了安全期,但是要转院恐怕不行。傅云深可不愿在这鸟不拉屎的边陲之地久呆了,为了岳寻在旁边,他已经吃素两天了! 于是乎,他对医生、院长威逼利诱,给岳寻转到了h市,交给了自己的医院。 半天后,岳寻醒了,看见沈依依在阳台制作手磨咖啡,心里那个满足呀,怎么知道沈依依为了救他,跟傅云深把嘴皮子都磨破了! “依依,能看到你实在太好了!对了,我哥那边给我安排了个女朋友,你放心,我跟那个女孩绝对绝对没什么!”岳寻一醒来就主动把事儿给招了! “我知道,是大设计师钟楚楚!她在业界名声大振不说,长得还很漂亮,恭喜你,岳老板!”沈依依拍着良心保证,她说的都是真心的! 被当头淋了一盆冷水的岳寻以为她在吃醋,“依依,她多好那是她的事,我心里只有你。” 沈依依没有被他的话蒙蔽了理智,现在的她纵使心里曾经对他有过好感,可时移世易她是答应了傅云深要当好傅太太的,“别这么说,岳老板,我是有夫之妇,现在救你是云深的意思,是要报答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什么?”岳寻愣怔怔了数秒,不敢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傅云深救的我?” “而且,我和云深说好了,你醒了就让煜尊的旧部来照顾你,要给钟小姐打电话吗?”沈依依询问说。 几个月不见,沈依依变了。 变得岳寻快不认识了,她看似彬彬有礼、滴水不漏,可对岳寻来说,曾经莽撞、可爱的沈依依不见了,眼前的女人途游沈依依的皮囊,却没了她的灵魂。 “不,不用了。”岳寻好看的眸闪过一丝失落,又抬眸期待地看向她。 “糟了,你的手!”沈依依焦急的视线落在了他手背上的针筒里,从针筒到滴管,竟充斥着殷红的血液,岳寻血管倒灌了! 沈依依连忙提起药瓶儿,把他的手按下去,“把手放下,快!”说着扶着他坐在床前,按响了呼救铃。 护士应声而至,逼回了血液后,就见心跳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叫声,“哎哟,先生,你心跳过快,有什么不适吗?” 沈依依回头一看,岳寻的心跳居然暴增到了两百二! “不用。”岳寻冷冷地看向护士,“你先出去。” “我给你吸吸氧!”护士把氧气管递送到他鼻前。 “……”岳寻唇角抽了抽,看来不吸是不行了。 护士撕了一小段黏胶贴在岳寻脸上,回头警告沈依依:“拜托你,现在病人需要休息,你能不能别打扰他?” 沈依依倒抽一口凉气,“知道了。” 护士离开后,吸着氧气的岳寻心跳非但没下降,反而有飙升的趋势,一手拉着沈依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只是碍于身份,非要跟我撇清关系,可沈依依,我告诉你,我岳寻是你撇得清的吗?” 心跳仪再次飙升到了两百三! “岳寻,你胡说什么?快别说了,你要是出什么事儿了,我怎么担待得起?”沈依依都快被他吓哭了,连忙把他按在座位上,又要按呼救铃。 岳寻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跳得最快的心脏上按去,“依依,你是担待不起,还是不忍我出事?” 沈依依不敢看他的眼睛,用力抽回手,却只是徒劳,不知老板要干什么,“岳寻,我好心救你,你可别害我。” 现在的沈依依越发明白,必须跟岳寻保持距离。说完便推开他的手,快步逃出病房。 沈依依离开后,空荡荡的病房尤显安静,安静得只剩下心跳仪在叫,叫了一阵也不再叫了,岳寻跌坐在床沿,血水倒灌了也没发现。 门吱呀开了,一个男人闪进房来,拔掉了他手背上的针管,呵斥道:“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没有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岳寻声音有气无力,只有一个念头,沈依依不要他了,他好失望!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通风报信 第二百一十一章 通风报信 “能不能有点出息?我早就说过,离沈依依远点,你现在这样我也不管你了!”对为情所困的上司,梁博只想骂醒他。 “不行,我要找她!我不信她能忘了我!”岳寻冲出了病房。 腿部传来一阵剧痛,岳寻身体失去平衡,单膝跪了下去,差点把膝盖弄散了。 一只墨黑的皮鞋出现在眼帘里,干脆利落的西裤、纤尘不染的皮鞋,彰显着此人的身份,正用戏谑的口吻哂笑道:“岳少,向我一个男人求婚?我可没那爱好!” 岳寻嚯地抬眸,便见傅云深俯下身子,目光幽冷而嘲讽地凝视着他。 “是你救了我?”岳寻面上的沮丧一扫而光,整个人顺便褪去了颓废,俊挺的身姿丝毫不为病容所累。 “当然。”傅云深勾唇,以胜利者的目光凝视他。 “很好!你想要什么报酬?金钱?女人?”岳寻直视他的眼睛。 傅云深唇角的戏谑变得深邃,“救命之恩,用这些身外之物偿还,要是依依知道你是这种人,恐怕对你印象早就崩盘了吧?” 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锋芒吧。 岳寻心思通透怎么会不懂? “你想怎么样?今天来,不会只想和我宣誓主权吧?”岳寻挺直了硬朗的身板儿。 傅云深踱进病房,在看到梁博的一瞬,目光一顿,“梁医生,你怎么在这?” 梁博正在整理药单,见傅云深前来,便拿出专业的态度客气地笑笑,“我是岳少的主治医生。”说着,微不可察地看向傅云深的反应。 “据我所知,你是脑科医生,什么时候擅长起皮肤科来了?”傅云深漫不经心地扫视着房间的布置,阳台有一个磨了一半的咖啡罐,飘出熟悉的卡布基诺味儿。 沈依依来过? 傅云深向风然送去一个眼神,“少爷,今天下午还有一个会,您要不先回去吧?” “急什么?你先去准备!”傅云深勾唇,今天,便是放长线钓大鱼的日子,岳寻到底和临北矿难有什么关系,一查便知! 梁博闻言也走出门去,“你们聊,我先走了。”在门口和岳寻交换了一下眼神,“岳先生,你的病需要多家休息、保持身心平衡,切勿情绪急躁。” 岳寻听出了话里的锋芒,便点头答应了。 房中只剩下岳寻和傅云深,空气中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 这时,傅云深的手机响起来,见是办公室打过来的,便来到阳台接听,“什么?这么重要的议案丢了?你们怎么办的事?” “……” “临北矿难死了那么多人,事故原因已经调查出来了,就是a国那边搞得鬼!要我说几遍?我不管是个人还是国家行为,这件事必须追究a国当局的责任!” “……” “不行!取消协议的事,等我回去再说!况且,我们手上有a国当局的把柄,怕什么?”傅云深深深地看了岳寻一眼。 “……” “等我回去再说!” 当傅云深打完电话,回到病房的时候,岳寻脸色很不好:“傅云深,这是我的病房!麻烦你要打电话出去打!” 一个手指戳在他胸口上,傅云深语带凉薄,“别忘了,你脚下的地盘都是我的,凭什么跟我争?” 两个人都是社会的顶尖人才,长得颜值极高,对视的一瞬便隐隐能看见电光火石在闪烁,仿佛磁极的连端,在震慑着路过者退避三舍。 “你的情我会还给你!”岳寻何时想过要他来救? “不必了,当报答你救依依,扯平了!”傅云深走出门去,却在玄关处幽幽回眸,“记住,离依依远点!她不是你能惹得起的女人!” 在a国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岳寻见证了高层斗狠的手段,他不再做口舌之辩。 傅云深一离开,他必须通知大哥,傅云深准备给a国实行经济制裁。他绕过座机,用手机拨通了大哥的电话,“喂,哥。” “岳寻,你死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们找你快找疯了?!”岳麒拍案的声音传来。 “哥,接下来的话很重要,第一,h国准备给a国实行经济制裁,尤其是煤炭方面的,你应对一下!第二,绑架大嫂的人是岳心,对,你没听错,就是你的亲弟弟岳心!” 岳寻说完,二话不说挂断了电话,并把手机卡冲进了下水道。 在隔壁病房,傅云深摘下监听耳机,唇角露出三分笑意。 “少爷,没想到岳寻是a国派来的经济间谍,咱们把他给抓了!”风然撸起袖子摩拳擦掌,几天没打架,他体内的戾气没地方发泄。 傅云深却沉默了数秒,胸有成竹地笑笑说:“不必了,随他去。反正他也拿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材料。” “可是,在临北矿井埋炸药管的人,明明和岳寻脱不了关系!我怀疑他靠近少夫人,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心慈手软的傅云深让风然很不习惯,什么时候开始,少爷要忌惮一个外国的探子了? “不行。在他把依依心中的好感度败完之前,谁都不许动他!”傅云深突然冲风然警告地低吼道。 原来少爷真正在乎的不是岳寻,而是少夫人沈依依。 风然发现,少爷对少夫人是越来越上心了! 针对岳寻提供的情报,岳麒很快采取了行动,对h国的原材料进口提高了关税,要知道在h国的西北地区,一直以原材料提供商而发家致富。 发现这一消息时,沈依依正在帝苑厨房做沙拉,傅云深经常加班加点不回家吃饭,她又不想麻烦佣人,就随便做点沙拉填饱肚子即可。 “少夫人,您怎么又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刘妈给您准备了红枣乌鸡汤,您好歹喝一碗!”张叔听到厨房传来器皿落地的声音,才发现沈依依又在鼓捣沙拉。 “没事!张叔,你确定少爷今天不回家?”沈依依面前的地板上一个杯子碎得四分五裂,她看到新闻后不小心推翻的。 张叔同情地摇摇头,“少爷事忙,您也要照顾身体啊!” 沈依依抓了一条黄瓜啃了几口,就套上鞋子往外跑,“张叔,沙拉给我放冰箱,我出去一趟!” 第二百一十二章 穿破身体的声音 第二百一十二章 穿破身体的声音 “喂!少夫人!”张叔望着沈依依拼命把一根黄瓜往嘴里塞,还要跟他说话,还要穿鞋子拿包,同情心就十分泛滥了,谁家的少奶奶过得像个苦行僧? 沈依依一路狂奔下楼,想去找岳寻问问清楚,她只要岳寻一个准话,临北矿难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一种被最信任的朋友出卖的愤怒萦绕在心口,沈依依很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心会不会痛? 沈依依不会开车,司机小张见她下楼,便问:“少夫人,您要去哪儿?我送您去?” 沈依依犹豫了一下,心里多少存在三分侥幸,相信岳寻不会做那种事,而且小张要是去了,傅云深也就知道她去找过岳寻了。 “不用了,我打车去。”沈依依紧了紧包带,走出了帝苑的范围。 一向很少有出租车的地段,竟一出门就打上了出租车,司机戴着鸭舌帽,想必是太阳投在车窗上,挡太阳用的。 “去哪?”司机瓮声瓮气地问。 沈依依一心只想质问岳寻,也没有多想,“去康复医院!” 车子稳稳地上了道,可走了半个小时还没到,沈依依便有些坐不住了,决定换一辆车,“司机,我在路口下车。” “路口有违章拍照,不能停车!”司机又脚踩油门开了一段,看着越发陌生的风景,沈依依急了,拍打着车窗警告他。 “我要下车!停车!快停车!” “别吵了!有人让我把你带到一个地方,你不许动,否则,老子崩了你!”一支黑洞洞的枪口突然对准了沈依依的心脏,司机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可怕。 沈依依周身冷得发麻,怎么会这样? “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快放我下来!”沈依依的声音因害怕而隐隐发颤。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司机一个急刹车,把车开进了一个入口隐秘的地下车库,在车库里横冲直撞。 那支枪对着沈依依的时候,她明显闻到了死亡的气息,要是一个擦膛走火,她沈依依的小命就交代在这了。 沈依依越想越怕,把手伸进包里,凭着印象拨了一个电话,可一不小心竟按到了免提,嘟嘟的通话声传出来,出租司机急刹车,对着沈依依的小脸就是一记耳光。 “臭娘们,敢跟我玩花样!”司机把手伸进她包里,翻到了手机,一下就掐断了扔到远远的地方去。 “大哥,你别这样!我可以给你钱!”沈依依想破财消灾,到底是谁要动她? “呵呵,把你绑到那,自然有人给我钱!”司机把她拽下车,枪口抵在她背上的心脏位置,“乖乖给我走!否则,我打死你!” 听出了司机的忌惮,沈依依小心翼翼地按了一下手表,就配合他上了楼,可进电梯前,司机突然拿出一个黑布袋,套在了沈依依头上,原来是怕她看到电梯停留的楼层。 电梯行驶了大概十秒,也没听见什么人,倒是有些辅修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依依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只要司机还有所忌惮,说明绑架她的人掌握了她的身份。 开门的声音传来,她被人用力一推,推进了一个空间里,“老板,人到了!” 沈依依头罩被揭开,一个长得很俊秀的年轻男人出现在面前,他长得眉目如画、双眼皮的眼睛形状漂亮,修长的睫毛令他带着三分阴柔,唇形好看、皮肤好得像一个婴儿,没有一点点毛孔。 沈依依不由瞪大了眼睛,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样漂亮的人?还是一个男人? 她自以为傅云深是世上无双的美男子,没想到这个男人更带七分妖冶、三分清冷,而天生的艺术气息令他看起来像一个上流人士,尊贵、优雅,却干出了绑架女人的事。 “我不认识你!放我走!”沈依依扭了扭身子,可身子被司机往前一推,几个男人从大门后闪了出来,把沈依依团团围住。 沈依依感觉进了狼窝,心里既后悔又害怕。 “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这几个彪头大汉会好好慰劳慰劳你!”司机银邪地呵呵大笑。 几个鼓着肱二头肌的光膀子男人同时逼近沈依依,一股刺鼻的汗臭味扑面而来,沈依依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捂着胸口一阵干呕。 “这个女人嫌你们恶心!”司机哈哈大笑。 几个光膀子的男人却不敢说话,凶巴巴地瞪了沈依依一眼,反而向司机龇牙,“你死定了!” “什,什么?”司机吓得后退数步,把手里的枪对准了沈依依,“你们敢动我一个汗毛,我打死她!” 他面前明明摆放着一个拉杆箱,整整一箱的现金,他是没命花了。 “祸从口出,只有死人才不会泄密!”阴郁的男人抬了抬手,一根绳子扫向司机的手,枪应声落地,几个男人把他团团围住,抓起四肢抬到了另一个地方,走廊里传来杀猪般的叫声,数秒后一声清脆的枪响,惨叫声戛然而止。 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依依周身哆嗦了一下,她就出个门,遇上什么魔鬼了呀? “你们究竟是谁?抓我到这里,有什么企图?”害怕让沈依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男人慢条斯理地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冲沈依依勾勾唇,“来一杯?” 那一笑令他邪冷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呵呵,你刚杀了人,现在还有心思喝酒?”沈依依步步后退,踱步向门逃去。 可她迈出一步,脚下就响起啪啪的枪响,子弹壳在瓷砖上飞溅,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死亡的恐惧令沈依依站定了脚步,两条腿像灌了铅,腿肚子都在打颤,“你到底想干什么?” 男人却玩起了猫抓老鼠的游戏,踩着利落的皮鞋向她步步走来,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中的小手枪,笑得邪冷刻骨,“这支小手枪,是我特地为你做的。声音是不是听起来很清脆?” 他甚至在枪柄上贪婪地吸允了一口,“它的子弹穿破身体的时候,声音特别好听!你要不要试一试?” 第二百一十三章 猫捉老鼠 第二百一十三章 猫捉老鼠 沈依依都快被他吓出心脏病了,疯子才喜欢听杀人的声音吧? 她紧紧抱着脑袋,表情像要拿掉她的命一样惊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你绑架的?” “因为,你是傅云深的女人。”男人毫不掩饰地冲她一笑,清透的目光像要看穿她的身体,她的一切秘密,“只是,我没想到你长成这样,难怪我那傻弟弟会喜欢你!” 傻弟弟? “你是岳家的人?”沈依依双眸中的恐惧渐渐平静下去,换上了一种莫名的忧虑,难道他是岳寻的哥哥岳麒? 不,不可能!岳麒是经常出现在屏幕上的大人物,怎么可能赶出绑架别人女人的事来? 岳心把玩着手枪,望向她的视线看似热络,实则清冷刻骨,“你很聪明。”用枪口挑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如凝脂般的婴儿皮肤,如画的五官,比他曾经暗恋、占有过的钟亦清要漂亮太多。 “也很漂亮。”漂亮得他体内的戾气都在血液里流窜开去了。 “岳寻的哥哥?”沈依依多少了解过岳寻的身世,可她只知道岳寻有一个很有本事、掌握了a国命脉的长兄,名叫岳麒。眼前的男人绝不是岳麒。 可不管他是岳麒还是别人,为了a国的利益而绑架她,都不像是君子所为。 “临北矿难真是岳氏兄弟的手笔?”沈依依冷冷地问,眼前的男人倒是很有草菅人命的气质。 岳心用枪口抵着她的胸口,“进去吧。否则,我不确定我的枪会不会走火。” “你抓我想要挟傅云深?”沈依依冷笑道。 “一开始是这样,可是现在嘛,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玩,也挺有意思的。”岳心用枪撩她的头发,把她逼进了总统套房。 这个房间宽敞得足足有一百平,很怪咖的一种装扮,房间里除了隔开的浴室和小厨房,只有一个卧室、一张红木桌和一条宽大的沙发。 而且墙壁、地板和家具一应是冷色调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放大的骷髅图片,那是一具长满了花草的骷髅,花朵是黑色、绿色的曼陀罗花,给人一种阴郁、森冷而恐怖的气息。 那骷髅空洞的眼眶里似乎有一双眼睛,看向沈依依的时候,令她有种被目光贯穿的恐惧感。 “知道我这个地方的人不多,你是第一个。”岳心把她按在沙发上,姿势优雅地给她倒了一杯红酒,“来,品一品a国酒庄最好的红酒。” “我不喝!”沈依依绝对不会吃他喝他任何东西,只有这样才能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你放心,就算你不吃不喝,我也会让医生给你输营养液的。”岳心向她笑出了一个孩子气的笑容,狡黠得像个小狐狸。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想用我威胁傅云深,只怕你打错了主意!他不喜欢我,根本不会为了我做任何出卖国家利益的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沈依依有些违心地警告他,傅云深真的不爱她吗?为什么屡屡为了她吃醋? 也许,像他这种占有欲极强的男人,看到她骑一匹公马都要吃醋的吧!吃醋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就像心爱的东西被人抢了一样,一定要占为己有才肯罢休! 岳心是一个艺术天才,从小感情细腻,成功地捕捉到了沈依依眼中一瞬即逝的失落,原来她喜欢傅云深。 “放心,我会帮你测试他的。”岳心笑了笑,一手拽住她往怀里拉去。 沈依依身子僵硬地挡开他的手,“要杀要剐随便你!否则,傅云深不会放过你的!” “嗯哼?”岳心饶有兴趣地勾唇,“你不是说傅云深不喜欢你吗?哎,要我说,瞎子才不会喜欢你。” “大概他这样优秀的人都有自己的怪癖吧。”沈依依回味着他的怪癖,无论哪一点都令她怦然心动、心驰神往,她做了他的女人,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她表现出的神色让岳心嫉妒,这个世界上他爱过的人却没有真心爱过他,哪怕一秒! 现在,他得到了她的身子,却得不到她的心,那边传来消息,钟亦清就算跟岳麒离婚,还想方设法带走他的孩子。 岳心的视线落在沈依依被牛仔裤包裹的平坦小腹上,里面,是女人的原罪! 专注于肢体解构的岳心,发现沈依依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她漂亮、优雅,又不失天真和灵性,当那张小脸布满惊恐表情的时候,她的气质发挥到了极致。 他从书柜上取下一个银闪闪的匣子,勾着三分玩味的笑意,“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一个疯子的东西,有什么好的?”沈依依紧张得后退数步。 岳心揭开盖子,竟是一套完整的手术刀,削骨刀、剔肉刀、切筋刀……尖细的、修长的、短小的,无一例外都有一个特点:锋利!散发着闪闪寒光。 沈依依眼皮跳了一下,周身打了一个寒颤,他想干什么?她按下手表上的按钮,里面有连接手机的通化装置,拨通傅云深的电话,嘟嘟的通话声传来…… “接电话!快接电话!”沈依依急得身体都快被麻痹了。 岳心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放置刀具的天鹅绒上来回逡巡,唇角勾着疯狂而执拗的笑,欣赏着沈依依的恐惧,“到底哪一把刀能把你的恐惧推到极致呢?” “疯子!你是个疯子!”沈依依退了几步,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冲出去,可刚到门口的时候,实木门被砰地关上,沈依依撞到了墙上,鼻梁一阵酸涩后,她触摸到了一手灼热而浓稠的液体。 流血了。鼻血,不是看美男飙的,而是撞门撞的! 这时,岳心终于找到了一把他认为最适合的刀,那是一把手指粗细、刀锋修长、线条优雅的小刀,只有一支钢笔那么长,在他手上发出狰狞的光。 “这是一把剔肠刀,在食物的侵蚀下,每个人的肠胃都充斥着腐肉、废渣,只有用这把刀踢去,才能保持天然的洁净……”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刮肠刀 第二百一十四章 刮肠刀 岳心一步步向沈依依走去,可她被撞得脑袋发蒙、身体僵硬,蜷缩在门边寸寸后退。 “你叫依依是不是?这个名字真好,小鸟依人,可爱又俏皮,我就把你的躯体当成一个艺术品的容器,啧啧啧,给你的器官装点上玫瑰花好呢,还是百合花?” 岳心宛若呓语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一种近乎催眠的力量,对沈依依进行艺术洗脑! “不对,它们都太艳俗了,你小肉胸这么挺翘迷人、小腹这么平坦可爱,两腿之间一定风光迷人,配上这张脸,应该用海棠或者蔷薇花来装点你!” 当他的黑影把沈依依笼罩住,他掰过沈依依簌簌发颤的肩膀,看到她鼻前有一抹妖冶的红色,他俯下身闭眸闻了闻血腥气,“嗯,鲜血的味道,我喜欢!” “啪”一记耳光扇在了他脸上,沈依依看到指甲缝里残留的皮屑组织,为自己壮胆地笑了笑,“你别过来!我是傅云深的女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傅云深立刻把a国踏平!” 脸颊的刺痛让岳心剑眉一皱,掀眸看向小辣椒似的沈依依,“打我?呵呵,傅云深救不救你,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无论他来不来,我都要成全你!” 成全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是他对艺术品最大的贡献! 那把尖刀在他手上甩了一个漂亮的刀花,晃得沈依依眼睛都花了,她在地上寸寸后退,向阳台的位置挪去。 正在这时,急促的拍门声传来,“少爷,楼下突然来了好多警车!怕是冲我们来的!” “什么?警车?怎么提前一点声音都没有?你们怎么办的事?”岳心披挂着满身阴气,来到窗边撩开一线窗帘,楼下不但有大批警车,而且就在隔壁栋的房顶上,一根黑洞洞的枪管正对着他掀开的位置。 他被人盯上了! “这一带没有网络也没有信号,怎么可能泄露位置?!”岳心焦躁地把刀放回刀匣里,小心地盖上盖子,望向沈依依的视线多了三分狰狞,“是你泄露了位置?” 对,除了她还有谁! 他快步上前,翻开她的衣服,抓起她的手腕那一刻,他一切都明白了! 他用力扯下那块手表,扔到地上踩扁,“就是这种小玩意?” “里面有傅云深专门为我安装的高科技定位仪!”沈依依冷冷地说,“束手就擒吧,他不会放过你!” 岳心眉心一沉,可三秒后便笑得姹紫殷红,捏着她的下巴,“你不是说傅云深不喜欢你么?看来,你说谎了!” 很好!只要傅云深有一根软肋,他就不信收服不了他! “来人!启动第二套方案!”岳心把手术刀匣拎上,一手拎着沈依依的脖子,丢给两个保镖。 “少爷,确定要带上她?”一个保镖不解地问。 “不带上她,白来一趟吗?”岳心投去冷漠的眼神。 保镖赶紧闭嘴,把沈依依推到走廊里,打开一扇大门,令沈依依害怕的是外面不是什么陆地,而是一片偌大的虚空,几十米的高空往下看,下面的警车就像盒子一样挪动。 “你们想干什么?”沈依依拖拽着身体不肯前行,难道是要把她从高空扔下去?让她非死即残吗?她不要! “由不得你!”保镖恶狠狠地说。 正在这时,穿着墨色西服的男人出现在走廊那端,“等一下!” 傅云深竟只身前来! 沈依依心都要跳出胸腔的,他就不能带点傍身的武器来么?光着双手,是束手就擒的意思吗? 岳心当然不会听他的“等一下”,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对着傅云深就是砰砰砰几枪,沈依依是领略过岳心的变态的,“傅云深,快走!” 可傅云深什么都没听到,身体在弹道缝隙中灵巧地左闪右躲,成功避开了子弹,“岳心,原来是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傅云深居然认识岳心? “傅云深,你还是这么自信,敢只身前来,连什么武器都不带?”岳心唇角抽搐了一下,那些年不好的记忆像老电影般涌入脑海。 “放开依依!我们之间的恩怨和她没关系!”傅云深伸出了尔康手,一步步走近岳心,丝毫没把他黑洞洞的手枪放在眼里。 “你别过来!”面对傅云深的视死如归,岳心的心脏抽搐了一下,英俊如画的容色略过一丝惊慌。 “冷血狂魔岳心也会惊慌?”傅云深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你,你别过来!”岳心英俊的牙床略过磨合的痕迹,脚步却向后退了一步。 “岳心,故技重施把岳寻丢进火海,这件事你做得熟能生巧啊!”傅云深每一个字都沉着有力,像一把刀子刺进了岳心的心脏,一寸寸向他靠近,丝毫没把他的手枪放在眼里。 他气场强大,周身萦绕着王者才有的如神祗般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气息,沈依依又惊又怕,不忍移开视线,心中暗暗祈祷岳心千万别发狂,把傅云深一枪崩了的话,她岂不是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沈依依还知道了一个真相,把岳寻丢在熊熊燃烧的车祸现场的,不是别人,而是岳心。 a国祸起萧墙,只是岳心对傅云深有什么企图?她还想不明白。 “傅云深,你错了!当年的事不是我做的!”岳心冷冷一笑,向保镖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门外的虚空传来阵阵轰鸣,伴随着强光照进走廊,飓风随即而至。 强光耀得沈依依用手挡住眼睛,耳膜被震得即将破裂,视线尽头便见傅云深和岳心撕打的影子,傅云深一脚踢飞了岳心的手枪,而岳心正用一把刀戳向傅云深的心脏。 沈依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傅云深,你快走,别管我!” 在忙碌的打斗之余,傅云深匀出一个鼓励的眼神给她,“我不管你,谁管你?!”使出凌厉的一脚踹向岳心的腹部。 岳心手上的尖刀向他心脏的位置扎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人要谋杀老婆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人要谋杀老婆 伴随着轰鸣声的靠近,一架直升飞机悬浮在半空中,机舱大门打开,几个身穿特殊制服的男人向沈依依抛出了一根绳子。 负责扭送沈依依的保镖把绳子捆在她腰上,沈依依拼命推开他,“我不走!傅云深,救我!” 傅云深一脚踹翻岳心,向沈依依伸出尔康手,拽住了沈依依腰上的绳索,把沈依依扣在怀中,与直升机的力道对峙。 当碰到傅云深温热的体温,沈依依的恐惧烟消云散,抬眸的视线已染上了刚强和坚信,“云深,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吧唧”傅云深俯下刚毅的侧颜,在她脸上啄了几口,好看的眼睛里孕满了惊喜、欣慰,甚至还有点刺激的光芒,“小傻瓜,你欠了我这么多债,我能让你死?” “怎么你是为了追债,才来救我的?”沈依依一脸难色,她本以为他是出于对她的深爱,才冒死来救她的,没想到居然是为了钱! 隔着飞机的轰鸣,沈依依不得不把嗓音开到最大,和傅云深掰扯掰扯救她的原因! “那当然!情债、钱债,哪一样不是债?!”傅云深一手扯住绳索的一端,反手还要和岳心的人搏斗,嘴里还要和她掰扯,真是忙到了极点。 “我欠你什么情债了我?”钱债沈依依认了,但是情债谈何说起?当初娶了她,却把她安置在瑾苑两年不闻不问的,欠了她两年情债的不知道是谁! 傅云深一脚揣在那彪头大汉的腹部,把他活生生从敞开的大门里给踹下了几十米的高空,一阵呜呼哀哉的哀嚎穿破了云霄。 这时,直升机那边的人加大了拖拽沈依依的力度,把扭成一团的两个人拖得差点步保镖的后尘,傅云深财大气也粗,两手像吸盘一样拽住大门,把自己形成一个大字,“抓紧了!”他又低头吧唧亲了沈依依一口! 沈依依低头一看,身下可是几十米的高空,而且腰上还有一根绳索把二人往虚空中拉去,双手立马变成了无尾熊,吊在傅云深脖子上,“我知道错了!傅云深,以后我再也不会一个人乱走了!” “不怪你!要怪,就怪世界上觊觎你的人太多!”哭得小脸通红、呜呜叫的小包子怎么看怎么可爱,傅云深又忍不住叭叭叭舔上三口。 觊觎她的人很快就杀到了,岳心丧心病狂地打开了手术刀匣,把十指之间都插着一把刀,一时间就有十把刀像轮盘一样,向二人折射出狰狞的寒光,配上岳心扭曲的表情,真是一个凶杀现场! “傅云深,你太自大了!这个时候了,还敢当我面秀恩爱?!”岳心心里的嫉妒和恼火快爆炸了,瞬间就像扔飞镖一样,刷刷刷射出十把刀,“就算杀不了你们,总有一把能割断你们的绳子!” “怎么办?云深,岳心是个疯子,我好怕!”沈依依依偎在傅云深身边,身体又被拽向虚空,二人在大门之间呈现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大字人肉靶子,供岳心丢飞镖! “有我在,有什么好怕的!”傅云深低头再次贡献了一个危机之吻,对他不务正业的态度,沈依依已经习惯了。 紧接着,十把刀随即而至,带着凌厉的刀锋从二人的身边略过,傅云深突然放开了门把手,抱着沈依依向几十米的高空终身跳去! “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恐惧的哀嚎响彻云霄! “傅云深,早知你的办法就是跳楼,你何必挣扎那么久!”沈依依心里一片呜呼哀哉,从脑袋到四肢已经近乎麻痹地死死套住傅云深。 门外的直升机突然掉下几个人来,身上插满了手术刀!从沈依依身边做自由落体状,鲜血直飙,下落的状况极其惨烈。 等等!自由落体? 难道地球的引力发生了变化,中刀的几个彪头大汉体重太沉,正以高于他俩一倍的速度下坠,正常吗? 沈依依从麻痹中回过神来,从眼睛缝隙中看到她和傅云深正在虚空中飘飞,空旷的天际一览无遗,天边一片灿烂的红霞染红了半个h市! “太好了!我们没死!”沈依依双腿夹着傅云深的腰肢,激动得抖了几抖,抱着傅云深的脸就是一顿亲,叭叭叭! 傅云深一脸生无可恋,“我还要掌握飞行方向!笨蛋!” 沈依依这才发现,头顶的直升飞机正拽着他俩飞行,傅云深正用刀切割沈依依腰上的绳索,绳索是固定她和飞机之间的唯一束缚,要是断了,那沈依依也就嗝屁了。 “喂喂喂,傅云深,你干嘛?你想谋财害命吗?”沈依依不敢松开手去抢他的刀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傅云深一下一下用刀子锯着绳索。 “刀太钝了!”傅云深扔掉手中的刀,赫然是岳心丢过来的手术刀,敢情傅云深还能隔空接物?沈依依佩服佩服! 可佩服他和爱惜生命完全是两回事! “傅云深,你个天杀的,既然要杀我,为什么刚才要救我?!”沈依依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还没活够呢,她还没见外婆一面,怎么能死呢? 还是从几百米高空抛下去这种残忍的死法,那得多疼!她这么爱美的一个人,往生化妆师也修不好支离破碎的身体吧! 眼泪实在太多了,沈依依也顾不得形象了,直接在他的衣服上蹭,顺便还用他的衣服擤鼻涕。 擤完鼻子继续哭她可怜而短暂的人生! 傅云深见着一身鼻涕眼泪的,眉梢掀成了六十度,“沈依依,你要不要讲点卫生?!我衣服很贵的!” “我管你呢!我的命也很贵!”沈依依不忘用抽抽搭搭的哭声和他打嘴炮! “哈哈哈,绳子割断了!”怒极的傅云深突然爆出一串幸灾乐祸的笑声,冲沈依依挥了挥手,“拜拜!” “喂,傅云深,你个杀千刀的!”沈依依没想到他真敢下毒手! 沈依依只觉身体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下坠,横七竖八的什么姿势都摆了,嘴里不忘发出含糊不清的“#@%*!……”此处应该被消音! 第二百一十六章 趁火打劫 第二百一十六章 趁火打劫 因为之前被直升飞机拖拽着飞上了几百米高空,沈依依骤然被傅云深推开,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下降简直不要太刺激。 可再刺激也刺激不过傅云深,他割断了自己腰上的绳子,从沈依依上空砸下去,“老婆,我来救你!” 他离沈依依只有十几米,眼睛眉毛甚至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沈依依有种吐血身亡的冲动,傅云深你是一国重要领导,怎么能说跳就跳呢! 刷刷刷,傅云深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两根绳子像有生命似的,向沈依依刷刷刷射来,环住了她的身体。 傅云深身上突然长出了一个大伞,拖住他俩的体重往夕阳的方向飞去。 该收线了!傅云深按动按钮,刷刷刷,沈依依向傅云深飞去,砰,不偏不倚撞进了一个结实宽厚的怀抱里。 “沈依依,你该减肥了!”傅云深表情痛苦地发出嘶嘶声。 当看到彼此身上紧紧纠缠的绳索,沈依依喜极而泣,眼泪哗啦哗啦不要钱地往下掉,上演小拳拳捶你胸口,“我以为你抛下我不管了!” “叭叭叭”三下,沈依依的哭声戛然而止,风在耳边呜呜吹过,抬眸间就遇上了傅云深柔情似水的视线,将沈依依温柔地包裹着,“你是我老婆!我怎么会丢下你不管?” 夕阳给傅云深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色,萤白如大理石的面容轮廓分明、气质坚毅,他一手挽住沈依依的身体,俊挺的身姿被一个彩虹色的降落伞微微牵引,怎么看怎么潇洒出尘。 一种夺人心魄的东西正在燃烧沈依依的理智,鬼使神差中她踮起脚尖,在他两片微薄而性感的唇上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她的唇香软甜蜜,像两片果冻贴在另外两片果冻上。 傅云深微眯的眸蓦地睁大,沈依依含情脉脉地吻了他?! 他曾以为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的,就算他怎么做都捂不热,因为他怀疑沈依依心里装着另一个人。 降落伞突然在天上颠簸了几下,傅云深连忙把她紧搂在怀,复杂的情愫萦绕在心中,沈依依这张脸极具迷惑性,几次差点注入他的灵魂,是她?还是林清妍? 自从有了沈依依,林清妍那张脸便极少进入他的脑海了。 “沈依依,你别后悔!”傅云深低沉冷魅的声音染上了浓烈的欲念。 “嘤嘤嘤,你想干嘛?”沈依依跳虾般从他怀里弹开,双手抱胸,一脸戒备地看着他,“现在是几百米高空,你敢乱来的话,脸就丢得全世界都是了!” 傅云深瞳孔微缩,一手戳在她的脑门上,“你满脑子黄色废料,在想什么呢?” 谁脑子黄谁知道!沈依依噘唇一笑,看向西方的红霞,把h市的风景都看在眼里,当然她可不敢只看风景,机警的目光在八个方向扫描了一番,赫然发现岳心的直升机还跟在几百米外! “傅,傅云深,你看!他是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沈依依想起岳心持刀时疯狂的样子,就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傅云深好看的眉梢微挑,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哒哒飞来的直升机,“岳心?我还不放在眼里!” 好大的口气!沈依依很想给他来一片绿箭。 不过回想起和岳心缠斗十几分钟,岳心使出了一把手枪、十把尖刀、一架直升机和数个保镖,都没能打过傅云深一人,沈依依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对了!岳心为什么会盯上我?”沈依依和岳心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他要对自己下毒手? 她以一种责备、了然于心的目光盯着傅云深,“说,是不是你招惹了他?” 傅云深发出一声冷哼,“我还用招惹他?”他往a国面前一站,a国的地皮都要抖三抖的节奏,岳心抓沈依依无非是要敲诈点利益。 “可是他们真的追上来了……”随着直升机的哒哒声越来越近,沈依依的心脏都跳到了心口上,“傅云深,怎么办?” 砰砰砰几颗子弹向降落伞射过来,降落伞在气浪的冲击下来回颠簸,沈依依的心脏都要被颠出来了!情急之下,她只能像一只鸵鸟,抱着傅云深的身板,叫得那个惨烈,“救命啊!” 傅云深额角布满黑线,本以为沈依依是个多么巾帼英雄的女人,平时凶巴巴的,生死关头居然是这个德行! 不过,心里甜滋滋的是怎么回事? 傅云深唇角不可自抑地上扬,还要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沈依依,有我在,你怕什么?” 在飞机的轰鸣中,沈依依颤抖着嗓音,含混不清地嘟囔:“有你在我就不能怕一怕吗?” 砰砰砰,又是几发子弹!要了沈依依的命就不好了!她还没活够呢! “沈依依,我要是救了你,你是不是答应我一件事?”傅云深慢条斯理地说,手里窸窸窣窣的,不知在掏什么东西。 这是明显的趁火打劫!沈依依明知如此,为了活命,节操不要了! “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快把那辆直升机给我弄走!”沈依依趴在他怀里,一双手挠着他结实的胸膛,带着淡淡龙涎香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入鼻翼,好闻,平时沈依依根本不敢这么闻! “我们生个孩子吧!”傅云深不知把什么东西扔出去,说话的口气一本正经的。 砰…… 在气浪冲击过来之前,沈依依本能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却发现一双手已经覆盖在她的小手上,也捂住了她的耳朵,一声性感入骨的男音轻轻柔柔说:“别怕。” 温柔得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外面明明兵荒马乱好不好,刚才还在冲二人哒哒开火的直升机,在半空中爆炸出了一个蘑菇云,在半空中惨不忍睹地四分五裂,当然,岳心拍出来的那些人也死无葬身之地了。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你做的?”在傅云深怀里窝藏了半天,沈依依终于敢掀开一条手缝,从手缝里偷偷看向直升机,漫天飞舞的火花、七零八落的零部件,还有一些断肢……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还是粉红色的 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还是粉红色的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死死拽住傅云深,生怕自己往下坠。 傅云深掏出一个质地漂亮的遥控器,望向直升机的视线悲壮而无奈,“我也不想的。” 原来,傅云深并不是无备而来!废话,把公寓楼团团围住的几十辆车不知道是谁的! 他的秘密武器在贴近直升机的那一刻,就秘密地安装在了直升机的底仓。 一枚小巧玲珑的炸弹,只有手腕大小,却能把一辆直升机炸得渣都不剩! 傅云深把玩着手里的遥控器,以一种普度众生、悲天悯人的目光看向被炸直升机,仿佛要超度上面的人命,“如果岳心乖乖放手,我本可以不炸他的。” 沈依依看到遥控器上有两个按钮:确定和取消! 只要岳心不作死,不对二人赶尽杀绝,他只要轻轻按下“取消”,一场航空浩劫就能避免。 听着傅云深假装贤良淑德、悲天悯人的样子,沈依依牙齿微冷地龇了龇,“你要不炸他,我们就要葬身高空了。” 一只钢铁般的大手握着她的纤腰往前一提,把二人之间的缝隙贴得密不透风,傅云深垂眸勾唇,目光魅惑:“跟我在一起,怕了吗?” 灼热的鼻息扑在沈依依萤白的瓜子脸上,痒痒的,每个毛孔都在沸腾,沈依依佯装镇定,“怕?我为什么要怕你啊?” “你不是说我吃人不吐骨头?专干坏事?”她的回答让傅云深通体舒畅,勾唇的笑意越发浓深。 “好像也是……奇怪,我怎么就不怕你了?”一根手指点着小哑巴作思忖状,沈依依歪着小脑袋问他。 “因为,你被我同化了!简而言之,你变坏了!”傅云深在她的小脸上啄了一下。 同,同化?不,我不要!我沈依依是一朵温柔善良、悲天悯人的小白花,做有情有义的中央空调是小白花的天生使命,怎么能变坏呢? 沈依依的心脏强烈挣扎了数秒后,在傅云深笃定的目光中,她不好意思地嘻嘻一笑,“近墨者黑,你就是那块黑不透风的墨……” “可你是粉红色的!”傅云深脸颊一黑,语带双关地说。 沈依依连忙假装听不懂,把视线转向空旷的高空风景上。 风越来越大,把她的头发翻飞成了梅超风,沈依依隐隐感到了不对劲,失声道:“傅云深,我们在下坠!!!!” “对呀!因为降落伞被打坏了!”面对彩虹颜色降落伞上被子弹打出的两个铜锣大的洞洞,傅云深云淡风轻地抬了抬手,一副泰山压顶我不怕的豪气。 “我们就要死了!”在明白了这个事实后,沈依依化身无尾熊踹到傅云深身上,把脑袋埋在他胸口尖叫,若刚才逃过岳心的枪林弹雨捡回一条命,现在沈依依相信了命该绝了这句话。 在她害怕得灵魂都要出窍的时候,傅云深慢条斯理地平衡了方向,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筹备什么,沈依依只觉两根绳索很有力地抱住了他俩的身体,睁开一条眼缝,“那个,你,你是傅云深,你有办法对不对?” “我也没办法!”傅云深继续割绳子! 又来这招!沈依依就算摔不死,也要被他吓死了! 很快,降落伞在风中翻飞的猎猎声传来,沈依依和傅云深身体下降的速度陡然暴增,两个体重加起来一百八十斤的自由落体,这就要挂了! “傅云深,说你爱我!”沈依依哭唧唧地说,再不说他们就要挂了! “嗯哼?”傅云深淡定地搂着她,一手在背后不知道干什么。 “说啊!我短暂而可怜的二十二年,有一半时光都交到了你手上,临终前还不配听你说一句爱我?”沈依依像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她还没活够呢!她还没有安置好外婆,怎么就死了呢? 不过,临死还能拉上h国重量级人物、心心念念的美男子傅云深垫背,沈依依于愿足矣! “我不说!你死不了!”傅云深勾唇,右手向头顶伸展开去,一个崭新的降落伞舒展开了,这一次是漫天星空的花纹。 二人在风中颠簸了几秒,渐渐趋于平稳地向前飞行。 “哈哈,我还有一个!”傅云深踌躇满志地亲了亲沈依依的脸颊,“跟着我,能让你那么容易死?” 沈依依害怕得已经麻痹了,待清醒过来才突然嚎啕大哭,“我造了什么孽?没摔死要被你们吓死了!” 傅云深突然一本正经地俯下俊逸的脸颊,大手托起她的半边侧颜,“你刚才说想听什么?” “没,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沈依依迷糊地抬起眼皮,把视线看向别处。 “没有?你说你这辈子有半辈子都奉献在我身上了?”傅云深掰正了她的小脸,目光严肃而专注,自带慑人的气魄,“你才二十二岁,那么,你在十多年前就认识我了?” “我胡诌的。太害怕了,说点笑话不过分吧。”沈依依才不会承认! 过去,她连走错厕所都被他说成是外面那种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女人,要是让他知道十多年前,她就爱上了那个大男孩,他不得把自己当人偶扔下去! “笑话?”傅云深眸光迫人。 沈依依想躲,偏偏绳索已经把他们紧紧地绑在一起,在一片星空颜色的降落伞上随风飘荡,天边还挂着灿烂的红霞,仿佛在庆祝二人劫后余生。 “嘻嘻,别在意这些细节,你看红霞多漂亮……”沈依依假模假式地指着天边风景,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可她说不下去了,因为两片唇毫不犹豫地捉住了她的唇,一个温柔绵密甚至有点深情款款的吻侵袭而来。 沈依依仿佛某明星上身,瞪眼ing! 吻从她婴儿肌肤般娇柔的脸颊出发,向萤白的天鹅颈、盈盈一握的娇柔上移去,吻得沈依依错乱了心跳,几欲昏死过去。 她和傅云深做过很多激烈的事,可没有那一次像现在这样,他带着荒谬的深情,要住进她的心脏里去…… 其实,是沈依依要住进他的心脏去。 十分钟前,在事发孤楼上,岳心在敞开大门外,面对楼下一片黑压压的车子,听着高音喇叭在狂喊,“楼上的朋友,你已经被包围了,请你立刻缴械投降……” 岳心抓起手机,给直升机的朋友打电话,“给我追!我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第二百一十八章 那场火灾 第二百一十八章 那场火灾 飞机上的汉子凝视了一眼身边横七竖八的尸体,每个人身上都插了几把手术刀,那可是老板的手术刀! 他泪眼婆娑地开着飞机,“老板,你扔飞镖能扔准一点么?人都死光了,我还不如跳机算了!” “稳住!稳住!给我炸了傅云深,我给你三百万!”岳心抓着手机的手骨节森白,咬牙切齿地狂喊。 “老板,你饶了我吧!我这就掉头去接您!楼下那么多车,您逃不掉的!”私人飞行员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生欲,就算给他三千万,他也没命花呀! 被人忤逆的岳心见沈傅二人越飞越远,心焦如焚,咬了咬牙,“你死了,我会照顾好你妻子儿女!但是,你敢往回撤,我让他们立刻消失!” 他的话杀气太过,私人飞行员素知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只能哭得稀里哗啦的,“老板,那你把钱汇到我老婆账户上,现在就汇……” 岳心为了追杀沈傅二人,立马拿起手机拨通了汇款电话。 “钱到位了,你去还是不去?”岳心面色冷沉。 “去!我去!”身强体健的彪头大汉哭得像个孩子,啪地扣断了电话,从机舱里拿出一把机关枪,发动油门向降落伞急速开去。 紧接着,沈傅夫妻就遭到了火力攻击。 为了自保,傅云深才按下了远程炸弹的按钮。 而在大门敞开的高楼上,岳心被眼前突如其来的爆炸震得眼睛刺痛,傅云深居然带着沈依依逃离了现场,还毁掉了他的直升机! 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带着七分狰狞,岳心捡起数把手术刀刷刷刷向外投掷出去,可降落伞已经飘得太远,他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走廊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配合楼下的高音喇叭,岳心疯狂地踢了几脚墙壁,发出暴虐的咆哮。 “哥,你干什么?”岳寻和梁博出现在走廊尽头,“你是不是疯了?知道你绑架的什么人吗?” 看到活着的岳寻,岳心眸光如炬,“你还活着?你怎么在这?” 地上、墙上可见清晰的弹痕,走廊刀具横陈,岳寻一眼就看出这里经过了恶斗,连忙跑过来,“当日,把我抛弃在车祸现场,要不是傅云深夫妇,我早就死了!” 岳心幽幽的视线瞥向三弟,以微不可察的动作把尖刀藏在袖口,斜睨了岳寻一眼,“你还没死?” 三弟心思单纯,容易对付,只是他身边那个老家伙,看起来神色缜密,对岳寻极其爱护。 这时,楼下的消防队伍接到了风然报平安的电话后,便兵分五路向顶层靠近。 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从楼下冲上来,楼下还传来一阵阵喇叭声,警告岳心最好束手就擒,别做无谓的挣扎。 “我命不该绝!二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大嫂?”岳寻至今还认为钟亦清只是被他绑架。 岳心不想把钟亦清牵扯进来,“她不是让你救走了吗?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 “劝你回国!二哥,看在大哥为了你,误会你是为了针对他,才误伤了大嫂,你回国的话,大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在岳寻的心里,兄弟仨始终是一同长大的情分。 岳心突然仰天大笑,爆出一长串快意的冷笑,冷得岳寻打了一个寒颤,这个二哥他从来不懂,他更猜不到岳心早已把两个兄弟当成了毕生的仇人。 “你笑什么?”岳寻被他笑得心里发毛。 “我笑你太天真了。早在八年前,岳麒就恨不得把我烧死,现在我伤了他老婆,他会放过我?”岳心小心翼翼地维护着钟亦清在三弟心中的形象,把错揽在自己身上。 此生,他就没有想过被岳麒原谅。 他不稀罕岳麒的原谅,从岳麒娶了钟亦清那天开始,他的心就死了。 可他不能让岳寻知道,他不喜欢岳寻,因为岳寻夺走了他大部分的宠爱,可他不想害了钟亦清。 “八年前那场大火根本不是大哥放的,你妈妈也不是大哥害死的,你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岳寻至今还记得,八年前在云楼后花园的时候,兄弟仨在一起烤鹿肉吃,大哥带他去了一趟厕所,回来的时候,云楼就冒出了熊熊大火! 云楼,是岳心和他母亲居住的木房子,是依照西方空中花园的原型建造在参天古树上建造的房子,漂亮的木头地板、粗犷古朴的篱笆墙,墙上爬满了各色各样鲜艳的蔷薇花,而墙壁上则爬满了层层叠叠的爬山虎。 岳心的母亲林月,长得花容月貌,又性格雅致,一身紫色茜纱长裙和如瀑布般的长发,站在树梢上简直如仙女一样。 可是这个女人的下场未免太惨了。 那天,正值秋高气爽,三个孩子都放了假,林月新得了一块野鹿肉,便让岳心把两个兄弟请到云楼烤鹿肉、喝酒! 三个半大孩子兴高采烈地弄了最好的红酒、作料,把腌制好的鹿肉放在铁架子上烤,铁架下的红萝炭烧得很旺盛,把鹿肉烤得滋滋作响。 “好吃!大哥,这是我妈妈准备的红红酒,配烤肉风味更佳!”岳心给两个兄弟倒酒、夹肉,三个人吃得不亦乐乎。 至今,岳寻还记得当日的酒香、烤肉味儿,配上人间仙境般的房子,大大地刺激了他的艺术细胞,本想一回到家就把这里的一景一物都画下来的,可没想到出了那样的事。 “我去方便一下。”岳麒捏了捏被酒精灼痛的眉心,对岳寻说,“你那小肠胃现在还行吗?和我去一趟!” “大哥真是的,上厕所还要我陪!”岳寻不情不愿地说,因为他明明没有任何便意! “让你去,你就去!”岳麒素来威信极高,在全家面前说一不二,伸出大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就把他夹在腋下拖下去了。 岳心隔着窗户目送两位兄弟下楼,“喂,你们走错了!厕所在西边!” 当时兄弟仨还为此朗声大笑。 岂料,不多会,岳寻刚解完手,就闻到一阵刺鼻的烟味,从厕所出来,就看到云楼变成了一片火海!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以命种毒 第二百一十九章 以命种毒 岳寻最年幼,一见二哥还在楼上哭,就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二哥,快下来!” 可岳麒没有急着上楼,拉住岳寻呵斥道:“你这样去就是送死!快,找人来帮忙!” 岳寻从小向来唯岳麒马首是瞻,手中又没有工具,就去找人来帮忙,他叫住正在山下放牛的林北,“山上出事了!哪儿有水源?现用的水源?” 林北一听他的话,连忙带他来到一个水井边上,“这里有现成的皮管,从这里一直送到云楼!” 可岳寻走进水井一看,别说皮管不见了,连打水的水桶、绳索都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昨天明明还在这里的?快,带我上云楼!”林北见他急得脸上青筋都暴起了,二话不说拉着他去云楼,“原本云楼后面有一处水井,你难道不知道?” 云楼的水井? “云楼连厕所都在别处,怎么可能有水井!”岳寻哭唧唧地说,脸上还挂着一道道灰色印子。 林北二话不说,就带他去闯云楼的厨房,厨房的水也搬得一滴不剩,只剩下一壶茶水,可林北去拿的时候,一块烧红的房梁向他砸来,岳寻一把拉开他,才幸免于难。 林北年纪大些,又经常在乡下走动,遇到这种情况比岳寻要镇定得多,忙把岳寻拉到安全的地方,“只要房子里没人,房子烧了就烧了……” 话没落声,岳寻就听到二哥在二楼哭嚎,“妈,你快走啊!妈!” 火势蔓延上了屋顶,瞬间就把空中楼阁摧枯拉朽,火苗见木头就乱窜,见人就烧,岳麒正拿着一根皮管外屋里滋水。 “不行啊,二弟,水实在太小了,有什么别的水源吗?”岳麒脸上身上都挂着伤。 “哥,快用水滋我!快呀!”岳心命令道。 “你想干什么?”岳麒隐隐感到了不妥,可手中的水管已经被岳心抢了过去,他把自己全身上下淋湿后,拎着水管冲进了布满浓烟、火舌滚滚的房子! “妈……”岳心见他的妈妈,从小把他养大的女人,一辈子都没进过岳家大门的女人,林月,奄奄一息地躺在滚烫的地板上,身上、脸上都被火舌燎得变了形,听到他的声音,紧闭的双眸嚯地睁开。 “孩子,快走……”林月有气无力地向他爬来。 岳心二话不说,拿起水管就滋林月,可水管太短了,连门都进不了,而水像泉眼一样,汨汨地向外洒,水势越来越小,最后干脆连一滴水都滴不出来了。 “啊……妈妈!”岳心绝望地扔掉水管,可这时候一根烧焦的房梁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了林月的腰上,林月表情痛苦了一下,便凭着最后一口气,爬到了岳心的身边,“心,心儿,妈妈不能……照顾……你了,记得要给妈妈……报仇!” “报仇?”岳心顾不得被烫起水泡的双手,徒手去翻开那根房梁,可火势已经燃烧到了林月的身上,岳心七手八脚地扑在她身上灭火。 “不用……忙了!妈……没多少……时间了!快,走!记住,害死我的……是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林月喘着气说完,身体已经被火舌燃成了火球,还不忘最后使一把力,把岳心从窗户上扔了下去。 从三米高的树屋滚下来,岳心当即就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可一觉醒来,岳心发现自己在家族的医院里,身上脸上都带着伤,偏偏两个兄弟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拽着老爸的衣角找妈妈。 “孩子,别难过,爸接你回家住。”岳中棋眉眼一片苍凉的忧伤,第一次抱了岳心。 他旁边站的是原配妻子林淑,林淑是林月的堂姐,是著名林氏集团的千金贵女,嫁给岳中棋多年,夫妇感情一直很要好,后来不知怎么的林月就有了身孕,并上门告诉林淑说,孩子是岳中棋的。 可岳中棋夫妻感情笃定,并没有闹出什么离婚、分道扬镳的事,反而是林月,未婚先孕,怀着大肚子住在林淑置办的另一处房子里。 在岳心出生后,林月又缠着岳中棋说,要培养孩子的艺术细胞,在城郊的一颗参天大树上建设了一间小房子,为防止夏天的雷电,还装上了避雷针! 在小房子的熏陶下,岳心的确多了几分艺术细胞,不过滋生的是某种不为大众所接受的细胞,他小时候画的画就像精神病画的一样,什么四只眼睛的人、三条腿的蛤蟆、长翅膀的蚯蚓…… 有一次岳中棋被林月缠着,请进了云楼,看到满墙壁的画作,吓得差点没从楼梯上滚下去,林月缠着他说,“你看咱们的儿子多特别,画的画作多有特色,将来一定是个栋梁之才!” 岳中棋略略扫了眼那些画作,强忍着胆战心惊的情绪,板起面孔质问林月,“孩子怎么会画出这样奇形怪状的东西来?你为什么不早汇报?” “棋哥,孩子是画得奇怪了一点,可有自己的特色不是很好吗?”林月委屈巴巴地说。 岳中棋当即表示要把孩子带在身边,可林月以死相逼,他只能同意养在她身边。一场大火烧毁了林月的云楼,她却用自己的死给孩子心灵上种下了一辈子的毒刺。 岳心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看到亲妈葬身火海还不忘顶着惨不忍睹的脸告诫他,“害死我的人是你的两个兄弟!余生不予余力也要找他们报仇!” 病房里,岳心从醒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岳麒和岳寻找他说话他都爱答不理,最后终于干出了用刀子划伤岳麒手臂的事来,他一边推搡着岳麒,一边狂吼:“是你害死了我妈!” 岳麒当然不会任凭他泼脏水,“你疯了!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 岳心二话不说,抓起一把手术刀划破了他的手臂。 兄弟相残的事很快传到了岳老爷子耳中,为了防止儿子们自相残杀,岳中棋把岳心养在外面,供他吃给他最好的教育,一年大二年小,岳心长成了有为青年,成了著名的后现代画家。 可他骨子里淬了毒,见到岳氏兄弟只有喊打喊杀,要么就是阴谋算计。 第二百二十章 毁掉漂亮的小脸蛋 第二百二十章 毁掉漂亮的小脸蛋 楼下高音喇叭的游说声还在继续,岳心见到岳寻那张与岳中棋有几分相似的脸,腹中就冒出无名之火,一把拽过他,二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三四厘米。 “知不知道你长得这张脸有多讨厌?!为什么你要活过来?你去死不好吗?”岳心恨得牙根痒痒,不仅为了他有父亲的陪伴,更因为他是害死母亲的人! “二哥,把我扔进火海的人是你!”岳寻拉开袖口,露出一小截尚留疤痕的手臂。 岳心咬牙切齿,“是我又怎么样?你这点痛算什么?”一步步把岳寻逼到墙角,一手扼住他的喉咙,“你知道我妈被活活烧死在云楼的时候,她身上有多少伤?她有多痛?!” 说着,岳心丧心病狂地从袖子里亮出手术刀,向岳寻的腹部捅去。 二人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梁博扼住了他的手腕,刀子应声落地,一把扯开了尚处懵懂状态的岳寻,“你疯了!岳寻是你亲弟弟,你杀他一次,还要杀第二次?” “亲弟弟?他害死我妈的时候,什么时候想过我是他的亲哥哥?!”岳心一计不成,又从地上捡起一把手术刀,向梁博捅去,“你就是老家伙派来保护岳寻的?呵呵,我就知道,老家伙到底对你们不一样!” 梁博转身把岳寻放在安全地带,一脚踹向他的手腕,可被岳心闪开了,他们都是练家子,尤其是岳心,这些年得到了某位高人相助,不但拥有和岳寻匹敌的财力物力,还通过开画展结交了很多社会名流。 “二少爷,老爷对你们的心是一样的,是你执迷不悟,一定要和二老划清界限!”梁博从西服内里抽出一支双节棍,和岳心对峙起来。 岳心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很快扑上去和梁博撕打起来,一个用刀一个用棍,刀光剑影的,外人根本近不了身。 这时,一队人马很快围上来,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领头的是风然,他一向看不惯岳寻,便挥手下令,“把他们统统给我抓起来!” 岳寻一脸错愕,“风然是我!你忘记我了?我是岳寻,依依的朋友!” 回应他的是铁面无私、公事公办的态度,“我管你是谁,敢在h市的地盘上搞事情,就是和我风然过不去!抓起来!” 岳寻满脸黑线,风然是傅云深的下属,怎么会听他! 在猝不及防间,岳寻夺走了一个警员的枪,对准了风然的后脑勺,“都别动!给我往后退!” 风然是练家子,反手对岳寻使出了一个过肩摔,有防备的岳寻轻轻躲开,虽然身上带伤,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敏捷身手,一手扼住了风然的喉管,一手把枪摁在了风然的心脏位置,“别甩花样,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风然愣怔了数秒,不是都说岳家兄弟除了部长岳麒,其他两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设计师吗?今天看来,岳寻真是身手了得! 岳寻扼住了风然威胁众人,“你们撤下!放我哥离开!” “不可能!他害少爷和少夫人差点死在半空中,现在放他离开,是放虎归山!”风然据理力争。 可下一秒,他的腿部就挨了重重的一脚,身子猝不及防地跪在地上。 “退,还是不退?”岳寻英俊的面庞闪过一抹狠色,身上披挂着汹涌的戾气。 风然的人怕老大出事,又怕被傅云深责罚,杵在原地不敢出声。 这时,伴随着直升机震耳欲聋的哒哒声,一阵错乱的电波瞬间响起,把整幢高楼笼罩在一片特殊的电波中,紧接着,听到电波的人纷纷倒地,陷入了长久的昏迷。 音波结束,那些黑压压的车子周围,堆满了晕迷的警员,楼层陷入了一片死寂,这时一架梯子从直升机敞开的门户伸进了楼层的大门,几个人影把岳家兄弟和梁博带上了飞机。 直升机开出了h市的范围,岳寻从晕迷中醒来,就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哥,怎么是你?” 岳麒正以严肃的目光凝视着亲弟弟,“别动,你身上有伤,必须在家休养三个月!” “三个月?哥,那点轻伤……”岳寻挣扎着起身,可耳膜传来一阵刺痛,脑仁突突地跳着,胃里有种呕吐的冲动,“哥,我怎么了?” 岳麒轻轻顺着弟弟的后背,“这种电波是我的高科技团队新研发的武器,利用特殊的波长让敌人陷入昏迷,对耳膜和神经有一点的影响。你现在受了伤,只能先休息休息,交给医生观察观察。” 说完,几个白大褂把岳寻团团围住,给岳寻做了全身检查。 岳寻被当成小白鼠摆弄了一番,白大褂们向岳麒汇报没什么特殊情况,只要休息就好,岳麒眉心的褶皱才松弛下来。 “大哥,你居然开飞机去h市的上空,对那些人使用了特殊电波?”岳寻简直不相信一向理智的大哥居然不顾邦交,做出这种莽撞的事来。 岳麒端着大哥的严肃,苛责岳寻说:“你在h市为什么不给家里打电话?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 明明是他责备大哥太莽撞,大哥总是能反败为胜,抓住他的弱处,“我不是没钱嘛……” 岂止没钱,而是不想让岳麒发现二哥绑架大嫂的事,怕加深兄弟二人的误会。可有些话,他不能说。 “二哥呢?他怎么样了?”岳寻急切地问。 岳麒俊逸的眉目渐渐冷沉,直到最后一缕温情消失,转向窗外的云空,“呵呵,他?他死有余辜。” 死? “大哥,他是你的亲弟弟!他怎么样了?”岳寻到嘴边的谴责之语咽入肚子。 岳麒冰冷如刀的视线长久地冷凝在窗外,无论岳寻怎么问,都没有回复的意思。 同时,在直升机的底仓,岳心被捆在麻袋上五花大绑,林北嘴里咬着一把刀,蹲在岳心旁边,把一瓶水泼在了他脸上! “噗……”冰冷的水把岳心滋醒,就见林北凶巴巴地蹲在一边,用带着口水的刀背拍他的脸,“这张漂亮的小脸蛋,我还真舍不得毁了你的容!”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手足相残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手足相残 直升机底仓只有一人高,岳心四肢捆绑在麻袋里,只露出湿漉漉的亚麻色头发,精致绝伦的侧颜挂着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状性感的红唇微抿着,呈现平直的形状。 他斜睨了林北一眼,“是岳麒派你来的?” 林北手里把玩着刀柄,加上从小在男人堆里混出来的痞气,竟有种迫人的气势,“你做的那些缺德事,还怕没人收拾?” “你什么意思?”岳心眉心猛跳,难道他和钟亦清的事被抖露出来了? “字面意思!”林北大概没有质问他的意思,他只想冤死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年轻,敢和他两位主子作对,是不把他林北放在眼里! 念着自古坏人死于话多,林北决定不跟他废话了,拎着刀柄就往他心窝子里捅。 “等等!你想弄死我?我是岳中棋的儿子!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岳心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死在一个下人的手上,这让他很不服气,他的两个兄弟高高在上,害死了他母亲,现在还要弄死他? “我要见岳麒!”麻袋里的身体剧烈转动着,像一条做最后挣扎的蛇类,不过是一条美男蛇! 林北停下刀来,一手捏着他的鼻子,像小时候牵牛一样对待一个美男牛,“大少爷国事繁忙,天天都跟在你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你还有脸见他?” “我有重要机密要汇报!”岳心抛出了杀手锏,土匪投山头都要投名状,岳麒打算弄死他,大概是不会念着兄弟之情了,只有踏踏实实、看得见、摸得着的利益,才能救他一命! 林北只能不耐烦地停下刀子,“再玩花样小心我弄死你!” 岳心邪冷一笑,“落到你们手上,我能玩什么花样?他不要情报,我大可以卖给别人!” 情报?关乎国计民生的情报? 着一身墨黑西服的岳麒出现在底仓门外,眉心猛地一皱,这个二弟心思九弯十八绕,连精明强干的岳麒都被骗了多年,今天就去会一会他。 小门吱呀被打开,冷幽幽的身影弯曲着进入了船舱,把岳心笼罩在一片阴影里。 林北察言观色,见大少爷脸色难看,全身带着凛冽的杀气,心蓦地一沉,“少爷,您怎么来了?” 岳麒抬抬手,“下去吧。” “可是,少爷,岳心九头蛇什么招都有,您单独在这真的没问题么?”林北狠狠地瞪了眼岳心,话是对大少爷说的。 “去吧。”岳麒低声说,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岳心身边,岳家两个少爷,一躺一坐呈现明显的对峙状态,机舱的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而沉重。 林北离开后,岳麒一脚踹在岳心的胸口,踢得他滚出三步远,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张长得和林月有几分相似的阴柔面孔扭曲着,挤出一抹狠色,“岳麒,你要杀就杀,折磨我算什么本事?!” 岳麒周身披挂着浓郁的杀气,眉宇间尽是锋芒,他微微蹲下身,两手扼住了弟弟的下颚骨,“你骗了我这么多年,就这么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见大哥阴郁的面色,岳心唇勾着幸灾乐祸的冷笑,“怎么,知道我在背后策划了那么大一宗案件,滋味好受吗?”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他脸上,萤白的侧颜登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岳麒是特种兵,心里恨极了,下手自然就重了! “临北矿难死了那么多人,你捞了多少国难财?”岳麒一手揪住了他的头发,眼里快沁出血来,就是这个人,冒充他利用权力签订了什么能源共享协议,得罪了傅云深,给他惹了多少麻烦! 岳心眉心冷皱地挣扎了几下,唇角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阴阳怪调地说,“大哥,我给a国争取了这么大的利益,你知道h国的煤炭市场崩溃到了什么程度吗?你现在不趁热打铁,反而抓我兴师问罪,像你这样怎么成大事?” “大事?你想成什么大事?打垮h国?还是打垮岳家?”岳麒微微诧异。 岳心却不准备亮出底牌,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这些年没和岳麒生活在一起,他什么性子,岳麒也把控不住了。 “你猜!”岳心好整以暇地勾唇一笑。 “死到临头了,还在跟我玩什么心眼?”岳麒从西服内里拿出一个秘密档案,拆开牛皮袋,把一张张白纸黑字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临北矿难的死难者到底有多少?你还企图把罪名扣在阿寻的头上,丧心病狂!” 岳心懒得瞄一眼,斜睨的视线充满了嫉妒和敌意,“他们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岳寻是你从小护着长大的弟弟,我让他出事,你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可惜,他从小到大只有一个母亲,后来,林月也被一场大火烧死,现在的他对深得全家宠爱的岳寻充满了嫉妒,他要一切比他过得好的人去死。 “你疯了!你身上好歹和我们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手足的?”对岳心出卖弟弟的行为,岳麒一直心中有数,可接受和知道是两回事。 曾几何时,他也想护着岳心,就像护着岳寻一样,可是岳心太高傲了,他的世界除了塑造者林月,几乎无人能懂! “手足?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岳心突然朗声大笑,笑得有些诡异和晦涩,就像乌鸦的羽毛飞过,留在岳麒心上挥之不去的黑影。 岳麒在身边坐下,脸上最后一点温情和情绪都挥之不见,对唤醒岳心的手足情,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剩下的,便只有公事公办。 政法委该怎么处置叛徒,就怎么处置。 “说罢,你有什么情报?!”岳麒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他怕想起某些令自己心碎的事,望向窗外翻滚的云层。 “关于,你女儿的身世……”岳心冷幽幽的视线像是要穿透岳麒的身体。 岳麒终于忍不住了,手掌拧成了拳头,刀子般的视线嚯地杀向他,“你说什么?” 他生气了,很好!岳心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从高空扔下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从高空扔下去 岳麒的女儿岳芊,从出生那一刻就被岳麒看顾着长大,她的身世怎么可能有什么差错? “我女儿?你是不是害自己人害得熟能生巧了?我女儿是我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有什么错?岳心,我劝你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别整天琢磨着陷害自己的亲人!” 岳麒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可他在这世界上最疼的人就只有一个岳寻,一个女儿了。他绝不容许别人染指分毫。 “难道岳芊就从来没有脱离过你的视线?比如说,上学、放学的路上?比如说在幼儿园里,比如说……”岳心在话里淬了毒,形成一把刀子扎进兄长的内心。 “啪”一个水杯被扫落在地,碎得四分五裂,岳麒忍无可忍,揪着岳心的领子,把他从麻袋里揪出来,“你究竟想干什么?”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岳麒,我只想告诉你,现在你有家有室,有最关心、最想保护的人,那些就是你致命的软肋!” 岳心一字一句四两拨千斤地说,这么多年学会的攻心术,这一刻终于派上用场了。 当看到岳麒额上暴起的青筋、激烈外漏的情绪,岳心感到通体舒畅,非常高兴。 正在他享受喜悦时,机舱的门被掀开了,岳寻出现在门口,见满地碎片,岳心被捆绑在麻袋里,脸上还挂着狡猾的笑,岳寻几乎不认识这个人就是他的哥哥。 “大哥……”他终于看到了兄弟相残的局面,他们的兄弟情义终究被那场烈火焚毁得一点不剩,他的两位哥哥们相互攻击、相互陷害,再没有了当年的温情。 “我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你跑来干什么?”岳麒怒气冲冲地把他推出去,若不是林北护着,岳寻就一个踉跄掉下百米高空了。 “大哥,我不放心你!”岳寻冷幽幽的视线落在了岳心脸上,“二哥已经不是以前的二哥了,你千万别听他瞎说!” 到底弟弟对他还是有情有义的,岳麒冰封的心脏涌出一泓温暖,面部线条稍稍柔和了些,“你回去吧。这种事我来处理。” “哥,刚大嫂来电话了,让你听电话。”岳寻把手机递给岳麒。 他还称呼钟亦清大嫂,应该不知道兄嫂已经离婚了,岳心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露出几分愕然。 钟亦清这个关节点打电话来干什么? 莫非是要救他?不,不可能!钟亦清向来把家族利益看得比命还重要,为了稳固钟家的后盾,连身体和廉耻都不要了,现在他落在了岳麒手上,钟亦清应该祈祷岳麒杀了他才对。 岳心的神色越发冷静了。 “大哥,接啊。”岳寻把电话接通了。 “我们,离婚了。”岳麒无力地摇了摇头,“我没什么话要说,挂了。” 离婚?岳心眉心一跳,莫不是为了他? “离婚?怎么可能?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岳寻知道上次大哥中毒,他怀疑是钟亦清搞得鬼,可现在小保姆已经失踪了,死无对证,他也不敢断言钟亦清就一定无罪。 “下去吧。现在,我不想听有关她的任何事。”岳麒眉心紧皱,不耐烦地扬了扬手。 可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岳寻把手机递给他,“哥,就算离婚了,大嫂始终是芊芊的妈妈,你接一下吧。免得有什么事!” “芊芊?”岳麒眸光幽冷,斜睨了岳心一眼,他正诡谲地回看哥哥。 钟亦清为了夺走岳芊,居然敢使出金蝉脱壳,一面宣称岳芊被人绑走,一面把岳芊打晕了装进拉杆箱带走,岳麒找到孩子的时候,后脑勺起了一个大包,至今淤血还没散去! 好在岳麒棋高一着,用白粉偷梁换柱,才把芊芊救出来。 岳麒接通了电话,钟亦清焦躁地咆哮道:“岳麒,如果你抓了岳心,能不能卖给我一个人情,把岳心交给钟家……” “不可能!”岳麒毫不犹豫地回绝了她,“我和你没有人情可做。另外,岳心是我岳家的人,你这么关心他,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 钟亦清嗫嚅了数秒,讪讪地说:“我和他能有什么秘密?只是,钟家承包了他的画展,现在钟家想找他当面过清所有合同款项,这是我最后一次……” 不待她说完,岳麒挂断了电话。 这个女人,被抓进了监狱还不安分! 在岳麒陷害钟亦清的时候,就本着让她万劫不复的心思,特意安排了二十公斤的白粉,钟家迫于压力,也决定放弃钟亦清这棵棋子。 可现在,钟亦清在狱中居然打了一个长途电话,向岳麒要人! 岳麒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不妥之处,一把拎起岳心的衣领子,“说,你和钟家到底什么关系?” 电话的声音不算小,从岳麒的反应,岳心已经听出了端倪,钟亦清居然向岳麒索要他? 她有什么目的? “岳麒,你老婆居然向你索要我,哈哈,其中的意味你就听不出来么?”岳心学会了他母亲林月的手段,在岳麒心里种下一根毒刺,引到他怀疑岳芊的身世! 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了他的半边脸上,很少生气的岳麒周身萦绕着凛冽的寒气,牙床隐隐可见磨合的痕迹,他已经忍到了极点,才会做出当众打岳心的举动。 “来人!把他扔下去!”岳麒站直了身躯,声音幽冷地说。 岳寻吓了一跳,“大哥,现在我们在几百米的高空,扔下去的话一定会没命的!” 岳心也没想到岳麒表现出了政治家的果决和残忍,“你,你敢杀我?岳家不会放过你的!” 他现在有点后悔了,为什么非要挑衅岳麒的底线!他的仇还没有报,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报不了仇! “扔!”岳麒的声音没有一点温度。 林北嗫嚅了一下,踌躇不前,“大少爷,他刚才说有什么重要的情报要告诉你。” “对对对,我手上掌握了很多很多a国上流社会的把柄,以后你要统治整个a国,没有我你行吗?”岳心奋力滚到岳麒脚下,用嘴咬着他的脚踝,语气恳切地说。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敢觊觎他的女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敢觊觎他的女人 可岳麒不留情面地一脚踢开了他,“不用了!没有你,这几年a国也管得很好!” 岳麒拿出袖中的按钮,轻轻一摁,直升机舱打开了一条小门,冷风灌进来,吹得每个人眼睛都睁不开,岳麒亲手拽住麻袋的一角,把岳心出窗去。 “岳麒,你会后悔的!”岳心和麻袋翻滚而下,凄凉的呼叫声很快被淹没在猎猎风声中。 岳寻不敢相信这一幕是真的,大哥居然把二哥扔下了几百米的高空,一条人命就这样被大哥掐断了。 可岳麒丝毫没觉得自己做错了,屹立在床边,看着岳心和麻袋在空中翻滚向下,做着自由落体运动,唇角勾起了森冷的笑意。 他想到了岳芊,他的女儿,在岳心口中需要被调查身世的孩子,便在心里对岳心说:“就算芊芊不是我的孩子,只要她继承了我的意志,以后,去对付钟家不是更有看头吗?” 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了一下按钮,很快,门被关上了。 机舱里恢复如初。 可两兄弟的情绪再也回不到当年的单纯。 另一端,傅云深抱着沈依依刚刚从几百米高空坠落目的地,轻轻拔出掩盖在头发下的蓝牙相机,向预先守候在坠落地点的部下招了招手,“去,可以行动了!” 唇角勾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傅云深早已把岳氏兄弟之间的对话了然于心。 “行动什么呀?云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刚落地的沈依依安抚好噗噗乱跳的心脏,很快也捕捉到了傅云深眼角眉梢的异常。 傅云深伸出大手搂住了沈依依的纤腰,目光宠溺地啄了一下她的唇,望向远方的视线幽冷如刀,说出的话也没了温度,“敢觊觎我的女人,不该有点下场么?” 沈依依不敢问要给岳心什么样的下场,他那样的人,居然想用刀子切开她的小腹,那疯狂而嗜血的眼神想想就害怕! 按照傅云深睚眦必报的性子,岳心的下场估计好不了。 只是沈依依没想到,下场不是什么好不了,而是糟到不能再糟! 作自由落体运动的岳心很快就落地了,可一片水泥地上空突然冒出了一块黄色的救生网,他正想着天不亡我的时候,身体就妥善地落在了网上,等等,下半身痛到麻痹的感觉是什么? 他低头一看,居然是一根狼牙棒,不粗不细,刚好婴儿手腕粗能够捅进菊菊的大小,一瞬之间,岳心就体验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惨绝人寰的嚎叫冲上云霄! 岳寻靠在窗边,隔着飞机的轰鸣声也为之一振,“哥,好像是二哥在哭嚎。” “哭嚎?”岳麒唇勾冷笑,可一秒后,他就笑不出来了,“他不该是啪一声像裂玻璃一样摔得四分五裂么?怎么还有哭嚎?” 连忙唤来林北,“快,派人去下面搜寻,岳心务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少爷!”老大有令,林北很快用电话做了部署,然后打开飞机舱门,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 “喂,林北,你不是有恐高症吗?”岳寻趴在窗口,真为林北捏了一把汗。 仰面看到担心的二少爷,林北展现他漂亮技能的时候到了,翻身向下,打开了穿在身上的降落伞! 噗……岳寻无力地吐出一口水,“大哥,你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岳心那一手飞镖刷刷刷可怕得很,现在林北跟了你,恐高症都消失了!” 岳麒冷冷得看向窗外,抿唇喝水,好像根本没发生刚才惊心动魄的两幕,“在刀山火海混得久了,没点本事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岳寻吞了吞口水,就看到机舱的墙壁上看到了一个圆圆的,类似纽扣的东西,摘下一看登时脸色大变,“不好!我们被监听了!” “什么?怎么可能?这是我的私人直升机!”岳麒放下水杯,抢过那枚纽扣,一个很小但装置齐全的窃听器,连机舱内特殊的音波都没能使它报废! 就在岳麒摩挲了一下纽扣后,窃听纽扣突然零部件四射,化成无数小碎片,向岳麒的脸上冲击而去! “好痛!”岳麒闪躲不及,一粒碎片射入了他的眼球,痛得眼泪哗哗直流。 岳寻抓起一块钢铁挡板,把碎片扫向机舱,很快,机舱被射出了一些细细密密的口子,当他抬眸去看大哥的时候,岳麒的脸上流下了一些血水,“大哥!你怎么样?” “快!去医院!” 直升机被迫中途降落,岳寻带着兄长去附近的医院看病,可他们仍在h国的地界,不得不求助大使馆,经过了一系列波折后,岳麒终于看上了医生。 眼科医生把碎片从他眼睛里取出来的时候,不无唏嘘地说:“好在扎得不深,否则,这只眼睛就没用了。” “什么?”眼睛绷着胶带的岳麒面色错愕而惊怒。 “这是一种新型材料,好在材料没有毒素,否则,就算扎得不深,眼球报废是肯定的,还会危及生命。”医生频频摇头,叮嘱他不要做危险的事。 “这不许做那不许做,你是要我戴着眼罩上班吗?”岳麒把桌上的瓶瓶罐罐猛扫落地,吓得医生和大使馆的办事人员腿在打颤。 “这里没你的事了。”工作人员好生送医生出去。 医生好委屈,“我说的是实话!这个材料能控制得这样好,偏偏伤了他,又没伤到根本,已经很给他面子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在h国混过的使馆人员当然知道,这种材料只用于高科技武器,杀伤力非常大,随随便便一个飞镖就能穿透肉体。 待人走后,岳麒的面色彻底变冷,气得把椅子扔了出去,“太过分了!到底是谁做的!” 岳寻把前后发生的事情都串联了一遍,得出一个结论:“不像是岳心做的,倒有点像傅云深的手笔。” “什么?傅云深?”岳麒听说过这个人,是h国隐形的终极boss,跺一跺脚整个h国乃至周边邻国的经济都要抖三抖。 “不错,他这么做是想给你个警告,想在他的领空来去无影,不可能。”岳寻作思忖状,对手是最了解对手的,更何况他们还是情敌。 正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火急火燎地走进来,“少爷,大事不好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嫂子的骚扰 第二百二十四章 嫂子的骚扰 岳麒正在气头上,一个碟子立马飞了过去,被岳寻隔空截住,“哥,什么事也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 躺在床上的某男面色冷沉,周身萦绕着恐怖而不耐烦的气浪。 “说吧,什么事?”岳寻看了一眼吓傻的某下属。 “少,少爷,二少爷被抓走了!”吓傻的某下属捋直了舌头。 “什么?”岳麒跳虾般翻身下床,赤脚走过去揪住了无辜下属的领子,“谁做的?” “傅,傅云深。”某下属做好了被削的准备。 岳心福大命大,从几百米高空摔下去居然不死,还落入了最不该落入的傅云深手中! 在岳麒咬牙切齿的瞬间,岳寻头脑清醒多了,“大哥,我猜对了。现在你听我的,赶快回国,我留下来跟傅云深打太极。” 说完岳寻立马安排人送老大回家,自己留下来善后。 帝苑花园,傅云深带着沈依依宛如神仙眷侣般空降在松软的草坪上,被事先安排好的安保人员妥善接回家时,傅家全部仆人便达成了共识:傅少对新夫人都宠到天上去了。 傅云深搂着沈依依的纤腰,对收伞的工作人员吩咐道:“把心语星空妥善收好,以后自有用处!” “心语星空?”沈依依不解地扫了眼正被折叠起来的降落伞,存了一个疑问。 傅云深旁若无人地撩起她的鬓发,露出粉白的小耳蜗,宠溺地用食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头,“以后有空的话,我们可以经常跳跳伞、飞飞热气球。” 刚落地脑袋呈浆糊状的沈依依愣怔了数秒,才回过神来,“还要飞呀?我,我头晕……”胃部涌起一阵呕吐的冲动,拽住傅云深的衣角半天没直起腰来。 傅云深眉梢微挑,露出几分和煦的笑,伸手轻轻地替她顺背,“有我在,还晕吗?” “拜托,傅云深,这次我们是逃命好不好?我以后不会每年都要这样逃一次吧?”沈依依抬起一张苍白的小脸,生无可恋地问道。 傅云深摸了摸俊挺的鼻梁,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刚才虽然有点狼狈,不过,以后我一定找个安全的地方,咱们安安静静地玩点刺激的!” 跳降落伞原来叫做安静的刺激! 傅云深再一次刷新了沈依依的认知下限。 “云深,你们……”一个娇若黄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委屈,突然横叉进来。 沈依依循声望去,便见一身鹅黄色连衣裙的林清妍满眸幽怨地向二人走来,这个大嫂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清妍,你怎么在这?”傅云深搂住沈依依腰肢的手蓦地松开了,不知是心虚还是不好意思。 半小时前还指着天空发誓,今生今世就爱沈依依一个人呢! 刚落地见了初恋,就忘记了对老婆的誓言? 林清妍把他的微动作看在眼底,继续扮惨,唇角却略过微不可察的得意之色,“我肚子不太舒服,爸妈出差去了,我一个人在家好怕……” 不得不说,林清妍简直是白莲花界的鼻祖,当着情敌老婆的面扮惨装可怜,连脸都不红一下。 又来这招!沈依依对天空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依依,我实在害怕,在h市又没有别的朋友……只能找云深,看在我是他大嫂的份上,你不会介意吧?”林清妍可怜兮兮地摇晃着她的手臂,好像她不答应就要伤心死似的。 她还知道自己是傅云深的大嫂啊!沈依依以为她忘记了呢! “那个,大嫂,我也是女人,云深不太方便,我送你去医院吧?”沈依依耐着性子说。 林清妍飞快地刮了她一眼,唇勾笑意却没到眼睛里,“依依,刚才你不是还说头晕吗?不然,你在家休息,云深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傅家这么多佣人、专职司机,有男有女,林清妍非要从傅家跑到帝苑来,让傅云深送她去。下人见状都纷纷露出赧然之色。 这个大少奶奶是不是守寡太久了,见到小叔子都要往上扑? “谁说我头晕了?”沈依依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狐疑地看了一眼傅云深,开场白都被两个女人演完了,他做丈夫的不该出来说几句? 见沈依依终于有点把他放心上了,傅云深心里美滋滋的,搂过沈依依的小腰肢,“我留下来照顾你,哪儿也不去。” “真的?”沈依依不太相信他。 面对林清妍这样纯白的伪白莲,一副落难公主的模样向他求救,一般男人都会保护欲爆棚,二话不说答应小白花要求的。 “真的!”傅云深亲昵地摸了摸她粉白的小脸颊,“走,我这就送你回家。”说完绕过林清妍走进门去。 沈依依抬眸所见,是傅云深精致绝伦的侧颜,线条坚毅却浮现着前所未有的柔光,他正低头眉眼含笑地看着她。 笑得这么甜,不会有什么不良企图吧? 傅云深把她送上楼,情意绵绵地请来佣人刘妈,“少夫人受惊了,炖些补品给少夫人补身体。” 刘妈望向沈依依的视线有些暧昧,受惊了,要补身体,莫非少夫人怀上了?刘妈一脸惊喜地应承不迭,“好嘞!我这就去炖一个红枣乌鸡汤,做一碗木瓜雪蛤,给少夫人补身体!” 在楼梯口遇上了跟上来的林清妍,刘妈讪讪地打声招呼,就被林清妍唤住,“刘妈,你这么急着去做什么?” 刘妈想起上次林清妍陷害沈依依的事,便扯了个谎说:“少爷少夫人刚回来,让我烧点吃点填填肚子。对了,大少奶奶,您吃过了吗?” 林清妍是借着闹肚子的理由来帝苑的,本意是要哄傅云深带她去看病,真要说没吃,就被刘妈抢白说:“现在过了饭点,大少奶奶身体不适,恐怕吃不下了,我就不做您的那份了啊。” 说完便噔噔下楼。 “你!”林清妍瞪着她的背影,气不打一出来,这人只要一凶,装出来的弱鸡模样就露馅了。 林清妍期期艾艾地上楼,在傅云深卧房外徘徊,听着里面夫妻二人私语呢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扶着墙装出一阵眩晕,“哎哟……我的肚子!”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做出来的病 第二百二十五章 做出来的病 傅云深正用药油给沈依依轻揉太阳穴,舒缓落地的俯冲力,听到门外的声音手势一顿,蓦地蹙眉。 沈依依以为他要像以前那样,扔下她去找林清妍,忙抓住他的手腕,拿出正宫的霸气:“你不许去!” “别闹。”傅云深继续替她揉着,“这样好不好?力道轻了还是重了?” 沈依依哪还有享受按摩的心情,正视着傅云深的眼睛,“你不去看看林清妍吗?” 眼前的人儿明眸皓齿,一双硕亮的杏眼水汪汪地,关切中带点醋意,凝视着他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风把她的头发吹得有点凌乱,他把一缕秀发别到粉白的小耳垂后,“小傻瓜,当然要去看的。” “神马?家里那么多佣人、司机,非要你陪她去医院吗?”沈依依一双大眼睛酝酿着委屈和幽怨。 傅云深噗嗤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宠溺地刮了一下沈依依的鼻梁,“小傻瓜,大嫂生病找上门,我们不该去看一看?” 沈依依挑眉,貌似没有拒绝的理由,可是心里怎么这么别扭?! “好了,别可是了。我们一起去。”傅云深牵着沈依依的小手,向门外走去。 “好吧,算你还有良心。”沈依依最怕的就是傅云深见到初恋扮柔弱就骨头都酥了,就挨着他去了。 走廊上人人可见的转角弯道上,林清妍躺在地上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撑着地面,见二人手牵手出来,眼神陡然凌厉了许多,眼泪说来就来,“云深,我肚子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 两只眼睛在沈依依身上飘忽了一下,飘到傅云深身上便换成了楚楚可怜、有气无力的模样。 沈依依死死拽住傅云深的手腕,用眼神警告他,你敢失控就罚跪搓衣板! “大嫂,你肚子痛是吗?张叔,让小张过来!”傅云深命令张叔道。 张叔连忙去打电话,把小张唤来,又叫了数十个身强体壮的佣人,“快,地上凉,把大少奶奶扶起来。” 事情没按照林清妍预想的方向发展,林清妍委屈巴巴地向傅云深求助,“云深,我不想让外人碰我……” 沈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她的意思是佣人是外人,而他傅云深不是外人,是能碰她的咯? 傅云深不置可否,也没有半点顺从她的意思,“依依,你去扶大嫂起来。” 这还差不多! 沈依依麻溜地抓着林清妍的臂膀,“来,大嫂,我扶你总可以了吧。”众目睽睽之下,就不信林清妍敢做小动作陷害她! 佣人堆里不知谁噗嗤笑出了声。 “不,不用了,我自己走。”林清妍见傅云深变了态度,便自己踉踉跄跄地爬起身,“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云深,你好狠的心。难道你忘记了,我的孩子正是被沈依依弄没的。” 说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几个佣人伸手要去扶她,却不料被她用眼刀推开,“别碰我!”便向楼梯走去。 沈依依偷眼去观察傅云深的面色,只见他唇角紧抿、眼角下垂,流露出几分怒意。 只听见楼梯口哗啦一声,林清妍摔倒在地,赫然是晕了过去,她的鹅黄色裙摆上沾染了殷红的血印! “少爷,大少奶奶晕过去了!”一个小佣人急吼吼地冲傅云深喊道,却被刘妈一语喝住,“请你来干什么吃的?少奶奶昏倒了你不会扶起来吗?喊什么少爷!少爷是爷们,怎么能近嫂子的身?!” 小红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讪讪地站在原地,“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给我叫几个女佣来!”刘妈做主了! 沈依依见状忙过来搭把手,“快,叫救护车!”便忙前忙后地照顾林清妍。 傅云深乐得清闲,也不用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左右为难,主要还因为他对林清妍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医院,沈依依为林清妍奔走,一会儿办住院手续,一会儿拿化验单,忙得筋疲力尽,傅云深多次想帮忙,都被刘妈叫住了,“少爷,现在少夫人为傅家做事,您就不用跟着了。” “可是,我怕清妍欺负她。”傅云深眉心微微一皱。 刘妈愣怔了三秒噗嗤一笑,高兴地说:“少爷,您开窍啦?” “嗯哼?”傅云深替沈依依提包,乐得在走廊偷懒,“我以前做很差吗?” “你呀,是刘妈看着长大的,以前您对大少奶奶比谁都要好,可是,自从少夫人来了之后,您已经学会避嫌啦!好兆头!”刘妈打心眼里喜欢沈依依,背地里多次夸她是个天真善良的,也忠心地希望她有个和和美美的家庭。 傅云深垂眸思忖片刻,不好意思地挑了挑眉。 “对了,少爷,您说少夫人受惊了,要吃点补品,是不是……有啦?”刘妈挑破了那层窗纸。 “有了?”吃了一次软饭的傅云深妥善地连敏锐的思维也关起来了,坐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 “哎呀,少夫人是不是有孩子了?”刘妈一脸期待地问,“傅家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老爷夫人这些年来一直希望林小姐能生个一儿半女的,可是大少爷他……” 刘妈突然闭口不谈了,傅云帆是整个傅家心中的痛。 傅云深和沈依依在一起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保护措施,因为他根本没想到那里去,而以前和别的女人,他从来不会这样莽撞的。 一想到沈依依近期变差的胃口、经常呕吐的样子,傅云深脑门儿一片灵光,“你是说……” 刘妈见少爷本人还蒙在鼓里,便一言点醒他,“我看,您还是陪少夫人去做个b超,要是怀上了,可不能这样忙前忙后了。” 傅云深心里莫名地充满了期待感,沈依依有了?他的骨肉?连忙走进病房拽着她去做检查。 “哎哟,你干嘛呀?今天你倒是不忙了,我在医院忙了多久,你就盯了多久!说,是不是怕我欺负你的初恋情人?!”沈依依满脸幽怨地质问道。 傅云深眼里哪还有什么初恋情人,“快,陪我去做个检查!” “什么检查?我又没病,检查什么呀?” “你的病是做出来的!快走!” “哎呀,傅云深,你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把裤子褪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把裤子褪了 在b超室门口双脚着地的沈依依,被病友们围观了,脸红得像个苹果,嗔怪道:“来b超室干嘛?” “家庭医生有事请假了,不过,有个检查不得不做!”傅云深抬手摸了摸她柔长的发,便要挂号给她做检查。 “什么检查呀?b超,哥哥,这里可是b超!”沈依依抬手指了指长凳上腹部隆起的一众孕妇! 这时,傅云深拿出一瓶矿泉水,“我不管!喝了它!” “我不喝!”决不能中你计! “你喝,还是不喝?”傅云深突然一手撑墙,把她堵在促狭的人墙之间。 沈依依弯腰企图从他的腋下逃走,岂料她弯一寸,他挪一寸,她向左,他也向左,三番五次之后,坐公交车需要让座的群体们已经发出吃吃的笑声。 沈依依老脸一红,接过水,“喝,我喝!” 在傅云深得逞的目光中,沈依依怀疑他又搞什么阴谋,“那个,我去看看大嫂!” “不用!有人照顾她!你照顾自己就行了!”傅云深拉住她半截小臂,一脸踌躇满志觑着她,看得她心里一甜。 “老公,怎么你不去呀?”沈依依突然歪着小脑袋,用忽闪忽闪的卡姿兰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我?我有自己老婆要照顾!”听出了小丫头话里有话,傅云深很自觉地捡起台阶自己下,“再说了,我们之间的事重要多了。” “能不能告诉我什么事儿啊?”沈依依怀疑他有什么不良企图?莫非是要查她怀孕了没? 怀孕?! 这两个字像原子弹在沈依依脑海里炸出了一片蘑菇云!他们在一起从来没做过安保措施,按照彼此年富力强、正处于繁衍最佳时期的年龄…… 沈依依越想越怕,仰头咕噜咕噜把一瓶矿泉水灌下去。 “064号,沈依依!”传唤铃响,傅云深把她护送进b超室。 女护士见到傅云深的那一刻,花痴基因爆发,双眸冒出鲜亮鲜亮的小桃心,一脸花痴地仰视他,心里感叹这么帅的男人怎么可以有老婆了呢? 还情意绵绵地护送老婆进b超室,连忙指着“男士免入”的牌子,傅云深居然对她笑,小护士只觉通体舒畅,满身的粉泡泡都要飘起来了,“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那个,b超医生性别是什么?”傅云深摸了摸鼻梁,要不是家庭医生不请假,他又急着知道真相,怎么会带沈依依来这种地方让陌生人碰她?! 正在这时,b超室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男音,“躺上去!把裤子褪到小腹以下!再往下一点!” 傅云深忍无可忍,当即掀开小护士的手掌,高大的身影横亘在医生面前,气势迫人,“你干什么?” “喂你谁啊?这是b超室,男士免入!”b超员居然不怕他,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 傅云深拉起沈依依往外走,“咱们不做了!”他的女人只有他一个人能看! 大概男性对男性都存在一种妒醋心理,尤其是在沈依依这样漂亮的女人面前,谁也不甘示弱,“你知不知道现在医院的资源多紧张?拿了号又不做,浪费国家资源!” 傅云深唇勾冷笑,俯瞰男b超员的视线森冷森冷,“我的国,我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他的国!沈依依唏嘘不已,傅云深作为h国终极腹黑大boss,说是他的国,一点都不过分! 小护士也认出了傅云深,一脸崇拜地递过来一支笔,“傅先生能给我签个名么?” 傅先生?男b超员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属于男性的那点气焰早就烟消云散,陪着笑讪讪地说,“我安排别人来。” 得罪了傅云深,他想什么好果子吃没有?还不趁机脚底抹油,开溜大吉! “不用了,我自己来!”傅云深往b超仪器前面一坐,吩咐医生护士,“你们,出去!” “啊?你确定能行?”沈依依扫了眼琳琅满目的仪器和按钮,再看看一身霸总人设的傅云深,术业有专攻,就算你不会,也不用逞强嘛。 傅云深二话不说,把门关上,“躺上去,把裤子褪到小腹以下!” “学得还挺快!”摊上醋坛子老公,沈依依只能无奈地躺上去照做,一脸担忧地看向傅云深手部动作。 眼前的小兔兔一脸生无可恋,平坦的小腹上,性感的小腹上沾着一粒米色珍珠,看起来妖娆美丽,傅云深忍不住俯下身亲了亲她娇嫩的肌肤。 两片温柔的唇在小腹上亲吻了片刻,向小腹上方轻轻移去,两只大手在她身上不断游走,猝不及防地便握住了两团娇柔。 沈依依周身一阵战栗,白的手指在黑发间游移,嘴里发出错愕的低吟,“不要!云深!不要!” 作为一个节操尚存的女子,沈依依怎么能在b超室里炮火连天呢? 可是这张战役,掌握主动权的从来不是她,傅云深把裤子褪下去,以破竹之势侵入了她,娇柔的紧致宛若最上乘的绸缎,包裹着傅云深,他最喜欢沈依依的身子,无论何时何地都为他滋润着。 可他又最怕别人分享哪怕一点点她的妩媚。 “云深,不要!”沈依依可怜兮兮的视线在四下打量着,虽然b超室没有别人,也没有摄像头,可一想到门外还有那么多孕妇排着队,而她却被傅云深这样…… 沈依依就羞赧得几乎欲死。 “别怕。投入一点。”傅云深把一根手指送进她的口腔,感受到来自上下两处的温润,傅云深几乎疯狂得要飞了。 可一想到她肚子里可能还有一个小生命,傅云深的动作就前所未有的轻柔。 沈依依咬着唇慨然承受,心里始终毛毛的,仿佛有一双眼睛在背后冷冷地看着她。 “云深,不要了。嗯……”沈依依越是紧张,身体的细胞便越发敏锐,每个毛孔都在舒然张开,承受着来自傅云深的雨露。 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身体上达到了完美的契合。 傅云深腹下一阵剧烈的动作,把全部精华都交给了沈依依,这才餍足地穿好西装,在她的脸颊上留下轻轻的一吻。 可他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是检查身体,沈依依,需要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第二百二十七章 抢鸡汤抢男人 第二百二十七章 抢鸡汤抢男人 “别怕。护士知道我的身份,早就把其他人带去另一个b超室了,这个房间,只有我们。” 沈依依娇羞咬唇,正要和衣,就被傅云深按住,“没事,我要检查检查。” 连衣服都不穿,就做b超?沈依依赧然一笑,合上外衣,只露出小腹下一块,任凭傅云深抹上耦合剂、拿起b超射线,在她身上有模有样地游走。 屏幕上的b超图像随着射线的移动而发生变化,傅云深紧盯着屏幕,比紧盯着几千亿的股票走势还要专注,当看到银幕上的图片,傅云深性感的薄唇勾起了完美的曲线。 “你笑什么?看到什么了?让我看看嘛。”沈依依坐直身子,看向屏幕,可傅云深早已把射线移开,收了线,用纸巾把她的小腹擦干净。 “好了,做完了。”傅云深笑笑说。 “什么?做完了?报告单呢?”沈依依见他笑得诡异,不知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傅云深反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全在这里。” “……”沈依依一脸懵逼,她不怀疑傅云深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可没有报告单,沈依依连自己为什么被查都不知道,着实有点不甘心。 “好了!咱们回家!”傅云深唇角嗪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挽着沈依依走出了b超室。 沈依依弄得一头雾水,恍惚回过神来,“你不会是兽浴发作,特意把我拉进b超室的吧?” 傅云深斜睨了她一眼,勾唇一笑,“你这么想也可以。”姿势霸道地把她夹在腋下,在医院的走廊里招摇过市。 沈傅二人一走,岳寻和林北就从b超室的布帘里走了出来,那脸色黑得快成炭了,尤其是岳寻一出场就掀翻了一个瓶子,“傅云深,欺人太甚!” 刚才要不是林北拉着他,岳寻只怕要冲出来杀人了。 他的心上人,他最喜欢的沈依依,居然当着他的面,被傅云深睡了! “好了,三少爷!人家小夫妻俩个发生那种事很正常!据我看,傅云深这次带沈依依做b超,是检查沈依依是否怀孕!” 林北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替他哭了一嗓子,我可怜的三少爷! 岳寻摘掉肩膀的那只手,心里一阵酸涩难忍,走到b超仪器后,寻找有关沈依依健康状况的蛛丝马迹。 可傅云深是个老手,不但b超耍得溜,就连图片影像都删得干干净净。 “好了,少爷,人家有备而来,我们另想办法。”林北同情地扶了扶失魂落魄的岳寻。 “你先走。”岳寻不动声色,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眼底闪过的狠厉和愤怒,林北犹豫了一下,“走啊!我让你走!” 林北只能留他在伤心的地方。 他一离开,岳寻就疯了似的在电脑上寻找沈依依的影像资料,最后在一个来不及粉碎的备份文件里,找到了沈依依的b超信息。 他颤抖着双手把单据打了出来,一个报复的计划正在心中形成。 当他看着沈依依在傅云深的保护下,走向幽深的走廊,那一刻,他感到昨天的岳寻已经死了。 他彻底失去了沈依依。 他很生气,沈依依已经爱上了傅云深,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下次,他一定要把当面问一问沈依依,把他玩弄在掌心,良心会不会痛! 另一端,傅云深牵着沈依依走在走廊里,脚步突地一顿,余光处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一抹深邃的笑从唇角一闪而逝。 偏巧沈依依也脚步一顿,目光慌张地看向走廊前方,用手肘捅了捅傅云深:“麻烦来了。” 循着她的视线,傅云深看到林清妍站在走廊前方,身穿宽大的白衬衣,赫然是男士的,显得她的病容越发娇柔,她正目光幽怨地冷视着二人的方向。 沈依依本以为他会做贼似的松开她的手,然后本能地站到林清妍身边去,因为现在的林清妍小脸苍白如纸、身板娇笑柔弱,配上伤心欲绝的小表情,她一个女人也想过去好好开导开导她。 “云深,刚才你去哪了?我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你离开了我,再也不回来了……”林清妍一步步向傅云深走来,揽住他的臂膀摇晃着。 “大嫂,你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叫医生……”沈依依搀扶林清妍,或许她真的不太舒服。 可林清妍冷不丁地掀开了她的手,眸中闪过一抹厉色,“大嫂?我算他哪门子的大嫂?” “你说什么?”沈依依早就知道她对傅云深贼心不死,可经过这么久的拉锯战,沈依依以为林清妍放弃了。 可是…… 她本能地看向傅云深,俊逸的眉心微挑,瞳孔放大,竟是动容了。 “依依,你先回去。我和清妍有话要说。”傅云深的眸子像长在了林清妍身上,看都不看沈依依一眼,便下了命令。 林清妍得逞地勾起一丝冷笑,伸手便去握住傅云深的手心,向沈依依示威。 他们有话要说,沈依依突然很害怕,傅云深会不会被林清妍抢走? 正在这时,刘妈提着食盒来医院,见三人站在一起气氛尴尬,便觉察出了端倪,“少夫人,我给您炖了红枣鸡汤,咱们先去喝一盅再来。”说完,拉着沈依依就走。 沈依依哪有心思喝鸡汤,只是不想看林清妍卖俏撒娇,便顺从地跟上去。 “等等。”林清妍娇弱的声音唤住了二人,她居然从刘妈手里抢过食盒的另一边,“刘妈,云深让你给我炖制的鸡汤,我正想着这个味儿。” “大少奶奶,这……”两个少奶奶只有一盅鸡汤,林清妍摆明了要抢沈依依的,刘妈用目光向傅云深求救,“少爷……” “依依,回头我给你炖一个。”傅云深冲沈依依笑笑。 沈依依唇角一阵抽搐,在脑海里把傅云深凌迟、虐打了一千一万遍,带着一肚子腹诽离开了,“走,刘妈,让有些人在这里做见不得人的事!” 刘妈也气不过林清妍的娇媚样,居然敢打少夫人的脸,偏偏少爷护着,她不能拿林清妍怎么样,真是气得肺都炸了。 第二百二十八章 假扮的医生 第二百二十八章 假扮的医生 “少爷,我和少夫人在病房等您,没什么事的话,就早点过来吧!”刘妈刮了林清妍一眼,拉着沈依依离开。 二人没走几步,就听到林清妍向傅云深诉苦:“云深,你看,自从依依进了门,连下人都对我说话恶声恶气的……” 刘妈脚步一顿,嚯地回头要找林清妍掰扯掰扯,恰巧林清妍也用目光向二人示威,沈依依见傅云深没什么表示,只能强忍住委屈拉着刘妈离开了。 进了病房,沈依依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站在镜子前不停翻着手机,焦躁得看什么都不顺眼。 刘妈拍门的声音传来:“少夫人,您别介意,少爷现在对您加倍上心,吩咐我炖的鸡汤我明儿再给您炖一个……” 为了不让刘妈担心,沈依依故意打开水龙头,用水声冲散尴尬。 “刘妈,我没介意啦。你不用担心我。”沈依依冲刘妈挤出一丝笑,“谢谢你为我打抱不平。以后,千万别为了我在少爷面前闹不愉快,对你不好。” 刘妈满眸慈爱地看着沈依依,这个孩子不但人长得好,还这么懂事会体恤人,一下子就住进了她心里,“孩子,你在h市没有亲人,要是下人再不护着点,恐怕……” 沈依依豪迈地拍了拍胸口,笑得一脸人畜无害,可只有刘妈知道,她的每个笑容都装满了苦涩,“我很厉害的,才不会被欺负。况且大嫂病恹恹的,我们理应照顾她点才是。” 见她大度的样子,刘妈只能频频摇头,“哎,曾经出了那么多事,你都不计较?” “计较?我计较得过来么?”沈依依心里涩涩的,见病床边的茶几上有一盘水果,便拿起水果刀削苹果,不知是刀太钝还是她心有旁骛,切着切着竟把食指切坡了,冒出殷红的血水。 刘妈一看不得了,“少夫人,我去请医生。”说着便要出门去请傅云深。 “刘妈别去!”沈依依叫住刘妈,从钱包里拿出一个创口贴,随便贴在伤口上算是完事。 “哎哟喂,我的少夫人,您这画画的手弄破了,我让医生过来!”刘妈丢过去一个嗔怪的眼神,“你不想惊动少爷,我叫医生来便是了。” 一个戴口罩、戴眼镜的白大褂医生进门,给沈依依上好了药、包扎好,便吩咐刘妈去药房取药,房中只剩下沈依依和白大褂,他突然关上大门。 “你,你干什么?”受惊过度的沈依依现在是惊弓之鸟,见状忙抓起水果刀对着那人,“你别过来!” 医生扯开口罩,露出一张俊朗清逸的容颜,“依依,别怕,是我。” “岳寻?怎么是你?你怎么离开医院了?”沈依依忙放下道具,好奇他怎么能把伤口贴得那么妥帖。 岳寻拉着她便往窗户逃去,“依依,我只有几分钟时间,现在跟我走!离开傅云深那个恶魔。” 沈依依魔怔了数秒,生硬地抽回手,躲开他灼热而迷茫的目光,“为什么要走?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化妆成这个样子?” “问题有点多!先离开再说!”岳寻二话不说,便拉着沈依依跳窗。 作为恐高症晚期患者的沈依依,一天内连跳两次楼,实在难以忍受,她扣住门板、扣住墙壁扣住窗沿,拒绝一切形式的坑蒙拐骗,“我不走!你别为难我行吗?” 岳寻突然把她摁在墙上,两手撑住她身后的墙面,把她禁锢在身体和墙壁之间,“为什么背叛我?” “背,背叛?”在岳寻凌厉的气势下,沈依依声音微弱地问。 “为什么和傅云深什么都可以做?和我就不行?”脑海中萦绕着沈傅二人交缠的画面,刺激着岳寻浓郁的嫉妒心。 在他桎梏下的沈依依,面色绯红、目光惊恐,蝶翼般的睫毛颤抖着,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黄莺,两手撑在岳寻结实的胸膛上,“别这样……” 岳寻蓦地抱住了她的双臂,把唇埋在她粉白的天鹅颈间吸允。 他好恨,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沈依依从身到心都变成了傅云深的人?当傅云深那样对她的时候,她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别这样!岳寻,我会恨你的!”沈依依激烈推拒着,却怎么也推不开岳寻的身体,钢铁般冷硬的手掌摁在她脑后,灼热的唇追索她的唇,却轻盈地吻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别怕,傅云深能做的,我也能做。”岳寻低磁入骨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 可沈依依明白,他不是傅云深,她无法越过心中的那道坎,傅云深有时候虐她入骨,有时候宠她上天,傅云深三个字早已扎根在她的血液里、骨髓里,就算岳寻再好,终究无法替代傅云深。 “岳寻,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喊人了!”男女力量的悬殊让沈依依推拒不了他的侵略,只能从洗浴台上摸到一个什么东西,往岳寻头顶砸去。 头部遭到重击的岳寻后退了一步,身体撞在门把手上,腰部传来一阵剧痛,松开了沈依依。 一缕粘稠的灼热从额角流下来,岳寻用手一摸,竟摸到一手的血迹。 对上沈依依那双害怕而愤怒的眸子,岳寻彻底明白了,沈依依不爱他。 “沈依依,为什么?”岳寻深邃的眸略过浓深的痛苦,“我这么爱你,为什么和傅云深能做,和我就不行?” 他不服!他不甘心! “岳寻,麻烦你清醒一点。”沈依依拢好被扒开的扣子,把脖颈的一块青紫掩去,“虽然我对你有好感,可是,那只是朋友之间的好感,我们,是不可能的。” “不可能?”岳寻的瞳孔布满了迷茫,这个深藏在心底的女人,用一语就盖过了他们之间的情谊,他慌乱地抓住了她的肩膀,“那一夜,我们去游乐场吃小龙虾,在天台喝啤酒……如果,那时候我亲了你,你会不会答应我?” 那一夜的沈依依面若桃花、笑靥如醉,他至今还记得她肩膀的柔弱和手臂的纤瘦,把她抵在门后索取她红唇的那一瞬。 她对他是有意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告别旧爱 第二百二十九章 告别旧爱 她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清澈的爱,这和她看傅云深爱恨交织的目光是不一样的。 “阿寻,对不起。”当看到他额上的血液,沈依依丢掉了杯子,瓷杯落地,碎片落了一地,宛若他的真心。 碎了,再也合不拢了。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岳寻吞咽下口中的苦涩,望向别处的视线尽是苦涩。 他突然扼住了她的双臂,把她摁在墙面上,不带一丝丝的怜惜,像要把她的身体揉碎了拆吃入腹,他低吼道:“我要听,你说你爱我!说啊!” 那一刻的岳寻和曾经温润如玉、阳光明媚的他判若两人,原来他的温润也有选择,他可以对任何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却唯独对不爱他的沈依依温柔,他求而不得,而她却私自用傅云深把心脏填满。 他恨她。 他又不能控制自己去想念她。 “对不起。”沈依依控制不住泪水的横流,也许她的回答很残酷,可只要残酷了这一次,往后的日日夜夜,她再也不用为无法拒绝岳寻而痛苦。 他也可以翻过这一页,去寻找真正属于他的幸福。 清俊的额角显出暴起的青筋,侧颜可见牙床的磨合,双唇无力地微抿着,面对沈依依的拒绝,岳寻脑海里一片乱麻。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去,可在开门的一瞬,被一道尖锐的唏嘘声喝止:“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清妍目光极快地扫了眼病房,当看到只有沈依依一个人的时候,林清妍在心底欢庆,表面却装作痛心疾首:“沈依依,岳寻,你们两个在我病房里干什么?” “让开!”岳寻冷冷抬眸,便见傅云深一脸墨黑站在林清妍身后,望向彼此的视线交织成一片电闪雷鸣。 当看到傅云深的那一瞬,沈依依吓得脚步一乱,跌到在地,破碎的瓷器割裂了她的皮肤,沁出细密的血水来。 他的血和她的血,交织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的。 岳寻忙蹲身把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沿上,看到她膝盖上染红的牛仔裤,伸手便给她轻轻挽起,“你受伤了。” 傅云深掰开林清妍,快速横叉在二人之间,拎起了岳寻的领子,“你怎么在这?” 岳寻一想到傅云深对沈依依的占有,胸腔就充斥着愤怒,猛地甩开他,“放手!你和你大嫂之间的旧账,怎么算?!”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傅云深一拳挥过去,使出了十足十的力道。 岳寻虽受了伤,可跆拳道黑段不是白练的,一脚踹在了傅云深的小腹上,二人同时后退数步。 他们一个是a国皇室最得倚重的皇子,一个是h国实打实的终极boss,为了沈依依举起了战旗。 “涉及依依,我就要管!”岳寻像一只愤怒的雄狮低吼道,“我已经把依依让给了你,你为什么不能全心全意对她!” 傅云深和林清妍的事,他作为旁观者看得一清二楚,他本以为沈依依能够迷途知返,看到傅云深纨绔子弟的本质,可不知傅云深对她使了什么迷魂记。 “岳寻,真有你的!你对沈依依贼心不死,把情侣酒店那套照片闹得满世界都是,现在还有脸来h国围堵沈依依,说,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不会是你俩太久没见,机渴难耐就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吧?” 见两个男人为沈依依大打出手,林清妍心里嫉妒得快吐血了,傅云深,这就是你要拒绝我的理由? 沈依依有什么好,她背着你偷人! 真是天助我也,林清妍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时机,给沈依依和岳寻泼尽脏水,把傅云深重新拿捏在手里! 林清妍恶毒的中伤伤害了沈依依,却也把傅云深的面子扔到了地上,“你闭嘴!给我出去!”傅云深把林清妍大力推出门去,见走廊有几个病友看过来,便砰关上了门。 傅云深阴鸷的视线落在沈依依身上,周身寒气逼人,却按捺住内心的狂躁,蹲下身扯掉了沈依依半截牛仔裤,露出残留着碎片的伤口,“你受伤了。”傅云深二话不说,徒手拔掉了那根瓷片。 沈依依痛得叫声,血水飙了出来。 傅云深拿起一块纱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不行!伤口没有经过消毒,你是要依依患上破伤风吗?”岳寻二话不说,便按下了呼救铃。 “你怎么还不走?”傅云深嚯地站直了俊挺的身材,眼里寒光迸溅。 “我不走!你有什么冲着我来,为什么为难依依?”岳寻与他对峙。 “给你三分钟,再不走的话,休怪我无情!”傅云深低吼道,拿出手机就要拨通电话。 沈依依不知他会怎么对岳寻,忙抓住了他的手臂,“云深,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傅云深明知她在说谎,却没有揭穿她,而是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我相信你。” 对上他笃定的视线,沈依依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眼圈便红了。 “你还不走?!”傅云深斜睨了岳寻一眼。 “快走,走啊!”沈依依情绪激动地冲他吼道,长痛不如短痛,沈依依对他的背影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和钟楚楚团聚,别再为她冒险了。 不值得,因为她已经脏了。 捕捉到沈依依眼眸深处的痛苦,岳寻才有勇气离开她。 “傅云深,如果你敢为难她,我一定把依依抢回来!”玄关处,岳寻回头道。 “太迟了,你不会有机会了。”傅云深沉声道。 林清妍见岳寻安然无恙地出了门,错愕地冷笑道:“岳寻,你真是好本事,都对沈依依做出这种事了,还能安然无恙地出来。” “林清妍,过去是我低估了你,现在,你敢动依依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你做的恶事告诉傅云深。”岳寻的话听不出半点玩笑的意味。 林清妍脸色骤变,“我做了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 “走着瞧!”岳寻快速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上。 在他离开医院不到十分钟,就遇到了一群人马的追杀,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对岳寻招招致命,若不是岳寻自身素质过硬,恐怕早就成了刀下的亡魂。 第二百三十章 傅云帆的前身 第二百三十章 傅云帆的前身 林清妍进门后,见傅云深对沈依依无微不至的照顾,嫉妒得眼睛都绿了。 可她依然不动声色地对沈依依嘘寒问暖,还主动把医生送出门,对他们说辛苦了。 “不用送了,林小姐,没想到您对弟媳这么疼爱,真是难得一见的好嫂子。”一个女医生见缝插针地夸赞林清妍懂事。 林清妍笑得如和煦的春风,偷眼瞄了一眼傅云深,他眉心微皱、面部线条紧绷,一看就是余怒未消。 “依依,快跟云深认个错,以后和岳寻断了,对谁都好。”林清妍假装关切地挨着沈依依坐下,拿出过来人的样子说。 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让沈依依从心底里作呕,但和林清妍过了几招,她也知道控制脾气是多么重要,“大嫂,我俩清清白白,为什么要断啊?” 林清妍做出一脸错愕状,“什么都没有?依依,云深前脚刚出了房间,岳寻后脚就进了房间,还把刘妈打发走了,你们在房间里干什么?再说了,岳寻额上的伤哪儿来的?” “他,他受伤了,正好来医院看病,怎么了?这也不行吗?”沈依依瞥了眼傅云深,他始终冷冷淡淡的,未插一言。 “看病?依依,岳寻是对你做了不该做的事?你俩不小心撞翻了什么,磕伤的吧?”林清妍就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脑补了一出病房带颜色的大戏。 “没有的事!你怎么血口喷人?”沈依依嚯地站直了身子,俯瞰林清妍的视线森冷如刀。 饶是胆子包天的林清妍心里也咯噔一跳,半响才回到傅云深身边,“云深,你看看她!我这不是在教育她安守本分吗?她至于对我这么凶吗?” 林清妍委屈欲泣的样子,真是一朵好大的白莲花,沈依依轻轻冷笑,“大嫂,请你离我的男人远一点!” 傅云深轻轻掰开她的手,声线平静地对林清妍说:“大嫂,你先回去吧。别再说依依的坏话了,还有,今天的事传出去半个字,我饶不了你。” “你威胁我?云深,你为了贱人威胁我?”林清妍小脸一沉,五官扭成一抹狠色,目光像要把沈依依生吞活剥了。 “你说是就是吧。”傅云深没空理会她的情绪,拉着沈依依的手走出门去。 正巧碰上拿药回来的刘妈,“哎哟,少夫人,让我好找。这是你让我去拿的有助于伤口愈合的药。” “伤口愈合?”傅云深脚步一顿,“给他拿的?” 沈依依心中一紧,傅云深还是怀疑她吗? “他?什么他?这是给少夫人拿的。”刘妈不明所以地问,视线落在沈依依受伤的小腿上,“哎呀,少夫人,您割伤了手,怎么小腿也受伤了?” “没事。一点小伤,不碍事。”沈依依挤出一丝令人放心的笑。 “伤成这样还不打紧?少夫人,快回去我给你上点药。”刘妈上来搀扶她。 傅云深狐疑的视线在一主一仆之间逡巡了片刻,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要岳寻从此不出现在沈依依的视线,他愿意放过他。 只是,他的兄弟就要遭罪了。 在帝苑的地下囚室里,一个男人被关在铁笼里,笼子周围放着四只可怕的毒物,两条眼镜蛇、两只藏獒,正对笼中鲜活的肉发出阵阵嘶鸣。 男人被怪兽的嘶鸣唤醒的一瞬,吓得大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寸寸后退。 两只藏獒向笼子靠近一步,血盆大口的嘴角挂着一丝唾沫,盯着笼子里的男人虎视眈眈。 “别过来!别过来!”岳心惊恐莫名地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头亚麻色的乱发像鸡窝一样,颧骨上挂着伤痕,加上惊恐的眼神,令他完全褪去了a国皇子的光环。 一声哨令在地下室里回荡,两条眼镜蛇突然抽起脖子,盘桓在铁栅栏上,向岳心喷出一团团黑气。 这是一声进攻的号角。 岳心慌乱了数秒,用手捂住口鼻,可还是吸入了一点毒物,五官扭曲了片刻晕了过去。 伴随着另外两声低沉些的号角,四只猛兽从笼子边上离开,回到一身黑色风衣的傅云深身边。 “做得好!”傅云深勾了勾手,在名唤美杜莎的藏獒头上顺顺毛,让风然把它们带去喂食,伴随着一阵扑鼻的腥味,几桶活肉出现在走廊尽头,猛兽们卷着一层薄雾离去,不一会儿便传来啃食、吞咽的声音。 傅云深命人打开笼子,坐在岳心身边,目光阴鸷地瞪着被吓晕过去的男人。 “啪”一盆冷水过去,岳心被淋了个透心凉,从昏迷中醒来,眼里像看到鬼一样瞪着傅云深。 “是你?!”岳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冲上去把傅云深打一顿。 他的报复欲很强。 可他失败了,还没起身,就被胸口的疼痛牵引了四肢,“你对我做了什么?” “眼镜蛇的毒雾,好闻吗?”傅云深冷冷投去一个戏谑的笑。 “你简直是魔鬼!”岳心吓得面色惨白,曾经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变态的人,可见识了傅云深对付人的手段后,他甘拜下风。 “彼此彼此。你杀害我大哥的时候,手段可残忍多了。”傅云深眸光尽是黑暗。 那一年的惨状,他一点都不敢忘记。 堂堂h国的皇室继承人,在放假后溜出军营的那一天,竟惨遭毒手,被人支解成了四分五裂,至今还有头骨没有找到。 当时,案件在侦查后,条条证据都指向a国的某位皇子,可最终却因为证据不足,不能定他的罪。 “你大哥?你大哥谁?”岳心还想装聋作哑。 “傅云帆。你忘了吗?七十四连的军官。”傅云深蓦地抓住了他的喉管,如鹰的手掌要把他撕成两半。 “军官?你开什么玩笑!我从来没动过什么军官!你不要听别人挑拨!”岳心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恐惧,他自问曾经杀过人、支解过人,为此甚至不惜隐瞒身份,把那些人做成了雕塑,至今还陈列在博物馆里。 凭借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塑,岳心得过不少国际大奖。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赶紧要个孩子 第二百三十一章 赶紧要个孩子 可谁能想到,被他做成-人偶的活人中,就有傅云深的大哥,大名鼎鼎的傅氏继承人傅云帆。 傅云深早就知道真相,可他没有对岳心动手,而是暗暗观察着这个人的成长,岳心,一个有着魔鬼血液的艺术家,在手沾鲜血的时候,就已经从天堂堕入了地狱。 “三个月前,你在艺术馆的雕像,是不是少了一尊?”傅云深一手扼住了他的下颚骨,力道之大几欲把骨骼捏碎。 岳心猝然后退,满眸骇然的苦涩,“什么?他就是你哥哥傅云帆?你开什么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吗?”傅云深满面阴森的样子居然被当成开玩笑,是他长得比较喜剧吗? 岳心向后躲去,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惊怕的表情,“胡说!我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我看他的尸体那么强壮,身体比例恰到好处,那张脸还算帅气,我就把他带回去,做成了雕塑!怎么,这也不行么?” 傅云深的身高猛地增高,挡住了光线,把他笼罩在阴影里,“明明是你把他害死的!” “尸体,我用了,我承认!我还凭借他,拿了不少大奖!”岳心没有血色的脸上闪过一阵飘忽的得意,“可是,我真没杀他!” 他见傅云深居高临下的怀疑眼神,深知他不会认可,便用膝盖挪移过去,拽住他笔直的裤管,“我真的没杀他。傅云深,你抓我,是因为我挖了你的墙角,还是因为我害了你哥?如果是前者,我认!但是,我绝没有杀你哥!” 傅云深强行掰开他的手,揉了揉发疼的脑仁儿,“在我的地盘动手脚,已经够你死一百回合了。” 岳心一阵激灵,都说傅云深高高在上、手段毒辣,从养的宠物就看得出来,当真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可他这不还没死吗?岳心仅存的一点侥幸心理,令他冷静下来,“傅云深,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交代你杀害我大哥的细节,二交代你策划临北矿难的细节。”不知何时,傅云深点燃了一支烟,在清冷的灯光下吞云吐雾的样子邪魅至极。 无论哪一个选择,岳心都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呵呵,我说什么你都不会放过我了吧!”岳心凄然苦笑,“干脆,给我一个痛快吧。” 一点灼热的烟灰掉在了他手背上,烫出了一个红红的泡,傅云深唇角叼着烟,冷冷地说:“看我心情。” “我说!我说!我一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听到有一线生机的岳心爬到他脚边,丧失了最后的尊严。 傅云深挥了挥手,审讯装置打开,岳心被放上了审讯台,一开始岳心还在玩弄文字游戏,夸夸其谈地讲述着自己辉煌而罪恶的一些往事。 可当傅云深吩咐把另外两只饥饿的藏獒带上来时,岳心放弃了挣扎,开始交代他的事。 帝苑的地下室是一片阴森的地狱,那么帝苑楼上便是温馨宁静,沈依依倚靠在床边,手中的杂志已经落了地,被佣人刘妈打断。 “少夫人,这是给您新炖的鸡汤。”刘妈把一盅香气扑鼻的鸡汤放在桌案上,见少夫人自从回家后,便一直一言不发,心里猜测她还在为林清妍的事生气。 沈依依连忙端正了杂志,书页上傅云深的侧颜美不胜收,那双锐眸仿佛要看穿她的内心,沈依依啪地合上,“知道了,刘妈。” “少夫人,少爷和林小姐的事你先别想太多,但有一件事你必须放在心上。”刘妈挨着沈依依站着,一脸关切地凝视着她。 沈依依抬眸对上她关切的视线,心中一暖,“什么事?你说。” 刘妈扫了眼鸡汤,“少夫人,现在你还年轻,不如趁机要个孩子。往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敢上来找你了。” 孩子?沈依依蓦地一愣,难怪今天傅云深又吩咐给她炖鸡汤,又带去做b超的,沈依依就觉察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头。 莫非,傅云深把主意都打到她肚子身上了? 只觉一道冷气从腹部上涌,沈依依嚯地站起来,“刘妈,是不是傅云深让你这么说的?” 刘妈当然打死不会承认,“当然不是啦,少夫人,我这是为你着想。你想啊,现在你和少爷都年富力强,要是有个孩子,以后傅家的家产、少爷的心,不都是归你所有?” 沈依依还真没想到这么远,脸上一下子红了,“可是,现在时局不好,而且我也不敢保证云深心里是爱我的,要是孩子生活在父母不恩爱的家庭,一定不会幸福的吧?” “时局不好也得生孩子不是?”刘妈不知从哪里听来的话,开启了苦口婆心的催生游说。 论孩子对稳定夫妻感情的若干作用! 论传宗接代对家族事业的重要性! 沈依依深深怀疑刘妈是哪一方派来的势力,“刘妈,这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你管谁让我说的,我们要做的是,怎么把林清妍那个小贱人彻底从少爷心坎上踢出局!怎么把傅家的一切、少爷的心死死地撰在手心!” 刘妈一脸精刮、声情并茂地怂恿沈依依多多生育,赫然是一副宫斗军师的模样。 沈依依一脸无奈地笑笑,“可时局不好,现在我还没孩子呢,a国的人已经盯上我了,要是有了孩子,必定跟着受苦的吧?” 刘妈勾唇一笑,“有孩子了,少爷必定收拾那些恶势力。信不信,咱们打个赌?” 傅云深是刘妈从小看着长大的,她说的话十分可信,可沈依依却迷茫了。 在刘妈的怂恿下,喝了一盅汤汁鲜香、滋味浓郁的红枣乌鸡汤,沈依依感觉腹中涌起了一阵温热的力量,向四肢百骸传递开去。 窗外传来一阵阵犬吠声,可帝苑并没有养狗,沈依依便问张叔犬吠声从何而来,张叔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就说是野狗的叫声。 沈依依将信将疑,可不一会儿犬吠声变成了哀嚎,数秒后便偃旗息鼓了。不一会儿,沈依依便见傅云深从车库出来,身上还带着些微鲜血的腥味。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她说受够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她说受够了 在看到沈依依的第一眼,傅云深眸间的狠色骤然消失,换上了一丝笑意,抬手想碰一碰沈依依的脸颊,在她脸颊前停留了三秒,便收了回去。 “依依,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傅云深疑惑地问。 帝苑的车库入口处在一片白桦树之间,高可入云的树枝在空中相接,四周是一片曲线延绵的草地,把入口掩映成了一个隐秘的所在。 沈依依不该出现在这里。 沈依依循着他袖中的龙涎香望去,竟看到一朵殷红的血液。 “云深,你怎么了?哪里流血了?”沈依依忙拉过他的双手,还好,骨节分明的手掌没有一点血迹,只是他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杀气。 傅云深忙挡开了她的手,眸间略过一丝恼怒,“别动!以后别忘这里来了!” 当她关心他的时候,他却呵斥了她。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刺进了她的心脏,讪讪地缩回手,他见状一把扯过她的手腕,把她拖回了帝苑。随即,他唤来了佣人。 佣人们见他满眸不悦,身上披挂着凌厉的杀气,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到车库去!”傅云深训示道,威慑力十足的眸光略过沈依依,“替我看好少夫人!让我第二次发现她去了车库,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车库成了众人的禁区,自然没人敢闯,可沈依依也被禁止入内,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车库里到底有什么? 不过谁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疑问,包括沈依依本人。 傅云深训示完,就径直去了卧室,片刻后,浴室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 沈依依战战兢兢地坐在床沿上,心里憋屈极了,外人都说她才是帝苑的女主人,可为什么还有她不能去的地方? 卧室的电话铃声突然大作,把沈依依从纠结中唤醒,她接起电话,林清妍见缝插针的挑衅声传来,“沈依依,被当众训斥的滋味好吗?” “大嫂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林清妍真够难缠的,打傅云深手机不接,就打到房间的座机来了。 “别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岳寻之间什么关系,把脖颈上的吻痕藏在衬衫下,别人没看到,我可看得一清二楚!”林清妍尖锐的挑衅声就像沈依依做了什么丑事,讥讽意味不言而喻。 “你胡说什么?大嫂,你不应该管好自己的事吗?一个女人,偏偏要缠着小叔子,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沈依依受够了这个黏上来的妖精。 林清妍却不管不顾,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调说:“你知道我之前流掉的那个孩子,是谁的吗?” 握住话筒的手骤然一紧,关于那个孩子的风言风语,沈依依早就听下人说起过,心中也有了答案,“不管是谁的,你不是一样没保住吗?你真可怜,千辛万苦怀上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你!”林清妍那端传来器皿碎地的声音,“你不要得意太早!我能怀上云深的第一个孩子,就能怀上第二个!” “这样的话,只有你能说出来!大哥和爸妈要是知道你这样糟践他的尊严,一定会把你赶出家门的!”她竟用孩子来威胁沈依依。 对方传来轻蔑的嗤笑,“我比你更有理由留在这个家!沈依依,咱们不防比试比试,看到底是谁先怀上孩子,谁被赶出傅家!” 沈依依感到要被气炸了,“在你眼里,还有什么不能赌的?!”说完啪地挂断了电话。 “你在和谁通电话?”傅云深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沈依依回头一看,他精致绝伦的侧颜挂着一缕怀疑的笑,墨发滴着水,上半身赤果着,露出八块令人脸红心跳的腹肌和完美的人鱼线,这样的男人帅得像个妖孽。 沈依依连忙躲开他的风姿,心里酸酸涩涩的,他这么优秀,难怪林清妍拼上名节也要得到他。 “谁给你打电话?”傅云深掰正她的脸,眸光如炬,闪瞎了沈依依24k钛合金的眼睛,可眸间流露的那种怀疑和愠怒也令沈依依心惊肉跳。 “你大嫂。”受林清妍的影响,沈依依情绪蔫蔫的。 眼前的人那样优秀完美,会是属于她的吗? “我问你,今天在医院你和岳寻怎么回事?”傅云深冷冷地问。 沈依依知道他心里有气,今晚一定不会放过她,抬眸之际便红了眼圈,“傅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你想对我做那种事,随便你。” 一只大手却捉住了她的下巴,傅云深魅惑入骨地舔了一下她的耳珠,“你很有自知之明。”说完,两手用力,拽开了她的衬衫,雪白的胸口和天鹅颈暴露在灯下,她本能地捂住了脖颈上的吻痕。 “什么?”傅云深强行掰开了她的手,一块玫红色红痕赫然而现。 傅云深眉心一跳,流露出浓深的厌恶和嫉妒,铁钳般的手抓住了她的后颈,把她连拖带拽拖向浴室,“去,给我洗干净!” 他的女人身上怎么可能有别的男人的味道!他恨不得把岳寻撕了。 “你放开我!我自己会洗!”沈依依扭捏着身子,企图从他的魔爪下逃离。 可他不管不顾,强抱起她的身子,把她扔进了水池里,“给我洗干净!” 猝不及防的入水让沈依依呛了几口水,剧烈地咳嗽起来,“傅云深,你疯了!” “我是疯了!他把你怎么样了?他亲了你对不对?”傅云深拿起莲蓬头,把水速开到最大,照着沈依依的头脸一阵扫射。 沈依依呛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湿淋淋的头发黏在皮肤上,有种溺水的冲动。 “求你别玩了!”沈依依在水缸里挣扎了几下,呛了水剧烈咳嗽起来。 见她狼狈的样子,傅云深眸中略过一丝不忍,可她脖颈处的那枚红痕在提醒着他,她和岳寻之间发生过的事,他就像吃了苍蝇般难受。 他用水滋她的脸,心里才能畅快些。 “我受够了!你们都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个人,我不是你们的工具!”沈依依恼火了,双手在水里狠狠得拍打了几下,登时水花四溅,一抹水花扑了傅云深一脸一身。 这个女人,三天不打上梁揭瓦,是时候教训教训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彼此试探 第二百三十三章 彼此试探 浴盆中的女人一头黑发漂浮在水面上,双臂嚣张地拍打着水面,溅起水花染湿了她精致的容颜,她突然捂着小脸呜呜哭了起来,柔弱的双肩无力地一颤一颤。 傅云深收回了手,这个女人向来嚣张,说话做事不考虑后果,以顶撞他为乐,甚少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她哭得傅云深心脏微微抽搐,酸涩的情绪一刹那便霸占了他的愤怒。 “喂,沈依依,你怎么了?”傅云深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她的小脑瓜。 “别碰我!”沈依依别扭地挡开他的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傅云深,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傅云深轻嗤,明明差点被戴绿帽子的人是他,在她口中反而成了迫害者,“把你当老婆啊!不然呢?” “谁稀罕!”沈依依小粉拳打在水面上,水花在胸口荡漾,两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了,露出雪白的峰峰来。 白的那样白,红的那样红,配上性感的锁骨和那张情绪满满的小脸,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傅云深的喉结艰涩地蠕动了一下。 “你说不稀罕做我的女人?”这样的话她说过无数遍了,从认识开始,就一直把离婚挂在嘴边的女人,傅云深觉得很有必要惩罚一下。 浴袍被无情解开,他迈开修长的腿,跨进了浴缸。 “你,你干什么?你走开!”沈依依站起身子,周身湿哒哒的往下滴水,剧烈推拒着傅云深的侵入,“你敢进来一步,我就跟你离婚!” “离婚?说了多少次了?为了岳寻?”傅云深无情冷哼,人已经进了浴缸,伸手便去拉扯她的衣服,他动作极快地褪掉了她身上的遮挡物。 “就为了你像动物一样随时随地地干!我不要!我不要!我受够了!”沈依依隐隐觉察到今天岳寻之所以对她那样,失去控制,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就是在b超室的一幕! 她恨透了傅云深,到底把她当成了什么? “我就是你圈养的一动物!还是用来泄欲的那种!”沈依依情绪激动地抓起他的手臂,上牙就咬,他挣扎了一下竟没有推开她,任凭她咬破了皮肉,眉心都没皱一下。 这个女人!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他都敢攻击! 可看她情绪激动、要死要活的样子,傅云深心疼得要命,嘴里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任她发泄。 当沈依依尝到甘甜温热的粘稠液体,才慌忙推开他的手,“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你又想敲诈我一笔,让我还你钱对不对?” 这个男人拧巴小气、睚眦必报,她挠花了他的脸被索要三千万,现在她在他结实的肱二头肌上流下了一个血淋淋的牙印,他必定把她剥皮拆骨,连她的骨头都要用来做纽扣换钱! 可他眸中的情绪似乎不正常,不忍、温情脉脉又痛心疾首,这是什么奇怪表情? “咬够了?”傅云深低磁入骨的声音赫然响起,冲撞着沈依依的耳膜,他本就长得精美绝伦,像上帝最成功的艺术品一样精彩,现在突然用一种荒谬的深情凝视着她,沈依依猜不透他到底打什么鬼主意。 “你,你想干嘛?大不了我让你咬一口!”沈依依把雪白的手臂伸到他嘴边,一脸上战场的视死如归。 可迎接她的不是皮肉破裂的疼痛,而是温柔轻盈的吻,傅云深在她手臂上蜻蜓点水,以一种纯粹而深情的目光凝视着她,竟让沈依依周身战栗了一下。 腰肢被一只铁掌摁住,身体突然向前一栽,结实地撞进了他怀中。 “你是我的女人,不许想别人。”傅云深勾住她的身体,吻住了她雪白的小耳垂,那个地方太过敏锐,令沈依依嘤咛出声,连忙咬住唇齿,不让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 傅云深像一条蛇,攀住了她的一切,从耳后到脸颊,从胸口到小腿,吻遍了她的全身,直到把她多余的情绪吻成了一滩水。 “我和岳寻没什么……今后,我会和他保持距离。”沈依依突然说,第一次把傅云深当成交付终身的男人,给他一份踏实。 傅云深勾唇,猝不及防地撤离了她的身边,赤身走出了浴缸,湿发黏在他精致的侧颜上,他的唇角竟勾起了与刚才判若两人的邪魅冷笑,“沈依依,你真贱!我这样对你,你就迫不及待地缴械投降了?” 在沈依依打算好好爱他的时候,傅云深又变成了邪魅冷傲、高不可攀的他。 沈依依漂浮在浴缸中,不知所措地盯着他,心为什么这么痛? “傅云深,你玩我?”眼泪不可自已地落下来,滴入水花消失不见。 “看看你挺翘的胸口,看看你刚才贱兮兮的样子,沈依依,你真让我恶心!”傅云深突然俯下身体,两手撑在浴缸边沿上,深潭般的眸光寒冷入骨。 泪花再次倾泻而下,她以为她已经走进了他心里,已经获得了他的原谅,可她错了。 “所以,刚才你对我做的事,荒谬的温情,都是假的?”沈依依泣不成声。 傅云深一把捉住了她的下颚骨,清冽的冷气扑面而来,“你不配!”又猝不及防的丢开她,走出了浴室。 沈依依凄然苦笑,她以为放弃离家出走的念头,甚至考虑起了刘妈关于怀个孩子的提议,可是傅云深做了那么多令她误会的事,最后却抽身离开,留她一个人缝补着破碎的心。 她错了!她爱错了。她高估了自己在傅云深心上的位置。 可她不甘心! 沈依依拖着湿淋淋的身体,跑出浴室要找他问清楚,问他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心里到底有没有她的一席之地? 可她赤脚跑得太快了,在地板上哗地摔倒,头部向尖锐的桌角撞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及时拖住了她,抬眸处是傅云深冷硬的下巴,那双寒潭般的眸子闪过一缕不忍,可只有那么一瞬,便换成了冷冽。 “寻死觅活?别玩这一套,你不配!”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扔在了沙发上。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她怀孕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她怀孕了 她在松软的沙发上弹了弹,真心啪地碎地,“我不配?林清妍就配吗?今天,你到底和林清妍说了什么?” 傅云深嫌弃地褪掉了染湿的西服,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套上,完美的灰色西服把他的身材包裹得俊挺修长,宛若神祗的高贵和冷魅,是她沈依依不可触碰的一道光。 “别把清妍扯进来!”傅云深冷漠地斜睨了她一眼。 “你想保护她?”沈依依唇角勾着绚丽的笑靥,把那张宛若月光般的脸点缀得倾国倾城,饶是傅云深也失神了。 “你说是,那就是吧。”傅云深捞起桌案的车钥匙,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房间,留给沈依依关门的闷响。 他走了,偌大的卧房只剩下沈依依一人。 桌上还摆放着刘妈为她精心炖制的补身鸡汤,她喝过了的,她只是想和傅云深闹闹脾气,问问他为什么把她当成泄欲工具,不分地点地要了她! 如果不是他,她和岳寻的友情便还在,备受刺激的岳寻捅破了那层纸,强吻了她,而她用杯子打伤了他,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朋友。 现在她又失去了爱情。 傅云深说到底是不爱她的吧,否则,怎么回回林清妍出现,他便与以往不同? 也许是白日里太累了,也许是心冷赛过身体的冷,沈依依裹着湿淋淋的衣服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她隐隐感觉到有人在解她的扣子,本能地抬起右手向那人扇去。 可手落在一个略粗糙的胸膛上,软绵绵地落了下去。 “放开我!别碰我!滚呐!我恨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个人,不是你们争抢的东西!” “傅云深,你个混蛋!林清妍有什么好?她是你大哥的女人!” “既然你不爱我,就放我离开吧!离婚!对你不是很简单吗?” 不知说了多少胡话,直到喉管里一道清亮的液体把她唤醒,沈依依睁开眼,便见自己躺在大床上,床边挂着一瓶液体,液体随着皮管滴入她的血管。 额头疼痛欲裂,嗓子也一片沙沙的干燥。 “少夫人,千万别动,你得了重感冒,现在还在发高烧。”刘妈关切的脸出现在面前,拿走她额上的毛巾,又换上一条新的。 房间里没有傅云深的影子,桌上没有车钥匙,他一夜未归。 “少爷呢?少爷去哪儿了?”沈依依无力地问,哪怕他不在,沈依依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又回傅家陪林清妍了。 刘妈的眼睛飘忽了一下,连忙笑得无懈可击:“少爷公司事忙,吩咐我们和家庭医生好好照顾您。” 您都用上了,沈依依便知傅云深又在骗她。 刘妈怕她多想才格外小心翼翼。 “我知道了。”沈依依周身如浸冰窖,窝在蚕丝被里,摸到了手机,打开一看上面什么信息都没有,只有前不久加的陌生人月光,给她发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不是云与泥,不是错过身边的爱人,而是两颗心永远无法在同一频道交流……” 忘记了月光是什么时候加的她,二人一直保持着陌生人之间的默契,你不打扰他,他也懒得搭理你。 沈依依很少在网上聊天,没什么网友,网页上也没什么特殊的内容,和月光之间没什么必须可以隐瞒的事实。 “也许关注点不同吧。”沈依依飞快地打下一排字,脑子里想念的却是傅云深,她永远猜不透傅云深心中在想什么,傅云深却把她摸得通通透透,用傅云深的话来说,她不是读遍了他,而是摸遍了他! 羞耻!沈依依什么时候摸过他?!自恋! 当消息发过去不久,就收到了回复,“你的关注点是什么?”月光语气稍显急切。 沈依依心中微微一动,其实她没有必要和一个陌生人交代她的关注点,便摁灭了手机,躺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 新消息的声音再次传来,是月光的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刺探你隐私的意思。” 这个月光,平时也不更新动态,空间除了几条无关痛痒的路况,什么都没有,居然向她道歉。 “没关系。我没多想。”沈依依语气平淡。 片刻后,月光再次发来消息,是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依依也没有回复。 当晚,傅云深没有回家。只交代张叔看好沈依依。是照顾也是监视,他明确禁止过沈依依去车库。 第二日,依然彻夜未归。 第三日,第四日…… 整整一个月,傅云深就像从沈依依身边销声匿迹了一样,再没有出现在沈依依的视线里。 与之一同消失的,是岳寻。 这段时间,沈依依除了和时小棠在一起,便自学一些服装设计方面的知识,给一些服装设计团队投投稿子,居然得到了不错的反响。 如果生活没有爱情,沈依依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这一天,沈依依正在电脑前设计服装,竟听到时小棠在洗手间呕吐,走过去一看,时小棠小脸惨白,正趴在洗手台吐酸水。 “小棠,你怎么了?是不是吃错东西了?”沈依依帮忙顺背,给她递了一杯水。 时小棠手忙脚乱地接过水,漱了口靠在门框上喘气,“不行了!我把胆汁都吐出来了!” “小棠,你老实告诉我,那天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沈依依疼惜地用手贴着她的脑门试试体温,还好没发烧。 时小棠清秀的瓜子脸失神了片刻,眼眸幽怨地看过来,“不是说好了,不提那天的事了吗?” 沈依依拢了拢她的额发,见她小脸蜡黄蜡黄的,“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 时小棠垂下眼眸,一滴泪水落地,竟不可自已地啜泣起来,“依依,我好怕。” “怕?怕什么?”沈依依忙抽了纸巾给她擦泪,细心地引到她,“没事,只要我还在,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怕我怀孕了。”时小棠哭唧唧的,眼里全是无助。 怀孕?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时小棠还没结婚,连男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怀孕?沈依依连忙把她拉到床边,“小棠,你别吓我!那天……”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个月未归的真相 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个月未归的真相 想起那一天白牧飞攻击了这栋大楼,风然把她救下来的时候,身上衣衫不整的,怎么问她都不说,她还以为是风然救她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乱了呢。 可这段时间时小棠每天坐在电脑前,不是长吁短叹便是发呆,连主编给她打电话催稿都懒洋洋的,沈依依意识到不好,恰好傅云深又没怎么回家,便干脆搬过来和时小棠起居作息都在一块了。 “他强暴了我。”时小棠垂眸,表情极其痛苦地拧巴着。 沈依依犹如被人当头棒喝,“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你说的那个人是白牧飞还是风然?”不管是谁,沈依依已经做好了把他碎尸万段的准备。 “白牧飞……”时小棠哭得不能自已,“那天他让物业的大爷大妈们喊开了门,然后……风然赶来的时候,他把我推下楼!” “畜生!”沈依依拍案而起,撸起袖子便要出门暴揍白牧飞一顿,这个男人竟敢对时小棠下手,“小棠,现在第一要务,是找到那个畜生!” “找?傅云深找了这么久,现在怎么样了?”时小棠泪眸微睁,竟藏着半分希冀。 沈依依没有说话。 “这段时间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傅云深都没来找你,是不是有什么变故?”时小棠反过来担忧她。 沈依依挤出一缕苦笑,“没事,我什么都好说,我担心你。” 时小棠躲开她关切的视线,望向窗外虚空的白云,“不管抓没抓到他,我都不会原谅他。”一滴凉泪染湿了脸颊。 “可是,你要是怀上了,咱们得趁月份小,干净把孩子……”沈依依始终不敢说出那个残忍的字眼,便去看时小棠的意见。 她的眼眸蓦地闪过一缕刺痛,故作潇洒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挤出一缕坚强的笑,“如果真的怀上了,就养着吧。” “你疯了!小棠,你还没结婚,带着孩子将来怎么嫁人?”沈依依急了,时小棠是她的好姐妹,她希望时小棠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不重要。婚姻,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时小棠笑得像朵被摧残的海棠花。 那一刻,沈依依只觉漫天一片落雪,是她的时小棠落英缤纷的青春碎片。 当天,沈依依随便挑了一个理由,便去了傅氏集团的办公室。 当沈依依一身素色连衣裙出现在傅氏大楼下,顿时吸引了来自员工们的目光,多数人是在公司年会上见过沈依依的,多半都认得她。 乖觉的员工很快客套地打招呼,沈依依也没有托大,没有骄奢,对他们报之以礼貌的微笑。 可渐渐的,她看出那些人目光似乎有些暧昧和嘲讽,沈依依心里记挂着时小棠的事,就没放在心上。 当她乘电梯来到六楼的时候,前台小妹眸光闪烁地看了眼总裁办公室,便把她拦在了门外,“沈,沈小姐,您怎么来了?” 听声调居然有些闪烁其词,沈依依高冷一笑:“你应该叫我少夫人。” 前台小妹吓得脖子一缩,“是是是,少夫人,您先等一等,我去通报一下。”说完撒丫子跑向总裁办。 “通报?我看不必了。”沈依依快步上前,走在了她的前面。 小丫头居然不识趣地挡在她前头,飞快地向另一个人使眼色,“少夫人,总裁正在会客,您先等等……” 另一个眼镜男见状便去敲总裁的大门。 他们的反应太奇怪了,简直能用做贼心虚来形容,沈依依当机立断,二话不说挡在了总裁门外。 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吟哦声,“云深,你好厉害哦!弄得人家好舒服……” 沈依依全身的细胞都静止了,突然没有勇气打开门,在她上一次目睹傅云深和米雪儿的风流韵事后,她才生出了离开傅云深的想法。 现在,原来傅云深一个月未归,真的有了别的女人。 在她想和他好好过日子,切断和岳寻的所有联系后,傅云深却仿佛回归了曾经的纨绔子弟模样,连上班时间都不放过。 眼圈蓦地红了,只是熟能生巧的沈依依成功地控制了眼泪,在几个小助理同情的目光中,沈依依镇定自若地敲了敲门。 “进来!”低沉的声音透门而出。 沈依依出现在办公室的那一刻,傅云深端坐在太师椅上,半躺在他怀里的林清妍双颊红润,眉眼含春,看气色就知道刚刚被滋润得不错。 沈依依的心脏正在被无形的手剥离,一片一片,是她亲自剥的。 心痛若刀绞。 傅云深在看到她的一瞬,深眸蓦地冷沉,唇角的笑意渐敛,变成了嘲讽。 “谁让你来的?”他漫不经心地说。 林清妍见是她,眸光颤抖一下,却很快换上了得意的神色,那张与沈依依有着几分相似的脸蛋挤出一缕狠色,痛斥两个小助理,“没看到我和傅总有正事要做吗?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小助理吓得头都不敢抬,仿佛面叱他们的是傅氏的老板娘。 “我不该来么?”沈依依强抑住怒火,拿出手机,把二人在一起的亲密姿态拍了下来,“如果这些图片送到傅先生的手上,你猜有什么结果?” “你敢!”林清妍从他的膝盖上跳下来,光着脚向她走来,伸手便要抢夺她的手机,“沈依依我告诉你,公公有心脏病,你敢发给他老人家,就是要了他老人家的命!” 沈依依轻嗤,“你是傅云深的大嫂,现在居然背着我和大哥,和小叔子搞在一起,你们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素手拨动按钮,便要打通傅宅的电话。 一只大手猝不及防地抢过了她的手机,啪地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傅云深高大的身影披挂着一缕缕寒气,把沈依依笼罩在阴影里,眸光尖锐如刀,像要洞穿她的身体,这个男人做错了事,居然敢对她发脾气。 沈依依挺直纤弱的后背,倔强地和他对峙,“你想怎么样?打我吗?呵呵,傅云深,原来这就是你一个月不回家的原因?” 林清妍却见缝插针地丢过来一个得意而骄矜的冷笑,没有半点出轨被抓的歉疚。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误会加深 第二百三十六章 误会加深 傅云深精致的侧颜线条冷硬,一双锐眸宛若深潭,把沈依依的全身浸润在冰窖里。 沈依依周身紧绷,直面着他的冷视。 “云深,死丫头敢威胁我们,要不要派人做了她?!”林清妍堪堪能刮出二两粉的小脸上红唇烈焰,五官扭出一个狠辣的表情。 “你先出去!”傅云深柔声对林清妍说。 “可是……”没看到傅云深当面叱责沈依依,林清妍很不甘心。 “出去!”傅云深对林清妍低吼道。 林清妍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 门被傅云深掀了一下关上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沈依依和他,以及一地碎裂的手机碎片。 “你想干什么?”沈依依强压住心脏的剧烈跳动,直面已经背叛她的男人,心痛如绞,或许他从来就不属于她,偏偏她还做着豪门太太的美梦。 她不想要他的财富地位,要的仅仅是那颗真心而已。 可他并没有打算把真心给她,像他那样高不可攀、没有底线的男人,怎么会有真心二字? 她的双臂突然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扼住,淡漠而疏离的龙涎香气息扑入鼻翼,男性荷尔蒙凛冽地冲击着她的鼻梁。 “放开我!脏!”沈依依勾唇冷笑。 傅云深深眸一沉,牙床隐隐能看见磨合的痕迹,他在极力隐忍某种情绪,“你看到了什么?”他在她耳边吹着气。 沈依依倔强地躲开他的声音,“该看到的,都看到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空气中萦绕着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有一丝丝的暧昧,来自傅云深对她的掠夺,他一手扼住了她的腰肢,把她身体提到自己的胸前,“该看到的?你相信自己的眼睛?” “眼见为实。但是,已经不重要的。”沈依依发现自己好累,在面对他的禁锢时,连挣扎的冲动都没有。 “你很生气?你在吃醋?”傅云深蓦地咬住了她的耳珠,她周身弥漫的冷气和疏离让他几乎要疯了,他要怎样证明自己和林清妍是清白的? “放开我!放开我!”沈依依激烈挣扎着,就像一个月前一样,可她的眼中已经没了泪,因为熟能生巧地憋回去了。 傅云深紧紧地桎梏着她,把她的头死死地摁在胸口,可她却像一条鱼从腋下走开,然后反手就摁住了他的一条手臂,张嘴就咬在了他的手掌上。 她咬得很用力,牙齿穿透了他的皮肤,尝到了满嘴鲜血。可这一次她没有害怕,而是用力地掀开他,冷冷地凝视着他因痛苦而搅成了川字的眉心。 她要他记住这一刻,她的恨意已经痛入骨髓,和血混在一起。 她要用血的教训告诉自己,他们之间玩完了! 傅云深掀开了她,手臂上已经落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他蓦地扼住了她的小脸,用唇寻找她的唇,当那种血液的腥味弥漫在口腔里,沈依依还没有放过他,张嘴就咬住了他的唇。 这一次,傅云深眉心一沉,“再咬,我就在这里要了你!” 带颜色的威胁让沈依依瞬间放开了他,“我恨你!我讨厌你!” 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发生了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可没有一次让沈依依这样排斥。 “你不准!”傅云深扼住了她的双臂,作为男性的骄傲促使他不顾情面地把她摁在墙面上强吻,“我是你丈夫!我想睡你就睡你!我想在哪儿睡就在哪儿睡!” “哇……”一想到他刚刚用这张唇吻过林清妍,沈依依的胃部涌起呕吐的冲动,连忙挣脱他,跑到垃圾箱边上吐了几口酸水。 她是用真心在厌恶他了? 天生的骄傲和倔强令傅云深眸中生出了火焰,这个女人竟敢当面吐他!他有那么恶心吗? 傅云深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又扼住了沈依依的双颚,往她口里灌去,“喝!给我喝!” “唔唔唔……傅云深,你个……”疯子两个字还没说出口,沈依依已经被呛得上气不接下气,傅云深趁机抓住了她,铺天盖地地吻了她,丝毫不问她的意愿。 “你不准讨厌我!天下谁都可以讨厌我,只有你,没有资格!”傅云深像发怒的猎豹,伸手便扯坏了她的衣服,把她强摁在办公桌上,掰开了她的腿便往里冲撞。 “别碰我!脏!我会告你的!”沈依依感到害怕、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欢迎你告!”傅云深矫健的身姿已经展开了掠夺,一个月没碰女人,他在心里早就想念沈依依想了一千一万遍,可天生的冷傲告诉他,必须晾着她,因为她心里还有别人的影子。 她的纤细的双腿那样柔长,她的身体那样甘甜美味,她的气息那样熟悉而沁人心脾。 他太想念她了。 甚至当着林清妍那张与她有几分相似的脸,他差点就要失控了。 林清妍,竟主动送上门,用他的手去碰她那里,发出勾引人的声音,可傅云深没有顺从她,林清妍纯粹是自己被自己弄到顶峰的。 他始终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自渎。 在他就要忍不住制造点什么事,让沈依依出现在视线的时候,她竟然送上门了,他怎么能放过她? 他要她!无时无刻地想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吃干抹净,再给她种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和种子,这样她就没有理由离开他了。 “云深!开门!让我进去!沈依依,你个贱人!你敢和我抢男人,没你的好果子吃!” 林清妍尖锐而不失娇媚的声音穿墙而入,就像交响乐的音符,助长着傅云深的气焰,他扼住了沈依依的小脸,看她痛苦地咬住双唇,始终不敢发出一声,他低吼着命令她,“叫!给我叫!” “傅云深,你个疯子!放开我!我要跟你离婚!”沈依依压抑地抗拒他。 “离婚?不可能。这场游戏只有我能结束!”傅云深霸道地说。 他梦寐以求的开场,竟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的身体和嘤咛令他疯狂,可理智告诉他,这样只会让沈依依更加误会他。 可他不知餍足地要她,在她耳边低吼,直到沈依依在他身下晕迷过去,他也无法自控地疯狂鞭笞她。 第二百三十七章 往药里加硫酸 第二百三十七章 往药里加硫酸 一场情事,对他来说是酣畅淋漓,可对沈依依却是凌迟。 该磨破的地方都破了。晕迷中的沈依依眉心紧蹙,像在做一个虐心的梦,饶是在睡梦中也发出痛苦的嘤咛。 傅云深请人买了一些药膏,当门开了一条缝的时候,林清妍竟强行推门,要从门缝里侧身进来。 “云深,你们在干什么?你背叛了我?我才是你的女人!”林清妍那张脂粉过重的小脸上,妆容被泪水晕染开了,睫毛膏黏在眼皮上,唇妆也花了,涂了腮红和bb霜的两边脸上,残留着一条泪河。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恶心! “保安,把这个疯女人轰走!”傅云深连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林清妍魔怔了数秒,眼睛开始飙眼泪,“云深,沈依依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一场不知羞耻的自渎,本来要把禁玉一个月的傅云深给撩上手了,没想到被沈依依半路截胡,林清妍改嫁无望,连婚都没办法离,怎么哄傅云深娶了她?! 傅云深不娶她,她怎么从傅云帆那个可怕的死窟窿里出来,怎么掌握傅家财富和地位,登上人人羡慕的位置? 她越想越气,便坚定了强取豪夺傅云深的想法。 在被傅云深拒之门外后,林清妍疯了似的下楼,追上被傅云深打发出去办事的小职员,从lv包包里直接拿出三万块现金,在小职员面前晃了晃,“如果你想要这些钱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星话传媒的职员们普遍薪资不低,傅云深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替他办实事的人,小职员先是错愕了两秒,眼里并没什么艳羡的色彩:“林小姐,你要我做什么?伤天害理、抢人丈夫的事,我可不做!” “你不做?”林清妍气急败坏,咬唇冷哼道,“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找傅云深,你明知我的身份,不是一样放我靠近他吗?你现在说不做,是不是太晚了?” 小职员眉心一蹙,不知林清妍要干什么,“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跟沈依依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暗中放水,把傅少的行踪透露给我,暗中帮助我俩私会,你觉得沈依依会放过你吗?”林清妍唇角勾起狠辣的弧度,目光笃定地凝视着眼前的女人。 小职员犹豫了两秒,“你在威胁我?” “不算吧!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钱,你要不要?”林清妍在原来的数目上又加了一叠。 小职员目光微微一动,“这点钱还不至于让我出卖良心。这样吧,要做就做大一些,你给我这个数!我帮你接近少爷!” 小职员伸出三根手指头。 “三十万?”林清妍疑惑地问。 “nonono,三百万!”小职员眼睛里一片贪婪的光芒。 “什么?你还不如直接去抢!”林清妍这些年是在傅家做人人称羡的贵妇人,可她没有自己的事业,傅云帆至今没有找到,他名下的财产都被婆婆梅知云看得牢牢的,她根本连沾手的机会都没有! 小职员可惜地掀了掀眉毛,迈步离开,“那就没办法了。” 看着小职员越走越远,林清妍心里着急,想着要是变卖了那个订婚钻戒,兴许能凑到几十万,再找傅云深要一些…… 她一咬牙就追上去,“成交!但是咱们必须签协议!” “行啊!没问题!”小职员一口答应。 二人的交易就这样开始了。 药店,当得知傅云深要小职员买的东西是什么之后,林清妍气得脸都绿了,红霉素,赫然是消炎药,难道他把沈依依做坏了? “贱人!”林清妍把红霉素捏变了形,被药剂师冷冷盯了一眼,“小姐,你要是不买,就把药给我!” “买!买!当然买!”还是小职员冷静,拿了想要的药之后,和林清妍出了药店。 “就你这样急躁,能成什么事?”小职员冷冷道。 “你行你上啊!”林清妍最恨别人抢白她,更何况是一个小职员。 “林小姐,整整一个月,少爷都住办公室,你居然连续撩了一个月,连他的房间都没进去,我说你还是放弃吧!你不是傅云深的菜!”小职员不无遗憾地说出了真相,说实话,这么久以来,她都快看不下去了。 一个女人频繁出现在公司,扒小叔子的门,都没成功,她都替林清妍脸红。 全公司这么多员工看着呢,要撩也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开撩!怪我咯! 林清妍怎么肯承认自己的魅力缺失,这些年只要她要的东西,和傅云深开口,没有不满足她的,可是傅云深不知为什么,迟迟不肯碰她! 三年的恋爱时光止步于牵小手,她这才另择良配,处心积虑嫁给了傅云深的哥哥傅云帆,为的就是傅云帆是个禁玉多时的军人,一定会碰自己,并给她一个孩子,让她嫁进傅家,开始傅太太的生活! 可是,结婚后,傅云帆就不见了! 这个人就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行了行了!钱我分期付款给你,一次支付百分之十,一共十次,办成了一件事,我支付一次!若是办不成,就别怪我!” 林清妍伸出一个拳头,向她耀武扬威地炫了炫! 小职员勾唇冷笑,“行啊!现在第一件事,傅少和傅夫人在办公室里这么久都没出来,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现在青霉素自然要买,但是,你觉得应该给青霉素里加点什么特殊的料么?” 林清妍脚步一顿,特殊的料?她怎么没想到这点? “加什么?”果然她没选错人,这个其貌不扬的女职员,居然是个狠角色! “硫酸。”女职员口吻阴寒地吐出一个词。 正中林清妍下怀,她双眸闪烁着寒光,“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买!” 二人找到了一家五金店,假装说买硫酸清洁一个锁孔,高价买了几毫升,在没人的地方注射到红霉素里面。 “等等,这样做不会被发现吧?”林清妍觉得计划得不够妥当。 “怎么?你怕了?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你现在不做,什么时候做?”小职员很看不起她。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会杀了他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不会杀了他吧 二人一合计,把计划付诸行动,林清妍冷冷地观察了这个小职员一眼,“你叫什么名字?小小年纪出手就这么狠辣!” 小职员毫不犹豫地迎上了她的目光:“彼此彼此。你可以叫我豆豆。” “豆豆?我给你打款,用的就是这个名字?”林清妍冷笑道,要了她的巨款,现在连正名都不给她? “对。你把钱打过来,我查收之后,给傅少送药!”豆豆歪着脑袋一脸天真无邪地道,可那双黑琉璃般的眼睛深处,到底隐藏着多少锋芒,连林清妍都害怕了。 “这样吧,事成之后我再给你打款。我要确切地看到沈依依那里溃烂的消息!”最后一句话时,林清妍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林小姐,你是不是脑子抽风了?”豆豆冷冷地说,“我们走的是最险的一步棋,你居然跟我说要事成之后才给钱?信不信我把今天的事告诉傅云深,我顶多是被上司胁迫的无辜小职员,而你,在傅家还呆的下去吗?” “威胁我?”林清妍眸光冷寒,发誓回家后一定把这个豆豆的祖宗十八代调查一遍,把能抓住的把柄统统抓住,看她以后还怎么威胁她! “混口饭吃!”豆豆无力地扬了扬手上的药物。 林清妍骑虎难下,不得不从了,忍痛把三十万打到了豆豆账户上,“你要是办不成,这笔钱我有的是办法拿回来!” 林清妍在上流社会混了这么久,这点人脉还是有的! “放心吧!”豆豆丢下一句话,“你记得做戏做足,不要让我白费功夫!” 林清妍白了她一眼,“还用你说!” 总裁办公室,沈依依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大沙发上,身上衣服都穿好了,傅云深已经一副贤者模式,坐在电脑前安心工作了,那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一看就是个工作效率很高的人。 沈依依当然不知道一向清傲的傅云深,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什么,便问:“白牧飞呢?你抓住他了吗?我有点事找他!” 划拨着沈依依小脸的手顿了顿,“你找他干什么?” “有事儿!”沈依依不能把时小棠的事说出来,否则,小棠怎么做人? “什么事?”傅云深垂眸一瞬不瞬地觑着怀中的小女人,几天不见,学会藏秘密了? 沈依依小脸一红,“你管我!” “我是你丈夫,你背着我找男人!”傅云深目光有些怒了,语气有些暴躁。 嘤嘤嘤,差点忘了,傅云深脾气暴躁没什么耐心的! “那个,上次他不是去祸害小棠了吗,现在我急着找他,你要是有他消息,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必须立刻马上找他对质清楚!”迫于傅云深寒光凛冽视线的压力,沈依依束手就擒,语气很急切地说。 这么急切的语气,他不会也听不出什么来吧?! 傅云深轻哼,寒潭般的目光略过一丝了然,“你要说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谁说的?白牧飞吗?我跟你说这孙子……总之,一定要逮住他!”上次围追堵截白牧飞的,就是傅云深。 沈依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傅云深一向心狠手辣,对背叛国家的人绝不留情,“你,你不会把白牧飞杀了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记住了生理期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记住了生理期 在沈依依怨念、错愕的视线中,傅云深轻嗤道:“我是那种人么?” 怎么不是?外界盛传傅少有个性没人性,同情心、善良度均为零,别说撬你墙角、偷你利益的叛徒,就是一只蚊子吸了你血,你都恨不得发动整个集团的人去灭了它! 沈依依脑补得有点多,“所以,你没杀他?” “当然。留着他,我还有用!”傅云深勾唇一笑,说不出的清贵从容。 但是沈依依又纠结拧巴了,“你要是没杀他,他会不会嘴巴一大,把事情说出去呢?”要是这样的话,时小棠的名节、清誉和未来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总之,这个白牧飞是想杀不能杀,不杀又难泄心头之恨! 一团乱麻! “放心,有我在,他不敢造次。”傅云深自信勾唇。 有他的口头承诺,就等于有了保障,只要时小棠没事,她的心情不自觉地轻松起来,“那,我走了。谢谢你。” 居然跟他说谢谢? “怎么谢我?”傅云深勾住她的腰肢,精致的侧颜贴在她脸上。 “你想干嘛?”沈依依闻到了男性荷尔蒙飙升的味道,他居然又用那种如饥似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沈依依的警报系统立马拉起了红线,“那,那个,你刚才不是已经那个了嘛,我还有事,先走了。” 沈依依滑不溜手地闪出他的桎梏,开门便要往外走。 正巧碰上了送药的豆豆,那两丸目光大有深意,看沈依依的时候令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管了,沈依依懒得跟这些女人纠缠,反正傅云深风流韵事多一桩不多,少一桩不少。 沈依依就这样在豆豆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她的钱,她的三十万,就要泡汤了! “等等,沈小姐,这是少爷给您买的药!”豆豆似有深意的目光看向沈依依的下半身,裙子纤尘不染,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可是豆豆经验足,怎么会闻不出浓郁的荷尔蒙交织的气息? “药?我没让云深买啊。”沈依依下半身是黏黏的,有些不舒服,而且还有点疼,说起这个,沈依依就恨不得咬傅云深几口! “把药给我!你,可以走了。”傅云深及时出场终结了她的尴尬,把豆豆打发走。 “可是,少爷,沈小姐看起来皮肤苍白,而且弄破的地方很容易感染炎症,您要不要现在给她上一点?”豆豆厚着脸皮留下来,在傅云深耳边建议道。 傅云深眸光一寒,看向豆豆的目光有些赧然,这个助理是不想做了? “你现在管得有点宽,连我的私事也要过问!”傅云深冷冷道。 “不敢!”豆豆吓得面如土灰,连忙离开总裁办公室,在僻静的地方给她的人打了个电话,“启动第二套方案!事成之后,我给你们分五万!” 林清妍的钱不好赚,偏偏她居然想用三十万就买断沈依依的终身幸福,有点痴人说梦! 豆豆本以为沈依依已经下楼了,可傅云深临时叫住了她。 “从现在开始,你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不准走出我的视线!”傅云深声音清冷地说。 “啊?为什么?我又不是你的助理,你这是禁锢我的人身自由!”沈依依表示很有意见,而且时小棠需要人照顾,从生理上到心理上,都离不了人! 看出了沈依依的担忧,傅云深把她揽在怀中,“你放心,我让风然去照顾时小棠了。” 风然,一个大男人照顾孕妇? 沈依依怀疑地看向傅云深。 “你放心,风然是面面俱到的家庭妇男,交给他准没事。”傅云深勾唇,在她水果唇上吻了吻,滋味如此甘甜,令他小腹腾起一阵焦灼的力量,一双大手便在一双娇嫩小柔上好一阵揉搓,又扑了上去。 “等等!我,我不太舒服。”沈依依连忙推了推他的胸口。 “嗯哼?我这儿有药,你要不要试试?”傅云深把她平放在桌上,伸手便撩她的裙子。 “喂,你,你干嘛?我真的不舒服!”沈依依哀求地看着他。 “上药啊!”傅云深霸道地摊开了她的腿。 他要亲手目睹那里,用手给她上药!夭寿啊,沈依依不要!沈依依死死夹住双腿,见他还要上前,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 猝不及防的傅云深向后倒去,口中呜呜叫着:“哎哟,我的腰!” 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沈依依吓得跳虾般起身,“我,我明明没用力,你这是怎么了?”莫非之前运动太剧烈了,伤到了上了年纪的老腰? 沈依依忙俯身去扶他,岂料刚弯下腰,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往地上一扯,整个人便压在了傅云深身上。 两具身体便紧紧地贴合在一处,她的腰肢被一只大手紧紧扼住,一对峰峰便紧紧地抵在他的胸口,一条幽深的沟沟赫然而现。 她的腿部触碰到了一个伸缩有度的东西,正在以光的速度变硬。 傅云深难耐地发出一声低吟,反手便把她摁在了地板上。 “喂,傅云深你……放开我!”夭寿啊,她一朵小娇花怎么经得住一而再再而三的蜂围蝶绕! 一阵灼热的摩挲,他又覆盖而上,把脸埋在了她的粉颈上,“小妖精,你真要人命!” 知道要人命还撩我!沈依依不服地嘟着唇,满眸诚挚和哀求,“放开我,我不舒服,真的,没骗你!” 傅云深嘴上说着放过她,却埋首在她身上啃咬了个遍,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药还是要用,万一得了什么炎症就不好了。”傅云深拿出小药包,又看了看腕表上的日期,“嗯,过几天是你生理期了,必须特别注意安全,知道吗?” 生,生理期…… 傅云深居然记得她的生理期…… 沈依依满脸窘迫和红润,“你,你连这个都记……” 他们平时几乎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根本不用记什么安全期。 “几个月以来的经验告诉我,某人在生理期前后,那方面表现得如狼似虎,恨不得把我吞了,为夫不要照顾照顾老婆的需求?” 傅云深居然这样说! 第二百四十章 让我照顾你 第二百四十章 让我照顾你 在沈依依羞红了老脸,被傅云深撩得七荤八素的时候,傅云深派去照顾时小棠的人已经到了。 风然按响门铃的时候,时小棠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慵懒地开门,可看到来人是风然的一瞬,砰地把门关上。 鼻子被碰扁的风然脸上挂满了瀑布汗。 “开门!时小棠!”风然可不是什么良家妇男,瞬间开启砸门模式,“我拍你鸡窝照了,再不开门新生代言情小说家时小棠的丝密照就要火了!” 看看,连威胁都威胁得这么独特,大有傅云深的风采! 时小棠纠结了三秒,为了抑制那完美的照片公之于众,她只有开门,苍白着小脸倚靠在门框上,两眼含泪幽怨地瞪着送上门的某男,“你嚷什么嚷?这不给你开门了吗?” 风然见过的业界美女没有八百也有一千,像时小棠这样曾经赤果赤果地压倒他的,只有这么一位,更何况时小棠还向他要过三个猛男,这事儿会成为一辈子的黑历史。 可风然的心很软,只要时小棠两眼含泪一撒娇,他就什么把柄都不记得用了,连忙把提得两手发酸的两捧菜放好,屁颠屁颠地过来掰起她的小脸蛋,“怎么了怎么了这是?不哭不哭哦,我给你擦擦!” “滚!”两丸黑白分明的眼珠儿向上翻,投给风然一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目光,“你说吧,这么大上午的找我干嘛?还有,你,你你你买的什么东西?看把我地板弄脏了!” 时小棠尚且能忍风然叫门的举措,可把一包包性质不明还流着血的东西放在厨房地板上,是个什么事? 风然垂眸关切地看着她的小脸蛋,几天不见,白里透红的小皮肤变得营养不良蜡黄蜡黄不说,苹果肌上冒了几颗明目张胆的痘痘,风然心疼地勾起她的小下巴,“哎哟哟,怎么几天不见,小脸蛋都瘦得双下巴都不见了?哥哥我买了些鸡鸭鱼肉,准备给你煲汤做菜的。” 时小棠小嘴一撇,往地上血淋淋的某些尸体一看,只觉一股腥气扑鼻,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便捂着嘴呕吐起来,“你,你,你拿走!快点!” 风然忙腾出手给她顺背,一下一下地,和蔼可亲得像个妇女之友:“没事儿!怀孕早期呕吐是避免不了滴。” 正在洗浴池上吐得七荤八素的时小棠被他一句话噎得忘记了吐,脸色铁青地瞪着他,“你胡说什么?你才怀孕!你全家都怀孕!” 时小棠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怎么会知道呢?他怎么可以知道?既然知道了,要不要考虑灭口呢? 对!灭口!世界上知道太多的人都死于非命了,风然也不例外! 时小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操起一把最实用的凶器——菜刀,向风然高高举起,一手指着门,“你你你不想死的话,就带上你的东西给我走!” “哟,小妞儿,还挺刚烈!”风然拿出当保镖多年的拳脚功夫,闪到刀刃的后方,鼻子凑到刀侧闻了闻,“目测,你一个月没开荤?” “我开不开荤关你什么事?再不走,我真的要开荤了!”怀孕的女人在护崽的时候,气势有多可怕可见一斑。 一刀,呼呼地劈下来! “没砍中!”风然冲她做了个鬼脸,双手在脑门上做了个v手势! 又一刀!以劈柴的姿势碎地! “你还真砍上了!打住!打住啊!”风然除了躲开凶巴巴的时小棠,还要担心她的安全,“你都是要当妈的人了,戾气这么重不利于养胎!” “啊啊啊啊啊……”他居然敢提当妈、养胎这种被当成特殊敏|感词的字眼,时小棠要疯了! 又是刷刷刷几刀! “打住!”风然身手何其敏捷地拿走了菜刀,“哐当”落进了固定道具的地方。 时小棠没了武器,灭口是有难度了,登时拿出女孩子打架抓咬撕挠的那一套连贯动作,对着风然把手爪挥出了重影! “驭……”古装剧喊马停的语气词用在了时小棠身上,风然用铁爪箍住了她的两条小胳膊,“再这样,要动胎气了。” 胎气…… “风然你想不想活了?我未婚怀什么孕啊?你少污蔑我的清白!”时小棠是打不过他了,便使出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那一招。 想我堂堂畅销书作家,耍嘴皮子还耍不过你一保镖?! “什么叫做心里明明柔情似水,嘴上却刚硬如铁,我是见识了。时小棠,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风然正色道。 他本就比时小棠高两个头,她刚好到他胸口的第二颗纽扣高,所以,俯瞰她的时候,有点看不着她脸,风然就托起她的小下巴面对自己。 难道他也看言情小说?他怎么知道这么多套近乎的套路? 时小棠强行掰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我问你啊,你怎么找到这来的?” 自从出了白牧飞那档子事后,时小棠几乎跟外界切断了联系,地址只有沈依依一个人知道,“依依告诉你的?不可能!依依说过替我保密的!” “我自己查的啊。我担心你出事。”其实来照顾时小棠,是风然主动向傅云深提起的,就是怕她经历了那档子事后有什么心理阴影。 “我出什么事儿?我好得很!”时小棠躲过他灼热的视线,走进厨房,掀开塑料袋的一角,看到一些新鲜的瓜菜水果,要什么有什么。 “你买这么多也不怕我一个人吃不完?”时小棠撇撇嘴,便去拿钱包,“你说吧,多少钱?我就当点了个外卖,给你跑腿费和材料费!” 风然刚毅的侧颜微微僵硬,看向时小棠的视线有些赧然,“可我不是外卖员!我要留下来跟你一起吃!” “……”时小棠动作僵住,望向风然的视线懵逼而错愕。 风然有力的大手抱住她两只瘦弱的肩膀,“听我说,小棠,不管你怎么样,怀了谁的孩子,我都会照顾你的。” 他的声音笃定而坚毅,就像她怀的是他的孩子一样。 “你,你离我远点!谁要你照顾了?”钢铁直女唇角抽了抽,脑海里略过那天的场景,白牧飞破门而入,把她摁在桌上。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什么都可以干 第二百四十一章 什么都可以干 两只铁钳似的手掰开了她的腿,粗暴地冲撞了进去……时小棠痛得撕心裂肺,本能地尖叫出声,可此刻的痛,不是来自那里,而是来自腹部。 腹部那块肉就像刀剜了般,痛得隐隐下坠,时小棠双膝一软跌在地上,一手死死撑住腹部,“风然,快,送我去医院……” “小棠,别怕!别激动!孩子要是没了,我不成了凶手吗?”风然连忙把她抱在怀里,像安抚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 “快叫救护车!”时小棠太着急孩子了,对风然此举很不配合。 “你听我的!听我的知道吗?你是孩子的母亲,你连自己都没有保住孩子的决心,把一切交给医院、交给医生手里,你怎么让孩子感受到来自母亲的力量和关爱?照你这样,孩子生出来也麻烦!” 风然声音低沉而有力,震醒了迷茫中的时小棠。 在他的臂弯里,听着风然搏动有力的心跳,时小棠焦躁无助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在风然的引导下在脑海中构想着孩子的样貌,孩子的欢声笑语,孩子在喊她妈妈…… 果然,不出三分钟,腹部的疼痛便减轻减缓,甚至最终消失不见。 待时小棠恢复如常时,发现风然在细心地替她擦拭了额角的汗珠,感激地说:“谢谢你,风然,要不是你,孩子恐怕……” “对呀!要不是我,你好像也不会动胎气。”风然说完,连忙躲开她的无影手。 果然一道时牌无影手扇过来,“你皮太松了,欠收拾!” “没打中!”风然冲她做了个鬼脸。 时小棠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意思是等她康复后,第一时间拆了风然的脊梁骨。 “好了,姐姐,今天我来不是让你动胎气和斗嘴的,我有任务在身的!”风然给时小棠倒了一杯柠檬水,拿起一块鸭肉就要冲洗。 “任务?什么任务?”时小棠好奇了,她这里可没钱赚。 “走开,小心滋你一身血!”风然在水龙头下稀里哗啦地洗鸭肉,“刚买的新鲜鸭肉,做一道风氏鸭肉煲,管你吃了还想吃!” 时小棠咧了咧干干的唇角,“你的任务就是做饭?” “对呀!做饭!”风然挥舞着锐利的菜刀,甩起了风氏刀法,咔咔咔刀子挥舞到重影,一整块鸭肉就被剁成了长条条,粗细得宜、就像酒店主厨做的那样。 “你,你哪里学的刀法?”时小棠错愕地说,她从小生活在缺爱的环境中,家中父母早已过世,唯一亲近的人便是沈依依和她外婆。 突然冒出一个免费厨娘,时小棠不习惯了。 “哦,我在部队是炊事班的。”谈话间,风然已经把作料和菜品切切剁剁,一大堆菜品很快成了长条、细丝、肥块,动作娴熟、行云流水,简直能用一品厨娘来形容。 “看不出来,你还挺贤惠!”时小棠被他一整套完整的动作晃得眼花缭乱,心里一片唏嘘。 风然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就几包方便面和一些火腿肠、面包、薯片,拿出来便扔进了垃圾箱。 “喂,我的零食……”时小棠伸手去垃圾箱捞,手背却被无情地拍了一下。 抬眸便见风然一张威慑力十足的方脸,“孕妇吃垃圾食品,没营养就算了,各类添加剂,你是想孩子生出来畸形吗?” “呸!赌上你的乌鸦嘴!”时小棠抓起一块苹果猝不及防地塞进了他嘴里,见他堵得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噗嗤笑出了声。 可能是乐极生悲吧,时小棠脚下一滑,身体向前倾斜而去,而前方是尖锐的桌角,时小棠在心里哀嚎,“救命啊,我不想死!” 在她误以为死定了之际,风然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让她顺利地落进了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而且闻到了让女性荷尔蒙爆棚、让她流鼻血的体香…… 风然线条俊逸、五官清秀的容颜印在了时小棠的眼眸中,本以为她能芳心暗许一下的,可是,她滑不留手地从他怀里挣脱了,“那个,我这里不需要厨娘,你回去吧!” 又赶他走?风然一脸无奈:“姐姐,我连菜都切好了,你不让我坐下来吃顿饭?” “还是别吃了。你在这影响我食欲。”时小棠打开门,把风然往外轰。 眼瞅着好不容易觅得一个套近乎的空档,风然就要被扫地出门?他伸出了尔康手,“不要哇,姐姐,求你了,完不成任务,我会被老板扫地出门的!你知道,少夫人和你关系那么好,我要是连你都照顾不好,怎么照顾少夫人?!” 时小棠龇了龇牙,“少夫人有傅云深呢,你急什么?!” “可是你身边没人。”风然迅速关门,抓住时小棠俩肩膀一本正经地看向她。 暧昧的动作、暧昧的话语,让空气骤然升温,时小棠几乎闻到了他身上冒出粉色泡泡的味道。 连忙滑不留手地挣脱出来,腼腆地摸了摸鼻头,又慌不择路地掏出了他的桎梏,去抓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喂,依依,我不需要保姆,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快让风然回去吧。” 她背对着风然,丝毫没觉察到风然眼中的失落。 “小棠,那个我这段时间可能不能照顾你了,又怕你出事,家里保姆实在不够,而且也没风然那么好身手,他能保护你。”那端传来沈依依游说的声音。 风然眼中划过一丝喜悦。关键时刻,少夫人还是很贴心的。 “不是!我真不要保镖兼保姆,我也开不起工资。”时小棠哭唧唧地瞄了眼风然,却被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情惊呆,再瞄去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小时左右,厨房里早已经传来了炒菜的滋滋声,空气中飘飞着啤酒鸭诱人的香味,时小棠抽了抽鼻子,走进厨房才发现,短短半小时功夫,风然已经做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看起来卖相不错。 “呀呀,看不出来,你这个家庭妇男还挺实用的!”时小棠屁颠屁颠地摆好碗筷,准备接受美食的洗礼。 风然献宝似的把菜端上桌,“既然实用,要不要把我收房?我什么都能干!” 包括干……一语双关。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冒充孩子父亲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冒充孩子父亲 当然,一语双关的内容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奈何时小棠笔下写了千百个爱情故事,偏偏面对自己的感情时全程懵逼。在享受完美食后,时小棠主动请缨收拾餐桌、刷碗。 待她刷好碗,发现风然不见了。 这时卧室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时小棠以为遭贼了冲进去一看,哟吼,风然竟然在看她的衣柜,衣架子上还挂着她的各色小内内! “喂,你干嘛?!”时小棠挡在他面前,两手捂住他的眼睛,“你,你往哪儿看?快给我出去!” “别闹!”相比起时小棠的激动,风然淡定得像在谈论吃什么菜一样自然,“我发现你没孕妇衣服!今儿有空,咱们去买几套?” 时小棠额头瀑布汗,“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风然勾唇一笑,没表现出一点愕然,虽然在打开的一瞬,看到上面布料极少的樱|桃提子小挂钩、迷你裙安全裤,鼻梁有种飙血的冲动,可很快,他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并且极其准确地分析出了时小棠的性格,她是一个外表懵逼内心骚包的角色! 如果她是骚包,风然只能表现得更骚包,更冷酷! “你你你,能不能别动我的衣柜?!经过我允许了吗?”时小棠显得异常愤怒,经过了美食润泽的小脸蛋渐渐有了血色,生气时小嘴微噘、大眼睛情绪十分饱满! “看来,吃得不错?有力气生气了!”风然勾唇一笑,拿起她的包包套在她肩上,把她推出门,“走吧,去买衣服!” “我不去!我凭什么跟你一个大男生去买衣服!”时小棠火好大。 “你需要衣服!而且你的内衣很快就不合适了!”风然淡定得像只弥勒佛。 什么情况?内衣?时小棠的内心跑过一堆羊驼,“你,你什么意思?” 风然戏谑地扫了眼她的a杯,“随着月份增大,胸围暴涨到c完全有可能!” “老娘现在就是c好吗?!”时小棠很愤懑地反驳道。 风然竟抬起左手,做了一个捏的动作,“没有吧!” “老娘说有就有!”感受到来自男性的鄙视,时小棠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谁不喜欢c杯,从小a杯的她就跟没发育完全一样,连内衣都是最小号! 肩膀搭上来一只手,风然像挽哥们一样挽着她,“现在小点没什么,反正怀孕是女性的二次发育,把握机会好好努力!” 时小棠冲冲冲下了楼。 就这样,风然用计策把时小棠逼出家门,去超市买孕妇装。 母婴店的孕妇装真是丰富,冬装夏装喂奶装应有尽有,但时小棠完全被挂钩上的婴儿装迷住了,小小的鞋子袜子、面料松软的衣服,看得时小棠眼花缭乱。 她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腹部,一颗心暖融融的,整个人的轮廓气质渐渐变得安恬而慈祥,可同时她的内心又充满了痛苦。 这个孩子是被迫种上的,而且她对白牧飞的感情被扼杀在了聚会的那一天,现在,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你怎么了?”风然见她拿着一件婴儿衣服出神,便关切地问道。 “这个孩子,真的要生下来吗?生下来我该怎么面对他?我会不会因为他的父亲而迁怒他?”时小棠有些沮丧,把衣服挂回衣柜。 一只手接过了衣服的另一端,风然低沉磁性的声音问:“回答我,你爱他的父亲吗?” 时小棠扯了扯衣服,被他眼中的认真和灼热吓得愣怔了几秒,“你放手!” “你不说我不放!”风然表现出了异于平日的执着。 时小棠小脸窘迫一红,本能地缩回手,手腕就被风然捉住。 “你干什么呀?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时小棠羞赧而机警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别看了!顾客们都在专心买衣服呢,谁会看你?”风然自信地说,可时小棠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个,咱们快点买好,我想回家!”时小棠急切切地说,躲开他的桎梏胡乱拿了几件衣服,向收银台走去。 “小姐,我看您的月份没显,这件是喂奶衣,您确定……”收银员讪讪地提醒她,因为这款衣服卖缺货了,卖给哺汝期妈妈价格翻倍,可偏偏被时小棠这样孕肚不显的人看上。 “确定!买!”时小棠急切地说,把一张卡拍在桌上。 收银员将求助的目光看向风然,“先生,您确定您太太需要买这一套吗?” 太太?时小棠老脸一红,“他是我朋友。逛母婴店的就只能是夫妻吗?” 被抢白一顿的收银员很窘迫地向风然求救,风然果然很给面子,“别信她胡说。我是她丈夫!买!这套,这套,都买!”风然随手又添了两套,都是店里数一数二的货色,超级烧钱的! 收银员脸上一喜,“先生和小姐的互动那么有爱,不是夫妻也离结婚不远了吧。” “喂,你有没有眼力?你说我们未婚先孕?你你你你!”时小棠好火大,风然虽然是个不错的经济适用男,但是,她时小棠怀的孩子并不是他的,要风然戴绿帽,时小棠会看不起自己的! 收银员表情更加窘迫了,她都说什么了?惹顾客生气是要扣工钱的,为了平息时小棠的怒气,收银员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抱歉,怀孕的女人心情不太好,替我老婆向你道歉。”风然风度翩翩地把卡给她,并付了钱,时小棠低头一看,我去,几套衣服就花去了三万块! 风然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一手提衣服一手搂着时小棠拖出了店铺。 “等等,风然你给我说清楚!”时小棠一出店门就憋不住了,“谁要你冒认孩子父亲的?!” “嘘……”风然机警地四下一瞥,面部线条紧绷,与刚才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判若两人,“记住,我就是孩子父亲!我们被跟踪了。” 一听到被跟踪,时小棠吓得脖子一缩,机警地四下张望了一番,“谁这么无聊跟踪我们?劫财劫色?!” 风然紧紧搂着时小棠,“跟我走!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慌,记住,你是孩子唯一的依靠!” 第二百四十三章 谁怀孕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 谁怀孕了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后,时小棠乖巧地点点头,目光所及处,只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街角闪现。 那个男人身形俊挺颀长,着一身黑色便服,半边脸被口罩遮住,头上戴着鸭舌帽,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目光矍铄地盯住时小棠。 那目光透着贪欲和精刮,时小棠只要一看到就周身战栗,死死地拖着风然的半根手臂,“我怕!” 从小打架长大、一向风风火火的熟女、女汉子时小棠,面对歹徒竟流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大概是怀了孕、顾念孩子,不敢上去拼命的缘故。 “别怕!”风然鼓励性地握了握她的肩膀,掏出手机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老大,目标出现了。” “很好!地址!”傅云深低沉刻骨的声音传来,他果然没猜错,只要时小棠出马,白牧飞一定会出现。 “走,时小棠出事了!”傅云深挂断了电话,拖着沈依依便出了门。 一听到时小棠出事,沈依依立马紧张地跟上去,从上车开始碎碎念,“出什么事了?小棠现在是怀孕妇女,不会伤及她吧?” “放心!风然有分寸!”傅云深优雅地转动揽胜的方向盘,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出了主干道。 另一端,风然搂着时小棠,向宽敞、人多的广场走去,“别怕,没事!” 那人竟摘下了他的帽子,露出熟悉的轮廓。 “是白牧飞!居然是他!他还敢出现!”时小棠心里咯噔一跳,激烈的心跳把理智搅成了浆糊。 “别激动!他现在出现的目的是绑架你,你只要把孩子护好,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切有我!”风然现出了军人的干练和果断,搂着时小棠到了台阶上。 这时,白牧飞突然向二人直直走来,把二人拦在台阶上,“时小棠,逛母婴店?你怀孕了?” 时小棠面色惊恐,一双眼睛闪烁着泪花,痛心疾首地骂道,“白牧飞,你还来干什么?警察很快就到,你最好乖乖就擒!” “乖乖就擒?”白牧飞俊朗的容貌显出久经风霜的粗粝,络腮胡子掩盖了曾经的轮廓,头发乱糟糟的,显然就是几天没洗了,这样的他却给人一种混混头目的威慑力和桀骜不驯。 “时小棠,你怀了我的孩子,举报我有什么好处?”白牧飞冷冷反驳道,一双眼睛落在风然身上,“傅云深的人怎么和你混在一起?” “胡说!我根本没怀孩子!这是给依依买的!你少做梦了!就你那样的人也配拥有孩子?下辈子吧!”时小棠把恨意都发泄到了唇上,咬牙切齿地骂道。 风然安慰性地捏紧了她的肩膀,示意她切勿太过激动。 说实话时小棠的人生已经足够悲催了,从小父母早亡不说,独立自主了几年,好不容易熬到了才女作家的位置,开挂似的享了几年福,就被白牧飞一炮给打没了! 如果要生下孩子,余下一生时小棠都要在心理折磨中度过! 风然还蛮同情她的。 白牧飞非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上前拉扯她,“时小棠,你是我的女人,我还没死谁允许你跟别的男人厮混?!” 这理由霸道得不像样! 时小棠火来了,“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死死箍住风然的手臂,向他递眼色,“救我!救我!” 风然一脚踹向白牧飞的小腹,“现在小棠是我的女人!你,一边去!” “你的女人?”白牧飞做好战斗姿势,“公平竞争!放开她!”只要把时小棠抓在手里,白牧飞就不信逼退不了傅云深的人,别以为派人暗地里偷偷摸摸地跟踪他,他就一无所知! “谁丫的跟你公平竞争?!”风然智商完全在线,一眼识破了他的如意算盘,把时小棠死死护在怀里,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抓住他!” 七八个彪头大汉像凭空冒出来一样,把白牧飞团团围住,对,人数和实力绝对碾压。 白牧飞起初还负隅顽抗,和那些大汉们缠斗,斗不过就择路而逃,当他想车水马龙的马路上逃窜的时候,时小棠的心脏抽搐了一下,同情地闭上了眼睛。 此刻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既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也不希望他逃之夭夭。 她还有一笔账要和他算! 他凭什么就这么死了? 一辆揽胜以一个漂亮的尾飘,横亘在白牧飞面前,傅云深从车上迅速下车,使出擒拿手把他摁在了车身上。 其实,被擒拿的那一刻,白牧飞心里是不服气的! 因为他看到了副驾驶上的沈依依,心里一嘀咕,她怎么在这? 可双手关节一折,就被折弯、抓住了! “想故技重施?没那么容易!”两道锐利的手影把他从车窗上拎起来,当傅云深看清他的表情,立马彪了,“来人!带走!” 敢偷窥他老婆?不要命了! 在白牧飞被塞进面包车前,时小棠迈着慌张的小碎步,走到沈依依跟前,“依依,你们要把他送到哪里去?” 沈依依怎会不知闺蜜的心思?她虽然恨透了白牧飞,可怎么着也是她孩子的父亲,便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在还清债务之前,傅云深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还,还债?”时小棠微怔,白牧飞不会明知自己欠了一笔巨款,还来祸祸她吧?渣!真渣!相比之下,风然就靠谱多了? “嗯,他欠了不少高利贷,他本想绑架你敲诈勒索我一笔的,去应付满世界找他的高利贷债主,现在云深把他抓起来,一定程度上是保护他。”沈依依看穿了闺蜜的心思,不无叹息地说。 时小棠唇角抽了抽,白牧飞还欠高利贷?那债主们要是知道白牧飞有一个孩子在她肚子里,一定会绑架她和她的孩子的吧?嘤嘤嘤,这个祸害害人不浅! 正巧这时白牧飞一脸深情地回眸看她,“小棠,等我……” 话没说完,时小棠就蹭蹭蹭过去,一脚踹在他身上,把他踹进了面包车,“你给我蹲着去吧!” 风然第一次见时小棠女汉子上身的泼辣样,真替白牧飞的屁屁喊疼。 “别生气,生气伤肝伤胃伤脾伤肾,咱们走!”风然及时出场制止正在殴打白牧飞的怀孕女人。 “别碰我!我还没发泄够!”时小棠一怒之下,推了风然一把,哗啦,纸盒里的东西倒了一地板,孕妇装?还有几件婴儿服,现场围观者们纷纷侧目。 第二百四十四章 阿波罗,盘他 第二百四十四章 阿波罗,盘他 什么情况?谁怀孕了? 衣服是从风然的手提袋里滑出来的,一车人果然把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时小棠连忙退出围观区域,若无其事地走到沈依依身边,顺便把沈依依的下巴合上。 “你,你的?”沈依依以手挡脸,从手缝里问时小棠。 尴尬啊!不是说保密的吗?这才多久就要闹得满城风雨了,小棠还怎么做人?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时小棠继续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地站在沈依依身边,暗地里却用手肘使劲捅她的手肘。 沈依依魔怔了数秒会意过来,连忙走上前抓住衣服塞进袋子里,“风然,你怎么把我的孕妇装掉了?脏了,重买!” 沈依依微不可察地扫了白牧飞一眼,好在他还在满脸懵逼。 “是,少夫人!”风然麻溜地接锅,乖巧懂事地站在老大傅云深身边。 早已看穿一切的傅云深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什么时候他傅云深需要配合别人演戏了? 不过,他还是来到沈依依身边,大手环在她腰上,小心翼翼地托着她说:“老婆,以后少为这种细枝末节生气,要是气到了宝宝,我会心疼的。” 转身之际扫了车中的白牧飞一眼,那表情宛若遭受到一万点伤害。 白牧飞心里好火大,自从得知在夺走时小棠的处子之身后,他一颗闯荡四方、不择手段的心就被无形的榔头拴住了一般,他有点后悔为什么要跟傅云深作对?为什么要破坏临北的矿藏和国内煤炭市场! 现在他只想要有个家,有个自己的孩子,可他的女人时小棠一转眼就投进了风然的怀抱! “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外面俩女人,都没你的份!”一个彪头大汉一拳抡在了白牧飞脸上,满车人登时爆发出邪恶的笑声。 “就是!要是以前,你还算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富帅,现在嘛,也不看看外面多少高利贷在找你麻烦!” “还有临北矿难的冤魂!啧啧啧,你小子真心狠手辣,人肉靶子这种缺德事都做!”一个大汉恶狠狠地拍了拍白牧飞的脸蛋,满眸都是看落魄坏人的鄙夷。 白牧飞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虎落平阳被犬欺! “拿开你的脏手!傅云深的人就这点素质?”白牧飞怒吼,小麦色的脸蛋上满是络腮胡子,看起来竟有几分粗犷。 领头的汉子亲狎一笑,一手拍了拍他挺翘的屁屁,“我听说,你以前玩过很多女人?现在,要不要体验体验当靶子的滋味?我们这么多人,肯定能满足你!” 白牧飞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这么没节操?要跟他玩这种! “滚!拿开你的脏手!傅云深敢碰我一个汗毛,我就让人做了他老婆!”白牧飞在h市新贵崛起,虽没什么根深蒂固的关系,但还是有些势力在的。 他居然敢对沈依依下手?!傅云深知道了不扒了他的皮? 已经有人向傅云深汇报了。 面包车很快开出了市区,向附近一座废弃工厂开去,破败的四层平房外长满了一个大大的草垛,久无人烟的黄泥小路已经被杂草掩盖。 一辆揽胜停在了路边,从锃亮的车门上踏出一只锃亮的黑皮鞋和服帖的裤管,干脆、俊朗、果敢,傅云深拢了拢卡其色的西服,向废弃工厂走去。 七八个黑衣人迎出门,另外七八个人手里拎着白牧飞,站在屋檐下静寂无声。 “少爷!”大汉们异口同声地说。 傅云深微微抬手,环顾废弃工厂的环境,不如阿波罗的地下室那样犹如铁桶密不透风,这里有很多可以逃跑的空档。 白牧飞的膝盖挨了重重一脚,扑通跪在了傅云深面前,可满眸满脸依然是桀骜不驯的模样,“你想怎么样?” 傅云深周身轮廓锋锐,眸若鹰隼地盯着白牧飞,唇勾邪冷的笑,“我听说,你大放厥词要对我老婆怎么样。” 傅云深抬抬手,风然从车厢里搬出了一个笼子,笼子里站立着一条三四米长的眼镜蛇,正用凶残的眸子看向白牧飞,发出可怕的嘶嘶声。 威势当前的白牧飞本不是什么有气节的人,一看到眼镜蛇双腿便软了,吓得周身颤抖不已,“你,你们要杀了我?别忘了,我还没有退位!” “退位?你已经是红色通缉犯了,还想着耍官威呢?”风然不无讥讽地说,打开笼子,把眼镜蛇放出来,“阿波罗,去,给他点教训!” 眼镜蛇登时抽直了圆滚滚的身子,张开了喉咙,形成一个可怕的勺子状,血红的芯子狂吐着向白牧飞溜去。 保镖们对此情此景司空见惯,却也不由周身一凛,脚步微微后退,可揪住白牧飞的手丝毫不松,今天难道少爷要让阿波罗开荤吗? “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白牧飞吓得涕泪四流,连眼睛都不敢睁开,可一条冰冷圆滚的身子爬到了他身上,把三米长的身子把他团团盘住,对着白牧飞的脑袋张开了血盆大口。 阿波罗像一根有生命的麻绳,盘住白牧飞的身体,只令他冒出一个头。 白牧飞感到全身像被千斤顶加身,把人活活压成压缩饼干,伴随着蛇类冰冷的腥气扑入鼻翼,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由红变白最终变青,死亡的紧箍咒已经套在了他头顶。 可白牧飞不想就这样死去,所以他怒吼着睁开了眸,一口咬在了阿波罗的七寸上,用牙齿撕咬血肉的感觉很爽快,可同时也很痛,因为受惊的阿波罗张开血盆大口咬在了他的脸颊上。 可即便白牧飞使出了吞骨切肉的力量,和阿波罗搏斗,可阿波罗的毒液很快传遍了他的整张脸。 不出三十秒,他便晕了过去。 若无人救护,不出半个小时,他便会毒发而亡。 “少爷,时小棠会不会恨我们?”风然问傅云深的声音有点冷沉。 傅云深回望他的视线略过些微错愕,“这个世界上最恨他的人,应该是你,怎么你要救他?” 第二百四十五章 闺蜜啊叛徒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闺蜜啊叛徒啊 “我只怕小棠会后悔。”风然清澈的眸光水波潋滟。 傅云深没有说话,望向白牧飞的视线冷成了冰窖。 政治杀伐决断,从来没有感情。 如果率先带入感情,对敌人心慈手软的,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失败。 另一端,时小棠在沈依依的陪同下,回到住处,时小棠始终情绪蔫蔫的,丝毫看不出手刃仇人的开心。 沈依依给她倒了一杯水,看穿了她的心事:“小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个孩子你真的要生下来吗?” 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折叠从风然手里拿回来的孕妇装和婴儿装,看向时小棠腹部的视线有些惊奇:“小棠,你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孩子吗?” 时小棠挤出一丝苦笑,“今天,孩子差点流掉。” “什么?”沈依依说不出该做什么表情,才不会触及时小棠的伤心事,因为孩子的身份太特殊。 时小棠把风然来照顾她、陪她买孕妇装的事说了一遍,没有血色的唇角也有了一些活力。 “风然真的这么说的?他会帮忙照顾你?可是我明明没有给他下命令啊!”沈依依不解道。 “傅云深的命令?”时小棠越发错愕,“依依,你这个丈夫,怎么和以前传闻的不一样?” 沈依依给时小棠削苹果,修长的苹果皮在尖刀下都不带断的。 当她把苹果切成一块块,时小棠把自己的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哎,白牧飞要是死了,我儿子就没爹了,不过,要是我儿子知道他的来历,一定会怪我的吧。” “你这颗老妈子心操得,是为你儿子呢?还是为白牧飞?”沈依依必须提醒她,比起亲亲儿子来说,白牧飞可不是什么好人。 时小棠是一沾食物就满心欢喜、没心没肺的人,她在沙发上把自己摆成舒服的大字,“依依,我真的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对白牧飞吧,也就是普通市民对云端人物的崇拜,后来他居然那样对我,我就……” 时小棠一脸难色,可也没沈依依想的那么糟。 沈依依为了喂胖时小棠,给她补营养,又麻溜地给她泡了一杯孕妇奶粉,“你快别想他的事了,我听风然说,你今天不舒服了?要不要紧啊?” “喂,沈依依,是我怀孕还是你怀孕?怎么你比我还紧张?!”时小棠貌似从被强暴的噩梦经历中回归正常,有心思怼沈依依了。 一根手指戳在她额上,沈依依埋怨地瞪了她一眼,“你怀孕了,准备留下他,我就孩子的亲亲姨妈!不过,我可要把其中的关系厉害,都讲给你听!首先,你以后还结婚吗?” “结婚?”时小棠嘴里含着半块苹果,好像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似的,一脸嫌弃地看向沈依依,“我后代都有了,还结什么婚?” 沈依依正在喝水,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姐姐,拜托,有孩子了才更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啊,一个爸爸,一个丈夫。” “切,那是你这样贤妻良母的人的想法,像我,我都快无性繁殖了,结婚还要满世界给老公灭小三,担惊受怕的,我做不来!”时小棠翘起二郎腿,享受着有人照顾的惬意和舒适,把苹果啃得嘎嘣脆,吃出了鸡肉味! “我?贤妻良母?饶了我吧!”沈依依无奈地耸耸肩,“你可别看着我在你这,又是端茶倒水冲奶粉的,那是因为你是我闺蜜,你怀孕了,我又急着抱侄子,所以才……” 虽然经过了刘妈、傅云深先后鸡汤、b超的暗示和洗礼,沈依依还没从新婚的怪圈中走出来,那就是,结婚越久越不想要孩子! “等等!依依,你这心态不对!”时小棠反过来教育她了,“你都结婚三年了,怎么肚子还没动静?我这才被人上一次,就……我是倒了什么血霉啊我?!” 时小棠狂擂抱枕,就像狂擂白牧飞! “快别揍了,今天才动了胎气,要是折腾掉了我的宝贝侄子,我跟你没完!”沈依依嗔怪而不乏警告地说。 沈依依严肃起来的样子,颇有傅云深的气势,看起来寒气逼人、凶巴巴的,时小棠居然很吃这一套,顺从地乖乖喝牛奶。 “这样才乖!你先把孩子生下来,带着玩,玩得差不多了,再教我一些奶孩子的方法!任务繁重,小棠童鞋,请继续努力!”沈依依妥妥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去了厨房。 “喂,沈依依,你怂恿我生孩子,打的就是这如意算盘??”时小棠被她的话擂出了血。 “你以为呢?!”厨房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苍天啊!大地啊!我身边就没一个靠谱的人吗?!”时小棠冲天花板哀嚎。 “谁说没有!我不是来了吗?”风然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门口,连一点开门声都没有,搞得时小棠以为他是穿墙术过来的。 “喂喂喂!站那!你怎么进来的?老实交代!”时小棠忙起身去看大门的监控,镜头里居然有个男人在用钥匙开锁,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一身白色休闲装的风然。 “把钥匙交出来!”时小棠向他弹开了手,一脸审犯人的凶相。 风然迈着魔性的步伐绕过了她,叮铃着手中的一串钥匙,“来呀来呀,快来拿呀!” 时小棠额头瀑布汗,他怎么这样?有其仆便有其主,这个时候必须问问沈依依,“依依,这是怎么肥四?把这个男人给我揪走!” 沈依依听到外头的动静,心里吃吃一笑,女汉子时小棠遇到对头了,倚靠在门边看着二人岁月静好,“不是我让他干的。” 轮到风然错愕了,他根本不知道上司兼小姨|子沈依依在这,否则怎么也不敢这么放肆!他慌忙收起钥匙,一脸乖巧地打招呼,“少夫人,您怎么在?” 都用上您了,沈依依能不原谅他? “我来的目的和你一样。”沈依依耸耸肩,完全略过了时小棠,和风然交流起孕妇需要吃什么补营养、有什么忌讳,说得不亦乐乎,完全把风然偷偷配时小棠大门钥匙的事给遮掩了过去。 看着沈依依俨然成了叛徒,时小棠无力地哀嚎:“依依,你到底是不是我闺蜜?”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同样的皮囊 第二百四十六章 同样的皮囊 “比起亲侄子来,闺蜜算什么?”沈依依的回答让时小棠的心碎成了齑粉,强按住吐血的冲动,时小棠像一条抽去了筋骨的蛇瘫软无力地靠在门上,“依依,你变了!” 从前的沈依依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对觊觎她的男同胞们像拍苍蝇一样拍死! 自从得知她怀孕开始,沈依依就跟自己怀孕了一样,一天七八个电话,要不就在炖汤,要不就在送汤的路上! 还有这自称孩子干爹的男人风然,一天到晚也不用保护傅云深了,天天跟在沈依依身后,鞍前马后地隔空输力,给时小棠加油打气,跟她腹中的孩子套近乎! 三个月后,当时小棠孕肚初显的时候,一向笑逐颜开的沈依依突然不爱笑了,她在进门的时候牵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对时小棠说:“小棠,往后,恐怕我不能天天来照顾你了!” “为什么?”已经被沈依依和风然的厨艺养刁了嘴巴的时小棠,嘴里还叼着一根肉骨头,吭哧吭哧地吃着,“为什么不来了?你出什么事了?” “没有。”沈依依直截了当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到底怎么了?”时小棠放下肉骨头,用纸巾擦了擦手,“是不是傅云深欺负你了?” 沈依依先是一愣,随即脸颊荡漾起了一丝潋滟的笑,“没有。我可能最近有点事要忙,所以……” “什么事呀?是不是和我一样,肚子里怀宝宝了?”时小棠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饶有趣味的目光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这纤细的身段,这吹弹可破的皮肤…… “反正,以后,风然会定时来照顾你,经过这么久的考察,我觉得他堪当重任!”沈依依很有信心地说。 时小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腮帮子,像一只猴子,“他,虽然也不错啦,但是,有你在我更放心的。” “真的是这样吗?”沈依依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 时小棠立马拍着胸膛保证,“那当然,咱们是几十年过命的交情!他风然怎么跟你比!” 沈依依勾唇报之一笑,“可我怎么听到了口是心非的味道?” “哪有?保证没有!”时小棠继续信誓旦旦。 沈依依离开了时小棠的公寓楼,在楼下大榕树底见到了风然,二人默契地击掌,“风然,我的好姐妹可就交给你了,要是掉了一根毛,我唯你是问!” 风然爽快地打了ok,俊朗的眉宇飞舞着轻快和期待,“放心吧,少夫人!我管保把时小棠照顾得服服帖帖……哦不,妥妥帖帖!” 沈依依眉稍已经高挑了,“说什么呢瞎说!” “对对对,我瞎说!少夫人,是妥妥帖帖直到生育!”风然信誓旦旦地纠正道,眉心略过一丝忧色,“可是,少夫人,小棠月份越来越大,你怎么突然撤退了呢?” “别问为什么!好好把握机会!我相信你!”沈依依拍了拍风然的肩膀。 风然登时就懂了。 沈依依告别风然,转身一瞬,眉心又恢复了来时的忧色。 “小姐,去哪儿?”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问。 是啊,她该去哪儿?帝苑,再不是从前安静祥和的帝苑,她发现了傅云深的秘密,关于那个阴森地下室的秘密。可除了帝苑,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司机见她脸色不好,又问了一遍,沈依依赧然一笑,“去遇见咖啡厅吧。” 遇见咖啡厅。 沈依依点了一杯卡布基诺,却迟迟没有喝,她握着手机出神,反复查看拍到的那几张照片,一个偌大漆黑的地下车库就像动物张开的血盆大口,出现在隆起的草坪后,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在走出车库后,机警地四下张望了一番。 紧接着,四个黑衣男人牵着两条巨型藏獒,尾随而至。 藏獒,那可是比狮子还要恐怖的动物,居然有人当成宠物养在家里! 沈依依是见过傅云深的特殊癖好的,他养了一条名叫阿波罗的眼镜蛇,并利用阿波罗逼她就范! 没想到傅云深还养了几条藏獒! 前段日子看过一则新闻,有个富豪表面上温文尔雅,可骨子里竟是一个杀人狂魔,警察怀疑他多年,但是他家里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因为他把死者尸体都扔进了藏獒的食盆,被啃食得骨头渣都不剩! 傅云深会不会就是这样的人?沈依依想想就害怕,她很怕回帝苑,也很怕得罪傅云深,要是有朝一日,成了藏獒的盆中食…… 一股寒气侵体,沈依依打了一个寒颤,手不经意间撞翻了咖啡,淋淋漓漓的褐色液体洒满了桌面,顺着桌角落在了地毯上。 一只大手及时地搬来了一堆纸巾,把咖啡落在她身上之前截住了细流。 “小姐,你的咖啡倒了!”清越好听的男声又低又磁。 沈依依抬起白白的脸色,紧张地看了眼他,男人逆光而站,轮廓分明的身上看得出来,是个身材俊挺颀长的帅哥,当沈依依看清他容颜,登时吓了一跳。 “岳寻,怎么是你?”沈依依嚯地站直了身子,眼前的男人长得眉清目秀,双瞳里住着亿万星辰,看着她笑的一瞬,让人有种整个世界都亮了的错觉。 “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叫乔凌贞。”男人露出礼貌的笑。 “乔凌贞?”沈依依说什么也不肯相信,他分明长着和岳寻一模一样,只是气质更为儒雅温顺,笑起来带着一股阴柔腼腆,非常纯净的眼睛盯着你的一瞬,让你忘记了世上所有。 他的确不是岳寻。只是披着和岳寻一样的皮囊而已。 沈依依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否则,她该怎么面对他呢? 上次一别,他对她用强未遂,她对他兵戎相见。 如果真是岳寻,沈依依真不知道该逃还是该留下。 名字为乔凌贞的男人眯眼一笑,语气平静而清淡地问,“岳寻?是小姐很在乎的一个人吗?” 岳寻对她很重要吗?沈依依无数次问自己,在数月不见的时光里,她对他的离开已经习以为常。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仇敌,也是猎食者。沈依依语气同样镇定。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请他喝杯咖啡 第二百四十七章 请他喝杯咖啡 乔凌贞目光荡漾着潋滟的光波,露齿一笑:“没想到我居然和你的救命恩人长得像,能请我喝杯咖啡么?” 主动请男士喝咖啡? 沈依依从未做过,她没谈过恋爱,甚至连异性朋友都少有。岳寻和她已经闹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她不想再牵连无辜的人。 “你不愿意?”乔凌贞灼灼的目光凝在她脸上,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涌动。 沈依依眼波微荡,“也许吧。”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为了报恩,古人以身相许,你却连一杯咖啡都不愿意?”乔凌贞语带戏谑,自顾自地在她身边坐下来。 “我结婚了。”沈依依往旁边位置挪了挪,自觉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是吗?”乔凌贞唇角微勾,笑得坦坦荡荡,“正好,我也结婚了。我儿子都上幼儿园了。” “所以,不合适。”沈依依抿了一口早已冰凉的咖啡,唇齿间抵挡着苦涩,笑容疏离而恬淡。 “我觉得很合适。正因为已经结婚了,更可以正大光明地交往,因为已婚者的内心是波澜不惊的。怎么你觉得自己问心有愧?”乔凌贞的目光太过清透,就像x射线,毫不犹豫就能穿透沈依依的内心。 在陌生人面前,这种没有秘密的感觉着实糟糕。 “怎么会?我问心无愧。”沈依依说。 真的问心无愧吗?沈依依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就那么回答了。 乔凌贞清隽如泉的眸微不可查地略过一丝失望,可很快就被坦荡的笑取代,“所以,请我喝一杯咖啡?” 沈依依笑而不答。 他的手在琉璃桌上轻轻地敲了敲,“就当我在讨一杯咖啡,全为了这张皮囊。也不行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沈依依再磨叽就显得太婆婆妈妈了,虽然自从时小棠怀孕起,她就成了婆婆妈妈的一个人,可她只对时小棠婆妈。 别人,向来没有太放在心上。 像沈依依这种有着自己内心小世界的女人,天生清冽的气质,就像一重结界把别人拒之千里。 不等沈依依开口,乔凌贞已经叫了服务生,“要两杯卡布基诺。” 沈依依疑惑,“两杯?” 乔凌贞把沈依依那杯凉掉的拿走,眸中露出几分关切,“女孩子不要喝冷咖啡。” “女孩子?我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沈依依赧然一笑,“已婚妇女。” 乔凌贞却了然而宠溺一笑,“不管年龄怎样,你都是一个宝宝。” “你经常这么跟别人搭讪吗?”沈依依的语气不无讥诮,她是一个生人勿进的人,能请他喝咖啡已经不错了,实在不想再和他过多牵扯,尤其是某些暧昧的称谓。 她不喜欢,也不需要。 乔凌贞目光猝然认真,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不,你是第一个。” “哦,那你妻子呢?”沈依依的笑容逐渐消失。 乔凌贞愣怔了三秒,才想起来还有妻子这条梗横亘在前面,“我们是包办婚姻。” 古往今来的道德观感表示,凡是包办婚姻,都有一个不安于室的男人,企图跳出包办婚姻的桎梏去寻花问柳。 咖啡端上来,沈依依把五张百元大钞放在服务生的托盘上,“不用找了。”本以为能潇洒地离开,却不料服务生小眉毛拧成了麻花。 “小姐,钱不够。”服务生一定把她当成了喝霸王咖啡的女人,也不看看遇见咖啡馆的菜单上,三杯顶级卡布基诺是什么价格? 沈依依接过菜单,赫然是两百块一杯,也就是说,她还少给了人一百! “哦,我没看价格。”沈依依拿出钱包,本想把钱给完随即消失的,哪成想钱包里没钱了! 没,钱,了!只有五百大钞,都躺在服务生的托盘里了。 乔凌贞却好巧不巧地噗嗤一笑,“怎么了?没钱了?” 沈依依赧然地冲他瞟了一眼,要不是他非要死缠烂打讨咖啡喝,她怎么会没钱?她连坐车打车的钱都没了! “可以刷银行卡吗?”沈依依拿出卡。 “对不起,小姐,我们的pos机坏掉了……”服务生的脸色很难看,好像把沈依依当成了便宜女人! “那微信转账,不行吗?”沈依依再次赧然。 “对不起,我们不接受微信转账!”服务生的回答是灭绝人性的。 “什么意思?你们店这么大咖啡馆,没想到这么落后,世界都开通银联了,你们……”沈依依甚是无语,这是要跟她作对到底吗?! 傅云深要是知道他的女人在外面喝咖啡,付不起钱,一定会拆掉这家店的吧。 不过,先拆掉乔凌贞的可能性比较高。 “小姐,要不,这杯咖啡我请你喝?”乔凌贞几时出来救场。 不过要不是他,沈依依也不会钱不够。 所以,她做了一件很没风度又很出尔反尔的事,捞起托盘上的五百块,抽了两百放在桌上,“对不起,这杯咖啡你还是自己请吧。另外,那一杯我没碰,你爱请谁喝请谁喝。” 然后,她把钱塞进钱包,溜之大吉。 “喂,小姐,我们的咖啡做出来就是卖的,您能不喝,但不能不付钱啊!”背后传来服务生气急败坏的哀嚎声。 “谁点点付!”沈依依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逃也似的离开了。 快步走了几十米,沈依依满心都是对乔凌贞的愤恨,“坏蛋王八蛋!浮浪子!搭讪狂!” 在街角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沈小姐,你骂谁呢?”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居然跑到街角来堵她?还是一个已婚妇男! 沈依依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想骂骂不出,他已经败光了岳寻皮囊留给沈依依的好感度,“我没骂谁啊。” “是不是骂我?”乔凌贞眉眼弯弯地说,好像一点不生气。 “你这人怎么这样?”沈依依小眉毛紧蹙。 “给你,咖啡。”乔凌贞把打包好的咖啡瓶给她。 “无功不受禄。我不喝。”明明刚才被人识破只有五百块,连咖啡都请不起,沈依依当然要坚持原则,不管是天王老子的咖啡,本宝宝不喝不喝不喝!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百四十八章 还治其人之身 沈依依转身就走,一只大手却截住了她的小臂,反了天了,来软的不行改来硬的? 要是传出去,沈依依和一个长相酷似岳寻的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还怎么在傅云深面前抬起头来? “你,你干什么?我不喝。”沈依依脸皮薄,毫不犹豫地甩开他的手。 咖啡杯不知何时开了一道口子,淋淋漓漓的棕褐色液体淋了乔凌贞一衣服,沈依依裙子上也沾染了些许。 “哎呀,你衣服脏了!”乔凌贞忙扔了咖啡,从口袋里抽出一条淡紫色的手帕,往沈依依衣服上招呼。 “不,不用了!”沈依依后退数步,挡开他的手势,可那一腔关切之情不像是假的,“你顾着你自己吧!我先走了!” 乔凌贞听她关心自己,唇角噙着一缕笑意,目送她背影离去,缓缓收回手帕。 才走了几十米,路过白水湖一角的亭子,两个俏丽的身影突然窜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哟,前几个月和岳寻被堵在房间里,现在还有脸出来私会!当街拉拉扯扯的,给傅家蒙羞!”拿腔捏调说话的是林清妍。 她着一身靓丽的鹅黄色连衣裙,脚下踩着最烧钱的情人牌高跟鞋,臂弯挂着lv包,胸口还挂着一条硕亮的黑色大钻石。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跟班,不是别人,正是言淑。 “大嫂,说话要谨慎。”沈依依给她一个冷钉子,“我什么时候和别人私会?” “我们都看见了。”林清妍唇角勾着挑衅的笑。 言淑在手心拍了拍土豪金苹果机,语气很是得意,“不但看见了,我还拍下来了。” 沈依依面色一僵,就知道被这两个女人跟上准没好事,“我行的端坐的正,爱拍拍!我很忙,没时间和你们打嘴炮!” “哟,沈依依,玩不起就别玩啊!”林清妍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挡在她路上,吊稍着两只丹凤眼,嘴角一片讥诮之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依依眉心微蹙,心中一片烦闷,这两个女人抓到了她的把柄,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很简单。离开傅云深。”林清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挤出一丝狠色。 沈依依不由好笑,“你说什么?你不觉得你很好笑吗?你是他大嫂,我是他妻子,你让我和他离婚?传出去污秽的是傅家的名声!” “傅家名声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天天给云深戴绿帽,和男的勾肩搭背,早就配不上他了!我给你一天时间,离开他!” 尖锐的指甲扣进沈依依手腕的皮肉,痛得她连忙挣脱,可林清妍就像咬上她的毒蛇一样,怎么都不肯放手。 “放开我!林清妍,你这样做什么意思?”沈依依的手腕被捏得生疼生疼,环顾四周却一个鬼影子都没见。 已经吃过林清妍的亏了,若林清妍再使出自损八百的招也要害她,沈依依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所以她稳稳地站着,不给林清妍故技重施的机会。 “我和云深早就是男女朋友了,要不是你我们早就结婚,成双成对了,还用得着现在偷偷摸摸吗?” 林清妍的五官扭曲成狰狞的弧度,仿佛要把沈依依生吞活剥了。 “偷偷摸摸?大嫂,你在瞎说什么?你知道这样传出去,傅家就完了?!云深的事业名声还要不要?还有,你这样不是恶心我吗?” 领略过林清妍的奇葩逻辑,沈依依也没想到她这么扯,开诚布公地要跟她抢傅云深,逼她离婚! 又想起上次在傅云深办公室外听到的那阵娇媚吟哦,就像吃了苍蝇似的难受。 “傅家什么事都没有,云深也不会有事。我,则是没有退路了。依依,你看在我这么辛苦撑着的份上,离开云深吧!我求求你了!” 林清妍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居然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地哭起来,那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坠。 沈依依如芒在背,连忙挣脱她的手,岂料言淑突然上前,扼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沈依依,你信不信我把这材料往社交网站一放,再花点钱刷一刷评论,你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你们威胁我?”沈依依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可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沈依依完全被扣住了。 “求也求过了!你都非要死乞白赖着傅云深,这口气,我怎么咽的下去?”林清妍收起鳄鱼的眼泪,动作夸张地把泪水撇干。 沈依依掀开言淑的手,“我行的端坐得正,你们要放随便!我不奉陪!” “好!那就别怪我!”言淑唇角勾起一丝狰狞的笑,冲沈依依的背影狂喊。 沈依依心情不好,很不好,只想找个人虐一虐! 林清妍伙同她的闺蜜都打到家门口了,这口气不出一出,怎么咽的下去? “想报仇吗?”一个白色颀长的身影走来,赫然是乔凌贞,他怎么又出现了,沈依依今天肯定出门没看黄历,什么糟心事都挤到一块去了! “你又想干什么呀?”沈依依不无怨怼地白了他一眼。 这才走几步,林清妍肯定又要抓着把柄不放,污蔑她和乔凌贞有什么出轨的事! 乔凌贞把一架相机塞进她手里,“这是她们威胁你的视频,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她们迎头痛击!” 沈依依诧异地扫了眼那架质地优良的照相机,“真的?” “比珍珠还真!我都录下了!”乔凌贞语气笃定地说,可眉梢眼角却堆着吊儿郎当的得意。 这个人和岳寻真是大不相同,就算顶着同样的皮囊,也无法让沈依依混淆,“行吧,那你站在这别出来,我去吓吓她们!” “去吧,去吧!我在这放风!”乔凌贞配合地把相机塞进她怀里。 沈依依迈着六情不认的步伐,走到正在准备上传抖音的俩女人身边,“哼,你们有视频我也有!林清妍你怎么流着鼻涕求我、威胁我的视频,都在这里面呢!” 两个女人闻言色变,尤其是林清妍,那张五官清淡的小脸扭曲得都快变形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放心去死吧 第二百四十九章 放心去死吧 “你吓唬谁呢!别以为拿出一架相机,我们就会相信你!”言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蛮横地推了一下沈依依。 看她们走马灯似的表情,沈依依心里畅快极了,乔凌贞也不是只会惹事吧? “现在,你敢上传我的视频,我就把视频发给傅云深,最好再给公公婆婆发一份,到时候,林清妍走得太难看,就别怪我了!” 和魔鬼过的招多了,沈依依多少也学会了几招。 藏在葱郁木芙蓉树后的乔凌贞唇角上扬,还以为小丫头多凶悍,原来藏在这里被人欺负!要不是他及时出手,恐怕黑锅就背定了。 “你敢!沈依依我告诉你,我在傅家多年,公婆和云深都信我,怎么会信你!”林清妍眸中略过一阵惊慌,可当着沈依依的面怎好露怯?插着腰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可说话间气场就灭了三个档次。 言淑是林清妍的闺中密友,二人在名媛圈,原本是林清妍依靠言淑,后来言家破产后,改言淑依靠林清妍了。 “清妍,东西在她手里始终是个祸害,要是她拿着视频一直要挟咱们,咱们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不然……”言淑凑到林清妍耳边嘀嘀咕咕,唇角略过一抹狠色。 林清妍慌乱的眸定了定,“你是说……” 言淑点点头,“你猜对了。” “你疯了!在这里?”林清妍每次对沈依依动粗,傅云深就好巧不巧地出现,一想到傅云深那双阴鸷的眸,林清妍就不自觉打了一个寒战。 言淑要比她狠辣得多,“前怕狼后怕虎,能成什么大事?择日不如撞日,据闻白水湖水深几十米,失足落水的话,就怨不得我们了。” 林清妍目光慌乱地投到湖面上,那里波光潋滟、还残留着几朵残荷,几只鸳鸯在水面上游来游去。 “哎呀,就算她死不了,吓吓她也好!”言淑冷冷一笑,很看不上林清妍的磨叽,“你哆嗦什么?从前设计嫁给傅云帆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过!” 沈依依见二人嘀嘀咕咕,不知在商量什么毒计,反正杀鸡儆猴的目的到了,是时候撤了! “记住了,你们敢公布什么视频,就别怪我!”沈依依扬了扬手中的相机,转身就走。 “想跑?抓住她!”沈依依前脚刚走,后脚就传来一片喊打喊杀声,两个女人踢掉高跟鞋,仪态也不要了,姿容也不顾了,上来就龇着沈依依往湖边去。 曾经言家势力强横,作为家里的独生女,言淑从小训练跆拳道,虽学得半身不遂,但对付沈依依这样没学过的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而林清妍平日的柔弱都是装出来的,一想到沈依依死了,她靠近傅云深的障碍就扫清了。 林清妍就使出吃奶的力气,拽住沈依依的腰身,往湖边推去,“你去死!你死了的话,我和云深就名正言顺了!” “你们干什么?青天白日想要推我下水?救命啊!要杀人了!”沈依依连声喊救命,一面用力扣林清妍的手。 言淑一把扼住了沈依依的下颚骨,力道大得像要把她的下巴捏断,一张脸竟是凶狠,“你死了,人人都会说是失足落水,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原来打的是这种主意! 沈依依死死拉住围栏,一寸不肯松开,“这里是有监控的,你们敢杀人,就不怕被查出来么?” “监控?”言淑唇勾冷笑,强过她手中的相机,往地上动力杂碎,“只要你死了,监控我会找人抹掉的。你放心去死吧!” “你才放心去死!你全家都放心去死!” 沈依依真被言淑气哭了,可看着昂贵的相机落地,沈依依心疼极了,这得多贵啊?乔凌贞人呢?救命啊,有人砸你相机,快来救场! “啧啧啧,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杀人!”乔凌贞不慌不忙地从芙蓉花树丛后现身,手里还拿着一架小型相机,脸上竟是得意之色,那架摔碎的相机,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沈依依估摸着那单反摄像机,价值至少十万吧,摔成四分五裂他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乔凌贞救命啊!活生生一人要掉下去了!”沈依依的身子已经悬挂在栏杆上,一手攀在栏杆上,整个人将落未落地挂在半空中,乔凌贞就关心他拍摄的东西? 沈依依的心哇凉哇凉的。 “依依,我来救你!”乔凌贞慌忙跑到围栏外,抓着沈依依往回拽。 “还等什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两只野鸳鸯丢下去!”林清妍面露狠色,抓着言淑向前一步,对着乔凌贞的后背猛踹了一脚。 乔凌贞一个不小心身体就向前栽去,可他身子颀长,另一只手还吊着沈依依,二人同时坠落几寸,吓得沈依依灵魂都出窍了。 “乔凌贞,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让我自己落水,我还会游泳……”沈依依半条臂吊着命,关节早就脱臼了,痛得撕心裂肺的,还不如跳下十米高的睡眠,留一线生机。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乔凌贞身子倒钩在栏杆上,抓着沈依依的手一寸寸往上拉,“你放心,我一定拽你上来,因为,我不会游泳!” “啊?!”世界上还有比乔凌贞更坑的男人么?“你,你不会游泳你拉我干什么?你快放开我,我自己下去!” 乔凌贞的话像一盆冷水,泼灭了沈依依一线生机,要是二人一起落水,沈依依必须救他,说不好两人就葬身鱼腹了。 老天啊,你安排林清妍、言淑两个蛇蝎妇人来捉弄我就算了,怎么派个不会水的乔凌贞来救我?到底是他救我,还是我救他?! 沈依依在心里哭天抢地,可天还是那片蓝天,偶尔略过一只呀呀叫的乌鸦,水还是那片水,波光粼粼地欢迎他们的降临! 栏杆外,探出两个面色狰狞的脑袋,林清妍一寸寸掰开乔凌贞箍住栏杆的手,阴恻恻地说:“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想在一起,那就……一起去死吧!” “喂,喂!妹子,做事要冷静,冲动是魔鬼!监控还录着呢!”乔凌贞慌了,鼓动三寸不烂之舌,企图打动林清妍的铁石心肠。 第二百五十章 死得不明不白啊 第二百五十章 死得不明不白啊 “监控?你不说我还忘了!我马上派人,把水下水上的一切监控给拆了洗了!”言淑唇角扯着狠辣,咬牙切齿地说。 沈依依对乔凌贞的乌鸦嘴忍无可忍,“谁让你提监控的!!!” “啪啦”沈依依还没质问完,只觉身体在做自由落体运动,关键头上还有一个男躯砸下来。 二人同时落水,沈依依是被砸的那个! #论两个重量不一的自由落体,哪个先落地# 水花四溅,沈依依的视野逐渐模糊,乔凌贞的体重令她很快就坠入水下十多米!压强那个大,沈依依只觉胸肺一阵剧痛,鼓起小嘴憋气,想绕过乔凌贞的尸体,不,身体往岸边求生。 岂料,乔凌贞那个天杀的砸中了她还不算,见她游走,连忙抱住她的腿,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就是不肯撒手啊。 沈依依的心哇凉哇凉,乔凌贞,你这样我怎么救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乔凌贞一开始还紧闭着嘴在水里狗爬式地扑腾扑腾,可片刻他就不行了,他腿抽筋了!扑腾不动了!抱着沈依依不放了! 头顶传来杀猪般的爆笑声,和老鸦般撕扯的说话声,“沈依依,你真的很会做人!临死了还有人送一程,哈哈哈哈!” “姐,这小子拍了我们不少东西,咱们销毁还是?” “当然留着,沈依依死后,这份珍藏可以激励我再接再厉,把云深身边的女人都赶走!”林清妍甚至很不雅观地亲了相机一口,“今后我有什么不开心的,就看看这段视频,看看沈依依是怎么把自己作践死的!” 言淑的脑门一片瀑布汗,一把夺过相机,“你想死,我可不想陪你一起送死!”说着就要砸掉相机,发誓再也不和林清妍这种丧心病狂的女人合作了,否则将来怎么蠢死的都不知道! “喂,我的相机!”林清妍伸手去夺,一来二去,两个女人小手一抖,相机坠落水中,随着扑腾不止的俩落汤鸡不见了! “啪”林清妍二话不说,气得面色铁青,扬手便给了言淑一巴掌,“别忘了,现在言家败了,你不再是以前要什么有什么的言大小姐了!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听你的?”言淑何其强悍的一个人,竟沦落到被小跟班扇耳光? “听你的,我们早就死过一千回了!你不是买凶要害死沈依依吗?若不是我让豆豆消失,你早就被傅云深踢到九霄云外去了!”言淑毫不犹豫地还了林清妍一记耳光。 二人都是新作的指甲,在对方脸上留下了灿烂而光荣的痕迹! “你敢毁我容?”林清妍用手一摸,摸到一手的血水,皮肉破了一道五厘米的口子,渗出红莹莹的血水来。 她最在乎的就是这张脸,要是没了脸,怎么博得傅云深的喜欢?可言淑把它给毁了! 林清妍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言淑推到水边,“既然你这么不服我,那就去死吧!”她突然抱住言淑的双腿,把她翻向水去。 可言淑是跆拳道黑缎的人,怎么能被一个弱女子欺负? 她拽着林清妍的腰带,“要死,咱们一起吧!” 二人同时落水,那叫一个水花四溅。 言淑从小在富庶的家庭长大,什么样的游泳课程没上过?在水里宛若一条鱼,很快就摆脱了林清妍的桎梏,向湖堤游去。 “救命啊,我不会游泳!”林清妍在水中扑腾了几秒钟,水把头发黏在她眼睛里,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在水里没目的地扑腾了几下,就像一朵泡泡注入大海,了无踪迹了。 突入起来的入水打乱了言淑的计划,她放眼像波光粼粼的湖面望去,除了林清妍留下的涟漪外,只有水波了。 也就是说,其他三个人都沉入湖底了。 “哈哈哈,你们仨个,都去死吧!”言淑向水面恶狠狠地淬了一口,像一条得胜而归的鲶鱼,爬上岸去耀武扬威! 她拖着湿淋淋的身体走上刚才拉扯的地方,用林清妍的电话拨通了她佣人的电话,“把湖畔这一带的监控给洗了!” 紧接着,她把手机上的指纹抹掉,又打开景区的水管,把地上的脚印、撕扯痕迹统统洗刷殆尽。 做完了一切,言淑闷声不响地离开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就在水面的另一端,沈依依扯着半身不遂的乔凌贞,把他从芦苇丛里拉上岸,彼此身上脸上都留下了割痕。 “喂喂,乔凌贞,你别死啊!你不是说要救我,给我作证的吗?”沈依依拍了拍他莹白如大理石的脸蛋,可这人双眸紧闭,就是不醒! 沈依依心想最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两个疯子不说,还连累了一个陌生人! 拿出昔年学过的落水急救方法,沈依依给他做心肺复苏,用力按压他的胃部,按了几十下,他终于动了动,紧接着喷出几口水来。 可眼瞧着他快活了,三秒后,他偃旗息鼓地紧闭双眸,赫然是闭气了的节奏! 两个路过的情侣终于发现了这一幕,见落汤鸡的俩人,表情叫一个古怪,“那个,现在你应该给你男朋友做做人工呼吸……” 啊对,还有人工呼吸!沈依依捏着乔凌贞帅气俊挺的鼻子,正要俯下身给他做的时候,犹豫了,这人和岳寻长得一样,男女收受不清,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已婚人士! “那个,兄弟,你能帮我个忙吗?”沈依依指了指旁边围观的男生。 男生愣怔了两秒,不是马上救人,而是向女友投去探寻的目光,“不行!不可以!我们打救护车吧!” 女生很没人情味地打断了她的求助! “我男朋友只能亲我一个人!怎么能亲男人?”女生显出了自己良好的节操意识。 男生连忙点头承认,他敢不承认呢?除非想回家跪键盘! 沈依依无语扶额,“人都这样了,再不做人工呼吸会死的!”现在的男人都怎么了,连这点细枝末节都要向女朋友请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他们不懂? 答案是很显然的,因为俩情侣就那么绕过她离开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去警局捞老婆 第二百五十一章 去警局捞老婆 “哦,对,我刚已经打过救护车了,你悠着点!”女生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对沈依依说。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的乔凌贞,天生的善良令她动了恻隐之心,犹豫了两秒,还是选择自己来! 在俯下身的一瞬,她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这是在救人,功德无量的事,当给傅云深积福,他不会生气的。 乔凌贞实在等不及她的磨磨唧唧了,一抬手把鼻子前犹豫的嘴唇给摁在了自己唇上,然后用舌头既有技巧性地撬开了她的唇齿,贪婪地引逗着、旋转着、攫取着。 “唔唔唔……”沈依依被强摁在他身上,二人之间的缝隙被贴得密不透风,一只铁掌般的大手还摁在她的后背上。 乔凌贞的桃花眼狡黠地凝视着她,贪婪地攫取着她芳香的气息。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愤怒、恼火和错愕,隐约中还带着几分失魂,让他周身细胞沸腾起来的失神。 突然,唇角传来皮肉撕破的疼痛,舌尖尝到了一抹腥甜,乔凌贞放弃了进攻,被沈依依一把推开,左脸扎扎实实地挨了一记耳光。 “乔凌贞,你是不是疯了?”沈依依用力擦拭着唇角的印记,摸到了一抹血色,而他的唇角也留下了一抹腥红。 沈依依疯了似的用力擦拭,却怎么也无法擦掉他在心坎上印下的痕迹,她恨他,她讨厌他! 他强迫了她,就像岳寻强迫她一样。 泪水飚落,沈依依再也不想管乔凌贞的死活,抬腿便离开湖边。 “喂,沈依依,你不想知道你大嫂怎么样了?”乔凌贞心口生涩地疼痛着,他说什么都留不住她的,他太清楚她的脾气了,现在唯一能让她关心的,就是事件的发展! “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回去怎么办?”乔凌贞问,还没问出口的那句话是,傅云深要是把她的死算在你头上怎么办? “爱死不死!”沈依依一边走路一边拭泪,“还有,乔凌贞,我不认识你!别跟着我!” 乔凌贞小眉毛纠结在一起,周身湿淋淋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可沈依依身上并没有比他好多少。 不一会儿,不知是谁报的警,三辆警车开进了园区,打捞队也来了,在湖里搜罗了一圈,确定没发现尸体,却把来不及逃跑的沈依依和乔凌贞抓进了警察局。 坐在警局的办公室里,乔凌贞一个劲地打喷嚏,用手肘捅了捅鼓着腮帮子生气的沈依依,“咱们一起跳过水、进过局子,也算难兄难弟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吧。” 沈依依烦躁地坐到一边去,和乔凌贞保持一定距离,“你好有心情说笑!现在怎么办?你警局有人吗?快找人来捞我们啊!” 乔凌贞魔怔了三秒,敢情她在担心自己的出路呢?! “有我在你怕什么?”乔凌贞信誓旦旦地拍着胸口打包票,接着连打了几个喷嚏。 沈依依嫌弃地把脸别过去,有你在我才这么倒霉呀! 一个警察走过来,口气不善,“你,还有你,跟着他们去做笔录!”把他们分派给两个警员。 “我能不能打个电话?”沈依依讪讪地说,虽然给傅云深打电话很丢脸,可她都快冻死了,也没人给件干衣服穿穿。 “给谁?谁知道你是不是通风报信?”女警表现出了极高的职业素养。 “我让佣人送几件干衣服来,总可以吧。”沈依依可怜兮兮地往门边张望,可不看不要紧,居然对上了一双阴鸷如隼的目光,傅云深已经带着风然和三个黑衣大汉,走进了办公室。 沈依依脚下一软,将计就计蹲在桌子后面,决不能让傅云深看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 “哟,傅少,您怎么来了?请问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吗?”刚才还对沈依依凶神恶煞的声音立马变得阿谀奉承。 “我来找我老婆。”傅云深寒气凛冽的声音说。 “啊?傅夫人?我们这只有一些犯事作乱的小虾米,傅夫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呢?”声音几近讨好。 “嗯哼?”自带威慑力。 “他怎么在这里?犯了什么事?”傅云深终于看到了乔凌贞。 此刻两个男人,一站一坐,一个身披黑风衣宛若神祗居高临下,一个周身湿淋淋却丝毫不掩霸气,二人目光交锋、令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充满了火药味。 “回傅少,他是刚掉进白水湖,犯了事的一小喽啰,您不必在意他。”办公室主任一看气势不好,忙苍蝇搓腿一样搓手,生怕出什么乱子,得罪了傅云深仕途就白混了。 “来人啊,把他带到另一个办公室去!”主任见机行事,把导火索的乔凌贞带走是正经。 “不用!”傅云深无所谓地抬抬手,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乔凌贞身上,刀光剑影一掠而过,“岳寻,犯了什么事?需要我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吗?” 猫在阴影里的沈依依也听出了言语间不可忽视的骄矜,暗地里给乔凌贞捏了一把汗,他不是岳寻好吗?傅云深也被那层皮囊骗了! “抱歉,你认错人了。另外,我不需要你高抬贵手。倒是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自己的大嫂,让大嫂陷害你老婆,我看了好一出豪门大戏,传出去媒体一定能给你整出长篇累牍的版面!” 乔凌贞丝毫不愿示弱,几句话就挑中了要害,把傅云深从空降大人物变成了浑身冒着粉色泡泡的渣男! 沈依依都要给乔凌贞点赞了,竖起耳朵听傅云深的反应。 傅云深不负众望地冷喝道:“你说什么?”沈依依从地上的影子见傅云深揪住了乔凌贞的衣领子,额角不由狂汗,傅云深是不是傻?林清妍都敢当着他面自渎了,还不承认和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 “亲眼所见!要不是我,沈依依早被你俩女人害死了!”乔凌贞用力摘掉领口的手,把他从身边推开。 傅云深眉宇间闪过一片汹涌的愤怒,周身寒气凌人。 第二百五十二章 打翻了陈醋 第二百五十二章 打翻了陈醋 主任一看老大生气,吓得面色骤变,乔凌贞不足为惧,可傅云深掌握着h市的上层建筑,对官员的任命罢免有着不可忽略的话语权,要是得罪了他,仕途毁于一旦不说,恐怕从今往后就要喝西北风了! 求生欲极强的主人急中生智,指着桌角下的沈依依,“傅少,您老婆是不是她?” 果然,一个高大的阴影把沈依依团团罩住,在傅云深凛冽中夹带着错愕的视线中,沈依依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徐徐站直了身子,“嗨,你好……” 傅云深俊秀的眉峰猛地一跳,愤怒的视线在沈依依和乔凌贞之间游弋了片刻,抓住沈依依的手臂就走。 “喂,你,你干什么?我不走!”沈依依甩开他的大手。 “你不走?”傅云深冷笑,睥睨她的视线包藏着万千风云。 主任一看,傅少夫妻要是在警察局吵起来了,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少,少夫人确实需要做个笔录再走……” 不等他说完,乔凌贞和傅云深同时阴恻恻看来,“嗯……你说什么?” 敢扣留沈依依?不要命了! 主任用袖子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我,我是说,这样才能还少夫人一个清白不是?毕竟差点出了命案。” “差点?也就是并没发生命案?”乔凌贞率先反应过来,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把主任映衬得矮了一截。 这么说,林清妍并没有淹死? “难道岳少很希望出点命案?”傅云深冷眸睥睨,仿佛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正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面目阴森的男人带着几个黑衣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俨然如一股黑旋风刮进了警局。 这些人个个看起来面色不善,自带着一股寒气。 办公室主任立马拍桌子,“你们什么人?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说着挡在那个男人面前。 “您好,我是乔先生的助理和保镖,来给乔先生销案。”中年男人语气极其恭敬地说,可即便如此,也给人一种天然的威慑力,尤其是那双铜铃大目,看人的时候没有温度。 只有通透的洞察力,就像猎物在扫描猎物的一切信息,准备随时吞了对方。 “销案?这是我们警局的事,外人不容插手!”主任极力维护自己的尊严,心里却是如履薄冰,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同时招惹了两尊大佛?! “这是证据。我们乔少和沈小姐无罪的证据。”中年男人从腋下的牛皮袋里,拿出一小块芯片,递交到主任面前。 “证据?证据就是一个小胶片吗?”主任伸手去接。 中年男人却及时缩回了手,“我请求让证据组现在立刻查看,因为我们少爷身体虚弱,需要进一步的治疗!” 他的话声极其恭敬,可给人的感觉不是求人,而是在命令人,这就是与生俱来的杀气! 沈依依瞥了乔凌贞一眼,他面色莹白,身上湿淋淋的,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但顶多是几个喷嚏而已,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啊。 “对,当面看!我可不想顶着什么罪名回家。”沈依依立刻举双手赞成。 傅云深投来探寻一瞥,这女人这么自信,事情会不会有猫腻? 在来之前,风然是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告诉傅云深他老婆杀人了,至于杀了谁,风然刚问出口,电话就被挂断了。 傅云深启动了全城搜索,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沈依依今天的行踪调查得一清二楚。因为监控没有声音,他只看到沈依依和岳寻亲密地坐在一起喝咖啡,后来沈依依跑了,岳寻还追上去! 这个插曲铺垫了后续的情绪,等风然查到沈依依的行踪,傅云深带着浓浓的醋意,放下手上的事即刻赶到警察局捞人,至于沈依依为什么出现在警察局,是没有监控的。 “傅,傅少,事情关乎您夫人的清誉,您看……”主任把决定权交给了傅云深。 “看!”傅云深只抛出一个字。 很快一众相关人等被带进了放映室,白色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赫然是乔凌贞俯身拉住吊在桥上的沈依依的画面,就在要拉上桥梁之际,一双黑手抱起了乔凌贞的腿,把二人翻下了桥梁。 可那双黑手的主人却不见了。 画面到此为止,后面做人工呼吸的画面被财叔切了,要是被傅云深看到,乔凌贞和沈依依就等着被削吧! “对,就是这样!我被林清妍和言淑推下桥,怎么监控到这里就没有了?”沈依依问,“怎么没拍到林清妍和言淑两个罪魁祸首?!” 说这话时,沈依依向傅云深投去一个探寻而坚定的目光。 傅云深回了她一个错愕的眼神,林清妍,只要一涉及她,他总是保留三分颜面,尽力为她开脱。 “跟我回家!”傅云深二话不说,抓着沈依依的手腕就往外走。 乔凌贞及时挡在门边,“傅少,你就不想还你老婆一个清白么?”他当成心肝宝贝的沈依依,怎么就变成了任他宰割的小绵羊? 他好恨,为什么当初没有坚持一下,把沈依依抢到手?! “我和我老婆的事,外人最好别管!”傅云深目光冷侧,拽着沈依依撞向乔凌贞的肩膀。 “我不走!你想冤枉我,我不回去!”沈依依掰住门,不肯跟他离开。 “看到了吗?依依需要一个清白!”乔凌贞拉住沈依依的一条手臂,风然连忙赶上来打开他的手。 “乔少是吧?这么拉着我们少夫人,合适吗?”风然眼里都是警告。 财叔逼近数步,双眸迸溅着杀气,“嗯哼,放开我们少爷!” 风然与财叔之间杀气交锋。 “财叔。”乔凌贞低声制止。 财叔撤了手,贴身保护乔凌贞,再没有说话,可见对乔凌贞是极其依从的。 傅云深晦暗不明的目光扫了乔凌贞一眼,依然拽着沈依依向外走。 “我不走!好不容易有人来救我,你为什么非要跟我的救命恩人过不去?”被连拖带拽出门的沈依依别扭地转动着手腕,企图从傅云深的桎梏里离开。 二人一直别扭到警局门口,傅云深心里打翻了陈醋,突然把沈依依摁在墙上,杀气凌然地扑向她,“救命恩人?他对你来说很重要?” 第二百五十三章 恶人先告状 第二百五十三章 恶人先告状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陈醋酸味,迟钝的沈依依这才意识到他生气的原因,“傅云深,你的关注点能不能稍微抬高那么一点点?我浑身都湿透了,又被泼一身脏水,你居然有心思吃醋?” 面对妻子理直气壮的质问,傅云深胸口堵了一块大石头,“好,你告诉我,为什么和他在一起?你上次不是说过,跟他再没有联系了吗?” “他不是岳寻,他是乔凌贞!”沈依依极力解释。 “有什么区别?”傅云深冷哼。 “有啊!怎么没区别?他是有妇之夫,我是有夫之妇,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你想多了!”这话说得沈依依自己都心虚了。 她对乔凌贞绝对没什么,这货打着救她的名义,差点把她给砸死,落水还不会游泳,拖着她的腿差点两人都上不了岸。 要不是沈依依学了几年游泳,假命案就成真了。 傅云深唇角平直,下颚线条紧绷,足见他的愤怒,“好,那我问你,咖啡馆怎么回事?他调戏你!” 终于说到重点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沈依依小嘴一嘟,很理直气壮地顶撞道。 傅云深气结,因为确实不是她的问题。 她也不想啊。可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凉风吹过,吹得沈依依周身一阵寒津津,快准狠地打了个喷嚏。傅云深心里气不过,手却不由自主地解下外套,套在沈依依身上,拢好衣领,“还不快走?” 沈依依噗嗤笑了,“这么说,你不生我气了?” “看表现!”一条长臂霸道地拢过她的肩膀,把她塞进了揽胜后座,汽车开动,他及时按下暖气键,沈依依登时没那么冷了。 可傅云深的面色依然难看,沈依依不得不对他小心翼翼,更何况她好巧不巧地发现了地下室的秘密。 一个不小心,沈依依真怕自己变成藏獒们的饲料。 在车子开进帝苑的时候,沈依依自觉下车,绕过了地下通道的入口。 可一下车就看到一个身披白色纱裙、披头散发的女人,向她气势汹汹地扑来。 “沈依依,你好狠的心!”林清妍踉踉跄跄地抓住沈依依的双手,往自己苍白如纸的脸上抹去,撩开鬓发,赫然看到一块血淋淋的淤青! 这个疯女人居然是林清妍。 沈依依登时火大了,用残力把她甩开,“林清妍,真有你的!威胁我在先,把我推下湖在后,现在你居然敢跟我喊冤!” 光打嘴炮是不够的,沈依依拦下轿车,抢过傅云深的手机,刷刷刷拨通了一个电话,“警察局吗?白水湖坠湖事件嫌疑人出现!对,帝苑,没错,就是傅云深的帝苑!” 傅云深眉心猛跳,旋风般下了车,抢过沈依依的手机:“你疯了?” 沈依依怎会让他如愿,“你还护着她?是她把我推下湖的,你还要包庇她?” 林清妍撩起额角的头发,哭得梨花带雨,“云深,我都这样了,她还污蔑我?她还报警抓我!好啊,报警啊,到时候看到底是谁的错!” 她弱柳扶风似的攀着傅云深的手,哭得那叫一个惨兮兮,“云深,你快帮帮我,不要养着这个杀人凶手在身边!” 傅云深冷厉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游弋了片刻,不知谁说的才是真的,可林清妍额上的伤不会说谎,“张叔,把大嫂扶进屋里,请家庭医生过来!” 说着,甩开林清妍的手,拽着沈依依阔步走进帝苑。 “你干什么?傅云深,你又想和稀泥!”沈依依被他的态度寒了心。 傅云深不由分说,把沈依依拦腰抱起,往帝苑的客房里扔去,“干什么?大嫂为什么受伤?你们为什么会同时出现在湖边?你自己说,还是我去调查?!” 他的话像一阵飓风,把客房的气氛都震得颤了一颤。 “你不相信我?为什么相信那个贱人?”沈依依要紧下唇,不让泪水溢出眼眶。 多少次了,傅云深宁可怀疑她、委屈她,也不想让林清妍受一点点委屈,她是人,她也有心,也会痛…… “你说,还是不说?”傅云深眉心紧拧,周身披挂着冷冽的寒气。 沈依依用手背擦拭了脸颊的泪水,逐渐平息了心中的怒气,语气清冷疏离,“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着,褪掉身上的外套丢给傅云深,大踏步向外走去。 冬天室内的温度不高,沈依依打了一个寒战,可比起心里的冷,这点寒冷算得了什么? 她赤脚快步走上楼去,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换上,就反锁房门、窝在床上睡觉,她要做一只鸵鸟,因为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男人。 傅云深明明知道林清妍嫌疑最大,可偏偏要为难她。 她累了,他会吃醋,她也会。 砰砰的拍门声传来,震得墙壁一阵颤动,“沈依依,开门!你闹什么?” 沈依依把头埋在枕头里,也能隔空听到林清妍娇滴滴的哭泣声:“云深,她总是这样,明明做错了事,还要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都怪我,我不该上门质问她……” 一朵盛世白莲空前绽放,沈依依用手捂住耳朵,一遍遍安慰自己:“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不关你事。你先下去,张叔,送大嫂下楼。”傅云深冷冷地说。 “可是,云深,我真的没有冤枉她。我只想问问依依,为什么这么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林清妍哭唧唧地说。 沈依依干脆下床,把音响调到最大,大声播放着那首《盛世白莲》,高亢激昂的音乐把沈依依心中的愤怒击得支离破碎,她只想庆祝庆祝此刻的劫后余生。 整个帝苑从来都是秩序井然,佣人们静悄悄地做事,静悄悄地服务主人,什么时候这么肆无忌惮过? 门外一众人等的表情走马灯似的,变了一茬又一茬,张叔错愕了三秒,勉强忍着笑,“大少奶奶,请下楼吧。” 林清妍恶狠狠地瞪张叔,对上傅云深又是一副娇媚吃惊:“云深,你看看她!她也太嚣张跋扈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受刺激的沈依依 第二百五十四章 受刺激的沈依依 要是以前,傅云深一定会扶着林清妍,低声下气地安慰她,可这一次傅云深不耐烦地撇开她,“你不是受伤了吗?我又不是医生,张叔,带大嫂下楼!” 傅云深下了逐客令,张叔送客也有底气,“大少奶奶,快走吧,不要影响小两口感情了!”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云深,自从沈依依进门,你家下人都吃了豹子胆了!”林清妍气急败坏地推开张叔。 傅云深突然扼住她的手腕,锐眸放出骇人的寒光,“下人怎么样,是经过我允许的!依依在自己家,想怎么管教、放纵下人,那是她的事!你看不惯可以回傅宅去!” 突然暴怒的傅云深气势骇人,吓得林清妍大气不敢出。 “大少奶奶,走吧。”张叔见机行事,及时制止了林清妍的眼泪攻略。 林清妍被吼得脑袋发蒙,只能眼泪朦胧一步三回头地哀求傅云深,可傅云深一心只想整治整治沈依依,这女人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开门!”傅云深继续发威。 刘妈及时送来备用钥匙,一面替沈依依说好话,“少爷,少夫人平时不这样的,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沈依依没心没肺地窝在被窝里,做了一千遍心理建设,归结成一句话:无论傅云深说什么做什么,都与她沈依依无关,保住小命要紧! 可一听到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沈依依又想起了昔日消失的那些流浪狗,按照傅云深的个性,能留她活到现在,也许正因为没有发现他的秘密,现在不逃,还等几时? 沈依依一不做二不休,把几条昂贵的裙子拼接成绳子,挂在阳台的铁栅栏上,垂到地上足有十米,从二楼偷渡到一楼绝没有问题。 “沈依依,开门!你要别扭到什么时候?”傅云深发现小妞把门反锁了,天下还没有他整不开的锁,上脚便踢,一皮鞋下去,实木门传来巨响,油漆微裂,仅限于掉漆而已。 帝苑的门窗是特殊材料加固的,质量太好,来回几脚都纹丝不动。 作为天生掌控欲极强的傅云深,怎会允许自己被一扇门难倒?他命令张叔:“去,把电钻拿来!” 张叔额角瀑布汗,满眸恐慌:“少,少爷,电钻?会不会伤到少夫人?” “我怕她想不开出事。”傅云深的回复很沉着冷静。 夭寿啊,连电钻都用上了,还怕她出事?他这是逼迫沈依依逃跑啊!都说傅云深是个没什么耐心、同情心的男人,果然为了他的林清妍要对沈依依动粗! 沈依依站在阳台往下看,两层楼十米的距离,在窗后是一片几十平米的蔚蓝色游泳池,跳楼存活几率很大。 她爬上了栏杆,顺着质地坚韧的连衣裙麻绳哧溜哧溜往下坠,唇角勾起了桀骜的弧线:傅云深,感谢你给我买的几万块一条的连衣裙! 几万块一条,十几条就是几十万啊!沈依依肉疼了。 可电钻钻门的轰鸣声越来越响,隐隐还能听见实木门破裂的脆响,沈依依再不逃命的话就来不及了。 哧溜哧溜又是几米,傅云深的电钻成功治愈了沈依依的恐高症。 一天之内被两个人逼入死胡同,只有沈依依一人了,要是傅云深敢对她怎么样,她宁死也要离婚,担惊受怕的日子没法过了! 在下到一半的时候,门被撞开了,傅云深二话不说,冲进门就拽被子,没人?除了高音喇叭单曲循环的《盛世白莲》,连沈依依的影子都没有。 “沈依依,给我出来!”傅云深把碍眼的一张椅子踢飞了数米。 张叔没见过傅云深生这么大的气,额角冒出了汗珠,卷入两口子的家庭战争真是要命的事! “少,少爷,会不会是您钻门的行为把少夫人给吓躲起来了?”张叔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傅云深俊朗的脸颊显出牙床磨合的痕迹,冷漠不言的他更是吓人,他掀开衣柜、打开洗浴室的门,都没见沈依依的影子。 主仆二人的视线落在了阳台的那条绳索上,登时恍然大悟,傅云深双眸冷缩,蕴藏着万千风云,冷傲的身影出现在阳台上。 看到的那一幕差点没让他狂吐血,沈依依居然哧溜哧溜手脚麻溜地往下滑,都快到底了。 “沈依依!沈依依!沈依依!” 每一次呼喊都带着愤怒愤恨!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早就知道沈依依是个凉薄成性的女人,见了岳寻一面便急吼吼地要逃走!! 多少次了,她逃走的次数傅云深用双手都数不过来,为了一个林清妍、为了一个岳寻,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她什么时候才能把他真正放在心上,真正体谅、理解他的醋意,安抚他受伤的小心灵! 他也是男人,他会吃醋!难道他就不能吃一次醋吗? 可面对他的吃醋,沈依依每次都跑得比兔子还快,安抚他?没有的!讨好他?假惺惺的! 沈依依听到楼上传来的怒吼,牙齿颤抖了一下,并不影响求生欲极强的她逃命,哧溜哧溜还有三米、两米、一米,ok,安全着陆! 溜之!! “傅云深!我不干了!你爱宠林清妍就宠她!爱钻门钻门!我不干了!!”越狱成功的沈依依不忘对傅云深做了个胜利手势。 张叔看到傅云深的脸色几乎可以用排山倒海来形容! “去!把那几条藏獒、眼镜蛇统统拎出来!”傅云深低吼道,骨节分明的手在阳台铁栅栏上砰砰砰砸了数下,又旋风般转身下楼。 整个帝苑的气氛紧张、激烈,所有佣人都胆战心惊地临时待命,可他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傅云深怒吼道:“沈依依跑了,还不快追?!” 一屋子佣人这才手忙脚乱地出门,有几个太过紧张撞翻了彼此,怯生生地扫了傅云深一眼,赶紧爬起来继续跑。 “沈依依是不是畏罪潜逃了?” 早有人向门禁通知,帝苑的一只蚊子都不许放出去! 第二百五十五章 土豪的玩偶 第二百五十五章 土豪的玩偶 沈依依早就料到这招,便急忙翻过围栏,向后花园一片空旷的高尔夫球场地跑去,跑过这片高尔夫球场,就到了一片小树林,出了小树林,就能到闹市区,到时候随便往哪个角落、网吧一躲,如鱼入大海,傅云深想见她,得看她的心情! “少夫人在那!”不知谁瞄见了她,大喊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傅云深寻声望去,见绿茵茵的草场上,一个纤瘦的身影在快速向草场的边缘跑去,傅云深二话不说登上观光车,率领着一支队伍向草场开去。 偌大空旷的草场上,一支人马来势汹汹,加上狂按的鸣笛,那场面活像打猎,而沈依依就是那只虎口逃生的小猎物。 她没命地往草场东北角的小树林跑去,风声卷带着长发,发出呼呼呼的声响,心脏随着脚步噗通噗通狂跳着,五脏六腑都要跑出来了,傅云深的人还在穷追不舍。 沈依依暗自叫苦,自我安慰说,要不随便找个借口,兴许傅云深还能原谅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先把小命保住再说。 呼哧呼哧的野兽呼吸声传来,沈依依回头一看,一头人高马大的藏獒正撒丫着四条腿,跑得满身彪悍的肌肉都在抖动,向沈依依狂飙突进而来。 “妈呀!怕什么来什么!傅云深,你是铁了心要我的小命是吗?!”沈依依一路尖叫着跑进了小树林。 傅云深看到那头藏獒脱缰野马似的逼近沈依依,气得额角青筋都暴起了,瞬间爆粗口了,“谁他妈把藏獒放出去的?!!!” 难道这些下人不知道这些藏獒是吃肉的,什么肉都吃,看到鲜活的小姑娘更是垂涎三尺,居然真敢放狗出去,让他查到谁敢的,非把他扔进藏獒笼子不可! “少,少爷,不是您让牵出藏獒的么?”一个面生的男仆吓得周身都在发抖,说话声就像牙床在抖动一样。 傅云深愤怒的视线扫了这个男仆一眼,“我让你放出去了吗?还不快把狗叫回来!!” 看着沈依依被狗追进了小树林,傅云深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快速驱车开进树林,就看到藏獒站在一棵苍松下面,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进攻声音,扬起壮硕魁梧的狗头盯着树上的猎物。 循着目光看去,沈依依扒拉在松树上,四肢死死抱住松树,满眸惊恐盯着树下那只狗,“走开!走开啦!” 一脸怒容的傅云深见到这一幕,抑不住唇角的轻扬,双手环胸地站在不远处看热闹。 沈依依抬眸便看到他在偷笑,唇角抽搐了几秒,哇地哭出了声,“傅云深,你还笑?快把你的狗牵走!玩什么不好,非要玩藏獒!” 土豪的世界她不懂! 要知道藏獒不但购买价格昂贵,而且饲养繁琐,无肉不欢,而且驯化难度大,沈依依隔着好几米就能闻到藏獒身上的血腥气! 傅云深面色一沉,不掩得意:“还跑吗?” 沈依依气结,这是屈打成招、趁火打劫啊!“跑!你这么变态,三令五时冤枉我不说,还凶残成性,电钻钻门不说,还发动藏獒抓我……” 说着说着,沈依依感到自己是天底下最委屈、最冤枉的人了,简直比窦娥还冤,哇一声哭得梨花带雨。 听着老婆哇哇的哭声,傅云深唇角微扬,心脏的位置跳跃着几分喜悦,可仍旧不动声色:“把阎罗带回去。” 那个仆人猫着腰牵起藏獒的绳索,可阎罗盯着树上的沈依依不放,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攻击声。 突然松树枝传来“咯吱”的断裂声,沈依依身体猛的下坠,张开双臂抱住树枝才勉强撑住。 傅云深也为她捏了把汗。 “汪汪汪……”阎罗甩开佣人的绳索,向树上扑去,高大的身子撑起近两米,向沈依依张开血盆大口。 “拿枪来!”傅云深吩咐道。 “少,少爷……阎罗买来不易,您要干什么?”看到傅云深眉梢凌冽的杀气,张叔诧异不已,“上镇静剂即刻。” “让你去拿,你就去!”傅云深紧张地盯住沈依依,“干什么吃的,快拿救生网!” 伫立了一草地的佣人得令四散开去,搬来了救生网,却没人敢上前铺路,因为阎罗的架势吓人极了,谁敢上前一定被咬得稀巴烂。 可枯枝败叶不等人,沈依依颤巍巍地站在树枝上,心里咒骂了傅云深一千遍,好好的逃跑计划居然被一条狗给破坏了,真是天要亡我沈依依! 咯吱……树枝断裂的声音越发清脆。 “依依别动!”傅云深伸出尔康手,做好随时接住沈依依的准备。 可藏獒疯了死的扑咬松树,巨大的身体把树干撞得左摇右晃,沈依依身体不稳,便加剧了枯枝的断裂。 “傅云深,能不能把这条狗赶走?我好怕!”沈依依带着哭腔道,身体却哧溜哧溜下坠得厉害,两手不得不死死箍住树干,粗粝的树皮加大了下坠的阻力,可也割破了沈依依的手心,疼得撕心裂肺,若不是被恶犬拦路,沈依依差点就跳下去了。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恶犬庞大彪悍的身躯猛地一扑,血红的双眸仍盯着沈依依的方向,可很快子弹就消耗了它的生命,被当场击中心脏的阎罗轰然倒地。 受到惊吓的沈依依脚下一沉,树枝断裂,身体从数米高的树干上坠落下地。 “依依!”傅云深扔掉猎枪,冲到树下张开双臂,把空中坠落的人妥善接住。 她的体重只有八十来斤,就算高空坠落的惯性也令傅云深体验不到什么重量,他把她稳稳抱在怀里。 沈依依以为自己死定了,可一睁眼自己竟在傅云深怀中,泪水便一下子染红了眼眶,委屈巴巴地哭起来,哭着哭着情绪便失控了,伸手便开始捶打他的胸口。 他没有躲闪,也没有喊疼,任由她发泄着。 听到她的哭声,傅云深把她抱得更紧了,目光略过她掌心的殷红,“帝苑布满了哨岗,就算没有阎罗,你也跑不掉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 神秘液体 第二百五十六章 神秘液体 他抱着她穿过偌大的草场,向帝苑走去。 “我不回去!”沈依依止住了抽噎,挣扎着从他的手上落地,“我死也不回去!”她不要看到傅云深和林清妍卿卿我我,也不要被傅云深日夜威胁,还要陪他做那种事! 傅云深瞳孔微缩,唇勾邪笑:“你跑不掉的。就算出了帝苑的地盘,你也跑不掉了。” 今天这种事决不能再发生。 “把灵魂一号拿来!”傅云深再次向张叔摊开了手心。 张叔面色骤变,今天傅云深枪杀了养了几年的阎罗,现在又要启动灵魂一号,傅云深是他看着长大的,情绪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失控过。 “你,你想干什么?”沈依依眸带惊怖地向后退去,却被一群佣人团团围住。 张叔拎着一个亮闪闪的银匣子,再次出现在草场,傅云深穿上皮手套,动作精准而优雅地按了几下密码,打开了银匣子,里面竟布满了各种针筒、刀具和叫不上名字的瓶瓶罐罐。 他拿着一根针筒走到沈依依身边,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别怕,不疼。” 那针筒足有婴儿手腕粗,针筒里装的是淡蓝色的液体,针尖锐利,闪烁着寒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依依后退数步,“你,你干什么?傅云深,你想杀了我吗?” 见证了傅云深枪杀藏獒的残忍,沈依依怎会意料不到他的手段? 他用力拽过她的手腕,把她禁锢在怀中,咬着她的耳珠,用邪魅蚀骨的低磁音调说:“你不太听话,种了这个,就能像阎罗一样对我言听计从了。” 把她比喻成动物?沈依依自尊心遭到了极大的刺激,“我不要!我死也不要种那种东西!傅云深,你杀了我吧!我受够了!” 傅云深却轻轻啄在她莹白的脸颊上,语气轻松而邪冷,“你放心,不会有什么特殊作用的,只是让你我更恩爱而已。” “恩爱?我早就不爱你了,你要用这种东西让我重新爱上你?我死都不会爱你这个疯子的!”沈依依苍白的小脸上布满了泪水,几乎是用咬牙切齿的力量说出这些话的。 傅云深胸中一痛,不知为何每次看她拼了命地从他身边逃走,他的心脏都会传来蚀骨的疼痛,他想把她留在身边,可他不知怎么去爱她,每一次他对她的爱,都变成了伤害。 这让他很自责,同时又偏执地以为一切都源自她不爱自己。 当年她深爱自己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今天的沈依依生活在他身边,却时不时地闹离家出走,闹离婚,这让傅云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害怕有一天起来就看不见沈依依了。 他害怕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所以,他必须给她种上灵魂一号,这是一种影响神经的激素,能产生令人愉悦的多巴胺,尤其是看到给她接种者的时候,她眼里只有他,绝对不会再想起别的男人。 傅云深扯过她的手腕,将针孔扎进了她的颈部动脉。 沈依依漂亮的眉心蓦地跳动了几下,仇怨地瞪了傅云深几眼,可眼皮越来越沉重,数秒后周身一阵无力的麻痹,沈依依扇向傅云深的手下垂,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他怀中。 “少爷,灵魂一号只有这一支了,要是少夫人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向沈家交代?”张叔眸光闪烁着惊恐,小心翼翼地问。 “她不会有事!”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走进帝苑,在玄关处回头,“去,把今天在场的佣人,除了刘妈,一律不留,打发出去。” “少,少爷……有这个必要吗?”张叔暗自吃惊,灵魂一号虽是h国机密,可没有到参与者一律灭口的地步。 “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任何人向依依透露一个字!”