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 1、不是惊喜 “钟星,你感觉居洁怎样?”在我们公司售楼处门前,办公室主任樊昙突然问道。 “很好啊!”我对樊主任并不熟悉,她突然这样问我女友,我吓了一跳,心中有些不快。 樊昙主任对我阴冷一笑。 这一笑,使我心头更是感到发堵。 我们海鲲广厦房地产公司福田楼盘第一期工程即将开盘,新招收的售楼小姐急需培训。 由于要开盘,销售部的人手突然紧了起来,公司抽调办公室主任樊昙带队,抽调在工程部的我去开车。 这次培训的目的地是南京几家新开业的楼盘,培训的时间长短由樊主任决定。 夏秋相交之际,外面下着烦心的毛毛雨。我开着银灰色的大霸王商务车,心像铅一样沉重地向南京驶去。 到了南京,带队的樊主任便没了踪影。 居洁是我忠贞不渝的同居女友,樊主任的那句问话,让我一直心神不宁。 南京的五天,我在精神恍惚中度过。 第五天中午,我和几个售楼小姐在饭店吃饭,樊主任打来电话告诉我下午一点钟回去。 我要把这个消息在第一时间告诉我的也在销售部工作的女友居洁。我便丢下饭碗立即向洗手间走去,我一边方便一边准备打电话。 我正要打,居洁却先我一步把电话打了过来:“钟星,第五天了,你们今天回不回来啊?” 我想今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惊喜,也好冲散我这几天心头的阴霾,便道:“哦……樊主任说明天回去。” “明天啊。” “嗯。”我听出她的话有点凉,我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骗她。 “你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饭店吃饭呢!”我在洗手间里一边方便一边说道。 “你吃饭怎么会有哗哗的声音啊?” “……这个吗,你自己去想!” “我知道了!”居洁说着,便挂了电话。 真聪明! 今晚就要回去见到居洁,我心里高兴,心里吐了一句槽,手也忘了洗便回到了饭桌前。 “郑主任,你……你上洗手间没洗手吧?”几个实习的售楼小姐中最漂亮的明苷睁着大眼睛望着我问道。 “我说明苷啊,你是听谁说我姓郑的呀?”仔细想一想,她是销售部刚来的,我是工程部的,这几天又没照什么面,她的这种误会也很正常。 明苷非常不好意的低下头道:“哦,郑主任你不姓郑啊!” “嗨!我都郑主任了还不姓郑?……我告诉你吧,我不仅不姓郑,也不是什么主任,我是工程部的一名普通员工,我是来给你们这些大小姐来当车夫的!” “你……你叫什么名字啊?”明苷抬起头来红着脸问道。 “钟星。” 明苷又低下头说道:“郑忠星啊。” 众售楼小姐突然捂着肚子狂笑。 我以为她说的是 “正中心”,是在和我开这种恶劣的玩笑。我本想说些什么,看她害羞的模样,又感觉有些好笑。 “钟……钟星,我刚才说的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正中心啊……”明苷见众人狂笑,可能是听出了众人对她话的误会,便慌忙解释道。 众位售楼小姐笑得更狂了,有的还笑得咳嗽起来。 这时,樊主任突然出现在我们桌前,空气顿时凝了一下。 吃完后,众人向外走去。 到了外面,我仰望天空,只见一朵白云里面有些许黑云,黑云似一座优美的小屋。我小时候放羊的时候,我就常常看到它,我曾幻想着我和我的她在这小屋里,随着白云一起飘荡。 “钟星,望什么呆呢,快走吧!”樊主任坐到副驾的位置催促道。 “哦……”见众人都已上车,我还在望呆,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立即钻进汽车。 在路上,我还会听到售楼小姐偶尔吃吃的笑声,我猜十有八九,她们又是笑明苷说我不是那个“正中心”啥的了。 晚上七点多钟,我们回到了海鲲市云海区,我把那些售楼小姐一一送到她们的住处后,车子里只剩下我和樊昙主任。 樊昙今年二十九岁,身材不胖不瘦,再加上那娇美的面容,我突然有一种不大好意思朝她望的感觉。 她的那句“你感觉居洁怎样”的问话,以及她那阴冷一笑,这几天始终压在我的心上,我想问她那话是什么意思,但始终没好意思开口。 三个月前,我见到这位气质高贵的美女主任的时候,我对她有一种仰望的感觉。 此时,她的腿朝我的腿上贴了贴,我浑身一阵发麻,随即感到震惊。随后,她那洁白细长的手,竟然搭在我的腿上,我的全身都是麻酥酥的。 “钟星。” 樊昙的这一句话很软,我怀疑她这四五天是不是没有吃什么饭,急忙朝她的眼睛望去,只见她的眼里满是我不解的色彩! 我深深爱着居洁。樊昙是我们工程部经理杜留毕的老婆,我不会超越做人的底线,我保持着沉默。 “钟星,你怎么不说话?”樊昙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知道她此时想要干什么,我仍没有回答。 “你给我停车!”樊昙的手猛的从我的腿上抽了回去,大喝一声。 “樊主任,我还是把你送回家吧!” “我知道你急着要回去……钟星,我劝你一句,你还是醒醒吧!”她说完,啪的一声带上车门。 这叫什么屁话?我没醒吗? 当然,我也不傻,也听出她这一句话的深一层次的意思,但我不敢去想。 我的心里一阵发慌,便急忙把汽车送到公司车库里,便打车火急火燎的向出租屋而去。 路边停放着一辆辆汽车,一带眼中,我发现有一辆熟悉的白色牌照的丰田汽车。这车正是樊主任的爱人我们工程部经理杜留毕的! 我把樊昙的话与眼前的汽车联系起来,我的心里更是发慌。 我望着四楼我们出租屋那洁白的灯光,想到即将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我的心像被撕扯一般。 几大步跨到出租屋前,我刚要将钥匙插进锁眼,就听到里面我意料之中的男人的声音,我的手一下子在门上僵住了。 我的耳朵贴在门上细听,却听不清楚他在说一些什么? 四楼是顶层,我立即转身,顺着铁爬手向楼顶爬去。来到楼顶,我的头从女儿墙边勾着侧耳细听。听到这男人的声音,吓得我差一点从女儿墙上摔下去,虽然这个男人已是我意料之中的人。 我的整个头皮都麻了,心在狂跳不止,我的双手紧紧的按住胸口。 想起樊主任说的话,我知道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这说明居洁和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在祈祷:或许,居洁和杜留毕根本就没有任何事,只是我的误会罢了! 屋里的灯,突然熄了。 我一惊:难道是停电了吗?其他人家都灯火通明,不应该就我们这里停电吧! 屋里没有任何灯光,也没听人说话,显然,灯是被拉熄的。 我痛楚地仰望天空:居洁,我的誓言实现了,你的誓言呢? 此时,我真的想冲向女儿墙,跳下楼去,来个一了百了。 然而,我又觉得那样死了不值!至少,我还应该做点什么以后再死!慌神了一会儿,接着我怒火中烧!我拿起砖头想打开门,把这一对狗男女全都拍死在床上! 我手里拿着砖头从铁爬梯上爬了下来,我刚要开门,突然想起奶奶父母弟弟妹妹们。我这几砖头下去之后,他们俩死了,我也得死,那留下我的亲人可就要遭罪了!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我心里气不过,仍想用砖头拍死他们,我再一次掏出钥匙。突然,我头脑中浮现出樊昙主任那眼光中向我射出的复杂的色彩。 我也是有过经历的人,我读懂樊主任眼中色彩的含义。我突然想到:你杜留毕玩我的女友,我就玩你的女人!也让你尝一尝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滋味! 2、报复 我重新爬上屋面,将砖头丢在屋面的角落。从屋面上下来,我点支烟,迈着恍惚的步子,向楼下走去。 我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走了多远,来到一家小酒店门口。我突然想起我到现在还没吃饭! 我的心情苦闷,便想到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要不的话,我真的要崩溃了! 要了盘猪头肉,要了个青椒炒鸡蛋,要了小瓶白酒,二两米饭一碗汤,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吃着。一口米饭一口酒,一口猪头肉一口汤。见我这么个吃法,一旁的食客都笑了。 我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我在规划着玩杜留毕的女人以示报复! 此时的樊主任又在哪呢? 我想打电话给她,但终究因为心情过于复杂没有打成。 我稀里糊涂的走出店外的时候,清凉的风吹拂着我的全身,我似乎清醒了一些。此时我把报复留在了明天,现在则是考虑在哪里过夜了! 居洁的家就在这海鲲市云海区,她为了我,她出来和我住在一起,为了这件事,她的父母都和她闹翻了。 这回我和居洁崩了,那从出租屋里出去的应该是我。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洗头房里走出一个圆圆脸蛋的洗头女,她微笑着抓住我的胳膊道:“你叫钟星吧?” “你放手!”我正想聚足精力去睡樊昙,以报复杜留毕,我可不想在这里浪费我的精力。 “走吧!你进去保证有你的好事啦!”圆脸的女子拉着我的手就往屋里拖。 “我说过不进去了!再说啦,我身上也没带钱啊!”在这种地方拉拉扯扯的我怕人家笑话,更是担心遇上熟人,我便说道。 我知道她们辛辛苦苦的也是为了赚钱,对于我这说没有钱的主,她们不会和我一般见识的。 我并非是身上没有钱,这只不过是我拒绝她们的方式罢了。 “你放心吧,我们不收你的钱的!你只管快乐就行啦!”圆脸的女子依旧微笑着说道。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被她拖进了屋里。一听说她们给我钱,我心想:我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我伸出头去看了看招牌,上面写的是芳芳美容美发。 我怀疑是我的酒喝大犯糊涂了:既然是营业的地方,怎么可能不收费呢? 我稀里糊涂的被圆脸推进了一间灯光昏暗的屋子里。仔细看那圆脸女子,长得也还可以,看年龄也在十七八岁的模样。 我感觉她们做这生意的也不容易,我便想问问她是什么价格?想吃烧鸡终究是要付钱的,这个道理我懂。 “房间里面有人啊!”圆脸女子笑过之后,便反手关上了门。 听她这么一提醒,我看到床上果然躺着一个人:高条的身材,头在小床的那头,脚在小床这头,脸上盖着毛巾。 在这昏暗的灯光下,这女人虽然美不胜收,但我一心想聚足精力报复,我还是向门前走去。 突然,我感觉她的身材太像樊昙了,这让我感到非常震惊! 我走到面前端详了一下,怎看怎像。不过,理智告诉我:樊昙那么高贵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也就是说,她绝对不可能是樊昙。 然而,我的两条腿再也迈不开半步。我虽然想着她不是樊昙,但还是走到床头想揭下她脸上的毛巾。 她的双手紧紧的拉住盖在脸上的毛巾,我竟然一把没拉下来。 “我们都要这样了,你还盖着脸有意思吗?”由于报复心理在作祟,我知道她不是樊昙,但又非常希望她就是,这样,我就可以不隔夜的实现报复了! “你尊重一下人家的隐私好不好?人家既然盖脸,那就是不想让你看啦,你强行要看,你就触犯了人家,人家心里必然不爽,那样即使做了,还有意思吗?” 我一听那声音,虽然不像樊昙,但又感觉是她故意变声说出来的。 我现在明知她不是樊昙也把她当作樊昙了!瞬间,我开始大爆发,一时间,便酣畅淋漓。 毛巾盖脸的女子连声道:“你这是干嘛呢,你不要命了吗?” 我听她的声音愈发像樊昙,趁她惬意的用双手来抓我胳膊的时候,我猛的拉下她脸上的毛巾! 我彻底震惊了:她,原来就是樊昙! 樊昙急忙把毛巾往脸上盖,还没盖到脸上,她又一把将它摔到地上:“钟星,你是不是感觉我非常无耻?” “不不不!”我实施了报复,便急忙道。 想起出租屋灯光的熄灭,我此时再一次大爆发。 又一番云雨之后,我们两人分离坐到了床边。 樊昙穿好了衣服,戴上了大口罩,和我两人一起走出芳芳美容美发店。 走在路边大树的阴影之下,望着樊昙那柔美的身材,我十分不解的问道:“樊主任,你怎么知道我会在这里?” “如果一个人有心跟着另一个人的话,是没有跟不到的。” 我实在找不到她要跟着我的理由,便道:“樊主任,你是不是感觉我年轻或特有魅力?” “你年轻当然年轻,不过,天下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是多如牛毛。要说你的魅力吗,你感觉你的魅力能吸引到我吗?” 我不傻,当然听出来樊主任是说我没有。我便苦逼的问道:“那你今天到底是为什么还要和我那样?” “我要报复!”樊昙咬了咬牙说道。 “报复?”这个套路,和我是如出一辙呀!我明知故问道:“你要报复谁啊?” “我要报复的人,也就是你要报复的人!” 此时我不想再作那无味的发问,她早就知道了杜留毕与居洁的这一层关系,只有我被蒙在鼓里。今天中午她安排我们回来,以及她在汽车里对我的勾引,原来都是她预先设好的局。 本以为我睡了杜留毕的女人之后心情会好些,谁知我想起居洁,心仍然像刀割的一般难受。 “你怎么不说话?”樊昙望着我说道。 “樊主任,你想和我把报复进行到底吗?”我锉着牙说道。 “不过你要保证,不要去伤害他。” 她的想法和我想到一起去了。肉体的痛远不如心上的痛,只要樊主任和我积极配合,那就会让他杜留毕尝够痛苦的滋味! 我冷笑着拿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你给谁打电话?” 我望着她紧张的神色冷笑道:“给杜留毕!” “别……” “樊主任,你怕他报复你吗?他可是个有文化的痞子啊!”虽然我喝了酒,但我此时的头脑还是比较清醒。 听我这么说,樊昙苦笑了一下,随即眼泪涌了出来。 3、让他心痛 因为居洁,我的心很痛,我看着樊昙苦笑着流眼泪的模样,知道她比我的心更痛,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 我的心软了一下问道:“樊主任,人活着都想过的愉快一点,可是坏事却偏偏找上门来……有时候,我们只有自己宽慰自己,凑合着朝前过……” 我本想多说一些,可是我说不下去了!我知道我的话连自己都安慰不了,更不要说安慰别人了。 “钟星,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怕他报复,我真心告诉你,我不怕他的报复……说句不理智的话,我和他认识的时候,爱的就是他那痞痞的模样……” 我对她的话没有怀疑。因为她的话印证了一句混帐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不是个坏女人……你是我长这么大身体上的第二个男人?你相信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这个年代,如果她的话是真的,这足以说明她真的是个不错的女人。 “留毕虽然有痞性,以前他基本上还算安分。自从他当了工程部经理之后,他玩过的女人不知有多少……我苦苦相劝,他海誓山盟,可是背着我他还是那样。” “你现在还爱他吗?” “我们是大学同学,这几年风风雨雨的走过来,说不爱那是假的……不过,他可以用死不悔改来形容。万不得已,我才用和你睡觉的方法报复他……” “你是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他回心转意?”我主动的抓住她那柔软的的手道。 “是的……我知道我这样做非常幼稚,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夜晚的光线很暗,大树荫下,她伏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 “樊主任,先不说有没有办法,但我们自己先一定要坚强才行!要不的话,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同情我们!” 她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望着我的脸,似乎被我这句话说服了!她喃喃的道:“钟星,只要能把他的心从别的女人那里拉回到我的身上,我听你的!” 在玉品河边的长椅上,我们像一对情侣一样依偎着。我抚着她的头发道:“樊主任,你真的能做到一切都听我的吗?” “……是的,前提是你不要伤害他的身体。” “我想伤害他的身体,但他那样强壮,你以为我能伤害得了他吗?”我说完,便掐灭香烟,拨通了杜留毕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接通。杜留毕的声音中掩饰不住的惊慌问道:“钟星,你有事吗?” “有事!”我极力装着平静的说道。 “哦……那你说吧,我……我还在单位加班呢!” 我听他竟然撒这种谎,心里一阵厌恶:“是这样的杜经理……樊主任呢这几天不是和我在南京吗,我们之间就产生了感情……” “钟星,你到底是想说什么?”杜留毕暴怒道。 我看他此时的痛苦并不比我的小,我心里略微找到一丝安慰。“杜经理,我想说什么你真的不知道?男女之间产生感情还能做什么?” “姓钟的,你小心我扒了你的皮!”杜留毕吼得手机嗡嗡响,我耳朵都被震得发疼。 我见他气成这样,心里有了一丝莫名的快感:“杜经理,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是一个部门的,我睡了你的女人,我对你连一声招呼都不打,你说那样做我仗义吗?” “钟星,我看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我知道你只是侮蔑我!你说一千遍我也不会相信樊昙会和你发生关系!我清楚她超过清楚我自己,我不知道你今天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不不,杜经理,照你这么说我是说了假话?杜经理你错了!我开玩笑的时候会说一些假话,我认真的时候是从不说假话的!” 杜留毕显然是心虚了:“你说,你凭什么说你说的不是假话?” “呵呵,我现在正在和樊主任抱在一起呢……” “尼玛逼的你真的想找死吗?” “杜经理,这样好不好?我让樊主任和你说话……樊主任,你亲口告诉杜经理吧,我们现在是不是正抱着。”随即,我把手机调成功放状态,把手机递给了樊昙。 樊昙真的会装,装起来比我还要像:“我说钟星,你什么时候不能打电话呀,非要在这个时候打?你就不能等这事过去再打吗?” “不!你绝不是昙昙!你……你是谁要冒充我的昙昙?” 我估计,杜留毕不可能听不出他自己老婆的声音,只是他太过痛苦不愿承认罢了! “樊主任,既然杜经理不相信你是你,那你说几个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或许就相信了!” 樊昙拿过手机道:“留毕,你几张银行卡的号码,都是我身份证上号码的后六位数。我当着钟星说出了这个秘密,你可以改一下密码了。” “昙昙,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接着,手机里传来嘭嘭的声音,像是杜留毕捶打他自己的身体。 “留毕,这些年来,我才睡了钟星一个男人,可是你呢?你睡了多少个女人?你为什么不说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樊昙的心里显然是气愤的,但她这几句话却说的很平静。 “昙昙啊昙昙,我不向你保证过我要改了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惩罚我?” 从杜留毕那撕心裂肺的声音中,我可以看出,他还是爱着樊昙的。这让我感到迷糊:这男人和女人之间,这到底是怎么啦? “留毕,我也知道你说改了,但你改了吗?你现在告诉我你在哪里好吗?”樊昙说这话的时候,眼泪突然狂流。 “昙昙,我可能像是抽烟喝酒那样,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已经上瘾了。你也知道,这种坏习惯会毁了我们,你为什么也要学呀?” “留毕,你认不认为男女之间的事非常愉快?我今晚有了钟星,我才知道,原来偷情是那么的销魂!我现在才明白,这并不是什么坏习惯,它才是人生的真正的乐趣……” “不……” 随着杜留毕痛苦的怒吼声之后,便是嘭的一声,接着,对方手机没了信号。 樊昙突然伏在我的胸前哭了起来,浑身不停的抽搐。 我轻抚着她那柔顺的长发道:“樊主任,你认为他今后不会再找别的女人吗?” “应该不会!” “你错了!”我把樊主任扶正坐好,我站起身来道:“经过这次事件之后,他会在你的面前装一段时间,但他的痞性决定,他今后会背着你更加疯狂……” “那……” “樊主任,你不要打断我的话!其实,你从根本上来说,你一点也不爱他!他这样放纵自己,都是给你惯出来的!现在乱七八糟女人身上的病那么多,你这样怂恿他,有一天他真的染上了不治之症,你还会说爱他吗?” “那……那我该怎么办?”樊昙紧张的站起身来说道。 “这一次我们要让他心痛,直到让他心痛得想出家当和尚,到那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得到他!” 樊昙停止了哭泣,拖着沉重的腿向马路边走去。 我走上前去,替她拦了辆出租车,直到她进入车里走远了,我才重新回到椅子上躺下。 4、三皮带 天气接近中秋,一阵风吹来,我浑身顿时有了凉意。 我起身想去找个旅馆住一晚,明天再去找出租屋。 可是,我又躺了下来,我现在需要的是安静,这一点凉对于我心中的痛来说算不了什么! 睡在长椅上,想起居洁,心里一酸。我抽上一支烟正点着,手机响了起来。 我失神的掏出手机,电话竟然是居洁打来的,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纠结,我真的无法容忍她对我的背叛,但我也无法割舍我们之间曾经的浓浓爱意。 当她的电话又打来的时候,我对她虽有恨意,但仍接通了电话。 之前,我在没有人的地方,只要接到她的电话,总会说一些肉麻的话。此时电话接通了,我知道,肉麻的话从这一刻起已经成为历史。 “钟星,你在哪?” 此时,我有千言万语想向她发作,我想骂她。但我想起她对我百依百顺,想起她对我所作的牺牲,我嘴动了几下又闭了起来。 “钟星,你回来吧!我……” 从她的口气中,我知道我打电话给杜留毕的时候,她就在身边。我已经回来的事,我和樊昙之间发生的事,她都是清楚的:“我现在回去,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如何面对。” “钟星,我这样做都是有苦衷的!” “难道你是被他胁迫的?”我猛的惊道!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去找杜留毕拼命。 我知道我曾经那样冲动过,也知道我的冲动并不因为我年龄的增长而有多少改变。 “不……不是的。上一次是为了你调动工作的事……我……” “你不要说了!”之前,我的工作不顺,是居洁找人帮我调到海鲲广厦房地产的。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浑身颤抖起来。 她果然没有说话。 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但谁也没有挂断电话。我一支烟接着一支烟的抽着,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我才悲痛的说道:“那……这……这一次呢?” “我想,我们俩总不能租一辈子房子住吧……这次我们公司楼房开盘,我看好一百二十平米的户型……内部职工每平米可以便宜两千多。我们没有首付的钱,我就对杜经理说了,他说可以为我垫个首付……” “居洁啊居洁,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你想过没有?你用身体……这样的事,有一天能不传到我的耳里吗?” “我说过,他替我们垫的钱我今后会还他的!” “钱可以还,但心里的伤口不是能够轻易愈合的。”这样的沟通让我真的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并且永远也不再出来! 她和杜留毕的第一次,竟然是为了我的工作。这第二次,竟然是为了我们两人的房子! “你……”好一会儿,居洁才小声的嘟哝一句。 我心里难过,便挂断了电话。 睡在长椅上,我的身体冻得缩成一团。 我在白天开了五六个小时的车,又喝了酒,我竟然在长椅上睡着了。直到晨练的人发出的鞭声、歌声和呵哈声才把我惊醒。 我睁开眼睛,看见我身上盖着一件灰色毛呢大衣。我猛的坐起身来,一看,这大衣正是我自己的,这就是说,夜里居洁到我身边来过。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我的,也不知她找了多少个地方才找到我的。我心情复杂的将大衣叠好拿在手里,到小吃摊上吃了早饭,到小卖部买了包烟,便坐上公交向工地而去。 杜留毕是带有痞性的人,所以在工地上人人都怕他。为了工程质量问题,他打过监理,打过项目部经理。 我们工程部十多个人,没有人不怕他。就连公司来的领导,对他也是一付恭敬的模样。 我们工程部其实是其他房地产的两个部门:即造价部和工程部。 平时,我也是有点怕他的。只是昨天发生那事之后,我对他就没有了半点惧意。 到了单位,我们工程部的十多个人在会议桌前开班会。 杜留毕两眼通红,手轻敲着桌面道:“现在我们福田楼盘第一期工程即将开盘,但墙皮空鼓,屋面漏水,卫生清扫等种种问题仍然存在。 我们工程部的人,一定要加大力度督促监理和项目部挨家挨户的检查。自己也要组织几次强有力的检查,决不能等问题让业主提出来之后我们再去被动的应付。 这开盘后的口碑如何,直接影响到后续楼盘的销售!也证明我们工程部是不是具备强有力的管理能力。 手头有造价工作的,现在也放一放,全部投入到质量检查与落实上来!” 杜留毕的眼神威严的扫过众人后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需要我解决的吗?”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都没有吱声。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说出问题,杜留毕就会条分缕析,直到把你整得哑口无言,甚至是一顿臭骂。 “大家既然没有什么可说的,那我就告诉你们:如果是因为你们工作失误造成公司的损失,我会要你们好看的!还是那句话,在我职权的范围内,我会奖励奖得让你跳舞,也会惩罚惩得让你哭鼻子!散会!” 众人站起身来快速地向外面走去。从他们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们都还并不知道我和杜留毕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也夹在人群中向外走去,就听杜留毕道:“钟星留下!” 我望了一眼他那紧锁的浓眉和通红的眼睛,我知道,依他的痞性,他可能要对我下手了。 要是以前,我可能会一哆嗦。此时,我被仇恨充斥着,我一点也不知道害怕,而是冷笑着向他走去。 我跟着他来到他的办公室。他把我朝里面一拉,便将门猛的关上。从身上抽下皮带,不容分说的啪啪啪抽了我三皮带。 我胸前被他抽得火燎辣的疼痛。但比起我心中的痛来说,还是轻了点。我冷笑着问道:“你抽够了吗?” 从杜留毕的动作可以看出,他还真的想是要抽我的,听我这么一问,他愣了一下,竟然将裤带穿向裤扣里。 我愤怒冲到他的面前,双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骂道:“尼玛的你还是人吗?你的女人是人,别人的女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 杜留毕望着我抓住他胸前的双手愣了一下,他并没有反手,而是低声怒骂道:“赶快去尼玛的工作!你的损失我会补偿,但我希望你眼睛放得漂亮点,你给我离樊昙远点!” 我拉开门回过身道:“我告诉你杜留毕,我还会玩你女人的,直玩到你给我下跪为止!” 我说完,便大踏步的离去。 我走了以后,听到杜留毕一句短暂的“你”字,紧接着,便听到皮带抽打墙壁的声音。 我的报复并没有使我感到半点轻松,而是心情更加糟糕。 我乘电梯来到a3楼上,挨间挨间的检查起来。我发觉我上南京前检查出的11-2房间客厅部分空鼓的现象还没有处理,我拿起手机对监理一阵怒吼,随即,又对项目部的施工工长一阵怒吼。 施工工长跑到我面前,塞了两包软中华烟在我口袋里。我依旧愤怒的指着墙皮吼道:“这屋要是你家的,这墙皮空鼓你能不说话吗?你这到底是在砸谁的饭碗啊?” 施工工长流着汗一个劲的道:“我们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什么叫马上啊?”我继续横眉怒目的吼道。 “今明两天。”施工工长抹了一把汗道。 “屋面几处漏水的地方处理了吗?” 施工工长望着我有点诧异,似乎像是在说,你平时也没有这么凶啊。 5、不讲理的女孩 “我问你难道你没听见吗?你到底有没有处理啊?”我继续对项目部的施工工长怒吼道。 “明……明天。”施工工长点着头笑得很难看。 “什么叫明天啊?啊……我出差之前你就说明天,这五六天过去了,你还说明天,你这明天到底是什么概念啊?”我依旧怒不可遏。 “钟……钟工,你不要发火……我立即请示我们一下经理增加人手。” “请示请示请示,你就消停请示吧!等到结账的时候,你看我不把你们拖死!” 我的怒吼声附近几幢楼大概都听到了,他们都从窗户里探出头来张望。 “钟……钟工,今晚我们坐坐,泡脚老地方。”施工工长虾着腰微笑着说道。 我抽出一支烟扔了过去,然后我自己也叼了一支。 施工工长连忙给我点上,随即道:“钟工,要不我们今晚就不泡脚了,来点新的花样,你看怎么样?” “去把监理找来,我们三人挨间检查,每一处毛病什么时候能整改完,你都给我写得清清楚楚的!如果你到时候再不完成的话,到时候有你瞧的!”工长比我大十多岁,我也不好意思太过分。虽然我嘴上还发着狠,但语气缓和多了。 一个上午,我带着监理和工长跑遍了即将要开盘的六幢楼,我们三人都累得像孙子似的。 回到办公室,我累得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差一点没爬起来。饭还是同事帮我打的。 下午,重点检查防水、进户门等问题,我用书面责令工长和监理拿出切实的解决方案和解决时间。 晚上下班,我带上大衣,防止今晚租不到房子住的话,我在哪里找个地方再睡一觉。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又是居洁打来的,我随手接通,只听她声音很小的说道:“钟星,我炒了你几个爱吃的菜,有啤酒有白酒,你能回来一趟吗?” “……谢谢你给我送大衣。”听到她那温柔的声音,我实在发作不得。 她沉默了一会儿道:“回来吃饭吧,我需要你。” “不啦……”我实在没有办法直接面对她。不过,想想就这样和她分了,我心里又特别难受。我想:只要我稍稍作出一点让步,我又会像以前那样生活。可是,我的心里却过不了那道坎。 “呵呵!” 我听到她凄凉的一笑,我心里一惊。 她的爸爸是好几个名牌白酒在海鲲地区的总代理,她是个名符其实的富二代。我和她是大学同学,她和我的关系,遭遇到她爸爸的强烈反对。 她为了跟我在一起,几乎断绝了父女关系。现在为了这事,我又要和她断绝关系,她如何能不难受? 不过,转念我又想到:过错在她不在我,我去考虑她的感受,谁又来考虑我的感受?想到这里,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在前面的一个公交车站下了车。我在站台翻看手机,看附近有没有租房子的。最好能离工地近一点的。 翻了翻租房网,发现附近的小区有几家租房的,不过,价格都在千元以上。我理想的房屋价格像之前我和居洁那样的小两室,月租在八百元以下的。 我便把搜索定在八百元以下。 有一家房屋引起了我注意,也是八几年的房改房,也是小两室,楼层在二层。只不过发布时间是在半个月前。 我并不抱着多大希望的将电话打了过去。 很快一个老者接了电话:“你是哪位?” “请问你的房子还在吗?”我急忙问道。 “在……不过……” “不过什么?”我的心一凉。 “有个女孩昨天说好来租这房子的。” “她定金交了吗?” “没有。” 主家通常是以交了房租或者定金为租房依据的。没交定金,很有可能就不来租了:“嗯,那好,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房子。” 我打车向那小区而去,与老者见了面,我看了看房子,虽然没有什么装修,但家俱齐全。我怕节外生枝,想立即与他把合同签了。 老者微笑着说道:“年轻人,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和一个女孩约好的,她说六点半来交钱。” 我看了一下手机,惊讶的道:“我说老大爷,你租房是认人还是认钱的呀?现在已经过了六点半了,按约定她已经违约了,不知她还来不来租你的房子呢?” “哎呦,果真过了时间了……” “是啊!” “年轻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给她打个电话,如果她要是今天不租,我就租给你,你看好不好?” 我看这是一个非常讲道理的房东,当然,我租房也不希望遇上个不讲道理的。便道:“那好吧。” 老者打了电话,对方没人接听。他又打了一遍,还是没人接听。他嘟哝道:“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你租不租房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接个电话也不行吗?” 老者说完,便将一式两份的合同从包里拿了出来。 我看了这简单的合同条款,毫不犹豫的签了,并且附上了我的身份证复印件。在交钱之前,老者还带我去看了水表电表的度数,这才把钱收了下来。 望着这房子,我什么也不想做,甚至连晚饭也不打算吃,就这样躺在床上好好的想一想和居洁的关系,下一步到底怎么走? 我刚躺到床上,就听到楼下有人大声说话,还听到了那老者的声音,还似乎与我这租的房子有关。我急忙来到卫生间,从窗口里探出头来望着窗外。 只见穿着长衣长裤有点俗气,但皮肤洁白身材娇好的女孩,手里拉着行李箱道:“老大爷,我都说好租你房子了,你为什么要租给别人呢?” “小姑娘,你这事还真的不能怨我。你说六点半过来的,时间过了。我打你两遍电话你都没接……” “老大爷,我的手机一直拿在手里的,根本就没有接到你的电话呀!” “你看。”老者把手机送到女孩面前道。 “老大爷,你打的是别人的电话呀!”女孩不乐意的说道。 “哎……哎呦,我……我还真的是打错了。” 女孩不再理那老者,便拖着行李箱向楼洞里走来。 门被打开,老者满脸通红的说道:“小钟,实在不好意思啊……”他可能是看我的脸色不好看,便又改口道:“你们俩商量,商量好再给我个话。” 我不乐意的说道:“老大爷,我这交三押一的房租钱也缴了,这白纸黑字的合同双方也签了字了,你真的想房子刚租就要赔我这一千六百块的违约金吗?” 租者违约,双倍退还押金,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老者当然也应该知道,他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向那个女孩道:“小姑娘,要不我给你二百块钱,你到别处去找房子住吧?” “反正是我先租的,我不管。”女孩说着,便把行为拉到那个大一点的里间去了。 “哎……你这是干嘛呀?”我立即拦住她的去路。我长这么大的人,还真的没有遇上这么不讲理的女孩! 女孩放下手提箱,眼睛瞪着我道:“难道你想让我今天夜里睡马路吗?” 刚才我在楼上望她,因为俯视而没有看清她的脸,此时两人对视,她那端庄的五官,两个好看的酒窝,还有鸡蛋白一样的眼白和那像黑葡萄一样的眸子煞是好看。 不过,我此时并没有时间去欣赏她,而是走向沙发边,躺到沙发上,抽一支烟点上。 我家三个小弟小妹都是我奶奶和我妈收留的孤儿,这女孩要在这住一夜我当然不会反对。 女孩把行李拉到屋里,随即转了出来,坐到大桌边的凳子上道:“那……那个帅哥,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我给你二百块钱,你走行吗?” 6、抗击打 “不行!”我合理合法租的房子,今晚留她在这里住就算行善了,她还想要撵我走,我当然不能答应了。 “我说你这人还讲不讲理啊?上厕所也有先来后到的吧?”女孩突然站起身来,有点烦躁的说道。 “请你把话理清楚再说好不好?这是我租的房子,钱是我交的。从法律上来说,我和房东形成了合法的租赁关系。而你,与这个房屋一点关系也没有。再说啦,你那上厕所的比喻也非常不恰当,我是男性,你是女性,我们上厕所应该不是一个厕所吧?” “这是你说的哟!”女孩眨了一只眼睛向我笑道。 我是不是遇上了一个美女神经病了呀?我郁闷问道:“我说的又怎么啦?” 女孩走向房屋的里间,拿个小包,走向卫生间,随即里面传来插门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刷牙声,漱口声,歌声,还有在歌声掩盖下的小便声。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哗哗的淋浴声。 这时,我突然有了小便感。 淋浴声停了,里面也没有了动静,可是她就是不出来。 我越来越有想解小便的感觉,便敲了敲门道:“喂,你出来好不好?” “干嘛呀?”里面传来女孩不高兴的声音。 “你把卫生间占着,你能出来让我方便一下吗?” “你这人好健忘啊!刚才你还说你是男性,我是女性,我们上的不是一个厕所,现在你怎么就要上我的厕所呀?” 我心想,我总不能鼓着,又不能破门而入,我只好到外面寻找方便的地方了。临走前,我发泄了一下心中的不快:“算你丫的狠!”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便迅速来到树荫下解决了便急。 我在扣裤带时,胸口突然疼的一揪心。 被杜留毕抽的三皮鞭,当时我并没怎么注意,一天繁忙的工作几乎使我忘了疼痛。 上大学的时候,我和几个同学常在一起锻炼,有一项就是抗击打训练。开始抗击打的时候浑身疼痛,可是抗打的时间长了,有一种不挨打就不好受的感觉。 想起了抗击打,我便想起大学同室好友殷正。不过,他是开酒吧的,这个时候他正是忙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好友师建,他现在新锐事务所做造价工作。 我拿起手机给师建拨打过去,刚响了两下,就被他接通,我急道:“师建,你在哪?” “单位有点事,刚下班。” “你到眼科医院西边的小酒店来,我请你坐坐。” 师建笑道:“你现在在房地产的酒喝不过来,还有时间请我喝酒?” “少废话,快点过来。方便的话,把你的棍也带来。” 师建是我大学同学的练友之一,他知道我拿棍的含义。他笑道:“拿棍什么意思?是不是你的皮又痒痒了?” “是的!我最近尼玛的什么都不缺,就是缺打!” 师建笑了笑便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他便来到小酒店门口,他手中拿着的黑布袋里的东西,我知道那就是我们常在一起练习抗击打的木棍。 由于要锻炼,我们只是炒了两个菜,一人只要一瓶啤酒。 喝了一会儿,师建递了一支烟给我。 我把它夹在耳朵上,从包里拿出一包施工工长给我的软中华递给了他。 “你这家伙,抽上这烟啦?”师建惊讶的说道。 “我说师建,你还是我哥们吗?我什么时候抽烟超过十块钱的?” “这烟是人家送的?……哦,你这家伙,也学会受贿了!” 我苦笑了一下道:“干我们这工作,如果你一点也不沾人家的,人家就会离你远远的。你收了他们一星半点的,他们会觉得你是他们自己人,他们有错的时候就会乖乖听你骂,也会配合你把工作做好!” “我平时为收人家一点东西辩解,你就说为受贿找借口!到你这,应该就不叫为受贿寻找借口了吧?” “你烟要是不要你就拿来,少废话!” 我在和他的打屁中,感觉心情放松了一些。 走出小酒店,我便坐着他的黑色比亚迪一起向海鲲公园而去。 到了海鲲公园树林里僻静的一块空地上,天已经黑了下来。 “你先打我还是我先打你?”师建问道。 “你先打我!”我站好以后,双手抱在后脑勺道。 “打哪里?” “不要婆婆妈妈的!还像以前一样,只要不打头,别的地方任意打……” “啪!” 还没等我说完,师建就一棍棒打在我的屁股上。他打的并不狠,我的身体只是动了一下,但脚并没有离地。 我本想让他打前胸,因为杜留毕攻击通常会攻击前面而不是后面,但我的胸前还在疼,便随他怎么打了。 随即,他又一棍打在我的腿上道:“你小子今天怎么啦?是不是和居洁闹矛盾啦?” “使点劲打,不要那么多屁话!” 他又在我的胳膊和背上打了几下,便把棍扔在地上道:“黑灯瞎火的,两人在这打没劲……你小子如果真的皮痒痒,你回去就让居洁用擀面棒抽你。” 提到居洁,我又一阵心痛,我声音低沉的道:“既然来了,你也练几下吧!” 师建像我刚才一样,把双手抱在脑后。 我这两天的心情特别不好,此时我也不知道犯什么诨,举起木棍,使劲全力砸向他的屁股。 棍棒喀嚓一声断为两截。 师建脚下不稳,一头向前栽去。他哎呦惨叫一声,爬起来双手揉着屁股对我怒道:“尼玛的你想打死我啊?” “我以前也是这样打你的,也没把你打成这样!看来,今后你要多做这种抗击打的训练了!”我知道我错了,但仍强行辩解道。 “你说实话,你说你这一棍打的正常吗?” 我看他真的是负了疼了,便道:“打也打了,你不要那么矫情好不好?” “我矫情?尼玛的连棍都打折了你没看见吗?” “我错了,我认罚还不行吗?要么请你连喝三天酒,要么你再拿根棍抽我三下还不行吗?” “你真的认罚?”师建的口气似乎轻松了许多。 “认罚!” “那好!”师建说着,从裤袋里拿出一个u盘道:“我这几天真的是太忙了!手里对的账还得一星期才能完,又接了三幢二十九层的住宅,这两天你板板正正的给建一幢楼的模板发给我。” “行!”我和师建之间没少相互帮忙,今天就不是我的错,他的忙我也是要帮的。于是我爽快的答应下来。 我在房地产工程部,虽说不像师建那样是专门干造价的,但我的软件预算的水平却是一流的,无论是速度上还是精确度上。师建虽然是专业干造价的,但我的水平决不在他之下。 这个惩罚对于我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我要能睡着就睡,睡不着就建模,反正我在手的那几幢楼的预算早就算出来了。 “我的屁股疼得连座位都没法坐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意识到刚才那一棍真的太狠了! 师建走后,我在小酒店门前犹豫了一下:我的行李和电脑还在居洁的出租屋里,要替师建做预算,那是一定要电脑的。 虽然我并不想在这夜晚去居洁那里,但答应师建的活又要做,我便硬着头皮打车向居洁那里而去。 7、踹门 到了居洁的出租屋,我打开门一看,大桌上是我平时喜欢吃的六个菜摆在那里一点也没动。倒好的白酒也毫无生气的蹲在大桌上。 我的心里一阵阵发痛,收拾好了行李,看到居洁房间的灯还在亮着。 我在她的门前站了有五六分钟。然后,到厨房把稀饭馒头热了热,盛好放到桌上。站在她的门前说道: “饭热好了,你起来吃点吧……我走了,今后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啊!” 屋里,传来居洁的抽泣声。 我的心里乱极了,生怕在这时间站得长了,会像以往那样把她揽在怀里安慰她,便把钥匙放在大桌上,拿着行李急忙向外面走去。 我打车来到我现在的出租屋前,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伸出钥匙便去开门。 可是,门却打不开,我便按响了门铃。按了几下没人理会,我便开始敲门。随即,我听到有男人说话的声音。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自己租的房子,一个不认识的女孩因某种原因住了进来也就罢了,还和一个男人偷情将门反锁不让我进来?! 我气愤的抬起脚来,随即便啪啪啪地踹起门来。 “你疯啦!”门开了,女孩瞪大眼睛望着我道。 我尼玛是疯了,这事放在谁身上谁不疯? 想着,我便冲进她的房间,但并没有见到我想象中的男人。我拉开衣橱,然后又望向床底。接着又跑向外间,作了同样的检查。厨房,厕所,阳台,都没有那个说话男人的人影。 我估计这男的肯定是从阳台跳下去了,可是,那男人的声音却出现在门前:“我说你们小两口闹什么闹呀?现在都几点了,门还踹得乒嗵乓嗵的?还让不让人家睡觉啦?” 我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我这才意识到,我敲门的时候听到的那个男人说话声,并不是从我的出租房里发出的,而是从对门人家发出的。 “对……对不起啊!”女孩说了一句,急忙将门关了起来。 我知道误会了,但仍余怒未消:“我说你有病啊?你把门从屋里反锁起来干嘛呀?” 她看我凶巴巴的样子可能是怕了,便怯生生的道:“天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我这才看了看手机,果然已经十一点多了。但我仍然责问道:“你门反锁也就罢了,那我按门铃和敲门,你就没听见吗?” “我知道是谁呀?要是你的话,你有钥匙你打不开门啊?”女孩说着,一扭头进了里面的房间。 “门从里面保起来,外面有钥匙是打不开的,你知不知道啊?”我虽然进了屋,但心情依旧很坏,我知道我该克制一下自己了。要不的话,性子上来之后,非闹出事来不可。 女孩没有应声。 我到卫生间里洗了澡,躺到床上半点睡意也没有,便把师建给我的u盘插在电脑上。一台电脑两个屏幕,一个屏幕打开图纸,另一个屏幕建模。 紧张的工作使我暂时忘记了苦恼,快到凌晨四点半的时候,我发觉有了困意,便倒在床上睡着了。 直到手机闹铃声把我吵醒。 我困得厉害,本想再多睡一会儿,由于要上班,工地上又千头万绪的,我便强行起床。 刚到卫生间方便后刷牙,酒窝女孩就出现在门前:“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我虽然生气,但也不想让她鼓着,便刮了胡须之后走出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被关上,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 十分钟过去了,卫生间的门仍没有开。 “你快点啊!”我心里虽然急,但想起昨天十一点多踹门扰民,我感觉不能再那样了。我便在外面轻声地催促道。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又过了五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便怒道:“你要在里面要过年啊?” 依旧无声。 “丫的我告诉你:你要再不放门我又要踹门了。”我吓唬她道。 门开了,她望着我生气的说道:“你不方便过了吗,你还那么急干嘛呀……眼睛红红的,害怕人的模样!” 我一边拿起牙刷一边道:“天都多会儿了,我不要刷刷牙上班吗?” “你在哪里上班啊?” 我随口应道:“工地上。” “工地上?你能带我去吗?” “你上工地干什么?” “搬砖、拌砂灰、推小车我都行啊!” “你有力气干那样的活吗?” “不能干少干点……如果你看我干活不行的话,只管我三顿饭,工钱我可以不要的!” 我停住了刷牙,惊讶的望着她那细皮嫩肉的模样,她只是衣服有点不像有钱人家的人,其他地方都散发出千斤小姐的味道。像她这样的美貌,到哪个服务行业供三顿饭,交三金再拿个两三千块钱工资,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呀! 大家都知道这些,难道她就不知道?这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精神不正常。要不的话,她绝不会说出不要工钱这种话的。 “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呀?”女孩瞪圆眼睛问道。 我心里想,她就是一个精神病人啊!我昨天跟她发那么大的火,真的是太过分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女孩依旧望着我问道。 “钟星。”我知道她是精神有问题了,心里一软。为了不刺激她我便随口道。 “那你答应帮我找工作了吗?” “我帮你问问看吧!”我随口敷衍道。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想办法尽快联系到她的家人,这也算是对我们慈善之家的一个传承了。 我奶奶是喜欢行善的人,我爸爸妈妈受她的影响,也喜欢行善。从小耳濡目染,我也有喜欢帮助弱者的习惯。 我洗漱好之后,便要出门。 酒窝女孩嗫嚅道:“……钟星,我看你并不想真心帮我找工作的样子!” 我感觉普天下的可怜人真的不少,并非就我一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精神就不好了。她要知道她自己的状况,那她该有多痛苦啊! 我停下脚步同情的望着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秦莘。” “多大了?” “你烦不烦人啊?问人家女孩多大干嘛吗?” “不是我烦人,你要干活的话,那人家是要问年龄的。” “二十四啦。” “哦……”我想起我的大妹钟晨和她同年。如果她要像她这种状况再走丢了,那自己和家人该有多么痛心啊!“你身份证能给我看看吗?” “不给看啦!” 她精神不好,我也不想逼她,便走下楼去,在小区门口的小吃铺,买了一盒豆浆两根油条,用塑料袋装点咸菜拿着走了回来。 8、她发烧了 我买了豆浆油条回来,打开门,见她正愣愣的望着我。我急忙道:“这油条和豆浆你趁热吃吧!” “你……昨晚还对我那么凶,现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她满眼疑惑的望着我问道。 “我这人时间长了你会知道的,我这人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我微笑着说道。对于病人,我这点爱心还是有的。 此时,我的手机有了短信的提示音,我思考着如如何再交待她两句,便没有去看短信。“秦莘啊,你呢……还是回家去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跑不好……” 秦莘冷笑着打断我的话道:“嗯,我终于知道你对我好的原因了!你昨天想吓唬我走我没走,你就换一种方法想哄我走。我告诉你钟星,这房子是我先租的,你想赶我走没门!”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开导她了,便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顺便打开短信看了看,只见是师建发来的短信:“钟星,你现在在哪里?你没在居洁的身边吗?” 这家伙,他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要装起手机下楼吃饭,只见手机响了起来。我估计,师建肯定是知道我和居洁的事了,便一边下楼一边犹豫着要不要接他的电话。 第一遍铃声响完,紧接着师建又打来了第二遍电话。 我接通电话便道:“我说师建你烦不烦人啊,我今夜帮你干了一夜的活,你一大早的来捣什么乱呀?” “你现在在哪里?”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我知道我现在在哪呀?” “居洁发烧了,你没在她的身边吗?”师建急促的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居洁发烧的?”和居洁认识这两年来,我一听她有什么小毛病我就会紧张,听说她发烧,我又条件反射的紧张起来。 “她刚刚在微信上发了‘发烧了’三个字,便没下言了。你要真关心她的话,你看看你的微信不就知道了!”师建显然是生气了。 我一看微信,并没有居洁发的什么消息。我一惊:难道她是把我拉黑了?“师……师建,居洁现在她在哪里?” “卧了个槽了!你都不知道她在哪里,我怎么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我再没有心事和他闲扯,便挂断了电话,跑到小区外面的马路上,拼命的招手拦出租车。 我乘车来到居洁住的地方,急忙去掏钥匙。可是,我现在并没有这门上的钥匙,昨天晚上我把它丢在大桌上了。 我开始敲起门来,里面没人应声。我突然有些害怕:她发烧是不是烧过去了? “居洁……居洁……”我的心仍嘭嘭直跳,我一边敲着门一边大声的喊道。 我正在准备报警的时候,屋里有了脚步声。 门开了,我看她的脸潮红。我迅速跑向纯净水边,发现水桶是空的。我又急忙跑向厨房打开煤气烧水。 “你……你走!你上我这里来干嘛?”居洁来到厨房门前,无力地抬起手指着门外对我说道。 水烧开了再等冷了再喝,那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关了煤气,拿起水杯跑向对门敲起门来。 对门的大嫂开了门诧异的望着我。 我边冲进屋去边说道:“大嫂,我家纯净水没水了,我倒杯水。” “哦!”对门大嫂诧异的表情似乎在说:你倒个水至于这样火急火燎的吗? 我把水端进屋里,居洁用手一推,水洒了一半。 “你……”我心想,你做那不着调的事,我没打你没骂你,你倒和我牛起来了!不过,她是病人,我这时当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快把水喝了,我带你去上医院!” “我不要你管啦!你走啊!”居洁用力推了我一把,然后腿一软,倒在我的怀里。 “把水喝了!”我大声喝道。 她一惊,然后咕噜咕噜的把杯子里的水全都喝完了!她抬起头来,嘴撇了两下道:“我还想喝。” “你想喝你刚才推什么?”我虽然生气,但还是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拿着杯子向对门走去。 她把我又要来的一杯水又喝了,我真是又气又心疼。背起她就往楼下跑,一直跑到小区外面才把她放下,我气喘吁吁的扶着她去拦出租车。 等了一会儿,上了出租车里。我扶着她的双肩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的烧?” “你……你昨天晚上来到屋里之前。”居洁看我还在喘,可能有点感动,便头倚在我的肩上说道。 “你傻呀?你既然发烧了,那你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活活的受这一夜的罪?你这么大的人难道就不知道,烧的时间长了会烧出毛病来的吗?”我焦急地责问道。 她平时就不大和我犟嘴,她这种场合这种身体就更是缄口不言了。 “……这就是说,你昨天是一边发烧一边做那一桌菜的?”此时我深刻的体会到她出了这事之后的负疚心情。 出租车司机冷哼了一声道:“小伙子,不要对媳妇一副常有理的模样好不好?我这局外人都能听得出来,这到底谁怪谁了?她发烧没有精神告诉你,难道这么大的事你就没有发现吗?” 既然是局外人,又怎么知道我和她之间目前的这种状况?我指着司机放在一边的矿泉水道:“师傅,你能把那瓶水给她喝一下吗?等到给车钱的时候连这水钱一起结。” 司机递过水来道:“发烧的人,这种冷水要少喝啊!……小伙子,你真的不要把媳妇不当回事啊!我说这话你听着,你等到以后你就知道了。” 我心里苦道:我说大叔啊,你到底哪里那么多话的呢?你能少说两句吗? 下了出租车,我背着她来到急诊室。她在挂水的时候,我去外面买了些她平时喜欢吃的灌汤包子。 她含着眼泪吃了两个,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又倚在我的肩头上哽咽起来。 我责怪道:“为什么其他人的微信都能看到你发的消息,我为什么看不到,你是不是把我拉黑了?” “钟星,我这两天思来想去,我发觉我真的配不上你……” “……”我想发作,但见她还烧着呢,便道:“安心养病,别的不要去多想。” “你没多想吗?那你两眼怎么通红的呀,你今夜睡觉了吗?” 是啊,我这一夜只睡了个把小时,和没睡觉也差不多呀! “钟星,我想回家了!今天夜里发烧,除了想到你,就是想我妈了……” “为了我,你这两年受苦了……你回家吧……是我害了你!”她发了一夜的烧,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是好。 她哭了起来:“我知道,是我毁了我们俩……这两年,我虽然恨我爸,但昨天听我妈说他病了,我心里还是又气又急,再加这件事,我就发烧了……我打算回家了,你回我们的出租屋住吧!” 我喉头有些哽咽。不要说我租到了房子,就是没租到房子也不能再在那样的环境里住下去了!我要住那里的话,触景生情,那我要痛苦到什么时候? 半晌我才答道:“我在靠近工地不远的地方租了房子了。你那里的房子要不住的话,我就把它退了。” 居洁的头离开了我的肩膀,她一手撑着头坐在那沉默无语。 9、樊昙的邀请 此时,我想给我们工程部的同事打声关照,今天上午请个假就不过去了。 我刚拿起手机,却见杜留毕打来了电话。 我急忙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我对精神不好的秦莘可以忍,我对发高烧的居洁可以忍,但我对杜留毕不能忍。 “什么事啊?”我走到门外接通电话,口气生硬的问道。 “居……居洁发烧了,你在那里照顾她吗?” 看来他们之间也是加了微信了,要不居洁发的消息,他不可能现在就知道。因而,我并不因为他的口气轻而对他客气,而是怒道:“我说杜留毕,为什么照顾她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呀?” “钟星,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杜留毕的口气生硬起来。 “尼玛的你教训谁呢?”想起是他撕裂了我和居洁的关系,我无法克制自己的情感。 “我……我准你一天假,你在那里服侍她一天吧……” “谁尼玛的稀罕你那一天假?她给你害的,昨天下午就发烧了,直至现在烧还没退,差一点就烧死了,尼玛的还挺大方的,还给我一天假?老子我可以说不稀罕吗?” “你……”杜留毕停顿了一下后,又轻轻地道:“居洁那里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我见他一副当孙子的口气,我再去当大爷也没啥意思,便想了想道:“居洁要回家住了,你把你的汽车送到第二人民医院来,我帮她搬东西。” “我给人给你替她搬就行啦,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 “少尼玛的好心!”我骂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依杜留毕的痞性,我还没见过有人这样骂过他,在我的见识中,我也是骂他的第一人了。 二十分钟后,杜留毕发来了短信。 我看了一下他发来的短信,上面的内容是:“汽车已经送来了,钥匙在医院的传达室里。” 居洁以前很少生病,一瓶吊水挂完,烧便退得差不多了。 我的脸望着门外说道:“我把你送回家吧,然后我回来再把你的东西搬过去!” “我……我要回去收拾一下。”居洁眼睛里挂着泪花道。 “不要动不动就流泪,发烧时流泪过多,会把眼睛毁了的。”我拿出纸巾刚要替她擦眼泪,我发觉我们的关系已不是从前,手便在空中停了下来。然后将纸巾递到她的手里道:“擦擦眼泪吧。” 居洁没有接我的纸巾,而是轻轻地道:“其实我没有什么想搬的东西,只是收拾几身随身穿的东西。电视机、洗衣机,还有锅碗瓢盆你都拿去用吧,你在外面租房这些东西用得着。” “不不不,这些你都拿去。”毕竟我们在一起住了一年多,我担心看到那些东西便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我立即说道。 她的口气突然生硬起来:“我回家了还带那些破东西干嘛?你要不要就直接扔了!” 我对她的态度虽然有抵触,但她毕竟是病人,我不会和她计较,便道:“我想,我还是送你回家睡一觉,我按你说的,把你的衣服拿给你就是了!你刚退烧,你的身体是吃不住这样折腾的!” 居洁突然激动的吼了起来:“分都分了,你干嘛还那么关心我啊?你想让我的心一辈子都留在你的身上啊?” 把居洁带到她的出租房,她只是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其他东西一样也没带。 我把她送回家后,又回到了出租房。看着我们用过的洗衣机、电视机,以及锅碗瓢盆等东西是否带走而纠结。带着这些东西今后看了会伤感,如果不带着,就能没有那段记忆了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不过,我最终还是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了房东,并且和他解除了房屋租约。找到房东又看水电表,一耽误,时间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我把杜留毕的汽车送到工地已是中午。我挂念着秦莘,便回到了出租屋。打开门的第一眼,就看秦莘睁着大眼睛对我问道:“你帮我在工地上找到活了吗?” 自从我知道她精神不好之后,心里就有了一份责任。我便笑着说道:“上午去照看一个病人,没有上工地!” 平时午饭我都是在工地吃的,我便要了两份快餐。 秦莘把快餐拿到沙发边吃完,到了大桌边扔了三十块钱给我道:“这是饭钱,还有今早的……房租钱吗,等我挣到钱之后给你。” 我边吃饭边把钱又扔了给她。我吃完了饭,点了一支烟这才问道:“什么房租?” “我住这房子的钱啊?” “你的意思还是要赶我走?”她头脑既然不好,我就不和她讲什么道理了,以不刺激她为主。 “……我是先租的,你是先交钱的。我……我撵你走也没有多大道理。我……我们就合租吧。” 我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平静了一些。按照她目前的精神状况,还不是太糟。她要知道合租的话,那她目前至少不会乱跑,这就给我能够找到她的家人创造了条件。 “你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秦莘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我诧异的问道。 “什么眼神?” “那……那种像是亲密的眼神。” “你把手机号码给我一下,有什么事好和你联系。”我怕她拒绝,便微笑着说道。 秦莘下意识的捂紧了口袋中的手机。 “你和我都合租了,要给电话号码你干嘛那么警觉啊?” 秦莘迟疑了一下,才把手机号码告诉我。随后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不要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啊!” 我点了点头。心想:她头脑虽然不好,但又好像什么都懂的样子。 工地上忙,我便起身准备去上班,但又对她有心担心,便道:“你在家,不要出去乱跑啊!” 她的目光直愣愣的望着我。 我看她那愣愣的眼神,怜悯的望了她一眼,便向外面走去。 以前上班离工地远,都是坐公交的,现在离工地近了,我便买了辆自行车,向工地而去。 到了办公室,我连坐都没坐,便拿着安全帽去楼上检查起来。 项目部增加工人了,虽然是中午,工人们都在干活。我不敢懈怠,又在楼上开始跑上跑下。我知道,我这样做也不仅仅是对工作负责,使自己忙碌起来,也是为了减少一下与居洁分手后的痛苦。 正在我楼上楼下忙的时候,樊昙的电话又打破了我内心短暂的宁静:“钟星,你在上班吗?” “嗯。” “今……今晚我请你吃饭。”樊昙激动的说道。还没等我应声,她便又道:“地点,老铺街味芳楼。” “能……能改天吗?”下班我还要照顾精神不大好的秦莘,于是,我便拒绝道。 “不行!就今晚七点!”樊昙以命令的口气说道。 听到她那生硬的口气,我再也没了工作热情。便来到楼的最高层,仰望着天空那飘动的白云。 10、醉酒 下班后,我给秦莘打了电话,告诉她我今晚有点事迟点回去。她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后便挂了电话。 我打车到老铺街味芳楼二楼,我要了个包间,随即打电话告诉樊昙。 我等了有半小时,樊昙才来。 她新做了发型,脸上的妆容水润,显然是刚化过的妆,整个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香水的味道,更显得气质高雅。 有了上次亲密接触,我一手撑着下巴端详起她来:她二十八九岁,不单单是一般漂亮,更有一种成熟女性的魅力。 “好看吗?”樊昙望着我问道。 “不仅好看,而且高雅、大气端庄,如同凤凰,不是一般凡鸟可比!” “真的没看出来,你还这么会讨好女人。”樊昙淡淡的一笑道。 “樊主任,我的夸奖是出于真心的。如果你真是长的有瑕疵的话,我这样夸你,你就会觉得虚假。你真心的说一句:你感觉我的夸奖有虚假的地方吗?” 樊昙惨然的一笑,随即对外面喊道:“服务员,点菜。” 我急道:“菜我点了。” 到了味芳楼,老母鸡馄饨是必需的。我点了两个荤菜两个素菜,要了一瓶牛奶和一瓶啤酒。 我平时是喜欢喝白酒的,喝过白酒之后才会来上两瓶啤酒。今天我之所以没有要白酒,主要是考虑到她的情绪。 我看得出来,她的情绪还在激动中。而我的情绪相对来说,稍稍安定了一些。 樊昙拿起那瓶牛奶转身道:“美女,把这牛奶退了,拿一箱小麦啤酒来!” “樊主任,我们就不要喝酒了!”我想,我和她总不能这样荒唐下去,要拿出个切实的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才是。 “钟星,我的心被捆绑了这么多年,难道我在下班以后,就不能给自己的心放松一下吗?” 樊昙的话语像是在哀求。我看苦恼的样子,我没有再说什么。 服务员搬来了一箱金小麦啤酒。 我开了一瓶,给她倒了半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上。 随即,服务员便将四个菜端了上来。 “钟星,来……干一杯。” 我刚要劝她少喝,她的杯子已经碰在我的杯上。随即,她一干而尽。然后将啤酒杯放在空中,等我喝。 第一杯我不好打她的面子,我也一口干了。我并没有继续给她倒酒,而是催促道:“吃菜吃菜。” 我说着,便夹了一块大排在她的碟子里,随即,又夹了一段鲈鱼给她。 “倒上啊!”她指着酒杯有些嗔怪地说道。 我又给她倒了小半杯,她不停的催促倒满倒满,她的手抓在了我拿酒瓶的手上。我只好顺着她的手等待啤酒泡沫一点一点的消失,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来,干。” 我看她的脸都有些红了,我当然不能顺着她的性子来,便道:“我肚子饿了,我先吃些饭菜。” 樊昙望了我一眼,随即,又将那一杯又干了。 “再……再给我倒上。”樊昙说着,并将酒杯向我面前推了推。 我看她就喝这么一点酒,脸也红了,眼也红了,我知道她不能喝酒,便一个劲的催促她吃饭吃菜。 她见我并没有给她倒酒的意思,便对门外喊道:“美女,来开酒!” 服务员打开两瓶啤酒放在桌上。 樊昙道:“把这些酒全都打开!” 服务员愣了一下,然后将酒全部打开,抓着一手的啤酒瓶盖走了出去。 樊昙不再招呼我喝酒,而是抓起酒瓶咕噜咕噜的吹了起来。 我一下站了起来夺过她手中的酒瓶道:“樊主任你不要再喝了!” “我要喝!”她的眼睛怒视着我道。 “你喝也可以,总得吃一些再喝吧?再说,你今天找我来,不单单是喝酒的吧?” 樊昙不再挣扎,一边流泪一边吃着馄饨。眼泪流进了馄饨里。 “樊主任,杜留毕又伤害你了?”等到她停下吃饭,又望着啤酒瓶的时候,我便急忙问道。 “他……他又和居洁在一起了!”樊昙说完,便趴在餐桌上抽泣起来。“他就是这样一个屡教不改的人!” 我听了顿时感到愤怒,可是稍稍静下心来一想:这完全不可能啊!昨天夜里居洁发烧一夜,白天都是我陪着她上医院的。下午我看到杜留毕一直在工地上并没有离开,他们怎么可能会在一起呢? “是你看到他们在一起的吗?”我诧异的问道。 她抓过酒瓶又喝了半瓶之后反问道:“我在南京都知道他会和居洁在一起,我现在在这里,我能不知道他们在一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感到特别惊讶。又想起前天中午她突然叫我们回来,便又像先知先觉那样暗示着杜留毕和居洁在一起,后来他们果真在一起了。 这说明,她在用一种我不知道的方法在跟踪杜留毕,或者,在跟踪他的汽车。 正在我思考之际,樊昙已经又灌了一瓶啤酒在肚里。 在她抓起一瓶啤酒的时候,我一把夺过酒瓶。 “你……你给我!”她站起身来,脚下一踉跄,她便倒在我的怀里。 我迅速和服务员结了账,便扶着她准备把她送回家。 她一边蹒跚的走着一边嘟哝道:“我……我还要喝酒,你不要管我……”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我心里恨透了杜留毕。如果不是他对居洁的勾引,就不会有我、她和居洁的如此痛苦! 我把她扶进她的汽车里,让她躺在后车座上,便开车将她往她家的方向送去。 我喝了一瓶多啤酒,对于我的酒量来说完全不算什么。但我担心被交警抓住说我酒驾,我便将汽车开得很慢,走僻静的道路向她家行去。 突然,我后面的衣服被樊昙抓住,我慢慢的停下车来。 “钟……钟星,你有没有车震过?”她抓住我衣服的手越来越紧。 我此时完全可以占有她的身体,但我看她醉了,我不想趁人之危。或许,她清醒的时候会鄙视我、厌恶我,我便强压着情感说道:“没有过!” “那我们俩就在这玩一次吧!”她的手抓住我的胳膊说道。 我听了心中一紧,犹豫了一会儿道:“这里不行,前面正有几个戴着红袖章大妈向我们这边走来。” “你……你骗我!” “樊主任,像你这样美人,对于我这样的吊丝来说意味着什么?” 樊昙一听,松开了手。嘴里仍嘟哝道:“找个僻静一点地方,只要放机灵点,这样的事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11、下跪 我嗯了一声,便开车继续向前行去。此时,我希望她平平安安快点到家,不要再折腾。 汽车行到半路一处僻静的地方,只听樊昙紧急喊道:“停车停车!” 我还以为她要在这里与我做那事,我自信我的人性并没有泯灭,即使答应她,那也应该在她身体状况基本正常的情况下。 因而,我并没有她的喊叫而停车,而是继续将车向前开去。 车内酒气愈来愈浓,我突然想到她可能要吐酒,于是一个紧急刹车。 只听在车后的她哎呦一声,随即便是剧烈呕吐的声音。 我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她呕吐物全部都吐在了她的衣服上。紧接着,她一边呕吐一边哭了起来。 “樊主任,你哪里有没有伤着?”我心中抱怨我自己的鲁莽:光想着避免这种情况下和她做那事了,却没想到她会吐酒。 “我……我最厌恶吐酒的人了!……没……没想到我的身上吐成这样,我还怎么活呀?” “没事,快到你家了,到家就好了!”我开起车加快速度向她家而去。 “我没法活了,我都要恶心死了!……我要恶心死了!”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我安慰道:“樊主任,这些东西毕竟都是你自己呕的,要是我呕在你的身上,你不……” “你不要往下说了!”樊昙一边呕着一边尖叫一声。 到她家小区后,我停下车来。她下车后腿下直晃。我担心她会摔倒,顾不得她身上脏,便抱起她来就走。我虽然对她的呕吐物有心理上的抵触情绪,但她那柔软的身体抵消了我的一些负面情绪。 在电梯里她又要呕吐,但她还是忍住了。到了十二层她的家里,杜留毕没有在家。打开门后,在我还没有放下她的时候,她又剧烈的呕吐起来。 这时,不仅她的身上满是她的呕吐物,就连我的身上也被她呕得到处都是。 我按亮电灯,就见她指着客厅的方向。 我知道她担心放到床上会弄脏她的床,便把她放到客厅的皮沙发上。 我的身上和手上满是她腻歪的呕吐物,我便急道:“我去端水来替你擦一下,你不要乱动啊!” 我到卫生间里脱下衣服,便简单的冲了一下澡,擦了擦一下身体,然后把裤头穿上。 端起一盆温水便向沙发前走去。 她看来是对呕吐物的极度厌恶,一脸痛苦之色,全身跩动,一下子滑到了木地板上。 我把她从地上抱到沙发上,望着她满身的污秽,我犹豫了一下,考虑是否脱去她的衣服给她擦身。 她看我穿着裤头,前面还鼓起,她突然一脸复杂的表情。她虽然之前在车内要和我办那事,但她现在身上这样,此时,可以看出她是并不愿意的。 我知道她是误会我了。而此时,我更多的考虑的是要脱下她的衣服给她擦净身体。 我脱下她的上衣,见胸罩也是脏的,便也脱了下来。 她流着眼泪嘴里嘟哝着:“不要不要……” 我来不及向她解释,便用温水给她擦身。 我把擦脏的毛巾放在脸盆里洗了洗,脸盆里的水顿时混浊起来。我把水倒在马桶里,重新倒来温水的时候,她又吐出了一口,全部吐在她的胸前。 顿时,她显出一种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再次清理掉她的呕吐物,又把她的嘴上和上身都擦了一遍。 如此换了三四遍水,她的上身和沙发上被擦干净了,可她的下半身依旧满是污物。 我如果就是擦到此为止,那就是半途而废。我感觉我不能这样矫情,快速把她身上擦干净才是。 可是我也担心,这毕竟是在她的家中,如果这个时候杜留毕回来,他肯定会误会我而与我拼命的。我虽然现在还在恨他,但也不愿他这样误会我,毕竟我和他还在一个工程部工作。 望着她裤子上的呕吐物,我一时犹豫起来。 “钟星,你快替我擦呀,我都快要崩溃了!”樊昙叫道。 此时,我只是希望快点把她擦干净,以减少她的痛苦。更希望把她的全身擦干净之后杜留毕再回来。 我准备脱去她的长裤,发现裤头也是脏的,我刚准备用水给她擦腿的时候,樊昙难过的叫道:“裤头脏……脏死了……你……你还把它脱下来呀……” “樊主任,我把你擦干净以后,裤头的地方还是你自己上卫生间擦吧!” “你假正经什么?我那个都那个过了,你替我擦擦又怎么啦?你……你知道我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吗?”樊昙哭着喊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矫情了,于是,我便把手向她的裤头紧带的地方伸去。 就在这时,门锁里有了插钥匙的声音。 我的手瞬间僵住了。 杜留毕眼睛通红两腿打晃着向我冲来。我估计他以为我在他的家里对他的老婆图谋不轨,事实上,我的那个动作,谁都以为是那样。 他握着拳头向我冲来。此时,我根本没有心事和他打架,我想到他既然回来了,那剩下的事就应该由他来做了,我可以回去了。于是,我急忙向一侧躲去。 他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他可能也喝了不少酒,正好又踩着樊昙的呕吐物上,脚下一滑,竟然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随即,他也呕了起来。顿时,满屋都是浓烈的酒味。 我到卫生间找了一个大塑料袋把我的脏衣服装了进去,然后想找杜留毕的衣服穿着回去。刚要去找衣服,见樊昙还躺在沙发上。 杜留毕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刚爬了起来,又一下了摔了下去。 我担心我这样走了他们会发生意外,便将替樊昙擦身的脏水倒进卫生间,又端来一盆温水。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有去脱她的裤头,而是擦了她的腿。 她的身体除了裤头以外的地方全都擦干净了,我又擦了擦沙发。 然后,我找个裙子帮她穿在身上。扶着她慢慢地向卫生间走去。 杜留毕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然后腿一软又倒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 望着满地的呕吐物,我也恶心的想呕。我想,我真的该走了,便道:“杜经理,借一身衣服穿穿。”说完,我便从衣架上取下他的衣服。 “钟……钟星,我已经不再伤害你了,你为什么还要纠缠昙昙?”杜留毕酒真的是喝大了,依他的痞性,他如果不是酒大的话,他肯定会弄死我的。 我穿上他的衣服。在这种郁闷的让人窒息的环境中,我实在不想和他计较,便打算迅速离开这里。 “钟星,你……你说话还算数吗?”杜留毕声音颤抖的说道。 “你看我说过不算数的话吗?”我在门前站住了,冷笑着反问道。 “你……你说我只要给你下跪,你就远离昙昙这话还算数吗?” 我望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他抽我三皮带之后我说过的话:玩他老婆直玩到他给我下跪为止! 我知道他说的就是这件事,便道:“男子汉一言九鼎,我不会像你那样屡次三番的向樊主任保证,却屡教不改!” 听到我们争吵,樊昙走出卫生间,扶着墙壁走到大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杜留毕猛的从沙发跪到地上,啪啪啪的在木地板上向我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起头来道:“钟星,我给你下跪了,我希望你说话算数!” 杜留毕给我下跪磕头,这确实出于我的意料。在别人的心目中,他是个多么牛逼的人啊!他为了自己的女人,竟然会这样! 因而,我拉了一张椅子坐到樊昙的身边道:“杜经理,你下跪不应该只对我一人,还有一个人……” “谁?” “樊主任!” 樊昙缩着身体说道:“我不要他向我下跪!……他……他不会改的!” “昙昙,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会改的!”杜留毕站起身来,哆嗦着摸出一支烟扔给了我,然后他自己也点了一支。 “你改?那你今天怎么还和居洁在一起?”樊昙歇斯底里的喊道。 杜留毕愣愣的望了她一会儿,又愣愣的望着我。然后才转向樊昙道:“你听谁说我今天和居洁在一起的?” “留毕啊,你不承认是不?”樊昙的眼泪瞬间挂满脸颊。 12、拣废品 “这两天我根本就没见到居洁,你要我承认什么?”杜留毕一脸无辜的样子望着她说道。 “留毕,我在南京都能知道你有没有和居洁在一起。我都在家里了,你还想瞒我?……你说,你今天有没有去过居洁的出租屋?”樊昙声音微弱的说道。 杜留毕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我,希望我能给他证明。 我这一次终于明白了,樊昙肯定是在杜留毕的汽车里安装上了什么跟踪一类的东西。我不知道她在南京能不能跟踪到,但肯定与她在他的汽车上安装上什么的东西有关。 樊昙肯定误会杜留毕了,我本想让她继续误会下去。可能是我太善良的原因,便将居洁发烧,杜经理把汽车送到医院,是我开车的整个过程详细的讲了一遍。 樊昙惊讶的望着我,直到我把话说完,她才低下头说道:“留毕,这一次是我错怪你了!” “昙昙,我……我说过今后我改了!……不过,你也不要再做出格的事来刺激我了!这样,我真的会受不了的!”杜留毕双手拉扯着自己的头发说道。 “我没有……”樊昙立即抬起头来,然后又低了下去说道。 我知道她低头的原因,可能是她在汽车里要拉我车震,只不过因为我看她醉酒不想趁人之危没有形成事实罢了。 出于对樊昙的保护,我便道:“杜经理,你误解樊主任了!