傅云深面色冷沉果决,说出的话斩钉截铁。 张叔知道这件事没余地了。 “给他们每人一百万,安排他们出国。再不许出现在沈依依面前!”傅云深在楼梯处停下脚步,改灭口为送出国,一句话就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要知道,傅家的佣人薪资不低,但一百万和出国的待遇还是想都不敢想的。 “我这就去安排。”张叔忙应承照办。 沈依依醒来之后,脑袋接连了出事前的部分记忆,唯独没了岳寻,也没了傅云深虐她的那些片段。 躺在偌大的席梦思上,欣赏着空中垂挂的公主吊帘,沈依依好看的脸颊浮起一阵红晕,唇勾着幸福的浅笑,能和所爱的人终老一生,是多么令人欢欣的事。 “你醒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而入,傅云深把手中的果汁端到她唇边,“来,喝点果汁,定时补充维生素,皮肤长得好。” 沈依依调皮地偏着小脑袋,一手指着吹弹可破的肌肤,“云深,你还嫌弃我的肌肤不够好么?” 傅云深凝视她的视线略过一丝深意,可很快变成满满的宠溺,他在她脸侧亲亲啄了一下,“怎么会?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不过,漂亮也是要保养的,让我照顾你,喝了它。” 他把一杯满满的橙红色液体端到沈依依唇边,一阵果香扑鼻,沈依依抿了一口,上唇唇线外残留着一道橙红色的印记,她伸出小舌头舔干净,有点甜有点酸,还有一点百果香气。 “真好喝,云深,你用什么榨的?让我学一学。”沈依依甜蜜地依偎在傅云深身边,满眸都是依赖和信任,就像那天的误会没有发生。 “你不用知道,我为你调制就行了。”傅云深宠溺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梁。 沈依依红唇微撅,假装生气说:“哼,人家想调制一点跟你分享嘛。” 傅云深瞳孔略过一丝深意,“我不喝,我是男人。” “男人就不用注重皮肤了吗?”沈依依双手托住他的脸,五官清俊、皮肤健康,果然不用喝果汁也长得很帅气,“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允许你不喝吧!不过,不许不吃蔬菜!” 听着沈依依的娇嗔,傅云深心中微涩,不过为了让沈依依重新爱上他,这点代价他必须付。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丢失的记忆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丢失的记忆 注射了灵魂一号的沈依依,乖巧、可爱,最重要的是足够爱他,傅云深把沈依依搂在怀中,抚摸着她柔嫩的双肩,眼里一片深邃的执念。 这样也挺好! 可这样远远不够! 他不要一个假装恩爱的妻子,他要自己的妻子爱他爱到骨血里,他想把自己杂糅进沈依依的灵魂深处。 可低眸一瞬对上沈依依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上面笼罩着一层不易觉察的薄膜,那是注射灵魂一号的结果。 “怎么了?云深,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乖巧的沈依依歪着小脑袋,一脸疑惑地问。 傅云深微不可查地隐去了那抹深邃,换上一层灿烂满足的笑意:“你太美了,我怎么都看不够。” 沈依依纤瘦的身子扭出他的怀抱,用指尖点了点他俊挺的鼻梁,“就你嘴甜!” 当对上沈依依的笑靥,傅云深心中填满了酸涩。 “我待会儿还有个会,你在家好好养身体,等我晚上回来,好吗?”傅云深用哄孩子的语气对沈依依说。 “嗯,我等你回来。”沈依依扬起灿烂的笑脸,还对他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深情款款地目送他走出门去。 可即便如此,傅云深心中也难掩躁郁,他有点后悔把灵魂一号注射给了沈依依。 揽胜离开后,沈依依坐在床沿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到一个俊秀的身影在给她化妆,从照片中她看他的眼神,沈依依感到彼此很熟悉。 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寻思间,门外传来一阵喧嚷声,好像是刘妈在和什么人吵架。 沈依依汲着拖鞋开了一线门,就看到刘妈一脸错愕地关上门,她一边关门一边压低声音告诉沈依依:“少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需要?用传呼铃就行。” 沈依依懵逼地摇摇头,看到了出现在刘妈身后,一脸幸灾乐祸的女人林清妍,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挑衅目光盯着她。 “怎么了?大嫂有什么高见吗?”好在傅云深没有洗去关于林清妍的记忆,至少林清妍是坏人,曾经在傅宅为难过她,沈依依都还记得。 只是最近三个月的记忆被洗去了。 “沈依依,我以为你怀孕了,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呢!”林清妍不请自来,喧宾夺主地推开沈依依的房门,自顾自地坐在了她的梳妆镜前,还从lv 包包里拿出一支烟吸起来。 浓烈的烟味弥漫在沈依依的房间里,呛得沈依依连生咳嗽。 “请你出去!我这里不让吸烟!”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抢过她的烟踩灭在地上。 刘妈早就按下了传唤铃,叫了三四个身强体健的佣人进来,“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弄走!” 说话间,佣人捉住了林清妍的手脚,架着她拖出了房间。 “你们干什么?我是云深的初恋情人!我是傅家大少奶奶,你们敢对我动粗?信不信我炒掉你们?!” 这是林清妍第一次被帝苑的下人教训,如此不顾情面,想必是傅云深刻意交代过。 “少爷说了,这段时间谁也不许打扰少夫人修养身体,特别是你,林小姐!”佣人把林清妍扔在马路边上,张叔毫不客气地向她摊牌。 “你说什么?我连帝苑都不能来了?哈哈哈,她沈依依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这么给她当牛做马地卖命?!” 林清妍在佣人面前的威望并不高,印象也没有沈依依好,做事说话刻薄不留余地,很多佣人都很讨厌她。 “少夫人给我们的好处可比你强多了。总之,这段时间给我离帝苑远点,否则,别怪我不顾昔日的主仆情分!”张叔疾言厉色地表达了立场。 林清妍从地上踉踉跄跄地爬起来,高跟鞋崴了半边,裙子也脏污了一块,气质就更像泼妇了,指着张叔的鼻子咒骂:“老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你们看着我云帆多年未归,现在迫不及待地为难我,我告诉你们,如意算盘别打太早!” 傅云帆是林清妍的丈夫,可自从他和林清妍结婚后,就一直流落在外,多年都没有回家,也不知在哪个军营里吃苦受累。 “谁打如意算盘?林小姐,当初你高嫁大少爷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大少爷宁可一走了之也不愿跟你在一起过日子?!现在又跑到帝苑来装疯卖傻,你想破坏二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张叔拍着胸膛,告诫林清妍最好安分守己。 这话被远远站立的沈依依听了去,她只觉心中如灌了蜜糖一样甜,深爱多年的傅云深又回到了自己身边,对她关爱有加,连帝苑的仆人都自己的幸福殚精竭虑,沈依依怎么不感动? 她没有为难林清妍,而是默默地退回了帝苑。 手机传来新消息的声音,打开一看是月光所发。 “当一个人以惊天动地的方式出现在你的世界,与你经历过爱恨情仇,最终离去却是无声无息,你的心会不会痛?” 月光如是说。 沈依依翻开月光的资料和聊天记录,发现他是个26岁的男人,二人之间的交流仅有一条,他询问她类似的问题。 “看来这个问题困扰了你很久,还没有放下吗?”沈依依打了一排字,在陌生人面前扮演知心姐姐并不合适,沈依依不会安慰人。 月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她,“爱上一个人只用三秒,可放下一个人却需一生。” 沈依依看完后会心一笑,指间快速打了一排字,“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圣!” 戏谑别人的痛苦并不合适,沈依依忙打了一排字,“既然放不下,去找她。” 月光这一次回复的速度很快,“你真的确定找她的话,她会回到我身边?” 这个月光,自己情圣就算了,却把这样的问题抛给她来回答。 沈依依卷了卷发尾的弧度,望着窗外碧绿的高尔夫球场和一片蔚蓝的游泳池,心情有点蔫蔫的,那个给她化妆的男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查找了几遍,网上都没有遗留下有关他事迹的一点一滴?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是你亲哥哥 第二百五十八章 他是你亲哥哥 “我当然确定不了。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爱彼此爱得究竟有多深。”沈依依发送道。 月光的头像一直显示“正在输入”,可打了很久都没有一个字发过来。 沈依依便关了手机,继续翻看那本杂志。 这时,傅云深去而复返,看到她在看杂志,连忙把它收走,“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现在不能太过操劳。” 当看到杂志上的那个人,傅云深瞳孔危险一缩,可终究没说什么,把书缓缓合上。 “云深,你说我生病了,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明明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沈依依舒展着纤瘦的手脚,还故意挺直了腰板,一脸元气满满地问。 注射了灵魂一号的沈依依,和以前的确有些不一样了,变得更可爱、贴心,可只有傅云深知道,这些都是假象,每次见到他,在灵魂一号的催化下,沈依依的多巴胺分泌数量增多,产生她比平时快乐的假象。 “你掉进湖水里,脑子里还有淤血残留。”傅云深捧着她的小脑瓜,像捧着一个精致的工艺品。 “淤血?”沈依依怎么没听其他人说? 傅云深把她抱回床沿坐下,翻开杂志,翻到岳寻的那一页,“看到这个人,你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沈依依黑眸蒙着淡淡的薄纱,“我好想认识他很久了,可想不起来和他的任何事,只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云深,你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傅云深眉心微荡,略过一丝苦涩,“他,是你亲哥哥。” “亲哥哥?我是我妈妈唯一的孩子,怎么会有亲哥哥?”不知为何,听到这个消息,沈依依心脏有些难受。 “对,他就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傅云深搂着沈依依的肩膀,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只能是我。” 沈依依瞳孔始终蒙着一层迷茫的白纱。 当天离开的时候,傅云深给张叔等佣人开了一个会,严禁一切伤害、刺激沈依依的人和事进入帝苑,若抓到潜入者一律扔进地下室喂藏獒! 可傅云深离开不到几分钟,林清妍就不知死活地闯门禁,一脸怒容呵斥警卫员:“你算什么东西?连我也敢拦?!” “大少奶奶,少爷特别交代近期您不可以进入帝苑,还请您体谅我们的工作。”警卫员谦恭而坚定地说。 “啪”林清妍扬手给了警卫员一记耳光,“让开!否则我让傅家炒了你。” 挨了打的警卫员面色不改,“大少奶奶,若您执意要进,就请先通过我这关!”他打了一个呼哨,几个警卫员牵着一条一米来高的藏獒,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赶来。 林清妍心中咯噔一跳,见识过藏獒的威力,可身为大少奶奶怎么能怕一条狗?她怯怯地骂道:“别以为弄一条狗我就怕你!”作势就要往里冲。 “您不怕不要紧,阿修罗能撕咬任何东西,您可要躲开点!”一声唿哨后,名为阿修罗的藏獒挣脱了警卫的绳索,张开血盆大口、凶神恶煞地向林清妍扑来。 “你,你们想干什么?”林清妍一看形式不好,连忙钻进自己的车子,关上门的一瞬,一条狗腿子伸了进去,抓住她的包往外一扯,一个价值几十万的lv被撕得四分五裂,各色名贵化妆品撒了一地,赫然是最新流行的炫富现场! 可恶犬当头,林清妍不敢造次,只能死死拉住门,带着哭腔让警卫员把狗带走。 “所以,大少奶奶,下次要是再不听劝告,我可不保证阿修罗会不会攻击您!”警卫员一声唿哨后,阿修罗停止了进攻,可两丸杀气腾腾的瞳孔依然盯着林清妍,喉咙里发出恐怖的呜呜声。 “有病啊你们!帝苑了不起,让我来我都不来!”林清妍像泼妇骂完街,赶紧关上门,一溜烟开出了帝苑的底盘。 这一幕,在三楼阳台的沈依依看得一清二楚。 曾经的林清妍进出帝苑就像进出自己家一样,现在傅云深显然是防着她了。 另一端,沈依依注意到警卫员把阿修罗牵进了地下车库,帝苑最阴森的所在,沈依依每次看到地下室就感到一阵阵不舒服。 当天下午,一只漂亮的风筝出现在窗户上,风筝上面印制的是傅云深所说的,她的亲哥哥的图像。 沈依依连忙放下汤,追了出去。 风筝上的人俊眉修目,眼睛里住满了万千星光,笑起来的唇线非常好看,非常温暖,沈依依没有犹豫,跟着风筝下了楼,从草场追到地下室的入口,才发现风筝坠落在了一个垃圾桶旁边。 那样纯粹的笑脸怎么能被垃圾污秽? 沈依依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地下室,捡起风筝珍爱地掸拭上面的灰尘,望着上面对她笑出星辰大海的人,沈依依微笑着问:“听说,你是我的亲哥哥,为什么会有人把你的图像做成风筝送到我的窗前?我好想你。” 当她的指尖略过他的脸,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声响,好像是什么锐器坠地的声音。 沈依依跟着声音走进了地下室,发现这里简直是一个人间地狱。 钢筋水泥的墙壁上,是一排排扎成网络状的钢铁,越往里走铁网变成了笼子,笼子的隔间挂着一把把各色各样的刑具,尖刀、钝刀、剪刀、火钳……还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沈依依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往里走。 “来都来了,不参观参观你丈夫的杰作吗?”一个幽冷的声音带着三分戏谑和怂恿,像女鬼的招魂曲在招呼着沈依依向前走。 这个阴森可怖的地下室是傅云深的杰作?不,这不可能! 傅云深在她心中,是一个高大俊秀、谪仙般的人物,虽然有些不可一世的傲气,可他有傲气的资本。 他怎么会是滥用私刑的人?她绝不相信!因为她近三个月的记忆被灵魂一号清洗了。 “你,你是谁?你到底想说什么?有本事别藏头露尾,给我出来呀!”沈依依吓得牙齿打颤,提高了声音壮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傅云深吐血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 傅云深吐血了 “哈哈哈……我是谁?沈小姐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那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声线纯粹、没有杂质,可怎么听起来有种阴森森的味道。 沈依依打了个寒战,走过转角就看到一个铁笼里,一个黑影猫在角落里,周身披挂着凛冽的寒气,一头长发遮盖了他的脸,只看到一双饿狼般的目光在闪烁。 沈依依吓得尖叫出声,跳虾般离他远点,“你,你到底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拖动铁器的声音传来,黑影猛地增高,哐当的镣铐声撞击着铁柱,也挡不住他如老鸦般撕扯的嗓音:“我是被你丈夫抓来的,关在这里几个月了!看,这是藏獒撕扯的伤口!这是眼镜蛇的咬痕!哈哈哈哈,我快被你丈夫折磨疯了!!” 他猛地撸起袖子和库管,露出被折磨得没有一块好肉的皮肉来,那些伤口或深或浅,颜色是深褐色的,一看就是经过了处理。 一股腐肉的腥臭气息扑面而来,沈依依忙捂住鼻子,靠在铁栅栏的另一边呕吐。 “我是不是很恶心?可你能想到,我曾经是一个鼎鼎有名的画家吗?沈依依,要不是你男人,我就不会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男人突然疯狂地撞向铁栅栏,好像感受不到疼痛。 “他用刀切我手指,用针头在我身上种芯片,用眼镜蛇咬我,又用血清把我治好继续被蛇咬……哈哈哈!”男人近乎癫狂了。 “别说了!别说了!”沈依依逃也似的向要逃离,可路却被两条庞然大物拦住,一条蛇一只藏獒,发出进攻的声音截住了她的去路。 脑颅内传来一片浮光掠影的画面,有藏獒有眼镜蛇,有剪刀和直升机,还有被一双黑手推进湖泊…… “不,不要!”沈依依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只能窝在地上吓得簌簌发抖。 “哈哈哈,你怕了?真好玩!乖,过来我疼你!”铁笼里的男人突然放软了声调,从铁栅栏里伸出手拽住了那个风筝,看到上面的人物,眸光一震,“是他?!” 正在这时,一声唿哨响起,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岳心连忙折碎了风筝,垫在屁股后装睡。 “依依!没事了!没事了!”一个醇厚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依依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抬眸间,看见傅云深正关切而心疼地凝视着她。 “啪”沈依依居然扬手打了他一记耳光,“傅云深,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傅云深眼底略过一片痛楚,可只有那么一瞬便隐匿不见,“依依,我带你回家!”不由分说把她拦腰抱起,向外面走去。 眼镜蛇和藏獒已经被风然招呼进了笼子,地下室又恢复了平日的死寂。 “傅云深,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沈依依挣扎落地,可傅云深执念极强地攥住了她的手,把她按在怀里。 “你居然这么残忍……”沈依依疯了似的跑出去,跑出这个可怕的、萦绕着血腥气的人间地狱。 傅云深手中一空,望着沈依依如见鬼般的逃命,眼睛痛苦地眯了一下。 “少爷,怎么办?”风然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沈依依注射了灵魂一号,是专门压制不良记忆的药物,可此刻地下室的环境唤醒了她的记忆,灵魂一号和记忆正在她脑中博弈。 无论谁输谁赢,都将对沈依依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噗……”一口血沫喷了出来,傅云深唇角挂着一抹腥红,令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帅得妖异。 “少爷,你怎么样?”风然连忙去扶他。 可他对自己的状况丝毫不在意,“去,救依依!快让医生来!” “可是您……”风然犹豫道。 “别废话,我死不了。”傅云深推了风然一把,回头盯了一眼铁笼里的岳心,“你满意了?” 岳心露出如梦初醒的懵逼:“傅少,什么事啊?呀,你流血了?!”唇角却流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借着地下室换班的时间,你引依依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傅云深走到铁栅栏外,红外感应的铁门自动打开,傅云深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拳头擂在了他的腹部,一拳一拳,似乎没有停止的一刻。 岳心发出痛苦的嘤咛,可唇角却勾着自虐而妖异的笑容,“傅云深,你也有怕的东西?真有意思!” “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沈依依是他的逆鳞,可偏偏岳心要对付的就是沈依依。 他把岳心一脚踹出了三米开外,岳心像一个瘫软的皮毯窝在角落里速速发颤,可身上却流露着邪恶,有气无力地说:“傅云深,让你痛苦,让你一辈子得不到真爱,哈哈哈,我觉得很有趣!” “疯子!”傅云深指着他的鼻子。 “对,我就是疯子,否则怎么会剥了你哥,做成展览品呢?!”岳心笑得狰狞冰冷,“我比你更可怕。因为我没有爱的人!” 爱情,是强者唯一的原罪。 “像你这样前科累累的人,怎么可以拥有爱情?沈依依就是你的软肋,傅云深,我要让你这辈子爱而不得,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这就是岳心的报复! 傅云深心脏挨了重重一击,可他是铁血大汉,不可以倒下,也不可以脆弱。 “你没有爱情?岳心,你很有意思,如果你还想钟亦清活着,最好给我老实点!”傅云深情绪渐渐平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把那张瘦得皮包骨的脸展露出来。 “你想干什么?”听到那个名字的岳心周身猛颤了一下,惊恐地盯着傅云深,“你想干什么?你想害她?”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如果你不想钟亦清被做成工艺品,就给我收起你的狂妄!”傅云深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起身向外走去。 地下室空旷幽深的走道上,回荡着岳心绝望的痛斥:“傅云深,你不是人!你是个疯子!不许你动她!” 可傅云深已经不在乎了。 第二百六十章 孩子没了 第二百六十章 孩子没了 他的依依已经遭到了不可逆的伤害,是他给的,他不该给沈依依种植灵魂一号,他很后悔。 当看到被担架抬出帝苑的沈依依,傅云深突然没有勇气上前握住她的手。 “少爷,少夫人只是晕了过去,现在马上送去抢救!我让小张送您去!”风然从未见过老大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得不替他安排这些事。 医院僻静走廊处,一个高大的背影靠在围栏上,看向外面的虚空吞云吐雾,地上一堆零散的烟蒂。 “少爷,少夫人在说胡话叫您,您要不要去看看?”风然试探地问。 少爷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态过,无论以前面临怎样糟糕的局面,傅云深顶多喝点红酒,现在抽起了烟。 “叫我?”傅云深眼眸一闪,真的是在叫他吗?还是在咒骂他? 他大步流星向病房走去,可在病房门口,脚步反而踌躇不前了,他听到了沈依依在呼唤另一个名字,岳寻…… “阿寻,快跑!这里危险!” “云深,别杀他!我知道错了!我会留在你身边,不会再踏进地下室一步了……” 沈依依不知是怎么了,连说梦话都带着浓烈的情绪,傅云深袖下的手捏成了拳。 “少爷,少夫人只是精神受了重击,怕和灵魂一号有关,您别生气,过了这阵就好了。”风然讪讪地解释说。 傅云深却什么都没说,推门在病床前坐下。 病床上的沈依依小脸苍白如纸,眉心紧拧,额角全是汗水,傅云深抽了一张纸替她细细擦拭,“风然,把时小棠接来。” “……”风然犹豫了。 时小棠正怀着身孕,已经七个月了,要是受到什么伤害,风然一定会自责死的。 可少爷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依依只有时小棠一个朋友,让她来陪伴依依,兴许能早点好起来。”傅云深的手指触碰到沈依依的皮肤,滚烫的触觉令他心焦。 时小棠很快就被安排过来,肚子已经高悬隆起,看起来随时都要生了似的。 “依依,你怎么样?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就这样了?”时小棠责备地看了一眼傅云深,“你不是说会照顾好她的吗?傅云深,告诉我,依依发生了什么?” 风然忙把时小棠扶开,“你别怕,依依只是重感冒了,让你过来给她说说话,很快就能痊愈了。” 时小棠擦了擦哭红的眼睛,“是吗?风然,你别骗我,是不是依依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精神不好呢?!” 傅云深在沈依依身边坐下,摸着她发烫的脸颊,“她没事,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群主治医生走进来,看了房间里哭得眼圈红红的家属,话到嘴边欲言又止,“傅少,请跟我来一下。” “医生,我是家属,请告诉我,依依发生了什么事?我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瞒我!”时小棠哭得声音都沙哑了。 “好,就在这说。”傅云深向医生递送了一个眼神,医生是他的心腹,一眼就读懂了他的意思。 “少夫人被野狗惊吓落水,吸入了不干净的液体,不过现在一切安排妥当,家属们不用担心。”医生说完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傅云深也离开了。 在心腹院长的办公室,院长神色凝重地向傅云深汇报:“少爷,现在少夫人的情况不容乐观,灵魂一号是咱们研制的新药,副作用明显,少夫人才注射完一个月不到,就受到了这等惊吓,恐怕……” “恐怕什么?说!”傅云深眉心杀气一凛,震得院长脊背一冷。 “恐怕少夫人的孩子要变成痴儿。”院长为自己捏了把汗。 “什么?孩子?什么孩子?!”傅云深闻言大惊,一把拽住了院长的领子,剑眉全是杀气。 院长吓得失魂落魄,“少夫人怀了一个月的身孕,难道您不知道?” 一个月?傅云深一个月前确实和她有过,可自从上次b超查出沈依依是难孕体质,傅云深就对生孩子这件事平淡了许多。 反正傅家如日中天,他不急于寻找继承人。 “什么?一个月?!你们怎么不早说?”傅云深眸光闪烁着愤恨,“你们派去的家庭医生怎么从来没汇报过?!” “家庭医生?自从上次安医生到期后,帝苑就没签约家庭医生了。”院长觉察到了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签约家庭医生,那现在给沈依依定期检查的人是谁?傅云深牙床隐隐磨动,立马打了一个电话,“风然,去把家庭医生控制起来,我要见她!” 风然很快就回了电话,“少爷,家庭医生跑了,我们正在全力追捕!” 傅云深啪挂断了电话,一把拎起了院长的领子,“我现在命令你,务必保大人!依依要是出了一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是,是!少爷!” 傅云深又去走廊抽了一支烟。 连防卫如铁桶般的帝苑都出了问题,那么也不代表这个医院就绝对安全,傅云深给亲姐姐傅云韵打了电话:“姐,我现在需要一个可靠的医生替我照顾依依,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傻弟弟,你我之间说什么帮忙!我早就想见见咱们这个弟媳妇了!”傅云韵爽快地答应了。 帝苑,总统套房。 伴随着一道白光刺入,沈依依睁眸看到了一张俊才神飞、长相精致的脸,可头疼得厉害,令她没心情去深究这人是谁。 “依依,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头很痛?”女人把她扶起来,贴心地拿了一个靠枕垫在背后。 “还好。你是新来的家庭医生吧。”沈依依苍白的唇角勾起一丝弧线。 女人抿唇轻笑,没有回答。 时小棠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依依,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沈依依见时小棠隆起的孕肚,脸色一阵赧然:“走慢点,什么事值得你跑过来?动了胎气怎么办?” “没有你,我生孩子有什么用?”时小棠靠在沈依依床边抹泪。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见到了久违的朋友,积压在胸口的郁闷和不快渐渐消散,可沈依依始终想不出是什么事在困扰她。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愿为他生孩子 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愿为他生孩子 经过数日照料,沈依依已经从昏迷的错觉中恢复过来。 可傅云深不让她轻易下楼,也不给她手沾冷水的机会,每天早上她一起床,就有人给她装好了洗牙洗脸的温水,厨房断了她的咖啡,换成了补身的牛奶。 连续几天的汤都换成补身的鸡汤。 “刘妈,鸡汤油腻腻的,我喝絮了,中午能不能做个甲鱼汤开开荤腥?我想吃螃蟹,可以去买几只吗?”沈依依带着几分央求说。 刘妈收拾餐具的手一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笑,正不知该怎样回答她,傅少刻意吩咐过,一定不能让沈依依知悉流产的事。 “依依,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吃一切生冷寒凉的东西。”一个雍容而带点严肃的声音传来,傅云韵穿一袭西装制服出现在沈依依的视线范围。 沈依依已经知道了她是自己的大姑姐、傅云深的亲姐姐傅云韵,她对傅家人是本能地谦恭谨慎,“姐,你来了,可是为什么?” 傅云韵勾唇一笑,向担忧的刘妈投去笃定的眼神,拍了拍沈依依的肩膀,“依依,现在开始,你需要备孕。” “备孕?”沈依依小脸一红。 “抱歉,依依,我真的不是有意站在大姑姐的名义上催孕的。”傅云韵一脸诚挚和歉意,挨着沈依依坐下,“实在是,爸的身体状况不太好,而云深又和爸爸闹僵了,大哥多年未归,现在二房蠢蠢欲动,要吞并傅氏基业。傅家,需要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沈依依明白,豪门纷争从来不少,傅家关系错综复杂,出于傅云深的保护,沈依依一直离纷争很远。 现在,终于轮到她的肚子出手了? 当晚,傅云深回到帝苑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沈依依依稀能感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把她抱在怀里,送上了床。 “云深?”沈依依抓住了他的手。 傅云深脚步一顿,回眸宠溺地看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依依,你醒了?” “云深,你要瞒着我多久?”面前的男人高深莫测,那双寒潭般的眸她从来都看不透。 “什么事?”傅云深心中咯噔一跳。 灵魂一号的事被发现了?他莫名有些紧张,周身的线条跟着紧绷起来。 “二房和你在抢夺傅氏?”沈依依意识到他这些天夜不归宿背后,并不是有别的女人,也不是厌弃了她,而是在打一场硬仗。 “商业上的事,你不需要管。”傅云深起身,替她掖好被角准备离开。 望着他高大俊挺的背影离去,仿佛披挂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沈依依心里隐隐作痛。 当卧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傅云深洗得有点久,可一洗完澡就看到一身粉色浴袍的沈依依,站在门口用一种类似同情的目光看向他时,他邪冷一笑:“怎么了?同情我?” 他的目光如火,烫坏了她的自尊,红着脸垂下了头。 “如果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找我。除了,生育以外。”沈依依顿顿地说,一字一句,在静夜里宛若鼓椎敲打在傅云深的心上。 他眸光闪过一柄寒刀,快步扼住了她的双臂,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他的力道很大,扼得沈依依喘不过起来,可她还是用倔强的目光对上了他,“我说,除了生孩子以外,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不愿给我生孩子?你不愿意?”傅云深俊逸绝尘的面容痛苦一沉,失望、失落、痛心,仿佛永远到不了这个女人心里。 他们明明怀上了一个孩子,可因为他,彻底失去了。 他失去了一个孩子,然后这个女人狠心地告诉他,不想和他生孩子了。 “对不起。”沈依依反复就是用这三个字来搪塞他。 “你什么意思?别跟我说对不起!”傅云深情绪暴躁起来,把沈依依扔在床上,撕开了她的睡袍,露出雪白的胸口。 沈依依用力死死捂住,眼里全是莫名的惊恐和不愿,“求求你,傅云深,我现在不想要孩子,我还有很多事没查清楚。” 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她的下颚骨,傅云深像一头沉怒的雄狮,骑在沈依依身上,“什么事?你想知道什么?” “很多。云深,对不起。”沈依依眸含泪光,不忍地说。 “我不要你对不起!你说究竟什么事?你为了谁死守着?啊?”他把沈依依的长袍褪到了脚踝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 “求求你,别这样!我很害怕!云深,你这样好吓人!”泪水打湿了床单,沈依依哭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当看到沈依依眸中的绝望和害怕,傅云深心中一痛,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顿时让他失去了占有她的兴致。 从沈依依身上撤去,傅云深掀开了冰箱,提出了一瓶红酒,粗犷地咬开了瓶塞,仰起头咕噜咕噜把一瓶酒灌了下去。 琥珀色的液体顺着挺起的喉管流入小麦色的胸膛,性感蚀骨,他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伤心,令他蒙上了一层忧郁的气质,宛若高高在上的忧郁王子为情所伤。 他没有再进沈依依的房间,而是独自去了书房,打开了那架尘封已久的钢琴,可他没有弹琴,连琴弦都没有碰,而是拿起了被钢琴盖住的一个小小的心形音乐盒。 一个穿着漂亮舞裙的芭蕾舞女正在音乐盒里翩翩起舞,把《梦中的婚礼》每个街拍都协调得恰到好处。 音符高低起伏,一如傅云深的心跳,两滴液体坠落在琴键上,碎成了冰花。 “少爷,您每次伤心的时候,总会来这里听音乐盒,可是,少爷,有些事急不来。”良久,张叔端着一盅新鲜滋补汤放在小桌上,满眸疼爱地看着傅云深。 傅云深是他看着长大的,张叔对他比对自己的孩子还疼爱。 阴影打在傅云深身上,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身弥漫的忧伤还是一眼可见。 张叔走后,傅云深从琴键上取出一把小匕首,掀开了自己的右手臂,露出小麦色结实的皮肤和肌肉,一刀扎了下去。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相认 第二百六十二章 相认 淋漓的鲜血从皮肉外翻的伤口汨汨流出,傅云深连眉心都没有皱一下,举起刀又划了一下,痛,真痛! 可只有这种痛能让他从被抛弃的痛苦中醒悟过来。 “啊……”当扎完了第三刀,傅云深终于跪在了地上,一手捂着流血不止地伤口,发出痛苦的低吼。 时隔十三年,他再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扎自己! “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张叔来端保温瓶,就看到傅云深姿势奇怪地跪在地上,一手捂住伤口,眼里全是隐忍的痛苦,却不肯发出一声吟哦。 “别出声!别惊动依依。”傅云深微抬视线,苍白的脸色浸润着细密的汗珠。 张叔见过他为了一个女人自残过一次,那是他寻找了那个火中女孩第三个月后,张叔带回来一个女孩,说是救过他的人,可女孩闪躲地否认了,并很快消失在了傅家。 傅云深确认了眼神,把他背出火海的,就是那个女孩,可她为什么不肯承认呢?不愿承认为何半夜逃走?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找了她多久?整整三个月,累了就和衣而睡,饿了就啃几口干粮,可她居然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也不愿与他相认! 可那个女孩逃走的地方,留下了那个心形音乐盒。 她既然不肯承认,为何要留下一颗心? 傅云深想不明白,自认为一定是自己做得不够好,才把她吓跑了。年轻气盛的他,用刀子扎伤了自己。 “少爷,我给你上药!”张叔去客厅取医药箱,沈依依正好在接水喝。 “张叔,谁受伤了?”沈依依关切的目光落在医药箱上,看到张叔膝盖上的血迹,目光有点愣怔,“谁流了这么多血?” 张叔目光闪躲,“是,是后厨,杀鱼弄的。少夫人,您现在不能见血光,快回房吧。” 跟着张叔到了书房门口,就看到傅云深的手对外狂滋血,地板上还搁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云深,你怎么了?哪来的刀啊?” 看到沈依依的一瞬,张叔收到了傅云深寄来的刀片! “你怎么来了?不用你管,你快走!”傅云深不由分说大声喊人,佣人循声而至,“快把少夫人带走!” “少夫人,咱们走吧!”刘妈等七手八脚地推着沈依依出去。 “喂,你们怎么回事?傅云深伤成这样了,赶我走几个意思?快让我看看他伤口!”好歹是她丈夫好吗?是只小猫小狗流了这么多血,沈依依也会救护一番的。 实在拗不过她,只能让她照顾傅云深了。 沈依依熟练地消毒、上药、包扎,动作行云流水,很快就把血肉外翻的伤口包扎得妥当了,动作娴熟得傅云深都怀疑她是护士出身。 “怎么弄的?大半夜跑到书房割自己?你不要命了!你可是万金之躯,当初我挠你几道口子,你还哭着嚷着要我签合约赔偿你几千万,现在自残成这样……” 沈依依不满地撅起小嘴,语速极快地演绎话痨附体,子弹炮似的说话声驱散了傅云深心中的阴霾。 灯光下的沈依依一身白纱睡裙,小脸白里透红,唇线漂亮的小嘴微撅,不停地一开一合,傅云深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 说话声戛然而止,沈依依瞪圆的眼眸布满了懵逼。 这,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情撩妹呢? “你很吵。”亲了半分钟,傅云深松开了她,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嫌弃地说。 “哦……”沈依依吃瘪闭上嘴。 她沉默地收拾剩余的纱布,书房登时陷入了一片冷寂之中,佣人都退去了。 傅云深疲倦地坐在地板上,背靠钢琴,一手缠着纱布,满眸混乱的情绪,看着眼前为他忙忙碌碌的女子,寂寥的心境突然好了很多。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傅云深单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 灯光下的傅云深精致得像一件工艺品,蒙上了与平日凌厉霸道气势截然不同的妖娆,灵魂一号的作用尚在,沈依依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二人之间的温度上升。 “就算佣人受伤,我也会过来帮忙的。这不是很正常?”沈依依极力躲开他的目光,垂下熟透的红苹果小脸。 鼻梁被手指轻轻刮过,“小骗子!”傅云深唇角扬起了甜蜜的笑。 “谁骗你啊?”沈依依掩饰地掀眉毛,视线落在了钢琴架上的心形音乐盒上,粉红色小巧的盒子只有巴掌大,一个白舞裙芭蕾舞演员正在跳舞…… 这不是六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吗?怎么会在这? 沈依依急切地拿起音乐盒,在底部找到一个刻痕后,笑得像个孩子:“你从哪儿得来的?我丢了好几年了,怎么会在你这?” “我十三岁那年在路边捡的,怎么是你的?”傅云深没提大火的事,探寻而质疑地盯着沈依依,仿佛要在她的脸上盯出一个洞来。 曾经救了他的女孩,到底是沈依依还是林清妍? “这是我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有一次乡下起了大火,我就把它弄丢了。”沈依依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没注意到傅云深目光的异样。 “大火?”傅云深脊背一颤。 这个音乐盒不就是大火后在女孩的位置上得到的吗? “怎么了?”沈依依终于看出了他的异样,“你好像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挣开了?” 傅云深躲开她的手,径自解开了浴袍的领口,露出左胸口的一道疤痕,“还记得它吗?” 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在疤痕上徘徊了几秒,沈依依迷茫的视线逐渐清明,“这是……烧伤的?十年前,有个男孩被滚烫的房梁砸中,胸口这个位置正好伤得很厉害……” “就是我!”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沈依依的手腕,傅云深的黑眸充满了狂喜,“依依,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难道忘记我了吗?” 疼,头疼欲裂!沈依依表情隐忍地垂下头,跪坐在地上。 “依依,你怎么了?”傅云深单手把她放在怀里。 “我头好痛……” 傅云深的视线略过一丝恐慌,灵魂一号再次产生了副作用。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逼供 第二百六十三章 逼供 “不想了,我们不想了好吗?”傅云深看她痛苦的样子,停止了诘问,可越发肯定沈依依就是当年救他的女孩,没想到苦心寻找多年的女子,竟是自己的枕边人。 傅云深唇勾舒泰的笑容,感慨世事弄人。 地下室,死牢。 十几平米的别仄空间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西药混合的苦涩味道,两只藏獒守在大门两侧,对里头蜷缩成一团的活肉虎视眈眈。 可它们绝不敢多看长身玉立的那个身影一眼,只要看一眼就会两股一颤,害怕得站不稳。 那是它们的主人,驯化手段多样的傅云深。 而且此刻,它们看出来,他很生气。 “帝苑的事,你知道多少?”低沉入骨的声音幽幽响起。 缩在角落里的黑影蓦地冷颤,深陷在眼窝里的双瞳闪着矍铄的光,“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在狡辩!”傅云深冷冷道。 “犯得着吗?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跑进了你设的地狱,现在倒来怪我?!”岳心吓得发冷,可嘴上宁死不屈地嘲讽他。 “你在找死!”傅云深单手拎起他破败的衣领,露出一抹伤痕,“除了你,还会有谁把她引到这里?说,谁是你的内应?” “内应?傅少,你是不是害人害多了,草木皆兵起来,连我这种将死之人都怀疑?!”岳心青筋暴突的手揪住他的手,周身的血气都在沸腾。 两只藏獒发出攻击的呜呜声,傅云深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两条狗才安静下来。 现在不是杀岳心的时候。 但惊吓沈依依一事,已经够岳心死伤一百回合了! 傅云深掰开他的手,把他扔回角落里,“最后问你一遍,谁是你的内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内应?”岳心不住地咳嗽,在这个阴冷的地方呆上几个月,早已耗尽了他的健康,现在的他留着残命一条,为的只有两个字,报仇! 可傅云深何其聪明,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成事,比登天还难,岳心只能把一切寄托在希望的田野上。 狱中的日子很枯燥乏味,岳心想尽办法对外传送消息,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开始考虑自己的造型问题。 每隔三天,看守允许他在帝苑很远的小树林里放风一个小时,小树林旁边有一条路,有一个在帝苑上班的女员工便经常从这条路上经过。 岳心自诩长得帅,身高又在一米八,曾经不报仇、不贪财的时候,也是a国著名高富帅艺术家一枚,可自从得罪了傅云深,狼狈得就跟帅无缘了。 世界上但凡五官长得还不错的,配上某种特定的气质,在情人眼里也能出西施。 终于有一天,岳心在放风时,看守内急去了厕所,他成功勾搭上了一保姆妹子,尽管那妹子长得真不咋地,方脸单眼皮唇角挂着一颗黑痣,放以前是岳心走路都绕道的人种。 可今非昔比岳心强忍着恶心调戏她、对她抛媚眼、送飞吻,恰巧岳心又是她见过的比较帅的一人,二人一来二去就勾搭上了。 终于,在一次勉为其难地推倒后,岳心从后面给了她想要的一切——他的身体,技术完美得堪称业界一流。 从此小保姆发誓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救他出魔窟,并把帝苑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岳心。 想起小保姆的颜值,岳心至今还泛恶心。 多少个夜晚,岳心想起钟亦清的时候,只能用手搓下半身,可现在好歹有一个免费泡友送上门,丑是丑了点,脸一盖做活塞运动还是可以的。 事后,岳心这样安慰自己: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睡一个不爱的丑女算什么,哄她帮忙办好事,把今天的痛苦加在傅云深身上,成了他活着的唯一目标。 终有一天,他岳心要为傅云深准备一个色香味俱全的极品女,逼着傅云深吐着也要吞下去! 一想到如此宏图伟业,岳心周身的细胞都沸腾了一般,盯着傅云深的视线阴森森的,从破衣服里抽出了一个破败的风筝,“你知道沈依依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傅云深抢过风筝一看,打开褶皱的纹路,尚能看清上面印画的是岳寻的容颜,心脏被无形的针扎得痛不欲生。 “看到了吗?沈依依是被这个风筝牵引到这来的!你应该回去问问你的娇妻,为什么要把岳寻的相片做成风筝,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岳心以艺术家的敏锐触觉觉察出了傅云深的异常,一个男人只要有了心爱的人,就算再强大也有弱点,沈依依就是傅云深的弱点。 “闭嘴!一个风筝而已,说不定是你的人安排的,引沈依依过来,就是为了利用她对付我?!”傅云深拆穿了他的打算,抢过风筝扔给了风然。 “少爷,要撕了它吗?”风然不敢擅作主张。 “这是证物。毁坏证物什么后果你不知道?”傅云深投去寒冷一瞥。 风然瞬间闭嘴。不该多问的千万别问,职场黄金定律第一条怎么忘了? 岳心盯着傅云深受伤的臂膀,上面虽然缠着雪白的绷带,可绷带太厚一眼便看穿了他的伪装,岳心幸灾乐祸地狂笑:“傅云深,你受伤了?是强沈依依,被她划伤了吗?” “砰”不等说完,岳心的身体砸出了三四米,从墙上弹回地面,伏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沫,血水沾在牙槽上,可他偏偏不要命地狂笑着,那样子狰狞又可怖。 血腥气引起了藏獒们躁动不安,向铁栅栏里扑来,对岳心虎视眈眈。 这么久以来,它们的任务是恐吓岳心,把他的皮肉咬出了血,却分不到一杯羹,真是馋都馋死了! “阿修罗,今天,就让你们尝尝a国王子的滋味!”傅云深扔下一句话,踢开了铁笼的大门,两只藏獒闻言兴奋得狂跳,发出啃肉的欢呼声,向铁笼里头跑去。 事情演变成这样,岳心只要看一眼藏獒獠牙满口的大嘴就吓得几欲晕厥,现在真要变成恶犬的盆中食了,报仇?什么是报仇? 他现在只想活着! 第二百六十四章 谁才是最爱的人 第二百六十四章 谁才是最爱的人 他爬到傅云深脚边,抱住了他的脚踝,“傅云深,我错了!我不想死,你饶了我!” “太晚了!”傅云深手一挥,两只藏獒扑上门去。 “住手!住手!”沈依依拖着病躯出现在囚室门口,两只藏獒闻到新鲜肉味,瞬间把攻击力转向沈依依,张牙舞爪向她扑去。 沈依依吓得灵魂都在飘荡。 可当藏獒来到沈依依脚边,闻到她的气息,瞬间垂头后退数步,仿佛看到了鬼一样。 沈依依装着胆子走到牢笼前,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岳心:“云深,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闯进来的。” 第二次来到这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沈依依看清了傅云深骨子里残忍的一面,玩藏獒、养毒蛇,虐打仇人…… “依依,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出去!”傅云深厉声道,命令风然,“把她带走!” “我会自己走。”沈依依强忍着害怕,走进牢笼,看到了岳心的脸,是他,果然是他,只是不明白傅云深囚禁他的目的是什么? “云深,不管为了什么事,咱们不能犯法,对不对?”沈依依试探性地拉了一下傅云深的臂膀,牢房里岳心被折磨得满身是伤、皮包骨的样子真让人害怕。 “哈哈哈,傅云深你听到了吗?你老婆居然这么要求你!她非但不跟你一条心,还骂你是违法犯罪的恶魔!你的心是不是特别痛?”岳心幸灾乐祸地笑得花枝乱颤,把挑拨离间的事儿做得炉火纯青。 “你闭嘴!岳心我告诉你,我不是可怜你!就你拿手术刀杀我、向我俩开枪的事,我就恨不得让眼镜蛇咬你、让藏獒撕了你!”岳心不知好歹地挑拨他俩的夫妻感情,沈依依恨得牙根痒痒,伸出小爪子就要撕了他。 傅云深在一边看得唇飞扬,看沈依依生气时挥舞小爪子的小野猫样儿,他觉得怎么看怎么可爱!这才是他傅云深的妻子,该善良的时候善良,该狠毒的时候一定不忍着! 他会宠她上天,只要她恨的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替她出气的! “哟,沈依依,看了这一屋子的刑具和野兽,你还不知道傅云深的真面目吧?”岳心见沈依依不信,便加把料给傅云深的形象抹黑,“你知道这个地下室死了多少人?那几条狗每天吃的都是人肉啊!沈依依,你跟一个恶魔结婚不怕下地狱吗?” 藏獒吃人肉?开什么玩笑!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落在了岳心的脸上,等岳心反应过来,就看到沈依依扬起的巴掌,手心已经打红了,“岳心,你少挑拨离间了!藏獒吃的是牛肉,我刚在它们的皮毛上闻到了味儿,你要挑拨离间也不找个好点的理由?!”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岳心才发现,外表温温柔柔的沈依依,其实是小魔女一枚,强作镇定地靠在墙上,喷出一口鲜红的血沫,红色组织还残留在牙缝里,岳心露出几分可怕的笑,“沈依依,你装什么贤良淑德?追着别的男人的照片来到地下室,你敢说你心里最爱的人是傅云深?”突然脖颈一拧,靠在墙上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最爱的人? 沈依依最爱的人难道不是傅云深吗?怎么会是别人?她追的那只风筝上的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和傅云深相提并论? “你说清楚!岳心,你别死!说完再死啊!”沈依依拎着岳心的衣领,可他唇角诡异地笑着,脸色越来越白,一身看不出底色的布料簌簌发抖。 “来人!岳心发病了,带他走!”傅云深冷绝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不一会儿就进来四个白大褂,把抽搐着的岳心抬上了担架带走了。 沈依依情绪激动追出去,可傅云深拦住了她,“依依,他去接受治疗了。我们回去吧!” “治疗?云深,把人折磨到半死不活的边缘再抢救回来,这是你对待仇人的手段?”沈依依带着情绪质问道。 傅云深把她搂在怀中,眸光冷冽:“依依,你是傅家的儿媳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对敌人不择手段地加以折磨?云深,你太令我失望了!”沈依依挣脱他的桎梏,不给他任何分辨的机会拂袖而去。 目送沈依依的背影离开,傅云深瞳孔危险地凝缩。 “少爷,要向少夫人解释清楚吗?毕竟灵魂一号的作用有限。”风然战战兢兢地说。 “不用!找到岳寻的下落了吗?他和乔凌贞到底什么关系?”傅云深眸光深邃如墨。 “少爷,从现有的资料来看,这两个人没什么直接联系,兴许只是长得像而已。”风然汇报。 两道冷厉的x光瞥来,傅云深周身寒气迫人,写满了不信,“天下会有这么巧的巧合?” 风然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当傅云深出现在帝苑的时候,拦住了拖着行李箱要离开的沈依依,他扼住了她的手腕,“你又想走?” “傅云深,我怕!住在出了那么多人命的帝苑,我怕哪天死得不明不白!”沈依依剧烈挣扎,可一切只是徒劳。 傅云深把她摁在怀里,就像一个圈套,把她套得死死的,专注地直视她的眼睛,“你不会死!我不会杀你!” “杀我?我不是怕死,我是怕良心受到谴责!傅云深,我累了,离婚吧!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沈依依滚下泪来。 多少次她见到傅云深的时候欢欣鼓舞,可一切都被地下室残忍的刑具打破了,那些过往的幸福只是泡沫。 “什么意思?不适合?刚才你在地下室的表现,说明我们很合适!”傅云深绝不容许她再次离开自己的视野。 沈依依的心痛若刀割,不知是灵魂一号的作用,还是她本能所为。 拉扯中,傅云深铁钳般的双臂箍住了她的小腹,把她往楼上拖拽,沈依依抵抗地拉住了栏杆,“我不去!求求你放开我!” 突然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沈依依身子一软,傅云深手臂一沉,她已经倒在了地上,一股灼热顺着大腿内侧滚下来。 沈依依脑子一片空白,血,怎么会流血?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下逐客令 第二百六十五章 下逐客令 傅云深慌了,流血,意味着怀孕流产,可注射灵魂一号后,是不能怀孕的,况且沈依依流产没多久,怎么能怀上孩子? “云深,孩子是不是没了?”沈依依拉住丈夫,像揪着一根救命稻草。 俊朗的眉心一颤,傅云深温柔地把她放在担架上,紧握着她的手:“依依,别怕,就算没了一个,还能怀上第二个、第三个,只要你没事!” 在他眼中,沈依依从来不是什么生育工具。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沈依依而已! 沈依依的瞳孔失去了底色,整个人瘫软在担架上,面若死灰。 她从未体验过孩子的胎动,却明白孩子对于一个女人的意义。傅云深自责得恨不得原地自爆,也明白今天沈依依流血绝不是什么流产,而是流产后的伤口尚未愈合,被他用力一箍挣破了伤口。 “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一定要把依依的身体治好!否则你们提头来见!”当沈依依被送进医院抢救时,傅云深吸了一包烟,指挥身边从h市搜罗来的最好的医生说。 三个小时后,傅云深坐在床边握着沈依依的手,看着病床上面若白纸的她,心若刀绞! 沈依依从全麻中醒来,第一反应便是伸手触碰腹部,可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竟开了刀、上了缝线,痛传入四肢百骸。 可她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满眸癫狂的惊慌:“孩子,我的孩子……” 看她这样子,傅云深死死揽着她的手臂:“依依,别怕!现在你身体虚弱,只要养好了身子,你想什么时候生都可以,不想生就不生,你想领养一个孩子也没问题。一切,随你!” 真难想象,高高在上的傅云深现在为了沈依依说尽好话,把自己降到尘埃里面。 其实,手术后医生便第一时间给他打过了预防针,沈依依母体受损,三五年内不能怀孕,否则有生命危险。 傅云深对孩子的事便看淡了很多。 沈依依无力倒在靠垫上,也许,这个孩子离开了,是一件好事。 如果有傅云深这样狠辣的男人做父亲,所结仇家一定不少,将来她和孩子就没有太平日子过了。 病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林清妍带着傅家二老冲进了病房。 二老满脸怒容,不等傅云深开口便质问道:“你现在翅膀硬了,连坠胎这样的大事都瞒着我们!” 傅云深黑眸略过一丝慌张,可很快变淡定如初:“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要是我们不来,你俩是不是准备瞒我们一辈子!?”梅知云气得脸都绿了,伸手便往傅云深结实的胸膛招呼。 打了好几下,傅云深也不躲,任凭母亲发泄,只要她发泄够了,就不会为难沈依依了。 “妈,掉孩子又不是云深,是床上的女人!”林清妍连忙祸水东引,看到床上脸色苍白愣怔的沈依依,心里得意、快慰,这个女人真没福气,有傅云深天天给她播种,连个孩子都守不住! 这个孩子掉得好,只要沈依依没有生下傅氏继承人,她就还有机会!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个机会,把沈依依的母体给摘掉算了! “依依,你感觉怎么样?这段时间搬回傅宅住,让妈亲自帮你调养身子,小月子坐不好,也伤身得很。”梅知云对沈依依换上了一张柔和、慈爱的表情。 没想到婆婆这么明事理,沈依依心中感动,可嘴上却什么都没说,回到傅宅,想要离婚更难了。 “到底为什么流掉了孩子?云深,你对依依做了什么?”傅爸对二儿子是出了名的严苛,板起面孔对傅云深说。 傅云深和沈依依快速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没开口就被林清妍抢了话,“爸,说了是依依闹离家出走,两人吵架,依依从楼梯上摔下来,就……” “我在和我儿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傅爸恼火地横了林清妍一眼,吓得她连忙噤声。 林清妍在心里咒骂傅爸,死老头子,要不是看在你是云深的父亲,我会对你这么低声下气的? “你说!云深,到底怎么回事?”傅爸气得脸色发青,“老婆保不住孩子,都是你的错!你做了什么?孽障!” 他低声批评儿子,真没想到像傅家这样的家庭,公婆这么明事理,得知儿媳妇流产第一个骂的不是儿媳妇,而是儿子! “爸,你要骂就骂吧,孩子总会有的。不会耽误继承傅氏家族!”傅云深眸带寒光说。 “孽障你……”傅爸气得额角青筋暴突,单手捂胸,气息不匀了,“我说的是傅氏继承的事吗?我是说,孩子!孩子啊!那是一条命!” “爸……您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快叫医生。”沈依依见状滚下泪来,生怕傅爸有什么事。 傅云深却始终冰冷着脸,周身线条紧绷,不屑地冷笑道:“哦,爸,现在知道疼孙子了,当初大哥出事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他是一条命啊?!” 大哥,傅云帆是横亘在父子之间最深的一道坎。 当年,傅爸为了让傅云帆继承傅氏集团,明知他身体不好,非要把他扔到军队里去,美其名曰锻炼,可后来傅云帆身体是好点了,可他外出执行任务导致旧疾复发,死得不明不白,还被岳心做成了工艺品! 傅云深只要想起这件事,就对老爷子恨得牙根痒痒! 可傅爸一家人还不知道傅云帆的事,连林清妍都不知道,丈夫在新婚第二天就入伍从军,从此再没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她精心策划的嫁给傅氏未来继承人的婚姻,就这样被老爷子断送了。 “你胡说!送云帆入伍,是为了他着想!你凭什么对我的所作所为指指点点?”傅爸气结,心口传来阵阵剧痛,喘成一团。 “一人少说一句!现在是你们吵架的时间吗?”梅知云一边教育两位,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丸药给傅爸喂了,三五分钟后,傅爸才有了血色。 “好了,人你们也看过了,也骂够了,请回吧!”傅云深打开病房大门,让二人回家。 第二百六十六章 赶狗入穷巷 第二百六十六章 赶狗入穷巷 “你,你真是越来越没样子了!连爸妈都敢下逐客令?”梅知云手指戳着傅云深的脑门。 “妈,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傅云韵唇挂微笑出现在病房,一边给父亲顺气,一边给老妈使眼色,“您没听大嫂说嘛,小夫妻有点争执很正常,您二老掺和进来味道就变了,快回家去,给小夫妻俩互相弥补的机会。” “可是这……”梅知云当然不肯离去,就被亲生女儿推出了门。 “妈,走啦走啦!你和爸在这多碍事!”傅云韵果然继承了梅知云年轻时的风范吗,古灵精怪的,做起事来从无失手。 “死丫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告诉妈一声?”梅知云的注意力都被突然现身的女儿给吸引了去。 傅爸对傅云深不满意,尤其是他忤逆不孝、自作主张的样子,活像个世界上的皇帝,谁都做不了他的主了,还要他这个亲爸做什么!也气愤愤地拂袖而去。 林清妍处心积虑引二老来医院找沈依依麻烦,最后却变成了傅云深和二老对峙,也没看到二老为难沈依依,一口气积郁在心里,久久抒发不出来,真要气炸了! “云深,你怎么能为了沈依依和二老闹翻呢?他们好歹是你的父亲母亲,这样做不是不孝吗?”林清妍看到沈依依就来气,就在傅云深面前诋毁她。 “沈依依自己折腾掉了傅家骨肉不说,现在又挑拨你和二老的关系,这样的女人就该跟她离婚!”林清妍拉着傅云深的臂膀,一脸“为了你好”的八卦表情。 突然傅云深拂袖把她甩开,声色俱厉地瞪着她说:“是你让我爸妈来的?” “云深,你好凶,我好怕。”林清妍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看着傅云深,他以前不这样。 她惺惺作态的样子让傅云深倒尽了胃口,“林清妍,最后警告你一次,沈依依是我的女人,你敢算计她一分一毫,我饶不了你!滚!” “云深,从前你不会这样对我的,为什么?是不是这个女人和你说了什么?”林清妍走到床边就要龇沈依依。 沈依依蜷缩在床上,也没防备她,只见一只佛山无影手劈面扇来,本能地抬手格挡,预想中的巴掌没落在她脸上,倒是想起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睁眼就看到林清妍被打落在地,打她的不是别人,是去而复返的傅云韵,“你这个女人怎么搞的?依依身体还没复原你就上手龇人?云深不打女人,我打!” 沈依依给大姑姐的彪悍护弟妹行为点赞,大姐,多谢你做了我想做的事! 感受到弟妹送来的秋波,傅云韵果断回了一个ok的手势,一切包在她身上! 林清妍被打得一个踉跄,脸撞到墙上起了一个青包,眸中略过一丝狠色:“你敢打我?云深,你就纵容你大姐这样殴打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我算了算,五个手指头都算不过来!林清妍,要不是现在大哥生死未卜,没办法跟你离婚,傅家早就没你的立锥之地了!”傅云韵很不给大嫂面子,一句句揭开了她的美人皮。 “是!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傅家都没有我的立锥之地,否则容许你这个恶毒的小姑子殴打大嫂吗?”林清妍声泪俱下,哭得跟朵带雨梨花似的,用眼角瞟傅云深,怎么哭了这么久,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云深,你管管她!”林清妍耐不住等了,像小孩撒娇要糖吃似的摇晃着傅云深的臂膀,“我都快被你姐打死了!你姐合着小贱人欺负我……” 一语未了,他已用力甩开了她,林清妍另一边脸撞在墙上,又是一个青包,一张脸大成了饼子,“云深,连你也动手?” “大嫂,麻烦你替大哥积点德,以后这种挑拨离间的事,少做一点,也当给你自己积福!”傅云深回到沈依依身边,给她顺背。 林清妍那张脸绿得都快冒泡了。 “云深,我好饿,能不能给我削个苹果?”沈依依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傅云深。 “苹果?好,我这就给你削!”傅云深见她找东西吃,心里高兴,手上动作刷刷刷,一根修长的苹果皮不带断的,原模原样落在了果盘上,傅云深把圆滚白润一苹果送到老婆嘴边。 “老婆,吃!” 一口过去,酸甜可口的汁液充盈着唇齿,傅云深却不给吃第二口了,“等等,现在你不能吃生冷的,我给你煮煮!” 说完麻溜地进了厨房,打开煤气,给沈依依炖苹果。 “云深,看不出来你还挺贤惠,这就对了嘛!到底是娶了亲知道疼老婆的人了!”傅云韵看到弟弟的进步,语气有点酸溜溜的,可她是真心喜欢沈依依的,看到弟弟婚姻幸福,她心里高兴。 她不但自己高兴,还要把这种高兴传染给林清妍,“清妍,你看云深对依依多好,你呀,还是早早地离婚好了,找你自己的幸福。” 林清妍唇角龇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再站在病房里看沈依依秀恩爱,她怕一口气捂出老血来,恶毒得撇撇嘴灰溜溜地离开了。 当一个恶人的心灵遭遇痛苦,从不会反思自身,而是把错归结到别人身上,选择报复。 林清妍当即拨通了豆豆的电话,听着电话那端的忙音,暴躁地把脚边路过的一条流浪狗猛踹一脚:“你丫的敢不接我电话?我可是你老板!我花了钱的!” 路过的流浪狗无故受伤,嗷嗷直叫地怒奔向她。 “死狗,你敢过来咬我啊?来咬我啊!”林清妍对着流浪狗一阵狂骂,一人一狗上演美国大片,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林清妍跑了一段实在跑不了了,就钻进一个小巷子,奈何狗赶人入了穷巷,面对龇牙咧嘴、獠牙外翻的瘦狗,林清妍猫在一扇门外,可惜锁将军把门,拉了好几次锁都纹丝不动,后有恶犬狂追,前有锁将军把门,吓得汗毛倒竖,“你,你别过来!” 第二百六十七章 林清妍的噩梦 第二百六十七章 林清妍的噩梦 狗儿似乎在说,“我走我的阳光道,你过你的独木桥,你踹老子算怎么一回事?!” 正在战况激烈时,一只手把林清妍拽进了黑屋子。 黑暗中一个男人的轮廓若隐若现,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扑在林清妍脖颈上,一只油滑的手在她身上熟练地游走。 “你,你是谁?别过来!我告诉你别过来!”林清妍脑神经一阵麻痹,落入了歹人之手,他想干什么一闻便知。 一个寒凉的铁具贴在了她的喉管上,低沉沙哑的声音低吼:“乖乖别动!脱衣服!” 林清妍满身恶寒,“我可以给你很多钱,求求你放过我!” “钱?”黑影一把拽过她的皮包,粗鲁地翻开了钱包,把几百块现金、几张黑金卡抢走,矍铄贪婪的目光移向她的脖颈上,一条钻石项链很亮眼。 登时眼冒凶光,把项链拽走,林清妍强忍着痛,和黑影挣扎,“你,你别这样对我!我很痛!” “痛?还有更痛的!”凶手把她的耳坠子扯了,两个耳垂涌出了鲜血。 林清妍顾不得什么了,赶忙把兜里的钱都拿出来塞到他手上:“这些都给你,求求你别伤害我,我怕疼,我好痛!” 此刻的她癫狂地缩在墙角上,像看了一晚上恐怖片似的惊恐。 “放心,你不会痛的,你会很爽的!”歹徒的刀柄一寸寸触及她的皮肤,挑开了她的衣扣,露出洁白的胸来,歹徒的喉咙里都传出了吞咽口水的声音。 “只要你不伤害我,我让你干!你想怎么玩都行!我技术很好的……”林清妍猛地拽落了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在陌生男人面前完全赤果。 本就是穷巷里栖身的流浪汉,怎么想到今天遇到这样的横财、艳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三五下除掉了自己的衣服,大臂一夹,把林清妍摁在地面上,就稀里糊涂地往里面捅。 整个过程堪称如狼似虎,一开始林清妍还拼死抵抗,可后来也许是太久没有被人疼了,她居然缠着那流浪汉要,又来回了几回。 流浪汉如一条死鱼瘫在地上,林清妍拿起那把匕首割破了他的喉咙! 林清妍手法极快地割裂了他的喉管,血水汨汨渗透出来,流浪汉没想到牡丹花下死,抓了一把泥土扔到林清妍眼睛里,“我干——死——你……” 话没说完,人脖子一歪,死了,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 林清妍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把刀柄、墙壁等任何碰过的地方,留下的指纹都清理了一遍,又用泥巴、垃圾把尸体藏好,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出去。 可哪曾想那条恶犬还在门口等着她,林清妍登时歹心又起,把干脆打开了门,把狗放进去啃食尸体。 她唇角露出几分狰狞的笑,“吃吧!吃吧!喂饱了你,你也该喂饱它!” 她把今天的一切遭遇,都算到沈依依头上,要不是她,她怎么会被狗追入穷巷,被人奸污呢? 哦,对,奸污!她立马拨通了心腹家庭医生的电话,给自己做一个全面检查。 “少奶奶,这种病在一时半会是很难检查出来的,必须经过十天左右的潜伏期……”从帝苑挖过来的心腹医生陪着小心,颤巍巍地提醒她。 可话没说完,脸上就挨了重重一记耳光,“潜伏期?过了潜伏期,得了病还要你干什么?预防!我要预防啊!” 心腹医生被打得半边脸高高肿起,还得小心翼翼地给她检查身体,果然在体内发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少,少奶奶,您和谁发生了关系?怎么连措施都不做呢?” 林清妍机警地环视四周,一脸恼火地道:“我会不知道吗?别给我废话,我要你确保我身体无恙!否则,这些取出来的东西,就种到你身上去!” 家庭医生脸上略过一丝不甘,可很快顺从地照办了。 当做完了检查,在林清妍看不到的角落,家庭医生恶狠狠地淬了她的后背一口:“总有一天,非让你死在我手上!” 相比起林清妍的惊心动魄,沈依依的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傅云深得知她母体受损,日夜不离床边地照顾她,连公司都去的少了。 傅云韵又定期给沈依依检查身体,闲下来便和她说话解闷,沈依依发现姑姐其实个性很好,对她很是疼爱,一颗冰封的心微暖。 可每当看到帝苑那个黑洞洞的地下室入口,沈依依的心就一阵阵颤抖,便不止一次萌生离婚的念头。 傅云深看出了她在窗口望向地下室的视线,立马把牢笼给转移了,那些恶犬、眼镜蛇,还有一些和他交恶的人,都被转移到了另一个沈依依永远看不到的地方。 “依依,原谅我……我是h国的掌权人,有些事你再恨,我也必须做。”把最后一个囚犯扔进飞机时,傅云深看向帝苑窗户的视线幽深如墨。 “少爷,和少夫人坦白这件事吧,我相信她一定会理解您的。”风然陪侍左右。 “不必了。”傅云深把钥匙交给了风然,“把它毁掉。” 风然明白,这是傅云深不想让沈依依牵扯太深,选择隐瞒。年轻时,爱一个人是勇往直前的横冲直撞,可成熟后,爱一个人是欲语还休。 傅云深回房后,等待他的是一纸离婚协议,沈依依已经签好了名,放在他面前,“云深,我们离婚吧。孩子,算这段失败婚姻的祭奠。” 听着沈依依平静的语调,傅云深知道她是动真格的,牙床磨合的动作过后,傅云深把协议书撕成了碎片,给沈依依下了一场纸雨:“没了孩子,你就想走?行,很好!等你身体复原后,我随时都能给你一个孩子!” 沈依依观察到他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身体线条紧绷成了弦,气氛剑拔弩张的,便强抑制内心的害怕,“我并不是借离婚要挟你,向你索要孩子……” “你累了,我扶你休息。”傅云深二话不说,把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床上,盖上被子,留给沈依依一个决然的背影,“你好好休息!我公司还有点事!” 第二百六十八章 挖墙脚 第二百六十八章 挖墙脚 车库,傅云深瞥了一眼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车库,连一道痕迹、一块铁片都没留下,精装的躯体屈坐在驾驶座上,傅云深俊朗的面容一片阴郁的愤怒,猛地拍打了一下方向盘。 “沈依依!沈依依!” 每一声都带着不可抑制的愤怒! 没了孩子,分分钟就想离他而去?没那么容易,他以为这些天的屈尊降贵真的博得了她的原谅,可她还是一意孤行,时刻想着离开他而后快! 离开他,去找乔凌贞?或者岳寻? 愤怒渐渐平息后,傅云深的脸色布满了驱之不散的阴郁。 一路驱车回到傅氏集团,就看到助理一脸惊悚地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外,见傅云深如苍蝇逐臭飞奔过来,“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怎么了?我不在的这几天,不是说让风然接管工作吗?”傅云深在办公桌前坐下,身体微微前倾,两只修剪得宜的手交叉在一起,视线精准地落在了助理手里的文件上,“拿过来!” “少爷,风助理倒是很妥帖。”助理的眉心拧巴成麻花。 “说!”傅云深精壮性感的后背靠在坐垫上,目光迫人地凝成了x光。 “今早,星话旗下当红艺人洛菲背着咱们接私活,给乔凌贞的大话集团做游戏宣传!”助理表情赧然,似乎很怕得罪人。 “洛菲?谁?”星话集团艺人千千万,但也掩盖不料c位大咖洛菲的光芒。 “少爷,洛菲就是咱们星话新签的名模、艺人,因为外形出众被捧成了一线大咖,关键是外界传……传她和少夫人有关系。”助理点到为止地说。 傅云深黑眸冷缩,和沈依依有关的事都能引起他的高度重视,“把资料给我!” 在资料一栏,洛菲对外宣称,她竟是沈依依高中同班同学,傅云深立刻输入校名,把沈依依的高中以前调查得干干净净。 当看到乔凌贞竟是那个学校校董的儿子,竟与洛菲、沈依依带着三分关系,傅云深的脸黑得像一团墨。 “少爷,按照合约,艺人接私单、赚外快,是要被解聘的!可洛菲是星话的当家花旦、台柱子,咱们解聘她,就等于把她往大话集团推。少爷,您看,咱们怎么办?”助理一脸忧虑深远地问。 傅云深唇角微勾,“旗下还有什么女艺人么?” “……”助理目光茫然了三秒,突然亮了,“有!同批招进来的雪桐,是科班刚毕业的艺人,没什么经验,但是长相出众、配合态度好……” 不等她说完,傅云深把资料扔给她,“让她陪我出席今晚的慈善晚会。” 芭莎慈善晚会是h国规格最高的慈善晚会,每年募捐的财务价值数亿,一应用来偏远山村的教育资源建设。 而星话传媒承办了每一年的芭莎慈善晚会,傅云深以总裁的身份亮相,是捧红新人的大好时机,凡是能在慈善晚会上和傅云深并肩露脸的艺人,都对外传递出了一个信号:此人很受重用,是今年的黑马。 做好决定,傅云深给沈依依发送了短信,“晚上七点,帝豪酒店一楼,陪我出席慈善晚会。” 发完之后,傅云深性感的唇角勾起了一道坏笑。 慈善晚会不比别的宴会,沈依依想着,以傅云深家属的身份出席,不能穿太奢华,以免污了慈善的美名,又不能穿得太寒酸,被名媛们看轻了去。 所以,沈依依从衣柜里挑了一套天水色苏绣牡丹旗袍,把头发高高盘起,戴上两丸珍珠耳环、一串钻石项链,镜子里的人身材凹凸有致、面容高贵典雅,相当亮眼。 傅云韵看着镜子里的女人,满眸艳羡:“依依,你简直太漂亮了!只是,脸色不太好!”说着她拿起刷子给她刷上腮红,苹果肌上颜色一提气,沈依依变得更加亮眼。 “现在这样最漂亮!依依,今晚你一定艳压群芳!我送你过去。”傅云韵给她挑了一双五厘米左右的坡跟皮鞋,“穿上它,累了就褪下来。” 一辆揽胜停在了楼下,小张毕恭毕敬地给她打开车门:“少夫人,少爷让我来接您。” 沈依依上车,车子很快开进了h市最豪华尊贵的酒店帝豪大酒店,偌大的广场上铺着一条几十米的红毯,直接延伸到酒店大门,红毯两边已经聚集了无数长枪短炮,对着驶进广场的车辆一阵狂拍。 走在揽胜前头的是一辆豪华无匹的宾利,优雅的线条和铮亮的外形,无不凸显着此人的尊贵。车子还在路上,娱记们已经把长枪短炮对准了宾利,一群举牌的粉丝们狂热高喊“洛菲!洛菲我爱你!” “洛菲?”沈依依只觉这个名字莫名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少夫人没看娱乐杂志?洛菲是星话炙手可热的女艺人,今年光超级代言就有几十个,还参演了不少热播电视剧,现在准备向电影界进展。哦,听说,今晚的慈善晚宴,洛菲也要出席的。” 小张一脸兴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洛菲的来历。 沈依依:…… “对了,少夫人,您之前不是经常订有关少爷的娱乐杂志吗?怎么现在……”连少爷公司出了洛菲这号响当当的人物,你都不知道? 小张没敢说出口,只从后视镜里狐疑地看向沈依依。 沈依依连忙挺直腰板,信口雌黄:“看啊。要不是最近身体不好,我当然经常看的。”她和傅云深要离婚,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绝不能外传。 小张:哦,是吗?(怀疑) 沈依依把目光转向前头的宾利,两扇钢铁翅膀从车身上缓缓展开,翩跹欲飞的宾利引来了咔嚓咔嚓不断的拍照声。 粉丝们就像被热水躺过的细胞,沸腾狂飙地高喊口号,沈依依的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摇下揽胜玻璃,看到了一只水晶皮鞋裹着粉红的脚趾头,优雅地落地。 接着是一条大白长腿,一段湖蓝色精致的晚礼服,缀满了闪烁的碎钻,一个胸脯鼓鼓的女人顶着一张妆容精致的脸,笑盈盈地出现在长枪短炮下,优雅从容地向粉丝们挥手致意。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出席红毯 第二百六十九章 出席红毯 接着,一个线条优雅的西装男束着漂亮的领结,步履干脆优雅地下车,向洛菲伸出了手。 这个男人长得极其俊雅,一双桃花眼充盈着万千星海,向粉丝们眯眼笑的时候,有几个心脏受不了冲击的粉丝晕倒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电晕吗? 沈依依惋惜地摇摇头,没颗扎实的心脏追什么明星?! 可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仿佛听到了她心中的腹诽,向她一瞬不瞬地看过来,还笑语嫣然地放了个电。 沈依依的嘴变成了o,乔凌贞?怎么会是他?他居然和星话集团的当红艺人携手共现红毯?难道乔凌贞旗下没人了吗? 居然敢挖傅云深的墙角?! 沈依依连忙装糊涂地把车窗摇起来,可要命的是他竟向她款款走来,满眸波光潋滟,一手挡住了上升的车窗,“喂,看够了没有?” 莹白的手指修建的一丝不苟,肤质极好,沈依依连忙按下开窗按钮,怒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了?” 乔凌贞本就长得和岳寻一模一样,当他用宠溺眼神看向沈依依的时候,心中的两个影子完全重合了。 “你关心我?”乔凌贞好看的剑眉一掀,波光潋滟地凝视着她。 “你瞎说什么?”沈依依小脸一红,目光仓皇扫过小张,乔凌贞敢当着傅云深人的面调戏她? 乔凌贞饶有趣味地看向后座,“怎么傅云深没有陪你来吗?” “他有事耽搁了,特意让司机过来接我。”沈依依倔强地昂着小脑瓜,怨闷地直视他的眼睛。 乔凌贞黑瞳微缩,可周身依旧洋溢着春水般暖融融的波光,狡黠一笑:“如果看到傅云深和别的女人一起出场,你会不会伤心?”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眉心微皱:“云深就算和别人出场,那也是尽了工作的本分,我犯得着伤心吗?” “哦?这么说,依依你不会为他伤心?”乔凌贞唇角轻扬,直起腰,精致得体的西服把他颀长俊挺的身姿包裹得长身玉立。 洛菲的目光落在车内的沈依依身上,流露出几分意味深长,径自挽住乔凌贞的臂弯:“乔少,那是我们傅总的车,您的朋友在上面吗?” “嗯,一个女性朋友。”乔凌贞心情极好,对镜头频频挥手致意。 洛菲眸光失神了数秒,可见到镜头的一瞬又变成了光芒万丈的星话一姐。 当沈依依以一身旗袍凹造型亮相红毯,聚光灯魔怔了数秒后,竟齐刷刷向沈依依射来,疯狂的按动快门声一阵一阵,比起洛菲的火爆丝毫不逊色。 出现在镜头前的女人身材堪比模特,着一身漂亮的 第一次面对如此劲爆的场面,沈依依失神了片刻,快速向酒店门口走去,只想快速逃进酒店,可偏偏小臂被人截住,娇俏的声音传来:“依依,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沈依依回眸一看,竟是洛菲,她长得巴掌小脸,一双开过眼角的大眼睛熠熠生辉地凝视着她,脸颊的轮廓有三分熟悉,可沈依依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她。 “请问您是?”沈依依迷糊道。 “依依,我是菲菲啊,我们一起同班了三年,你都忘记了吗?”洛菲一脸惊喜,假睫毛忽闪忽闪的。 沈依依在脑海极力回想她的面孔,初中三年班里的确有一个名叫洛菲的女生,可那时候的她是大饼脸、皮肤长满了脓包般的豆豆,眼形是很普通的单眼皮。 可眼前的她一张白里透红的巴掌小脸,长着一双欧式双眼皮,鼻梁英挺、一头海藻般的长发很是清纯。 沈依依怎么能把她和那个长相普通的女生联系在一起? “你好。”沈依依礼貌地打招呼,心里极不情愿和当红明星纠缠在一起,尤其是在镜头前。 乔凌贞看出了她的尴尬,便用手肘捅了捅洛菲:“我们走吧。” 洛菲连忙靠向沈依依:“依依,你今天真漂亮,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整容了吗?”她笑盈盈的样子却让沈依依很不舒服。 “你也和我认识的同学很不一样,整了吗?眼角、鼻梁、脸颊……”沈依依勾唇一笑,她不是娱乐圈里人,不在乎名声,可洛菲不同,她玩不起。 洛菲眸光荡过一缕刻毒,可很快变得委屈可怜:“依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又是一朵盛世白莲,沈依依无奈地看向一片长枪短炮,心里堵得慌,可现在撇下洛菲,不就变成她欺负洛菲了吗? “好了,洛菲,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乔凌贞看向洛菲的视线没有温度。 老板发话了,洛菲喜欢他多时,不惜背叛星话集团替大话代言,可见乔凌贞在她心中的地位之高。 洛菲可怜兮兮地回到乔凌贞身边,“是,乔少,都听您的,您说什么就是什么。”配上幽怨的眼神,整个被人欺负的既视感,乔凌贞心中烦闷。 “你走不走?”他问。 “走。”洛菲心中不甘,就这样放沈依依进门,不拿她的身份做点文章?怎么炒高自己的热度? 现在的沈依依,是傅云深的妻子,和她沾亲带故的人都该鸡犬升天才是,她倒好,当着媒体的面居然装作不认识她?! 沈依依见她被乔凌贞带走,心头一松,连忙快步走进酒店。 一辆炫酷的敞篷法拉利开进了镜头,车上帅气逼人的男人不是傅云深是谁?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下车就亲昵地挽住了他的手臂,整个人恨不得贴在他身上,频频向媒体致意。 傅云深面无表情地走上红毯,任凭她吊在手上,看到沈依依的一瞬,唇角清扬,可一看到乔凌贞站在她边上,目光瞬间冷淡。 这个男人用着他旗下的艺人,还惦记着他的老婆,看来是不想好好玩耍了? 沈依依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傅云深和女艺人亲昵出场,手掌捏成了拳头,他还没离婚呢,就急着找女人? “傅少,据闻您结婚多年,怎么还在外面流连花丛?”乔凌贞唇勾戏谑,目光扫过沈依依。 第二百七十章 唇枪舌剑 第二百七十章 唇枪舌剑 傅云深眸光一冷,“怎么哪儿都有你,乔少?” “说说吧!你这样流连花丛,置娇妻于何地?要我是你,娶了人家就要百分百忠于婚姻,给对方一个甜蜜幸福的婚后生活,而不是得陇望蜀、还借此故意羞辱妻子。你真的很过分!” 乔凌贞眼眸定定的,似蕴藏着深邃的怨念,替沈依依打抱不平。 挽着傅云深臂弯的女人雪桐脸色一变,现在她是星话最得宠的女艺人,总有一年傅少会为了她,和业界传闻的上不得台面的下堂妻离婚,便紧了紧拢住傅云深臂弯的手,昂着漂亮的小脸蛋:“乔少,云深并没有结婚,和我是正常上司和下属的关系,请您注意您的措辞!” 说这话时,雪桐仰着一张孺慕的小脸,含情脉脉地看向傅云深,是个人都能体察到她对傅云深存了一段不可告人的心事。 傅云深犀利的目光扫向红毯那端看热闹的沈依依,她小手攥成了拳头,眉心拧巴着,小嘴抿成平直的弧度,显然是被自己气到了。 吃醋的沈依依多可爱,傅云深怎么瞧怎么顺眼。 “乔少污者见污,你臂弯不是带着美女一枚?还是我们公司的女艺人,叫什么来着?”傅云深锐利而不耐的目光落在洛菲身上,居然敢带着星话的资源投靠大话,不要命了! 当他傅云深是慈善收|容所还是隔壁老王? 洛菲见到少东家出席,还带了星话新聘的叫不出名字的女艺人出席,嫉妒得眼冒红光! “傅总,您怎么亲自来了?我本来在等公司安排的,可是苦苦等不到您的通告,我便答应朋友一起来了,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吧?” 洛菲这碟子菜恐怕要凉,可她还不自知,自以为得了乔凌贞的喜爱,将来就算失去了星话的合约,也能顺利签约大话。 不等傅云深说话,事先得了通知的雪桐,今天出席宴会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给洛菲的身份泼墨! “洛小姐心真大,您是咱们星话的当红花旦,星话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栽培您,您明知星话艺人不能接私活,还顶风作案给大话代言不说,现在竟和大话少东家公开出席芭莎慈善晚会这样重要的场合,是不是太不把星话和傅少放在眼里了?” 没想到雪桐口才了得,轻声慢调地就把洛菲卖得底朝天。 一出争宠上位大戏拉开帷幕,瞬间吸引了媒体的长枪短炮,按动快门和拍摄的声音不绝入耳,洛菲楚楚可怜的表皮终于被撕开了裂缝,露出几分狰狞之色。 “你算哪根葱?傅总还没说话呢,你充什么大尾巴狼?!”洛菲恨得咬牙切齿。 雪桐故意拢紧了傅云深的手臂,语调不无夸炫:“我是星话新签约的艺人雪桐,饶是几个月都没接到活儿了,我都坚定地守着星话的行规,不得接私活!这不,我的努力得到了傅少的认可,今晚破例让我参加慈善晚会。” 听到这里,沈依依紧攥的小手松开了,唇角恢复了微弯的弧度,原来傅云深捧新人踩旧人,职场攻略而已,关她沈依依何事? 她踩着五厘米的坡跟鞋,一路袅袅婷婷地走进了会场。 傅云深的眼眸一直跟着沈依依,可一转眼她就变了脸,用狡黠的小眼神看他,明知他来了,还不肯等他,也不亲自接上来,真当他没人要么? 有一个钢铁直女做老婆,真是心累! 洛菲脸色苍白,仓皇看向傅云深:“傅总,我和乔少真是私人关系,我只是友情出演了他的非商业片子,我和经纪人报备过了的,您要相信我……” “相信你?”傅云深唇勾冷笑,“这些话你该和公司的法务说,我不管这些杂事。” 洛菲小脸一僵,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被踢出星话了,“既然傅总怎么都不肯听我解释,那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只求傅少别在演绎路上给我使绊子,赏我一口饭吃。” 正在这时,洛菲的经纪人通过了媒体报道,看到了洛菲和乔凌贞携手参加芭莎慈善晚会的消息,还和老总傅少当面锣对面鼓地开干,马不停蹄、战战兢兢地跟过来了。 “哎哟,小祖宗,可算找到您了?傅少,您别听她瞎说,她就是接了一剧本,说要找点顶撞上司的勇气,我没想到她竟找上了您……” 在傅云深穿透力极强的x光中,黄毛经纪人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生欲。 “哦,练剧本?有意思!”傅云深勾唇一笑,阴翳而嘲讽的视线落在洛菲身上,沈依依的同学也这么有意思?连老板都敢忤逆? 洛菲也没想到经纪人为了救她,不惜用“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谎言,傅云深聪明绝顶,怎么可能会信? 幽怨地看向乔凌贞,可惜还没拿到大话的签约协议,否则她也不用吊着星话集团骑驴找马,乔凌贞从国外回来就一直单身至今,丝毫没再找一个女朋友的意思。 “是啊,傅总,现在为了练习新戏,我白天黑夜不停练功,就为了再拿出几个好作品,您不要误会……”洛菲虚情假意地说。 傅云深唇勾冷笑,迈开大长腿走进了酒店,沈依依不知躲在哪个角落看笑话! 在红毯尽头的大型壁画下,看到一个高挑靓丽、气质优雅的旗袍女人,与她比起来,雪桐、洛菲都算庸姿俗粉。 她正专心看壁画,殊不知自己已成了傅云深眼中最美的风景。 “傅少,您走慢点,等等我!”一个娇媚的尖叫声打破了酒店的宁静,雪桐踩着红色高跟鞋像只战胜的公鸡追上来。 傅云深眉心微蹙,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指着墙上“禁止喧哗”的标识。 雪桐小脸一阵赧然,看向傅云深视线尽头的女人,旗袍装?傅少喜欢民国复古调调?可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西式现代晚礼服,拖拽着一米多长的裙摆,看是好看,就是行动不便,更别说追上傅云深的步伐了。 所以说,一离开媒体视线,雪桐就坐了冷板凳,傅云深全副心思都放在了沈依依身上。 “依依,今天你真漂亮。”傅云深视线长在了她身上,盈盈一握的纤腰、肥嫩的翘屁屁、大长腿,天使一般的容颜配上性感的魔鬼身材,真让人想犯罪。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争吵不断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争吵不断 他不由分说褪掉了自己的外套,罩在沈依依身上。 “你,你干什么?”沈依依不解地问。 修长的手指拢好西服,把沈依依凹凸有致的上半身给包藏得严严实实,只露出旗袍的下摆,可傅云深还是看不惯她裙摆的裂缝。 “开叉开高了!要不,换了?”傅云深向风然打了一个响指。 “傅总,有何吩咐?”风然请示。 “去,把我妈珍藏的那套晚礼服拿来。”傅云深凝视着眼前风姿卓越的沈依依,线条大方优雅的巴掌小脸,一双美眸顾盼生姿,唇线微微崛起,疏离的神色更添风致。 唯有那套风华绝代的“帝国名媛”晚礼服,才配得上沈依依。 “什么?你妈妈的晚礼服?算了,别忙活了,我现在挺好的。”沈依依卸掉了他的外套,露出精致的身形。 “谁允许你的?”傅云深冷眸横了她一眼,视线中的威慑力锐不可当。 可沈依依堪堪承受了他的戾气,秋波坚定如冰:“我不是你的囚犯,你不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可你是我老婆!”傅云深把西服重新披在她身上。 “我是个人!不是你的动物!”沈依依毫不犹豫挡开了他的手。 “沈依依,胆儿肥了?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傅云深俊眸全是阴翳。 原来傅云深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在命令她,她违背了就是她的错? 沈依依轻声哂笑,目光落在一脸错愕的雪桐身上,“那么,她呢?她不是陪你来的吗?” 吃醋了?傅云深闻到了酸酸的醋味,心里乐开了花,“怎么,吃醋了?想好换掉这身衣服了吗?我可以带你一起出席。” 沈依依吃醋了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看到傅云深提携别的女人出双入对,在镜头前亲昵,被媒体写成乱七八糟的关系,沈依依心里很生气,很恼火。 可她又很无奈,傅云深风流不是一天两天,他经历的床|伴都比她见过的男性朋友要多! 她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平凡家庭生活,可傅云深给不了她。 “既然此行是为了捧旗下艺人而来,请你遵守职场道德,我先行一步,在拍卖会现场等你。”傅少妻子出席慈善晚会的事很快就会传遍全网,聚光灯早就在不经意之间捕捉了她的踪影。 沈依依不能离开,否则明天就能听到傅氏婚姻动荡的消息,有损家族声誉不说,会对傅氏的股价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选择旁观、三缄其口总没错。 望着沈依依转身离去的背影,有些萧索有些孤单,可她高昂着透露,像一只永远站在时尚顶端的凤凰,孤独而美丽。 委屈求全的沈依依让傅云深心碎,可偏偏雪桐不自量力地勾住他的手,语气忍不住的颤抖和失落,“傅总,刚才那位是您妻子?您结婚了?” “是的。”傅云深居高临下,满眸冰霜地睥睨她。 在他的瞳孔里,雪桐看到了冷漠和威慑,她的资质不差,现在刚在起步期,绝不能动什么和老板娘抢老板的心思,连忙抽回了手,一脸恭敬地说:“傅总,要不,您去追少夫人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这样大的场面,雪桐没有经纪人,只能全靠勇气撑下全场。 “你行么?”傅云深怀疑地问。 “行。当然行。”雪桐笑得有些勉强。 傅云深阔步离去。 当沈依依与丈夫分别后,来到拍卖会现场时,会场布置得素雅大气,几十张清一色的红木桌鳞次栉比地坐落在大屏幕下,场中衣香鬓影、美女如云,沈依依看到了很多只在电视和杂志上才能看到的熟悉面孔。 俊男美女们举杯致意,颇有觥筹交错的热闹感。 她身子还没复原,不能喝酒,也不能喝冰饮,可沈依依干站着的话,未免太过丢脸,便端了一杯果酒在手,站在会场最不起眼的一角,眼观鼻鼻观心,有人向她打招呼便扬扬杯子致意。 尽管沈依依极力淡化她的存在,可傅云深妻子的光环实在太亮了,无论走到哪儿,只要在媒体面前露过一面,沈依依的面孔就如她的身份一样,走到哪儿都被人看到哪儿。 几个女人见沈依依落了单,便拖着长裙向沈依依走来,为首的女人正是洛菲。 “依依,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男朋友呢?”洛菲故作不知地左顾右盼,在人群中搜索。 “我丈夫让我来的,他去处理事情了,你呢?”沈依依也没看到乔凌贞的踪迹,他去哪儿了? “哦,我是和朋友来了。”洛菲不无骄矜地夸口说,“就是大话集团老总乔凌贞,你认识他吗?”不等沈依依回答便说,“也对,我在圈内人脉广,乔少那样大牌的人物,也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见沈依依外貌出众,比她丝毫不逊色,洛菲对比她漂亮的女人一向敌意颇深。 “乔凌贞是我朋友。”沈依依不卑不亢地说,“在媒体前,我们打过招呼了。” “……”洛菲脸色一僵,眼中略过一丝狠色,可旋即便笑靥如花,“是吗?我真没注意,你还能认识乔少这样的朋友。” “我也没想到,当年平淡无奇的你现在出落得这样漂亮。”沈依依不紧不慢地说。 陪同她一起走过来的女人们见状,锐利而挑剔的目光落在了洛菲脸上,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菲菲,你是做了开眼角手术吧?怪不得大眼睛这样忽闪忽闪的,真漂亮!” “对呀,我看你脸型很漂亮,在韩国哪家医院做的?给我主任的联系号码呗!” “菲菲的鼻梁很漂亮,我好羡慕,可是我那富豪男朋友说喜欢天然美女,决不允许我在脸上动刀子,我才没动呢。” 听了女人们的对话,沈依依唇勾冷笑,置身事外地看热闹。 洛菲被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说到底她和那些女人是同行,同行之间的友谊都是假的,残酷的竞争才是真的。 她狠辣地扫了沈依依一眼,转怒为笑,“依依,你是夸我变漂亮了,不是夸我整容了对吗?” 第二百七十二章 计中计 第二百七十二章 计中计 “你知道,我最爱惜身体发肤,怎么会整容呢?你们啊,长得不漂亮不要紧,重新投胎就好。” 沈依依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三秒,没有说话。 奉承洛菲的女人尴尬得讪笑了一阵,加大了对洛菲的打击力度,“哎,投胎是门技术活!菲菲,我听说你的父母是农民,你也在农村长大,当年你卷着泥腿子在泥巴里猫爬滚打的时候,肯定没想到有今天大富大贵的一天吧!” “呵呵,泥腿子不要紧,今天大富大贵才是正经!再说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沈小姐曾经也是泥腿子出身,还不是一样嫁给了傅云深,当上了豪门阔太?!”洛菲祸水东引,把争吵的源头牵引到沈依依身上。 几道错愕而恼火的视线杀向沈依依,“什么?傅云深的老婆就是她?” “真是山中无大将,猴子称大王!像她这种货色,还没我一半漂亮!”另一个长卷发的女明星挺了挺胸口。 胸口四两肉立马波涛汹涌地荡漾起来。 沈依依瞄了眼自己的c杯,虽然分量足,可就是不显料,和人家的g杯没法比。 她仿佛被人用凶器鄙视了。 “切,有胸就行了?大胸妹那么多,怎么傅云深谁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人c杯呢?说到底,还是要长得够漂亮,还要运气好!”另一个女明星不无讥嘲地说。 “所以啊,既然没人漂亮,家世又不够好,名气又不够高,还是努力工作吧。羡慕别人是没用的。”洛菲嘴巴毒辣地说。 对话无以为继,女人们只能找借口离开了。 女人们一走,洛菲立马换了一张脸,一脸歉意地对沈依依装可怜:“依依,你也看到了,现在娱乐圈的同行们就是这样对我的,我真的好恨。恨自己不够出色,没有一个可靠的后台!” 她说着便抓上了沈依依的手,清秀的眉眼可怜兮兮地挤在一起:“依依,你一定要帮帮我。” “帮?”沈依依唇角冷勾,“洛小姐手眼通天,怎么会需要别人的帮助?”疏离地抽回了手。 这时,乔凌贞正向这边走来。 洛菲一把抓住沈依依的小手,“依依,我知道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在星话集团当花旦的,是傅少,是他看我长得漂亮抬举我,才……” “什么?傅云深抬举的你?”沈依依眉心一紧,怎么会这样?傅云深当着媒体和她的面,要和洛菲划清界限,拿出合约说事,可洛菲进入星话的伯乐,是傅云深?!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依依,我错了,我真不知道他是你丈夫!我和他是清白的!”洛菲梨花带雨地飚眼泪,可她哭得很有技巧,眼妆一点都没花。 她的目的只是要激怒沈依依,破坏她在上流社会的名声和在傅云深心中的形象,沈依依才不会中计。 她轻轻的,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洛菲,你我同学一场,我丈夫提携你一两次也是应该的,可是你太不知足了,拿着星话的合约给对手公司做事,传出去业界谁还敢要你?” “依依,我和云深是清白的。”洛菲就像听不懂人话似的,一味强调沈依依误会了她和傅云深的关系。 乔凌贞阔步走过来,见证了这一幕,“洛菲,放开她。” “乔,乔少,依依她不肯相信我,可是你知道我是清白的,我连清白之身都给了你!”洛菲哭得梨花带雨,说的话声音不大,可足够令周围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宾客们纷纷侧目看向洛菲和乔凌贞。 “清白之躯?”乔凌贞眉心一荡,看向沈依依的视线露出几分惶恐,连忙拽着洛菲到僻静处,满眸责怪道,“这种场合,你怎么连这种事都拿出来说?” 洛菲哭得很伤心,拽着乔凌贞的手:“乔少,对不起,我把依依当成真朋友,可她误会了我和傅云深的关系,我只有向她解释清楚,心里才会好过,我错了,我再也不乱说了,好吗?” 她越是小鸟依人地认错,乔凌贞对她就越反感,垂眸剜了她一眼:“可你明明知道那天只是个误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管!乔少,我们之间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你让我代言大话,我也代言了,现在傅云深夫妇都不肯放过我,你要是不收容我,我怎么办?”洛菲终于亮出了她的底牌。 “这件事我们可以从长计议!”乔凌贞撇开她的手,留给她一个冰冷伟岸的背影。 “可是……乔少,我没有时间了。”洛菲哭得双腿不能承受身体的重量似的,撑住桌子的手隐隐发瑟,“我怀孕了。” “什么?”乔凌贞万万没想到他被洛菲套路了。 怀孕?对一个未婚男子来说,也不算小事,要是传到沈依依耳中,乔凌贞的形象不就完全崩盘了吗? “是真的!孩子是你的!”洛菲瞥了眼空中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说。 乔凌贞犹如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拽住洛菲的手腕,骨结发青,“你为什么选择在这种时候公开这件事?我是不可能娶你的!” 洛菲扯出一个伤心的表情,拭泪的动作无比脆弱,“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现在我只要大话集团一个发展机会,你若签下了我,我就不用夹在傅沈夫妇之间左右为难。而我,把孩子打掉之后,会专心为大话做事。” “这才是你的底牌?!好啊,洛菲,算你狠!”乔凌贞扯开领结,露出性感的小麦色肌肤,脸色郁闷得黑成一团。 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挽上了他的手腕,洛菲的语气颇为无奈,“我知道这个事实对你很为难。可我又未尝不是?事业巅峰期我怀孕了,这对女艺人来说是多重的打击,你不是不知道。可是……孩子是一个生命,我会带着它上班,直到它自然脱落的那一刻……” “你想生下来?”乔凌贞冷冷地抽回手,“我们乔家绝不会娶一个女戏子为妻!” “我知道……我和孩子没有缘分,我只希望母子情分能拖一日是一日……”洛菲小心翼翼地说。 第二百七十三章 水性杨花的男人 第二百七十三章 水性杨花的男人 身为乔家大公子,大话集团总裁,怎会看不穿洛菲的小伎俩? “你想太多了。”乔凌贞撇开她的手,满眸阴翳的冰霜,“母子情分?你想拖多久就多久。和我无关。”说完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 洛菲耍手段为自己谋后路,却发现乔凌贞根本不吃那套,孩子,她是白怀了? “是因为沈依依吗?别忘了,她是傅云深的女人!”洛菲冲乔凌贞高大的背影吼道。 乔凌贞脚步微顿,视线凌厉地扫了她一眼,“你不配提她。” 洛菲恨得眼睛都红了,“那又怎样?她是你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回应她的只有坚决的脚步声。 洛菲手握成拳,怨得指甲扣入肉里,“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另一端,傅云深和沈依依还在坚持不懈地为披不披外套而打着拉锯战,他往她身上披,她掀掉,他再披上,她再掀掉。 有傅云深的地方,就意味着聚光灯和关注,夫妻俩有趣的互动很快引来了不少人侧目,女人们嫉妒得红了眼,而男人们纷纷被沈依依的颜值和身材蛰伏,忌惮着傅云深的权势,只能对沈依依敬而远之。 总有几个色胆包天的男人见沈依依只身坐在一角,便手持高脚杯向她走来,“小姐,喝一杯?” 长得平头正脸的男人姿态优雅地靠在她桌边,将一杯琥珀色液体送到她面前。 “不好意思,我不喝酒。”沈依依越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傅云深冰刀般的视线,不由唇勾冷笑,傅云深,你也有今天? 为她吃醋,是爱上了她吗? 可一想到他的残暴行径,沈依依就周身发冷,在失去孩子和见证地狱的经历后,体内灵魂一号的威力大减,当初见到傅云深那种快乐、安慰的感觉在悄然流逝。 “你很怕傅云深吗?其实他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如果你跟了我,我以后一定对你一心一意,奉若至宝!”男人眉眼泛着潋滟的柔波。 沈依依唇勾顽劣的冷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不是傅云深的女人?我只想知道傅云深的东西都是好的。”男人靠近一步,捉住了她的手。 沈依依胃泛恶心,扬手掀开了他,“既然知道我是傅云深的女人,我怕你说完这话,怎么消失的都不知道!” “消失?放心,傅云深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男人转头越过肩膀,看向傅云深的视线流露着挑衅,“芭莎慈善晚会是傅氏举办的,在自己的场子被人撬墙角,傅云深一定很恼火……” 话没说完,一杯冷冽的琥珀色液体已倾头倒下,淋得男人一身狼狈,四周传来吃惊,但很快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该喝酒喝酒,该聊天聊天。 男人瞪着两丸铜铃大目,“你敢泼我?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并不重要,我这样做居然没人敢为你出头,可见,你的威望越不过傅云深!”沈依依骄傲得昂起透露,明眸如星辰射出寒光,令男人心内大惊。 这个在傅云深面前柔弱的女人,竟是一个呛口小辣椒? “果然是傅云深的女人!够泼辣,我喜欢!”男人突然破罐破摔地擦拭了脸上的酒水,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清冷而不无得意的声音从身后亮起,“我才走开几分钟,就引来了狼?”不过看到他满头湿淋淋的酒水,白衬衫还脏污了一块,傅云深心脏很舒爽,“看来,狼被教训了?老婆,好样的!” 一只大手搂住了沈依依的腰肢,傅云深垂眸专注地看向她:“老婆,我们走!” 二人男俊女靓,走在一起宛若璧人,瞬间便成了全场高光所在。 “你以为沈依依多爱你?做梦!她既然爱你为什么要单独一桌,让别人来撩呢?”男人对傅云深冷喝道。 傅云深周身线条一紧,回眸一瞬尽是冷漠:“可她没泼我红酒,那就够了!打是亲骂是爱,有情调的女人都是这样的。” 一只萤白纤瘦的大手挑起她的下巴,在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啄。 沈依依眉心微蹙,夹在男人之间的感觉并不好! 为什么傅云深这么喜欢撩拨女人,享受做夹心饼干的感觉? “呵呵,她并没回应你啊!”男人变身无缝不钻的苍蝇,挑拨起二人感情来。 沈依依心中一紧,像傅云深这种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是爱面子的,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给他面子,才能显示在男性中高高在上的尊严。 当她害怕傅云深会因此发飙的时候,他突然笑得颠倒众生,露出两排漂亮的牙齿,看向男人的视线传递着玩味:“女人闹情绪,是给我机会献殷勤呢。告诉老公,你想要什么?我一定满足你。” 沈依依暗暗吃惊,他居然承认得如此坦荡荡。当看到男人一脸挑唆的表情,沈依依小嘴一撅,“哼,让我想想晚上惩罚你什么好!” 暗示性如此强烈的一句话,作为游走花丛的浪子,男人不可能不懂,登时脸色大败,沈依依是讨厌他,只是不宣于口,用行动表达罢了。 男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二人行走在宾客的视线中,沈依依用手肘别着他,面上笑容无懈可击,对向他们举杯的宾客们点头致意,“我给你长脸了吧?” “嗯,老婆很给力。我以为为了气我,你要和他走呢!”傅云深勾唇。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水性杨花?”沈依依冷笑。 “我,水性杨花?你听谁说的?”傅云深郑重地掰扯道。 沈依依转眸不去看他,“还有什么项目需要我配合的吗?否则,我先回家了。” “回答我!”傅云深掰正她的双肩,眼前的女人一脸疏离的样子,令他不爽,到底为谁端着呢? “好了,我累了,没什么项目就先回家了。”沈依依露出几分疲惫。 “我和别的女人出席宴会,是走流程,和你出席才是装点公司门面。”傅云深极力解释,他明明心里爱重沈依依,却被她说成水性杨花,不服,很不服! 第二百七十四章 恶语如潮 第二百七十四章 恶语如潮 沈依依垂眸,两条蝶翼般的睫毛在白里透红的小脸上留下阴影,认真地说,“我不在乎。”她不在乎,因为她的心死了。 “我要你在乎!”傅云深握住她瘦弱的双肩,眸光说不出的认真专注。 “还有项目吗?”沈依依眸光透着凉薄。 傅云深无声移开视线,落在拍卖场台上,主持人已在组织与会宾客们列次就坐,准备进行下一个项目了。 宾客们纷纷落座,沈依依坐在傅云深身边,与洛菲、乔凌贞、雪桐坐在一排,而沈依依和傅云深的位置正是全场c位! “依依,今天我也要沾沾你的光,荣登热搜榜单了吧。”洛菲不无讥讽地说。 沈依依冷笑,没有回她的话。 乔凌贞情绪不佳,当看到沈依依的一瞬,心情才略微好些。 很快到了嘉宾发言的环节,傅云深作为慈善拍卖会的主办方,理所当然地莅临主席台,做了一个简洁而抛砖引玉的演讲。 主持人把视线对准了c位上的沈依依,“今天很有幸,让我们一睹傅氏集团少夫人沈依依女士莅临现场,上台为我们讲几句。” 沈依依错愕地看向傅云深,用唇语询问道:“怎么会是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傅云深鼓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行的,随便说。” 在雷动的掌声中,沈依依被押解上台,面对满场黑压压的脑袋,她隐隐看到洛菲正用狡黠的视线冷冷看她。 “感谢主办方为慈善事业做的贡献,社会贫富悬殊的问题由来已久,当我们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享受财富带来的方便,也无法忽视这样的社会现实: 山村的教育条件依旧落后,孤儿院的孩子依旧生活贫瘠,城中村的人们依旧挣扎在社会底层,有些人依然病了不敢医,有些人去世无处安葬…… 我是在农村长大的,深知孩子们求知欲的强烈,可面对破旧的校舍、贫瘠的教育资源,他们没有埋怨,只是在贫瘠的土壤中顽强地茁壮成长。” 没有经过事先训练的沈依依,却说出了堪比专业的话术,引起了满场雷动的掌声。 傅云深隐隐能看到她眼中熠熠生辉的泪光,心中越发爱重她。 “我没爱错她。”乔凌贞低声说。 只有洛菲可以躲避摄像机,隐藏怨毒的目光,这个农村来的女人,竟出落得没有半点泥腿子的残余,长得太妖孽了,还有一口好口才,若出道的话绝对是不可替代的一颗明星! 场中还有很多人和她一样心存怨毒,沈依依一届泥腿子出身,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和从小养尊处优的她们相提并论? “沈小姐,据闻你就是在农村长大的,要不是嫁给了傅云深,你能站在这里夸夸其谈吗?”刚被沈依依淋了酒水的男人恨恨地说。 场中讥嘲之声顿起。 “就是!现在的女人除了嫁入豪门,有几个是凭借自身实力跻身豪门的?” “哎,嫁得好也是一种资源!谁叫人长得漂亮?” “傅少,您不觉得您太太太过虚伪了吗?” “是啊,傅少,今天您夫人上台大出风头,是想借机洗白卑微的出身吗?” 傅云深双手交叠在长腿上,对周遭挖苦的恶言熟视无睹,只用百分百信任的目光投向沈依依,她一定能行的! 果然,沈依依没有令他失望。 “曾经,我在农村和外婆相依为命,一直过得很贫穷,有一天看到一辆汽车进村,我问外婆,有钱人能坐在车里一定很幸福吧? 外婆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一只小猫一直在追逐自己的尾巴,可它追了一天一夜累得气喘吁吁都追不上,后来它坐下来休息,蜷缩着身子保持温暖,终于闻到了自己的尾巴。外婆告诉我,幸福就像小猫的尾巴,当你刻意去追求的时候,未必能追上,当你停下脚步享受眼前的生活,享受心安的那一刻,幸福就在你身边。” 沈依依温柔细腻的声音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也让一些借机讽刺她的人脸红。 “也许,对有些人来说,高贵的出身、漂亮的车房,就能烘托气质本身,可在我看来,一个内心真实、安定的人,才是幸福的。我从没有怨过我的出身,我很感激养育我的外婆,农村,每每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为了回报生养过我的农村,这条项链价值三十万,今天权当捐给家乡的一点回报,希望农村的孩子们能读上想读的书,背上新书包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沈依依灵巧地解下脖颈上的项链,放在拍卖会的托盘上。 满场寂静,连一声咳嗽的声音都听不见。 每个人都被沈依依的举动惊呆了,这个出身贫寒的女人,用她的理念和行为诠释了真正的高贵。 有了她的带头,场面一度火爆,很多有钱人捐赠了首饰,比之前预定的拍卖物又多了三千万的预算。 这时候,轮到洛菲商场发言,她毫不犹豫地把矛头对准抢走了她风头和爱人的沈依依。 “刚才听沈小姐说过,您对孤儿院的孩子充满了爱心,所以您认定孤儿院条件是极差的,这就是您多次坠胎、不让孩子轮入孤儿院的原因吗?” 洛菲的话宛若刀子,一道道划在沈依依身上。 周遭一片唏嘘,“天哪,刚才还以为她是多善良的女人,原来连自己的孩子都要坠胎!太可怕了!” “不是傅家的骨肉吧?否则,傅家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傅少,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沈小姐坠胎,有您的授意还是全程您都蒙在鼓里?”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如恶浪向沈依依倾覆而来,口水能把沈依依腐蚀得渣渣都不剩。 沈依依身子僵直地站起,所见全是恶毒的面孔,乔凌贞立马离座,抢过洛菲的话筒扔掉,“你疯了!你在干什么?” “我是疯了!我恨她都嫁人了还要抓着你不放!”洛菲气急败坏地捡起话筒,尖锐难听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拍卖会现场。 傅云深忙扶着沈依依,“依依,别怕!我立刻派人封了媒体的嘴!”说着便要打电话。 一只瘦弱的小手按住了他,沈依依气得浑身颤抖,“云深,我们离婚吧。”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可怕的未知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可怕的未知 傅云深周身线条紧绷,如一柄出鞘的利剑,把沈依依箍在怀里,“别怕,我来处理!”动摇了他婚姻的根基,洛菲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沈依依挣脱了他的桎梏,拿过话筒,苍白着脸色看向洛菲和满场复杂的看客,“我是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我比任何人都爱他!我没有对不起傅家,没有对不起云深,我只对不起孩子。可这并不是别人可以攻击我、抹黑傅家的理由……” 激烈的情绪充斥着沈依依的胸腔,胭脂也遮蔽不了她脸蛋的苍白,她撑在发言桌上,泪如雨下,“如果可以,我愿意以我的一生换取孩子的平安。” 下一秒她身形一颤,坠落在红地毯上。 近在咫尺的乔凌贞管不了太多,立马把沈依依打横抱起,“依依,你怎么样?” “乔少,她是傅云深的女人,你们这样不是摆明了有一腿吗?”洛菲面色扭曲成了一个狰狞的弧度。 傅云深掰开人群,很快从他手上抢过了沈依依,冰冷如刀的视线扫过洛菲,宛若看一坨死肉。他抱着沈依依离开了。 乔凌贞当着众人的面,扬手甩了洛菲一个耳光,“大话,不会需要一个撒谎的代言人!拿资料来!” 很快,他的人把一个小巧的u盘送上台。 洛菲死死地盯着黑色u盘,脸色错愕骇然:“这是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始作俑者,宁无后乎?!”乔凌贞熟练地插好u盘,把音量调到最大,很快,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你和乔凌贞到底什么关系啊?我劝你别脚踩两条船,通吃两道是没好结果的。”经纪人的声音。 “你管我?我告诉你,我在娱乐圈有今天的地位,全是我自己争取而来,和你这个经纪人什么关系?”洛菲恶狠狠地淬道。 台下的经纪人已面色惨白,回忆起当初洛菲从大话集团回来的第一天,就顶撞前辈、推脱通告,还和经纪人吵架! “你昨晚把乔少灌得烂醉,到底打什么鬼主意?”经纪人恨铁不成钢地问。 “我能打什么主意?他睡得跟头猪似的!我只能脱了他的衣服摆拍摆拍,做出我俩发生了什么事的样子!身为同学,凭什么她沈依依能高嫁,我只能当个花瓶辗转在娱乐圈?可恶的是,她居然敢脚踩两条船!” 洛菲恶毒怨念的声音传来。 音频公布,满场哗然,洛菲气得裙子簌簌颤抖,“这不是真的!这是合成的!乔凌贞,我免费为你代言,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乔凌贞冷笑,“上面的每个字不是你说的?” 子虚乌有的怀孕,阴谋给沈依依泼脏水,这些罪状,在乔凌贞看来,够洛菲死一千次了。 “来人,把这个疯女人拉下去!”乔凌贞喧宾夺主,竟有一群保安在听候号令,人被带走,走廊里传来她撕心裂肺的骂声。 “乔凌贞,你勾搭有夫之妇,对不起孩子,对不起我!傅家不会放过你!” 惊魂甫定的主持人连忙出来安抚看客的情绪,一场闹剧终结,慈善晚会该拍卖的拍卖,该捐款的捐款,因为这是一场慈善晚会,心怀慈悲的人终究被眷顾。 在不为人知的僻静小巷,被四个男人狂追的洛菲被一个阴影罩住,这一次,出手的不是别人,是傅云深本人。 他逆光而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西服凌厉的线条,魅惑入骨的呼声冷若冰霜,“你还有命逃吗?” “傅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想给乔氏迎头痛击,我并不是要拉依依下水……”洛菲恐惧地浑身颤抖,牙齿都在打架。 “依依流产的事,谁告诉你的?”男人冷言。 洛菲后退数步,宛若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信号,“没,没谁,我自己探听到的。” 一只利爪扼住了她的喉咙,“这个消息只有帝苑的人知道,说,到底是谁给你的消息?!” “没,没谁!”洛菲夺路而逃,却被一个男人一脚踹到傅云深脚边。 黑皮鞋毫不留情地踩在她胸口,“林清妍吗?” 当听到名字的一瞬,洛菲周身一颤,看到鬼一样害怕得浑身颤抖,“不,不是……” “不见棺材不掉泪!”傅云深屈身蹲下,姿势优雅,隐隐带着杀气,一手扼住了她的下颚,“我可以回去审问她,到时候,你想逃,也逃不掉了!” “怎么,你不杀我?”洛菲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拽着他的裤管,卑微得扣头,“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只想戴罪立功,回到星话的!” “很好!星话缺一个扫地阿姨,你去正合适!”傅云深冷笑道。 “什么?扫地?我是堂堂大明星,你让我去扫地?”洛菲头摇得像拨浪鼓。 “便宜你了!”傅云深掰开她的利爪,轻轻掸了掸被她拽过的地方。 洛菲现在无处可去,乔氏绝不会放过她,可她在星话曾经多么高高在上,骑在新人头上不说,还经常为难经纪人、助理,很多人对她恨之入骨,碍于她的名气不敢发作。 现在有了绝佳的报仇机会,那些人能放过她? 洛菲表情一明一灭,“在星话当清洁工?怎么可能?!” “放心,你会被专人照顾的,别想当翻身咸鱼,你,没机会!当然,你可以拒绝,去乔氏,乔凌贞会怎样处置你,我就不知道了。”傅云深冷笑道。 洛菲一想到日后要遭人白眼,便周身如刀割般难受。 她默默起身,向黑暗尽头走去。 “少爷,追吗?”请示声撞击着黑暗的墙壁。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傅云深手插口袋,幽深如莫的星眸在暗夜中闪烁着寒光。 洛菲刚走过一条街,等待她的报应就把她吞入口中,肆意折磨。 林清妍把自己的遭遇如法炮制,用在了洛菲的身上,当看到那个请来的黑人面目狰狞地在洛菲身上起起伏伏时,林清妍抿着高脚杯里的琥珀色红酒,笑得花枝乱颤。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继承人之争 第二百七十六章 继承人之争 “洛菲,你不是答应我,把沈依依踩到泥泞里去吗?在拍卖会上给她泼脏水?有用吗?简直愚蠢!你漂亮外表下长的是灯芯吗?绣花枕头!今天,尝了黑老哥的枪炮,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林清妍恨沈依依,恨一切漂亮的女人。 直到此刻,浑身遭遇剧痛的时候,洛菲才看清楚林清妍的真面目,“你承诺给我名气,给我c姐的咖位,可你给不了我爱情!啊……不要,好痛!” 黑老哥把她翻了个面,直直抵入,用英语说着脏话、浪话。 “名气?如你所愿,可你呢?打草惊蛇,连个水泡都没溅起,就被傅云深团灭了!差点牵扯出我!我不给你点教训,你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林清妍吐了一口烟圈,回忆着当初被自己做掉的那个男人,某个部位莫名地湿了。 两个月以来,她一直碍于时间,不敢做任何检查,也不敢碰男人。 可沈依依每天都在傅云深身边晃来晃去,她没有的,财富、名声、地位和男人,沈依依样样都有。 她怎么甘心? 看着洛菲被折磨得浑身是伤,林清妍也到达了变态的峰顶。 这是她和沈依依之间的战争。 翌日,傅氏的股价直线下跌,跌幅之大惊动了股东大会,一群傅家叔伯、大股东们纷纷要求召开紧急股东大会。 大会前夕,傅云深披着一身阴翳走进公司,就被焦灼的助理拉到一边,“少爷,傅总来了。” “哪个傅总?”傅云深冷冷道,傅氏是家族企业、上市公司现在傅家的几个叔伯在傅氏都有较大的股份。 三年前,在傅云深励精图治的治理下,傅氏集团成功上市,并吸引了大量社会资金。 家族叔伯们眼瞧着自己的股份被稀释,眼红别人挣钱,便要求傅云深赠予更多股份。 傅云深私人出资,回购不少股份,满足了叔伯们的要求,可人的贪欲永无止境,傅氏稍有风吹草动,就以原始股东的身份叫嚣要召开股东大会。 召开股东大会无非两件事,其一,股价股价股价!稳定股价,稳步上升最好,一旦下跌必定让傅云深把近期都干了什么汇报一遍。 捏到错处,立马一干人等一起弹劾,彰显自个随时能踢掉总裁的权力。 其二,催婚!催孕!催生!这就是傅云深为什么选择家世平平、易于控制的沈乐高之原配之女,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沈依依做妻子的原因。 可他万万没想到,被认为没见过世面、上不得台面的下堂妻是个烈性子,收复了他桀骜不羁的浪子之心不说,还口口声声闹离婚。 今天傅杰明为什么而来,傅云深心中有数。 当助理打开会客室的大门,就看到一个四十多岁身高一米七左右、面色精干的男人,正不安分地查看会客室的抽屉,见傅云深进来,快速合上,一脸严肃地摆起了长辈的谱。 “见了你二叔,也不让人泡杯茶!”傅杰明托大地坐在主位上,让傅云深坐下首。 “你没泡茶吗?”傅云深问女助理。 “少爷,我本来要泡茶的,可他来得太频繁,嫌弃公司的十种茶都不合口味,命人下楼买咖啡了。”助理讪讪地汇报说。 傅云深目光阴翳地扫过他,话是说给助理听的:“公司聘你们来,是上班做事的,不是给人买咖啡的!” 傅杰明感到空气中有无形的手在抽他的耳光,脸色难看至极,“傅氏的钱有我一部分,怎么喝员工一杯咖啡都不行么?” “二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傅氏是生产价值的地方,想喝咖啡请保姆,这里没这个惯例!”傅云深语气不冷不热,却出奇坚决。 傅杰明横在沙发上,气氛尴尬至极。 “傅总,您的咖啡。”门开了,一个助理递送咖啡的一瞬,见傅云深满脸阴翳,小手一抖,咖啡哗啦落地,一地的棕褐色液体溅了傅杰明一皮鞋。 “你怎么搞得?一杯咖啡都端不稳!”傅杰明气急败坏地骂道。 岂料傅云深非但不处置员工,还阴森森地瞪了他一眼,“请保洁。” “腿收一哈!”保洁阿姨麻辣火锅味儿十足的普通话命令道,一根拖把哗啦哗啦在傅杰明脚下扫来扫去,搞得傅杰明无地可站,退到墙根下脸黑如墨,可傅云深阴晴不定的情绪,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傅杰明心想,这次沈依依流掉了孩子,给傅氏抹黑,这个大黑锅傅云深你不背也得背,只要傅氏没有继承人,集团就名正言顺地过继到他的名下。 到时候再收拾傅云深也不迟。 这样想完,傅杰明心里才好受些。 好不容易保洁搞完卫生,傅杰明斜睨了侄子一眼,“这次股价下跌,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三个亿!我找谁赔?你赔?” “三个亿?二叔,好像你账户上并没这么多钱可损吧。”傅云深挑眉,“就你那点股份,价值一个亿算多了。哪来的三亿可折损?” “你!”被戳穿的傅杰明容颜大怒,“损了钱是真的吧!那点钱,我也不放在心上,但是,有关傅氏的未来我必须提醒你,既然沈依依留不住你的种,趁早离婚,否则傅氏后继无人,我也帮不了你!” 傅云深面色阴沉,“怎么二叔认为我需要你的帮忙?” 本想挖苦他,反被顶了硬钉子,傅杰明气得拍桌子,“行,你行你厉害!现在翅膀硬了,连叔伯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次才被妇人算计,给股东们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 “损失?上赶着找我投资的时候,你忘了?你摔不起的话,可以撤股。”傅云深语气坚硬如铁,“多你一分不多,少你一分不少”的气势把傅杰明气得跳脚。 “是沈依依让你这么干的吧?这个女人真行,把你拿捏得死死地,将来傅氏什么命运,不是看股东们的面,而是看傅夫人的面!”傅杰明擂了一下桌子,骂骂咧咧走出门去。 “好走不送!”傅云深紧随其后,掀开门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好你个桀骜不驯的兔崽子……”傅杰明骂街似的,黑着脸出门。 这是傅云深最不给股东们面子的一次。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时小棠要生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 时小棠要生了 “少爷,股东大会那边怎么交代?”风然替少爷捏了把汗,天杀的洛菲给傅氏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现在要傅云深收拾烂摊子。 股东大会已经给这位董事长发了两次召开申请,要是傅云深再拖着不开的话,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开!”傅云深坐在电脑桌前,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可是……历次股东大会,您哪一次不是被人为难着过来的?这一次股价下挫太大,咱们是不是缓一缓再开?”风然真替老板捏一把汗。 视线从电脑屏幕缓缓移开,斜睨了风然一眼,“那群老头子哪一次不是乘兴而来,铩羽而归?” 风然正要给傅云深点赞了,要的就是这样的自信和手段。 “可是,事关您的婚姻,咱们需要做什么准备?”风然细心问。 傅云深手撑下巴,作思忖状,“今晚,接少夫人回傅宅吃饭。” “是,少爷!”风然吩咐下去。 “等等,我亲自来。”傅云深拨通了沈依依的手机号码。 无人接听。傅云深眉心微拧,但很快放下了电话,兴许是睡着了,提笔继续翻阅文件,这些天傅氏的股票的确不太好看,但有危就有机,傅云深给投资管理部下了回购的命令。 半小时后,他又拨通了沈依依的电话。 无人接听。 莫名地烦躁令傅云深丢下文件,捞起西服驱车前往。 他拨通了帝苑的家用电话,是张叔接的:“少夫人呢?” “在楼上休息呢,少爷。”张叔谦恭道。 “上去看看!带上备用钥匙!”傅云深有种不祥的预感,沈依依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让刘妈去看看。”张叔听出了少爷的语气非比寻常,忙找出备用钥匙让刘妈停下手中的活计。 当刘妈打开卧室的一瞬,屋里没有沈依依的身影,敞开的窗户上窗帘翻飞,桌上只有一封信。 帝苑慌乱了! 所有人都被傅云深吼出去找沈依依了,掘地三尺,上天入地,沈依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傅云深周身披着阴翳的黑云,黑瞳难以抑制的怒火喷溅,展开一封粉红色信笺的手微微颤抖,“云深,感谢这段时间给我的一切,喜怒哀乐、酸甜苦辣,是你赐予的,我都将装进记忆的漂流瓶封存。可是,我们太不同了。给彼此一点时间吧。依依留” 因为不同,所以疏远? 这是什么悖论?傅云深不相信!他把信笺撕得稀巴烂,然后开着揽胜把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寻找了一遍。 时小棠得知沈依依离开的第一时间,从沙发上滚了下地,腹中孩子发作,剧痛阵阵,“傅少,麻烦你请风然过来一趟。我……我要生了!” “什么?”沈依依离开前怎会想不到时小棠即将产子,还是义无反顾地离开了。 看着地上痛成一团的时小棠,傅云深邪恶细胞突然爆棚,充血的眼睛如蛇般冷漠,把手机递给她:“给依依打电话!说你要生了,但是风然被打发出去找沈依依了!你的电话她一定会接!” 当一个人存心要躲,连手眼通天的傅云深都找不到。 他认为耍点手段得到想要得到的人,是合理合法的事。 时小棠痛苦地拧紧了眉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把冷冽、怒火完美交织的男人,“我打!我打!” 没有沈依依在身边,她生孩子也生得不安心。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时小棠脸色苍白如纸,痛得额角汗如雨下:“你看到了,她不接,求你,让风然送我去医院……”难道这个无动于衷的男人,要让时小棠在公寓里生孩子吗? 求人不如求己,时小棠拨风然的电话,可手机却被抢走,傅云深蹲下身,把她笼罩在阴影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给你一个任务,利用一切办法,把她找回来!” 时小棠痛得汗流浃背,可比起生育之痛,眼前的男人更危险更可怕,“你尝试给她发短信……打电话,一切社交工具……我不行了。我好痛!” 可眼前的男人对她的痛苦无动于衷,把手机丢给她,“你保持打电话,我安排人找。” 傅云深先后派出去三拨人,甚至让人把乔凌贞的住所包围起来,准备搜院。 可沈依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依依曾经喜欢过一个人,十三岁那年,她救过一个人……她也许,去了曾经救过那个男孩的地方,也许,她回到乡下找她母亲的坟墓了……” 时小棠奄奄一息地告诉他最后能想到的地方。 傅云深眼前一亮,这才给风然打电话。 “傅云深,你是魔鬼……”躺在担架上的时小棠凭借最后一丝力气,不是为了生孩子,而是用来咒骂傅云深。 傅云深唇勾冷笑,“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我有经验!” 经验?他有什么经验?他又没生过孩子!时小棠脑海里一群羊驼奔跑而过,可她没力气骂人了。 她要进产房了,要生孩子了。 “小棠,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风然急冲冲地跑进来,握住了时小棠的手。可他迎面遭到了时小棠的拳头,不偏不倚正中左眼眶,剧痛后眼眶变得黑青黑青的。 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你为什么才来啊?!”时小棠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风然只能一脸懵逼地承受着,“你要生孩子,你说什么都对!” 时小棠又啪啦扇了他几下,完全展现了一头母狮子的残暴不仁! 在医院自家vvvip产房里,风然可以全程陪产,可时小棠到底怀的不是他的孩子,虐待他有点过不去,便一边呜呜哭个不停,一边极力使劲。 那种坠坠的痛,把她折磨得面如土色、惨不忍睹,她恨透了白牧飞,把她弄成今天这样就消失不见了?他到底知不知道女人生娃到底有多痛?! 产房外传来一阵厉喝,“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刀枪无眼,一定要冷静!”一个妇产科男医生娘生娘气地开解道,“里面的女人要生孩子,你挟持个女人算什么回事?” “让开!我是孩子的爸爸!”鸭舌帽下的男人冷漠如冰。 第二百七十八章 生男还是生女 第二百七十八章 生男还是生女 “什么?孩子爸?怎么会有两个孩子爸?”男医生捏着兰花指扭腰摆臀地跑进门,“哎呀,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爸?冒认亲属是犯法的!” 白牧飞手段了得,一掌击在娘娘腔医生颈后,声音戛然而止,赫然是晕了。 “你疯了!他是小棠的接生医生,你不怕小棠出事?!”被白刀子抵住颈部动脉的沈依依额角瀑布汗,白牧飞脑子是有包么? “闭嘴!给我进去,拖住风然!”白牧飞阴翳的眼珠一转,把沈依依推进了产房。 伴随着时小棠哭爹喊娘的嚎叫,扑鼻的血腥味阵阵袭来。 “白牧飞,天杀的!别让老娘看到你!老娘跟你没完!啊……好痛!” 死肥宅时小棠已被生育的痛苦逼得面目全非、出口成脏了! 白牧飞额角全是黑线,黑线之外,唇角微扬,让一个女人这样恨他,也是他的本事! 沈依依则完全忽略了她的粗鲁,焦灼地唤着她的名字,全然不顾白刀子只要偏离一厘米,就能割断她的命门。 “别动!按指令行事,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白牧飞紧了紧握刀的手。 “还握什么刀?小棠快生了!”沈依依用力推开他的手,奔进房握住了时小棠的手,“小棠,我来了,你怎么样?” 正用劲生育的时小棠突然狂吼一声:“你终于来了!天杀的!我饶不了你们!” 风然的脸别提多黑了,瞬间操起手术刀对准了白牧飞,“你怎么会在这?”他关在西郊的蛇笼里,守卫森严,他是怎么逃出来的? “要谢谢你的好上司!”白牧飞手持匕首,邪冷地瞥了眼沈依依,“要不是她,我至今还关在那个鬼地方!” “你自己逃出来的管我什么事!”沈依依恼火地骂道,这个锅我不背!我离家出走路过西郊,好奇往玻璃窗一看,守卫们竟恭恭敬敬地把她迎进去。 沈依依在蛇笼里看到了面目全非的白牧飞,他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双眸紧闭,看起来像是睡着了,沈依依又看到了傅云深的一款杰作! 在心里狂骂了傅云深三百个回合后,沈依依准备离开,吩咐下属们千万别向傅总透露自己的行踪。 可不知怎么的,白牧飞竟偷龙转凤,偷走了看守的钥匙,并往茶壶里放了一把毒药,劫持了沈依依,把人带到这里来了。 “你还记得这个?”白牧飞抛出一个玫瑰发卡。 “我丢了很久了,怎么在你手上?”沈依依隐隐感到不妥,她的发卡落在别人手上,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没有它,我怎么打开蛇笼的门?怎么下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来!”白牧飞好不得意。 一个绵软的枕头突然砸在了他脸上,时小棠哭唧唧地吼道:“天杀的,你还在耍贫嘴!你想怎么样?想要你儿子的命吗?!” “儿子?”风然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不是说女儿吗?” 他心心念念的,把小情人带走养大,今生娶不到时小棠就娶了时小棠她女儿,她居然说是儿子!带男娃、娶男娃,他没这个爱好! 白牧飞突然快慰狂笑:“我终于有儿子了!哈哈哈!傅云深,你害我一生一世,也没想到我会对你老婆的闺蜜下手!” 啪……一巴掌招呼在他脸上! “你有病啊!还不快去叫医生!小棠要生了,医生被你整晕了!”打他的是沈依依,他一脸懵逼地要还手,可她说的不无道理,便刀子抵住沈依依的喉管,命令风然,“你去!” “你儿子凭什么劳动我?!”风然好委屈,照顾了时小棠十个月,本以为她能回心转意,把孩子生了就回到他身边,岂料生娃前夕被白牧飞截胡了! “你喜欢小棠?我知道!你想看着她死吗?”白牧飞脸泛狞笑,用时小棠的命赌一场出逃,“我只要我的儿子!女人,你要的话,送给你!” 啪……他左脸又挨了一巴掌,沈依依完全无惧寒光毕现的刀子,又赏赐了他一抹来自闺蜜的愤怒,“你有病吗?都什么时候了还刺激小棠?小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沈依依出了手,风然就不好意思出手了,毕竟他是孩子他爹,要把男娃带走的话,他也无所谓。 不过,时小棠现在并不爱他,要不要带她走,风然还要考虑考虑! 破坏天纲五常、人伦团结,他不想做! 风然扔掉刀子,阔步走出产房,就看到娘娘腔医生慢悠悠地醒转过来,“哎哟,我什么都没看见!”娘娘腔溜之大吉! “喂,里头人还没生,你作为妇产科医生居然敢草菅人命?!”风然阔步抓住了他的后衣领子! “我不草菅人命,人就要草菅我命!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辞职不干鸟!拜拜!”娘娘腔医生褪掉了象征救死扶伤的白大褂,就像剥掉一个香蕉皮那么简单! 世道乱了!群魔乱舞! “我要去找院长举报你!去网站曝光你!”风然骂骂咧咧地吼道,冲进妇产科抓了一个医生就跑,“你,给我去接生!” 他气势骇人,又是傅云深的贴身助理,能草菅人命的人,怎敢得罪? 医生乖乖来了! 可到产房门口就被傅云深的人拦住,“不用了!孩子已经生了!” 如果风然有头像的话,肯定是放大的窘迫,他表现出了兽父的急切,“男孩女孩?” “男孩!”守卫说。 “哦。”风然默默离开。 男孩,四个月、六个月b超都说是女孩,怎么突然变成了男孩?关键是时小棠对怀了男孩的事心知肚明,居然骗了他几个月! 骗他的照顾?企图霸占他的劳动力? 风然感觉自己被玩弄了。 他在走廊尽头默默点燃了一支烟,吐出两个囧囧的烟圈,吞云吐雾、愁云惨淡。 肩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拍了一下,“节哀。”傅云深清冷的脸赫然而现。 “喂,老大你不能落井下石不是?你老婆是找回了,我老婆可丢了!”风然一脸焦躁,第一次违逆他、掀开他的手。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傅云深依然面无表情,点燃一支烟加入吞云吐雾的行列。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凭我爱你 第二百七十九章 凭我爱你 “滚!”风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 傅云深很知情识趣地滚了,没有扁他也没有骂他,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做,修理两个人,一男一女。 产房内,沈依依怀抱着一个淡蓝色襁褓,襁褓中的婴儿经过了简单的处理,小脸红润、肉味扑鼻,她小心翼翼地牵起孩子柔夷般的小手,看着怀中如小花猫一样娇小可爱的新生儿,“太可爱了!小棠,你好厉害!” 经过七个小时的奋战,完成任务的时小棠正四仰八叉躺在病床上打呼噜。 孩子是什么性别,她不关心! 孩子在谁手里,只要傅云深在,孩子一定在沈依依手里! 沈依依梗了梗脖子,忙把被单掩盖在时小棠隆起的胸口一抹春痕上,都说将生的女人奶汁丰富,小棠的杯数赫然从b涨到了f! “离家出走了这么久,就没话对我说?!”一个横叉过来的清冷男声打断了沈依依的喜悦,转眸就有一个高大的声音把她和孩子笼罩在阴影里。 他下颚线条紧绷、唇线平直,目光阴翳,他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沈依依怀抱新生儿的慈母心肠被搅到了九霄云外。 “那,那个,我先去安顿下孩子。”沈依依离家出走的计划化成了泡影,面对傅云深却要更大的勇气,谁不知道这几天傅氏股价跌到谷底?谁不知道股东大会正在呼吁傅云深离婚? 傅云深看她抱孩子的手势和小心翼翼的动作,心脏如湖水被春风吹过,泛起些微涟漪。 “好生照顾孩子和小棠,我不希望回来之前看到二位出现一点差池!”沈依依敛容严肃地命令护士人员。 “您放心,我们已经把先前陆医生的人换走了,现在这里绝对安全!”经过专业训练的护工态度一丝不苟,沈依依这才放心地把时小棠和孩子交到她手上,跟着傅云深出去。 医院水榭楼台,鲜少人至,傅云深长身玉立在廊桥下,一身线条凌厉的西装与印画般的小桥流水气象不同,可他与生俱来的清俊与优雅,融入了印画,令人不忍移目。 沈依依心情忐忑地跟在身后,听着优质皮鞋踏木桥的哒哒声,与心跳声合拍。 在圆拱廊桥最高处,傅云深站定了脚步,敏捷转身,一米八几的身高把沈依依映衬得小巧玲珑。 深邃的黑眸渐染怒意,他唇线紧抿,手插裤袋,“你就没什么话要说么?” 他强悍、冷魅的气息扑面而来,沈依依像被冷风灌怀,一下子清醒了很多,她低头舞弄着衣角,“那个,云深,我只是想出去走……” “出去走走需要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吗?”他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的话,令她更加窘迫地战战兢兢起来。 贝齿咬着下唇,沈依依的眉心和麻花有得一拼,说什么都是错,因为傅云深认为她的离开就是最大的错误。 干脆沉默。 越沉默,傅云深越气,撑向木桥的手发出一声闷响,狂躁地转身看向别处。 沈依依看到桥梁上多了一条裂痕,小心翼翼地提醒道:“那个,你能不拿桥栏杆出气吗?万一桥断了咋办?” 他都气得面色铁青了,死女人还不知道说点高兴的哄哄他,还有心思关心桥梁? 傅云深紧盯她的视线怒火四溢。 她连忙换了一副关心他的样子,“再说,你手不疼么?” 为你疯为你狂,为你疯狂去砸墙! 为你酸为你酷,为你哐哐撞铁柱! 墙壁、铁柱何其无辜? “你说什么?”傅云深真想把这个女人揉成一张纸,丢到废纸篓去重造! 沈依依连忙抓过他的手,看了眼发红的手心,“哎呀,木刺扎你手心了,你看,好粗一条……” 插科打诨的沈依依是讨厌的,讨厌得他想把她踢下水,可她又那样可爱,发现了他受伤了。他的心像被猫挠一样酸酸涩涩又被猛劲冲击,二话不说,抓起她的下颚骨,把她的声音堵在了口腔中。 “唔唔唔……我话没说完……”又是这样!每次沈依依做错了事,他除了强吻就是强睡她,就不能换个套路吗? 不过,换套路的话沈依依就未必能接招了! 他肆意在她口腔里驰骋、席卷,他咬住了她的唇本想给她一个血的教训,可终究不忍伤害,当霸道的啃、咬、撕变成了柔情蜜意地舔、吮、吻,傅云深的怒火也快发泄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是猫抓老鼠、你追我逐时间。 “那个,你还是放开我,我都想好离婚了……”被搂在宽大怀抱里的女人小鸟依人地说,被吻得快断气了。 离婚也说得那样绵软无力。 “离婚?你舍得?”傅云深并不满意她的矜持和警惕,他的唇离她只有一厘米,随时都要贴上去,他单手提着她的腰肢,让她柔弱无骨的身子与自己贴合在一起。 一记粉拳锤了锤他的胸,沈依依心底荡漾着一池春水,水波便染上了蝶翼般的睫毛,含露低垂,在小脸上印下扇子般的阴影,“谁说我舍不得?我还不能出去走走吗?” “你的吻告诉我,你舍不得我,你需要我,你爱着我,怎么你还不承认么?”傅云深一语戳破了她的伪装,能让小辣椒变得柔情似水的只有爱情。 他想要更多,她的唇舌与气息,都在吸引着他犯罪,让一个成熟总裁变回了十几岁的青涩小伙,只想要更多! 他咬上她的唇,又绵绵地吻了几分钟,“以后,不许再离开我。” “凭什么呀?”风吹过了她的发,露出光洁可人的脸庞,他用手托住她的脸颊。 他有双会说话的眼睛,带着哀求、商量和哄骗,还有不可违逆的坚毅,“凭我爱你,你也爱着我。” “胡说,我才没呢。”沈依依怎么会承认?她的日子还没过够,怎么能跟他回去? 她还要游历名山大川,还要看遍人间风云,还要吃遍天下美食,还要看遍天下帅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入傅云深的坑,还是一个大坑、深坑! 她不同意! 沈依依企图挣脱他的桎梏,却是枉然,他的手像两只铁箍一样,“你不同意,我就让你生个孩子!用孩子困住你!” 第二百八十章 二老探视 第二百八十章 二老探视 硕亮的大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沈依依一秒怒了,“傅云深,你怎么这么卑鄙?连孩子都利用!” 他把她的手反剪在身后,唇勾桀骜:“谁让你不听话?” “可那是你的孩子!你想像白牧飞一样,自身难保了还拖累下一代?”沈依依最看不惯的就是白牧飞这号自以为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祸害他人的男人! 幽深的视线略过她的头顶,望向虚空中的白云,他声线醇厚如酒:“不会的。白牧飞的下一代只会比他过得更好。” “那倒是。”沈依依没想到傅云深会这么说,恍然大悟道,“这么说,你会放过他?” 白牧飞虽然讨厌,如果时小棠不嫌弃他,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那么,她会尝试接纳这个妹夫,让时小棠一家三口过得安稳舒心。 “白牧飞?他的罪名已经到了法院,下半生在牢里赎罪才是他该做的事。”傅云深低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杂质。 沈依依眸光激荡,“那小棠和孩子怎么办?” 傅云深早有决断,“有他在,时小棠母子只会被拖累。坐牢赎罪,才是他能为这对母子做的最后一点事!” 脊背升起一阵寒气,沈依依没想到傅云深铁面无私起来,另有一番正义凛然的魅力,可正义又似乎永远与他无关,他囚禁了岳心和白牧飞,还有那些曾经得罪过她的女人…… 沈依依不认识傅云深了。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 不行,还是得离婚,他那么变态,万一把她送进笼子,可怎么办啊?以前他经常用这招威胁她的。 “那个,小棠不是刚生产吗?我想搬过去帮帮她,顺便拉进拉进我和侄子的感情。”沈依依心里打着小九九,坚信只要分开的时间长了,傅云深就不会执念于找到她。 虽然她并不明白傅云深为什么放着诸多女人不要,非要上天入地地找到她。 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爱? 沈依依不相信,他这样的男人玩过的女人多了去了,那些女人比她有才有貌,又会讨他欢心,他犯得着抓着她不放吗? “我已经安排好了两名月嫂,不用你操心。”傅云深搂住她的肩膀,高大魁梧的身影把她衬托得十分小巧。 “额,外人怎么能跟亲人相比?从小到大小棠帮我打架,我照顾她的日常起居,我都做惯了的。现在她有了孩子,当然该我去照顾。”沈依依眼珠子咕噜咕噜转得飞快,四十五度角期待地看向傅云深。 他的面色柔和如波,下巴线条舒缓,说明他此刻心情颇为舒畅。 “不行,你现在身体不好,我不能让你受累。”傅云深说。 身体不好?! 在外游荡了几天,沈依依快忘记自己其实是个刚出小月子不久的女人,想起那个莫名其妙流掉的孩子,沈依依的心就针扎般疼痛。 傅云深嘴上说好不让她受累的,结果一回到帝苑第一时间把她扔到了床上,剥光了她的衣服,在不可描述的运动中,沈依依就像只落入虎口的小兽,累得腿都抬不起来。 当然,她没有看到傅云深在身后的目光,落在她光洁的美背上,那个淡若不见的米粒大杏黄色伤疤,是他用特殊颜料植入的。 好在疤痕还在,傅云深大手略过沈依依的每一寸肌肤,她还是那样蚀骨销魂,令他几欲疯狂地死在她身上。 很快,傅绍谦二老就得到了沈依依离家出走未果的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帝苑训诫两位疯狂的年轻人。 梅知云风风火火地进门,放下补品,就拉着沈依依左看右看,“哟,依依,脸色怎么有点苍白?是不是没吃好睡好?腰瘦了点,刘妈,把近期的饮食计划都拿上来,我看看!” 在梅知云面前,沈依依就像一个待价而沽的闺女,被有目的有意图地照顾着、呵护着。 “妈,我真没事,您不用担心。”沈依依笑得无懈可击,挽着梅知云的手在沙发上坐下。 傅绍谦不便插手太多内庭的事务,“依依,你有什么不懂,不方便的,尽管告诉你妈,都是一家人,别怕,啊。” 听着公公谦和醇厚的声音,沈依依连忙点头道:“好的爸爸,我一定和妈好好讨教。” 傅绍谦又把严肃的目光对上了吵过一架的傅云深,言语间犀利了不少:“云深,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正好,我也有话要说。”傅云深桀骜不驯是出了名的,当爸爸的每次对他疾言厉色,却在心里暗自欣赏他的作风。 父子俩进了书房,半个小时后才出来。 沈依依察言观色,二人脸上虽没笑容,可也没有怒气,看来谈话不算太糟。 当看到沈依依高领口下的伤痕,梅知云眉心拧成了麻花,颇为不满地把傅云深拉到一边:“依依是个刚出月子不久的女人,你做事不会轻一点吗?万一伤到了根本,你拿什么赔?” 傅云深假意不知她在说什么,说实话被老妈耳提面命这种事,做儿子心虚又尴尬,“妈,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伤害她?你放心好了!” 当妈的眼波一横,“放心?放心你孩子怎么会没了?!我听说依依这次离家出走,也是因为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东西?” 她怎么会知道? 帝苑地下室血腥恐怖的一面,谁看到了都会受不了的。 梅知云在豪门生活几十年,对帝苑的秘密一清二楚,可她向来当成什么都不知道,因为在这些大事上,她相信傅云深有分寸的。 “妈,没有。”傅云深直截了当地否认了。 “没有?云深,有些事你连妈妈也要瞒着吗?”梅知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心,她的手透着颤抖,“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我真怕你忙不过来。” “妈,你放心,傅氏股价下挫只是寻常现象,我自有应对策略。”傅云深的话透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那就好。”梅知云相信儿子,就像相信太阳会升起一样坚定,“你结婚了,娱乐圈那些狂蜂浪蝶能远着就远着,否则你身子不正,怎么约束依依?我看依依这次离家出走,多半被你气的!” 傅云深面色一顿,做出吃惊的样子:“妈,谁告诉你依依离家出走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说你爱我 第二百八十一章 说你爱我 “哎,还不是你那冤孽!”梅知云每次想到林清妍,眸间就光华顿失,“这个林清妍,现在真是该去不去,该留也不知怎么留。” “妈,我有分寸。有些事,是该让她知道知道了。”傅云深眸底深邃如潭。 “帝苑的事,该怎么安排,你心中有数我就放心了。”知子莫若母,梅知云相信儿子自有分寸,可为了傅家的后代,她不得不多操心几次,“另外,有件事我要嘱咐你。” “什么事?”当妈的突如其来的慎重其事,让傅云深有些意外。 梅知云眸光忧虑地看了一眼沈依依的方向,低声说:“你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张,我也很少管你的私生活,只有一点,人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陪伴你身边最长久的只有你的伴侣。 如果你真心爱她,就要好好对她,不要再和外面的女人纠缠不清,工作上的事该移交移交,也该想想怎么经营你的终身幸福了。” 几句话说到了傅云深的心坎上,他从前以为梅知云是为了傅家的未来,才对他严格要求的,可是没想到,当妈的最牵挂的还是儿子的终身幸福。 “妈,我会的。”傅云深郑重答应道。 另一端,傅绍谦抿着茶,目光微不可察地扫了沈依依一眼,就把她的紧张、拘谨和教养都看在了眼里。 “依依啊,最近身体恢复得还好吗?云深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尽管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傅绍谦说话的时候,眉眼流露着慈爱和仗义。 见证过他的威力,沈依依当然不会给傅云深添堵:“爸,我身体好多了,云深照顾得很好。” “是吗?”傅绍谦语气不太相信,“云深从小在外面野惯了,做的有些事不上台面,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但这个孩子,本质是好的,他喜欢了谁,就会心无旁骛地喜欢下去,你别担心。” 沈依依小脸一红,傅云深喜欢她?连傅绍谦都看出来,沈依依还是不敢相信,可婚姻中有些事本就讳莫如深,不足为外人道,沈依依只能红着脸点头答应。 见沈依依乖巧可人,傅绍谦心中的疑虑放下了许多,“只要你夫妻俩同心协力,别理会外面什么传言,将来傅家交到你手上的时候,我和你妈也能放心。” 这是托孤吗?沈依依的黑眸紧张忽闪,“爸,你和妈还年富力强,我能帮上什么忙?只要不给傅家添麻烦,就心满意足了。” 这一次被洛菲攻击,给傅家添了不小的麻烦,她之所以离家出走,也是不相信傅云深能为了她力挽狂澜,傅家会理所当然地舍车保帅。 离婚,是她自作主张决定的,能够力挽狂澜的办法。 “依依,你和爸说实话,你是不是为了孩子的事,记恨着云深?又为了傅家的颜面要跟云深离婚?”傅绍谦的坦白令沈依依脊背冒出了冷汗,她紧张地揪着衣角,不敢看他的眼睛。 长辈的眼睛毒辣,可傅绍谦的岂止毒辣,简直比x光还透彻,分分钟就把沈依依纠结的地方拎出来讨论。 “爸……”沈依依的声音微不可闻,“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 “依依,我这个当爸爸的看着云深长大,这孩子本性不坏,就是性格倔强、不肯认输,他认定的人很难改变,你要好好把握。”傅绍谦凝视着沈依依的目光,把她的紧张看在眼里。 若是林清妍,他断断不会跟她说这些。 就算说了,林清妍也会巧妙地回复他,更别说紧张了。 她的紧张加分不少,至少说明一点,她心地善良,就是有点拎不清,儿孙自有儿孙福,傅绍谦只能提点到这里。 谈完话,沈依依留二老吃中饭,并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看到厨房里忙进忙出、炒菜手法熟练的沈依依,傅云深从身后抱住了她纤瘦的腰肢。 他把头埋在乌黑浓密的长发间,吸允着她淡淡的发香,心中暖融融的,因为一个女主人,这个房子有了烟火气。 因为这个女主人是沈依依,这个房子才算有点家的样子。 “依依,你什么都会,我爱你!”傅云深声音清甜得像抹了蜜。 滋滋的炒菜声盖过了他的话,沈依依羞涩地瞥向外间,还有佣人在打下手呢,“别闹,我正忙着呢。” 锅铲翻炒着蒜苔牛肉,动作娴熟、不慌不忙。 “老婆,说你爱我。”傅云深缠着,咬住了她的耳珠,一双大手在她腰上箍来箍去的。 “唔,别闹,厨房油烟大,你快出去陪爸妈。”沈依依扭捏着身子,这男人放着爸妈不陪、公司的摊子不处理,粘着老婆干嘛? “我要听,你说完我就走。”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粉白的天鹅颈上,把龙涎香、洗发水香味融合在一起,居然莫名地融洽。 沈依依动作微微一顿,爱他?她真的爱他吗?还是迫于他的威势?沈依依也不清楚了。 “让你说一句爱我,就这么难吗?”傅云深语带委屈地说。 “好啦,菜再不出锅就老了。”沈依依用手肘顶了顶他的胸,端起滚烫的锅倒菜。 傅云深俊逸的眼睛委屈地耷拉着,“我是骄傲的狮子,可我有颗斑驳受伤的心。我痛我不说!” 沈依依噗嗤一笑,在人不可见的角度,踮起脚尖将一个甜腻腻的吻落在了他萤白的侧颜上。 那一刻傅云深感到全世界的灯火都亮了。 沈依依羞涩的神色一扫,显出几分惊慌,揭开另一个煤气灶上的锅盖,“呀,差点忘了!刘妈,豆芽,豆芽!” 傅云深享受着老婆的疼爱,捏了捏她的小耳垂,望着一锅热气腾腾、色泽鲜艳的不知名食物,连连打了几个喷嚏,“这什么菜?看起来很美味的样子。” “你在上流社会吃西餐久了,给你换换口味!”沈依依不无骄傲地加料加菜,煮三分钟就出锅了。 当菜上齐后,傅家二老看着一桌琳琅满目的菜肴,直夸沈依依心灵手巧。门铃声响,刘妈带着傅云韵出现在饭桌边,她嗔怪地看向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啧啧啧,爸妈,有了媳妇忘了女儿,吃好吃的都不叫上我!”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大姑姐告黑状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大姑姐告黑状 梅知云弯弯的眉眼挂着惊喜和嗔怪:“还没开饭呢,你就来了!别耍贫嘴,快洗手吃饭!” 傅云韵看上了桌子中间的那锅色香味俱全的毛血旺! “哇!刘妈,谁做的毛血旺?我要吃它个盆底朝天!”傅云韵食指大动,还没洗手就坐下来夹了一筷鳝鱼肉进嘴,肉质滑腻、气息香唇,入口满嘴椒香。 “好吃!刘妈,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傅云韵连连大赞。 “我哪儿有这手艺,是少夫人做的!”在二老慈爱、欣赏的目光中,刘妈把主角推了上来。 傅云韵漂亮的大眼睛布满了不可思议,拉着沈依依的小手看了看,“不会吧?依依,我只知道你的手会画画,没想到连菜也做得这么好吃!” 最拿手的还是她爱吃的毛血旺,对于吃货来说,简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大姑姐的盛赞让沈依依小脸一红,可还是落落大方地给她夹菜:“喜欢就好。” “依依,爸妈在呢,夸你还不知道讨点好多说几句,展现展现你语言的魅力!”傅云韵对弟妹笨笨的口舌感到羞赧。 沈依依瓜子脸红得像个苹果,讷讷地不知说什么好,傅云深见状,忙给姐姐丢了一个嗔怪的眼神:“姐,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你要依依说什么呀?” “就是!这丫头出了趟国,嘴巴子利索了不少!依依是老实人,哪里懂林清妍巧舌如簧的那套?!”梅知云也不忍儿媳妇受了抢白。 其实沈依依知道,傅云韵是为她好,怎会故意在公婆面前抢白她。 “咦,妈,这可是你说的!你总算认识到了谁是好人!像咱们依依这样勤劳又贤惠的儿媳妇,你上哪儿找去?!”傅云韵撑着弟妹的肩膀,献宝似的把沈依依献到桌前。 沈依依脸更红了,“姐说哪里话,这段时间多亏了姐照顾,大嫂,对我也挺好……” “好吗?比我对你还好吗?”不等她说话,傅云韵打断了她的话。 沈依依窘迫得不知说什么好,在二老面前说大嫂的坏话,怎么都不像一个有教养的媳妇儿该干的事。 “好了,别闹了,快吃饭!”傅云深给妻子撑腰。 “不嘛,妈,今天有的是我非要跟您二老汇报汇报不可!有些人做得是在太不合体面了!”傅云韵不给傅云深辩驳的机会,拿出了告御状的大无畏精神。 沈依依身正不怕影子歪,傅云韵到底想告谁的黑账? “那个,依依,你别怕。与你有关,也与你无关!”傅云韵把她按在桌边,撸起袖子,一边给二老碗里夹菜,一面卖关子说。 她的话说得云里雾里,沈依依也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就把求助的目光投到傅云深身上,岂料傅云深神色如常,好像习惯了大姐的作风,微笑着给沈依依夹了一筷安慰菜。 “好了,食不言寝不语,你呀,就是太嫉恶如仇了,到现在还没男朋友!”傅绍谦笑盈盈地打断了女儿,顺便逼婚,“对了,你可有什么中意的对象?今年再不结婚,我和你妈可养不起你了!” “爸,我哪儿要您二老养?我现在年薪多少您二老知道吗?”傅云韵不无夸耀地掀眉毛。 “哟,你有多少?还不就是从爸妈的账上给你发的?自家人吃自家饭,有什么稀奇呢?”傅云深戳穿了她的装逼。 “你是不是我亲弟弟?怎么偏帮爸妈呢?!”傅云韵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还一个劲地说好吃,吃相可谓粗狂。 梅知云给她递了一张纸巾,顺便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菜渍,“人家的闺秀食不言寝不语,在桌上有礼貌有教养,你呢,从小到大跟个男孩子似的,看看你弟弟弟妹,哪个有你这样的?!” 沈依依明白,傅云韵就算动作再粗鲁,可在父母心里都是最美最棒的。 加上傅云韵实则为了给她出头,要告林清妍的黑账,心里暖融融的,就算插不上一句话,她也愿意坐在角落里听一家人打闹。 “这件事关乎咱们傅家的长治久安,关乎财产继承和傅氏未来,我必须跟二老参一个人!”傅云韵吞完了肉块,恢复了一本正经。 满桌人都被她正襟危坐的态度感染,竖起耳朵听她要参谁。 一个娇俏而急切的声音从大门传来,“哟,二妹要参谁呀?谁得罪了二妹,让你这么义愤填膺的?说出来,我给你报仇去!” 众人循声望去,打扮得娇俏可人的林清妍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走进门来,她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淡绿色裹胸真丝裙,脖子上戴着至少三十克拉的钻石项链,耳朵还挂着珍珠耳坠,手臂挎着lv包包。 从头到脚的名牌,招摇过市,一看就是刚逛街回来,连烟熏妆都没有卸掉,就急冲冲地赶到帝苑。 她的到来给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卷来了乌云,二老表情逐渐僵硬,尤其是喜怒形于色的梅知云,就看不惯大儿媳妇的打扮和终日无所事事出门逛街的生活作息。 “你从哪儿来?瞧你满身暴发户的气息,也不知道换件衣服!”梅知云是教授出身,走气质挂的。 而林清妍入门的时候,还算有几分气质,可几年寡居的生活下来,她本性暴露,什么首饰昂贵、什么衣服花哨就往身上招呼,把她在婆婆心目中的好感度败得差不多了! 对婆婆的刁难,林清妍似乎毫不在意,凌厉的视线扫了公婆一眼,自顾自地上前:“爸妈,我本来在外面谈生意,听说您二老在帝苑吃饭,原来二妹回来了,我就推脱了,直接赶过来。” “你谈什么生意?你一没上班,二没事业,整天周旋在明星戏子之间,给家里招了多少祸事,还化成这样出去应酬?你应酬的都什么人?” 梅知云气得心口儿痛,指着林清妍的鼻子耳提面命地责备道。 沈依依偷眼去看傅云深,他面色阴翳,好像没有给林清妍脱罪的意思。 “妈,不管大嫂从哪里来,既然到了就坐下来吃顿饭吧,咱们一人少说一句。”沈依依吩咐人添碗筷,让林清妍坐在她旁边。 第二百八十三章 林清妍横插一杠 第二百八十三章 林清妍横插一杠 林清妍倨傲的视线扫过她,偏偏搬了个椅子横叉在傅云深和沈依依之间。 “依依,我坐在这里,你不介意吧?”林清妍睁大本不够大的眼睛,挑衅地问。 沈依依凝视了傅云深一下,他面色浮躁,可碍于长辈在场,林清妍又是他的初恋,就没说什么。 “不介意。”沈依依默默坐下,夹了一口菜默默地吃,心里狂抽自己耳光:沈依依你不是很泼辣很能耐吗?情敌都打上门了你还在装怂? 其实同样的骂声也在傅云深的脑海里。 沈依依你不是横得像个母螃蟹?你情敌都打上门了,居然说不介意,你就这么不在乎我吗? 其实在场者除了林清妍本人,人人都在骂她怂。 怂就怂吧,沈依依一筷子伸进毛血旺里,自己做的菜偏偏夹不住,一块鳝鱼肉夹了三四下,都在筷子下溜之大吉! 傅云深看不下去了,一筷子稳准狠地夹住了鳝鱼肉,往沈依依碗里放去,一脸埋怨之意溢于言表,沈依依只想说,您别等了,我也不想啊! “云深,我也想吃鳝鱼。”林清妍不怕事大地端起碗,递到傅云深面前,用假睫毛怂恿他帮忙。 傅云深只要一看到她半脱落的假睫毛就反胃,加上她喷了太浓重的香水,呛鼻得很,令他很不舒服。 “大嫂,家里没热水了吗?”傅云深不动声色地挑眉问。 一句大嫂,喊碎了林清妍的心。 想当初喊人家小妍妍,现在叫人家大嫂!云深,难道你忘了当年大明湖畔的林清妍了吗?你忘了咱们大学时,花前月下你侬我侬的黄昏吗?! “云深你要喝热水吗?”林清妍一脸热络地问,傅云深还以为她要倒水给他喝,岂料她抬手指挥丫头一样指挥沈依依,“你,去倒一杯热水来。” 沈依依小脸一僵,忙看向脸色欠佳的傅云深:“云深你不舒服吗?” 一向修养甚好的傅云深做呕吐状,眉心紧拧成川字,“是的,我不舒服。”就要扶沈依依的手。 可林清妍伸出一条白花花的臂膀,截胡了小夫妻的互动:“云深,你怎么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林清妍嫌弃地瞥了眼饭菜,说:“我就说这种街边店的吃食,怎么能摆上帝苑的大桌,还请爸妈一起吃?难道你不知道爸妈吃不了辣椒,只能吃清淡的吗?” “……”看到这,沈依依明白了,林清妍是来踢馆的,而且要当着公婆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傅云深绕过林清妍,坐到沈依依旁边,可还是面色不好,“大嫂,家里有热水,你就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把身上什么香水味儿粉底味儿洗干净,爸妈年纪大了,熏不得这些化学用品!” 空气中有无数手掌在扇林清妍耳光,沈依依没想到傅云深怼起人来这么给力。 傅云韵赶忙把她拽下桌,“大嫂,我早就教育过你,再好的化妆品别用太多,皮肤会产生依赖性的!还有,这睫毛是假的眼线也是假的,你真以为现在的你还是几年前的小鲜花?”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下了林清妍的假睫毛,两团翘翘的黑东西足有五厘米长,黑粘的东西沾了她一手。 “这什么东西啊?大嫂,你教教我呗。”傅云韵不给她面子由来已久,这一次玩过头了。 梅知云立马喝止亲生女,“你干什么呀?让你大嫂去洗一洗就完了!拽人家睫毛干什么?还懂不懂礼貌?!” 傅云韵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亲妈身边。 受了羞辱的林清妍脸色难看了三秒,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冲傅云深娇俏地笑了笑:“洗澡是吧?云深,我的睡衣毛巾还在吗?哦,搬走了,那我先用用你的?” 沈依依气得袖子都在发颤,这人也太嚣张了,当着她的面就敢勾引她丈夫。 “行了!林清妍,你要洗回去洗!先坐下来吃饭!”梅知云见丈夫脸色苍白,怕吓出他的病来,就立马喝止道。 “谢谢妈!”林清妍坐下来,挑衅地向沈依依掀了掀眉毛。 梅知云气得胸口发疼,眼看着小儿媳妇都被打到家门口了,还淡定得委曲求全,“清妍,你有一段时间没出去旅游了,我给你一笔钱,你明天就收拾收拾出去旅游去。” 梅知云突然说。 沈依依当然知道婆婆是在维护她,打发了林清妍这个搅事精,再让她和傅云深好好生宝宝,继承傅家家业。 林清妍也懂,当即脸色一僵,然后笑得眉眼弯弯:“妈,我旅游怎么需要您出钱?您难道忘了,我上个月去了一套马尔代夫,现在身上还累呢。就先不去了,替您省钱。” 瞧瞧这张巧嘴,不愿意去还变成了功劳。 “大嫂,你可别不识好歹,妈这么做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让你去,你就去!”傅云韵口气不善地说,林清妍到场不但耽搁了她享受美食,还生生把她气得想吐。 “二妹,瞧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为了傅家着想吗?而且,你大哥至今下落不明,是整个h市都知道的事,我经常地往外跑,不被人说闲话吗?” 林清妍果然巧舌如簧,轻言细语几句话就把道理驳回了她这边。 梅知云的脸色难看极了,偷眼去看傅绍谦,傅云帆是傅绍谦心尖上的肉,是他钦定的傅氏集团继承人,可几年来音讯全无,是他这个当爸的心里最难过的事。 只要一提到傅云帆,他就算有天大的火气也偃旗息鼓,“吃饭,先吃饭!都少说几句!” 果然,画面回到了最初的平静,却没有了当初的其乐融融。 傅云帆的事压在每个人心头,气氛安静而悲伤。 林清妍就是抓住了公公这点心理,多年来守在傅家,假装替傅云帆守着一个家,就算将来傅云帆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能凭借多年守寡的功劳,让公公给她分点家产。 傅家树大根深,一根毫毛都能让林清妍舒舒服服地过下半辈子。 这就是她的如意算盘。 她肆无忌惮地勾引傅云深,时时刻刻提点他大学时代的旧情,为的就是安慰自己心底的寂寞、不甘和对沈依依的嫉妒。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嫂三观堪忧 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嫂三观堪忧 “依依,你身体还没回复,多吃点!”傅云深剥好了白灼虾,递送到沈依依碗里。 沈依依抿唇轻笑,含情脉脉地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云深,你也多吃点!” “你做的,我当然要多吃。”傅云深很给面子地全部吃完。 见儿子媳妇这么恩爱,梅知云直愣愣地看向林清妍,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我儿子媳妇恩爱着呢,你一边凉快去!” 林清妍当然读出了婆婆眼神的意思,可就是装糊涂,没羞没躁地夹菜、盛饭,把傅云深当残疾病人一样伺候着。 她做这种事有三个目的,一挑衅婆婆,我不要脸我缠着你儿子不放你儿子不能奈我何!二恶心沈依依,谁喜欢自己的老公被人惦记着,这个人还是丈夫下落不明的嫂嫂!三讨好傅云深,我为你豁出去名声、爱情,你看在我是弱女子无依无靠的份上,千万别驳了我面子啊! 两个目的都达到了,二老的面色很难看,傅云深表情很纠结,吃得也很少,但是沈依依嘛,似乎享受着丈夫被别人照顾的自由,自顾自地吃饭、夹菜,把二老伺候得服服帖帖,连傅云韵都说她大度过了头。 这就是沈依依要的效果。 饭毕,林清妍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了,可告黑状的傅云韵没有走,她怎么能走? “爸妈,我晚上在这里过夜,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傅云韵落落大方地撒娇说。 “不行!”傅绍谦语气坚决地驳回了她的申请,目光扫过一双璧人,“回国几天了都没和爸妈待过一晚上,你是不是太不孝顺了?” 沈依依怎会不懂二老的意思? 要把傅云韵带走,给她和傅云深制造机会生宝宝!好脸红有木有! “爸妈,天这么黑了,帝苑房间多,你们也留下来过夜嘛。”林清妍喧宾夺主地说,一脸自信的样子仿佛她才是帝苑的女主人。 为表大度,沈依依也很自然地说道:“对呀,妈,我早就安排了几个客房,不然之前大嫂来的时候,都没地方睡,非要跟我和云深挤婚房。” 二老:…… 傅云韵:…… 林清妍:%@##¥¥…… 当然,其中要以傅云深的脸色最为难看,饶是冰块脸的他也抑制不住满眸的愤怒和震撼,沈依依居然在门面上捅林清妍的刀子,丈夫被别的女人惦记这件事很光荣吗? 可不可否认,她说的是事实! 所以,傅云深除了尴尬脸红,也不敢给林清妍开脱。 “依依,你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和你抢过婚房?”林清妍信口雌黄,做过的丑事转眼就不认账了。 “大嫂,婚房婚床是大,你要是喜欢我可以让给你的,不过云深嘛,东西可以让,云深不能让,对不对呀云深?”沈依依笑盈盈一脸心机叵测地看向傅云深。 傅云深除了点头称是,还敢说不对吗? 二老一脸便秘色,看林清妍就像看一团垃圾,只想把她踹出家门送到处理厂去! 为了表示自己是个负责任的丈夫,傅云深出来杀鸡儆猴:“那个,爸妈大嫂,你们先回去吧,姐,你想去想留随便。” 沈依依抿唇轻笑。 林清妍冷颜欲哭,傅云深这是礼貌地下逐客令了? 也好,总不能太不给二老面子,她和傅云深的事本来就不能放到台面上说,能尽量少惹人注目最好! 可林清妍顾不上,她太想在这个家呆下去了,太想为自己正名了。 她的所作所为,在沈依依眼中简直太不妥当了,本以为她是一个王者的情敌,没想到是个青铜,甚至比青铜还渣渣的绿玉…… 如果天底下的情敌都这样,沈依依能多活至少十年。 梅知云当然赞同傅云深的安排,当即狠狠目视林清妍:“快走吧,还赖着干什么?” 就这样,林清妍被舆论押解着回到了傅家。 刚回房,她就把梳妆台上的东西砸得稀巴烂,一边砸一边骂人:“天杀的没良心!我在傅家守这么几年容易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要撵我走?都看不得我好?!有本事把大少爷找回来,别一个大活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也活得心安?!” 她的话说得很难听,傅绍谦当即就气得捂住胸口找药吃。 梅知云也不便和她对骂,把丈夫妥善安排好,又派傅云韵去做儿媳妇的思想工作。傅云韵这个说客向来言辞犀利,一进屋就看到地面上乱七八糟、五颜六色的化妆品瓶瓶罐罐,“哟,大嫂,受了什么气,要拿这些没命的东西撒气?” 林清妍万万没想到,来找她谈话的不是可以要挟的二老,而是对不上眼的二妹,泪莹莹的眼波一斜:“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哟,大嫂,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存在看笑话这一说?”傅云韵向来看不惯绿茶女表大嫂,当初得知傅云帆要娶的人竟是弟弟的女朋友,她一气之下连婚礼都不参加。 她挑了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看好戏似的看林清妍砸东西。 哗啦……一瓶昂贵的进口牌子爽肤水被砸烂在她脚下,液体溅了她一鞋子,傅云韵若无其事地收了收腿。 “大嫂,你要是过得不如意,就和我大哥离婚,大哥几年不在,你一个人又没子女傍身,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出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嘛。”傅云韵慢条斯理地说。 “离婚?你们一家人都盼着我赶快从这个家滚出去是吗?”林清妍气得眼泪扑簌簌往下坠,染花了妆容,黑眼影和睫毛膏耷拉在脸上,像个大熊猫似的。 “哎,大嫂,说话要有良心。整个傅家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云深的女朋友,莫名其妙嫁给我哥,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婚后,就算大哥一去不返,你也犯不着勾引云深!他结婚了,你知道吗?” 傅云韵唇角交织着哂笑和轻蔑,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情说出来,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岂料林清妍突然大笑起来,哭哑的嗓子爆笑的时候,很想被强x的老鸦,难听极了! “傅云帆要是死了呢?我就要在傅家枯死一辈子吗?我和云深是彼此的初恋,在沈依依没进门的时候,云深就是我丈夫!”林清妍说的话让傅云韵三观尽毁! 第二百八十五章 催孕 第二百八十五章 催孕 自古意识形态的崩塌有个过程,可傅云韵的三观崩得毫无征兆。林清妍接下来的解释让她倍感恶心。 “我替云深怀过孩子,你知道吗?哈哈哈,爸妈也知道!”林清妍翘起兰花指,动作妖娆地擦拭脸颊的泪珠,那是野鸳鸯的眼泪吗? 傅家是豪门,却人口简单,至少核心圈子只有傅家男丁,二叔三叔之类一众加起来十几个人,也抵不过傅云深一个人精明算计。 现在傅云深被身为大嫂的林清妍算计进去了。 傅云韵拍案而起,她弟弟什么时候轮到被人泡脏水的地步,“林清妍,你积点口德吧!这种话是你可以乱说的吗?” 林清妍突然打开抽屉,拿出一叠资料扔给二妹,笑得诡异而妖冶:“这些,就是证据!从怀孕到流产,陪伴我的、在手术上签字的,家属都是傅云深!哈哈哈,妈为什么不陪我去做手术?因为我怀的是傅家子孙,她不忍心做这个罪人!” 这话说得,傅云韵感觉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时候傅家缺子孙人丁了吗? 要做这种伤天害理、有碍人伦的事? 好在傅云韵是当医生的,把资料看了一遍,b超单、化验单、手术单,的确都有傅云深的签名,“你蒙我呢!家属签名而已,没有指定说必须是丈夫,你以为这样,云深就会被人冒认成你丈夫?做梦!” 一叠纸片纷纷扬扬,洒落在林清妍的身上,锐利的纸张切伤了她的脸,留下薄薄的红痕。 她满脸扭曲的愤怒和破罐破摔的笑意,“你不信没关系,依依总会信的!不然,她为什么要害我流产呢?” 傅云韵的硕眸闪过不易觉察的激荡,可在林清妍面前,依然不着痕迹:“你当着爸妈的面撩拨云深,不把你赶出帝苑,算你走运!还有,收好你的骚狐狸腿,抬一抬我就把你赶出去!” 傅云韵不想再听家里的丑事,更不愿直面傅云深的荒唐,她摔门而去,门里却传来了林清妍阴谋得逞的笑声。 帝苑,亲人们一走,沈依依就收起了面上得体的笑容,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发呆,从头到尾也不看傅云深一眼。 全家都看出来,沈依依头顶山有一片辽阔的静静草原,她正为这件事不痛快。 傅云深在旁边坐下,搂过她的腰肢,温柔小意地安慰道:“依依,别人不懂我,你也不懂我吗?” 回应他的是沈依依的冷哼,“懂你?我不懂你,也不想懂。” 一只温热的大手覆盖在她纤腰上,傅云深唇角轻勾:“你吃醋了?” “吃醋?”沈依依斜睨了他一眼,灯光下的他皮肤萤白、五官清俊,穿一件白色衬衫,结实的胸肌把衬衫撑得鼓鼓囊囊,十分性感。 “有件事,我要向你坦白。”傅云深思忖片刻,揉了揉她粉白的小脸,眸光宠溺而坦诚。 意识到他要坦白的内容,沈依依紧张得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不用了,我不想听。”说完,起身便往卧房走去。 他和林清妍那档子事由来已久,作为傅云深的枕边人,沈依依怎会不懂? 可心里有数和傅云深自己承认,是两回事。 沈依依的心已经被伤得斑驳支离,不想再被伤一次! 傅云深追上去,桌上的手机却铃声大作,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依依离开。 电话是风然打来的,他语气焦急:“少爷,几个警局的人来公司调查,听说和什么失信案有关。” 傅云深清俊的容色不改分毫,听完他的汇报后,上楼吻了吻沈依依的前额:“今晚,公司有点事,你别等我。” “你不在家里过夜?”沈依依周身一震。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傅云深眸含歉疚。 沈依依黑白分明的眸有光芒在流逝,看着傅云深离开,门合上,沈依依疲惫地靠在床沿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光再次发来了信息,询问她睡了吗,过得怎样,还加上一个疏离而认真的微笑表情,沈依依愁肠百结,二老给了她安慰,都被林清妍搅和得一干二净。 “如果你爱的人爱着一个不可公开的别人,你会成全吗?”沈依依打下一排字发了过去。 “为什么要成全,而不是争取?”月光反问。 争取似乎很难,而成全却是一瞬之间。 “争取比成全更难。”沈依依说。 “你爱他吗?不用回答我,问你自己。”月光的话透着睿智。 沈依依望着偌大的总统套房,在这里发生了很多事,她在这里逃跑过,和林清妍抢夺过,也和傅云深抵死缠棉过,可过去的一切既遥远又缥缈,沈依依越来越看不清她对傅云深的感情。 她爱他吗? 也许吧。 脑袋深处传来一阵剧痛,痛得她丢掉了手机,抱着头窝在床上呻银。 自从流产后,她头痛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 为了活下去,沈依依放空了头脑,当心如死灰的时候,脑袋里的疼痛逐渐消失。 她摸到了手机,是月光的问候,“我曾经爱过一个人,可我伤害了她,很多次。” 原来,月光也有自己的无奈。 “祝你早日找到她,与她冰释前嫌。”沈依依说。 月光半天没有回复。 沈依依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什么傅云深,什么造孩子,统统抛之脑后,只有这样她才能睡个安稳觉。 翌日,沈依依去医院看望还在做月子的时小棠,她带了很多婴儿用品和产妇用品,纸尿片、奶粉、溢汝垫、睡衣……足足装满了揽胜的后备箱。 当小张帮她扛着大包小包上楼时,累得满头大汗,“少夫人,少爷说过,这些东西医院都有提供的,与其操心这些,还不如操心操心您和少爷什么时候要个宝宝!” 啧啧,傅家群众工作做得多好可见一斑,连司机都能代替二老催孕了! “医院提供的能和我买的相比吗?我送的是感情,是爱,你懂不懂?”沈依依反驳道。 小张口是心非:“是是,您是少夫人您说什么都是对的。” 既然有空照顾别人宝宝,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想怎么玩怎么玩? 第二百八十六章 报复得爽 第二百八十六章 报复得爽 小张投个眼神过去。 他得到一个凌厉的眼神,沈依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自己生和别人生能一样吗?别人生你可以可着劲宠,自己生要带要换尿布要喂奶要…… 一个靓丽纤瘦的身影在转角处拦住了她的去路,是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林清妍,沈依依头疼不已,遇到她准没好事。 小张知道二人之间交恶的历史,手臂抱满了东西都不肯离去一步,那表情活像一尊门神:少夫人,您别怕,我累死都不会抛下你一个人应对这毒妇的! “你,一边儿去,我找沈依依有话聊。”林清妍颐指气使地说。 小张面色一僵,“不好意思,大少奶奶,少爷让我贴身保护少夫人,恕我不能离开。” 沈依依给他点了个赞,就当功过相抵了! 看着林清妍一脸吃翔的恶毒状,沈依依不客气了:“我以为经过昨天的事,你能收敛收敛,现在堵我都堵到医院来了!” 林清妍脸色苍白,敷了过重的粉底,一看昨晚就折腾了一夜,“昨晚,我想了一晚上,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你以前的现在的事,我没兴趣知道!将来要干什么,也跟我没关系!”沈依依觉得林清妍就像个魔鬼,上次推她入水,这次又上门挑衅,是傅云深纵容她太久了! 傅家只要有她一天,沈依依和傅云深的感情就会无风起浪。 沈依依走一步,林清妍就跟一步,总之不让她过去就对了。 “你想干什么呀?”沈依依不无敌意地问。 林清妍带着几分大胆而阴谋的笑:“告诉你一个真相啊。我怀过云深的孩子。” 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沈依依手中的纸尿裤应声而落。 林清妍很满意她的反应,又添了一把柴火:“你不知道吗?我和云深是初恋,嫁给傅云帆纯粹是意外。云帆一去不复返,在你没进门的日子里,是我,夜夜给云深暖床,做他免费的床半和爱情归宿……” 这话说得够大胆,连小张都气得面色发青,手臂发抖,一包产妇姨妈巾应声而落,“林小姐,说话要慎重!少爷和你清清白白,你为什么要害他?” 小张好样的!总算还有个明白人。 “闭嘴!傅家人说话,有你下人插嘴的份儿?”林清妍疾言厉色地呵斥小张,一面欣赏她带给沈依依的震撼,“识相的,就跟云深快点离婚,否则我让你身败名裂。”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情敌当前要保持冷静和风度,不能气急败坏。 沈依依弯腰捡起纸尿裤、姨妈巾,动作熟练地拆开姨妈巾,比平常的大一倍,有日用的夜用的。 拆开一张夜用的,快速揉成一团塞进了林清妍的嘴巴! “你的嘴太丑了,给你刷刷牙!”沈依依一手强摁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猛塞姨妈巾,不大不小,刚好把她的臭嘴塞满。 “唔唔唔……”林清妍嘴里被塞得鼓鼓囊囊,饶是有满腹骂人的话,也骂不出口了。 “大嫂,你要是觉得不够用,我这还有一包!”沈依依勾唇冷笑,一手扼住了她乱挠的爪子,往背后一折,咯吱……骨头好像脱臼了。 林清妍五官痛苦地拧在一起,却只能呜呜叫着,沈依依靠近她的耳朵,以二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以后这种话让我听到一次,我就把你被人玩了的事公布出去!” 林清妍动作定格般停止了挣扎,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地凝视着沈依依。 “你很想知道真相吗?你在穷巷被人玩了,还找家庭医生检查身体的事,我早就知道了。云深也知道,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沈依依冷笑着说,全无昨日在饭桌上的好欺负。 此刻,林清妍看她就像看一头地狱猛鬼,吓得面色苍白,嘴唇被姨妈巾塞着,脸颊骨都快脱臼了。 “人是有人专门安排的,至于是谁,你这么聪明,猜一猜呗。”沈依依猛地松开她的脑袋,她瞬间后退数步,脊背撞在冰冷的墙面上。 一得到自由,林清妍要拆掉嘴上的姨妈巾,可手腕已经脱臼了,一点力气也无,弄了好一会才把姨妈巾卸掉。 沈依依表现了出了极致的耐心,她就知道林清妍一定有话要说。 “沈依依,是你安排的?你这个魔鬼!”林清妍终于扒拉掉了嘴里的障碍物,舌头不甚利索地骂道。 “哎,这个锅我不背。”沈依依拍了拍手心的灰,“不过我要告诉你,你要小心。”说完,拎着东西就走。 “你威胁我?”林清妍没了手,还有腿呢,三两步拦住沈依依的去路,“你难道不怕我把云深抢回来?你是怀不上孩子,你知道吗?你真的以为云深爱你吗?你的孩子根本不是受到惊吓时流掉的,而是上一次你和岳寻私会之后!云深弄掉的!” 刚说完这话,她就被沈依依一脚踹在了肚子里。 沈依依心如刀割般疼痛,怎么会这样?傅云深骗了她。 可她安慰自己,这是林清妍挑拨离间的招数。 “你再满口喷粪,我不妨再塞一片!”沈依依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林清妍手腕脱臼了,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嘴巴被再次塞满。 塞完了,沈依依又赏了她一记重重的耳光,“败类!人渣!”看着她双颊肿得像个包子,沈依依才离开。 可小张不会看错,沈依依一转身脸上的凌厉之色就变成了伤心、痛苦和哀怨,泪水哗啦哗啦滚下了脸颊。 少夫人、流产、被少爷注射灵魂一号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仆人知道,林清妍怎么会知道? “少夫人,您也知道林小姐是个人渣,可您为什么要为了她的话生气呢?她就是有意激怒您,挑拨您和少爷之间的关系!”小张紧跟慢跟上她的步子,隔着一怀抱东西开解沈依依。 “我知道。”沈依依走得叫一快。 “还有,您知道林小姐坏事做尽,为什么依然安然无恙地留在傅家吗?”小张弱弱地提点道。 第二百八十七章 视频被曝光了 第二百八十七章 视频被曝光了 沈依依脚步一顿,收拾潇洒地擦掉脸上的泪珠,泪眼朦胧而不失好奇:“为什么?” 小张心跳扑通扑通的,这样脆弱的少夫人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那个,因为她脸皮够厚。”小张结结巴巴地说,不敢看沈依依的眼睛。 沈依依一副“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的吃瓜表情,看在小张累得满头大汗的份上,勉强保持修养没翻白眼。 不过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林清妍这样肆无忌惮,傅云帆没回家之前,傅家还能把她赶出去吗? 今天报复林清妍的方式虽有些粗暴直接,日后不免被她继续穿小鞋,过程|真的……很爽。 温暖和煦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落在一间布置清雅的vip病房里,沈依依怀抱着一个香软可爱的小肉团,满手肉香四溢,忍不住就想啃一口。 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闪烁着两丸漆黑灵敏的眼珠子,好奇地对沈依依张了张粉粉小嘴,对沈依依咿咿呀呀打招呼。 孩子的可爱让沈依依产生了误解:其实有个粉团团的孩子玩耍,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孩子?林清妍不一样怀过孩子吗?据闻还是傅云深的,那她干嘛折腾来折腾去,最后把孩子折腾没了嫁祸给她? 滋滋滋……一种温热、特殊气味的液体洒到了她脸上。 沈依依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挡,却发现怀中的小只吊着两条光脚丫,开始了他人生中第一次攻击大人。 他尿了!尿在沈依依脸上了…… “救命啊!小棠,你家娃怎么这样?我不认识他,他非滋我!”沈依依的手脚是忙乱的,拿纸巾尿片一阵鼓捣,内心是崩溃的,崩溃到刚才的好感度一瞬即逝! 谁说养孩子好玩的?我揍她! 时小棠却不慌不忙地啃着苹果,乖巧慢吞地对沈依依福了福,“这是君泽送给小姨的见面礼,请笑纳!” 月嫂见状,小少爷滋了老板娘,俩女人诚惶诚恐地过来嘘寒问暖,把孩子抱走了,还给沈依依打了一盆洗脸水,安慰她的话就有点扎心了:“没事儿,童子尿醇厚,还能软化毛孔……” “你口味真重。”沈依依挤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时小棠歪在床上写稿,一边展示着这几天的战绩,“多亏了你老公,否则我都快被编辑催断魂了!” “君,君泽,是小家伙名字?”沈依依揉了揉搀扶时小棠乱成鸡窝的头发,真看不出来她外表如此桀骜不羁的文艺女青年,居然给孩子取了这样五讲四美、二十四孝的名字。 “对呀,时君泽,是不是很尊重祖宗?”时小棠拿了条头绳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嗔怪道,“你弄乱我头发了!” 沈依依好生委屈:“就这样还用我弄吗?还有更乱的空间吗?” 时小棠满不在乎,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游走,迷之走位操作让沈依依怀疑,她是不是一个刚卸货、亟待休息的产妇! “喂,小棠,不用这么拼命吧?产妇需要休息,不然影响身体恢复和产奶质量,告诉姐们,你日敲多少字现在?”沈依依严肃地站在电脑旁,审讯犯人。 半截苹果挂在唇上,时小棠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六千。” “六……六千!你月子没出,就这样奋斗了?”沈依依表示我会养你的,你不用忙! 时小棠满不在乎,舒展手脚享受着卸货之后的轻快自由和舒爽,“姐们儿,我知道你会养我,可我一天不写我难受。” #论新时代独立女性和米虫的差别# 不过很快,时小棠就发出了不那么专业的尖叫声:“我去,这个原配好凶残,给小三塞姨妈巾!厉害,完爆!要的就是这样快准狠的报复!” 沈依依面色一僵,看到电脑屏幕上快速活动的两女人,画面是消音的,大体是某女在挑衅,被暴力女塞姨妈巾,全程动作干脆利落,报复爽快直接! 可彼此的衣着、动作,沈依依怎么这么熟悉? 时小棠也注意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回眸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起沈依依来,什么时候温文尔雅的沈依依变成了虐人无碍的暴力女? “那个,给你一分钟解释,怎么回事?”时小棠像一个发现孩子做坏事的家长,在孩子被提审之前尽量了解事情过程,有什么原谅的地方。 沈依依破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地耸耸肩:“不用怀疑!就是我干的!” 慷慨就义的沈依依换来了时小棠的喝彩,她跳虾般从座位上起来,拍打沈依依肩膀的力度一点都不像刚生完孩子的女人,用洪亮有力的声音夸赞道:“姐们儿我敬你是条好汉,你想过谁把视频公布出去的吗?” “对呀,是谁?”沈依依也醒悟过来,到底谁这么无聊,偷拍人打架就算了,还把视频放到网上? 时小棠是兼职的作家,专职的黑客,刷刷刷电脑一顿操作之后,就发现了一个平淡无奇的ip地址:一个玩抖音的保安爷爷! 粉丝量达到了37万,下面还有各种有趣的视频,赫然把这段原配虐小三的视频当成了一个笑话看。 视频下面的评论分成两派,赞成原配虐小三、往死里虐的占大多数,还有一小部分说一看双方都不是好鸟,不过反驳者居多,把发表该种意思的看客当成了“活该你老公找小三”的敲打对象! 时小棠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落地了,慢悠悠盖上电脑:“看到这么多人都在骂她,我就放心了。” 最不好受的还是沈依依,第一次动手打人竟上了热搜?要是被人肉出来傅家乱七八糟的关系,不是要给傅家抹黑? 听了沈依依的忧虑,时小棠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依依,林清妍敢欺负你,就是欺负我,欺负我儿子小姨妈,你塞她大姨妈是对的,要换成我,我塞儿子尿片给她!” 豪言壮语引起了沈依依的连锁反应,“必须要拉了臭臭的那种!” “嘤嘤嘤,你比我还狠!” 第二百八十八章 闺蜜你脑子有包 第二百八十八章 闺蜜你脑子有包 闺蜜俩正有说有笑,月嫂带着一个男人出现在病房里。 “少夫人、时小姐,这位先生来看您。” 循着月嫂的声音,沈依依看到了一身西装革履、戴金丝眼镜、唇挂温良笑意的乔凌贞,和他的助理叶青。 “岳寻?你怎么来了?”时小棠下巴惊掉了。 “你好,我是依依的朋友,我姓乔。”乔凌贞对时小棠伸出了手,他一副好好先生温润如玉的模样,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把时小棠吓得不浅。 时小棠惊讶的视线飞速扫了沈依依一样,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你好你好!我是依依的姐们,把这里当自己家,随便坐!那个,阿姨把我最喜欢的碧螺春泡上,切水果!” 主人一声令下,满屋子的佣人都忙碌起来,病房刹那充斥着烟火气息。 不过她居然让乔凌贞把病房当家,沈依依额角冒黑线,尴尬地用手肘捅了捅她:“那个,就一普通朋友,要不要这么隆重?” “要哇!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到了我的地盘怎么能亏待人家?给男孩子留下不良印象的话,今后你在傅家受了委屈,投靠无门!” 时小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许是听沈依依提离婚多了,时小棠一直保持着沈依依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傅家的心理准备。 “投靠?小棠,你疯了吧?”沈依依微侧过脸,躲开乔凌贞的视线,简直不敢相信闺蜜是如此不看好她的婚姻。 时小棠把她的错愕当空气,继续热情地招待乔凌贞,“那个,随便坐啊!请问乔先生在哪儿高就?做什么行业的?家住哪儿?家里几口人?” 俨然一副待嫁闺女家长的模样!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目光飞速扫过两位月嫂,“喂喂,小棠,你孩子尿了,快带去换一换!” 时小棠却指挥一位月嫂:“阿姨,换下。” 沈依依晕菜了,可当着外人面又不敢强行拉开时小棠。 乔凌贞见状,果然热情洋溢、条理清晰地逐一回答了她的问题,俨然来相亲的好儿郎,末了才象征性地问道:“对了,孩子生出来几斤?恢复得怎么样?奶水充足吗?我家在江汉区开了一个渔场,你要吃什么深海鱼类、淡水鱼,我可以差人每天送过来!” 沈依依连忙打住:“不用,真的,她奶水很足的。傅少安排了最好的食宿,就不麻烦你了。” 岂料话没落声,就被时小棠否认了:“谁说我不需要?我要啊!依依,总不能一直靠傅少罩着!乔先生,如果我在你的渔场买鱼,可以给我点优惠吗?” “免费!”乔凌贞大方地说。 “免费就不必啦。给我优惠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时小棠说。 乔凌贞向助理要了一张签单,在上面写了什么,交给时小棠:“这几种鱼是我们渔场免费对外做活动的鱼类,鲫鱼、三文鱼,都是紧俏鱼类,对下奶很有帮助,我每天给你留一份!” “免费做活动?什么活动这么给力?乔少,你们渔场的生意一定很火爆吧?”废话,有几种奢侈鱼类做活动,能不火爆吗? 乔凌贞含笑着点点头,在出门前早就做好了调查,既然沈依依和傅云深已经结婚了,他只能走迂回救国的道路,从时小棠下手,一步步靠近中心,里间傅沈的感情、弱化沈依依的爱情、巩固他和时小棠的友情! 结果,接下来变成了时小棠和乔凌贞相谈甚欢,时小棠以娘家人自居,一面假惺惺地吹嘘闺蜜的婚姻生活多么幸福、傅云深多么爱她,激起乔凌贞的逆反心理,一面又大夸曾经认识的岳寻多优秀多体贴多风度翩翩…… 听得沈依依拿起包包:“那个,小棠,刚云深打电话让我去吃饭,我先走了啊。” “喂,依依,不是说留下来陪我一起吃饭吗?正好乔少在这,咱们三人一起吃个饭!”时小棠急切地拉住她。 乔凌贞很显然同意时小棠的话。 “不用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来看你!”沈依依情绪不太对,要走的气势很坚决。 时小棠无法,只能放她离开,一面对乔凌贞姨妈笑:“那个,乔少,要不,你也留下来吃顿便饭再走?” 沈依依在门外听到这话,真怀疑闺蜜的脑子长包了,医院有便饭可吃? 当然乔凌贞情商在线地识趣离开,并一路追上沈依依的步伐:“那个,依依,我有话和你说。” “可是我没话和你说。”沈依依一想到时小棠的所作所为,就在心里把她凌迟了千百遍,论闺蜜到底是坑货还是帮手?! “别介。”乔凌贞修长挺拔的身影拦住了她的去路,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含情脉脉,“上次晚会结束后,我就想去找你,可傅云深把你看太紧了,我……” 他灼热的视线换来的是沈依依的凉薄一瞥,“不是云深看得太紧,是我没心思理会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言语间的剑芒直刺乔凌贞的心。 清俊秀雅的桃花眼受伤地猛然一震,宛若星光破碎,“依依,在你心目中,就这么讨厌我吗?” 沈依依脚步快速地向前移动着,眸光森冷地直看向他,“你以为呢?哪一次见到你我不倒霉?现在你还来祸害我朋友?小棠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嘴比较碎,你别把霉运带给她!” 第一次见乔凌贞,他缠着她要请喝咖啡,她连钱都没带够,出丑不说还被傅云深当成把柄,对她好一顿冷暴力! 第二次见他,是在湖边,林清妍和言淑合伙算计她,把她推下水,结果信誓旦旦的乔凌贞非但没保管好证据,反而随她一起落水,关键这货不会游泳跳水救什么人!沈依依差点被他拖进湖底,葬身鱼腹! “没关系。我挺喜欢时小姐的爽快。”乔凌贞见她避自己如猛兽,心里歉疚不已,又发誓一定要护着她,不让前车之鉴再次发生。 “你放心,以前是我做得不好,我发誓,那些事不会再发生了。”乔凌贞指天发誓。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只有痛能记得 第二百八十九章 只有痛能记得 沈依依没有心情听有关他的任何表白,在内心深处对婚姻的忠诚、对男性的戒备占据优势。 “不要再说了,乔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另外,离我闺蜜远点。” 说完蹬着皮鞋走得飞快。 “哼!”小张敌意满满地向他龇牙! 乔凌贞视线受伤地看着沈依依的背影离渐行渐远。 叶青把乔少情绪的变化看在眼里,“少爷,其实以您的条件,何至于追着沈小姐。虽然,沈小姐人是不错,长得也漂亮……” “活腻了吗?连我的私事都敢过问?!”乔凌贞目光凌厉地打断了她。 叶青忙把头低下去。新上司情绪喜怒无常,不按常理出牌,现在又和傅云深打商战,她多说多错,便不敢再言语了。 出于将功补过的心理,叶青把一个视频呈现在乔凌贞面前:“那个,乔少,这个视频也许您会感兴趣。” 乔凌贞目光扫过视频,就看到沈依依暴力塞纸巾的视频,画面火爆,他唇角勾起了一丝搞笑的弧度。 看到少爷笑了,叶青忙说:“乔少,要不要调查调查另一个女人的资料?给您做一个两手准备?” “不必了。”乔凌贞手插裤袋,慢条斯理摘下眼镜,斜插在衬衫的口袋上,手势潇洒地捋了一下头发,霸道而妖孽,透着不可捉摸的自信。 叶青吓得心跳都乱了节拍,少爷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前一分钟还在沮丧、伤心得像个被甩的小弱鸡,看了个视频就宛若打了鸡血般反弹了。 莫非少爷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 叶青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定位一下这个女人,我要见她!”乔凌贞唇勾幽深的笑容,命令的动作极其骄矜。 “是,少爷!”叶青就喜欢直接下命令、不用下属琢磨的上司,爽快。 一刻钟后,在h市最豪华的spa会所,林清妍正躺在藤椅上敷面膜、做全身spa,给她按摩双脚的技师力度突然变了样,拽着她的脚腕用力一折,伴随着咔嚓的骨裂声,剧痛传来,林清妍跳虾般惨叫着醒来。 扒拉掉面部障碍,林清妍看到独立包厢里,技师变成了一个黑衣女人,正用一双杀气腾腾的黑眸挑衅地盯着她。 “林小姐,分筋错骨的滋味怎么样?”黑衣女人唇角勾起一丝狞笑。 “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傅家儿媳妇,你敢这样对我,我要灭了你……啊好痛!”林清妍痛得面色惨白如纸,可一张利嘴就没停过骂人。 黑衣女人视线凌厉地扫了眼她双手肘部的绷带,讥诮地笑了:“林小姐真爱美,连手脱臼了还要做spa!” 其实从医院一别,林清妍恨沈依依恨得牙根痒痒,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可一想到傅云深对沈依依那么好,无非是看在她年轻几岁、长得漂亮的份上。 林清妍找了个医院草草正了骨,就赶到办了终身会员的那个护肤馆,要做一个彻底的全身spa。 这里的负责人是她的朋友,在做spa之前特意给她推荐了一个香水,据闻催|情效果不错,若spa过后,再和傅云深来次亲密接触,说不好她告状成功不说,傅云深会把沈依依给踹了也说不定。 可怎想到spa做了一半,就被一个来历不明的黑衣女人以标准的分筋错骨手,把脚踝和腿骨来了个错位! “是沈依依找你来的?沈依依这个贱人!我要你名声扫地、粉身碎骨!!”林清妍嘴里不断骂人,恨有多深骂得就有多狠。 “啧啧啧,林小姐,死到临头了嘴巴还这么硬,我手痒了,对你的手骨很有兴趣!”黑衣女人撸起黑西装,露出魔爪般的手。 林清妍吓得连连摇头,“你,你干什么?”可双手被沈依依弄残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本以为断手就够惨了,现在要断第二遍。 “给你手骨松松皮!”黑衣女人抓住她的小臂,往下一扯,咔咔,手骨再次脱臼。 林清妍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叫吧!包间的隔音效果不错,就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黑衣女人说这话的时候,痞气十足,活像个地狱阎罗。 林清妍痛得三观都要毁灭了,额角瀑布汗:“沈依依到底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给双倍、三倍、十倍!只要你把今日的痛苦让她尝一尝,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黑衣女一脚踩在藤椅上,上半身微微前倾,姿势霸气十足地拍了拍她的脸颊,唇角勾起魔鬼般的冷笑:“除了她,你就没得罪别的人?” 别人?林清妍如坠冰窖,周身冷汗涔涔,可她得罪的人太多了,早年仗着傅云深的宠爱,在名媛圈飞扬跋扈、草菅人命,搞掉别人工作、捅刀子之类的事没少干。 如今的她不但被人强暴过,还杀过人,可碍于傅家的颜面,很多事没有被捅出来。 林清妍实在想不起来,到底还有谁要这样对她。 “我不管是谁,别人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别人做不到的,我这个傅家媳妇也能做到……”林清妍死到临头了还在逞强。 “不用了。我对你没什么要求,记住,这是我的名片!”黑衣女人做了一半突然收手,不要她的命了。 “你,你不杀我了?”林清妍没有力气接起名片,可看到上面的内容,赫然是言淑的人。 “你的命,还有用!”黑衣女人动作熟练地点了一支烟,在包厢里吞云吐雾。 “你是言淑的人?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清妍很不解地道,言淑是她在h市名媛圈少数几个说得来的朋友。 不,不应该是朋友,她们亦敌亦友,因为她们一样个性残暴、得陇望蜀,永不知足。 “你可以直接问她!”女人褪掉了手套,走出了房间。 手套,她连指纹都没留下,林清妍自然告不了她。 果然是言淑的人,心思如此缜密! 林清妍气得从藤椅上滚下来,周身痛得几欲粉碎,可仇恨令她顾不得疼痛,“救命!来人!人都死了吗?” 第二百九十章 染上了梅毒 第二百九十章 染上了梅毒 spa馆的人这才姗姗来迟。 林清妍在发了一通脾气后,扬言要告会馆的人,她的朋友只好把一瓶崔情效果甚佳的药水免费给了她,破财消灾。 在spa馆老板的帮助下,伤残人士林清妍坐上了出租车和轮椅,全无傅家大少奶奶的形象,出现在星话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外。 这等伤残人士的形象,让林清妍在星话大出风头,无数员工报之以同情的目光,曾经和她交好的女士们见她四肢伤筋动骨,围着她询问怎么回事。 “别拦着我!我要找云深!”林清妍操作着并不熟练的轮椅,冲出人群向仲裁办公室滚去。 可她操作实在不熟练,加上出丑心急如焚,一不小心轮椅就失控地往工作区撞去,在几十张椅子之间横冲直撞,把原本良好的工作氛围弄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救命!让开!让开!”林清妍喊着两个不那么贴切的命令,让想出手的员工们不敢贸然出手,谁知道她要去哪儿,对吧? 她的目的地实在太危险了:休息室一个正在沸腾的咖啡机! “啊!救命!”林清妍终于意识到危险指数,吓得花容失色,轮椅越推越快,终于“砰”一声巨响,撞在了一堵墙上,四仰八叉地躺在地板上痛苦地申吟。 一群谁都没错、但谁都难逃罪责的员工朋友们围上来嘘寒问暖,“大少奶奶您怎么样?快叫救护车!” 一个姿色还算顺眼、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把林清妍打横抱起,却碰到了她的伤口,弄得林清妍鬼哭狼嚎,“你轻点!我痛!” “痛?哪里痛?”大叔吓得忙把她放在地上,一个动作不小心,林清妍身子一蹬,整个人摔倒在地,发出受死般的哀嚎。 林清妍除了哀嚎,嘴巴并不停歇地骂出一连串难听的声音,弄得周围的同事对大叔一脸鄙夷,以为他占了她什么便宜,林清妍才迫不及待地跳下地的。 大叔一脸冤枉的表情,摊摊双手:“我什么都没做!” 但在众人并不相信的目光中,大叔显得很无奈。 在众人的帮助下,林清妍终于爬上了轮椅,弄得周身香汗淋漓,崔情药的效果也发挥到差不多了,迷住的不是傅云深,而是刚才抱她的大叔。 “林小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要相信我,我没什么坏心,只想帮帮你。”大叔近乎哀求地表白说。 林清妍只能作罢,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算了,我要找傅少,你把我推到总裁办公室。” 大叔脸色流露出几分为难:“你找傅少什么事?傅少已经结婚了,所以……” “闭嘴!你不帮我的话,就让总裁助理过来!”林清妍表情冷淡,颇有几分颐指气使的意味在。 正在这时,围观的人群让出了一条道,一个身姿俊挺颀长、面容妖孽的男人,在助理的陪同下,向这边直直走来。 “都干什么?怎么不去上班?”风然拿出总裁助理的款,把伸长脖子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赶回去。 吃瓜群众作鸟兽散,除了那位大叔还陪同在林清妍身边。 傅云深阴翳的视线落在林清妍的轮椅上,见她额角起了一个滑稽的青包,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大嫂,什么事?你头怎么了?” 林清妍立马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云深,我好痛!” “痛?”傅云深疑惑。 “沈依依把我的手筋脚筋都弄断了!”林清妍哭得惨不忍睹,这话几乎用吼的,足见她对沈依依的恨意之深。 事关沈依依,傅云深眸光冷峻,不耐的视线停留在林清妍的四肢上,沈依依和黑衣女虐人的手法很高明,除了皮肤有点红,什么表面伤痕都没留下,却痛得要命,因此傅云深并未看到任何伤痕。 “话不要乱说!”傅云深眉心若蹙,命人把她扶起来,并传唤了公司签约医生,给林清妍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结果,医生面色凝重地走到他面前,“傅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林清妍吓得面如土色,一手扯住医生的手臂,“你想说什么?我是不是伤势太严重,要一辈子靠轮椅生活了?” 医生慌忙掰开她的手,因为她的皮肤触碰到他了。 傅云深看出了其中的猫腻,率先出了检查室,医生跟出去,一脸凝重和戒备地汇报说:“傅少,大少奶奶的伤势……” “伤势如何?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傅云深不耐烦地说。 “伤势并无大碍,也许运动量太大,皮肉有点拉伤。”医生说。 傅云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刚要抬手让他离开,医生只得说:“傅少,您最近没有和大少奶奶那什么吧?” “那什么?”傅云深眸子闪过迷惑的光。 医生做了个ooxx的手势。 “你想死是吧?她是我什么人你不知道?”傅云深指着他的鼻子,怒极反笑,“不想干了?” “不想干了?那就好!”医生吓得浑身是汗,听他这么说,竟流露出一丝庆幸。 与生俱来的良好教养也没能阻止傅云深翻白眼,难道他在群众心目中就是这形象,无论何时何地和什么人都能百无禁忌地ooxx? “少爷,大少奶奶染上了梅毒。”医生脸色凝重。 “……”傅云深面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真的!少爷,我没骗你!这件事恐怕连林小姐本人都不知道。”在傅云深强大气场的覆盖下,医生感到周身的细胞都低入尘埃了。 “这件事,泄露一个字,我让你在h市待不下去!”傅云深眸光逐渐阴冷,冷冷瞥了一眼医生。 “完全明白。只是,林小姐本人要知道吗?”没有他的命令,医生怎么敢乱说话。 “不用,你下去吧。”傅云深站在窗前,把视线投向窗外,玻璃上一只螳螂正在捕蝉吃。 一口子下去,蝉的脑袋一刀两断。 画面杀气腾腾,一如傅云深此刻的心情。 穿戴整齐的林清妍坐着轮椅出现在他身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滚,“云深,沈依依这样对我,难道你就一点不怪她吗?她给我塞姨妈巾,她还捏断了我的手骨……” 第二百九十一章 旧账新账一起算 第二百九十一章 旧账新账一起算 “闭嘴!请你出这里出去。”傅云深冷冷打断了她。 林清妍仿佛不相信他会说这种话,眸光激荡了一下,逐渐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云深,你就这么讨厌我?” “大嫂,我不希望你再陷害沈依依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听到你再说她一句坏话!”傅云深留给她一个冰冷伟岸的背影。 林清妍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周身逐渐披挂着怒气和寒气,“你说什么?傅云深,你没良心!” “良心?我不明白。”傅云深点燃了一支烟,在她面前吞云吐雾,浓郁的烟气遮挡了他的表情,令他的阴霾之色越发浓郁。 “当年,我冒死冲进火海救了你的命,今天你却为了沈依依这样对我!”林清妍终于搬出了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预期中,傅云深应该像以前初恋时闹脾气那样,放下身段、温声软语地过来哄她、安慰她,然后指天指地表白今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报答的最好方式,当然是以身相许。 可这一次,傅云深把烟蒂挤灭在烟灰缸里,慢条斯理地向她走来,一手突然扼住了她的下颚骨,眸光阴翳:“不提这件事就罢了,既然你提起来,我也让你明白一件事。” 他手腕力道很大,扼得她脸颊酸痛,心里害怕:“云深,你怎么了?过去你不会这样对我的。” 傅云深松开了她,并抽出一张湿巾擦了擦碰过她的手,嫌弃地把纸巾扔进垃圾篓:“你不是她。十年了,顶着假面具生活,面具和皮肉长在一起了?”傅云深眸光森冷地扫过她的脸。 平淡无奇的瓜子脸、清淡平庸的五官,那双永远装作楚楚可怜的眼眸。 她这个受了八辈子委屈的表情,他都看腻了。 两片薄薄的嘴唇微颤,仿佛在隐忍着什么特别压抑的感情,瞪着一双并不漂亮的眼皮,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的委屈表情,也许他傅云深以前一叶障目,会认为她是个单纯的女人。 “云深,你不要我了吗?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林清妍目光闪烁了几秒,却装作笃定而真诚地凝视他。 “装,继续装!”傅云深不愿再见她面目,嫌恶地别过脸去。 “我没有装!”林清妍眼泪说来就来,扑簌簌地往下坠,还用鸡爪子般的手去找他的手,“我是爱你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呵呵,十年前那场大火,你只是从附近经过,看到了依依救我的画面而已,救我的,根本不是你,是依依。”傅云深推开她,一字一句把多年的感情用力敲碎。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居然被林清妍欺骗了这么多年。 林清妍周身的血液凝固了片刻后,终于装不下去了,从眼角斜睨了他一眼,突然发出一阵爆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现在的傅云深,和她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恶心。 “难怪你最近对我不冷不热,连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都无动于衷!”林清妍想起被拒绝后,跑出帝苑被人强暴的事,想起自己被傅家二老为难而他冷眼旁观的事,想起被沈依依塞姨妈巾,傅云深却充耳不闻的事…… 如果她够聪明的话,这些事串联起来,不正传递了一个信号:傅云深不再爱她了吗? “是我太自以为是,不愿承认你移情别恋的事实!”林清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做出一个坚决的表情来,“如果没有沈依依,你会爱我吗?你会一辈子以为是我救了你,然后和我在一起吗?” 她说的每个与感情有关的字,都令傅云深感到恶心。 “不会!从你嫁给我哥那天起,过去的一切就翻篇了。”傅云深向门外走去,高大俊朗的背影在衬衫的包裹下性感迷人。 林清妍喉咙发出难受的呜呜声,“我不信!我是为了你,才嫁给你哥的!你怎么就不懂我?!” “为了我?呵呵!”傅云深在玄关处转身,神色鄙薄地看了她一眼,拉开门向外走去。 他不信她!他永远不会再相信她一个字了! 林清妍流露出一阵狰狞的执念,扑上门去,却被两个黑衣男拦住,令她想起了对她使用过分筋错骨的黑衣女人,吓得连连后退,躲在门后:“你们要干什么?” 一只穿着皮手套的大手把她拎出门后,黑衣男的声音说不出的冷漠:“放心!现在没有一个男人会碰你的!因为你太脏了!” 闻言林清妍周身筛糠般战栗了一下,“脏?你才脏!走开!走开呀!” 男人拖着她塞进了一个面包车:“你染了梅毒,那种脏病,谁会碰你?” “什么?梅……梅毒?不,不可能!”林清妍疯了似的在后座上挣扎,连撕带咬的挣扎。 可黑衣人训练有素,把一个打了药水的毛巾塞进了她的嘴。 林清妍吼了几句,就晕过去了。 醒来后,两张离婚协议书陈列在她面前,上面还有她的签名、手印,当然还有傅云帆的。 当看到红本本的一瞬,林清妍吓得如被鬼追,惊恐地四下张望搜罗傅云帆的影子,“云帆,不是我!你别怪我!你千万别怪我。” 可一个黑影出现在她身后,他穿着傅云帆早年穿过的休闲服,戴着鸭舌帽,口罩外的那双眼睛与傅云帆全无二致,而他的身影和傅云帆合二为一。 “是你对我下了死手?好狠的心!”男人说。 “不,不是我!云帆,真的不关我的事!我知道错了!”林清妍在墙根下打滚,害怕得紧闭上眼睛,连看都不敢看一眼。 一只白色运动鞋踩上了她的胸口,男人冷厉的声音响起:“说!那件事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真的,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云帆,你死了就去投胎,不要再找我了……”多年来的恐怖往事,林清妍从未忘记过。 鲜血淋漓的画面,丈夫歪曲不规则的身形,一块块的血肉骨头…… 林清妍每天晚上只能靠安眠药入睡。 她害怕的终于来了。 第二百九十二章 嘲笑她胸小 第二百九十二章 嘲笑她胸小 她惊恐地握住了傅云深的脚踝,满面死灰:“云帆,我错了。你千万别杀我。这些年我过得并不好……” “滚!”傅云深一脚踹在她胸口,将她踹得滚了三米远,手臂干脆利落地抬了抬,“来人,把她送到阿修罗的笼子去。” 阿修罗是什么,林清妍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是一条吃人不吐骨头的藏獒。 “不,不要!我知道错了,我不要被狗吃掉。云深,救我!”现在的林清妍还做着美梦呢。 傅云深徐徐摘下口罩和帽子,唇角露出几分冷魅:“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是你!云深,你骗我!你故意诓我话!云深,我说的那些都不是真的,云帆的死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啊!” 被两个黑衣大汉拽住身体的林清妍还不肯罢休,扑腾着狂喊冤枉。 可一切都太迟了。 傅云深得知了所有真相,包括她陷害沈依依,买凶杀人、亲手杀人,曾经有过一段感情的女人,竟连做人都不配! “云深,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傅杰明的秘密,让我留在傅家,陪你一起对付他好不好?!”在被扔进狗笼前,林清妍突然喊出了一件事。 属下连忙停止行刑,把吓得浑身瘫软如泥的林清妍扔到了傅云深面前,林清妍哆哆嗦嗦地爬到他脚边,磕头如捣蒜,“云深,只要能活命,你想怎么我都可以!我可以帮你很多事!只要你别杀我!” 此刻的她为了活命低入尘埃,什么事都愿意做,傅云深对她鄙夷到了骨子里。 “当真什么都愿意?”傅云深坐在藤椅上,一只皮鞋架在另一条腿上,背部舒适地靠着,姿势傲慢而优雅。 “愿意!我愿意!”若叫她舔傅云深的鞋底,她都愿意! 傅云深对空中打了一个响指,三个医生提着药箱出现,按住林清妍,就把一根婴儿手臂粗的针筒扎进了她的颈脖子,伴随着剧痛,冰冰凉凉的蓝色液体注入了她的体内。 林清妍吓得眸子要破框而出,“云深,你们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液体?” 周身传来一阵麻软的无力,片刻后头脑深处传来剧痛,林清妍扑在地面上剧烈呕吐起来。 “云深,你对我做了什么?”呕吐物的气息浓烈呛鼻,令人作呕。 傅云深起身离开房间。 “云深,你不想听傅杰明的秘密吗?他一直想打垮你……”林清妍为了活命,什么人都敢出卖。 “我警告你,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踏进傅宅、帝苑一步;第二,不准靠近我爸妈和依依,以及依依的朋友们!第三,如果违反了上面两条,阿修罗随时等着你!” 玄关处傅云深俊朗的背影顿了顿,说出的话却森冷如刀。 林清妍面如死灰般躺在地上,周身簌簌颤抖。 这一天,她最不堪的一面已经曝光在了傅云深面前。 可她不在乎,她只想活下去。 傅云深刚出地下室,沐浴着如日中天的太阳光,驱散了心底的那份压抑和愤恨,一种岁月如梭的不真实感萦绕在心田。 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梅知云严厉的声音传来:“云深,带依依回家吃晚饭!有事要说!” “妈,什么事电话里不能说吗?”傅云深声音轻柔而不乏疲惫。 “事情闹得这样大,是我和你爸太纵容你们了!”梅知云耳提面命地说,一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命令语气。 “不知依依有没有空,我先问问她。”傅云深现在懒理傅家内部的争斗,因为沈依依不喜欢,他也不喜欢。 “不用问了,我已经问过了,今晚七点,准时在傅宅集合!”梅知云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出发前,傅云深派人给沈依依送去了一套大方得体的墨兰色裹胸连衣裙,外带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 “少夫人,少爷让您在半个小时内准备出发。”风然把东西交给沈依依,并提醒道。 沈依依正发愁怎么向傅家二老交代,就含混地答应了。 镜子里的女人身段纤瘦、胸口小巧地挺着,虽不算大,但贵在又翘又挺,露出一小节美丽的后背,配上项链和高跟鞋,把沈依依衬托得甜美可人,谁敢把她和卸掉大嫂两条手臂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好了吗?”傅云深突然出现在化妆间,看到镜子前的妻子,不由自主上前搂住了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小肩膀上,“依依,你真美。” 沈依依小心翼翼地在他脸上寻找生气的痕迹,按理说她伤了他的初恋情人,傅云深应该找她麻烦才是,送衣服项链她还敢以为他是为了不在父母面前丢脸,现在算怎么一回事? “额,那个,你没什么话要问我?”沈依依表情有些僵硬地问。 她做好了准备,如果傅云深流露出一丝丝的生气,想必傅家二老更生气,她就直接不去完事,或者到了傅家眼观鼻鼻观心,吃饱喝足后二老总不能杀了她吧? 可傅云深下巴趴在她柔滑的肩膀上,周身气质柔和、连眼神都变得像只小猫,还是粘人的那种。 “是啊,我想问你,衣服合身吗?项链喜不喜欢?现在看来,刚刚好。”傅云深在她小巧可爱的耳垂上亲了亲,心底的阴霾才逐渐驱散。 “就这个?没别的?”沈依依还是不敢相信,视线锐利地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还有什么?”傅云深勾唇一笑,雅痞地往她胸口撇去,“胸怎么变小了?” “变小?你怀疑我平时穿了隐形bra???”他居然敢怀疑她做假胸?叔可忍婶不可忍! “难道不是吗?”一只大手向胸口探来,被沈依依打了一下,像章鱼触角般收了回去。 “傅云深,我是c,c你知道吗?虽然不算很大,但也不会很小吧?”当着她的面嘲讽她胸小,沈依依表示钢铁直女的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傅云深掰正她的身子,一手提着她的腰肢,把二人的距离缩到最小,低沉磁性的声音性感得要命,“那我要好好检查检查!你有没有骗我。” 第二百九十三章 茶道的隐患 第二百九十三章 茶道的隐患 当那抹温热触及皮肤,沈依依弹球般躲开了,让他触碰到了绵密的墨发。 沈依依低垂的脸颊一片绯红,粉白的耳蜗可爱精致,蒲扇般的睫毛在脸上印下小小的阴影。 这样的她娇俏可爱,让傅云深抱着不愿撒手。 小巧的手肘顶着他的胸膛,给两具身体制造出缝隙,“那个,爸妈不是让我们现在过去?走吧!”滑不留手地从他怀里挪开。 傅云深手中一空,唇角勾起一丝明朗的浅笑,捞起外套跟了上去。 他绅士般给她开车门,“请吧,傅太太。”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她傅太太,沈依依小巧的身形一颤,垂眸坐进了揽胜,傅云深亲自开车,把她送到傅宅。 一路上沈依依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只要不触及沈依依的人格尊严,傅家二老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离婚,她就乖乖离婚,也不耽搁傅云深撒种的速度。 看淡了豪门风云的沈依依自认为没有心情参与到豪门纷争里去,尤其是像傅云深和林清妍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傅家二老不可能对此毫不知情。 傅宅,一应的金碧辉煌、玉阶横陈,欧式尖顶别墅高入云端,气势威严,展现着几百年豪门的积淀和肃穆。 可沈依依向来是个安守本分、不系之舟的人,权名利固然炙手可热,可不是自己的就算握在了手心,终有一天会像流沙逝于掌心,成为别人的炙手可热。 所以,傅家的一切在她心目中烙印尚浅。 迎接他们的是傅家的家丁,见到两位的那一刻,家丁惊喜的表情中带点凝重,麻溜地接过傅云深的外套:“少爷,傅总已经等在书房了,少夫人,老夫人让我引您去偏厅喝茶。” 把夫妻俩分开?二老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向傅云深投去求助的目光。 傅云深搂着沈依依的腰肢,对下人说:“先去偏厅。” 刘叔的脚步凝滞了一下,满脸褶皱里露着为难:“老夫人只让少夫人一个人去。务必。” 傅云深俊容一沉,目光略过几分凌厉,“我自己安排。” 刘叔也不好说什么了,仿佛预料到他会这么说,赶忙麻溜地跑去汇报。 沈依依被他搂住几乎被拖进了偏厅,见到了正优雅地盘坐在蒲团上的老夫人梅知云。 今天的梅知云与以往不同,穿一套黑白色长裙,头发盘成高高的修女头,不施粉黛、也没有佩戴首饰,整个人看起来妆容肃穆、让人望而生畏。 当看到傅云深陪同妻子进门的一幕,梅知云眼眸一荡,微微叹息了一声,“来了?坐吧。” “老佛爷单独召见儿媳妇,有什么事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可知道的吗?”傅云深丝毫不掩语中的戏谑和讨好。 第一次被儿子奉为老佛爷的梅知云轻笑出声,“就你嘴甜。”美眸中轻微的不悦被慈祥取代,看向沈依依的视线清清淡淡,“依依,坐到妈身边来。” 沈依依不敢不从,正要前往,就被傅云深拽在了身边,“妈,依依不靠着我,我喝不下茶。” 梅知云面色一僵,露出些许不悦,“云深,你这是害她。” “害她?”傅云深勾唇一笑,“妈,你说什么这么严肃呢?公司的事和依依无关,你何必呢?只要依依心情好,要孩子不是分分钟事?”说着,小指勾了勾依依,“你说是吗?” 沈依依红着脸答:“是……” 梅知云脸色阴转晴,茶也喝得很畅快,给两位小辈倒了满满一杯,“你们要尝尝,妈新得的雨前龙井。” 沈依依姿势优雅地捏起小杯,甜白釉的杯子十分精致小巧,茶水清冽甘香,抿一小口便唇齿飘香。 “怎么样?还可以吗?”梅知云神色很是感兴趣地看向沈依依的双唇。 “妈,请问茶叶是谁给您的?”沈依依唇线微抿。 “你就先说好不好喝吧。”梅知云卖了个关子。 “茶是好的,用的是存储一个月的雨前龙井,选嫩芽做叶茶气甘芳,但一次需要放足了剂量才行。”沈依依看向泡茶用的陶罐,大概有三百毫升的样子,照这个水量,“足足需要两包、三十克茶叶才能出味儿。” “精辟!完全正确!依依,你学过茶道?”梅知云两眼放光,终于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爱茶之人了。 “学过两年,只学了一点皮毛。”沈依依不卑不亢地承认说。 “够厉害了,连茶水、茶叶用量都能估准,别人学三年也未必能做到呢。”梅知云对深藏不露的儿媳妇很是满意。 同样满意的,还有傅云深,盘坐在蒲团上的他身子修长挺拔,望向沈依依的视线宠溺而惊喜,仿佛发现了一块宝藏。 “无妨。”沈依依全然没有被表扬的惊喜,反而神色凝重地落在了茶壶上,还有一小包没用完的茶叶上,“不过,这么大的用量必然导致一个问题,茶味必然甘中带涩,因为茶嫩叶汁水未长开,必然带着新芽的涩味,可现在这壶茶用了三十克依然没有一点涩味……” 梅知云也被她一番话惊得瞪向茶壶,“这是我新的紫砂壶,用来泡茶最合适不过了,难道……” 沈依依接过茶壶,拿出茶筒,里面还有来不及泡开的茶卷和半壶没来及喝完的茶水,在紫砂壶的壁上,找到了一层白白的东西。 “这是什么?”沈依依用茶勺勾了一点出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一股甘甜的味道扑鼻而来,“糖精?只有糖精才是这个味儿!” “什么?!糖精???”梅知云吓得面色骤变,一手捂着腰肢,眉心隐忍着痛苦。 傅云深赶忙拉开抽屉,找出一瓶白色药丸,给梅知云服下:“妈,快吃药!” 梅知云吞了药片,已经有一队白衣天使们涌入偏厅,手忙脚乱地把梅知云抬上担架,脚步忙晃晃地把人抬走了。 有钱人真是惜命啊!沈依依在心底感慨,可看到傅云深一脸阴翳的颜色,吓得不敢出声。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三叔登场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三叔登场 流水似的制服人员把偏厅包围起来,戴皮手套的人员把紫砂壶、茶杯一应茶具、茶饵放进证物袋,送去化验。 沈依依战战兢兢地跟上傅云深的步伐,来到卧房外,看到佣人忙晃晃地往卧房端茶送水、医药用品,沈依依想进去,却被医护人员拦在门外了。 “少夫人,夫人被诊断糖尿病复发,请您移步正厅,老爷有事要宣布。”刘叔毕恭毕敬地说。 “糖尿病?妈有糖尿病,我怎么不知道?”而刚才的茶饵里放了十足十的糖精,到底谁要陷害梅知云? 沈依依脊背发冷,回头看向傅云深,只见他眉宇间一片阴翳,周身杀气逼人,张开大手把沈依依揽在怀里,连拖带拽着拉进了傅宅的主厅。 主位上,一个颀长沧桑的背影瘦削如竹,苍劲似松,望向主厅的一幅画出神,可不用看,他的表情应该是严肃的、凛冽的。 沈依依悄悄从傅云深的桎梏中挣脱出来,坠坠不安地站在傅云深身边,猜测傅绍谦要说的是什么事。 “你妈怎么样?”傅绍谦苍松般的身躯转过来,用沉郁而睿智的视线扫视两个年轻人,他虽然很沉着,可依然能感受到散发的那种忧虑。 “不太好,谁送的茶叶和茶具?”傅云深单刀直入。 傅绍谦抬了抬手,让刘叔把化验的结果公布出来,果然是掺杂在茶饵里的糖精成分爆表,而且这种糖精是用特殊果子提炼出来的,放的不多,但成分足够高,甜度不高,足以让糖尿病人饮完发作。 “茶叶是三爷送的,茶具是二小姐从景德镇寄回来的,之前一直束之高阁,近期得到了半斤雨前龙井,夫人才启出茶壶使用,老爷,会不会是茶叶的问题?” 刘叔试探性地说,毕竟谁会怀疑亲生女儿? 三爷,就是傅杰明,一向对傅氏家业虎视眈眈,多次在董事会上给傅云深使绊子,倒是很有下药的可能。 但是他为什么不直接给傅云深下药,而是针对得了糖尿病的梅知云? 沈依依就不得而知了。 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了沈依依身上,傅绍谦盯着她看了三四秒,通透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的身体贯穿,“依依,你身体复原了吗?有没有喝到糖精?” “爸,我没有那方面的病,所以多摄入一点糖分不用紧张。”沈依依乖巧地说。 “那就好!”傅绍谦屈身在太师椅上坐下,揉了揉发疼的脑仁儿,“你妈出事,现在你千万不能出事,明白吗?” “知道了。”沈依依有种大雨之前的寂静的压迫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今天的聚会。 傅云深暗暗捏了捏她的手心,暗示她不用太过担心。 糖尿病发作在于抢救及时,不出半个小时,梅知云在亲生女儿傅云韵的搀扶下出现在了主厅。 沈依依忙过去搀扶她老人家,“妈,您没事吧?” 梅知云脸色苍白,但看得出来经过了抢救已经没事了,握住她的手感激地说,“多亏依依及时发现,否则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那壶茶上了!” 众人把感激而错愕的目光投到沈依依身上,对她的信任又加深了几分。 这一次,佣人们知道了,沈依依心细如尘,还凭借对茶道的熟练掌握救了老夫人的命,恩同再造,就是全傅家上下的恩人,待她的心思又敬重了几分。 “妈,别在风口久站了,我扶您坐下。”傅云韵扶着老夫人坐在次座,主厅的座位上依次落座了傅家的人,沈依依坐在傅云深旁边,逐渐感到气氛一点一滴地凝重起来。 “云深,公司股价的事,我听说你还没有着手查办?”傅绍谦语气严肃地问,今天在谈的是一件关乎傅家在未来能否独占鳌头的事,作为老掌舵人,傅绍谦的态度足以威震全场。 “爸,这场股价危机是危也是机,您不用担心。”傅云深坐在藤椅上宛若一个玉雕,线条冷峻,面色胸有成竹。 这一次,傅家父子没有因意见不一致而吵架,仿佛达成了默契和共识。 “傅氏虽是我们家主要产业之一,但只要未动根基,咱们尚可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老爷子做出了最高指示。 “老爷子要用不变应什么万变?难道说傅氏的股价已经到了一跌再跌、一挫到底的地步了吗?”一个洪亮而带着讥诮的声音杀进主厅,循声望去,一个身材瘦削、眉眼透着惊光算计的男人出现在客厅的门口。 沈依依明显感觉到傅绍谦眼睛里的锋芒顿时尖锐了不少,直剌剌向傅杰明,语气不善:“你还有脸来?” 不同于傅绍谦的沉郁大气,傅杰明身上具备了商人的成熟个性:目光灼灼、矍铄精明,面对长兄的指责面不改色、淡定如初,“我为什么不能来?” “明知我妈患有糖尿病,你还把掺进了十足十糖精的茶叶送给我妈!你安的什么心?”傅云韵是天生直肠子,一语就戳破了傅杰明的伪善。 “什么?糖精?”傅杰明故作不解,看向梅知云的视线露出几分复杂,“我听说,今天发现茶叶里含有糖精的是你儿媳妇沈依依?大嫂,你老了味觉也比不上年轻人了。” 锐利的视线落在了沈依依身上。 梅知云面色冷淡地瞥向傅杰明,冷笑道:“要不是依依,我这条命就交代在你的毒药上了!你就不怕我们报警抓你?!” “报警?大嫂,你舍得吗?”傅杰明谢玩地挑挑眉,仿佛他和梅知云这位大嫂之间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事。 “三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账户的金额已经落到了几百万金额了吧?堂堂傅氏名列前茅的股东,落到今天的下场当然不甘心,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竟向我妈下糖精!” 一直沉默的傅云深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令傅杰明的神色登时变得一片惨白。 傅云深的胸有成竹令他害怕,傅杰明呼吸不畅地扯了一下颈脖子上的领结,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被识破又怎样? 第二百九十五章 讲条件 第二百九十五章 讲条件 “这么说,你监视了我的账户?好啊,傅云深,你既然知道我现在身价下跌,为什么不多给我一些股份?要知道,当初建立傅氏,我爷爷出了不少资金和人力!” 傅杰明很理直气壮地摊开手,干脆直接向他索要股份。 只是这个理由他说了没十遍也有八遍了,每次要求派发股份,傅杰明就搬出上三辈,要求傅云深给他更多利益。 “爷爷?你还有脸提爷爷?你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好在爷爷把傅家托付给了我,要是送到你手上,恐怕早就分文不保了。”傅绍谦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和骂傅云深时候的样子判若两人。 对傅云深,他是不满中带着欣赏。 可对傅杰明,手足之情已浅薄如纸,早就被傅杰明败光了。 “大哥,当年爷爷本该把傅氏派给我,要不是我在国外,来不及回国,爷爷临终托付才便宜了你!”傅杰明气急败坏地敲了敲桌子,脸色难看至极。 “你还好意思提这件事?当年你是在国外鬼混被抓了,所以回不来,难道是我害的吗?爷爷最初属意于你,可你接二连三地做坏事败家产,还得罪了一票权贵,爷爷临终前,早就把家产全部托付给了我!傅杰明,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还有脸找云深要股份?真是可笑!” 一向沉稳的傅绍谦甚少这么激动,可遥想当年爷爷林终托孤的殷切眼神,他就不得不骂傅杰明。 “呵呵,大哥,你不用装得这么高尚、孝顺!”傅杰明背部舒适地靠在藤椅上,姿态不太雅观地抿了一口茶,拢了拢西服的衣襟,把目光转向梅知云,“当年,你要是够孝顺,怎么会娶了大嫂?!还气死了爸爸!” “你!”又提这件事!傅绍谦气得心脏抽搐般疼痛。 梅知云忙让傅云韵去照顾丈夫,“老爷子,别激动,云韵,快去拿救心丸!” 沈依依忙过去给傅绍谦顺胸口,一面安慰他说:“爸爸,您不用生气,云深会给您报仇的!” 视线所及处,傅云深冷冷地瞥向傅杰明,语气沉稳而森然:“三叔,这就是你要股份的态度吗?” 傅杰明眸闪金光,“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会给我派股份?” “看心情!”傅云深勾唇一笑,对付商人没有比利益更直接的武器。 傅杰明立马换了一副面孔,狗腿地走到傅云深边上,点头哈腰地说:“云深,现在沈依依流产的事已经触怒了股东会,只要你给我点股份,我在股东会还是有威望在的,我替你教训那些老不死的!” 老不死的,指的是傅家的其他叔伯兄弟。 傅云深丝毫不掩饰是自己的鄙夷,“我掌控了傅氏的命运,还用得着你说好话?” 傅杰明十分自来熟地拉了椅子在傅云深身边坐下,假装很亲密的样子,“话不能这么说,云深,我是长辈,和他们之间交情怎么都比你一个晚辈深!你看,事情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整个股东会的成员对你意见很大,单纯用利益套牢他们,肯定走不通的!” 他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 果然商人就是商人,只要有利可图,就算是亲人也能完美地利用。 吃过了药片,傅绍谦面色稍微有了血色,看向傅杰明的视线便冷淡如霜,“傅杰明,你别再做美梦了!傅氏的股份再多,也不会送到你这种蛀虫身上!” 他疾言厉色的程度,让沈依依着实吃了一惊,看来大房和三房之间的爱恨情仇匪浅啊。 “蛀虫?我是蛀虫,也比你儿媳妇流了产、掉了孩子强!她现在名声扫地,给整个傅家带来了多少伤害,你知道吗?”傅杰明本想顶撞傅绍谦,不料误伤了沈依依,也就是傅云深的老婆。 当看到傅云深凌厉如刀的视线,傅杰明又狗腿地回到侄子身边,“云深,我说的不是沈依依做错了什么,而是你不该让这件事曝光出来!我问你,那个洛菲是你的人吗?” 他的人是什么意思,其实是委婉地询问“沾花惹草多了,哪有不湿脚?你沾花惹草就算了,为什么不把洛菲睡服了?!” 傅云深眸光危险地凝缩,眸光锐利如刀。 “三叔请自重!洛菲是什么人,现在已经调查清楚了。只是,三叔你可要小心啊!”傅云深语气透着威胁。 傅杰明目光心虚地躲闪了片刻,突然信誓旦旦地说:“云深,我就算股票市值降了,可只要我不抛售,傅氏还有我百分之三的股份!别的事我大可以不管!” “是吗?”傅云深冷眸微挑。 “当然!云深,要不是为了把傅氏的股权掌握在自己人手里,我至于上门挨骂吗?”傅杰明信誓旦旦地说,“云深,只要你许我这个数,我就劝说那些人,放过傅氏!” 傅杰明展示出三根手指。 百分之三,对于傅氏来说,足够撑起三分之一的门面。 傅云深早就没了耐性,抬手轻轻一挥,一行穿制服的男人涌入傅宅,押住傅杰明的四肢往外拖去。 “你,你们干什么?我是傅家三爷!是傅氏股东,你们凭什么抓我?!”傅杰明四肢不老实地乱蹬,仇视地瞪向傅云深父子俩。 “傅云深,你欺师灭祖,连亲叔叔都不放过!” “亲叔叔?你给我妈下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是我亲叔叔?”傅云深声音陡然凌厉。 “下药?什么药?根本不关我的事!”傅杰明矢口否认,弓着身体不让人拖走。 傅云深的身高倏忽拔节,昂首阔步走上去,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雨前龙井是你送的吧?化验已经出来了,上面有你的指纹!” 傅杰明脸色煞白,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什么指纹?茶叶是我送的,但是绝对没有下什么药!一定是别人做的!” “哦,对了,是林清妍,绝对是她做的!”傅杰明突然冒着算计,露出几分疯狂,“茶叶是她准备的,她说大嫂最 第二百九十六章 鸡飞狗跳 第二百九十六章 鸡飞狗跳 一语未了,他的左脸已经挨了重重的一拳,出手的是傅云深,力道十足十地大,他的颧骨登时一片高高隆起。 “你疯了!我是你亲叔叔,殴打长辈是要天打雷劈的!”傅杰明没想到侄子真敢和他动起手来。 傅云深西服的衣角滑过完美的弧线,手节露出几分冷白,“害我妈的人,算得上长辈吗?记住,这一拳是教训你的,你名下的股份数额不变,不过,我已经增派了不少股份,你那点已经完全不够使唤了!” 傅杰明脸色登时如死灰般惨白,两只眼睛死鱼眼似的,不可置信又恶狠狠地瞪傅云深:“你胡说!怎么可能!现在股价下挫这么厉害,根本不是派发新股的时期!而且派发新股,需要股东大会过半数裁决,你这是骗我!” 剥夺一个商人的财富,就是剥夺了他的骄傲和生命。 “难道其他股东大会的成员没有告诉你,他们已经一致通过了吗?”傅云深勾唇冷笑。 “什么?不可能!这不可能!”傅杰明金贵的西服被扯落在地,踩满了鞋印。 沈依依暗暗诧异于傅云深的动作怎么这样快,前脚股价才下跌,后脚就把股份稀释了,这样雷厉风行的速度,恐怕整个h市也找不出第二个来。 争吵不休的傅杰明被带走了。 傅绍谦面色凝重地问道:“云深,股份稀释的事,是不是真的?” 稀释股份对一个企业无异于换血,领导层的波动带给企业的波动是巨大的,可作为第二大股东的傅绍谦也没接到过稀释股权的决定。 “爸,兵不厌诈,如果不讹他,他怎么会吐出大嫂的事。”傅云深把沈依依护在身后,眸光坚定,不带一丝犹豫地对二老说,“这次洛菲的事始料未及,我已经派人封了媒体的口,市面上关于依依的事已经微乎其微,但是为什么傅氏的股价还是下挫了?具体原因,爸,您有没有想过?” “什么?”傅绍谦第一次在儿子面前失态,搞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可很明白的一件事是,儿子对沈依依的维护之情溢于言表。 台阶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让我进去!我要见爸妈!十年前我嫁入了傅家,生是傅家的人,死是傅家的鬼!难道你们用一张伪造的离婚证,就敢把我赶出家门吗?h国的法律尊严在哪里?!” 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尖锐地放炮似的,对着傅宅的门楣痛骂不止。 “谁在外面大喊大叫?”梅知云忙让下人出门去拦截。 片刻后,佣人去而复返,向二老汇报道:“是大少奶奶,不知怎的警卫告诉我们,少爷吩咐了,不许大少奶奶进门,而且……” 佣人警觉而忌惮地扫了傅云深一眼,不敢再说下去。 傅绍谦也看出了异常,“云深,到底怎么回事?” 傅云深还未开口,傅绍谦的手机发出一串铃声,打开一看竟是一段消音的视频:沈依依给林清妍塞姨妈巾的视频! “依依,这段视频里你怎么给你大嫂塞东西?她是你大嫂,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把家族的不和传到外面去?”傅绍谦有些失望地质问沈依依。 沈依依面色为难,事实面前不敢说谎,也不想说谎,“爸,是我,是我惩罚了她。因为她需要被教训!” 一向温顺可爱的沈依依突然变得疾言厉色,把傅家二老吓了一跳。 “依依,你说什么?你惩罚了你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做?”梅知云面色诧异地问,妯娌不和的事她早有耳闻。 就林清妍对傅云深百般挑衅的做法,站在女人的角度,不发作都佩服沈依依的忍耐力。 “妈,如果换成现在,她对我说那样的话,我同样会这么做的!”沈依依语气坚决,态度不卑不亢,丝毫不像是做错了事的人。 “爸,这段视频只有影像,没有声音,谁知道林清妍又对依依做了什么!我才回国多久,就看到她几次三番地挑衅依依,是该给她一次教训!”傅云韵最看不惯林清妍满肚鬼主意的样子! 梅知云宠溺而又嗔怪地白了女儿一眼,“就你话多!少说两句!” 门口林清妍的骂声更大了,“沈依依,你个贱人!把我手筋脚筋挑断,还怂恿云深不让我进门,弄两本假离婚照就敢赶我出门!” 她的骂声越来越大,傅绍谦的手机立马弹出了一段视频,赫然是她坐在轮椅上一边骂人一边拍摄视频。 她时不时地看向自拍杆,赫然是在做直播,“观众们,这就是h市食物链顶端的傅家,这是傅宅经典的复古走廊,看看多雍容华贵,可没想到傅家居然这样欺负我!” 事关豪门秘闻,吃瓜群众们越聚越多,瞬间林清妍就获得了流水似的打赏,密密麻麻的弹幕写满了咒骂傅家的话。 “真看不出来,傅家这么有钱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有辱斯文!豪门也不过如此!” “你不知道吗?傅家大少爷已经十年没有回家了,音讯全无,林清妍在傅家呆了十年,苦等了十年,现在却被沈依依挑断了手筋脚筋!啧啧啧,要多惨有多惨,难怪她歇斯底里地诅咒傅家!” “谁说不是呢?据闻沈依依是个白莲花表,天天在傅家二老和丈夫面前表演贤良淑德,你没看吗?她居然塞大嫂姨妈巾!” “这么劲爆?我怎么听说,是林清妍勾引了小叔子,也就是傅云深,难怪沈依依不放过她!” “哎,总之豪门秘闻版本千千万,都离不开财产继承和爱恨情仇的!真是一出豪门大戏,瓜真好吃,前排卖花生瓜子!” …… 这一幕幕被心脏病人傅绍谦一览无遗地尽收眼底,胸口登时传来一阵抽搐般的疼痛,傅绍谦捂住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 “爸,你怎么样?”沈依依时刻做好准备,立马拿出白色的药片,“爸,你千万不要有事!这是后辈们的事,您千万不要担心!” “走开!你这么损害傅家声誉,我怎么容得下你?”傅绍谦凭借最后一丝力气,推开了她。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还会再回来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还会再回来的 脚下的坡跟鞋猛地一崴,沈依依身体失去平衡,侧身向坚硬的地面摔下去。 这一幕正好被闯过门禁的林清妍看到,她立马调转镜头对准沈依依,大声做旁注:“看到了吗?这就是沈依依的下场,被公公揍到滚地板!傅云深在旁边冷眼旁观,试问她要是没做错事,傅家的两个男人会这样对她?” 一瞬间直播间的点击率和观看率飙升到了网站排名前三! 刷刷刷投礼物的声音让林清妍心里太爽了,有这么一条发财致富虐沈依依的办法,怎么以前没发现呢? 她还没爽过三秒,手中一空,自拍杆被人夺走,一抹阴影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 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小姑子傅云韵,“网络上的朋友,不要被表现蒙蔽了,我是傅家千金傅云韵,我弟弟弟妹非常恩爱,这不……” 镜头对准了傅云深飞身跃起,侧身躺下抱住沈依依的画面,为了不让沈依依磕到桌角,傅云深以身做挡,宁可自己后背受伤,也要给沈依依一个完美的护盾。 噗……一抹鲜血从傅云深的后背上迸溅出来,可他抱住沈依依的大臂丝毫不松。 画面正对着那抹鲜血,登时直播室热度刷到了峰值,密密麻麻的弹幕把直播网站几乎陷入了瘫痪。 “是傅云深!天哪,我还以为他真的不喜欢沈依依,没想到他宁可自己受伤也要保护沈依依,看来林清妍说的不是事实啊!” “就是!他跑去抱沈依依的反应是不假思索的,是本能反应吧!沈依依太幸福了,全民情人傅少居然这么爱她!” “我现在心疼傅少,他受伤了!!依依要照顾好我们家老公!” “看来,林清妍真的很嫉妒沈依依!” …… 一连串的弹幕再次把风向扭转。 “依依,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傅云深动作自然优雅地把沈依依横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丝毫不理会外界的纷纷扰扰,他的眼里只有沈依依。 “我没事,云深,你怎么样?你流血了?”沈依依摸到一手粘稠的红色,吓得面如土色,佣人们已经把救护队聚集在了客厅里。 网络上的小花痴们睁大眼睛窥屏,“哇,傅云深要脱衣服了!美背啊!就算受伤了,也是美背啊!我想看!” 傅云深仿佛预感到有人在看他,幽深如墨的瞳孔向傅云韵看来,“姐,别拍了。”他又是模特,身体只能给沈依依一人看! “那个,网友们我弟弟现在为了我弟妹受伤了,我需要去处理一下,美背图片暂时不能分享出来,但是,我会偷拍几张给你们欣赏滴!mua……爱你们!”傅云韵对镜头亲了亲。 林清妍气得五官都扭曲了,凭什么她辛辛苦苦布的局,就这样被傅云韵喧宾夺主,瞬间扭转了风评不说,还把她从一个遭到情敌虐待的受害人,变成了没事挑事、见缝插针企图离间傅云深、沈依依的小三。 小三人设有多败好感度,林清妍瞬间就变成了网上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沈依依丝毫没注意到在顷刻间,她在网上从过街老鼠变成了羡慕对象,原本始料未及的摔跤成了傅云深和她定情的见证。 这就是一个神奇的时代,网络改变一切,剧情分分钟翻转的年代! 关掉直播后,林清妍被七八个彪头大汉团团围住,发出命令的不是别人,是傅云深:“把这个疯女人扔出去!死伤不计!” 好个死伤不计,沈依依被丈夫阴森森的气焰吓得连一个笑容都不敢露出来,看得出来傅云深想修理这个女人很久了! 于是轮椅飞速转动,林清妍连人带椅像一条离弦的利箭疯狂地向大门的铁栅栏飞去。 “等等!这是要出人命吗?”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傅绍谦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大儿媳妇被二儿子的人猛力推出几十米,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傅宅的风水宝地怎么能沾染鲜血! 还是外姓人的鲜血! 他不允许!“给我把人弄回来!” 老爷子一声令下,另外七八个彪头大汉横空出世,拦在铁栅栏前头,截住了即将丧命的林清妍。 轮椅是逼停了,可轮椅上追求飘逸不系安全带的林清妍,变成一道漂亮的弧线飞了出去,她的表情是模糊的,她的身体是不受控制的。 十多米的高空足以让一个手筋脚筋被挑断的女人再享受一次手骨脚骨被摔断的疼痛,说不好脖子一崴、一口气提不上来就交代在傅宅的风水宝地了。 傅绍谦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惯性带给大少奶奶的印象,呼啦……一条大网横屏般出现,在半空中接住了林清妍! 她在大网上弹了弹,头脑依然是懵逼的,可一想到接住沈依依的是温暖的傅云深,而接住她的却是冰冷的没有生命的救生网,林清妍就五内悲催了一下。 不过林清妍生性凉薄,什么悲催也不能悲催了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摆明了傅家老爷子和儿子两个对处理她的问题上有着明显的矛盾,何不利用矛盾存活下来? 只要能给沈依依添堵,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当她在网上弹了弹,心如死灰的意志重燃,发誓只要她没死,她就要搞事情! 所以搞事情的第一要务,就是决不能怂,必须在沈依依以为她要死的瞬间反弹,粉碎了沈依依幸灾乐祸的心思! 看到她爽,林清妍就很不爽! “我还会回来的!”林清妍举起残废的手,用还没来得及残废的嗓音吼道,被惊吓的她嗓子暗哑像一只被强x的老鸦。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你可以回来再被打出去,灰太狼不是这样吗? 林清妍被抬下救生网时,险些气掉老命的傅绍谦眸光冷冷地瞪着她:“说,你败坏傅家的名声,对你有什么好处?” 林清妍横躺在担架上,脸上身上添了几道伤痕,手势僵硬地摸出两本绿本本,“爸,这是傅家给我的交代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污蔑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污蔑了 当看到绿本本的一瞬,傅绍谦保养得宜的脸上登时像崩溃了一样,“离婚证?你的?不可能!这不可能!” 大儿子傅云帆是他的心头肉,几年来音讯全无,怎么一出场就用离婚证和老父亲见面? 林清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爸爸,我在傅家守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傅家要逼我办了离婚证?!” “天方夜谭!我云帆连面都露过,怎么就跟你离婚了?”傅绍谦接过绿本本的手都在颤抖,打开封皮就看到傅云帆轮廓分明、外形俊朗的半身照,眉眼坚毅,像极了傅绍谦本人。 他的眼睛顿时就红了,手指反复摩挲着儿子的照片,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他既然有空和你办离婚证,为什么没空回家?” 林清妍朦胧的视线看向傅云深,露出几分忌惮,“是……是沈依依做的假照片,爸爸她是做服装设计的,ps用得很好……”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p过大哥的图片?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沈依依辩驳道,傅绍谦已经对她生了怒意,傅云帆是他心中的逆鳞,沈依依要是撞上去,无异于在傅家被判了死刑? “我怎么知道你从哪儿弄到的大哥照片!可我知道,临摹、ps你样样精通,想要伪造他的照片轻而易举!你就算再恨我,也不要往爸爸的心窝里捅刀子!你私自请来了离婚登记处的人,让他们强行办了离婚证……” 林清妍把傅云深做的事嫁接到了沈依依身上。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被冤枉的无助萦绕在心头,回头寻找傅云深的帮助,可身后哪还有傅云深的人影? 不知什么时候,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整个傅家,剩下她和林清妍当场对峙。 我们身残志坚的林清妍童鞋欣赏着沈依依的无助,继续往傅绍谦心中插刀子:“爸爸,这么多年我什么也不求,就算我和沈依依不和,过去的事是我做错了,我现在向她道歉。” “依依,是不是你做的?今天你对林清妍动手了,还觉得不过瘾?要把她彻底踢出去才甘心?”傅绍谦视线喷火地瞪向沈依依。 她给林清妍塞姨妈巾的视频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沈依依也没指望傅家人能理解她的愤怒,“爸,我是打了她,因为她说她怀过云深的孩子!还说您二老也知道,爸爸,我现在想问一句,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的话扯开了覆盖在傅家光鲜亮丽外皮的遮羞布,令二老神色大变。 “你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你是云深的老婆,就算外面有什么流言蜚语,你也该极力挡回去,现在还质问老人,这就是一个媳妇该做的事吗?” 傅绍谦怒容满面质问道。 他的话像刀子般扎进了沈依依的心,泪水瞬间朦胧了视线:“爸,大嫂的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哪一次她见到云深不勾搭几句?我第一次回傅家,大嫂就找云深去打孩子……”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落在了沈依依的左脸,力道之大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不许你胡说!云深什么时候带大嫂打过孩子?再说了,云帆多年未归,她到哪里去怀孩子?”傅绍谦眸光灼灼,不容置疑地怒吼道。 林清妍幸灾乐祸地看向沈依依,对上傅绍谦就换了一副面孔:“爸爸,我知道你在为我打抱不平,您身体不好,千万不要动气……” “啪”力道更重的巴掌落在了林清妍脸上,傅绍谦并冰刀般的话把林清妍从告状的美梦中醒过神来,“你给傅家带来的伤害更大!若不是看在云帆的面子上,现在就立刻带上绿本子走人!” “爸……”林清妍羞愧地低下头,声音弱不可闻,“这不还有云帆的面子在嘛……” “依依这么做情有可原,可你呢?出了事不回家找父母,居然在网上开直播,把傅家的秘闻公之于众,置傅家脸面于何地?” 林清妍腹诽:傅家颜面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傅家许了应得的钱财,我分分钟走人! 可表面上却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知错认错的样子,“爸,你骂得对!我知道错了,被沈依依这样对待,我连傅家人都做不成了,才想了这样的下下策……” 此刻的林清妍低眉顺眼,和挑衅沈依依的样子判若两人,演技快赶上奥斯卡影后了! “不是傅家人?所以你千方百计损伤傅家的颜面,就是为了逼我们重新接纳你?”梅知云忍着腹痛,质问道。 “妈,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开直播澄清……”林清妍像个好好学生,“只要二老高兴,重新接纳我,我就算颜面扫地也无所谓。” “呵呵,颜面扫地?你把云帆和傅家的面子踩在脚底下,现在还攀咬依依!我问你,怂恿傅杰明给我送茶叶,是不是你的主意?”梅知云不能当面反驳丈夫申斥沈依依的行为,可她有一张王牌,就是她的命! 一杯含了大量糖分的茶水,差点要了她半条命! “妈,你听谁胡说呢?一定是沈依依,一定是她这么做的!”林清妍赖在担架上,还想撑起身子打沈依依。 她成功地抓住了沈依依的衣角,正要拽住她扇耳光,就被一只手扼住了手腕,用力往她怀里一扔,原本脱臼的手腕登时疼痛难忍,林清妍发出痛苦的嚎叫:“我的手!” “林清雅,伤成这样了还贼心不死,要对依依动粗?”出手的是傅云韵,她把魔怔的沈依依从危险地带拉开,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充满了同情。 “好了,依依,爸爸在气头上,你没做过的事我们傅家一定不会冤枉你的。”傅云韵贴心地擦了擦她苍白小脸上的泪水,又把笃定的目光投向二老,“爸妈,您俩现在伤成这样,别为这些事操心了,让我和云深处理吧。” 傅绍谦面色疲惫,捂住绞痛的心脏,看向傅云帆的照片叹气,“韵丫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谁冒充了云帆办的离婚证!还有,你弟弟呢?出了这种事,他到哪里去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 感染病毒 第二百九十九章 感染病毒 是啊,傅云深去哪儿了?难道他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老婆正在被冤枉吗? 还是说,他为了保护林清妍,宁可让沈依依遭受冤枉? 沈依依心下一片凄凉。 “照顾好少夫人!”在送双亲回房之前,傅云韵把沈依依托付给了佣人刘叔。 待三人走远,林清妍也要被抬到治疗区去,可转身之际一只利爪挠住了沈依依的臂膀,尖锐的指甲划破了沈依依的皮肤,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你疯了!”手掌传来一阵剧痛,沈依依赶紧抽回了手,可手臂上那条五厘米的口子依然在冒鲜血。 林清妍姿势妖娆地放开了她,唇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沈依依,我感染了性病你知道吗?” 沈依依如遭雷击,脑海里一片空白,性病传播的途径之一便是血液传播,现在她被林清雅划伤了…… 恐惧令沈依依周身战栗,额角沁出了冷汗,她输了,输给了林清妍的邪恶! “叫医生!快叫医生!”刘叔听罢连忙拽开了沈依依,“林清妍,你真是个疯子!你会有报应的!” 两个抬担架的男人吓得松了手,担架落地,林清妍像皮球一样在地上弹了弹,五脏六腑便传来剧烈的疼痛,喷出一口血沫! “来人,封闭!快封闭现场!”沈依依拽起一块桌布,把林清妍的身体死死蒙住,连同那片血液,也一起浸润在了白色的桌布下。 林清妍在桌布下狂笑,“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沈依依,你现在是一个梅毒携带者,和我一样,没得救!人人避之不及的过街老鼠,哈哈哈,真痛快……” 她的话没说完,一群背着消毒瓶、戴防毒面罩的人马涌进了傅宅,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傅云深。 他拿起喷雾器,把沈依依的伤口喷上了消毒水,一手竟拽住了她的手腕,“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你怎么才来啊?”沈依依鼻头一酸,泪水应声而落。 “对不起。因为林清妍住过的地方需要大量清毒,还有这里的一物一人,都需要隔离,做特殊处理,我刚去安排了。” 傅云深防毒面罩后的眼睛灼灼如炬,闪烁着深沉而睿智的光。 沈依依掀开了他的手,心里很鄙视自己,也很讨厌自己,“对不起,我配不上你!别碰我!我得了病……” 岂料傅云深放下了防毒面罩,褪掉了手套,竟一下握住了她的手:“依依,你是我妻子,我们本是一体的……” 沈依依惊恐地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用力拽了拽手腕,却是徒劳,“云深,我得病了……你别碰我。” 此刻,染病的痛苦和无助也无法与心中酸涩的喜悦相比,带着淡淡的泪水,沈依依魔怔地看向面前俊逸无双的男人,他五官清俊、气质优雅,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充满了诚挚的光。 那一刻,沈依依感到全世界的星光都亮了。 傅云深吻上了她的唇,用力吸允着她的一切,绵密而劲道,把沈依依的泪光吻干了,沈依依全程周身麻痹,四肢僵硬,一动不动,仿佛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面前他的容颜如生了烟的白玉,妖娆冶艳,宛若谪仙,直到他俊挺的鼻梁碰上了她的鼻头,二人额头挨着额头地靠在一起,沈依依才回过神来。 周围只传来喷雾器滋滋滋的洒水声,一色儿白防护衣、白面具的消毒员动作僵持了几秒,然后自动忽略二人秀恩爱虐狗的行径,继续旁若无人地喷雾。 “那个,云深,你放开我!你知道梅毒是什么脏病吗?我现在都嫌弃自己,好脏!来人,快给我消毒!给云深消毒!” 沈依依连忙推开他,抓起消毒喷雾,就对着他的手喷消毒液,可他吻过自己了,那他的牙齿…… 沈依依不知怎么办了。 欣赏着她窘迫的表情,傅云深突然调皮地笑了,露出几颗洁白整齐的牙齿,“放心!我已经做过处理了,不会有事的。” 开玩笑,他的妻子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传染?梅毒什么病?那是特殊脏病,怎么可能出现在傅宅的地盘上?当他这位当家人死了吗? 半个小时后,在不知名的垃圾场,一个黑色大麻袋被扔进了臭气熏天的垃圾里面,面包车消失在了深沉的夜幕下。 过了十分钟,另外一辆车行驶进去,下来三四个黑影,把麻袋从垃圾丛里连拖带拽,在手电筒的白光里,解开麻袋口,把一个女人的形状倒出来。 “咳咳咳……”一股臭气熏入了林清妍的鼻梁骨,直冲她的心肺,胃部传来一阵翻江倒海,林清妍伏在地上狂吐。 一只大手捋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垃圾丛中拽上来,“吐完了吗?这条命,要不要在于你自己!” 一个暗哑、阴冷的声音,如夜枭般灌入耳膜。 “你是谁?”循着雪白的手电光芒,林清妍从下而上,看到了一张比鞋拔子还长、比僵尸还阴冷的面目,正瞪着两丸黑洞洞的眸子,看一抹尘埃般瞪着她。 即便心已死,可林清妍还是周身汗毛倒竖,向后跌坐过去,“你,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 对方传来一声冷漠的轻嗤:“一条烂命,我还看不上!” 林清妍这才放心地盘坐在垃圾上,企图挣扎起身子,逃离这个恶臭熏天的地方。可她的手骨、脚骨已经被折断了,连劲都使不上,蜗牛般在肮脏的垃圾上蹒跚了一会,可脚底传来一阵剧痛,踩到一块踏板发出一声巨响。 雪白的电筒光芒瞬间关闭了。 伸手不见五爪的墨黑深夜,连星星都没有一颗,林清妍窝在陌生的地面上,活像一只佝偻病发作的野狗。 呼哧……呼哧…… 一抹热乎而带着腥气的呼吸声渐行渐近,林清妍寻声望去,黑洞洞的暗夜里只剩下两丸绿茵茵的瞳孔,在反射着夜的光芒,林清妍吓得大气不敢出。 野狗发现了活肉的气息,竟一下子扑过来,咬住了林清妍的一条腿! 第三百章 接班人秘密 第三百章 接班人秘密 “痛!好痛!”从伤口蔓延开的疼痛过电般传入四肢百骸,林清妍抬腿无力地向野狗踹去,“嗷……”一声闷哼的叫唤后,又有几条野狗加入了啃咬林清妍的行列。 当她被七八条野狗团团围住的时候,林清妍怎么也没想到,今生今世她的命会掌控在一群野狗身上! “救命!救我!”林清妍向那人求助。 “救你,可以!但是,你这条命以后必须归我所用!我让你干什么,你必须干什么!否则,这片垃圾场将是你的葬身之地!” 那个冷幽幽的声音突然说道。 不知为何,当听到那人的声音,原本咬住她腿骨的野狗受了惊吓般跑开了,站在三米开外静候号令。 “只要你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求求你,把我带离这个可怕的地方!”林清妍用双手抓住垃圾,一寸寸爬到那人脚边,用仓污纳垢的指甲扣住那人的脚踝。 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手电的灯光聚焦在林清妍面前的地面上,一叠白纸写满了条款,呈现在她面前。 一盒印泥、一支笔落在了她面前。 “想好了,就签字画押。”声音说。 一阵呜呜声从野狗的喉咙传来,想必饥肠辘辘的野狗什么都吃,要是把她大卸八块,她这条小命虽染了梅毒,但好歹是条小命啊。 林清妍想都没想就按了手印、签字画押,把自己当一个破布一样卖出去了。 另一端,h市最好的医生都聚集在了傅宅,给傅家的未来扛把子傅云深、未来当家主母沈依依检查身体,在大家战战兢兢、一丝不苟的检查下,再研讨个半个小时,终于得出了一项振奋人心的结论: 二位好好的,不要杞人忧天! 当然,他们汇报的语气是毕恭毕敬的:“据检查,少爷少夫人没有感染任何梅毒的痕迹,不过,傅宅凡是林小姐用过的东西,必须无一例外销毁处理!” “嗯……”傅云深做了个笃定的“去吧”动作,乌泱泱一屋子人从检查室退去。 他再把沈依依从并排的检查桌上扶起来,目光坚定:“不要杞人忧天!” “……”沈依依心里跑过一群羊驼,你被丧尸咬了你不担心?你不杞人忧天? 不过,经过这次感染事件,沈依依对他印象有所改观,桀骜不许、沾花惹草的外皮下,竟包裹着一个钟情的灵魂…… 嗯,以前认识的傅云深都白认识了! “那个,你怎么知道林清妍染了病?说,你不会是跟她……”ooxx几个字还没说出口,沈依依的话戛然而止,废话她是会说那么粗鲁字眼的人吗? 不过她脑海里都是傅云深和林清妍ooxx、翻云覆雨的gif图片,还配音了的那种,沈依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腰迹被一只大手往上一提,沈依依的上半身便于傅云深贴得密不透风,加上脑海里的有声电影越演越烈,傅云深的面孔突然出现在咫尺,沈依依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错觉。 “放开我!你干嘛?”沈依依甜糯的声音带点儿沙哑,整个人松软如麻,霞飞双颊,蝶翼般的睫毛微弯,整个人看起来像一颗熟透的莓子在枝头鲜艳欲滴。 傅云深伸手便想把她折在怀里,可看她气恼的样子,态度疏离而防备,便碰了碰她的脸颊,“一起得病,不是很好?” 堂堂傅氏集团的执行ceo,竟颓废到要和她一起得病,还是梅毒? “你疯了!你知道那是什么病吗?对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林清妍得病的?”他比沈依依高一个头,沈依依必须抬头才能看到他,可她的视线无比认真。 感受到了来自老婆的质疑和质问,傅云深心里甜滋滋的,表面装作无辜的样子,挠了挠鬓发,一脸为难:“这个,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话没说完,胸口就挨了沈依依一记粉拳:“你骗我!你们叔嫂之间肯定存在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我听说,你们以前是彼此的初恋?” 一句初恋含了多少陈醋,傅云深心里乐开了话,沈依依吃醋的样子娇俏可人,明明心里在乎得要死,嘴上却说得满不在乎。 “我和她之间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我早就放下了,怎么你还没放下吗?”傅云深托起她的小脸,试图用怀柔政策平息她的怒气。 沈依依小脸一别,红唇微噘,“哼,不老实!不爱说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说着,转身溜出了他的桎梏。 手臂被截住,身体在向后的力道作用下,一个芭蕾舞旋转落在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咫尺之内他的俊容放大了数倍,带着强烈的冲击波,投射到她的瞳孔上,沈依依身体一阵麻痹,四肢不听使唤地揽住了他的腰身。 二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他的眸对着她的眸,呼吸着彼此的呼吸,心跳乱了节拍的沈依依挣扎了几下。 他握住了她的手腕,“怎么,生气了?” 沈依依傲娇地扭了一下身子:“没有!” “好啦。林清妍的确是我的初恋,但是,早在几年前她嫁给我哥的那一天起,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傅云深怎么也没想过,曾经有一天他会向一个女人坦诚自己的过去。 沈依依眸光僵持了一下,“你不需要向我交代……” “我想让你知道。”傅云深把她抱在大腿上,温柔地搂住她,把林清妍从恋人突然变成了大嫂,最后逼得傅云帆惨死他乡的事说了一遍。 “大哥他,他不在了?”和大多数人一样,沈依依对傅云帆骤然去世的消息持怀疑态度,可看到傅云深黑色瞳孔上的哀伤,便明白了真相。 傅云深眸光略过几分深沉:“这件事,家里只有你知我知,不许让爸妈知道,明白吗?否则,我怕爸爸的身体经受不了打击。” 傅云帆去世,意味着傅氏集团钦定的接班人空出了位置,傅云深只是执行总裁,若股东大会要求重选接班人,傅云深很可能面临事业危机。 更换统帅对一个集团甚至傅氏家族来说,都是不可忽视的变动。 可不知为何,在之后的一周,沈依依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威胁她要把傅云帆去世的消息捅到有心脏病的傅绍谦那里。 第三百零一章 狂吃甜点 第三百零一章 狂吃甜点 经过消毒、翻新的傅宅恢复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林清妍用过的东西被无条件销毁,二老本想让沈依依住进傅宅,代替林清妍,可傅云深以过夫妻二人世界为由给拒绝了。 好在傅家二老通情达理,三|不五时地去傅宅给沈依依做饭补营养外,也不会过多干涉傅云深的事。 这一天,傅家二老在帝苑,考察小夫妻俩造人的进程。 梅知云扫了眼窗明几净的帝苑,颇为满意,又去厨房吩咐刘妈做了几个女人养身体的菜,什么红枣乌鸡汤、冬菇炖海参、虫草汤,满满一桌子的盆盆罐罐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汤汤水水,见证了傅家二老求孙心切。 “来来来,海参没什么脂肪,多吃一点也不影响身材!还有,虫草汤有丰富的胶原蛋白,最适合你这个年龄了。”梅知云一秒奶奶上身,夹的菜把沈依依的小碗堆起了山峰。 沈依依有些哭笑不得和压力,毕竟生孩子不是她想生就能生的。 可看到梅知云一脸亲热慈祥,话到嘴边又咽下肚去。 “哎呀,生不生娃、什么时候生,是小夫妻俩的事,你操这么多心干什么?这样只会增加他俩的压力!”傅绍谦看不惯老婆,说了沈依依要说的话。 沈依依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话是这么说。可傅家那些老人哪个不对傅氏虎视眈眈?你说昨两天像林清妍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我真怕……”一想到林清妍携带病毒住在傅宅,差点害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梅知云就恨不得把她戳骨扬灰、扔到东海去喂鱼! 沈依依何其聪明,生怕公公生病,忙安慰道:“爸妈,大嫂那件事已经摆平了,你俩不用担心。” 梅知云慈祥地摸了摸沈依依黑黝黝的头发,“依依,多亏你和云深都没事。”眸光猝然一狠,“否则我饶不了她。” “依依,昨天我气急了扇了你,现在还疼吗?”傅绍谦向她投去歉疚的目光。 沈依依眸光黯淡了三秒,乖巧懂事地摇摇头:“爸,要是没有我,傅家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昨天我不该问您那样的问题,一切都过去了。” “好孩子。”梅知云本就属意沈依依做她的儿媳妇,自从沈依依救了她的命,梅知云已经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疼了,嗔怪地看了傅绍谦一眼,“你也真是,好好说非要动手!林清妍在我们家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坏事,也没见你动过手!” 傅绍谦老脸一耿,表情僵硬地咧了个笑,“就你话多!” 傅家二老亲自上演什么叫做黄昏恋、秀恩爱,沈依依吃饱了狗粮,也塞了满满一肚子汤水,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是一个陌生号打过来的,沈依依掐断,再打,再掐断,再打! “依依,谁打的?接啊,怎么不接?”梅知云显然担心过头地问,“是云深打的吗?他又欺负你了吗?告诉妈……” 见二老这样担心,沈依依也不太好意思了,“妈,自从咱们家被直播出去后,我手机快被陌生号码打爆了。都是些骂人的话,污言秽语,还不如不接。” 傅绍谦面色一沉,眼神越来越阴翳:“接,我倒想听听谁敢威胁我傅家的人!” 没想到公公情绪这么激动,沈依依忙解释道:“爸爸,您消消气,我去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毕竟是些骂人的话,您还是不听为好。” 说完不等二老答应,沈依依离开座位径直去了厨房,这才按下接听键:“沈依依,我知道傅家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关于傅云帆的死因。呵呵,打三百万到这个账号,6232xxxxxxxxxxxxx,否则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公公!” “你到底是谁?”沈依依后背一愣,傅云帆的死除了她和傅云深,连傅云韵都不知道,若是传出去的话,会引起傅氏动荡不说,傅绍谦身体不好,爱子之死一定会让他承受不住的! 经过变音器的声音透着诡异的嘶哑,“我是谁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给了你抑制事态发展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在你!”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上你当?”三百万对傅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可对沈依依来说,无异于天降巨债,就算说服不了他,讨价还价也是好的! “傅绍谦的命,要不要在你!”对方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那端的盲音,沈依依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尖锐的叩门声把她从魔怔中唤醒。 “少夫人,老爷老夫人让您过去。”刘叔毕恭毕敬提醒道,可看到她一脸惊恐,刘叔吓得魔怔了一下。 沈依依忙收敛好表情,挤出一丝得体的微笑:“我这就过去。刘叔,刚才您听到什么了吗?” 刘叔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少夫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您脸色不太好。” “一点小事。别对老爷夫人说。”沈依依无比期待而虔诚地看向她。 沈依依面色如常回到二老桌边,饮食已经撤下去了,下人搬来一些饭后甜点和水果,什么蓝莓布丁、莲雾果冻、青汁西米糕、油炸酸奶砖……还有一些五颜六色,沈依依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甜点,简直比主食还要丰富! 刚被人威胁完的沈依依心情不太好,胃里装满了油腻汤水,看到甜点的眼神都在冒绿光:因为吃甜点能让心情变好! 那个诡异的电话很凶恶、狮子大开口,竟用傅绍谦有心脏病的事威胁她,沈依依决定先不管他,把嘴巴吃甜收拾好心情再处理。 所以她撸起袖子,端起一杯蓝莓布丁,一勺一勺挖着吃,吃得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 她狼吞虎咽的样子惊掉了二老的下巴! 二老面面相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梅知云率先从疑惑中回过神来,“啧啧啧,依依,你慢点吃啦!还有这么多的,本以为你会怕胖什么都不吃,没想到你这么爱吃甜点!” “依依,刚才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告诉爸爸,替你解决!”傅绍谦万万没想到二儿媳妇吃起甜点来这么不顾形象,看来家里要再添几位甜点师才行啊! 第三百零二章 斗智斗勇 第三百零二章 斗智斗勇 “没有,爸妈,我就是看甜点漂亮又美味,稍微……咳咳咳!”沈依依被糖水雪梨呛了一口,连忙用餐巾捂住嘴咳嗽。 “哎哟,依依,快慢点,来来来纸巾!”梅知云忙贴心地递上纸巾,替她顺背,满眸慈祥的模样,真把沈依依当掌上明珠了。 “不急不急,妈。我再吃一点就不吃了。对了,爸妈,今天起您俩听到、接到任何陌生电话,都不要接听!网上那些键盘侠,什么都骂得出来!” 沈依依顺足了气,把一碗糖水梨灌下肚。 得到了二老的肯定回答,沈依依才离开了桌子,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去卧房,反锁了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便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 傅云深正在开会,看到沈依依的号码,连忙敲了敲桌子,“今天的会先开到这里。”接起电话便出门。 “喂,傅总,新方案还等着您拍板呢,喂……”助理焦灼的声音紧随其后。 傅云深不紧不慢地转身,眼眸宛若深潭:“就你们那些所谓方案,新意、美感、使命哪一样达到标准了?全部给我打回去重做!” 说完黑着脸离开了。 助理的脑子是懵的,少爷刚才听得津津有味,一个电话就否定得这么快? 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不对!少爷只有在居心叵测的情况下才笑的,刚才竟在会议上频繁露出笑容,难道说他早就听不下去了? 