樊主任怀疑你又作孽了,今天晚上她约我到老铺街味芳楼,想倾吐一下她心中的烦闷。她便喝得酒大了,她吐的到处都是,她是个爱干净的人,我就把她的身上擦擦干净……” 杜留毕的脸色稍解,立即望向樊昙。 我立即站起身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到底有多傻?我向你这样没人性的人解释这些干嘛?” “钟……钟星,我请你喝两杯!”杜留毕站起身来,小心的挪着步子说道。 “杜经理,我和你喝酒我能够下咽吗?你知道我在居洁的出租屋前,我几次想冲进去拿砖头拍死你吗?!……在你作孽的时候,你想过你给多少人带来伤害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外面走去。 到了出租屋,我见秦莘不在,我的心里一塌。我刚要打电话给她,便听到门上有钥匙插进锁孔里的声音。 门开了,秦莘惊得身体猛的向后一闪,手中的尿素袋落了地,几个小塑料瓶从口袋里滚了出来。 我没想到她会吓成这样,便装出一脸的笑容望着她。 秦莘急忙弯腰拣起小瓶子塞进尿素袋,然后快速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塑料袋中装出四个包子送到我的面前,满脸通红的对我说道:“吃吧!” “你饭吃过了吗?”想起她的处境,我心疼的说道。 “我吃过了!这……”她又把包子送到我面前,声音中带着哀求的说道:“这是我人生第一桶金……不……是我第一次赚的钱买的包子,你就吃吧!” 我知道她刚才说的第一桶金啥的是什么意思了,就是她拣废品卖的钱、也是她这一生第一次赚的钱,她就买了包子给我吃! 我肚子真的饿了,这才想起我和樊昙在饭店里我并没有吃什么,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钟星,你是不是感觉我特傻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去拣破烂?”秦莘半低着头嗫嚅着问道。 我笑了笑:你还真的特别有自知之明。 “你……你见我拣破烂为什么一点也不感觉好奇呢?”秦莘可能是看我的态度不明朗,便追问道。 “一个人只要是依靠自己的劳动挣钱,那就特别高尚!”一个头脑不好的女孩也能自食其力,这就非常难得了! 这时,秦莘走向她的房间,然后走了出来。她拿着一个塑料袋对我说道: “钟星,今天晚上一个女的送个u盘和几张光盘,说是你搬家的时候夹在她的行李里的,说是你工程上用的东西,让我务必交给你。” 女的、u盘、光盘、行李,从这些字眼中,我立即联想到了居洁。我急忙从秦莘的手里接过来一看,果然都是我的东西,是我单位做的工程预算的备份。这说明秦莘口中的那个女的肯定是居洁无疑了。 “她没问你别的吗?”我望着她问道。 秦莘望了我一会儿才说道:“她问我是不是你新处的女朋友?我看她的表情好奇怪,便没有回答她。” 我想着居洁问这话的表情,心里有些难过,便无精打采的到卫生间里冲了个澡。我出来之后,看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师建打来的。我刚要打过去,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是殷正打来的。 他们俩是我大学时一个寝室的好哥们,他们俩几乎同时打来电话,我估计他们是为居洁的事来兴师问罪了,我现在实在没有心事和他们讨论这些问题。便嘟哝了一句:“兄弟们,得罪了。”随即关了手机。 我一直替师建做预算做到夜里十二点,眼皮直朝一起合,我这才躺到床上。 早上起床后,我朝大桌上一望,只见有一碗稀饭,两个馒头和一个咸鸭蛋在大桌上,我知道又是秦莘为我买的。 秦莘的拖鞋在门前,运动鞋不在了,我知道她又去拣破烂去了。我便打开手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早上好,千万注意安全!” 她给我发了个伸出舌头闭着一只眼睛的笑脸。 对这个平时我不屑一顾的图像,此时我一边吃饭一边认真的看了起来。我想:如果不是秦莘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不知道如何熬过与居洁分手这段时间的痛苦。 饭后,我骑着自行车向工地上而去。在工地大门口南面二百米的地方,我看到师建和殷正两人站在那里,双手都放在身后。 “你两小子早上怎么会在这里?”见到他们在这里,我并不感觉意外,因为我昨天晚上没有接他们俩的电话。 师建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棍。殷正也把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手里也拿着一根棍。 13、棍棒兄弟 “你们两个家伙,一大早的到底想干什么?”我想到我昨晚没接他们电话然后关了手机的事,知道他们俩来报复我了,我便将自行车放到一边道。 殷正将棍放在身体一侧,像衙门里那些打手一样,脸色冰冷的问道:“你是决定和居洁分手了吗?” 提到居洁,我的心里格登难受一下:“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饱饭撑的?大清早的问这样的问题?” “回答我:是是还是不是?”殷正依旧绷着脸问道。 我们三人中,使棍的本事殷正是最差的,我当然不愿意回答他这样的问题,便道:“殷老板,我可以不回答你吗?” 殷正拿着棍便朝我的腿上打来。 我迅速跳起躲过这一棍后,随即跳起踩向他的棍棒。 他的棍被我踩得脱了手,我迅速从地上捡了起来。 师建拿着棍便向我打来,我左格右挡。有几次机会我都能抽到他,但想起那天晚上我抽他的屁股太重,我都放弃了! 打了有五六分钟,只是棍棒打的啪啪响,他的棍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我的棍也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师建,你是来玩的吗?你还抽他呀!”殷正在一边焦急地说道。 师建抽回棍棒退到一边道:“我还指望他替我做预算呢,伤了他谁替我做?” 殷正指着师建骂道:“我看你就是个势利小人!”他骂着,便去要夺他手中的棍。 我抢先一步把师建的棍夺到了手里,道:“别闹了!我们楼盘过几天要开盘,现在工地上正忙,晚上还要帮师建做预算,你们要闹的话等,我忙过这一阶段,我和你们闹个痛快!” “钟星我告诉你:你无论有多忙,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这班也就不要上了!”殷正怒道。 我刚要发火,这时杜留毕打来了电话。 我对他恨归恨,但他毕竟是我的直接领导,我便接通了电话。 “钟星,公司开盘要搞庆祝活动,公司派你到售楼处排演节目。” “现在?”在抓工程质量的关键时候调我去排什么节目,我还是惊了一下。 “是的!”杜留毕说完,便关了手机。 我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他是不想让我再留在他的身边工作了。想到这里,我的心情顿时感到一阵惆怅。 殷正可能看我脸色不好,便问道:“怎么啦?” “公司派我到售楼处排节目。” 殷正冷笑道:“你说工作忙,一副工地离了你就不行的样子。怎么样?你知道这个世界离谁也都行了吧?” “你不要混淆概念,我只是说工地上忙,并没有说离开我就不行。这个天底下,离了谁地球都照转?”我郁闷的说道。 “我看你刚才就有工地一副离你地球不转的模样!” “我说殷正,你大清早的,铁定是要和我过不去是不是?” 师建笑道:“算了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殷正向师建翻了一眼,然后又转向我道:“你丫的之前是工程部离不开你,现在不要说你们公司排节目也离不开你了吧?” 我本想去排节目的,听他阴阳怪气的这么一说,我感觉头上直冒火,便怒道:“你既然这么说,我这班我就不上了!你现在就是叫我去跟你上北极,我也跟你还去不行吗?” 殷正看我真发火的样子,便没有吱声。我把自行车锁到一棵树上,三人坐着师建那辆黑色比亚迪,到达老铺街味芳楼门前停了下来。 三人在二楼的一个小包间坐定后,师建便叫上酒上菜。 服务员可能感觉这不是吃饭的时间,她愣了一下,这才急匆匆的离去。 三人坐下只顾抽烟,五六分钟的时间谁也没有吱声。虽然开着窗户,房间里仍然是烟雾缭绕。 突然,殷正敲着桌子道:“钟星,我们三人当年同时追居洁,但居洁最终选择了你。你当时对我们怎么说的?你说这一辈子也不会辜负她!现在半辈子还没到,你就甩了她另寻新欢……” 我见他冤枉我,我顿时怒不可遏:“你放屁!” 殷正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那你说说,你现在又和谁又同居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们是误会我了,也猜到昨天居洁给我送u盘看到了秦莘,是她向他们讲了这事,要不的话,殷正和师建两人昨晚也不会一前一后给我打电话的。 “你还说话呀!”殷正怒道。 看样子我要再不说的话,殷正真的要和我动手了!我便喝了一口水,缓缓的讲了这个女孩的事,并且,我还把房东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们,说如果要不相信的话,让他们去问。 我是不说假话的,他们都知道,殷正和师建都陷入了沉默中。 可能是我讲了女孩头脑不好和拣废品买包子给我吃的事,他们还都有些感动。 殷正坐了下来,轻轻的道:“那你没有想法找到这女孩的家人吗?” “当然想啦,只不过这一件事得一步步慢慢的来。我问她家在哪里,她是很戒备的。” “那你说说那女孩的情况,我们三人一起想办法找。” 我再次重复了刚才的介绍,最后补充道:“这个女孩谈话一切都还正常,也非常知道感恩。只是她说在工地干活不要钱的话,我怀疑她不像个正常女孩。” “你……你打算和居洁怎么办?”殷正狠狠的抽了一口烟道。 我心里难受,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抽烟喝酒。 殷正望着我,他已经改变了刚才粗暴的态度,轻轻地道:“钟星,你只告诉我一句:你还爱居洁吗?” “……”我愣愣地望着他,我还真的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这几天我的头脑里都是她的影子,都是她和我过去恩爱的点点滴滴。 殷正见我不说话,便又道:“我从你眼神里看出来了,你还是爱她的。不过,你只是心中过不去那道坎!” 这时,服务把上酒上菜了,同时在我们的杯子里倒了酒。 我端起酒杯一干而尽道:“殷正,我们不愧是兄弟,你还真的懂我。” 殷正也一口将酒干了,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你们分开一段时间也好。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今后在一起。” “喝酒喝酒,现在不提这事!” 师建一边喝酒一边道:“我说钟星,现在这个社会的女孩,有几个是一生中只有一个男人的?当然我不否认,这样的女孩有!不过,即使她们现在是,难道她们真的会从一而终吗?如果你在这事上太较真,那你这一辈子有你苦恼的了!……兄弟,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啦!” 我睁大眼睛望着师建,他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他的话却确确实实是对的!就拿樊昙来说吧,她本来也有从一而终的可能,但她由于要报复杜留毕,她还是跟了我。 师建看我不吱声,便又道:“钟星,昨天晚上居洁找我和殷正啦。真的没想到你这家伙竟然敢不接我和殷正两人的电话?昨晚我和殷正就想狠狠的抽你一顿,是居洁拉住不让我们去的。” “……”我平时嘴并不笨,此时真的好无语。 14、被囚禁的灵魂 师建见我不说话,便又道:“如果你感觉我说的对,那你就向居洁认个错,和好就是啦!” “……”我愣愣的望着酒杯,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我并不认为师建的话是错的。 “你是答应认错了吗?” “认错?怎么认错?”我正在思考这个问题,见师建逼我,便道:“是我的错吗?” “你不也是玩了那个经理的女人吗,你真的就没有一点错?” “少屁话!喝酒!”一两的酒杯,我给自己倒了一满杯,然后一干而尽。 殷正还想要说什么,他听到我的手机响了,便打住了话头。 我一看是樊昙打来的,我真的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又会找我干什么?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通了。 “钟星,你不是来售楼处排节目吗?人在哪里?” “樊主任,这排节目关你什么事?”我喝了酒,话也没了轻重。 “我们俩的命苦啊!公司让你来,又派我来负责。你说,我这个负责的,你来不来排节目不关我的事吗?” “我……我下午过去!”我尴尬了:本来去排节目,要是遇上在售楼处工作的居洁我就尴尬,再加上个樊昙,那就真够乱的了。 “那……那好吧!不过一定要抓紧啊!节目还指望你自己拿呢!”樊昙道。 “多大事啊!我拿个二胡,就是不用排练吼两嗓子,也能对付过去吧?” 可能是樊昙闻到了我酒的味道,或者我说话不好听,她招呼没打,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钟星,她是谁?”殷正问道。 我突然间感觉整个天下的人都是麻烦制造者,我便道:“我们不是喝酒吗?你管她是谁干嘛?” “她就是你睡的那个女人吧?” “我说殷正,你真是妇人家小便——揽得宽呀!” 师建接过话头道:“钟星,你清醒一点吧!不是殷正要管你,我也替你担心啊!你看你那个臭脾气,跟谁说话也不能好好说!你知道你的工作是居洁替你找的,以前,那姓杜的经理罩着你,现在他正在排挤你,你再和其他领导关系搞僵了,你的工作可就危险了!” “我喝过酒就去辞职还不行吗?”给这事情闹的,我真的有点失去了理智,真的就这样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殷正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道:“钟星,这是好哥们才这样劝你的。你就是找遍天下单位,那里有都是好人的?就是我开那个破酒吧,那还属于自己的吧,我也记不清了,哪一天是让我轻轻松松过的。” 我感觉他们的话是对的! 之后,我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再谈起居洁。 三人走出酒店,师建把我送到我那锁在树上的自行车前。告别了他俩,我骑着车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斤把鸡蛋,两条鲫鱼。 我回到出租屋里,想起下午要面对樊昙和居洁两人,我的心情愈发的苦闷。 为了减少烦恼,我便拼命的忙活起来。我做米饭,炒鸡蛋,烧鱼,动作极为夸张,像是跳舞一样。 然而,饭菜忙完了,我又烦恼起来,担心下午见到她俩。秦莘还没有回来,我便从行李中拿出二胡,到了阳台上坐了下来。调了调音,一边拉着一边轻唱我自编的《被囚禁的灵魂》。 我奶奶会拉二胡,我是从小听着我奶的二胡长大的。我拉的这把二胡,是我奶奶亲手做的。我可能是拉她的二胡长大的,商店里就是好几千一把的二胡,我感觉也不过如此,没有我拉着这个顺手。 拉了有半个小时,我仍然忘情的拉着唱着。我感觉拉二胡时,心情会短暂的忘记下午要见到她们俩同时在一起的恐惧。 我忘情到门被打开,秦莘进了屋我都没有发现。 我的余光中,望见秦莘的眼睛正愣愣的望着我,当我意识到她到来的时候,我立即放下二胡向厨房走去。 “这……这二胡原来是你拉的呀?” 看到秦莘,我的心情顿时愉快了一些。我听她这傻傻的问话,都感到是那样的温馨。 “原来你会拉二胡呀?” 我一边替她盛饭一边听这她的傻话,我笑了。 我把饭菜全都盛好摆在桌子上,见她还拎着个拣破烂的口袋便道:“你把口袋放下快来吃饭。” 她一惊,急忙将口袋拎到她的房间里,到卫生间洗了手。出来之后仍然愣愣的望着我说道:“我还以为是别人拉的呢!” 我坐到桌边道:“你想说什么呢?” “你拉这是什么歌曲啊?”她没有回答我的话,仍然是愣愣的望着我道。 “我平时没事自己瞎编的。” “你为什么要拉这样的曲子啊?” “这个曲子不……不好吗?”我不知道她的内心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便疑惑地问道。 “我听了……总……总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见她的眼角流出了眼泪,我的心一酸,有一种知音的感觉,我的眼里突然也有了泪,我走到厨房,掏出餐巾迅速擦了一下道:“吃饭吧,要不冷了。” “那……那你呢?”她坐了下来,愣愣的望着饭菜道。 “我上午和几个哥们在饭店里吃过了。” “你是专门为我做的呀?”秦莘夹了几个米粒放在嘴边问道,一副激动的模样。 “呵呵,我们合租在一起,我有时间为你做,你有时间也可以为我做吗!”为了减少她的心理负担,我便道。 她吃完饭刷过碗之后,走到我的面前,望着我嘴唇嗫嚅着不说话。 她的脸皮洁白细腻,两颊有淡淡的红晕,黑白分明的眼睛,以及那均匀对称的酒窝,如同画中人一般。 我享受着她的美丽,望着她那嗫嚅想要说话的红唇,轻轻地问道:“秦莘,你想说什么?” “你……你为什么想起拉二胡啊?” “呵呵,国庆节我们公司的楼房开盘,要搞庆祝活动,我临时被调到售楼处排节目了。” “刚……刚才的曲子,你能为我拉一下吗?” “好啊!”她能听懂我的曲子,我当然愿意为她拉,便立即答道。 我重新坐到阳台上,我一边拉着,一边轻轻的吟唱。 秦莘的眼睛望着二胡的琴弦好像没有眨动。突然她跑了,回来之后,拿来了一个画本一支画笔。她一边画着,一边眼泪在脸皮上滚动。 15、组长 一曲拉完了,秦莘又叫我拉一遍。 冲着她的眼泪,冲着她的智力,冲着她在画着什么,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她,我又拉了一遍。 这一遍拉完了,我便打算到理发店理个发。 “你……你能再拉一遍吗?”秦莘抬起头来望着我道。 我望着她那眼里晶莹的眼泪,哪怕她让我拉一下午,我也不好意思拒绝。于是,我又一边拉着二胡又一边轻轻地吟唱起来。 如果她再让我拉唱,我仍不会拒绝,但内心里还是希望她不要让我拉了。我是一个认真工作的人,因为上午没有去上班,下午再不去或迟到的话,我的心里会别扭的。 她没有再让我拉,而是站起身来,把她的画递给我看。看到她给这幅画命名为《被囚禁的灵魂》的时,我彻底的震惊了! 在我的歌词中,并没有出现囚禁与灵魂这两个词,而她的命名完全和我一样,这不能仅仅说是巧合。我迅速到房间里把我写的这首歌曲拿到她的面前,她看到这歌曲名是《被囚禁的灵魂》的时候,她也惊得张大嘴巴。 我再看她画的画,是一个玻璃瓶子里一个穿着青色连衣裙的长发飘飘的女孩,脸仰望着上方。周围则是大自然的美景。 这使我又想起一句老话: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秦莘的头脑有点问题,但她的感应能力却是一流的。我虽然不懂画,但我依旧感受到她的画非常的美。 当然,我更懂她画的意境,因为它是和我歌曲的意境是一致的。 “我要去上班了,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啊!”我一边把二胡装进布袋一边微笑着对她说道。 “你今晚不要为我买饭了,我做饭给你吃啊!”秦莘也笑着对我说道。 我听了,心头一暖,总有一种错觉,这出租房里就是家,而她,就像是家里的那个她…… 猛然,我打住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对一个头脑不好的女孩,我怎么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她还是一张白纸,而我的一生却是像是已经被涂抹得不像样的画。 我拿着二胡走下楼去,想到售楼处会同时遇上居洁和樊昙,我的心又沉重起来。这两个人,以前都是我特别想见的人。特别是居洁,以前一天看不到她,就会想她。而此时…… 售楼处共三层,底层售楼大厅,二楼办公及会议室,三楼平时是健身用的地方,现在作为排练现场。 我到三楼的时候,看见有十多个人,只有几个人我是认识的。 我担心能看见的居洁和樊昙并没有出现,倒是说我什么是“正中心”的明苷迎着我走了过来热情的和我招呼:“钟星啊,你好大牌啊!” “我怎么就大牌了呢?” “上午董事长都来了,而唯独你没来,你不是大牌吗?” “明苷,我们不是太熟是不是?你不要跟我好像认识八辈子似的好不好?”我还在担心着怎样面对居洁和樊昙,便皱着眉头说道。 明苷双手抱住胸前,一副恐惧的模样说道:“哎呦呦,我好害怕哟!” 在一旁的人都笑了,我还真的拿她没办法,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明苷坐到我的身旁,低声的问道:“你说:你是怎么欺负居洁啦?” “我说明苷,你还会不会说话?”我真的想踹她!不过我也知道,凭她的漂亮和活泼,别的男孩还求之不得呢! “难道你敢说居洁辞职与你无关吗?” “辞……辞职?”我的心一塌,瞪大眼睛望着她。 “你不知道?”她惊讶的眼睛瞪得比我更大。 “……”我早就想到了,只仅仅是不知道而已。她是个富二代,她要不是为了我,她根本就不用拿这几千块钱一月工资的。顿时,我的心情有一种失落感。 “钟星,你来一下!” 我发愣的时候,只见站在电梯前的樊昙向我招手,我便提着二胡向她走了过去。 樊昙把一张节目单递到我的面前道:“这是所有节目,在一周内排练完毕。你带着他们排练吧!” 上一次上南京是她负责,她一甩手几天不见。这一次排节目她又要甩手,我有点急了:“樊主任,这一大摊子的事,你不要以为我一人能摆平啊!” “我说钟星啊,你怎么好意思说的?战争年代像你这么大的,都能指挥千军万马作战了,就这十几个人你也指挥不了?” 我知道多说也无益,便直接不说了!节目到时候排好排孬,我也完全不用担责任,管它呢? “你看到了吗?那六个舞蹈演员,那四个人的小乐队,那两个歌手,他们都是请来的。我们公司你们两个唱歌两个跳舞,你自己排你们自己的节目,顺便忽悠他们就是啦!” “樊主任你说的是!千军万马我都应该驾驭得了,这几个小妖又算什么?”我知道我再推辞也没啥用,倒不如答应下来算了。 樊昙拍拍我的肩膀,竖了一下大拇指,然后走向众人道:“大家注意啦,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负责这一次排练的钟星钟组长。如果大家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向他反应。” 我向大家笑了笑。 樊昙转身而去,留给大家一个曼妙的身影。 大家都去排练去了,看来上午他们都有了安排。倒是这个被樊主任任命为组长的我,此时倒是没有事了。 我坐到一侧的沙发上,开始思忖起来:居洁走了,我在这公司又完全没有靠山,杜留毕肯定要排挤我。如果我在这一星期表现不好的话,那一星期后我就要卷着铺盖走人了。 我对工作是负责任的,我的能力也是有的,也不是太计较报酬,只是运气不好,毕业后已经走了三家公司了! 本来在这广厦房地产公司大家对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却又偏偏遇上杜留毕这样的鸟人! 我知道,组长不是公司任命的,只是樊昙的一种工作手段。在这一星期我当然要好好努力!再者,我和居洁分手,我满腔的压抑需要发泄,我便有了写一首歌发泄这种心情的想法。 我拿着二胡,调着音,开始写了起来。我知道,我急促写出来的东西不一定好,但我是组长,这个节目我想表演,就没有人能够阻拦我。 不过,我也不想演砸了,便认真的构思推敲起来。 16、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 樊昙又不知干什么去了。我虽为组长,也没有什么事,因为主力演员都是请来的。我则专门构思我的歌曲。 晚上,我抓紧替师建做那三幢二十九层的预算。当然,三幢楼有许多相似之处,做出一幢,其他两幢复制粘贴,修改一些数据就简单了。三天后,我便把他的预算交给了他,然后,便全身心的开始我的创作。 白天,明苷在我的身旁,她是我歌曲的试唱者。晚上,秦莘坐在我的身旁,她听我嗯唱这首歌曲。 与活泼的明苷相比较,秦莘显得特别矜持。她们俩都婉转的给我指出歌曲的不足之处,但我感觉明苷指出的是外表的东西,而秦莘则更注重内在的东西。我真的不明白,一个头脑不好的女孩哪里来这样的灵感? 排练的第五天下午下班,我还没到楼洞,就闻到一股煳味,我刚要喊是谁家的东西煳了!就突然发现我的出租屋里冒出烟来。 我把自行车向一边一扔,慌张的向楼上跑去。我的脚下像是踩着棉花醉了酒一样,心里有一种濒死的感觉:秦莘头脑不好,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我这一生也不得安宁啊! 我硬撑着打开门冲进屋里,来到厨房。厨房里满是浓烟,煤气灶已经着起火来。 我抓住抹桌布关了煤气,然后又关了煤气阀门,然后拼命的扑打起火来。 我呛得剧烈的咳嗽起来,好在不一会儿火被我扑灭了,我一下瘫倒坐在地上,背倚着厨房油腻的墙壁。 “怎……怎么啦?”这时,秦莘从她的房间里冲了出来,急忙蹲下拉着我那满是黑灰的手问道。 我一看她没事,便笑了:“没事没事!” “我……”秦莘望着那烧煳了的锅,急忙揭开锅盖,她也瘫坐在我的身边抱着我哭了起来。 我受了极度的惊吓,浑身依旧无力,但秦莘伏在我身上,我又感觉非常的幸福。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搭在她那滑腻的肩上。 “我……我……”秦莘抬起头来,泪眼望着我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拣了几天的废品,卖了有一百多块钱,全都买排骨了。我想煮给你吃,可是一时两时还是生的,我就回房间里看书了……” 看书? 我从来没上过她的房间,我只是前几天才知道她会画画。我不明白,一个头脑不好的人能看什么样的书? 她是为煮排骨给我吃才造成失火的,我望着她那天见犹怜的模样对她安慰道:“没事的,你要缺钱用我给你。” “我不缺钱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更加不解了:“那你是……” “这排骨是我自己挣的钱买的……” 我身上似乎有了一些力气,便站起身来道:“没事了!只要人安全,一切都没事的!……今后你记住: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永远也不要开煤气,你记住了吗?” 她用那迷茫的目光看着我。 我洗涮了厨房,又做了饭和秦莘吃了之后,我又投入我的创作中来。我这歌曲的主题是与居洁分手后苦恼,我写着写着,突然歌曲的名字从头脑里跳了出来:《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 名字出来之后,我对曲谱和歌词又全面的检查了一遍,感觉已经到了不用再作修改的地步,我便把歌曲用微信发给了明苷。 经过几天与明苷的交流与磨合,决定这首歌由她主唱,我伴唱和用二胡伴奏。 国庆节的下午,天空万里无云。我们广厦房地产福田楼盘第一期开盘和歌舞会,在售楼处广场前举行。 下午,主要是领导讲话,和楼盘有关优势的介绍推广。晚上,歌舞会才进行。 当广场舞的歌曲响起的时候,穿着闪着鳞光的三点式的美女舞蹈队率先出场表演,四处的人群纷纷向广场前拥来。 接下来是一个男声独唱,结束后,又是穿着闪着鳞光的三点式的美女舞蹈队表演。 我在后台望着几个年轻人盯着美女三点式流口水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这时我才发觉,我的心情比起前几天来说好了一些。 接下来是女声独唱,结束后,又是穿着闪着鳞光的三点式的美女舞蹈队表演。 再接下来的便是相声,接着,又是美女舞蹈队的表演。 轮到我和明苷出场了,在我的余光中,我看见了两个人,心里顿时格登一下,思维像是凝固了一样:一个是在人群中戴着大墨镜的居洁,另一个是在马路边带着口罩的秦莘。 明苷看我发愣,便轻轻的踢了我一下。随即,台下的观众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我看你们还是下去吧!我们喜欢看美女跳舞!”刚才我看见的那个流口水的青年率先起哄喊道。 我见场面快要失控,便急促的拉起《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的前奏。台下,顿时寂静了下来。我知道,我的二胡的声音比较独特,还是很能打动听众的。 紧接着,明苷开始引吭高歌。 她的歌声中没有我所表现出来的应有的悲伤,但她那带有磁性的没有杂质的女中音却格外好听。 唱到动情处,我一边拉着二胡一边扯着喉咙几乎是在呐喊: “……白云深处的小屋,有你也有我! 我们俩辛勤的在白云里耕作。 花开了,我们的梦中已经看见了那丰硕的果实, 可是,白云中却不见了那个你!只有一个孤寂的我。” 这首歌,是重复唱两遍。最后一句是重复六遍。我这样写,是根据明苷那高亢的歌喉,以达到人们心灵震撼中效果。 可是,当我最后一句唱到第三遍的时候,明苷突然间改了歌词,她把“可是,白云中却不见了那个你!只有一个孤寂的我”去掉了,直接唱成:“她走了,我来了!从此以后,你和我在白云上徜徉!” 我愣住了!余光中,我看见戴着大墨镜的居洁走了! 我的伴奏停止了,我也不再伴唱,形成了明苷一个人的清唱。 明苷那优美的带有磁性的女中音的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她的歌声还没有结束,台下就爆发出一阵阵强烈的掌声。 那震撼人心的效果,并没有因为她歌词的改动而减弱,甚至还有加强。 坐在前排的公司领导看到场面这么热烈,他们全都站起身来拼命的鼓掌。 公司领导中,只有樊昙巴掌轻轻的开合,象征性的鼓了掌。 大家刚坐下来,明苷突然又唱了起来:“她走了,我来了!从此以后,你我又在白云上徜徉!”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发声,那这个结局就因为我的不配合而留下缺憾。于是,我拉着二胡,也撕破喉咙的跟着她呐喊起来,唱的也是她改动后的歌词。 仿佛间,我似乎看到霓虹灯在我和她的呐喊声中也剧烈舞动起来。 歌声结束,公司总经理跳上台来,握了一下我的手之后,双手紧紧的握住明苷的手,然后对大家道:“经公司领导决定,我们对这首《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的原创和原唱的钟星和明苷,给予各长一级工资的奖励!” 公司的奖励令我短暂的兴奋,随即,我的心里一慌:因为我不见了在远处马路边观看节目的秦莘。 17、多了一份牵挂 明苷拉了一下我的手后轻声道:“陪我到外面走走!” 如果不是我望不见秦莘,我不会拒绝她的邀请。涨工资毕竟是令人兴奋的事:一是增加了自己的收入,二是说明领导的肯定。 “我……我还有点事……”我说着,便向刚才秦莘待的地方走去。 今天晚会的人多,拾废小瓶的人也多,我的眼睛向每个捡小瓶的人盯去。她们的年龄都在四十多岁以上,没有一个年轻人,也没有一个戴口罩的。 我慌忙给秦莘打去电话,里面却是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已经关机的提示。 我明知她关机,仍然打了几遍。 当我失望的把手机装进口袋的时候,手机却响了起来。我幻想着这一定是秦莘打来的,然而,却是樊昙打来的。 “钟星,你上哪里去了?上厕所了吗?” “你有事吗?”我有些烦躁的问道。 “现在演出快要结束了,你赶快来指挥一下现场清理!要快!公司还有一场庆祝开盘的宴会,你通知一下所有演员。时间,十点。地点,公司东边的雄祥大酒店!” 我刚要说我有事,她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既想去找秦莘,可樊昙布置的工作又要去做。此时,我开始厌恶起樊昙这种黄狗看大门 ——嘴勤身懒的作风! 仔细想想,秦莘只是离开我的视线,她并没有什么可以预见的危险。因而,我回到了演出现场。此时,公司总经理正带着员工和演员们向观众们谢幕。 督促别人的工作是我们工程部的强项,我很快就进入状态。我向明苷传达了樊主任的指示,让她通知这次参加演出的人去参加宴会,我催促承包这次舞台搭建的负责人,让他加速拆除。 承包舞台搭建的负责人懒洋洋的说道:“慌什么?反正今天夜里拆了就是了!” 我从包里随便拿出了一张带字的纸,在他面前晃动了一下道:“这是城管办的通知,让你们在半小时之内拆除,否则罚款五千元。” 其实,当然没有这样的文件,我只是为了抓紧时间才这么说的。 “兄弟,你不要这么狠好不好?我们这次挣你们多少钱,一张嘴就罚款五千?” 我顿时吼了起来:“我告诉你,这不是我们房地产公司要罚你的钱,是城管办要罚的你知道吗?” “你们房地产财大气粗的,就是罚款,这钱也应该是你们掏吧?” “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后不想和我们房地产打交道了,那你就尽管在这磨蹭吧!”我说完,便独自一人抽出一支烟在一边抽了起来。 我的话说的不重,却给他带去一股强大的压力。 “钟经理,你消消气,我马上安排人拆除。”这几天我带领演员排练,这个负责人把我当成什么经理了。 我没有吱声,心里想着秦莘,便一个劲的抽烟。 舞台拆除完毕,售楼处副经理就指挥保洁人员清扫场地,这一下省我事了。在这里没了事的我,便骑着自行车拼命地向出租屋而去。 骑行的路上,我的心一直在嘭嘭跳动,当我望见厨房的灯亮起来的时候,我的心似乎涌进了喉咙里。那一天厨房失火的一幕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以冲刺的速度跑到出租屋,打开门来,只见秦莘正在厨房里。 厨房里正冒着热气,我又误认为又是失火了,我冲到厨房门前才发现,那是热气。我由于焦急而嗓门变得很大:“我不说过你不要用煤气的吗,你怎么就不听呢?” 秦莘身体一抖,转过身来脸色苍白说道:“哎呀!真的吓死我了!” “你以为你吓死了,我就没有被吓死吗?” “什么?”秦莘哆嗦起来。 我看她害怕的样子,便立即解释道:“我看你在我们售楼处门前看演出,后来不见了。我打你电话你又关机,在楼下见厨房灯亮,进来见满屋都是热气,我又以为出事呢,我早已吓个半死了。” “我手机没电了。……你的胆子很小吗?”她手里拿着饭勺轻声的问道。 “月黑风高的我一人夜里都敢走山路,你说我胆子是大还是小?” “那你是非常在乎我吗?”她依旧拿着饭勺望着我问道。 你要不是头脑不好,我会那样关心你吗?我的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平静下来,我便笑着问道:“你在这厨房干嘛呢?” “做饭。” 我刚要责备,说我不让你用煤气啥的,但一想起她头脑不好还做饭,仅这份心我也不好再责备什么了。 我便揭开锅盖一看,里面有绿豆有大米。要是干饭就显得烂了,稀饭就显得干了,我拿过她的饭勺问道:“你煮这是稀饭还是干饭啊?” “晚上还做干饭吗?” 我听说稀饭,便加了满满一舀水,搅了搅之后盖上锅盖道:“你在家里没做过饭吧?” “没……没有!”她低下头说道。 “你这稀饭够我们俩吃三天的了。” “我……” 看她那可爱的模样,像犯了错的小学生在老师面前似的,便轻轻的拍了拍肩膀道:“学什么都要慢慢来,不能急。你要想做饭,今后我有时间教你。” “你只比我大一岁,又是男孩,你怎么什么饭都会做呀?” “我的家虽然离这里不远,但住老山里的农村,我在家里是老大,我从小就会做饭了。” “那你兄妹几人啊?” “呵呵,我们先吃饭,这事慢慢聊。”我见她能和我聊天我很高兴,这样就能打听出她家在哪里,就能把她送去家了。 我把饭盛了两碗,秦莘把预先买好的馒头和咸菜拾掇在大桌上。 我看了一下手机,十点了,也就是公司庆祝宴会的时间开始了。我望着饭碗祈祷:樊主任,你吃饭喝酒啥的你好好吃,你千万不要喊我啊! 然而,手机却响了起来,看来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朝手机一望,正是樊主任打来的。 我一接通电话便道:“樊主任,我还在忙呢,今天宴会我就不过去了!” “我听售楼处的人说,那里现在已经清扫得像镜子一样,你还在忙什么呢?” “我……”尼玛的这女人纯粹是人精,我真的一点事也别想瞒过她! “少啰嗦,赶快过来!”樊昙以命令的口气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我站起身对秦莘笑道:“公司今晚有庆祝开盘宴会,我去了。” 她朝我甜美的笑了笑。 我走出门去,心里总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我在寻找这种不踏实的根源,我突然想到:由于秦莘,我的心里多了一份牵挂。 我在赶往雄祥大酒店的路上,想到居洁和杜留毕发生的事,以及我和樊昙的事,现在我们工程部的人也不知知不知道?大家聚会在一起,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事而产生尴尬? 18、她的希望 我在赶往雄祥大酒店的路上,想着杜留毕和我之间的事有没有传开来,因而心情又开始忐忑起来。 我几次想骑车回去,可一想起公司宴会不去也不好,便硬着头皮向酒店赶去。 就在这时,我没来由的突然想起居洁,我的心一阵抽痛。我立即停下自行车,坐到大树旁手按住心口。心里一阵发酸,我突然抱着大树哭了起来。 直到樊昙催促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我才擦干泪水。 到了大酒店,我不敢朝我们工程部的桌子前做,工程部的人却都站起来和我打招呼。幸好这时明苷站起身来喊我,我才向他们点了点头,向明苷那里走去。 明苷和那些演员们坐一桌,我坐在他们一起,显得放松一些。 从明苷的谈话中,我知道今天楼房一天卖出一百多套,接近整个楼盘的四分之一。 可能是高兴,宴会后都十一点了,总经理还要带着大家去跳舞。 我因为和居洁分手,时不时的心中难过,再加心里放不下秦莘,本想溜回去,却被我们工程部的人围住,说明天让我请他们喝酒。 涨工资请他们坐坐那是必然的,只是目前没有钱。我想向他们解释,此时被他们却问这问那,就这样,我被他们拥挤进了舞厅。 我无心跳舞,就和工程部的几个不会跳舞的人坐在墙边的椅子上观看闲聊。 樊昙主任开始和总经理跳舞,正在跳舞的那些人立即散到四周,把中心位置让给了他俩,他们在周围一边跳着一边望着他们俩。 总经理虽说五十出头,但腿下却相当灵活。樊主任曼妙的身姿及娴熟舞姿,博得大家阵阵掌声。 “钟星,我们跳一个?”明苷走到我的面前说道。 我刚刚与居洁分手,我哪里有心情跳舞?我便望着她诌了个理由道:“我现在恨死你了,我还跟你跳舞?” “你恨我?”明苷感觉一阵莫名其妙。 “你唱我的歌,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篡改我的歌词,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 “本小姐这么漂亮,歌喉又是那样的带感,别人请本小姐还请不到呢,看来你这个小吊丝是要拒绝我吗?”在工程部人的笑声中,明苷感到没面子,便手叉着腰道。 “明苷,我正式通知你,就你篡改我歌词一事,你必须以书面形式向我赔礼道歉!” “你别说了,我吓得有些发晕了!”她说完,便双手环抱胸前,猛地向我的身上倒来。 工程部的年轻人开始哄堂大笑。 其他部门的人也朝这边张望,在这些张望人的目光中,还有樊昙那冰凉的目光。 “你干嘛呢?”我看她眼睛闭着半倒在我的身上,虽然一个单位的人在这公开场合这样恶作剧也不算过分,但我却有点不大适应。 明苷站了起来,理了理头发笑道:“就你那点胆子,也敢在我面前装逼!” “我说明苷……”我说着,又望了望周围的人道:“你们都说说,我装了吗?” 工程部的人齐声喊道:“装了!” 我这才发现,在美女面前,这群牲口就不可能站在我的一边。 无奈之中,我一把抓住我们工程部的一个喊得比较响的同事道:“你说说,我是怎么装了?你要不说清楚的话,我请客你就不要去了!” “你让明苷以书面形式向你赔礼道歉,你这不是装逼又是什么?” “你们也太缺乏法律意识了,我这是为了保护我的知识产权好不好?”与同事之间的打屁,可以让我暂时的忘却所有烦恼,我便来了精神。 不知什么时候樊主任与总经理不跳舞了,她站在了我的面前。 她虽然不是我的领导,但一次上南京,这一次的排演节目,她都是我的临时领导。她的到来,使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她向我做了个让人不易察觉的邀请跳舞的手势。 她是办公室主任,我是工程部的一个普通职员。她是女性,我是男的,在这样的场合,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她的邀请,便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 我的目光四处张望,望见杜留毕正在和售楼处的一个女孩跳舞,我这才轻轻的揽着樊昙的腰舞动起来。 “你好大的面子,你不应该主动找我跳舞吗?还要我找你?”樊昙声音低沉的抱怨道。 我的眼睛望着别处,没有回答她。 “你长一级工资,你真的以为是公司领导的主动决定吗?”她又以别人听不见的声音对我说道。 我感到惊讶,随即意识到:这是她在总经理面前提议的呀!这个忙可真的帮大了。 “上南京,我让你去带着那些售楼小姐实习。这一次,我又让你带领大家排练,我这是帮你往前推呀!在一个公司里,你以为你好好工作就有升迁的机会了吗?” 听了她的话,此时我真的想抽自己。樊主任不论什么原因,她这都是在帮我呀!而我却曾在心里发牢骚,认为她是黄狗看大门 ——嘴勤身懒的作风! “谢……谢谢啊!”半晌,我才从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来。 “你才跟居洁分手,你是不是就要投入下一段恋情?”樊昙的眼睛同样不望我,而是望着别处说道。 我头皮一麻,随即答道:“不是!” 我知道,樊昙从我那首《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的歌词中捕捉到了什么!我想向她解释,那歌词的后缀是明苷临时加上去的。不过,我要真是那样向她解释了,就真的成为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我告诉你钟星,近一段时间内,我不希望你交女朋友!”樊昙说完,便松开手,笑着离去。 尼玛的!我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她一句。 不是我不知道感恩,她的话刺痛了我的心。我刚和居洁分手,我的心里暂时根本就不可能再接纳别人。但那是我的事,别人要这样干涉我,这性质就变了! 明苷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快,她没有像刚才那样显得活泼,而是低声的道:“樊主任向你说了什么?” “她说我们这次演出相当成功!她是这次演出的负责人,她向我们表示祝贺呢!”我心里清楚:小道消息在女人的嘴里,比社交软件转播得都要快,我便扯道。 “我说你装逼你还狡辩?”明苷向我吐了一下舌头道。 “我说明苷,先不论我是不是装,你首先纯洁一下你的语言好不好?”此时已经有人向外走,我想着秦莘,也顺着人群向外面走去。 回去的路上,我几乎都在想着樊昙的那句她不希望我交女朋友的话。 19、对冲动的恐惧 到了楼下,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我望着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我几乎像飞一样来到门前打开了门,只见秦莘坐在客厅里看书。我急道:“你怎么现在还不睡觉?” “睡不着。”她说着,便将书夹在腋下,向她的卧室走去。 我抚着我那剧烈跳动的心脏,心想,如果再和这丫这样合租下去,我这颗心脏非毁了不可。我到卫生间冲了澡,拉灭灯上床睡觉。 我刚躺下,樊昙的那句她不希望我交女朋友的话又在我的头脑里环绕。我的手对着头上挥了几下,动作好像要撵走那叮咬我的讨厌的蚊子一样。 我也知道,它不是蚊子,是撵不走的。于是我烦躁起来,开始默念准提咒催眠:“南无飒多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 默念了二十多遍后,我的意识慢慢地模糊起来。 我知道我要睡着了,我在心里祈祷,但愿秦莘能够像我一样睡个好觉。 “啊……”一声尖叫,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猛地坐起,迅速伸手按向开关。 灯亮了,我的门被猛的打开,穿着简单到极点的秦莘冲了进来,钻进我的被窝,转身背对着我,浑身瑟瑟发抖。 “你怎么啦?”我急切地问道。 她所答非所问的道:“不……不要关灯!你……你和我身体保持距离。” “我……我答应你!全都答应你!……只是我能问你一句:你是怎么了吗?” “别……别问……睡……睡觉吧。” 我立即起身,向她的房间里走去。我看看她房间里的窗户防盗网,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接着又望向床底,衣橱里。 起身,我带眼望见她的床头有几本凌乱的书,我还以为她看了什么灵异的书吓的。我拿起书来一看,却一本是《房地产营销策划学》,一本是《房地产如何规避风险》,还有一本是《房地产如何合理避税》。 顿时,我对她认识的三观尽毁。我懵了,真的不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来不及多想,我又在不大的房屋里搜索起来,想寻找她受到惊吓的外部原因,但却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并没有找到。 我回到房间里,望着仍在瑟瑟发抖的她。我想重新梳理一下对她的认识:从她所看的书籍来看,她应该是个学习法律的大学生,她由于某种原因受了刺激,大脑出现偏差,一时离家出走。所以,她要到工地上不要钱去打工。 想到这些,我突然感觉到人的可悲。无论你是什么高贵的出身,无论你是如花似玉,只要大脑出现问题,那就成了悲剧。更为悲剧的是:她在应该得到最佳治疗的时候而没有能够得到治疗,在她最需要亲人帮助的时候却离开了亲人。 我由于租房,我身上的钱已经不足以因涨工资请客了,更不要说带她去看病了。再说,我要带她去精神病院,会不会对她造成更大的刺激? “钟……钟星,我妨碍你睡觉了。要……要不,我还上我的房里去睡?” 我知道她产生恐惧的原因在心里,如果让她一个人再回去单独睡,那她本来就不好的大脑再受到刺激,可能会加重病情。便急道:“你就在这睡吧!” “如果我在你的被窝里睡的话,你理智一些,克制一些好吗?”她依旧保持着背对我的姿势小声的说道。 原来她是担心我对她做出一些什么啊!我望了她一眼那柔顺的头发,心里感到恐惧。我毕竟是年轻人,万一我真的冲动对她做出一些什么,那我真的要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能做到。但我却不能保证内心那魔鬼般的冲动。 在与居洁同居开始的时候,我非常珍惜我们之间的关系。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睡在一起。一次她淋浴后走出卫生间,我正好开门从外面出来。那天晚上又喝了酒,我就第一次把她抱到床上。 居洁被我按在床上还在挣扎,我仍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即使我等不到结婚的那一天,那至少要等到她心甘情愿的那一天,而不能像目前这样霸王硬上弓。 然而,我的行动告诉我:我想的和做的完全两样。 事后,我后悔得直响抽自己,甚至没有办法面对居洁,我担心我的冲动还会出现。事实上,在有了和她的第一次之后,我的内心的冲动是一次比一次强烈,我内心的痛苦也是一次比一次强烈。 倒是居洁的坦然面对,在第二次她主动找了我,我那种恐惧感才一点一点的消失。 和居洁的情形不同的是,我与居洁是恋爱关系,而我现在与秦莘不是这种关系。居洁的身世我是清楚的,而秦莘的身世我是不清楚的! 更为重要的是,居洁的头脑是正常的,而秦莘的头脑是不正常的。 基于这几点,我如果要冲动对她做出那种事来,那我就猪狗不如,我不仅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我也会一头撞死! 由于我不能保证我的冲动不去伤害秦莘的身体,我便在痛苦的内心挣扎之中。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秦莘颤抖着又问道。 “你问我了吗?”我处在内心的挣扎中不能自拔,只好敷衍道。 “钟星,坦诚的说,是我钻进你的被窝的,你要对我做出什么来,我还真的不好说你什么?因为你毕竟是青春期的男孩……要不,我还是回我自己的房里去睡?” 我见她虽然这么说,但身体却并没有动弹,我知道,她对单独睡的恐惧已经超过我对她身体伤害的恐惧。我真的不敢想象她回去住了,她今夜害怕得还能不能够睡得着觉。 我不想欺骗她,我便道:“你如果要害怕单独一个人睡,那你就在我这睡吧!……假设,我说的是假设啊,有一天我的兽性发作,玷污了你的身体,你能原谅我吗?” “……”秦莘没有吱声,但她抖得更厉害了。 我坐起身来,对自己的冲动充满了恐惧,点上一支烟刚要抽,担心她不适应这烟味,便将烟掐灭了。 我苦思冥想,如何避免这个令我恐惧的冲动? ……她和我都睡着了,谁也保证不了两人之间的身体不接触。……要避免冲动,第一步就是避免这种身体接触。 想到这里,我便道:“我的被头上满是烟味,我去把你的被子抱来给你盖好吗?” 她又是所答非所问的道:“你真好!” 20、这个假期 此时我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对恐惧的冲动。于是,我便开始对冲动进行必要的设防! 我站起身来,走向她的房间,抱起她的被子,拿起她的枕头,准备向我的房间走。 突然,我看到她的枕头下有一张漫画:白云上,坐着两个线条简单的人,一个是长发酒窝,明显画的就是她自己,而另一张是轮廓分明脸的,好像是我,我心里一阵激动。可是,我不敢多想。 我拿着她的枕头塞到她的头下,然后说道:“我现在闭上眼睛揭你身上的被子,再把你的被子盖在你的身上。” 她没吱声。 我的心嘭嘭直跳,闭上眼睛,手摸着被子将它揭了下来,扔到我那边,又将她的被子理在她身上的位置。 我的手突然碰到软软的东西,我的手像被火烧的一样立即缩了回来,我立即申明道:“秦莘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没事的,你只是碰到了我的脸。”秦莘轻轻的说道。 我的妈呀,我怎么感觉不是胸部就是屁股呢?这感觉的误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或许,就是她的屁股或胸部,她是这样安慰我的吧? 好在听她说是脸,我的冲动似乎减轻一些。 我走到床里边依旧闭着眼睛问道:“你的被子盖好了吗?” “早就盖好了,你睁开眼睛吧!”秦莘停顿了一下之后又说道:“要是不关灯睡觉,你不会不习惯吧?” “我无所谓啦!”我睁开眼睛,背对着她说道。 这国庆期间的天气,盖被子还有些热。腿放在被子里热得不舒服,我便把腿伸了出来放在被子上。我看到自己光溜的腿心里又不踏实,便起来穿了长裤,将腿伸在外面。 秦莘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来朝我一笑。 我猛的望向她,只见她又转过身去。我望了望我的裤子,也感觉有些滑稽,要是穿个秋裤还正常,天下有几人在屋里睡觉是穿长裤的? 躺在床上,我又犯起愁来:这国庆中秋几天假,要不是秦莘出现今晚的状况,我是要回家去的。可是,我还住在这屋里她住自己的房间都害怕,要是我走了,那她一个人住这可怎么办呀? 我要不回家的话,就要给家里编一个不回家的理由了。 这个理由除了说谎,别的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我是最不愿意说谎的!特别是对我的家人,我并不知道我明天如何对家人说。 我实话实说说在这出租房里陪一个头脑不好的女孩睡觉?家里是知道我和居洁住在一起的。如果我要这样说的话,那我解释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由于焦虑,我甚至已经忘了身边还睡着如花似玉的秦莘。 想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去敷衍家里。 第二天早上,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一看是我奶奶打来的,我惊出一身冷汗。奶奶肯定问我国庆连中秋节回不回去?而在这之前,我是说过要回去的。 此时,我不得不对我最最尊敬的奶奶说假话了! “星哎,你这八月半怎么还不来家的?” 奶奶在我小的时候就这样叫我。或许,在她的心里就是叫我“心”。我不得不对奶奶说假话了,便迅速编了一套假话,说工作忙实在回不去了。 结束通话后,我的后脊梁全是冷汗。 我从房里出来后,见早饭已经摆在桌子上。这饭是秦莘从小饭店里买的。我看到这简单的饭菜,又有一种家的错觉。 由于这种错觉,我真的害怕有一天她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你放假不回家是为了我吧?”秦莘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嗯!”我向她笑了笑道。 她低头吃饭再没有吱声。 我心里在想:她可是个绘画天才呀,要不是头脑不好,那真是前途无量了!我要有钱的话,我一定带她去看医生…… 我他妈的钱呢? 我突然对自己不满起来:从在学校实习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除了工作之后每月给家里的一千块钱外,就是自己一人混一人了! “今天你放假吗?”秦莘戴个大口罩,手里拿个尿素袋走到门前回身问道。 “嗯!……秦莘,这几天全国都放假了,我想,你这几天也不要出去拾了,自己也给自己放个假好吗?” 秦莘手中的尿素拿在手里,开始犹豫起来。然后轻轻地问道:“那你今天干嘛呀?” “我上街买几个菜,做几个我拿手的,让你好好的尝一尝!”我对她笑着说道。 我并不是十分喜欢笑的人。不过,她这样头脑的人,最怕的就是刺激。或许,笑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好的治疗。 “你……你在这里没有朋友吗?” “有!”殷正、师建等是我大学时要好的朋友,还有其他一些大学同学,关系都可以称得上朋友,还有工程部的那一班同事。 “我……我说的女朋友啊?” 去年的国庆节,我还带着居洁回我家里过的。此时被秦莘的话一触及,我的心里一阵酸楚,眼睛里沁满了眼泪。 “怎……怎么啦?我……我……”秦莘见我这样,吓得手中的尿素袋也掉落在地上。 “你坐下,我慢慢的对你说。”我之前还没有多去想和居洁的关系,此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真的没法接受我们之间分手的事实。 为了讲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我喝了一口白酒。然后把我们宿舍三人追校花的居洁讲起,到最终被我追到手,以及我和她同居以及分手的过程。当然,我没有讲自己和樊昙的事。 “哎呀!……好可惜啊!”秦莘听完后惊讶道。 我转过脸去抹了一把眼泪。 “她……她这两件事都是为了你哎!你……你在这方面是不是小心眼儿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问道。 “是的!”我不假思索的答道。 “那……那你除了居洁之外,你自己平时很纯洁吗?”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那你对她不是很不公平吗?” 我望着她那不施粉黛而且绝美的面容无言以对。我把桌子拾掇拾掇,然后拿着买菜的提袋向外面走去。 “你让我给自己放假不让我去捡废品,我也跟你去买菜!”秦莘笑道。 她笑得太灿烂了,我真的无法拒绝。不过,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刚刚和居洁分手,如果我现在带个女孩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肯定会在内心里谴责我! 此时,我真的希望她乖乖的呆在这里,等着我买菜回来。 21、带她遇见她 秦莘可能看出了我的为难,便道:“你要嫌我给你添乱,我离你远点就是了。” 我听了顿时心头一堵。我感觉我真是个混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走在一起买个菜还顾虑那些?“我们一起走也好说说话,你离我那么远干嘛?” “……”秦莘懂事的笑了笑没有吱声。 我见她依旧穿着有点肥大的旧衣服,戴个大口罩。我心里有些难受:如果她是一个头脑正常的女孩,凭她的身材和貌相,谁个不穿凸显她美好身材的衣服? “你是不是嫌我穿得土气啊?”临出门时,她又拿个只有大妈才戴的那种圆形帽盖在头上道。 她的头脑虽然不好,但有些事情比谁都明白。因而我开心的笑道:“你穿什么衣服也是天下最美的。就是我这一身衣服穿在你身上,你依旧是最最美丽的。” “我知道你只是在开玩笑!”我们一边下楼她一边说道。 “我还真的不是开玩笑!秦莘,你在我的心里,你真的就是天边的一朵霞!” “如……如果我老了呢?牙没了,顶秃了,腰弯了,腿瘸了,你还认为我美吗?” 我听她这一连串的如果,就感觉够乐的了。我笑道:“你老成那样了,那我也不是老眼昏花?当我的眼前出现一团模糊的时候,你就像你说的那个模样,在我的眼里,说不定比你现在还要美呢!” “真贫!”她瞪了我一眼说道。 我望着她的头上被包裹得只剩下看得见的眼睛,我怀疑我是不是先入为主认为她的头脑有毛病?她除了说干小工不要钱,和做她与年龄不相称的拣废品的事,别的还真的看不出她的头脑有毛病。 “你……你为什么那样看着我?” “美呗!”我不愿意说出半点刺伤她的话语,便笑道。 “除了美,难道我就没有别的值得你欣赏的地方?” “你是内在美与外在美的完美结合体,至少在我的眼里,看不出你有半点瑕疵。” “如果我有一天离开你了呢?” 我眼睛愣愣的望着她,以至于推着自行车的手都有些发抖。如果她这时真的要离开我,我不仅要承受与居洁分手后的痛苦,还要忍受对她思念的痛苦。 “你……你怎么不说话?” 我推着自行车望着远处说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说的是如果我突然在你的生命中消失了……你注意,我说的是如果啊……” “如果有这种如果,我当然想设法联系到你。如果联系不到,我会去天涯海角去找你的!” “你这是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也不过是短短的几天而已。” “我也知道,不过我说的是我现在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骑车吧!” 我听出她声音中的伤感,我的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我甚至感觉她要真的不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怎么活? ……去和居洁复合,我可能是在老山里长大,在爱情方面还真的没有那么豁达。我认为我和她重新在一起了,可能会比现在更加痛苦。 秦莘跳到我的自行车上坐下,戴着薄手套的手轻轻的揽住我的腰。 她的手使我突然有一种触电的感觉。这种感觉告诉我,如果我没有和居洁的那段历史,或者我的生命中就从来没有出现过居洁,或许,我真的要追她了!哪怕她头脑不好。 “其实,人就是那样分分合合,你有何必那么在意呢?有些事情你要看得淡一些,即使那些真正互相爱慕的两个人在一起,随着时光的流逝,也会慢慢的厌倦,更何况人还有生老病死呢?” “秦莘,你这话怎么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说的话呀?” “呵呵,手机上的警句中不到处都是这些话吗,我只不过一时感触罢了!” 我小心的骑着自行车,再也没有说话。我现在正在享受着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又何必想那么远呢? 到了超市,我突发奇想,既然有闲时间,何不包饺子吃呢? 于是我买了面粉,买了猪肉加工了一下,又买些韭菜。中秋节了,我又买些月饼和水果。这些我大概估了一下,也有二百多块了。 上街买菜,我仍习惯用现金。到收银台前结帐时,我刚要掏钱结帐,只见秦莘先我一步递过手机刷了。 我又有些震惊了:她拣废品一天也就卖二十来块钱的样子,仅那天买排骨,她就花了一百多块。现在她刷这二百多块钱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这说明她不差钱啦!……她既然不差钱,又为什么要出来拣废品呢? 我想的头脑有些发胀。 我抽出三百块钱给她递给了过去。 她笑道:“买这些东西我也要吃的,为什么要你的钱呀?” “呵呵,我的收入不高,但也有几千块了,不是比你的收入要高一些吗!”如果她不把这接了,我的心里会不安的。平时,我帮她买一些她帮我买一些也就罢了,这一次钱怎么能让她付呢? “你钱多是你的呀,我住的房子的房租钱不也是你付的吗?这些钱我都没给你,你又何必在乎这点菜钱呢?” 我把钱推过去,她就把钱推过来。 周围的人都望着我,我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准备把钱塞进皮夹里。 我的余光中,有两个人正在望着我,我猛的抬起头来一看,只见是居洁和另一个我不认识的女子。我往口袋里塞钱的手瞬间僵住了。 “买菜啊!”居洁首先和我打招呼道。 我无意中望见她的头发上一根白发,我心里一惊。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没事会理她的头发,她可是没有一根白头发的呀! “怎么?不认识吗?”见我没搭话而是望着她的头发,她便惨然的笑了一下道。 “……嗯,买菜买菜。你也来逛逛呀!”我这话说出口,自己便感觉是那样的生分。曾几何时,我这么和她说过话? “去年国庆的时候,我还成双成对的上你家。今年我成了孤雁了,你依旧成双成对,祝福你呀!”居洁说着,竟然向我伸出手来。 我真是尴尬极了,这种祝福是祝福吗?再说,我和秦莘也并不是那种情侣关系,我能接受她这种祝福吗? “居洁,你最近还好吗?”我的手并没有伸出去,当然,也不能伸出去。我发自内心的关切道。 居洁猛的抽回悬在空中的手,转身离去。 22、无色的芬芳 我望着居洁那熟悉的背影,想着她那根白头发在我眼前显过时我心情的感受,久久地不愿离去。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买来的食品放在菜篮里和后面的车座上,我和秦莘默默的在人行道上向前走着。 过了很久,秦莘才轻轻地说道:“我感觉居洁是爱你的……只是……只是她的那种方式确实是伤害了你。如……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主动找她。” “秦莘,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就要钻牛角尖说是谁的错,那无疑是她的错。不过,从深一层次去看,她是心底里要强!她在商业家庭中长大,要强或许就是她的性格。她爱我,想要我的工作好。她爱我,想要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子……” “你有这种认识很好呀,为什么就不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呢?” “我是在老山里长大,上高中才离开那里。我们老山里对女人贞洁的概念比城里人要重得多。我的心里目前无法接受……我也在试图改变我自己,可是我很苦恼,我的心里一时真的无法接受。我也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观念有所改变,我能欣然的接受她……” 秦莘拍着巴掌,轻轻地为我鼓起掌来。 “不过,我欺骗不了我自己,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想我的观念可能有些封建。只是我的心告诉我:这事得往后拖,我更多的想法是:我和她的关系的发展,交给一种东西……” “什么?” “缘分。” “……”又过了一会儿,她转移话题道:“现在人人都开汽车了,或骑电瓶车了,你为什么还骑自行车呢?是经济上的原因吗?” 当然是经济上的原因,但我也是一个要脸面的男人,我没有那样说,而是笑道:“呵呵,普通的电瓶车,我一个月工资买两辆没问题吧?只是我这个人穷日子过惯了,感觉这自行车也挺好啊!” 她笑了笑没有吱声。 回到家里包饺子,她看我揉面、擀面、和馅包饺子她都帮不上忙,手不自觉间又做出帮忙的样子,我感觉非常有趣。 “哇!这饺子真是太好吃了!”饺子下好了,我先盛了一碗给她,她只吃了一个,便叫了起来。 她夸张的真情流露,让我很有成就感。 又到了晚上,秦莘没有在我的房里睡,她的被子和枕头也没放在我的房间。 到了睡觉的时候,我没有将灯拉熄。 我刚躺下,我的房门开了,秦莘红着脸抱着被子放在了我的身边。 她今晚不像惊慌中的昨晚那样穿着三点式,而是穿着平脚裤头,上身穿着背心。她朝我笑了笑,便又转过身去睡了。 她的到来,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我尊重我们俩的情感和缘分,我也转过身去。 夜里,我起身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我望见她的一条腿翘在被子上,我顿时惊呆了:在柔和的灯光下,她那苗条的长腿没有半点杂色,给人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我轻轻地走向我的被窝,把头缩进被子里。 突然,我的心里有一种冲动——一种再看一看那像白玉一般的美妙的腿。 我的头慢慢的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我看了,入神的看了。我心里涌动着一种冲动,但我心里清楚,这是一种对爱美的冲动,而不是一种性的冲动。 那像藕一样的毫无杂色的白腿,说是有色,在柔和的白色灯光下,更像是无色。 我想把这一种神奇的美记录下来,便轻轻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本子和笔。望着灯光下没有半点杂色的苗条的腿,似乎闻到了春天鲜花的味道。我的笔下无意识的写上了“无色的芬芳”几个字。 沁人心脾的芬芳吸入我的鼻腔,我的大脑顿时清爽了许多,笔下迅速急书起来: “……我醉了, 醉在这无色的芬芳里。 这个世界我没有白来, 我的灵魂稀有的又沉醉了一回! 宇宙中,是谁的画笔画出如此美妙的图案? 请你不要空泛的告诉我, 更不要说是什么造物主的杰作! ……” 我刚要继续写,只见她的双手伸向裤头紧带的边缘。我的大脑突然出现一片空白,我担心自己那魔鬼般的冲动会来。 我的视线想竭力避开她的手,然而,我却指挥不了我的意识,眼睛直得像一把尺子,紧紧的盯着无法离开。 她一点一点的将平角裤头望下脱,我的心嘭嘭直跳,当我看见她的裤头下面还有一个红色的三角裤头时,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我也不知能不能克制住自己那魔鬼般的冲动。 平角裤头滑过她的大腿,到了她的脚下,她把它完全脱下来了,随手一扔,竟然扔在了我的头上。 我从头上拿下她的平角裤头,我的心一直狂跳。我还以为她是有意的对我目光的惩罚,谁知她翻了一个身,竟然轻轻地打起鼾来。 我拿着她的裤头彻底惊呆了,我但愿她是完全清醒的,她是故意的,至少,她还知道这裤头是怎么从她自己的身上脱下来的。 如果她明早发现裤头不在身上,如果以为我脱了她的裤头,那我的形象在她的心目中将大打折扣。甚至,她会愤怒的与我决绝! 我坚信,我的神经是坚强的。然而,经历了与居洁的分手,如果秦莘再离我而去,那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神经会不会就此而崩溃? 我手里拿着她的裤头,心中在思量着她为什么会将它脱下?多半是她穿一个裤头习惯了,下意识中多了一个裤头显得发闷,便无意识中脱了下来。 她叭哒一下嘴,翻了一个身,还放了一个并不响的屁,而她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从她的动作中可以判断,她真的是睡着了。要不一个女孩在一个男孩面前放屁,不会无动于衷。 我见她的裤头仍拿在我的手里,我的心里一慌:如果她此时睁开眼睛,看我拿着她的裤头,她会怎么想?我慌忙把它藏到我的枕头下。 我仍然感觉不妥,如果她醒来,发现裤头没有了,竟然在我的枕头下,那我肯定会死得很惨。 此时她这裤头,就像一块烫手的山芋……我头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帮她的裤头重新穿上?……如果她在这个时候醒来,那她以为我是替她穿裤头,还以为是脱她的裤头? 我至所以如此纠结,因为她是一个头脑不好的女孩。如果她是正常的,我可以直接告诉她,裤头是她自己的脱的,也会省掉许多麻烦。 不得已,我把她的裤头抛向她的床头,至于她明天如何理解,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23、秦莘失踪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并没有见到秦莘,我估计她又去拣废品去了。大桌上和以往一样,仍然有从小饭店里买来的稀饭包子咸鸭蛋。 我有些不放心,便给她打去了电话:“秦莘,你在哪?” 电话里传来她兴奋的声音:“钟星,今天的旧纸箱瓶子太多了,我推你的自行车用了。” “哦……那你早点回来啊,别累着。”我见她并没有问起裤头的事,我的心里平静了一些。可是,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她还在拾废品,真的好可怜啊! 中午我的饭做好了,她喜滋滋的拎着一只烤鸭回来,进门就道:“这是我一上午拣废品买的。” 我的心里没有半点高兴,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感觉更多的是对她的怜悯。 刚端起酒杯,只见居洁打来了电话。我愣了一下,随即接通。 “钟星,你那里说话方便吗?”居洁轻轻地问道。 我由于逆反心理在作怪,我回答了一句“方便”之后,不仅没有背着秦莘,反而打开了手机功放。 “你今年不回家过中秋节吗?” 可能是看我打开功放,秦莘停下吃饭望着我。我望了一眼秦莘后答道:“不回去!” “你是为了陪着那个拣废品的女孩?”居洁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 “钟星,那个拣废品的女孩是什么人?” “……”我实在不好回答居洁的这个问题,因为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看我没有回答,居洁又问道:“你真的爱那个女孩吗?” “我说居洁,我们能不聊这样的话题吗?”我不敢欺负我的内心,说真心话,我分不清对秦莘是爱还是同情。不过,我确确实实是喜欢她的。一时离开她,便会思念。 “你这样放纵自己,你为什么又对我那么刻薄呢?”居洁带着哭的声音突然抬高。 “我怎么放纵自己啦?”我对居洁的这句话非常反感!她的错我并没有追究,她倒是责怪起我来了。 “你敢对我发誓吗?你敢说你没有和那拣破烂的女孩上床吗?”居洁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我真的和秦莘睡在同一张床上了,但并不是居洁口中的上床。此时我看秦莘的脸有些难看,我有些后悔打开手机的功放了。“居洁,我正在吃饭呢,你能等我吃了饭再说好吗?” “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和我同居一星期之后,你就像贼一样扑在我身上。我就不相信,你能放过那拾废品的女孩?” “我说居洁,你要是这样胡搅蛮缠的话,那我可就要挂电话了!”听到居洁的哭声,我也不好过分的去责备她,便说道。 还没等我说完,居洁先我一步挂断了电话。 “钟星,我能说你一句吗?”秦莘低着头说道。 “能。”此时我真的不想听任何人说话,但她应该除外。 “……” “你怎么又不说啦?” 她惨然一笑,仍然没有说话,继续吃饭。 我刚要吃饭,殷正又打来了电话,他知道我过节没有回家,他约我今天晚上到他酒吧喝酒。我估计多半又是为居洁的事,我本想拒绝,可是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最终还是去了。 晚上在殷正的正音喝酒,师建也在场。 今晚殷正没有照看酒吧,专门和我们在一个小包间里喝酒。 端起酒杯的时候,为了今晚有个好心情,我首先申明道:“今晚我立个规矩,别的事可以谈,但不准提居洁。” 殷正和师建相互对望了一眼没有吱声。 一瓶白酒喝完了,在开始喝啤酒的时候,殷正还是提到了居洁:“钟星,居洁和你分手之后,她感到非常痛苦!她有意约你长谈一次,如果有可能,就在今晚。” 我的头皮一麻。无疑,我的心里还是有居洁的,不过,至少在目前,我还不想见她:“你今晚请我喝酒就是为了要说这些吗?” “可以这样说!”殷正道。 “不见。”我知道我的心还在纠结,见面后肯定给两人造成更大的痛苦,便坚决的答道。 殷正站起身来道:“你这样狠心,是不是为了和你同租的那个拾破烂的女孩?” “我对你们曾讲过那个女孩和我同租的原因,你们为什么还要胡扯?” “你敢保证不糟蹋那个女孩吗?” “我为什么要向你保证?”殷正的话使我越发的不快。 “师建,你去拿棍子,我们俩今天非把他砸趴在这里不可!”殷正红着眼睛指着门外说道。 师建冷笑着没有动身,而是端起酒杯对我道:“钟星,你现在正处在人生危险的边缘。你自己或许还看不清楚,但我们作为旁观者,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呀!” 我端起酒杯向师建的酒杯碰去,说了声 “谢谢兄弟提醒!”说完,一杯啤酒一饮而尽。然后道:“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希望你们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他们俩都望着我,似乎一副痛心的模样。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错了,错到别人的话一点儿也听不进去了? 殷正这时从包里拿出一份购房合同,放在餐桌上。师建像是殷正的镜像,也拿出一份购房合同放在餐桌上。 “怎么?炫耀啦?” “你小子还是我们的兄弟,你从来没有提过你们公司销售房屋有内部价。这是居洁帮我们托关系买的,一平米就便宜一千二。我们今天都付了首付。听说你们职工价一平米要便宜两千多,你就没打算买?” “我家里的情况你们是知道的,我现在把我自己卖了,也拿不出首付钱啦!”我想起居洁为了首付而再一次的跟了杜留毕,我的心像刀绞一样,一口将啤酒全都灌进了肚里。 他们俩都看出我的伤心,都把购房合同收了起来。 随即殷正转过身去问师建道:“你什么时候和卞话办婚事啊?” “还……还没和她商量呢。” “你这家伙,卞话的口号是,你们有房子的那一天,也就是你们结婚的那一天,这还要商量什么?” “现在的女孩子……” 殷正道:“你少矫情,你抓紧把房子装修一下就把婚事给办了吧,省得夜长梦多!” 我迷迷糊糊的回到出租屋里,发现我房里的灯光是暗的。我上了卫生间后便躺到床上,我开亮了电灯没有再关。我知道,秦莘是不喜欢关灯的。 自从和居洁分手后,我就没睡过一晚好觉。今天喝了酒,一觉睡到天亮。我朝床边一望,并没有秦莘的身影。 我不记得她夜里有没有到我的床上睡了,我急忙起身来到她的房间,只见她床上的被子在床上,叠得整整齐齐的。 我立即拨打了她的电话,她的电话却是关机,我的头脑嗡的一声。我冲下楼去,骑着自行车在周围四处的寻找,出租房周围四五里的她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却不见她的身影。 24、报案 我想到打电话叫殷正和师建他们帮一起找,但想到他们今天都回家里过节了。等他们回来,那也得下午了。 我想到了在社交软件上发布消息,这时才想到我至今连她的一张相片都没有,发布了甚至不知怎么说? 秦莘拾废品没有车子,所以她的活动范围有限。如果她要是拾废品的话,那我肯定应该能够找到。 一直找到下午两点,我的腰累的都不知道在哪里了。我爬上楼的速度决不比八十岁的老人快多少。我回到屋里,走向厨房,望着我为中秋节准备的菜,我瞬间潸然泪下。 我仰面望着厨房那被薰得发黑的屋顶扪心自问:秦莘,她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替她操这个心?她与我同租这十多天里,我自信对得起她,我不亏欠她的! 那我为什么还如此伤心?伤心的程度竟然不亚于与居洁的分手? 难道秦莘的头脑并没有问题,天下所有人的头脑都没有问题,而是我的头脑出了问题了吗? 仔细思量,我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啊!我此时为什么变得像个娘们一样?她要来住她就来,她不来住就拉倒,关我什么事? 你流什么眼泪,你给我停下!我啪的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 然而,眼泪已经不听我的指挥,它依旧流得那么潇洒。 我抓起一个碗往地上猛摔。之后,我跑到我的房间,拿着我写的那《无色的芬芳》痛哭起来。 我本以为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此时才感觉到我竟然是如此的脆弱。 我是个男子汉,我历来认为脆弱是可耻的。我冲到卫生间,脱去身上的衣服,打开冷水开始冲了起来。 浑身开始哆嗦,我开始辱骂自己的软弱!就这样,直至我在冷水中已经感觉不到寒意,我才关了龙头。 突然我想到:秦莘的头脑不好,无论我的情感坚强或者脆弱如何,她都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潜在的危险。如车祸,如遭遇坏人…… 这时我发现,我歌曲的稿纸已经被我握成一团。突然,我想到了报案!……对!就是报案!一切猜想都是无济于事的,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报案。 这街道上,到处都是探头,警方能够轻而易举的通过探头找到她……即使发生车祸,即使她遭遇坏人……想到这里,我不敢往下想了,我骑着自行车便向附近的派出所奔去。 到了派出所,一位脸皮黝黑的警察接待了我,他一听我报的案,他的眉头渐渐地锁了起来,并且越锁越紧。 他坐到办公室前,让我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能配合一下我们找人吗?”黑脸警察问道。 “我当然愿意!配合警方破案,是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也是最简单的觉悟。”我太想立即找到秦莘。我还以为他让我调取探头录像让我辨认,我便立即答道。 谁知黑脸警察拿出几张面目模糊的女孩,躺在周围是星星点点血迹的草地上的照片,我只望一眼,感觉她的衣服太像秦莘,这就是说她遇害了!我头一阵晕眩,一把扶住桌子,头慢慢地枕在手背上。 我的浑身都在颤抖,秦莘从和我争出租房开始,到她失踪前的影像,像幻灯片一样在我的头脑中一幕幕的播放。 “昨天你在哪里?” 我抬起头来,看到黑脸警察的身旁坐着一位女书记员,看来这是审讯我的节奏啊!他们这是要怀疑我!我可不能顺着他们的思路走,一旦走下去,对于他们来说,我身上的疑点将越来越多。 我的头阵阵炸疼,肚子一阵咕噜噜的响,头上冒着虚汗,我这才想起,为了寻找秦莘,我已经两顿没吃饭了。 黑脸警察威严的道:“你昨天白天到你报案前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 “警察大哥,你不要再在这问东问西的了,你现在带我去调取各路口的录像,这才是正途你知不知道?”我着急的喊道。 “你是公民,你报了案,到了这里你得听我的!正像你所说的,配合警方调查是公民应尽的义务!”黑脸警察的手高高举起,做出猛击桌子的姿态,但没有拍下去。 “警察大哥,你能听我一回吗?只要在我出租房附近的路口调取录像,我们很快就会找到秦莘的!” “钟星,你听我说,我说假设……你注意好喽,我说的是假设啊……如果她被某些人塞进了汽车里,然后带走,你真的能在录像中看到她的身影吗?” “我……”我感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再也啊不出一句来。警察可是破案的啊,他们是专家,他们的经验不是我能相比的。 “那照片中的女孩是你要找的那个女孩吗?”黑脸警察攥着拳头问道。 “是……”我想说是有点像,但我绝对不会承认她就是秦莘,哪怕她真的是秦莘,因为我的心里无法承受它是事实。“不……不是!绝对不是!” “钟星,请你不要用这种既是又不是的回答,来干扰我们警察办案!”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说什么?我最最亲爱的警察大哥,你说我干扰你们办案,我为什么要干扰你们办案呀?” “你先别激动!那你详细的把她的情况说一下吧!” “为了找她,我早上到现在连一口水都没进,出于人道主义,你们能让我吃点饭喝口水再说吗?” “水你自己倒,饭一会儿给你送来。”他说着,递过一个纸杯说道。 我接过纸杯,走到饮水机前,连续喝了四杯。 一个警察端来了一碗米饭一碟土豆丝,我几大口就倒进了肚里。我拿着碗,想起那张照片上的女孩有可能是秦莘的时候,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像痴呆了一样。 “说吧!”黑脸警察道。 我把十多天前租房子的事说了一遍,告诉他这些房东都是知道的。我又把我怀疑她头脑不好的原因说了一遍,详细讲了她这几天拣废品卖的情况。 这时,从门外进来一个警察,把一张纸条递到黑脸警察面前。 黑脸警察猛的皱了一下眉头,突然声音威严的道:“她的头脑不好,你在对她图谋不轨的时候遭遇她的反抗,你意外的将她致死抛尸在山洞深处是不是?” “你……你妈……你胡说什么?你以为你脸黑,你就以为你是包公啊?对待一个正直的报案人,有你这么信口雌黄的吗?”对他这荒谬的推理,我气愤至极,猛的一拍桌子。 25、这一天一夜 “那你说说,从昨天白天到今天报案前,你都去了哪里,具体都干了什么,证明人是谁?”黑脸警察连珠炮似的发问道。 “你主观臆测,说话不着边际,我能拒绝回答你的问话吗?”与居洁分手,我心上的伤痕还没有好,现在心上又因秦莘被刺了一刀,我感觉我要窒息了,连一句话也不想说。 黑脸警察冷冷一笑:“你说与不说,你自己看着办。对于你这个案件,我正想练习一下零口供破案呢!” 我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便向外面走去。 门口的一个警察把我扶到了椅子上道:“你暂时不能出去,至少二十四小时内你不能出去!” “什么?”我没想到我一个报案的人已经被限制自由了。我知道挣扎一点用也没有,便说道:“你……你们要在二十四小时拿不出证据来,你们就必须放我出去!要不的话,到时候我会向你讨个说法的!” “我问你:在你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你说的那个秦莘的女孩的头发?”黑脸警察大声的问道。 我心中一惊:这就是说,警察已经搜查过我的出租屋了。这几天晚上秦莘都是在我的床上睡的,有她的头发是不足为奇的! 他们既然不相信我,我的一切解释那也是徒劳的。好在我没有这方面的前科,我想,一切误会,只有交给时间去解决了。 今天就是中秋节,我本来是应该带着居洁欢欢乐乐回家过节的,却没想到将要在这警察局过夜了。 这一切不幸,都是我能够忍受的。如果秦莘真的遇害了,那我的精神弄不好真的垮了。 “我问你的床上为什么会有女孩的头发呢,你不配合是不是?”黑脸警察愠怒道。 “你的前提是怀疑我,不相信我,你让我回答你什么?”我闭着眼睛头仰在椅背上说道。 “……”黑脸警察一阵沉默,随后让人把我带走。 我在狭窄的房间里睡了一夜,夜里似睡非似睡似醒非醒,头脑中常常出现秦莘被杀的血淋淋的画面。每当这时,我都会大汗淋漓的坐起身来。 第二天早上吃了饭,我被带到了审讯室里,而不是昨天那黑脸警察的办公室。这个性质显然是变了,我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人家都在都在家中过节,而我却无缘无故的来这里“自投罗网”,想想都有些憋屈。想到我的家人,想到我八十多岁的奶奶,我真的想从这里飞出去。 “钟星,根据现在的侦察手段,我们不难调查清楚你前天到你报案前具体都做了什么?不过,我们还是希望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你说吧,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在思忖着,如何组织词语,以免说得前后矛盾,给他们造成一个我在说假话的印象,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如果你坚持不说的话,那我们也就别在这耗着了!”黑脸警察看我不吱声,便有些焦急的说道。 “你们可能也调查过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这里,我也不想给你们留下坏印象。……前天午我和秦莘在超市里买菜,这一点不难说清楚,那里都有录像证明……” “哪家超市?”书记员打断我的话问道。 “我租房子附近的回门朝西的家得福超市。” “继续说!”黑脸警察催促道。 “中午我和她在屋里吃了饺子。晚上朋友殷正和让我去他的音正酒吧喝酒,我喝的有点酒大,我不知道秦莘在不在屋里,昨天早上我不见了她,我便四处寻找,实在没了办法,我就报了警。” “你的床上为什么会有秦莘的头发。” “不知道!”这个问题我反复考虑过了,说出来的麻烦比不说出来的麻烦更大。再者,我说出来只能增加他们的好奇心,对于找到秦莘并无益处。 后来黑脸警察又问了我一些,我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话。问到秦莘的头发时,我的回答依旧是不知道。 他见也问不出什么了,便让人把我带走。 我一看急了,便喊道:“你们还放我出去啊!你们总不能人人在家过节的时候,让我一人呆在这里吧?” 黑脸警察冷笑道:“是人人在家过节吗?我也不没有在家而是在这里吗?” “你……你们今天要是不放我出去,今后你们的案件查清楚了,我也就在你们这里不走了!”我担心他们又把我关进那小屋,我便歇斯底里的吼道。 然而,我还是被带进了那我甚至感到有些恐惧的小屋。 中午,一位辅警送来了饭,我把饭菜全都摔在走廊里。不是我要绝食,想起与居洁的分手,想起秦莘的失踪或可能遇害,面对饭食我真的无法下咽。 下午一点,我又被带到了审讯室。 我悲愤的对黑脸警察说道:“你们要么拿出我杀害秦莘的相关证据,要么你们就立即把我放出去!” “放你出去可以,你是否保证我们叫你来时你随叫随到?”黑脸警察放缓语气道。 “你们以为我不想找到秦莘吗?为了找到她,我当然会随叫随到!” “我的意思是,是有没有某个人,例如你的朋友能够……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我也不笨,当然听出他是让我找个保证人啥的。我便道:“我的手机可以给我了吧?” 黑脸警官让人把我的手机还给了我。 我想了一会儿,殷正和师建和我一样,都不是这市区的人,他们在家过节不可能现在回来。于是,我想到了居洁。她一直都等待着我回心转意,我也想就这机会,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于是,我就给她拨打了过去。 我听到手机里的语音提示是关机。 没有办法,我只好打电话给樊昙。 樊昙听我说在派出所里,她倒是紧张了一下,她说她马上过来。 “她是谁?”黑脸警官道。 “她叫樊昙,她是我们房地产公司的办公室主任。” 黑脸警官没有吱声,但我从他的表情上来看,他对这样的“保证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急忙打开一看,竟然是我奶奶打来的,我一惊急忙问道:“我奶,八月半快乐!” “星啊,你在哪里了呀?”我听得出来,我奶的声音中,满满的都是痛苦。 26、总算有了消息 “我还在云海呢。”我这个双节没有回家,对奶奶深感愧疚。 “我在你的出租屋前呢,你多会回来啊?”我奶奶道。 “啊……”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她为什么会在我的出租屋前?她又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我顿时有些懵了。 “哦,奶奶等你啊!”我奶可能是年龄大了,并没有听清我说什么,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和我一起回来的,有樊昙,还有黑脸警察和记录的女警察。 到了楼底,我就听到二楼众人的说话声,到了二楼一看,只见不仅是我奶来了,我妈、我的大妹钟晨、小妹盲人钟音、殷正、师建,还有居洁也都在这里。 我一把上前挽住奶奶的胳膊,一边迅速打开门,把他们往屋里让。樊昙,黑脸警察和记录人员也跟了进来。 人的流向分为几路:樊昙、黑脸警察和记录人员往秦莘住的里间走去,我妈、钟晨和居洁向厨房走去,殷正和师建到了阳台上,我、我奶和小妹坐到了沙发上。 “星啊,怎么回事哎?”我奶抓住我的手,眼睛里充满焦虑的说道。 我抬高声音,是让这屋里的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租房子的时候,一个头脑有些不好的女孩先租的,她没交钱。我是后租的我先交了钱,那天是晚上,她就住了进来。她胆小,一个人不敢在这屋里住,放假我就留下来陪她……” “你……你这是做好事啊……那后来呢?”我奶还没等我说完,便问道。 “前天晚上我和朋友喝酒回来快十一点了,第二天我发现秦莘不在,打她电话也不通。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在这附近捡废品,我想我能够找到,我便到处找,没找着,到下午的时候我便报了警……”我至所以要详细解释,一是让所有人清楚,更重要的是不想让我奶奶担心! “警察到我们庄子上调查你了……嗯……扶我起来……”我奶奶说着,便要起身。 我不懂奶奶要干什么,便扶着她站了起来,她向里面的房间走去。她推开秦莘房间里面的门,一把抓黑脸警察道:“官家,你们千万抓紧把那女孩找回来啊!可……可怜啦……” 黑脸警察已经知道我这一家人是行善之家,知道我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都是我家收养的。他急忙道:“老奶奶,我们一定会抓紧找的。” 我八岁的盲人小妹钟音道:“警察叔叔,你要找到她,把她送到我家啊,我们和她一起玩。” 听到小妹的话,在厨房的居洁突然哭了一声。 我对黑脸警察把我关了近一天一夜心里很不舒服,又听居洁哭泣,便道:“警察大哥,你把我关那不要紧,万一我奶奶的身体要是折腾出一头来,你说你能安心吗?” 黑脸警察紧紧地抓住我奶的手说道:“奶奶,我们为了抓紧找到那失踪的女孩,昨天我们把您留在我们那里,您不会有意见吧?” “没事没事没事!只要能尽快地找到那女孩就行!哎……最心疼的,还是丢了这女孩家的大人啊……” 就在我奶说话的时候,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秦莘打来的。我的心嘭嘭直跳:如果打电话的是她本人,那说明她就没有死…… “谁的电话?”黑脸警察看我紧张的样子,他警惕的问道。 “秦……秦莘的……” “什么?秦莘?是你报案失踪的那个女孩?” 整个屋里的人听到黑脸警察这紧张的声音,都向这房间里拥来。 “喂……喂,你……”总算有了秦莘的消息,在所有人都高度紧张的时候,我已经接听了她的电话。 “钟星,你怎么啦?” “我的姑奶奶哎,我还怎么啦?你走你就不能对我说一声吗?你的手机就不能不关机吗?……为了你,我在派出所蹲了一天一夜……哦,祝你双节快乐啊!”我突然想到抱怨一个头脑不好的人真的好吗?便改了口气道。 再说,我虽然心里有怨气,但毕竟警察给我看的那具尸体的照片并不是秦莘的,我还是放下心来。 手机里响起秦莘的抽泣声。 “秦莘你别急啊!你来和警察大哥解释两声啊!”我说着,便把手机递黑脸警察。 “秦莘,我是警察,你家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 “大哥,我只告诉你钟星是个好人,别的你就不要问了。”秦莘说着,便挂了电话。 “丫的,这么神秘!”黑脸警察生气的把手机递给我,便向门外走去。 樊昙和他们一起离去。 这一次樊昙又帮了我的忙,我一直把她送到楼下。 我知道,目前秦莘是安全的。凭借目前的高科技手段,通过刚才她打的电话,警察找到她并不困难。 这时,我把奶奶扶到沙发边重新做好,抱起八岁的盲人小妹坐到奶奶身边,给她们扒起了橘子。 看到师建在阳台上兴高采烈的和我大妹钟晨说着什么,我便注意的听了一下。原来师建是打算邀请钟晨做卞话的伴娘。 我的大妹比我小一岁,她是我家拣的三个孩子中唯一一个没有残疾的孩子。她长得英气,只是在家里劳作,风吹日晒的脸有些黑,穿的有些土气,但也算是一个十足的美女。 殷正和师建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看待,只是她在家里要照顾奶奶和要帮家里忙一些家务,才没有出来打工。 厨房里,我妈和居洁不停的说话。我妈出来的时候,我见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居洁端菜出来的时候,我奶亲热的说道:“洁哎,乖,不要忙了,上奶奶这里坐坐。” 居洁坐到我奶身边,叫了声“奶奶”。 我的心里要多么难受就有多难受,看来我家里的人他们并不知道目前我和居洁的尴尬境地。 饭菜都拾掇上桌了,我妈喊我们吃饭。 现在都下午快到两点了,殷正、师建、居洁和我都说吃过了。因而,我们四人聚在了阳台上。 居洁从包里拿出一份购房合同和一份授权书递给我道:“职工价一平米便宜两千多呢,我看不买实在可惜。这合同上是我的名字,全款买的。到上房的时候,你拿着我的授权书,改成你的名字就行了!” 面对从天而降的一百二十多平米的一套房子,我的身体有些颤抖。 27、山凹里的二胡声 我家虽然离这市区只有三四十里,但我家住在山凹里,家里也没有什么收入。我爸虽然名义上为村长,庄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实际上多年也就是挂个名。 家里种地有一点积蓄,全被我爸拿去开路去了。这些年作为路的隧道开下有百把米,但乡里说是违反规划给叫停了。 我这一大家人虽然消费很低,但没有什么收入,要想在市区买这样一百二十多平米的一套房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目前,我和居洁的关系,不仅面临着她对我不忠的分手危机,我更是感觉她家富有和我家贫穷的门户产生的巨大贫富差距,我的心理上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她的赠予。 她为我找工作和为了房子的首付款而失身于他人,我的自尊心像树叶受到凛冽秋天的摧残,我如果再接受她的捐赠,这与我长这么大的世界观完全相悖。 “这房子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能要!”我把合同和授权书塞进她的包里说道。 居洁走向门口,对着我家人吃饭的饭桌点了点,然后向外面走去。 钟音在桌边吃饭,她站了起来,竟然一把就抱住了居洁的腿道:“居洁姐,你不要走,你上我家吧!” “小音,姐还有事要忙,以后的呀!”居洁蹲下身体说道。 “哦,那居洁姐再见。”钟音说完,便摆动着小手。 居洁走了,钟晨送她走下楼去。 殷正和师建也要走了,出门时,师建对钟晨道:“大妹,我结婚那天,你一定要来给卞话当伴娘啊!” 钟晨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我对钟晨和钟音都是称呼小晨小音,而殷正和师建都是大妹小妹的称呼的。他们这种称呼,有时使我都感到嫉妒,只是我从小这样称呼她们称呼惯了。 殷正和师建对我的家人又打了招呼,便出了门。我要送,被他们拦住。 家人吃过了,我的饭还没有吃。桌上的饭菜便被我一人一扫而光。 吃完饭我们就回家了。下了车站,到我家还有十多里的崎岖不平的山路,我一想我奶奶八十多岁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我的心里真是要怎么疼便怎么疼。 走在山路上,我背着我奶。我奶要下来走,我没有让她下来,仍然背着她。我妈和钟晨轮换背着钟音,背得累了,有时也让她下来走走。 在我们山凹村看不见太阳的时候,我们到了家里。不会说话的钟声赶着羊回来了,我爸还没回来,我估计十有八九又在那隧道边了。 我便向那隧道里走去。 在隧道口,只见我爸一人正坐在那里抽着烟袋。他看我来了,便站了起来。 这个隧道就是我们通往山外的路。十多年前,村子里的人还多的时候,我爸就带着全村人想开通通往山外的路。 开了五六年,也开了有里把路,如果乡里让开的话,也还得再开个十来年。因为越往里开,往外面运那开挖出来的石头越困难。 虽然路不让开了,他守着这村子,守着这隧道的路,从来就没有出去打过工。 我猜想在他的世界里,如果这条隧道开通了,他这一辈子心愿也就达成了。我不知他想过没有,如果他带着一家人出去拼搏个十来年,或许在城里就能安家了,就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去修路了。 我和我爸回到家里,他在家院里的桌子的四个盘子里分别摆上香蕉、苹果、橘子和月饼。等待着月亮的出来。 今天已经是八月十六,我爸这样做,也算是弥补我昨天没在家团圆的遗憾了。 皎洁的月亮终于出来了,像水洗的一般。 我家离城里虽然只有三十多里,但城里的月亮永远赶不上这里清爽、明亮。 饭后,我妈才责问道:“居洁那么好的姑娘,你到底和她怎么回事?都处这么长时间了,听她说是你疏远的她?你今天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的时候,每当我妈吵我,她的手里总会拿根小棍,但这小棍却从来就没有落在过我的身上。今天,她的手里又拿起一根小棍。 我避重就轻的说道:“我刚知道不久,居洁的家里非常有钱,她爸是糖酒公司在我们市的总代理,身价也有几千万。她爸以前为了我和她的关系,他们几乎断绝了父女关系。她爸这样强烈反对,根本就不让我进他家的家门,你以为我和她这样的家庭能长久吗?” 我们一家人瞬间沉默了。 最后,还是我奶奶先开了口:“别的不说,为了你,而断绝了人家亲父女的关系,就这一点也不合适呀!” 我接着道:“我疏远她了,她也回到了家里。她爸以为我和她彻底断绝了关系,他也认这个闺女了。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我又担心我今后和她没有个好结果……” “星哎,这亲事不能做!历来婚姻讲究门当户对的,这门户悬殊太大,人家会委屈,你今后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我奶奶说道。 我见家人又是短暂沉默,便转移话题道:“我奶,我不少天没听您拉二胡了,您拉一段呗!” 我说着,便起身把二胡递给我奶奶。 我奶调了调音,便拉起了京剧《苏三起解》。 我奶拉二胡动作明显比以前迟缓无力了,但她拉出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好听。 钟音也拿着个小二胡拉了起来。令我惊喜的是,她二胡现在也拉的有模有样的了。 我一时手痒痒,也附和着奶奶拉了起来。 奶奶拉累了,她休息的时候,我便拉起了我刚创作不久的《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和《无色的芬芳》。 我们奶孙三人的二胡声和歌声,把村里留守在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吸引了过来。 在众乡亲的提议下,他们让我们拉《刘三姐》中的对山歌的精彩片断。 我听奶奶讲过,很早以前,这山凹村有了电之后,乡里的电影队来放过几场电影:《地道战》,《地雷战》,后来就是这部《刘三姐》,让整个小山村都沸腾了。 我们当然不好意思拒绝众乡亲,于是,我拉起了《只有山歌敬亲人》。我正拉的时候,我奶也拉了起来,接着,钟音也拉了起来。 我们三人一边拉着一边唱着。 在众乡亲的掌声中,我陶醉在歌声中的优美意境中,暂时忘却了与居洁分手的痛和秦莘失踪的带来的惊慌。 我们都是和我奶学的,因而,我的节奏跟着我奶拉的走,我和我奶又照顾钟音的拉的节奏,因而三人拉的非常和谐,引起众乡亲的阵阵掌声。 接着,我们奶孙三人又拉又唱起《心想唱歌就唱歌》。正在唱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沉浸在我们的二胡和歌声中,没有去看是谁打来的。 直到我们演奏结束之后,我才看手机。我一看是竟然是秦莘打来的,便准备打过去。这时,秦莘先我一步又打了过来:“钟星,你在哪里?” 我听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便心里紧张的急道:“我在老家,你现在在哪里?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28、山夜雨路漫漫 “我……我一人住在这出租屋里害怕。”秦莘声音颤悠悠的说道。 “害……害怕?”我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接着,我想起她晚上从来不拉灯睡觉,还有那天晚上惨叫一声钻进我被窝的情形。 然而,我真的想在家里呆两天,陪陪奶奶,陪陪家人。秦莘的一句害怕,令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是谁?”我奶奶可能看我紧张,便问道。 “是那个住在我出租屋里头脑有点不好的女孩,她不知怎么今晚又回去了,她说她害怕。” “这一家大人,女儿头脑不好也不知道看管好,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办啊?”我奶可能慈悲心使然,看起来比我还要急。 “有些大人根本就没有人性,为了自己都能抛弃孩子,连畜生都不如!”我说完之后立即后悔了。因为我的弟弟妹妹都是被他们父母抛弃的。除了弟弟钟声听不见以外,不知两个妹妹她们会怎么想? 我奶也听出我这无心的话会伤及我的两个妹妹,便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要不是万不得已,我想谁也不会抛弃自己的孩子吧?” 突然,我想到我刚才和秦莘通电话,双方并没有说要挂断电话,我把手机拿到耳朵上一听,这才发现电话已经挂断了。 “星……星儿,你现在要到路上,还能有车吗?”我奶突然说道。 现在公交车肯定是没有了,但路上的车辆还是有的,说不定能有好心人带来我坐上一程。巧的话,也会遇上出租车的。我便道:“我奶,你是想叫我现在回去吗?” “唉……那个头脑不好的孩子要是害怕的话,那她今天夜里该怎么过呀?” 听我奶奶这么一说,我再也坐不住了,便起身准备回去。 我爸手里提着棍,显然是要来送我。 送到山顶上,已经下来一大半山路了,我便叫我爸回去,我爸把棍递给了我。 我接过棍,告别了我爸,便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已经十一点多了,路上有的是车辆,但它们都从我的身边呼啸而过。我这时才注意,我的手中还拿着棍棒,别人还以为我是打劫的呢。我便丢掉棍棒再去拦车,仍然没有人停车。 这一下我苦逼了,走到出租屋得二十多里。要是平时,这点路也不算什么,今天夜里折腾了一天,现在浑身早已累得不行了。 我唯一只有向前走了。没想到晚上在山里还看到皎洁的月亮,而此时却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冰凉的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没地方藏没地方躲的。 此时,雨水虽然不大,但我的衣服已经湿透,直到市区里,才遇上出租车。 到了出租屋,已是凌晨两点,我拉开电灯,大桌上的一张纸条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近一看,是一行清秀的字迹:“钟星,我一人在这住害怕,我上附近小旅社住了。” 几个简单的字,没有多余一句话。我心里顿时冒火:你要上旅社住,你就不能预先打个电话给我吗?害得我连夜赶回来? 我这时才发现,天下行善的人,实际上都是自我内心寻求安宁的人。在这个社会里,行善的人其实就是傻子! 我要不是考虑她,我在家里拉个二胡,等到众乡亲散去,我们小兄妹几人像小时候那样坐在奶奶的身边,听她讲故事,那该是多么有趣后啊! 我打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到卫生间擦了澡,将湿衣服洗了洗晾起来。这时看了手机,手机上一个短信。短信是秦莘曾发来的。 我看到短信上在我还没回来之前发的,短信的内容和大桌上的内容一样,这时我才发觉原来是我自己粗心大意了,有些冤枉人家秦莘了。 我躺到床上,刚要拉熄电灯,突然想起秦莘有亮灯睡觉的习惯,我知道她今夜不会来了,仍然让灯亮着。我看着被我揉皱了《无色的芬芳》的歌曲纸,抚了抚,轻声的唱了一遍,这才入睡。 第二天早上,秦莘推开了门,我一下惊醒了过来。她笑着对我说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的笑容像一股春风,使我的心里感觉暖洋洋的,我立即在心里否认了行善的人是傻子的想法。 我欠起身来,虽然心里高兴,但表面上仍装着不高兴的责备道:“我夜里翻了十多里地的山路来的,后来在路上下起了雨,我差一点就牺牲在路上了。……我说你昨天上旅社住,你就不能打个电话给我吗?” “钟星,我恨死你了!”秦莘突然嘟起小嘴说道。 “怎么啦?”你说这事闹的,我连夜吃那么多苦只是因为她,而她却恨我?!看来我的好心都让狗给吃了。 “我昨晚和你打电话,你说着说着就不和我说了!一个老奶奶问是谁?你却说是一个租在你一个出租屋里头脑不好的女孩!……我在电话向你喊谁个头脑不好?可是,你却不理我!我才挂了电话发了短信,然后又写了纸条的。” 想起昨晚打电话的情景,她说的完全吻合。我立即歉意的说道:“是这样的,我不是说你的头脑真的不好,这只是我的口头语!” “你光顾口头语说着好玩,万一哪天我遇上你的家人,你的家人也以为我是头脑不好的人,那我多丢人啊?” “我既然说错了,那我就认罚呗,别的又能怎么办呢?”她自己的头脑不好却不认为不好,这才是真正可怜的地方啊! 我的话刚说完,她就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 虽说不怎么疼,但我担心她的病犯了,便轻声的道:“你打我干什么?” “你好健忘啊!你说你认罚的吗,我打你不就是对你的惩罚吗?!” “呵呵!”我笑了。要是这样的话,她的头脑虽然不好,但也没坏到哪里去。“今天干什么去?你想上哪里我带你去玩?” “……我……我还想拣废品。”说着,她跑出屋去。 我看她疯疯癫癫的,我想是不是要找那个黑脸警察大哥?要不万一她再跑没有的话,那就麻烦了。……如果打电话了,会不会对她造成刺激呢? 我犹豫了,在卫生间里洗漱起来。 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秦莘又跑回来了,她笑道:“我帮你买了块鸡蛋饼和豆浆,你等会儿趁热吃呀!” 我的心里突然又感到一阵温暖。此时我对我昨夜连夜赶来吃那么多苦已经没有半点怨言。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明苷打来的。我接听之后,就听她急促的说道:“我的天啦,你的电话还通啊?” “怎么啦?”我的心情刚调整过来,听她来这么一句,心里又是一沉。 “不是听人家说你嫖娼被派出所抓起来了吗?”明苷仍然尖声叫道。 29、光棍聚会 我望着秦莘那惊讶的样子,估计她也听见明苷说我嫖娼被派出所抓起来了,我便生气道:“我说你大清早的,你要没鸟事的话,你上裤头上抓虱子不行吗?你拿我穷开什么心?” 我要吃饭,我说完便挂了她的电话。 明苷又不依不挠的打了过来,我依旧没有接。余光中,我看见秦莘眼睛正愣愣的望着我。 我抬起头来与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相遇。她似乎又有些胆怯的细声问道:“你真的嫖娼被派出所抓起来过吗?” “谁说的?”我在秦莘的眼里竟然是这么个形象,我感到非常失败。 “刚……刚才电话里的那个女的说呀?” 我听秦莘这么一说,我急了:“我的公主哎,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你为什么就不能是这样的人呢?”秦莘反问道。 我一听,她的头脑不像正常的人,我该向她作一番认真解释了:“中秋节前你突然不辞而别,我满大街的到处找你,后来实在找不着了,就到派出所去报案。正好他们有一个案子也有个女孩,便对我产生怀疑,我在派出所里被关了一天一夜……” “对不起啊!……为了我你受苦了!” “受点苦也没什么?人家说我嫖娼被警察抓了,你竟然也信了?” “你以前到底有没有嫖过啊?” 我嚼着鸡蛋饼,在回味着她的这句话。曾经自己也年少轻狂过,说一回没嫖过,也不现实。只不过为这事从没有被警察抓过。 “你……你还真的嫖过啊?”秦莘倒退一步,对我一副失望的表情。 “秦莘,我只告诉你:清者自清。我是一个非常正派的好青年,今后我将对明苷说的那种无聊的话题,全部不作回答。” 这时,明苷又打来了电话,为了让秦莘能听清楚,我将手机功放打了开来,接通之后我便道:“明苷,为了我们大家都有个好心情,你说我任何事,我都将一一的承认下来。” “对不起啊钟星,我误会你了,你被警察抓去不是为嫖娼的事!我在这向你赔礼道歉了。” 明苷的这句话,秦莘将会对我的误解消除,我终于笑着道:“明苷,如果你真心的向我赔礼道歉的话,那你就到我面前虔诚的给我跪下,请求我对你的宽恕!” 明苷在“呸”声中结束了与我的通话。 我突然感到,我为什么那么在乎秦莘对我的感受?在殷正、师建和我三人曾发起对居洁爱情攻势的时候,我也没像在乎秦莘那样去在乎居洁呀?! 这不正常啊!难道我真的是喜欢上秦莘了?……不不不!我对秦莘根本就不是喜欢,而是同情同情同情! “秦莘,这两天你到底上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我便问道。这事,我太想知道了。 “你……你能不问这事吗?”秦莘一脸为难的说道。 如果秦莘要是其他女人,我肯定会气的破口大骂。为了找你,我在派出所关了一天一夜,被同事误解成嫖娼被抓。我仅问你上哪了你都拒绝回答……然而,一想起她的头脑不好,便道:“好了,今后我不问了。” 秦莘欲言又止,然后,拿着尿素袋向门外走去。 夜里没睡好,我便重新躺到床上,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起一看,竟是殷正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后,他便道:“钟星,你在哪里呀?” “在出租屋呢!” “你在家回来了呀?……那你怎么不上我这里来?” “夜里回来的。住在我出租屋里头脑不好的丫头昨晚回来,说她一人住在屋里害怕,我就连夜赶回来了。”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答道。 “钟星,哥们提醒你一句啊,如果你想耍,你就到外面去,你可千万不要对头脑不好的那女孩下手啊,那是要罪加一等的……”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骂道:“去你丫的,你是不是没有话说了呀?” “下午到我小酒吧来聚聚,等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师建。” 我一想道:“呵呵!下午我正好也没事!” “你少啰嗦!你就是有事你也得来!晚上有一批我高中的同学要来闹闹,你带上你的二胡来给我助助兴!……今天我事多,就这样我挂了。”殷正说着便挂了电话。 我本来还想再躺一会儿的。我厨房里买的菜全部被我家人昨天吃了,我得去买点菜。要是我一人无论如何也好对付,现在多了个秦莘。 现在秦莘在我的心目中,和我的弟弟妹妹已经摆到了同等的位置。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弟弟妹妹那是多少年在一起培养出来的感情啊!而她,也只有十来天的时间,而且这两天上哪去还不愿意对我说。 中午吃饭时,我对秦莘说了,我今晚可能迟些回来,关照她天亮前回来早点休息。 下午四点,我应约来到殷正的正音酒吧。 殷正也是学建筑的。他毕业后没有和我与师建一样走上建筑岗位,却玩起了酒吧。据他说,这小酒吧除了房租水电工人工资以及一切开销,有时一月也能赚个一两万,有时一月只能持平或者亏本。 一年平均下来,和我们这些打工的拿钱也差不多。不过,他在这小酒吧上熬的时间却比我们多得多。不过,他不愿意去上班,愿意玩这个。 在二楼一个面街的小包间里我们三人坐了下来。服务员送来了三杯咖啡,和几盘小点心。 殷正端起咖啡伤感到:“去年春节时,我们还是六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个光棍了!” 我感觉他说话欠考虑,便急道:“你别胡说!你只是没带来,你的身后还缺女人吗?……我这事算他妈窝囊,可人家师建是快要结婚的人,怎么能叫光棍呢?” “呵呵,我说的光棍就是男人的意思吗!现在我们这里坐的三人中有女人吗?” 殷正这么一解释,倒就自然了,不像刚才那样刺耳了。接着,我对师建道:“怎么没叫卞话来一起坐坐?” 卞话也是我们大学同学。自从我把居洁追到手之后,师建就和她在一起。 师建皱着眉头道:“她最近半个月也不知怎么回事。要么打电话打不通,打通了说不了三句话就说有事。上天,又说单位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既然你们叫不来女人,那我就叫一个!”我笑道。 “你小子女人缘不薄呀!”殷正笑道。 “我什么女人缘?都他妈倒霉的缘!”我说着,便给明苷打去了电话。 30、看来是重名吧 明苷听我请她,她没用二十分钟,便来到了我的身边。 房间里三个沉闷的男人,有了一个靓丽的女人的到来,她并没有说什么话,整个包间里就充满了生机。 明苷这么漂亮,我看出殷正和师建两个家伙又嫉妒我了。 殷正见只有明苷一个女的,便打电话叫来了他们酒吧的一个漂亮女歌手。 这个女歌手的臀部比较大,腿也长,穿着带洞的牛仔裤,上身穿着露肚脐的背心,也显得风情万种。 殷正站起身来道:“这位是我们小酒吧请来的大歌手琼慕。”介绍完后又指着我们道:“这两位是我的好哥们钟星和师建,这一位美女叫明苷,是和钟星一个房地产公司……” 还没等殷正介绍完,琼慕便叫了起来:“你们是国庆节那天晚上在那个售楼处前唱《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两人吗?”还没等我回答,她又道:“你是那个拉二胡的,最后仰头呐喊的那个吗?” “是的。”我点了点头道。 “啊!那首歌真是太好听了!这是谁的歌,我以前怎么没听过?” “那是我没事瞎编的,有什么好听的?主要是那天卖房子的气氛好,所以大家才感觉那歌好听。”我一点儿也不是谦虚,那首歌除了是我的真情流露之外,从艺术的角度来说,那还真的只是一般。 琼慕的双手捂在硕大的胸部道:“你这么有才啊!真的醉死我了!……你有时间一定要教我啊!” 我笑道:“我那首歌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母鸡,如果你非要把它说成是凤凰,那我也只能自我陶醉一下了。” “你们怎么喝咖啡不喝酒?”琼慕一边向我伸出手来一边道。 我看她伸手,先是愣了一下,后来会意,立即知道她是要烟的。我立即抽出一支递了过去,并站起身来替她点上。 殷正道:“要喝酒也得等晚上的,现在半晌不夜的喝什么酒?” “遇上我崇拜的两位歌手了,这酒是一定要喝的,我请客!”琼慕说着,随即拿起手机道:“送两箱听装啤酒来。” 不一会儿,一个男服务员送来两箱听装青岛啤酒。 就在琼慕的强势下,大家都喝起了啤酒。 琼慕拿着啤酒,和明苷碰了一下:“你的嗓音真是太好听了!高亢清亮的女中音,特别是最后那歌声真的钻云里去了!” “呵呵,我这些业余的,哪里跟上你们这些专业的呀!”明苷微笑着说道。 “妹呀,你真的不要这样认为。你的潜力并不比那些实力歌手差!我要有你这嗓音条件,我真的就去参加选秀节目了。” “真的吗?”明苷睁大眼睛说道。 “真的呀!……我的嗓子我知道,所以我才用烟酒糟蹋它。”琼慕望了我一眼又对明苷道:“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明苷的脸唰的一下红了,道:“你有男朋友了吗?” 琼慕的嘴朝殷正撅了撅。 师建啪的一巴掌拍在殷正的肩膀上:“你这家伙,是不是要我用棍棒抽你啊?你有女朋友了都不对我们说?” 殷正笑道:“这不想等你结婚那一天,我也制造一个小浪漫向她求婚吗!” 琼慕对师建笑道:“少夫人今天怎么没来啊?” 师建情绪有些低落的道:“她这几天出差去了。” “结婚的日子定了吗?”琼慕性格非常开朗,看样子这和她混酒吧也多少有些关系。 “还……还没有。我想等她回来当面和她商量。” “你的对象叫什么名字?她在哪里工作?”琼慕拿着啤酒与师建碰了一下道。 “卞话,我大家同学。也是干造价的。我在新锐事务所,她在未来事务所……” 还没等师建说完,明苷便睁大眼睛道:“你的对象叫卞话吗?” “是……是啊!”师建惊了一下道。 “是一点下面一个下字的‘卞’,说话的‘话’吗?”明苷仍惊讶的问道。 面对明苷突如其来的惊讶声,大家都愣住了。我感觉她说话常常会破坏气氛,就像在南京那一次说我是什么正中心一样,便道:“我说明苷,我们说话不带一惊一乍的好不好?” “哦……那……看来是重名吧!”明苷低下头说道。 大家知道,张强李刚王兵什么的,这种重名字是比较多的。这卞话名字比重生僻,重名字的情况不能说没有,但应该是非常的少。 师建紧张的道:“明苷,这重名字是怎么回事?” 明苷望了望了我,没有吱声。 师建的表情更加紧张:“明苷,殷正和钟星我们之间是多年的大学同学,我们之间的关系像亲兄弟一样。你有什么尽管说,没事的!” “最……最近两天,有一个叫卞话的,她和我们工程部经理去看房子。她是我接待的,所以我的印象比较深!”明苷说完,便笑着说道:“你家那个卞话出差去了,肯定不是她了,不要多心啊!” 我心里道:明苷啊明苷,你这种说话水平,最好就不要劝人家了! 师建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拿着手机的手也是略微有些颤抖。他拨打了手机,显然是给卞话打过去的。 第一遍没有打通,他又打了第二遍。 明苷像惹了祸的孩子那样,用胆怯的目光看着我。 我则在心里思忖开了,如果明苷说的是真的话,这个流氓痞子杜留毕,仍在继续欺骗樊昙。此时他又挂上了卞话,因为他,师建和卞话这一对也要散在他的手里了。 我晃了晃头,但愿我这是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而事实的情况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师建也不知打了多少遍,对方终于接了。电话里卞话生气的说道:“你干嘛呀,一遍又一遍的?” “卞话,你在哪里?”看来由于是生气,师建的话显得有些生硬。 “我……我出差刚回来,到床上刚睡着,就听你电话打呀打的,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呀?”卞话说完,便又挂了电话。 “妈的!明明电话里可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却说睡觉了!尼玛的要能走到一起就走到一起,不能走就尼玛拉倒!耍谁呢?”师建说着,拿起啤酒就要往地上摔。他可能意识到在这里摔不合适,便愤然向外面走去。 31、师建晕厥 “你上哪里去?”见师建愤然而去,我担心他冲动,便冲上前去,在门口拦住了他。 “你让开!”师建红着眼睛手拉着我喊道。 “居洁出事的时候,你是怎么劝我的?你现在也拿出来劝你自己一遍吧!”我依旧抓住他没有让开。 “居洁的情况与她不同。居洁为的是你,而她对我这叫干嘛?”师建说着并拼命的将我往一边拽。 平时他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我快要拦不住了。殷正也冲了上来拦他,被他猛的一拉,跌倒在地上。 “师建,你能听我劝一句吗?”明苷冲上去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喊道。 “我求你们放开我吧,我什么也不做,我就问她一声为什么对我这样可以吗?”师建可能是挣扎累了,便哀求道。 “师建你听着……”明苷说着,晶莹的泪水便流了下来。“这事要不是我多嘴,我们还在这喝酒喝得好好的……” “你错了明苷……其实这些天我的心里就像压着块石头。自从居洁帮我买了房子,家里面亲戚都知道我要和卞话结婚了。你说在这时候,我能不去向卞话问问清楚吗?”师建头上的汗水滚滚而落。 我见一人流泪,一人流汗,便知道阻拦终究不是事。便道:“师建,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和你一起去。” “我……”师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一头向地上栽去。 我一把将师建抱住,心里慌张的边切他的人中边急道:“明苷,你和我一起去上医院。” 师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我还从没有见师建哭过,就是那天我打他屁股棍棒打折了,他也没有。我看着他的眼泪有些心酸。 殷正急道:“我也去。” “你不要耽误事了!你晚上有客人,他们来了怎么办?”我一边抱着师建一边说道。 “事情总有个轻重吧?”殷正从师建的包里拿出他的汽车钥匙,急匆匆的向他的比亚迪车走去。 如果师建夜里需要人照看的话,我还不能在这里,因为出租屋里有个害怕的秦莘。我便道:“殷正你回去吧,夜里如果需要的话,你来换我。” 我说完之后,便把师建抱上汽车。到了医院,师建刚才只是一时气闷造成晕眩,医生简单的开了一些药之后,他便没事了。 我和明苷一直把他送到他出租屋里,师建向我保证不再去找卞话,我这才和明苷打车向殷正的酒吧而去。 晚上,殷正高中时的部分同学到了。他要把他的同学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想着师建的事,进而想到居洁,我的心情沉重,便道:“不用了,到差不多的时候,我和明苷上去唱一首我就回去。” 殷正也理解和我同住的秦莘的情况,他也表示理解,便离开了。 我和明苷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吃着。我心里虽然苦闷,但我没有喝酒,我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我越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 依我对师建的理解,他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的,我真的担心他会弄出什么事来。 那一天当我和居洁的出租屋的灯光熄灭的瞬间,我要不是想到家人,我真的一步就从女儿墙跳下去了。 “钟星,我们今晚还唱那首‘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啊!”明苷见我皱着眉头沉思,便提醒我道。 “……”我望了望她,感觉到她是在同龄人中没有坏心眼的那种人,可是她有时说话不经大脑。但她长得漂亮,所以她那种直来直去的说话倒让人觉得可爱。 “你怎么不说话呀?”明苷一副满是期待的表情。 我想起那晚到最后她改我的歌词,便笑道:“跟你唱歌是我的一种负担!” “我要知道你这个鸟样,下午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不来了!” “哎哎哎!女孩子家,语言纯洁一些好不好?在这公共场所鸟样鸟样的好听吗?” “你本来就鸟样吗,只是你自己没觉得罢了!” 她的声音的音量没加控制,引起周边桌子的人一阵哄笑。我低声的抱怨道:“我长得虽然算不上美男子,但在你的眼里也不至于是那个不着调的样子吧?” “本来吗!” 尼玛的还本来!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像她这个性,我估计她今后的男朋友只有两种死法,一是笑死,二是气死。 时间过去了一小时,琼慕上台演唱了一首周杰伦的《青花瓷》。我听得真是韵味百出,并不像她自我贬低的那样。 殷正拿着酒杯走到我的面前道:“来,敬你们俩一杯。” 我知道,他这是要我们俩上去唱了。我便道:“你去忙吧,我们俩随时上去。” 殷正没有吱声,将杯中的啤酒一口干了,朝明苷笑了笑离去。 明苷用力的推了推我道:“我们还唱那首‘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啊!” “我说公主,你不要用那么大力行吗?”我胳膊上的肉都被她抓疼了,便抱怨道。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握着她的拳头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不想和她打闹,便又道:“今天你唱,可不许改我的歌词啊!” “怎么了吗,改又怎么啦?” “改过之后,就好像你是我的情人似的,你感觉合适吗?” “我看你这头脑应该拿出来放在洗衣机里,多加些洗衣液好好的清洗一遍了!……这唱歌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女孩和老头子唱夫妻双双把家还的还少吗?怎么到你这里就变了味了呢?” 听她这么一说,我感觉我也够迂腐的。唱歌有时就是图个快乐,哪里有那么多意义呢?想到这里,我便不再坚持,便道:“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吧!要说我一点不让着你,好像我也太小人了。” 明苷没有吱声,而是向我做了一个金鱼嘴。 我看着笑了起来,而她却没有一点笑意,我便嗔道:“你这么可爱,人又这么漂亮,追你的帅哥应该排成队了吧,到如今怎么就没有个男朋友呢?” 她的金钱嘴变化成正常口型道:“如果你看我可爱,那你就把本姑娘给收了吧!” 我刚和居洁分手,我一时很难进入下一段感情,我便站起身来提着二胡道:“该我们上场了。” 32、明苷的感觉 我们刚上场,可能已经成为明苷粉丝的琼慕便鼓起掌来。 她的巴掌拍得长腿上的大屁股乱晃,那些年轻人的眼睛瞬间都落在了她的屁股和那穿着半截服装的肚脐眼上。 随即,那些年轻人望着她的大屁股狂热的鼓起掌来。 我喜欢安静,哪怕在台上也是如此。以前我来殷正这里拉二胡表演,哪怕下面没有一点掌声我也毫不介意,我只喜欢沉浸在我的音乐之中。 我这个习惯是我小的时候养成的。我无论怎么闹,一听到我奶的二胡声响起,我便立即安静下来。我的头脑中也会出现蓝天白云,或者狂风暴雨。 后来我知道,琼慕实际上和殷正暗中谈恋爱已经有几个月了,琼慕大学毕业后仍参加各种音乐培训班的培训。 琼慕拍完巴掌之后,转身示意大家停下。她笑道:“大家安静了,今天让你们开开眼界,什么叫最古老的民乐二胡,和最现代女性歌喉的完全融合!” 明苷看来也不是想过于被别人关注的人,此时她的脸竟然有些红了。 她那霞光一样的面颊,瞬间激起我的兴趣。 我虽然二胡的开头拉的情绪激昂,但明苷开头仍然低声的吟唱:“……白云深处的小屋,有你也有我! 我们俩辛勤的在白云里耕作。 花开了,我们的梦中已经看见了那丰硕的果实……” 主歌部分唱了两遍,明苷的声音就像流淌的小溪那样轻轻地吟唱。 为了让她尽情的发挥,我只是拉二胡并没有跟着她唱。 她唱着唱着,眼睛慢慢地闭了起来。然后腰一弯,声音便由低到高,像琼慕说的像钻进了云里一样: “她走了,我来了!从此以后,你和我在白云上徜徉! 一群彩色的大雁围绕在我们身旁, 它们嘴里含着雪莲, 微笑着把它送到你和我的手上……” 我见明苷又把歌词给改了,虽然非常自然,但我感觉她真的太不靠谱。虽然这不是正式场合,但也不能这样折腾吧? 琼慕这一次没有拍手,我在台上都看到她的眼里沁满了晶莹的泪花。 倒是那些年轻人可能是被明苷的歌声震撼了,他们拼命地鼓起掌来。 殷正的那些高中时的二十多个同学,一起站起来喊要明苷再唱一遍。 明苷似乎也还没有尽兴,便又唱了一遍。当然,这时的歌词她又随心所欲的改变了一些。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歌词的改变已经不重要了。分明,我们今晚的表演,已经达到了预期的目的。 许多人要求明苷再唱的时候,我则提着二胡下了台。不是我不想满足他们,是因为天晚了,除了有一个我牵挂的秦莘之外,还有师建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我和明苷急匆匆的告别殷正和琼慕之后,便准备骑着自行车去师建住的地方。 明苷坐到我的后车座上,非要和我一起去,我有些急了:“姐,你就可怜可怜这单薄的自行车轮胎吧,万一它被你坐得没气了,你不感觉你会感到愧疚吗?” “既然你喊我姐,那做弟弟的就要学会尊重姐。姐要去就去,你不要没大没小的!”明苷揽着我的腰拍着我的屁股说道。 我的时间也耽误不起,便带着她向师建的住处而去。 “现在有些吊丝都开上汽车了,像你这样还骑着自行车在街上招摇过市的,该用什么样的贬义词来形容你呢?”明苷突然笑着说道。 我知道她就是个心血来潮的主,要不的话,唱个歌曲,歌词就不会这么随心所欲的改来改去。 我是山里长大的人,我当然不在乎她这种带有玩笑式的冷嘲热讽。便也笑道:“人家现在女孩都喜欢坐在宝马车里哭,而不喜欢坐在单车后面笑,你怎么就这么没品味,还坐在的我的单车后面笑呢?” “我没有坐单车的感觉啊,我倒是有一种坐着毛驴车的感觉啊!” “你呀,就是一个怪物:一个极度聪明和极度傻帽相结合的怪物!”此时我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明苷道:“现在谁个不是张嘴就傻逼傻逼的,谁还用傻帽这个词?你就直接说我是傻逼得了!” “姑姑,我告饶了!”我真的受不了她那像红辣椒一样的语言,我只好哀求道。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师建的楼下。 在楼底我望见他屋里的灯亮着,到了他的门口便敲起了门。 许久,师建才在屋里把门打开。 我闻到他满脸酒气便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珍惜自己,怎么不好好的养养身体,怎么喝起酒来了?” “我这就不喝了!”他又望了一眼我和明苷道:“我有些困,我也打算休息了!你们没事就回去吧!” 我望着桌子上的白酒和刚开始吃的牛肉、烤鸭,我不相信他就不喝酒了,我便坐到桌边,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他躲避着我的目光道:“你们去玩吧,今天一天你们照顾我也够多的了!” 从我认识他这几年来,他没有一次喝酒不拉上我的。即使我喝过了,他也要死死拉着我陪他喝,这是他第一次没有让我陪他喝酒。 从正常的情况来看,他这个时候的心情苦闷接近极限,是最最希望自己的朋友陪着他的时候。然而,他却并没有让我陪他,而是催促我走,这明显有些反常。 我正打算留下来开导开导他,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樊昙打来的,我的心顿时一紧。 我担心樊昙的电话与卞话有关,因此而再伤师建的心,我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师建我对你说哦,你这几天千万沉下心来不要去多想,更不要去做过激的事。我们不仅仅是为自己活着,我们还为我们的家人和朋友活着。” “我知道,你放心的去吧!” 我本想在这好好劝劝他的,哪怕陪他在这喝几杯,只是樊昙的电话一直在响着。 到了楼下,我才接通手机道:“樊主任,你有事吗?” “你半小内到玉品河边。”樊昙还是以往的那种不管你有没有事,仍是那种命令的口气。 “好的!”我对樊昙打内心里是感激的,我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我的感激,不仅仅是我与她发生过的那种关系,更是感激她我就唱首歌,她就让公司领导给我长工资。更有那一次我让她去派出所带我,她可能也有事,但她什么也没说,很快就去了。 明苷拉着我的自行车说道:“你真的要走?” “是啊!” “我……我总感觉师建有些不正常……”明苷嗫嚅道。 33、安慰 “他不正常?”听到明苷这样说师建,我的心又格登一下。师建遭遇这么大打击的时间并不长,他怎么会表现如此平静呢?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但我也想不出他的这种不正常会带来什么样的恶果。要说自杀,依我对他的了解,可能性不大,因为他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他也没有那么脆弱。 樊昙电话的再一次催促,我便骑着自行车离去。 明苷今晚意犹未尽,又坐到了我的自行车上。 去见樊昙这样的事,肯定是不能带着明苷去的。我便道:“我要去见一个女人,你也要跟着去吗?” 明苷向我“呸”了声,然后打车离去。 距离玉品河上次我和樊昙所在的地方有十来里,我便用力地踩着自行车奔去。 在我们上一次待过地方的路边,停着一辆我熟悉的红色别克车。 我把车倚放在大树上,朝河边走去,大树树荫下的长椅上坐着樊昙。 我坐到她的身边,把我买的热果茶向她递去。 她把热果茶放在椅子上,伸出手来道:“给我一支烟。” 我递给她一支烟,然后把她点上。我也抽了一支点了起来。 灯光照射的大树树荫下,只有两点火光,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直至烟都抽完了,樊昙才轻轻地道:“他,还是食言了!” 我浑身紧张,担心她下一句话就是杜留毕和卞话之间发生了什么,我屏住呼吸,又给自己点了一支。然后才轻轻地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她一下子伏在我的大腿上痛哭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是好,反正感觉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是不合适的。因而,我的手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 那柔顺的秀发像是连结着我的每一根神经,让我想起抚摸居洁秀发的感觉。 我望着玉品河里闪烁的各种灯光的倒影,我幻想着这个世界:一个男人生来只爱一个女人,同理,一个女人生来也只爱一个男人。他们之间无需法律的约束,一旦两个男女走到一起,剩下的只有爱慕,对待婚外情就像对待垃圾一样。 我的裤子上被她的眼泪哭的有一种温热潮湿的感觉,我便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将她揽在怀里,用纸巾擦着她的泪水,然后摸着她的脸蛋轻轻地道:“樊主任,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可他不是别人,他是我的丈夫啊!” 我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了,我便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直起腰来,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轻轻地搅动起来。 舌头上的喜悦神经,传遍我的全身。我瞬间想到了居洁,她的接吻的方式与居洁太像了!以至于我怀疑背地里有没有专门教女人接吻的教程。 她的手伸向我那里,我的浑身一麻。 我当然只是想安慰她,又找不着合适的词才轻轻地吻她的额头,没想到她会有这种举动。 为了不让她受到我拒绝而遭到伤害,我的手也搭在了她的胸前。虽然两人有一触即发之势,但我还是考虑到杜留毕已经给我下跪,我再玩人家的女人,那背理的人就是我。 为了转移她的情绪,我的手一边轻轻的抚着她一边问道:“樊主任,你今晚叫我来,又哭得这么伤心,你肯定是有事要对我说吧?” 她的手从我的那里拿开,按在我轻抚在她胸口的手道:“他那天虽然下跪了,但他……” “他什么?”为了减少相互的刺激,又不至于伤害到她的情绪,我的手从她的胸前移到她的后背上,抱着她问道。 “自从那天之后,这些天来,他虽然每晚十点钟前回家,但他就再也没有靠过我!……钟星,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嫌我脏啊?” “不不不!脏的是他,你是纯洁的无故的!”我急忙说道。 “呵呵……他以前无论怎么在外面乱搞,每个星期总能和我过一次夫妻生活。……我虽然知道夫妻之间不应该无故的猜疑,我也抓不着他在外面乱搞的证据。可是……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带着一个叫卞话的女孩去售楼处买房……” 我虽然知道这事,联想到这段时间卞话对师建的态度,我也知道杜留毕与卞话之间的关系绝不正常。 此时我也恨杜留毕,只不过为了樊昙少受伤害,我便强颜道:“樊主任,你可能是误会杜经理了。” “我误会他了?”樊昙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我。看她那模样,是希望我拿出证据来证明我是对的,她是错的。 为了安慰她那脆弱的心灵,我只好违心的说道:“樊主任,根据你在房地产的经验,我们的福田楼盘单价能值那么多钱吗?” “钟星,这个我不懂,你是在工程部做造价的,你感觉它不值那么多钱吗?” 我看她殷切的希望我证明她是错的模样,我这才知道,一个女人心里的期望,绝对可以模糊她的判断。 我拧开热果茶的瓶盖递给她道:“公司经营的事我不好揣测,只不过居洁帮我的两个朋友都买了房,他们都能买到每平米比优惠价还要便宜一千二,这说明什么?我估计,这可能也是我们公司的一种促销方法……” “房子的销售是非常火爆的,为什么还要采用这种促销方法呢?” “呵呵,房地产的暴利,以及资金短缺,始终是突出的一对矛盾。只有大力回收资金,才能有充裕的资金投入下一个楼盘的开发。这样,他们才会处于良性循环之中……” “可是,我们这楼盘销售火爆啊!为什么还要采用这样一种促销手段,那我们公司不就吃亏了吗?”樊昙依旧不解的问道。 我虽然不认为我的话是对的,但为了安慰她,我还是道:“目前销售火爆,那是和前面的大力宣传分不开的。即使如此,现在销售也只不过是整个楼盘的四分之一。如果不采用多种销售手段,销售很快就会进入不温不火的阶段……” “那……你的意思是,杜留毕带卞话去买房,也是公司的一种销售手段,而是我的小心眼儿喽?” 我心里清楚,樊昙非常希望我回答她:她这句话是对的,但我没有这样。我知道,杜留毕和卞话之间的关系,那是已经越界了。我如果说他们俩没事,那就是对她的欺骗。 我没有回答她,而是伸出手来擦去她还挂在脸上的眼泪。 “你怎么不说话?” 我想,安慰绝对不能变成欺骗。因而我道:“樊主任,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啊……假如杜经理经过这一次变故,他不仅身体,而且心也移情到别的女人身上,那你打算怎么办?” 34、相信 我担心把安慰变成欺骗,便提醒樊昙,假如杜留毕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樊昙是我以前仰望的女人,此时她像个小女生一样依偎着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她有些惊慌地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或许,我会和他的那些女人拼命吧?” 此时我感觉到一个男人,不应该仅仅是字面上劳动力的含义,而是一种责任。 “你和那些女人拼命的结果,又会怎样呢?”我感觉樊昙在这方面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我也不想苛求她。 “别……别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此时,樊昙再一次伏在我的大腿上哭了起来。 我想,人心理上的伤痕,只有让时间来疗治,此时一切劝说都是无用的。而这个时候就是尽情的让她哭。 于是,她就这么哭着,我的手便在她柔顺的头发以及光滑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 突然,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一个有着阳刚之气的男人,虽然他为了自己的妻子向我下跪过。 我看见他先是一惊,随即镇定下来:他是让我们几个人伤心的根源,我凭什么还要怕他? “钟星,你还算是男人吗?”他怒气冲冲的双手掐着腰吼道。他虽然怒吼,但并没有和我动手,看来,我和樊昙的说话他早就听见了。 樊昙听到他的喊声,停止了哭泣,猛地坐了起来,双手在胸前交叉地搓着,像是个犯了错误被老师逮着的小学生。 我想起他勾引居洁,现在又和勾搭卞话,我充满愤怒。但表面上仍保持平静的说道:“杜经理,我们两人谁个不是男人,你比我更清楚吧?” “你……”杜留毕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几次打火机没有点着。他索性不点了对我怒道:“你在我家中,你答应我离开昙昙的,你离开她了吗?” “是……是我……”樊昙看来想解释是她让我来的。 没等她说完,杜留毕就打断她的话道:“这不关你的事!即使是你找他,如果他还算是个男人,这才过去几天,他不应该信守诺言吗?” “我们什么也没做呀!我……我只是向他倒倒苦水而已!”樊昙争辩道。 “昙昙,你要记住我是你的男人,你要倒苦水的话,你也应该是向我倒,而不是向他倒!……再说,你是你他是他,他违背诺言,他应该付出代价!” 我看杜留毕这个祸害此时倒是牛逼哄哄起来,我便站起身来怒道:“杜留毕,你和卞话真的没事吗?” “什……什么事?”杜留毕一惊。 我气愤至极,我一时头脑里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喝道:“你不要以为樊主任拿不出证据,你便以为自己是好人!你难道是真的要证据吗?你要证据我可以给你呀!……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樊主任,她向我倒点苦水你不仅不心疼,还在这大喊大叫人,你尊敬她吗?” “姓钟的,我告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你不给我拿出我和卞话的证据,你今天晚上走不利索!” 我突然抬头一阵大笑,然后冷声道:“卞话是我朋友师建的女朋友,你想过没有,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证据吗?” “你……你就是一条疯狗!”杜留毕可能是心虚了,便有气无力的骂了一句。 我想起秦莘一人在屋里,我担心她害怕,便一边走向我的自行车一边说道:“杜经理,你在别人看来,特别是在那些女孩子的眼里,你是个真男人!可是你懂得什么叫男人吗?” “你懂个屁!……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事并没有完!”杜留毕仍然威胁我,但已经没有了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火药味了。 我推上自行车之后,转过身来道:“樊主任,你要努力保持冷静,真的不要拿他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 樊昙并没有因为我的劝说而冷静,而是又猛地痛哭起来。 我走了,我回望着杜留毕扶着樊昙,我心事重重地骑着车离去。 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在小广场边我停了下来。我望着那广场边上竹林环绕的小亭子,那是我和居洁经常来的地方。此时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已经离去,广场上只有少数不多的人坐在不同的角落。 居洁是个性格内向的人,以前我和她在那小亭子里,更多的是我在说她在笑。 突然,我看到一个身影,她太像居洁了,我立即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一样,立即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张望。 路边汽车的一束光射来,使我看清楚了,她就是居洁! 此时,我看她孤苦伶仃的榜样,我知道她的心里很苦很苦!我突然有冲上前去的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告诉我:不是去责备她,而是请求她对我的原谅。 我知道我的内心是冲动的,如果我要跨出这一步,那就要对她负责到底。可一想起那天晚上出租屋内灯光熄灭的时刻,我终于推着车走了。 回到出租屋的楼下,我看到客厅的灯光亮着,我锁了自行车慌忙向楼上跑去。 我打开门一看,秦莘正坐在客厅里画画。 她看见我的时候,眼里露出一丝惊喜。 “你怎么还没睡?”我笑着问道。 她的嘴撇了撇没有吱声。 我知道她又是因为害怕,便坐到她的身边道:“如果我今晚要是不回来你怎么办?” “我相信你会回来的。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相信你肯定会打电话告诉我的。” 她连说两个“相信”,我的心里一阵温暖:两个不相识的人因租房走到一起,在经历并不长的时间里,她就那样相信我,这让我对她非常感激。 或许在这种信任中,她的病情还会好转,她不再去拣废品,而是找一份与她目前的身份和能力相适应的工作。 “我去把你的被子抱上我屋里。” “嗯!”她一边收拾画笔一边点了点头。 我走到她的房间里,把她的被子抱到我的床上铺开。上了一趟卫生间,然后到床上躺下,想着明苷说师建那句有点不正常的话。 “钟……钟星,你是知道我是非常信任你的……”秦莘脱了衣服欲言又止,下身只剩下三角裤头,迅速钻进被窝。 我知道她后面还有话,因为她说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便道:“你想说什么?” “我说了怕你生气……” “我可以发誓,你说任何话我都不会生气!”她那么信任我,又是个头脑不好的女孩,我没有生气的理由。 “你……你那天晚上,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你为什么把我外面的裤头脱了?”秦莘躺在被窝里,眼睛望着我脖子的位置小声地问道。 35、社会边缘 “你说什么?”秦莘说的这一件事我已经忘了。她重新提这个脱裤头的问题,这关系到我的人格,我不由自主的喊了起来。 秦莘看我喊叫,她转过脸去道:“哎呀!说过不生气的吗,你要生气的话就当我没说啦!” 我坐直身体,极其认真地说道:“尊敬的秦莘大姐同志,那天你的平角裤头是你自己脱的!” “我……我记得清楚的是穿得好好的,在我的记忆中我没有脱呀!”秦莘睁着天真无邪的眼睛望着我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的天气有些闷热,你可能嫌热,便下意识的将裤头脱了,还一下扔了过来,扔到了我的头上……” “那时候你没睡觉吗?” “我……我……”我一时竟然无言以对。我是没脱她的裤头,但我看她脱的时候也是惊心动魄的。 “算了,我也没有怪罪你,只要你没有做过分的事,年轻人也是难免的!……你不要再愧疚了,我原谅你了!” 啊?!这都是一些啥对啥呀?你头脑不好又怎么啦?头脑不好就能冤枉人了吗? 我为了寻找证据,立即把那天夜里我写的《无色的芬芳》的歌曲递了过去道:“你看,那天我看你脱裤头,我还写了一首歌呢!” 她拿着我那有些揉得发皱的稿纸看了起来,然后轻轻地吟诵着:“……我的灵魂稀有的又沉醉了一回……更不要说是什么造物主的杰作……” 我希望,我真的希望她在吟诵中,能回忆起她的裤头是她自己脱的。 她吟诵完之后,又对着曲谱轻轻的试唱了几句。突然,她睁着她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对我叫道:“原来你脱我裤头,是为了写这首歌曲啊!” 我猛的转过身去,头重重的砸在枕头上:常言说得好,跟女人就没有道理可讲。跟一个头脑不好的漂亮女人讲道理,那就更是对牛弹琴。 之后,我听不到一点声音。我又有些不放心,我轻轻地转过头来一看,她已经转过脸去睡了。她那洁白光滑的胳膊露在外面,手里还拿着我那张有些皱褶的歌曲。 她每天晚上胳膊是不露在外面的,今天的天气并不热,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首歌曲的原因,她故意把光洁的胳膊露出来给我看的。 突然,我的思绪转到了明苷的身上。从她对我歌词的纵情改编,以及她的表情的点点滴滴来看,她并不是想和我做普通的朋友。 在这种正常的交往中,我没有理由拒绝她。但我今后也应注意,在我没做好迎接下一段感情之前,我也不要主动的约她,就像我今天约她去殷正的酒吧。 由明苷坐我自行车同往,使我想到了师建,想到他我一阵心里发慌。他今晚的表情确实反常,但我希望这种反常不会带来恶果。 我的思绪又到了樊昙的身上,杜留毕的不忠,以及樊昙对他的爱,给她造成了极大的痛苦。由于之前要报复杜留毕,使我和她成了一种可以说说知心话的朋友。 和樊昙的接触很容易产生性的冲动,而从杜留毕给我下跪的那一刻起,我已经在心中告诫自己要信守诺言。 我的思路像是我自行车走过的路那样,我又想起居洁在小广场小亭子那孤独的身影。继而想到她要赠予我那一套房屋但被我拒绝的情形。 想到房屋,我突然感到自己有一种在深渊中挣扎的感觉! 我平时好好工作,已经达到非常努力的地步。但由于我在那善良家庭中长大,耳濡目染,使我很难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然而,如果你要不违背良心去做事,那么你在那些单位就很难站住脚。我在上一个房地产单位,就是经理给了我一个指标,在与施工方结账时要压下百分之十五的预算。 我的眼里出现工人连天带夜在工地上劳作的情景,我心里实在不想过分克扣人家,面对经理事成后给我十万元的奖励,我还是提出了辞职。 如果不是我固执,凭我的预决算水平,现在有个二十多万的积蓄,作为买房的首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然而,为了我的工作,居洁选择了与杜留毕交易。为了我们的房屋,她再次选择了与他作那种交易! 假设我要随和一点的话,假如我要有钱的话,或许居洁就不会选择这一条路……说到底,是我毁了这段情感。 我是我们庄子里的唯一大学生。我们庄子里那些小时的伙伴,现在在外面混得有个几十万几百万的人并不少,而我到现在却仍然是个穷光蛋! 我们整个家庭要说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也能过得下去。要是和人家比,那家里需要钱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奶奶养老需要钱,家中老房子翻盖需要钱,我大了,真要结婚房子是必须要考虑的。还有大妹大了,也已经到了花钱的年龄。小弟十二岁了还在放羊,他要是有条件的话,完全可以上聋哑学校的。还有小妹九岁了,她要有条件的话,也可以上盲人学校,在二胡方面可以进修…… 如果我要有钱的话,我一定带秦莘去治疗。这么好的女孩,如果错过最佳治疗时期,她的一生有可能就毁了,无论她多么漂亮,无论她多么有才华。 我现在成了家中的顶梁柱,想到家中的贫穷弟妹的教育被社会越来越边缘化,我的心中一阵绞痛,手不由自主的啪的一声打在脑袋上,眼泪瞬间也流了下来。 “钟……钟星你怎么啦?”听到响声,秦莘立即起身问道。可能她看见了我流泪,便拿纸巾替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钟星,我睡着了,裤头可能真的是我自己脱的。是我冤枉了你,我向你赔礼道歉啊!” 我转过头来,我想向她解释这不关你的事,也不是为了那脱裤头的事。可是映入我眼帘的是那胳膊不远处,鼓隆隆白晃晃的一对的边缘,我的心里一阵震颤,内心里又是一阵没来由的冲动。 36、他做了我曾想做的事 我担心我的冲动而使我本来就非常糟糕的生活更加糟糕,我便转过脸去对秦莘道:“你睡吧,不是你裤头的事,是我做了个恶梦。梦的是什么我记不得了,反正是非常懊悔,朦胧中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头。” “噢……今后多想点开心的事,就少做恶梦啦!”秦莘安慰我道。 秦莘的话像一股清清的甘泉,流入我的心思,我感觉非常滋润,我就想在她的安慰声中入梦。 “其……其实吧,安慰人总是容易的。……到了自己的头上就身不由己啦!那天晚上我跑到你的床上睡,我也是做了个恶梦……”秦莘缓缓的说道。 我听她讲起那天晚上,好奇的转过身来望着她,我的眼睛被她那沟壑无情的吸引了过去。我以强大的毅力抬起头来,我连望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眼睛紧盯着她那挂着一缕头发的额头。 “呵呵!”她坐起身来,双手掩面笑了。 我被她笑得脸上发烫,我知道我那眼神一定怪得像大白。 秦莘把双手从额头上拿了下来,脸色绯红,那带有漂亮酒窝的脸微微颤抖:“那天厨房失火之后,我的心就一直颤抖。我也不知睡没睡着,只见你的身上全是火,我一盆水向你的身上泼去,你脸上的肉都烧没了,还在向我微笑……” 我此时已经忘记了和她之间的禁忌,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当我发现怀里有异样的软弱的时候,我才急忙放开,然后转过身去睡下道:“秦……秦莘,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求你的原谅,你惩罚我吧!” 秦莘掀开了我的被子。 我紧张的喊道:“你……你要干嘛?” 秦莘的巴掌啪啪的打了我两下屁股,声音中带着调皮的说道:“你不是让我惩罚你吗?你说我还能怎样?” “秦莘小姐,你算是遇上我这个好人了,像目前我们两人这种状况,你要是遇上坏人你可怎么过呀?” “怎么过?遇上战乱的年代,难道大家都不活了吗?” “好了!睡吧!”我的心事满满的,现在又有了困意,便道。 秦莘钻进了她的被窝,还用屁股撅了我一下。 就冲她头脑不好这一点,我也应让着她。要不的话,她现在骑到我的身上,我处于被动的伤害了她,事后,我的内心将会受到法律和道德的双重谴责。 白天的尽管事情乱七八糟,但今夜的觉却是反常的好。直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把我吵醒过来。 醒后仍然什么话也不想说,也不想拿起那手机。 手机声停了下来,我突然感觉无声的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就一眨眼间,我又睡着了。这可以算是天下睡得最快的觉之一了。 然而,手机声再次响起,我伸手想关了它,享受那属于我的哪怕是几分钟的宁静。 在关手机的霎时,我看到是樊昙打来的电话。在这早上,她打给我电话非常反常。想起昨晚她和我在一起,然后她和杜留毕离开的情景,我开始怀疑她回去之后,杜留毕是不是打了她? 我迅速接听手机,只听到里面传来樊昙的哭声。 在我的想象中,樊昙肯定被打得很惨很惨,要不的话,她不会如此伤心。 我急道:“樊主任,你不要哭。遇到任何事情,我们可以讲理。如果他要不讲理的话,那我们也有不讲理的方法对付他。再说还有单位,还有法律……” “钟……钟星,留毕被人打昏了……头上竟是血,他……他是不是你打的呀?……就是你打的,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快把他往送医院吧!呜呜……” 樊昙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杜留毕被打,还有他对我的误解,我瞬间全部忽视,我大声喊道:“你有没有报警?有没有叫救护车?” “都……都做了。” “你现在在哪里?” “我现在我们的小区里,在汽车旁边用毛巾替留毕止血……”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到!” 我住的地方距离他们家有十来里,我嫌骑车太慢,便冲到马路边要了辆出租车。等我到他们小区的时候,只见杜留毕那白色丰田车的旁边,有一滩血,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 我急忙拿起手机给樊昙拨了过去。她在第一时间接了电话:“樊主任,我现在在你们的小区里。