耐着性子听了几个方案汇报,只是为了把他们打回去? 助理俨然找到了精神支撑,回到会议室学着傅云深的脸色,把全部方案给打回重做! #论一个电话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总裁办公室,傅云深听到沈依依的声音,黑脸渐渐有了血色和柔情,可一听到有人威胁敲诈他老婆,脸色又黑了,唇角甚至挂起了诡异的笑容,“别怕依依,有我在,我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件事!先陪伴爸妈做做别的事。” 得到了傅云深的支撑,沈依依放心地下楼去找傅家二老。 还没下楼,就听到座机铃声大作,沈依依还在二楼栏杆,就看到傅绍谦把手伸向了座机! 决不能让傅绍谦得知真相! “爸!别接!”沈依依扒拉掉脚下的高跟鞋,噼里啪啦从二楼赤脚跑下楼,终于趁二老一脸懵逼之际,抢先占领了座机。 二老和佣人们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在了她赤果的脚丫上,从下到上,落在她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上。 “那个,爸妈,这几天我得日夜跟二老待在一起,凡是电话都得我接,希望您俩不要生气。”沈依依呵呵哈哈地说,语气肯定、不容置疑! 傅绍谦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为什么?难道你怀疑有人要害我们?” 姜还是老的辣,傅绍谦似乎已经猜出了几分。 “没!没有!就是那些键盘侠们太无聊了,乌七八糟地乱说一气,爸妈您二老是文化人,肯定承受不了那种骂战!您不知道,他们抬杠的本事很高超!” 沈依依按着一遍遍狂响的座机,连忙按下挂断键。 “爸妈,你们要不要去溜溜食?我陪你们去。”沈依依声情并茂地表现自己的平静,提升在双亲心目中的可信度。 可双亲早已看穿了一切,“依依,你为什么这么怕我们知道电话的内容?真是网友骂你了?” 沈依依连忙摆手否定,腹部传来一阵绞痛,赫然是刚才吃了太多甜品,把肠胃给冷到了,“爸妈,你们就别瞎猜了。云深让我好好招待你们,陪你们玩几天!” 说着十分自来熟地把二老拉到沙发上坐下,一左一右被俩老人环绕,“刘妈,快拿我准备的碧螺春来泡上,另外,拿点花生瓜子……哦不,拿点上得了台面的果子来!” “哎哟,依依,刚吃过饭呢,用得着上吃的吗?”梅知云一向节食,对甜品敬而远之,今天为沈依依破例,对她是真的疼爱了。 “妈,你们有什么好看的频道或者电视剧电影什么的?咱们却三楼电影院给您二老播放看看?额,我听说有一个怀旧的片子刚上映了,说的就是您和爸那个时代的爱情故事,不然,您俩一起去怀念怀念青春、感慨感慨岁月?” 为了转移二老的注意力,沈依依使出了浑身解数,脑瓜儿转得堪比脑筋急转弯,无限期待地眼巴巴地看着二老,仿佛在说“赶紧答应吧!赶紧答应吧!” 这时,二老相视一笑,傅绍谦脸上的阴霾逐渐被沈依依的孝顺扫除,“那好,云儿,我们一起去看!” 一声云儿,让梅知云保养得宜、风韵尤存的脸上多了几分羞涩、婉转,垂眸浅笑,“老不正经!” 可看得出来,对傅绍谦的宠溺和表白,她是很受用的。 “那我们一起去啦!”沈依依热情地说。 二老在三楼的私人电影院安然入座,沈依依高悬在半空的心落下了一半,便琢磨着怎样把二老的手机拿过来,凡是有什么不认识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律封杀、删除! “那个,爸妈,为了不影响您交流感情,安心地回忆曾经的青春岁月,能不能把手机交给我统一保管!我发誓,绝不看您的短信、通话、浏览记录!” 沈依依弯腰笑得有些虚假,可以说有点谄媚了,如果把她今天的表现录像的话,日后观看,沈依依一定会尴尬得想扇自己两个大嘴巴! 当她自己都不相信这番言语是出于好意,不是因为某些猥琐的需求时,二老居然配合地把两台手机交到了沈依依手上。 嗯,两台配置很低的国产老年机! 作为豪门巨富的傅家二老,掌控了傅家几千亿财产,位高权重,居然用国产老年机,足以见得二人是多么地爱国。 可沈依依来不及感慨,又伸出了左手,眸光诡异而怂恿:“那个,爸妈,为了全心全意把时间交给对方,您俩能不能互相搜一搜对方的口袋,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电子设备?” 这个要求可以说非常过分了! 第三百零三章 胆大包天的媳妇儿 第三百零三章 胆大包天的媳妇儿 谁敢搜傅家二老的身?天下哪个豪门小媳妇敢搜公公婆婆的身,简直不要命了! 梅知云早已带入了到了怀念旧时光的情感中,便笑嘻嘻地去搜傅绍谦的口袋,“快点交出来,别让媳妇等急了!” 傅绍谦还有几分懵逼,看到老婆这么娇俏可人,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纯爱时光,乖乖地让她搜身,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 梅知云从老公口袋里搜出了一个mp3、一根棒棒糖!! “老头子!你瞒着我吃棒棒糖?”梅知云不可思议地问。 “额,那个,你不是有糖尿病吗?家里见不得糖,我在茶几上看到一枚,就,就……”傅绍谦企图掩盖偷偷吃糖的真相,否则在老婆心目中的光辉形象就该坍塌了! 看着二老的互动,沈依依笑出了声。 “那爸搜一搜妈的口袋?” 梅知云是真正的大家闺秀,除了搜出一袋纸巾、一个口红,没有别的东西。 沈依依这才放心地给二老播放电影。 为了不让二老出事,沈依依盯着巨大的电影屏幕看了半个小时,确定片子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才放心地守在电影院门外,俨如一个电影售票员! 当她打开手机,果然发现二老的手机上挤满了短信和未接来电,其中短信是这样说的: “傅老爷,您一定很想知道这些年您最深爱的大儿子都到哪儿去了?都干了些什么?这样吧,往这个账号里打个三百万,我全部告诉您! 当然了,您不能报警,否则,关于傅云帆的所有信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我消失了不就没人告诉您了?我要得不多,三百万而已,您拔一根腿毛都比这要多!” 沈依依握着手机的手心沁出了细密的汗水,暂时二老是被安置住了,可如果对方一定要向二老透露傅云帆不在了的真相,必然无孔不入地狂暗示。 到时候,傅绍谦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傅氏集团有个动荡不安…… 沈依依连忙按下删除键,把一百多条短信、通话记录删完。 “不行,删完了还会再发!”沈依依命刘妈搬来电脑,又命令张叔给二老拿来两张新卡,复制好了通讯录和以前的记录,就把卡给换了! 做完了一切,沈依依这才松了口气,发现喉咙焦渴不安,拿起桌上的一杯柠檬水合起来,好家伙,柠檬水杯底部居然贴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满了短信的内容!!! 这可是帝苑,难道帝苑已经进了坏人? 帝苑向来包围得像铁桶一样,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现在短信的内容居然复制到了杯子底!那么其他地方…… 比起电影院里的柔情蜜意,门外的沈依依可谓心思百转千回,体力、脑力几乎透支! 她指挥着佣人把家里可能出现的消息来源,什么报纸杂志一应的纸质设备,小到鞋柜内壁,大到猎场的一草一木,都检查一遍! 而且必须在电影终结前做完! 沈依依和佣人们都累瘫了! “这样下去不行啊,少夫人,我记得之前有一个风筝把您引到地下室去,您说要是别人故技重施,我们岂不是坐以待毙?” 张叔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一把老骨头累得快虚脱了。 “张叔说得有道理!”要防止二老得知傅云帆去世的消息,靠预防是很难的。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沈依依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云深,不然我们把大哥去世的消息以委婉的方式告诉爸妈?” “什么?你说什么?”电话那端的傅云深声音明显不悦,像一只无形的手揪紧了她的心。 沈依依把从饮水杯底找到附带短信内容的事和傅云深说了一遍,“云深,我知道这样做对爸妈有点残忍,可是……与其爸妈通过这样的方式得知这样的消息,不如我们坦诚相待……” 可傅云深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沈依依,你不知道爸有心脏病吗?” 沟通陷入了僵局。 沈依依只能挂断了电话。 电影播放得差不多了,沈依依擦干了眼泪,把被误会的委屈表情收拾好,换上原来欢欢喜喜的样子,进房去关电影。 岂料,刚一进房,就看到了傅绍谦正在台上查看显示器。 大屏幕上也不放电影了,梅知云坐在台下,眼神一片空洞和忧伤,看到沈依依进来,才略略挤出一丝微笑。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本能地察言观色去看傅绍谦的表情,见他面色如常,这才放心地问道:“爸,您在干什么呢?是电影不好看吗?” 傅绍谦笑笑:“好看。我查查还有别的电影能不能看。” 别的电影……沈依依瞬间炸毛,网络电视是联网的,如果傅绍谦有社交账号,那些敲诈者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敲诈方式?! 沈依依跑过去,不太礼貌地把身体横亘在他和多媒体设备之间,就看到一个闪烁的qq,连忙点开,竟看到短信里的消息在闪烁。 “爸,您没事吧?您告诉我,还有什么要看的电影,我帮您下载?”沈依依额角的血管突突狂跳,声音有些颤抖。 傅绍谦仿佛没看到她的心惊肉跳,一脸轻松的表情说:“我想看罗马假日,老电影比较有味儿!” “爸,您看到了消息吗?”沈依依小心翼翼地问。 “消息?什么消息?”傅绍谦疑惑地凑过来。 沈依依连忙把消息叉掉,“没什么,一个无用的广告。对了,我给您播放,您回到妈身边去吧。” 梅知云这才挥了挥手,抱怨道:“刚才那部电影你爸爸看完了才说没味儿,非要缠着我看老电影,哎,舍命陪君子了!” 她不喜欢老电影的色调和装扮,傅绍谦不是不知道。 沈依依笑了笑没有接话。 罗马假日的音乐响起,台下两位观众看得津津有味,沈依依一颗狂跳的心才勉强放进肚子里。 电影院的电话突然想起来,沈依依连忙按下挂机键,现在她非常讨厌一个事实:帝苑的座机实在太多了! 第三百零四章 误会加深 第三百零四章 误会加深 “骚扰电话都打到电影院来了!看来,帝苑里里外外漏成了筛子!”沈依依恨得咬牙切齿,可在二老面前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接起电话就听到变声器阴阳怪气的声音。 “让你打的钱打好了吗?” 沈依依装作听不见,“什么?对不起,这里信号不好!听不见,听不见……”啪挂断了电话。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和电影剧情赫本提裙子、艳光四射搅得舞会男女鸡飞狗跳的情景相互吻合,梅知云还没发现儿媳妇这么鬼! “鬼丫头,到底是谁的电话呀?”梅知云嗔怪问。 沈依依笑得无比自(xin)然(xu),“妈,就一个骚扰电话,咱们继续看电影。” 如果沈依依有两只耳朵的话,肯定是尴尬地耷拉下去的。 电影在浪漫欢快的音乐声中退场,当沈依依带着二老从电影院出来,就看到傅云深一脸阴翳地出现在门口。 沈依依还沉浸在被他不理解的委屈中,“云深,爸妈先交给你了,我去厨房安排午餐。” 他俊容微微吃瘪,一回家就吃了个无法拒绝的软钉子,可碍于在二老面前,他装作很贴心地拢了拢沈依依的披肩长发,“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 等我!等着训我吧!信了你的邪! 沈依依向二老点头致意后,就离开了三楼。 走廊里流转着寒霜的风,傅绍谦面上的轻松自诩渐渐消失不见,声音变得沉郁而伤感:“云深,你跟我说句实话,云帆是去世了吗?” 他唇线微撇,面部肌肉下沉,眼角染着水雾,一手撑着心脏的位置,表情像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 “爸,你别听别人胡说!”傅云深感觉到了异常,难道父亲知道真相了吗? 是谁告诉他的?沈依依?不,不会的! 可她不是向他提过,要把真相委婉地告诉傅绍谦?再说了,她和傅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前不久还在闹离婚,说不好她有意无意地把消息透露给了傅绍谦,为的就是报复他! 傅云深瞳孔一片寒光。 “是啊,云深,我们都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真相?要让别人告诉我呢?”梅知云面色焦苦。 “爸妈,我知道你们很想知道大哥的下落,我也想知道。”傅云深表示自己也对真相一无所知。 可傅绍谦不信,“云深,有人借云帆去世的真相敲诈依依,你不知道?” 傅云深眸光明灭变幻,周身萦绕着冰寒的冷气,“是依依告诉你的?” 一句话就让傅绍谦明白了一切,眼眸中最后一点希望之光消失不见,双臂无力地搀扶着栏杆,沧桑的手上皮肤也掩盖不了苍白的骨节。 他怀疑的事终于发生了。 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整个人仿佛抽去了钢芯的大麻袋,瘫软地晕迷过去。 “老爷子,你怎么样?千万别吓我!”梅知云慌张地去扶丈夫,可他隐忍着强烈的痛苦,面色苍白如纸,只剩没有血色的双唇在一开一合。 “云帆,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云深,你告诉我!我要知道真相!”傅绍谦单手扼住了他的手腕,眸光倔强而沉痛。 梅知云知道傅云帆是他最爱的儿子,原本他连傅氏的重任都托付给了傅云帆。 “老爷子,你先别说话!来人,叫救护车!”梅知云哆哆嗦嗦地去掏口袋的手机,可手机不见了,这才恍然记起是沈依依临行前收走了。 “妈,你的手机呢?爸爸,还有你的?”傅云深无视了老爷子的问题,直接去翻他的口袋,转头看到桌上两款老人机。 “手机怎么会在这?妈,到底怎么回事?”傅云深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便会随小事的郁积而潜滋漫长。 “先别说了!快药片!药片!”梅知云进场前,卸掉了身上的挂碍,就是为了好好和丈夫回忆回忆过往。 “爸妈,药片来了!”沈依依手捧药片送过来。 她一直躲在门后没有离开,听到傅绍谦得知真相,心痛得无法呼吸,已经做好了被傅云深惩罚的准备。 可突然听到傅绍谦晕倒,便急忙找来了药片。 可一只大手掀翻了她,药片滚了一地,沈依依顾不得和傅云深解释,蹲下身去找干净的药片,“爸,快!药片!” 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手腕,把她佝偻着从地上拎起来,傅云深的瞳孔似在滴血:“你干什么?这是什么药片?你想陷害我爸?” 沈依依周身一震,心若刀绞:“陷害?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下一秒她被大力推开,傅云深亲自打电话给助理:“风然,立刻马上送治疗心脏病的药片过来!” 冷风灌进了沈依依的喉咙,凉透了她的心脏,傅云深怀疑她。 世界的星光都熄灭了。 病情不等人,地上的傅绍谦见情况发展成这样,脸色瞬间煞白如纸,捂住胸口的绞痛,痛得周身的神经都在痉挛! “云深!不关依依的事,快把药片拿过来!”梅知云抢过沈依依手上的药片,给丈夫塞了两片,雍容的声音变成了祈祷的哭腔,“绍谦,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也跟你一起去了……” 苍白的手紧紧握住她的,傅绍谦眸光朦胧而无力,“云深,别怪依依,不管她的事……” 吃了两枚药片后,傅绍谦的脸色稍稍好转,这是有目共睹的。 傅云深这才知道自己误解了她。 可回头去找她,她已经翩然而去。 “把家庭医生叫来!”傅云深吩咐完了风然,就丢下双亲去找沈依依了,帝苑都没有沈依依的影子,佣人说她出门了。 青石阶上,傅云深翘首以盼,帝苑草木深深,重围叠嶂的碧绿乔木挡住了别墅区外的方向。 傅云深不信就那么几分钟,人就不见了,便下命令地毯式搜索。 另一端沈依依从猎场除了帝苑,就来到了一条马路边上,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小姐,去哪儿?”出租车司机笑嘻嘻地问。 是啊,她该去哪儿?帝苑尚且漏得像个筛子,帝苑外就更不安全了。她想说去时小棠的公寓,可一想到自己的情况便否定了。 “去巧遇咖啡馆。”沈依依最后决定去的地方。 第三百零五章 来自脑残粉的挑衅 第三百零五章 来自脑残粉的挑衅 咖啡馆坐落在城郊的一片景区内,靠近白水湖,沈依依选了一个咖啡色的大伞,就坐下来看外面的风景。 不得不说这一带风景很好,但人员也太稀少了些,开巧遇咖啡馆的老板一定很有钱又有闲。 也许和傅云深是一个挂的,在h市树大根深、掌握了大量产业和事业,以收割小老百姓的羊毛为快乐。 沈依依恨恨地想着,被傅云深当成残害家长的坏人,逃出了帝苑还不能享受享受傅家太太带来的实惠?这口恶气怎么才能出了?! “服务员,要三杯咖啡!最贵的!”沈依依随手招来应侍生。 片刻后,沈依依听到了一个雍容磁性的声音:“小姐,喝太多咖啡对女人没好处的,我们一天只卖同一个两杯咖啡。” 沈依依听得火气蹭蹭蹭往头顶蹿,拢了拢眼镜和围巾,裹住半边脸,注意了,她要败傅家的好感度了,请让开点,小心血溅你一皮鞋! “有生意不做?我要三杯,最贵的,你们给我上就是!我喝不完就不能送人吗?”沈依依好气哦。 这年头花钱还能买不畅快?看来钱不是万能的! “送人?小姐,介意请我喝一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倒映在了沈依依墨镜的镜片上。 一身白色燕尾服把一米八几的身材包裹得修长挺拔,黑领结和黑皮鞋把他的气质烘托得高贵而优雅。 可那又怎样?顶着岳寻的脸,还露出几分痞笑,不是乔凌贞是谁? “我不认识你,凭什么请你喝咖啡?!”沈依依动作慌张地拢了拢眼镜和围巾,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用的可是黑白格子围巾配上大黑眼镜,遮住了半边脸,就为了出门寻个开心,没想到不开心立刻找上门。 现在沈依依不想见到任何一个熟人,尤其是坑过她的熟人! 一只大手向她眼镜伸来,竟拿住了镜框要卸掉,“你干什么?我不认识你,别动手动脚的!”沈依依及时站直了身体,拔高了音量,做出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依依,我知道是你。上次没喝成,这一次你可不能再逃了!”乔凌贞斜倚在墨色咖啡桌上,如一棵秀雅的修竹,唇勾痞笑的样子,像极了某位高颜值男明星。 乔凌贞是巧遇咖啡馆的颜值扛把子,又是大股东,俗名大老板,早就吸引了一票迷妹捧场,生意特别好。 很多女生千方百计在巧遇门口排队等咖啡,排上三小时都在所不惜,为的就是一睹乔老板的风姿。 今天乔老板不但亲自出来迎客,还和其中一位包裹严密的女士说了半天话? 几道不那么友善的目光向沈依依直剌剌射去,凭什么整个巧遇一天几百位女客流量,都没能和乔凌贞说上一句话,这个服侍打扮看起来平淡无奇的女人,能得到男神的青睐?! “上次明明没喝好吗?乔凌贞怎么哪儿都有你?”隔着墨镜都能体会到沈依依的不耐烦,众迷妹秒变柠檬精,酸溜溜地在一旁看好戏。 沈依依扫了一眼咖啡桌上的沙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超过五分钟还没上咖啡,订单可以取消对吧!”沈依依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刚刚好,从钱包里掏出一百元放在桌上,“这是小费。咖啡,不要了。” 说完拎着小包往外走。 众迷妹们面面相觑了片刻,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也有人看不惯沈依依挥之则去的样子。 “耍什么大牌?又不是什么千亿名媛,乔老板能正眼瞧她一眼,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在人家面前耍什么横!”一个黄色波波头的小太妹装模作样地抿咖啡。 “乔少用得着和她废话吗?拽什么拽啊?就看不惯她那嚣张样儿!”另一个短发女人撇嘴说。 突然有个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喂,小姑娘,口气不小,敢不敢摘下你的墨镜和我比比,看看到底谁比较漂亮,谁值得乔少的青睐?!” 奇葩天天遇,今年特别多! 沈依依惊讶得眼镜掉到了鼻梁上,两块硕亮的镜片遮住了鼻梁和两腮,从镜片下往上瞟的动作有些滑稽,加上此刻她唇角饶有趣味的笑容,整个画面十分喜感。 乔凌贞单手撑腮,坐在一旁看好戏。 “小姑娘,你真无聊!喜欢乔少,上去表白就是!”沈依依拎包拂袖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 可那位穿着粉色蓬蓬裙、头戴粉色贝雷帽、脚穿粉色皮鞋的女子吊稍着两丸眸子,张开粉色的臂膀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喜不喜欢乔少关你什么事!我就看不惯你嚣张的样子,非要跟你比一比到底谁漂亮!” 噗…… 有些顾客已经喷咖啡了。 “我不跟你比,懒得比。”眼前hallokitty猫一样的无知少女和沈依依这款少妇相比,从气势上胜负已分。 “不行!你不比就是怕了我,认输了!”卡通猫女一脸趾高气扬地把lv包包甩在桌上,“输了的人,请乔少喝一杯咖啡!” 沈依依不得不感叹脑残粉的力量,连赌注的彩头都直指男神!说时迟那时快,沈依依从包里甩出五张百元大钞,“服务员,给乔少喝咖啡!”说完,转身就走。 “有钱了不起!我猜,你肯定长得很丑,否则怎么不敢跟我比?破财消灾是吗?”猫女笑得尖酸刻薄。 几道热辣辣的目光瞬间将沈依依包围,“对呀,能到现场喝咖啡捧乔少场的女人哪个差那几百块钱?既然乔少对你青眼有加,你不妨把面罩、墨镜摘下,让我们输得心服口服,我就服你!” 良好的教养让沈依依没翻白眼和爆粗口,“你们追求乔少,关我什么事?看来,咖啡是喝不成了!” 沈依依想走都走不了了,因为出院落的门被几个女人守住了。 可气的是乔凌贞竟站在一边看热闹,沈依依真后悔到这个场子来了,心一横,把包包放在桌上,一层层摘掉了墨镜和围巾,露出一张五官秀雅、唇红齿白的小脸,即便不施粉黛也足够倾国倾城,让人过目难忘。 第三百零六章 你要带我老婆去哪 第三百零六章 你要带我老婆去哪 她的脸因为怒气而微红,小嘴轻微地撅起,一双星辰般的寒眸流露着清冷的光,总是带给乔凌贞不一样的惊喜。 “怎么样?还要怎么比吗?”沈依依下巴微抬,笔挺的腰肢宛若风中柳树,衣袂翩跹,不但五官漂亮妩媚,而且气质清纯可人,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猫女脸色骤变,越来越难看,一双大眼睛阴郁地瞪着沈依依,胸口一起一伏的,满脸不服气地说,“你肯定化了l妆!呵呵,像你这样的绿茶婊,一看就是高段位的l妆婊,有本事咱们比卸妆,把妆卸了看看到底谁美谁丑!” l妆?沈依依不怒反笑,“乔老板,端两盆水来,资助资助我们比美大赛!” 乔凌贞以为她会不屑一顾地一走了之,没想到她斗志昂扬,答应得这么爽快! 随着一声响指,两盆水应声而来,一盆放在沈依依面前,一盆放在了猫女面前,“说好了,彩头是谁赢了谁请乔少喝咖啡,当然啦,乔少有什么特殊的彩头吗?” 乔凌贞听猫女这样说,意味深长地看向沈依依:“我给赢家送去一个香吻!” 整个咖啡馆的迷妹们突然爆出一阵尖叫,乔少的香味,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得到吧? “不行!我不要!”只有沈依依一个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可她的声音全被迷妹们的欢呼声盖过了。 “你矫情什么?谁看不出来你故作清高、耍大牌?”猫女翻了个白眼。 沈依依无力吐槽了,果然脑残粉的力量是强大而且不可理喻的,“行,你可以给,但是我也可以不接受!”沈依依在心底说。 比赛正式开始,沈依依站在水盆前,水里倒映着她清秀脱俗的面孔,萤白光洁的皮肤、修长卷曲的睫毛和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即便不施粉黛也丝毫不逊色。 “喂,你看什么?是不是怕l妆被拆穿不敢洗脸?”猫女一叉腰一咆哮,很不可理喻地刻薄沈依依。 沈依依冷冷一笑,“我怕你输得太惨!” 比赛正式开始。 猫女摘下假睫毛、眉模,用纸巾擦掉眼线眼影,整张脸就逊色了不少,又用湿巾擦掉了眉毛,露出两条但不可见的毛毛虫。 可反观沈依依,纸巾在脸上轮了一遍,脸色丝毫不改,眉毛依旧浓艳优美,没有画过眼线的大眼睛依旧灿若星辰! 接着卸掉腮红、口红,猫女面前的水盆已经变得浓浊不堪,而沈依依的水盆依然清澈。 可二人的面容已经大相径庭,原本娇艳欲滴、飞扬跋扈的猫女,此刻变成了一个皮肤暗黄、眼袋深黑、眼睛无神的小霉女。 反观沈依依,与原来被人当成化了l妆的面孔,依然光彩照人,娇艳如花。 “哇,和原来没什么区别!她长得好漂亮啊!”脑残粉们终于认识到她们为什么会输给沈依依了,她长得实在太漂亮了,不但貌若桃花、气质出尘,更拥有令人嫉妒、吹弹可破的肌肤、形状完美的无光,怎么看怎么诱人。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猫女一脸泄气地哭起来,把假睫毛往水盆里一扔,“漂亮了不起!哼,我还不在乎!”说完扭身便走。 “喂别走啊,等会还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我保证你会喜欢的!”沈依依并没有像斗胜的公鸡一样炫耀胜利,而是拉住了猫女的胳膊。 猫女手臂一掀,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想干什么?炫耀你的胜利?” “小妹妹,我都结婚了,你还担心什么呢?乔少,是你们的,和我无关。”在猫女的耳侧,沈依依以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 猫女眼眸一荡,不可置信地问:“什么?结婚了?那乔少为什么对你情有独钟?” “这个要问他本人!等会,你会有机会得到答案的。”沈依依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猫女神色略过一丝迷茫。 沈依依走到乔凌贞身边,“今天我赢了,我让你做什么,你会做吗?” “只要不太过分,我都可以。”乔凌贞现在完全沉浸在沈依依的美貌中,顾不得想别的。 “很好!”沈依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到了宣布胜利者的时间,乔凌贞拉着沈依依的手腕,站在顾客们面前,“今天,我们卸妆比赛的冠军是依依小姐。” 依依?有人认出了沈依依,“她就是傅云深的女人,沈依依!天哪,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她和乔少有什么关系?上次慈善晚会的事你们听说了吗?沈依依被曝光打了胎,是乔少的女人曝光出来的!天哪,你说乔少和沈依依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一些迷妹们变成了八卦党、吃瓜群众,对沈依依指手画脚。 “现在公布彩头!这位小姐,请i喝咖啡?”乔凌贞把手声给了她。 “咖啡!最贵的!”沈依依冷笑道。 咖啡很快上来了,沈依依从容不迫地喝了咖啡,当众对乔凌贞说:“刚才乔少答应我,只要我赢了,他会答应我所有要求。现在,我要求你亲一亲这位卸了妆的小姑娘,她可是你的迷妹呢!” 沈依依把猫女的手送到了他手上。 乔凌贞脸色一愣,全然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依依,你为什么……”乔凌贞脸色一沉,眸光充满了不开心和失望。 “乔少要出尔反尔吗?”沈依依似笑非笑道。 而猫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感激地看了眼沈依依,就拉着乔凌贞的手,满脸娇羞说:“乔少,人家喜欢你好久了,你就……” 可她怎么没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面色暗黄、眼神无力,一看就是熬夜过度的干瘪模样,这样的女人乔凌贞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现在居然要他亲她。 沈依依绝对是故意的! 乔凌贞双眸喷火地看向沈依依,“依依,可以换一种方式吗?”要他在沈依依面前亲别人,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沈依依怎么就不明白他的心呢? 第三百零七章 羞耻的揽胜设计 第三百零七章 羞耻的揽胜设计 “乔少,快点啦!不要伤害一个暗恋你的女人!”沈依依幸灾乐祸地怂恿道,哼,怂恿别人比美,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叭叭……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了女人的脸上,猫女登时像中邪似的一蹦三尺高,扭扭捏捏,高兴得像个疯子,“乔少亲我了!” 台下传来一片唏嘘声,“啧啧啧,至于吗?不就是亲了你一下?看在你为巧遇咖啡馆贡献了不少营业额的份上,送你一个吻而已!就高兴成这样!” “就是!没看到乔少亲你的时候有多么不开心吗?真是奇葩了!” 总之怂恿比美的人是看客们,说酸话讽刺别人的人也是她们。 沈依依看淡风云地扫了一遍全场,拎起小包便要离开。 “等等!沈依依,听说你是傅云深的老婆,请问你和乔少是什么关系啊?他为什么要替你出头?”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喊出来,全场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几十道目光聚焦在了沈依依身上。 沈依依拎着包就走。 可那些不服输的女人宛若抓住了她的错处,就是不放过她地拦住了去路,“话没说清楚,你休想走开!” 几个迷妹们组成的人墙挡住了沈依依的去路,“你们想干什么?请你们让开,我还有事!”沈依依满眸冷淡地说。 她的双眸如寒星般冷漠,自带一种慑人的气势,把几个拦路虎吓得心底一颤。 傅云深的女人是很可怕的。 “好了!闹什么?依依还有事,我陪你离开。”乔凌贞拉起沈依依的手,走进巧遇的后门,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带走,给迷妹们心目中扎了一万点伤害! 可是还没到后门,就被一个英挺的身影拦住,一个清冷的声音自带威慑力:“你要带我老婆去哪里?” 傅云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巧遇,还亲眼目睹乔凌贞牵着沈依依离开的情景,面色阴郁,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乔凌贞紧紧拽着她的手,“傅少,听说你爸心脏病突发,你把错归结到了依依身上!这就是你待妻子之道吗?” 她在傅家受了委屈,乔凌贞怎么会知道?难道说傅家有他的耳目?那些威胁短信是他发的吗? 沈依依的眸光瞬间迷茫了。 “我和我老婆的相处之道,不用你来教!”傅云深阴翳的视线扫过她,“沈依依,给你一秒钟,到我身边来!”强大的压迫力向她逼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沈依依没有挣脱他的手,傅云深太自大了,居然误会她是陷害傅绍谦的坏女人?! “凭我是你丈夫!”傅云深下颚线条紧绷,危险气息扑鼻而来。 “可我不想跟你走!”沈依依与他对峙。 “听到了吗?依依不想跟你走!”乔凌贞护在沈依依身边。 傅云深二话不说,掀开乔凌贞,夺走沈依依的另一只手,把她拽到身边来,“胆儿肥了你,连我的命令敢不听!” 他拖拽的力道很大,沈依依跌跌撞撞地差点撞翻了一张桌子,被他惩罚性地塞进了揽胜。 “傅云深,你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这样对我!”沈依依表示她不高兴了,她不想和他回去! 可一张俊容直逼眼前,线条优美、五官立体,自带高光气质,声音磁性入骨,“你说什么?还想和乔凌贞鬼混?说,你为什么在他的地盘?” 沈依依气急了,“我爱在哪儿就在哪儿,你管得着吗?”直视着他琥珀色的眼球,“还有,我和他清清白白,你嘴巴放干净点!” 什么鬼混!你鬼混的人多了去了!沈依依好火大! 傅云深二话不说,右手把她的双手按在脑后,左手在她身上各个部位游走,到处撩拨,到处点火。 司机小张默默把头别过去,戴上耳塞心无旁骛地开车。 “傅云深,你是魔鬼吗?以为谁都像你可以随时随地地干!”沈依依很粗鲁地骂他,可傅云深不管不顾,黑琉璃般的眸染上了朦胧的欲念和清冽的寒冷。 “你和乔凌贞没做什么事吧?他这样对你?还是这样?”他把唇游走在她的粉颈和胸口间。 “放开我!傅云深,我要跟你离婚!”沈依依在他身下簌簌发抖,委屈的泪水顺着眼睑哗啦哗啦往下流,不一会儿就把揽胜的座位打湿了一个碗口大的印子。 “离婚?然后和乔凌贞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傅云深扼住了她的下颚骨,迫使她直视自己。 近在咫尺的俊容线条紧绷、气息不稳,一盆冷水从沈依依头顶泼下。 下一秒,她放弃了抵抗,语气平静地像说别人的故事:“我和乔凌贞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有,你和林清妍不清不楚的过往是不是该好好地交代一遍?” 说到林清妍,傅云深黑瞳眸光一闪,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松开了她的下颚,从她身上爬下来,还她自由。 沈依依便知道,林清妍做了再多的坏事,都比不上她惹出来的误会! “停车!”沈依依泄愤般拍着车门。 小张手里一慌,从后视镜里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不许停!”傅云深冷喝。 小张差点小手一抖,车子直冲向墙面。 “停车!”沈依依身体往前一栽,砸在了前排座位上,不知触碰了什么机关,座位剧烈地颤抖起来,从座位下涌出一根棒子,硬度和直径与男人的某种器官相近。 沈依依登时又羞又气,傅云深的揽胜就不是女人可以坐的东西,居然装上了这种羞耻的玩意儿! 傅云深报之以幸灾乐祸的小脸,那眼神仿佛在说“想要吗?它可以满足你哦!” “下车!我要下车!”沈依依羞耻得以头撞车门,可还没撞上呢,一只大手就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冷静一点,再撞一次车门,即将播放(哔声)!” 傅云深性感蚀骨的男低音在她耳边说! 魔鬼!傅云深绝对是魔鬼!天晓得小张在这辆车上目睹了多少风流韵事!沈依依突然好同情他。 揽胜是沈依依的克星,她就算火气再大,到了揽胜也只能服服帖帖。 沈依依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两腿之间还横亘着一条壮硕的东西,脸颊羞耻得滴出血来。 第三百零八章 拿枪指着他 第三百零八章 拿枪指着他 她乖巧可人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喜人,傅云深呼吸不均匀了! “把车开到郊外!”傅云深低磁的嗓音道。 小张转动方向盘的手凝滞了一下,瞬间明白过来少爷到底要干什么,少爷你这样虐狗真的好吗? #论老板何时给我发个女朋友?# 揽胜停在郊外一条林荫小道上,小张刚停车,就自觉地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两个拦路牌,“前方施工!禁止通行!” 一前一后两个牌子耸立在小道两侧。 “你,你想干什么?快把牌子撤了!”沈依依无助而无语地瞪着傅云深,这个男人简直是百草枯——有毒! 傅云深解开衣领的扣子,让呼吸顺畅了些,便欺身而上,一手伸进了沈依依的衣领子,把裙子从上自下,如剥皮般熟练地褪到了大腿以下。 他贪婪地吸允着她少女的体香和摸之玉润的肌肤,体内的洪荒之力要冲破血管喷薄而出了! “你怎么这样?我不要!”沈依依突然明白了,他要故技重施,对她进行车zhen! “由不得你!”傅云深动作霸道而强势,顷刻间就剥掉了她身上的所有挂碍,掰开她的双腿顶了进去! 不可描述的过程很激烈! 当沈依依死鱼一样,被榨干了所有力气,泪水打湿了座椅,“我恨你!”她咬牙切齿。 明明是他的错,偏偏受惩罚的人是她! “我知道!”傅云深扣好西服的最后一个扣子,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的样子。 “你知道还这么对我?!”沈依依喉咙被无声的痛楚哽塞了,他是故意的,以折磨她、羞辱她为乐! “我喜欢!”傅云深勾唇一笑,在她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沈依依像擦拭什么脏东西似的,用力擦干! 可傅云深毫不在乎地勾唇,再次把她禁锢在怀中,换了一种沙哑暗沉的语调,似乎在安慰她,“好了,是我误会你了。我带你去逛街,狂购好不好?” “我不稀罕!”沈依依不喜欢逛街,更不喜欢在这种情况下,去逛街买衣服,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很颓废! “我给你买项链?你想要什么款式,我就给你买什么,好吗?”傅云深哄骗的手段丝毫不走心,说得沈依依泪水瞬间就飙下去了。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打一巴掌扔颗枣?傅云深,我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想见到你!”沈依依推开车门拢紧衣服拂袖而去。 这是一条陌生的林荫小路,两侧种满了笔直笔直的木棉花,春天渐近,木棉花开满了枝头,热烈而烂漫地随风招展。 沈依依突然好想哭,多少年了,傅云深还是她痛苦的来源。 他虐她,又给她希望,他折磨她,又反过来哄她! 她想化作一朵花瓣,随风漂流而去,再也不收枝叶的挂碍。 她疯了似的跑了三公里左右,来到了一个漂亮的农庄,田园水榭,耕牛稚童,沈依依擦干了脸上的泪花,用麻木而好奇的视线,看着眼前不可出现的一切。 她在什么地方?沈依依是跑下车的,连包都没有拿,身上又没有手机和钱,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沈依依像个落难公主,站在村口无助地问。 几个脸色焦黄、皱纹满面的农民咧嘴露出淳朴的笑意,“小姑娘,迷路了?这里是白水村!这里距离市区有一百多公里呢,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本地人吧?” 沈依依无助地摇摇头,白水村?她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傅云深呢?她回头看向来路,除了一条绵亘蜿蜒的水泥路,再没有一个人、一辆车的影子。 也好!傅云深不来,她的人生需要修整。 一辆自行车转动轱辘的声音由远而近,一个白毛衣黑西裤的男人向村口开来,不是别人,正是乔凌贞! “阿寻……”当看清他脸上温润爽朗的表情,沈依依差点误以为就是岳寻。 岳寻,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他是沈依依最好最忠实的朋友,永远都不会主动害她的人,沈依依疯狂地想念着他。 “依依,你怎么会在这?”乔凌贞走下车,看到她眼神中的依赖和惊喜,周身瞬间充满了力量。 沈依依握着他的车头,冰冷的钢铁浸润着她的肌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岳寻还是乔凌贞?” 乔凌贞表情犹豫了一下,脸色变得些许为难和难看。 “我明白了。”沈依依放开了车头,表情变得很失落,转身离开村口,向村里走去。 至于她为什么要往里走,沈依依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里面的生活比现在舒适安心,至少,没有傅云深的挂碍,没有俗事的折磨。沈依依宁可做一只鸵鸟。 “依依,你去哪儿?”乔凌贞追上沈依依的步伐。 “不用你管。你又不是他!”沈依依头也不回。 “是不是我便会岳寻,你才会和我在一起?”乔凌贞脚步微微凝滞。 “你会是他吗?不,你是乔凌贞。阿寻,他被我伤透了心,已经离开了。”沈依依觉得自己没资格提这个名字,因为她被傅云深从身蹂|躏到心,已经不配再拥有岳寻的关怀和喜欢。 “我是岳寻!依依,我只是用了另一个身份靠近你。”当听到沈依依答案后,乔凌贞脸色变得欢欣鼓舞,握着沈依依的手笑得像个孩子。 尖尖的虎牙,如月光般温柔的笑容,孩子般的天真和质朴…… 沈依依眼前迷蒙了,“阿寻……真的是你吗?”她至始至终无法相信。 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人,竟然就在身边,而且诓骗了自己这么久。 “是我!依依,我是岳寻,但是我现在必须以乔凌贞的身份活下去。”乔凌贞眼圈儿红了,为了沈依依,他连岳家皇室身份都不要了。 现在,乔凌贞如果能得到沈依依的认可,一个皇室身份又有什么要紧?! 强烈的情感不可自已地冲撞着沈依依的心脏,她的岳寻,终于回来了? 泪水滚下了脸颊,“阿寻,这么久你去哪儿了?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的人生毁了,我不能再毁掉你的。” 第三百零九章 亲兄弟明算账 第三百零九章 亲兄弟明算账 当乔凌贞的手触碰到沈依依的手,她颤抖着缩了回去,不,她脏了,不能再玷污了他。 沈依依无比自卑。 因为傅太太的身份,沈依依似乎拥有了人间所有女人想要的锦衣玉食,却失去了此生唯一的挚爱。 挚爱……她突然很怕,很怕别人知道这一点。 她假装自己爱的是傅云深,无论他怎么虐她,都守在他身边,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玷辱了她的所有,灵魂和身体,都打上了傅云深的印子。 今生今世,她都摆脱不了傅云深太太的身份。 “依依,你想回到我身边吗?只要你坚持,我会救你的!可是,我最怕的是,当我奋不顾身要救你出来的时候,你却自顾自地投入了傅云深的怀抱……我不知道他给你吃了什么药,现在,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岳寻一直认为,他和沈依依之间才是有过程的爱恋,他和钟楚楚早已切断了联系,放弃了钟家、岳家带给他的所有权势、地位和财富,只为找到沈依依。 可她已经有傅云深了。 “阿寻,对不起。我离家出走了,我没地方可去,你能借我点钱吗?”沈依依抬眸看他的眼神浸润着泪花。 借钱?仅仅是借钱而已? 乔凌贞二话不说,掏出了钱包,把所有百元大钞拿出来,塞到她手里,“都给你。” “阿寻,哪里可以住店吗?我现在不想回去。”沈依依抽抽搭搭地说,看向前路一片迷蒙的村庄,心里都是捂住。 “我带你去。我有个朋友在这边开度假村。”乔凌贞拍了拍单车的后座,冲她甩头,“上去,我带你去。” 沈依依犹豫了一下,不敢上去。 “距离出口还有三里距离呢。你要走很久。”乔凌贞看出了她的顾虑。 沈依依这才横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等他蹬着车子往前走,沈依依死死地拉住自行车的钢铁车座,怎么都不肯触碰乔凌贞一丝一毫。 车子在转弯处踩到了一颗石子,车身抖了几抖,沈依依撞在了乔凌贞身上。 “别怕。抱住我,更安全。”乔凌贞循循善诱。 可沈依依还是不敢动。 她是有丈夫的人。 “好吧。既然你不怕的话,抓紧了,别怕啊。”乔凌贞发力地踩着车,在一阵狂飙突进后,停在了一幢欧式建筑前,一片蓬勃生长的蔷薇花墙,开满了纷纷扬扬的鲜花。 沈依依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痕迹,心中的不快也渐渐好了起来。 “到了。”乔凌贞跳下车,把她从车上牵下,沈依依缩回了手。 “别怕,依依,在你离婚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现在我们是朋友,离家出走总要找个朋友喝一杯,我给你安排,让别人来,我不放心。” 乔凌贞动作干脆,说起话来光风霁月,让沈依依迷蒙的心态登时照进了阳光,充满了舒适。 这样的安心和舒适,是傅云深从未给过她的。 傅云深只会虐她,折磨她,羞辱她,误会她,然后打一巴掌给颗枣,用物质来收买她。 偏偏她是不凝滞于物的人,那些名牌包包、项链首饰,哄别的女人有用,哄她没用。 跟着乔凌贞走进了别墅,就遇到一个曾经熟悉的面孔,梁博! “梁医生,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会开起了度假村?”沈依依很好奇地问。 与曾经专业、凌厉的医生形象不同,梁博蓄起了胡子,一小撮胡须密布了他的下巴,头发也比以前乱、长,戴着一个黑框眼镜,整个人看起来爽朗又洒脱,不拘一格。 梁博冲她笑出一个大叔的笑,“依依,你来了。阿寻终于找到你了!” 沈依依羞赧地垂下头,“梁医生,我这次,是出来走走的,所以……” “哦哦,明白,还和傅云深在一起?”梁博扫了眼乔凌贞,突然好同情他啊,暗恋了沈依依这么多年,现在沈依依和傅云深闹别扭了,投靠他来了。 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可比起曾经的梁博,总是奉劝岳寻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梁博没有教训他了,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事,不开心找朋友是对的。” “谢谢你理解我。给你添麻烦了。”沈依依报之感激一笑。 友情,是这个世界上不可缺少的感情。 若傅云深得知她来找岳寻,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可对比这种窒息般的禁锢,沈依依更渴望自由。 “依依,你就住在靠东窗花墙对面的房间,风景很不错。”乔凌贞自作主张给沈依依一间最好的房子,并把卡拍在柜台上,对柜台后的老板梁博说,“来,刷卡。” 梁博赧然一笑,“不用了吧,依依也算我的朋友。” “亲兄弟明算账!明天请你吃烧烤!”乔凌贞处事爽朗而大方。 “对了,多少钱?我可以记账了还给你。”沈依依忙从口袋里掏出现金,这一叠也是乔凌贞借给她的。 梁博看了一眼钱币,摇摇头,“不够。” “不够?”沈依依尴尬了,这里好歹也有一千块吧,住一晚上都不够吗?这是什么级别的酒店啊?坑不坑啊? “不够!”乔凌贞伸出一根手指,no。 “不会吧?那我不住了。”沈依依尴尬地说,对梁博笑了笑,住不起店,这下要流落街头了吧? “喂,骗你的!”乔凌贞截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拉回来。 “到底多少钱啊?”太贵了,她住不起啊。沈依依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 梁博刷了一张卡,“输密码!”接着输入五位数。 沈依依彻底懵逼了,不无警惕地瞪着梁博:“你开的什么店啊?怎么这么贵!不会是家黑店吧?” “对,半夜可不能睡太熟,我要做人肉叉烧包的!”梁博身体前倾,在沈依依耳边发出阴森森的说话声。 沈依依蓦地后退了几米,一脸可怕。 两个男人却发出爆笑的声音! “喂,你们笑什么?”沈依依仿佛被人调戏了! 乔凌贞笑得前仰后合,“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什么呀?快给我打小票。亲兄弟明算账。”沈依依气鼓鼓地说。 第三百一十章 又被抓奸了 第三百一十章 又被抓奸了 刷刷刷,小票打出来,沈依依抢在乔凌贞前头,把票拿在了手里,什么情况?一晚上三百块而已啊! “你刚才明明刷了一万多!怎么才三百块?”沈依依一头雾水,钱,男女之间一定要算清楚的! 乔凌贞像对一个爷们似的,一手箍住了她的脖子,把她夹在腋下,“我还欠了这家伙一万多块,现在还给他!” “哦……是吗?”沈依依尴尬而假笑,用目光搜寻梁博的意见,他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看你一个小女子,怎么这么计较这点钱呢?阿寻将来的钱,都是你的,你还计较这么多!”梁博煽风点火地说。 沈依依脸色登时红得像个苹果。 “别瞎说!快干活去!”乔凌贞瞪了他一眼。 就这样,沈依依仿佛被人调戏了无数回,回到卧室的时候,推窗果然看到一片漂亮的花墙,每一朵花都在向她点头致意,沈依依心情登时就好了。 乔凌贞给她倒了一杯柠檬水,目光落在她红彤彤的眼眶里,“依依,以后再看到你,我可不想看到你哭唧唧的小模样。” 一只大手抚上了脸颊,擦拭了干涸的泪痕。 沈依依赧然一笑,“不会的。阿寻。” 可至于今后还是不是哭唧唧的,沈依依也不知道。但有一个很明显的预感就是,今天她投靠了乔凌贞,傅云深绝对不会放过她! 沈依依发愁地坐在床沿上发呆,“阿寻,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乔凌贞偏了偏头,答应得很爽朗:“我就住在楼下201,有什么事来找我!”说着,给了她一个手机,“我看你出门什么都没带,怕你无聊,给你手机玩。” 真贴心。沈依依咧嘴笑笑,玩别人的手机…… 乔凌贞走后,沈依依呈大字躺在床上,周身如被拆了重装般疼痛,心里咒骂傅云深一千遍,居然敢误会她对傅绍谦心怀不轨?这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安排她去陪二老呢? 沈依依气愤愤地想。 传来笃笃的敲门声,沈依依开门看到乔凌贞端着一个苹果电脑,从门缝里递给她,“依依,我有一套婚纱还没有修完,你帮我修修?” “真的?什么婚纱修了这么久?”一提到两人共同的交集,沈依依就忍不住要亲眼目睹一下岳寻的杰作。 打开电脑后,出现的竟不是婚纱图,而是一张女人的半l画像,漂亮的五官和海藻般的头发,气质竟与沈依依莫名神似。林沈依依羞红了脸的是,画像只穿了一条裙子,滑落到腰迹,而腰部以上是一片漂亮萤白的身躯,不着片缕。 娇茹挺翘圆润,锁骨漂亮地耸起,粉色天鹅颈上挂着一条漂亮的项链,竟是傅云深送给她的粉钻! 沈依依啪地盖上了电脑,窘迫的小眼神到处乱飘。 “怎么了?我设计的婚纱不好吗?”乔凌贞好奇地打开电脑,就看到了一张画像,瞬间脸也红了,“那个,这个,失误,失误啦。我赶紧删掉。我平时不玩这种……” 当他手忙脚乱地要删掉稿子的时候,一只柔夷般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阿寻,别删了,我觉得挺美的。” 沈依依说这话的样子,脸都哄得不是她自己的了。 “额,那个,你不喜欢我就删了,真的,我……”乔凌贞依然慌乱地一逼。 沈依依噗嗤笑了,“都是搞素描的,咱们以前课程又不是没学过l描?” 见她拿得起放得下,乔凌贞脸色改善了很多。 终于翻到了婚纱那一页,沈依依看到了一件梦幻蚀骨的婚纱,修长摇曳的裙摆、缀满了白花和钻石,在领口留下漂亮的曲裾,在双臂上还有形状独特的蕾丝花。 沈依依和傅云深结婚只领了证,连婚纱照都没拍过,更别说仪式了。 但作为女人沈依依对美丽而梦幻的婚纱有着本能的执着和眷恋,当她看到这件婚纱的时候,眼前亮起了灿烂星辰,“太漂亮了!阿寻,这是你画的吗?要是做出成品,一定能风靡全球,成为皇室婚礼首选都不为过!” 乔凌贞眼眸中蕴满了快乐的琼浆,有些羞涩有些明媚,“是吗?你很喜欢它吗?” “喜欢!太漂亮了!要是能穿着这件婚纱结婚,一定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沈依依不无花痴地说。 乔凌贞抿唇轻笑,心中光风霁月地渴望着什么。 但是他不会告诉她的,现在还不是时机。 沈依依修改了一下花边,又填图了一下色彩,整个婚纱登时着色不少。乔凌贞离开之后,沈依依享受着自由的时光,有着美丽而喜爱的事业,整个人宛若活泛了一般。 可好日子没过多久,一个重重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沈依依,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是傅云深!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怎么又是他? “开门!否则我派拆迁队拆了这家店!”傅云深愤怒地低吼。 沈依依流离失所在梁博这住店,现在老公找上门,威胁说要拆了他的店,沈依依沦陷了不要紧,要是给梁博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失,沈依依拿什么还! 在一番心理挣扎后,沈依依打开了门,看到了一声黑色西服、气势凌人的傅云深,像一堵墙一样横亘在她面前,拽着她的手就往外跑。 “我不走!傅云深你是个疯子!请你尊重我!”沈依依被连拖带拽地下了楼,额头和身体撞到了楼道,疼得眼圈都红了。 “别废话!我就是疯了,谁让你来的!”傅云深本想让沈依依反省反省,可小张说路的尽头是乔凌贞的管辖范围,就二话不说狂奔而来,一来就看到沈依依居然住进了人家家里! 他傅云深的女人什么时候敢住在别的男人家里了? 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放开我!傅云深,你个疯子,你回去管你父母去吧,别理我,让我自由自由!”沈依依在楼道颠沛流离,好不容易下了三层楼,就看到梁博捉急地看着二人。 “傅少,依依只是来这边住店,你别误会!”梁博企图洗刷她的冤屈。 第三百一十一章 离我远点 第三百一十一章 离我远点 “住店?这么多店不住,为什么偏偏住你家?”傅云深强势道。 “这不她在白水村人生地不熟的,你让她一个弱女子住哪里?”梁博坚定地说,废话,他的地盘傅云深就算再强势,也不能不给他面子吧。 啪……一张卡扔在了桌上,“多少钱?我给我老婆付了,密码六个八!”傅云深真是财大气粗啊! “我已经付过了。不用你假好心!你要是真为我好,就让我在外面散散心,我不想见到你!”沈依依倔强地说。 现在还没孩子呢,就成天里地要禁锢她,要是以后有了孩子……沈依依不是连出门都不行? “沈依依,请注意你的身份!”傅云深目光凌厉地扫了她一眼。 “傅先生,请注意你的身份!从今天开始,我要跟你分居!”沈依依昂着头颅十分恼火地说。 哟呵,胆子肥了,还敢当着外人面说分居?当傅云深死的吗? 一个响指之后,七八个黑衣人涌入了店门,堵住了沈依依的各种去路,“少夫人,请您回家!” “我不走!我又不是你的奴隶!凭什么我连出个门都不行?!”沈依依快气疯了! “少夫人,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不然,我们不确定会不会伤到你!”黑衣人面无表情地说。 正在这时,乔凌贞拎着一篮莲雾出现在门口,看到了傅云深和他的人,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登时把手伸进莲雾里,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傅云深的脑门,“住手!否则,我打死他!” 那杆枪黑洞洞的,被擦拭得锃光瓦亮,一看就是狠家伙。 只是沈依依不明白,乔凌贞怎么会有枪呢?他不会真对傅云深开枪吧?血溅当场的话,乔凌贞还用在h市混吗? “阿寻,住手,把枪放下。”沈依依眼泪瞬间就飙下来了。 “依依,他这样对你,你还要给他求情吗?”乔凌贞周身萦绕着一片死气,眼睛迸溅的力度,和温润如玉的样子判若两人,让沈依依想起了岳心,他的哥哥。 岳家人似乎继承了某种疯狂的基因。 “阿寻,我是为了你。”沈依依也不想看傅云深什么表情了,只想现在救了岳寻,至于他要杀要剐随便他。 “为了我?”乔凌贞眸子一荡,枪口逐渐向下。 “傅云深,我跟你走。”沈依依不想闹出人命,仿佛她的委屈并不在意,此刻的沈依依像极了一个大女主。 只不过,傅云深离男主相去甚远,他走到乔凌贞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心窝窝,表情凌厉而沉稳:“有本事对我开枪啊?你不是很喜欢依依吗?现在,给你一分钟,对我开枪!打死了我,依依就是你的了!” 暗黑的枪口抖了抖,一串不愉快的记忆涌入乔凌贞的脑海,食指便攀上了扳机。 “不要!阿寻,为了我不值得。”沈依依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吓得灵魂都在荡漾。 乔凌贞目光放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依依,你走吧,让我来处理吧。” 走?沈依依似乎不明白这个词的含义,她走了,乔凌贞和傅云深怎么办?不会真打起来吧。 正在这时,从远处传来了警笛的鸣响,便想到傅云深一定报了警。 他手眼通天,想要抓一个人理由千千万,更何况乔凌贞此刻拿枪顶着他的心脏,睚眦必报的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乔凌贞? 沈依依握住了乔凌贞的手,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门,“阿寻,你不想死的话,就打死我吧!” 乔凌贞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枪口往回徒劳地抽了抽,“依依,你干什么?” “要死就让我死吧。”沈依依抿唇轻笑,宛若春日娇羞的木棉,在落地前的洒脱。 乔凌贞猛地收回了枪,眼中有水雾在闪烁,“依依,你是为了他?” “我是为了救你。为了我,不值得。”沈依依苍白的脸色勾起一缕沧桑的笑。 乔凌贞终于收起了枪,警察很快包围了梁博的店。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这里进行打架斗殴!”警察出示了证件后,就把梁博、乔凌贞带走,“请配合我们做个笔录。” “什么笔录要把人带走呢?在这里不能做吗?”沈依依紧张地横梗在二人之间。 警察视线通透地扫过她,谦恭地说:“傅太太,原来是您。这件事和您无关,请您不要妄自插手。” “可是,我并不是想插手,而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您能不能……”沈依依紧张地看了傅云深一眼,他始终黑着一张脸,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说“看着你作死!” 警察也没有咨询傅云深的意见,直接把人带走。 沈依依眼睁睁看着乔凌贞二人被带上了车。 警车一路呼啸着离开了白水村,沈依依再也看不到了。傅云深一手揽着沈依依的纤腰,声音性感蚀骨:“老婆,你很喜欢这个地方?” 沈依依隔档开他的手,很嫌弃地皱眉:“离我远点!” 傅云深把她拦腰抱起,向三楼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沈依依捶打着他的胸口,态度冰冷而嫌弃。 “你喜欢这个店,我把它买下来怎么样?”傅云深勾唇一笑。 “什么?这是乔凌贞和梁博的地盘,你为什么要抢?”沈依依气结,从他怀里挣扎落地,可他双手像铁一样箍住她。 沈依依只能让他抱着送到了三楼的房间。 窗外花开一春,窗内却在厮杀。 沈依依身体刚被放在席梦思的一瞬,就小野猫似的反手挠了他的脸,啪,很重,很解气,瞬间就得到了傅云深瞳孔喷火的反应,对,要的就是这反应。 “我打了你,我觉得很爽!你有什么气就冲我来,为什么要搞我的朋友?!”沈依依怒不可解地用手撑住他的胸,不让他靠近自己一分一毫。 “打人多幼稚!我会做这么幼稚的事吗?只要是你朋友的,休想在h市生存下去!” 第三百一十二章 遭到反噬 第三百一十二章 遭到反噬 傅云深唇勾冷笑,威胁起人的样子性感霸道,也许小迷妹们会喜欢这一款,可沈依依发现,她根本招架不住这一款。 爱他,就等于伤害自己。 眼泪顺着眼角打湿了床铺,沈依依胸口犹如被一颗巨石堵住,周身无力而无奈,“傅云深,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这么痛苦和孤独?难道你不知道人是需要朋友的吗?” “朋友?你想要跟谁在一起玩都行,乔凌贞不行!”傅云深不会忘记,乔凌贞觊觎沈依依时候的眼神,深情、宠溺、爱恋,沈依依和他在一起总是笑得没心没肺! 这样的友情让他忌惮、心惊,他最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面前笑靥如花,这一幕就像刀子扎进了他的心脏。 “我不管!我不许你对他动手!这个房子是梁博的财产,我不许你动他!”沈依依倔强地说。 “一栋房子而已,我随时都能收回。至于岳寻和梁博,在h市有没有存在的必要,我需要考量考量。”傅云深突然放开了她,唇角勾起一缕阴谋的微笑。 沈依依从床上翻身而起,突然抓起一个板凳,对着傅云深的后背就是一板凳,“傅云深,你个魔鬼!我要和你单挑!” 她打人的力度并不大,可足够伤傅云深的心。 傅云深侧身单手挡开了椅子,拽住椅子腿扔在地上,巨大的力道带动沈依依向地面砸去,傅云深又是心疼地伸手托住了她。 “我不要你救!你就是想要我死是吗?傅云深,你污蔑我陷害你父母,现在又要惩罚我的朋友?!我受够了!”沈依依突然抓起一根尖锐的木条,抬起左手,用力扎进了自己的脉搏。 鲜血喷溅而落,染湿了地板。 “你疯了!”傅云深慌忙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扎住沈依依的手腕。 “我没疯!和你在一起,我才真的会发疯!”他的爱是一座囚牢,把沈依依囚禁在城里,不见天日,连带着他的朋友,也不得安宁。 傅云深不管她如何挣扎,拿了一根绳子就把她的另一只手捆在了床沿的小柱上,任凭她怎么挣扎就是不放松。 “傅云深,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沈依依一手受了伤,被毛巾捆住,另一手被吊在了床沿上,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少爷,需要什么帮助吗?”门外传来风然焦急的问候。 “对呀,少爷少夫人,有什么事好好商量,不要动手!”另一个属下说。 傅云深面色阴郁,背影带点颓废,走到窗口拿起了手机,他看到一个熟悉的称呼,那是沈依依的qq号,和一个名叫月光的网友聊天的记录。 月光…… 岳寻……呵呵呵! “沈依依,你真够贱的!你是我老婆,居然和岳寻撩骚?看看你们说了什么?是不是要背着我l聊?”一只大手掰正了沈依依的脸蛋,力道大得要把她捏变形了。 “滚!傅云深,你这个疯子!不要把人人都想得像你这样肮脏!”沈依依爆了粗口,和傅云深在一起,她没办法保持理智,更没办法平静地接受他的污蔑。 什么岳寻?她什么时候和岳寻聊过天?还是开放式的聊天?! “那这是什么?”傅云深把月光的聊天记录给她看,沈依依懵逼了数秒,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月光就是岳寻。 这么久以来,原来他从未消失,一直以月光的身份陪伴在她身边。 一阵奇怪而荒谬的踏实,让沈依依波澜起伏的心脏突然尝到了什么叫做平静、安慰。 她不闹了,可语气十分坚决:“傅云深,我从来不知道月光就是岳寻,我们之前清清白白,就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 傅云深唇角冷勾,表情“我会信?” “你爱信不信。但是今天,你要敢对岳寻和梁博动手!我不会原谅你的!”沈依依痛斥道。 “说到底,你还是要维护他们?”傅云深捏着手机的力道很大,手机壳传来爆裂的脆响。 “你要这么想,我认同!人都有自己的情感需要,你要害他们,我就要保护他们!我要跟你离婚!”沈依依语气十分坚决。 剧烈挣扎的动作,让手腕的伤口开裂,血根本止不住了,伴随着血液的流逝,沈依依倔强地咬紧了下唇。 爱太痛了,连想要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在这一刻,她体内的灵魂一号彻底瓦解,千万个破碎的颗粒顺着神经系统,冲上了她的头顶和心脏。 沈依依刚刚还在僵硬地抵抗的身躯,突然后背一僵,整个人像被通了电,四肢疯狂而诡异地攀折着,脸色变得苍白而诡异。 傅云深知道,灵魂一号被瓦解了,多少次实验后,伤心过度的小白鼠也呈现出这样的状况,手脚不协调地攀折着,身体发生了严重的痉挛。 风然大致也猜到了这点,一脚踹开了房门,一群医护人员涌进了房间。 沈依依意识完全被混淆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行尸走肉,光有生命体征而没有自主意识,一个婴儿手腕粗的针筒扎进了沈依依的脖颈处,片刻后,她连僵硬的身躯也瘫软下去。 在一个木棉花绽放的乡村小路上,沈依依犹如走丢的孩子,在寻找光明的出口。 外婆的音容笑貌出现在路口,沈依依向她快速奔去,却被一块巨石绊倒了,噗通一声摔进了一个深水潭里,可她并没有溺水,只能感到水的压迫力,在一遍遍冲击她的灵魂。 从水面上游来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可她看不清男人的脸,他像一条灵活的美人鱼浮游到她身边,拽着她的手腕往回拉。 下一秒,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射中了那人的心脏。 砰……刺耳的巨响后,沈依依的身体从病床上挺起,大眼睛里全是惊恐,身上的病号服被汗水浸润湿透了。 七八个白大褂把头齐齐扎过来,环绕在沈依依周围,可她连一张脸都不认识,还有远处那个身材修长俊挺的身影,正用黑琉璃的眸凝视她的男人,到底是谁? 第三百一十三章 重新开始 第三百一十三章 重新开始 “醒了?”傅云深手插裤袋,凝视她的视线没有温度。 沈依依周身魔怔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没错,她再一次被灵魂一号搅乱了记忆,在宿主意识太过强烈的时候,灵魂一号产生了反噬,混淆了沈依依的记忆。 现在的傅云深,对她来说仅仅是有过身影印象的陌生人。 “我是你丈夫!”傅云深坐在她床边,语气毋庸置疑。 可沈依依对他没有亲近的感觉,反而他一靠近心脏便会传来凌厉的刺痛,“丈夫?” “没错,从今往后的余生,你都必须和我生活在一起。”傅云深声音磁性,却带着抹不去的冷淡。 余生,在一起?沈依依突然感到很荒谬,“可我对你没感情。” 这样的话一出口,整个病房的气氛都在凝固,七八双目光聚焦在沈依依身上,人人都捏了一把汗,少夫人也太敢说了。 每个医生都在担忧自己的前程,尤其是开发灵魂一号的教授,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听到这句话身体更是不可自已地颤抖了一下。 “少,少夫人,您一定身体不太舒服,不然您先休息休息,少爷,还请您给少夫人一点恢复的时间。”林教授颤巍巍地说。 傅云深瞳孔一片深邃,蕴藏着捉摸不透的情绪,“行。但是,下次再见到她,必须有所起色。”傅云深站直身躯,凌厉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林教授吓得连连信誓旦旦地答应了。 傅云深离开后,沈依依接受了长达一小时的心理治疗,那些医生轮流给她上心理辅导课,给她灌输傅云深的身份信息,总而言之,颠来倒去就是一句话:傅云深对你很重要,你必须无条件爱他! 可心理学上有一种心态叫做逆反心理,沈依依皱着眉头很有骨气地拒绝了。 医生们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送沈依依回帝苑,让她近距离接受傅云深的“爱上我洗礼”。 帝苑,巍峨高耸的欧式尖顶建筑,洋洋洒洒地书写着“帝苑”两个字,一色制服的佣人分列两排,给沈依依组成一条人形过道。 “少夫人!欢迎回家!”佣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伴随着嗦嗦两声,两排花炮在沈依依头顶喷薄而起,雪花般的玫瑰花瓣倾泻而下,优美而欢快的钢琴曲随之响起。 在人形过道的尽头,一身卡其色西装的傅云深垂手而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沈依依。 他是在欢迎我吗?沈依依心中除了诧异,竟无一丝波澜。 他就是医生们轮流灌输给她的丈夫,她必须无条件挚爱的人,傅云深,可每次这样的念头冒出脑海时,沈依依就觉得很荒唐。 为了让事情简单化,也为了在帝苑更好地生存下去,沈依依配合他演戏。 “你好,我是傅云深,我们能重新开始吗?”当他们近在咫尺,傅云深突然手捧一枚戒指单膝跪下,抬眸殷切地看向沈依依。 戒指很亮,一颗足足有二十几克拉的钻石熠熠生辉,可钻石是没有温度的,一如沈依依此刻的心海,面对他的求爱,竟泛不起一丝涟漪。 “我不喜欢你。”沈依依平静如水地说,看着傅云深瞳孔猛地一沉,“我可以试着和你交往,可是,我不保证能爱上你。” 这就是遭遇到灵魂一号反嗜的沈依依,冰冷、刚硬、无情,看向傅云深的视线再不似从前那样波光潋滟。 傅云深弄丢了曾经的依依。 这是他自作自受,应该接受的命运惩罚。 “我知道。我同意。”傅云深说。 戒指,是沈依依自己戴进无名指的,“钻戒尺寸不太贴合。不过,钻戒很大,一定很贵吧。” 沈依依垂眸俯视傅云深亚麻色的刘海,唇角勾起桀骜不驯的弧度。 “怎么会?我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傅云深抓住她的手,查看钻戒的尺度,稍微有点松,立马掏出手机,打给了风然,“把给我做戒指的那个店铺封了。” “少爷,荣福堂是傅氏三百年基业的一家老店,做错了什么事要说关就关?”风然吓了一跳。 “你不需要理由,直接封了!”傅云深冷冷道。 “……”风然头疼不已,要是把荣福堂封了,傅三爷傅杰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可少爷执意要封,他只能找傅老爷出马。 片刻后,傅云深接到了傅绍谦的电话,“云深,你怎么回事?荣福堂是你说封就封的吗?你知道这个店我们家开了多少年?” 傅云深眉心微皱,“爸,这不关你的事,我自己处理!”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在傅绍谦身边的风然慌得一逼,五官窘迫得都在打架,“老爷,您看怎么办?” 傅绍谦眉目间尽是肃杀的怒意,直接把一个紫砂壶打得支离破碎,“去,给我查一下,到底荣福堂做错了什么?” 风然想都能想到,三天前傅少在荣福堂订了一枚二十八克拉的钻戒,这是今年以来,傅少和荣福堂之间唯一的交易。 事情就出在这里,可风然不能说。 “是是是,老爷,我这就去调查一下。”风然想用缓兵之计,如果让傅绍谦自己调查出了真相,中间就没他什么事了。 因为风然的消极怠工,傅绍谦很快找到了别人调查到了真相,气得又砸了一个紫砂壶,“胡闹!为了一枚戒指,就把旗下百年老店封了!我看傅云深是真的疯了!” 片刻后,傅绍谦的车开出了傅宅,他直接坐在了荣福堂大堂经理的位置,对一应要来封店的经济部门一个下马威。 帝苑,沈依依见傅云深颜色不善,也不愿滋事:“算了,不就一枚戒指吗?我大不了不戴。” “不行!”傅云深把戒指重新戴在她手上,语气严肃,“从今往后、一生一世,这枚戒指你都不能摘下来,明白吗?这是我们重新开始的见证!” 沈依依无言以对。 “我们之间经历了很多不愉快吗?为什么要重新开始?”以沈依依丰富的想象力,她怎会分析不出二人之间曾经相爱相杀的经过? 第三百一十四章 碰到你就想吐 第三百一十四章 碰到你就想吐 傅云深目光有些飘忽,“没有,我们之间感情一直很好!”说完牵着她的手走进帝苑去。 在楼梯处,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一步步走上楼去。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看到满屋子的佣人和精心布置过的屋子,沈依依心里依旧毫无波澜,反而有些尴尬。 “不用。”傅云深把她抱进了二楼卧房,推门而入,是一片灿烂的玫瑰花瓣,在地上铺成了心形,中间用花瓣摆成几个大字:沈依依,我爱你! 面对如此浓墨重彩的表白画面,沈依依唇角勾起桀骜不逊的笑容,“真可笑。” 床上,也用玫瑰花瓣摆成了心形,房屋的天花板缀满了漂亮的风铃、气球,而房间的家具极尽奢华,到处都摆满了蜡烛。 沈依依突然指着蜡烛皱眉:“蜡烛点太多了,空气不好。” “来人!把蜡烛全部搬走。”傅云深精心布置的婚房,却怎么都不合沈依依的心意了,要是以前,沈依依早就感动得五体投地,勾着他的颈脖子要亲亲了。 沈依依变了,她不但忘记了他,还情感不敏地肆意往他心脏里戳刀子。 当佣人、流水似的往屋外搬蜡烛、扫花瓣,沈依依悠闲地坐在梳妆台前,镜子里的女人长相不凡,可表情未免太过肃杀了,冷心冷面,嘴唇的颜色有点像姨妈色,整个一活脱脱的御姐。 她径自摘掉了耳环、项链,随手丢进了首饰盒,好家伙整整一匣子的各色首饰,五光十色、应有尽有,看来傅云深真是土豪无疑。 她卸完妆,佣人也把房间弄干净了,沈依依这才轻松地走到大床边上,可眼前的男人有点碍眼,“你,出去的干活。” 正在开窗的佣人动作一僵,纷纷侧目看向沈依依,她居然敢叫傅云深出去?! 这一次傅云深竟没有为难她。 “那你好好休息。我公司刚好有点事。”傅云深捞起衣服,走出门去,佣人怎么觉得他离开的背影有点萧索、可怜? “你们也走吧。”沈依依看房间打扫得差不多了,再没有婚房那种直剌剌的姹紫艳红,顺眼多了,沈依依便开始赶人。 佣人们侧目了一会,纷纷撤退。 沈依依躺在席梦思上,望着天花板上还在晃荡的一个气球,怎么看怎么碍眼,抓起一个硬硬的东西投飞镖一样投出去,砰,气球碎了。 沈依依气顺了,反锁了门,卧床睡觉。 一夜无梦,沈依依睡得无比香甜。 天可怜见,朦胧中沈依依感觉有一双气势凛冽的眼睛直剌剌地盯着她瞧,一瞬不瞬的,就像眼镜蛇在丈量食物。 沈依依猛地吓醒了。 天已经大亮,傅云深坐在窗前,周身寒气逼人,眉眼一片阴翳。 “你干什么?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好吗?”沈依依毫不客气地骂道。 傅云深手指尖举起一枚亮闪闪的东西,“你为什么连戒指都要摘掉?我不是告诉过你,今生今世都不能摘掉的吗?” 他气势实在吓人,沈依依屁屁往后挪了一步,就被他倾轧而上,身体被抵在了冰冷的床沿上。 绵密霸道的吻覆盖了她的唇,一只大手在她身上有力地游移着。 不知为何,沈依依突然一阵恶心,“放开我!我要……”吐字还没说完,沈依依一骨碌下床溜进了浴室,开始大吐特吐起来。 听着浴室难听的呕吐声,傅云深的表情比吃了翔还要难看。 手攥着二十八克拉的钻石,气得周身战栗,沈依依,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跟他接触都想吐? 沈依依拖着绵软无力的身子,脚踏云朵一般走出门来,还看到傅云深以原来的姿势坐在床沿,表情阴鸷,便想起来钻石是怎么丢的。 “那个,我看到天花板还有一个气球,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就……”沈依依比划着手势说。 “什么?你用钻戒打气球?”傅云深满眸不可置信。 沈依依有点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钻戒。”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傅云深抓起她的手,动作粗鲁地把钻戒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首饰盒,是一串铂金项链。 他二话不说,拆掉了项链上的钻石,一端扣在了钻戒上,一端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不要!难看死了!”沈依依现在说话是不给傅云深一点面子,想说什么说什么。 傅云深不管不顾,语气中带着浓烈的警告:“你给我记住,下次再摘下钻戒,小心你的小命!” 这人怎么这样?一枚戒指,至于吗?动不动就要她的小命?! 沈依依想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话,只是冷冷地盯着他,就像盯一个怪物:“我们很熟吗?” “丈夫和妻子,你说熟不熟?”傅云深被她气笑了。 “至亲至疏夫妻,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说我和你很熟?”沈依依的语言十分精辟地点醒他,意思是现在是你一个人自作多情,本姑娘对你没一点兴趣! 傅云深淡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日子久了,你会懂的。” 日子久了?那意味着沈依依想要出去的话,还要经过很久?! “不行!我要出门。今天必须出门不可。”沈依依淡淡地说。 “出门?”傅云深视线一冷,透着紧张的光芒。 “对,我要出门!在你家,我快疯了,还有,让你那些佣人不要总是进我的房间!包括你!”沈依依就差指着门下逐客令了。 “我是你丈夫!就算要进进出出你的身体,都合理合法!”傅云深勾起了她的下巴。 当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沈依依霞飞双颊,“你有病啊!谁跟你开玩笑?我跟你不熟不熟不熟!!”要她说几遍,现在碰到他的皮肤,沈依依就想吐! 傅云深勾唇一笑,放开了她的脸。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鳄鱼皮包包,lv全球限量款,“要出门是吗?背上它,别给我丢脸!”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沈依依对奢侈品没什么定义,不过好歹他给自己放假,让背就背吧。 第三百一十五章 顺路去珠宝店 第三百一十五章 顺路去珠宝店 帝苑,一辆帅气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小张谦恭地给她开门,“少夫人,请上车!” 当沈依依钻进车门,傅云深也弯曲着修长的身躯,坐在了她身边。 “你干什么去?我想一个人走一走。”沈依依不无警惕地保持距离。 “顺路。”傅云深二话不说,靠在椅垫上闭目养神。 顺路?后视镜里,小张眸光迷茫,难道少爷要送少夫人去傅氏上班?可少夫人这一身打扮,上身休闲小西装,下身莲蓬小短裙,脚踩一双可爱系卡钉鞋,不知为何自从少夫人苏醒以后,整个人的品位就变了个样。 从前,少夫人从不碰可爱系的衣服,现在她不但穿得可爱,而且表情肃杀,这个人看起来竟严肃又可爱,走到哪都炫到哪儿! 对口味突变的沈依依,傅云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别的,当劳斯莱斯开到荣福堂的时候,沈依依突然大杀四方地喊了句“停车!” 小张猝不及防,一个急刹车差点把人栽倒,他扶了扶眼睛,“少夫人,到了。” “你要买首饰?”傅云深斜睨过来。 “随便看看。”沈依依面无表情地说。 不过,傅云深对她要干什么没有深究,大不了把卡往柜台一送,要买什么买什么,讨好心爱的女人他愿意。可一件事吸引了他的注意,荣福堂居然堂而皇之地大门敞开、生意兴隆。 不少穿皮草、踩皮鞋的富太太出入如云,荣福堂的经理在门口满面春风地迎来送往。 胆子肥了,连他的命令都敢违抗! 傅云深径自下车,眸光深邃地扫向全场,居然有几个柜员在发传单,在不停地给富太太们介绍首饰。 “挽着我!”傅云深霸道地提醒沈依依。 沈依依动作僵硬,“什么?” 挽着他?光天化日之下,手挽男人进出首饰店,乍一看二人感情恩爱,可她对他并不熟! “快点!”傅云深低声道。 沈依依只得动作僵硬地把手臂拢进了他月亮型的臂弯,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还不够近!”傅云深斜睨她一眼,“快点,别浪费彼此时间!” 这人!沈依依只能挨着他走向荣福堂的店面。 岂料刚下车,荣福堂的经理就像猫见了老鼠似的,脚底生烟向内堂跑去,瞧他惊慌失措的小眼神,肯定看到了少东家的。 傅云深大手一挥,小张拳脚了得,三步并两步拦住了经理的去路,经理本想装作不认识从小张手边溜走的,奈何小张手骨发出咯咯咯要大家都声音,他立马怂了。 经理装出没认出他的惊喜样,“哟,张师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要不要进店喝(快)杯(点)茶(走)?” 更恐怖的事还在身后呢,傅云深携带少夫人,由远而近堵住了经理的后路,一股阴风吹进了经理的脖子,吓得他汗毛倒竖,转身就看到傅云深和少夫人,视线落在少夫人的无名指上。 戒指!她戴了戒指,可是用了两条链子捆在手腕上,这是什么造型? 傅云深阴测测地说:“你跑什么?” 经理满脸呵呵哈哈:“没,没有啊,少东家,戒指夫人戴得还好吗?哎呀,这是什么造型,实在太漂亮了!我听说少夫人是个服装设计师,看来对珠宝造型也颇有研究,哈哈,真是太漂亮了。” 信什么不能信男人的嘴,尤其是一个求生欲极强的销售经理,他的话能信么? “你的嘴很甜。”沈依依不阴不阳地表扬,听起来怎么阴测测的。 “我不是让你把荣福堂关了吗?你敢阳奉阴违?”傅云深眸光如炬,视线洞穿了张长生的身躯。 张长生五官局促地拧在一起,“少爷,这不是老爷的命令吗?让我在店里做活动,说今天有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太太过来买首饰……” “老爷?哪个老爷?”不关门的原因是为了搞活动?傅云深有种被人忤逆的不爽。 “当然是傅杰明,傅老爷。”张长生眉眼窘迫地挤在一起。 傅杰明,又是他!傅云深面色登时黑沉如煤,“他人在哪儿?” 沈依依隐隐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可她对豪门纷争没什么兴趣,便径自走进了荣福堂,室内金碧辉煌,灯饰是用金箔纸装修的,哑光的墨红色收银台后龙飞凤舞地书写着荣福珠宝几个烫金大字。 一排排珠宝专柜放满了光彩夺目的大小珠宝,金银器皿、首饰、玉器钻石应有尽有,价格高昂令人咋舌。 当一身可爱系装扮出现的沈依依往柜台前一站,想起来岳寻设计的皇室婚纱少一个胸针做点缀,便走到胸针柜台细细查看。 在缤纷多样的胸针中,沈依依找到了一枚绽放火百合的胸针,纤瘦的叶子与枝干烘托着一朵绽放的火百合,花朵翩跹如蝴蝶,把高贵、热烈和飘逸几种不同的气质融合得浑然天成。 当遇到它的第一眼,沈依依便确定这就是她要找的胸针,若点缀在婚纱白纱平整的肩膀上,一定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老板,把这枚胸针给我看一下。”沈依依需要确定胸针的大小是否合适,便把目光投向售货员,那个化了淡蓝色眼影的售货员向她投来不耐烦的一瞥,“你买得起吗?我们这里的珠宝都很贵,不是确定要买的话,一般不拿出来试戴!” 两片涂着姨妈色的嘴唇不耐烦地一开一合,牵引着本就普通的五官挤出一丝艳俗的神色。 “我需要看看是否合适,才能确认买不买。”沈依依语气不卑不亢。 售货员似乎没认出她就是少东家的女人,继续狗眼看人低地瞥了眼沈依依周身的装扮,小西装、蓬蓬裙,只有一个限量版的lv包包稍微值钱,“背个名牌包了不起,还不知道是不是a货呢!” “你什么态度?这就是百年老店荣福堂的服务态度吗?让你拿出来看一看大笑,要求过分吗?”沈依依唇勾冷笑,寒眸迸溅着冰冷的视线,凌人的气势令售货员吓了一跳。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二叔请自重 第三百一十六章 二叔请自重 售货员翻了个白眼,“你很搞笑!你买单了吗?小票在哪里?没有?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不外乎是试戴一下,拍个照晒朋友圈,展现展现你的奢侈生活,可最后还是买不起。” 沈依依看了眼自己的装扮,“我很像活在朋友圈的女人吗?你不卖的话,我找别人了。”正在这时,另一个看起来干练十足的售货员走过来。 店长看了眼售货员的装扮,登时五官一沉,面容拉得比鞋拔子还长:“你怎么画的妆?蓝眼影配姨妈色口红,让客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招的是三|陪小姐,不是正经的售货员!去,把妆容卸了!” “是,店长。”吃了瘪的售货员不甘心地扫了眼沈依依,临走前不忘给沈依依塞刀子,“这位小姐要看最贵的那款胸针,店长,希望您能做成这一单!” 说完,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开了。 “等等,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咱们少东家的少奶奶!你眼睛长后脑勺了?”店长两丸吊稍眼放出鄙夷而凌厉的凶光,瞪了7号一眼,就立马变脸似的对沈依依点头哈腰,“哟,少夫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要这枚胸针是吗?夫人,您眼光真好,这枚胸针原是为a国的王妃订做的,您若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做一款。” a国王妃?沈依依眉心冷沉,“是限量款?” 她想起了岳寻是a国王子的身份,心中暗暗惊讶,难道是岳寻娶妻了吗? “是限量款。但并非就此一枚,如果少夫人想要的话,可以先把这款给您。”店长笑得十分客套谄媚。 “多少钱?”沈依依不愿再纠结了,如果喜欢就买下吧。 “三百二十万。”店长露出几分赧然,“听说少夫人原来是农村出身的,现在有幸嫁入傅家,不知傅少对您的珠宝定额,可有这个数?” 沈依依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冷,“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买不起?” 若在以前,沈依依铁定买不起的,可傅云深不是说了吗,只要是她喜欢的,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会摘给她的! 店长表情明显,就是怀疑你买不起呢,嘴上却说得委婉,“那少夫人是现金还是划账?” 划账,就是记账,凡是在店里消费的傅家人,只需要划账就能带走珠宝。 “现金?你开玩笑吧!谁会带着几百万现金出门?”沈依依冷言嘲讽道,“你是店长?我怎么看你的专业素养还不如洗车店的小妹呢?” 毕竟洗车店的小妹从不问她,你是要现金、支付宝还是微信!都是直接拿出二维码,扫吧! 店长见她独自一人前来逛店,又想起傅杰明和傅云深一家素来不合,唇角便勾起几分嘲讽的笑:“少夫人,荣福堂怎么能跟洗车小店相比呢,洗车小妹一水儿低声下气的功夫,我当然学不来的。我查一下。哦,对了,这枚胸针全球仅此一枚,一个月前已经被a国王妃订了,抱歉了,少夫人,不能卖给您了。” 说完,店长合上登记本,挑衅地扫了沈依依一眼走开了。 a国王妃订做的珠宝,怎会在h国的国家级珠宝店里? “哟,是依依呀?”一个市侩的中年男人声音从身后传来,沈依依回头一看,便见到了傅杰明那张精明市侩的脸,在灵魂一号的作用下,沈依依虽不记得了傅云深,但是傅家的一切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就是一直和傅云深唱反调、抢夺傅氏控制权的二叔傅杰明。 “二叔?”沈依依眉心微蹙,看他的视线深不见底。 “买珠宝?看中了哪一款?”傅杰明早就把二人的对话听全了,明知故问等沈依依开口求他呢。 “没有。听说傅家的珠宝行不止荣福堂一个,我去别的店铺走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要有了烈火百合的灵感在,沈依依随时都能依葫芦画瓢,设计一款更为完美的胸针,订做好了送出去。 “等等。是不是这款?”傅杰明表情不明地拿出了胸针。 沈依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用了。既然这枚被人订做了,我不习惯和别人用一样的东西。”说完转身离去。 “沈小姐,靠你的力量,恐怕买不起吧。”傅杰明语气不无讥讽,“也对,女人嫁得好吃穿不愁,可拿着傅家的钱买自己的首饰,戴着安心吗?” “二叔,上次给妈送糖精过重的茶叶,你是怎么从警局出来的?不会是爸去捞你的吧?”沈依依没有接他的茬,还掏出了陈年旧事奚落他。 “你!我什么时候给梅知云送过茶叶?你疯了吧?”傅杰明提高了音量,引起周遭客人的侧目。 豪门秘闻向来秘而不宣,可傅杰明丝毫不介意外传。 “要不是我学过几年茶道,抢救及时,说不好您还在哪个局子里蹲呢!”沈依依毫不留情地剥掉了他的遮羞布。 “你!沈依依,你算哪根葱?傅家秘闻什么时候轮到你过问?”傅杰明突然靠近沈依依耳边,阴测测地威胁道,“你不要得意过头,先把傅太太的位置坐稳再嚣张!” “我坐不坐得稳,是我的本事。”沈依依眼波妖娆一闪,丝毫看不出新媳妇的怯懦,“倒是二叔,给大嫂下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以后不怕遭报应吗?” 傅杰明怎么料到沈依依敢如此放肆,“你敢挑衅长辈?今天,我就代表大哥教训你!”说完扬起巴掌,不顾店铺内顾客如云,也不怕内讧带来的恶劣影响,就要揍沈依依。 沈依依心道不好,这人没什么底线,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要是被他当众打了,以后傅太太这个豪门少妇还怎么做啊?虽然她对这个位置并不眷恋,可也不想挨打啊。 说时迟那时快,在手掌扇向沈依依左脸前,一只大手扼住了傅杰明的手腕,“二叔请自重!”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傅云深高大的身影横亘在二人面前。 第三百一十七章 豪门败家子 第三百一十七章 豪门败家子 他自带高光的出场方式,救了沈依依于水火,也把顾客们的目光吸引过来,那些豪门太太、小姐们,纷纷聚拢过来,对傅云深护妻的行为既羡慕又嫉妒。 “云深你来得真好!我听说昨天你为了一枚戒指要封荣福堂?”傅杰明丝毫不顾影响,只想在豪门大户面前给傅云深泼脏水。 众人一听傅云深要搞荣福堂,面色诧异而惋惜,“荣福堂是傅家的百年基业,是傅家开了最久的一个门店,封掉的话,咱们不是有商机可寻?” “可是我戴惯了荣福堂的珠宝,别人家设计的都不够满意,好端端地要封店?” “就是啊!太败家了!我听说上次傅云深为了沈依依,得罪了他爸爸,现在又得罪了他二叔,真是一个败家子啊!” “都是女人的错!肯定是沈依依那个小狐狸精怂恿的,女人的耳边风可怕啊,要是傍上一个没脑子的男人,说不好整个富家的基业就败光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碍于傅云深的面子太太小姐们只敢相互耳语,声音不大,但也足够沈依依听见了。 “哟,云深,我现在都变成败家的狐狸精了,好冤枉啊。”沈依依眉眼委屈地靠在傅云深身边,丝毫没有刚才骂人的锐气,只是一个被人欺负却无可奈何的小女人。 男人,谁不喜欢小鸟依人的女人? 傅云深伸出大臂,目光温柔地把沈依依拢在怀里,“有我在,别怕。”温柔宠溺到极致,让那些自怨自艾的少妇们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二叔,我的确明令禁止荣福堂封店,因为我接到不少投诉信,举报荣福堂的店员怠慢顾客、眼高手低、看菜下碟。”傅云深目光幽冷如刀,看得傅杰明有些心虚了。 “投诉信?不是都投诉到了我名下吗?你怎么会看到?”傅杰明看了眼店长。 阿谀奉承惯了的店长对傅杰明一向报喜不报忧,为了自己的业绩,把投诉信都扣押在自己名下了,傅杰明收到的只是满屏好评,当然不懂荣福堂内里已经一盘散沙、败絮其中。 “傅总,您没有收到投诉信,说明咱们店的服务好、商品好,这才有今天大批回头客啊!”店长投其所好,对傅杰明大加赞赏。 傅杰明脸色好看了很多,“我就说嘛,我开通了傅总信箱,怎么会收不到投诉信?云深,你别开玩笑了,我们荣福堂以信誉作保,怎么会存在你说的那些问题?” “是吗?”傅云深老谋深算地勾唇一笑,大手一挥,小张随即而至,手上还捧着一个信箱,打开一看,里面竟放着七八十封密密匝匝的信封,封皮上都写了“投诉荣福堂”几个字。 而信件有实名举报,大部分是匿名,傅云深拿起其中一封信当众宣读道:“投诉傅氏集团旗下珠宝店荣福堂,以次充好,以十万元以下的珠宝代替高端珠宝,这是珠宝购买收据、鉴定书,内有荣福堂印章和售货员、店长亲笔签名!若不加处理,我将以此为证据,起诉荣福堂!” 听完举报信的内容,正要购买的顾客停止了付款,已经购买的嚷着要去鉴定、要退换,场面一度变得有些混乱。 “你,你真是岂有此理!傅云深,你为了从我名下拿回荣福堂,不惜以荣福堂的声誉、信誉为代价,给荣福堂抹黑,大家别相信他!”傅杰明气得浑身乱颤,动作粗鲁地解掉领带。 那样子没有珠宝经理人该有的淡定和高雅。 傅云深把举报信箱扔在柜台上,几十张信件滑落出来,傅杰明扒拉开其中一张,是举报店员辱骂试戴顾客的,有举报店员签发虚假单据从店内拿回扣的…… 傅杰明看得眼睛发直,衣服下摆因愤怒而战栗,“胡说!我的店铺怎么会有这种问题?!一定是傅云深你做的伪证!” 说完哗啦一声把信笺扫落了一地。 傅云深冷冷一笑,握着沈依依的手腕,将戒指展示在众人面前,“这枚星语心愿是我上周为我妻子专门订做的,可实际尺寸比依依的尺寸大了不止一星半点,我才用一根项链勉强修整,从那天起,我向你提过,荣福堂的产品和服务都有问题,你为什么没有听进去?还有,今天你没有我的批准,居然公开做销售活动,是否想把残次品高价卖给顾客?” 沈依依没想到傅云深这么残忍,当着众多顾客的面,就把傅杰明的错事、荣福堂内部问题公之于众。 “云深,差不多得了,咱们回去吧。”如果知道一切因她而起,沈依依一定不会进店的。 荣福堂就算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被她一个晚辈指出来,一定会被人奚落的。 好在,傅云深全力站在她这一边,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支持。 “依依,整顿荣福堂势在必行,你别怕,我会为你做主的。”傅云深把她的手放下,目光笃定而幽深地望向四周的顾客,“已经购买过荣福堂珠宝的顾客们,可以在一周内把珠宝购买协议、珠宝送过来,想要以旧换新还是退货,我们绝不含糊。另外,荣福堂将进行为期三天的内部整顿,太太小姐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可以写信告诉我们。” 一语说完,就得到了不少顾客的支持,掌声雷动,而相比之下,傅杰明面色流露出算计,只想掩盖问题,已失去了人心。 整顿荣福堂,收归傅云深统管,才是傅云深想要的效果吧。 别人不明白,沈依依一眼就看穿了里面的门门道道。 很快,一队穿戴着西装制服的女售货员依队列入店,分管在每个柜台前面,把该去置换的送去置换,该退款的退款,得到了实惠的顾客现在没什么话说了。 而在试戴区,傅杰明和傅云深的对峙依然在继续。 “傅云深,你当真这么不给二叔面子?要做你二叔的主了吗?”傅杰明脸色铁青,目光狠绝。 傅云深不动声色,“二叔明白就好。” 第三百一十八章 试探 第三百一十八章 试探 “很好!荣福堂有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现在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做主,你最好从这里滚出去!”傅杰明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好在用的是防爆玻璃,是砸不开的。 “百分之三十?二叔,你不会还活在过去吧?荣福堂现在市值已经缩水了多少,你心里没数吗?”傅云深与他唇枪舌剑。 傅杰明语塞。 “另外,现在我是荣福堂的大股东,这里,我说了算!”傅云深亮出了底牌。 他语气笃定、气质高贵,与生俱来就是当领导的做派,瞬间就把傅杰明的猥琐和吝啬衬托得渺小而突出。 “你什么时候下的手?”傅杰明腿脚一软,用双手勉强撑住栏杆。 “在你给我妈下毒当天。”傅云深斜睨了他一眼,不愿跟他继续废话。 偌大的试戴区,只剩下傅杰明扶着玻璃,连站都站不稳,当天他被抓紧了警局,因为梅知云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傅绍谦也没有起诉他,所以事件不了了之。 当他以为傅云深顾念亲情,要放他一马的时候,却没想到傅云深早已低价买入了傅氏旗下产业的大部分股票,成功抢走了他荣福堂第一股东的位置。 现在,他已经丧失了荣福堂的话语权。 拳头用力砸在玻璃窗上,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声音,几个保安走进来一看,竟是前老总傅杰明在敲打柜台,登时把他团团围住,“傅总,这里没您什么事了,请您出去!” “混蛋!没看到是我吗?你们算哪根葱,也敢让我出去?!”傅杰明气节败坏地冲保安们吼道。 保安们却面不改色,“傅总,还以为您是曾经的第一股东呢,对我们想骂就骂,现在傅云深才是荣福堂的主人,您若再攻击柜台,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把您扔出去!” “你们威胁我?”傅杰明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被他踩在脚底下的保安们,现在能向他叫板了。 与其走得不体面,不如从后门溜走。 傅杰明灰溜溜地离开了。在后门玄关处,傅杰明回眸阴鸷地扫了眼傅云深和沈依依,“你们给我等着!” 沈依依怎么也不会忘记,傅杰明阴狠毒辣的目光,就像毒蛇一样随时都可能攀咬一口。 报复来得很快。 星话传媒,红毯绵延几十米,通向新片《刺陵》发布会的现场。 沈依依着一身纤瘦的百合长裙,走进星话的一瞬,就接到了傅云深的电话,“依依,到发布会后台来,我有你外婆的消息需要告诉你。” 一听到外婆的消息,沈依依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几个月不见了,外婆现在还好吗? 这还是傅云深第一次主动向她透露外婆的消息,沈依依随便打扮了一番便来到了星话传媒。 沿着指示图,沈依依只身来到后台,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下来,“依依姐,您怎么来了?”说话的是雪桐的经纪人林姐,雪桐是新片《刺陵》的女主角,也是圈内炙手可热的新星。 沈依依语气淡淡地说:“我找总裁。”她只想快点听到外婆的消息,便不假思索地去推门。 一只手扼住了她的手腕,林姐横亘在她面前,一脸为难,“依依姐,总裁现在不方便。” “不方便?”沈依依秀眉微蹙,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还在给她打电话,让她快点去呢。 “额,少夫人,您还是别看为妙。”林姐语气有些暧昧。 正在这时,室内传来一阵销魂蚀骨的女人吟哦声,高吟低唱,显然是在做男女之间的那种事。 沈依依头脑一阵发麻,第一反应竟是发笑,被医生教导了千百遍,要爱傅云深就像爱自己的生命,可现在傅云深正在用她的生命爽坏别的女人。 嗯,有意思。 林姐看到沈依依脸上不怒反笑的表情,以为沈依依烧坏脑子了,老公在跟别人较量,她居然没事人地发笑。 不过林姐也在庆幸,如果沈依依突然发作的话,新星雪桐的演艺之路不是要就此中断? 谁不知道傅云深权势滔天,想要掐死一个小小戏子,简直易如反掌。 倘若沈依依不介意的话…… “少夫人,您要不要喝杯水?”林姐把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动了一下。 “好。来一杯柠檬水。”沈依依随着林姐去了偏殿,坐在会客室的圆桌边上,若无其事地玩手机。 她看到了月光发来的消息,是一枚胸针,就是荣福堂见到的那枚烈火百合。 “这枚胸针好看吗?”月光说。 “好看。我听说这枚胸针是a国王妃订做的,怎么图片在你那?”沈依依问道。 月光说,“的确是我为a国王妃量身定做的,你喜欢吗?” “我喜不喜欢不要紧,王妃喜欢就好。”沈依依说,视线投向林姐,“你去看看完事了没有。” 林姐目光鄙夷而冷漠,呵呵,都说沈依依嫁入豪门嫁得好,可她根本不受宠,连老公在她面前玩演员,居然不敢说一个不字! 可现在不是得罪沈依依的时候,“我这就去看看。”一出会客室,林姐就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这做的是什么缺德事啊?!丧气!” 怂恿演员勾引上司,被原配捉奸在屋,竟要她去看看完事了没有! 室内依旧低吟浅唱。林姐就一脸为难地回到了会客室,“看样子还要一会儿。” 沈依依继续玩手机,内心毫无波动,仿佛傅云深和她没任何关系。 “依依,我想好了,把胸针缝在婚纱肩膀的素雅白纱上,一定非常迷人。你说呢?”月光说。 依依?月光叫她依依。 “阿寻,是你吗?”沈依依问,心海登时掀起了轩然波涛。 这是灵魂一号的反噬,当种植者要她爱一个人,她会毫无保留地去爱,可一旦遭到反噬,被种植者就会毫不犹豫地转向种植者最不希望她爱的人。 现在,她最爱的人不是别人,是岳寻、乔凌贞,不管哪个身份,只要是那个爽朗温润、气质干净的男孩,沈依依都爱如骨髓。 第三百一十九章 直女沈依依 第三百一十九章 直女沈依依 研发者林教授不敢告诉傅云深这个秘密。 月光长久地没有发来信息,头像也变成了暗色。 沈依依心曲一乱,便焦灼地把手机在两个手指之间颠来倒去地玩,无所事事,百无聊赖。 林姐看她这样,不得不去总裁办公室听墙角,这一次,里面高亢的吟哦变成了男性的低吼和身体撞击的巨响。 她赶紧回到会客室,“那个,少夫人,快好了。” 但沈依依已经没耐性了,她三步并两步走出了会客室,并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门居然没关,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在办公室的双人沙发上,沈依依看到了衣冠楚楚正在剧烈运动傅云深,两条萤白的腿架在他腰上,看得出来,傅云深临近巅峰。 可听到开门声,整个人都懵掉了。 “云深,人家还没要够呢。”一个娇俏而虚弱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娇滴滴地说。 “滚!滚出去!”傅云深已穿好了衣服,拎着雪桐的头发,把没穿衣服的她掀出了门,他歉疚而沉痛地看向沈依依,观察她的反应。 沈依依勾唇一笑,冷漠刻骨,“傅少,做得不开心吗?何必这样呢?好歹是陪你爽的人。” 在她身上,傅云深没看到一点愤怒的样子,更别说专属爱情的占有欲,这一点提醒着他,沈依依不爱他。 “哎呀,云深,你怎么这……”被扯出门的雪桐看到了傅云深身后的沈依依,吓得整个人缩小了一半,刹那噤声裹着林姐拿来的毯子,裹紧身子灰溜溜地滚了。 一路上,林姐吓得脸色发青,指着雪桐太不小心:“你怎么回事?难道你不知道少夫人要来了吗?你居然敢在总裁办公室跟他……” “我怎么知道她会来!而且,傅总毫无征兆地要,我又怕又惊喜,真的……”雪桐懊恼急了,要是沈依依是个母老虎,她被下架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听天由命吧,现在你要祈祷傅云深对你有点感情!否则,沈依依要整你的话,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林姐一想到刚才给她放风,就吓得浑身毛骨悚然。 “不过,我看沈依依对傅云深好像没什么感情。”林姐最后舒了一口气。 “怎么可能?外界不是都传沈依依小门小户倒贴上门,非傅云深不嫁吗?”雪桐被林姐塞进了厕所,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心想这次被傅云深利用了,恐怕是没将来了。 可沈依依不追究的话…… 她若怀了孩子,不是有上位成为傅太太的可能? 这个大胆的想法把她吓得浑身打了个激灵,以前从来不敢想的事,一场欢愉后,她居然有了非分之想! “我告诉你,这次你大概是被傅云深当刀子使了,他睡了你,睡给沈依依看的!”林姐频频摇头,觉得人生都要灰暗了,好不容易捧出了雪桐这个苗子,又被领导当炮灰…… “不会吧?傅云深和沈依依不和?”雪桐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 “你懂什么?他这么做说明他最爱的人是沈依依,沈依依不爱他而已!你傻不傻?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遇到傅云深就给我绕路走,千万别生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姐是个明白人,可再明白的旁观者也决定不了当局者的行为。 “哼,只要沈依依出局,得利的人还不是我?”雪桐满脸阴谋诡计。 “你疯了!米雪儿跟了傅云深三年!三年,免费床半,现在落得什么下场?你知道吗?”林姐警告雪桐,“你和他只有一次欢愉,后果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你最好给我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雪桐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而在总裁办公室,傅云深面色阴鸷地靠在座椅上,皮鞋架在了桌上,又当着沈依依的面点燃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脸色阴冷得能冰冻沈依依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把我叫过来,说有我外婆的消息,现在又坐在这里抽烟?”沈依依坐得不耐烦了,傅云深很少当她的面抽烟,现在毫无形象地挑衅她,是什么意思? 傅云深阴翳的眼睑瞥向她,“你没话要说?” “说什么?哦,有!我问你,你把我外婆藏到哪里去了!”沈依依毫不犹豫地问,眼睛坦荡荡的,连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傅云深吐了一个长长的烟柱,迷茫、痛苦、愤怒充斥着他的心脏,真相把这个女人大卸八块。 “没了。”沈依依揣摩着他要问什么,话说豪门公子不是经常眠花宿柳,难道他要她奉承奉承刚才他的壮举是多么的孔武有力? “那个,你刚才玩得爽吗?是女明星不够漂亮,还是说她技术不太好?”沈依依手指挠了挠小头发,一脸试探地问。 两道阴鸷如隼的目光直直瞪来,傅云深把雪茄挤灭在烟灰缸里,“沈依依,我告诉你,我玩得很爽!女明星身材好、样貌好,而且技术好!我很爽!” “哦哦,那就好。”沈依依笑得天真烂漫,“恭喜你啊,又有免费床半啦。” 你有人了就不会来找我,我就能安心地打听外婆的消息了。 傅云深气炸了,快步走过来,扼住了沈依依的下颚骨,“恭喜我?看你这样子,自己男人被人睡,你要放鞭炮庆祝了?” 听出了他的愤怒,沈依依连忙收起了笑容,一副愁苦不堪的样子,“那个,少爷,我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了,你不是有事要说吗?” 你快说!说完了我有事要走人的! 傅云深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一个女人,居然凭借着她的天真烂漫,把堂堂傅氏总裁玩弄在股掌之间! “滚!给我滚!沈依依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傅云深把沈依依扫地出门,然后哗啦一声把杯子、文件扫落在地。 沈依依在门外听到了摔杯跌碗的声音,一脸窘迫:“少爷!少爷,你不是说有事要告诉我吗?我外婆呢?你把我外婆怎么样了?” 外婆外婆外婆!你心里只有你外婆!何时有过你男人?! 第三百二十章 被陷害了 第三百二十章 被陷害了 傅云深一手捂住眼睛,掩饰痛苦而无力的表情。 捶门声还在继续。 沉默了几秒钟,傅云深从座位上起来,打开门,唇勾着大灰狼的坏笑:“你外婆被我送到非洲去当农奴了!” 砰,门再次关上了,留下沈依依表情从懵逼到震惊再到痛苦再到愤怒,“傅云深,你不是人!连老人都不放过!” 你才不是人!你连老公都不要了! 沈依依把手砸红了,也没叫开门,结果叫来了三个保安,公事公办地把她打发了,“少夫人,公司是上班的地方,您要管教老公还请您回家去。”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上班的地方?傅云深边上班边泡妹,这班上得真爽! “让我留下来,我也不留!”沈依依瞪眼略表不爽。 从星话集团出来,沈依依接到了一个电话,居然是雪桐打给她的,那个上了她男人还主动约她的女人。 “有什么事?没什么事我挂了。我很忙。”沈依依踩着高跟鞋,在路上走得衣袂翩跹、风姿摇曳,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少夫人,抱歉让您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我想约您当面谈谈。”雪桐的电话是背着林姐打的,林姐绝对不允许她对傅云深抱有幻想。 “有什么好谈的?炫耀你的胜利还是传递你的爽感?”沈依依冷笑道。 雪桐委屈求全地说:“少夫人,您要骂要打,悉听尊便,但是请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您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听她的语气,仿佛男人被爬床的是她,她还受了莫须有的欺负似的。 “我和你实在没什么好谈的。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我能说什么?”沈依依走着走着,就看到一个手持电话,一脸委屈的女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雪桐,那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妹妹,穿着一身米白色连衣裙,脸挂泪痕向她走过来。 来者不善啊!沈依依隔着空气都能闻到雪桐身上发出的白莲花气息。 沈依依挂断了电话,站在路口一脸懵逼地看着她。 雪桐摇晃着她的手臂,四十五度角、泪眼汪汪地仰视她:“少夫人,您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 认错态度不错嘛,不过白莲花都是这样,睡了你的老公,还要装作纯白无瑕的样子。 沈依依撇开她的手,“行了行了,别装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明明被睡老公的是我! “少夫人,求求您,千万不要把我扫地出门,不要断我的代言、毁我的星途,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了。”雪桐楚楚可怜地摇晃着沈依依的臂膀。 路人听了她的话,纷纷驻足观看,雪桐炙手可热,很快就被人认了出来,“天哪,那不是《刺陵》女主当红明星雪桐吗?她旁边女人谁啊?” “她你都不知道?她就是傅云深老婆,也就是雪桐的老板娘沈依依啊!有好戏看了!” “哎,女人为难女人只有两件事,第一抢男人,第二抢男人!” “你的意思是,傅云深出轨雪桐?被沈依依当场抓包了?” 沈依依听着风评一分钟变了好几次,就明白了这一次雪桐是想借她炒作上位,顺便炒作她和傅云深的暧昧关系,这样一来,沈依依作为被消费的一方,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在线等! 沈依依既不想做被消费的一方,又不想曝光她和傅云深的婚姻生活,要知道,现在的媒体十分了得,就是没什么事,经过舆论传播也能整出什么事来。 当她一筹莫展之际,一阵优质发动机的轰鸣由远而近,一辆火红眼色的摩托车从路口直冲而来,在红黑色火焰状头盔的掩映下,男人把车停在她面前,座位正对着她,“上车!” 与岳寻见第一面的情景跃然脑海,望着越聚越多的看客,沈依依来不及犹豫就跨上了车。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岳寻载着沈依依绝尘而去。 雪桐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原本还有一堆计划没实施,躲在看客里的狗仔们也没拍清楚车牌号,自导自演的一出剧目,以虎头蛇尾的方式终结。 在名不见经传的小咖啡馆,一个外鸭舌帽、面带口罩和墨镜,把自己包裹得像个粽子似的雪桐,把一叠现金推给了咖啡桌对面的黑框眼镜男。 “这是三万块现金!成片做好了吗?”雪桐瓮声瓮气地问。 眼镜男看到钱眼冒竟光芒,把一个u盘推到她面前,“剪辑、加词,我已经全部做好了,这一次你要大红大紫了!” “哼!最好是!”雪桐唇勾冷笑,把芯片放进随身电脑,就看到沈依依羞辱她、骂她,而她委曲求全、请求沈依依赐立锥之地的视频。 “雪小姐,其实按照您现在的名气和势头,大可以不做这件事,毕竟你得罪的是沈依依,是傅云深最在乎的人,要是被他发现的话,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狗仔冰哥把钱放进口袋,才事后诸葛亮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最在乎的是沈依依?”雪桐这话是用吼出来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戾气,吓得冰哥不敢出声。 “拿了钱,给我闭紧嘴。让我查到你在背后造谣,以我在娱乐圈的地位,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今天的雪桐已经不再是刚出道时的雪桐了,她行事乖张、霸道,对自己对他人都十足十地狠辣,活像个小太妹。 记者拿了钱,见她不听劝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离开了。 当天,一条新闻强势占领了各大媒体的头条,“雪桐疑似遭老板娘威胁,当街受训告饶”伴着一个唇不对语的视频,瞬间席卷了各大网络。 沈依依被乔凌贞安排在一家名唤“依然心动”的咖啡馆,画面装潢是她喜欢的素雅风格,有钢琴演奏,有自助现磨区,和煜尊集团上班时的茶饮室一模一样。 这个咖啡馆在郊外的一个度假村,可不是白水村,沈依依在这可以享受到创作的乐趣和生活的怯意。 “阿寻,我发现你很热衷开咖啡馆。”沈依依抚摸着一个线条素淡的咖啡杯,说。 第三百二十一章 荒谬的深情 第三百二十一章 荒谬的深情 他把头盔放在装饰架上,勾唇一笑:“在我回a国之前,请叫我乔凌贞。” 乔凌贞,是他在h国通行的代号。 沈依依勾唇,“可是我不习惯。” “多叫几遍就习惯了。”乔凌贞来到咖啡机面前,“要卡布基诺还是蓝山?” 曾经的沈依依喜欢卡布基诺,他记得很清楚,“蓝山吧。”沈依依的答案惊人。 “为什么?”乔凌贞探寻的视线在她身上游移。 “我想尝尝不一样的味道。”自从被灵魂一号反噬后,沈依依的性情和口味都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乔凌贞用骨节分明的萤白大手,一下下在咖啡机上转动,煮、泡,加七分糖,动作一气呵成,直到一杯温度、甜度适宜的蓝山咖啡送到了沈依依唇边。 “尝尝。”乔凌贞眸光宠溺,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她的情景。 “好喝。”沈依依抿了一口,上唇边缘多了一层奶泡,乔凌贞真想替她吻干,他挺直的喉结蠕动了一下,终究只是给她乘上了一张白纸,“擦擦。” 望着他逐渐灼热的目光恢复理智,沈依依心里甜滋滋的,这才是她想要的爱情模样! 傅云深,玩你的女明星去吧! 很快她的麻烦事就来了,乔凌贞试图关闭电视,可沈依依已经看到了,屏幕上是她被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雪桐拖住手臂,而她冷面寒霜拒绝了雪桐,最后还坐上了摩托车绝尘而去,留下雪桐在街上被人指指点点的画面。 加上新闻标题的暗示,沈依依俨然变成了恶毒原配和掐花高手。 观察新闻的评论,只有两种声音,一咒骂沈依依辣手摧花、霸占豪门太太位置棒打鸳鸯!二同情雪桐,希望她能不畏强暴、迅速逆袭。 “脑残吧!这些人三观毁灭了!标题写成这样,不是暗示雪桐是个小三吗?还有人同情小三咒骂原配的?!”沈依依气得爆粗口。 “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做水军的存在么?”乔凌贞气定神闲地抿咖啡。 “水军?你说的是,雪桐买水军给我泼脏水?”沈依依气极反笑,婚姻被人插足的是她,社会却在同情那个插足者! 乔凌贞耐心地挨着她坐下,把咖啡放在她手里,“别急,我从懂事起就混娱乐圈了,让我帮你分析分析雪桐的意图。第一,艺人没有不想红的,她想借你和傅云深的名义去红!第二,她想炒作她和傅云深的暧昧关系,然后上演悲情小三上位豪门媳妇的道路。第三,当然了,败坏你的名声。” 沈依依听了感觉娱乐圈太险恶了。 “阿寻你说怎么办啊?”沈依依焦急地问。 “如果她卖惨,你必须比她更惨才行!扒光她的悲情外皮,把她推到小三的不归路上,这辈子她的事业就干掉了!”一根飞镖从乔凌贞手心飞出,正中靶心。 沈依依突然有种刀光剑影、杀人无形的肃杀感。 见她魔怔着不说话,乔凌贞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这种事你不方便出手,我们要找一个人出手。” “谁啊?谁会蹚浑水呢?”沈依依眉尖耷拉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腮帮子突然被一只手捏起,乔凌贞冲她做了个表情,“当然,是傅云深最合适。” “哎……”沈依依连耳朵都耷拉下去了,“傅云深巴不得和我谈论和雪桐在一起的细节!想要他出马,简直比登天还难!况且,雪桐是他旗下艺人,雪桐红了,受益的只会是星话。” 乔凌贞俊逸的桃花眼闪烁着星星般的光芒,语气胸有成竹:“放心,他会出手的。” 和傅云深交手了这么久,乔凌贞还是能拿捏准傅云深的个性,占有欲、控制欲极强,沈依依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他一定会出手的。 “依依,告诉我一句真话。你还想和傅云深在一起吗?”乔凌贞眸含期待一瞬不瞬地看向她。 沈依依眼波一震,“阿寻,我逃了这么久,都无法逃脱他的手掌心。”惭愧地低下了头,“而且,我外婆还在他手里。” “如果没有你外婆,你会和傅云深一辈子吗?”乔凌贞蓦地握住她瘦弱的双肩,视线像两团火要在她身上烫出一个洞。 沈依依魔怔了,眼前的男人有着与傅云深不一样的皮囊和灵魂,如沐春风、亲切自然,每一次困难关头,都是他陪伴在她身边,而且不止一次向她表白过,他爱她。 “阿寻,别这样。”沈依依声线颤抖而无力,在灵魂一号的作用下,整个人绵软无力,完全抵制不了乔凌贞深情如许的攻击。 看透了她眼中的迷茫,乔凌贞终于敢把唇覆盖在她唇上,咬着她的丁香,吸允她的气息。绵密、温柔的吻漫长过一个世纪,沈依依周身像被电了一样,瘫软无力,无以为继,使出最后一缕力气推开了他,“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依依,你是爱我的,你心里有我,为什么不能?”在乔凌贞看来一切有情,都无挂碍,他爱她,她也爱他,就够了。 可沈依依不同,她不知该怎样解释此刻荒谬的深情,做出这种荒谬的事,让她满怀内疚、自觉卑微,“我,我已经脏了。”沈依依低下头。 她无法忘记以前日日被傅云深翻雨覆雨的画面,无法忘记他曾在她身上种下可耻的印记,甚至还怀过他的孩子。 可下一秒她得到的不是嫌弃,而是比雨点还绵密的深吻,比鹅毛还轻柔的温存,他把头埋在她的粉颈间,贪婪得像个孩子,轻柔呢喃,“我不在乎!只要是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在乎!我只爱你,只要你!” 只要是沈依依,就算支离破碎,乔凌贞也能用他的爱,把她的心缝好,用他的情把裂缝抚平,就像初见时一样好。 “阿寻……别这样。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沈依依身体斜靠在咖啡桌边上,如一支斜插的玫瑰,灿若朝霞,娇羞如花,而乔凌贞则如修竹,凌风轻舞,姿态轻盈。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为了他打我?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为了他打我? 他的手搂在她腰上,把二人之间的缝隙贴合得完美无暇,午后的光芒反射在二人如玉的容颜上,宛若璧人生了烟,朦胧而美好。 乔凌贞吻够了,低垂着光洁的额与她碰在一起,性感的薄唇吐出如燕的呢喃,“依依,你知道吗?那件鱼美人的皇室婚纱,是我为你设计的,也是你一点点改出来的。我买的烈火百合胸针,世界上仅此一枚,只有你,配得上它。” 他说的话是沈依依听过最美的情书,温柔皎洁,如春天夜里的白月光。 沈依依怎么不沦陷呢? 她陷进去了,更何况有着灵魂一号的作用,她无法抵挡他预谋已久的柔情。 傅云深怎么也没想到,他处心积虑逼迫沈依依爱他的毒药,现在正疯狂地反噬、麻痹她去爱上别人。 “你们在干什么?”毫无征兆的,大门被踢开了,傅云深高大的身影气势汹汹地出现在门口,双眸喷溅着怒火。 沈依依连忙撤了手,而乔凌贞把她护在身后,“傅云深,你已经背叛了她,为什么还要霸着她不放?” 傅云深手势微抬,七八个男人涌进了咖啡室内,把乔沈二人团团围住,“带走!” 可乔凌贞怎会让他们如愿,抓起一个椅子扔出去,又手势敏捷地拉着沈依依冲出重围,三两个黑衣人向他扑来,可投鼠忌器,不敢真正伤到他。 沈依依在他身边颠沛流离,面对拳脚也没有真正害怕过,她随手抓起一个飞镖,刷刷刷向那些人扔去,乔凌贞勾唇一笑:“很勇敢,但是精确度太低了!” 沈依依吐了吐舌头。 这时,傅云深一手拽住了她的一只手,“为了他,你敢扔我!” “我怎么不敢?我连打你都敢啊!”傅云深只觉眼前闪过一排小白牙还有一记粉拳,尔后眼眶传来刺目的疼痛,一块淤青登时占据了半边脸! 她打他!为了另一个男人打他! 刷刷刷,傅云深拿出了跆拳道黑段的气势,抓住了乔凌贞的手腕就是用力一折,可乔凌贞怎会束手待毙,巧妙地躲开了他,却放开了沈依依的手臂,现在沈依依在傅云深的怀里。 沈依依灵机一动,抬腿将坡跟鞋狠狠地踩在了傅云深脚尖上。 “嗷……”傅云深没防备,连忙缩了手。 接着,沈依依抬腿,对着他的裆部就是一下…… 傅云深腰弯了,裆部受伤了…… 夺命三杀啊! “傅云深,离婚协议我会送上门的!你签不签,这婚我都离定了!”沈依依不忘使出最后一脚,踹中了我们俊朗非凡、帅气逼人的云深筒子。 云深筒子很自觉地身轻如燕,向后飞出三米,砰砸在了咖啡桌上,满屏幕的咖啡倾泻而下,洒在了他白如冠玉的俊容上! 污了污了! 淋淋漓漓的棕褐色液体顺着他的脸颊,覆盖了原本的脸色,西装上全是咖啡汁。 沈依依噗嗤一笑,扭头对他做了个鬼脸,“嘻嘻嘻,傅云深,这顿暴揍是惩罚你的!还有,你敢再上门找我和阿寻的麻烦,我会准备两壶咖啡,让你喝个够!” 说完拉上乔凌贞头也不回地跑了。 跑了?!跑了…… “你们都是笨蛋吗?七八个人抓不住一个小姑娘!给我统统卷铺盖走人!”傅云深把咖啡壶哐哐哐扔得老远,又把一群不知所措的保镖们骂的狗血淋头,“还杵着生根发芽?还不快追?!” 哦哦……快追! 一群人蜂拥而去,我们的云深筒子姿势帅气地用手刮了一下脸颊的咖啡,露出几分原本的俊容,可面色比锅底还黑,“沈依依!沈依依!” 每个字都带着愤怒和暴怒! 今天这一出是丑大了! 丢脸丢到了乔凌贞面前,可他不在乎,一想到沈依依居然抱着乔凌贞卿卿我我,为了乔凌贞对他大打出手,傅云深费都要气炸了! 我用雪桐的身体试探你的真心,是我的错,你要报复报复我,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一系列心理建设毫无作用,傅云深现在只想把沈依依抓回来! 来人,对h市进行一次地毯式搜索!把沈依依的祖宗十八代都揪出来! 风然感到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雪桐,就看到灰头土脸的傅云深,望着沈依依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哎哟,云深,是沈小姐把你打成这样的吗?她也太没轻没重了,还是为了别的男人!”雪桐趁机贴上来,用手帕擦掉他脸上的咖啡汁。 可男人在如此怂的情况下,是不希望被任何女人看到的。 傅云深不耐烦地推开她的手,闪烁着比黑夜还黑的眸子,配着两片咖啡色的唇,鼓动咖啡色的侧颜:“你来干什么?” “我是来找沈小姐道歉的,今天的事是我的错,可是还没到就听说你们打起来了……一切都是我的错。”雪桐装模作样地擦眼泪,咖啡渍落在了她的眼角,留下两颗媒婆痣。 “道歉?”傅云深眸光冷峻,即便最落魄的时候,依然玉树临风,“最好别让我知道是你做的手脚,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他在怀疑新闻是她放的?雪桐立马吓得不敢吭声了。 风然也看不惯像雪桐这样不安分的女人,不就是陪领导睡觉上位吗?许了你名气就够了,还缠着领导,要破坏领导的家庭,是可忍孰不可忍! “雪小姐,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还是回去乖乖拍戏吧。”风然替领导做出了安排。 雪桐立马两眼泪汪汪地看向傅云深,他不说话他没意见,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走了,云深,有什么事call我。” 随叫随到,随时侍奉,到席梦思的那种! 沈依依太不懂事了,这样有权有势有颜有钱的男人不知珍惜,还不快快让位,让我给傅云深生一堆小云深! 反正之前米雪儿有过什么样的非分之想,雪桐无一例外都有,甚至比她更多。 烦人精走了,傅云深面色铁青,“乔凌贞的背景打探得怎么样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 开飞机逃跑 第三百二十三章 开飞机逃跑 风然立马战战兢兢地汇报道:“乔凌贞好像凭空冒出来似的,只知道是乔家的独子,但是乔家在什么地方,我们谁都没见过。另外,以前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只有洛菲一个。” 洛菲?傅云深瞳孔微缩,发出危险的信号,“把这个女人找来。” 风然无力地摇摇头,“洛菲失踪了。” “失踪?”傅云深冷笑,在他的地盘上竟有大明星失踪,怎么没看见报道? “您忘记了,上次她在慈善晚会上给沈小姐泼完脏水,咱们就派人去处理了。”风然挠了挠脑门儿,少爷是健忘症犯了吧。 傅云深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挫败感,当初小瞧了乔凌贞在沈依依心目中的分量,竟敢冒充岳寻,去勾搭他的老婆,怂恿他的老婆离婚! 不能再想下去了,傅云深感到胸腔被愤怒充斥着,快要把心脏报废了! 风然见老大面色不善,忙说:“兴许少夫人这次只是受了刺激,毕竟发现丈夫出轨,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兴许她只是出去玩玩……” “玩玩?!”傅云深一拳擂在咖啡桌上,脑海里浮现沈依依和乔凌贞在席梦思上翻云覆雨的样子,她魅惑的表情她柔滑的身躯她的一切…… 居然要被另一个男人玩弄! 啊啊啊啊! “给我立刻、马上找到沈依依,无论用什么办法!”现在傅云深是既愤怒又后悔,为什么要用雪桐来刺激沈依依,这不是在找死吗? “是,少爷!”风然立正稍细齐步走,如离弦之箭飞出去执行任务。 另一端,沈依依被乔凌贞塞上了直升飞机,“走,依依,我们必须赶紧走!” 沈依依有恐高症,吓得抓紧了他的手,“阿寻,我怕!能不坐飞机吗?” “不行!不然走不了了!”乔凌贞手势极快地给她系上安全带,并把玻璃门关上,自己上了驾驶座,催动油门起飞! 飞机飞出去的一瞬,沈依依也快飞了! 按照傅云深的个性,肯定在各个路口、车站设关卡、路障,对二人来一次地毯式的搜索,除了直升机,没有别的出路。 “阿寻,不用为了我这样,你在h市的产业,你的朋友呢,都不要了吗?这次傅云深是做错了事,我惩罚他,他会理解的,可是你不一样,你要是抛下了所有,会不会被千夫所指?” 沈依依闭着眼睛,不敢往窗外瞄,可理智是清晰的。 她现在是在和别的男人私奔呢! 私奔!想想就够劲爆的。 “千夫所指?那又怎样!”乔凌贞眸光向前,坚贞如铁。 沈依依心里感动,反正她打了傅云深,傅云深一定不会放过她,走就走吧,现在沈依依严重怀疑,其实傅云深并没有外婆的信息。 “我要去找到外婆,只要找到了外婆,傅云深就威胁不了我了。”沈依依情绪蔫蔫的。 “我已经有了外婆的消息。”乔凌贞很早就着手找了,现在大概摸清了外婆就在h市的一栋郊区别墅养老,“要不,我们现在去把外婆接走?” 沈依依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真的吗?阿寻,太谢谢你了,只要见到了外婆,我这辈子就不用和傅云深打交道了!” 二人开着直升机,欢欢喜喜地勇闯傅云深地盘寻找外婆。 宜居别墅,安保人员拿着对讲机狂喊:“发现可疑目标!一架直升机在屋顶盘旋!” 风然正在做全城搜索,这段时间也没发现外婆信息泄露的事,“直升机?谁没事开直升机玩!不管它!” “可是,它一直不走,我怕有人要来捣乱!” 风然这才反应过来,立马拨给傅云深:“老大,请求支援!有架直升机在宜居别墅盘旋!” 傅云深一听立马明白过来,“不好!乔凌贞要带人带走外婆!快,把外婆转移!” 风然立马去办。 直升机上,沈依依往下看到一些挪动的黑点,在向宜居别墅外移动,“阿寻,快降落,快降落,我外婆要被转走了!” 好在乔凌贞拿的是战斗机的驾照,立马一个帅气的盘桓、跟斗,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高尔夫球场上。 “依依,恐怕我们的行动暴露了!”乔凌贞从飞机上拿出一根棒球棒,如果谁敢拦路,佛挡杀f,鬼挡杀鬼。 沈依依向转移的队伍狂奔而去,“别走!站住!” 转移人员:谁站住谁是傻瓜! 轮椅上的老人被颠簸得乱七八糟,嘴唇都在颤抖,“哎哟喂,兔崽子们,放我下来!我的隔夜饭都颠出来了!” 转移人员:“奶奶,您再忍耐一下,有人在追我们!” 老人扭过脖子,看到两个年轻人,赫然是她的外孙女和孙女婿,“停!兔崽子们,停下!我外孙女来找我了!” 转移人员:是您外孙女我们才跑的! “喂喂喂,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想绑架老人!我告诉你们,我没钱的,我现在吃我孙女婿的,喝我孙女婿的,你们绑架我没钱的!” 转移人员:你没钱没关系,你孙女婿发工资就行! 一想到如果丢了老人,这个月是要扣工资的,立马跑的飞快。 沈依依眼瞧一双腿走不过几个轮子,跑得气喘吁吁:“阿寻,怎么办?他们是有意躲我们的,我看得真真的,那个老人就是我外婆!” “那有辆车!”乔凌贞眼尖发现了一辆巡逻三轮车,立马把沈依依塞进去,自己上了驾驶座,很好,没锁,“坐稳了!” 车子如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开上了道路,一道栅栏挡住了去路,眼瞧着外婆被带走,沈依依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能再快一点吗?” “能啊!坐稳了!”乔凌贞把方向盘转了一百八十度,整个车身调转了方向,又很快找到了出路,一个横冲直撞飞到了转移人员的面前。 沈依依崇拜地看向乔凌贞:“发现你什么车都会开哈!” 乔凌贞:“那是!我是车神!”凡是车到了他手上,都是玩具! 转移人员:糟糕,这个月的奖金要泡汤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五根麻醉剂 第三百二十四章 五根麻醉剂 外婆:“依依,阿寻,我在这!快来救我,有人贩卖老人!” 转移人员:…… 乔凌贞:“你去救外婆!我杀出一条血路!”拎着棒球棒下车,卷起一场腥风血雨,向转移人员大杀特杀。 转移人员:来人太猛,招架不住!为了奖金,老弱残兵上吧! 沈依依夺过了轮椅,推着把手对外婆说:“外婆,抓稳别怕,我来救你了!” 外婆:“依依,你可来了,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沈依依立马带着外婆向直升机的方向推去,一路狂飙突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当然乔凌贞打架还是很累的,很快沈依依就到了直升机,要感谢这一片平坦无阻的高尔夫球场。 “阿寻,我抱不动,快来帮忙。”当要把人送上直升机的时候,沈依依遇到了难题。 乔凌贞终于把那些老弱病残给打残了,拎着棒球棒飞奔过来,“依依,我来帮你!” 正在这时,在茂密的绿化带上,一支黑洞洞的枪支正对准了乔凌贞的后背。枪支后面,一根雪茄烟蒂被踩灭,低沉冷傲的声音响起:“拆了子弹,换麻醉弹。” 风然不解:“少爷,您不是很很乔凌贞吗?为什么不干脆……” 两道锐利的x光耀得风然不敢抬头,“我怕依依会恨我。” 风然频频摇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造孽啊! 外婆一看到岳寻,笑得满眼弯弯,保养得宜的脸上现出了健康的血色,可见傅云深把她照顾得很好,“阿寻,你每天给我弄好吃的,都不见你来看我!” 沈依依狐疑了一下,“外婆,这是乔凌贞,您刚才说谁给您吃好吃的?” “就是他啊!阿寻!每天派人给我送好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那些兔崽子,天天不让我出门找依依,坏得很!”外婆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指着那些老弱病残骂。 沈依依吐了吐舌头,“阿寻,帮我把外婆送上去,咱们走吧!”或许傅云深对外婆很好,可是亲人就应该和亲人在一起,外婆再不能成为她的掣肘了。 可就在临门一脚,乔凌贞身型凝滞,整个人晕倒在直升机前。 “阿寻,阿寻你怎么了?”沈依依看到了他后背上四五根麻醉剂! 四五根!要是把他神经麻坏了怎么办?沈依依恨得咬牙切齿,把针从他身上拔下,又环顾四周,看到傅云深带着几个男人向这边走来,沈依依抱着乔凌贞晕迷的身躯,心中充斥着无助和恨意。 “阿寻,你怎么样?”沈依依拍了拍他的侧颜,可五根麻醉剂剂量太重,他已经晕过去了。 外婆看到此情此景又是一阵大哭,见到傅云深身后的人扛着一杆枪,立马明白了:“你是坏人!你居然躲在背后放枪!伤害我的阿寻!我跟你拼了!” 外婆一阵激动,身体往前一栽,就从轮椅上滚了下去。 沈依依放开乔凌贞,“外婆,你怎么样?” 外婆下半身还是瘫痪的,无法行动,沈依依眼瞧着是走不了了。 傅云深连忙过来扶外婆,却被一个眼刀瞪杀:“为什么要把我外婆藏在这里?你不是说我外婆被转移到了非洲吗?你这个……” 一个巴掌迎面而来,傅云深却握住了她的手腕,以极其调戏的姿势,与她十指相扣,唇勾邪冷的笑:“又想打我?还没打够吗?” 沈依依脸色羞红,视线停留在他身上,衣服焕然一新,出门抓她之前,他还洗了个澡? “放开我!今天,我要带外婆走,你别拦着我!”沈依依猛力抽回手,拖着外婆的身子要上飞机。 “别挣扎了。想逃走的话,先考个战斗机驾照。”傅云深视线落在瘫软的乔凌贞身上,“带走!”被他修理过的老弱病残立马把乔凌贞拖走。 “住手!你们不能这样对他!”沈依依推开那些人,护住乔凌贞。 可这边傅云深又指挥人带走外婆,沈依依跳虾般地跑过去,“放开我外婆!我要跟你离婚!” 乔凌贞的脑袋在草地上弹跳了两下,要是他有意识的话,一定会翻白眼。 “离婚?你舍得吗?”傅云深欺身而上,搂住她的纤腰,语气威胁而邪佞,“想和乔凌贞私奔?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 “他怎么不是好人?!至少他带我找到了外婆,而你,明明把外婆养在h市,却让我祖孙骨肉分离!”沈依依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身体,可他的手臂像铁箍一样。 傅云深看着怀中刁蛮任性的女人,口口声声为乔凌贞辩护的样子,让他恨得牙根痒痒,“你知不知道他是……啊!!” 惨叫声起,他回头就看到腿肚子上趴着一个老人,正张开掉了牙齿的唇咬他! “外婆,我是你孙女婿啊,你为什么咬我?”傅云深哭笑不得地问。 外婆气得面色发白,使劲用半身不遂的身体表现了什么叫做身残志坚,“是你不让我见依依的?!你个坏蛋!大坏蛋!” 沈依依也哭笑不得了,“外婆,其实是他照顾……” “他把我们分开的是吧?是他用枪打我孙女婿的是吧?我咬死你!”外婆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总之用力咬他的腿肚子就是了。 不一会儿,傅云深一腿腿毛之间就多了几个红红的老牙印! 傅云深又气又急,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这祖孙俩都被乔凌贞给洗脑了。 风然一看不好,一块皮破了都要三千万的少爷受伤了,被人咬伤的,“来人!快,快把他们分开啊!快叫救护车!” 离开前,傅云深阴谋兮兮地看了沈依依一眼,“把这三个人带走!” 很快,外婆被带走,沈依依被绑走,乔凌贞被拖走。 殊途同归,沈依依和乔凌贞在一个陌生的小房间相遇,不过,乔凌贞被捆在了一根柱子上,上半身被剥光了衣服,留下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沈依依颤抖着双手捧起乔凌贞的脸,这么帅的脸现在被打得留下了三四道血痕,一看就是鞭子抽的,连忙眸子喷火:“傅云深,你是不是疯了!乔凌贞做错了什么?你要下这样的死手?!”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先走我垫后 第三百二十五章 你先走我垫后 鬼影子一般站在她身后的傅云深笑容阴森,幸灾乐祸,“心疼啦?我还有更好玩的!” 说着从一旁滚烫的火炉里,拉出一个烧红的烙铁,看沈依依的视线疯狂而野性,“我们来玩烫包包?” 沈依依周身一片冷汗,“你,你干什么?不要!” “我现在要用滚烫的烙铁,在你心爱的岳寻白嫩的肌肤上,留下属于我的印子,是不是很刺激?”傅云深一定是吃药了,才会说出这种调戏人于无形的话。 沈依依手爪晃出了重影,“不要。” “女人说不要,就是要!”傅云深狞笑着,将烙铁凑近乔凌贞的身躯,一股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沈依依一咬牙,拼了!抓起旁边一盆浇醒人的冷水,噗……淋在了烙铁上,发出滋滋滋烤肉的青烟,烙铁是彻底由红转黑,还剩下半盆水,沈依依故技重施,噗……淋在了炭炉上,嘁嘁嘁……青烟弥漫。 “傅云深你个阴险小人,对一个麻醉还没醒的男人动粗!”沈依依欣赏着他吃瘪的表情,心里很爽! 傅云深若无其事地把家伙扔在地上,拍了拍乔凌贞的脸蛋,“醒醒,有一出大戏要你欣赏!” 蝶翼般的睡眼朦胧睁开,当视线清明地看到傅云深时,乔凌贞剧烈挣扎起来,弄得铁链哐哐发响,“傅云深,依依和外婆是无辜的!你给我放了他们!” 当看到傅云深身后的女人,乔凌贞急切地扫视她全身是不是有伤,确定安然无恙,才放了心。 “依依,快走!这不是你来的地方!”乔凌贞冲她喊道。 沈依依见他伤成这样还牵挂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正要过去查看伤口,就被一群鱼贯而入的人冲散了,床、床单、枕头,赫然是结婚专用红双喜的! “搬这种东西来刑房干什么?”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莫非傅云深良心发现,对乔凌贞太差了,给他整张床休息休息? 不,不可能,他没那么好心! 沈依依明灭的目光在傅云深脸上扫来扫去,果然,就扫到了一缕奸诈的表情,他手把手指挥下人把床铺好,红艳艳的玫瑰床、百年好合枕,他抱起沈依依扔在上面。 沈依依一个翻身下床,“你,你干什么?” 傅云深拖住了她的脚踝,“洞房啊!你不是很喜欢乔凌贞?让他观看我们……” 变态!疯子! 沈依依小宇宙爆炸了,一脚踹向傅云深的心肺,“你以为谁都像你,喜欢当众表演,你怎么不去拍那种片!” “我喜欢和你拍!”事实证明,不是傅云深不想拍,是他想和谁拍! “走开啦!我没兴趣!”沈依依把枕头砸向他,拽住床单的两个角,把傅云深包在了里面,上手就是无影拳! 傅云深也没想到沈依依突然小野猫上身,防备不及,被床单罩住不说,还挨了雨点般的一顿好打! “少夫人,您怎么能和少爷动手呢?” “少爷,您没事吧?” “滚!滚开!不用你们插手!” 乔凌贞:打得好!给我使劲打! 沈依依:…… 无影拳还没打累,傅云深已轻而易举地把床罩掀开了,拽住沈依依的脚踝把她放倒在床! “打?今天,你对我动了三次手!”傅云深的小黑账本上又加了七八页,每个动作,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沈依依被压在床沿上,大眼睛惊慌失措的,完全没想到他居然反水了! “傅云深,你敢对我动粗,我就……我就咬舌自尽!”沈依依现在很后悔,在放倒傅云深的时候,就不该恋战,应该毫不犹豫地救乔凌贞出去! 傅云深却发出魔鬼般的笑声,“要我帮忙吗?咬舌,我最在行了!”说着覆盖她的唇,咬住了她的丁香。 “唔唔唔……”沈依依有苦难言,怎么又亲上了?我现在不爱你,不爱你啊,你是魔鬼吗? 说时迟那时快,乔凌贞突然掀开了铁链,整个人犹如仙人出谷般,掀翻了十字架,从后拽住傅云深的后颈脖子,把他从沈依依身上拉开。 傅云深也不是吃素的,一个翻身下床,甩脱了他的桎梏,唇角挂着殷红的血液,邪佞地说:“好样的,乔凌贞,连铁链都能挣脱!” 乔凌贞把沈依依护在身后,看了她咬破的唇,心里又心疼又难过,发誓务必把她带走。 他一脚撞翻了炭炉、刑具,连带着桌椅,统统向傅云深身上砸去,沈依依也加入了战队,手持小匕首对佣人狂喊,“这是我和傅云深之间的事,你们快走!” “少夫人,请把刀放下,千万别冲动啊!”佣人哪个都不敢伤害,投鼠忌器,看着主人缠斗良久,竟无所作为! 乔凌贞看打得差不多了,抽身拽着沈依依离开,由于两人身上都比较狼狈,活像一对被恶棒打伤的野鸳鸯! “阿寻,这边!”沈依依对这个地方有些印象,便带他从后门离开,“后门有辆摩托车,没上锁,你骑上车赶紧走!” “你呢?依依,你不走?”乔凌贞拍了拍车后座,“你不走我也不走!他不会放过你的!” “我要留下来救我奶奶。你放心,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沈依依心中酸酸涩涩,大力推了一下摩托车的后座。 “不行!他都那样了,我真怕……”乔凌贞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交谈之际,杂乱的脚步声从走廊那边传来。 沈依依连忙关上后门,用力锁上,门外传来乔凌贞拍门的声音,“依依,开门!要走一起走!” 当得知乔凌贞从后门逃走,傅云深立马打电话给保卫,“把后门堵了,一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 沈依依不想乔凌贞有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说着自己围堵扑上来的佣人。 听着门内的打斗声和沈依依的惨叫声,乔凌贞眼眶红了,最终跨上了摩托车,脚踩油门开向大门。 一重重的障碍在等着他,不是人就是围栏,可傅云深小瞧了乔凌贞的车技,当得知沈依依用生命在爱他,而他却不能带她离开,乔凌贞胸腔里的杀气戾气尽数发泄在油门上。 第三百二十六章 神助攻外婆 第三百二十六章 神助攻外婆 摩托车已凌厉、迅猛的气势,撞翻了好多看守人员,甚至在铁栅栏处,踩在一个铁柱上,直接飞出了宜居的门禁。 这就是乔凌贞,驰骋在路上,上演好莱坞公路大片,耳迹却不时传来沈依依的嘱咐和惨叫,眼圈一次次发红发热,这一次,他发誓,就算倾a国之力,也要把沈依依从傅家夺走。 当他带着一身伤痕回到梁博的农家乐,全程黑脸,一句话都不说,梁博看他的脸色便知道,一定和沈依依有关,他不愿意说,梁博也不会问。 给他的伤口缠上绷带,梁博问:“今后你准备怎么办?” 沈依依是救不出来了,死心吧!梁博很想听到这句话,a国还有一片大好江山等着他去继承,还有很多美女等着他去挑选,他倒好喜欢上敌国当权者的老婆!! 不过,自从岳寻改名乔凌贞之后,他就不再过问这件事了。 “我要把依依救出来。”乔凌贞语气着了魔似的。 梁博无声叹气,“凭借我们现在的实力地位,在h国的地盘怎么救她?” 人财物各方面的实力,都干不过傅云深。 乔凌贞面色晦暗不明,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a国那边,钟家已经在找你了。”梁博没把事情往严重里说,已经找到h国了。 “钟家?”乔凌贞冷眼看去,“他们找我干什么?” “和钟家千金钟楚楚小姐完婚!”梁博说。 乔凌贞眼眸闪过一阵厉色,钟楚楚,那个自小和他不对盘的女人,竟敢上门求亲! “如果他们找上门,回绝了,没有理由!”乔凌贞干脆地拢好衣袖,上了楼。 梁博无声摇摇头,又是一对怨偶! 另一端,在宜居,傅云深看着乔凌贞的摩托车从头顶开走,便派出了最高端的摩托车赛车队,一路对乔凌贞围追堵截,可还是被他逃走了! 他掀开正在围堵沈依依的佣人们,“废物!一群废物!” 看样子,乔凌贞是安全离开了。沈依依瘫软在地,胳膊上全是伤痕,可唇角挂着欣慰的笑容。 一双冰冷锃亮的皮鞋向她徐徐走来,停在她的视线内,傅云深蹲下身,领口的扣子被弄开了,露出性感而野性的皮肤,在往上就是脖颈,挂着五个手抓印的挠痕。 平整俊逸的颧骨上,竟有一圈淤青,额发乱蓬蓬的,和平素光可鉴人的形象判若两人。 “哼!”沈依依对他嗤之以鼻。 “沈依依,知道放虎归山是什么后果吗?”傅云深快被她气死了,她还以为乔凌贞是什么好人,一个富家子弟,在h市拥有大片基业,却查不出他的底细,一看便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底细! “留在宜居,被你殴打,被你羞辱吗?”沈依依气焰丝毫不示弱。 “你!”傅云深双眸喷火,视线落在她手臂红红的伤痕上,“谁打的?” 当然不会有人站出来承认,后果很严重。 “没人承认是吧?”傅云深胸腔喷火,把放走了情敌的怒意发泄在下人身上,“全部给我去院子里罚站!” 于是乎,宜居门口,热辣辣的太阳底下,站了二十多个佣人,他们挥汗如雨,他们热泪盈眶! “少爷,冤枉啊!” 喊冤的声音有点惊悚,惹得沈依依外婆频频尖叫,“要杀人了!谁在打架?!” 沈依依连忙掀开傅云深的手,用力过猛,他倒在了地上,一个平沙落雁,屁屁好痛的! 沈依依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奔上楼,抱住了外婆像安慰孩子一样,“外婆,别怕,我在呢!没人敢打架!” 几个月不见,外婆体格上白白胖胖的,就是精神不太好。 外婆抬眸看是自家孙女,破涕为笑:“依依,你在就好了!我想你想坏了!对了,阿寻呢?怎么不见他上来?”老人浑浊的视线往她身后瞄。 果然还是岳寻比较有老人缘,傅云深照顾她几个月,只得到了小腿一大口的回报。 “哦,他回去了!他有事呢,不能来了呢。”沈依依语气温柔地安慰她。 “咦,那是谁?”外婆突然手指门口,敌意满满地瞪着来人,“你出去!你要抓依依走?” 傅云深尴尬地咳咳了两声,后悔当着老人的面抓人了,“外婆,我是云深,是你孙女婿啊,你不记得我了?” 傅云深满脸陪笑地凑过来套近乎,却被老人拍了一下,“你才不是!我孙女婿是阿寻!我从没见过你!” 轮到沈依依尴尬了,外婆的意识越来越迷糊了,连人都认不清了。 两道恼火的视线落在沈依依身上,傅云深用手势让她帮帮忙。 “哼!”沈依依鼻孔朝天权当耳旁风。 傅云深只好颠颠地过来,对老人极尽温柔,“外婆,我叫傅云深,是依依的朋友,以后我们要好好相处哦。” 老人疑惑的视线在他身上剜来剜去,“依依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 傅云深好冤枉,明明以前他一有空就来看外婆的,给外婆亲手做好吃的,怎么外婆说忘就忘呢? 风然忙走出来打圆场,“嗨,外婆,还记得我吗?” 沈依依正要发笑,外婆连傅云深都认不出来,还能认识你? “哎呀,云深啊,你怎么才来啊?昨天吓死我了,他们啊坏透了,在院子里打架!”老人看到风然的一刻,眼睛完全亮了。 拉着风然又是问东问西,又是看他有没有受伤的。 风然一面应付外婆,一面对傅云深做了个无奈而窘迫的眼神。 “那个,少夫人,外婆记性不好,以前我和少爷经常来给外婆做饭的,她把我当成少爷了。”风然为了撮合小两口也是拼了。 沈依依满眸疑惑,“是……吗?”怀疑地扫了傅云深一眼,这个残暴的人信得过吗? 傅云深立马狗腿地给她捏肩膀,信得过!信得过! 沈依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现在只要看到傅云深示好,她就浑身都不好了。 晚饭,是一家三口一起吃的,外婆对他还是不冷不热,倒是对沈依依一如既往地关心呵护,又是夹菜又是倒汤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提起谁比较多 第三百二十七章 提起谁比较多 “依依,你和阿寻什么时候要孩子呀?现在我还年轻,将来我老了,怎么给你带孩子呀?”外婆把一块鸡腿夹到她碗里。 沈依依咧嘴尬笑,“外婆,我,我和阿寻真不是一对啦。” “外婆,我和依依生个孩子,你会不会帮忙养啊?”傅云深十分狗腿地凑上来。 岂料老人脸上一板,“你不是依依朋友吗?吃饱了吗?吃饱了就走,别赖在我家缠着我依依!” 沈依依向他投去胜利一瞥,赶紧走! 傅云深一手捂着胸口,作哭泣状:“外婆,你就要赶我走吗?难道你忘了以前我和依依一起照顾你的情景了吗?” 一提到照顾,老人眸光先是一愣,再是一狠,“昨天,是你要抓依依走的,对吧?还有,我还咬了你一口!”老人满嘴嫌弃,抓起水杯漱口。 傅云深看呆了,看到老人这么讨厌他,只能垂头丧气地走了,比丢了几个亿的订单还要沮丧。 开回帝苑的揽胜上,风然见少爷脸色黑得不能再黑,心情极差,便试图开导他:“那个,少爷,老人记性不好,你多去几趟就好了!” 记性不好?我看她记性好得很!岳寻几个月以前见过的人,居然还记得! “她心里肯定记得你的。”风然试图继续劝解,却从后视镜看到了两道凌厉的目光,立马不敢说话了。 一路沉默,风然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安慰他。 而傅云深缺的不是男人的安慰,而是女人的温柔。女人,沈依依…… 傅云深眸光柔和了些,“新闻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风然立马打起精神,“少爷,新闻的源头来自一家自媒体,但媒体人用的是一个老奶奶的身份证开的号,经过了大量转发、造势,才造成今天的影响。” “我名下不允许出现无头公案!把那些小号的ip统统排查一遍,确定区域,逐个排查,我就不信揪不出背后主使者。”傅云深三言两语就决定了下一步的战斗方向。 “是,少爷!”风然表现得斗志昂扬。 这时,风然的手机铃声大作,竟是时小棠打过来的,“风然,你去哪儿了?孩子找你呢!” 风然立马完成了干练到小奶狗的无缝切换,“好嘞!我把工作做完就去找你!” “对了!依依怎么又被人欺负了?你这个总裁助理怎么当的啊?”时小棠语气森冷地问。 女人发威,上帝也害怕,风然就怕时小棠阴阳怪气的样子,“您别怕,我们也在搜查这件事的源头!” “快来我家,我和你探讨探讨剧情,哦不,案情!”时小棠威正八方的声音传来。 “好嘞!”风然爽快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车厢又恢复了男人之间长久的沉默。 突然,傅云深闷声闷气地问:“你和时小棠关系进展到哪一步了?” 风然一听领导过问私事,立马吓得浑身一凛,在腹中快速组织词汇,“老大,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可后视镜里,慌乱的小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难道你不介意她和白牧飞的关系?”傅云深问。 “不介意。”风然眸光暗淡,说,“当初没有救下她,是我的错。” “是我的错。”傅云深看向窗外,路灯散发着暗淡的光芒。 车厢内,谁都没有再说话,因为他们自始至终记得一个事实:他俩欠时小棠一个公道。 白牧飞已经被送进了监狱,因为时小棠不想要孩子有一个叛国罪的父亲,亲手将他送进监狱,临行前,白牧飞把孩子和时小棠托付给了风然。 其实不用他交代,风然都会照顾时小棠一辈子的。 我们的小棠筒子是新生代女性作家,版税千万的人,不缺人照顾,但孩子缺一个父亲。 风然乐意扮演一个父亲的形象。 傅云深半途决定改道去了时小棠家。当时小棠打开门,看到两位帅哥大人出现在门口,本能地往后找沈依依的身影,“依依呢,没一起过来吗?” “她有点忙,忙着陪她外婆。”风然若无其事地说,其实内心慌得一逼。 “外婆找到了?太好了,傅云深,你终于肯让依依看她外婆啦?”时小棠不无挖苦地说。 傅云深表情一僵,“她告诉你的,我不让她看外婆?” “我猜的!”时小棠用鼻孔看他。 为了岔开话题,风然把注意力引到三个月大的孩子身上,“君泽,看看谁来看你了?” 襁褓中的小君泽胖嘟嘟的,鲜红的唇吐着泡泡,看到两个异形人员,小短手小短腿立马蹦跶得很欢实。 “他的样子是不是在骂我?”傅云深从未把注意力凝聚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见他说着谁也听不懂的婴语,可把他难住了。 风然刚想给领导加油打气,就被时小棠冷言打断:“你生一个不就知道了?”听语气来者不善啊,下一秒一根衣架架在了他领子上,时小棠小脸拉得老长,“说,最近又跟哪个女明星鬼混了?” 来自老婆闺蜜的审判,有时候比老婆的审判更可怕。 傅云深俊容一白,不知该说什么,“没有啊。” 心中却有一千个猜测:沈依依找她诉苦啦?闺蜜会劝沈依依些什么话啊?沈依依离婚的念头是否来源于不婚主义的闺蜜啊? “没有?!”时小棠红唇一咬,“视频我看了!最近你没把依依保护好!” 一句话捅到了傅云深的痛处。 风然看场面有些尴尬,立马摘下时小棠的衣架,“瞧你把气氛弄得这么严肃,晚上想吃什么?清蒸鱼头?鲫鱼豆腐汤还是黄豆炖猪蹄?尽管吩咐一声。” “走开!没你的事!”时小棠铁面无私,丝毫不为风然的美食攻略所动,“是不是最近又和雪桐勾搭上了?” 风然额头直冒冷汗,大姐,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岂料傅云深非但不生气,把衣架从脖子上取下,“时小棠,我倒是有点问题要问你,以前依依和你提我比较多,还是提岳寻?”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交易 第三百二十八章 交易 好一招倒打一耙!时小棠立马捋直了舌头:“当,当然是你,依依什么时候提过岳寻啊!现在依依是你的妻子,你该百分百相信她,怎么能随便怀疑人家?!” 傅云深勾唇,眼底的颜色深不可测,“是吗?我怎么听说,你曾经很支持依依和我离婚,和岳寻结婚呢?” 时小棠脸色变了,“你胡说什么?我曾经是不怎么喜欢你,因为你不爱依依,总在外面偷吃,可后来依依说要好好跟你过,我就再没提过这事了!” 傅云深听得脸色一明一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风然替时小棠捏了把汗,便岔开话题,“那个,晚上要吃什么?我去……”做字还没说出口,就被异口同声地喝止了,“闭嘴!进厨房!” 女婿和娘家人的谈判刚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不容打扰。 风然只能离开,又觉得不妥,连忙把孩子推走,以防被炮火溅伤。 “我爱她,谁说我不爱她。”对峙良久,傅云深终于对沈依依以外的人,说出了他对沈依依的爱。 时小棠桀骜的脸色嚯地变了,卡文已久的关卡终于想通了,原来总裁一直深爱着女主。 “你喜欢她,应该告诉她,不要做一些无谓的事。”时小棠语气放缓。 傅云深背过身去,背影有些萧索、瘦削,没有再说一个字。 “我去做饭了。”时小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终于离开了。 傅云深接到电话要离开,就没有留下来吃饭,出门前,时小棠突然叫住傅云深,“你是不是在查视频的源头?关于雪桐?” 傅云深皱眉,并没有否认。 风然急了,“小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说呀,我们傅总为了这事,都快急疯了。少夫人现在还在生气呢。” 只有傅云深知道,沈依依根本没有在生气,可他仍抱有一线希望。 “《刺陵》是我的剧本,今天去剧组洽谈台词的时候,听到雪桐在打电话,让对方买水军攻击谁。我以为是她业界的同行,就没有留心,现在,我大概明白了。”时小棠说。 风然登时茅塞顿开,“水军、评论、上位,果然是这样!老大,要出手吗?” 傅云深眸光如炬,“控制评论,另外,曝光一些雪桐的负面新闻。”可看到时小棠,便拍了拍风然的肩膀,“这些事,我去安排就行,你陪小棠母子吃顿饭。” 来自领导的肯定和体贴,风然感动得五体投地,揽着时小棠的肩膀,立正稍息,“谢谢领导!” 时小棠露出娇羞一笑。 不知名的街边酒吧,戴鸭舌帽和口罩的女人出现在吧台,向酒保要了一杯香槟,便拿着手机不断查看信息,目光时不时往门口方向瞥去,像在等什么人。 一身便装的中年男人戴着鸭舌帽,在她旁边坐下,同样要了一杯香槟。 “大明星深夜酒吧买醉,你胆子不小,不怕被人拖进小巷子?”傅杰明冷言如刀。 雪桐冷冷一笑,“身价千亿的商人半夜现身酒吧,你比我更危险。” “不,你现在很危险!傅云深到处在找你!”傅杰明刻意压低了声音,凑近她耳边说,一个初出茅庐的女明星,他还搞不定吗? 雪桐眸光一凛,显得有些慌张,“你也是傅家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傅杰明若无其事地抿了口酒,“你怕了?” 雪桐故作镇定,把香槟酒一饮而尽,“怕?我行的端走的正,怕什么?”端着高脚杯的手颤抖不已,已经出卖了她。 这一幕被傅杰明看在眼里,“你爬上了傅云深的床,搞了他老婆,你以为别人不知道?” 雪桐额角青筋暴突,用力放下酒杯,“胡说!你污蔑我的话,我可以告你!”这件事她只和经纪人林姐谈过,到底谁会泄露? 林姐?不,不会的,她为了保住自己的事业,自己在圈内唯一的独苗,一定会守护雪桐的! 那么,林姐或者她的身边已经安插了傅杰明的人。 想到这,雪桐周身汗毛倒竖,看向傅杰明的视线多了几分忌惮,“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我还要给你一笔钱。”傅杰明勾唇,从怀里拿出一张黑金卡,“上面有两千万,密码六个零,不过,不是给你花的,我要你吃定傅云深!把他的所有决定都告诉我!” 对方亮出了底牌,雪桐心中的巨石放了下来,姿势放松地坐在吧台,“要是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把你是视频事件幕后主使的事,捅出去。”傅杰明阴冷冷地勾唇,把一张收据放在桌上。 雪桐扫了眼收据,吓得脸色大变,这是她和那名记者交易的收据,上面写明了款项和数额,还有双方的签名,在交易彻底完成后,她签发给他的。 “这个你从哪里弄来的?”雪桐面色骤白。 “答案很明显,你能出钱摆平的事,在傅家人眼里,根本不算事!”傅杰明和她做交易,有着绝对的人财物优势,雪桐根本没有办法拒绝。 “傅云深深爱沈依依,我要上位比登天还难,现在,只要给我一个机会上位演戏,我就很满足了。”雪桐保持清醒。 傅云深已经足够可怕,傅杰明向来和傅云深不对付,她敢贸然接单? “你没得选。我可以让你在娱乐圈待不下去。”傅杰明语气很笃定。 “两千万?不够!我要陪在傅云深身边,需要的不是钱,是资源!”雪桐眸光泛着与年龄不匹配的野心。 “资源?什么资源?”傅杰明倒没想到这点,对雪桐有点刮目相看,这个女人比起只会卖惨的林清妍,果然是一把好刀! 雪桐眸光笃定而灼人,“我要你帮我混进傅家,得到傅家二老的疼爱,最好是他们最重要的项目,必须要我的人参与进去!” 这才是雪桐,一介戏子却把娱乐圈的知名度和曝光率当成耳边风,把目光投在了傅家后院。 “听你这么说,是对傅太太的地位势在必得?”傅杰明冷笑道,“傅太太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沈依依为什么能在傅家站稳脚跟,凭借的是傅云深对她的爱,你有吗?” 第三百二十九章 污蔑 第三百二十九章 污蔑 答案很显然,她没有。 雪桐垂眸,“你又错了。我不是要当傅太太,而是要当傅云深身边最重要的女人!我要他离不开我!” “你这么自信?”傅杰明对她刮目相看,如果雪桐控制了傅云深,而他控制了雪桐,不就控制了整个傅家吗? “所以需要你的帮助。”雪桐冷冷道,现在发号施令的人是她,而不是傅杰明。 傅杰明犹豫了一下,“后天,是傅家小型家宴,你找机会让傅云深带你出席。” 雪桐眸光灼灼,拿起那张价值两千万的卡,走出了酒吧,消失在了夜幕深处。 另一端,傅云深得知雪桐和视频事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第一时间派人调查了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可汇报者没有发现异常,根本查不到雪桐和外人交易的证据。 这件事只得作罢。 可傅云深还有一千种方法给雪桐使绊子,比如更换《刺陵》的女主,把雪桐换下来。 同一时间,电影界一个分量很重的奖项也把雪桐从候选人上除名,今年的时尚芭莎慈善晚会也没有给雪桐发通告,现在的雪桐,犹如一盘凉了的黄花菜,无论走到哪儿,都被别人报之冷眼。 这天,林姐正坐在雪桐的化妆室沙发上长吁短叹,瞪了眼正在修建指甲的雪桐:“剪指甲剪指甲,你要剪到什么时候?指甲又不会给你奖项和通告,说,你已经多久没有接到通告了?” 短短两天,雪桐的处境就从天上落到了地下。 “急什么?”雪桐吹了一下剪下的指甲粉末,一脸淡定,“现在有人要整我,一定要让她出了这口恶气,我才有好日子过。” “谁要整你?沈依依?”林姐眸光一冷,这个沈依依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怎么在背后干这种阴谋诡计? “除了她,还有谁?”雪桐回头,唇角勾起一丝了然的微笑。 林姐脸色一僵,“真是她?可是那天她发现你在傅云深办公室的时候,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还以为她会放过你一马,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心机深得很!”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雪桐勾唇一笑,“当然,能当上豪门太太的女人,有几个是吃素的?” 林姐很同意,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你现在要和傅少保持联系,不要让他厌弃了你,否则,你的星途就完了!” 雪桐露出几分赧然:“你不是一直讨厌我靠男人的吗?娱乐圈的男人最不靠谱!” 林姐摇了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和沈依依对抗的人,只有傅云深一人。” 有了林姐这个帮手,雪桐对前面的道路很有信心。 傅家家宴,是傅家老老少少聚在一起庆祝中秋节的日子,也是傅家叔伯兄弟们为了巩固家族关系、巩固既得利益的场合。 傅家六个叔伯、三个姑母,每年轮流搬中秋家宴,而场地是各自最豪华的别墅,秉承的是宁浪费也要奢侈的准则,邀请了各大媒体走过场,对傅家繁华的party全面粉饰报道。 今年东道主是少东家傅云深,作为女主人的沈依依自然被委以重任,提前半个月被婆婆梅知云请过府练习怎么布置一个漂亮的宴会。 h市是滨海城市,所有居民几乎无一例外的挚爱海鲜,可谓一日三餐无海鲜不欢,今年的中秋家宴傅家二老想办成螃蟹宴。第一要务便是吃食的采购,沈依依亲自出入各大海鲜市场,挑选了各色各样的螃蟹,帝王蟹、大闸蟹、椰子蟹……几乎拉了几十个集装箱回家。 其次是宴会布置,沈依依把中秋螃蟹宴和海洋主题结合在一起,把会址选在傅宅的后花园,有巍峨的假山、漂亮的亭台楼阁,和一片蔚蓝的水池,水池东方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再到每块桌布的设计、每个器皿的选择,沈依依都无一例外地要过手一遍才能放心。 再次是酒水、点心,沈依依安排的是各色红酒、果酒少许白酒,点心则以中式宫廷糕点为主,与中秋家宴相得益彰。 这天,傅云深提着礼物回宜居巩固夫妻关系,竟没有看到沈依依和外婆的踪影,立刻按下呼叫铃,见佣人诚惶诚恐地出现在面前,问:“少夫人呢?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们允许她离开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少,少爷,老夫人开车把少夫人带回傅宅了。”佣人战战兢兢地说,被他的x光杀得眼睛都不敢抬。 “混账!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人通知我?”傅云深满脸怒容,与生俱来的迫人气势随之而来。 他很少生气,尤其在宜居,对下人宽厚有加,可这一次他真是怒了。 “少,少爷,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正要给您打电话,您就……”佣人说。 不等听完,傅云深捞起外套迅速下楼,脚踩揽胜油门一路飙车来到傅宅,他在梅知云的偏厅看到了被佣人伺候着吃点心的外婆,高悬的心才勉强放下。 “外婆,椰蓉蛋糕好吃吗?”当看到外婆的那一瞬,傅云深周身的凛冽寒气尽消。 外婆唇角还挂着一颗椰蓉,傅云深用纸替她擦干。 “好吃!不过我更喜欢你做的。”外婆眉眼弯弯尽是慈祥。 傅云深眉心一荡,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外婆,您记起来了?” 在过去半年里,傅云深无论工作多忙,总会匀出一天去宜居陪伴外婆,系上围裙给外婆做各色好吃的,因为风然打下手的时间比较多,外婆不知怎的只记住了风然,而唯独把主厨傅云深忘记了。 味觉是世界上最绵长的记忆,可能被淡忘,但从未被忘记。 外婆拍了拍他的肩膀,“云深,你什么时候给我做蛋糕吃啊?” 傅云深既开心又感动,“只要外婆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 “好孩子。”一只粗粝的大手抚过他的头发。 佣人们的表情就有点五彩缤纷了,堂堂傅氏集团执行董事,十指不沾阳春水,既然会做椰蓉蛋糕?!传出去不是天方夜谭? 第三百三十章 小辣椒穿女仆装 第三百三十章 小辣椒穿女仆装 而且傅云深与生俱来就与尊贵、高雅、冷傲全占,连傅氏二老都很少对他做出摸头杀这种动作,现在他居然欣然接受。 这件事给佣人们传递了一个信号:少爷对少夫人的娘家人很上心,少爷很爱很宠少夫人! 这一幕被端着茶壶出现在门口的沈依依看到,傅云深伏在外婆膝上承|欢,阳光在祖孙二人身上洒下米白色的光晕,给沈依依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依依,来!”外婆发现了止步不前的沈依依,招手让她过去。 沈依依只得上前,“外婆,要喝茶吗?”局促的视线落在傅云深身上,声音蒙上了一层刚硬,“你喝吗?” 傅云深错愕的视线在沈依依身上流转,天蓝色连衣裙、头戴发箍,系着一条粉红色围裙,居然是一副良家妇女的打扮! “要,怎么不要?”傅云深强忍着笑,伸手去接她的茶杯,一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茶壶壁,痛得缩回手。 沈依依额上瀑布汗,知道他在嘲笑自己一身女仆装,便把茶递给他,没好气地说:“给!” 茶水从杯檐溢出,洒在了沈依依白嫩的手背上,登时刺痛得发出轻轻的嘶嘶声。 正要自己吹一吹,傅云深飞快地夺走了茶杯和茶几,握住了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把唇覆在了她烫上的地方,轻轻吹气,那一幕甜得佣人们连忙把看呆的视线移开。 沈依依不好意思地抽了抽手。 “别动,被烫伤之后要马上降温,不然皮肤会留疤的,女孩子留疤不好看。”傅云深性感的唇微噘,温柔地向她手背上吹气。 沈依依小脸红得能沁出血来,“我自己来。” “别动!”傅云深握着她的手腕,吩咐佣人把医药箱拿来,他打开医药箱拿出了一杯碘伏,“碘伏挥发能带走一部分热量,没有任何添加你放心。” 傅云深发誓绝不会让沈依依留疤。 手背传来凉丝丝的触感,带走了疼痛。 傅云深又拿出一支药膏往她手背上涂,“这是国内最好的烫伤膏,一定不会留疤的。”柔弱无骨的粉白小手,柔夷纤瘦的手指,是用来画画的,怎么能留下疤痕? “你很介意我的容貌?”沈依依问。 傅云深眉梢微掀,“最好不要。” 沈依依抽回了手,想起傅云深曾经玩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长得性感尤物、倾国倾城?可见他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了。 “依依,你的手烫伤了吗?”外婆关切地握住她的手细细查看,见上面涂着药膏,这才放心了,她突然唤傅云深过来,把他的手心叠在她手心上,握在一起。 她眼眸清明,神色慈祥,没有一点糊涂的样子,沈依依几乎在怀疑傅云深是不是给她用了药。 “依依、云深,你们要一直相亲相爱,不要为了别人吵架,给我生几个孙子孙女,我就心满意足了。”外婆沙哑的声音全是慈爱和殷切的劝告。 “外婆,你在说什么呢?你认出他来了吗?”沈依依问。 你不是最喜欢岳寻的吗?他才逃出去一天呢,外婆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傅云深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药啊? 沈依依嗔怪地瞪了傅云深一眼,见他正满眸含笑,像个听话乖巧的孩子,“外婆,你放心吧。我和依依会生很多很多孩子的!”还不忘给沈依依抛媚眼! 沈依依把僵硬的视线扭向别处,假装没听见。 “依依,你呢?我希望你能和云深好好过日子。”外婆居然这样说。 “啊,哦,好,外婆,好。”沈依依唇角抽搐着,却不敢不答应。 被外婆教育完夫妻相处之道,沈依依忙开手回到厨房去准备宴会的菜单,就被傅云深追出门来,把她拦在了过道上,在稍稍晦暗的光芒下,傅云深唇角勾起戏谑的笑容,面瘫脸也变得十分生动。 他一手拉住沈依依的臂膀,“听到了吗?外婆让你跟我……” “闭嘴!”沈依依不想听到生孩子的任何事,转身就要走。 高大俊挺的身影拦在她的去路上,傅云深手插西裤口袋,整个人俊朗不凡,“今天打扮得不错嘛。” 小辣椒穿上女仆装,他真的好喜欢,还有点想笑。 “你没事干了吗?我要去忙了!”沈依依不想听到他的任何羞辱,一身围裙和发箍,以为她想这样穿吗?她只想把事情赶快做完走人,就选了一套比较方便干活的衣服。 傅云深勾唇一笑,“别忙嘛。你这么忙,我会心疼的。” 沈依依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冷言道:“别以为外婆记起了你,你就可以得意忘形。” “你是不是想说,外婆心里最在乎的女婿是岳寻?”傅云深恢复了霸总的冷魅。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沈依依气得眸含怒色。 “你心里这样想,对吗?”傅云深突然步步迫近她,视线妖异而冷傲,手掌握成了拳头。 这样子赫然是要打人?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是在傅宅,要是被他当众殴打,外婆脸上也无光,沈依依寸寸后退,当背后触碰到冷硬的栏杆,退无可退了。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傅云深,刚才你答应了外婆,不会对我动粗的!你就要出尔反尔了吗?”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沈依依信了他的邪! 一只大手拂面而来,沈依依本能地闭上眼睛等待被扇耳光。 可原想的剧痛没有传来,左脸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覆盖,专属男性的粗粝皮肤抚摸过她的唇线和脸颊。 沈依依愕然睁开眸,“傅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放心,我不会对你动粗的。不过,你最好死了和乔凌贞私奔的心!”沈依依被乔凌贞拥在怀里亲吻的图像闪现脑海,傅云深眸光冷冽如刀,“他亲你了?你很喜欢他?很享受被他亲吻?对吗?” “疯子!”沈依依不想再进行这样尴尬的对话了,连忙推开他的手。 可腰迹被一只铁箍般的手揽住,身体整个往上一提,沈依依就和他贴在了一起,他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扑在沈依依粉颈上。 第三百三十一章 吃货婆媳一拍即合 第三百三十一章 吃货婆媳一拍即合 “你干什么!这里是傅家,注意点言行举止!”沈依依推拒道。 到处都有佣人看着不说,楼梯口还有监控,傅云深不会在这里强吻她吧?那不是丢脸丢得整个傅家都是? 可不知为什么,原本从大厅通往厨房的过道经常有佣人出没的,现在竟一个人都没有,沈依依就这样被傅云深按在栏杆上,姿势暧昧,气氛剑拔弩张。 “他吻你的时候,你很爽?回答我!”傅云深声音猝然冷厉。 沈依依扭过脸,不去看他的脸。他再扭回来,固定,二人直直对视! “是!很爽!你和那个小明星在一起的时候,不是也很爽吗?”沈依依黑白分明的星眸闪烁着怒气,竟带着冷厉的气势,与他对峙。 傅云深突然一阵尴尬,脸色不太好看了,“我那是为了测试你。” “测试?傅云深,你是不是纨绔子弟的毛病一天不犯就不舒服?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和别人上床,说是测试妻子?”沈依依宛若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唇角勾起冷漠的线条。 傅云深也不知为什么,当天喝了一杯茶,虽给沈依依打了电话,要提外婆的事,可周身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控制,令他力量无处发泄,而雪桐又对他搔首弄姿,竟主动贴上来脱了衣服,把他的身体塞进了她里面。 他也是受害者!可他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解释。 因为那个水杯,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给我点时间,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傅云深放软了声调。 “不用了,我会草拟好离婚协议,等过完中秋,咱们就办正式手续,你可以和你爱的人在一起,我也可以。”沈依依竟这样说。 “胡说!”傅云深怒了,“你爱的人?你说的是乔凌贞?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很快就要结婚了!” “不可能!你在说谎!”沈依依犹如遭受了什么打击,脸色登时苍白如纸。 傅云深连忙放软了声调,“依依,我们不是答应了外婆不吵架的吗?要我和你离婚,不可能。我不会便宜你们任何一个人。” “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你要寻找你的幸福!我也要!”沈依依倔强地对峙着。 傅云深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能生气,可他觉得太奇怪了,在之前沈依依对乔凌贞似乎没有这样的热情,甚至还有点讨厌,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她竟主动向他提出,自己最爱的人是乔凌贞! 哪里出了问题!一定! 傅云深连忙托起沈依依的小脸,脸色慌张地问:“依依,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最近会不会头疼?肌肉发疼?” 他变卦变得太快了,沈依依跟不上他的思路,“我很好!傅云深,到时候请你签字!”说完,沈依依推开他的手,径直去了厨房。 在厨房里单独呆了好一阵,沈依依才从激烈的情绪里缓过神来。 傅云深没有追来,给她冷静,就是最好的恩赐。 梅知云正只会一群佣人往厨房里搬箱子,一脸兴冲冲地招呼她过去,“依依,你来你来!我买了最好的帝王蟹,咱们今天中午吃螃蟹怎么样?” 螃蟹,沈依依连忙挤出一丝笑容,“妈。”乖巧靠过去。 箱子打开,一只直径在一米左右的巨大螃蟹出现在箱子里,竟还是鲜活的! “我听说你和你外婆都爱吃螃蟹,我们中午就先体验体验螃蟹宴的乐趣,咱们几个人好好地乐一顿!”说到吃的,梅知云从知性温雅的教授变成了一个眉飞色舞的吃货,拍着手捋起袖子,“今天这只螃蟹我来杀!” “杀,杀螃蟹?”沈依依没发现有糖尿病的婆婆这么生猛,这么大一只帝王蟹至少有六七斤吧! 她居然要亲自杀?! “对呀!我连绳子都找好了,就等你帮我打下手呢!”梅知云从橱柜里拿出七八根几米长的绳子,“依依,捆螃蟹你会吗?” 婆婆这是要拉她下水呢?可婆婆纤弱的教授都敢动手,她不动手的话不是显得太矫情了? 沈依依挤出一丝笑容:“会的,婆婆。” “来来来!你们几个人把这只大家伙搬出来,送到水龙头下,我要亲自给它搓澡!”梅知云一边往身上穿围裙,一边指挥佣人们把螃蟹搬出来。 搓澡!婆婆形容得很形象啊。 可是搓澡的画面就有点太壮观了,在偌大的洗菜间,六七斤重的帝王蟹被泡在一个宽敞的盆里,八只大爪子还在东挠西抓,宛若蜘蛛精被按住洗澡! 一不小心,水就溅了沈依依一脸一身,梅知云毫不介意,反而笑得中气十足,“别怕,依依,帝王蟹越鲜活越美味!来,给你一根绳子,咱们好好地把这家伙捆起来!” 一根十几米的绳子就交给了她。 沈依依笑得干干的,看两只钳子已经被固定了,只剩下七八只大腿,沈依依也不知从哪里弄起。 梅知云就亲自把绳子套在了它的腿上,把一米多长的爪子给弯折好,捆上,“哎呀,依依,帝王蟹力气太大了,快过来搭把手!” 魔怔了三秒的沈依依终于上手,她拿出了和傅云深生气的勇气,三两下就摁住了那条腿,绑住打结,一气呵成! 当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出现在帝王蟹一侧的腿腿上,梅知云露出十分欣赏的笑容:“依依,看不出来,你对帝王蟹还蛮有一套!” 经过了一番折腾,沈依依已经想明白了,如果傅云深不跟她离婚的话,傅家她还是要呆下去的,与其活得憋屈,不如潇洒一点想吃吃,想睡睡,想搞帝王蟹就搞帝王蟹! “妈,拿水枪来!”沈依依冒出了一句令佣人们闻之色变的话。 “水,水枪?”轮到梅知云错愕了,“拿水枪干嘛呀?” 沈依依说:“您不知道,帝王蟹生活在深海里,它的鏊子、腿子、肚子和盖子沾满了细菌,用蒸是未必能百分百消灭的,所以,在入锅之前,咱们要把它洗干净!” 只有水枪,才能把壳里的细菌洗干净! 第三百三十二章 替她剥螃蟹 第三百三十二章 替她剥螃蟹 水枪来了,沈依依调解了一下阀门,“水压不能太高,比平常的强一点,别把帝王蟹的鏊子给弄断了!” 安装好了水枪,“刷子!剃子!” 刷刷刷,滋滋滋…… 沈依依已经大神厨附体,三下五除二就把帝王蟹周身的青毛给刷得干干净净,当她把一个崭新崭新、纤尘不染的帝王蟹呈现给梅知云时,婆婆的眼睛都亮了:“哇塞,依依,你太厉害了,以前我们吃帝王蟹就随便洗洗,现在觉得好脏啊!” 梅知云打了个激灵。 沈依依勾唇,“没事,反正不带壳吃。” 梅知云的表情是魔怔的,不带壳吃就不用洗了吗? “妈,蒸笼!蒸笼!”沈依依连忙提醒她。 梅知云又沉浸在处理帝王蟹的乐趣中,对佣人大臂一挥,“水烧热了吗?” 得到肯定回答后,她命令人把一个直径在十米的巨大蒸笼搬了出来,放在了蒸锅上面! 如此巨大的蒸笼,沈依依还是第一次见! 梅知云招呼着沈依依过来小心看着,又让佣人烧高了水静候出螃蟹。 一只帝王蟹能带给梅知云别样的开心,沈依依仿佛看到了豪门太太之路糊涂中的快乐。听说傅绍谦年轻的时候,对梅知云穷追不舍,奈何梅知云已经许配给了三叔傅杰明,这段不被世人理解和包容的爱恋就饱受诟病。 傅绍谦苦闷不已,和一个下人发生了关系。 就在梅知云婚礼的前夕,傅杰明原本以为二人今生今世不再牵连,可傅绍谦负荆请罪,在婚礼上请求梅知云的同意,梅知云竟原谅了他。 这才有了今天长久的婚姻。 帝王蟹要蒸够时辰,梅知云在楼道看到了傅云深和儿媳妇之间的相爱相杀,也多杀听到一点风言风语,此刻突然微笑着问话:“依依啊,你和那个岳寻是什么关系?我怎么听说你们是好朋友?” “他是我前上司。”沈依依慌张的视线已出卖了他在她心中的地位。 梅知云唇勾笑容,把她的手放在手心:“依依,别怕,自从上次的事情以后,我心里就把你当成我女儿了,别紧张,就算有什么,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每个人都有青春,过去的就过去了。” 她的目光雍容慈祥中带着与年龄匹配的睿智和通透,一眼就望穿了沈依依的想法。 沈依依惭愧地垂下了头,不敢把她单方面决定和傅云深离婚的事告诉老人,傅绍谦有心脏病,梅知云又待她这样好…… “妈,我明白。”沈依依答应着。 另一端,医院,傅云深一拳擂在了林教授的眼眶中,半个眼睛登时黑沉沉的,林教授倒在地上,看清是傅云深,吓得腿都软了,“少,少爷,请问有何贵干?” “我问你!灵魂一号实用期到底多久?”傅云深周身萦绕着浓烈杀气。 “回少爷话,实用期是三十年,也,也许更短……”林教授心道不好,刻意隐瞒的副作用莫非被傅云深怀疑了? “你在骗我?”傅云深拎起他的衣领,沙包大的拳头在他面前挥舞着,“说实话,否则,你和你全家的小命不要了吗?” 用家人威胁他?林教授向来知道傅云深缺乏人性,脊梁骨一软立马就交代了。 “灵魂一号作用期限很长,但是……但是有一个比作用期限长更严重的问题是,它对人的神经存在反噬。”林教授面如死灰地说完。 “反噬?”傅云深眼中的火苗在晃动。 “就是,如果您让她爱您,她偏偏爱上了您的情敌……而且与恨您的程度相当。”林教授不敢再看傅云深的眼睛,全身都在发抖。 傅云深突然明白了。 沈依依现在无可救药、当着他的面要和乔凌贞私奔,就是把乔凌贞当成了他? “可有解决的办法?”傅云深说这话的语气,若他敢说“没有”,这条小命是不想要了。 “有!必须有!我正在研究,我天天加班都在研究。”林教授慌张地说。 傅云深冷冷丢下一句话,“限你一个月以内,研究出解决办法,否则,提头来见!”说完便大踏步离去了。 深秋的风灌入衣领,傅云深只穿了一件衬衫,神色迷茫地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回头率。他是谁,他是h市的天之骄子,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现在却满怀愁绪,不知如何是好。 他心中有点淡淡的高兴,因为沈依依爱上乔凌贞是出于药物的作用!只要作用一旦解除,沈依依的心依旧是属于他的。 “风然,买一些神经学科顶级学说,我要研究!”傅云深对紧跟身后的兄弟说。 “少,少爷,您确定要读?您不会是想去考博士吧?”风然诧异地跟上他的步子。 傅云深沉默地望断天涯那端的海岸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爱你的人,根本不爱你,你会怎么办?” 少爷今天突然要学神经学,原来是为了谈恋爱! “您干脆说少夫人得了,我都明白的。”风然乐得看两位主子相亲相爱,脸色便不可自已的流露出了高兴,却被傅云深凌厉的眼刀杀死,“那个,少,少爷,少夫人只要迷途知返,只要和乔凌贞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额,对吧,您就不用担心。” 傅云深后悔死了,为什么要跟他谈这种感情的问题。 “蠢货!”傅云深大踏步向前走去。 “少,少爷,我是为您好……”风然一路屁颠屁颠地解释。 梅知云用一只帝王蟹,和沈依依培养了丰厚的吃货感情。当傅云深回到傅宅,就看到沈依依正接过梅知云递来的半只巨型鏊子啃得毫无形象。 当沈依依正拿着蟹棒蘸酱吃得香喷喷的时候,耳迹传来一个磁性男低音:“帝王蟹好吃吗?”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好吃!肉多肉嫩,太好吃了!” “那你多吃点!”一只修长的大手拿过剪刀,卸掉帝王蟹的另一条鏊子,剪开,把白嫩嫩的肉送到她手上。 沈依依正吃得香甜,见满桌齐刷刷地凝视着她,这才转眸看到是傅云深。 第三百三十三章 盛大螃蟹宴 第三百三十三章 盛大螃蟹宴 一条来自傅云深的螃蟹鏊子,啃还是不啃? 沈依依陷入了思索中。 “那个我一个鏊子就够了,你给爸妈吃吧。”沈依依拿纸巾擦了擦唇角的油渍,丢脸丢大发了。 岂料傅云深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给你剥的,你吃吧。”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一个螃蟹就两个鏊子,她吃了一个就算了,还要再吃一个,有点不好意思了。 “依依,让你吃你就吃!还计较一个鏊子吗?”梅知云正在吃一条腿。 “哇,吃螃蟹不叫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傅云韵像只脱缰的猎豹蹿进了餐厅,见傅云深手里拿着一只肥美的鏊子,立马抓起他的手,往自己嘴里送去。 一只十几厘米的鏊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塞进了傅云韵的口腔。她闭着眼睛咀嚼得无比幸福,看得沈依依目瞪口呆。 原来傅云韵的口腔能塞下十几厘米的东西……沈依依想歪了。 傅云深不无惋惜地看了眼沈依依,仿佛在说:叫你早点张嘴,没得吃了吧? 会意的沈依依连忙低头啃手上的鏊子:我还有半只呢! 傅云韵不负众望地吃了一整只鏊子,“爸妈,吃螃蟹也不叫我!我都快成后妈生的了!”食指大动地在桌上横扫 各类美食。 “慢点吃!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梅知云自从送女儿出国以后,就完全采取放养方式。 “妈,我都回来两天了!”傅云韵可怜兮兮地拉着沈依依吐槽亲妈,“依依,你不知道别家的妈天天给女儿做好吃的,有点什么第一时间给女儿打电话,我妈居然连我什么时候去出差都不记得,呜呜,我好委屈!我想要一个别人家的妈!” 沈依依被成熟御姐的哭诉弄得不知所措,知道傅云韵是独立惯了,拉着她发发牢骚而已,忙给她开了一条蟹腿,笑得像个小姨妈:“这不是因为你从小到大独立能干吗?爸妈才不担心的。” “就算我再独立再能干,也想要一个别人家的妈妈。”傅云韵毫不客气地拿过她碗里的蟹肉鏊子,吃得干嘣脆! 作为一个护食的资深吃货,沈依依现在心情复杂,委屈、无奈地看着自己的零食被霸占,有种“我委屈我不说”的画面感。 “喂,韵丫头,那是依依的螃蟹!”梅知云第一时间从妈切换到婆婆视角,护儿媳地把女儿从她身边拉开,“这么多吃的,你偏偏抢人家的!” 傅云韵是个大喇喇的性子,才发现自己的螃蟹早就吃完了,又看到沈依依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依依,对不住啊,我太饿了。” “没,没事。”才怪。 来自四面八方的筷子立马往沈依依碗里夹菜,“来,油焖大虾!”“来,海参补身!”“依依你太瘦了,蟹膏多吃点!” “够了够了。”幸福来得太突然,沈依依有点不太习惯呀。 最后还是外婆发话了,“哎哟,这样吃别把我宝宝吃撑了!” 宝宝?谁是宝宝?满桌俱寂。 沈依依的脸色红得像猪血,“外婆,吃螃蟹。” “无论你长多大,永远是我宝宝!”外婆护犊子得环住她。 沈依依现在只想地上有个裂缝,跳进去藏起来。 今天的帝王蟹宴让沈依依见证了什么叫做土豪的吃法,一想到梅知云给她拨了一笔不菲的款子,并允准她去菜市场批发各色各样的螃蟹,她就幸福得要晕过去。 螃蟹宴当天,作为宴会女主人的沈依依,监督、目睹了每道美食的出炉过程,当最后一只庞大的帝王蟹出炉,足足装满了一辆直径为十米的餐车! 在没人的时候,沈依依悄悄亮出膀子,螃蟹一条小腿竟比她的手臂还粗上许多。 一边畅想着里面的肉,沈依依吞咽着口水,“这么大的螃蟹要怎么吃啊?”一阵机械的轰鸣随之而来,一架银闪闪的电锯剧烈转动着向这边推过来。 剧烈转动的电锯,折射着寒光,把沈依依吓出了一身冷汗。 “少夫人,请让一下!”厨师谦恭地奉劝道。 沈依依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珠,“请问,电锯要干什么?” “开螃蟹!”厨师干脆利落地说。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感慨傅家不愧是大户人家,连吃个螃蟹都要用上电锯! 嗡嗡嗡……电锯师傅手起刀落,整只螃蟹竟完成了无缝报废,“好了!”电锯师傅推走了电锯,可锯开螃蟹的地方连一点肉屑都没留下。 “简直比极光切割还要麻溜!”沈依依不由感慨人类对待食物完美的残忍。 在一条花团锦簇、鲜花烂漫的过道上,傅家中秋家宴在巨型帝王蟹的闪亮登场中拉开帷幕。 当然,推着帝王蟹登场的,是傅云深和沈依依夫妇,当沈依依踏上那条青石板路,从碧蓝色水池那边升起了一轮圆月,满园灯红酒绿、香衣鬓影,坐满了来自傅家的全部家眷,有红光满面、鹤发童颜的老者,也有漂亮的傅家千金们、俊朗的傅氏儿郎。 沈依依从未预料到,她和傅家家眷们正式见面,身边竟陪着一人一螃蟹! “依依,别紧张!”傅云深握了握她纤瘦的小手。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厚,沈依依心里不那么紧张了,牢记着宴会的流程,沈依依一步不错地推着螃蟹到了宴会地毯最中央。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言语烘托下,傅云深握着沈依依的手,揭开了盖子,露出橙红庞大、令人垂涎欲滴的大螃蟹! “哇,这是我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大最大的螃蟹!”伴随着长枪短炮按动快门的声音,记者们开始了疯狂直播,“让我们见证一下傅氏的繁盛,大户人家吃螃蟹的方式!” 镜头对准了清一色银光闪闪的刀叉剪,“也许你永远想不到,吃螃蟹还要用到这么多工具,这把一米长的剪刀是剪螃蟹腿用的,这个小一点的是开螃蟹腿的,还有这个小勺子是挖蟹膏的,这个镊子是夹肉的……” 其实五花八门的工具连沈依依都没认全。 第三百三十四章 堂姐妹成仇 第三百三十四章 堂姐妹成仇 当沈依依盯着螃蟹眼冒绿光的时候,傅云深把臂弯空出来给她,“来,带你去见见傅家长辈们。” 沈依依还沉浸在美食的诱惑中,口齿含糊随口答道:“不去,再看一会儿。” “饿了吗?”傅云深问。 “饿死了!我从早上陀螺似的转到晚上……”意识到在跟谁说话,沈依依连忙闭嘴。 “我给你拿吃的。”傅云深见她有贼心没贼胆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拉起最大的一把尖刀,对着最大的那个螃蟹腿“咔嚓”切下,这一幕被嘉宾们看得一清二楚,都瞪大眼睛看着傅云深。 原来高高在上的傅云深也不是神仙,他也要吃饭的! 当傅云深手法熟练、动作到位地用剪子剪开蟹壳,用镊子夹出一大块蟹棒,放在盘子上递给沈依依,“来,吃吧。要什么酱料吗?” 女嘉宾们立马变身柠檬精,“天哪,我以为他自己吃,原来是给沈依依弄的!” “沈依依那种土老帽,恐怕连帝王蟹都没见过吧,肯定连怎么吃都不知道!” “哎,我也想尝尝那只鏊子!” “去,沈依依吃剩的,怕有你的份儿。” 沈依依或多或少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虽然眼冒绿光、满口生津,可就是不敢接,“那个,我看别人都没动手,我也……” “你也不敢动?”傅云深一边鄙夷沈依依有色心没色胆,一边切下一块蟹肉,送到自己唇边吃了一小口,再喂给沈依依,“我吃过了,你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快吃吧。” 沈依依巴掌小脸红成了苹果,四下瞄了瞄,果然不少人盯着她,“真的可以吗?”话没说完,一块蟹肉就塞进了她的嘴。 欣赏着老婆窘迫的小眼神,傅云深心情好极了,“想吃就吃,你吃蟹肉什么样我又不是没见过。” 沈依依弧度很小地咀嚼着蟹肉,果然甘甜美味,胶原蛋白满满一嘴,好吃到爆炸! “你见过他们没见过。”沈依依一边吃一边嘟囔。 一块蟹肉下肚,沈依依腰不酸腿不痛了,从状态绵软的饿货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沈依依,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沈依依肯定第一时间把所有美食都夹到一个盘子里,找个安静的角落大吃特吃! 可条件不允许啊,络绎不绝地有些傅家的亲戚来找沈依依打招呼、说话,沈依依都无一例外地报之彬彬有礼的微笑,附带一句:“招待不周,中秋快乐!” 在沈依依身边听这句话听得耳朵起茧子的傅云深说,“其实你可以随便说点别的。” “哦。”沈依依姿势隐晦地摸了摸笑得发疼的脸颊,没有浪费唾沫跟他说话。 傅云深体贴地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蛋,“傻瓜!” 宠溺的语气和表情,沈依依周身突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忙与他保持十厘米安全距离,“那个,这么多人别动手动脚的。” 傅云深眸中闪过一丝怒火,“刚才你还和我接吻了!” 接接接吻?沈依依表示脑袋一大,“你说什么?” “刚才那块蟹肉,我吃过了。”众目睽睽之下吃他吃过的东西,不等于间接接吻?沈依依一心盯着蟹肉,竟忘了这个,才会中他的计! 沈依依憋红了小脸,把视线投向别处。 在觥筹交错的盛况中,一个熟悉而曼妙的身影突然闯进了她的视野,穿着一身蓝色鱼尾裙的雪桐正挽着一个女人,向沈依依的方向翩跹而来。 沈依依终于可以给傅云深添堵了,“你马子来了。” 她戏谑的语气惊呆了傅云深,寻声看去,堂姐傅灵儿竟和雪桐搅在了一起,顿觉不好。 说起傅灵儿,是三叔傅克俭独生女,个性飞扬跋扈,在国外三年不是泡靓仔就是闯祸生事,这不刚刚在外面吸毒被抓,遣送回国了,这次家宴竟和雪桐成了同路中人。 “云深哥,今天的螃蟹很大只,是公的还是母的?”傅灵儿连看都没看沈依依,径直向傅云深套近乎。 傅云深不喜欢傅灵儿,从小和她相处极少,却替她间接擦了不少丑事,心里正烦闷,就没搭理她。 “云深哥!我跟你说话呢!”傅灵儿挽住他的手撒娇,“你看我大了不少,尤其是胸!你看看嘛!”傅灵儿故意弯下腰,露出一条深沟。 这样勾引自己的堂哥,真的好吗? 沈依依把脸转到另一边。 正巧这时傅云韵走过来,见傅灵儿这样,冷冷一笑,“灵儿,胸是大了不少,不会是整的吧?”以医生的专业视线审视她的胸型,甚至上手要捏一捏。 傅灵儿吓得连忙后退,本想恶心沈依依,却被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傅云韵给挤兑了。 “大姐,像你这个年龄段的老阿姨,当然不会懂我们00后对胸型的追求。”傅灵儿一脸尖酸刻薄地说,挑衅的视线停在傅云韵的胸口,“我发现了好大一片飞机场!大姐,难怪你现在还没有男朋友,不会是胸太小,没人要吧?” 听听这零零后怼人的手段,句句正中靶心,因为傅云韵确实比她大十岁不止,平胸、单身。 傅云韵向来毒舌,面对堂妹的冷言冷语,“哎,也对,像我这种高薪高学历社会精英,脑细胞都用来思考问题了,匀给胸的就少一点,比不得某些从小成绩差、风评差、能力差的小太妹,只能靠胸口两坨肉在男人面前卖弄风骚,否则,都没人要的!” 一开始沈依依还为她捏了把汗,以为傅云韵不是傅灵儿的对手,岂料原来是傅灵儿自愧不如! “你说什么?谁胸大无脑?你个单身老阿姨,就是脱光了衣服在男人面前晃荡,也没人要吧!”傅灵儿平眉倒竖,一双涂了过重眼影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堂姐。 沈依依总结了一个道理,自古堂姐堂妹成仇人! 雪桐本想靠着和傅灵儿的同学关系,以外人的身份参加傅家家宴,岂料傅灵儿在长辈心中风评这么差,自己和她在一起,岂不是带累了自己的名声?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度过头的沈依依 第三百三十五章 大度过头的沈依依 “灵儿,我看到一个熟人在那边,咱们走吧。”一个坏开头事情等于输了一半,雪桐正要撇开傅灵儿独自演绎现世安稳。 “哪有什么熟人?你不是说傅家只认识我和云深哥吗?云深哥就在这里,你怎么不向他敬酒?”傅灵儿把雪桐往前一推。 沈依依别过脸去,肩膀却莫名其妙多了一只大手,把她往怀里一拽,整个人就跌进了傅云深的怀里。 傅云深死死抱着她的肩膀,视线冷冽地扫过雪桐,“傅家家宴不是不让外人参加?你来干什么?” 雪桐表情登时崩溃了般,可怜兮兮地看向全程一语不发的沈依依,“云深哥,我真的不知道进来你会生气,是依依姐说了什么吗?依依姐,那件事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只想进来向你赔礼道歉。” 雪桐拉着沈依依臂膀,以十八岁的如花年纪,在稍微成熟一点的沈依依面前既幼稚又嚣张。 此刻她装模作样的表情与视频里拍摄的如出一辙,在外人看来沈依依欺负了她似的。 “雪桐妹妹,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快别哭了,要吃什么随意吃,来,这是刚刚云深给我切的蟹腿,填饱肚子就不伤心了啊。”沈依依全程一脸长辈对晚辈的慈祥和关切,还把傅云深给她切的蟹腿亲自喂给她。 雪桐本想激怒沈依依,让她在宴会上表现善妒的个性,岂料沈依依一点都不生气,大度得傅云深像别人丈夫。 “嫂,难得你想得开,自己老公睡了别人,你还能气定神闲地和人家称姐道妹,也对,像你这种阶层出来的女孩子,云深大哥看得上你,已经是你祖坟冒烟了。”傅灵儿用鼻孔看沈依依,满眸的不屑。 雪桐对这段话并无什么异议,用楚楚可怜的目光在傅云深脸上瞄去。 沈依依庆幸自己的大姑姐是傅云韵,不是说什么顶什么的傅灵儿,否则日子还能过安生吗? “灵儿是吗?我出身是不高,但那又怎样?现在和云深并肩、成为合法夫妻的人,是我。倒是你,我听说你在国外交友不慎,被人诬陷吸毒,灵儿,女孩子名声要紧,还是快快和那些人脱离关系才是!别好好的妹子给带坏了。” 沈依依气定神闲地说完这些话,着实把傅灵儿和雪桐双双逼得面色血红。 傅灵儿气得鼻孔生烟,“沈依依,你,你以为自己是哪根葱啊?也敢说我?” 雪桐怎么会听不出来沈依依在讽刺她,可为了在傅云深面前多晃几秒,才勉强没有发作,心里恨不得把沈依依手撕成碎片! 傅云深幽深如墨的视线盯着堂妹,“傅灵儿,吸毒事件被举报后,你的本科毕业证拿到了吗?” 傅灵儿脸色大变,“云深哥,今天是中秋节,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过个节吗?” “那就是没拿到?”傅云深勾唇冷笑。 傅云韵掩嘴轻笑,丝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轻蔑:“这么说,灵儿你连本科毕业证都没拿到?哈哈哈,那你岂不是才高中毕业?高中毕业证,这个在最低学历都是硕士的傅家,是不是有点太登不上台面?” “你狂什么啊?我不是才二十一岁吗?我有的是大把的时间超过你!老阿姨!”傅灵儿刁蛮地用鼻孔看傅云韵。 “在你这个年纪,你姐可是已经拿到了斯坦福医学硕士学位,你呢?连个三流学校的本科学位都拿不回来!”傅云深语气严厉。 傅灵儿不敢看他的眼睛,闪烁其词道:“不就是一,一个毕业证吗?现在企业用人,还看什么毕业证啊?再说了,人家没那么快找工作!” 雪桐见状,连忙拖住傅灵儿,想跟傅云深多聊几句,“灵儿灵儿,你云深大哥是傅氏总裁,现在你好好表现,让云深将来录用你进傅氏,凭借你爸妈在傅氏的股份,什么都有可能的不是吗?” 说完,期待地四十五度角看向傅云深。 傅灵儿并不买她的账,“傅氏?还不在我的择业范围之内!”我根本没想过上班,怎么了! 傅云深冷笑,“谢谢拒聘之恩!” “你!哼!”傅灵儿甩着长发抛开了。 她随手抢过一条蟹腿,心不甘情不愿地咬了一小块,“呸,真难吃!没想到云深哥,你老婆准备的螃蟹是什么螃蟹!这么上不得台面!”说完看好戏地看向沈依依,欺负不了傅云深,新来的沈依依总能欺负欺负吧。 雪桐连忙假惺惺地打圆场,“灵儿,依依姐以前生活在乡下,没见过什么世面,能把宴会办成这样,已经不容易了,你就不要鸡蛋里挑骨头了。” 就算傅灵儿再愚笨,也知道雪桐这话是讽刺沈依依,“也是,要不是当年林清妍阴差阳错嫁给了云帆大哥,或许你也不会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吧!” 言下之意,沈依依就是那个随便找的、替代林清妍的女人。 雪桐凌厉的目光扫向沈依依,又装作无知白兔,“灵儿快别说了,你再说依依姐要生气了。”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沈依依全程表情平静,甚至有点想笑。 雪桐脸色一僵,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因为你没资格生气。”傅灵儿一拳头打进了绵软的棉花里,连个回力都没有,登时兴味索然,不想再讽刺沈依依。 雪桐左右逢源地说:“灵儿,依依姐出身特殊,大人有大量的,我们该替云深哥感到高兴不是?毕竟,以后云深哥和咱们接触的机会很多,我真怕依依姐会误会呢。” 说着闪烁着蝶翼般的睫毛,向傅云深抛媚眼。 “雪桐,傅家家宴有你什么事?明天还要拍戏,还不快回去准备?”傅云深语气冷冽,只想把她赶出去是正经。 可雪桐只想在傅云深面前多晃几分钟,就拖着他的臂膀,四十五度角娇媚地对傅云深说:“傅总,我明天没有拍摄计划,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找您。” “什么事?”傅云深见沈依依被情敌杀上门了,还一句话反击的话都没有,心情登时糟糕透了,只想用雪桐再刺激刺激她。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吃货沈依依 第三百三十六章 吃货沈依依 “云深哥,这里人太多了,我们去那边坐下来慢慢说。”雪桐看向僻静处的一条长凳,那么宽敞足够两人滚床单了。 沈依依似笑非笑地看向傅云深,心里对傅云深的印象差了几分,连忙摆摆手说:“云深,你有事的话就陪人家去吧。” 陪人家去?傅云深面色骤变,双眸含火地瞪向她,“你真要我去?这么多亲戚朋友看着呢。”他突然把唇附在她耳边冷冷道,“把丈夫拱手让人,这样不太好吧!” 沈依依从鼻梁里发出一声满不在乎的冷哼,“反正我们要离婚了,你和什么人交往关我什么事?” 离婚?如此重要的场面,她又威胁他! “你死了这条心。”傅云深抛下沈依依,向宴会僻静的长椅走去。 雪桐看到夫妻二人生了龃龉,心中一片狂喜,脸上却是一片歉疚,“依依姐,我找云深哥真的有工作上的事要谈,非常紧急,麻烦你行行好,让我请示请示云深哥的意见吧。” 雪桐带着哭腔的声音不算小,立刻吸引了不少亲戚们的注意,凛冽、好奇的视线纷纷向这边看来。 傅灵儿也露出小女孩的娇俏,“大嫂,你不工作不知道,有些工作上的事真能压死个人,我陪你聊天,让雪桐和云深哥去那边聊聊,你这么大度,不会不同意的哦?” 说这话明明是故意的,要让亲戚们看到沈依依暴跳如雷、拈酸吃醋的样子。可傅灵儿再次失策了,“云深,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就好好去聊聊吧。” 一面端上被傅灵儿淬了口水的蟹腿,笑盈盈地喂了一块到傅灵儿嘴边,“灵儿是吗?难得你这么为闺蜜着想,一定是个体贴入微的,来,嫂子喂你吃蟹腿,你这么有礼貌,不会不吃的哦?” 傅灵儿分明看到了白莹莹的蟹腿肉上,站着肮脏的口红印子,还是姨妈色的那种,隐隐可见一条银丝在上面闪烁,傅灵儿恶心得别过脸,语气生硬地拒绝道:“我不吃!” 傅云韵却抓着那块肉塞到她唇边,手法灵巧,外人看来她只是在抚摸傅灵儿的脸颊,可实际上,把那块蟹腿塞进了她的喉咙。 “咳咳咳”傅灵儿剧烈咳嗽起来,可那块蟹腿怎么都吐不出来,恶心得直想吐,“你干什么?你们敢逼我吃脏东西?我告诉我妈去!” “去呀,去告黑账,让三叔看看他的宝贝女儿是怎么忤逆长辈、小小年纪不学好,和戏子在一起的!”傅云韵唇挂冷笑,抓住了傅灵儿的命门,料定了她不敢告状。 沈依依轻轻拍了拍她的衣袖,一脸姨妈笑,“灵儿呀,我们做长辈的最怕的,就是晚辈们小小年纪不学好,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可要争气,多像你堂姐学习,将来找个体面的工作……” 来自长辈的谆谆教诲还没听完,傅灵儿已经不耐烦地掀开她的手,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扭身离开。 “喂,这孩子!哎,灵儿什么都好,就是不太听话!”傅云韵向周围的亲戚们摇了摇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那些亲戚们素来听了很多傅灵儿胡作非为的事,连沈依依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都对她大失所望,可见那些传闻不虚,对傅灵儿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送完两个祖宗,沈依依终于可以松开手脚去吃点东西了,就伸手去拿盘子和夹子,来到一排排海鲜美食前,每样夹一点,把盘子夹满再找个安静的地儿吃顿好的! 可才夹了第一个螃蟹腿腿,胳膊就被傅云韵拉住了,“干嘛?说了这么久话,你不饿我都饿了!”说着,塞了一小条白虾进嘴。 “依依,你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云深被雪桐众目睽睽之下带走了,你居然不着急?”傅云韵正用发现新大陆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沈依依。 沈依依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小的苦螺,嗯,带点儿芥末的味道,苦中有辛,果然美味!重金之下必有美食! “担心什么?”沈依依瞳孔蒙着氤氲的水气,“再说了,这么多美食我都没吃完,担心他?”连连摆手! 傅云韵凌厉的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了一遍,手爪子又钳住了沈依依的臂膀,差点正好震荡了一下她的盘子,盘子上她辛苦从美食盘子上搜刮的一个大海螺,就那么咕噜咕噜滚下地,然后溜了一个圈儿,不,见,了!! “傅云韵,你干嘛?你还我海螺!”沈依依放下盘子,低头去搜罗海螺的踪迹,这个海螺是她搜过的最后一颗如果吃不到就没有了没有了她想吃的话就必须自个掏几百块去大市场买买不到的话…… “哎呀,什么海螺啊!云深不见了!”傅云韵压根没理会沈依依对美食的执着,一双锐眸在人潮涌动中扫去,没有傅云深,也没有雪桐,这两个美其名曰谈工作的人,就这么不声不响地在人群里不见了! 他们干什么去了?傅云韵脑海里本能地涌出了某些不可名状的画面。 可气的是,当事人之一的沈依依居然埋头找什么海螺! “哦,别闹,我找海螺呢!”沈依依苦笑哈哈地在人群里搜罗,出了西裤腿、黑皮鞋大白腿高跟鞋,那个海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就跟傅云韵抱怨的傅云深一样!! “丈夫不见了你不找!你要吃海螺我明天让你吃个够!”傅云韵抢过她手里的盘子放下,拉着她的手腕儿,钻进人群里找傅云深,确切来说,是捉奸! “你带我去干嘛啊?我还没吃饱呢!”沈依依从路过的桌子上搜刮了一个海参,一边走一边塞嘴里。 肉质坚韧、甘芳,这是沈依依吃过最美味的海参了,可惜没能沾上辣子酱,有点美中不足。 “吃吃吃,你怎么眼里只有吃啊?”傅云韵拉着她在人群里穿梭,亲人不少,可傅云深不见。 “大姐,你对云深不放心?”沈依依只能跟上,否则十厘米的坡跟鞋,就要摔倒出丑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尝尝他的女人 第三百三十七章 尝尝他的女人 傅云韵脚步不带停的,一身天水碧的套装在身上翩跹生姿,波光潋滟的很有熟女的味道,“不是不放心云深,我是不放心那小蹄子!现在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子,稍微有点姿色呢,就处心积虑地嫁入豪门,为此不惜当小三!依依,你应该警醒着点!” “我警醒有什么用啊,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沈依依有气无力地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挂满了红色小灯笼的椰子树下无奈地摇头。 傅云韵终于停下来了,“你说什么?” “如你所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看着大姑姐为自己筹谋,沈依依心里既感激又感动,但说起傅云深嘛…… 傅云韵清秀的小脸上挂满了不可思议,“那你还让云深和雪桐一起去??刚才我看他不想去的!” 面对她的诘问,沈依依垂眸,看着手上被傅云深强行带上的钻石项链,心里五味杂陈,“其实,我准备离婚的。你别告诉任何人,否则会让人看笑话的!” 沈依依紧张地看向傅云韵。 傅云韵无力而错愕,“离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依依,你这个位置很多女人削尖了脑袋要进来的,你居然把云深往外推!” 烛光在她清雅如莲的小脸上洒下酡红色的胭脂,一身天蓝色星空裙被蒙上了妖冶的红色,裙摆上的钻石闪烁着光芒。 “姐,你别说这么大声嘛,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千万别告诉爸妈,知道吗?”沈依依急切地拉着她的手。 傅云韵神色凝重,“依依,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你可要想清楚。” “我明白的。姐。”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在吃饭时间谈论严肃的问题,是要影响食欲、消化不良的。 傅云韵见她盯着那盘椰子鞋眼冒绿光,只好把她留下来吃东西,自己去找傅云深。 “那我先去找找,你慢慢吃,要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傅云韵说。 沈依依冲她摇摇头,“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云深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咱们安心坐在这里吃东西,不是很好吗?”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傅云韵只好作罢。 “来,吃饭时间心情要好,苦螺,吃吗?海参?”沈依依不知何时,又熟能生巧地夹了满满一盘的食物,端给傅云韵。 傅云韵自小在滨海长大,这种食物吃得多,就司空见惯没什么胃口了,端着一杯香槟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 这时候,傅杰明突然端着酒杯向沈依依走来,沈依依半截蟹腿还在唇边,吐出来不舍得咽下去又费力,咳嗽了两下才勉强撑住。 傅杰明已经站在了海鲜桌前,一脸挑衅地笑着说:“沈小姐,没想到你的吃相这么上不得台面!是不是得知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消息,虚惊过渡?” 沈依依向他身后看去,就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林清妍。 她涂脂抹粉、一身靓丽的鹅黄色衣裙,整个人温柔沉默,可沈依依怎么看她怎么眼熟。 “哟,二叔,你把她请回来干什么?现在,林清妍又跟您混了吗?”傅云韵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女人可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病体,怎么能带到宴会上来? “清妍好歹是云帆明媒正娶的妻子,怎么倒不允许人家进门了?未免太无情了!”傅杰明就是要揭穿大房一家的伪善面目,故意把林清妍带到人前。 “二叔,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现在为什么不能进家门?一她跟云帆哥离婚了,二她现在身体状况……“梅毒,是一个隐疾,不足为外人道的性病,要是传出去傅家大房的脸面往哪儿搁。 “沈依依,你真会说笑话,云帆人都没回来,怎么就能离婚了?你当离婚登记处你家开的?”傅杰明如此说,足见林清妍并没有把她得病的事告诉傅杰明。 “二叔,我建议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因为这个女人……”傅云韵低声对傅杰明说,可话没说完就被林清妍拉开了人。 “二叔,有些事不能强求。我现在想去拜访拜访爸妈。”林清妍娇俏如黄莺的声音响起,那一脸娇媚的笑让沈依依一个女人都差点被她弄得神魂颠倒。 自从得了那种病后,林清妍整个人的状态似乎变了,变得温柔如春水、同样也毒辣如蛇蝎。 沈依依被她的手吸引,她两手带着鹅黄色皮手套,在手腕处留下一团鹅黄色的容貌,是做了隔离措施的。可梅毒的传播途径很广,什么体液传播、性传播、母婴传播就不再话下,接吻甚至呼吸都要被传染的。 沈依依连忙拉住傅云韵,为了不引起恐慌,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姐,快,派人把这个女人瞧瞧弄出去!” “我知道。”傅云韵打了一个电话给保镖,又给父母打了电话,让他们无论如何别跟傅云韵接触。 沈依依无心再吃东西,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云深,干什么呀?这个时候掉链子!”沈依依焦急地抱怨道,要是林清妍突然像上次那样失控,整个傅家的亲戚们不是要遭殃? 抬眸之际,沈依依在二楼的阁楼处,看到了正在说话的傅云深,看不见雪桐,想必是走了。 沈依依连忙提裙上楼,楼梯上一个人都没有,等她来到阁楼处,傅云深却不见了。 她只能挨个房间去找,“云深,你在吗?”推开每一扇门,沈依依都有种惊心动魄的恐惧。 可连续找了五个房间,沈依依都没见到一个人影,“刚刚明明看见了,能去哪儿呢?”沈依依正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阴森森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沈依依嚯地回眸,看到偌大的窗户边站着一个黑影,他逆光而站,只看到他身材魁梧,看不清他的长相和表情,和傅云深竟有三分相似。 “云深,你怎么在这里?事情谈完了吗?出事了!”沈依依想都没想就走过去了。 可那人没有说话,伸出一只大手扼住了沈依依的腰肢,一个转身把她抵在墙角,欺身而上,“我真想知道,傅云深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滋味!”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兄弟阋墙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兄弟阋墙 说着便强吻她。 “你不是傅云深?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沈依依周身汗毛倒竖,可这件衣服分明是傅云深出席宴会的衣服! “我是他哥哥,我叫傅云帆!”男人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强行游走。 沈依依极力抵抗,想起岳寻教过她的防狼三招,踩脚丫、踢裆、拽后脑勺,本想给傅云帆一个过肩摔,却被他轻巧地躲开了,相反,他竟站在了她身后,一手钳住了她的腰肢,一手竟伸向她的裙底! “你不是傅云帆!你在说谎!傅云帆已经死了!是林清妍亲自害死的!”男女力量的悬殊,让沈依依几乎不可能甩掉一个和傅云深同样体格的男人。 眼看着他就要褪掉她的衣服,隐约能听到解皮带的声音,沈依依吓得周身都在发抖,“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男性的粗喘和压抑,正在她耳边轮番上演,“你放心,会很快的。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不喜欢傅云深,他只是占据了你的身体,却没能得到你的心。” “滚开!别碰我!我和他什么关系你清楚,你敢碰我一根汗毛,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沈依依摸到了一个坚硬的花瓶,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瓶子。 哗啦,花瓶碎了一地,沈依依手持着剩下的半个碎片嶙峋的花瓶,对着蹲在地上的那个人,“你,你别过来!” 男人单膝跪地,一手捂住额上的伤痕,指尖有鲜红的血液流出,唇角勾起一丝狞笑,这个女人真狠!居然敢跟他来真的! “傅云深能给你的,我也能给!”男人深邃的眸溢出冷绝的光芒,像个受困的斗兽,从地上缓缓站起,沈依依依稀能听到骨骼舒展时的咯咯声,脊背一阵阵冷汗。 沈依依夺门而逃,可那人手法灵活,竟一下就扼住了她的后颈,把她拎小鸡似的拎回来,用手臂禁锢在身边,“别走!你走了谁陪我玩?” 说着,又开始没完成的游戏。 “不要!云深,救我!”沈依依眼瞧着就要被玷辱了,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正在得逞之际,大门被猛地踢开,傅云深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依依!放开她!要什么我都给你!” 傅云深吧地打开了门里的灯,可当他看清了紧紧箍住沈依依的那人,那张脸的时候,手脚僵硬了,“大哥?怎么是你?” 傅云帆?眼前这个头发凌乱、身穿和他一模一样礼服、额角带着伤痕的男人,是他的大哥,傅绍谦最疼爱的长子、傅氏集团的真正继承人,傅云帆! “傅云深,你别过来,否则,我弄死她!”傅云帆反手就夺走了沈依依手中的花瓶,对准了她的颈部大动脉。 “千万别乱来!哥,你想要什么,傅氏还是金钱,我都让给你!”此刻,傅云深只想救回沈依依。 别的什么,他一律不在乎。 沈依依被尖锐的碎片锁喉,声音也变得细弱了,“云深,你大哥不是去世了吗?为什么……” “住嘴!去世?是傅云深告诉你的?还是林清妍那个贱人?他们当然希望我死!我死了,他们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就能顺理成章地继承傅氏!呵呵!你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多余的人!” 傅云帆说的话痛彻心扉,是经生历死的人才能说出的话。 沈依依现在相信,傅云帆没死。 那么傅云深为什么一再强调他死了呢?他这么说好处显而易见。 沈依依不知该相信谁了。 傅云深进门后,把门关上,极力平息傅云帆的怒火,“大哥,这些年你去哪儿了?我们全家等你等得很辛苦,尤其是爸爸!为了你,他差点命都没了!” 可傅云帆不为所动,“你巧舌如簧,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为了得到傅氏,你连初恋女友都能舍弃,让她嫁给我,呵呵,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初恋女友,指的是林清妍。 “云帆大哥,这个你就误会他了。云深和林清妍已经没有一丝关系了。”沈依依试图从中劝和。 可是,傅云帆唇勾冷笑,“闭嘴!蠢女人,你和我一样,都是被人辜负的蠢人!” 尖锐的碎片抵达沈依依的喉管,竟蹭破了她的皮肤,沈依依不由发出一声痛苦的嘤咛,可就是这声嘤咛竟勾起了傅云帆的邪念,“啧啧,沈依依,你真是一个尤物,身体这么醉人,我都快把持不住了!” “傅云帆,我是你弟媳妇,是你亲兄弟的女人,你不能这么做!”沈依依的眼泪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在艳丽晚装下,妖娆冶艳、妩媚动人! 傅云帆故意含着她的耳珠,对傅云深露出狞笑,“云深,当年你把玩过的女人送给我,我还蒙在鼓里,要不是这些年隐姓埋名,我怎么会知道,其实我们很早就做了连襟!现在,轮到我享受你的女人了!” 说着,他动作加大,唇瓣竟沿着沈依依粉白的天鹅颈向下,吻到了锁骨、胸口,只要轻轻一扯,她的晚礼服就会落地,露出灿烂的双花来! 沈依依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云深,救我!” 说时迟那时快,一根木棍凌空劈下,稳准狠地劈中了他的脑袋,轰隆,二次受伤的傅云帆倒在地上。 “砰!”门被一脚踹开,傅绍谦出现在门口,正好看到傅云深用木棍劈中傅云帆的一幕,“出什么事了?” 沈依依吓得瘫软在地,双腿像被剥夺了力量,连站都站不起来,傅云深没有管傅绍谦,连忙扔掉木棍,来到沈依依身边,把她拦腰抱起,褪掉外套罩在她身上。 瞎蒙的沈依依牙齿在打架,周身被冷汗浸润,面色苍白如纸,挂着细腻的汗珠,而她高高盘起的头发已经被弄乱了,如海藻般披散在肩上。几个傅家的亲戚涌进房来。 “发生什么事了?那个人是谁啊?”傅杰明唯恐天下不乱,走近一看“哎呀,云帆?怎么是云帆?云帆你怎么了?千万别死啊!”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战场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战场 听到是傅云帆,傅绍谦双腿颤抖着蹲下去,伸出手摸向他的脸,垂眸一看,果然是失踪数年之久、被传死亡的儿子傅云帆! “云帆,你怎么样?你千万别死!”傅绍谦颤抖着手腕,抱起傅云帆的脑袋,当他摸到一手粘稠的液体,登时脸色大变,“云帆你受伤了!来人,快叫救护车!” 在等救护车的时候,傅杰明唯恐天下不乱地挑拨离间,“沈依依,你怎么在这?企图勾引大伯哥,把自己弄成这样,引起云深和云帆之间的争斗,呵呵,沈依依,你真是浪得很啊!” 所谓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莫过于此。 不等沈依依反驳,傅绍谦两道刀子般的视线已经把沈依依刺得遍体鳞伤,“沈依依,你这个贱人!枉我和知云视你如亲生女儿,你居然陷害我的两个儿子!傅云深,今天你不和她离婚,有她没我没你大哥,有我们就没她!” 听到亲爸的逼离,傅云深脸色大变,瞳孔渐渐染上了深沉的墨色,沉声道,“爸,依依是被冤枉的!她也是受害者!” 傅绍谦似乎没耐心听他解释,“滚!带上贱人,滚出我的视线!” 被称呼为贱人的沈依依全程沉默寡言,她逐渐明白了,这一次,傅云深为了救她,连亲生父亲都得罪了。 “我不能走!”傅云深冷冷道,周身浸润着寒霜般的气势。 “你不走?留下来干什么?留下来气得你爸爸心脏病发作吗?”傅氏的一个姑妈说,还有几个亲戚,在未理清真相之前,就给傅云深扣了一顶帽子,他是个为了傅氏,面冷心冷弑父杀兄的人呢! 傅云深阴鸷如隼的视线环视四周,在每个人脸上转了一圈,打了一个电话,“人呢?三号楼,205室!” 诸多亲戚全程懵逼地瞪着他,“你还带了人来?” “当然!”傅云深与生俱来的峻冷在此刻最为强盛,他的血缘亲人,竟怀疑他的行为动机,怀疑他对傅氏几十年如一日的鞠躬尽瘁。 他太了解傅绍谦了,现在无论他和沈依依说什么,傅绍谦都不会相信,他只认定傅云帆一个儿子,而且明明是傅云帆惹的祸事,要对沈依依强行周公之礼,现在却成了兄弟阋墙的红颜祸水。 傅绍谦逼迫他离婚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逼迫他交出傅氏的实权。 可他不是一个擅长解释的人,有些误会他根本就不打算解释。 “傅云深,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对你兄弟下手!”傅绍谦痛心疾首地吼道。 可片刻后,他的怒吼就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淹没,一队几十号人马的黑衣保镖人员,把房间包围起来了,几个额亲戚被依次拘禁。 “傅云深,你敢非法拘禁我们?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当长辈?”傅杰明装作暴跳如雷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傅云深敢做这种自毁名声的事,往后出去了,他一定好好对媒体、上流社会好好宣传宣传。 可他低估了傅云深,他从来没有把这些人的意见放在眼里。 “来人,几位叔叔和姑妈喝多了,带他们去醒醒酒!”傅云深以上位者的优雅,安排几个宗亲离开。 在七八个勇猛的大人物押送下,除了傅绍谦和傅云帆,全都带离了场地。 傅绍谦抱着大儿子的身体,咒骂傅云深不孝子,让他自请扫地出门。 傅云深安排风然,亲自护送沈依依离开,可沈依依推却了,“云深,我不走,如果有谁为难你,我可以为你作证。” “依依……”傅云深琥珀色的眼眸犹如一片灿烂的烟海,浮着薄薄的水气,性感的喉结艰难地蠕动了一下。 对他的动心,沈依依本能地选择忽视,对傅绍谦说,“爸,你错怪云深了。因为大哥和云深穿着一样的衣服,我以为他是云深,我有一件更严重的事要告诉你,林清妍回来了。爸,妈呢?妈在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一想到待她如母的梅知云,沈依依就满眸急色。 傅云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立马安排风然:“快,去救老夫人!” 风然接到命令立刻下楼。 傅云深又吩咐了几个保镖,“林清妍身上携带病毒,把消毒护卫队派来,对她碰过的一切餐具、吃食进行消毒、销毁;另外,把这条短信发送到林清妍手机上,务必让她知道短信的内容。” 保镖得令离开。 沈依依疑惑道:“短信?什么短信?” 此刻的傅云深像一个天生的大将军,傅家家宴现场,就是他的战场,他从容自若地调兵遣将,把每个可能引发事故的细枝末节都考虑在内。 “林清妍生性多疑,强行让她离开只会造成不可控制的后果。”傅云深深邃如墨的眸子透着高深莫测,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向沈依依解释,已表现出了极大的耐性,“林清妍现在烂命一条,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没人垫背,我约她见面,她一定会来的!” “所以,这是一条美男计?”沈依依好奇地问。 傅云深唇角抽搐了一下,把视线看向别处。 沈依依知情识趣地不再问了。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保镖的电话汇报得知,林清妍如期赴约,并被控制在了一个小房间里。 这时,一众医护人员赶到现场,对傅绍谦和傅云帆进行了治疗。 傅云帆醒了,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父母,而是林清妍。 经过了特殊手段,林清妍从麻醉中醒来的时候,见到傅云帆,还以为见到了鬼,吓得惊慌失措:“你,你到底是人是鬼?怎么会在这里?” 傅云帆瞳孔急剧凝缩,看着眼前鹅黄色长裙、卷发红妆的女人,正是阔别多年的法定妻子,一想到她曾经背叛过自己,傅云帆就恨得牙痒痒,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林清妍,你当然希望我去死,这样就可以跟你的初恋男友在一起了,对吗?”傅云帆冷冷道。 林清妍满眸惊恐,吓得花容失色,心虚地向后逃去,直到背部抵到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你,你怎么知道?不管我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第三百四十章 机票和护照 第三百四十章 机票和护照 “什么都没做?”傅云帆一想到多年之前她安排的人追杀自己,就觉得齿冷心寒,“你只是派了一拨又一波的杀手潜入军队来杀我而已。呵呵。” 多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让林清妍早就忘却了当年的血腥杀伐,可她淡忘了不代表一切没有发生过,当受害人当场指控她的罪名,林清妍除了害怕,只剩下鄙夷:“你活该!” 她咬牙切齿地痛骂道:“你既然娶了我,为什么新婚之夜我怎么搔首弄姿,你都对我不屑一顾?” “因为我不爱你!我根本不爱你!”傅云帆瞳孔剧烈地喷溅着火花,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恨意,让他对林清妍提不起一点点兴趣,“我爱的人,已经被你害死了!” 他瞳孔放空,望向眼前虚空的空气,仿佛看到了那个美好的女孩,厚重的齐刘海、海藻般的飘逸长发,一身野百合般的白色连衣裙,跳起芭蕾舞的样子宛若一个精灵,她完美得像一只白天鹅。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亲眼看着她从高高的芭蕾舞台上坠落。 那本该如履平地的舞台,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故障,在她跳旋转舞的那一刻,脚下突然少了一块踏板,美丽的天鹅坠落云端。 血沫飘散在她精致的小脸上,她的眼睛在凝滞了一瞬,彻底闭上了…… 他的白天鹅,他此生最爱的女人,竟惨死在本该绽放的舞台上。 傅云帆的心死了,恰恰这时,傅氏股东大会要求傅绍谦退休,让出珍贵的傅家总裁位置,傅氏家族家业庞大,涉及h市的方方面面,他把位置交给了从小培养到大的长子傅云帆。 可为了拴住他的心,必须尽早结婚以向董事会宣布在傅氏终身工作的决心。 此事不知为何,传到了傅云深的女朋友林清妍耳中。 “你的云霓,死在了舞台上,要怪就怪她不小心,和我没有关系!”林清妍急于澄清自己,因为她看到了傅云帆在傅绍谦心目中的地位。 或许有一天,傅云帆会打败傅云深,重新回到傅氏巅峰,也就等于控制了整个h市的经济命脉。 那么,她就重新拥有了和沈依依叫板的匹配地位! “你不配提她的名字!”傅云帆深邃的眸子宛若刀子,逼迫得她原形毕露。 林清妍勾唇冷笑,眼底的阴郁犹如阴魂,“当年云霓坠楼的事,你难道就不怀疑什么?是谁做的?是谁要害她?” “是你?”傅绍谦听出了异常。 林清妍已重拾了当年的两面三刀,“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一个弱女子,在h市没权没势,怎会有实力安排得了那些事?” 似是而非的答案让傅云帆本能地联想到了一个人。 傅云帆什么都没说,只觉胸腔的恨意已经滔天! 林清妍鄙夷地扫了傅云帆一眼,“傅云帆,你知道你和傅云深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傅云帆眸光冷沉,有把刀子已经把心脏切成了数片。 “你太天真了,据我所知从小到大,你享受到的都是最好的,所以你不懂得去争取、去抢夺!”林清妍涂满了淡紫色粉末的眼睛妖娆如月,又像一只食人不吐骨头的蜘蛛精,把怀疑的种子一寸寸种在了傅云帆的心脏里。 果不其然地,傅云帆的恨意已经蓬勃如云,把原本清朗的天空遮蔽得见不得光。 林清妍继续播散仇恨的化肥,“可是你忘了,你不是独生子女,你有妹妹有弟弟,而且弟弟妹妹还这样精明强干!你不懂得争取,一味地接受傅绍谦给你的赠予,你是一头狼,可惜是关在笼子里被养熟的狼,傅绍谦把你养得,连牙齿都蛀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傅云帆斜躺在病床上的身躯急促地颤抖着,“别说了!别说了!” 林清妍非但不停止,反而一寸寸逼向他,一寸寸爬上他的床,把如鬼的视线看进他的瞳孔里,要用最毒辣的视线电击他的善良,“我要说!逃遁了近十年,你对得起谁?对得起对你寄予厚望的父母吗?对得起为你守候多年的妻子吗?对得起为你去死的初恋女友云霓吗?你亏欠他们太多太多了!” “啪”一记耳光重重地甩在了林清妍脸上,裹着浓重脂粉的面容不负众望地现出了一个发红的手印。 可这记耳光似乎抽走了傅云帆身上所有的力量,他如鬼般苍白的脸色覆盖在林清妍的脸上,两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喉咙,如愤怒的野狼咆哮,“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 窒息的痛苦没有让林清妍罢休,她现在烂命一条,如果能激起傅云帆对傅云深的怒意,让傅氏兄弟残杀,她也许能拿回想要的一切,就算拿不回来,只要沈依依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她唇角勾起了一缕濒死的、邪冷的笑容。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多年尘封的心思被人抽丝剥茧地解开,傅云帆的心脏早已斑驳支离,只要有心之人用手轻轻一弹,就能把他的意志摧毁。 意识到林清妍要死了,傅云帆猛地松开了她。 突然钻入呼吸道的空气,林清妍剧烈地咳嗽起来,可唇角的狠意没有消失。 “懦夫!你就是懦夫!”林清妍跌跌撞撞地滚下床,连滚带爬地跑出了病房。 她被通知去僻静的楼道深处会见派她来的人,一个身穿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帽子的身影如幽灵般伫立在走廊尽头。 林清妍强忍着心底的害怕,向他步步走去,“办妥了,你让我说的话,我都说完了!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她的语气太过急切,听起来颤巍巍的,犹如被人掐着脖子说话。 “很好!”一本夹着机票的护照扔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林清妍脸上牵扯出一丝疯狂的笑容,太好了,她想方设法靠近傅杰明,只想凭借他的力量离开h市这个鬼地方,可是,傅杰明食言了,他除了成天算计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来没站在傅云深的高度,和傅云深正面抗战! 第三百四十一章 裹上粉末炸一炸 第三百四十一章 裹上粉末炸一炸 这一次,只要一番简简单单的话,就能赢得离开h市的机会,从此以后再不用活在傅云深的阴影下,想想就觉得兴奋。 “闭紧你的嘴!在战争没有打响的那一天,不准踏入h市半步!”幽冷的男声带着些许沙哑,林清妍不觉猜测他的身份,他到底是谁?是觊觎傅氏家产的哪个人? 在傅杰明身边的几个月,已经让林清妍认识到,什么是该说的,什么不该说! 她默默地拿起机票,怀着狂喜,从事先安排的路线逃走。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算到,一个不该出现在路线上的女人,没有征兆地出来找死! 在走廊尽头的那个女人,婀娜多姿,翩跹婉约,像朵清雅的百合花,竟不要命地在楼梯口打电话。 “阿寻,今天宴会出了点意外,但是我已经没事了。嗯,傅家的事我不好多说,我已经草拟了离婚协议书,我想,和他的婚姻长久不了了。” 沈依依对乔凌贞吐真话,现在傅绍谦打算让他们离婚,那就离婚好了。 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她对傅云深无情,所以两人不该成为彼此的挂碍。 只是,傅云深今天为了保她,和亲生父亲傅绍谦翻脸的样子,真的惊艳了她。可那又如何,现在她最爱的人已经不是傅云深了。 “……” “我还好,只是妈受到了点惊吓。”沈依依说这话的时候,眸光温柔,周身平静如许,可她没想到的事,一句“妈”给乔凌贞带来了伤害。 “……” 沈依依小脸浮现出几分娇羞,“好了啦,离婚后,你让我称呼谁什么,我都听你的。” 林清妍嫉妒得快疯了,这个女人明明已经占据了傅云深的心,现在还在玩劈腿!她要和傅云深离婚? 得知这个消息,林清妍又高兴得要命,只要她离开了傅云深,那以后傅云深又可以成为她的男人,可是她现在一身脏病…… 对,脏病!一个邪恶的想法刺激了林清妍的神经,只要能伤害到沈依依,后果可以不计! 她用穿着皮手套的手摩挲了一下夹着机票的护照,随后扯开皮手套,咬破了食指的一块肉,让鲜血汨汨流出。 当沈依依和乔凌贞说着话时,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不远十米的地方,危险正在步步逼近。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今天傅云深还要处理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打过来了。”沈依依笑笑说,惜别后挂断了电话。 和乔凌贞通完电话,沈依依感到萦绕在心头的迷茫更重了,按理说,她最爱的人是乔凌贞,为什么和他承诺离婚的一瞬,会有这么重的心理负担? 沈依依,你去死吧! 林清妍扬着流血不止的伤口,向沈依依扑去,可就在走廊转弯处,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杀出来,挡住了林清妍的去路。 他背对着林清妍,令她可以转身闪过一个房间,在门缝里,林清妍看到了傅云深。 “依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和谁打电话?”傅云深揽住沈依依的腰身,语气带着谦逊和挚爱。 沈依依瞳孔放出一缕光,“没,没什么啊。”奇怪,薄薄的心虚是怎么回事? “依依,我爱你。现在是我的非常时期,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高高在上的傅云深,对沈依依说话的语气竟如此谦逊、哀求。 在林清妍与傅云深相爱四年的初恋时光里,他像吝惜生命一样吝惜着那三个字,从来没和林清妍开口说过“我爱你”,可高高在上的傅云深竟对沈依依低声下气。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击中了林清妍的心脏,这段爱情,终究是她失败了。 她捏住手指上的伤口,本想赏赐沈依依一个灾难,被傅云深破坏了,心里老大不爽,摸到护照,想到以后天高海阔的日子,才勉强压下心中恨意,沿着既定方向离开。 害人终害己,她滴在地上的血迹泄露了行踪。 沈依依看到走廊上有两滴血液,“云深,那是什么?” “血迹?新鲜的?”傅家经过了多次消毒,怎么可能留下血迹?傅云深眉心微蹙,立刻就想到了什么,把沈依依护在身后,“别怕,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乱走,知道吗?” 风然带着身穿消毒衣的保镖们瞬间包围了整幢别墅。 听着门外杂乱的脚步声和傅云深指挥人员抓她的声音,林清妍又恨又怕,缩在门里不敢出来。 “云深,别去,我怕有什么潜入内部,哦,我明白了,是林清妍!她患了病,你千万别去啊!”沈依依拉住身先士卒的傅云深。 “少爷,让我来!”一身消毒衣、戴面罩包裹得像个粽子的风然把少爷拉到一边,不由分说踹开了门。 林清妍瞬间像只困兽,扬着滴血的手指,面色狰狞地骂道:“别过来!再过来,让你们感染梅毒!哈哈哈,梅毒,要不要尝一尝十指脱皮、肌肉溃烂的滋味?” 风然不由分说拿过一捧装满了消毒水的灭火器,“肌肉溃烂?我先让你裹上粉末、扔进油锅炸一炸!” 噗噗噗……纷纷扬扬的消毒水化成粉末,对着林清妍满头满脸就是喷! 喷着喷着,林清妍流血不止的手指不见了,五官不见了,完全化成了一个白色的混球。 风然好不快活,“哈哈哈,来人,带上防毒面罩、手套,给我把这个女人拽到厨房去!” 厨,厨房?沈依依不可思议地越过人缝,看到了像裹了一层面包糠、身形五官都不见了的林清妍! 七八个消毒员拽住了林清妍的手脚,把她给拖走了。 在肢体碰撞间,一个护照落了下来,傅云深用穿着皮手套的手捡起、打开一看,竟是一张机票,立刻下令:“查看林清妍的身份信息!把购票ip给我找出来!” 沈依依犹望神祗般,四十五度角看向他,“查ip干什么?” “找主谋。”傅云深居高临下,眼眸闪过一丝精锐。 她现在只想把故技重施的林清妍扔进油锅里炸成油条,像秦桧夫妇那样,从未想过追本溯源找到谁是背后主谋。好吧,只能自叹不如! 第三百四十二章 查她的IP 第三百四十二章 查她的ip 沈依依安慰自己,毕竟人家是从小和人斗智斗勇长大的,心思缜密的一个近义词是,心思复杂! 很快就有了结果,林清妍是得到了傅家人的帮助,才得到了护照和身份证,购买了出国的机票,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傅云深的底线,已经超越了他能忍受的范畴。 “少爷,现在大少爷回来了,要不要把她推给大少爷解决?”风然提议说。 “不行!”傅云深很快拒绝了他。 “为什么?让大少爷和林小姐相爱相杀,不是能省去我们很多麻烦?”风然不相信一向利益为重的少爷,放着这么有利的复仇时机不放,非要脏了自己的手处置了她呢? “我不希望傅家的任何人染上不治之症!”傅云深冷冷道,熟练地挽着沈依依的腰肢,连拖带拽地把她带走。 他坚硬的手肘磕到沈依依,她侧眸怀疑地看向傅云深,这个男人对傅云帆还有点兄弟情义嘛。 “我以为你一直冷心冷面,没想到对大哥挺关心的嘛。”沈依依唇勾着几分戏谑。 傅云深连眸子都不肯垂一下,“那是!我这个人最有情有义,只是某个人不懂。” 明明在说她,却死活不肯透露姓名,沈依依用嬉皮笑脸的方式打趣他:“没想到你对男人也挺有情有义的。” 听着话里的酸意,傅云深驻足,大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颚骨,眼前的小脸白里透红、皮肤吹弹可破,五官又长得如此妖娆多姿,吃起醋来星眸带着寒意,忍不住就在她的红唇上啄了一口,“吃醋了?” 躲开他灼灼的目光,沈依依满不在乎地说:“才没有!要是吃你的醋,我早就变成醋坛子了!” 满打满算,从两年前结婚那一天开始吃,到现在他是流水的女人铁打的傅云深,沈依依的胃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被陈醋腐蚀殆尽! 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沈依依怎么会做这种折本的事? 所以,她很明智地顺应了神经的某种安排,爱上了灵魂一号要她爱上的人——乔凌贞。 可身体却被傅云深亲昵地挽在腋下,沈依依不舒服地扭出他的桎梏,“以后,没事别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没得让人笑话!” 她的疏离立刻让傅云深知道了灵魂一号反噬威力有多大,她在为了药物要她所爱的人,拒他千里之外! 可尽管知道那是药物的作用,不是沈依依有意为之,傅云深的心房还是传来了一阵嫉妒和不舒坦,他霸道地把她重新拉回麾下,坚硬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依依,你的身体叫你做的事,未必是你的本意。离开我,或许是因为你太爱我了。” 沈依依扭捏地推了推他的胸口,奈何坚硬得像岩石一样,沈依依怎么推都推不动,自知无力的沈依依,只能缴械投降,“傅云深,你是不是太自信了?什么叫我离开你是因为我太爱你?你脑回路真是清奇啊。” 对大佬们的自信,沈依依一向自叹不如。 黑琉璃的眸俯视着她,迸溅着几缕火花,眼前小巧玲珑的女人其实是个小辣椒,分分钟爆出有些让人接受无望的话,“你敢说你不爱我?那你爱谁?” 傅云深理所应当地在她红唇上蜻蜓点水。 沈依依急了,“说了几次!让你有事没事别对我这样!”整天在他身边,不是被捏下巴就是被亲嘴,被搂腰被扑倒,她羞涩胆子小,要是哪天被他吓出了心脏病,找谁负责! 傅云深偏偏不肯松手,在她口腔里伸出了舌头,细嚼慢咽似的来回游荡,“不行!你是我老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有意见?” “唔唔唔!”强烈的愤怒让沈依依一脚踹向他,却踹空了,傅云深早有防备,进攻之际就挪了一个地儿。 男女近距离搏击,咬唇最拿手!沈依依毫不犹豫地咬住了他的唇,上下牙摩擦了两下,尝到一阵腥甜后,一脸坏笑着松开了他,见他萤白如玉的脸上,性感薄唇边挂着一缕血丝,妖娆而魅惑,视线有点失神。 傅云深擦了一下唇角,动作因恼怒而有些快,姿势漂亮而魅惑,“沈依依,你属狗的!动不动就咬人?” “你怕你就给我老实点!”沈依依皱了皱鼻子,不无警告地说。 “如果用另一张小嘴咬我的话,我会很喜欢!”傅云深呼吸有些不稳,声音低磁中带着暗哑,邪冷邪冷地看了沈依依一眼。 沈依依打了个寒颤,登时脸红到了耳根,“流氓!再这样对我,我生气了!”说着,气鼓鼓地跑开了! 这是被灵魂一号反噬后,傅云深对她最过分的一次! 沈依依气得肺都要炸了,急需脱离他的控制去呼吸呼吸没有他的空气,“我有事先出去了!”沈依依转身抛下一句话,当时交代了行踪。 “喂,依依,你去哪儿?”他在后面追。 “要你管!”总之没有你就对了! “我不管你谁管你啊?”他紧追不舍。 沈依依越跑越快,“求你别管我了,行吗?!” 傅云深果然不追了。因为他正眯缝着眼睛,凝视着她离开的方向,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外面兵荒马乱,不知多少潜在的敌手想对付他,傅氏改革、推陈出新已经到了很关键的地步,傅云帆的归来给那些遗老遗少们新的依靠,可是,若不改革,傅氏在h市的经济控制权,甚至在h国的控制权,都将失去。 沈依依不懂那些纷争,傅云深也没打算让她懂,只要她安安心心地陪在他的身边,她可以做她喜欢做的事,可以画她喜欢的画,结交她的朋友,唯独乔凌贞除外。 只要她深夜为自己留一盏灯,把帝苑变成一个有温度的房子,而不是一幢豪华冰冷的别墅,那就够了! 他悄悄开着一辆低调的跑车,在路上放慢速度,蛰伏在巧遇咖啡馆的一个角落,果然看到了打出租车出来的沈依依,傅云深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 第三百四十三章 岳寻要结婚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岳寻要结婚了 沈依依像只脱了控制的花蝴蝶,翩跹飞进了巧遇,站在吧台要了点什么,就坐在一把太阳伞下看期待乔凌贞的到来。 “我在巧遇,你今天在店里吗?”沈依依飞快地敲了一排字发给月光,可回应她的是一个红艳艳的感叹号,字发不过去,“您还不是对方好友,请您先添加好友”。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月光把她删除了? 不,这不可能!乔凌贞就是月光,怎么会突然删除她了呢?他们已经聊了这么久了,今天白天里还打过电话的! 沈依依心中一阵狂乱,反思今天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惹月光生气了。 停在夹竹桃树下的傅云深,透过玻璃也能看到沈依依小脸上的焦躁不安,呵呵,她在为了乔凌贞不安? 头顶的夹竹桃花开得荼蘼,一片姹紫焉红、芳香吐蕊,可繁华开得这样盛,傅云深心里为何有种孤寂的感觉! 该死!傅云深一手撑住方向盘,幽深地视线紧紧盯着沈依依的一举一动。 咖啡上来了!她喝了一口,不知是没加糖还是什么,她唇线有些僵硬地微瞥。 她焦急地看了眼手机,又打了几个电话,大概是无人接听,沈依依修长的手指颤抖着捧起了咖啡杯,将咖啡一饮而尽,苦涩得眼泪直流。 她结完了账,正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是乔凌贞,他身穿一套淡灰色的西服,头发梳得很整齐,鬓角被修剪过,他鲜少穿什么西装革履的衣服,他热爱自由,喜欢穿adidas的运动装,西装对他来说,只代表了束缚。 可今天他不但西装革履,打了领结,连眉梢的纹路都修剪过,他西服的胸前口袋上,还露出一小截方巾。 “阿寻,你怎么这身打扮?”再次见到他,沈依依露出了天真的笑脸,眼里全是惊艳。 原来穿西装的傅云深挺帅的! 可他看向她的目光不冷不热,只是淡淡地说了声:“依依,你怎么在这?” 一只纤瘦、染了粉红色指甲油的小手落落大方地伸到了她面前,“你好,我叫钟楚楚,很高兴见到你。”一个曼妙的声音响起,沈依依这才注意到,乔凌贞的手臂上一直挽着一个白色婚纱的女人! 宛若姜兰般白色的婚纱在她红玉般的发梢绽放,白纱一直延伸到她的腰迹,铃兰花形的蕾丝裹胸上,缀满了颗粒饱满的白色珍珠,唯独在左肩留下一块素淡的白纱。裙摆摇曳如莲蓬,点缀着碎钻,整个人看起来宛若仙子。 沈依依的心被无形的手揪了一下,这套婚纱乔凌贞说过,是给沈依依准备的,在她离婚以后乔凌贞会亲自给她穿上这套名为“爱之诺言”的婚纱,并在左肩系上全球独一无二的胸针“烈火百合”。 可是,除了烈火百合,这套婚纱已经无一遗留地都穿在了这位名叫钟楚楚的漂亮女生身上。 见证了她眼底的失落,乔凌贞把纠结的视线看向别处,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不自觉地摘下了挽住自己的手,“依依,你怎么在这?” 有只无形的手捏住了沈依依的喉咙,痛得说不出话来,她挤出一丝凄然的笑,不哭还要难看,“没什么,刚好路过呢。” 傅云深躲在车里,看着发生的一切,心情既爽快又不爽,纠结得守候出手时机。 乔凌贞见她这样,心情凌乱得要死掉了,竟不可自已地伸出大手揽住了沈依依,把她小小的身躯抱在怀里,就像她随时要跑了似的。 钟楚楚精致的容颜挤出了狠辣和恼火,“岳寻,你什么意思啊?这婚还结不结了?” 结婚?沈依依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变回岳寻的时候,竟是他和别人结婚的时候,泪眸闪烁:“阿寻,你说你在结婚是吗?” 他是a国的王子,而眼前跟他结婚的,就是a国的王妃,王子王妃的婚礼不该是教堂、红毯、香槟、证婚人一切应有尽有的东西都要有的吗? 为什么会在h国的咖啡馆里举行结婚仪式? “依依,对不起。”岳寻痛快地垂下头,有泪水在滴落。 他哭了,在大喜的日子抱着别的女人痛哭? 钟楚楚立马拿出了王妃的飞扬跋扈,强行分开沈依依和岳寻,“啪”一声扇了岳寻一个耳光,“岳寻你要搞清楚,今天跟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她!你到底选我还是选她?” 沈依依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莅临如此混乱的场合,莫名其妙地来咖啡馆抢亲? 挨了一记耳光的岳寻,俊秀的侧颜很快染上了一层红晕,额发飘在脸颊上,竟有一丝狼狈,沈依依连忙把他护在身后,“为什么要打他?不会好好说话吗?” “小三!你就是一狐狸精!”钟楚楚指着沈依依的鼻子痛骂。 沈依依无动于衷,狐狸精?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抢亲了吗?阴差阳错在这个巧遇咖啡馆里,遇到了莫名其妙结婚的岳寻,世事蒙上了一层魔幻的色彩。 “够了!”岳寻转眸冷冷看向钟楚楚,这个从小到大喧宾夺主、无视他喜好的女人,“这一巴掌算我还了和钟家的承诺,我不会娶你的。我最爱的人是沈依依!” 漂亮的婚纱剧烈颤抖着,上面的碎钻不知何时像美人的眼泪一样降落未落,钟楚楚精致的脸蛋上,再厚重的妆容也掩盖不了被人抛弃的憔悴,“你别忘了,你哥的命还捏在我爸手中!a国现在不要垮台的话,你最好给我乖乖结婚,否则……” 让一个女人发疯的最好办法,就是爱上另一个女人! “你威胁我?”岳寻唇勾冷笑,周身升腾起一种氤氲的黑气,把气氛降成了玄冰。 “我说的是事实!”钟楚楚的烈焰红唇露出一缕狞笑,像吸血鬼的劝告。 岳寻却毫不犹豫地从她头顶摘下了那个婚纱的纱布,扔在地上踩上了肮脏的鞋印,“钟楚楚,你配不上这款婚纱!” 沈依依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心情如过山车一样,经历了他亲口承认爱她的喜,又经历了他要与别的女人结婚的惊,最后是婚纱专为她设计的感动。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两百万赌一条命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两百万赌一条命 “她配吗?呵呵,岳寻你醒醒吧,她是傅云深的女人,你们没缘分的!”钟楚楚毫不犹豫地拆穿了沈依依已婚妇女的事实。 沈依依小小的身子急剧后退,靠在了栏杆上,她也不敢正视这个事实,尽管她坚信自己一定会和傅云深离婚的,可是,这件事没有成效不是吗? 泪水顺着眼睑流下,沈依依感到人生像疯了一样,所爱的人为礼法、道德不容,而爱她的却日日把她当成玩偶。 “就算这样,我最爱的人只会是依依,不会是你!”岳寻紧拉着沈依依的小手,对钟楚楚连颜面都不给,“你用卑鄙手段威胁我家,现在,我能履行承诺和你出来拍婚纱照已经是极限了!” 拍婚纱照,他们只是在拍婚纱照而已? 躲在车上的傅云深看到沈依依失魂落魄的样子,岳寻为了她不惜牺牲家族利益,心脏传来抽丝剥茧的疼痛,可明明他和沈依依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噗”钟楚楚端起一杯咖啡向沈依依身上泼去,傅云深打开车门出去,就看到岳寻转身挡开了咖啡,顺手给了钟楚楚一巴掌,“我再说一次,你敢动依依一根汗毛,我对你不客气!” 钟楚楚登时怒容满面,恨得眼里快滴出血来,“岳寻,你敢打我?好!很好!”决绝的眼神狠辣得像条蛇,指着随行的拍摄人员,“你们都死了吗?还不把这个女人给我拉走?” 从小争强好胜的钟楚楚丝毫不介意得到岳寻的过程,只在乎结果,就算岳寻最终没有选择她,她也决不能让沈依依得到便宜。 婚纱拍摄队是从a国请过来的,是钟家的人,可岳寻是a国王子,虽然岳家今非昔比,经过岳心钟亦清的背叛,实力大打折扣,可岳寻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很清楚。 只要岳寻不肯屈就的事,钟楚楚就算拿枪逼着他,也未必能够如愿。 “大小姐,拍婚纱照图的是吉利和开心,您能不能帮忙劝劝岳少,别再任性了。”跟团过来的团长一脸为难地说。 钟楚楚狠辣地瞪了他一眼,“要我去说,还要你们何用?” 团长只好硬着头皮上,“岳少,这次婚纱照筹备了很长时间,要是完不成任务,我们公司就要面临破产的灾难了,求求你,能不能等婚纱照拍完了之后,你们有什么事再沟通?当是给我一条生路行吗?” 暗灰色的西服上,棕褐色的液体淋淋漓漓,岳寻气质冷冽如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放心,你们公司不会有事,我负责。我不会拍了,你们随意。依依,我们走。” 说着,拉上沈依依的手就要下楼。 巧遇咖啡馆坐落在白水湖边,咖啡区由一个木质凉亭托起,可以沐浴阳光,也可以临水观云。 岳寻牵着沈依依的手要下楼梯,身后却被一双手猛推了一把,钟楚楚恶狠狠地怒吼道,“奸夫银妇,你们给我去死吧!” 沈依依身体失去平衡,像一只蝴蝶翩跹而落,身体从低矮的栏杆翻身落下,向水面坠去。 “依依!”当岳寻伸手去拉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他不会游泳,只能站在栏杆上指挥别人下去,“谁下水救人,这张卡里有两百万!都是你的!” 两百万,只为下水救一救沈依依的命? 钟楚楚以为他疯了。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三四个身体从桥上坠落,向沈依依游去。 水中的沈依依呛了几口水,胸口传来刺骨的闷痛,刚入秋的水透着寒意,虽不如冬天刺骨,可也不舒服,沈依依在水里划了几下,本能靠自己的力量上岸的,小腿莫名其妙地抽筋了! 该死的,怎么迟不抽筋早不抽筋,偏偏这个时候! 望着向她迅猛游过来的身影,沈依依知道就算她抽筋也死不了了,因为那人像一条出关的美人鱼,健壮有力的手臂划着水面,势如破竹地飞到了她身边。 从水下冒出一张精致绝伦却熟悉的脸,“傅云深?”他怎么来了? 想起刚才的糗事,沈依依觉得有点对不住他,自己差点跟别人跑了,最后救她的人是傅云深,这样不太好吧!沈依依脑子一抽,向另外一边划去。 “喂!沈依依,你脑子抽风了吧?会游泳了不起?还不快往我怀里游?”傅云深如美人鱼卷起一抹漂亮的白水华,从水下破竹而出。 沈依依脚底传来一阵剧痛,该死的抽筋又犯了! 看到了她脸上痛苦狰狞的表情,傅云深唇勾一缕邪魅的笑,“不行了吧?抽筋了吧?让你平时不注重补钙!” 嘴里痛骂着她,心里却为她担忧,傅云深潜入水中向她游去。 白水湖的水质好,水底全是一片蓝幽幽的世界,几尾受惊的鱼见到突然闯入世界的两个人感到迷惑,绿茵茵的水草随水流招展。 沈依依实在没力气上游,只能沉入水底,嘴里憋着一口气不敢松,在水底见到了至少三个人向她游过来,走在最前面的是傅云深。 傅云深游泳的姿势真是优美,比起上次和岳寻一起坠湖,被岳寻拖得两个人几乎死掉的情况不同,傅云深在水里转了几圈,熟练地揽住了她的纤腰,把憋气功夫即将失效的她托出了水面。 呼哈,空气真清新,沈依依贪婪地呼吸了几口,身体却无力地下沉。 傅云深如猛龙出水,溅起四五米的水花,手势漂亮的捋了一下脸上的水,亚麻色的头发站在皮肤上,很英俊的美男子! “沈依依,不是让你减肥吗?吃这么胖我怎么救你啊?”傅云深抱怨道。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谁要你救了!你没看到他们都是救我的吗?”岳寻花了两百万,谁先救她上来谁能分到两百万! 为了两百万,那些求财者们十分勇猛地向她扑来,竟不由分说拽住沈依依的手向他们的方向游去,一人一根胳膊,还有人拖她一条腿…… “喂,救命啊!”沈依依脑海里很不吉利地闪过五马分尸几个字,“天杀的,救我上去,不是杀我!”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量身定做的内衣 第三百四十五章 量身定做的内衣 正在这时,桥上传来一声女人的怒吼,“我出三千万买沈依依的命,把她弄死,我给你们钱!” 三千万?沈依依怎么没想到自己的生命这么值钱! 居然有人拿出三千万来买断她的人生? 可傅云深不同,他举眸瞄了眼说话的人,是那位新娘,根据他安装在沈依依身上的监听器,此女名唤钟楚楚,输入百度搜一搜,竟是a国名门千金钟国栋的女儿、顶级时尚设计师,也是掌舵人岳麒妻子的亲妹妹! 看来钟家这是打算将亲生女儿一个两个都塞进岳家,完成世代联姻的使命! 也不怕联姻太多,影响后代的血缘! 不过傅云深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他的命只值三千万,三千万只是他的一块皮好不好! 几个见钱眼开的家伙立马松了手,把沈依依从五马分尸变成了痛打落水狗的状态,七手八脚地把她往水池里压。 “喂,你们……”沈依依被淹得眼花缭乱,一不小心呛了几口水! 救命啊,傅云深,你可以赚那两百万! 傅云深见状,猛力扎进水里,对着几个殴打者就是一记猛拳,“去,把上面穿婚纱的女人扔下水!我给你们三千万!” 众人一顿,三千万把一个女人扔下水而已,又不是谋杀,不用惹上什么官司,不如…… 三四个挨了重拳的勇夫们立马调转枪头,一路呼啸着爬上岸,“谁也别跟我抢!” 不出数秒,钟楚楚连人带婚纱翻了个跟斗,溅起十几米的水花。 “谁扔的我?”钟楚楚扑腾了几下,真是同人不同命,沈依依有人出几百万救她,可钟楚楚呛了好几口水,才勉强有个人游过来。 那人小心翼翼地拽她的手,“钟小姐,你没事吧?” “快拉我上岸!我腿抽筋了!”钟楚楚的婚纱实在太重了,一身完美的婚纱没能给她带来幸福的婚姻,反而带来灾难。 钟楚楚果断一边划水,一边吩咐那人把拉链解开,在水中褪掉了婚纱。 当沈依依被傅云深扶上岸,回首看到扑腾在水里的钟楚楚,那件堪称完美的婚纱已沉入湖底,供鱼虾筑巢了。 “依依,你没事吧?”岳寻对自己没能救起沈依依,满眸歉疚地褪下外套给她罩上,可傅云深随手掀掉了他的衣服。 “结婚了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傅云深一语就戳中了他的痛处。 “我没结婚!”岳寻把衣服重新罩上,又被傅云深丢开。 二位英雄的拉锯战还在僵持,沈依依已经光荣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阵寒风吹过,周身寒津津的犹堕冰窖。 “她需要!”岳寻一再坚持。 湿淋淋的墨发后,傅云深深深地看了沈依依一眼,抢过衣服裹在她身上,把她打横抱起,踩着湿淋淋的步子,把沈依依放在后座上。 他把暖气开到最大,两具湿淋淋的身子在跑车内,冻得打了几个喷嚏,沈依依还呛了几口水,看傅云深狼狈不堪的样子,噗嗤便笑了。 “笑什么?”傅云深看罪魁祸首地瞪了她一眼。 “你犯不着来救我!我死不了的。”傅云深平日都是西装革履、高高在上,今天是他最狼狈的一天了。 “我不救你?我花了三千万,你还不快点感激我!”傅云深冷眸如钩。 沈依依咬了咬唇,其实你花钱整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被整的又不是我!啊……头发怎么突然被一只手揪紧? 回头一看,竟是傅云深挪到了后座,抓住她的长发拧水:“你这么笨,还想和岳寻私奔么?” 拧头发的动作太暧昧,加上沈依依落水后,淋湿的衣服黏在皮肤上,完美洁白的脊背便暴露无遗,甚至能看到胸衣的肩带…… 傅云深热热的呼吸声在脖颈间环绕,似乎有点不平稳了。 “喂,你干什么?”沈依依连忙抓回自己的头发,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可对方是傅云深,就算把眼睛瞪出窗,也没效果的。 “今天,你跑来找岳寻干什么?以后还找吗?”傅云深自认为,今天是他给沈依依最大的自由了。 这个女人属于三天不打,上梁揭瓦,一天一打,下房点火的那种。 给她自由过了火,今后兴许她就跟着岳寻溜达溜达,带一群孩子出来。他对女人的人品,是不怎么相信滴。 一提到岳寻,沈依依面色一沉,望穿秋水似的看向窗外,看到岳寻拎着两个盒子走到车前,锤了锤车窗。 沈依依连忙开门,“阿寻,怎么了?钟小姐她没事吧?” 岳寻满眸关切,连看都不看傅云深一眼,“你都摔成这样了,还关心别人呢?”说着,把两个盒子扔进车门。 其实沈依依不是想关心钟楚楚,只是确认一下她死没死,最好别死,否则岳寻难做人。 “这是什么?”沈依依垫了垫盒子,沉沉的。 “衣服!快穿上,别感冒了。”他意味深长地瞪了傅云深一眼,“你下去!” “我的车凭什么我下去?”傅云深很火大地反驳他。 “不想依依感冒的话,就下车,让依依换衣服。”岳寻眸若冰刀。 可傅云深笑得十分阴森,“我老婆全身我都摸遍了,你说我要下去吗?” 沈依依听完脸红得快变成猪血了,立马回瞪了一眼傅云深,希望他别说了。 岳寻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恼火,沈依依是他的妻子,可爱的人是自己!他夺了一个盒子,威胁道:“你不下去的话,衣服别想了?!” 衣服?傅云深的鼻孔不太争气地连打了几个喷嚏。 “等等,我下去。”傅云深没想到岳寻居然给情敌的自己准备了衣服。 沈依依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愧疚,把车窗隐私镜关好,从盒子里拿出一套漂亮的连衣裙,是香奈儿的品牌,还有一双平底鞋、袜子。 令她羞耻的是,还有一套蕾丝内衣,粉红色、布料很少的那种! 可她实在没衣服穿了,只能勉强穿上,一上身居然十分合身!就像岳寻亲手量过她的胸围臀围一样,这个岳寻到底知道多少? 顶着红到了耳根的小脸,沈依依下车,给傅云深让位。 第三百四十六章 病人该有的样子 第三百四十六章 病人该有的样子 二位剑拔弩张的情敌居然在车外聊起了天,有火药味的那种,见沈依依下车,岳寻眼前一亮,蔷薇色连衣裙、白色平底鞋,目测胸型连胸衣都穿上了。 岳寻感到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沈依依穿上了他买的胸衣。 傅云深却怎么看怎么碍眼,“不行!进去脱了!” “啊?我,你要我光着回去吗?”沈依依哭笑不得。 “我宁可你光着!”也不许穿他买的衣服!他的大手按在了沈依依的肩膀上。 哟吼,撩到了一根粉红色的肩带!这家伙,居然连胸衣都买了,分明是在占他老婆的便宜! “你进不进去?”他威胁道。 “不去。”沈依依都快哭了。 “别怪我在这里帮你把衣服卸了。”傅云深鼻孔都在喷火,一手拽住了沈依依的肩带,威胁的意味十足。 沈依依眼泪闪烁,“云深,别这样。” “傅云深!她需要穿衣服,她会生病的!”岳寻按住了他的手。 傅云深拽住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本想看到岳寻摔倒,却不料他依然稳稳地站着。 “傅云深!你幼稚不幼稚!这样耗时间,还不如上车换衣服!”岳寻冷冷道。 傅云深打开车门,把盒子扔到他身上,“我宁可光着,也不穿你的衣服。”说完,二话不说,把沈依依拽上车,进行了一次扒皮,把沈依依的里里外外扒光了,丝毫不在乎沈依依怎么想。 “还给你!”随即连衣裙、内衣外衣在空中飞,砸了岳寻一头一脸。随即,跑车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飞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疯子!”岳寻怒踹几颗石子。 沈依依光着,在车上颠沛流离,哭得眼睛都红肿了,心里狂骂傅云深,“我要报仇!我要离婚!” 傅云深觉得很痛快,“尽管来!我陪你!” 车子停在了帝苑门口,沈依依总不能光着下楼,傅云深吩咐佣人拿来毯子,裹在她身上,把她打横抱起。 沈依依抵触他的接触,“我恨你!” “你是想我在车上对你……”傅云深邪冷一笑。 沈依依立马老实了,傅云深只要一说威胁的话,若沈依依不从,傅云深便不由分说、霸王硬上弓,不管场合地把沈依依推倒…… 被傅云深揽在怀里,沈依依羞耻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他抱着上楼。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眼眸带着强烈的威势:“他怎么知道你的尺寸?” 尺寸……就是羞耻的内衣尺寸,臀围胸围。 “我怎么知道?你要是怀疑我们,就跟我离婚好了!”沈依依说不出所以然,只能红着脸和他唱反调。 傅云深掀开毯子,露出一具萤白的侗体,一只手覆盖在了她的皮肤上! 毫无征兆地沈依依胃部一阵剧痛,胃部传来一阵翻江倒海后,开始趴在床沿狂吐。 傅云深满脸黑线,刚碰一下就呕吐给他看?他长得有这么不受欢迎吗? 他表情冷哼哼的,用手轻轻给她顺背,可刚摸到她的皮肤,一阵滚烫的灼人袭来,他连忙把毯子裹在她身上,“依依,你生病了?” “不用你管!”沈依依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如纸。 傅云深快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宽松的居家服,把头罩在沈依依身上,“别动,否则你知道我的手段?” 看到他唇角那抹邪冷的笑,沈依依便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乖乖缴械投降,任由他轻抬她的手臂,把萤白的手臂塞进衣袖,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触碰到了她的球球。 “你穿衣服就好好穿,碰我做什么?”沈依依火气好大,在一个男人面前展露无遗对她来说已是煎熬,偏偏他还想着占便宜! 傅云深咬住她的耳珠,温热的气息游丝般扑入粉颈,“生病了就要像个病人的样子。娇弱一点,否则,我不确定会不会把你当成正常人给……” 他在她耳边说出了那两个粗鲁的字眼,沈依依登时杏眼圆瞪,气得一拳擂在他的胸口,可她的拳头像棉花一样,不痛不痒地在傅云深胸口停留了一下。 “小粉拳这么可爱,待会我会吃了你的。”傅云深竟毫无顾忌地调戏她! 沈依依感觉要气炸了,可又反驳不了,只能乖乖地像只小兔子。 片刻后,医生要给沈依依看病,可来的是个男医生,沈依依肤色萤白、五官秀美,是他傅云深的女人,现在开始他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以防哪天她想不通或者别人想不通,给他惹出点什么事来。 当医生要给她检查身体是否受了内伤,他连忙挡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不许动手动脚!” 医生一脸无辜状,“傅少,不动手我们怎么检查?” 傅云深语气不容置疑:“我不管!请个女医生来!” 医生额角瀑布汗。 女医生来了,沈依依被诊断为吸入了脏水,感染了肺炎,是高烧引起的肺部感染,“如果刚从湖里捞起来,就换上了干衣服,恐怕这场病就能避免了。” 女医生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沈依依和傅云深之间视线的交锋。 医生走后,沈依依躺在床上闭紧眼眸,一句话都不想和傅云深说。 只觉一股温温的气流在耳前飘过,属于男性皮肤的粗糙略过沈依依的脸颊,她不耐烦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傅云深见她眉心紧拧着,睡觉也不安稳,便拿了一个小毯子给她盖上,虽说刚入秋,可秋凉已浸润了帝苑。 “别闹了!”沈依依越想越气,一怒之下竟手臂轻轻扬起,扫在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哗啦……药水倾倒在了傅云深一脸一身,杯子在地上摔成了粉碎。 沈依依一骨碌爬起来,就看到惊世绝艳的傅云深顶着一张深褐色的脸色,对沈依依怒目而视,纵使他再宽容,面对突如其来、副作用明显的一掌,也会气炸的。 “沈依依,你像个病人的样子好吗?”傅云深埋怨地冷嘲道,蹲身去捡地上的碎片。 原来他是端药来来喂她的,可惜,半碗药已摔得稀巴烂,还污染了傅云深一脸一身。 第三百四十七章 小三找上门 第三百四十七章 小三找上门 “谁要你假好心!”沈依依没好气地说,看到他亚麻色的头发已被药水弄成了黄褐色,脸色变成了小麦色,胸口残留着一大块药水污渍,心中的不平之气才勉强顺了。 “沈依依,你讲点道理好吗?今天是谁出门找岳寻私奔的?私奔不成,因为人家要结婚了,你把气撒在我身上干嘛?” 傅云深口才了得,一语戳破了沈依依气不顺的根源。 沈依依羞得满脸通红,“谁,谁说我要私奔了?你不要血口喷人!” 还私奔,她顶多就是找岳寻说说话,哪能未卜先知,预料到岳寻已经和钟家小姐完婚在即。 “岳寻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死了这颗心吧!”傅云深语气轻松自如,自顾自地抽纸擦拭污渍,可越擦越多,干脆不擦了,蹲身捡碎碗片。 “少爷,有什么事要帮忙吗?”佣人的声音透墙而入。 傅云深看了眼穿着清凉的沈依依,“不用了。”便自己收拾起卧室来。 “你可以让佣人帮忙。”沈依依有点内疚。 傅云深动作极快地捡干净了所有碎片,“这点小事,我还能应付。” 太阳从天边出来了,沈依依在白水湖做了那样的事,傅云深竟不生气,反而积极献殷勤做家务一定有猫腻。 “你一定很忙吧,你快去公司吧。这点小病小痛我还能应付。”沈依依唇角牵扯出一丝假笑。 正在这时,傅云深的手机铃声大作,“嗯,还有这种事?好,你代为处理就好!” 在沈依依期待他能离开的目光中,傅云深勾唇,挂断了电话,坐在床边 ,手指略过她依旧滚烫的皮肤:“我晚上留下来陪你。” 沈依依跳虾般躲开,“你还是上班去吧!” 傅云深手捧着她的小脸,在唇上轻轻亲吻了一下,“你很关心我?” 良好的教养让沈依依没翻白眼,可一想到他和雪桐做了亲密的事,胃部传来一阵不适。 “怎么了?你又不舒服吗?”傅云深关切地摸了摸她的后背。 传来敲门声,是刘妈焦急的声音:“少爷,有个女明星上门说要找您。”女明星是谁沈傅二人心知肚明。 沈依依斜睨着他,“说曹操曹操到,你还是赶快陪你的小明星吧。” “谁让安保把她放进来的?赶出去!”傅云深不耐烦地吩咐道。 “可是,雪小姐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见您。”刘妈讪讪地说,当传话筒真是费劲。 傅云深只得披起衣服,走下楼去。沈依依乐得清闲,正为岳寻的事头疼不已,一个说结婚就结婚的男人,怎么能相信他是爱她的呢? 双方的确都在法律、道德的范围外,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上流社会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沈依依淹死。 沈依依删掉了月光,删除、拉黑了岳寻的一切联系方式。 如果注定傅家是她今生的死牢,她该怎么逃离? 从喉咙传来的焦渴就像盛夏的知了,在不停地叫嚷着“渴啊渴啊”,怂恿着沈依依下楼去找倒水喝。 当她汲着拖鞋下楼的一瞬,远远就看见一个穿着抹胸装、胸口挤出一条深沟两个半球的女人,姿势妖娆地站在衣帽镜前搔首弄姿。 嫩的掐得出水的脸颊,化着果妆,卷曲的长发随意地飘散在肩上,两颗小珍珠耳坠随着动作妖娆地跳动着。 沈依依来不及躲开,雪桐已向她直直走来,唯独不见傅云深的影子。 “依依姐,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和别人跑了呢!”雪桐掩嘴轻笑,像个嚣张的母螃蟹,在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摇了摇,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沈依依冷冷一笑,“刘妈!” “你什么意思?”雪桐向她耀武扬威,却被沈依依无视掉,心里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 刘妈出现,见雪桐竟开了一瓶红酒,登时脸色煞白责怪道:“雪小姐,不是让您去沙发坐着等吗?怎么私自开我们家的酒?” 雪桐漫不经心地抿酒,在唇角留下一抹绯红,“怕什么?我和云深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他会小气到不许我喝酒吗?” 从雪桐的嚣张气焰,沈依依已经能猜到终究螃蟹宴那天,雪桐和傅云深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依依心底的内疚便微薄了许多。 “可是,雪小姐,你开的这瓶酒是大少爷送给少爷的,八年来少爷一直舍不得喝,正等着这几天大少爷伤势好了,和大少爷叙兄弟之情的,你居然把它给开了!” 刘妈急得团团转。 雪桐知道自己犯了错,“你怕什么!我都不怕,待会云深要问,就说是我开了就行啊!” “哎哟喂,雪小姐,你以为你是碟子菜吗?天天有事没事往帝苑跑,上次中秋晚宴你踩了个海螺,摔了一跤把老爷给砸伤了,现在人还躺在床上,你还有脸来?” 刘妈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放雪桐进门! “还有这事?”沈依依疑惑地问,那个海螺不就是她掉的吗? “千真万确,少夫人,你以为老爷为什么非要上楼去呢?”刘妈连连叹息。 原来傅绍谦上楼包扎伤口,才误打误撞撞见傅云深教训觊觎弟媳妇的傅云帆的。 看来,傅氏父子之间的误会,雪桐是个导火索! 沈依依意味深藏地扫了她一眼,她也正用一种桀骜不驯的眼神瞪着自己。 “你慢慢喝。我有事先走了。”沈依依笑得优雅得体,即便脸色苍白,带着三分胜似西子的娇柔,看得雪桐心里一片嫉妒。 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多半是用美色做饵钓傅云深上钩的! 在沈依依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雪桐突然抱着红酒,向她身上倾斜而去,自己趁势摔倒在地,“哎哟,依依姐,你生气为什么要推我呢?” 红酒瓶滚了老远,香气扑鼻的琥珀色酒业洒了一地! “哎哟,少夫人,您怎么样?有没有摔伤?”面对一地乱糟糟的,刘妈连忙去扶沈依依,要是少夫人有点好歹,后果可比丢了一瓶红酒惨得多!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丑态百出 第三百四十八章 丑态百出 发着烧的沈依依周身绵软,脸色苍白如纸,只觉眼前一片金星闪烁,忙扶着刘妈的手起身:“刘妈,我,我头好晕。” “沈依依,你就装吧!刚才撞翻那瓶酒,你力气大着呢!”雪桐心想此刻不甩锅更待何时。 刘妈鄙夷地反唇相讥:“雪小姐,你能有点廉耻吗?跑到我们家来糟蹋我们家的酒,还要栽赃陷害到少夫人身上?真以为你和少爷多深的交情?!” 对刘妈,雪桐气得牙根痒痒,却不敢真正得罪她,因为她明白,要住进帝苑,首先必须得到年长仆人的认可,否则,等于得罪了半个婆婆! “刘妈,我没有栽赃陷害,真是少夫人不小心,否则,我就说这瓶酒是你请我喝的!”雪桐狡黠地威胁道。 刘妈胸口一窒,感觉沈依依在帝苑住了这么久,从未给过她这样的气受。 “刘妈,别怕,扶我上楼。”沈依依周身绵软,恐怕是落水加低血糖的缘故。 刘妈只能作罢。 “依依,你怎么了?”傅云深高大俊挺的声音出现在帝苑的另一端,连忙从刘妈的手上接过沈依依。 “依依,你怎么这么烫?”揽着她的身躯,烫得傅云深触目惊心。 “少爷,雪小姐她……”刘妈为难地看向雪桐。 雪桐变脸似的换了一副楚楚可怜,哭得比窦娥还冤:“云深,你要为我做主啊!” 她本想扑过来,扑在傅云深身上,抢走沈依依的宠爱,却不料傅云深一个侧身,雪桐扑了个空,脸色难看又尴尬,“云深,为什么不扶着点人家?” 傅云深嫌弃地扫了她一眼,自从上次雪桐在宴会上出丑,傅云深对她就全无好感,见到她那张脸就想起那天她脚踩海螺,撞到庆功用的蛋糕上,满头满脸的蛋糕,让人觉得可笑。 没有跟她废话,傅云深把沈依依打横抱起,上了二楼,关上了门。 “依依,你怎么样?为什么要下楼?”傅云深关切得拿出体温计,在她额上滴滴了两声,显示器竟红了! 四十度!傅云深脸色大变,叫刘妈快请医生,刘妈慌慌张张地下楼去请。 见雪桐还在沙发那傻坐着,就冷冷道:“雪小姐,如果我是你,与其坐冷板凳不如早点回家去,省得我们帝苑下逐客令!” 雪桐真想手撕了这个老佣人,以为在帝苑多当了几年老妈子了不起,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竟敢说她! 可她是个撑得住气的人,“刘妈,你要忙什么尽管去忙,我不会打扰你们的。只要和云深说上话,我就走。” 刘妈急着请医生,便没理她。 结果,傅云深在二楼卧室,整整照顾了沈依依两个小时,看着沈依依吃过药、打过针安然入睡后,才疲惫地下楼。 看着沈依依紧闭的房门,雪桐嫉妒得都要发疯了! 这时,看到傅云深出现,雪桐连忙整了整衣领和头发,企图给傅云深一个娇媚的印象,可是,傅云深看到她只有厌恶。 “有什么事快说!”傅云深面色冷峻,几乎以下逐客令的方式说话。 雪桐见状,可怜兮兮地贴上来,“云深,人家等了你两个小时,你好歹跟人家说说话嘛。” 傅云深拿开她的手,擦了擦她碰过的衣领,“你把我当纪念私藏的红酒打翻了?” “没,没有!不是我的错,是少夫人……”终于到告黑状的时间了,雪桐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词汇,只想给沈依依一记迎头痛击。 可她还没说完,傅云深就清冷地命令道:“把地上的酒渍舔干净!” “什么?”地上的酒渍至少拖了三米远,沾了不少脚底泥,要她用嘴舔干净,真是太强人所难了,雪桐好歹红过。 要是传出去,傅云深竟要她跪着把地上的酒渍舔干净,雪桐还要不要做人? “云,云深,这样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明明不是我的错,是沈依依,她,她故意撞的我,恨我和你发生了关系,就……”雪桐颤抖着手拉住傅云深的手背撒娇。 傅云深掀开了她,强势的威慑力冷凝在她身上,“你舔不舔?” 雪桐知道,这样看人的时候,傅云深是生了大气。 可她放不下架子,傅云深没有许诺过给她什么,她怒气冲冲地捏着皮包,向外走去。 可刚到玄关处,两个黑衣保镖拦住了她的去路。 “傅总,您到底想怎么样?明明是沈依依的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雪桐这次的泪水是真的,可话是假的。 傅云深点燃了一支雪茄烟,姿势性感地吸了一口,吐烟圈的表情优雅自如,伴随着迷人的烟雾和烟香,傅云深一手捏住了雪桐的下巴。 “你得罪了我的女人。”傅云深把烟灰掸在酒渍上,“舔了这一地的酒水,就放你走!” 雪桐还觉得不划算,“只要傅总许我以前的资源,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ok啊!”傅云深嫌弃地松开她,精壮的身躯在沙发上屈身坐下,大长腿、交叠成优雅的形状,大手摊开在沙发上,比大佬还大佬的姿势,透着霸气和冷冽,高不可攀、威势逼人。 雪桐豁出去了,把皮包扔在一边,跪在傅云深对面的位置,露出胸口两朵半球,姿势妖娆地跪着,对满地酒渍伸出了粉红舌头。 一下,两下,三下…… 起初,雪桐还能流露出撩人的媚态,对傅云深极近撩拨之能事,可渐渐的,她就不自如了,膝盖骨酸得要命,也尝到了脚底泥的腥味,嘴里沾染了土壤,恶心得要命。 可傅云深冷冽的声音传来,“不许停!否则,全部作废!” 雪桐只能忍着恶心,继续舔干净地板,一点酒渍都不能剩下。 更令她绝望的是,傅云深竟拿起剩下的半瓶酒,往地上哗哗哗倒下去。 雪桐的脸登时白若死灰。 傅云深对她太狠了,等满地板的酒渍舔干净,雪桐的膝盖已经僵硬了,舌头也麻了,肿得像一条猪舌头! 更令她丑态百出的是,雪桐喝醉了,满脸坨红,一双眼睛迷醉得像吃了迷幻药!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上交权限 第三百四十九章 上交权限 满地酒渍终结于雪桐舌尖,傅云深从橱柜里拿出一个黑色天鹅绒的长方形匣子,精致的雕花古锁,看起来十分古朴。 雪桐以为傅云深是要拿什么首饰补偿她,想贴不敢贴上去,歪在地上盯着匣子眼冒绿光。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后,傅云深骨节分明的手取出了一瓶裱装完美的红酒,冲雪桐邪冷一笑:“这才是我私藏的珍品,你刚才舔干净的,不过是一瓶价值两三千块的普通红酒。” “哇哦……”当一股泥腥味涌入鼻翼,雪桐胃部翻江倒海,呕吐物已经到了口腔。 一个保镖指着她的鼻子威胁道:“吐?敢吐出来就让你再吞进去!” 雪桐只能生生地把呕吐物吞回去。 “滚!”傅云深现在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挥了挥手让她走。 