……救护车往哪个医院去了?” “我……我们在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樊昙停了一下又问道:“钟星,你知道是谁打的吗?” “我……”我的头脑中瞬间出现师建昨天晚上喝了那么多酒,还保持着冷静的形象。 “钟星,我说过不要伤害留毕身体的呀,你怎么……怎么……” 我听到樊昙抱怨的口气,便知道她搞错了。知道她误认为是我打的或者是我找人打的了!我顿时急了,便对着手机大声喊道:“樊主任,杜经理不是我打的,也不是我找人打的,请你相信我!” “那……那你快点上一院来,我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好的!”我突然感到浑身发瘫:这事十有八九是师建干的了。我现在最需要是知道师建他在哪里,他是潜逃了?还是在干别的什么? 师建和我一样,家里都来自农村,他的家庭和我不同的是,没有像我们家那么多人口的负担,生活比我家略好一些。但他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农民,培养他上这么多年的学真的不容易! 当父母需要他回报的时候,他却因为恋情而让自己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不过,我也理解师建。那天杜留毕在我和居洁出租房的那天晚上,我也先是想用砖头拍死杜留毕的,后来才想到上他的女人报复他。 师建今天所做的事,也就是我那天想做的,或是几乎要做但没有做的事。 此时,我一边向小区外面走,一边心情复杂的想打电话给师建。如果师建这时候需要我的话,我只有违背对樊昙上医院的承诺而去找他。 师建是我在这个城市为数不多的兄弟。此时我的手颤抖着给他打去了电话,我非常担心他因故而不接我的电话。 不过,我的担心很快就随着他电话的接通而消除:“钟星,你这么快就知道这事了?” 我没有责怪他,因为他做的事也是我曾想做的事,我便因难过而声音低沉的问道:“师建,你现在在哪里?” 37、荒谬的漂亮 “我正在去自首的路上。……麻烦你替我做几件事,把这事告诉我的家人。把我新买的房子转让了。我出租房子里拾掇好的东西放你那,其他的扔了。把房子退了。我这辆破车你拿去开。” 我听得出来,师建是在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我便道:“这事我会和殷正帮你妥善处理的。只……只是,卞话与杜留毕之间真的有了那种事实吗?还是并没有发展到那种程度?” “她说在居洁之前,她就和杜留毕发生了那种关系。她还说她已经决定要嫁给杜留毕了……” “这么丧心病狂?!”我忍无可忍的大声喊道。现在杜留毕与樊昙还在婚姻存续期间,卞话她为什么置多年的恋情不顾,则要拆散别人的家庭去嫁个一个有妇之夫? “……什么也不要说了!也不知多长时间我才能出来。如果杜留毕死了,我或许一辈子就出不去了!……如果是那样,如果我的国家注册造价师证通过了,我的证发下来,你就留在身边作个纪念吧!”师建说完,便放声大哭起来。 “师建你别哭了!我会为你请最好的律师,我想你很快就会出来的。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在里面的时间有点长的话,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的……”说到这里,我有点说不下去了。 “我真他妈软弱!”电话里,传来师建的自我责备声:“既然是自己反复思考做出的决定,我为什么还要哭呢?……钟星,我到派出所门口了。”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声音有些哽咽。直到师建挂了手机好久,我才将手机装回口袋里。 我拦了辆出租车迅速向第一人民医院而去,杜留毕伤势的轻重,直接关系到司法机关对师建的量刑。 到了医院大门口,正见有两人打架,其他人都在围观。 我一看两人都是女的,有一个正是樊昙,而另一个却是卞话。我迅速向她们那里跑去。 “打死这不要脸的小三!” “不要拉,让她打。” “打她这张小……” 有些话骂得非常难听,围观的人居然也骂出来了。听到那些脏话,还有人哈哈的笑了起来。 樊昙不胖不瘦,相比起卞话要壮实一些。 此时,卞话已经跌倒在地,樊昙正撕扯着她的头发。 我上前一把抱住樊昙急道:“樊主任你冷静一些,杜经理现在怎么样了?” 樊昙松开了手,一下子瘫在我的怀里,嘴里吐着白沫。 卞话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穿着高跟鞋的鞋子对着樊昙踩了过来。 我的腿迅速向卞话格挡而去,她的高跟鞋踩在我的腿上,我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卞话也是我的大学同学,以前,我带着居洁,师建带着她经常出去一起游玩。她此时的一脸凶相,我感觉都快要认不出她来了! 樊昙被人扶着,我对卞话大声说道:“此时师建已经去投案自首了!……你听到这个消息,你真的还有心在这里打架吗?” 卞话突然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围观的人仍然愤怒的指责卞话当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行为,可是她们的指责,却变成了肮脏的谩骂。 杜留毕三十岁,正是英气勃发的年龄,加上他事业小成,又有一付讨女孩喜欢的文痞性格,正是许多女孩仰慕的对象。 一个人的外在对于他人来说是一目了然的,而一个人的内在,通常需要一个认识的过程。我们房地产的女员工,几乎没有不仰慕杜留毕的,虽然都知道他的一些风流韵事。 正因为如此,杜留毕才会认为自己上女人就像抽烟喝酒那样有瘾。就是居洁那样相对自重的女子,也没有逃过他的魔掌。 我把樊昙扶到急救室外面的长椅上坐下,杜留毕家人向我射来一束疑惑及凶狠的目光。 我站起身来,步到室外的凉亭下抽起烟来。 今天我们工程部本来是杜留毕值班,工地上打来电话说值班没有人,让我立即过去。我便坐上红三机向工地而去。 身后,有一个骑着雅马哈电动车戴着大口罩的女子。等到我快到工地的时候,这个女子还在跟着我。我心中有些诧异。不过,也想这可能是个巧合。 我刚从红三机里下来,那女子就到了我的面前急道:“钟星,你说杜经理真的是师建打的吗?” 我这时才注意,在医院里卞话穿的是高跟鞋和一身长裙,现在穿的是平底运动鞋长褂牛仔裤,难怪我没有认出她来。 我点了点头。抽出一支烟点着,转过身去。 “我真傻!”卞话说着,靠在一棵大树上哭泣。 我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便转过身来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我虽然一时间被杜留毕的风度给迷住了,可是,我没想到他的女人那么漂亮。即使我跟了他,他今后会不抛弃我吗?……我真的是鬼迷心窍,没拿师建对我的好当回事……要不的话,我们再有两三个月就结婚了。” 听了她的话,我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一个聪明的有大学学历的人,说出的话竟然是那样的幼稚:“卞话,假设樊昙比你丑,那你是不是就很有信心得到杜留毕啊?” 卞话望着我,从她的眼神来看,似乎我的话非常荒谬,好像本来就应该是她所说的那样子的。 “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不理解啊?”卞话虽然算不上漂亮,但她有那身材有那气质,也是中等偏上的。我突然感到她的眼神挺可怜,她整个人也好像变得猥琐起来。 “不是吗?我以前没见过她的老婆。要是知道她这样漂亮,我真的不会去接近杜留毕的!” “卞话啊卞话,我并不是说你除了师建,你就没有了其他的想法。你如果和别人好,那你至少也先和师建断了吧?你追求一个有妇之人,我也不好说你什么,而你的标准却是漂亮和不漂亮……” “钟星,你也不要去说好听话!……女人的漂亮不重要吗?要是那样的话,当年你、殷正和师建三人怎么同时去追求居洁啊?居洁假设长得又黑又矮又胖又丑,你们三人还会同时去追求她吗?” 在她的这种荒谬的漂亮理论面前,我不知道如何回答。而眼前的事情又不得不令我愤慨,我瞬间失去了和她理论的耐心。 38、师建的遗患 “什么漂亮丑的?!你就看看眼前吧!师建打了杜留毕自守去了,杜留毕在医院里生死不定,你还在这谈什么美呀丑的?!”我见卞话还是如此丧心病狂,我便喊道。 “你那意思,他们都是我害的?”卞话似乎感到很委屈。 “你回去吧!我要上班了。” “杜……杜留毕这样了,我的幻想也破灭了,如果师建判得不重的话,我还想等他。” “随你的便吧!”我说完之后,便向工地走去。 到了工地办公室,我便把师建的事告诉了殷正。 殷正骑着摩托车半小时后便到了我的办公室。 我的茶叶盒里都是平时来的人递的香烟,我从里面拿了一支递给殷正,我也点了一支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给师建请个有名气的肯负责任的律师,让他尽早的介入这个案子。还有就是找一找杜留毕的主治医生,看他病情的恢复状况……” 还没等我说完,殷正便道:“请律师的事我负责去找,跟踪杜留毕病情的事就交给你了。” “师建说要把他的那个二手比亚迪汽车给我,我根本也用不着。你就把他那车卖了作为请律师的费用吧!” “那好!我现在走了。” “喂……等一下!……如果你要见到律师,就让他对师建说,卞话还愿意等他。”我在这个时候并不是关心师建的恋情,而是让他有个希望。人有了希望,往往活起来就好受一些。 “我的妈呀!”殷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骑着摩托车离去。 故意伤害的量刑,可以从无罪释放到死刑,量刑的标准看被害人受到伤害的程度。于是,我又给樊昙打去了电话,樊昙说杜留毕还没有醒来。 晚上,我到医院去看望了杜留毕。樊昙累倒了,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单位已经派来两个人作为杜留毕的看护。 我听主治医生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杜留毕明天应该就能苏醒过来。 我听了心情非常激动,这就是说,如果杜留毕恢复的好的话,那么师建就不会判得太重。 晚上,我买了两笼小笼包子回到出租屋里,我打电话给秦莘,让她不要买别的吃的了。 我整个人瘫在沙发上,一支烟接着一支的抽,连嘴都抽麻了,思绪停留在最近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上。 秦莘望了我一眼惊讶的问道:“钟星,你是不是有病了呀?” 我欠起身来,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把杜留毕与卞话的事,以及师建打了他,他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以及师建到派出所投案自首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秦莘一屁股坐到大桌边道:“这么乱啊!居……居洁也是和那个杜留毕吧?” 我点了点头。接着,我有些好奇的问道:“秦莘,你和你男朋友之间一切都顺利吗?” 秦莘立即捂脸道:“人家还没有找过朋友好不好?” 我突然想到她的头脑不好,便立即走向厨房,熬了个小青菜鸡蛋汤,道:“吃饭吧,小包子冷了就不好吃了!” 饭后,我和殷正又通了电话。之后,我感觉身体特别累,便躺到了床上。我想抽烟,但考虑到秦莘也要睡在这里,便强忍着没有吸。实在忍不住了,我才到阳台上吸了一支,然后才又躺到床上。 一夜的觉很凌乱,一时梦见杜留毕死了,一时梦见师建被判了死刑。 我夜里常常醒来,发现秦莘夜里也常常醒来,我发现她的觉睡的也特别不好,我还以为她是听了杜留毕被打和师建自首的事,我现在后悔有点把这事讲给她听了。 第二天我骑着车去上班,我给樊昙打去电话,询问杜留毕的情况,她说他已经醒过来了。 我感觉这可是个好消息,我要尽快把这消息告诉律师,让他转告给师建,让他在里面也少受煎熬。 正当我高兴之时,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座机打来的电话,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我听到是让我去领国家注册造价师证的,我心里一阵激动,两年的辛苦终于有了结果。随即打听有没有师建的证?回答是有,我的激动瞬间又化为辛酸。 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给在未来造价事务所的卞话打去了电话:“卞话,你考的证情况怎么样啊?” “我真没用!案例这一门的分还不到一半呢,我是下了功夫的啦!……你们呢?你们的情况怎么样?”卞话急道。 “我和师建都过了,叫去拿证呢!” “这一次案例那么难你们也过了呀?” “对于我们成天在工地上的人,案例并不算太难的!” “我……我都打算放弃再考了!我……我好羡慕你和师建啊!”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不是滋味,感觉人心变化得也太快了!在这之前卞话还巧不起师建而去追求有婚姻的杜留毕呢,现在她又羡慕起师建来了。 我去领造价师证的时候,打听师建证的情况,工作人员说他的证被他们的单位领去了。 为了使师建暂时待在里面安心,我便到新锐造价师事务所打算复印一份师建的造价师证给他。 新锐造价师事务所经理愁眉苦脸的,她见到我眼前一亮:说师建出事了,他的业务暂时找不到人。他知道我是师建的朋友,也拿了国家造价师证,他让我千万帮忙把师建手中的业务接下去,薪酬高于市场价,或者把我直接调到她的事务所去。 在房地产工程部,时间相对宽裕,我当然不愿调到她这里。家里家外的,我也太缺钱了!于是,我便答应了接手师建留下的部分工作。 晚上,我担心打扰秦莘睡觉,将卧室写字台上的双屏电脑搬到大桌边,做师建留下的工作。 突然,我闻到有一股清淡的香味,我回头一看,见秦莘坐在我的身边。 我这时才感觉到自己做的太投入了,以至于一个大美人坐在身边都没有注意。 “打扰到你了吧?”秦莘突然一脸稚气的问道。 我望着她那带着酒窝的漂亮的脸笑了笑道:“没有没有!” “你做这些是什么呀?” 我正好做的有些累了,便打算告诉她我做的这一些是什么? 39、秦莘的真实身份(1) 我指着左边屏幕上工程图纸的电子版道:“这是设计院设计的工程图纸,图纸分为建筑、结构、水电、暖通和消防等。”我又指了指右边的屏幕道:“这是通过计算软件导入的工程图纸,然后根据计算规则,算出工程的数量和造价……” 秦莘听得特别认真,她打断我的话道:“你是通过算出房屋的量,然后算出这房屋值多少钱吗?” 我点了点头笑了:这丫虽然头脑不好,但什么都明白的样子。 “如果只告诉你图纸,你能估算出房屋大致价格吗?” 我见她非常认真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敲鼓了:一个头脑不大好的人,问这件事为什么那样认真? 联想起那天我在她的床上看到的《房地产营销策划学》、《房地产如何规避风险》和《房地产如何合理避税》等书籍,我惊呆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她仅仅是一个头脑不好的女孩吗?还是我的错觉?……或者,她的头脑是正常的,只是说干活不要钱这样的话让我感到她的不正常,并且错认为她的头脑不好。 什么样的人才干活不要钱呢?一个是头脑不好的人,再一个就是有钱人啊!……想起那天在超市买东西,她刷卡的情形,我更是懵了! 她要是个有钱人的话,那她为什么天天去捡破烂卖呢? 我又陷入了矛盾之中。 “天不早了,我去睡了!”秦莘看我的眼睛像是看一个怪物那样,转过身去说道。到了房里,她关好门之后又打开道:“你也抓紧睡吧!不能为了钱影响身体啊!” 这……这他妈像个头脑不好的人说的话吗?我怎么就一直认为她的头脑不好呢? 我纠结了好长时间,还是认为她的头脑应该是不好的。如果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谁个会让她来拣破烂? 我凌晨一点睡的觉,到四点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于是又起身到客厅里做起了预算。 …… 十天过去了,师建手里的工作我已经全部在业余时间做好。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到新锐造价事务所,把我完成的成果交给了经理。 新锐造价事务所的经理惊诧我的速度,她简单的检查了一遍之后非常满意。 我也不谦虚的告诉她:我曾拿过新世纪软件考核的省一等奖。 她给了我两万块钱,说今后有事请我千万帮忙。 我也没想到这十天的业余时间,挣的钱竟然赶上我三四个月的工资! 我把钱汇去家一万。由于业务需要,我买了辆爱玛踏板电动车。 晚上,我和师建的律师在殷正的酒吧里坐坐,听说师建是投案自首的,也没有什么要审讯的,他在里面的情绪还算稳定。我告诉律师,杜留毕诊断轻微脑震荡,这对师建比较有利,他有被释放的可能。 对于我的消息,殷正和律师都比较乐观。 九点多钟,我回到了出租屋,只见秦莘什么事也没做,她坐在大桌边,手里拿个水杯。她见我,立即站了起来。 我每次看见她之后,心情就非常踏实和愉快,我向她笑了笑道:“今天怎么没有看书或画画呀?” “我……我想找你一件事……”她表情严肃,脸颊泛着好看的红润。 “说呗!” “你先告诉我,你愿意帮我的忙吗?” 帮她做事我打心眼里高兴,只是找不着机会呢,我笑道:“愿意!” 她笑了一下道:“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呢,你就这样痛快的答应?!” 我继续笑道:“无论什么事情,不问任何理由,我都全力以赴的帮你的忙!” “傻样!” 姑娘,你认为你很聪明吗?我在心里吐了一下槽。 “如果我让你替我搓背呢,你也愿意吗?”秦莘瞅了我一眼微笑道。 啊?今晚是不是要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 听到她说这种话,我的大脑瞬间有些不能自持,身体有了全面的反应。她这是主动找我的呀!我……可是,她头脑不好啊! 我的心里一时间非常的纠结。我无法控制今晚下一步的走向,愣愣的望着她那张标致清秀的脸庞。 “傻乎乎的模样!你不要想好事啦!”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u盘,道:“我这里有三幢高层建筑,你帮我算一下造价,薪酬按市场价翻倍,但你必须要保密!” 我感到头皮阵阵发麻!我的心里在颤抖:她,说上工地干小工不要钱,又成天拣破烂卖那可怜的一二十块钱。 这一个多月来,除了上天对她的身份发生过怀疑,但我一直都认为她是头脑不好的。她刚才的话,与她目前的身份极其不相称。 “你……你到底是谁?”我看她的美丽有点达到不真实的地步,在这夜晚,我突然有一种是聊斋里人物的感觉! “你能不问我是谁吗?” “不行!”我坚决的说道。因为这些天来,我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那你刚才说帮我忙的话,还算数吗?” “当然算数!” 她手里拿着u盘的手在颤抖,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手抱着头。 我怀疑她是不是受到了某种威胁?我也不知哪里来的豪气道:“秦莘,我知道你有难言之隐,或者受到了重大威胁,但请你相信我!我能把你这事情扛过去的,你告诉我吧!” 秦莘慢慢的抬起头来道:“其实,情况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你能不追问吗?”她的目光中充满哀求。 “不能!” “钟……钟星,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是我最为信任的人……” “秦莘,我们接触也不过个把月,你也不要过分相信我!或许,我并有你想象的那么值得信任。” “不……不过,你能替我保密吗?” “这个没问题。” “我……我们市的人,不应该对伟岸房地产陌生吧?”秦莘低下头小声的说道。 “你……你……你是伟岸房地产老板秦贯田的女儿?”我的灵光一闪,便把他们的关系串了起来。我虽然这么猜了,但心里却说:这他妈的怎么可能? 秦莘点了点头。 “秦贯田这个混蛋,他可是亿万富翁啊,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拣废品呢?他是人还是禽兽啊?”虎毒不食子,我认为秦贯田就是个变态,我对他这种虐待女儿的行为感到愤慨! 40、秦莘的真实身份(2) 我认为秦贯田就是个变态,我对他这种虐待女儿的行为感到愤慨!便狠狠地骂了他。 “不!不是的!……你不要骂我的爸爸!”秦莘一边把u盘装进包里一边大声地喊道。 秦莘是个文静的女孩,我从没有听她这么喊过。 她这么维护她在我看来是禽兽的爸爸,我心情的愤懑无处发泄,便脱下拖鞋,穿起放在门口的运动鞋。 “你上哪里去?”秦莘那纤细的嫩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 “我要去锻炼跑跑步。”我心里有一团火,要呆在这屋里准会闷出病来。 “我也去!”秦莘松开手,便也去穿鞋。 我下了楼便开始跑了起来,顺着街道边的人行道,向玉品河的方向跑去。 到了玉品河边,我已经开始微喘,戴着口罩的秦莘已经大喘。为了喘息,她不得不取下口罩拿在手里。 路灯下,她的脸像搽了胭脂一样,就像一朵牡丹,更加好看。我的鼻腔里,似乎也闻到了牡丹的香味,我的心情到此时已经轻松了许多。 “啊哈!超级大美女啊!”一个喷着酒气酒糟鼻的年轻人说着,手便向秦莘的下巴伸来。 秦莘急忙向我身后躲去。 我一巴掌打在酒糟鼻子的手腕上怒喝道:“走开!” 和酒糟鼻在一起的还有两人。他们都喝了酒,都喷着酒气。 我估计,他们要不是喝了酒,也不敢这么胡作非为吧? “小子,尼玛的是想找不痛快是不是?”酒糟鼻脚下摇晃了两下,手指着我骂道:“你赶快给我滚开,要不我弄死你!” 为了吓走他们,我从地上扳起一块走道板砖拿在手里怒道:“你们想动我的女朋友,尼玛的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敢动她一下,我这板砖就抱住一个人砸,直到把他的头砸烂为止!” “尼玛的吓唬谁呢?”酒糟鼻手向我指着骂道。 我气的一砖打在他的手上怒道:“如果你再敢指我一下,三分钟后你的头就变成肉酱你信不信?” “卧槽,遇上疯子了!……我们走!”酒糟鼻被我的行为给吓住了,便歪了歪头离去。 我看秦莘瑟瑟发抖的躲在我的后面便道:“我们也回去吧!” 她的手伸进我的胳膊里,和我一起向出租屋里走去。 她与我的身体贴得这么近,是认识这一个多月来从没有过的,我瞬间把遇上酒糟鼻三人的不快忘到了脑后,仔细地体会着她那胳膊的温度和我内心那种荡漾的感觉。 “啊……” 在我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我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在四五十米外的路边,停着一辆黑色汽车,一个戴着墨镜的人,正在痛打酒糟鼻他们三人。 戴墨镜的人打得很轻松,两只手是交叉抱在胸前的。酒糟鼻三个人都被打倒在地。有一个爬起来,戴墨镜便一脚将他踹倒,那里便会传来一声惨叫。 我心中疑惑:看来这三个人今晚就该有这场灾。 回到出租屋上楼梯的时候,我突然想到那个戴墨镜的人为什么会那么巧的出现?我把秦莘拉进屋里道:“秦莘你和我说实话,那个戴墨镜的是不是你的保镖?” “可……可能吧!”秦莘坐到沙发上低着头说道。 “卧槽!……你有这样强悍的保镖你们怎么不早说?”我今晚在激动的情况下真的把酒糟鼻给打死了,那我这一辈子还有好吗? 秦莘没有吱声,仍然低着头。 我坐到了她的身边道:“这就是说,你的身边一直有人在保护你!我这些天真的瞎为你担心了!” “对不起啊!”她抬起头来,眼里挂着泪花。 见她流泪,我的心软了。我低声的说道:“你和我睡一个床这么多天,如果我真的要冲动把你那个了,那他们还不把我打成太监?” 秦莘听了扑哧一笑。 看来,她是秦贯田的女儿是确定无疑了。至于她为什么来到这里租房子,以及她来拣废品,都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头脑是正常的,她是超级富人,而我却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人。 我突然感觉身体像被掏空了一样,瘫在沙发上。 “钟星,你怎么了?”秦莘双手抓住我的手说道。 我们两人的手虽然抓在一起,但我深深地感觉到我和她之间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本来,贫富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这条鸿沟是那么的可怕。 我轻拍着脑袋在苦思冥想。突然,一个更加可怕的念头出现在头脑里:我……我是不是爱上她了? 是的!我不敢欺骗自己……每当她离开我的时候,我就会想她担心她!我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便知道我和她之间已经永远没有可能,我的周围便像缺氧一样! 秦莘的手从我的手上抽去一只,搭在我的头上试了试,然后,又放在她自己的头上试了试。 我看得出来,她怀疑我是不是发烧了? 我心里清楚,我知道了秦莘的身份之后,她将会很快离开这里。我将面临着失去她的孤独的痛苦,我知道命运又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为了转移我这种难过的心情,我便道:“秦莘,你不是要我帮你计算一下三幢高层建筑的造价吗?你把东西给我吧!” 秦莘没有上她的小包时去拿u盘,而是低声的问道:“钟星,你……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租房子到这里拣废品吗?” 我愣愣的望着她:现在,虽然我的好奇心想知道这件事,但我的理智又告诉我,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和她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我知道她今后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和我一起吃饭了。今天夜里之后,她也不可能和我躺在一个床上睡觉了。 “你不想知道吗?”秦莘抬起头望着我说道。 “如果你想说的话你就说,如果你要不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那张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脸庞。 我心里清楚:由于我们之间存在的那条鸿沟,这样的“美景”,看一眼就少一眼了。 41、这么巧 秦莘坐在沙发上,声音低沉地说道:“我爸在我生下来不久就和我妈离婚了,他又找了一个,生了个小弟,比我小两岁。……我爸身体不好,后妈想把公司的所有事情都交给小弟秦楚……” “你爸多大了?”我被她的故事吸引住了,便急道。 “五十二……” “这不是干事业的最好年龄吗,为什么要急着把公司交给那个秦楚呢?……你爸得的是什么病?” “他说只是肺炎……” “肺炎也用不着把事情都交给他吧!最多帮秦楚朝前带带呗……” “秦楚刚刚毕业,还比较嫩,看样子我爸要把公司交给他并不放心。而我虽然好学,但又是个女的。而且,我也没吃过苦。个把月前,他让我找个吃苦的事先做一做。我知道……” “呵呵,看来我骂秦老贯是有点冤枉他了!” 我的笑声,也算是对我刚才骂她爸禽兽的道歉了。这是明显是人家教育子女的一种方式呀! 秦莘继续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把我当傻子,但我并不怪你。我开始是想去工地干小工的,只是会引起更多人把我当傻子,我才选择了拣废品。……其实,拣废品也并不容易,你的手慢一慢,就被别人拣去了……” 我插话道:“你也太可怕了!不要说你这个亿万富翁的女儿,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你让她去拣破烂,她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吗?现在的人心是多浮躁啊!” “我爸以前是工地干小工的,混到现在的亿万富翁,但我从没有看到他快乐过。自从他这一次有病之后,他的眼神中处处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有时,还会提到我妈妈,那意思还抱怨自己不应该年少轻狂在外面乱来。”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是谁都知道。他妈的有钱人也有这么多苦逼的事,真让人不好理解了。 我听得她的话,感到一阵腌心,便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便道:“你把u盘给我吧,我抓紧帮你做。” 秦莘把u盘递给了我,随手,又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道:“这钱是你的劳务费,你收下!” 望了一眼那红通通的票子,我的心情一点也愉快不起来。从她拿出这两沓钱起,她再也不是需要我同情的她了。我一边把u盘插在电脑上一边道:“你的钱暂时收着,按规矩,等我把预算做好之后,你认为合格后再给我钱。” 秦莘没有和我争,她把钱塞进了包里。 我打开u盘后,我立即惊呆了:这么巧? 这三幢楼正是师建找我做个的那几幢楼。我这才知道,原来师建让我替他干的活,并不是他们单位的活,他也是在外面接的活……或者,是卞话手里的活,师建帮她做的。 我实在搞不明白,这个我曾经替师建做过的预算,今天为什么又到了秦莘的手里,而她还让我千万保密!这哪里还是什么秘密? 这三幢楼在我的电脑里都保存着。我现在面临两种选择,一是等几天把这预算给她,从她手里拿来这两万块钱。 我的另一种选择是直接告诉她,这个工程别人曾找我做过,我这里有这工程的预算底根。不仅我这里有,别人那里也有。这样,这钱我就一分也得不到了。 如果我拿了她的钱,明显,我的良心就没了! 秦莘白嫩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她那张细腻脸皮的脸贴我很近,她诧异的望着我道:“电脑死机了吗?” 我转过头来,我的眼睛与她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相碰道:“这个工程别人找我做过,我不能再收你的钱!” “我……我去……你等一下……”秦莘顿时语无伦次。她说着,便转过身去跑进她自己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她又转身来到我的房间道:“你做过哪些分项?” “土建、结构、水电、暖通、消防、人防、室外化粪池等,图纸上有的全做了。除了需要二次设计的道和绿化不包括在内。” “预算大约多少钱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每幢楼在七、八千万之间。”要是别人问,我不会轻易说的。毕竟这个把月里,我对秦莘是有感情的。 她又回她的房间里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她的眼圈红了。 “怎么了?”我对秦莘是心疼惯了,她的伤心的模样让我一阵难过。 “我……我爸听了,他一阵剧烈的咳嗽……看来,他的病还没有好。” 为了安慰她我笑道:“肺炎现在属于小病,没事的,不过也不能太劳累了。……嗯,你后妈说的是对的,公司的事,尽快交给你和你弟弟经营,他在后面指挥一下就行了。” 秦莘没有吱声,从她的屋里抱来被子,放到我被子旁边平铺开来。转过身去,脱成了三点式,然后钻进被窝,背对着我。 我静静地望着她的秀发,心中涌起一阵失落。我打算上床,就这样望着她。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卞话打来的。 我并没有急着去接,而是走到阳台上点了一支烟,当手机响了二遍的时候,我才接通。 “钟星,你怎么到现在才接呀?” 对这么能折腾的女人,我一时不知说什么是好,便道:“有事,刚注意。” “钟星,听说杜留毕伤得并不重,你说师建会不会很快就会放出来啊?” “我说卞话,你把我当成法院的人了?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放出来?” “律师怎么说?” “律师他是挣钱的,你说他又能怎么说?他说如果不出意外,往最坏处说,最多一年之内徒刑呗。” “要是往好处说呢?”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往好处说,今晚就放回来,这可能吗?” “钟……钟星,你是师建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师建,你不会烦恼吧?” 我听了直接无语,便道:“我这里还有点事,你要没别的事的话,我电话就挂了。” “你别……你不经常和师建的律师接触吗,我是想通过你告诉师建,就说我始终是爱他的!那半个月我态度不好,那是我在结婚前对他最后的考验!他为了我能铤而走险,这说明他是爱我的。你……你告诉他,我这一辈子非他不嫁了!” “好吧!你的话我一定带到。”我突然对她产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厌恶感:你和杜留毕上床,天下有这么考验人的吗? “拜拜!”卞话似乎达到了目的,她的语气非常轻松。 我突然一阵苦恼:像卞话这样的女人,她的知识不能说不多,但对待婚姻怎么就像闹着玩似的呢?她差一点就作出人命来了,难道还没作够吗?师建就是放出来了,他还有可能要你吗? 42、她轻轻地走了 以前我对卞话的印象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出了这样大的事,她只考虑她自己,我感觉她也太自私了! 在阳台上,我又抽了一支烟。刚把手机装进口袋,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明苷打来的,我接通后她就兴奋的说道:“钟星,过几天省里就要下来海选歌手了,我尊重的邀请你和我一起参加哟!” “我不去!”我有自知之明,我的歌声只属于中等,二胡也还可以,但要和人家相比,还是有距离的。 “你和我一起去吧!我们组合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心肝组合!” “少啰嗦啊!心肝组合,我看还宝贝组合呢!”我知道她说的心肝,取的是我钟星的“星”,和她明苷的“苷”的谐音。但这么硬凑组合的名字,我感觉也太没有水平了。 “随你啊,只要你去参加,组合的名字随你选呀!” 和明苷说话还是挺有趣的,当然,我刚刚离开居洁时间不久,当然没有心事和她谈什么男女朋友。然而,想起樊昙说的不希望我谈女朋友的话,我的心里又有些郁闷。 “钟星,你怎么不说话?……我感觉真的是个好机会啊!” “你去吧!你的嗓音条件好,我就不拖你后腿了!” “那……你今后还会写歌让我唱吗?”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不嫌弃!” “嗯……你要不和我一起去,你就是坏蛋!……我不理你了!”明苷说着,便挂了电话。 突然,我听到了秦莘的手机铃声,她很快的接通。紧接着,是她惊慌的声音。 我的心随着她的声音而忽高忽低。 不一会儿,她穿着内衣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我似乎看到她是在沙滩上穿着泳衣奔跑。 我屏住呼吸:坏消息该来迟早是要来的。 她又神色慌张地跑回了卧室,披了个被单在身上走了回来道:“钟星,今晚我就要回去了!” 我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端了个凳子又抽出一支烟来。一阵孤独感袭来,我的身体朝一起拢了拢。 她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无法面对她的离去,一口烟在口腔内搅拌,最后从鼻孔里飞了出去。 有人敲门,我没有起身。敲门的声音更响了,我依旧没有起身。秦莘已经是我心灵的一部分,我当然不愿意放飞自己这一部分心灵。她要是硬着飞去,我也是无可奈何。 “干嘛呢?慌什么呀?”房间里传来秦莘的喊声。 外面瞬间鸦雀无声。 “我走了!”秦莘拿着她的行李对我说道。 “……”我的心像被洒了一把盐。 “我走了……”秦莘再一次说道。 我的心里突然像地裂一样嘎巴一声,在我和她之间炸出一条沟壑。我在沟壑的这边,她在沟壑的那边。 她头一甩,甩出一排眼泪,她打开了门。 一个墨镜从她的手里拿过行李。 她向我连续三回头,看样子她希望我说些什么。可是,我的嘴像被封闭了一样,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随着一声关门声,她像影子一样在我的眼前消失了。就这样,她轻轻地走了…… 秦莘,我……那三个字,我佩说吗?……她是富翁,我是穷人。她是美女,我的长相并不出众。 我望着门一阵发呆。 这天夜里,不知为什么,我没有熄灯睡觉。以前不熄灯我睡就不舒服,自从她在我的床上睡过,我总感觉她还在我的身边,我如果熄了灯她会不适应。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总感觉她还睡在我的身边。甚至,我似乎还听到她那细微的幽香的鼾声。 第二天早上,我到小吃部买来了稀饭包子,刚要喊秦莘吃饭,这才想起她已经离开我了,永远的离开了,我的心中一阵孤独一阵寂寞。 我不知饱饿的吃了早饭,失神的骑着电瓶车去工地,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无精打采的将电瓶车停在路旁,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秦莘打来的电话,我的心中一阵狂跳。 “钟星,你在哪里呢?” “我在上班的路上。”我感觉她的声音特别空灵,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哦……你有时间能来我家一趟吗?有关预算的事,我爸想见你一面。” “等我休息的吧!”不用猜,我都知道这是一洼浑水,我并不想介入。 手机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道:“钟星是吧……我希望你下午下班能到正音酒吧去一趟,晚上七点我在那里等你。” 正音酒吧? 听到这四个字我差一点跳了起来:他是谁?他难道不是秦莘的爸爸秦贯田吗?一个数亿房地产的当家人约我去那么个不入流的小酒吧? 看我没吱声,那个男人又道:“你是没有时间吗?” 我非常诧异的道:“请问你是……?” “哦,忘了介绍了……我是秦莘的爸爸秦贯田啊!” “是正音小酒吧吗?是在中医院东边的那个正音小酒吧吗?”我还是认为自己是听错了,或者他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地方。 “是的……看得出你是个聪明人。”秦贯田说完,便是一阵咳嗽声。 我怎么就是个聪明人了呢?我又是非常的不解。但我也不好再问了,便答道:“好的,晚上七点我准时到。” 我说着,便挂了电话。我刚结束了对秦莘是不是头脑不好的怀疑,又开始怀疑秦贯田头脑是不是出了毛病? 如果秦贯田是一个正常人的话,那他肯定会让我去他家里。如果怕我身份低贱有辱他的门庭,那应该约在他们公司的办公室里。如果他对这预算有什么想法,那至少也应该约一个对于他来说是个像样的地方。 工地上一期工程进入销售阶段,二期工程的图纸还没下来,我没有事情,看了一会儿报纸,又上了一会儿网,总感觉秦家可能有什么事情? 突然,我想起了殷正。如果秦贯田说晚上去正音酒吧,那现在就应该订了包间吧?于是,我便给他打去了电话:“殷正,你二楼的小包间是不是有人订了呀?” “嗯,二楼最南边的那个小房间……你小子,你怎么知道?”殷正惊讶的说道。 “保密!”我真的有点担心好奇心害死猫了,便急道。因为人家秦贯田毕竟是为了遮人耳目的呀。 43、秘密会见 殷正听我说保密,或许还以为我是开玩笑,便说了声他还有事,便挂了电话。 正音酒吧之前是饭店,殷正接手之后,将一楼全部装修了一遍。二楼因为小包间装修不久,他当时又没有什么资金,便把饭店包间的风格也保存了下来。 以前,我上班以后,为了应付考国家注册造价师证,只要没事,便是看书。本来打算如果过了造价师,和师建再一起考一级建造师证的,现在他进去了,我一人也无心再考。 再说,从经济上来说,我不仅要“解救”自己,还要“解救”我那一家人,特别是弟弟妹妹们。就是最快的速度两年过了一级建造师,那大妹妹那时已经不小了,两个小弟弟妹妹仍然没有办法得到好的教育。 虽然他们三个是我家抱养的,但在那种爱的环境下一起长大,我们兄妹比平常人家的亲兄妹还要亲。 要不是我和居洁之间发生这种事,我就打算让大妹到售楼处做个置业顾问。虽然她是高中生,但她年轻漂亮,模样是售楼部门比较亲睐的。 此时,一个司空见惯的手机铃声,竟然把我吓了一跳。这对于我小时候就敢一个人走山路的野小子来说,简直是个极大的讽刺。 我苦笑着拿起电话,只见是秦莘打来的,我的心立即咚咚的跳了起来。我接通之后就亲热的叫了一声:“秦莘。” 由于我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爱,口气就连我自己听起来,都有点情人之间的那种肉麻。 过了一会儿,秦莘才低声的说道:“钟星,我们是昨晚才分开的吧?” 我一听,心想坏了,这丫的头脑又坏了!昨晚她离开我的出租屋,今天就用询问的口气问我!我有点惊慌的问道:“秦……秦莘,你没事吧?” “我也知道是昨晚,不过,我总感觉我们分开很长时间了呢。” 我听她这么说,我眼前出现了穿着三点式红色内衣的她,甩了一下秀发,手摸着洁白香腮发出的一种感叹!看来这就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为了不让她太伤感,也为了抒发一下我的感情,我便和他开了一个玩笑道:“我……那个……秦莘,我们是三年前分手的,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年了!” “是啊!……整整三年了……” “……”我听了又是一惊,又怀疑她的头脑仍是坏的。 “钟星,你的身边没人吧?” “没人,办公室就我一人。” “嗯……你晚上到正音酒吧二楼最南边的那个小房间……” 我还没等她说完,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你也来吧?” “我还不太清楚呢。”秦莘轻轻地说道。 “你一定要来啊,三年的相思……不不不!秦莘,我的意思是说……嗯,你不说是好像过了三年吗……那个……”我由于太想她了,一时间变得语无伦次。又担心我说的相思二字,她认为我轻佻。 “呵呵!你不就说三年相思之苦吗?至于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秦莘,晚上见。”我说完,慌不迭的挂了电话。这时,我才发现我的头上尽是汗水。此时,我突然有些恨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对人家那么高贵的女孩说出那种相思的话? 抹了一把汗水,点了一支烟,走出办公室,顿时感觉凉爽了一些。 此时我又恨起杜留毕来!为了师建,我虽然一直盼他早点好起来。但我又盼着他被打傻了,从今后再也无法糟蹋人家女孩。 如果不是他,我和居洁现在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不会遇上令我虚幻地喜欢上一个像是在梦中一闪而过的秦莘。 我有一种预感,今晚我无论遇不遇上秦莘,我今后都会非常的思念她。 恍惚中过去了一天,我早早的就来到正音酒吧二楼,站在窗户边望着楼下。 七点越来越近了,我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躁。至于秦贯田要找我干什么,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我关键看秦莘有没有来。 街道上每过去一辆豪华轿车,我的眼睛就会紧紧的盯上一会儿,看它会不会在附近停下。 七点差五分,还是没有一辆豪华轿车过来,我怀疑秦贯田是不是有了变化,他今晚不来了? 这时,只见一辆出租车停在正音酒吧的门前,里面走出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以及戴着大口罩的女孩。 我一眼就认出那个戴口罩的女孩就是秦莘,我的心差一点就从嘴里蹦出来。 我一直先入为主的认为大开发商的风采是一辆豪华轿车,在老总下车前,司机迅速下来拉开车门,老总再慢条斯理的下来。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坐着出租车来的。 这更证明我之前的想法,他家有事。 见到秦莘,我不由自主的向楼梯上迎去。我见她背着个包,我伸手去接。 她顺手递给了我。我发现里面沉甸甸的,我这才估计里面是电脑。 那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无疑是秦贯田了,只见他望了我一眼之后,径直的朝二楼南面的第二个小包间走去。我紧跟着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沿街的一个小包间,秦莘随手关了窗户拉上窗帘。 这个小包间虽小,殷正接手后也没装什么修,但灯和墙上还是动了些心思。电灯只有一个25w的眨着淡黄色的灯泡,墙上挂着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对于当时是奢侈品的28旧的凤凰自行车,还挂了两块已经不走了的那个年代的上海手表。 秦贯田摘下墨镜后没有直接望我,而是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然后才转向我道:“我是秦莘的爸爸,看样我也不介绍了。” 秦莘也摘下口罩,她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她爸的身边。 我站起身来自我介绍道:“秦总您好,我叫钟星,在广厦房地产工作。”接着,我坐下对秦莘道:“你也坐呀!” 秦莘望着我笑了笑,并没有坐下。 秦贯田望了一眼女儿,又望了望我道:“那我也不用多说了。我听小莘说这三幢楼的预算你曾帮别人做过?咳咳……” “是的。一个在造价事务所工作的朋友,说他忙不过来叫我做的。” “我能冒昧的问你一句,他给你钱了吗?他让你做的时候,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例如让做的价格高一些,或者低一些什么的?”秦贯田问过后,又轻轻地咳了两声。 44、被人家坑了(1) 面对秦贯田的问话,我很是反感:这不明明是对我的不信任吗? 如果不是看在秦莘的面子上,无论秦贯田的地位多高,我也不会回答他这些问题的。不过,看他脸上苍白,而且时不时的咳嗽,不像是在刁难我,我便答道:“我们朋友间帮忙,是从不谈钱的,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小莘,让人上菜吧!”秦贯田望了我一眼后便道。 几个菜很快就上齐了,还上了两瓶啤酒肚。在秦贯田的面前,有一碗面条。 “钟工,我身体最近有些不好,就不陪你喝酒了。”秦贯田微笑道。 这种场合他不喝酒,我又怎么能喝酒呢?“秦总,我也不喝酒的。”我说着,便对外面道:“服务员,再来两碗面条。” 我们三人吃饭的时候默默的吃着,谁也没有吱声。 在酒吧里这么吃饭,气氛不仅不对,甚至有些凄凉。我感到有些压抑,头也不敢抬,一会儿就把面条吃完了。 “小莘,你陪钟工喝一杯。”秦贯田可能也是感到气氛不对,便道。 秦莘洁白的嫩手捏着啤酒,慢慢地替我倒酒,非常有耐心地等着啤酒沫一点一点地消失,替我倒了满满一杯啤酒,她也象征性的倒了一点,道:“钟星,干啦!” 我和她碰了一杯,并没有立即喝酒,而是对秦贯田道:“秦总,你也少来点?” 秦贯田望着金灿灿的啤酒,叭哒了一下嘴道:“以前啊,白酒也能喝个七八两,这啤酒喝起来几乎就没个数……可是现在啊……” 我干了酒,然后发现他的眼睛中有些潮湿,显示出那不舍的过去快乐的日子永远也回不来了的无奈和感叹! 天气并不凉,但我心里却有一种结冰的感觉。 “小莘,你把电脑打开,让钟工看一看。”过了好一会儿,秦贯田才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道。 秦莘把电脑摆在餐桌上,接通电源,然后表情严肃的望着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气氛有点凉,秦莘的笑容让我感觉一丝温暖。 我熟练的打开电脑,直接查看工程造价。虽然这三幢楼是我做过的,但此时的造价却和我之前算过价格大不相同。三幢楼的造价分别在八千七百万到九千五万之间,造价调高了百分十五还要高一些。 我道:“造价被人为的调高了。” 接着,我把我算的造价的总价在手机的记事薄上,让秦贯田看了看。 此时,秦贯田苍白的脸像冰雕一样道:“钟工,你做的是哪一些内容?” “图纸上有的全做了,土建、结构、水电、暖通、消防、人防等。除了不包含地价,连地下室的桩止护工程、室外的化粪池,在图纸设计内的都包含了。……不过,作为二次设计的室外排水、道路以及绿化等,没有包含。” “……钟工,你指给我看一看,是哪些内容被调高了。”秦贯田戴上老花镜,头勾着望着电脑说道。 我打开造价分部分项清单计价部分仔细的看了起来。只一会儿,我就看出了其中的原因。我便道:“量方面加大了,价格按市场指导价调高了,有些子目被人为的错套了!” “咳咳……你确定?”秦贯田睁着带有红丝的眼睛望着我问道。 “呵呵,秦总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找正规的造价公司替你们算啊!”作为我们造价人员,一个是要精心的计算,再者,说话也不能有半点含糊,否则就会造成他人对你的不信任。 “这个,应该说就是正规公司在你的计算的基础上调出来的!”秦贯田气愤的说道。 “你们公司没有造价部门吗?”我感觉非常诧异。如果在我们公司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钟工,这三幢楼就是在我们公司造价部门的参与下,建筑公司和造价事务所核定出来的造价!”秦贯田说着,站了起来道:“触目惊心啊,仅三幢楼,就坑我五千多万啊!” “秦总,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们没有负责造价的人吗,难道你对这造价心里没有个大概的概念吗?”我不解的问道。 秦贯田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对秦莘做了个动作。 秦莘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这是我曾经拒绝的钱。 此时我继续拒绝道:“秦莘,你这钱我说过不能收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秦莘十分为难的说道:“这也是你的劳务费呀,你怎么能不要呢?” “如果你找我做预算,我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现在你找我做这点事,纯粹就是朋友间帮忙,你说我怎么能收这钱呢?”我虽然穷,但我绝不会穷得让人看不起,特别是对秦莘! “拿去吧!要不我爸……”秦莘的嘴撇了撇说道。 她的模样天见犹怜,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我心情有些激动的说道:“秦莘,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你收下吧!”秦莘的眼睛下边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 “秦莘,你愿意做我和师建这些人一样的朋友吗?”我即不想收下这钱,但也不愿意她为难,便道。 “怎……怎么讲?”她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师建让我做了这三幢楼的预算,我熬了那么多天,他也没说给我一分钱,我也根本没想要他一分钱,这才叫朋友。如果我帮你点忙就收你的钱,那我今后遇到困难,又怎么张嘴叫你帮忙呢?” 秦莘的嘴唇在微微颤抖,她没有收起那两万块钱,也没有坚持再继续给我。 “钟工啊,这年头像你这样性格的人真的不多了!……听说你在云海还没有房子吧?”秦贯田道。 “没有!……不过,经过我的努力,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会买的。”我这不是说空话,我已经有了切切实实的计划。 “钟工,我用这种方式找你来看预算,你恐怕也早就猜疑了。因为这种找你的方法不正常啊!你知道,这三幢楼的预算,我就被人家坑了五千多万……” 我打断他的话道:“这事好办啦!这账可以反复算呀,可以找权威部门算呀!不行的话,走法律程序算呀!怎么能被人家坑呢?” 45、被人家坑了(2) 秦贯田咳嗽了一会儿,苍白的脸上出现两片潮红。他低着头说道:“公司的人员靠不住了,现在我的精力有限,已经缠不起了。” 这么凄凉?! 之前,我感觉只有穷人才可怜,没想到亿万富翁也这么可怜! “钟工,我想继续找你帮我忙的,可是,你不收钱,我也不好再找你呀!”秦贯田叹息道。 我不置可否,总感觉这两万块钱还是不能收的。所谓无功不受禄。如果收了这钱,秦莘的情感又放在了哪里? 秦莘将钱装进了包里,一把抓住我的手道:“钟星,我爸真的需要人帮助啊!” 被她这一抓,我的浑身麻了一下。“秦莘,我们合租这一个多月,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对于朋友的忙,我是绝对会帮的。” 秦莘望了望她爸,然后慢慢地将手抽了回去。 “那好!钟工,你明天请个假,到我家里!明天我让小莘接你。”秦贯田说着,便站起身来,戴上墨镜向外面走去。 秦莘带上口罩,和秦贯田一起向外走去。 我知道他们是秘密来的,所以我没有跟着他们,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我实在想不通,会有什么的人要去坑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这个疑问反复在我的头脑里飘荡。最终,它又进入我的梦乡,把我一夜的梦搅得乱七八糟的。 第二天,我在卫生间洗漱时,感觉自己形单影只。这一个月里,每天早上都能看见秦莘那曼妙的倩影。 此时,我放在大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刷牙嘴里正冒着白沫,便来到大桌边,我一看是秦莘打来的,心跳又不由自主的加速:“喂,秦莘啊!” “你什么声音?” “我正刷着牙呢。” “哦!你快点下来吧,我这里帮你买皮蛋粥呢,还有鸡蛋饼。” “你在哪里?”我把手机夹在耳朵上,漱了口,用湿毛巾一边擦脸一边道。 “在你的小区外面东门边呢。” “哦,我就到!”我在国庆期间帮别人多值了两天假,今天也算是正常休息了。 我骑着电瓶车来到门前,只见小区东门边停着红色保时捷。车门打开,秦莘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身磨白的牛仔,着白色运动鞋,半长披发顺滑地伏在肩上。 之前她穿着土气衣服的时候就美不可言,此时美得让我都不敢看了。 “你把电瓶车骑回去吧,我带你。”秦莘微笑着说道。 我望着她的鞋子道:“好的。” 我说完,便将电瓶车停在一楼人家的院子里,小跑步来到门前。我拉开车门坐到了后面。 “上前面来坐吧!”秦莘一边递过皮蛋粥和鸡蛋饼一边说道。 我非常听话的坐到了副驾的位置上,从她洁白的手里接过吃的,一边吃一边眼睛望着车窗外面。 “你怎么啦?”秦莘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 “没……没什么呀?” “你怎么不敢朝我望的样子?” “你太美了!美得我不敢看啊。”我实话实说道。 “呵呵,我还穿着衣服呢,你不敢看,那我在你床上睡的时候,光着大腿,你怎么还盯着瞧呢?还写一首歌呢?” “嗯……今天的天气不错啊!”我不是害羞的人,不知怎么脸就红了,望着窗外顾左右而言他。 “呵呵,外面阴天呢,灰蒙蒙的,你真的感觉天气不错吗?”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怕现在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我的心里,那也是春风和煦,蓝天白云!” “我还以为你真害羞的呢!……你朝我望、朝我望呀!”秦莘调皮的说道。 我猛的转过头来,只见她洁白的脸皮到脖颈没有一点杂色。要说杂色,也是那脸颊处泛起的淡淡的红晕。 那脸上是我熟悉的月牙眉,黑白分明的眼睛,两个均匀的酒窝……我这一盯,我的目光就再也没有望别的地方。 她微笑着正了正脸望着前方。 “傻啦?”到四叉路口等绿灯的时候,她见我还在望着她,便微笑道。 “……你爸是亿万富翁,也算是个强人。他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儿,就肺炎那点小病,他怎么就变得那么悲观呢?”这是我困扰了我一夜的词,这个时候我吐了出来,恰到好处的掩盖了我盯着她望的尴尬。 突然,秦莘趴到了方向盘上。 “你……你怎么啦?”见她明显是伤心的样子,我急道:“算我没说还不行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来,道:“我真傻!” “不不不!你非常聪明!”想起我一直以为她头脑不好,此时我有些愧疚的说道。 “我一直以为我爸只是肺炎。……昨天,也就是昨天晚上和你吃饭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戴的是假发,我顿时就懵了。在我的记忆中,他的头发一直都是很好的,怎么就戴假发了呢?带着这个疑问,昨天我把他送到他房间睡下的时候,才发现他服的药……” “药?药怎么啦?”我一惊。作为我一个局外人,我是多么害怕她爸得的是那一种病啊! 绿灯亮了,后面的汽车鸣笛催促,秦莘这才注意。她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我翻看了他抽屉,发现病历上说的癌……这个把月,他在医院手术化疗,他不想让我知道他的病情,再者,他也真的想让我锻炼一下,接手他的业务……” “要真是这样的话,你真的应该和你弟弟接手你爸的公司了。” “问题就在这里,后妈并不想让我插手公司,而是由秦楚接管。后妈是公司的副总,她掌控公司的财务和造价……” “她还掌管造价?”我感到震惊了:“如果她掌管造价的话,那这一次你家公司是被你后妈坑了,而不是别人坑的呀!”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秦莘把汽车开到一个超市门前的停车场上问道。 “你后妈是掌管造价的,你们公司的造价部门,在对账之前肯定要把造价报到她那里。通常,你后妈也会找造价事务所做一份,与公司的造价部门做的,以及投标时的标书进行对照……你想想,三幢楼多出五千多万,她怎么会不知道?”我快速地说道。 46、无奈的较量 “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听我说她后妈应该是知情者,秦莘咬着白莹莹的牙齿说道。 “你弟弟他人呢,现在还在上学吗?”现在,我无形中站了队,站到了秦莘一边。我在考虑怎么和她的后妈斗了。 “他毕业了,已经回家了!”秦莘道。 “你和他处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 “你后妈叫什么名字?” “屠莺。” “如果你和你屠莺斗起来,你估计他会站在谁的一边?”斗争,关键是力量的对比。我开始权衡她们斗争的结果。 “他怎么可能站在我的一边?那毕竟是他的亲妈呀!”秦莘一脸不置可否的模样。 我刚要说一些什么,只见秦莘的手机响了。秦莘拿起手机,看样子是她爸打来的,意思大概是问我到了哪里? 秦莘轻轻地道:“市区的路上有些堵车,大概得十五分钟吧!” 我看她有些神不守舍的模样,便道:“让我开吧!” 她和我互换了位置,给我指了方向,我便加速前行。过了市区,路上的车相对少多了,我按照她的指引,一直向东南方向开去。 到了祥福别墅区,从北向南第九排右边。一个佣人将门打开,我将车一直开进车库里。我看了看时间,只用了七分钟,是秦莘说的时间的一半。 秦莘带着我进了她家的客厅,客厅的门前,一个大金鱼池里,五颜六色的金鱼正在碧清的水中戏游。我在旁边仔细地观察起来:几只眼上水泡比鱼身还要大的金鱼引起了我的注意。 秦莘轻轻地拉了我一下,我这才向客厅里走去。 知道她家的内斗,我的心情反而非常的平静。我知道,这是我的潜意识所起的作用,因为她的爸爸生命到了危难的关头,她需要我的保护。 她家的客厅里正中的三人沙发上,坐着秦贯田和一个雍容华贵的四十多岁的女人,在东边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分别坐着两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 坐在左边的额头宽阔的年轻人,我看他的模样与秦贯田有几分想象,一下子就猜到他应该是秦楚。 另一个英俊,皮肤洁白似乎不长胡须的年轻人,我就不知道他是谁了。 在靠近门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红脸的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我看到西边的沙发上空着,我立即坐到上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翘起二郎腿来。秦莘坐到了我身边的沙发上,微低着头。 除了秦贯田和秦莘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抱有反感。 “老秦,他是谁?”坐在秦贯田身边的女人突然发问。 没等秦贯田回答,我就大声的说道:“我叫钟星,在别的单位工地上跑腿的。” 我知道,看这个女人的狠劲,她就应该是秦莘的后妈屠莺了。面对这个心术不正的坏女人,我想,我在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她! “谁个让你来的?!”那女人眼睛一立喝道。 我刚要说你那么凶干嘛?只见秦贯田向我摆了一下手,他轻咳了两声后道:“屠莺,这一位是工程造价方面的专家钟星,是我请来的。” 屠莺向他翻了一下白眼道:“你也真是的,你叫他来干嘛?你今天找这些人来到底想说一些什么?” 我见秦贯田一脸的痛苦,像是在吞咽着什么。可以看出,他在没病之前,他也是个急性子人,如果以前屠莺敢对他这个态度,他还不知要怎么呵斥她。 可是,秦贯田已经到风烛之时,因而他忍耐着望着那红脸的中年男子说道:“老顾,你在我身边干有多少年了?” 坐在门边的红脸汉子道:“有十二三年了,还是从中兴小区的时候就跟你干的。” “我这些年待你不薄吧?” “可以说,没有秦总您带着我,就没有我顾云筑的今天。” “那你为什么还要坑我?”秦贯田说着,又一阵咳嗽。 “我……那个……秦……秦总……”顾云筑本来就脸红,现在似乎更红了。可能是事情太突然了,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秦贯田猛击茶几,上面的水杯摇晃起来:“姓顾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找人把你弄死你信不信?” 顾云筑吓得急忙站起身来低着头道:“我信!我信!” “谁叫你这么干的?就干几幢楼,你就在造价上坑我五六千万?”秦贯田说着便气喘吁吁。 顾云筑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偷窥了一眼屠莺。可能是他看到了屠莺那坦然的样子,这才又低下头来道:“秦总,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你不懂?”秦贯田尽量压抑着情感低声说道:“你不懂?……那双层地下室的钢筋最高就算二百一二十公斤一平米,你看你算成多少了,你难道不清楚吗?还有你套的那是什么子目,都套的是一些什么?” “秦总,这一些我还真的不懂。”突然,顾云筑的口气硬气了起来,虽然他还站着。 “你……”秦贯田可能是看出了顾云筑有人给他撑腰而硬气起来,他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屠莺道:“我说老秦,你这叫干嘛的?你也知道公司的造价是我管的,你为什么不问我呢?你今天来这么个突然袭击是什么意思呀?你是不相信我吗?……你不相信老顾,也不相信我,那造价事务所的人你总不会也不相信吧?” 秦贯田仰起头来,望着屋顶的大吊灯。 我估计他此时的心肯定像是在火上烤一样。一辈子英雄,正值壮年时期,由于烟酒和操劳过度,竟然得上了这个病,又遇上这种被人家坑而说不出道不出的事,他的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呢? 这时,屠莺拿起了手机,拨打了起来。不一会儿,她便对着手机道:“黄经理,你让你们核算顾经理建的那几幢楼的造价人员到我家来一下!” 随即,她挂了电话。 客厅内的气氛一片死寂,连落根针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我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氛,我便走出秦家,来到路边,抽起烟来。秦莘默默地站在我的身旁。 我看到秦莘这表情,我的心像刀绞一样。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便道:“秦莘,没事的,有我呢!” 她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变化。我知道,她并不相信我。至少不相信我在她家的这场斗争中,我能起到什么作用。 47、硝烟弥漫 我扔掉烟蒂,感觉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我心情荡漾着问道:“你洒香水了吗?” 秦莘摇了摇头:“我从来不用那个。” 其实我早已知道,那令我荡漾的香气是她纯自然的体香。自从接触她开始,我已经不止一次的闻到这种令我心跳的香气了。 “我……我爸让你进去。”秦莘望着我的眼睛轻声说道。 “坐在秦楚身边的那个小白脸是谁?”问这话的时候,可能是我的嫉妒心理在起作用,我恨恨的问道。 “……”秦莘的脸上飞过一片红霞,没有回答我,而是低下头去。 “难道是你的对象?”我没来由的感觉胸腔像是要爆炸一般,我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有一种随时要冲去掐死那小白脸的冲动。 “你……你怎么啦?”秦莘惊的倒退一步问道。 我的气喘的急促,有点无厘头的说道:“如果是你对象,那我就走了!” 此时,我感觉我是一个真正滑天下之大稽的一个人。从那小白脸的穿着,以及他的貌相来看,他才真正和秦莘是门当户对的。而我明知道与秦莘根本不可能发展到那种关系,但此时心里却一阵莫名的难受。 秦莘慌忙解释道:“不是的!……他叫狄仁,是建材公司老板的儿子……” 我满嘴都是苦涩的滋味,苦笑道:“门当户对啊!” 秦莘此时可能是理解了我的心情,便急道:“他是我以前的大学同学,他对我比较照顾。后妈也有意捉合。……因为我爸的病情,我就一直没有朝心里去……” 我知道我的妒火仍在燃烧,便冷笑道:“这就是说,你对这家伙还是有好感的喽?” “要……要不是遇上你,人……人家这么大了,还能不谈恋爱啊?” 啊? 听了她的话,我顿时脑门猛的一热:姑……姑娘,你说这是啥意思?要……要不是遇上你?这是一个什么意思?她这是暗示喜欢我吗? 我感觉呼吸愈发的困难,因而,我又抽出一支烟来透透气。 “你那脸……” 秦莘抬头望了我一眼说道。其实我看到她那一张红得像熟透了一样的红苹果,我刚要说她,却被她抢先说了。这说明我的脸比他还要红,从我脸上发烫我能感觉出来。 “可怜可怜我爸吧,他刚才就叫你进去呢!”秦莘拉了我一下胳膊,又松开说道。 我的胳膊像被电着的感觉,猛的麻了一下。把刚点燃的烟掐灭了。然后,到她家的厨房用冷水搓了几把脸,用纸巾擦了擦,这才走进客厅。 屋里的六个人还稳稳的坐在那里,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动过,也没有一个人说过一句话。 秦莘的那一句“要不是遇上你”,使我比刚才有了更多的自信。我想,我比金钱、比地位、比皮肤比不过你狄仁,但要脱了衣服比肌肉,我应该比他强吧?要是比那个……我感觉有点下流,没有往下想。 此时,我知道我真的阿q了。不过,眼前这种感觉很受用。 我藐视的望了狄仁一眼。此时,我也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我感觉比他要优秀得多。 “趁造价事务所的人还没来,我给小钟介绍一下。”屠莺指了指身边的年轻人道:“他是小莘的弟弟,我的儿子秦楚,从美国留学刚回来。”她又指了指狄仁道:“他是我家小莘的多年的大学同学,又是对象,是建材老板的儿子,现在是金融博士在读……” “妈,现在说这一些干嘛呀?!”秦莘可能是听出她后妈说这话是针对我的,她可能是考虑到我的情绪,便脸胀得通红的低着头说道。 狄仁的小白脸瞬间通红,眼里向我射出一道凶光。 我见狄仁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心里笑了。 “小莘,你一岁的时候我就进了秦家的门。你是我一手抚养大的,你除了没走我肚里过一遭,别的,你就是我的亲女儿。……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你看小狄的条件多好呀!妈这是为你一辈子好!你可不能为那些糊涂的感觉所左右啊!” 我听出这个臭婆娘是针对我的,我的气的肺都要炸了。然而,我也知道什么叫有利、有理、有节。我如果要在这方面和她硬杠,那我就失理了。因而,我大声的说道:“秦总,你们如果谈家务事,那我就去上班了。” 我这一招是明显的声东击西。虽然我说的不是那回事,但让屠莺这婆娘听来,明显让她感觉到我对她不爽。这样,她只好生气,但也无法发作! “钟工……你再等一会儿。我估计,造价事务所的人很快就到了。”秦贯田喘息着说道。 我看秦贯田也实在可怜,阎王爷已经向他挥出了漂亮的大手,但他还放不下人间的恩怨。我便喝了一口茶,在默默的等着。 外面,进来两个女的,其中的一个小女孩背着笔记本电脑,另一个女子竟然是卞话。 我见了她全身一惊,她看了我也是一惊。 我明白了:伟岸房地产的造价是委托未来造价事务所做的,而经手人正是卞话。 卞话是我的大学同学,是师建的女朋友。如果我要指出造价方面的许多人为的抬高造价的地方,那明显就要和卞话闹翻,这是我目前所不愿意的。 然而,秦家父女叫我来,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的。此时我真的有些为难。不过,这个时候我又不能拔腿走了,因而,我只好静观其变。 卞话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双手摸着小腿,显得局促不安。 狄仁突然向我发飙:“姓钟的,造价事务所的人来了。你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啊!” 我看到狄仁气成那样,我的心里一直很开心。便冷笑道:“需要我说话的时候我自然会说,至于屁吗,我就不用放了,因为都让你嘴给抢先了!” 听我影射他的话是放屁,狄仁猛的站了起来。 屠莺上前把狄仁按到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转身对我怒道:“姓钟的,我问你:你今天到底上我家来搅什么局?如果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了,我告诉你,你今天走不利索!” 我对他们秦家的这一次决算闹剧基本清楚!事情的根源都在这个臭婆娘的身上。她今天要威胁我,我头上的火腾腾上冒,便冷笑道:“我的目的非常清楚:就是通过看似合法的程序,把黑钱洗白!” 48、真相前的搏斗 我说我的目的是把黑钱洗白,屠莺当然听出我说的是反话。她顿时气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抖得像机器一样的手指指着我尖叫道:“你……你给我滚!” 秦楚和狄仁都一脸严峻,都捏着拳头。 秦贯田脸上充满不正常的血红,他站起身来抓住屠莺的胳膊道:“你冷静一些好不好?钟工是我请来的客人,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吗?” “老秦啊,你好糊涂啊!钱是我家的钱,我有必要去洗家中的钱吗?你……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呀?”屠莺歇斯底里的吼道。 这时,秦楚站起身来,向我走来。 在这个场合中,我是最不愿意和秦楚直接发生矛盾的,因为他毕竟是秦莘的弟弟,是这次家庭闹剧的最大受益者。 不过,我是从小干力气活长大的,我想秦楚即使对我先出手,那他也占不了什么便宜。我即使被动的被打第一拳,那我往后的反击也变得合理,以及能够得到秦莘的谅解。 “姐,那三幢楼是顾总承包的一部分,也就是这次争议最大的三幢楼的造价?”秦楚走到他姐姐身边坐了下来道。 由于我高度紧张,我还怀疑秦楚对我动手,原来是问他姐姐,这时我才长长地舒一口气。 我不是怕打架,因为它不是我这一次来的目的。 秦莘将电脑打开,然后指着那三幢楼说道:“就是这里。” 秦楚抬起头来问顾云筑道:“顾总,你来确认一下,是这三幢楼吗?你们报的造价是多少?” “我……我们公司干的工程那么多,我是从来不具体管那幢楼的造价的。”顾云筑急忙说道。 “难道你们就没有懂造价的人了吗?”秦楚突然一声大叫,震得房间内嗡嗡响。 顾云筑被吓得一激灵,指着身边的女人,嘴里却不说话。 他身边的女人走了过来,指着那电脑道:“是这三幢楼。” 此时,屠莺的脸像夏天雷雨前急骤变化的云一样,她走过来拉了一下秦楚道:“小楚,这件事是我负责的,你一时两时也搞不明白……” 秦楚红着眼道:“我妈,我也是个大学生毕业生。即使我不是个大学生,我是个小学生,但我也能看得出来,我爸对这造价是有怀疑的呀?在这种场合你还不说清楚,那我爸不对你也产生怀疑了吗?” “他是有病,他怀疑就让他怀疑吧,我们让着他就是了!”屠莺安慰儿子道。 “我有病?”秦贯田拿着水杯便对着屠莺的头砸了过去。 秦楚本能的挡住他妈,杯子砸在他的脸上。 一杯温茶水全都泼在秦楚的身上。杯子落到地上,啪的一声碎成几片。 “我爸我妈,你们都疯了吗?”秦楚大声的怒吼道:“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呀?闹得你死我活的?难道这帐就算不清楚了吗?” 秦楚说完,抓起茶几上的杯子连摔三个,看来还不过瘾,端起茶盘摔在地上。 茶水洒的到处都是。 卞话的身上成了重灾区。她猛的站起身来。今天她穿的是薄薄的裤子,被水一浸,红裤头显山露水。裤头湿了,在前面便有多种颜色呈现在人们的面前。 卞话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那里,她也一低头,一看这旖旎的画面,她急忙又坐到沙发上,用双手挡在前面。 我看到这一切都好像安排好的一样,感到甚是有点滑稽。脸上还露出一丝笑容。 “都是你这祸害,我今天非把你弄死不可!”屠莺见儿子发作,她可能是权威受到极大伤害,她也不顾身份,便向我扑来。 在这种场合,我当然不愿意跟一个有钱有势的老女人发生肢体冲突。 我是秦贯田请来的,我大不了走人。要和这女人的肉体缠到一起,那我今天就彻底被动了。我急忙站起身来,身体朝边上一闪,我感觉脚下软软的不大对,再一看,踩在顾云筑的脚上了。 顾云筑平时也应该是个牛逼哄哄的人物,此时,他竟然没有吱声,站起身来站到门外。 屠莺扑我扑了个空,一下扑到沙发上,她哇的惨叫一声。 我估计,她前面的那一对与沙发撞击,虽然沙发也是软的,但沙发并不知道疼痛,而她是知道疼的。 屠莺站起身来,眼泪挂在眼上,她喘息着大声说道:“狄仁,你和小楚两人一起打他,打残了我负责!” “尼玛的你这个别有用心的疯子!”秦贯田抬起一巴掌向屠莺的脸上打去。 屠莺向一躲,没有被打着。 随即,秦贯田的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全都喷在屠莺的脸上。 屠莺满脸都挂着血浆,恐怖之极。 “啊……”屠莺一不小心把秦贯田的血吞进了肚里,她也许认为这样能被传染,便惨叫一声,然后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 她呕吐不畅的时候,便把手指探进嘴里干呕起来。 狄仁从包里掏出水果刀便向我扑来。 “你……”秦贯田指着狄仁想制止,但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身体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狄仁!”秦莘一声怒喝:“我爸都吐血了,你还要在这起哄吗?” “我没……”狄仁一惊,水果刀落了地。 “秦莘,快把你爸送医院。”我的心里只在乎秦莘,她的爸爸有难,我自然要帮。我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秦贯田向外走去。 秦莘脸色吓得苍白,她扶着我的胳膊,警惕的看着周围的人。 秦贯田足足有一百七十斤,我抱起来我就有点后悔了,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好不容易把他挪到秦莘的那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前。 但手还是一软,秦贯田的屁股跌到了地上。 秦莘此时已经打开汽车的后门。 如果秦莘看到我摔了她爸这一下,或许她就不会感激我了。于是,我趁她没注意,就用尽吃奶的力气,一下子把他塞到了汽车。 “你来扶你爸!”我大声对秦莘喊道。 这时,一个墨镜大汉走了过来,他急道:“我来开车!” 我和秦莘坐在车后座,一边一个扶着秦贯田。 汽车向人民医院的方向急驶。 “小……小……小莘,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一次全是那屠莺搞的鬼啊……”秦贯田声音微弱的艰难地说道。 