雪桐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出了门,尽管胃部的呕吐欲很强烈,可没有出帝苑的大门,她只能强忍着不敢吐,万一傅云深变态到让她舐垃圾堆的东西…… 雪桐离开后,傅云深面色逐渐冷峻,指尖摩挲着那瓶红酒,“大哥好得差不多了吗?” 那是傅云帆在他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用自己打工的第一笔钱,给他买的生日礼物,他一直私藏至今,从未忘记过二人之间的兄弟情分。 “大少爷身体好多了,只是,精神上不太好,他好像对我们的人充满了敌意。” 风然想起傅云帆那双与少爷三分相似,却迸溅着仇恨光芒的眼睛,就觉得周身发冷。 “精神不好?怎么说?”傅云深关切地问。 风然寻思了片刻,“如少爷所料,大少爷在心里把少爷当成了夺妻夺产业的仇人。” 傅云深脸色变得晦暗,岂止大哥这么认为,就是亲生父亲傅绍谦也这么认为。 “少爷,您要不要缓缓再去看大少爷?”风然提议道,男人闹不和为了什么,第一为了钱财,第二为了女人,这两点两位少爷都占全了。 风然真怕他们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打出手。 不打不相识也就罢了,若两人的仇恨越积越深,恐怕傅家就没有安稳日子可过了。 “不用了。既然有人给大哥下了一剂猛药,我不妨趁热打铁,把该说的,都说清楚!”傅云深亲手端起黑匣子,吩咐佣人,“少夫人醒来之后,好好伺候,不要惹她生气,明白吗?” 刘妈忙不迭点头称是。 傅云深走到玄关处,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对了,刚才客厅发生的事,不用让少夫人知道。” “为什么?少爷,少夫人对您和雪小姐的关系一直保持怀疑,您这样做不是给自己洗刷污名吗?”风然好奇地问。 要知道,少爷和雪桐睡过觉不假,可少爷是在药物的作用下,勉为其难的,可少夫人撞见了,问题就大了。 “不用了。依依会明白我的。”傅云深望着二楼紧闭的卧室门,眸光温柔。 风然不禁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少爷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从不屑于解释,对少夫人可谓用心良苦,希望少夫人能早日明白。 傅宅,巍峨高贵的欧式尖顶别墅,全由傅云深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守着,连一只苍蝇都放不出去。 当他拿着红酒走进傅宅,就看到了傅绍谦拄着拐杖,站在大厅的神龛前,身形巍立,宛若苍松。 他的背影犹如久经雕琢的石雕,萦绕着逼人寒气,听到脚步声,他连头都没回,用沙哑的声音幽幽说道:“你来了?” 傅云深不知父亲为什么突然这样,以前每次出什么大事,他就习惯站在神龛前思索一段时间。 可傅云深眉挑不耐,“你有事?” “当着祖宗神位的面,把傅氏董事长的位置让给云帆,这是你欠他的!”傅绍谦声音沉毅,转身之际,以一种从未见过的幽冷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傅云深,自带威慑。 傅云深凤眸冷沉,没有一丝意外,反而冷笑道:“爸,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话?” 他为傅氏呕心沥血的十年,把傅氏从生死边缘,用自己的婚姻保住的傅氏,现在,傅绍谦竟要他原模原样地双手奉还。 “怎么,你还不肯了吗?”傅绍谦拄着拐杖向他步步逼来。 每一步都犹如钝器,打在了傅云深作为儿子的心坎上,可是,作为傅氏的最高决策者,整个h国权力的巅峰,傅云深承受得起来自父兄的审判。 “奉还?不可能。因为我做的是执行董事!最高董事的位置还虚设着,你随时可以捧大哥上位。”傅云深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你!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傅绍谦脸色闪过一丝怒意,“我要的,是你彻底从傅氏退出,把实权交给云帆,而不是让云帆做你的傀儡!”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沙哑,配合着拐杖在地上猛烈敲击的声音,整个人看起来可怕而冷酷。 可来自父亲的愤怒又怎么样? 傅云深拿捏着手里象征着他和傅云帆兄弟之情的红酒,心里一片五味杂陈。 可没有考虑太多,傅云深冷冷地回绝了他:“爸,要怪,就怪你选错了接班人。” 说完,不管傅绍谦怎么愤怒,都没有再回头。 父亲的愤怒和来自神龛的威慑力,在傅云深面前不过是一张纸,丝毫伤害不了他分毫。 “爸,你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转眸一瞬,傅云深再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傅绍谦的拐杖把地面墩得很响,惊醒了正在午睡的梅知云,她汲着拖鞋穿着睡衣就出来了,“老爷子,出什么事了?” 正巧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傅云深,心情便好了许多,“云深,你来了?” 在傅宅,唯一能让他感到温暖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依旧把他当成儿子来疼爱,“妈,今天打过胰岛素,吃过药了吗?” 梅知云面色一片慈祥和满足,“打过了,多年的病了,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大少爷回来了,你要小心应付,不要惹你爸你哥生气。” 第三百五十章 傅云帆的身世 第三百五十章 傅云帆的身世 傅云帆不是梅知云亲生的,可从小到大,她也没有亏待过这个傅绍谦的前妻之子,他该有的一分不少。 “知道了,妈。”傅云深拍了拍亲妈的臂膀,说。 梅知云见老爷气得脸色发白,便关切地过去拉着他的手问:“老爷,又怎么了?和云深吵架了?” 可傅绍谦一点面子都不给,一把推开她,指着傅云深的鼻子,“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梅知云表示一脸懵逼啊,当父亲的生了外心,“怎么了?云深哪里又惹你不高兴了?” “妈,别从中斡旋了,爸要把我从傅氏扫地出门。”傅云深凄然冷笑。 这就是他的父亲,一向对他要求严苛,动辄打骂,这么多年他凭借实力成了h市金字塔尖的男人,傅绍谦也没有真正为他高兴过多少。 对博取父亲的喜欢和爱,傅云深已经无望了。 “你不是很本事吗?你去自创家业,去搞你的娱乐公司玩你的女明星,云帆现在回来了,他就该继承傅氏,以后傅氏没你什么事!”傅绍谦疾言厉色地说。 听了他的话,梅知云的泪水率先淌下来,“绍谦,云深苦心经营傅氏多年,怎么能说走就走?你到底听了谁的蛊惑?” “没你的事,给我滚回去!”傅绍谦现在宛若困兽,对老婆儿子没有耐心。 蛰伏在二楼栏杆处的傅云帆看到了这一幕,才觉得该出手阻止一场战斗了,他假模假式地扶着父亲,“爸爸,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云深,云姨,你俩就不要再惹爸爸生气了。” 傅云深勾唇冷笑。 梅知云也第一次见到傅云帆这样体贴自己的爸爸,从前就算傅绍谦得了重病,他除了拼事业,就是拼事业,连爸爸在哪家医院、家庭医生是谁,都不记得。 “云帆,你陪你爸爸聊一聊,云深,你来。”梅知云心想,傅绍谦只有看到最喜欢的大儿子,心情才会好。 傅云深不想和爸爸硬碰硬,就跟着梅知云上楼了。 在偏厅,梅知云表情平静地泡了一壶雪顶含翠,“来,云深,喝杯茶顺顺气,忘了那些不开心的事。” 清冽的茶香钻入鼻翼,淡雅芬芳,就像梅知云的为人一样,高洁而单纯,“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梅知云眼皮跳动了一下,挤出一丝笑容,“妈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这样的亲妈让傅云深心软,也不想她卷进这场财产争端,“妈,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接下来,梅知云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傅绍谦的前妻阮月的。 原来,在四十年前,阮月还是豪门大户千金的时候,就和傅绍谦有过三生盟约,可惜阮月去世得太早,留下唯一的儿子傅云帆,叮嘱傅绍谦要好好对儿子。 时逢战乱,一场战火让傅氏颠沛流离,多次搬厂,最后在梅知云的故乡白城安定了下来。 其中就不得不谈傅氏家业的延续,傅氏起资是阮月的帮助,但几经搬厂,原本的资金已经耗费得差不多了,阮月去世后,阮家对傅绍谦的帮助也断了。 傅绍谦多次登门借钱,都被阮家以没钱唯有打发了,其实当年的阮家背靠敌国,得到了敌国的保护,生产顺风顺水,怎么会没钱? 在白城,梅知云在一场豪门聚会上,见到多方辗转、觥筹交错中的傅绍谦,他喝得微醉,那些人不断给他灌酒,可他为了得到投资,不得不一杯接一杯地喝。 梅知云当年是大家闺秀,梅家的掌上明珠,见到的男人少,而此刻的傅绍谦风度翩翩,又落魄又坚强,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梅知云的同情和爱慕。 她偷偷地帮助他,得到了那单生意,也成功地引起了傅绍谦的注意。 可梅家突然提议说,要把她嫁给傅家的三爷傅杰明,梅知云当时就蒙了,把这件事告诉傅绍谦,傅绍谦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跟傅杰明抗衡,要跟他抢梅知云。 梅知云成功地嫁给了傅绍谦,傅绍谦成功地迎娶了梅家的掌上明珠、大学教授梅知云,也傍上了一方势力。 傅氏顺风顺水,梅知云也怀了孩子,与阮月的孩子和平相处,也不曾苛待过他,后来,她的儿子取了一个与阮月孩子延续的名字:傅云深。 说到这,梅知云温和地把他的手握在手心,满眸慈祥:“云深,你爸爸从小对你要求严苛,打是亲骂是爱,你不许记恨你爸爸。” 面对亲妈的善良,傅云深满心心疼,“妈,我知道。” “好孩子!”梅知云碰了碰他亚麻色的头发。 她的目光落在了傅云深拿着的黑匣子里,“这是什么?” 傅云深勾唇,把十八岁那年傅云帆给他一瓶红酒当礼物的事说了出来,梅知云弯弯的眉眼都是欣慰,“我就知道,你从心里是很敬重这位大哥的。好他们好好谈,不要动气。” 梅知云把他送出偏厅,吩咐风然一定要好生照顾,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她通知。 当傅云深来到主厅的时候,傅绍谦正在和傅云帆叙旧,说到情动处,傅绍谦眼泛泪花,看他的目光尽是温柔和慈爱,傅云帆也很享受和父亲感情甚笃的样子。 傅云深拿着酒,从后门离开,回到了帝苑。 当他走进卧房,就看到了正坐在电脑桌前,盯着一件漂亮的婚纱出神。 “谁的婚纱?”傅云深冷不防地出声,吓得沈依依手忙脚乱地关掉了屏幕。 “你,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傅宅了吗?”沈依依颤抖着声音问,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黑匣子里,“这是什么?” “红酒。”傅云深在她旁边坐下,二人甚少已这个姿势对面坐着。 眼前的人儿唇红齿白,脸色苍白却不掩风情,傅云深抬起手,在她小脸上仔细摩挲。 “你,你干什么?”今天的傅云深有点深沉、有点反常,端详着她的脸好像看不够似的。 沈依依被他看得心里发憷,要是他突然兴致爆发,又不知道要用什么手段折磨自己呢。 “依依,你真美。”他唇线轻启,性感的喉结一上一下。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能动她 第三百五十一章 不能动她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我很美,我知道。 “在看什么?婚纱?”傅云深点开了电脑开关,果然,看到了钟楚楚穿的那条婚纱,无论款式和做工,都堪称顶级品质。 如果穿在沈依依身上,一定很好看。 可惜,是岳寻设计的,专为沈依依设计的。 “没有,我随便看看。没别的意思。”沈依依心里发虚。 傅云深突然两手托住了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地撩开了她耳郭的墨发,露出粉白的小耳垂,他轻轻地吻了上去。 绵密如雨,轻柔如风,沈依依都觉得傅云深一定是疯了!反常得太厉害,让人害怕! 沈依依动也不敢动,身体僵硬得像个木雕,只剩下心脏和脉搏在砰砰砰狂跳。 从傅云深的吻,到他的手,沈依依仿佛摸到了他别样的心跳和气质——脆弱,奇怪,一向站在金字塔尖,草菅人命的男人,竟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云深,我,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件事。”沈依依挣扎着推开了他的脸,当摸到胡子的轮廓,手心密密匝匝的疼。 “别走,依依,我要你。”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 他又想这样对她?不,沈依依还没从岳寻结婚的事里回过神来,便猛地推开了他,傅云深防备不及,竟向后倒去,落在了床角下。 他颓然地坐在地上,额前一缕乱发,整张脸因情绪而镀上了柔光,大长腿微弯,干练的皮鞋与光洁的地面接触,就算坐在地上,也是蚀骨的性感和帅气。 沈依依不由看得呆了。 “云深,你有没有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欺负一个心情不好的男人,略显得罪恶。 沈依依的善良没给她带来好运,因为傅云深把她扑倒了,温热的鼻息扑入粉颈,“你在关心我?” “那个,我还有点事,你能不能起来?”沈依依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去找岳寻?”傅云深朦胧的眸光闪过一丝不耐。 “额,那个,我就出去走走。”沈依依假笑。 “笑得这么假,一定有诈。”傅云深解开了她的扣子,嗯,内衣真好看,自己挑选的内衣怎么看怎么顺眼。 毫无征兆的,沈依依在清醒状态下被傅云深强占了! 当然事后二人又陷入了冷战的怪圈。 傅云深不想冷战了,就带着沈依依去了傅宅。 晚饭时分,傅宅灯火辉煌,一如往常。 只有居住在里面的人才知道,周围都是傅云深的人。 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一辆霸气的宾利出现在傅宅门口,里头的人立刻得到了消息,傅云帆扶着亲爸,站在高高的阶梯上,看来的人是谁。 出现在门口的是一身星空裙的沈依依,她面施粉黛、一身星空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傅云帆看得眼眸都直了,一想到她是傅云深的女人,从心脏升起的嫉妒就让他疯狂! “她来干什么?”傅绍谦确定没看到傅云深,眉心略有不耐。 没听到傅云帆的回答,傅绍谦偏头警告他,“她是傅云深的女人,为了大计着想,你不能动她,懂吗?” 傅云帆怎么会不知爸爸的心思,含混地答应了。 梅知云已经接到了楼下,婆媳俩亲亲热热说着话,“对了,云深怎么没来?让你一个人来了?” “云深让我过来先帮妈打打下手。”“沈依依”小心翼翼地说,声音有些暗哑。 梅知云心细如发,立马发现了沈依依的不同寻常,目光上上下下包裹了她一圈,无所发现,决定用问的:“依依,你怎么了?好像哪里不对劲?” “沈依依”周身紧绷,略沉了几秒才镇定下来:“没事啊,我很好!” 为了敷衍梅知云的疑心,她岔开话题:“那个,妈,今天吃什么喝什么?我们一起做吧?”为了显得熟络,“沈依依”特意拿出了螃蟹宴的事。 “妈,上次你做的椰子蟹太好吃了,我现在还三月不知肉味!” 梅知云单纯,从不多想,得到媳妇儿的夸赞,保养得宜的脸绽放了灿烂的笑容:“真的吗?虽然椰子蟹是蒸笼的功劳,你能这样说我很开心。” 拍马屁拍到了马腿,“沈依依”小脸一僵,连忙躲进厨房,试图做做饭什么的,转移转移注意力。 可这个沈依依举菜刀的方式也太奇怪了,拎着刀柄,就像拿了一把砍刀,在橧板上剁剁剁,梅知云真担心她的红木橧板要一刀两断! “哎哟喂,依依,你轻点轻点,也不怕切到自个!”梅知云旁观得心惊肉跳,夺过菜刀代劳。 “沈依依”很高兴她能代劳。 因为下厨房拎菜刀切菜这种事,不适合她。 “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要开螃蟹宴了。”梅知云把一条火腿切成薄片,目光深邃而戏谑地回望儿媳妇。 聘用了一个不会做饭的儿媳妇,多亏了傅云深的胃! “为什么?”“沈依依”也想知道为什么,中秋家宴吃什么不好,吃横着爬的螃蟹!! “因为方便!”梅知云人艰不拆地笑了笑。 的确挺方便的,洗洗涮涮、蒸蒸就能上桌,省去了煎烤炒炸,又体面又昂贵,还别出心裁! 沈依依讪讪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现在的她多说多错,还有一个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要做,怎么能沉溺于厨房的柴米油盐? 正在这时,傅云帆穿着一身休闲装,没事找事地走进厨房,对着围裙套星空裙的沈依依吹了下流氓哨。 梅知云老脸一红,嗔怪道:“云帆,别把军队那些怪癖带回家,依依是你弟媳妇,吹什么口哨!” “大哥,你是表演给小孩嘘嘘么?”“沈依依”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流氓行为,以为当了几年兵了不起,论拳脚你不一定能敌得过我! 梅知云噗嗤笑了,“鬼丫头,快做你的菜!” 傅云帆长得与傅云深有几分相似,但是他面部骨架稍微大一些,是国字脸、平眉和板寸头,气质更加地粗犷(流氓的代名词)。 可爽朗的外表下,他的眼睛却犹如蒙了一层淡淡的水气,阴郁得让人心头发冷。 第三百五十二章 美人心计 第三百五十二章 美人心计 尤其当他直直注视你的时候,你会情不自禁感到自己正在和一只猫对视! 一只蛰伏在暗夜,时不时来一声婴儿嚎的野猫! “沈依依”心里发憷,可输人不输阵,立马两道凌厉的目光瞪过去,气势凌然、凶巴巴的宛若屠夫。 傅云帆往冰箱里拿啤酒的手顿了一下,竟有点心惊肉跳了,有意思! 恰逢梅知云铃声响起,婆婆退场,大伯哥和弟媳妇共处一室,厨房的温度正在上升。 “沈依依”出门前,练就了防狼九九八十一招,此刻手里正捏着一个鸡蛋,犹如捏着一个莫名其妙的器官。 傅云帆看向她的视线就有些暧昧不明了。 “你是在向我放电?”傅云帆桀骜不驯地挑眉。 “你说是,就是了!”沈依依学着小太妹的方式,笑得阴森可怖。 傅云帆却犹如猫闻到了腥,竟随手把厨房的门一关,整个人从身后抱住了“沈依依”,一手撩开了她的星空裙,摸到了内裤。 “你,你干什么?再这样,我就喊人了!”预料之中,沈依依不得不威胁道。 “喊啊,你喊得大点声,我还能多享受享受!”傅云帆像个地痞流氓,对沈依依说起了脏话。 沈依依抬起十厘米的尖细鞋跟,对着他的脚趾头踩去! 傅云帆的肢体反应能力还是不错,居然躲开了秘密武器,还得寸进尺地摸她! 沈依依瞬间就炸毛了,五指用力一抓鸡蛋“吧唧”碎了一手,蛋黄蛋白十分触目惊心! “再动我一根汗毛,让你分分钟蛋碎!”沈依依霸气地威胁道。 来自女人的威胁,一般能给傅云帆这样英俊而骄傲自大的男性一种暗示,小辣椒需要被扑灭! “我好像碎在你里面!”温热而霸道的鼻息扑入了沈依依的耳垂,酥酥洋洋,也改不了流氓的气息。 “啪!”沈依依反手就是一巴掌,把蛋黄蛋白排在了他脸上,淋淋漓漓的蛋液流了一脸,傅云帆再没有偷吃的意思。 “你有病啊!”他很冒火地骂道。 这时,梅知云听到动静,连忙推开门,就到了傅云帆狼狈不堪、沈依依满脸怒容的一幕,“妈,他欺负我!” 沈依依娇弱地跑到梅知云身后,委屈巴巴地两眼都冒泪花了。 傅云帆气得脸色发白,这女人居然恶人先告状,可是他起坏心在先,只能吃哑巴亏了,兴许还要被梅知云一顿数落。 傅云帆踢开厨房门,逃了出去。 沈依依唇角不觉带了一丝笑意。 很不幸,梅知云看到了,“你在笑什么?”清冷的问句,含着责备和不解的情绪。 沈依依立马恢复了眼泪汪汪的状态,“妈,你也看到了,大伯哥向我吹流氓哨,见你离开,又那样对我,我不得已才把鸡蛋打碎的……” 她很感谢傅云帆在进门前没忍住吹口哨的行为,提高了黑账的可信度。 梅知云见状,忙转责怪为关怀,“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我真不该自己出去。早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以后你不能再单独和他待在一起了!” 沈依依眼泪说来就来,“妈,我好怕,刚才吓死我了!” 接下来是婆媳互相倾诉互相安慰时间。 一顿饭做好了,沈依依也被允许不去大厅和傅云帆同桌而食,傅家二老看出了傅云帆对沈依依的心思,连忙打发她快走。 可沈依依肩负着特殊使命,怎么能走呢? “妈,你身体不好,我洗了碗再走。”沈依依说。 梅知云只当她至纯至孝,“如果傅云帆再来找你,一定要大声呼救!” 就这样,沈依依又单独在厨房了。 口袋里手机嗡嗡作响,电话那头的沈依依低声问:“铁兰,成了吗?” “没呢。可是我把药下进去了。”铁兰小声说,瞥了眼厨房,好在没监控,也没佣人。 “你要小心,我们随后就到。”当初决定用美人计的时候,傅云深坚决反对,他决不允许沈依依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可铁兰说,为了弥补曾经让沈依依被人劫掠的过失,决定将功补过,一定把傅云帆手到擒来。 在史上最神奇的化妆术整顿下,铁兰成功变成了沈依依,去勾引傅云帆,并把傅云帆觊觎弟媳妇的证据交到傅云深手里。 脚步声渐近,铁兰挂了电话,强作镇定装作洗碗的样子,进来的是傅云帆,从他绯红的脸颊、耳朵到朦胧的眼神,铁兰很确定,他中了! 沈依依放下碗筷,闪身出了厨房,闪进了一间房间。 “你跑什么?我又不对你怎么样!”傅云帆只觉身体发热,用力扯掉领结,其实他是粗人,穿上西装戴上领带,也没有傅云深那种衣冠秦兽、斯文败类的样子。 他把铁兰堵在了房间里,房间里有床,很好的一个偷情现场哦!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怎么会勾引我到这里来?”傅云帆笑得有些银邪。 铁兰冷笑道:“你想多了!我是来拿东西的。” 傅云帆贴上去,一把截住了她的小腰肢,把她往墙壁上堵去,“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你。” “走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铁兰冷冷地威胁道,手上的防狼喷雾刚要打开,就被傅云帆截住了,哐当掉在了地上。 不能慌,不能慌,铁兰现在有点害怕,为什么要接受这个任务。 温度正在升高,月光下,铁兰顶着沈依依的面孔,的确长得貌美如花,傅云帆没有忍住就把她推倒在床,欺身压上去。 “你,你干什么?救命啊!”铁兰哭喊出声。 “叫吧!叫得越大声我越兴奋!”傅云帆欺身而上,压在了铁兰身上。 铁兰一个扫堂腿过去,竟被傅云帆躲开了,心中疑惑了一下,怎么沈依依一个弱女子还会扫堂腿?还用得这么生动自如? 繁衍是人类最原始的发展动力,也是最立竿见影的,在“沈依依”完美身材和面孔的魅惑下,傅云帆忍不住了,他已经不再想身下的女人是他的弟媳妇。 第三百五十三章 羊入虎口 第三百五十三章 羊入虎口 是世界上他最不能动的女人,他就想得到她,天晓得他有多长时间没有碰女人了! 所以现在他很焦渴,就像一只蝉唱了一下午的渴啊渴啊,终于下了一场雨,慰藉他那久旱逢甘霖的身躯。 他把手伸进她的胸衣,用力一抓,抓到了属于女性的绵软和弹性。 可铁兰立刻脚下生风,向他的裆部踹去,从傅云帆那一脸陶醉和贪婪的表情,铁兰就要骂天下所有男人都是瞎子! 她胸口的隆起和丰满,绝不是什么人肉,而是硅胶! 可就算硅胶,长在漂亮女人身上,也蒙上了魅惑的力量,让所有男人垂涎欲滴! 睁眼瞎呀! 铁兰的裆部绝命杀没有成功,因为这个男人的身体反应实在太敏捷了! 他一跃而起,拎着她的衣裙后腰,昂贵的裙子在那一刹那,变成了碎片,铁兰心里那个心疼啊。 “傅云帆,你是不是疯了!我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你居然敢对我做这种事!”铁兰站在敞开的窗户边上,拉开嗓门痛斥。 “哦,我对你怎么了?不是你勾引我进来的吗?”傅云帆果然有军人的敏捷,流氓的厚颜无耻。 “傅云帆,你居然对自己的弟媳妇做这种!我告诉你,你摊上事了!”铁兰用练了几天的沈依依的嗓音,对傅云帆口诛笔伐。 她无助的求救终于引起了下人的注意,门被掀开了,七八个男女出现在门口,看到了不可描述的一幕。 就是,铁兰裙子被撕成碎片,萤白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痕,具体哪些是傅云帆挠的,哪些是伪造的,就不知道了。 “逆子!”傅绍谦立马冲进去,揪住了傅云帆的耳朵,把他拎鸡仔似的拎出门。 可傅云帆并不是曾经不负众望的少年,不耐烦地掀开了老爸的手,“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爸,你要这样的话,傅氏,我一定不会继承了!” “什么?你敢!你个没有底线的混球!”傅绍谦万万没想到一向对他体贴顺从的大儿子,他为了儿子得罪另一个儿子的傅云帆,竟敢违逆他! “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傅云帆的不修边幅到了当众强占沈依依的地步。 几个佣人见状,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脸尴尬。 “走吧!”傅绍谦强作镇定地捂住胸口,“今天的事,不许向夫人透露半个字!” 佣人就要离开了,铁兰也终于明白了傅绍谦要干什么,他居然允许傅云帆占有自己,还不许外传……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铁兰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周身都在颤抖。 “慢着!我是傅家二少奶奶,是傅云深的女人,傅云帆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傅云深不会放过你!”铁兰希望沈依依的身份能救她一命。 碰到一家疯子,是她轻敌了。 好在她有拳脚功夫,可以勉强应付,要是换成沈依依,她的人生就毁了! “沈小姐,你就当我们没来过。”佣人一拥而散。 铁兰满脑子都是羊驼在狂奔,傅绍谦的视线更可怕了,“我不是让你和云深离婚了吗?你怎么还赖在傅家不走?” 铁兰冷笑道:“离不离婚,是我和傅云深的事,你这么做不觉得屈心吗?” 傅绍谦语气带着呛人的执拗,“我不能负了我儿子!而女人,我可以给云深一千个一万个!” “胡扯!傅云深不是你儿子吗?”铁兰本真的声音就要被剧烈的情绪冲破牢笼了! 傅云帆看到了老爸的妥协,英俊的脸上浮起一阵狡黠和算计的笑,“爸,多谢你成全。” 下一秒,傅绍谦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退了出去,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做的缺德事做掩饰:这是她欠傅云帆的! 这是她欠傅云帆的! 谎话说多了,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当傅绍谦走出房间的那一刻,他的良心就彻底变成了另一种模样。 黑的,腥味扑鼻的,腐烂的。 当他遇到从偏厅端着一杯热牛奶的梅知云,才会感到惊心动魄,“你怎么在这?” 面对丈夫的诘问,梅知云连奇怪都没表现出来,而是笑眯眯地像哄小孩似的,把牛奶放在他唇边。 “我给你热牛奶去了。来,你不喜欢喝奶,但是还是要喝的,老年人要注意补钙!” 傅绍谦没有接杯子,而是拽着她的手腕快速从这一层离去。 到了自己房间,他压低嗓音教育妻子:“以后牛奶不能放在房间热吗?非要到外面去!” 梅知云眉眼委屈,可为了平息他的怒气,依然细声软语:“绍谦,别生气嘛,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不值得,来,你的牛奶,喝了它,我给你拿蜜饯。” 一个替他热牛奶、拿蜜饯的女人,滋润了他的生活,折射了他的丑恶。 傅绍谦觉得很对不起她,可他属于天生硬心肠、不易被感动的人,他冷冷地接过牛奶,像喝酒一样一饮而尽,“蜜饯不用拿了,早点休息。” 他抛给她一个生硬的背影。 另一个房间,傅云帆得到了家长允许,完全抛开了禁忌,而且二人身份的禁忌点燃了他骨子里执拗、变态的细胞。 他只想稳准狠地占有傅云深的女人,以填补多年来妻子被霸占的空虚和仇恨。 铁兰操起一个椅子,对着傅云帆的脑袋砸下去,可他躲都不躲,只是抬手稍稍挡了一下,就把椅子砸得粉碎。 打不过?铁兰现在很心虚了,对着听筒里狂喊,“依依,快来救我!这些人疯了,都是疯子,居然房中傅云帆动我!” 电话那头的沈依依吓得灵魂都在荡漾,“你说清楚点,在哪个房间,我们马上就到了!” “傅家这么多空房间,我也不知道是哪一间。”极度无助的情况下,铁兰的声音都在荡漾。 一只利爪向她的脖颈伸过来,拎着她放在一张桌上,强有力的腿压住了她的下半身。 “你不是沈依依?”傅云帆粗糙的手拽中了她的胸衣,用力一扯。 铁兰如护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护住,“你这人有没有节操?连弟媳妇都搞?” 第三百五十四章 逼宫 第三百五十四章 逼宫 傅云帆声线邪魅而冷漠,“傅云深是什么样的人,我就是什么样的人。你还没说实话?” 那个硅胶胸衣终究被他拽掉了,两片硅胶飞了出去,打在了傅云帆的脸上,“什么东西呀?” 铁兰连忙抓起另一片,趁他不备塞进了他嘴里,“赏给你的,硅胶,你喜欢的!” 噗……傅云帆闻到了一股香味儿,龇牙咧嘴地骂道,“这是你的人间凶器?” 又一片飞了过去,“对,没错,你喜欢的料就是这两片人间凶器!要不是依依的胸太大,我用得着戴上这些负累吗?” 傅云帆厌恶地把硅胶扔出去,却没有放过铁兰的意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冒充沈依依,勾引我上钩,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傅云帆的手劲大得惊人,铁兰根本没有反驳的机会,身体就被他压得不可动弹,喉咙被锁住,痛的眼冒金星。 铁兰想,这一次她不用活着出去了,也好,当她陈尸傅家,傅云帆和傅绍谦都脱不了干系。 正在这时,门被大力踹开,沈依依随手拿起一根椅子腿,对着傅云帆的脑袋就是一棒,“流氓!傅云帆,你配不上傅云深当你弟弟,你是个流氓!” 一棍,两棍,从背后袭来总是容易一些的。 脑补受了伤的傅云帆终于侧过头,看到真正的沈依依孤身而来,立马一举夺下了她手里的木棍,并一折两段! 沈依依心想完了,傅云帆根本不像曾经的他,还是她手劲太小,连几木棍下去,他浑事没有! 正在这时,喘够了气的铁兰从床上鲤鱼打挺,一脚踹中了傅云帆的头顶,砰…… 这一次,傅云帆晕过去了。 “走!我们走!”沈依依拽住了铁兰往外逃。 可她们撞到了一些长枪短炮,不知何时,闪电和按快门的声音遍布了这个房间。 沈依依、铁兰和傅云帆不出半小时,就上了媒体的头条! “混账!你们怎么能背着我私自行动?以为解决了傅云帆,这件事就能解决了吗?幼稚!”如愿以偿的,傅云深把两位女将骂得狗血喷头。 在他紧锣密鼓的公关行动中,一场闹剧变成了泡影,给当事人造成的伤害也渐渐小了。 可在傅家,傅云帆的名声变得很狼狈。 股东大会,傅绍谦亲自坐镇,要推举新一任的执行董事,而他则用年龄和资历优势,强行坐上了傅氏最高总裁的位置。 那么剩下便只有一个位置——实权在握的执行董事! “今天通知各位董事来开会,就是为了选举下一任的执行董事。选举对象是我的两个儿子,云帆和云深。”傅绍谦坐在象征着最高董事的位置上,君临天下,指点江山。 可他的指向性很明确,无非是对傅云深这个执行董事不满,要推举傅云帆上位。 坐在下面的董事们怎会不懂傅绍谦的心思,手里的票变成了两个年轻人生死存亡的凭证,人人都在浅斟慢酌,到底谁上位才对自己有利。 傅云帆一上场就展现了强大的魄力,宣布自己拿下了一笔飞来横财——制造军火! 众人一听此言,登时面色各异,“军火?大少爷,军火事关国家的命脉,怎么会放权给企业生产!你别开玩笑了!” “我们的邻国,a国和c国,很快就要打仗了,作为邻国,我们承办别国的军火,有什么不行呢?各位董事们,如果我上位,一定让你们赚的盆满钵满!” 军火的生财能力有目共睹,但是,诸多董事不是没有顾虑。 “大少爷,国家之战,我们作为别国最好不要干涉,如果a国和c国发现我们从中牟利,不是要合力攻打我们?” “对呀,制造军火无异于与虎谋皮,大少爷,三思啊!” 全程,傅云深坐在候选人的座位上,脸色晦暗,唇勾着讳莫如深的笑容。 那些董事们曾经都是他的忠实信徒,因为跟着傅云深,曾经过的是饱暖、安逸的日子,虽不说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全部都实现了财富自由。 更主要的是,傅云深带给他们的安全感,大事小事根本无需董事会过问,就会做得很漂亮。 董事们要做的,就是跟着傅云深一起发财。 “二少爷,您倒是说句话呀!”董事们发现,没有傅云深他们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傅云深缓缓起身,一身笔挺的西服干练而果决,“大哥的这笔生意,在昨晚,已经被取消了。” “什么?”傅绍谦父子登时脸色骤变,等着傅云深的视线犹如看着一个叛徒。 傅云深勾唇一笑,“难道你们都不关心时事的吗?不要为发财冲昏了头脑,昨晚,a国和c国已经达成了媾和,你们,还是死了这份心!” 那些董事们都言可惜。 傅绍谦冷冷逼视二儿子,“傅云深,用一个虚假新闻就想破坏云帆上位吗?你是不是太居心叵测了?” 他把一个手机扔在桌上,“大家可以看看,这则新闻,是傅云深找的自媒体发上去的!” 众人疑惑的视线落在傅云深身上。 傅云深脸色冷沉,“爸,这则新闻的可信度不需要你来确认,只要签下合约后,你们要承受的巨额赔偿费用,会让诸位懂事倾家荡产!” 话说得这么明显,傅绍谦和董事们显然不会相信。 因为话说得太透,反而失去了可信度。 “二少爷,这也太耸人听闻了吧!如果他们不打了,大可以把合约取消,为什么要我们赔偿巨额损失?”傅杰明冷冷地提问道。 “具体内情,你们选择相信我,便可以投我一票,否则,投我大哥。”傅云深勾唇。 这是一场利益和利益的较量。 决议进入了胶着期,谁都不肯投票。 暂时休会。 执行总裁办公室,傅云帆叩响了弟弟的大门,一个威严而干练的声音传出门:“进来!” 傅云帆推门而入,就看到傅云深正姿势舒适地坐在象征傅氏实权的位子上,左手覆盖在右手上,撑在下巴上。 他看着傅云帆走进门,唇角勾起了一缕玩味,“大哥,怎么你来逼宫吗?” 第三百五十五章 推她下楼 第三百五十五章 推她下楼 “傅云深,你好卑鄙!”傅云帆一拳砸在了红木的办公桌上,额上青筋暴起,盯着亲弟弟的视线像一条毒蛇。 傅云深冷淡一笑:“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不明白?”傅云帆把手机扔在桌上,“这则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傅云深拿起手机,一看,竟是傅云帆强暴铁兰的画面,而此刻的铁兰与沈依依有三分相似。 标题很气人:傅氏原内定董事长回归,争权抢女人,豪门内战打起! 这样的标题很快就得到了全体网友的热烈讨论,把傅氏二子、沈依依的内部消息给扒得云里雾里,其中有不少新闻是根据傅云深放出去的消息编写的。 一传十,十传百,傅云深变成了一个受害者,民意空前上涨。 这就是舆论的力量! 傅绍谦永远想不到,自己纵容长子去做的丑事,竟成了长子上位路上的绊脚石! 傅云深勾唇一笑:“大哥,如果现在你当董事长,恐怕傅氏的股票就要空前下跌,哈哈,那些老狐狸会用全部身家蹚浑水吗?” “你!”傅云帆气得把手机摔得稀巴烂,“傅云深,你真卑鄙!连女人都利用!” “抱歉,这个主意是依依出的。”傅云深不忘给他的伤口撒盐,“你企图强暴的女人,是我派给依依的保镖之一。” 傅云帆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总裁办公室出去的,可在门口,他碰到了拿着资料出现的沈依依,这一次,她穿的正是那一晚的星空裙。 当二人擦肩而过的一瞬,傅云帆的血液凝固了,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得到这个女人,让傅云深哭都没地方哭! 就这样,沈依依正式卷进了豪门纷争。 “云深,你要的资料。”在如狼似虎的大伯哥和丈夫之间,沈依依就算不爱傅云深,也选择做一个妻子的本分,站在了傅云深的身边。 这让傅云深感到窝心。 “依依,多谢你。替我打探出a国消战的消息。”傅云深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眸光暗沉而歉疚,“只是,赔上你的名声,我很内疚。” 沈依依躲开了他掠过发丝的手。 “内疚的话,让我去找岳寻吧!”沈依依半开玩笑地说。 傅云深眸光一冷,“不行!”一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话说,你不会到现在还对岳寻虎视眈眈吧?” 沈依依斜倚在办公桌上,冷笑道:“是啊,现在时局不好,我总不能放着他在外面流浪吧。” “你还想收他回家?”傅云深认为,很有必要紧锣密鼓地投入另一场关于争夺配偶的战斗! 巧遇咖啡馆。 沈依依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走到这里来了。 白水湖湛蓝色的湖水,缥缈着白雾,水平如线,一览无遗,视野的开阔也加深了沈依依心底的孤寂。 岳寻走了,和陌生女人回国结婚了。 沈依依抿了一口咖啡,没有加糖的卡布基诺苦涩得眼泪直流,可不得不含泪饮完。 巧遇咖啡馆易主,熙熙攘攘的过往变成了现在的门可罗雀。 可这并不打扰沈依依怀念岳寻。 咖啡的苦,白水湖的阔,她的一无所有,用来怀念一个人,也显得微不足道,不诉离殇。 一个昂贵的包包以霸道的姿势横梗在咖啡桌上,不请自来的女人姿势优雅地坐在了她对面,一双缀满了彩钻的十指交叠在桌上。 “我想跟你谈谈!”钟楚楚面色不善地说。 抬眸间,沈依依见到了那张描眉画目的脸,正用一种盛气凌人的视线妖冶地对她,“谈什么?谈三千万买断我的命?” 沈依依轻哂,若不是傅云深财力相当,兴许上一次她就死在这个女人手上了吧。 她这样和买凶杀人有什么区别? “你和岳寻什么关系?”钟楚楚语气不善,凌厉的视线要在她身上剜出一个洞来。 沈依依颔首,她也想知道,自己和岳寻是什么关系。 他们曾经是同事,是朋友,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你们要结婚了,追究这些没用的东西只会伤害三个人。”沈依依语气平静,像在讲别人的故事。 “结婚?那你为什么要冒出来?我们到了拍婚纱的地步,可你一出来,他就抛弃我跟你跑了,沈依依,你不觉得自己很可耻吗?” 钟楚楚的焦黄头发在萤白的皮肤上跳动,两道平眉已被愤怒扭曲成了剑眉。 气势凌厉,高高在上。 “我只是路过,没想过破坏你们。”沈依依很坚定地说。 钟楚楚唇角轻哂,对她的话显然不相信,“你们不是那种关系,他会为了一个有夫之妇悔婚?” 悔婚?岳寻悔婚了吗?沈依依的心跳乱了节拍,他的悔婚是不是说明,他心里最爱的人还是她呢? 不,不可能的,她只是一个有夫之妇。 他对自己只是可怜和同情,谁让她的遭遇实在倒霉,是个人看了都会伸出援助之手吧。 “钟小姐,你有完美的外表、高贵的出身,还有一掷千金的财富,你想要什么不是很容易吗?”沈依依看到她身后多了两个黑衣服的保镖。 一看就身强体健、训练有素,像两尊门神,给沈依依强大的威势。 听了她的赞美,钟楚楚却一掌拍在桌上,手指上套着三四个价值不菲的戒指,外表的花团锦簇却无法掩饰她的空虚。 “你在讽刺我?”一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女人,会输给有夫之妇,唯一的理由是,她女人魅力不够。 沈依依不想再和她耗下去了。 “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沈依依走下阶梯的一刻,背后却伸出了两只手,把她身子往前一推。 沈依依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眼瞧着落水的命运要再次上演,沈依依的脑海空白了。 回头一瞬,她身后的女人面色妖娆,唇角勾着杀人的浅笑。 沈依依向后倒去。 这一次,她终于没能够逃过钟楚楚的手心。 “依依!”闻讯而来的岳寻一跃而起,伸手拖住了下坠的沈依依,二人混抱着摔倒在地。 在下落的时候,岳寻为了不让沈依依受伤,以手肘环住了她的脸,在尖锐的阶梯上,以身做挡。 第三百五十六章 嫉妒成伤 第三百五十六章 嫉妒成伤 “噗……”落地一瞬,一股血迹飙出体外,竟是岳寻的胳膊,被尖锐的阶梯轮廓磕吃了一个不小的血洞,血水瞬间就飙出了体外。 岳寻却不以为意,只用关切而焦灼的目光包裹着沈依依,“依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的俊容被轮廓勾出了伤痕,嘴角挂着血渍,令他在温润中多了几分凄美,沈依依胸口一起一伏的,泪水瞬间就滚下了脸颊。 “你为什么这么傻啊?为什么?值不值得你这么做啊?” 她只是有夫之妇,她全身都写满了傅云深的痕迹,可唯独心尖尖上那点素净之地,还镌刻着岳寻的名字。 可岳寻不同,他有着a国王子高高在上的身份,有着令人堪羡的财富和外表,未婚,为什么要为了沈依依,这样折磨自己? 沈依依嘤嘤地捂脸痛哭,她无法回到过去,他也要向前走,用婚姻去换一国和平。 “值得。依依,只要你安好,我做什么都值得。”岳寻二话不说,竟伸出另一只手臂把她揽在怀里,生怕她不翼而飞了。 “不值得!我配不上你,你有你的一切,我们没有未来。”沈依依脸色苍白,强撑了一周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面对他的付出,她的为难,沈依依认为,离开的时候到了。 岳寻却截住了她的手腕,满眸诚挚:“依依,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我已经退婚了,你放心。” 退婚?得到他的恳切回答,沈依依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钟楚楚,她周身发颤,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滚,她从来高高在上,甚少有人能入她法眼,可她始终喜欢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岳寻。 可岳寻宁可要一个有夫之妇,也不愿要她? 钟楚楚的世界被颠覆了,一颗仇恨的种子让她逐渐失去了理智。 她拿起手机,咔咔咔拍下了令她失心疯的一幕,发送给了傅云深,“想要抢回你的女人,你必须跟我合作。” 傅云深正在开会,看到莫名其妙的陌生短信,一般选择置之不理,可看到屏幕上的画面,他视线凝滞了。 沈依依跪坐在岳寻身边,替他包扎伤口,而岳寻的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他们对视的视线隐隐有温柔的情愫在流动。 这一幕同样刺伤了傅云深。 今天是他至关重要的一个选举,傅绍谦没有把傅云帆塞进傅氏,他是不会死心的,所以他把最重要的财务经理罢免了。 “今天,我们有三个人选,担当傅氏的财务总监一职,现场投票吧。”傅绍谦神色诡谲地扫了傅云深一眼。 知子莫若父,他肯定傅云深一定遇上了伤心欲绝的事,否则脸色不会那么难看。 只要他稍加推进,傅云帆进入傅氏,掌管傅氏命脉的权力。 “云帆,上次你不是说,a国要委托我们生产军火,以防不时之需吗?有赚头吗?透露透露,我们好心里有数!”傅杰明见钱眼开,便主动提起了这个事。 傅云帆踌躇满志,“只要大家肯跟着我干,赚什么钱不是赚?赚军火,和国家签订单,有什么靠不住?” “话是这么说,但是a国那边情况怎么样,我们也不太清楚,云帆,你能带着大家赚钱是好事,但是,咱们承担风险能力有限……“ “是啊!以前云深领着我们,几乎稳赚不赔。” 面对来自股东们的评价,傅云深置若罔闻,眼睛落在了岳寻放在沈依依腰迹的手上,拍了下桌子便起身离去。 “云深,你到哪儿去?我们还没评选出结果呢。”傅绍谦不慌不忙地叫住了他。 可听他的口气,并不想挽留傅云深。 傅云深的脚步在玄关处骤停,高大的背影留给众人的是笃定的去意已决,“有人抢着去破产,我有什么办法。” 傅云帆冷冷回绝道:“弟弟,说话要讲证据,我的项目是和国家合作,有什么破产不破产的?” “是和a国。你们要怎么选,就怎么选吧。”反正傅氏的财务总监已经被傅绍谦赶走,现在傅氏是最脆弱的。 “他要走,就让他走吧。我们继续。”傅绍谦看着亲儿子离开的背影,表情寸寸决然。 投票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傅云帆稳握胜券,当上了傅氏的财务总监。 就在傅云帆享受着登顶的喜悦时,他怎么也没想到,在一间小会议室内,傅杰明正端着酒杯,和安插在傅氏的人碰杯。 “来,为了吞套傅氏走出第一步,干杯!”黑暗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男人说。 傅杰明商人的皮囊下是一颗野心,在人前装无辜装蠢,现在他终于可以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那是一条眼镜蛇的阴森。 “很好,傅云帆对经济狗屁不通,只要我们拦截了a国情报,稍作修改,傅云帆就等着往里栽吧!” 黑影不无忧虑:“可是,如果傅氏破产的话,咱们不是也亏钱了吗?那些老家伙,还会跟着我们一起干吗?” 傅杰明呵呵冷笑:“傅氏都没了,老家伙们的钱财都被套了进来,还用得着他们?” 一招兔死狗烹,是傅杰明吞并傅氏的终招。 “傅总,那您承诺的,给我的百分之三十重建股份,现在是不是该签字了?”黑影说。 “急什么?等你发力,把傅云帆套住,把傅云深搞下来的那一天,我立刻给你签!”傅杰明豪气地拍胸膛。 可黑影深酣套路,登时冷冷回绝道:“那等傅总什么时候给我签,我再发力吧。” 气氛登时剑拔弩张起来,“我你还信不过吗?我在商界的信誉可是数一数二的。” 黑影已经放下了酒杯,“我还有事,傅总您慢慢喝。”说完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他刚离开,小会议室就传来了摔杯的破碎声,傅杰明手撑在满是杯盏碎屑的桌上,“混账!真是没一个好人!” 另一端,傅云深踏出傅氏,司机小张就看出了他满是阴翳的脸,布满了烦躁和冷峻。 第三百五十七章 要发疯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 要发疯了 小张不敢问,默默驱车,得到了目的地是白水湖后,小张暗惊不好,少夫人又捅幺蛾子了! 可他不敢过问,只在暗中观察,及时地给傅云韵发信息。 白水湖畔,沈依依已经用自己身上撕下的衣角,给岳寻包扎好了伤口,瞥了眼蹬着高跟鞋离开的钟楚楚,面色凄然。 “阿寻,你快去追你的未婚妻吧。”沈依依说。 风吹拂着她的头发,露出粉白的天鹅颈,她的五官和气韵都与钟楚楚截然不同。 她温柔、细腻、灵性,善待遇到的每个人,和他志趣相投、相谈甚欢,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岳寻都过得很快乐。 在他心里,沈依依就是他心目中的新娘,是a国的王妃。 “依依,我要娶的人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别人。为什么你要把我推给别人呢?你知道这样,比杀了我还痛?” 岳寻情绪一激动,两手便扼住了沈依依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嵌入肉里。 “阿寻,别这样,我疼。”她蹙眉的表情娇弱可爱,也牵动着岳寻的心,令他瞬间松了手。 “依依,对不起。”岳寻单膝跪在地上,大臂环在她后背上,歉疚地轻拍她的后背。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着急了。”岳寻低沉磁性的男低音就像清风呢喃,微灼的热气扑在她耳迹。 沈依依轻轻推开他,“阿寻,对不起。我已经脏了,我不值得你这样。” 在岳寻面前,她卑微到了泥里,头深深地埋下去。 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托起了她的下颚,岳寻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粉白如婴孩的皮肤,突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悸动。 他毫不犹豫地以唇索取她的唇。 以无数个焦渴的绵密的温柔的残暴的吻组成了一段长吻,对沈依依强取豪夺,倾诉他对她的爱恋。 “别这样!唔唔唔,阿寻,岳寻,放开我!”被最爱的人索吻,不该是幸福的甜蜜的吗? 沈依依为什么感到头顶有七八个明晃晃的街灯,把彼此最不可示人的伤疤曝光人前? 她挣扎,她反抗,她挠伤了岳寻的脸,抓伤了岳寻的手背,可还是没能抵挡他的攻势。 铁箍般的手禁锢着她的身躯,手腕的每寸皮肤都在疼痛,好痛,痛得泪水直流。 可这种痛提醒沈依依,他们之间的血肉之吻,是不为道德所容的,她需要停止这一切。 终于,她咬了下去,尝到了唇角的腥甜和疼痛,终于让岳寻停下来。 他被欲念渐染的视线里带着朦胧的错愕,“依依,难道你不爱我吗?” “阿寻,这不是爱不爱的问题,是……”沈依依试图解释的话,又被岳寻堵在了唇里。 他的话像呓语呢喃,倾诉着他的不舍他的爱恋,他为了她可以豁出去一切的深爱。 沈依依身子渐软,眼眸浮现了一朵朵灿烂的烟火,就像他和她的狂欢,可是,烟火突然爆炸了,演变了一场浩劫。 “不可以!”伴随着沈依依的拒绝,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岳寻的脸上。 他的视线染上了氤氲的水气和迷惑,“依依,为什么?” “不可以!”沈依依的脚步寸寸后退,与岳寻保持一臂距离,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眼泪扑簌簌地往下坠。 不可以,不可以! 她的爱带着太多的理性和束缚,她始终忘不了傅云深那双眼睛,穿越星际也能照射到她的瞳孔。 现在发生的一切,似真似幻,就像一朵在阳光下飞舞的泡沫,只要轻轻触碰便会化为乌有。 夹竹桃花开如火,灿烂似霞,有淡淡的花粉随风而落,洒进了傅云深的眼,痛,来自身与心的刺痛,第一次袭击了他的眼球。 当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背,傅云深以指尖挑起,透过液体,他唇角勾起了凄然的苦笑。 泪水,金字塔尖的他,杀伐决断从不留情的他,为了一个沈依依,流泪了。 站在车边的小张目睹这一幕,都替少爷感到疼痛,可他不明白为什么少爷宁可让荆棘刺破了手指,也不让沈依依过来? 少夫人一定是被迫的,她不会做这种事。 小张纠结得头都大了,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少爷,要不要叫少夫人过来?” 傅云深冷冷道:“不用了。她知道回家的路。” 可是,少爷,您看着很快就要头上一片静静草原了,为什么非要表现得这么大度呢? 他不敢问,少爷一定会卸掉他的手脚的。 傅云深坐进了车,被夹竹桃的阴影遮蔽,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一定很难过、很愤怒、很扭曲。 他轻轻拨通了一个电话,是打给沈依依的,“玩够了吗?我来接你回家。” 他的语气平静如常,就像沈依依是去购物来不及回家。 沈依依感到脊背都在颤抖,“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她扑簌簌的眼睑和心虚的小表情,深深刺痛了岳寻,他嫉妒得要发疯了,“依依,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沈依依啪地挂断了电话。车厢里的傅云深却笑了。 “阿寻,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他误会?你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沈依依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心慌得要命。 可岳寻却露出狂傲不羁的微笑,“怎么了?你心疼他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你陪伴在他身边,任他亲吻、供他发泄,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从脑袋伸出传来了一阵刺痛。 沈依依从未想过,岳寻竟敢说这种话,这样质问她,这样羞辱她。 可更多的是自责,自我贬低,她抱住了脑袋,痛入骨髓,哀求他不要再说了。 可岳寻偏偏拽住了她的手臂,“我要说!我要问问你,你们在一起多少次了?是什么样的姿势?你是什么样的感觉?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你怀过他的孩子,对不对?你知不知道我……” 啪…… 一记耳光再次落下。 不过,这一次是沈依依扬手扇了自己,左脸,右脸,紧接着又挨了几下。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惜一切代价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不惜一切代价 “依依,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嫉妒得要发疯了。我怕你一接到他的电话,又回到他的身边,我不要这样!我要光明正大地和你在一起!” 情不能自抑,大概是岳寻的真实状态。 沈依依两腿一软,跪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天旋地转,满地的石砾和沙子,犹如乱舞的蚊虫,齐齐灌入了她的脑海。 痛。从脊柱的某个角落,过电般从她的脊柱麻痹而上,冲上头顶的那一刻,沈依依的世界宛若陷入了天塌地陷。 漫天飞舞的弹火,浓浓翻滚的烟幕。 一阵狂风过后,在爆炸的地方,见到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可她看不清他的脸。 车内,傅云深目睹了沈依依掌掴岳寻的这一幕,心脏抽搐了一下,沈依依,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很想告诉沈依依,她从头到尾爱的人,都是他,岳寻只是药物作用下,多巴胺分泌出来的一种病态。 “少爷,走吗?”小张打断了他的迷思。 在他所见的方向,沈依依的后背抽搐了一下,与她刚接种灵魂一号的时候,所表现出的抽搐一样。 他二话不说,掀开车门向二人狂奔而去,“依依,你怎么样?” 沈依依脑海里的那个身影终于转过了身,是傅云深,是他。他才是自己最爱的人。 可正在这时,在夹竹桃的另一端,一个枪口对准了沈依依的方向。 “小姐,开枪吗?”狙击手问。 “能百发百中么?我要一击毙命。”女人阴狠地说。 “小姐,真的要这么做吗?岳少爷还年轻,终有一天他会明白什么是回头是岸。”狙击手试图改变主人的心思。 “你老妈的病还要不要治疗?要的话,就给我打死她!我要她的命!”女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狙击手沉默了一下,“要。可是,如果走到这一步,就真的无可挽回了。”狙击手的声音渐渐微弱。 aa12子弹破膛而出的声音够清脆,也拥有足够的杀伤力,可他打中的人突然被突然出现的傅云深掰了一下身体,子弹埋入了傅云深的胸口。 “云深!不要!”终有一天,我最爱的人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可沈依依没能等到他的平安归来,当他以身作挡,以命换命去挽救她的时候,沈依依就没有退路了。 她明白得太晚了,来自神经深处的叛逆、对傅云深的爱恋被唤醒,终于冲破了灵魂一号的禁锢,复苏了。 岳寻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看到了来自夹竹桃的枪口,“谁在哪里?” 两个人影闪过,夹竹桃后什么都没有,可地上残留着一枚烟蒂。 当他看到沈依依和傅云深双双晕倒在地,傅云深胸口还被子弹打出了一个手腕粗的伤口,他便生出了私心。 “依依,我们走!”他抱起沈依依便要走。 闻讯而来的小张见少爷满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吓得哆哆嗦嗦掏出手机,给风然打了电话。 岳寻手里的沈依依突然剧烈地痉挛起来,周身战斗得仿佛灵魂在做什么运动,“依依,你怎么了?别吓我!” 岳寻不得已把她放在地上,可沈依依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她死了?呵呵,不可能的! 她还没有还他的情债,还没有献身于他,怎么能死? 岳寻颤抖的食指放在了沈依依的鼻前,无声无息……岳寻向后倒去,整个人宛若疯癫了般,把沈依依的身体放平。 他给她做人工呼吸,给她做心肺复苏,用一切能用的办法,给她做抢救。 可是,无声无息。 风然的人赶到,把二人同时送进了医院。 小张因为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创伤,连车都开不了,一直躲在角落里颤颤发抖。 “小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少夫人和少爷会双双断了呼吸?”风然用尽力气,拎着小张的胸口,把他抵在墙上质问。 可小张一听到主任们没了呼吸,吓得脸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少爷还说要去找沈依依算账,怎么一转眼,两人就去了呢? 风然无法,只能下令把岳寻捆住,带离了现场。 经过几天几夜的审讯,岳寻始终保持沉默,就像一尊雕塑,站在灯光下犹如行尸走肉。 沈依依死了……她离自己而去了,是因为傅云深的死。 一瞬之间,岳寻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天堂到地狱的差别,如果他没有和沈依依争执,如果他不嫉妒沈依依接了他的电话,沈依依就不会发作。 是他的错。是他错了。 当傅云深送去抢救室的时候,抢救他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姐姐傅云韵。 “弟弟,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了?”傅云韵刚从一台手术下来,周身疲惫不堪。 可看到来人是傅云深,她的世界都要颠覆了。 她从小到大最得力的弟弟,竟被人一枪穿胸,留下了碗大的伤疤,这是近距离暴击利器散弹枪的手笔,在国外,猎虎用它来打猎,也用它来开锁,因为它的威力足够强大。 可是,她没想到有一天,有人会用散弹枪对准了傅氏的最高决策人。 背后凶手,会是谁呢? 可她来不及多想,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给傅云深做一切应该做的检查和抢救。 可她的手颤抖得太厉害,她的上司、男医生秦烈低声问,“阿韵,你行吗?不行的话,我来。” 秦烈已经连续做了四十八个消失的手术,那个手术太重要了,攻克了国内医学的尖端,可现在要他再帮忙,傅云韵心里过意不去。 “要!烈哥,你是h国最好的内科医生,你帮帮我,帮帮我弟弟,我看他脸色惨白活得很辛苦……” 一向冷静自持、毒蛇坚强的女医生傅云韵,竟拉着秦烈的手苦苦哀求,泪水顺着眼睑滚滚而下。 秦烈的左心房莫名地一阵抽搐,没想到她这样重情重义,白天里是他错怪了她,他瞳孔里有什么异样的情绪在流动。 “我答应你。把手术要用的药品准备好,我亲自操刀。” 第三百五十九章 爱和欲都很深 第三百五十九章 爱和欲都很深 傅云韵哭得像个孩子,“是,秦医生,谢谢你,我替我们全家谢谢你。” 秦烈扶住了她,“阿韵,你去休息。我来就行。” “不,我要亲自看着我弟弟活过来。”作为医生,傅云韵清楚得很,打穿了内器官,比伤筋动骨严重多了。 活过来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病人的左肺被完全打穿,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器官移植,只怕活不过明天!”秦烈经过检查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他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傅云韵,“阿韵,你是他姐姐,你替他做选择,怎么办。” “救!我救!我要你不惜一切代价,治好我弟弟。”傅云韵坚定地说。 秦烈再次答应了她。 另一端,沈依依躺在林教授的病床前,心跳呼吸全部消失。 林教授凭借着职业的最后一点理智,不肯死心地用仪器诊断沈依依的其他生命特征。 当他用记忆探测器按压在她的两边太阳穴时,竟探听到一段不为人知的记忆,记忆幻境中的她身处一个玻璃房,里里外外全是一片白茫茫。 她在密闭空间里横冲直撞,情绪激动,像一只受困的小兽。 可看得出来,她的求生意志很强烈。 即便没了心跳脉搏等生命特征,可她从未放弃过记忆的传送。 林教授握着记忆机器的手剧烈颤抖,表情犹如看到鬼,“不科学!不可能!她已经一个小时没有生命特征了,一般的记忆在肉身终结后的半个小时,就逐渐平息,进入生命最后的回想时光。” 他的助理小霍不太明白:“什么是回想时光?” “就是回光返照,你们能看到的,是人生命特征消失前一段时间的回光返照,比如濒死者的情绪会突然变好,会想吃东西,想见人。 但是,你肯定想不到,人的记忆,所产生的回光返照是在生命特征消失时开始,延续半个小时。“ 小霍看了眼时钟:“可是,沈小姐去世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 她看向沈依依的视线也变得像看到了鬼。 林教授是个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什么怪力乱神,“你忘了,我们曾经在她体内种植了灵魂一号。” “灵魂一号?可据我所知,我们实验用的小白鼠,在生命特征消失后,灵魂一号也不复存在。难道在人身上会有不同?”小霍颤巍巍的声音说。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保持着去世前的痛苦,眉心紧蹙,嘴角紧绷,足见她生前所产生的痛苦。 “可是,灵魂一号反噬的作用,我们还没有彻底弄清。”林教授厚厚镜片后的眼睛放出灼灼的光芒。 小霍吓得眼角一直突突突地跳动着,“您是说……被灵魂一号反噬后,人的生命特征消亡后,人的记忆也无法消亡?” 这是什么神经控制药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药物? “给我侄子打电话!”林教授想通了这一点,斗志被研究的热情点燃,他一辈子置身于神经学的研究,研究出了灵魂一号这样能够控制人情绪、多巴胺分泌的药物,已经是医学界的奇迹。 可沈依依才是他见过的奇迹。 “林北?您疯了,他在a国,怎么可能立刻飞过来?再说了,沈小姐已经陷入了死亡,林北飞过来,她已经僵硬了!”小霍对教授的行为感到不解。 不是不解,而是,她认为他已经疯了! “快!让他争取时间,务必在一个小时内,赶在沈小姐记忆消亡前,把我要的东西带过来!”林教授语气急迫地吩咐道。 “您要的东西?能说清楚一点吗?”小霍是他的助理,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他会明白的,你就说,和沈小姐有关!”林教授的脸色因激动而变得异常紧绷,连唇角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见证了记忆奇迹,现在他想创造一个气急。 小霍离开后,林教授通过记忆沟通仪器,对在大玻璃房内,做困兽之斗的沈依依传送了信息,“沈小姐,我们正在全力抢救您,抢救傅总,现在您必须通过您的记忆,保存能量。 放缓情绪,因为情绪,也会消耗能量。” “可是,我没时间了。我要见云深,他死了吗?不,我不要他死。”大玻璃房内的沈依依不但听懂了他传来的信号,还做出了回应。 这是林教授有生之年,研究了毕生的记忆直通车,终于派上了用场。 林教授握住仪器的手正在发颤,“沈小姐,请您放心,我们一定全力抢救傅总,另外,您如果想活着看到傅总,必须一切按我说的做!” 玻璃房中传来的情绪信号果然平稳了很多,甚至还传来了一些欢声笑语,一些不为人知的画面,是沈依依和傅云深相处的点点滴滴。 令林教授尴尬的事,沈依依居然连他们之间的那种事情,也回忆得很清楚。 咳咳,好在这一段传回来的只有声音,没有画面,否则,林教授就能靠贩卖有色光碟,大赚一笔。 沉浸在往昔记忆中的沈依依,把傅云深的一寸寸的皮肤、特征、动作和低吼,都烙刻在了灵魂深处,也许,从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靠着性存在的。 爱可以很深,欲只能寸进。 可傅云深的爱与欲都可以很深…… 以前每一次做那种事,都是傅云深强势占有,而她在下面半推半就,甚至她抗拒、挣扎,最后却在身躯的娇软里,化为一滩春水。 也许,她是有着受虐倾向的女性,她爱的就是傅云深不留余地的强势和霸道,爱的就是他的主动。 她是永远不可能主动爬上任何一个男人的床的。 她和岳寻之所以没有走到那一步,也许正因为岳寻对她无条件的尊重,她动动脾气,岳寻就浅尝则之的推却。 可傅云深不同,他就像行走的荷尔蒙,身上洋溢着男性霸道甚至恶劣的气息,他不断地撩拨她、怂恿她、刺激她,让她半推半就之下,和自己赴一场彼此沉醉的约会。 第三百六十章 凭记忆复活 第三百六十章 凭记忆复活 在一个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在傅云深强势而霸道的进攻中,他们沉醉于彼此的身体,无法自拔。 正当爱恋进行到和风细雨的阶段,门被敲开了,是小霍带着林北、岳寻,扑进了林教授的实验室。 要不是林教授把记忆的声音开到最小,他们肯定会怀疑,林教授是不是情致来了,在手术室里自渎。 可他完全没这个意思,他现在只想凭借记忆,救活沈依依,创造一个医学奇迹。 “林教授,你告诉我,你一定能救活依依的,对吗?”几个小时不见,岳寻周身遍布了伤痕,英俊的侧颜上流下了三四道印记。 他目光纠结而痛苦地盯着手术桌上,沈依依紧蹙的眉心和苍白的脸色,她还那么年轻,他才第一次吻她,她怎么能够死? 她不能死!岳寻要给她穿上最漂亮的婚纱,戴上最漂亮的烈火百合胸针,与她相知相携,共赴教堂。 在神父的誓词中,说我愿意。 可他没机会了。 林教授见他情绪激动,便提醒他小声一点,沈依依正在凭借记忆与时间赛跑。 “你这里有记忆听诊器对吗?有记忆通道是吗?我要听。”岳寻很想向沈依依传递记忆。 林教授脸色一阵尴尬的青红,“岳先生,您还是别听了吧。” 刚说完,一只大手就拎住了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岳寻一想到沈依依还要仰赖他的救助,就松开了他的衣领,“对不起,我,我太激动了。” 林教授并不介意,“岳先生,为了让您死心,您听了千万不要生气,也不要激动,否则,沈小姐就活不过来了。” 小霍不明白教授为什么这么说,可看他凝重肃穆的神色,她知道这件事不容小觑。 岳寻颤抖着手,把耳机塞进了耳朵,就听到了沈依依和傅云深共话缠棉的对话。 “云深,也许,我很早很早以前,就爱上你了。我爱你,爱的不是你的财富、地位、外表,也许,从一开始闻到你的气息,我的生物学特征就分辨出了,这辈子,你是我最合适的伴侣。” 岳寻脊背僵直,连呼吸都痛了。 这是沈依依自己承认的。 可她对他说的,爱的人是他,会为了他和傅云深离婚,又是怎么回事? 岳寻很想冲进记忆机器里,向沈依依问个清楚,为什么! 可沈依依现在僵硬地躺在手术桌上,除了一线游丝般的记忆,再也找不到她生还的办法,岳寻就遏制了自己的冲动。 他爱她,就算明知她所爱另有其人,他也毫无保留地爱她。 他爱她,与她无关。 一抹泪水从眼角滚滚而落,岳寻别过脸去,倾听傅云深和她的对话。 可傅云深却没有说话,耳机里传来了另一种声音,脱衣服的声音,以及他们在一起缠棉的声音。 岳寻的脊背剧烈颤抖,林教授无奈地摇摇头,人的执念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管控的东西。 他警告过岳寻,不要听,不要听,可岳寻偏偏不到黄河心不死。 受伤了,只能他自己慢慢消化。 可片刻后,他又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沈依依游丝般的声音无力地响起:“阿寻……阿寻……有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疯狂地想念着你,可是我找不到想念你的理由……” 岳寻的脸色仿若星空被点亮,喜欢他?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不管什么原因,岳寻都高兴。 在她心里,给他留了一席之地,他就心满意足了。 岳寻聆听着沈依依渐渐弱去的声音,周身犹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般,痛入骨髓,他立刻拉住林教授。 “依依出事了!她一定是出事了!快,快救她!” 林教授手中的仪器刚刚按在了沈依依的脑海。 “没事,现在,沈小姐的记忆,正在接受引导,转向生命意志和生存状态的增强。”林教授神色笃定。 林北把情绪激动的岳寻拉到一边,低声安慰道:“少爷,我叔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神经学专家,他研究的课题走在世界的前列,您别怕,沈小姐知道你这么着急她,一定会活过来的。” 岳寻的瞳孔闪过一丝慌乱,双手撑在沈依依的床沿上,看着她通满了管子的身体,恨不得替她受苦。 也许是药物的作用,沈依依的身体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痉挛,像一朵落叶被风刮过,每一个叶脉都承受着强大的电流。 岳寻在心里一遍遍祈祷,依依,一定要好起来!我一定为你查明真相。 到底是谁要刺杀傅云深,间接导致了沈依依的猝死。 林教授从林北手上接过一支淡蓝色药剂,注入通往沈依依血管的吊瓶里,很快,通往沈依依各大神经的管子变成了亮晶晶的蓝色,中间还有闪电在闪烁。 一个周身萤白的身体,上面布满了蓝色发光的电线,画面十分魔幻。 “林教授,要是一支没用,我还有很多库存,麻烦你一定要把依依治好!”岳寻唠叨地说。 林北把他拉到一旁,神色凝重,“少爷,这件事谁都不能告诉,否则,沈小姐一定会恨我们的。” 岳寻眉心闪过一丝痛苦,沉声道:“我知道。” 半个小时后,困住沈依依记忆的玻璃笼子渐渐冰消,她的灵魂逐渐进入了一个平稳的甬道,与身体逐渐对标。 林教授镜片后的眼睛逐渐闪烁着忧虑、狂喜,当蓝色的闪电熄灭的一瞬,连接的各项生命特征监控仪突然齐齐发出开启的声音。 心跳,正常! 呼吸,正常! 血压,偏弱,正常! 岳寻狂喜,握着沈依依的手,“太好了!你活过来了!” 林北连忙把他拉开,“少爷,请你克制一下。要是把依依小姐吓傻了怎么办?” “吓傻?”岳寻疑惑地向林教授看去。 林教授全是一片疯狂的高兴,他成功了!他终于凭借记忆,把一个生命特征全无的身体,仅凭记忆,救活了沈依依! 这一丰功伟绩,将改变神经学说史,他也将成为伟人,成为开启神经学新纪元的标杆人物! 第三百六十一章 父子终成仇 第三百六十一章 父子终成仇 秉承着严谨的科学精神,他清楚地意识到潜在的危险,他连忙拉开岳寻,“林北,带岳先生暂到隔壁房间,等半个小时再来。” 林北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走吧,少爷!” 岳寻只能跟着他离开。 二人一离开,林教授就命令小霍,“快连通秦医生,把傅总转移到我们病房来救治!” “什么?我们是神经学病房,傅总现在中了枪弹,咱们这里要什么没什么的,怎么行?”小霍虽深知教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可是,神经学病房除了几台神经检测仪器,怎么可能满足抢救重伤员的需求? “我让你去,你就去,否则,傅少要是醒不过来,你负责!”林教授的语气很严重。 老大都这么说了,小霍还能说什么?照办呗。 在重症抢救室,秦烈正马不停蹄地给傅云深缝合支离破碎的左肺,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当傅云韵戴上了手术手套,神经也从紧张的情绪中舒缓下来,配合秦烈开始手术缝合。 没有得到合适的肺源,她只能寄希望左肺能在催生剂的作用下,尽快长出左肺来。 秦烈是最好的内科医生,傅云韵很相信他,可是,傅云深的各项生命特征非常弱,连体温都在慢慢变冷。 “秦医生,怎么办?我怕他会活不过来,我真的很怕。”傅云韵紧张地咬紧牙关,颤巍巍地问秦烈。 “别怕,我们一起想办法。”秦烈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手术室外传来一阵骚乱,梅知云不知从何处听到了消息,第一时间赶到门口守着亲生儿子。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梅知云面冷心寒地对傅绍谦说。 “你怎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刚吃过强心丸的傅绍谦对妻子的冷言表示抗议。 梅知云强忍着怒气,用仅剩的耐心问,“我问你,我儿子前脚刚走出公司,你在公司就做了什么?你踹我儿子出局!” 她身穿一件质地优良的毛绒大衣,淡紫色的围巾,可优雅也未能安慰她丧子之痛。 “傅绍谦,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儿子?” 傅绍谦眉心冷皱,“是我的错吗?是他,接了什么莫名其妙的电话,就跑了出去,连公司都要拱手让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云深为了傅氏,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你凭什么你儿子一回家,就要赶我儿子出局?现在好了!云深差点丧命!” 梅知云说着说着,双腿一软,整个人便跌坐在地上,泪水汨汨地往下流,她用手紧捂着脸,不让人看见。 这就是梅知云,她什么都不在乎,她只在乎她的儿子能不能活下来。 可丈夫的冷情让她痛苦,若从小到大傅绍谦对傅云深不闻不问是对云深的信任,可现在他连命都保不住了,傅绍谦连半点眼泪星子都没有。 这不是信任,这是父子隔山海。 他对梅知云不喜,所以牵连了傅云深。 不管傅云深怎么努力,傅绍谦都看他不顺眼。 傅云帆扶着父亲在椅子上坐下,替他开了一瓶水,“爸,你怎么样,心口有没有很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的确,傅绍谦不舒服,来自心脏,可并不足以减退他把大儿子安插在傅氏的喜悦。 傅氏,在轮回了一圈后,又回到了阮月的后代手中。 傅绍谦在心底慰问阮月,月儿,你最在乎的公司,已经到了我们儿子的名下,你在九天之上可以安息了。 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傅云深,现在躺在病房里生死未卜。 “我没事,你去公司吧。”傅绍谦强撑着对傅云帆说。 “可是,云深毕竟是我弟弟,他有什么事我也过意不去的。”傅云帆不知为何,有种莫名的恐慌,患得患失。 大概是乐极生悲吧,若是傅云深死了,下半辈子他找谁报仇去? “你不用假惺惺了,我儿子不会死的,傅氏有他一份,你休想趁他生病的时候,做对他不利的事!”梅知云满眸冰霜,刚流过泪的眼睛格外清明。 傅云帆皱着眉头,“云姨,难道傅氏没有我的一份吗?这么多年,云深占有的,都是我那一份!” “你胡说!”想起可怜的儿子,梅知云泪流满面,“我整理他的东西,他一直把你送他的那瓶红酒贴身收着!他在傅氏这么多年,你的股份一分都没少!” 也许傅云深遗传的是梅知云重情重义的心肠,对他的大哥,从头至尾都没有怨恨。 可傅云帆不信,唇角勾起一阵冷笑,“胡说!我的股份,分明一分都没有了!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 “那是因为……”梅知云正要把真相说出来,手术室的大门开了,傅云深被病床抬了出来。 “韵儿,你弟弟怎么样?”梅知云扑上去,抓住了傅云韵的手,两双极像的眸子蓄满了泪水。 “妈,我们现在要把云深转移,和依依一起救治。”傅云韵强忍着心里的震撼。 “为什么?我儿子是不是太严重了?我儿子怎么样?”梅知云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人歪在地上,双腿在发软。 “妈,别怕,我们……”傅云韵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傅云深,因为他的生命特征都变成了零。 可她不能那么残忍地宣布亲弟弟的死亡。 对母亲来说,太残忍了。 好在秦烈很镇定地扶起了梅知云,语气笃定而坚毅:“伯母,我是阿烈,你放心,云深还有救。我们现在需要少夫人的帮忙。” 梅知云的泪眸登时被希望点燃,也有站起身的力气了,“依依?可是,我听说依依也……我的依依,懂事的依依,现在也没了生命特征……” 秦烈没时间向她解释,“伯母,你放心,依依和云深那么相爱,让他们相互治愈,我们要相信爱能创造奇迹。” 也许秦烈长得太让人信任,他的话让梅知云原本下沉的心,萌生了新的希望。 傅云深被推走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唤醒他 第三百六十二章 唤醒他 傅绍谦的心脏生生地被撕开成数瓣。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一痛。在目送了傅云深离开,傅绍谦身体一歪,悄无声息地闭上了眼。 第一个发现他异常的,还是他的妻子,梅知云没有因为儿子的离去,而弃老伴不顾。 “绍谦,你怎么样?你别吓我!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们活着!”梅知云扶着傅绍谦,他明明刚才还有力气跟她吵架,可转眼间,他就失去了生命的活力。 傅云帆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拿出药片,“爸,快吃!我带过来!” 可无论他们怎么合理给他灌药片,让医生们怎么抢救,傅绍谦就像一支蜡烛,被风吹灭在寒冷的冬夜。 事后,梅知云在整理他的遗物事,发现他早就立好了遗嘱,对傅家的财产、人都做了安排。 暂且不提。 傅云深被推进了沈依依的病房,林教授便用从沈依依记忆里捕捉到的录音带,播放给傅云深听。 此刻的傅云深已经到了一条平静的甬道,那里天空湛蓝、白云飘飘,广袤无垠的天空中有一条阶梯通向天堂。 到处都是咕咕的鸽哨,白色的和平鸽在天上乱飞,傅云深一步步拾阶而上,可他感到很孤单。 依依,她怎么样? 那支黑洞洞的枪口,会放过依依吗? 岳寻,你要保护好依依,否则,就算到了天堂,我也不会放过你! 岳寻,依依喜欢喝咖啡加七分糖,喜欢吃葱爆牛肉,喜欢吃口味独特的川菜,你要经常做给她吃。 岳寻,依依的肠胃其实不好,可她爱吃酸辣,你家的医药箱里要备好养胃的药,经常给她熬小米山药粥。 岳寻,依依最担心的人就是她外婆,还有时小棠,外婆最喜欢吃椰蓉蛋糕、西式小点心,你要经常做给她吃。 时小棠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和风然是一对儿了,你不要从中作梗,不要提白牧飞。 …… 还有,妈,再见了。恕儿子不孝,今生没办法成欢膝下,让大姐多多照顾,她心里其实很爱你。 湛蓝色的天幕突然传来一阵吟哦,是沈依依的。 傅云深脊背一僵,怎么会这样?难道他连死的时候,还牵挂着和沈依依之间的欢愉吗? 可他明明听到了沈依依在低吟浅唱,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轻轻的“云深,我爱你”,可他当时太激动了,什么都没听见。 后来,他又听到了沈依依的告白。 排山倒海的记忆奔涌而至,当情海波涛翻涌,谁又能够从容? 傅云深只觉身体里有一个力量在翻涌,他奔下了阶梯,在鸽群里东奔西突,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终于,他找到了困在记忆里的沈依依,她真抱着膝盖,躺在一朵染血的羽毛上,那血迹从她的眼睛里奔涌而下。 沈依依在为谁哭?是为他吗? “依依!这里!依依!”他向沈依依挥手,可沈依依怎么都听不见,仿佛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正在这时,一道聚光落在了他身上,从天而降的镊子,夹着他就像夹一只小虫子,把他放在了羽毛上。 “依依,你怎么了?”他终于和沈依依在了一片羽毛上。 可当他的手指碰了一下沈依依的身体,她战栗了一下,从泪海中醒过来,“云深,你来了,你还活着吗?” “我?我活着。”为了掩盖他的死训,他欺骗了沈依依。 他不能告诉她,依依,我死了,你和我一起死吧。 他不能那样自私。 “太好了!我也活着!我在想,要是你不来,我就在这片羽毛上哭死算了。”她脸颊的血液预兆着,她说的话是真的。 “为了我?”傅云深卑微得带了点哀求。 “为了你。”沈依依笃定地说。 傅云深周身充满了力量,他爱的人,正巧也在爱着他。 “依依,其实你不用内疚。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傅云深说,心中充斥着酸涩的情绪。 泣血的沈依依魔怔了片刻,眼角挂着殷红血泪的她,脸色苍白,似真似幻,若非那双澄澈眸子里透出的痴狂,与某年某月某日所见一样。 傅云深真怀疑她会不会是上天派来调戏他的。 “我是认真的!云深,你救了我,我没有内疚,也不是感激,我是认真的。” 沈依依结结巴巴的,表情诚挚,很怕他会不信。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段时间,我疯狂地想要逃离,因为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告诉我,要忘记,要去爱另一个人……我就……唔唔!” 在沈依依凌乱而没有逻辑的诉说中,傅云深却心知肚明。 她要说什么,他都知道。 因为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急于找回沈依依爱他的感觉,给她注射了尚不成熟的灵魂一号。 沈依依遭到反噬,潜意识里才产生了反叛,爱上了傅云深最不允许她爱的人——岳寻。 他都明白。 无数个绵密的凶狠的残暴的温柔的吻组成了一段长吻,同样的动作,却和沈依依生前所体会到的截然不同。 当岳寻吻她,她内心全无波澜。 可换成了傅云深,沈依依的感官和体内全被调动,甚至还伸出了小舌头,去体味他带给她的凶狠与温柔、柔情与魅惑。 在漫天飘舞着白鸽和羽毛的苍茫大陆,沈傅涅槃重生,用爱点亮了彼此的脉搏。 在林教授的实验室,连接傅云深的体征监控仪在被神奇的力量点燃,血压、心跳一律正常。 见证奇迹的小霍和林教授,都看得呆了。 这一幕正好被岳寻看到,他看到沈依依和傅云深隔着床,手拉着手,笼罩在二人身上的蓝色光晕如同电流,一眼望去宛若一层结界。 可这个科学的世界是没有结界的。 岳寻突然明白了林教授把他支走的意图,就是给沈依依和傅云深腾挪空间,好治愈傅云深消失的生命体征。 他的复活,对岳寻来说,便是打击。 他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林北带着他从员工通道离开。 “少爷,快走,如果被风然的人看到你,就麻烦了。”林北是从风然的手上,把岳寻劫走的。 第三百六十三章 傅绍谦的葬礼 第三百六十三章 傅绍谦的葬礼 现在风然正下令全城警卫,对岳寻进行地毯式通缉。 岳寻眉心一皱,脸色晦暗得犹如一块黑炭。 就这样离开沈依依,他不甘心。 沈依依应该是他的。 “少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林北在楼梯下看上去,岳寻正站在楼梯口,脸色在街灯的掩映下一明一灭。 已经抢救了几个小时后,外面天都黑了。 “你先走。”岳寻在台阶上坐下,全身线条紧绷,也不知在想什么。 “少爷,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死恋着沈依依吗?”林北被老大的痴情弄糊涂了。 从见到沈依依第一天起,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个沈依依,不好好订婚,不好好结婚。 “我不甘心。”岳寻说。 “不甘心又能怎样?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沈依依和傅云深两个连心跳都没了,傅云深胸口被打穿了,搬进沈依依的病房前,他已经死得透透的,可是,结果呢?” 林北气馁地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脸色晦暗莫名,早知道当岳寻的助理,还要兼职情感导师、药物顾问,他就乖乖跟着岳麒了。 至少,岳麒理智一直在线,就算钟亦清那样背叛他,和小叔子跑了,他也筹划了一个心思缜密的捕捉计划,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少爷,现在是守卫换班的时间,过了这个点,想逃都逃不掉了。”林北快被少爷气疯了。 “你先走吧。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岳寻像一座石雕,在阶梯上一动不动。 “少爷,我是奉了老大的命令,带你回去的,休怪我不客气了。”猝不及防之际,林北使出了杀手锏,从口袋里抽出了一个小小的电棍。 对着岳寻的后颈按下按钮,岳寻抽搐了一下,晕了过去。 林北打电话给守卫,“上来搬人!” “搬,搬人?”莫非少爷在楼上发生了打斗,受了重伤? “快点,走楼梯,蹑手蹑脚点,别被人发现了!”林北压低声音命令道。 人是他打的,这件事可不能捅出去,否则他还怎么混啊? 就这样,岳寻被秘密带回了a国。 等待他的是一场盛大的婚礼和一顶王冠!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这端。沈依依比傅云深先苏醒过来,当她看着丈夫被打穿的胸口,周身宛若麻痹般僵硬。 “少夫人,少爷的伤势已经得到了基本的控制,可现在少爷呼吸能力极弱,左肺没有长全之前,不能受气,不能熬夜,不能进行太剧烈的运动,饮食必须清淡……” 自从沈依依苏醒后,秦烈就对她进行了一番教育。 秦烈看着眼前睫毛卷曲,面色苍白却依旧美艳的女人,心中暗暗惊叹。 “我明白了。”沈依依说。 这时,林教授把秦烈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老秦你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现在沈依依是我的宝贝?我下半辈子就靠她养活了!” “什么?你说清楚!老林,你不是都成家了?沈依依都能当你女儿了!你还……” 秦烈不可置信地瞪着林锐。 “你瞎说什么!”林教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你不懂,我是怎么样把她救活的,那是经过了……” 巴拉巴拉,林教授兴奋地把救活沈依依的过程,描绘得神乎其神,就像小说里的打斗场面,可惜他是医者,手术室,就是他的战场。 秦烈听完,也觉得不可思议,“这么说,是要好好保护她。” 扫了一眼正在流泪的沈依依,秦烈不无担忧:“老林,她一直在流眼泪,不会影响她痊愈吧?” 林锐无力地摇摇头,“这个我也没办法。真的,控制情绪,我总不能给她注射多巴胺吧!” 多巴胺的分泌,能让人感到快乐,但分泌过多,过分快乐也不是好事。 秦烈鼓励性地拍了拍林教授的肩膀,“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林锐递送给他一个白眼。 当得知儿子媳妇都没事,梅知云从丧夫的疼痛中醒转,“我能见见他们么?”她沙哑着嗓音问女儿。 “妈,见一面可以,但是,你不要激动啊。”傅云韵再三交代后,放亲妈进实验室。 为了避免即将发生的抱着尸体,失声痛哭,高喊“心肝儿肉”的剧情发生,傅云韵把她领到玻璃窗外。 “妈,远远看一眼就好了。”傅云韵实在怕她看到亲生儿子胸口一条蜈蚣疤的情况。 梅知云果然趴在玻璃门外泣不成声,鉴于她一天之内经历了人生两场浩劫,傅云韵只能陪着她哭。 接下来的日子就比较单调了。 沈依依每天除了休养身体、照顾傅云深,就是一日三次的神经学检查。 林锐把她当成试验品,着重研究她的恢复情况。 而傅云深在长久催生剂的作用下,胸肺很快得到了复原,但是后遗症还在,比如不能生气、连房事都要小心翼翼之类。 每次,傅云深在床上搂着沈依依发狂的时候,沈依依就紧绷着一张脸,一再要求他:“轻点!别乱动!不要激动!对,慢慢的……啊……” 其实她提不提醒,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狂风般的侵淋! 享受着沈依依娇柔的身体,傅云深全身的血液都在咆哮。 肺部的血液也像海啸一般,惊天动地地咆哮着,用傅云深的话来说,他终于能体会什么叫做“痛并快乐着”。 傅绍谦的葬礼安排在一个星期以后。 傅宅,金碧辉煌的欧式建筑,现在从里到外染上了一层白色,每棵绿化树上都挂着白灯笼,巍峨的大门外,挂着白色挽联。 灵堂设置在傅家大厅,白色蜡烛、白色布帘和一丛丛或白或黄的鲜花簇拥下,傅绍谦的骨灰躺在一个小小的黑匣子上,上面印着他生前的照片。 巨大的金色奠字下,站着一排排前来悼唁的亲朋好友。 傅云深还没有出院,沈依依大病初愈,只能在医院里相互照顾。 所以,傅家只有傅云帆和梅知云母女一起招待宾客。 每位宾客都穿着或黑或白的衣裳,神色肃穆地行礼致意、奉送鲜花、瞻仰遗照。 第三百六十四章 撒狗粮 第三百六十四章 撒狗粮 傅氏集团的起家人物,在经历了一生风风雨雨后,交付了他的生命。 傅云帆是葬礼上最春风得意的人物,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整个傅氏的控制权,而且从今往后的一大段时间里,没人能和他抗衡。 想到这点,傅云帆就有点飘飘然。 傅云韵及时发现了他乱飘的情绪,侧身警告他:“傅氏山高水深,你最好小心点,别把爸爸和云深几十年的心血奉送他人!” 来自同父异母妹妹的警告对傅云帆并没什么卵用。 他桀骜一笑:“你放心,不会让你那点微不足道的股份血本无归的。” “你!”傅云韵眼眸喷火,“你又有多少股份呢?” “我?很快就能拿下整个傅氏了。”傅云帆侧身走开,让亲叔叔去瞻仰哥哥的遗像。 傅杰明似乎听到了兄妹二人的争执,唇角闪过不易觉察的轻松,来到傅绍谦的遗像前,假惺惺地说了一句什么。 逐渐地,傅氏集团的内部力量变成了两派,和傅绍谦交情甚好的一众老臣子自觉归队傅云帆,还有一些外聘的经理、骨干,股权较小的人物,归队了傅杰明。 因为傅杰明许诺给他们公司期权。 傅绍谦去世后的一周,傅杰明提出增派新股,并草拟了增派新股的名单,都是一些外聘的管理者,美其名曰和管理者共担风险、共负盈亏,深得管理层的爱戴。 可傅云帆很快意识到,被增派股份的那些人,没有一个是他麾下的。 傅云帆感到任重道远,又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开除了不少管理层,并启动社会招聘,对新人许以总监、经理以上的职务,但是权力却放得很小。 那些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总监、经理们,为了巩固自己的实力,不断拉人、抢业务,整个傅氏单单总监就多出了三十多位,更别说数以百计的经理了。 全公司都在进行内部斗争,争权夺利,开不完的会议、加不完的班,甚至从朝九晚五,变成了朝九晚九、单休。 真正做事的员工少之又少,但开出去的工资、福利却一分不少。 帝苑,书房敞开的窗户下,傅云深手端咖啡杯,望着窗外的一幕奇景:两只雄鹰在角逐一只小鸟。 一只秃头鹰攻势迅猛,却疏于后招,在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作战后,很快被出手缓慢、主在放手的天鹰反扑。 当秃头鹰力竭之际,天鹰煽动翅膀从上而下,利爪穿透了它的喉骨,把秃头鹰猎杀在草场上。 天鹰撕掉了秃头鹰的肉,饱餐一顿后,放过了引起战乱的小鸟。 “少爷,傅氏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双方疲于应战,我们要不要出手?”风然合上材料,终于结束了冗长的汇报。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素雅的咖啡杯上轻轻敲击,清冷而磁性的声音响起:“不急。还早着。” 风然不解:“少爷,大少爷已经一个多月没来帝苑汇报情况了。您这个执行总裁的实权已经被架空了,现在如果您再不出手的话,一定会……” 一只手微微抬起,低沉的声音不急不缓道:“兵不厌诈,急不来。” 风然深知少爷的脾气,不便再劝说少爷。 沉默在蔓延,只剩下风卷窗帘的声音。自从傅云深生了一场大病之后,他就一直喜欢安静,很少去那些声色犬马的地方。 现在的少爷,从杂食狼变成了独食狼,只对沈依依一人感兴趣。 “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傅云深幽幽地问。 “从弹壳看,是a国的军用子弹,但经过了特殊处理,连标记都没留下,根据留下的烟蒂,我们抓到了一个狙击手。”风然神色猝然肃穆。 一个敢枪击傅氏最高决策者的狙击手,背后一定有不容小觑的力量在支撑。 “狙击手?职业的?”傅云深俊容微侧。 “不错。但是狙击手已经死了。”风然道。 “死了?”傅云深深知风然的实力,能从他手里逃走的人并不多,“死在什么地方?” “在看守所,被人毒杀了。”风然永远不会忘记,在看守所见到那个狙击手的死状。 他面色清白、瞳孔早已散去,周身呈现出过度痉挛的诡异痕迹。 从尸僵来看,应该死去不再八个小时以上。 八个小时,看守所居然无一人发现,足见内部已经出现了漏洞。 当风然紧张地以为少爷要惩罚他,至少该扣他工资的时候,傅云深却什么都没说,只是交代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莫非一场祸事后,少爷已经转了性子? 轻盈的脚步声走进来,沈依依习惯进门之前先叩门,哪怕门并没有关上。 “少夫人。”风然观察沈依依的脸色和健康状况,回家好向时小棠交代,“少夫人,今天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心跳、血压、情绪,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沈依依径直走进门,嗔怪地扫了风然一眼,视线落在了傅云深手中的咖啡杯上。 “大姐不是说过了吗,不能喝咖啡。”沈依依拿走咖啡杯。 傅云深却报之神秘一笑,紧蹙的眉心舒展开,依旧是俊朗青年的模样,“我没喝咖啡啊。” 沈依依往杯子里一看,竟是茶水,闻一闻才知道是碧螺春。 “用咖啡杯喝茶,家里又不是没有茶杯了。”沈依依狐疑地问。 傅云深的视线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沈依依,呼吸有些不太顺畅了。 一个能凭借着二人之间的亲密事件,就能唤醒彼此的人,简直是天生的荷尔蒙。 “少爷,少夫人,您俩就不要再撒狗粮了,我每天不吃五六遍,我都不经饱的!”风然干笑着说。 小夫妻俩交换了一下甜腻腻的眼神,沈依依嗔怪道:“风然,昨晚君泽几点睡的?小棠吃的什么?今天要不要送一盅汤过去?” “哎哟,少夫人,你关心我们家那小子比关心我还多!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风然叫苦不迭。 “什么问题啊?”沈依依一脸懵逼。 第三百六十五章 他亲手泡的咖啡 第三百六十五章 他亲手泡的咖啡 风然只好再问一遍,一脸抱怨说:“少夫人,不然我把小棠接过来?你们可以面对面切磋切磋,总比让我一个人在中间传话简单。” 少夫人,您是不知道,我家那位每天是怎样轮番用问题轰炸我的! 沈依依噗嗤一笑,向傅云深看去,“云深,我觉得行。你觉得呢?” 傅云深却神秘地勾唇,“我们私下切磋切磋。” 风然立马明白,他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立马寻了个由头离开。 对着落荒而逃的风然,沈依依有点此地无银的羞耻感,霞飞双颊嗔怪道:“看你,把人吓跑了!” 一只大手却把她拉入怀中,沈依依瞬间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不行,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干重活。”沈依依的意思是,你不能抱我! 傅云深握了握她纤瘦的腰肢,她八十来斤的体重,他单手都不在话下,“没事,你能再吃胖一点。” “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你倒好,天天怂恿我增肥。”沈依依双手拢在他的颈上,像只甜蜜的树袋熊。 傅云深单手环在她腰上,一手撩拨着她胸前跳动的秀发,把唇覆盖在她胸口的萤白上,带着欲念的嘶哑蒙上了魅惑的性感,“你胖一点我手感好。” “秦医生说了,现在不适合乱动。”沈依依便知他有生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你见过独食狼什么时候不饿吗?”傅云深在她的额角亲了亲。 “独食狼?”对这个新名词,沈依依适应不过来。 “嗯,这么说吧, 我知道你对雪桐那件事耿耿于怀。”傅云深声线有些颤抖,“从今以后,我只独守着你,做独食狼。” 沈依依脸颊绯红,“这算是你的道歉吗?” “用行动道歉比较有说服力。”一只大手已经解开了她内衣的扣子。 “等等!”沈依依脸上一红,“刚才风然说的事,你还没同意呢。” 她唇角微噘的动作性感迷人,傅云深不由看呆了:“什么事?” “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是一伤傻三年,他说,让小棠母子过来。”沈依依噘嘴的弧度越发明显,殷切而生气地盯着他。 “不行。”傅云深的手探进了她的衣服,摩挲着萤白的弧度。 沈依依脊背一僵,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你不同意,就不许碰我。” “又要制裁我?”傅云深委屈巴巴地耷拉着眼角。 他发现,只要不按照沈依依的意思做,她便在这件事上惩罚他。 当独食狼风险太大,幸与不幸全赖沈依依的赏赐。 “你想啊,帝苑好歹几百平吧,又有那么多房间,我想接我外婆和小棠母子过来玩,就几天?可以吗?老公?” 几句缠绕着蜜糖的话,让傅云深通体舒畅。 可他依然板着脸拒绝了。 “为什么?你姐你爸妈都能过来玩,我朋友为什么不行?”沈依依委屈地小嘴一撅。 “他们要住下的话,我们就不能随时随地那个了。”傅云深的声线染上了几分暗哑的暧昧,犹如丝绸绕过耳膜,光滑而细腻。 虽然老夫老妻了,沈依依每次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总免不了脸红,“你真是个……” 她的娇羞让人爱不释手,傅云深呼吸渐渐不顺畅了,拢着她的腰肢往身上套,尽享这一次的丝滑和绵柔。 当沈依依在他身上起起伏伏的时候,她凉薄地发现,爱一个人可以很容易,只要和他做,用自己的温柔在他身上打下印记就行了。 可是,爱情和融入生活是两码事。 沈依依现在想要她自己的圈子,要她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却被傅云深轻巧地挡开了。 一场拉锯战,也许永远不需要硝烟。 情事酣畅,沈依依心中生出了一阵恐惧,就是她或许永远也无法融入他的生活,傅云深是一匹独食狼没错。 可她永远不是他的战场。 他的战场是傅氏,是h市是整个h国。 她的存在,于他而言只是附利而已。 每个女人都有一颗当独一无二的野心,她想侵占他的所有,想成为他的唯一,想成为他世界的中心。 事实证明,这是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从傅云深休病假以来,傅氏的争端就从未停止过。 傅云帆终究拿下了a国的战备生产计划,制造几千万杆枪支弹药、导弹以及一些航船、战舰、飞机。 这个庞大的计划需要强大的人财物支持,傅云帆丧心病狂地挪用了傅氏其他方面的款项,甚至向银行提了大量贷款。 当银行贷款批下来的那一晚,傅云帆在皇朝大酒店宴请了很多名门权贵、演员明星,还有很多想借傅氏往上爬、发一笔横财、分一杯羹的企业家。 帝苑。沈依依独立书房。 和煦的阳光透过彩色花墙,投射在沈依依素描框上,一款新潮漂亮的晚礼服赫然呈现,衣服的造型、色泽、款式,都站在时尚的前列。 给人一种青春活力、灵气轻盈的时尚感。 “又在画画呢。”轮椅转动轱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傅云深出现在玄关处,看向沈依依的视线充满了欣赏。 老婆闭关修炼,造诣又精进了不少。 沈依依正在厚涂的手微微一顿,柔声道:“云深,坐。” 阳光洒落在她精致的侧颜上,肌肤萤白、秀雅的鼻子挺翘,一双灵性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衣服的裙摆。 专注作画的沈依依,周身萦绕着知性和美艳的气质,令人心动。 轮椅又靠近了一些,一杯温暖芳香的咖啡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奶盖上还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小猪。 “你画的?”沈依依惊喜地看过去,傅云深坐在轮椅上,一双大长腿弯曲着,五官犹如一团春水,用眼睛折射星光。 在他柔波的视线中,沈依依看到了宠溺和爱。 “嗯哼,尝尝。”傅云深做了个请的姿势。 “来自咱们傅大总裁的咖啡,我可要好好尝尝。”沈依依放下笔,抿了一口咖啡,是她最爱喝的卡布基诺,七分糖。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哥请自重 第三百六十六章 大哥请自重 唇齿间萦绕着咖啡的丝滑和热辣,后劲是醇香的奶味,不知不觉间,沈依依就多喝了几口。 一层奶白色的泡沫蒙在了她的上唇外,活像某种液体,性感得要命。 “过来。”傅云深低沉的声音透着命令。 “什么?”沈依依疑惑地放下杯子,语气揶揄道,“才喝了傅总一杯咖啡,要指派臣妾做什么呀?” “过来!”傅云深二话不说,拉住她的手腕往怀里一带,沈依依整个人跌落在他膝上,灼热微熏的鼻息扑入粉颈。 “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配合才能完成。”傅云深郑重其事地凝视着她。 “什么事呀?”沈依依很少见他这样认真,心中蓦地揪紧。 “生孩子!”傅云深含着她的唇,把唇外那一层白沫吻干净,才露出几分坏笑。 “讨厌!你又在打趣我!”沈依依扭身离开,却被他铁箍般的手禁锢。 他一本正经地继续游说:“你让时小棠过来,不想先用她的孩子练练手?还是学她怎么当妈妈?” 沈依依头皮发麻,“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想,多照顾照顾他们母子,你知道风然毕竟不是亲生父亲。” “借口!”傅云深语气斩钉截铁,拆穿了她似的笑道,“如果答应我,是拿他们练手,我可以特别允许,他们想在帝苑住多久就多久。” 沈依依唇角冷不防地抽搐了一下,这都哪儿跟哪儿? “那算了。我不着急。”沈依依在心里盘算着小九九,“他们不来,我可以去呀。” “你走了,我就成了孤独的风中一匹狼了,我多可怜。”为了日日夜夜的幸福生活,傅云深豁出命去也要挽留她。 “看表现。”沈依依趁他不备闪身离开。 傅云深却从轮椅上悄悄站直了身躯,从后拢住了她的腰肢,“检察官,现在要审查我的表现吗?放心,我会表现很好的。” 说着,毫无征兆地侵入了她。 “你,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沈依依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附带着气息不匀的晕染,灵魂要被撞出身体了。 傅云深还是一如既往地勇往无前,宛若将军战无不利攻无不克,把沈依依折腾得七荤八素。 “老婆大人,我是肺受伤了,又不是腿!”傅云深一边动作,一边埋怨道。 “那个,医生不是说了,要你修满这个月才能下来走路吗?否则,肺部会受不了的。”沈依依的话断断续续的,像个摊上了岸的鱼,靠着潮汐呼吸。 “我爱你,别说话。”傅云深一次比一次深刻地在她身上打下烙印。 一场情事酣畅淋漓,沈依依被弄得连床都下不来,整个人仿佛虚脱了般,躺在画架下的临时休息床上,周身布满了印记。 傅云深勾着她的纤腰,玉体横陈之际,问她可还满意不,要不要生个孩子。 沈依依羞得连忙穿好衣服逃离现场。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拦住了沈依依的去路。 他怎么会在这?沈依依疑惑之际,傅云帆已经迈开大长腿,向她一步步走来,他的瞳孔永远蒙着一层狼的清冷。 “弟妹,看你小脸绯红气息不匀,刚才做什么坏事去了?”傅云帆露骨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仿佛要看穿她的衣服。 她锁骨下的一两多红莓落在了他眼里,视线蓦地一紧,带了几分嘲弄。 沈依依连忙拢好衣服,冷冷地道:“傅云帆,你怎么在这?” 傅云帆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帝苑绝对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他已经得到了傅氏,现在应该对她死心了吧。 “来看你和我弟弟的好事啊。”傅云帆大手若有所示地捋过冷硬的下巴,视线暧昧不明地看向她。 被冒犯的恼火令沈依依抬高了声音,“刘妈!” 刘妈诚惶诚恐地上楼,“少夫人,有什么事吗?” 沈依依一改往日温柔的作风,疾言厉色地问道:“门禁是怎么当班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刘妈也被她的冷喝吓住,“少,少夫人,大少爷他强行闯进来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提前通报?!”沈依依当着傅云帆的面审问刘妈,让傅云帆感到空气中有几百只巴掌在扇他耳光。 刘妈吓得脖子一缩,“我正要去通报,他,他就……” 沈依依了然于心了。她的佣人没有失职,越矩的是傅云帆,“我明白了,下去吧。” “弟妹好像很不欢迎我?”傅云帆比她高一个头,一米八几的魁梧身躯像一堵墙,加上军人的气质已经嵌入他的骨髓。 当他往人前一站,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不过,在经历了傅云深的日夜训练后,再强的对手也是纸老虎。 沈依依心里竟毫无波澜,“大哥既然是强闯进来的,就该提前通知我们,或者在楼下大厅等,不要随随便便上人家的楼房!” 当沈依依说这话的时候,一双星眸积蓄着冷硬的寒光,粉颈昂得像只骄傲而防备的天鹅,浑身上下写着生人勿进四个字。 “嗯哼,弟妹怎么觉得我会闯你的闺房不成?”傅云帆口气揶揄而轻挑。 沈依依一个冰冷的眼刀过去,“大哥何德何能,认为你可以进得去我的闺房?就算我丈夫受伤了,单挑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秀上了?”傅云帆强忍着心脏的不舒坦,眸光渐冷。 “秀?我们一贯如此!”沈依依把不容侵犯几个字写在了脑门上,“说罢,今天闯帝苑,有什么事?” 沈依依很想说,上次中秋晚宴冒充傅云深对她不恭敬的行为,她很恼火! 傅云帆竟伸出一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你真是个小辣椒,比林清妍有味儿……” “啪”一记轻快而狠辣的耳光毫不犹豫地落在了傅云帆的左脸,沈依依周身紧绷,恨不得擦去被他碰过的痕迹。 “打我?”傅云帆唇角轻勾,好像调戏得还不够。 “大哥请自重!上次的事,我和云深没有修理你,纯粹是看在一家子骨肉的份上,如果大哥还敢造次,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定不会姑息!” 第三百六十七章 问你妻子去 第三百六十七章 问你妻子去 沈依依退到了刘妈的身后。 事到如今,刘妈也看出来了,傅云帆的确太过分了,霸占了傅云深的公司,连他的女人都企图染指。 “大少爷,请你立刻马上下楼去!”刘妈就差下逐客令了。 他挨了没脸,只好下楼,可才走两步,脚下就传来两声枪响,砰,砰! 一枪打在了距离他左脚一寸的地方,一枪正好杀过他的脚跟! 饶是一向和枪支弹药打交道的傅云帆,也被如此稳准狠的枪声吓了一跳,视线向走廊那端的傅云深看去。 沈依依也吓懵了,完全没想到固若金汤的帝苑,竟有人敢用枪! “大哥,我的枪法一点也没退步。”伴随着轮椅转动轱辘的声音,傅云深从走廊那端出来。 循声望去,傅云深屈身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支aa12散弹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冒着黑气,他闻着枪弹的清淡气息,唇勾着桀骜的笑。 这样的傅云深,强势、冷硬、魅惑,让人捉摸不透。 沈依依狐疑,他的双腿明明好了,为什么还要坐在轮椅上,接见他的敌人? 可话到嘴边,被傅云深柔和而宠溺的目光逼了回去,“依依,你来,我教你用枪,往后,要是有什么野狼色狼,你可以防身。” 说着,把她的手耷拉在aa12漆黑铮亮的枪杆上,沈依依手部一阵颤抖,这是枪,她见过傅云深被枪支打穿胸肺的场景。 血沫横飞,穿骨嗜肉,只要她一想起就会做噩梦。 沈依依面色惨白,可看到傅云帆那张扭曲而愤怒的脸,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把手放在了枪杆上。 强敌当前,作为傅云深夫人的她,怎么能认怂? 刘妈也赶忙来到二人身后,走廊中迅速划分派系,在一人和三人一枪的对峙下,傅云帆胆子再大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今天的傅云深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他周身萦绕着正义的阴霾,轻松中透着桀骜,让人捉摸不透。 傅云帆不确定他的伤好到什么程度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傅云深的枪法越发精进了。 小时候,两兄弟中傅绍谦最喜欢的是前妻所生的长子傅云帆,可次子样样出色,丝毫不逊色长子。尤其,傅云深自从学了几次射击,整个人的实力和气质有了极大的提升。 当那次他们一家三个男人出门打猎,傅云深以枪法斩杀了傅绍谦的猎物——一头豹子以后,傅绍谦对他的防备就日渐加深。 对父亲的猜疑,傅云深感同身受,便把家里所有的枪、弓箭都收了起来。 傅云帆脸色僵硬,不得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云深,你干什么呢?还玩枪呢。” 得到的却是傅云深似笑非笑的沉默。 傅云帆不得不上来套近乎:“云深,其实,这一次我闯进门,是因为傅氏真的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必须要你出马。” 可傅云深听得真真切切,他的语气中表演的成分比较多。 “嗯哼,是吗?还有大哥摆不平的事吗?”几个月的冷眼旁观,让傅云深看透了他的大哥。 傅云帆根本从始至终都没有和他推心置腹过,他要接管傅云深的一切。 “我有幸承蒙爸爸的帮助,进入傅氏不久,很多业务上、关系上的事,我都搞不来,弟弟啊,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你能不能跟我透露透露,怎么把公司经营好?” 傅云帆虚情假意地向弟弟请教,却满眸防备地瞪着那杆枪。 被aa12击中的地板已经裂了,不是地板不好,而是号称近距离战斗之王的散弹枪,在数米之内想要取对方的性命,易如反掌。 傅云深能侥幸活过来,不知上辈子修了什么福分。 在傅云帆心里,该死的人是傅云深,可老头子替代了他,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大哥从小养在爸爸身边,怎么他没有把经营傅氏的办法告诉你吗?”傅云深的语气不无讥讽。 傅云帆换了一副情真意切的表情,“你还是在怪我吗?过去二十多年,爸爸对我好,不外乎我做得不够,我比不上你,最终傅氏不还是落入了你手中?” 往昔不堪回首,傅云深从不是一个愿意回忆往事的人。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是你离开了傅家,傅氏无人经营,我才被选进了权力中心。”傅云深眸光闪过一丝凌厉。 “选入?哈哈哈,弟弟,你轻轻巧巧的语气,就能掩盖你为了进入傅氏所耍的阴谋手段吗?”傅云帆终于撕开了伪善的面目。 “阴谋手段?”傅云深不爱解释,今天他解释了这么多,无非是对兄弟之情还保留了一丝幻想。 傅云帆一手撑在大理石的栏杆上,暧昧的视线凝视在沈依依身上,看得沈依依一阵阵发毛。 “你找了一个好女人。过去是,现在也是。”傅云帆不无艳羡地说。 沈依依被他的语气弄得浑身不舒服,眉心紧蹙。 手心传来温厚的质感,一只大手与她十指交缠,感受到了来自傅云深的力量,沈依依才没有发作。 “的确,依依是个好女人。”傅云深不无骄傲地说。 傅云帆突然向他走进,把心口撑在了霰弹枪黑洞洞的枪口上,垂眸与弟弟对视,身上硬气全开。 他的眸闪烁着电光火石,而傅云深则沉着淡然,深邃的视线仿佛看穿了亲哥哥的一切。 “那么,林清妍呢?”傅云帆锋芒毕露。 傅云深淡然地扫过他,“当然没办法和依依相比。” 他不信,傅云帆会连林清妍得了脏病,差点祸害得整个帝苑、整个傅家鸡犬不宁,林清妍几度想陷害傅家,得到傅氏的一切。 “呵呵,是吗?林清妍是你的初恋女友,怎么在婚礼前夕,莫名其妙地变成了我的女人?真是讽刺!” 傅云帆周身披挂着阴冷的锋芒,像一只沉默的狮子,想要吞噬到曾经敌人。 可他搞错了,傅云深不是他的敌人。 傅云深也是事件的受害者。 “这种事,你应该去问你的妻子。”傅云深语气不带一丝温度。 第三百六十八章 秋后算账 第三百六十八章 秋后算账 “妻子?哈哈哈!”傅云帆突然一手抓住了沈依依的手腕,举到齐傅云深的视线处,眸中尽是狰狞,“妻子?沈依依才是你的妻子吧!?” 傅云深眸光骤冷,枪口据到了他的心窝处,声音幽冷:“放开她!” 沈依依的手腕被捏得生疼,他的触碰让她恶心,“放开我!你凭什么拿我和她比!” 一阵冷气从心脏的位置蔓延开去,傅云帆瞥见了那支枪,只要他轻轻扣动扳机,傅云帆这条命就交代了。 他不敢赌傅云深会念在兄弟之情,不开这一枪。现在他动的可是傅云深的女人,比动了傅氏后果更严重。 所以,他松开了沈依依,“我只是开个玩笑。云深,林清妍是你的女人,但是,我玩她的那一次,我发现,她好像还是个处。” 处?沈依依周身一颤,曾经她怀疑过很多次,林清妍和傅云深的关系。 他们谈了多年的恋爱,傅云深都没有碰过她。 感受到来自沈依依错愕的目光,傅云深勾唇,“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傅云帆唇角冷凝,疑心病再次上身,“可是,补膜手术很普遍,我怎么知道,在她成为我妻子之前,你有没有给钱让她去做手术?”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疑心重的背后,是不自信和怀疑论。 原来,外表坚不可破的傅云帆,是个色厉内荏的人。 沈依依唇角便挂起了一丝嘲讽的冷笑,“既然大哥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活该她背叛你。” “你!”一句背叛,击中了傅云帆的痛处,“背叛?你怎么不说,安插自己的女朋友到我身边,是傅云深抢夺傅氏的第一步呢?沈依依,云深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 傅云帆继续挑拨离间之能事。 可沈依依怎会信他,“大哥,你真的很无聊。是不是在傅氏太顺风顺水了,跑到帝苑来奚落我们夫妇?” 傅云帆扬眉一笑,但傅云深的枪口依旧对着他,这才不得不收敛了笑意,“云深,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a国的军备生产计划已经全票通过。” “你别太得意,这未必是好事。”好好的傅氏,从金融、地产、娱乐业到美食城,业务全面而稳妥的傅氏集团,现在变成了一个武器生产车间。 傅氏是傅云深多年的心血,现在变成了这样,多少心里有点不舍。 傅云帆却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视线落在沈依依身上,“要感谢你老婆,真的,云深,你有一个好老婆。 让你挨了那一枪子,退出了傅氏,否则,我的计划也不会实行得这么顺利。” 沈依依闻言,脸色登时煞白,惊恐地看向傅云深,要不是她,傅云深现在还是傅氏的一把手,也不会被傅云帆这样当面羞辱。 可傅云深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心,“依依,不要相信别人的话。” 沈依依心底稍安,可她还是害怕。 “你不知道吗?弟妹,出事那天我们正在选举财务总监,云深接到一个电话就走了,然后就出了挨枪子那档子事。” 傅云帆哈哈冷笑,看沈依依的视线嘲讽而冷漠。 达到了炫耀的目的,傅云帆趾高气昂地离开了。 走廊,沈依依还站在傅云深身边,刘妈也不敢惹抓了一杆枪在手的傅云深。 “刘妈,把枪放好。”傅云深率先打破了沉默。 刘妈战战兢兢地接过强,这杆枪很沉,很冷,刘妈几乎悬着一颗心才把枪支归位的。 少爷什么时候玩起了枪? 冷风刮过沈依依的头发,几缕秀发在脸颊上飘飞,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傅云深,“云深,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相比她的郑重其事,傅云深轻松一笑,挽住老婆的手,“说什么?我和你之间不谈那些。” 沈依依生硬地抽出了手,“你告诉我,那天到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什么信息?什么电话啊?” 看着沈依依急切的小脸,傅云深越发觉得她可爱,大手一拉,沈依依便落在了他的双膝上。 温热的鼻息扑入了她的粉颈,“你让我说什么?说我怎么爱你?怎么想你?连上班开会时间也忍不住想要找你来一次?” 他吊儿郎当的插科打诨让沈依依哭笑不得,眼眶红了,沈依依强忍着哭鼻子的冲动。 “为什么你总是把重要的事放在心里,从来不向我透露?” 沉默、闷搔,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自己独自承担,这才是真正的傅云深吧。 傅云深掰过她的小脸,摩挲着吹弹可破的肌肤和她紧拧的眉心,“傻瓜,我能搞定,为什么要跟你说?” 面对大男子主义爆棚的傅云深,沈依依觉得很有必要和他掰扯掰扯,都什么年代了,男女平等,他能搞定的事,她也有知情权! “胡说!你搞定了吗?你差点把自己的小命搞没了!”沈依依的小粉拳落在了傅云深胸口。 “哎哟——痛!痛!”傅云深眉心突然狰狞起来,咬着牙缝发出嘶嘶声。 沈依依跳虾般一蹴而起,“怎么了?我捶到你伤口了吗?都怪我,我不该跟你打闹……” 那张性感的红唇一开一合,吐出的关切话语锦心绣口,傅云深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 温柔绵密的细吻铺天盖地而来,沈依依挣扎了几下,终于被他深情的、不舍的、感动吻给吻服帖了。 两只大手托着她的侧颜,温柔缱绻的鼻息带着几分龙涎香的气息,扑入了她的鼻翼。 “傻瓜,我骗你的。”傅云深笑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沈依依强忍着欲哭的冲动,带着鼻音的声音听起来性感迷人,“讨厌!连老婆都骗!” “你终于肯自称老婆了。”傅云深心中甜滋滋的,托着她的小脸又索吻了几分钟。 沈依依被他吻得快断气了,“别闹,也不怕下人看见。” 傅云深勾唇,“无妨,欢迎围观。” “你这个!”一根白葱葱的小手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沈依依佯怒道,“我可没你那爱好。哼,某年某月某日,某人和那什么小明星做给我看,哼!”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出席宴会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出席宴会 说起这件事,沈依依一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哟哎哟,老婆大人我错了,那件事是个误会!”傅云深的俊容被疼痛折磨着乱了方寸。 沈依依却拿出了女王的气势,娇憨地偏头冷笑,像个占有欲极强的醋坛子: “哼!我都看见了,你自己给我打电话,说有外婆的事跟我讲,然后你就当着我的面做了那件事!哼!” 傅云深大惊,原来这女人记仇可以记到这种地步,一个细节一个动作都记在黑账上,方便秋后算账。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傅云深束手就擒:“老婆,我知道错了,那件事是我的错,我真的只是想见见你,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我也在调查。” 沈依依偏着小脑袋,“那我问你,第一次在瑾苑,你和米雪儿当着我面做,也是被人算计吗?” 一想起曾经在傅云深身边萦绕过的女人,已经超过了一个连队,沈依依的气就不顺了。 “额,那个,依依,之前不是因为我没有和你在一起吗?我完全没意识到心里早已经爱上了你,早在十年前那场大火,我就爱上了你,可是我苦于找不到你,就……” 傅云深突然发现再多的言辞,也解释不了他的荒唐。 他干脆不解释了,“好吧,老婆大人,我发誓以后只吃你一个人,绝对不碰别人了!” 十年前?那就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沈依依把他背出火海,他下令找她,却被林清妍顶包了。 见他举手发誓的样子,沈依依勾唇一笑,“有功当赏,有错当罚。说,我要怎么罚你?” 傅云深一脸错愕,“啊?还要罚我呀?行吧行吧,老婆大人手下留情,我还受着伤呢!” 沈依依眼眸灵巧一转,说不出的古灵精怪,傅云深心想,就是死在石榴裙下,他也心甘情愿呀! “这个嘛,我要好好想一想。”沈依依一定要想一个刁钻古怪的办法,惩罚得他起不来床! 沈依依脑海里略过皮鞭蜡烛,嘤嘤嘤,好羞耻。 正在打闹之际,张叔突然出现在楼道,手里还拿着家里的无线电话。 沈依依跳虾般弹开,红着小脸说:“张叔,你们有事慢慢聊,我先去厨房了。” 说完,逃也似地下楼,小脸又红又烫,心虚不已:果然人不能太邪恶,太邪恶了要遭现世现报的。 下了楼,沈依依看到红木桌上放着一些名贵的东西,什么冬菇海参红酒冬虫夏草,足足堆了两箱,忙问刘妈:“这些哪来的?” 她并没有买这些东西。 难道是傅云韵送来的?她是医生,叮嘱弟妹给弟弟养身体。 “是大少爷送过来的。”刘妈有些不忍地说,“我本不想收的,可他说对少爷身体好,怕将来少爷离开了傅氏,吃不起这些东西……” 挑衅!粉果果的挑衅!沈依依恨不得当场把他打出去:“真是搞笑,当哥哥的霸占了弟弟千辛万苦的家业,还要上门羞辱!刘妈,把东西退回去!” 吃不起!我也不会吃你送的,怕你下毒毒死我们! 牛脾气一上来,沈依依拿起一支笔,抽了一张便签:大哥留着慢慢吃吧,得意时要广积粮,否则众叛亲离之日,就吃不起这些了! 刘妈看少夫人的脸色实在难看,只好作罢。 “好的,好夫人,我这就送回去。” 当刘妈往小张的车上搬补品时,张叔正推着傅云深的轮椅下楼。 “车上什么东西?”傅云深疑惑问。 刘妈只好把事情说了一遍。 一张粉红色的便签露出一角,傅云深好奇地让下人拿过来,就看到沈依依铿锵有力的字和话,唇角勾起了满意的微笑。 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放回去,“去吧。” 得到了少爷的命令,小张坐上了宾利,“少爷,我们这就送回去。” 沈依依气得食指搓了一下鼻子,“快去!一刻也别停留!” 见沈依依义愤填膺的样子,傅云深心中一甜,这个女人越来越有傅太太的作风了。 见宾利一溜烟跑得没影了,沈依依心中的那口气总算平了,凶巴巴的表情在见到傅云深的一瞬,变得柔和温婉,“云深,你怎么下楼了?” 见傅云深的眸子闪烁着一种异样的情绪,欣赏?开心?怎么可能?傅云深欣赏她了? “去收拾一下,带你去出席宴会。”傅云深勾唇一笑,在她腰上拍了拍。 沈依依小嘴撅起轻微的弧度,“宴会?云深,你现在能吗?算了,推了吧。” “不行。必须去。”傅云深坚决地说。 沈依依只得舍命陪君子了,不过她的命是傅云深。 傅云深亲手给她挑选的晚礼服和发型、妆容,当沈依依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惊艳了傅云深的眼。 一袭黑色立领荷叶纱裙,裙摆蹁跹摇曳,卷曲长发披挂在肩上,一双小巧的尖嘴皮鞋,把沈依依成熟、妩媚的气质拔高到了神秘的一挂。 她画的是复古的清淡妆容,蜜合色红唇,一双大眼睛宛若黑色星辰,连耳环都选用了黑珍珠。 整个人看起来神秘又美丽,宛若黑夜精灵,又像黑天鹅闯入凡间。 傅云深很满意地点点头,拉着她的小手微笑,“依依,你真美!” 沈依依的视线也被他的打扮吸引,他身穿一套做工精细、款式高档的西服,从做工和布料,都一丝不苟,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 “你也不赖!”沈依依在他的额上蜻蜓点水。 谁不爱自己的男人英俊潇洒、俊挺迷人? 傅云深发出爽朗的笑声,“走吧。” 可到了皇朝大酒店,当沈依依推着傅云深出现的在大门口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些与会者穿得花枝招展、男俊女靓,只有她和傅云深,穿得像黑风双煞,简直在奔赴葬礼,一出场就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 有友好的,也有挑衅的,当然更多的是对傅云深的窥视。 一个天之骄子,突然变成了只能靠轮椅生活的残废,那些曾经被傅云深修理过的家族,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第三百七十章 黑风双煞夫妇 第三百七十章 黑风双煞夫妇 “云深,要不,我们走吧。”沈依依假装在系鞋带,侧身对轮椅上的男款黑风一煞说。 傅云深噗嗤一笑,气定神闲道:“怎么了?怕了?” 沈依依有点不太自在了,“云深,你说是傅云帆举办的宴会?请的全是他的人,咱们一进去就危机四伏,趁现在咱们还可以反悔,签个到就得了,咱们溜之大吉?” 望着老婆机警的小眼神和敏捷的小思维,傅云深心情大好:“怎么了?十年前我找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溜之大吉的?” 溜之大吉…… 沈依依脸色一僵,老大你脑回路怎么这么清奇?十年前和现在,哪儿跟哪儿? 她郑重其事地向他解释利害关系:“少爷,咱们现在一没了老爷子支持,二没了傅氏当后盾,这次明显了是傅云帆启动那什么计划的庆功宴,没我们二房什么事……” 吧唧…… 脑门儿一热,一个香喷喷的热吻已经落在了她额上。 沈依依表情一僵,抬眸就看到傅云深情愫暗涌的水眸。 然后,沈依依很不以为意地抬手擦了一下,继续陈述利害:“少爷,真的,要是他再安排个什么杀手,你又行动不便,我真怕……” 吧唧…… 脑门儿又是一吻。 沈依依怒了,她担心得要命,他还有心思亲她?“少爷!” “嗯哼?怕了?”傅云深侧眸,以一种暖意融融的视线包裹着她。 “少爷,现在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实力悬殊,咱们打不过就要逃的问题!”沈依依义正言辞地纠正他。 真不明白一向精明得像只猴的傅云深,明知今天是个鸿门宴,非要参加。 “打都没打过,怎么知道打不过?”傅云深神秘莫测地说。 沈依依只能苦笑了,少爷,真的打得过吗?说实话,示弱一下不会怎么样的。 “走吧。”还签到就走,当逃兵不是傅云深的作风。 沈依依只能硬着头皮推他进门。 几个h市的大人物都来了,还有诸多演员、名流、富翁,那些出现在杂志、电视上的人物,沈依依都看了个遍。 而且,那些人看他们的视线显然不是那么友好。 尤其是那几个经常出现在新闻联播频道里、肥头大耳、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女们,看傅云深的视线像要吃了他。 沈依依担心得脊背都凉了。 在一片惊疑声中,沈依依推着轮椅上的傅云深,出现在红毯的入口。 金碧辉煌的灯光下,优雅的音乐行云流水,偌大的会场香衣鬓影、觥筹交错。 可就在二人出场的一瞬,那些权贵们宛若被关掉了声音的电动鸭,伸长了脖子,将或好奇或嘲讽的视线聚焦在二人身上。 沈依依隐隐能听见有人在刻薄地谈论他们—— “瞧,他们就是傅氏上一代的风华,可惜了傅云深失去了傅氏,就像狮子被砍断了獠牙和利爪,徒有其表罢了!” “呵呵,傅云深可是上一轮竞争中的失败者,我还以为以他的权势手段,能稳操胜券在h市光耀个几百年呢,没想到啊,没想到!”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啊,你们傍大款的可要选好大树,别选那种穷途末路还到处得罪人的,要是大树倒了,往后几十年可就要活在别人的仇恨里了。” 苛刻的评价落在沈依依耳中,令她如芒在背,可垂眸去看傅云深的反应,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对那些话置若未闻。 或许是与生俱来的清冷与贵气,傅云深就算坐在轮椅上,也给人一种王者的霸气和风范。 沈依依转念一想,有傅云深在,她怕什么呢? 那些人就算咬断了舌根,也不敢真正地对他们怎么样。而且,傅云深绝对不会允许的吧。 行到中场,那些仇视傅沈的人,推举出了一个出头鸟,被傅云深要求舔干一地酒渍的大明星雪桐。 当沈依依推着傅云深行走在主干道上,在人堆里发现正被恭维得天花乱坠的傅云帆。 那些商人、政客、银行业务经理们,流水似的向傅云帆敬酒,为了刺激亲弟弟,让他明白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 一向和上流社会疏于交际的傅云帆,竟站在人群的簇拥中,频繁地向众人敬酒。 “弟弟,这边!”傅云帆虽人在那些谄媚的人堆里,却留了一个眼神看向门外,刻意等待着亲弟弟的到来。 他本以为傅云深不敢来,毕竟一个权力被更迭的人,出现在新的权利中央,看着他怎样从云端跌落,是一件残忍的事。 可为了羞辱傅云深,他贸然登门,亲自邀请。 傅云深却来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眼前坐在轮椅上,却风度不减当年、甚至更为老练沉稳的男人,就是他的亲弟弟,他夺家产抢女人的仇人。 而他的身边,一身黑纱裙、神秘妖冶的女人,是傅云帆的目标。 要打败一个男人,一要夺走他的财产,傅云帆自认为他做到了。二要夺走他的女人,让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当看到沈依依的那一瞬,她明眸善睐、唇红齿白,长发披肩,把清纯和妩媚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融合得浑然天成。 从她出现的那一瞬,傅云帆就瞳孔微缩地凝视了她良久,从红毯门口渐行渐近,傅云帆与她的寒眸视线相接,感到心跳漏断了几个节拍。 沈依依心里鄙夷了他几百个回合,不明白他在众人面前装作兄弟感情深厚的样子,究竟是装给谁看的。 坐在轮椅上的傅云深眉心微皱,斜眸瞄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轮椅滚动的速度怎么越来越快了?! 他沉着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眸光宠溺而温柔,“别怕,有我在。” 沈依依用唇语回复他,“少爷,我不是怕,我是恨。” “恨?”傅云深回望她的视线多了几分饶有趣味,她会为了自己而恨在场的某个人?那他岂不是殊荣之至? “少爷,你别问了,待会儿我做什么你都别管!”沈依依决定大干一票,教训教训傅云帆,他们黑风双煞夫妇是不可战胜的。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吃豪门瓜 第三百七十一章 吃豪门瓜 傅云深注意到了她眼中的小火苗,“沉得住气,不要轻举妄动,知道吗?” “可是,少爷,他分明是要看我们的好戏!”沈依依冷冷道。 傅云深举重若轻的视线扫过一脸亲热状的傅云帆,唇勾冷笑:“别乱了方寸。听我的,没错。” 从这端到傅云帆身边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沈依依走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半路杀出什么程咬金来,给傅云深丢脸。 突然,从人群里甩出一把断线的珍珠,不易觉察地洒在了沈依依要经过的红毯上。 几十颗圆润晶莹的珍珠埋在红毯上,不认真看真看不出来。 可一切都逃不过沈依依的眼睛,精神紧张下的沈依依视线扫过她右侧的那群名媛贵妇,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雪桐? 她正高昂着透露,用下巴看沈依依和傅云深,她穿着一套中式旗袍,身姿窈窕曼妙,唯独粉颈上少了一件装饰品。 所以,珍珠是她扔的了? 沈依依握着轮椅的手生出了细密的汗珠,可表情依旧从容淡定。 “少爷,抓紧了!”沈依依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提起轮椅的后端,轮椅在地上转了一圈,轻盈落地,坐在上面的傅云深也没感到一点震颤。 傅云深回眸宠溺而信任地看了她一眼。 默契尽在不言中。 而那些想看沈依依滑倒、傅云深从轮椅上摔下来的看客,也被沈依依这一幕轮椅起飞、三百六十度旋转落地的画面惊呆了。 这,这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养尊处优的豪门少妇干的事吗? 沈依依勾唇一笑,其实,这不过是沈依依和傅云深在日常情调的一出小插曲。 幽居帝苑养病的日子难熬,沈傅又刚刚明白心目中最爱的人近在咫尺,便活生生地把寂寞的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傅云深教沈依依训狗、转轮椅,甚至连射击这种高难度的游戏,也毫无保留地教给了沈依依。 当沈依依问他为什么要教她射击和用枪时,傅云深笑得幽深莫测:“当我傅云深的老婆,就要有当元首夫人的能力和勇气!” 很显然,几个月的训练果然不负众望,沈依依把转轮椅玩得炉火纯青,连傅云深一个大活人坐镇,也没有影响她的发挥。 雪桐显然没想到,沈依依竟有这般的细心和身手。 “服务生!”当轮椅以优雅的姿势落地,沈依依招手唤来服务生,一个应侍生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步向洒了珍珠的地方走来。 应侍生以为她要酒水,就端着两杯香槟走过来。 可他没看到地上的珍珠,正要一脚踩上去的时候,沈依依连声喝止:“站住!” 应侍生一脸懵逼顿住脚步,沈依依着一身黑裙翩跹而至,蹲身捡起了他即将踩中的一颗珍珠,“地滑,小心!” 当看到她两指之间明晃晃的珍珠,应侍生向她投去感激的眼神,连声招呼其他应侍生把地上的珍珠打扫干净。 “不知哪位夫人小姐断了珍珠项链,险些被滑到,沈小姐,多谢您的提醒。”应侍生礼貌而感激地道。 其实她不仅让他免于出丑,更拯救了他的第一份工作,要是在宴会上出了差错,他不但要被扣工资,还要卷铺盖走人。 这场宴会,宴请的都是各界权贵。 “无妨。以后走路小心一点,人多眼杂,人心隔山海,明白吗?”沈依依对他说话的样子,不骄不躁,宛若大姐大。 应侍生连连感激,离开。 沈依依目光扫过雪桐,她正用一种恨不得剥了自己的视线,贯穿沈依依的身体。 “一个应侍生而已,你本不用叮嘱他太多。”傅云深面色不改,看向她的视线多了几分欣赏。 沈依依连忙回归到了听话傅太太的姿态,“他也是给人打工的,要是滑到了什么权贵,恐怕工作就保不住了。” 不经意的一句话竟让傅云深的心脏熨帖了般舒服,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 他们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傅云帆远在几米之外,也目睹了一处好戏,视线便如长在了沈依依身上,暗叹这个女人身手不错。 可惜,是傅云深名正言顺的女人。 “傅少,咱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启动?我那边把铁矿、弹药都准备齐全了,就等您一声令下,咱们好动工呢!” 一个肥头大耳,面色红润表情谄媚的中年男人凑到傅云帆身边,说。 傅云帆却笑呵呵地打哈哈,“什么时候生产、生产多少,咱们先过过合约。再聊,再聊!” 说完撇开那群排着队对他旁敲侧击的生意人,走到了亲弟弟傅云深的身边。 他故意倾下半个身子,用酒杯碰了碰弟弟的杯子,眸光如火炬:“云深啊,现在我在上,你在下,咱们兄弟俩,敬酒都要弯腰了。” 傅云深不动声色,“难得喝到大哥的敬酒,你可不能再像几年前一样,新婚刚过就逃跑了,留下个烂摊子让我收拾。” 一句话正中傅云帆的痛处,过去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 偏偏沈依依鬼精灵一个,“大哥今时今日的地位,在整个h市人人敬仰,怎么不见大嫂?她人去哪儿了?” 傅云帆小麦色的俊容上,多了几分难看的冷沉,“不是弟弟给我和林清妍办理的离婚吗?” 一语既出,满场哗然。 离婚?傅云深竟亲自给哥哥和大嫂办理了离婚? “离婚?他们什么时候离婚的?”有人揣测说。 台下交头接耳的声音越发清晰,“我听说是在傅云帆回家之前,傅家以为傅云帆死了,为了阻止林清妍分家产,就强迫林清妍和傅云帆离了婚。” “天哪,不会吧?傅家怎么会做这种事?” 上流社会的女人们本就无聊,养尊处优下来,除了所谓的学习瑜伽、插花、茶道,提高自身品位迎合上流社会男士们的想象,就只剩下一件事:八卦别人! 吃瓜,不分阶级。 区别在于,上流社会的瓜吃得隐秘,像这种把豪门秘史放在了台面上的,必须有某些人从中散布谣言,鼓吹八卦。 第三百七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报复 第三百七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报复 号称社会舆论发展动力的报纸杂志、网络媒体,甚至一群被八卦养活的狗仔们,前赴后继地充当了这股力量。 不出半个小时,傅云深逼迫大嫂和傅云帆离婚的事,就变成了一阵飓风,吹遍了h市的每个大街小巷。 傅云深俨然成了破坏大哥大嫂婚姻的始作俑者。 “大哥,让林清妍跟你离婚,是为了你的面子,怎么当年你抛下她一走了之,一冷就是十年的行为,很绅士很道义么?” 一些傅云深不方便说的话,沈依依却能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宛若黄莺、悦耳动听,加上有几分铿锵有力,穿透力极强,刚才还宛若鸡鸭市场的派对会场,很快就鸦雀无声,竖起耳朵细听她和大伯哥的掰扯。 傅云帆不无挑衅地看进沈依依眼睛里,“弟妹真是善解人意。” “我只是提醒大哥,既然早存了离家出走的心思,就不要耽误人家姑娘。”沈依依勾唇,一双漂亮的寒眸蕴藏着万千星海。 傅云帆突然走进沈依依,在她耳畔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林清妍和云深什么关系你不知道?你就不怕你丈夫被老情人抢走?” 挑拨离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沈依依巧笑倩兮:“怎么大哥现在还受不住林小姐的心么?” 傅云帆没想到沈依依不仅身手了得,还口齿伶俐,“现在云深已经无缘傅氏了,沈小姐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有点太屈才了?” 一只大手把沈依依拉到身边,傅云深扬眸冷笑,“大哥,说完了吗?” 沈依依连忙回到他身后,低声道:“少爷,这个人不要脸得很,看我怎么捉弄他!” 捉弄?傅云深截住了她的小臂,“别乱来。完成任务后,有的是时间整他。”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沈依依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傅云帆见人小夫妻有说有笑,嫉妒得眼睛要滴出血来。 “弟弟,你也见到了,今天实在是太忙了,那些权贵们都等着我去拍板生产呢,招待不周,我让雪小姐过来陪陪你们。” 傅云帆不由分说,就招手唤来了雪桐。 “云帆哥,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呀?” 雪桐穿着一身大红色复古旗袍,踩着十几厘米长恨天高,袅袅婷婷扭着小屁屁走过来,像个树袋熊恨不得整个人都吊在傅云帆身上。 “哦,你和云深是老相识了,我就不介绍了。帮我陪陪云深和沈小姐,我太忙了,那群权贵们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敲定呢。” 傅云帆轻佻地勾起雪桐的尖下巴,在她的烈焰红唇上印下轻轻一吻。 一抹红痕就落在了傅云帆的唇角,雪桐从旗袍的侧颜摘下一个白丝绸帕子,动作亲昵地擦了擦他的唇角。 “瞧你,还是这么猴急,连沾了口红都不知道。” 傅云帆当着众人的面,在雪桐的圆屁屁上捏了一把。 那些曾经把目光盯着傅云帆的名媛明星们,都乌眼鸡似地等着雪桐,痛骂贱人、狐狸精。 谁不知道傅云帆现在是整个h市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可沈依依却明白傅云帆和雪桐示好的用意,无非是告诉权贵们,傅云深的势力一去不复返。 连傅云深过去的女人们,得知他失势,都马不停蹄地投奔到了傅云帆的旗下。 他想借此侮辱傅云深,却不知,雪桐早就是傅云深扫地出门、不屑一顾的女人! 在众多有所求的宾客们的火热欢迎中,傅云帆被重新拉进了阿谀奉承的中心。 雪桐姿态婉约地站在傅云深身边,视线染上了假惺惺的同情:“云深,怎么几个月不见,您都变得半身不遂了呢?” 半身不遂,呵呵,真是亏她说得出来。 沈依依正要正面出击,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小手被傅云深握了握。 温厚而从容的力量汨汨传来,低磁的低音炮响起:“依依,这种女人不需要你动手。我来吧。” 这话丝毫不避讳雪桐,她登时脸色就暗沉下来:“敢问傅少,我是哪种女人?” 傅云深眉梢微挑,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雪小姐,以色侍人能得几时?我都快忘记还有你这号人物了。” “你!”丝毫不留情面的话,像刀片剥落了雪桐大明星的外皮。 她一手撑在傅云深的轮椅上,双腿弯曲,蹲在他身边,面色不善:“怎么云深哥以为我曾经和你睡觉,是以为你这个人么?” “所以,你应该对得起特殊职业这个称呼。”傅云深说。 沈依依噗嗤一笑,没想到傅云深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这么高! 雪桐感受到一万点暴击,“傅云深,你以为你还是曾经炙手可热、高不可攀的傅云深么?现在的你,不过是一条在云帆脚下扒食的狗!” 这话传到沈依依耳中,她恨不得当场扇她的耳光。 可傅云深拉住了她,丝毫没有因为她的羞辱露出半分的恼火,用戏谑的话揶揄道:“雪小姐被狗上过,改天我可以让阿修罗满足你。” 如此大尺度的话从傅云深嘴里说出来,竟带上了雅痞的魅惑感。 “阿修罗?”雪桐气得脸色发白,精致雕琢的小脸上表情狠辣。 “哦,就是咱们养的藏獒。”沈依依噗嗤一笑。 “你!”雪桐这才发现,眼前的夫妻简直是黑风双煞,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一个酒杯清脆地碰了一下她的杯子,沈依依手部动作优雅地从雪桐面前略过,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雪小姐,论耍嘴皮子,你是说不过我们俩的。”沈依依不无骄傲地和她碰杯,“就是酒量,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眼前的这张脸五官精致、面若桃花,还被傅云深死死护着,现在竟敢用喝酒来挑衅雪桐。 雪桐气得胸口一鼓一鼓,举杯把一杯香槟酒一饮而尽,突然,她喝到了一颗圆润坚硬的东西,正毫无阻碍地冲进了她的喉咙。 什么东西?怎么滋味这么奇怪?! 凌厉的目光刷地瞪视着沈依依,眼球都快瞪出框了,一手捂住喉咙,“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第三百七十三章 吃惯了软饭 第三百七十三章 吃惯了软饭 沈依依一脸无辜,“雪小姐什么意思啊?” 雪桐抓住了沈依依的一截小臂,指甲扣入她的皮肤,痛得沈依依心道要吃亏。 “沈依依,你明知我现在往歌唱界发展,你,你居然给我下药!”雪桐一脸气急败坏,大声控诉沈依依的恶行。 “雪小姐,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药了?下的什么药?”沈依依惊慌道。 雪桐只觉喉咙里有一颗珠子卡住了呼吸,单手撑着一个桌子喘气都不匀了,“我怎么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圆圆的东西!” 为了保护嗓子,她狂跑进厕所,站在下水道前,伸手扣自己的喉咙。 和少爷相视一笑,沈依依发现傅云深眼里的欣赏越发浓深了。 在人群深处,渐渐有人和傅云深打招呼。 沈依依全程陪着他,把他推到聚会的边缘,那里聚集着一群气质冷沉、但一看就是狠角色的人物。 “依依,你去找食物。我在这里坐坐就来。”傅云深捏了捏她的小手。 沈依依忧虑地看了一眼那群人,有几个她在杂志和电视上看到过,但还有几个她连见都没见过。 “云深,我不放心。”沈依依忧虑地说。 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狂傲不羁地笑着说,“云深老弟,看来你要吃软饭了哦。” 吃软饭?是说她沈依依很强硬吗? 沈依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夹克男却不以为意,唇角的笑意越深。 傅云深爽朗一笑,眉宇间的阴翳一扫而空,语气轻松道:“可不是,软饭吃多了现在要自己吃,真是不习惯。” 一群男人哄堂而笑。 沈依依小脸羞得通红,论耍嘴皮子,她可不是傅云深的对手,只好红着脸去拿东西吃。 整个宴会的规格非常高。 大理石地面上,一根根罗马柱上盘龙雕花,铺着一条深红色波斯地毯,说不清的美食成列成列地组成了层层叠叠的阶梯,数以万计的各色酒樽灌满了色泽各异的琼浆。 沈依依的腹中唱起了空城计,渴望着被填充,可一想到这是傅云帆的宴会,沈依依无论多饿都吃不下去。 谁都看得出来,傅云帆对自己的弟媳妇、名震h市的沈依依垂涎欲滴。 一个个陌生人用药物麻痹女主,把女主带到偏僻的地方那啥的事例太多了。 沈依依不得不防。 所以她强忍着腹中高歌猛唱的馋虫,矜持地端起一尊果酒,做做样子。 要是来个熟人就好了。 沈依依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扫视全场,傅云韵和婆婆梅知云都没来。 继子和后母之间本就微妙的关系,因为二人的缺席,就搬到了整个上流社会。 人人都知道,傅云帆和继母以及继母的儿女们关系不好,连他举办的庆功宴都不出席。 腹中馋虫实在厉害,像一群饿死鬼在叫嚣着“饿了饿了!”向她索要安慰。 沈依依跟在一些不认识的名媛后面,看她们拿了什么,自己也夹了一筷放在盘子里,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吃起来。 怎么有点像做贼呢? 早知道出席的是傅云帆的庆功宴,她就把化妆打扮的时间放在填饱肚子上,把肠胃安慰好了再来战斗嘛。 不得不说,傅云帆为了筹备宴会花了不少钱,宴会上的东西既美味又清雅,不知不觉,沈依依就吃了三块牛油果海苔酥饼。 正当她把手伸向第四块时,一个尖刻的声音把她的食欲噎进了肚子里。 “真是饿死鬼投胎,乡巴佬进城没见过世面!连个海苔饼都能一口气吃四块!”说这话的声音有点熟悉。 沈依依不自觉地对号入座,本不想吃第四块的,一听这话,沈依依就决定坐实她给自己安插的罪名。 嗯,一块海苔酥饼进嘴,咬得嘎嘣脆。 傅灵儿本想给她添堵,没想到反而被添堵,心里七上八下地: “你看看她那吃相!怎么不去菜市场摆摊?没得在我哥的宴会上丢人!” 沈依依用一根小叉子挑起一块云腿,小口小口地咬着,打脸傅灵儿。 和傅灵儿随行的几个女生吃吃地笑起来,“灵儿,你不是说你们家所有人都听你的吗?我看你这个嫂子,你就管不了哦。” 沈依依侧对着几只花蝴蝶,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吃货。 什么情况,傅灵儿和几个女人打赌,赌她是家里的女王?那彩头是什么? 沈依依无暇猜测这几个无聊的富家女究竟在做什么无聊的游戏,吃完云腿儿吃蛋糕,完全把要防备傅云帆下毒的事抛在了脑后。 “她算什么傅家人!她充其量,就是个傅家的小女仆,知道吧!只有女仆才吃那样的东西!”傅灵儿的虚荣心不是一般地强。 沈依依无奈地摇了摇头。 “女仆?灵儿你开什么玩笑?我们也吃了那些东西,怎么就成女仆了?”另一个黄头发女孩不爽地问。 傅灵儿唇角抽搐了一下,“我的意思是,沈依依和你们没法比,她吃东西的样子充其量就是女仆级别,你们当然是女王了!” 沈依依无聊地翻了下白眼,不过分吧。 当她把蛋糕吃完,发现吃饱了,傅灵儿也没放过她,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妹妹拦住了她的去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沈依依隔着几米,就能闻到来自小太妹身上的那股彪悍气息。 “你们有何贵干?灵儿,你的学位证拿到了吗?”沈依依不无讥讽地道。 几个女孩吃吃地笑起来。 其实,傅灵儿没拿到学位证的事,在整个上流社会圈是不入流的。 那些和她有仇的女同学们,早就想借此奚落她了。 “你,你胡说什么?别以为傍上了我云深哥,就能对我颐指气使!”傅灵儿一米六的个子,在沈依依面前的确算个孩子。 “想要我不提这件事也可以。”沈依依轻轻地拍了拍手掌,一群嚣张冷酷的小妹妹而已,她自有办法。 “呵呵,你少假惺惺的。沈依依,亏你还有脸来出席大哥的宴会!要我是你,就躲起来,一辈子不见人,也好过推着一个残疾人到处丢人现眼!” 第三百七十四章 给你双倍价格 第三百七十四章 给你双倍价格 傅灵儿惹人讨厌,也就在她极其势利、毒蛇的一张嘴。 沈依依脸色骤沉,“你说谁残疾人?” 傅灵儿不敢直言是傅云深,“我说谁,谁自然知道!” 沈依依眉心冷皱,“傅灵儿,你这么说过分了!你在国外那些破事,打量我不知道吗?” 吸毒、打架、开有色派对,傅灵儿混乱不堪的私生活,在傅家长辈面前仅仅是个谜。 可一切都瞒不了沈依依,傅云深每次推搡着脸回来,沈依依就能猜到几分,直到后来,某局给她打电话找傅云深,说起了堂姑的情况。 傅灵儿没想到她会知道,脸色骤变,“你,你瞎说什么?我在国外好得很!” 说着,来不及和沈依依争执,拉着几个女人就走。 “哎呀,我还没看够呢!沈依依可是傅云深最爱的女人,我真的很想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居然把傅大总裁给收服了!” “你管她什么魅力,总之你没有就对了!” “我不幸,天下还有不偷腥的猫。” 几个女孩叽叽喳喳地吵嚷着离开了。 沈依依终于可以清静清静,好好地继续填饱肚子了。 可是,当她喝了一杯果酒后,脑袋突然眩晕了起来,四肢乏力,眼花缭乱,整个圆顶建筑都在旋转。 沈依依吓坏了。 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了,中招了? 卑鄙!沈依依在心里咒骂了一千遍,只能快点找到傅云深,到了傅云深身边,就安全了。 她扶着桌子柱子墙壁,一切可以扶的东西,沿着人多的地方走,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云深,云深云深…… 可混乱的记忆就像潮水,排山倒海地袭来,冲刷着最后的理智。 沈依依颤抖着手,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云深,救我,我好像中毒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晕倒在了宴会席位上的一角。 朦胧中,沈依依感到有人在搬弄她的身体,她脑海里晕晕沉沉的,视线里一片白亮亮的天花板,一盏一盏后退的灯。 她的身下,好像有一双手,在托着她前进,这个人绝对不是傅云深。 因为在宴会上,他不能暴露自己身体已经痊愈的事实。 极度的恐慌让沈依依挣扎着僵硬的身体,企图摆脱那人的控制。 可一切只是枉然。 她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用钝钝的、无力的牙齿,活生生地把手指咬出了血液。 痛,刺激着她的灵魂,沈依依终于找到了支点,动作生硬地掀开了那人的胸膛。 那是一个粗糙的散发着男人气息的陌生胸膛,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危险意识爆棚的沈依依,摔倒在地,疼痛传入四肢百骸。 那人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沈依依竟在中途醒来,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沈依依看到,那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穿黑色连头风衣的男人。 但绝不是傅云深,倒是和傅云帆有几分相似。 她看到自己正身居一个幽深的走廊,昏黄的灯光打在冰冷的地面上,走廊两侧有一扇扇挂着门牌号的门。 酒店?这个陌生男人竟要带她去酒店? 沈依依脑海嗡地一声炸开了。 不,不能让他得逞。 如果她失身的话,一定会给傅云深带来痛击的。 沈依依连滚带爬,向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可她双脚无力,行动迟缓,那人轻而易举就把她禁锢在怀里,甚至塞了一个视线准备好的毛巾在她嘴里。 被扩充的僵硬感和疼痛感,堵住了沈依依的求救声。 “别闹了。待会儿,你会很舒服的。”男人暗哑的嗓音蒙上了欲念。 “唔唔唔……”沈依依只能任凭那人抱着她,推开了一个房门,2310,对,就是这个门牌号。 一进门,她就被抛上了一张席梦思,在上面弹跳了几下,那人打开了风衣,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他拔掉了她嘴里的毛巾,唇角勾起一丝冷笑,赤果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移,“这皮肉、这身段,真是极品啊!”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你是没见过女人么?” “见过见过!没见过皮肤这么顺滑的,玩起来手感一定很好。”那人伸出一只咸猪手,往沈依依胸口蹭。 “滚!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傅云深的妻子,你敢动我一根毫毛,他不会放过你的!”沈依依大声威胁道。 咸猪手明显地退却了一下,歹人眼眸闪烁着色兮兮的光芒,“他,他已经残废了,现在能满足你不? 要不,我们做一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让自己的身体愉快愉快?” 果然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企图变强暴为偷q! 沈依依继续摇鼓三寸不烂之色,绘声绘色地恐吓他:“傅云深很可怕的!我跟你讲,他地下室养了七八条藏獒,专门吃那些不听话的人肉,还有两条五六米的眼镜蛇,经过了驯化,他让缠谁咬谁就咬谁。” 为了制造恐怖效果,沈依依发出嘶嘶声,身体扭成蛇形,“我亲眼看过一个人,被眼镜蛇缠死了之后,被扔进了藏獒的食盆子!啧啧啧,那个嘎嘣脆啊!” “是不是真的啊?”那人看得眼角突突狂跳,色胆登时小了几分。 “真的真的!兄弟,为了今后美好漫长的人生,赶紧把我放了。我当这事儿没发生。”一出强暴戏,硬生生被沈依依演成了喜剧。 那人一屁股往床上一坐,半边床塌陷下一块,“那不行!我收了人钱,就是要办事的。” 收人钱?沈依依脊背一阵寒冷。 “你是说有人给你钱,让你陷害我?”沈依依强撑着意志力套他话。 那人斜睨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套我话?我跟你说,今天我不碰你可以,但你出不了这个门。” 沈依依周身发冷,谁花钱要糟蹋她?谁的心肠这么坏? 言淑?沈诺言?还是说洛菲、雪桐?没道理啊,虽然沈依依曾经得罪过她们,也犯不着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兄弟,那人给你多少钱?我给双倍。不需要你抓谁糟蹋谁,只要拿了钱走就行了。”沈依依循循善诱。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为鱼肉 第三百七十五章 我为鱼肉 破财消灾,沈依依再心疼钱,人就保不住了。 “那不行!”那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摄像头,对着沈依依调好焦距,“我要拍视频的!” 糟蹋她再拍视频,永远威胁她、给傅云深抹黑,好狠毒的心思啊! 可惜,那人不识相,居然找了一个笨人做这种事。 “不行不行,兄弟,你想一想啊,傅云深是谁啊,现在虽说退出了傅氏的权力中心,但是这个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不能为了眼下那点钱,折损了以后几十年的好日子。 不划算!还有,你的家人、你的妻子儿女,你也不想他们天天活得担惊受怕,因为你动了一个不能动的人!” 药效越来越强烈,沈依依脑海一团乱糟糟的,要是还说不动他,前面的摇唇鼓舌就白费了。 可那人出现了明显的犹豫。 “要不,他给我五万块,你给我十万呗。我帮你逃跑。”笨贼亮出了底牌。 “十万?这么贵!”沈依依脑袋瞬间清晰了不少。 十万块,那得是她几个月的工资吧。 时尚设计师虽说接商稿能养活自己,但也没到一掷千金的地步。 “拜托,你是傅云深老婆,你随随便便扔个戒指、一条项链、手表,对吧,就足够我活几年了!快,别磨叽,不然,就直接脱衣服吧。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沈依依还有反驳的余地么?肉疼地从小包包里拿出一张卡,恼火地扔到那人手里。 “那,卡给你,密码你把我救出去之后,我再告诉你。” 那人掂量着手中的黑金卡,开黑金户头的,起底资金都得五百万,这里面少说也有几十万吧! “那行!我瞧瞧情况!”那人打开一线门缝,左瞄右瞄,没看到人,就开始脱衣服。 外套、毛衣、裤子…… “喂,你干什么?你别乱来啊!你收了钱你得有职业道德!”沈依依手脚乏力,要是他乱来,她不是损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 那人脱到只剩下裤衩,把衣服扔给沈依依,“你快去换上这套衣服!跟我走!” what?乔装打扮?沈依依脑门卡壳了三秒,立马会意抓起衣服麻溜地去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她把衣服穿上后,还找了一个塑料袋,把漂亮的黑纱裙装进去。 “喂,把你裙子给我!”男人急吼吼道,伸手掏她的袋子。 “那个,不行,这裙子不适合你。”沈依依一脸苦笑,这裙子是傅云深买的,少说也得几万块,要是都给了他…… 那这笔生意做得太划算了! “快点,磨叽啥!再晚点,她就要找我麻烦了!”那人抢过衣服,麻溜地套上,按照他套衣服的手法,沈依依确定,此人乃惯犯! 接着,他麻溜地爬上床,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快,拿花瓶砸我!往这里砸!” 沈依依虽做过不少粗鲁的事,但拿花瓶砸人,今生还是头一次。 “真,真的要吗?”沈依依犹豫地垫了垫几斤重的花瓶。 “快点!别磨叽!”那人催促道。 “哗啦!”沈依依不负众望地给了他一花瓶,瓶子碎了一地,可那人还没被砸晕,沈依依急了,“不然,不砸了吧?你不是要带我逃跑么?” 头铁的人指了指沈依依的口袋,“快,口袋里有手机和药片,给我一片,然后你赶紧逃!” 沈依依照做,给那人灌了一个药片后,那人昏昏沉沉睡下去之后,沈依依又找了根绳子,把他捆得严严实实后,拍了拍手,出门溜之大吉。 手脚力气尽失,沈依依穿着男人臭烘烘的衣服,夺门而逃。 倒也没什么人来追。 沈依依给傅云深打电话,可电话一直占线,听着对方传来的盲音,沈依依急得直冒冷汗。 一个男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沈依依吓得往前跑,可脚步声一直跟着她,而走廊似乎永远都走不完似的。 终于,一只冰冷苍白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你想去哪里?”幽冷的男声传来。 傅云帆?沈依依脑海一片空白,不觉加快了脚步。 “你跑什么?”她怎么跑得过军人出身的傅云帆。 他扼住了她的手腕,掰过她的脸,“依依?你怎么在这里?穿的谁的衣服?” 不是他派人绑架了自己?沈依依松了口气,“我,我遇到麻烦了。你放开我,让我走。” “什么麻烦?你不告诉我?”傅云帆深邃的瞳孔掠过一丝探寻。 黄鼠狼给鸡拜年?他会这么好心?沈依依当然不会相信他,挣扎着闪出他的怀抱,脚步踉踉跄跄地下楼。 “依依,你中毒了?”傅云帆像一个影子跟在她身后。 那沙沙的脚步声让沈依依浑身发毛,“傅云帆,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了!” “不行!你脚步虚浮无力,面色苍白,你中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傅云帆不知自己说这番话,是多么地假惺惺。 沈依依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臂,“傅云帆,请你不要跟着我!” 可就在强调了三遍之后,傅云帆忽然垮下了七八个阶梯,魁梧的身躯挡在了她面前,俊容闪过一缕狞笑。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沈依依,像要把她吞没似的,“你,你干嘛?我告诉你,我是你弟媳妇,你别乱来!” “是你送上门的,我怎么没想到用这一招?”傅云帆一手扼住了她纤瘦的腰肢,捏着五官漂亮、倔强而妩媚的小脸,他周身的细胞都在欢腾。 傅云深,本没想过对你这样残忍的。 可是,既然猎物送上门,作为捕猎者,就没有放过的可能。 他的声音像染了巧克力迷雾的羽毛,注入沈依依的耳郭,灼热而带着浓重男性体息的空气熏得沈依依脑袋发胀。 “卑鄙!”沈依依捏着手心的一块花瓶碎片,姿势优雅而弑杀地扫过他的脖子。 碎片与动脉擦肩而过,留下了一道殷红的血迹。 在傅云帆微皱的眉心和吃痛的嘶嘶声中,沈依依夺路而逃,几乎连滚带爬地从楼梯往下逃。 第三百七十六章 狼狈相杀 第三百七十六章 狼狈相杀 傅云帆摸到一手的粘稠微灼的液体,唇角的狞笑变成了愤怒,“混账!”可口子太大,他不得不选择保命要紧,并在心底发誓,一定要让沈依依臣服夸下! 不知跑了几个楼梯,在看到一楼的路牌后,一道白光从洞开的大厅射来。 “救命……”沈依依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软绵绵地倒在了楼梯口。 应侍生看到一个男人歪在地上,表情登时一冷,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之后,拖着沈依依进了一间房。 就这样,沈依依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痛,痒,两种原始的感觉刺激着沈依依的呼吸道。 一个冷冽的声音灌入耳膜,“醒了?” 沈依依打了一个激灵,从混沌的昏迷中醒来,就看到了一根缠上了白纱条的男人脖子。 “你,你别过来!”沈依依跳虾般起来,却发现身处一张软绵绵的大床,周身使不上力。 沈依依寸寸向后挪移,直到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床沿,才看清楚自己还没逃出傅云帆的手掌心。 “依依,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的。”傅云帆唇勾冷笑。 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傅云帆抿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眼神谜离,沈依依明明发现,在杯底残留着一点白色粉末。 傅云帆用药了? “你你别过来!还有,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别吃!”沈依依翻身下床,向门口夺路而逃。 可还没到门口,就被一只大手拽回了床上,他把沈依依整个扔在床上,唇勾冷笑,“你识相一点的话,过程不那么痛苦。” 说着,向沈依依倾覆而来。 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冲击着沈依依的身体和灵魂,胃部突然翻滚着阵阵呕吐的冲动。 “依依,你不知道,我中意你很久了。不管你的身体被傅云深玩了多少遍,对我来说,都是鲜活而刺激的!”傅云帆一只大手伸进了她的衣领子。 冰冷粗粝的手指像一根导火索,点燃了沈依依的呕吐感,“喔……”沈依依不可抑制地吐了他一身。 什么海苔酥饼什么果酒和饮料,一股子难闻的呕吐物的味道,染脏了傅云帆的衣襟。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向沈依依的侧颜扇来。 沈依依身躯甩向床下,手脚触碰到冰冷的地面,沈依依才发现,她的衣服已经被剥得只剩下内衣内裤了。 卑鄙的傅云帆,真是一个魔鬼。 “贱人!看到我呕吐?呵呵,告诉你,林清妍看到我的第一夜,是怎么卖力地讨好我的,你知道吗?” 一只骨节发白的大手扼住了沈依依的下颚骨,迫使沈依依直视那张被药片改变的脸。 脸颊坨红,鼻翼放大,眼神微醺,傅云帆嚣张而粗鲁地撸起了她的头发,露出漂亮的粉颈。 一只手扬起,可落在傅云帆脸色,变成了绵软无力的轻轻一挠。 下一秒伴随着纽扣崩开的清脆声响,衣服被无情撕开,露出胸口的一抹萤白和起伏。 沈依依抗拒地挣扎,可男女力量的悬殊让她处于劣势。 “傅云帆,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专门喜欢玩别人的女人?”沈依依嘤嘤哀求加语言谴责。 可傅云帆不管不顾,非要把她变成自己女人不可。 “云深在傅氏树大根深,你敢动我的话,以后没有好果子吃!” “救命啊!云深!” 当他解开皮带,露出狰狞的凶器,掰开沈依依的腿要沉腰而入,门被大力踹开,一根飞镖先人而至,杀中了傅云帆的腰背。 只见他动作一顿,魁梧的身躯抖了抖,沈依依卖力地一脚把他踹下床,自己也跳虾般地跳下去。 一个高大俊挺、周身阴霾的人影杀了进来,傅云深面色阴沉、眸带寒光,飞快地跨过傅云帆的身体,向沈依依走来。 “依依,你怎么样?”傅云深看到自己的女人身上仅仅盖着一个薄毯,全身乏力地靠在他身上,就恨不得把傅云帆剁了。 “云深,你怎么才来?”刚才还一脚踹人下床的沈依依,突然粉拳爆发,把委屈都撒在了他身上,“你再晚一点,我就……” 傅云深心被无形的刀戳着,痛入骨髓,他很后悔,为什么要抛下沈依依去谈生意,为什么没有派一个保镖相随。 说到底,他最恨的还是傅云帆。 他当成亲哥哥的人,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的女人。 他把沈依依打横抱起,眸光冷得像把刀,杀入傅云帆的心脏,“来人!把他带走。” 傅云帆在药力的作用下,全身虚汗淋漓,加上受了伤,竟连站起来都困难。 他无力而嚣张地冷笑,“傅云深,你老婆在床上真是放d啊!” 一脚踹中了他的心窝,踹得他眼冒金星,“我高估了你我的兄弟情义,从今往后,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傅云帆无力地掀了掀他的皮鞋,却是徒劳,“我们兄弟,早在成为连襟的时候,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连襟,说的是林清妍。 傅云深不想和他瞎扯,低声吩咐道:“来人,带走。” 一队黑衣人马鱼贯而入,把傅云帆团团围住,铐子锁住了他的手腕。 傅云帆这才看出异常,药力清醒了一半,“傅云深,你的腿好了?你手下哪来的这些人?” “你不需要知道!因为你,死定了!”傅云深把沈依依抱在怀里,毅然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傅云帆招技被抓嫖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有图有真心。 一时之间,那些和傅氏签订了合约的几家铁矿、弹药商人,都向他提出了解除合作关系。 傅云帆在办公室摔杯跌碗,“这些混账家伙!当初上赶着要单子的时候,恨不得哭爹喊娘!现在,连一点风波都经不起!” 门被无声推开,傅杰明笑得如沐春风,“云帆呐,你这是怎么了?” 傅杰明又使唤起助理,“你怎么当人家下属的?摔了一地的茶叶怎么办公!快,打扫一下。” 助理只好照办。 傅云帆冷冷地瞥向老狐狸,“二叔,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出车祸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 出车祸了 傅杰明和傅云帆对着干,已经是集团上下公开的秘密了。 傅氏集团今时今日,全体员工已光明正大地分为了两派,其中,傅杰明势力强悍。 “不敢不敢!云帆啊,年轻人没有经验,人家不是要真正解除合作,而是让你再把价格抬高百分之十。”傅杰明带着狐狸的假笑。 “百分之十?他们还不如去抢!”傅云帆差点又把文件堆给推翻了。 对他的反应,傅杰明似乎早有预料,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百分之十,挽救整个计划,云帆,这笔生意划算。” “呵呵,是他们划算,我不划算!二叔,你到底是哪一边的?”傅云帆很恼火地质问道。 傅杰明无奈地摊开手,“云帆啊,谁叫现在那些合作商,都只跟我谈,不愿跟你谈呢?有钱少爷玩女人,可以玩,但是屁股要擦干净!” 面对他的讥嘲,傅云帆气得抓狂。 傅杰明很享受侄子生气的过程,附在他耳边冷笑道:“云帆啊,现在媒体这样发达,你要小心!” 来自长辈的冷嘲热讽让傅云帆面色铁青,可他又拿傅杰明没有办法。 谁让那些合作商只认准傅杰明呢? 为了合作,傅云帆不得不依附于他。 傅杰明像只战胜的公鸡,趾高气昂地出了办公室。 他一走,傅云帆就吩咐助理,调查傅杰明近期的行动。 当办公室只剩下傅云帆,他面色由黧黑变成了凶狠,“傅杰明,别让我抓到你的把柄,否则,我让你净身滚出傅家!” 一个小小的耳机,把傅云帆办公室发生的一切悉数掌握。 “少爷,既然大少爷要掌握傅杰明的把柄,我们要不要放点料出去?”风然眉宇闪过一丝杀气。 “不急。”红木桌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少爷,这一次傅氏股价一戳再戳,是收购的好时机。”风然很赞成乘胜追击。 “屠龙刀流入江湖,才能引起一场血雨腥风。呵呵,那百分之二,就是一把万能的屠龙刀。”傅云深凉薄的唇勾起一道冷厉的弧线。 一个慌张地声音闯进书房,“少爷,不好了。” 帝苑的佣人向来训练有素,很少出现顾此失彼的情况。 傅云深扫了一眼刘妈,她是方寸大乱,“怎么?” “少夫人她……”刘妈身体哆哆嗦嗦的,好像经历了什么恐怖事件。 一听到沈依依,傅云深倏忽站起,快步流星地向卧房走去。 “到底怎么了?快说!”傅云深的心被无形的手揪紧。 “雪小姐和少夫人,在路上出了车祸。”刘妈吓得声音都在打颤。 “车祸?”傅云深三步并两步下楼,钻进一辆车急速开了出去。 风然只好把沈依依的定位发给傅云深。 车祸发生了宁霞弯,h市最弯的一个车道,而且周边没有监控。沈依依没有驾照,是小张开的车,可小张已经被撞得人事不省。 沈依依从被撞得七零八落的车上艰难地爬下来,额上还挂着淋漓粘稠的鲜血,头痛得要爆炸了。 好在她意识尚清晰,必须赶在油箱爆炸前,把小张从车里拖出来。 “小张,你怎么样?”揽胜已经底朝天,尾箱刮擦起了火,沈依依艰难地抓着地面,向车外挪动身子。 一双粉红色皮鞋不紧不慢地走到她身边,女人裙摆微荡,居高临下,“沈依依,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沈依依透过沾血的乱发,看到了一张妆容精致、连发丝都没乱的女人脸,正唇挂狞笑看着她。 “是你?是你故意在路边停车,把我们逼近山石,制造车祸。”沈依依声音虚弱地说,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雪桐勾唇冷笑,声音狠绝,“沈依依,在酒会上,给我下珍珠,呵呵,让我失去了签约星空的机会!你真卑鄙!” 星空?沈依依不明白。 “呵呵,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珍珠?”沈依依辩解道。 “装!继续装!”雪桐蹲在地上,一手捏起她的下颚,尖锐的指甲刺入皮肤,痛传入四肢百骸。 “沈依依,你才是傅云深身边最大的白莲花!多少和傅云深有关系的女人,被你害死!”啪,一记耳光落在了她的左脸。 她手劲儿很大,而沈依依又没有反抗的能力,半边脸登时肿起来,耳朵嗡嗡响。 “呵呵,这就是妻子和小三的区别。”沈依依勾唇冷笑。 米雪儿、林清妍、言淑、沈诺言、洛菲,曾经钟情于傅云深,得陇望蜀,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屡次挑衅、陷害沈依依。 傅云深忍无可忍才痛下杀手,把这些人成为沈依依登上傅夫人之位的垫脚石。 可沈依依从来没有唆使过傅云深去惩罚那些人。 那是她们僭越道德、出卖善良的罪与罚。 可雪桐不是那些人,她比那些人聪明,她懂得放弃。 “别再作孽了,否则,你的下场和她们一样。” 沈依依瞥了眼着火的尾箱,小张被撞晕了脑袋,挤压在一片保险袋中间,连身体都抽不出来。 雪桐却不以为然,殷红的唇角挂起狞笑,“今天的车祸跟我没关系,傅云深就算要找麻烦,也找不到我头上。” 沈依依抓住一块石头,向外挪去。 头顶的发被大力揪住,即将与头皮分裂。沈依依疼痛之下,抓起石头痛砸在那只粉红色鱼嘴皮鞋外的脚趾上。 “啊……疯子!”雪桐没想到她会来这招,半只脚趾已经爆裂了,森白的骨头露在外面。 沈依依终于艰难地爬了出来,脚步踉踉跄跄,却没有一丝慌乱,她走到雪桐身边,一下扯过了她的围巾。 “你,你要干什么?”雪桐痛得脑门冒汗,眼里迸溅着惊恐的光,“你要用围巾勒死我?” 雪桐现在很后悔,为了保密,竟连一个贴身的人都没带。 “我没你狠。”沈依依懒得理她,趴在揽胜的驾驶座外,用围巾套住小张的身体,尝试把他拉出来。 可小张已经昏迷了,一百六的体重让负伤的沈依依寸步难行。 第三百七十八章 豪车挡路 第三百七十八章 豪车挡路 “小张!醒醒!逃命要紧!别睡了!”沈依依掐他的人中,拍他的脸,终于把小张从昏迷中唤醒。 小张还沉浸在事发前一秒的境况,一块山石从山上滚滚而下,仿佛算准了他的车速。 恰巧这时,一辆法拉利拦住了去路,他来不及刹车,与巨大山石擦肩而过。 车速太快,车子竟从山石上越过去,翻了个身,落了地。 若不是揽胜本身坚硬和完备的保护措施,沈依依和小张已经命丧黄泉。 法拉利还停留在面前,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正步步向他们逼来。 “小张,别放弃,快走!”沈依依用围巾捆住小张的肩膀,把他往外拉。 “少夫人,我下半身受伤了,使不上劲儿。”小张疼得龇牙咧嘴。 “那也得逃!油箱漏油了,很快就会爆炸的!”沈依依拽着小张往外逃,小张艰难地向外挪去。 “少夫人,你后面……”小张突然惊恐地瞪着沈依依后面,一股阴风从后吹来。 沈依依脊背一僵,从后视镜看到雪桐拿出一个打火机,咔嚓刷出了火花,向二人步步走来。 小张用力推了沈依依一把,“少夫人,快走!” “不要!”沈依依被推出了好几米,可车子要是起火了,小张一定会被火焰吞噬、无望生还! 泪水滚出眼睑,沈依依却无力地发现,那个打火机扔到了揽胜的后座上,瞬间就引起了火花。 小张受了伤,无力外爬。沈依依扑上去,拼命地把他往外拉。 雪桐却笑得狰狞恐怖:“沈依依,你真是重情重义,连一个司机的命都要救!话说你不会是和他有一腿吧?” 沈依依无暇和她吵嘴,一朵火花疯狂地蹿上来,灼热的火舌燎得沈依依眼睛都睁不开,皮革焚烧的呛鼻烟味灌入鼻翼,令二人剧烈地咳嗽起来。 雪桐捂着嘴,转身一瘸一拐地逃跑。 车厢传来一个爆裂的闷响,几个碎片迸溅开去,火舌更大了。 “少夫人,你快走,别管我!”小张下半身还卡在车上,只挪出了一条腿。 “不行!要走一起走!”沈依依坚定地把他往外拉。 “不行了,火太大!沈小姐,你的路还长……”小张的眼睛里折射着火花和朦胧的水气。 “别说了!再说谁都走不了!”沈依依突然暴躁地骂道,踩灭他身上的火花。 正在山穷水尽,二人即将葬身火海之际,空中传来巨大的气流和直升机的哒哒声。 倾盆大雨随即而至,傅云深亲自开飞机,转动方向盘在揽胜上面转了几圈,火势渐小,沈依依也把小张拖了出来。 汽车又传来一阵闷响,小张拉着沈依依连滚带爬,“糟糕,要爆炸了!” 轰隆,一阵巨响,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在沈依依和小张身后炸起。 “趴下!”空中传来指挥声,伴随着猎猎的声响,一个巨大而坚实的黑色帷幕,盖在了沈依依和小张身上。 巨大的气浪和碎片震得直升机一阵颤抖,傅云深临危不乱,一个漂亮的甩尾逃离了气浪的范围,寻了一个空间停下飞机,便急冲冲地向黑帷幕跑去。 帷幕上落满了尖锐的玻璃和钢片,有的甚至杀入了半截。 当傅云深揭开帷幕,发现沈依依已经晕沉沉地躺在地上,脸上身上都是血迹和污渍,好在没有被钢片擦伤。 小张抓着沈依依的手痛哭流涕,“少夫人,您醒醒啊!千万不要吓我!您救了我,您自己却……” 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沈依依,傅云深的心如针扎般疼痛,有悔恨、怨闷、怒火和害怕,沈依依,他最爱的女人,就这样去了吗? 他颤抖着手把她软绵绵的身体拉进怀里,用体温温暖她,“依依,别吓我!你会没事的!” 他来晚了!沈依依就这样去了吗? 当泪水滚入她的衣领,沈依依突然抽搐了一下。 “依依,你怎么样?”傅云深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身体。 人未苏醒,咳嗽先醒,沈依依咳出了一些黑烟,眼里全是泪水,呼吸道一阵阵剧痛,可看到傅云深为她流泪,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 “傻瓜,我累死了,还不让我休息一下。” 小张破涕为笑,“少夫人,你吓死我了!” 傅云深把她揽入怀中,“那在我怀里休息吧。” 救护车很快就到,把伤员太伤了担架,傅云深全程都没有松开她的手,连衣服都没换,就握着沈依依的手进了病房。 经过诊断,发现沈依依除了外伤和呼吸道的烧伤,并没有别的并发症。 而就在半个小时前,七八辆车越过爆炸地点,把法拉利逼上了绝路。 雪桐知道她的报应来了,与其坏死,不如乖乖就擒,把车开到路边,七八辆豪车便一拥而上。 一个撞上了她的后备箱,一个撞了她的左侧侧门,一辆又撞上了右侧侧门。还有一辆直接撞上了她的油箱。 雪桐被突如其来的震动吓得身体东晃西晃,脑袋在座位和方向盘之间踢皮球,踢了几个回合后,终于晕了。 一股刺鼻的烟味钻入鼻翼,目睹了揽胜爆炸的雪桐满脑子全是蘑菇云,登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后备箱已经起火,可她的车门却被死死顶住,连门都出不了。 雪桐明白了,他们要把她活活烧死在车上。 周身汗毛倒竖,她现在很后悔为什么要动沈依依,吓得双手不断抓挠车门,车窗上印下了她绝望的小手印。 可四辆车就是顶住她不放。 她进无路进,退无可退,整个人陷入了绝望和恐惧。 “傅云深!我知道一个秘密!只要把我放了,我一定加倍补偿你!”雪桐大声地对车外谈判。 可几个人得到了傅云深的命令,不管她说什么,把她往死里弄就对了。 终于,法拉利的后备箱传来一阵闷响,火舌烧到了前排,雪桐吓得花容失色,夺路而逃,却被玻璃撞得脑门发疼。 “车子就要爆炸了,求求你们,别一起送死啊!”雪桐涕泪连连。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再次怀孕 第三百七十九章 再次怀孕 可没有一辆车肯让路。 雪桐又气又恨,却唯独没勇气撞坏玻璃逃走。 当烈火焚烧法拉利,浓烟骤起,雪桐惊惧之下吸入过多粉尘,按了一下车上的应急联系方式。 “救我!救我……”雪桐话还没说完,就陷入了晕迷。 风然在其中一辆豪车上,目睹了雪桐的挣扎,附在对讲机上命令道,“灭火。” 四辆豪车倏忽分开,空出熊熊燃烧的法拉利,四个喷水头扬起,齐齐喷溅到雪桐身上。 “噗噗……”晕迷的雪桐狂灌了几口水,苏醒过来,连连喷了几口水。 “拽出来!”风然命令道。 法拉利的车门被撞开,把衣服已经烧得破破烂烂的雪桐拉出门来,扔在一片粗粝的砂砾上,一只手扼住了她的下巴。 “醒醒!”风然唇勾邪冷的笑。 雪桐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清对方样貌的时候,脸上浮现了恐惧的表情,竟比见了鬼还可怕。 对方是傅云深的属下,也就是说她还在傅云深的股掌之间,他想要她生,她便有命,他想要她死,她就死定了! 对命运路数未知的恐惧,燃烧了雪桐的理智。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直接把我烧死?”雪桐开口之际,一串嘶哑难听的声音从干涸起皮的唇上滑出来。 不等风然开口,雪桐已被毁掉的嗓音吓坏,两手捂着喉咙,“我的嗓子!我的嗓子,我再也进不了娱乐圈了。” 风然毫不犹豫地在她伤口上撒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圆镜子,“你还有脸。” 雪桐宛若抓到了什么活命稻草,用镜子照了一下她曾经美艳绝伦的脸,可镜子里的人是她吗? 那张脸额角和脸颊都烧坏了一块,唇也裂了很多小缝隙,连眉毛都被燎成了无眉大侠。 “啊……这不是真的!这不是我!”雪桐扔掉镜子,慌张地向后逃跑,可她的腿脚也烧坏了,动一动就传来裂开般的疼痛。 风然冷冷一笑,“你看看现在的你,还有半点曾经的美貌吗?娱乐圈最看重的,就是女人的美貌,长得不漂亮,可以去唱歌。可是……你现在可以去演裘千尺了!” “不,不会的!你在骗我!我能呆下去,我能呆下去!”一团糟的雪桐此刻像一只受伤的怪兽,蜷缩在砂砾里,双手抱头簌簌发抖。 风然悠悠起身,挥了挥手,“报警吧。” 警车很快就来了,调查这一地带发生的交通事故。 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法拉利故意别车,迫使揽胜被山石砸中,导致了揽胜的爆炸。法拉利肇事车主逃逸,在逃逸过程中惊慌失措,刹车失控撞上了栏杆,导致起火。 肇事车主因为伤势过重,已经转移医院治疗,事故判定法拉利全责。 202vip高级病房。 沈依依已经从昏迷中苏醒,就看到周围站满了人,傅云深坐在床沿,时小棠、傅云韵、梅知云和一些仆人,都站在窗边关切地等待着她醒来。 见她睁开眼,不约而同地围上来,傅云深握住了沈依依的小手,满眸关切,“依依,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时小棠急匆匆地蹲在她床前,“依依,你吓死我们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眼泪断线的珠子般滚下来。 沈依依虚弱地笑了笑,“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吗?” 傅云韵伸手测探了一下她的额温,“还好,没有再发烧了,我给你再把把脉。”说着,单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体察她的脉搏。 “为什么要把脉啊?看心跳仪不行吗?”沈依依好奇而虚弱地问道。 傅云韵却是勾唇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吧。心跳仪只能听到大人的心跳,通过把脉我能根据你脉象的起伏听出别的来。” “别的?”沈依依疑惑,什么别的? 看着婆婆慈祥的微笑和大姑姐神秘的态度,沈依依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 傅云深握着她的小手,眉眼间尽是宠溺和喜悦,桃花眼眯成了月牙,露出温暖灿烂星河的笑意:“依依,你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 宝宝?沈依依本能地把目光投向有过生育经验的好友时小棠。 时小棠冲她点头道:“依依,你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难道你没有察觉吗?” 沈依依茫然无措地摇头,随之是脊背发冷的恐惧,就在昨天,她还经历了一场浩劫车祸,一场把人撕成碎片的爆炸。 而她的无知无觉,竟没给孩子提供任何保护,若是知道腹中怀了傅云深的骨肉,她连每个动作都会很小心的。 她的孩子还那样小,估计连身体都还没有吧。 沈依依苍白的手指握着傅云深的手,眼睛被泪水染红、填满。 “我们的孩子没事,只是动了点胎气。只要修养几天就会没事的。我已经请了小棠过来陪你。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小棠。”傅云深贴心地亲了亲她的额角。 时小棠变身妈妈级人物,用母性的慈爱目光落在沈依依的脸上,“从今天起,你要听我的。” 沈依依只能这样了。 临走时,沈依依看到梅知云脸上露出一丝愁苦,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高兴。 “妈,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沈依依问。 梅知云知性大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依依,我没事,你好好养胎,我让人炖了红枣乌鸡汤,稍后让云深伺候你喝完。对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傅云韵陪她走得匆忙,望着婆婆魂不守舍的样子,沈依依心里充满了担忧。 傅云深要伺候沈依依喝汤,被时小棠率先拿了汤在手,“你,去吧。” “我老婆第一顿汤,小堂姐就让我来呗。”傅云深竟带了三分的哀求。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一向雷厉风行冷峻没人性的傅云深,竟为了给老婆喂顿汤,哀求老婆的闺蜜。 沈依依心里甜丝丝的,“来,给我吧。”伸手便去接汤,揭开盖子竟是满满一保温瓶的红枣乌鸡汤,汤汁鲜美的醇香钻入鼻翼,沈依依忍不住食指大动。 第三百八十章 闺蜜与丈夫 第三百八十章 闺蜜与丈夫 “小棠,给我盛汤!”沈依依习惯地向时小棠伸出了手。 若论照顾,沈依依当然对时小棠更依赖一些,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而傅云深,她对他是浓浓的爱加危难时候的眷恋。 至于日常琐事嘛,沈依依还不太依赖他。 “我来我来!”傅云深见老婆要喝汤,麻溜而狗腿地起身拿了个小碗,给她倒了一碗汤,用勺子小口小口地给她喂。 时小棠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搜刮了傅云深一番,满意中带点骄矜,“你走开吧。” 走走走开?时小棠竟敢让堂堂傅大总裁走开? 暖意融融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病房中,只剩下沈依依哧溜哧溜吸汤的声音,好不尴尬。 傅云深脸色僵硬了一下,唇角抽了抽,却乖乖地把碗递到了时小棠手里。 沈依依怕他尴尬,就笑了笑说:“云深,要不,你先回公司呗,公司不是有事忙着吗?” “不行!”傅云深堂而皇之地坐在旁边,看时小棠喂养他的妻子,眼里全是堪比时小棠的审视,“那个,给依依垫张纸!肉也要吃,不能光喝汤!哎呀,红枣骨头没剃掉吧?” 瞬间傅云深就从行事果断的大总裁,变成了一个婆婆妈妈、事无巨细都要管的老妈子。 时小棠被他指挥得团团转,本想借机虐一虐失职的姨夫,反而被他给虐了。 “喂,傅云深,你公司是不是没事干啊?非要萦绕在依依左右,跟我抢吗?”时小棠把傅云深拉到一边,低声咬牙切齿道。 傅云深以牙还牙,“现在还有什么事能比得上依依怀孕重要?” 时小棠唇勾一丝居心叵测的笑:“你不让依依喝汤,是不是查过了汤里有很多脂肪,不想让依依长胖影响你的手感?说,是也不是!?” 此刻的时小棠十分刁蛮,踮着脚尖瞪着眼睛,对傅云深吹胡子瞪眼。 傅云深唇角抽搐了一下,“肉质有更多的蛋白质,距离依依上一顿饭已经九个小时了,你以为她不饿?” 轮到时小棠抽唇角了,“那你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 “我怎么就只关心她的孩子了?我还订了大餐,慰劳依依的胃啊!”傅云深很看不上时小棠的刁难问题。 “哟吼,大餐?是什么?是不是满桌子的鸡鸭鱼肉,一堆的营养品,生怕饿着你的儿子,就让我姐们没命地往里塞,不管她喜不喜欢吃?说,是也不是!” 此刻的时小棠像一个圣斗士,踮着脚尖拽住了傅云深的衣领子,整个一母老虎既视感。 傅云深没想到她想的这么多,瞬间就摘掉了她的手。 “你这么问,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关心依依,只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傅云深冷眸微挑,气呼呼地摘掉脖子上的手。 他的脖子什么时候变得别人想拎就拎了? 要不是看在时小棠是沈依依姐们的份上,她又对沈依依掏心掏肺的份上,傅云深早就下令把她扔下楼了。 草菅人命是他的一贯作风。 “被你识破了?”时小棠没放弃战斗的架势。 沈依依是她拜把子姐妹,要是婆家只关心她的孩子不关心她人,时小棠完全有能力把她接回家养着的! 傅云深眉心的怒气渐消,挤出一丝假笑:“难为你这么关心依依,我是那种保小不保大的人吗?” “豪门恩怨,谁知道!”在时小棠笔下,豪门渣男一点都不少,当然自带男主光环出场的人除外。 就是不知道,傅云深能不能担得起她笔下男主的称号! 傅云深撇下她,“无聊!” 转眸对上沈依依又换了一张笑脸,温柔得连春风都要惭愧了,“依依,我订了隔壁小孩都能馋哭的大餐,待会儿我们三个好好吃!” 沈依依被汤汁噎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傅云深连忙七手八脚地抓纸巾、顺背,“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汤太热呛着了?” 他本就长得英俊潇洒、身姿挺拔,长着一张人神共愤的俊容,若是再加上一点点深情属性,和她笔下的男主相隔不远吧? 时小棠连忙打住,连忙提醒自己难道忘记傅云深曾经做过的荒唐事了吗? 在她的小黑本里,永远记录着傅云深虐依依的账目,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一桌完美的大餐如期而至,沈依依看着上面摆着五花八门的菜肴,全是她喜欢吃的,登时胃口大开,“云深,我要吃我要吃!” 傅云深麻溜而狗腿地给她布菜,招呼着时小棠“再不吃就没你份儿了”! 时小棠一边用海参把自己的嘴塞得鼓鼓囊囊,一边用呜噜呜噜的声音问:“依依,其实你现在处于害口期,你怎么还能吃这么多啊?” 此刻的沈依依,正用手撕扯一根烤羊腿,吃得满嘴流油,没有丝毫豪门富太的形象。 “劫后余生,我这叫化恐惧为食量,谁知道厄运什么时候再来一次!” 五星级大厨做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一点点就能刺激沈依依的味蕾,把她的胃变成了无底洞。 相比起两个女人的疯狂,傅云深吃得就很斯文了,夹了一筷羊肉,在盘子上用刀叉切着小口小口地吃。 羊肉入口,嘴角闭合轻轻蠕动,眼眸深邃而欣赏地看着老婆完美的吃相,“依依,别怕,以后这种事绝不发生了。” 沈依依让他把一块蟹腿送到嘴里,细心地咀嚼起来:“没事,云深,我想好了,反正当你妻子就要面对那些牛鬼蛇神,以后我去报个武术班,关键时刻能救命。” 不知为何,听她这么说,傅云深内心酸酸涩涩的,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她。 “好。我跟你一起去。”傅云深又把一块海参塞进了她的嘴。 二人撒狗粮丝毫不打扰时小棠的食欲,她堂而皇之地把二人中间那盘子爆炒菌肝拉入麾下,“你们慢慢秀,我就吃了啊。” “喂!那是我的!”沈依依这才发现傅云深碍事。 事毕,沈依依摸着滚圆的肚皮,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饱嗝,“云深,我想去溜溜食儿。” 第三百八十一章 是孩子还是玩具 第三百八十一章 是孩子还是玩具 “我带你去。”傅云深麻溜地伸过手。 时小棠正在桌上打盹儿,“你们去吧,我去陪我儿子了。” 隔壁间传来孩子奶声奶气的笑声和说话声,瞬间就吸引了沈依依和傅云深的注意。 两个大人循声而去,就看到了躺在小小婴儿床上,穿着鹅黄色连体婴儿服的小君泽,长得玉雪可爱,忽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眼前的俊男美女。 四目交汇时,两位年轻准爸妈都露出几分茫然无措。 沈依依狠抿了抿唇角,杵在婴儿床前看着小君泽肉嘟嘟的小脸傻笑。 “喂,你抱他!”突然她被傅云深的手肘捅了捅。 沈依依慌忙把孩子抱在手上,这不是她第一次抱小君泽,可心里却激动而感动,当双手碰到了他又嫩又软的小肉肉,沈依依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那个,小棠,你不是要去买水果吗?你去吧。”傅云深随便找了个借口,只想把时小棠支使开。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买水果了?”时小棠一脸哭笑不得。 “去嘛去嘛。”傅云深不动声色,把她推出了门,然后贼兮兮地关上门,冲沈依依眉飞色舞、压低声音,“过来,让我抱抱!” 沈依依忙把小君泽让给他抱,他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孩子,姿势笨拙,表情慌张,比拿着几十亿的订单还要谨慎。 “出息。”沈依依噗嗤笑了,没想到傅云深还有被一个孩子难倒的时刻。 “你不许带头笑话我!小君泽,你说是叔叔抱着舒服,还是阿姨抱着舒服?”傅云深眉眼弯弯地对孩子使眼色。 回应他的是小君泽忽闪忽闪的小眼神和一串天真无暇的笑声。 抱着这么可爱的君泽,傅云深几乎忘记了他是白牧飞的儿子,他姓白。 傅云深已经在脑海里想想他和沈依依的孩子的外貌了。 “孩子还没生呢,你就想着怎么争宠了!”沈依依嗔怪道。 可回应她的是一个轻柔的吻,傅云深眼里不无怨念地双眉撇了撇,“哎,剩下九个月的时光里,你还是我的。九个月之后,孩子要是敢和我抢你,我就揍他!” 现在的傅云深有点孩子气,有点任性,满满的甜味。 他的霸道让沈依依哭笑不得,他的占有欲让沈依依倍感幸福。 也许,这就是爱情后来的模样。 午后和暖的日过透过窗帘,洒在傅云深的身上,他抱着君泽背光而站,周身披挂着准爸爸的慈祥和柔光,让沈依依心窝暖暖的。 “我买水果回来了!”当时小棠拎着一袋水果出现在门口,看到自己的孩子被照顾得这样好,心里甜丝丝的。 “哎哟,依依,我还真怕你俩准爸妈玩坏我的君泽,原来你们还挺温柔的嘛。”时小棠打趣道。 沈依依挨过去,“你家君泽很可爱。” 时小棠望着君泽渐渐张开的模样,下唇和脸颊有点像白牧飞,表情微微暗淡,“是可爱。” 傅云深见状,只得放下孩子,拢了拢沈依依的秀发,笑道:“半个小时后,我有个会要开。你在家等我。” 沈依依目送他离开。 时小棠解开围巾,完全失去了束缚地躺在床上,瞄了一眼婴儿床上欢呼的小君泽,眼眶有点湿了。 “依依,我也想让我儿子有个父亲。”时小棠侧身摸了摸儿子嫩嫩的小脸。 沈依依明白她的心思,准是刚才她和傅云深亲密互动,让时小棠倍感寂寞。 “怎么了?又在想什么呢?君泽被你照顾得这样好,想那么多干嘛。”沈依依表情有点僵。 白牧飞,是她们之间不可触碰的伤疤,就像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被默契地守口如瓶。 时小棠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打湿了枕头。 沈依依见状忙坐下来,扶着时小棠躺在自己怀中,温柔地擦干她的眼泪,“想哭就哭出来吧。” “白牧飞,他在狱中得了白血病,已经晚期了。”这是时小棠第一次对沈依依提起白牧飞。 她还记得当初白牧飞是为了追求沈依依,才靠近的时小棠,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沈依依,不是为了她时小棠。 包括他玷辱她,让她怀上孩子,也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怕终身无后,才选中了时小棠。 当听到白牧飞得病的消息,沈依依也魔怔了数秒,“那,那他有没有提议见你们母子?” 时小棠无力地摇摇头,“没有,早在他入狱的那天,他就说过为了不打扰孩子成长,不让孩子知道有一个这样的父亲,他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们了。” 说到这,时小棠的声音透着暗哑和苦涩。 “也许,这是他的父爱吧。”沈依依替她擦干泪水,“你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你说过只要有孩子有事业有自己的车房,你不会嫁人的,你说过的,现在一切不是刚刚好吗?” 时小棠的肩膀因抽泣而无力地耸动。 现在的她已经是国内头部作家,单纯稿税就几百万一年,堪称富婆。 抽泣的声音渐弱,擤鼻子的声音传来,床头柜上的一包纸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抽掉。 “你小心点,别把鼻子抽坏了!”沈依依吐槽时小棠揪鼻子的力度,仿若鼻子不是她的。 一团白纸入篓,又一团,顷刻间,时小棠就把纸篓装满了。 “哭完了,心里好受多了!”时小棠满意地起身,“我去洗个脸。” “喂,这就完了?”沈依依不太理解时小棠变脸般的情绪。 时小棠抽了抽发红的鼻子,用兔子眼睛扫了眼沈依依,面无表情:“不然呢?孩子拉了,我得去换尿片。” 紧接着的事情就比较飘逸了。 一团飞来横物落在了沈依依手上,伴随着酸臭味,沈依依打开一看,竟是裹着新鲜出炉的热烘烘的君泽便便的尿片。 “喂,小棠你!”沈依依一脸生无可恋。 “别废话,纸巾!湿巾!”来自闺蜜的命令,沈依依敢违抗的话就等着罚跪吧。 紧接着,时小棠拎着小君泽的两条小腿,像玩一个玩具,在头上扔出一条抛物线,小身板儿以抱姿落在时小棠怀里。 第三百八十二章 暧昧表妹出现 第三百八十二章 暧昧表妹出现 哗啦哗啦,时小棠给君泽洗屁屁!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恍若练某种绝世武功,被当成玩具的君泽竟全程乐呵呵地配合着,看呆了沈依依。 “那个,小棠,你平时都是这样带孩子的吗?”沈依依还沉浸在眼花缭乱的高难度动作中,什么劈叉翻跟斗打滚,在君泽一个六七个月孩子的身上,竟毫无难度。 沈依依真怕孩子会突然被断成数节。 “怎么啦?大开眼界对不对?”时小棠蔫蔫的情绪在闻到孩子便便味道的那一瞬,已一扫而空抛到了九霄云外。 沈依依忙点点头。 “哈!等你以后自己有孩子,你就懂了!什么小情绪都抵不过孩子的一泡尿一泡屎一个哈欠!”时小棠把穿戴整齐的君泽放在床上,长长地舒口气,宛若运功完毕。 沈依依吞了吞唾沫,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当沈依依把这件事透露给傅云深的时候,准爸爸傅云深的唇角抽了抽,憋了半天,说:“以后你离时小棠远点。” “为什么?”沈依依两条眉毛拧成了毛毛虫。 “我怕生个孩子你当玩具。”傅云深面无表情地手,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两片唇压住了她的脑门儿。 沈依依挣扎了一下,“我在想,既然带孩子那么难,我们要不报个武术班吧?” “武术班?”傅云深想起这个梗,他曾说过为了培训沈依依胜任傅太太这个职位,给沈依依报个武术班。 “对,学习乾坤大挪移去。”沈依依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傅云深差点从床上滚下去。 事情就是这么魔幻。 当沈依依挺着六个月孕肚,出现在武术老师的课堂上,全体学员贡献了此生最丰富多彩的表情包。 一向淡泊明志、自持稳重的武术老师,在接下来一系列动作中,教错了五个,被学员们罚饮了一瓶女儿红! 孕妇沈依依带给全班的冲击波还没有褪去,傅云深就给她带来了一个超强冲击波。 整件事要从傅云深带回家的那个表妹说起。 自古表哥表妹,天上一对! 当沈依依挺着六月大的孕肚,挥汗如雨地从武术馆回家,推开卧室大门,就看到一个小巧玲珑、背影清秀的女人,坐在她的化妆镜前,嘟着小嘴让傅云深给她涂口红。 “来嘛来嘛,云深哥哥,你以前不是说人家涂橘红色最好看吗?快帮我!” 梅小苑嘟着一张抹了不少无色唇膏的小嘴,向傅云深索要温柔呵护。 傅云深不耐地靠桌而站,目光扫过她拿着的口红,眉心微蹙:“放下,那是依依的。” 梅小苑却不依不饶,身体都快靠到他怀里去了,小表情委屈兮兮地:“表嫂会生气的吗?女生之间分享口红很平常的。” 傅云深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摘下来,神色不耐地扫过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帝苑你也参观了,快回去吧,再晚你妈就要说我了。” 可梅小苑不依不饶,抓住傅云深的手往头顶放,“表哥,你过去最喜欢碰我的头发了,你看,我长高了不少,你看看嘛,头发还和以前一样软么?” 沈依依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原来世界上还真有表妹觊觎表哥的呀。 她故意拉高了嗓音,把地板踩得很响亮:“刘妈,我回来了!” 傅云深忙得了救星般闪身离开,让梅小苑扑了个空,眼里闪过一丝锐芒,发誓要把这个不识趣的女人一点教训。 刘妈见沈依依上楼,忙端了水果和果汁上楼,“少夫人,表小姐在楼上。” “表小姐?”沈依依疑惑地问。 刘妈倒是落落大方,不像有半点猫腻:“是老夫人的亲妹妹的女儿,刚从n国留学回来。一大早就过来找您说话呢。” 找她?沈依依脑海中闪过梅小苑缠着傅云深涂口红的模样,唇角勾起几分意味深长。 女人对女人的敏锐程度,远超男人。 从梅小苑看傅云深的视线,沈依依就断定这是一个缠人精。 往后又要不太平了?沈依依有点接受无力。 “我来吧。”沈依依伸手去接果盘,刘妈关切地看了眼她的孕肚,“还是我来吧。” 在帝苑佣人心中,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他一律事情,全有佣人和月嫂们代劳。 当然有时候,时小棠也参与在内。 这几天君泽感冒了,时小棠就带着孩子回家休养了。 “刘妈,我没有那么娇弱的,你看,我今天还去练武术来着。”沈依依晃了晃微微雄起的肱二头肌。 刘妈额角瀑布汗,表情犹如看到鬼,“你,你说什么?练武术?” “对呀,乾坤大挪移。”沈依依步履轻快地走到傅云深面前,把他即将落地的下巴合上。 梅小苑上下打量着沈依依,视线透着审视、衡量,“依依,你怎么能带着孩子去学武术呢?也太不把孩子的命放在眼里了!” 说完,意有所指地看向傅云深。 傅云深脑海里闪过沈依依用乾坤大挪移给孩子换尿片、洗澡、喂食的画面,一片凌乱。 沈依依瞥了眼表小姐,手环胸靠在梳妆台上,拿起被梅小苑碰过的口红,在自己唇上涂了一圈。 温暖性感的唇线微扬,沈依依给傅云深嘟了嘟唇:“云深,这款孕妇口红怎么样?” “好看啊。”傅云深也不知道沈依依怎么突然涂起了口红,还是她最讨厌的橘红色。 不过她唇红齿白、唇形漂亮,涂什么都好看。 沈依依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告诉你一个秘密。” 傅云深满脑子都是她学武术的事,捶头听她的秘密,突然脸颊一暖,一个温润而粘腻的吻落在了侧颜,“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下一秒,傅云深果然在镜子里看到了侧颜的一抹橘红色,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一笑:“调皮!” 梅小苑却感到空气中有千百只手在扇她的耳光,扇得她无地自容。 “依依,我表哥不 第三百八十三章 原来的结婚对象 第三百八十三章 原来的结婚对象 傅云深却不以为然,“没事,我喜欢。” 沈依依冲他皱了皱鼻子。 傅云深回了一个龇牙,单膝跪在地上,倾听胎音,“依依,今天小家伙听话了吗?”一面在她的肚皮上一圈一圈地画着。 突然,肚皮被踢起了一个小包。 傅云深满眸喜悦:“他踢我了!臭小子,居然敢踢我!等你出来,可要跟爸爸学学乾坤大挪移?” 另一侧肚皮上,又浮现了一个小包,孩子用行动在证明,他真的要和老爸比试比试! 岁月静好的温馨画面却传来一个不太和平的声音,梅小苑半蹲着身子,在沈依依球状的肚皮前拼命瞅。 “哎呀,表嫂,你怎么长妊娠纹了?肚皮难看死了,你看看这一条条青筋,啧啧啧!”梅小苑立马从她身边弹开。 妊娠纹,对每个孕妇来说,都不是什么喜闻乐见的事。 “依依,我眼里只有你,没有什么妊娠纹。”傅云深托着她的小脸蛋,亲了一口。 梅小苑终于明白,这个房间没有她的立锥之地了,“表哥,我先走了。”逃也似地离开了帝苑。 一路上,她情绪极差地呵斥司机,“你怎么开车的?要把我甩出去吗?我要告诉我妈,迟早炒掉你。” 司机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车停在傅宅的家门口,她掀开车门见到老妈梅知意的一瞬,就开始抽抽搭搭地流眼泪,而且全程不说话,无论梅氏姐妹怎么问她,她都不说话。 “是不是你表哥欺负你了?给你气受了?”梅知云表情关切地问。 梅小苑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哭得跟像个孩子了。 梅知意见唯一的女儿哭得梨花带雨,心早就软绵绵得没有一点原则了: “哎哟,女儿呀,你把我的心都哭乱了。去了一次帝苑看了一次你表哥,就哭成这样,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你呢!” 梅知云听出话里有话,忙正色问:“是依依吗?依依欺负你了?不会的,她是个好孩子,通情达理,不会做那种事的。” 梅知意露出几分了然的神色,“姐,也难怪小苑爱哭,哎,三年前,本来姐夫是中意小苑当傅家儿媳妇的。 后来杀出一个沈依依,表兄妹的婚事就泡汤了,哎,姐姐,你知道女人嘛,动心容易收情难。” 梅知云脸色登时黯淡下来,嗔怪妹妹一眼:“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现在依依也有傅家后代了,还提这件事做什么?” 说着,便起身去厨房安排晚餐。 梅氏母女交换了一下眼神,梅小苑楚楚可怜地道:“姨妈,我不是为这件事哭的。我是哭……嘤嘤嘤……” 说话整个人又化身嘤嘤怪。 梅知云心里略过一阵烦闷,“你有话就直接说。” “是,姨妈,我哭是因为表嫂她,她好像不是很情愿怀这个孩子,都六个多月了,居然跑去武术馆练什么乾坤大挪移……” 梅小苑表情夸张,时而震惊时而悲伤,眼神往梅知云脸上飘,看出了梅知云一闪而过的忧色,继续加大表演力度。 “真的,姨妈,我没有一点点夸张。她不顾表哥的反对去武术馆,还特别讨厌肚皮上的妊娠纹,我就提了一句,她就呵斥我…… 我哭,不是因为我和表哥无缘,而是她明明得到了表哥,有幸怀上表哥的孩子,还这么不知珍惜,这么折腾他的孩子……” 梅知云唇角抽搐了一下,可她蕙质兰心怎会听不出来梅小苑语言中的浓浓嫉妒,可直觉告诉她,沈依依不会这么做。 沈依依在她面前,每次都表现得极爱孩子。 “知意,你带孩子去洗个脸,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嘛。”梅知云转身去了厨房。 梅知意母女交换了一下眼神,当梅知云背影离开的一瞬,梅小苑眼底闪过不易觉察的愤恨。 翌日,沈依依正在房间里练习孕期瑜伽,身下顶了一个圆胖的气垫,时小棠正小心翼翼地拢着她的腰肢做后侧下腰。 “慢慢的,对,你腰柔韧性很好,完全可以做得来。” 在时小棠老妈子般叨叨念念的声音中,沈依依做到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后侧下腰! 顶着六月大肚,后侧下腰的动作,就像一只怀孕的虾米。 这一幕恰好被过帝苑巡视的老太太梅知云姐妹看到。 “哎呀,依依,你怎么做这么危险的动作?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现在身怀六甲,要格外小心的吗?”梅知云急吼吼地冲进练习室,把沈依依从地上抱起来。 沈依依那一脸尴尬和无所适从,“妈,你怎么来了?” 连忙往身上披了一件衣服,盖住光果的孕肚。 梅知意不愧是婆婆的姐妹,审视的眼神落在沈依依的肚皮上,从鼻翼发出一声冷哼,“沈小姐挺着六个月孕肚练瑜伽,看来对美丽的追求很执着啊。” 本来沈依依怀孕前就瘦,孕期六个月才九十二斤,腰肢和后背一片光洁,从背影看完全不像怀孕的女人。 而且她的肚皮没有一点妊娠纹,光洁萤白,整个人看起来依旧美艳无双、惹人怜惜。 可太过美丽的女人,在另一个女人眼里,美丽就是她最大的错误。 “表嫂,你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刻苦练习瑜伽,连腹中孩子都不管不顾,是怕表哥会抛弃你吗?你放心,表哥不是那种人,他重情重义我最了解他。” 梅小苑面色露出浓浓的关切,齐刘海下一双大眼睛天真无暇。 时小棠勾唇一笑,对梅知云恭敬有礼地道:“老夫人,其实孕妇和普通人一样,不能一直卧床,要经常锻炼身体、保持身心健康,也有利于孩子的成长。我怀过孕,我知道的。” 沈依依向姐妹投去感激的目光。 梅知云紧拧的眉心没放弃对沈依依的忧虑和审视,疑惑地扫了眼时小棠,“是吗?你是当妈的?你孩子多大啊?” “七个月了。”时小棠指着大沙发外的一个婴儿床上,一个穿着鹅黄色连体服、手里拿着婴儿书看得津津有味的小少年映入眼帘。 第三百八十四章 练瑜伽被抓包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 练瑜伽被抓包了 小君泽仿佛意识到有人看他,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向这边递送了一个治愈系的笑容。 那笑容一秒注入了梅知云心底,时光仿佛回到了傅云深小时候,那玉雪可爱如粉团般的模样,就是不太爱笑。 “小家伙,来,奶奶抱抱。”梅知云是个豪门阔太,金钱并不能抹蚀她对孩子的喜欢,动作熟练地把孩子抱在怀里,“哟,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君泽好奇地凝视着突然出现的老奶奶,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在她脸上碰了碰。 梅知意连忙挡开他的手,嫌弃地道:“哎哟,小手满是口水,摸你一脸。” 其实小君泽很少流口水的,更别说手上了。 梅知云连忙把孩子抱在另一个手上,“没事,没事,让他摸。” 梅知意卖乖不成,好没意思。 梅小苑还不肯死心,假意表现出喜欢孩子的模样,“妈,你看这个小姑娘长得多可爱,眼睛多大呀,让姐姐看看,你长了几颗牙了?” 小君泽说什么也不肯过她手上。 梅小苑伸手去掰他的小嘴儿,被时小棠喝住:“这位妹妹,孩子的嘴巴最容易沾染病毒,请你不要掰他的嘴。另外,小君泽是男孩。” 被时小棠抢白一阵的梅小苑,依然不死心地对姨妈说:“姨妈,你看看表嫂,什么人都往帝苑拉,经过表哥允许了吗?”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前几天让时小棠回去,是因为君泽生病了,今天来的确没有经过傅云深同意的。 “妈,君泽该到喝奶的时间了,交给小棠吧。”沈依依动作熟练地把孩子抱过来。 梅知云只好作罢,双手沾过了孩子的余温,对自己的孙子就更盼望了。 梅知意见缝插针地奉承道:“姐,你看依依身材这么好,孩子一定是个健康爱闹的,将来你自己添了大胖小子,傅家有了后,你也能带自己的孙子了。” 这话说到了梅知云心坎上,当奶奶的谁不希望自己能抱个孙子? 梅知云眉开眼笑:“小君泽快去喝奶吧。知意啊,还是你懂我的心思,要是之前那个孩子没流掉,我恐怕已经抱上孙子了。” 说完,视线嗔怪地扫过沈依依。 沈依依心中被针扎了一下。 梅小苑立马表现出一副吃惊的表情:“表嫂堕过胎吗?坠胎对身体影响很大的,表嫂现在第二胎了,可要小心点。” 沈依依只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妈,医生说了,现在月份大了,不能一直坐着阳台,要适当运动……”沈依依企图打消梅知云的忧虑。 岂料梅知云气还没消,“你那是适当运动吗?我听说你昨天去练习什么武术了,可要小心,武术馆那么多人,要是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孩子怎么办?” “不会的,妈,武术老师只给我和另外两个学员上课。”偌大的空间,只有沈依依和两个学员,怎么会危险呢? 梅知云长长叹了一口气,“依依啊,不是我怪你,是实在担心咱们家的孩子。” 沈依依明白她的心思,忙挽住她的手,“妈,我知道了。” 身边有一对人精添堵,梅知云也不喜欢,便唤来刘妈:“把表小姐和姨夫人请到楼下喝茶。我和依依单独说会儿话就来。” 她的话无异于下了逐客令,梅氏母女张了张嘴想留下来,被刘妈请出了门。 “那我也带君泽去外面玩玩吧。”时小棠识趣地道,她是不会给沈依依添麻烦的。 岂料梅知云温柔慈祥地看向她和君泽,“别,你孩子带的很好,可见是个有经验的。你陪着依依,我很放心。” 时小棠本以为她会骂自己的,没想到倒成了夸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依依,有些话我要告诉你,我不希望通过别人的嘴来告诉你,让你心里产生什么芥蒂。”梅知云目光慈祥,摸了摸沈依依的肚皮。 沈依依心里咯噔一跳,等待着想象中的那把大刀落下。 梅知云扶着沈依依来到沙发边,一脸郑重其事道:“其实,你表妹梅小苑,原来是指派给云深当妻子的,可是……” 沈依依脑海一阵苍白,想起梅知云对表小姐的关切,揪住衣角的手生出了一层冷汗。 时小棠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 “傅夫人,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啊?”时小棠语气铿锵地问。 梅知云和颜悦色道:“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是那种给儿子媳妇儿添堵的人吗?” 时小棠唇角抽了抽,有点像! 沈依依坐在床边神色暗淡,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中意梅小苑的,又不是我,是绍谦。”梅知云脸色略过一丝嗔怪。 沈依依眼前一亮,这么说,婆婆是不同意梅小苑过门的了? “小苑虽说是豪门长大的,和傅家门当户对,可生于斯长于斯,未免目睹了太多的豪门算计,小小年纪就存了不少心机,她骗得过绍谦,骗不过我!” 梅知云的声音悠长而冷沉,像沉入了过去岁月的恩怨之中。 沈依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表情就有点错愕了:“妈,我娘家的情况也没好多少,心机这种事人人都有,只看对方愿意不愿意用来谋求利益。妈,你怎么认为我就不会有心机呢?” 沈依依明白,与其表现得听话懂事,不如表现真实的自己该有的疑惑。 梅知云眼前一亮,握着沈依依的小手,“问得好。依依,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不矫揉造作,不会拐弯抹角。” 轮到沈依依茫然无措了。 “依依,有心计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依依,我会限制梅小苑,让她别经常到帝苑来骚扰你们,你放心吧。”梅知云拍了拍她的小肩膀。 在沈依依满含尊敬和感激的目光中,梅知云离开了。 时小棠长呼一口气,用手肘捅了捅沈依依的臂膀,“喂,你婆婆不错。” 沈依依无奈地耸了耸肩。 楼下,梅氏母女提议留下来吃饭,看看沈依依的日常膳食够不够营养,被梅知云拒绝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记者的围追堵截 第三百八十五章 记者的围追堵截 在回家的路上,梅知意对女儿冷冷道:“看来,你姨妈也是个靠不住的,要接近傅云深,还得靠你自己。” 梅小苑精致的眉眼闪过一丝狠毒,“妈,当年都怪你,姨父都说了,我长大了就和云深结婚,你怎么抢不过你亲姐姐呢?” 梅知意抛给她一个恼火的眼神,“你这叫什么话?那是我姐姐,我能跟她怎么抢啊?” “姐姐?呵呵,是你亲姐姐会看着你被冷家净身出户吗?是你姐姐会十多年来对你不闻不问,反而是姨父对你资助吗?” 梅小苑表情恶毒万分地道。 “你闭嘴!”梅知意没想到亲生女儿竟来戳她的心窝,“我是没能力把你弄进傅家,但我绝对不会做背叛我姐姐的事。” “少来了!耍嘴皮子谁不会?谁不知道当年你背着姨妈,和姨父不清不楚……”梅小苑说得眉飞色舞,竟毫不避讳在开车的司机。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梅小苑脸上,梅知意甩得那样狠,不留一丝余地,“以后不许你再说这种话!我说过几次,我和姐夫是清白的!你想要嫁入傅家,就给我管住你的嘴。” 梅小苑捂着半边脸咆哮,丝毫没有:“妈,你为什么每次都为了这个事打我?我是你女儿,难道比你姐姐还重要?” 梅知意赌气不理她。 孕期八月,沈依依兴冲冲地从家庭医生手里,拿到了孩子的4d彩超。 模糊的画面中,小孩娇小可爱的小脸庞依稀可见,沈依依抚摸着画面中,孩子啃手指的小模样,周身泛着母性温柔和暖的光辉。 她要立刻拿着彩超,和傅云深分享喜悦。 张叔说傅云深出去开会了,地点就在傅氏大楼。 沈依依二话不说,拎着小包就出了门。 一路上,她哼着曲调向傅氏大楼的方向走去,就当饭后溜食儿。 不知从何处闯来的人群,驾着长枪短炮对怀胎八月的沈依依一阵猛拍。 “沈小姐,听说您这胎是傅氏总裁,傅云帆的孩子,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接着七八个话筒递送到沈依依面前,记者们接二连三地询问她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沈小姐,有人说您上次在傅云帆的庆功宴上,主动勾引了傅云帆,孩子就是在那次怀上的,有这回事吗?” “听说您和傅云帆二人的暧昧关系很早就开始了,您该如何向傅云深解释呢?” 沈依依魔怔了三秒,发现自己已经被人为地包围了,长枪短炮把她围得水泄不通,没从她口里挖出东西来,狗仔们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沈依依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 她最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傅云帆的? “简直天方夜谭!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堵我、逼我开口究竟是被谁主使,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目的!但是,请你们不要污蔑我孩子的血统、我丈夫和我清白!” 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拿过话筒,铿锵有力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还有我现在有事情,请你们让开!”沈依依的星眸闪过熠熠寒光,看来是真生气了。 “沈小姐,您和傅云帆总裁之间是否存在暧昧关系?”一个记者不怕死地问。 “还有,有酒店监控看到,您和傅云帆在酒店走廊打闹,随后开了一间房!请问是真的吗?” “沈小姐,请问您有没有背叛过傅云深?” “您会不会因为傅云深现在身患残疾,就移情别恋爱上更加有权有势的傅云帆呢?” 一个个尖刻的话题让沈依依疲于应付,她只能挺着八个月孕肚,向人群外走去。 “请你们让开!让我过去!” 就在这时,在不远处的楼房上,有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人,正端着一架望远镜,把大街上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欣赏着沈依依的窘迫和恼火,她唇角勾起了一丝恶毒的笑容:再生气一点吧,最好把孩子气得流产!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通话:“不能退,问到她坚持不下去为止。” 沈依依从包包里掏出手机,强忍着手腕的战栗,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接电话!接电话呀!” 终于,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娇媚销魂的声音:“啊,云深,接什么电话呀?来嘛!人家要。” 沈依依脑袋如同扔下了一颗蘑菇云,瞬间把喜悦炸得粉碎,“你,你是谁?云深!我遇到事情了,麻烦你来救我!” 可电话啪地一声挂掉了。 沈依依脑海有一千个疑问,到底是谁要趁着她怀孕,勾引她的丈夫? 不,不会的,就算有人勾引,按照傅云深的性格,一定会第一时间打发走的。 不会的,云深不会背叛她,背叛他们的孩子。 沈依依脚步有些虚浮,可她不能让孩子有事,所以她强作镇定,给风然打电话:“风然,救我!我被记者包围了!” 风然一听到他出事,“少夫人,您别急,把位置发给我。” 当沈依依颤抖着手指发送位置的时候,一根自拍杆突然把她的手机扫到了几米外的地上,破碎成了几节。 沈依依心中被绝望充斥着,可她不能放弃,她对着镜头强作镇定: “云深、风然,你们要是看到新闻,我正在去傅氏大楼的路上,请你们派人来救我!这群记者把我的路堵死了!他们不放我走。” 一个记者见沈依依哭了,面带讥嘲:“其实沈小姐,您只要说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自然放你离开,对吧,这么多媒体看着呢!” “你们想要什么?”沈依依强忍着泪珠。 “只要你承认和傅云帆有什么暧昧关系,我们立刻放你走。”对方赤果果地威胁她。 沈依依是绝对不会说任何有伤孩子和丈夫的话的。 正在这时,一辆颜色火红的摩托车以旋风般的速度,呼啸着油门向人群冲过来。 果然记者也是怕死的,忙让出一条道路让摩托车过去,在完成了一个熟练、漂亮的飘移和甩尾后,摩托车停在了沈依依的面前。 “上来!”对方说。 第三百八十六章 诬陷了清白 第三百八十六章 诬陷了清白 “阿寻!”沈依依认得岳寻开车的手法和风格,来不及确定那顶火焰眼色头盔下的脸是不是岳寻,就急急地坐了上去。 卷起一片烟尘,摩托车呼啸着离开了记者们的围追堵截。 窗户边上,女人亲眼目睹了沈依依的逃亡,把望远镜砸碎在地,对手机狂骂“废物!一群饭桶!” 耳边的风随着飞快的车速,刮得沈依依秀发翻飞,可腹中的肉似乎不太乐意地动了动。 “带我回家就行了,阿寻!”沈依依捏了捏岳寻的肩膀。 可岳寻就像没听到似的,一路狂飙向傅宅的方向开去。 傅宅,也好。 虽然要面对傅云帆和一对讨厌的姨婆、表小姐,但是还有梅知云在,相信一切会没事的。 当沈依依惊魂甫定地落了地,对方揭开了头盔,竟是傅云帆。 沈依依一时之间魔怔得不知说什么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呼小叫起来,“表嫂,你都怀孕八个月了,怎么能坐摩托车呢?你是不是想谋杀傅家的后代?” 敢挑拨得这么直白的,只有一个人,恃宠而骄的梅小苑。 梅知云闻言急冲冲地赶出来,视线落在表情僵硬的沈依依身上,“依依,你怎么坐着摩托车就回来了?” 梅知云视线落在邪肆的傅云帆身上,不知为何,每次见到继子,她就周身起鸡皮疙瘩,现在儿媳妇竟和继子搅在一起…… “依依说云深没时间陪她,让我带她去兜兜风。”傅云帆邪魅一笑,把头盔夹在腋下,自顾自地进了门,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沈依依。 梅小苑眼睛要瞪出框了,闪烁着矍铄的光芒,“姨妈,我说的话你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 一边幸灾乐祸地看着沈依依,她发誓,一定要把沈依依在婆婆心目中变成一滩烂泥。 梅知云表情纠结而矛盾,“依依,你说话啊!” “妈,我,我在路上被记者包围了,问我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手机坏掉了,有人来救我,我就坐上去了……”沈依依结结巴巴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梅知意阴险地扫了她一眼,拉着女儿走,“让你多嘴!给我进去!” 梅知云的表情难看至极。 “记者围追堵截你?怎么可能?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是傅家少夫人,身怀六甲很快就要生了,怎么会堵你?”梅知云不敢相信地问。 沈依依喉咙发干,腹中传来隐隐的痛苦,为了保持平静的心绪,她不得不逞强支撑。 “妈,我身体不太舒服,我想先躺躺行吗?”沈依依有气无力地向里走去。 梅知云看她脸色苍白,只好放过她,可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 沈依依回到自己的卧房,发现上面放了好几件性感的情侣内衣,布料很少、款式羞耻的那种。 “谁把东西扔在这的?”沈依依气恼地把东西扔进垃圾篓,她现在对情致的事别无所求,更不会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只手却先于她把衣服接住,一个冷傲邪魅的身影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出现在她和傅云深的婚房里。 “这么性感可爱的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很漂亮!”傅云帆眼里蒙上了一层欲念。 “你为什么在这里?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沈依依被突然出现的傅云帆吓呆了。 傅云帆却把裙子一件件往她身上比划:“别这么焦躁嘛。云姨就算发现了,也不会把我们的事说出去的。” “你是我大哥,为什么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走!再不走我叫人了。”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沈依依来不及喘气,就被傅云帆堵在了房间里。 傅云帆唇角勾起冷魅的笑:“云姨和爸不是一直这样姑息云深和林清妍的吗?如果主角换成了我们,会怎么样?” 他的话让沈依依打了个寒颤。 “你胡说!云深和你老婆是清白的!难道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往自己头上套绿帽了?” 傅云帆面色露出亲狎,“那刚才呢?你被记者堵在路上,傅云深又和什么人在一起呢?” 电话那端出现的娇媚声音再次浮现脑海,沈依依强作镇定,“云深不会背叛我的。记者是你叫的?当街威胁我承认和你的暧昧关系的,也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她的星眸折射出幽冷的寒光,竟有几分逼人的气势,傅云帆邪魅勾唇,“依依,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大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我?”沈依依抱着肚子的那块肉,质问道。 她不会忘记,楼下还有梅知云姐妹和一个乌眼鸡似地盯着她的梅小苑,要是让她们听到他这样说话,沈依依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傅云帆突然揽住了她的腰肢,口气亲狎,“依依,十个月,你已经怀了八个月了,云深怎么可能忍得下去?” “放开我!走开!妈!”沈依依毫不犹豫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可换来的是被他搂得更紧了,他把手放在了她后腰上,来回地箍住孕肚。 不一会儿,沈依依只觉身体出现了明显的异样,痛,正一寸寸蚕食她的意志。 宝宝,一定要争气,不要被坏人所害,妈会保护你的。 一只大手挥过,沈依依双腿一凉,连衣裙竟像一个蝉蜕,被从身上剥离,腿肚子上有一条殷红的血线往下滚。 “不要!宝宝!我的孩子!”沈依依跌坐在地上,满额都是汗珠。 门被踹开了,梅知云见到了蜷缩在地上,衣衫不整的沈依依,气得浑身哆嗦。 “依依,你干什么呢?你为什么这么贱?为什么要和他……”梅知云说不下去了,头顶传来一阵眩晕。 傅云帆邪冷地紧了紧皮带,唇角勾起回味的笑容:“依依,真没想到你这么骚,怀孕八个月了,还穿这么性感勾引我进门!” 来自骨血的冰寒让沈依依抽搐了一下,只觉腹部传来裂缝般的疼痛。 “妈,快,打电话给云深,我要生了……”沈依依额上全是汗珠,哀求道。 第三百八十七章 保大还是保小 第三百八十七章 保大还是保小 梅知云吓坏了,可她依然心存芥蒂,“你,你真是丢人,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沈依依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几个人却恨不得让她痛死。 “沈依依,你好恶心!你有资格生下云深的孩子吗?”梅小苑眼眸迸溅着火花,像一条毒蛇要把沈依依缠死。 傅云帆很满意现在的结果,他从容地跨过沈依依的身躯,给傅云深拨通了电话:“把剩下的百分之三十转让我账户上,否则……” 傅云深听到风然的电话,就立刻从傅氏赶出来了,可不知为什么,这一天路上车特别多。 直升机的哒哒声传过来,傅云深冷冷一笑,“你找傅杰明吧。三叔手上还有百分之二。” 傅云帆突然对着手机咆哮:“傅云深你玩我?” “抱歉。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下一秒,傅宅的上空传来恐怖的轰鸣声,傅云深从几十米的高空中稳妥地落在了二楼阳台上。 他宛若一阵黑旋风,周身披挂着阴翳的冷气,一进门就冲向沈依依,可怜的依依躺在地上,下半身浸泡在血液里。 “依依!对不起我来晚了!”他很后悔,不该今天去找外面的兄弟谈生意。 生意谈得很好,就差最后一步签合约了,签完合约,傅氏原来的财产就能转移到他独资的星话传媒。 可他没想到,傅云帆竟利用自己的弟媳妇对付他。 一听到沈依依出事,傅云深连最后一步合作都没达成,就赶出了傅氏。 沈依依无力地倚靠在他怀中,母性已经掩盖了羞耻,她抱着傅云深的手臂,“救救孩子!救救他!” “我救!来人!”一群医护人员涌入帝苑,把沈依依抬上了直升飞机。 可当他把沈依依送进分娩室,林锐却把他拉到一边,神色急切:“少爷,不能让少夫人生孩子!” “为什么?你胡说什么?”傅云深把他推开。 林锐却满脸惊恐,事关人命,他也顾不得自己要被傅云深碎尸万段了,“起了反噬作用的灵魂一号,会自觉转移宿主的意志。为了保护孩子,会自觉以宿主生命作陪葬!” “什么?”傅云深眼眸蒙上了深邃的痛苦,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表情凶狠,“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的话,他就不会让沈依依怀孕了。 他不要沈依依死,她绝对不能死! “我也是今天研究了小白鼠才发现的。”小白鼠,林锐竟用小白鼠比喻沈依依。 傅云深上去就是一拳。 一拳不足以解恨,因为他要的人是沈依依,不是孩子,更不是林锐的命。 可又别无他法。 颧骨肿起的林锐神色慌张,“少爷,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制造出了一款足以影响人类意志的药物,现在药物出了问题。 宿主不可能再有孩子。 “我不管!想办法,把依依救活!”傅云深脸色阴沉得可怕。 “我知道我知道!”林锐捏了把汗,心总算放进了肚子里,他也不清楚,用灵魂一号催生的孩子,会不会长成一个怪物。 在后果无法控制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做掉这个孩子,让他永远不可能降生。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把孩子做掉,保大不保小!”林锐额角鬓角全是细密的汗珠。 可这话不知为何被梅知云听到了,“你说什么?保大不保小?你在瞎说什么?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对傅家多重要?” 那是傅绍谦的孙子,是傅云深的亲生儿子,是她梅知云用来寄托下半辈子的支柱。 林锐脸色窘迫而恐慌,只能看向傅云深,“少爷,再不做决定的话,就没时间了。” 傅云深的衬衫被冷汗浸湿。 他深邃的眸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神色,向手术室看去。 两手沾满了鲜血的医生急匆匆跑出来,“大少爷,夫人发生了羊水栓塞。” “羊水栓塞?”傅云深瞳孔一窒,不太明白。 林锐连忙解释道:“就是,胎盘的羊水进入母体,若不在十分钟内正确截断羊水,羊水进入血液循环的话,人很快会死。” 会死…… 傅云深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他不要沈依依死。 “我不管孩子怎么样,我只要大人!我只要依依!”现在的傅云深像一头无力的猛兽,揪住医生的衣领,气氛恐怖得吓人。 医生面色难看:“少爷,羊水栓塞的死亡率达到96%,您要有所准备……” “我不管什么死亡率!依依不能死!依依要是有事,杀了你们陪葬!”傅云深瞳孔全是血丝,面色黑沉黑沉,恐怖得吓人。 梅知云哆哆嗦嗦地,却没有放弃她的权利:“孩子!一定要给我保住孩子!” 可她的话刚说完,傅云深就挥了挥手,面色冷峻阴翳:“把任何碍手碍脚的人带走!” 下一秒,七八个黑衣人进门,把梅知云和在一边煽风点火的梅氏母女清场。 傅云深冲进病房,就看到病床上腹部高高隆起的沈依依,面色惨白,竟在药物的作用下周身痉挛。 “依依,别吓我!千万别吓我!”傅云深跪在沈依依面前,可她脸色太苍白了,就像一根火烛,即将在风中熄灭。 沈依依又痉挛了一下,腹中的绞痛令她连喊都没力气了。 “孩子!我的孩子!一定要救我的孩子!”现在的沈依依,正是意志薄弱的时候,灵魂一号的作用很快占据了中枢神经。 保孩子!保住她最爱的人。 她的一生因爱而存在,现在也要因爱而消亡。 这就是灵魂一号的意义。 傅云深满心全是歉疚,为什么当初为了一己私欲,给沈依依贸然注射灵魂一号? 她明明是他最爱的人,却沦为了他无力爱情的牺牲品? “依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傅云深强作镇定,握住沈依依的手都在发抖。 沈依依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云深,孩子,救孩子。孩子要是有事,我也不想活了。” 医生把他们分开,“少爷,确定听你的?保大?”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过是骨髓容器 第三百八十八章 不过是骨髓容器 “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变过!”傅云深阴鸷的目光刮了他一刀。 “云深,保孩子!我要你保孩子!”沈依依用虚弱却坚定声音说。 傅云深却冷冷地告诉她:“沈依依,你不能死。你要孩子,我可以让别人怀一个过继给你!但是你,不能死!” “为什么?为什么?”沈依依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的孩子,才满八个月,还没来得及到这个世界上看一眼,就要被爸爸人为地放弃吗? “没有为什么。记住,你的命,我有用!”傅云深现在只想绝了她想以命抵命的想法。 “有什么用?连孩子都没了,我活着有什么意思?”沈依依虚弱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没有放弃。 “我需要你的骨髓,捐献给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救她的命!”傅云深如是说。 沈依依只觉天旋地转,爱情,她已经失去了。 “是谁?要用我儿子的命去抵?”沈依依不甘心,孩子也不会甘心的。 “我最爱的人。”傅云深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 让沈依依心碎成泥的几个字。 “我的一生,终究是爱错了。”沈依依狠狠地闭了闭眸,让自己恢复清醒,她抓住医生的手,“保我的孩子,求求你。” 医生诚惶诚恐地看了一眼傅云深,他面色阴鸷如隼,作为下属能有什么办法? “对不起,少夫人,您就听少爷的吧。”人命关头,两个冤家竟为了这件事你来我往。 傅云深面色已回归了冷沉,“救人吧。”说完,留给沈依依一个冰冷的背影,离开了手术室。 沈依依绝望地闭上了眼。 下一秒,伴随着冰冷的液体注入体内,沈依依失去了知觉。 而就在这一秒,岳寻一口气爬了二十一楼,来到了沈依依生孩子的地方。 他温润如玉的脸阴沉如冰,一上来就揪住了傅云深的衣领子:“依依呢?你要她怎么样?” “呵呵,你这么关心我老婆,好像不合适吧!”傅云深衣袖上还沾染了血水,是沈依依的。 那抹殷红刺痛了岳寻的眼球,“你对依依做了什么?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傅云深,你心里真正爱的,根本另有其人!” 听完他的话,傅云深死灰般的眼球,生出了一缕火焰,唇勾狞笑:“那又怎样?” “依依为了你放弃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要用她的骨髓,给那个人捐赠?”岳寻捧在心窝上的人,竟被傅云深当成骨髓的容器。 他怎么能忍! 傅云深扫过他手中薄薄的简历,是孟菲烟的,傅云深在国外留学时交的女朋友。 一个被誉为芭蕾舞精灵的女孩。 当看到那张美艳的脸,傅云深瞳孔一痛,这张脸终究还是出现了。 毫无征兆地又像是早有预谋地,在沈依依生育的节点,降落在了傅云深的生命里。 可他无法拒绝,救孟菲烟的承诺早在几年前就许下了,谁都没告诉,可这个人还是出现在了国内。 傅云深心乱了,一边是即将临盆面临羊水栓塞风险的妻子,一边是曾经有恩于他的旧爱。 可这场报恩,未免来得太荒唐了。 傅云深靠在冰冷的椅子上,“我的事,不用你管。” “事关依依,我就要管!”岳寻几乎用咆哮的力量解释。 当沈依依苏醒过来,看到的是一片刺目的苍白。 白的灯,白的天花板,白的医护人员。 而她卷曲的睫毛皱了皱,终于发现,原来她还在呼吸。 她没死,呵呵,她的孩子一定去世了。 “依依,你醒了。”一个温暖和煦的声音注入耳膜。岳寻那张温润阳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阿寻……”见到他的那一刻,所有委屈、恐惧和失望,统统冲上了头顶,席卷了她的理智。 她死死地抱住岳寻,泪水打湿了他肩膀的衬衫。 岳寻紧紧抱着她,顺着她的背部:“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沈依依不会相信,她的第一个孩子因傅云深而死,她傻傻地回去之后,怀了第二个,又因为傅云深而死。 傅云深要用她的命,去救另一个女人。 一个她连长相都没见过的女人,竟要了她儿子的命。 沈依依哭得昏天暗地。 可岳寻没有一丝不耐烦,只是静静地抱着她,用温柔的语言安慰她,“别哭了,月子里流泪太多,对眼睛不好的。” 良久,沈依依哭够了,双手抱着膝盖,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像一座石雕,要坐到天荒地老。 她视线放空,青春活力与她无关,现在的她属于悲伤。 一个盛着苹果、猕猴桃和蓝莓的盘子出现在她的视野,缤纷的颜色冲破她的冷漠。 “依依,我把水果温了一遍,你可以放心地吃。”月子里不能吃生冷的,岳寻急得这么清楚。 沈依依眼睑上翻,把岳寻那张温柔的脸看成了傅云深。 她一把扼住他的脖子,苍白的面色蒙上了报复的恨意,“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水果洒了一地。 沈依依一改虚弱产妇的形象,双手死死地扼住岳寻的脖子,捏得他眼冒金星、呼吸凝滞。 可他舍不得推开她,她那样脆弱,“依依,是我,我是阿寻……” 当他出声的那一刻,沈依依眼眸的滔天恨意才崩分瓦解! 她向后跌坐下去,整个人被悲伤抽干了力量。 “对不起。”她淡淡地说。 岳寻的脖颈上多了一条红印,可岳寻一点都不在乎,抱着沈依依的肩膀安慰道:“依依,别怕,别怕,我会陪在你身边。将来你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孩子不在了。 孩子不在了。 接下来的三个月,岳寻把她安顿在a国的s市,他所在的地方犹如铁桶,现在不管外面多乱,都不会伤害到沈依依。 沈依依犹如回到了初嫁傅云深时,在瑾苑独居的日子。 岳寻给她配了专门的保姆、佣人,足够她使唤,还给她准备了电脑、手机,每周无论多忙,都会过来陪她两天。 一开始,沈依依沉浸在丧子的悲伤中无法自拔,竟拿起了碎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第三百八十九章 包场看电影 第三百八十九章 包场看电影 岳寻不会忘记,那一天他心绪不宁,撇下工作去找沈依依,却发现她躺在浴缸里,满地泛滥的血水,那种死亡的腥味,刺痛了他的心。 他不能没有沈依依。 沈依依被抢救过来,整个人就像垮掉了一样,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噩梦。 岳寻便搬过来和她同住,她住楼上,他住楼下。 就算每天上班要提前两个小时,再辛苦,他也甘之如饴,只要看到沈依依日复一日地好起来,他的付出就有意义。 为了安慰沈依依的心,岳寻把她带到一个墓地,周围全是林立的墓碑、苍松和黄白贡菊,连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 沈依依眸中闪过泪花,“阿寻,你带我到这里来干什么?” 曾经她是离死亡最近的人,可因为她要活着去救另一个人,她活下来了,可她的孩子却去世了。 墓地,她并不害怕。 “跟我来。”岳寻把一束棒棒糖做成的花束塞到她手里。 沈依依的表情像黑夜被烫开了口子,一瞬间崩溃得哆嗦起来。 棒棒糖属于孩子。 “来,依依!”岳寻把她带到一个比别的墓碑精致很多、放满了巧克力、糖果和玩具的墓碑前,上面贴着的是她孩子的小小的八个月彩超。 沈依依扑通便跪了下去。 她颤抖着手触碰到上面的图画,小宝宝啃着手指的画面,泪水扑簌簌落下。 一只温厚的大手拖住了她的身躯,岳寻的声音是温柔的慈悲:“依依,别怕,孩子在那一边并不孤单,我们可以一周来看他几次。” 两丸蓄满了泪水的硕眸看向他,带着迷蒙和凄凉:“真的可以吗?阿寻,你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岳寻实在不想让沈依依继续沉溺在孩子去世的阴影里,用一个墓碑告诉她,孩子已经不在了。 而活着的人也要开始新的生活。 沈依依只是不愿开始。 重新爱上傅云深的她,却被傅云深生生从心窝里掏出来,这一次,她承受的是双重打击。 可岳寻明白她,理解她。 他用双手融化了她心灵的坚冰,让那颗曾经千仓百孔、一潭死水的心找回昔日鲜活的自我。 那一天,沈依依在墓地哭了很久,哭过之后,她的状态不一样了。 她开始主动找吃找喝,开始画画,开始设计服装,开始一个人看星空、听音乐。 当沈依依恢复得差不多了,岳寻手捧着玫瑰花,披挂着一身星光,把她推进了客厅的钢琴房,满地的粉红蜡烛、玫瑰花,连天花板都缀满了星星。 岳寻为她弹奏了一曲《the rain》,并告诉她,这是一个关于母爱和爱人的故事。 “有一个音乐家,他才华横溢、锋芒毕露,可他有一个现实而势力的短板——他很穷。 他还有一个吸血鬼老妈,老妈每个月都会强迫他打一笔钱到卡里,十几年来从无间断。音乐家恨透了他的老母亲,因为她那样不近人情,不管他穷得吃不上饭也好,都要向他要钱。 后来,老母亲去世了,音乐家收到了一张银行卡,卡里是这些年他打给老母亲的生活费。 一笔一笔,全都存在了卡里。 母亲写给他的遗书,是一封信:我的儿天生个性桀骜不驯、放任不羁, 我怕你这样的性格在后半生无能为力的时候要饿死街头,帮你存了这点积蓄,你无能为力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用。” 岳寻的话和爱情无关,却写出了这个世界上最长情的故事。 沈依依泪流满面。 “阿寻……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沈依依冰封的心感受到了温暖,有涟漪在闪过。 岳寻搂着沈依依的腰肢,在璀璨如星的蜡烛之间,在玫瑰花瓣之间,慢慢地起舞。 “依依,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孕育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为他的一生倾尽所有,一起为他操心,被他误会,我们的一生就不会孤单了。” 岳寻如是说。他的瞳孔闪烁着万千星辰,照进了沈依依冰棱亭挂的心脏。 “阿寻,我配不上你。”沈依依垂下了头。 过去的一切犹如刀片,早就把她刮得支离破碎,她已经忘却了傅云深,却没能忘却她的孩子。 “只要你还是沈依依,你就配得上!”岳寻碰了碰她的脸颊。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瘦了。 “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把你养胖,养回原来傻傻的吃货沈依依,好不好?”岳寻在她耳边呢喃。 沈依依迷茫了,沦陷了,坠落了。 她点头了。 岳寻抱着她在房间里转圈,卷起一朵朵殷红的玫瑰花,宛若下雨。 岳寻循循善诱的爱,和傅云深太不同了,沈依依不明白为什么她还会有接受爱的能力。 每个早晨,岳寻无论多忙,都会带着她一起跑步,晚上会陪她一起看书、画画,每个周末,他会带着沈依依去扫墓、野炊,去看星辰大海,去聊琴棋书画。 他们也有非常甜蜜的时候,他拥着她,他吻她,给她爱的暗示。可经历了无数次擦枪走火,岳寻都会看到她眼中的犹豫而放过她。 这样的关系,持续了五年。 比起五年前来,因为过得平静,沈依依出落得比以前更美丽了,连岁月都无法改变她的容颜。 这一天,岳寻开着迈巴赫出现在云宅,手里捧着鲜艳的玫瑰花,每周一束,从未断过。 “依依,今晚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好吗?”岳寻揽着沈依依,在她额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沈依依疑惑了,“可是你的身份……” 岳寻现在是a国王子,是要进入政界的关键人物,沈依依怕居心叵测的人拍到,对他的仕途不利。 岳寻单手搭在她脖子上,笑得春风和煦:“怕什么,我包场!” 就这样,包裹严密的两人来到电影院,看了一场包场电影,出了电影院,岳寻问她要吃什么,沈依依勾唇,看着外面的摊位什么都很好吃,说什么都要尝一尝。 什么都想吃,岳寻上次陪她逛游乐场、吃小龙虾,结果胃痛到打点滴。 第三百九十章 只剩下一间房 第三百九十章 只剩下一间房 他满足了沈依依每种都要尝一尝的愿望,自己小口小口地喝着奶茶。 来到一个专卖小龙虾的摊位前,沈依依双眸放光:“阿寻,我要吃这个!” 小龙虾老板见二人衣着不凡、男俊女靓,“这是你女朋友?好漂亮啊!” 女朋友三个字让岳寻心里甜滋滋的,“大叔,要一斤小龙虾!” 沈依依坐下来安静地吃虾,岳寻给她剥,看着沈依依的小嘴被小龙虾辣得蒙上了妖冶的红色,小脸两朵红霞,岳寻也忍不住尝了一口,哇,好辣,好过瘾! “吃嘛,吃嘛,特别香!”沈依依抠出一条圆滚滚的龙虾,递到他唇边,用殷切的目光等他吞下去。 岳寻怎么会舍得让她失望,大方地吃了一口,“好吃!” “给你蒜泥和盐!”沈依依递过来一个碟子,作为资深吃货,解辣的最好办法就是吃盐巴! 百发百中,从无虚发。 岳寻尝了尝,果然灼烧的嘴角好多了。 吃完了龙虾,沈依依要吃冰激凌,岳寻只能舍命陪君子,尝了半个冰激凌。 正当沈依依给他喂冰激凌的时候,一个女人恶狠狠的声音传来:“岳寻,你拒婚就是为了她吗?” 沈依依僵硬地转过脸,竟是钟楚楚! 岳寻表情瞬间恢复了冷沉如冰,把沈依依护在身后,“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抓起沈依依的手,“依依,我们走。” 可钟楚楚一身钉子装、黑筒靴的打扮,真的惊艳了沈依依。 相比起她来,沈依依就像白天鹅,而她是专门吃白天鹅的黑天鹅。 “站住!”钟楚楚下令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扼住了沈依依的手腕,“沈依依,你可真不要脸,给傅云深生孩子了,还敢跑到这里来!” 可当她看到沈依依那张脸,清纯出尘、水嫩妩媚,她嫉妒得心都碎了。 这个女人,一定是狐狸精转世! 沈依依冷冷道:“屈打成招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一样,你也一样。” 话中话提醒钟楚楚,该放手的时候就要高贵地放手,死缠烂打是没有用的。 岳寻冷喝道:“放手!” 钟楚楚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吼过,脸色登时难看至极。 “我偏不,你能把我怎么样?”刁蛮任性的性格上身,只想让沈依依再死一遍。 岳寻和沈依依手里分别拿着一根冰激凌,是刚才岳寻给她买的,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固有的默契让沈依依瞬间读懂了他的计划。 “一,二,三……”岳寻用唇语暗示她。 刚数完三,两团湿哒哒的冰激凌就抹到了钟楚楚的脸上,弄得她头发上全是一片片的冰激凌渣渣! 岳寻拉着沈依依走街串巷,跑得飞快。 “让一让!后面有流氓追我们!” “你们小心点,后面有四个黑衣人,不是什么好人!” 就这样,在团结的逛街群众的联合惩治下,钟楚楚等人寸步难行,很快就被游乐场的保安请了出去。 跑到游乐场外,岳寻和沈依依对视一眼,噗嗤便笑了。 “这个钟楚楚,怎么还没放过你?不是说你们两家的婚姻已经取消了吗?”沈依依声线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岳寻把她拉上车,“她从小到大得不到的东西宁可毁掉,母老虎一只,想想就害怕!”夸张地打了个寒颤。 沈依依噗嗤一笑,“那么夸张?” “你说呢?你忘了上次她花三千万要你命的时候?”岳寻启动车辆,试图走出游乐场的范围。 他心里明白,只要钟楚楚认定了沈依依在s市,就一定会地毯式搜索,把沈依依搜出来为止。 他要找一个方法,让钟楚楚放过沈依依。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一闪而过,岳寻的俊容变得冷沉可怕,钟楚楚曾经要过沈依依的命,只是被傅云深破坏了。 那么,那一次…… 沈依依见他面色不太好:“阿寻,怎么了?” 岳寻沉声道:“没事,依依,我送你回去。” 一辆黑色面包车突然从前方路口蹿出来,从车上下来七八个黑衣大汉,包围了迈巴赫。 他们一个个拿着砍刀和木棍,向车上砸来。 沈依依吓得面如土色,“阿寻,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钟楚楚的人。”岳寻沉着应对,像一个天生的王者没有一丝慌乱,“依依,怕吗?” “有你在,我不怕。”沈依依握了握他的手。 才发现自己的手心满是汗水。 迈巴赫冲过了满是砍刀、棍棒的人群,那些混混怕死的就往后躲,有不怕死的扑上来捶打车窗,岳寻勾唇冷笑:“依依,抓紧了!” 下一秒,车子以迅猛的速度向前冲,又来了几个漂亮的甩尾,把那些人撞倒在地。 坐在面包车上的钟楚楚终于发现,岳寻的个性一点都没变,汽车在他手上就是个玩具。 她恼火地猛拍了一下方向盘,“废物!” 然后脚踩油门,一路狂追上去。 岳寻盯着后视镜里随即而至的面包车,脸上勾起了一丝冷笑,“跟我玩飙车,玩死你!” 他甚少露出锋芒毕露的表情,此刻,沈依依却在他脸上看出了胜利的欲念和反杀的狠绝,看来钟楚楚已经把他逼到了临界点。 沈依依拉住把手,脸色吓得发白。 在绿灯最后一秒,迈巴赫闯了过去,可面包车顶着被拍照扣分的危险,也要闯过去,一辆小三轮车杀了过去。 哗啦……三轮车被碾压了,玻璃、轮胎乱飞,司机飞出了好几米。 钟楚楚闹出了人命,只能停下来,眼睁睁看着岳寻载着沈依依离开。 “阿寻,她会不会因为我,在工作中给你穿小鞋?你说过,钟家的势力……”沈依依忧虑地看向岳寻。 岳寻唇勾冷笑,“她不敢!” 笃定的神色让沈依依松了口气。 “今晚,我必须带你住酒店。”岳寻说。 沈依依没有问为什么,当然是躲开钟楚楚,过了今晚,他会找到两家相处的平衡点,用利益制衡钟楚楚。 象禹酒店,沈依依要求开两间房,可酒店方说只剩下一间情侣包间了,沈依依提议去别的酒店。 第三百九十一章 钟楚楚的野心 第三百九十一章 钟楚楚的野心 岳寻看了眼外面黑黢黢的夜:“时候不早了,先将就一下吧。” 也对,他明天还要上班。 酒店总统套间,条件并不是很好,但足够舒适,岳寻开了一晚上车,绕了很远的路,一到酒店就钻进了浴室。 当潺潺的水声传来,沈依依的心莫名地揪紧了。 片刻后,洗得闪亮闪亮的岳寻腰以下只披了一条白色浴巾,露出完美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出现在沈依依的视线里。 沈依依正在喝水,噗喷了一口水。 “怎么了?呛到了?哎呀,不会喝水就让我喂你嘛。”岳寻恢复了老妈子的状态,端着水坐在沈依依面前,一勺一勺不厌其烦地给她喂水。 “我以为,只有残疾人能享受这等待遇,原来,不会喝水的人也有。”沈依依强忍着笑,眼前这张脸五官幽深俊秀,桃花眼、仰月唇,怎么看怎么温润如玉。 金雕玉琢,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岳寻合上了她的下颚,“别笑了,再笑又要呛着了。” 带着薄荷清香的气息扑入鼻翼,还有一点阿迪达斯沐浴露的阳光味道,悄悄撩拨着沈依依的心脏。 岳寻犹豫了。 岳寻带着沈依依去给未出生就离世的孩子扫墓,可是等待他们的,却是藏在苍松后面的摄像头。 翌日,各大媒体就刊登了岳寻和神秘女子已育一子,并且孩子夭折的新闻,写得有图有真相,绘声绘色。 岳麒气冲冲地冲进了蓝宫,岳寻的办公室,敲桌子质问道:“你已经有孩子,你还让孩子去世了,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岳寻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岳寻成了蓝宫的二把手。 是岳麒的左膀右臂,深得岳麒的倚重,他不希望自己的兄弟在这种小事上留人口实。 “哥,我哪来的孩子?我有没有孩子你不知道?”岳寻淡定地扫了哥哥一眼。 “那新闻怎么回事?你还给孩子立了个墓碑,你玩哪一出?”岳麒甚少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那不是我的孩子,是傅云深的。”岳寻把资料交给林北,“去吧,按这个方案执行。” 岳麒接过方案,内容让他大跌眼镜,“钟氏集团财务与业务研究报告”,“你什么时候对钟氏这么感兴趣?” 钟家是岳麒的前丈人家,现在钟亦清进了监狱,钟氏就扶持一个钟楚楚,极力推崇和岳氏的联姻。 但结果很显然,被岳寻否掉了。 当初钟家对外吹嘘的是,钟楚楚将以准儿媳的身份,进入蓝宫为国家发展做贡献,有些媒体对钟家的阿谀奉承到了替岳家做决定的地步。 什么钟楚楚即将成为下一任财务部长,下一任秘书长,等等。 岳麒也很反感钟家捆绑销售岳氏,可现在a国和s国战争在即,国际关系紧张,国内不能再出乱子了,才对此事隐忍不发,任由钟家宣传鼓吹。 “大哥,钟家现在捆绑岳家,已经伤害了岳家的声誉,下个月就要总统选举了,现在你的民意支持率落后了钟楚楚两个点。” 岳寻不动声色地阐述事实,却让人有种泰山压顶的紧迫感。 “阿寻,你以前不关心这些事的,为什么现在……”两个点的民意支持率,并没有引起岳麒的注意。 他注意到曾经闲云野鹤、专注于服装设计的岳寻,突然对总统选举感兴趣,这不是什么好事。 岳麒已经为了a国的国事殚精竭虑,奉献了自己的幸福和婚姻。 他不想看到唯一的同胞弟弟,也为了权势终生不得安宁。 岳寻黑白分明的眸微抬,露出少有的凝重忧虑:“哥,钟楚楚威胁我必须投她的票。” “什么?”岳麒瞳孔冷凝,岳家人的票相当于社会投票的三倍之数。 如果有了岳寻的支持,那钟楚楚当选总统的概率就提高了很多,可以说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地步。 “她又拿什么威逼利诱你了是吗?”岳麒在沙发上坐下,脸色难看地盯着岳寻的反应。 岳寻让林北赶紧去研究执行,并没有回大哥的话。 他不能透露沈依依的下落。 可岳麒还是知道了,当岳寻周末开车回到s市的云宅时,一辆低调黑色的商务车跟了过去。 “依依,我回来了。”岳寻把一束红玫瑰送到沈依依怀里,温柔的目光几乎宠溺到把她融化。 他扣住沈依依的后脑勺,在她额上印下久别重逢的一吻,“几天不见,怪想你的。” 沈依依笑靥如花,“我也很想你……你的菜!”说着欢快地飞进了厨房,把一些食材展现给了岳寻。 有牛肉、羊排、鸡腿,还有一些深海鱼类,一时之间,岳寻都有一点应接不暇了。 “你买这么多食材,想干什么?”岳寻捏了捏她的小脸庞,眸间飞舞着轻快和宠爱。 “我都要吃!这两天之内,你要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统统给我做一遍。”沈依依故意刁难他。 沈依依的欢快给了岳寻前所未有的轻松,只有在云苑,他才能真正放松地享受生活,因为他和沈依依是同一种人。 岳寻抱起她的腰肢,在房间里转圈,“小吃货,如你所愿!只要你想吃,我都可以给你做。不过……” 很快,沈依依就发现了问题,岳寻拿着电子秤、量杯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瓶瓶罐罐,在厨房里关上门,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沈依依真怕他把厨房给炸了。 “喂,阿寻,你在里面干什么啊?”沈依依猫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好奇又担心。 “你饿了吗?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岳寻忙忙碌碌地说。 沈依依只好窝在沙发上吃水果、翻新闻,结果就翻到了岳寻和不明身份女诞育私生子的新闻,半截苹果僵硬在嘴里,望着厨房门的视线有些酸涩。 一个高大、俊挺的身影带着地狱寒冰的气势,出现在了云宅大厅里。 那人长得和岳寻很像,只是他的头型更为方正、穿着打扮更为成熟老练,那双深若沧海的眸子一眼就要把沈依依望穿。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来自岳麒的试探 第三百九十二章 来自岳麒的试探 沈依依连忙把手机放下,把苹果吐了,“您好。” 岳麒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衡量,仿佛沈依依的背景都瞒不过他。 “你就是沈依依?现在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岳麒声音自带威严,曲调平直,却透着让人乖乖束手就擒的威慑力。 沈依依的手心长满了汗水,默默点点头。 “我是岳寻的大哥。这个房子,是阿寻专门为你准备的?”岳麒在云苑踱步,视线扫过每一寸装修,嗯,西式圆顶宫殿式建筑,旋转云梯,昂贵的壁画和雅致的家具,没有千万之巨完全装修不出这种优雅高贵的风格。 可高贵中,却不让人感到压抑,透着年轻人不俗的品位。 沈依依不知他要干什么,忙起身倒了一杯茶递上去,“大哥,我,我叫林净直。” 岳麒瞳孔微眯,林净直?她不应该叫做沈依依么? “最好别甩什么花招,来之前我已经把你的底细调查得很详细。”岳麒警告的意味很明显,听得沈依依心中一揪。 沈依依唇动了动,好在岳麒接过了茶杯,在昂贵的布艺沙发上坐下,大腿微曲、身体后靠,表明他很放松。 “你隐姓埋名,留在岳寻身边,不是为了你丈夫吧?”岳麒抿了口茶,锐利的视线扫过来。 丈夫二字让沈依依额角沁出了冷汗,如遭雷击般魔怔了几秒,才哆嗦着唇:“不,不是。我和那个人已经没关系了。” 岳麒显然不这么认为。 “是吗?傅云深派你来接近阿寻,是为了刺探什么秘密?” 他的语气冰冷刻骨,要把沈依依的血液给冰冻了,而且那个名字,她藏了五年,连他的一个字都不敢透露,就这么直白地被岳麒说出来。 沈依依周身战栗了一下,手指缠绕而纠结,“没有,我是死了一回的人,现在和那个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吗?那么,你和他离婚了吗?”岳麒一针见血地戳破了那层纸。 离婚,没有!沈依依是以亡故的身份离开的,现在的她在傅氏完全是一个死人,连傅氏为她立的墓碑,她都看到了。 纤瘦的腿仿若承受不住打击,沈依依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而这一幕恰恰被端着盘子出现的岳寻看在了眼里。 他瞳孔喷火地瞪了眼大哥,快速来到沈依依身边,把她从地上抱起来,“阿直,你没事吧。” 阿直,是他对她的称呼,现在的她不叫沈依依,叫林净直。 “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岳寻凌厉地视线望向大哥,把沈依依护犊子地护在身后。 岳麒站直了身子,整个人高大伟岸,自带威严,视线落在了岳寻端出来的那盘菜上,烤羊排? 七八根长短一致、码成梳子状的烤羊排,放在白色磁盘上,肉质焦黄肥嫩,撒上了孜然和椒盐,旁边还点缀着一朵红玫瑰。 岳麒勾唇,嗔怪道:“你小子,什么时候学起外面的腐朽作风?竟在这里金屋藏娇?你知道她什么身份?” “大哥,过去的她已经不在了,现在她是全新林净直,希望你出去后不要乱说!”吓坏了沈依依,岳寻心里多少有点不爽。 小弟见色亲友的样子刺激了岳麒,说实话从小到大他对小弟是掏心掏肺,百分百关心,在岳寻心里也是建立了亦父亦兄的伟岸形象。 可小弟居然背着他这个父兄,偷偷养了敌人的老婆五年! 传出去还以为岳家娶不到媳妇,要用一个死人当老婆! 岳麒的心脏传来浓烈的不舒坦。 “你小子给我小心点,这件事没这么简单,要是给我查到一点她和h国联系的迹象,我让她彻底从地球上消失!” 岳麒幽深的视线盯在沈依依身上,让人有种身形俱毁的冲击力。 岳麒走了出去。 岳寻的脸色很难看,可看到沈依依面色苍白、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他觉得应该保护自己的女人。 “阿直,别怕。现在的你不再是曾经的沈依依,你是林净直,我已经给你办了全新的身份证和户口,往后没有人会把你和曾经的傅家人联系在一起。” 他温柔磁性的说话声像海浪打在沙滩上,渐渐安定了沈依依漂泊恐惧的心。 沈依依靠在他的肩头,额上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头发,“阿寻,真的吗?我,我真的可以摆脱过去吗?” “有我在,就行。”岳寻瞳孔有什么在流逝。 但愿那个孩子,是真的已经归于尘土了。 沈依依吓得连续三天不敢出门。 她怕钟楚楚的人再次盯上她。 岳寻加强了对沈依依的防卫。 不知为何,在竞选前三天,原本屈居第三的岳寻的民意支持率飙升到了第一位。 岳麒告诉他,这一届的总统人选必须是岳寻。 可岳寻对名声、权势全无半点眷恋,他只想和沈依依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一家小小的婚纱设计店,给全天下爱的事业添砖加瓦。 岳麒大骂他色令智昏,骂沈依依是个狐狸精。 兄弟二人不欢而散。 钟楚楚再次发动谈判,并提出要她支持岳寻可以,必须把沈依依送走。 岳寻对她爱答不理,只留下一句话“总统这个位置,你们谁爱坐谁坐,我不稀罕!” “是因为她吗?”钟楚楚截住了他的去路,眸中闪烁着嫉妒而伤感的复杂情绪。 可岳寻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不是,我对这些全不在乎。”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望着岳寻渐行渐远的背影,钟楚楚终于明白,这辈子她都抢不过沈依依,上一次岳寻为了沈依依悔婚,已经让她颜面尽失。 这一次,既然岳寻不能为她所用,那就…… 她的唇角勾起一丝残忍的弧线。 当晚,岳寻心绪不宁地去找沈依依,在大选前夕,带沈依依玩一次游乐场、吃一次小龙虾。 夜晚的s市和曾经她住过的城市都不一样,走街串巷都是浓浓的烟火气息,吃不完的小吃摊、逛不完的小店,沈依依最 第三百九十三章 遭遇炸弹袭击 第三百九十三章 遭遇炸弹袭击 他们每次来,沈依依都缠着岳寻要一份,可岳寻是大名人,不能在街口巷尾吃东西,否则第二天沈依依一定能上新闻头条。 可不知为何,买了一次双人份的小龙虾后,岳寻提议坐在大榕树下吃一次。 “依依,我们坐下来吃吧。”岳寻指着一张干净的桌子,其实这个摊位收拾得很干净,只是人来人往经常座无虚席。 沈依依偏着小脑袋疑惑地打量着他:“还是别了吧?我可不想出现在新闻头版。” 可岳寻拉着她的小手:“没事。我想和你体验一次平凡情侣的生活,把你光明正大地带出去。” 说完宠溺地搂着她坐下,给她剥虾,还要了平时不喝的冰可乐。 “等等,你不是胃不好,不能喝冰饮料吗?”沈依依有种不祥的预感,今天的岳寻有点反常。 岳寻给她倒满一杯,给自己半杯,“没事,就喝一杯。” 就着冰可乐吃小龙虾,二人吃得不亦乐乎。 吃到一半,沈依依心血来潮要吃冒烟的冰激凌,岳寻给她去买。可他刚离开大榕树十几米,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 岳寻回头狂奔回去,在一片硝烟中,哪里还有一点沈依依的影子? 桌椅被摔得七零八落,地上全是食客的断肢血迹,画面触目惊心,紧接着,龙虾小摊位内传来一阵爆炸的裂响,包括老板在内的几个食客化为齑粉。 强悍的气流冲击波把岳寻掀翻在地,被撞到了一个矮墙旁边,才免于炸死。 此刻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依依不能有事!依依不能死! 他连滚带爬跑到一群断肢之间,徒手刨开废墟,滚烫的热土和浑浊的空气弄伤了他的手部皮肤和呼吸道,可他什么都不管了。 “阿寻?”一个惊慌失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岳寻浑身是血地爬起来,看到了身后十米开外,手捧着一盘情人梅的沈依依。 “依依!”岳寻不顾自己现在多吓人,跑上去抱住了沈依依。 “你流血了!你被炸伤了吗?”沈依依连情人梅都不要了,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可岳寻拽着她狂奔到另一个方向。 “阿寻,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沈依依才走开一分钟,就出了小龙虾摊位爆炸这种事,她不敢想象,一向平静的s市,怎么突然会遇到恐怖袭击。 “回家!”岳寻脚步不停。 “我们的车在另一方向。”沈依依指着来路,他们把车停在了夜市的入口,恰好是逃命的反方向。 “车子不安全了!”岳寻在一个小路口脚步微顿,选择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小巷子。 片刻后,在夜市的另一端,又发生了一起爆炸。 当沈依依在新闻上看到熟悉的迈巴赫被炸成碎片时,吓得全身冒冷汗。 要是她没有听岳寻的,回去开车逃走,此刻说不好已经葬身火海了。 二人走进了一间小旅店,那里全是岳寻的人,是岳寻民间的秘密基地之一。 “住店还是打尖?”店家扫了一眼二人。 “来喝酒。”岳寻对上了暗号。 店家用锐利的视线审视了一眼沈依依,“请阁下跟我来。” 沈依依听着二人之间的神秘对话,仿若进入了一个异常的国度。 很快,他们被乔装打扮,坐车回到小吃街。 此刻的小吃街已经灯火通明,被警力完全包围控制,出入的每一辆车、每个人都要经过专人检查。 岳寻和沈依依坐在后排,他已经换了一件新衣服,紧紧搂着沈依依,面色阴沉冷漠,整个人像一尊冰雕。 好在二人顺利通过了关卡,到了安全地带,沈依依忙查看岳寻是否受了伤,好在他只是轻微地擦伤。 岳寻抱着失而复得的沈依依,不敢想象要是沈依依没有心血来潮去买情人梅,她就死定了。 “告诉我,为什么想吃情人梅?”岳寻坚硬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沈依依能看到他喉结的蠕动。 沈依依小脸一红,“就是想吃了。” “哎哟我的王子,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情谈情说爱啊!刚才那波人明摆着冲着你来的。”开车的司机竟是梁博。 沈依依从他怀里挣扎起来,“阿寻,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依依,你怎么会这么问?”岳寻额角都是黑线。 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带着心爱的妹子去吃小龙虾,结果摊位被炸不说,二人差点葬身在不知名的炮弹之下。 想想也有点丢脸。 梁博从后视镜里嘿嘿窃笑:“说,阿寻,你是不是惹了什么风流韵事?” 听出了梁博的揶揄,沈依依红着脸嘟囔:“人家不是这个意思。” 此刻的沈依依面含娇羞,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边,满心满肺的都是对岳寻的担心,岳寻心里吃了蜜一样甜。 “你就是这个意思。”岳寻说。 “我不是。”沈依依委屈巴巴的,她什么时候吃过别人的醋? “我说你是,你就是!否则,你去买什么情人梅,对吧。”劫后余生的岳寻竟有几分沾沾自喜。 沈依依脸垂得更低了。 车子很快开进了云苑,经过了一通地毯式的排查,云苑是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 岳寻安顿好了沈依依,就留下梁博、林北来保护沈依依,外面加了几个额外的保镖。 岳寻遭遇炸弹袭击的事非但没有给他带来负面影响,反而提高了他的民意支持率,加上岳寻频繁地出现在大屏幕上。 选民很快见识到了一直屈居第三的岳寻,完全继承了岳麒的能力和手腕,更兼备了岳麒比不过的青春帅气、横溢才华。 那些小迷妹们只要看到岳寻的报告,就第一时间聚集在大屏幕前,赞不绝口。 “男神好帅啊!笑起来特别好看!” “不知哪位姑娘有福气,能做男神的女朋友!” “我听说他有一个绯闻女友,在天选台吵得沸沸扬扬,但是谁也没见过那女的真容!” “对呀,我也听说了,男神在小吃街遭到炸弹袭击,据说就是在陪女朋友吃小龙虾!不然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吃饭?” 第三百九十四章 孩子还活着 第三百九十四章 孩子还活着 “对呀,全部摊位都好好的,唯独炸了小龙虾摊!看来,男神比较喜欢吃辣的女生哦。” 迷妹们对岳寻的崇拜,可以说到了炙手可热的地步。 当乔装打扮到民间去调查民意的钟楚楚听到这些话,心里早就恨得牙根痒痒了。 “沈依依,算你走运,两颗炸弹都没炸死你!”钟楚楚咬碎了牙齿。 她的助理,二十六岁的秘书莫凡,把一叠报纸放在她手上,压低声音提醒道:“小姐,别听这些人瞎说,她们说什么左右不了选举。” 望着面前俊逸冷酷的脸,眼中只有钟楚楚一人的男人,她的唇角勾起了一丝胜利的微笑。 她亲昵地勾住莫凡的手腕,“小莫,还是你关心我。” 莫凡诚惶诚恐地后退一步,把她的手从臂弯摘下来,“小姐,很快就要进行总统大选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 钟楚楚用食指刮了一下他俊挺的鼻梁,“好!” 一路上,莫凡脚步踏空了好几次,差点摔伤。 钟楚楚吃吃地笑了,可笑过之后,是无尽的落寞,岳寻宁愿要沈依依也不要她。 而莫凡,只是一个从底层社会一路磨盘滚打,靠着一层层考试筛选进来,被选到她身边给她打杂的。 说好听点,莫凡是私人助理,说不好听点,如果上司命令他陪睡,他敢不陪吗?他有不陪的理由和底气吗? 莫凡怎么跟岳寻比?岳寻有着高贵的出身、巨额的财富和滔天的权势,只要他勾一勾手,就能从人群里唤出千百个莫凡来。 而莫凡必须靠着岳寻这种上流阶层,才能混口饭吃,才能舒展才华,才能出人头地。 有些人天生就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而有些人就算披上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钟楚楚发誓一定要赢得选举,把钟家几十年的光荣延续下去。 在选举之前,钟楚楚通过特殊手段搞到了沈依依的电话号码,决定私下约一次沈依依,她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可沈依依不会随便去赴约的,她明白钟楚楚的危险性。 这时,钟楚楚把一张图片发到了沈依依的手机上。 是一个男人牵着小孩的背影。那个男人,魁梧英俊,穿的还是五年前沈依依给傅云深准备的西服。 袖口有一朵灰色的蔷薇花,是沈依依专门绣的。 而他旁边的小孩,身子小巧玲珑,比普通四五岁的孩子要高,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可爱漂亮的男孩。 “你从哪里搜罗的这些照片?别以为什么照片都能骗到我?!”沈依依忍不住打了过去。 可钟楚楚笑眯眯地说:“魔魅咖啡馆,你来,我告诉你真相。”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沈依依握着手机,理智告诉她不能去,不能给岳寻添麻烦,可情感却不断怂恿、刺激着她前往。 如果她和傅云深的孩子没死,岳寻为什么要给孩子立墓碑?不,孩子一定不在了,在分娩那天,她还记得傅云深是怎样要求医生保大不保小的。 孩子怎么可能还存在? 而且,岳寻也告诉她,孩子不在了。 如果她的骨髓没有捐给那个女人,那她的孩子活着也会被强行捐献的。 如此一想,沈依依全身寒津津的,被冷汗浸润了。 这时,岳寻依旧手捧着玫瑰花,来云苑看她。 他手上多了一枚戒指,把她带到了一个铺满了花瓣的房间,单膝跪下,他的声音像上乘的丝绸,冲击着她的耳膜。 “依依,嫁给我!我不想再错过了。”岳寻满眸诚挚地说。 出了恐怖袭击的事,岳寻才明白他和沈依依已经耽误了太长的时间,他要把沈依依变成自己的妻子,而不是等到失去以后再后悔。 “这算求婚么?”沈依依心里翻江倒海,想起了那个小小的身影。 “是!沈依依女士,今天我岳寻对着天空的星星起誓,今生今世唯爱你一人,我愿一辈子呵护你、爱着你,一直到老。”岳寻的眼眸中是星辰大海。 沈依依的泪水扑簌簌落下,她不会忘记,她已经脏了,她还有过孩子。 岳寻的身影渐渐变高,他用手擦干了她的泪花,“依依,别哭,想哭的话,就在我怀里哭,可以吗?” “我问你,我的孩子真的不在人世了吗?”沈依依含泪问。 岳寻英俊的眉心蓦地闪过一丝震撼,语气笃定地说:“当然。” 沈依依相信他,不管谁陷害她,她都相信岳寻不会。 他们是最好的、最靠得住的朋友。 岳寻摘下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在她额头吻了一口,“依依,你是我的。” 不知为何,岳寻那一刻的话声有些颤抖。 沈依依最终没有去赴约。 不管钟楚楚打爆电话,她都没有赴约。 为此,钟楚楚把办公室的所有东西都砸烂了。 “沈依依,看来你对傅云深也不过如此嘛,没想到你这么贱,有了丈夫孩子,还敢出来勾引人!”钟楚楚拳头砸在桌上,桌子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莫凡突然出现,“你的手流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拿出创口贴往她的伤口上粘。 可钟楚楚很暴躁地掀开了他,“不用你管!别忘了你的身份!” 莫凡无所适从地垂头后退了一步,不敢看钟楚楚暴怒的眼睛。 “胆小鬼!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为什么不敢看我?”钟楚楚不屑地捏起他的下巴,这个男人,在她的脚下觅食,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莫凡用力抿了抿唇,“钟小姐误会了。我对您只是同事之友。选举的事还很忙,请钟小姐保重身体,不要耽误了选举。” 说完,退出了房间。 他毕恭毕敬的态度让钟楚楚恼火不堪。 云苑,为了不给岳寻添麻烦,他可以安心忙选举的事,沈依依七天都没有下楼,躲在书房画商稿,她最近接了一笔很大的单子,给一个知名的服装设计公司画新季的流行服饰。 而且对方开的价格不低,沈依依只要画一张图,就能抵过原来的三张图,而且数量庞大。 她把自己忙得昏天暗地,就是不想去想那个小小的背影。 第三百九十五章 向世界公告 第三百九十五章 向世界公告 总裁选举如约举行,岳寻得到了岳家的支持,又有很高的民意支持率,和钟楚楚正面pk完全没有压力。 钟楚楚很想把沈依依还活着的事告诉傅云深,可她不敢。 傅云深是一条危险的眼镜蛇,他们之间积怨已深,二来,她不敢卖一个万一,要是沈依依为了孩子离开,而岳寻又为了沈依依离开。 不正印证了,岳寻宁可要沈依依,也不愿做没有滋味的总统吗? 她要和岳寻正面pk,就算输了,也输得心服口服。 当岳寻站在授权仪式的最高点,钟楚楚向他送出了属于总统的最高聘书。 “阿寻,你不是为了沈依依连总统都不要了吗?怎么,现在发现还是权势比女人有吸引力吧?”钟楚楚附在他耳边说。 一对曾经的未婚夫妻同时出现在授权仪式上,把气氛引爆到了最高点。 岳寻轻轻地推开她,接过授权书,冷冷道:“我发现,有了权势,才能守护我的女人。” 钟楚楚一脚踩空,差点跌落台阶,“怎么会这样?你在骗我!你得到总统之位,只是为了保护沈依依?” “你以为呢?”岳寻冷冷道,把脸转向摄像头,不再看钟楚楚一眼。 莫凡把钟楚楚扶下了阶梯,可她双眸放空,像一个行尸走肉,周身都萦绕着一层死气。 沈岳之间,她再也插不进去了吗?! 她不甘心!她怎么甘心! 可话筒里传来了岳寻低磁而情深的声音:“今天,是我任职a国总统的第一天,我要像大家引荐一个人,我的正式女友林净直。” 在一片掌声中,沈依依被林北、梁博护着上了台。 沈依依视线懵逼地扫了一眼镜头,不明白岳寻究竟要干什么,“阿寻,你为什么……” “这就是我的女友,一个画家林净直小姐,前段时间的恐怖袭击,正是针对我女朋友来的,现在我把话放在台上了,林小姐是我的女朋友,往后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必不遗余力打击到底。” 他的话铿锵有声,更像是一种警告和弹劾,那些身在暗处的蛆虫们,注意了,这个女人我罩的! 岳麒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当即气得差点摔话筒。 满场哗然,曾经支持过岳寻的女粉丝们都柠檬精附体了,“不会这么狗血吧?还真是为了保护女朋友才做的总统?” “那我们以后的发展堪忧了!” “不过,看岳寻和林小姐好配哦!” “对呀,林小姐好漂亮,她是画家,真想知道她画的是什么?!” 听到台下的议论,岳寻紧紧握着沈依依的手,眼里充满了自豪和欣赏:“你们身上穿的衣服,正是这一季我女朋友设计的!” 一语惊人。 原来总统夫人是个服装设计师。 当钟楚楚殷切地希望那些人扒皮沈依依的黑历史,却没想到她们早就被衣服完美的设计折服了,更狗血的是那些迷妹们热血沸腾。 总统夫人并不是什么天上的神人,而是一个和我们一样爱漂亮衣服的平凡女人。 可一个平凡女人能爬上总统夫人的位置,这是一部怎样高歌猛进的奋斗史啊! 事态没有按照钟楚楚希望的方向发展,她很火大地摔掉了办公室桌上的所有东西,还拿起一个茶杯劈花了莫凡的脸。 莫凡额角破了,汨汨地流淌着鲜血,她便吼道:“我发脾气你不会躲远点吗?