49、刻不容缓 秦贯田的胸前都是血,他的身体相当虚弱,再加上他自身的恐惧,眼睛里充满了死的颜色。但他仍在坚持告诉女儿,这一次鬼的根源,在屠莺身上。 “爸,你多重身体就行啦……暂时不要管这些事好吗?”秦莘眼泪不停的流,噼里啪啦的滴在秦贯田那带血的身上。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停车场,我正准备找人把秦贯田人抬进抢救室。只见那戴墨镜的司机,轻松的像抱个孩子一样把秦贯田抱往抢救室中。 我这时才感觉到人的气力不是一样的。 在抢救室中放下不久,医生便进入紧张的抢救状态。 “你……你去换一下衣服吧!”秦莘望着我抱她爸身上斑斑点点血迹的衣服说道。 我把带有血迹的外套脱了下来拿在手里,卷了卷,把它丢进垃圾桶里。 这时,秦楚来到我的面前道:“姓钟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叫你来的,你到我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秦莘猛的站起身来挡在我的身前道:“秦楚,钟星是我请来的,你有什么火你就朝我发!” “姐,你怎么也糊涂啊?我爸患的是癌症,他现在病成这样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今后我们家的事,说到底是我们姐弟俩的事,你要外人来掺合什么?”秦楚见秦莘挡着我,便焦急地喊道。 “秦楚,我爸吐血的时候,你干什么了?……还不是人家钟星把我爸抱来抢救的吗?到目前你不说一句感谢的话,还一付兴师问罪的模样,你说这能不让我感到伤心吗?”秦莘喊道。 秦莘的叫声引来众人的注意。 秦楚声音弱了下来道:“姐,你不要怪我。……钟星抱我爸抱出来的时候,我刚要跟出来,我妈也晕过去了。” “妈她人呢?现在怎么样啦?”看来秦莘与这个后妈还是有感情的。她听了这个消息,也是一付惊惶失措的模样。 “也在这医院里,刚才我把她带去检查了,医生说让住两天,作一下全面检查。”秦楚道。 “那你赶快去妈那边呀!……我爸这里有我了,你快去吧!”秦莘催促道。 “她那里有狄仁呢!……我……我就过来看看。”秦楚道。 “你快去吧!妈现在心情不好,要是你我都不在身边,她会难过的。……你快点过去吧!” 秦楚站了一会儿,斜眼瞅了我一下之后便转身离去。 “我……我弟弟不晓好歹,你就原谅他吧!”秦莘流着泪说道。 “他在我眼里还是小孩子,我怎么能生他的气呢?”我故作老练的说道。 秦莘望着我,默默地流着眼泪。 我看到秦莘又在流泪,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我便拉住她的胳膊,手不小心碰在她那柔软的胸前,我顿时心狂跳,脸颊发热,但她只是望了我一眼,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为了掩饰我的尴尬,我便道:“秦莘,你中秋节前的那天晚上去了哪了?” “钟……钟星,我心里难受,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秦莘用力地抓了我一下手后,抽泣着说道。 说话可以会暂时转移一个人的悲伤,我便想引她说话,便道:“看在我奶奶那么大岁数的面子上,你就告诉我吧!” “你奶奶?”秦莘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挂着晶莹的泪花,有些惊讶地说道。 “那天早上我不见了你,我找了你一上午。后来我急了,便报了警。恰好,警察那里发生一件命案,便怀疑我而把我扣了。只到第二天下午才把我放出来。我到出租屋的时候,我奶奶和我的家人都来了……” “那……中秋节那天你是被关在派出所里过的吗?” “你说我还能在哪里?”我的话果然引起她的兴趣,这是我此时最期待的。 “真的对不起钟星!可……可是,我被我爸派来的人接到夷霞山过的,刚才那个爸爸的司机拿去了我的手机。我甚至不知道是他拿的。只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说在汽车里拣到我的手机。我拿了手机,便立即给你打去了电话。” 我们一来二去的交谈,她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近五十岁的粗壮女医生皱着眉头怒道:“谁是秦贯田的家人?” “我!”看医生那么凶,我在站起来的同时,不知怎么就这样答应了。 粗壮女医生双手掐着她那粗腰道:“我说年轻人,你爸生病了,你就不能少惹点祸让他省点心吗?” 我给她这一句无厘头的话给搞懵了,怔怔的望着她。我估计,我那时的目光像傻子一样。 粗壮的女医生可能看我都那样了,便转身对秦莘道:“你是秦贯田的什么人?” “我是他的女儿。” “你妈呢?”女医生问道。 最近不顺心的事太多了,秦莘泪流得顺了。她刚要回答,便开始哽咽起来。 “哦……那你就是这家里的主心骨了。”女医生语气缓和下来,抓住秦莘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面道。 我再一次愣了:我刚才都说是秦贯田的家人了。我虽然只比秦莘大一岁,但面貌要大出三四岁的样子。她为什么不把我当这家人的主心骨,而把秦莘当主心骨呢?看来我刚才的眼神,她真的把我当成傻子了。 “我爸他现在怎么样了?”秦莘反抓住女医生的手急切地问道。 “你爸病情并没有发展到晚期,他的手续是我亲手做的。做的也很顺利,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吐血了呢?是不是又被气的?” 女医生说着,嘴还微微的朝我这边撅了一下。 “是的。”秦莘可能没看到女医生那嘴的动作。随后解释道:“我爸是房地产开发商……” “这我知道……他手术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说是他的家人……” “哦,那是我的后妈。”秦莘说后,立即用手掩在自己的嘴上。 “……嗯,你爸先住院,养养身体,准备第二次化疗。……今后,不要让人再气他了,要让他保持心情愉快。”女医生关照后便走了。 秦贯田被护工用医用推车推了出来,他急切的向我招手。 为了听清楚他的话,我弯下身来。 他附在我的耳边急道:“钟……钟工,我们家的事刻不容缓了,希望你最近两天不要走……这样的时候,希望你能帮我!” 50、垂死的决定 秦贯田躺在病车上边对我打耳语,这让我感到非常诧异:一个亿万富翁的大老板,在这样困难的时候,竟然对我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这样相信。 我看到秦莘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知道她是想知道她爸对我说了一些什么? 我笑了笑,让他们父女俩都能够听得见的声音说道:“秦总,没事的!你尽管放心,这事情我来解决。” 说过之后我才发现,我能解决什么?我为什么要这样说?细究根源,还是我对秦莘的那种莫名的爱。 秦贯田那紧绷的脸,稍稍有些缓解。 到十四楼的特护病房,护士们迅速地安顿好秦贯田之后,便给他挂上了吊水。 不一会儿,秦贯田睡了过去。 病房里,只有我和秦莘陪在秦贯田的身边。 我和秦莘四目以对。从她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她对我是感激的。我也非常乐意的陪在她的身边。 她望了一会儿,便转向她爸那张苍白的脸。 “哟,十一点多了,我去买点饭来给你吃。”我说着,便站起身来。 她从包里迅速抽出一百块钱,递了给我。 我和她在出租屋里的时候,我买给她吃,她买给我吃,可从来没有拘谨过钱的事。她这一简单的递钱动作,让我感觉我们之间有了距离。我便望着她那拿着钱的白皙的手道:“你感觉你这种客气好吗?” 她的嘴唇动了几下,手仍没有缩回去,而是说了一个字:“好!” “你感觉我们在那出租屋里互相买东西不拘谨好呢?还是这样的生分好?”我重新坐下望着她微笑着说道。 “我也怀念那样的日子。可……可是,今天我爸请你来,你遭遇那么大委屈,我爸给你钱你也不要,吃饭还要你花钱,我过意不去啊你知道吗?”秦莘又开始眼圈发红。 “嗯,那好吧!……给我钱。”这些土豪一百块钱在他们的眼里真的是太小,我又何必因为自己的固执而惹她不高兴呢? 于是,我伸出手来。 秦莘给了我一百块钱,我的手仍然伸着。 她猛然笑了一下,然后又递一张给我。 她既然笑了,我的手当然不会缩回来。她又给我一张,我仍然伸着手。最后,她把一沓一万块钱都拍在我的手里。然而,我仍然没有缩手。 她看我那样,对着我的肩膀上打了一下。 我此时真的想把她抱过来亲亲。不过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这时才发现我真的傻,她和我睡一张床上那么多天,我为什么就不去亲一亲她呢? 真尼玛过这村就没那店了! 我站起身来,把钱又都塞进了她的包里,只留了一张。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然后离去。 我到了附近的饭店里转了转,买了米饭,以及秦莘喜欢吃的鱼虾。我又下了一碗面条打算给秦贯田带去。因为他这种身体状态,我也不知道他吃什么是好。 我要了碗青椒肉丝盖浇饭,刚吃了一半,就听手机响了起来。我打开一看,见是秦莘打来的,便迅速接通了电话。 “我爸醒了,他一睁眼就打听你呀!” “知道了!我催一下饭店,等他们把面条下好之后我就过去。”我说完,便站起身来催促饭店老板。 我吃完饭,急忙拎着饭菜向医院走去。 我到值班室问医生,秦贯田面条能不能吃?医生说烂一点吃少一点也行。我向医生笑了笑表示感谢,便迅速来到病房。 秦贯田的药水挂完针头已经拔去,他示意秦莘把门关上,然后坐起身来道:“钟工,屠莺已经背着我在行动了,经过上午这一场折腾之后,她肯定会在资金方面做手脚。我想申请法院立即动结我们公司的账户,并申请会计事务所审核公司财务……” “秦总,你先别急,先把这面条吃了再说。”我说着,便把一碗青菜鸡蛋面递了过去。 “钟工啊,现在我和她屠莺之间好比战争,可以说是争分夺秒啊!……你说这样的时候,我还能吃下去饭吗?” 我听秦贯田说的在理,便思考了一下道:“屠总她也住院了,她在这医院里不应该会有什么行动吧?要有行动之前都做了……按照医生嘱咐,你还是要注意休息啊!” “她也住院了?你听谁说的?”秦贯田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问道。 “秦楚说的。” 秦贯田望了望我,接过面条,一根一根的挑在嘴里咀嚼起来。 “我去看看。”秦莘饭吃下一半,立即丢下碗来向外走去。 几分钟过后,秦莘走了回来,道:“妈那里来看望的人太多了,她的病房我根本进不去。” 我望着清冷的病房,感觉秦贯田与屠莺那里看望的人相比,这里未必也太凄凉了些。 秦贯田望着面条发呆,过了一会儿,还是把碗放了下来。突然,他又对我道:“她无论住院不住院,我都要尽快让法院动结财产。在我死前,我一定要知道我多少财产,然后我要立遗嘱把该给我小莘的钱给足啊……” “秦总,你现在让法院动结财产,可是,你们房地产每天都有大量的现金进出,一旦封了,那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知道吗?”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感觉秦贯田这个方法并不是最佳方案。 “这个我已经反复思考过……哪怕损失几千万,也比到最后钱都落她一人身上好啊,不能让小莘该得的钱也让她吞了!” “秦总,你们房地产在建的房屋,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有一种预感:秦贯田在垂死的心态下作出的决策,百分之九十以上是错误的。 秦贯田想了一想道:“在云海西区的伟岸楼盘三期已经开始清盘。云海新区拿了两块地一百五十多亩,银行不再贷款,为了保证资金链不断,打算分三期开发。首期十多万平方米开始做地下室。” “顾云筑他们干的是什么工程?” “以前,老顾这人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他在西区承包了六幢,有三幢早就结清了。他为了接云海新区的工程,后三幢他们自愿垫资,所以决算才拖到今天。在云海新区一期,又是他总承包的。”秦贯田边说边回忆道。 “秦总,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你申请法院动结账户,那你们公司可能面临灭顶之灾啊!”我在房地产干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这并不需要多少智慧就能一眼看得出来。 51、把权夺回来 刚看到隔壁老王的长评,为了表示感谢,加一更。 …… 听我说他们公司可能面临灭顶之灾,秦贯田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死前的绝望和挣扎。 这种死亡前的痛苦表情,我不敢直视,转过头去望着窗外。 “钟工,如果不动结账户,不能为小莘争回她应得的财产,我真的是死不瞑目呀!所以,我还是想申请法院动结账户。至于工程建设的事,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秦贯田喘息着说道。 秦莘听了,红嫩的嘴唇不停地动着,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眼泪在哗哗地流淌。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来替秦莘擦去眼泪。 她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看她身体下意识的动作,如果她爸不在这的话,她会冲上来抱住我。 突然,我感觉自己就是他们父女俩主心骨的感觉,我便声音洪亮的道:“秦总,我要明确的告诉你,你的主治医师说你的病是早中期,而且手术相当成功。你的命现在掌握在你的手里,你想活个七八十岁,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是啊!爸,钟星说的是对的呀。你听见了吗爸……钱,我们不要啦,你快快乐乐的活到老,不也是人生的赢家吗?”秦莘双腿跪在秦贯田的病床前说道。 “小莘,屠莺这么做,她是背叛我……”秦贯田一边示意秦莘起来一边说道。 我打断他的话道:“秦总你想过没有?屠莺可能感觉你的身体不行了,她的心理开始紊乱。我敢肯定的说,决算多出来的几千万块钱,并没有落在建筑商的手里,而是在她的手里。她要那么多钱干嘛?她还不是想把属于秦莘的那一部分钱挪给秦楚吗?可秦楚也是你的儿子啊……” 我还没有说完,秦贯田便急道:“钟工啊,你说的这一切我都清楚。现在我还没有死,屠莺她就这样做。我要是死了呢?她掌握着公司的一切,那到小莘手里的钱还能有多少?” “爸,我不要钱了,我只要你健康……我只要你健康你知道吗?”秦莘依旧跪在秦贯田的面前,她轻轻地晃动着他的胳膊说道。 “不!小莘……哇……”秦贯田一个大老爷们,这竟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我看劝是没用的,便想了想说道:“秦总,如果你真要咽不下这口气的话,那你就把公司的权夺回来!你是公司董事长,只是你的身体出了点状况……” “怎么夺?” 我冷笑了一声道:“只要屠莺不再参与公司管理,那还有谁来管理这个公司?” “那……那自然是我!”秦贯田瞪大眼睛望着我,过了一会儿又道:“她现在主抓公司的造价和财务,权利都在她的手里,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又怎么能让她不管理这个公司?” 我望着他那像溺水求救的眼神,我冷笑了一声道:“你只要稍微动动脑筋,你应该能够做到!” “不……”秦莘从地上爬起来冲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胳膊摇晃道:“钟星,你这是让我爸杀她吗?钟星啊,你怎么能出这样的主意?我说我不要钱了,我只要我爸和我好好的活着呀!” 我反手抓住她的胳膊,这姿势颇有点诡异。我轻轻地晃动着她的胳膊道:“秦莘啊秦莘,你眼睛能再睁大一点看看你爸吗?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他活不好啊!” 秦贯田突然阴冷笑的一笑,道:“钟工,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你的话提醒了我,我的心里舒服多了!人活着如果不舒心的话,活一百岁又有什么用?” “你想干什么?”我看秦贯田的表情像是影视中那些坏人要杀人前的表情,我便问道。 “钟工,下一步我知道我具体怎么做了。这事你不要问,你不用知道,我也不想把你牵涉进去!” “秦总!”我突然抬高声音说道:“你现在是想不择手段的把该给秦莘的钱合情合理的都给秦莘,而秦莘是要你好好的活着你知道吗?” “我……”秦贯田听了,像是从无限风光的山顶,猛然跌进深渊一样,眼神又变得绝望起来。 “秦总,我知道你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屠莺。但你想过没有,那秦莘终身都不会幸福的你知道吗?” “那……那我到底该怎么办?财务章和法人章都在她那里了呀……”此时秦贯田的表情更像个无助的孩子。 “公章呢?” “公章在办公室主任那里,财务专用章在主管会计那里。” “那你把财务章和法人章拿过来就是啦!” “那些都在她的保险柜里呀!” “保险柜打不开吗?开锁专家也打不开吗?”我冷笑道。 “我懂了!”秦贯田笑了,看样子心情大好。 秦莘一把用力地抱住我的胳膊。 “你要干什么?”秦莘当着她爸的面,将我的胳膊抱在她那柔软的胸前,这不能不说有些反常。由于我曾经认为她头脑不好,便惊道。 她不回答我,她当然也感觉到我的胳膊贴在她的胸前,但就是不撒手。 我家抱养的哑巴小弟钟声,我非常熟悉肢体语言,我此时已经知道,是我出了点子给她爸,所以,她不想让我走。 我的眼睛望着我的胳膊,又望着她那被挤得有些扁的胸前。 她的脸顿时红了,但依旧没有撒手。 “秦莘,你不让我走,我不走就是啦,你用得着这样吗?”我的嘴朝她爸那边撇了撇说道。 她似乎对我还不放心,她的双手改抓我的手。 她无论抱我的胳膊还是抓我的手,我的心里当然都是非常舒坦。我当然也不怕秦贯田见怪,因为他也看出是秦莘主动的。 “钟星!”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门前突然出现狄仁的一声怒喝:“你也没称称你几斤几两?秦莘这样高贵的女孩的手也是你抓的吗?” 我笑了:“我当然不会称我几斤几两,只有像你这样,才会成天在盘称上称来称去。” “你……”狄仁的脸胀得通红,便向我冲来。 和他一起来的秦楚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在身后。 秦楚声音低沉但却悲痛的问道:“钟星,你说你到底打我姐什么主意?” 52、决定拼了 当秦楚责问我到底要打他姐什么主意的时候,我对这个有那么一点可能成为未来小舅子的他,表示了我的忍耐,没有搭理他。 “我爸,你看看,钟星当着你的面抓我姐的手,你怎么也不说他呀?”秦楚也看出他姐是自愿抓我的手的,然而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不愿意他姐和我交往的。 秦贯田对他儿子说了一句让大家都感到意外的话:“你们就没有抓过女孩的手?” 显然,他的这一句你们,是包括秦楚和狄仁的。当然,谁都可以想象:他们何止仅仅是只抓过女孩的手? “爸,你怎么这样说话?那不一样吗!”秦楚看我的身子骨,他当然不敢贸然和我动手。再说,他姐主动抓我的手,他也没有动手的理由。 秦贯田轻咳了两声道:“有什么不一样?被你们动手的那些女孩,不是你的姐姐妹妹,难道不是别人的姐姐妹妹吗?” “爸……你……你看钟星从头到脚,有哪一点能配得上我姐啊?我姐则是一时糊涂,你不能不管啊?” “你……你姐糊涂,你非常清醒吗?” “爸呀,我可是你的亲儿子啊!你不能对我妈有看法,你就把气出到我身上啊!”秦楚着急的喊了起来。 秦莘松开我的手转过身去道:“秦楚,妈那里不能离开人,你去上妈那去吧!……我刚才手有点凉,叫钟星焐一下……你去吧。” 秦楚嘴猛的一张,露出一脸痛苦之色。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走到秦贯田面前道:“爸,你安心养病啊!你要相信,今后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放下我姐不管的。” 秦贯田一脸的默然,转身朝里。 秦楚愤愤的瞪了我一眼,和狄仁离去。 “走好,不送啊!”我坐到凳子上,脸仰望着屋面说道。 我的余光中,看到狄仁和秦楚同时向我转过身来,眼睛狠狠的瞪着我。 他们走了,屋里静了下来。 秦贯田坐起身来,喝了一口水,脸上挤出笑容道:“钟工,这两天麻烦你了!那个……我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你回去吧!” 我虽然看不透他的表情,但知道他有了一种决定,一种不并不想让我参与的决定。 我当然也没有无聊到硬要参与到他家事情当中这种程度,便站起身来,打算离去,只是打心眼里舍不得秦莘。 然而,秦莘毕竟不是和我一个层面的人,我决定忍痛离去。这一辈子我要混出来个人样来,或许还有追求她的勇气。 我向秦莘发出酸涩的微笑,然后一边向门前走去一边向她摆了摆手。 秦莘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我。 她不可能不知道她那娇嫩的胸部贴在我的身上,她也不可能不知道我的身体会起剧烈的化学反应,但她全然不顾,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 我的全身完全麻木了,我再也迈不开半步。我发觉我的肩头发热的时候,才知道她流泪了。 我也不再考虑秦贯田在我的面前,我双手捧起她的脸问道:“秦莘,你……” “我不想让你走!”她依旧紧紧地抱着我说道。 我的胸部有了一种压迫感,我便低声小心的说道:“秦莘,你的胸前挤得不疼吗?” “我不管!”秦莘扭了一下纤腰,晃动了一下屁股。 “你那胸前一对可是你自己的肉啊,你不管谁管呀?”我见她任性,真的担心她的前面挤伤了,她又不管,我可不能再不管呀! “你管!”秦莘抬起头来说道。 秦莘并不比我矮多少,她这头一抬,嘴离我的嘴很近,我真的想吻!我知道,我这个时候吻她,她决不会有半点反感。 我的根据是:她不管自己胸前那一对,她让我来管。我知道她说的是撒娇的话,但这纯粹是情人间的话语啊! 然而,我也有自知之明,秦莘纯粹是一种冲动,如果再有之前在一个床上的机会,我就是不找她,如果她处于目前这种心态,她一定会冲动得扯掉我的裤头,伏到我的身上。 然而,冲动过后呢?那还不是无休止的后悔? 我知道,秦贯田看到他的女儿把胸部以及整个身体都紧贴在我的身上不发怒,主要是他自己感觉朝不保夕的身体。我心里清楚,他是决不愿意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的。 他如果是正常的身体,他会拿鞋底狠狠的抽向我的头,把我抽倒在地血流满面,他还是要再狠狠的踏上一只脚,让我永死不得翻身。 我的头脑虽然非常清醒,但我也离不开秦莘那起伏的温柔的身体啊! 我低声的附在秦莘的耳朵上道:“我带你去开房间?” 秦莘红着脸道:“你要不带我去你是小狗!” 我的心嘭嘭直跳,道:“你还没经历过,那样会疼的!” “能有不疼的时光吗?”秦莘低声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叫有不疼的时光?我仔细一想,她这是一种相对比较含蓄的一种说法,那意思是总会疼的,我愿意给你! 经过我这么一联想,我决定拼了!便望向秦贯田道:“秦总,我和秦莘上超市替你买点餐巾纸等日用品,一会儿就回来。” “日……用……品?哦,你……们……去……吧!”秦贯田一把猛的捂着胸口,脸部变形,声音痛苦的说道。 “爸,你哪里不舒服?”秦莘离开我的身体,一把抓住的手道。 “我……我没事,你……你们去吧!”秦贯田的表情愈加的痛苦。 我开始也给他的表情吓了一下,转念一想:你这老家伙,你明明是阻止我和秦莘出去,你却嘴上叫我们去。你都这样了,你的女儿还有心事和我去吗?就是和我去了,还有那种吗? “钟工,要不……让小莘在这,你上超市要买什么就去吧!”秦贯田说着,便按响了床头呼唤医生的红色按钮。 我猛的向外面走去,与前来的护士撞个满怀。与护士这种接近拥抱的暧昧动作,要是在平时,我肯定要感受一下那愉悦的心情。 但此时没有,因为我感觉秦贯田太不阳光了!你要阻止我和你女儿在一起,你直接说,我并不会生气。做父母的,有阻止女儿不理智的行为,但你不能对我耍心眼啊? 53、伤害还是帮助 我对秦贯田耍心眼的做法相当不满,便快速出门,与护士撞了个满怀。 护士可能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刚想抱怨我,但红着脸一扭头进了病房。 等到回到出租屋的时候,我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甚至,原谅了秦贯田的这种行为,人家保护女儿使点诈又怎么了?人家保护女儿还不应该吗? 自己和人家女儿的那种对话已经到了什么程度了?已经丧失理智了呀! 心情刚要好受一些,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还以为是秦莘打来的,可是掏出来一看,却是杜留毕打来的。 我听樊昙说杜留毕恢复得不错,已经能像正常人那样在户外行走了。但他打电话给我,我还是感到相当意外。 我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钟星,我和你的怨恨,那一跪也是化解了,尼玛的你为什么还要让师建来打我?”杜留毕怒气冲冲的吼道。 “杜经理,你睁开眼说话好不好?你玩师建的女人卞话,他们俩都快要筹备结婚了,卞话突然不理师建了,你说他不打你他打谁?我告诉你……” “你说卞话是师建快要结婚的女朋友?”杜留毕打断了我的话问道。 “每一个女人的后面都有一个男人,你这样胡作非为,不仅伤害了樊主任,也伤害了这些女人身后的男人,你能不知道吗?”我在厅里徘徊着跺着脚吼道。 “我还轮不到你教训!”杜留毕吼得我耳朵嗡嗡响:“反正这一次事情,你脱不了干系!” 我刚要以牙还牙,他却挂了电话。我气得接连打三遍过去,他三次挂断我的电话。我气的一屁股重重地砸在沙发上。 我想到打电话给樊昙,我真的想挑拨一下他们俩的关系。我想,我这时要约她出来开个房间,她不会拒绝吧?! 虽然杜留毕给我下了跪,我也答应不再接触他的女人,但就他刚才的态度,我也应该让他痛苦一下! 可是,我多次拿起手机,手指停在樊主任三个字三面,就是没有划下去。就这样,我多次拿起又多次放下。 我仰面望着白色节能灯叹息:看来,我还没有坏到那种程度啊! 这时,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杜留毕报复我来了,我从房间拿了棍在手里。如果我出其不意的出手,我想:他们三两个人瞬间就会被我打趴下。 我对猫眼向外一望,竟然是居洁,我的心一阵狂跳,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门再次被敲响。 我忘了把棍放回去,便打开门来。 居洁穿着淡红色的外套,一条磨白牛仔裤,一双棕色的高跟皮鞋。这一身搭配要是穿在普通女子的身上,可能会显得不谐调。然而,她那美丽的身材,以及那端庄的脸庞,使她显得那样高贵。 我的心情复杂极了,我甚至不敢看她的脸。 她真的太高贵了,她也不是那种乱搞两性关系的女子,只是为了我,她没有经得住诱惑,而跟杜留毕上了床。 对于我这样从山沟里走出来的这一类型的人来说,我敢保证,对于自己曾经的富贵恋人亲自找上门来,都不可能经得起诱惑。当然,我也不例外。我甚至想,如果她来找我,我就恢复两人的关系。 如果她再不珍惜这段感情,那我就破罐子破摔,挥霍她家的钱,直到她家把我赶出门为止。 想到这里,我感觉我有些邪恶! 人之初性本善,现在变恶,也是环境造成的,这个怪不得我!想到这里,我的气便顺畅了许多。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你见了我连一句话都没有?你真的那么恨我吗?”居洁说着,把一个饭盒丢在大桌上。 为了表示我对她并没有恶感,我走到大桌旁,揭开了饭盒盖,见里面一半是米饭,一半是我特别喜欢吃的红烧肉丸子。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便泡了一杯她平时喜欢喝的红茶放在茶几上,手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这是一个单人沙发,我端着饭盒挤到她的身边,便开始吃了起来。 她伸出手来,几次想帮我理理头发,都缩了回去。 其实,我早就看到了。等她再一次伸手的时候,我立即向她望去,她的手像火烫一样猛的缩了回去。 我知道,这是我和她同居时她习惯性的动作。她在整洁方面,有些轻微的强迫症。 我笑道:“你想帮我理头发吗?” “唉!”她叹了一口气,双手交叉在两个大腿上搓了起来。 “居洁,你不要以为我不理你。是我知道你的身份太高贵,我真的配不上你,我怕今后给你带伤害,为了你有一个好的未来,我才主动疏远你的!”为了安慰她,我便一边吃着肉丸子一边说道。 居洁猛的抬起起来,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说了假话,我感觉有些难为情,我便低下头继续吃饭。待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见她的眼睛仍然在紧紧地盯着我。 我的脸红了,低着头继续吃饭。由于以前没有说过谎,乍乍的说谎,浑身都显得不自在。 这时,我竟然有些荒唐的羡慕起那些会说谎的人。 “你说的是假的!”居洁不再和我挤在一起,她离开沙发到大桌边拉了个椅子坐下,仍依旧盯着我的眼睛说道。 “……”我的脸臊得通红,好像是我背叛了一样。 “钟星,你为什么要说假话?……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的诚实,喜欢你有爱心,喜欢你的幽默,喜欢你的勤奋。可我最最喜欢你的还是你的真诚啊!”居洁似乎非常委屈,她断断续续的说道。 尼玛的你喜欢我真诚,你呢?你是怎么要求你自己的?“我说谎话的本意不是想伤害谁,不像某些人……” “我的本意是想伤害你吗?”居洁腾的一下站起来说道:“我开始为了那可怜的自尊,我不求助于家里。为了你的工作,后来又为了我们有共同的房子,我才那样的……你仔细想一想,我的本意是想伤害你还是帮助你?” 54、意外的闯入 居洁说她的本意是帮助我,我见她把这事还说得理直气壮,便几大口吃光了饭,冷冷的说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男人在乎的是什么?你把身体……” 说到这里,我的心像刀割一样疼痛,我急忙走向厨房刷碗。 “钟星,你说句良心话,又有多少个漂亮一点的女人只有一个男人的?我……我发誓我这一辈子再也不去碰别的男人了,你还不能答应恢复我们的关系吗?再说,你和樊昙,以及和你之前的女朋友都做了,我计较过你吗?”居洁含着眼泪责问道。 “我……我是男人!”在我的心目中,男人出去适当的胡来,那是本事。而女人在这方面就绝对不行。 我感觉这不是我一个老山里人的固执,是叫个男人,也不会容许自己的女人出去胡来的。 室内渐渐地暗了下来,我拉亮了客厅的电灯。 “现在早就男女平等了,你是个男人又怎么啦?”居洁流着眼泪说道。 “……”这个理,我并不否认。有人说处女,现在只有在某某年龄的范围内去找,我认为虽然有些夸张,但这些年发生在人们视野中的,就是那个样。 “开始同居的时候,我是并不同意的,可是你却死磨硬缠。你说,我们住在一起,互相有个照顾就行,不一定非要做那事,我当时信你了。可是,没到一个星期,你就硬上了……” 我在听着居洁的控诉,我的心里是酸酸的。我本来认为自己是一个正直的有爱心的人,通过她这一揭露,我才发现我的心灵也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样干净。 她往下继续说着一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进去,我只是在回忆着我在芳芳美容美发店,对樊昙那近乎虐待的行为。 我此时真切的问自己: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突然,我又听到居洁对我的控诉:“……我跟了你一年,为了你的工作和买房子,我跟了我一生中的第二个男人杜留毕,要按照你的逻辑,我这一辈子应该没人要啰?!”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一时语塞。 “你说呀,我跟了两个男人,我是不是这一辈子嫁不出去啦?”居洁责问道。 “你想要听真话吗?” “我为什么要听假话?”以前的居洁说话是比较温和的,她也并不常用这种责问的口气,而今天,我才感觉到她的责问特别的多。 我苦笑了一声说道:“如果你要说找对象,凭你的美貌,凭你的家庭财富,你只要吆喝一声,那准有一个连的优质男人对你穷追不舍!” “如果他们知道我和你同居了一年呢?如果他们知道我后来又跟了别的男人呢,还会有一个连的男人追我吗?”居洁又是责问。 “会的!”我回答得非常坚定。 我知道,现在的男人在追求爱人的时候,很少有把黄花姑娘摆在首位的。如果有人还在把这个摆在第一位,别人或许会认为他是迂腐的。 “我现在确实有许许多多的追求者,我妈会成天在我面前念叨,还有许许多多的貌似优秀的男人到我家里来……”居洁哭着说道:“这些男人当中,为什么没有你?” “居洁,你先别哭!”她的哭声像小锯在我的心上拉动,我急道:“我是个老山沟里的人,我现在一事无成。那些优质男人那样追求你,那你应该在他们当中选一个呀……” “你不要往下说了!难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知道你是老山沟里的人吗?”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打断我的话。“我们算重新开始,我就选你了,你是什么态度?” “我……我到底有什么好?”说到底,就目前居洁的条件,也比我高上数倍,但我心里还是有那个疙瘩,还有秦莘那个不切实际的影子。 “你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初恋尼玛个逼!你既然知道初恋,你还那么不珍惜? 我心里骂着,走到阳台,抽出一支烟来点着抽了起来。 “给我一支!”居洁看到我的冷漠,她大声喝道。 我对她的命令,历来都是有求必应,我立即递过去一支烟,并且亲自为她点上。尽管以前她对我抽烟是反感的。 “咳咳……”她刚吸了两口,就被烟呛得咳嗽起来。 我把烟揉在烟灰缸里,又和她挤在那单人沙发上,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道:“既然不会抽烟,还要抽干嘛?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身体?” 她的身体动了动。 我看得出来,她是想离开这个沙发,但她最终并没有离开。她想不要我抚她的后背,但她也没有拒绝。 我和她同居一年,我对她的脾气还是相当了解的。 “茶凉了,我去帮你重泡一杯。”我看她不咳嗽了,便打算站起身来替她泡茶。 居洁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我推到沙发上道:“钟星,你这个畜生!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她在这次恋爱的变故中,她受到的伤害一点也不比我小。过错方是在她,但我在报复的时候,也和杜留毕的女人上了床。 我也知道,现在的居洁似乎还感觉委屈。 她又挤坐到沙发上,手抓住我的手腕,指甲陷进了我的肉里。 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看在她今晚送来四个大肉丸子的份上,我忍着疼痛。 她突然扑在我的怀里,浑身不停地颤抖。她的行为已经表明,她今晚又要把她的一切都给我。 我如果拒绝,那分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 我想,我就是忍辱负重,也任她折腾了。 “你以前的兽性哪里去了?”她坐直了身体,解去我的第一钮扣之后,她的手停住了。她可能是为了显示矜持,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分明是想让我主动动手。 “……”我没有吱声,只是眼睛静静的望着她。 她的表情在急骤变化,她的手伸伸缩缩。好一会儿,她站起身来,咬了咬红唇,脱掉我的外衣,然后扑到我的身上。 突然,进户门响了一声,我的头猛的勾了起来。 “……哎呀呀!居洁啊……你们在做了呀……实在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啊!”明苷望了一眼之后,急忙退出门去。 居洁猛一扭头,她看见明苷意外的闯进来,脸色煞红,僵在我的身上。 看来,进户门居洁进来的时候没有关死,明苷这才能够推门进来的。 55、钥匙手机都在屋里 居洁将我推倒在沙发上,她一反以前的斯文,向我扑了过来。 因为居洁进来的时候门没关死,明苷推门进来。她说了一句你们做了呀什么的之后,就向门外急退。 我知道明苷误会了,便起身把居洁扶好坐在沙发上,然后换上鞋子向门外追去。 外面的天黑得真快呀,还没到六点半,天就完全黑了下来。 在楼底,明苷骑在电瓶车上,电瓶车已经启动。我担心在这里喊她引起邻居们的围观,便跨到电瓶车后座上。 “你干嘛呀?”明苷大声喊道。 我越是怕她喊叫引起邻居围观,她越是喊,这让我非常尴尬。因而我低声喝道:“走!到大路上我向你解释。” “你有什么向我解释的?……你下去!”明苷停下车来继续喊道。 果然,邻居们都出来望着我们。 外面的昏暗,掩盖了我不少的尴尬。 “这小伙子,刚才我看到一个女孩上去了,还没下来,怎么又和另一个女孩争起来了呢?”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乱呀!” “都说这年头没房没车不好找对象,你看这小伙子,不照样能勾到这些美女吗?” “我家那个不是有房有车吗?都三十多岁了……” 邻居的议论声虽然小,但我都听得清楚。因而,我愈加的着急。我便低声威胁道:“明苷,如果你今后要没有事找我帮忙的话,那你就在这喊吧!” “真烦人!”明苷说着,便启动电瓶车向大路上行去。 我太想向明苷解释了,我想解释我和居洁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这种话要想说得让她相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而,我在头脑反复的组织词语。 到了大路上,向前行下二百米,明苷停下车来怒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呀?” 我还以为她问的是我和居洁的事,便急道:“假的呀!” “什么假的呀?你那什么东西滚热的硬硬的抵人家屁股上……还说假的,你真的能编呀!”明苷一只腿站在地上一只腿搭在车座上怒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和她说两叉去了。由于这两个极品美女的刺激,我的生理上不由控制的发生反应,虽然抵在她的屁股上我也知道,但刚才的心思并没有在这方面。 我从车座上下来,站到昏暗的路灯下。 现在是秋冬交替的季节,我刚才出来的急,只穿一件单衣就跑了出来。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 明苷骑上电瓶车就要启动。 我还没有向她解释我和居洁的事,我怎么能让她走?我一把拽住她的后车座急道:“明苷,我和居洁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想象的是啥样啊?啊?”明苷对我喊道。 我耐心的向她解释道:“你推开门说‘你们做了呀’,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就是做了,也没达到高潮。要是达到了,你还有那样力道来抵我屁股吗?” 明苷说话历来就直来直去,让人听着不舒服,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我便笑道:“你还挺有经验的吗!” “我现在还是黄花一枝,我能有什么经验啊?……我没经历过,但我没听人家说过吗?我在媒体上没有看过吗?” 我现在有点后悔来向她解释了,便想抽支烟驱驱寒。一摸口袋,这才想起上衣被居洁脱了,不仅烟在上衣口袋里,就是手机和钥匙也没带在身上。 万一居洁走了,我连出租屋都进不去了。我来不及和明苷打招呼,便向回急匆匆的走去。 明苷几步冲上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你好自由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我的屁股就这样被你白抵了?” “明苷姑姑,我的手机和钥匙都没带在身上。万一居洁走了,我连出租屋也进不去了!”我焦急地推着她的手说道。 “呵呵,我不相信,天下这么多房子,你还能睡露天地啊?”明苷继续抓住我的胳膊幸灾乐祸的说道。 “看来我们之间的朋友是做不成了,你一点儿也不在乎我的感受……” “……你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明苷惊叫道:“或者,你的心目中早就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所以你才肆无忌惮的抵我的屁股?” 突然,一辆白色奥迪a6吱的一声停在我的身边,把我吓了一跳。 车窗缓慢的打开,从里面探出居洁的头来:“你们都抵上了啊,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她说完,车窗便向上升去。 “喂,你把我的门锁上了吗?……我屋里的钥匙呢?”我实在没有时间和居洁争辩什么,便急道。 居洁并没搭理我,而是开着汽车离去。 明苷推了我一下怒道:“这都是一些啥对啥呀?居洁和你闹矛盾,凭什么要带上我呀?” 我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对着她吼道:“她要带上你关我什么屁事?你要生气你去问她呀,你跟我发什么火?” “吃的时候痛快吧?吃了不该吃的,你终究是要吐出来的!”明苷启动电瓶车后,扔了一句无厘头的话给我,便骑着电瓶车离去! “你们这些熊女人,让我这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你们!”我明知道明苷已经听不见了,但仍然对着她离去的方向怒吼一声。 我的吼声之大,使周围的人都吃惊的朝我观望,把一个玩耍的孩子都吓哭了。 我又想起了抽烟,可是烟呢?甚至,身上连一分钱也没有! 浑身一阵难受,我便向出租屋跑去。 凉风不再凉了,在我的身上留下一片温热。 到了出租屋门口,我呆呆望着紧锁着的门。 门锁像是在皱着眉头问我:你的钥匙呢? 进不去屋,我心里在埋怨自己:我跑去跟明苷解释干嘛?弄得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人有屋也进不去? 我伸手拉了一下门,门依旧不动。 我便下楼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街上以前到处都是电话亭,现在竟然几乎全部消失。我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有个电话亭,我欣喜的奔跑过去。 电话亭里已经没有电话,只有半截电话线凄凉的挂在那里。 我愣了一下:即使电话是完好的,我也没有钱呀?! 都是那该死的居洁,还有那该死的明苷! 我不知不觉地走到芳芳美容美发店前,想起那天晚上圆脸的女孩把我拉了进去,随后便是樊昙把她的身体给了我。 此时,我真的希望能看到那圆脸的女孩。我知道,她也是个失足的女孩,她成天与许多大大小小的男人打交道。但不知为什么,我却仍然想看到她。 我在想,我为什么要想她呢?莫非是物以类聚? 56、心锁难开 我的手机、钥匙和钱都丢在屋里,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竟然在芳芳美容美发店前停了下来,我甚至想那圆脸的女孩,我竟然莫名其妙的说自己和她是物以类聚? 我望着美发店门头的招牌在胡思乱想,我为什么要说和她是物以类聚呢?我是一个正直的好青年啊! ……如果说她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我也是社会最底层的人,要这样说物以类聚的话,也许有点道理吧? “帅哥……是你?”圆脸女子出现在我的面前,一脸的惊讶。 我望着她那圆圆的脸,心里突然感到一阵亲切——一种莫名的亲切:“你好!” “你为什么站在这里呀?”圆脸女子向前一步,诧异地问道。 “我……”面对她那天真的表情,我像是个小偷一样,我转身离去。 当然,我的内心里真的有点留恋这圆脸的女孩,我想和她坐在馄饨摊前,我想和她交谈,问她的身世,问她的经历,问她有没有失落的时候。 “帅哥,你怎么啦?”没想到圆脸的女孩追上了我,还拉了一下我的胳膊。 “你看你看,那个婊子又拉那青年喽!”路边挽着男人逛马路的长脸的女人说道。她似乎没有什么顾忌,因为她的声音并不小。 那个男的低声呵斥道:“尼玛的说什么呢?活在这个社会上,谁个容易啊?” “你妈个逼!你凭什么为了一个婊子来骂我啊?你是不是日过那个小婊子啊?”那长脸女人与那个男的对骂道。 那个男的啪的一巴掌打了过去。 那个长脸女人向那男的扑去:“你个逼养的你敢打我?” 圆脸女子一把将我拉到一个巷口的阴影里。 我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熊女人被她男人打死也不多!她狂什么狂啊?就她那熊样,当婊子还不一定有人要呢!” “我要没记错的话,你叫钟星吧?”圆脸女孩手颤抖着拉着我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心一热。或许,居洁会向我发脾气,明苷会向我发脾气,樊昙和秦莘都有可能向我发脾气,我如果要与这圆脸交往,她应该不会向我发脾气吧? “我叫小芳,我们店里那个叫大芳,所以就叫芳芳了。”圆脸答道。 “呵呵,这不应该是你们的真名吧?” “唉!名字有那么重要吗?……钟星,你要没事上我那里坐坐?” 我惶恐地说道:“我外套丢屋里了,钥匙、手机都在外套里,身上没有钱啊!” “你要看好小妹,小妹不要你钱啦!……走吧!” 她说着,便把我往店里拉。 我在巷口的阴影里没有动,她一把没有拉动我。我和她并不熟,怎么这事能不给钱呢?我便道:“小芳,你……你多大啦?” “十九啊!” “你怎么没上学?” “问这些有什么用呢?” 对着那昏暗的灯光,我看到了小芳眼睛中那晶莹的泪花。我急忙道:“我大概伤害到你了吧,对……对不起啊!” “呵呵……钟星,你真好!没想到还有像你这样关心我们感受的人……” “小芳……小芳……来客人啦!” 芳芳美发美容店前,一个声音喊道。我估计,这应该就是小芳口中的大芳喊的了。 “钟星,我要走了,你改天来玩吧!……只要投缘,钱不钱的真的无所谓的!”小芳说着,便转身离去。 “小芳……”她的离去,我突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哦,你没有钱吧……”小芳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递了给我。 “不不不……”她和我只有一面之交,她就要给我钱,我当然不会接受。 “怕什么吗!你明天把钱再还我就是啦!”小芳仍坚持说道。 “不不不……我不要钱的,我只是没有钥匙进不去屋。”我双手挡住钱道。一个女孩给一个并不相识的人一百块钱,这该是多么大的信任啊! “你进不去屋,你想今夜在我这里过夜吗?”小芳疑惑的问道。 “也不是……你去忙吧,我走了。”我惶恐不安地说道。 “呵呵,那你打个电话给开锁的人不就行了吗?”小芳说着,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这才感觉到小芳是多么的聪明,而我怎么就那么愚蠢?这是一个常识,是一个简单的问题,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急忙接过手机,回忆起我们楼洞里到处都是的开锁的电话号码。好在那些号码都比较特殊好记,于是,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我把手机双手递了过去道:“小芳,明天我有时间会送钱来的。” “什么钱?”小芳睁大眼睛问道。 “手机费呀!” 小芳从我手里夺过手机,恨恨的说道:“你如果这样说,你今后永远也不要来了!” 我望着她那圆圆的屁股发愣,心想,这是怎么了:我用了你的手机,给你的钱不对吗?……哦,大概她把我当朋友了,一个朋友打一个电话都要给钱,这不是一种侮辱吗? 我想去向小芳解释,但又怕开锁的人找不到我,我便忍痛向出租屋跑去。 我刚到出租屋门前,开锁的人随后就到了。我正庆幸没有耽误,要不的话,开锁人来了找不着我,又没有办法联系我,他一着急走了,那就要耽误事了。 开锁人拿一根钢丝,又拿一个带着锯齿的钢片,往锁孔里面一搅,咔嚓一声,锁便被打开。 我到屋里,给了开锁人五十块钱,这是我之前在电话里和他约好的价格。 我刚点上一支烟,我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居洁打来的,我心里陡然冒起一股怒火。 “钟星,你的钥匙被我放在你门前的门垫下了。”居洁道。 “我之前问你你怎么不说?……我刚刚找一个开锁的人把门打开,给了人家五十块钱,你现在说有用吗?” “之前我打你手机了,你的手机也在衣服口袋里了,也没法联系你啊!” “好好好,我算怕你了!我怕你了还不行吗?”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挂了手机,我抽着烟寂寞地躺在床上,我莫名的想到:门锁易开,可是,居洁对我背叛的心锁,却不是那么容易开的呀! 57、你快从后门走 我寂寞地躺在床上抽烟,是小芳出了主意,让我打开了门锁。但我对居洁对我背叛的心锁,却不是那么容易打开! 我本想和居洁恢复关系,却感觉我和她的心越走越远。倒是看到小芳,有些心生温暖。 我此时最想见的人当然是秦莘,其次就是小芳了。不过论地位,她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偏偏秦莘在天上不易接近,而小芳我随时都能见到。 想到这里,我急忙看了看手机,才九点半。小芳的工作通常是到凌晨。小芳给我的手机打了开锁人的电话,虽然钱少,但我不能占她的便宜啊! 也不知是带着对小芳的思念,还是对她的感恩,我急忙到卫生间冲了澡,梳了梳头发,穿了件米色风衣,便到楼下一楼家院内骑上我的白色爱玛电动车,向芳芳美容美发店而去。 自从买了电瓶车后,就把车子放在一楼家院内保管,每月连充电是五十块钱。 路过一个包子店,这里有居洁喜欢吃的水晶包子。我买了一笼,便带了过去。 到了芳芳美容美发店门前,我突然心里忐忑起来:会不会有人认为我是来嫖的呀?我向四边一望,好在没有认识的人。 店里,圆脸小芳一下子冲了出来,急道:“钟哥,你怎么来了?” 我见她对我突然改变了称呼,有一种小妹妹的感觉,便道:“开锁的帮我开了门,我在家没事,便出来溜达溜达。”我说着,便把水晶包子递了过去道:“拿去,这是给你买的。” 小芳接过包子,她一下挽住了我的胳膊,低声道:“钟哥,你要看得起我,你能跟我进去一趟吗?” “小芳,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看不起你了呢?我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啊。”我生怕伤了她的心,便急道。 “那你是同意跟我进去喽?” 我仍担心别人看见我是来嫖的,便微微一笑道:“我还有点事,就不进去了。” 我虽然这么说,但并没有拒绝她的意思。因为我正是寂寞才来找小芳的。 小芳拉着我的手往店里走去。店里当间的灯亮着,里面有三个小房间。我估计大芳是接待客人了,便想在当间里坐下。 小芳把水晶饺放在茶几上,然后把门关上,一把将我拽起,就往左边的小房间里拉。 我担心我到里面把持不住,便有点半推半就。 “钟哥,你如果巧不起我,那你就走吧!”小芳说着,便松开了手,低下了头。 “小芳……”为了表示我没有半点轻视她的意思,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向房间里走去。 她的浑身在颤抖,她的脸紧紧地贴在我的脸上。 到了房间里我才发现,这个房间正是我和樊昙待过的房间。这时我才意识到,我即将要和小芳发生什么?然而,此时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要走,小芳就会认为看不起她。如果留在这,那就真的要……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惊慌。 小芳伸手来抓我的裤带,我一把抓住她的手。 “钟哥,你是不是还是嫌弃我脏啊?” “不不不,你比那些自认为高贵的女人干净多了!”这时,我想起那个长脸女人骂小芳小婊子的话,此时,我在为她打抱不平。 “那,你的手为什么还不松开?”小芳的脸蹭了一下我的脸说道。 “我……我不想玷污了你。”我情不自禁地搂住她说道。 “要说玷污,我早就被人无数次的玷污了,当然,也不差你一个。”小芳颤抖的说道。 我感觉我非常的虚伪,所有的理论都像火柴干搭成的小屋遇到狂风一样瞬间破碎。我任凭小芳的摆布。 她小心地为我戴上套,我的心情在云端中荡漾。 “小芳,你家是哪里的?” “呵呵……钟哥,你不会是警察吧?” “小芳,我是学建筑的,在海鲲广厦房地产工程部工作,这是管调查的。”为了打消她的怀疑,我急忙解释道。 “钟哥,你曾经和那个漂亮高贵的女人在这做过……我并不对你怀疑。只是,恐怕我们在这呆不长了。” “为什么?”我一惊,心中一慌说道。 “现在查得太紧了!现在要不是老主顾,我们都不敢接了。”小芳温柔的说道。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突然,我说出了近乎荒唐的话来。 小芳晶莹的泪花滴落在我的脸上:“钟哥,你不是李甲,我也不是杜石娘。就算我们俩都是,最后李甲也没能抗过世俗而抛弃杜石娘,杜石娘最终也是怒沉百宝箱投江而死。” “小芳,不要这么悲观,你这么善良,你会有好报的,你会找到如意郎君的!”我鼓励道。 “呵呵!你就是我的那个如意郎君吗?” “我……”这一来我才发现,小芳太会说话了,几乎比我遇到的那些女人都会说话。更不要说那个说话不着边际的明苷了。 “我的小钟哥,我不吓唬你了!李甲当年海枯石烂的发誓,杜石娘有那绝世的容貌,最终都没有好的结果。今天,你一开始就犹豫。再说,我也没有杜石娘的容貌,能会有什么结果?”小芳慨叹道。 “我说小芳,你不要一口一个李甲的,世上真诚的男人还是有的!” “呵呵,听钟哥的意思,你是想要把我娶回家喽?” 小芳亲了我一口说道。 “我……”我知道在这一次言语交锋中,我是彻彻底底的走了麦城。 说真心话,我真的喜欢和小芳在一起的感觉。 和她在一起,从没有像和那些所谓高贵的女人在一起那样拘谨。看来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 我就是和小芳一个阶层的,所以我们说起话来无拘无束。 换了位置一会儿,小芳轻轻地道:“钟哥,你怎么那样的小心,那样的轻?” “我感觉你就是那鲜嫩的花朵,我真的不忍心摧残。”我发自内心的说道。 “你发自内心?你知道我的内心吗?”小芳笑道。 “我……”小芳啊,你如果上了大学,你如果参加辩论,那你就应该是最佳辩手啊! “咚咚咚……”猛然,店里的门被敲响。 小芳猛的翻身起来,急道:“钟哥,警察来了,你赶快从后门走。” 58、狡辩 由于家庭环境的熏陶,我在家是乐于助人的好孩子,大学时学生会副会长,在单位工作虽然不顺,调了两三个单位,但我的工作责任心里以及能力还是得到大家认可的。只是我不愿意同流合污罢了。 此时听到小芳说什么警察,我吓得浑身发抖。 上一次去派出所,那是寻找秦莘遭遇警察误会,所以我仍然是个好人。而这一次的行为,确是名符其实的嫖。这让我第一次在社会上充当反面角色。 反面,与我内心的正义感发生剧烈冲突,我迅速穿好衣服之后,我想勇敢的站出来,来说明小芳是个聪明善良的女孩,让警察放她一马。 看我不向后门走反而向前门走,小芳低声怒道:“钟哥,你快跟我往后门走啊!” “不!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就这样狼狈的逃走,我感觉这不是一个男人的担当,我感觉对不起小芳。 “钟哥你别傻了,抓到会罚你五千到一万的,还要通知你家里和单位……你真的想毁了你自己吗?”小芳拉不动我,因而急道。 我一听,钱罚了可以再挣。如果传到单位,那还不让他人笑话死?如果传到家里……我不敢往下想了……我似乎已经看到我奶奶那痛苦的目光。 因而,我顺从的跟着小芳向后门跑去。 跑到外面,便是一个小巷子。小芳急道:“钟哥你快走吧……” “不行!你跟我一起走,你不能被抓去!”电视中被扫黄的那些女孩蹲在地上,双手放在脑后,用头发遮住面部的画面出现在我的眼前,因而,我抱住她坚决地说道。 “我放不下大芳姐啊!”小芳悲怆地说道。 小芳在危急关头想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别人,她的义气,让我这个大老爷们都感到羞愧:“你……你保重,我的电瓶车还放在你们门前,我去……” 还没等我说完,小芳便急道:“你的电瓶车钥匙在哪里?” 我一时间大脑有些短路,竟然傻傻的把钥匙递给了她。 “你往前走走,在那路口等我,我去帮你骑电瓶车!”小芳说着,便从另一条小巷子里跑去。 “你……你回来!”我是一个二十五岁的爷们,她是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在这样的时候,她竟然要冒险替我做这样的事,让我感到羞愧。 然而,我又担心不听她的话,她骑电瓶车回来找不到我而焦急,只好按照她的吩咐,走到小巷子口。 我颤抖着抽出烟来,打火机点了三次竟然没有打着。最后,我蹲了下来,背对着风好不容易点着了烟。 我蹲在那里,见东边桥上走来一个戴大檐帽的人,我吓得一激灵,迅速躲到一棵大树的后面。 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大檐帽,我还以为是派出所的人。那大檐帽越走越近,我只才看到原来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我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草木皆兵的滋味了! 想一想,小芳每天都要处于这种环境之中,她真的不容易啊…… 就在我乱想之际,小芳骑着摩托车来到我的面前,我激动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哽咽:“小芳,今后你不要再干这个工作了……” “钟哥,你不要感慨了,你快走吧!警察可能发现了我……”小芳催促道。 我从身上掏出一千块钱来,一把塞在她的手里。 小芳瞪着眼睛问道:“钟哥,你给我钱干嘛?” “我……我不占有了你的身体吗……”一时间,我想找个漂亮的理由。由于时间紧急,我便道。 “钟星,你给我的这是嫖资吗?”小芳突然怒道。 “小……小芳,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我……”这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啊,如果我给她的钱,这不是间接的骂她是婊子了吗? 小芳一把将钱拍在我的手里道:“你走吧!” “我……”我心里清楚,我从头到尾都是好心,只是表达方式引起了她的误会,我还想向她解释。 小芳一扭头跑了。 “小芳!”我对着她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喊道。 “钟星,你怎么在这里?喊谁呢?”我寻找秦莘报案时的黑脸警察和一个女警察巡逻到我的身边,诧异的问道。 我心里一惊,但想到小芳的沉着冷静,我的头脑中有了榜样的力量。我笑了笑道:“哦,警察大哥啊,我加班刚回来,唱个歌练练嗓子。” 黑脸警察疑惑地望了我一眼,他手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他走向路边接听去了。 我为了发泄我的愤懑,以及我在小芳面前表现的差强人意,为了掩饰我刚才那一句小芳的叫喊,我便唱起了李春波的小芳歌曲来: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黑脸警察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别唱了……你今晚是不是嫖了呀?” “……”我被他的说法吓了一跳。我估计,我的白色电瓶车,以及我的身影,是逃不过街道上的电子眼的。然而,我当然不能承认啦! “钟星啊钟星,没想到你还竟然还好这一口!跟我走吧!”黑脸警察道。 我又是一惊:落到他们的手里,那五千多块的罚款是逃不掉的,最要命的是还要通知家里和单位。我便急辩道:“警察大哥,说话得有证据啊!” “呵呵!你要证据吗?”黑脸警察笑着打开手机给我看。 我一看,那正是我停下电瓶车,和走进芳芳理发室的身影。明明是我,我哪里又肯承认?“警察大哥,你真的认错人了,我说我刚刚加班回来!你这一次再把我带进去,再因为弄错了把我放出来,那你不怕你的同事们笑话吗?” “钟星,你以为你这话有说服力吗?用不了多少时间,我就会把你进入芳芳美容美发店的所有证据都呈现在你的面前的!”黑脸警察望着我的脸严肃的说道。 “我……警察大哥,真的不是我啊!我是多么好的一个年青人啊,你想,我能干那样的事吗?”我的心一塌:没想到还是被抓住了,两条腿不由自主的有些发软。 此时,我想到了逃跑。可是,我也知道逃跑的后果。我的心里咚咚跳的不知所措。 59、放我一马 没想到小芳费了那些周折,我还是被抓住了。虽然黑脸警察掌握的证据链已经足以证明我进入芳芳美容美发室,但此时我剩下的唯一的就是狡辩。 狡辩,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要不的话,在人家都在埋头苦干奔小康的时候,我这个刚刚过温饱线的人却来这种地方乱来,在别人的眼里,我也真够下流的。 黑脸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钟星啊,你认为你狡辩很有意思吗?” “非……非常有意思!”我说完才知道,我已经承认自己去嫖了。 黑脸警察的手并没有从我的肩膀上拿开,依旧笑道:“钟星,你知道吗?如果我上一次没有错抓你,要是没看到你们一家人都那样善良,要是没看到你那年迈的奶奶是那样慈祥,我现在早就把你揍趴下了!” “……”他提到这一些,我的鼻子一酸。 “你出来玩,也没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听得出来,他这话把我当兄弟了,便急道:“警察大哥,我们也打几次交道了,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他把证件掏了出来让我看。 我一看他的名字叫“郑义”,便急道:“郑大哥,其实小芳也是非常善良的人啊……” “你这是承认今晚去嫖喽?”郑义笑道。 我虽然发现我说滑了嘴,但仍说道:“郑大哥,小芳真的很好……” “哦……说说看,她好在哪里?” “她发现门前有人敲门的时候,她首先想到的是让我从后门抓紧逃!她这一点,不就是利他精神吗?我让她和我一起走,她说她不能让大芳一人承担责任,她回去了,这不是义气吗?我一激动,给她一千块钱,她不仅不收,而且还生气,这不是不贪财吗……” 郑义打断我的话道:“社会有法律和道德两把尺子,在它们发生矛盾的时候,虽然要兼顾道德,但也决不能不讲法律啊!钟星,你的善良是多了一点,但你的法律的意识好淡薄呀!” “郑大哥,你说像小芳这样不贪财的人,比起那些女贪官来说,还不知要高强多少倍呢!” “钟星啊,看来我真的要带你进去好好的普普法了!” “大哥你别……” “女贪官也好,像小芳这样的女孩也好,她们都是违反法律的,只是违法的内容和性质不同罢了。她们的行为对社会都是有不同程度的危害的!” 我一看他跟我侃起大道理来了,便急道:“郑大哥,我的意思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是想让你对小芳处理得轻一点啊!” “呵呵,这个啊,这一次行动不归我们管。”停顿了一会儿之后,他又道:“小芳她的真名叫什么?” “她的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圆脸……要说她的真名,我还真的不知道了!”我明显感觉到他有帮忙的意思,可我对小芳了解的确实很少,我不免有些懊悔。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现在对小芳这一类人,我们主要还是以教育为主,还是让她们在外打一份正儿八经的工……好了,你看你现在是跟我们走呢?还是你现在就回去?”郑义的黑脸上布满了笑容。 “郑大哥,我们找地方喝一杯?”他今天放我一马,我真的非常感激,便真情的邀请道。 “钟星,你希望你郑大哥能安安稳稳的工作呢,还是希望大哥我哪一天被人脱了这身衣服?” “郑大哥,后会有期!”我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我骑上电瓶车挥手离去。 郑义也向我挥了挥手。 我知道,郑义不会无缘无故的放过我,只因为我的善良,以及我家人的善良在他那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快要到出租屋的时候,心里却放不下小芳。我估计到,小芳这时早已在某处司法机关接受教育了,但我仍然骑车向芳芳美容美发室而去。 芳芳美容美发室招牌上的灯熄了,屋里灯熄了,门上挂了一把大铁锁。 我望着大铁锁发了一会儿呆,我这才发觉我并没有小芳的联系方式。或许,我这一辈子也有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失落。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躺到床上。 这一夜的觉好难睡呀! 尽管我认同郑义所说的小芳的行为对社会有一定危害性,但她的形象在我的心目中,却是一个侠女的形象。在出事后的她的一连串奋不顾身的行为,在我的头脑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于一夜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我也是哈气连天的。 同事看到我,都以为我病了。 我们工程部的人都坐在工地会议室里,现在是国庆,中秋双节后的第二天,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 突然,一个人理着板寸头的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他。 他,就是我们工程部的经理杜留毕。 以前,他是一头飘逸的秀发。只因师建那一棍打伤了他的头,为了治疗,他剪了光头,直至现在还没有长起来。 我望着他愣了一下,没想到杜留毕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我发现他和以前总的来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身上又多了一分杀气。 在这种杀气面前,大家对他又多了几分敬畏。 杜留毕坐到会议桌的端头,他拿起一包软中华烟,向大家散了一圈,唯独没有给我。 我的心里一阵冷笑:这不是简单的一支烟的问题,这是他对我的一种态度。 随即,有人给他点着了烟。 他吸了一口烟之后,望着屋顶冷冷地道:“钟星,你可以走了!” “我犯了什么错你让我走?我是有劳动合同的,谁也没有权利让我走!”我猛的站起身来怒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因为谁个也不敢对杜留毕这个态度! “你还是痛痛快快的走吧!你写个自愿离职申请,要不的话,弄个辞退或除名啥的,大家都不好看!”杜留毕将烟向地上猛的一摔怒道。 我知道,再在这争执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再说,我在这广厦房地产的工作也是通过居洁托他的关系找的,我再这里呆下去,也是我的一种耻辱。 我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我意识到,我又失业了! 60、再次失业 由于被杜留毕被师建打成轻微脑震荡,我是师建的朋友,因而,杜留毕和我的矛盾公开起来。 他住院回来上班的第一天,不经任何程序,直接让我离开广厦房地产。 我知道,我在这争执,或者找公司领导,那都是无益的。除了浪费时间,以及伤脑筋干着急以外,不会有什么结果。 然而,就这样走了,我心里又实在不舒服,我走到门口又站了下来指着他道:“杜留毕,你就作恶吧!时间会亲切地告诉你,作恶的人,将来是没有好处的!” 我说完便向外走去。 “不要未来报应,现在我小小年纪,不已经是第三次失业了吗?”杜留毕冷笑道。 他是指桑骂槐,他说的是他自己,分明是在讽刺我。我昂起头来,刚想反唇相讥:说我被人打得像龟孙子一样刚刚出院。然而,我感觉这都是小孩的把戏,也没多大意思。还有重要的是:我又要去找工作了! 工程部的人平时和我都是处得不错的,然而,在杜留毕的淫威下,没有一人和打招呼。 他们平时还挂念着等我长工资请他们吃饭,现在,离长工资还有十来天,谁个也没再提这一件已经不可能的事了。 我骑车离开工地,冷风吹来,我的全身打了个寒噤。 风一吹,路边的梧桐树叶纷纷下落。落到地上之后,许多枯黄的树叶在地上悲哀的滚动。 天阴得像一个重症病人一样痛苦的喘息着。 我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个放在电瓶车上的挡风,身体这才暖和一些。 然而,我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一年前的那次辞退,则是经理让我虚报预算被我拒绝,我这才被辞退的。 几个月前,我因为在下午下班后看到总经理和小秘书滚在一起,这完全不是我的错呀,然而,就这样我被辞退了。 而这一次的被辞退,只因为杜留毕对我女朋友居洁的勾引,以及杜留毕对师建女朋友卞话的勾引。 我的每一次被辞退,与我工作好孬完全没有关系。 我停下车来,躲在粗壮的梧桐树后抽了一支烟,认真的思索起来:在社会这个大海里,如果我不学会游泳,我被淹死也是迟早的事情。 呼呼的风吹着树叶,就像鬼叫一般。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还以为公司财务部让我结算,或者工程部让我把在手上工作交结一下,然而我拿起手机一看,却是殷正打来的。 大树是挡不住冷风的,我哆嗦了一下,便接通了电话。 “喂钟星啊!” “嗯,什么事你说!” “师建让我们把他新房子转让掉,有几人来谈了。可是,杜留毕上班了,师建放出来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房价还在上涨,我感觉卖掉这房子挺可惜的……” “你说你什么打算吧?”我心烦意乱的,也没了好口气。 殷正停了一下道:“我还一份我自己的房贷,我想……” “好吧!他的房贷暂时我替他还!我现在就把钱用微信给你转过去。”我说着,便挂断了电话,给殷正转了三千五百块钱。 刚转完钱,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还以为又是殷正打来的,我正想向他发泄一下说他啰嗦,再一看,却是樊昙打来的。 我真的想现在就请樊昙给我去开房间,我再用这种方法去报复杜留毕,可是,一想那样做纯粹是愚蠢的。对于我目前来说,那样做纯粹是损人不利己的! “喂,樊主任你好。”我压抑着心头的苦闷,在呼呼的冷风中尽量保持平静的说道。 “钟星,我知道你的情况了!这样,你先休息几天,我帮你找工作。”樊昙说道。 又是女人帮我找工作!我感到羞愧:凭什么我一个男人屡次要女人帮忙?我便苦笑道:“樊主任,我有国家造价师证,在海鲲市我要混不下去了,我到全国哪里不能找个工作啊?这件事,就不要你费心了!” “……钟星,杜留毕的能量,不是一般人所具备的。你……你千万不要干师建那样的傻事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都必须首先要自己活着是不是?” “樊主任,这一点我知道。不伤害他的身体,这也是我曾答应过你的。” “那你也不应该拒绝我对你的帮忙啊!” 自从那天在雄祥大酒店跳舞,樊昙说的那一句话始终压在我的心头,此时我突然爆发出来:“我说樊主任,你那天在雄祥大酒店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什……什么话?” “你那天对我说,近一段时间内,你不希望你交女朋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几乎要喊了:“我太想知道了啊!” “我有两方面的考虑……我看出明苷似乎在追你,你也有那层意思。我想,你那样在乎女人的身体,居洁那样优秀的女孩你都拒绝了。像明苷那样没有心眼的,她要和你谈恋爱,那她今后就能经得住别人的诱惑吗?我是担心你又重蹈你和居洁的覆辙呀……” “樊主任,你不是有两方面考虑吗?我更想知道第二方面。” “钟星,你看樊姐我怎么样?”樊昙低声说道。 “樊姐,你端庄美丽气质高雅,你是男人们心目中的女神啊!”我见她已经自称樊姐了,我也已经离开了单位,我也便称呼起她姐来。 “我是有房有车的人,如果我和杜留毕断了……下面的话,就不要樊姐我多说了吧?”樊昙依旧低声的说道。 “樊姐,我知道了!……你忙吧,电话我挂了!”尼玛逼的,你这是要把我当备胎啊?……难道现在的婚姻都他妈变成商品了吗? 你虽然具备现代女性的一切优点,但居洁一点也不比你差呀!我要是有你们那种觉悟,不在乎男女之间乱七八糟的事,那我就居洁了,又何必选择你呢? 如果在你樊昙和居洁之间我必须二选一的话,那我第一选择也是居洁呀!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手机再次响起,我拿起看的时候,却见居洁打来的。 烟,我没吸一口,已经被风给吸完了,留下的带火的烟头烧到了我的手。 我把烟头扔在地上踏了踏,跳了跳暖和一下身体。 天气并没有到真正冷的时候,只是陡陡降温。我跳了几下,身体便暖和起来。 在我的跳跃中,手机铃声停止了。 仅过了一会儿,居洁的电话再一次打来。 61、路在哪里? 此时我最想知道的是秦莘和小芳的消息,而偏偏居洁一遍又一遍的打来电话。 一番犹豫之后,我还是接通了她的电话。 “喂,居洁,你有事吗?”我心情沉重得像眼前的天气一样说道。 “你又下岗了?”居洁带着关切的口气问道。 “是的!”一个“又”字,像一根针一样对着我的心扎了一下。 “我爸想让我接手他的糖酒公司,我正缺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我想让你过来,希望你不要拒绝!”居洁平静的口气中带有几分激动的说道。 “……”按理,居洁这纯粹是雪中送炭呀!而我心里却带着一种抵触的情绪:难道我离开女人的照顾就不能过了吗? “钟星,你还要考虑吗?你赶快过来吧!我不是施舍你,而是我们公司真的需要你这样真诚的人啊!”居洁急道。 “我学的是建筑,我去你家公司干嘛?那酒是食用口,又不是建筑材料!”虽然我和她的关系非常糟糕,但我也不想拒绝得过于直接。 “难道大学学什么就干什么吗?你看大学生找工作,有几个是专业对口的?……我想,像你这样能吃苦的人,干什么都会有出息的!” “大姐,你不要再抬举我了!三年丢了三个工作,你说我能有什么出息?” “……你分明还是想拒绝我了!……祝愿你能够找一个从一而终的贞烈女子!”居洁怒气的说完便挂了电话。 不是要我去你那里工作吗?怎么就扯到从一而终的贞烈女子呢?我生气的对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大声说了句:“再见!” 我骑着电瓶车,感觉身体比平时重了许多。走到小超市买了九桶泡面,我想,这三天我哪里也不去,就在出租屋里好好的理一理我的思路! 回到出租屋,我的身体越来越重,头也疼了起来。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厨房,烧了水,服了一袋感冒冲剂,便躺到被窝里。 我想关了手机,好好的休息休息。但又担心秦莘和小芳打来电话我接不着,便没有关。 嘴里发苦,拿起的烟又放了下来。 朦胧时,手机响了。我急忙望了一眼手机,却见是明苷打来的。 该打电话的人不打,不该打电话的人却拼命的打,我的心里很是不爽:“我说明苷,你没事打电话不要钱吗?” “要钱啊!不过,再要钱,也得恭喜一下你失业是不?”明苷笑道。 “我草!”我真的遇上大侠了。 “你就不能文明一点吗?” “不能!” “我知道你失业心里难受,姐就原谅你了!……那个,你现在也失业了,唱歌啥的薪水还是很诱人的,你有没有来和我弄个组合啥的?前天剧团领导还问我呢!” “明苷,你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拒绝和你组合吗?你知道你的嗓子有多难听吗?唱歌就像老大爷咳嗽似的!”其实,明苷那宽厚的女中音嗓子还是很好听的,由于我心里不痛快才这样说的。 “呸!你的声音才像我放屁呢!”她说完之后,手机里还真的传来“咕”的一声。随后,手机关了。 她要是在我面前,我非踹她一脚不可! 给明苷这一骚扰,我估计这样的骚扰还会有,我也顾不上秦莘和小芳有可能打电话来了,我便关了手机。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玻璃窗户已经发暗,这就是说我睡了一天了! 我上了卫生间,随后又烧水泡了泡面,便思考着星期六到人才市场去找工作。 想起找工作,我的心头就发堵。面试人总要问为什么离开原来单位的?这是我最伤脑筋的一个环节。 突然我想到:找工作太苦恼,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干吗?我在网上接点活,无论如何也比干工作的工资高吧?再者,我也不是一个怕吃苦的人。 在网上我挂了自己的电话,说明接做工程造价,有造价师证。 可是,头两天竟然没有一人搭理。到第三天有人搭理,又因为预算价格给的太低,我没有答应。 我的心情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虽说只有短短的三天时间。 以前上班拿工资,心里没有什么压力。现在打算自己干了,这才知道干什么也不像想象的那样容易。 我不知道我今后的路在哪里? 随后,我又自我安慰: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是轻松的呢?数亿富翁的贵族阶层的秦贯田,在社会最低层的小芳,他们谁个又是活得轻松呢? 有了这种阿q精神,心里略微轻松了一些。 我到厨房烧了开水,又泡了一碗桶面。 桶面的盖子刚盖好,便有人敲门。 这是谁呢?是殷正?樊昙?居洁?卞话?或是秦莘和小芳? 我关了三天手机,三天没见人了,此时无论是谁来了,也可以消除我一些心头的寂寞。 因而,我迅速打开门来。 乌黑发亮的头发束在脑后,洁白的脸庞上两个均匀的酒窝,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汽车钥匙的秦莘,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我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不开机?” 我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亲人,心里一酸道:“我又失业了!” “就……就这样让我站在门口吗?”她的嘴撇了撇,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心里一惊,这才发觉,此时我的身体还堵在门上,她完全进不来。我紧急闪身,等她进来之后,我迅速关上了门:“泡……泡面你吃吗?” 秦莘令我意外的说了一声:“吃!” 我急忙到厨房拿来筷子递了过去。 “我是不是抢你的饭碗呀?” “没有没有!……我这里还多着呢!”我说着,便走向厨房,见只有最后一碗泡面了,我便烧起水来。 然后,我走到大桌边坐了下来,望着她吃饭的模样,心里倍感亲切:“像你这样的富家小姐,这样的泡面你还吃得惯吗?” “吃得惯!”秦莘抬起头来向我苦笑了一下道:“我非常怀念和你住在这里的生活。” 她说完便低下头来。 “你家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看她那痛苦的模样,我早已把我自己的苦恼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抬起头来默默地望着我,流下了晶莹的泪花。 62、麻烦的预算 秦莘来了,我几天的痛苦也随之烟消云散。然而,她的流泪又给我带来了新的烦恼。我痛心的问道:“你家是不是又遇到麻烦了?” “厨房的水开了。” 听秦莘这么一提醒,我才听到那茶壶像报警那样的尖叫声。 我泡了一碗桶面,坐在大桌的另一边,望着她等待着她的诉说。 秦莘缓缓地说道:“你走的那天晚上,我爸仍住在医院里。我找他说话他也很少搭理,谁知道,他让他的司机密切监视我的后妈了。 我爸也不知怎么知道后妈和那个建筑商顾云筑有一腿的,他虽然不大和别人说话,也不与外界接触,但他却与司机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前天夜里,我爸竟然在酒店把顾云筑和后妈捉奸在床。他逼迫后妈签了离婚协议。 就在签离婚协议的时候,我爸派人撬了保险柜,把所有公章财务章都拿到了手里,让会计事务所的人连夜审查公司财务。开除了公司常务副总,把他以前的副手从退休的家里又请了回来。 只一夜一天的功夫,公司的实权又全都回到了我爸的手里。 秦楚看他妈被爸爸捉奸,他气愤的离开家里,打算去美国继续留学。 秦楚不接手公司,我一个女的,我也不想接手。再说,我什么也不懂啊!我早就有个绘画的梦想,就这个机会,我向我爸提出我要上意大利美院去进修。 我爸同意了,再有十来天,我就要去意大利了……” “是不是那个狄仁也要和你一起去?”我听说她要走,我的心猛的一塌。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秦莘惊讶地问道。 我猛的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我也认为我是疑心太重,然而,我的潜意识却在告诉我:狄仁这个家伙肯定会跟着她一起去的。 我知道我对秦莘的不切实际的痴情,会导致我的未来会非常痛苦。这种痛苦是我躲不掉的。因而,我只有让自己坚强,因而,我想结束和她的对话:“你还有别的事吗?” “我爸公司财务这一块理清了,后妈想转移的钱还没来得及转移。我爸对即将开发的楼盘,想请你把这些楼房的造价先做一遍作为投标参考价。让你替他保守秘密,把做好的结果发到他的邮箱……”秦莘说着,便哽咽起来。 我失业了,暂时也不想找别的工作。为了用工作来排除我的孤寂,我便答应了下来:“好吧!” 秦莘从包里拿出几个u盘,并没有递给我。她轻轻地道:“我爸说,如果要互相信任的话,他先转十万给你作为劳务费。” “哪里有没做好工程就先付钱的呢?”我知道别人看得起我,那都是因为我穷有穷骨气。我虽然太想钱了,但对这种违背常理的先付钱,我仍是拒绝的。 “钟星,这是我爸委托我这么做的,你想没想过?你的拒绝也会伤害到我呢?”秦莘含着眼泪说道。 看到她的眼泪,我也感觉我有些迂腐了,既然是信任,那先付钱后付钱又有什么关系呢?有时一些无谓的坚持,真的会无辜的伤害他人呀:“……嗯,那好吧!你爸说没说什么时候要?” “他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只不过考虑到这么大的工作量,说迟一点不要紧。最后又说最好能在二十天内完成。……不过,钟星,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图纸的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二十天内完成十万预算费的工程量,还是相当有压力的! 想起这三天在网上找事做是那样的难,现在活接到了,我当然不会把它再推出去,便道:“二十天内即使我完不成,我也会想办法的,请你爸放心!” “我要走了!”秦莘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去意大利学习要多长时间?” “暂定为两年吧,我也不想在那里太长的时间。再说,我是有绘画基础的!” “两年……”我重复了一句,感觉这两年的时间真的好长呀! 突然,秦莘一把搂住了我,流着眼泪道:“离开的日子,你会想我吗?” 我没有回答,我知道我今后的路将是非常的坎坷,不仅仅是对她的思念。此时,我的泪水和她的泪水流在了一起。 “我……我要走了!”秦莘扭过头去说道。 十万块钱的工程预算,像称砣挂在我心上一样,我感觉沉甸甸的。虽然我还想她多待一会儿,但又急着想打开工程,看看到底有多少工程量? 想到这里,我打开了门,将她送出门去。 我直到望不见她那红色保时捷,我这才走到小区门口前的小超市,买了一箱桶面搬回出租屋。 就这样吃了就做预算,困了就睡觉。手机白天开着,夜晚关机。 十天过去了,工程量也到了一半,我的心里感觉轻松不少。 这天上午,我接到一个短信,一看是秦莘发来的,我的心中咚咚跳个不停,我打开一看,只见短信上写着:“钟星,我已经到意大利机场了。我一切安好,你放心好了!” 看了一会儿,我想起秦莘和我同住在一起一个多月的点点滴滴,我的眼前一片模糊。 我想给她回个短信,但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过了很长时间,才回了句:“你千万千万要多多注意身体啊!” 她回来个“我会的。”随后,又发了个笑脸。 我凝望短信,有些后悔这些天光顾忙预算了,也没有给她去个电话问候一下,更后悔没有去机场送她。 两天过去了,我对秦莘思念的思绪还是没有收回来,以至于做预算的进程很慢。这两天还不如以前半天时间做的多,精确性方面也没有以前的高。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像之前那样的精力集中,也很难在二十天内完成了。 于是,我就拼命地做,然而,越是着急,错的越多,修改起来越是麻烦,总的进度依旧很慢。 光靠我自己的能力是很难完成了,于是,我想到了卞话。于是,我把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光响没人接,我的心嘭嘭跳了起来。这些天,卞话打了多个电话给我我都没接。我打电话,人家凭什么要接? 一旦有事相求,我的脸皮也厚了起来,在她不接的情况下,仍然打了五个过去,在我没了希望的时候,她的电话竟然通了。 我惊喜的道:“卞话啊,你最近工作忙不忙啊?” “坏蛋!我这几天打你电话我为什么也不接呀?你还好意思给我打?”卞话怒道。 “不是不接啊!我接了一点活,按时间不能交给人家了呀,你有没有时间帮我做一下啊?待遇从优啊!” “我的时间多着呢,就是不帮你!” “大姐,行行好!” “小弟弟,大姐我一会就到。”卞话说着便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在焦急的等待着。 二十分钟过去了,我的门被敲响,我急忙打开门来。只见卞话穿了件低领毛衣,洁白的胸前圆点的上半部全都露了出来——白晃晃的! 63、引狼入室 我虽然思念秦莘,但我一门心思扑在预算上,直至秦莘告诉我她到了意大利,我的心思才又乱了起来。 心思混乱,直接影响预算。这样下去,预算在二十天内是完不成了。可是,这是我接的第一个单子啊,我不想开头就失信于人。 再者,秦贯田要是找别人做的话,或许,五万块钱就够了。他至所以要给我十万,他这是要变着法子感谢我罢了! 这样的单子的价格,里面是含有信任和感恩的双重含义,我没有理由不帮人家高质量的按时完成。 然而,依靠我的力量,显然是完不成了。于是,我开动脑筋,一个人的形象跳入我的脑海,她就是在未来造价事务所的卞话。 此时,卞话出现在我的门口,她的装束使我大感意外:她露出白晃晃的刺眼的上半胸,这种装束,完全与季节不符这是要引诱人人犯罪的节奏啊! “望什么呢?进去我让你好好的望个够还不行吗?”卞话笑道。 我知道我失态,便转过身去走向房间。 “怎么?这就要带我进你的房间啊?” 卞话的语言充满了挑逗的意味,我知道我只要愿意,我现在就能把她推倒在床上,她不会有半点反感,反而会非常的配合。 然而,道德的约束,使我甩了甩脑袋道:“我的电脑不是在房间里吗,我不上房间又能上哪里?” 卞话的手一巴掌捂在我的屁股上,然后捏了捏。 我强忍着诱惑,只装着没有那回事,便坐到了电脑旁。 卞话一下子坐到我的腿上。 “我说卞话,这样大的房间没有地方坐了吗?你坐我的腿上?”她与师建并没有断绝关系,师建因为她打了杜留毕现在还没有出来,她这样挑逗,是将我置于何种尴尬的境地? 我是个人,是个年轻人,如果我一时经不起诱惑,那我和杜留毕又有什么两样? 在这个城市里,我的朋友本来就不多,师建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一个,我又怎么能对自己朋友的女朋友下手? 此时,我虽然有点后悔让她来,但现在又舍不得让她走,因为做这个预算,她可是最佳人选。 卞话笑了笑道:“我不坐你腿上,你说我坐哪里?你也不搬个凳子让我坐下,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坐你腿上吗?” 她说着,屁股还在我有了反应的地方动了动。 这是一个能杀人的举动,我强忍着欲望道:“这么宽的床,就坐不下你一个人吗?” “什么?你不是让我帮你做什么预算,是让我来跟你上床的?” 卞话明显是故意这么说的,此时,我只有用最大的毅力把她朝正道上引。于是,我动了动屁股道:“我去端凳子给你坐,你站起来啊!” “你端凳子你戳我干嘛?你干嘛这么羞羞达达?你直接一点不更好吗?”卞话一把抱住我,胯部向前耸了耸道。 我的眼睛盯着她,故意装出不受诱惑的姿态。 她又做出了一些勾引的动作,我用毅力与我的身体搏斗着。 我想,眼前这女人,除了是卞话以外的人,无论她是小芳、秦莘、樊昙还是居洁,我都不会有如此大的忍耐力。 然而,秦莘已经离我远去了,小芳也不知她在哪里? “你去端凳子为什么不去呀?”卞话哪里知道我是在思念秦莘和小芳呢?她可能看出我眼中的冷淡之色,她便道。 我知道,如果她再近一步的挑逗我,我的毅力会瞬间崩溃,好在这个时候她放开了我。我便到外面端了凳子进来。 我坐下打开电脑,她坐在凳子上坐在我的身边,胸前的一对故意抵在我的身上。我知道,我一旦动作大一些,她肯定会在这方面大做文章,因而,我基本不敢动弹。 我打开u盘,告诉她做这两幢楼的预算,希望她抓紧在一个星期内交给我。 卞话笑了笑。 从她的笑容中,我可以看出她是轻松的。 因为她是专业预算员,我的心瞬间放松了许多。但仍叮嘱道:“价格别人给我多少我给你多少,你做完后我立即给你钱。不过,你尽量做得认真一些,精确一些。” 她接过u盘顺便抓住我的手道:“不精确又怎么啦?还能跑大腿外面去啊?” 我的心嘭嘭直跳,她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不能不说她两句了:“卞话,你还是师建的女朋友吗?” “你把我们拆散了吗?”她反问道。 我被噎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既然这样,你就不该跟杜留毕那样!”我的言外之意是,你不应该那么明目张胆的勾引我。 “那……居洁又为什么会跟杜留毕那样呢?” 她再次反问,我再次被噎,我迅速走向阳台,拉开窗户上的纱窗抽起烟来。 她的手向我的身上摸来。 我一惊,我知道我说什么她就会反驳什么,我只好装像没事人一样。哪怕她此时抓我那里,我也对她没有更好的反驳方法了。 好在她的手没有伸向我敏感的地方,而是伸向了我的口袋。她从我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坐到沙发上抽了起来。 许久,她才说道:“钟星,我不美吗?” “你美!”我知道斗不过她,现在又有求于她,便顺着她说道。 “钟星,我们作为朋友,我问你一句贴心的话,你不要见怪啊!……你和居洁分开之后,你就没有和别的女人上过床吗?” 面对她这样奇葩的问题,我浑身一惊:之后,我和樊昙上过床,也和小芳上过。但我绝不会在她面前承认这些,便道:“没有!” “咳咳……”她被烟呛得咳嗽了几声之后,道:“你……你不想吗?” “不想!”我口是心非的答道。 哪里有年轻人不想那事的?性饥饿和肚饥饿不是一样的道理吗?哪里有饿了还不想吃饭的人? “那……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性饥饿吗?”卞话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你要问我钢筋的理论重量,你要问我混凝土每平方米的造价,这个我懂。”我的目的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为了注意我的注意力。 “你就是个虚伪的家伙,根本不敢说出你目前的心理感受!……这个让我来替你说吧……你此时恨不得立即把我抱到床上,脱下我的裤子,当然,你用什么风格来对待我,这是另一回事了……” 我被她说得浑身一阵燥热,又点起一支烟来,我不敢回头望她。担心一望,她所说的那一幕便会出现…… 突然,我有一种引母狼入室的感觉。 64、像是被捉奸在床 我的预算按预定的时间不能交给人家,我心急如焚,找来了卡话帮忙,她却挑逗我。 要不是为了预算,要不是为了信誉,我会毫不留情的让卞话走。可是,为了预算,我却一忍再忍。 我的自持力自信还是可以的,然而,我毕竟年轻,毕竟是气血旺盛的年龄。她的话让我一身燥热,我不再敢望她的胸前,而是望着窗外,一个劲的抽烟。 黑暗中烟的火星,像一个幽灵一样,一亮一熄。 要命的事情来了!卞话趴在我的后背上搂住我的腰,胸部肆无忌惮的在我的身上蹭着,把我当成无害的小动物,她要任意摆布。 如果我再不发出警告,还不知道她下一步会干出什么事来。 正在我想警告词的时候,卞话抢先发话了:“钟星,你说,‘活在当下’这个词有没有它的道理?” 我清楚,这个“活在当下”,千百个人有千百种解释,千百种环境会给人千百种不同的感受。现在我和她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讨论什么活在当下?说句难听的话,那还不是“裆下”? 为了事态不进一步发展,我果断的道:“‘活在当下’是错误的!” “那我们有可能活在昨天和明天吗?”卞话责问我道。 我感觉后背上柔柔的感觉,魂好像已经不在身上。我有几次冲动,真的活在裆下了!然而,她可是师建的女朋友啊! “卞……卞话,如果‘活在当下’是正确的话,那你、居洁和杜留毕的交往就是正确的。不过,你认为那样做是正确的吗?”我感觉争论的主动权终于被我抓到了手里。 卞话冷笑道:“至少我们当时被杜留毕所吸引,我们也是心甘情愿的,那样做到底是不是正确,只有当时我和他之间心里清楚!” 我猛的转过头来,两眼不由得冒火:“你这是极端自私的言论,你知道吗?我承认,你们当时是痛快的,可是,师建呢?师建心里也舒服吗……” 她的双手并没有离开我的身体。下一句话让我快要崩溃了:“师建那是小心眼,他那是自作自受!” “你……”我真的没想到她还有这么多歪理邪说,面对这种歪理邪说,我却有点理屈词穷。 还没等我反驳,她又提出了新的责疑:“钟星,你遇上一个你认同的女孩,这个女孩和你情投意合,你也对她动了真情,那你会怎么做?” 我的眼前突然出现小芳的形象。不过,我迅速给自己找到了理论依据:我和小芳的事情,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形成的一种违法的行为,但并不违反道德…… 正在我思索之时,卞话又发话了:“你和樊昙的事情,还有几个人不知道?你也不要装着正人君子了!” 我知道,我正面反击她,我一定会一败涂地,我便从侧面反击道:“我说卞话,我今晚叫你干嘛来了?” “你如果叫我来干嘛,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话,那我真的怀疑你目前是不是正常人的思维了!” 我一口气一下子堵在胸口。心中怒骂道:尼玛个逼的!尼玛的跟人还跟出理来了! 紧接着我又反思:道理明明在我一方,可是我和这熊女人语言交锋时,为什么我都吃下风? “卞话,我今晚是让你来替我做预算的,不是讨论这些乱七八糟事情的,我们能打住这些无聊的话题吗?”我话锋一转道。 卞话的手离开了我的腰,慢慢地坐到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她轻轻地道:“我真的羡慕西方人的生活方式。人家还不认识,只要两情相悦,也会滚到一个床上。滚过之后,甚至并不知道对方姓什么叫什么……而我们却是那样的压抑……” “你不要认为月亮也是西方的圆,那个盲目崇拜西方人的年代已经过去了!你就看到乱性痛快这一面了,你没有亲身经历,你就不知道他们在这方面也有他们的痛苦!” “呵呵……”居洁冷笑一声,眼泪便流下来:“钟星,你少在我的面前砍大刀了!你讲的这些简直就是不堪一击!说到底,我没有樊昙漂亮,也没居洁漂亮,更没有曾和你在这屋里同居的那个拣破烂的女孩漂亮……” 我看她流眼泪了,心猛的软了下来:我这是为了预算有求于人啊!我那么多屁话干嘛?我便坐到她坐的沙发上。 这是一个单人沙发,两个成年人坐在一起,难免有些拥挤。 她抬起泪眼来诧异地看着我。 为了安慰她,我笑了笑道:“卞话,谁个告诉你,你没有她们漂亮的?” 她仍然惊诧地望着我不说话,可能是我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的原因吧? “其实,你真的是很美的!在男人的眼睛中,你们都各有不同的韵味!在我的眼睛里,你并不比她们差一丝一毫!”此时卞话的整个画面,真的很美,都有点要把我融化了! 猛然,卞话一把搂住了我,她的上身抬起,嘴一下子吻到我的嘴上。 一时间,我感觉气都有点不大好喘。 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叫着:钟星,她是卞话,她是你朋友的女人! 我此时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我干嘛要安慰她呀?我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她吻我,无疑我是感觉非常舒畅的。然而,那道义的谴责,又使我非常的痛苦! 我此时真的想把她抱到床上,或者就在这沙发上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然而,道义的力量在我的体内依然那么强大。 两股巨大的力量碰在一起,我的心感觉非常疼痛! 我想:我如果要像卞话那样把道义看得很轻,我就没有那些思想负担,那么,我今天夜里将是非常愉快的。反正,师建在里面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不过,在道义与享受两股力量同时出现碰撞,还没有分出谁胜谁负的时候,因而,我的表现就显得不那么积极! 然而,卞话已经主动进攻了,她拉熄了灯,骑在了我的身上! 在这个进攻面前,我是否还能坚持得住,我心里已经没有底。 我顿时心慌意乱! 突然,一阵敲门声,似乎是对我的解脱,又似乎是在刺痛我的心。 我就这样矛盾地推开卞话,站起身来,向门前走去。 门,再一次被敲响。 我急忙拉亮电灯,对着猫眼朝外一望,一看来人,我的眼前顿时一阵发黑:像是被捉奸在床那样尴尬。 65、师建盯着口红 当卞话近乎疯狂的时候,敲门声两次响起。我拉亮电灯从猫眼向外望了之后,我的头脑嗡嗡直响,眼前顿时一阵发黑。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门前敲门的人正是师建! 我哆嗦着身体不大听使唤的打开了门。 进来的人正是师建。他的脸色苍白,头发比以前短了许多。他的主要变化还不是这些,他的表情有了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你小子,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让我们去接你?”由于卞话在我这里,我变得非常不自然。 我知道,我不是被卞话害了,而是被我的表情害了。如果我的自制力足够好的话,我完全可以非常平静的面对他。 师建的眼睛变得小了,精光却咄咄逼人。它像手术刀一样,在我的脸皮上反复切割。 “望什么?不认识了?”我心虚的说道。我之所以心虚,因为不是师建的及时到来,还有我在想着如何打消他的疑虑。 “你的屋里有女人?”师建继续盯着我的脸问道。 “哦……哦……卞话,师建来了!”由于刚才师建一句话也没说,卞话正独自一人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好像她并没有感觉到师建的到来。 卞话一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扑到师建面前,当着我的面啪啪的就吻了起来。 师建咬了咬牙,然后苦笑加冷笑着把她抱了起来。 当我看到师建的脸上有了卞话的口红的时候,我心里一阵发慌:怪不得师建刚才盯着我望,原来我的嘴边肯定也留下了卞话的口红。 师建抱着卞话对我道:“兄弟,可以借你里面房间的床用一用吗?” 我光顾考虑我嘴上的口红了,我这与被捉奸在床相差不了多少啊!师建为了卞话能用棍打杜留毕的头,他也应该会用棍打我的头吧? 师建根据我嘴边的口红,他完全可以有理由怀疑我已经和卞话混在一起了。 此时,他要借我里面的房间用一下,或许是要检查一下卞话的身体,来证明他的想法吧? 我愣在那里,我也没说床给他们用,也没说床不给他用。 然而,师建已经把卞话抱进房间里去了。 当门被哐当一声关上的时候,我慌忙蹑手蹑脚的跑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照,我的腿一软,差一点跌在卫生间里。 因为我看到镜子里我的嘴边到处都是鲜艳的口红,还有一道口红像一道勾卷云一样,从我的右嘴角向右耳边勾去。 原来,师建的惊讶真的是盯着我嘴边的口红啊! 我扶着洗手池站了起来,急忙洗脸。由于我用力的搓,脸上被搓得越来越红。这时,我才想起在毛巾上打了香皂,用力地擦了起来。 我对工作负责,宽容他人的缺点,对朋友讲道义,对女人忍让。自己认为是个优秀的人。然而,我却无法阻止卞话的过分,我也无法不让师建去猜疑! 我在道德的烈火中炙烤,而我却无法去向谁解释! 脸洗得干净了,而我身体内好像都是沉重的垃圾。我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向我的房间。我抽出一支烟吸了起来。 我突然对着烟雾发笑:平时我见到师建的时候,总会抽出一支烟给他,而今天却站在他的面前发悚。所有这些,怎么能不让他怀疑呢?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朝手机上一望,是我大妹钟晨的电话。 我心里一惊:难道家里出事了? 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我虽然和她的关系非常好,但平时却没有互通电话的习惯。而这个电话,却是夜晚打来的! “钟……钟晨啊,你有事吗?”我打起精神问道。 “我不是小晨,是你妈,是用她的手机。” “哦,我妈呀,你有事吗?”我妈没有手机,我出门在外,她几乎就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便急道。 “你和妈说,你是不是和居洁彻底断了?” “断了!”我的回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虽然我对居洁是有感情的,但我的心理作怪,我过不了她和杜留毕上床的那道坎。 “你有没有再谈别的女朋友?”我妈没有责怪的意思,而是急切的问道。 “没有!”我回答后又感觉奇怪:“我说我妈,你这晚上打电话问我这事干嘛?” 我妈声音喜滋嗞的说道:“我和小晨说好了,她没有反对,看样子也很乐意……” “我妈,你到底说一些什么呀?”其实,我是知道她的意思的。她早就预料到我和居洁不会有结果,她希望我和钟晨在一起。 “你个死小纠子,我说什么你不懂啊?”我妈生气了! “我不懂!如果没事的话,我电话挂了!”由于今天晚上的事,我现在的心里特不舒服,便说道。 “你个死小纠子要敢挂我电话,我明天就拿擀面杖打你个七死!”虽然我妈没真正的打过我,但她一生气的时候,总是这么说。 “我不挂电话,你有什么事说吧!”我除了工作这不到两年,每月寄去家一千块钱之外,别的也没孝敬我妈,我当然也不想她为了我而难过。 “你都二十五了,眼看看就二十六了。我们庄子里像你这样大的人都结过婚了,你还像没事人一样……钟晨是她很小的时候被你奶拣来家的,和你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多好的姑娘啊,给人家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呢……” “我妈呀,你舍不得钟晨,你就把她留在家里呀?谁也没让你把她给人家!”我知道我妈想说什么,但我心理上无法接受啊!我和钟晨从小兄妹相称,现在要成为爱人,这心里怎想怎别扭。 “我不把小晨当闺女了,我要她给我做儿媳妇,你就听不懂啊?……你要在我面前,我几擀面杖早就打你屁股上嘞!” 这个时候,手机里传来钟晨的声音:“我妈,你就不要逼我哥了!” “小晨……”手机里传来我妈难过的声音。 “哥啊!”手机里传来钟晨清脆的声音。 “呵呵……钟晨,你好吗?”我是非常爱钟晨的。不过,这种爱是我们在一起长大的兄妹情谊啊! “我有什么不好的呀?”钟晨道:“你赶快找个漂亮嫂子来家吧,我妈成天念叨呢!” “……”我刚要说一些什么,师建推开我的房门站到了我的面前。 66、和我撞了个满怀 虽然我脸上的口红肯定会引起师建的误解,但我是问心无愧的。我眼睛只瞅了他一下,继续我和钟晨的通话。 师建在我床边坐下,只到我和钟晨结束了通话,他的脸上才挤出一丝笑容道:“刚才我听卞话解释了,是我误会你了。” “我正忙着呢!”我心想,假设没有口红作为证据,也许可以解释。我这满嘴的口红,她怎么解释你才能信服啊? 反正这样了,我打算丢下一切琐事,抓紧把预算给人家做出来。 “钟星,你还有多少钱啊?”师建道。 我停下手里的工作,向他望去。只见卞话正坐在师建的身旁,胳膊趴在他的肩上。我道:“你要多少钱?” “你有多少钱都借给我!”师建道。 我从秦莘那里拿来十万块钱还没用,我如果要是都给他的话,那我给卞话做的预算钱就没有了。再说,我也严重缺钱呀! 不过,朋友既然张嘴,我又不好打面子,但看他的表情阴晴不定的模样,我也是第一次对他有了戒心,便道:“呵呵,我现在也失业了呀!要都借给你的话,我的嘴缝起来啊?” “你要是没有钱,那就算了!” 师建的话很让我意外,我感觉我刚才是不是有些小心眼儿了? 卞话接过话头道:“师建,你不在的两个月,你的房屋贷款钱都是钟星替你还的!他每月还要寄去家一千块钱,他又抽烟又喝酒的,应该是真的没钱了!” “我给你两万吧!”我感觉这样跟朋友绕来绕去的,都没有朋友味了,便道。 “你哪来这么多钱?”师建当然不知道秦贯田预支我十万块钱预算钱,便急道。 “你就不要问了!”我说着,便用微信给他转了账。今晚的气氛一直很压抑,我的心情不好,便道。 师建咂了一下嘴道:“这一次打杜留毕,被罚了六万,这都是家里拿的钱。我想,我跟卞话的婚事拖着也不是事,家里只剩十万了,我感觉这十万要装修房子,要是结婚的话就不够了,我便想到你了。” 我听师建一出来就要说和卞话结婚,我先是一惊,但我又感觉他的话有些不大真实,便望了他一眼。 他急忙低下头来,掏出一支烟来递给我,眼睛望着香烟盒。 卞话的情绪有些激动:“师建,你要打算结婚,你怎么没有和我商量?” “呵呵,你是不是忘了?我没进去之前,就打算结婚的呀!” 卞话急道:“我们结婚后,还两套房的贷款也吃紧,我把我那房子转了,一转手能赚十多万!我先给你五万贴补一下装潢。” 师建抱过卞话啪啪的吻了两口道:“卞话,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不知怎么的,我感觉师建好像有点假。就这短短的两个月,我发现他真的变了! 不过,我但愿这是错觉。 师建站起身来道:“钟星,感谢你支援的钱啦!” “你去哪里?”他的出租房已经退了,他不可能很快就找到房子,我便问道。 师建笑着朝卞话撅了撅嘴。 我本想让他住到我这里,有时间和我一起接活一起做预算。他既然这样,我也无话可说了。 师建走了,我的心里依旧很乱。不过,我仍强迫着自己抓紧做预算。 然而,我的毅力终究没能抗住胡思乱想,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我关了电脑上了床。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感觉师建哪里有点不大对劲。 换位思考,假设我现在并没有放弃居洁,我才被放出来,发现居洁和他在一起,而且他的嘴边都是口红,我肯定会崩溃的。 师建是个急性子的人,他今晚为什么那么平静?难道仅仅我是他的好朋友吗? 他要把我当作好朋友的话,按他的性格,他应该愤怒的指责我,并且要我给他一个解释。 我当然不愿意把屎盆子往我自己的头上扣,说我去强吻卞话的,事实也不是那样。 而我,除了说是卞话强吻我的,别的,我无法解释。然而,依我的性格,我也不会那么向师建解释。后果是我什么也不说,师建更加愤怒,情况越来越糟。 我真的没想到,今晚发生的情况,会有这种风平浪静的结局。 我的头脑乱极了。 我清楚,头脑如果这样乱的话,我在规定的时间不可能把预算做好!至于卞话,她要上班,她这几天要转让房屋,她能否一星期内完成预算,也是个问号? 突然我又想到:我自己接下的活,我累趴下也要完成!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关掉手机,全身心的做起预算来。 到第十九天晚上,无意中我望了一下窗户,窗外是亮的,我还以为早上。当窗外愈来愈黑的时候,我才发觉我时间弄得颠倒了。 我急忙抓起手机一看,我才发现手机被我关了。当开机开不了的时候,我才发觉手机没电了! 之前我还纳闷:这些天,我怎么没有一个电话,甚至连一个短信也没有呢? 我这时才望了一下电脑的右下角,才发现是二十点一刻了。 这天晚上,我终于把我在手的活干完了。我想站到阳台上抽支烟,突然担心起卞话手里的活。 如果她没有干完的话,我明天还有一天时间再抢一抢。 手机一边充电,我一边给卞话打去了电话。 “我快到你门前了!”卞话急道。她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虽然她还没有到来,我已经拉开了门等待。 有两个蚊子从门缝中飞了进来,我急忙又关上了门,跳着扑死一个,还有一个被扑死在墙上。 都说八月八蚊子嘴开花,说蚊子在这季节已经不咬人了。可是根本就没有那回事,今天早上我在墙上捉了三个蚊子,竟然有两个肚里是带血的。 门刚有人敲,我便推开门来。 卞话走得太急,和我撞了个满怀。 或许,她还以为我是故意调戏她的吧。不过,她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挑逗我,而是躲开我,直接走到大桌边坐了下来。 她今晚穿一手长呢子,胸部遮得严严实实的,不像上一次那样只差露出头子来了。 “做完了吗?”我急切地问道。 卞话一边拿出u盘一边道:“已经发在你qq邮箱里了,打你电话你也不接,我怕你收不到,我就送来了!” 在我的心里,卞话虽然在男女关系上有些不着调,但她并没有到达放荡的地步。再说,她有一个优点,就是挺敬业的。 人无完人,我又何必用那么高的标准去要求别人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u盘插在电脑里。打开一看,我发觉卞话做得非常细的。无论是画图,还是套定额,还是定价,与我相差无几。此时,我的心里一热,用微信给她转去了一万。 卞话听到手机响声,看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瞪着我吼道:“你们这些臭得像狗屎一样的男人,为什么这样难以捉摸?” 67、他是谁? 卞话替我做的预算,可以说是无可挑剔。近二十天的煎熬,终于熬出了头。我的心一热,给卞话转去一万块钱。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卞话竟然向我发火,骂我们这些臭得像狗屎一样的男人为什么这样难以捉摸? 我心情舒畅,面对卞话的怒骂,我只是一笑:“常言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可从来没听说过男人心海底针啊!男人的心不可捉摸,那是你没有用心去摸。” “谁说我没有用心去摸?”卞话说着,冲到我的面前,掀起我的衣服,一下摸在我的心口上。 一阵凉意从她的手上向我的皮肤周围散发,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摸男人的心,在这里永远只是摸着心跳,但却摸不出他在想什么?” 卞话的手一移动,向我下面抓了个满手道:“要摸这里呢?是不是就能摸到想什么了呀?” 我急忙抓住她的手离开我的身体道:“快要做新娘的大姐,请你自重一点儿好不好?” 她依旧愤怒的向我翻了翻白眼,还有要对我施加暴力的举动。 我急忙起身,给她泡了一杯新茶,然后端到她的手上道:“你今天是不是吃了河豚鱼了?怎么这么大的气?” 卞话一头埋进我的怀里,猛的抽泣起来。 我想推开她,但见她哭的着实伤心。不推开她,上一次她吻我被师建撞见的阴影又出现在我的心头。 她的手搭在我高起的地方,还轻轻地动着,我也不知她是有意无意。 我被动得心里荡起一种厚重的情愫,我担心此时真要把她办了,她或许会得到安慰,但这种对朋友不义的事,打死我也干不出来。 此时,我既想安慰她,但心里那种厚重的情感又在荡漾,我不敢说话,就这样和她僵持着。 突然,她推开我,向卫生间里走去。 她虽然比起居洁貌相要有点差距,但她那两片屁股扭动的韵味,却并不在她之下。 就这样,我的两眼盯着她那两片,直至她走进卫生间关上门。 我还以为她鼓了小便,谁知她很快就出来了,脸上显然是用毛巾擦过。 我理解她的心理:她或许感觉在别人面前流泪是一种耻辱,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小女人。 她在大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我此时心里有些失望!我希望她还能像刚才那样坐在我的身边。 或许,如果她真要坐到我的身边,我又会希望她离开我吧! 之前,我一直感觉我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一个非常果断的人。今天在卞话面前,我发觉我也是极为矛盾的人。 我的眼睛肆无忌惮的在她的脸上望着。 她竟然低下了头,这让我感到奇怪!按我的理解,她看到我这火辣辣的目光,她会再一次把我扑倒在身下! “师……师建拿了我转让房子的五万块钱……” 我见她低着头,眼泪滴向了地面,我一惊道:“你在我面前说过的呀,是你要给他这钱装潢房子的呀,你为什么还要哭呢?……老妹,你不要哭好不好?” 她惊了一下,可能是我第一次称她为“老妹”的原因。 然而,她依旧没有抬起头,而是啜泣道:“他……他并没有和我结婚的打算……” “你说什么?”我头脑嗡的一声,然后猛地站了起来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 “钟星,请你相信我?” 这话听起来倒不像是她这种性格说出来的,倒像是居洁那种女孩说出来的一般。 师建说好了和她结婚,并且拿了她的钱,而并没有结婚的打算,那么,他未免也太卑鄙了!“卞话,我感觉师建并不是这样的人……你说这话有什么证据吗?” “他并没有装修房子,而他对我说已经装修了。” 我感觉她可能是误会师建了,便笑道:“呵呵,装修房子吗,这是让漂亮新娘的你住进去的呀!那总得要找个设计师规划一下不是?这规划开始了,这不就是装修了吗?” “先别说这个吧!他即使今后装修了,那住进去的新娘也不是我?” 我的心里在敲小鼓,都说当局者迷,其实,有时候当局者才是最为清醒的。卞话有一千个不好,但她不会编瞎话。 如果像卞话所说的那样,那师建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回去了!”卞话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门前走去。 我急忙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随即我的手一麻,那里竟然也起了反应。 可是,我转念一想,我这又是在说谁呢? 就这样,我们四目相对。 突然,我感觉我浑身越来越不对劲。我如果要是喝了别人的茶,我估计别人肯定在茶里下了春之药。 做人,就不要太牲口! 我头脑里突然冒出这个词来,我猛地松开她的手,带着小跑来到阳台边,猛地抽起烟来。 我不敢回头,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我压抑着我的情绪道:“卞……卞话,你走吧!” 她不仅没有离开,而是走到我的身边,手伸向我的腰。 我的浑身又是一麻:妈逼的,这可怎么办?我此时好像没有免疫力了呀! 她离开了我,坐到了沙发上。 我的心里又开始极端的矛盾起来:即希望她今晚就在这里,甚至和我上床,又希望她立即离开! 突然,我看见阳台南面的小道上有一个身影闪到了暗处。我再望,便望不着了! 他是谁? 可能这人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有关系?那他可能会是谁?……他是师建?他见到卞话进了我的屋里,他想要“捉奸”? 我想到卞话说师建并没有和她结婚的打算,想到她说他结婚的新娘不会是她,我一股无名火在心里腾腾升起:如果你嫌弃卞话跟了杜留毕,那你就应该像我对待居洁那样一刀两断,你不应该耍弄人家! 我猛的掐灭了香烟,走到开关前,按熄了电灯。 “你想好了吗?”卞话轻轻地说道、 “我想好了什么?”我站在门前。我估计,如果那人影是师建的话,那么,我的门很快就会被他敲响。 “你想和我上床了吗?” “别说话!”此时,我已经听到了楼梯间的脚步声。 卞话冲到我的面前,一下搂着我的腰。 我急道:“卞话,快去沙发上坐好!……师……师建可能来了!” “什……什么?”卞话惊道。 卞话离开了我,我则迅速从房间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到大桌上,将电灯打开。 这时,门,被人咚咚的敲响。 68、我愿意卖肾 我在阳台吸烟,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立即想到他有可能是师建! 我知道我这个感觉很有可能是错觉,但我还是拉熄了电灯,站在门前守株待兔。 门被人咚咚敲响,我冷冷一笑,随即打开门来。见果真是师建,我的心里一寒:我们兄弟之间已经有了猜忌,我知道,我们兄弟的心已经愈来愈远了。 师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的嘴,似乎还要找回上一次他在我嘴边看到的卞话口红的印迹。 “正巧,你们夫妻今晚双双来了!”我重新坐到桌边,观看电脑,不再望他。 师建走到大桌边坐了下来,拿起我放在大桌上的香烟,抽了起来。接着,他干笑了两声:“我不会耽误你们什么好事吧?”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师建的这句话,虽然好像是玩笑,但它却是向我决裂的宣言书! 他既然和我决裂,在经济上,他是亏欠我的。在道义上,我们也互不相欠!天要下雨,人要变质,这是拦不住的! “师建!”卞话一声断喝! 师建惊了一下,接着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就开一句玩笑,你看你……” 卞话没有吱声。我是背对着她的,听动静,她好像又坐了下来。 我望了一眼师建,他的表情稀奇古怪的,我感觉又熟悉又陌生:“你有事吗?” “钟星,我们弟兄难道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我以前,总有和他说不完的话,此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我望了他一眼,开始检查预算。 “钟星,我来告诉你,我和卞话的婚事要提前了。” 我惊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望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 “下个星期。” “你和卞话商量了吗?” “嘿嘿,她不在这了吗,我们弟兄也不外,我们就一起商量了!” 我感觉他也太荒唐了,便道:“你的房子装潢了吗?” “现在的装潢好后,还得出出味,我估计,这样至少得等半年后。我想,我先回家,买张床简单的结一下,这边房子装潢好没有味道后,我们再搬过来置办一些家俱。” 我感觉师建说得非常在理啊,是不是我和卞话都误会他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便道:“我不抬头的整整忙了近二十天,忙的都分不清白天黑夜了!等明天,我请你和殷正喝酒啊!” “嗯,那好!……我还以为你早已把我忘了呢!” “……”我歉意的笑了笑。 “卞话,你现在走不走?”师建道。 “我是来送预算来的,我现在还在这干嘛呀?” 我听卞话的口气,知道她对一个星期后结婚这事,还是挺满意的! 他们俩要走了,为了表示我今晚对师建误解的态度,我也站起身来,送他们俩下楼。 走出小区外面,虽然现在是百草凋零的季节,但我仍然感觉空气非常清新!我深深的呼吸着。我感觉今晚对师建的误解,完全是闷在屋里没出来的结果。 甚至,我认为我在阳台上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不是师建,师建的到来只是巧合而已。 送到小区外面,看到师建的那辆比亚迪。 殷正曾为师建请律师的费用,并没有卖掉他的汽车,而是殷正垫付了。 这时,在东边不远的地方,有两个人正打一个瘦弱的年轻人。 我急忙向前走去,一看被打的人脸瘦得像猴子一样,两只眼睛却冒出亮光。我一看他就不像个好人的样子,但我看两人打人家一个,也太不道义,便道:“不要打了!” 那两人只是望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继续打那瘦子。 瘦子刚从地上爬起来,矮子又抬脚向他踹去。 “不许打人!”卞话一声怒喝,便向前冲去,挡在瘦子的身前。 矮子的脚没留住,踹在卞话的小肚子上。 卞话被踹得倒在瘦子的身上。 瘦子哎呦大叫一声。 我冲到面前,一脚将矮子踹倒在地。 “你是干什么的?”另一个向我吼道。 我怒道:“有事好商量,你打什么人呢?你要把人打死了,还有你们的好日子过吗?” “他把我们店里的两个空调外机都偷了,你说这样的人不应该挨打吗?”那个被踹倒在地的矮子爬起身来,看来是有点怕我了,便和我论起理来。 我见小偷也是非常反感的,便对从地上爬起来的瘦子怒道:“我说尼玛的干点什么不好?你非要偷人家东西?” “我……我没有钱。”瘦子低头说道。 我怒道:“尼玛的这也是理由啊?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能挣钱吗?” 瘦子不再搭理我,他转过身去,一下子跪在卞话的身前:“大姐,谢谢你替我挡过一脚!今后我会报答你的!” 我骂道:“尼玛的偷鸡摸狗的,你还要报答人家,你能自己过好不糟蹋人就行了!” 打人的两人见我骂瘦子,那个矮子道:“我们走吧!这事以后再找他算帐!” 卞话挨了打,按师建的性格,我估计他肯定不会让他们俩走利索的,肯定要揍他们出出气。然而,并非我想象的那样,他正抽出一支烟来悠闲的吸着! 我看师建那慢条斯理的模样,不由得又怒火中烧:“我说师建,你看卞话伤得怎样?你还带她上医院看看啊!” 师建没有吱声,而是吸了一支烟递了给我。 我气的一下子把烟摔在地上。 瘦子急忙捡了起来,在嘴里吸着。接着,他从身上拿出皱巴巴的五十块钱道:“大姐,你是为我挨打的,我带你去看病吧!” 我的火气此时太大了!看来积聚这近二十天的火气都聚集在这里:“我说尼玛的猴儿末几的,你带她去看病,你那五十块钱够干嘛的?够检查还是够拿药的?” 瘦子急忙吐出烟雾,伸出细细的胳膊道:“我卖血!” 我瞪了一眼瘦子怒道:“你看看你那胳膊,细得就像根火柴棍似的,还尼玛的卖血,谁个要你的血?……我看你去卖肾还差不多!” “我……我愿意为这位大姐卖肾!”瘦子大声喊道。 我心里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记着她人的好处,愿意为她去卖肾,而作为一个星期就要结婚的爱人师建,却沉默得让人感到害怕。 这个师建,他到底怎么了? 69、不许骂我妈 面对瘦子愿意为卞话去卖肾,而作为一个星期就要与她结婚的爱人师建,却并没有要带她去看病的意思,我心里实在郁闷:这个师建,他到底怎么了? “卞……卞话,你感觉怎么样?”这句话实在不应该从我的嘴里问出来,然而,师建不说话呀,我要再不问的话,就没人管她的事了。 “我没事!”卞话也可能感觉到师建对她的不关心,便惨然答道。 以前卞话给我的印象更多的是不着调,现在给我的印象却是勇敢! 瘦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大姐,我都说好要卖肾给你治病了,你怎么又不去了呢?” 我见瘦子此时又添乱,便骂道:“尼玛的你要早卖肾呢?也不用去偷人家空调外机了吗?你不偷也没人打你,你这位大姐也不会替你挨打了!” “你不许骂我妈!……我……我有错,你骂我妈干嘛?”瘦子以我怒吼道。 “对不起啊……”我见瘦子发怒,惊了一下,这句话脱口而出。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骂他了,没想到他的反应还是这么大! 师建不屑的说道:“钟星,你看你那点出息!为了一个小偷,你和他人动手,卞话挨了打,你还向一个贼说对不起?” “……”我直接无语,师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然而,瘦子让我不要骂他妈更没有错啊! 师建向瘦子走去。 我知道师建想要干什么。我见他对打卞话的人没动手,却要和瘦子动手,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便一把将他拉住道:“我说师建,你想干什么?” 师建猛的挣了一下,我早有防备,他没有挣脱。他气急败坏的对瘦子骂道:“尼玛的一个死小偷,一个万人恨的贼,骂你妈又怎么啦?难道不是你妈没教育好你吗?她不该挨骂吗?!” “不怪我妈,是我自己没学好!”瘦子吼道。 “钟星松手!……我非把他个小逼养的擗了不可!”师建骂着,硬挣着向瘦子冲去。 卞话又挡在瘦子面前,面对着师建道:“算了算了!” 师建被我拉着,被卞话挡着,气得呼哧呼哧的。 “大姐,你让他打我吧!……我是贱骨头,大姐你……我……我带你去上医院……”瘦子流着眼泪说道。 卞话没有搭理他,而是对着我说道:“我的电瓶车还放在你的楼洞里,我忘了推了。” 师建扳着我的手道:“我不打这个贼了,你松手不行吗?” 我见卞话走了,我松开了手。 师建一人向他的黑色比亚迪走去。他坐进汽车,启动后便离去。 望着拐进小区门口卞话的身影,我的心里在为她担心。现在师建这么不关心她,今后就是结了婚,还有她的好吗? 卞话真的不该“活在当下”的跟杜留毕啊! ……还有,师建要么就和卞话断了,要么就对她好,真的不应该这样去对她! “大哥,你有那位大姐的手机号码吗?”瘦子走到我的面前,可怜兮兮地望着我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立即警觉起来。 “我……我想报答她的恩情啊!要不是她替我挡那一脚……” “少废话!你也不是被人家踹一脚了,她就不替你挡,你还差那一脚吗?”我说完,便向小区门前走去。 “大哥!”瘦子大声叫道。 我猛一回头,只见瘦子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便急道:“你的骨头有没有被打伤啊?” “没……没有啊!” “尼……你还没有?那你走几步!”我看他虽然是小偷,但也够坚强的。 “哦……你说我的腿呀……” 我苦笑道:“没我还说你胳膊呀?” “我的腿是几年前出的车祸。”瘦子低下头来。 我一听,心里一酸:原来是个残疾人啊!“你家住哪里?” “说那个干嘛?”瘦子说着,从裤袋里掏出老年手机道:“你快告诉我那位大姐的手机号码吧!” “我说你想没想过?我也不认识你,连你家住哪里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告诉你她的手机号码呢?你也知道你干了一些什么!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吗?” “我……”瘦子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你……你不告诉我大姐的手机号码,那我一辈子也可能报答不了她呀,我可能会要后悔一辈子的呀……大哥,我求求你了!” 我想离开他,此时却迈不开半步:我家三个弟妹都是拣来的,三个中有两个是残疾人。假如这个瘦子是真情流露,我要不告诉卞话的手机号码给他,可能会在他的心里留下阴影…… 然而,我的心虽然软了,但我绝不能把卞话的信息泄露给他:“兄弟,你想过没有?我们俩换位思考,我是被人打的小偷,你是我,你能把一个女孩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这……”瘦子一惊,好像停止了呼吸。 我转过头去,望着卞话从小区里骑着电瓶车出来,便大声喊道:“卞话,我带你去上医院查查呀!” “不用了!”卞话从我的身边略微放慢了一些速度,回答之后便骑车离去。 “大姐……”瘦子一瘸一拐的向卞话追去。 然而,卞话的电瓶车很快就没了踪影。 瘦子一屁股坐到地上痛哭起来。 我本想回去检查一下预算,可是,我却迈不开步子。我知道,我的善良本性开始发作了,我轻轻地走到他的面前,道:“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虽然有些残疾,但你也是男子汉不是?” 瘦子抬起头来,用袖头猛的横扫了一下眼泪。然而,旧的眼泪被扫去,新的眼泪又狂涌出来。 “你住哪里?”我蹲下身体,抚了一下他那硬梆梆的头发问道。 “大哥,你走吧!”瘦子对我的安慰并不领情。 “你被打成这样,我去骑电瓶车把你送回家吧!”此时,我也搞不清楚是自己的善良之心在作怪,还是这近二十天没有人说话的缘故。我不仅没有走,而是向他移近了一些说道。 “大哥,我这样的贼真的值不得你的同情!……你……你走吧!”瘦子倔犟地说道。 “兄弟,我们都以兄弟相称了,我帮你送回家这又算得了什么呢?”看来,我的善良已经发展成善良癖了,瘦子赶我我都没走。 “我家里只有我妈……我这样,我能回家吗?”瘦子说着,又低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70、要自己努力 瘦子虽然偷了别人的空调外机,但他被人打成这样,腿又有残疾,我便打算骑电瓶车送他回家。 他呜呜的哭着说道:“我家里只有我妈……我这样,我能回家吗?” 我不由得又动起怒来,腾的一下站起身来道:“你无论是什么样子,你也应该回家啊!你感觉在外面混得不行,你妈没有你在她面前,她不痛苦吗……” 我还没有说完,瘦子便喊了起来:“我不要你管我好不好?” “那好,你既然不要我管,那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位大姐的联系方式了!”我冷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去。 但我知道,在这个家伙的眼里,卞话就是个像仙女一样的美人。他在极为痛苦的时候,她为他挡了一脚,此时不要说他能为她卖肾,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献出的。 我想,他不会放过我这个线索。 “好大哥,你……” 我心里笑了,继续向前面走去。 “好大哥,你住哪里?” 我停下脚步冷笑道:“你打那位大姐的主意打不到,现在是不是又打起我的主意来了?” “大哥,我不是小偷……” 我听了头脑嗡的一声:“那打你两人是冤枉你的了?” “也没有冤枉……” 我怒了:“你这叫什么屁话?他们没冤枉你,那你就是小偷,小偷就应该被打!……你怎么又说自己不是小偷呢?” “我这模样,找工作也找不着,平时也拣些破烂卖。我拣的破烂放在桥下,上天搞文明城市建设检查,城管让我抓紧拿着我的东西离开!我想,我在这桥下碍谁事了?检查还能到这桥下来检查? 第二天,我晚上回来,我的破烂和被褥全都不见了! 我心里一慌:这个把月我拣的破烂卖的一千多块钱,埋在我破烂堆下面的石头下。我急忙扳起那石头一看,那钱也不见了…… 我不仅身上冷,心里更冷啊!我恨我不听城管的话,我恨我不把钱早点送回家给我妈,我恨我没有办张银行卡! 我连气带急,再加上夜里没了被褥,就冻得发烧了。 我的家是农村的……我对我妈说我在外面打工。我每个月把钱交到我妈手里的时候,那是我最为自豪的时候…… 发烧了,没钱看,我还能忍着!夜里冷,我弄点草盖在身上,也还能忍着。可是发烧的身体好像不是我的一样,我头脑发重,走几步就喘粗气,我这才发现我破烂也不能捡了! 可是我饿啊,又身无分文。我想拣破烂卖,身体又不争气,我便开始在街上讨饭。好心人看我发烧,给我买了退烧药。 我的钱被别人偷了,我越想越气,别人能偷我的,我为什么不能偷别人的?我想,现在天气不算太冷,人现在也不用空调,偷空调不会引人注意,于是,我便对摆在地上的空调外机下了手。 昨天夜里,我用钳子铰断外机连接,偷走了一个,到废品收购处一转手卖了三十块钱。 于是,今晚我又去了,我见四处无人,便又偷了一个。我背在身上走下不远,就见有人喊抓小偷,我就丢下外机拼命的跑,跑到这里就被他们俩给逮住了……” “别说了!”开始我还非常同情他,见他干起了小偷,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我还是非常愤慨。 他从身上摸出一支烟来,向我递了过来。 我啪的一巴掌将烟打在地上道:“好心人买药给你治好了病,你不应该报答人家好心人吗?你为什么又心生歹念去偷呢?” “我那钱……”瘦子委屈的说道。 “你不要说了!”我怒喝一声。随即,我的手颤抖着抽出一支烟来抽了起来。接着,我抽一支递了过去:“你想没想过?你被别人偷了,你就去偷别人的。如果这个别人心里不爽,再去偷别人的,像这样下去,这个社会的人不都成为小偷了吗?” “大……大哥,我错了!”瘦子猛吸了两口烟道。 “你今晚住哪里?”我的善良癖发作,又担心起他来。 他啪啪吸了两口烟,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大哥,你能告诉我那个好心大姐的联系方式吗?……我……我会报答你的!” “少废话!快点回答我!”现在在屋里盖个薄被子正好,他在这外面睡再没有被子盖的话,他还会冻发烧的。 “还能住在哪里?”瘦子耸了耸瘦肩说道。 像他这样年龄的人,现在还在上学呢。 超市里的五六十元一床的被褥都有,可是,他却要在外宿夜,却连一床被子都没有。 “我那里还有多余的被子,你跟我拿去盖吧!”我说着,便向回走去。 瘦子犹豫了一下,接着,便一瘸一拐的跟在我的身后。 到了屋里,我把橱子里的被子递给了他。 “大……大哥,谢谢啊!”他走到门前停下说道。 “今后,不要再偷了啊!”我说着,便重新坐到大桌旁的电脑边。 看我打开电脑,瘦子不动了。 我的善良癖再次发作,心想,如果他要求今晚留下来,我不会拒绝的。此时,我迅速的检查起预算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我看他还抱着被子,眼睛死死的盯在我的电脑上。 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他把被子放在了凳子上,但仍然一手扶着椅背站着。 又过去了一小时,我见他仍然站在那里望着我的电脑,我便问道:“你看得懂吗?” “我以前腿没伤的时候,我在工地上干过钢筋工,钢筋工老板教过我手工钢筋翻样。我知道,你这是在用软件做工程预算,我虽然不懂,但……但要有人教我,我想,我会学得很快的。”瘦子说着,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我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将他扶到椅子上抱怨道:“我说你怎么这么犟呢?你腿脚不好,我早就让你坐下你不坐!” 他红着脸站起身来,到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给我。然后,坐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道:“都快十一点了,你还不睡觉吗?” 我看他还怪会体贴人的,心里一热便道:“我们这些农村出来的人,要想自己过得好,要想不被别人巧不起,不是去想歪点子,而是要自己努力……我这近二十天,连门几乎都没出,没日没夜的干啊!” “大哥,我……我……我在这里不会打搅你吧?”瘦子五官几乎凑到了一块儿,有些难为情的问道。 71、争夺报名权 值得庆幸的是:秦莘交给我的预算,我在预定的时间内完成,剩下的只是检查了。检查完毕,明天晚上就可以交给秦贯田,这也不枉人家对我的信任。 我见瘦子腿不好,竟然在我的身边站了两个多小时,还问会不会打搅我?我对他的恶感已经降低到零。我笑着道:“你叫什么名字?” “侯运。” “你今后打算干什么?” 他动了动薄薄的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如果真想学预算的话,我可以教你。”我生活的家庭虽然贫困,但却耳濡目染,有一个时时想帮助他人的心。 侯运脸上的肉跳了几下,拉开椅子,跪到我的面前道:“师傅。” 我一把拉起他道:“干嘛呢?你这是干嘛呢?啊?” “我……” “起来!”我看他还要跪,便喝了一声。 他站了起来,一腿高一腿低的站着,脸上早就挂满了泪水。 “干预算是相当吃苦的差事,像我这样,二十天不分昼夜的干,那罪真不是人受的呀!你能坚持吗?” “能!”侯运把一双瘦手握得嘎巴直响。 我还想说一说干造价这一行的苦处,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是秦贯田打来的。 我想,他可能是为预算的事着急了。我接通手机便道:“秦总,预算做完了,我再检查检查,等到明天晚上就交给你!” “就你一人做的吗?”秦贯田的声音中含有明显的惊诧。 “找别人做了两幢。” “钟工,你真是太能吃苦了!……我这么晚打电话给你,不是为了这事……” “秦总,你要保重身体啊!你只有身体好,秦莘才能幸福啊!要是别的事,那就明天再说呗!” “嗯,就几句话……我的一个外地的朋友要来我市开发,他是大和地产商老板,他赞助广云算软件公司,在这周末搞软件算量比赛,谁家准确性高速度快的,他会考虑把工程预算交给谁家做……” 由于这些天非常疲劳,我想比赛,但却兴趣不大,便道:“谢谢秦总的关心啊!你要定期去医院检查,要休息好,还要保持良好的心情才是呀!” “钟工……嗯,那个……好了,我休息了……希望你能参加啊。报名的地点,就在广云算软件海鲲分公司。” “哦!”我应了一声,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结束了与秦贯田的通话,我一直检查预算到凌晨两点。 就这样,侯运坐在我的身边,眼睛紧盯着我的电脑。 他这么渴望学习的人,我有些感动,便放下正在检查的预算。打开广运算软件的初始界面,给他讲述软件的使用方法。 快到三点,我实在熬不住了,便关了电脑,然后将电脑拿进房间,转身道:“侯运,你也快去睡吧!” 我打了几个哈气,爬到了床上,和衣躺下睡着了。 只到手机铃声像哭丧一样刺痛我耳膜的时候,我才醒来。 我一看是师建打来的,我的心里相当复杂,我接通了电话之后,没有吱声。 “钟星,周末广云算软件举办一个算量比赛,我们经理想你叫挂在我们公司名义参赛,我已经答应经理了!我这就去报名,顺便帮你报上啊!” “你别……”我去比赛,决不愿意挂在任何公司的名下,我只以我自己的名义报名,我便急道:“你不要帮我报名啊!” 师建埋怨的语气道:“我说钟星啊,你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在我们经理面前已经答应下来了,你连我这点面子也不给我吗?” “不是的……” “我不问你是不是的!我现在就去报名,事情就这样定了!”师建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决不挂在任何公司名下比赛!这并不是我不给师建的面子,是我心理上无法接受。我给师建打去了电话,连打三遍,他的电话竟然都在通话中! 我估计,他或许并非在和别人通话,而是故意设置这种语音提示,让我打不通。 我冲到卫生间里,紧急刷了牙洗了脸,梳子醮水梳了梳头发,便准备出门。 侯运一把拉住我道:“饭已经做好了,你无论如何也吃了饭再走呀!” “饭回来再吃吧!”我心里着急向外走,竟然将侯运带了个踉跄。 我紧急回身一把又扶住了他。 “你得听我的,吃了饭再走!”侯运对我吼道。 我一惊,仔细地打量着他这一张瘦脸:他竟然敢和我吼? “不许走!”侯运又对我吼了一声,然后走向厨房,盛出一碗白米粥,拿出四个馒头,还有一碟青菜烧豆腐,一碟凉拌雪里红。 “这菜是你买的?”我坐到大桌边,诧异地望着他问道。 “嗯!”侯运说着,自己也盛了一碗饭坐到桌边。 我喝了一口稀粥,不冷不热,不干不稀,我立即对侯运又有了几分好感,他的做饭手艺,并不比我差,是秦莘那些富家孩子所没法比的。 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我夹了一口豆腐送进嘴里,竟然不甜不咸,辣味的好像替我定制的一样,我笑道:“你这家伙,没想到还有这手艺?” 侯运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与师傅你相比,我这哪里算什么手艺啊?” “不要叫师傅!叫钟哥就行了!” “师傅你……” “侯运我告诉你,你如果要再叫我一声师傅,你不要怪我今后不教你呀!” “我……” 我心里有事,端起碗来仰面把稀粥喝了,然后拿着馒头便向外面走去。 “师傅……不不,钟哥,你这么急要上哪里呀?”侯运丢下饭碗说道。 “市里有一场算量比赛,我的朋友帮我报到他们公司名下,我现在就去一趟!”我说着,便一边嚼着馒头一边向外走去。 侯运紧跟在我的后面道:“帮你报名有什么不好吗?” “我现在不在任何单位,考好考孬,那是我个人的名誉,我报在其他单位干嘛?”我说完,便向楼下跑去。 “钟哥……” 我听到侯运的叫声,也没加理会,便骑上电瓶车向广云算软件公司大楼的方向而去。 72、我拒绝被人利用 师建擅自帮我在他的公司名下报名考试比赛,我心里非常郁闷。我骑着电瓶车向广云算软件公司大楼的方向急驰。 到了广云算软件公司的楼下,我见到许多人在大厅里排队领了资料,领完的,便向电梯前走去。 我排队领到资料一看才知道,今天不光是比赛报名,还有广云算软件公司的软件讲解推广,报名只是到大会的最后一个环节。 我乘电梯来到七楼大礼堂,里面已经坐满了前来学习的人。 和熟人打了招呼,我便在第三排的边上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喜欢独处了?”师建走到我的身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 他的口气,他的表情,完全和从前一样,我完全没有理由拒绝。我便向里边坐了坐,让了个座位给他,意思让他坐下。 “走!出去抽会儿烟去。” 我起身和师建离去。 到了吸烟室,尽管里面装着排风扇,但里面还是烟雾缭绕的。 我抽出一支烟来递了过去,他急忙打着火让我点上。 他的这种恭敬,让我感到非常不自然。不过,我仍然吸了。 等坐下后,师建才望着我说道:“你不是正忙吗?今天怎么有时间来呀?” “忙完了,再检查检查,就可以交给人家了!” “我说帮你报了,到时间你来考试就行了!……怎么?你帮我那么大的忙,你对我还不放心啊?”师建吐了口烟圈道。 “师建,我再说一遍:我不挂在任何公司的名下考试!” “这是为什么?”师建惊讶地望着我问道:“这里是不容许个人报名的,你不挂在我们单位,那你挂在哪个单位?” “我都说了,我不挂在任何单位名下,如果让报名我就报,如果不让报名我就不报,就是这样!” “那……那你这是为什么?是要和谁赌气吗?”师建道。 “我说师建,我今后不想在哪个单位干了,我今后要单干,我挂在别人单位的名下干什么?”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钟星,我在我们经理面前说过你了,说上一届广云算软件算量比赛你得了第一名。我把你目前失业的情况说了,他让你挂在我们公司报名,我也在他面前保证过了……你如果不挂在我们单位的话,那我在经理面前还有一点面子吗?”师建焦急地道。 “师建,这不是面子问题你知道吗?”在利益面前,我以前对师建历来都是让步的,唯独这一次。 “对你不是面子问题,但对我是呀!”师建吼道。 烟友们听到吼声,他们的视线都向我们摆了过来。 “这事没有商量!”我听秦贯田说过,大和地产是根据名次,把他们的预算包给哪家事务所的,我感觉师建是在利用我,我便坚决的说道。 为朋友帮忙没问题,但我拒绝任何人利用! “钟星,你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兄弟的一点情面也不给呢?那天晚上你嘴边的口红……”师建声音阴冷的说道。 我头脑嗡嗡直响,掐灭了香烟向外走去!他的意思分明是:你和卞话都那样了,我都原谅了你,给足了你的面子,你为什么变得如此绝情? 我自信,我对得起朋友,我对得起任何人!你师建也不能因为用这件事情来要挟我! 我回来的时候,我刚才的座位上已经有了人。我便在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想起师建对我的威胁,我感觉和他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 礼堂里的人已经黑压压的一片,门口的人还在继续向里走。 看来,这一次大会,几个县城的造价人员也都来了。 大屏幕开始放出庆祝这次大会的字幕,紧接着,放起了歌曲。那些大牌歌星,以及一些歌手新星,一个个的轮番出现在屏幕上放歌。 我正低着头思考,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歌声,我猛的抬头一看,屏幕上出现的原来是明苷。 明苷穿着黑色短袖短裤的露空服,她的整个身体好白呀,像白雪那样晃眼。 由于屏幕特别大,她的腿虽然很细,但在屏幕上仍旧粗得像水桶。 我望了一下周围,台下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眼睛都盯在她那近镜头放大的迷人的神奇美妙的大腿上。 明苷并没有边唱边跳,而是两腿分开,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不停的上下摆动着。她的手到了大腿处,五指分开,似乎要遮盖着什么。然后右手随着她那浑厚的女中音的歌声猛的向上一挥。 她的手像是带出某种特殊的气味,台下瞬间一片剧烈的掌声。 明苷的风光,与我目前的败相形成鲜明的对比。我的头脑显过一个念头:如果不是我的固执,我占上她的光,此时她的身边,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拉二胡的我。 我如果坐在她的身边伴奏,在她引吭高歌的时候,我用这并不太差的声音,也许会和上几声。那样,我将过的是另外一种生活。她是个网红,凭我的努力,我或许也能混个小红! 这个念头在我的心里一闪而过。仔细想一想:我并不想过那样的生活,我知道,我的先天条件,不可能使我在这条道上走得更远。 就在这时,我的身边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未来造价事务所的经理黄灵,她坐在我的左边。另一个是卞话,她从我的腿边挤了过去,坐在我的右边。 我突然感觉如坐针毡:我拒绝师建他们新锐造价事务所的替我报名,我也会坚决拒绝未来事务所。 然而,我感觉拒绝卞话比拒绝师建更难,因为卞话刚刚帮助我渡过了难关。再者,早就听人说过,黄灵是个相当强势和有手段的女人。 “呵呵,年青人怎么一点朝气也没有?”黄灵对我笑道。 她的腿贴在我的腿上,这使我想起樊昙那天的腿贴在我身上的情形。不过,仔细想想,可能是我多心了。椅子之间并没有多少间距,腿与腿轻向接触都是非常正常的呀! 想到这里,我尴尬的一笑。 “听卞话说你很忙啊,怎么有时间开会啊?”黄灵道。 “忙是一回事,这来开会换换脑筋,其实是同一回事啊!只有学好了,才能忙的好啊!黄经理,你说是不是?”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离开她们。 我知道,或许,师建正在某个地方,眼睛正在密切的注视着我,而卞话是他快要结婚的新娘。我担心他因为我的原因,而编个理由不和卞话结婚。 然而,我更担心的是,黄灵让我挂在她们公司的名下参加算量的考试比赛。 73、你怎么解释? 我说着,便站起身来,向黄灵微笑了一下,示意她给我让个路。 “怎么?鼓小便啊?”黄灵伸出腿来拦住我的去路道。 “嗯!”为了离开她们,我顺势应道。 “坐下!鼓一鼓,我就两句话。”黄灵霸气的说道。 我本来就没有小便,听她说两句话完全没有问题,但我并没有坐下。 “钟星,你到我们公司来,给你个副经理干干。待遇吗,底薪三千,缴三金,按完成的工程量提成。另外,职务津贴一千,年薪不低于十万。你今天就来我们公司上班。” 这个开价,对于市场价格来说并不低,按这个价,又给个副经理,这工作还是很体面的!然而,我已经拿定主意要单干了,我当然不会接受她的条件:“黄大经理,你看我是当官的材料吗?” “你还没当呢,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当官的材料?” “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只不过是一个小板凳腿的材料,要做大桌腿,那能够料吗?” “你这是拒绝我吗?”黄灵侧着头,眼睛中射出两道凶光。 “是的!”我回答的非常干脆。 黄灵冷笑了一声,脸色凝重没有吱声。 我见她的腿仍然挡着我的去路,便道:“黄经理,你可以让开了……我想,你不会想让我尿裤子吧?” 黄灵道:“你不到我们公司来也可以,但必须得挂在我们公司的名下考试!” 我见一个女流也敢威胁我,我便道:“我告诉你,我不会挂在任何公司的名下考试!” “你敢吗?” 我被她这句话给激怒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海鲲市就这么大……如果你不听我话的话,除非你不想在海鲲市混了!” “让开!”我怒喝一声! 她惊了一下,但她的腿仍然没有让开。我从她的腿边猛的挤了过去。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一个熊女人竟然也要威胁我?连杜留毕我的都不惧,我还怕你一个臭婆娘? 我似乎感觉她的身上在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臭味,于是走得离她远远的,在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 我坐下之后望去,我认识的一些造价公司的一把手都来了,他们分明都是冲着大和地产的工程造价来的。 正式讲课开始了,先上来一个男老师,他讲解了最近我省一些造价规则的变化情况。接下来是一个女老师,她讲解一些软件升级的情况。 土建方面软件增加的主要是坡屋面部分计算的优化,以及地下室箱式承台钢筋计算方面的优化。 接下来的便是,土建、钢筋、装饰、安装等方面的软件大优惠推销,还搞了竟抢答案,赠送一些礼品与听众互动。 十一点,开始软件算量方面的比赛考试的报名。 两张长条桌边,坐着四个女子登记报名的小姐。 两年前的那次考试,报名的人不足三十人,这一次报名的人,排着长长的队,足有一百多人。 我丢了工作,不想在人前露面,便到抽吸烟室里一支接一支的抽烟。过了有二十多分钟,我才从吸烟室里走出来,报名的长队已经消散,只剩下有十多个报名的人。 我走上前去,拿出身份证和造价师证,摆在一位小姐的面前。 “哪个单位的?”那位小姐问道。 “暂时没有单位。” “你挂一个单位吧!没有单位是不许报名的!”那位小姐道。 “挂在我们单位!”不知师建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把营业执照复印件递了过去说道。 我拿起他的营业执照复印件,叠了叠递给师建道:“我都说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钟星,你为什么要屡屡的拒绝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你帮我还的那两个月贷款和我借你的那两万块钱没还的原因吗?”师建咬了咬牙红着脸说道。 我见周围的人都望着我们,我便道:“我说师建,我们不要在这丢人现眼好不好?” “呵呵。”师建苦笑了一声道:“别人都还有脸,我他妈的还有脸吗?” 众人都不解的诧异地望向师建,感觉他这个话说的好奇怪的样子。 只有我理解他是在说什么?他说的又是那天晚上他看见我嘴边的口红,顿时,我的心碎了一地。 我嘴边的口红,可能将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那天晚上卞话吻了我,偏偏又被师建撞见。他快要和卞话结婚了,我当然不愿意说是她强吻的,当然,我也不愿意背那口黑锅。 “哦,你就是钟星啊?”登记报名的那位小姐看了看我的身份证望着我说道。 “……”我是钟星又怎么啦?我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又不是什么名人! “你真谦虚,上一次的比赛冠军,在这场合是小人物吗?” “呵呵,我知道我几斤几两。”想起这几年的工作被人撵来撵去,我苦笑一声道。 “未来事务所的一个叫卞话的,说考试的时候把你挂在她们公司名下,她已经把你报上名了。”那位小姐说道。 “嗯!”师建望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然后恨恨的离去。 我大声的说道:“我现在失业在家,是个没有单位的人。你们让我考就考,不让我考就拉倒!我不挂在任何公司的名下你知道吗?” 我的喊声是想喊给师建听的,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你那么大声音干什么?……这是公司规定,也不是我们别扭你的!”那位小姐还以为我是朝她喊的,她吓的一惊后说道。 我扭过身去道:“不经我的同意,任何人也不准把我挂在哪个单位,你明白吗?” 那位小姐愤怒的喊道:“到底多大事啊?你就是挂在哪个单位,你到时候不来考就是啦,谁个还强迫你来考啊?” 我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再告诉你一遍,我考不考是一回事,我容许任何公司把我挂在他们的名下!”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走过来说道:“把他删了就是了,跟他喊什么呀?” 替我登记的小姐眼里瞬间有了泪水。 我转身离去,到了外面,我的腿跨在电瓶车上并没有骑走,而是掏出烟来狠狠的抽了起来。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还以为侯运打来的,掏出来一看,却见是殷正打来的。 我正有满肚子苦水向他倒,便迅速的接通他的电话。 “我说钟星,你和师建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我们之间到底还是不是兄弟了?”殷正开口就抱怨道。 “怎么就不是兄弟了?”我估计肯定是师建在他那里说了什么,我便有些委屈的道。 “钟星,你不能认为在经济上帮助了他,就在情感方面……” “你打住!”我受不了他慢条斯理的往下说,便道:“是不是师建告诉你我嘴边口红的事?” “钟星,你冷静点。再有几天他们就结婚了,你作为兄弟……” “我说殷正,你是不是说口红的事?”我是问心无愧的,我不想失去一个兄弟,再受到另一个兄弟的质疑,便打断他的话说道。 “是吧!你怎么解释?”殷正道。 74、威胁 我嘴边的口红,是我的梦魇。在这个天底下,我唯一可以向他解释的人,那就是殷正。 当我问他是不是口红的事时,殷正道:“是吧!你怎么解释?” “我……”深秋的天气并不热,我的脑门上顿时沁出点点汗珠:是啊,我怎么解释?“殷正,是这样的。我接了人家的一批活,十多天我关了手机,不分昼夜的干,可是在预定的时间仍然无法完成,于是,我想到了卞话……” “我说钟星,你如果问心无愧,你为什么不向师建解释呢?”殷正打断我的话道。 “你听我说!”我憋在心里多日的话,像刚送了电的人工喷泉一样喷发出来:“是的!卞话这丫,那天晚上也不知吃了什么春之药了,她竟然强吻了我……” “我说钟星,如果你非常正直,她会强吻你吗?如果你不是屎,那苍蝇会叮吗?” “我是屎!我是一个臭不可闻的狗屎,你该满意了吧?