你没长腿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她颐指气使惯了,可莫凡在她身边两年了,做事勤谨,没错过破绽。 莫凡当即鞠了一躬:“小姐,如果您对我不满意,可以炒了我,为什么要折辱我?” “我折辱你?难道你觉得我们被羞辱得还不够惨吗?你不是成事不足,为什么我会输掉选举?” 钟楚楚反驳他,没留丝毫颜面。 莫凡俊容一沉,一双原本就不算欢脱的眸子登时染上了怒色,“选举失败的原因很多种,您根本不应该往大榕树扔炸弹!” 说起炸弹,莫凡就有点气不过。 “谁说炸弹是我扔的?”钟楚楚啪地关上大门,示意他小点声。 莫凡没有说话,但脸色阴沉得可怕。 “说,你都知道些什么?”钟楚楚看出了他不想跟自己吵,换了一种口气。 莫凡还是不说话。 钟楚楚突然解开扣子,露出萤白光滑的肩膀和一段柔胸,大胆地把他的手拿到胸口,揉了揉,“你现在可以说了吗?” 莫凡起初不愿意,“达不到目的,用身体去换,你就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吗?” 钟楚楚眸色烦闷地一翻,甩开他的手,“你到底想怎么样?难道这样还不够吗?你知道些什么?” 莫凡面色冷沉,抓起公文包向外走,“现在的小姐很不理智很不冷静,你还是好好冷静冷静吧。” “别走!”钟楚楚突然扑上来抱住了他的后腰,还用胸去抵他结实的后背,刺激他勾引他。 “放开我!”莫凡依然很冷漠,动作僵硬。 “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放开你。”钟楚楚哭唧唧地说,在暴躁女强人和小鸟依人女之间自由切换。 惊骇于她的变脸,莫凡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他很一本正经地扭过头: “知道选举为什么失败么?因为持多票数的选民,早就知道是你扔的炸弹了!” 钟楚楚倏忽弹开,勉强撑着桌子,“这不可能!不会的!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执行的人都被解决了!” 狡兔死,走狗烹。才是钟楚楚一贯的作风。 莫凡太懂她了。 “你别管他们怎么知道的,你要防备的是,岳寻接下来会对你采取什么措施!”莫凡比她冷静多了。 钟楚楚的手掌擦过脸颊,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为了安全,你得听我的。”莫凡有点心疼地说。 “听你的?”钟楚楚露出几分不相信。 “没错。”莫凡说。 钟楚楚苦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咬开盖子就要喝。 “你疯了!蓝宫是禁酒的,你不知道?你这里怎么会有酒!”莫凡看威士忌的眼神就像看到了魔鬼。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返回H国 第三百九十六章 返回h国 钟楚楚却吹瓶咕噜咕噜喝了半瓶,喝得整个人摇摇晃晃,“胆小鬼!”一拳擂在了他的胸口,结实的触觉让她周身一颤。 “看不出来,你还很有料?”钟楚楚撩开他衣服的一角,看到里面结实的胸肌。 莫凡眸光一荡,视线有些恍惚,眼前的女人娇媚如花,一双明眸或轻佻或勾引,让他心痒难耐。 可莫凡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没有自制力和眼力见,他活不到今天。 钟楚楚不是他能碰的人。 “小姐,请你自重。”莫凡把她安顿到办公椅上。 一双娇柔的手却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往身上一带,整个人就成了南上女下的尴尬姿势,她穿着黑丝、套裙,挽着发,化了妆。 周身流转着泼辣劲,是个蚀骨销魂的小妖精。 莫凡有点把持不住了,用力抵住椅子,“小姐,这里是办公室,请你自重。你现在喝了酒,被开除就不好了。” “哈哈哈,开除?”钟楚楚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动作热辣地往他的耳朵眼吹热气。 “我是钟家唯一可靠的继承人,谁敢开除我?岳寻?他就不怕钟家找他麻烦?呵呵,再不然,他还有一个最大的软肋,沈依依!放心,我倒不了。” 钟楚楚语气笃定而自信,仿佛她在蓝宫养老是板上钉钉的事。 莫凡是一个年轻小伙,虽然在家里有自己的女朋友,可天下哪个女人比得上钟楚楚有权有势? 若是搞定了钟楚楚,进了钟家,那他的仕途不就一帆风顺了吗?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却做出了诚实的反应。 当看到他小腹下支撑的帐篷,钟楚楚脸上的笑容轻蔑而邪佞,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敌得过权势的熏陶。 岳寻,也不例外。 “别怕,我们以后明面上是助理和部长,私下里可以是任何关系,只要你满足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高贵冷艳的钟楚楚,在背地里竟是浪n。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莫凡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他狠狠地摧残了她。 当看到办公椅上残留的血色,莫凡吓得滚下地,“你,你还是处?” 钟楚楚却灌了一口酒,麻痹自己的神经,是处又怎么样?岳寻又不会知道,他眼里心心念念的只有沈依依。 “怎么,你怕了?”她冲他的后颈喷酒气。 “不是,我是说……”莫凡不知不觉就软了。 钟楚楚一把拽过他的衣领,把他往身上放,可他怎么都硬不起来了。 “走开!废物!”钟楚楚一脚踢开了他。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钟楚楚一人,她点燃了一支香烟,光着肩膀靠在椅背子上吞云吐雾、眼神空洞。 然后她趴在桌上嘤嘤地哭了。 她输了,输得太惨太惨,莫凡不值得爱,岳寻不爱她。 她以身试法却没能得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她不能脆弱太久,过了今晚,明天,她还要撑着支离破碎的心,去看岳寻弄权整她整钟家,她还要打起精神来和沈依依比拼。 到底是爱情长久,还是权势。 而在云苑,岳寻正处于春风得意的时候,把沈依依昭告天下,是他一直想做的事。 当他回到云苑,敲开沈依依的房门,却发现她在收拾行李,“依依,你要去哪里?你要走吗?” 岳寻突然很害怕,在他最得意的时候,沈依依怎么能离开他呢? “阿寻,现在你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了。我想回一趟h市。”沈依依语气轻柔,尽量不带出一丝忐忑的情绪。 岳寻不敢相信地看着行李箱:“你回去干什么?难道你忘了,傅云深是怎么为难你的?他爱的根本另有其人!” 沈依依忍不住周身战栗,耸动的肩膀越发柔弱,那个名字五年来,他们都默契得没有提起。 岳寻掰正她的身躯,正视她的眸子,“你想回去干什么?找他吗?” 沈依依拼命地摇头,“过去的沈依依已经死了,现在我是林净直。” 听她这么说,岳寻松了口气,“那就别走了好吗。你想要什么跟我说。” 可沈依依怎么开口?岳寻说过,孩子还没出生就夭折了,他们每个月都要拜祭的墓碑,就是孩子的。 “我,我想去看看小棠。”沈依依说的是真的,虽然在时小棠心里,她已经是死人了。 “不行!”岳寻粗暴地打断了她。 看望时小棠,等于把自己曝光在了傅云深的面前,他怕,他怕沈依依一去不复返,他更怕傅云深会继续纠缠她。 “阿寻,你放心,我会很小心的,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我现在是林净直,真的,我会乔装打扮!” 沈依依慌乱地解释说,满眸殷切地看向岳寻。 岳寻沉默了三秒,“真的要去吗?” “真的。” 岳寻无声叹息,他说过会尊重沈依依,不会让她为难,不会再走傅云深的老路,“那就去吧。我让林北陪你去。” “不,不用了。你新官上任,还有很多事要帮忙,我完全可以自己去。”沈依依笑得有点苦涩。 “我说要,就要。”岳寻霸道地说。 有岳寻的人暗中保护,沈依依很快就以兄妹的身份,和林北回到h市探亲。 h市,出了飞机场,在开往酒店的路上,沈依依就假装肚子痛,躲在厕所里不出来。 终于,林北等得不耐烦了,来厕所门口找她。 沈依依可怜兮兮地说:“我来例假了,我走不了了,你给我买点卫生巾过来。” “我?林小姐,你觉得合适吗?”林北额角瀑布汗,她可是领导的正牌女友,要是岳寻知道了,不得扣他工资? “哥哥给妹妹买,有什么不合适的啊?”沈依依厚着脸皮说。 “那好吧。”林北无法,来到女性用品货架区,看得眼花缭乱,什么有翼的、没翼的,日用夜用的,还有薄的厚的透气的……五花八门,他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区分。 当一个帅哥单独出现在女性用品区,果断地遭到了女顾客们的垂青。 “哎呀,你要买什么呀?是给女朋友买的吗?”一个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大胸售货员走过来。 林北嘿嘿挠着头发,当然不能说是给妹妹买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爱妻沈依依之墓 第三百九十七章 爱妻沈依依之墓 “你,你随便给我推荐一种。”林北说。 结果,大胸售货员把一样样的区别讲的天幻乱坠,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听完之后林北还被按着头要拍照,拍照就算了,大胸妹还一直用自己的胸咔他。 最后的结果是,林北捧着一怀的女性用品去厕所找沈依依的时候,她已经逃之夭夭了。 摆脱了林北的控制,沈依依变成了另一个人,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戴着夸张的黑框眼镜,琢磨着怎么靠近帝苑一探虚实。 她记得很清楚,在帝苑外的高尔夫球场外,有一片漂亮的松树林。 因为h国地处北纬45°,外有一片海洋,北欧地中海气候,这片林子长满了参天大树,日中时分,阳光透过林子的时候,一些松鼠就爬出来找吃的。 帝苑沈依依感情最深厚的,就是这片松树林。 她很喜欢徒步进入林子,或沐浴午后阳光,或采摘松子,或干脆躺在一棵树上观看松鼠在枝干上跳来跳去。 这次沈依依不是去采松子的,她要通过松树林外的围墙小门,钻进帝苑的地盘,远远地观察帝苑有没有小孩子存在的痕迹。 没想到钻进小门的第一天,沈依依就看到了一个偌大的豪华的,堪称五星级酒店配置的……坟墓! 偌大的圆顶建筑上长满了菁菁绿草,被大理石做成的围墙围成半月形,墓碑足足有两米高,材质应该是和田玉的,还镶嵌了金边! 墓碑前足有七八个阶梯,阶梯上摆满了贡品! 第一层玫瑰花、百合康乃馨,余下的有美食,什么鲍森翅肚、什么美酒佳肴,样样都摆了一点。 接着就是零食,全是她喜欢吃的,什么薯片松子碧根果等等。 接着是漂亮衣服,当然是小型的玩偶衣服,做的有模有样,春夏秋冬各种款式样样都有。 然后是手势,什么金银财宝啦钻石玉石啦,五光十色在反射着阳光,不知是不是真的。 “谁家的墓敢建在帝苑的地盘?傅云深魔鬼一样的人,也不怕吓得人无法投胎?”沈依依扶了扶掉到鼻梁下眼镜。 当她抬眸去看墓碑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爱妻沈依依之陵墓!傅云深立 一列鎏金大字流光溢彩,金光闪闪,镶嵌在和田玉石上的墓碑上,而另外几个字是小几号的字体。 “噗……”沈依依喝的水全喷在了墓碑上。 傅云深居然给她设了这么贵一个陵墓,选了松树林一脉好风水不说,还有如此丰厚的贡品日夜供奉,沈依依死得好值啊! 打住打住!沈依依连忙给自己歪楼,这可是她的陵寝,里面铁定是没有尸体的,傅云深对一个衣冠冢就这么一掷千金! 她不会忘记傅云深是怎么说的,保大不保小,可她偏偏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才不想给一个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女人捐献骨髓。 但她可以百分百确定的是,这个女人在傅云深心目中的位置,铁定比她沈依依重得多。 那个女人是钻石的话,沈依依顶多算青铜,亏她自己还以为傅云深真爱的人是她。 保大不保小,听起来挺感动的。 可天下有哪个当妈的不心疼孩子呢? 再说了,他救自己又不是真的为了自己好,而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也许金镶玉的墓碑上安装了感应器,沈依依一口水喷上去,墓碑登时就响起了警报声。 给墓碑装警报器,傅云深这么怕她的墓被盗墓贼挖了? 不过也是,谁让这块墓被看起来真的很精致呢! 溜光水滑的,沈依依都想撬下来抬去卖钱! 可傅云深什么人儿,他有的是钱,给沈依依装个炫酷的门面,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用得着在乎这点钱财么?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占有欲! 傅云深秉承着沈依依生是傅家的人,死是傅家的鬼的原则,对她强行占有!哪怕墓碑里面只是个衣冠冢! 综上所述,沈依依只得出一个结论:深不可测! 傅云深在想什么,她猜不透,她也不想去猜! 突然一阵藏獒出笼的呼啸声从帝苑那边渐行渐近,沈依依不会忘记两条藏獒是何种凶兽,满嘴獠牙流哈喇子、皱巴巴的脸连褶皱都充斥着凶悍气息。 沈依依只要想一想就两腿发软。 脑子传来一个信号:逃! 她拔腿就跑,不忘顺走一把松子! 好在小门没有被锁,沈依依轻而易举地就逃了出去,可才走几步,居然脚下一滑,落进了一个深坑。 沈依依好火大,到底谁挖的坑?! 可就是这个坑救了她一命。 她刚落下去数秒,就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个铁血气息很浓的命令声:“把里里外外地毯式搜索!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个命令很傅云深! 沈依依脊柱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知那些人发现这个深坑没有。 呼哧呼哧的猛兽呼吸声由远而近,沈依依感觉下一秒藏獒就要跳下来,把她从坑里叼走当美食,为小命担惊受怕之际,一个软糯的奶娃娃声音传来:“阿波罗,快来,带你去吃肉肉!” 那声音软糯中带着刚毅,绝对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命令。 这个小孩会不会是她的孩子? 沈依依自动忽略了藏獒的声音,贴着墙壁听小孩说话。 “爹地,有人动过松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依依脑海一阵激荡,这个孩子是傅云深的? 但随即传来的声音打消了她的念想:“废话,没人动过,警报器为什么会响?怀毅,快到你妈咪那边去,别让她知道你又和阿波罗玩,她会抓狂的。” 奶声奶气的娃娃音响起:“哦,妈咪比较神经质,我去劝劝她。” 听听,现在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自信了吗? 沈依依的心放在了肚子里,这个救了她一命的,绝对不是她的孩子。 那就好! 虚惊一场。沈依依有点庆幸,只要没孩子,她就不用内疚,不用再和傅云深纠缠在一起。 确定完了这件事,她就可以回a国准备完婚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谁是鳏夫 第三百九十八章 谁是鳏夫 傅氏大厦,总裁办公室。 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临窗而立,室内没有开灯,借着夜光依稀能分辨傅云深的伟岸身形,刚毅而孤独,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冷漠。 他的指尖叼着一根雪茄,却没有吸,缭绕的烟雾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阳刚气息。 那双深邃的眸子孤注一掷地望向窗外,把h市璀璨的万家灯火尽收眼底,可越是繁盛的灯火越烘托出他的冷情。 手机铃声响起,他把高脚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凉薄的唇勾着冷漠的弧线,“说。” “少爷,有人动过少夫人墓碑前的松子。”风然小心翼翼地说。 傅云深说过,关于沈依依的一切,生前死后他都要知道,风然不敢怠慢,却也不敢把有人往墓碑上喷水的事告诉他。 否则,第一个掉脑袋的人,就是他。 “什么?”傅云深剑眉微拧,语气明显不悦。 风然拿捏着词句,“但是,我们带着阿波罗去找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初步鉴定是松鼠。” 纯属胡说八道。 他不想掉脑袋。 “把那只松鼠抓出来!”傅云深最恨别人动他的东西,哪怕松鼠也不行。 风然犯难了,“少爷,满林子这么多松鼠,我们哪知道是哪一只?” “废物!还用我教你吗?”傅云深冷沉的声音气势十足。 风然只得作罢,自从少夫人离世后,少爷的性格就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捉摸,此事牵扯到沈依依,他不生气才叫不正常。 聆听了爹地和上司汇报工作的全过程的君泽小朋友,给了风然一个很同情的抱抱。 “爹地,傅叔叔是一个鳏夫,很早就死了老婆,又要独自带小孩,脾气暴躁些也是有的,你要理解一下。”奶声奶气的声音,说得像话吗? 不像!这根本不是一个六岁孩子该说的话。 风然脸色一沉,“鳏夫?死老婆?这些是谁教你的?我问你,谁教你的啊?”让我知道,不打断他的狗腿! 君泽撇撇嘴,很不以为然地说:“爹地,你不能在上司那受了气,就把气撒到本宝宝头上!本宝宝不甘啊!” 此话说得,风然在孩子心目中已是形象全无了。 风然在后面追,“告诉爹地,谁教你的!” 这些话要是让毫无人性的傅云深知道,君泽就不是打几下屁股能了事的。 “爹地,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君泽乖,告诉爹地,谁叫你喊傅叔叔鳏夫的?这种话你知道我知道就好了,不能在挂在口上说了,知道吗?” “爹地你不诚实,你不忠于自己的本心。” “乖啦,有时候太诚实会死得比较惨。” “也对哦,你说你藏了零花钱的时候,妈咪揪过你耳朵!” “……你再说一遍!” “再说也是一样的啦!” 另一端,沈依依好不容易从坑里爬出来,就看到一个小小的声音正艰难地夹在了小门的铁框中,脑袋已经到了墓园,可双腿还在外面,被书包卡住了。 沈依依正要过去帮忙的时候,那小孩聪明地用门锁的挂钩勾住书包带,如金蝉脱壳般轻而易举就进了墓园。 他熟能生巧地摘下书包,满脸喜滋滋地坐在墓碑前,抓了一把松子,咔咔咔地嗑起来。 沈依依额角满是黑线,原来陵墓做得太好真的会遭贼,这不,谁能防着连贡品都吃的熊孩子呢? 罪过,罪过。 沈依依推了推铁门,锁得很牢靠,她一个大活人根本进不去。 “喂,姐姐,你在这里干什么?”听到铁柱的哐哐声,小孩嘴角挂着果子过来。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男孩,黑黝黝的头发、玉雪粉团的小脸嘟嘟的,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沈依依的动作,弧线漂亮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独自跑到墓地偷贡品吃的小孩,穿得却精致大方,有着不凡的家世。 可他为什么偷偷一人跑来偷吃贡品? 沈依依瞥见自己的尴尬造型,在她学孩子钻铁框的时候,半截身子被卡住了。 “姐姐,你,你也来偷吃贡品么?不行的,这块是我的地盘!你去别的地方吧。”小孩自觉把下巴合上。 沈依依无语,“我才没那么幼稚。” “姐姐,你是不是卡住了?要我帮忙了?”小孩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同道中人的遭遇,心里充满了同情。 沈依依扭了两下身子,发现卡得越发紧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 “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这里的东西你不能动!”小孩看起来很善良的样子。 “我答应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偷吃贡品啊?你很饿吗?” 他做工精致的小西装和漂亮的书包,一看就价格昂贵,怎么可能会饿呢? “额,我,我爹地不让我吃零食,我就……”小孩眸光扫过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镇定了一下才说。 原来和她一样啊。 之前在帝苑,傅云深不允许她沾染那些所谓的垃圾食品,但世界上最好吃的偏偏就是垃圾食品。 她只能把零食藏在床底下,傅云深不再的时候,拿出来慢慢享用。 “看来咱们是同道中人啊。”沈依依露出友善而不失尴尬的笑,在小孩面前卡住脖子,很丢脸的。 “别怕,姐姐,我这就来救你!”小孩仗义地伸出了援助之手,在小书包里掏了半天,掏出闪亮的钥匙,咔嚓开门儿。 沈依依额角一片黑线,“你有钥匙干嘛不直接开门?” “嘘,小姐姐,不能告诉别人我有钥匙的,这是我偷偷配的,天下只有这一把!”小孩胖乎乎的小手指在嘴上指了指。 沈依依噗嗤笑了,这个小孩真有意思。 “你叫什么名字啊?”沈依依问。 小孩打量着沈依依一番,露出清浅的微笑,“姐姐,你长得挺好看的。” 沈依依唇勾抽搐了一下,什么眼神,她明明鸡窝头、黑框眼镜,嘴角还有一颗痣,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你也很好看。” 她是真丑,而他是真好看。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叫小坏 第三百九十九章 我叫小坏 唇红齿白、眼睛黑白分明,五官气质都是上上乘。 结果,她的墨镜被摘了,紧接着,代表黑痣的黑芝麻被摘掉。沈依依蒙了,“男孩子怎么能随便动女孩子的东西呢?” 小家伙嘴角抿得很弯,“小姐姐,你长得很像一个人!你不会是鬼吧?” 说她是鬼,小家伙却没一点害怕。 沈依依唇角抽了抽,“我怎么可能是鬼?我有心跳脉搏啊。” 小家伙的手已经扯上她的头发了! “别动!你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沈依依绝对不能对h市的任何一个人透露她的长相! 小家伙嘻嘻笑着,露出白白尖尖的小虎牙,小胖手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小姐姐,你很像她。” 夭寿啊,哪里来的火眼金睛,为了这身打扮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居然被一个小孩识破了! 这里不能再呆了。 “小姐姐想起来了,我还有事,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改天来找你!”沈依依起身拍了拍屁屁上的灰尘,其实大理石的地板擦得锃光瓦亮,怎么会有灰尘? “我叫小坏,你呢?”小家伙似乎在期待和她的第二次约会了。 “我叫林净直,你叫我阿直就可以了。”沈依依向铁门走去。 她在铁门外,他在铁门内。 “阿直?那你是钢铁直女吗?”小家伙黑眸看穿了一切。 直直直女?谁教他的?小朋友懂太多大人的语言不好的! “别瞎说!我先走了,你还要留下来继续吃吗?”沈依依问,祭品吃得差不多了。 小坏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姐姐,我跟你一起走。” 一路上,小坏似乎闷闷不乐。 “小坏,你怎么不太高兴?是没吃饱吗?”不知为何,看到孩子闷闷的小表情,沈依依心里柔波泛起了涟漪。 小坏嘟着小嘴,“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全家上下没一个人记得!” 说到生日,小坏就满脸愤愤不平,凭什么全家连小猫都过生日,他的生日非但全家静悄悄的,老爸还臭着一张脸,好像他和老爸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似的。 好气哦。 “为什么?他们很忙吗?是不是没人管你?”沈依依蹲下身子,看着眼前这张愤世嫉俗的小脸,心里柔柔的,一个连独自出门偷吃贡品都没人跟着,也没人发现的小朋友,可怜。 小坏一屁股坐在路边石墩上,双手托腮腮。 “你不回家吗?”沈依依看了下天边的斜阳,天色不早了,再不回家家人要担心了。 “我不回家。我爸肯定要打我。”小坏幽怨的小表情和坟墓前的形象大相径庭,好像在陵墓前的他才是真正的自己。 “打你?”沈依依眼里布满了骇然,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细皮嫩r的,怎么下得了手? 小坏捋起袖子,露出半截满是淤青的小胖手臂,“你看。” 沈依依看得心惊肉跳,额角突突地跳着,“这是你爸爸打的?” 小坏确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 “喂,妖妖灵吗,我发现有人虐待小朋友……”沈依依拨通了电话,可话没说完,就被小坏拦住了。 “小姐姐,没用的,你这样我会挨更严重的打的!”小坏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得人好心疼。 沈依依蹲下身,耐心地问,“那怎么办?今天这么晚了,你回去一定会被挨打的。” 看着陌生小姐姐急得原地转圈的样子,小坏唇角勾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弧线,旋即正色道:“小姐姐,不如你给我爸爸打个电话,就说……就说你是我老师,今天要陪我过生日什么的,今天和你在一起?” 嗯哼?还可以这样的吗? 沈依依小眉毛皱成了毛毛虫,“可我不是你老师啊。小孩子说谎鼻子会长长的!” 小坏勾唇,坏坏的样子竟让沈依依有几分熟悉。 “阿直,你怎么这么幼稚?那些都是吓唬小孩的!”小坏黏上来,可怜兮兮地说,“难道你想看到我被打吗?” 沈依依竟无言以对。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古灵精怪的吗? “那,那好吧。”沈依依掏出手机,“把你爸爸号码给我。” “这里这里!”小坏拿出一款苹果最新款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阿直,你说,你说!” 沈依依的三观再次被刷新了,现在的孩子都用这么贵的手机了吗? 一个清冷而愠怒的声音传来,沈依依快震出脑震荡来了,“小坏蛋,你跑哪去了?给你十分钟,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随后,电话挂了。 声音有点熟悉。 “怎么样?阿直,你看我爸爸很凶吧。”小坏委屈地小眉头拧成一团。 “是有点凶。”沈依依想用把他的眉头抹平,把电话拨了过去,对方还是很凶,“快点!” “那个,你好,我是孩子的林老师,今天是您小孩的生日,我们正组织小朋友给他庆生,小坏晚点回家可以吗?” 沈依依小心翼翼地说,做好了随时被吼的准备。 对方沉默了很久。 “喂,您在听吗?”沈依依疑惑,这个家长真不靠谱。 “你说什么?你们在哪里?”对方声音沙哑地问。 沈依依用口型对小坏说。 “爸,我在学校啊,你,你不用来接我了,待会林老师会送我回家。啊,就这样啊。拜拜。”小坏说完,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你很怕你爸爸。”沈依依同情地抚摸了一下他黑黝黝的头发。 奇怪,平时小坏很讨厌被人摸头发,可为什么这个姐姐这样对他,他心里还暖暖的呢? 咕噜……咕噜…… 沈依依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才恍然记起一整天没吃东西了,而且今晚她没地方去,忘记订酒店了。 “阿直,你是不是饿了?咱们去吃肯德基吧!”小坏勾着她的小手指,一脸坏坏的笑。 每次生日,他只想去吃肯德基,爸爸得知的话,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想着爸爸吹胡子瞪眼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小坏心里就暗爽。 “好啊好啊,吃完肯德基我们再去吃小吃街好不好?!”对美食沈依依一向没什么抵抗力的。 第四百章 擦肩而过 第四百章 擦肩而过 有了大人的陪伴,小坏再也不用担心被饭店老板撵出来了,这年头小孩有钱也未必吃得了饭! “来,阿直,我点的烤全鸡、蛋挞、披萨、冰可乐!”沈依依完全被一桌子丰盛的食物惊呆了,同样惊呆的还有点餐小妹。 “你,你们是两个人份吗?”点餐员不可置信地问。 “对!阿直比较能吃。”小坏把沈依依给卖了。 点餐员一脸尴尬地笑:“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您慢用。” 沈依依掰下一根鸡腿,送到小坏嘴边,“小坏,快吃吧,你不是喜欢吃肯德基吗?” 小坏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闻着香喷喷的烤鸡流口水,接过烤鸡吃起来,好吃!老爸不让他吃的东西,一般都挺美味的。 在店员们诧异的目光中,两个吃货横扫了所有事物,吃得肚儿圆后,沈依依去结账。 结果小坏垫着脚尖,把五百大钞拍在桌上,“我来!” 沈依依惊呆了,“小坏,你哪来的钱?” “我私藏的零花钱!”小坏催促店员快点买单,“我怎么能让女孩子买单?!” 店员揉了一下她漂亮的小脑袋,“你妈妈就在这,为什么要你买单?” 妈,妈妈?小坏和沈依依尴尬地直视彼此,别开脸各有所思。 “我不是他妈妈,我是他老师。”沈依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说。 店员登时变了脸,“老师带孩子来吃肯德基,你胆子真大。” “是我要来的。”小坏及时解围。 小坏买了单,沈依依要送他回家的时候,偷偷把五百块钱塞进了他的书本。 在二人享受美食的时候,帝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傅云深周身寒气凛洌,站在整齐队列的佣人前头,像个调兵遣将的皇帝:“小坏蛋什么时候走的?你们居然没一个人知道?” 佣人心里叫苦不迭,您还不知小少爷的脾性吗? 小少爷鬼精鬼精的,上一次他想逃跑,骗张管家肚子疼,要看家庭医生,张管家打一个电话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紧接着帝苑的佣人忙得七荤八素,把该找的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小少爷依然没有踪影。 直到入夜时分,小少爷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张管家,你找太久了,我都睡着了!” 这一次,张管家放聪明了,把家里翻箱倒柜,恨不得把地毯、窗帘统统抖一抖,可小少爷还是没有踪影,直到小少爷用电话打给傅云深。 傅云深开着揽胜出门去找,本以为给他的苹果手机安装了定位,能轻而易举找到他,却不料定位失效了! 傅云深阴沉着脸开车在城里找了一遍,无果,回到帝苑守株待兔,他不信,小坏蛋还敢夜不归宿?! 小坏只允许沈依依把他送到帝苑和市区的分叉口,说他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让女孩子送。 看到灯火通明的尖顶建筑,沈依依心海微微荡漾,这个孩子会跟帝苑有什么关系吗? 一辆车子停在了路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周身披挂着寒气的男人,虎视眈眈地吼道:“小坏蛋,你还知道回来?” 声音有点熟悉,沈依依莫名地紧张起来,拢紧了假发,“小坏,那个是你爸爸吗?” “对,是不是很凶?”小坏悄咪躲在她身后。 沈依依头皮发麻。 那个高大凛冽的身影凶巴巴的,从骨子里就透着霸气,绕过沈依依,把小坏拎了出来,直接拎上了车。 “喂,这位先生,自己的孩子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行吗?”沈依依提醒道。 两道凌厉的视线扫过她:“我管自家孩子,和你什么关系?对了,你谁啊?” 他戴着鸭舌帽,这个人看起来阴郁邪魅,又看不清他的脸,沈依依扶了扶眼镜,“我,我是你孩子的朋友。” “朋友?把自己拾兜干净,你配吗?”清冷刻薄的话传来,沈依依感到空气中有一把尖刀在刮她的皮肤。 她这身打扮是丑了点,但一点都不脏好吗? “哎呀老爸,你怎么这样对女孩子?太没礼貌了,太粗鲁了!活该你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小坏从车里探出一个头。 “闭嘴!”坑爹莫若子啊! 自从沈依依五年前去世后,多少女人乌眼鸡似地盯着傅云深,跟踪尾随、脱光了跳游泳池,疯狂花痴的手段层出不穷。 以致傅云深每次出门前,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请风然带上七八十个保镖先开道,所到之处,五里之内,不许存在雌性! 眼前鸡窝头眼镜女,唇角挂着黑痣,这种颜值居然敢当他傅云深儿子的朋友? 这小子真是叛逆过头了,丝毫没遗传到他独食狼的品位!带回去好好教育一下! “你凶我没关系,但是,孩子还小,请你多点耐心,不要动手。我先走了。”沈依依唇角抽搐地转身,腹诽鸭舌帽男真是个怪咖。 但愿小坏不会被打。 “阿直,你记得有空找我玩。”小坏在车上说。 见鸭舌帽男没有说话,沈依依答应了,转身便离开。 好在鸭舌帽男嫌弃她长得丑,没有追上来,沈依依打车去市区开了一间房。 可刚到酒店,付完钱,一个身影趴在了收银台,“沈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是林北,手上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花花绿绿的,女性朋友扫一眼便知是什么。 沈依依紧了紧眼镜,她乔装成这样,林北还能发现她?真是火眼金睛啊! 沈依依拿了房卡,快速钻进电梯,按上关门键。 林北掰开门缝,喘得脸色发白:“沈小姐,你不要再跑了,我命都快喘没了!”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我不认识你。”沈依依还企图跑路。 林北摘掉了她的眼镜,“乔装成这样,你怕遇到某人?” “是。”沈依依无奈承认,“明天,你不许跟着我!” “我不跟着你怎么保护你的安全?”要是保护不周,岳寻会扣他工资、炒他鱿鱼的! “我不需要你保护!”电梯到了,沈依依拍小弟一样拍了拍他的脸蛋,“去,开间房早点休息,一觉睡到天大亮。” 第四百零一章 见色忘义 第四百零一章 见色忘义 安顿了傅怀毅,傅云深关上门的那一刻,脸就拉得很长,黑得像泼墨一样,该死,耳边怎么一直萦绕着丑女人的声音? 丑女人长成这样,却有一副婉约动听的好嗓子。 那声音竟与亡妻那么像! 让他接完电话就心潮澎湃,开车都心绪不宁,可一见面,竟是个邋遢的it女,和沈依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当他开车在路上漫无目的地乱开时,居然看到丑女人在酒店外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傅云深想去洗眼睛,偏偏世界上真有瞎眼的男人,看上了这么丑的女人,莫不会是她送上门纠缠男人吧? 不知为何,看那个男人拉她的手,傅云深的心脏传来极度的不舒坦。 “哎呀,我现在不需要人保护,我很安全,你去休息吧。我到处转悠转悠。”沈依依嘴里说着,把林北往酒店里推。 “不行,你要这样的话,我就告诉少爷,让他亲自来管管你!”林北作势要打电话。 沈依依那张花了雀斑的脸笑出了菊纹:“人家新官上任,哪有时间管我呀?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了,让我放松放松,我发誓绝对不会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车里的傅云深冷笑,就你这幅长相还勾引别人? 看来,丑女人想利用和沈依依一样的嗓音,先招惹他儿子傅怀毅,再通过傅怀毅和他牵上线。 “砰”傅云深砸了一下方向盘,“无耻!”导致车辆爆发一阵尖锐的鸣笛,然后呼啸而去。 沈依依瞥了眼熟悉的车型,嘴角的黑痣抽了抽:“有病吧,大半夜的打扰别人睡觉!” 汽车收音机里传来国际新闻: “最新消息,a国总统选举于今日落下帷幕,原财政部长岳麒的亲弟弟,岳氏第三十八代传人岳寻在选举中击败钟氏集团千金钟楚楚,成为了a国第78任总统。 岳寻在公布选举结果的第一时间,公布了秘密女友林净直,疑似打脸钟楚楚。 在此前一周,岳寻在s城遭遇炸弹袭击,据闻当时正与女友林净直吃小龙虾……” 明灭的街灯落在傅云深俊逸妖孽的脸上,大写的冷漠和怒火喷薄而出,看不出来服装设计师出身的岳寻,竟真的放弃了沈依依。 当他在浏览器输入林净直三个字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消息出来,只有她在总统选举大会上被媒体拍的侧颜照。 海藻般的披肩长发,线条漂亮的瓜子脸,中等窈窕身材。 这个人怎么这么像沈依依? 沈依依?她还活着? 傅云深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发怒,凭直觉确认这个人就是沈依依,根本不是什么林净直! 他爱的人抛夫别子五年,就是为了当上a国的总统夫人? 当他出现在帝苑的时候,全家都以为他是在哀悼沈依依,才心情不好。 “给我准备几套衣服,我要出差。”傅云深命令的口吻不容置疑。 刘妈战战兢兢地把行李收拾好,送到傅云深手上,壮着胆子问:“请问少爷要去哪儿?” 傅云深用幽邃的视线扫了眼傅怀毅的房门,声音清冷:“我去趟a国,小坏蛋不听话的话,等我回来收拾他!” 刘妈当然知道,少爷这是变相地担心小少爷,明明心软如水,嘴巴却刚硬如铁。 傅云深连夜买了去a国的飞机票,他只有一个念头:确认沈依依还活着,然后把她抢回来! 岳寻这个狐狸精,居然敢私藏他老婆五年! 想一想周身的血液就狂暴地冲击着胸膛! 就在登机之前,傅怀毅突然彪电话过来:“爹地,你去出差吃好玩好,这几天就不要管我和阿直的事了。” 傅怀毅像个火上浇油的心机男,打电话过去幸灾乐祸。 “小坏蛋你给我小心点,离那个什么阿直远一点!” 傅云深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撕了那个丑女人,打主意打到他儿子头上! “哎呀,爸,不许你这么说阿直,她是我女朋友,我长大后一定要娶她的!”傅怀毅奶声奶气地抗议。 这小子纯粹的见色忘义,关键丑女人真的没色可谋! “没我的命令,谁你都不许娶!” 傅云深瞄了眼腕表,看来必须给张管家打电话,给傅怀毅多派几个保镖,严禁他接触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 “我不管!阿直长得像妈妈,我一定要娶她!”傅怀毅气得小脸通红,向傅云深发威。 傅云深愣了一下,听着电话里的盲音,突然从登机口跳下来。 “先生,aa08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您这是去干什么?”漂亮的空姐拦住他的去路。 她还想一路上多搔首弄姿,勾搭勾搭妖孽般的帅哥呢! “好狗不挡道!让开!”傅云深毫不客气地掀开了空姐的肩膀。 “哎哟,喂,先生,您能不能把电话号码留给我!”空姐钓凯子不成,把备忘录和笔递送到他面前。 傅云深阴惨惨地瞪了她一眼,在备忘录上写了什么。 空姐低头一看,气得面容扭曲,跺脚狂骂:“王八蛋!天下就你一个帅哥吗?!” 傅云深唇勾冷笑,他写的是:110,八婆! 自从沈依依去世后,他对一切莫名其妙接近他的女人犹如秋风扫落叶——毫不客气,今天的手段只是不那么绅士。 换作以往,要是有人这样勾搭他,他一定派人剥光了她的衣服,放在候机室展览! 现在他没时间,他要赶回家确认一件事。 沈依依再次来到她自己的墓地,透过铁门看到上面的食物更新了!零食换上了夏威夷果、瓜子,水果是黑皮西瓜,还有些衣服,都是每日一更的。 这次她比小坏提前来。 “啊呀,让你久等了。我就知道你会来!”小坏打开铁门,把沈依依放进墓地,两个人坐在台阶上嗑瓜子聊天。 整个聊天的过程就没什么营养了,都是一些家长里短,什么狗叫什么名字,喜欢吃什么,总之里里外外都聊遍了。 小坏看起来幼稚,但心智比一般人成熟。 兜了一个大圈子,他连自己是傅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这件事,都没透露一个字。 第四百零二章 小小驯兽师 第四百零二章 小小驯兽师 沈依依发现,只要和小坏坐在墓碑前聊天,时间过得特别快,有了小坏分享的贡品,沈依依也吃得肚儿圆。 沈依依吃了一块黑皮西瓜,忧虑地扫了眼墓碑上的感应器,“对了,我们这么吃,守墓的人不会发现吧?” 小坏却笑得爽朗可爱:“发现什么呀!每次我来这里偷吃完,他们都觉得是沈依依还活着,吓得屁滚尿流,再不敢来这里!” 沈依依唇角抽了抽,原来他偷吃的事,早就被守墓人发现了。 “他们就没装个监控什么的?”沈依依疑惑。 小坏笑得阴测测的,从口袋里揪住一个微型摄像头:“这是今天的!他们每天都换着地方放摄像头,可每次都被我拆掉!” 沈依依不可思议道:“你连这个都知道!” 到底谁在监控谁呢? “那是,谁叫我是小坏!”小坏笑得机灵古怪。 就在二人吃饱喝足,准备离开的时候,铁门突然出来哐当一声,一个黑旋风般的人物出现在墓碑后。 “你们在干什么?”傅云深面色黑沉,一双鹰眼迸溅着毁天灭地的愤怒。 沈依依吓得当时就四肢僵硬了,本能地把小坏拉到身后。 他,怎么是他!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有人? 在他刀子般的视线中,沈依依感到呼吸都萎靡了。 “傅怀毅,给我过来!”傅云深还是那么霸道,不可理喻。 循着他的视线,沈依依瞄了瞄小坏,“他,他在叫谁?” 小坏黑黝黝的小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是我。阿直,这个叔叔好可怕,你一定要保护我。” “你,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别吓坏小孩子。”沈依依声音都在发抖。 傅云深黑旋风似的,二话不说,快步捋着小坏的后衣领子,把他拎到了台阶下,一把夺走他手里的黑皮西瓜,放在盘子上,沈依依见状,忙把西瓜放回去。 沈依依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傅云深现在拆掉她脊梁骨的想法都有了。 谁能容忍偷吃老婆祭品的小偷?还带坏了人家的孩子。 沈依依真想打个地洞钻进去。 “这位蜀黍,你干什么?你这么粗鲁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小坏见他实在吓人,转手又躲在了沈依依身后。 你追我赶,沈依依俨然成了小坏的挡箭牌。 “喂,那个,我们是做错了事,但是,请你不要动手,我们……”沈依依心里都快发狂了。 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见面。 五年前,他把自己扔到手术台上,要医生保大不保小的时候,要强行抽她的骨髓救别的女人的时候。 沈依依对他就害怕到了骨子里。 “你闭嘴!我管教我的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傅云深的话让一阵阵寒气从沈依依骨子里滋滋滋地冒出来。 小坏竟是傅云深的儿子?那么,她,不就是小坏的亲妈妈? 不,这不可能! 沈依依盯着小坏那张粉团般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挺翘小巧的鼻子,脸型还未张开但已初见雏形,是傅云深轮廓分明的形状。 这个孩子,真是她儿子? 沈依依不相信!她亲生儿子住在帝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会跑到墓地偷吃祭品? 太多的问题让沈依依应接不暇。 “你的小孩又怎么样?他是个人啊,当爸爸的不把孩子当人,全靠大呼小叫和动手打人来教育,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叔叔抓你!” 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沈依依从小怂货变成了霸王鸡,张开翅膀护小鸡。 傅云深被她吼得耳膜嗡嗡作响,懵逼了十秒钟,愣怔怔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眼睛没沈依依大、唇线没沈依依好看,皮肤更是糟糕得坑坑洼洼,到处都是雀斑! 这种货色,他居然会跟倾国倾城的老婆大人联系在一起?傅云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你算哪根葱?你接近我儿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要接近我大可以亮出身份,连小孩子都利用,卑鄙下贱!” 几年不见,傅云深的毒舌程度远胜从前! 不过骂人的调调和以前如出一辙。 “孩子面前麻烦你留点口德好吗?我靠近你?你哪来的自信以为天下女人都要围着你转?” 沈依依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个个台阶上去,脸撑到了傅云深之上! 吵得不可开交之际,傅云深竟偃旗息鼓了,他拉着傅怀毅走进树林,拨通了电话:“风然,把那几个畜生放出来!” 沈依依气极反笑,放畜生就怕你了? 畜生?两只藏獒、两条眼镜蛇如闻到腥味的恶兽,向沈依依呼啸而来,尤其是打头两只藏獒,跑得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 “救命啊!”沈依依的灵魂都在飘荡,头发都竖起来了。 瞬间,她使出了猴子爬树的那招,抓着腰杆粗的松树小腿哧溜哧溜往上爬。 “阿直,你要小心啊,再快点!阿波罗,你怎么能追我女朋友!阿直是我女朋友啊!走开!” 唯一让沈依依四肢发达起来的动力,就是小坏的呼叫声。 此刻,小坏在傅云深的桎梏下,扑腾乱跳,“臭爹地,你放了阿直!那些东西都是我吃的!” “哼,你不用给她掩饰了,像她这种女人偷吃祭品只想引起你爹地的注意!” “错误!你比我还差一丢丢,她要引起我的注意,有什么错?” “不会吧傅怀毅,这种货色你都吃得下去?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 “爹地你已经更年期了,那一套早就过时了!” “过时?我过时吗?”傅云深问风然。 风然头摇得像拨浪鼓,老大,你就是过时了,也能翻起风浪! “阿波罗,你敢动我女朋友的屁股,我回去把你炖了!” “什么你女朋友?小孩子家家看热闹就好了!别闹!” “臭爹地,我已经是大人了,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算什么男子汉?” 二人斗嘴之际,双腿踩着两个手指粗的细枝上的沈依依生无可恋,身下还有两只恶兽跳起来咬她的屁股。 更令她害怕的是,两条眼镜蛇正摩拳擦掌向这边扭过来,爬树可是眼镜蛇的拿手好戏啊! 第四百零三章 乘人之危 第四百零三章 乘人之危 “救命啊!你俩能不能别吵了?”沈依依哭唧唧地喊。 “阿直,你别怕,我这就来救你!”小坏扑腾着两条小手臂,一脚踩在了傅云深的脚尖上,总算挣脱了老爸的束缚,小短腿不断地向沈依依跑来。 “别过来,小坏,这两条狗只认傅云深……”沈依依真怕他被两只恶犬一口一个给吃了。 可变魔术般,小坏站在松树前,张开双臂,小小的身子如母鸡护崽,“两只臭狗!你们很吵啊!” 刚才还张开血盆大口,獠牙满嘴地冲沈依依狂吠的恶犬们,像被胶水封住了嘴巴,耷拉着耳朵对小主人乖乖顺从,再无恶犬的威风。 那两条蛇倒霉一点,放出笼子的时候入丧尸出笼,冲啊,冲向树上的鲜肉,可全速前进了一般,猝不及防地被小主人一声怒吼:“滚回去!” 两条蛇来不及刹车,肚皮被草皮磨坏,冗长的身子在地上翻了个筋斗,摔得眼冒金星,一脸懵逼收起獠牙,悉听小主人的吩咐。 小主人挥舞着肉嘟嘟的小短手,俨然一个驯兽师,有模有样、气势不凡地把恶兽们训斥得服服帖帖。 “阿波罗你俩脑袋这么大,动动你们的狗脑子想想,什么人都可以追的吗?”小坏手指点着两颗庞然大物,衬托得他娇小可爱。 “还有你们两只长的,出来溜达都嫌吓人,给我回笼子里去,否则中饭就别想了啊!” 沈依依大跌眼镜,她年仅五岁的儿子能搞定令无数歹徒闻风丧胆的恶兽。 看样子,四只恶兽都很听他的话。 傅云深站在不远处,饶有兴趣地欣赏儿子驯兽一幕。 “吓死我了。”沈依依摩挲着发疼的两条腿,心里恨透了傅云深。 “想跑?没那么容易!”沈依依才下到一般,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吓得她两腿一滑,整个人从两米来高的树上掉下来。 下面是嶙峋的石头,要是撞到了头,非死即残。 关键时刻,当沈依依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她掉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浅淡而熟悉的薄荷清新混杂着龙涎香的气息,扑入鼻翼,透过衬衫能感受到里面炙热而结实的胸肌,抬眸间,沈依依看到了熟悉的喉结和精致的下巴。 然后是一双冷冽的眸子,迸溅着探寻和嫌弃。 “你要赖到几时?”傅云深语气嫌弃。 正在驯兽的傅怀毅看到了这一幕,小眉毛拧成了虫子,“爹地,你怎么能乘人之危?抢我的女朋友!” 说着扒拉开他搭在沈依依腰上的手,拉着沈依依东问西问,直到确认沈依依没事,他才放下心来。 “阿直,我们走吧。”他拉着沈依依就走。 “谁允许你们走了?”傅云深冷喝道。 “爹地,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的,就不能给我和阿直单独相处的空间吗?控制欲这么强将来怎么找女朋友?” 小坏毫不犹豫地反驳了傅云深。 傅云深眉头猛皱了几下,竟没有吵起来,而是在后面跟着。 牵着小坏的手,沈依依心底五味杂陈。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真的是她儿子吗?五年前,那个相传胎死腹中的儿子? 不,不可能,傅云深已经说过了,留母去子。 因为他要拿沈依依的骨髓去救另一个女人。 可为什么她对小坏的感觉这么亲近,仿佛他们早已骨血相连? “阿直,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很怕我爸爸?”傅怀毅扬起小脑袋问。 阿直是他最喜欢的人,要是和老爸无法相处,将来他夹在中间一定会很麻烦的。 婆媳关系很难搞。 沈依依扫了眼黑脸沉沉的傅云深,“那个人真是你爸爸吗?” “是啊。”小坏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住在帝苑?”真是她儿子,被傅云深抛弃了的儿子,难怪他会对孩子这么凶。 “是啊。”小坏说,“阿直,你很怕我爸爸吗?” 沈依依摸了摸鼻子,“怕,很怕。” 傅云深能要了她的命,现在儿子又在他手上,如果傅云深知道她就是沈依依,一定会变着法子折磨她和她的孩子的吧。 “别怕,我保护你。”小坏拍着小胸膛说。 沈依依心里暖暖的。 只要确定她的孩子还活着,傅云深能好好待他,沈依依就可以无牵挂地回到a国去,和岳寻完婚。 只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送小坏来到帝苑门口,傅云深突然叫住了她:“站住,谁让你进去的?” 望着帝苑巍峨的建筑,那些记忆再次翻江倒海地涌来,沈依依强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小坏,我就不进去了。你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小坏却拉住她的小手:“阿直,你不在我怎么能好?” 听听孩子说的叫什么话,不知傅云深平时是怎么对待可怜的孩子的。 沈依依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锐利的眼神投到傅云深身上。 “以后不许再虐打孩子了,也不许对他大喊大叫!”沈依依严肃而郑重地说道。 轮到傅云深唇角抽搐了,眉心一挑,“我什么时候虐打他了?那是我们父子之间的相处之道,你看不惯?” “阿直,你不是有事吗?你快走吧。”刚才还依依不舍的小坏,瞬间就变脸了,催促沈依依快走。 “不行!你不能走!”傅云深拽住了她的手腕,“把话说清楚!” 在他高大壮实的阴影里,有股寒气正从沈依依的骨骼里滋滋滋地冒出来。 她捋起小坏的袖子,“你看!这些淤青是不是你打的?” 小坏怎么回事,给你讨回公道呢,你躲什么呀?沈依依拽着跳脱的孩子腹诽道。 “什么淤青?你眼花了吧!”傅云深幸灾乐祸地瞪着她。 沈依依垂眸一看,哟吼,昨天还满是血痕淤青的手,现在变成了白白胖胖的小莲藕? “小坏,你的伤呢?”沈依依有种被欺骗的错觉,怎么可能,明明昨天伤口还那么逼真,碰一碰他还喊疼来着! 小坏向她卷了下小舌头,“那个,我饿了,我想先进去吃饭了!” “不许走!你说谎是吧?老实交代,否则晚饭就别想了!”沈依依拎着小坏的袖子,大有严母的架势。 第四百零四章 看光光 第四百零四章 看光光 小坏捋顺了舌头,不好意思地露出尖尖的小虎牙:“阿直,我昨天,就往手上涂了一点沥青和一点红墨水,加上我三寸不烂之舌,你就相信了。” 说着居然害羞一笑。 这个小鬼是魔鬼吗?沈依依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看着傅云深那双阴鸷的眸子,沈依依不忍心责备他。 “小孩子说谎鼻子要变长的,以后不许这样了。”沈依依蹲下身来,视线和小坏平视。 这是一个教育孩子的好机会。 不知为何,一向不喜欢听人训话的小坏,这次竟拉着沈依依的衣角:“好了,阿直,你别生气了,你这样我会吃不下饭的。” 来自小魔鬼的道歉,沈依依听得五脏六腑都舒坦了。 可傅云深就不爽了,拍了一下他的小脑袋,“小坏蛋,她是你什么人啊,你就对她俯首帖耳?!” “额,她呀,她是一个我很重要的人!”小坏向傅云深挤了挤眼睛,迈着快活的小碎步回家吃饭咯! 现场只剩下沈依依和傅云深了。 傅云深高大的身影向她逼来,沈依依步步后退,直到背靠墙壁,退无可退。 “你,你搞什么飞机?”如潮水般的恶劣记忆涌入脑海,沈依依只觉面对魔鬼,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傅云深一手撑在墙上,把她夹在了墙壁和他的肉墙之间。 这个女人长得真丑,鸡窝头、雀斑脸,唇角挂着黑痣,皮肤坑坑洼洼,怎么和他的沈依依相比! “你真的很丑!”这是傅云深凝视她良久以后,得出唯一的结论。 得知他没有看穿自己的乔装,沈依依干脆小脸一扬,凑近一步,“对呀,我很丑,怎么了?” 一个吻却落在了她的唇上。 沈依依周身一阵抽搐,引颈向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他不是说她丑到让人恶心吗?居然亲她! 难道在她死了以后,傅云深的品位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呜呜……”沈依依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周身的细胞都在翻滚,从他腋下溜走,跑到草地上狂吐起来。 把祭品黑皮西瓜全吐了。 傅云深的脸色如泼墨般黧黑。 五年来他连一个女人都没碰过,第一次亲女人,对象还是一个这么丑的女人! 他刚吐槽完傅怀毅的审美,也想用洗洁精洗洗眼睛,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丑女人,竟击中了他心底最软的那面墙。 她的一举一动犹如沈依依附体,她的声音和沈依依如出一辙。 尤其是她训孩子的时候,傅云深竟看到了沈依依的影子。 直觉让他不可抗拒,她带着淡淡薰衣草的气息,她爬树躲狗咬的调皮,她发现被小坏欺骗后的愤怒…… 她的一颦一笑,在丑丑的皮囊下,竟演绎出了沈依依的风情。 他亲她了。 亲完之后,他自己都不知道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亲这么一个丑女人! 他还吐呢,丑女人就先吐了! 他就这么让人恶心?外面多少女人削尖脑袋,争先恐后地要爬上他的床! 他拎着沈依依的后衣领子,把她从难闻的气息中拎走。 “你干什么呀?你疯了吗?”沈依依的小粉拳落在了他身上,一手不停地擦嘴,仿佛要擦掉他亲过的痕迹。 傅云深脸色更黑了。 “这是我的地盘,闯进来的都是我的食物,我想干什么干什么!”傅云深一下下戳着地面,要她认清现实。 沈依依不以为然地轻嗤:“哎哟我好怕哦。” “女人,我想你应该怕!”傅云深剑眉挤成了川字,瞳孔危险地凝缩。 “我又没做坏事我为什么怕?”沈依依无聊地耸耸肩。 这个女人是不要命了吗?居然敢跟他顶嘴! 下一秒,沈依依的双腿离开地面,被一只大手拎着后衣领子,拎进了帝苑。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了,拎她完全像拎一只小狗。 而沈依依不负众望地双腿扑腾扑腾,嘴里嗷嗷叫:“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傅云深置若罔闻,不管不顾地把她拎进了浴室。 可就在浴室门口,听到嗤啦衣服破裂的声音,沈依依it女风格独特的格子裙嗤啦,嗤啦裂了。 嗤啦……衣服再嗦地一声,像蜕皮一样从身上褪了下去。 露出光洁美白的后背,线条优美的人鱼线和蜂腰,接下来是粉红色蕾丝内裤和一双嫩白修长的腿。 傅云深周身的热血都在狂奔,向小腹下的某个地方聚集,体温剧烈上升。 沈依依周身一凉,身上已经没任何遮蔽物了。 比她更害怕的是,来自身后的两束热辣的目光。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声向浴室走来,“少爷……” 傅云深两手抱着沈依依,把她扔进了浴室,沈依依摔了屁墩儿,痛得龇牙咧嘴,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 傅云深的视线落在了没有遮蔽物的前面一部分,嗯,身材很有料啊,周身萤白滑润,两个圆球又挺又翘,还是粉红色的。 紧致的小腹,肚脐眼上点缀着一颗粉红的珍珠。 咳咳……珍珠? 傅云深双眸圆瞪,沈依依身上也有一颗珍珠!是他亲自给她种上去的,里面装的是监控沈依依身体状况的灵魂一号! 砰,门被沈依依恼火地关上,差点砸中了傅云深的鼻子。 佣人看了一眼地上凌乱破烂的衣服,又看到少爷黧黑的面色,同情地闭上了眼睛。 又有一个女人要遭殃了。 在之前勾引傅云深的女人,跳脱衣舞也好,下药也好,越是热辣的女人越被整得惨。 表小姐梅小苑,明里暗里地示意了不少,傅云深念在亲情的份上,只是偶尔给她一杯冷水泼泼。 可不代表傅怀毅能原谅她。 小少爷很顺理成章地恶搞她,让梅小苑吃屎味的巧克力,让她喝下水道的水,或者偶尔给她的食物里加点泻药…… 这些事小少爷做起来得心应手,而且没有痕迹,除了几个小人知道,没人敢告诉梅小苑。 梅小苑多吃了几次亏,就慢慢总结出来了,帝苑,不是她能轻易来的地方。 还是远离为妙。 这个林小姐竟敢先从小少爷入手,再慢慢靠近少爷,其心可诛,被少爷恶整理所当然。 第四百零五章 衣服里的秘密 第四百零五章 衣服里的秘密 傅云深慢慢转过身,扶着鼻梁,张管家吓得周身一颤。 “少,少爷,你的鼻子!” 傅云深只觉鼻梁酸酸痛痛的,用手一摸,一手的粘稠鲜红! 他流鼻血了! “少爷,是不是被门砸中了?哎呀,林小姐,你怎么能对少爷下这么重的手呢?” 傅云深却投过去一个冷冷的眼神,“把热水关了!” 张管家不明所以了三秒,忙不迭照办。 片刻后,浴室里就传来了沈依依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冷!帝苑流行洗冷水澡吗?” 沈依依在浴室里不知所措,也没有自己的毛巾,又没有衣服。 “那个,傅云深,你弄坏了我的衣服,赔我!”沈依依在里面喊。 傅云深鼻孔里多了两个白纸团,“没门。你不是嫌脏吗?给我好好洗洗!” “我什么时候嫌脏了?把衣服赔我,我还有事!”沈依依一再哀求。 可傅云深全程死磕到底的样子,“你可以光着出来!”“要衣服?没有的。”“什么?裙子?自报三围我给你拿!” 三围,沈依依快被他气疯了。 但为了衣服,她自觉报了:105,38,105! “哟吼,身材不错,你光着出来吧。让我试试手感!”现在的傅云深是一个流氓。 只有一边尴尬不已的张叔不知该留还是该走。 他像看什么怪兽一样,目睹了少爷调戏丑女的全过程! 少爷,她长成这样,静欲五年后,你的品位已经沦落至此了吗? “哎哟,小少爷,您不能过去!”在张叔腹诽走神之际,一个小身影巴拉巴拉走过来。 “爹地,你在这里干嘛?地上谁的衣服?阿直的?阿直,你在里面吗?” 傅怀毅趴在浴室门外,一脸警惕地瞪着爹地。 “小坏,你帮我拿一套衣服来好吗?姐姐的衣服破了。”沈依依终于看到了希望。 傅云深是坑货,但愿小坏没有随他的基因。 小坏蹬着两条小短腿,噼啪噼啪地回到爸爸的房间,打开衣柜,搬了张椅子站上去。 拿了一套蓝色连衣裙,“不好!” 拿出一条晚礼服,“不好!” 又拿出一套职业装,“不好!” 终于,他如皇帝翻牌子一样,挑中了一款粉色凯蒂猫的睡裙,“阿直,找到了找到了!” 他正拿着衣服出门,就被一个高大的黑影罩住,傅云深瞳孔紧缩、两眼发冷,视线要把他的身体给刺穿了。 傅怀毅吓了一跳,“爹地,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傅云深幽冷的视线落在地上,那全是沈依依的遗物,他保存了五年,每一年换新,只为把婚房布置得沈依依还活着一样。 “这是你妈妈的遗物!你居然为了一个丑女人糟蹋你妈的遗物!”傅云深抢过他手里的睡裙,命令张叔。 “把小少爷关到房间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张管家吓得周身一寒,少爷这是真的生气了。 “还给我!臭爹地,你欺负阿直就算了,还不让她穿衣服!”傅怀毅抱着他的腿,跳起来抢衣服。 可他的身高实在有限,眼睁睁看着傅云深把衣服扔进了衣柜,然后被锁上。 张管家进门讪讪地说:“小少爷,您还是走吧。” “我不走!臭爹地,我讨厌你,你怎么可以欺负我最喜欢的人?”傅怀毅黑琉璃的眸子瞪得又大又圆。 “做错了事不去罚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好,我带你去!” 傅云深拎起他的后颈脖子,像拎一只小狗,把扑腾乱跳的傅怀毅扔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傅怀毅觉得实在窝囊,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保护不好,他换一种策略。 “爹地,我会去罚站的啦。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傅怀毅不哭也不闹,拉着他的衣服软磨硬泡。 “什么事?”傅云深皱着眉头,看小怪兽似的瞪着亲生儿子,宛若后爸。 “给阿直衣服穿,让她走。”傅怀毅心想,既然婆媳矛盾这么尖锐,他夹在中间也难做人。 不如退而求其次,将来他有钱了买个大房子,不带阿直回家就得了。 傅云深把他扔在房间里,拉着门锁道:“我当然会给她衣服穿,你给我好好罚站!” 说完,门关上了。 不知为何,在答应傅怀毅的时候,傅云深有种淡淡的心虚,“这么做会不会对不起沈依依?” 可他答应了傅怀毅要给丑女人衣服穿,而且,衣服的确是他拎坏的…… 那就给呗! “张妈,把你穿得最破最烂的衣服,拿出来。” 张妈唇角抽搐了一下,“少爷,您要干什么?” “送到浴室去!”傅云深很面冷心冷。 张妈只能去了。 可片刻后,张妈的尖叫声就响起来了。 傅云深火急火燎地跑过去,看到浴室门大开,地上的破衣服没了,丑女人也没了! 丑女人穿了一套破衣服就跑了?脑补着丑女人在人前掉衣服、出丑的画面,傅云深唇勾着大灰狼的笑。 “少爷,您的外套不见了!”张叔惊慌地喊。 “哪件外套?”傅云深面色一寒,丑女人穿着他的外套离开了?真是低估了她。 “黑色立领风衣。”张叔面色惨白,紧张地盯着少爷的反应。 “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件!那是沈依依去世当天,他穿的那件,口袋里还装了重要信息和那个女人的资料。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搜,把丑女人给我找出来!” 另一端,沈依依拢着高大的风衣,走在路上,假发也乱了,脸上的乔装也变了样。 加上天有不测风云,沈依依淋着雨走在回酒店的路上,那张画满了雀斑的小脸已经变回了原来漂亮的模样。 雨水越下越大,沈依依不得不躲进一个咖啡馆。 这个月份的天气不太暖和,沈依依拢紧了衣服,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摸出一看,竟是她的照片。 五年前,沈依依在窗台边喝咖啡。 她真不知道傅云深什么时候偷拍了她。 另一只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袋子,打开一看,是一个特殊的文件袋。 她进了一个咖啡馆,要了一杯咖啡,坐在温暖的地方缓一缓。 第四百零六章 她是间谍 第四百零六章 她是间谍 她掏出牛皮纸的文件袋,袋口用蜡封住了,她也不能贸然打开看。 那是傅云深的东西,她习惯尊重别人的隐私。 当打开风衣的衣扣,沈依依无法淡定了,里面竟挂着一张陌生女人的信息,有图有真相。 冷轻眉,一听就是一个婉约清雅的女孩子,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大眼小嘴,细皮白肉,整个一美人坯子。 留着清淡的披肩长发,薄薄的空气刘海,露出光洁的小额头。 那双丹凤眼正楚楚可怜地凝视着沈依依。 白紫色连衣裙,白色小皮鞋,整个一救世圣母的模样。 不知为何,当沈依依接触到她的视线,全身都不太舒服了。 冷轻眉,是傅云深的什么人? 她的身份信息成迷,但她有一个漂亮的简历,什么r国一级芭蕾舞演员、h国秘书长,还有一些世界芭蕾舞一级演员奖、顶级和平j,等等。 那些金光闪闪的身份和奖项,沈依依只有在大屏幕和杂志上才能看到。 冷轻眉,那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此时,咖啡馆外的马路上突然触动了几十辆警车,警笛呼啸,把咖啡馆包围得水泄不通。 沈依依还在想到底是谁捅了多大篓子,一对整齐划一的人马就涌进了咖啡馆,荷枪实弹地顶着她。 “你已经被包围了,跟我们走一趟。”一个铁面无私的人对她出示了身份证件。 “我,我犯了什么错?你们有什么理由抓我?”沈依依完全没想到,等待她的居然是天罗地网。 一只穿了皮手套的手伸过来,把她手里的文件袋和简历拿走,“这是哪来的?” “这件衣服上的啊,不是我偷的!”沈依依周身滋滋滋地冒着寒气。 “不是你偷的,为什么在你身上?”头儿冷声冷面道。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我拿了这件衣服……” “那就对了!来人,带走!”头儿挥挥手。 咔嚓咔嚓,清脆的镣铐声响,沈依依手脚被铐住,被人推上了一辆警车! “喂,你们怎么乱抓人?我认识这件衣服的主人,我会还给他的!”沈依依挣扎着不肯上车。 可他们的架势太大了,整条街全是警车,黑压压地站着一大片人。 街坊邻居看了窃窃私语,“谁犯事儿了?这是抓杀人犯的架势啊!” “不知道,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的,被带走了!” “犯了什么错啊?” “谁知道,也许是间谍!” 有那么一两句飘到沈依依耳中,沈依依五官都崩溃了。 “间谍?你们怀疑我是间谍?” 头儿铁面无私,顶在她心窝窝的枪支突然一紧,“请你跟衣服的主人自己解释!” 就这样,我们淋成了落汤鸡的沈依依童鞋,被蒙着眼睛,推进了黑布隆冬的房间。 阿嚏……阿嚏!真冷,沈依依被推到一个一人粗的聚光灯下,寒气袭人,冷不防就打了个喷嚏。 依稀中,看到一个高大俊挺的人影,站在光柱外,没收了她的外套和材料。 “林净直是吧?呵呵,你是a国人?”冷傲的声音问她。 沈依依哆嗦了一下,“你有意见?” “潜入帝苑,偷走我的衣服和材料,你说我有没有意见?”黑影走进光柱,把她的衣服剥掉。 原来是傅云深!恐惧从沈依依心底滋生出来,她的乔装已经被雨水卸得差不多了。 现在她浑身上下,都是沈依依的影子。 沈依依低下头,不敢让他看清自己的样貌。 “说,岳寻把你派到我身边来,接近我儿子,有什么目的?”傅云深的声音竟是从耳边响起来的。 炙热的鼻息扑入沈依依的脖颈,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压倒性袭来。 沈依依别扭地转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只大手透过她破碎的衣服,抚上了她的肌肤。 丝滑如最上乘的丝绸,带着女性的温润和绵软的手感,一种温香软玉在怀的触觉,点燃了傅云深全身的血液。 “放开我!把你的脏手拿开!”被男性粗糙而微凉的指尖略过肌肤,沈依依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 该死,丑女人脸部皮肤坑坑洼洼,身上却这么可爱。傅云深快控制不住身体的欲念了。 五年了,有几次梅小苑设计迷晕傅云深,当她剥光了贴在他身上,明明周身炙热得像烙铁,傅云深却压不住胃部的恶心,狂吐了梅小苑一身。 还有一次,一个女明星碰了他一下,被他当即扔出了房间。 后来,整个h国的女性都得到了一个心碎的事实:傅云深不喜欢女人。 五年了,他过得像个和尚,清心寡欲,排斥女人,却唯独对一个a国的间谍,还是长成钟无艳的间谍,产生了兴趣。 夭寿!傅云深连忙抽出了手。 “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傅云深问,“林净直,这是谁给你取得名字?” 寒气从沈依依的骨血里汨汨涌出。 傅云深这回抓了她,是要给那个叫冷轻眉的女人捐献骨髓吗?那个女人,现在好了吗? “别碰我!我觉得恶心!”沈依依像碰了什么肮脏的细菌一样,后退了几步。 可下一秒,她的手腕被抓住,用力一扯,整个人被拖走了几米,扔到了一张弹簧床上。 糟糕不好!这里怎么会有床?她不该被警察带去审讯室了吗? “林净直,a国总统岳寻的正牌女友,打败了钟楚楚成为岳寻即将结婚的对象,呵呵,他怎么舍得派你来h国? 他不会是拿结婚勾引你,让你给他卖命吧?” 傅云深言语间全是揶揄和嘲讽。 天下的女人都是傻子,很容易被别有用心的男人利用。 可一想到林净直竟要被岳寻利用,他的心脏就极其不舒坦。 “别人没你想得那么不堪!”沈依依掷地有声地反驳了他。 还敢维护那个狐狸精? 傅云深欺身而上,扼住了她的下颚骨,该死的触觉,真是舒服啊。 可他不想开灯,不想让自己面对一个丑女人,还是岳寻用过的女人! “是吗?那可要试试,如果岳寻知道你落到了我手上,会救你吗?”为了遏制血液里的欲念,傅云深松开了她。 第四百零七章 喜欢丑女 第四百零七章 喜欢丑女 他掏出一个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把林净直落到我们手上的消息放出去。” 不,不能连累岳寻!他才刚刚登上总统之位,还有很多事要忙,要是知道她落到了傅云深手上,还看到他们的孩子。 岳寻一定会放下工作,跑到h国来营救她。 多少总统出国访问一次,就被政敌夺走了权势的! 岳寻已经养了她五年,帮助她度过了最难熬的时光,她不能再连累他了。 “求求你,不要,不要告诉他。”沈依依低声下气地哭求。 这个女人,竟在求他放过她未婚夫? 来自血液的冲动,让傅云深像猛虎一样,扑倒了沈依依,一手扼住了她的下颚骨。 他的声音低沉冷魅,因刻意压抑而有些暗哑,性感蚀骨:“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的衣服和材料,我已经还给你了。”眼泪滚下来,沈依依低低啜泣。 这个男人,五年前她算不过他,五年后她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一只手重又探进了她的领口,在那团萤白上摩挲,沈依依咬紧牙关,泪水却源源不断地落下。 “别碰我!你想要怎么样都行!求你别碰我!”这是沈依依最后的求告了。 五年来,她和岳寻之所以没走到那步,就是因为她脏了,她没办法用一个有缺陷的身体,去赴和他的白头之约。 现在,傅云深又对她这样。 沈依依推了推他。 “文件内容,你看了吗?”傅云深抽出了手,声音变得冷魅。 沈依依以为他要放过她了,在黑暗中摇头,“没有没有,除了那个简历,我什么都没看。” “呵呵,是吗?你是没时间看吧?我的人抓你的时候,你正要打开那个袋子!” 傅云深声音猝然冷漠如冰,要把沈依依冻成冰棍了。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看!文件打了蜡,我准备明天把衣服还给小坏……”沈依依说出那个名字,心里就后悔了。 果然,傅云深把她推倒,“还敢提我儿子?得到了你想得到的东西,你还想接近我儿子?” 沈依依都快被逼疯了,他是你儿子,也是我儿子啊,我怎么会伤害他? 只要看到小坏被照顾得很好,沈依依就可以回答a国,安心地陪岳寻了。 至于孩子的抚养权,她没有权利去争,她也抢不过傅云深。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弄破了我的衣服,又不肯拿衣服给我穿,我总不能光着离开吧?”沈依依欲哭无泪。 明明是傅云深的错,偏偏被诬陷成间谍的,是她! 这不公平! 想起捉弄丑女人,看到她光溜溜的前面时,傅云深凉薄的唇角就勾起了一道暧昧的弧线。 他怎么会让她没衣服穿,只是想让她求他而已。 一个女人,矜持到被他吻了一下就狂吐的地步,是多讨厌他! 偏偏,他能忍受全天下女性的不爽,唯独眼前这个女人,他不能忍! 她长得那么丑,偏偏身上全是沈依依的影子,他就想把她据为己有。 但他还是不想看她的脸。丑! “那你可以求我啊。”傅云深好整以暇地看着黑暗中,像只黑天鹅般引颈向他嚷嚷的女人。 沈依依唇角轻嗤了一声,我求谁都不会求你的! “傅先生,我真的只是阴差阳错,拿了这件衣服。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沈依依说。 “原封不动?你明明动过!”傅云深鸡蛋里挑骨头地说,很喜欢看她着急的样子。 沈依依又气恼又委屈,“那你要怎么样嘛?” “我给岳寻打电话,让他来捞你?”傅云深重新拿出了手机。 “不要!”沈依依忙按住他的手,现在只要他一拿出手机,沈依依就本能地炸毛。 就没有别的选择吗? “那好,取悦我!”傅云深脑子一热,说出的话连自己都雷到了。 让一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取悦他?他在想什么飞机? 难道是年久失修的工具,对美色已经没有审美了吗? 沈依依脊柱一僵,“还有别的选择吗?你知道,我这么丑。” “对,你很丑!我就喜欢你这款!”傅云深疯了,我喜欢你身上沈依依的味道。 “傅云深,你是不是美女玩腻了,要换换口味?”沈依依都要气疯了,这些年他到底玩了多少女人? 现在居然发展到对丑女感兴趣了! “你可以这么想。”温热的鼻息扑入她的颈脖子,一个软软的吻住了她的耳垂。 砰!沈依依抓住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精致花瓶,在柜子上啪地敲碎,握着碎片嶙峋的瓶口,对准了傅云深。 “别过来!否则我不客气了!”沈依依发誓,她是绝对不会对不起岳寻的。 她和傅云深之间已经结束了,过去三年婚姻,抽干了她的生命力,是岳寻给了她鲜活的人生。 “放下!”冷喝如闷雷,吓得沈依依头皮发麻。 “放我走!送我回国,否则,我弄死你!”沈依依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此刻,她对傅云深是真的失望了。 可傅云深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拽住了她的衣服,把她压在床上,“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我最恨的,就是打我儿子主意的女人!” 他伸手去抢尖锐的花瓶,可沈依依就算力量不及他,争抢之下,还是用尖锐的瓶子伤了他的手臂。 汨汨的鲜血染湿了床单。 沈依依吓得额角突突狂跳,黑暗中只剩下鲜血滋滋流下的声音,还有沈依依狂放的心跳声。 “我没有打你儿子的注意。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害你儿子!”沈依依带着哭腔咆哮。 怀毅,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 可是我不能和他相认。 有生之年,我也听不到他叫我妈妈。 “你处心积虑找到了我老婆的墓地,看到我儿子在偷吃祭品,你就假惺惺地跟他做朋友?呵呵,真有你的,女间谍!” 傅云深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言语像刀片一样,刮在了沈依依心坎上。 沈依依感到心在流血。 “你胡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老婆的墓地在哪!”呵呵,立个衣冠冢,整天供奉,足见你对她又多愧疚,多心虚! 第四百零八章 发生关系了 第四百零八章 发生关系了 “你明知你儿子偷吃祭品,为什么还要放他过去?你不是装了监控吗?”沈依依好奇地问。 傅云深的眸子闪烁着星辰光芒。 这个女人,实在关心怀毅,责备他吗? “呵呵,那是我的事。”谁让傅怀毅太刁钻古怪了,每次监控都被他第一时间破坏掉,根本抓不到他什么时候偷吃了祭品! 而且,傅家上下,只有墓碑上有沈依依的照片。 他不能打扰儿子缅怀母亲。 沈依依感觉自己有点走偏了,不能再和傅云深讨论孩子了,她怕自己会露馅。 可就在犹豫之际,她手上一空,花瓶被夺走,啪摔得粉碎。 整个人被大手拎上了床。 傅云深突然大手一挥,动作极快地抽掉了她身上的衣服,卷住了手上的手臂。 “你敢伤我?我不送你回去了,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 沈依依完全懵逼了,姿势笨拙地抵住他的身体,“你,你的动脉都被割开了,你不要去止个血什么的?小心运动过度,血管爆裂……唔唔!” 两片唇贴上去堵住了她的话。 傅云深像八辈子没吻过女人一样,动作霸道,把她吻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可沈依依表现出了极强的求生欲,她咬了他的唇,“那个,你去止个血,我在这里等你。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 “你想不想解锁更多姿势?我什么姿势都会。”沈依依身体妖娆而没节操地扭着。 视觉冲击力太大了,五年没碰女人的傅云深,能让沈依依废话完,已经自制力够好了。 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到处撩火,冷魅而低沉的声音魅惑入骨:“什么姿势?说服我,我就去包扎。” 这叫什么问题啊? 沈依依羞耻得脸都红了,可为了脱身,搜肠刮肚地想了几个姿势,“老汉推车,偷情式,扒灰式,观音坐莲……” 好像哪里不对,他的身体炙热得像炭火一样,动作越发迅猛,当场就把她给办了! 他摸到她紧致如初的身体,窄臀一沉,整个人都恨不得陷进去。 五年了,五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他都以为自己快硬不起来了。 可身下的女人是那样美味,令人沉醉,吸引着傅云深摧城拔寨地把她给办了。 一阵阵撕扯般的疼痛让沈依依恼火,粉拳一下下雨点般落在她身上,“傅云深我要告你!你个流氓!” 她羸弱而无奈的声音被撞得支离破碎,“欢迎来告,整个h市都是我的,你要告谁?” “你强暴外国公民,诬陷我,我要送你去坐牢!”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流下。 “身体都为我湿透了,嘴还这么硬!说句好听的会死吗?”傅云深霸道到近乎粗鲁的动作,把沈依依弄得很痛。 可他不管不顾,只想拥有她,一遍又一遍。 沈依依咬着唇,才勉强没令自己晕倒。 事毕,傅云深扣好衬衫的最后一枚纽扣,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斯文败类模样。 他勾唇看了眼身在暗处的女人,她哭得真让人误会,他竟心软地走过去,摸了摸那张丑丑的脸,亲在了她的唇角。 “别哭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谁要你负责! “给我一套衣服!”沈依依低声啜泣。 “我给你拿。”傅云深拿了好几套崭新崭新的衣裙,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的衣服。 衣服扔在床上,供沈依依挑选。 沈依依不顾他如狼似虎的视线,穿了一条蓝色衣服,拿了一件外套,罩住全是淤青的身体。 她拉开门出去。 可傅云深截住了她。 “想走?没这么容易。”傅云深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杀伐者。 “你不是答应了我,只要取悦了你,你就放我走的吗?”沈依依哭唧唧地说。 “我改变主意了。”傅云深成功演绎了什么叫做拔吊无情。 “你无耻!”黑暗中有一双硕亮的眸子,闪烁着愤怒的光。 可傅云深很享受把她惹恼的过程。 “我要你给岳寻打电话,说你要分手。”傅云深把电话给她。 “你太过分了!”沈依依恼火地抓起手机,啪摔得四分五裂,转身匆匆下楼。 看在她长得丑的份上,傅云深也在挣扎,把她带出门,会不会丢脸?万一将来要开家长会,他有事耽搁了,让她去,会不会让傅怀毅被人耻笑? 一团乱麻。 可他明明把人睡了,说好会对她负责的! 他捞起外套跑下楼,结果就看到丑女在和看守吵架。 “你们这什么破地方?我吃亏了我要告你们!” “放我出去!信不信我炸了你们这地方!” 哟吼,口气倒不小! 傅云深没发现丑女连生起气来的样子,也跟沈依依有点像。 可他又不想上去,让下人看笑话,说他把一丑女给睡了! 傅云深挠了挠头发,给看守打电话,“放她走。” 得到许可的沈依依逃也似地离开了帝苑。 魅夜酒吧,沈依依一个人要了七八瓶酒,一瓶一瓶咕噜咕噜往下灌。 她喝得面色坨红,眼神朦胧,说话大着舌头,可嘴里还是不停地骂着! “傅云深,你是魔鬼、王八蛋!我要告你,你这个渣男!” 穿得人魔狗样的男人走过去,挨着她坐下,一只肥黑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妹儿,你知道你在骂谁么?” 沈依依大着舌头,“骂渣男,跟你有什么关系?”把他的手扒拉开,“小心我一酒瓶子砸你满地找牙!” 那恶狠狠的态度和语气,说得狗男人一脸猥琐:“哟吼,口气还不小!够辣,我喜欢!” 他猥琐的目光往沈依依的黑风衣里瞄,胸口高高隆起,留下一条幽深的缝隙,在蓝色裹胸连衣裙里,波涛荡漾。 猥琐男又贴上来,“妹儿,你要是不开心的话,我可以陪你开心开心!” 一只手没命地搂她。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他脸上,用了十足十的力量,沈依依揉着发疼的手掌,步履摇晃:“渣男!傅云深,这一巴掌,是赏你的!” “你再敢碰我,我就捏破你的蛋蛋!” 第四百零九章 狐狸精 第四百零九章 狐狸精 猥琐男被扇得眼冒金星,可看她神志不清了,身材又好脸蛋漂亮,就想捡尸捡回去,好好糟蹋一番。 “我知道你生气了,我这不想好好弥补你吗?”在酒友五光十色的目光中,猥琐男竟舔着脸贴上来。 “啪”又是一巴掌,“傅云深,你孩子都打酱油了,你还做出这种背叛他的事!我恨死你了!” “对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猥琐男等不及了,搂着她的腰把她拖到门外。 沈依依踉跄了几下,朦胧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你不是傅云深!” 猥琐男一听露馅了,还想继续装傻充愣:“我是,我是,我就是傅少,如假包换,不信你摸摸?!” 说着拿起她的手,抚摸他的脸。 沈依依摸到了一个大饼脸,还有一手油光,“滚开!你为什么冒充傅云深?你是不是想拐他的儿子?” 看来她脚步虚浮,眼力见却不差。 居然还知道傅云深有儿子? 猥琐男唇勾冷笑:“我就是他本人!我会对你负责的,走走走,我带你去开房。” “开房?”沈依依突然瞳孔微眯,看着他勾起了阴惨惨的笑。 猥琐男兴致勃勃,“对呀,开房!技术包你满意!” “嘿嘿,你不怕死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沈依依暗暗的已经拨通了林北的电话,一定让林北狠狠地收拾收拾这个家伙。 “我管你谁,我只知道你是漂亮妞。”猥琐男说。 “漂亮妞?”沈依依脑袋清醒了大半。 她的乔装打扮呢?掏出手机照了照脸蛋,除了几点雀斑和法|令纹还在,其他乔装统统不见了! 那么,傅云深能认出她来吗? 沈依依掀开那人,就往大路上走,快点逃离这个危险的城市要紧。 一辆揽胜优雅地停在了她身边,傅云深从车头快速下来,揪住了她的手腕。 在假发的掩映下,沈依依极力地表演得像个丑女人。 她动作粗鲁地掀开那人的手,又像个醉鬼一样作呕,把猥琐男的衣服吐得乱七八糟。 傅云深差点就成了她的手下败将。 “喂,宝贝你快吐吧!吐完了,我带你去开房!”猥琐男把肥黑肥黑的手放在沈依依的后背上,不停地抚摸着。 一边摸一边感慨,这女人的背影真好看,连那丛鸡窝般的头发,在她身上都显得风姿卓然。 同样有此想的傅云深心脏一阵严重的不舒服。 他扼住了猥琐男的手腕,语气严肃冷冽,王者之气毕现。 “滚开!放开她!” “哟呵,说滚开的应该是你!别打扰我和我女朋友去开房!”猥琐男被傅云深深邃瞳孔的怒意吓得一愣。 可为了配偶的战斗是无处不在的。 傅云深周身线条紧绷,阴霾加身,整个人看起来魁梧又危险。 “不想断手的话,就放开她!”冷漠如冰的话语伴随着手腕剧烈的疼痛,让猥琐男爆发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 猥琐男一拳过去,扑了个空,另一只手腕被扼住,传来嘎吱骨骼碎裂的声音。 “嗷……”猥琐男整个人向前一扑,被甩出个嘴啃泥! 一只黑皮鞋踩在了他肥硕的后背上,细细研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蹲在一边腹中翻江倒海的沈依依,现在清醒了一般,呕吐的冲动被恐惧代替,她扫了眼傅云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开始狂奔。 总之离开这个地方就对了。 “丑女人,给我停下!”一个冷厉的声音在后面狂奔而来。 沈依依越叫越跑,停下?谁要听你的! 正在这时,一辆火焰颜色的摩托车突然向她的方向飞奔而来,沈依依心中升起了一丝丝希望,阿寻,他怎么来了? 车子以漂亮的甩尾,停在了沈依依面前,对方解开火焰颜色的头盔,“阿直,是我,快上来!” 是岳寻,沈依依心里升起了千万种思绪,瞄了眼身后狂奔的傅云深,而岳寻的后座已经为她做好了准备。 一边是曾经相爱相杀的前夫,一边是救她一命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现任,沈依依一时不知该选哪一个。 “快点,阿直!我带你回家!”岳寻说。 回家,沈依依脸色骤然变了,她在a国只认识一个岳寻,他对她很好,让她如沐春风。 可是,紧紧止步在如沐春风。 有太多的事,她需要向他问问清楚。 “丑女人,想想怀毅,你还想跟他走吗?”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了沈依依的手腕,把她往回一扯。 沈依依撞进了一个带着龙涎香气息的男性怀抱。 她本能地用手撑住了他的胸膛,让二人之间留点距离。 怀毅,是她的儿子,她缺席了五年他的成长经历。 每次想到他,她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疼痛。 可要回怀毅,就意味着要跟那个又爱又恨的男人纠缠一辈子。 前一个三年,傅云深差点要了她的命,用她的骨髓去救另一个女人。 后一个五年,她在岳寻温柔细致、如父如兄的关怀中,把支离破碎的心治愈。 岳寻迈开大长腿,从摩托车上优雅地下车。 “阿直,来,我带你走。”岳寻向她伸出了手。 两个身居高位,有颜有钱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让她选择,一边是不可预知的苦难深渊,深渊里住着她深爱的孩子。 一边是春风明媚的彼岸,岳寻用他的总统之位,铺就了她的王妃之路。 沈依依如陷入了一个莫名的漩涡,不知该何去何从。 “想一想小坏,每个祭日他都跑到你的墓地去,偷吃祭品,只想和你多呆一会。”傅云深破天荒地没有强迫她。 希望用怀毅的存在打动她。 可是,这一次,沈依依推开了他,“傅云深,你不配提小坏!” 下一秒,她搭上了岳寻的手,“阿寻,我们走!” 岳寻俊秀的桃花眼在灯光下明灭了一阵,“依依,我们走!”他握着她的手,把她放在后座上,跨上车,一双眼眸迸溅着凛冽的寒光,瞪视了傅云深一眼。 傅云深眼眸流露出的迷茫让人心碎,这个丑女人!居然敢当众打他脸,坐上了狐狸精的车一溜烟走掉?! 第四百一十章 飙车大片 第四百一十章 飙车大片 狂怒的他咆哮了一声,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掀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揽胜登时发出悦耳的轰鸣声,把车速开到最大,向摩托车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驾驶座上的傅云深满面阴鸷,周身披挂着可怕的阴霾,双眸迸溅着寒光,眼里只剩下岳寻的摩托车。 他竟敢在h市的大街上,把沈依依堂而皇之从他身边带走! “风然,把a国进口关税提高百分之三!”傅云深认为很有必要对a国进行一番制裁。 “啊,少爷,哪种商品?要是全部商品都提高百分之三的话,恐怕a国的经济就要全面陷入困境了!” 风然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a国是h国的邻国,是典型的出口型国家,经济发展水平总体上无法和h国相比,而且a国出口的东西大多为原材料,不像h国对外出口的是高科技。 原材料的替代性强,h国完全可以从s国进口,丝毫不会影响h国的发展。 但是a国就不一样了。 没有了h国的经济支持,a国整体经济将陷入困境,甚至趋于崩盘。 这样的制裁对a国来说,已经很伤根基了。 “所有!”傅云深面不改色,紧盯着前面岳寻的火红色摩托车,脚踩油门跟了上去。 他的视线落在沈依依搂岳寻腰的那只手上,后悔百分之三太少了,“百分之五!” 风然登时就懵逼了。 “少爷,您知道s国现在和a国在交战,要是这样的话,会不会……”风然劝少爷三思。 少爷突然制裁a国,恐怕与岳寻的现任女友有关。 啪,电话被挂了。 揽胜追上了摩托车,与之并驾齐驱,傅云深摇下了车窗,阴霾的视线落在了沈依依身上。 他的视线像两把利刃,把沈依依的心杀得突突直跳,可前面的岳寻脚踩油门,一路上狂飙突进,与揽胜赛车。 路上的车子被视若无睹,一阵阵喇叭声和叫骂声紧跟着他们。 “神经病啊!大马路上飙车!” “知不知道h市是禁摩的,交警怎么不管管?” 沈依依真怕会有一个突如其来的关卡,把二人拦下来,而风然为了把沈依依送走,会催动油门把车开到天上去。 果然,前方路口出现了红灯,闪烁的警灯中,一群警察冲了出来,一根栏杆挡在了路中间。 “阿寻,要不停车吧,现在这样太危险了。”沈依依不由自主地拽着他的衣服,头发都被恐惧得竖起来了。 岳寻的声音沉着如水,“没事,有我在呢,别怕。” “阿寻,你是新上任的总统,要是你为了我出什么事,a国上下一定会齐声讨伐我的,我也不想你有什么事。” 沈依依发现,这么多人和车,把马路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蚊子都放不过去。 “阿寻,放我下来,你快走!”沈依依说。 岳寻却置若罔闻,“别怕。我带你过去。” 只听见发动机刺耳的轰鸣声后,沈依依身体向后仰,不得不拽紧了他的腰肢。 摩托车后轮离开了地面,在强烈的冲击力下,车身从马路上一跃而起,越过了围栏,落在了收费站的马路上。 几个交警被撞得七零八落,再没有人敢不怕死地上前拦住他们。 岳寻拧动油门,摩托车便像一个灵巧的鸟,飞入了茫茫天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揽胜急剧停在了路边,傅云深掀开车门,阴鸷如隼的视线望着岳寻消失的方向,整个人像来自地狱的修罗,把众人震慑得不敢说话。 沈依依竟敢当着他的面,抛夫弃子,跟岳寻那个狐狸精逃走。 帝苑。 傅云深黑脸如泼墨,动作粗暴地扯开衣领,露出小麦色的锁骨和胸肌,性感蚀骨。 他拿起一瓶红酒,用牙齿咬开了瓶盖,倒了满满一高脚杯,修长的手指端起杯子,凑到凉薄的唇边一饮而尽。 性感的喉结一阵蠕动后,唇角还挂着琥珀色的液体,整个人性感迷人,让人不忍移目。 他身后跟着一个女人,她长得大眼小嘴,细皮白肉的,空气刘海下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天真烂漫的光,蓄满了对傅云深的爱慕之情。 白色鱼嘴鞋迈着小碎步,白裙摆像被风吹过的百合花,向傅云深款款而来。 “云深哥,人家等你一个小时了,你怎么才回来呀?”冷轻眉宛若黄莺般的说话声响起,一手挽着他壮实的臂膀撒娇。 傅云深面色阴沉如水,也没有看她,竟纵容她接近他的身体。 这时,张管家诧异地出现在大厅里。 “冷小姐。少爷。”他看到冷轻眉整个人像一只无尾熊,吊在少爷的身上。 令他诧异的,不是冷轻眉明知少爷爱的不是她,却一天天冒着被小少爷捉弄的风险,送货上门。 而是一向女色不近身的傅云深,竟任凭冷轻眉触碰。 要是以前,他早就命令张管家把她赶出门去了。 “云深哥,你怎么了?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冷轻眉大着胆子,一手抚摸上他的脸色,他长得俊朗绝伦,比h国最帅气的男模还要帅气。 这样的容貌,足以让整个h市的女人们疯狂。 “我不太舒服。”傅云深在巨大的沙发上坐下,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他的下巴线条精致紧绷,眉心紧拧,身躯也紧绷如铁,给人的印象是随时都要把别人扔出去。 可他没有这样对冷轻眉。 他还对冷轻眉表示自己不舒服。 张叔识趣地上前,把茶水放在茶碟上,“少爷,小少爷已经睡下了,您要不要上楼去?” 上楼?冷轻眉滴溜溜的眼神充斥着狂喜,上楼,进卧房、脱衣服,然后和他单独相处…… 要是成了傅云深的女人,那她很快就能接管整个帝苑,成为h国最有权有势的豪门少妇,而且,她在h国的职业和财富,也能上一个台阶。 冷轻眉整个人都像一棵绽放的玫瑰花,妖娆地挽着他的手。 “云深,我们回房吧。” 傅云深竟没有反对,脚步机械地向前移动,任凭冷轻眉抱着手臂。 第四百一十一章 冷轻眉上线 第四百一十一章 冷轻眉上线 心底狂躁的情绪在翻涌,可表面依然风轻云淡,想起沈依依放在岳寻身上的手,他的情绪就像定时炸弹,随时都要爆炸。 可他明明能感觉到,沈依依和他在一起时,那里紧致如初,一定五年都没有做过。 可林净直明明是岳寻公开的女朋友,这五年来他们一直在一起,难道就没有越矩? 一股热血冲上了中枢神经,傅云深全身如烙铁一样,眼眸充血,望向虚空的视线仿佛一把尖刀。 胸口一凉,一双柔夷般的手竟解开了他的衬衫,在结实的胸肌上摩挲。 来自血液里的愤怒和恼火令他发狂,他拽住她的手,以残忍的姿势向后一折。 咯吱……骨骼爆裂的声音伴随着冷轻眉的哭嚎,“云,云深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的身子被一脚踹开。 “滚!别让我再见到你!”傅云深对她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视若无睹。 他临窗而立,把厚重的窗帘掀开,一道刺目的白光射入房间,把冷轻眉的雪白酮体曝光在日光下。 傅云深冷冰冰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女人身上。 “你胸形难看,像个没弹性的木瓜似的!腿?长是很长,但是,弯弯扭扭的,你肯定是残疾人附体吧?臀型也不好看,和我喜欢的类型天上地下。” 他蹲在她面前,一根修长的手指在那张清淡的小脸上游移。 他的视线,绝无男人看到女性身体的那种激动和呼吸紧蹙,反而蒙上了浓重的揶揄和轻蔑。 冷轻眉眼泪吧嗒吧嗒往下坠,贝齿咬着下唇,哭得梨花带雨。 “云深哥,我只是……只是想让你不那么难受而已。”冷轻眉再不把衣服穿起来的话,就显得太不要脸了。 “我不需要。”傅云深冷漠地轻嗤。 “可是,多年前,你救我不就是因为我的身体吗?你用了你老婆的骨髓,治好了我的白血病……”冷轻眉化了果妆的小脸上登时蒙上了一层眷恋和暧昧。 说起这件事,傅云深就神色一凛,捏住了她的下颚骨:“要不是医生说抽掉骨髓对依依没影响,我怎么会牺牲依依的性命去救你?” 说到这里,傅云深起身,裤管又直又高,整个人像一栋冰冷的建筑。 “云深哥,你明明是爱我的,你说过的,你要还我人情的,你承诺过的,要是我的病情恶化,你会救我的命!” 冷轻眉整个人哭得缩成一团。 她的妆也花了,睫毛下晕染了一层黑色。 傅云深看了就觉得恶心。 “来人,把这个女人扔出去!”想起那个原因,傅云深就不能容忍。 下一秒,几个佣人进门,看到冷轻眉全身不着片缕地躺在地上,手腕被折断变形。 佣人们脸色都不太好看,要知道,冷轻眉在h国的政坛和演艺圈可算得上有权有势的角色。 她是一个市甚至芭蕾舞圈的代表、门面,竟在傅云深面前脱光了衣服,企图勾引…… 真是活该! “哎呀,冷小姐,您还是把衣服穿起来吧。”刘妈把衣服扔给她。 冷轻眉的手受了伤,磨蹭了半天才把衣服穿好,可扣子还没扣上,就被佣人扔到了门口。 多年前,当傅云深还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傅绍谦误会他谋害傅云帆,克扣了他所有生活费,傅云深不得不在一家夜总会当琴童。 他长得风姿绝伦,又弹得一手好琴,自然得到了很多上流社会名媛的赏识。 有一天,他在夜总会工作的时候,傅杰明的人突然带人滋事,把他拖到酒庄就开打。 若论拳脚,傅云深很快就把那些人打得七零八落,岂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腿,砰砰两声,一个子弹打穿了他的腿骨。 痛,令他单膝跪地。 可他倔强地看向前方,一个黑衣人拿着枪顶着他的脑门说:“你妈有一个秘密在我手上,你最好把钱交出来,从今往后,每个月打工所得的收入,交给我,否则,我就把你妈的秘密公之于众!” 他妈妈的秘密? 后来,傅云深才发现是梅知云和傅杰明的那端前尘往事。 可梅知云从来都没有爱过傅杰明。是傅杰明,用几张ps过的果照,威胁梅知云和傅绍谦。 傅云深唯有照做。 是冷轻眉救了她。 那个脸色苍白、走路都会被风吹倒的女孩,用钱打发了那些人,并把他带到医院治疗。 在冷轻眉的照料下,傅云深恢复了,可就在病痛期间,他也没有停止过去夜店赚钱,他要弥补冷轻眉的经济损失。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钱财。 后来,冷轻眉告诉他,她得了白血病,并以当初傅云深的承诺哀求他,一定要匹配到和她一样的骨髓,为她续命,就像当初她为他续命的一样。 后来,傅云深回国了,他娶了沈依依为妻,可还是和冷轻眉保持着电话联系。 但是一直没有见过面。 随着他和沈依依关系的好转,冷轻眉越来越害怕,她回国找他,并告诉他已经白血病晚期,急需匹配的骨髓续命。 就在沈依依被查出怀孕的时候,她的骨髓竟与冷轻眉匹配。 后来,冷轻眉说她要死了,而沈依依的医生又告诉傅云深,抽取骨髓不会伤害到性命,而那时候沈依依就要死了。 她一心求死,傅云深万不得已,用仇恨激起她的求生欲,就强行抽取了她的骨髓,给冷轻眉治病。 冷轻眉的病治好了,可沈依依却与世长辞。 现在傅云深很后悔,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所谓的承诺,要了沈依依的命? 他欠冷轻眉一条命,是他的事,为什么要沈依依去偿还? 他恨冷轻眉,但在沈依依死后,他一直没有对冷轻眉动手,甚至对她有待,是因为看到冷轻眉,他会想到沈依依。 沈依依的骨髓还活在冷轻眉的骨子里。 他感到欣慰。 小少爷就不同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妈妈的命,是被这个女人索去的。 但他以小孩的直觉,看到这个女人就全身不舒服,他不喜欢这个女人,所以他经常捉弄她。 第一次,冷轻眉死皮赖脸地要留在帝苑吃饭,他在汤里下了巴豆粉,让冷轻眉腹泻不止,他还用保鲜膜贴在了马桶上。 第四百一十二章 全能萌宝小坏 第四百一十二章 全能萌宝小坏 冷轻眉被弄得满身臭气熏天,他又接了水管,把她冲成了落汤鸡。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留在帝苑洗澡就算了,竟敢要求傅云深拿出沈依依的睡裙给她穿。 小少爷为了这件事,几天都没搭理傅云深。 第二次,是傅怀毅生日的时候,冷轻眉提了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门,说要陪傅云深和他过一家三口的生活。 傅怀毅把一个爆竹放进了蛋糕里,并怂恿冷轻眉点蜡烛,他拉着傅云深离开。 只听见餐厅传来砰砰巨响,当佣人打开门一看,被炸得满头满脸蛋糕的冷轻眉,连脸都看不见了。 从此以后,冷轻眉多少猜出了,是傅怀毅搞得鬼,就是要破坏她和傅云深的约会。 冷轻眉把给傅怀毅的衣服用小剪刀剪成了碎片,嘴里念念有词,“小鬼头,以为我很喜欢你吗?要不是你身上流着傅云深的血,我早就把你扔出去喂狗了!” 残暴,是潜伏在冷轻眉骨子里最深的秘密。 深秋的夜晚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的傅怀毅童鞋站在玻璃前,看到衣衫不整的女人被扔进了雨里,拿出了邪恶的小水管,对着冷轻眉一阵乱碰。 “喂,谁用水喷我!”冷轻眉气得暴跳如雷。 “冷小姐,您还是早点回家换衣服吧。我们帝苑没有女人穿的衣服。”张叔不敢真正得罪冷轻眉。 冷轻眉横眉竖眼,“橱柜里明明还有很多沈依依的衣服,你们为什么不给我一套?” “那是少夫人的遗物,少爷宝贝得很,您还是先回家吧。”张叔毕恭毕敬地说。 水喷得更细密了。把冷轻眉淋成了落汤鸡。 另一端,傅云深一只手扼住了傅怀毅的后颈脖子,低声警告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滚去睡!” 傅怀毅手里还拎着水管,对冷轻眉的头不断喷水。 看到傅云深,他吓得脖子一缩:“爹地,我在浇花!” 傅云深探出头一看,所谓的花竟是冷轻眉,竟什么都没说,拎着傅怀毅回房,至于水龙头,谁还记得关呢? 他和儿子在床上平躺着,望着天花板发呆。 “爹地,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傅怀毅很好奇,做坏事被抓包,爹地竟没有惩罚他。 “小坏?是林净直给你取得名字?”傅云深瞳孔酸酸的。 说起林净直,傅怀毅就睡意全无,趴在爹地的肚皮上说得有声有色,“是啊是啊,爹地,阿直特别好玩,她吃得多,又会说笑话,我喜欢看她爬树,样子又滑稽又可爱……” 突然他一脸正色,黑琉璃的小眼球盯着老爸,“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你很喜欢她?”傅云深回味着那张丑丑的脸。 说起林净直,小坏一脸的幸福和陶醉,在老爸的肚皮上托腮腮,满眸全是期待和欣赏。 “爹地,其实我觉得阿直很漂亮,长得很像妈妈。”小坏露出几分羞涩的微笑,“我很喜欢她,我要娶她。” 傅云深猛地起身,揪住了他的耳朵,一脸不可思议:“臭小子你说什么?” “哎哟疼,你不是说过不会揪我耳朵了吗?”小坏委屈了三秒就恼火了。 爹地都几个月没揪他耳朵了,连他捉弄冷轻眉,爹地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居然为了林净直揪他! “你说要娶谁?”傅云深脸色严肃。 “阿直!我要娶她!”黑曜石般的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这是早恋,犯法的!”傅云深眉心紧拧。 “哪条法律规定早恋犯法?!”小坏不服。 “就现在开始,早恋犯法,尤其是和林净直早恋!”大手撸过小坏黑油油的墨发。 小坏烦躁地摇头,“爹地你这是以大欺小!以权谋私!” “我就谋了你敢怎么滴!” “我问你,昨天我听说你抓了个女特务!”小坏重新骑在了老爸的腰上。 小手指指着傅云深的鼻子,一副审犯人的模样。 “嗯哼,你有意见?”傅云深蹙眉,小家伙消息还蛮灵通的,谁告诉他的? “是不是阿直?你赶快把她给放了!她是我的!”小坏宣誓主权地在他腰上蹲了蹲。 “小坏蛋,你现在四十五斤了!你这是要谋杀亲爸?”傅云深的五脏六腑都在委屈地抗议。 小坏继续颠,“我不管!我要你放了她!”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大人的事你别管!”傅云深在他粉白的小脸上捏了一下,企图把他从身上弄下去。 岂料,小家伙搂住他的脖子,从大灰狼变身小绵羊,“爹地,我知道你和阿直相处得不算好,你放心,将来一起生活,我会从中调停的,阿直一定不会对你不好的。” “你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你有意见?” “我很有意见!我是你爸,而且,这个女人很危险!” “哪里危险了,爹地你不能仗着你是大人,就干涉我的私人生活!” “我是你爸!而且,这个女人我要再研究研究!” “研究什么?爹地,我把阿直研究得差不多了。真的,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小坏一骨碌翻身下床,在一张满是机器人、各色电脑手机和线路的桌上,打开了其中一个平板电脑。 傅云深数了数桌上电脑的个数,比上个月又多了七八台。 “你买这么多电脑纯粹是浪费!” 在等待开机的时间,小坏指着一桌的电脑,“什么浪费,这是我研究操作系统的家伙,教育投资,你懂什么!” “小家伙口气不小!”傅云深唇角抽了抽,从前他小时候,就非常喜欢鼓捣机器人和智能操作系统。 小坏才五岁,就已经研究到这一层了。 电脑屏幕露出的是陌生的系统界面,是当前用户很少很少用的一种编程系统,linux! 傅云深几年没用都感到手生了,怎么会出现在儿子的电脑上。 小坏挪动着小短腿,爬上电脑椅子,十指圆胖的小短手在一个迷你小型键盘上噼里啪啦一阵乱敲。 一个满是信息的工程界面弹出来。 上面的内容,赫然是林净直的所有消息,包括身高体重三围职业信息家庭状况感情状态…… 等等,三围? 小坏蛋是认真的?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复活的少夫人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复活的少夫人 傅云深回味着双手的触觉记忆,脑海里勾勒着丑女人的画面,居然和上面写的一模一样,没一点差别。 “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信息?”傅云深眉心冷沉。 小坏津津有味地滑动鼠标,“当然是我推理的!” 接着,他饶有趣味地拉着傅云深分享他分析、挖掘林净直信息的过程,什么在她经过的地方安装红外线探测仪,通过仪器测三围,通过dna鉴定在基因库里,给她比对查找亲人的信息…… 傅云深不可置信地瞪着儿子,拳头大的小脑瓜里,居然装下了这么多门门道道! 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儿子继承了他的基因,百分之百! “爹地,我发现一件很严重的事,就是阿直有男朋友了。”小坏突然趴在键盘上,一脸生无可恋,宛若失恋中的小王子! 傅云深同情地撸了一下他的头发,“娘要嫁人,你也没办法。” 娘要嫁人,说到这四个字,傅云深眉心一凛,嫁人?沈依依,待我想个办法,把你诓回家! “那怎么办啊?爹地,我好喜欢她。”小坏可怜兮兮的抬眸看着他。 傅云深耐心地坐下来,一副我有话对你说的模样,“别急,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他在小坏耳边咕噜咕噜咬耳朵了一阵,小坏从霜打的茄子变成了暴怒的黄瓜,拍着小手叫好,“就这么办!” 帝豪酒店,总统套房,沈依依坐在床边,手指绞拧在一起,小心翼翼地看向岳寻。 岳寻的仰月唇紧抿着,精致的下巴线条紧绷,双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睛里流露的东西很复杂。 愤怒、后悔、急切,不等沈依依说话,他突然扑上去,扼住沈依依的手腕,把她扑倒在床。 接着,凶暴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他就像要吞了她似的,把她的唇和脖颈种满了痕迹。 沈依依平静地躺在他身下,脸色复杂,也没有回应他,就像一根木头,在承受着暴风雨。 以往,岳寻亲她的时候,沈依依好歹呼吸不畅几分钟,可现在她的呼吸波澜不惊,一如她的内心世界。 岳寻只觉受到了侮辱。 她是他的女朋友,面对他暴风骤雨的情绪和攻击,内心竟没有一丝丝波动。 “阿寻,对不起。”等岳寻的呼吸渐渐平稳,沈依依才沉声道。 “我不要你对不起。”岳寻撑在她身上,想在她的每个毛孔里都打上专属自己的烙印。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带你走。”两条铁箍般的手臂死死地环绕着沈依依,扼得她喘不过气来。 “阿寻,对不起。”沈依依的声音依旧风平浪静。 她越平静,越清醒,岳寻就越慌乱,他的大掌托起她的小脸,凝聚在她脸上的目光却惊慌失措。 “依依,你听我说,傅云深和你之间经历了这么多都没有在一起,你不要执迷不悟了好吗?他配不上你,配不上!” 他的声音从低声诉说变成了绝望低吼,一种恐惧和无力感油然而生。 沈依依托起他的脸,那张俊朗绝尘,镶嵌着琥珀色瞳孔的眼睛,温柔而伤感,宛若海上钢琴王子,令她心碎。 “阿寻,你告诉我,那个孩子真的……真的不在了吗?”沈依依的声音透着颤抖。 呼吸渐渐不平。 岳寻把她死死箍在怀里,“不在了,你被抽取了骨髓之后,你的孩子就胎死腹中了……” 胎死腹中?多么残忍的一个词。 沈依依的心宛若刀绞,双眸蓄满了泪水:“是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岳寻说。 那一天他的确是看着孩子被撞进了小棺材,送去了殡仪馆。 孩子,不在了。所以,小坏不是她的孩子。 沈依依的心绪逐渐归于平静和死寂。 “依依,我们还年轻,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你想要几个就几个。”岳寻说。 “阿寻,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沈依依问。 看她的瞳孔,岳寻便知她还没有死心,五年来他都没有强迫过她。 他早已经学会了尊重她。 手机叮咚一声,是岳寻的手机发来的新闻推送。当他想当成垃圾信息删掉的一瞬,他突然被标题吸引了。 “傅氏总裁之子被传出得了白血病,寻骨髓匹配”。 “阿寻,你的脸色不好……”沈依依低头一看,周身的血液仿若凝固,连呼吸都在疼痛。 那个身份未明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不,不会的! 小坏,那张天真烂漫带着点标志性坏笑的脸,在脑海中浮现。 他还那么小,他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为什么突然被查出白血病?昨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沈依依拎起包包,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酒店。 “依依,别走!”岳寻截住她的手臂。 可她豁然回眸时,寒冷刺骨的视线令岳寻呼吸一窒。 “放手!放我走!”沈依依的语气坚决而冷漠,岳寻的手倏忽便松了。 沈依依逃也似地离开了。 她在酒店下叫了一辆车,“去帝苑!” 帝苑。当沈依依急匆匆地跑进门,傅云深早就吩咐过了门禁,若一个长得和少夫人一模一样的女人进门,一定不要阻拦。 “小坏!小坏!”她想都没想就冲进了帝苑。 佣人迎出来,当看清她的容颜,吓得周身紧绷,露出见到鬼的惊恐表情,“少,少夫人……” “我不是鬼,我要见小坏。”沈依依不敢亮出自己的身份。 不是鬼,但是和少夫人长得一模一样,张管家脸色由害怕变成了喜色:“你,你是少夫人?你没死?” “我要见小坏。”沈依依急切地上楼。 “少夫人,您在这里等一等,我去通报。”张管家两腿脚不点地,慌里慌张地上楼。 下一秒,帝苑的大门砰一声被关上了。 沈依依的脊背透着一股寒冷。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出现在二楼门口。 小坏扑腾着小短腿,向沈依依张开臂膀跑过来,“阿直,你终于来了。” 他紧紧地抱着沈依依的手,可怜兮兮地抬起蓄满了眼泪的视线,“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第四百一十四章 自毁清誉 第四百一十四章 自毁清誉 沈依依上下打量着粘牙糖似的小男孩,小脸粉白娇嫩,眼神活泼,身体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而傅云深的唇角挂起了一缕若有似无的标志性坏笑。 “什么情况?你们骗我?”沈依依心中一松,发现被骗的时候,竟没有一丝丝的生气。 “不这样,你怎么会回家?”傅云深唇角的坏笑让真相昭然若揭。 沈依依摸了摸小坏的小脸,蹲下身来,视线与他齐平:“小坏,你有没有不舒服?” 被喜欢的女人疼爱,他心里甜丝丝的,却摸了摸心脏的位置,小眉毛皱成了毛毛虫,“这里疼。还有这里,这里!” 他一口气指了好几个地方。 “怎么会痛?哪里?让我看看!”沈依依作势要掀开他的衣服,却被他一手挡开。 “阿直,男女授受不亲,我自己会注意的。”小坏居然一脸的娇羞。 不知为何,看到沈依依关心小坏,傅云深心里舒坦极了,那口气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反正他有的是手段让她回不了国。 沈依依摸了摸他的额头,“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依依,你敢走?”一直看戏的傅云深突然冷冷喝道。 沈依依后背一寒,周身汗毛倒竖,傅云深把她摁在手术台上,强迫她抽取脊髓的画面在脑海浮现。 她不想当着小坏的面和他吵架。 小坏迈着小短腿,扑上去无尾熊似的抱住了她的右腿,仰着天真无邪的小脸:“阿直,我困了,你哄我睡觉好不好?” 沈依依哭笑不得,刚才还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小坏蛋,居然主动让她陪睡? 想起自己的计划,沈依依顺从地答应了。 傅云深却冷眸一凛,“小坏蛋,你刚才不还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这个小坏蛋,敢打他老婆的主意! 小坏打了个哈欠,对傅云深抱怨道:“爹地,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心智虽然是大人了,可拘禁在一个小孩的皮囊里,要长大就要有一个良好的睡眠。走,阿直,带我去睡觉。” 沈依依向傅云深递送了一个眼神,牵着小坏离开了。 傅云深无奈看着二人的背影离去。 好在小坏蛋今天玩闹够了,成熟心智终究被正在长身体的躯壳禁锢,很快就陷入了深眠。 在他睡着后,沈依依用纸巾在取了一根他的头发,放进包里。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潜入门来,猝不及防地打横抱起。 一只手还捂住了她的嘴,沈依依叫不出来,又不想吵醒小坏,只能乖乖地被傅云深抱出了房间。 “放开我!”当门关上的一瞬,沈依依像个踩了尾巴的猫,一挠子挠伤了他的脸颊。 傅云深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登时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痞笑着把她摁在墙面上,在她的红唇上舔了一下,“又打我?还没打够吗?” 沈依依强力地挣扎,小粉拳落在他身上,“放开我!” “放开,你是不是又要和岳寻那个狐狸精溜走?”傅云深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利用男性体能的优势,把她拽进了房。 “傅云深,我现在是岳寻的女朋友了,麻烦你放过我!”沈依依义正言辞地声明道。 可是,她的声明没有给她带来好处。 傅云深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修长的手指在她的皮肤上留下烙印,“我知道,你们没睡过。” 如此宣之于口的话,让沈依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们睡过!睡过很多,我和你所有姿势,和他都试过,识相的,赶快放我走!”沈依依不会再哭了,抛出一缕湿发。 被傅云深气哭,不如把他气哭! 傅云深瞳孔冷缩,下巴线条紧绷,手势熟练地解开了她的扣子,大手在她身上到处游走、点火。 “睡过?你在开玩笑?”傅云深的声音因愤怒而暗哑。 指尖略过皮肤的熟悉触觉,让沈依依周身战栗,她一手推开他,“我用得着骗你吗?我和他在a国生活了五年,男女之间该做的事,都做了!” 她深知傅云深是个占有欲、领地意识很强的人。 “沈依依,你到底还有没有羞耻心?你现在是我老婆!”傅云深果然被恶心到了,从她身上爬起来,站在窗前,周身线条紧绷。 他随手拿过一个高脚杯,用冰冷的酒精迷醉愤怒的情绪。 “那又怎样?五年前的沈依依已经死了!”沈依依一再强调。 空气中弥漫着香烟的气息,在氤氲的烟气中,沈依依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沈依依听他的呼吸便知,他现在很生气。 “死了?呵呵。”两本红本子扔在了她面前。 沈依依的视线犹如被烫了一下,结婚证?!她伸手去捞的时候,结婚证被傅云深收在手里,打火机冒出了红艳艳的火花。 他把结婚证烧成了灰烬。 沈依依瞳孔一窒,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压抑得沈依依喘不过气来。 “只要你一天没有离婚,你就别想和岳寻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傅云深阴鸷地扫过她。 强烈的心虚和恐惧感,让沈依依不知怎样面对岳寻。 “那又怎样?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什么字眼能让傅云深恼火,她就选什么字眼。 五年前那件事,在她心中永远是道坎! 很好,傅云深高大的背影猛地颤抖了与喜爱,半截雪茄被狠狠地摁灭,他箭步上前,扼住了她的下颚骨。 “沈依依,你现在已经是五岁孩子他妈了,抛夫弃子地到处找男人,你怎么这么下贱?”傅云深毒蛇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尖刻的话语像一把刀,刺入了沈依依的心脏,可她表面却装作无动于衷,甚至唇勾浅笑。 “抛夫弃子?是你要我孩子的命!我再问一次,傅怀毅,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终于说到重点了?”傅云深在沙发上舒适地坐下,后背靠在软垫上,长臂舒适地摊开,向沈依依挑了挑眉毛。 “来,伺候我,告诉我,你是怎么伺候岳寻的?我也要!” 第四百一十五章 相认了 第四百一十五章 相认了 沈依依快被气炸了,他居然用这种话羞辱她,“我又不是插座,随便一个充电器都能插!” 语义双关的话,让傅云深裆部一紧,周身的血液都在狂奔。 他倏忽起身,二话不说,再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咬住了她的唇,肆意揉躏、掠夺。 “放开……唔!”沈依依没想到还是被他强占了。 被最讨厌的人花式占有,沈依依强忍着疼痛,眼泪顺着眼睑被撞得支离破碎,可傅云深不给她暂停喊疼的机会。 享受着妻子的紧致的身体,傅云深怎么都想象不出,她和岳寻是怎么在一起的! 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 嘴硬的小妖精! 一场情事终了,对傅云深来说是酣畅淋漓的水汝交融,对沈依依来说却是心与身的凌迟! 因为干涸,沈依依的下身传来一阵阵刺痛,皮肉又撕烂了。 沈依依蜷缩在床头,身下是一片泥泞的血渍,她双眸迸溅着冷冽的光:“我恨你!傅云深我恨你!” 傅云深却打了一盆热水,拿毛巾给她擦拭,“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爱你!” 那里被曝光在男人面前,沈依依很不适应地合拢双腿,“滚开!不要碰我!” 傅云深却恢复了一个没皮没脸的纨绔子弟,毛巾在她双腿间轻柔地擦拭,“好,我不碰你,是毛巾在碰你。” 沈依依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一脚踹在他的胸口,我们帅炸天际的傅云深童鞋不负众望地向后倒去,一不小心坐在了水盆上,哗啦,水染湿了他衣裤,滴滴答答地向下滴水。 可他毫不在乎地靠近沈依依,“哎呀,老婆大人,你能不能别这么调皮了好吗?来,我帮你上药。” 说着拿起一瓶绿药膏,修长的手指勾了一点,掰开了她的腿,正要往里摩擦。 又是一脚。踹中了他的心脏。 这一次,傅云深扼住了她的脚腕,往怀里一拽,沈依依整个人就向他靠近,加上没有穿内裤,属于雌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入了他的鼻翼。 裆部像沉睡够了的野兽,一瞬间就被惊雷唤醒。 可看在沈依依楚楚可怜地份上,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冲动,“好了,别闹了,老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下次,我会轻一点。” 啪——啪—— 两记耳光落在了他脸上。 沈依依的泪水却滚落下去,“傅云深,你听不懂普通话吗?我不喜欢你,我不爱你了,你放我走!放我走!” “那么,怀毅呢?”他嬉笑的表情不见了,浮现了熟悉的冰冷和冷酷。 “你不要提他!五年前,是你要抛弃他,要保住我的命,去救你的冷轻眉!”沈依依揪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地撕扯着。 她好像得了躁郁症的病人,对傅云深大打出手。 就算再多的痛,也无法抹杀他在她心中留下的伤痕。 这个渣男,竟为了一个女人,要了老婆的命,还要舍弃孩子的命! “我知道是我的错!但是你抛夫弃子就对了?”傅云深把毛巾扔在地上,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沈依依艰难地往身上套衣服,“是你,让我以为孩子死了,也让我差点去死,我才逃脱的,你没资格说我!” 可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和胶凝的空气。 沈依依拖着被车碾压过的身躯下床,可才落地整个人就歪在了地上。 七次,一夜七次,她怎么忍受得了这样狂蜂浪蝶的侵蚀? 她的下身还在流血。 傅云深连忙把她从地上抱起来,褪掉了她的湿衣服,“你要再挣扎,我就让你再忍受一次!” 第八次?不,沈依依尤记得那种凌迟的痛。 她只有听话地坐在床上,任凭傅云深把衣服套在她身上,把她安顿在床上。 接着,佣人进屋,自觉忽略了沈依依的存在,全程低头把房间打扫干净,并端来了食物。 早餐全是沈依依爱吃的,溏心蛋、意大利面和椰奶面包、牛奶和果汁。 沈依依被做得周身酸痛,肚子里唱起了空城计。 傅云深拿起一块椰奶面包,在她面前晃了晃,“要不要吃哦?你最爱的,我加了十足十的牛奶,饿了吗?” “幼稚!”一个总裁,竟做出用面包忽悠女人的举动,简直侮辱了总裁这两个字! 修长的手指撕下了一点面包,往她唇边塞去,“来嘛,别客气嘛。” 沈依依像规避恶心的细菌,呸呸呸把面包吐出来,傅云深竟毫不在意,徒手接住了她的面包,“依依,来,人是铁饭是钢,吃完我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沈依依离他远一点。 傅云深的俊容突然在眼前放大,一双灼灼的眸子是深不可测的视线。 “做dna检验!” 沈依依周身忍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傅怀毅和她,到底是不是亲生母子,检验后就出来了。 “不用了。我不在乎。”沈依依冷淡地说,披上衣服向楼下走去。 可一出门,就被一个小身影扑上来,“阿直,你是不是又要走啊?” 软糯清甜的童音在耳边萦绕,沈依依垂眸不忍地看着小坏,他有着天然黑曜石般的黑眸,粉白玉啄的小脸,他的下巴和脸型都很像傅云深。 唯独那双眼睛让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是沈依依的孩子。 “小坏,我还有事要回去一趟,最近就不过来陪你了。”沈依依于心不忍,却不得不说。 小坏眼睁睁地看着阿直离开,眼里全是失望,“阿直,你为什么要走啊?” “我去安排我的家事。”沈依依头也不回地离去。 一出帝苑,沈依依就打车去了医院。 当她把属于她和小坏的两根头发放在医生手上,一颗心便忐忑起来。 可医生通知她十五个工作日以后再来拿结果,沈依依提出能不能加钱,快点出结果。她没有时间在h国呆上这么久。 岳寻已经准备好了婚礼,等她回去结婚。 可医生说不行,必须比对这么久才能出来。 沈依依只能失望地离开了。 十五天,她带在身上的钱不够,又不好意思让岳寻出钱,沈依依决定先去找一份工作。 第四百一十六章 艺术老师 第四百一十六章 艺术老师 凭借着良好的绘画基础,沈依依在一家名唤“蔚蓝时代”的少儿绘画培训机构,找到了老师的工作。 日常工作就是给小朋友上课,教小朋友画画,因为她为人亲和力强,绘画功底又好,很快就得到了家长和校长的喜欢。 事业稳步起步了。 一天,当沈依依上完课,给几位小朋友辅导完参加“六一儿童绘画比赛”的作品后,两个家长就当着孩子的面吵起来了。 “你这幅画怎么能跟我儿子的相比?我儿子从小就是绘画天才,拿过不少区县大奖,呵呵,你儿子那幅图,简直不值一提。” 另一个家长很是恼火,“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不是一个班的老师吗?为什么校长要安排这么没素质的学生家长和我女儿同班?” 说着,女家长便气势汹汹地走到沈依依面前,抓起一杯水彩就往沈依依身上招呼,啪一声,沈依依的胸口被溅得五颜六色。 沈依依一脸苦笑不得,“家长们,孩子选择兴趣班,都是按照以前的基础、年龄,筛选过后组成一个班的,不存在亏待谁、优待谁的区别……” 可她的解释没能得到女家长的同意,“哟,你就是老师吧!你给我儿子画的叫什么东西啊?这样的作品能得奖?” “得奖不得奖是评委说了算,您儿子在绘画方面,偏好素淡的色彩和天真的想象,他能把星空画得很好,您为什么就不能尊重孩子们呢?” 沈依依频频摇头,现在的家长啊。 “就是,大海妈,懂不懂尊重孩子,尊重老师啊?你既然不相信人老师和学校,为什么把孩子送进来呢?” 另一个男家长解释说。 大海妈气得脸上青筋暴涨,“呵呵,谁不知道蔚蓝时代来了一个有才有貌的女老师?谁不知道你林老师,是靠美色上课的!你有培训师资格证么?有上岗证么?你就是通过美色进来的!” 当着孩子们的面这样骂沈依依,她也是气得没脾气了。 当她正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时候,教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颀长、带着无框眼镜、穿着休闲装、白色运动鞋的男人出现在教室里。 他的年龄约二十七八岁,黑黝黝的头发三七分,唇线微薄、鼻梁英挺,眼眸深陷,整个人犹如白人王子,气质高贵、举止优雅。 他的出现瞬间就让菜市场似的教室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些女家长们纷纷眼睁睁地凝视在他身上,惊叹好帅呀。 金泽温和的视线落在了沈依依身上,从薄唇中迸溅出好听到爆炸的声音,“林老师,你受伤了?” 大海妈忙走上来,拉住他的臂膀,“没,没有,我不小心打翻了水彩,不是故意的。” 金泽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视线在小孩和大人之间转了一圈,大抵看出了事情发展的来龙去脉。 “林老师,你去换件衣服,我来处理吧。”他抿唇轻笑,弹指间就把对沈依依的关怀演绎到了极致。 沈依依退了出去,可她上岗不到三天,并没有带什么换洗衣服,只能去卫生间简单地洗一洗。 出来后,就看到金泽站在走廊外的迎春花藤边上,一阵风吹过,他的头发飘乱了弧度,可他的笑容却灿烂如烟火。 “依依,你没事吧?”谁都看得出来,金校长对沈依依芳心暗许。 沈依依是钢铁直女,加上被傅云深和岳寻搞得头晕脑胀,就没把感情的事放心上。 “没事,多谢金校长关心。”沈依依彬彬有礼,淡蓝色毛衣上的水彩,经过她妙手勾勒,竟活活得化成了漂亮的孔雀翎。 非但没有令她变得俗气,反而越发衬托得她青春活力,灿若桃花。 金泽有点看呆了,“林老师,第三天上班就遇到这种事,我也很抱歉。” 面对校长的歉疚,沈依依有点不适应,“没事,处理和家长之间的关系是做一个老师应尽的本分。其实,两个孩子除了风格不同,他们的基础完全差不多,放在一起教育反而能显示出教育的公平性。” 金泽回眸,柔若春风的视线落在沈依依的侧颜上,不觉有些痴了。 “林老师是个天生当老师的奇才。”金泽丝毫不觉得这句话说出来有那么点,别扭。 金泽还提出一起去吃饭,沈依依正要拒绝,就被一辆滑行到面前的车辆给拦截了。 揽胜后座车窗缓缓摇下,小坏灿烂天真的面孔出现了,他正摇晃着小胖手向她打招呼。 “阿直!这里这里!” 开车的是傅云深,此刻正目光如炬地瞪着她身边的金校长。 “这位是?”当看到孩子,金泽的脸色有些失望了。 “有可能是我儿子。”沈依依丝毫没觉察出他情绪的异样。 金泽修长挺拔的身材魔怔了一下,竟不知做什么表情好,“你的简历上不是写着未婚么?” “可我没写未育。”沈依依报之赧然一笑。 金泽无力地虚扶了一下眼镜,颔首苦笑道:“也是。” 傅云深从车头那边绕过来,迈开大长腿走到沈依依面前,竟一手揽住她的腰肢,把她夹在怀里,对金泽人畜无害地一笑。 “嗨,你好!” 金泽是教养良好的校长,得体地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净直的上司,叫我金泽就好。” “你好,金校长,我是阿直的男人。”傅云深的回答让沈依依和金泽吐血。 下一秒,他的脚尖就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傅云深哎哟了一声,伸手勾了勾沈依依的下巴,“我家阿直就是这样,永远天真烂漫孩子气!金老师,没给你添麻烦吧。” 此刻沈依依的表情是极不情愿的,可身子被傅云深拽住,只能苦笑着对金泽说:“金校长,下次我请你,今天,对不起,我有点事。” 金泽勾唇,“好,你去吧。” 他看着沈依依别别扭扭地推搡傅云深,怀疑二人关系并不是真的好。 那个玉雪粉团般的男孩拉着沈依依说说笑笑,样子很亲热。 傅云深斜睨了她一眼,“我才离开几天,就有野狼看上你!” 第四百一十七章 更帅一点的小坏 第四百一十七章 更帅一点的小坏 “关你屁事!”沈依依语气不善。 傅云深让她坐副驾驶,小坏却满肚子意见:“爹地,阿直是我女朋友,你不许破坏我们两个人约会!” 沈依依哭笑不得,“谁教你的?这么小年龄就谈女朋友?” 小坏黑黢黢的一双眼睛滴溜溜转,“爹地。” 来自亲子的插刀让傅云深差点喷水,“傅怀毅,你怎么说话的?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爹地,你就承认了吧。昨天晚上那个冷阿姨又来找你了!”傅怀毅无奈地摇头叹气。 冷阿姨?沈依依心里一动,什么情况? 冷轻眉? 两道犹豫而忌惮的视线从后视镜扫了她一眼,傅云深迅速回归到严父的形象,“傅怀毅,什么冷阿姨?不是被我打发出去了吗?” 这个孩子,到底能不能看出来沈依依就是他妈咪啊? 挑拨离间爹地妈咪,真的很不乖的! 沈依依手指捏在一起,指甲扣进了手掌,假装没有在意,“小坏,你晚上想要吃什么?” 小坏勾着沈依依的手臂,亲亲热热说:“阿直,你千万不要看上爹地。他对女人没人性的。” 一个急刹车把沈依依和傅怀毅同时撞到了前排车座。 “喂,傅云深,你怎么开的车?”沈依依提醒他还有孩子在场,靠谱点! 小坏坐正了身躯,向傅云深投去幸灾乐祸的笑:“阿直,因为我比我爹地更帅一点,你不觉得吗?” 沈依依哭笑不得,连忙摸了摸他的黑发,“对对,我看你怎么看怎么顺眼。” 意思是,看傅云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咯? 傅云深把车开进了一家名唤日本料理店。 “下车!”傅云深急切地要分开这两个人。小坏,果然是最坏的。 沈依依看清楚了店名,担忧地问:“那个,傅云深,你儿子能吃这种生鱼片吗?要是染上了什么寄生虫,可就不好了。” “阿直,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从小到大我都是这么吃的!”傅怀毅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店,比沈依依还熟练地选桌。 沈依依看向傅云深的脸色就有几分不善了,低声道:“你就是这样养儿子的?” 生冷吃食,吃了轻则肚子痛,重则染上弓形虫什么的。 傅云深对孩子也太不负责了。 傅云深毫不介意地掀了掀眉毛,“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养嘛。” 沈依依别过脸去,就算dna结果出来,证明她和傅怀毅是亲生母子,她也未必能抢到抚养权,而且,她要再婚了。 傅云深见她没有说话,低声冷喝:“你要当王妃了,就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 “谁说我要结婚了?”沈依依心中的痛刺被戳中。 王妃,其实,她也没有想清楚,一定要用以身相许的方式报答岳寻的恩情吗? 她脑子有点混乱了。 傅怀毅已经挥舞着菜单,招呼沈依依快过来,“阿直,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听着小坏豪爽的话语,沈依依不忍心让孩子失望,只能坐在了他旁边。 晚餐很丰富,点了诸多刺身,三文鱼、金枪鱼、海参、海胆等等,傅云深还要了一点清酒。 一开始三人坐的是客厅,可傅云深嫌弃气氛太吵,就换了包间。 当傅云深出现在门口的一瞬,全部女服务员就被他那张妖孽般的脸给迷得七荤八素,有人拿出手机偷拍他,有人借着上菜的功夫引起他的注意。 小坏一脸不忿,凭什么是他请客,他长得那么帅,那些服务员纷纷自觉忽略他! 爹地虽然很帅,但比起他来,还是差那么一丢丢的。 不过令他高兴的是,阿直对爹地的美貌毫不在意,反而有那么点反感。 要是爹地跟他抢阿直的话,小坏觉得会非常麻烦。 自从傅云深出现,那个大胸红头发的女服务员就端了一下g杯,抢过另一个服务员手里的菜,昂首挺胸向他走来。 “先生,您的菜。”大胸服务员笑眯眯地把什么菜都放在傅云深面前,还故意弯腰用大胸碰了碰他的手臂。 沈依依气得把脸别开。 “小坏,平时你出来吃饭多么?”沈依依关切地问。 小坏狐疑了一下,“多啊,爹地带我吃遍了整个h市的美食店。” 沈依依压低声音,问:“那平时那些服务员阿姨,也是这样什么都放在你爸爸面前的吗?” 小坏小眉毛拧成了毛毛虫,下唇嘟嘟的,“阿直,你终于明白我的苦衷了。” “可怜的孩纸。”沈依依伸手揉了揉他的黑发,顺便给傅云深递送了一个杀人眼神。 带孩子吃生鱼片就算了,还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骚扰,小坏小小年纪就心智成熟也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小坏是她的孩子,绝不让他和傅云深再这样生活在一起了! 傅云深全程脸色黧黑,不胜其扰,对g杯服务员面无善意,“你们店铺没有男服务员吗?给我换一批来!” g杯委屈巴巴的,娇滴滴地蹭着他的手臂,“这位客人,您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吗?” 沈依依冷言喝止道:“拜托,这一桌还有孩子,你这样合适吗?” g杯对上沈依依,柔媚一扫而光,换上了尖锐刻薄,“哪一桌我们的服务都是一样的!” 沈依依气鼓鼓地把脸色挪向另一边。 小坏也看出了沈依依不高兴了,便安慰她说:“没事,阿直,我爹地长得帅,以前就有很多脸上画得花花绿绿的阿姨来找他。” 沈依依嚯地瞪向傅云深。 而傅云深嚯地瞪向小坏。 这是他亲儿子吗?居然敢在亲妈面前,给他挖坑? “小坏,别乱说话!”傅云深决定和他进行一场谈判。 “爹地,做人要诚实,有什么说什么的。”小坏挤出一个坏坏的笑,露出白色的尖尖小虎牙。 g杯服务员端着一杯饮料,再次自觉忽略了沈依依和小坏,来到傅云深的身边,“这位先生,你的饮料。” “我让你换服务员的事,记住了吗?”傅云深周身冷冽如冰,气势高不可攀,自带震慑人的效果。 第四百一十八章 鱼生头发 第四百一十八章 鱼生头发 g杯笑得妩媚动人,“经理说了,让我来伺候您就够了。” 傅云深登时剑眉如炬,脸色阴沉而冷漠,可g杯就像没看见一眼,正要放下果汁,突然脚下一滑,果汁从她身上,从头淋到脚。 关键她怎么摔倒的都不知道了。 地上全是滴滴答答的水渍,她只能找来纸巾擦拭。 “换人!让你们经理来!”傅云深忍无可忍,按响了投诉铃! 小坏把沈依依护在身后,“阿直,别怕,我保护你。” 沈依依也没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摔倒的。 “这位阿姨,你也一把年纪了,做事还这么不当心!我给你擦擦头发吧。”小坏走过去,用纸巾给她擦头发。 g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走开,是你用脚绊了我!” “我什么时候绊你了?阿姨,我好怕哦!”小坏手环胸,一脸天真无暇地看着她。 经理很快就进来了,看到g杯脸上身上全是果汁,正和小客人吵架,脸色就不好了。 “小彤,你怎么不好好招呼客人?为什么和小客人吵架?”经理是个年龄大些的女人,看起来很有教养的样子。 但沈依依还是看出了她看g杯的时候,眼里充满了私心。 “是他,这个臭小孩,绊了我一跤,我就……”g杯根本没有把换服务员的事告诉经理。 因为她和经理的男人,也就是店主有一腿。 经理要和她分手,现在她正在找下家呢。 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没有撬不了的墙角,只有不努力的小三! g杯今天见到了难得一见的上佳货色,就是傅云深!她必须使出浑身解数,让傅云深记住她。 “阿姨,我没有绊你呢。”小坏一脸人畜无害的受惊小模样。 经理把g杯女轰出去,就亲自招呼这一桌,“客人们,抱歉,店铺出了这样的服务人员,我也很抱歉。” 傅云深脸色稍稍好些,“你们店铺的服务员没经过培训就上岗的吗?” 经理抱歉道:“这个,有点特殊情况,这个服务员是我们的领班,是通过关系进来的。” 傅云深突然明白了什么,幽深莫测的视线扫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 “小客人,抱歉,我们一定整顿服务员队伍,争取给您最好的服务。”她毕恭毕敬地说。 沈依依却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都不来这家店了! “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好服务?”小坏突然指着生鱼片,“你们的生鱼片上有头发!” 经理一脸错愕,“这位小客人,我们店是按照严格的餐饮行业卫生安全标准执行的,生鱼片也是经过了特殊工序,保证客人能吃到干净卫生的食品,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到头发,那我们还怎么开店啊?” 事到如今,经理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生欲。 可小坏小短手指着一盘三文鱼上,“你自己来看!就是这根!” 经理靠近一看,果然好粗好红好长的一根头发,上面还沾染了某种果汁,耷拉在那盘三文鱼刺身上,怎么看怎么恶心。 沈依依也不知道这根头发是怎么出现在三文鱼上的,可小坏给她递送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我会保护你的。”小坏捏了捏她的手心。 肥硕的小手指长满了肉窝窝,沈依依的心里甜丝丝的,宠溺地看了一眼小坏,这个小鬼头古灵精怪,谁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经理一脸的尴尬和歉疚,连忙端起那盘鱼,“抱歉,抱歉,我给您换一盘。” 来吃日本刺身的大多是中产阶层以上,而这一桌的男客人显然不是一般人,她得罪不起。 “慢着!你们店纵容服务员知情不报,把顾客要求不当回事,现在又查出了食物不干净,换一盘就算了?” 傅云深冷沉的声线令经理僵持在原地,手里端着三文鱼来也不是去也不是。 “这位顾客,发现头发的确是我们不对,这样,您这一顿饭免费可以吗?就当我们店请客结交一个朋友。” 经理不愧是久经沙场,在几秒内就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一般顾客在一开始听到更换吃食的时候,考虑到一盘刺身价格昂贵,很可能就答应了。 若再不答应,提出免单,就不要再闹了吧? 可傅云深是一般人吗? 傅怀毅也不是一般人好吗? 更何况刚才流水的服务员,竟没一个真正把傅怀毅和沈依依两位主角放在眼里,都讨好傅云深去了。 这口气,傅怀毅若能咽的下去,他的外号就不叫小坏了! “难道姐姐都不想知道这根头发是谁的么?”小坏指着恶心巴拉的头发对经理眨眼睛。 经理被那句“姐姐”哄得心花怒放,姐姐,就是和g杯服务员一样貌美如花的年纪,“小客人,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把头发送去做dna鉴定?” 小坏闪亮登场的时间到了。 他咳嗽了两声,效果相当于敲黑板,“哪用得着这么麻烦?把刚才进出过这间包厢的所有服务员都交上来,谁是红头发,这根头发的主人就是谁!” 沈依依也被他的机智给震惊了。 小坏冲她挤了挤眼睛,“阿直,我聪明吧?” 沈依依笑而不语,手指在他黑油油的头发上摩挲了一下。 来自心爱女友的赞赏让小坏倍感骄傲,“经理,去叫人吧。” 结果叫来的服务员,只有g杯是红头发,那根头发无论长度、色泽都和g杯服务员一模一样! 小坏向她龇了龇牙,“就是你的!” g杯脸色僵硬了几秒,看向经理的视线有几分胆大妄为,“经理,这不是我的头发!你可不能公报私仇冤枉我!” “公报私仇?你做事不当心,污染了客人的食物,现在,这顿饭算在你头上,给我乖乖地向这一桌的客人赔礼道歉!” 经理心里很爽,终于把这个小婊砸给整翻了。 “你敢!你敢动我,我就告诉刘总去!”g杯挺直了腰杆,料定了经理不敢找老板。 傅云深全程没有参与战斗,黑着脸冷眼旁观,在桌上玩着手机,“喂,进来一下。”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给我吞下去 第四百一十九章 给我吞下去 很快,一个圆胖的西装男走了进来,看到傅云深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您唤我?” 傅云深一手撑着轮廓分明的侧颜,随意地指了指面前缠斗的两个人,“你看着办。” 说完,姿态舒适地往后靠。 圆胖男的臂膀上多了一个大胸挂件,g杯女一扫趾高气扬的表情,整个人恨不得挂在圆胖男身上,拼命挤出了几滴眼泪。 “刘老板,你看看你老婆,她欺负我,她联合客人冤枉我!”g杯女像被人欺负了半死一样。 沈依依拉了拉小坏的手,把他护在怀里,提醒道:“老板,这里还有小孩子,你和你的小蜜有什么话,注意一下言行举止!” 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这些乌七八糟的女人带坏。 老板忌惮地看了一眼傅云深,又被沈依依那张青春与妩媚并存的脸吸引。 “是是,这位顾客说得对!”他粗暴地揭开了环住颈脖子的那双手,对g杯疾言厉色道,“我跟你只不过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你说话做事注意点言行举止!” 女经理脸色流露出几分得意,“老刘,这个女人污染了食物,还一直骚扰这位男客人,在座的几个客人就是见证! 按照饭店的规定,应该赔偿这一桌的损失,卷铺盖走人!” 沈依依惊叹,女经理就是女经理,说话做事滴水不漏,拿捏住了丈夫和小三的软肋。 不妨帮她一把,“对的,老板,我朋友不胜其扰,这位服务员把我们要求更换服务员的要求当成了耳旁风。这种风气可不能不管啊!” 一句我朋友,让傅云深的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到了她脸上。 唇角轻勾,不以为然地冷笑,什么朋友,明明是丈夫!你孩子的父亲! 刘老板的脸色登时难看至极,撇开g杯女,“你真是这么做的?一直骚扰男客人?” 经理老婆冲他得意一笑,“监控画面还能有假?老刘,你要是不开除她,真的很难服众!” “去,去!你瞎参合什么热闹!给我到外边看店去!”刘老板急吼吼地指使原配离开,经理气得脸色发白,只能拂袖而去。 g杯女像一只斗胜的公鸡,趾高气扬地勾起一缕笑,向刘老板投去一个暧昧的眼神。 说到底,还是年轻大胸的女人比较有魅力! 谁让经理是个男人婆呢! g杯女看了一眼傅云深,可惜了,这个帅炸天际的男人要是刘老板就好了! “傅少,您看今天这一桌算我的,我全部免单请您吃饭,就当给您赔礼道歉了,您看怎么样?”刘老板点头哈腰地请示傅云深的意见。 “我是贪恋一顿饭的人吗?”傅云深剑眉微挑,整个人气质高贵冷艳,让人捉摸不透。 刘老板笑得堪比弥勒佛,“是是,您能到舍下吃饭,令舍下蓬荜生辉。您能不能卖个面子给我,这个服务员上有老下有小……” 小坏已经敲响了黑板,“老板!我不高兴了!我不满意!很不满意!” g杯女一脸怒不可解,“你个小鬼头有什么不满意的啊?你要果汁的话我给你拿一打!喝死你!”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把她的话堵在了口里。 “谁给你的勇气,对这位小客人大呼小叫?你知道这位是谁吗?他是……”刘老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g杯女。 g杯女忙收起了凶巴巴的表情,对傅云深抛媚眼,“是,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不是关心这位小顾客才……” “关心顾客?那根头发就是你的!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是红头发!”刘老板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g杯好委屈,好冤枉地哭唧唧:“我不是故意的,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我端果汁摔倒的时候,这个小鬼碰了我的头发,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拔了我的头发放上去!” 她指着小坏,满眸全是仇恨。 沈依依把小坏护在身后,“小坏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最喜欢吃生鱼片,污染心爱的食物对他有什么好处?” 当傅云深看到沈依依一副母鸡护崽的霸气模样,唇角不自觉上扬。 “他是你孩子,你当然护犊子!一定是他,说什么给我擦果汁,他就是想陷害我!老板,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g杯女恶狠狠地瞪着小坏。 小坏的小脸窝在沈依依的胸口,一脸天真无辜的小白花受害者样子:“阿直,这个阿姨好凶,好可怕。” 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保护她的小坏,说变就变了。 “没事,爸爸在这,我也在这,没人敢欺负你!”沈依依抱着他安慰的样子,像极了母子。 傅云深周身热血沸腾了几秒,握着小坏的手,“爸爸妈妈在这,你别怕。” 妈妈?小坏登时两眼发直地看着沈依依,仿佛要在她身上找出妈妈的影子。 沈依依在桌子脚下猛踢了傅云深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疼得他差点摔倒。 “小坏,别听他胡说,他就是想占我便宜!”沈依依气鼓鼓地说。 “就是,爹地,阿直是我最喜欢的女人,你可不能跟我抢!”小坏仿佛早就看透了爹地的招数! 刘老板见没他什么事,隐秘地擦了擦额角沁出的冷汗,祈祷这件事顺利地过去。 可g杯女经不住嫉妒,又出来作妖:“老板,你看看这个小客人,居然敢跟他爸爸吵架,可见他多狡猾,你不能相信他啊!” 傅云深冷眸扫过他们,当对上他清冽的视线,g杯女灵魂都在冒泡泡。 “想要我不追究也可以。把这一盘带头发的生鱼片吃了!”清冷如刀的语言震慑了全场。 g杯女一脸为难,“脏成这样怎么吃?” “你也知道!”傅云深抿了一口清酒,把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啪一声杯子一分为二。 一屋子人都惊呆了。 清酒杯虽是陶瓷,可贵在烧制得非常牢固,轻易不能摔碎。 沈依依都怀疑傅云深是不是有内功! 刘老板讪讪了两秒,回过神来,把带头发的生鱼片塞进了g杯女的嘴巴,“免费让你吃,你就吃吧!” 第四百二十章 亲子鉴定报告 第四百二十章 亲子鉴定报告 可g杯女怎么吞得下去? 吃了几口就连连呕吐起来,恶狠狠的目光瞪着老板:“刘哥,你想要怎么样都行,求求你别在客人面前作践我行吗?” “作践?亏我还以为你训练有素,对你青眼有加,派你当服务员领班,你倒好,居然给我惹出这种事来!给我吃!别停,一盘都要吃完!” 刘老板恨铁不成钢,对这个女人失望透顶。 g杯女哭哭啼啼地直呕吐:“刘哥,你说过要对我好,要保护我,你到底怕这个人什么?那个小屁孩,你怎么这么怕他!” 刘老板扇了她一记耳光,“闭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生气,明天这个店就不存在了!你给我吃!不能停下来!” 傅云深全程黑着脸,用看死人的视线看了一眼g杯女,把一杯满满的芥末扔过去。 “把这个吃完!” 刘老板和g杯女都吓了一跳。 “这个?傅少,芥末太辣了,要是吃了,明天她就说不了话了。”刘老板一脸为难,对小三显然余情未了。 傅云深玩转着手机,“不会说话,那不正好?” g杯女跪在地上爬过来,对傅云深又是跪拜又是揩油的,“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求求你放过我!” “不吃?准备关门大吉吧。”傅云深嫌弃地躲过她的接触,用纸巾擦拭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刘老板却是如闻大敌。 他用调羹舀了一勺满满的芥末,送进了g杯女的口中。 g杯女呛得眼泪直流,却不得不把满满一整杯芥末吃完。 吃到后来她的嘴巴肿成了香肠,脸色又红又皱,连老牛吃嫩草的老板也嫌弃她了。 “去去去,给我把账结了,明天不用来了。”刘老板也认为没有再养着她的必要了。 “老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对你那么好!你就因为这个什么狗屁客人,要裁掉我?小破孩,我跟你拼了!” g杯女扑到傅云深桌上,随手拿起一个叉子,向小坏扎去。 “小坏!”沈依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本能地抬手替小坏隔档了一下。 只觉臂膀处传来一阵刺痛,那把叉子戳到了衣服。 黑影一闪,一阵惨叫后,g杯女被一脚踢出了三米远,傅云深啪地起身,把脚下的椅子踢开。 “我不打女人!但是,你太欠揍!刘可,把她的头发剃了!” 傅云深拍案而起,周身萦绕着一层冷漠的黑气,对刘老板下了死命令。 他关切地拿起沈依依的手臂,定睛一看,衣服勾破了,好在他出手够快,没伤到皮肉。 “依依,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 沈依依下意识地摇摇头,“没事。”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傅怀毅却把这个称呼记在了心底,视线莫名地紧锁在这个叫做林净直的女人身上。 刘老板现在恨透了g杯女,他供养不了她,只能允许她当上了领班,可是这个女人太不安分了。 一面拿着他的包养费,一面骑驴找马到处勾搭别的男人。 现在打主意都打到傅云深身上了! 他也没怜惜这个女人,吩咐另一个服务员,“去,把剃须刀拿来!” 几个服务员过来,把g杯女摁在地上,刘老板拿出呜呜叫的剃须刀,往她头上招呼。 “你敢动我的头发,我跟你没完!天杀的老刘,喜欢我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不喜欢我了就要剃掉我头发!” g杯女终于知道,有一种人她永远惹不起。 沈依依把脸别过去,护着小坏,不让他看。 “带去外面剃!我们还要吃饭!”傅云深冷冷道,视线嫌弃地扫过那些人。 刘老板动作一顿,脸上笑开了花,“好嘞!傅少,您想吃什么尽管点!我一定把您的命令全部执行!” “嗯,让你老婆监督剃头发吧。”傅云深漫不经心道。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原来傅云深早把这段三角恋看在了眼里。 让女经理监督剃头发,g杯女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g杯女的惨叫声很快就湮没未闻了。 包厢又恢复了起初的平静。傅云深亲亲热热给沈依依夹龙虾,“来,给你压压惊。” 沈依依的心思全在傅怀毅身上,“小坏,你还想吃吗?不想吃的话,我们就走。” 傅怀毅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吃,怎么不吃。” 他明白走出了这家店,意味着阿直又要离开他住酒店了。他想和阿直多呆一会儿,方便近距离观察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妈妈。 “阿直,来,喝饮料。”小坏把一次性纸杯递到她手上。 沈依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不是有杯子吗?为什么要用一次性纸杯?” 小坏灵机一闪,“因为是我请你喝的呀!” 沈依依只能一饮而尽,“小坏请的特别好喝!” 小坏却不易觉察地把杯子塞进了口袋,杯子上有阿直的dna,只要往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就能查出她是不是他的妈妈。 想到阿直可能是他妈妈,小坏的心情就复杂到了极点。 他是这么地喜欢阿直,他想娶她,如果她是他妈妈的话,他就有妈妈了,不用再羡慕别人了,可是,他就不能娶她了! 哎呀,好烦! 小坏一顿饭吃得七上八下。 可他的一举一动,都一丝不落地被傅云深看在眼里。 这个孩子的心思缜密程度,已经远超他的想象! 半个月后,当沈依依被通知去医院拿dna鉴定报告。 “我陪你去。”岳寻拿着摩托车的钥匙,眸光深邃地走过来。 沈依依瞄了一眼他手里的钥匙,咬着唇半响才说:“阿寻,你现在是a国总统了,为什么还要骑摩托车?多危险呀。” 顾左右而言他的话,也没转移他的注意力,他把包包塞进沈依依怀里,“我去楼下等你。” 沈依依捏着包的手指骨节发白,犹豫着找个什么理由,让岳寻回a国去。 “阿寻,你不是新官上任吗?我听过一个故事,说一个非洲的总统出差一周后,国内就把他从领导里给除名了,我不是说你会那样,而是,我担心你。” 第四百二十一章 打起来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打起来了 沈依依摩挲着摩托车的后座,小心翼翼地对岳寻说。 岳寻眉心微微荡漾,“不怕,我哥还在国内。” 岳家在a国树大根深,岳麒工作能力一流,就算没有总统,a国也能照常运转。 “可是……”沈依依还想说点什么,被岳寻摩挲在柔发上的那只手给拍回去了。 “上车!”岳寻给她戴好安全帽,已经跨上了车。 沈依依只能照办。 医院,当她拿着象征命运定音锤的牛皮袋子,整个人陷入了恐慌,连牛皮袋子上的白蜡都不敢弄开。 岳寻把她罩在高大的阴影里,心情复杂地伸出了手,“你要是不敢,我帮你看看吧。” “不,不用。”沈依依发现声音都在颤抖。 肩膀被两只有力的大手握住,温热的力量传入她的五脏六腑。 岳寻垂眸,黑曜石般的桃花眼里传递着近乎哀求的柔情,“依依,不管结果怎样,求你别离开我,行吗?” 沈依依像遭遇了莫名的打击,周身一颤,唇张了张却没发出声音。 “阿寻,对不起,我已经脏了,我配不上你。”沈依依在心里无力地呐喊,泪水从眼睑滚落。 岳寻动作轻柔地抚去了她脸颊的泪珠,“依依,快看吧,别怕,我不会强迫你的。” 当素手打开牛皮袋子,两双灼灼的视线落在了袋子上。 沈依依颤抖着手拿出了那张薄薄的纸张,当看到鉴定结果的一瞬,她的全身仿若被无形的手抽掉了力量,整个人垮了似的跌坐在地。 dna匹配程度为百分之五十! 鉴定人双方并非亲子关系。 “小坏不是我的孩子!呵呵,我怎么会寄希望于一个魔鬼……我的孩子不在了。”沈依依被浮起的时候,双腿还在发软。 脑海里闪过小坏笑容灿烂的一张脸,两颗漂亮的小虎牙。 沈依依的心抽丝剥茧地疼痛着,五年前她就知道结果了,却被一个来自政敌的谎言搅乱了心绪。 她怎么会想不到,那个孩子,早就被傅云深做掉了,怎么会活在人世? 小坏之所以出现在沈依依的墓地,叫沈依依妈妈,难道不是傅云深的诡计吗? 他在骗自己,也在骗所有人,亏她这几天来一直沉溺进去,早已把小坏放进了心里,当成亲生儿子来疼爱! 傅云深对她的欺骗,让她整个人都近乎垮掉地疼痛。 “依依,你怎么了?”岳寻把她放在怀里,抢过资料一看,眉心的紧张骤然消失,心情竟有一丝丝的欢快。 可看到沈依依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又感到一阵阵的心疼。 “依依,我们还年轻,结婚后我们能生一堆孩子!”岳寻把她拢在臂弯里,温柔得如父如兄。 “不!不要!我不要!”沈依依从他怀里挣扎起身,把材料撕成了碎片,机械地重复着那句话。 “我不要生孩子!我一辈子都不要生孩子了!我不要!” 她不想再经历一次孩子夭折的痛苦。 她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到这个世界看一眼,就被傅云深那个魔鬼给害死了。 她心里充斥着仇恨,对傅云深、对那个女人的仇恨! 如果没有他们,她的孩子就能安安稳稳地活下来! 岳寻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胸膛和热血,给她最好的陪伴:“依依,你想生就生,不生我们就不生!别怕!别怕,我在你身边。” 一个清冷的声音却从身后插过来。 “放开她!” 沈依依嚯地回眸,就看到了傅云深披着黑色风衣,宛若地狱修罗般,降落在她的面前。 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沈依依快步上前,一掌扇在了他的脸上,“魔鬼!你是魔鬼!” 她想呐喊,可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除了扑簌簌滚落的泪水和愤怒的表情,她对这个男人已经恨到了骨子里。 “沈依依,五年前你诈死,抛夫弃子五年,现在你还想跟这个男人走?你还有没有良心?” 傅云深扼住她的手腕,对岳寻恨得咬牙切齿。 “你连孩子都利用!为了救你的老情人,你居然连孩子都不放过!”沈依依对他失望透顶,指着他的双脚。 “你站那!别过来!否则,否则我跟你同归于尽!”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喉管,“今天你要敢阻拦我!我跟你同归于尽!” 傅云深、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一种无力感萦绕在胸口,压得他喘不过起来。 “为了这个男人,你居然连儿子都不要了?”傅云深指着岳寻,恨不得把他撕了。 沈依依是漂亮温柔又可爱,天上有地上无,可a国什么人没有,他也有了自己的未婚妻,为什么一定要跟他抢沈依依! “我恨你!我再也不要见到你!”沈依依没有跟他解释,拉着岳寻的手就走。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傅云深的面,扑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对这次回国发生的一切,沈依依感到痛彻心扉。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回来? “沈依依,你敢走一步!我饶不了你!”傅云深周身寒气凌厉,整个人像一柄利剑出鞘,锋芒毕露,气势迫人。 他上前扼住了沈依依的手腕。 岳寻同样阴沉得可怕,上前巨力分开他们,“傅云深,五年前你已经辜负了她一次,现在,请你尊重她的选择!”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傅云深一拳挥过去,打在了岳寻的鼻梁上。 登时,殷红的血液滚落下来。 岳寻用手抹掉了液体,一脚踹过去,踹在了傅云深的小腹上。 “难道你听不见吗?依依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放过她!” “放过她?还是成全你们?”傅云深整个人扑过来,和岳寻扭打在一起。 他们一拳一脚,撕打得如火如荼,沈依依在一边干着急。 “别打了!傅云深,我恨你!你别打了!” 可二人依然拳拳到肉,乒乒乓乓打出了积蓄五年的怒火。 他们的撕打引起了路人的注意,二人都长得英俊不凡、俊朗迫人,连打架都打出了大片的既视感,一些人竟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第四百二十二章 绿茶回归 第四百二十二章 绿茶回归 “别拍了!别拍了!”沈依依上前阻止那些人。 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依依没有办法,拿出刀子对准了自己的手腕,“你们再打下去的话,我就自杀!” 自杀…… 两个俊朗的身影动作凝滞,愤怒地瞪了一下彼此,围上来,岳寻夺走了她的刀子,扔在地上。 “依依,我们走!” 傅云深拗不过她,又怕她出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她走。 那一刻,傅云深的世界天旋地转,愤怒、恼火和恨意吞噬了他的心脏。 瑾苑。 傅云深第一次回到和沈依依最初的爱巢。 他脸上挂着彩,唇角还有一缕缕的血丝,臂弯挂着西服,衬衫的扣子被胡乱地解开,露出一抹小麦色性感的胸肌。 他双眸冷沉,一进门就打开了一瓶酒,咕噜咕噜灌了下去。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沈诺言。 当她不知从何处找到他的联系方式,并告诉他目睹了整个事件的过程的时候,傅云深莫名其妙地默认了让她来瑾苑的要求。 沈诺言凝视着眼前性感中带着野性、冷漠却俊朗到了极致的男人,心中涟漪频起。 这个男人,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这一次,被沈依依作没了。 沈诺言小心翼翼地拿下他臂弯的衣服,“姐夫,你感觉怎么样?要我给你上点药吗?” 她目光灼灼地在厨房里搜寻,找到了一个医药箱,便拿出一瓶消毒水和棉签,走到傅云深身边。 “你干什么?”傅云深扼住了她的手,目光阴沉如冰,差点把沈诺言吓得腿软。 她往他的唇边送过棉签去,“照顾你啊。你受伤了。” 傅云深没有拒绝,冷沉冷沉的视线落在这个女人的脸上,几年不见,这个女人面貌大改,除了轮廓和沈依依有点像,没有一个地方有沈依依一半好。 她皮肤蜡黄蜡黄的,长满了雀斑和油光,一双眼睛放出矍铄的光芒,头发也枯黄得像营养不良,身上穿着一身乱七八糟的衣服,连颜色都看不清了。 傅云深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带这个人回家! 沈依依和别人跑了,他不该立刻派人去把她逮回来,和这个女人瞎磨什么劲儿? “不需要!你走吧!”傅云深冷冷地推开她的手。 可沈诺言怎么会放过傍大款的机会?这些年,她在外面颠沛流离,又被言淑的人追杀,一直过得很不好。 她扑簌簌地挤出几滴眼泪,干瘪的嘴角一瞥,哭唧唧地哀求道: “姐夫,对不起,我过去不懂事,现在我保证一点事情都不会给你惹!只要你同意让我住下来,我什么事都可以接受。” 什么事,当然最好的是爬上傅云深的床,把死鬼姐姐的姐夫从身占到心,将来,睡她的老公花她的钱打她的孩子! 这就是她的全盘计划。 不过她不能表现得太急功近利,必须徐徐图之,一步步走近傅云深的心才好。 从一开始,为了得到这一切,她就没把自己当人! “你真恶心!快走吧!”傅云深倏忽站起大长腿,整个人一米八几的个子,把沈诺言衬托得一个天一个地。 可笑的是地上的泥巴,竟妄图占据天上的霓虹? 沈诺言想起来的时候,那些乞讨的朋友们对她的挑衅,“你说过你能睡到傅云深?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说过我能!我和傅云深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吗?我是他小姨!自古小姨就是姐夫的!” 沈诺言眉飞色舞地说着,一边从脖子上抠出一只跳蚤,吧唧,放在牙缝间咬得粉碎。 她一脸满足,感慨肉的味道真好吃! 乞讨者们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能不能睡到他,还是后话。我们只要你能从他身上搞点儿钱,请我们搓一顿黄鹤楼,就算你的本事!” 为了证明自己,她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傅云深的联系方式。 她发现医院附近有两个帅哥在打架,上去一看,竟是傅云深和岳寻。 就为了旁边那个看不清脸的女人? 她心里生出了妒忌。 可不等她看清女人的长相,岳寻就拉着她离开了。 “沈依依还活着?怎么可能!”沈诺言一定要查明这件事,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当她出现在傅云深面前,他疑惑而冷漠的视线在她身上剜来剜去,最后竟默认带她回家。 可傅云深让她走,沈诺言登时就跪在了地上,没有尊严地磕头如捣蒜。 “姐夫,求求你可怜可怜我吧。看在我死去姐姐的份上,别赶我走。” 傅云深脸色一阵难看,姐姐? “来人!给她一点钱!”傅云深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捞起衣服向房间走去。 佣人拿了一万块钱,塞到她手上,“你走吧!别再来了!” 当看到红艳艳的一叠钞票,沈诺言眼睛都在放光,见傅云深离开得坚决,不敢惹怒他。 她接过钱,又给了佣人几百,“我是依依的亲妹妹,这点钱给你买零食,往后……” 佣人却像碰了什么恶心的细菌,把钱塞回去,“快走!快走!别来了!没有往后!” 沈诺言不敢造次,只能走出了门去。 走出了瑾苑,她才骂骂咧咧起来,“真是以为你们是什么高门府邸!给我这点钱当叫花子打发了吗?” 一群乞讨者早就埋伏在了瑾苑外的绿化带里,见到沈诺言出来,像苍蝇闻到了臭味,急吼吼地上来抢夺她的钱财。 沈诺言这些年别的功夫没学会,和别的乞讨者抢夺食物倒是学会了。 她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对着几个几个乞讨者就是一阵乱舞。 啪!一个人脑门上开了花! 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那些乞讨者被她恶狠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别抢了,别抢了,没准儿她真会要了我们的命!” “知道就好!现在开始,你们谁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你尝尝板砖的滋味!”沈诺言凶神恶煞地说。 她打了一辆车,豪掷一百块,打车到了一个酒店,要了一间房,把自己收拾了一顿后,买了几件漂亮露骨的衣服。 第四百二十三章 爱的契约 第四百二十三章 爱的契约 她又买了一些劣质的化妆品,往身上脸上一阵乱弄。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张画着五颜六色化妆品的脸,身上像模像样的地摊服,心里颇为得意。 “哎,这些年我有多少日子没这么打扮了!” 她决定,明天就再去一次瑾苑,勾引勾引傅云深,往后他就是她的大款了。 瑾苑。一个黑影临窗而站,周身线条宛若刀削,凌厉而淡漠,他黑眸冷沉,望向窗外渺渺烟水,手中的杯子被握得破裂。 玻璃插在了肉里,血水从伤口处淋漓地落下,染红了地毯,他也无知无觉。 沈依依拉着岳寻离开的画面,像老电影在脑海里轮番播放。 这个女人,从前对他还有几分忌惮,现在却堂而皇之地和岳寻走在了一起。 他刚刚占有了她,知道她五年来,还没有把自己交给岳寻。 可这一次不同了,他感到莫名的恐慌。 沈依依呵斥他利用孩子,她是发现了什么吗? 傅云深不能再等了,他捞起衣服连夜离开,必须把沈依依阻止在国境以内,否则,很快就是她和岳寻的婚期了。 “少爷,您干什么去?”佣人看到旋风般下楼的傅云深,视线落在了他受伤的手腕上,那里全是血液。 “少爷,您受伤了!”佣人赶忙去找医药箱。 可傅云深冷冷道:“不用了!”说完消失在了黑夜里。 不出半个小时,风然已经接到了少爷的命令,把各大机场、车站、码头一切人员信息都统统查了一遍。 终于找了岳寻购买机票的那个航班。 “去机场!”傅云深面色严峻得像随时要找别人打架。 风然瞄了眼窗外风雨如晦,大雨倾盆的天气,“少爷,天气不好,让人取消航班吧,您也不用亲自过去了。” “不行。”傅云深连解释都懒得,冒着雨亲自开车,向机场开去。 风然只能跟上去,好奇少爷为什么今天这么反常,那个殴打了少爷的人是谁? “少爷,您看天气也太差了,小少爷害怕打雷,以前每次打雷下雨,都是您陪着小少爷的。我怕小少爷睡不好……” 风然拿捏着语气的轻重,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往他枪口上撞。 傅云深脸色很不好看,转动方向盘的手动作凝滞,把车停在路边。 “现在您的情绪不适合开车,要不要我先送您回帝苑?”风然颤巍巍地问。 五年了,他很少看到少爷像现在这样情绪激动,连手受了伤都不管了。 想到傅怀毅,傅云深脸色阴沉而懊悔,突然双臂猛地敲打着方向盘,整个人像黑旋风,“沈依依还活着!可她不要我们父子了!她隐姓埋名要和岳寻结婚!” 什么?少夫人还活着?风然在出差了几天,没想到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风然都找不出任何话来安慰傅云深了。 “少爷,你确定是少夫人?”风然问得很没有艺术。 傅云深脸色黑沉如炭,“我们都在一起几天了,可岳寻突然跑回来!” 岳寻,又是岳寻!只要谈到岳寻,傅云深就无法冷静,更何况他要带走沈依依! “岳寻不是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吗?那个人叫林净直,我已经调查过了,不是少夫人!” 风然都不知道他调查的水平,远远没有傅怀毅高。 “今天,她要跟他走,回a国去结婚!”傅云深重新启动车子,向机场的方向狂奔而去。 风然明白了,现在的傅云深整个人就像点燃的爆竹,谁都阻止不了他燃放。 他只能颤抖着手,打电话给张管家,让他找一个女佣人好好地陪小少爷睡觉。 电话还没挂断,就传来了傅怀毅撕心裂肺的哭声。 “少爷,您快回来吧,小少爷已经哭得快脱气了。”张管家火急火燎地,哭声快把整栋房子都掀开了。 傅云深也听到了电话内容,向风然勾了勾手,“让我来!” 风然无奈,只能给傅云深开了耳麦。 别看平时傅怀毅像个嚣张的男子汉在家里横冲直撞,真到了下雨打雷的天气,他就变成了一个五岁的小孩子。 还是很娇气的那种,居然怕打雷! 傅云深教育过几次了,他依然没有一点点好转。 “小坏,别怕,你是男子汉了,怎么还怕打雷?”傅云深的声音里传来少有的耐心。 可对方哭得乱七八糟,“不要不要!我要爹地!爹地你来陪我好不好?” 傅云深像个哄孩子的老妈子,“小坏,爹地在开车,你再等一等好不好?让刘妈陪陪你,不然我让姑姑、奶奶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爹地!我就要爹地!”傅怀毅哭起来也是个小魔鬼! 傅云深没法子,心里歉疚,傅怀毅什么都好,可就是害怕打雷,可能是出生那天,被抽脊髓的剧烈动静吓坏了。 要是他没强迫沈依依抽取脊髓,要是沈依依还在,要是傅怀毅有妈妈,也许,他就不会害怕打雷了。 沈依依…… 每次傅怀毅害怕打雷的时候,傅云深对沈依依一走了之的怨念就化为乌有。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听信小人谗言,没有调查清楚,就给沈依依做了抽取脊髓的手术。 害了沈依依一条命,又害了傅怀毅五年没有妈妈的陪伴。 一切,都是他的错。 “小坏乖,我今天要去机场留住你的阿直,让她别回国,你先不要哭,给爸爸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保证带着阿直回来看你。” 傅云深声音哽咽而沙哑,温柔得不像样。 原来当了父亲,真的能磨掉他的棱角。 风然的眼角微润了。 电话那端的小坏一听到是去找林净直,哭声戛然而止,“爹地,阿直要走了吗?为什么?她不留下来陪我吗?” 在小坏的心里,早已把林净直当成了最爱的人,甚至产生了依赖心理。 “有一个大坏蛋要带走阿直,爹地要去机场拦截他们,小坏,原谅爹地,我一定会带她回来陪你的。” “你保证!” “爹地什么时候骗过你!” “拉钩?!” “拉钩!” 一个关于爱的契约,在电话两端悄然确立。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们分手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们分手吧 小坏挂断了电话,傅云深便开着车向机场狂奔而去,他不信,当沈依依得知小坏是她的孩子,还要跟着岳寻那个狐狸精走。 机场。 沈依依拽着岳寻的手,眼里全是混沌的情绪,她不知道就这样不辞而别,对金泽对小坏是不是一个好的交代。 可她不能再留在h国了,这样就意味着要和一个杀害自己儿子的仇人待在一起。 她做不到。 岳寻紧紧握着她的手,关切地凝视着她紧张的侧颜。 她一直盯着候机室的大门,很怕傅云深突然牵着小坏,出现在她面前,她无法直视小坏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 它们会抽光她离开的所有勇气。 可在内心深处,她又希望能临走前,看到小坏一面。 那个在沈依依墓前偷吃祭品,留恋着沈依依遗像的孩子。 “依依,不然,我们留下来处理一遍,我不想你留下遗憾。”岳寻看出了她的焦虑,心里再不情愿,也不想让沈依依埋下一根刺。 沈依依眼波猛烈地荡漾了几下,舔了舔干涸焦躁的唇,“不用了。” “阿寻,你真的很牵挂那个孩子吗?”岳寻触及了那个令彼此颤抖不已的话题。 沈依依转过脸去,红唇用力地抿了抿,下决心似的说:“没有。” 答案不言而喻,她越是回避,岳寻越是明白她的放不下。 可为了一个月以后的婚礼,为了长久地名正言顺地和沈依依在一起,岳寻决定把握这次机会,把沈依依带回国去。 冥冥中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这一次没有把她带走,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依依,我爱你。我做梦都想和你站在教堂里,一起宣读婚姻誓词,一起养育我们的儿女……” 岳寻抱住了她,把她占有性地搂在怀里。 沈依依不轻不重地推开了他的臂膀,表情为难,“阿寻,我现在不想听这个。” 岳寻的话还堵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可沈依依不想听他倾诉,他感到无望和痛苦。 “依依,你不爱我了吗?”岳寻的明眸闪过一丝失落,澄澈的视线蒙上了氤氲的水汽。 沈依依咬着唇,回报以纠结而自责,“阿寻,别这样。我爱你。你知道的。” 可就算她的手握住了他,他还是觉得不够,不够温暖,离她不够近。 岳寻的侧颜现出了磨牙的痕迹。 “依依,我真的很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如果你离开我的话,我也不想当什么总统了。”岳寻的眼眸蓄满了泪水。 绝望的、错乱的、哀求的。 岳寻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就像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逼迫她做选择。 可沈依依心乱如麻,她没有忘记,傅云深是怎么占有她的,又是怎么背叛她、伤害她的。 她也没有忘记,亲子鉴定表上说的结果。 在h国,她已经是一个死过一次的人了。 现在她是林净直,是岳寻即将结婚的对象。 她只要明白这个事实,就万事大吉了,就快刀斩乱麻了。 “阿寻,总统之位,不是你费尽心思得来的吗?怎么又不想要了呢?”沈依依错愕地问。 “不,我只要你!没有你,我做什么都不会开心的。”岳寻的手摩挲着她的侧颜,像触碰着一件宝贝。 沈依依却愧对了他的深情,她脑海里闪过傅云深占有她的画面,一次次的,她背叛了岳寻。 “阿寻,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根本不值得你爱,你会恨我吗?”沈依依指甲扣入肉里,可有些话她不得不问。 岳寻周身颤抖了一下,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中,呆若木鸡了数秒。 仰月唇再也没有勾起的弧度,而是痛苦地张了张,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看见了因纠缠和痛苦产生的银丝,在缠绕着她的心脏。 “依依,傅云深碰了你,是吗?”两滴晶莹的泪珠突然涌出了眼睑,岳寻用手指撑住自己的额门,不让别人看见。 可沈依依看得真真切切,岳寻眼眶红彤彤的,整个人仿若蒙上了烟气。 他的脸色因压抑而青筋暴起,整个人痛苦得不知所措。 沈依依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为什么?”岳寻突然抱住了她的两个肩膀,眼神错乱,痛苦的视线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 他冲她咆哮。沈依依呆若木鸡。 “阿寻……”这样的他是吓人的,是不温婉的,是剑拔弩张的。 可沈依依没资格求饶。 “五年了,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他轻轻松松就能得到你,而我呢?你想过我吗?” 岳寻咆哮的样子令人恐惧。 “阿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迫的!” 每一次,都是傅云深强迫她,发挥男性的体能优势占有她,每一次她都很后悔,很自责。 “被迫?”岂料岳寻突然牵扯出一缕嘲讽和揶揄的弧度,“每一次你都说是被迫的!” 他亲眼见过沈依依是怎样半推半就的,是怎样被傅云深放倒在床上,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 每一次擦枪走火之际,这样的画面就像一根毒刺,让岳寻停止探索她的身体。 他喜欢她,可是她已经是傅云深的人了。 他没有处子情结,而是沈依依没一次都没有要把自己交付给他的意思。 “阿寻,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沈依依垂下头,声音清朗地吐出了几个字。 她全身上下都打满了傅云深的印记,她还有过孩子,她这一次回国还被傅云深强迫了好几次。 那些五年来都不可能发生在她和岳寻之间的事,在几天内,就被傅云深做遍了。 她很懊悔,觉得自己很脏。 “你说什么?分手?依依,你不能这样!我深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 岳寻激动地按住了她的肩膀,试图把她搂紧一点。 “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话!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只是太嫉妒傅云深了,为什么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和你在一起……”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对沈依依来说是多大的侮辱。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岳寻脸上。 第四百二十五章 跟他离开 第四百二十五章 跟他离开 “岳寻,我就是不喜欢你,才不跟你在一起的!”沈依依周身颤抖着,泪水扑簌簌滚落,极力地割舍自己的爱恋。 她不知道未来在哪里,可现实很痛苦。 岳寻嫌弃她。她也觉得对不起他。 与其相互纠缠做一对怨偶,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阔步地向机舱那端走去。 可就在这时,广播里突然传来了因为天气原因,航班被迫取消的通知。 沈依依无力地靠在墙上,取消……意味着逃不开了。 岳寻跑上来,一手扼住了她的手腕,“依依,你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不用你管。”沈依依挣脱他的桎梏,向售票区跑去,她要离开,总之,离开了h市,去哪儿都行。 岳寻在她身后紧跟着。 他们五年都没有爆发过一次争吵。 在他印象中,沈依依永远是温温婉婉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对这样倔强而暴躁的沈依依,他不知该怎样处理。 “你是我女朋友,我怎么能不管你!”他跟上去,感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我们已经分手了!”沈依依在自助选票机上划来划去。 满屏幕的城市,却没有一个城市,她可以投奔的。她的人际关系都在h市,虽说在a市生活了五年,可她一步都没有踏出去。 她就像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为了保命与世界画上了分界线。 她无处可去。 “依依,我错了,我不是有意这样说的。”岳寻紧跟慢跟。 “我不在乎。我们分手了。忘了我吧。” 沈依依眼泪直流,她觉得很孤单,整个人像剥掉了灵魂,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跑出了候机室,逃也似地钻进了雨里。 岳寻正要跑进雨里,一把伞撑到了他头顶,“少爷,您现在不能出去!您的身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a国一定会打乱的!” “让开!”岳寻抢过林北的伞,呵斥道。 “不让!”林北打了一个响指,从四面八方涌来的人拦截了他的去路。 “你们要造反吗?”岳寻气势凌厉地呵斥道。 可那群人一寸不让,“这是大少爷的命令!如果您要为了沈小姐弃a国不顾,我们只能动粗了![” 说着,林北拿出手,在他的脖颈处用力一敲,岳寻晕了过去。 岳寻被带走了。 沈依依行走在阴冷的雨水里,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可她没有停止离开的步伐。 一辆揽胜突然以很霸道的方式停在了沈依依面前,傅云深从车上旋风般走下来,拦截了沈依依的去路。 “你要去哪儿?你感冒了谁照顾小坏?”傅云深把她往车里塞。 沈依依反手就是一巴掌,把他推开,“别跟我提小坏!我恨你们!你没资格跟我提小坏!” “我答应了他,一定要把你带回去!”傅云深手上动作不停,搂着她的身子把她强塞进车门。 沈依依扑腾、乱蹬,把车里弄得乱七八糟,风然整个人都懵逼了。 “少,少夫人,原来您真的没死。”风然傻乐傻乐地嘿嘿笑。 沈依依见到风然,一种熟悉的感情油然而生,她想到时小棠,想到了时小棠的孩子,一时僵硬在车上不知所措。 “你给我下去!”傅云深拎着他的后领子,把他从车上赶了下去。 “喂,我还想问问他小棠怎么样了!”沈依依朦胧的泪眼蹦出一道冷冽的视线。 “问我一样的!”傅云深二话不说,高大的身子屈坐在驾驶座上,开始开车。 心情很好怎么办?想哼歌怎么办?傅云深唇勾着一道隐藏不了的曲线。 他播了一首《开心农奴把歌唱》《老百姓心情真啊真的好》总之,什么欢快不论派别风格曲调,他都能搜出来,用扩音器放得很大声。 欢快的歌声没能让沈依依心情变好,“傅云深,你放我下去!我要下车!” “要我是你,就乖乖地坐着养精蓄锐,别乱动,碰到了什么按钮我可不管!”傅云深从后视镜里向她勾唇一笑。 胜利的微笑、欢快的微笑,带点儿炫耀。 曾经,沈依依在揽胜上乱说乱动,被车座上莫名其妙的一根棍子抵住了那里,沈依依才发现傅云深有多变态。 “你在威胁我?傅云深,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没关系了!”重要的事要多说几遍。 “怎么没关系?”傅云深声音不悦,可看到她情绪激动,“没关系我们可以发生关系嘛,世间万物都是互相关联的,你政治学哪去了?” “无耻!傅云深你怎么这么无耻!放我下去,我不要再见到你!”沈依依用手拍着车窗。 可就在这时,车窗上喷出了一盆水,对,就是一盆水,对着沈依依淋头喷下。 沈依依被呛了几口水,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下雨了?车内怎么会下雨? 傅云深勾唇一笑,指了指她的右手,“你喷到按钮了!” 沈依依又气又急,低头一看,果然! “傅云深!你有完没完?为什么要在车上装这些东西?恶作剧好玩吗?你几岁了?” 肺被炸飞的沈依依火力全开,把矛头对准了傅云深,开始乱七八糟地喷他。 她现在只想找个人吵架,打一架也行啊! 傅云深却无所谓地耸耸肩。 自从沈依依出了车祸,他就购置了一辆一模一样的揽胜,沈依依却被他的愚蠢害死了。 后来,身为鳏夫的傅云深,现在是h市的黄金单身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就上来卖弄风骚。 为了让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傅云深设计了这款“卸妆水”,专门给那些试图搔首弄姿勾引他的女人卸卸妆。 卸妆之后,那些人果然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了。 可也有例外,比如说,梅小苑,自从被卸妆水冲过后,开始变本加厉的,她居然在揽胜上脱衣服! “表哥,从小到大我们在一起洗了几次澡,现在,你居然在车里给我洗澡!来吧,不要怜惜我!尽情地给我洗澡吧!” 面对敞开心扉、不着片缕的表妹,傅云深劝说了近亲结婚的恶心感,依然不能让她死心! 好,他满足她。哗哗哗三盆水下去,把梅小苑给冲晕了。 第四百二十六章 前夫上门求爱 第四百二十六章 前夫上门求爱 他把车扔给了风然,“把这个女人处理了!” 风然开门一看,哎哟!表小姐的桐体啊,辣眼睛! 立刻关上车门,请来了刘妈,“快,把表小姐处理了!” 刘妈掀开车门,一脸不可思议,表小姐也太放、浪形骸了,居然连表哥都不放过,看傅云深不冷不热的态度,表小姐一定是脱了衣服吃闭门羹了! 这件事很快传遍了帝苑和傅宅的佣人圈。 从此以后,表小姐失宠的事,就成了佣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揽胜停在了一个服装店门口,傅云深要给她买一套干净衣服,沈依依把握住机会,扒门下车! “你在车里!”滴滴两声,傅云深把车门锁了。 “喂,傅云深,放我下去!”沈依依在车窗上印满了绝望的小手印。 可她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在车身上到底装了多少可见、不可见的按钮。 车门好不容易打开了,傅云深挨着她坐下,把手伸向了她的胸口。 “你干嘛?出去!”沈依依很火大地掀开他的手。 “别动!我怕车子把你玩坏了!”傅云深唇勾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知按了哪里,一根粗、长的东西抵住了沈依依的下身。 “变态啊你!你干什么!给我弄掉!我恨死你了!”沈依依又羞又气,这个人是魔鬼吗? 可他就是魔鬼。 五年过去了,他的变态基因一点都没少。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傅云深又不知道按了哪里,那根东西不见了。 沈依依恨死了他,恨不得把眼睛都瞪出框了。 傅云深双手合十,做了一个罪过罪过的动作,“真是失误,失误啦。” “什么失误!你分明是用这种东西侮辱我!”沈依依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把他撕了! “老婆,快把衣服换了,感冒了怎么办?”傅云深避重就轻,伸手给她解扣子。 沈依依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下,“别动,下去!” 傅云深一脸委屈,“老婆,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在乎那点虚套了吧!” 作为一个五年没开荤的男人,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你不走!我就是病死,也不会换的!”沈依依威胁道。 傅云深眉眼委屈地耷拉着,“老婆,非要用生命对抗我么?好吧!你换吧,我去心碎一会儿。” 沈依依没好气地把门关上,把行车记录仪给盖上,又在车里检查了一遍,谨防傅云深安装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摄像头。 沈依依不禁感慨,碰上个变态的男人,连换个衣服都要偷偷摸摸! 帝苑。 大理石地板砖上铺上了一条悠长的红毯,延伸到二楼沈依依的卧房外,佣人在地毯两侧站成两排,在沈依依出现的一瞬,齐齐弯腰鞠躬: “热烈欢迎少夫人回家!” 他们态度毕恭毕敬,说话却是压低了声音。 傅云深也压低了声音,问张叔:“小少爷呢?” 张叔压低了声音,眉眼间尽是慈祥:“睡了,刚才雷声小一点了,小少爷太累了就睡着了。” 小坏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怕打雷? 沈依依微微动容。 张叔又对沈依依毕恭毕敬道:“小少爷睡觉前吩咐,如果他撑不到你回来,让你一定要叫醒他!” “为什么?”沈依依心中动容。 一个五岁的孩子,和她见面不过数次,双方竟留下了深刻的感情。 “少夫人,小少爷一直惦念着您。”张管家言语间也颇为动容。 沈依依瞥了眼傅云深,向小坏的房间走去,“我去陪他。” “等等!”傅云深截住了她的小手,“这么晚了,你陪我。” 沈依依生硬地抽回手,视线疏离而冷漠,“请傅少自重。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没关系?你是我老婆!”傅云深霸道地拉她入怀,看到少爷猴急猴急,佣人们都自觉地退了出去。 沈依依气不打一处来,“傅云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连一定法律常识都没有吗? 在我爸妈离婚那个年纪,我就知道,根据h国的《婚姻法》男女双方只要分居满一周年,或者一方去世,婚姻关系就解除了! 现在,你顶多算我的前夫!前夫,你懂吗?” 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提醒他该收手了! “前夫?呵呵,我们都在一起了,怎么说也算男女朋友吧!”傅云深眸光潋滟。 沈依依却冷若冰霜,对他唯恐避之不及:“你那是强暴!我有权告你!” 手臂被用力扯过,身体失去了平衡,沈依依整个人掉在了他怀里。 一只大手揽着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人往上提,把二人之间的缝隙压得一丝不剩。 沈依依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用手推了推他的身体,可是徒劳无功。 傅云深眸光闪了闪,“老婆,不要再说告不告的话了好吗?我的心脏会痛的!” “走开!”沈依依才不信! 傅云深捂着心脏的位置,剑眉拧成了毛毛虫,“真的!不信你摸摸,这里碎了!” 沈依依当然不会摸,这个男人有很多把戏,相信他的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少装模作样。五年前,你怎样对我的,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傅云深难得一见地眉眼弯弯,如行走的表情包似的,抱着沈依依狂撒娇。 “老婆,我知道错了,我会想办法弥补你的,你原谅我好吗?” 沈依依眉心猛皱,用力推开他的桎梏,“你配谈原谅二字吗?你居然连小坏这么小的孩子都利用!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面对夫人的指控,傅云深很是不服。 “你说说,我怎么利用孩子了?”他五官认真严肃,活生生一版“说不出来放学别走”的表情包。 在沈依依看来,他就是在装傻充楞,连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 沈依依愤怒地撇开他,向楼上客房走去。 傅云深立刻狗腿地跟上去,“老婆老婆,你睡什么客房?我婚房床都给你暖好了……” 结果砰一声,坚硬的门板砸在了他的鼻梁上方,这一次,结结实实地,差点掀掉了他俊挺好看的鼻梁骨。 傅云深抚摸着自己的门面,委屈地靠在门上:“老婆,你不想睡我没关系,我睡你也是一样的!”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住校长隔壁 第四百二十七章 住校长隔壁 结果里头传来了杯子砸门的脆响,“滚!” 爆炸的小宇宙被傅云深点燃,分分钟毁天灭地有木有! 楼下,刘妈猛地收回贴在墙上的耳朵,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挠了好一会儿。 “听到了?”刘妈问张叔。 “听到了!”张叔震惊到木然。 “不对啊,少夫人这次回来,性格完全变了个样!”从前的沈依依不会对傅云深动粗,不会砸门砸东西。 张叔吞了吞唾沫,下结论似的说:“也许是产后抑郁症积蓄五年后,爆发了!” “那很严重!快,快,你明早一早就亲自去采购食材,把少夫人想吃的喜欢吃的东西,统统买回来,咱们要让她感受到回家的温暖!” 刘妈果然是最心疼沈依依的佣人了。 张叔叹了口气,“只怕,不是吃能解决的。” 如果吃能解决,傅云深有本钱带沈依依吃遍全城美食。 结果很显而易见。 第二天,沈依依吃到了久违的居家味道,和小坏你追我赶地抢东西吃,她和傅云深之间的尴尬气氛反而被冲淡了不少。 当然,她和傅云深的相处还是很尴尬。 比如说,沈依依死活不肯回房睡觉。 傅怀毅也满眸不舍,拉着沈依依的衣角,“阿直阿直,今晚你陪我睡嘛,我把床都暖好了!” 真是的,爹地这么大人了,睡觉还要人陪?! “好,今晚陪阿直睡!” 看着傅怀毅那张天真烂漫的脸,沈依依就想起亲子鉴定的事,整颗心抽丝剥茧地疼。 可不知为什么,她又感觉和这个孩子很有缘分。 天底下,地上头,还有哪个孩子会猫在她的坟前,偷吃祭品? 其他孩子都吓尿了好吗?! 为了消除对傅怀毅疼也不是,不疼也不是的那种尴尬,沈依依向金泽要求住校。 无框眼镜后的深眸闪烁着希望的光,金泽惊喜道:“我可以给你安排,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突然想住校呢?” 沈依依搜肠刮肚地编出了一个理由:“我想和孩子们多待一会,有些家长下班后没有第一时间来接孩子,我可以陪他们多画一会儿画。” 从来培训机构的老师都排斥加班,一下班就跑,可沈依依主动留下来加班不说,还提议要住校。 这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和孩子们在一起吗? 金泽露出几分尴尬和怜惜:“阿直,你是不是在外面没地方住?昨天那个不是你男朋友吗?” 敢情金泽认为沈依依是要在学校蹭住?这年头校长也是商人,做生意的门门道道,她能算得过他? “那个,金校长,我我的确没地方住,为了上班方便,我想在学校租住个单身公寓。” 沈依依尴尬而不是礼貌地笑了笑。 当听到她单身的时候,金泽的俊容笑出了一个灿烂而阳光的弧度。 “不用租,我隔壁有一间空房子,平时没忍住,你刚好可以搬过来。” 金泽隔壁?沈依依心中闪过一个小九九,她要钱没钱,要貌也快奔三了,人家没什么可图的。 只要能离开傅云深,她愿意付出一点代价。 “那,那家具全吗?需要我再添置点什么吗?”沈依依还有点不敢相信,租房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 “不用……当然,你的床上用品想自己解决的话,我完全没意见。”金泽姿势优雅地请她一起参观。 蔚蓝时代少儿培训学校坐落在美丽的香山景区,而那间房就面向最漂亮的枫叶居,推窗可见一片灿然夺目的红枫。 三十平米左右的小房间,有床有衣柜,厨卫阳台和家用设备应有尽有。 更难能可贵的事,墙面上挂着西方著名的油画,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不少艺术气息。 沈依依一进门就闻到一阵草木的清香,对房间的布置很满意。 “金校长,这间房租金是多少?押几付几?我现在给你钱,要不要签一下合同?”沈依依张罗着要给钱。 可金泽笑得春风灿烂,“咱们蔚蓝时代对待教师一向政策优厚,尤其是像林老师这样有能力责任心强的教师,我们理所应当多多提供帮助,否则怎么留得住你?” 话说道这个份上,沈依依有点尴尬了,“可是,房子是您的,要住我得出点钱……” “林老师,你要是想出房租的话,那我还得给你支付加班费,按照一百八十块钱一个小时,一天下来加班时间就能抵过房租,说不好我们还占了便宜!” 金泽算账果然够清楚的,不过沈依依喜欢。 糊涂账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那好,以后我每天加班两个小时,就当抵房租了。”欠人钱可以还,可欠人情就不一样了。 能用钱还清的,就不要用情。 这是沈依依五年来,从岳寻身上总结出来的道理。 想起岳寻,她的心脏便如刀绞般疼痛,温婉的笑渐渐消失。 “林老师,您是不是对这间房子不太满意?”金泽关切地问。 “没有,没有,我很满意。我今天就搬过来!”沈依依的笑容重现装点了容颜,可怎么看都有些落寞。 当天下午,她和金泽二人很惹眼地站在五彩眼色的大门外,迎来送往地把小朋友送上车。 “金校长,这位是您的女朋友?长得真漂亮!”一个家长把孩子送上车,上来和金泽套近乎。 他的视线在沈依依身上滴溜溜一转,奉承的话张口就来。 沈依依很明白这些家长们出了高价钱给孩子培训,希望老师们给孩子倾斜一点优质资源,经常在家长群、当面跟老师套近乎。 而金泽作为校长,钻石王老五,一面扮演着师奶杀手,一面充当了学校的招生门面,奉承的话听得也太多了。 可沈依依看得出来,他还是很高兴,幽邃的视线荡漾着潋滟光波,以一种莫名的情愫看向沈依依。 “林老师很漂亮,但是她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不是女朋友。”金泽如是说。 那位家长登时了然于心,“暂时不是而已,嘿嘿嘿。” 投其所好嘛。 第四百二十八章 少夫人她不回家 第四百二十八章 少夫人她不回家 沈依依小脸窘迫地红了,不知说什么好。 一辆揽胜以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横在了她面前。 风姿卓越的傅云深拿着车钥匙,踩着锃光瓦亮的皮鞋,一身痞帅痞帅地向沈依依吹口哨。 傅云深在车上就看到了沈依依和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男人站在一起,男俊女靓宛若一对璧人。 “老婆,走吧,咱们晚上带上咱们儿子,先去吃大餐,再去看电影、逛游乐场,怎么样?” 傅云深十分自来熟地把手搂在了沈依依纤细的腰肢上。 金泽和那位家长的脸登时窘迫地搅在一起。 沈依依推开他的手,面上很尴尬,“别动手动脚,孩子们还没走呢!” 傅云深很尊重她地把手拿开。 那位家长一心想巴结金泽,“林老师,看不出来您连孩子都有了。” 沈依依小脸一红,不知该说什么,也不敢接他的话。 “对呀,我和依依结婚八年了!”傅云深的话能把金泽雷死,脚下差点不稳摔倒。 “你,你说什么?八年?”家长忙扶着金泽,“金老师,您没事吧?” 金泽讪讪地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没,没事,桐桐家长,时候不早了,您不要让桐桐等急了。” 家长一想也是,他来主要是给桐桐争取资源的,“那好,金校长,您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对了桐桐明天的课程?” “放心,我会给她安排我们最好的老师辅导。”金泽把家长打发走,又把荤素不一的目光落在沈依依身上。 怎么可能?林老师明明说过她单身的,那他们肯定离婚了! 金泽备受打击的心,被这个想法注射了一剂强心针! 傅云深流连花丛多年,一眼就看穿了金泽的想法,他不客气地勾着金泽的肩膀,做出一副哥两好的样子。 “校长是吧?我老婆又漂亮又有才对不对?”傅云深掀了掀眉毛。 沈依依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抱歉,林老师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请问您是她什么人?”金泽不像是能入套的人。 “我说得很清楚了,金校长听不懂普通话吗?”傅云深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但是林老师好像不太情愿跟你走,请你不要来打扰她。”金泽推开他的手臂,言语间尽是防备。 傅云深却不以为然,笑眯眯地看着沈依依,仿佛在等待她的选择。 “你来干什么?还不快走?我不去帝苑,我也不用吃什么饭,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沈依依的话说得不是很客气。 她只想把傅云深打发走,给自己一点独立生存的空间,在确定小坏不是她孩子之后,发誓要跟这个命中的魔星断绝一切关系。 沈依依对金校长说了句什么,刚好学生也送完了,二人就一起回到了学校。 傅云深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透过铁栅栏看到二人进了一间房,哐哐地撞了两下铁柱! 死女人竟敢和别的男人搅在一起? “这位先生,铁栅栏是学校的私有财物,撞坏了要赔偿的!”保安神出鬼没地闪现在他身边谴责道。 傅云深脸色如泼墨般黧黑,“你说什么?私人财物?” “对呀!必须啊!”也许是在幼儿培训机构待久了,保安没有因为他开着揽胜而奉承他,反而表现得极其天真。 “你们学校上学多少钱?”傅云深不动声色地问。 保安勾唇冷笑,“你要来上学?我怕你上不起啊!” 堂堂傅氏集团老总,站在h市金字塔尖的男人,跟保安废话是看得起他,是为了在里面上班的沈依依。 “怎么说?”傅云深深邃的瞳孔闪烁着冷芒。 也许是在教育机构呆久了,比较天真,保安竟指着揽胜冷笑:“车子?租的吧?” what? 堂堂傅少需要租车出来炫富吗? 傅云深瞳孔的冰刀已经蓄势待发! “要是你的,林老师为什么不肯跟你走?宁可住在一个三十平米的小房间里,和金校长做邻居? 很显然,金校长比你有钱!也对,来咱们学校上学的孩子非富即贵,也不是什么人都上得起的!” 保安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居然敢威胁堂堂傅少。 傅云深没说什么,一个保安而已,犯不着跟他费唇舌! 随即赶来的风然摘掉墨镜,“少爷,您让我好找!小少爷等不及了!” “走吧!”傅云深跨上了车。 风然用手指一下下戳着保安的胸膛,“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你死定了!” 保安被风然的气势吓坏,这才发现他做错了事,一个用得上助理的男人…… 在保安魔怔的视线里,两辆豪车呼啸而去。 风然用耳麦在跟傅云深汇报情况:“少爷,餐桌已经订好了,电影票和游乐场门票也买好了。” “把蔚蓝时代买下来!”傅云深只剩下一句话。 “什,什么?”蔚蓝时代是h市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培训机构,傅氏集团的基业还没蔓延到教育行业。 风然瞬间就脑补出了很多信息,“少爷,您为了少夫人要进军教育行业?行啊,这就是我要跟您汇报的商机! 现在家长们最看重的就是孩子的教育问题,要是我们能强占先机,把手伸进教育行业,嘿嘿嘿……” 他绘声绘色的汇报还没完毕,电话就被挂断了。 揽胜上的傅云深,脑海里闪现沈依依陪着金泽进屋的场景,心口堵了一颗巨石。 一个急刹车,揽胜停在了路边,他修长的双臂揍了一顿方向盘,把喇叭按得叭叭响! 风然差点一个跟头撞上去,急刹车横梗在盘山公路上,迅速下车拍打着傅云深的车窗,“少爷,您没事吧?” 可当他看到趴在方向盘上的男人,一脸懊恼,周身萦绕着阴冷的灰霾,车窗被摇下。 “沈依依她现在不肯回家!也不认傅怀毅是她的孩子!”傅云深粗暴地拍打着方向盘,整个人气势骇人。 风然一脸的不可思议,少夫人还活着,却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认,抛夫弃子…… “会不会是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据我……小棠对少夫人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是她的孩子她会认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收购机构 第四百二十九章 收购机构 傅云深瞳孔冷缩,迸溅着清冷的光芒。 “除非,她认定了孩子不是她的?” 为了缓解压抑的气氛,风然打了个响指:“对,很有可能!难道少爷您忘了,上次您和岳寻在医院打架,为什么偏偏在医院呢?少夫人去医院干什么呢?” 傅云深回忆着当天的情景,沈依依见到他以后,并没有跟他解释一句话,上手就是一巴掌。 风然很快把资料查了出来。 “监控录像来了!”风然把视频给傅云深看。 果然,那段时间沈依依一共去了两次医院,中间间隔半个月,目的地是dna亲子鉴定室! “她怀疑孩子不是她的?不可能,中间一定出了什么问题!”风然拉拽着进度条,很快找到了破绽。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和主任说了什么,后来她频繁地出现了几次。 而一般做亲子鉴定的人,都只来回两次。 来自职业的敏锐让风然断定,这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查!给我查!”傅云深不相信,谁还敢拿他傅氏子孙的血脉做文章。 风然迅速去查,临走前问,“那收购蔚蓝时代的事?” “我亲自来!”傅云深冷冷道,看向远方的视线仿佛在说,金泽,你死定了! 当天,沈依依好不容易打发了傅云深,在自己的小公寓里做饭。 因为菜米油盐都是现成的,是金泽提供的,她要做的事就是把饭菜做好,和金泽一起分享。 当金泽摆好碗筷,坐在餐桌前情愫暗涌地凝视着沈依依的时候,她突然有种不适应感。 “我,我们怎么有点像在同居?”沈依依尴尬地红了脸。 金泽却心情很好,给她倒了半高脚杯红酒,“怎么会?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作为校长,关心关心老师的生活,很正常!来,尝尝味道!” 他端起杯子和她碰杯。 “林老师,你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谁要是把你娶回家,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金泽俊朗优雅犹如白天鹅,连用筷子夹菜的动作都显得优雅大方。 “哪里话!我不会再结婚了。”沈依依夹了一筷紫甘蓝,英紫的汁液在她唇上留下晶莹的水气。 而她长得清雅可人,温婉大方,气质又是上乘,金泽不觉看得痴了。 “金老师,吃饭啊!”沈依依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金泽这才回过神来,开始吃饭。 可筷子刚拿起来,手机就剧烈震动起来。 金泽轻松的神色登时凝重起来,“喂,什么事?” “……”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金泽的面色很错愕很难看,“怎么会有这种事?” “……” “不可能!蔚蓝时代是我妈妈的基业,我怎么会把它卖掉!回绝他,立刻马上!” 金泽啪地挂断了电话,俊朗的眉心一阵紧蹙,摘下眼镜,自顾自地抬手揉着睛明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金校长,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沈依依关切地问。 金泽向她挤出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依然是一副绅士风范,“林老师,你的饭菜很好吃,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沈依依不明所以,“您有事就先去吧。” “那饭菜……”金泽在玄关处回头,显然不想辜负她的美意。 “没事,我自己处理就行。”沈依依心中暖融融的,金泽其实帮了她很多。 他黑曜石般的眸闪烁着亮光,“不然,你给我留点饭菜在冰箱,我回来吃?” “当然可以。只是,不太新鲜了。”沈依依没想到金泽对吃方面这么不讲究,居然吃她的剩饭剩菜也不在乎。 “你做的,我都喜欢。”金泽眸光暗涌着情愫。 沈依依只能作罢。 她只吃了一小碗饭,猜测着金泽遇到了什么,脑海里又闪现了岳寻的面孔,一晚上都抓着手机心绪不宁。 岳寻一定恨死她了吧。 可是,她配不上他了,她现在是一个生过孩子,又被傅云深占有过的女人,爱情,似乎离她永远那么遥远。 正在惆怅之际,qq里有人加她,不是别人是多年前删除了她的月光。 她也很奇怪,几年过去了,她一眼就认出了月光的头像。 通过了月光后,月光却迟迟没有说话。 沈依依睡着了。 香山的夜晚宁谧安静,空气中还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月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洒在床前。 可睡梦中的沈依依额头紧拧,仿佛在做一个不可能解开的梦。 门被敲响了。 沈依依惊醒过来,开门一看,是邻居金泽。 他脸色不太好,可对沈依依很有礼貌:“不好意思林老师,打扰你睡觉了吧。” “没有没有。你的饭菜我已经给你留好了,要热一热吗?”沈依依汲着拖鞋在家里忙前忙后。 对待领导还是客气点好。 金泽犹豫了一下,性感的薄唇微微干涸,“不然,你把饭菜给我,我去热一热就行。” “已经热好了!”沈依依把饭菜端给他,又给了他一个碗。 金泽发现,她只吃了那盘土豆丝,还给他做了一个汤,心里暗涌着温柔的情愫,要是林老师是他女朋友多好。 可是……不提也罢。 “饭菜很好吃。”金泽喝了半碗汤,瘦削的脸上才浮现了一丝血色。 沈依依看他情绪不太对,又不太好问,“还要喝吗?我给你盛汤!” 金泽又喝了小半碗。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剩下虫唱在低鸣。 吃过了饭,金泽帮忙刷碗,“林老师,你一个人住害怕吗?” 沈依依眸光闪了闪,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不怕。我一个人住惯了。” “嗯,要是怕,可以随时叫我。”金泽修长的手指略过碗檐,整个人被月光笼罩着,让人很心安。 翌日,沈依依才从同事那里,得知了蔚蓝时代被人收购的消息。 “我不相信!蔚蓝时代是金老师母亲的基业,他怎么舍得卖掉?”一个幼师说。 “是啊!咱们学校运营得好好的,什么人会突然看上,要整个买过去啊?” “一定是某个大佬,看到教育行业有钱赚,才要横刀夺爱!” 第四百三十章 被袭击了 第四百三十章 被袭击了 说起学校,这群幼师对加班有意见,但对校长金泽是半分意见也无,人长得帅、又绅士,对老师们又体贴。 不少单身幼师为了金泽,宁可放弃外面距离近又高薪的职业,为的就是接近金泽,以求成为蔚蓝时代的师母。 可惜,金泽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对本校的老师敬而远之。 知道遇到了沈依依,他才表现出一点儿男性的角色来。 沈依依听了一耳朵,猜测到昨晚金泽的不开心,竟是来源于此。 不知为何,她第一时间想到了傅云深,随意买下一个机构,不是傅云深惯常的做法吗? 沈依依变得忧心忡忡。 “林老师,听说昨天有两辆豪车来接你,是不是真的啊?”一个名叫霍心的女教师一脸花痴地问沈依依。 沈依依勾唇,“没有,你听错了。” 霍心掩唇轻笑,对诸多花朵似的女幼师挤眼睛,“瞧瞧林老师这一脸淡定,肯定是有豪车来接。” 另一个名叫白莎的女教师笑得甜美多姿,“林老师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豪车没见过!” “对呀,我听说林老师结婚都八年了!还有一个五岁的儿子,阿直,是不是真的啊?你身材保养得这么好,脸上一点褶皱都没有,我都想向你取经了!” 另一个名叫做林谢的女教师说。 沈依依知道这些女教师成天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心直口快、天真烂漫,可也太口无遮然了。 “没有的事,你们听谁瞎说呢?”沈依依的心被无形的手揪住了。 霍心平时对金泽最为上心,一心以嫁入金泽家,成为蔚蓝时代的师母自居。 “也是,林老师长得这么漂亮,有男人追是正常的。只要,你离我的金老师远一点就好了!” 霍心说着,手托腮腮无限花痴地幻想和金泽站在金拱门下,双宿双飞的情景。 没等沈依依说话,一个清冷低磁的男音突然响起来:“林老师,你过来一下。” 竟是金泽! 谁都不叫,只叫了沈依依,几个女老师的脸上登时就有点不好看了。 “不好意思,我过去一下。”沈依依拍了拍霍心拧巴的小表情,“放心啦,你的人,我怎么会沾染?” 霍心这是得到了沈依依的承诺吗? 霍心一脸纠结,“林老师,你可要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别辣手摧花啊!” 沈依依勾唇,“我有这么饥不择食吗?放心啦!” 随金泽进了办公室,金泽竟把办公室的门带上了。 沈依依心中一阵纠结,看金泽面色阴沉,眼睛下面一片乌青,像是没睡好。 “校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沈依依战战兢兢地问,总觉着这次学校被人盯上的事,和她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金泽招呼她坐,又给她递送了一杯热乎乎的奶盖咖啡,咖啡上的奶盖是一朵玫瑰花的形状。 沈依依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金泽不好意思地笑了,“怎么了?是我临时叫你过来,让你不适应吗?” “不会。”沈依依心想,你是校长你做主。 “喝吧,我亲手现磨的咖啡,听说你喜欢和卡布基诺,给你弄了点奶盖。”金泽的声音不疾不徐,一如钢琴王子般的绅士从容。 而门外偷听的女教师们就脸色不爽了。 金校长给林老师磨咖啡?还事先打听清楚了她的喜好,只为讨好她? “喂喂,霍心,你的心碎了吗?要不要我去找502强力胶带?”林谢掩嘴不怀好意地笑着。 白莎也翻了个白眼,“我就说嘛,长成她这样的女人,结了婚也不见得安分! 前脚刚跟你承诺过不会碰金校长,后脚就和人家卿卿我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要我说,心儿,你别被林净直的外表骗了!” 霍心一脸懵逼了几秒,把耳朵贴在门上,“不会吧!我看林老师不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我相信她!” “要不怎么说你单纯呢?!”林谢白眼翻上天。 就在这时,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突然横杀进来,一脚踹向林谢的屁股,“你们在干什么?” 哗啦…… 在俯冲力下,林谢向前一冲,三个女教师就冲破了门,重岩叠嶂地跌到在了金泽的办公室门口。 林谢压着白莎,白莎压着霍心,身后还有一个高贵冷艳的黑风衣女,戴着墨镜瞪着她的劳动成果。 “哎哟,疼,疼!快起来!”霍心被压得严严实实,比起身体的疼,她跟在意的是金泽怎么看。 她在金泽面前丢脸了! 金泽一定不喜欢她了! 沈依依连忙把人扶起来,“你们怎么了?摔伤了吗?” 霍心眉毛拧成了毛毛虫,眼巴巴地拉着沈依依,“林老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金泽把脸别开,眉心不耐烦地凝在一起。 “怎么了?”沈依依把她扶起来,见几个老师身上没什么伤,就放心了。 视线落在她们身后的风衣女身上,她是标准的网红尖下巴、小嘴、高鼻梁,皮肤冰肌玉骨,白得发亮,一双眼睛从墨镜后挑起一个弧度,不屑而审视地在几个女教师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沈依依身上。 敌意、衡量、嫉妒,那眼神太过复杂,沈依依怀疑此女是金校长的什么人! “你们快回去吧,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金泽心情不太好,只想和沈依依聊聊天,却被这群活宝花痴女给打扰了。 看来,从今往后招人必须加一条准则:不准觊觎上司!不许产生办公室恋情! 当他看到沈依依精致的侧颜,又在心中的小黑本上默默地划掉了后一条。 霍心如遇大赦,连忙起身要走。 “是霍心说想听听您俩在聊什么。为什么非得关上门!”突然捅刀的是林谢。 霍心尴尬地面如猪血,“林老师,你,你胡说什么?不是你们让来看的吗?” 沈依依忍不住扶额。 “霍老师,你喜欢咱们金校长,怎么不早说啊?”林谢居然当着金泽的面说出这种话! 虽然沈依依也知道霍心 第四百三十一章 林老师的真实身份 第四百三十一章 林老师的真实身份 林谢说这话,意图何在? “好了,你们别说了!快去上课!”金泽不耐烦地扫了一眼霍心,对她快哭了的表情没一点感觉。 几个老师做鸟兽散。 霍心也没留下来的理由。 “林老师,你也去吧。”金泽神色稍微缓和了些,对沈依依一如既往地温柔。 几个老师走后,那个风衣女径直走进了金泽的办公室,殊途同归地关上门,径直在沈依依的座位上坐下,拿起一根小银勺,把咖啡上的玫瑰形状挑了一根刺。 金泽不耐烦地磨牙,把视线别向窗外,“你来干什么?” 风衣女勾唇,把小银勺放在唇边细细地舔,“来看你啊,不来不知道,一来就看到你的后宫们挨个排队地接近你。啧啧啧,金泽,胆子不小!” “她们都是我的老师!请你注意言辞!”金泽冷漠而坚定地辩解。 “是吗?哈哈,那几个小花痴,很喜欢你,喜欢你到给彼此捅刀子,你不会看不出来吧!” 风衣女摘下墨镜,露出一双硕亮的戴着美瞳的眼睛,连眼球的底色都看不见。 金泽冷峻地瞥了她一眼,“你什么意思?” “别装糊涂了!金泽,借着开学校的名义,不断地泡妹子、装糊涂,对妹子们不负责,别人不知道,我可一清二楚啊!” 风衣女后背舒适地靠在沙发上,一双皮靴搁在了桌上,姿势嚣张。 金泽不耐烦了,“我是在继承我妈的遗产,把她教书育人的理想发扬光大,你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没事的话,给我离开!学校不是你这种商人应该来的地方!” 温岚心裂唇一笑,惹怒了他颇为解恨,“好了,金泽,别说这么好听!我是商人,但你不一样吗?” “请你出去!”金泽显然不想听她说这些。 岂料,温岚心嚯地起身,褪掉了风衣,露出下面穿的一套裹胸超短裙,上下失守地贴到金泽身上。 “金泽,你不会忘记了,你吃我奶的样子吧?”她竟江湖气十足地,摁住了金泽的脑袋,往她胸口的深沟上按下去。 “唔唔唔……”金泽被结实的白花花的一片肉压得喘不过气来,扬手就推了她一下,可温岚心是学过武术的。 她像铁掌一样的手摁在他的脑袋后面,竟青筋暴凸,有种武术大师的既视感。 金泽整个人都不好了。 呼吸不畅,身体不受控制,他讨厌死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啪……”他扬手扇了她一记耳光,“你有病啊!以为谁都像你那些兄弟一样,整天对你做乱七八糟的事!” “金泽,你不是我兄弟吗?他们都可以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不可以?” 风衣女见他周身穿的是西装,平整熨帖得连一个褶皱都没有,扣子扣得很紧,他脸上全无欲念的表情,连呼吸都不曾失控过。 一种挫败感让温岚心很失望,很空虚,很需要有人安慰。 可金泽显然不屑这么做。 “阿泽,我知道现在有人要收购你的蔚蓝时代。如果你听话的话,我可以给你保住,但前提是,你足够听话!” 温岚心从领口的深沟里掏出了一根雪茄,自顾自地用打火机点燃,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仿若刚才强迫他的那一幕没有发生。 这就是温岚心,金泽诸多堂兄妹中的一个,据闻她的身份很特殊,不是金家人,但从小养在金家,被他那些如狼似虎的兄长们没日没夜地开垦着。 金泽的母亲早早就和金家脱离了关系,在外面办了一个培训机构,专门教授小朋友画画。 这样的母亲,自然和乌烟瘴气的金家格格不入,很早就分家另过了。 温岚心一直以小太妹自居,整天混迹在那些金家人之间,得到了一大笔钱,在外面做生意,至于做的什么生意,金泽也不清楚。 但听闻,这个堂妹很有钱! 不但有钱,在灰色产业上有一定的势力。 “不用了。我已经和金家没什么关系了,请你不要来骚扰我!”金泽冷心冷面地呵斥道。 温岚心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柱,表情被刺痛一样地凝聚在一起,“你傻了吗?你知道收购蔚蓝时代的人是谁?” 在温岚心心中,这些堂哥们都不是人,除了金泽,和他们太不相同了。 同样的身价上亿,他却行为自律、生活规律,连女朋友都没有,更不曾对她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温岚心有生之年,想做的事,就是得到金泽的一个拥抱。 哪怕是无情无欲的,她也心甘情愿。 可金泽拒绝了她的一切。 “谁?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金泽镜片后的深眸闪烁着冷冽的光。 “是傅云深。”温岚心被他的视线搅乱了心绪,心底最软的角落泛起了涟漪。 傅云深…… 金泽怎会不了解他!傅云深,那个纵横在h市各大经济领域的男人,竟对他小小的培训机构感兴趣!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收购我的学校?对他有什么好处?” 金泽整个人变成了一团坚冰,全身蒸腾着凛冽的阴气。 温岚心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看到堂哥掌握的信息不如她,心里多少有点安慰。 “不知道,我只听说,和一个女人有关。”温岚心吐着带雪茄味道的气息,扑在金泽的脖颈上。 “如果你听我话的话,我可以帮你。”温岚心不见底色的眸子泛滥着爱的光辉。 可金泽转过身,离她一米远,“不用了,你管好自己的事吧。还有,以后不要再到学校来了。不合适。” 金泽的话拒人千里,冷沉漠然,让温岚心的心脏登时抽丝剥茧地疼痛着。 温岚心眉心紧拧了片刻,把欲哭的冲动压下去,挤出一缕凄然的苦笑,“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金泽没有解释,也没有接话。 “可是,我不能不帮你。”温岚心在玄关处回眸,视线深邃地把他囊括在柔波里。 金泽没有送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名字:傅云深。 他上网搜查了很多资料,终于确定了傅云深的目标人物是林净直。 第四百三十二章 爹地好肉麻 第四百三十二章 爹地好肉麻 可他同时又查到了很多关于林净直的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林净直竟是a国总统岳寻在选举胜利后,公开承认的、即将结婚的未婚妻! 这两件事像一颗巨石,压在他的心里挥之不去。 无论是岳寻还是傅云深,他都没有实力去战胜。 他们是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要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可一想到林净直那张妖孽般灿若桃花的脸,他又觉得可以一博,毕竟,现在离林净直最近的,是他金泽,而不是傅云深,也不是岳寻! 沈依依好不容易把哭惨的霍心安慰好,人事就来告诉霍心:她被解雇了! 霍心愣怔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林老师我怎么办啊?金校长这是讨厌我了吗?我怎么能没工作呢?我在外面根本就找不到像这里的工资和环境,我要失业了!” 霍心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断地踱步。 “会不会是搞错了?霍老师工作一直很负责,怎么会突然被解聘呢?”沈依依也替她着急。 人事又重申了一遍,是金校长的意思,让沈依依别管。 “林老师,咱们金校长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劝劝他,我真的不敢了,我只是花痴花痴,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的!” 面对霍心的哀求,沈依依只能答应去试一试。 金泽办公室,沈依依问金泽为什么要开除霍心。 金泽勾唇,看她的眼神没有一点意外,仿佛知道她一定会来。 可一想到她是岳寻和傅云深争抢的女人,心里就存了一根刺。 “林老师,咱们学校增加了一条新规定,不准发生办公室恋情,否则以解聘处理。”金泽靠在椅子上,神色坚定。 “什么时候增加的?我怎么不知道啊!再说了,小霍也不是真的要谈恋爱,她只是……只是花痴一下而已,你就别解聘人家了!” 面对沈依依的求告,金泽柳叶般的唇勾起一道不可捉摸的弧度。 他向前一步,瞳孔微缩,把沈依依的面容贪婪地吸进去,“怎么,你同情她?” 沈依依咬了咬红唇,不知他为什么这么问,总觉得从进门开始,金泽已经不像原来的金泽了。 他凝视她的时候,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离和冷漠。 “金校长,爱一个人没有错,她没有为此做出出格的事,你就原谅她吧。”沈依依用力地抿了抿唇。 爱一个人没有错…… 金泽的心脏猛烈跳动了几下,凝视她的视线多了几分暗涌的情愫。 “苏曼殊说过,一切有情,都无挂碍。可是,你不懂。”金泽一手撑在实木桌上,垂下痛苦的表情,不让沈依依看到。 “我懂。金校长,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感情,比如说友谊、亲情、知己,得之我幸,我们为什么不能对感情的事宽容一点?” 一只无形的手在怂恿着沈依依谈论感情,和一个刚刚结识不久的男人,是一件多危险的事。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句话,会在今后的生活中,对她和他产生多大的影响。 金泽背对着她,俊朗的侧颜微露出磨牙的痕迹。 “要我放过她可以,但是,林净直,你要记住今天的话,别说话不算话!”金泽背对着她,疲劳地挥手让她出去。 霍心的工作保住了。 沈依依也欠了金泽一个人情。 “林老师,多谢你今天替我在校长面前说话,以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一定竭尽全力。”霍心对沈依依感激地说。 沈依依把金泽新增的规定告诉她,霍心在开心之余又有一点失落。 这一天,金泽让沈依依去他办公室,到了门口,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背影,端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 “小坏?”沈依依的脉搏猛地一抽,如果真是他,她该怎么面对他? “林老师,快进来,这是新转到学校的傅怀毅同学,你们也许认识。”金泽笑眯眯地把傅怀毅引荐给他亲妈。 沈依依的呼吸被扼住了。 当看清楚那张玉雪粉团般的小脸,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眼球和熟悉的下巴轮廓,沈依依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小坏跳下沙发,迈着小短腿向沈依依狂奔而来。 “阿直!我终于看到你了!我想死你了!怎么几天都没来看我?” 小坏只到她小腹的身板儿紧紧地吊在她身上,扬起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蛋,可怜兮兮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沈依依魔怔了,她该怎么回答他? 告诉他,他不是她的儿子,她已经和傅云深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不能这样残忍。小坏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 “小坏,我也想你了。”沈依依把他抱在怀里,任由他坐在腿上。 小坏突然叭叭叭地亲了她一脸口水,“阿直,前天我让爹地订好了餐厅买好了电影票,你为什么不来?” 黑琉璃般的眼球挂着不开心。 要知道,那天晚上回去,他闹了好久的脾气,跟爹地吵了一架。 大体内容如下: “我的阿直怎么可能突然不来,爹地,你到底对阿直做了什么?”傅怀毅小短手叉腰,向爹地吆喝。 傅云深也像个生气的老牛,“傅怀毅,你怎么这样对你爸我说话?有没有礼貌?” “我不管!你把阿直还给我!”傅怀毅现在认定爹地做了什么事赶走了他亲爱的阿直。 “我会把她还给你,不过不是现在,你有点耐心好吗?”傅云深一半警告一半威慑地说。 可傅怀毅牛脾气上来了,“不管不管不管!我现在就要!” “你怎么这么任性?” “我是小孩子,我可以任性!” “傅怀毅,我数一二三,你要是再闹,我就把你扔出去!一,二……” 三还没数完,傅怀毅的抗议声戛然而止,“三!我自己来,爹地,今天你没把阿直请回家,我现在郑重地通知你,我要去蔚蓝时代上学!” 嗯哼?傅云深眸光闪烁了一下。 “这个可以有!” 他抱起傅怀毅,在他脑门上叭叭叭亲了三下,“儿砸,你真是我的亲亲福星!” 傅怀毅嫌弃地用手擦拭了一下额头,“爹地你好肉麻!亲我一脸口水!”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小坏打架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小坏打架了 就这样,傅怀毅出现在了蔚蓝时代,金泽的办公室! “那,那你不去上幼儿园了吗?我们只是普通的培训机构,不是完整的幼儿园体系……” 沈依依表情纠结,小坏人小鬼大,上学这么重要的事,他竟拍脑袋就决定了? 还有傅云深怎么当人家爸爸的?还没调查清楚蔚蓝时代就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虽然蔚蓝时代不是火坑,也不是幼儿园啊! “阿直,你别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 小坏信誓旦旦地说。 沈依依把他放下,去走廊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 当接到沈依依的电话时,傅云深二话不说就从取消了一个会议,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准备煲电话粥。 看来,小坏转学去蔚蓝时代还是有点刺激作用。 “傅云深!你是怎么当人家爹的?蔚蓝时代是什么机构你不知道? 现在小坏需要的是幼儿园老师的引导、孩子的陪伴,不是天天关在培训机构里学画画! 还有,我告诉你啊,这里什么都不教,只教画画!!” 沈依依竹筒倒豆子,把傅云深狂批了一顿后,胸口还在一上一下起起伏伏。 而另一端的傅云深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等沈依依吼完了,傅云深唇角的笑意已经春花灿烂了。 “嗯哼,林老师,你这是在关心小坏的成长吗?” 听着他轻松畅快的语气,沈依依莫名地生气。 “傅云深,你严肃点行吗?现在是你的儿子,需要一个良好的教养环境,你还嬉皮笑脸的,你配当人家爹吗?” 好气哦! 虽然沈依依不知道她在气什么。 “无所谓,蔚蓝时代很快就会变成h市最好的幼儿园!有大批的学生和优秀教师会入驻你们学校,准备接招吧!” 傅云深语气慵懒而轻松,挂掉电话,已经在回味着天天和沈依依接送孩子上学的美好画面了。 “喂喂!傅云深你说清楚一点!”沈依依听得云里雾里的,真恨不得把傅云深揪出去打一顿! 就这样,傅怀毅莫名其妙地就成了蔚蓝时代少儿培训的学生。 他的老师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林净直林老师! 课间,沈依依正在准备上课用的教材,就被白莎一个火急火燎的声音震住: “林老师!出事了,快,你快去救场!” “出什么事了?”沈依依忙放下手中的活儿。 “傅怀毅把苏大海给打了!”白莎一脸无可奈何。 教室像发生了九级地震,桌椅被掀翻,地上墙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水彩,一些折断的画笔扔得到处都是。 一群学生全靠墙而站,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就差为场中撕打的二人拍手叫好了! 这些孩子!沈依依最头疼的,就是孩子打架。 傅怀毅不但把人苏大海给打了,还骑在他身上,小拳头没命地往他胖墩胖墩的脸上走。 苏大海是出了名的凶悍,被揍得鼻青脸肿还强悍地吼道:“你敢打我!知道我爸妈谁吗?” “天王老子我也一样揍!”此刻的傅怀毅的愤怒值已经爆表。 “别打了!”沈依依怒吼着,把二人分开。 胖大海看到老师,第一瞬间就哇哇大哭,以高出小坏一个头的身高,俯瞰着小坏的头顶,哭得哇哇乱叫。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爸爸!”胖大海一屁股坐在地上,小短手稀里哗啦地在地上乱砸。 白莎吓得脸色苍白,忙上去狗腿地安慰胖大海,给他擦泪上药,“别哭了哦!哭坏了老师得心疼了哦!” 小坏唇角抽搐了一下,很看不上胖大海恶人先告状的恶劣行径,“谁让你骂我是没妈的孩子!是保育院捡的!你再说一遍,我也照揍不误!” 沈依依的心抽搐了一下,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即便傅家再有钱,没有妈妈,他从小心里就缺失了母爱,才会变得爱打架。 “你还说!我说错了吗?你就是捡来的!”胖大海仗着白莎疼他,好嚣张地骂道。 傅怀毅离弦之箭似的窜上去,啪啪,响亮的耳光再次落下。 下手的态势,饶是几米外的沈依依都吓得浑身一颤! “傅怀毅!当着老师的面还敢打人!你真是没救了!”白莎扬手就把傅怀毅推了出去,小坏摔了个屁墩儿,坐在地上倔强地瞪着这个香水味道浓郁的女人。 “白老师,你不公平!”傅怀毅的黑眸闪烁着阴郁的光。 沈依依连忙把他扶起来护在背后。 “白老师,孩子打架你劝开就好,为什么要推孩子?”沈依依一种母鸡护崽的使命感油然而生。 “哎哟,林老师,你是不是没看到,他把人大海给打了,大海什么身份你不知道!这小鬼惹得起吗?”白莎一副势利嘴脸地骂道。 沈依依蹲下身,视线和傅怀毅齐平,他的额上、颧骨都被打出了淤青,嘴角还淌着血,看到沈依依的一瞬,眼睛才红了红。 “白老师,难道你没看到大海也把傅怀毅给打了吗?”沈依依责怪地瞪了白莎一眼,作为老师,当着孩子的面这样偏心。 本身就是一种误导。 “小坏,告诉老师,为什么打架?”沈依依耐心地问。 小坏狠狠地抿了抿唇角,不让眼泪流下来,“他骂我!” “骂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为什么要打架?”沈依依语气不急不缓地问。 “他骂我没妈妈,是捡来的。”傅怀毅声调哽咽了一下,眼泪哗啦流了下来。 不知为何,那双与她三分相似的眼睛,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束利刃,扎进了沈依依的心脏。 会不会小坏真是她的孩子? 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 沈依依忙躲开他的视线,“那你也不该打架。向大海道歉好吗?” “我不道歉!要道歉也是他先向我道歉!”傅怀毅强硬的口气像极了傅云深,没得商量。 胖大海仗着有人疼,登时在地上撒泼打滚,“我要他道歉,向我道歉!我要告诉我爸爸!” 傅怀毅冷漠地瞪了他一眼,“你去告!谁怕谁!” “小坏蛋你个有爹生没妈疼的,你凭什么跟我比?”胖大海是个七岁的孩子,比傅怀毅高,比他懂更多的人事。 第四百三十四章 得罪了校董 第四百三十四章 得罪了校董 这些话从他嘴里冒出来,沈依依真的怀疑他一向的家庭教育就是这样的。 势利、刻薄,满嘴喷粪! 要是她是傅怀毅,她也要上去胖揍一顿。 “别吵了!胖大海你没错是吗?你嘴说一句给我出去罚站!”沈依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胖大海被她的气势吓得愣怔了两秒,登时哭声震天,把整个教室都恨不得掀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金泽出现在门口。 沈依依犹豫了一下,老实交代道:“两孩子打架,我让他们向彼此道歉,不肯又吵起来了。” 白莎阴阳怪气地嘲讽道:“林老师,你心疼傅怀毅,向大海使什么脸色?” “白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给大海使脸色了?”沈依依又气又好奇,白莎究竟想怎么样! “金校长,我知道傅怀毅和林老师关系好,可私交再好,放到门面上也该以身作则,怎么能给孩子使眼色呢?这对教育没好处的!” 白莎的颠倒黑白让沈依依很生气。 “当着孩子的面我们不吵好吗?”沈依依把傅怀毅护在身后。 金泽视线停留在两个孩子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挂彩,胖大海终究比傅怀毅大两岁,体能力气都比他强。 因此,傅怀毅脸上身上的伤口比他还多。 “好了,两个孩子到我办公室来!”金泽面无表情地出了教室。 “小坏,没事,金校长会秉公办理的。”沈依依安慰地摸了摸小坏的脸蛋。 傅怀毅撅着小嘴去了。 胖大海也在白莎的关心声中去了。 教室里,只剩下一堆孩子和两个老师。 沈依依脑门发疼,下一堂课她要去另一个教室任教,就举步向门外走去。 白莎在走廊里拦住了她,神色揶揄道:“林老师,我听说你已经结婚八年,孩子都五岁了,傅怀毅今年也五岁了,你不会就是他妈妈吧?” “白老师,你是老师,教书育人才是你该做的事。巴结学生、八卦老师,是不是太失职了?” 沈依依冷冷地撞过她的肩膀离开。 “你!”被抢白到了痛处的白莎气得脸色发白,对着沈依依的背影淬道,“长得漂亮了不起,连自己有没有孩子都不知道!真是搞笑!” 她的话落在沈依依耳中,她脚步一顿,无力地闭上了眼。 一整堂课下来,沈依依都担心傅怀毅,有点心不在焉。 下课后,沈依依第一时间感到金泽的办公室,看到两孩子正趴在地上做俯卧撑! “89,90,91……”胖大海数! “32,33,34……”傅怀毅数! 胖大海见有人来了,整个人便像一团死肉,瘫软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他的衣服全部汗湿了,脸上更是大汗淋漓! 而傅怀毅后背湿透了,做俯卧撑的姿态依然很标准,甚至向沈依依露出妖孽般的一笑。 “阿直,你猜我做了几个?”他神色自豪地向她掀眉毛! 沈依依一手扶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林老师,我好累,我能不能不做了!”胖大海气喘吁吁地哀求道。 小坏在一旁嗤笑:“瞧你这么胖,多做几个怎么了?三月不减肥四月徒伤悲!”当下正是三月! “去!你要做你做去!我可不陪你!”胖大海以为沈依依会像白莎一样包庇他,“林老师,我太累了,我不做了!” “等等!”沈依依在桌上看到一张图片,写着两个孩子各做一百个俯卧撑! “给我回去!”沈依依拿着小纸条,“你们是监督对方的吧?刚才我好像听到,大海才做了三十多个!小坏已经快做满了!你给我回去!” 铁面无私的沈依依拿着小教鞭,指着胖大海身下的一堆汗水,“回去!” 胖大海表情拧巴,“林老师!我真的累了!” “喊累有用吗?做错了事就要接受惩罚!快回去!”沈依依心想,看你一副小势利眼,不做满一百个你休想逃走! 小坏还在数着自己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阿直,我做满了!” 沈依依颔首,“嗯,你一边去。给他数着,没做满不许走!” 小坏笑着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金校长和林老师这是在给他机会报仇吗? 他像模像样地拿过教鞭,指着胖大海,“听到没有?快回去!” 胖大海只能回去,做得像一只蜗牛,在地上起起伏伏,一边做一边喊得像杀猪。 “副会阿姨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放学别走!” “不走就不走!谁怕谁啊!”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管他是谁!现在你在我手上!” “我要报仇!” “先把俯卧撑做满再说!胖大海,你行不行啊,才一百个,就把你累成这样?我严格地要求你减肥!” “我凭什么听你的!” “就凭我手上的教鞭!” 小皮鞭啪啪地抽在实木桌上,那声音叫一清脆悦耳! 金泽在窗外略站了站,唇角勾起一抹会心的微笑,又离开了。 等胖大海做满了一百个俯卧撑,小坏身上的汗水已经熄了! 金泽竟领着一群老师,走进了办公室。 胖大海看到这么多救星来了,本想告状来着,可瞄了眼金泽铁面无私的冰块脸,只能咬着唇不敢说话。 小坏则自豪地向诸位老师扬了扬唇角的小弧线,笔挺地站立着像个小绅士。 “今天孩子打架的事,你们都看到了!白老师,你先说说吧。”金泽在主位上坐下,姿势优雅。 白莎站在最后面,被金泽突然点名,心里冒出了甜甜软软的泡泡。 “今天孩子打架,两个孩子都有错,但是,傅怀毅你把人打成这样,让我们怎么向苏家的家长交代?” 白莎把胖大海拉到身边,摸了摸他脸上的红痕,又撸起袖子,露出一抹手腕粗的红痕。 胖大海见有人为他做主,哭得肥肉乱颤,“唔唔唔,好疼,白老师你轻点!” 傅怀毅无聊而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怎么,傅怀毅,你不服气是吗?”白莎心想苏家是校董之一,怎么着金泽也要给他点面子! 傅怀毅刚要说点什么,看到沈依依的手势,只能作罢。 第四百三十五章 想脑袋开花吗 第四百三十五章 想脑袋开花吗 “好,说完了?林老师,你来说说!”金泽不动声色,让两个当事老师挨个发言。 沈依依不知他要干什么,就照实说了:“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们要善加引导,不要让孩子误入歧途。今天,因为发生口角,大海骂了小坏,小坏动手打了大海,然后两人撕打在一起。 我建议让孩子相互道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什么?过去?”白莎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了,白老师,我觉得林老师说得挺对的!”霍心讪讪地道。 啪啪……小皮鞭扇得人心惶惶,金泽面色阴沉,整个人线条紧绷,周身萦绕着雾气。 “这就是蔚蓝时代的教育理念?”金泽冷冽的视线在沈依依和白莎身上转了一圈。 白莎还有几分趾高气扬,心想这次沈依依死定了,得罪了校董的儿子,在蔚蓝时代别想有好日子过。 “白老师,你偏心太过,给孩子树立了不好的榜样,这个月的厕所卫生你承包了!”金泽愤怒地坐下来。 “什,什么?”白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们学校不是有保洁员吗?还有,我一个老师凭什么扫厕所啊?扫得满身臭气,我怎么上班?怎么给孩子们辅导功课?” 白莎没想到金泽这么不留情面! “你可以辞职。”金泽惜墨如金地冷视她。 辞职,意味着失去一份薪水、福利和不用加班的工作。 白莎怎么舍得?现在她全家都等着她养活呢! 她接受了,可必须拖沈依依下水:“林老师呢?她包庇纵容傅怀毅就对吗?你不惩罚她,我觉得有失公平!” 沈依依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学校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没意见。” “林老师教育孩子,没错,我还录了她惩罚两个孩子的视频,我很同意这种操作。”金泽对沈依依赞赏道。 所以,沈依依幸免于难,而白莎却要扫一个月的厕所!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两个哭天喊地的声音却从走廊那端渐行渐近! “心肝儿肉!我的大海啊!你还活着吗?” “我的孙子!谁打了我的孙子!我要跟他拼命!” 两坨穿着貂皮、丝绸的方圆、滚圆的肉坨坨,带着恐龙出场的震撼效果,走一步楼道抖三抖地冲进金泽的办公室,抱着胖大海哭喊。 金泽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沈依依自觉把小坏护在身后。 年轻点的女人对金泽哭喊道:“阿泽啊,你是怎么当校长的啊,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欺负你的外甥呢!” 咳咳,原来苏大海是金泽的外甥。 白莎炫耀而挑衅地向沈依依递了个眼神。 “额,那个,舅妈,是大海骂人在先,他们互有损伤,我已经把他们给惩罚教育过了……” 老一点的胖女人声若洪钟:“阿泽啊,什么人打我宝贝孙子,我要跟他拼命!” 小坏往沈依依身后一缩。 可老女人已经看准了他,伸出肥胖的手揪向他,“出来!我知道是你干的!你家长谁?叫过来,我要当面对质!” 饶是大胆的傅怀毅,面对两个恐龙和一屋子老师,也怕得躲在沈依依身后。 “大海奶奶,两个孩子的事我们已经处理过了……”沈依依护着小坏,一面躲着胖女人。 可她哪是胖女人的对手,呼地一声,胖女人掀开了沈依依。 砰……沈依依撞到了实木桌上,额头撞破了,鲜血汨汨地往外流。 小坏吓得面色惨白,“阿直,你没事吧?你怎么样?” 沈依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金泽立马端来了医药箱,“林老师,你怎么样?” “没事。小坏……”沈依依还没说完,小坏的后衣领子就被胖女人拎起来了。 “小坏蛋,终于抓到你了!我告诉你,今天你把我孙子打了,这事儿没完……”她把小坏拎悬了,两条小短腿扑腾扑腾。 “坏奶奶!你是坏人!放我下来!”小坏不慌张不怯场,强烈要求放下来! 可胖女人就像疯了似的,“嘿嘿,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告诉你,我可是……” 她的后脑勺就被一个漆黑冰冷的枪口抵住了。 “嘿嘿,别以为你有工具,我就怕你!打了我孙子,我可要让你全家在h市混不下去!”胖女人口水喷溅地咆哮。 在空中晃荡的傅怀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贴贴纸,啪,封住了胖女人的嘴。 那可是光头强的内裤,贴在她嘴上,滑稽而可笑。 “唔唔唔,你敢……”胖女人扬手就往他脸上抽。 “再动,我开枪了!”一个冰冷刻骨的声音响起,带着凛冽的寒气和杀气。 “妈,妈……你别动!他手上是真枪!”大海妈用哆哆嗦嗦地声音提醒她。 “奶奶,你别动了,他会打死你的!”胖大海哭得哗啦哗啦。 胖女人这才看到办公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好多黑衣人,教师们被羁押住,连动都不敢动了! 她缓缓回头,就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足有婴儿手腕粗,抵在她的脑门上,而端着枪托的男人,正用一只眼睛瞄准了她。 “你,你干什么?”她意识到不是闹着玩的。 “身高一米五八,体重三百二,这颗脑袋纸巾45公分,重11.2千克,不过aa12的穿透力是19.8m,所以,脑袋开花的可能性为99.99%!” 傅云深专业而冰冷的声音不大,却令在场的人后背发寒。 胖女人脸色发白,整个人仿若瘫软了般跌坐在地上。 “这位壮士,能不能把枪拿开,我知道错了……”胖女人虚汗淋漓,整个人被汗水泡得发冷。 “心跳185,血压122,呼吸不稳,出汗量大,这位女士,你需要减肥啊!”傅云深持枪射击的动作不改。 胖女人已经被他吓得虚脱过去,“壮士,怎么称呼?我们苏家有的是钱,你要多少?” 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只想到破财消灾,没有半点对自己行为的反省,沈依依明白大海为什么会这么势利眼了。 “我是傅云深!傅怀毅的爸爸,现在给我儿子道歉!”傅云深冷漠如冰说。 第四百三十六章 傅云深的私心 第四百三十六章 傅云深的私心 傅云深?h市食物链顶端的男人、掌控了整个国家经济命脉的男人!竟是傅怀毅他爹! 现在白莎恨不得自戳双目,傅怀毅也姓傅,为什么当初没想到这点? 否则她就不会巴结错人,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胖女人爬到傅怀毅脚下,哆哆嗦嗦地道:“小,小孩,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打伤我孙子的事我不追究……” “追究?”傅怀毅脸色不善,“胖奶奶,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道歉赔偿我阿直的医药费然后滚!第二,被我爹地打死!你选一个吧!” 听听这叫什么话。 全部老师大跌眼镜,怀疑昨两天看到的那个好好小孩到底是不是傅怀毅。 他居然敢叫他爸爸把校董家属打死?! 可他神色严峻认真,小小年纪身上戾气就足以对抗一个大人,可见他说的是认真的! 很快,大海的家属们轮番地道歉,然后出了医药费,然后滚。 过程行云流水,好不畅快! “林老师,你额角受伤了,我给你上药。”金泽拿出棉签、碘酒,往沈依依伤口上涂抹。 可他手中一空,傅云深已经夺走了他的药水,“让我来!” 傅云深用棉签轻柔地给她上药,熟练地贴上纱布和绷带。 面前的他戾气全消,整个人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五官清俊帅气,单膝跪在她身边,像极了求婚的姿势。 沈依依忙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心情复杂。 “好了,林老师,你又活蹦乱跳了!”傅云深向她露出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 沈依依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 金泽站在一旁,周身线条紧绷,面色严峻,“傅先生,我想有些事不妨直说!” 当一想到面前的男人,就是千方百计要收购他母亲遗产的罪魁祸首,现在又是他的情敌,金泽只想和他来一场公平的角逐! 傅云深眉梢微挑,“金校长,把学校管理成这个鬼样子,还让我老婆孩子受伤,你失职了哦!” “请你们不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沈依依把孩子带走,留下两个男人在屋里谈判。 他们怎么谈的,沈依依无从知晓,但是她和傅怀毅一出门,就被白莎拦住。 白莎点头哈腰,整个人像只被煮熟的虾米,“那个,林老师、小坏呀,我今天错怪你们了,我向你们道歉。” “我不接受!”沈依依和傅怀毅异口同声地说。 白莎被抢白,脸色讪讪地:“我真的不知道……” “白老师,当老师要有当老师的样子,别让孩子们失望!”沈依依用眼角余光瞟了她一眼,“小坏,我们走!” 白莎在原地去也不是,离也不是。 傍晚,沈依依答应了金泽的要求,去西餐厅吃饭。 夜灯下,金泽深眼高鼻,皮肤萤白如玉,举止优雅,像极了一个王子。 沈依依却没有欣赏帅哥的心思,一心想着怎么退掉傅云深看电影的邀请。 “林老师,今天对不起,让你和小坏受伤了,我真的没想到苏家人会来闹。”金泽伸手握住了桌面上她的小手。 沈依依连忙抽回手,“金校长,今天的事不怪你。” 金泽面色尴尬,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容:“可我害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沈依依摸了摸额头,的确很疼。 “林老师,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金泽深邃的视线凝聚在她的小脸上,挺翘的鼻子、可爱的唇线,婴儿般娇嫩的肌肤。 果然天下美女都有自己的脸谱。 “是吗?估计我长得比较大众化吧。”沈依依抿着咖啡,神色敷衍。 他又握住了她的手,“林老师,你和傅云深什么关系?” 这件事困扰他很久了。 “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啊。”沈依依笑得十分勉强。 “谁说的?林老师,你没按时赴约,原来是在这里勾小白脸!”傅云深不知何时出现在桌边。 他姿势放松地靠在桌边,手里拿着礼帽,穿得西装革履,可他的眼神怎么这么邪佞? 金泽整个人的警报器就响了起来! “咳咳!傅少,我是林老师的上司,不是什么小白脸!”金泽抗议! “我是金校长的金主、老板!”傅云深压过他一头。 沈依依这下全明白了,“傅云深,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语气不善! 试想整个h市有几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傅云深非但不生气,反而屁颠屁颠地跟上去,“好嘞。” 二人离开,金泽独守空桌,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个傅云深,他就不信斗不过他! 楼下,马路边,沈依依的步伐走出了情绪,傅云深在后面追。 “喂,老婆,你走慢一点!你不能仗着高跟鞋走得顺溜,就和我赛跑啊!”傅云深嬉笑着跟上她的步子,整个人只能用邪佞来形容! “傅云深,你有完没完?!”沈依依星眸冒着寒光,脚步一顿。 傅云深来不及刹车,一口亲在了她的额头。 沈依依恼火地擦掉吻痕,眸光冒火地瞪着他。 “我问你,收购蔚蓝时代的事,是你做的吧?” 傅云深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嫌弃,“为了孩子的教育,为了教育事业的发展,为了造福百姓,我只能这么做。” “滚!你是为了你的私心!”沈依依一拳擂在他胸口,打断死贫死贫的他。 “我什么私心?你还不知道吗?”傅云深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黑曜石的眸涌动着秋波,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沈依依心跳狂飙,但她归功于愤怒的后遗症,“你不要再找我了!还有,把小坏带走,我不想见到他!” 傅云深高大的身影猛地一震,眼睑的光芒和笑容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冷沉冷沉。 他生气了,还是很愤怒的那种。 沈依依躲开他的视线,狠狠地抿唇。 “沈依依,你什么意思?”傅云深眸光如炬,用力掰正了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对他。 “我没什么意思!你不能用一个孩子来打扰我的工作!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的,你……”沈依依试图解释,可解释等于掩饰。 第四百三十七章 陌生女人的套路 第四百三十七章 陌生女人的套路 “你不认小坏了?你连亲生儿子都不要了?”傅云深打断了她。 争吵的力量正从沈依依身上流逝。她突然没什么勇气和力量去面对他。 “为了岳寻,你抛夫弃子,你连孩子都不要,你知不知道到现在为止,小坏没有妈妈,缺乏安全感,他到现在还怕打雷!” 怒气要把傅云深的血管涨爆了,喉结在不断地上下滑动,极力压制体内的戾气。 小坏怕打雷,沈依依不是不知道。 “你别逗了好吗!傅云深,有些话我不想说太清楚,请你有点自知之明,谈感情伤感情!”沈依依哽咽着扔下一句话,毫不犹豫地拂袖而去。 转身一瞬,泪水从眼睑滚落。 是她自私,明知小坏对沈依依的感情,但因为他不是她的儿子,她和傅云深的账未清,她不能接受小坏。 傅云深一拳打在电线杆上,“沈依依,你这么冷血!” 可他能看到的,是沈依依加快步伐离开的背影。 砰!沈依依把自己关在香山的小屋里,胸口被愤怒的情绪刺激得一起一伏! “傅云深你个王八蛋!”她随脚把鞋子踢飞,就像踢飞了一个傅云深! 居然妄图用别人的孩子偷梁换柱,欺骗她! “傅云深你真卑鄙,连孩子都利用!”另一只鞋子踢飞,砸出了一声闷哼。 “嗯哼,谁在那里?”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沈依依吓得周身汗毛倒竖,试图快速地打开灯。 房中灯火大盛,金泽黑着脸出现在灯下。 他眼神迷茫,在看到沈依依的一瞬,眼眸瞬间清亮了,萤白如玉的脸颊竟有一个鞋印,是她的鞋子砸中的。 “金校长,你怎么在这?”沈依依灵魂都在叫唤,什么情况?这是她的房间,刚拒绝的男人怎么会在这! 金泽步履微晃,一阵酒气扑面而来,“林老师,这是我房间!”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连忙捡起自己的鞋子,拉门道歉:“金校长,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 一只大手摁住了房门,金泽高大的声音把她抵在门上。 灼热微熏的酒气扑在她的脸上,金泽比她高一个头,把她抵在门和身体之间。 “金校长,我,我知道错了,我这就走。”沈依依窘迫地呼吸都在颤抖。 几根微凉修长的指尖掰正了她的脸颊,他目光清亮,有星星在闪烁。 “林老师,你告诉你,你到底是沈依依,还是林净直?”金泽摘掉了眼镜,令漂亮的五官越发魅力逼人。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我,我就是林净直啊。你哪里听来的乱七八糟的。” “放屁!”温文尔雅的他居然爆粗口,“你是沈依依,你和傅云深还有个孩子!” 是肯定句,不是问句!沈依依明白他一切都知道了。 “金校长,沈依依已经死了。” “死了?死了好!”金泽突然轻松地笑了。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死了好?这叫什么话!你死个试试看! “金校长,你,你什么意思啊?”沈依依试图隔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金泽死沉死沉的,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了。 “没什么意思。不管你是谁,我只当你是林净直!”金泽突然凑近她,用唇去索取她的唇。 沈依依脊背都在发冷,猛力推了他一把,“金校长,你喝醉了!” 金泽后退数步,沈依依旋风般的速度掀开门,逃也似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很懊恼,为什么连门都进不好! 要不,把这个房间退了? 她思忖了片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今晚的金泽好奇怪,就权当他喝醉了吧。 魅夜酒吧。 清俊绝尘的男人坐在包厢里,右手端着高脚杯。 琥珀色的液体随着剧烈震荡的音符而微微荡漾。 男人却瞳孔放空,眼神望向一片虚空的霓虹灯,仿若一尊雕塑。 他的左手夹着一支烟,烟灰已经在地毯上堆成了小山,他却无知无觉,直到火星烫到了他的手指,他才用力把烟蒂挤灭在烟灰缸里。 他扬起性感的喉结,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有人打开了包厢的门,是个扎马尾、穿着学生裙的女人,她还背着书包,推开门的一瞬,低着头,表情彷徨。 “先生,是您点的我吗?”女人隆起的胸口一起一伏,仿佛很害怕。 傅云深才扫了她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套路。 在这个酒吧,有些灰色产业,有钱而寂寞的男人需要发泄,而有青春貌美的女人需要钱财,这些人一拍即合,在夜色的掩映下做着拉皮条的生意。 “滚出去!”冷沉的拒绝让人胆寒。 那个女人却拿出了一张小条纸,细若蚊声地念着:“a座金迷楼,就是这里,有人点了我。” “话不说第二遍!”傅云深讨厌一切不自量力的女人。 “是。”女人全程低着头,仿佛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错乱的脚步声,有醉鬼看上了门边的学生妹,“来呀,陪我喝酒呀!大把大把的小费随便你拿哦!” 说着向她扑来。 女人连忙推开门,吓得气喘吁吁,“别,别这样!我是来找人的!” 傅云深最恨在独自生闷气的时候被人打扰,还是一个不自量力的女人。 他起身向她步步走来,眼神中全是冷傲的拒绝和厌烦,女人向他扑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某种若有似无的香气扑入了他的鼻翼,傅云深顿觉下半身有点不受控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可他是五年都没碰过女人的人,除了沈依依,他不会对任何人感兴趣。 学生妹装扮的女人用她的胸不停地摩挲傅云深的胸,还用手若有似无地撩拨他的下半身,直到确认他起了反应,这才自信地对门外的人偷偷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傅云深捏了捏发晕的脑门,眉心痛苦,可身体里的血液却在咆哮。 是药物的作用,否则以他的自制力,怎么可能被人一碰就起反应? “滚开!”傅云深推开了那个女人,一面摩挲着手机,给风然打电话。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误会误会 第四百三十八章 误会误会 可号码也不知拨出去没有,手上一空,女人已经抢走了他的手机,向沙发底下扔去。 “你死定了!”傅云深看她的眼神犹如看一团死肉。 女人却把他放倒在沙发上,裙子一脱,骑在了他身上。 “放心,你会很爽的!”女人身子妖娆地起伏着。 傅云深是何等敏锐的人,怎会被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这样!他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可脑袋实在发晕,挣扎了几下,就晕倒在了沙发上。 女人解开了他的西裤,贪婪而放肆地在上面舔了一下,仿佛在回味他的味道。 堂堂傅氏集团总裁,一代天骄,就这么被自己的迷魂香给药晕了? 从来只有蝶恋花,什么时候来了一招花夹蝶呢? 温岚心要修改她为人鱼肉的命运,从傅云深开始! 傅云深作为整个h市最有权有势的男人,又要觊觎她堂兄的产业,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更可气的是,傅云深新出台的对付a国的政策,把她的财路断送了一半! 现在,就是她好好地教育他的时候! 可她没有发现,暗中,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抓起了酒瓶,照着正要胡作非为的女人头上砸下去。 砰…… 鲜血直流,温岚心眼冒金星,“你,你没事?” 回应她的是傅云深冷傲的笑:“跟我斗,你还太嫩!” 他步履摇晃地向外走去,开门之际,火急火燎的风然赶了过来,当看到主子身上的血液,风然明白了大半。 “少爷,出什么事了?”风然打开门,就看到了一个女人躺在地毯上,全身的衣料所剩无几。 “处理掉!”傅云深吩咐道。 “明白!”风然正要打电话给那些属下。 “送我去蔚蓝时代!”傅云深身体里血液翻涌,整个人像要爆炸了一样。 “明白!” 半个小时的车程,傅云深在车上咬紧牙关,早已把脸色憋成了猩红色。 风然给他开了一瓶水,“少爷,你要不要紧?” “别废话!开车!” 车子停在了蔚蓝时代的门外。香山月色正浓,虫鸣吟哦,带着草木香气的微冷山风扑在傅云深冠玉般的面上,他内心竟充斥着点点忧伤。 天空中,星星可以千千万,可月亮只有一个。 “少爷,我要给沈依依打电话吗?”风然担忧地问。 “不用,你走吧。”傅云深坐在门外,神色颓然。 风然不解,“少爷,其实你可以回家,洗个冷水澡!” 哎,身在顶层的少爷,竟沦落在睡学校门口的地步?万一有个什么豺狼虎豹,把他杀了怎么办? 在h市很多人对他虎视眈眈! “废什么话?你走吧,把车留下。”风然得到了一个极其残忍的决定。 风然要么走路回家,要么打车! 在香山这种半山腰,半夜三更怎么会有车呢? 可他清楚傅云深的个性,只能硬着头发离开。 好在运气好,打到了一辆私家车,风然离开。 傅云深靠在揽胜的车窗外,神色迷茫而痛苦,望着沈依依住的那栋建筑出神。 403,那个单身公寓。 傅云深还知道,402住的是金泽。 一缕灯光刺痛了他的眼,402的灯亮了,403的灯也亮了,不一会儿,402的灯灭了,有开门的声音传来。 傅云深周身的血液都在咆哮,“沈依依!沈依依!” 她竟让金泽进了她的房间! 他的每个字都充斥着暴怒和杀气,可不一会儿,403的灯也灭了! 他脑海里映出了沈依依被金泽推倒的画面! 不,不可能!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能坐以待毙了,不就是4楼吗?他翻越插满了玻璃的墙壁,落地,然后一口气跑上了四楼! 403!他砰砰地敲打房门,“开门!给我开门!” 沈依依刚躺下,就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几乎在出声的瞬间,就听出了是傅云深的声音。 深更半夜的,他跑到香山干什么?他是怎么进的校园? 沈依依蹑手蹑脚下床,从猫眼里看到了傅云深那张妖孽般富有侵略性的脸庞。 “我,我已经睡下了。”沈依依弱弱地说,“你快走。” “沈依依,开门!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儿子吗?”傅云深砸门。 “傅云深你胡说什么!你给我走!再不离开,我就报警了!”沈依依要气疯了,他凭什么给她扣一顶顶帽子? “小坏会恨你的!”傅云深脑子不太清晰,可心里很清楚,沈依依最在乎的就是小坏。 沈依依最恨别人冤枉她,给她扣帽子,傅云深跑了几十里路,深更半夜到香山,就是为了找她吵架吗? “傅云深,你是不是有病?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可以睡到日上三竿?我还要上班!请你离开!” 沈依依敲着门骂完,就径直去睡觉了! “沈依依,开门!给我开门!你房间里还有谁?你想不上班可以,我给你安排!” “依依,再不开门我踹门了!” 沈依依相信他做得出来,可现在出去不是等于引狼入室?她想了一个办法,端着一盆水,站在门口,猛地把门打开。 “傅云深,你到底有完没完,我好累我要休息!”沈依依抓狂地挠了挠鸡窝头。 月光下,傅云深硕亮硕亮的视线落在沈依依身上,一身粉红色凯蒂猫睡衣,惺忪的睡眼全是起床气,他往里看了看,没人! 可沈依依的气息扑入鼻翼,调动了傅云深全身的血液! 他现在疯狂地想要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一手抱住了她的腰肢,可一条腿踹过来,紧接着哗啦一盆水把他淋了个狗血喷头! 我们的傅云深童鞋站在晚风中、月光下,墨发滴着水,脸上挂着水,衬衫紧贴在身上,整个人看上去乱七八糟的。 他看沈依依的眼神仿佛在说:活得不耐烦了? 沈依依旋即砰地关门,可关到一半,傅云深强势挡住门,并滑不留手地从门缝里进去! “出去!再不出去我喊人了!”沈依依现在很后悔开门,引狼入室、狼吞虎咽、狼烟四起……等等关于狼的成语刷遍了沈依依的脑袋屏幕! 第四百三十九章 爬墙进来的 第四百三十九章 爬墙进来的 “我要检查检查!”他抱起沈依依这里亲亲那里嗅嗅,像一只多疑的猫咪。 “检查什么?给我出去!”沈依依一爪子挠过去,傅云深的脖子上多了几道红痕。 傅云深发出痛苦的冷哼声,可对沈依依的动作不断。 “你这里没别人?”傅云深问。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于前夫,沈依依奉行着一贯的态度是秋风扫落叶,绝不拖泥带水! 可不管她怎么踢打闹腾,傅云深就像一颗粘牙糖,稍不留神就黏上来! “那我问你,你和多少男人有过?”傅云深居然问这种问题! 沈依依三观要毁灭了,小脸红得像苹果,饶是在暗夜里也如红莓般诱人。 “说不上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有过那种关系!我不管你的话,你那方面怎么解决?” 傅云深用手指勾起她的小下巴,在她的红唇上吻了一下,吻就算了,他伸什么舌头? 滑腻温热的触觉让沈依依浑身战栗,扬手就推他,“我不像你,需求旺盛,我现在完全可以过没男人的日子!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只大手却猝不及防地探入了她的领口,握住了某粉团开始揉。 得知金泽没进来,傅云深周身的细胞都在欢快地唱歌。 可转念一想,他们左邻右舍的,要是哪一天金泽学会了他一半撩妹的手段,不就成了沈依依的入幕之宾了吗? 危险!危险! 月光下的沈依依面色白里透红,红唇微撅,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充满了情绪,她的人她的声音她的声音,都催促着傅云深去占有。 当沈依依触碰到那抹坚硬,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琥珀色的瞳孔闪烁着欲念! “放开我,傅云深你现在缺女人吗?我不想当你的抹布!”沈依依怒踹傅云深。 “哦……”傅云深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倒去。 沈依依打开房门,“请你出去!” 本以为傅云深会死缠烂打,岂料他站直了修长的身躯,在月光下朦胧而落寞。 “你就是这么想自己的吗?抹布?” 沈依依背过脸去。 傅云深默默地离开了,体内的热血还在沸腾,可他不能再强迫她了。 他以为的爱,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他突然感到心很痛。 “我先走了,一个人住记得把门锁好,记得保护自己,好吗?”傅云深走到玄关处回眸。 沈依依还是没看他。 “我走了。”傅云深的声音暗哑而落寞。 沈依依心肠向来冷硬,可她感到手上有些粘稠的腥味,开灯一看,竟是鲜血! 难道大姨妈提前了?不,不可能! 傅云深受伤了! 沈依依追下楼去,就看到傅云深修长俊挺的身影斜靠在揽胜上,在月光下愁云惨淡地抽烟。 五年不见,他竟然学会了抽烟! 沈依依的心被针扎了般疼痛。 她用教师的钥匙开了门,发现他的手掌、臂弯都受了伤,是被玻璃刺伤的。 当傅云深看到沈依依的那一瞬,瞳孔中有湿漉漉的水汽在氤氲。 “你受伤了?”沈依依的声音宛若夜莺般动听。 傅云深只听到心脏传来扑通扑通的跳跃,几年来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沈依依抢掉了他指间的香烟,责怪道:“你的肺受过伤,为什么要抽烟?” 猝不及防的关心,让那段尘封的往事铺陈开来,傅云深又想起了五年前,他为她挡子弹的之后,沈依依是怎样柔情似水地爱着他。 那时候,她什么都顺着他,他们孕育了小坏。 他灼灼的眸光铺陈着水汽,在月光下妖娆得像一树樱花绽放。 “我,我习惯了。”傅云深结结巴巴地说。 “习惯?你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你有事的话,小坏怎么办?你不能养了人家,又不对人家的今后负责!” 沈依依声音轻柔,带点儿泪花,怎么听都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弥漫着浓郁的同情和怜惜。 “不需要你同情他。他有钱有产业,离开了我也会活得很好。”傅云深的声音低沉而冷漠。 他抽开了被她凝视的手。 沈依依倔强地拉住他的手腕,当看清鲜血模糊的手,伤口上的玻璃渣子还闪烁着光芒的时候,沈依依的泪水没来由地颗颗坠落。 “别哭了,我一时半会死不了!”傅云深斜靠在车身上,望着月亮的目光清冷而苦闷。 沈依依真怀疑,要是她没发现他受伤了跟下来,他是不是要在这里站到天亮? 沈依依舔了舔干涸的唇,“那,那你需要包扎一下吗?” 傅云深眸光一闪,“你不是不让我上去?” “我可以把医药箱提下来。”沈依依讪讪地坚持。 “那算了。”傅云深骄矜得像只猫。 “走啦!”沈依依秉承着救死扶伤的慈悲心肠,把他让进了门。 进门之前,她转身,结果撞上了傅云深的胸口,龙涎香和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入鼻翼。 “那个,约法三章,待会,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包扎完了就回家!” 沈依依仰着头,让月光铺了一脸,郑重其事地对傅云深说。 傅云深心中乐开了花,可表面还是装作傲娇如猫,“看心情。” 这个人还真会打蛇顺杆上,给点阳光就灿烂! 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沈依依拿出棉签、碘伏和一些医用绷带,还拿出了一根针,小心翼翼地剪开他的伤口,看都了手肘上的伤痕。 “怎么弄的?怎么会伤成这样?”沈依依就纳闷了! 一缕柔发散落,在粉扑扑的小脸颊上飘荡,傅云深很想帮她拢回去。 沈依依先他一步,把头发拢在了粉白的小耳郭后,露出精致的侧颜。 傅云深低头一瞬,亲在了她的脸颊上。 得到的当然是她的嗔怪。 “我爬墙进来的。”傅云深不好意思地说。 爬爬爬墙?沈依依气笑了,“为什么要爬墙?”想起他之前骂她的话,沈依依断定伤口是醋王吃醋的代价。 “你怀疑我和金泽的关系?”沈依依额角全是黑线,看他默认了,“你是醋王吗?我和谁什么关系,关你什么事?爬坏了我们学校的围墙,你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第四百四十章 简直不可理喻 第四百四十章 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重要还围墙重要?”傅云深表示此女不可理喻! “当然是围墙!”沈依依妥妥地插刀。 傅云深好气哦。 包扎完毕,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 “你走吧!太晚了,我要睡觉了!”沈依依双手环胸,一脸距离感地道。 傅云深粘腻了一会,“我手受伤了怎么开车!” “那你去车上睡!”沈依依不容置疑的样子很像某人。 “你知道,五年前我受过伤,身体一直不太好,后来以为你死了,我又抽了很多烟,现在我的肺不太舒服……” 傅云深试图撒娇。 “那我打120!”沈依依掏手机就要送他一程。 “别!”傅云深好不容易才把药效压下去,现在又要被送走,内心的挫败感是无与伦比的。 当沈依依以为傅云深转性,要傲娇地离开时,他的独食狼本色暴露,竟霸道地搂着沈依依开始狂亲。 “喂,你说话不算话!” “约法就是用来打破的!” “我要告你!” “依依,看在五年前我为你挨了一枪的份上!” 沈依依不再挣扎了,任凭他在身上为所欲为。 她这条命,五年前就是他的了。 一场情事抵死欢欣,傅云深得到了沈依依,却也被她无所作为的冷淡反应惊骇到。 “怎么了?小样!”翌日他抚摸着她眉心的皱纹问。 “你可以走了吧。”沈依依坚定得像块冰! 傅云深看到她的粉颈、锁骨和胸口,都种满了他的痕迹,心里甜丝丝的,可她的冷漠又刺伤了他。 “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傅云深捞起衣服离开。 他刚走,沈依依就关上门,跌坐在门后哭了。 她又一次背叛了岳寻。 从一开始,她的一切就是傅云深的,不管他出不出轨,他要不要拿她的命去救冷轻眉,她的命都任由他支配。 也许,她不应该在乎小坏的真实身份,全然接纳他,因为傅云深对她有救命之恩。 当小坏挥舞着圆胖的小短手,向她蹦蹦跳跳走来的时候,沈依依的心结打开了。 她像接待其他小孩一样,热情地接待了小坏。 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傅云深才走出门,就遇到了金泽。 两男相遇必有一伤! 傅云深脑子以旋风般的速度旋转,做了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系皮带! 他薄唇勾着胜利的笑,一边系皮带一边对金泽掀眉毛:“金校长,早上好!” 金泽钢琴王子气质很浓的俊容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冷丁丁地瞪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昨晚金泽去过沈依依的房间,已经入夜了校门已经关了,傅云深是怎么潜进门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傅云深的手上,缠着绷带,而且身上还残留着血渍! 他蓦地上前,一手扼住了傅云深的衣领子,“你对林老师做了什么?” 傅云深不耐烦地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摘下来,“你也看到了,依依现在是我的人,你,离她远一点!” “胡说!你对林老师做了什么?”某种不祥的预感让金泽疯狂地拍门,“林老师,你怎么样?让我看看你有没有事!” 那些血迹触目惊心,不会是林净直的吧? 沈依依听到了金泽的叫声,怕被他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便附在门上低声说:“我没事,金校长,你不用管我。” “你是我的员工,我怎么可能不管你!”金泽快急疯了,他忍不住一拳挥在了傅云深的鼻梁上,以钢琴王子的身份出手,让他的气质增添了几分阳刚。 傅云深巧妙地偏头,躲过了那一拳,却让金泽锤到了坚硬的墙壁上。 血从苍白的骨节上涌出,滴落在地面上,可金泽一点都不在意。 他怒视着傅云深,仿佛要把他扔下楼去。 “傅云深,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林老师做了什么,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原谅?不用了!金泽,我劝你,还是早点把蔚蓝时代卖给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傅云深唇角嗪着森冷的笑。 他这样看人的时候,有一种阴郁、冷漠的杀伤力,在瓦解着金泽的斗志。 和傅云深抗衡,几乎是不可完成的任务。 “我是不会卖给你的,我告诉你,我已经联系上了另一个买家,既然你想要蔚蓝时代,好,你可以和他公平竞争!” 这就是金泽工作一晚上的成果。 这一晚上,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了另一个买家。 买家说,他可以以三倍于傅云深的价格,把蔚蓝时代买下来,另外还给金泽百分之三的股份。 傅云深瞳孔骤缩,唇勾冷笑,“是吗?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你认识!”金泽冷笑着,离开了走廊。 居然有人敢和他争抢蔚蓝时代,现在h国还有哪一个上流社会的家族活腻了? 傅云深吹着口哨下楼,就看到金泽站在校门口,手放在了傅怀毅的肩膀上,二人并肩出现在傅云深的面前,感情很好的样子。 “金校长,我今天买了新的水彩笔,这是我给大海准备的一份,您能帮我交给他吗?” 傅怀毅硕亮的眼眸闪烁着光芒。 可傅云深怎么看出了狡猾的成分在? 知子莫若父,傅云深断定小坏要搞事情。 可金泽被他善良天真的外表给迷惑了,欣喜地接过了他手中的水彩画笔和托盘,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怀毅这是和大海达成了共识?以后要做朋友了吗?”金泽笑眯眯地问,并向傅云深递送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你可以动蔚蓝时代,可以动林老师,那么,我也可以动你的儿子! 可他低估了傅怀毅的战斗力,连当父亲的都捉摸不透,才认识几天的金泽怎么会知道呢? “爹地,你怎么会在这里?”小坏惊喜地张开手,向傅云深走去。 “小坏,你是男子汉,怎么能这样卖萌呢?”傅云深一手勾着儿子的脖子,问。 傅云深不服气地嘟嘟嘴,爹地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作为一个纵横全球网络的高级黑客,怎么能做出扑入爹地怀中的动作呢? “爹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傅怀毅要扳回一局。 第四百四十一章 被校董侵犯 第四百四十一章 被校董侵犯 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了下傅云深的后面,没有发现林老师跟过来,他对爹地勾了勾手指。 傅云深俯下头去,就听到了一个压低的童音:“喂,你是不是去找阿直了?我警告你啊,阿直是我女朋友!” “切小鬼头,小小年纪的谈什么恋爱!皮痒了是吧?”傅云深掀了掀眉毛。 小坏不爽地嘟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爹地是去找金校长谈生意去了。”一招李代桃僵转移了矛盾。 小坏错愕的视线落在了他壁板的绷带和衬衫的血迹上,“爹地,你受伤了?你怎么受的伤?是不是金校长他打你了!” 一旁的金泽满面不可思议,冤枉啊! 傅云深勾唇,对小坏低声说:“不管你的事。这是爸爸的私事!” “私事?你一寸皮肤抵三千万,居然被打成这样!爹地你太怂了!”小坏的语气不无逼视。 傅云深的脸一阵黧黑,“小坏蛋,你到底是哪边的?” 傅怀毅小脑袋一偏,“金校长是我的校长,你是我爹地,我哪一边都不站!” 两个大男人同时黑脸。 沈依依下楼前往脸上扑了点粉,又穿了一件高领毛衣,遮住锁骨以下的吻痕。 傅怀毅蹦蹦跳跳跑过来,“阿直,我给你带了早餐!” 说着从小书包里拿出一盒子千膳堂专门做给领导人的早餐,递给沈依依。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不知该接还是不接,“小坏,老师吃过了,谢谢你,和老师去上课吧。” 她目光极快地扫过傅云深和金泽,拉着小坏逃也似地离开了。 “阿直,你怎么情绪蔫蔫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小坏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异常。 沈依依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地说:“没有啊,老师没事,小孩子不要瞎猜。” “阿直,我说过,我已经长大了!我都五周岁了!”小坏郑重其事的声明让沈依依哭笑不得。 “好好好,你已经长大了!”沈依依只能顺着他。 传达室的老大爷说,有人在会议室找林净直老师。 当沈依依出现在传达室,就看到一个脸颊圆胖、表情沉稳的中年男人,在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她。 “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沈依依礼貌地问。 “我是苏栋梁,苏大海的爸爸,我听说上次你把我家大海给怼了?” 男人阴阳怪调地说,却用目光不断审视她的重要部位。 白里透红的皮肤、漂亮妩媚的五官,身材凹凸有致,真是人间极品。 本以为老娘和老婆口中的奇葩老师一定长得肥头大耳,没想到林老师长得这么窈窕动人,一见面他就有了反应。 他想把她压住狠狠地虐待一番。 他露骨的目光让沈依依很不舒服,“苏大海?上次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 苏栋梁肥胖的身子绕到沈依依身后,从耳边闻了闻她沁人心脾的馨香,身体贴上去。 沈依依不舒服地往前挪了挪,面上不悦之色很明显。 “你纵容学生你班上的学生打了我儿子,大海可是我苏家的独苗,三代单传!重要性是你班上那个小毛头可以比的吗?” 苏栋梁伸出一只手,贴在她腰上。 沈依依打了一个寒颤,连忙逃到桌子的对面。 “这位家长,上次的事两个孩子忽悠过错,你妈把我推倒,害我受伤的事,我还没有找你们算账呢!” 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仗势欺人的家长。 难道他忘记了老婆老妈被傅云深指着枪口威胁的画面了吗? 他不敢为难傅云深,只能为难为难傅怀毅的班主任。 “你工作这么不负责任,纵容学生欺负我儿子,现在我很生气。” 苏栋梁脸色很暧昧地凑到她耳边,恬不知耻地说,“你知道,我是校董,对这个学校的任何教职工有任免权,你这样,我怎么容许你在这个学校呆下去?” 沈依依面色煞白,她很喜欢这份工作,岳寻给她的银行卡和首饰,她一个都没有动。 她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可她是不会受这个老男人威胁的。 “你想怎么样?” 苏栋梁突然从后扑倒了她,把她摁在教学桌上,撩起她的裙子就要进去。 “走开!你想干什么?大不了我离开学校,放开我!” 沈依依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她激烈挣扎,可怎么是色中饿鬼的对手? 他解开小帐篷,就要对沈依依施暴。 现在沈依依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决不能失身!如果失身于这个恶心的男人,就不用活了! 她已经够对不起岳寻了。 她拼尽全力咬住了他手部的一块肥肉,牙齿陷入了他的皮肤,那种恶心粘腻的液体涌入她的唇舌。 身后的男人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甩开了沈依依,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沈依依在原地转了一圈,身子像一片落叶,摔倒在地,后脑勺撞到了桌沿,顿时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晕晕沉沉的。 男人一点都没有把她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大不了花点钱给她家属,先满足了兽玉要紧! 他扒拉开沈依依的裙子,露出萤白修长的腿,欺身贴上去。 沈依依摸到了一个烟灰缸,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砰…… 苏栋梁整个人身形凝滞了一下,摸了一下额角,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臭表子敢打我?!”苏栋梁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扬手就扇了她一记耳光…… 钻心的痛从脸部蔓延到脑部,沈依依咬着唇不让自己晕迷过去,否则失身是在所必然,直到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她死命夹着双腿不让苏栋梁得逞。 苏栋梁用力分开她的双腿…… 当沈依依准备受死之际,他动作突然凝滞,整个人向左侧地板倒下去。 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冲了进来,第一时间褪下了身上的西服,罩在她身上,“依依,你怎么样?” 沈依依还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长相,就晕了过去。 傅云深一拳拳擂在那人的脸上,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神志不清,打得自己手脚发疼了还不肯罢休!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想活了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不想活了 金泽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硬了! 苏栋梁可是金泽的姑父! “傅云深你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怎么在这里打人?”金泽第一反应是上去拉开他。 可傅云深一手掀开他,冰冷的视线如一柄冰刀,杀入金泽的心脏,“依依要有什么事,我让你们全家陪葬!” 金泽这才发现躺在桌子后面的女人,是林净直,周身的血液往头顶涌。 当看到她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金泽登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苏栋梁是他的姑父,是苏家最无赖的男人,居然敢跑到学校来欺负林老师! 金泽加入了虐苏栋梁的行列。 他一改昔日温文尔雅的模样,拎着苏栋梁的身体,解开自己的领带,就捆住了他的双手。 他眼眸充血,“傅云深,你别打了!报警!” 傅云深却没有报警的意思,“金泽,我要让你们全家陪葬。” 说完,傅云深从腰间拿出一柄手枪,对准了苏栋梁的脑门。 他的手指按在扳机上,枪支随时都有走火的可能。 在h国,傅云深是拥有持枪证的,打死苏栋梁不过是正当防卫。 “傅云深,你干什么?”一种无力感压得金泽直不起腰来。 这时,小坏突然闯进来,“爹地,你在干什么?” 金泽连忙以高大的声音挡住了傅云深的手。 “小坏,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快走!”金泽命令他。 可小坏似懂非懂地看着三个奇怪的男人,“爹地,我看到阿直进了会议室,好一会儿都没出来,我想她了。” 小坏软糯清甜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 金泽向傅云深递眼色,“傅云深,你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杀人吧?” 傅云深的眉心倏忽拧紧,瞳孔放射着危险的弧度,可当他看到地上的沈依依和门外的小坏,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 他不能让小坏看到他杀人的一幕,因为小坏的邪恶程度远远超过了他。 要是小坏知道沈依依受了欺负,一定会沉浸在仇恨里,想方设法陷害苏家的。 到时候,他阳光灿烂的一生就不存在了。 他收起了手枪,把苏栋梁肥硕的身子踩在脚下,对儿子说: “小坏,爹地要教你一个道理,对付无赖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报警!” 一听说报警,小坏立刻拨通了妖妖灵,“警察叔叔,蔚蓝时代会议室有无赖骚扰老师,快来拯救我们!” 不一会儿,就出动了警察,把苏栋梁带走了。 沈依依被傅云深带走细心调养,这一次金泽再没有阻止的理由,因为苏栋梁是他的姑父。 帝苑。 kingsize总统套床上,米白色枕头和微薄的蚕丝被之间,沈依依尚在昏迷中,眉心紧拧,额角挂满了汗水。 “别碰我!救命!”无意识中她尖声惊叫。 傅云深心中深深自责,紧握着她的手,“依依,我在这!我在这!” 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依依?爹地,林老师不是叫林净直吗?”奶声奶气的童音疑惑地问。 傅云深周身一颤,望向儿子的视线多了几分闪烁。 “额,这是我给林老师取的小名。”傅云深认真地说。 他不能告诉孩子,林净直就是你的妈妈,毕竟在孩子的心里,妈妈是去世了的。 “不行!爹地,阿直就是阿直,怎么能和妈妈重名?!”小坏一本正经地强调说。 “我喜欢叫她依依。”傅云深语气渐弱。 “不行!她是我的阿直,不是妈妈!”小坏双手撑着腰肢,做出据理力争的姿态。 傅云深无奈地摇头,这时,沈依依忽地坐直了身体,双眸圆瞪,眼角全是泪水,汗水浸润了她的额发。 她像一只出水的鱼,呼吸不畅地喘气,情绪激烈地抱头尖叫。 “不要碰我!不要!不要!” 小坏吓得嘴角一撇,“爹地,阿直是不是疯了?” “小鬼头,胡说八道,阿直口渴了快去倒杯水。”傅云深揉了揉他墨黑的发。 “我这就去!”小坏心疼地凝视了沈依依一眼,把欲哭的冲动憋回去。 当傅云深抱她的时候,沈依依双手僵硬地攥着额发,身体剧烈颤抖,情绪激动表情惊恐。 “不要!不要碰我!走开!” 她甚至扬起拳头,拼命地捶在傅云深的胸膛上。 胸口传来阵阵闷痛,可傅云深表情未变,承受着她的怒火,“依依,是我,是我,你怎么了?” 他柔声细语的安慰让沈依依从混沌中醒转,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迷茫地凝视着他,“……” “是我,依依,我是傅云深,你没事了。”傅云深大手托着她的小脸,温柔入骨地说。 不知为何,在傅云深身边,沈依依感到阵阵安慰和踏实,投入了他的怀抱,嘤嘤地哭了起来。 她什么都没说,双手环着他的腰肢,一遍遍地捶打他的后背,仿佛在责备他来晚了。 傅云深轮廓好看的下巴摩挲着她的柔发,心脏因贴合而舒坦、欣慰,当她的泪水浸润了他的衬衫,一阵阵感动让傅云深无法自拔。 这个女人,明明还爱着他,依赖着他,为什么偏偏装作对他恨之入骨的样子? 难道她不知道,他五年来从未忘记过她吗? 湿漉漉的视线凝视着她萤白透明的脸,傅云深微薄的唇角勾着欣慰的笑,“小傻瓜,你回家了,你什么事都没有!” 沈依依眸中混沌、激烈的情绪归于平静,她猛地把手伸进被窝里,看到自己穿着一条粉红色哈喽凯蒂的睡衣,脸红得七荤八素。 “谁,谁给我换的衣服?” 傅云深坐在床沿,眸中闪烁着宠溺,“当然是为夫我。” “谁让你碰我的!”沈依依拒人千里之外地挪了挪小屁屁。 可她退一尺,他便进一尺。 最后两人就变成了双双坐在床上。 “老婆,我已经帮你狠狠地教训了那个苏栋梁,敢动我的女人不想活了!”傅云深狠狠地说。 被侵犯的一幕又浮现脑海,沈依依周身打了个寒颤,天底下仗势欺人的人不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校董,居然敢对老师用强? 第四百四十三章 他的报应 第四百四十三章 他的报应 让她碰到那个男人的话,一定捏碎他的蛋,扔到东海去喂鲨鱼! 沈依依一骨碌下床,“那个,小坏没有受到牵连吧?” 傅云深见她关心儿子,心里甜丝丝的,“当然没有,蔚蓝时代都是我的囊中之物,谁敢动小坏?” 那就好。 沈依依拿起手机,想给金泽打个电话,问一问能不能回去上班。 “不用打了,我给你请了两周病假,你身体好了再去。”傅云深说。 “不行,蔚蓝时代的老师不能矿工超过三天的,否则要被辞退。”沈依依很想保住工作。 “哎呀,老婆,我有万贯家财,难道还养不活你吗?”傅云深很大男子主义地拿出钱包,抽了一张卡,“这里面是一千万,你先拿去花!” 沈依依不屑地转了转眸,“不用了,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还有,别一口一句老婆的!我不喜欢!” 这叫什么话! 傅云深五官都气歪了,她明明就是他老婆,明明能被他安慰,能在他怀里睡着,能喜欢他的儿子喜欢得要命,偏偏装作没事人一样! “不行!这卡你收不收是你的事,但是我不能让外人说我亏待女人!” 傅云深把卡塞进了她的小卡袋。 沈依依连忙拿出来,“真的不要。” 在他们打着拉锯战的时候,小坏端着一杯柠檬水站在门外。 “爹地,你不要再欺负阿直了,小心我跟你翻脸!” 小坏护犊子地和老爸叫嚷。 傅云深的脸色如泼墨般黧黑,“傅怀毅,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小坏把水端给沈依依,“来,阿直,你喝水,我加了蜂蜜和柠檬,对女孩子特别好的!” 一双硕亮的大眼睛仿若住进了万千星辰,暖融融地凝视着沈依依,又澄澈又热忱又宠溺。 沈依依的心脏传来无名之痛,“谢谢小坏。” 当她蹲下身接水喝的一瞬,心中有个奇怪的想法,其实小坏是她的孩子,感觉也不错啊! 小坏这么体贴懂事,和她的感情这么好,要是有一个孩子慰藉她的心灵,也不算辜负岁月吧。 可她片刻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难道她接受小坏,不在乎小坏的血统,是因为小坏对她好吗? 她怎么能这么自私,对一个孩子要求太多? “阿直,我今天请了假,在家陪你。放心,改天我一定帮你教训大坏蛋,帮你讨回公道!” 小坏握着小拳头,一脸义愤填膺地说。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她这是被人保护了吗? “小坏,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不用小孩子插手帮忙的。”沈依依蹲下身来,觉得这是教育孩子的好时机。 可小坏却不这么认为,“阿直,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人欺负!” 这叫什么话? 这是五岁小朋友该说的话吗? “我,那个,小坏,我在你心目中很弱鸡吗?”沈依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怎么行,她作为老师的威严,不就不存在了吗? 傅怀毅掀了掀小眉毛,两只食指在面前点啊点,表情有点抽搐,样子可爱爆棚了。 “阿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沈依依表情僵硬了! 傅云深却在一旁噗嗤笑出了声,还是儿子懂他。 “小坏,既然你这么想保护阿直,不如你去参加特种兵训练营怎么样?”傅云深循循善诱,要把小坏拉进坑里。 小坏表情拧了拧,“爹地,你不能乘人之危!” 沈依依急坏了,“什么?你说什么?特种兵训练营?小坏才多大,你就让他去参加那种残酷的训练?” 傅云深却示意她不要说话。 两个大人眼巴巴地凝视着小坏,期待他的回答。 小坏黑琉璃似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一圈,迈着小短腿跑出门,“那个,爹地阿直,我去厨房盯梢,给你做好吃的!” 溜之! 看来小坏是抵触去参加这种魔鬼训练班的! “傅云深,你还没回到我的问题!”沈依依严肃地质问他。 傅云深俊眉微挑:“你不是说小坏不是你儿子么?这么关心他,我和他都会误会的!” 他贴上来含着她的耳珠,温热的气息扑入天鹅颈上。 沈依依不舒服地挣扎,“我现在是小坏的老师!我现在是一个老师的身份和你这位家长说话,小朋友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会和小朋友玩耍!” “我就想让他学拆枪、打枪怎么办?”傅云深周身的气息都是邪佞的,仿佛在试探沈依依的底线。 “那你的意思是,小坏不用上学了?从今往后就在你的魔鬼训练营里和一群有个性没人性的特种兵混在一起?” 刚刚情绪稳定的沈依依,现在呼吸又紊乱了! 不过她是气得。 “老婆,总结得很到位!”傅云深夸她。 沈依依推开他,直接去厨房找小坏。 可刚抬腿,头顶就一阵剧烈的眩晕,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下一秒,傅云深把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床上,“身体还没有复原,别乱动!” 沈依依在帝苑休息了三天,就迫不及待地回学校去上课了。 可三天时间足够发生很多大事。 h市死刑犯监狱。 苏栋梁肥胖的身体被一脚踢飞,撞在坚硬的墙壁上弹跳回来。 “噗”苏栋梁喷出一口血沫,趴在地上被折磨得不成样子。 “你,你们敢这样对我,知道我是谁吗?”苏栋梁上气不接下气地吐出几句断断续续的话。 全身的衣服被汗水浸染,挂着血渍,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呵呵,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很快就要变成一团死肉!”黑暗中的高大人影出口张狂。 他周身带着浓烈的杀气,是苏栋梁这样养尊处优的男人所没见过的。 “你,你们要杀了我?”苏栋梁动作缓慢地蜷缩成团,眼睛里全是对黑影的恐惧。 “这是你的报应!”黑影抽出一把刀,刀光闪过冰冷的锋芒,把苏栋梁的眼睛给晃晕了。 他蜷缩在黑暗里,“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金钱、女人还是地位?我都可以给你!” 第四百四十四章 被冤枉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被冤枉了 可黑影没有给他一点喘气的空间。 铁爪般的手扼住了他的衣领,刀子在他脸上擦来擦去,留下细碎的痕迹。 苏栋梁痛得全身抽搐,一张脸狰狞而扭曲,流出细碎的血丝。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苏栋梁魔怔在刀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很后悔,动了一个不该动的女人。 如果他知道林净直是傅云深罩着的,说什么也不会去碰她! 可一切已经太迟了。 黑影拿起刀子,一下下扎在了苏栋梁肥硕的腿骨上。 血流如注,苏栋梁尖叫得像在杀猪! “别叫了!外面还以为我在杀猪呢!”黑影阴森森地嘲笑道,拿出一个毛巾塞进了他的嘴巴。 “怎么样?这是从下水道捞起来的毛巾,专门给你这种犯错的人享用的!”黑影冷嘲道。 苏栋梁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吐出了隔夜饭,可恶心的是,他的嘴被毛巾塞住了,吐出来的东西又被迫咽下去。 不出半天,他就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这时,铁锁开门的声音传来,另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住手!别忙了,又有新指示!” 黑影这才停止了扎腿的动作,起身踢了他一脚,来到门口,“给他包扎一下,别让他这么容易死了!” 苏栋梁终生都忘不了这个教训。 在这里,住的都是死刑犯,死刑的原因多种多样,像苏栋梁这样潜人未遂的,被其他狱友当成不要脸没本事的渣子。 所以,即便他没有被捅死,也要被其他的死刑犯折磨。 不出三天,他就尝到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的滋味,他的裤一直带着血迹,后面就永远没有干燥过。 三天后,有一个不认识的高大男人把他接出了监狱。 “你这条命现在在我手上,记住,别再惹事,否则天王老爷也救不了你!”陌生男人冷冷地说。 苏栋梁唯唯诺诺,发誓以他的命令是从。 蔚蓝时代。 沈依依正在上课,就听到一阵刺耳的喊叫声。 “我的脸!我的脸毁了!好痛!” 凭借对学生的熟悉程度,沈依依知道这是苏大海的声音,连忙赶过去,可没到门口,就被白莎扬手甩了一个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沈依依痛得半边脸浮肿起来。 可白莎横眉竖眼,表情像是要吃了她似的,“林老师,你真是狠毒,居然怂恿傅怀毅给苏大海送有毒的水彩笔!” “什么?”沈依依来不及和她费口舌,跑进教室,就看到苏大海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 他脸颊通红,哭得七荤八素,身上全是淋淋漓漓的五颜六色水彩。 傅怀毅一脸无辜地站在旁边。 “傅怀毅,上次的事是你打了我,你居然给我的水彩里面放辣椒油!我要告诉我爸爸!” 苏大海气得跳脚,手里还挥舞着有毒的水彩笔。 小坏脸色迷茫了三秒,拿起水彩笔离他远一点,他闻了闻水彩笔的味道:“辣椒油?你是不是被烧糊涂了!这是硫酸!” 硫酸?沈依依连忙抢掉他手中的水彩笔,又把苏大海拉到水龙头下,“快,洗一洗!别哭别哭,老师这就给你洗干净。” 苏大海见有老师替他做主,整个人都娇气了一圈,哭得撕心裂肺的,“老师,我的脸好痛!” 沈依依连忙唤白莎:“拿医药箱,快去啊!” 白莎只顾着找沈依依的麻烦,根本没想到出事之后应该先救孩子这一层。 “哦哦,我这就去。” 医药箱过来,沈依依已经把苏大海全身的水彩洗干净,好在脸上只烫红烫肿了,并没有伤到皮肤组织。 白莎就站在一边冷嘲热讽:“林老师,不是我说,你家那只小坏真是太坏了,这套水彩笔明明是他送给苏大海的!” “小小年纪,就这么心机深沉,陷害同学,要是出了社会还得了?”白莎两片薄唇一开一合,控诉着傅怀毅的罪状。 那些小同学们看到老师这样说,都离傅怀毅远一点。 傅怀毅气得跳脚:“不是我干的!白老师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我?” 沈依依见小坏语气认真,不像是在吹牛,就把他护在身后,“小坏,告诉老师,是不是你做的?” 小坏黑琉璃般的眼睛郑重其事,没有半点的狐疑:“不是!闹事的是他爸爸,我犯得着和手下败将过不去吗?” 原来,在傅怀毅的眼中,苏大海根本就不算什么! 苏大海被送去了校医院。 沈依依耐心地揉了揉他的小脸蛋,“小坏,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真的不是!”小坏说,被人冤枉的感觉真不好受! “我相信你。”令小坏错愕的是,林老师轻易而坚定地相信了他。 小坏心里乐得飞起,抱着沈依依的臂膀摩挲,“阿直,你真好!” 旁观的白莎看不下去了,“看看你俩这种样子,这里是学校,又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傅怀毅,给我滚回座位!” 傅怀毅唇角冷抽了一下,“白老师,我喜欢林老师才跟她亲近,像你,叫我跟你亲近我还不乐意!” 说着,冲她做了个鬼脸。 白莎的表情都气得扭曲了。 沈依依揉了揉他的小脑瓜,“快去上课吧。” 送走了小坏,沈依依收走了出事的水彩笔,拿到办公室一筹莫展。 金泽不知何时踱步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盅浓汤,“来,林老师,你身体刚恢复,我给你炖了山药乌鸡汤。” 沈依依额角的黑线是成排的,“多谢金校长,我,我是皮肉伤,不需要补气血的。” 金泽像个羞涩的小伙子挠了挠头发,“嘿嘿,我不是怕你气血不好吗?” 他踱步进办公室,就看到了整整齐齐放在水槽边上的水彩笔。 “水彩?林老师,你身体刚恢复,清洗工具这些事,让清洁工做就行。”金泽疼惜地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代劳。 沈依依连忙制止:“别动!金校长,这是罪证!” 罪证?金泽俊朗的容颜一阵茫然。 沈依依忙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金泽的脸色变得深沉冷漠,“林老师,这件事你别管,让我来吧。” 第四百四十五章 往脸上涂红药水 第四百四十五章 往脸上涂红药水 “不行,金校长,这件事关乎小坏的名声,要是小小年纪就被冤枉陷害同学,对孩子的心灵来说,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沈依依神色认真地说。 金泽眸光幽深,叹了口气,给她倒了一碗汤,“那好,你先把汤喝了。” 鸡汤清冽芳香,一看就炖够了火候。 可沈依依没有心情,端着鸡汤碗半天没有动。 金泽离开后,就径直给苏大海的妈妈打了个电话:“姑妈,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利用孩子不觉得很卑鄙吗?” 他的语气严肃而恼火,震慑得电话那头的人一愣一愣的。 “哎哟,金泽,你有没有良心?受伤被送进监狱的,是你的亲亲姑父,是你侄子的爸爸,你怎么能说我们呢!” 苏大海的妈妈气急败坏地说。 金泽面色冷沉,“我不管,你们给我来一趟学校!”说完就扣断了电话。 他还觉得气不过,就又拨通了理事会的电话,“召开股东大会,我有大事要宣布!” 很快,蔚蓝时代召开了有史以来第三次股东大会。 金泽在股东会上宣布,退还苏栋梁的股份,把他们一家从蔚蓝时代赶出去。 股东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为了蔚蓝时代的声誉,竟没有一个人替苏栋梁说话。 课堂上,沈依依发现傅怀毅不见了。 这个小家伙,刚才点名的时候还在,点完名分分钟就溜了。 她隐隐猜到了不好,连忙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白莎拉着傅怀毅。 “好啊你,小坏蛋,上课期间你跑到老师办公室干什么?”白莎语气恶劣地质问道。 傅怀毅本想回来找被拿走的水彩,可没想到被白莎抓了个正着。 他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白老师,你们班刚才有人打架,你不要回去看看?” 白莎心里咯噔一跳,她带的是大班,打架了有班长主持,她就打着胆子,“你少胡闹!你手里抓的是什么?” 白莎粗暴地伸手夺他手里的东西。 傅怀毅步步后退。 “白老师,你不是我的老师,你管我呢!” 二人一个抢夺,一个闪躲,来回打着拉锯战。 傅怀毅实在太滑不留手了,白莎撸起袖子,恶狠狠地骂道:“我就不信今天治不服你!” 她伸手拎住了傅怀毅的脖子,他的小短手在空中扑腾,就是抓不到她,奈何手太短! 白莎脸上登时多了几道口子。 “傅怀毅,你到底干了什么?你用什么挠我脸?” “没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傅怀毅一脸委屈巴巴地说。 这时,金泽和沈依依同时出现在门口,“你干什么?白莎,快把傅怀毅放下!” “小坏,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逃课?”沈依依把小坏抱在怀里。 看到他被白莎欺负的时候,沈依依周身的细胞都被愤怒点燃。 小坏眉眼委屈地拧在一起,小嘴微瞥,“阿直,呜呜,苏大海说我送给他的水彩笔有硫酸,我要过来调查一下,到底是谁干的!” 沈依依心中一酸,学校闹出这种事,她也很不开心。 “小坏乖,这件事让我来,你别担心。”沈依依把他放在沙发上。 白莎见金泽在场,不敢造次,“林老师,你太纵容这个孩子了!他居然逃课!跑到老师办公室图谋不轨!” 金泽不高兴了:“白老师,你问清楚了吗?这样批评一个孩子太残酷了!” “怎么没问清楚?他不是有所图,为什么把我的脸弄成这样?哦,今天苏大海的脸也变得又红又肿,傅怀毅,就是你这个小滑头干的!” 白莎面容扭曲,表情像要吃人似的恶狠狠瞪着他。 傅怀毅小嘴一撇,两滴眼泪在长长的睫毛下降落未落。 “阿直,白老师冤枉我。苏大海的脸跟我无关。” “我相信你。”沈依依护着小坏。 她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白莎的反应:“不然,我们报警吧!出了两次这种事,应该可以立案了!” 一听到报警,白莎魔怔了数秒,扼住了她的手腕,“林老师,你想害死金校长吗?” “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沈依依凌厉地看向白莎。 平日,白莎和她也没什么交集,更没有交恶史,最近几次,白莎次次针对小坏和沈依依,让她不无担心,白莎另有所图! 白莎理直气壮地说:“金校长,这盒水彩笔是不是傅怀毅托你送给苏大海的?为什么别的都没问题,偏偏这一盒出了问题?还有,为什么出问题后,第一时间出现在办公室,企图销毁证据的是傅怀毅?” 傅怀毅小嘴张得大大的,“白老师,你好聪明哦!你这么说我真是第一个凶手了!” 沈依依忙把他推到身后,“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 金泽面色冷沉,没有说话。 白莎却把他的沉默当成了默认,“傅怀毅,现在苏大海还在校医院呢,我看他的脸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你去给他道歉!” “道歉?事情都没弄清楚,就急着让孩子道歉?” 沈依依脑壳疼,这是要帽子先扣了再说? 傅怀毅却满口答应:“好啊,白老师我可以去道歉。” 沈依依不明所以,“小坏,你这么说,这事是你干的了?” 傅怀毅冲她勾勾手,沈依依俯下身子,就听到他在耳边说:“我自有办法,你别担心啦!” 就这样,傅怀毅小童鞋迈着小短腿,噗噗噗跑进了病房。 他远远就看到病房里正拿着炸鸡腿、冰可乐,吃得稀里哗啦的苏大海,他的脸也没有教室里的那么红肿了。 苏大海见小坏跑进门,油汪汪的小手指着他冷笑:“小坏,你是给我道歉来了?” “哼,白老师让我过来向你道歉。”小坏冷冷地说。 苏大海啃得满嘴流油,笑嘻嘻地说:“怎么样?小坏蛋,我脸上的红肿是涂了红药水!嘿嘿,快呀快来跟我说对不起啊!“ 苏大海现在的样子颇为无赖。 小坏好看的眉梢一掀,唇角挂起了几分似笑非笑的弧度,幽幽地看着他。 “我这就来跟你道歉!” 砰砰砰…… 玻璃渣渣翻飞,病房里鸡飞狗跳! 第四百四十六章 萌宝恶整心机女 第四百四十六章 萌宝恶整心机女 傅怀毅坐在苏大海身上,赏了他一顿实打实的拳脚功夫! 现在苏大海真的鼻青脸肿了! 当沈依依赶到的时候,两个孩子得到了控制。 白莎整个人都在发抖,抱着苏大海哭爹喊娘,“傅怀毅,你这个小王八糕子,居然打我的大海!” 沈依依掰正小坏的肩膀:“不是让你来道歉吗?为什么打人?” 傅怀毅尤嫌不足,“阿直,他自己用红药水涂脸,说我在水彩笔里面掺了硫酸!” “红药水?”沈依依疑惑了,在她给苏大海清洗时,并不像是普通的红药水一洗就落。 “阿直,总之我已经满足他的愿望,赏了他一顿鼻青脸肿和道歉了!” 傅怀毅无所谓地挑挑眉,颇有纨绔子弟的潇洒从容。 不知为什么,看着苏大海成功被揍,沈依依心底的那口气莫名顺畅。 本以为金泽会责骂他,“小坏,快去上课,别呆在医院里!” 白莎却暴跳如雷地拦住了他的去路,“傅怀毅,你把大海打成这样就想拍拍屁股走人?门都没有!” 傅怀毅幽深的眸子扫过她:“白老师,苏大海是你什么人?刚才我瞄了一下血型,你和他是一样。” 血型一样并不能说明什么,可白莎魔怔地愣了几秒,“你胡说什么?” “你和苏大海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吧?”傅怀毅一点也没发现,整个屋子的人都直勾勾地看他。 他轻车熟路、游刃有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五岁的孩子! 白莎猛躲过他的视线,“你,你胡说八道,给我滚去上课!” “这可是你说的,白老师!”傅怀毅一蹦一跳地跑回教室去了。 从此以后,白莎再不敢动他一根汗毛。 可这些怎么够? 不知什么时候起,网上流传了一个帖子,《蔚蓝时代年轻美女教师插足校董家庭,已育有一子》,每个蔚蓝时代的相关人员都收到了! 可沈依依和金泽几个知情人士为了保护白莎的名誉,谁都没有拆穿她。 曾经有那么一瞬,沈依依怀疑这件事是小坏做的,可她很快打消了这个怀疑。 课桌上连小短腿都够不着地板的小男孩,才五岁而已,怎么会懂这么多? 很快,大海的母亲闹上门来,把蔚蓝时代的几个女教师聚集在一起,拿着简历逐个逐个排查。 最后,房间里只剩下一个白莎。 “听说,你很关心大海的伤势?”胖女人面色不善,质问白莎的时候,眼睛里喷着火。 白莎吓得缩成一团,“没,没有啊,我只是对普通小朋友的关心,换了哪个老师也会这么做的!” “放屁!大海明明就不是你班上的同学!还有,你经常给大海偷偷送鸡腿送零食?有没有这回事?” 胖女人越说越气,扬手就拽住了她的头发,揪得她头皮都快起来了。 白莎不敢得罪她,因为胖女人身价千万,是有名的悍妒,对苏栋梁一直采取铁血手腕。 她怎么敢和胖女人抗衡? “没,没有!我都是给班里一份,再给大海一份的,我我从来没有给大海单独送过零食!” 白莎被胖女人拿捏得死死地。 “没有?你骗鬼!我现在手里有很多你单独和大海相处的视频,你就是报道里说的那个小三!” 胖女人把话挑明,扬手就给了白莎一记耳光。 这时,小坏拉着沈依依假装从窗外经过,就看到恶人自有恶人磨的一幕。 “阿直,怎么样?解气不?”小坏冲她挑眉。 不知为何,现在的傅怀毅有一种傅云深的既视感。 “小坏,告诉阿直,这件事你知道多少?”沈依依郑重地问。 她可不想那些乱七八糟毁三观的事,给傅怀毅年幼的心灵造成什么阴影。 小坏眼珠子咕噜咕噜一转,“我什么都知道!” 可转念一想,要是阿直知道他小小年纪已经是驰骋全球的高级黑客,世界上就没有他进不了的网站,也没有他人肉不了的人,阿直一定会很怕吧。 “那个,阿直,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小坏拉着她的臂膀撒娇。 沈依依无奈,只能先带他去吃东西,交代他离苏大海远一点。 餐厅,遇到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白莎,在用纸巾擦眼泪,桌上的一盘面一根都没有动。 如果她就是苏大海的妈妈,那她为了苏大海付出了这么多,苏栋梁知道么? 像苏栋梁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她付出这么多。 当看到沈依依和小坏手牵手出现在面前,白莎一张脸都扭曲了,拎着包转身就走。 小坏迷茫地望着白莎离开的背影,“阿直,你说苏大海真的是白老师的儿子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沈依依犹遭雷击般五内焚毁,错愕地盯着小坏。 小坏却没了整蛊白莎得逞的欢喜,小小的人儿露出了与年龄不符的忧郁。 “我一直很羡慕苏大海,他的妈妈为了他来学校任教,被人打也没有离开。” 听着小坏语气里浓郁的失落,沈依依蹲下身,视线与他齐平。 小坏长得玉雪粉团,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很有灵性,仿佛能看穿人心。 “小坏,你真的很羡慕大海有自己的妈妈?”沈依依强压住声音里的哽咽。 小坏连忙点头。 “那,你在沈依依的墓碑前,是为了那些零食,还是为了别的?”那句呼之欲出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沈依依咽下去。 她不敢,她已经缺席了小坏五年的成长。 “阿直,你想听真话吗?”小坏歪着小脑袋问。 “当然了。”沈依依说。 小坏眼睛闪烁着希望的亮光,腼腆地低下头,“我,我其实是为了多看看妈妈的照片。” 他突然一本正经地凝视着沈依依,在沈依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沈依依的心脏那个扑通扑通呀! “阿直,你长得真像我妈妈!”小坏勾着唇,依赖地靠在她身边。 沈依依的喉咙仿若被棉花塞住。 她多想告诉小坏,自己就是沈依依,可是亲子鉴定报告上显示的数据让她心凉,小坏不是她的儿子。 第四百四十七章 女下属一百个俯卧撑 第四百四十七章 女下属一百个俯卧撑 既然不能给他希望和想要的亲情,在一开始就不要给他希望。 蔚蓝时代,金泽做出了开除白莎的决定。 白莎找上沈依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林老师,我知道你心肠好,这件事多少和小坏有关。 你能不能帮帮我,让金校长别开除我,我,我真的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她哭红的眼睛下有两个肿泡,小脸没有血色,一看是被这件事折磨很久了。 “为什么要开除你?”沈依依忙把她扶起来。 “说,说我败坏了蔚蓝时代的名誉。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求求你,金校长最听你的话……” 白莎苦苦哀求。 “白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苏大海到底是什么关系?”沈依依很想从她口中得到真实答案。 白莎瘦弱的身子猛地一颤,三缄其口,不敢说话。 “你说呀!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沈依依急了。 白莎交代了她和苏栋梁的事。 原来苏栋梁和她原本是一双秘密恋人,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在婚前苏栋梁突然和白莎说,为了继承家业,必须和易瑶结婚。 按照苏栋梁的计划,他一早让两个女人同时怀孕。 易瑶脾气暴躁,在怀胎八个月的时候,意外坠落楼梯,送进了医院,而此刻的白莎也怀了苏栋梁的孩子,正在待产。 苏栋梁就用权力,给白莎做了剖腹产手术,把孩子李代桃僵,代替了易瑶的死胎。 代价是易瑶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 白莎为了儿子能姓苏,能过上豪门日子,就心甘情愿把苏大海认别人做母亲。 “我没有一天不后悔!我每天都想和我的孩子好好生活。”白莎哭得泣不成声,瘦小的身体缩成一团。 沈依依看了很心酸,“那你来学校上班也是……” 白莎抬起朦胧的视线,忙不迭地点头:“是的,是栋梁的安排。” 沈依依呆坐在沙发上,不敢相信像苏栋梁这样的人渣,也有柔情和人性的一面。 臂膀被白莎拽得很紧,“林老师,你一定要帮我,只有在蔚蓝时代,我才能待在我的亲生儿子身边,你不知道,自从出了那件事,易瑶就开始虐待孩子……” 还没说完,白莎又开始抽泣。 “我去看看。”沈依依带着试一试的心情,走进了金泽的办公室,向他说明了来意。 金泽正在叠平衡牌屋的手顿了一下,幽深的视线从厚厚的镜片射过来。 “林老师,我可以留下白莎,但是你必须给我一句实话!” 今天的金泽和平时不一样。 沈依依迷茫地问:“你说。” 金泽绕过桌子,把沈依依笼罩在高大的阴影下,刚硬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质问。 “告诉我,你到底是沈依依还是林净直?” 耳边炸开了一声惊雷,把沈依依的五内震撼得粉碎。 她紧张地咬住下唇,“金校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泽唇勾冷笑,“因为有一个和沈依依有关的人,在和傅云深较量做交易!” 沈依依本能地想到了岳寻,莫非岳寻也想得到蔚蓝时代? 她的双臂被两只大手按住,金泽轮廓分明的下颚和俊容被放大,“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金校长,我是谁有什么要紧?”沈依依局促不安地说。 “当然重要,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金泽说。 他的瞳孔浓黑如墨,像两团转动的漩涡,要把沈依依吸进去。 沈依依甩开他的手,冲出了办公室。 “林老师,成了吗?”白莎急冲冲地拉住她的手问。 沈依依没有回答,因为她不敢公开她的身份。 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依依戴着墨镜出现在前台的时候,要求见傅云深。 “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妹妹语带不屑。 沈依依魔怔了两秒,没有,眼前她能自由进出总裁办公室。 现在,她不是沈依依,而是林净直。 她缓缓摘下墨镜,“这张脸够吗?” 这张脸五官精致、轮廓漂亮,皮肤更是吹弹可破,一看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偏偏这个前台不认得她,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长得漂亮了不起,还不是出来卖?” 她把沈依依当成了特殊职业的女人! 沈依依阔步向总裁办公室走去,一路上前台美眉在后面追,她则把那些端着文件的人撞得鸡飞狗跳。 哗啦哗啦文件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喂,保安吗?有个疯女人闯总裁办公室,快带几个人来!”前台美眉跑着打电话。 当看到总裁办公室几个字,沈依依抬手捶门,“傅云深,开门!开门!” 里面却传来一个暧昧的声音:“总裁,我不行了!我快累死了!” 沈依依全身的血液都在发冷,这是第几次撞见傅云深出轨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 前台美眉不忘插刀:“哼,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你也抢不过别的女人!” 一句句话如刀子扎在了沈依依的心田。 门去而不知不觉开了,衣冠楚楚的傅云深饶有趣味地看着沈依依,“哟,老婆大人,你怎么来了?” 老,老婆? 前台美眉的脸都吓绿了! 这位穿着扑通、不施粉黛的女人,居然是总裁夫人? 沈依依喉咙僵硬得发不出一丝声音,大眼睛蓄满了仇恨,“我问你,为什么要买断蔚蓝时代?” 前台美眉现在跟无地自容了,她口口声声讽刺的鸡,是总裁夫人,而且夫人不是来卖的,找总裁真的有事。 傅云深舔了舔性感的薄唇,“那要看老婆配不配合。” 沈依依一脚踢开了门,颇有母老虎抓奸的气势。 里面一个女人正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 那她刚才的叫声是? 沈依依脸颊一红,像个做了蠢事的孩子,垂下了头不敢看他。 傅云深把她拉进办公室,把那个女人丢出去,“剩下的一百个俯卧撑,你帮我盯着!否则,半小时内把方案交上来!” 那女人毕恭毕敬地跑出去。 原来在傅云深守寡的那几年,他发展出了一种魔鬼嗜好:折磨犯了错的女下属! 凡是犯了错,女人必须做俯卧撑至少三百个!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是不是蠢 第四百四十八章 你是不是蠢 在他的监督下,女下属们一边喊着云深你好厉害,一边做俯卧撑,把一条条纤纤玉腿变成了肌肉鼓鼓囊囊的运动员腿! 再无半分女同胞的魅力! 傅云深拽着她的手,把门砰地关上,俊挺的身姿贴上去,把她按在了门后。 他灼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脸颊上,性感的薄唇猝不及防地贴上来,气息不匀地吻她。 “放开我!”沈依依猛地推开他,“我问你,你是为了和别人竞争,才买下蔚蓝时代的吗?” 好看的剑眉微挑,专注的目光落在她娇艳的红唇上。 “依依,我还没试过在办公室,我想试试是什么滋味。”他的声音蒙上了一层暗哑的欲念。 沈依依无从招架。 “我求求你,回答我的问题!”沈依依用手肘顶开二人的距离。 “是,为了竞争!”傅云深竟承认了,下一秒他把沈依依包裹在了风衣下,整个人贴上去…… “那我问你!小坏不是我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教他,沈依依是他的母亲?为什么?” 沈依依情绪激动,小脸涨得通红。 “你就是一个感情骗子!你连孩子的感情都利用!” 说道激动处,沈依依扬手甩向他。 他抓住了她的手腕,眸光冷沉,“谁告诉你的小坏不是你儿子?岳寻?” 那个被默契规避的名字横亘在二人之间,沈依依眸中恢复了清冽的冷漠。 “我自己做了dna鉴定!小坏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沈依依恼火地推开了他。 即便小坏不是她的儿子,可她还是无可救药地喜欢小坏。 她已经和岳寻分手了。 “愚蠢!”暧昧的气息逐渐消退,傅云深恢复了昔日的高高在上。 他扼住了沈依依的下颚,“岳寻在a国给小坏建了一个墓碑,取名叫什么?呵呵,你们每个月都去拜祭一次,沈依依,你是不是蠢!” 对,她就是蠢! 才会相信虚假的墓碑后面,是一个骗局! 她就是蠢,才会被一份亲子鉴定否定了自己的儿子。 泪珠顺着沈依依的眼睑落下。 “别说了!我为儿子守了五年!你呢?你要了我儿子的命!你为了一个叫冷轻眉的女人,要了我和我儿子的命!要不是阿寻,五年前我早就死了!” 沈依依的胸口被激烈的情绪撞击,剧烈地一起一伏。 说到冷轻眉,傅云深的眸光蓦地冷沉。 “整个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抽取骨髓会要了你的命!否则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傅云深满心满肺的后悔,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不知道?你是不屑知道还是根本不想知道?”沈依依一拳拳锤在他的胸口,破碎的表情让人心碎。 “我错了,依依,我真的错了。这些年我一直过得很痛苦,你原谅我,我已经惩罚过自己了……” 傅云深突然握住了她的双手,把她死死箍在怀里。 他很怕再次失去她,只要碰上了感情的问题,他就从一个铁血果敢的总裁,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男人。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可每次遇到沈依依,他又一次次地失控。 “放手!我告诉你,傅云深,停止收购蔚蓝时代!”沈依依拿出了最后通牒。 “为什么?”傅云深瞳孔凝缩,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我不想再见到你和岳寻厮杀了!我已经和他分手了,请你不要再威胁他,再和他过不去了!” 沈依依强调说。 蠢女人竟这么在乎那个狐狸精? “不可能!”下一秒,傅云深把她推出了门。 沈依依拍这门,“开门!傅云深,我求求你!” 可回应她的是长久的冷漠。 沈依依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傅氏集团。 一门之隔,傅云深把桌上的东西全砸在了地上。 他周身寒冷如冰,如鹰的视线冷漠而霸道,胸膛一起一伏。 “蠢女人!愚蠢!愚蠢!” 当沈依依从电梯出来,一个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是岳寻! 分手后,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电话。 沈依依找了一个安静的楼梯,按下了接听键。 岳寻的声音磁性沉稳,“依依,还记得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沈依依喉咙僵硬,说话的声音就蒙上了一层哽咽欲哭泣的水色。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我让林北去找你!”岳寻离开了h国,但他安排在h国保护沈依依的林北从未离开。 沈依依心里感动,“没有,怎么敢劳烦林北。阿寻,收购蔚蓝时代的背后主使,是你吗?” 电话那端犹豫了片刻,岳寻清了清嗓子,“依依,我想把这座学校买下来,你和小坏可以在里面,我随时可以照顾你们。” “照顾小坏?”沈依依不敢相信岳寻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是啊,这额日子,我一直在想,其实抛开小坏的血统,我们之间不该就这样结束,婚礼我已经取消了。但是,对你的爱,我一生一世都无法取消。”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说到情深处,竟有种淡淡的忧伤和暗哑,听起来性感无比。 曾几何时,沈依依就是沉浸在这样的声音中,让这段关系持续了太久。 “别这样。”沈依依的拒绝有点无力。 可她的拒绝让岳寻越挫越勇,“依依,我已经想好了,你在蔚蓝时代当老师,我每个周末去h国找你,这样,就像以前一样,你有自己的生活,也不用太担心我!” 大飞的过来找沈依依再寻前缘? 作为一国总统的岳寻当然有这样的能力和财力,可沈依依认为自己配不上他。 “别这样,阿寻,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现在的我配不上你。”沈依依挂断了电话,怕再次听到他说情话,她会控制不住功亏一篑。 沈依依招手拦车,离开了傅氏。 手机再次响起了他的号码。 沈依依没有接听。 一条长长的短信过来,沈依依翻开后大致看了一眼,岳寻关心她的安全。 最近他在审理一个重要的案子,一群贩卖人口的恶性案件正在席卷全国,而且犯罪分子的头目已经逃离到了h国,他正在申请h国的刑警调查。 第四百四十九章 是在下输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是在下输了 沈依依的心莫名地纠结到一起,回复:“安心办理案子,蔚蓝时代的事不要操心了。另外,注意安全。” 她用朋友一般的语气,也让岳寻为之欣喜若狂,她是关心和在乎着他的。 沈依依记起来还没报站,但是车子已经远远地离开了傅氏的地盘,向海湾的方向开去。 “司机,我要去香山,请调转车头开向蔚蓝时代下车。”沈依依要求道。 可司机邪佞地扫了她一眼,面罩后的一双眼睛像要吃人一样。 “停车!我要下车!”沈依依脑海里浮现女乘客打车被人谋杀、侵害的新闻,头皮阵阵发麻。 可司机对她的求告置若罔闻,车子继续往h市的东北角开去。 出了东北角,就是雁荡码头,码头上人员复杂,在上面活动的什么人都有。 沈依依用包和手砸车门,可车门早就上了锁。 “别挣扎了!破了你这一身娇肉,我可不敢打包票能卖个好价钱!”男人沙哑的声音就像嗓子被烟熏火燎过。 沈依依全身的血液都被恐惧点燃。 “你想干什么?我可以给你钱,求求你放过我!”沈依依慌乱地打开手提包,拿出钱包准备破财消灾。 可手中一空,手提包被他单手勾走,司机冷漠如冰的声音像老鸦在催命。 “想报警?呵呵,现在a国已经管不了我,到了这,你还是慢慢享受吧!有人,要买你的命!” 理智迫使沈依依沉着下来,慌乱是没有用的,她想到了小坏,想到了傅云深,她不能就这样死去。 “谁要买我的命?我的命不值钱,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教育机构培训师,你抓了我也没用!” 那人却邪冷的笑了笑,一双眸子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来荡去。 “像你这样细皮白肉,长得又标致的,我有很多客户喜欢,要是把你卖到豪门去,一年半载生个娃,将来还得感谢我!” “我自己就是豪门!天下还有配得上我的豪门吗?”沈依依把声音的分贝提高了不少,给自己壮胆。 头目不无欣赏地笑笑:“好!有胆识!我喜欢!” 车子停在了一个荒凉的码头上,一个偌大空旷的草坪上,到处都是废弃的油罐,破破烂烂的码头上,连抛锚板都是腐朽的。 沈依依推开车门就往外跑,可眼前从四面八方跑出来一些人! 有男有女,拦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那个竟有些莫名眼熟。 “姐姐,别来无恙啊!”一身漆黑天鹅绒运动衣的女人把黑色帽子摘下,露出一张被劣质化妆品腐蚀的脸。 五官清淡,和沈依依有点相似,耳朵上挂着两个碗口宽的耳环,描眉画目也掩盖不了劣质的皮肤。 她瞳孔里迸溅出得意、嫉妒的视线,把沈依依凌迟了千百遍。 五年不见,沈依依竟一点样子都没变,还是那么地优雅动人,皮肤吹弹可破,气韵更胜从前! “沈诺言,是你!你还没死!”沈依依如梦初醒! 当初沈诺言被打发离开,谁能想到,她用了什么手段,回到h市,还做起了人贩子头目! “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哎,实话告诉你,是云深把我接回家的!” 沈诺言一手舞弄发梢,在唇角勾出妩媚的弧度。 “什么?不可能!傅云深这么讨厌你,怎么会让你回来?!” 沈依依不敢相信! 当初送走沈诺言的是他,现在把沈诺言接回来的也是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甩了甩头发,不让自己堕入妹妹的圈套。 “你一定在骗人!呵呵,你现在犯下的是死罪,贩卖人口是死罪难道你不知道? 爸和你妈要是知道你这么作践自己,一定很后悔生了你吧!” 沈依依用语言刺激她,让她多想想父母多想想亲人,回头是岸。 岂料,沈诺言根本不吃这套,扬手就给了沈依依一记耳光。 她手劲很大,一点都不像曾经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公主。 “沈依依,说起爸妈,我就恨你!我恨透了沈乐高的血!我每天都在不断反思,要是投胎到别人家,我会不会有今天的下场!” 听她的语气,这些年沈诺言在外面过得并不好。 “凭什么要我从事特殊职业,要我当清洁工,要我去勾引有钱人,要我沦为他们的玩物! 就为了养活你那自私自利的爸爸!我都快死了,你爸还赶我出去赚钱! 哈哈哈,把我的药都扔进了垃圾箱!你们沈家没一个好东西!” 沈诺言一把拽过她的头发,掰正她的脸,五官像是要扭曲了。 沈依依额角突突狂跳,她相信,沈诺言一气之下想要杀了她,那是易如反掌,周围这些都是她的人。 “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得罪你,是你不自量力!” 沈依依辩驳道。 “是吗?你抢了傅云深,你抢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你偷走了我的豪门生活!” 沈诺言就像疯了一样,扬手就是数巴掌,若不是沈依依闪得够快,两边脸早就被扇成了贝壳。 沈依依抓起包,向沈诺言摔去,那些人扑上来,对沈依依拳打脚踢。 几个漂亮的后空翻、鲤鱼打挺,沈依依宛若游龙般,把那些人玩得团团转。 “沈诺言,不行啊,你这姐姐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吗?确定眼前这个女人是你姐姐?” 一个板寸头被沈依依几下连环腿踢得眼花缭乱,什么情况? 沈诺言也恨得咬牙切齿,“是我轻敌了!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 一个女人胸口被踹了七八脚,向后飞出了个屁墩儿,摔得七荤八素,“哎哟,我要死了!” 沈诺言恨得牙根痒痒,“废物,废物,一群废物!给老子上!” 她拎着两个伤残强行上线,岂料沈依依手持提包,周身姿势回归了优雅的手环胸。 “不怕死的,尽管上!我练过几年,嘿嘿,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此刻的沈依依宛若跆拳道高手附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地在这些人之间游走,一拳一脚,把那些人打得乱七八糟! “沈依依,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手!”沈诺言好生惭愧,是在下输了! 第四百五十章 骚包的豹纹 第四百五十章 骚包的豹纹 其实沈依依也没想到她几招居然派上了用场,以前每当傅云深想强迫她的时候,沈依依都被他制得服服帖帖,练习了几年的功夫,排不上一点用场! “就你们三脚猫的功夫,就想行走江湖学别人犯下国际大案!简直可笑!” 沈依依要让他们输得心服口服! 一个擒拿手过去,沈诺言竟笨拙得没能躲开,便宜她了,沈依依改拽住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当成拖把,在粗粝的沙石上面猛踩! 沈诺言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锐利的锋芒把沈依依吓了一跳。 “小样!”沈依依分出一只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咔嚓一转,刀子落地,沈诺言发出惨烈的尖叫! “哎呀,要命啊!你们这些饭桶还愣着干什么?上!快上啊!” 沈诺言哭爹喊娘地后退,却被沈依依一脚踹中了裆部,没错,以为男人才怕踹蛋蛋吗? 女人也怕! 而且女人还有另外两颗木瓜,沈依依两手成利爪,往她胸口拽去,没拽到肉,却已让敌人损失过半! 她拽掉了沈诺言的bra! 是骚包的豹纹! 沈依依内涵一笑,“妹妹,看不出来,你完全继承了你妈的血统嘛!” 沈诺言只觉得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哎呀,衣服全毁了,两丸木瓜在随风飘荡,上面留着几个手指印! “我跟你拼了!”沈诺言呼啸着向沈依依撞去。 “你拼得起吗?”开玩笑,七八个人都打不过我,凭你一个老弱病残还想卷起多大风浪?! 沈依依从未像现在这样自信过,她一脚踹在了沈诺言的膝盖上。 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后,沈诺言摔了个狗吃屎,抬起一张血肉模糊的脸颊,吐出一口沙子。 “哇哇,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爸爸!” 十多年前她们每次打架的时候,沈诺言都是这么逃避的! “你爸妈也救不了你!”沈依依一个屁墩儿,毫不犹豫地落在了沈诺言腰上。 咔嚓……腰要断了! 送沈依依过来的司机是个胆小怕事的,吓得连连后退,“不是人!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打?” “胆小鬼,给我上啊!你一个大男人还搞不定一个女人?”其他几个人不敢上前,把司机推上去。 岂料司机还没到跟前,就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沈依依拿出手机对着这些人就是咔咔咔拍了几张照片,最后把车牌号给拍了,传给谁好呢? 对,傅云深,这桩案子出在他的地界上,他不管管? 几个人贩子作鸟兽散。 沈依依压住沈诺言的腰肢,“说,谁派你来的?一群老弱病残就想弄晕我?你们还太嫩了!” 沈诺言唇角流血,“沈依依,你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如果傅云深知道你这样残暴,他还会喜欢你吗?” “怎么不会?这几招就是他教我!”沈依依由内而外地感激傅云深,要是没有他,沈依依今天非被卖了不可! 沈诺言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在沈依依准备报警的时候,屁屁上被针头扎了一下,随即眼花缭乱,整个人陷入了昏迷。 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捆绑在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头。 一个穿着黑色钉子衣的女人长发披肩,留给她一个冷傲的背影。 她身边的沙发上躺着残兵沈诺言,还有两个男人在给她恭恭敬敬地端茶倒水! “姐,贱人醒了!快,把她打一顿!”沈诺言在看到沈依依苏醒的那一刻,全身的毛孔都在兴奋。 沈依依不屑地扫过她,“背后伤人,很光荣嘛!” “沈依依,我不在乎!只要能抓到你,这桩买卖就算成了,你给我好好配合,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沈诺言嚣张得头发丝都要飞起来了。 “你太吵了!滚!”冷幽幽的声音突然开口,废弃工厂里的气氛蓦地凝重如冰。 沈诺言瞬间变成了孙子,“好嘞,大姐大,我这就走!但是,钱什么时候付?” 沈依依好奇,什么钱?她被沈诺言给卖了? 买家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啊! “什么钱?”长发女人故作不懂,声音里全是戾气。 沈诺言魔怔了两秒,哇擦,她这是碰上了山外山? “按照合约,我把人带到,您给我支付三百万!”沈诺言强压住内心的戾气,和那个女人打商量。 岂料,长发女人根本没想接她的茬。 “三百万?冥币么?我现在可以烧给你!” 听听这语气,多霸气! “大姐,你怎么能骗我呢?人是我用身体为代价才诓住的,你不付钱在业界传出去,名声是要臭的呀!” 沈诺言企图讨价还价! 女人缓缓起身,抬起了葱白葱白的手指,在沈诺言的脸颊边上来回抚摸。 沈诺言一脸谄媚的讨好。 突然,她手指用力一拽,把沈诺言大款的空心耳环给连血带肉地拽了下来! 沈诺言爆发了一阵杀猪般的惨叫,捂着流血不止的耳朵,“不给就不给!凭什么打人啊?” 长发女勾了勾手指,被打得浑身是伤的男人走过来,拖着沈诺言出门。 “这个女人太聒噪了,把她关禁闭!”长发女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冷漠。 沈依依打了个寒战,确定这一招是杀鸡儆猴后。 “不用杀鸡了,你想怎么样放马过来!” 磨叽个什么,不就是要么撕票,要么交钱的结局吗? 谁心里还没个数? 沈依依要气炸了! 女人转过身来,她戴着一个墨镜,下巴和脸部的轮廓,让沈依依联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沈依依在脑海里搜罗她的影子。 “你认识我?”女人勾唇一笑。 “抱歉,人太多了我没认真看。”沈依依说。 女人脸色一沉,沈依依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她不耐烦地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浓妆艳抹但有几分漂亮的脸! “你是闯了金泽办公室那人?”沈依依不敢相信,她会在这种情况下,和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见面! 第四百五十一章 超跑来袭 第四百五十一章 超跑来袭 “什么那人?我是你的买主!”温岚心快气炸了,一双锐利的眸子略过沈依依的每一寸皮肤。 为了看清楚她的魅力,搞清楚为什么傅云深宁可要沈依依,也不肯要她,温岚心没敢对沈依依下死手。 她缓步上前,看着眼前这张清纯与妩媚并存的脸蛋,精致大方的五官,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这种情况下,还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目光。 她有点自愧不如了。 可她很嫉妒,本想通过美貌把傅云深潜了,拿着他们在一起的视频威胁傅云深,让他放弃收购蔚蓝时代。 可她下的药居然失效了,她被一瓶子打晕在酒吧不说,还被人拍了别的照片!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依依被她时而愤怒时而嫉妒时而变态的目光弄得浑身不自在! “大姐,你到底想干什么?等你一句话!”沈依依拿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昂首挺胸和她掰扯掰扯! 温岚心冷眸盯了她一下,“你口气不小!就不怕我弄死你?” 对于温岚心这种商界大佬,要弄死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易如反掌。 “弄死我?为什么?你买我的理由,就是弄死我?”沈依依表示不相信! 温岚心唇角抽搐,“弄不弄死你,看我的心情!买你的理由,当然不是为了弄死你!” 沈依依的四肢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穿着来时的牛仔裤和格子衫,饶是最平常的打扮,到她身上都变得风姿卓越起来。 温岚心捏着她的下巴,用新做的指甲在她皮肤上划来划去。 “你知不知道,折在我手上的女人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温岚心洒了过重香水的气息扑入沈依依的鼻翼。 鼻梁痒痒的,沈依依很不给面子地打了个喷嚏,贝齿咬着下唇,脸颊微微收拢,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喷嚏打在了温岚心的脸上。 这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喷嚏。 “抱歉,最近鼻子不太舒服!”沈依依映射她喷了过重的香水。 温岚心桃花瓣一样漂亮的脸登时变得扭曲而难看,用手挂了一遍脸颊。 “沈依依,你在找死?!” “想弄死我就快点!反正我现在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沈依依把视死如归表现得淋漓尽致!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弄死你?”温岚心拍了拍她的面庞咬牙切齿地说。 沈依依甩了甩头发,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大姐,你想怎么样快点?” 从前那些折在温岚心手上的女人,哪一个不是磕头如捣蒜,小鸡啄米般地求放过,为什么到了沈依依这里她就威风扫地了呢? 温岚心在心碎了几秒后,放过了她。 “想死?还没到时候!”温岚心走出去,吩咐人把沈依依照顾好,鸡鸭鱼肉一应俱全,瓜果点心也不少分毫,千万别让她寻死! 就这样,沈依依从温岚心魔爪下活得好不滋润。 滋润了三天,终于有人发现咱们的女主被绑架了! 傅云深这里责打一万遍! 第一个闯进关押中心的不是傅云深,而是她的上司金泽。 金泽儒雅俊秀的形象走进关押中心时,沈依依正靠在软垫上啃苹果,又大又甜的苹果。 当看到沈依依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的时候,金泽漂亮的眼睛掉到了鼻梁上,错愕地看着沈依依,微微松了口气。 沈依依脑子抽风了一下,忙来到门口,狗腿地解释道: “金校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矿工不上班的,我被人绑架了,手机和证件都被没收了!” 金泽忧郁王子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喜,“我知道。你没事就好。” 沈依依放下苹果,机警地左顾右盼,压低声线问:“那个,金校长你怎么进来的?有人24小时监视我!” 金泽突然觉得此刻的沈依依身上没了那种泰山压顶的心碎感,反而变得娇俏可爱。 “是吗?我很容易就进来了。”金泽焦灼的心情也变得轻松起来。 沈依依把他拉到监控看不到的地方,一脸神秘:“绑架我的人你认识!就是怼了苏大海亲妈亲奶奶的女人,穿风衣戴墨镜那个!” 看到她小脸白里透红,表情娇俏可爱,金泽心情大好,唇角挂上了笑意。 “我认识那人,是我堂妹。”金泽语气有点歉疚。 沈依依却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不会吧!你堂妹?金校长,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伙同你堂妹绑架我!!!” 金泽俊容一阵慌乱,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她是她,我是我,我是来救你的!” 他的信誓旦旦没能换取沈依依的信任。 “救我?你是不是要抓了我,向傅云深或者岳寻漫天要价,说我在你手上?” 商人之间为了利益,什么事做不出来! 沈依依有点后悔认识金泽了! 难怪他多次打听她的身份,确定了她是沈依依,便让堂妹绑架了她! 好计谋!好算计! 金泽一脸含冤莫白,“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她会绑架你!” 他伸手去拉她,希望肢体接触能抵消她的反感。 岂料沈依依不爽得躲开了。 这让在观看监控画面的温岚心急得抓耳挠腮,“你是木头吗?你不是喜欢这个女人吗?上啊!得到她再说啊!” 旁边的保安一脸无语。 世界上还有比温总更疯狂的女人吗? 突然,一声巨响,监控画面骤然扭曲,金沈两人的脸变成了两张鬼脸,向大屏幕猛地一撞。 砰!大屏幕猛地破了个洞,瞬间爆炸,温岚心整个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吓得两股战战,两腿之间一阵温热的液体流过。 旁边的保安也吓尿了,一路狂喊:“有鬼啊!” 而就在这时,监控被打坏,傅云深开着一辆坚硬的跑车,瞬间撞向铁门。 看守至少有五六个人,前几天都没事,看守就放松了许多。 岂料,第三天关押中心竟遭到了大面积的攻击! 守门员纷纷手持棍棒和枪械,对着傅云深的超跑一阵疯狂扫射。 第四百五十二章 母子相认 第四百五十二章 母子相认 可是,这两超跑是傅云深用了特制的防弹玻璃做的,普通子弹打在上面,就像给车子挠痒痒一样。 加上傅云深神乎其神的车技,很快把这些持枪者撞得七零八落,很多人被碾压得在地上站不起来! 转动着方向盘的男人唇勾冷笑,双眸熠熠生辉,把疯狂和沉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墙壁和铁索在超跑的攻击下,就像一块豆腐遇到了刀子,很快就不懈一击地轰然倒塌。 此刻,七八辆警车驶进了关押中心,把里面的人财物该拘押的拘押,该抓起来的抓起来,总之温岚心的风光不再,整个场面极其混乱。 超跑出现的时候,金泽正在试图向沈依依解释误会。 沈依依也别扭地转过身去不理他。 二人演出了小情侣吵架、男生劝解安慰女生的甜蜜感! 感觉被吃了狗粮的傅云深心脏一阵剧烈的抽搐,不舒服,很不舒服! 他一脚踹开超跑的门,自带出场音乐地出现在二人面前。 “你们干什么?”阴沉沉的怒吼把房间震了一震。 沈依依做贼心虚地猛推开金泽。 金泽一脸懵逼加郁闷,世间本无事,林老师你为什么要坑我? 可沈依依隐晦地向他递送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坑你就坑你,还用选日子?” 傅云深拽着沈依依的手腕,眸光阴鸷地瞪了金泽一眼,然后把她塞进超级跑车。 他动作很重地给她系好安全带,驾驶着超跑,一路轰鸣闯红灯,回到了帝苑。 一路上他的脸色黑得堪比锅底,一句话都不说,车厢的氛围格外凝重,沈依依就知道她又上了贼车。 帝苑,他从车头绕过来的时候,掀开车门的力度很大,一阵风把沈依依的头发给飘荡了起来。 他把她拽下车。 “放手!你弄疼我了!”沈依依拖着身子,不肯进门。 傅云深唇角抽搐,“和金泽在一起好玩吗?他对你好吗?” 空气中弥漫着陈醋的味道,沈依依无聊地望向别处,百无聊赖。 “你说话啊!哑巴了!”傅云深最不喜欢的就是冷战。 偏偏沈依依已经不想解释了。 “你想听什么?” “听你和金泽是怎么坑我的!”傅云深语气近乎咆哮。 他快疯了,这个女人真是无语,他对她掏心掏肺,她权当不见。 其他狐狸精三言两语就能把她哄得团团转! “傅云深,你无聊吗?你没事干吗?拜托你,我已经被绑架了三天!我要休息!我要睡觉!” 沈依依被他弄得很烦。 傅云深深邃的眸闪过浓郁的不快,“你没睡觉?呵呵,和金泽彻夜未眠享受生活?” 被误解被冤枉的沈依依身心疲惫,“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这时,一辆跑车轰隆隆急刹车,停在了沈依依的面前。 沈依依正要骂人,就看到身体娇小、年仅五岁的小坏,从驾驶座上潇洒地走下来。 “爹地,阿直,你们吵架了?”小坏硕亮硕亮的眸瞬间就看出了两人情绪不对盘。 在看清楚车上并无成年人的时候,沈依依觉得世界都颠倒了。 “小坏,你怎么能自己开车?你开童车开滑板车开扭扭车我都没意见,你开什么超级跑车? 还是马力最大的那种!小坏你要不要对自己的生命负责?要不要对你父母负责?” 沈依依快气疯了。 小坏小嘴一嘟,“我会开车!”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是没有驾照的!要是出了事你怎么办?撞到人或被人撞,你要怎么负责?” 沈依依的三观毁灭了。 傅云深雷厉风行地走过来,把小坏护在身后。 “我不准你这样对我儿子说话!” 沈依依一口气扼在喉咙里,整个人都不好了。 “傅云深,你这是在护短、不负责任,对他和别人的性命不负责任!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和父亲?” 二人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面对妻子的指控,傅云深胸腔里被悔恨和愤怒充斥。 “沈依依,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论小坏的抚养问题?你是孩子的妈妈,却现在还不肯和孩子相认! 如果小坏有妈妈,他五年来就不用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云深一根手指激动地戳着沈依依的胸口。 他现在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的怒火就能毁天灭地,把沈依依吞噬殆尽! “傅云深,你……你怎么这样说话?” 沈依依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和小坏相认。 她扬手向他的俊容扇去。 可看到小坏魔怔的表情,沈依依能想到他的世界已经被倾斜了。 和他相处多日的老师,竟是他的妈妈! 傅云深不依不饶,自己的妻子在身边却不肯相认,任由孩子没了妈妈! “我儿子现在是网上黑客,他能人肉所有人,包括你! 沈依依,小坏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你!你没资格这么说他!” 尖锐的话语像一把把尖刀,刺在沈依依的心脏里剜来剜去。 她用湿漉漉的视线不可置信地打量着眼前不足一米二的小小男孩,伸出了手。 可小坏猝不及防地躲开了,他惊恐莫名地凝视着沈依依,不怕天不怕地的性子,竟躲在了傅云深的身后。 他惊恐地拽着傅云深的衣袖,蜷缩在他笔挺的西裤后。 “小坏,你不要听你爹地胡说。我已经做过鉴定了,我是你的老师,不是你的妈妈。我们只是外形长得像而已。” 谁知道傅云深为什么要找一个和她长得像的男孩,冒充自己的孩子! 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小坏眼睑滚落,他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傅云深用手臂把沈依依隔档开去,“你离我儿子远一点!居然你当自己死了,我们爷们俩也不要和你在一起生活。” 不知为何,他眼中拒人千里的凉薄深深地刺痛了沈依依。 “傅云深,我会走!但是请你不要这样伤害你孩子的感情!”沈依依狠狠地抿唇。 她真替小坏感到伤心,为什么会遇上这样一个铁血手腕的爸爸! 第四百五十三章 当家主母的气势 第四百五十三章 当家主母的气势 “小坏,你现在可以死心了吗?”傅云深把孩子抱在怀里,要孩子记住沈依依的面孔。 小坏什么话都不说,身体在剧烈颤抖,泪花一点点落地。 “傅云深,你到底在说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沈依依向来信奉不要当着孩子的面吵架,更不要说亲妈妈不要他的话。 现在傅云深的行为,早就在小坏的心底种下了一颗刺,将来是要生根发芽长成仇恨的参天大树的。 “小坏,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会像以前一样疼你的。”沈依依试图伸手触碰孩子的脸颊。 她看不得孩子伤心落泪。 小坏挣扎着落地,小小的身影飞速地跑过,小短手掀开豪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 那一抹棕黄色让沈依依触目惊心。 文件袋?小坏到底要做什么? “阿直,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妈妈?” 小坏没有拆开文件袋,而是用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视线,凝视着沈依依。 他期待着她的回答。 沈依依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小坏,你在说什么?你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 沈依依不解地问。 小坏却骤然提高了声量,“阿直,爹地说过,我能人肉所有人,这个世界在我手里,没有秘密!” 沈依依魔怔了,孩子这是在向她示威吗? “那,那你已经人肉过我了对吗?”沈依依无法相信这种荒谬的事实。 小坏才五岁,虽然天资聪颖,经常表现出比别的孩子更高的智商。 可是,他仅仅是个孩子啊! 他怎么能把世界上的秘密都窥探完? 他的心灵该是怎样的斑驳陆离? “你以为呢?”小坏站在豪车边上,还不及车门高,可他的视线透着刚毅和笃定。 沈依依抬起头,不让泪水落下来。 “小坏,你调查我?这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该做的事。” 小坏红唇动了动,“抛弃刚出生的孩子,也不是一个当妈的该做的事。” 那一刻沈依依只觉天旋地转,双腿无力,可她不能倒下。 她凄然苦笑道:“小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坏用圆胖的小手,动作笨拙地拆开了文件袋,拿出一张薄薄的纸读起来: “根据鉴定结果,林净直和傅怀毅dna匹配程度为99.99%,确为亲子关系!” 读完的那一刻,傅怀毅的小脸上挂上了一缕苦涩的笑意。 沈依依只觉腿脚发软,怎么会这样? 岳寻明明说过,孩子不在了,他们还给孩子建立了一个墓碑,每个月末都去扫一次! 她自己也拿了小坏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去亲子鉴定中心做过鉴定,确认二人没有亲子关系! 为什么到了小坏这里,她又变成了他的妈妈? 沈依依神经都快被突如其来的事故麻木了。 “小坏,你什么时候做的亲子鉴定?还是傅云深逼迫你这么做的?” 当对上了沈依依怀疑而愤怒的目光,小坏的泪水迷茫了视线。 “阿直,你不认我也没有关系,这些年……我,和爹地生活得很好。” 哽咽的童音像一个钝器,一下下捶打在沈依依的心脏里。 “小坏,你告诉我真相!回答我问题!” 小坏恭恭敬敬地呈上了亲子鉴定报告,“阿直,这就是真相。我饿了,我要吃鸡腿。” 小坏像一个提线木偶般,一板一眼地走上阶梯。 佣人张叔见状,立马把他抱在怀里,“小坏饿了,我们给你做最好吃的东西!” “我不要!我要吃鸡腿!我要吃披萨!” 一直平平静静的小坏突然扬手抓挠了张叔几下,扑腾乱动,差点从他怀里滚下来。 张叔能感觉到孩子紧绷的情绪和身体曲线,他近乎哀求地对沈依依说: “少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小少爷?你是怎么当妈的!” 沈依依快被他的话捶晕了。 “不可能!傅云深,你为什么要利用孩子?为什么?”沈依依头摇得像拨浪鼓。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子鉴定报告,和两个月前的那一份,到底是不是同一份? 小坏的表现不像是假的。 傅云深一手摁住了脑门,一脚疯狂地踹在车门上,坚硬的钢铁登时凹陷下去。 “小坏,孩子!爹地在!爹地永远爱你!别怕,别怕,爹地带你去吃肯德基,去吃披萨,去吃所有不能吃的垃圾食品!好不好?别怕,别怕!” 傅云深把小坏从张叔怀里接过来,摁住他扑腾乱跳的小手小脚。 可小坏没有哭,只是不停地四肢乱动,乱闹,不断抓咬能抓到的人和物。 他的小脸涨得通红,眼睛上都是血丝,下唇被紧咬的牙齿弄出了血水,可他依然不管不顾地死咬着! 刘妈吓得哭着出来,“少爷,毛巾!快给小少爷垫上!” 沈依依魔怔在旁边,看悲伤情感剧似的泪水源源不断流下,不知所措。 为什么要让一个孩子承受这样的痛苦? “少夫人,既然你活着回来了,就要好好地爱孩子,小坏真的是你孩子啊!” 刘妈哭得语不成调。 “少夫人,孩子每次涉及你的事,就会情绪激动,上次差点把舌头给咬断了!这些年,小坏和少爷也过得很痛苦!” 张叔甚少用这种哀求的语气说话。 沈依依的世界被颠倒了。 太多的疑团在脑海里交织缠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当她看到小坏那张闹红而痛苦的脸颊,傅云深无可奈何却慈祥心碎的模样,沈依依切实体会到了悲伤。 真和假又有什么要紧? 沈依依冰封的心被同情和柔情荡漾,窜上去抱住了折腾不休、接近惊厥的小坏。 “小坏,妈妈在这里,妈妈在这里。我再也不会抛弃你了。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怀疑你。” 当她抱住他的时候,小坏还有点挣扎,可在沈依依温柔耐心的安慰下,小坏紧绷的线条渐渐松软。 他像一个无知无觉的小动物,终于找到了温暖的港湾,窝在沈依依怀里一动不动。 全家都松了口气。 佣人们纷纷摇着头离开。 帝苑圆形尖顶的建筑下,只剩下傅云深一家三口。 当看到老婆抱着孩子,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柔光,傅云深用手摁住泪腺,张开大臂抱住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 那一刻,沈依依挣扎已久的内心得到了安宁。 不论对错,不论前路,此刻,她陪着爱人和孩子,心是平静的。 前所未有的平静。 小坏小小的身板儿蜷缩在沈依依怀里,还在轻轻地抽噎。 沈依依伸手摸了摸他又红又烫的小脸儿,只觉喉咙僵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小坏受苦,一切都是她的错,从今往后她不会让小坏受到一点点伤害。 傅云深的唇角勾起了一道若有似无的弧线。 折腾了一阵,小坏窝在沈依依怀里睡着了。 佣人告诉沈依依,小坏从未在除了傅云深之外的人怀里睡着过。 “少夫人,小少爷真的很喜欢您。”刘妈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沈依依苦涩一笑,说不出话来。 一个高大俊挺的身影笼罩过来,“刘妈,你下去忙吧。我和少夫人有话要说!” 他语气霸道,不容置疑。 刘妈担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沈依依冷冷地道,径直走进了婚房。 傅云深冷峻的唇角勾起了弧度,跟在身后进了房,并关上了门。 他穿了一件家常t恤和休闲裤,轮廓分明的五官如妖孽般帅气,沈依依抬眸才能对上他的喉结。 他一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初为人母的沈依依,心里甜丝丝的,这个女人终于还是抵不过柔情攻略? 令他难过的是,要小坏替他承认这一切。 小坏的苦涩,他会用一辈子弥补。 眼前,他只想和沈依依共度相认之后的第一晚。 他斜靠在门上,深邃的眸流露出宛若眼镜蛇的危险,一步步向沈依依逼来。 危险步步逼近,沈依依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她暗自拿捏着防御线,“傅云深,站那!别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这语气,很有傅云深夫人的味道! 傅云深很喜欢。 颀长的身影微微站定,傅云深唇角勾着邪佞的笑意,“夫人,怕了吗?” “你给我说清楚!亲子鉴定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你是怎么当人家爸爸的?” 一长串问题被沈依依以河东狮吼的方式,甩枪子似的砰砰砰向傅云深进攻,沈依依只想把他的欲念压下去! 傅云深揉了揉发疼的睛明穴,“亲子鉴定,小坏做的,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取了你的特征!” “胡说!他一个孩子能懂这些大人之间的门门道道?”沈依依绝不相信。 在她看来,傅云深诡计多端、手眼通天,他想要左右亲子鉴定的结果轻而易举。 借小坏的嘴说出这件事,只是让沈依依同情怜悯,从而被迫承认小坏是她的孩子,从而被傅云深绑定,从此住在帝苑无法离去! 这就是傅云深的全部阴谋! 傅云深邪冷地勾唇,“五年没陪伴孩子长大,你当然不知道你儿子会的东西多了去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娶了个蠢老婆 第四百五十四章 娶了个蠢老婆 沈依依想起小坏亲口承认过的,他现在已经是全球黑客了! 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就是让孩子做那些危险事情的理由吗?”沈依依眼泪涌上了盈眶。 傅云深抬手替她擦泪,“好了,别闹了,现在你回来了,孩子不用受苦,我也不用当鳏夫了。” 说着修长的臂膀环住了她。 “放开我!傅云深,事情还没有说清楚!”沈依依挣扎着推开他。 “别这样,好不容易相认了,就不允许我温存温存?”傅云深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 沈依依却抬起脚跟,向他的脚尖踩下去,岂料他早有防备,沈依依踩空了。 一次不行,两次,三次…… “踩不到!”傅云深像一尾狡猾的鱼,一手攀住沈依依的肩膀,跷跷板似的翘脚丫。 “傅云深你太狂了!”沈依依决定要教训教训他。 对着他的裆部沈依依抬起了膝盖。 傅云深吓得裆部一冷,额角冷汗森森,“老婆,弄坏了你下半辈子要守活寡的!饶了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 五根手指捂住了他的口鼻,用力一推,把他推到了地上。 沈依依拽着他的手腕,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岂料,傅云深一跃而起,从她头顶翻了个筋斗,稳稳落地,俊容笑开了花。 “老婆,跟我玩这个,你还嫩呢!” 沈依依竟傻兮兮地和他耍了五分钟拳脚! 五分钟后,沈依依实在伤不了他的分毫,灵机一动,动作风情地解开了胸口的排扣,露出雪样的肌肤。 傅云深呼吸变得不稳,视线完全被吸引。 沈依依狐狸似的向他勾勾手,“你敢过来的话,过去的事一笔勾销……” 还等什么,五年没吃过肉的傅云深已经食髓知味,本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大无畏心态,把她撞到了床上。 他的力道实在太大了,沈依依来不及发挥,就被撞翻在床。 花拳绣腿挠在他胸口,可沈依依失算了,她的手腕好疼啊! “你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沈依依隔着衣服挠了挠他的胸,真的很硬! 傅云深一脸诡异的笑,“对付你用的!” 一手探进腹部,从衬衫里拽出了一个薄薄的铁板! 银晃晃的,用手一弹,哐哐作响! 沈依依满额黑线,“傅云深你犯得着吗?我有这么恐怖吗?” 傅云深腾出手来,摁住她的四肢,精致绝伦的俊容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谁叫你太彪悍了!” 沈依依本想鲤鱼打挺地把他掀翻在地,可四肢被压住,使不上力,只能躺在床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沈依依是不屑这样被他打败的! “我只想……”他突然附在她耳珠边上,性感的薄唇说出那两个字。 沈依依周身一颤,满眸惊恐:“走开!给你一天时间,坦白真相,否则,这辈子你休想碰我一次!” 他有防备,难道她就没有吗? 沈依依指了指身下,露出一截银晃晃的东西。 傅云深定睛一看,什么东西呀? 用手一摸,冰冰凉凉的,还挂着一把小锁! 我靠!沈依依傻到以身试法,穿封建时代对寡妇的常用手段——真操锁! 用力一拉,纹丝不动! 傅云深三观毁灭了! 英挺的身子终于从她身上一蹴而起,傅云深面色比泼了墨水还黑。 “沈依依,你是不是有病?穿这种鬼东西,你不怕得病我还怕啊!” 沈依依得意地挑了下眉梢,“全新定制,觉悟雷同!” 傅云深唇角抽搐得快发麻了。 “说,哪里买的?”傅云深阴森森地问。 老婆蠢成这样,他该找谁诉苦? “无可奉告!”沈依依软款款地从床上爬起来,欣赏着他的懊恼,心里爽快急了。 傅云深拽着她的肩膀,一个猛力把她撞到墙上,欺身附上,“老婆,告诉我,万一我弄坏了,你还可以索赔啊!” “我买得起!”沈依依很嚣张地说。 傅云深很是无语,“买得起,你也要开得起!” “这么说,你在关心我?”沈依依无力扶额,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可片刻后,沈依依就对这个比喻很不适应,他是黄鼠狼,那她岂不是…… 打住!打住! “老婆大人,快把那锁脱下来?现在都9012年了,哪个女孩子会用这种老古董?多伤身体啊!” 傅云深一副关怀你日久情深的样子。 “别让我知道你现在在打什么主意!”沈依依向他扬了扬粉拳,向他示威。 傅云深高大的身影只得无奈地离开了房间。 看着他知难而退的身影,沈依依得意地躺在婚床上,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就在她享受睡眠的时候,傅云深却彻夜都在打电话,他给所有卖这种奇葩商品的店铺打电话。 不知几个电话后,傅云深终于找到了那一家店铺。 “喂,谁让你们设计这么奇葩的产品的?这是破坏家庭和谐,破坏夫妻感情!” 类似的抱怨客服人员已经停了很多了,就笑嘻嘻地回答说:“您好这位先生我们卖的只是产品。 您有没有想过您妻子或者您女朋友为什么要购买它呢?因为您俩之间的感情早就出问题了!” 傅云深脸色黧黑:“我们之间出不出问题,不用你们管,但是,请你立刻马上把钥匙给我邮寄过来!” 他声音好听,语气不容置疑,让客服美眉心思荡漾。 “那个,这位先生您和您妻子感情不顺的话,要不,您试一试我们的其他产品?我们有灰机杯、娃娃,各种款式的,包您满意!” 傅云深唇角抽搐,“滚!明天是最后期限,把钥匙邮寄到这个地址!” 细长的手指打了一排文字过去。 “喂,这位先生如果您想玩真人的话,我,我可以勉为其难……”客服美眉娇羞地说。 傅云深犯恶心地挂断了电话。 什么素质!沈依依是多缺乏常识,才会认为这是一家正规店,从里面买东西! 他傅云深的老婆这么没脑子怎么办? 第四百五十五章 黑了那家店 第四百五十五章 黑了那家店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直接让平台把店铺给关了,并勒令邮寄钥匙,立刻马上! 半夜三更,当了妈的沈依依与以往不同了,她悄悄起床,拧开小坏的房门,查看小坏的睡眠状况。 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小坏的房间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黑科技现场? 各式各样的屏幕有大有小,都亮着蓝晶晶的光芒,上面写满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文字。 各式各样的键盘、模拟器、音响设备以及跑ip的精灵设备,在沈依依迄今为止的人生中,她从未见过如此多的设备!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小坏承认过的,他是一名高级黑客,能人肉所有人! 沈依依一不小心撞了一下鼠标,一台大屏幕上登时出现了好多文字,都是关于她的! 从沈依依什么时候出身,出身在什么家庭,童年到青年时期的情况,简直像一封简历事无巨细地总结了她的一生。 沈依依脸颊火辣辣地红起来。 小坏这是要干什么? 她滑动一下鼠标,就看到另一个屏幕上全是冷轻眉的资料。 沈依依五内犹遭雷击,时年才五岁的小坏,怎么会查询冷轻眉的信息? 她看了一眼,大体内容和傅云深那件外套上一样。 她又滑动了几下鼠标,发现孩子只查到这里,一颗心才落进肚子里。 现在的孩子不得了,他的情感敏锐程度远超沈依依的预期。 她还能当小坏的老师么?还是让小坏教教她无可救药的电脑操作吧! 奇怪的是,沈依依除了瞠目结舌,竟还有些许骄傲? 傅怀毅是她的儿子,而傅怀毅是天才! 会不会是遗传了她的基因呢? 沈依依有点飘飘然了。 当然,都说了孩子的聪明才智是遗传自母亲的! 带着无比骄傲的心情,沈依依替小坏掩好被角。 她看到小坏四仰八叉的睡姿,把床当战场的架势,她怎么看怎么喜欢。 天才都是与众不同的! 牛羊才成群,猛虎都是单独走的! 凝视着月光下,小坏安静的睡颜像一朵静悄悄绽放的百合花,恬淡宁谧,让人生出保护的冲动。 沈依依的目光不知不觉被他眉心的痕迹吸引,沈依依的脸是黄金比例,是整容医院的范本,小坏遗传了她的优点。 舒朗的眉心,挺翘的鼻梁和漂亮的眼睛,卷曲的长睫毛,完全是沈依依的翻版。 也许感受到有人在打量他,小坏的眉心不舒服地凝缩成了毛毛虫。 沈依依真想伸手替他把褶皱展开。 相认后的第一夜,沈依依靠机智幸免于难。 一早醒来,沈依依就看到一个阴影,正双眼幽幽地凝视她。 “鬼啊!”沈依依跳虾般从直起腰,双手捂住眼睛,从手缝里看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喂,小魔女,你干嘛?怕了?”傅云深把脸上的面具取下,给她顺背安慰她。 “走开!变态!”沈依依现在对傅云深越来越不了解了! “我看你胆子很大,顶着傅氏少奶奶的头衔,在网上买这种东西!”傅云深邪魅地欺身而上,把她逼迫到了墙角。 沈依依本没想太多,可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周身生寒。 “说了,这是特别定制的!”沈依依语气弱弱地说。 傅云深唇角勾起揶揄的弧度,“要不是我,现在傅氏少夫人购买特殊玩具的事已经成了各大新闻头条了!” 沈依依猛地下床,“我是匿名购买的!” “呵呵,那家店铺早就和媒体有合作,要是监控到了什么重要的用户,还能有秘密吗?” 沈依依听他说得不无道理,越想越怕,伸手就去摸手机,点开购物软件。 可是,店铺居然不见了! “怎么会?我明明有订单信息,怎么会不见了呢?”沈依依有种不祥的预感。 要是她的信息被曝光,那小坏的名誉会不会受到影响? 不,她不能伤害小坏。 她抓住傅云深的手臂,哀求地说:“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信息真的会被曝光吗?” 傅云深唇角嗪着笑容,“你说呢?” 沈依依迷茫而无助,垂下小脑袋,局促地咬着下唇不知该做什么。 这时,佣人来报,“少爷,您的快递!” 傅云深勾勾手,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被送到了手上,当看到盒子上的标致,沈依依三步并两步上前抢箱子。 可指尖刚碰到箱子,傅云深抬手举起了盒子,笑容得意地说: “来呀,求我,求我就给你看看。” 沈依依恨不得撕了他,谁让她打不过他? “你到底给不给?”事关隐私,沈依依脸颊上早就漫上了红晕。 可傅云深就喜欢看她娇羞磨人的样子,像个小妖精,爱不释手。 “不给不给!” “傅云深,你不给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 当然是老婆的生命安全比较重要。 傅云深一脸恐慌乖乖地把匣子递给她,“老婆老婆,节操诚可贵,生命价更高!为了我和小坏,你也不能死啊!” 死?还没活够了!沈依依手爪子晃出了重影,把匣子据为己有。 可徒手开快递,对她来说还是太难。 “听说在男人面前,女人的力气应该比较小!”傅云深调笑着凑过来。 沈依依蓦地转身,递给他一个杀人的眼神,“走开!走远点!我这里不需要你!” “是吗?”傅云深长臂一伸,匣子不知怎的,就到了他手上。 他又把匣子举高高,“淑女一点比较好!” “傅云深!你玩够了没有?!”沈依依恨得牙根痒痒。 只见一道冷芒闪过,傅云深眼疾手快把盒子一分为二。 沈依依掩住耳朵尖叫,“傅云深,你怎么能不尊重我的隐私!那是我的东西!” 傅云深却置若罔闻,擅作主张开了她的快递。 尖叫声把佣人吓得提心吊胆,张管家和刘妈连忙赶上楼,小心翼翼地拍门。 “少爷少夫人,求求你们不要再吵架了!小少爷还在睡觉呢!” 沈依依顿时把尖叫消灭在口腔里,她笑得优雅得体,开了一线门。 “张叔刘妈,我们没吵架。” “那就好,那就好!” 佣人小心翼翼地看进来,少爷笑眯眯地看向他们。 关上门,张叔一脸迷惑不解:“难道我幻听了?” 第四百五十六章 还有一个女儿 第四百五十六章 还有一个女儿 “我也听到了。”刘妈表示深有同感。 回到房间,沈依依就看到她的玩具到了傅云深的两根手指上——一颗粉红色钥匙! 不就是一把钥匙?能吓到她? 下一秒,她就被摁在了床上,傅云深手脚并用解开了她的裤子,露出银晃晃的毁三观的东西。 钥匙往锁孔里一送! 咔嚓,锁开了。 傅云深像剥柚子一样,把那条裤子掰成了两半,露出粉红色的内内! 还是如此鲜香! 沈依依口腔张得老大,却不敢发出声音,两手摁住自己的身体,使出洪荒之力把傅云深一脚踹下了地面。 “哈哈哈哈哈……”傅云深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你你别笑了!再笑我把你的牙齿撬下来!”沈依依很暴力地拿起了一把扳手! 哈哈哈哈哈……笑声依旧! 他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傅云深,我可以买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 沈依依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起身往外跑。 “喂,老婆,要不是我,你的新闻早就风靡全球了,还不快点感谢为夫?”傅云深横亘在她和门之间。 “死人!变态!”沈依依羞恼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砰砰砰……身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爹地妈咪,下楼吃早餐了!” 小坏奶声奶气的童音甜丝丝的,穿透力极强,再开门时,沈依依变成了一个端庄得体的妈咪,而傅云深衣冠楚楚帅气逼人。 他蹲下高大的身躯,视线和小坏齐平,“小坏,昨晚睡得好吗?” 小坏羞涩地看了眼沈依依,抿唇轻笑:“好!” “妈咪,你睡得好吗?”小坏看起来真像正常小朋友,萌萌哒的小脸上挂着关切的神色,大眼睛忽闪忽闪。 不等沈依依开言,傅云深醋味弥漫地闷哼:“怎么不问爹地睡得好不好?爹地睡得很不好!” 他萌萌得靠在小坏怀里,一副要抱抱要关心的样子。 小坏伸手拧了拧他的耳垂,“爹地,你都一把年纪了,睡得少是正常的。 根据人类睡眠时间的年龄分布曲线,爹地今年三十二岁,每天只要睡够六个小时就可以满足生命需求了。” 听到他老学究的语气,沈依依真不敢相信他才五岁。 可傅云深像习惯了似的。 “那你妈咪只比我小三岁,她为什么要睡久一点?” 小坏伸出圆滚滚的小手,在他脑门弹了一下。 “爹地你傻啊,妈咪是女孩纸,要保持婴儿般的肌肤,当然要多多睡觉!你这种大老粗怎么会懂?” 傅云深宛若受到了一万点伤害,两条眉毛耷拉下去。 “好吧,好吧,明天让妈咪睡久一点!” “妈咪抱!”小坏像平常孩子一样,对沈依依伸出了胖乎乎的小短手。 第一次被人称为妈咪,沈依依心里又激动又温暖,接过小坏三十多斤的身体,眉心蹙成了毛毛虫。 “小坏,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五岁了才这么点体重!” 听出了妈咪的嗔怪,小坏兴奋地挥舞着小短手,“妈咪,你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我想尝尝妈咪的味道!” 脑门儿被弹了一下,傅云深一脸幽怨,感觉沈依依被抢走,“妈咪的味道只有我能尝!” “哎呀,爹地,你现在是当爸爸的人了,就不要那么幼稚了,难道你不知道在孩子十岁之前,是要跟妈咪保持良好的交流吗?否则孩子的心灵会受到创伤的!” 小坏一板一眼郑重其事地对傅云深说。 席间,这是一家三口相认后的第一餐。 沈依依手心都是汗水,她怕当不好妈咪。 可小坏一会儿要她喂汤水,一会儿要她喂水果,最后洗漱擦手等琐事都不要下人插手了。 刘妈在一边笑嘻嘻地:“少夫人,小少爷真的很喜欢你呢!” 沈依依小脸一红,“是吗?” 看着羞涩的妈咪,小坏粘腻地贴在她身上,“刘妈,今天给你放假,我要妈咪做饭给我吃!” “这孩子!你妈咪刚回来,不要让人家好好休息休息吗?”刘妈嗔怪道。 沈依依都快不好意思了。 “没事,刘妈,我来就行。” 刘妈也不能打扰他们一家三口团聚,把买的菜交代了一遍。 午餐,傅云深从公司回来,陪老婆孩子吃饭。 就在今天,他把蔚蓝时代拿下了。 可看着小坏和沈依依开心的模样,他决定不公开这件事。 “妈咪,我要吃红烧牛肉!”小坏张开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黄鹂。 沈依依红着脸喂给他,小坏吃得欢欣鼓舞,“妈咪喂得特别好吃!” “我也要!”傅云深变成了一只有样学样的老黄鹂。 脑门儿挨了一筷子,小坏开启全面学霸模式:“爹地,你知不知道妈咪做饭很累的?你都长大了,要自己吃饭,累坏了妈咪谁负责?” 傅云深发现自从沈依依变成了妈咪,小坏对他就越来越坏了,这个家越来越没他的地位了。 “妈咪我也有份,我要吃!”傅云深坚持。 沈依依只好给他喂了一块。 “老婆喂的特别好吃!” “行了行了,还没正行了!”沈依依红着脸嗔怪道。 回公司的路上,傅云深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对风然吐槽小坏。 “我家这只三天不打不是上梁揭瓦,而是开课程!每天回家,我都有几个小时的课程要面对!你家君泽这样吗?” 他满眸幽怨地看向驾驶座。 风然瞬间被说中了心思,两位一拍即合。 “哎哟,你快别提了,君泽每天都跟我抢他妈咪!窝在我们的婚床不肯下来!美其名曰长大了要独立要自己睡觉,呵呵!” 风然幽怨的程度不亚于傅云深。 车厢里登时充满了两个男人的叹息。 你来我往越聊越气,最后两人一拍即合:“不然,我们把孩子送去魔鬼训练营吧?” 风然同意得不能再同意了,“好啊好啊,寄宿的那种,一个月回来一次都嫌多!” 在两个小孩尽情享受母爱的时候,却不知魔鬼训练营的大门已经为他们打开了! 沈依依接到了一封邮件,里面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几张照片。 被鉴定的人是沈依依和一个叫做苏雨恋的女孩。 第四百五十七章 岳寻的计划 第四百五十七章 岳寻的计划 女孩五岁,长得眉清目秀,和沈依依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论气质风韵都继承了沈依依的优点。 鉴定结果是:二人的dna契合度99.99%,系亲子关系! 沈依依犹如遭到了雷击,怎么会这样?这个孩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是她的孩子? 这件事沈依依谁都不敢告诉,偷偷打了预留的电话。 “林小姐,如果您不按照约定,回到a国和少爷完婚的话,你女儿就要代替你,做岳家的一份子!” 林北的话听不出温度,只有冷冷的威胁。 沈依依吓得手机都掉在了地上,慌张地捡起手机,“林北,岳寻呢?我要跟他说话!” “少爷很忙,如果你要和他通话的话,必须回到a国来!” 林北随即挂断了电话。 沈依依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在a国还有一个孩子?苏雨恋要替代她,变成a国的王妃! 为什么会这样?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了。 沈依依随即购买了回a国的飞机票。 当她正在用电脑支付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妈咪,你在干什么呀?” 心脏一阵抽搐,沈依依慌乱地关掉了屏幕。 她挤出一丝微笑,“没,没什么呀,妈咪在网上冲浪。” 小坏今天穿着一身漂亮修身的褐色小西装,里穿一件蓝色花衬衫,配上橙黄的领结,墨发梳成三七分。 他看起来很精神,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在沈依依身上流转。 “妈咪,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太舒服?”小坏爬上旁边的椅子,抬起肉窝窝的小手背,贴在她额前试体温。 他的手又软又暖,像无形的力量注入了她的心脏。 沈依依把他抱在怀里,“小坏,妈咪想出一趟远门,要找一个人,我们的亲人。” 一听到出远门,小坏漂亮的小脸变得惊恐。 “妈咪,你又要走?”他紧紧地抱住她的手臂。 “妈咪不是要走,妈咪是要去找一个人,找到了就带回来。” 沈依依放软声调,小坏刚认亲不久,心里很怕妈咪会一去不复返,就像过去五年一样。 “是谁啊?你要去找谁?”小坏紧盯着她的反应问。 沈依依不能告诉他,“一个小朋友,妹妹。” “妹妹?我不是独生子吗?怎么会有妹妹?”小坏聪明的眼睛根本无法被欺骗。 “是这样,妈咪是老师对不对?曾经在住过的另一个地方,也教过一个女孩子,她生病了,妈咪要去见她一面。” 沈依依说了一谎,希望小坏能理解她。 可是小坏无法接受地紧贴着她,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不要不要!妈咪去找妹妹,就不回来了!我不要不要不要!” 他提高音量抗议,哽咽地拒绝了她。沈依依不敢刺激他,只能暂时安慰他,不提离开这件事。 小坏每天中午都要午休两个小时,沈依依拎着一个小包,里面装的是她的几件换洗衣服、护照和身份证,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少夫人,您又要走?”张叔连忙拦住她。 少夫人逃跑的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现在帝苑的佣人,只要看到她拎包出门,就本能地警觉起来。 沈依依无奈地说:“张叔,帮我照顾小坏几天,告诉他我出去一趟,几天就回来。” “不是,少夫人,您已经缺席了孩子的第一个五年,难道要缺席第二个吗?”张叔很不理解近乎质问。 沈依依来不及向他解释,只给了他一个地址,“如果五天后我没有回来,就派人到这个地址来找我。” 说完,她拎着包便出了门。 张管家看了上面的地址,立马给傅云深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她要走?”傅云深啪地扔掉了手中的签字笔,把文件扫了一地,助理吓得不敢出声。 “什么地址?发给我!”傅云深捞起外套就走。 助理吓得胆战心惊,少爷脸色不善,这是要出事吗? 可手中的文件不能不签,“少,少爷,文件要不要签?” “不签!”傅云深摔门而去。 他通过帝苑的路由器,查到了沈依依近期浏览过的网页,发现她购买了今天的机票,目的地是a国,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十分冷漠! 候机室,沈依依坐立不安地站在机舱入口,心早就飞到了a国,那个叫做苏雨恋的女孩身上。 那张与她相似度为90%的面孔,那双深邃而孤独的眸子,是在控诉她这些年的缺席吗? 莫非当年她怀的是双胞胎? 不,不可能,她明明没有怀过双胞胎,为什么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孩,有她的基因? “亲爱的旅客,q312次航班因天气原因,晚点一个小时后起飞,给您造成不便敬请谅解。” 候机室的广播突然这样说。 沈依依急得额角流汗,天气不好?外面明明晴空万里?难道是航班飞经的地点天气不好?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小时,她准备去签票的时候,一队列的黑衣人突然把她团团围住,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和皮鞋,清一色的冷峻严肃。 “少夫人,请您留步!” 震耳欲聋的声音令她向后一缩。 她要出差的事这么快就被傅云深知道了? “让开!我马上要登机了!请你让开!”沈依依拿出少夫人的威严。 “少夫人,我们是听命少爷行事,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一个保镖说。 看来只能硬闯了! 沈依依一手拎包,猝不及防地踹住了挡在面前的保镖,把他甩到身后。 保镖身子一转,竟纹丝不动地站在身后,一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少夫人,请不要逼我!” 那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让沈依依有种当屠夫的罪恶感。 “大哥大哥,行行好,让我走,我好你好大家好!”手臂被拽住的沈依依,面前又增添了几个保镖。 还是壮硕无比的那种。 打是打不过了,逃也好像没路逃! 她的告饶没得到保镖们的反应。 “放开我!来人啊,有人非礼啊!”情急之下,沈依依急中生智,解开了领口的一粒扣子。 第四百五十八章 怀的是双胎 第四百五十八章 怀的是双胎 旅客们登时围观上来,可保镖团实在太强大了,旅客们只能对他们进行言语谴责,竟没一个人上前解救她。 这时,一身黑色风衣、黑色皮靴,宛若某鬼子进村造型的傅云深,迈着昂首阔步,一脸阴鸷地走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黑衣人。 “放开她!”自带出场音效的傅云深冷喝道,盯死人一样扫了一眼碰过沈依依的保镖。 保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连忙松开她的手。 得到自由的沈依依现在不开溜更待何时? 反正那些保镖也不敢碰她了! 沈依依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惊得保镖们左左右右的,很机械地随着她的动作而摆动。 他们组成了一道黑色的城墙,让沈依依无路可逃。 傅云深长臂轻轻一带,就把沈依依拉进了怀里,单手扼住了她的上半身。 “老婆,又想去找狐狸精?”他邪佞冷笑。 看来岳寻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竟高过了他和小坏! 蠢女人真是蠢,以为岳寻是什么好人? 岂料,沈依依也没反抗,而是抬起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可怜巴巴地哀求他。 “云深,求求你,让我去一趟a国,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完成,完成后我就来找你好吗?” 可她的话到了傅云深耳朵里,是另一番味道! 她为了岳寻求他、骗他? 叔可忍婶不可忍! 傅云深向外勾了勾手,风然推着一辆购物车飞奔而来,再由傅云深把她拦腰抱起,扔在了购物车上。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冰凉的手铐已经把沈依依和购物车绑在了一起。 傅云深轻松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唇勾得意的笑容:“小妞儿,跟我斗!” “喂!放开我!傅云深,我告诉你,今天你不让我去a国,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购物车上的沈依依像一只虾米,半坐在铁箱里,全身都在疼。 可为了她和傅云深的孩子,她必须一搏。 “放你走,我才会后悔一辈子!”傅云深腹黑一笑,向风然勾勾手,“带走!” 离登机只差临门一脚,沈依依就被傅云深抓回了瑾苑。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沈依依揉着发疼的手腕,愤怒地问。 一只大臂环住了她的肩膀,傅云深哥俩好地热情回答了她的问题。 “帝苑有老人孩子,还是在瑾苑能为所欲为!” 沈依依额角瀑布汗,“你这是暴力控制!” 傅云深无所谓地掀了掀眉毛,把她打横抱起,放在了床头椅,又拿出了手铐,把她拷在了扶手上! 沈依依用力扯了几下,椅子在地上摩擦了几声,却纹丝不动。 “什么椅子?这么重!”沈依依表情狰狞地用力拉扯。 傅云深却饶有兴趣地调笑道:“别白费力了,这是装修在地板上的!想要逃走,除非断臂!” 断断断臂?这个凶残的男人竟然让她断臂! 傅云深干脆让佣人搬来椅子、咖啡,坐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开始喝咖啡。 沈依依看得真真的,那是一杯加了小熊奶盖的卡布基诺,鲜香热辣,勾得她腹中馋虫大唱空城计。 咕噜……咕噜…… 傅云深饶有兴趣地瞄了眼她的腹部,勾唇一笑,把咖啡端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 “啧啧啧,好香啊!小熊奶盖、手磨咖啡,要不要来一杯?”他向她举杯。 沈依依吞了口唾沫,可想起那个叫做苏雨恋的女孩,她怎么喝得下去? 傅云深举杯一饮而尽,上唇蒙了一层奶白色的泡沫。 他意犹未尽地向她掀眉毛,“本来这杯咖啡是给你准备的,可惜,你不乖。” “你到底想怎么样?”沈依依在心里大骂他三百回合,这个男人绝对有毒,还是鹤顶红的那种! “看心情!”傅云深阴冷冷地勾唇。 “看什么心情啊!你女儿就要嫁人了!”沈依依快被急疯了,只想告诉他真相,让他帮忙把孩子弄出来! 听到女儿,傅云深眸光骤然凌厉。 “你说什么?”他上半身微微前倾,一手扼住了她的下颚。 沈依依甩开让她发疼的手,“傅云深,我说你女儿现在快嫁人了!” “女儿?开玩笑!”他有几个孩子,自己会不清楚? “我没跟你开玩笑!在a国有个叫做苏雨恋的女孩子,是你的女儿,现在要代替我嫁给岳寻!” 其中的逻辑虽然很混乱,可沈依依本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态,发誓要把真相弄清楚。 “五年前,你只怀过小坏一个孩子!你是说,你在a国还有一个孩子?” 傅云深给她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危险! “真相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可是,真的还有一个孩子!”沈依依急于解释,连一个稍微像样点的理由都找不到。 “岳寻的?”傅云深眉心冷沉,周身登时披上了一层冷漠的弧线。 “不可能!”沈依依和岳寻什么都没发生过,为什么会有她的孩子? 真相只有一个! 那就是,孩子是傅云深的! 当初她怀的是双胎! 小坏被生下来之后,腹中还有一个孩子,被岳寻抢回了a国! 四目相对,一股默契油然而生。 “傅云深,你也相信我的推测,对不对?快,放开我,让我去a国阻止一场阉割礼!” 沈依依迫切地拽住他的衣角,把椅子弄得咯咯作响。 “你是说,岳寻要用我们的女儿替代你,卖进岳家成为要挟h国的一颗棋子?”傅云深眸虚眯,童养媳,原来发生在a国总统的身上! 太可笑了!太荒谬了! “我就是这么猜的,要是婚礼前赶不过去,我们的女儿就要被当成政治牺牲品!” 沈依依企图唤醒他的父爱意识。 傅云深缓缓地站直了俊挺的身子,高定西服在他身上穿出了堪比男模的效果,高贵,冷傲,不拘一格。 这样的男人岂会轻易相信她? “故事讲的不错!”傅云深冷幽幽地凝视着她,鼓掌的脆响像刀片刮在沈依依的心脏。 “傅云深,你相信我!难道你想让亲生女儿变成棋子?他能做你女儿的爸爸了!” 沈依依急得小脸通红,期待地凝视着他。 第四百五十九章 跳楼溜之大吉 第四百五十九章 跳楼溜之大吉 傅云深披上外套,视线冰冷地扫过她,便向外走去。 “看好她,别让她跑了!”傅云深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一个黑衣人出现在门口,是个男人! “少夫人,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再配合的话,她的女儿就被卖了! 这样被关了一天,沈依依渐渐摸出了看守空缺时间,就在每天黄昏五六点钟,换班时间! “那个,我要上厕所!你们别偷看!”沈依依对门外喊道。 看守见她一整天都没有沈依依用一根回形针开了锁,把窗帘卸下,拼接成一条线,一端捆在椅子腿上,她拽着另一端哧溜哧溜…… 嘿嘿,溜之大吉! 瑾苑是一座复式三层别墅,她被锁在二楼,想下一楼,几米的窗帘绰绰有余! 她跃跃欲试地爬上阳台,拽着窗帘哧溜哧溜下了两米,踩中了一楼的阳台,一切还算顺利。 就在爬出阳台的一瞬,身子突然下坠,从水管和空调下刮擦而过,疼得她直飙眼泪! 砰……如她所愿,她砸到了一楼,好在窗外是一片绿茵茵的高尔夫球场,否则,她就半身不遂,下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紧接着,从天而降一个庞然大物! 椅子翻卷着跳水八十一式,向她直直砸来! “要命啊!”沈依依一个烤肉卷状滚开,被椅子砸中的地方已经留下了深坑! 傅云深不是说椅子是镶嵌在地面上的吗?怎么会落地? 他又骗了她! 算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沈依依拽起随行小包,向高尔夫球场的对面跑去。 正在开会的傅云深接到了保镖的电话:“少爷,少夫人跑了?” “去哪儿了?”傅云深没有意外。 似乎早就料到沈依依要逃跑! “往机场的方向!” 柳叶般凉薄的唇轻勾,“知道了!” 保镖一脸懵逼,“就,就这样?” “你以为呢?”傅云深反问。 “不追吗?”保镖纳闷了,少爷顶着被媒体曝光的风险,出动大片人力把少夫人拦住,关她两天就完了?连追都不追了? 少爷什么时候转性了? “要追我来追!”傅云深真怕那些保镖的臭蹄子碰到沈依依。 机场。 沈依依把机票证件摊在售票员面前,“你好,要去a国s城的机票,越快越好!” 大饼脸的售票员看了一眼证件上的人和她的脸,眉心微皱,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查询了几下。 “抱歉,小姐,您的账号被冻结了,暂时不能购买。” 什么情况? “冻结?怎么可能冻结?我前天还买了机票的呀?!”沈依依不可置信地问。 大饼脸售票员一脸嫌弃和无奈:“您的账号真的被冻结了!” 她向后台打了个电话,“安全部吗?发现一个被冻结的账号,是个叫做林净直的a国公民,快查一下她在境内的所有行踪!” 听售票员的语气,这是要把她抓起来了? “有没有搞错?不能购买就算了,还要查我?”沈依依抢过证件往兜里一放。 既然此路不通,只能走坐跨国大巴车的道路了! 按照旅程和车速计算,从h城到s城至少三千公里,必须三天才能到! 可她等不了三天了,后天就是岳寻的婚礼了,要是她赶不过去的话,就要眼睁睁看着素未谋面的女儿,替代她成为岳家的童养媳? 天哪,一团乱麻! 第一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是傅云深干的!除了她,还有谁要冻结她的账号、阻止她出行? 就在她准备向傅云深投降,请求他解除一切禁令的时候,傅云深早就在书房悠闲地喝着咖啡,等待她的到来。 旋转皮椅优雅地转了一个弧度,傅云深端着一杯咖啡,姿势标准地凝视着她微笑。 “老婆,喝杯咖啡?” 他又玩什么把戏? 她把包摔在桌上,一脸焦灼地靠在他桌边,“傅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的女儿,有难,你却在这里喝咖啡!” “谁的女儿?你说的是她?” 咖啡被轻轻放下,连一点汁液都没洒出来。 傅云深不紧不慢地从文件里找出了一张纸,扔到她面前,“你说的是她?” 彩打的a4纸张上,一个五岁左右、玉雪可爱的女孩子出现在沈依依面前。 苏雨恋,女,a国s城户口,混血儿。 “你怎么会有她的资料?”沈依依拿起图纸,问。 两根手指截住了纸张的另一半,傅云深挑眉凝视着她,眸子微眯,“重点是,混血儿!”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沈依依周身一颤,“混血儿?” 她倒是没注意孩子的血统! 血型和她一样,dna鉴定和她一样。 苏雨恋是她的女儿无疑。 “我和你都是h国的血统,怎么会生出混血儿的孩子?”傅云深幽幽起身,一手扼住了她的下颚。 “傅云深,你干什么?”沈依依周身都在发颤。 他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你和岳寻的孩子!要卖进岳家当仆人,开什么玩笑?” 沈依依如遭雷击,瞳孔蓦地放大:“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沈依依,过去五年我不管你过得怎么荒唐,但是,现在你是我老婆,是小坏的母亲,敢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父子的事,我饶不了你!” 直觉告诉她,傅云深真的生气了。 沈依依蓦地跌坐在地上,身体的力量被抽空了。 她和岳寻的孩子?她明明和岳寻什么事都没发生! 为什么岳寻会有她的孩子! 刺骨的头疼在撕咬着她的脑细胞,世界变成了一片混沌,而那张苏雨恋的图片,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漩涡,要一寸寸地把她吞噬殆尽! 她不知道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傅云深!”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笔直的腿,“求求你,让我去一次a国,不管真相怎样,我一定会回来的!” 傅云深冰冷的表情堪比北极冰川。 “不可能!”三个字将沈依依击溃。 “我求你了。既然你说她是我和岳寻的女儿,我难道见一次女儿的机会都没有吗?你凭什么这样囚禁我?我又不是你的囚犯!” 第四百六十章 让出抚养权 第四百六十章 让出抚养权 沈依依带着哭腔说完,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 线条凌厉的男人微微弯腰,一手扼住她的下颚,声音危险而冷漠: “想要我成全你,可以!把这个签了!” 他扔给她两张a4纸,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体。 标题是:关于让出抚养权的协议。 “如果沈依依做出任何违背道德、抛夫弃子的事,协议规定,沈依依小姐自动放弃其子傅怀毅的抚养权!” 沈依依唇角勾着寒冷的苦笑,斜睨他的视线尽是泪水。 “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把傅怀毅的抚养权交给我?” 傅云深防着她,又捆着她,唯一不能妥协的,只有傅怀毅一个人。 傅云深留给她一个冷漠的下颚线! 默认了! “好!我签!”沈依依颤抖着双腿,支撑其身体,拿起一支签字笔,颤抖着手签上了她的名字,沈依依! 傅云深甩给她两本本子,“要去?可以!以沈依依的名义去,给我送一份贺礼给岳寻!” 捡起本子一看,竟是新护照和新身份证,已经更换了名字。 沈依依把证件放好,急匆匆地离去。 望着女人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傅云深莫名地焦躁,哗啦把一个杯子摔得粉碎。 蠢女人一根筋地认为岳寻是什么好人,不让她去的话,这件事将在她心里埋下永远的刺。 可蠢女人一定要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 门被哗啦撞开了。 看到一地的狼藉,沈依依和傅云深错愕的视线交织。 “改变主意了?”傅云深声音中竟有一丝惊喜。 沈依依舔了舔干涸的唇角,“那个,给我一点钱。” 我靠!拿着他的钱找男人!沈依依是脑子抽风了吗? “没有!”傅云深俊容扭曲。 “我,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我会还给你的!”沈依依可怜兮兮地向他伸出了白手心。 “呵!以前欠我的三千万,你还了吗?”傅云深肝火旺盛地说。 沈依依以前碰破了他的皮肤,被索要了三千万,这辈子分期付款,可她一走了之之后,这件事就没再提过。 “我,我会还的!我们不是签订了合约吗?”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沈依依包里自己的钱买了国际航班的机票,所剩不多了,她要在s市生活几天,身上没钱是不行的。 当然她包里还有一张岳寻给的卡。可她不想动。 她小心翼翼地瞄了下傅云深漆黑如墨的脸色,不满意地嘟囔道: “你,你不是说要给岳寻送礼?提前支付礼金钱,不算过分吧?” 这女人!傅云深掏出钱包,扔在桌上,“自己拿!” 沈依依拿起鳄鱼皮的钱包,从一叠现金里拿了一叠,“那个,先拿三千块,礼金要多少?我觉得还是和你商量下比较好。” 作为h市顶层的男人,人情往来这种小事,都是助理风然办的。 他怎么知道给岳寻包结婚礼的话,要包多少合适? 他的脸色一度很难看。 “五百块!不能再多了!”傅云深表现了他生平的第一次吝啬。 “五百?”沈依依不可置信地伸出五根手指头,“堂堂傅氏集团的总裁,跟别人走礼金,只出五百?传出去怎么做人啊?” 他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明星结婚,其他明星包礼金都是十几二十万走的! “怎么?你嫌少?”傅云深抛了个凌厉的眼神过去。 沈依依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你不是才拿了三千吗?呵呵,我这是为你考虑,剩下两千五给你当生活费和返程机票!” 傅云深倏忽上前,很强词夺理地对她说。 可沈依依怎么从他的语言中听出了心虚和露怯啊? “听起来蛮有道理!”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转身就走。 五百块啊,堂堂傅氏总裁才给五百块礼金,这不是明摆着打岳寻的脸吗? 算了算了,婚礼能不能成还八字没一撇呢,要是突然就不结婚了,那她的礼金不就白给了吗? 蚊子腿也是肉,五百块也是钱啊! 飞进降落在s市,沈依依第一时间给岳寻打了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盲音传来,沈依依只能安慰自己。 岳寻已是堂堂一国总裁,说不好连号码都换了! 她轻装简行地走出了机场,就看到一排的长枪短炮对着沈依依乱拍。 “什么情况?”沈依依没有通知任何人接机,那这些记者们是…… 肯定不是拍她! 沈依依自觉向人群靠拢。 可这些旅客怎么回事?看到她就撒丫子跑,一副她是超级细菌的样子! 这些人不会真的来堵她的吧? 沈依依心虚抬眸,果然看到几十架长枪短炮,对着她的脸一阵狂拍。 能开溜就好了! 沈依依向女厕跑去。 可几个记者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干脆把她劫持到一个人形圆圈里。 “林小姐,总统宣布,明天就是您和总统的婚期了,为什么您会单独出现在机场呢?” 一个记者宣声夺人地问。 “请问林小姐,您和总统岳寻先生是真爱吗?”显然记者朋友对她和岳寻的感情产生了强烈的不信任感。 废话,总统要结婚、总统要换人,那可是关乎一国平安的大事! 谁不关心? 沈依依揪住手提包带的手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吓得眼神慌乱,头都不敢抬。 垂眸看到机票上的名字,沈依依灵机一动,“对不起,你们认错人了。让一让!” 沈依依毫不犹豫地从人缝里钻走! 可记者朋友早就练就了堵人七十二计,三五个人又拦在了她面前,坚决不放人。 “林小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您就是总裁未来夫人林净直小姐,怎么会认错了?” 一个记者用一副“你蒙我”的表情对她。 “我真不是什么林净直。”当然,她也不能曝光自己是沈依依的身份。 否则外界会怎么揣测傅云深和岳寻的关系,连襟? nonono,沈依依不能被自己带偏了! 另一个记者拿出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有她的名字和相片。 “林小姐,请问您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身份呢?是总统让您这么说的吗?” 第四百六十一章 岳寻变了 第四百六十一章 岳寻变了 一些记者七嘴八舌地开始起哄。 “对呀,林小姐,您这是单飞去了什么地方?岳先生为何没有派人来接机?也没有派人来保护您的安全?” 沈依依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我不是林净直,我也不知道岳先生为什么没有派人来接机。也许你们可以问问他本人!” 远在蓝宫办公的岳寻看到这一幕,气得肺都要炸了。 “林北!”一声长喝穿墙透壁,震撼得在一楼喝咖啡的林北摔了杯子。 拖着一裤子咖啡的林北诚惶诚恐地进门,“少,少爷,请问您……” “出了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岳寻把他的耳朵揪成了扇子。 “哎哟,哎哟,少爷,别揪,疼,疼!”高级助理林北什么时候被人这样虐待过! 可偏偏虐待他的人是自己的上司,当今总统,他敢说一个不字吗? “说!我要知道真相!”岳寻把他的头按在电视屏幕上。 一百英寸的液晶电视把他的眼神晃得重影。 林北终于get到了画面内容:林净直用了沈依依的身份回国了!而且否认她和岳寻之间的关系! “少爷,我这就去打她!”林北摩拳擦掌,拎了根棒球棒就出门。 还没走远,一声厉喝就把他震慑得浑身乱颤。 “回来!给我放下!”岳寻怒斥道。 “少爷,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上次她和您说分手的事,您忘了?” 林北小心翼翼地揭开了他的伤口。 一巴掌扇在了他天灵盖上。 岳寻是一个阳光灿烂、清朗如玉的人,平时很少使用暴力的一幕。 可自从上次沈依依得知傅怀毅不是她的孩子,还坚持要和他分手之后,岳寻整个人都变了。 他变得喜怒无常、暴虐不仁,动不动就对林北非打即骂。 林北也认了,谁叫是他把岳寻给打晕了待会a国的呢? “我说过了,不许再提这件事!我和阿志之间五年的感情,岂是说断就能断的?” 岳寻面色阴沉,捞起外套快步下楼,坐上了迈巴赫。 林北拦在他车子前:“喂,少爷,您真的不能这样去!您还有国家大事要处理!” 两道阴翳的视线射来,“你想死谏的话,你死后我会给你颁发奖状和荣誉!”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假话。 林北感到一股冷意蹭蹭蹭往身上覆盖。 为了一个女人,岳寻真把国会会议给取消了? 在他犹豫的一瞬,迈巴赫蓦地后退了几十米,林北扑了个空,然后一个漂亮的甩尾漂移,如猛兽出笼般,离开了蓝宫。 机场,当沈依依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也回答不上来那些刁钻的问题。 沈依依急得满眸泪水。 这时,岳寻高大俊朗的身影自带出场音效地逼退了众人。 “都给我让开!”君王的霸气油然而生。 拍照的声音有一刹那的凝滞。 表情错愕呆滞的记者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让岳寻过去。 今天的岳寻穿了一套棕色风衣、皮靴、夹裤,亚麻色的头发、一米八几的身高和天生王者的气质,让他瞬间成了摄像头聚焦的焦点。 “林净直!给我站住!”死女人想趁他被拍照的时候开溜? 门都没有。 “嘿嘿,那个,你,你认错人了。”沈依依以手扶额,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岳寻一把拽过她的臂膀,把她护在风衣下,裹得紧紧的。 “让一让!”岳寻发话了,谁敢不让? 说不好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就埋伏了几十个狙击手,谁敢造次的话,枪打出头鸟知道吧?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沈依依童鞋被裹在风衣里带走了。 岳寻把她塞进迈巴赫,亲手给她系上安全带的时候,她脑袋还在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车上的气氛有点奇怪。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岳寻心情好像不太好,一脸凝重。 骨节分明的手不疾不徐地开着迈巴赫,最后停在了他给她住了五年的家——宜居里。 “送,送我去酒店就行了。”沈依依突然怕进去了。 “住什么酒店?晚上我留下来陪你。”岳寻认为很有必要借此机会巩固巩固感情,顺便把男女朋友之间该做的做了。 “不,不用!我这次来,是给你还东西的。” 沈依依瞬间明白了什么,不敢看他的眼神,慌张地把手伸进包里找东西。 当看到那张黑金卡时,岳寻的脸变得更阴郁了。 温润已经从他的眸中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恨意。 也许是温润得太久,愤怒才显得尤为吓人。 “岳,岳寻,卡里的钱我一分都没动。现在还你。”沈依依把卡强塞到他手上,他也忘了接。 黑金卡坠地。 沈依依低头去捡,擦掉上面的灰尘,塞给他。 “依依,你真的要跟我分手吗?五年,我们在一起五年了!”岳寻瞳孔突然布满了泪水。 这是沈依依始料未及的,堂堂总裁也会哭? “那个,阿寻,我们不合适。”沈依依咬着下唇,细若蚊声地说, “我是说,我配不上你,你当然值得更好的。” 沈依依笨拙地拒绝完,做了个别别扭扭的笑容,打道回酒店。 岳寻怎么会放过她! 他拽住她的手,拼命地吻她,五年了,他的吻技一点都没进步,老是磕碰到她的牙齿。 “你疯了!”沈依依猛地推开他,“你说过会尊重我的!” “我不管!我为什么要尊重你?”岳寻只想向最讨厌的傅云深学习,学习他的厚颜无耻,学习他的强势霸道! 可就算这样,沈依依还是拒绝了他。 “对不起,阿寻,这次来,我是想看看那个叫做苏雨恋的女孩。” 沈依依连忙岔开话题。 苏雨恋?一听到这个名字,岳寻的神色恢复了一丝清朗,眉宇间有温柔的光在飞过。 “你想看她?”岳寻问。 “我听说你要和她结婚了。可她才五岁,你放过她好吗?”沈依依语气带着恼火。 说起这件事,沈依依就恨不得把他骂一顿! 都什么年代了,还兴什么童养媳?! 岳寻面色略过一丝阴郁,“那要看你怎么做。” 第四百六十二章 他的温柔是毒药 第四百六十二章 他的温柔是毒药 沈依依惊得脸都绿了,“什么我怎么做啊!我怎么做你也不能让一个小女孩……” “不进去吗?”岳寻打断了她。 “不了!”沈依依拒绝道。 岳寻转身进门,然后砰地关上了大门。 宜苑已经不适合她了。 她默默地找了几家酒店,可是不知为什么,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满人了!令寻高处吧! 一通电话打进来,是岳寻的。 “依依,外面酒店都住满了,还不回来吗?”岳寻的声音传来。 “阿寻,不会是你干的吧?你这么腹黑!”沈依依肺都要气炸了。 找不到酒店,她可以找民宿。 可民宿也没人敢接她。 “和傅云深过招的次数多了,借鉴一下而已!”岳寻勾唇。 沈依依竟无语了。 她茫然无措地走在大街上,坐了半天的飞机,身子疲乏不堪不说,现在露宿街头,仿佛会遇到危险。 可宜居是不能回去了。 她总不能和岳寻共处屋檐下吧。 这时,迈巴赫出现在身边。岳寻摇下车窗,露出温情脉脉的一张脸。 “依依,上车吧,这段时间贩卖女人的案件还没结束,我怕你出事!”岳寻苦口婆心地说。 “……” “我发誓,绝对不会对你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吗?”岳寻发誓。 沈依依这才坐上了车。 宜居,她选择住一楼,“你,你先上去吧。”她指着二楼。 “行!”岳寻道了声晚安,上楼。 躺在住了五年的房间里,沈依依心情复杂。 她梦到了一张和她七分相似的面孔,正奶声奶气地叫她妈咪。 小坏和苏雨恋两张小脸重合在一处,向她招手。 梦境中,沈依依置身于一个黄昏中的深山老林,树影如脊,黑漆漆的打在她身上。 老鸦的叫声此起彼伏,孩子们却踩着厚厚的落叶,不停地向前走。 “小坏,雨恋,我的孩子,不要再往前走了!” 沈依依快步上去,可落叶实在太厚了,她怎么都走不快。 轻灵空旷的童音在山间欢笑,“妈咪,快来呀!你好久没跟我们玩了!” 两只小胖手向她招魂似的挥舞着。 可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偌大的黑洞漩涡,在强大吸力下,树叶和树林被吸进了黑洞里,了无音讯! 可两个孩子无知无觉。 “不要在往前走了,孩子们!妈咪错了,五年前,妈咪不该扔下你们离开!” 沈依依无力地哭嚎,向黑洞的方向跑去。 可她摔了一跤,一根圆粗的树干绊倒了她。 她被砸在了松软的地面上,身体没有疼痛,可心却痛得不可开交。 她眼睁睁看着黑洞吞噬孩子们,却无能为力。 “不要!不要!不要!” 她猛地睁开眼睛,后背上早已冷汗涔涔! 房间的灯打开,穿着黄色丝绸睡袍的男人快速出现在她的床边,握住了她的手。 “依依,我在这里!做噩梦了吗?”岳寻关切地把她搂在怀里。 沈依依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额上的冷汗浸润了头发,一双眸子慌乱地找不到焦距。 她的手死死揪住被子。 “依依,没事吧?来,喝杯水!” 岳寻见她神色慌张,周身线条紧绷,便起身倒了一杯水,把水温荡得适宜了,才端到她唇边。 迷茫的视线与岳寻相遇,沈依依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五脏六腑得到了清亮的慰藉,唤回了沈依依的理智。 她红唇微张,一双眸子惊魂甫定,霞飞双颊,鬓角还挂着汗珠,正是虚弱的时候,让岳寻生出浓浓的保护欲。 “阿寻,你真的要结婚吗?我听说结婚对象是一个叫苏雨恋的女孩!” 她的声音因惊慌而蒙上了一层沙沙的甜腻。 岳寻颔首,轮廓分明的五官略过一丝失落。 “苏雨恋,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沈依依轻轻摇晃他的手臂。 岳寻沉默良久,周身并无半分即将结婚的喜庆,昔日明媚的清眸也蒙上了氤氲的水色。 “我不想结婚,只想赢回你。”他的声音空灵冷沉,融入了夜色。 “所以你用手段?傅怀毅是我的孩子,对不对?”沈依依的手倏忽松开了他。 一瞬之间,她感到五年多来,从未了解过岳寻。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岳寻眉心紧蹙着,略过难过的神色,大手握着她的双肩,把她掰正,与自己对视。 她的眸中有太多的不解和迷茫,因为他。 “阿寻,你明明知道小坏还活着,为什么要建一个墓碑,让我以为他已经死了?” 她和小坏之间,因为岳寻的私心而错过了五年。 人生有几个五年? 她的质问让岳寻难受。 近乎哀求地,他把她的脑袋强行摁在怀里,就像她是一只随时都要离开的小鸟。 “依依,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是吗?”即便当日的事是一个误会,他也害怕沈依依做最后的判决。 当侧颜触碰到结实如岩的胸膛,听到里面冷沉有力的心跳,沈依依很快地分辨出了他的气息。 “阿寻,这不是我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我们不能为了自己的感情这样自私。”沈依依推了一下他的胸口。 可挣扎只是徒劳。 只会让他的手更重地摁住了她的肩膀。 “我们的感情?”岳寻眼中的失望略略剥离,错愕地托起了她的脸。 红唇如玉,眉眼清冷,沁人心脾的馨香带点儿薰衣草的味道,钻进了他的鼻翼。 他摩挲着她的侧颜,那张梦寐以求的侧颜,就在眼前,在他的怀中。 性感的薄唇覆盖上去,可她像受惊的小兽,嫌恶地偏开头,他吻到的不过是她的发。 她还是不愿接受他。 哪怕一次。 “阿寻,我们在说正事,我要见苏雨恋!”沈依依语气坚决地说。 “想见她,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刚要用在刀刃上,岳寻本想把苏雨恋的事当成一颗重磅炸弹,在关键时刻挽回她的心,现在计划被一个傅怀毅打乱了。 他只能提前实行计划。 “什么条件?”望着他清冷的眸,沈依依总觉得岳寻和以前不一样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给你一个小时考虑 第四百六十三章 给你一个小时考虑 他的气质里,失去了曾经的温润如玉,整个人阴气沉沉的,看了让人害怕。 “和我结婚!”岳寻冷眸凝视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沈依依的身体一寸寸挪移,与他保留安全距离。 “结婚?阿寻,我们已经分手了!”沈依依没有像谈了五年恋爱的人一样,为男友的求婚而欢呼雀跃。 相反,她感到害怕和退缩,总认为她和岳寻之间的婚姻,并未到水到渠成的那一天。 岳寻情绪很冷漠,垂下头,留给她一眼亚麻色的齐耳短发。 “如果不跟我结婚,我永远不会透出小恋的身份!”岳寻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力。 明明是一个胁迫,到他的口中,就变得凄凉而无奈。 “你在威胁我?”沈依依蓦地从床上弹起来。 感到了来自女人的厌憎,岳寻把目光投向别处,不去看她的眼睛。 高大的身影走出房门,在玄关处微微偏头,“随你怎么想。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嫁给我,还是失去小恋!” 他对苏雨恋的称呼亲昵而疼爱,提到她周身的阴冷就变得温暖。 足见五年来,他投注在苏雨恋身上的心血不少。 可他用一个五岁的孩子威胁她。 沈依依陷入了挣扎。 自从和小坏相处之后,沈依依就被女人的母爱天性给占据了理智。 她想见见孩子,迫切地想和孩子相处,弥补孩子失去的母爱。 “阿寻,别这样!你知道这是两码事!”结婚和爱孩子,是两码事。 她不想结婚,也不想失去孩子。 岳寻倏忽回眸,瞳孔里略过一丝妖娆的雾气,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 “只能二选一。要么,爱我和我结婚,二者兼而有之;要么,亲眼看着你女儿替代你跟我结婚!” 沈依依感到了浓郁的威胁。 “你疯了!我有鉴定报告!你和苏雨恋是亲生父女的身份!”沈依依快步上前,她的身高比岳寻少一个头。 她看到的只是他轮廓分明的下颚,坚硬的喉结和冷漠的视线。 他唇角轻嗤,“父女?傅云深和你说的?” “不管谁说的,我现在要问你,我为什么会有你的孩子?”沈依依语气充斥着怒意。 岳寻唇角冷勾,露出嘲讽和揶揄,一根手指轻轻地在摇晃,“nonono,是你的孩子!你和傅云深的孩子!” 沈依依犹如坠入了迷局,扬手就扇向他。 可半空中他截住了她的手腕。 “如果想要救你们女儿的性命,用你来换。我要得到你!” 岳寻说这样的话,与曾经温润如玉的形象大相径庭。 他霸气、冷傲,志在必得! 沈依依感到害怕,他俨然成了第二个傅云深。 “岳寻,我知道五年来我对不住你,可是你瞒着我,欺骗我,我怎么能原谅你?” 泪珠顺着眼睑滚落,打在地毯上杳无踪影。 她的抽泣和暗夜的死寂融合成伤,让人只觉得凄凉。 “我不管!我只想,得到你!”岳寻说完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室。 洞开的房门,像一个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把沈依依吞噬殆尽。 可她只有一个小时时间。 失去孩子,还是失去爱情。 她一寸寸地挪移到了客厅,脚步虚浮无力,连灯都没有开,沈依依摸到了岳寻住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一下下的声音,像银针扎进心脏,痛得乱七八糟。 门开了,岳寻穿着黄色睡袍的高大身影把她笼罩在黑暗中。 “考虑好了?”岳寻清冷道。 沈依依失魂落魄地咬着唇,心被一寸寸阉割。 “我,我选孩子。”她说。 “想好了?”岳寻的声音充满了考量。 “想好了。”沈依依哭着说。 她的眼泪让岳寻难受,他们谈了五年的恋爱,和他结婚怎么就成了凌迟?让他哭泣的事了? 他是堂堂一国总统,有着天之骄子的地位、财富和骄傲!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一只大手拽进了房间,门在身后被砰地关上。 沈依依本能地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惊恐地向后缩,“阿寻,你干什么?放开我!” 房中没有开灯,岳寻的黑瞳散发着灼灼的光芒,周身锐气逼人。 沈依依的身子失去了重力,被人打横抱起,扔在了席梦思上。 高大的男人扑上来,把她的双腕扼在了头顶。 岳寻笨拙地压住她,周身洋溢的愤怒让人害怕。 “和我结婚怎么了?你哭什么?”怒意令他的声音蒙上了一层沙哑,是令人害怕的沙哑。 沈依依艰难地挪开,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阿寻,放开我!”她完全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给了你太多自由,才会让傅云深一再得手!” 岳寻竟一手扼住了她的下颚,冰冷修长的手指略过她的眼角,刮到了一滴泪花。 他周身的气息登时冷漠如刀。 “哭?你哭什么?你不是说过五年来,只爱我一个人吗?嫁给我委屈了?我配不上你?” 一句句质问像剪刀,让沈依依宛若凌迟。 “阿寻,别这样!求求你让我见一见孩子!” 这是岳寻第一次见沈依依在他身下流眼泪,他们有过无数次的擦枪走火,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他伸出大掌,探进领口,把她的衣服撕开了一道口子,欺身而上。 她在他的世界里一直是如梦如幻的存在,让他爱不释手,又求而不得。 好不容易她答应了要嫁给自己,他要提前行使丈夫的权利! “不要这样!求求你,我真的不想这样!”沈依依吓得连连退缩。 一个温文尔雅的人突然变得擒兽不如,有什么办法可以制服他?挺急的,在线等! 在距离宜居两百米开外的房顶上,一个黑风衣的男人正端着望远镜看向岳寻的房间。 他身姿高大威猛,衣袂在风中发出猎猎的响声。 旁边的狙击手已经端好了枪械,准备给岳寻一个迎头痛击。 另一个男人是风然,他急得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哎哟,少爷,您到底打是不打?少夫人都被诓进贼窝了,您还有兴趣看热闹呢!” 第四百六十四章 动枪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动枪了 “皇帝不急太监急!”傅云深心里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但表面上波澜不惊,用望远镜透过没来得及合上的窗户,看里面的情况。 鞋子!飞出来一只鞋子! 怎么看不到床! 他看得真真的,那是沈依依的圆头小皮鞋,头上带了两颗小圆球的那种! 是他给她买的! 她在岳寻房间里脱鞋,还是飞出来的那种架势。那么床上…… 傅云深感觉快要气炸了。 “少,少爷,看不清楚。要盲射么?”狙击手花斑虎一脸颤巍巍地说。 找知道是给少爷抓奸,他就想办法潜入宜居算了。 可是……宜居的防备实在太严了,简直和铁桶一样,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傅云深过来得晚了几个小时,飞机出了故障! 来到s市的时候,沈依依人已经被诓到宜居了! 眼前这栋建筑,就是岳寻金屋藏娇他老婆的罪证! 傅云深的脸色黧黑,黑夜是他最好的掩护。 “少爷,强攻吧!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风然急得掌心都挂满了汗水。 “要是射中了依依怎么办?我儿子不能没爸爸!”而且,我也不能没老婆,当鳏夫太辛苦了! 偏偏他又接受不了其他女人。 风然只能暗自着急。 “那边安排得怎么样了?”傅云深冷冷问,声音蒙上了一丝颤抖。 谁喜欢被下属看到自己被绿呢? “少爷,人还在找!有三波人马正在找那个孩子的下落!”风然从h国来到s城,本来就鞭长莫及,加上岳寻有心掩藏苏雨恋的消息,整个s城没有一个人得知过她的下落。 可偏偏要找苏雨恋的人有三波,钟家似乎对苏雨恋志在必得! “废物!”傅云深气得拳头砸在栏杆上,传来哐当的声音。 少爷,真的不疼吗?风然吓得脖子一缩。 傅云深重新端上了望远镜,这一次,情况有变! 沈依依的手慌乱地在床头摸索,摸到了一个打火机。 她点亮了一朵火焰,对着岳寻痴迷的容颜怒道:“阿寻,你再动我一下,我就放火烧了这栋屋子!” 她的威胁只让岳寻感到好笑。 “烧房子?沈依依,就凭一个小东西,就想放火烧房子?” 岳寻无力扶额,你这么蠢会不会遗传给孩子? “别过来!”沈依依拽住了一缕头发,狠狠地咬唇道,“你再过来,我烧自己可以吧!” 岳寻满额黑线。 “你别乱动!烧伤了要留疤的,就不好看了!” 沈依依拿出了骨子里的彪悍气质,想当初她可是打得沈诺言满地找牙的人! “你别过来!”沈依依终于像防着傅云深的姿势,防着岳寻了。 这个狐狸精男人,终于该尝一尝傅云深的苦涩了。 下一秒,岳寻被一脚踹飞,一根小火苗点亮了傅云深的视线。 有戏! 很快,窗帘冒出了浓烟,沈依依在地上打滚,似乎是……头发着火了! “依依!”傅云深扔掉了望远镜,“快,去救火!” 岳寻不敢想,原来沈依依的疯狂远非他能控制的,她真敢把头发点着! 他拿起床单给她扑火,就把床单给引燃了,接着窗帘、地毯、木质家具,都是一些干柴,遇上了烈火! 宜居很快陷入了烟熏火燎的画面。 闻着刺鼻的头发焦味,沈依依吓得身体都在颤抖,可害怕有什么法子?她真的不想被烧伤,要不是岳寻逼迫她,她至于擦枪走火,把打火机真的打着吗? 沈依依在地上打滚,滚到饮水机旁边,打开凉水就开始冲洗,可水太小了,对付这点火苗简直聊胜于无。 就在她准备冲进洗手间的时候,一盆冷水倾盆而下! 噗……咳咳咳咳! 沈依依还没喘气儿,就被一个湿漉漉的毯子裹住了身体,整个人被拖出了房间。 岳寻的房间可算毁了! 窗帘被焚得烟熏火燎,屋顶的灯砸下来,油漆的墙壁更是易燃…… 总之,惨不忍睹! 沈依依还以为是岳寻救了她,直到听到了外面的枪响,沈依依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两队人马正在激烈交火。 住了五年的宜居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佣人们都搬东西的搬东西,逃命的逃命,站满了一院子。 消防车正轰鸣着,赶在救火的路上! “少夫人,您没事吧?”风然把毯子从她身上揭开,露出了灰头土脸、神色视死如归的沈依依!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沈依依直不起腰来,鼻翼和口腔被灼灼的烟灰烫伤了,说话都说不出来。 一瓶水递过来,傅云深很自豪地说:“老婆,行啊,放火把人房子给烧了,我傅云深的老婆真不是省油的灯!” “你怎么在这里?”恢复了一点声音的沈依依问。 那满院子的火力有一半是他的人了? 他居然带人围攻总统的私人房子! 两国这是要交战的节奏? “为了你,我的傻老婆。”傅云深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 沈依依拢了拢衣服,心乱如麻,“谁让你来的?被你这么一搅和,我到底能不能找到苏雨恋!” 要是找不到孩子,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岳寻那小子摆明了用苏雨恋威胁你!”傅云深猜测,岳寻对沈依依动粗,说不好还威胁她答应什么不该做的事! “说,他是不是让你嫁给他?”傅云深单刀直入,唇间全是冷漠。 沈依依沉默了。 她承认,心里多少爱着傅云深。 可她怎么能确定,傅云深心里有多少爱她呢? 他为了冷轻眉,强行抽取她的骨髓,害得她丧命! “不用你管!傅云深,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现在要去找我的女儿,麻烦你不要打扰我!” 沈依依横眉倒竖,整个人蒙上了冷漠的恨意,指着马路轰他走。 可她的凶悍得到的,只是傅云深粘牙糖般的软磨硬泡。 “不要嘛,老婆,我答应了小坏要把你带回去的!” 小坏,一想到她的孩子,沈依依周身的血液就一寸寸阴冷下去。 啪……一记清脆的枪响,擦过傅云深的脚边,在地面上打下一个深坑,腾起袅袅青烟。 傅云深迅速行动,把沈依依护在身后,拔下腰上的枪对准了岳寻。 第四百六十五章 傅云深吃软饭 第四百六十五章 傅云深吃软饭 两个男人隔着数米对峙,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彼此,危险不言而喻。 “依依,你答应了我,要当我的新娘!”岳寻冷幽幽的声音仿若淬了毒的刀子,扎进了沈依依的心脏。 傅云深周身的空气登时冷沉如冰,凌厉的视线射向沈依依,“你真答应他了?” 不敢对接他的目光,沈依依颔首,移动脚尖向岳寻走去。 “沈依依!”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傅云深深瞳凝缩。 沈依依顾不上被他威胁的危险,“云深,对不起,为了我的孩子。” 同样是她的孩子,她连雨恋一面都没见过,她缺席了两个孩子人生的第一个五年! “沈依依!”傅云深冷喝道,不敢相信刚为了保住真洁,放火烧了一栋房子的沈依依,在岳寻面前变成了听话的小绵羊。 “傅云深,麻烦你离开。”她考虑到小坏在傅云深身边,活得好好的,不会有事,而雨恋则不同。 要是她不答应岳寻,孩子就要代替她,成了岳家的童养媳。 比起孩子一生的幸福,沈依依本能地选择了牺牲自己。 “沈依依,你没搞错吧?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孩子,你又要抛夫弃子?这一次,我可没要你的命!” 傅云深周身蒸腾着冷冽的气息。 “走啊!你走!”沈依依把他往外推。 手腕被巨力扼住,“沈依依,岳寻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 “傅云深,放开她!”岳寻危险的声音响起,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沈依依看到,他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稍稍一动,傅云深的命就没有了。 可傅云深面色如常,丝毫没有因为被人用枪指着而露出一点恐惧。 这时,岳寻的增援已经到了,发动机的轰鸣碾压得路面都在颤动。 沈依依寻声望去,伎俩坦克装载着导弹,出现在了路口。 紧接着,一支部队把出事地点围得水泄不通! 风然神色沉着,“少爷,冲吗?” “冲!但是,我要带沈依依离开!”傅云深单手把沈依依护在怀里,向揽胜的方向撤退。 宜居化为乌有,坦克和警车的灯光已经把这一带照得犹如白昼。 枪支上膛的声音此起彼伏,把枪口对准了傅云深等人。 “沈依依,过来!”岳寻命令道。 这一次,他不再是曾经温润如玉的阿寻,而是一国总统,高高在上,气势逼人。 “……”沈依依犹豫了片刻,明天她就要变成岳寻的新娘,过去太多的事,她还没有找到答案。 她和傅云深之间的关系,要以一场残忍的约会而结束。 “依依,别去!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冷轻眉,我和她之间是清白的!”傅云深突然挑起了沉寂已久的话题。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谈及冷轻眉。 “你说什么?”当看到他真诚的神色,如此大敌当前,他没有必要欺骗她。 “依依,小坏是你的孩子!你做过的亲子鉴定,被人掉包了结果!”傅云深向前一步,抱住了她的腰肢。 那一刻沈依依的世界正在急速下沉。 她苦苦追求的真相,竟被傅云深以如此真诚的语气说出来。 对她的所求,傅云深一直格外上心。 只是,她一直不敢承认而已。 她怕爱上他,怕再一次失望。充其量,不过是自私地保护自己而已。 “云深,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真相?”泪水在脸颊上汇聚成河,沈依依哭得泣不成声。 傅云深把她抱在臂弯,“我说过很多次,只是你不信而已。” 是了,他说过很多,一遍遍地否认他和冷轻眉的关系。 他每次见到她,都要倾吐爱情。 只是沈依依不信而已。 “我答应了岳寻,要做他的新娘……”沈依依挣脱了他的手。 泪水决堤,沈依依绝望地闭上了眸子。 “我们可以冲出去!”傅云深嗔怪道,“蠢女人!你真是太蠢了!” “可是……”沈依依没有忘记,这里大军压境,只要她离开,追踪的导弹就可以把车子击碎成粉。 如果她留下来,傅云深等人还有一条活路。 “依依,过来!”岳寻冷漠而危险的声音再次响起,子弹上了膛。 傅云深的手向腰上的枪托挪去,他狠狠地抿唇,做了一个决斗的准备。 她猝不及防地抢了那支枪,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 “都别过来!”她的冷喝打乱了双方的计划。 “依依!”岳寻和傅云深异口同声地喊出了一个名字。 傅云深向前一步,伸手去夺她的手枪。 “你再乱来,我就死在你面前!”沈依依颤抖着声音说。 傅云深瞳孔紧缩,动作凝滞,“依依,别做傻事!” “你以为刚放火烧了一栋别墅的我,会做不出来吗?”沈依依自嘲道。 一滴泪水从眼睑滑落。 傅云深骨节分明的手握成了拳。 再一次,他被她以命相要! “依依,把枪给我放下!你别忘了说过的话!”岳寻步步靠近,可林北挡在了他面前。 “少爷,已经够近了!小心擦枪走火!”林北是个忠仆。 “如果你不想娶一具尸体的话,放他们安全离开!”沈依依不再哭泣了。 她语气坚定,理智已经占据了上风。 傅云深已经气得面色铁青。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如果不呢?”掌握了大权的岳寻,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岳寻。 他尝到了权力的甜头,掌控一切的野心得到满足。 傅云深已经成为他的眼中钉很久了! “你处心积虑想让我过来,不就是要得到我吗?可以!放了他们!”沈依依扣动扳机的食指微微紧锁。 另一端,傅云深恨不能把岳寻撕得粉碎。 可现在,他不敢拿沈依依的命当赌注。 疯女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少爷,要不,撤退?”风然颤巍巍地说。 “不行!她不走,我怎么能走?”傅云深冷拒。 “少爷,难道你看不出来,少夫人这是在保护我们吗?”他真想唤醒少爷的理智。 只要一遇到沈依依的事情,少爷就变得迟钝了呢? 傅云深瞳孔冷凝,唇线狠狠地下抿,“我不需要她保护!” 第四百六十六章 今非昔比 第四百六十六章 今非昔比 他是天之骄子,是h国最终实权者,怎么可能依靠女人? “少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风然企图说服他。 “走吧!”傅云深下颚微抬,视线定定地凝视了沈依依数秒,这个女人,要懂得保护自己! 风衣的下摆在风中翻飞,他一米八几的身高更显魁梧。 然后,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向揽胜走去。 他要走了,沈依依心里既开心又失望。 她站在原地,子弹已经上了膛。 黑琉璃般冷艳的眸子凝视着岳寻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敢对傅云深做什么,沈依依就立刻死在他面前。 她如今能赌的,只有一个:岳寻到底想不想得到她! 在众多坦克和军人的虎视眈眈中,揽胜绝尘而去。 沈依依把枪拿下,可她不敢放松警惕。 可经过了一昔战斗,沈依依的力气早就用尽了。 傅云深的离开抽掉了她身体的力量,双腿蓦地跪在地上,整个人瘫软在地,身上额上全是冷汗。 一只手猝不及防地伸过来夺她的枪支。 啪…… 沈依依扣动扳机,子弹打在了岳寻的脚边,溅起一缕烟尘。 军队登时爆发了整齐划一的,子弹上膛的声音,无数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沈依依。 沈依依闭上了眸。 雨恋,就当你从来未认识过我。 “慢着!谁允许你们的?退下!”岳寻君临天下般的霸气命令道。 “可是,少爷,她想杀你!”林北不无警告地瞪向沈依依。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算你是总统钦定的夫人,也休想伤害他分毫! “退下!”岳寻提高了音量,每个字都像一柄利剑,杀得林北不敢反驳。 林北不甘愿地退下。 沈依依持枪的手依然没有放松。 岳寻就像没看到她眼中浓浓的警告,弯下高大的身子,把她打横抱起,送进了一辆军车。 一根安全带拷在了她身上,岳寻亲自开车,“宜居是住不下去了,可惜了,我们五年的回忆。” 他语气不无惋惜。 堂堂一国总统,竟会为了一栋房子惋惜。 沈依依神经紧张地握着手中的枪,就像握着一个生命。 岳寻猜测,要是他现在下令给傅云深投导弹,她一定会给他两枪的! 一向心胸宽广的岳寻,不是是不是登上了总统之位的缘故,掌控欲变强了,现在对沈依依萌生了一种强烈的独占欲。 她只要是他的,属于他岳寻一个人的。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开车前,视线落在她手中的枪上,岳寻向她伸出了手:“可以给我了吗?” 可沈依依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顿时炸毛地端着枪,对准了他的脑门。 “别逼我!否则我开枪了!”沈依依神经紧张地说。 岳寻面色冷沉,不慌不忙地用手拨开了脑袋上的枪口,唇勾冷笑。 “依依,我们是要结婚的人了,难道你还想保留着傅云深的枪,日夜想着杀我吗?” 沈依依周身猛地一颤,“只要你别逼我……” “也就是说,你是不会放弃杀我的了?”岳寻眉心微沉。 沈依依把枪往怀里缩,可手被岳寻抓住。 “枪,还是你的。把子弹卸了,危险。”岳寻无比真诚地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可沈依依已经不太相信他了。 他骗了她的事太多了。 “你受伤了,我不确定苏雨恋不会有事。”岳寻只能把苏雨恋搬出来。 沈依依这才慢吞吞地把枪交给了他。 子弹咔咔咔被卸掉,枪却被岳寻扔出了窗外。 枪砸在地上,变成了一堆碎片! 沈依依趴在车窗上,看着枪的影子越离越远,仿若生命被剥离,心冷到了极致。 泪顺着眼睑吧嗒吧嗒落下,染湿了豪华的毛绒车垫。 “为什么?”沈依依蓦地揪住了他的衣角,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俊朗却阴沉的男人,一夕之间,她只觉岳寻和她之间已物是人非。 岳寻没有回答她的话,突然脚踩油门一路狂奔,把迈巴赫变成了超级跑车。 两百迈的车速,行驶了几分钟,才把他心里狂奔的怒意泄愤。 一个急刹车后,迈巴赫停在了路边的树荫里。 沈依依猝不及防地撞在了车座上,头晕晕沉沉的,一片刺痛。 岳寻喉结一阵艰涩的蠕动,眉心冷沉,手指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掰正了沈依依的脸。 她的泪不是为他而流。 可他依然用一张纸巾手势轻盈地替她拭泪。 “新娘子哭坏了,就不漂亮了。”他面容柔和,可眼里的冷漠能把人冻成冰棍! 此刻,沈依依明显感觉到了他手指的颤抖和力道。 他内心痛苦而愤怒,可表面云淡风轻,过去热情奔放的岳寻,早已不见踪影。 现在的岳寻,只是一个披着熟悉皮囊的陌生人。 “我已经买好了别墅做新房,今晚,我们先住下。”岳寻笑笑说。 可他的笑没有到达眼里,沈依依没有反驳的本能。 她麻木地任凭他摆布,就像一具木偶。 一动圆形尖顶的欧式别墅出现在视线尽头,五六个大红灯笼却像夜晚的招魂幡,散发着妖娆的红。 就在门口,沈依依发现了一个牌匾:寻依阁。 “我自己能走!”沈依依一瘸一拐地走在路上,腿部的伤口残留着血液。 可她走得实在太艰难了,才走了几步,差点摔倒,下一秒,沈依依的身体脱离了地面。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风衣皮面,沈依依本能地蜷缩成一团,用手肘隔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我自己能走!”沈依依声线颤抖着说。 “你在发抖?”岳寻抱住她的手蓦地松了松。 她在怕他?为什么?五年来,他们一直相处得很好,那五年是他最快乐的时光。 沈依依蜷缩在他怀里,什么话都不想说,片刻后,也许是虚脱过度,也许是对境遇不再关心,也许是对行为的麻木。 她睡着了。 岳寻把她轻轻放在铺满了红色丝绸的房间里。 不知过了多久。沈依依突然感到身下一冷,疼痛难忍。 她睁开熹微的眼睛,透过眼缝,看到了一个男人在埋头给他擦拭伤口。 第四百六十七章 钟楚楚的挑衅 第四百六十七章 钟楚楚的挑衅 他面色冷沉,手中动作轻盈,动作行云流水。 沈依依一想到是岳寻,整个人犹堕入冰窖。 他是一国总统,竟亲手为她清理伤口、上药。 这份荣耀,对她来说不过是凌迟。 沈依依本能地抬起了手,就看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换上了一身粉色的连衣裙睡衣。 “你,你替我换的?”五年来,他们之间都没有发生过比亲吻更亲密的事。 现在,岳寻竟…… “是我。”岳寻漆黑如墨的瞳孔笃定地看着她。 沈依依顿觉一阵寒冷。 “以,以后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沈依依向床头缩了缩。 这是温柔的拒绝。 岳寻眉心略过一丝失落,可他不在乎,“好。”他说完后,便端着药出了卧室。 这一晚,沈依依睡得很不踏实。 翌日,天没亮,就有七八辆车赶到寻依阁,给岳寻做造型。 “新娘呢?要叫起来吗?”造型师小心翼翼地问。 他看得出来,岳寻并没有一丝当新郎的喜悦,周身披挂着寒气。 当提到沈依依的时候,冷漠的线条变回了一丝温暖。 “让她再睡半个小时吧。”他只想让她多休息休息。 沈依依如提线木偶般,让人做造型,让人化妆、选礼服。 大镜里,身穿婚纱的沈依依和岳寻宛若一对璧人,郎才女貌。 “依依,这件婚纱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风中百合,这是烈火百合的胸针,现在正式交给你,我的妻子!” 岳寻深情而专注地欣赏着自己的新娘。 她面若桃花、鬓若云霞,五官更是无可挑剔。那套婚纱在她身上,更是烘托得她身段纤瘦、气质出挑。 长长的裙摆上,全是他为她设计的图案:无数的烈火百合,与她恬静安然的性格相符。 可是,新娘的眉头深锁,无论对媒体还是对摄像师,都无法舒展她的愁绪。 即便如此,岳寻依然对媒体展露了他标志性的温暖笑容。 “新娘子长得太漂亮了,要是再笑一笑的话,就更完美了?” “新娘子,往这里看,兔几!” …… 不管摄像师怎样说笑话,沈依依都情绪蔫蔫的,连一丝笑意都没法呈现。 婚礼终于要进行到交换对戒的一环节。 面对满地几千几百的达官贵人,沈依依除了麻木,只有麻木! 她被留在化妆室小煦。 一个女人走进了化妆间,不是别人,正是钟楚楚。 一个曾经用几千万买她命的女人。 “真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钟楚楚穿着白色晚礼服,束胸晚礼服长可曳地,胸口别折漂亮的胸花,束腰上镶嵌着一枚蓝色宝石。 她高挑漂亮,脸上神色却是肃杀而倨傲。 沈依依没有搭理她。 她不想和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话。 钟楚楚本想找情敌发泄发泄怒火,可情敌竟如此厌战,让她有点索然无味。 一杯香槟酒端到了她身边,钟楚楚自己端着一杯:“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岳寻同在蓝宫办事,之前之后交流都是很多的,你可不要误会啊。” “不会。”沈依依冷冷道。 钟楚楚没能挑起她的怒火,脸色越发难看。 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扼住了她的下颚,钟楚楚与她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微醺的酒气扑在了沈依依脸上。 钟楚楚喝酒了。 “我真想知道,岳寻到底喜欢你什么,难道是因为这张脸?”她冷笑道。 一根涂了蔻丹的尖锐手指挑起沈依依的小脸,钟楚楚冷冽的目光刀子般剜进去。 钟楚楚本是a国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可和沈依依相比,她的美大多是靠高档化妆品和昂贵的衣服首饰堆砌起来的。 只要仔细看,就能看出,钟楚楚五官长得并不好看,眼睛一大一小,左脸大右脸小,鼻翼也偏大。 可沈依依不同,即便素颜,沈依依的五官无可挑剔,肤质吹弹可破,特别是一双大眼睛永远传递着星辰般的光芒。 她的眉让钟楚楚嫉妒。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个?请便,我累了!”沈依依面无表情道。 向来,钟楚楚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什么时候屈居人下过? “沈依依,这是一千万!”一张黑金卡拍在了桌上,钟楚楚扬起高高的下巴。 “你什么意思?”沈依依瞳孔冷凝。 “离开岳寻,滚回h国,从此不和岳寻往来!”钟楚楚左手荡漾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唇角的冷傲像骄傲的孔雀。 沈依依却把卡推到了她面前,“抱歉,我办不到。” “沈依依,你真贱!你已经是五岁孩子的妈了,你和傅云深已经结婚七年了,你凭什么以为你这种身份能高嫁给岳寻?” 钟楚楚每一个字都淬了毒。 可沈依依并不在乎。 “娶我,是阿寻自己的选择。”沈依依勾唇嘲讽一笑。 在她心里,她即便再抗拒这次联姻,也犯不着被钟楚楚奚落。 “你!”钟楚楚整张脸都在扭曲,扬起巴掌向她的小脸上扇去。 可她失算了,一只男人的手扼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狠狠推到另一边。 一身白色燕尾服的岳寻,在孔雀翎般多彩的领结修饰下,不见俗气,反而像一个高贵的王子,举手投足间全是王子的霸气和优雅。 他单手牵起沈依依,眸间全是宠溺,“抱歉,依依,我来晚了。” “没事。”岳寻的帅气逼人,让沈依依想起了曾经的青葱岁月,她和岳寻在办公室打闹的样子。 转瞬之间,他已从服装设计师变成了一国总统,掌控一国命脉。 权力的熏陶让他锋芒毕露的个性沉敛得宜,剑眉星目间更添王者霸气。 沈依依相信,以他的才华和锋芒,想要把a国做大做强,只是时间的问题。 岳寻转过身子,冷眸直直看向钟楚楚,“钟部,怎么你认为我岳寻的妻子,会区区看重一千万钱财吗?” 他言语间的嘲讽一听便知。 钟楚楚收回卡,被他们恩爱的一幕深深扎痛了,“岳寻,以你身份的高贵,用得着睡一个有老公的女人吗?” 沈依依的身份,是岳寻的痛。 第四百六十八章 史上最强婚礼 第四百六十八章 史上最强婚礼 钟楚楚以多年来对他个性的了解,料定岳寻心底一定有一根刺,只要她经常上上眼药,就不信沈依依会一直被宠爱! 要知道,他的宠爱明明是属于她钟楚楚的。 可是她错了。 “只要依依不嫌弃我,她的过去我无所谓。”岳寻垂眸,专注的目光中只有沈依依一人,是钟楚楚从未得到过的温柔宠溺。 在人前,沈依依会给足岳寻面子。 “谢谢你,阿寻,对我这么好。”沈依依靠在他胸口的第二个纽扣上,尽显小女人的温柔小意,对岳寻的崇拜尊敬。 “依依,我爱你。”岳寻的声音因动心儿微微暗哑,说不出的性感沉磁。 灌够了狗粮的钟楚楚忍不住暴走了,指着岳寻的鼻子撕开了名媛的矜持。 “岳寻,你宁可要有夫之妇,也不要我,难道你以为这个手无寸铁的女人能在事业上帮到你吗?你以为她是真的爱你吗?如果她爱你,为什么和傅云深纠缠不……” 钟楚楚的控诉和质问,被一记耳光扇得支离破碎。 岳寻抬眸间,语气带着浓烈的警告和愤怒,“钟楚楚,以后再这样污蔑我妻子,你给我滚蛋!” 滚蛋二字是阴阴沉沉的语气说的,音调低沉,却给人一种泰山压低的威慑力。 钟楚楚两手拧着裙摆,气得锁骨突兀,一手捂着半边脸,泪水顺着眼睑流下。 “你,你打我?”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岳寻,“我是首席,你为什么……” “首席?别忘了,我是总统!”岳寻拿出了权力赋予的能量,微微睥睨便让钟楚楚的气势灰飞烟灭。 钟楚楚咬牙切齿地瞪着沈依依,恨不得将她剥皮吃肉,她本能地以为,就是这个女人的狐媚,给岳寻吹了耳边风,才会让岳寻如此恨她。 “岳寻,你翅膀硬了?别忘了,我现在是宣传部首席,你在国内国外的名声,都仰赖我一手操纵,我要是不高兴,呵呵!” 钟楚楚不服输地威胁道,烈焰红唇边上嗪着一缕阴谋的冷笑。 可岳寻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一手搂着沈依依,“吓着你了吗?” 沈依依摇头,依偎在他怀里,“阿寻,在你身边,什么危险我都不怕。” “好样的。”岳寻很满意她的答复,温柔地把一缕黑发别到她的耳郭,在她粉白的耳珠上落下轻轻一吻。 钟楚楚完全变成了背景版。 可她不甘心!她必须鱼死网破,不撞南墙终不回! “恶心!你们真让我恶心!”钟楚楚愤怒道。 沈依依做出猛然发现身边还有人的样子,娇羞地垂眸嗔怪:“阿寻,钟小姐还在呢。” 她霞飞双颊的样子,让岳寻爱不释手,相反,对他怒目圆瞪,以职位相要挟的钟楚楚就显得多余而讨厌了。 他看向她的视线冰冷蚀骨,没有半点温存。 “钟小姐,如果钟家在上流社会活腻了的话,我不介意给你们松松皮。” 略带揶揄的语气,却让岳寻气势迫人。 钟楚楚后退了一步,撑着桌子勉强站定。 那一刻,她明白,岳寻失控了。 他已经成了a国历史上真正意义上的总统。 钟家想要和他抗衡,只不过是以卵击石。 “你,你敢!”钟楚楚怯弱地道,两条腿已经在打颤了。 “可以试试看!”岳寻冷漠道,拉着沈依依的小手,风姿摇曳地走出了化妆间。 被岳寻牵手出现,沈依依的头顶盖着一层白纱,透过白纱,也能看到偌大豪华的教堂上,铺着鲜花和红毯,场面上香衣鬓影,觥筹交错。 几百张桌席全是a国的达官贵人,宴会的规格自是顶尖的。 连一棵盆栽、一个杯子,都是特别订做的,整个婚礼请来了来自全国的媒体,大约人数在五六千人。 这时,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如流水般响起,两个花童出现在圆形拱门两侧,分别牵着沈依依和岳寻。 因为当了母亲,沈依依对花童的存在很敏锐,两个孩子大概五六岁,正是和小坏一样大小的年龄。 男孩穿上了岳寻同款的小型燕尾服,头发梳成三七分,眉目如画,睫毛修长,笑起来清澈如水。 而女孩穿着白色的蓬蓬裙,胸口点缀着玫瑰花,头发梳成一个丸子头,鬓边戴了一朵月季花。 女孩小小年纪就展现了美人坯子的底子,一双大眼睛简直占据了小脸的一半,像黑琉璃般忽闪忽闪,小嘴唇线很好看地向两边翘起,露出调皮的小虎牙,嘴角的梨涡让人心旌摇曳。 他们的笑容很甜美,却让沈依依的心中流过一阵酸楚。 她的孩子们呢?会在什么地方? 小坏一定哭着嚷着要找妈妈吧! 雨恋,五年来,妈咪没能为你做一件事,今天,就让妈咪好好地为你付出一次。 不知不觉间,当天空全是一片片飘洒的玫瑰花,沈依依的唇角却挂上了泪水。 在妆容和白纱的掩映下,媒体和宾客都以为她是幸福得落泪。 岳寻紧握着她颤抖的小手,用温厚的掌心向她传递力量。 《梦中的婚礼》结束,象征着总统大婚的交响乐轰隆隆奏起,声音时而高亢,时而婉转,把二人的婚姻赋予了跨时代的意义。 媒体对这场婚礼进行了大量报道,占据了新闻的头版,什么“总统旷世婚礼在s城国家级教堂举行”“国母初现,携手共谱神洲画卷”“耗资千亿的总统婚礼,堪称全球最贵婚礼”…… 诸如此类的报道连篇累牍,把沈依依捧得人间无天上有。 下一秒,两个软软的耳塞由岳寻亲手塞进沈依依的耳朵,沈依依茫然地憋泪,就听见岳寻低声说: “总统大婚要放礼炮、鸣枪,整整九十九响,别怕,这个耳机是消音的。” 他考虑得这样周到,沈依依心里感动,可只说了一声谢谢,便陷入了麻木。 岳寻把脸转向虚空的天际。 在礼乐官的指挥下,几十辆坦克从主干道上碾压而过,放出了震耳欲聋的礼炮声。 所谓礼炮,在沈依依看来,竟是一群坦克对着天空高射炮! 第四百六十九章 抢亲 第四百六十九章 抢亲 沈依依被吓得脖子一缩,要是岳寻不在,她就临阵脱逃了! 其实在消音耳迹的阻隔下,她是听不到声音的,但是,她能感到地面的震动。 整整九十九下,震得她双腿都麻了。 接下来,就是飞机表演时间,几十架战斗机横亘天际,放出漂亮的祥云和尾巴,在空中翻飞、旋转,舞出了国人心中的太平盛世。 沈依依向岳寻抽了抽唇角,“这,这也太奢靡了吧?” 得消耗多少人力物力呢? 岳寻却勾唇一笑,把沈依依抱在一张椅子上,“累了吧?总统婚礼的普通规格。” 好吧,这叫普通规格。 沈依依没话说了。 接着,是岳寻带着沈依依参观军队设备,那一台台叹为观止的高科技,彻底让沈依依死了逃脱的心。 不是说a国挺穷的吗?不是说a国的军备实力比不上h国吗? 看完这些导弹、战舰和航母,沈依依觉得三观被刷新了:贫穷限制了我的格局! 接着是审视仪仗队,足足九十八个仪仗队从面前整齐划一地走过,每次走到沈依依面前,就要整齐划一地喊道: “祝总统、总统夫人新婚快乐、早生贵子!” 沈依依真是醉了! 她拽了拽岳寻的衣角,一脸难以置信地问:“那个,a国的军队都没事干么?还管总统的生育问题?” 岳寻笑得眉眼弯弯,“这只是普通的礼乐兵,大部队在后方!” 在轮番轰炸下,沈依依感觉整场婚礼不像是婚礼,倒像是一个阅兵仪式。 她在坦克上,和岳寻并肩而站,对礼乐兵、坦克车队、炮兵连、空军连等等沈依依都叫不出名字的兵,进行了一一审阅。 审阅的结果是,沈依依手臂都挥僵了,下肢都麻木了,脸也不是她的了。 她宛若带了一层厚厚的面具,亟待清水的洗礼。 在审阅中途,炮兵连那边出现了一段短短的骚乱,沈依依五官都被炮声震撼得麻木了,便没有在意。 终于,婚礼进行到了最后环节,宣读誓词。 岳寻说得热情洋溢,可沈依依全程都没有听清楚到底说了什么,只看到台下掌声雷动,高光全部聚焦在他们身上。 轮到沈依依说话的时候,她把预先背好的结婚誓词气若游丝地说了一遍,然后交换戒指。 当他的戒指套进了她的手,轮到沈依依时,手中的戒指却落地了。 在一片繁华之中,沈依依怎么都找不到那枚戒指。 岳寻脸色冷漠,对礼仪官说:“再来一枚!” 接着,一个托盘大小、铺着天鹅绒的首饰盒送了上来,岳寻揭开上面的遮布,露出了一片璀璨夺目的宝石戒指! 足足有几百枚。 岳寻优雅地抬手,“依依,你喜欢哪一枚,帮我挑一件类似的就行!” 沈依依三观尽毁,“这么多戒指!用得上吗?” 岳寻报之一笑,“当然,都是你的!” “我只有十根手指。”沈依依额角都是黑线,有钱也不用如此铺张浪费吧? 可岳寻无所谓地笑笑:“总统婚礼的正常规格。” 好吧,又是正常规格。 沈依依只能照办,找了一枚铂金戒指套向他的无名指。 就在这时,一个偌大的蘑菇云在广场上凭空而起,是一个礼球,五颜六色的,沈依依看着觉得喜庆,就忘了给他戴戒指的事了。 “阿寻,那是什么?我要看!”沈依依翘首而望。 全体嘉宾也被这一幕给震撼到了,纷纷垫高了脚尖看向广场。 岳寻眉心微皱,他没有说过要有这一幕!难道是礼乐兵给他的惊喜? 接着一声炸裂的响声后,彩色圆球像一个爆裂的贝壳,吐出了袅袅的烟气,接着,傅云深高大伟岸的身影出现在球体内。 突然出现的傅云深空手而来,却把整场宴会的规格拔高了一个档次。 “岳寻,放开她!”一声厉喝,傅云深很快出现。 沈依依的心揪成了数片,“不是让他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就算了,居然空着双手,这是要送死吗?” 她的焦灼落在岳寻心中,是那么地刺眼。 “依依,这可不是我不放过他,而是他送上门来!”岳寻把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未免刺痛。 沈依依颤抖着手拉住他,“阿寻,别,别这样!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现在是咱们的婚礼,我不想见血。” 一句“我们的婚礼”让岳寻的心脏平复了怒火。 “傅云深,你来干什么?”岳寻眸光喷火。 在他的调查中,昨晚宜居被烧毁,有一半傅云深的功劳,沈依依手中的打火机,根本不足以焚毁整个家,可是,岳寻在现场找到了几枚引燃弹! 除了傅云深,没有一个外人闯进来! 当然,岳寻身为一国总统,不会把这种两男争一女的事放到台面上讲。 “我来接我老婆回家!”傅云深勾唇,径直向沈依依走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真是咄咄怪事,a国总统娶亲,娶的竟是别人的老婆,这个别人不是谁,而是权势滔天的傅云深! 媒体会怎样报道岳寻? “傅云深,你别欺人太甚!”岳寻的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一把手枪。 作为一国总统,他是有权佩带手枪和处决人命的。 傅云深却丝毫不把那些军队和火炮吓到,手紧紧拽着沈依依往外走。 “啪”子弹打在了他的脚边。 “你敢走一步,我杀了你!”岳寻气势如鹰,愤怒要把人毁灭殆尽。 沈依依的婚纱被打穿了孔,可她没有闪躲。 傅云深不管不顾,扔出两本红本子,媒体的长枪短炮瞬间聚焦在两本红本本上。 “结婚证?这是谁的?”场面中出现了一片议论声。 “我看到了,是傅云深和沈依依的!天哪,沈依依?林净直?难道是同一个人?”有人愕然道。 沈依依如芒在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依依,跟我走!”傅云深拉着她往外走。 “我不走!”沈依依甩开了他的手,眼中泪水迷蒙,“昨天我们就结束了!” “结束?昨天才是你真正的开始!”傅云深春勾冷笑,“别忘了,昨天你才变成沈依依。” 第四百七十章 新郎吻新娘 第四百七十章 新郎吻新娘 沈依依茫然若失,“沈依依已经死了,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是你亲手杀了她!” 傅云深性感的薄唇抽了一下,“我说过,那是个误会!” “误会?”沈依依怎会忘记,这个误会傅云深解释了千百遍,可那又怎样? 现在的她,已经和往日告别,她要救苏雨恋,只能成为岳寻的新娘! 就算忍痛,也要和傅云深告别! “我已经厌倦了你的把戏,傅云深,从今往后我不认识你,我是林净直!请你立刻从我的婚礼上离开!” 沈依依激动地指着大路,心里祈祷他快点离开,一刻都不要停留! 可傅云深瞳孔冷缩,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钟楚楚从首长席位上站起身,一身长可曳地的礼服颇有鹤立鸡群的意味。 她唇角挂着嘲讽的笑:“傅云深,你老婆这么有魅力,一把年纪了还能让人娶进门,你应该高兴!” 两位权力巅峰的男人同时变色。 这是在扇他俩的脸啊! “这位喧宾夺主的小姐是哪根葱?”傅云深冷眸微掀,全身都是鄙薄的情绪。 钟楚楚在a国也算家喻户晓的美人政客,出身显赫又继承了家业,在蓝宫担任宣部,和h国更是交往密切。 可傅云深偏偏说不认识她,让钟楚楚的面子怎么过得去? “我是哪根葱,都比你头顶这片绿色大草原活得潇洒!”钟楚楚毒舌的杀伤力一直非常爆棚。 敢讽刺傅云深被戴了绿帽子?沈依依脸色登时一片死白,一种难以言说的冲动促使她站了出来,迈着高跟鞋款款走到钟楚楚面前,当着众人的面,扇了钟楚楚一记耳光。 猝不及防的暴打把钟楚楚扇懵了,清脆的耳光在偌大的教堂里回荡,听得全体宾客胆子一颤。 总统夫人打了宣部? 好大一出戏!内容丰富,惹人频频猜测。 “钟小姐,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和傅云深早就离婚了,岳寻和我是正常恋爱到结婚的过程,你作为一部之长,代表的是国家形象,说话做事能不能经过脑子?别糟蹋了国家给你的权力!” 沈依依一番义正言辞,把钟楚楚说得辩无可辩。 “沈依依,你敢打我?”钟楚楚握着扇肿的半边脸,浮现出几个手指印,怎么看怎么狼狈。 “打你?是给你提个醒,如果你不想当了,就退位让贤,让有能力者居上!” 沈依依霸气地反驳道,全身流露出的总裁夫人气息让人胆寒。 “岳寻,沈依依这样维护她前夫的面子,难道你不管吗?”钟楚楚狡猾地把矛头对准了岳寻。 岳寻一定会大发雷霆的,如果他太平静了,往后还怎么统治整个国家? 沈依依担忧地向岳寻看去,自从他当上了总统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戾气十足。 当钟楚楚这样说的时候,岳寻斜眸睥睨了一眼傅云深,话是对钟楚楚说的: “钟楚楚,你在总统婚礼上失仪,胡言乱语,污蔑总统和h国来宾的清白,宣部就不必再当了,去w县当个小书记员吧!” “什么?你,你敢贬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钟楚楚偷鸡不成蚀把米,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岳寻竟真的六亲不认,把钟家唯一的代表给撤了! 岳寻的决定瞬间引起了轩然巨浪,那些依附钟家的同僚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竟有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沉默,认怂! “喂,你的官不是钟家给的吗?怎么不去给她求求情?”同僚a用手肘捅了捅同僚b的手臂。 同僚b一脸无可奈何,“钟楚楚太蠢了,我救不了她!” “什么?你敢说她蠢?你不要命了,小心钟家把你免职了!”同僚a满眸骇然,心道真是人走茶凉啊。 “自从钟老先生去世以后,钟楚楚就彻底放飞自我了,现在,她居然没脑子地在总统的婚礼上闹事,这不是找死吗?” 她想死,还要把同僚们拉上垫背? 谁愿意?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出席总统的婚礼,谁都不是傻子! 同僚a满眸凄然,连头都不敢抬,更不敢看钟楚楚殷切愤怒的目光。 她想让那些人替她求情,可同僚们纷纷低下了头,有个别胆子大的,向钟楚楚使眼色,让她闭嘴,等岳寻这阵脾气过去了,再好好地从长计议! 钟楚楚气得把一个高脚杯重重放下,杯子裂成数片,酒水洒了一桌。 助理林凡一直向她使眼色,奈何她根本不在乎,拎着裙子转身就走。 林凡向岳寻鞠了一躬,跟着领导去了。 沈依依魔怔了数秒,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天这样,岳寻为了她,动用了最高任免权,就这样把一部之长给免职了! 一根手指在她的手心抠了抠,岳寻唇勾着宠溺的笑:“依依,如果还不满意的话,我再把钟家踢出去!” 不知为何,岳寻这样对她,沈依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挤出一个讪讪的笑,“不用了,阿寻。你放过傅云深就好!” 这是她唯一的要求。 岳寻眸中有光亮在流逝。 他看向傅云深的目光全是锋利的利刃,“想要我放过他,也行,现在就把戒指给我戴上!” 一只骨节分明的男性之手伸到了她面前,沈依依挣扎了几秒,不敢看傅云深的脸色,随便抓起一个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她颤抖的动作没能得到岳寻的理解。 “吻我!”岳寻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冷冷道。 沈依依周身一颤,“阿寻,这么多人……” “婚礼上新郎新娘接吻,不是应该的吗?”岳寻命令道,大手把她的身子猛地一提。 二人之间便紧紧相依,以亲密无间的姿态出现在了媒体和傅云深面前。 沈依依垂下头不敢看他,可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下颚,强迫她抬眸与之对视。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吻我!第二,让傅云深死!” 这样武断而霸道的岳寻,沈依依从未见过。 可她不得不照做。 笨拙地凑上唇,给他奉献了一个冰吻。 岳寻始终睁开双眸,盯着她的脸,沈依依害怕地浑身都在发抖,只要闭上眼脑海就不由自主浮现岳寻威胁她的方方面面。 第四百七十一章 蓝宫被攻击 第四百七十一章 蓝宫被攻击 “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不知是谁突然慌里慌张地喊出声,打断了沈依依接吻的动作。 沈依依不能地向傅云深看去,莫非又是他的手笔? 傅云深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赞许目光凝视她,剑眉微微一掀,“不是我干的!” 沈依依只能转过脸,就看到岳寻幽冷如墨的视线正盯着她,冷冷问:“想让苏雨恋活命吗?” “阿寻,别这样!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和你结婚就放了雨恋,怎么能食言?” 沈依依不敢相信,君无戏言只是一句戏言! “你以为呢?沈依依,你再看傅云深一眼,我就杀了她!” 岳寻的眸子全是血丝,俊容一片狠色,在过去五年沈依依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在他的杀气中,沈依依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他说会杀了苏雨恋,绝不是说说而已。 沈依依踮起脚尖,将一抹冰吻落在他唇边,然后迅速撤退。 岳寻这才放过了她,偏头看向身后一个颤巍巍的助理。 “什么事?”他丢了一个凛冽的眼刀过去,杀得那人连头都不敢抬! 助理结结巴巴地说:“报告总统,咱们蓝宫的内部网被入侵了!重要的资料全部丢失了!” 他怎么也不会忘记,刚才打开电脑准备办公的时候,就看到整整几百g硬盘里,全是《小猪佩奇》的动画片! 什么猪爸爸、猪妈妈,全家一起鼻孔朝天笑的魔幻笑声,还有泥水四溅的跳泥坑画面,快把他脑子刷屏了! 当然,他不敢这样对岳寻汇报,否则,a国蓝宫不就成了全球笑柄了吗? “黑客?西科院那些院士干什么吃的?连黑客都防患不了?”岳寻面色黧黑。 “报告总统,这一次入侵的黑客手段高明,是通过wifi信号入侵的,只要连了网就会被侵占……” 助理又觉得这样说不妥,不是涨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我们的人已经在全力抢修,但是需要动用更高的权力,所以,总统大人……”他怯弱而探寻的目光看来。 “直接免审!给我查!”岳寻倒想看看,谁敢在他大婚期间造次! 助理很快去处理蓝宫的兵荒马乱了。 一架造型新潮、款式霸气的翻翼形直升飞机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十米高的天空,在此之前,没有人发现直升机的存在,甚至连高级的监测仪器也没发现它的存在。 直到隆隆的机翼剧烈转动,煽得地面上一片飞沙走石,几千号宾客才发现自己早就置身在导弹之下。 在沈依依抬眸的瞬间,一道白光笼罩在s城的上空,耳膜登时传来一阵不舒服的躁动,接下来沈依依的脑袋便有点不清晰了。 “妈咪,我来救你了!”小坏的声音依然奶声奶气地,此刻却像一个神祗般的存在,遍布s城的每一个角落。 直觉让沈依依想到,小坏就在直升机上! 他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竟开着特种战斗机出现在了异域天空,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无数架高射炮瞄准? 在声波的冲击下,岳寻踉跄了几下,扶着桌子勉强站定。 几乎本能地,他向林北发出了狙击命令:“把飞机给我击下来!” 堂堂一国总统的盛世婚礼,竟被邻国的当权者架着飞机来抢人?传出去会成为多大的笑话? 令岳寻更生气的是,开飞机的还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林北忌惮地看向傅云深,他正气定神闲地抬起手腕看时间,都什么时候,难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吗? 简直太挑衅a国整体实力了! 林北狠狠抿唇,“是,少爷!” 他拿起对讲机,对着安保系统的人员大声说:“把飞机击落!不予余力!” 沈依依扑上去,抢夺对讲机:“不要!我以总统夫人的身份命令你们,别击落!谁敢碰飞机一根汗毛,就是和我过不去!” 岳寻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女人,“你在干什么?” 他的白色燕尾服因愤怒而染上了刚毅的线条,沈依依不敢看那双深邃暴怒的桃花眼。 可她的语气很是坚定:“阿寻,求求你,上面是小坏,小孩子不懂事,求求你放过他!” 岳寻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抬眸间,的确看到一个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头发被狂风吹得乱舞,向沈依依挥舞着小手。 “妈咪!妈咪!我来救你!” 沈依依真怕他会一不小心跳伞,别人带没带武器,她不知道,岳寻的腰间就别着一把手枪。 作为a国总统,配枪是基本的日常权利。 为的就是保障总统的日常人身安全。 “傅云深,你的人到底想怎么样?”岳寻的手伸向了腰间的枪托上。 傅云深笑眯眯地挑眉,“很简单,依依,我要带走!苏雨恋,我也要带走!” 苏雨恋,一个他素未谋面的女孩子,他竟轻而易举就接受了? 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 可傅云深说得清楚明白,“我不能留下你威胁我老婆的证据!”他抬手欣赏着造型先进的腕表,整个人全无置身敌军战地的紧张感。 相反,他线条放松,游刃有余,仿佛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志在必得! 岳寻的气势也不遑多让,“不可能!傅云深,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这一次,你休想从我的地盘上安全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他拿出了抢,对着傅云深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破膛而出,向傅云深的心脏处钻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三四米,想要挡住子弹或者挪移身子,根本不可能。 没有人能有如此迅猛的速度。 枪声把沈依依的心挤碎了,“不要!” 岳寻真的开枪了,她的傅云深死定了! 沈依依本能地向他扑过去,本想以身作挡还傅云深一命。 当她扑上去的时候,子弹穿越身体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像一层结界笼罩了整座城市。 就在那一瞬,这座城市内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几秒前的样子,只是无人察觉。 三米的距离,子弹走了整整数秒,给了傅云深挪移的空间!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叛乱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叛乱 沈依依扑倒傅云深身上,脸颊撞到了一抹冰冷的飞行服外套,不可自已地红了起来。 一只大手环住她纤细盈盈可堪一握的腰肢,以漂亮的胡旋舞转圈,离开了子弹的狙击范围。 “这么心疼我?你还爱着我?”傅云深单手勾起她的小脸,性感的薄唇露出几分惊喜的笑意。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沈依依拧开小脸,“你,你没事吧?” “我是傅云深,怎么会有事?”傅云深勾唇,心里美滋滋的,被老婆保护的滋味就是好啊! 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吃软饭了! “那就好!”沈依依突然发现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而他搂着她的腰肢。 她还穿着婚纱,是岳寻为她设计的婚纱。 沈依依猝不及防地推开了他。 在二人恩爱的瞬间,一丝不落的全部被岳寻看在眼里。 桃花眼腾起汹涌的怒意。 几乎同时,另一颗子弹又射出了枪膛。 “不要!”沈依依又扑入了傅云深的怀中。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傅云深轻轻转动着腕表的按钮,从腕表的下方,飞出了一只小若蚊子的机器人,向岳寻的枪口飞去。 啪……一声巨响,岳寻手中的枪竟毫无征兆地先行爆炸,炸得碎片遍地,几块铁屑刮伤了岳寻的脸,留下几道妖冶的血痕。 此刻他的脸别提多黑,不可置信地瞪向傅云深。 四目相对,是王者的对决! 傅云深游刃有余地自信一笑,把岳寻的窘迫和不解看得一清二楚。 传说中h国的高科技真是不同凡响! 同时,一个男孩从天而降,竟没有使用任何降落设备! 当他降落到眼前,岳寻甚至不敢相信,小坏真的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下降的过程很快,小坏毫发无伤地出现在了他面前,手上动作一挥,不知怎的,岳寻手中一空,枪竟被夺走! 一个总统被人夺枪,传出去是多大的讽刺,看来岳寻未来的总统之路不好走啊! 小坏以极快的速度,把枪拆卸成了几个零部件,当当当几个子弹落在了地面上,发出嘲讽般的清脆声响。 “怪蜀黍,还给你!”小坏古灵精怪地把零件塞到他手里,并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岳寻脸色如泼墨般黧黑。 林北一只爪子伸过来,本想扼住小坏的后脑勺的,岂料小坏不知用了什么本事,把他的手腕一下缠住了。 “怪蜀黍,背后伤人可不是什么风光的事!”一条弹簧绳竟从小坏的袖子内,像蛇一样缠住了林北的手。 随着小坏的动作,林北那只手竟自扇耳光! 啪,啪!当着全国人民的面,自打其脸! 这个脸丢得有点大! 沈依依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生的一切,只觉不可思议,小坏是古灵精怪,可别忘了,他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 他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本事? 就在这一刻,一个放大的声音从教堂外传来,“里面的人请注意!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原地放下武器,否则我们将采取强攻处理!” 强攻?外面到底是谁的人啊? 沈依依本能地看向傅云深,可他无所谓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是他的人。 那么,现在会是谁呢? “什么人在外面?”岳寻瞳孔冷凝,敢在总统婚礼上造次,不要命了! “是钟家的人!”林北神色凝重,附在岳寻的耳边说了什么,岳寻的脸色也变得慎重起来。 “哎呀,都火烧眉毛了,你们就不要咬耳朵了!”小坏竟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席位上,行驶了几个小时,吃的都是泡面和面包,看到桌上的美食,小坏早就眼冒绿光了。 他从盘子上揪下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黑葡桃,入口即化,连皮都没有吐,吃得干干净净。 “小鬼,这是大人的席位,要捣乱到别的地方去!”一个a国的重要人物腆着肥硕的肚子,对小坏颐指气使地道。 小坏却没把他放在眼里,“哎,现在想跑也跑不掉了!” 重要人物勾起一缕强横的笑,自夸道:“我就说嘛,出了这种事,你们还想活着回去?简直笑话!” “哎,不是我们,是你们!”小坏满是肉窝窝的小手伸向一盘龙虾,又肥又嫩的龙虾肉,以前吃腻了,也盖不过肚子饿! “你说什么?”岳寻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拎他的后脑勺。 沈依依快步上前,拦住了他,“阿寻,求求你,放过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刚才一系列操作的时候,你相信他只是一个孩子?”岳寻的手僵持在半空中。 他很想抓小坏,打他的屁股,竟敢当众让他出丑,缴他的枪,当沈依依出现的那一瞬,理智还是压制了愤怒。 他不能伤害心爱的人。 沈依依也不敢为小坏辩驳,毕竟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阿寻,我已经和傅云深脱离了关系,求求你,看在我的份上,放过他们……”沈依依近乎哀求地说。 “哎呀,妈咪,你不用求他们!”小坏就是看不爽妈咪求人的低三下气,简直是对他能力的不信任! “别说了,小坏蛋,回到你爹地那边去!”沈依依几乎拿出了严厉的表情,拎着小坏的手,把他送到了傅云深身边。 一向慈祥的亲妈,突然严厉起来,他真的很不习惯! 小坏唇角冷抽,澄澈的眼眸突然蓄满了泪水,豆大的泪珠滴落,“妈咪,我没说错……” “小坏,别说了好吗?谁让你来的?”沈依依心里也很酸楚,本以为只要牺牲她自己,就能保住苏雨恋的命。 可是,傅云深居然带着小坏来婚礼现场抢人? 抢人就算了,还要羞辱岳寻。 沈依依要怎么样才能保住他俩的命?她真是太着急了,也没耐心听罢小坏的解释,严厉地申斥了他。 小坏的泪水落得更多了。 沈依依心里伤痛泛滥成灾,可表面上不能露出一点情绪,咬着唇赌气地转过脸不去看小坏。 “小坏,妈咪只是太担心我们了,她不是有意要骂你的。她是为了你好。” 第四百七十三章 妈咪回家吧 第四百七十三章 妈咪回家吧 当沈依依自觉要伤害小坏的时候,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耐心地安慰着小坏。 傅云深搂着小坏小小的身子,“把妈咪带回家,咱们再和她算账好不好?” 小坏扁扁的小嘴角一抽一抽的,长睫毛下挂着泪水,让人怎么看怎么可怜。 “真的吗?爹地?”小坏似懂非懂地凝视着傅云深。 傅云深温柔而耐心,抬手轻轻擦拭了他脸颊的泪水,“真的!拉钩?” 一根骨节分明的小指微弯,伸到了小坏面前。 小坏犹豫地看了眼沈依依,伸出小指笨笨地勾上去,两个拇指亲昵地点了点,达成了一个爱的契约。 今天,小坏下决心了。一定要把妈咪抢回家!哼,敢背着他嫁给别人的男人? 沈依依看到这一幕,心酸地转过头,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事实证明,兜兜转转,傅云深对她的孩子很好,而且他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 傅云深当初要孩子死,现在却对孩子这样好,沈依依真怀疑他是爱屋及乌的缘故。 小坏嘟着嘴走过来,大声对岳寻说: “怪蜀黍,大声告诉你,外面有八十辆坦克装载了十六枚最终导弹,还有几十枚最先进的高射炮! 当然都是死不了人的烟雾弹催泪弹,还有十辆军用装甲车,后备箱都是精炼的士兵,是城市护卫队的!” 在座的全部宾客几乎被他的话吓得瞠目结舌,能调动这么多城市护卫队的,只有总统本人! 一个五岁的孩子,竟能准确地描述外面的军事布置,大到枪支弹药的类型,小到部队的所属单位,都和s城的布置吻合。 在s市,城市护卫队确实拥有很强悍的军事实力。 借鉴的是某国总统出差外国一个月,国家就被另一个家族控制了。 当时用的,正是城市护卫队的力量! 因此,城市护卫队的掌控者一直是总统本人。 可是,总统大婚之日,城市护卫队却把教堂给包围了,说明了什么? “不好!有人要叛变!”岳寻迅速分析得出了一个错乱的现实。 叛变?一听到有人要叛变,全场嘉宾几乎囊括了a国的上层建筑,选在这个时候叛乱,就是把这些人圈禁起来,要挟军队。 岳寻几乎本能地把沈依依护在了身后,“林北,你带依依先走!” 事到如今,他早已把沈依依当成了自己的妻子,就算她有什么过错,他也要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阿寻,我不走!我走了你怎么办?”当几个精壮的保镖走过来,要把沈依依带走时,沈依依却拒绝了。 当听到沈依依要和自己生死与共,岳寻心中什么怒气都没有了。 他伸出大手,想摸摸她的小脸,可是僵硬在半空中,厉声命令林北,“把她带走!” 五六个大汉伸手便向沈依依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请随我们离开!” 快走吧,走得越快越好!岳寻满眸殷切,让傅云深看在眼里,也意识到他对沈依依的爱,其实并不比傅云深少。 一切有情都无挂碍。 此刻的傅云深,在心里撤销了对岳寻狐狸精的外号! 一个为情所困的男人,只要他没有得到沈依依,傅云深愿意和他公平竞争。 一只大手拦住了保镖,“我傅云深的女人,我和我的儿子保护就行!” 小坏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支水枪,对着那些男人说道:“放开我妈咪!让我保护她!” 他的动作让在场的人扶额,什么情况,一支玩具水枪就想和总统叫板? “快点!否则,我就冰冻你们的大腿,待会儿大军压境,你们想跑都跑不掉了!” 小坏对准了申斥过他的大叔的腿,按动扳机,啪,一个透明色的蓝色球体出膛,在大叔的西裤上破裂。 登时水花四溅,越变越多的水花,很快像长了腿子的冰层,把大叔的腿包裹得严严实实。 大叔吓得哇哇乱叫,“什么东西?啊,好冷!小兔崽子,我饶不了你!” 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冰块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面部,最后只剩下两颗鼻孔,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的眼睛还在里面滴溜溜乱转,可是,手脚已经被冰冻了,完全动弹不得。 “哈哈哈,怪蜀黍们,你看他像不像一个蓝色的糖葫芦?”小坏非常纨绔地笑着问。 场面让人咋舌,宾客们吓得纷纷后退,看怪物一样看着小坏! 把活人冰成冰人,还说是糖葫芦? 看来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是个狠角色,完全遗传了傅云深不按常理出牌的基因,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如果傅云深叫做h市老邪王,那这个小孩绝对堪称小邪王! 沈依依早就见证了小坏的手段,现在完全相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蓝宫网络被袭击的事,很可能是他做的! 趁几个保镖瞠目结舌之际,沈依依闪身躲到傅云深身后,顺手把小坏拉回来。 “妈咪!我们一起回家吧!”小坏做了这么多,为的就是妈咪的肯定。 现在,妈咪答应回家了,刚才的账就慢慢算吧。 “我不走,小坏,你走吧!云深,你带小坏走!你们是h国的公民,就不要蹚浑水了!”沈依依急切地说。 傅云深却是邪佞一笑:“你是在保护我们吗?” 沈依依小脸一红,“别开玩笑了,快走!” 真是,都什么时候了还急着调戏我?! 她心里只想把傅云深手撕了,可一想到他有危险,她心里又恨不起来,只希望他们快走。 “妈咪,你不一起走吗?”小坏胖乎乎的手指拽了拽沈依依的裙摆。 这条婚纱虽然很漂亮,妈咪穿着简直像仙女一样。 可是比起爹地给妈咪设计的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的! “妈咪要留下来找妹妹。”沈依依蹲下身子,对小坏说。 “妹妹?我没听过有一个妹妹啊!”小坏眼珠子咕噜噜一转。 一直以来,爹地都让他和君泽玩,其实两个男孩在一起,打架远比玩耍要多! 君泽真是太调皮了,老是动他的武器,那可是高科技武器,一不小心要受伤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 傅云深是狼爸 第四百七十四章 傅云深是狼爸 上一次君泽还在他的喷气式直升机的排气管里装了很多的面粉,弄得小坏成了白花花的面团子! 这个仇,他至今都没报呢! 如果有一个小妹妹的话,嘿嘿嘿,一定很乖很可爱,长得和妈咪一样漂亮,将来他就可以保护她了呀! “妈咪也没有见过,是岳叔叔说的。”沈依依把殷切的视线投向岳寻。 可岳寻正在调兵遣将,对教堂外的敌对势力进行谈判。 “妈咪,既然有一个妹妹在这里,我也留下来吧。”小坏满眸诚挚地说。 “你疯了?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待会儿可能要放放炮、打仗的,要受伤的!”沈依依试图吓唬他。 可小坏小嘴一撅,“妈咪,我是男子汉了,你就不要再骗我了!” 沈依依是没有办法说服他了,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傅云深,管管你的孩子吧! 傅云深却没有管他的意思,“小坏,那我们准备武器,并肩作战好不好?” 沈依依的三观毁灭了,“傅云深,你傻吗?这是a国,不管你们的事,你还带着孩子往火坑里跳!世界上怎么会有你残忍的父亲?” 简直就是狼爸! 沈依依气鼓鼓地怒斥道。 “切,你太小看我儿子了!”傅云深剑眉微挑,和小坏做了一个击拳的动作。 正在调兵遣将的岳寻,看到沈依依和前夫、儿子在一起,打情骂俏式的吵架,心里酸溜溜的。 可现在s城出了政变,只要傅云深能保护好沈依依,他再不舒服也要容忍。 正在这时,一个高射炮对准了教堂的圆形尖顶,一个炸弹落地,轰隆! 把一张桌子方圆十几平方米的地界炸成了粉碎! 好在宾客们已经转移到了防空洞,否则死伤一定很惨重! 防空洞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林北拿着喇叭对官员们做思想工作。 “不要紧张!有岳家在,有总统在,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也许在队伍里存在害群之马,一个声音正在质疑他。 “教堂都被炸成了平地,总统恐怕早就死了,我们逃命吧,死守在这里,只能当叛军的鱼肉!” 说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谁说的这话?”林北跟在两任总统身边,早就练就了万事为大局着想的心智。 锐利的目光穿过人群,锁定了一个男人。 “是你?”林北在自动让开的路上行走,一把将那个男人揪出来。 男人不服气:“你,你一个小小的助理,居然敢对堂堂资源管理部的参议员动手!” 说着一脚踹向林北。 林北敏捷地侧身闪过,那人扑了个空。 “原来是资源部的参议员,我说怎么没见过这号人物!”林北嘲讽地冷笑道。 男人呵呵冷笑,“你没见过的人多了!大家不要听他的,他说不好就是叛军的人,把我们困在这里,好威胁我们的家人!” 众人哗然。 “说得有几分道理!只有总统才能调动城市护卫队,林北是岳寻的助理,要是他偷偷用了岳寻的兵符……” 有人已经两股颤颤,吓得不敢乱说了。 “不会吧?林北当了两届总统助理了,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有人提出了质疑。 “谁知道!古往今来,要叛变的都是身边的人……” 林北实在听不下去了,正要鸣枪示警,就被一只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腰迹。 “别动!”说话的是一个女人。 声音很熟悉,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漆黑战斗服、冷艳高贵的钟楚楚。 她的身后还背着炸药包,一看就是准备就绪了。 “钟楚楚?为什么是她?”众人不敢置信地瞪着这个女人。 本来参议院的女将就少,钟楚楚可谓万绿丛中珍贵的那一点红。 虽然钟家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钟楚楚凭借自身美貌和实力,在政界混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这样的女人,居然会政变? “所以说啊,不要得罪女人,否则她会颠覆你一个国家!”官员们纷纷摇头惋惜。 真为岳寻感到冤枉,得罪了一个母老虎。 “谁敢多话?我就毙了他!”钟楚楚展现出了名副其实的一面,虎气地对众人一阵冷喝。 众人便不敢多说了。 “钟部,你和我们少爷好歹是青梅竹马的情分,为什么要在他的婚礼上,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林北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开始给钟楚楚脑袋灌水! 脊背上的枪口用力一顶,“林北,你个怂逼!你以为你现在对岳寻忠心耿耿,他就会感激你吗?错!他会以你保护不力,废掉你!” 这个女人戾气实在太大了! 林北讪讪地转过头,刚偏转一点,就看到一张冷厉的表情,眼珠子都快瞪得脱框了。 “钟部,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岳总什么时候要害我了!”林北扶额。 “少贫嘴!”一记窝心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林北向前一栽,后脑勺就被一根枪杆子顶上了。 想他堂堂一国总统的助理,历经三届总统,竟被一个黄毛丫头踹在地上用枪顶着头。 羞耻啊羞耻! “你们给我听着!现在想要活命的,就给我打电话告诉你们的家人,敢轻举妄动的话,我就让你们家破人亡!” 钟楚楚整张脸都因暴虐而可怕。 宾客们现在明白了她的安排,果然是叛变的惯常套路! “怎么办?真的要打电话吗?”一个男人问同僚。 “怎么能打?这不是背叛总统吗?”叛国罪比贪生怕死严重多了。 听到了他们的抱怨,钟楚楚竟对天鸣枪,啪一声巨响,防空洞里陷入了一片凝神屏息的死寂。 “既然你们不肯就范,好!我点到名字的,出列!”钟楚楚的狠辣有目共睹。 她的声音撞击着防空洞的墙壁,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她身后站着一队荷枪实弹的人马,要对付手无寸铁的赴宴宾客简直是易如反掌。 接着,她念了一个名字,是掌握了a国军事实力的一个官员。 在他手里,有着深得岳寻信任的一支精良队伍,就在临省的军事中心。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神童和高科技 第四百七十五章 神童和高科技 “我现在命令你,给b省打电话,接管所有兵权!”钟楚楚用枪指着他的脑门。 可那人是条汉子,“想要让我背叛总统,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钟楚楚一手扇在他的脸上,第一次掌掴军事管理者,她心里很爽。 “你生是奴才,现在死到临头了,还要当奴才吗?如果给我辅国,我让你当国防部长!”钟楚楚威逼利诱。 可那人不以为然,“奴才?给有脑子的人当奴才,我也心甘情愿,就怕有的人实在太没脑子!” 他是五六十岁的年纪,周身冷沉,完全没有被人拿着枪威胁的惧怕之意。 反而,他徐徐抬眸,让清冷浑浊的视线对上了她的脸,接着,他做了一件很离经叛道的事:往钟楚楚脸上喷了一口唾沫! 淋漓的唾沫密布了钟楚楚一脸,带着酒肉之气,让钟楚楚瞬间就反胃呕吐起来。 “你,你敢……”钟楚楚刚想骂几句,可是,剧烈的口气让她吐得直不起腰来。 听到动静,一群荷枪实弹的人冲进来,拿着枪指着那个男人。 “别动!否则打死你!” 可男人视死如归,“你们这群宵小之辈,想凭借一时之力,让总统腹背受敌?你们还是太嫩了!” 一个士兵一脚踹来,林北熟练地顶了一脚,“滚开!” 士兵被一脚踹翻,从地上爬起来,就用枪指着他的腿,“你敢打我?我告诉你,等我协助钟小姐把总统之位拿下,第一个找你的女人灭你的亲戚!” 老军人频频摇头,“败军之相!” 林北把那人护在身后,“老梁,快,你怎么样?” 被称作老梁的男人无奈地摇摇头,“告诉总统,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不要替我报仇。” 报仇?他到底在想什么?林北还没怀疑过来,就看到钟楚楚拔出枪,子弹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鲜血直流。老梁喷出一口血沫,倒地昏死过去。 “老梁,老梁!别吓我!”林北抱着他。 老梁睁开熹微的眼神,痛苦得眉心冷凝,“林北,政变必然引起人员损伤,我不能让总统有事,这件事到我这里为止。” 说完,林北的臂膀一沉,老梁已经断了气。 “老梁!你别死,让我怎么向梁博交代!”林北手脚都在颤抖。 开了杀戒的钟楚楚尝到了死亡的甜头,唇勾着狰狞的笑容:“果然是条忠诚的老狗!岳寻,你有他一个已经够了!”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传到了防空洞里。 “住手!”两大一小三个身影出现在防空洞的门口。 竟是一家三口的既视感。 而门口的那些士兵,竟无一例外地昏倒在地,很快,傅云深的人缴掉了他们的枪。 “依依,小心,钟楚楚手上有枪!”傅云深一马当先,把妻子儿子护在身后。 “爹地,怕什么?看我的!”小坏向他自信一笑,扭了扭手上的同款亲子手表,飞出了一只蚊子大小的机器人。 机器人像一滴水汇入大海,飞进了防空洞变没了踪影。 可很快,那些人手中的枪支都瞬间爆炸,和缴掉岳寻手中的枪械过程一模一样。 钟楚楚把手伸向枪械,向傅云深打了一枪。 可很快,那颗子弹就像被冻结了一样,而她的枪也变成了零部件! “傅云深,我们a国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钟楚楚厉声狂怒道,震得防空洞嗡嗡作响! 一只小型机器人飞回了傅云深身边,停留在他的手背上,“主人,任务执行完毕!” “很好!”傅云深摸了摸它的小脑瓜。 “主人,这个女人有点讨厌,要不要教训她一下?”小型机器人请示道。 沈依依扶额,傅云深到底把科技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连一只小型机器人都能分辨出什么人讨厌什么人不讨厌? “妈咪,是不是很神奇?还有更神奇的呢!”小坏自豪地扬起胖乎乎的小脸,向沈依依眨了眨大眼睛。 沈依依还不知怎么回事,他已经捋开袖子,把一颗小型机器人放了出来。 “小主人,请问要怎么处理这个可怕的女人?”小机器人像什么都懂似的,对小坏眨了眨眼。 小坏却把决定权送到了沈依依手上,“妈咪,你想她怎么死?” 这孩子,怎么天天死啊死的,沈依依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儿。 “小坏,这是a国的人,咱们把她控制住,交给岳寻就好。至于怎么处置,就让a国来定夺吧。” 沈依依不是不恨钟楚楚,她是怕小坏天天跟着傅云深出生入死,扭曲了他的本性。 “好吧,既然妈咪都这样说,我就……”小坏盖不住失望,可眼珠子转了一下,顿时笑嘻嘻地对小机器人说点什么。 小机器人得到命令,发出一声类似怪笑的声音,向钟楚楚飞了过去。 “走开!走开呀!死蚊子!”钟楚楚被五六只蚊子状的机器人环绕,伸手就是一拍。 “哟吼,拍不到!”机器人笑得很坏,有组织有纪律地绕着钟楚楚乱飞。 钟楚楚实在没办法了,一手拍不到,就用两只手,实在是抓不到,只能认怂。 小坏见她被追得抓耳挠腮,笑得很是开心。 “哼,谁让你欺负我妈咪!”小坏冲她擦了下鼻头。 正在这时,小坏也难住了,因为钟楚楚拿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几只机器人立马被一股巨力吸引,直直地撞在磁铁上! 钟楚楚拿下一只就踩,吧唧,一拍两散! 机器人的求救声还在耳边,身体就已经被拍得四分五裂了。 太残忍了!沈依依连忙捂住小坏的眼睛,“不要看!” 小坏气得直跺脚,他的机器人,他辛苦研究的机器人,“妈咪,我的机器人是合金做的,她用的是磁铁,是我的失误!” 沈依依连忙把他护在身后,“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可小坏嘴巴子一嘟,“妈咪,我想扳回一局,你保护我一下,好吗?” 说着不等沈依依答应,就转过身蹲在地上,对着手表一阵鼓捣,沈依依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小身板把他的动作给挡住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撕她的婚纱 第四百七十六章 撕她的婚纱 而尝到了胜利甜头的钟楚楚,脸上浮现出疯狂而刺激的笑容:“几只破机器人而已,也能难得到我!” 钟楚楚伸手去摸地上的枪支弹药,可那一瞬,另外几只机器人飞了过来,把地上的枪支拆的一个不剩。 钟楚楚拿到的竟是一个枪托,正要对沈依依甩去,就被小坏突然放出的机器人给剿灭了。 “哈哈,这一次,我的机器人可不怕磁铁了!” 小坏的眼睛里密布着科技狂人的疯狂光芒和胜利的喜悦。 当他放出机器人的时候,这一次,它们都涂上了一层薄薄的塑料。 它们一圈圈绕着钟楚楚飞,把她搞得晕头转向,直接瘫软在地不知所措了。 “儿子好样的!”傅云深对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 当他们把钟楚楚控制住,岳寻的人也突出了重围,来到了防空洞。 当沈依依看到岳寻脸上、身上都挂着血痕的时候,登时内疚得不要不要的。 “阿寻,你没事吧?”她用急切的目光巡视着他的伤口。 手臂有一个枪洞,经过了简单的包扎,已经止了血,可是额角和脸颊都留下了伤痕,给他原本小鲜肉似的漂亮面庞徒增了几分阳刚和沧桑。 岳寻没想到沈依依还会关心他,唇角勾起一缕笑容,就把她护在身后。 “依依,你躲开,我要把这个人带走!”说着,岳寻走上前,亲自用手铐铐住了钟楚楚的手腕。 钟楚楚慌张地扯开手,“岳寻,亏你还想着这个女人!她早就跟前夫和儿子,成了一家三口,你横插一脚多没意思!” 她的话就像刀子,一下下扎在岳寻的心脏里。 他看向沈依依的视线有些微颤抖。 “少爷,别听这个女人胡说!她造事失败,还要挑起事端,真是罪该万死!”林北狠狠地淬了一口。 岳寻的视线落在了老梁的身上,瞳孔蓦地冷缩。 林北把老梁被打死的事告诉了岳寻。 岳寻反手就给了钟楚楚一记耳光,“老梁对咱们国家做出了贡献,你却杀了他!” 梁家和岳家是世交,梁家除了老梁管理国家的军权,为了表达对岳寻的支持,他禁止后代从政,也不允许他们踏入蓝宫一步。 老梁的军队一直把这个国家的安全保护得很好,五年前s国和a国之间传出了交战的事,也是老梁一手按下去的。 钟楚楚冷冷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久久没有散去。 “不过是一个狗奴才!”她啐了一口,向岳寻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要杀就杀!别废话!” 傅云深搂着老婆离开,“走吧,这里是岳寻的战场了!我们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 岳寻见沈依依要走,心慌了一下,就没拉住钟楚楚。 这时,钟楚楚突然从地上拿起一根尖锐的东西,扎进了岳寻的腹部。 整整半米长的东西,扎穿了岳寻的腹部。 “阿寻……”沈依依挣脱傅云深的手,扑倒岳寻身上。 岳寻喷了一口血沫,可为了避免钟楚楚伤害沈依依,他一脚把钟楚楚踹翻在地,这才体力不支倒下了。 林北扑上去,控制了钟楚楚。 “阿寻,你别吓我!”沈依依哭得声音嘶哑。 排山倒海的恐惧袭击了沈依依的心脏,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让她不顾一切,拖着傅云深的手。 “云深,帮我救救他!我不要他死!” 那一刻,她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妻子和妈妈,而是一个朋友。 她顾不得傅云深会不会误会,满脑子全是鲜血,满手的鲜血,岳寻肚子里的窟窿,染红了婚纱和燕尾服。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日子,却是岳寻的受难日。 豆大的泪滴卷带着绝望,让沈依依变成了一个泪人儿。 “妈咪,你别哭……”两只小胖手摩挲着她的脸颊,擦拭坠落的泪水。 小坏殷切地看向傅云深,似乎明白他的感受,“爹地……” 以前,当妈咪还是阿直的时候,如果他看到阿直和别人亲近,他也会吃醋。 可是,现在受伤的是怪蜀黍…… 傅云深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拿出一个墨镜,给小坏戴上,“小家伙,不许看!” 小坏自觉地转过身,用手指挠了挠爹地的手心,“爹地,我也很讨厌怪蜀黍跟我抢妈咪,但是,我更不想看到妈咪哭,帮帮妈咪。” 沈依依没想到小坏不光懂得多,而且从心眼里爱着自己。 “林北,我儿子出事,唯你是问!”傅云深厉声道。 林北瞳孔冷缩,视线和小坏在空中对接,一股“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情绪油然而生。 哼……两张嘴噘成月牙! 林北拉着小坏挡在身后,“小鬼头,不许看!” “哼!凭什么听你的!”在墨镜的掩映下,小坏看到的岳寻黑黢黢的,早就变成了一团马赛克。 外人也许不知道,小坏从小到大好奇心太强,什么都要尝试一下,就免不了遇到什么小孩子不能看的东西,比如说血腥的画面,男女搂着打kiss。 傅云深在保护他远离不良信息的时候,就专门研究开发了一款墨镜,自动对任何不良信息打上马赛克。 当然,什么是不良信息,必须经过小坏的同意,比如说开战斗机、使用隐身术等等高科技,小坏是绝对不会同意打上马赛克的! 林北按着他的肩膀,掰歪他的脸,“凭我比你大!” “哼,你这是霸权和论资排位!”小坏很不服气地吵起来。 林北脖子一横,“谁让我比你高比你年龄大呢!” 小坏伸出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下,哼,他一米二,林北一米八! “那又怎样?我将来一定比你高比你大比你强!”小坏拿出了旺仔牛奶的广告! 林北倅! 傅云深蹲下颀长的身躯,一手伸向沈依依的婚纱裙摆。 “你,你干什么?”沈依依脸颊一红,慌张地护住自己的裙子。 微薄的唇线勾起一缕笑容,傅云深邪佞地挑眉,“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真是…… 沈依依又羞又气,又不想和他打嘴仗。 嗤啦……婚纱裙摆的白纱被撕下来一大块,沈依依吓得连忙捂住身体,这么多人看着呢,她怎么做人啊? 第四百七十七章 把婚纱换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把婚纱换了 “傅云深,你是不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这样的事! 傅云深把白纱拉直、扯掉了上面的钻石,眼角余晖落在岳寻身上,“你不是想救他?” 沈依依这下明白了,傅云深要用纱布止血,连忙私下更多的纱布,“云深,求求你,救救他!” 岳寻已经陷入了昏迷,全体宾客都在防空洞里,纷纷请愿让傅云深救救他们的总统。 “傅先生,五年前您大人大量,接管傅氏放过了a国,现在,您大人大量,再帮我们一次!” 一个经常在电视、杂志上出现的男人央求道。 “是啊,傅先生,请您再救我们一次!” 宾客们纷纷向他鞠躬。 林北也不敢相信这一切竟发生在a国的全体当政者身上。 为了保护岳寻,向来在权海中斗争不休的几大家族,竟齐心协力让傅云深帮助a国。 “傅先生,现在只有您能出去,请你帮帮忙!”林北向他鞠躬。 小坏勾唇,“怪蜀黍,你不怕我们把你主子给废了?” 对一个绑架了自己亲妈的男人,小坏是不会心慈手软的! 林北瞪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小鬼头待会儿收拾你! 可岳寻陷入了昏迷,血流如注,现在生死未卜,而钟家的人又在外头,只有傅云深能出去。 “好了,傅怀毅小朋友,我向你郑重道歉,今后你在a国想玩什么吃什么,尽管找我,包你满意!”林北觉得可以借机兜售兜售a国几个最烧钱的风景名胜。 当然,前提是傅云深掏钱! 傅云深转动了一下手表,从里面飞出七八只小心的透明色蚊子状机器人。 岳寻伤口处的衣服以肉体可见的速度被裁剪开,血迹又被轻轻松松地摩擦消失殆尽,而此刻,岳寻的眉心微拧,发出一声吃痛的吟哦。 沈依依紧紧握着他的手,“阿寻你怎么样?有没有事?” 老婆对别的男人温情脉脉,任何一个老公都受不了的。 傅云深唇角牵扯出一丝冷哼,“再碰他一下试试,我把机器人收回!” 说着便要转动手表上的齿轮。 “不要!不要!”沈依依吓得连忙撒手,怯生生地回到傅云深身后。 这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哼,去,把纱布叠好,一会止血用!” 傅云深的命令,对她来说,就是圣旨,她敢不听吗? 不过,在听从命令的同时,她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像傅云深这样占有欲、控制欲极强的男人,竟会为了她救岳寻,说明她没有爱错人。 沈依依埋头把纱布一寸寸捋好,叠成医院用的纱布状,担心这些东西会不会有毒。 等她叠完才发现,傅云深已经指挥着机器人把子弹取了出来,并上好了药、粘好了纱布。 也就是说,从她裙摆上撕下来的纱布,一片都没用上! 傅云深哪来的纱布和药啊? 她狐疑的视线和傅云深在空中相遇,他竟嘲笑她:“笨蛋,婚纱进出化妆室、教堂还去阅兵了,上面不知沾了多少脏东西,你放心用在你心肝宝贝身上?” 沈依依蒙了三秒才听出他的嘲讽,登时明眸圆瞪,“那你为什么撕了我的婚纱?” 好气哦! 当然更令她生气的是,他竟然说岳寻是她的心肝宝贝! 她不止一次为了傅云深惹怒岳寻,岳寻可没这种待遇! “不这样,怎么让你换上我们准备的衣服?”傅云深向小坏勾勾手指,“拿过来!” 一个小巧别致的书包被小坏递过来,小坏闪烁着两丸琥珀色的眸子,“妈咪,这里面的衣服是爹地亲手为你准备的,你一定要穿!” 沈依依唇角抽搐了一下,腹诽傅云深真是狡黠,让小坏告诉她,她就没有拒绝的余地了。 “可是,这么多人怎么换衣服啊?”当看到那么多宾客还关切地看着这边的景象,沈依依有些犯难了。 这时,傅云深伸手轻轻拍了拍岳寻的脸蛋,“喂,岳寻,醒醒!” 岳寻嘤咛了一声,没有醒来。 傅云深竟伸出两根手指,戳向岳寻。 “喂,你干什么?”林北吓得连忙制止。 其实全体宾客都有这种疑问和担心,傅云深虽说取出了岳寻的子弹,但是,a国和h国之间,现在依然矛盾重重。 要是傅云深一个不小心,把a国老大给…… 两根手指已经插在了岳寻的鼻头上,没进去一小节,然后用力一扯,咳咳咳…… 沈依依看着都疼! 岳寻幽幽醒转。 他迷茫的小眼神看到傅云深手指的鲜血时,周身猝然紧张:“你,你要干什么?” “给你通气啊哥哥!”傅云深纨绔不羁地挑眉,嫌弃地瞥了眼手指的鲜红,“啧啧啧,谁的血这么恶心!我要不要去打一支狂犬疫苗!” 他的食指和中指上,沾的可是岳寻的血! 他竟敢讽刺岳寻是狗? 看来,傅云深对两国的矛盾,真的很介意呢! “那个,傅先生,这是纸巾。”林北看不下去了,给老大打圆场。 傅云深却没有接他的纸巾,而是直接从沈依依的婚纱上扯下一块白纱,正好扯在了她左胸的烈火百合胸针上。 嗤啦……胸针落了地。 傅云深把手指擦干净,斜睨了沈依依一眼:“去,把衣服穿上!” 沈依依全身的细胞都有羊驼在狂奔。 “这么多人,怎么换啊?”沈依依扶额,其实,在战乱时代,穿着婚纱高跟鞋的确妨碍逃命! 可岳寻醒了。 一只苍白的手缓缓伸向地面,捡起了那根胸针。 岳寻颤抖着摩挲着烈火百合的花瓣,双眸蓄积着汹涌的情绪。 “依依,去换衣服吧。”岳寻竟这样说。 沈依依没想到他竟会同意,“阿寻……” “快去!”岳寻视线阴冷地盯着门外,坐在地上已隐隐觉察到了铁蹄的靠近。 林北瞄了一眼防空洞的左边墙壁上,有一扇小门,便过去打探了一下,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卫生间! “这里!”林北向她招手。 当沈依依打开衣服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套质地结实的防弹衣,把全身包裹得一点肉都不剩。 “正合我意!”沈依依穿上一袭黑衣,英姿飒爽地出现在人前,整个防空洞都寂静了。 第四百七十八章 舆论的风头浪尖 第四百七十八章 舆论的风头浪尖 沈依依的漂亮妩媚有目共睹,可没想到脱下了白色婚纱和浓妆的沈依依,穿上黑色夜行服,竟如此地风姿绰约,漂亮的人鱼线、美人背和修长笔直的大腿,配上漂亮的五官,让人不忍移目。 见如此多的眼睛聚焦在她身上,傅云深上前,掀开风衣,把她笼罩在了臂弯下。 他用眼神向众人示警:我的女人,连看都不可以! 众人这才讪讪地把目光移开。 现在人人心中都有个疑问:现在沈依依应该归谁? “傅云深,放开她!”岳寻一手握着伤口,虚弱而坚定地对他说。 “阿寻,你别激动。”沈依依从他腋下摆脱,过来搀扶岳寻。 还没近身,岳寻就一手拉住了沈依依,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肩上。 他的声音虚弱而暗沉,“依依,我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 现在装装可怜,就能换回女人,不算过分吧? 沈依依心疼得不要不要的:“阿寻,你没事吧?刚才手术连麻醉都没有打,你肯定疼坏了!” 说着伸手用衣袖给他擦汗! 傅云深气得冷哼,“沈依依,你干什么?那衣服不能碰水!” 他的怒吼让沈依依心肝儿颤,连忙缩回了手,怯生生地看着暴怒的傅云深。 “妈咪,那衣服碰了水会导电的,你要小心了。”小坏走过来,很僵硬地分开了岳寻和妈咪。 “怪蜀黍,我妈咪只能抱我,和我爹地两个男人!”小坏竟对他嗤之以鼻! 听听这嚣张的口气,和傅云深多像! 失去了依靠,岳寻身体像一边倾斜而去,林北连忙扶住了他。 “少爷,您没事吧?” “死不了。”岳寻痛得要死,本想找沈依依撒撒娇,可现在傅云深早就把沈依依搂在腋窝下了。 奈何傅云深是他的救命恩人,还不能翻脸! “少爷,要不要担架?”林北多此一问。 “废话,快去准备!”岳寻丢过来一个凌厉的眼刀。 林北慌慌张张地跑去准备。 现在最重要的是组织众人撤退! 岳寻昏迷了这么久,又受了很重伤,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只能靠能来去自如,而且眼线众多的傅云深了。 在傅云深和小坏有条不紊的指挥下,a国的上层建筑们从侧门撤退,妥善地躲开了钟家的势力。 防空洞后方,沈依依带着萌宝打头阵,趴在厚重的墙壁后探头探脑。 “没人!”沈依依很敏捷地向傅云深挥了挥手。 可发生了什么?她的脑袋正在被一只大手拎起来。 “沈依依,你傻啊!这边!”傅云深把她拽回心窝窝,一手牵着小坏。 “哎呀,别抓我头发!”沈依依好不容易主动请缨找出口,没想到找错了。 傅云深连忙放了她,用手在她头上摩挲了一下,“跟上!我儿子不能没妈!” 林北看到这一幕,连忙给担架上的岳寻戴了一个墨镜,“少爷,您休息一下,别伤神了。” 岂料,眼镜还没戴上了,岳寻就吐了一口血沫,鼻子也出血了! “少爷,您怎么样?”一队人马包围在岳寻的担架周围,嘘寒问暖声此起彼伏。 可岳寻的视线跟着沈依依,看到的只是一团马赛克! 岳寻摘掉眼镜扔在地上,面色黑成了泼墨。 “少,少爷,您要是不喜欢这款眼镜,咱们再买一款?”林北小心翼翼地讨好暴躁易怒的岳寻。 其实根本不是眼镜的问题,而是送眼镜给他的人,他不喜欢! 沈依依也瞄到了岳寻的不爽,用手肘顶开和傅云深的距离。 “老婆,枪弹无眼,要是把你弄伤了怎么办?”傅云深把她搂得更紧了。 沈依依身子别扭地扭了扭,“你别这样,这么多人看着呢!” 可不,他们现在是a国上层建筑的马前卒,身后自然跟了牛羊成群,几千双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一家三口的背影。 “喂,新娘子怎么和前夫走这么近?不怕总统生气?”有人捅破了苦苦维持的默契和沉默。 “嘘!多嘴!总统夫妻俩人之间的事,关你什么事?逃命要紧!”一个疾言厉色的声音骂道。 “哎,也是,总统都没意见,我们也做不了主!只是,林净直是国母!”问题就很严重了! 也许撤退的队伍太无聊,那些达官贵人居然讨论起新娘子来了! 有一个不怕死的,就站出来给岳寻的伤口捅刀子: “岳先生,林净直作为您明媒正娶的夫人,现在和h国的男人勾勾搭搭,怎么维护一国之母的尊严?” 后面立马有人七嘴八舌地附议: “就是!这一国之母要代表国家形象,说白了今后您出国访问,是要带着夫人一起去的!难道您希望普天之下的媒体,都看到您有一个和h国高层不清不楚的夫人?” 这话说得极其大胆,沈依依都替他捏了把汗。 作为舆论漩涡的中心,沈依依居然平静如水,内心全无波澜! “对了,我想问一问新娘子,今天您是嫁给了岳寻,还是跟傅云深走啊?” 不知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把沈依依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她的平静让人愤怒。那些达官贵人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你们,以为自己安全了?要卸磨杀驴了?”傅云深眸子冷沉,面色不善地斜睨了那人一眼。 阴冷的视线把那人震慑得周身一颤,不敢再发出声音。 还有不怕死的,竟用牙齿打颤的声音,质问傅云深: “傅,傅云深,你别以为救了我们,就能霸占总统的女人!如果这才是你的目的,我们宁愿死!” 他的话刚说完,人群陷入了一片死寂。 死?这些达官贵人怎么也没想到,总统的婚礼会如此一波三折,先是沦为质子,后又沦为赌注! 老梁死了,可他们不想死啊! 难道真的要和傅云深撕破脸皮,才能解决问题吗? “林净直,你出来说句话!”有大老粗开始放狠话了。 “就是,大家的命都在你手里,你别做什么缩头乌龟!” 到了生死关头,这些平时文绉绉的达官贵人,也变成了出口成脏的快嘴!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失聪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失聪了 沈依依吓得心惊胆战,几次张了张嘴,就是没发出一丝丝声音。 “妈咪,你,你在发抖?”小坏软糯的童音响起,让那些达官贵人觉得这场婚礼简直是儿戏! “别他妈废话!就等你一句话,你到底是跟谁走?” 有人在逼问她了。 那一束束刀子般锐利的目光,快把沈依依刺成马蜂窝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她罩在怀里,“外面现在战火纷飞,你们还只是纠结选谁的问题?如果不想活命,现在,小坏,带上妈咪,我们走!” 说着,傅云深按了一下腕表,一辆隐形飞机竟活生生地出现在面前,机翼扇起了浓浓的烟尘,把那些人给蒙在了烟幕中。 “云深,真的要走吗?我,我还要留下来找人!”沈依依不敢登机。 她没有忘记,这次来冒险来a国,为的就是寻找苏雨恋。 苏雨恋有可能是傅云深的孩子! “是不是那位妹妹?”小坏仰着一张天真无辜的小脸,关切的目光让沈依依不舍。 她点点头。 小坏勾唇一笑,“妈咪,找人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最擅长捉迷藏了!” 沈依依不知能不能相信他。 “你儿子能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傅云深向她勾了勾手指。 对小坏的能力,她是很自信的,可是,苏雨恋的行踪只有一个人知道。 当她被逼问做出选择的时候,岳寻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也许,他也希望她做出选择吧! “我,我不走。”沈依依松开了傅云深的手,把小坏送上飞机。 “妈咪,你真的不走吗?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小坏搂着妈咪的手臂,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沈依依心酸难忍,可为了女儿,她不得不擦拭着儿子脸上的泪花,“对不起,小坏,你有爸爸和奶奶,还有一群疼爱你的人,可是苏雨恋不同,她只有妈妈。” 沈依依狠了狠心,挣脱了小坏的手,回到了岳寻的身边。 傅云深一脚踹在飞机上,把门砰地关上,“风然,把小少爷安全带回去!” 风然得令,直升机发出哒哒的声音,很快冲上了天际。 沈依依仿佛看到直升机的玻璃上,一串串无奈的小手印。 沈依依拖着沉重无比的脚步,向那群正在对她口诛笔伐的达官贵人走去,向不为她说一句话的岳寻走去。 为了苏雨恋,她必须忍受。 “沈依依!你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放过你吗?” 一个冷喝从身后传来,沈依依回头一看,竟是和她穿着同款黑色情侣装的傅云深,去而复返! “你怎么回来了?”当沈依依对上那双琥珀色的深眸,周身的血液都凝聚了。 确认到他身边没有小坏,沈依依整个人都不好了。 “孩子呢?你把孩子送走了?” 傅云深霸气地把她一把拽住,“没孩子,不是更方便吗?” 看他的眼神,沈依依想到了邪恶的东西。 她挣脱了他的手,和他保持适当的距离,“也好,这里兵荒马乱,谁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林净直,到我身边来!”一个被放大数倍的声音,传到了沈依依的耳膜。 岳寻竟用一个扩音器召唤她。 他的声音冷沉中带着裹挟,沈依依只能照办。 这时,一颗炸弹落在了几米外的地方,巨大的冲击波把人群冲散,一枚铁片向沈依依飞来。 不出意外的话,沈依依的半边脑袋应该要被削! 她绝望地闭眸等死的时候,心里是很不甘心的,到底是谁放的炮? 一个身影飞扑过来,把沈依依扑在了结实的胸肌和粗糙的地面之间,轰隆……震颤的地面卷带着巨响,把沈依依的世界变成了一片无声的死寂。 抬眸间,入目的是轮廓分明的坚毅下巴,俊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眸子,在往上,在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一缕血丝。 傅云深受伤了! “你,你怎么样?”沈依依关切地问,用手去碰他的伤口。 刚碰到温热的皮肤,手就被抓住,傅云深星光闪烁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脸上,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说了什么。 可沈依依一个字都没听清。 “你在说什么?大点声!我听不见!”沈依依本以为是炮声太过剧烈,让她只能听到隆隆的炮声。 傅云深俊眉一沉,又说了些什么,可沈依依已经听不到了。 接着,第二颗,第三颗炸弹在附近炸开。 傅云深拽起沈依依的手腕,向防空洞躲去。 防空洞的人已经被撤退了,此刻只剩下空荡荡的墙壁和一些被拆卸过的枪支弹药。 四周只剩下二人的脚步在响! 傅云深把两侧的卷帘门关上,转动手表,两大蓝光把防空洞的大门罩住,形成了一重保障。 这时,卷帘门外果然传来一阵阵出门、砸门的声音。 沈依依却置若罔闻,“傅云深,外面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不好!傅云深被自己的猜测镇住,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沈依依的小脸上。 她真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敲门声还在继续。 沈依依却一点都不紧张,被傅云深盯得很紧张。 “你,你干嘛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突然,傅云深像对待一个失而复得的宝贝,把沈依依箍在怀里,附唇吻住了她。 沈依依被吻得皮肤发烫,整个人陷入了缺氧的昏迷,刚要推开傅云深,脑袋被两只有力的大手死死扣住。 天旋地转,海枯石烂。 傅云深仿佛永远都不会放开她。 因为沈依依的世界只有一片隆隆的炮声。 而傅云深能听到的,却是卷帘门外的进攻。 a:那些达官贵人已经被撤退了,砸门,有这个必要吗?别浪费子弹了! b:没人?为什么要关门? a:…… b:去,把最高科技的扫描仪拿过来,我要探测里面的情况! 傅云深只觉手表正在微微发烫,用蓝色海洋屏蔽外界的一切进攻,对这枚独一无二的手表来说,产生了莫大的消耗。 只要手表没了电,保护防空洞的蓝色海洋会自动解除。 到时候,要捉住沈傅夫妇,宛若瓮中捉鳖般容易! 第四百八十章 全国搜寻爱女 第四百八十章 全国搜寻爱女 傅云深自然不会忽略潜在的威胁,第一次嫌弃沈依依话真多。 “唔唔,放开我!你个秦兽!都什么时候了,你只想着这个!”沈依依一脚踹在傅云深小腿上。 踹得傅云深发出吃痛的闷哼。 令沈依依生气的是,他明明做了坏事,还要凶巴巴地瞪她! “瞪什么瞪!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唔!”沈依依的抱怨被堵在了嘴里。 这一次,傅云深不会给她发出一丝声音的机会。 外面传来测量仪器的轰鸣声,傅云深的外耳宛若追风般动了动,把门外的一切动静掌握在手中。 a:我说了没人,你愣是不信!看吧,浪费时间! b:等等,里面有声音! a:哎呀什么声音啊,这里到处炮火轰鸣,里面有什么声音哪能听见?你幻听吧? b: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我说有就有! a:好好好,有!你慢慢找,我去那边巡逻了,别耽误我立功! 紧接着卷帘门上被剧烈抨击,密集的子弹打得卷帘门砰砰作响,留下了一串痘印般的仓孔。 这一幕落在沈依依眼里,就是卷帘门不知怎的,一些枪洞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 突然一颗流弹透过铁门,向二人的方向射来。 当子弹向沈依依的瞳孔射来的那一幕,一道蓝光把子弹阻隔在外。 子弹在蓝光外凝滞了几秒,纷纷落了地。 沈依依的眼睛瞪得快脱窗了。 腕表的温度越来越烫,可窗外的士兵并没有离开。 “你,你好烫啊!怎么回事?离我远点!”已经失聪了半个小时的沈依依,当然没办法体会到傅云深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的紧迫感。 她居然还以为,傅云深是受性大发,要对她做什么呢! 一只大手箍住了她的腰肢,把他们之间的缝隙贴得密不透风,沈依依紧张地推开他,却是徒劳地任由他抱着,跳芭蕾舞似的转了几圈。 圆圈舞转完了,子弹也打完了。 防空洞的铁门摇摇欲坠,有人一脚踹掉了大门,往里面一看,竟没找到人的影子。 傅云深把她摁在墙面上,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如雄鹰般锐利的眼睛盯着洞外。 那人拿出了一个仪器,对着里面扫描来扫描去,几道红外线过处,竟没有测试到任何活人的影子! 沈依依这才发现,刚才射破了铁门的,是一层层子弹的扫射! 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劫,却不知被傅云深用什么方法给躲过了! 一道红外闪过,傅云深抬起大臂,把她笼罩在墨黑的风衣下面,这件风衣是特殊材质制作的,能躲过红外的扫描。 果然,那些人实在没见到什么,只能撤退了。 “人已经走了?还要贴这么近吗?”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那张精美绝伦、如王子般高贵的俊容映入眼帘。 沈依依听不到他说了什么,但从他饶有趣味的冷笑,便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迅速闪出桎梏,用力甩了甩脑袋,听不见,还是听不见! 那颗炸弹在身边炸开的情景浮现脑海,沈依依后背生出阵阵阴寒,根据耳膜的构造,太近的巨大响声,可能造成耳膜破裂,短暂失聪。 她不清楚自己是短暂失聪还是永远都听不见了。 她慌张地抓住傅云深的手臂,杏眼里蓄满了无奈和恐惧:“我再也听不见了吗?不,我不要!” 傅云深说了些什么,可她一个字都没听见。 她慌张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不,我不要!我还没听过雨恋叫我妈妈,我不要失聪!” 排山倒海的无助令她像一只头脑,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整个人蜷缩一团,簌簌发抖。 她喃喃自语:“我不要!我要听见!我不要失聪!不要不要!” 可命运没能听从她的安排,不管她抗议了几次,她还是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两只大臂把她拢在结实的怀中,沈依依能感受到傅云深胸腔的震动、喉结的蠕动,可是,听不到他的声音。 “大声点!求你大声点啊!”沈依依蛮劲上来,拽住他的领口就是一顿粉拳。 捶得傅云深几乎吐血! “女人,你给我冷静点!”傅云深扼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死死抵在墙上。 他的全身弥漫着危险的气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就地办了!” 可沈依依瞳孔一片迷茫,显然没听到他话里的内容。 “沈依依,想要找你女儿的话,就给我闭嘴!” 这一次,沈依依从他唇形的变化,读出了“女儿”二字,摇摇欲坠的身体才勉强沉静下来。 外面兵荒马乱,她没了听力,还要寻找女儿,任重而道远,若是没有傅云深,她不可能撑得下去。 傅云深打开腕表,借着仅剩下的一点电量,看到了外面的情形:s城已经陷入了一片瘫痪的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和滚滚浓烟。 当然还有随处可见的尸体和远去的车辙。 根据这种情况,暂时还判断不出,到底是叛军胜利了还是总统军。 叮咚……手机传来了国际讯号,发送人是风然:小少爷已经安全到家。s城已经沦陷,h国高层已经在召开紧急会议,是否援助a国?等待您的决定。 傅云深魔怔了数秒,a国已经叛军当政,岳寻若死了,那谁会是下一任总统? 这场仗,到底对h国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脑子极快地闪了一遍。 理智告诉他,应该保障h国的利益,尽量远离争端,不做无谓的牺牲,任由a国鹬蚌相争,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可看到沈依依那双娇弱无力的眸子,深深的悔恨让他挣扎,当即下了命令:援助!派足够数量的兵过来,找到岳寻的下落! 另外,全国搜索一个叫做苏雨恋的女孩! 发完了短信,傅云深搂着沈依依出门,随手顺了一把枪,遇到敌人的时候能用得上。 当看到那副满目疮痍的画面,沈依依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 尸体,到处都是血液、残肢和尸体! 沈依依的牙齿在打颤,身体紧紧贴着傅云深,搂着他的手臂,心中暗暗庆幸,幸好小坏没有跟过来! 第四百八十一章 秘密基地 第四百八十一章 秘密基地 傅云深一手牵着她,跨过废墟和尸体,沿着大街,看到了整个大街上全是妇女儿童,他们正在狂奔逃难,而街道的另一端,一队荷枪实弹的人马,已经开始在放枪扫射! 沈依依吓得捂着嘴不敢出声。 傅云深只能带着她绕了一条街,这条街秩序尚好,有一些军人在把守,但是很显然所有的铺面都关闭了。 而沈依依的情况,现在很需要找到一个药店,购买一些消毒剂和耳套,否则,她的耳朵受到二次伤害,就很难避免失聪的下场了。 傅云深的手表和手机,也需要充电。 终于,冒着躲过了三条街,数支队伍的围追堵截,傅云深找到了一家药店。 他把沈依依藏在风衣里,走进药店的时候,动作娴熟地关上了门,并在柜台上用食指轻轻敲了三下,又写了个f。 柜员抬眸审视了他一下,表情讳莫如深:“请跟我来!” 就这样,沈依依稀里糊涂地就跟上了三楼,三楼竟不是药店,也不是医院,更不是外面招牌挂的旅店,而是一个由钢铁造成的,满是仪器的科研场地。 墙壁上到处都是大屏幕,还有一些沈依依叫不出名字也喊不出用途的仪器设备。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沈依依错愕。 原来,多年以前在h市,岳寻曾带她去过一个地方,那里全是设备和仪器,岳寻把林清妍和傅云深的暧昧关系告诉了她。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她才明白,她不过是林清妍的替代品。 对岳寻为何要在h国设置这样一个场地,她没有多想。 现在,a国战乱,她发现傅云深也在他的地盘上设置了同样的监测和情报中心! 突然,一个人形状的仪器冒出滚滚的烟尘和亮光,画面很像僵尸出炉,沈依依本能地抓紧了傅云深的臂膀。 要是从里面挑出一个僵尸,沈依依吓死了不是很狼狈? 傅云深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是风然!” 经历了三条街的围追堵截,沈依依的适应能力还算可以,很快就读懂了唇语。 片刻后,活蹦乱跳的风然从干冰里跳出来,表情严肃,“少爷,有情况!” 沈依依连忙自觉躲到另一边,刚走一步,身体就被一只大手拽了回来。 “别离开我!”傅云深近乎命令地对她说,眸光却是温柔如水,“外面危险!” 沈依依咬着唇留下。反正她也听不懂。 两个男人果然凑在一起,嘴唇蠕动的速度远比沈依依的脑回路要快,他们都读完了,沈依依还没看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将自己的力量和热度传给她,那种安宁感是从未有过的。 沈依依小脸阵阵灼烧,要是没有五年前的误会,他们兴许二胎都有了! 不行,外面兵荒马乱,她竟还有心情在这里想别的! 当她摇头把这个羞耻的想法从脑壳里甩掉的时候,就看到两道深情款款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对她微笑。 嘤嘤嘤,yy被发现了! 不能怂,沈依依瞪了他一眼。 下一秒,她抬眸才发现,刚才那些店员和风然呢?怎么不见了! 哎呀,不好,从五年前的经验来看,傅云深这种表情,危险指数很高! 沈依依连忙往楼下跑,“那个,我去拿点药!” 傅云深勾唇一笑,反手扣住了她的五指,在一个蓝色按钮上按了一下,墙壁上竟活生生裂开一扇门,门里竟是一间总统套房。 king-size的大床上衾被俱全,床头灯是粉色的,窗台下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着成套的化妆品。 更让沈依依匪夷所思的是,他拉开了衣柜的大门,里面竟藏了很多质地优良、款式新巢的女人衣服! 这里,表面上是傅云深的政策基地,可实际上是他金屋藏娇、一昔风流的地方! 真会玩!沈依依瞬间为自己曾经yy过二人之间的未来而感到愤怒、羞耻! “来,换上!”一套玫红色真丝睡裙扔在了她怀里,流水般凉软的触觉,一碰便知非凡品。 沈依依顺势一扔,把衣服扔到了地上,“不知多少女人穿过!我不换!” 可沈依依无处可去,否则,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 傅云深绕到她身后,双手环上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了?吃醋了?” 沈依依才不管他套近乎的说辞,掰开他的手,“我不舒服!”说着便一头扎在被窝里,今晚如果要被端锅的话,这张床,可能是她最后的阵地了。 岂料,床的一边狠狠地塌下去。 一只大手搁在了她的后背上,傅云深很疲惫地喘了口气,“累死我了!睡觉!” 很快,这个男人竟然呼呼大睡,而且一时半会儿醒不来的那种! 沈依依很想把他一脚踹下去,可看在他多次救了自己的份上,只能忍了。 经过一天的恶战,沈依依也累了,不一会儿,两人就相依进入了梦想。 不知过了多久,沈依依的脑海里全是血炮火、枪弹和血迹,吓得周身发冷,以为傅云深的秘密基地被端了。 可睁开眼才发现,她处在一片冰冷的海水里,身上不着片缕,水却刚好蔓延到她的颈脖子一下,周身的血液和经脉仿佛被麻痹了,连一根手指都无法移动。 “救命啊!救命!”沈依依本能地叫喊道。 这时,一阵阵海浪的声音传入了耳膜。 接着,是海鸥的叫声。 沈依依有点愣怔了,她的听力恢复了? 接着,是鱼虾游动甩动尾巴的声音。 沈依依不但身体能感受到水流的晃动,还能听到声音,一阵阵生命的交响乐传到她耳中,温柔而细腻地按摩着她的耳膜。 “ok!大功告成!”一个鼓掌的声音突然响起。 暗黑的海面上突然一片灯火通明,沈依依发现她哪儿是在海面上,分明是躺在一张理疗床上,身上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理疗服。 傅云深和一个女医生正凝视着她。 见她醒过来,傅云深一脸高冷地把女医生打发走。 下面的事,不适合被外人看到! “怎,怎么回事啊?”沈依依被盯得很不适应。 第四百八十二章 金屋藏娇 第四百八十二章 金屋藏娇 “依依,能听见我说话吗?这是几?”傅云深急切地坐在床沿上,用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沈依依满脸黑线,“亲,我是耳朵出问题,又不是眼睛!” 稳重如傅云深,竟会把听觉和视力搞错,真是天方夜谭! 傅云深连忙讪笑着收回手指,附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三个字。 “听见了吗?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傅云深急切得像个孩子。 “傅云深,这招撩妹你用了多少次了?能不能换个新颖的!”沈依依一听到“我爱你”三个字,就想起那间金屋藏娇的套房! 两根长指摸了下鼻梁,傅云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只对你说过啊。” “骗人!”沈依依一个粉拳过去。 却被一只大手抓住,他把她放在左心房的地方,“你打我,我会伤心的!” 沈依依一脸不服气地抽手,却被他死死握住,更惊悚的是,他猴上身,瞳孔渐渐冷凝,周身只迸溅着危险的光芒。 他,他想要了?沈依依要被逼疯了。 “老婆,天气冷,我们动一动?”傅云深勾住了她的纤腰,把她拢在臂弯里。 好娇软!丰富的手感刺激着傅云深索要更多。 可沈依依是拒绝的! “我说过了,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别以为你救了我,我就要对你以身相许!” 沈依依推开他,径直起身,发现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这里!”傅云深起身给她挑了一件漂亮的裙子,递给她,“穿好,出来吃饭!” 沈依依伸手去接,衣服的另一角却被他握住! 她用力扯了几次,他都饶有趣味地对她笑。 “不穿了!”沈依依羞得小脸通红,连忙把衣服扔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傅云深却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深眸闪了闪,“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顺手就把西服外套给脱了,露出斯文败类的一面,猴上身把沈依依推倒在床。 “傅云深,你给我出去!我和你已经……没关系了!” “你让我出去就出去,我不是很没面子?” “你的面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放开我!” “敢背着我和别人结婚!你说我该不该放!” …… 过程有点激烈。 事后,沈依依拿起床头柜上的台灯,向他头顶砸去。 “哎哟老婆,价值一千万的古董灯,卖掉小坏都赔不起!”傅云深抓住了她财迷的心窍,稳准狠地拿出了杀手锏。 一千万?她儿子只值一千万? 沈依依一下子甩过去。 “喂喂喂!我的灯!”傅云深姿势巧妙地抓住了灯。 沈依依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第二个灯又砸了过来! “败家娘们,那个灯值三千万!卖掉你苏雨恋都不够!”傅云深不相信,杀手锏怎么就失效了! 只见沈依依高举着古董灯,动作凝滞在头顶,瞪得圆润的双眸没了火气。 目测安全后,傅云深才走过来,轻轻巧巧地把灯拿下来,按住她的双肩,低声威胁道: “死女人,苏雨恋对你这么重要?” 两道锐利而愤怒的视线倏忽对上了他,“哼,怎么不重要?她有可能是你的女儿!” 傅云深脸色一黑,“怎么可能?当时你怀的是单胎双胎我都不知道?” 简直太逼视他了。 当初沈依依怀小坏的时候,他请了全国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给她产检,用了最先进的设备,绝对不会有错。 沈依依怀的单胎无疑! 那么,苏雨恋只可能是沈依依和别人的女儿,傅云深头顶着一顶巨大的绿帽子,还要帮她找回来! 天底下大概没有哪个男人能做到吧! 可沈依依不管,坚持这辈子怀过小坏一人,其实是变相地承认她有过的男人只有傅云深一人! 两人争执不下,又踏上了寻找绿帽子的漫漫征途。 风然传来一个地址,说是苏雨恋上幼儿园的学校。 当二人来到天语幼儿园的门外,沈依依满含期待地抓着铁栅栏,把自己夹在其中无法自拔。 她全身能动的只剩下一双眸子,咕噜咕噜地盯着每个放学的孩子,企图在他们身上找到苏雨恋存在的证据。 傅云深斜倚在铁栅栏上,身子挺拔颀长,面容英俊潇洒,一出场就吸引了女教师的注意。 不知为何,门口来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帅气家长的新闻就像一阵风,瞬间挂遍了天语幼儿园的每个角落。 数十个女教师顶着满脸桃心,心不在焉地送学生出门,为的就是多看他一眼。 可傅云深周身的气质太过冷傲,在脑门上写了生人勿进四个字,让那些满眸绿光的女人们无从下手。 这时,有一个长头发、长相漂亮的女人,被推举出来,向傅云深要手机号码和微信号! 女人拖着一头灿烂的波浪卷发,昂着g杯的肉肉袅袅婷婷地走过来。 “你好,我叫林霞,这是我的名片,有空请我吃饭可以吗?对了,您的号码……”她怯生生地说。 而傅云深把目光投到了沈依依身上,此刻的她正在进行一项不怎么光荣的事:把脑袋从铁栅栏里拿出来! “要问问我朋友。”傅云深居然祸水东引,把自己的桃花债丢给沈依依擦屁股! 沈依依的脑袋卡在铁栅栏里了,抽了好几下都没抽出来,惹得那些人在窃窃私语笑话她。 “哎哟,这位大姐,您怎么把脑袋塞进了铁栅栏?这可是公物!” 卷发女细眉高挑,唇角发出不屑的冷哼,锐利的视线透着考量和嫉妒。 这个笨女人和这位帅哥到底什么关系啊! 为什么要问她? 难道他们是男女朋友,或者夫妻关系? 卷发女恶狠狠地瞪着沈依依,真想一脚踹在她屁屁上,让她一辈子拔不出脑袋来。 沈依依却向他伸出了求助的手,“过来帮我一下!” 令卷发女嫉妒得眼冒绿光的是,冰山般的容颜上竟为了她一句话,绽开了灿若星辰的笑容。 卷发女阅男无数,怎会看不出来冰山男喜欢的竟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 卷发女刻毒的视线在她身上卷来卷去,除了五官漂亮一点,身材高挑显瘦一点,气质好一点,没哪里能比得过她嘛!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有执照吗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有执照吗 傅云深伸出两只大手,分别揉了揉她的耳朵,满眸宠溺得快滴出水来。 “不会玩就让我教你嘛。孩子呢?怎么还没出来?” 孩子?什么孩子? 沈依依抬眸错愕地看向他,他竟一脸父亲的慈祥,是做给那个人看的吧。 “啊,哦,对,孩子,雨恋怎么还没来?”在傅云深的帮助下,沈依依终于成功从铁栅栏里龟缩出来。 傅云深竟当众给她揉耳朵,动作温柔缱绻,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要是其他男人,早就把笨女人一脚踹开了。 “苏雨恋?呵呵,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卷发女吃了哑巴亏,不想输得太难看,便想了一招扳回一局。 “人贩子?”沈依依额角挂着黑线,“我是苏雨恋的妈妈。” 怎么会是人贩子? “雨恋虽然很有名,但是,不代表谁都可以接近她!比如说,你,人贩子小姐,我已经报警了,你等着警察来抓你吧!” 卷发女掏出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 沈依依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喂,警察局吗?天语幼儿园门口来了一个人贩子,自称是孩子的母亲,但是每天接送孩子的家长另有其人!” 卷发女一股脑儿把沈依依的罪行放大,不分青红皂白就报警。 挂断电话,她冷笑着对沈依依说:“警察稍后就来抓你!来,姐妹们,战斗人贩子,人人有责!” 卷发女竟振臂一挥,那些觊觎傅云深美色的女人们纷纷上前,要摁住沈依依的手脚,“别让她跑了!” “就是,人贩子应该送去蹲监狱!” 女人的手爪向她伸来。 沈依依吓得连忙躲到傅云深身后,“妈呀,救命,这些女人好可怕。” 回应她的是低沉而磁性的威胁,“这样,我救你一次,晚上陪我,好吗?” “啊?你这是趁火打劫!”沈依依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腰。 还没到肉,就被傅云深扼住了小手腕,带着龙涎香的鼻息扑在她光洁的额上。 “对,劫财劫色!”傅云深霸道得不像话。 一方是七八个女人染了指甲油的长指甲,另一方是日夜寻思把她推倒的傅云深。 沈依依很没骨气地选择了后者,想着答应了可以反悔,好汉不吃眼前亏! “行,你帮我把她们摆平!” 得到了同意的傅云深眼眸荡漾着春波,已经在幻想和老婆的美好夜晚了。 他竟情不自禁地当着七八个气势汹汹的女人的面,在她小脸上啵了一下! 咔嚓……心碎了一地。 那些女人随即恶狠狠地瞪向沈依依,暗自发誓今天不把这个女人送到监狱去,誓不为人! “傅云深,出招!快点啊!我退无可退啦!”沈依依和傅云深被逼到了墙角。 终于,傅云深的视线离开了她的小脸,登时变得森冷而富含杀气起来。 “s城发生叛乱了,你以为警察还有时间听你讲电话吗?”他揭穿了卷发女。 卷发女眸子慌乱地闪了一下。 其实刚才她根本没有打通110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你别得意,我们学校有自己的保安,等会换班了,把你抓起来,先关押一天再说!” 卷发女听起来很有权力的样子。 “就是,这可是天语的校长!钟情的靠山你们知道是谁吗?是大名鼎鼎的宣部钟家!呵呵!” “你们还不知道钟家是谁吧?就是钟楚楚,呵呵,全球应该没有谁不认识钟楚楚吧?” 沈依依无语,世界怎么这么小,转来转去还逃不出钟楚楚的地盘儿? s城的势力盘根错节,这些年钟家利用职权之便,搜罗了多少不义横财,谁都没办法计算! “认识啊,钟楚楚,就是今天发动叛乱、被岳寻ko的那个!” 沈依依平淡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在说一个惊天新闻! 那些女人听得魔怔了数秒,面面相觑了一下才忙为钟家洗地。 “这个女人疯了吧!居然敢墨黑钟小姐?到底知不知道钟小姐是谁?” “姐妹们,给她点颜色看看!” 钟情振臂一挥,靠钟家发工资才混口饭吃的女人们,瞬间一蹴而起,把手抓向沈依依。 当那些五颜六色的手指向沈依依挠去,傅云深突然掀开风衣的一角,在空中做出漩涡卷,瞬间绵软的衣料变成了凌厉的铁边,把那些女人的手统统卷住。 没能卷住的,被凌厉的边缘扇了几下,脸上手上都印下了血痕。 “哎呀,你这人怎么打女人?”一个女人拿出了性别优势。 其他几个女人瞬间就见微知著地跟上去:“你是男人,怎么能欺负女人?” “就是,看你长得挺帅的,没想到你这么没人性!连女人都打!” 天语幼儿园登时从一个学校变成了菜市场,见傅云深承受着这些女人的口水,沈依依无语透顶。 “你们到底还是不是老师?先动手的是你们!还有,看看你们的指甲和穿着,天语还是一级幼儿园,我看就跟菜市场差不多!别教坏了小孩子!” 沈依依嘴皮子利索,怎会输给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 傅云深慵懒地抽回风衣,那些女人瞬间被拖倒在地。 钟情拍打着地面大哭起来,“哎呀,没法活儿了,家长殴打女幼师啊!” “救命啊!来人啊!保安,快来,报警,我要把这个打女人的男人抓起来!” 那些女人就像闹不够似的,一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死磕到底的表情。 沈依依今天算是见识了,天底下还有这种幼儿园!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哭天喊地的模样,现在还是放学时间,到处都是家长,你们集体坐在地上哭,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把你们的从业资格证拿出来,幼师证和教师资格证,缺一不可,给我拿出来!” 傅云深向她竖起了拇指。 看不出来,沈依依还挺彪悍的。 沈依依假装没看见地掀了掀眉毛。 被盛况吓坏的家长们纷纷围观上来,这年头谁家的孩子都是宝贝。 谁也不愿把孩子交给连行业执照都没有的人? 第四百八十四章 见到苏雨恋 第四百八十四章 见到苏雨恋 一听到要行业执照,那些女人纷纷从地上爬起来,钟情大手一挥: “姐妹们,既然这些家长怀疑我们的清白,快,把咱们的证件都交出来!” 哟呵,还来真的了! 片刻后,钟情为首的妇女们,带着两筐子的证书,献宝似的呈现在家长们的面前。 “睁大眼睛看看,这是幼师证这是教师资格证,还有这个是荣誉证书,这个是教学奖!” 总之五花八门,那些见都没见过的证书,都搬上了台面。 “哟,看不出来,证件准备得还挺齐全!”沈依依有些心里没底了, 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傅云深。 这个人竟脸不红心不跳地拿出了手机,对着证书打开了防伪app。 滴滴滴,红色报警装置疯狂鸣叫起来,“魔迅权威机构认证,这些都是假证书!” 再扫一个,“假证书!” “你还有什么话说?”傅云深拿着手里的机器勾唇冷笑。 家长们目瞪口呆了,“你,你用的是什么仪器?” 傅云深把手机展示给他们看,线条高端优雅、独有的哑光机壳、漂亮的高科技设备,那些人只看出了两个字:高端! 突然,一个戴眼镜的宅男一脸惊喜地分开人群,走到二人面前,目光被机器吸引。 “啧啧啧,天选一号!怎么会在你手里?”宅男羡慕得眼睛都红了,看傅云深就像看神人一样! 天选一号?这个家长们倒是听过。 “就是全球独一款的总裁机?”一个家长眸光闪烁,“傅云深是世界上唯一拥有这款机子的人?” 傅云深勾唇,“嗯哼,怎么你听过这个传闻吗?” 到底谁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的?要是天选一号被工厂盗版了,可怎么办? 傅云深心中不爽。 但眼前,帮沈依依解决问题要紧! “哎哟,全世界谁没听过天选一号!只听过天选一号的强大功能,是专门为最高端人士设计的!” “就是,就是!你不会是傅云深本人吧?” 现在傅云深成了吸粉机,瞬间就把成了高光存在,沈依依的目光却被一个小女孩吸引。 她穿着蓝底白云的裙子,梳着两条小辫子,身子纤瘦苗条,长得玉雪可爱。 可是她的眉心笼罩着浓郁的愁绪,视线在校门外转了一圈,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雨恋……”沈依依周围的氧气被抽干,细若蚊声地叫出了那个咀嚼了千百遍的名字。 她的声音很小,还是吸引了苏雨恋的注意。 “阿姨,你是在叫我吗?”苏雨恋不但人长得漂亮,连声音也很好听。 心脏在胸腔挣扎出剧烈的声响,沈依依握住铁栅栏的手变得骨节分明。 四目交接处,沈依依只觉世界都在变化。 苏雨恋的鼻梁、眼眸和下巴,仿若沈依依身上复制过去的,那种愁绪满怀的姿态、眼神,也让沈依依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 “阿姨,你长得和我好像。你会是我的妈妈吗?”苏雨恋软糯的声音,能温暖全世界。 沈依依忍不住靠近她,“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 岂料孩子突然苦笑:“以前,云姨也说她是我妈咪,可是,她不是。” 见她失望的小表情,沈依依把她拉到一边:“我是你的妈妈,如假包换,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苏雨恋似懂非懂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漂亮阿姨,她们的确很像。 “可是,爹地说了,世界上长得像的女人比比皆是。我们,也许只是长得像而已。” 母女连心,沈依依能感受到她身上挥之不去的孤独。 “小恋……”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车道传来。 这时,林北走下车,向她走来。 “林叔叔,爹地呢?怎么没过来接我?”苏雨恋下意识地往车窗里看去。 这时,车窗缓缓移下,露出岳寻那张苍白的脸色。 再见到他,沈依依吓得周身的冷气都在凝结。 岳寻伤得不轻。 岳寻也在以一种忧郁的、冰冷的眼神飞快而深刻地盯了她一眼,便视若无睹地把目光放在了苏雨恋身上。 “爹地在这,上车!” 苏雨恋挣脱沈依依,“漂亮阿姨,我爹地来了,先走了。” 林北拉住苏雨恋,“你爹地受伤了,别扑在他身上好吗?” “爹地,你受伤了?怎么会受伤?我今天听到了炮声,是不是……” 苏雨恋吓得面色发白,抓着岳寻的手,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看着苏雨恋落泪,沈依依顾不得太多,也坐在车上。 一只手伸过来,把苏雨恋的泪珠擦干,“好了,别哭了,爹地没事。” 苏雨恋自觉把自己和岳寻之间空出距离,视线落在了沈依依身上。 “阿姨,你怎么上我们的车来了?是不是你家人没来接你?”苏雨恋还挺关心她的。 沈依依不好意思地看向岳寻,挤出一缕微笑,“是……” “小恋,她是你妈咪!”岳寻猝不及防地给孩子扔了一个定时炸弹。 “什么……”苏雨恋小小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妈咪,这个词种在她心里已经好几年了,可是,她喊了三年妈咪的女人,云姨,竟不是她的妈咪,还被撞死在路口。 云姨被车撞飞的那一幕,永远地停留在了她的脑海里。 所以,她认定的妈咪,只有云姨一人。 “漂亮阿姨,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不用跟我回家。” 苏雨恋语气中的拒绝和冷漠很明显。 沈依依的心脏被撕扯成了数片,苏雨恋必然是她的孩子无疑,可是,孩子不认、拒绝忍她也是事实。 “小恋,我知道五年来是我不对,是我没有意识到你的存在,可是,我回来了,我会用自己的一生来弥补你……” 不知为何,沈依依执着地想要靠近孩子,她想让小坏和雨恋相认。 “沈依依,如果你还认我是你丈夫的话,就跟我们回家!如果不认,请下去!” 岳寻语气冰冷而严肃,丝毫没因为受伤而减弱气势。 沈依依看到孩子冰冷的视线,又看到车外为了她,被一群女人纠缠的男人,她要做一个决定。 本能的,她想选孩子。 “喔……你们居然杀人!”傅云深突然爆出了一声惨叫。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变幻莫测的岳寻 第四百八十五章 变幻莫测的岳寻 杀,杀人?沈依依吓得周身冷沉,他不能死! 她狂奔下车,就看到一个家长竟拿着刀子,正在捅他! 傅云深伸出长臂一挡,刀刃从臂弯擦过,流下了殷红的血液。 “住手!”沈依依从岳寻车上抓起一根棒球棒,对着那人的脑袋就是一下。 被棍棒殴打的那人脖子僵硬地扭过一个诡异的弧度,一双铜铃大目瞪得快脱框了! “你敢打我?”不是说好了演戏的吗?怎么就变成了真打了? 正在表演喷血的傅云深真要喷血了,他把残余在口腔的红药水吐掉,连唇角的血丝都忘了擦,把沈依依护在身后。 “老兄,误会,误会!”傅云深从口袋拿出一叠红艳艳的票子,在被打的男人面前欢动了一下。 “误会?不是你让表演被杀的吗?现在你老婆居然打我!” 被棍棒抡得眼冒金星的男人很恼火。 “看得出来!看得出来!”傅云深很乐意给老婆大人擦屁股。 “嗯哼?”被打的男人满脸凶狠。 “来,这钱是你!”傅云深干脆把一叠票子塞进了他手上。 数着漂亮的、花花绿绿的票子,被挨打的男人才面前算了。 谁不知道h国的货币兑换a国货币,比例是7:1,他这是赚大发了! 趁着他数票子的时候,傅云深把魔怔的沈依依塞进了揽胜。 车子开动的时候,沈依依还莫名其妙地瞪着傅云深,“你蒙我呢?你刚才被捅刀子,是装的?” 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还挂着几道伤痕,沈依依却分不出是真是假。 “老婆,没想到你还挺在乎我的!”傅云深甜滋滋地勾唇。 能得到老婆的呵护,真是不容易啊! 沈依依气得五官扭曲,倾身向他砸来一道粉拳,“你居然在幼儿园门口雇人捅你!” 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哎,没办法,谁让老婆整天盯着某个狐狸精!”一想到岳寻对沈依依穷追猛打的样子,他就很不爽。 沈依依气结。 车子停在了一幢圆形鉴定的欧式别墅前,“我们为什么来这里?” 沈依依无语。 莫非这栋别墅又是傅云深某个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真是狡兔三窟! 把她的鄙夷和愤怒尽收眼底,傅云深单手勾住她的肩膀,哥俩好地来到那辆迈巴赫面前,“老婆大人,看清楚,这可是岳寻的车!” 哦…… 的确是他的车,那岳寻和苏雨恋住在里面?沈依依周身的血液在沸腾。 “那我们是要进去住,住一晚?”沈依依唇角僵硬。 “能不能住,要看你的本事了,老婆!”傅云深搂着她的腰,登上台阶,“老婆,按门铃!” “我?”沈依依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恐惧,伸出的手迟迟不敢按下去。 “对呀,你才是这扇门的敲门砖!”傅云深拿起她的手指摁了下去! 听着里面传来叮咚叮咚的声音,沈依依的心脏跳到了嗓子眼,瞪着傅云深生闷气。 “好了,老婆大人,你会感激我的!”傅云深伸手,亲昵地把她眉心的褶皱抹平。 这一幕刚好被开门的林北看到,眼里的愤怒和恼火可见一斑! “你来干什么?”林北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为了见到女儿,沈依依不得不做小伏低,“林助理,我想见见雨恋……” “不行!