……难道你就不能等我说完吗?” 殷正道:“好了,我这生意也不做了,我坐下听你慢慢地说,这总可以了吧?” “我也不是话痨,我也没有那么多话!”我的火气依旧很大!“……我有求于卞话,也是想让她的心情好过一些……” 我说着说着,感觉我还是狗屎,要不的话,卞话这个苍蝇还真的不会叮的!一时间,我感到理屈词穷,但又感觉自己是正直的,便对着手机喊道:“我说殷正,你听没听我说呀?” “你说呀!你要我怎么认真听啊?” “当时,嗯……反正我是拒绝的……”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卞话和我讨论什么性饥饿,和我说什么活在当下,当时,我并没有严辞拒绝,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蛮享受她那种说法的。 “我说钟星,你哼哼哈哈的干嘛呢?我听你说话,怎么感觉比拉屎还费劲啊?” “反正那天晚上我是拒绝卞话的!就在这时,师建来了,我真的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能放出来……” 殷正再次打断我的话道:“如果那天晚上师建没回来呢?你是不是就睡了卞话呀?” “我说殷正,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真的不理解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真的不堪回首,我只好拿话搪塞道。 “钟星,你不要再解释了!我知道,你只是和卞话没上床罢了!那天要不是师建及时赶到,你和她上不上床还真的危险了!我还不知道你这人吗……” 我委屈的大声喊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这样说?” “你是个善良的人,是个有同情心的人,你不仅是有求于卞话,你也是卞话的朋友,所以,你不想伤害她。她那天晚上心情难过,便想放荡一下。……我太了解你钟星了,你当时还不知多么痛苦的挣扎。不过,如果卞话和你硬来的话,你真的能抗拒得了吗?” “我能!”其实,那天晚上如果师建不来,我真的无法预料事情的发展。毕竟事情并没有发生,我也不作那样的假设,我便道。 “好了钟星,我们兄弟那样虚伪有意思吗?” 殷正的话,像刀子一样,切割我的心。我想,这个话题再讨论下去,我是不可能把自己辩清白的,便转移话题道:“我说殷正,师建说还有四天后就要和卞话结婚了,你看他像要和她结婚的样子吗?” “唉!”殷正一声叹息后道:“钟星,如果没有急事要说的话,今天我们的谈话到此为止行吗?” “你……你难道对师建结婚的事,一点儿也不关心吗?” “钟星,我们弟兄之间说话,绝不和第三个人说……我的感觉是:师建早就在心里和卞话断绝了……他这一次说要和卞话结婚,只不过是耍她罢了!” 师建如果真的这么做,是我所无法接受的。我顿时激动起来道:“师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不是未免太卑鄙了吗?” “钟星,你冷静的想一想:在卞话没有和杜留毕发生那事之前,师建是多么喜欢卞话的呀!可是,卞话却偏偏在那个时候背叛了他,你说,依师建的性格,他能不报复吗?” 我恍然大悟:“你……你怎么不早说?” “或许,我的估计是错的……好了钟星,我们弟兄今天的话就说到这吧,你看怎样?” “……”我的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静听着殷正挂断电话。 在回去的路上,我满腹的惆怅,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 到出租屋小区门前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却是卞话打来的。 我真的不想接她的电话,我感觉她是乱子的根源,在师建捉弄的她的这个关键时刻,我真的想回避她! 然而,第一遍响铃结束,第二遍又响了起来。我如果就一直不接她的电话,她肯定还会打过来的,于是,我打算接通电话,告诉他我现在太忙了,希望她最近一阶段不要打搅我。 我接通之后,电话里传来的竟然不是卞话的声音,而是她们经理黄灵的:“钟星,如果你不来我们单位的话,你不仅会失去这一次考试,你将来在海鲲市都无法立脚!” 这又是赤裸裸的威胁,我想骂她!但我还是忍住了。我想,骂这样的职业女流氓,还不如无视她的好!于是,我选择挂断了电话。 当然我也知道,海鲲市就这么大,我彻底得罪了杜留毕,此时又得罪了黄灵,我知道他们的能量都特别大,我今后要在建筑这方面混,除非默默无闻,否则的话,他们会和我作对的!我也知道,我的力量目前还无法和他们抗衡! 因而,我必需迅速壮大自己! 卞话的手机再一次打来,我知道还有可能是黄灵。于是,我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就这样,我并不关机,她打一遍来我便挂断一遍。 手机不响了,短信的声音响了一声。 我打开短信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对不起啊钟星,我没想到黄经理拿我的电话来威胁你!” 我立即回了一个短信:“没事的!如果没有挫折,我们就不会变得强大!” 我回卞话这个短信的意思,虽然是告诉她我的态度,也是劝告她要坚强! 75、纠正毛病 卞话的背叛师建的时候,我鄙视她。然而,师建采用阴险的手段对待她,我又开始同情她。 我发的短信让卞话强大,目的是让她在即将到来的打击面前要挺住!当然,也希望她能够切实的从中吸取教训,而不顾因果关系的要什么活在当下。 活在当下本身并没有错,但要把它当作真理去放之四海,那必将四处碰壁! 我对卞话的经历的这件进行了总结,我又对自己进行了无情的解剖:我有时候无原则的善良和卞话的活在当下,应该说是异曲同工,更应该说是一丘之貉。 其实,由于我不当的善良,才导致卞话敢于强吻我。如果我当时对她的暧昧进行严厉批评,她也不会像苍蝇一样叮我这块臭肉了! 为了纠正我不当善良的毛病,我打算到小市场去看看有没三级片卖……不,应该是一级片。通过观看,来看清一些女人的丑恶面目,以纠正我不当善良的毛病。 刚要去小市场,突然见门前有收废品的老头与卖废品中年女人争执起来。 中年女人卖的是大屁头的那种老式电脑,她说功能一切正常,至少有七成新,不给一百块钱不卖。 而收废品的人只给四十块钱,多一分不给。 中年女人气呼呼的将电脑又绑到电瓶车上往回推。 我想,侯运学造价,没有电脑可不行啊!于是,我掏出一百块钱,从中年女人那里买下了这台电脑。 中年女人很高兴。 当然,我也非常满意。如果到旧货市场,这台电脑没有三百块钱拿不下来。 推着电脑回去,把车放在楼下,我抱着它来到出租屋,门是保着的,我知道侯运并没有在家。 我打开门,一张醒目的纸条放在大桌上。 我急忙把电脑放在地上,朝大桌上一望:只见纸条上有两行刚劲有力的钢笔字:“钟哥,电饭煲里有饭,锅里有红烧肉。你回来要冷的话,热一热再吃。钟哥,请你相信我:这买肉的钱,是我正儿八经拣废品卖的!” 我鼻子一酸,对着纸条连说两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我来不及吃饭,把电脑搬到他的房间里,调试了一下,发现电脑还真的不错,运行的速度,以及内存,都足以保证广云算算量软件的运行。 在他的电脑上安装好算量软件之后,我才来到厨房,热了热红烧肉,一股扑鼻的香气钻入我的鼻腔,我的嘴里瞬间充满了口水。 装了饭,装了菜,夹了一块红烧肉在嘴里,顿时满嘴香气四溢。 我惊讶的想到:这个侯运,就是不跟我学算量,他开个小饭馆也能赚钱啊! 吃完饭,我掏出六百块钱放在大桌上,在他写的纸条下也写了两行字:“你的电脑安装好了,今后不要去拣废品,抓紧学习。还有,这六百块钱是给你买菜和零用的,不包括在你的工资内。” 我这样说,目的是告诉他:在我这里干,我是要给他工资的。 写完之后,我便来到我的房间,开始继续检查我替秦贯田做的预算。 外面的天,渐渐的黑了下来。终于,我在二十天的时候,把所有预算都检查完毕了。我相当自信,其误差绝对在百分之一以下。 作为预算,与决算不同,误差在百分之二以内都是正常的。 最后,我把所有预算的内容作了一个总结,并且作了相关说明,然后,便给秦贯田打去了电话。 秦贯田的回答是:用不着我把所有预算都交给他,只将计算发到他的邮箱就行了。随即,他发了个电子邮箱给我。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最后,把那份总结和说明修改了一下,寄到了他的邮箱。 刚忙完,我的手机短信响了一声。 我一看,竟然是秦贯田发来的:“预算已经收到。还有,你在广云算软件公司报名的事我知道了,名字我帮你报了,就以你个人的名义。” 我急忙发了个短信,说了声:“谢谢!” 是啊!在人生的道路上,如果没有他人的帮助,自己的路会走的非常艰难的!我报名报不上,而对于秦贯田来说,只是一句话的事。 本来,我打算做完这次预算之后,我找朋友喝上两杯,放纵一下自己。然后,买个一级片看看,以便认清某些同胞们的丑恶面目,纠正一下我不当善良的毛病。 只因为秦贯田替我报了名,有周末的广云算软件算量比赛,我便开始继续练习起来。 突然,我听到外面有抽泣声,我急忙起身打开房门,只见侯运在抹眼泪。 “谁个又欺负你了?”保护弱者的本能,在我问侯运的同时,望了望我放在床头的那根木棍。 “没人欺负我,是你太相信我了!” 这时我才看到侯运手里攥着我给他的六百块钱。我笑了笑道:“人与人之间相信是坏事吗?” “钟哥,你替我买电脑,我真的太感激你了……还有,我的手脚曾经不干净过,你就不怕我拿这六百块钱跑了吗?” “少说废话!”我感觉侯运的性格柔弱而多疑,便白了他一眼道。 “钟哥,饭做好了,我们吃饭吧!”侯运说着,便向厨房走去。 “怎么你来了,一天到晚尽是吃饭呀?”我挠了挠头说道。之前,我根本就没有一天三顿饭的概念,只是饿得发慌了,才想起找点东西填填肚子。 吃完了饭,侯运开始收拾起碗筷来。 我突然感觉他像我雇的佣人一样,我感到不大自然起来。 饭后,我从电脑中调出图纸练手,以便应付周末的算量考试比赛。 这一次考试比赛,如果能进入前两名,即使大和地产的预算不给我干,但我也肯定能接到活干的。钱多的挣不着,一个月万把两万应该没有问题。当然,这个月挣秦贯田的那几万块钱,并非是预算一方面的原因,是秦贯田报答我的一种方式罢了。 我的耳边听到粗重喘息声的时候,这才发现侯运在我的身后紧盯着我的电脑。 “你怎么不去练习?你不会使用电脑吗?”我问道。 “会!……只是用软件计算这个,我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侯运面露难色的道。 76、头上正在流血 我替侯运买了电脑,安装了广云算算量软件,他还在我的房间里。我问他为什么不去练习,是不是不会电脑? 他的回答是会,但算量软件不会,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我找了一份旧图纸,以及一本软件算量的教程,递了给他道:“按这图和教程一步一步的学,一个星期内不要问我!” “嗯!”侯运抱着图纸和教程,激动得颤抖着向自己的房间而去。 夜里三点多钟我上茅房的时候,还听到侯运房间的键盘在啪啪作响。我感觉他也真够拼的。 最近两天,除了我和他轮流做饭,两人都宅在房里练习。 比赛的日子到了,早上,我便骑车向广云算软件公司而去。 到了门前,我遇到了师建,他诧异地望了我一眼,那意思似乎是你到底还是挂在别人家的公司来考了,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我没有和他打招呼,我们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乘电梯来到六楼,整个楼层都摆满了电脑,根据贴在桌面上牌子的单位和名单,我找到了我的座位。 里面坐有一百多个人,一人一机,桌与桌之间相隔有一米多远。 来参加比赛的人,有来自造价公司的,有来自建筑公司的,也有来自房地产公司的,还有来自监理公司的。像我这样以个人名义来比赛的,恐怕就我一人了。 考试的时候到了,我打开电脑一看,只不过是一个三层小楼,没有坡屋里,没有桩,要求只是计算出土建、钢筋方面的量。 比赛的评判标准是:谁个在较短的时间内算出接近标准的量。 之前我虽然不是专业搞预算的,但我经过这二十天的连天带夜的做,再加上这两天不分昼夜的练习,我的手上像是抹了油。 考试时间为四个小时,不到三个小时,我便向监考人员报告我完成了。 那一百多个人都望向我,向我传来羡慕的目光。 这一次比赛并不是决赛,只是淘汰赛。从这一百多人中选出十人,进入明天的决赛! 下午五点多钟,我的手机上便传来广云算软件公司的短信,我顺利进入明天的决赛。 对于我来说,这并没有多少惊喜。因为参加的人虽然多,但有相当一部分并非专业从事预算工作的。有些专业人员,他们白天都有正常工作要做,并不像我这样有危机感,他们也不可能没日没夜的练习。 晚上,为了庆祝一下,我去超市便买来了鱼肉和一瓶酒。 到厨房一看,酱油没了,我便道:“侯运,去买瓶酱油来……买生抽的就行了!” 侯运从房间里跑出来道:“哎呀,到做饭时间了呀……” 我笑了笑道:“嗯!骑我电瓶车,抓紧去超市买酱油!” 我说着,便把我的电瓶车的钥匙递了过去。 侯运应了一声,接过电瓶车的钥匙,便向外面走去。 我一边煮稀粥一边拾掇鱼肉。猪肉切好了,鱼打掇好了,配菜洗净切好了。我准备烧肉,可是侯运打酱油还没有回来。 为了等酱油,我到屋里又摆弄了一会儿电脑。望着窗外,天已经黑了下来。我一看电脑,半个小时过去了,侯运竟然还没有回来。 我刚要打电话给侯运,卞话却先我一步打来了电话,她的声音有些颤抖:“钟星,你干嘛呢?” “失业的人还能干嘛,宅在电脑旁呗!……你进入决赛了吗?” “进了……师建也进了。钟星,你明天要去比赛吗?” 卞话说话的声音中,夹杂着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再加上她的话问得奇怪,我便诧异地道:“这么好的机会,我现在又没事,我为什么不去比赛?” “你……你能……能不去吗?” “说个理由,我就不去!”我看卞话的精神状态,再感觉她的话中有话,便冷静的说道。 “没有理由行吗?”卞话声音像二胡的颤音一样。 “卞话,你是不是有病了,或者受到了谁的威胁?”我感觉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便急道。 “没有没有都没有啊,我只是为了你……” “你能再说得清楚一些吗?”我的头皮猛的一麻:卞话肯定是听到了什么,但她又不好直说才这样的! “我……” 见她吞吞吐吐的,和以前心直口快的她大相径庭。为了安慰她,我便换了个话题道:“后天就是你们结婚的日子了,你们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呀?” “钟星,电话我挂了!”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我愣愣的望着手机发呆。我想把殷正的猜测告诉她:说师建根本就没有和你结婚的打算,他只是在换一种方法报复你! 可是,这种近乎搬弄是非的话,我终究说不出口。 由于和卞话通话,再加上我发呆,又过去了十多分钟。 超市离我们出租屋并不是太远,骑电瓶车也就两三分钟的路程。如果遇上超市收银台挨号,也不应该超过半小时啊!现在都四十多分钟了,侯运为什么还不回来? 突然,我的心里敲起了小鼓。我平时的胆够大的,本不应该有这样的感觉,看来,都是因为卞话的那个电话的原因。 侯运的腿不好,骑电瓶车是不是出了什么车祸?我的手微微颤抖,迅速给侯运打去了电话。 他的电话铃声响了好长时间表,不过没人接。我想:他是不是真的出了车祸?或者偷人家空调的那个矮子又找他算帐来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一慌,一边拨打他的手机一边向门前快速走去。 侯运的手机铃声在门外响起,我的心陡然放了下来,原来他已经到了门前了呀! 我关了手机,便向厨房走去,打着了煤气,可是还没有听到侯运进门的声音。我迅速关了煤气向外面冲去。 门一推,竟然受到阻力。 我从门缝里向外望去,只见门前躺着一个人。我心咚咚狂跳,轻轻地推到门,然后侧身从门缝里挤了出去。一把将那人抱了起来。发现他的头上正在流血,仔细一看,他正是侯运。 他虽然晕了过去,但酱油瓶仍然牢牢的抓在手里。顿时,我的心里一阵难过和愤怒! 我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随后,将手机夹在耳朵上,一边抱着他向楼下走去,一边和急救人员对话。 77、案情分析(1) 我见侯运打酱油迟迟没有回来,又见卞话那个奇怪的电话,我突然担心起侯运来。打他手机,光响不接,后来才发现他的头上正流着血晕倒在门前。 我急忙拨打了急救电话,抱着侯运跑到小区门口,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随即,我又向郑义警官报了警。 之前,我光听侯运自我介绍,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他这一次被谁伤害的,我很难知道。 救护车没到,倒是警车先到了! 郑义已经是我的熟人,我迅速向他介绍我是怎么认识侯运的,以及我对他的收留,和今天让他去打酱油,发现他被人打晕在楼道内的情况。 郑义刚要用警车把侯运送往医院,救护车的呼啸声正由远而近。 侯运被抬上救护车,我坐着郑义的警车尾随而去。 在车中,郑义又询问了我一些细节,并立即派人调查那天打侯运的空调外机的主人。 反馈回来的情况是,这两人的表情都非常平静,而且都在忙生意还没有下班,他们俩今天下午一直在店里没有走。 郑义立即让派出所的人调查侯运的所有资料,对他作进一步的了解。考虑到他的母亲一人在家,晚上去贸然调查,怕吓着她,便决定暂不去他的庄子,等明天白天再进行调查。 到了第一人民医院,侯运立即被抬进了急救室,我缴纳了相关费用,便和郑义坐在急救室门前椅子上继续分析案情。 由于对侯运了解的不多,案情分析无法继续深入分析。看来,这事只有等侯运醒过来再说了。 郑义排除了被偷空调外机的人,因为做生意人已经打了他,绝不会再为一个空调外机再去伤人。 过了一会儿,郑义问道:“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仇人?” “……”我一时语塞。要说仇人,我没有和别人作仇,只是有人要与我作对。 还没等我怎样表达,郑义便开玩笑的说道:“你最近有没有勾搭女人,让人家的男人给记恨上了?” “大哥,即使我有仇人,那仇人打的也应该是我,而不应该是侯运啊!”我只能把他的话当玩笑理解。要不的话,我真的怀疑他的智商。 “有没有可能打错人?”郑义反射着灯光的黑脸上变得严肃起来。 “大哥,你有没有搞错?我高他矮,他瘦我壮,他的左腿有残疾,我的腿是正常的。我和他的特征悬殊太大了,怎么可能会打错人呢?” 郑义没有吱声,眉头皱成几道山芋沟。 “大哥,我……”我想起卞话的那个奇怪的电话,也不知该不该说,我欲言又止。 郑义望向我,眼睛射出两道精光。 这精光逼得我不得不说:“最近,市里的广云算软件公司举行了一次算量比赛。据说,这是外地的一个大和地产商赞助举办的。他们要进入我市搞开发,所以想选一个水平高的造价公司……” 郑义可能嫌我啰嗦,便道:“你说的这些,与侯运被打之间有联系吗?” “大哥你慢慢听我说……大和地产有意将同一个预算交给两家公司去做,以确保预算有个对照组。他们公司会挑选在这次比赛的精确度高的选手中选择造价公司。为了争夺这一次比赛,各个造价公司竞争还是相当激烈的……” “简明扼要地说!”郑义再一次表明了他的不耐烦。 而对于我来说,这一些不说清楚,往下就说明不了问题啊!因而,我继续按照我的思路说道:“我是个不在单位的人,这一次比赛的要求参与人必须是单位的。新锐造价公司和未来造价公司都想让我挂在他们的单位名下……” “我说兄弟,你说话能不这样啰嗦吗?” “我宁愿不去比赛,也不愿意挂在他们公司的名下,这种为狗打食的事,我不会去做!一个有头面的人帮我报了名,今天我在一百多个人的考试脱颖而出。有十个人入选明天的比赛……” “你的意思是这些造价公司和你有厉害冲突,所以他们有可能对你下手!……我说兄弟,这可能吗?”郑义明显是彻底否定了我的看法。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 “不过什么?” “未来造价公司的卞话是我的朋友,她含蓄的告诫我明天不要去参加比赛!她的声音一反平时的霸气,而变得颤颤抖抖的……” “手机给我,我立即给这个叫卞话的打电话!”郑义向我伸出粗大的黑手道。 猛然,我感觉到:如果打错人的话,那么这打人的人更像是师建!……然而,师建刚放出来不久,我怕我的想法是错的而冤枉了他,因而犹豫了一下。 “手机给我呀!”郑义对我大声的说道。 我拿出手机,拨了卞话的电话,递给了他。 “喂,钟星……”手机里传来卞话轻轻的声音。 郑义道:“你是钟星的朋友吗?” “怎么?你不是钟星?” “我是警察,我现在第一人民医院急救室门前。” “怎……怎么回事?有人伤害钟星……” 郑义果断的关了手机。 卞话将电话打了过来。 郑义再一次关了手机,对我道:“继续说!” “我是上一次比赛的冠军,这一次,我仍然有把握进入前两名!他们那些造价公司,当然不愿意看到我参加决赛……” “说具体点,谁家公司最不愿意看到你进入决赛。” “我大学同学在的新锐事务所,和卞话所在的未来事务所……” “你感觉他们两家公司不想让你参加比赛的愿望更强烈一些!” “说不好……不过,卞话的未来事务所的经理黄灵,拉我挂在她们公司名下,被我当面拒绝!师建所在的新锐的经理并没有出现……” 郑义的黑脸上挂出一丝冷笑:“这个黄灵的疑点最大!” 我惊的猛地站起身来道:“大哥,你可不能主观臆断啊!即使黄灵要制止我,那她也不可能对我下毒手吧?再说,她打的也不是我,而是侯运呀!” 在我的心目中,假设把我当成侯运错打了,那么,师建的可能性远比黄灵的要大。因为我和师建有口红的过结。再加上这次比赛,如果我不参加的话,那么,这场比赛他获胜的可能性就比较大! 我想向郑义说明我的想法,但终究没有开口,因为这样说总有那么一点陷害朋友的嫌疑。 78、案情分析(2) 郑义说未来事务所经理黄灵的疑点最大,我感觉这些警察也不过如此,仅凭主观臆断。如果要说打错人的话,我认为师建打我的可能性更大,因为我和他有口红的过结,还有这一次争夺名次的缘故。 我虽有疑问,但我没有说,因为我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不想无辜的去伤害任何人。 “小付,钟星楼洞口的录像调出来了吗?”郑义拿起手机,对他的助手问道。 “这是个老小区,他们楼洞门前没有监控,只是在入口安有一个监控,还比较模糊!” “嗯……把钟星报案前半小时的录像传到我的手机上!”郑义道。 不一会儿,郑义的手机便接收到了小付发过来的监控录像。 “你睁大眼睛,和我一起观察分析一下,看谁更有可能是打侯运的人。”郑义朝我身边移了移了屁股,手机放到我和他中间道。 监控录像里,天在向黑夜过渡,小区内有男女老少各式人等,汽车、电瓶车川流不息,顿时,我眼花缭乱。 再看郑义,他的一双眼睛像猎隼一般,聚精会神的在人流中扫描。 “停……他就是侯运!”突然,我看见侯运骑着我的白色爱玛踏板电瓶车从门前向里右转弯,我大喊一声。 这响声之大,路过的端盘子的护士的手一软,差一点把盘子给摔了! 郑义停住画面,看了一下,眼睛似乎落在显示的时间上,然后,眼睛望着天花板。然后继续播放,只一霎时的功夫,侯运便消失在监控的死角中。 我的手做了个拉伸的动作,似乎想把这监控拉长,一直拉到我们的楼洞里!这样,我们就可以看清是谁打的侯运了! 郑义又将监控重新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他望了我一眼。 他那眼神中充满了疑问,我陡然一惊:大哥,你不要怀疑是我打的侯运吧?我亲爱的大哥,如果你要这样想的话,那你的断案能力就快要赶上福尔摩斯了! 郑义的目光又收了回去,继续打开录像播放。突然,他又拿起手机道:“小付,把钟星报案后的录像再截取十分钟来!” 看样这个小付真是郑义的好助手,点支烟的时间,她便把监控录像又传了过来。 不一会儿,监控中就出现一个戴着口罩,戴着鸭嘴帽的人。他的黑色摩托车的一侧有一个五十厘米长的黑布袋。 “你看他是谁,你对他有印象吗?”郑义静止画面,又粗又黑的手指指着他问道。 我摇了摇头。 值得庆幸的是,如果郑义把他列为犯罪嫌疑人的话,那么,这人的身形一点儿也不像师建,这人的脖子又细又长。终于,我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钟星,我没把你当外人,我就随便说了……这布袋里面如果是木棍的话,那么,这人就是犯罪嫌疑人!” 我的心头一阵发热:大哥还真的没把我当外人,他的头脑中可能始终也没把我当成嫌疑人,只是我刚才多虑罢了! 面对郑义的自信,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他如果是嫌疑人的话,那他打侯运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看到了吗?”郑义随即将录像向前翻到侯运进小区的瞬间,道:“这人显然是受到某人雇佣,是来打你,阻止你明天参赛的。然而,天晚看不清楚,嫌疑人便认准了你这白色爱玛踏板电动车这一特征……” 我苦笑了一声道:“这种型号的电瓶车,在小区内应该不止我一辆吧,他凭什么就以这一点判断是我?” 郑义似乎胸有成竹的说道:“你错了!这种型号颜色的电瓶车并不多!但你和侯运还有一个特征,那就是都是年轻人!当然,最终决定嫌疑人下手的,是侯运走到你房前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他们真的为了阻止我一个小小的比赛对我下毒手吗?”我感觉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从打的伤势来看,这人打的很专业,侯运应该伤得不重!”郑义说着,便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道:“小付,锁定那个戴鸭嘴帽的人,立即对他进行调查。” 这时,卞话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惊讶的道:“钟……钟星……” 卞话平时的马尾辫,今天高高的盘起,穿着淡蓝毛衣的外套,下身穿磨蓝牛仔裤。这一身打扮显得特别干练。 在这不太明亮的灯光下,她给人一种时髦美人范儿的感觉。 我的目光与她刚一接触,我便站起身来转了一下身体道:“大哥,她就是卞话。” “钟星……你……”卞话惊恐的望着我,那意思是你演的是哪一出戏? “没事的……你坐!”我扶着卞话的胳膊坐了下来:“这一位是我的好哥们郑大哥!” “咳!”郑义并非是咳嗽,显然对我介绍的好哥们三个字有反感。 “你的手机为什么你不打让警察打?我还以为你被打伤了呢!”卞话的身体微微有些发抖,看来她在这之前被郑义打的电话吓得不轻。 “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偷空调外机,被人家打的那个小偷吗?”我见她着急,便急忙道。 “我还替他挡了一脚呢,我的小肚子现在还有点疼呢,我怎么不记得?” “他的头被人打伤了。” 卞话的眼睛在我的脸上扫描了一会儿后道:“钟星,你这是想当慈善家啊?……他被人打伤了,和你有关系吗?” “他叫侯运,其实他很好的,我收留他了……” 卞话也不顾郑警官在面前,她突然喊了起来:“在你的眼里,除了我和居洁不好,其他还有不好的人吗?” 我不知她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便道:“我炒菜没了酱油,让他去打酱油他被人打了。” “我说钟星,你刚才手机你不打给我,为什么让这位警察大哥打给我?” 还没等我回答,郑义便道:“卞话,你把你们经理的电话给我!” “为……为什么?”卞话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牛仔裤中的手机。 郑义冷冷的说道:“卞话,现在调查个手机号码应该不是太难吧?你不给我她的号码,我就查不到了吗?天下就这么小,谁个还需不着谁呢?” 我听郑义这么说,立即想起他那天晚上放我一马的事情,我立即向卞话伸出手来。 卞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迅速翻出黄灵的手机号码,郑义望着号码给黄灵打去了电话。 黄灵的手机关机,郑义冷冷一笑。 79、大姐的能量 就在这时,侯运从急救室里被推了出来。 我见他还没有醒来,我的心里一酸:要不是打手认错了人,躺在这里的人肯定是我了! 我心里暗暗发誓:跟我作对的人,我一定要让他加倍偿还!此时,我只希望侯运早点醒来! 病房里,侯运躺在病床上。橙色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向他的静脉中滴去。 我的心随着药水的流动,揪成了一团。 小付来了,坐在墙角与郑义交谈着什么。卞话坐在一边有些焦躁不安。我则焦急的询问主治医师,问侯运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主治医师苦笑着说道:“这个说不准,或许一天,或许一周,或许就醒不过来了呢!” 我心里大惊:郑义不是说打手比较专业,打得并不重吗?到医师这里,怎么有这么多或许呢? “侯运,你醒醒,你醒醒啊!”望着郑义继续与小付交谈,没了主意的我,只好在侯运的身边呼唤着。 就这样,我整整喊了二十分钟,我的嗓子眼里都喊得冒了火,侯运依旧没有醒来。 我喝了一满杯水,又换了一种方式喊道:“侯运,你妈来看你了!你还赶快醒过来啊!” 侯运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 我想,真的完了!如果说他妈来了他都无动于衷,那他还真的一时两时醒不过来了。 我的嗓子喊得有点哑,望了一眼低头沉思的卞话,我便道:“卞话,你来喊几句!” “喊有什么用吗!”显然,卞话对喊侯运是有抵触情绪的。 我一想,按师建的约定,卞话后天就要亮嫁,要是别人,现在正欢天喜地的忙结婚呢,现在她独自一人冷冷清清的在这里,实在有些凄凉。 我上了趟卫生间,又喝了一杯水,又换了个话题喊道:“侯运,那天晚上替你挡一脚的那位大姐来看你了!” 侯运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我心里一喜:你这家伙,说你妈来了你都无动于衷,说到那位大姐你可就动心了! 于是我又清了清嗓子道:“侯运啊,你不朝我要那位漂亮大姐的手机号码吗?你不要感恩吗?人家来了,你还醒过来啊!你不醒人家怎么给你号码啊!” 侯运整个面部都动了一下。 我心里激动着。 虽然卞话的处境也实在可怜,但我还是说道:“卞话,侯运有反应了!我想,你要喊他几声,他肯定会醒过来的!” 郑义和小付听说侯运有了反应,他们都围了过来。 卞话轻轻地走了过来,轻轻地问我道:“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侯运!”卞话处于这种情况,我还让她来帮助侯运,我感觉对她真的有些残忍。 卞话的声音非常好听,她轻轻地呼唤道:“侯运,你该醒醒了!……什么?你问我是谁?侯运,你忘了吗?呜呜……” 卞话刚说几句,便失声痛哭起来。 郑义和小付看到卞话痛哭,他们互相望着,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只有我心里清楚:卞话哭的不是侯运,因为她对侯运没有什么情感可言。侯运偷鸡摸狗的,她甚至有些厌恶。她是在为她自己而哭泣! “呜呜……侯运,大姐我为你挡了一脚,你不是说卖肾也要报答大姐的吗?你说话怎么不算话呢?” 侯运的眼睛用力的睁了一下,眼角的眼泪霎时流了下来。 卞话一惊,向后退了一步,又道:“侯运,我的手机号码是136……99,你记下了吗?如果你没有记住的话,你可以起来记啊!呜呜……” 侯运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不是要你点头,要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你知道吗?”卞话哭着说道。 为了进一步的唤醒侯运的意识,我便“尖刻”地说道:“卞话,侯运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他值不得让你哭泣!” 卞话望了我一眼,满脸的惊诧之色。 我向她挤了挤眼睛。 卞话会意,她一转脸,眼泪滴在了侯运的脸上。 “大……大姐,真的是你吗?”侯运眼睛半睁,泪水流得更快了。 看到侯运醒来说话,郑义和小付对望了一眼,两人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的心中也无比感慨:还是大姐的能量大啊! 直至这时,我才将郑义拉到室外,走在医院的花园小路上,我递了一支烟过去道:“大哥,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吧?” 郑义转过身去道:“怎么就不难破呢?再说,我手里的大案子多着呢,侯运已经醒过来了,我哪里还有时间破这案子?这个小案子留给新人练练手了。” “大哥,你……”我见郑义的态度与之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惊出一身冷汗:“我说大哥,这好像不是你的真实态度吧?” 郑义转过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钟星,你应该总结一下,你这两三年为什么丢了三个工作了!” “我说大哥,你这说的都是哪对哪呀?”我猛然感觉到:郑义态度的变化,肯定是与小付与他的嘀咕有关。“大哥,不……不会是哪位领导和你打了招呼了吧?” “呵呵!钟星,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啊?”郑义烟抽完了,他坐到了花园小亭中,递了一支烟给我道。 破这个案子我全都指望郑义了,他态度的变化,使我感到诚惶诚恐,我立即双手打着打火机给他点烟。我担心他撒手不管这个案子,便急道:“大哥,我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吧,全都指望你们这些人了!” “天不早了,我该要回去了!”郑义说着,便站起身来。 无疑,郑义对我是有恩的,他态度的转变,我不好过分的责怪于他。他是一个好人,可能遇上一些抹不开的面子才这样的吧! 郑义来到病房,望了一眼已经醒过来的侯运,便招呼小付一起离开。 我一直把他们送到车上,这才走了回来。 到了病房的门前,我见卞话和侯运的手拉在了一起,我便道:“我说侯运,你不是说要这个漂亮大姐的手机号码吗?怎么拉人家的手呢?” “钟哥,我这是不是在做梦吧?”侯运紧紧的拉住卞话的手不放。 “你这家伙!”我说着,便走出门去找主治医师了,我要把侯运醒来的消息告诉他! 主治医师听说侯运醒了过来,脸上充满了惊讶之色。 80、师建的邀请 侯运被人打晕了过去,我急切地盼望着他醒来。我呼唤说他妈看他来了,他没有醒来。我告诉他的恩人大姐来了,他竟然醒了过来。 不仅我感到惊讶,主治医师也感到惊讶! 卞话自从为了唤醒侯运而哭了之后,她一直的哭个不停。 后天就应该是她亮嫁的日子,可是师建到现在竟然和她不冷不热的,这是结哪门子婚? 此时,我真的想责问师建,他到底打的是什么歪算盘。只因我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口红过结,我强忍着心中的郁闷。 望着侯运与卞话手拉着手交谈,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真是两个可怜的人啊! 侯运既然醒过来了,总让卞话在这守着也不是事,我便道:“卞话,明天还要比赛,你回去吧!……嗯,路上要注意安全啊!” 卞话赌气似的向我喊了一句:“你明天也不要比赛吗?你为什么不回去啊?” “你……”这熊女人,我明明为你好,尼玛的却朝我喊?!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真的希望上个我不顺眼的人打过来的,我也好把气愤出到他的身上。 拿出手机一看,我心里猛然一惊,我真的没想到师建会打电话给我。今天在考试比赛现场,他也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而此时却打电话找我? 我真的太渴望师建这个电话了。他对我怎样倒是无所谓,但他对卞话总应该有个交待吧? “师……师建。” “你在哪呢?” “师建,我能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我要说有人打我,却把侯运给打了,现在在医院,那解释起来该有多麻烦啊?! “钟星,我现在在殷正的酒吧里,我请你喝两杯,你现在有时间过来吗?”师建声音低沉的道。 我太想见师建了,听他说在殷正那里,我就更想见他了!可是,侯运刚刚醒来,随时都有再晕过去的可能。因而,我捂住手机对卞话急切地道:“师建找我,侯运家里也没有亲人在这,我该怎么办啊?” “嗯嗯……”卞话苦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你……你能不能在这照看侯运一会儿,我尽量早些赶回来!”我内心急切但语言轻轻地道。 “你要滚就赶快滚吧!你不要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菩萨!” 卞话的话虽然非常难听,但我听出她愿意在这照顾侯运,我还是感到非常安慰。我便松开手对着手机道:“师建,我现在就打车过去。” 接着,我走到病床前道:“侯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刚受伤,不要过于激动,少说话,我一会儿就回来。” “钟……钟哥,我这不是做梦吧?”侯运虽然被人打晕刚刚醒来,看他抓住卞话手的模样,还是非常幸福的。 我微笑道:“你是在做梦啊!不过,做梦有大姐那洁白粉嫩的手摸着,不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吗?!” 卞话的眼中滚动着泪花,她向我翻了翻白眼道:“你快滚!少在这耍贫!” 我带眼望见侯运的中间部分,竟然把被单撑得高了起来,我又不好意思把事情点破,便非常为难的望了侯运一眼。 侯运表情露出羞愧之色,那意思分明是:钟哥,我也不是有意的呀! 为了抓紧赴师建的约,我也管不了侯运撑得有多高了,便说道:“卞话,我走了!” 我怕她再用话来呛我,我便迅速跑出病房。 十分钟后,我便打车来到正音酒吧。 一个伙计见到我,直接把我带到我曾和秦贯田喝酒的小包间。 殷正和师建坐在小圆桌的两侧,把里面对着门的座位留给了我。 我站在门前没有动弹,想起侯运被打,想起卞话的眼泪,我的眼发热,像是在喷火,怒视着师建。 他们俩并不因为的表情而有所反应,殷正从餐桌上的玉溪烟盒中,抽了一支烟扔给我,师建只摆好三个酒杯,打开天之蓝的酒瓶倒了三杯酒。低下头来观察三杯酒是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 面对他们若无其事的表情,我也发作不得,坐到座位上猛吸着烟,只是感到浑身不痛快! 大家都沉默着不吱声。 我实在忍不住了,怒道:“师建,你大后天就要结婚,卞话后天亮嫁,你准备得怎么样啦?” 这个家伙并不搭理我,而是走向门前对外面喊道:“上菜!” 我吸完了一支烟,从餐桌上的烟盒中又抽出一支,用上一支烟头的残火点上。 菜看样早已准备好了,一个服务员一个大盘子便端来了四个大菜。 “来!喝酒!”师建说完,便咕噜一口下去半杯。 我怒不可遏:“师建,我今天是来听你解释的,不是来喝酒的!” “喝酒!”师建再一次怒吼道。 我端起酒杯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本想喝一半停下,可是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便把一杯酒全都喝了! 殷正一看,也把一杯酒全喝了。 师建望着自己杯中剩下的半杯,也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把酒杯向餐桌上一着道:“来酒!” 殷正紧急对外面喊道:“来点啤酒。” 师建把酒杯向桌面再一次着道:“喝什么啤酒?来白酒!” 又一瓶三百多块钱一瓶天之蓝白酒送了上来,师建又一边倒酒一边低着头看着三人分得是否均匀。 我当然不愿意喝得酩酊大醉,便道:“侯运被人打晕过去了,现在刚刚醒来,他正在躺在医院里。今天夜里我要照顾他,明天还要考试……” 还没等我说完,殷正便道:“哪个侯运?” “我……我收留的一个残疾人。” “现在谁在那里照顾他?” “卞话。”我现在在他们面前,不再回避卞话这个话题,便道。 “卞话?”殷正和师建异口同声的惊道。 我感觉坐着说话不得劲,便站起身来说道:“那个侯运,就是那天晚上我、卞话,还有你师建遇上的那个偷人家空调外机的瘦子!我看他可怜,便收留了他。他今晚骑着我的电瓶车去打酱油。有人想阻止我明天的考试比赛,便错把他给打晕了……” 师建不屑地道:“你不会是神经过敏吧?谁会为一个破比赛去打你?” 81、让她加倍痛苦 为了感谢诸位道友的订阅、收藏、打赏和评论,以及我之前的承诺,今天四更! …… 我说到有人阻止我明天比赛,对我下黑手,却错打了侯运。而师建却不屑地说我是神经过敏,还说谁会为一个破比赛来打我? 我的情绪像汽油遇到明火一样,腾的一下着了起来:“师建,你少在这说风凉话好不好?你遇事的时候,我是怎么对待你的?你今天不帮我也就罢了,还来讽刺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师建猛地站了起来,同样的怒道:“我的意思今天非常简单,是弟兄的话,喝酒!不是弟兄的话,免谈……” “吵什么呀?都是兄弟,有这必要吗?”殷正的女友琼慕从外面推开门,扫了一眼众人道:“我说师建,你今天不是请你们兄弟喝酒吗?你这是干什么?” 师建坐了下来,嗯了一声后道:“我就叫他喝酒,也没说别的吗!” “喝酒?”琼慕望了我一眼道:“人家钟星眼都喝红了……来,这酒我代他喝,这总行了吧?” 琼慕说着,便端起我的酒杯准备开喝。 师建挪了挪屁股讽刺道:“喝点酒也让女人代……” 我一把夺下琼慕已经替我喝下的半杯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脚下摇晃了一步,扶着椅背道:“师建,你大后天就要结婚,后天卞话就要亮嫁,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师建腾的一下站起身来,端起酒杯便咕噜咕噜的往肚里灌。 “不要喝了!”琼慕一把夺过酒杯,剩下的半杯酒洒了一桌。 师建对琼慕发作不得,便一巴掌击打在餐桌上道:“谁说我要结婚?” “你……”我亲自听到他说要结婚的,卞话也是这么认为的,殷正也知道这事,可是他却当面否认,我感觉他太卑鄙了!头皮顿时气的发麻,我举起酒杯便对他的头砸了过去。 师建躲过我的酒杯,冷笑道:“我说钟星,你对卞话怎么这么关心?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吧?” 琼慕上去一把捂住师建的嘴。 殷正这个平时比较稳重的人,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师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阴阳怪气的?我听钟星说过,你当着卞话的面说过几天要结婚的,连日子都定下来了,怎么又矢口否认呢?” 师建抓过殷正的酒杯又要喝酒,被殷正一把夺了下来:“师建,你要不把话给说清楚,这鸟酒就不要喝了!” “殷正、琼慕、还有钟星,你们真的以为我会和她结婚吗?你们也太不了解我了吧?”师建被琼慕按在椅子上,他不大好反抗,便苦笑道。 “那尼玛的那话是放屁吗?”一想到被无情耍弄的卞话,我的心顿时失去平衡。 “钟星,尼玛的就是个伪君子!……你今天给我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抛弃居洁?”师建愤怒地责问道。 “我伪君子?”打死我一顿我也不愿意承认我有什么过错?“我和居洁分手,那是大家都知道的原因……” “尼玛的你能分手,那卞话因为同样的原因,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她分手?我进去那两个多月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再和她结婚,我他妈的有那么下贱吗?” “我和居洁分手,我明明白白的和她分了。而你却现在还和她睡……” “你怎么知道我还和她睡?”师建像是抓住了什么理由,便冷笑一声道。 “这是卞话亲口对我说的!说你在前天,还像畜生一样办了她,然后往外一拔,说有事就走了!尼玛的你还要否认吗?”我这不是出卖卞话,我如果不这样说,我的话就缺少支撑。 “殷正、琼慕你们听听,卞话连这话都对他说了,你看他们的关系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吗?”师建冷笑道。 “放尼玛的屁!”我给他气的,又要找酒杯砸他。 殷正一把按住我的手,转过身去道:“师建,作为一个旁观者来说,你能听我说几句吗?” 师建没有回答,而是用掌猛击餐桌,餐桌上盘子都被震得跳起舞来。 殷正递了一支烟给我,吸了一支烟塞在师建的手里道:“师建,你不和卞话结婚,那是你的权利,可你为什么要这样折腾人家呢?” 师建猛地吸了一口烟,烟被吸下去半截。然后,他趴在餐桌上拍打着桌面说道:“在卞话没有和杜留毕乱来之前,我对她是百依百顺,正当我欢天喜地的把结婚的消息告诉家人,告诉朋友,在微信说出自己喜悦心情的时候……” 殷正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师建,我们弟兄知道你的苦处。不过,人总不能活在过去吧?!” 师建趴在餐桌上哭着说道:“她那一次对我的伤害太深了!我早就打算好了,让她加倍的痛苦!这就是我从里面放出来没有告诉你们的原因之一……” 提到那天晚上,我又想起卞话在我嘴边留下的口红。我想,今晚当着殷正和琼慕的面,我少不了一个解释了。当然,我也愿意实事求是的解释。要不的话,这口红总有一天会把我的精神压垮不可! “卞话把我的心伤透了,我对她只有折磨,我的心理上才感到好受一些……”师建说着,便抬起头,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如果我对她还有半点爱的话,钟星,你以为那天晚上你和她接吻我会放过你吗?” 我抓过殷正酒杯中的酒就喝,被琼慕连夺是夺,我还是喝了一大口。 我头脑嗡嗡响,便望着天花板冷笑一声道:“师建,这一件事我已经向殷正解释过,我的为人你们应该理解,我决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的……” “都尼玛吻到一起了,离办还远吗?你钟星不虚伪会死吗?”还没等我说完,师建便骂道。 我忍耐着继续解释道:“我接了秦贯田的预算,在规定的时间内我完不成啊!我这人最怕失信了,于是,你进去了,我就想到了让卞话帮忙……不是我要把屎盆子要往她的头上扣,她是有那么一点开放的性格,并且敢想敢做……” 师建冷笑一声后道:“这不就是了吗?你两人既然你情我愿的,办就是啦!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钟星,尼玛的你真不是个男人!” “放尼玛的狗屁!”我被他骂得头上的火星四溅,抓起椅子准备砸他。 82、动脑筋玩人 师建说我和卞话你情我愿,可以直接办不必遮遮掩掩,还骂我不是男人!我愤怒的骂了他一句之后,便抓起椅子要砸他。 “钟星,你哪里那么大的火气?”琼慕一把抓住椅子,我在用力中,她被我带了个踉跄。 殷正一把夺过椅子道:“钟星,今晚这事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拿杯子砸,他忍了,你现在怎么又要动手呢?” 既然师建并非想和卞话和好,只是为了报复她而耍弄她,那他拿卞话的五万块钱,那就是品德问题了! 想起这茬事,我的火又升腾起来:“你既然打算和卞话分了,那你还拿人家五万块钱干嘛?” “嘿嘿!”师建冷笑一声:“她这些年用我的钱,以及对我的情感伤害,我感觉这个数还不够呢!” 我没想到师建会变得这么卑鄙,我向他猛的冲去,殷正没拉住我,我一个嘴巴啪的一声清脆的打在师建的脸上。 琼慕担心师建和我对打,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殷正则把我按在椅子上。 师建抓起餐巾纸擦了一下嘴角流下的血道:“我拿你的两万块钱以及你替我还的房贷,我还打算还给你,你这一巴掌,我还得真要考虑一下是否还给你了!” “你说!尼玛的今晚叫我来,到底想干什么?”他既然不想还我的钱,我暂时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便道。 “嘿嘿!”师建又是一声冷笑:“自从我在你的嘴边看到卞话的口红,我就恨上你了!我来就是想把你灌醉,让你明天的考试比赛进不了前三!” “那侯运那一棍,也是你打的?” “你认为我还玩打打杀杀的那一套吗?你错了!自从你玩了杜留毕的女人,我就跟你学上了动脑筋玩人……” 我骂道:“你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尼玛你现在就是个禽兽啊!” “这些都是跟你学的!”师建又用餐巾纸擦了一下嘴角,餐巾纸上瞬间变成了红色。 我感觉再在这也没啥意思了,便道:“殷正、琼慕,你们说句话,师建既然和卞话分了,又拿了人家五万块钱打算不还,他今晚应不应该如实地告诉人家实情?” “应该!”琼慕立即附和道:“这样的事,最好还是好说好散的好!即使是报复,差不多也就行了。” 殷正接过来道:“师建,作为兄弟,我遇上你们两人这鸟事,也非常烦心!你要说都怪杜留毕吧,这事也不公平,居洁和卞话她们也不是小孩子。再说,杜留毕是有魅力的男人,她们禁不住诱惑,早点发生这事和你们分开,说是坏事也是好事……” 我瞟了一眼琼慕。她的脸一红,敛起了笑容。 殷正咂了一下嘴道:“现在女孩子吧,都那么大了还单着身,你说让她们全都是黄花姑娘没沾过男人的边也不现实,这样的鸟事还真的不能过于钻牛角尖……” 师建打断他的话道:“道理好讲,可这样的熊事摊到谁的头上谁不难受?谁还能保持理智?” 殷正望了他一眼,停顿了一会儿道:“短暂的失去理智是可以理解的……依我看,你五万块钱还不还她暂且不说,你是应该告诉卞话的实情了!” “我不说,以后她自然会知道的!” “师建!”殷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不要忘了我们三人是为什么成为朋友的!那都是我们正直!如果我们变得一不正直二不善良,那我们还有成为朋友的必要吗?” “我……”见殷正发火,师建可能是感觉理亏,便道:“我发个短信给她吧!” 他说着,便编了个短信,给殷正看了看,便发了出去。 侯运晕过去刚刚醒过来不久,卞话在医院里照顾他也不方便,我便打算回去照顾侯运,便站起身来道:“殷正,医院里暂时还离不开人,我得马上过去。” 他们没有吱声,望着我离去。 我临走时望了师建一眼,只见他的嘴角又流下了一丝血,他的目光变得十分猥琐。 在这一次居洁的背叛中,我虽然十分痛心,心态也有些扭曲,但终究没有堕落。而师建在卞话的这一次背叛中,他不仅变得自私,而且变得冷酷! 我出了酒吧的门,便急着拦出租车。一个开着红三机的黑脸女人向我招手,为了赶时间,我便坐了上去。 黑脸女人很健谈,对我一个不相识的人,像是熟人那样。说她对象单位的某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到处跟人,还把自己的女儿介绍给一个大款玩! 黑脸女人一边说一边笑,脸上洋溢着幸福。 看来人人都有梦想,我看她的梦想就是能拉上客人,谈着一些花边新闻,就是她最大的梦想。 在这夜晚,她也不管是红灯绿灯,有时违规行驶被汽车逼得到处乱躲,她丝毫不惧,硬是在不长的时间内,把我送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我扔了约好的十块钱给她,便向侯运所在的病室跑去。 推开门我的眼珠惊得砸在地上,还伴着啪嗒的一声响声:在侯运的病床上躺着挂吊水的卞话,而坐在床边的却是侯运。 “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侯运流着眼泪说了一句。 我像是看到在某个庄严场合宣誓的人:“卞话她怎么啦?你又要扒谁的皮?” “刚才,也不知是哪个狗日的发来短信,姐看了,头一晕,便向一边歪去,幸亏我眼疾手快把她抱住,她才没有跌倒!”侯运哽咽着说道。 我瞬间明白了一切,拉开倚在墙边的一张折叠钢丝床放在墙边,理平了一床被褥放在上面道:“你躺下!” “我没事!我要照顾我姐!”侯运倔犟的道。 “你刚才说什么哪个狗日的发来短信?你以为你姐非常喜欢你这种口头散漫的语言吗?……你给我躺下!” 侯运扭了一下头。 我看他还不听我的,便大声道:“躺下!” 他虽然不情愿,但他的头好像也疼得厉害,还是躺了下去。 我带眼看到一个挂有半瓶的药水丢在墙角,我估计是侯运自己拔下的,我真的想训他一顿,可是,他的行为虽然不当,但心却纯洁得像水晶。我一边喊护士给他把药水挂上,一边走向卞话。 83、钟星作弊! 我从音正酒吧回到医院,看病床上躺着的是卞话,而头上缠着纱布的侯运却坐在床边,一张瘦且发黄的脸上,充满了忧伤。 我让侯运躺在一张折叠床上,我去喊医生重新给他扎上针。 门前,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殷正,一个是琼慕。 望着他们俩,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卞话也看见了他们,她硬是坐起上身倚到墙上,向他们俩发出一个艰难的微笑。 殷正说我明天要考试比赛,他要求留下替我照看侯运,我的心里充满感激! 那些无耻的家伙想让我明天考不好,我必须要把这第一给拿下!我要依靠我的努力,让这些家伙难受! 卞话说她明天也要参加考试比赛,挂了这一针就走。 琼慕答应把她送回去。 侯运说他挂了药水也要回去。 我勒令侯运必须在医院里住满三天!要不的话,就不要回我那里去住!我在心里已经把他当作兄弟,我至所以这样说,目的是让他在这里安心养病! 卞话的药水挂完了,琼慕挽着她一同向外走去,我默默地跟在后面。直至她们上了车,我才告别了殷正和侯运,独自一人打车回去! 回到出租屋,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快些睡着,好养足精神明天参加考试。然而,万千思绪像潮水一样翻腾,一个夜里睡得似醒似醒。 早上八点,我们参加决赛的十个人,陆续来到广云算楼上的一个小礼堂里。 我刚到,卞话也来了,她的两个眼皮有些红肿,分明是这一夜她的两只眼睛都交给眼泪了。 师建也因为昨晚喝了酒而满脸灰暗,我感觉他脸的灰暗与心理的灰暗是那么的内外统一。 从他们俩的脸色中,我估计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我昨天也喝了酒,夜里的觉也睡得非常糟糕! 卞话看到师建,立即转过身去寻找自己的座位。 可是,她考试的座位却偏偏在师建的左边,她转身便向外面走去。 我上前几步一把拉住她道:“你上哪里?” “我不考了!你管得着吗?”卞话扯我的手道。 从一百多个人中闯了出来,不参加考试实在可惜!不过,我知道她的心情非常糟糕,不来一点刺激的,她是不会留下的:“要走你就快点走!你离这里越远越好!” 卞话不仅不走,而是坐了下来道:“笑话!我要在这,谁又能叫我走?” 所有参赛选手听了我和她的对话,都莫名其妙,眼睛中的问号排成了队。 我一看我的座位,真他妈倒霉,我的座位竟然也在师建的另一边。 此时我看见他打心眼里生气,我真的想找监考老师调个座位。 此时,师建望了我一眼,声音非常低,低的让卞话听不见:“我说钟星,我看你和卞话才像是天生的一对!” “师建,你不要逼我在这里和你动手!”我也担心他的屁话会刺激卞话,便声音也是非常低的怒道。 “我说钟星,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怜?” “我可怜什么?” “你不是想和我动手吗?你还动啊!你说的话当屁放了,你这不是可怜吗?” “你……”我头上的火腾腾上冒! 不过我也知道,如果我一动手和他打起来,那肯定会被停赛。我和师建也不是什么人才,人家不会顾及我们的面子让我们继续参赛。 昨天晚上,师建已经清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请我喝酒的目的,就是让我今天考试考不成。他先前是阴谋,说出来之后便成了阳谋了。 看来,他用话挖苦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继续激怒我,让我无法比赛! 以前,我们是多好的兄弟啊,现在的关系却变得如此不堪,以至我现在坐在他的身边都感到恶心! 每张桌子上两个屏幕,一个屏幕放置图纸,一个屏幕是算量软件。 考试开始,我打开图纸一看题目,我心里一阵紧张:虽然是一个三层小楼,但是增加了坡屋面的内容。而这个内容是昨天软件新增加的。 不过一会儿,我的心里又有些释然。我没有算量软件这一部分坡屋面的经验,其他人同样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集中精力开始拣好算的算,把坡屋面这一块新增加的软件算量留在最后。 “报告!”半小时过去了,师建这一声音非常洪亮,划破了小礼堂内的安静。 一男一女两个监考老师同时走了过来,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什么事?” “钟星作弊!”师建指了指我道。 “啊?作弊?” “这个弊怎么作呀?” “老师,作弊应该停止参赛啊……” 其他考生都激动起来,一个个大声说道。 “大家安静!你们继续考,我们会认真处理这个问题的!”一个男监考老师双手连续的向下不停地压着说道。 女监考老师低声对师建道:“这位同学,请你跟我来一下。” 师建喊道:“我说老师,你们不能包庇钟星啊!明明是他作弊,应该取消他的比赛资格,为什么要让我出去啊?!” “是啊!是啊!” “既然是考试,那就得公平公正啊!” “这是什么鸟回事?考个熊算量也不是高考,还尼玛的作弊?” “……” 共十个考生,除我、卞话和师建之外,其他七个考生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两个监考老师面对这几个人的考试,竟然一时间手足无措。 那个女老师刚才说话还算利索,此时结巴着道:“大……大家要……要相信我们……我……我们怎么可能容忍作弊呢?” 师建“理直气壮”道:“我说老师,既然你们不容忍作弊,那为什么不把钟星赶出去?” 我清楚师建的阴谋,他就是要和我作对!此时,他就像个泼皮无赖!也可能,他以前就是个泼皮,只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没有感觉到罢了。 这笔帐我会和他算的!不过,此时我只有加快做,不去管周围发生的任何事,这样才能让背后和我作对的人难受! 如果现在我和师建正面杠起来,甚至大打出手,那只能是中了他的诡计!我不会做这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 然而,我虽然极力的保持理智,但我想揍他的冲动仍然时不时地冲撞着我的脑门! 那男老师一看现场混乱,他应该知道这种软件算量考试,并不像学生考试题目那样好作弊。因而,他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大声道:“我说师建,你能告诉大家,钟星是怎么作弊的吗?” 84、捣乱失败 了了十个人的考试现场,被师建搅得一片混乱。男老师应该知道这种软件算量考试,并不像学生考试题目那样好作弊。因而,他问道:“我说师建,你能告诉大家,钟星是怎么作弊的吗?” 师建冷笑了一下嘟哝道:“如果你们要包庇的话,我指出来又有什么用?” 两个监考老师都瞪了师建一眼,没有吱声。 所有考生还真的以为我作弊了,他们听了都愤愤不平,一边嘟哝一边继续他们的考试。 师建捣乱归捣乱,他也是来参赛的,因而,他此时正咬着牙,眼睛紧盯着电脑,双手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刚才,在大家的注意力被师建牵引过去之后,而我却仍在不停地操作。此时,我见师建那样的投入,我心里骂道:尼玛的你不让我安稳,你想安稳的答题?天下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我望了望桌下,见他的左脚离我很近,我一边操作,一边猛的对他的脚跺了一下。 “哎呦……”师建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之后,他一脚向我踢来。 我早有准备,迅速站起身来躲向一边。 “老师,钟星踢我,你还管不管了呀?”师建吼道。 所有考生又停下了考试,他们愤怒起来: “你们到底是来打架的还是考试的呀?” “我看上午这比赛应该取消,到下午再重考。” “老师,你们把他们分开不行吗?” “……” 我站起身来,为了这次参赛的胜利,我依旧不停地操作。 女老师走到我的面前满面笑容:“钟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帮你移一下位置?” “行啊!”我说着,便迅速与监考老师一起,将电脑移到我右边的桌子上,这样,我和师建就隔了一张桌子。 我想起侯运还躺在医院里,如果我不把这次试考好,我谁也对不起,倒是让师建和打侯运的人开心了! 师建气的呼呼的,眼睛始终怒视着我。不过,他显然不仅是为了捣乱,也是冲着第一的目标来的。一会儿,他的眼睛又在两台屏幕上扫视,手又快速的敲击着键盘。 我的余光中,坐在师建另一侧卞话的目光在两台屏幕之间游离,手的操作变得慌乱且缓慢。 整个小礼堂内,全都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就这样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已经算完,开始进入检查阶段。 此时,我扫视了一下众人,见他们都还在紧张地敲击键盘,这说明他们都还没有完。至此,我至少在速度上领先了他们一步。 在我想检查完之后如何收拾师建的时候,只听师建又是“哎呦”一声。 两个监考老师的额头都皱了起来。 那男老师道:“我说师建,都是成年人了,你真的还要人家多说吗?钟星离你这么远,你不会说他又打你了吧?” 师建怒视着卞话,而卞话却在望着她的电脑。 此时大家纷纷指责师建。 只有我知道,这肯定是卞话气不过,对他动了手脚。 “帮他电脑移到最后一排去!”那女老师胀红着脸。她说着,便去搬师建的电脑。 师建迅速保存了一下,脸气的像紫猪肝一样。 当师建移动好电脑进入操作的时候,我已经检查完毕。我站起身来道:“报告!”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被我拉扯过来。 两个老师被折腾得够呛,此时,他们俩的面目都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我考完了!”我道。 “哇!” “到底是上一届的冠军啊!” “看来我们又是垫底了!” 我回头望了望师建,只见他眼睛紧盯着电脑,脸色凝固得像雕刻了一样。 结束了比赛,我走出小礼堂,来到公路边的人行道上,半倚在树上抽起烟来,我在想着如何对付师建。 一想到侯运还躺在医院里,我的心头一阵发堵。 我正准备放下此时的恩怨去医院照顾侯运,就在这时,师建摇摇晃晃的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大学的时候,我和他为了增强抗打能力,不仅用棍棒互打,还经常和他单练。从每次单练的结果看,我们之间的实力相当。 然而,即使我今天被他打败,面对他今天对我的挑衅,我也不会放过他。 我正想向他走去,他此时看见了我,便大踏步的向我走来。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他站了下来,双手掐着腰,睁着猩红的眼睛道:“钟星,你今天说一句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和卞话上过床?” “尼玛的是不是有病啊?你都彻底甩了她了,你还管她和谁上床干嘛?” “你如实的回答我!” “我要知道尼玛的这个德性,我还真的把她给办了!” 看到我和师建之间的怒吼,有的人躲着我们,有的人却向前凑。 “你的意思,你真的没有办她?”师建向我跨前一步,双手从腰间放了下来,低声的喝问道。 “你想在这里和我动手吗?”这大街上不是打架的地方,我以同样低的声音反问道。 “钟……钟星,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我还真尼玛的没有什么可记恨你的!”他说完,便转身快速离去。 我见他服软,心也软了一些。此时让他就这么离去,我心里又不爽,我上前几步抓住他的肩膀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问你:侯运是不是你打的?” 他转过身来,目光里显然没有了杀气:“我要打他,我是狗日的还不行吗?” 我知道,赌狗日的是师建比较忌讳的咒,他能这样说,以及从种种迹象分析,打侯运的事,还真的不像是他这种性格的人干的:“我问你,今天比赛你为什么要捣乱?” “我总看你都像是把卞话给办了,我心里对你不爽,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师建推开我抓住他的肩膀道。 我抽出一支烟来递了过去道:“那……那你帮我分析分析,是谁打的侯运?” 师建吸了一口烟后骂道:“钟星啊,尼玛的你是不是糊涂虫啊!打侯运的人,我国十三亿人,至少有十亿人想打他呀!他是什么?是小偷,小偷谁个不憎恨?除了你,还有谁会收留他?” 85、踏住她的膝盖 师建认定侯运被打,是因为他是个贼。而我认为:侯运勤奋好学,知道感恩,只是在相当窘迫的情况,才生起偷的歹念。只是初次,而不是惯犯。 年轻人谁个没过错?如果能切实的帮助一个人,那才是真正的积善啊! 因而,我便辩解道:“你说错了!昨天晚上派出所的郑义警官就和我调取了监控,分析了案情:从各个方面来看,嫌疑人就是骑着摩托车戴着鸭嘴帽的家伙。他打人的动机是受人雇佣,他把错打了侯运,其目的就是要阻止我这次比赛。” “警……警察也这么认为?” “你少在这啰嗦!我不想再见到你!”我厌恶的瞪了他一眼。 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中还露出一丝和善之光。突然,他看到从大门里走出的卞话,他脸上的肌肉动了两下,面目又变得狰狞起来。怒道:“你在这里是不是在等卞话?” “尼玛的管我在等谁?”事实上,我就是在等他师建,想和他干一架。经过刚才和他的一番交谈,我便放弃了刚才的想法。 殷正还在照顾侯运,我便打算去医院,因而,我向停放电瓶车的方向而去。 就在这时,我看到黄灵开车在路边招呼卞话,我这两天所受的窝囊气像是烧开的水顶着壶盖那样冲着脑门,我转过身去冲向黄灵。 师建见到我的举动愣了一下,卞话惊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昨天晚上,郑义态度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便知道,警察不打算出面解决她雇人打错侯运的事了,我要再不找她算帐,等我以后再权衡利弊,那她就没人惩罚了! 我冲到黄灵的车前,一把将她的车门拉了开来。 “你……”黄灵的两眼惊得溜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雇人打我?”还没等她回答,我便道:“如果你今天老老实实的回答,那一切都好说。如果你敢说半句假话,那你就死定了!” “姓钟的,你要敢动我一下,那你就死定了!”黄灵脸色煞白,整个身体颤抖个不停。 她上身上穿蓝呢子元领上衣,下身穿银灰色的紧身裤,在裤子上面,套了一条黑色的裤头,脚下着一双有十厘米高的棕色高跟鞋! 我见她不仅抵赖,还骂我。我想,不把她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她今后还不知道要猖狂到什么程度? 我抓住她的蓝呢子领口,将她猛的向外一拉,她因为穿着高跟鞋,脚下不稳,便跌倒在地上。 卞话惊得手指头塞进嘴里,随即,她向我扑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尖叫道:“钟……钟星,你疯了呀?她是我们黄经理啊,你打她干嘛?” “侯运就是她雇人打的,我打她错了吗?”我说着,见黄灵要爬起来,我一个高抬脚踹在她的肩上,她仰面向后倒去,倒在看热闹人的身上。 随即,我的一只脚踏住她的膝盖。 她想爬起来,由于膝盖被我踩住,疼得一咧嘴又躺了下去。 顿时,许多人都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钟星你想死啊?!你赶快松脚!”卞话说着,便蹲下身体抱我的脚。 我没有理由对卞话下手,便对师建怒喝道:“师建,你快把卞话拉开!” “我……” “师建我告诉你,如果你不听我的,从今以后,我再不会和你有半点瓜葛!”我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便大声喝道。 师建与我的朋友关系到底没有断绝,他不顾一切地抱起卞话,将她放到他的身后。 卞话对着师建的后背一阵拳打脚踢。 师建只是拦着她,任凭她的打击。 当然,像我和师建这样的身体,轻一轻的棍棒打在身上都像挠痒痒一样,当然不会在乎卞话的拳脚! 有个壮硕的青年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我说兄弟,这大街上是打人的地方吗?你还有没有一点法制观念?” 我如果不迅速抓住舆论,那么,在这公共场所,我就无法报复黄灵,还有可能吃打抱不平人的手脚。 因而我急的大声喊道:“兄弟,我打我的是我的女人!她成天在外鬼混,我今天好不容易逮住她。让她和我回家她还不去……兄弟,这事要是放在你的身上,你会怎么处理?” “尼玛的放屁?我是你的女人吗?我是你的老娘还差不多?……你如果不松开脚,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黄灵躺在地上挣扎着骂道。 我为了进一步造舆论,便对那抓住我的年轻人道:“哥们,你要是找了这样的女人,你会怎么样?” 那壮硕的青年松开手道:“打!” 我知道,这样的场合不可能留给我更多的时间去教训黄灵,便将踩住她膝盖的脚移到她左边的大腿上喝道:“快说!你是雇的人她是谁?” 只要她贡出那个凶手,那么,往后一切事就好办了。 “我……我……”黄灵显然是被我吓傻了,一时间语无伦次。 在一边观看的人越来越多,许多人都议论起来:“这女人不要看她穿成这样,至少也有三十四五岁了吧?这年轻人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吧?” “这女人一看就是个浪货,骚得那里痒痒才找小男人的呗!” “看来这男人不够用的了,她又去找别人了!” “……” 众人七嘴八舌的,黄灵确实像是感受到了压力,因而,她嘴角满是白沫,全身颤抖个不停。看样想辩解却说不出话来。 为了抓紧这短暂的时间,我便怒道:“黄灵,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的脚就移到你的中间,我把它废了,让你这一辈子永远也浪不起来!” 由于我被怒火燃烧着,我说话的同时,便把脚移向了她那黑色外套裤头的中间。 看到我这个举动,师建也是惊了一下!他在我的耳边提醒道:“钟星,你不要玩大岔了呀!班房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呀!” 那些看闲的小青年看到我这个举动,一个个顿时笑逐颜开: “对对对!用力踩!废了它,让她做不成女人!” “不要起哄好不好?踩坏了多可惜啊?” “……” 我的脚又用了一些力道:“黄灵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拼上坐几年大牢,也把你给废了!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86、你是不是想死啊 面对没有人管的黄灵,燃烧的愤怒使我失去理智,我的脚又用了一些力道:“黄灵我告诉你,如果你再不说的话,我拼上坐几年大牢,也把你给废了!你敢不敢和我打赌?” “我说我说我说!”黄灵嘴吐着白沫满脸惊恐的道。 人越来越多,周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杂。 就在我准备听黄灵交待的时候,只听师建惊恐的啊了一声,随即,他抱起我向外就跑! “尼玛的想要干什么?”只要黄灵交待出谁是凶手,那这仇就可以报了,师建的举动,如何让我不愤怒?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吼道。 “巡警来了!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呀?”师建也不知哪里那么大的力气,他拉开停在路边出租车的门,一下把我塞了进去。 果然,我看见东边三个穿着深蓝色巡警服装的人向这边跑来。 “大哥,快带我们走!”师建坐到我的旁边,拿出一张红票子扔在副驾的位置上大声说道。 司机望了一眼钱,一边启动汽车一边道:“上哪里?” “第一人民医院附近。”师建答道。接着,他望向窗外。随即,转身望着我,那目光像是望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侧过身去望着窗外,心中仍在惋惜,如果再多给我一点时间,或者在僻静的地方,这个时候,黄灵已经说出她雇佣的凶手了! 离人民医院还有一条街的距离,师建就让司机停了车。 下了车之后,师建一边冷笑着一边说道:“你钟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下流?” “嘿嘿,我要不下流,我会在考试的时候无中生有的说别人作弊?”我的心里正埋怨他叫早早停车,他还这么挖苦我,使我想起他在考试中对我的侮蔑。因而,我一边快速行走一边讽道。 “你是个怜香惜玉、自我标榜为大善人的人,你怎么对黄灵的那个位置下脚?你不是下流还是什么?”师建紧追几步责问道。 “这个心狠手辣的熊女人,只有对她下狠招,要不的话,她是不会说的!”想起黄灵雇凶,我恨得咬牙切齿的道。 “你就是个假善人,其实你比谁都坏!” 我正在气头上,便骂道:“你少在这放屁!” “我放屁……嗯……你在动怒之下能踩黄灵的宝贝,我为什么就不能报复卞话?她背叛我,我为什么就不能生点坏点子让她难受?” “你能给我滚多远就滚多远好不好?……你报复她我并不反感,你拿人家五万块钱,你难道不是品德问题吗?” “你这个下流的伪君子!我告诉你,我只是想让她难受!你以为我会留她的钱?”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一喜:“你能说个准确的时间,还她的钱吗?” 师建猛地蹲下身体,突然大声哭了起来。 我天生就是个软心肠的人,听他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哭,心又软了。伸出双手将他向上拉道:“有这么多眼泪,你如果不去当演员扮演刘备,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站了起来,用袖头猛的擦了一下眼泪,然后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随后又操作起来。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转身向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快速走去。 师建带着小跑追上了我。 我朝他望了一眼,他立即转过头去。 到了医院,推开侯运病房的门,只见殷正趴在床头柜上鼾声如雷,嘴角还流着一些清清的口水。 侯运正坐在凳子上吃饭,见我们来了,立即站起身来道:“钟哥,我上食堂给你们买饭啊!” 我一把将他扶到凳子上道:“到底你是病人还是我是病人啊?……你消停吃,我们上食堂吃。” “哦。” “你的头还疼吗?”我走到门前,又回身问道。 “这点伤算什么?……钟哥,你放心吧!” 头被打破了,人被打晕了,不疼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了他的坚强。 刚走出门,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郑义打来的,我立即关了机。 “谁?”师建问道。 我望了他一眼,见又像是看到了从前的他,我的心里一热道:“是郑义,就是我说的那个派出所的警察。” 我的话音没落,师建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师建望了一眼,随后接听道:“你是谁?” “我叫郑义,让钟星接电话!”里面传来郑义的吼声。 郑义的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黄灵肯定是报了警,于是郑义便找我算账来了。我再想躲避是不可能的了,便伸手关了师建的手机,我将电话打了过去。 郑义刚接通我的电话便吼道:“我说钟星,你是不是想死啊?” “我说郑大哥,你这是怎么啦?我刚才还扶一个老大娘过马路呢,你怎么说我想死呢?” “你少给我装好人!你嫖娼,你在大街上打一个女人,脚还肆无忌惮地……” “我说大哥,我的脚又怎么啦?”我对郑义是感激的。不过,我对他这一次黄灵雇凶打人不作为是有看法的,便跟他打起马虎眼道。 “你少给我装蒜!”郑义气呼呼的喊道。 “大哥,要不这样,她的头先给我打一棍,我这里也给她踩一下,你看怎么样?” “你少和我废话,你就等着挨惩罚吧!”郑义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我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终于舒了一口气:从郑义的口气里可以听出,他并没有立即把我抓起来的意思。 我低下头来,又看见师建那要吃人的目光:“我说师建,你是不是神经有毛病啊?刚才还挺正常的,这会又怎么啦?” “赶快回答我:警察说你嫖娼是怎么回事?” 真是人在做天在看啊!看来人活在这个世上,是一点坏事也不能做的!如果做了,就别想再瞒别人了! “快说!”师建伸出双手抓住我的衣领。 我一声苦笑:“我就嫖娼啦,你激动什么?” “你是不是和卞话胡搞被警察抓住了?”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我胸前的衣服。 我用力地扳住他的手腕怒道:“尼玛的你有病啊?你胡说什么?” 87、他还有点人味 师建突然再次和我翻脸,双手抓住我胸前的衣服,我双手用力地扳住他的手腕怒道:“尼玛的你有病啊?