少爷吩咐了,谁来都不许进!”林北满身生人勿进的姿态。 “我只想见见雨恋,确认一下她是不是我的孩子。”沈依依近乎哀求地说,透过门缝看到苏雨恋正站在台阶上,双眸殷切地向她看来。 “沈小姐,你已经选择了傅云深,还来这里干什么?”林北看不惯少爷被欺负的样子。 就算是他老婆也不行! 在沈依依失望的时候,一道佛山无影脚踹来,气势凌厉、动作霸气,瞬间就把门给踹开了! 门踹开了不说,一道过肩摔,傅云深把林北摁在了地上,一脚踩在了心窝上。 林北是岳寻身边屈指可数的助理,向来手上功夫了得,居然也不是傅云深的对手。 “好耶好耶!终于有人打得过林叔叔了!” 一个童音在欢呼雀跃,苏雨恋一蹦一跳地从楼梯上下来,居然一点都不心疼被踹坏的门,而是双手托腮腮,饶有趣味地看两个男人打架! 这是苏雨恋第一次见到傅云深,这个男人长得飞扬跋扈,五官漂亮,虽然比爹地要差了那么一丢丢,但是,他动作有型、穿得跟个夜行人一样,别有一番男人的风味! 沈依依无力扶额,她好像没有这么花痴的时候,为什么沈依依同款缩小版的苏雨恋竟看着傅云深眼冒泡泡? “傅云深,你偷袭,卑鄙!”林北双手被交叉压在胸前,双腿又被压住,竟使不出一点力气。 傅云深无所谓地轻嗤道:“那又怎样?兵不厌诈,你没听说过?” “你!”在小主人面前丢脸,真的很丢脸! “雨恋,你,你没事吧?”沈依依端详着这个玉雪粉团般的女孩,穿着蓝色蝴蝶的蓬蓬裙睡衣,一看就是天然喜欢蓝色的。 沈依依小时候也很喜欢蓝色。 “妈咪,你怎么来了?”苏雨恋扑进她怀里,和她很亲昵地碰了碰额头。 妈咪……当听到这个词,沈依依呆若木鸡,不敢想象这是真的。 她的女儿,她还没认呢,就扑上来叫妈咪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得了一个便宜女儿? “小恋,到爹地身边来!”一个虚弱却威严的声音从后传来。 苏雨恋回眸,就看到了岳寻那张脸色苍白依旧俊朗的脸。 “爹地,你看妈咪回来了!”苏雨恋拉着沈依依的手,把她送到岳寻身边,把两个大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当碰到他冰冷的皮肤,沈依依下意识地抽回手,却被他握住了。 “依依,既然回家了,我们一家团圆,就别走了。” 岳寻殷切地说。 沈依依无力扶额,岳寻怎么跟孩子一样,说一出是一出? “你不生我的气了?”上车前,他明明气得不想让苏雨恋认她才对啊! 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一家三口团聚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一家三口团聚 “不生气,只要你能回来,能留在我和孩子身边,以后我们一家三口快乐地生活,我什么气都消了。” 岳寻苍白的唇绽开了一个妖冶绝伦的笑,温柔地凝视着沈依依,期待她的回答。 真的是这样吗?沈依依心里一团乱麻。 “咳咳咳”岳寻虚弱地靠在墙上,脸无血色,“依依,你不用急着答应。我只是怕孩子没有妈妈,现在外面战乱纷纷,我怕孩子受不了出事……” “对呀,妈咪,你听今天外面多乱呀。你要是再出去受了伤,小恋真的没妈咪了……” 苏雨恋竟仰着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澄澈的视线全是泪花,楚楚可怜地凝视着沈依依。 只要她不答应,一大一小两个大活人就要活活伤心死! 沈依依纠结了。 变化也太快了吧? 正在制服林北的傅云深却把这对父女的戏份看在眼里,气得要呕血了。 这哪是一对父女,而是一对狐狸精,骗得就是沈依依这种涉世未深但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狐狸精真是够了,连孩子都利用! “根据肌肉牵引原理,一个人大声说话或者咳嗽等面部运动时,必然牵动腹肌,岳寻,你小腹受伤了关你呼吸道什么事?咳得不疼吗?” 傅云深松开了林北,有更重要的敌人要对付。 沈依依视线尴尬地落在了岳寻的小腹上,假装没听见傅云深的话。 “你什么意思?”林北没放弃逆袭。 一个凌厉、轻蔑的眼刀过去,傅云深成功激发了他的斗志。 林北扬起拳头要上演第二幕。 “住手!”岳寻脆弱而坚定地打断了林北的挑衅,“傅云深,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岳寻,依依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儿,你是不是该交代一下?” 傅云深姿势舒适地坐在沙发上,全省上下散发着上流人士的自信和狂傲。 “对呀,阿寻,为什么在s城五年,你都没有告诉我,我还有一个女儿。”沈依依情绪激动地问。 一看到苏雨恋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她就满心歉疚,还有一种命运被人左右的不甘和愤怒。 奈何岳寻一直照顾了她五年,二人没有爱情也有友情甚至亲情。 对沈依依的质问,岳寻没有一点惊奇,顺手在冰箱里要了一瓶啤酒。 “少爷,您受伤了不能喝酒!”林北护犊子似的,抢过啤酒。 可岳寻早已今非昔比,“别动,听我说完!” 林北只得作罢,手偷偷伸进了口袋,里面装的是一把枪。 “依依,难道你忘了和我的约定了吗?”岳寻抿了一口酒,视线幽幽地看向沈依依。 约定?傅云深眸光一闪,凌厉的眼刀让沈依依不敢抬头。 傅云深豁地站直,周身弥漫着凌厉的视线:“说,你逼迫依依签什么协议了?” 当他的手扼住了岳寻的胸口,岳寻虚弱却气势骇人地一脚揣在他小腹上。 这一脚聚焦了他所有的戾气和杀气,傅云深没发现原来受了重伤的岳寻,竟能伤了他! “岳寻,这一脚算我老婆被你照顾五年的利息,今天救了你一命算本钱!从此以后,战场相见枪弹无眼,你可要小心!” 傅云深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清冷桀骜。 “不用!依依现在是我的妻子,我照顾自己的妻子理所应当!”岳寻旗鼓相当。 “够了!请不要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沈依依实在不想让孩子听到两个男人是怎样逼迫自己做选择的,便拉着苏雨恋的手回房。 岂料苏雨恋正趴在桌子上,双手托腮听得正起劲。 “不累!妈咪,我想听!”苏雨恋软糯的童音拒绝了她。 沈依依满脸无语,“小恋,和妈咪回房,咱们去洗澡。” “妈咪,我洗过了。”苏雨恋兴致盎然,没有半点撤退的样子。 沈依依无奈,“妈咪带你去读绘本好不好?” 一听到绘本,苏雨恋想起青蛙王子的故事,她抬起满是小肉窝的手手,指着傅云深一脸花痴地说: “妈咪,我能不能让这位蜀黍给我讲故事?” 真是童言无忌,一屋子人都被她吓呆了! 傅云深在h国跺跺脚就能让整个国家各方各面抖三抖的人物,苏雨恋居然指名道姓要他讲绘本? 这不是牛刀切头发,大材小用了吗? 更关键的是,在林北和沈依依的心中,苏雨恋的亲生父亲是岳寻! “小恋,不可以,这位叔叔累了,需要好好休息……”沈依依想避免一场无益的战争。 “我不累!小恋,走吧!”傅云深竟向孩子伸出了手。 苏雨恋的小手拉住了他一根手指,笑得天真无邪,“好耶!好耶!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呀?” 傅云深现在的人设是慈祥的父亲,目标是撬墙角,把岳寻的墙根撬走! “傅云深,随你怎么叫。”傅云深蹲下颀长的身躯,和苏雨恋的视线齐平,没有半点架子。 “云深叔叔,我叫苏雨恋,你可以叫我小恋!”苏雨恋居然忍不住爆棚的桃心,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香吻。 傅云深笑得迷人,捂着心脏,“小恋,我好像恋爱了!” 苏雨恋一蹦三尺高,这个叔叔长得太帅了,简直和她心目中的偶像一模一样,“真的吗?我好像也恋爱了!” 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傅云深牵着苏雨恋的手上楼。 全家人都在期待岳寻的反应。 他的脸色漆黑如墨,严肃得宛若一道利刃。 “苏雨恋!你认识他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给我下来!” 岳寻眸子阴鸷如隼,目光宛若实质,震慑得苏雨恋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傅云深的手。 爹地虽然陪伴她的时间很少,可一直对她温柔体贴,很少对她发脾气,她看得出来,这一次爹地真的生气了。 “爹地……”苏雨恋想为自己喜欢的偶像做点抗争。 “过来!”岳寻下了最后通牒。 苏雨恋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爹地身边。 岳寻带着她进了房。 在玄关处,岳寻冷冷回眸,“沈依依,你也给我过来!” 傅云深气结,这是要一家三口团聚的意思?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起洗? 第四百八十七章 一起洗? 林北拦在他面前,一脸不善:“傅先生,你也看到了,现在岳总一家三口团聚,这里就不欢迎你了吧,请移步别的地方!” 逐客令下得也太不留情面了! “林北,我今天刚救过你……”傅云深唇角冷抽。 “那又怎样?”林北痞气十足地说。 傅云深突然在沙发上躺下,把软垫抱在怀里,“信不信,今晚这个房子没有我,明早就夷为平地了?” 林北唇张了张,他清楚傅云深的实力。 他绝对不会打无准备的仗,他说要把房子夷为平地,一定能做到! 林北只得在客厅住下,并叫了几个壮汉,“你,你,还有你!给我看着傅云深!要是敢上楼,给我往死里扁他!” 就这样,在几双凶狠的目光下,傅云深安然入眠。 这个男人心理也太强大了吧! 二楼。 上楼之前,苏雨恋突然回头看向一前一后跟着的爹地妈咪,意识到了什么,眼眸一转,把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爹地,妈咪,你们不要再闹矛盾了啦!”软糯的童音在斡旋。 岳寻心里狂喜,女儿还真是神助攻! 他名正言顺地紧紧握着沈依依的手,可她几次想缩回去。 “好了,依依,你和小恋五年没见,就不要让她失望了好吗?”岳寻勾唇,水眸闪烁着光芒。 沈依依只能任由他握着。 挂着小鹿头像的婴儿房前,沈依依挣脱了岳寻的手。 “小恋,今晚你要跟爹地住,还是跟妈咪住?你只能选一个。”沈依依蹲下身,温柔而坚定地说。 苏雨恋咬着下唇,黑琉璃般的大眼睛凝视着爹地妈咪,“不能一起吗?” “只能选一个。”沈依依说。 苏雨恋小嘴角突然下撇,眼泪说来就来,大颗泪水像晶莹的雪扑簌簌滚落。 “怎,怎么了?”沈依依慌张地不知怎么好。 “妈咪,你已经错过小恋五年了,能不能给小恋圆个梦,让爹地妈咪陪小恋一起睡?” 苏雨恋抽抽搭搭地哭着,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人不忍拒绝。 岳寻心底狂喜,这…… 苏雨恋真是神助攻! “对呀,依依,孩子都这么说了,你也不能让人家失望,对不对?”岳寻清澈的眸闪烁着光芒。 沈依依狠狠地抿了抿唇,“那好吧。” 苏雨恋抓出一本绘本,让爹地读,“爹地,我想听王子和公主的故事。” 在温柔如鹅毛般的灯光下,岳寻拖着病躯,把故事读到了“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苏雨恋毫无睡意地闪烁着明眸。 “妈咪,我要听你读一次。”她把书本给了沈依依。 沈依依只好给她读完了。 苏雨恋还是不想睡。 “小恋,爹地受伤了,太晚了,让爹地去休息好吗?”沈依依看出他额上沁出了汗水。 强撑着身体,给女儿读绘本,代价有点大! “不累!我一点都不累!”岳寻矢口否认,废话,现在认怂不是要在女儿面前跌脸? 况且,楼下沙发上还睡着一头大灰狼,觊觎着他的女人们! “可是,你身体不舒服。”沈依依坚持让他先睡。 “对呀,爹地,你已经给我读完故事了。我们休息吧。”苏雨恋眸子眨呀眨。 就这样,苏雨恋睡在中间,一手牵着爹地,一手牵着妈咪,闭上眸子,假装睡觉。 在岳寻灼灼如火的目光注视下,沈依依只觉身边群狼环伺,哪敢睡觉?只想起来锻炼身体! 沈依依扣了扣苏雨恋的小手心。 “怎么了,妈咪?”苏雨恋睁眸问。 在月光下,苏雨恋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自己的妈咪,那种激动又警觉的心情真是没法想象。 “没,没什么,睡吧。”沈依依总不能告诉女儿,你能让你爹地把眼睛闭上吗? 沈依依假装若无其事地闭上眼,小心脏却在扑通扑通狂跳。 “妈咪,你在发抖?”人精一样的苏雨恋握着妈咪的手说。 发抖?沈依依矢口否认,“没有啊,可能太热了,我,我去洗个澡。” 沈依依连忙起身。 苏雨恋用小手指戳了戳岳寻,“去呀!” 岳寻快被女儿的神助攻给惊呆了:谁教她的! 大眼睛忽闪忽闪:我无师自通! 当沈依依走进另一个房间,门突然开了,一个人影溜进来,把门关上。 “你,你干什么?”沈依依吓得周身汗毛倒竖。 岳寻没有开灯,挺拔的身影没因为伤势而颓然,此刻他正双眸灼灼地凝视着她。 “依依,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岳寻把她摁在墙上。 带着浓郁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入沈依依的鼻翼,他的唇移到了她的脖颈上,温热的鼻息扑在皮肤上,沈依依心里酸酸涩涩,说不出的滋味。 她撑住了他的胸口,分开二人的距离。 “阿寻,小恋的事,能不能告诉我真相?”沈依依满心满脑都是她的身世。 岳寻却拉着她在床边坐下,唇角邪佞一笑,“你伺候我,我告诉你?” 伺候……沈依依脊背僵直,他怎么变得和傅云深一样无耻了呢? “阿寻,你知道我不会的。”沈依依坚定地说。 苏雨恋的身世,她可以自己去查。 当她起身离开,一只手却扼住了她的腰肢,转过她的身体,把她扑在床上。 她的手被高举在头顶,岳寻像只烈性难驯的野兽,在她脖颈处汲取气息。 “放开我!岳寻,你这个混蛋!”沈依依第一次把混蛋这个词,和温文尔雅的岳寻捆绑在一起。 岳寻动作凝滞了片刻,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是混蛋,又怎么样?今晚,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烛夜!我要得到你!” 这么多年的厚积薄发,岂可在今晚功亏一篑? 他把手探进了她的领口。 无数次的想象着她的身体,想象她在身下的反应,让岳寻周身血液沸腾了般,在血管里狂奔。 温柔的反抗没能得到尊重,沈依依只好来粗暴的。 其实,以她的身手,想对付受了伤的岳寻,还是绰绰有余的! 沈依依一脚踹在了他的腹部,那块受伤的地方! 第四百八十八章 坑货女儿 第四百八十八章 坑货女儿 岳寻向后踉跄了几步,车开了衣服,一手掏出了贴在衣服上的假伤口。 “你,你没受伤?”难怪他踹傅云深的时候,动作那么迅猛! 原来岳寻用假受伤来欺骗她,欺骗苏雨恋? 岳寻眼睛里充斥着殷红的血丝,唇角妖异地勾起弧线,箭步上前,把沈依依摁在床上。 他动作粗鲁用力地拽开了她的衣服,“我是骗了你们,但全是因为你!依依,你快把我逼疯了!” “别这样!求你了!你说过会尊重我的!”沈依依蜷缩在衾被间,双腿被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 “尊重你的代价,就是五年来,都得不到你!”岳寻现在很后悔! 他本想谈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最后发现敌不过傅云深霸道和威胁。 后来他逐渐终结了一套:也许沈依依就吃傅云深那一套! 所以他向最讨厌的人学习,用权力作盾,把傅云深的霸气和凛冽学得七七八八。 他一边学习着傅云深,一边在心里厌倦自己,是他对沈依依的爱,让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不要!岳寻,我会恨你一辈子!”沈依依无能为力的时候,泪水顺着眼睑悄然流下。 楼下的傅云深老听见有人在喊救命,可倾耳去听,却什么都听不见。 他拧动手表,产生了一种特殊声波,环伺的壮汉和林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倒在地。 傅云深唇勾冷笑,拍了拍腕表,“自己设计的,用着就是爽!” 突然,一个小孩在偷偷下楼? 傅云深忙假装睡觉。 沙沙的脚步声后,一根小手在戳他的鼻子,在摸他的眉毛。 苏雨恋一边摸一边笑嘻嘻地赞叹:“哇,叔叔长得好帅!好想亲一口!” 接着,傅云深的俊容就多了很多口水! 这个孩子,难道没听过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居然敢亲他! 平时,岳寻是怎么教她的? 傅云深突然睁开深眸,幽幽地问:“小恋,你干嘛呢?” “呀,被发现了!”苏雨恋连忙蹑手蹑脚地跑开,才跑了几步,就被一个巨大的身躯扳倒,林叔叔? “林叔叔,你怎么躺在地上?”苏雨恋用手拍了拍他的脸,哎呀,这家伙睡得太死了,还是逃命要紧。 偷吻偶像被发现,真的很丢脸! “别走!苏雨恋,你妈呢?”一楼的佣人都被他用超声波给震入了深邃的睡眠,傅云深完全不用担心说话被人发现。 “妈咪?”苏雨恋怪不好意思地用两根手指在下巴前戳了戳,“她,她去洗澡了。” 洗澡??? 傅云深三观毁灭了!洗什么澡?一个人洗?洗完了干嘛呢? 一些不好的信息像病毒一样侵占了他的脑海,促使他迅速上楼,踹开了一个房间的大门。 偶像发怒了,苏雨恋很紧张地迈着小短腿跟上,“你,你踹错了!他们在那个房间!” 他们……傅云深现在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没有提前使用声波,让沈依依受到侵犯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果然,傅云深找到了出事房间,一脚踹开门。 “那个,叔叔,你踹门干什么呀?”苏雨恋觉得这个叔叔好粗暴,好可爱哦! 爹地从来不会踹门,连摔杯子都不会呢! 这个叔叔哪里来的? “救人!”傅云深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真恨不得拆了这座房子。 三两脚下去之后,质地优良的实木门被踹出了一个大洞,傅云深从洞里抽出大长腿,用的什么锁啊? 怎么踹不开! 沈依依的呼救声越来越微弱,难道岳寻要对她用强? 怎么办? “叔叔,这个门这样踹不开,我给你拿钥匙!”苏雨恋后退两步,离发怒的叔叔远一点! 我靠,你不早说! “快去,拿!”傅云深一边打发她去拿钥匙,自己按了一下手表,从手表里飞出了几只机器人,钻进了锁孔里一阵鼓捣! 不一会儿,机器人铩羽而归,“报告主人,打不开!” 我靠,岳寻用的什么门锁?连微型机器人都打不开? 可沈依依的情况刻不容缓! 傅云深从楼道拿出一把消防斧,正打算一斧头砍下去的时候,苏雨恋拽了拽他的衣角,“叔叔,给你钥匙!” 太及时了!傅云深在她的小额头上吧嗒亲了一口! “好孩子!我爱死你了!” 苏雨恋双眸圆瞪,被,被亲了?偶像叔叔居然亲了她? 周身都被粉色泡泡烘托得飞起! 傅云深打开了门,一把将正打算侵犯沈依依的岳寻拉下床,上手就是一记黑拳。 “卑鄙无耻!” 拳头落在了岳寻的左脸上,他姿势邪冷地擦了一下,一手的血水,“你怎么进来的?” 他用冰冷的语气问。 “爹地,你,你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穿衣服?” 苏雨恋用手捂住小眼睛,只穿裤衩的岳寻真是流氓啊! “你怎么来了?出去!”岳寻从地上爬起来,拽了一条毛毯裹在身上。 可毛毯还没到床上,沈依依就一跃而起,捂脸哭着冲出了房间。 “依依!”傅云深抛给岳寻一个冷漠如刀的眼神,“依依要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岳寻却不以为然,脸色如泼墨般黧黑! 没想到几年不见,沈依依身手见长,他忙活了半个小时,硬生生地没得到她! 抬眸看到爹地一脸阴鸷,苏雨恋吓得周身一冷,迈开小短腿悄眯眯地向外退去。 可才走了一步,小短腿就被两只大手拎了起来,身体倒挂,身体的不适让苏雨恋欲吐,看到了爹地那张阴冷的面容,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爹地好可怕,他怎么会这样? “这扇门没有钥匙打不开。所以,钥匙是你拿的?”岳寻问。 语气很危险!苏雨恋撒了第一个谎,“不,不是。” 钥匙脱离锁孔的声音后,一颗带着粉色小猪的钥匙出现在她面前。 “还说不是你?”爹地阴冷冷地问。 “好吧……”苏雨恋不知道爹地到底要干什么,扑腾着小短手,“爹地,放我下来!” “别叫我爹地,我没你这样的女儿!”岳寻拎着她,穿过走廊,一脚踹开婴儿房的门,把苏雨恋扔在床上。 第四百八十九章 把孩子吊起来 第四百八十九章 把孩子吊起来 哎哟,脖子差点被折断了! 爹地好可怕!苏雨恋吓得嘤嘤嘤直哭。 “爹地,你要干什么?” “你破坏了爹地的好事!”岳寻把一腔怒火都发泄在孩子身上,把她放倒在腿上,露出小屁股,上手就扇。 “哇哇哇,坏爹地!坏爹地!明明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打我!”苏雨恋生平第一次挨打,疼得眼泪直流。 “谁让你进房间的?我告诉你几次,那个房间不能进!谁给你的钥匙?”岳寻一下下扇在她的小屁屁上,顿时就出现了几条手指印。 令他三观毁灭的事,苏雨恋竟说:“我自己配的,我想进去看看。” 自己配的? 岳寻想起傅怀毅,那个长得玉雪可爱,但古灵精怪、满肚子坏水的孩子,不就是他带头,捣乱了蓝宫的网络系统?还破坏了他和沈依依的婚礼? 太可气了! 岳寻打完了她,还拿出了手铐,把她拷在了椅子上。 “你给我反省!明天的饭别想了!” 发泄完毕,岳寻抓起手机,拍了几张苏雨恋哭成泪人儿的照片,发给了沈依依! 按下发送键的一瞬,他唇勾着阴森森的微笑,有苏雨恋在手,他不信沈依依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受苦! 可是,傅云深,这个男人实在麻烦得很! 他下楼找林北对付傅云深,却看到了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其中就有林北。 岳寻一脚踹在了林北的胸口,“一群废物!” 另一端,外面下着滂沱大雨,沈依依却在路上狂奔,脸上挂满了不知是泪是雨的液体。 “依依,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傅云深拦住她,把她拽在怀里。 “没,没什么!”沈依依让雨水一遍遍洗刷自己的身体,真恨不得将岳寻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洗干净。 “我听到喊救命,就来了。”傅云深企图让她好受一点,摁着她的唇就亲。 沈依依剧烈地抗拒,手脚并用地把他推开,“别碰我!脏!” 当看到她在滂沱大雨下,一遍遍地擦洗身子,把脖子上的皮肤都擦破了,搓洗的动作依然不停下,傅云深心里酸楚而疼痛。 他从身后环住了她,用一个吻亲近被她认为脏的地方。 “依依,别洗了,我爱你。”傅云深伸出长臂,在雨中与她相拥。 那一刻,他的心疼和爱全聚集在怀抱中,恨不能和沈依依融为一体。 手机传来新信息的声音,当沈依依拿出手机的一瞬,也许在水里浸泡得太久,手机屏幕闪烁了一下,吧唧裂了。 “手机坏了。”沈依依抬起朦胧的泪眼,向傅云深求助。 “糟糕!”傅云深把苏雨恋给他钥匙开门的事告诉了沈依依。 沈依依吓得连忙往回赶,“糟了!岳寻已经变了,之前我还听说过他要用雨恋取代我,和他结婚的事!” 什么情况! 傅云深隐隐感到了哪里不对。 苏雨恋应该不是岳寻的孩子才对! 谁会可着劲儿作践孩子的名声? 二人赶到岳家,灯火通明的圆形尖顶建筑下,架着十多架高射炮,炮口无一例外地对准了傅云深和沈依依。 在高射炮之间,一张舒适的鹅毛软垫上,岳寻斜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盏茶。 他姿势舒适而放松,却给人一种君王在上的压迫力。 “沈依依,新婚之夜和别的男人私奔?胆子肥了!”岳寻的脸色早已恢复了当初的血色。 他俊容清冷,视线霸道,犹如实质般扎在沈依依的身上。 沈依依额角挂了几排黑线,岳寻装受伤装不下去了,现在干脆拿出了最高武器对付她。 “岳寻,我说过,只要你交代了雨恋的身世,我什么都答应你!”沈依依一步步向台阶上走去。 她每走一步,高射炮的炮筒就向她偏离一分,最终,当她出现在台阶上,所有的高射炮都对准了她的胸膛。 只要轻轻点火,沈依依就要粉身碎骨。 可沈依依没有露出一丝丝的惧怕。 她玲珑小巧的身子,顶着炮膛,直直的视线没有一丝软弱,望向岳寻:“把苏雨恋交出来!” 她看到了图片?岳寻眸光闪烁着阴冷,“我的要求很简单,留在a国,陪你女儿长大!” “不可能!我要把她带走!”不等沈依依拒绝,傅云深冷冷地道。 “有你什么事?”岳寻冷幽幽地向他看去。 “就凭你不是真的爱孩子!”傅云深拧了一下手表,一副透明的图画出现在众人面前。 苏雨恋被他拷在椅背子上,身上留下了多处伤痕。 当看到苏雨恋哭泣的小脸,沈依依身心俱碎,她撑在椅子上质问岳寻:“不如你意的人是我,为什么要惩罚孩子?” 岳寻透明色的俊容在灯下散发着妖冶的冷光,桃花眼眯成细长的弧度,斜睨了她一眼:“沈依依,你想要的东西,太多了!” 下一秒,修长的手指按下了一个蓝色按钮,所有高射炮对准了另一个弧度,不是傅云深,而是十几米开外的一棵大树。 这时,孩子的嚎啕哭声传来。 声音传来的方向有点诡异,竟是从那棵大树! “岳寻,苏雨恋呢?”来自母性的本能让沈依依意识到危险的存在,她下意识的按住了岳寻的肩膀,眸子满是惊恐。 她身穿黑衣,领口正对着岳寻,玲珑剔透的身材在领口若隐若现,岳寻唇勾邪佞一笑,附在她耳迹嘤咛: “伺候我,或者看你女儿死!” 沈依依的眸子一刹那放空而凝缩。 他,他要杀了她的女儿? 一只钢铁般的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勺,往他的唇边凑去。 “傅云深很讨厌,我不喜欢,你想办法解决他。”岳寻像变了一个人,什么君子约定、温文尔雅、行事靠谱,在这一刻统统变成了泡影。 “为什么?苏雨恋呢?你带了她五年!”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她,在那颗大树上,十分钟后,s城天空雷暴过境,这个女儿要不要,随你。”岳寻说完,冰冷的唇在她的脸颊上印下深深一吻。 第四百九十章 新生 第四百九十章 新生 袖下的手捏成了拳,沈依依失魂落魄地一步步向傅云深走去,举手投足很像一个提线木偶。 “依依,别听他瞎说!我能帮你救回小恋。”傅云深站在台阶下,身体被一道红外线束缚。 沈依依才注意到,在栏杆的周围,早就聚集了大量士兵,不是用来对付叛军的,而是用来对付……傅云深。 s城是岳寻的地盘,傅云深就算再强悍,也抵不过这里的明枪暗箭! 沈依依拿过一支枪,对准了傅云深的心脏。 “你,快走。”她表情麻木,只能用唇线说。 傅云深后背一凉,沈依依想干什么?她瞳孔凝缩,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以他的聪明才智,本能地想到了,岳寻用苏雨恋的性命威胁沈依依。 呵呵,原来岳寻也有卑鄙无耻的时候! 他没有废话,按了一下腕表,一道隐形的战袍出现在他身上,这是经过了特殊定制的,只要是子弹,都能防御住。 砰…… 雨中,沈依依泪眼婆娑,表情却是很坚决。 打在了傅云深脚下的土地上,子弹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这个女人疯了!好在傅云深早有准备,否则就被流弹打死了! 砰,第二枪响起,岳寻冷喝一声:“你的表现我很不满意!” 因为这一枪,同样没有打中傅云深。 沈依依内心产生了惊涛骇浪。 握着枪托的手微微颤抖,在那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调转枪头,对准了岳寻的心脏,然后开枪! 啪…… 鲜血四溅!巨大的后坐力把沈依依推到了台阶以下。 岳寻连人带椅子,被子弹的冲击力向后推翻,冲破了大门,摔在大厅上。 “少爷!”林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岳寻的身边。 一个小小的声音站在台阶下,目睹鲜血淋漓的一幕,“爹地……” 苏雨恋扑在岳寻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当听到哭声的那一瞬,沈依依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中,她丢掉枪,跑进了大门,对上了那双仇恨而愤怒的眸子。 苏雨恋一手抱着岳寻,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 岳寻却倔强地睁开了眸,俊容被痛苦扭曲,一只带血的手摁住了苏雨恋的小脸。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妈咪……她要杀了爹地。”说完,岳寻昏死过去。 苏雨恋哭嚎着摇晃着他的身体,却怎么也唤不醒他了。 她向沈依依狂奔而来,带血的手扇在沈依依的衣服上,“坏人!坏妈咪!你是坏人!” 沈依依的世界彻底沦陷。 “不,不会的!”灵魂在飘荡,属于灵魂中嘲讽的一面,在面目狰狞地嘲笑她,“哈哈哈,沈依依,你真行啊!你杀了岳寻!当着你女儿的面!” “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你毁了岳寻的一生就算了!你还在女儿的小心灵上洒下了仇恨的种子!” “沈依依,去死!最该死的人是你!” …… 灵魂,在一寸寸被侵蚀。 也不知挨了多少巴掌,小小的手掌都扇红了吧,沈依依昏厥在地。 而此刻,门外炮声枪声大作,瞬间将漆黑的雨夜点燃。 原来,在战争的焦土上,黑夜不过是杀人的掩护而已。 一场暴雨,足以把打打杀杀的痕迹洗漱殆尽,可属于心灵的伤痕永远也抹不平。 沈依依独自一人,再也没脸面见到傅云深。 她独自一人、流浪在a国的大路上,看到了战争过后的满目疮痍,也看到了流离失所的儿童老人。 战局初定,a国,终究以岳寻的胜利而结束了战争。 可沈依依被岳寻一家摒弃在外,苏雨恋再也无法接受她了。 岳寻以这种方式,割断了为期八年的爱恋。 满目疮痍,沈依依的心又何尝不是? r城,一座并不算发达的三线小城,沈依依蜗居在一间单身公寓里,手握着画笔,在一张白纸上反复描画着一张图。 血肉模糊中,一张儿童的小脸充斥着愤怒和恨意。 这张图,明天就要去参加全球最大的自由画家展览,在展览前,沈依依却把落款的名字改掉了。 很快,七八个展览方的人上门取走了装裱好的画卷。 女人乱蓬蓬的头发披散在身上,人坐在地上,手里夹着一支烟,而她的身边,还有两个歪斜的空酒瓶。 她靠在画架下,目光放空,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指尖的香烟。 岁月,没能给她带来容颜的更改,却被她的生活习惯给折磨得面目全非。 她的眉心有一道深深的凹痕,是长时间拧眉形成的,那双原该灿烂夺目的眸子,此刻却带着自由画家特有的颓废和放空。 她可以十二个小时不吃不喝地作画,也曾日夜不停地抽烟。 身体,早就在这样紊乱的作息中,遭到了病痛的袭击。 可她不肯放过自己,她活该。 她本该有两个完美的家庭,两个爱她如命的孩子,都是她把一切作没了。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会以她这个杀人犯为羞耻! 一杯酒咕噜噜喝下了肚。 剧烈的酒精刮蚀着她的五脏六腑,令她眉心的褶皱越发明显。 手机叮铃铃作响,声音撞击着死寂的空气,卷起一缕烟尘。 “喂。”她刻意放冷的声音沾染了一丝沉哑。 是展览方金必然打过来的电话。 “傅心,你怎么把名字改掉了?你知不知道你的名气值多少钱?”金必然收藏过很多她的画作,从一开始,她就叫傅心。 傅心,负心。 以他的姓氏,冠以自己的名字,过去的沈依依已经死了。 “你想怎么样?不要了吗?送回来吧。”沈依依的语气没得商量。 好像被金必然珍视的名气,在她眼里不值一钱。 “哎呀,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你捧红的,你怎么把名字改了呢?”傅心,为什么不延续原来的林净直。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女画家,和前总统女友的名字相似,搭上了这趟炒作的顺风车! “把画送回来。”沈依依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要就拿去展览,不要,就把画送回来! 这就是新生的沈依依,冷酷、霸气,不可一世。 第四百九十一章 把酒庄住成旅馆 第四百九十一章 把酒庄住成旅馆 金必然素来知道傅心的性格,冷傲到了骨子里,是自由创作者该有的仙云野鹤,这种冷傲、不问世事的性格,也给她的画作沾染了浓郁的个人色彩。 那些买了她画作的人,总能在图画中读到另一种心境。 所以,她的画值钱!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就成功跻身在了全球自由画家的前五地位。 金必然怎么会放过这个发财的机会,而且《愤怒的鲜血》在这一期的画展中,呼声最高,已经有七八个收藏家以天价预定了她的画作。 “行吧行吧。傅心就傅心!”金必然无奈地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又无关痛痒地聊了几句,大部分是他说,她在听。 终于,电话挂断了,沈依依又可以无忧无虑地喝酒了。 她的画作产生的巨额收入,让沈依依在这片三线小城里,过上了顶级的生活。 但她从未换过什么房子,依然住在一间很普通的民房内,除了购买生活所需,便是宅在家里作画。 没有朋友,没有恋人,她用几乎刻板的寂寞和克制,让自己生活在一片暗无天日的生活中。 金必然每天都派人上门去看看她,或者自己时不时地送一些吃食、药品过来,他还把那种和她一样寂寞的猫给撵走了。 “单身女人在外面,养什么猫啊狗的!要是忘了喂养,把你吃了都不知道!” 金必然带着关心钱财的心态,关心着沈依依。 瓶中的酒喝完了! 沈依依倒了好几次,只流出一点琥珀色的琼浆,便烦闷地把酒瓶扔在一边。 微熏,她随便躺在那张床上,那是一张一米五宽的一人小床,衾被是刻板的灰色。 微熏,不适合睡眠,因为她睡不着! 她必须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才能进入睡眠,忘记那一晚鲜血淋漓的场面。 她必须出门买酒。 披了一件灰色的大衣,随意穿了一双平底鞋,沈依依长发披肩,脸色冷傲,出门去采购酒水。 微醺的状态,令她的步履有些歪斜。 呵呵,多年前那个曾经是幼儿画师的女人,现在俨然成了一个生活毫无规律的醉鬼。 沈依依却沉浸在这种迷醉中无法自拔。 她走进那个采购了几次酒水的奢华酒庄,服务员早就认得她了,这个女人有钱、冷傲,只要把她要的东西奉上,不去打扰她,她从不问东西的价格,从她身上,能赚到不少钱! 她要了一瓶法国红酒,坐在靠窗的位置,自斟自酌。 阳光洒在她冷傲而清瘦的小脸上,微醺的表情和迷醉的眼神,让人看了也迷醉也心疼。 不知喝了多少杯,沈依依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睡着了! 店员a捅了捅伙伴,“你看那女人又睡着了,真是,开个酒庄,开出了旅店的感觉!” 店员b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别吵她。可能是受了情伤吧。” 店员a无奈耸耸肩:“我也不想吵她,可是,少东家今天要过来检查,说不好有别人来参观,要是被看到酒庄变成了旅店,一定会很生气吧。” 店员b魔怔了两秒,重点全部在前一句,双手托腮45度角仰望星空:“少东家?我听说少东家人长得帅,又有钱,真是r城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呀!” 店员a直呵斥她花痴,“这种人怎么可能看得上咱们?咱们充其量只是给人打工的!” “切,做人没有梦想,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店员b手托腮腮,双眸继续释放着粉红色泡泡。 果然,在临近午餐时间,那个有钱的女顾客还没有走,反而睡得昏天暗地。 沈依依不知睡了多久,额角被一根硬硬的东西戳了戳。 醉眼睁开一条缝,迷蒙的视线中,一个外形俊朗、唇勾暖笑的年轻男人,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那目光,仿若多年前的岳寻。 沈依依不喜欢这种视线,“走开!”她扬手一挥,不知轻重地扇在了那人脸上。 那人笑容僵持了一下,无奈地向店员送了个手势,“谁呀?这人!” 居然敢打少东家,店员b被伙伴强行按捺住,让她别再惹事。 “少,少爷,这是我们店铺很资深的一个主顾,已经在我们这里买了两年的酒了!”店员a是个靠谱的。 要是损失了这个主顾,她们的业绩得损失一半以上! 店员b还是不服气,可店员a向她投了一个责怪的眼神:谁让这个女人太有钱呢? 少东家修长的眉眼凝视扇了他一巴掌,然后转脸换个姿势继续睡的女人,额角的黑线成排。 陪少东家来巡视的长头发女人看了眼少东家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娇俏地挽着他的臂膀: “阿泽,要不我开个房间,让这位女士过去住?” 胡莫泽眸光深邃了几许,“开房?会不会打扰她的睡眠?” 女人眸光不屑地一瞥,看向沈依依的视线多了几分阴鸷。 “那你们把休息室搭理出来,让这位女士进去休息一下吧。”女人露出善解人意的笑。 沈依依睡得好好的,被打扰了不说,还要被搬走! “你们烦不烦?别打扰我睡觉!吵死了!”借着三分醉意,沈依依大着舌头呵斥道。 黑发披挂在半边脸上,饶是未施粉黛,那半边脸也漂亮得惊人。 胡莫泽瞳孔放大了几许,被人这样为难竟没有生气,“都下去吧。” “你呢?”长发女人见他坐在对面,竟然不走了,心情登时跌落了谷底。 “我要在店里盘点一下这段时间的盈亏,容华,你先回去吧。”薛容华是胡家长辈替他选择的媳妇。 这些年来,他们一直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 “可是……今天是我们恋爱七年的纪念日。”薛容华垂下眼睑,修长卷曲的睫毛在脸上印下浓浓的阴影,倒有几分楚楚动人。 “我晚一点去找你。”胡莫泽安抚性地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耳垂。 薛容华的小脸登时容光焕发。 人好不容易走了,沈依依可以放心地睡觉了。 可不知为何,每次闭上眼,岳寻那双曾经妖娆过、澄澈过、深情过、眷恋过的眸子,都在入梦的一瞬,变成了阴鸷和冷漠,杀气腾腾,宛若刀剑刻在了沈依依的脑海里。 第四百九十二章 别碰我 第四百九十二章 别碰我 “啊……不要!”当漫天泼墨般的血红纷纷扬扬,沈依依猝然醒了,脸色一片死灰,挂满了汗水和泪水。 胡莫泽却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当看到她连睡觉都无法安宁的表情,他心里酸酸涩涩的。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胡莫泽不知不觉地,竟握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沈依依蓦地甩开了他,眸光错愕而厌倦地瞪了他一眼,连酒都没来得及拿,起身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宿醉很伤脑,白天也一样。 走在路上,沈依依头疼欲裂,就像走在云端一样深一脚浅一脚。 一辆电动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怎么走路的,不要命了?” 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沈依依被刮擦得跪在了地上,地面粗粝,她的膝盖受伤了。 “真是,大白天一个女人就喝得醉醺醺的,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吧?”电动车司机是个满面胡子的中年油腻男。 沈依依抚摸着发疼的脚,抬眸便见到一张长满了雀斑的大饼脸,眸子正居心不良地凝视着她,一只粗黑的手伸向她的衣领。 “你干什么?滚开!”沈依依戾气十足地咆哮,猛地起身,竟用脑袋撞向那人的脑袋。 砰……两头相撞,必有一伤。 沈依依几乎是用命去撞的,额角挂上了血口子,眸光依旧阴鸷如隼地瞪着那人。 油腻男被她寒光凌厉的眸子吓了一跳,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吧? 捂着脑门,啐了一口不干不净地骂着:“真是倒霉!醉鬼,别让我再见到你!” 说着,跨上电动车便要离开。 “等等!”车龙头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用骨节分明的手摁住了他的龙头。 “你,你干什么?走开!不要命了!”油腻男火焰嚣张地骂道,感慨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碰到的人都是疯子! “你撞人了,想肇事逃逸吗?下车!”胡莫泽眼疾手快地拔掉了他的车钥匙。 车子发动不起来,油腻男便下车抢夺,“把钥匙还给我!是这个女人不要命,关我什么事!” 他指着一瘸一拐地在路上行走的沈依依,这个女人真奇怪,受伤了不找他要钱就好! 他得赶紧逃命! “想跑?门都没有!”胡莫泽三两步就拦住了他,一脚把他踹得老远。 油腻男摔了个平沙落雁,整个身体像是散架了一样疼得厉害。 “你敢打人?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油腻男拖着残躯,捋起袖子,露出一道面目狰狞的纹身。 “呵呵,你纹的是忍者神龟吗?”胡莫泽左手拿包,右手扼住了他的臂膀,一个过肩摔把他摔得脊骨断裂。 油腻男在地上磨盘滚打,终于抵不过他,只能告饶,屁颠屁颠地追上沈依依的步伐。 “小,小姐,你没事吧?我送你去医院吧。”油腻男面如土色,看着她滴血的膝盖下面的一小截亮白的腿子。 真白呀! 这个女人身材一定很正。 “滚!”沈依依寒眸瞪了他一眼。 油腻男只能滚了,“你看到了吧,是她叫我滚的。” “让你滚?那你滚了吗?”胡莫泽勾唇冷笑。 滚了啊?怎么没滚?油腻男一时半会儿没理解到他的意思。 “给我圆润地滚,否则,我送你去交通法庭!”胡莫泽把车钥匙扔在几十米外的地方。 油腻男这下明白该怎么做了,于是乎躺下、身体弯曲,在地面上滚啊滚! 一边滚一边腹诽,今天是遇到鬼了吗? 那男人看起来不怎么强壮,扔钥匙居然能扔几十米,真是让人无语! 沈依依没空理会,拖着受伤的腿向前走去。 这具皮囊死不足惜,可一想到世界上还有两个孩子,心里便生出了活下去的希望。 活得痛苦和快乐,对她来说已经不要紧了。 胡莫泽对这个女人越来越好奇,望着她孤单离去的背影,他本能地产生了保护欲。 “傅小姐,你怎么样?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胡莫泽礼貌地问。 沈依依抬眸,就见到了那张俊逸的,被自己扇了一巴掌的脸,左脸还挂着几道红手印,现在他却在以德报怨? 真是多管闲事! “不用!”沈依依对送上门的男人不感兴趣。 “可是,你受伤了!伤得重的话,要截肢怎么办?”胡莫泽眸子关切地闪烁了几下。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认识到自己作为女人的柔弱啊? “不关你事!”沈依依不想和他废话! “怎么不关我事?你是我们店的老主顾,关心照顾老主顾,是我们店的准则,这样吧,我把车开过来……” 胡莫泽热情地描摹着自己的计划。 可一回头,沈依依已经走了。 他也顾不得去开车了,不问青红皂白,竟一把把沈依依拦腰抱起。 这个女人看起来刚硬如铁,凶巴巴的,可真实体重只有七八十斤吧!太瘦了。 “你怎么这么轻啊?是不是光喝酒,连饭都不吃?”胡莫泽同情心泛滥地问。 “滚!放我下来!放开我!我报警了!”沈依依好歹学过几下子,三两下就挣脱了他的桎梏,然后嫌弃肮脏地擦拭着被他碰过的地方。 胡莫泽心疼地看着她孤单的背影,“为什么?我又不脏!” 然后他像一只猫咪一样,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没有异味啊!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个女孩子受过了伤害? 天哪!长得这么漂亮,又爱喝酒,想不受伤害都难! 胡莫泽突然男性保护欲爆棚,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不顾她的强烈反对,把她抱上了自己的车。 “你干什么!再碰我一下……” 沈依依怒目圆瞪,大眼睛蹿起小火苗。 “别闹了,再闹我亲你了!”胡莫泽竟低下头要亲她。 为了避免被亲,沈依依本能地蜷缩成一团,不敢再动了。 一辆豪华的宾利车出现在视线里,沈依依被直接塞上了副驾驶。 胡莫泽横亘在她身上,给她系好安全带。 “滚,别碰我!”沈依依真的不习惯被人亲昵的样子。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多管闲事的男人 第四百九十三章 多管闲事的男人 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可耻! “好了,不碰不碰!”胡莫泽修长的身材曲在驾驶座上,开车把她送到医院。 他把一个包还给她,“这是你的包,走这么急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包才递过去,一只无影手就把包拽进了怀里,沈依依宝贝似的把包摁在怀里,目光闪过一丝紧张。 这个包,对她很重要吧? “以后,在外面别喝那么多酒。”胡莫泽没话找话地说。 沈依依递送了一个冷漠的眼神过去。 “你独居吗?怎么在外面睡了这么久,都没人来找你?”胡莫泽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 “你的话有点多!”沈依依讨厌他话多。 胡莫泽俊朗的眉梢掀了一下,在整个r市,多少名媛贵女争先恐后地要爬上他的床,要得到他的青睐,被嫌弃他是头一次! 可感觉这么怎么……爽? 莫非他有抖m体质? 打住,打住!胡莫泽脑补得有点多。 可沈依依的侧颜真的很完美,卷曲修长的睫毛、硕亮好看的杏眼,小嘴微噘,头发更是海藻一般,漂亮得惊人! 神秘,漂亮,倔强而冷酷,想不吸引人都难! 车子突然颤抖了一下,向一棵树撞去。 沈依依抛过去一个杀人的眼神。 胡莫泽连忙回过神来,转动方向盘把车停稳。 “失误,失误!” 沈依依却推车门要走。 “我上锁了,先去医院吧!”胡莫泽游刃有余地处理事故,若无其事地把车开上了道。 沈依依真是杀了他的决心都有了。 医院,胡莫泽一进门,就被专门的医生围住,要为他一对一服务。 “是她,这位小姐!”他强按着沈依依的肩膀,把她送进了病房。 清理伤口、上药,包扎好了之后,沈依依拎着包便走,她不喜欢医院,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喂,傅心!等等!”胡莫泽重新把她圈禁在病床上,“梁医生,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尤其是胃部!还有,她太轻了,给我找找有什么办法可以增肥!” 被称作梁医生的男医生一脸错愕,什么时候被称为二十四孝好男人的胡莫泽,竟背着女友,关心起别的女人的死活了? 而且关心得有点多! “别误会!她是我的主顾!留着她的命,给我赚钱呢!”胡莫泽一副吊儿郎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梁医生讳莫如深的视线看了一眼沈依依,本想找他透露信息,可胡莫泽把他推到仪器边,催促道: “你快检查!我朋友比较急!” 他可不想一转眼,沈依依就跑了! 她完全做得出来! 一直到检查完毕,沈依依全程冷漠地看着那些仪器在身上移来移去,仿佛这具躯体与自己无关。 在拿结果的空档,梁易终于找到了和胡莫泽单独说话的机会。 他一脸讳莫如深地看向胡莫泽:“你朋友是个哑巴?” “咳咳……”胡莫泽投去一个掷地有声的目光,扬起了一只手。 “别啊,重色轻友啊你!”梁易闪到打印机后,把纸张拿出来。 胡莫泽责怪道:“别乱说!我和她真是主顾和店主的关系!” “是吗?”梁易眸光略过浓浓的不信任,还有一丝暧昧。 “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把结果给我,讲解一下!”胡莫泽拉着梁易,偷瞄了一下正坐在病房里,宛若木雕的沈依依。 当看到上面的数据,梁易的脸色不太好了。 “怎么回事?胃壁太薄?天哪,再薄0.1厘米就……就胃穿孔了?”梁易的不可思议在看了沈依依一眼后,便恍然大悟了。 “看她脸色苍白,没点血色,就知道她肯定胃有问题!”梁易感慨。 但他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 “胃穿孔?还有没有别的问题?”胡莫泽关切地凑过来问。 梁易把化验单藏到身后,“嘿嘿,要知道真相,告诉我,你们什么关系!” “……”胡莫泽一脸恼火,“你给不给看!” “你说不说!”梁易要挟道。 “信不信,我把你行医执照给吊销了!”胡莫泽笑得凉飕飕地。 “额,这么残忍?”梁易后怕了,这个男人完全做得到! “好吧,在你的威逼利诱下,我现在告诉你,这个无名无姓的女人,身体很差!贫血、胃穿孔,而且,她生过孩子!” 梁易向他递送了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 生过孩子?胡莫泽惊疑了片刻,不动声色道:“还有呢?” “额……”梁易翻看着化验单,“其他嘛,还好,就是,她怎么抽烟喝酒都学会了?再抽一年,这肺也要坏了!” 胡莫泽:…… “莫泽啊,我可要告诉你,这个男人的同情心呢不要太泛滥,你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有什么问题,什么背景,对吧!” 梁易自以为语气已经够好了,还是被胡莫泽用眼刀杀得片甲不留。 “行行行,你走吧!别妨碍我做事!”梁易无奈摇头,感慨美色误人不浅! 沈依依检查完了,胡莫泽感觉自己心情很差,也快进医院了! 当他回到病房,病房哪还有神秘女人的影子? 他追下楼去,她已经不见了! 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沈依依心情不好,今天遇到了一双眼睛,和岳寻一模一样的眼睛,成了她一天的噩梦。 她打了个车迅速逃离那个地方,回到住处,一瘸一拐地上楼。 当她掏出钥匙开门之际,一个男人竟靠在门边,地上放着一个木箱。 这人怎么回事?逃了一整天,还追上门了! “你怎么在这里?你跟踪我?”沈依依周身汗毛倒竖,掏出手机便要报警! “喂,别这样啊!我是来送酒的!你付了款的酒,送过来了!”他说! 沈依依每次在酒庄订好酒,都有专人送货上门,所以,胡莫泽有她的地址不足为奇。 可胡莫泽穿着高档举止优雅,又带着十足的多管闲事的蛮劲,沈依依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把东西放下!人,可以走了!”沈依依眼睑低垂,下了逐客令。 胡莫泽从衣服里拿出一叠化验单,“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就不想关心关心?” 第四百九十四章 寻衅上门 第四百九十四章 寻衅上门 沈依依徒手搬着酒水进门,可实在太沉了,才走两步,酒箱像长了腿,蹭蹭蹭向地面砸去。 完蛋,逞强失败! 沈依依有搬石头砸自己脚丫子的危险! 下沉了两寸,酒箱突然失去了重量。 胡莫泽微弯腰,就把酒箱从她手上拿走,轻松地搬进了房,放在了冰箱前,然后徒手开箱子,打开冰箱放进去。 哇哦,偌大的冰柜足有两米高,可架子上空荡荡的,除了几包方便面和两颗白菜,连一片面包都没看见! “你能不能活得像个女人?这样的也能吃?”胡莫泽长手多管闲事地挥舞了几下,冰箱里唯一的食物,就躺在了垃圾篓里! 沈依依伸手去捞,已经来不及了。 “女孩子吃什么冰棍?”清空了她的保鲜层,胡莫泽尤嫌不足,拉开冷冻,收缴了一堆冰激凌,还有一些冰冻饺子汤圆,连一片肉都没有! 当他把最后一根“可爱多”冰激凌扔进垃圾箱时,男模身材的后背上,被一个坚硬的圆圈顶住! “你管太多了!滚!”沈依依语气阴冷,带着浓烈的裹挟。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胡莫泽哭笑不得,回头一看,果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他的琵琶骨上。 然后他看到了一张冷漠、阴沉的美人面,正瞪着一双星眸威胁他。 胡莫泽缓慢地举起双手,“别乱来啊!这两年不太平,你独居有枝枪很正常……” 沈依依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个男人脑子有包吧?被人拿枪顶着心脏,也给凶手找借口? “给你三秒时间,离开这里!”沈依依阴森森地说。 看她的神色,只要他不离开,沈依依一定会赏他一颗子弹的。 在胡莫泽出去的一瞬,身后传来关门的巨响,胡莫泽在门口驻足了几分钟才施施然离去。 在关上门的一瞬,沈依依从柜子里拿出一根烟和一个打火机,颤抖着手在唇边点燃。 打火机打了几次,都没有把烟点燃,沈依依干脆把烟狠狠地用力压在烟灰缸里,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半开的酒,倒了满满一杯,灌了下去。 当冰冷的酒精刺激五脏六腑,沈依依一颗跳跃的心才勉强好些。 电话铃声响起,是金必然,“小林,有一个超级富豪看上了《血色》,想约你当面交易。” 金必然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我做了这么多年画展,今天终于遇上了超级富豪,我们发了,你知道吗?喂喂,小林,你在听吗?” 对金必然的热情洋溢,沈依依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在。画的交易不是承办方该做的事吗?我不会去的。”沈依依说。 金必然魔怔了三秒,不可置信地嗔怪道:“小林啊,你是不是被钱砸傻了?这些年你是赚了不少钱,但是,钱多不烫手,多少像你这样的超级画家,都是以画画为副业,以钓有品位的富豪为主业的!” “你话太多了。”沈依依就要挂电话。 “别挂别挂!这次交易对方给了天价三个亿,只要签了这一单,我能拿到百分之十的提成,你也能拿到两亿多!” 沈依依就算没见面,也知道此刻金必然的表情一定是眉飞色舞的,感觉到了人生巅峰似的! “我知道你对钱没什么概念,但是,小林,这一次你就当帮我这个忙好吗?我上有老下有小……” 沈依依挂断了电话。 信了他的邪,金必然这些年开画展,赚的钱财够他全家舒舒服服过好下半辈子了。 但人的野心永不满足,像沈依依这样一位色艺双佳的灵魂画家,无论落到谁手里,都是攀附上流社会的绝对阶梯。 沈依依把残余的一杯酒喝完,打开手机,在关注栏里看到了傅云深再次跃然世界经济论坛,成为引领时代的弄潮儿。 她的唇角多了一丝欣慰的笑。 几年不见,沈依依和外界切断了联系,唯独订阅了一份关于傅云深的杂志,就像多年前她还是一位纯纯少女的时候一样。 对画面上五官精致气质沉稳的男人,她保持着作画的原始热情。 只是,她有一个遗憾,这些年收到有关傅云深的消息很多,可关于孩子小坏的却少之又少。 过去的种种像尘埃,被她从生命里抹去。 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沈依依朋友很少,这些年除了金必然,几乎没有别人上门,胡莫泽是个例外。 从猫眼里,沈依依看到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面孔。 她穿着考究,妆容精致,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凌厉而不耐烦的。 沈依依没有开门的兴趣。 冷,已经嵌入了她的骨血。 “开门!林净直是吗?呵呵,我知道你在里面!我看着胡莫泽离开的,给我开门!” 女人捶门的力度很大,恨不得一脚把门踹了。 胡莫泽?跟他有关的人和事,沈依依统统没心情了解。 可捶门声永远不停。 身正不怕影子歪,门开了,沈依依一身黑衣,表情冷酷地出现在门后。 “什么事?”灿烂的星眸迸溅着凉薄的寒光,让沈依依整个人看起来很帅很酷,同时也包裹着一层浓郁的神秘气息。 薛容华本以为住在这种普通民房、单身公寓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可看到了她那张不施粉黛,依然光彩夺目的面孔。 薛容华的心里就种下了一根刺。 这个女人,必是她踏入豪门路上的绊脚石。 “哼,你就是那个天天喝醉了,在我未婚夫的酒店里睡觉,把人家酒庄当成旅馆的女人?” 薛容华刀子般的目光在她身上剜来剜去。 “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沈依依关门。 可一只手扼住了门缝,沈依依又没那份狠心,就让她把门给扒拉开了。 “我告诉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薛容华在r城少有对手,和胡莫泽交往了七八年,现在终于有机会转正,嫁入豪门有望,怎会让沈依依破坏她的豪门梦? 可只有她和她的人才明白,她是靠什么才走到今天的。 第四百九十五章 被绿茶威胁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被绿茶威胁了 “拜托你看紧你的未婚夫,不要让他跟踪我,更别让他有事没事地找上我!我很烦!” 沈依依不喜欢薛容华,但更不喜欢生活被人打扰的感觉。 孤单,是她对自己的惩罚。 没有朋友,随遇而安,是这些年她对自己过错的交代。 正好,胡莫泽难缠,这个女人凶狠,正好给她赶走烂桃花。 她可不想招惹一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男人。 应该说,她现在对任何异性没有兴趣。 “玩什么欲擒故纵?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对你放松警惕吗?”薛容华瞳孔冷缩,邪佞地用手拧着她的下巴。 “这些年多少有钱有势有身材外貌的女人,和我抢胡莫泽,也没能抢得过我啊!” 薛容华像炫耀战利品一样,把嫁入胡家,成为胡莫泽身下的女人当成一种荣耀。 “恭喜你!”沈依依讨厌被人威胁,甩开了她的手。 薛容华还是不信她的确没有心情和她抢胡莫泽,毕竟她的对手太多了,她的疑心病已经练就了十级! “你别跟我装蒜!今天胡莫泽是不是带你去医院看病了?”在薛容华心中,只有她才配得上坐在胡莫泽的副驾驶上,被他一路抱回病房。 可是,这个传说和胡莫泽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竟轻轻松松地用一点酒水,就迷惑了胡莫泽。 “你很无聊!我累了,我要休息!”沈依依拒绝道,顺手拿出了手机。 “休息?不把话说清楚,今后的三天三夜,你休想合眼!”薛容华抢过她的手机摔得四分五裂。 手机里还存着小坏和苏雨恋的照片,当手机碎裂的一瞬,沈依依的心也跟着崩裂成了数瓣。 豆大的泪水顺着眼睑滚滚落下,沈依依颤抖着双手去捡地上的碎片,想找到那张sd卡,找金必然给她还原里面的内容。 可就在她摸到sd卡的时候,一只高跟鞋踩在了她的手背上。 尖锐的鞋跟穿破了她的手背,踩出了一个血洞。 痛,顺着手背,一路到了心脏。 沈依依的下巴因隐忍而微微拧弄,侧颜浮现磨牙的痕迹。 她的隐忍已经够了! 沈依依顾不得痛,一手拽着她的脚,从手背上活活拔掉了鞋跟,手背一扬,甩了薛容华一脸的血水。 饶是曾经动过不少女人的薛容华,也被沈依依的狠给吓呆了。 血水顺着她的眼睑滴落,沾染在她的衣服上,可面前这个女人眼中的寒光,仿佛要吃了她一般。 这个瘦弱的女人,真的生气了。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离开胡莫泽,还有,你的手,是你活该!是给你当小三的教训……” 薛容华不得不提高音量来壮胆。 她从没想过,一个女人能对自己这么狠,手上血流如注,脸上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没有害怕,也没有慌张,只有冷傲和仇恨。 “啪!”沈依依扬手扇在了她脸颊上,并高举着被戳破的手,把血水淋了薛容华一脸一身。 “你不是要喝我的血吗?现在,满足你!好喝吗?” 沈依依一手扼住了她的双颚,力道之大,像要把她的两颊给捏碎了一般。 血水顺着拳头,一点点滴进了薛容华的口腔。 “唔唔唔,你疯了!”薛容华恶心得向后仰头,可沈依依一手用力,五指竟摁着她的脸,把她的脑袋撞在了墙面上。 薛容华身体被撞得很痛,可她退无可退,血水还滴滴注入她的口腔。 沈依依脑海里,就浮现了那一天她亲手把岳寻一枪打死的画面! 当着苏雨恋的面,把她最爱的人打死。 沈依依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现在,这个女人居然上门欺负她! 薛容华经手不少女人,很快就学会了掌控局面,她甩了甩脑袋,却没能把沈依依踢开,于是,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向沈依依的腹部捅去。 她本以为只要恐吓恐吓这个女人,就能把她吓退。 可是,不动用刀子,她是不会后退的! “住手!”突然出现的胡莫泽看到两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扭打在一起,忙飞奔上来把二人分开。 薛容华学会了沈依依三分狠,竟把刀子捅进了自己的腹部,然后当着胡莫泽的面,顺着墙软绵绵地倒在沈依依的脚下。 沈依依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却发现一把刀子驻扎在她的腹部,鲜血从伤口喷涌出来,把沈依依的衣服染上了血水。 “你干什么?”胡莫泽掰开沈依依,看到她鲜血淋漓的手,眼眸流露出失望的光。 沈依依在衣服上擦拭着血迹,第二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的头摇成了拨浪鼓,第一次正视胡莫泽的眼睛。 那双大眼睛里蓄积的泪水和无助,深深地扎疼了胡莫泽。 正当胡莫泽要进一步了解事情的发展时,一只带血的手摸到了他的脚踝,薛容华虚弱无力地歪在地上,嘴角喷出一口血沫。 “阿泽,是她,她用刀捅我……”薛容华居然罔顾事实。 胡莫泽痛苦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游移,可看到沈依依胸口一大片血迹,他本能地多想了点什么。 可他又不相信,一个瘦弱的女人,连站都站不稳,居然能捅伤胡蹦乱跳的薛容华? “你骗人!明明是你自己踩伤了我的手,还要捅我!”沈依依咬唇反驳道。 她经历了太多的骗局,清白二字,对她来说格外重要! “你为什么在这里?”胡莫泽显然没有全盘相信未婚妻的话,他把她挽在手臂上,问。 薛容华痛苦的神色闪烁了一下,满是血水的唇张了张,“我,我听说你……你救了一个女人,听说她病得重,就上门拜会她……” 拜会?呵呵,把上门找茬说成是拜会,论撒谎,沈依依怎么可能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胡莫泽怎么会信? “拜会?你跟踪了我和这位顾客?”至今为止,胡莫泽都不清楚这位顾客叫什么。 只知道她叫a小姐。 可就算这样,只有一面之缘的女人,对他来说,重要程度已远远超过了薛容华。 第四百九十七章 第四百九十六章 她哪里比我 第四百九十七章 第四百九十六章 她哪里比我好 薛容华痛苦的表情挣扎了几秒,滚下泪水来:“你,你不相信我?我是你未婚妻,阿泽,就算我跟踪了你,可是,我只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哪儿比我好……” 沈依依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手还在滴血,血水的流逝,令她脑袋产生了一阵眩晕。 “我,我还炖了鸡汤给她喝,就在那里!”为了加深话语的可信度,薛容华指着地上的一个保温瓶,对胡莫泽说。 胡莫泽脸色晦暗不明,可盯着鸡汤的视线在微微颤抖。 突然,他的口袋一空,手机已经到了沈依依手上。 “你干什么?”胡莫泽看怪物似的看着沈依依。 “报警!”沈依依说。 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没有法律和警察,连这种事情都调查不出来! 胡莫泽抢过手机,率先打了急救电话,并让助理上来,把未婚妻送上车。 送走了薛容华,他还站在门口不走。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给我滚,我不想见到你!”沈依依怒不可揭地指着下楼的路,让他滚。 可胡莫泽突然抓起了她的手,从墙上拿下了一条毛巾,咬着毛巾的一端,把她的手缠绕起来。 “你干什么?别碰我!”沈依依猛地抽回手。 “你受伤了!你贫血,知道吗?”胡莫泽给她缠绕好手,就不由分说把她打横抱起,下楼塞进了自己的车座。 “我要下车!放我下去!”沈依依最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牵连,她惹不起,更惹不起他的未婚妻。 “你受伤了!”胡莫泽把车门锁好,脚踩油门飙车速开向医院。 令他害怕的事,沈依依竟以脑袋撞门! “放我下去!不想让我死在车上的话,就放我下去!”沈依依是他见过对自己最狠的女人。 “何必呢?为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胡莫泽一再地关怀,硬生生被沈依依变成了囚禁。 不知为何,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她面前却连出现都是错的。 这样的女人,让他燃烧起浓郁的征服欲! 他把车速开到最大,侧颜显露出牙齿磨合的弧度,瞳孔闪烁着一阵疯狂:“要死是吗?一起死啊!” 砰……一辆大卡车迎面撞来。 胡莫泽拼命地转动方向盘,成功绕过了大卡车,却撞到了护栏上。 他的脑袋砸在了方向盘上,沈依依也被砸晕了。 当他抱着沈依依绵软的身躯,带着她招出租车的时候,当她靠在他肩膀上,安静地闭上眼,胡莫泽心里酸中有甜。 如果这个女人一直这样乖巧,多好! 医院,从昏迷中醒来的沈依依,在一片触目的白色和消毒水气息中,看到了胡莫泽。 她嫌弃地把脸移向床铺的里侧。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胡莫泽恢复了富家子弟的温文尔雅,用近乎哀求的语气问她。 沈依依拒人千里之外:“你不该在这里!我要见警察!” 报警,是她维护自己权益的唯一途径。 胡莫泽脸色晦暗了一下,颔首沉吟了两秒,“你先好好养伤。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在沈依依轻魅的容颜上,看到了一丝嘲讽的笑。 胡莫泽无奈地走出门去,把要进门找沈依依询问情况的警察给打发走了。 在r城,警察局的人是他的内部亲戚。 沈依依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手上的伤被捅了一个口子,额上也受了伤。 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 她没了手机,也无法联系金必然,她拿出包包,要下楼去买一个手机。 手机买了回来,沈依依第一时间给金必然打了电话。 还没说话,对方就传来了气急败坏的声音:“哎哟,林大画家,我都找您一天了!打你电话也不接,那个富豪就要上门去找你了,知道吧!” 上门?去她的单身公寓? 门口一滩血水,不知清理了没有! “抱歉,我在医院。”沈依依说。 “医院?”金必然吓了一跳,手下最赚钱的画家居然去了医院?他这个经纪人当得失职啊! “我受伤了。”沈依依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吃着买回来的外卖。 “受受受受伤?怎么回事?哪家医院哪个病房?”金必然说着,传来关门的声音。 沈依依知道他要来看她,也想借住金必然的关系,看能不能洗脱罪名,被人踩了一脚就算了,没道理让人泼一身脏水吧? 现在的沈依依,完全是天蝎座附体,冷酷傲慢,有仇必报! 沈依依说了医院名字和病房,商量见面聊,盖上电话开始吃饭。 当闻到香味扑鼻的黄焖鸡饭,沈依依还是暴露了吃货属性,吃得很香。 吃着吃着,两个壮汉推着轮椅,竟闯进了她的病房。 来者不善,看她的视线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可沈依依什么没见过,依然淡定地吃着黄焖鸡,对薛容华的挑衅没有感觉。 薛容华脸色苍白,但表情狠辣,扭了扭头,一个壮汉就上前夺走了她的食盒。 “请你们出去!”沈依依手持筷子,慢条斯理地把一块黄焖鸡放进嘴。 薛容华怎会轻易放过她? “行啊,林小姐是吧?你本事不错,能忽悠到阿泽把你安排在这家医院!” 薛容华瞳孔全是怨毒。 “能坐起来了?看来,你捅得不够深啊!”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腹腔上,连一块纱布都看不见,可见薛容华真能作。 既陷害了沈依依,又博取了胡莫泽的同情,真是一箭双雕。 薛容华眉梢挑了一下,露出几分狰狞:“你这种女人,配伤我一根毫毛吗?” 语中是浓浓的不屑。 沈依依幽幽地望向门外,神色淡定,“为了害人而自杀,你不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第一个,应该是林清妍。 为了得到傅云深的同情,嫁祸给沈依依,把自己的孩子给作没了! 不知为何,薛容华原本以为,这个女人瘦弱不堪,在r城又没有亲人,想来欺负一下也没什么。 可见了沈依依本人,她才隐约明白,这个女人的过去不简单。 第四百九十七章 被诬陷 第四百九十七章 被诬陷 “这里是一百万!算打赏给你的,离开r城,以后,别让我见到你!”薛容华把一张黑金卡拍在桌上。 沈依依眸光冷冽地扫过她和卡,“不错,很有钱!” 可她把卡放了回去,“抱歉,这点钱,我看不上!” 什么?薛容华整个人宛若呆滞了一般,这个年龄的女人缠着胡莫泽,为的不就是从他身上捞一笔吗? “你嫌少?我再加一百万!”薛容华倨傲的表情,像是在施舍一个乞丐。 沈依依把卡扔回去,眸光骤然凛冽,“薛小姐,你就是一个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吧?呵呵,不好意思,我真的不需要!” 她的态度让薛容华魔怔了三秒,只想让两个壮汉把她办了,划花她的脸,看她以后还敢出来放骚吗? 正在这时,西装革履的金必然出现在了病房里。 金必然在整个r城很有些名气,和很多的上流人士熟络。 “金必然?”薛容华在看到他的一瞬,视线有些恍惚。 他是名画收藏家和展览家,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女人的病房? 金必然一眼也看出了她的身份,唇角露出些微的不屑,“薛小姐,你受伤住院了?” 薛容华讪讪一笑,骄矜自持地靠在软垫上点了点头。 “薛小姐这是和泽少的第几任女朋友发生了冲突?居然闹到医院这么严重?” 金必然笑盈盈地拆穿了她的真面目,薛容华是y星出身,但她拍摄的作品不多,在她决定成为胡莫泽女朋友的那天开始,就动用全部身家,把那些曾经的作品给销毁了。 可是,金必然是曾经看过那些作品的人。 这一点,薛容华也知道,因为当年,金必然的一个主顾,就曾经是那个片子的投资商! 后来,薛容华为了上位成为胡莫泽的女朋友,一直卖力地表演清纯的良家妇女。 为此,她在人前和人后是两幅面孔。 人前,她是楚楚动人、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可在人后,她不知做了多少缺德事。 作为两道通吃的金必然,对薛容华的一举一动向来是看在眼里的。 薛容华的脸色苍白了几分,露出些许埋怨,这个金必然,每次出现必然坏她好事! 当金必然看到病床上的沈依依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傅心,你怎么搞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告诉我,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金必然紧张地趴在她的床边,握着她肿成了蹄子的半只手,还有额上的伤口,就像谁抽了他的龙筋似的。 断人财路,多大仇啊? 沈依依不经意地扫了薛容华一眼。 金必然瞬间就明白了,指着薛容华,不可置信地呵斥道:“你,你你你,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薛容华心里没底,不知金必然和这个女人到底什么关系。 “她谁啊?你女人?呵呵,我就知道狐狸精准没好事!”薛容华狠狠地刮了沈依依一眼。 沈依依除了冷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投给她。 薛容华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连一点反抗都没激起来,顿觉有些无聊了。 “我女人?要是我女人是有名的大画家的话,我这辈子就吃软饭了!”金必然说起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沈依依,很是自豪。 薛容华疑惑,不是他女人,他用得着这么急切吗? 金必然的视线落在沈依依缠着厚厚绷带的手背上,登时容色大乱,“傅心,你手怎么了?” “被疯狗咬了!”沈依依冷嘲的视线扫过薛容华。 金必然也顾不得什么贵族礼仪了,一下子把薛容华骂得狗血喷头: “你用什么伤了她的手?你知道她这双手值多少钱吗?那是无价之宝!把你连皮带肉卖了都赔不起!” 一句话勾起了薛容华的黑历史,加上语气中的贬低溢于言表,薛容华一蹴而起,从轮椅上下来,指着金必然的鼻子: “放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薛容华,未来胡氏集团的儿媳妇,整个胡氏都是我的,你敢说我连一个女人都比不上?” 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岂料金必然冷冷斜睨了她一眼,“一个胡氏,给傅心做抵押,连一个鞋底子都买不到!” 胡氏虽然在r市很有名,但是经过了两年的内乱,很多实体经济早就被掏空了。 现在的胡氏,估值大概值八千万,顶多! 可是,傅心一幅画,就价值三亿! 薛容华还要争辩,就被一张协议书给吓坏了。 《现实主义画作收藏签约协议》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薛容华看了一下画作的名字和金额,吓得腿软跌倒在地。 “那双手,买了保险,破了一块皮就要赔偿三千万!你能在这里叫嚣,已经给了你天大的面子!傅心,你为什么不报警?” 金必然嗔怪地问。 沈依依视线迷惑地看向门外,“我报警了,怎么人还没来吗?” “报警了?”金必然心想,这件事在投保公司一定激起了轩然d波,但是迟迟没有出动警力,其中一定有猫腻。 薛容华脸色闪烁了几下,突然明白了其中一定有贵人相助。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薛容华现在觉得她在沈依依面前,简直不够看! 她是什么身份?而她薛容华,不过是依靠着胡莫泽才有一席之地的人,现在得罪了金必然,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想走?你加在我身上的羞辱,我要加倍还给你!”一直没加入对话的沈依依,突然开口了。 薛容华想起她冤枉被捅伤的事,看沈依依是不会放过她了。 “您,您大人有大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依依慢悠悠地从床位上下来,脚步尚有些虚浮,可坚定地走向薛容华,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薛容华被扇得眼冒金星,正要还手,又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右脸。 下一刻,她的下颚骨被捏住。 沈依依冷眸微挑,“以后,再跟踪我,诬陷我,别怪我不客气!” 薛容华恨得咬碎了牙齿,却不敢反驳。 正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什么?”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要告你 第四百九十八章 我要告你 胡莫泽出现在病房门口,正好看到了沈依依捏着未婚妻下巴的画面,瞳孔危险地眯缝。 沈依依也没想让他理解什么,斜眸冷凝在他脸上。 薛容华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拖着他的臂膀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阿泽,我听说她住在这家医院,想跟她解释清楚,可是,她,她打我!” 薛容华扬起两边脸,露出殷红的手指印,“你看,这就是她扇的!” “你真的打了她?”胡莫泽眸光深邃地眯了一下。 沈依依连看他一眼都懒得,“请你出去!还有,我要告你的未婚妻,给我人身和名誉造成了不可饶恕的伤害!必然,请律师、拟状纸!” 沈依依炫酷地抓起风衣,披在身上,从病房走了出去。 她弱小的身板因坚毅的脚步,走出了带风的感觉。 胡莫泽整个人都傻掉了,这个女人不是独居吗?在她旁边那个西装革履的成熟男人是谁? 左手被薛容华拉住,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阿泽,你看看她!我真的是好心去看她……” “闭嘴!”胡莫泽冷眸凝聚在她脸上,冷笑道,“你太令我失望了!枉我把警察局的人打发走,你居然做了这样的丑事!” 说完,胡莫泽甩开她,扬长而去。 薛容华一无所有,失去了力量,跪坐在地上,眼里却是一片恶毒之色。 回到单身公寓,沈依依就看到门外聚集着几个警察和一些居民。 还没近前,就听到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天哪,这里怎么会留下这么多血迹?是谁的啊?” “谁说不是呢!这片区域虽然不算富裕,但是一直很太平,现在出了这种事,我的房子还怎么租出去?”房东在嘤嘤哭泣。 警察扬手拍了拍门,“开门!再不开门我要撞门了!” “里面没人,不会是已经死了吧?” 一些住户吓得瑟瑟发抖,死了人的房间岂不是凶宅? 房东一张脸都在抽搐。 当房东看到沈依依的时候,一张脸阴转晴,“太好了,林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沈依依面无表情道。 “那,那这里的血迹?”房东有点怕。 警察看到了租户,便要向她取证。 是金必然给沈依依处理的事件。沈依依进了门,就把自己关在房间的电脑前,把旧卡放进新手机,当看到小坏和傅云深熟悉的面容时,沈依依唇角挂起了难得一见的和暖微笑。 金必然见她甚少笑得这么温暖,便走过来汇报情况,可沈依依把手机收了起来。 “小林啊,现在你傅心的名气完全把林净直这个名字给盖过去了!嘿嘿,以后就叫你傅心好了!” 金必然很欣赏地看着沈依依。 沈依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啪地关掉了电脑。 “处理好了吗?”沈依依眸光一闪。 金必然素来知道她的性格,是属于外冷内热的一挂,“一切处理妥当。现在,薛容华就算把胡氏都砸在你手里,也未必还得清!” “那就好!”沈依依笑得很腹黑。 金必然的电话铃声响起,一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他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客气而谦谨起来。 他走出阳台说了一会儿电话,回来的时候满面春风地对沈依依说:“走吧,拍下血色的收藏家现在要约见咱们,就把合同签了吧!” 沈依依眉心冷皱,“我不去!” 她不想见什么富豪,对那些有钱人的玩意也不感兴趣。 “别这样嘛。血色是这次展览的魁首,要是你都不去的话,我们的画展名声会垮掉的。我还指望画展吃饭呢!” 金必然一半商量一半哀求地说。 沈依依只好答应了。 “对了,你先打扮打扮!”金必然把她按在梳妆镜前。 素手打开梳妆盒,里面是各色各样漂亮的化妆品和首饰,沈依依已经两年没有化妆了,可爱美的天性并没有被泯灭。 每年生日那天,她都忍不住给自己买上一套昂贵的化妆品,存放着不用,可每次打开的时候,就像看到原来的自己,风姿卓越、姿容胜雪。 “真看不出来,傅心,你还藏了这么多化妆品!怎么平时也不见你用?”金必然露出了男人少有的八卦神色。 对这个貌美如花的灵魂画师,金必然的内心曾经荡漾过。 可金必然是一个天然的商人,他懂什么人能碰,什么人连产生那样的想法都是罪恶的。 他把对沈依依的心掐死在萌芽状态。 他们现在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各取所需,合作共赢。 “啪”他还没看够,沈依依用力把梳妆镜关上,捞起风衣,“就这样去吧。” “额,你不化个妆?你化妆一定很好看!”金必然也很想看她化妆的样子。 可沈依依邪冷地睥睨了他一眼,“走不走?我后悔了就没机会了!” 星眸迸溅着冷光,金必然却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钱财正哗啦哗啦向他的口袋跑来。 他惊喜得眉飞色舞:“走!怎么不走!” 一路上,金必然对沈依依是极尽殷勤之能事,“那个,心儿,待会儿见到富豪,千万别紧张,只是简单地来个签约仪式,吃饭什么的就随你便,对吧!一般情况下这种富豪对原创者肯定是既尊重又希望一亲芳泽的……” 沈依依双眸直视前方,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不知金必然巴拉巴拉了多久,沈依依只觉耳边有一只苍蝇在嗡嗡嗡。 “喂,心儿,你到底听见我说的话没?”快到预约的酒店时,金必然拽了拽她的衣角。 结果很惊悚地发现,那位富豪就在酒店门口风姿卓越地站着,不时看一眼腕表,像在等什么人。 金必然立马殷勤地下车,向富豪打了声招呼,富豪竟走到车子边上。 金必然狗腿地给沈依依开门,发现他歪着脑袋靠在座椅上,竟是睡着了! 乌黑浓密的秀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饶是这般,也能看到沈依依若隐若现的貌美容颜,金必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傅心,快醒醒,我们到了!” 第四百九十九章 让她付出代价 第四百九十九章 让她付出代价 沈依依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到一座巍峨、豪华的酒店,在车边上,还有一段穿着西装、颀长俊挺的男人身影。 这位就是金必然说的富豪? 沈依依一脚踏出车门,看到了一张并未见过的容颜,“你好。” 她并没有见到富豪的热情谄媚,清清冷冷地打招呼后,那人容色沉然地看了她数十秒,这才伸出一只手:“你好!” 签约过程很简单,金必然把一式三份的材料在三人之间分发了一下,签上字就算完事,沈依依实在找不出为什么必须要她来的理由。 收好了材料,富豪提议要请她吃饭。 沈依依还没拒绝,一个靓丽的身影就踱步到她面前,端起一杯红酒淋在她头上。 粘腻的红酒顺着黑发,淋淋漓漓地落了一身一脸,沈依依连眼睛都睁不开。 金必然吓得脸色大变,傅心他必须保护,富豪也不能得罪,现在薛容华竟众目睽睽之下,给沈依依泼红酒! 他手忙脚乱地给沈依依擦酒水,一边呵斥薛容华,“保安!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两个保安走了进来,可看到是薛容华,都不敢动手! “怎么,你们没看到吗?这个女人给我的人泼红酒,把她扔出去!”金必然恼火道。 富豪一脸的讳莫如深,这是上演哪一出啊? “金必然,林净直,你们就是俩骗子!什么一幅画值三亿,呵呵,你根本就不叫傅心,你叫林净直!” 薛容华在附近埋伏了很久,发现他们要在这家酒店交易,便决定把事情搞砸。 “这位先生,你千万别相信他们!他们真是骗子!这个女人住的是一间三十平米不到的单身公寓,还有这个男的,你别看他打扮得人模狗样,其实就一骗子!” 薛容华继续满嘴喷粪。 沈依依擦干净了脸上的红酒,唇叫勾着妖冶的红色:“薛容华,说话要有证据!别忘了,你还欠我几千万的保险费!” 薛容华突然响起什么来,对富豪大放厥词:“哦对了,保险费!你知道吧,这个女人自己摔伤了,还碰瓷我! 说我弄伤了她,讹诈我三千万的保险费,真的是够了!你千万别相信这个骗子,谁信谁倒霉!” 她一把拽出了桌上的合同,撒上了红酒,想必是不能用了。 “你看看,三亿?呵呵,这个女人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来,连住都住不起,你觉得她能画出价值三亿的画作吗?” 她说得煞有介事,听起来像真的一样。 金必然被她气得真想扇她几个耳光,可又不敢打她,怕证实了自己的骗子罪名。 富豪果然用探究的目光端详起沈依依来,“你说你原来叫什么?你不叫傅心?” 改名对一个成名的艺术家来说,可是大事。 在各国画坛,并没有一个叫做傅心的画家。 “哦是这样的,我们傅心呢,原来叫做林净直,您可以去各大网站、画展商查,那都是有画作有声誉的,您不能听这个女人胡说!” 金必然连忙正色道,一边怂恿沈依依,“你说句话呀!” 沈依依淡漠的视线定格在富豪的脸上,语气更是冷淡:“解释等于掩饰。” “哎哟,我的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你就别高冷了!”金必然急得快疯了! 这样下去,他在业界的声誉、他的生路,不就被毁了吗? 现在得到富豪的信任至关重要。 “聪明人不会从别人口里去了解另一个人!”沈依依把包拿在手里。 富豪气得脸色变了:“你这么说什么意思?我是笨人吗?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会相信你或者相信她?” “随便你。”沈依依冷冷道。 “看到了吧?我就说她不可能是什么知名画家!还一幅画三个亿,你怎么不去抢?”薛容华满嘴恶毒,似乎抓到了沈依依什么不可言说的把柄,迫不及待地要把她给毁掉。 沈依依拿起手机,对着薛容华全程录像,唇角勾起冷漠的弧线:“诽谤要负责任的,你说的这些话我会一字不漏地给警察!” 她态度强硬,瞬间就让薛容华脸色一变。 “哟,找警察?你碰瓷我,我还没找警察呢!好哇,去呀,我就不信,朗朗乾坤一个骗子还能上天了不成!” 薛容华口水喷溅,一手叉腰,形象与泼妇骂街无异。 “薛容华,你再说我们是骗子,我们就法庭见!”金必然也拿出了法律武器保护自己。 “还法庭?在r城,还轮不到两个骗子叫嚣!” 薛容华一口一个骗子,用眼角的余晖去看富豪的反应,这个男人虽然相貌气场一般,但贵在有钱,三亿的画说买就买,这么一个冤大头转世,要是能傍上的话,踹掉胡莫泽也可以啊! “你是r市的本地居民?”富豪果然被她连篇累牍的谎话给转移了注意力。 “如假包换!我在r市都生活二十多年了!”薛容华拍着胸口说。 沈依依冷笑,没打算和她打嘴仗,但是她想起曾经胡莫泽给过她电话号码,便不动声色地拨了出去。 正在开会的胡莫泽没想到冷若冰霜的a小姐竟会给他打电话,心被无形的手挠了几下,立马接听了电话。 “喂,a小姐。” 可沈依依没有说话,把话筒转向了薛容华的方向。 “不瞒您说,这家酒店就是我的,在我的地盘上行骗,我要让她付出代价!”薛容华冷笑道。 “这是你的酒店?呵呵,格调挺高雅的嘛,看得出来小姐你是一个很有品味的女人。”富豪竟当着二人的面,和薛容华挑情。 “哎哟,哪里哪里!您觉得我这身打扮漂亮吗?”薛容华孔雀开屏似的,在富豪面前转了个圈儿。 “很漂亮!这样吧,有空一起吃个饭,就当你帮我识破两骗子的酬劳。”富豪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纤腰。 “哎哟,可以呀!能陪您这样的人吃饭,是我的荣幸!这里的包间您想要哪一间,就开哪一间!” 薛容华风尘气息十足地吊在他脖子上,像一只树袋熊! 第五百章 调监控 第五百章 调监控 金必然正要开口拆穿她的面具,却被沈依依一手拉住,“由她去吧。” “那个,梁先生,我和傅心真不是骗子,在展会上这幅画至今也拍卖出了高价……”金必然没有放弃解释的机会。 可富豪不耐烦地扬手,把薛容华搂在怀里,“去去,别打扰我和小华柔情蜜意!” 说着,搂着薛容华的纤腰上楼去了。 楼上是什么?酒店! 金必然三观都快被薛容华毁灭了,她可是要去跟胡莫泽结婚的女人啊!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该历的劫!”沈依依勾唇一笑。 金必然直愣愣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不一样?” “怎么?”沈依依目不斜视,一脸的严肃认真。 “一个词,冷酷!”金必然搜肠刮肚地找了一个词,形容不一样的沈依依。 沈依依顺着旋转楼梯,看到富豪正搂着薛容华上了楼。 突然,在旋转的栏杆上,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云深? 沈依依跟了上去,可到了栏杆处,发现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他的影子。 难道是眼花了?沈依依摇了摇脑壳,兴许是这段时间太累了。 “怎么了?傅心,你要跟上去抓奸吗?”金必然眸子灼灼地看着她,兴奋得摩拳擦掌,“正好,我想一起去!薛容华要结婚了还敢出轨!胡莫泽不扒了她的皮!” 沈依依一脚踩空,身体失去平衡,向旋转梯下滚去。 一个坚硬的身躯突然横叉过来,把她搂在怀里。 “你怎么样?”胡莫泽低磁的声音传来。 沈依依忙推开他,视线向上,看向天梯以上的地方。 几个保安交换了一下眼神,手忙脚乱地要把沈依依和金必然扔出去,“少,少爷,这两个人是骗子,我们正要把他们扔出去!” 什么情况,少爷和一个骗子搂搂抱抱? 少爷可是千年一遇的好男人,向来不近女色! “滚!这是我的客人!”胡莫泽丢了个严厉的眼神过去,那些人立马为难起来。 “少爷,这两人真是骗子,刚还想骗别人三个亿!”保安振振有词地说。 其实骗没骗,仅凭薛容华一张嘴是不足为信的,可这些保安收了薛容华钱财,说好了要替她遮掩所有丑事的。 酒店发生的所有事,都不可能传到胡莫泽的耳中。 薛容华才敢在这里原形毕露。 可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沈依依早已把电话打给了胡莫泽,他已经听到了薛容华勾搭别的男人的前奏。 “来人!”胡莫泽招手,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把这些保安控制起来。 当一个接线员慌乱地向那位富豪的房间里打电话时,一只手摁住了她,“把电话放下!放下!” 来人是胡莫泽的人,这家店也是胡莫泽旗下的店! 他想要抓奸,薛容华还跑得掉吗? 助理把薛容华所在的酒店告诉他,胡莫泽带着人气势汹汹地上楼。 金必然拽着沈依依跟上。 “干什么呀?我不去!”沈依依恨薛容华,但对她被抓奸的丑事没有一点兴趣。 “去看热闹啊!难道你不想看到胡莫泽海扁那女人一顿吗?”金必然眼中闪烁着灼灼的光。 想到死女人要被现世现报,他就兴奋! 他二话不说,不由分说,拽着沈依依就上楼。 “喂,金必然你干什么呀!我要回家!”沈依依心不甘情不愿地被拽上楼。 胡莫泽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向2013室走去,拿出打码头的脾气,把门一脚踹开。 金必然把她护在身后,“心儿小心,溅你一身血!” 沈依依扶额! 门开了,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胡莫泽的人一拥而上,把一个被浴巾蒙住的人影拖了上来。 胡莫泽伸出大手扯开了浴巾,当看到薛容华那副尊荣,他只觉怒气在五脏六腑里呼啸:她没穿衣服! “阿泽,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薛容华先声夺人地哭起来,受了不得了的委屈似的,哭得两个柔弱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整个人攀附在胡莫泽身上。 沈依依捂住眼睛,感叹了一声:太惨不忍睹了! 金必然上演了最强插刀:“胡总,刚才我明明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上来了,不信你可以去调监控!” 胡莫泽整个脸先是愤怒,后是平静,再后来沈依依竟看到了一丝得意。 “调监控!”胡莫泽一手把她从手臂上扒拉下来,扔给下属一根绳子,“绑起来!” “绑?阿泽,是我啊,你怎么不相信我呢?”胡莫泽向来对她言听计从,为什么最近就不听使唤了呢? 从前只要她一说,胡莫泽都会无条件相信她的! 胡莫泽温柔的视线盯了一眼沈依依,“你没事吧?我看你脸色不太好!” “没事。”沈依依额角一片黑线,老大,你现在被绿了,还有心情管别人?在下佩服! “是不是这个狐狸精挑唆的?我就知道,她接近你准没好心!”薛容华找到了一个出气口,一手向沈依依扇来。 “你够了!”胡莫泽烦躁地把她推开,“来人,怎么还不把她绑起来?” 薛容华气得乱挣扎,浴巾落地,她的全身就曝光在了人前! “阿泽,我可是你未婚妻,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薛容华手忙脚乱地把浴巾裹在身上。 胡莫泽一脚把她踹到屋里,随手揪住了一个路过的酒店管理员。 “去,把她绑住!” 女管理员一脸懵逼地进了门,顶着薛容华杀人的视线,硬着头皮把她给绑了。 胡莫泽这下心情好多了。 “a小姐,抱歉,她给你添麻烦了。”胡莫泽对沈依依道歉。 沈依依正要离开,就被金必然抓住。 “是的,你老婆的确给我惹了不小的麻烦!”金必然把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晰,“她污蔑我们是骗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骗子,对一个做画展的艺术家来说,杀伤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胡莫泽用力闭了闭眸,本以为薛容华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却不料她接二连三做傻事,已经败坏了她在他心目中的好形象。 “抱歉,这件事的责任由我们来承担!”胡莫泽道。 第五百零一章 秋后算账 第五百零一章 秋后算账 “另外,傅心是我的画家,她这双手值三千万的保险单,保险公司的人会上门找你未婚妻处理赔偿的事宜。”金必然说。 胡莫泽喉结艰难地动了动,脸色难看堪比泼墨。 可沈依依越是不动声色,他便越看到这件事的严重性。 “抱歉。”胡莫泽说。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沈依依撇开二人的手,目不斜视地走上了旋转阶梯。 在走廊尽头的包厢,那个富豪正对傅云深说话:“怎么样?这样教训薛容华,还解气吗?” 所谓的富豪,只是傅云深的一个下属扮演的而已,三亿一幅画的收藏价是真的,只是收藏者换成了傅云深。 他的手略过《血色》殷红的画面,眉心深锁。 “少夫人呢?”傅云深合上满满都是沈依依画作的画册,走到窗边,把望远镜重新放在左眼前。 视线里,沈依依单独走出了酒店,金必然跟上了她。 金必然拉扯着她说了点什么,沈依依甩开他的手叫了辆车,独自离开。 金必然驱车前往。 “少爷,您放心,金必然不会伤害少夫人的。他还需要少夫人替他赚钱!”扮演富豪的下属说。 傅云深心脏传来强烈的不舒坦,他的女人给别的男人赚钱?听起来像是包养了小白脸似的! “少爷,这次来a国时间有限,要不要直接把少夫人带回家?”“富豪”探寻地问。 傅云深抛来两道讳莫如深的视线,看不穿他到底想什么。 “少爷,您这是几个意思啊?”“富豪”学着他的样子掀眉毛,却学不来其神态,显得很生硬搞笑。 要是风然在身边就好,助理太笨,根本不能用! 要保护沈依依,还得亲自出马。 “把她的地址给我!我亲自去!”傅云深不动声色。 少爷亲自去?那还用得着跟踪那么一两年吗? 少爷真是够了啊! “富豪”腹诽一阵,乖乖把地址呈上,轻松地呼出一口气:“哎呀少爷,早说不就得了?我最不会撩妹!” 傅云深扔过去一个杀人的眼神:我的妹需要你撩? 不过此行,他可不是去撩妹的,他是去惩罚薛容华的。 暗夜,街角,遥远的巷口传来一道萤火般的街灯,不足以点亮暗夜,却让巷子看起来更黑暗了。 薛容华这几天的经历有点惨,先是被胡家解除婚约,紧接着灰色的往事被起底,让她在胡家丢尽了脸面。 为了遮掩和特殊职业女订婚的家丑,胡家勒令她改名换姓,从此以后不许踏入r城一步。 可她也以胡莫泽的秘密,要挟胡家不准对她动杀念。 今天劫持她的人究竟是谁,她也不知道! 沙沙的脚步声传来,一只手抽掉了她头上的黑布袋,一道光线杀入眼睛,刺得双目生生地疼。 薛容华眯缝了好一会才适应周围的光线。 “你,你是谁?”一个穿着黑衣、周身邪冷的男子出现在视线范围。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你猜一猜,是谁!”傅云深勾唇冷笑,在没有沈依依的这些,他又衍生了一个爱好:虐女人! 虐的手段多种多样,全凭他的喜好来。 “你,你是金必然的人?”薛容华想起金必然,这些年在r城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错!”傅云深勾了勾手指,一个彪头大汉突然从黑暗里出现,手里拿着一个嗡嗡作响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寒光从刀口折射进了薛容华的眼睛里,她看清了,那是一个剃刀,不过开成这种绞肉机的速度,一看就杀气汹汹!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胡家已经放过我了,你不能动我!”薛容华寸寸后退,眸子被害怕充斥,脸如死灰! “谁告诉你是胡家?除了胡家,你就没有得罪什么别的人?”傅云深瓮声瓮气地说,眉心全是灿烂的阴鸷。 “你,你想杀人?我告诉你,这是犯法的!还有,你们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怎么回事?传出去不怕别人笑话吗?” 在恐惧面前,薛容华凭借着残存的理智,给自己寻找活路。 傅云深瞄了一眼手机,上面的照片,足以令薛容华屈辱一辈子。 “来人,剃掉她的头发。”随着一声令下,薛容华被几个人按住,剃刀嗡嗡地从头顶滑过,很快,薛容华头皮一凉,一头青丝落了地。 她整个人都蒙掉了。这可是她最珍爱的头发! “不够!把眉毛剃了!”傅云深手机刷刷闪了几下,把她的窘态拍得一清二楚。 薛容华心道这是得罪了什么可怕的人! “你,你是林净直的人?”她终于明白过来,那个冷酷的女人背后,竟藏着这么厉害的角色。 她看到了不远处停着的揽胜,还记住了车牌,心想,你绑架我可以,我让你惹上官司! “还算识相嘛。”傅云深转动着手机,在想象用什么样的方法虐待她才能给沈依依出气。 “林净直?呵呵,狐狸精迷住的人真不少!”薛容华满眸尽是恶毒的嫉妒。 “哎,从今往后你也成不了狐狸精了!”傅云深哈哈笑了,让下属打开后备箱,“把我的工具拿出来!” 只听到砰砰的声响后,一个带血的砍刀出现在灯光下,寒光带血,碎裂的牙口上沾了一些不知名的骨肉屑。 “你,你们要干什么?杀人是犯法的!”薛容华后背全被汗湿了,眼睛里迸溅着死亡前的绝望。 “这把刀,不知道让多少像你这样的狐狸精丧命!我先一寸寸割掉她的肉,你们的惨叫声真让人兴奋啊!” 傅云深表演着口技,低沉的嗓音让人害怕。 薛容华抬腿狂跑,可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把整个人给弹回来了。 “你逃不掉啦!”傅云深勾唇,又让下属拿出个什么东西,是一瓶蓝色的冒泡泡的液体。 往一块沙石上倒了一点,沙石竟滋滋滋冒起了泡泡,瞬间化为了泡影! “这个是什么,你知道吗?比硫酸腐蚀性更强一百倍!”傅云深阴森森地笑一笑。 第五百零二章 有点创意行不行 第五百零二章 有点创意行不行 下属们一脸的习以为常,心想少爷的脾性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要向少夫人示好,干脆上门表白算了,用得着这么曲折婉转,把薛容华吓个半死吗? “不要哇!求求你,我已经没了头发,不要让我没了脸……”薛容华就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惯会欺软怕硬。 碰到了傅云深,就是碰到了鬼! “哎,有脸没脸,要看我高兴不高兴!”傅云深在车头上坐下,动作优雅帅气,俊容在灯光下冷魅性感。 薛容华有一瞬的失神。 可片刻她就没有了看帅哥的心思。 傅云深又让人拿出一个东西,竟是一把电锯,嗡嗡嗡的声音配合切骨的音效,真是死亡音效! 薛容华看了一眼就尖叫着晕了过去! 傅云深一脸黑线,真是晦气! “少爷,晕过去了,怎么办?”扮演“富豪”的下属请示道。 “哎,真经不住吓!由她吧。”傅云深坐上了车,驱车离开。 很快,r市最热闹的街头,就多了一具果尸,身上不着片缕,可也看得出来,是曾经被誉为胡家准儿媳的薛容华。 有人报警,围观者更是里三层外三层。 刺耳的警笛声把薛容华从昏迷中醒来,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被吃瓜群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有法医调开人群、拿仪器要测量她。 “哎呀,尸体醒了!太可怕了,诈尸啊!”不知谁看到她已经醒了! 一句话把吃瓜群众们吓得后退三尺,“哎呀,真活了!” “天哪,胡家未来的儿媳妇居然这么豪放,果睡呀!太可怕了!” “警察来了!快快,把这个有神经病的女人送到精神病院去,别出来丢人!” 警察把她带走了,并以污染市容市貌为由,罚款两千! 舆论的惩罚才是最要命的,薛容华现在成了目光吸收机,无论走到哪儿,都被人指手画脚评头论足。 “那不就是胡家那个睡大街的媳妇儿吗?头发怎么剃成那样了?” “哎哟,那眉毛,怎么跟骨肉黏连似的,真是搞笑,哈哈哈!” “哎,豪门梦碎,不知道她有什么感觉!” “豪门?胡家?得了吧,现在的胡家今非昔比了,据说债务就欠了几个亿!” 更要命的事,薛容华还不能离开r市,傅云深说了,她要是离开的话,就要了她的命。 要命还是要名誉,她是活不下去了,但死又不敢死! 所以薛容华过得很悲惨! 终于有一天,她报仇的机会来了! 有人把她劫持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女人给了她一瓶硫酸,当她提议要见一见这个女人的真面目时候,对方给了她一记耳光。 “你可以不做,但是,现在就得死!” 薛容华没有办法,思来想去,只能偷偷去了警察局,报了警。 可她又没证据,被拘留了三天后放了出来。 那个女人再次抓了她,“把你打过的那个女人弄死,给你自己报仇!” 一把刀子扔到了她脚下。 “好死不如赖活着,我现在就算想杀人,也见不到她了!”薛容华现在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把自己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女人,摆明了要利用她借刀杀人,她才没这么傻! 沈依依她是恨的,但被人利用又是另一回事! “呵呵,只要你想做,你就能做到!”对方给了她一个地址。 薛容华没想犯下什么罪行,又不想得罪这个女人,就猫在沈依依必经之路的垃圾桶旁边,待她出门买菜之后,偷偷地把一条毒蛇放在了敞开的窗户上! 做完了这一切,她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天衣无缝了,兴奋地给那个女人打电话,索要一点钱财过日子。 岂料,她电话还没打完,沈依依就去而复返,谁让她记性不好,手机都没带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沈依依冷眸寒光迸溅,瞪得薛容华周身发冷。 “……”薛容华戴了一顶假发,可多日的风餐露宿,让她身上脸上到处都是伤痕和肮脏,在沈依依面前简直跟一只丑小鸭似的。 看着沈依依那张不施粉黛依然光彩照人的面孔,她嫉妒得都要疯了! “胡莫泽来找你了?哈哈,现在你跟他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是不是已经那个啥了?对了,怀孕了吗?” 薛容华用语言羞辱她,却也是羞辱自己。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你再不走的话,我就报警了!”沈依依威胁道。 可她没有手机,只能开门去拿。 薛容华笑得阴森诡异,“哎呀,去呀去呀,报警去!我先走了!” 为了欣赏沈依依的惨状,她猫在了角落里准备听到惨叫声。 可是,预料中的惨叫声没有出现,一条灰黑的大眼镜蛇却是从楼上降落,直直地缠到了她身上。 “哎呀要命啊!”她抓住了眼镜蛇的喉咙,与那双阴冷毒辣的眸子对视,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时,沈依依也传来了叫声。 “你,你怎么在这里!”沈依依原本的镇定已经没了,看着眼前邪魅冷笑的男人,一颗平静如水的心被激起了惊涛骇浪。 傅云深一手搂住她的纤腰,把她抱在怀里,“宝贝,这么久不见,你都不想我吗?” 沈依依满额黑线,想他?不想才怪! “唔唔,你干什么,给我离开这里,你认错人了!”沈依依猛地咬了一口正要附上的唇。 这个男人怎么还是这样,都两三年了,还是见面就上演强吻的戏码,一点创意都没有! 傅云深搂着她的纤腰,出了门,看到了正在楼梯处和眼镜蛇打架的女人,“瞧,这就是得罪你的下场!” “是你做的?”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这条黑蛇居然出现在屋里,要不是傅云深提前进了房间,她不是要变成薛容华的下场? “宝贝,你还喜欢吗?”他邪冷一笑,望向薛容华的眼神更是幸灾乐祸!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拜托,你要整人为什么要在我的地盘上?”沈依依嗔怪道,“我会做噩梦的!” 第五百零三章 米其林大餐 第五百零三章 米其林大餐 这间房子她住了整整两年,要是出了什么蛇啊死了人啊,她就不用再住了! “正好,搬到我那去,咱们夫妻二人双宿双栖?”傅云深满眸洋溢着兴奋和期待。 沈依依却沉了脸,“不要!” 只听到楼梯口传来一阵惨叫声,赫然是薛容华被眼镜蛇咬住了颈部大动脉,那可是一只天然的眼镜蛇啊! 沈依依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给医院打电话。 “老婆,你干嘛啊?这种人就该给她一点教训!”傅云深制止说。 “对呀,给她一点教训,然后让医院救活了她,再把蛇放进去再咬一次!”沈依依腹黑地掀了一下眉毛! 这个笑容,不太熟悉啊!傅云深都快认不出自己的老婆了。 曾经的她温柔善良,现在呢,居然连把人整死再救活再整这种玩食的想法都有了! 谁教她的? 傅云深一脸严肃地把她摁在床上,“说,谁教你的?” “放开我,正打电话呢!”沈依依拨通了急救电话,片刻后,急救人员派人给薛容华注射了血清,总算解毒了。 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她给不起医药费了! 于是乎,沈依依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你能把医药费给交一下吗?总共五百二!” 沈依依满额黑线,凭什么要她给啊? 因为没人能给! 五百二也是钱啊,沈依依给了钱之后,本着做善事的心情,把薛容华给扇了几个耳光。 “走吧,老娘手疼!”她揉着发疼的手腕。 薛容华两张脸全是手印,一脸沮丧和委屈:“你,你会有报应!” 沈依依无聊地转动着手腕儿,“哎,要说报应,做坏事才是报应,我这是做交易,用五百二买你的两个耳光,便宜你了!” 沈依依撞开她的肩膀,走出了医院。 傅云深屁颠屁颠地跟上,一路溜须拍马,“老婆,太帅了!我没想到你现在变化这么大,对了,谁教你的?”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还一直问我这么脑残的问题?”沈依依好不耐烦! 这样下去,她怎么静下心来画画?怎么赚钱? 傅云深狗腿地打开揽胜的车门,亲手掸了掸座位上的灰尘,其实并没有! “老婆,上车!这个问题很重要!” 这样的傅云深让她无法拒绝。 她心情很好,坐了上去,“我要吃大餐!” “好嘞!”傅云深把车开进了米其林餐厅,点了天下最贵的食物,还是满满一桌子。 “来,老婆,这是最棒的天然牛排,你吃吃看,合不合口味!”傅云深殷勤地把牛排切好,送到她唇边。 沈依依高冷了这么久,现在有点烦了。 她抿唇轻笑,咬了一小块,“嗯,还行。” 这样的评价对傅云深来说,宛若天籁之音,“来来来,多吃几块!对了,那边还有椰子蟹、海参什么的,我帮你拿!” 沈依依看着这个西装革履、面容俊秀、身材挺拔的男人,一向雷厉风行的他,现在乐得像个孩子,动作极快地给她端来了食物,然后一脸期待地等待她轻启朱唇,品尝品尝。 宛若女王般的待遇啊! 沈依依无力扶额,这些年来,傅云深就是这么过来的? 四目越过一张整整六米、摆满了各色米其林大餐的餐桌,在袅袅香气中相对,竟迸溅出一丝丝爱的火花。 她在抿唇轻笑,他在幸福开颜,看向对方的时候,都带着一丝丝的柔情蜜意。 被识破了,沈依依连忙转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切牛排,可颤抖的动作出卖了她惊慌失措的内心。 “老婆,来,我给你准备的燕窝粥,最美容养颜了,哎,你太瘦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你抱起来!” 傅云深又开启了宠老婆三十六式,把沈依依的里里外外伺候得服服帖帖。 “几年不见,你就是这样过来的?伺候谁呢?把你调交得这么殷勤?”沈依依不无酸意地嗔怪道。 傅云深眉梢微挑,抿唇轻笑,欢呼雀跃的小心脏快要藏不住了。 但是,闷搔是撩妹的第一要领。 “你不在的这些年,我总不能过得像个和尚吧,再说了,小坏也需要一个妈妈!” 傅云深扯犊子地说,用目光观看沈依依的反应。 小样,居然小脸一沉,眸子闪过一丝嘲讽,还有一丝丝的失落…… “不过,你愿意回家的话,我一定把那些女人给打发了!”傅云深凑到她耳边,含着她的耳珠! 灼热的气息让沈依依心里毛毛的。 那些女人?居然还不是一个? “傅云深,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小坏还是个孩子,你忍心让他被后妈凌虐?”沈依依一蹴而起。 她今天一定要跟他掰扯掰扯,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一个父亲! “去,一边去!你是小坏他妈,还不是两年没回!哎,我的孩子命真苦,亲妈不管就算了,还不让有后妈疼!” 傅云深端着红酒无限惋惜,竟把一杯酒给灌下了肚子。 酒肉穿肠过,傅云深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说到这么严肃的话题,沈依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些年她最对不起的就是小坏。 她放下刀叉,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这个高档的地方,这些美味的食物,在自我惩罚面前,简直是对她的放纵。 “喂,老婆!”傅云深追出门去。 他把她拦在了电梯里,别仄的空间里,沈依依眸含泪水,表情忧郁,身上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凉意和愁绪。 傅云深试图给她擦泪,却被一句怒吼给震了回去,“滚!” 沈依依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 她走得太快了,瞬间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傅云深只能开着揽胜追上去。 “小姐,去哪儿?”司机见上车的女人一脸泪水,心想不是受了情伤就是被人抛弃了。 “随便。”沈依依说。 “我送你去时代广场吹吹风吧。”司机说。 “好!”沈依依面无表情,泪水还在汨汨流下。 时代广场,到处都是家长带着孩子玩耍,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沈依依魔怔了数秒后,哭得更惨不忍睹了。 第五百零四章 重新在一起 第五百零四章 重新在一起 “喂喂喂,别光顾着哭啊,给钱!”司机责怪道。 “哦……”沈依依给了钱,独自穿行在一片温情脉脉中,心被撕成了碎片。 “妈咪!妈咪!”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竟带着几分熟悉,沈依依回眸一看,竟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向她张开了双臂,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小坏……她的孩子?沈依依激动得心脏都要骤停了。 这些年她一直过得很苦行僧,没有爱情没有亲情,也没有丰富的物质生活,有的,只是对自己的惩罚。 她疯狂作画,把一腔思念都寄托在画作中,画出了很多引起强烈社会反响的画作。 现在,小坏扑向她,她感觉灵魂都在飘荡,在快乐得要离开她的身体了。 沈依依张开双手,正要喊出小坏的名字时,他扑入了旁边一对夫妇的怀抱! 不是她的孩子! 沈依依仿若被什么抽去了全身的力量,双腿跪在地上,整个人失魂落魄般。 泪洒落在地。 这一幕正好被稍后赶到的傅云深看在眼里。 她正在疯狂地思念着家庭和孩子,两年的关押已经惩罚够了! 他上前伸出长臂,把她娇小瘦弱的身躯抱在怀里。 “够了,两年时间的惩罚,已经够了。放过自己!”傅云深坚硬的下巴抵在她柔阮的发上,鼻子酸酸涩涩。 “两年来,小坏一直收藏着你的画,他懂你对自己的惩罚,也懂你对他的思念……” 低沉的声音像阳光洒过大地,让沈依依周身浸润在温暖和煦中。 “是吗?不,不会的,他一定很恨我!”沈依依抬起朦胧的睡眼,迷茫地凝视着眼前的男人。 他俊朗绝尘、气质禁誉,现在眼眸中却情愫涌动,温柔得像一尊佛。 “不会的!孩子爱你!你还有大把大把的时光陪他成长!”傅云深把她抱在怀里,坐在广场中间,那一刻,广场上绽放了千百朵的烟花。 五颜六色的烟花,照亮了天空,也点亮了沈依依的心灵。 那一刻,她才感觉到这座城市的美。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小坏没有在身边。 “依依,你看那边!”顺着傅云深的手指,沈依依看到了一个一米五左右、穿着白色运动装、留碎发的男孩,正闪烁着黑琉璃般的眸子,对她展露出迷人的笑容。 夭寿,心灵的坚冰刚刚解禁,就被一个小男孩撩到吗? “妈咪!”令她惊悚的是,这个孩子竟叫她妈咪! 妈咪?沈依依被震惊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小坏?”沈依依无力扶额,离开的时候,小坏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现在,他才七岁,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一米五的少年了? 况且,这身白衣在他身上,把他包裹得挺拔修长,那张融合了她和傅云深优点的面孔,帅气逼人,如果说傅云深的面孔是星辰大海,那他的俊容就是黑洞! 分分钟要把女人的目光吸引进去,连抽离的勇气都没有! 夭寿啊,这样的小坏简直是女人杀手! 小坏半蹲在她面前,周身萦绕着青春活力,笑容比烟花灿烂,“妈咪,你再不出现的话,我就要人肉你了!” 夭寿啊,这是被亲生儿子威胁了吗? “臭小子,谁让你长这么高的!别对妈咪放电了好吗,妈咪全身乏力,毫无招架之力!”沈依依扶着自家儿子的手臂,软款款地站直了身体。 “喂,你俩注意点影响啊,老公我都快成电灯泡了!”傅云深一脸冷酷地道。 沈依依的视线在他和儿子之间游移,傅云深俊朗非凡,脸上全无岁月的痕迹,只是气韵上更成熟稳重! 而傅怀毅不同,他正在青春年华,无论走到哪儿,都能成为目光的焦点! 沈依依都快被自己儿子帅醒了。 “妈咪,虽然我比老爸帅一丢丢,但是你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能这么花痴呢?” 傅怀毅眉梢微挑,唇角勾着标志性的坏笑揶揄道。 傅云深满额黑线。 “哎,儿啊,我在发愁,你这么帅什么样的女孩子配得上你!愁死了!”沈依依已经在操婆婆的心了! “找什么女朋友?我有妈咪一个就够了!”傅怀毅居然把沈依依拦腰抱起,塞进了揽胜。 “喂,臭小子,你给我站住!你妈是我的!”傅云深在后面追! 当晚,沈依依是在酒店渡过的。 当傅怀毅洗了澡,要在妈咪身边睡的时候,傅云深名正言顺地把他拎起来:“去去,你都多大了,现在妈咪是我的!” “不要,我还小,我才七岁!”傅怀毅的声音中带着童音呢! “你都一米五了!”傅云深拎着他的脚踝,把他从沈依依的被窝里拽出去,扔到了隔壁房间! “哎呀,妈咪,救我!”傅怀毅在捶门。 沈依依心被揉成一池春水,“小坏,你已经七岁了,不能再跟妈咪睡了。” “我不管!都两年了,我都没跟妈咪在一起!我要妈咪!”傅怀毅哭唧唧。 哎,怎么办?好像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呢! 沈依依把求助的目光投给傅云深,得到的却是他发脾气似的捶门声,“傅怀毅,你已经七岁了,给我老实呆着,否则,我把你妈咪送回去!” 沈依依突然很同情小坏,傅云深的残暴是有目共睹的。 不过她要做一个温柔有原则的妈咪,用往后一生的柔情来弥补孩子。 令沈依依欣慰的是,这些年她没在小坏身边,她依然对小坏造成了积极的影响,她的吃苦耐劳,她的精益求精,她对绘画的执着,都给小坏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突然身后飘来一阵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沈依依回眸一看,就看到傅云深把自己脱光光了,向她步步逼来! 沈依依步步后退,“你,你干什么?你别乱来啊……” 可下一秒她就被拽上了床,傅云深像匹太久没开荤的野狼,扑上来就把沈依依吃干抹净! 翌日,沈依依彻底下不来床了。 “妈咪,开门!我们今天去哪儿玩啊?”门被捶响,沈依依一脸做贼心虚地从床上滚下来,七手八脚地穿衣服。 第五百零五章 爹地变叔叔 第五百零五章 爹地变叔叔 搞笑的是,她发现傅云深也手忙脚乱地穿衣服,宛若两个贼! “妈咪,爹地,开门,我要下楼了哦!” 软糯的童音在说。 沈依依一颗心砰砰直跳,要不要玩这么突然! 好在傅云深动作快,三下五除二就把房间恢复了现场,收拾得纤尘不染,开门之后,沈依依端坐在梳妆镜前,正微笑着化妆,而傅云深正端着一杯水开门。 “臭小子,我像你这么大年龄的时候,一般起床后先锻炼半个小时……” 傅云深对儿子这种串门的习惯很不满! 小坏撸起袖子,露出尚带着汗水的肱二头肌,“爹地,我已经锻炼了一个小时了!” what?震惊之余,沈依依的口红宛若长腿,滑到了鼻梁上! “妈咪,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傅怀毅把妈咪的反应看在眼里,担心地跑过来。 沈依依只能一手捂着鼻梁,“没,没事。” “没事儿?你是不是鼻子出血了?”小坏关心地摘她罩在鼻梁上的手。 结果,他成功了! “哈哈哈哈,妈咪,你怎么连涂口红都不会?”小坏爆发了魔幻的笑声,要不是看在他长得帅,又是自己亲生的份上,沈依依已经上手了。 接着,沈依依迷惑不解的是,他居然拿出一张湿巾,细心地替她擦干净了鼻梁上的壮观,拿起口红,目光专注地替她描好。 “妈咪,涂口红要先画唇线,再上色的。我看你的皮肤萤白,就算涂死亡芭比色也能驾驭的!” 小坏居然动作熟练、理论精通。 沈依依瞪大了眸子,“小坏,你,你不会是学坏了吧?”现在她很怀疑儿子的性取向! “妈咪,别误会了,我为你学了两年,因为我发现你很喜欢口红!”傅怀毅深情款款地说。 当对上那双大眼睛时,沈依依感觉世界开满了鲜花。 另一端,当沈依依一家三口团圆的同时,苏雨恋却在面对凄风苦雨。 一座圆形尖顶的欧式建筑外,一片辽阔的花田里,一个个子一米五左右的女孩儿,正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在泥泞的田垄间艰难地行走。 “快点!再不快点,我手里的鞭子就受不住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佣人,口气不善地骂道,鞭子在空中扬出刀刮气流的声音。 那张与沈依依同样长得明眸善睐、唇红齿白的小脸上,多了一道道不该有的灰土痕迹,那双眸子倔强而孤独地直视前方。 她像一个奴隶,在田垄之间来回地背着化肥行走,直到把花园深处小木屋里面堆满了化肥,她也没得到一分钟休息。 苏雨恋,自从两年前亲眼目睹了亲生母亲对岳寻开枪的一幕,心就彻底死了。 当岳寻因重伤从总统的位置上退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生活也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她从小公主变成了人人可欺的奴隶。 是岳寻授意的。 他拿着皮鞭,把苏雨恋的衣服扒开,捆在十字架上,用皮鞭一下下抽在她尚未长得的后背上。 一边抽,一边沉声骂道:“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错了!”苏雨恋机械而虚弱地重复着这句话,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而她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脆弱的声音。 “错哪儿了?”岳寻昔日明媚阳光的桃花眼不见了,有的只是满眸的深邃和杀意。 “身上不该流着沈依依的血!”苏雨恋稚嫩的童音重复着那句话。 那本不该是她承担的错,却像尖刀,一下下刮擦在她稚嫩的皮肤上,留下斑驳的血痕。 “我是谁?”岳寻低沉的声音犹如修罗恶鬼,阴沉可怕。 “爹……”一句爹地还没有说完,苏雨恋的后背上就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岳叔叔!” “我妈的仇人!我爸的仇人!” 自从她亲眼目睹了妈咪枪杀唤了五年爹地的人的那一天起,岳寻就告诉她,她不是岳寻的女儿! 她身上没有流着岳寻一点点血。 可是岳寻养了她五年,甚至要养她一辈子。 所以,他要用养育之恩来浇灌她心中的仇恨,来加深她对沈依依的憎恶。 “你明明可以过一个公主的日子,因为你妈的一枪,现在的你活得还不如一个佣人!你是奴隶,一个不折不扣的奴隶!” “记住,这些苦难,是沈依依加在你身上的!未来的五年、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你都将裹着刀头舔血的日子!” “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这是沈依依加在你身上!沈依依出现的那一刻,你的苦难就开始了!” “你是个罪人!你是个罪人!” 诸如此类的话,每年苏雨恋生日的那一天,就会重复一次。 那一顿顿鞭子盛宴,让苏雨恋彻底沦为了一个复仇的工具。 两年了,苏雨恋已经从一个五岁的孩子,长成了一个七岁的小姑娘。 尽管岳寻对她诸多的为难,但在饮食和营养上从来没有亏欠过她,所以,她长得比一般的同龄人要高挑一些,身材也更修长一些。 现在的苏雨恋已经适应了这种三天一打、天天干活的日子。 她俨如一个花农,在后花园空阔的田垄里,日夜耕耘,与黑土同眠,与鲜花共醉。 她长大了,长得越来越像沈依依,尤其是那双眼睛,完全遗传了沈依依的灵动和纯净。 即便岳寻多次用鞭子打她,给她灌输了那么多仇恨,她的眸子依然如蓝天般澄澈,与新鲜绽放的蔷薇花一样,朝气蓬勃,生机盎然。 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入花田的后花园,那辆车纤尘不染、线条流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开得起的。 在田垄里搬化肥的苏雨恋驻足,抬起脏兮兮的小脸望向迈巴赫,心中一动,灵动的眼眸转了一圈,岳叔叔回来了! 他的回来,让苏雨恋害怕,却又让她欢喜。 曾经的爹地,就算现在变成了恶魔,苏雨恋还是怀念着曾经他给过的美好,幻想有一天,她能用自己的好好表现,让岳寻开心起来,重新接纳她这个女儿。 “干什么?还不快走!”男佣人一脸褶皱地呵斥道。 第五百零六章 闯入的争宠者 第五百零六章 闯入的争宠者 主人每次回来,哪一次不是把苏雨恋折磨得半死不活? 这传递出了一个信号:岳寻恨苏雨恋。 佣人们惯会拜高踩低,对这个和岳寻关系特殊的女孩十分严苛。 岳寻也当众训示过,对苏雨恋不必心慈手软! 即便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能让她干的活儿,一样都不能少! 苏雨恋在皮鞭的呼声中,艰难地拢了拢身上的负重,往后背上挪移了一下,可那双眸子紧紧盯着敞开的车窗。 后座上,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梳着公主头的小女孩,正探出半个身子,向她挥手。 女孩……苏雨恋不解地看过去。 “爹地,这里这么大一片花田呀?我能下去摘花么?”小公主脆生生地说,仰着一张玉雪粉团般的小脸,天真无邪地问。 驾驶座上,一个西装革履线条凌厉的男人正缓缓移动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 他墨发刀裁、面若冠玉,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直直凝视前方,迸溅着锐利的视线,仿若一眼就能将人心望穿。 车停了,一只皮鞋优雅地迈出车门,俊挺颀长的身影出现在迈巴赫边上,他打开了后座的门,语气很是亲昵。 “小直,叔叔抱你下车!”岳寻语气宠溺,就像多年前他对苏雨恋的时候一样。 那位名叫小直的女孩,甜甜地笑着把手攀在他瘦削的西装上,理所应当地接受那个公主抱,一双粉色的鞋子踏在地面上。 “叔叔,我要采蔷薇花。”被唤作小直的女孩脆生生地说。 岳寻把她轻轻放在地面上,转身,周身的气息又裹上了一层凌厉。 锐利的视线望向苏雨恋,浓得化不开的深邃仇恨与厌恶,宛若实质,敲打在苏雨恋年幼的心坎上。 若不是她早已习惯,看到他对自己和对小直这么大区别的目光,一定会心灵扭曲的。 “你,去踩蔷薇花!”岳寻冷冷道。 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岳寻冰冷的视线才从苏雨恋的身上移开。 穿着粉色泡泡裙的女孩小直,站在水泥马路的边缘,视线嫌弃地扫了一眼苏雨恋,“你就是苏雨恋?” 听说苏雨恋从出生的那天起,就被岳叔叔收养了,养了她七年,从前,她过的可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 岳叔叔的那些老部下,经常和小直说起过苏雨恋,小直得知她的生活规格比自己高出不少,心里早就生出了嫉妒。 苏雨恋背负着比体重多二十斤的水泥,累得满额汗水,脸颊上还残留着几道灰土的痕迹。 在小直面前,她跟一个脏兮兮的乡下小孩没有区别。 “你是谁?”苏雨恋眸光直直地问。 她身上穿的蓬蓬裙,是她曾经最喜欢的蕾丝滚边款式,胸口点缀着手绣的玫瑰花,那双鞋子是苏雨恋最爱的水果鞋,有珍珠蝴蝶结的那款。 可是,这些东西现在不属于她,属于另一个女孩。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给我摘花去!我要墙头上爬得最高、开得最艳丽的那一朵。”小直指着附近的花墙,颐指气使地说。 苏雨恋背负着水泥,“你自己不会上去采吗?” 小直眼眸一瞪,迸溅着凶凶的光,炫耀地转了一圈,让蓬蓬裙转成了圆舞曲,“我这套衣服多贵,你知道吗?割坏了你赔得起?” 蔷薇花有刺,况且是墙头上最高的那一朵。 要爬墙不说,还要忍受蔷薇的刺。 苏雨恋搬着水泥往田垄里走去。 “喂,苏雨恋,你聋了吗?给我摘!”小直漂亮的五官被愤怒扭曲,让她的表现和装扮的高贵不沾边儿。 一个男佣人屁颠屁颠地走过去,“小直小姐,让我帮你采吧!” “不要!”小直气哼哼地把他推开,指尖指着苏雨恋,“我就要她采!我要她采!不给我采,我就让岳叔叔打你!饿死你!” 此时此刻,小直的恶脾气完全暴露出来。 另一个佣人不敢得罪小直,只好卸掉了苏雨恋背上的水泥,把她往前一推,“滚去摘花!” 他手里的鞭子扬得高高的,苏雨恋只好跑到墙根下。 这片花墙是间隔作用的,蔷薇花是两年前苏雨恋种下的,在她辛勤的耕耘下,不到两年时间,蔷薇藤蔓就爬满了花墙,在今年的四月天,开出了蓬蓬勃勃的花朵。 苏雨恋在小木屋里找出了一把梯子,搁在墙壁上踩上去,可才上了两格,脚下的梯子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 苏雨恋吓得张开手臂,尽量保持平衡,可梯子被猛地一推,整个向田垄上砸去。 砰……苏雨恋连人带梯子,砸在了刚刚种好的花苗上,铁梯子尖锐的边角砸在苏雨恋的肚子上,一阵锥心的疼痛传来。 一串幸灾乐祸的爆笑声传来,小直嫌弃地掸了掸裙子上的泥,“真是笨,连个梯子都上不好!” 苏雨恋和佣人看得真真切切,明明是小直亲手推倒了梯子。 “是你,你推了我!”苏雨恋痛得脸上全是汗水。 腹腔内传来一阵撕碎的疼痛,不知伤到了什么器官。 “我推你?你们看到了吗?”小直向两个佣人递送了一个狠辣的眼色。 两个佣人为难地对视一眼,“没,没看到。” “你快起来啊!别在地上装死!”小直用她圆润的水果鞋踹在苏雨恋的后背上。 痛,可比起腹腔的痛,已经微不足道了。 两个佣人倒是着急,这个孩子好歹跟了他们两年,做事勤快,也不会多嘴。 况且,听闻曾经岳寻对苏雨恋当心肝宝贝来疼,他们之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 两个佣人赶忙通知了岳寻。 苏雨恋蜷缩在湿软的土里,痛得直哼哼,若她能看到,一定会觉得自己像一只受伤的明虾,以屈辱的姿势出现在曾经的爹地面前。 “你怎么了?”岳寻高大的身影弯去,蹲在她面前,冷漠的眸闪过一丝关切。 那一刹那的关切,注入了苏雨恋原本坚不可摧的心,曾经的爹地又回来了吗? 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苏雨恋不敢哭,只能咬着下唇,“叔叔,我痛……” 第五百零七章 终身不育了 第五百零七章 终身不育了 岳寻不由分说,把她从地上打横抱起,连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阔步向尖顶房子走去。 苏雨恋窝在爹地的怀里,腹部明明痛若刀绞,可爹地的温暖让她想哭,两年了,爹地都没有抱过她。 她在他怀里一抖一抖的,哭得泪水直流。 “不许哭!”岳寻垂眸厉声呵斥道。 苏雨恋只能收回颤抖的眼神,咬住了下唇不敢出声。 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 当苏雨恋被抱走,小直锐利而嫉妒的视线落在岳寻如脊的后背上。 “哎呀,你们怎么去请岳叔叔了?她不过是摔了一跤!”小直把愤怒发泄到两个佣人身上。 两个佣人对视了一眼,不敢回嘴,唯唯诺诺地说,“小直小姐,我们还有活儿要做,您先请回吧!” 小直蹬着小粉鞋,怒气冲冲地走进了圆顶建筑! 当她看到岳寻正捋起袖子,露出精壮的两条手臂,在氤氲的水气中搅干毛巾,细心地贴在苏雨恋的额上,小直只觉心口有一块巨石,怎么都挪不开。 她小心翼翼地收敛好凶狠嫉妒的表情,露出小兔兔般的纯真,抬起大眼睛忽闪忽闪道,“岳叔叔,需要我帮忙吗?照顾小女孩,我来就行!” 岳寻头也没抬,一心一意给苏雨恋擦汗,他目光是严峻的,可周身萦绕着柔和的光芒。 “不用了!你去楼上玩吧。”岳寻说。 楼上是漂亮的公主房,是专门给小直准备的。 小直不甘心地走过去,看到苏雨恋已经陷入了昏迷,眉心皱成了川字,小嘴也干涸干涸的,像是在发高烧。 “哼,不就是摔了一跤吗?至于装得这么楚楚可怜吗!害得岳叔叔都没空陪我玩拼图!”小直腹诽道。 可表面上她依然装得很纯良,“岳叔叔,我刚来,想跟小恋多交流交流感情,你就让我照顾她吧。” 岳寻徐徐抬眸,深邃的视线略过一丝不耐,可很快就变成了温暖的宠溺,“不用了,我来就行。刘妈,带小直上楼玩。” 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拉了拉小直的手臂,“小直小姐,阿姨带你去玩拼图。” 小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刘妈连忙把手从她身上拿开。 刘妈是怕岳寻,对小直还是很喜欢的,作为外貌协会的资深成员,刘妈对这个玉雪的小女孩挺喜欢的。 小直看了一眼岳寻,用软糯的声音对刘妈说:“阿姨,带我上去玩吧。” 刘妈亲近地拉了拉她的小手臂,二人相携着上了二楼。 “小直,别怕,我是这里的保姆,专门照顾小孩生活的。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刘妈是个慈祥的女人,笑起来甜甜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刚脱离了岳寻的视线,小直就嫌弃地推开她的手,“以前你也照顾楼下那个小泥巴吗?” “小泥巴?”对小主人的突然疏离,刘妈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反而笑盈盈地问。 “哼,就是苏雨恋!你也照顾她吗?”小直问。 刘妈疑惑她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软软地回答说,“小恋不住在这里,她自己照顾自己。” 其实并不是苏雨恋不需要人照顾,她才七岁。 “不住这里?”小直的大眼睛闪了闪。 只要她不住在这里,那么这个有滑滑梯、有摇摇车、有各色芭比娃娃的小房间,就属于她一个人了? 刘妈无声地叹息:“小恋住在地下室。” 她没说的是,小恋住的地下室,连棉被都是用了两三年的,地下室潮湿,棉被用个两天就要晒一晒,两年后早就变成了硬硬的了。 小直心里的那块大石头突然落了地,心情很好,脚步也轻盈起来,在五颜六色的玩具垫上转了一圈,“好开心呀!” 刘妈见状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哪个孩子不自私呢?尤其是养尊处优的孩子,对玩具都有领地意识了。 只是可怜了小恋,二楼从来没有上来过。 小直眼神不善地看过来,“阿姨,怎么你很喜欢小恋吗?” 刘妈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小恋平时话不多,但人很好,很懂事。” “这么说,我不懂事了?我人不好了?”小直歪着小脑袋,装出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则锋芒毕露地问。 她都想好了,要是刘妈敢说一句她不好,就叫岳叔叔把她炒了! “我没这个意思。小直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刘妈深深地看了一眼小直。 突然对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印象没第一面的时候好了。 小直这才似信非信地去玩游戏了。 玩到开心的时候,小直哈哈大笑,整个别墅的佣人都听到了她魔性的笑声。 而此时正值中午午休时分,不少佣人下午还要做事,却被她的笑声震醒。 “谁在笑啊?是那个小泥巴?”被吵醒的佣人不爽地对另一个人抱怨。 “怎么可能!小恋从来不笑,你忘了?”佣人b说。 “也是!谁这么嚣张,这个时候吵成这样?”佣人a抱怨道。 “我听说,岳先生又领养了一个孩子,是个小女孩。”有知情的佣人说。 “哦,以后有的忙了。”佣人a不爽地躺下,可笑声实在太穿墙越门了,他根本睡不着了,烦躁得不得了。 医生来了,岳寻脸色严肃地站在旁边,命令医生好好给苏雨恋检查。 当医生拿到化验单的时候,整张脸都崩溃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岳寻。 “怎么了?有话就说!”岳寻心里爬满了蚂蚁,对苏雨恋担心得不行。 可她一直昏迷不醒,也说不清哪里不好。 医生眸光凝重,又有点怕岳寻,“小恋都干了什么?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岳寻耐不住性子,抢过化验单一看,登时觉得天旋地转。 母体受损,籽宫破裂! 苏雨恋才七岁,就被传出籽宫破裂!以后她的人生就毁了! 两道凌厉的视线看向医生,凌厉如刀片,让他不敢抬头。 “你怎么做的化验?怎么可能!”岳寻把化验单扔给医生,周身的气息严肃而暴躁。 第五百零八章 你是怎么对她女儿的 第五百零八章 你是怎么对她女儿的 锐利的纸张边角割伤了医生的额角,露出一道细碎的血痕,可他不敢反抗,现在岳先生暴跳如雷,一言不合就会把他开除的! “b超单不会错的。岳先生,要准备手术!”医生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苏雨恋,心道造了什么孽啊! “手术?什么手术?”岳寻一把揪住了医生的衣领子。 他的瞳孔都是血丝,面色严峻,像一条发怒的眼镜蛇,分分钟就能把医生炒掉了。 “缝补手术,根据评估籽宫壁的厚度,很可能要摘掉。”医生不敢有所隐瞒,如果苏雨恋有事,他要承担的后果远比被解雇严重。 “什么?”岳寻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他。 他的心一阵阵刺痛,痛得无法呼吸,这些年他一边折磨苏雨恋,一边在心里怨恨自己,现在苏雨恋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种痛苦…… “用最好的设备,把全城最好的妇产科医生调过来!现在,立刻马上!” 岳寻愤怒的咆哮声震慑了整栋别墅。 小直正玩得开心,被突如其来的震山雷吓得不敢出声,猫在楼梯口,往下瞄去,只见岳叔叔面色吓人地训斥医生,小直赶紧缩回脑袋。 刘妈很多年没见过岳寻生这么大的气了,心想会不会是苏雨恋出了事。 手术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望着手术室外惨目的红灯,岳寻来回踱步,面容枯槁,整个人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年。 刘妈寻了一个由头,来医院看小恋。 这些年她一直偷偷照顾苏雨恋,偷偷给她晒被子、打扫卫生什么的。 当岳寻看到刘妈的时候,瞳孔迸溅出难得一见的软弱,视线落在她手上提着的篮子上。 “怎么了?”岳寻在内心深处,是很希望有个妥帖的人来照顾苏雨恋的。 “少,少爷,我来给小恋送点补身的鸡汤。”刘妈怯怯地说,她的年龄不大,三十多岁,多年寡居,在寻依阁住了十多年,保养得很好。 岳寻忙揭开篮子,打开了保温壶,看到澄澈汤汁里浮游的金丝红枣、枸杞和鸡肉,心情酸酸的,点了点头。 “等小恋醒了,依照医嘱看看,能不能喝鸡汤。”岳寻盖上盖子,脸色没那么难看了。 刘妈不敢多问,好不容易等到手术室的灯灭了,岳寻第一时间跑进手术室,看到躺在手术床上的苏雨恋,靠氧气罩生存,他的心痛得宛若刀绞。 终于是被他毁了!被他的仇恨毁了! “岳先生,孩子情况不是很好,籽宫已经被摘……”手术医生话没说完,两道锐利的目光就把他给震慑得浑身战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岳寻瘦削的脸颊因怒气而抽搐。 医生吓得浑身颤抖,但不能不报,“籽宫壁本就很薄,想必是娘胎里发育不好,加上常年做重活,加重了籽宫的负荷。 现在,遭到了铁器的重击,已经快脱落了,再不摘除止血的话,一定会没命的。” 医生说的每个字,都像刀子一刀刀割在他的心脏里,岳寻袖下的手捏成了拳。 可他怪不得任何人,他只能怪自己。 对沈依依的恨,终于报应在了她的女儿身上。 可当日的羞辱得报,他却一点都不开心,反而内心荒凉、孤独,内疚得连呼吸都觉得是浪费。 本该受到伤害的人,是他,小恋是无辜的。 当年那一枪,明明是他刺激沈依依的。 要是她没有听到从树上传来的枪声,误以为小恋被杀了,她就不会向岳寻开枪。 没有开枪,就不会让苏雨恋小小年纪,就埋上了仇恨的种子…… 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居然用弱小的苏雨恋,去报仇,去承担仇恨的后果…… 窗外天空骤然黑了,浓浓的阴云像要把整个城市都覆盖在黑暗中,瞬间席卷了整个s市! 一道凌厉的闪电劈下来,伴随着隆隆的雷声,每一声都像在控诉岳寻的残暴。 他逃也似地冲进了雨水里,世界都在下雨,在席卷他的人生。 暴雨倾盆的大街,一个人都没有,晦暗的街道上,岳寻跪在笔直的街道中央,任凭雨水倾盆,冲刷他的身体、头发! “啊……”一道厉喝与空中的雷电相互呼应,响彻了整条街。 不知过了多久,一双漆黑的女式皮鞋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他徐徐抬起冷漠的眼睛,看到了一个如鬼似魅的女人,钟楚楚撑着黑色的雨伞,唇角挂着一缕狡黠的冷笑。 “怎么,岳寻?后悔没娶我了吗?”钟楚楚的每个字对他都是嘲讽。 岳寻没有说话,雨水顺着他俊秀的脸部线条奔涌而下,在身上脸上汇聚成无数小溪。 灰白的衬衫贴在身上,露出紧绷的胸肌,就算沮丧,岳寻也是性感而迷人,令人不忍移目。 钟楚楚心中一痛,当年他对她的放过,对她来说就是羞辱。 “娶你?钟楚楚,我并不爱你,为什么要娶你?”一句平淡无奇的话,说出了岳寻的内心,他平静的语调让钟楚楚无力。 他太平静了,说这句话就像是在说天气一样自然。 钟楚楚身体猛震,伞落在了地上,“岳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嘴硬?难道你爱沈依依吗?别忘了,你现在是怎么对她的女儿的!” 两道锐利的视线透过湿漉漉的空气,向她直直射来。 “就算她伤害我,就算我没资格,但是,我爱她。”岳寻的语气太冷静了,太笃定了。 笃定得让钟楚楚觉得一切都是错误的。 她付出了尊严和家族,只为了和岳寻在一起,可是无论她怎么争取,他的心就像冰封了一样,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常年混迹在政界的钟楚楚,现在就算退出了两年,身上还残余着那种政治家的果决和从容。 “好!很好!我想,她很快就会知道自己的孩子在你身边遭受了什么样的待遇!” 钟楚楚阔步离去。 “不,不要!”岳寻猛地起身,截住了她的手臂,语气竟是哀求的。 因为他明白,只要钟楚楚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何况只是传递一个消息这么简单! 第五百零九章 吃法国蜗牛 第五百零九章 吃法国蜗牛 甚少听到他哀求自己,钟楚楚内心涟漪顿起,周身紧绷的曲线瞬间松弛下来,她满眸怜惜地看着他: “阿寻,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我们青梅竹马,我爱你,现在,我不希望你天天过这种日子!” 当她倾诉的时候,握住她手臂的手松弛了。 她内心的幻想变成了失落,他不爱她,她很清楚。 “沈依依迟早会知道的。”钟楚楚的眼睑湿漉漉的,让她的视线迷蒙而絮乱。 “不,她不可以知道!”岳寻下意识地否认了。 沈依依是他最爱的人,他没资格向她奢求原谅,可是,他也不想看到沈依依痛苦。 “阿寻,想让我隐瞒真相,也不是不可以。甚至,苏雨恋本人也不需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钟楚楚拿捏着词句,循循善诱,让岳寻认为她是安全的,她有办法。 岳寻沉默地垂下了头,数十秒后才隐隐抬眸,氤氲的眼神中略过一丝希望。 “你有办法?”岳寻问。 “我有!”钟楚楚笃定地点点头,“不过,你别不忍心。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 岳寻眼中的光冷下去。 “阿寻,我是为你好,我已经得不到你了,不想再看你过得这么痛苦……” 钟楚楚转过脸,泪水顺着眼睑滚下,她不得不承认,她为了得到岳寻做了很多傻事。 可最终的结果呢?她得不到他,也永远无法走进他的心。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让她做一次岳寻想做,却因为善良而不敢做的事! 她拉着岳寻,把那些凡是涉事的医生、护士、家丁统统都打发了,送出国的送出国,不肯出国的就杀掉。 在铁血手腕下,选择生的人永远比选择死的人要多。 “现在还有一个疑点,当天发生了什么事,你新收养的那个孩子,也目睹了整个过程,要不要……” 钟楚楚眸光游刃有余地望向岳寻。 “别!她只知道小恋受伤了,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岳寻眸光跳动了一下。 钟楚楚瞳孔微微凝滞,“可是,我总觉得那个孩子并不想表面那么单纯。” 钟楚楚以为岳寻会骂她,可是他没有,他唇勾冷笑:“当然,在孤儿院那种地方生活了七年,她能单纯到哪儿去?可是,这件事我不想牵连她。” 如果把她送回孤儿院,一定会毁了她的。 钟楚楚无声叹息,“既然你这么说,就听你的吧。” 料理好了后事,苏雨恋也基本康复了。 岳寻特意安排她住在二楼,就在他的客房隔壁,而小直在走廊的另一端住。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岳寻和新来的家丁们打过招呼了,今后尽量顺着小恋,她要什么用什么尽量满足。 如果她和小直发生了冲突,让他亲自来处理。 早餐时间,苏雨恋第一次坐在这栋房子洁净的餐厅圆桌上,吃食她早就吃过了,但和岳寻一起吃饭,两年来还是第一次。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刀叉,在盘子里小心翼翼地切割,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可一边的小直,眼神不耐烦地定格在苏雨恋身上,眉心闪过浓郁的不满,“小恋,你会吃西餐吗?不会连刀叉是怎么拿的都不知道吧?” 小直心想,叔叔虽然收养了她,可她一直住在地下室,天天干重活累活,那能吃得上西餐? 小直心里是很瞧不起苏雨恋的。 苏雨恋倔强地斜睨了她一眼,动作熟练地把鸡蛋切好。 这时,佣人端着一盘法国蜗牛上来,“少爷,今天新到的一批法国蜗牛,正适合早餐补充蛋白质。” 小直看着蜗牛的视线都是直的,这东西能吃? 在孤儿院附近的农场上,经常看到这种蜗牛,孩子们把蜗牛当成可怕的洪水猛兽,谁还敢吃? 当她看到苏雨恋表情淡定地用夹子拿了一颗蜗牛,放在自己的盘子上,小直的眉心猛地一跳。 苏雨恋的样子看起来很高级! 令小直着急的是,苏雨恋半天都不动那只蜗牛! “小直,吃啊?你怎么不吃?”岳寻眸光定格在小直身上。 小直挤出一个讪讪的笑,却不敢承认自己不会吃蜗牛,又不想被瞧不起,只好学着苏雨恋的样子,夹了一只蜗牛。 “我吃饱了,小恋,多吃一点,刘妈,稍后准是给小恋喝药。”岳寻温柔如羽毛的视线轻盈地落在小恋身上。 苏雨恋重重地点头,有点不敢相信爹地竟对她这般温柔。 目送着爹地高大的背影离开了餐厅,苏雨恋又夹了一只蜗牛放在自己盘子里。 小直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要独吞这一波蜗牛? 直觉告诉她,这波蜗牛是好东西啊,要是给苏雨恋吃完了,她吃什么? “苏雨恋,你想吃独食吗?你有两个就不错了,剩下的全是我的!”小直抬手就抢走了盘子。 苏雨恋似笑非笑地盯了她几眼,竟什么都没说。 她慢条斯理地打开一个蜗牛,眸光阴冷地落在她身上,“抢了这么多,你怎么不吃?” 小直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不会吃蜗牛的事。 “我现在不想吃,不像某些人饿死鬼投胎!”小直冷冷地嘲讽道。 苏雨恋唇勾冷笑,端着两只蜗牛离开了。 小直一脸苦笑不得,内心是崩溃的:喂,你吃完再走啊! 苏雨恋仿佛觉察到了来自身后的崩溃目光,在玄关处折返,“算了,端走太麻烦了,就在这吃完吧!” 她用勺子打开了蜗牛,然后挑了一个蜗牛的消化器官塞进了嘴,不动声色地故作美味,“嗯,好吃!” 冒绿光的视线落在小直的盘子上。 小直瞬间觉察到了危险,把蜗牛护在臂弯里,恶狠狠地瞪着她:“没你的份儿!” 苏雨恋故作惋惜地走了。 当苏雨恋走出门去,她就听到身后传来凌乱的刀叉切割声,她猫在门缝里,看到蜗牛一个接一个地被消灭殆尽,而且小直吃的每一个蜗牛,都是蜗牛的消化器官! 苏雨恋露出了腹黑的笑。 哎呀,不好,肚子有点痛!苏雨恋连忙去找刘妈要药吃。 第五百一十章 寻依恋 第五百一十章 寻依恋 “什么?泻药?小恋,你怎么了?是不是积食了难受?”刘妈慌忙找来泻药。 苏雨恋二话不说,吞了一点下去,笑眯眯地猫在刘妈的耳朵边,给她说了一些什么。 刘妈的脸色充满了不可思议! “这孩子,皮得很!” 果然不出十分钟,小直就慌里慌张地捂着肚子去了厕所。 接下来半天里,小直去了十八趟厕所,把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苏雨恋掩饰住得意的笑,在房间淡定地修养。 “砰砰砰”麻烦找上门了,小直一边踹她的房门一边怒吼,“苏雨恋,你个缩头乌龟,我小看你了!” 七岁的孩子在拉了十多次肚子之后,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会这样。 小直意识到,法国蜗牛吃是肯定能吃的,但绝不是吃那个部位!那个部位绝对有毒! 难怪苏雨恋只要了两颗! 苏雨恋一脸无辜地打开门,“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刚开门就看到小直那张暴躁而苍白的脸,扬起的巴掌向她扇来。 “苏雨恋,是你搞得鬼吧?”小直怒气冲冲地问。 耳光落在了苏雨恋的侧颜上,登时多了几个红色的小手印。 令小直吃惊的是,她巴掌的冲力太大,苏雨恋在原地转了一圈后,撞到门上,砰…… 苏雨恋身体软绵绵地晕了下去。 小直一脚踹在苏雨恋的后背上,“别装死啊,苏雨恋,我告诉你,你壮得像牛一样,是上次推你摔下楼梯,你就装病,现在,你又来这招!” 可不管她怎么踹,苏雨恋都没有动静。 相反,楼下动静大了。 沉稳而快速的脚步声跑上楼,拿着手机的岳寻出现在门口,“小直,你干什么?” 小直慌张收起踹在她身上的腿,脸上的恶毒变成了慌乱,“叔叔,她,她又装病……” 可小直怎么都没想到,岳寻在下楼之前,正在试图连接他和苏雨恋房间的摄像头,小直殴打小恋的事,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小直楚楚可怜地拽着他的袖子,“叔叔,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这一次,岳寻的视线冷漠如刀,宛若冰川,要把她全身捅成筛子。 小直有一种恐怖的想法:岳叔叔会打死她的。 岳寻抱起苏雨恋,把她放在床上,全程都没再看小直一眼。 “小恋,你怎么样?”岳寻看到了她脸上的手指印,立刻请来医生,“快看看她怎么样!” 医生诚惶诚恐地出现在房间,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 “先生,脸上的手印是被殴打的。”医生目光疑惑地扫过小直,上面的手印大小长短和小直很像! 岳寻瞳孔微眯,阴阴冷冷地瞪了一眼小直。 小直立马溜走,下楼去找刘妈帮忙。 可是她怎么都找不到刘妈。 翌日,小直被送回了孤儿院。 临走前,苏雨恋站在她的房间门口,冷冷地道:“孤儿院可没有洋娃娃和法国蜗牛了哦!” “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苏雨恋,真是小看了你!”小直气得暴跳如雷,把一个杯子摔得粉碎。 苏雨恋向清洁工说了一句什么,清洁工毫不犹豫地给了小直一个耳光。 “你,你一个扫地的凭什么打我?”小直被扇得眼冒金星。 清洁工冷笑道:“你弄脏了我辛辛苦苦拖的地板!” 小直吃了哑巴亏,什么都不敢说。 这时,一辆车停在了楼下,这次是岳寻的助理林北上来,“小直小姐,收拾东西,跟我走吧!” 小直本想把房间里的玩具、厨房的零食统统带走的,可当她打开的时候,发现那些东西都到了苏雨恋的房间里。 “你,你存心的吧?把我的泰迪熊还给我!”小直指着苏雨恋床上的泰迪熊,咬牙切齿地骂道。 那是苏雨恋最爱的玩具,小直想好了,既然你抢走了我的一切,那我也要夺走你最喜欢的玩具! “林叔叔,那是你送给我的玩具……”苏雨恋抬眸,泪眼朦胧地对上了林北。 林北疼爱地摩挲着她的小脑瓜儿,转头训斥小直:“那真是我买给小恋的东西!” 小直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小直被送回了孤儿院,这一次被收养失败,给全部小朋友一个大大的把柄,她被笑话得抬不起头来。 可这不是最惨的,岳寻不知从何处听到了小恋失去籽宫,是因为小直推了她。 他以打预防针为由,在她的后背上纹了一个十字架,让她永生记得,她曾经对不起一个同龄的孩子! 失去了籽宫后,苏雨恋又回到了当初的完美生活,要什么有什么,但她已经养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习惯,对住别墅、吃美食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只是,岳寻回来的次数少了。 一年也难得回来一两次。 随着苏雨恋的年龄增大,她对自己的身世便日渐执着。 有时,她会拉着寻依阁为数不多的老人,谈起当年残存的记忆。 可是,那些佣人经过了专门训练,很少对她提及当年。 加上苏雨恋进入了贵族小学,德智体美劳得到全面发展,尤其是展现出了她哥哥的优势:在网络操作上易如反掌,俨然成了一名优秀的黑客。 小小年纪的苏雨恋已经在网上开启了花店,花店的名字叫做寻依恋! 十二岁的苏雨恋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正在网络上忙活她的花店。 黑色迈巴赫毫无征兆地驶入了别墅的停车场,从车上下来一个俊朗挺拔、气质卓越的男人,他双眸沉稳冷漠,周身线条凌厉,一看便知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当锐利的视线触碰到“寻依阁”三个字时,他的瞳孔微微眯缝。 往事泛滥的记忆,在无尽的岁月里蔓延。 “少爷,快进去吧,蛋糕已经准备好了。”林北弓身道。 锃光瓦亮的黑皮鞋踏上台阶,掷地有声,可当他出现在苏雨恋的房间里,坐在电脑前的少女却无知无觉,鼠标在电脑屏幕上狂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发出哒哒哒的悦耳打字声。 岳寻的视线被电脑屏幕吸引,虚拟店铺? 名字竟是寻依恋! 第五百一十一章 缺钱是吗 第五百一十一章 缺钱是吗 他的瞳孔骤然冷缩,一种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 林北同情地闭上了眼,礼貌而不失尴尬地咳咳两声。 苏雨恋这才从电脑屏幕上转过脸来,那是一张清雅无匹、气质灵动的小脸,那双和沈依依一样住满了星辰大海的眼眸,在见到岳寻的那一瞬,蓦地瞪圆,瞳孔冷缩,然后慌乱地转身寻找鼠标。 “啪”鼠标被一只大手摁住,他的身影已经将她笼罩住。 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压得苏雨恋不敢出声。 她怕岳叔叔,曾经的爹地,自从告诉她,她不是他女儿,是沈依依和傅云深的女儿之后,她就怕他怕得要死。 他隔三差五地打她,还准备选另一个女孩子,住进寻依阁刺激她。 可是,那个女孩最终被打发走了,代价是她住院了一个月。 “谁让你娶的名字?”岳寻语调冷沉地问,一种排山倒海的压迫感,压得苏雨恋连话都说不出来。 “哑巴了,说话啊!”一只大手蓦地扼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拎起来,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些绽放的花朵。 苏雨恋开网店,本就是瞒着大人开的,更何况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扎疼了岳寻的心事。 “爹地……不,岳叔叔,我改。”苏雨恋小心翼翼地别开脸,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改?谁让你玩这些没用的东西的?给我关了!”岳寻粗暴地道。 “叔叔,这不是没用的东西,我,我可以赚钱……”苏雨恋弱声抗争,泪水顺着眼睑滚滚流淌。 “赚钱?你缺钱吗?我缺了你钱用吗?”岳寻啪地扇在她的侧脸上,瞬间起了几个红手印。 这是岳寻第一次用手打她。 苏雨恋捂着半边脸,不敢哭出声,倔强地凝视着眼前说陌生又不陌生,说熟悉却永远回不去的爹地,心寸寸崩塌。 这些年来,她一直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生活,怕触及他的逆鳞,怕提起曾经的伤心事,这个网店是她花了很多心血才做成现在的规模。 从十岁那年开始,她已经转了几百万的钱财! “啪”一张卡扔在了桌上,苏雨恋瞪着岳寻,第一次和他对抗,“知道这些年我为什么没有问你要钱吗?你给我的那些钱,我都一笔一笔存在了这张卡里,一分都没有动!” “你是养了我,现在,我把你养我的钱还给你!但是,网店,我不会关的!” 苏雨恋情绪激动地霸占着电脑,不让岳寻靠近。 当看到她眼中的反抗,习惯了她逆来顺受的岳寻只觉刺眼。 她忤逆的样子和沈依依太像了! 卡被折成两段,扔在了地上,岳寻周身凌厉的气势沉敛了几分,“我养你,是用钱能衡量的吗?” “是,不够,还有……”苏雨恋突然抓起了桌角的一个三角尺,扎进了自己的臂膀,塑料的尺子并不足以扎进肉里,可她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她被太阳晒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开裂,鲜血滚滚涌出,滴落在地上。 “血!”苏雨恋把带血的尺子扔在他身上,血迹沾染在衣襟上,格外耀目。 “哎哟,小姐,你何必呢?把名字改一改不就得了?少爷,你怎么能把店给关了呢?多伤孩子的心啊!” 林北慌乱地把苏雨恋从他身边拉开,从柜子里拿出了医药箱,剪下纱布给她包扎伤口。 苏雨恋的瞳孔始终冷冷地瞪着岳寻,是多年来对他的仇恨和隐忍,终于在一个店铺名称的纠结上,彻底爆发。 岳寻俊挺的身影宛若苍松,说不出的压抑和凌厉,在苏雨恋看不到的角落,岳寻直直盯着那个名字,寻依恋…… 三个字就像一个刀片,割开了盘踞心头多年的伤口。 沈依依,那个他爱到骨子里,又恨到骨子里的女人,这些年,他一直禁止下属打听所有有关她的消息,因为他怕,怕她又回到了傅云深的身边,过上双宿双栖的日子。 可是,莫名其妙地,他又买了一张去r城画展的门票。 对r城这种二线小城来说,一年中最盛大的时刻,就是开展全球个性画师名画展览。 在那个画展里,岳寻总能得到一些不一样的灵感,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作品。 他盯上了一幅画,是一个从未谋面,也没什么名气的画家傅心画的,可是,和他一样盯上这幅画的人很多,他没有抢到。 他只能回到s城,陪苏雨恋渡过一年一度的生日。 当苏雨恋被安排去就医后,岳寻点开了那个名叫“寻依恋”的店铺,看到了很多很漂亮的花朵:百合、玫瑰、康乃馨、风信子…… 他发现苏雨恋热衷蔷薇花,其他的花卉只有花朵,而关于养蔷薇花的一切,这个店铺都有。 他深刻地记得,蔷薇花也是沈依依最爱的花朵。 她最爱蔷薇花开得蓬蓬勃勃,在夕阳中、在朝露下,在风里雨里,在人约黄昏后…… 岳寻默默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相机,打开了那一张张多年未曾翻看的相册。 找到了那个叫做“花恋”的文件夹,打开一张张封存的记忆,全是沈依依,她在花前月下,她在蔷薇花前,她做饭、她切菜、她洗碗、她梳头、她化妆…… 而画面中的家具、布局,与现在寻依阁一模一样。 寻依阁,是另一个宜居! 看着看着,岳寻好看的仰月唇勾起了一缕灿烂的弧度,他的眸住进了星辰大海,闪烁着洋溢的痴恋和怀念。 沈依依……依依! 当翻到沈依依穿婚纱、戴烈火百合胸针的那张照片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震,仿若傅云深带人抢亲的事,再次出现在生命里。 就是在那一天,他本该荣极、幸极,站在a国的巅峰与相爱的人睥睨山河。 可是,这一天是他的人生急转直下的转折点,傅云深抢走了他的新娘,傅怀毅攻入了蓝宫的网络,导致国家最高机构的机构瘫痪…… 那一天,他成了a国甚至全世界的笑柄。 钟楚楚的叛乱,把他暂时从婚姻失败的漩涡里解救出来,同时也剥夺了他的权力。 岳寻啪地关上相册,看向窗外的视线如炬,“来人!” 第五百一十二章 爹地别走 第五百一十二章 爹地别走 林北进来,身上还带着苏雨恋的血迹。 “少爷。有什么吩咐?”林北问。 “苏雨恋怎么样了?”岳寻语气冷淡地问,可林北懂得,他心里其实很在乎苏雨恋的,毕竟多年的感情在,加上他对沈依依的眷恋,都寄托在了苏雨恋的身上。 这些年要是没有苏雨恋,他恐怕撑不下去。 “已经包扎过了,皮肉伤,没什么大碍。”林北明明看到他眸中闪烁的关切,为什么不愿承认呢! “帮我查一个人!”岳寻冷冷命令道。 命令下去之后,林北很快投入了紧张的调查中。 岳寻关上了相机,却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是佣人进来了。 他一脸惊慌,却不敢不报,“少,少爷,苏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岳寻没有再管相机。 “刚刚。小姐一转眼就不见了,我们已经派了所有人出去打听了。”管家紧张地道。 苏雨恋曾经也闹过脾气,可这一次,他总觉得不一样,苏雨恋要出事。 而另一端,苏雨恋通过特殊的方式离开了寻依阁,就漫无目的地在蓝宫附近游荡。 这一座有着a国最高权力的建筑,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隐藏着亲妈的资料? 这么多年不见,亲妈在她脑海里的印象越来越少了。 一身风衣佩墨镜的钟楚楚,出现在蓝宫的一角,目光落在苏雨恋的身上。 她怎么在这?钟楚楚冒着被监控认出来的危险,出现在了门口,一手抓住苏雨恋往隐蔽的地方躲去。 “你是谁啊?为什么拉我?”苏雨恋一脸防备地瞪着钟楚楚。 这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熟悉,但说不出在哪儿见过。 “苏雨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应该在岳寻家吗?”钟楚楚关切道。 自从和岳寻解开了心结,钟楚楚感念岳寻对她的不杀之恩,这些年明白得不到岳寻,也在暗地里关心着他的一切。 “哼。又是对我岳叔叔花痴的女人!”苏雨恋冷冷道。 从那张漂亮的,与沈依依有着七分相似的面庞上,钟楚楚看到了鄙夷,她不在乎。 “跟我回家!”钟楚楚拽着她的手臂,把她往回拉。 “我不回去!我又不认识你!”苏雨恋拒人千里之外地掀开了她的手。 半大的孩子,力气挺大的,钟楚楚也没能把她拉住。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钟楚楚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想要找出她离家出走的蛛丝马迹。 和她一样,蓝宫不是苏雨恋该来的地方。 岳寻退位之后,蓝宫就落到了另一个家族手上,对岳家人是很防备的。 “呵呵,关你什么事!”苏雨恋冷冷地拒绝,继续向蓝宫的大门闯去。 这时,几个巡逻的安保人员从内堂走过来。 再不把她拉走的话,二人就要被抓起来了。 钟楚楚使出了夺命三杀,一下打在了她的脖颈上,把苏雨恋给打晕了! 她扶着晕厥的苏雨恋,向不远处的车子走去,一个男人走下车来帮忙。 当看清楚苏雨恋的面庞时,林凡周身一颤,“你怎么把她给抓来了?” 林凡这些年一直追随着钟楚楚,二人早已发展出了革命友谊之外的东西。 “她离家出走,你把她送回岳寻家!”钟楚楚的视线落在苏雨恋安静的面庞上,那卷曲修长的睫毛,漂亮得令人嫉妒。 林凡默契地开车,车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蓝宫的控制范围。 “这几天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林凡,你帮我调查调查,最近有什么可疑的人员出现。” 钟楚楚从lv包包里拿出一根烟,正要点燃,可看到苏雨恋年轻的面庞,又把香烟塞了进去。 林凡从后视镜看过来的视线非常沉稳,“你去见岳寻了?” 每次见完岳寻,她的状态就不好。 “……”钟楚楚没有接话,岳寻,是他们之间的逆鳞。 果然,当林凡确信之后,车子猛地急刹车,撞在了一颗树上。 “你,你干什么?”钟楚楚顾不得自己磕痛的额头,用身体去挡苏雨恋的身躯。 当看到她用生命护着苏雨恋的时候,林凡的脸色很难看。 “你还是放不下岳寻?”林凡瞳孔冷缩。 钟楚楚焦灼地看了一眼苏雨恋,示意他别说了! “呵呵,你喜欢岳寻,现在连他的孩子,你也要没命地护着吗?别忘了,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钟楚楚了,你没权没钱,钟家早就摒弃你了!” 林凡很久没有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了。 钟楚楚压抑着汹涌的情绪,“闭嘴!开车!” 每次林凡情绪激动的时候,钟楚楚就采用冷处理,对他使用冷暴力,短则三四天,长则一个月,反正她不会让林凡找到她,更不会和林凡说她的事,甚至不跟林凡说一句话! 可林凡已经深深地爱上了钟楚楚。 就算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她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有知遇之恩,而且两人在工作上是拍档。 可是,林凡对她则是投入了全身心的爱恋! 被偏爱的一方始终有恃无恐,比如今天! 钟楚楚竟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岳寻的女儿。 “放了她,立刻回家!”林凡冷冷道。 岳寻派出去的人全城搜索苏雨恋,可她就像消失了一样,在蓝宫门口出现了一面,就被陌生女人带上了车,从此杳无音讯! 那辆车连车牌号都没有,很可能是时长作案的车。 林凡开着车来到了寻依阁附近的一个亭子,把苏雨恋放在台阶上。 可能是那一拳的力道消失,在他放下她的一瞬,一只小手拽住了林凡的臂膀。 “别走,爹地!”苏雨恋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肢,把小脸凑在他的后背上。 “爹地,我知道错了!可是,我不是你的女儿……”苏雨恋语气淡若不可闻。 林凡眸子一动,这个孩子已经十二岁了,加上从小营养丰富,又经常干活,这些年长得比一般人要高挑一些。 她已经是一个少女了。 第五百一十三章 点破了窗纸 第五百一十三章 点破了窗纸 “爹地,妈咪没做完的事,我帮她完成,好不好?”苏雨恋的声音轻弱痴缠,让林凡有一刹那的失神。 什么情况? 可片刻后,他不可置信地把孩子的手臂从身上摘下来,放回台阶上。 原来,她爱上了岳寻! 怎么可以!他们不是父女吗? 林凡了解的信息有限,岳寻早就和苏雨恋摊牌,她是傅云深和沈依依的女儿! 难道岳寻养着苏雨恋,也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吗? 林凡仿佛看到了希望,他转身离开,把苏雨恋的位置发给了岳寻。 当岳寻开着车在全城搜找的时候,心情急躁得不行,几次把车开出了超速。 手机叮咚一声,他也没心情管。 直到手机铃声大作,是林北打来的,他按下了接听键:“有话快说!” “少爷,发现小姐的踪影了!”林北说。 昏迷的苏雨恋被带回了家。 林北开车,苏雨恋躺在后座上,脑袋枕着岳寻的双膝。 当手轻轻抚过她年幼而倔强的容颜,岳寻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孩子,为了一个名字,要以死相拼。 将来,要是她知道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公平,不是要杀人? 岳寻不敢回忆,这些年他对苏雨恋做的事,是好是坏。 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放她走。 另一端,氤氲的烟气中,一身丝质睡衣的钟楚楚靠在窗台上,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高脚杯,酒杯里还有半杯没有喝完的琥珀色液体。 她眸光放空,望向窗外的夜色,神色迷茫而落寞。 一个暗夜里独自抽烟的女人,周身蒙上了一层冷漠和慵懒。 当林凡走进来的时候,白月光正好打在她的全身,在雪白的肌肤上折射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她的落寞,似乎浅淡了不少。 林凡一进屋,就打开酒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水一饮而尽,性感的喉骨在上下蠕动。 他面容俊逸,虽比不上岳寻的妖冶,却也别具一格,阳光帅气。 钟楚楚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奇怪的,自愈的笑容。 “你笑什么?”林凡的眸光灼灼如豆。 “我笑你,其实长得不难看。”钟楚楚柔媚的声音道。 林凡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上下逡巡,她还是一如七年前一样漂亮,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影子。 “我一直这样,只是你没发现而已。”林凡放下酒杯,一步步向她挪移过去。 钟楚楚也没有闪躲,倚靠在窗扉上,抬起了一条小腿,在月光下泛着萤白的光。 一只手向她的腿伸去,当指尖触碰到那抹温热的时候,她却娇笑着移开了。 一根手指戳在他的胸口上,“谢谢你,林凡,替我做了一件该做的事。” 林凡懂得,她指的是送苏雨恋回家的事。 “我和岳寻是仇人,你怎么不担心我会伤害那个女孩?”林凡勾唇问。 “你不会。”钟楚楚舒适地靠在沙发上,一双眸子闪烁着笃定的光芒。 没错,她说对了,没有她的命令,林凡不会擅作主张。 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很有兴趣知道。”林凡勾唇。 “什么?”钟楚楚妩媚的眼眸闪烁了一下,林凡很少卖关子,他一定发现了什么。 “难道你没有想过,苏雨恋和岳寻之间的关系?”林凡说,在她旁边坐下。 她的芳香随晚风飘入他的鼻翼,让他很欣慰。 只要有钟楚楚的地方,就是他林凡的安身之所。 “什么意思?”钟楚楚瞳孔果然蓦地一缩。 有关岳寻,她总是不够淡定的。 “苏雨恋并不是岳寻的亲生女儿,岳寻和沈依依之间没有孩子。”林凡从她的指尖接过了香烟,放在唇边抽了一口。 同抽一支烟,只有林凡才敢做的事。 “呵呵,这种事我很早就知道了。”钟楚楚对他的新闻并不感兴趣! 无聊地起身,撩了一下海藻般的黑发,“我要去睡觉了,你好好休息!” “苏雨恋爱上岳寻了。我想,假以时日,苏雨恋长得越来越像沈依依,岳寻对她……”林凡说出了他的顾虑。 果然,一瞬之间钟楚楚就从楼梯上下来,双眸闪烁着火苗,“你,你说什么?” “你自己想一下吧。”林凡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向楼上走去。 他住在东苑,而她住在西苑。 一只颤抖的手伸向洋酒,手面上因为激动而青筋暴起,钟楚楚勉强摸到了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地灌下去。 酒精搜刮着食道的痛觉刺来,差点把她呛出了眼泪。 苏雨恋,那个她真心去救护的孩子,竟……会是她强有力的情敌? 不可能,她才十二岁! 可另一个声音在脑海里呼啸,她暂时只有十二岁,可日子对她来说太快了,十二年说过就过了,到时候苏雨恋青春貌美,正值芳龄,而她钟楚楚人老珠黄…… 从情感上、心理上、年龄上,她都斗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灌了一杯酒后,钟楚楚仰起头,笑着笑着就哭了。 岳寻为什么一直养着苏雨恋,就是不送她去找她的亲生父母呢? 答案显而易见! 钟楚楚做出了一个决定。 在寻依阁,苏雨恋在岳寻悉心的照顾下,很快就复原了。 他们之间的矛盾,因为她的离家出走、他表现出来的焦虑和急切,不知不觉就冰逝瓦解! “小恋,你醒了!”岳寻清冷的眸光掩不住的关切。 苏雨恋倔强地咬着唇,点了点头。 他们之间没有更多的话,可是,每个动作都在交流。 岳寻坐在床边,抓过她的手就把纱布扯了下来,露出已经愈合的伤疤。 “如果你想还我,用你一辈子还!”岳寻冷冷道,在寻依阁,给我当一辈子的佣人! “偏不!世界这么大,我要出去看看!”苏雨恋倔强地拒绝了她。 岳寻眸光一闪,这人真是! 从此以后,苏雨恋不管是上学还是上辅导班,岳寻都派出了专人看管,他在她身边结下了很多可见或不可见的天罗地网,不信她能飞出自己的掌控。 意外发生得很突然。 第五百一十四章 想活命别嚣张 第五百一十四章 想活命别嚣张 苏雨恋利用自己的互联网技能,入侵了帝苑的网络,看到了沈依依、傅云深生活在一起的照片。 时隔多年,当看到那张漂亮的面孔没有一点变化,苏雨恋心中爬满了复杂的情绪。 帝苑,沈依依三十二岁的生日,傅云深给她办了一个很大的派对。 派对上,邀请了足足几千人,记者、媒体还有h市的达官贵人,只要能请得动的,都请了过来。 外面,觥筹交错、香衣鬓影,音乐行云流水,而地面和桌饰都是蔷薇花做的。 化妆间里,傅云深正手持眉笔,给沈依依画眉,轻若羽毛的灯光落在二人身上,男的穿着白色的燕尾服,女的穿着蔷薇花瓣点缀而成的晚礼服,在领口、袖口和裙摆都点缀着鲜嫩的蔷薇花。 而她的头发挽成了花包头,除了发间别着几朵蔷薇花,没有别的修饰。 她神色安宁,坐在座位上任凭傅云深替她勾勒眉形。 “完美!”傅云深凝视着光洁的额头,那双漂亮的眸子,灿若星辰,就算看了很多年,他依然看不够。 画完了眉毛,沈依依的神色露出了几分纠结,抓着傅云深的手。 “云深,我有点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傅云深俊朗的面容勾出了一缕温暖的笑容,令他整个人都温柔起来。 “小傻瓜,我已经派出了一支精锐部队,保护宴会的安全入绪进行,你担心什么?” 沈依依抿唇轻笑,可心中的不安挥之不去。 “走吧,该寿星公出场了!”岳寻勾着她的手,在她的手心挠了挠。 沈依依这才站直了身子,跟着他离开。 佣人撩开帷幕,万丈光芒从身后亮起,把沈依依和傅云深烘托得宛若神人。 男俊女靓,出现在聚光灯的中央,头上洒下翩翩花瓣,音乐行云流水,司仪在台上主持宴会的进程。 台下千百个达官贵人正在举杯向她庆贺,那些曾经讥笑过她出声的豪门女人,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依依,别怕,有我在,你是帝苑的女主人,是今天的主角,没有人能动得了你!” 傅云深化身她的骑士,捏了捏她软软的小手心,将力量传递到她身上。 体会到来自他手心的力量,沈依依心里柔和了些许。 在闪亮的舞台上,除了遍地鲜花之外,还有两张巨型桌子,一张摆满了五六米高的香槟酒,另一张摆着一个六层高的蛋糕。 每一层蛋糕都有一种特殊的含义,从最上层的落花秋叶,到春花璀璨,到夏华绚丽,再到寒冬白雪,每一层都写满了傅云深对她的眷恋和嘱咐。 而在最主要的那一层,是沈依依的名字和头像。 这一次的蛋糕,是傅云深吩咐专人订用的。 当宴会进行到傅云深告白的环节,当他在万人面前拥吻沈依依的时候,环绕在周围的蔷薇花仿若长了腿一样,一寸寸向他们挪动。 最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数的蔷薇花覆盖在了二人身上。 一开始,沈依依还以为是傅云深用的新招讨好她。 可后来才发现,身上的蔷薇花越来越紧,竟由东西在钻进肉里。 这时,扬声器里发出了一个软糯却狠毒的声音:别动,蔷薇花里有微型机器人,只要我一声令下,这些机器人就能扎进你们的肉里! 皮肉被蔷薇花缠绕出一个个的凹痕,血水从皮下组织溢出,沈依依疼得额角全是汗水,咬唇不让自己发出脆弱的声音。 傅云深锐利的深眸迅速扫视全场,不放过一个细节,他从一早就知道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趁他给沈依依准备生日宴会的时候,悄悄进入帝苑。 他检查了包括地毯、酒水、食物、化妆品等等,任何一件可能包藏危险的东西,可没想到,排除了万难,定制的蔷薇花是危险的来源。 蔷薇花,是沈依依亲口要求的,她的生日宴会上,要数之不尽的蔷薇花,弥补当年婚礼的缺憾。 “云深,我痛……”沈依依痛苦的嘤咛把傅云深的注意力从对抗中扭转。 她抬眸间也看到了他的额角,青筋也被痛苦激起,露出一点点汗水。 傅云深恨不能替她承受,修长的手指略过蔷薇花,在手表上轻轻一按,数只小型机器人带着强悍的力量冲出了蔷薇花的环绕。 香气氤氲,五光十色,缠绕在沈依依萤白的皮肤上,点缀在她的发间,即便痛苦,却有着蚀骨的美感。 沈依依的皮肤宛若花仙子,绽开了鲜红的血色,染红了那一朵朵以粉红为主的蔷薇花。 全场肃静,连拍照的声音都不敢有,视线直直定格在沈依依的身上。 她的身躯正被数根壮大的藤蔓缠住了手脚,把她悬挂在了半空中。 而那一根根藤蔓,每隔一寸便有一只机器人,正在扎破沈依依的皮肉。 “现场的嘉宾,最好别动!否则,现在的沈依依,就是你的下场!”话筒里那个女孩的声音还在继续。 后台,小坏看到妈咪受难的一幕,在最初的慌乱过后,迅速在电脑边上坐下,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游走,很快,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监控画面。 一个长相不明的女孩,长头发、穿黑色风衣,正坐在一座天台上,操纵她的信号。 “放下武器!把你的东西撤走,否则,你想走都走不了了!”小坏通过讯息和女孩对话。 岂料发过去的信息很快变成了画面,一张戴口罩的小脸出现在屏幕上,那双眼睛和妈咪很像,可是,比妈咪凶多了。 “不错嘛,这么快就找到了我的位置!”苏雨恋是一个互联网高手。 “解除对我妈咪的禁制,否则,让你一辈子都动不了电脑!”小坏眉宇紧拧,俊朗的眉峰和深邃的眼眸,轮廓分明的脸颊,让他小小年纪,就拥有了同龄人比不了的帅气与干脆。 而此刻的他,是专业的黑客,对战苏雨恋,简直轻而易举。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如果想沈依依活命的话,就收回你嚣张的态度!向我道歉!” 第五百一十五章 亲哥哥 第五百一十五章 亲哥哥 苏雨恋向来有仇必报。 两个十二岁的少男少女,隔着电脑屏幕,在对峙、谈判,可他们谁都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画面一转,傅怀毅看到了沈依依被悬挂在半空中,身体已经悄然出血,一点点的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傅怀毅的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妈咪!妈咪! 不能让妈咪出事! “好,我向你道歉,只要你放了我妈咪,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傅怀毅说。 妈咪?苏雨恋心中一动,难道电脑对面,那个威胁自己,现在又像自己道歉的小帅哥,是她的亲哥哥? 呵呵,哥哥…… 苏雨恋唇勾冷笑,突然想出了一个比折磨沈依依的肉体更能令她痛苦的招儿。 “行吧!看在你的份上,我就放了她。”苏雨恋点了一个按钮,那些藤蔓渐渐松弛,把沈依依从高高的空中抛了下去。 “不要!”傅怀毅和傅云深几乎同一时间叫出了几个字。 可是,沈依依就这样被苏雨恋扔了下去。 足足六七米的高空,沈依依落地的时候,都感受不到身体的重量了,只有一个字:痛! 刻骨蚀心的痛,爬满了她的皮肤,那些蔷薇花像长了腿一样,迅速从她的身上褪去。 可留下的痕迹是斑驳的,无数的小孔扎满了她的皮肤,每一个小孔都扎得又深又恐怖,血淋淋的。 当她落地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会死,可是,一张从天而降的救生毯飞了过来,傅云深又用身体做挡,把她抱在了臂弯。 沈依依喷溅了一口血沫,一切归于平静。 没有嘉宾敢说话,没有媒体敢拍照。 这是一个盛大生日宴会上的事故,傅云深的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群蔷薇花杀死! 这对全国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出手伤害沈依依的人,自然得不到好结果,可是,沉浸在痛苦中的傅云深,会怎样影响国家命运的发展,谁都不敢去猜,但谁都不得不去猜。 那是一个痛苦的事实。 在曾经的两年里,傅云深的女下属们、合作商们,都惨遭过他的荼毒,那些女人对他是既敬爱又怨恨:练出的一块块腹肌和腿肌,至今都没有消散下去。 现在,当着他的面,沈依依被杀死,他的性格该扭曲成什么样子? 谁都不敢猜测。 噗……血,漫天无尽的鲜血,喷溅在傅云深的脸颊上。 “报告主人,少夫人的内脏遭到了侵害,需要立刻送去治疗!”一只机器人说。 傅云深带血的手抚摸着沈依依的小脸,手心都在颤抖,他的瞳孔染上了恐惧,多年未见的恐惧。 “依依,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沈依依在他的臂弯里,快融化成血人了,除了那张灿烂夺目的面容,她的脖颈以下,全是鲜血! “痛!好痛!”沈依依因失血过多而苍白的小嘴,艰难地蠕动了一下,眉峰无力地紧拧着。 “拿止痛药!快!”傅云深颤抖着声音命令道。 很快,一支转满了止痛药的注射器送到了他手上,他亲手把针扎进了她的动脉! “依依,别怕!我会救你!你不会有事!”傅云深眸光笃定,眼里全没了别人,只有沈依依一人。 他握着她的手,送上了救护车,全程陪护。 当沈依依被送去抢救室,他浑身是血地靠在墙壁上,深邃的眉峰紧拧,周身弥漫着骇人的冷空气。 没有人敢劝解他一句,哪怕是他的母亲梅知云。 他拿着手机,浑身是血地靠在窗边翻看页面,不是这一页,也不是这一页! 当他耐心快被耗尽的时候,终于翻到了那家虚拟网店的名字:寻依恋! 是岳寻干的! 他几乎在一瞬之间,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全力打压岳家在h国的所有产业! 不出半个小时,各行各业主管部门的电话被打爆。 可没有人敢接,是傅总亲自下命令的,谁都不能违抗! 帝苑,机房。 足足十二台电脑,频繁闪烁着蓝光。 十二岁的傅怀毅身材颀长,站在机房前的大桌上,指挥手下的十几个顶级程序员们,全面围狙那个化名为“零花”的女子。 网上没有得到她的任何消息。 傅怀毅倒是看出了网上修改内容的痕迹。 “小少爷,已经狙击了二十多个适合条件的网友,要逐一排查吗?”一个程序员问。 “当然!我要她退无可退!”傅怀毅拿起手机,派出了一支精锐队伍,对准了那个逃窜的犯人。 “少爷,在r市一个居民楼里,发现了逃犯的痕迹!”有人汇报。 “包围现场!一只蚊子都不准放出去!准备波音780直升机,我要半个小时内到达r市!” 傅怀毅下命令的样子雷厉风行,完全继承了老爸的角色。 而且,傅怀毅衍生出了另一种爱好——开直升机! 直升机是他唯一的代步工具,因为他喜欢速度快,除了火箭他不敢开,其他的工具他嫌慢了! 而波音780是他所有直升机中,速度最快的一架。 头盔、耳麦、护腕、护膝,飞行服在顷刻间,以迅雷的速度穿戴在了他身上,下一秒,他从二楼的阳台跳下去,直直地降落在直升机的机舱里。 飞机以迅雷的速度,向r市飞去。 当到了r市,他才发现太急了,有一个问题忽略了。 r市的停机场离逃犯所在的居民楼太远了! 所以,傅怀毅直接用降落伞,降落在了所在的居民楼。 当他落地的瞬间,一个身材细长、顶着一头海藻般长发的女孩,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女孩? 傅怀毅一脸警觉地拉住她,“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这里被包围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得女孩一脸懵逼。 她眼眸细长,身段窈窕,上牙紧张地咬着下唇,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我,我看到坏人了。” 小姑娘拉了拉自己的手,一脸关切道:“快跑!那个坏人有刀!” 傅怀毅眼眸一横,r城的治安这么差? 正在犹豫之际,果然看到三个男人追着一个戴着口罩的长头发女孩,跑了下来。 那些男人手里还有刀。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丢失的玉璧 第五百一十六章 丢失的玉璧 傅怀毅一眼就看出了,那三个人是自己的人。 “你们干什么?”傅怀毅脸色不善,被猪队友蠢哭了,让你追人,你们拔刀干什么?! 那个长发女孩的眼睛看起来很熟悉,他一眼就认出了她。 正是操纵电脑,陷害沈依依的那个人! 他搏动了一下腕表的时针,登时七八只蚊虫大小的机器人飞了出来,有一只还趴在了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女孩错愕地呼喊出声,却被一阵剧烈的眩晕击中,软绵绵地晕了下去。 “我,我没骗你吧?”苏雨恋怯生生地站在一旁,抱起那个女孩,“你怎么样?” 两个女孩?傅怀毅心情有点乱,“你和她认识?” “不,不认识。”苏雨恋迷茫地摇摇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么,请你过来照顾她!”傅怀毅拨动了一下手,一辆救护车开到了门口,那个女孩被送上了车。 苏雨恋自请去照顾她。 “你们真的不认识?”傅怀毅个头比苏雨恋高一个头,加上身材颀长,气质清贵,一头亚麻色的头发在头顶呈现帅气的弧度。 苏雨恋笑了笑,“不认识,你为什么这么问?” 傅怀毅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是那个长发女孩交代了自己做的所有事。 “呵呵,我就是那个鲜花供应商!我恨沈依依!”长发女孩眼眸中全是仇恨。 “恨?”傅怀毅听到别人说妈咪的坏话,自然心情不太好,扬起手就要扇下去,可手停留在半空中。 他想起傅云深的话,不要做一个凡事用暴力解决的人。 可一想到沈依依那一身的血迹,他周身的血液就在血管里狂啸。 他强压着愤怒,给她一个机会坦白:“我是种花的,可一次性卖出这么多花,我并不高兴!因为为什么这些话是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我恨女人,恨所有漂亮女人!哈哈哈,我下个月就要癌症晚期了,就想趁这个机会,把那个被宠到天上的女人弄死! 你们骂我也好,恨我也好,好过我默默无闻地死去,连一点涟漪都没有溅起!” 她的话让人匪夷所思,傅怀毅当然不会相信她的片面之词。 门口两个壮汉把一个牛皮袋子送到他手上,“少爷,这是您要的资料!” 苏雨恋故作不知地走过去,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上面的材料,店铺名称:寻依恋,店铺法定代表人:陈刚! 原来傅怀毅是要调查苏雨恋的背景,好在上次岳寻为了花店的名字生气之后,苏雨恋就更换了法定代表人。 陈刚,是寻依阁一个佣人的远方亲戚的名字,就算怎么查,也查不到她苏雨恋身上! 寻依恋这个名字,她不愿意改掉,是因为她想用妈咪和岳寻的情分,让岳寻永远都忘不了她。 傅怀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去切点水果!” 苏雨恋只能讪讪地离开。 那个女孩叫陈媛,是寻依恋的法定代表人的女儿! 苏雨恋庆幸自己心思这么缜密,否则第一时间被曝光的,就是她自己了。 陈媛被送进了少管所。 “小少爷,少夫人让我请您回家!她想见您。”下属挂断电话,对傅怀毅说。 “知道了!”傅怀毅想起亲妈的伤势,心急如焚,收拾东西正要回家,发现一块玉璧不见了。 那是沈依依在相认后,亲手买给他的红玉,磨成了鱼的形状。 用沈依依的话来说:“天有不测风云,妈咪也不敢保证未来会发生什么,这块玉璧会陪着我一直守在你的身边!” 可现在玉璧不见了。 他翻箱倒柜,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这几天在r城,也许动作太过迅猛,导致玉璧的绳子断了也未可知! 正在他心急如焚,想派人去找的时候,佣人突然来报:苏雨恋求见,说有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当看到那块鱼形玉璧被苏雨恋双手呈上,傅怀毅的心情好多了。 “你在哪里捡到的?”他正要拿回玉璧,可苏雨恋突然狡黠地笑着,收了回去。 “我自然是捡的,现在还给你,但我有个条件!”苏雨恋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傅怀毅心中疑虑。 “带我去h市看一看,我想出国去学习!”苏雨恋歪着小脑袋说。 “呵呵,这是我的玉璧,还给我理所应当!”傅怀毅并不想带一个小拖油瓶。 他对女孩没什么兴趣,女孩的存在就像一杯咖啡一块糖一顿肯德基一样,他见怪不怪了。 他最感兴趣的,还是仓库里的直升机、机房的电脑! 除此之外,就是亲妈沈依依和亲爹傅云深了。 所以,这块玉璧必须无条件归还!不还?必须承受代价! 苏雨恋揣摩着这位小小直男的心思,她完全承袭了沈依依聪明灵动,又在岳寻的棍棒和温柔下,生活了多年,所以,其心思通透,比沈依依是有过之无不及! “既然你这么勉强的话,还是算了!”苏雨恋深深地叹了口气。 “玉璧先归还,你留学或者旅游的事,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傅怀毅沉吟了片刻,把一张名片交给了苏雨恋。 做男人,不能太没风度了。 他没想到苏雨恋的速度也忒快了,刚兴致勃勃地答应,才五分钟不到,就拎着行李跟了上来。 “我,我要跟你一起去!”苏雨恋指了指头上的直升飞机! what? “你有健康证吗?耳朵好吗?没什么传染病吧?还有,你确定在h市有亲戚?没有,我可不带拖油瓶儿!” 傅怀毅小朋友抛出一溜儿的问题,把苏雨恋给震慑得不知道怎么接话好。 “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可别想蒙混过关!”傅怀毅问。 被他锐利的视线盯得快要发虚的苏雨恋差点就露馅了。 “我,我叫林苏,今年……十二岁,然后,你说的那些证件我都没有……但是我保证我身体绝对健康,你能坐这种飞机,我也能!” 苏雨恋随便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就率先爬上了升降梯。 “喂,你给我下来!我答应带你去了吗?”傅怀毅在梯子下一脸嫌弃地往上瞄。 第五百一十七章 母女相见 第五百一十七章 母女相见 女人就是麻烦! 苏雨恋天真地向下挤了挤眼睛,笑眯眯地说:“我已经上来了,你不能草菅人命,把我推下去!” 她已经喧宾夺主地坐在了机舱里,不可理喻地占据了主位。 傅怀毅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有点礼貌?下去,这是男人的位置!” 苏雨恋却满不在乎:“无所谓啊,在我的世界里没有性别!” 傅怀毅气结,“但是我有!” 往客气了说,他不习惯被女生打扰,麻烦死了! 往不客气了说,除了亲妈,还没有哪个女生入了得他的眼! 苏雨恋自顾自地戴上耳麦,不管傅怀毅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 飞机很快飞到了h市的地界,傅怀毅回国的第一时间就去医院看沈依依。 他没想到的是,从r市捡回来的女孩子林苏,居然悄眯眯地跟上了医院,还进了病房。 傅云深外出了,只留下傅云韵在陪着沈依依。 几天不见,亲妈面色惨白、小嘴没有血色,整个人就像一层虚弱的白纸,让傅怀毅心疼得不要不要的! “妈咪,你怎么这样了?是不是血不够用?让医生抽我的血!”傅怀毅便要去献血。 “笨蛋!你现在去有什么用?你妈早就输过血了!”姑姑傅云韵对侄子向来严苛,能毒舌就不来软的。 所以,姑侄二人的关系是势同水火! “姑姑,你怎么照顾的我妈?都好几天了!”傅怀毅很有意见地说。 傅云韵扫了一眼沈依依的苍白脸色,“对了,那个小坏蛋抓住了吗?把她碎尸万段,别跟她玩别的!” 这句话倒是正中傅怀毅下怀! “要是让我抓住,我先罚她做一千个俯卧撑!”傅怀毅扬了扬拳头。 正竖起耳朵安静地听他们的对话,忍不住频频露出错愕的神色,后果也太惊悚了! 噗……一口水喷了出去。 喷了傅怀毅一后背,一件棕色的衬衫完全印在了他的身上。 “喂。你跟上来干什么?”傅怀毅这才发现捡了个便宜女生回家!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找你的亲戚,或者去住酒店!别跟着我!”傅怀毅很有个性没人性地甩了一下头发! 轮到傅云韵惊呆了,错愕的视线在女孩身上扫来扫去,十二三岁的年纪,身材高挑纤瘦,一双狭长的凤眸,漂亮的唇形和脸型,小小年纪就长出了祸水的雏形! 一只手揪住了傅怀毅的耳朵,把他拉到一旁,傅云韵低声骂道: “你小子能耐了!才出差几天就带了个女朋友回来!我告诉你,千万别被美色所迷!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傅云韵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傅怀毅耳朵被揪成了扇形,全傅家上下,除了这位凶神恶煞的姑妈,谁敢这么对他? “哎哟,放手放手!我妈都没揪过我耳朵,你,你给我放手!”傅怀毅是绝对不会示弱的。 姑妈,何必姑姑妈妈呢! “我问你,她谁?”傅云韵手环胸,做出防卫的姿势,用眼角的余晖扫了一眼门外的方向。 “就,就捡的一女的,她说来h市探亲!”傅怀毅语气渐弱地说。 探亲?傅云韵犀利的眼神把那个叫林苏的女孩浑身上下打量个遍。 怎么连点行李都没有? “我警告你啊,傅怀毅,别想趁着你妈生病的空档搞坏事!否则,你姑姑我可不会手软的哦!” 傅云韵五指握成拳头,传来咯咯咯的骨骼磨合声。 “我真的好怕呀,姑姑!”傅怀毅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只有在傅怀毅面前,傅云韵又曝光出了低龄的特征:幼稚! 她居然回了一个鬼脸! 而在病房里,沈依依躺在床上,并没有苏醒过来,只是在潜意识中她隐隐觉察有人在凝视着她。 那种熟悉的、怨念的眼神,让她周身战栗,即便没有醒来,眼角也流下了泪水。 正是那一滴泪,让苏雨恋的拳头松开。 苏雨恋一遍一遍告诫自己,床上的人是她的亲妈,即便她抛弃了自己,即便她伤害了岳寻,让自己度过了惨淡的七年。 可是,她依然是亲妈妈。 破坏了妈咪三十二岁的生日宴会,让她失血过多,让她从高高在上的神坛,变成了现在床上一阵风都能刮走的女人,她的报复已经够了! 伴随着鬓发的一阵轻晃,她感到有一只手向她的脖子伸过来。 这是在h市,人生地不熟的h市,傅云深布下的天罗地网,恐怕早就查出了她的身份! 苏雨恋从未幻想过,她能逃脱傅云深的手掌心,甚至她很想见一见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父亲! 沈依依的苏醒,让苏雨恋应接不暇。 当看到眼前俏丽的小姑娘,正是和亲生儿子差不多大的年纪,沈依依心里生出了强烈的亲切感。 “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沈依依脆弱地问。 再次听到沈依依的声音,苏雨恋纤瘦的双肩颤抖了一下,眸光复杂地凝聚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还和七年前一样,脸颊没有一丝皱纹,连眼袋、鱼尾纹都没有,岁月似乎特别眷顾着她。 这就是她的母亲,当年,当着她的面,一枪把岳寻打死、让鲜血喷溅在她小脸上的女人! 苏雨恋紧张地咬着下唇,“我是来探亲的,和你儿子一起回来的。” 说完,看向内堂的傅怀毅。 沈依依眸子一闪,挣扎着坐起来,“你是从r城回来的?” r城,她的第n个故乡。 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否则,过去痛苦的两年,她就不会那么孤单。 “不是,我从s城回来的,我听说,你曾经在s城生活了五年?”苏雨恋眸光深邃地停顿在她脸上。 五年,s城,那些熟悉的词汇纷纷涌入了沈依依的脑海。 那端被尘封的记忆,再次揭开了冰山一角。 也许沈依依紧拧的眉梢让儿子产生了怜意,他连忙把苏雨恋拉到旁边,“你不是要去找亲戚吗?还不快去?” 女人真是麻烦! “我,我是来旅游的,亲戚,恐怕找不成了。”苏雨恋双手在鼻前合十,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第五百一十八章 探亲变旅游 第五百一十八章 探亲变旅游 岂料傅怀毅脸色一沉,颀长的身躯却萦绕着同龄人所没有的压迫感。 “你说什么?你玩我?”他最讨厌欺骗。 “对不起,我真的太想来h市玩玩了,我的朋友们曾经都来过,就我没来!”苏雨恋说谎不打草稿的样子,狡黠得像个小狐狸。 傅怀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全是阴冷的拒绝。 “抱歉,你先出去吧,别影响我妈养病!”傅怀毅下了逐客令。 “别,不要啊,小坏哥哥,从这里赶出去的话,我,我就要流落街头了,求求你行行好,别这么残忍不行吗?” 苏雨恋心想,事先的计划似乎没那么容易实现。 傅怀毅根本就是个直男嘛。 直男如果他的情爱基因没有萌芽的话,就算再多的美人计也无济于事! 哎,苍天啊,为什么要给我这么难啃的一块骨头? 可看到沈依依那张脸,看到傅怀毅心疼她心疼得要死的份上,苏雨恋的心理就莫名地扭曲、不爽。 凭什么她生了自己,又不养自己,抛弃了她,现在还过得这么幸福? “我就是不想帮你,你走吧。”傅怀毅冷酷得要命。 “好吧……”苏雨恋的眼泪说来就来,瞬间模糊了双眸,故意看向沈依依,提高了哽咽的音量,“那个,阿姨,我先走了,我去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再见!” 沈依依眸光急切地闪烁了一下,“那个,别走!” 她说的每个字,都让身体痛不欲生,气喘吁吁地靠在床沿上,可是后背传来一阵刺骨的痛,沈依依只能勉强撑着。 “小坏!过来!”沈依依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苏雨恋本以为她会叫自己的,岂料,沈依依无视她,直接叫了亲生儿子过去! 哼,烦死了!苏雨恋强忍着抓狂的心跳,走了出去。 “小坏,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跟着你从s城回来的?你怎么又去s城了?不是说了,不能再踏足那个城市了吗?” 沈依依急切地握着小坏的手。 她不会忘记,s城有哪些致命的危险,岳寻、钟楚楚,小坏曾经破坏过蓝宫的网络,导致蓝宫成为全世界的笑柄。 “妈咪,我去s城抓坏蛋去了!我要把对你不利的坏蛋抓起来,统统关进牢房!” 傅怀毅信誓旦旦地说,他的样子极其认真,不像是说谎。 沈依依大致听过了是什么人要把自己弄死。 那个软糯的童音,至今还萦绕在耳迹,当她看到苏雨恋的时候,差点就认为她就是音频里的那个小女孩。 可听了她的声音后,沈依依放弃了这种疑虑,音频的女孩声线软糯,而面前的女孩却声音低沉。 “让你爹地去做就好了。”沈依依并不想报仇,甚至连怨念都没有。 “妈咪,你怎么了?我发现你一点都不记恨那个害你的人!”傅怀毅也看出了妈咪的异常。 曾经有仇必报的妈咪到哪儿去了! “小坏,快去把那个女孩追回来,不是和你一起从s城回来的吗?给她安排住处,尽地主之谊。”沈依依牵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真拿你没办法!”傅怀毅不想搭理那个叫林苏的女孩,但妈咪这样说了,他只能照办。 谁让他是个二十四孝的好小子! 苏雨恋猫在门口听了好久,听到沈依依竟不计前嫌地要安排她的住宿问题,连忙脚不点地地跑到楼梯上,靠在栏杆上抹眼泪! 她讨厌死自己这幅样子了,为了得到傅怀毅的青睐,变成最讨厌的自己。 “你怎么还在这?你不是应该走了吗?”傅怀毅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冷冷的,没有一点地主之谊的热情! “哼,你当然希望我现在离开,可是,我能去哪儿?”苏雨恋停止了抽泣,偷眼去看傅怀毅。 他居然对自己的眼泪无动于衷! 苏雨恋心里快气疯了。 她决定变换策略,抹干眼泪,作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的很忙。我自己去吧,你好好照顾你妈咪。” 说完,她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宛若被人丢弃的孩子。 走了数十步,她回头一看,哎呀,傅怀毅不见了! 真是碰到木头了吗?软磨硬泡都无法让傅怀毅动心? 倔强的苏雨恋和他杠上了! 她走出了医院,看着陌生的大街,心里有点害怕。 说实在的第一次出国在外,她是瞒着家人的,身上钱证件全有,那也代替不了无人陪伴的安全感啊! 她选择了一个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店,报上准备好的假身份证,开了一间超级豪华的套房。 令她奇怪的是,酒店方居然没找她要钱!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付款一事! 苏雨恋窝在房间的大床房上,把这个环节给思前想后,又想起新闻里,妙龄少女莫名其妙果死酒店的事,登时毛骨悚然! 她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把蚕丝被弄开,把花盆倒过来,把牙刷的毛扒光,把马桶的盖子卸掉…… 所有力所能及的事,都被她翻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摄像头! 不应该啊!她决定去楼下问问。 “喂,你们为什么没收我房钱?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苏雨恋单刀直入,把正在付款的几个顾客吓了一跳。 什么情况? 酒店入住不用付款? 这不会是一家贼店吧? “这位顾客,没收您的房钱,是因为我们少爷交代过了,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酒店方笑笑说。 “少爷?什么少爷?”苏雨恋瞳孔冷缩,露出福尔摩斯严谨锐利的样子。 “咳咳,您还不知道吧?这家酒店是傅家的产业。”接待员说到这个份上了。 苏雨恋要是再装傻,就真的要收费了,不过收的是智商税! “哦,没事了。”苏雨恋讪讪地对几个顾客招招手,“你们继续付!” 接待员长叹了一口气,今年傻子特别多! 傅怀毅不理她,给她安排了住房,他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驻的酒店? 沈依依正在做康复训练,时小棠带着君泽来看她。 第五百一十九章 狐狸精再世 第五百一十九章 狐狸精再世 “依依,你怎么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已然少妇模样的时小棠,现在是一个成功的作家,年版税就达到了几千万! 她旁边身子高挑、气质儒雅的男孩,是她和白牧飞的儿子,君泽。 沈依依温柔的视线落在君泽身上,感激一笑:“没什么,就是看到君泽长这么大了,心里感到欣慰。” 时小棠知性而靓丽的眉眼弯弯的,是流露的是岁月的从容和生活的满足。 “你们家小坏不也长大了吗?” 沈依依勾唇,小坏是长大了,而且做事刚毅果决,深得傅云深的遗传。 说曹操,曹操到! 小坏端着一个保温瓶走进门,视线就落在了床边的那个人身上! 吼,他居然敢上门来!看打不死他! “时君泽,你怎么在这?”傅怀毅周身弥漫着冰冰的气场! 时君泽长得儒雅玉润,温柔小白花的样子,一看就非常好推倒。 可只有傅怀毅知道,他外表是小白花,实际上是一只扮猪吃老虎的大眼镜蛇! 上次他把波音779一个零部件拆掉,害得傅怀毅在航模飞行比赛中失利,屈居第二名,这口气傅怀毅怎么咽的下去? “小坏,我来看看小姨,怎么了?不欢迎我吗?”君泽笑得温暖和煦,对上傅怀毅的腹黑冷傲,的确是让人如沐春风啊! “你说对了,不欢迎!”傅怀毅冷冷地说。 在场几个人都变了色,少爷下逐客令的样子很帅,但是,好歹考虑考虑两位长辈的看法好伐! “出门左拐,不送!”傅怀毅指着门,做得更绝了。 沈依依无力扶额,“小坏你干什么呢?这是你君泽哥哥,你忘了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玩泥巴的场景了吗?” 噗嗤……有人笑了! 傅怀毅的脸色是崩溃的,不可置信地,“妈,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 时君泽强憋住笑,“小坏,别这样对小姨说话,小姨受伤了。” 真是一只狡猾的狐狸啊! 傅怀毅脸色僵硬,“我自己的妈,我自己疼!” “那就好!我还怕你趁我和我妈不在,偷懒呢!”时君泽云淡风轻地谈笑道。 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的样子堪比迎春花开在风里,真是太帅气了! 不过长得帅在傅怀毅这个直男面前没用,他现在只想找个油头,把这个勾了他妈咪的心的狐狸精暴打一顿,数罪并罚,算对得起自己! “哎呀,你俩孩子有什么事私底下解决,要打架呢出去打,我和依依还有话要说!” 时小棠面色不耐烦地瞥了眼两个明枪暗箭无处可躲的孩子。 “妈,我和小坏很要好的,怎么会有架要打?”时君泽一脸天真无辜地对妈咪说,沈依依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误以为他们两个真的很要好。 时小棠无聊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上次拆了小坏的航模,害人家输了比赛,你对得起兄弟情?还有,上上次你在小坏的电脑里植入病毒,你对得起人家?啊?” 被亲妈拆穿的时君泽登时凌乱了,“妈,你到底还是不是我亲妈?” 慌乱地看了眼傅怀毅,糟糕要是被他知道,自己动了手脚,不是要进行一场男人之间的切磋? “行了行了!快出去吧!”时小棠频频摇头,想她时小棠一辈子光明磊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腹黑、无辜的儿子? 来自亲妈的主持正道,让两个俊朗的半大男孩,肩并肩出现在了大街上。 他们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运动服,头发不修边幅,另一个穿着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二人面庞清俊、气质出尘,一看便知是物质丰富、精神满足的家庭养育出来的孩子。 二人都呈现出极好的举止教养,举手投足之间让人赏心悦目。 二人并肩走在大街上,惹得不少花痴迷妹拍照观看。 可一脸脸的花痴,也没能消弭二人之间弥漫的敌意。 “你妈说的是不是真的!”傅怀毅阴冷回眸,瞪着眼前俊朗非凡的少年。 时君泽一脸天真无辜,“航模的事?那是个误会……” “你什么时候在我电脑植入的病毒?”见他一副狐狸精的样子,傅怀毅恨不得掐死他! “你知不知道,电脑里有多少资料?你给我造成了多大损失!?” 傅怀毅阴沉沉的语调,宛若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君泽闻到了危险的味道,故作镇定地说:“那也是个误会……” “在你的世界里,什么不是误会!”傅怀毅猛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时君泽开始跑,二人在马路上打打闹闹,场面竟莫名地欢乐、好看! 当路过酒店的时候,一个娇俏可人的身影突然横冲直撞,直直地扎向傅怀毅的怀抱。 “你怎么到处乱撞?”傅怀毅身手敏捷地完美闪避。 苏雨恋本想来一个什么转角遇到爱的经典狗血桥段的,可目标人物完全不在状态,她连傅怀毅的皮毛都没有碰到。 相反,一双大手抱住了她的双肩,把她扶住,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孩出现在视线里。 结实的胸膛、整洁的扣子,再往上是轮廓分明的下颚,俊挺的鼻梁和含情脉脉的桃花眸! 那双眸子直愣愣地凝视了她几秒,才恍然发现这样不合适。 “小妹妹,你没事吧?”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也很好听。 苏雨恋小嘴一撅,“没事。” “下次小心点。没撞疼吧?”时君泽关切地上下查看她有没有受伤。 苏雨恋红着小脸,“没,没有。” “怎么是你?林苏,你能不能走路长点心?我看你就是来碰瓷的!”傅怀毅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对,他思前想后,把这个名叫林苏的女孩前前后后做的事都关联了一遍,发现她实在是太…… 巧合了。 巧得他认为,这是一场精心谋划的碰瓷! “碰瓷?你怎么这么说我?”苏雨恋的眼泪说来就来,眼圈儿红了一半。 时君泽看着心疼极了,“你怎么说话的?这么漂亮一个小妹妹用得着碰瓷你吗?你要什么没什么的!” 第五百二十章 直男癌 第五百二十章 直男癌 傅怀毅的唇角是抽搐的,这个时君泽果然是千年狐狸精转世,碰到漂亮妹子,瞬间就把什么兄弟情义给抛弃了。 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到了时君泽这里,只剩下四个字:见色忘义! “怎么哪儿都有你!走开,这里没你的事!”傅怀毅抓住苏雨恋的手臂,大喊保安。 苏雨恋额角都是黑线,就算求爱不成,也不用叫保安吧? “这么绝?”时君泽同情地闭上了眼。 两三个保安走过来,毕恭毕敬地对傅怀毅鞠躬:“小少爷!” “嗯!这个女孩没给你们惹事吧?”傅怀毅问。 苏雨恋手被拽住,跑是跑不掉了,连忙向保安递眼色。 “没,没有。”保安们交换了一下眼神,有苦难言地看了一下苏雨恋。 苏雨恋松了一口气,刚才在酒店撞翻香槟酒架的事,决不能让傅怀毅知道! “等等,你们怎么满身酒气?上班时间喝酒了?谁允许你的?”傅怀毅还是闻出了不对劲! 在h市谁不知道傅怀毅是傅云深最最最宠爱的儿子,将来是这个市甚至是整个国家的主人,谁敢得罪他? 要是被他挑了错儿,卷铺盖走人都是轻的! “哎哟,少爷,您可怜可怜我们俩吧!”保安竟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着地面痛哭流涕。 什么情况?傅怀毅把苏雨恋推给了时君泽,“你给我看好她!” 当她软款的身子撞进了他冷硬的怀抱,时君泽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作家的孩子就是早熟! 苏雨恋一看保安们画风不对,立马就要走人,却被时君泽紧紧箍住。 “哎呀,你放开我!”苏雨恋重重踩在了时君泽的脚尖处。 时君泽没有防备,被踩得嘶嘶发疼,“怎,怎么了?” 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 “他说我碰瓷儿,我并没有,你还抓着我干嘛?还有,女孩子的肩膀是可以随便抓的吗?快给我让开!” 苏雨恋刁蛮地撞开了时君泽,庆幸傅怀毅只是把她交给了时君泽这个呆瓜,才给了她逃跑的机会。 “喂,事情还没解决呢!我不会让他冤枉你的!”时君泽一手拽住了她的臂膀,把她往怀里一扯,力气大得惊人。 苏雨恋一脚踩空,踉跄了几下,差点向地面砸去的时候,身体就被两只大手托住了纤腰! 一个冷硬的下颚和俊逸出尘的面孔出现在了视线里。 什么神仙颜值?时君泽真的长得很漂亮,五官没有一点缺陷,笑起来面若桃花,眼睛住进了星辰大海,尤其是他为爱魔怔的时候,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能把女人的心给融化了! 啧啧啧,苏雨恋仿佛陷入了! 傅怀毅正在听保安汇报,苏雨恋是怎样把酒店搅得鸡飞狗跳的,唇角抽搐了几下,这个女孩怎么这么不上心? 为了抢一个麻辣龙虾,把整个香槟酒架给撞翻了? “你脑子有包吧?知道一整个香槟酒架子砸下来多危险?受伤了没?”傅怀毅二话不说,把苏雨恋给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正迷失在时君泽眼眸中的星辰大海里的苏雨恋没听见傅怀毅说了什么。 一只手在二人之间游走了几下,傅怀毅看看时君泽,又看看苏雨恋,完蛋了,这两个小家伙要…… 危险!危险! 他一手横叉在二人之间,把苏雨恋从时君泽怀里拉开,“你俩干嘛呢?眉来眼去的指导多危险?现在全国青少年的早恋率急剧飙升,就是有你俩这种先锋作战队,敢顶风作案!” 苏雨恋小脸一红,“什么呀?胡说八道!” 真是,谁早恋?早恋你也不能说出来好吗? 人家只是沉迷他的颜值无法自拔而已! 时君泽问心有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不关她的事,那个香槟酒架,我赔了。” 说着就打开自己的钱包,拿出一张黑金卡。 “不用了,我赔得起!”苏雨恋拿出一张黑金卡! 时君泽眼眸一闪,什么情况?这个冒冒失失的女孩子,竟是个小富婆? “是钱的问题吗?”傅怀毅见怪不怪地把卡给二位塞回去。 “受伤了吗?”傅怀毅关切地看向苏雨恋。 “小少爷,她溜得比兔子还快!受伤的是我们兄弟俩!”保安一脸苦哈哈地仰视傅怀毅。 “看得出来!”傅怀毅无奈地摇头,“这样吧,把班长叫来,给你们放三天假,补发一个月工资吧。” 傅怀毅果然财大气粗,三言两语就让双方皆大欢喜。 “傅怀毅,要不这样吧,我也不用花钱住酒店了,干脆……你家别墅多,我去你家住吧!我能照顾你妈妈!” 苏雨恋笑眯眯地说。 时君泽想反对,搜肠刮肚地找理由:“你是女孩子,怎么能住在男孩子家里?” 傅怀毅也深表赞同:“就是!男女授受不亲,我可不想让我爹地妈咪误会!” 时君泽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对他直男癌的认识程度又加深了不少! “小坏你这么说,人女孩子多伤心!这样吧,为了表示地主之谊,住我家吧!”时君泽拍着胸口说。 苏雨恋眼眸都在荡漾着粉泡泡,“住,住你家?会不会不太好?” 小女孩的娇羞可爱得像猫咪的小爪爪,挠得时君泽的心痒痒的。 “不会,我妈最开明,不会计较这些细节!”时君泽笑得温暖和煦,简直要把苏雨恋的心灵给塞满了。 “那好吧。“苏雨恋偷瞄了一眼傅怀毅,见他没有异议,就装作答应。 “不行!你和他才认识多久?你就敢住他家?你这个女孩怎么这么没有安全意识?”傅怀毅像一个大哥哥,把她给呵斥了一遍。 苏雨恋小脸扭捏了一下,挨着他,“那么,我去你家?” 就这样,苏雨恋靠近男神的计划又前进了一步。 傅家是她的家,现在她主动找到傅家,傅家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吗? 苏雨恋被安排住在一楼,和傅怀毅隔壁而居。 为了确保苏雨恋的安全,时君泽居然自请住在她的隔壁。 第五百二十一章 乔装进傅家 第五百二十一章 乔装进傅家 “理由呢?凭什么让你跟着她住家里啊?”傅怀毅表示心有不甘,时君泽是只千年老狐狸精转世的小狐狸,谁知道他在背地里挖了多少坑等着自己? “叔叔阿姨,这位林苏小妹妹是我女朋友,可我妈说了,不能这么早交女朋友,我能住在你们家吗?” 时君泽桃花眼忽闪忽闪地盯着傅云深夫妇。 给沈依依喂药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沈依依的唇角溜出了一点药水。 what?时君泽的女朋友? 沈依依头疼不已,不是林苏小妹妹不好,而是她怎么跟时小棠交代啊? “那个,君泽啊,关于交女朋友这件事,我觉得咱们得从长计议。”傅云深剑眉微挑,探寻的视线落在苏雨恋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女孩太面熟了。 时君泽把傅云深拉到旁边,压低声音,眉眼下撇,露出很难过的样子:“叔叔,实不相瞒,林苏没地方可去了,可我妈说了,不能带女孩儿回家……”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云深要在拆穿他,就显得太缺人道了! “这样,好吧!”傅云深视线深邃地凝视了苏雨恋几秒,傅云深答应了他,深邃的视线在苏雨恋的小脸上徘徊了一下。 他的目光宛若实质,扎在了苏雨恋的全身,每个细胞都饱受着冷静的窥探,把她变成了一个没有秘密的玩偶。 苏雨恋不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就像她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亟待被审问一般。 可审问他的男人高大冷峻,冷冽中带着沉稳,带着不容忽视的清冷和冷漠,往哪儿一站,就是一堵实质的院墙,透着强大的气场。 岳寻说过,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和七年前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一样,苏雨恋打心眼里崇拜着这个男人,尽管他严苛、冷漠,可他的气息他的身形和他的作风,对苏雨恋来说,都像一种毒药。 她心甘情愿地喝下了毒药,对他就是恨不起来! 岳寻说过,苏雨恋今生只有两件事: 第一报仇,把傅云深曾经加在他身上的夺妻之恨拿回来; 第二长大,替代沈依依,把他伺候好! 现在,苏雨恋不那么想了。 只要有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有一个凡是会为她出头的父兄,她今生今世就不用生活在仇恨里无法自拔。 那一句爹地就要脱口而出,苏雨恋看到他一步步,向她走来,每走一步,都打在她的心坎上。 “名字,籍贯,来h市的目的,交代一遍!”傅云深冷眸居高临下,把苏雨恋震慑得不敢说话。 苏雨恋很害怕,怕被傅云深看穿,可她又希望傅云深能看穿她。 矛盾的心思让苏雨恋沉默如木。 “说话呀!”傅云深猝然提高了音量。 他冷冷的视线要把她扎穿了。 整个屋子的人都在看着他们俩,爹地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傅怀毅也不清楚。 可他对苏雨恋没什么好感,只是责任罢了。 “好了,云深,快别吓唬她了,孩子都被你吓坏了。”沈依依拖着沉重的步伐向二人走来。 她每走一步,脚底和身上就传来锥心的疼痛。 那些覆盖在蔷薇花后的机器人,早就扎穿了她的身体。 皮肤上更是留下了数之不尽的血孔。 “依依,你怎么下来了?”傅云深视线从她身上挪开,回到沈依依身上时,已是一片柔情似水。 这个男人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要是他知道苏雨恋就是伤害了沈依依的罪魁祸首,一定会把她扔出去的吧。 傅云深一手撑在她的手心上,关切地嗔怪道:“依依,全身上下只有手心没有受伤,你怎么下床了?要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苏雨恋。 不待收回,苏雨恋已经感受到了他目光中浓郁的警告。 沈依依一步步向苏雨恋走来,一张苍白的小脸宛若温莲,没有一丝戾气和怨气,对苏雨恋只有疼爱。 “安心在家里住下,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沈依依露出了慈母的笑容。 苏雨恋忙不迭点点头。 她突然很感激沈依依的解围,傅云深发话,她是连帝苑的门都不用进的。 “妈咪,我扶你上去,别乱动了,你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要是让我找到那个罪魁祸首,我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傅怀毅冷冷地咬牙,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伤害过母亲的人,一个个都除去。 “小坏,客人还在呢,哪来这么话?”沈依依嗔怪地瞟了他一眼。 苏雨恋紧张地咬着唇,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她被威胁了,可她第一次感到什么都不能做。 她害了亲妈。 苏雨恋回到房间,紧张地拧开了一瓶水,咕噜咕噜灌下去。 当冰冷的液体在肠道搜刮而过,把她全身沸腾的情绪给压下去。 帝苑是她的家,可是这里的一切并不安全! 傅云深随时可能派人盯着她。 她来到梳妆镜前,当看到镜子里那张眉眼陌生的脸,她的指尖略过眼角的那块皮肤,有些歪了。 她撕下来重新贴了上去,一双和沈依依极像的桃花眼,就变成了眼角微微下垂的清纯眼。 这些年,苏雨恋策划了很久,怎样混在沈依依身边,怎样报仇,包括怎样让沈依依夫妇痛苦,她都想过了。 乔装打扮是第一步,她有目的地学了三年的化妆术,贴人皮、画眼线、穿耳洞,终于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女孩形象。 来帝苑的时间有点长,又说了那么多话,她的妆有点散了。 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化妆的百宝箱。 眼线眼影睫毛膏口红腮红等等,应有尽有,统统都是世界名牌,唯有名牌用在她这张尚未成年的小脸上,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皮肤! “报仇?”苏雨恋拿出眼线笔补妆,动作娴熟,眼神冷魅,只有对着镜子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苏雨恋。 叮咚……手机传来了消息! “死丫头!死到哪去了?立刻马上给我回来!”发信人:大叔!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复仇的火焰 第五百二十二章 复仇的火焰 苏雨恋心里有点甜,有点酸。 她手指快速滑动,把手机切换到另一台手机,快速地把沈依依受难的相片发了过去,然后忐忑不安地等待大叔的回答。 当看到仇人遭遇劫难,大叔一定很高兴吧? 他会表扬她吗?表扬她做得好、想事周到? 可是,沉默了几分钟,都没有回复。 苏雨恋表现出了年轻人的急躁和沉不住气,立刻又发了几张沈依依躺在病床上,全身包裹着纱布的照片。 她的表情痛苦不堪,一看就像快死了一样。 这一次,大叔立刻回了电话。 “谁让你这么做的?你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到你!” 岳寻的语气十分强硬,说得苏雨恋全身战栗,不用想就能听出来他是多生气。 “叔叔,我,我在帝苑。我要报完了仇再走!”苏雨恋怯生生地说。 报仇,是岳寻想要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这么急切要自己回去呢? 难道不用报仇了吗? 她把报仇的策略都想好了,一定能让沈依依傅云深痛苦欲绝。 “什么?别轻举妄动!听命令!”岳寻挂断了电话。 苏雨恋有点后悔告诉他这件事了,要是她不顾一切,把仇给报了,岳寻一定会感激她的吧。 可是,现在,她只能听从岳寻的命令了。 砰砰砰的敲门声把她吓得半死,她从座位上一蹴而起,迅速把盒子放回背包,又在镜子前紧张地检查了一下妆容,发现全无破绽,才敢走向门。 开门之前,她趴在猫眼里,看到外面是沈依依苍白而慈祥的容颜。 妈咪?她来干什么? 苏雨恋整理了一下表情,不让自己露出愤怒和仇恨。 “阿姨,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苏雨恋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只要一看到沈依依那张脸,她的心情就变差了。 是她,把自己的生活搞成了现在这样! 是她,让自己十二年来都没有妈妈! 沈依依慈祥而卑微地笑着说,把一杯看起来很漂亮的果汁放在桌上。 “林苏,我给你榨了杯果汁,喝完记得下楼吃宵夜。” 当看到苏雨恋表情的不耐烦,沈依依全无责怪,心里反而对这个孩子亲近了不少。 苏雨恋扫了一眼果汁,含混地说了声谢谢,便坐回了梳妆镜前! 当她拿起梳子梳头发的时候,见沈依依站在镜子前,温柔如水地凝视着她,便全身都不舒服了。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出去啊!烦不烦!”苏雨恋居然发脾气了,她完全忘记了她是作为探亲者的身份,住在别人家的! 她应该礼貌自持,可沈依依对她的爱,让她压抑,让她内疚! 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情。 “你长得真像我一个孩子!”沈依依声音透着伤感,说。 梳头的动作凝滞在头顶,苏雨恋失神地看向沈依依,怎么,她的妆容有问题,化成这样了还被看出来? “天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你就别再自作多情了。”苏雨恋现在曝光的是真实的自己。 她本就飞扬跋扈,叛逆桀骜,跟人前那个要被人帮助的探亲者判若两人! 沈依依眼眸的亮光一闪而过,沉寂下去,声音也变得落寞。 “也是。七年了,我的女儿还在的话,也有你这么大了吧。”沈依依苦涩地勾唇。 苏雨恋再次如遭雷击般震撼,看向沈依依的视线冷漠如刀,这女人是脑子有包吗?居然对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女孩说这种话? “阿姨,我累了,我要休息了,宵夜就不下去吃了!” 苏雨恋端起果汁一饮而尽,呼呼,甜甜温温的,好喝!可是她是不会原谅这个女人的。 沈依依看到她喝完了果汁,心情也好了起来。 “那好,你早点睡。明天让小坏和君泽两个孩子带你到处玩玩!” 沈依依早就和两个孩子交代过了。 苏雨恋没有说话,望向门的动作太直白了。 沈依依只能走出去。 关起门,苏雨恋发现后背都湿透了。 第一次正面对战妈咪,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可她永远看不见,当沈依依转身离开的时候,表情是多么落寞。 “依依,你怎么了?”在房间怎么也找不到老婆的傅云深,看到沈依依在艰难地上楼。 他三步并两步下来,搀扶着她上去,“依依,你怎么下楼了?” 沈依依忙抬眸一笑:“没事,我可以走动走动。” 两道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的托盘和杯子上,“你去……林苏房间了?这些事让佣人做就好了。” 一只手搀扶住了她的手心,轻盈地把她托上了楼梯,沈依依抬眸对上了一张精致而冷峻的容颜,轮廓分明的下巴,扑面而来的沉稳和矜贵。 她的男人,傅云深就算站在一边,也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云深,你有没有感觉林苏那孩子,和雨恋有点像?”沈依依忐忑了几秒,问了出来。 傅云深脚步停顿了两秒,“是有点像。” “找了这么多年,雨恋还是没消息。云深,我真的……”沈依依情绪激动地抓紧了他的手,抬眸间全是泪水,“云深,雨恋不会被岳寻……杀了吧?” 她羸弱的双肩因忧虑而哭泣,眼泪扑簌簌地滚落在地。 “别胡思乱想了,我派出去的人还没有送来确切消息,你别担心,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女儿的。”傅云深把她搂在怀里。 她依偎着他上楼,“我,我就要雨恋,我谁都不要。” 对她的痛苦,傅云深感同身受:“依依,我都明白。” 一个吻落在了她的额发间。 一楼,苏雨恋的门被开了一条缝,两道幽怨而锐利的目光盯着楼梯上的两个人,苏雨恋心里生出了浓浓的烈火。 为什么沈依依抛弃了她十二年,现在还能得到傅云深的爱恋? 她凭什么? 再看岳叔叔,这些年来他身边没有别的女人,现在竟阻止她报仇! 到底为什么? 这些想法杂糅在一起,坚定了她心中报仇的想法。 翌日清晨,苏雨恋一觉醒来,就动作极快地给自己化妆,她要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掩盖这张脸上所有沈依依的痕迹! 第五百二十三章 是萌宝也是活宝 第五百二十三章 是萌宝也是活宝 砰砰砰,化妆到一半,门被敲响了。 她猫着手脚来到猫眼边上往外瞧,噗,居然是傅怀毅那张帅可敌国的脸! 他来干什么? 苏雨恋忙回到床上,用含混惺忪的声音问:“谁呀?” “苏雨恋,给我起床!”傅怀毅就像吃了炸药一样,把门踹很响。 “哦,是你啊,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稍微动作轻一点?”苏雨恋道。 怎么办?现在开门的话,傅怀毅不是能认出她就是那个失踪了十二年的亲妹妹? 那还怎么实施她的复仇计划? “快点!开门!”傅怀毅一身炫酷黑的西装,还打了一个小领结,周身俊挺英气,一看就是有钱的土豪! “哎哟,我肚子好痛啊!啧啧,我喝果汁喝坏了肚子……”苏雨恋走进厕所,砰地关上门。 果汁?傅怀毅疑惑了,昨天妈咪榨了一次果汁,亲手榨的那种,她自己没有喝,难道是给林苏送来了? 好啊,这个林苏,屁股还没蹲热,就准备抢他的妈咪了是吗? 傅怀毅气不顺地离开了。 他来到光洁明亮的大厅,在大理石桌上,有一个精致大气的书包。 他从书包里拿出纸笔,动作极快地书写了一排字,贴在了苏雨恋的房门上。 “少爷,不等林小姐一起走吗?”顺到接他和时君泽去上学的风然问。 傅怀毅突然笑得很鬼,“林小姐?你怎么知道我家有个林小姐?” “切,听你阿姨说的。”风然眉飞色舞地说,一副傅怀毅做了坏事的幸灾乐祸。 岂料傅怀毅猫在他耳边说:“嘿嘿,风叔叔,你知道林苏是谁吗?” 一旁正在收拾书包的时君泽瞬间紧张了,向傅怀毅递送了一个眼神:瓜娃子想干什么?要背地插刀的节奏吗? 风然目光落在了时君泽脸上,这孩子怎么有点心虚啊? “谁呀?你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风然是两个孩子的体育老师,专门教授他们军事训练的。 所以俩孩子都不同程度地受到过他的荼毒。 “没有。”傅怀毅笑得鬼鬼的,笑得时君泽毛骨悚然。 “那你说个锤子?”风然无聊地白了二人一眼,“我去看看傅总,你俩给我乖乖上车!五分钟后集合,谁迟到晚上两百个俯卧撑伺候!” 两个孩子同时唏嘘不已。 风然前脚刚走,一只手就伸向了傅怀毅的后颈脖子。 傅怀毅动作何其敏捷,反手就扼住了他的手腕,“背后偷袭?不是英雄好汉!” 时君泽手法巧妙地挣脱,把他摁在车门上,俊眸一闪,“你是不是想告我黑状?” “谁让你自砸招牌?我可没说那个小魔女是我女朋友!”傅怀毅笑得坏坏的,露出洁白的尖尖的虎牙! 时君泽眼眸凛冽,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我这不是要保护她吗?” 二位男孩穿着贵族学校的校服,同样身姿俊挺,面容俊秀,一个冷峻邪魅,一个温暖宜人,二人站在车门上的姿势又太过暧昧…… 这一幕被苏雨恋看到,瞬间就尖叫出声。 怎么会这样?他们居然骨灰对方? 不要命了! 他们要是喜欢对方的话,那她还怎么报仇? 她还怎么实施美人计? 苏雨恋动作极快地在拉杆箱里找了一条漂亮的吊带蕾丝裙,平时不屑穿的那一种! “这裙子会不会太火辣了?男孩子真的喜欢这一款吗?”她在镜子前犹豫了半天,虽然要身高有身高,要脸蛋有脸蛋,但是像傅怀毅这样有钱有势的富二代,美女见的多了! 那么,只能玩气质了! 苏雨恋又挑了一套小太妹的中性服装床上,给自己画上眼线眼影,涂上姨妈色的口红,把头发扎成邪马尾。 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酷酷的表情和格调,令她自持了一缕与众不同的气场。 “喂,你俩在干嘛呢?”苏雨恋出现的时候,两位男士还在姿势暧昧地说着悄悄话。 时君泽把傅怀毅摁在铮亮的车窗上,一手勾住他的下巴,四目相对,二人之间,竟暗影流动,柔情防不胜防! 听到声音,时君泽忙放开了傅怀毅,心里把傅怀毅恨得牙根痒痒,骂道:又着了坏小子的道! 傅怀毅则幸灾乐祸地拉扯了一下时君泽的臂膀,“阿泽,你不是说过对人家负责的吗?” 这小子故意把话说得那么暧昧,要是林苏误会了他们是那种关系,怎么办? 时君泽咬牙冷笑道:“收起你那副表情,我鸡皮疙瘩都快一地了!” 岂料,小坏动作不经意地翘起了兰花指,拉着时君泽,对苏雨恋一脸委屈地道:“林苏,你说说,某人说过的话算不算话?说话不算话,不履行承诺,我们该不该生气?” 噗……苏雨恋快一口老血喷出来了! “你俩什么关系啊?看不出来你们衣冠楚楚的,居然是秦受!”苏雨恋一根手指在二人之间游移,一脸不可思议。 傅怀毅眉梢微挑,坐上车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别插嘴!” 时君泽气得牙根痒痒,忙不迭对苏雨恋解释:“那个,林苏,我,我和他真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话没说完,傅怀毅就横叉一脚:“从小穿一条裤衩的那种!” 苏雨恋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就是在一起上学……”时君泽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生欲。 “同吃同寝的那种!”傅怀毅说。 苏雨恋一脸恶心状,“你是说,你们在一起睡觉?” “不是!绝对没有!” “他腋窝下有颗痣我都知道,还有……唔唔唔,让我说,我还要说……” 两个男孩打闹着决胜负去了! 苏雨恋愣怔在原地,三观凌乱在风中,节操一去不复返。 傅氏办公室。 实木桌具前,傅云深手握一笔,在一叠材料商写写画画。 “少爷,最新消息,那家店的位置坐落在s城!”风然推开门,火急火燎地汇报到。 “s城。”傅云深并不惊讶。 “不错,寻依恋的位置,就在岳寻的某一栋私人别墅里!”风然汇报道。 第五百二十四章 山雨欲来 第五百二十四章 山雨欲来 傅云深的笔在白纸上留下深深的刮痕,果然是他,岳寻,这些年退位了还不死心,竟弄了一个什么寻依恋的花店,对沈依依不利?! “我让你打听的事,还有呢?”傅云深头也不太,但周身的阴冷气息隔空能闻。 “是,少爷。岳寻这些年身边并没有养孩子。”风然有些不敢讲了。 傅云深猛地闭上了眼,笔重重地搁在了桌上,“好,知道了!” 少爷的反应不对呀! 岳寻当初陷害沈依依枪杀苏雨恋的时候,不就是抱着让她二选一的幻想吗? 沈依依选择了傅云深。 片刻后,两片睫毛猛地睁开,凌厉的光芒四射,傅云深瞳孔冷缩,“全力搜拿岳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场持续了几年的男人之战,终于要开始了! 从前傅云深隐忍,是为了沈依依。 现在,既然岳寻不想活了,他很乐意送他一程。 当天子夜时分,岳寻正在快速操作电脑,把寻依恋的地址、店铺给消注掉的时候,鲜花满屏的画面突然爆裂,露出了一张骷髅头。 岳寻瞳孔冷缩,可手却有条不紊地关掉了机智,看了一眼正在被攻击的路由器,冒出妖冶的蓝光,他眸光冷凝如豆。 终于来了吗? “去,把所有佣人招来,我有话说!”岳寻吩咐林北。 林北不解,“怎么了少爷?” “快去!”岳寻闻到了空气中弥漫而来的杀气,如果今晚他活不了,那这一片花田的所有人都得死了。 “是,少爷!”林北很少看到少爷神色凝重。 片刻后,所有佣人聚集在了大厅里,诚惶诚恐地看着少爷,“少爷,这么晚了,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岳寻把一张卡递给林北,声音不疾不徐,丝毫听不出泰山压顶的急迫感。 “这里,有两百万,林北,按照工龄分配给每个佣人,多退少补,分完你们就卷铺盖走人!” 一听少爷这么说,林北也吓了一跳,“少爷,寻依阁现在存在了几十年,这里的佣人在这里住了几十年了,真的要遣散吗?” “照我说的做!现在!立刻!马上!”岳寻看了眼腕表,没时间了。 林北只能无奈地把卡给了财务。 “少爷,我,我不走,到底出什么事了?”刘妈是在寻依阁住了最久的佣人。 岳寻对她来说,不但是老板,更胜似儿子的感情在。 “刘妈,你没有看好苏雨恋,现在罚你第一个离开!给我立刻卷铺盖走人!”岳寻语气生硬得不留情面! 刘妈和一众佣人都惊呆了,平时,岳寻很少对佣人们疾言厉色。 可能是苏小姐不见了的缘故。 可是,苏小姐已经失踪一周了,岳寻也没派人去找,说明他们已经知道彼此的方位,没必要找了。 寻依恋最终没能被摧毁。 当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岳寻和林北。 一张太师椅横亘在别墅正厅的正中央,灯火全部熄灭,只剩下熹微的白月光透过了窗户,白惨惨地洒在了地上。 “少爷,发生什么事了?”林北说什么都不肯离去。 “傅云深的人很快就到。”早在苏雨恋说过,她在帝苑的那一刻,岳寻就预料到,一定会有这一天。 他的第一反应是愤怒,苏雨恋为什么要去找沈依依,而且不是找她相认,而是去伤害她! 其次,他才反应过来,应该第一时间把寻依恋注销掉,把这座寻依阁毁掉,他不想让傅云深看到,时隔多年,他居然还深爱着当年那个给他戴绿帽的女人! 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可没想到傅云深的动作这么快,一下就查到了寻依阁的所在,并提前黑掉了别墅的网络。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只要傅云深不动苏雨恋,他怎么样都行! 苏雨恋的过错,就让他来承担吧。 林北拿出手机,正要给岳麒打电话,却被岳寻一脚踢开了。 “别再牵连无辜的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做的,我一定会认!”岳寻窝在太师椅上,神色凝重地闭上了眸。 说不出的疲惫,从他冠玉般的脸颊上浮现。 “少爷,何必呢!”林北不解又无奈,可他尊重岳寻的选择。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动静,岳寻袖下的手握成了拳,空气寂静得像要胶凝了一般。 只剩下沙沙的脚步声在一步步靠近。 月光下,一个浑身黑衣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双灼灼的星眸看向岳寻,瞬间就向他扑来,“阿寻,快走!你怎么还不走?” 可岳寻没有理会钟楚楚,而是冷眸微微睥睨,“你来干什么?我跟你没关系了!” 钟楚楚嘴角抽搐了一下,泪水瞬间模糊了眼眸,“阿寻,你疯了,傅云深的人很快就要杀到了! 难道你忘了岳心的结局了吗?他死了,他被傅云深用藏獒咬死了!你想落得你二哥一样的下场吗?” 钟楚楚的网络也遭到了攻击,说明她的房子也暴露了。 现在,傅云深是h国最炙手可热的权力中心,想要找到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 钟楚楚拖着岳寻的手往外走,却被岳寻一手甩开,他冷若冰霜地勾唇笑道:“钟楚楚,你还真是贱!我和你只可能是仇敌,现在,你充什么好心?” 原来,她救他只是冲好心而已! 两丸泪水扑簌簌地坠落,钟楚楚清逸秀雅的面庞微微扭曲,蒙上了难过。 “阿寻,我只是想救你!”她的语气抽抽噎噎。 可岳寻的厉喝令她战栗,“救我?同情我?钟楚楚当初你是怎么把我从神坛上赶下来的,至今历历在目!” 他的话像一根针,扎在了钟楚楚的心中。 “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钟楚楚强忍着抽噎,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经深爱过多年的男人。 她为了他造反,为了他苟且偷生。 她临死了还不忘救他,他竟这样说! “杀了你?有什么比留着你的残命,又让你得不偿所愿更折磨你的吗?”岳寻冷冷道。 钟楚楚的心脏仿若被掰扯下了一块,刀绞般的疼痛。 一个男人跑了进来,拽着钟楚楚的手就往外跑。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兵戎相见 第五百二十五章 兵戎相见 “跟我走!”林凡冷漠却有力的声音传来。 “我不走!”林凡的力道很大,把钟楚楚拽到门口,可她扬手粗暴地甩开了他。 “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别忘了,他心里爱的人不可能是你!”林凡真想撬开钟楚楚的灵魂,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做的。 对林凡的突然闯入,岳寻不动声色,甚至有点冷眼旁观。 “他不值得?你就值得吗?”钟楚楚把林凡猛地推出去,言辞尽是犀利的伤害。 互相伤害,大概是爱而不得的本能吧。 林凡的瞳孔不可自抑地略过一丝失落。 “今天,我就算把你拽,也要拽回去!”林凡眸光中最初的伤痛被坚决掩盖过了,他猛地拽住钟楚楚,把她扛在肩上往外逃。 “放我下来!我不走!”钟楚楚绝望地看向岳寻,他依然冷漠地对她微笑着。 微笑,足以让月光冰冷。 阿寻,你就这么恨我吗? “林凡放我下来!你只是我身边的一条狗!”钟楚楚被扛走,动嘴骂道,粉拳一下下落在林凡的后背上。 一缕痛苦游丝般略过了他的瞳孔,林凡很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从他碰了钟楚楚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就注定和这个不该碰的女人纠缠在一起了。 “我是狗,你还和我睡?呵呵,那你岂不是表子?”文弱的林凡,说起脏话来,样子很痞很帅。 钟楚楚宛若受到了羞辱。 那一个个寂寞的夜,是林凡陪在她身边。 她以为只要交换了身体,就能忘记那个人! 当她在迷蒙中喊出那个人的名字时,当她堂而皇之地把林凡打扮成那个人的样子时,她的行为像一把把尖刀,扎进林凡的心脏。 林凡和钟楚楚在一起,是痛并快乐着。 她的一切,都吸引着他,可她的心却排斥他。 林凡让自己忘记自己的身份,把自己变成岳寻的替代品,只要把她留在身边,一切都会有的! “林凡,放手,否则,我开枪了!”一个冰冷漆黑的枪口突然对准了林凡的后背,抵在他心脏的位置上。 只要轻轻扣动扳机,林凡就没有活命的可能。 可林凡表情坚决、视死如归,看向远处的视线一往无前。 “再不停下,我就开枪了!”钟楚楚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凄迷的月光打在了他们的身上,林凡的脊背宛若黑山,那样坚毅。 砰!枪声打在了地上,打在了林凡的脚下,子弹在他的皮靴边上炸开。 钟楚楚颤抖的手捏着冒着青烟的枪,眼里蓄满了摇摇欲坠的泪水。 她开枪了,对这个日夜相伴却无法爱上的男人开枪了。 可林凡脚步依旧向前,箍住她腰肢的手勒得更重了。 “林凡,你是个孬种!我这么对你,你为什么不反抗!我经常羞辱你,你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放我下来!” 钟楚楚低估了林凡的毅力,甚至低估了林凡的爱。 他对她早已越过了男女同事的关系。 “因为我爱你!我不在乎你心里想着谁!我只要你!”事实证明,林凡不是孬种! 他只是比一般人更懂得隐忍,更懂得爱的恒久。 林凡说完,就把她放下了。 钟楚楚眼泪扑簌簌地滚下,也躲不开他的目光,那是一种璀璨的凝视。 “我不要你!我不需要你爱!我爱的人不是你!”枪支落地,钟楚楚用上了原始的武器:一双手,对林凡开始凌虐。 雨点般的粉拳落在了他身上,林凡不躲不闪,任由她打完了,才发现心灵已经碎了。 “我恨你!”一口唾沫突然喷到了林凡的脸颊上,钟楚楚重新拿起枪,眼里的凶狠像要吃掉他似的。 “要是阿寻出了什么事,我饶不了你!”钟楚楚心心念念的是那个并不爱她的岳寻,她抓起枪逃也似地向寻依阁跑去。 那个曾经被岳寻誉为爱巢的房子,名字不重要,钟楚楚不在乎,她只想找到他,救出他。 一队人马很快把寻依阁包围了,地上有一堆柴火正在冒着滚滚浓烟! 钟楚楚的右眼跳动不止,房间里钟楚楚的右眼跳动不知,透过森冷的月光,看到了一张被火光映红的脸。 他俊朗、沉郁,轮廓分明,正往火光里添东西。 “阿寻,你干什么?为什么把这些东西烧掉?”钟楚楚走上前,在明灭的火光中,她看到了一张张婚纱设计稿,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文件。 火舌蔓延,舔着整张稿子,就算钟楚楚火中取栗,也挽救不了分毫。 林北锐利的目光扫射过来,“钟小姐,你怎么去而复返?还不快走!傅云深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现在的林北很为少爷的余生担忧。 “阿寻,你快走!别管这些东西了!”钟楚楚抢过他手里的文件,发现是岳氏某个店铺的股权书。 “为什么要烧掉?这些东西不要了,还能拿去卖啊!”钟楚楚心疼得脑仁儿突突地跳着,岳寻要不是她最爱的人,她一定一巴掌闪过去打醒他! 可岳寻投来一个森冷的眼刀,没有一丝犹豫,“给我!” 钟楚楚强摁着不给,“阿寻,下半辈子,这些就是你生存的根本了!” “啪”一记凌厉的耳光落在了钟楚楚的左脸上,扇得她眼冒金星、半张脸瞬间留下了几个红手印。 “钟楚楚,我早就说过了,像你这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我岳寻一辈子都不会正眼瞧,回来干什么?想送死就死远一点!别给我惹麻烦!” 一个大手略过,钟楚楚手头一空,一叠厚厚的凭证就这样扔进了火堆里。 当听到火苗燃烧财富的哔哔啵啵的声音,岳寻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这是一个疯狂的世界。从他遇到沈依依的第一眼,他就疯了! 突然火光蓦地摇晃,一队黑衣人马瞬间包围了整幢别墅,傅云深亲自带队,瞬间,光明的车灯就映红了整片别墅区。 两个男人,终于在千军万马中相见。 傅云深一身墨黑的风衣,出现在猎猎风中,一双深邃的眸子宛若雕刻,看向岳寻的视线冰冷刻骨。 第五百二十六章 对她失望 第五百二十六章 对她失望 而岳寻,烧完了一切,又打发了一切,现在他是一个孤家寡人,即便如此,处境的颓废并没有让岳寻减弱一丝丝的气势。 现在的他,慵懒而闲适地靠在太师椅上,眸光清冷而决然,隔着一扇大门、一丛火光,与傅云深遥相对视! 在四目交汇处,一种无形的闪电组成了漩涡,正在不断地席卷整个场面。 “好久不见,傅总!”岳寻一根细长的手指在椅扶手上一下接一下地敲击。 傅云深穿着皮靴的脚步跨过了门槛,出现在了火光的两侧,他浑身线条犀利、气质冷沉,宛若实质的目光落在了岳寻的身上。 “岳寻,看来上次受伤让你虚弱了不少,才刚入秋就烤起了火。”傅云深清冽的语气一声声敲打空气,竟莫名地嘲讽、揶揄。 岳寻冷冷地哼了一声。 林北拔出枪支,对准了傅云深的心脏:“傅云深,别忘了,这里是a国,你带着武装力量到这里来,就不怕挑起两国纷争吗?” 傅云深用邪冷的余光扫了他一眼,“林北,你是一条忠诚却没本事的狗。” 居然敢说他是狗! 林北手指扣在扳机上,向前一步:“傅云深,你找死!” 砰,一道火光闪过,子弹打在了林北的膝盖上,噗,林北跪地,手中的枪走火了,打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瞬间爆裂了几块。 一瞬之间七八个武装大汉上前,抓住了林北的手腕用力往地上一摔,骨折的声音传来,林北爆发了一阵惨叫。 “说你是狗,是给你面子!”风然扼住他的关节,把他靠在了一张椅子上! “顺便说一句,我们这次搜捕,是有搜查证和拘捕证的!”风然拿出了两张证件。 每一张上面都印着a国相关部门的印章,现在的风然是一名国际刑警。 岳寻眉心冷沉,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 “放开林北,要抓,就抓我吧。”岳寻冷笑道。 在火光下,他的气场强大逼人,视死如归。l “少爷,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抓你?”林北试图给少爷脱罪,强烈地挣扎起来,可箍住他的人太多了,林北只能眼睁睁看着少爷被带走。 是傅云深亲自给他戴上的手铐,“当然,你要抓,他同样也要!” 地面上被子弹擦过的痕迹很刺目,傅云深用枪托拍了拍岳寻的俊容:“你放心,他会没事的!杀人未遂和故意伤害比起来,情节轻了许多不是吗?” “姓傅的,你最好说到做到,一款归一款!胆敢牵连无辜的人,我饶不了你!” 被手铐束缚住双手的岳寻,瞳孔里燃烧起了火苗。 这些年来,他一直被这个男人笼罩在阴影里,没有一天他是不恨他的,可最终的恨落在了苏雨恋身上。 当苏雨恋失去了籽宫那一刻,他的恨就消了。 “无辜的人?你说谁啊?你说的是网上寻依恋的拥有者?还是实际操作者?哎,岳寻,我很记仇的,你知道吗?” 傅云深勾唇冷笑,气场强大地睥睨了他一眼。 几年不见,当傅云深在积极地准备反扑的时候,岳寻却疲于应战。 不是他不想去战斗去抢夺,而是他失去了最初的动力。 岳寻紧闭了一下眸子,再次睁开已是一片清冷和理智。 “想抓,就抓吧。我做过的事都认。”岳寻说,看向h国的南方,视线多了几分希冀。 或许,在审判前,他能再见到一次沈依依。 这时,钟楚楚冲了出来,抱住岳寻不让他走。 “傅云深,所有事都是我做的,你要怪就怪我,要抓就抓我!从头到尾都不关阿寻的事! 是我,害了沈依依,是我,在她生日宴会上的蔷薇花里种满了机器人! 多年前沈依依中枪的事,也是因为我! 呵呵,傅云深,你是个孬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查出那是谁做的吗?为什么要冤枉好人? 你们伤害了阿寻一次两次,现在还要伤害第三次吗?” 钟楚楚的眼眸中闪烁着矍铄的光芒,把身体横亘在傅云深和岳寻之间。 “是你?”十三年前,沈依依遭到灵魂一号反噬的那一次,是钟楚楚雇人开的枪? 傅云深一直有几个怀疑人选,连亲爹亲妈都不放过,现在,居然是岳寻这方面的情人? “当然是我!”钟楚楚突然爆发出一阵得意而幸灾乐祸的笑声。 回忆着当年的那一幕,她看到沈依依和岳寻拥吻,她雇佣的狙击手一枪击中了沈依依的胸膛。 “可惜,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没死?我要她死!她死了,阿寻就是我一个人的!”钟楚楚发出癫狂而凄楚的笑声。 岳寻只觉脑仁突突狂跳着,当年子弹在沈依依体内炸开的一幕,她的血喷了他一脸,她就像风中的落叶,翩跹而落,失去了生命的力量。 他猛地踹了钟楚楚一脚,“居然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动她?你恨我,你可以杀了我,为什么要动她?” 他情绪激动,双眸血红,若把他放了的话,说不好有可能手撕了钟楚楚。 他的情绪让钟楚楚崩溃,泪珠一粒接一粒地往下坠,最终泣不成声。 “阿寻,你就这么恨我吗?还是说,你就这么爱她?沈依依有什么好?她已经嫁人了!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 她的哭诉也代表了很多h市对傅云深觊觎过的女人的不解。 凭什么一个三十多岁生过孩子的女人,能全身心地占有傅云深! 为什么这些年来,自从娶了沈依依,百花丛中过的傅云深就没有再爆出什么绯闻! “我知道你狠毒,但是,没想到你这么狠毒!”岳寻俊朗的深眸闪过浓郁的失望。 钟楚楚所不知道的是,岳寻今晚被她感动过,也曾试着让自己爱上她,可事到如今他才发现被骗了。 他和钟楚楚之间永远隔着一个沈依依,那是翻越不过的山头! 钟楚楚心脏抽搐般疼痛,抱住他的臂膀,疯了似的摇晃,“阿寻,你对我失望了吗?呵呵,阿寻,你也会对我失望?难道你对我还有希望吗?” 第五百二十七章 邪恶的女儿 第五百二十七章 邪恶的女儿 岳寻居高临下,犀利的视线如睥睨尘埃。 “从此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滚!” 他的话掷地有声,把钟楚楚救人的希望击碎。 钟楚楚挣脱了硬汉的围攻,向门外走去。 “砰!”霰弹枪大口径子弹打在了她旁边的大门上,高级实木门裂开了一个狰狞的大洞,冒着轻烟。 钟楚楚的半边耳膜被震破,身体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双腿都是软的,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摔倒在地。 她颤巍巍的眸光看向傅云深,所见的只是一个黑洞洞的冒烟枪口! 他唇角勾着邪冷的弧线,“想逃?来人,抓住她!” 三个大汉一拥而上,合力控制了钟楚楚,正在这时,从外攻来一记子弹,正好打在了其中一个大汉,噗地喷了一口血倒下了。 这一幕太过惊险刺激,钟楚楚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却发现不知从何处打来的子弹,把另一个硬汉也放倒了。 “是谁?风然,排查一下!”傅云深临危不乱,从容地调兵遣将。 风然离开后,另一队人马迅速开始了空间侦查。 很快确定了狙击手的位置。 “少爷,要杀吗?”风然去而复返,带回来林凡的位置图。 傅云深接过材料扫了一眼,笑眯眯地看向钟楚楚,“林凡的命要不要在你!” 林凡?钟楚楚脑门一冷,他怎么又回来了? 钟楚楚视线冰冷地望向附近可能的藏身点,唇角勾起一缕若有似无的微笑:“傅云深,他的命威胁不了我!” “是吗?”傅云深按了一下腕表,一道光幕打在了雪白的墙上,林凡蹲在一棵大树后,枪对向房子的画面赫然而现。 钟楚楚瞳孔凝缩,那棵大树她认识,是小时候她和岳寻在家长们的逼迫下,一起种下的。 二十多年过去了,小树长成了大树。 林凡为什么偏偏选择这棵树? “只要一声令下,他的命就没了!你要不要试试?”傅云深抿唇轻笑。 钟楚楚犹豫地看向岳寻,他依然冷若冰霜,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像她和林凡的生与死与他毫无关系! 而此刻的林凡,也看到了钟楚楚的执着。 钟楚楚却附在了傅云深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傅云深凌厉的眸光望向岳寻,一股杀意油然而生。 “你说的是真的?”傅云深拽住了她的手腕,质问道。 “还有假?所以,现在抓我,比抓岳寻要划算!”钟楚楚殷红的唇角勾起妖娆的弧线。 傅云深动手一挥,笼罩在林凡头顶的天罗地网覆盖而下,把林凡活捉带走。 一个子弹穿过空气,向傅云深的心脏处飞来。 “砰”一声巨响,它与傅云深的臂膀亲密接触,擦破了衣服,变成了流弹。 傅云深最终没有抓走岳寻,而是带走了钟楚楚。 h国,沈依依一早便心绪不宁,周身仿佛被针扎一样疼痛,每个毛孔里仿佛都有一个蜘蛛在啃食。 她的唇变得苍白如纸,心脏传来的剧痛令她跪倒在地,一寸寸向药柜挪去。 她想叫人,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痛从喉咙蔓延,直到四肢百骸,全身火烧火燎地痛,就像千万根锐利的细丝在切割她的皮肤。 她也不知怎的会变成这样。 “救命!云深……”沈依依望向走廊的尽头,不知怎的,全家的佣人都不知道哪儿去了,走廊一片死寂。 当她打开药箱,把手伸向止痛药的时候,一个沙沙的脚步声渐行渐近,白色的小皮鞋踢飞了药瓶。 沈依依强忍着疼痛抬眸,就看到了林苏那张与她有着三分相似的脸。 “全身是不是火烧火燎地痛?是不是很无助很可怜?”林苏半弯着腰,精致而幼嫩的容颜向她靠近,流露出的却是与年龄不符的狠毒和疯狂。 沈依依干涸的唇张了张,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挪动着身子,向半米外的药瓶子伸出了手。 小白鞋踩在药瓶上,苏雨恋勾唇冷笑:“想活命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小瓶药,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让她服下。 她掐着沈依依的下巴,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喉咙。沈依依闭眸痛苦地咽下了药片,身体很快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 她全身发热、发软,腹部有一团火在不断地往头顶撩,企图把她的理智和意志燃烧殆尽。 “嗯……”她发出了一阵难耐而羞耻的声音,竟能说话了。 “你,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沈依依羞耻得无地自容,要知道林苏才十二岁,和她的儿子一样的年龄。 此刻的沈依依很明确,自己被下药了。 是那种药!她不敢相信,林苏小小年纪为什么会有那种药,为什么要给她服下! “你放心,死不了的!是不是浑身发软、心里发虚啊?是不是很想要有人陪你啊!是不是想得到全身心的安慰啊?” 苏雨恋笑容大胆而放肆,说出的话更不该是一个孩子该说的。 “你到底是谁?到底想怎么样?”沈依依用指甲卡着肉,让疼痛刺激自己保持理智。 苏雨恋却拿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了沈依依朦胧的眼眸,“录视频,给你丈夫看!” “你疯了!”沈依依以狼狈的姿势爬过去,伸手去抢夺手机,可她现在全身挂着伤,又被喂了特殊的药。 苏雨恋灵活地闪开,拿着手机拍摄着沈依依狼狈的视频,又点开了她的微信,传给傅云深。 当她点开星标朋友的时候,看到了上面躺着几个人:死党、小坏、深深,还有一个备注是“那个”! 噗,苏雨恋与她的世界间隔了几万光年,当看到这样备注时,也本能地愣了一下,点开竟是岳寻的微信号! 她脑子里混乱了几秒钟,点开发送消息,竟发不过去! 岳寻早就删掉了她? 那沈依依为什么还备注着他,还放在星标朋友里! “林苏,看在你和小坏是朋友的份上,看在,我们收留你的份上,别这么做……求求你!” 沈依依艰难地爬到了她的脚边,抓着那双纤瘦的脚哀求道。 第五百二十八章 放了我老婆 第五百二十八章 放了我老婆 苏雨恋手机调皮地摇晃了几下,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看向沈依依的视线桀骜不驯。 “朋友?哈哈哈,你好天真!你不是一把年纪了吗?怎么还保留着少女式的天真?” 苏雨恋缓缓蹲下身来,一手捏住了沈依依的下巴,凝视着这张与自己有着七分相似的脸。 她肤若凝脂、眸若星辰,气质更是楚楚可怜,与七年前一模一样。 可苏雨恋不会忘记,她是怎么样伤害自己的,她在寻依阁两年痛苦的生活是因为谁,她本该拥有岳寻的全部爱,可因为沈依依的存在。 她就像一个影子,永远活在沈依依的黑影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潜入我们家?”沈依依不敢相信她竟说出这种话来。 “我啊,就是要你命的人啊!”苏雨恋摔开了她的手,打了一个响指,一条半人高的公狗竟走了进来。 帝苑是不准养狗的,这条狗哪儿来的? 而且公狗的眼睛看起来猩红如血,嘴里流淌着哈喇子,看到沈依依的时候就眸放异光,向她扑来。 苏雨恋一手牵住了绳子,竟蹲在狗狗的身边笑眯眯地说:“大黄,她和你一样吃了药,最近你不是老找不到母狗吗?就拿她试试手!” 此刻的苏雨恋笑容诡异、面色阴森,看起来十分可怕。 她原本干净的心灵,竟被那种肮脏的事情玷辱! 沈依依沉痛地闭上眼睛,如果狗狗要侵犯她的话,她就算死,也不会让它如愿的。 令她痛心的是,傅怀毅引狼入室,现在还不知道林苏的真面目吧。 “你欺骗了小坏,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依依死死护住衣襟,向椅子后爬去。 可苏雨恋牵着狗步步紧逼,“谁让他是你的儿子?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人,我都要毁掉!”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沈依依寸寸后爬,可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够呼哧呼哧滴着哈喇子的大嘴就在面前,喷着腥的热气,红着眼睛向沈依依爬过来。 沈依依不敢轻举妄动,手摸到了一根尖尖的东西,用力一扯,锐利的边缘穿透皮肉,竟扎出了血水! “我恨你的理由多了!给傅云深打电话,让他放了岳寻!否则,我饶不了你!”苏雨恋咬牙切齿地说。 当她逼迫亲生母亲的那一刻,亲情在她心里竟没了一点点位置,她满心满肺的都是岳寻的影子。 她听说帝苑的地下室很恐怖,岳家二叔就是死在了地下室内! 现在终于要轮到岳寻了吗? 其实,当岳寻看上沈依依的那一天起,他的结局就注定了吧? 傅云深是魔鬼,被魔鬼看上的女人,自然就是女魔头! 苏雨恋的胸腔完全被仇恨充斥。 “你说什么?岳寻被抓了?”沈依依一头雾水终于找到了出口。 林苏是和岳寻有关系的,那她的身份…… 一个急切而不可思议的想法,让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告诉傅云深,一命换一命,我要岳寻,他如果想要你的命,就拿岳寻来换!”苏雨恋一手扼住了她的咽喉,另一只手却打给了岳家的大哥。 “大叔,二叔被抓了,您帮我救他,他就在被傅云深抓回h市的路上!” 电话一直没有接通,她只能选择留言。 打完了电话,苏雨恋冷冷回眸,就看到了两抹温柔而惊喜的目光紧盯着她的脸,没有一点敌意,甚至如果她让沈依依去死,沈依依也不会拒绝的。 “你看什么?给我打!”苏雨恋拨好号,让沈依依打电话。 “给我注意言辞,否则,我一定让大黄好好伺候你!”苏雨恋狠绝地说。 电话通了,傅云深正抓着人往回赶。 “云深,你抓了岳寻是吗?求求你,别再打扰他了好吗?”沈依依语带哭腔和嗔怪说。 傅云深神经一紧,她怎么会知道? 他前往a国抓人的事,只有风然和一些军官知道,那些人都是他的死士,怎会透露信息? 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岳寻告知了沈依依!第二,林凡通过什么特殊的途径通知了外人! “依依,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对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事情可以再处理,可老婆只有一个! 傅云深现在满脑子都是沈依依异样的声音,分明是情动了的声音,暗哑、妩媚而让人难以抵抗。 伴随着难抑的紊乱呼吸,沈依依把难以言说的难受压在心底,“云深,你把岳寻放了,求你。” 沈依依不知道,此刻她的嗓音是多么的魅惑。 傅云深只要一听,便知此刻沈依依是被人下了药,他头皮一麻,帝苑被围得像铁桶一样,一只蚊子都难以进去,到底是谁给她下了药? 傅云深转动他220的智商很快把人筛选了一遍,找到了突破口。 “依依,岳寻没有被抓,我怎会违背当初的约定?”傅云深寻思,那人或许就在沈依依的身边。 他听到了一阵呼哧呼哧的喘音,显然不是人类该有的! 养过狗的都知道,那是金毛的声音! 傅云深头皮发麻,胸腔流窜着一朵明火,周身的气息瞬间就紧张起来。 正被人抓住的钟楚楚和林凡对视一眼,唇勾冷笑,事先的计划起作用了? “依依,把电话给挟持你的人!我要和他对话!”傅云深按了一下电话的按钮,语音已经自动和风然、小坏等人的手机连接。 现在,他不在国内,能仰仗的就是亲生儿子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变声软件处理过的声音,“傅云深,少玩花样,你做过什么,我这边了解得一清二楚!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放了岳寻,一命换一命;第二,让沈依依和大黄来一夕风流,呵呵,你给岳寻戴过的帽子,让大黄给你也戴一顶……” 她爆发出一阵惨烈的笑声。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说的这席话,早已经传到了傅怀毅等人的耳中。 “我没有抓岳寻!”傅云深冷笑道,“识相的,放了我老婆,否则你死一百次都不够!” 第五百二十九章 救还是不救 第五百二十九章 救还是不救 “你没抓岳寻?怎么可能?”对方啪地挂断了电话。 她把电话打给了岳寻,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永远是无人接听! 为什么?傅云深的话不像是假的,可岳寻为什么没有接电话? 她又颤抖着手,把电话打给了林北。 “喂,苏小姐!你给我回国,否则,少爷要把你皮剥了!” 林北一想到苏雨恋还在h国,就头皮发麻,岳寻要是知道她已经逃走,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叔叔,岳叔叔人呢?我要他听电话,立刻马上!”苏雨恋急切地问。 林北瞄了一眼正在休息的岳寻,低声说:“你岳叔叔正在睡觉!” 睡觉?苏雨恋周身的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我要听到他的声音!”苏雨恋迫切地求证道。 片刻后,电话那一端就传来岳寻均匀的呼吸声。 岳寻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苏雨恋都烂熟于心,那的确是他的声音。 “那就好!”她挂断了电话,当看到沈依依那张因药效过度而完全失去了知觉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搞大了。 “大黄,我想,我误会她了。”苏雨恋牵着大黄的狗带,正要往外走,却发现大黄眼睛布满了血丝,失去控制扑向了沈依依。 “大黄,不要!那是我妈咪!”苏雨恋是不会真的让大黄侵犯她的! 可大黄发狂了,她真的没想到那种药用在狗身上也有作用,本以为只是难受几个小时就过去了,可事与愿违,它兽心发作,竟扑向沈依依! 沈依依又全无抵抗能力,整幢别墅的人都被她用安眠药药晕了,怎么办? 大黄扑上去,撕扯着沈依依的衣服,竟咬破了她的皮肤,也许尝到了鲜血让它冷静,它竟张开血盆大口向沈依依的颈部大动脉啃去…… “不要!”苏雨恋抡起一张椅子,砰地敲打在它的头顶。 可是大黄抬起血红的眼球,竟向她扑来。 她用椅子腿撑住了它的四条腿,锐利的爪子扑过来,刮花了她的皮肤。 大黄足足有七十斤重,和苏雨恋体重相当,可现在大黄在上,她在下,身上隔着椅子,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被压扁了。 双手酸痛难忍,竟没法高举那么久。 大黄嗷嗷叫地用爪子挠她,啃咬着椅子腿,片刻后木屑就纷纷乱乱地撒下来,椅子也被它啃得七零八落。 “大黄!我命令你给我起开!”当椅子腿被拆掉的那一刻,苏雨恋企图骂醒大黄。 可被药物席卷的大黄是不听人命令的,它本能地向她啃咬而去。 一双前腿扎在了她的双肩上,长长的皮毛耷拉在她身上,在一下下扫着她的脸颊! 苏雨恋被大黄踩在了脚下,双手双脚被擒拿住,竟动弹不得了。 她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大黄雄伟壮观的身体骑在她脖子上,狗毛摩挲着她的皮肤,滴答……滴答! 一条长长的花舌头耷拉出来,唾液正一点一滴地滴入了她的脖子上。 咕噜咕噜! 大黄的喉咙里发出攻击时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杀意,让苏雨恋整个人都不好了! 呼哧呼哧!伴随着毛茸茸的触觉,苏雨恋只觉颈部动脉处被粗糙的舌头舔了几下,粘腻的触觉吓得她周身发颤。 死亡似乎在向她靠近。 “大黄,我,我是你主人啊!”她尤做困兽之斗,睁开眼睛看向大黄。 可迎接她的是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要把她啃食殆尽似的,大黄呼啸着向她啃咬下去。 苏雨恋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 砰……当她以为死定了之际,一根棒球棍闪过,正好打在了大黄的脑袋上。 嗷呜一声惨叫,大黄在地上踉跄了几下,甩了甩脑袋向攻击过它的人狂奔而去。 苏雨恋就看到沈依依手持棒球棍,不断地在和大黄作斗争,那一棍削弱了大黄的战斗力,可沈依依也没有认怂。 几棍子下去,大黄嗷嗷叫了几声,竟倒地了,从脑袋上流下一捧血水。 沈依依的力量也被耗尽了,身体软软地晕倒在地,蜷缩在地上,头发和汗水黏连,脸色更是苍白脆弱。 她抬眸欣慰地看了苏雨恋一眼,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竟晕了过去。 只要她没事,沈依依便安然。 苏雨恋突然很想摸一摸那张苍白的脸,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骂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是我害了你!” 可沈依依晕过去了,没有听到她的话。 正在这时,苏雨恋的手机又传来了一个信息。 当她打开一看,竟是钟楚楚发过来的,竟是几张医院的化验单和诊断书。 “摸一摸你的小腹,是不是空空如也?你是不是经常身体疼痛?是不是外形越长越像男孩?……” 钟楚楚的每个字都经过了斟酌,足以激起她的愤怒。 当看到了最后,苏雨恋魔怔地发现一个残酷的事实:她的身体已经残缺了!她连女孩子最基本的籽宫都没有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苏雨恋颤抖的手指打了几遍,才把一句话打完发送。 在她忐忑不安地等待命运的裁决时,沈依依嘤咛了一声,身体烫得可怕。 此刻,大黄竟活了过来,踉跄着向打过它的人走去,一步,两步,它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恐怖声音,像是要把沈依依生吞活剥了一般。 苏雨恋养了大黄几年,当然知道它想要干什么! 此刻沈依依失去了抵抗能力,大黄只要轻轻咬开她的颈部动脉…… 苏雨恋打了一个寒颤,那毕竟是她的亲妈! “大黄!走开!”苏雨恋抡起了棒球棍,守在沈依依的身边,做出攻击的姿势,她也未必控制得住。 可大黄龇了龇尖锐的牙齿,满眸血红的仇恨,向二人一步一步逼去。 “走开!大黄,我会下死手的!你不想活命了?”苏雨恋握住棍棒的手紧了紧,手心的汗水黏连在棍棒上。 大黄失去了控制,竟一蹴而起向她扑来。 呼呼呼……苏雨恋把棒球棒挥成了重影,可以下都没有打到大黄。 第五百三十章 被抓了 第五百三十章 被抓了 大黄站在两米开外,望向二人的视线残忍如血,它的攻击性已经被彻底激发出来,脖颈处的毛直剌剌地倒竖起来,四腿露出尖锐的爪子,两颗獠牙泛着寒光。 苏雨恋整个人都陷入了恐惧中,她很后悔,为什么要给大黄喂药,喂了药又没有准备解药,甚至消灭大黄的工具! 现在,如果葬身狗肚,她只能认命了! 大黄发起了新一轮进攻,这一次,它似乎看透了苏雨恋并没有能力把它杀死,挥舞的棍棒只是虚设,便改变策略,声东击西地在她身边乱跑,来回走了几个回合后,苏雨恋的力气耗尽了! 她瘫软无力地跪坐在地上,额上滚下淋漓大汗,汗水从她的眼皮滚过,有那么一两滴注入了眼睑。 她闭上眼甩了甩脑袋。 叮咚,钟楚楚的信息发过来了,苏雨恋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你的出生对沈依依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还记得小直吗?她用一把梯子就让你失去了籽宫,变成了一个不完整的女孩,可是,你知道小直是谁的人吗?” 紧接着又发了一张图片过来,是小直和沈依依的关系图! 小直竟是沈依依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从小被送进了孤儿院,长得和沈依依有三分相似,竟被岳寻收留,养在寻依阁,企图替代苏雨恋的位置。 “这么说,那把梯子,也是沈依依指使的?”苏雨恋周身战栗,不可置信地望向昏迷中的沈依依,她明明刚刚用生命的力量救了自己,为什么会是曾经陷害过她的人? 她的犹豫等来的是另一条短信。 “你五岁那年,她为了和傅云深双宿双栖,宁可一枪击中你,若不是你岳叔叔早有所料,你早就变成了她枪下的亡魂了!” 五年前那场劫难,的确是苏雨恋生活急转直下的转折点,她失去了爹地,失去了妈咪,失去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她在农庄上过了两年,两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仇恨中浸润,直到那一天小直出现,她以失去籽宫的代价,换回了岳寻的内疚! 时光于她太过残忍,而她为何要对沈依依仁慈? 就因为她是她母亲? 苏雨恋犹豫了。 钟楚楚的短信一个接着一个,发送到她的手机里。 苏雨恋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即便心理年龄比同龄人成熟,也无法左右自己的心魔。 当大黄后腿发力,身体像离弦的利箭一样奔向沈依依的时候,苏雨恋悄悄地退到了一边。 当狗张开血盆大口,向沈依依的颈部动脉一口咬去的时候,沈依依突然醒了,那双可怕的眼睛,滴着哈喇子的狗嘴,还残留着血迹。 “不要!”沈依依用手握住了它的嘴,可胸口被一双利爪拽住,皮肤上立刻多了几道血痕。 “死狗!走开!走开!” 沈依依用惨痛的经历告诉众多养狗的同仁们,狗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没错,但狗狗再友善也是兽类。 当狗狗的兽念失去控制的时候,人,不过是它们的口中食! 她一辈子都不养狗了!尤其是公狗、大型狗! 当她以为自己迟早是要葬身狗肚的时候,全身肌肉暴起、挣脱了沈依依手脚的大黄,向她的动脉扑去。 砰……一声巨响后,沈依依只觉身上一沉,刚才还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狗狗,竟狗头一怂,趴在她肩膀上不动了! 鲜血的滋滋声传来,大黄抽搐了几下,沈依依却被压得死死的,不能动一动。 伴随着急速的脚步声,小坏带领着家丁们出现在房间里,把房间包围得严严实实。 “妈咪!” “阿姨!” 沈依依依稀听见了呼喊声,可眼皮太重了,终于昏迷了过去。 她是在犬吠和枪声的交响乐中惊醒的,漫天的鲜血滚滚喷涌,她又回到了那一天,她手持枪支,中了岳寻的计策,把苏雨恋杀死的那一天! “不要!阿寻不要!”她尖叫着一蹴而起。 她的心脏飙上了两百二十下每分,当她醒来的时候,额角和后背全被汗湿了,身体更是像被拆断了骨骼重接一样疼痛! 傅云深深邃的眸光闪烁了几下,却没有生气,握住她的手:“依依,我在这!” 小坏和时君泽走过来,“妈咪/阿姨,你怎么样?” 沈依依慌乱的目光在人堆里搜罗,“林苏呢?她去哪儿了?” 她很怕,林苏因为黄狗的事被傅云深抓起来送进少管所。 “哼,妈咪你别怕,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小坏晃了一下拳头,彰显自己的力量,给沈依依支持。 可沈依依没有开心,眼眸全是错愕和忧虑:“什么?抓起来了?抓哪儿去了?” 她急忙下床要去寻找,可挂在身上的点滴刺痛了手,眉心紧蹙着,望向傅云深和小坏的视线尽是惊恐。 “妈咪,你怎么了?坏人就应该待在牢房!你受伤了别乱动!”小坏把妈咪扶回床去。 “是啊,阿姨,你不知道林苏的真名根本就不叫林苏,她的身份证也是假的!”时君泽最讨厌被欺骗。 林苏倒好,非但欺骗了他,还敢伤害沈依依,真是不要命了!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林苏,你们把她送到哪儿去了?” 沈依依急切地摇晃着傅云深的胳膊。 一双年轻人不懂她,傅云深一定懂的。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你妈咪有话说!”傅云深语气淡然地对两个孩子说。 两个孩子满眸忧虑和不解地走了出去。 一出门,小坏就把耳朵附在了门上,悉心听里面的动静。 可听了半天,帝苑的隔音效果太好,什么都没听到。 “你妈咪好像很关心林苏的样子!”时君泽眸光闪了闪。 其实他也很关心林苏,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改名乔装踏入帝苑! “呸,她叫苏雨恋,不叫林苏!”小坏只要一听到林苏这个名字,就觉得自己被欺骗了。 苏雨恋竟敢伤害他妈咪,是不想活了! “我们去看一下?”时君泽心里默默担心着苏雨恋,心想她这么做一定有难言之隐。 第五百三十一章 被狱霸教育 第五百三十一章 被狱霸教育 牢房,苏雨恋被关在少年犯的牢房里,身边还有几个差不多年龄但是戾气十足的孩子。 “哟吼,新来的小妹妹,长得不错嘛!”一个剃了板寸头的女孩大大咧咧地走过来,一手揪住了她的头发,把她从床板上拎了起来。 苏雨恋学过几招,但一天下来她的身体力量透支,只能瞪着那人。 她气势凛冽,整个人宛若出鞘的利剑,周身寒气把板寸头吓了一跳。 板寸头把恐惧按捺下去,用手拍打着她的脸颊:“哟吼,你瞪什么瞪?想吃人啊?” 苏雨恋没有发作,而是冷冷地凝视了她一眼,转身走到另一边去。 可才走两步,后脑勺就传来一阵剧痛,头发即将离开头皮而去了。 那人扯住了她的头发,控制住了她的身体。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犯过事儿的,都不好惹,呵呵,你想耍横,先把我鞋底舔干净!” 板寸头女突然一脚揣在她的膝盖下,迫使她跪在地上。 膝盖传来锥心的痛,苏雨恋差点没趴下。 两只肥胖的脚伸到了她面前,当着她的面脱掉了那双看不出颜色的鞋子,露出指甲盖黑黢黢的双脚。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更可恶的是她竟把脚丫子伸向她的鼻子,“来,咱少管所有三宝,一食堂的饭菜二看门的老狗三姐的脚气,赏你一个!” 苏雨恋看她一副没皮没脸的样子,道德观感想必很差。 胃部传来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苏雨恋强忍着要呕吐的冲动,猛地用手拽住了她的脚踝,把她像拖垃圾一样,猛地砸在地上。 砰……地上溅起一层灰尘,不知是她身上的还是地板上的。 苏雨恋抬腿踩在了她的胸口上,一手扼住了她的喉管,“别动!这只手曾经掐死过一头豹子,你要不要试一试?” 板寸头摔得七荤八素,心里怕得要死,表面却甩横起来,“你以为我怕你?姐妹们,出来!” 从夹板、衣柜里走出来三个女人,个个表情不善、横眉竖目,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菜! “给我扁她!”几个女人摩拳擦掌,等待着老大一声令下,瞬间把苏雨恋包围了。 片刻后,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了苏雨恋身上。 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把她的五脏六腑都要踢碎了。还有一脚踹在了她的腹部,由内而外的痛席卷了她的全身,连指尖都痛得发颤。 苏雨恋以为她要死在这里,两个身影制止了她们。 “给我住手!” “再不住手开枪了!” 那些踩在她身上的拳脚才勉强离开。 傅怀毅透过铁栅栏往里一看,哟吼,苏雨恋被打得鼻青脸肿,眼角青了一块,唇角也被打肿了,傅怀毅心中蓦地高兴了。 “谁让你对我妈下狠手,活该!”如果打人不犯法的话,如果苏雨恋不是女孩,傅怀毅一定上去补几脚! 时君泽的目光从一进门就没从她身上挪开过,“小坏,她,她好像吐血了……” 当他看到地上一滩碗口大的血水时,时君泽整个人都慌乱了。 “吐血?正好!我妈咪失血过多,让她也失去一点!”傅怀毅现在完全跟绅士不沾边,他只想给老妈报仇。 时君泽在同仇敌忾的同时,对苏雨恋报以人道主义同情,“那个,她好像不是吐血,是流血……” “打得这么激烈,不流血算什么打架!”傅怀毅嘴里不停地损着苏雨恋,锐利的视线却看到了苏雨恋身下的一滩血迹。 她她她怀孕了? 傅怀毅感觉三观都要崩坏了,连忙去叫管理员,把苏雨恋抬了出去。 检查完毕,傅怀毅和时君泽等在妇产科的门外,脸色那叫一个尴尬。 不少挺着孕肚的女人来来往往,都不忘看两个孩子一眼,一面感慨这俩小子真帅,一面八卦:他们不会是把谁谁谁给弄怀孕了吧?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恋爱年龄都这么低龄化了吗? 罪过罪过! 傅怀毅用手肘捅了捅时君泽的胳膊,“那个,你在这里等,我去买个水!” 买水是假,躲避尴尬是真! “不行!林苏是跟你来的h国,你必须对她负责!”时君泽紧张而小声地说,“这种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先克服一下!” 一旁的监狱管理员满脸堆笑,对二人点头哈腰:“那个,两位少爷,您要是渴了饿了,就先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 两位好汉对视一眼,打成共识:就是,这不是还有管理员在嘛!关咱俩啥事儿? 溜之大吉! 可溜了一半儿,时君泽就感觉不妥:“就这么走了,咱们要问的不就问不出来了?” 傅怀毅的脚步也停顿了许久,“也是,不然……” 二人协商之后,让管理员给二人打个电话,再上来通报病情。 得到的结果很出人意料,医生一脸责怪地对三人说:“你们谁是孩子的家属?” 没人举手! 医生更生气了:“孩子都弄成这样了,还没有家属认领吗?给我打电话!找找找!” 时君泽被推了出来,“那个,叔叔,我是里面女孩的哥哥……” “哥哥?”六只眼睛向他看过来,傅怀毅感慨时君泽真是随机应变啊! “哦,你是苏雨恋她哥哥?这样!叫你父母来,孩子伤得有点重,有些事我要当面和她父母说!”医生一本正经地说。 这下完了,他们真不知道苏雨恋的父母是谁! 管理员把医生拉到一边叽里呱啦一阵咬耳朵,医生的脸色走马灯似的把愤怒、责怪、震惊和恐惧都表演了一遍。 最后医生脸色死沉死沉的,“去,叫父母来!暂时不能出院,必须有人照顾她!” 管理员叫苦不迭,“本来孩子打架出了事,我就要扣工资了,现在好了!居然要派人来照顾她!” 医生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苏雨恋被转移到了监狱专用医院,为了避免被那些恶霸盯上,特意派了几个警官把守。 时君泽还是不放心:“现在监狱那么乱,我看,还是我留下来照顾她吧!”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人生起底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人生起底 “哎呀你真麻烦!”傅怀毅一面责怪他麻烦,一面给家里打电话,动用关系把苏雨恋转到了自己医院。 傅怀毅经过一番调查,最终得出了一个耸人听闻的事实:此女就是岳寻的养女苏雨恋! 苏雨恋的名字很耳熟,但他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当苏雨恋醒来之后,就面临着被傅怀毅和时君泽拷问的危险了。 “说,你为什么对我妈咪动手?” “你是什么人?最好给我充实招来!” “我妈咪生日会上的蔷薇花是不是你做的?” “你和岳寻什么关系?” ……诸如此类的问题层出不穷,把苏雨恋的人生都起底了。 可苏雨恋醒来的第一件事,是冷笑着问傅怀毅:“你妈咪还活着吗?” 是你妈咪,也是我妈咪! “活着!必须活着!活得好好的!”傅怀毅把一碗粥放在她面前,要不是要问她事情,他才不会屈尊降贵来伺候她! 为了表示复仇,他早就在她的粥里吐了口水! 苏雨恋也没什么想吃的念头,就把粥推了过去。 “我不喝!”沈依依没死,她不知该喜还是忧! “我手机呢?”她伸手到床头上摸索,却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 “呵呵,你被抓了!少管所的人还在门口等你!想要手机?下辈子吧!”傅怀毅补刀的能力果然一等一的强大! 苏雨恋干涸的唇摩挲了一下,勾出一缕苦笑:“呵呵,你恨透了我?” “恨?”傅怀毅冷眸扫过她青肿的脸,冷笑如刀,“我没时间!不过,折磨你,我倒是很有时间!” 苏雨恋娇弱的身子猛地一颤,挣扎着从床上下来,“你想折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傅怀毅把汤勺往粥里一扔,滚烫的汁液溅了出来。 “你是谁?我很想知道!” 汁液溅到了她的脸颊上,留下几个红点,时君泽忙抽了一张湿巾给她擦拭干净。 “小坏你冷静点!事情还没问清楚,别急着伤人嘛。”时君泽对她很有耐心。 傅怀毅却伸手把苏雨恋推在床上,“给我乖乖躺好!把事情交代了,否则谁也别想出这个门!” 苏雨恋不知怎的,一头撞在了坚硬的床沿上,脑袋撞出了一个包不说,还把自己撞晕了。 看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傅怀毅伸手在她的鼻子前探了探呼吸,好在人没事! “别装死!给我起来!”傅怀毅摇晃了她几下,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 “好了,别强迫她了!”时君泽估摸着,苏雨恋是自己撞上床沿上去的,就是想逃避被审问的命运。 帝苑。 沈依依拽住傅云深的手,眼眸中全是焦灼:“岳寻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 “你这么关心另一个男人,真的好吗?”傅云深心里不太舒服。 沈依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可有些错事,她不得不做:“云深,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你知道我刚才碰到谁了?” “谁?”傅云深眸光闪烁了一下。 “雨恋!我碰到了苏雨恋,我的孩子!”沈依依沙哑的语气中缠上了焦灼和惊喜。 在她看来,找到苏雨恋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念想。 苏雨恋?傅云深眉心渐渐冷沉下去,“其实,当年苏雨恋并没有死。” “什么?”沈依依双瞳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当年,你一枪打在了树上,其实,那时候苏雨恋并没有在树上,岳寻想用她的命逼你做选择!” 傅云深把娇妻挽在怀中。 他很感激,当年沈依依选择的人是他,即便她不知道树上有她的女儿。 一枪之后,岳寻却告知,树上有一个女孩,名叫苏雨恋! “苏雨恋是被你杀死的!你为了傅云深,竟把亲生女儿杀死!”岳寻当年的指控还在耳边萦绕。 沈依依却选择了傅云深,最终把一个子弹送给了岳寻。 砰……鲜血四溅的画面,淹没了沈依依的人生。 两年来,沈依依无时无刻不沉浸在自责中。 她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傅云深和岳寻之间的平衡,可最终发现她做不到! 失去女儿的痛苦,令她残忍地对待自己。 “依依,你后悔救了我吗?”傅云深托起她的小下巴,眸光深邃地问。 沈依依自然明白他问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云深,现在不是追求该不该后悔的事,而是,林苏真的是苏雨恋!她是我的女儿!” 沈依依急得直哭,女儿就在身边,她却不能与之相认,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相比起沈依依的焦灼,傅云深冷静得像一块冰,“依依,你回答我,当年那样做,你后悔吗?” “云深,我不后悔!可是,我对不起苏雨恋,如果她没死,这些年岳寻有没有亏待她!” 沈依依一手托着他的侧颜,他五官精致、气质出尘,是她十八岁那年就暗恋上的男人。 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 可现在,她只想要她的女儿。 “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傅云深慢条斯理地起身,从公文包拿出了一个牛皮袋子。 当沈依依拿过资料的时候,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关于苏雨恋身份的鉴定书,还有她这些年的生活照片。 当看到苏雨恋在花田里忙上忙下,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当看到她住的地下室潮湿阴暗,当看到岳寻带回来的孩子小直,沈依依的心被刀刮了般疼痛。 这就是她的孩子! 在缺失母亲的那几年,被岳寻折磨得死去活来。 可那张脸和林苏不太一样。 “这个才是苏雨恋,林苏,不是。”傅云深说。 沈依依犹遭雷击,魔怔了数秒后,拿着照片的手微微颤抖,泪水滴落在照片上。 “不,不可能!她们明明那么像!林苏说过的,她叫岳寻岳叔叔,她被岳家收养了几年……怎么可能不是?” 她所得到的佐证,不过是事实的冰山一角。 林苏和岳寻到底什么关系? 沈依依也不清楚。 “依依,你太想念女儿了。可是,林苏的身份特殊,现在还不能确认是不是我们的女儿。”傅云深说。 第五百三十三章 放了她 第五百三十三章 放了她 沈依依握住了他的手,指甲因激动而嵌入了他的手心,“亲子鉴定!我要立刻马上做亲子鉴定!” 在沈依依严密盯梢下,苏雨恋被送去做亲子鉴定。 可在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一架直升机出现在h市的领空。 “少爷,那架直升机来势汹汹,要不要把它击沉了?”风然端着望远镜,神色稳重地请示道。 要知道,在h市除了傅云深的直升机可以涉足,就只剩下消防直升机了! 这架来自a国的直升机,直直奔向h市的中心地带帝苑,按照领空安全守则,就算击毙,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靠坐在藤椅上的男人举止优雅地抿茶,每一口都茶香馥郁,望向窗外的视线清冷如刀。 “不必了。”令风然吃惊的是,傅云深淡定得像个弥勒佛。 “不会吧,少爷!这可是闯入了咱们h市领空的敌国机!”风然又请示了一遍,确定真的不击落,便去做别的部署。 敢闯帝苑,就算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很快,在直升机迫近帝苑的时候,几架大小相当的直升机拔地而起,飞上了天空,把那一架拦在了半空中。 林北开了这么久的直升机,越是靠近目的地便越不能放松。 果然,还没进入帝苑的停机场,半路杀出几个程咬金,把机子拦在了半空中。 “少爷,怎么办?我们的燃料不足了,必须马上迫降才行!”林北对坐在后排、戴着安全帽的男人说。 岳寻周身穿着火焰色的装束,厚厚的镜片后一双眼睛迸溅着冷漠的光芒。 “能安全降落吗?”岳寻此番前来,是来谈判的。 安全第一,斗勇第二。 林北透过层层的建筑,看到了帝苑附近虽然有一大片的停机场地,可现在几架飞机把他们拦在了房屋最密集的地方,想要迫降,只可能机毁人亡! “少爷,不行!下面房屋太多!”林北汇报道,心里骂了句娘! 岳寻摘掉了厚厚的镜片,用望远镜看向帝苑,果然在三楼阳台的位置,看到了正坐在藤椅上喝茶的傅云深。 他正端着茶杯向岳寻做了个cheers的动作。 “傅云深还是和以前那么狡猾!”岳寻冷笑。 “怎么办?少爷,需要降落伞吗?我们的燃料很快就要燃尽了!”林北正替少爷捏了把汗。 这次出行,少爷连一支枪都没带,更别说保镖了,要是和傅云深蛮干,机毁人亡只是迟早的事。 “不用了,向傅云深发话!”岳寻把耳麦带上,命令林北快点连接。 林北犹豫了片刻,“少爷,真的要主动示好吗?” 按照少爷的性格,是不可能对别人示弱的。 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宿敌傅云深! “接!”岳寻笃定地命令道。 林北只好按下了通话扩音按钮,“您好!我们是来和平访问的!我们是来和平访问的!现在需要立刻停机!请允准!请允准!” 扩音器在h市的上空卷出了一个声音,让h市的百姓都从家里走到了大街上,看这家直升机和五六架机子对峙! “天哪,这是什么情况?要打仗了吗?”一个收衣服的老奶奶吓得两股战战。 另一个年轻人凝视着上空的情景,笑得很有趣:“奶奶,放心吧,咱们h市是全球最稳定的城市,怎么可能打仗!” 老人这才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那就好!傅总呢?只要有傅总在,我就不怕!” 年轻人无限崇拜地望向帝苑的方向,“不知傅总会不会亲自收了这架飞机!” 帝苑,阳台。 傅云深临风而立,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手持对讲机,“让!” 只一个字,就让天空中几架气势汹汹的飞机让出了一条道。 伴随着机翼拍打空气的哒哒声,林北的飞机终于驶进了帝苑的停机场。 风然的人已悄然埋伏在帝苑的附近,只要岳寻敢轻举妄动,就当场把他们击毙。 岳寻手中端着一个箱子,走进几年前烙刻于心的城楼。 圆形尖顶,漂亮的后花园同样有一座漂亮的蔷薇花墙。 无论到哪儿都能看到沈依依最爱的物件,岳寻俊朗的容颜微微动容,看来这些年傅云深对沈依依还是极尽宠爱。 帝苑高大巍峨的台阶上,傅云深身披黑色风衣,背着手屹立风中,王者之气毕现。 隔着重重的台阶,岳寻身上火焰色的纹路令他更为抢眼,亚麻色的头发在风中依然是火焰状。 “傅云深,放了苏雨恋!”岳寻说明来意。 傅云深勾唇一笑,斜睨了台阶上的人一眼,“我说岳少,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的地盘都敢闯!” 四目相对时,生出交锋的火花! “傅云深,我已经如你所愿,把依依让给了你,现在,你还想把苏雨恋怎么样?” 岳寻是心直口快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他明白苏雨恋没有时间耗下去。 当他接到了苏雨恋病重的消息,就立刻赶往帝苑。 “苏雨恋?岳寻你在说笑吧?这个女孩是苏雨恋?”傅云深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风中。 岳寻忙伸手接住,当看清了照片上的女孩,他魔怔了两秒:“这不是苏雨恋!” 林北拿过照片,仔细一看,才发现上面的女孩换了装扮和发型,但是眉宇间和苏雨恋并没什么不同。 “老大,这就是苏小姐!”林北的火眼金睛果然不错。 “不可能!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岳寻不敢相信。 他倒是希望傅云深抓的人不是苏雨恋,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苏雨恋是安全的。 “你看,她化了妆、换了发型!少爷,你需要多接触接触女人,世界上存在几种妖术,韩国的整容术、日本的化妆术,还有东方的p图术!这张图,明显是苏小姐乔装打扮之后p图而成!” 也难怪少爷不认识,要不是林北有着丰富的社会实践经验和积淀,也快被双重邪术附体的苏雨恋蒙蔽了。 岳寻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苏雨恋在左侧脖颈处有一个小小的朱砂痣,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拍照的角度能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特征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岳寻斜睨了林北一眼,眼神里全是疑惑和警告。 第五百三十四章 久别重逢 第五百三十四章 久别重逢 林北只觉脖子一凉,“那个,老大,我先去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防备的……” “你回来!”岳寻口气明显不善,林北是他的贴身助理,苏雨恋是他养大替代沈依依的人儿,所以二人接触的机会还挺多的。 虽然苏雨恋还小,但架不住林北也有和他一样等女朋友长大的心思呢? “什么事少爷?”林北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岳寻唇线下抿,显然是生气了,眼睛里生出了两团火苗,要把林北毁尸灭迹了。 “岳少,怎么还没开始谈判,就先和自己的人生意见了?”傅云深坐在藤椅上,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傅云深,把孩子交出来!”岳寻冷笑道。 “那要看鉴定结果怎样!”傅云深把茶盖合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鉴定?岳寻本能地一惊,原来傅云深已经怀疑上了苏雨恋的身份。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上来,见双方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捏着牛皮袋子的手生出了汗水。 想起鉴定的结果,家庭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想:要不,先躲一躲?让两位食物链顶端的男人先战斗一会儿? 可转身一瞬,背后传来四道寒光凛冽的目光,吓得他脚下一滑,竟被鞋带扳倒在地。 伴随着啪一声,牛皮袋子被摔在地面上,几双如狼似虎的目光立马瓜分了牛皮袋子。 家庭医生正要弯腰去捡,却被一个男人用力一撞,失去平衡噗通摔了个嘴啃泥! 速度如此之快的,竟不是少爷,而是岳寻! 他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向了牛皮袋子。 “跟我抢?”傅云深加入了抢夺结果的行列。 结果终将公之于众,可傅云深绝对不会把决定权让给岳寻。 苏雨恋的身份关乎他的声誉,也关乎报仇的问题,傅云深必须把东西夺回来。 岳寻和傅云深当着众人的面,竟单独对打起来,一招一式无不行云流水,似高手过招,你一拳我一脚,招招夺命、拳拳到肉。 他们的过招让下人们眼花缭乱。 牛皮袋子被一脚踢到了风然脚下,风然本能地防卫,弯腰去捡牛皮袋子。 一个扫堂腿过来,横扫向风然的手腕,猝不及防之间竟伤着了风然,可他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保镖,这点拳脚他还不放在心上。 风然和林北加入了单挑的行列。 牛皮袋子被踢来飞去,谁都想得到它,可谁都碰不到。 傅云深扼住了岳寻的喉骨,岳寻用利刃插向傅云深的心脏,谁也不让谁,僵持地停了下来。 “傅云深,结果我早就了然于心了,呵呵,就算做了鉴定,又能怎样?你还不得把苏雨恋乖乖还给我!” 岳寻现在对苏雨恋势在必得。 “是吗?那你抢什么?苏雨恋和你是什么关系?”傅云深扼住他喉骨的手紧了紧。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需要知道!”岳寻是不会败坏苏雨恋名声的。 毕竟,养父养女之间的伦理关系让人难以接受,世俗的人们通常把养父当成老牛吃嫩草,更甚者,把女孩子从小多狐媚说得很不堪。 当袋子从天而降,傅云深眼疾手快,推开了岳寻,接住了袋子,闪到一边打开了袋子。 当看到上面的结果,傅云深瞳孔蓦地冷凝,不是他的孩子? 但苏雨恋和沈依依的鉴定结果是百分百纯亲子关系! “哈哈哈哈!”岳寻突然爆发了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傅云深,被戴绿帽的感觉怎么样?” “呵呵,你怎么知道是绿帽?或许是红帽呢?”傅云深勾唇冷笑,不愧是食物链顶端的男人,竟连这种事都能迅速地压下去。 岳寻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笑容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 “你高兴就好!” 听到动静的沈依依迅速下楼,还在楼梯上就听到傅云深和人比划拳脚。 那人身形如竹、瘦削颀长,在一身火焰色的运动衣包裹下,显得格外惹眼。 “阿寻……”脑神经在抽搐了片刻后,一个被刻意规避几年的名字,蹦出了脑海。 是他,岳寻,他怎么跑到帝苑来了? 几乎同时,沈依依惊恐莫名地望向傅云深,当他看到岳寻出现,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沈依依很怕他生气。 而在同时,岳寻的目光也被那个穿了一身蓝色连衣裙的女人吸引! 是她,几年不见,她那张集妩媚与清纯一体的小脸没有丝毫变化,那双水杏般的眼眸,因为他的出现而微微荡漾。 岳寻找到了替代沈依依的人,可看到本人的那一瞬,岳寻的身体还是由内而外地发生了变化。 世界因为沈依依的出现而变得不一样了。 “阿寻,你怎么在这?”沈依依扶着栏杆,踉跄着走到二人中间,用身体把二人隔开。 傅云深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把材料当即点燃。 “云深,你在烧什么?”沈依依扑过去,可傅云深一个转身把材料交给了风然,“把它烧了!” 风然只能照办,几朵火焰过后,材料被焚毁。 沈依依火中取栗地伸出手,却被烫了一个泡。 傅云深一手揽住她的腰肢,把她拽回怀里,扶着她的小手背,轻轻地吹气:“几张破纸而已!下次不许了!” 他的亲昵溢于言表,丝毫不顾及岳寻在场。 他的手还搭在沈依依的腰上,动作轻盈而亲密,那些下属们早已经习惯了二人的亲密互动,权当什么都没发生地看向别处。 沈依依摇了摇头,“没事。云深,你烧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等我一起看!” “几张废纸,不劳夫人费心。”傅云深勾唇,神色宠溺而温柔。 沈依依小脸一红,抬眸看向岳寻的时候,发现他的眸光略过了一丝失落。 “他怎么会在这?”沈依依尤自记得,当年的岳寻是怎样算计她的,故而不愿和他说话。 岳寻岂会不明白? “他来找人!”傅云深勾唇,深邃的视线看向岳寻,似乎在警告他。 如果岳寻对沈依依还顾念着曾经的情分,就不会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 “找人?谁?”沈依依惊疑地扫了他一眼。 第五百三十五章 爱情骗局 第五百三十五章 爱情骗局 “是苏雨恋。”傅云深轻巧地说出了一个名字。 沈依依瘦弱的手指拽着傅云深的手腕,表情一瞬间被惊喜和泪花崩坏,“你说什么?雨恋?她没死对不对?我就说过,她一定没死!” 她还惦记着苏雨恋?岳寻的心动了一下。 “依依,她没死。她就是林苏。”傅云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了。 两滴豆大的泪水伴着笑容坠落,沈依依抓着他的手就要上车,“云深!我们去找她好不好?去接她回来好不好?” 傅云深正不知该怎样拒绝她。 他怕她伤心。 “呵呵,依依,他怎么会去接苏雨恋?他恨不得苏雨恋去死!这样,他头上就没有绿帽子了!” 岳寻语气冰冷刻骨,往傅云深的心口插刀子。 “姓岳的,你最好给我客气点!什么绿帽子?当年是你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企图破坏我们少爷的家庭,现世现报在世人面前! 现在就来诋毁我们少爷!别忘了,这里可是帝苑,是我们的地盘!” 风然把鉴定书的边角扔在火力,登时火光一蹿,鉴定书烧得一字不剩! 作为护犊子的林北,怎肯听别人诋毁自己少爷:“风然你说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他已经扬起沙包大的拳头向风然走来。 风然也不甘示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二人睚眦绝裂地瞪着彼此,谁也不想让谁。 “够了!我今天来,是要带走苏雨恋,沈依依,请你放人!” 岳寻剑眉冷沉,曾经英气勃发的俊容,现在变得阴沉沉的,既没有阳光,也不再温暖。 “放人?苏雨恋是我的女儿,当年是你陷害我,陷害了雨恋,现在雨恋回到我的身边,你为什么要把她夺走?” 沈依依声线哽咽却语气坚定地反驳道。 她对岳寻的恨始于当日。 岳寻身形一震,瘦削的颧骨微凸,侧颜露出磨牙的痕迹。 他在极力地隐忍。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追究了,现在我谁都不要,只想把苏雨恋带走!看在当年的份上,请你放人!” 岳寻把满腔的解释都抛弃在风中,连看都不看曾经爱过多年的女人。 他不配。 他陷害过沈依依。 而且,因为他,沈依依曾经赔上了性命。 沈依依头颅高昂,像一个高傲的女王,“不可能!我的女儿,只能生活在我身边!” 岳寻直直的视线冰冷刻骨,发出一声冷哼,“她不是你女儿。也不是傅云深的女儿!” “什么?你胡说!明明当年做过的鉴定我都看了,她就是我的女儿!”沈依依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早已习惯了苏雨恋是她的女儿,习惯了在黑暗中忏悔自己对女儿的亏欠,习惯了等待和期望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孩子。 傅云深不解地看向他,他为什么这样说? 他有什么目的? “岳寻,你想带走苏雨恋,编出这么滑稽的理由,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傅云深一手抱着沈依依,生怕她会受不了打击晕过去。 “傅云深,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鉴定报告是真的吗?呵呵,当年我不过随便找了一个和她长得三分相似的女孩,养在身边。 可是我没想到,苏雨恋这些年会越长越像她。哈哈,沈依依,充其量,你才是那个替代品而已!” 岳寻的语气越来越放肆,丝毫没有把沈依依的感情放在眼里。 “你胡说!苏雨恋不是我女儿?当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玩弄了我们四个人的人生!” 当泪珠滚落的一瞬,沈依依闭眸忏悔,那些逝去的岁月,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全是因为一个人的私心! “对!我就是看不惯你,和他结了婚又吊着我!我要让你们两个人都痛苦!” 岳寻两手按在跳动不止的睛明穴上,狠狠地抿唇。 沈依依再也忍不住,上前扇了他一个耳光。 “这是我第一次打你,也是最后一次!我不想见到你!滚!” 真相,总是伤人。 沈依依的心碎了,可也释然了。 他导演的人生,终于被苏雨恋的被抓而破灭。 “不把苏雨恋放了,我是不会走的!她做的事,全由我来承担!”岳寻冷冷道。 “她做的事,都是你在背后主使?”一直沉默的傅云深冷声问。 他是唯一一个保持理智的人。 “对。是我!”岳寻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令人起疑。 “在蔷薇花上弄机器人的人,是我!给她豢养一条恶犬,以备不时之需的人是我!你们有什么怨恨就冲着我来!” 岳寻冷冷道,每个词都不像是在说笑。 他说的是认真的。 沈依依紧闭着双眸,让泪水终止在源头。 “抱歉,敢动我的女人,我必须让她偿命!”傅云深冷声道。 可一个低弱却坚毅的声音打断了她:“让她走!让他们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 是沈依依,要放了这两个曾经害过她的人。 “依依,放虎归山,你考虑清楚后果了吗?”傅云深关切地问。 “是!”沈依依连头都不想抬,过度激动的情绪耗尽了她的精力,她一步一步缓慢地走进客厅,走上了阶梯。 她的背影很萧索,很疲惫,岳寻最后贪恋地目送她离开。 “妈咪,你怎么能放她走呢?你知道她多坏吗?”在目睹了岳寻带走苏雨恋的全过程后,傅怀毅愤愤不平地质问道。 “我不想左右别人的人生,就让这段恩怨到此为止吧!”沈依依坚毅地说。 她的声音不大,却足以撼动傅怀毅的世界观。 “妈咪,放虎归山真能终结一段恩怨吗?” “小坏,我们过好自己的人生,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他不敢回来了。”沈依依笃定地说。 果然,在今后的七年里,帝苑的生活风平浪静。 岳寻和苏雨恋就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再没有出现在任何的杂志、电视节目上。 当然,包括沈依依的时光里。 这是后话。 一段恩怨的终结,却意味着一段错爱的开始。 当沈依依和傅云深相亲相爱,怀上了二胎的时候,已经长大的傅怀毅,却掉入了一场爱情骗局。 第五百三十六章 较量 第五百三十六章 较量 在七年里,沈依依身边有一个爱她到骨子里的丈夫,有一个智商230、小小年纪就从哈佛商学院毕业的儿子。 在留学三年后,终于迎来了傅怀毅回国的日子。 在飞往h国h市的kh780次航班上,头等舱,一个外形俊朗帅气、一身低调名牌的年轻男子正戴上眼罩准备休息。 “喔……喔……”旁边位置一直用海藻般的长发虚掩着脸颊的女人,突然捂着唇做呕吐状。 傅怀毅摘下眼罩,露出那双深邃而幽深的眸子,斜睨了女士一眼。 早就把目光专注在傅怀毅这边,企图和他发生点什么浪漫故事的空姐们,早就看到了这边的不正常。 一个胸很大的空姐端了一下双胸,高昂着艳俗的一张脸,翘着臀儿走过来。 “先生,请问您想要点什么?”空姐弯下腰,故意露出胸口的一抹深沟,顺便用胸摩擦他的臂膀。 异样的触觉让傅怀毅不舒服。 “看不到吗?她不舒服!”傅怀毅语气淡然冷漠。 空姐尴尬地撩了下鬓边的发,才用一种机械化的语气问:“女士,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那位女孩把海藻般的头发拨到耳后,露出一张清纯妩媚,堪比明星的巴掌小脸。 “我,我有点晕机。”苏雨恋捂着胸口说。 “晕机?我去帮您拿点药来。”大胸空姐例行公事地走开了,心里却极妒忌那个长得漂亮的女孩,能陪伴在帅气的他身边。 可空姐去了很久都没有来,苏雨恋的呕吐欲很快上来了,便捂着嘴要出去。 “这位先生,能让我过一下吗?我……”苏雨恋站起身来,一双大长腿和婀娜多姿的身段出现在傅怀毅的视线里。 傅怀毅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她旁边的位置,“你能从那边出去!” 真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又不是坐火车,头等舱的活动空间是很辽阔的,用得着让吗? 苏雨恋额角挂满了黑线,踉踉跄跄地跑去了卫生间。 当她在飞机上吐得死去活来,身体严重不支的时候,那个全程无视她的大胸空姐突然出现在厕所。 “呵呵,穷鬼连飞机都不会坐,充什么阔佬?丢人现眼!” 苏雨恋从马桶上抬起头,一张小脸苍白如纸,可就算这样,也比大胸空姐要漂亮出尘。 不知为何,空姐明知她是个没钱充阔佬的人,当她看着自己的时候,依然被她眸子的寒光杀到。 “那个被你勾引过的男人,他喜欢我!”苏雨恋毫不犹豫地说。 “……”空姐的脸色是苍白的。 怎么可能?那个男人一看就是有权有势的富二代,怎么可能喜欢穷鬼? “你工资应该还没我当空姐高吧!哎,你哪只眼睛看出来他喜欢你?”空姐拿出口红,霸占在镜子前补妆。 苏雨恋勾唇,“不信你等着瞧!我能几个字就把他逗笑,你能么?” “切,像他这种不苟言笑的男人,你当自己是卖笑的?”空姐不屑地掀了下细眉,一张用了太多化妆品的脸看不出原本的肤色。 “赌一百块!你敢不敢跟我赌?”苏雨恋干脆把一张钱拍在洗手台上。 空姐怎肯示弱,“赌就赌!谁怕谁?” 当走出厕所的那一刻,苏雨恋的唇角不经意地扬起一道弧线。 空姐紧跟其后,当着傅怀毅的面,假意地伺候苏雨恋喝药,却在耳边怂恿她:“上啊!怕输就别赌!” 苏雨恋斜睨了她一眼,来到傅怀毅的耳边,拿出了一个牌子。 “一百块买一个笑!需要么?” 当看到牌子上的内容,傅怀毅兴趣寥寥,他早就看出来了,此女家庭不够宽裕,能把飞途变成赚钱的旅途,也是一种本事。 他掏出一百块,“行,当做善事赏你!” 苏雨恋接过钱,嘴唇附在他耳朵上说了几个字。 傅怀毅俊容一荡,瞳孔微眯,唇角上扬,竟是笑了! 笑着笑着,他突然一本正经地转过头,“一点都不好笑!小财迷!” 苏雨恋扬了一下手机,“我都录下来了,你可不准抵赖!一百块归我!” 傅怀毅不耐烦地把一百块拍在她手心。 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大胸空姐不得不服,只能又拍出一百块,“切,雕虫小技,你就骗吧!” 苏雨恋却狡黠得像只小狐狸,“空乘人员参与赌博,根据空乘法,是不是要被开除?” 大胸空姐这才想起来这条规定来,刚才太着急想赢眼前漂亮的女人,现在她很后悔! “要钱的话,去厕所!”大胸空姐叫苦不迭,面无表情地推着车离开。 在洗手台,苏雨恋推门进去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门被关上了。 这时从厕所下来一个男人,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正眼眸阴冷地瞪着她。 “你,你想干什么?”苏雨恋和一个陌生男人锁在了厕所,他明显来者不善。 “你!”男人猥琐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一股口臭喷到苏雨恋面前,吓得她连连后退。 “你别乱来!我告诉你,这是在飞机上,我只要一叫,你就……”苏雨恋步步后退,可门已经关上了,别折狭窄的厕所里,那个男人向她扑来。 “救命!救命!”苏雨恋哭着喊起来。 可才喊了两声,脖子动脉处就挨了重重一下,整个人软绵绵地晕了下去。 男人贪婪地把她抱在怀里,把她的脸放在马桶盖上,从后撕开了她的衣服,就要侵犯她。 在这趟飞机上,他不知作案了几次,可每次都没人敢投诉他,甚至这趟航班,因为投诉也没有用! 门外,大胸的空姐幸灾乐祸地瞄了里面一眼,“有你受得了!” 正在这时,傅怀毅迎面走来。 他拍了拍厕所的门,“快点!讲点公德心,别让人久等了!” 在她进去几分钟后,竟没有一丝动静,他已经产生了怀疑。 “先生,里面是坐在您旁边的小姐在,男厕在这边。”大胸空姐向他抛媚眼,眼睫毛一甩一甩的。 “你眼睛抽筋吗?”傅怀毅毫不犹豫拆穿了她。 大胸空姐魔怔了三秒,“没,没有啊!” 第五百三十七章 疑是故人来 第五百三十七章 疑是故人来 傅怀毅不动声色地抬起腕表,像在看时间。 大胸空姐一看那表,简直是去年买的超级表啊,价值几千万吧! “怎么?你也懂表?”傅怀毅冷冷道。 “是啊,先生,我懂的表太多了,唯独没见过您这款,是什么牌子的?” 大胸空姐见他和自己搭话,兴奋得自己姓甚名谁都忘记了。 要是能傍上一个这样的超级大款,她下半辈子就不用在飞机上日夜颠倒地飞来飞去了! “红茶牌!”傅怀毅冷漠道。 “红茶?没听过!”空姐一脸丈二摸不着头脑。 “呵呵,专门鉴定女人!”傅怀毅现在越看她越不顺眼。 “鉴定女人?我这款呢?是什么样子的?”大胸空姐仗着自己胸口有几团肉,不断地用肉磨蹭他的手臂。 甚至,她还动作妖娆地扑上去,整个人挂在了傅怀毅身上似的。 可她扑了个空,傅怀毅听到了一声惨叫声,瞬间抬腿,把厕所的门踹开了。 门开了,傅怀毅看到了那个女孩衣衫不整地趴在马桶盖上,而那个男人裤子都褪了一半,可此刻他的裤子沾染了浓郁的鲜血! 几只小蚊子状的机器人飞到傅怀毅身边,吐槽道:“老大,您能不能别让我们做那么恶心的事!呸呸呸,我现在整个机器人都想回炉重造了!” “可以,明天吧!”傅怀毅勾唇,语气极轻地说。 “别别,老大,我们错了!不过,我们把那男的小jj给切了!”机器人自豪地说。 这么惊悚?傅怀毅顿觉裆部一凉,而大胸空姐也吓了一跳,怎会这样?不是让他去做了那个女孩、给她一个难忘的飞途吗? 他下半身的血水是怎么回事?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医药箱啊!”傅怀毅命令道。 被吓得魔怔了数秒的大胸妹反应过来,踩着高跟鞋踉跄着去拿取药箱。 傅怀毅褪了身上的衣服,罩在苏雨恋身上。 脚踝突然被男人满是血水的手抓住:“救我!救我!” 他下半身的伤痕很深,地上残留着一些掉落的人身组织,足见那些机器人下手有多重。 对一个强j犯,傅怀毅向来没什么同情心,在跨过他身体的时候,傅怀毅俯下高大的身躯,扼住了他的下颚。 “记住,这是对你的惩罚!” 男人停止了哭天喊地,一张扭曲的表情瞬间凝滞了,“你,你说什么?” “你的下半辈子都不能人道了,想想是不是很刺激!”傅怀毅甩开他的脸,抱起苏雨恋,踩着他的胸口跨了过去。 身后传来惨烈的哭喊声。 他的哭喊给机舱其他乘客带来了恐慌,被转移到了医疗室,接受专业治疗。 经过一系列痛苦的治疗后,男人总算从失血过多的厄运中摆脱出来。 大胸空姐把门关上,治疗室只有他们二人。 空姐扬手就甩了他一巴掌:“你怎么回事?我让你没票登机,藏在厕所,为的是什么?” “你干嘛打我呀?我好痛!”男人哭得稀里哗啦,刚才那种恶魔的气质,在她面前消磨得一丝不剩,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羊羔。 “我让你做的事,完成了吗?”空姐猛地拽了一把他的头发,嫌弃地扫了一眼他的下半身。 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区别? “我想把她睡了,可是,几只蚊子跑了进来……”男人回忆着那时的场景,周身便战栗起来,脸色浮现一阵惊恐。 “蚊子?你当我傻了好忽悠?现在在几百米的高空,还能有什么蚊子?” 空姐权当他在为自己的失误开脱。 “是真的!那些蚊子嘴巴像铁一样,扎在肉里那叫一疼!它们向我那里蜂拥过去,我想用手去扇,反而惹怒了它们,落得这样的下场!” 惊恐过后,男人颓废地哭起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男人艰难地挪了两寸,抓着她的手,“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帮帮我,给我找最好的医生……” “滚!是你自己没本事!怨得了谁?”空姐甩开了他的手,眼眸中尽是恶毒,“蚊子?会把人咬成这样?是那个女的怎么你了?” 脑海中浮现一出画面,苏雨恋把男人给踹出了血! “是蚊子!不然伤口怎么会像这样?”男人痛得脸色苍白。 “呵呵,怎么回事蚊子!明明是那个女的!”大胸空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双爪猛地拽上了他的脑门,用力地夹着。 “你,你想干什么?”那男人惊恐地看着她。 “治个屁!你的下半身已经毁了!呵呵,也就是说,下半辈子你都不能人道了!”空姐血红的唇角勾着狰狞的微笑。 男人不可置信地甩开她:“不可能!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呵呵,被咬成了这样,蛋都滚出来了,你还想接回去?”空姐斜睨了他一眼,拿起一根灌满了药水的注射器。 药水从锐利的针孔飙了出来。 “那,那怎么办?小慧,你当空姐这么多年又是领班,有钱有人脉,能不能帮我,帮我请最好的医生,我不要下半辈子这样……”男人的心乱了,吓乱了! 他把空姐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惜,空姐甩开了他,打开手术刀盒,从里面拿出了一把银晃晃的手术刀,在灯光下自顾自地玩弄起来。 “我的钱又不是风刮来的!再说了,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脉,没点花销也是请不动的。”小慧语气阴阳怪气的。 “以前,你不是陪他们睡一睡就过去了吗?你想要什么没有啊!”男人神色露出几分鄙夷。 两道锐利的目光杀过来,空姐的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再说一遍!” 男人仅剩的一点自我被消灭掉,“小慧,求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好,我给你请大夫,你帮我把那个女的做了!”小慧把刀子插在了桌上。 日光洒在刀锋上,寒光折射到小慧的眼睛,竟狠辣如狐狸。 男人一脸为难,“小慧呀,她只是咱们萍水相逢的一个人,为了折磨她,我都落得这个下场了,我怕她有点邪门,这件事就这样吧……” 第五百三十八章 飞机迫降 第五百三十八章 飞机迫降 男人哀求地摇晃着小慧的臂膀。 可是,小慧毫不犹豫地甩开了他,暴躁地说:“你懂什么?她是苏雨恋,是我姑姑的仇人!我怎么能让她过得太好!” 男人眸光闪了一下,“什么?苏雨恋?就是那个让你姑姑残废了下半身的女孩?她都长这么大了!” 小慧背对着他,一身漂亮的空姐服把她包裹得婀娜多姿,可在漂亮的皮囊下包裹的是一颗蛇蝎心肠。 “不错!就是她!我从小在农村长大,能当上空姐全仰赖我姑姑,苏雨恋让我姑姑不痛快,我就让她不痛快!” 男人听完,也没了话说,对她的话是同意的。 毕竟为了上苏雨恋,他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样,秦烈,你仰赖我的帮助也很久了,作案经验丰富,你帮我把她摆平了,我答应给你请医生!” 小慧回眸阴森森地道。 “我不去!”秦烈躲开她的眼神,把视线望向别处。 “什么?你不去的话,以前做了那么多缺德事,我都录了视频的!呵呵,那些被你侵犯的女人们为什么不敢告你,就是因为视频的存在!” 小慧抬起一条长腿,姿势妖娆地跪在床边,露出半颗球球,“要是你不干,我就把视频交给警察!” 秦烈现在看清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呵呵,我和你是一体的,我做那些事都有你提供条件的,就不怕我把你供出来?” “你敢吗?我姑姑可是钟楚楚,我只要撒撒娇,你全家还能活吗?” 小慧一根手指托起他的下巴,看着这张男人味十足的脸,她身体又躁动了。 要是他不那么没用,保住了身体,下半辈子就算做不成夫妻,做个泡友还是可以的! 可惜啊可惜,为了一个苏雨恋,连下半辈子都赌上了,他还有退路吗? 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纤腰,男人用唇摩挲了一下半球,瞳孔全是寒光,“你威胁我,我答应你就是!但是,下半辈子你必须归我!” 小慧在心里冷哼,“归你没有,想睡一睡可以!” 她肆无忌惮的羞辱没能让秦烈知难而退。 “那可不行,你下半辈子就套在我身上了,敢碰别人,插不死你!” 顶着伤痛,秦烈想人道也不行了,小慧嫌弃地推开他找别人去了。 头等舱,苏雨恋刚从昏迷中醒来,迷迷糊糊看到眼前一张放大的男人脸,以为是那个暴徒,扬手就甩了他一下。 啪……傅怀毅表情魔怔了三秒,脸色阴沉墨黑,深邃的双眸萌生了两朵火苗,盯着躺在他外套里的女人。 那目光犹如实质,一下下扎在了她身上,把苏雨恋从昏迷中给震醒了。 “怎么是你?我这是在哪儿?”苏雨恋明明记得自己进了厕所,然后迎面扇来一记耳光,她就昏迷了。 在昏迷前,她看到了那张面色黧黑、胡子扒渣的男人脸! 女厕所怎么会有男人脸?苏雨恋心生一阵恶寒,伸手去摸自己的身体,却发现自己被一件陌生的衣服罩着。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苏雨恋一下掀掉了他的衣服,露出的却是破败的裙子,裙摆已经被撕破了,萤白的大腿上还残留着一道道指印。 傅怀毅脸色别扭地转向别处,不想跟这个愤怒的女人说话。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一个耳光又不分青红皂白地扇在了他脸上,傅怀毅怒了,如猎豹般一蹴而起,扼住了她的双手,摁在椅背子上! 他眸光阴鸷如隼,唇角紧抿,一看就是愤怒已极。 “大姐,能不能拜托你看清楚点!我是谁!”傅怀毅生气的样子像极了傅云深。 冷魅、霸气,阴沉可怕,毁天灭地! 苏雨恋唇角抽搐了一下,甩了甩打疼的手心,“额,那个,我认错人了?” 傅怀毅眸光冷沉,“我很乐意把你按在我头上的罪名坐实!” 苏雨恋整个人都不好了,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那个,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刚才,我有没有怎么样?”苏雨恋一想起那个男人,就浑身不舒服。 “哎,幸好我去得早!”傅怀毅松开她,在椅子上正襟危坐,斜睨她的视线带着嘲讽。 “你是说,你救了我?”苏雨恋勉强吞了吞口水。 真是的这样吗?她晕机,去厕所一趟就遇上了坏人,看来这次航班可以取消了! 回家就让岳寻把这趟航班取消! 抓机长、虐空姐,总之,任何和这件事有关的人都得抓起来,接受小魔女苏雨恋的折磨! 当看到她唇角的笑意,傅怀毅只想到了一个词:邪恶! 这女人小小年纪就这么邪恶,以后还怎么得了?不知要祸害谁家小子! “亲爱的旅客你们好,您乘坐的hk780次航班因天气原因临时迫降,请系好安全带……” 当空姐用亲善的语气说出要迫降的消息时,傅怀毅本能地瞳孔冷缩,和苏雨恋交换了一下眼神。 很好,她也get到了自己的意思:犯罪分子要逃跑! 可这不是逃跑,而是有人在纵容、帮助犯罪分子逃跑! 苏雨恋猛地起身,拖着破破烂烂的裙子冲向机长室。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要帮忙的吗?”几个空姐见状,纷纷出来劝阻她。 “让开!”苏雨恋眸光如冰,周身霸气得像个女王,她的美貌令空姐也失色了。 “小姐,飞机就要迫降了,请您回到座位上!” 作为空中服务员的空姐们,必须保障旅客的安全和机舱的秩序。 “给我让开!这是一家贼机!我要投诉你们!”苏雨恋赤脚向机舱走去,满眸都是戒备和警告。 正在这时,小慧突然出现,拦住了她叩门的手:“来人,拿手铐来!” 其他空姐面面相觑了一会,拿出了一副银晃晃的手铐。 小慧手法熟练地拷在苏雨恋身上,“小姐,你涉嫌扰乱机舱秩序,影响飞机迫降,现在以危害公共安全罪拘捕,请您配合!” 可苏雨恋不是吃素的,三两下就甩脱了小慧,甚至手法一转,把小慧给拷在了机门上! “外面阳光和煦,天气好得很,是你让机长迫降的吧?要给你的人逃跑?”苏雨恋一手摁住了她的下颚,语气清冷地拆穿了她。 第五百三十九章 借口 第五百三十九章 借口 小慧吓了一跳,她怎么会知道? “您闯机舱,给飞机迫降造成了麻烦,还想混淆视听吗?来人,还不快把她给锁起来!”小慧像个女将军般发号施令。 “谁敢?” 一道清冷的厉喝把空姐们镇住了。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白色运动衣、面容清俊的男人走进了玄关处,一股低冷气压随之而来。 小慧认出来了,他就是刚才救过苏雨恋的男人! “怎么又是他?”小慧眉心微皱,他和苏雨恋到底什么关系? 小慧是个心高气傲的女人,有钟家做后盾,这些年来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金钱地位应有尽有。 可她还想有一个帅气的固定男友! 苏雨恋闪到傅怀毅身边,“飞机要迫降,你知道为什么?” 傅怀毅唇勾一缕邪冷的笑:“借口。” “你知道是借口,还不阻止他们?”苏雨恋小嘴一撅。 “相反,我支持迫降!”傅怀毅说得云淡风轻,傅家在r城的基地已经遍布每个角落,小慧和她的同伙只要在r城迫降,等于自投罗网。 可苏雨恋不清楚他的打算,一个无影手捏住了他的侧颜,揪成了扇子! “你疯了!你和他们一伙的吧?想帮他们你就直接说!”苏雨恋心想男人的嘴就是不能信! 十分钟前还对她信誓旦旦,要帮她渡过难关的男人,十分钟后就拆她的台、放走她的仇人! 不过他脸部皮肤真好,如大理石般萤白洁净,连一点毛孔和油脂都没有,摸起来真舒服! 苏雨恋的手贪婪地在他脸上摩挲了几把。 两道锐利的视线逼迫过来,“放手!” 这是小白貂要咬人的前奏啊,苏雨恋忙放了手,笑得很尴尬:“那个,一时手快没忍住……” 那些空姐们的脸色变得七荤八素起来,看他们的视线暧昧而嫉妒。 想眼前这个男人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光一身低调奢华的装扮足以彰显他富二代的身份。 可反观苏雨恋,穿了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很一般的格子衬衫,一个没名气的小书包,一看就是灰姑娘。 莫非,她偶像剧看多了,想学灰姑娘女主扑倒高富帅? “切,苏瑾,收起那副花痴的样子!令人恶心!”小慧嘲讽地骂道。 苏瑾?傅怀毅眸光在她的小脸上停留了片刻,怎么又是个姓苏的女孩? 他这辈子和姓苏的女孩是不是有什么劫难要渡? 他的脸色骤然冷漠了很多,“把她放了!迫降!” 那些空姐见他的视线从身上滑过,顿时眼冒桃心,很顺溜地解开了苏雨恋的手铐。 没了手铐的束缚,苏雨恋冷冷地瞪了一眼小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是调查我了?” 小慧冷眸轻挑,“你管我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航空公司是有顾客保密协议的,要是泄露了顾客的资料是要承担责任的。 “我要投诉你!”苏雨恋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工号。 “随便!记住,是438号!记住!”小慧根本没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她敢这么做,因为她在航空公司有足够的实力,有足够的人脉。 苏雨恋气得牙根痒痒,又不能拿小慧怎么样,一咬牙:“先让你得意几分钟!”说完猛甩了一下及腰长发,走进了机舱。 突然,飞机一阵颠簸,一股冲力把苏雨恋向前甩出去几米,砸在了傅怀毅坚硬俊挺的后背上。 两个人登时在地上滚成一团。 可飞机的颠簸没有消失,两个人抱成一团,成了一个皮球,在地上甩来甩去,来回两个回合后,苏雨恋的脑子都甩晕了。 她一手拽住了傅怀毅的脖子,双腿勾住了他的腰,“救命啊!怎么说降就降!” 傅怀毅满额黑线,他什么时候被人抱着这样滚来滚去过?丢脸死了! 突然胸口一阵剧痛! 赫然是苏雨恋一口咬在了他的胸肌上。 “我命令你松口!”傅怀毅一手掰着机舱门,保持二人不像被踢飞的皮球,一手还得扼住苏雨恋的牙口,累得额角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可苏雨恋置若罔闻,继续紧咬牙口。 好不容易飞机停了,傅怀毅猛地推开了她,低头一看胸口,t恤衫上多了两排牙印,隐隐有鲜红的血水渗出来。 “你属狗的吧?为什么咬我?”傅怀毅瞳孔冒着火苗,脸色黑沉可怕。 苏雨恋从小被这种眼神瞪得多了,讪讪地笑了笑:“我,我害怕!” “为什么不咬你自己?”傅怀毅无语了,你害怕就得伤害我吗?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没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那些动过他的人坟头草都几米高了! “你笨啊,咬自己会痛啊!”苏雨恋笑得十分狡黠。 傅怀毅晕菜了。 机舱门开了,有不少旅客出来活动,就看到两个人姿势别扭地在说话,纷纷侧目。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飞机可是公开场合,为什么要在飞机上面做这种事?” “一看就是那个女的狐媚,看到一个高富帅就想勾引!” “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飞机什么时候起飞?” 苏雨恋丝毫不管别人的议论,一路用花痴冒泡泡的眼睛凝视着傅怀毅,这小子怎么这么帅? 而傅怀毅就更高冷了,他直接走向了飞机门,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伤员秦烈离开,拨通了基地的电话。 “迅捷航空hk780次航班,空姐编号:438,名字张慧!对,调查她。把她的一切社会关系调查清楚! 锁定她身边手上的一个男人! 血型a型,身高一米八左右,八字胡,看起来很凶,关键是下半身受了不可描述的伤害!” 说完,傅怀毅挂断了电话。 苏雨恋则扛起行李,向下机门走来:“让开,我要下机!” 几个空姐脸色慌张地走过来:“这位小姐,现在飞机是迫降,五分钟后起飞,您不能下飞机!” 透过玻璃,苏雨恋看到了小慧已经带着那个男人下了飞机:“他们为什么要走?” 其中一个空姐说:“抱歉这位小姐,有人受伤了,需要马上接受治疗。” 第五百四十章 给她一巴掌 第五百四十章 给她一巴掌 苏雨恋气得脸色发白,“不行,我要下飞机!给我开门!” 空姐们机械而礼貌地重复着那一句:“这位旅客,请您回到自己的座位系好安全带,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 “什么天气不好需要迫降都是借口,我要投诉你们!”苏雨恋暴脾气上来了。 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傅怀毅拽着她离开。 空姐们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我要下机!你给我放手!我要下去!”苏雨恋扭着手腕挣脱。 可傅怀毅三两下又抓住了她:“你不嫌丢脸我还嫌丢脸!给我回来!” “我不要!我有事!”苏雨恋眼见小慧带着人就要离开飞机场,急得小脸通红。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抬起小腿,向傅怀毅的裆部踹去! 众空姐都替他捏了把汗,要是这么帅的男人被踹得不能人道,那多伤女人的心! 傅怀毅轻巧地躲开了她的拳脚,拽着她的小书包,把她扔回座位,摁在椅子上啪地系上了安全带,打了个死扣! “你疯了!那个歹徒马上就要跑了,你还拉着我干什么?”苏雨恋蛮劲儿上来了,拽着傅怀毅的衣领子直嚷嚷!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对傅怀毅动粗了。 傅怀毅的俊容黑沉黑沉,猛地挣脱了她的手,顺便给了她一巴掌。 他手势不重,可周身气场下人,清脆的掌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苏雨恋眸光懵逼了几秒,杏眼蓄满了泪水:“你干嘛打我?我要抓坏人!坏人要跑了!” “动动脑子!别遇到什么事往前冲!”傅怀毅冷沉的视线宛若实质。 苏雨恋还想吵下去,迎头泼来一瓶水,冷水浇面,让苏雨恋恢复了几分理智,看到傅怀毅手中高举的半瓶水,她气得挥舞着小拳头,在他胸口死命揍。 “都怪你!都怪你!” 剩下的半瓶水如愿以偿地洒在了她头上! 这一次,她彻底醒了。 “你是魔鬼吗?谁让你泼的?你陪我衣服!”苏雨恋瞪着他。 “你随意!我不想陪你疯了!”傅怀毅语气冷漠,把瓶子扔进了垃圾箱,颀长的身躯舒服地躺在了座位上。 苏雨恋却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我要感冒了!关掉空调!”苏雨恋烦躁地叫来空姐。 空姐很怕傅怀毅,又怕苏雨恋会继续闹事,只好硬着头皮服务她:“小姐,需要给您拿一条毛毯来吗?” “不要!我要换衣服!给我弄一套可以穿的衣服来!”苏雨恋说。 “我去看看!”空姐只能答应。 阿嚏,阿嚏!苏雨恋又开始了打喷嚏模式。 傅怀毅扔过来一个口罩,“难道没人告诉你,在公众场合打喷嚏请捂住口鼻?” 拎着布料很少宛若内裤的口罩,苏雨恋内心是崩溃的,看向傅怀毅的视线多了几分仇恨: “你这人怎么这样?明明是你弄湿了我的衣服,现在!” 这时,空姐一脸抱歉地走过来,“您好,没有找到与您匹配的衣服……” 其实哪儿是没找到,而是那些空姐听说是借给苏雨恋,都嫉妒得不行,没人愿意借给她。 “你们什么飞机?连备用衣服都没有吗?”苏雨恋欲哭无泪地抱怨道。 “不好意思,如果您要毛毯的话,我可以给您拿!”空姐讪讪地说。 “不用找了,穿我的!”一包衣服扔在了苏雨恋胸口。 头等舱的乘客都直愣愣地看过来,难道这位帅炸天际的男人是一个异装癖? 脑海里纷纷冒出了他穿着可爱的粉色蓬蓬裙跳圆舞曲的画面,不少人喷了水。 “你,你让我穿你的?”苏雨恋的情绪是崩溃的。 “不够穿?这包?”一包衣服扔了过来。 “够了够了!”苏雨恋命令空姐解开安全带,拖着湿淋淋的身躯去了洗浴室。 当她打开了包裹,露出了一套漂亮的露脐装,“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女人的衣服?” 当看到镜子里那个布料不多,堪堪遮住重要部位的女人,苏雨恋羞耻地抓狂。 可现在她没有别的衣服了,只能将就将就。 她走出洗浴室的时候,走进乘客们的视野,那些人的视线是直愣愣的: 一米六五的标准身高,胸不算大但是挺翘挺翘的,腰肢纤瘦,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赘肉,修长的大腿在高叉裙的掩映下,露出冰山一角。 更令人着迷的是,她紧致的小腹上,露出了肚脐,一颗圆润的粉色珍珠赫然而现! 太迷人了。不少男乘客看得眼神发愣,被同行的另一半揍破了脑门。 苏雨恋眼眸冒出小火花,瞪向傅怀毅的一瞬,傅怀毅仿佛听到了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 第一次有了心跳的感觉。 没想到这套衣服穿在她身上,竟波光潋滟,把她妩媚的气质激发得淋漓尽致!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这女孩的五官和亲妈有点像啊! 难道她会是自己的妹妹?她不是姓苏吗? 傅怀毅本能地生出了保护欲,抓起风衣,笼罩在她身上,替她拉好拉链:“在公众场合穿着暴露,注意点形象好吗?” 当他的指尖略过她的皮肤,苏雨恋心里并不反感,“哼,这套衣服不是你兜里的吗?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种衣服?你女朋友的?”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傅怀毅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网购的,买三送一!刚好送一套露脐装。” 语言的利箭戳破了她的心脏,心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a国s城,苏雨恋按照原定计划下机。 原本目的地在h城的傅怀毅居然也拎着行李下机了。 宽阔的机场上,一个身段妖娆穿露脐装的妙龄女郎身后,跟着一个英俊帅气拉着拉杆箱的男人。 蓝天给他们做映画,阳光给他们镀上了金色,清风为他们疏离面庞。一出场便是金童玉女、赏心悦目,引起不少旅客的驻足观看。 苏雨恋心情却不太好,扭头不耐烦地瞪向傅怀毅:“你干嘛老跟着我呀?” 傅怀毅脚步微顿,一身亮白的运动服在他身上包裹了锋芒,面容阳光俊朗,睫毛微抬。 “路是你家的?” 苏雨恋无语,拖着拉杆箱继续走,“你想要从我身上讨回点什么,就直接说嘛。” 第五百四十一章 掀你的天灵盖 第五百四十一章 掀你的天灵盖 讨回点什么?傅怀毅越来越发现此女不是一般的自恋。 “我要的东西,你还给不起!”傅怀毅轻嗤,语气清冷绝尘。 一句话戳中了苏雨恋的自尊心,她向傅怀毅亮出了小白牙:“这里可是a国,是我的地盘,我的主场,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可不是吝啬的人!” 心想,她苏雨恋虽没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但好歹是一个有才有貌的小富婆好吗? 穿得普通一点就把老虎当病猫? 傅怀毅已经拖着拉杆箱,隆隆地从她身边过去了。 “喂,你去哪儿?别以为我穿了一套你的衣服,就想对我劫财劫色,我可不是那种会吃六元麻辣烫的随便女人!” 苏雨恋指尖搅着一缕发丝,在不断打圈圈,掩盖她悸动的内心。 傅怀毅修长挺拔的大长腿突然动作凝滞,侧颜冷漠地扫了她一眼,旋即勾起一缕揶揄的笑: “那套地摊货,送给你,好走不谢!” 然后拉着拉杆箱,拿出手机拨通了接机的电话,说明了自己的位置,从上车到离开,连看都没看苏雨恋一眼! 苏雨恋有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羞耻感! “喂,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下次遇到你,我一定掀你的天灵盖!!!” 苏雨恋瞬间踩了尾巴的猫咪附体,对傅怀毅离开的车爆发洪荒之力吼出了一句话! 车子呼啸着离开了。 看着后视镜里一脸气急败、恼羞成怒的苏雨恋,傅怀毅唇角勾起了一缕得逞的弧线。 正在开车的型男洛天,看到不苟言笑的少爷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偷笑,一种浓烈的八卦欲突袭,舔了舔柳叶薄唇: “少爷,您怎么招惹那个小辣椒了?眼光不错嘛。”洛天凝眸看了一眼苏雨恋婀娜多姿的魔鬼身材和漂亮的小脸蛋。 “往哪里看?开你的车!”天灵盖挨了一下,傅怀毅瞳孔喷出小火苗。 “哟吼,少爷,这是我第一次见您为了女人生气啊!”洛天并不怕少爷,吊儿郎当地打趣他。 傅怀毅犹如实质的视线射穿了他的身体,“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洛天叫苦不迭,“少爷,穿成这样就是让人看的,再说了,她怎么在机场就穿成这样?莫非,是想出道?” 出道?傅怀毅眸子深邃地扫了一眼正在机场发飙的苏雨恋,“星话那边不是缺女演员?刚好,这位合适!” 砰……洛天把车撞到了栏杆上。 “少爷,你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看上这个女人了?”在洛天的印象中,少爷可不是什么多情种子。 当年一个女孩送货上门,用尽心思跟着他回了帝苑,他硬生生把女孩送进了监狱。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相信什么女人了! 漂亮的女人都可恶,要用黄狗侵害他的妈妈。 现在少爷见了这个露脐装的女孩,是转性了? “闭嘴!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傅怀毅从后视镜里冷冷地看向他,表情没有一丝异常。 “哦,那个,少爷,那个张慧身边的男人叫做秦烈,是个混混头子,这些年仗着有点势力,做了很多缺德事。还有那个叫做张慧的,是钟楚楚的表侄女!” 洛天汇报说。 钟楚楚?傅怀毅眸光冷沉,“就是当年从狱中逃脱的那个女人?” “对,就是她!”洛天一面转动方向盘,回忆起当年的惨烈场景,他开车的手隐隐生出了汗水。 “少爷,您说,当年她牺牲了林凡也要逃跑,为的是什么?”洛天想了好多年都没想出一个所以然。 谁让他是直男呢? 傅怀毅眸光深邃地看向车外,r城已经从战乱的颓景恢复,变回了往日的欣欣向荣。 可r城的主宰已经改旗易帜。 “为了岳寻。”傅怀毅想起那个男人,就想起他是怎么陷害妈咪爹地的,这些年,他虽出国留学了多年。 可他对a国的情势一直保持高度关注。 岳寻没有死,a国现在依然是岳家的天下,只是不再由岳寻当政而已。 “岳寻?”洛天不太明白,“他不是已经和家里签订了协议,从此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的吗?” “协议?呵呵,只有你这么单纯的人才相信协议能规范一切!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傅怀毅冷冷道。 洛天这才明白过来,一边开车一边笑眯眯地放夸夸彩虹屁:“少爷,没想到您智商230,连情商也高到爆表!少爷,我最服的人除了老爷,就是你 !” “好好开车!”傅怀毅又敲了一下他的天灵盖。 砰,车撞在了电线杆上。 当脑门撞上车座的那一刻,傅怀毅决定一定要换司机!一定要! 另一端,一辆线条精致的银色迈巴赫优雅地滑行到了苏雨恋身边,从车上下来一个身姿英挺、气质成熟的男人。 他面如冠玉,五官俊朗,是一个有皮相和骨相的男人,深邃的眼眸和忧郁的眼神,令他拥有着钢琴王子的气质。 亚麻色的头发不长,在头顶随意地耸立着,增添了几许阳刚之气。 从下车他的视线就全无波澜地停留在苏雨恋身上,她穿的什么衣服?露肚脐?露大腿?连胸口也露在了外面? 岳寻迅速退下西装外套,不由分说罩在她身上,“谁让你这么穿的?” 每次岳叔叔出现,苏雨恋全身活跃的细胞就会变得安静乖巧,灵魂中的飞扬跋扈也变得格外服帖听话。 她怕见到岳寻那双忧郁而深邃的眼眸,每次看到,心脏就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在岳寻面前,她是自卑的。 因为她的血统,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岳寻。 “问你话!哑巴了?”岳寻用力把她塞进了后座,动作近乎粗鲁地把安全带替她系上。 几年留学时光,她就是这样花枝招展、堂而皇之地勾引男人的? “叔叔……”苏雨恋怯生生地窝在后座上,车外发生了什么,全被自动屏蔽了,现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岳叔叔。 他还是那样英俊潇洒、气质忧郁,他眉心的川字好像更深了。 当她怯生生地抬起头,就对上了后视镜里利刃般尖锐的视线,把她的伪装杀得片甲不留。 第五百四十二章 有没有爱过我 第五百四十二章 有没有爱过我 “我,我在飞机上弄湿了衣服……就,就随便……”她试图解释,可这么多年的经历告诉她,想要活命的话,说谎是必不可少的。 “编!继续编!我送你去留学,就是让你去勾引男人?”岳寻不留情面的拆穿她的话。 “我没有!”苏雨恋从心眼里,认定的人只有岳寻一个。 他英俊潇洒、高高在上,是她的月亮和太阳,是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的存在。 她曾经反抗过他的控制,可每次反抗,她得到的是情感的虐待。 岳寻冷落她,不理她,一个月几个月甚至一年,岳寻连一句话都不跟她说。 可他越是冷落她,她就越想靠近他,问他到底为什么?问他她做错了什么,她可以改! 可这么多年了,苏雨恋还没有找到一个办法,让岳寻为她抓狂。 她很失败。 岳寻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否则为什么要一直一直虐待她? 车厢中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岳寻从那张清纯与妩媚兼备的小脸上,看到了沈依依的影子。 沈依依……可惜不是她。 可他也没有忽略,苏雨恋长大了。她长得这样完美无瑕,一颦一笑都流动着该死的魅力。 “叔叔,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苏雨恋还是和多年来一样,他一生气她就贴上去解释。 “放手!我在开车!”岳寻扬手甩开了她。 在急刹车的冲击力下,苏雨恋一下砸在了汽车后座上,脑门起了一个红包。 岳寻瞳孔略过一缕关切,可很快便湮没在冰冷中。 苏雨恋扶着发疼的脑仁,规矩地靠在靠垫上,满眸都是幽怨。 雨花阁,岳寻把车停在车位上,掀开车门,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连拖带拽把她拉进了别墅。 “叔叔,我疼。”苏雨恋手腕好像要和身体脱离了。 可岳寻不管不顾,把她大力扔到了沙发上,面色阴沉得可怕。 佣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上来,就看到岳寻像被触碰了逆鳞的长龙,周身萦绕着黑压压的死气。 一身性感穿着的苏雨恋姿势不适地歪在沙发上,眸子蓄满了泪水。 “少,少爷,这是怎么了?苏小姐,您额头受伤了?”佣人刘妈关切地问。 自从上次寻依阁被傅云深端掉后,岳寻就遣散了所有佣人。 刘妈自请留下来伺候岳寻和苏雨恋,才得以继续住在雨花阁。 她是这些年二人相爱相杀的见证者。 苏雨恋经常受伤,二人经常冷战,可刘妈比谁都清楚,他们心里都有对方,只是不善表达。 “刘妈,我,我想吃面。”苏雨恋怯生生的目光偷瞄了岳寻一眼,咬着唇强抑住心里的伤痛,说。 一语未了,眼泪已经滚滚而下。 刘妈紧张地在围裙上反复搓手,“好,我这就给你做。” 刚走一步,就被一声厉喝镇住:“不许吃!” 苏雨恋嚯地抬眸,与岳寻愤怒的视线相接,一个委屈一个愤怒,生活就像一个死结,怎么解都解不开。 “少爷,小姐饿了就让她吃……”刘妈小心翼翼地说,“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岳寻冒着火苗的视线紧盯着苏雨恋,命令道:“去洗澡!” 洗澡……苏雨恋霍地抬眸,“叔叔……”他想干什么? “去啊!”岳寻突然抱起她,快速走进浴室,连人带衣服扔进了满是水的浴缸里。 哗啦……水花四溅,苏雨恋在水里失重,呛了几口水,头发黏在脸上,不停地往五官里灌水! 一种绝望充盈着苏雨恋的胸腔,她感觉自己要溺水而亡了。 可岳寻沉郁的声音把她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哪个脏男人碰过?给我洗干净!” 他拿起花洒,把水流开到最大,对着她的脑袋就是一阵喷溅。 脏男人?苏雨恋周身在水里一阵战栗,叔叔还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她从水里抬起头来,让花洒洗刷她的脸颊和皮肤,隔着水色睁开了眼眸,温水滴入了眼睑,传来生涩的疼痛。 可她和叔叔之间本来就是疼痛的,每次相处都是以疼痛开始,以冷战结束。 叔叔对她的那些好,给苦涩的生活添了一点佐料,可那又怎样? 佐料终究变不成主料。 “叔叔,你有没有爱过我?”隔着花洒的沙沙声,苏雨恋睁大了眼眸质问道。 如果叔叔爱过她,为什么每次相遇,都要以羞辱、质问她开始? 大概她在叔叔心里,是很不堪的女人吧。 “谁让你问这种问题的?你书都读到哪去了?”岳寻手中的花洒洒偏了角度,正好看到那张不施粉黛依然漂亮出尘的小脸。 可岳寻满眸愤怒,把花洒往地上砸去,铁盖登时变得四分五裂。 “叔叔,我长大了。我不再是以前任你打骂的孩子了!”苏雨恋抗争道。 岳寻眸光冷沉,下颚的线条因愤怒而紧绷,鼻翼的收缩令人窥探到了他刚毅内心的波动。 “叔叔,如果你不爱我,就放了我。我累了,我要去追求自己的生活!”苏雨恋猛地甩开湿发,让自己的视线更加清明。 泪水混着清水,她的瞳孔红红的,显示出哭泣的痕迹。 片刻的情绪过后,岳寻面色冷沉如冰,连看她的视线都冰冷刻骨:“放了你?休想!” 说着,他转身离去,把苏雨恋和一地狼藉留在了浴室。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走!为什么要让我回家!”苏雨恋拍打着浴缸的水。 可水除了泼洒出去,没有给她答案。 她在浴缸里哭了很久,眼睛哭得红肿了,声音哭哑了,都没有觉察。 当她感受到水的冰冷和身体的僵硬,才发现太阳的脚已从中午变成了傍晚。 几个小时里,谁都没来打扰她。 谁也没有发现她。 苏雨恋乐于享受清净,是清净让她越发清晰地认识到,叔叔不爱她。 叔叔从来没有爱过她。 她拖着僵冷的身躯从浴缸里爬出来,身体寒冷如冰,牙齿在不停地打架,爬出浴室的时候,连忙滚到了床上。 温暖馨香的衾被抚慰着她的皮肤,多少给了她的灵魂一个安放之处。 第五百四十三章 脏男人碰过 第五百四十三章 脏男人碰过 这一刻,她只想在被窝里睡到天荒地老,管他谁爱谁,谁恨谁! 不知过了多久,苏雨恋陷入了一片混沌的沼泽,缥缈的雾气看不清人影,嘈杂的丛林长满了荆棘藏满了野兽。 一抹亮光从天空的另一端洒下来,沼泽的雾气披上了朦胧的金色。 在金色的来源处,她看到了一个高大伟岸的背影,瘦削冷傲、高不可攀。 “岳叔叔……”苏雨恋怯弱地喊出了声。 他的出现驱散了她的恐惧,那些可怕的老鸦哀鸣、野兽嚎叫,统统变成了黄莺满树! 苏雨恋本能地上前,拽了拽那人的衣角,他是那样高大伟岸,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反复她是他的寄生虫,仰赖他的鼻息过活的飞蛾…… 突然,岳叔叔转过身来,那张脸却变了,变成了在飞机上遇到的那个小子! 坚毅方整的下颚,一双灿烂夺目的眸子时不时地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光芒,唇角挂着标志性的坏笑! “怎么是你?”苏雨恋吓得后退了数步。 “怎么不是我?”那人身高拔高了几个等级,竟足足有她的三倍大,伸出巨手将她握在壶口处。 “放开我!我要找岳叔叔!”苏雨恋对着放大的俊容甩了一巴掌。 可那一下就像挠痒痒,打在了他俊挺的鼻梁上。 那人勾唇一笑,伸出堪比她大腿粗的手指,轻巧地拉了一下她的肩带,蝴蝶结被拉开了,裙子往下坠,下一秒,她就变成了不着片缕的小人偶,在他的手里紧紧捂住自己的身体。 “流氓!坏蛋!给我走开!”苏雨恋一口咬在了他手上,用尽全身力气,撕破了他的皮。 可惜,只是撕破了点皮而已。 “小坏妞,你给我等着!”男人突然一手甩开了她,苏雨恋落在了一片松松软软的叶海里,一点都不同,只是身体不断地下坠,怎么都睡不到实质。 砰!她落地了,眼睛瞪得老大,就看到几个脑袋正围在她床边,焦灼而哀婉地凝视着她。 “太好了!小恋,你终于醒了!你睡了三天三夜知道吗?”刘妈抹眼泪跪在床边哭。 苏雨恋用力眨了眨眼睛,就看到岳寻在床边在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瞪着她,仿佛生病发高烧是她的错! “还知道醒过来?用了这么多水,谁允许你的!”岳寻的脸可谓黑成了木炭! 佣人们纷纷转眸不解地凝视着岳寻,是谁第一时间发现苏雨恋昏迷的?是谁抱着她的身体急得不知道怎么好的? 是谁命令全体佣人不许休假,轮流值班直到苏雨恋醒过来的? 是谁把浴缸砸了,并且规定全家都不能用浴缸的? 现在,他居然变脸了,心疼起浪费的水来。 其实苏雨恋明白,她在洗澡这件事上,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从小到大,她一次洗澡水不能超过3l。 这一次,她差点把浴室给冲了! “对不起,叔叔。”苏雨恋猫在被窝里,气若游丝地说。 从嘴里冒出来的声音是沙哑的,像被墙x的老鸦般难听。 苏雨恋忙闭上了嘴巴。 岳寻好像没觉察到什么,站起了俊挺的身姿,西装和衬衫,好像是三天前穿的,散发着一股子汗水的味道。 有洁癖的岳叔叔居然三天不洗澡? 苏雨恋忙把视线从他英挺的背影上移开,强迫自己不要自作多情,误以为他衣不解带是为了自己。 “少爷,苏小姐醒了,您去休息一下吧,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刘妈瞄了一眼苏雨恋的反应说。 “你话太多了!我是不希望她死在这里!”岳寻抛过去一个凛冽的眼刀。 刘妈忙低下了头。 苏雨恋幽怨地目送叔叔离去,心想他一定很讨厌她,嫌弃她差点死在了雨花阁。 当刘妈搬出清粥小菜和汤料,尽管胃口不好,苏雨恋还是全部吃完了。 她不能死在雨花阁,要死也死远一点! 当刘妈端着刮空的碗筷回厨房的路上,岳寻视线冷凝在上面,“吃完了?” “小姐很听话,都吃完了。”刘妈欣慰之色溢于言表。 多年的照顾下来,刘妈早就把苏雨恋当成了自己的亲女。 “真能吃!”岳寻唇角紧抿,半响吐出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然后转身去了书房。 刘妈只能频频摇头。 明明很关心她,为什么偏偏做出这幅嫌弃的样子来! 一通电话打到了雨花阁的座机上来,刘妈忙去接,却发现岳寻已经接听了。 “什么?找她?你是谁?”当他听到话筒那端低磁的男音,岳寻神色一凛。 “你别管我是谁,让苏瑾接电话!”傅怀毅冷冷道。 当查看到电话号码的来源是h国的时候,岳寻瞳孔汇聚了电闪雷鸣:“她不在!” 苏瑾,是苏雨恋和傅家脱离关系后用的名字。 现在苏雨恋对外称之为苏瑾。 她才刚回国几天,就遇上了什么牛鬼蛇神? 岳寻心脏强烈的不舒服。 挂断了电话,岳寻吩咐林北调查电话的来源。 片刻后,林北汇报,电话来自h市的一个私人手机,大概位置可以定位在帝苑附近。 帝苑,是沈依依所在的地盘! 苏雨恋什么时候又和帝苑的人搅在了一起? 在愤怒的情绪中,岳寻迈开大长腿,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咯的声音,卷带着雷霆的愤怒,走进了苏雨恋的房间。 门被大力关上,苏雨恋正窝在床上翻从国外带回来的明信片。 一张男性的背影图还拿在手心,就被突然闯进的岳寻抢了。 “你和什么脏男人来过?他是谁?”岳寻把背影拿在手里,以极快的速度扫描了他的特征,身高一米八三,体重85公斤左右,栗色短发,穿阿尼玛的运动服! 苏雨恋没想到他会突然闯进来,吓得脸色发白:“我,我在整理明信片,不知道这张为什么会在包里。它不是我的!” “借口!”岳寻二话不说,拎起她的包底,把东西倾倒了个底朝天,除了一张背影图,没有别的东西。 突然,他发现了一个盒子,男性的本能令他一眼就看穿了里面是什么。 他打开一看,竟是一叠八个tt! 第五百四十四章 瞳孔受伤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瞳孔受伤了 “这是什么?哪来的?”岳寻怒不可解地把东西扔进了垃圾箱。 苏雨恋吓得脸色发白,“这不是我的!” 可话没说完,下颚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扼住,他拎着她的身体,撞在了床沿上,坚硬的床沿磕着了她的后脑勺。 夹带着晕沉的痛,让苏雨恋差点昏迷过去,可她咬着下唇,绝不让岳寻这样污蔑她。 “不是我的!”苏雨恋有气无力地辩驳道。 突然,衾被撤走,一双光洁的腿出现在床单上,他竟把她的身体摁平,一手扼住了她的衣领子,往下一车。 睡衣本就宽松,苏雨恋丰满的身躯便很快显现出来。 “我不要!叔叔,真不是我的,放过我!”当读懂了他瞳孔中的杀意,一股恶寒从她的心底生了出来。 这么多年,岳叔叔都一直折磨她,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他好像失去了控制,竟撕开了她的衣服! “放过你?让你去自甘堕落吗?”岳寻猛地拽起她的衣领,拎着她来到了化妆镜前,摁着她的双肩,把她趴在梳妆镜上。 “你看看你,这张脸长成这样,是想勾引男人吗?你才二十岁,你成年了,翅膀硬了是吗?你想勾引谁?说!” 他的语气出离的愤怒,随时都要把她撕成两半。 苏雨恋的脸颊被扼在镜子前,眼泪模糊了镜片。 可她的嘴被镜子捂住,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突然,她的身体被摁在桌上,岳寻大力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剃刀。 “你要干什么?叔叔,我错了,我什么都没做,你放过我!”剃刀嗡嗡地旋转着,放在她的脑门上。 岳寻一手扼住了她的后颈脖子,一手拿着剃刀,镜子里的他冷峻、愤怒,周身披挂着一沉寒气。 他单手扼住了她的脸颊,刀子在她的眉心、脑门上游走,“看看你这张脸,勾引了多少男人!你也配得到别人的喜欢?” 他的话像一把尖刀扎在了她的心上,两行泪水不可自已地滚下来。 苏雨恋爱惜自己的美貌,她想做自己头发和眉毛的主人。 “我没有!叔叔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苏雨恋哭着说。 “相信?呵呵,长成你这样的女人,也配谈相信?”岳寻拿起剃刀,从她的脑门开始,向脑后推着滚滚的剃刀,把海藻般的长发剃掉。 一条苍白的河流在脑袋上浮现。 “我不要!你不喜欢我也不能这样糟践我!我不是你的奴隶!”苏雨恋一脚踩中了他的脚趾头,张口咬住了他的手。 原来,梦境是真的,她注定要和最爱的人闹翻。 当她尝到了血肉的腥甜,脸颊也被扇了一个耳光。 一种眼冒金星的断片感让她整个人都瘫软在了梳妆台上。 剃刀在头上游走,脑袋越来越清凉,那些引以为傲的头发正在一缕一缕离她而去。 留给她的只有狼狈的头皮、难看的造型,他甚至连她的眉毛都不放过,两刀过后,留给她两抹白色。 他动作粗鲁地剃掉了她的发。 踢完了,把刀子往桌上一放,满地海藻般的长发被连跟拔起。 他摩挲着她的头皮,枉顾她朦胧的泪眼,唇勾满意的冷笑:“现在好多了!记住,下次敢勾引别人,先看看自己配不配!” 苏雨恋不知他什么时候走的,总之,她又哭晕在梳妆镜前。 里面的她头皮苍白、没有眉毛,一双大眼睛没了神采,就算再漂亮的衣服,也无法衬托她的美丽。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苏雨恋把一盒化妆品摔碎在镜子里。 碎片飞弹出来,竟向她的眼眸扎去,噗,一股鲜红的血迹模糊了视线。 眼球被扎破了,脸颊上还残留着一抹血痕。 这一幕正巧被岳寻打发上来扫地的刘妈看到,“小恋,你怎么了?救命!来人啊!” 岳寻慌忙赶到,就看到了苏雨恋躺在地上,左眼插着一根玻璃碎片,梳妆镜一片狼藉。 “请医生!”岳寻的心脏强烈地震颤了几下。 多年前,她被小直用铁梯弄坏了籽宫,现在又被他弄碎了眼球…… 阳台,最僻静的角落没有开灯,只剩下一根烟头在一明一灭,地上落满了长短不一的烟蒂,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烟味,时不时地传来一阵咳嗽声。 岳寻不会抽烟,可是这一次他忍不住想点烟抽。 骨节分明的手伸向烟盒的时候,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岳寻把手中的眼底死死地挤灭在地上。 林北静静地守候在一旁,眼眸中流露出浓烈的规劝,“少爷,已经第三包了,别抽了!” 岳寻用手撑在栏杆上,捂住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我把她弄瞎了。”他冷沉的音调因悔恨而微微发颤。 “少爷,您不是说没有碰她的眼睛吗?”林北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此刻的岳寻就像一只受了伤的狮子,躲在角落里舔伤口。 可伤口的皮肉新翻,每舔一舔就雪上加霜。 “少爷,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眼科医生,给苏小姐诊断,您别担心……”林北无奈地叹息说。 岳寻没有说话,捂住脑袋的手微微发颤。 “那个,少爷,给您准备的人还要么?”林北很担心他的心理状态。 “在哪儿?”岳寻的声音回归了清冷。 “在卧房。”林北说。 卧房。当门被打开,岳寻没有开灯,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劣质香水的味道。 床沿上坐着一个穿得很少、曲线玲珑的人,女人! 岳寻瞳孔冷缩,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气。 “哟,少爷,让小云服饰您睡觉。”看不清面目的女人贴上来,软款款地往他身上一靠。 这些年来,岳寻每次有需求,便会让林北物色漂亮干净的女人,每次都没有开灯,用完了拿钱走人。 这一次,林北说过,他找了一个很干净的女人,是个处。 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主动得过头了,一点都不像处。 岳寻嫌恶地推开她。 女人不明所以地从后环住了他的腰肢,“少爷,我什么都会,让我服饰您吧。” 第五百四十五章 还债 第五百四十五章 还债 她还故意用丰满的身体揉搓他的后背。 可岳寻只剩下满心满肺的恶心,他猛地甩开了她,女人跌坐在地,抬眸不可置信地凝视他。 “为什么?少爷,您不喜欢我?”女人哭着说。 “林北没告诉你规矩?我最讨厌女人哭!”岳寻在背阴处坐下,从桌上取了一支烟点上,在一明一灭的火光中,一叠钱扔在了桌上。 “拿钱滚蛋!”岳寻把这件事当成了家常便饭,就像做生意一样自然顺手。 女人却是魔怔了数秒,“我,我不是为了钱,是为了爱你。” “滚!”岳寻现在不想听到任何一个和爱有关的字眼。 他曾经亲手遭遇了背叛,亲手葬送了自己的爱恋,现在他用苏雨恋替代沈依依,弥补他半生的缺失,可是,每次看到苏雨恋的小脸,他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沈依依。 他一度被这种分崩离析的理智和情感,弄得几乎不能人道! 他恨透了沈依依,可他又受虐的,一次一次疯狂而热烈地思念着她。 他每次和苏雨恋吵完架,虐待完了她,就开车去h城,他买的那个小公寓楼,用望远镜看沈依依生活起居。 十年如一日。 她哭了累了困了甚至和傅云深接吻,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是生活在沈依依世界里的隐形人,可沈依依却是他生活的全部。 那个女人竟不知死活,径自脱了衣服,以火热的身体送货上门贴在了他身上。 “少爷,我喜欢您,我爱您,这么多年了我一直爱着您,您难道不知道吗?”那女人颤巍巍地哭着说。 一个爱了他很多年的女人?他怎么不知道? 可岳寻有精神洁癖,现在容忍苏雨恋替代沈依依,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挑战。 他表现得很没风度,甩开了她,并把钱砸在了她的胸口,“别让我再见到你!” 女人还想说什么,就被他拦腰抱起,掀开门砰地仍在了地上! “少爷!嗷,好痛!”女人被摔了个平沙落雁,加上没穿衣服,周身那叫一个痛。 走廊的灯光突然大亮,几个扫地的佣人出现在楼道,刚好看到了女人赤果果的身体。 “哎呀,有伤风化!还不快滚?”刘妈骂道。 这些年她把苏雨恋当成了亲生女儿,对她倾注了所有感情,自然讨厌这些送货上门的女人。 岳寻很少带女人回家,至于他不回家的那些日子,刘妈管不着。 这次碰上了,刘妈一定要给这个女人颜色看看。 “你谁啊?怎么跑到我们雨花阁来了?”刘妈拿出手机咔嚓咔嚓对她拍了几张照片。 女人吓得面色惨白,“你想干什么?” “谨防你以后跑到雨花阁来攀高枝!赶快滚!”刘妈下了逐客令。 女人只能光着狼狈地跑出了雨花阁。 岳寻心情糟糕透了,他轻轻推开门,在月白色的夜光灯下,床上隆起一个小包,依稀能听到苏雨恋均匀的呼吸声。 岳寻在床边坐下,月光打在苏雨恋的小脸上,苍白得仿若用手就能戳破,左眼蒙上了纱布,看起来虚弱而可怜。 床边的那只小手破了皮,皮肤雪白,越发显得伤口的狰狞。 岳寻握住了那只手,忏悔、疼惜,“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是她的女儿?为什么偏偏是她的女儿?” 一滴凉泪滚落,滴在她的小手上。 微凉的触觉唤醒了苏雨恋。 她瞳孔动了动,却发现从眼角膜传来深邃的疼痛。 眼球转动一下,就疼得刀锥一样。 觉察到有人在握着她的手,苏雨恋没有睁开眼,她想看看,在雨花阁人人都把她不当人的地方,到底还有谁敢偷偷违抗岳寻的命令,抱着她的手哭! 刘妈? 可那只手皮肤粗糙,明显是男人的手。 “沈依依,今生今世你对不住我,就让你女儿替代你,还我的情债!你和傅云深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要从你女儿身上讨回来!” 是岳寻阴沉的声音,带着浓得解不开的仇恨。 苏雨恋没法再装睡了。 “叔叔,为什么?你这些年养我,就是为了报复我妈吗?”苏雨恋猛地坐起来,表情冷漠得要结冰了。 她不敢流泪,怕另一只眼睛被泪水浸瞎! 月光下,岳寻冠玉般的俊容如玉生烟,可折射的光芒是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 “你说对了。”岳寻没有隐瞒。 苏雨恋捂住胸口,从床上挪了下来。 “五年前,我以为我替你报仇了,我用机器人把妈咪的手筋脚筋差点挑断!我还让黄狗去侵犯她!我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因为你总是告诉我,妈咪对不起你! 可我做错了什么?我用我的命去报复,沈依依是我妈!她可是我妈!” 苏雨恋抓住他衣袖的两手骨节微微发白,青筋微凸,激动得想把心掏出来。 可岳寻毫不犹豫地甩开了她。 他长身玉立,用睥睨尘埃的眸光看向身边的女孩,她很可怜,她失去了一只眼睛、一个母体,都是为了他。 可他无动于衷。 “谁让你替我报仇的?你不过是她的影子!原主死了,影子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原来一直以来,苏雨恋不过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影子! 再多的言语也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苏雨恋松开了他的手,落地,把灯光打开,雪白的光照在了她的小脸上,是一种病态的萤白。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摁向自己的小腹:“你摸摸这里!为了你的仇恨,我失去了作为母亲的资格!” 岳寻瞳孔蓦地冷缩,这一天终于来了。 苏雨恋用她的失去,胁迫岳寻去爱。 她向前一步,扬起受过伤的小脸,猛地扯开了眼睑上的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 “我,眼睛快没了!我母体没了!你到底想报仇到什么时候?用我的命换你的心安吗?” 痛在身体里蔓延,孤独却席卷灵魂,让她无所依凭,唯一的爱将她放逐到了一片偌大空旷的荒原,她失去了身体,终究也失去了他。 “我累了,我太累了。”苏雨恋拎起小包,走出了房间。 第五百四十六章 美丽的错误 第五百四十六章 美丽的错误 她下楼的时候,撞到了刘妈。 “小恋,这么晚了你这是去哪儿?”刘妈急切地追上去问。 可苏雨恋走得太快了。 “小恋,外面下着雨,你这是去哪儿?”刘妈拿了两把伞追出门去。 “不准去!让她走!”岳寻的厉喝突然传来,他从楼梯上下来,居高临下,面若冰霜,想必二人又经过了一番争吵。 可刘妈本能地意识到,他们之间不只是争吵了一次这么简单。 “少爷,外面正在下暴雨,小姐又受了伤……”刘妈打心眼里心疼孩子。 可岳寻满心满肺的都是愤怒,她想用自己的伤痛去威胁他?呵呵,谁给她的勇气?刚才打电话上门的男人? 那件露脐装上,明明还挂着一个男性的手环! 苏雨恋恋爱了? 他供着她吃喝,供她上学,不是让她去谈恋爱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和她谈恋爱的人,只有岳寻本人! 如果苏雨恋要走,他很乐意给她点教训。 “让她走!”岳寻显得铁石心肠,吩咐保安,“告诉每个酒店,不准收留苏小姐!” 保安面色为难,“少爷,真的要这样吗?” 刘妈见情况不妙,忙拉住岳寻的臂膀,哀求道:“少爷,看在小姐受伤的份上,看在她多年来在您身边忍辱负重的份上,您就放过她吧?” 可他猛地甩开了她,刘妈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无助地凝视着他。 “如果你呆得不舒服,随时可以结账走人!我不会留你!”岳寻居高临下,睥睨她的视线宛若尘埃。 刘妈第一次在岳寻面前落泪,“少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苏小姐又何曾做错什么?好!既然你要撵我们走!我走就是了。只是,你别后悔!” 刘妈收拾东西,离开工作了一生的地方。 她冲进雨水里,寻找苏雨恋的影子,可她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着都找不到。 林北被岳寻一个电话吵起来,“给我盯着苏雨恋!做了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向我汇报!” 林北离开眷恋的被窝,冲进了雨里。 “老大,这么大的雨,苏雨恋又受了伤,居然忍心把她赶出家门,您老真是凭实力单身,活该自撸一辈子!” 比起岳寻的命令,林北更在乎的是苏雨恋,那个吃了无数苦,依然自立自强,没有去寻找自己的父母,而是选择留在岳寻身边的女孩。 她可怜、坚强、可爱,长得漂亮,天生就能激起男性的保护欲。 林北也不例外。 在大雨倾盆的街头,林北找到了蜷缩在墙角的苏雨恋,她眼睛已经受伤了,周身滚烫得要命,已经昏昏沉沉的,歪在了墙角人事不省。 林北悄悄用别人的身份证,给苏雨恋开了一间房。 当他拧毛巾给她退烧的时候,意识迷糊的苏雨恋竟给了他一记耳光! “骗子!你是骗子!” 然后倒在枕上,说起了胡话。 “我以为你爱过我,可是,我错了……” “从此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也请你放过我!” 苏雨恋时而握住了他的手,时而用软绵绵的巴掌伺候他,时而抱着他痛哭流涕…… 总之,这是林北过得最惨的一个夜晚。 通宵未眠就算了,身上脸上涂满了口水,还挂了不少伤口。 可他不会忘记,当苏雨恋温柔的香躯紧贴他的胸膛,那种毁天灭地的冲击力,几乎把他的理性击碎。 当她把他当成岳寻,现出了人生的第一个吻,林北周身战栗,不由自主地吸允她的脆弱,传递给她力量。 苏雨恋过了人生中最窝心的一个夜晚。 翌日,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岳寻,她的爱死灰复燃了。 “叔叔……”她羞赧地低下了头。 岳寻见状,却冷冷地扫了一眼林北,“很好,离家出走?想好了吗?你可以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叔叔……为什么?”苏雨恋面露不解,为什么昨晚深情款款的岳叔叔突然就变脸了? 岳寻忽略了她茫然无措的视线,上半身微微俯下,露出了揶揄和嘲讽:“既然不喜欢做影子,就给我离开吧。” 他真的肯放自己离开? “你们先下去吧。”苏雨恋对几个佣人说。 岳寻瞳孔冷缩,眸光深邃地瞥了眼林北。 林北低下了头,离开了房间。 岳寻身姿闲适地在她面前坐下,唇角勾起一缕嘲讽的冷笑:“敢使唤我的人?有话要说?” 昨晚的他不是这样的!昨晚,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昨晚他极尽温柔体贴入微…… 泪水在一只眼睛里打转,苏雨恋强迫自己把泪咽下去。 靠提高音量来壮胆,苏雨恋咬着唇问道:“叔叔,你有没有爱过我?” 当爱这个词从口中说出,她有种羞耻感,岳寻一定不会原谅她的吧? 下颚被大手扼住,被迫抬起一个不太舒服的弧度,岳寻的俊容在面前放大,可他视线妖冶、透着虚幻和假意,他的唇牵扯出嘲讽的弧度。 “苏雨恋,你真贱!我是你叔叔,我养大了你,只是让你替代沈依依陪在我身边,做一个花瓶而已!你何德何能能替代你妈咪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他的每句话都像刀片插在了她的胸口。 “岳寻,你闭嘴!你说这样的话不屈心吗?”眼泪顺着眼睑滚下来,那是一滴血泪。 岳寻的视线聚焦在她的左眼上,甩开了她的手:“你是很惨,可你是一个残废!” 残废二字,像抽走了她力量的地狱之手,让苏雨恋倒在了床上,身体随着弹簧上下摆动。 这才是岳寻对她的真实想法吧。 苏雨恋闭上了眼,昨晚的岳寻已经死了,在她心里彻底死了。 她面无表情地上床,不哭也不闹,冷静得就像一潭死水。 “你走吧,谢谢你养了我。”苏雨恋向他勾唇一笑。 “别跟我阴阳怪气!”岳寻冷哼。 可苏雨恋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了。 从衾被上坟起的小包看得出来,她平静地躺下了。 岳寻冷漠地走了出去。 当日光打在他瞳孔的时候,岳寻只觉鼻头发酸,眼睛发涩。 他和苏雨恋之间的一切,终于以这种方式终结了吗?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下人的依恋 第五百四十七章 下人的依恋 可他看得出来,他已经带给了她成长的困扰。 岳寻离开了酒店,并命令林北尽快给她转移。 当林北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床上坟起的小包正在簌簌发抖,传来抽泣的声音。 她哭了,哭得泣不成声。 林北的手在隆起的小包上犹豫了片刻,终究不敢拍一拍她的肩膀聊做安慰。 昨晚,是一个错误的夜晚。 她不清晰了,他也无法言说。 窗台下,林北无声地陪着抽泣的苏雨恋,把自己坐成了雕塑。 不知过了多久,苏雨恋昏昏地睡了过去。 林北给她掖好背角,便吩咐人好好照顾她,不能让她出一丝差错。 他拿出牛皮袋子,看到上面调查的结果,脸色逐渐凝重。 傅怀毅,20岁,男,航班号hk780,降落城市r城。 傅家人终于找到了r城。 当年的一纸谎言,没能消磨傅云深对苏雨恋身份的质疑,他派他儿子来调查了。 可望着苏雨恋带伤的面孔,脆弱地堪比一张纸,林北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落在傅家人的手上。 傅云深没什么同情心是全球皆知的事。 “林助理,苏小姐要逃!”林北接到了看守人员的通知,连忙跑了过去。 苏雨恋拎着包,正在与看守人员发生冲突。 “让我出去!岳寻已经说过,让我离开了,你们凭什么禁锢我?” “小姐,我们是按命令行事,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林北上前,“你们干什么?” 看守人员说明了意思,林北便让他们下去了。这是苏雨恋清醒后,第一次单独面对林北。 林北长得俊朗高大,虽五官比不上岳寻精致,也没有所谓的忧郁王子气息,可他硬朗、阳刚,有着结实的胸膛和修长的臂膀。 苏雨恋却从未发现他的帅。 “小恋,你的伤还没有好全,我不能放你离开。”林北眸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那种温柔和专注,是苏雨恋从未在岳寻处获得的。 “不用了,这点钱我还出得起。”谁不知道苏雨恋是个小富婆。 “除了钱,你需要人照顾。眼睛恢复不好,是一辈子的事。”林北握住了她的双肩,语气笃定而亲切。 苏雨恋心中一动,这些年来还没有人如此知冷知热劝她保重身体。 “我需要搬出雨花阁,林叔叔,你给我找一间中等规格的,要安静安全就行。”苏雨恋接受了林北的帮助。 毕竟有他在,苏雨恋放心。 或许,还能从林北身上打听到岳寻的情况。 在远离市区的郊外,林北给苏雨恋安排了一套房,他把车房的钥匙交给苏雨恋。 他比苏雨恋高出一个头,她的小脑瓜只到他衬衫的第二颗扣子,站在面前,越发觉得她娇小可爱。 “小恋,这套是我朋友的房,他暂时去国外出差了,先借给你住。他回来之前,我帮你另作安排。” 林北垂眸,坚毅的视线满是柔情。 想起昨晚他们有过的温柔,林北一颗糙汉子的心小鹿乱撞。 可苏雨恋那双漂亮的眸子视线全无波澜,没有一丝异常,林北未免有些失落。 曾经她是他的主人,保护她成了他本能的职责。 可一夜相处,林北的心态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是他的女王,也是他的小公主。 苏雨恋仰视着这一栋别墅,豪华高大的大理石石柱、漂亮的凉亭,琉璃瓦、翘檐飞壁,外带一个偌大的花园。 可她没心情欣赏别致优雅的环境,心想只要有个地方可以住,能暂时忘记岳寻,就可以了。 “你的朋友?独居吗?”苏雨恋发现偌大的房子,没有一个佣人,冷冷清清的。 “不错。他嫌国内寂寞,就去国外了。”林北寻思了片刻说。 “刚你不是说他出差去了?”苏雨恋狐疑地问。 林北摸了摸鼻子:“啊,对,借工作之便追女朋友!” 苏雨恋勾唇一笑,原来是个情种。看到她笑了,林北高悬的一颗心才勉强落地,要让他撒谎简直比登天还难。 当苏雨恋观察了几个房间后,家具虽不是最潮最新的,但整个家的氛围安静舒适,适合她这种受了情伤的女人。 “我住下了,你先回去吧。”苏雨恋放下行李。 林北内心咯噔了一下,他被下逐客令了? “你敢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需不需要我陪你?”林北斜靠在门扉上,一脸关切地问。 苏雨恋眼眸迷茫了片刻,唇角勾起一丝苦笑,“不用了,我这样的人怕什么?” 言语间充满了对自己的不屑。 “别这么说,你很好。”林北心中一痛,这么久过去了,她还是在心里自卑吗? “我不好。女生该有的,我都没有。”苏雨恋樱花般的唇角勾起一缕失落的弧线。 林北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她的臂膀,低沉的声音关切道:“小恋,看着我!” 苏雨恋抬起唯一的一只眼眸,病了几天,疏于包养,脸颊苍白如纸,唇角微微起皮了。 “怎么了,林叔叔?”她脆生生的声音充满了信赖。 林北眸光笃定,“小恋,你是世界上最坚强、聪明的女孩,那些女孩有的,你一定会有!” 如果她想要天空的月亮和星星,他也会用尽生命的力量,为她采摘。 可这样的话,他不敢说出口。 他只是苏雨恋的助理,在她心中,二人十几岁的年龄差,差了辈分,也隔着一个岳寻。 他的爱见不得光,也见不得领导。 “林叔叔,你别安慰我了。你还有事的话,我就不留你了。”苏雨恋笑笑说,语气疏离而客气。 林北再留下只会让苏雨恋怀毅,只好离开。 林北一走,苏雨恋窝在沙发上,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颓废,心情很糟糕,她从包里摸出了一支烟,尝试着像岳寻那样吞云吐雾。 可她动作太生涩了,手指动了几下,都没把打火机点着。 当她好不容易点着了烟,送进嘴的一刻,一股刺鼻的辛辣扑入鼻腔、喉管,呛得她眼冒金星、咳嗽不止。 第五百四十八章 叛逆的苏雨恋 第五百四十八章 叛逆的苏雨恋 烟,比咖啡还要苦涩,还要辛辣。 “你干什么?你跟谁学的?”林北去而复返,连忙抢掉她唇角的烟蒂,“你疯了!你还受了伤!” 坚强和无动于衷是装不下去了,苏雨恋斜睨了一颗红润的眼,命令林北:“把烟还给我!” 林北置若罔闻地把烟狠狠挤灭在烟灰缸里,扶着苏雨恋的两个肩膀,痛心疾首地呵斥道: “谁让你抽烟的?你是好孩子,怎么能学别人抽烟?” “好孩子?”苏雨恋掀开了他的手臂,捋起衣袖,露出一抹纹身,竟是一朵妖娆的黑色彼岸花。 纤瘦的花蕊如跳跃的蝴蝶,在她萤白的皮肤上翩跹起舞,可舞步,是妖娆而黑暗的。 “早在十二岁那边,我就不是孩子了。”苏雨恋抢过了他的打火机,继续点燃了一支烟。 一如既往地呛鼻,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适应得比较好,至少没有露怯。 林北魔怔地看她作践自己,心如刀割,抢过她唇角的烟,可苏雨恋如踩了尾巴的猫,一蹴而起,用脑袋撞向他的胸口。 “还给我!”苏雨恋情绪失控地道。 林北身体后仰,腰被桌角磕到,手中的烟被抢走。 “苏雨恋,麻烦你爱惜自己!你正常得很,我命令你把烟扔了!”林北第一次呵斥她,完全用长辈的身份。 可苏雨恋斜睨了他一眼,用六亲不认的步伐,向他走来:“你不过是岳家的一个助理,你凭什么命令我?” 林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身份的差别,是深埋在林北心中的痛。 “我现在是以长辈的身份命令你,女孩子抽烟,不好!”林北瞳孔冷缩,严肃地说。 苏雨恋向他吐出一条长长的烟柱,“长辈?岳寻也说他是我的长辈,最后还不是一样?”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林北无法替岳寻辩驳,毕竟过去的事他做错了。现在也未必全对。 他再次强势的夺过了烟,把滚烫鲜红的烟蒂放在手心,生生地徒手掐灭。 他的瞳孔冷漠如冰,充斥着力量。 苏雨恋吓得后退了一步,伸手去夺烟袋,可林北一手拽着她的手腕,反手扼在了背后。 另一只手捏住了烟袋,甩出了窗外,接着是打火机,统统被消灭在了窗外,打火机碰到了坚硬的地板,瞬间爆炸发出巨响。 巨响震荡着苏雨恋的耳膜,见识到了林北禁止她抽烟的狠劲。 “你干什么?我是苏雨恋,不是你的谁,你凭什么管我?”苏雨恋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愤怒牵扯着她的伤口,生涩地疼痛。 林北什么都没说,把她摁在沙发上,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手铐,把她的手靠在了椅子上,“你给我呆着!” “啊啊啊!林北,你个王八蛋!你把自己当成谁了?你以为自己是岳寻吗?敢这样对我!” 冰冷的手铐被苏雨恋巨力拉扯,却扎实坚固地把她禁锢住。 林北眸含冷光,把不忍埋藏在心底,“我是为你好!” 说完,林北拨通了一个电话,“把佣人带来!” 片刻后,七八个佣人齐齐涌进了房子,看到被手铐拷在椅子上的苏雨恋,却没有丝毫的惊奇。 “这些,就是服侍你的人!”林北冷冷道,“我本来不想让别人打扰你的,可是,你这样我不放心!” “我不需要!我又不是残废!”苏雨恋享受独居,讨厌被人照顾。 “先把伤养好,再跟我废话!”林北抛下一句话,转身就出了公寓。 苏雨恋伸出了尔康手:“林北,把手铐打开!” 林北已经没影儿了。 当三个小时后,他再次出现在别墅,就看到门外停着一辆货车,不少工人正忙忙碌碌地往家里搬东西。 林北进门才发现是一大片的盆景,贵的兰花、便宜的忍冬,杂七杂八什么都有,把地面堆砌得无处落脚! 脑回路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身板就被顶了一下,“请让一下!” 回眸间一张巨形床铺出现在面前,床铺中间是镂空的。 “这个是什么东西?”这幢别墅光房间就有十六个,每个房间都有床铺。 用得着买床吗? “这是苏小姐新购买的床铺。”快递员看向正厅沙发上的女孩,说。 林北看过去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 一桌子堆成了小山的垃圾食品,薯片、辣条、鸡爪,各类坚果…… 林北见都没见过的零食,正被苏雨恋大把大把地塞进嘴巴,把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苏雨恋,你在干什么?”林北跨过满地的盆景,把一把辣条从苏雨恋嘴角拿开,那张原本健康的樱唇被蒙上了一层廉价的辣味。 还有半截辣条如香烟似的,被苏雨恋叼在唇角,露出桀骜的一角。 苏雨恋身上穿着一件臂膀满是钉子的马甲,下穿一条紧身皮裤,太过紧致的裤管勾勒出婀娜的身形。 那双黑眸正用桀骜不驯的光芒向林北挑衅,仿佛在说,“看看吧,这就是你心目中的好女孩?” 她的每根发丝都在张扬,在宣告着青春的叛逆。 林北把辣条扔进了垃圾篓,无奈地闭上了眸。 两片比女人还要漂亮的卷曲睫毛在瘦削的面庞上印下忧郁的弧度,久久没有睁开。 苏雨恋心中充斥着挑衅的愤怒和乐趣,“想要看更精彩的吗?” 话语间,林北听到了撕开贴纸的声音,她竟生生撕下了贴在左眼上的纱布,露出肿大的眼睑来。 纱布上残留着血迹和红药水,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她的唇角挂着妖娆的笑意,仿佛在说,“怎么样?我漂亮吗?” 林北从未想过苏雨恋会自残,她在用自己的眼睛做赌注,去挥霍,去挑衅,二十岁的年龄,总以为健康是挥之不尽的。 可她不懂,人生冗长繁琐,随着岁月的增加,一个小病小痛就成了压垮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不怪你。苏雨恋,但是,你父母要是知道你这样作践自己,心该多痛!”林北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指摘她的任性。 他拿起一张抽纸,擦拭她唇角残存的棕红色辣椒汁,“辣条偶尔吃一吃没关系,身体是自己的。” 第五百四十九章 从太平间来 第五百四十九章 从太平间来 “呵呵,你关心我?就因为你资历比我高?”苏雨恋唇角冷冷地勾起。 这个男人,自以为是她的助理,就对她百般照顾,百般干涉,她离开了岳寻,是因为他的恨已经伤害了她。 她曾经疯狂地伤害自己,想要得到岳寻的关注,可是,她失败了。 岳寻把最后一把利刃插在了她的心脏。 林北并不介意她的挑衅,把温柔关切地眼神看进她的伤口里,“有点发炎,你等等,我叫医生过来。” 说着,他掏出了手机,“马上过来,给小姐换药!” “我不需要!”苏雨恋眉心蹙成了川字,“我再说一遍,我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关心!我很好!” 林北权当她是在咒骂空气,拿起零食扔进了垃圾箱,并招呼来佣人:“去,把每一款零食的做法学一遍,以后用健康的食材给小姐做!” 佣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少爷,这么多我们怎么做得过来?” 光调料就得满满一屋子吧! “我不管!以后,小姐喜欢的零食,你们包了!”林北把最后一包薯片扔进了垃圾箱。 苏雨恋唇角抽搐了一下,“我就喜欢吃垃圾食品!” 被当众挑衅的林北没有生气,而是深邃地看了她一眼,“以后,上门的快递必须经过查看,垃圾食品一律不许进屋!” 这是什么规定啊! “林北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权!”苏雨恋做出了双手环胸的防备姿势。 “随你怎么说。”林北迈开大长腿,来到冰箱边上,把一盒盒酸奶扔掉,“喝一瓶风味酸奶,等于喝两瓶雪碧!想跟我逞强,先减肥再说!” 居然敢嘲笑她长得胖。 “我哪里胖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胖了?”苏雨恋雄赳赳气昂昂地挺起胸膛,一根手指在林北的胸口猛戳。 林北勾唇,眸光冷魅闪烁:“会反抗了?我以为,你除了自怨自艾,什么都不懂!” 戳在他胸口的手渐渐下沉,一张小脸冷沉如冰,“林北,你太自作聪明了!” 苏雨恋跨过花盆,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纤瘦的背部靠在门后,苏雨恋心情比来的时候还要糟糕。 她不喜欢别人窥探她的内心,除了岳寻,她对任何人都是封闭的,除了岳寻! 可林叔叔现在怪怪的,让她在踏实的同时,萌生了一种被窥探的错觉。 手机里传来了一条短信,竟是h市的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飞机上侵犯过你的人,已经抓住了,你就这么甘心被人侮辱吗?” 问句像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耳郭上,嗡嗡作响。 那个胡子扒渣凶神恶煞的男人面孔又出现在脑海,苏雨恋痛苦地闭上了眸,她有没有被侵犯只有那个送了她一件衣服的男孩知道。 他到底隐瞒了她什么? 苏雨恋拨通了电话:“你是谁?是他吗?” 也许她太过急切,对方传来一声好听的笑声,“怎么,还想着我?” 隔着话筒,也能想象帅小子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地玩世不恭,他一定自恋地认为苏雨恋是爱上了他吧。 “别胡说!我问你,那天那个人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空姐!”苏雨恋直截了当地问。 敢动她,要不是和岳寻闹了几天别扭,她早就发挥优势把人抓了! “哎,人,我已经抓住了,如果你有空的话,到r城天语咖啡馆来!”帅小子挂断了电话。 “狐狸!多说几句会死吗?”苏雨恋对正在发出盲音的电话生气。 天语咖啡馆?难道他要和她谈条件? 可他看起来不像是缺钱的人,不会敲她一笔吧? 苏雨恋脑子一团乱麻,来到梳妆镜前,镜子里的自己虽没有大碍,视觉也恢复了正常,可左眼还有些红肿,加上哭过、又吃了垃圾食品,熬了夜,她的眼睛疼痛得厉害。 门从外被敲响,“小姐,我是家庭医生,能让我看看您的眼睛吗?” 苏雨恋唇角一喜,瞌睡了有人递枕头,就是这么爽。 打开门,就看到林北和医生在门口杵着,一脸的幽深莫测。 “愿意看了?到底是谁的魔力,让你关心自己的健康?”林北视线幽深地扫过她的手机,屏幕依旧亮着,上面是一个挂断的电话。 苏雨恋忙把手机反扣在桌上,身子往靠垫上一躺,“你们到底看不看啊?” 前几次看病,苏雨恋情绪激动很不配合,可把家庭医生虐惨了,这一次她居然主动要看病,医生狂喜,“看,怎么不看?” “先把肿消了。”苏雨恋的心都飞到了天语咖啡馆。 医生表示不能先消肿,必须消炎、静养,否则视觉神经受损,以后弱势的可能性很大。 苏雨恋看了一眼林北,“你先出去吧。” “你又想搞什么鬼?”林北眸子冷沉。 苏雨恋无奈地摊了摊手:“这座别墅全都是你的人,我还能插翅逃跑不成?” 林北勾唇,“那倒是,你有色心没色胆!” 林北悠闲地走了出去。 “关上门啊!”苏雨恋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门被关上的一瞬,苏雨恋从靠垫上一跃而起,抓着家庭医生的手说:“医生,赶快帮我把眼睛治好,我今天要出去一趟!” 医生被她缠怕了,“苏小姐,您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外出……” 半个小时后,医生离开,林北在门口敲了半天门,只得到一声含混其词的说法:“我累了,我要睡觉!别吵!” 林北瞄了眼腕表,才十点多,午睡也太早了! 天语咖啡馆门口,一个白大褂的女子被应侍生拦在了门口,“抱歉,医生请不要穿工作服进入!” 废话,天语是咖啡馆又不是医院诊所! “为什么?你们还有职业歧视?医生就不用喝咖啡了?”苏雨恋一脸不爽。 应侍生嘲讽地扫了她一眼:“谁知道你是不是从手术台上刚下来,身上带了多少细菌!” 苏雨恋无奈只能把衣服褪下,扔在应侍生手里:“对,这是从太平间穿出来的,你给我洗三百遍手吧!” 第五百五十章 第一次合作 第五百五十章 第一次合作 说完,她挥舞着满是钉子装饰的手臂,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 在咖啡厅的一角,男人俊逸的眉梢微挑,饶有兴趣地看好戏。 两道热辣辣的目光横扫过来,仿若心灵感应般,直直看进了傅怀毅的瞳孔深处。 小坏没想到她眼神这么准,他坐得这么偏,还能第一时间找到。 看苏雨恋性感火辣、袅袅婷婷地走过来,小坏登时成了咖啡馆所有目光的焦点。 男俊女靓,二人完全是人人羡慕嫉妒的长相。 居然凑在了一起,那他们的小孩…… 路人脑补得有点多。 咖啡桌是精致大气的红木桌,一米来高,苏雨恋性感地抬臀,斜坐在傅怀毅身边,笑得宛若黑罂粟。 “怎么,想起我来了?什么情况你说吧!” 傅怀毅没有接她的话茬,而是抽了抽俊挺的鼻梁,斜眸冷凝:“你抽烟了?” “……”苏雨恋心里骂了一声狗鼻子,依然保持高冷,“关你什么事!” “眼睛怎么了?”傅怀毅抬起大手,向她微肿的眼皮伸来,其实也不算太肿,只是眼圈儿有点红。 除了医生和岳寻,还没有哪个男人这样碰过她呢。 “你干嘛?”苏雨恋不无敌意地挡开了他的手,闪到藤椅上坐下,顺手唤来应侍生,“一杯卡布基诺,七分热,加糖!” 她点咖啡的语气、口味,给傅怀毅一种熟悉的感觉。 “说罢,找我什么事?人呢?带来了吗?”苏雨恋下完单,姿势玩世不恭地靠在藤椅上。 这时,被她推过的应侍生脸色不善地走上来:“您好,如果您是刚从太平间出来,请您出去!” 傅怀毅差点笑出了声。 这个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总给他一种滑稽、轻松的感觉。 苏雨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看向应侍生,“你们怎么回事?顾客是上帝!我现在要坐下来喝杯咖啡,还要赶人的吗?还做不做生意了?” 小坏果然没有看错人,眼前这位叫苏瑾的女孩,果然够泼辣够豪爽! “小姐,请您准守咱们咖啡馆的规定,也请您考虑一下其他顾客的感受!” 应侍生把声音压低,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要是其他顾客知道您刚从太平间出来,连衣服都不换,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牵强的说辞让苏雨恋恼了,“从太平间出来的怎么了?法医不是人?法医没有仁权?法医还不能坐在咖啡馆里喝个咖啡?” 小坏同情地闭上了眸。 当然不是同情苏雨恋,她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本事,他不是没见过。 他同情的是应侍生,一个处理不好,被炒鱿鱼的可就是他了! “嘘,您能不能不说那么大声?“应侍生硬着头皮提醒道。 苏雨恋也看到几桌的顾客正偏头看向他们。 “我也不是没同情心的人,今天这事儿呢,你就当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咱们就算过去了!” 小恋打心眼里心疼法医,连仁权都没了,还整天关在太平间里为人生往生事业忙忙碌碌! 傅怀毅提示性地咳嗽了一下,向苏雨恋递送了一个眼色,她循着小坏的所指,看到一个穿着领班西服、幸灾乐祸的男人,正看好戏地看向这位应侍生。 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应侍生也在给她递眼色。 “哦,那个,是他,你的领导,勒令你把我请出去的吗?”苏雨恋斜睨了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一眼,长得獐头鼠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小姐,求您了,您不走,要走的人可就是我了。”眼前看着还算顺眼的应侍生苦哈哈地说。 原来如此! “你找的什么破地方?怎么上场就看到勾心斗角的戏码?”苏雨恋不无怨念地看向傅怀毅。 二人虽只有一面之缘,可在心里已经把对方当成了老友。 他们能互通心意,一眼就能看清对方所想。 “能怪我吗?你到底怎么得罪了他?”傅怀毅也看不惯经理仗势欺人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掩住唇问道。 应侍生见二人穿着不俗,便苦哈哈地说明了缘由。 原来睿成是刚来一月不到的服务员,因一个女服务喜欢他,而经理喜欢女服务员。 领导嫉妒他抢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要在工作中给他穿小鞋。 苏雨恋还没听完就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摇摇头:“又是为情所困的男人啊!行吧,看我的!” “喂,别轻举妄动……”傅怀毅对r城的治安心中有数,那些能混上一官半职的,多半在当地有几分势力。 可苏雨恋已经大喇喇地拍了拍睿成的肩膀:“你放心吧,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豪爽的样子像个大姐大,维护自己的小弟。 睿成腰上的对讲机突然响了,“8号,过来!” “完了,是经理找我了,你们快走吧,求求你们了,我们的店太小,容不下二位大佛!” 睿成带着一种赶赴刑场的表情走向收银台。 经理脸色不善地对他说了什么,苏雨恋也没听清楚,不一会儿他跟着经理去了后台,再过一会儿,睿成在一个女孩的搀扶下,哭丧着一张脸出来。 女孩倒是对他千依百顺的,眼角还挂着泪,二人都背上了包包。 “完蛋,他被炒鱿鱼了!”第一次正面目睹什么叫做仗势欺人,苏雨恋一身浩然正气燃烧出了熊熊烈火。 当即操起小包,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了收银台。 “喂,经理是吧?你把他俩怎么了?”同是天涯沦落人,苏雨恋路见不平一声吼。 经理一脸狐疑地看过来,露出几分讨好而谄媚的笑:“您喝完了吗?我派人过去结账!” 几张百元大钞拍在了桌上,苏雨恋豪气干云地说:“结账?我就要那个小哥给我结!” 睿成用一种恩同再造的视线看过来,如果要结账,经理炒掉他的那套就不存在了。 经理绵里藏针地笑笑:“不好意思,这位员工因为工作不力,已经被炒鱿鱼了!” 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让苏雨恋很不爽,“工作不力?你说的是,他没有按照您的说法,把我请出去?” 第五百五十一章 改旗易帜 第五百五十一章 改旗易帜 经理的三角眼闪烁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只要他结账,你结的不算!”苏雨恋勾唇冷笑,发誓非要教训教训这位情场失败者和职场卑鄙者! 睿成见状,麻溜地拿过钱,“两杯卡布基诺,一共三百三!来,找您零。” 他结账动作娴熟,作风干练,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样子。 “来人,叫保安进来!”经理冷眼旁观,等睿成的手伸向收银柜的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睿成!你被炒了还不甘心,居然在咖啡厅行窃!” 睿成吓得脸色都变了,可手被抓住,抽不回来,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经理你怎么能冤枉人?”睿成倔强地与他对峙。 “冤枉你?你在咖啡馆乱搞男女关系,现在又当众行窃,你想干什么?想毁了咖啡馆吗?想给少东家面子抹黑吗?” 经理不愧是当经理的,口舌过人,颠倒黑白的本领不亚于苏雨恋。 苏雨恋惊呆,原来人真的可以坏成这样。 “你胡说!你分明是追求小云不成,现在给我们穿小鞋!”睿成眸光阴冷地说。 那位名叫小云的女孩已经哭得不可开交。 苏雨恋看不下去了,“哭什么哭?除了哭就是哭,烦死了!让我来!” 说完,她横叉在女孩和睿成之间,“经理,你不是说他被炒了吗?失业证明在哪?” 失业证明?经理狐疑了片刻,“稍后就签发!” “没有失业证明,你就判定人家被炒了?你是皇帝啊?这个店是你的?”苏雨恋撸起袖子,用尖锐的钉子戳向经理。 现在的她虎虎生风,用缜密的逻辑和口才把经理说得哑口无言。 傅怀毅本想给她支招的,现在看来,谁虐谁还不一定呢! 保安人员到来,经理二话不说,拎着睿成的手交给了保安:“这个人偷窃,送往派出所!” 看清了是睿成,几个和他关系好、了解这档子事的保安都踌躇不前,“黄经理,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他被炒了,在店铺里偷钱,扭送派出所,立刻马上!” 黄经理仗势欺人的样子面容扭曲,甚是难看! 睿成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苏雨恋。 “喂,不行!”苏雨恋正要以身体做挡,可保安人员已经被迫拉着他离开了。 “哎呀,你看什么热闹啊,快制止!”苏雨恋对小坏很失望! “不关我事!先等等!他会哭着求着让睿成回来!”傅怀毅神色淡漠得像个旁观者。 苏雨恋唇角抽搐了一下,“切,信了你的邪!” 睿成还没走远,一个电话打到了收银台,经理毕恭毕敬地接起电话,满脸堆笑:“喂,少东家,啊?有这事?没有,绝对没有……” “那个,把他带回来!”黄经理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睿成请回来。 “据我所知,现在你应该向他道歉,因为,他才是经理!”傅怀毅一语惊人,把黄经理吓得呼吸一窒。 小坏逆光而战,阳光从后射来,给他英俊挺拔的身材镀上了一层金色,他俊眉微挑,目光笃定地横扫四周,竟给人君临天下的威慑力。 在众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傅怀毅在一张咖啡桌上坐下,“黄荣,给我上咖啡!” 黄荣是黄经理的名字,平时店员们都称呼他黄经理,谁敢对他直呼其名? 这位年轻人居然连他的名字都知道,还敢使唤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苏雨恋见微知著,向黄荣投了个杀伤力十足的眼神:“顾客点名要你去伺候,难道还让经理帮你吗?” 睿成被说得俊容一红,不清楚这两个人为什么要帮自己。 “哼,一杯咖啡?品类、口味!”黄荣三角眼不情愿地翻起了白眼,全无对顾客的尊敬。 “卡布基诺,五分热,不加糖。”小坏眸光神秘地看过来,让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咖啡上来之后,小坏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拿起勺子,在咖啡杯里搅了几下,眉心微蹙,围观者无不把目光看向他的手和咖啡,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苏雨恋心中着急,莫非这小子在酝酿大招? 果然,傅怀毅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的时候,薄唇蒙了一层咖啡的褐色,蚀骨的优雅和性感。 他越是不说话,黄荣的心态便渐渐崩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一个拳头敲在了咖啡桌上,黄荣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你急什么?一个小小的咖啡店员工,也敢和顾客叫板?”苏雨恋冷笑道,生平最恨的就是仗势欺人的人。 看上了人家女朋友,就想方设法地把睿城挤走?在苏雨恋看来简直厚颜无耻! 黄荣向她投了一个眼刀,“你是谁?就是那个从太平间出来、连衣服都不换的顾客?你可真有素质!”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从太平间出来?”苏雨恋冷嘲道。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黄荣和她唇枪舌战,丝毫没顾虑到傅怀毅逐渐阴鸷的表情。 “够了!”一声清冷的厉喝传来,傅怀毅表情不耐地把咖啡放下,“温度、甜度不够!” 黄荣老脸一沉,“不够?呵呵,这就是按你的要求来的!你是怕付不起钱,故意找茬的吧?” “黄经理,你真有意思!咖啡不是你端上来的?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顾客是上帝!让你换一杯,还便宜你了!” 聪明如苏雨恋,怎会读不懂傅怀毅的意思? “你们到底是来喝咖啡的,还是来找茬的?保安,过来把这两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轰出去!还有,睿城,别以为找几个人来闹事,我就怕你!” 黄荣眼眸一转,随手招来了保安。 保安见状,也不知该听谁的。 “睿成,怎么办啊?你真是未来经理?”保安问道。 “……”睿成并没有接到来自上级的命令,怎么敢自称是经理? “那我们该听谁的呀?”保安扶额,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上两个领导? 睿成和小云把目光投向傅怀毅,这个年轻人到底想干什么? 第五百五十二章 喂她喝鸡汤 第五百五十二章 喂她喝鸡汤 收银台的电话响了起来,黄荣立马扑上去接,也许这个电话就决定了他的职业生涯! “开免提!”傅怀毅冷冷道。 黄荣脸色大变,“店铺内部的电话,凭什么让你听?”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厉喝:“黄荣你冲谁嚷嚷?现在你被开除了!睿成接你的班!对他客气点,否则让你在r城待不下去!” 不知怎么回事,电话按了免提,说话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 “您真是我的贵人,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我?”睿成迷惑地问傅怀毅。 苏雨恋也有同样的疑问。 “呵呵,我高兴!以后,我就是你的少东家!”傅怀毅悠然起身,拍了拍睿成的肩膀。 什么情况?少东家?睿成闪烁着光芒,“你是少东家?” “从今天开始!”傅怀毅大手一挥,“来人,把黄荣带走。”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假话,黄荣抓起咖啡杯,向苏雨恋泼洒而去,“一群骗子,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 苏雨恋闪躲不及,淋漓的咖啡汁液迎面喷来,刚好有那么一两滴溅入了受伤的左眼。 “痛!好痛!”苏雨恋只觉眼前一黑,眼眸滚出了鲜红的血液,世界也变成了红色的。 “苏瑾!”傅怀毅顾不得抓黄荣,把她打横抱起,向门外的揽胜走去。 “好痛!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咖啡的键入让苏雨恋雪上加霜,痛得抓住了傅怀毅的衬衫,在他健硕的胸口留下了几道明晃晃的手印。 对她的冒犯傅怀毅毫不在意,抱着她急切地往外冲,塞进了车子的后座,给她系好安全带,“小瑾,先忍忍,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苏雨恋被推进了眼科手术室。 望着“抢救中”的红灯信号,傅怀毅的心没来由地纠紧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失控的瞬间。 苏瑾和他萍水相逢,在飞机上是经历了一些哭笑不得的事,事后想想还挺浪漫的。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脸色凝重地出现在门口,“谁是家属?” 家属? “我是她朋友。”傅怀毅忙迎上去。 他连苏瑾是谁都不知道呢! “朋友?什么朋友?病人眼睛新伤旧伤一起,血块压住了视觉神经,需要马上做手术,否则有失明的危险!” 医生急切地说。 “旧伤?”傅怀毅的确发现她眼睛受了伤,可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不是她朋友吗?怎么不知道三天前她眼睛被玻璃扎伤过?”医生眼中流露出浓浓的质疑。 原来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了赴约竟耽误了修养。 “医生,请你救她,一切费用我来承担!用最好的药,最好的眼科医生!”暖流用过,傅怀毅急切地想要救她。 “手术需要家属签字,请尽快联系她的家属!”医生丢下一句话,便走进了病房。 傅怀毅手心伸出了细密的汗珠,第一次为了除了妈妈之外的女人心焦如焚。 “风叔叔,帮我调查一下一个叫做苏瑾的女孩!对,r城!”傅怀毅拨通了风然的电话。 片刻后,对方传来资料,苏瑾,20岁,哈博尔商学院在读研究生,r城云霞路58号201室! 家庭成员:无! 令傅怀毅吃惊的是,苏瑾竟是孤家寡人,连一个亲人都没有,那么这些年她是怎么过的? 身价:千万! 身价来源:云游股份、瑞趣股份,依恋股份! 原来小小年纪的她竟是富婆! 这三家股份公司傅怀毅无一不晓,都是r城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市值百亿! “风叔叔,调查一下苏瑾控股的三家公司,谁和她的关系最近!”傅怀毅现在对她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少爷,您为什么一定要调查她?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风然打趣道。 “让你调查就调查!还有,这件事不要告诉我爸妈!”傅怀毅道。 风然疑惑,莫非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事实证明,苏瑾的简历非常干净,与平常女孩没什么不同。 可风然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简历太干净了,像她这种身价千亿的女孩,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平凡的履历! “你在看什么?”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来不及把简历藏起来,风然手中一空,简历已经到了傅云深的手上。 时年不惑的傅云深依旧风度翩翩,岁月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一点痕迹,只是气韵上更为成熟、干练,全身的细胞都在蒸腾着一种成功人士特有的雍容与风度。 此刻,他俊眉微挑,从容沉敛的视线落在简历的照片上,竟有几分熟悉! “苏瑾?谁让你调查的?”傅云深沉着的视线看向风然,其实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风然答应了少爷不能讲实话,尴尬地扯了个理由:“那个,傅总,我先走了,集团还有事。” 望着落荒而逃的风然,傅云深眼睑微眯。 医院,医生再次推门而出,急切地四下张望:“家属呢?怎么还不见家属来?病人的眼睑等不起了,要是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失明的风险会增加十八倍!” “我签字,我是她男朋友!”他拿过合同签字。 “你不是她朋友吗?怎么……你不会是瞒着她父母……”医生忧虑地问。 傅怀毅咳咳了两声,“未来的。快去手术吧,费用一份不少!”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苏雨恋睁眸见到的第一个人是傅怀毅,挪动了一下干涸的唇角:“现在是什么时候?” “别说话!你做了两个小时手术,现在麻醉刚醒,已经下午五点了,你躺一躺,我把枸杞鸡汤给你盛一碗!” 傅怀毅第一次照顾女孩,竟熬了三小时的枸杞鸡汤。 一碗汤汁澄澈、飘拂着枸杞的鸡汤出现在苏雨恋面前。 她只有一个眼睛能看,可鼻子是极其灵敏的,一下就被鸡汤的鲜香给勾起了胃口。 “你熬的?”当尝到鲜甜的鸡汤,苏雨恋的五脏六腑被安慰得服服帖帖。 傅怀毅眸光闪了闪,“我买的!” “切,我就知道!”苏雨恋没有停下喝汤的动作。 第五百五十三章 兄妹 第五百五十三章 兄妹 傅怀毅勾唇,笑得有些宠溺,“一看就是个吃货!”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病房里,洒在二人身上,男的宛若金童,女的变成玉女,二人不但颜值高、气场合,还能默契地探知对方的想法。 这时,一个护士过来给苏雨恋换药,羡慕地说:“苏小姐,你男朋友真体贴,帮你安排vip病房不说,还亲手给你煲汤。” 苏雨恋手中的汤勺凝滞了一下,“男朋友?他不是我男朋友!” 小护士的眼眸闪烁出不少粉泡泡,“什么?不是你男朋友?太好了,那我和我的姐妹们有机会了!” 闻言,傅怀毅的脑门闪过一群羊驼。 “你们想追他?”在护士的臂膀下,苏雨恋抬起天真漂亮的小脸问。 “那当然!这是个看颜值的时代,看到帅哥谁不喜欢?你不要,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要不是工作需要,护士恨不得把目光长在他身上。 苏雨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你们在说什么?”傅怀毅把鸡汤放下,深邃的眸光横过来,“换完药,就出去吧!” 这是在跟她说话吗?护士笑得小脸都变形了,太帅了,居然正眼瞧她了! “好……”在他颜值的魅惑下,护士忘记他这是在赶她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当她撞门框的时候,苏雨恋无法直视地掩住了眸子。 傅怀毅的脸色黑沉如墨,顺便横了她一眼,“你笑什么?给我喝汤!” 一口鸡汤被强塞到她嘴里。 “唔唔唔……我喝!我喝还不行吗?”苏雨恋抬手挡开勺子,可手腕被扼住了。 一张俊容近在咫尺,他轮廓分明、线条好看,一举一动都标榜着魅力。 苏雨恋甚至有些花痴了,要是这张脸长在岳寻身上,该多好啊! 喝过了汤,傅怀毅搀扶着她下楼溜达:“医生说了,长时间呆在室内不利于视线的恢复,我陪你下楼走走?” 被他搀扶的感觉很好,苏雨恋心中安宁,“没想到你还挺热心的!” “那当然,我是宇宙第一暖男!”傅怀毅唇角勾勒着漂亮的笑。 当他笑容绽放的一瞬,苏雨恋有着堕入星辰大海的错觉,危险、魅惑、令人沉溺! 要是岳寻有他一半在乎她,就好了! “干嘛一直看着我?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傅怀毅比她高一个头,搀扶她的时候,她只到他胸口的第二颗纽扣。 垂眸间四目相对,一种情愫潜滋蔓长。 他的眸光仿佛有羽毛,在轻柔地亲吻着她的小脸、她的心脏。 “切,我才不会爱上你!”苏雨恋语气笃定地说,心里略过一刹那的迷惘。 “那就难说了!你看……”傅怀毅自信得让她羞赧。 顺着他的视线,苏雨恋才发现几双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将她团团包围,心碎的玻璃渣子一地都是! “切,她们只是喜欢一般的帅哥而已,哎,遇到帅哥谁不多看一眼?不过就算这样,在我眼中,你长得也很一般!” 苏雨恋眉梢微挑,语气很无所谓。 长得一般?听到冰山一角的护士们面面相觑,那眼神分明在说:苏小姐,你虽然长得很漂亮,也很有钱,但是,你这句话我们不认同! 不认同的理由有三…… 腰上突然被一只手扼住,苏雨恋的身体向他身上倾斜而去,二人紧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傅怀毅在她耳迹喷薄着微醺的鼻息:“难道还有谁比我更帅?” 根据调查,苏瑾明明连男朋友、男亲属都没有! “切,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比你帅!反正我这么认为了!”苏雨恋挣扎了两下,从他的臂弯里走出去。 傅怀毅忙跟了出去。 四月芙蓉花开,医院门口的修养区,种了几株芙蓉花,苏雨恋站在姹紫殷红的花下,花面两相映,竟是人比花娇,赏心悦目。 一阵清风吹过,吹起了苏雨恋海藻般的长卷发,即便眼眸受了伤,也给人一种惊鸿一面的错觉。 风把她的眼睑上的纱布吹落,在傅怀毅的精心照料下,伤口已经基本复原。 当她对花展开笑容的一瞬,傅怀毅在惊艳中,竟有一丝熟悉的错觉:太像了! 在私心的作用下,他忙否定了,不可能是她! 她已经死了!在八年前就已经死了,否则,钟楚楚怎能活着离开? 手机传来了风然的调查消息,“小少爷,苏瑾很少在公司出现,这些股份是怎么到她账户里的,没人知道! 但是,苏瑾的确在国内没有任何亲人,也没有和谁交往过密的历史。” 傅怀毅不由多留了一个心眼,苏瑾的简历太干净了,干净得与她的财富不对等。 日光在她的小脸上投下象牙白的光芒,令她像一个完美的瓷娃娃,没有一点瑕疵。 “你过来呀!”当看到苏雨恋笑着对他挥舞手臂,招呼他过来的时候,傅怀毅只觉满院芙蓉花变成了自动虚化的背景,他的眼中只有苏雨恋一个人! 爱上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只需要0.03秒的对视! 他唇角不由上扬,迈开脚步向她走去。 二人相距十余米,在他来到她身边的时候,一个男人的身影突然横梗在他们之间,遮挡了他的视线。 “小恋,你怎么到处乱走?发生了什么事?我听说你住院了!”林北关切地问。 林北听到苏雨恋受伤的消息,第一时间赶过来,却看到她在花下,对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笑得天真无邪。 她有多少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你来干什么?”苏雨恋的笑容像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我担心你……”林北说得有些忘情。 “人也看过了,你可以走了!”苏雨恋有些无情地说。 林北眼眸略过一丝失落,“我是你保镖,怎么能让你受伤?” “呵呵,已经受了。现在我不希望看到你,走!”苏雨恋情绪激动地指着医院出口。 傅怀毅走过来,冷缩的视线看向林北,这个男人怎么看起来有点熟悉,但又说不出哪里见过。 其实不是他眼拙,而是林北的变化太大了。 八年前那场谈判已经伤害了他的肌理,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整容,已经模样大改。 第五百五十四章 阴阳怪气 第五百五十四章 阴阳怪气 两道锐眸向他看来,二人对视数秒,一种敌意油然而生。 谁也没有说话,但冥冥中一股火药味弥漫开去。 苏雨恋机警的视线在周围扫视几眼,就看到一辆迈巴赫停在大门处,车窗没有摇下来,可苏雨恋知道岳寻一定在里面。 她毫不犹豫地抓起了傅怀毅的手,手牵手向楼上走去。 “我们走!”苏雨恋靠在他身边说。 傅怀毅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亲近,脸色微微有些发红,她的体香令人心旌摇曳。 可他没有看错,苏瑾看向门口的视线,与她看任何人的视线都不同。 “好,我们走!”出于一种占有欲,傅怀毅把手放在了她腰上。 车内车外的人同时色变。 目送苏傅二人离开,林北面色阴沉地回到了迈巴赫里。 车厢的冷气只有几度,与车外形成冰火两重天。岳寻的脸色很难看。 “开车!”后座上的他没有别的话,可周身萦绕的那股王者之气和凌厉气势,令人无法忽略。 迈巴赫开走,林北心情复杂地转动方向盘,从后视镜偷眼去看岳寻。 少爷唇角下抿,面色阴沉,“少爷,不追吗?” “不追!”岳寻冷嘲,在心里早就想好了一千种报复苏雨恋的方法。 “那……小姐受伤了。”林北说。 “很好!停了她所有股票收益!还有,不许她再回你家!”岳寻唇勾邪冷的线条,让人不由担心起苏雨恋的下场来。 “少爷……没了收入,小姐怎么办?”和岳寻不同的是,林北心软,尤其是对心爱的人。 “我供她,不是让她去谈恋爱的!”岳寻冷漠道。 林北深知少爷的脾气,他决定的事什么时候变过? 在心里默默为苏雨恋点燃了一支白蜡烛。 林北开始盘算自己的卡里,这些年岳寻待他不薄,积蓄应该有几百万,维持苏雨恋下半辈子的生活,应该没有问题。 可那个人到底是谁? “调查那个人的身份!我要他,知难而退!”岳寻冷冷道。 林北脊背一僵,难道少爷并没有放弃? 沉默了良久,林北缓缓转动方向盘,思绪却缥缈到了天际。 “少爷,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林北问。 “问。”岳寻心情不好,但对林北向来知无不言,毕竟林北是他最信任的心腹,这些年他们经历了大小风风雨雨,已经具备了一种革命友谊。 “少爷,你现在爱沈依依多一点,还是爱苏雨恋?”林北问。 这个问题缠绕他很久了。 岳寻面色微沉,眸子闪过一缕失落。 “这么多年来,您对苏小姐不错,我以为您忘了沈依依,可是……最近发生的事,让我有点看不透了。” 林北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词句。 沉默在车厢里蔓延,空气如胶凝般难受。 “你说呢?”岳寻反问道。 林北打方向盘的手微颤,“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忘不了沈依依。”岳寻望向窗外的视线忧郁而冷漠。 那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寂寞。 林北心底的巨石却突然落地了。 车开进了公寓楼,岳寻下车后,走向夕阳的背影落寞而忧伤。 林北却在车里抿唇轻笑。 医院,目送迈巴赫离开,苏雨恋松开了傅怀毅的手,小脸蒙上一层忧郁。 “怎么了?”聪明如傅怀毅,怎会不清楚她把自己当备胎,气另一个人的事实? 可那人到底是谁? “没什么,你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苏雨恋神色落寞地躺在病床上,身体向里侧着,留给傅怀毅一个背影。 “那好,我先走了。”傅怀毅离开后,第一时间把车牌号输入了相关软件,查到了迈巴赫的主人。 林悦?车主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他又用独创的算法,把林悦和苏瑾的身份调查了一遍,这一次依然没有找出他们之间的蛛丝马迹。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苏雨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岳寻在书房喝酒,傅怀毅在电脑前挑灯夜战。 唯有林北,一整晚都忙碌在厨房,为苏雨恋炖制有利于视线恢复的汤料。 翌日,林北端着汤兴冲冲地走进医院,打听到苏雨恋的病房,给她送上了一盅汤。 “来,小恋,枸杞鸡汤有助于恢复视力,以后我每天都给你炖!”林北稳重的面容闪烁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光芒。 苏雨恋却兴趣寥寥,“不用了,我已经喝过了。” 顺着她的视线,林北看到了一盅喝剩的热汤。 “谁送的?”林北急切地问。 “我男朋友。”苏雨恋故意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回去告诉那个人,我以后不会再麻烦他了,以后我结婚了,一定请他来喝我们的喜酒!” 不得不承认,苏雨恋伪装得很成功。 林北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情绪低迷。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的瞳孔有光芒在流逝。 “当然。”苏雨恋挑眉。 “好,那人是谁?总该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吧!”林北心情复杂。 这时,一身俊挺西装的傅怀毅从外走进来,手里还拿着苏雨恋爱吃的生煎包。 “这位是?”从他的眼神中,傅怀毅觉察到了敌意。 林北却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他深爱着苏雨恋,可他是她的保镖,仅此而已。 “这是我的保镖。”苏雨恋不无挑衅地道。 保镖二字像一把尖刀,插在了林北的心脏。 在她心里,他只是一个保镖,仅此而已。 傅怀毅对感情的事比苏雨恋敏锐,“是吗?保镖大叔,真想不到我家小瑾,还有一个保镖!” 他勾唇的样子,带着浓烈的质疑和嘲讽。 林北心情很差,嚯地起身与他四目相对,眸子喷着火焰,“你怎么这么说话?” 一只大手却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保镖大叔,年龄大了,火气就别太大,对谁都不好!” 这不是挑事儿吗?苏雨恋无语扶额。 “行了,你快回去吧。有事,我会打电话叫你!”苏雨恋说。 主子这样说了,林北只能离开。 林北刚走,傅怀毅气定神闲地给她倒鸡汤,“闻起来很香,怎么不喝?” 第五百五十五章 禁忌之吻 第五百五十五章 禁忌之吻 “你倒的是保镖炖的鸡汤!”苏雨恋无奈地冷嘲道。 “很香。”在调查清楚真相之前,傅怀毅是不会轻易坠入情网的。 苏瑾太神秘了。 作为直男,调查真相的冲动永远大于爱情的魔力。 “你什么意思啊?”他的阴阳怪气让苏雨恋有点失落,有点烦躁,有点生气。 她不该如此。 他们明明才认识几天不到。 “没什么意思,别浪费!”一碗浓烈的鸡汤送到了她面前。 抬眸间,苏雨恋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深不可测的情绪在酝酿。 “啪”情绪上来的苏雨恋突然扬手甩掉了鸡汤,汤汁洒了一地,碗被摔得四分五裂。 傅怀毅却没有一丝惊讶。 他的胸口多了一块鸡汤的污渍,可面色依然谈笑风生,仿佛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 “怎么?生气了?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傅怀毅明明知道真相,可他只想嘲讽一下她。 “好玩吗?这样玩有意思吗?”苏雨恋情绪糟糕,眼底的乌青在激动的情绪中越发明显。 她小巧的胸口因激动的情绪而一起一伏。 “别激动,我没在玩。真的,别浪费!”傅怀毅气死人不偿命地又倒了一碗鸡汤,送到她面前。 面对他深不可测的情绪,苏雨恋无力地闭上了眼。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 啪……汤碗被大力摔碎在地,被摔得粉碎,鸡汤滑溜溜地洒了一地。 苏雨恋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 睁眸间,她见到的是一张谈笑风生的脸,仿佛刚才摔碎鸡汤只是失手。 傅怀毅那双看不清底色的瞳孔,正含笑凝视着她。 他突然捞起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抓了抓她的下颚,笑得颠倒众生:“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让护工照顾你。” 说完,傅怀毅不等她答应,转身大踏步离开。 苏雨恋的心脏宛若被挖掉了一块。 怎么会这样! 两只小手无助地搅在一起,苏雨恋失魂落魄地走出门去,坐在芙蓉花瓣下,却没了当初笑逐颜开的心情。 一双光亮冷傲的黑皮鞋出现在她的视觉里,修长笔挺的西装裤、裁剪得宜的西装和结实的胸肌,再是冠玉般光洁俊朗的面容。 一双忧郁深邃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 苏雨恋霍地站了起来,叔叔,他怎么来了? 他终究是来了? 心脏在狂跳,全身的知觉只剩下他的面庞,他的眼神,他的气息,在一缕一缕地禁锢着她的知觉。 这种摄魂般的效果,在苏雨恋见过的男人中,只有岳寻才有。 她倔强地昂起头颅,冷冷地凝视着他。 而他眼眸幽冷,看不穿的情绪竟流露着忧伤。 忧伤,呵呵,他怎么会为她忧伤?他最爱的女人,不是她母亲沈依依吗? 那个没有带给她一天温暖,却让她承受了一辈子痛苦的女人! 苏雨恋恨恨地别过脸去,语气生硬:“你来干什么?” “除了这么大的事,敢不告诉我?”岳寻本想断掉苏雨恋的所有经济来源,可她是一个能徒手开起市值千万的花店,怎会缺钱? 钱,对她来说,或许是最不重要的东西。 “有什么好说?这个世界上,我可以投靠的人很多。”苏雨恋像个踩了尾巴的猫,周身布满了逆鳞。 谁碰到,谁就受伤。 他的身高比她高一个头,苏雨恋只到他的脖子上,这样的身高,很适合接吻。 她红唇如樱,面若桃花,一双眸子充斥着情绪,那情绪是他引起的。 岳寻不由勾唇,伸手摸了摸她的眼角,“伤好点了吗?” 小恋的身体猛地一颤,眼泪瞬间迷蒙了视线,动作僵硬地躲开了他的手。 “不用你管!我很好!” 她不敢抬头,怕沦陷在他浸泡着温柔毒药的视线里。 他明明说过,不爱她,爱的人是沈依依。 “你不好。你刚刚和他吵架了?他不是你男朋友吗?你受伤了,他怎么能跟你吵架呢?” 岳寻又低又磁,像一个吸力强大的漩涡,要把苏雨恋淹没殆尽。 苏雨恋扬起了灿烂的明眸:“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为了躲避,她选择转身离开。 可就在她转身瞬间,手臂被他截住,用力一扯,下一刻她跌入了一个结实而熟悉的胸口。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淹没了她的世界。 “放开我!”他的胸怀带给她的冲击,犹如十级地震,震毁了此前做的一切努力,功亏一篑! 她再次变成了岳寻情感的俘虏。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你了!你也不要我了!” 苏雨恋双手没有规则地狂推,可他的手就像铁箍,禁锢了她所有反抗。 甚至,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小脸,他用唇索要她的唇。 “不要!”苏雨恋多年来的期待、欢欣,全在岳寻的一声肯定中。 她努力了多年,却没能得到他的心。 现在,她想离开那座围城,去外面找寻自己的蓝天,他又禁锢着她不让离开…… 当他的唇第一次印在她的唇上,一切心理建设变成了子虚乌有。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那就将错就错吧。 岳叔叔是爱她的。 如果不爱她,怎会亲吻她? 苏雨恋的心脏经历了世纪海啸,对他的爱汇聚成了狂风巨浪,摧城拔寨般地击溃了她的一切防备。 若能就此死去,苏雨恋也是愿意的吧。 当快乐到了极致,苏雨恋睁开了眼眸,不想错过他的动作、他的脸颊、他的唇印…… 黑眉如剑,深眸紧闭,微卷的睫毛在眼睑留下扇子般的阴影,俊挺的鼻梁和无法形容的嫩颜…… 自从他说过,他不是她的父亲之后,在他若即若离的关爱中,苏雨恋早已沦陷。 为了他,她做了太多傻事。 她要从这个吻里把曾经破碎过的心、受过的委屈、折磨过的疑问,统统拿回来! 她主动张开了唇,以唇齿、以舌尖,以性、以灵,去触碰他的皮肤,他感情的入口。 她主动张开双臂,环住了他结实的后背。 那有着他体息的衬衫,她愿意做上面的一粒纽扣,一缕棉纱,哪怕一点尘埃。 再卑微也不要紧。 第五百五十六章 输我的血 第五百五十六章 输我的血 她只想靠近他,她的岳叔叔。当他的舌尖触碰她,她全身都在战栗。 唇突然传来一抹尖锐的刺痛,是他咬了她。 一股鲜血的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即便如此,苏雨恋也不愿放开,她贪婪,她渴望。 可岳寻猛地推开她,一缕黑发略过光洁的额,深邃的眸住着困兽,挣扎着沉郁,没有温度。 他的仰月唇微勾,唇角挂着一缕血痕和一抹邪肆的笑,“你不是她!” 苏雨恋只觉自己的身体被瞬间缩小、低入尘埃,所有一切的美好,在顷刻间变成了灰烬。 喉咙被无形的手掐住,发不出一丝声音,疼痛、无助。 他的心是她永远到不了的彼岸。 “为什么?为什么?”豆大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要蔓延到世界的边缘,无穷无尽的苦痛和无助席卷而来。 他带来的欢乐、希望有多美,此刻的失落和疼痛便有多深。 现在的她,才是困兽。 “你以为你是谁?和别人在一起,就想逃脱我的桎梏吗?你做不到!苏雨恋,爱而不得,你永远无法幸福。” 岳寻残忍地加深了语气,用一把把语言的刀子,对苏雨恋横加凌迟,一片片血肉剥落,就像当年沈依依对他的残忍一样。 他是苏雨恋的牢。 而沈依依,是他一生的牢。 他终其一生,都无法得到的幸福,在苏雨恋的身上找不回来。 可那又怎样?只要看到世界上,还有一个和她相关的人,和他一样痛苦,和他一样永生无法安宁,他便满意了。 苏雨恋也许无辜。 可岳寻不在乎。 他直视着她眼眸的那抹痛苦,残忍地笑了。 “你痛苦的样子真美,像极了沈依依。” 然后,他优雅地走出了房门,留给苏雨恋一屋子无法挥散的空寂。 苏雨恋蜷缩在病房的一角,感受不到身子存在的证据,像一缕尘埃,没落在他视而不见的角落。 泪,无法抑制地滚下来。 她的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是被打碎的瓷碗碎片,锐利的边缘足够划破肌肤,亲近动脉。 只要小小的一个伤口,她的痛苦就终结了。 她的魔咒就解除了。 苏雨恋听从了心脏的呼唤,划了下去。 当血液一点一滴从血管里流逝的时候,她感觉那流逝的不是血液,是悲伤。 她死过很多次。 在五岁那一年,她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了。 可她苟活了十多年,前面几年是想唤醒唯一的父爱,后面十多年,是想得到他的爱,取代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是,她失败了。 妈妈…… 在濒死的边缘,她呼唤的是那个没有机会喊出的称呼。 妈妈……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为什么她要用给自己画地为牢? 再也没有恨了。 去而复返的岳寻,看到了一地淋漓的鲜血。 他想告诉她,他已经替她买了去h市的票,今天,就送她离开。 回到她该留下的地方去。 那里有她的亲人。 那里没人敢欺负她。 他再也伤害不到她。 那一地殷红的血,如烈火般在焚烧她的生命,也燃烧了他的希望。 他跨过血迹,抱住了她,苍白的脸色和唇线,流逝的温度…… 岳寻的心碎了! “苏雨恋,你不准死!我不准你死!” 可就算他掐中了她的生命之门,就算他用亲吻去唤醒她,都没用,她昏厥了。 “你欠我的还没还,怎么能死!” 他给她做人工呼吸,做心肺复苏,她的眉心舒展,好像死是一种解脱。 他疯了似的按响铃铛,当护士一脸嫌弃地跑过来,就被岳寻抓住了臂膀,他的瞳孔是一片嗜血的红,“请医生!她死了我让你们陪葬!” 护士从未见过这种家属,可他的神色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一定说到做到! 护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走廊。 当一大群人包围着苏雨恋,岳寻反而成了局外人。 他斜靠在走廊上,胸口的衬衫被鲜血染红,他的唇角还挂着血迹,精致绝伦的面庞此刻挂上了一种困兽的忧郁和冷漠。 俊挺的身材靠在墙上,用颤抖的手摸出了一支烟,可点了几次都没有点上,干脆就那样叼着烟。 反正,点不点都无法消磨此刻的痛苦和害怕。 对,是害怕。 多年前,沈依依被枪击碎了胸腔,那种漫天飞血的恐怖,再次席卷了他的人生。 那一年,是他最快乐的一年,沈依依爱过他,不管是药物作用还是别的,他都宁可相信,沈依依是爱过他的。 他要带她走,是那一枪击碎了他的梦。 也改变了他一生的轨迹。 如果没有钟楚楚那一枪,或许,他和沈依依已经有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 浑身是血的医生焦急而凝重地告诉他:“病人失血过多,需要马上输血!” “我的!”岳寻伸出了手臂,“我是a形血!” 医生摇摇头:“我们已经试过了,病人排斥一般的a形血,她天生血液就带了某种特殊的属性,我们暂时还查不出来。可是,病人的情况等不及了,要是找不到合适的血液,恐怕……” 两道锐利的目光把他吓得周身一震。 岳寻血红着眼,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竟生生地把他给拎离了地面。 “你,你冷静点!”医生惊恐地哀求。 “救她!不惜一切代价!”岳寻眸子闪烁着妖娆嗜血的红。 她要是死了,整座医院都要陪葬! “好好,你先想一想,她出生的时候有没有脐带血,只要研究一下那种血液,兴许能救她……” 医生哀求道。 脐带血?岳寻蓦地松开了他,眼眸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两朵火花燃起,他明白了。 当年,在沈依依怀孕的时候,为了保命,傅云深给她注射了灵魂一号,那是一种神经控制药物,会不会有遗传? 他用颤抖的手拨通了梁博的电话:“立刻到天涯医院,a栋203抢救室,立刻马上!” 梁博一整天都陷在不安之中,总感觉最近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从林北处得知,岳寻和苏雨恋陷入了僵局,为了避免事故发生,他早就准备好了苏雨恋的脐带血,以防不时之需。 第五百五十七章 昏迷中的一滴泪 第五百五十七章 昏迷中的一滴泪 接到电话,他立刻脱下白大褂,带上了药物,赶到目的地。 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一身是血的岳寻困兽拽住了他。 “小恋的脐带血,带来了吗?我要你立刻马上救她!”岳寻瞳孔全是血丝。 梁博似早有所料,“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她刚回国,怎么就……” 当看到他恼火的视线,算了,还是不问了。 梁博把脐带血交给了医生,“我是医生,我对苏小姐的身体状况研究了二十多年,可以进去吗?” 医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行吧行吧,死马当活马医!” “什么意思?”梁博问。 医生扫了一眼岳寻,忙把梁博拉进了抢救室,把苏雨恋的事情说了一遍,“病人失血过多,现在找不到适合的血液,必须用脐带血找到合适的血源。” 梁博专业而深邃的眸光略过一丝失落,“快匹配吧。看一看需要点什么!” 岳寻靠坐在墙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一端,傅怀毅回到苏雨恋的病房,却找不到人,只看到护工在洗地板。 地上的鲜红刺痛了他的眼,“这个房间发生了什么?病人呢?” 护工怀毅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脸不屑地道:“你就是苏小姐的男朋友?” 傅怀毅眸子深邃如墨,“对!你快说呀,到底怎么了?” 护工一脸义正言辞地痛斥道:“你怎么把人姑娘弄自杀了?人花容月貌、风华正茂的一姑娘,被你弄自杀了!” 自杀二字像两块巨石,敲打在傅怀毅的脑仁上。 苏瑾因为他摔碎了鸡汤而自杀? 看她风风火火的性格,原来这么容易受伤? 傅怀毅心中生出了浓烈的悔恨。 “她在哪儿?带我去找她!”他握住了护工的工具,急切问。 护工冷冷地骂道:“现在知道后悔了?” 见他神色急切,不像是假的,便告诉了他苏雨恋抢救的位置。 傅怀毅冲上抢救室的时候,便见到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身影。 是他!居然是他,岳寻,曾经破坏过他父母婚姻的男人,竟浑身是血地站在抢救室外,面若死灰。 岳寻抬眸,迷茫而漠然的视线扫过他,竟没有认出傅怀毅来。 只觉得这个年轻人有点熟悉。 傅怀毅不动声色地向走廊僻静处走去,拨通了风然的电话:“调查苏瑾和岳寻的关系!抽调苏瑾的dna,和我们全家做一个dna鉴定!” “少爷,为什么这么着急?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在怀毅苏雨恋没死?”风然疑惑道。 “我怀毅,苏瑾就是苏雨恋!记住,这一次的dna检测,必须在你的亲自监督下完成!谁都不能接近,包括我爸爸!” 傅怀毅强调了两遍。 风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行。” 第一个出来的结果,是苏瑾和沈依依的。 利用了特殊的鉴定方法,二人dna匹配程度是99.99%,系亲子关系。 而另一端,傅怀毅和苏瑾的关系匹配,也达到95%。 在最后一个报告出来之前,傅云深突然出现拦住了风然,并敏捷地抢过了材料。 他瞳孔微眯,视线落在几个数据上,幽深的视线看向风然,“干得不错,连我都敢欺瞒!” 每次他这样看风然的时候,就没什么好事。 一股阴风从后脑勺吹来,风然像苍蝇搓腿一样搓手,一脸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少,少爷,好巧哦,您也来做鉴定。” “是挺巧,你来……给我老婆做鉴定?”傅云深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语气冷飕飕的。 一股血雨腥风迷得风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哪,哪有的事?我是奉命来办事的……” 傅云深瞳孔冷眯,大手搭在他肩上,语气从容淡定:“嗯哼,你是我的助理,帮谁办事?少夫人,还是……傅怀毅?” 搭在肩上的那只手有千斤重,风然咧唇笑笑:“不是不是,是我自己……” 脑袋上挨了重重的一下,威风凛凛的风然忙缩成一团以求自保。 “苏雨恋改名苏瑾了?”傅云深瞬间就被名字给吸引了。 “只是怀疑,怀疑啊,少爷!”风然正要开溜,后衣领子被一只大手扼住。 “回来!还有一份呢?”傅云深向他伸手。 “什么?”风然心想今天已经说得够多了,想到两位祖宗的惩罚,头皮就一阵阵发麻。 偏偏说曹操曹操到,医生竟按着一叠文件出来,“少,少爷,您要的资料!” 资料落到了傅云深手上。 傅云深也没拆开看,没收了全部资料,转身大踏步离开。 “喂,少爷,我还有急用!您能不能把资料还我……”风然语气渐行渐弱。 可傅云深已经离开了医院。 r市,医院。 梁博双手沾满了鲜血,脸色凝重地出现在岳寻面前:“不好了,少爷,病人产生了溶血反应,研究出的新型血样无法满足溶血的速度。” “什么?”岳寻的心一寸寸下沉,“我不管,苏雨恋要是死了,你的十亿研究基金,统统取消!” 灵魂一号虽不是梁博研究出来的,可他也研究了十年。 “我,我再给林锐打个电话。”梁博说。 林锐,是灵魂一号的发明者! 岳寻闯入手术室,见到了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小手开裂的伤口插满了管子,可还是进去的血液少,出来的血液多。 医生急得团团转,见岳寻镇场,吓得凝神屏息,唯恐他一个错杀,对他们草菅人命。 “苏雨恋,你不准死!我命令你,给我活过来!” 岳寻拍打她的小脸,可她无动于衷,连呼吸都在游丝般逝去。 不知为何,一滴泪水从她闭合的眼角流出。 一个失血过多、昏迷了这么久的女人,竟能流出眼泪。 “她听得到!她真的能听见!岳先生,病人生存的意志很薄弱,您的声音能让她有所好转!” 医生发现了救命稻草般,让岳寻跟她讲话。 “在找到合适的血液之前,我们一边输血,一边让您跟她讲讲话。也许能熬过这关。” 医生说。 第五百五十八章 记忆重置 第五百五十八章 记忆重置 岳寻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一握就是一个下午。 没有合适的血源。 “小恋,你还记不记得,一岁你断奶的时候,吵嚷着要找妈咪,我抱着你在院子里数了一晚上的星星?” “你爱吃糖,吃甜食,我给你买了一个糖果公司,现在,还在生产你爱吃的糖果……” “后天,就是你二十岁生日了,你快好起来,我会亲自下厨,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香芒琵琶腿……”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都沙哑了。 可苏雨恋没有半点醒过来的迹象。 自从那滴泪水之后,她便再也没有流过眼泪了。 苏雨恋救不活了?一种悲观和心碎,让岳寻几次握着她的小手哭了起来。 泪,一点一滴,在尘封几年后,终于决堤而出,为苏雨恋而流。 “少爷,您已经连续三个小时坐在病房了,您去透透气,我们来看着小姐。”梁博不忍看到岳寻这个样子。 “不了。我怕我一走,苏雨恋就……”岳寻低磁的声音尽是失落。 “不会的。”梁博同情地闭了闭眼。 岳寻坚持到第六个小时,苏雨恋全无好转,当助理林北带着暂时找不到血源的事到医院的时候,他失去了耐心。 梁博被一只大手扼住,岳寻周身的力量都击中在手部,眼眸充血,声音沙哑:“十年了,我让你研究个东西,你居然没一丝进展!研究款项撤销,把研究中心拆了!” 他一定说到做到。 “少爷,我,我真的已经尽力了……”梁博面色愧疚,不敢看他的眼睛。 岳寻扬起拳头要把他揍一顿,一个声音充满了惊喜:“少爷,苏小姐的病好转了。” 岳寻丢掉了梁博,冲进了病房,很好,输血管中进的血液增多,被排出来的废血减少了。 苏雨恋苍白的面庞也变得有了一丝血色。 “小恋,太好了!你又活了!”岳寻握着她的小手,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慢慢回温。 不一会儿,苏雨恋的眼角留流下了一点泪,可这滴泪水让所有人震惊:红色血泪! “怎么会这样?医生,救救她!”岳寻命令道。 医生进行了紧锣密鼓的排查,得出了一个结论:停止输血! “少爷,输入的血水已经侵入了血管,造成了高血压,给视觉神经造成了一定的压力……” 医生试图解释苏雨恋流血泪的原因。 “我不管,不惜一切代价,让苏雨恋活下来!”岳寻说。 手术室再次陷入了一片慌乱,苏雨恋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血管里血液的置换已经达到了极限。 经过药物控制,苏雨恋睁开了眼睛。 黑暗,在满世界地蔓延,唯独声音在无孔不入地蔓延。 “怎么不开灯?”苏雨恋的手在黑暗中摸索了片刻,没摸到开关,却摸到了一个温暖的五官。 双眼皮、高鼻梁,唇形很好看,脸型不大不小。 “你是谁?快去开下灯!”苏雨恋脆生生地说。 那人没有离开,反而用颤抖的手握住了她。 “你在发抖?天气不冷啊!”苏雨恋歪着小脑袋,竟是一脸天真无邪。 至于她为什么自杀,那端伤心欲绝的往事,好像从未发生过。 “我有点激动。”岳寻低声说。 本以为苏雨恋会产生创伤后应激反应,可是苏雨恋绽放了一个漂亮的笑容:“叔叔,你怎么在这?” “是我,我一直在。”岳寻心碎了。 苏雨恋竟撑起半个身子扑进了他怀中,像十多年前一样,那样依恋地靠在他怀里,“叔叔,你虽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父亲!” 父亲?梁博和岳寻脸上都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父亲? 呵呵,苏雨恋暗恋岳寻,在成年后已不是什么秘密。 “小恋,你说的是真的?”梁博惊喜地问,要知道,他最不希望岳寻和苏雨恋继续纠缠下去。 他已经为了沈依依,纠缠了半生,下半生他希望岳寻能寻找一个灵魂伴侣,而不是沉浸在过往的失落里。 苏雨恋对过往感情的释怀,也等于放岳寻一条生路。 岳寻的瞳孔却是莫名地冷缩了一次。 眯缝的眼眸落在苏雨恋的身上,她的脸渐渐呈现血色,她的唇恢复了饱满和红润,她的声音甚至恢复了多年前该有的轻松。 这不正常。 “小恋,告诉我,这是几?”岳寻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可苏雨恋硕亮的瞳孔没有一丝变化。 “这么黑,怎么看啊?”苏雨恋小脸迷茫地说。 岳寻眼眸一荡,身子沉沉地靠在椅背上。 她失明了。 岳寻找了一个借口,把梁博、主治医生请到了楼道:“为什么会这样?” 两个医生也迷茫地看向他,梁博沉沉地叹了口气,“阿寻,血液置换已经伤害了她的血管,视觉神经受了伤,血液刺激了眼部神经……” “我问,高血压这种事,你们难道没有预测出来吗?”岳寻瞳孔又恢复了冷冽,燃烧着愤怒的火苗。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没来得及……”主治医生后背已经汗湿了,只要岳寻一个眼神,就能把他杀死。 梁博脸色也相当难看。 岳寻回到房间的时候,一个男人正陪在苏雨恋身边。 “苏瑾,你为什么要骗我?”傅怀毅问。 苏雨恋听出了是他的声音,“啊,是你,你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要的人,已经抓住了。”傅怀毅神色低迷,坐在床沿像一尊好看的雕塑。 心爱的女人变成了妹妹,他怎么接受得了? 可苏雨恋并不知道,这个人是她的哥哥。 “真的吗?太好了,我正愁没人练手!”苏雨恋摩挲着从床上下来,可是,因为失明,她身体向前一栽,倒向床下。 “你怎么不看路?”傅怀毅单手扶住了她。 苏雨恋大大方方地向他靠过来,“家里这么黑,我都看不见!” 傅怀毅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还有病房里亮得发白的灯光,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他心上。 第五百五十九章 二人空间 第五百五十九章 二人空间 她失明了? “这是几?”傅怀毅把手岔开。 “别闹了!你们都好奇怪,明明黑得伸手不见五爪,偏偏要我数数字!” 苏雨恋的回答不知是装的,还是心理出了故障。 傅怀毅的心一寸寸下沉,妹妹失明了? “好了,你别再苦着脸了。能抱我下去吗?”苏雨恋跪在床沿上,向他张开了手臂。 傅怀毅心里不是滋味,只能把她抱下床。 “你在干什么?”岳寻及时制止了他,从他怀里把苏雨恋抢过来。 苏雨恋平白就被训了,锤了一下岳寻的胸口:“叔叔,你怎么进来也不敲门?” 她一脸天真无邪,竟让他找不到一点瑕疵。 岳寻警惕地瞪着这个年轻人,放软声音安慰苏雨恋:“我担心你被陌生人骗了。他是谁?” 他很怕听到那三个字。 “我男朋友啊!”苏雨恋笑得很甜蜜,露出活泼可爱的小虎牙。 “男朋友?你怎么不告诉我!”岳寻嗔怪道,用视线把傅怀毅考量了一遍。 长得帅又怎样?年轻又怎样?别以为你就能和我抢苏雨恋! 想起多年来,岳寻对母亲做过的事,傅怀毅顺应了苏雨恋的说法:“你就是她叔叔吧,我是她男朋友。” 二人一唱一和,竟令岳寻气得说不出话。 苏雨恋小嘴嘟嘟的,“叔叔,你不高兴了吗?我们认识刚确立关系没多久,所以你不知道,我准备告诉你的。” 岳寻怎会相信她的话! 她爱的明明是岳寻,现在找一个男朋友出来,算什么事。 “我知道了。”岳寻冷笑着放下了苏雨恋。 “阿毅,你快陪我叔叔说说话,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苏雨恋摸索着凑全了两人的手,友善地交叠在一起。 “以后呀,你们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苏雨恋居然在和稀泥。 岳寻快被她气死了。 傅怀毅欣赏着岳寻的脸色,发誓绝不会把亲妹妹送到这个男人的手上,而且,从他看苏雨恋的眼神中,他早就喜欢上了苏雨恋! “我会和叔叔好好相处的!”傅怀毅露出一缕意味深长的笑。 安慰苏雨恋休息后,傅怀毅和岳寻在走廊里,进行了一场世纪对决。 岳寻抽出一包烟,拿出一根叼在嘴边,向他意味深长地投了一个眼神。 现在的傅怀毅,是一个二十四孝男朋友,见长辈当然要表现得知情识趣一点。 他拿出了打火机,替岳寻点上。 岳寻却没有抽,就好像傅怀毅点的烟不好抽一样! “身高体重dna、学历籍贯家庭状况,给我报上来!”岳寻冷冷地斜睨了他一眼。 那不是岳父的眼神,而是一个情敌的眼神,充满了杀伤力。 好在傅怀毅是吓大的,这些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岳寻已经完全免疫了。 “叔叔是吗?你姓岳,而小瑾姓苏,你怎么可能是她叔叔?不会是想老牛吃嫩草吧?” 傅怀毅嘲讽地冷笑道。 岳寻后背一冷,这个才见了一面的男人,竟看穿了他? “别逃避,把资料报上来,否则今后不准你和她见面!”岳寻把一口没抽的烟徒手挤灭。 “叔叔,你不疼吗?”令岳寻气恼的是,他一本正经的时候,傅怀毅却在插科打诨! “信不信,让你见不到她!”浓浓的威胁。 “我不但要见苏瑾,我还要带她走!”傅怀毅语气笃定,没有一丝含混。 岳寻瞳孔冷眯,“你不可能做得到!” 说完,岳寻不想再跟他谈下去,强烈反对苏雨恋的感情! “由不得你!”傅怀毅针锋相对。 二人不欢而散,再次回到苏雨恋病房时,谁都没有说话。苏雨恋却感受到了空气的僵持。 “你们怎么了?阿毅,你不是有事要找我吗?现在可以带我去吗?”苏雨恋找个由头离开。 “好,我这就带你去。”傅怀毅向岳寻挑衅道。 “不准去!”岳寻的人拦住了门。 苏雨恋满脸迷茫:“叔叔,怎么了?我真的还有事。要是不能处理好,难写心头之恨!” “不行!我说了不行就行!”岳寻冷漠道。 苏雨恋脸色露出浓浓的失望:“叔叔,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天一亮我就……”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岳寻差点把她失明的事说了出来。 苏雨恋的视线向他移去,“岳叔叔,你说什么?我怎么了?” “你找了个不靠谱的人!”岳寻只能转移话题。 苏雨恋周身一颤,重重地跌坐在床沿上,手指纠结地缠绕在一起。 “叔叔,请你不要管我。”苏雨恋说。 岳寻却在傅怀毅脸上看到了一丝诡异的笑,“我不管你谁管你!” “好了,我累了,改天再说吧!”苏雨恋面朝里躺下,不愿再和任何人沟通。 “叔叔,我一定会照顾好苏瑾的,你放心!”傅怀毅勾唇,语气亲善,却让岳寻恼火地说。 岳寻脸色登时变了。 什么时候把狐狸精打发走就好了! “来人,在房间里再添置一张床。”岳寻招呼来护士。 护士面色疑惑:“少爷,隔壁有vip病房,您要不要住过去,也不用和小姐挤。” “不用!我就住这!”岳寻语气很生硬。 他要日夜守护苏雨恋,谨防男狐狸把她勾走,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 “少爷……”护士有点尴尬,“小姐都谈男朋友了,您就给年轻人一点空间……” “你说得太多了!”一个凌厉的眼刀丢了过去。 护士呼吸一窒,忙夹着尾巴走了,五分钟后,一张床搬进了病房。 傅怀毅勾唇,拿出笔在纸上刷刷刷写了一排字:“叔叔,您守着也没用,老牛是注定吃不到嫩草的!” 居然讽刺他老! “等着瞧!”岳寻回了三个字! 叔叔要住下,苏雨恋也没有办法,不过她好像也没反对。 三人行的日子,尴尬而别扭。 有时候,傅怀毅给苏雨恋递水,就发现岳寻已经把水送到了她唇边,把她当成残疾人一样照顾着。 更尴尬的是上厕所,傅怀毅要扶她进去,却被岳寻急忙抢过来。 “小恋,你们只是在谈朋友,像上厕所这么尴尬的事,还是让叔叔代劳!” 第五百六十章 给妹妹献血 第五百六十章 给妹妹献血 在人前冷峻绝尘的岳寻,在苏雨恋面前,却成了二十四孝好长辈。 苏雨恋笑笑:“好啦,叔叔,从小到大我都麻烦你,现在让阿毅帮忙……” “你上不上?”岳寻把她拦腰抱起,塞进了厕所。 苏雨恋唇角抽搐,叔叔,你好可怕! 整整半夜过去了,苏雨恋发现了异常,神色逐渐慌张,“阿毅,夜晚怎么这么长?为什么不开灯?” 岳寻从床沿猝然站起,她发现了? “苏瑾,有些事我需要向你坦白。”傅怀毅决定告诉她真相。 苏雨恋脸色登时慌乱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里。 “你胡说什么!小恋,你现在很好。”岳寻掰开傅怀毅的肩膀,横叉在二人之间,顺便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他希望傅怀毅能够知难而退。 可他忽略了,傅怀毅守护着苏雨恋,完全是为了自己的亲妹妹! 苏雨恋终于想起了什么,抓起手机,对着自己的眼睛打开,没有光线! 连一点光线的影子都没看到。 “我我失明了是吗?”苏雨恋声线颤抖。 “苏瑾,你只是暂时地血块压住了神经。”傅怀毅并没有否认她失明的事实。 岳寻向他投了一个威慑力十足的视线! “我,我失明了。”苏雨恋魔怔了数秒后,视线一寸寸暗淡下去。 她的心情成了风中的火烛,终于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熄灭了。 岳寻及时送上了爱的拥抱,大臂环绕着苏雨恋的肩膀,“小恋,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这话说的,苏雨恋和傅怀毅同时色变。 “这句话不该是我说吗?岳叔叔!”傅怀毅语气不善地打断他。 “你吵什么?现在小恋最需要的是支持,不是争吵!”岳寻毫不犹豫地与他针锋相对。 苏雨恋却听得心里甜滋滋的。 岳寻果然还是原来的爹地呀! “算了,既然是这样,我也没必要怨天尤人。我想出去走走。” 本以为苏雨恋得知真相后会哭天抢地,发泄一场,可她偏偏冷静理智地接受了真相。 岳寻发现,苏雨恋的性格已经回到了五岁那年以前,那时的她天真烂漫没有烦恼,而且豁达开朗,就像他的小太阳,照亮了他曾经暗淡的人生。 她失去了自杀前的暗淡记忆,那么她也想不起自己对岳寻的爱了吗? 岳寻的心没来由地绞痛起来。 不,他不能接受。 他们之间不能就此错过。 傅怀毅搀扶着苏雨恋出了门,满院的木芙蓉依旧姹紫殷红,苏雨恋却看不见了,未免落寞。 “阿毅,能扶我去摸一摸花朵吗?我想感受阳光和花香。”苏雨恋拉着他的手。 傅怀毅心情不太好,亲妹妹自杀、失明,残忍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地砸在她身上,岁月未免对她太残忍。 “好,我带你去,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傅怀毅握紧了她的手心。 她是他的亲妹妹,那种同胞的亲情,令傅怀毅学会去悲悯去照顾。 木芙蓉的花瓣层层叠叠,橙黄色的花蕊上卧着蜜蜂,一派岁月静好,花面两相应。 傅怀毅没有把张慧和秦烈的事告诉她,既然苏雨恋是他的亲妹妹,那这个仇让他来报! 等苏雨恋的眼睛好了,他第一时间把那两个人处理了! 医院门口,两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傅怀毅忙带着苏雨恋转了个身。 “怎么了?”也许是某种心灵感应,苏雨恋感觉到有些人在看她。 她本能地向门口的方向看去,即便什么都看不见。 “没谁。我们走吧。”傅怀毅带着苏雨恋离开。 现在不是让父母知道苏雨恋的时候,对她的病不利。 她不能再流泪了! “阿毅,我还没晒够太阳呢!”苏雨恋不情愿地被他拖走。 “以后再晒。”傅怀毅把她带到了医院的一个僻静处。 苏雨恋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娇羞的笑意,牵扯着他的衣角,“你有什么话,就说嘛。为什么要带我到别的地方来?” 原来她以为自己要表白。 若她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傅怀毅一定很乐意向她表白的。 一直大手在头顶轻轻摩挲,傅怀毅磁性的声音清朗如水:“苏瑾,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想要天上的月亮,只要说一声!” 宠妹,就给她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我想要看一眼你送的星星,可是我再也看不见了……”苏雨恋的情绪骤然滴落,眼睛红肿了起来。 经过泪水的冲刷,苏雨恋的眼睛便传来一阵刺痛。 “好痛!”苏雨恋捂住眼睛,蹲在了地上。 “小恋,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痛吗?”傅怀毅不知怎么办才好,抱起苏雨恋向医院走去。 “阿毅,我眼睛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苏雨恋窝在他怀中,泪顺着眼睑流下来。 是血泪,再一次,苏雨恋流下了血泪。 “医生!找医生!”傅怀毅顾不得太多,冲向病房。 拥挤的走廊自动让出了一条过道,医护人员涌过来抢救。 “病人失血过多,之前的溶血症还没有好全,血液已经不够支撑现在的生命活动!必须马上输血!” 医生打开抢救室的门,脸色凝重地对傅怀毅说。 岳寻脸色难看地冲过来,像一头发怒的雄狮,揪住了傅怀毅的领口:“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他睡眠不足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瞪着傅怀毅的样子,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可小坏并没被他吓到,从容地拉掉了他的手,“别多事!现在救她要紧!” 他的话没错,岳寻缓缓地放开了他,可桃花眼中的敌意不减! 一根手指一下下戳在他的胸口,傅怀毅冷笑如刀:“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你能救小恋吗?呵呵,不能?就给我滚一边去!” 桃花眼的瞳孔蓦地冷缩,袖下的手捏成了拳头。 林北以为他要一拳头擂在傅怀毅鼻梁上,可是他没有,岳寻垂下头,表情痛苦地坐在了椅子上。 他什么都做不了,除了给苏雨恋准备后事。 可他不甘心,苏雨恋不该死,她还有债没有还完。 第五百六十一章 母女相认 第五百六十一章 母女相认 “医生,输我的血,我和病人是孪生兄妹!”傅怀毅捋开了袖子,露出了血管。 他的话让医生和岳寻震惊地看过来,“你说什么?孪生兄妹?” “你是傅怀毅?”林北惊喜地抓着他的臂膀,狂喜的笑容漫上了唇角,这下小恋有救了。 “没错。给我检查!”傅怀毅一心只想救妹妹。 岳寻却愣怔地说不出话来,事到如今,他只是在吃大舅子的醋? “好,你跟我来!”傅怀毅被医生带走。 很快,结果出来了,二人血型和各方面的条件匹配,可以马上进行输血。 “但是,有一件事需要说明,病人需求的血液很多,至少要800c.c,您的身体吃不消,能不能联系您的双亲,看能不能过来献血?” 在完成了第一次输血,医生把针孔拔出的时候,对傅怀毅说。 面前的男子经现出了300c.c血液,脸色已有些苍白,唇色也变了,医生实在有些担心,再抽下去,他会有生命危险。 “没事,继续抽!我有的是血!拿牛奶来!”傅怀毅一点都没有矫情,向医生索要吃食。 医生只能照例提供。 “但是,能找到你父母的话,就……”医生一面心疼小伙子为救妹妹不顾一切的可歌可泣,一面给他想办法。 “我们在这!”一个清脆急切的声音冲进了献血室。 一身米白色裙子、打扮素雅却不掩高贵的沈依依,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电视上才能看到的标准帅哥面孔。 医生手中的食物落地。 傅怀毅也猛地站起来,却忽略了正在抽血的手,针孔扎进了血管,疼得他龇牙咧嘴。 医生连忙把针孔拔掉,“小,小伙子,你先去吧,既然你爸妈来了的话!” “我可是全家最强壮的男人,怎么能让人代劳!”傅怀毅强制医生抽他的血。 再说了,沈依依自从多年前被苏雨恋陷害,血管遭到了损伤,这些年也不知好了没。 额,至于妈咪身后那个面容冷峻、气质阴沉的爹地,他傅怀毅抽了抽鼻子,曾经他是怎样对苏雨恋的,记得一清二楚。 几年前,傅云深拿到了苏雨恋的dna鉴定书,居然看完就烧掉了。 这些年来,苏雨恋到底是谁的女儿,谁都不知道! “用我的!”傅云深不动声色,眸光幽深地在儿子面前坐下,唇角勾起一道冷嘲,“怎么,抽血抽得脸色发白?回去,一千个俯卧撑!” 小坏俊容崩溃了,“爸!你还是不是我亲爸,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让你看看谁是这个家最强壮的男人!”傅云深把手臂伸出来,肱二头肌、臂肌,那叫一个漂亮壮实! 而反观傅怀毅的,经过了一轮压榨,已经如泄气的气球,变地软软趴趴、没了血色! “来,抽我的!”傅云深向医生勾唇。 医生对他进行了检查,茫然地摇摇头:“不行,您的血液不匹配!” 傅云深一脸便秘色,“我和我儿子是一个血型!” “抱歉,先生,同一血型未必能输血,您儿子体内有特殊药品的成分,所以,能用!”医生讪讪地笑了笑。 面前俊朗非凡、气质成熟的男人唇角抽了抽,帅炸天际的脸登时多了好多阴霾。 傅怀毅勾唇笑笑:“老爸,让你别出来献丑,现在出丑了吧!” 一个巴掌及时扇向他的天灵盖。 “我,让我来!”沈依依及时制止了一场关于献血的流血事件。 当看到面前这个身量纤瘦的女人,富态是富态,可也太瘦了吧。 “好,我检查一下。”医生面色凝重了片刻。 检查很顺利,“能用!” 沈依依一边哭一边笑:“快抽,我要渐渐我女儿。” 当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惨白、唇角起皮的少女,沈依依的心揉碎了,要不是当年的阴差阳错,她怎会错过苏雨恋整个成长过程? 输血进行得很顺利,得到了适宜血液的苏雨恋很快面色红润、小嘴也有了血色。 当她幽幽醒转,就看到了床边歪着一个长发女人,看不清她的面庞,只看到那一头漂亮乌黑的头发,飘散着香味。 女人?在苏雨恋的印象中,除了刘妈还没有哪个女人这样亲近过她。 可刘妈的头发常年都黄不拉几的,怎么比得上面前这一丛乌黑、漂亮。 苏雨恋伸出小手,想摸一摸那是谁的头发,要是长在她头上就好了。 她的动作让那人动了动,苏雨恋赶紧闭上眼装睡。 “小恋,别吓妈妈!”一个温柔急切的声音突然响起,接着苏雨恋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作声,一只温柔的小手贴在她的脑门上。 妈妈?苏雨恋脑子差点宕机。 妈妈?沈依依?那个缺席了十多年的女人,居然来了? “对不起,小恋,是妈妈的错,当年不该想不起你的存在,你都长这么大了,让妈妈如何自处?” 沈依依絮絮叨叨地唠叨、道歉,那声音听起来又轻又柔,就像春风在抚慰大地。 “小恋,你放心,今后有妈妈在,会一直带着你的。”沈依依说。 这一次,苏雨恋睁开了眸,迷茫而无措地看向面前絮絮叨叨的女人。 她的脸还如几年前一样,美丽无暇,连一丝皱纹都没有,她的气韵是成熟版的苏雨恋,漂亮硕亮的杏眼,挺翘美丽的鼻子,优雅好看的唇形,她的发如墨如丝,看上起极其衬她的皮肤。 “妈咪……”苏雨恋唇动了动,清亮的眸子燃烧起了热情的火焰。 “女儿……”沈依依从未想过,苏雨恋会这么轻易地认她,这么多年,她应该恨死了自己才对。 可是,苏雨恋眼眸中没有一丝怨恨,只有满眸的欢喜和依恋,就像五年前一样。 “你真的是我妈咪?”苏雨恋笑得甜甜的。 “是,我是沈依依。”沈依依怕错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太好了,我有妈咪了!”苏雨恋高兴地跳下床,握着她的手在原地转圈。 轮到沈依依一脸懵逼了,苏雨恋真的原谅了自己?连一点点过去的阴影都没有? 第五百六十二章 烈火百合 第五百六十二章 烈火百合 母女连心,现在沈依依却看不透自己的女儿,她现在为什么这样单纯可爱? 可她顾不得多想,拥住了女儿,“孩子,回到妈咪身边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苏雨恋就像一只乖巧可爱的猫咪,窝在她怀里点了点头。 随即,她抬起了漂亮的眸子,羞涩地看向沈依依:“妈咪,我喜欢上了一个男孩,想交男朋友。” 男孩?沈依依有点哭笑不得,难道这个孩子连自己的病都没好全,就想着交男朋友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可她们才刚见面,沈依依不好驳了她面子,“是谁?给妈咪看看,替你把把关!” 这时,和岳寻经历了一场谈判的傅云深,出现在了门口。 什么情况?对妈咪恨之入骨,恨不得用蔷薇花伤害妈咪的苏雨恋,居然和沈依依亲密地抱在了一起。 说实话,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便宜女儿,傅云深暂时没有放下戒备,在他心里,老婆大于天! 他咳嗽了两声,提醒二人该接驾了! 沈依依见是傅云深,连忙把苏雨恋献宝似的呈现在丈夫面前:“我们的孩子……” 回应她的是两道捉摸不透的目光,他又看向苏雨恋,长大的她,明明是沈依依的翻版,和二十岁的沈依依没有区别。 “你真的认我们?”傅云深眸光深邃,看向苏雨恋。 苏雨恋小脑袋一歪,“怎么不认?你们虽然生了我又没养我,我本应该很生气的,但是想想,算了,都过去了!” 说得轻巧!过去?傅云深自己的种,自己心中有数! 他记仇,傅怀毅也记仇,没道理苏雨恋就不记仇! “那好,随我们回家吧!”傅云深淡淡地说。 回家?苏雨恋眸光闪烁了一下,“哪个家?我还想和岳叔叔说一下!” 岳叔叔?她称呼岳寻为叔叔,明显是不把他当成亲人? 傅云深心里不是滋味。 “去吧。”傅云深看向走廊的尽头,那里还有一双眼睛灼灼观察着这边的动向。 那双桃花眼里,流露出的情绪,是傅云深熟悉的。 爱恋、不舍,甚至眷恋。 而视线的目标竟是他老婆!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别的男人这样盯着自己老婆的! 傅云深本能地看向沈依依,糟糕,她眸子含情,一步步向岳寻挪去。 “依依!”他伸出大手,把沈依依拉到身后。 “云深,岳寻好歹帮我们抚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就算是亲人,去打个招呼是应该的!”沈依依眸含哀求地说。 精致的下颚轮廓露出磨牙的痕迹,傅云深、喉结艰难地蠕动了片刻,“去吧。” 沈依依这才拉着苏雨恋向岳寻走去。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她却犹如走了半生,前半生她的幸与不幸,都和靠在墙上的这个俊朗的男人息息相关。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妈咪,你真的和岳叔叔十多年不见了吗?”苏雨恋凝视着母亲精致的侧颜,她依旧光彩照人,宛若白珍珠! 好在苏雨恋得了创伤后遗症,选择性地把岳寻带给她的伤害给忘却了。 否则,她一定无法容忍自己的母亲和自己的爱人站在一起告别。 要知道,岳寻心底最深处的那个人,是沈依依! 而她只是沈依依的影子。 岳寻尤自记得苏雨恋被刺激到自杀的原因,他礼貌而疏远地向沈依依笑着伸出了手,“你好,依依,好久不见!” “你好!阿寻。”面对那只伤害过、爱过她的手,沈依依心里五味杂陈,可养育之恩大于一切,当她礼貌地握住了那只手,笑得有礼有节,心里的巨大石头突然放下了。 “谢谢你,阿寻,这么多年来帮我照顾小恋。”沈依依不想翻旧账,那会把生活搅得一团糟。 “这是我应该做的。”岳寻含情的视线望向苏雨恋,她有着和沈依依一样漂亮的明眸善睐,有着和她一样婀娜多姿的身段。 可沈依依眉心的愁绪和灵动,是生性果决的苏雨恋不能比拟的。 她终究只是沈依依。 当看到站在她身后的傅云深,时隔多年,遍体鳞伤的岳寻终于学会了什么叫做发乎情、止乎礼。 这是苏雨恋的交接仪式,他早就给苏雨恋买好了回h市的票,现在,就没有必要再死留着她不放了。 “小恋,就交给你们了。”岳寻说,声音却莫名沉抑沙哑。 苏雨恋懂事地握住了他的手,娇羞地靠在他臂膀上,“叔叔,瞧你红红的眼神,我这是去享福的,又不是去坐牢,以后我会常常回去看你的。” 她的温柔懂事很像沈依依年轻的时候。 可自杀前的苏雨恋是个叛逆的少女,没道理自杀后,她就变了个人似的,从爱画烟熏妆、喜欢穿奇装异服、摇滚乐的问题少女,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小萝莉。 “好,我还有事,就不送你去机场了。”岳寻转身,突然感觉自己很孤独。 沈依依眸子闪烁了一下,“阿寻,等等!” 她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岳寻。 岳寻伸手接住了盒子,打开一看,桃花眼猛地荡漾了几下,“依依,为什么?” 烈火百合,是他亲自设计、别在沈依依婚纱上的胸针,代表了他灼热而纯洁的思念! “这些年我一直好生收着,有朝一日能还给你。”沈依依素雅的小脸荡漾着温柔。 傅云深却竖起耳朵,在想他们说什么呢! “喂,爹地,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傅云深只觉胳膊被撞了一下。 傅怀毅一脸八卦地看向他。 他怎能在儿子面前丢脸? “大人的事,少管!”傅云深两道阴鸷的视线笼罩着儿子,“你和苏雨恋,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傅怀毅连忙做贼心虚地一副吃惊状:“爹地,我是这种人吗?我这么懂事听话,怎么会做这种事?” “呵呵!”傅云深不以为然地扫了他一眼,“要是让我发现什么出格的事,饶不了你!” 说完,傅云深阔步向沈依依走去。 他一手搭在老婆的肩膀上,警告地扫了一眼岳寻,对沈依依亲昵道:“依依,好了吗?” 第五百六十三章 躁郁症发作 第五百六十三章 躁郁症发作 “快了,和岳寻告完别,我们就带着小恋回h市。”沈依依抬眸轻笑。 “爹地,你真的是我爹地吗?”苏雨恋忽闪着两只硕亮的大眼睛,歪着小脑袋,一脸天真无邪地凝视着这位英俊的男士。 他长得俊眸高鼻,脸型和长相无可挑剔,是一种硬朗霸气的帅。 “嗯哼,你不相信?”傅云深勾唇。 对岳寻养出来的人,他还是保留着三分警惕。 “爹地,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苏雨恋突然娇羞地把父母拉到一旁,满含期待地说。 “好,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们都会答应的。”沈依依爱女心切。 可傅云深却不那么认为:“那要看合理与否。” 苏雨恋猫在沈依依耳边,说了句什么,沈依依迅速看向傅怀毅,脸色登时凝重起来。 傅云深眉心微皱,看向傅怀毅:“老实交代!” 沈依依把他拉到旁边,讳莫如深道:“云深,雨恋说,说……” “说什么呀?你快说!”傅云深表现出了少有的急切。 “她说,她的男朋友是……是小坏!”沈依依话未说完,脸先红了,“怎么办啊?云深,要是处理不好……” 傅云深眸光深邃,没有预想中的慌乱,语调深沉而磁性:“依依,别担心,这对双胞胎不听话,我给你好好教育一下!” 臂弯被急切抓住:“云深,我怕……小恋她好像哪里不对!” 傅云深不动声色,锐利的视线在苏雨恋身上转来转去,他早有预感。 “她说,她喜欢小坏……要小坏做她男朋友!”沈依依羞愧难当,不敢看丈夫。 “原来是这样!”傅云深勾唇冷笑。 傅云深和儿子说了点什么,片刻后,傅怀毅离开,连招呼都没和苏雨恋打一声。 “喂阿毅,你去哪儿?”苏雨恋追上去。 傅怀毅勾唇,“有朋友要来,我去机场接机。” “朋友?”苏雨恋眸光闪过失落,“什么样的朋友?” “一个,嗯,朋友。”傅怀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便提前离开了。 “阿毅……”苏雨恋的眼眸布满了失落。 “小恋,我们回家吧。”沈依依关切地挽着她的手臂。 当苏雨恋情绪低落回到帝苑,她发现根本融入不了这个家。 佣人的脚步声令她焦躁,一个杯子在佣人面前摔得粉碎:“滚出去!” 张叔连忙上前解释道:“大小姐,怎么了?” “滚!我要一个人静静!”苏雨恋心里有一双手,在挠她的痒处,有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火苗在积蓄,在不断挑衅着她的忍耐力。 说完,起身把张叔从门缝推了出去,砰地关上门。 张叔只能去找沈依依求救,却见沈依依满眸忧虑地走过来,“张叔,什么事?是小恋吗?伤到哪儿没有?” 现在的沈依依急切地想要弥补错过的母爱。 “少夫人,您别急,不小心打碎了杯子,已经在收拾了。”张叔见沈依依凡事都好,就是事情涉及苏雨恋,就容易出岔子。 “真的吗?是小恋吗?我上去看看!”沈依依急切上楼,却在门外听到了一声炸裂声。 “小恋,开门!你怎么了!”沈依依急忙推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片刻后,张叔拿来了备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沈依依差点吓晕在地,房间里变得面目全非,到处都是杯子碎片、椅子被掀得横七竖八,苏雨恋背对着她坐在梳妆镜前,小脸上涂满了五颜六色的化妆品。 熊猫眼、獠牙、血迹…… 苏雨恋从梳妆镜里向她递送了一个狰狞的笑,“妈咪,你喜欢我吗?” 喜欢?沈依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把自己画成这个鬼样子?” “怎么,妈,现在后悔了?我告诉你,我就这样!”苏雨恋正往牙齿上涂抹口红,咧开唇的一瞬,竟像喝了血的野兽! 沈依依吓得头皮发麻,可一想到那个女孩是自己的女儿,是她多年没有管教的孩子,沈依依就没有害怕,一步步向她靠近。 “小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当她的手碰到女儿的发,沈依依痛苦地闭上了眼。 “怎么?你后悔了?沈依依,我要出门!我要见阿毅!”苏雨恋突然站起来,猛力推倒了沈依依,冲她暴躁地咆哮道。 腰上传来一阵剧痛,一块碎瓷片插在她的肉里,鲜血汇聚成河,流淌个不停。 “大小姐,你怎么能推你妈妈呢?她可是你妈妈!”张叔吓得哆哆嗦嗦拨通了傅云深的号码。 可苏雨恋冷笑道:“我不要整天被关在这里?我要见阿毅!我要见我男朋友!” 自从上次阿毅离开,已经三天了,她被锁在了这座似曾相识的别墅里,心焦如焚。 可她和小坏是兄妹,沈依依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小恋,你听我说,我们没有禁锢你,你想去干什么可以去。”沈依依小心翼翼地说。 可苏雨恋根本不信:“别忽悠我了!你们就是要禁锢我,把我当成笼中鸟,不允许我做这个,不允许我做那个!我要岳叔叔!我要!” 此刻的苏雨恋像一个得了躁郁症的病人,全身都是逆鳞,只要稍微碰到便立马竖起倒刺扎人。 沈依依心脏传来阵阵绞痛,除了后悔自责,没有别的办法。 “小恋,我带你去逛逛可以吗?或者让风叔叔带你去逛逛?”沈依依提议道。 “你想监视我?”苏雨恋疑心病很重。 “……”沈依依竟无言以对。 张叔见状,忙低声说:“少夫人,我有个办法。” 听完张叔的办法,沈依依满眸疑惑:“这样真能行吗?” “我们只能试试。”张叔满脸褶子填满了虔诚。 “呵呵,你们主仆俩在讨论什么?是在讨论怎么囚禁我吗?”苏雨恋撕下了乖巧的面具,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她发现世界很小,谁都无法相信。 “小恋,今天开始,你想去哪儿就去,我不会跟着你了,孩子,卸了妆,放心去吧。”沈依依无奈地摇头。 当傅云深回到帝苑,就看到苏雨恋拎着一个小包,一脸防备地瞪着他,然后从大门溜走!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兄妹相认 第五百六十四章 兄妹相认 “云深,怎么办?小恋她根本接受不了我们……”见到傅云深的一瞬,沈依依才算找到主心骨。 傅云深抬手擦拭了她眸子下的泪水:“别怕。有我在。” “云深,是不是我作孽太多,连女儿都要惩罚我?”两丸泪珠滚落,沈依依无助地抱住了脑袋。 其实傅云深没有告诉她真相,多年前,那场蔷薇花的葬礼,就是苏雨恋送给她的! “别这么想,孩子和我们相处时间短,不要着急!她或许有自身的想法。”傅云深把妻子涌入怀中,坚硬的下颚抵住了她的脑瓜。 自从染上苏雨恋的事,沈依依的理智、坚韧顿失,变得非常脆弱,三句话没说完就落泪,傅云深处理完小的,还要安慰大的,从未感觉她这么粘人过。 傅云深派人暗中盯着苏雨恋,如果她要出境或不告而别,立刻通知他。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苏雨恋来到了傅氏集团大楼下,她站在帝国大厦高耸入云的巍峨建筑前,视觉变得莫名深邃。 这就是她父母引以为傲的资产来源——傅氏集团? 手指略过大厦精致的旋转门,在宽广的高楼下,苏雨恋熟练地找到了前台。 “请问总裁办公室在几楼?”苏雨恋自信满满地向前台打听。 前台小妹看她穿了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一件短袖,清汤拂面的发型,以为是哪儿来的穷鬼,或者是来傅氏集团报到的打工妹,勾唇冷笑:“你找总裁干什么?” “有事。”苏雨恋简洁勾唇,深邃而霸气的视线令前台小妹心惊,但即便是前台,在帝豪大厦当前台,也是非常骄傲的一件事! “有预约吗?”前台冷冷地撩头发,“实不相瞒,我见过很多像你一样,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女人,嚷着要找总裁!其实,她们是来……” 她做了个“卖”的口型,动作轻挑揶揄,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样子。 苏雨恋冷眸含笑,“我要见总裁,你最好立刻安排,耽误了时间你担待得起?” 前台上下扫视了她一眼,见她身上连个公文包都没有,真是去卖的? “没有预约不能去!” 苏雨恋已经撇下前台,奔进了电梯。 电梯门刚打开,苏雨恋就迎面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怀,她也没看清对方的脸,戾气十足地推了他一把:“好狗不挡道!让开!” 抬眸间,一张俊朗儒雅、眸含桃花的男人面孔映入眼帘,长长卷曲的睫毛、好看的仰月唇,与岳寻有几分相似。 电梯门好巧不巧地关上了。 尽管她冒犯了他,男人没有生气,反而被她脖颈间的那颗朱砂痣吸引了目光。 “先生!你是不是应该出去了?还有,一直盯着女人看,是不是不太礼貌?” 苏雨恋体内小太妹的情绪完全爆发,面对超级大帅哥也没有手软。 岂料男人竟没有生气,仰月唇勾出温暖的笑容,大眼睛里蓄满了兴趣:“小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苏雨恋斜眸冷盯了他片刻,“人的一生能见到2200万人,先生,这招搭讪方式,你用了几次?” 男人却丝毫不介意,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叫时君泽,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叫苏雨恋?” 时君泽?当年在h市遇到了的男神?那一年他们十二岁。 “是你?你都长这么大了!”苏雨恋在h市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个朋友,竟高兴忘形地扑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了他的腰肢! 她的豪放和热烈像一团火,燃烧了时君泽压抑多年的思念,他竟忍不住俯下头颅,在她的红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 “我等了你八年,终于等到你!”时君泽笑得甜到了心坎上。 可苏雨恋懵逼了,“你,等等!我好像跟你不熟!” “没关系,你已经在这里八年了!”时君泽锤了锤自己的心脏。 也许是他身上岳寻的气质、俊朗的长相,令苏雨恋尘封已久的爱恋萌芽,她竟没有拒绝他的吻。 她指了指电梯上的摄像头。 “这样!”时君泽竟褪下衣服,罩在彼此的头上,在密闭的空间里,苏雨恋第一次感受吻的甜蜜。 吻着吻着,自杀前的那一幕幕像游丝般的记忆,从脑海里迸溅出来。 她猛地睁开眸子,就看到了时君泽那张俊朗非凡却有几分像岳寻的面孔! 她想起来了。 她爱的人是岳寻,不是他!更不会是阿毅! 柔夷般的手推开了时君泽,苏雨恋用手背嫌弃地擦拭自己的唇,扬手给了他一巴掌:“流氓!” 然后疯了似的按电梯,在门打开的一瞬冲了出去,丝毫不顾电梯门外乘客的惊讶表情。 “她怎么了?没见过这个女的啊!天哪,时总的嘴巴怎么流血了……” 时君泽也没有理会那些人,“让开!” 说着追上苏雨恋。 当看到门上“6l”的字样,苏雨恋两朵泪花闪烁,“我怎么还在这里!” 她抓住一个职员强势问道:“总裁办公室在哪儿?告诉我!” 职员没有深究她的来历,“总裁有事离开了,代总裁在608!” 苏雨恋疯了似的冲进608,就看到了傅怀毅坐在总裁座椅上,在和助理交代工作事项。 “阿毅,怎么是你?你和傅氏什么关系?”苏雨恋不敢相信,为什么傅怀毅会成为傅氏集团的代总裁?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连阿毅的全名都没有问,就傻傻地把他当成救命稻草,告诉亲生父母,她要和他在一起! “小恋,你怎么在这?”傅怀毅忙合上文件,让助理出去,把门关上。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苏雨恋有种难以言说的冲动和难受,她很想撬开阿毅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小恋,我叫傅怀毅。这个名字相信你不会陌生吧。”小坏几许歉疚地低下头。 “什么?傅怀毅?你就是我双胞胎哥哥?”这个事实把苏雨恋震撼得愣了数秒。 硕亮的杏眼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可能!我不可能和亲哥哥谈恋爱……”苏雨恋无法接受地寸寸后退。 第五百六十五章 亲情换股份 第五百六十五章 亲情换股份 “小恋,我并没有和你恋爱,我只是,想帮你!”傅怀毅抓住她的臂膀,解释道。 “不要过来!我不要听!”头在抽丝剥茧地痛!一夕之间,苏雨恋身上发生了太多荒唐的事!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折磨她? “小恋,我不是有意骗你的!直到你因岳寻受伤,我才知道你是我妹妹!” 傅怀毅那时候对她是关爱有加,可更多的是青春的悸动,而不是男女之情。 苏雨恋蹲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周身瑟瑟发抖,这时,门被打开,时君泽走了进来。 见这一幕,时君泽大惊:“发生什么事了?小坏,她是你亲妹妹,你没有欺负她吧?” 他把苏雨恋护在身后。 “我当然知道她是我亲妹妹。”傅怀毅无奈地摇头。 “荒唐!太荒唐了!我要见总裁!”在最初的痛苦之后,苏雨恋擦干了眼泪,站直了修长苗条的身子。 “见爸?什么事,小恋?”傅怀毅问。 “我要见他!”自从苏雨恋身体渐渐正常,又恢复了曾经的记忆后,她对傅云深就没有正面看过他。 同样,傅云深似乎对这个女儿忌惮很深。 “有什么事告诉哥,我帮你做主!”傅怀毅拍着胸口说,当哥哥的必须保护妹妹。 “呵呵,你做不了主!”岂料,苏雨恋嘲讽地斜睨了他一眼。 时君泽很想给二人舒缓关系:“小恋,除了傅总,整个傅氏就小坏最大,你想说什么都行,他有自己的权限,再不济,我也能帮你!” “呵呵,你们就这么怕我见到我爸?”苏雨恋冷笑道,竟越过桌子,径直坐在了总裁的位置上。 两位俊朗男士面面相觑,她想干什么? 时君泽掏出手机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傅叔叔,小恋在办公室,想见您。” 电话刚挂,门就被打开了。 傅云深英挺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瞬间改变了气氛,他视线落在苏雨恋身上,勾唇一笑:“小恋,看来你很喜欢这个位置。” 两位男士有点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难道小恋要的是傅氏? “不错,爸!看在你生了我,却没有养我的份上,我要百分之三十傅氏的股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苏雨恋姿态放松地靠在总裁椅上,双手放在桌前,霸气侧漏地谈判。 “百分之三十?”傅云深眸间略过一道深邃,“你说,你要傅氏?” “爸爸,你才四十出头,不会年纪轻轻就耳背吧!是不是妈那只狐狸精要得太多了?”苏雨恋突然身体微微前倾,媚笑地看向他。 两位男士都吓了一跳! “小恋,你胡说什么?这是你该管的事吗?” “怎么能这样对总裁说话?” 一个凌厉的眼刀向二人看来,竟杀了二人一个措手不及! “你们闭嘴!从小养尊处优的人,怎么会懂,像我这样无父无母的女孩是怎么长大的?现在,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苏雨恋拍了一下桌子,嚯地站直了身子。 她强势的说辞,在傅云深深邃、无法捉摸的沉敛面前,未免有点粗糙而幼稚。 “行!30%就30%,不过,你必须把这份协议签了!”令她吃惊的事,傅云深非但想到了她的安置,还把文件都准备好了。 “爸爸,虽然给妹妹多少都是应该的,可是傅氏的股份转让,必须通过股东大会。”傅怀毅有点担心。 “不用了。我把我拥有的拨给小恋。”傅云深说。 文件被推到了苏雨恋面前,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文件,就看到里面的义务条款: “一.接受和父母住在一起,让父母享受到天伦之乐; 二.股份不得转让、变卖,只保存定期分红权利; 三.离开父母的时间跨度不可超过一个月!” 下面还有几条无关痛痒的条款,苏雨恋看都没看就盖上了! “这些条款我不同意!我是人,不是你们的奴隶!况且,我现在成年了,有我的人身自由!” 苏雨恋振振有词地说道,双手环胸做出防御的姿态。 “抱歉,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些条款,傅氏一点股份,你都得不到!”傅云深没有跟她废话。 就算女儿,也不行! 况且,一个被仇人养大的女儿,伤害过自己亲妈的女儿,在他心里,除了义务,并无亲情。 “你什么意思?傅云深!我是你女儿,小坏是你儿子,为什么他能来去自如,而我却要被你们捆在裤腰带上?”苏雨恋气急败坏地质问道。 两道杀伤力十足的视线投来,“如果接受不了,那就免谈!” 这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接受!如果不给我傅氏,我就回到r城去!”苏雨恋威胁道,“我不相信,我妈那个狐狸精现在还能承受得了我的背叛!” “啪……”一记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在了她的左脸上,苏雨恋踉跄了几步,被时君泽抱住了臂膀。 “你怎么样?小恋,劝你少说几句!”时君泽关切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小脸上,心疼得不得了。 “放开我!”苏雨恋掀开他的手,“不要你假好心!” 她瞪着傅云深,“打我!我是你女儿!” “正因为你是我女儿,我才要打醒你!”傅云深情绪恼火,眼眸喷薄着火焰。 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时君泽站出来和稀泥:“傅总,这件事咱们从长计议,都不要说太多了……” “闭嘴!”这次,父女俩倒是出奇一致! 时君泽闭了嘴。 “苏雨恋,你想问问为什么小坏有的东西,你没有吗? 呵呵,因为他从小到大心里只有自己的父母,什么事都为我们这个小家着想! 在父母受到伤害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我们! 你呢?你伤害谁,都不应该伤害你妈妈!她冒着生命危险,把你生下来,被你养父欺骗! 玩弄咱们全家命运的人,不是你妈!是你那恶毒的养父!” 傅云深第一次对她说了这么多话,字字血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 苏雨恋强硬的气势逐渐衰弱。 第五百六十六章 出气筒 第五百六十六章 出气筒 激烈的言辞交锋,让苏雨恋第一次正视亲生父亲,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一步步缓缓上前,眸子直直盯住傅云深,激烈的情绪把眼眸染红: “我受过的苦,你又懂多少?这些年,你可有找过我?你知道我已经失去了籽宫吗? 你知道我住了几年的地下室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被打骂的吗? 你作为父亲,抛弃亲生女儿,让亲生女儿堕入尘埃,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义?” 当二人的距离只剩下十厘米,本该最亲近的关系,却被仇恨、埋怨、痛斥晕染,变成了苦涩和执念。 可谁都没有错,傅云深闭上了沉重的眼睛,平复强烈起伏的心绪。 “这份协议,我现在不接受!我不会和你们住在一起!但你们对我的养育义务,我分配财产的权利,法律规定,你们一分都动不了!” 苏雨恋把协议扔在了傅云深胸口,昂首挺胸走出了办公室。 “小恋,等等!”傅怀毅拦住了她的去路,“小恋,我愿意用我那一份弥补你,爸妈那边,你先别急着否认……” 话没说完,一记重重的耳光就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你当你是谁?傅怀毅,你欺骗我在先,现在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很清楚!你是想博得父母欢心,用你现在仅存的一部分股份,买断我今后可能分到的大部分!呵呵,果然是傅云深的儿子,精明!” 苏雨恋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助理在门外听到了她打傅怀毅的耳光,都吓得做鸟兽散,到底是谁这么嚣张,连总裁、代总裁都敢得罪? “小坏,我先去看看!”时君泽怕苏雨恋出事,怕她被什么人盯上,便追了出去。 傅怀毅的左脸浮现了一只红肿的手印。 妹妹下手真狠。 可什么也比不上妹妹对他的不信任,伤害他更深。 傅怀毅无奈地闭了闭眸子,把地上的材料捡起来,“爸,你别生气,小恋第一次和我们在一起生活,吃了这么多苦,她心里有气,是正常的。” 见儿子如此懂事,女儿却如此叛逆,傅云深脑仁突突地狂跳着,脸色黑沉如墨,“你先去吧。” 每天的午饭期间,傅怀毅都会准点回到帝苑,陪妈妈用餐。 为了不让沈依依看出端倪,他借用了女同事的粉底,给脸上涂了厚厚一层,总算掩盖了红色手印。 “小坏,坐到妈咪身边来,以前你都是坐在我身边吃饭的,我怕你坐得远吃不下!”沈依依命后厨做了满满一桌子他喜欢的菜。 可傅怀毅把作为挪到了距离沈依依最远的地方。 “不用了,妈咪,我吃得下。”傅怀毅笑笑。 “我吃不下!总可以了吧!”沈依依嗔怪道。 傅怀毅还是拒绝:“不用了,妈咪,我今天最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在这边。” “好吧!小馋猫!”沈依依笑眯眯地说。 上了年纪,就想和孩子们同桌而食,享受一家子在一起的其乐融融。 她看向苏雨恋的位置,空空荡荡的,便向张叔说:“张叔,小恋怎么还没回来?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吗?” “回少夫人,大小姐去了公司,估计是找少爷了,现在,有可能父女俩在用餐呢!” 张叔为了让沈依依放心,说了自己的猜测。 如果是这样最好,可是,傅怀毅知道,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 “把我手机拿来!”沈依依拨通了傅云深的电话,“云深,小恋和你在一块吗?” 傅云深沉吟了片刻,语气轻松:“在办公室学习处理公司事务,以后,公司的事多半要交给他们兄妹俩。早学早好!” “这样?可是都十二点了,该吃饭了,别饿坏了!”沈依依眉心微拧,“你工作狂,可别让女儿也受累。” “好。”傅云深挂断了电话。 英挺的身材临窗而站,落地窗外是h市的全貌,把最繁华的地带尽收眼底。 他双手环胸,眸光深邃凝重,周身萦绕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少爷,找到大小姐了。”风然推门而入。 “在哪?”傅云深徐徐转身,视线锐利中带着急切。 苏雨恋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能不着急? “小泽在中心人工湖边找到了她,除了情绪有点激动,其他很好。要不要派人盯着?”风然最懂傅云深的心思。 其实,他心里早就急得抛锚了,愣是维持着表面的冷静没有破功。 “盯!另外,注意a国的动向,我不想让任何人有利用她的可乘之机!”傅云深视线藏着韬略。 “是,少爷!”风然下去安排了。 傅云深揉着发疼的脑仁,心情糟糕得不得了,以前每次心情不好,只要见到沈依依无暇的笑容,一切不快便会烟消云散。 现在,他不能去找她。 “咖啡!”修长的手指按下座机,连接助理。 自从和沈依依结婚后,他的助理都换成了男的。 当助理拿着咖啡机研磨咖啡豆的时候,一只素白柔夷般的手按住了把柄,助理抬眸一看,竟是表小姐梅小苑。 她正笑盈盈地看着他,细眉微挑:“小莫,磨咖啡呢?” 梅小苑早年一直缠着傅云深,这些年也没有嫁人,可谓对表哥贼心不死。 见过了她缠人的功力,小莫礼貌而疏离地拿开了咖啡机,“梅小姐,前台怎么把你放进来了?” 言下之意是,你没有总裁预约,怎么能放进来? 今早,小莫又听说前台把正牌千金小姐苏雨恋给开罪了,又把傅总明令禁止的人放进来,是时候下岗了! “哟,傅氏好歹有我姨妈不少股份,怎么,我来姨妈家探亲,还用别人通报吗?” 梅小苑不太高兴地反唇相讥道,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傅氏沾亲带故的关系。 “探亲?那您该去傅宅,不应该到集团来,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七大姑八大姨的菜市场!” 小莫言辞犀利地嘲讽道。 梅小苑登时面色一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讲话?!” “梅小姐,您就行行好,别给我添乱了行吗?上次您进去三分钟,害我被总裁骂了三小时!”小莫叫苦不迭。 第五百六十七章 惩罚绿茶 第五百六十七章 惩罚绿茶 他说的完全不夸张,傅云深现在像规避恶心的细菌一样回避着梅小苑,对妻子沈依依更是宠得没话说,梅小苑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丢了七八年的老脸了,也不怕人笑话! “行了行了!我待会儿见到了表哥,给你说几句好话,来,我来磨咖啡!”梅小苑不耐烦地轻嗤道,从他手上抢过咖啡机。 可她低估了咖啡机的重量,差点摔碎在地。 “哎哟,表小姐,您就请回吧!别来找傅总了行吗?”小莫苦哈哈地规劝道。 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梅小苑也太自作多情了,任凭小莫怎么打击都没用。 “走开!我磨咖啡呢!”梅小苑一想到表哥那张帅炸天际的俊容,那蚀骨销魂的性感,就恨不得酥在他怀里。 可是,这样完美的表哥,居然为了沈依依那个死女人固守了几年,宁可不和女人睡觉,也把她当成空气。 她把咖啡磨好,往里面放了点糖,就托着盘子,走一步扭三扭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 同事们都同情地看向小莫,“你的劫难来了!” 小莫用手当刀,在脖子上一抹:“这个月的奖金,没了!” “云深,开门,我是表妹。”梅小苑伸出小手扣了扣门,捏尖了嗓音娇俏可人地说。 表妹?梅小苑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浮现眼前,傅云深眉心微蹙,迟迟没有动身去开门。 “云深,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的咖啡我磨好了,开门。”梅小苑婀娜多姿地靠在门上,满脸媚笑地说。 傅云深被叩烦了,打开门瞟了她一眼,“咖啡留下,你可以走了!” “表哥,你也太不留情面了!表妹好不容易找你说说话,你总是把我往外推!我要告诉姨妈!” 梅小苑嘟嘴嗔怪道,全然不顾她已经三十多了,化着浓妆嘟嘴卖萌,是怎样的既视感! “进来吧!”为了免麻烦,傅云深打开了门。 “还是表哥对我好!”梅小苑欣喜若狂,扭着腰肢走进门,顺手就要关上。 心想,办公室有床有沙发,要是傅云深情致来了,对她做点什么,也不至于太尴尬。 傅云深却把门打开,并用程序固定,颀长英挺的身影坐在了总裁位置上,眸光冷冽如冰,却是蚀骨的性感。 “有事快说!”傅云深冷冷道。 梅小苑把穿着包臀裙的屁屁坐在红木桌上,很有心机地向他俯下身子,向他露出胸口一抹深邃,伸手拿起小勺子,在浓郁热辣的咖啡里挑了挑。 “表哥,我亲手给你现磨的咖啡呢,你尝尝!”她把咖啡端到他微薄的唇边,语气娇软地说。 岂料他斜睨了一眼,把咖啡放下,“没事快走!” “哎呀,表哥!”梅小苑站起身来,双手放在他胸口,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表哥,这么久没见我,你就不想我吗?”梅小苑用胸口的隆起去碰他结实的胸肌,眼眸全是魅笑。 傅云深瞳孔越发深邃,看来,她是忘了他对女人的手段了! “想啊,怎么不想?把衣服扒了!”傅云深强忍着恶心,把手放在她腰肢上。 一听到脱衣服,梅小苑心想,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就说嘛,天下哪有不偷腥的猫? 梅小苑三下五除二把衣服给脱了,拖得连内内都不剩,妖娆地对他搔首弄姿:“表哥,我身材好吗? 我胸挺不挺?屁屁翘不翘?我大腿长不长? 比起沈依依,是不是别有一番风情呢?” 此刻的傅云深内心是崩溃的,一股强烈的呕吐欲念正在抓挠他的胃,他三步并两步地把她推出门去,砰地关上。 “表妹,你出去凉快凉快!” 门外顿时传来鬼哭狼嚎的求救声:“表哥,表哥我知道错了!天杀的,你让我进去!” “傅云深,你把我上了,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你会有报应的!” “我要进去!” 走廊上几个拿着文件找总裁签字的高管们,都被突如其来的艳福惊呆了。 梅小苑蜷缩在门口,身上什么都没穿,急得不停踹门,可门就是不开。 那些曾经被傅云深捉弄过的女同胞们,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兴奋光芒,同时,也有些女人替她不值得。 “老大不近女色,有个性没人性她会不知道吗?” “这下丢人丢到外面了!真是造业呢!” “哎,要不是咱们公司工资高、福利优厚,我早就辞职不干了,被你们看去了,那是我一辈子的污点!” 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媚笑道。 “别,你走了,谁给咱们放福利?” “好了,别说了!待会老大过来,让你们做一千个俯卧撑!” 闹哄哄的办公区终于恢复了平静。 里面的傅云深心里畅快极了,母亲的脸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按了一下传呼:“小莫,给她一条大浴巾!” “哎哟,老大,您还记得递浴巾?这是上班的地方,哪来的浴巾!”小莫头都要大了。 为什么每次老大虐女人,最后倒霉的人就是他呢! 没办法,谁叫他是老大呢! 梅小苑趴在门口,身体被人看光了不说,连什么难听的话都听完了,向窗户那端跑去。 “不好!她要跳楼!”小莫拿着浴巾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去,拦在梅小苑的面前,“你别想不开啊!” “走开!我要从傅氏跳下去!我要控诉你们总裁强j未遂!我要告你们!”梅小苑气急败坏地冲他嚷嚷。 小莫被她一身白莹莹的肉肉晃得睁不开眼,“哎哟,别这样,梅小姐,咱们总裁的脾气,你不知道?” 谁不晓得傅云深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对女人个性残忍! “我不管,我要告你们!”梅小苑跑向落地窗,却没有勇气向外撞去,外面可是三十多层的高空,跳下去粉身碎骨! 小莫被弄得焦头烂额,好言相劝只会被梅小苑怼,只能用毛巾把她罩住,然后把她扛到肩上,向会议室走去。 “放我下来!小莫这个走狗!放我下来!我要寻死!” 第五百六十八章 开除她 第五百六十八章 开除她 小莫权当她在王八念经,把她扔在会议室里,关上门窗,突然鼻梁传来一阵酸涩,用手一摸,居然流鼻血了! “倒霉!”小莫频频摇头。 梅小苑在门里传来乱七八糟的砸门声,“放我出去!小莫我要告你!” “梅小姐,你就在里面好生呆着,我去给你拿衣服!”小莫无奈地劝慰道。 一楼,前台小妹把苏雨恋拦在了电梯口,一脸不善道:“这位小姐,你还没闹够吗?傅氏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吗?” “你在说什么?”苏雨恋瞳孔冷凝,一种天然的威慑力油然而生。 前台小妹心中震慑不已,可看她穿着打扮实在普通,便肆无忌惮地嘲讽道: “穷鬼想一步登天,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想见总裁?想钱想疯了吧?” 看着前台小妹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苏雨恋冷嘲道:“傅氏的员工就是这样的工作态度吗?看来,我上位后,第一个就把你炒了!” “哟吼!口气不小!”前台小妹一脸挑衅的傲慢,“就凭你,下辈子吧!” 这时,开发部总监时君泽走进旋转门,作为傅氏的男神,走到哪儿光芒就到哪儿。 前台小妹变脸似的,把表情从凶悍鄙夷变成了温柔魅惑,“时总好!” 仗着有几分姿色,前台小妹可没少做美梦,要是被总监或者代总裁看上,她就山鸡变凤凰,嫁入豪门了! 时君泽早在门外就看到前台为难苏雨恋,一手放在苏雨恋的肩膀上,称兄道弟说:“小恋,你怎么不进去?” “阿泽,前台不让人家进呢!说要预约才行!”苏雨恋放柔了声调,靠在时君泽的臂膀上小鸟依人。 她意味深长的视线欣赏着前台小妹凌乱的懵逼。 “怎会?如果知道您是时总的朋友,就让您进去了。”前台这才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把苏雨恋当成了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攀不上总裁,攀上时总也是好的! “您也是恪尽职守,我是不会怪你的。”苏雨恋露出大方得体的笑,一手攀在时君泽的腰上。 和她充什么白莲花,看谁搞得过谁! “小姐,我拿人钱财,当然要恪尽职守。小姐,您不是要找总裁的吗?怎么先找上时总了?” 前台自作聪明地看向时君泽,在刻意提醒他,眼前这个女人首要目标不是他,而是傅云深! 她是找不到傅云深了,才攀上你的! “阿泽,我先找总裁,没找你,你会不会不开心?”苏雨恋摇晃着他的臂膀撒娇。 此刻,她小脸红润细腻、刚刚哭过的眼眸微红,撒娇的样子特别可爱。 “小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时君泽把她搂紧了点。 依偎在时君泽的怀中,苏雨恋娇俏可爱,不可觉察地向前台递送了一个炫耀的眼神,“阿泽,你对我真好!” 前台小妹气得快炸了。 “时总,她是您什么人?一开始说要见总裁,我实在没见过她……”前台小妹继续说三道四,“现在的女性你知道的,为了上位什么都敢做!” 话刚落声,前台小妹就到两道锐利的目光威胁了,“她是总裁千金!名正言顺的大小姐,你乱说什么?” 千千千金?如假包换? 前台小妹一脸吃翔的表情:“哪个总裁千金穿这么素净?再说了,我可没听说傅总还有个女儿!” 苏雨恋穿的可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t恤衫,长相是漂亮,但全身都是叛逆青年的气质,和总裁夫人的优雅和涵养不搭边! 这样的女孩能是总裁千金? 那肯定是小三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吧! “今天,就先原谅你一次,再有下次,就去结账走人!”时君泽连赶人的时候,都那么帅气逼人! 苏雨恋斜靠在他怀里,对狗眼看人低的前台小妹掀掀眉毛,“哎,阿泽,跟这种素质的员工谈什么?” 她突然走向前台,抓起前台小妹的手,露出做了黑色美甲的手指,一手拽开了她的上衣领子,露出锁骨处一朵妖冶的莲花,动作干脆,也不知她从哪个角落看到了纹身的。 “据我所知,傅氏集团对员工的仪容仪表很有要求,前台代表的是傅氏的门面,难道要找一个吸血鬼来当前台?” 苏雨恋毫不犹豫地拆穿了她。 前台小妹气得脸色发白,死咬着下唇:“刚进来的时候,我就有这些东西,凭什么现在要追究我?” “很简单!”苏雨恋手环胸,语气笃定而自信,“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我是傅氏的股东之一,任免一个前台小妹,还有资格!” 前台小妹彻底跌坐在地上,一脸失魂落魄和不可思议,为了保住饭碗,抓住了苏雨恋的臂膀: “大小姐,我知道错了!真的!我真不知道是您……我是按规章办事,您别开除我!” 当看到她痛哭流涕地哀求自己,苏雨恋心里很爽,“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我就说嘛,傅氏一个小小的前台,你狂什么?” 前台小妹彻底懵逼了,知道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原谅自己了。 偏巧这时,总裁助理小莫突然赶下来,见两位重量级人物都在,讪笑着打了声招呼,就把前台小妹叫到角落里骂了一顿。 “你怎么回事?梅小姐也敢放进来?你难道不知道没有总裁的预约,是不能随便放人进来的吗?现在,梅小姐在楼上被总裁整,闹着要跳楼!” 小莫语调不低,很多人都听到了。 前台小妹吓得哆哆嗦嗦,“你,你说什么?跳楼?怎么办?当时是她硬要我送她上去的,真的不关我事!” “哎,祈祷吧,她没事就最好!”小莫叹了口气。 前台小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着苏雨恋急切问:“大小姐,您刚才说过开除我的对不对?” “嗯哼……”苏雨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知道自己被开除,兴奋成这样? “莫助理,您也听到了,一分钟前,我被开除了,梅小姐在上面发生什么事和我没有关系,我先走了!明天来结账!” 第五百六十九章 母女之仇 第五百六十九章 母女之仇 前台小妹逃也似地离开了。 摊上大事就不好了! 苏雨恋无力扶额,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频频叹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小莫一脸懵逼,垫背的又少了一个! “行了,别耷拉着脑袋了!不就是个闹事的女人吗!看我的!”苏雨恋自信满满地拍胸口,主动请缨去解决梅小姐的事。 “小恋,这中间有点复杂,我看你还是别蹚浑水了!”时君泽好言相劝道。 他是在傅云深的影响里长大的,傅云深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多半是表小姐又作妖了,她不敢真正跳楼的! 苏雨恋却没有听进去,勾唇笑得很妖孽:“有瓜不吃,怎么当个纨绔富二代?” 时君泽唇角艰难地蠕动了片刻,居然无言以对,只能默默跟上。 六楼会议室,隔着几十米的走廊,也能听到从里面发出来的暴虐咒骂声。 “小莫,放我出去!我的衣服呢!把衣服还给我!” 苏雨恋已从声音的来源,在脑海中描摹了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形象。不过令她更好奇的是,此女居然脱了衣服! 那么,她和傅云深之间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八卦欲一旦被调动起来,那等于洪荒之力脱缰了,苏雨恋打开门,一张椅子就迎面飞来,好在她学过几年拳脚,轻盈地躲开了。 可眼前那一幕,她永远都忘不了! 一个赤条条的女人挥舞着白浴巾,在会议室里练武术,拿手好戏还是一招隔山移物! 那丰满的女人身体,一下子烫伤了她的眼眸,“我的眼睛!好痛啊!”她突然捂着眼睛狂喊,痛得七荤八素。 眼睛痛?梅小苑还纳闷呢,我又不是硫酸!你又不是男人,何必这么夸张! 这不,身后两名男士面对她的身体,除了吃惊和吃瘪,都没有丝毫反应! 砰,门关上,梅小苑突然不想跳楼了,“小莫!我的衣服!” “哎,好!”小莫不敢得罪她,麻溜地拿来了一幅,从门缝里塞进去。 苏雨恋的眼睛说好就好,“你说的就是这货色?要在傅氏跳楼?哈哈哈哈!” 毁天灭地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 梅小苑穿好衣服,急匆匆地掩着脸跑出来,苏雨恋的笑声还没有停息,“笑!笑掉你大牙吧!” 二人打了个正面!对彼此的身份都有了数。 之后的三个月里,二人频繁接触。 不过这是后话,苏雨恋今天心情很好,决定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沈依依的房间里,讲述今天发生在傅氏集团的精彩事件。 “妈咪,难道你不想知道今天在傅氏,发生了什么吗?”苏雨恋吃着沈依依端上来的水果,落在母亲身上的视线却很挑衅。 母性的宽容让沈依依看什么都好,“怎么了?孩子,听说今天你和你爸一起吃饭了?” “岂止!我还看到爸在办公室,把一个女人给脱光了!”苏雨恋啃着苹果,目光直白地看向母亲,能在她脸上看到一丝丝难过,她就开心了! 果然,沈依依切苹果的动作一顿,“哎呀……”水果刀竟生生从手指上切下一块肉来。 苹果,染上了红彤彤的血液。 沈依依疼得眉心直皱,可苏雨恋非但不关心,反而吃吃冷笑,“怎么,切伤了?妈咪,你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没有,你瞎说什么呢!”对她的挑衅,沈依依假装不知道。 “妈咪,你难道都不好奇爹地在外面会不会有其他女人吗?他那么优秀,那么有钱!”苏雨恋把一块带血的苹果扔进垃圾箱,就像是什么脏东西一样,避之不及。 沈依依的心宛若被针扎中,一片刺痛。 把一层层纱布贴在伤口上,沈依依抬起无神的视线,“小恋,云深是我丈夫,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基本默契,就是信任。” 轮到苏雨恋心疼了。 信任! 当年,岳寻对沈依依的怀疑,和傅云深的强势,毁灭了岳寻的幸福,开启了苏雨恋的不幸。 “呵呵,我怎么听说很早以前,妈咪你也坐了几年的冷板凳?爹地整天在外面玩明星、玩模特,妈咪,你的心真强大,要是我,早就离婚了!” 苏雨恋一脸无辜地吃苹果,顺便捏了一块送到沈依依唇边,“妈咪,你也吃一块!心里太苦了,吃一块会更甜。” 看到女儿关心自己,沈依依接过了苹果,笑容甜蜜满足:“谢谢。妈心里不苦,妈现在很满足。” 没有达到伤口撒盐的目的,在沈依依见不到的角度,苏雨恋眼眸森冷地瞪着她,在心里骂了声“白莲花!” “妈咪,我听说今天爹地勾搭的那个女人,叫什么梅小苑来着?是谁呀?我替你揍她!” 苏雨恋虚情假意地说,却径直坐在沈依依的梳妆镜前,不经同意打开了她的首饰匣子。 黑色天鹅绒的长方体内,装了满满一盒子的戒指! 祖母绿、粉钻、绿钻,翡翠,象牙石,还有很多苏雨恋见都没见过的材料,把匣子点缀得精致奢华! “不用了小恋,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我和你爹地都有分寸的。”沈依依笑得温暖慈祥,在苏雨恋看来却格外刺眼。 “妈咪,你可以信任我的!母女之间推心置腹不是很正常的吗?”苏雨恋假装亲密贴上去,靠在沈依依臂弯里,做出撒娇的假象。 一只温柔的手抚摸着她的长发,沈依依却是真心把她当女儿,不管她伤害了自己多少次。 “小恋,过去因为大人之间的事,已经让你承受了太多,现在开始,这些事都不用你管。”她的声音温暖得像一根羽毛,在苏雨恋的心脏上拂来拂去。 这个女人太温柔了,太无害了。 她就像一块圣洁漂亮的白玉石,浑身散发出母性的柔光。 当四目相对时,她眼眸中的柔情几乎要化解了苏雨恋心中的仇恨。 她恨这个女人,难道恨错了? 不,不会的! 狐狸精都不会把这三个字写在脸上的。五岁那年,她为了保全傅云深,竟对她开枪! 第五百七十章 宿敌 第五百七十章 宿敌 虽然一切只是岳寻诈她,可那又怎样,面前的女人,天生是为爱情而生! 她的心不属于亲情,或者不属于她苏雨恋! “你真的觉得,这只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吗?”苏雨恋冷冷地斜睨她。 那一刻沈依依似乎看错了,在她的眼神中,沈依依明明看到了仇恨和质疑。 “小恋,过去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沈依依诚挚的目光看进苏雨恋的眼眸。 可苏雨恋只在心里轻嗤了一声,把一颗鸽子蛋大的祖母绿戴在手上,在眼前反复欣赏。 “妈咪,你什么时候已经置办了这些专属中老年的首饰了?是不是感觉自己老了?要跟上中年大妈的潮流?” 苏雨恋半夸耀式的嘲讽,看似天真无邪的一张脸,背后却隐藏着对母亲肆无忌惮的伤害。 “妈咪老了吗?妈咪只是,你奶奶送给的见面礼,我总不能退回去。”沈依依为难地笑笑。 祖母?傅氏集团在h市树大根深,其财力物力自然不同凡响,那位素未谋面的奶奶,出手竟这么大方? 苏雨恋决定提前了解了解这位祖母。 “妈咪,你很有钱!真看不出来,现在你肯定是小富婆了吧!”苏雨恋冷冷道,又把一个粉钻戒指戴在手上。 “我还是喜欢这颗粉钻,比较衬我的年龄和皮肤。妈咪,我看,你应该戴这款、这款,还有这款!” 苏雨恋一脸天真无邪地拿着几颗湖蓝、深蓝、碧绿等几种显老的颜色,往沈依依手上套去。 当她接过沈依依的手,袖子撩开的一瞬,两个手腕处露出一个低调奢华的手镯,一个足有一寸宽,漂亮的水墨画一看就风雅别致。 而另只手上挂着一根绿色缎带,在手腕处搅成蝴蝶结状。 “妈咪,为什么一只手戴镯子,一只手戴缎带?不觉得这样很不搭吗?”苏雨恋语带讥讽地说。 沈依依却不以为然,忙缩回了手,“妈咪喜欢。” 喜欢?明明是老土!看来多年的豪门太太生活,也没教会她什么是时尚。 “妈咪,我听说外婆以前是被逼跳楼死的,外婆的妈妈把你带到乡下去,从小你就在农村长大的,是不是啊?那时候的你,是不是特别老土?导致你现在还戴着这个老土的玩意儿?!” 苏雨恋满含讥讽地咄咄逼人。 这一次,涉及无辜的母亲和外婆,沈依依没有再装聋作哑,她正色看向苏雨恋:“小恋,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的长辈,她们都是很努力生活的人,不应该被咱们当后辈的议论。” 苏雨恋眉心猛地一沉,到底年轻,顾不得那么多的伦理道德:“她们是你的长辈,可不是我的。我和她们八竿子打不着!” “啪”一记耳光扇在了她的小脸上,浮现了一个手掌印,沈依依也被自己的暴躁吓坏了,她殴打了女儿? 她很后悔,看着发红的手心,心里乱糟糟的。 “苏雨恋,记住,你没见过她们,但是,你身上流着四分之一你外婆的血液,没有她们就没有你!” 沈依依少有的疾言厉色,把苏雨恋呵斥得一愣一愣的。 “你对我咄咄逼人不要紧,我以前欠了你的,可是你外婆没有,那些逝去的亲人们没有!” 沈依依啪地关上了首饰匣子,也没有索要那颗粉钻,“把祖母绿还给我!” “如果不呢?”苏雨恋脸色不善,捂着半边红肿的脸颊,眼里噙满了泪水,“沈依依,我就知道,你对我只是虚情假意,只是因为我身上流着你的血!” 泪水顺着沈依依的眼睑滚下,她没有解释,只是语气生硬地要求道:“把你奶奶给的戒指还给我!没有她老人家的命令,我不会把这东西送给任何人!” “好,沈依依,你孝顺!你真的很孝顺!可是,你是天下最虚情假意的妈!”苏雨恋摘下了其他戒指,唯独把祖母绿戴在手上,向门外走去。 她脚步很快地下了楼,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关门之际,坚硬的门扉却关到了一只手。 咔,骨骼折断的声音,还有皮肉破坏的血迹,沾了满满一墙壁。 沈依依吃痛的叫声传来。 “好痛!小恋,开门!” 苏雨恋在门里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却执着无比的女人,连痛死都不怕,登时爆出一层冷笑。 “沈依依,为了一个戒指,你连命都不要!呵呵,可见你是个多么薄情寡义的女人!” 沈依依艰难地用另一只撑出一线门,可从里面推出来的力量很大,现在,沈依依连动都动不了。 “小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个戒指不行!妈妈求你了,把戒指还给我。”沈依依痛得额角全是汗水,连哀求的声音都是沉痛的。 “我偏不!你来拿啊!”苏雨恋猛地掀开门,令沈依依扑了个空。 而这时,苏雨恋恶狠狠地向她的腰上踹去一脚,沈依依趴在了地上。 可她没有放弃拿走戒指,二人撕扯之下,把绿绸带撕开了,露出一条狰狞的伤疤。 一个个的小孔如珠子般镶嵌在她手腕上,形成了一条肉疙瘩的手链! 苏雨恋不会忘记,这是独门秘制的机器人,几千几万只排成队,扎入皮肉形成的伤痕! 没想到,那一次蔷薇花的葬礼,给她留下了这么恐怖的伤口。 一种施虐的满足袭上心头,苏雨恋向她笑出了一缕冷笑:“沈依依,这是什么?” 沈依依却紧紧地护着手腕,不让她看到。 “没什么,你别看了!快把戒指还给我!”此刻,她的手还在流血,可鲜红的血没能唤醒苏雨恋的人性。 她要报复,要狠狠地报复,当年她失去过的幸福和器官,一件件拿回来。 “多年前,蔷薇花的葬礼,呵呵,沈依依,你真的很可悲!”苏雨恋冷嘲道,向她的伤口里撒盐。 “小恋,别这样,我是爱你的。”沈依依痛得几乎晕厥。 可苏雨恋不给她戒指,她怎敢晕厥。 “可你的女儿不爱你!自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天起,你就不是我妈了! 我这次跟你回来,纯粹是我体内药物的作用!呵呵,沈依依,我要你记住,你欠你女儿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第五百七十一章 挑衅 第五百七十一章 挑衅 她的话像一把尖刀,刺在沈依依的心脏。 可孽已种下,沈依依笑得很苦涩:“小恋,当年是妈的错。戒指,你先戴着,我去和你奶奶说。”拖着身体离开房间。 可刚踏出门,身后就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回眸处,苏雨恋手持一把小铁锤,对着地板的瓷砖碎裂了,上面躺着祖母绿戒指的碎片。 “妈咪,不好意思,我没拿稳,戒指摔碎了,你不会怪我吧?”苏雨恋唇勾邪冷的笑,像极了一匹野狼。 沈依依沉沉地闭上了眼。 泪,应声而落。 她的女儿的确不爱她。 她也从未奢望过苏雨恋能爱她,戒指是婆婆送的,梅知云和她说过,自从傅绍谦不在后,她的心就死了。 十多年来,她顶着极大的压力活下来,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小恋,把锤子放下!危险。”沈依依夺走她的锤子,蹲身把祖母绿的碎片一粒粒捡起来,放在手绢上。 “妈咪,你该怎么向奶奶、交代呢?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就说,你嫉恨奶奶曾经对大婶好,不对你好,你心怀怨闷,拿她送的戒指出气?这个版本你满意吗?” 刻毒的言辞从苏雨恋美丽的唇吐出来,让人不敢相信。 对母亲,她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 正因为,母亲会包容她所有的过错。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小恋,早点睡,我先走了。”沈依依带走了碎片和锤子。 望着妈咪落寞的背影,苏雨恋心中很爽,她就是这么变态,她现在嫉妒的沈依依,就应该让她痛苦,让她失落,哪怕她是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伤害了沈依依,这一晚,苏雨恋睡得很香! 夜深了,偌大的卧房留了一盏灯,沈依依抱着抱枕,坐在床上等待傅云深回来。 可她太累了,便不知不觉陷入了深眠。 当傅云深回家的时候,看到她手上拿反的杂志,身上还穿了一件平时不怎么穿的粉红色宽大睡衣,傅云深唇勾着温暖的笑容,一根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抚摸。 她睡得不太安稳,当感知到谁碰了她,便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别动!” 惺忪的睡眸露出迷茫的红色,见是傅云深便坐了起来。 “云深,你回来了。饿吗?我给你煮面。”沈依依说。 心疼妻子空等他一夜,还要为他煮夜宵,傅云深把她拥入怀中,摩挲着她海藻般的长发,“我不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有啊。”沈依依心中一惊,到底哪里露馅了? 深知傅云深的守护太强,沈依依提前处理了伤口和碎片。 “依依,是不是小恋又惹事了?”傅云深眸光无奈地问,他甚少露出这种神色,要不是自己的女儿,他早就把苏雨恋赶出家门了。 沈依依惊慌地连忙抓住他的手,“不是!小恋怎么会惹事?你快去洗澡,我等你!” 可她的娇羞有些生硬,让傅云深心中的疼痛更深了。 “傻瓜。累了就睡一睡,我去洗澡。”傅云深今天折腾了一天,见到沈依依的一刻才算放松下来。 可是,沈依依受伤了。 他心情登时蒙上了愤怒。 当他走进洗浴室的一瞬,看到地面、洗手台收拾得干干净净,连垃圾篓也是新换过的,可空气中弥漫的熏香味道,令他生疑。 这么晚了,熏什么香? 他用手机给张叔发了条短信。 很快有了回复。 果然,张叔口气支支吾吾,显然是被教育过的,傅云深心中的不忿就更强烈了。 “依依受伤了,你们怎么照顾的她?”他语气强硬地发了一句话,就让张叔抖出了所有问题。 在少爷面前,他怎么敢欺瞒? “大小姐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少夫人收拾的时候,被割伤了臂膀,就这样,少爷,您别问了。”张叔言辞颇为无奈。 傅云深没有再为难张叔,太阳灯下,颀长的身影靠在墙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事情绝非这么简单。 收拾碎片,和伤了臂膀有什么关系! 伤了手指头才比较合理! 傅云深不动声色,打开了温水。 当浴室传来哗哗水声,沈依依忐忑不安地靠在床垫上,撩开衣袖,露出一块处理得当,轻易不会发现的纱布来。 即便傅云深想要,她也可以应付。 当傅云深拖着一身芳香和水气,出现在床边时,沈依依笨笨地撩开了睡衣的下摆,露出一截萤白修长的腿。 “云深,我特别喜欢这款睡衣,今晚就穿着它做,好不好?”她的手攀上了他结实的胸膛,笑得格外温馨。 见她这样卖力地掩盖事实,傅云深心中感动。 可他是食色性也,一想到梅小苑,他就恶心得想吐,急需沈依依的芳香和甜美来治愈。 那是一场深爱的两人才能到达的境界,她的柔与他的刚,找到了完美的契合点,带给彼此的战栗和快乐,就像铺天盖地的海浪,湮灭了时间! 傅云深不敢确认她是哪条手臂受了伤,便轻柔地用手去摩挲,左臂,一块斑驳的硬块,让他动作一顿。 沈依依怕得要死。 傅云深却什么都没说,继续动作轻盈地带给她快乐,只是快乐中多了浓浓的温柔和抚慰。 翌日,傅云深还在深眠,沈依依就选择了一件长袖雪纺衫和裙子穿戴好,进了厨房给全家做早餐。 厨房里,佣人张妈和厨师已经等在那里,让沈依依下命令了。 “少夫人,您没事吧?怎么感觉你脸上没有血色?我给你煲乌鸡汤喝喝。”张妈关切地说。 “张妈,多煲点,给大小姐送去。”一家团圆的喜悦让沈依依觉得付出再多都是应该的。 第五百七十二章 蓄意挑拨 第五百七十二章 蓄意挑拨 张妈表情微微僵硬,“少夫人,大小姐她昨天又闹什么?可要告诉少爷?” 话刚落声,沈依依面色猝然严肃:“张妈,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忘了昨天我的吩咐了?” “吩咐?”一个曼妙如铃的声音闯了进来。 循声望去,苏雨恋穿着一条紧身豹纹皮裤、一件松垮长款t恤,至于上面的图案,是女巫举着一个骷髅头! 她头发也扎得乱七八糟,十分地非主流,脸上化着烟熏妆,浓重的眼影和口红遮盖了她本来的面目。 “妈咪,你吩咐下人什么了呀?”苏雨恋似笑非笑地走进来,故作亲昵地勾着沈依依的手臂蹭呀蹭。 当碰到伤口时,沈依依本能地发出嘶嘶声。 这个苏雨恋,用力扯她受伤的胳膊,分明是故意的。 可她是女儿,现在又有佣人在,如果沈依依疾言厉色的话,佣人一定会欺负她的。 她若无其事地笑笑:“小恋,你想喝什么汤?吩咐下人做就行。” “汤?人肉汤可以吗?”苏雨恋歪着小脑袋,笑得天真无邪。 佣人和沈依依同时色变,她怎么问这种惊悚的问题? “小恋,别开玩笑。”沈依依看不顺眼她的打扮,可作为服装设计师出身,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审美,还是有点把握的。 苏雨恋正处于叛逆期。 “我没开玩笑啊。妈咪,你不是说了,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会摘给我的!怎么,我想喝个人肉汤,都不让吗?” 她的语气玩世不恭,用浓浓的鼻音撒娇,软软款款的,连话都不会说的样子。 “小恋!你别开玩笑了行吗?”沈依依脸色沉下来。 感知到了妈咪的严肃,苏雨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痛了。 可沈依依和佣人们完全get不到她的笑点在哪里,都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终于,苏雨恋笑够了,停下了肆无忌惮的笑,捂着肚子鄙视她们说:“看来,帝苑的厨子也不怎么样嘛!连人肉汤是什么都不知道!” 厨子脸色一僵,目光便有些森冷。 “大小姐,你什么意思?” 对他的质问和愤怒,苏雨恋不以为意,相反她感到很开心,为惹怒了沈依依的人而开心。 “人肉汤都不知道?难道你没听说过两脚羊吗?呵呵,现在不能吃两脚羊,但是,羊肉可以吃吧?你怎么就不开窍?” 苏雨恋环视厨房,满消毒柜的碗筷,都是成套成套配置的,西餐餐具是纯手工打造的vario全套,英国的骨瓷套餐,中餐所用的餐具就更加数不胜数了。 满柜的骨瓷、鼬瓷、青花,从吃茶点到正餐,无一不透露着精致和优雅。 当看到沈依依的家庭生活日此富足而优雅,苏雨恋所承受的心灵冲击是巨大的。 “大小姐,现在厨师也讲究食物的人道主义精神,那些五胡乱华时期野蛮的做法,现在没搬上餐厅,人们已经吐了一地。” 厨子冷冷地反驳道,可见他早已知道了什么叫做两脚羊,只是因为心不够狠,不接受那种残忍和野蛮,才没有想到那里去。 “怎么会吐?我就喜欢啊!我特别喜欢喝羊汤,真的,还特别喜欢吃羊肉!你要不要给我来一次?” 苏雨恋以一种古代社会,富家子弟挑奴隶的审视目光,把厨子做的食物一一审视了一遍。 她还用刀子在每块食物上切下一小块尝了尝,尝过后频频摇头,“做得真不怎么样!” 厨子的脸色一沉,眉峰酝酿着愤怒。 要知道,何师傅曾经可是五星级米其林餐厅的当家主厨,因为沈依依爱吃一道他做的香芒琵琶腿,被傅云深高薪聘用,专门在帝苑做厨师。 几个佣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何师傅,气氛僵硬而尴尬。 “小恋,何师傅在帝苑做了一辈子的饭,你才吃过一次,怎么就说不好呢?太没礼貌了!”沈依依急忙制止她。 苏雨恋却不依不饶,“做了一辈子饭?就这水平!看来,帝苑真不怎么滴!亏外界还把帝苑吹得天上有地上无!” 她嫌弃地丢开了刀叉。 何师傅脸色越来越难看,“你怎么不自己来做?” 苏雨恋不依不饶:“为什么要我做?我是大小姐,就是辞退你,也无需我自己下厨!” 当提到辞退二字的时候,数道错愕的光芒聚焦在她身上,何师傅更是脸色铁青,眉心暗含锋芒。 “小恋,你现在只不过是刚进门的丫头,就想耍大小姐脾气了吗?只要有妈在一天,你休想成为帝苑的主人!给我滚出去!” 沈依依忍无可忍,她纯粹是蓄意挑衅,里间佣人和沈依依的关系! “妈咪,话不要说这么难听!到时候可别求我。”苏雨恋从口袋摸出一条链子,在手指上甩着玩,一不小心链子就掉进了一锅熬好、正在散热的汤里。 “我的汤!这可是我花了七个小时,从昨晚十点开始熬的舒心驻颜老火汤!”何师傅气得直捶桌面。 对一个厨师最大的不尊重,是破坏他辛苦熬制的食物。 沈依依连忙安慰他说:“何师傅,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我这就教育她。” 不料何师傅闭上眸子,脸色沉郁而失望,压抑了片刻才抬眸,对沈依依说:“少夫人,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抬爱和信任,也许我真的不适合在帝苑做了。我会亲自向少爷请辞。” 说完,何师傅冷冷地瞥了眼得意洋洋毫无悔改之色的苏雨恋,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 “喂,何师傅,您别生气……”几个佣人纷纷走出去挽留。 可是何师傅面色冷静:“我去意已决,不用再挽留了。” 几个佣人看向苏雨恋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当偌大的厨房只剩下沈依依和苏雨恋母女二人。 一种严肃而剑拔弩张的气氛在悄然酝酿。 “为什么要这样?立刻马上向何师傅道歉!”沈依依严肃地说。 “道歉?凭什么?我是小姐,为什么要向下人道歉?”苏雨恋身姿歪歪地靠在桌边,唇角勾勒着讥讽。 第五百七十三章 让她开心 第五百七十三章 让她开心 “什么下人上等人?在帝苑,他们是我们的合作伙伴,不是下人!他们照顾了我们的生活!”沈依依真要替她改改大小姐脾气。 可苏雨恋全然不顾,“切,我一条几万块的链子掉进了汤汁里,你怎么不替我可惜可惜?那可是几万块!” “既然是几万块买的,就给我收好,别没事拿出来瞎晃荡!”沈依依批评道。 昨晚价值几百万的祖母绿戒指,苏雨恋说捶碎就捶碎,怎么没有想过她也会心痛! 可苏雨恋天生反骨,冷冷地白了她一眼:“妈咪,我用我自己的钱买的东西,为什么不能拿出来晃荡?我喜欢,我爱,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一件件的小事把母女二人之间的关系弄得焦头烂额,沈依依闭了闭眸,再次睁开已是严肃之色。 “苏雨恋,你的喜好已经干涉到了别人!破坏了别人的作品!你不能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是沈依依的女儿,就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否则和外面的纨绔子弟有什么区别! 可苏雨恋全然不管:“还是那句话!我乐意!” 说着苏雨恋转身就走。 刚一转身就发现一个穿着墨色西装、周身冷傲的男人,正站在身后用那双阴鸷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傅云深双眸喷溅着火花,脸色更是严峻:“你乐意什么?” 苏雨恋心里咯噔一跳,不好,沈依依没什么原则,奈何不了她,可是傅云深完全可以。 他和她一样,是内心深处没什么对错观念的人,行事只有一个准则:我乐意! 可傅云深段位要比她高太多。 “要你管!”苏雨恋甩下一句话,便绕过傅云深向外走去。 可是一只铁钳般的手截住了她的小臂,把她往回一扯,傅云深眸光冷沉如冰:“我不乐意!” “要你管!傅云深,别忘了,你一辈子都没管过我,凭什么现在对我指手画脚!”苏雨恋情绪崩盘,开始强烈地挣扎、闹腾! “你弄伤了你妈妈!这件事,我为什么不能管!”傅云深锐利的视线就像刀子,一下扎进了她的心口。 苏雨恋嚯地看向沈依依,唇勾嘲讽的冷笑:“哈哈哈,沈依依,你可真够绿茶的!表面装作无辜,居然在背后告黑状?不过,我也猜到了,你不告黑状,不两面三刀,当年怎么把我爸和岳叔叔两个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沈依依的脸色骤变,一种脑仁发胀的痛觉随之钻入脑海。 “啪”一记耳光落在了苏雨恋的脸颊上,是傅云深下的手。 “你敢打我?”苏雨恋魔怔了数秒,就看到傅云深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阴鸷而坚决的目光紧盯着她。 “苏雨恋,我果然没说错,你和小坏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来人,把大小姐关进禁室!”傅云深一声令下,几个身强体壮的黑衣大汉走了进来。 他们不是家丁,而是傅云深的贴身保镖! 禁室是什么地方,沈依依很清楚,那是用来惩罚犯了错的敌人的地方,四面是墙和一扇小窗,家具只有一张小床,和监狱没什么区别。 “云深……不要。”沈依依于心不忍,眼圈立马红了。 傅云深却把她护在怀中,“依依,你就是心太软,苏雨恋太目中无人了,不管教管教以后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来!” “可是,禁室那种地方,她会不会……”沈依依始终有些于心不忍。 “依依,别怕,有我在,会处理好的。”傅云深说。 当苏雨恋被四个大汉拖走,一路咆哮着响彻了整个帝苑。 “傅云深,你敢关我!我要找岳叔叔!我不要在这里!沈依依,你害了我一辈子!我跟你没完!” 她不知道的是,她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子,扎进了沈依依的心脏。 沈依依哭着捂住了脸,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痛。 “云深,我们让苏雨恋回家的做法,是不是做错了?”沈依依抬起朦胧的泪眸,问。 身边的男子坚毅无双,眸光深邃,对她却是百分百温柔,“依依,如果你想让她回去的话,我可以安排。” “可是,我的女儿,怎么能让她流落在a国?我听说岳寻对她不好,她才自杀的!”沈依依头摇得像拨浪鼓。 如果留在她身边注定不幸福,但放手意味着让苏雨恋丧命,她宁可选择让苏雨恋囚禁在身边。 “依依,别怕,这段时间我会尽快找出解决办法的。”傅云深把她扶到桌子边坐下,剩了一碗汤,用漂亮的青花瓷勺子舀了一勺,吹凉了送到她唇边。 “多喝点,看你瘦的。” “你不是说喜欢我瘦一点吗?”沈依依嗔怪地埋怨道,作为吃货,却接过了他的好意。 汤汁浓郁香醇,要是苏雨恋不跟她斗气的话,一定会喜欢何师傅的汤的。 见她眉宇萦绕着愁绪,傅云深便知她在担心什么,“何师傅的事,我来解决。” “嗯嗯,云深,何师傅在帝苑工作那么久,做饭又好吃,我最喜欢他做的香芒琵琶腿,就把他留下嘛。小恋那边,要不要再请个厨师?专门做a国她喜欢的口味?” 沈依依说起吃,就眉飞色舞起来。 “就依你!”傅云深见她眉心舒展,心情好多了,只要她心情好,他做什么都可以! a国,岳寻不知从何处得到了苏雨恋继承傅氏失败被关了禁闭的事,他眸光冷漠地望向窗外一片渺渺的烟水,一直不动声色。 在他身后伫立良久的林北,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少爷,把苏小姐接回来?”林北试图揣测他的心思。 “呵呵,是我盼着她回来,还是你?”岳寻却斜眸冷视了他一眼。 林北心里咯噔一跳,“少爷,我看着她从小长大,当然希望她能回来。她不回来,我这个叔叔怎么施展我的父爱?” 当说到父爱二字的时候,林北也不相信了。 岳寻却勾唇:“你父爱这么泛滥,怎么不找个人结婚?” 第五百七十四章 新厨师的招数 第五百七十四章 新厨师的招数 林北浑身猛震了一下,他这人平时嘴巴子很顺溜,可一涉及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就容易迷糊。 “这,这不是没,没找到合适的对象吗?” “我给你安排一个!一个不行,两个!”岳寻阴森森地看过来,仿佛在说,今天必须把你给嫁出去! 林北叫苦不迭,额头都干枯了,一脸苦哈哈地说:“少爷,你就这么急着把我赶出去吗?” “我这是为了你泛滥的父爱着想!”岳寻仿佛铁了心要这么做。 林北一方面着急地想着什么时候把苏雨恋接回来,现在又增添了一个任务:谨防少爷的糖衣炮弹,和他哄抢苏雨恋! 岳寻斜睨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捞起衣服,向外走去。 林北正要跟上去,却被命令:“别跟着我!” 少爷在防着他了! 能不防吗?岳寻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在他冷落苏雨恋的期间,林北是怎样把苏雨恋安排到乡下自己的房子的,是怎样衣不解带地照顾她的,又是怎样把她从大街上抱回家的! 想到那些画面,岳寻浑身就不舒服! 他非要治治林北不可,让他谨记下人该守的本分! “喂,当当,替我救一个人!” 在外人不见的僻静角落,岳寻拨通了一个尘封多年的电话。 对方传来一阵唏嘘声,随即一个激动的女声传了过来。 “老板,只要你帮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帝苑。沈依依在人才市场上,经过千挑万选,终于选出了一个能做a国各道名菜的年轻厨师,带回家给苏雨恋准备专门的吃食。 这是一个二十七八岁、长相俊朗的男厨师,身高一米八六,身强体壮、一看就十分的精壮,关键是他戴上了厨师帽、专心致志地挥舞刻刀,做各种各类美食的样子,很帅! 沈依依在内心深处,希望这位名叫林陌的厨师,能够同时完成两项任务。 第一,给苏雨恋做各种各样符合口味的美食。 第二,嘿嘿,和苏雨恋谈谈诗词歌赋、人生理想,顺便谈谈别的东西。 可是林陌并不明白女主人的用意,只知道她是个通情达理、漂亮优雅的美女。 当他把做好的a国名菜送到沈依依面前,请她鉴定口味的时候,沈依依揭开盖子,果然是美味而地道的当地红烧狮子头、爆炒龙虾。 “我就不尝了,让你真正的主人尝一尝吧。”沈依依怀里正抱着一只毛色纯正的贵妇狗。 林陌脸色登时复杂起来,“您说的真正的主人,不会是……” 他顿觉自己从顶级厨师学校毕业、工作n年的经历遭到了奇耻大辱。 “你在想什么呢?端着这些饭菜去禁室!那个女孩,是我女儿,只要你把她伺候高兴了,以后有的是你的好处!”沈依依笑得很温暖。 什么?让他给一个囚犯送食物? “您说什么?囚犯是您的女儿?”林陌面色惊疑地问。 “哦,不是囚犯,我女儿犯了点错,就……”沈依依试图解释。 林陌没有继续问下去,默默端起东西走进了禁室。 禁室内,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枕头,床上一个女孩抱膝坐在阴影里,海藻似的头发耷拉在胸口,看不清五官的长相,但隔着铁栅栏,也能感受到她身上弥漫开的忧郁。 听到开门声,苏雨恋从双膝间抬起了头,牵扯出一个冷漠的笑:“怎么,我妈怕我饿死,换了个人送食物?” 自从进了禁室,苏雨恋已经连续八个小时不吃不喝了。 林陌看到小桌上放着丰盛的早餐,是拉面、鸡蛋和牛奶,还有几片水果。 可惜的是,食物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这是a国做得最好的红烧狮子头。”林陌把饭菜更换在小桌子上。 苏雨恋瞄了一眼被做得颜色红艳、香气扑鼻的红烧狮子头,唇角勾起一缕嘲讽的笑:“是沈依依让你送来的?她还真怕我死了啊!” “虽然我不懂你们母女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但是,饭还是要吃!”林陌在小桌边上坐下,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苏雨恋。 “沈依依派来的走狗,我凭什么听你的?”苏雨恋从鼻梁发出一声冷哼。 “走狗?”林陌唇角抽搐了一下。 苏雨恋从背光处走出来,吧嗒开了灯,就看到灯下坐着一个身材俊挺颀长,长相俊朗的男人。 “是她?”林陌心里咯噔一跳,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脸上,那张只有在电视屏幕上才能见到的脸,竟活生生地出现在了帝苑的禁室里。 “不是走狗是什么?”苏雨恋拿起一个小叉子,叉起一小块食物,在鼻前闻了闻,“你一定调查过我,否则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玩意儿?” 闻完了,苏雨恋把东西扔在了地上。 “糟蹋粮食,这不是个好现象!”林陌瞳孔幽冷地凝缩。 “我家的粮食,我想要怎么样都可以!”苏雨恋针锋相对。 禁室的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 “呵呵,想要离开禁室,就给我乖乖吃饭!”林陌冷笑道,把一碗米饭扔到苏雨恋面前,把菜撤走! “你想干什么?强买强卖?为了帮我老妈完成任务,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苏雨恋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随你怎么说!”林陌不以为然地斜睨了她一眼,“从今天开始,你,每餐的菜休想,给我吃白米饭,直到你出来为止!” 林陌端着菜,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禁室! “你凭什么这么做!这些东西是我的!是我家的,凭什么要让你分配!”苏雨恋没想到这个厨子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克扣她的吃食。 林陌在玄关处回头,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因为糟蹋粮食的人,不配得到粮食的尊重!” 门哐当被打开,苏雨恋重新落在了黑暗中。 身边只有一碗白米饭相伴! 她托起白米饭,向墙壁摔去,“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吗?” 哐当,饭碗被摔得四分五裂,地上全是碎片和浪费的白米饭。 可从此以后,林陌每次端着丰盛的饭菜进来,留给她的都只是一碗白米饭而已! 第五百七十五章 遗产继承协议 第五百七十五章 遗产继承协议 苏雨恋要被气炸了,“我要告诉我爸妈,我要投诉你!” 林陌放下白米饭的手动作凝滞,薄唇却勾起一缕冷情的笑容:“欢迎投诉!” 这样过了两天,苏雨恋靠着白米饭过了两天,终于出来了! 她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沈依依:“我要投诉,这个新来的厨子克扣我的吃食!” 岂料沈依依完全沉浸在女儿学成归来的喜悦中,“是我让林师傅这么做的。怎么样,小恋,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苏雨恋头皮发麻,沈依依不是最怕她受委屈吗?不是她一哭,沈依依就百分百无条件满足她的吗?怎么现在…… 在她的视线中,沈依依还是曾经那个漂亮、优雅又有点没原则的白莲花,她真不相信白莲花能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来。 可林陌冷冷地告诉她:“的确是老板让我这么做的。苏小姐,从现在开始,你住不住在傅家,继不继承傅氏财产,沈小姐一律不在乎。” “什么?不在乎?”苏雨恋心焦。 狐疑地偷瞄了一眼沈依依,她只是不置可否地微笑着,仿佛肯定了他的话。 “苏小姐,你可以回到你的养父那边去,但是,从此以后傅家的一切,你将无缘!” 苏雨恋不明白,沈依依为什么要通过一个陌生男人的嘴,来告诉她自己这么残忍的决定。 “你说什么?太残忍了!沈依依,你是我妈!你曾经欠了我二十年,欠了我一副健康的身躯,现在,你说要甩掉我,就甩掉我?” 苏雨恋气急败坏地抓起一个茶杯,向地上狠狠砸去。 茶杯四分五裂,沈依依的表情却连一点惊慌都没有。 就像那只被摔碎的茶杯不是她的,就像眼前发怒的苏雨恋不是她女儿一样! “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做到今天这样?”苏雨恋冲进房间,抓起了行李箱,冲出了家门。 “走吧!走出傅家一步,傅家的一切,与你无关!”林陌冷笑着说。 沈依依依然无动于衷! 苏雨恋只能妥协了,“沈依依,你是冷血吗?我放弃了岳寻,回到帝苑,就是被你这么威胁的吗?” 见她在石阶上驻足,沈依依不紧不慢地走出了门:“不是我威胁你,是你威胁我。 小恋,我曾经很在乎我们之间的母女情分,我很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可是,事实证明,我们之间缘分深浅不是我一厢情愿可以决定的。” “别他妈废话!我告诉你,你是不是想把我一脚踹开?然后把家里的财产都让傅怀毅继承?”苏雨恋突然窜上来,扼住了沈依依的脖子。 林陌赶紧上前抓开她的手。 “你疯了!” 可苏雨恋瞳孔迸溅着冷漠的光芒,周身更是黑沉沉的可怕。 “说,是不是?”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尖刀,一定会扎进沈依依的心脏! “不管你走不走出这扇门,我儿子都将继承比你更多的东西!”沈依依从桌上拿起一个牛皮袋子,抽出一个文件夹。 封皮上写着几个烫金字:遗产继承协议! 苏雨恋扑上去,竟一下抢过协议,打开的一瞬,她还没来得看清上面的文字,沈依依的后脑勺就被一个花瓶敲晕了! “快!快拿上材料,走啊!”林陌把手中的花瓶放归原处。 苏雨恋登时凌乱了,“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林陌俊容蒙上了一层凌厉,那是作为厨子的时候所没有的色彩。 “别管我是谁!既然拿到了遗产协议,就给我离开!”林陌说。 苏雨恋被一把拽走。 跌跌撞撞地出了帝苑,一架直升飞机早就停在了帝苑后的高尔夫球场上。 林陌把苏雨恋塞进了机舱。 “等等,你到底是谁?”苏雨恋很怕被人骗,他劫持她,劫持一份协议,有什么目的? “我是林北的人!现在带你回去!”林陌说。 什么?林北的人?林北动手,不就等于岳寻动手吗? 岳寻为什么要动手? 苏雨恋忙抓住林陌的手,视线在他和烫金字之间游移,“等等,这只是遗产继承协议,有什么用呢?我离开后,帝苑的所有财产都和我没关系了,真的要这么做吗?” “难道你想要得到财产,放弃最爱的人吗?”林陌眸光深邃地凝视着她。 “……”苏雨恋沉默了片刻,“最爱的人,我不配拥有爱。我已经不完整了。” 林陌却握住了她的肩膀:“你放心!他不会介意的!” 直升飞机起飞了,便以全速向高空飞去。 当上升到一定的空间,一颗圆圆的“恐龙蛋”砸在了帝苑的房顶上。 轰隆!帝苑化为一片火海。 刺目的火光划过天际,刺痛了苏雨恋的眼睛,她魔怔了数秒,从高空向下看去,就看到曾经住过一段时间的帝苑,现在化为了一片火海! 一片熊熊烈火把一些佣人烧得浑身是火,从上面滚下楼,分不清谁是谁! 沈依依还晕迷在里面!苏雨恋的心脏蓦地一阵抽搐,沈依依死了? 她是她的亲妈! 苏雨恋再恨她,也不想看到她被弄死! “为什么?是不是你搞得鬼!说,是不是你搞得鬼!”苏雨恋扑到机舱上,抓住了正在开飞机的林陌。 “别闹了,苏小姐,这是帝苑的安全措施没做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林陌沉着地开飞机。 机翼隆隆的声音让苏雨恋耳膜被震痛,眼眸一片困兽的惊恐。 “为什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我们一离开就出事!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是不是?”苏雨恋拽住了他的臂膀拼命摇晃! “当然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能把你带走就行了!”林陌试图解释。 可苏雨恋怎会相信他! 她顿觉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可以相信,林陌代表的是岳寻,岳寻要害死她的亲生父母? 不,不可能!岳寻是她最爱的人。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借用和时君泽的感情,逃避对岳寻的思念。 可是不管她怎么做,怎么亲密,都无法忘记岳寻。 她把这种痛苦嫁接到了沈依依身上,只要她痛苦,她就不想沈依依过得好。 第五百七十六章 求婚与血恋 第五百七十六章 求婚与血恋 她为难沈依依,故意弄伤她,故意挑衅她,挑衅傅云深的权威,挑衅沈依依的耐心。 最后,却发现岳寻要害死他们! 苏雨恋放弃了挣扎,她突然打开了机舱大门,大风灌进了机舱,把彼此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林陌脸上的人皮、面具也被吹落。 是他?居然是林凡! “是你?”苏雨恋在看清了那张脸的一瞬,心中一阵痛疼。 “是我!你父母害得钟楚楚今生今世都不能站起来!我要傅云深尝尝当年的痛!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沉稳的林凡疯狂地转动直升机,让飞机在天空里疯狂颠簸。 苏雨恋差点就掉了下去,她拽住铁门,“林凡,你真傻!我以为你比我聪明,原来你才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林凡却毫不在乎,“我要报复!” 飞机在空中颠簸了几下,苏雨恋最终没能抵挡住强大的风力,坠入了几百米高空。 她的眼前出现了岳寻的面孔,叔叔,对不起,我拿不到你想要的东西。先走一步。 高空中,一团火光突然围绕了整个直升机,一声巨响后,直升机化为青烟和碎片。 医院。 两个蒙上了白布的身影在急诊走廊处交叉而过。 一个送进了医院的这边,一个送往了那头。 傅云深的世界陷入了死寂,嘈杂的叫喊声、脚步声统统变成了虚空的无声,他就像掉入了真空之中,变成了一个只剩下心跳的……行尸走肉。 依依!依依!你不能死! 我一定给你报仇! 而另一端,岳寻也同样得到了残酷的汇报。 火光漫天,血肉横飞! “当当,为什么要对我的人下手?是你做的吗?我要马上见到你!”岳寻给当当打了一个电话。 当当也看到了电视上的画面,现在全世界都在讨论h国权力中心的大爆炸,那正是当当的目的地。 她还来不及去,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一次抢功,对她来说不知是福是祸。 见面的第一顺,岳寻扇了当当一记耳光,并暴躁地命令下属把她绑起来! “阿寻,我真的没有陷害你最爱的人!我真的没有!”当当半边脸浮现了一个红手印,配上她摇摇欲坠的泪水,无辜得像个小可怜。 可岳寻瞳孔都是黑暗:“只有你知道这个计划!为什么苏雨恋走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遗产继承协议?” “我真的不知道……我,我记起来了,我一个星期前购买回h城的票时,网络崩溃了,想必是有人监控过我的电脑!”当当突然恍然大悟。 监控电脑?岳寻迷惑了,“你把资料藏在电脑里?” “我怕忘记,就……” 当当怯怯地,连眼睛都不敢抬! 岳寻聚集了全国最高端的黑客,反破译了那个侵入过她电脑的黑客,发现信号来自一幢公寓。 关键是,半年内,钟楚楚曾经在这幢公寓住过一个星期! 原来是她。 真是一段孽缘毁两代人。 岳寻心灰意冷之下,不动声色,走进了钟楚楚的家。 当钟楚楚看到他手里的玫瑰花时,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惊喜得捂住脸痛哭。 “阿寻,你这是干什么?”哭够了,钟楚楚抬起朦胧的视线,转动着轮椅来到岳寻的身边。 “我来,向你求婚。”岳寻勾唇一笑,目光无比诚挚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下。 钟楚楚的灵魂都要飘出体内了。 她爱了一辈子,恨不得为了他断去双腿的人,此刻正跪在她的轮椅下,手捧着鲜花向她求婚。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向我求婚?你最爱的不是我!”钟楚楚迷茫地说,可她的视线紧锁在岳寻身上,他依然和几年前一样俊朗帅气。 坚毅的面部轮廓,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漂亮的仰月唇,可她怎么看,这样的五官都蒙上了一层类似苍白、绝望的死气。 可她太激动了,自动忽略了那些负面的东西。 岳寻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拿出了一个天鹅绒的盒子,打开的一瞬,一道光芒射出,是一枚漂亮的钻戒。 “来,我给你戴上!”岳寻拿过她的手,不由分说把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无名指上。 “阿寻,你真的想好了和我过下半辈子吗?我会拖累……”钟楚楚脱落了稚气的容颜出落得很亭亭玉立。 此刻她正用一种女性气息十足的眸光,像个小女人娇羞地凝视着岳寻。 可是她期待中的吻没有落下,岳寻一手把她从轮椅上拉下车,搂着她的腰肢,半拖半拽的,让她服服帖帖地靠在他身上。 他附在她耳边低声轻语,“你的小跟班呢?” 反应了数秒,钟楚楚才恍然大悟,“林凡有事离开了。怎么了?” “你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他有没有怎么你?”岳寻轻轻地向她耳迹吹气,语气十分暧昧地问。 他的话就像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钟楚楚的命门,她残废的身体猛地跳动了一下,脸瞬间红了。 “阿寻,我,我们很清白……”钟楚楚娇羞欲滴地靠在他胸口。 “是吗?那我要检查检查!”岳寻语气灼热,可眼眸却是冰冷的。 “那,那……多不好意思。”钟楚楚低下了头,看着已经残废的一双白腿,“阿寻,要是我没有残疾多好……” “无所谓,有没有残疾,你在我心中都一个样!”岳寻说。 都一样恶心。 钟楚楚却听出了相反的意思。 席梦思上,钟楚楚被放平,衣服被剥落,岳寻在她耳边轻轻呢喃:“别睁眼,我会好好地,让你拥有一个难忘的第一夜!” “嗯嗯,我相信你!”钟楚楚像个羞涩的小女孩。 一条薄纱蒙上了她的眼睛,在一片混沌中,钟楚楚感到有人缠上了她,一遍一遍地爱着她,丝毫不顾她双腿不方便的尴尬。 整整一夜,岳寻都没有发声,可是,一整晚,岳寻都在她耳边一遍遍地低喘、低吼,可钟楚楚幸福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几次她要掀开眼罩,都被岳寻的手按在了脑后。 “阿寻,不要了,我好痛!”持续的时间太长,钟楚楚周身就像被火车碾压了一样,痛到麻木。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结局 第五百七十七章 大结局 可男人还在一遍遍地要着她。 “不要了,好痛!阿寻,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我一定让你要个够!”钟楚楚生怕他会生气。 殊不知,此刻,岳寻早就在摄像头的另一端,摄下了全过程。 终于,钟楚楚身下流下了一条血线,染红了床单。 “好痛!不要!”钟楚楚把床单揪得变了形。 可是身体里里外外已经翻得乱七八糟,再也没办法修复了。 这时候,另外一双手攀上了她的皮肉。 “不要!你是谁?”钟楚楚吓得周身战栗。 又一双手顺了过来,如跗骨之俎在她身上上下缠绕。 “不要!不要!你是谁!阿寻,他们是谁?让他们走开!”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周围爆发了一阵残暴而放肆的笑声,一听便是有好几个男人。 钟楚楚终于扒掉了眼罩,看到的却是数十个男人,全身没有穿衣服,围绕在她床边笑得很放肆。 而另一端,一架摄像头正对着床,把刚才发生的事记录下来。 “你,你们!岳寻!阿寻!你骗我!你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钟楚楚哭得喉咙肿痛,可那些人没有当回事。 “害你?我只是在做应该做的事!”镜头后的岳寻周身都萦绕着冷艳和残暴。 “你说什么?应该做的?几年前的事,我已经付出了代价!事情已经过去了……”钟楚楚不敢置信,今晚情意绵绵地向她求婚的男人,现在竟一次性让十多个男人占有了她! 她钟楚楚可是钟家最受宠的女儿,是a国翻云覆雨的人物,就这么被这么多人给骗走了身子?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小恋的命,是被你的骈头,林凡拿走的!”岳寻啪地关上了电脑,上前一把扼住了她的下巴,眼眸喷出火花来。 “什么?你说林凡?林凡只是有事出去了一趟……”钟楚楚实在搞不清楚,林凡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明明打算远远地看着岳寻,不再对他抱有幻想的,林凡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是上次,林凡向我求婚后……”钟楚楚不敢想象,同样是求婚,竟带给她两场不可逆转的悲剧。 “呵呵,我相信,林凡会很乐意看到我替他报仇!”岳寻唇角勾勒的弧线,是邪恶而冷魅的。 “岳寻,我恨你!”钟楚楚终于明白,她在岳寻心里,从来只是一个可随意遗弃、伤害的对象。 岳寻却毫不在乎地拿走了胶片,把摄像头留在房间。 “你们想怎么玩都行!我先走了!”岳寻在玄关处回眸,却是致命的杀伤力。 当门关上的一瞬,数十个男人扑了上去。 钟楚楚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那一刻,她的人生崩盘了。 翌日,钟楚楚混乱的照片被公之于众,标题是“残疾政坛女强人欲求强烈夜御十男”! “眼罩女身份揭秘,惊!竟是昔日女政客!”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钟楚楚的身份被扒了个底朝天,更可怕的是,一夜荒唐之后的她,身体竟然没事! 钟家为了防止被抹黑,与她断绝了关系。 那些昔日的虚假姐妹情,也瞬间做鸟兽散,就像躲避恶心的细菌一样躲着钟楚楚。 钟楚楚成了过街老鼠,人人都可以笑话她。 两周后,钟楚楚吞下了一瓶安眠药,可是,被梁博救了回来。 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钟楚楚求告无门的情况下,终于疯了! 一生纠葛,风波起于爱恋,却也葬于爱恋! 钟楚楚一生坏事做尽,终于得到了报应。 尽管最后一件,是冤枉了她。 林凡用他的死,也没能换来钟楚楚的回头。 h市,岳寻一身缟白的西服,手捧白玫瑰,出现在苏雨恋所在的医院,准备去太平间探望她的时候,却被告知,苏雨恋没有死。 只是,苏雨恋的下半身和钟楚楚一样,瘫痪了。 当看到轮椅上的苏雨恋,岳寻靠着墙,笑了,不幸与万幸,都在一个笑容中。 “岳叔叔,你笑什么?”苏雨恋扭着轮椅,走到他面前。 她的脸素白清瘦,唯独没了昔日的飞扬跋扈,一场祸难,教会了她该还的已经还了,她不该再生活在仇恨之中。 “我在笑,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好。”岳寻把白玫瑰送到她手上。 苏雨恋抬眸望天,那里的确云淡风轻,一片湛蓝的天幕上缥缈着几片灿烂的云霞。 而在病房的另一端,傅云深携着娇妻沈依依的手,走进了阳光下的灿烂中。 “小恋,这里!”沈依依向女儿挥了挥手。 “妈咪,等等我!我岳叔叔有话要对你说。”苏雨恋催促岳寻推车去找沈依依。 岳寻犹豫了片刻,看到了傅云深眼中的平和,便推着轮椅上去。 “你好,依依。”再见昔日恋人,岳寻的心境已云淡风轻。 “你好,阿寻。”沈依依笑笑说,视线落在女儿胸口的那捧白玫瑰上,“白玫瑰,是一朵白月光。阿寻,你是要追求我们家小恋吗?” 一语惊醒了众人,岳寻没想到沈依依会主动捅破这层窗纸。 “对,我想和小恋在一起,一辈子!”岳寻语气无比真挚。 “要追求我女儿,除非,你留在h市一辈子。”傅云深勾唇。 “我答应你!”岳寻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a国对他来说,将变成永远的故国他乡。 “等等,想要追求我妹妹,除非通过我……和我兄弟这关!”傅怀毅突然出现在日光下。 他已经是一个俊朗出尘的青年了。 与他一起来的,面色有些焦灼不安的年轻人,是时君泽,从十二岁就对苏雨恋暗恋至今的时君泽。 “你想追我女朋友?”时君泽语气焦灼地问。 “你女朋友?”岳寻看了眼苏雨恋,又看了眼面前这位年轻人,无论年龄、长相还是气质,两位年轻人都宛若一对璧人。 “才不是呢。岳叔叔,他是我哥的朋友,我们已经是兄妹关系了!”苏雨恋撅着小嘴不服气地说。 “喂,小恋,你怎么……”时君泽跑过去质问道。 “喂。不许你欺负我女朋友,也就是,你的大婶!” “啊?大婶?我有这么老吗?”苏雨恋不服气。 湛湛蓝天,芙蓉花下,该在一起的人,永远在一起,幸福到永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