你胡说什么?” “你搞的是不是卞话?你给我说!” 他的唾沫星喷了我一脸,我屁股上一麻,松开了手:“不是!” “那你搞的到底是谁?” “吃饭时再跟你说。”我见他又失去理智,此时跟他一般见识也没啥意思,便摇晃了一下脑袋道。 他终于松开了手。 打好了饭坐了下来,师建并没有吃,而是眼睛瞪着我,仍在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一边吃饭,一边头也不抬,简略地讲了那天晚上出门没有带钥匙,因为苦闷,去芳芳美容美发室和小芳发生的事,正巧被郑义碰见。 当然,我对他讲的是有所隐瞒的。那天晚上是居洁找我想恢复旧情,正好被明苷发现,我出门向明苷解释而忘带钥匙。 我讲完,抬头向师建望去,只见他的眼中含着泪花。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多愁善感了,感到实在有些可笑:“我说师建,你对卞话那么在意,你是不是还爱着她呀?” “我爱她个逼!” 师建的声音不小,周围的饭客听了,都向我们这边望来。 我看他脸上的肌肉抽动着,眼圈红红的,知道他对卞话不仅仅是恨,便低声笑道:“你爱她的人,当然也爱她那个了。” 师建再也没有吱声,而是低着头大口的吃起饭来。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一看,见是卞话打来的。我便望了一眼师建,接通了电话。 “钟星,你没事吧?” “没事,你说我能有什么事?”为了不让她担心,我故作轻松地说道。 “哦……你见到师建了吗?” 我望了师建一眼道:“没有啊……你找他有事吗?” “他把五万块钱还给我了,是不是你劝说的?” 我心里一惊,真的没想到师建会这么快的把钱还给她:“其实师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坏,如果你们之间还有可能的话……” “呵呵!”卞话凄苦地笑了一声后道:“钟星,你听到我刚才‘呵呵’了吗?”她说完,便挂了手机。 听说师建还了卞话的钱,我对他有了些许好感,把我碟子里的一个肉丸子夹在了他的碟子里。 吃完了饭,我买了一份饭带给殷正,回到病房里,只见他还趴在床头柜上打着呼噜。 殷正被师建叫醒。 殷正起身洗了脸回到板凳上重新坐下以后,我把饭端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吃了吗?”他一边吃一边问道。 师建狡黠的一笑道:“吃了。” 殷正停下吃饭,眼睛紧盯着师建。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啦!”师建摇晃了一下脑袋,有一种人生难以捉摸的表情。 殷正吃了一口饭,一边咀嚼着一边问道:“我说你到底感慨什么呀?” “我说殷正,你能想象到钟星去嫖娼吗?你能想象到他在大街上把女人推倒在地,用脚踩她那个地方吗?”师建冷笑道。 “哪个地方?”殷正诧异地道。 师建道:“我说殷正,你是装糊涂还是怎么的?我都说那个地方了,你还不清楚吗?还非要说出来?我要真的说了,你吃饭就不怕倒胃口?” 殷正冷笑了一声,一边吃饭一边道:“你要说他嫖娼,这个虽然有点不靠谱,但多少还能让人相信。不过,要说他在大街踩人家女人的逼,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信!” 师建望了我一眼,然后笑道:“你怎么就不相信了呢?” 殷正满是诧异地目光射在我的脸上,那意思分明是:你怎么就不解释一句呢?这不像你的性格吧? 我当着侯运的面,当然不好讲这些。我抽出烟来,递了一支给师建,然后自己点上一支。 “自觉点,病房不要抽烟!”殷正绷着脸呵斥道。 我将烟夹在耳朵上,直到殷正吃完饭,我才对转过身去道:“侯运,你一人待一会儿,我到外面吸支烟就回来。” “我没事的!”侯运站起身来道。 我们三人刚到抽烟室里坐下,殷正便道:“你怎么回事,老实交待吧!” “那个女人叫黄灵,就是她雇凶想打我而错打了侯运。这女人不知是什么原因,派出所人的意思是算了,不要追究了。你说我能咽得下这口气吗?……在考试的时候,师建突然耍起了泼皮,向老师报告说我作弊……” “你们两个鸟人啊!”殷正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这口气闷在心里,虽然我踩了师建一脚,但远远没有解气。正好在外面遇到来找卞话的黄灵,我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就打了她,不错,我的脚是踩在她那里了……至于嫖婊子也确有此事……说真话,那小女孩真的怪可心的!” 在我没有和师建关系搞僵之前,我们三人在一起就是这样无话不说的,我说出这些事,似乎又找到了以往的感觉。 “嫖娼就是嫖娼,败类就是败类,你少为自己的堕落行为找借口!”师建得意地说道。 我知道我和黄灵的事远远没有完,实在没有心事和他对骂,便足足吸了一口烟,把烟雾全都吐在他那得意忘形的脸上。蓝色的烟雾在他的脸色扭曲的飘动着。 殷正见我不反驳,似乎感到很诧异。随即他问道:“师建在你考试的时候故意捣乱,你怎么就原谅了他呢?” “他把五万块钱还给卞话了,这至少说明他还有那么一点人味。”我仰望着天棚道。 殷正站起身来笑了笑道:“开个破小店,人就不自由了,我得回去一下,晚上再来换你照看侯运。” “不用了!我也没事,我在这照顾就行了。”我也站起身来道。 我们三人带着一身的烟味,一起回到侯运的病房。 殷正走向侯运,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留在钟星身边好好学。有什么困难打声招呼,我们都是兄弟。” “我……”侯运浑身缩了一下,显得更瘦了。 “师建,你还在这待一会吗?”殷正转而对师建道。 “我也回去,下午还要上单位去一趟。”师建说着,便向门前走去。 “你就是师建?你就是那个发短信伤害卞姐的人吗?”突然,侯运抓起椅子,对着师建的背影吼道。 88、梦中的臭袜子 侯运听殷正叫师建,他激动地抓起椅子,对着师建的背影吼道:“你就是师建?你就是那个发短信伤害卞姐的人?” 师建猛的回头,一把抓住椅子怒道:“我是那个发短信的人又怎么啦?你这个贼瘸子,莫非你也爱上卞话了?你也没尿泡尿照照你那影子,你看你佩吗?” “我……我和你拼了!”侯运呼吸急促起来,眼角似乎也要裂开,拼命的争夺着椅子。 “算了算了,这种争吵有意义吗?”殷正走上前去,夺下椅子道。 “姓师的,我和你没完!”侯运的脸色变得苍白,无力的瘫坐在床边怒道。 “你他妈等有个人样的时候再来和我说话!”师建说着,便向外面走去。 我对师建骂侯运贼瘸子虽然不爽,但毕竟是侯运先挑事的,我也不好在这种场合去责怪谁,便送他们两人离去。 “我说钟星,你不要没事犯善良病,你说你收留那贼瘸子干什么?”师建一边走一边余怒未消的说道。 “你一口一个贼瘸子,天下再低贱的人就没有个人格吗?” “你……” “你听我把话说完!……侯运那么对你,是他的不好,但你首先对人要有最起码的尊重是不……” “去你的吧!”师建手向上一挥道:“你不要满嘴的大道理!你的脚踩人家黄灵那里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最起码的尊重了呢?” “这完全是两码事吗!” “什么两码事?反正你钟星是常有理!你嫖娼也有理,你踩逼也有理,你满嘴的口红也能编出理来!” “你……”我见他又旧事重提,我头上的火腾腾上冒。 “我说你两人能不能一人少说一句啊?你们真的认为争论就能争出个谁对谁错来啊?今后我们立个规矩,见面之后不准争论!”殷正推了我一把道。 师建哂道:“你殷正也不要没事和稀泥!你和稀泥干嘛,捏小糖人的呀?” 从前,每当我们三人争论的时候,有个人说句俏皮话,大家便会偃旗息鼓。此时的情形就是这样,大家都默不作声。 送走了他们俩,我回到侯运的病房。 侯运依旧要求出院,而我却突然感觉困得不行,便放开折叠床,朝上面一躺。 侯运把被子盖到我的身上。 我望着他的脸,眼睛已经迷糊起来。这些天我太缺觉了,不一会儿,我便睡着了。 “哟!还挺自在的嘛!” 我迷迷糊糊的听到郑义的声音。随即,只见他来到我的面前,上前一腿,把我打翻在地。接着,他的腿跪在我的身上,一付冰凉的手铐铐在我的手上。 我刚要责问他,他将一双臭得发黑的袜子塞进我的嘴里。 “呜……呜……呜呜……”我猛的坐了起来,随即惊醒,这才发现是一个恶梦。此时,已经是晚上,窗户外面满是夜色夹杂的灯光,房间里也亮起了灯。 我看到郑义的眼睛正瞪着我,虽然刚才是个梦,但我见到现实中的他仍是非常不爽。 我带眼看见站在他身旁的小付,只见她瘦弱的身材,着一身崭新的警服,警徽警章熠熠生辉,整个人都显耀着一种迷人的光彩。 “望什么呢?还没睡醒吗?”小付微笑着问道。 我想起那个倒霉的梦中的那双臭袜子,便生气的说道:“我望你,就是不想看到郑警官的那张黑脸!” 郑义道:“你那天晚上嫖娼,我真的就应该把你抓起来!” 我见他在小付面前说我嫖娼,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不反驳一句实在难解我目前的尴尬:“你才嫖娼呢!” “你这家伙,看来你是想一条道走到黑了!” 想起那个梦,省得他把我打翻在地跪在我的身上铐我,我便伸出双手道:“小付妹妹,你带手铐了吗?” “你出来一下!”郑义怒道。 我站起身来一边跟着他向外走一边道:“郑警官,你要带走我,我完全服法。只不过,侯运是个受害者,也算是个残疾人,也是国家的扶持对象,你们不能扔下他不管啊!” “你这家伙,我看你就是个善良与罪恶的矛盾体!”郑义一边带着我向医院的绿化丛中走一边怒道。 “小付妹妹……”郑义在我前面,小付在我后面,我回转身来道。 “我叫付海,请你叫我的名字。” “哦……付海妹妹……” “去掉妹妹两个字。” 反正我是少不了被抓了,我也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付海妹妹,你赶快调个岗位,你再跟郑警官在一起,你的脾气也学坏了!” “呵呵……要不我跟你学?” 我听出付海那呵呵的意思:你还有什么事没干呀?还好意思说? 在绿化带中靠南的小亭子中,郑义坐了下来。 我抽出一支烟,本想自己抽。然而,这样做感觉自己太兔头,便递了一支给郑义。我本以为他不会接,没想到他还接了过去。 在这微黑的环境中,我看不出郑义的表情,只看到他那烟头闪亮的火光。显然,他这一口烟吸得好深。 “钟星,我对你的印象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你怎么能在大街上对黄灵做出那种举动呢?你知道这种举动有多恶劣吗?”郑义可能是担心周围的人听到,因而他低声的训斥道。 我可没有他那么多顾虑,声音并不低:“那她黄灵雇凶打人的行为就不恶劣了吗?” “我真的想揍你一顿!”郑义将烟头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踏了踏道。 “揍我可以,只要不把臭袜子塞在我嘴里就行!”想起梦中的那个臭袜子的味道,我就感到恶心! “什么臭袜子?” 我梦中的事,他当然不会知道。 “嗯……我的意思吗,是你关我三月两月的,我完全没意见。至于黄灵和那个打侯运的人,也应该同样的受到惩罚才行!” “那个钟星……我来和你商量一件事……” “和我商量事?”怎么?警察的审讯方式改革了吗?对于嫌疑人不是训斥改为商量了吗? 郑义缓缓地说道:“是的!……是这样的……嗯,黄灵那边,也不再追究你在大街上侮辱她的事,你也不要再追究她雇人打错人的事,你看怎样?” 89、天籁之音 郑义警官欲化解我和黄灵的矛盾,对我缓缓地说道:“是的!……是这样的……嗯,黄灵那边,也不再追究你在大街上侮辱她的事,你也不要再追究她雇人打错人的事,你看怎样?” 我一听,便感觉无法接受。至少,我也要为侯运争取点医疗费啥的,便急道:“不不不!在我们这法制社会,我不搞这黑色交易……” 郑义递一支烟给我道:“你小子,能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我接过这带有黑色交易意味的烟,我的神经高度绷紧,打火机飞速奔向郑义。 郑义两个胳膊撑在椅背上,抽烟带出吱吱的响声,道:“你这家伙……给个痛快的话啊!不要像个婆娘一样叽叽歪歪的!” “婆娘又怎么啦?你这是重男轻女!” “少屁话!说说你和黄灵的事!” “黄灵雇凶打人,判五年!凶手,判三年。并且,他们赔偿侯运的医疗及误工费用。我在大街上踩她不该踩的地方,影响不好,教育教育,或者训斥训斥!这就是我的看法。” “侯运的医疗费用我可以帮你争取……那凶手我们当然不会放过。至于黄灵,这事就至此为止。如果你非要钻牛角尖,那立即把你嫖娼的事告诉你家人,并且罚款一万元……如果你要不服,那你可以告啊!”郑义说着便站了起来。 “大哥,你以为我敢不听你的话吗?今后你决定的事,用不着和我商量,你帮我决定就行了!”我知道,如果我硬争下去,那头破血流的人肯定是我。 不说别的,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他们斗啊! “你这家伙!又叫大哥啦?”郑义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我的肩上道。 “大哥,我能说几句吗?” “你说得还少吗?” “大哥,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大不了闲得没事的时候去玩个女人,或者狗脾气上来的时候和人家打个架,被你们抓去训斥训斥处罚处罚就算了。而你在执法这个岗位上,你看那些干部,有多少人进去了……” 郑义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捏了捏道:“你不要再说了!” “大哥,你虽然长得丑……” “你这家伙!我对象还没找呢,你就这么败相我……我只不过黑一点罢了,你看我浓眉大眼的,我丑吗?” “大哥,你虽然长得丑,但你的心却像水晶一样。我真的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工作一辈子,直至退休……大哥,我会为你祈祷的!……至于你找对象的事,你说说你要找什么样的,我替你找啊!” 郑义的嗓子眼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他显然是被我这一番话说得有些感动了:“兄弟,我们共勉吧!我们都做个好人,至少,我们不做危害社会的人,你看好吗?” 黑暗中,我看到付海发出天使一般的微笑,我的心情一激动,嘴便没了收拢:“大哥,人贵有自知之明。你虽然没有对象,但你不要打付海的主意啊!人家太漂亮,你又长得太寒碜……” 郑义笑着骂道:“滚!闭上你的臭嘴!”骂完,便迈动脚步离开。 “付海,你想找什么样的?”望着她那俊俏的模样,我早就想搭讪她了。我再不张嘴,今晚就没机会了。 “我想找小芳那样的呀!呵呵!” “啊?!”我真的没想到她一个腼腆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不由自主惊的叫了一声。 “钟星,我看你可以换一个工作了。”付海随即道。 我见她的嘴这么厉害,不得不警惕:“换……换什么工作?跟你后面干警察啊?” “你可以开个婚姻介绍所啊!”付海笑道。 我笑了:“嗯,你这个建议,我可以考虑!” 郑义和付海都笑了,他们在笑声中进了警车,留下我一人目视着他们车尾那迷人的红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多事之秋,我也不知这手机的响声给我带来的是福还是祸。 当我看到是秦莘打来的电话的时候,我的手机吓得差一点掉在了地上。 我立即跑到刚才坐的小亭子中,为了避免噪音的干扰,我接通电话,把手机捂在耳朵上道:“秦莘啊,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我看到一个仙女从天上向我飘来!” “呵呵,都一个月了,我每天都在回忆我们同租的日子,想着你为我熬的米粥。可是你,早已把我忘了!” 听到她那美得像天籁之音,我的鸡皮疙瘩瞬间暴起:“我这一个月没有联系,其实,我去纹心了。” “纹心?” “是啊!我在把你的名字纹在我的心上了。” “贫嘴!不想人家就不想人家,还要找个漂亮的理由!” “你过得好吗?”我关切地问道。 “还算可以吧!” 我突然想起狄仁,心头突然一阵发堵:“你……你有狄仁照顾,当然不……不会坏到哪里去了。” “嗯嗯!他成天事业呀、理想呀、还有什么门当户对……” 我见她突然打住,知道她感觉说漏嘴。显然,狄仁是拿门当户对勾引她,我又哪里能让他的阴谋得逞?我便急道:“秦莘,你听我一句话,从面相上看,狄仁绝对不适合你!他……” 秦莘笑着打断我的话道:“你的意思是他不适合我,你适合我?” “我……”我一想起门当户对,我突然感到自卑。我本想说我非常适合你,但却是自卑让我无法开口。 我猛然在心里发誓: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为了秦莘,哪怕是卧薪尝胆! “钟星啊,你如果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去看看我爸爸,如果他的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请你告诉我一声。” 听到秦莘这低沉的声音,我知道她爸的身体是她心里的痛点,我便急道:“秦莘,明天早上我就去看你爸。……你在外面安心学习,早点学成回国。国内有一个与你门不当户不对的寒酸的小子想你想得好辛苦!” “我也想你!” “呃……”我惊得下巴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钟星,我上课了,以后有时间聊……拜拜!” “拜……”突然,我的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90、我不嫁人 秦莘那边是白天,她要上课了,她在拜拜声中,将要结束与我的通话。我刚说了一个“拜”字,突然,我的心里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二天早上,我到超市买了几千块钱的补品,去看望了秦贯田。 我问候了一下他的身体情况? 他说经过询问医生证实,手术是比较成功的。他的公司业务也有了得力助手管理,只是他病得留下了后遗症,成天忧心忡忡的。 我叫他学学佛,要学会四大皆空。 他惨然一笑,转移了话题:让我抓紧办个造价事务所的营业执照,并且尽快完善资质。 听说资质,我的心里一塌:“资质那是要有多个造价师和造价员证的呀,恐怕有难度啊!” 秦贯田笑了笑:“资质别急,抓紧租个办公场所,最重要的一点,是做造价的过程中要注意保密。” 我对工作有些神经过敏,一听说抓紧,便全身紧张起来。我迅速告别秦贯田,回到医院。 看到我神情紧张,侯运问我怎么回事? 我告诉了他我紧张的原因。他坚决要求出院,但被我拒绝。 他拗不过我,只好说他能自我照顾,让我抓紧去忙正事。 我丢了些钱给他,关照了几句之后,便赶往旺昊大厦,下午,我在大厦七层租了一间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年租金八万,半年缴一次房租,我交了四万。 第二天早上,外面下起了冷嗖嗖的中雨。 我打着伞随便在小饭店里吃了一些,便去办公家具店订了六套桌椅,又去订了六套电脑,以及复印机等办公用品。 这一折腾,把我身上的钱也折腾得差不多了,我顿觉心里空落落的。 经过几天时间的忙活,办公室总算有模有样了。玻璃篇框里的营业执照也挂在了墙上。 营业执照上,我诌了个注册资金四十万,起名也是大白名:钟星造价咨询事务所。 我工作的一个重要目的,是让家庭脱离贫困。成立了公司,我自然想到我的大妹钟晨。 我打电话让她来我这里工作,她非常高兴。 我妈理解错了我的目的,她还以为我要接钟晨来发展恋爱关系,她在电话里让我一定要抓住机会。 我的想象中,妈妈在说话时,她握紧了拳头。 钟晨的身材苗条,五官精致,就是在山沟里长大,略显有点土气。 她做了个中长波发,买了身时尚的外套,整个人焕然一新。不是春风也是氧气。 侯运本来也是想到我的公司工作的,他可能是看到整个大厦进进出出的潇洒的工作人员,可能是看到钟晨那俊秀的模样,可能是自惭形秽,他向我提出在出租屋里工作,理由是做饭方便。 我帮钟晨在我们出租屋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房子,我的经济压力就更大了,求接活的心情便更加急切。 钟晨来的第三天,广云算软件公司通知我,说我在这次比赛中获得第一名,奖品是价值一万多块钱的全套算量软件,包括建筑、装饰、钢筋、安装、暖通等。 这套软件对于我来说,无异于是雪中送炭! 我是带钟晨一起去拿奖品的。广云算软件公司海鲲分公司总经理和我合影留恋,我那穿着西装的红底大照片也挂在了墙上,下面便是“第一名,钟星。”。 钟晨望着那大照片,喜逐颜开,我的虚荣心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回出租屋的路上,钟晨坐在我的电瓶车后面,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 我的情感相当复杂:她是我心爱的大妹,她只比我小一岁,我们一起长大,只是我去上大学的时候才分开。 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觉。 我想,今后我一定努力打拼,不仅让我的大妹过上好日子,也让我的奶奶、爸爸、妈妈、小弟、小妹都过上好日子! “小晨,等到我接到活以后,我替你买一辆雅马哈电动车。”我对她的爱,我感觉已经胜过我自己。 “我不买电动车,我就坐在你的车后面,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钟晨说着,搂着我腰的双手搂得更紧了。 “傻丫头,你大了,是要嫁人的,你怎么能跟着哥呢?”我低头望了一下她那交叉的手指,爱怜的说道。 “我不嫁人,我就跟着哥你!”钟晨撒娇的说道。 “小晨,你不知道吧?现在城管又成立了新部门,是专抓傻大姐的,你再犯傻,小心被城管抓去哦!” “谁个叫我妈天天说让我嫁给你的?我不跟你跟谁啊?”钟晨的脸在我的后背上一边挨着一边说道。 “你是我亲妹妹啊!近亲结婚生出的孩子,那可是要生出个唐氏大宝宝了!”我们之间没有血亲,我怕伤了她的心,便胡扯道。 “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才拿这话敷衍我的!我不理你了!”钟晨生气的晃了晃身体说道。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便想问她,侯运做的饭怎么样?可是说出口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省略了几个字:“小晨,你感觉侯运怎么样?” “嘻嘻!你想让侯运做我嫂子呀?可以啊!”钟晨说完,格格的笑了起来。 我看她高兴,心里非常舒畅,笑道:“小晨,你要找什么样的对象?” “就找你这样的!” “嗯,那哥帮你留留心!” 钟晨的胆子不小,竟然说:“就找你!……我妈说的……我来的时候,她还千叮咛万嘱咐呢!” 听她的话,我的心里充满了温馨,但真的害怕她说的是真的:“我妈是犯糊涂了。她就没想想,如果我们生了孩子,是叫她奶奶好呢,还是叫她姥姥好?”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要找借口了!”钟晨说着,双手从我的腰上松开。 “小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就是哥了。” “我不听不听不听!我现在捂住耳朵了,你再说什么我也听不见了,你不要再说了啊!” 我笑了笑,心里甜甜的。我家里人不少,可是这几年没有在身边的,钟晨的到来,给我的生活增加了许多乐趣。 晚上,我们三人在一起吃饭。 自从钟晨来了之后,侯运吃饭时便拘谨的低下头。我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可是这时,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91、前去报价 钟晨来了之后,侯运吃饭时便显得拘谨。我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可是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一看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外地的,我便挂断了。 可是,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我接通电话,只听一个甜甜的小姐的声音响起:“你是钟星先生吗?” 我还以为是骗子,便笑道:“怎么?我中奖了吗?是中的手机还是彩电?是不是要预先缴个所得税啥的?” “呵呵,钟先生真幽默……我是大和地产的,明天早上九点,你到旺昊大厦三层悦和新城筹备处,带上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来报个价啊!” “资……资质?”我一听头都有点大了:她的说法与秦贯田的说法,好像有区别啊? 那之前说的根据考试来确定造价公司的,还作数吗? 我还想说一些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吃完了饭,钟晨并不像刚来时那样活泼,她拾掇了碗筷,拿到厨房洗去了。 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她也没有朝我望上一眼。 我明知道我成立的公司没有资质,但又不愿意放弃这次报价的机会,便对着钟晨的背影道:“小晨,明天你跟我去报个价啊!” 钟晨头也不回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这时我才感觉到,气氛不对啊……钟晨好像生气了,她长这么大,可很少和我生气啊! 难……难道她真的与我妈的想法一样?她真的想要做我的对象?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一阵发麻:如果这样下去,不仅要影响我们兄妹的感情,今后,还要影响到她和我各自去寻找朋友的情绪,甚至还会对她造成伤害。 此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急忙追出去,在路口拐弯的地方追上了她,我第一次感觉自己是那样的不自然:“小……小晨,我送送你。” “送我?呵呵,很远吗?”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脚步,似乎还有躲避我的意思。 我晕晕糊糊的走了回来,差一点和一个脑血栓病人撞上了。 妹妹大了,看来我今后说话真的要注意了! 这一夜的觉,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以至于第二天早起来,精神都有些恍惚。 由于要去报价,我早早的就起来了。心里盼望着能见到钟晨,突然又有点害怕见到她。 门响了,侯运在厨房做饭,我忐忑不安的走到门前,心情相当沉重,像是有个蓝色小精灵在我的心上跳舞。 我开了门,钟晨轻轻地飘了进来,她今天穿的与黄灵那天穿的衣服的搭配差不多,也是裤头穿在紧身裤的外面,但却比黄灵穿得要精致得多。 钟晨咬了一下嘴唇,望着我那不自然的表情,便向厨房而去。 吃饭时,我们三人谁也没吱声,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整个屋里,只有我们吃饭发出的像鸭子吃食一样的叭叭声。 吃着吃着,钟晨向我发出一个微笑。 整个气氛都被她这个甜蜜的微笑给溶化了,我僵化了的嘴唇也软化起来:“小晨,你知道你今天有多美吗?” 钟晨停下筷子,用眼睛狠狠的剜了我一眼。 再看侯运,他的头更低了,脸更红了。 吃完饭后,我便和钟晨向外走去。 “晨……晨姐……”侯运平时那比较利索的嘴,不知怎么结巴了起来。 “有事吗?”钟晨笑道。 “你……你走好!” 侯运结巴半天竟然结巴出这句话来,我都感觉有些别扭。 钟晨笑了笑道:“嗯,我会走好的!……呵呵,侯运人不大,还挺会关心人的。” “……”侯运的嘴嚅动了几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钟晨侧身坐到了我的白色爱玛踏板电动车的后面,今天,她没有用双手搂住我的腰。 为了和她交流,我望了望天空随意地说道:“今天的天好蓝呀!” “呵呵!”钟晨噗哧一笑。 我心里一惊,再向天空一望,天空有一层毛玻璃云,根本看不到半点蓝天。为了掩饰尴尬,我便道:“小晨,你别笑!只要你心里的天是蓝的,那天就永远是蓝的!” 钟晨笑道:“那我心里的天永远都是下着大冰雹呢?那路上行人不都被砸成像鹅的头上一样,头上都顶着个大疙瘩了吗?如果我心里的天是下雨的,那我们得穿雨衣喽?” 我顿感理屈词穷,便笑道:“是啊,理就是这么个理!” “你心里要认为你自己是孙悟空呢,你一个筋斗云,也能翻十万八千里吗?” 我一听,乐了:“小晨,你坐好了呀!” 她并不懂我的意思,道:“怎……怎么啦?” “我要带着你翻筋斗了,过一会儿,这云海城的上空,便有我们骑着电瓶车翻着筋斗的兄妹俩了!” “呵呵,哥没有哥样子,干脆今后我做你的哥得了!”钟晨道。 我们俩说着,便来到了旺昊大厦。 找到三楼大和地产悦和新城筹备处,门还锁着,我一看时间,还没到八点半。我和钟晨便乘电梯来到我的公司——钟星造价咨询事务所。 刚一进门,钟晨便拿着抹布,每一张桌子擦了起来。 八点五十,我和钟晨向三楼走去。 大和地产悦和新城筹备处的门开了,里面已经有了人的说话声。 刚一进门,只见里面已经有七八个前来报价的人,黄灵和卞话已经在里面了。 黄灵的眼睛阴郁的望了我一眼,我的浑身立即打了个寒噤。 我那天还真的够冲动的,如果她拒绝说出凶手,我火气上来,要是真的把她的那个给踩坏了,先不说她有痛苦,不说我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想一想,我就够下流的! 那一天,我的脚怎么就要踩在她那个地方呢? 卞话的眼睛,则盯在钟晨的身上,她几次张嘴想和我说话,眼睛却瞟着钟晨欲言又止。 这一次算量比赛,师建和卞话因为情绪失常,都没有进入前三名。 悦和新城筹备处,一个三百多平米的大厅,它的装潢,真的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分明是财大气粗的开发商在摆谱啊! 两张红木办公室的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只有几缕稀疏头发的男人,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时髦女子。 卞话从包里拿出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递给了那个时髦女子。 时髦女子看了一下证件道:“你们是未来事务所的,我们没有通知你们报价吧?” 92、大法人报价 时髦女子看了一下卞话递过去的营业执照和资质证书道:“你们是未来事务所的,我们没有通知你们来报价吧?” 卞话笑着说道:“是的,你们没有通知我们。不过,我们事务所的实力是相当强的,虽然是乙级资质,但在全市的实力是名列前茅的。我想,有我们的参与,一定会使这次报价工作更加完美。” 时髦女子朝那个有几缕稀疏头发的男人望了望。 那男人用手梳了梳那几根精致的头发道:“那就让她们报个价吧!” “谢谢谢谢!”卞话连声说道。随后,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双手递了过去。 接着,是这次考试的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单位的人,他们都是像我一样,接到他们筹备处的通知的。他们也随即报了价,还有一家是甲级资质。 又有两家没有通知的重在参与单位也报了价。 我没有资质证书,从道理上来说,我是没权利参加报价的。不过,我是接到通知的。 其他人报价报完了,钟晨走了上去,从包里拿出一张营业执照原件和一张复印件递了过去。 “美女,你们的资质证书呢?”那时髦女子圆眼望着钟晨问道。 钟晨可能并不知道资质证书是个啥玩意儿,便望向了我。 我上前一步道:“那个,资质证书暂时还没有。” “没有资质证书怎么能行呢?”时髦女子惊讶的说道:“资质证书是最起码的条件吧?” 我手向两边一分道:“这个,还真的没有!” “没有,你来报什么价?你以为这里是项目部吗?” 时髦女子的话,引起众人的一阵哄笑。 我可真的受不了这种嘲笑,便大声说道:“这可是你们通知我来的呀!”我说着,便把她们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的手机号码记录给她看了看。 “你是钟星吧?” 我指着营业执照上其中的一行道:“法人代表,钟星。” “好大的法人啊!连个资质都没有,还在这里吹!”时髦女子笑道。 人家分明是有讽刺我的意思,我可不能太尴尬了,便也幽上一默:“嗯,这个吗,是有点大!” “呵呵……” 我真的没想到,众人竟然会笑起来。 其实,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好笑的地方……他们会不会对这句话朝歪的上去理解?如果真的那样的话,我在我的大妹面前,真的要尴尬了。 “没有资质的大法人先生,你也报个价吧!”时髦女子微笑着说道。 以前我们接私活干的时候,价格差不多就行了,这正规报价,我一次也没报过。因而,我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这人吧,做事特仔细。别人下浮百分之十,我就下浮百分之五。别人下浮百分之五,我直接就按市场价不下浮了。” 时髦女子道:“你好自信啊!” “第一名吗!”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谦虚,一谦虚,损失的那都是红通通的票子呀! “大家都坐一下,我来说几句啊!”那四十多岁的男子说道。 时髦女子迅速站起身来:“这一位先生是我们大和地产的甫总。”她说着,那涂着鲜艳指甲油的白手轻轻的鼓起掌来。 其他人也是用力地鼓掌。唯有两人没鼓掌,一个是我,另一个是黄灵。 我偷偷地望了一眼黄灵,只见她的眼睛里像是堆满了阴霾。 甫总伸出他那像小孩一样的小肉手,理了理头上那几根精致的头发道:“大家积极参加这次报价,我代表公司向你们表示欢迎……” 大家再一次鼓掌。 他们的目光友善的看着甫总头上的几根毛。在他们的眼里,那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头发,而是弯曲的金条,谁都想从上面拔一根下来。 大家就这么鼓掌,像是永远也停不下来。 直到甫总那可爱的小肉手向大家摆动的时候,大家才放下那想摘他头上弯曲的金条的手。 “我们希望大家都能从我们这里分一杯羹,但是,市场有它自身的规律,我们也不能违背这个规律啊……所有来报价的,我们都会给他我们在上海正在建设的楼房的预算,但是……”甫总说到这里,向来摘他头上弯曲的金条的人扫视了一眼。 一听到但是,不少人惊了一下。 “但是,通知来的单位是有偿的,没有通知来的单位是无偿的。未来我们在这里开发悦和新城的造价给谁干,我们这一次也算是摸摸底。”甫总说着,小肉手做了个摸的动作。 我盯着在空中的与他的年龄不相称的小肉手突发奇想:这应该是一双罪恶的手,它该摸过多少美女富于弹性的峰峦啊!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自然挂着微笑,与黄灵那一张像死灰一样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随即我诧异万分:黄灵也是个事业有成的人,真的为这点预算苦闷到这个地步?或许,她不是为这件事,而是月经不调啥的吧? 随即我想:这个狠毒的女人,真是活该! 突然,我发现甫总那一双贼眼滴溜溜的在钟晨的脸上打转,目光像是要射向她的子弹,作为哥哥的我,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挡枪的冲动。 此时,时髦女子用她那涂涂有鲜艳指甲油的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镀金的小盒,打开盖子,手伸向里面整齐摆放着的白瓷u盘。 u盘编上编号,每个报价单位发了两个。 随即,每个单位还发了一份编制说明。 “美女,定额是套你们上海的还是我们江苏的?”我拿着两个u盘和一份编制说明,略显紧张的问道。 “就你们江苏的吧。” 其他单位的人,也都发出了疑问。 在回答完之后,时髦女子大声地道:“这次预算的时间不定,谁个做好就和我联系。”她说着,便开始散发名片。 我接了名片,急匆匆的与钟晨离去,一回头,又看到黄灵那一张苍白的没有表情的脸。 “甫总,我提醒一下,钟星实际上就是个个体户,他是没有资质的!” 已经出了门的我,听到黄灵那没有情感的语调。 我不知这个熊女人是怎么和我杠上的。我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上一辈子我玩了她没给钱,这一辈子她来讨债来了。 我递一个u盘给钟晨,让她拿给侯运去做。让他拣会做的做,不会做的,把问题集中起来问我。 接着,我急忙飞到七楼办公室,打开电脑,插上u盘,再插上广云算加密狗,便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93、首战告捷 我接到工程后,急忙飞到七楼办公室,打开电脑,插上u盘,再插上广云算加密狗,便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工作。 我的好妹妹真是太贴心了,中午包了我喜欢吃的蘑菇肉的饺子,晚上送来了稀饭馒头外加青椒炒鸡蛋,和我喜欢吃的鲈鱼。 我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工作状态,无意中听到轻轻鼾声的时候,我才发现钟晨趴在我的肩头上睡着了。 我现再一看时间,我的天哪,竟然是凌晨一点了! 我轻轻地转过头来,端详着钟晨那不着粉黛的娇美的脸和鲜嫩的唇,我想:天下也不知哪位帅哥能享受到我这样的妹妹。 此时,我也有了困意,便保存了一下工程,关了电脑,手轻轻的托住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插向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轻轻的走向门前,轻轻的用脚勾上门,轻轻的用肘提起把手锁了门。然后轻轻的走向电梯。 到了电瓶车面前,我有些犯难:我本不想把她吵醒,可是,不吵醒她又怎么坐我的电瓶车呢? “小晨,小晨,小晨……” “喊什么吗!谁叫你抱我的呀?抱我你就别想我下来!” 我出了一口有二里路长的气后笑道:“原来你早就醒了呀?坏丫头,醒也不说一声,还让我抱着你!” “人家都羞死了,这么大的人还让你抱着!”钟晨说着,便站了起来。 我一边开电瓶车一边道:“小时候,你一天到晚缠着我背你,你也不觉得羞!” “不要提小时候好不好?” “怎么啦,提小时候又怎么啦?”我十分不解地道。 “嘻嘻,你自己去想!”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仍笑道:“童年太美好了!每当我想起来的时候,我便感觉到满满的幸福。” “屁股都被我爸打肿了,还幸福呢!” “……” 那是遥远的记忆:还是我六虚岁的时候,对异性就充满了好奇。 那天,钟晨光着屁股小便,我蹲下身体勾着头张望:“小晨,你那里怎么和我这里不一样啊?” 钟晨的两条小腿并着说道:“我妈说了,让我这里不能给你看,更不能给你摸的。” “小晨,让我看看吗!你怎么那样小气啊?哥平时是怎么对你的?”我说着,便去掰她的小腿。 这个动作被来家的爸爸撞见了,他拣起小树枝,打得我满地打滚。 最后被奶奶喝住,我才没有继续挨打。 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女孩小便的那个地方,我们男孩是不能看的。 有一天,钟晨又要我背她玩,我不知背她会不会被我爸打,便道:“我背你可以,但你尿尿的地方不能靠我身上。” “我就要你背!”钟晨说着,便向我的后背冲来。 我被她从后面冲击,我根本就没有注意,我向前面扑去,一头磕在大树上。 想到这里,我嗔怪的夸张道:“都怪你!那天我头磕在大树上,到现在还疼呢!” “羞羞羞!”钟晨可能回忆到我扳她小腿那一段了,便道。 我把钟晨送到她的出租屋的楼下,直到她屋内的灯光亮起的时候,我这才离开。 回到我的出租屋,只听侯运房间内的键盘还在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侯运上手这么快,是我没想到的。甚至,他一天也没有问我什么问题。 直到第四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侯运才把他所有的问题列成一行行的来请教我。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的那幢楼已经全部做完。 随后,我便迅速的检查起侯运的预算来。 侯运也已经完成大半,我便坐在他的身边指导他做。 到第七天的下午已经全部做完。 我把预算交到金欢手里的时候,她笑着说道:“不愧是状元啊,又是第一名。” 我笑道:“怎么办呢?这不都是给丈母娘逼的吗!” 金欢那戴着精致美瞳的眼睛诧异地望着我,重复我的话道:“丈母娘逼的?” 我担心她理解错我的意思,便急忙解释道:“嗯,丈母娘要二十万块钱彩礼,说少一分也别想娶她的闺女。” 金欢望了望站在我身边的钟晨道:“值!” 钟晨瞅了我一眼,我的脸红了,真的红了。我感觉到,我的脸颊像开水烫的一般。 金欢望着我那像猴屁股一样红的脸笑道:“我检查一下,明天钱给你转过去啊!” “钱是小事,重点是金大经理多给指导啊!”我从她的名片上知道她是地产公司造价部经理,她的水平应该不低,我便谦虚的说道。 金欢一边看着我的预算一边道:“这两幢楼几人做的?” “两人。” 金欢倒吸一口凉气,差一点就把我吸进她的肚里:“两……两人?两人做这么快?” “我那一幢是五天做完的!” “这么快?” 我伸出两只手,一副十分欣赏的样子道:“没有这么快,能对得起海鲲第一快手的称号吗?” “你也不谈谈价格?……你可是没有正儿八经的报价啊?”金欢望着我那张牙舞爪的双手,没有和我计较,话题是另起了炉灶。 “金经理,你对我并不了解,我是真正的客户至上的人,干出活来,客户给多少就是多少,我从不计较!” “呵呵,那就好办了!”金欢说完,白手高举,向下一劈,做出一个要宰我的手势。 我向她微微一笑,向她摆出了一个高傲的姿势。这姿势美的,我要是大人物,准有人像绑架我一样抱着我的胳膊痛哭。 我和钟晨潇洒的离开旺昊大厦,潇洒地进了超市,潇洒的采购食物,然后,我们两人一起,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在这一次工程预算之中,我、侯运和钟晨三人,已经显示出了这种犀利的锋芒。 晚上,我和侯运喝着香气四溢的小酒,吃着香气四溢的大菜,望着香气四溢的钟晨,我们整个屋子里都散发出香气。 我们的笑声与酒香、菜香以及与钟晨身上的香气搅拌在一起,整个房间内的香气异常浓郁。 我那香喷喷的手机微信响了香喷喷的一声,我的香手打开微信一看,是金欢转来香喷喷的一万六千块钱。 “这几天就挣这么多钱?”钟晨伸了伸她那香喷喷的粉嫩的舌头道。 我正想表扬他们俩几句,这时,我的手机响起了冰凉的铃声。 94、购买电动车 在我、侯运和钟晨的共同努力下,我们一个星期挣了一万六千块钱。高兴之际,我们喝着香喷喷的小酒。此时,我的手机响起了冰凉的铃声。 我一看是卞话打来的,黄灵那灰白的带有死气的脸庞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不禁打了个寒噤,整个房间的香气顿时逃得无影无踪。 “钟星,我知道你一时半会不会取得什么资质,我还是希望你挂在我们单位的名下!” “卞话,我问你:这是不是又是你们那个大经理的意思?”想起上一次卞话的电话之后,黄灵直雇凶打人,我当然不会屈服,但我也不得不警惕。 “我说钟星,大家都是在外做事的人,你没有资质,我们让你挂资质又怎么啦?” “卞话,你知道黄灵雇凶打人的性质是多么恶劣吗?现在还想让我和她合作……” “钟星,你就别说了!你一个大老爷们,你在大街上踩人家的腿裆,你就不恶劣吗?” 钟晨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并没有去拣碗,而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哥,你在大街上踩人家女人的腿裆?” 为了还我自己的一个清白的形象,我关了手机,扒开侯运头上的头发,指着那伤疤道:“就是那个黄灵,为了阻止我去参加比赛,竟然雇凶打人……” 还没等我说完,钟晨摇了摇头,脸上带有几分痛苦的道:“哥,你真的在大街上踩人家女人的腿裆?” “晨姐,是这样的!……黄灵雇人打钟哥,却打错了我。我被打晕了住院,花了七八千块钱,她们一分钱也不给,就连派出所也不问,万不得已,钟哥才那样做的……” “哥啊,你打她哪里不好?却偏偏在大街上踩她的腿裆?”没等侯运说完,钟晨再一次说道。 “侯运,来!喝酒!”我知道我的一切解释都是徒劳的,便端起酒杯咕噜一口。 钟晨一边拣被她打碎的碗一边道:“哥,你想过没有?一个人除了疯了,要不的话,她都不会为了你参加考试去雇人打你……我并不是反对你报复她,只是你在大街上踩……” “小晨,我给你跪了,你不要再重复这一句话好不好?我现在已经是羞愧难当了,你真的愿意再朝哥的伤口上撒盐吗?”我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哀求道。 “哥,这件事你再调查调查,按常规来说,你参加考试虽然可能会冲击她的利益,但她绝不会为了这事来雇人打你……” “小晨,她打都打了,虽说不可能,但这却是事实呀!” 侯运一口喝了二两一杯的白酒道:“钟哥,明天也没有什么事了,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这个黄灵?” “侯运,这一件事到此为止,你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我把钱转六千给你!”我说着,便操作微信准备给他转钱。 侯运猛的站起身来,他的腿不好,上身踉跄了一下。他一把扶住大桌急道:“钟哥,你要转那么多钱给我干嘛?” “你忙了一个星期,我还能克扣你的钱吗?” “钟哥啊,你开办了公司,七八万花下去了。我住院,你花了七八千。这些天,我住这房子,这里的水电费伙食费等一切开销,可都是你的呀!……钟哥,我是来学手的,我并不能独立操作……” “少说那些废话!这一次给你六千,往后你在我这拿底薪拿提尘……” “钟哥啊,你在没有收留我之前,我只不过是个拣破烂的呀!……钟哥……之前,天下虽大,谁个把我当人看啊?只有你,才把我当个人看。你教我预算,从不歧视我……你要再给我钱,你让我怎么安心啊?” 我苦笑道:“呵呵!有些亲兄弟为了争钱,都打成了狗日的了!……这一万六千块钱,全都归我,你一分钱也不要?你侯运这是要上演一出感天动地的大戏吗?” “那……我就买辆电动车吧!”侯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那好,正好小晨也要买一辆,明天我们三人一起去吧。” 说好之后,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我骑着电动车带着钟晨,侯运跟班车,我们在云海小市场汇了合。 看了几个电瓶车的品牌,他们俩都没有吱声。我要带他们进雅马哈店,他们一人拉住我的一只胳膊异口同声地道:“雅马哈太贵了!” 我争不过他们,只好继续向前走去。 在一家“新日”电动车店家门前,钟晨停住了,看她表情,似乎是看好了一款仿小牛品牌样式的。 标价两千九,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两千七百五搞定,待我要刷卡付款的时候,只见侯运走到了前面一家店前。 我看这价格,这样式,再加上“新日”的牌子,给人有一种太阳冉冉升起的画面,我太想买给他们俩了。 我想,我才成立的公司,又有侯运和钟晨这样的员工,不正是好比那冉冉升起的太阳吗? 我追上侯运,要把他拉回来,而他却坚持要买那一千七百多元的绿源自行车样式的电瓶车。 这怎么能行?我的妹妹两千七百多,你侯运一千七百多,这不是厚此薄彼吗? “钟哥,我……我的腿不好……” 啊?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呢?为了不让他难过,我迅速地替他把钱付了。 顿时,侯运的脸上漾溢着幸福的光彩。 我转回去要给钟晨付款,她却在“小鸟”电动车店前正在讲价。 “小晨,怎么?你不买新日的了?”我和人家谈好价的,如果再不买,我会不好意思的。 钟晨的脸无来由的红了一下,道:“这个小鸟的样式与新日那个是一样的,却比它便宜。” 我一看挂价,也是两千九。我便道:“老妹啊,你有没有搞错啊?这挂价不是和那个一样吗?” 钟晨呵呵一笑后道:“被我谈成两千五百五了。” 我一听,不得不佩服钟晨的谈价能力。 待我们推着崭新的电动车向回走,路过新日电动车门前的时候,那老板的脸上能拧下来水。 侯运说要回趟家看看老娘,我似乎是看到一个古代的孝子。 我给他转去了两千块钱。 侯运见了,竟然朝我喊了起来:“钟哥,你净给我钱,我现在天天思过呢,你知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有多难受吗?” 如何看待利益,是一个善良的人与丑恶的人的分水岭。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因而,我便准备说服他。 95、通报案情 如何看待利益,是一个善良的人与丑恶的人的分水岭,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商量的余地! 因而,我不容反驳地对侯运道:“少废话,你以为我这钱就是给你的吗?你要把我当兄弟,你的老娘就是我的老娘,你把这点钱带给她,就说是我孝敬她老的!” 侯运带着一腔热泪走了。 钟晨笑道:“哥,你的话有点惊天地泣鬼神啊!” 我骄傲地说道:“呵呵,我们大善之家出来的人,和尔虞我诈人家出来的人能一样吗?” “你什么善呀?你只不过是学个皮毛而已!” “我说小晨,你也这样认为?” 钟晨狡黠一笑,没有吱声。 我知道,她说的肯定是我踩黄灵的事了! 晚上,侯运回来了。电瓶车充了电,他又出去了。 我本想问他,可是谁又没有自己一点秘密呢? 这两天,我没接到活,饭都是钟晨做的,侯运就这么早出晚归。 第四天下午三点,我正在出租屋里,想着侯运回来的时候,我得问问他,可不能让他走下道啊! 偏在这时,侯运给我发来了微信,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我一看,在一所小学门前,有一张黄灵从轿车里走出照片。 我恍然大悟,我让他不要去调查黄灵,看来他还是去了。 我担心他对黄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便发了个微信道:“侯运,黄灵的事,我在派出所人面前保证过了,你可不要再给我惹事啊!” 侯运又给我发了三张照片,一张是个俊美的小女孩,像是从天国来的一样,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另一张照片是其他小孩用水泼她的照片,最后一张则是黄灵挽着那小女孩的手,驱赶欺负她的小同学的照片。 我一看,顿时感觉喉头发堵,愤怒的微信向他射去:“侯运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那小女孩,你今后就没有我这个兄弟。”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侯运打来的:“钟哥,我调查……” “你赶快给我滚回来!……我说过不让你调查,你耳朵聋了吗?” “钟哥,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没有什么好说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我绝不会让步! 他随即关了手机,发来微信:“我现在就回去!” 我在屋里烦燥的来回走着:如果侯运的本性是个猴子的话,他是会给我惹祸的呀! 他毕竟没受过什么教育,也不一定有我们那样家庭的家风熏陶。 偏在这时,派出所的郑义也来了电话。 我感到一阵恐怖:看来侯运这个家伙还是惹祸了! 我的眼前出现了侯运殴打黄灵女儿的画面,现再加上郑义手机的声音在哀吼,我的心里更加烦燥不安。 我接起他打来的第三遍电话,我本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糟糕的情绪,可是嘴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大忙人啊,打扰了!” 我一听郑义并不像是为了侯运要找我麻烦的口气,我的心情大好:“老大,我请你坐坐?” “呵呵……你那儿说话方便吧?” 我一听,又像是办案子的味道,又是大惊:“方……方便。” “哦,是这样的,我向你通报一下案情……” “案……案情?”天啦,看来还是侯运惹祸了!我……我这几天真的不该放任他不管呀! “是的,关于黄灵的事……” “黄灵?她……她还有什么事啊?” 郑义不耐烦的道:“我说兄弟,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好不好?你还让不让我说了呀?” “嗯,你说,我听着呢!”我听到了我的心咚咚狂跳声。 “关于黄灵雇凶打你的事,我们所里研究决定,还是给你通报一下……” 我一听,不是侯运惹祸,我一口气出了有二里路长。 “黄灵生了个自闭症的女儿,结婚两年,她丈夫就和她离婚。她带着个这么样的女儿,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之前,她被医生诊断为中度抑郁症,有伤害他人和自我伤害的倾向……” 我的情绪像大海中的波涛一样翻滚不息:“自闭症?离婚?抑郁症?她怎么这么倒霉呀?” “钟星,你想过没有,如果一个正常的人,她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比赛去伤害你吗?”郑义问道。 “我也只是在心里痛骂这女人疯了,可是没想到她还真的疯了!”到这时,我才理解了黄灵这不可理解的行为,顿时心情释然不少。 郑义继续道:“本来,我们认为法律不容亵渎,我们想追究黄灵的刑事责任。可是,当我们了解到她有抑郁症,以及她的女儿有自闭症的时候,我们所里向上级汇报,是否可以对这个案子采用人性化执法试点……” 我急道:“大哥,我认为法律是应该为人服务的……你们这种做法是对的!要不的话,她的女儿谁来带?我作为一个百姓,我举一百只手赞成你们!” “呵呵,不按法律程序办事,副作用还是有的……你那肮脏的脚,不就踩在她……” “大哥,你别说了,我都害羞了!” “这次人性化执法,显然是有利有弊的。至于凶手,已经得到了惩罚。你对黄灵的行为,本应该是要处理的,只是考虑到这次执法的特殊性,经研究,不预处理……你还有什么看法吗?” “大哥,你好样的!我还以为你枉法呢!” “呵呵,你小子啊!”郑义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重重地坐到椅子上叹息:如果早知道黄灵的情况,或许开始的时候,凭我这么善良的天性,我会顺着她吧? 这件事,卞话脱不了干系,她是知情者,她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黄灵的情况? 我怒而给卞话打去了电话。我一开口便道:“我说卞话,做人还是厚道一点好不好?” “你要是有半点厚道的话,你就不会甩了居洁!” 女人的嘴,就是这么厉害! 我继续问道:“黄灵的情况,你怎么不早些对我说?” “黄经理不让任何人说她家的情况,我如果说了,那还是厚道吗?” “……”妈的,理还真是她说的这个理了,我一时语塞。 “钟星,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不错的……” “那,现在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真的想知道她现在对我的看法。 “在我看来,你现在就是一坨狗屎!” “狗……狗屎?”我真的没想到她对我的评价这么低。 更令我生气的是,她评价后竟然挂了电话!就在我有气无处出的时候,侯运回来了。 96、黄灵失踪 卞话给了我极低的评价。更令我生气的是,她评价后竟然挂了电话!就在我有气无处出的时候,侯运回来了,我怒道:“黄灵的事,派出所打过招呼了,我也对你说不要去调查,可是,你听了吗?” 侯运急忙钻向他的房间。 我还没有无聊到追着别人责怪的地步。可是心里有气啊! 就在这时,钟晨回来了。我想找点她的错说一说,可是,她虽然没有什么正事,但却一天到晚不闲着,依旧像以前在家的时候那样勤奋。 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说小晨啊,我让你来干嘛的?就让你成天买菜做饭打扫卫生的吗?” “哥,你的脾气是不是让坏风给扫了呀?” “我……我让你去参加广云算培训你去了吗?” “哥,你什么时候让我去的呀?” 我曾经有这个打算,要说具体的叫,还真的没有。不过,我又哪里会这么快的在她的面前认错?“侯运,我让小晨去参加培训,你也听见了,她竟然还不承认?” 侯运在门边探着头隐着身体说道:“我也没听说过!” 我本以为侯运能帮我说两句,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不帮我。 钟晨将菜朝厨房一丢,便向外面走去。 我慌了,一把拉住她道:“小晨,你上哪里去?” “呜呜……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看我在这吃闲饭想撵我走……我现在就回家!” 我知道钟晨以前会假哭,但假哭我也害怕呀!我刚要劝她,侯运从房间里一瘸一拐的冲了出来:“晨……晨姐,你千万不要走啊!” “钟星想撵我走,我在这还有什么意思啊?” 好家伙,钟晨不喊哥了,竟然直接呼起我的名字来了! 侯运倚在门上道:“钟哥就是脾气暴一点,其实他心是最好不过的了!” “谁个知道他心什么样啊?我就知道他容不了我,那我还在这干嘛?” “晨……晨姐,我求你了,你别走!” 我看侯运嘴撇了撇,眼睛里还亮晶晶的,我感到好笑:这个家伙还动起真感情来了! “今晚太迟了,我明天走!”钟晨说着,便上厨房做饭去了。 我绝不能让她的小脾气给吓倒,她刚来几天,如果我管不了她,那她今后还会听我的? 于是,我立即给广云算软件公司打去了电话,询问学习的费用等具体情况。一个小姐声音细细的回答我:今年在我们公司买软件的,学习三个月之内不收费的。 我的软件是在前年购买的,我不愿欺骗人家,便实话实说。 小姐细细的声音又钻入我的耳膜,她告诉,获得赠予软件的,享受同样的待遇。 我一听,便有了底气,走向厨房门前道:“小晨,从明天开始,饭由我和侯运做,你这三个月专门给我去学习算量,从明天开始,你就给我专业学习!” “我……我不懂……我还是回家!”钟晨真的伤心了,说话带着哭音,不像是装的。 我装着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小晨啊小晨,钟声和钟音都还在山沟里,他们是多么需要接受城里的教育啊!他们俩的未来,全部都落在我们兄妹俩的肩上了,你想回去,你这不是自私自利吗?” “我……我怕学不好吗!我电脑还不熟悉呢!”钟晨眼里噙着泪花望着我道。 “侯运,你把学这算量难不难告诉小晨!” “晨姐,你去学,你要不会我教你!我想,三个月之后,基本操作肯定是没问题的。” “嗯……我学!” 我一个臭脾气,花了半天的功夫才把钟晨给摆平。我想,今后是该改改我这坏脾气了。 “钟哥,我……” 我看侯运欲言又止,我怕他又生出什么事端,我便斜着眼望着他没有吱声。 “最近几天饭你做吧……我在我们以前老板面前接了一些钢筋活,我做好后,把他给我的钱全部交给你!” 侯运现在也能自己接活了,我心里高兴,便笑道:“你小子!你接的活的报酬全部归你!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你八我二!” “我说都给你就都给你,这事你说了不算!”侯运说着,赌气的向屋里走去。 侯运有进步,我当然高兴。他虽然生气,但我的心情却大好。然而,我却故作生气的道:“你们看看你们俩!我现在也成立了公司,虽然没有资质,但我也是法人,而你们两个员工却不敬重我这个经理?” “我今后回家非把你的事告诉我奶!”钟晨一边理菜一边仍然愤愤不平的说道。 我知道她要告诉我奶什么?肯定是我踩黄灵下面的事,我心里一慌。 这时,我的微信响了,我急忙一看,原来是秦贯田让我替他做一下一个传达室的预算。 我道:“小晨啊,看来你不仅要学习,这做饭的事还要落在你的身上了,我的活又来了!” 听说有活,钟晨虽然没有吱声,但我看她显露出高兴的神情。 五天以后,我和侯运手里的活都干完了,我们又有了一万块钱的进账。为了表示庆祝,中午,我带他们俩到大酒店搓了一顿。 钟晨吃得还算腼腆,侯运却吃的鼻塌嘴歪。 卞话来了电话。 这是个扫帚星,她来电话准没有好事!我吓得不敢接,但又迫切的想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不祥的事。 卞话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怖:“钟星,黄经理不见了,她的女儿也不见了!” 一个自闭症,一个抑郁症,卞话的这个电话,还真的有点可怕!我急道:“或许,她们俩正在哪个饭店吃饭呢!” “不是啊钟星!小枫……哦,就是黄经理的女儿敬枫啊,她今天没上学校,老师打黄经理的电话没打通,便打到我这里来了……” 我心里特别紧张,却劝她道:“这手机忘了充电什么的,不是很正常吗?你仔细想一想,看她们能去哪里……” “钟星啊,不是啊!她……她今天早上在微信上发了个心情:说‘什么才是人最好的归属?或许,幸福就在眼前。’钟星,你分析分析……” 我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脚踏在椅子上道:“你报警了吗?” “报……报警,还没有啊?” 我大声吼道:“赶快报警,迅速让你们单位的人全部出动寻找!” 我的吼声就差一点没把吊灯给震下来,把卞话的手机也吼停了。众食客的眼睛全都向我射来。 “钟哥,什么事啊?”在钟晨饭食的调养下,那脸上长了一些肉的侯运望着我问道。 “黄灵失踪了,她的孩子小敬枫也失踪了!”我说着,啪的一巴掌拍在餐桌上。 我至所以如此焦急,我总感觉在大街上曾踩她一个抑郁症人的腿裆,是我的耻辱,虽然我之前并不知道她是个抑郁症患者! 97、不死!不死…… 黄灵的失踪,我总感觉在大街上曾踩她一个抑郁症人的腿裆,是我的耻辱,虽然我之前并不知道她是个抑郁症患者! “黄灵失踪了?”侯运一听,好腿立即立起,孬腿辅助着好腿,双手撑住餐桌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把拉链上衣猛的拉开,嘴唇蹦出四个字来:“今天早上!” “走!跟我走!”侯运说着,像残疾运动会上的运动员一样,向外面冲去! “小晨,看来侯运这家伙也疯了,你快点去结账,追上我们!”我说着,也向餐厅外面奔去。 我的好腿最终战胜了侯运的有残疾的腿,离电瓶车还有十步之遥,我追上了他:“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吗?” “跟我走!” 我看他说话这么简洁,简洁得让我糊涂,我便大声喊道:“我跟你走,跟你上哪里啊?” 侯运直接不搭理我,骑上电瓶车,便向东边夷霞山的方向行去。 我没法,紧急打电话告诉钟晨我们去的方向,便向他追去。 侯运的电瓶车骑的像摩托车一样,我的耳边的风也是呼呼的。 “侯运,慢点……我有话问你!” 侯运减慢了速度。 我追平他之后急道:“你这是要上哪里去啊?” “找黄灵啊!” “你知道黄灵在哪里?”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莫非他侯运有特异功能? “那几天没事的时候,我来了解黄灵的情况,那四天的时间里,我有两次看到她带着她的女儿在夷霞山边,两人望着默默地望着夕阳发呆。” 一带眼,钟晨也到了我的身边。我们骑得那么快,不知她怎么就追上我们的。 到了山涧边,侯运把电瓶车停了下来,便向山上走去。 我和钟晨紧张地跟在他的后面。 一块二百多平方米的空旷地方,上面是白生生的石头,上面没有泥土,只有在石缝中的生长出的枯黄的草。 “妈……不死! 不死! 不死……” 寻着声音望去,只见那穿着一身灰色长裙的女人正是黄灵,那个女孩肯定是她的女儿敬枫了。 见到她们活着,我们三人立即伏在一个山坡下观看。 听到那女孩说“不死不死”的,我非常纳闷:不都说她的女儿是自闭症吗?她怎么又会说话呢? 不死! 不死…… 小敬枫的声音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我感觉这个世界也太悲惨了!顿时,我感觉整个心里生长出层层叠叠的乌云。 不死! 不死…… 黄灵凄凉地道:“小枫啊,妈说的死呢,其实说得不准确!或许,我们是重生呢!” 不死! 不死…… “小枫,重生后呢,你的爸爸,肯定会爱你的妈妈,也会爱你,我们三人就会永远的在一起……你说,那个日子该有多好啊?” 不死! 不死…… “嘿嘿,小枫,我们不死,是妈刚才说错了!我们不是死,我们是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我们死了之后呢……不不,之后呢,就再也没有小同学欺负你了……” 不死! 不死…… “小枫,你看这汽油味多好闻啊!”黄灵轻轻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便闻到了汽油的味道,我心里大叫一声不好! 不死! 不死……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郑义打来的,我急忙接通电话。 手机里传来郑义焦急的声音:“钟星,黄……黄灵和她的女儿失踪了……” “大哥,我们在黄灵不远的地方,我已经闻到了一股汽油的味道……大哥,我没有时间和你说话了……” “你在哪里?”郑义的声音震得我的耳朵嗡嗡直响。 “在夷霞山边的涧南!”我说着,便挂掉电话。 “黄经理,你住手!”我见她正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打火机,我大喝一声向她冲去。 不死! 不死…… 黄灵愣了一下之后,紧接着,她啪的一声把汽油点着了!火迅速燃烧起来。 瞬间,有六米直径的一个圆,便在噼啪声中火苗窜了起来。 不死! 不死…… 在小敬枫揪心的叫唤声中,我冲进火圈,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冲出火圈,将她交给了钟晨。 “哥啊,你的衣服着火了……”钟晨尖声叫道。 我也感觉到了后背的疼痛,但黄灵已经倒在火圈之中,这时,侯运一瘸一拐也冲到了火圈边。 我顾不上后背疼痛,一边向火圈冲去一边大声喊道:“侯运,你回来!” 侯运还在往前走,我迅猛的拉了他一下,他们一下子摔倒在地。 我也顾不上扶侯运,便冲进火圈,只见黄灵已经晕了过去,她的身上也起了火。 妈…… 不死! 不死…… 小敬枫凄惨的叫唤声,令我心的疼痛,已经超过了我身上的疼痛。我根本来不及多想,双手抱起黄灵,向山涧的方向冲去。 在小敬枫的“不死”声中,我带着黄灵跳进了山涧。 火在涧水里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火在滋溜声中熄灭了,可是,那冰凉的涧水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全身。 我抱着黄灵爬出山涧,衣服上浸透的水,顺着我的裤腿,哗哗的流在地上。 黄灵的脸色煞白,嘴唇乌紫,我把她抱到火边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火,仍在燃烧。它沿着一个直径六米的圆圈在燃烧。这个火圈真的很美!如果我不及时救下她们,或许,黄灵在这个火圈中已经死去,她或许会真的感觉到幸福! 黄灵在寒冷中醒来,她的目光凶狠地望着我,咬着得得发响的牙齿道:“你这个破坏我们母女幸福的凶手!” 我救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骂我?她是抑郁症,但她不是神经病,她应该能辨别好坏吧? 妈…… 不死! 不死…… 又是小敬枫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她是一个自闭症的孩子,或许,平时,无论什么力量也无法使她开口。而只有求生的力量,只有在亲人面临死亡的时候,她才这么叫唤的吧? 当然,我并不知道小敬枫为什么会发出声音,因为我对自闭症几乎是一无所知。 钟晨一边脱下她的外套盖在黄灵的身上一边哭着说道:“哥,你的衣服都湿了,怎么办呀?” 我艰难地笑道:“不还有这火吗!” 呜呜……钟晨在一旁痛哭起来。 侯运把他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但无论是火还是这外套,一点也没有减少我的寒冷。 我的心似乎也是冻结了,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是插进了一根钢针,但我却强打着精神道:“你们听,警车来了,郑义大哥很快就来了!他们来了,我们就不冷了!” “哥,你是真好!我……我要把你救人的事告诉我奶奶!” 尽管我的身上越来越痛,但我听钟晨这么说,我还是笑了! 98、师建的责备 尽管我的身上越来越痛,但我听钟晨说要把你救人的事告诉我奶奶,我还是笑了!我和钟晨小的时候,最喜欢奶奶的表扬了。她这样说,这分明是对我的肯定啊! 警车呜嗷呜嗷的呼啸声由远及近,我感到这呼啸声就像一股暖流,寒冷,似乎被它逐渐驱散,我身上的疼痛,也似乎逃之夭夭。 郑义冲向警车,扫视周围一眼,冷不丁的一把将我抱住。他的手触到了我的身后的伤口,疼的我大叫一声:“大哥,我没得罪你吧?!” 郑义笑了笑大声道:“赶快将他们披上衣服,送上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我除了身后烧出的一个鸡蛋大的水泡,其他地方并无大碍。小敬枫没有受伤,只是黄灵留院住疗。 卞话安排了人照顾黄灵,并且,她也给我改了评价,说我不是一坨狗屎! 晚上,钟晨煮了稀粥,炒了三个菜,菜中全部没放辣椒。我们三人吃饭的口味,都是喜欢带些辣的。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我身后的伤。 在我们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还又以为是扫帚星卞话打来的,原来却是师建。 “钟星,你是个混蛋!” 师建开口就这样骂我,让我颇感意外,莫非我救了黄灵母女,伤害了他的利益?“怎……怎么啦?” “你是不是开了公司?”师建责问我道。 “开了……开了一个暂时还没有资质的公司,又怎么啦?”难道我开公司又伤害他啦? “你开公司也不告诉我们。还有,大妹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们,你还拿不拿我们当兄弟了?殷正也气的正在这里骂你呢!”师建他们称呼钟晨,比我称得还亲热。 “骂我?”我冷笑一声:“谁个骂我的话,小心我的棍棒揍他!” “大妹现在在哪里?”师建急道。 “……”见师建如此急切地问钟晨,我是有抵触情绪的。他们俩和我混在一起,曾和我一起做过的畜生事我当然都知道。所以,我不想让他们和她过于亲近,防止他们有非分之想。 “是不是师建那个混蛋?”侯运的两眼通红,就像小猴子的屁股一样嘟哝了一句。 “钟星,你为什么不说话?” 钟晨一把从我手里拿过手机,随即打开了功放道:“哦,建哥呀!你找我,是不是要让我给你的新娘子做伴娘的事啊?” “大妹……我现在又成双11了,哪里还有什么新娘子啊?……钟星他没有对你说这事吗?” “没……没有啊……怎么……你们这都是怎么啦?”钟晨惊道。 我听得出来,她的这个你们之中,当然也包括我和居洁。 “大妹,你现在在哪里?”师建急切地道。 “我在我哥这里呢……建哥,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看钟晨的模样,还挺喜欢和师建拿呱的,这让我的心里很是别扭。 “钟星救人的事,网络上到处都是,还有人描述了他身边有个美女的模样,我和殷正一猜便是你了!……大妹,我们现在就过去啊!”师建说完,可能便挂了电话。 钟晨上厨房重新炒菜去了。 侯运急切的低头吃饭,吃完之后,便去了他的房间,看来,他是不想看见骂他“贼瘸子”的师建的。 我也不得不停止吃饭,等待他们的到来。 我担心钟晨为了情感的事遭遇伤害,便走进厨房。 钟晨一转头,全身抖了一下:“哥,你进来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我进来之前,还要先请示雷公打个雷吗?”见到钟晨,我总感觉到她像小时候那样温馨。 “哥,家里没有多少酒了,你去买瓶酒吧!”钟晨头勾着望了望大桌边,侯运不在,便对我道。 “小晨,关于师建和女朋友闹崩了的事,我要和你说说!”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钟晨推了我一下喊道:“你快去买酒,不要这样烦人好不好?” “小晨,你是没谈过恋爱,这玩意儿如果把握不好,那是很伤人的呀!”保护钟晨,是我的重大责任之一,尽管她烦我,我还是坚持说道。 “我已经被伤着了!”钟晨瞪了我一眼喊道。 “你……你被伤着了?谁伤害你的……我……”她说的是不是我?想到这里,我突然感到一阵惊恐。 我妈已经在我和她的面前明确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此时,我想向她解释我们是兄妹。可是,这已经是解释过的话了,再拿这话向她解释,我突然感到索然无味。 我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灰溜溜的去买酒去了。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如果他们那天都买有太阳冉冉升起意义的“新日”牌电动车,就不会发生现在这些倒霉事了! 我的心情非常糟糕。酒买回来了,为了在钟晨面前表示我的心情还不错,便吹着口哨,将酒放在桌上。 我想去厨房拿两个酒杯刷刷,这时门铃尖叫起来。我打开门来,只见师建和殷正的后面,还跟着居洁。 想起和居洁同居的日日夜夜,我的心情相当复杂。此时,似乎对她的怨恨比之前少了许多。 “居……居洁,你来了呀?”我结巴的说道。 殷正笑道:“你这家伙!我和师建都走在前面,你就没见到吗?” 我哪里有心思和他打屁?我便向楼下走去,准备买些果汁什么的让钟晨陪着居洁喝。 “你上哪里去啊?”居洁问道。 “买点果汁。”我一边走一边说道。 “谁喝呀?我已经吃过饭了!”居洁道。 我本想还去买,但听到师建和钟晨在交谈,我又走了回来。 “大妹,你出去,让我来炒!”师建在厨房里说道。 殷正此时也进了厨房。就那么小的厨房,也不知怎么能挤得下他们三个人的,我的心里很是别扭。 “两位哥哥,你们出去吧!也没有什么菜,还有一个就炒好了!” 钟晨的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这些天她也没有这么甜蜜的对我叫过,这让我有些嫉妒。 殷正道:“大妹啊,你居洁姐也来了!你去陪她说说话,这厨房的事,就交给我们俩了。” “居……居洁姐?”钟晨早就知道我和居洁断了,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疑惑。 随即,她便冲出厨房,一看到居洁,她便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她,有些哽咽地道:“居洁姐,我想死你了!” 99、列三条好处 钟晨听说居洁来了,便冲出厨房,扑过去紧紧地抱着她,有些哽咽地道:“居洁姐,我想死你了!” 居洁的眼泪也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居洁姐,我哥就是有点狗性子,其实他最关心人了!……我奶有时还念叨着你好呢,你就原谅我哥吧!” “大……大妹,是你哥不要我的。” “什么?”钟晨一甩头,目光像两把箭一样刺向我。 居洁坐到沙发上,低下头来:“是……是我不好!” 钟晨的嘴猛的一张,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师建把菜炒好端了出来,一边拾掇桌子一边道:“那个小瘸子呢?” 钟晨刚闭合的嘴又紧急张了开来,连忙向师建摆手,那意思是不要这样称呼人家。 现在的气温不高,但钟晨的头上却冒出了汗珠。 “什么小瘸子?”居洁看来为了适应环境,早已把眼泪擦干,她抬起头来问师建道。 钟晨冲了过去,贴在居洁的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我在感受着钟晨的动作,在感受着她的善良!她要是老了,肯定会像我奶奶那样的善良,也肯定会得到他人的尊重! 望着钟晨那可爱的模样,我打心眼里喜欢她。只是我过不了兄妹这道坎,再者,就是我的心里还有一个幻想的爱人——秦莘。 我望了一眼居洁,又望了一眼钟晨,我的心里一慌:假如钟晨要像居洁那样走错路而被她的男朋友甩了,那我恐怕又要痛苦上一阵子了。 我虽然不迷信,但有时我也有一种造物主太会捉弄人的想法。 还有侯运,因为腿有残疾,作为一个年轻人,这就够自卑的了,而某些人却用称呼他小瘸子。可想而知,他的心里该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啊! 我的出租房子不大,不足六十平米,师建和居洁说的小瘸子,他绝对能听见。他听到之后,该会有多难受啊? 想到这里,我有些激动,我低声的说道:“师建,侯运也是我的兄弟,我希望你今后不要对他用那种称呼。” 师建歪了一下头,笑了笑道:“喝酒!” 我真的没了心情喝酒,便道:“我今天学雷锋做了好事,后背烧伤了。医生关照我一个星期不能吃辛辣食物,也不能喝酒!” 师建笑道:“你喝不喝酒无所谓!”转而对钟晨道:“大妹,你来陪两个哥哥喝两杯。” 钟晨拉着居洁的手,像是浑身寒冷一样望着侯运的卧室。她可能和我一样,也是感受到了师建的那种称呼,会让侯运难受。 师建和殷正在我这里足足闹了两个小时,之后这才离开。 送走了他们三人,在小区昏暗灯光的一棵树下,钟晨回身,眼睛向我射来两道绿光:“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甩了居洁姐,她为什么没有责怪你,而说是她自己不好?” “天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学习!” “回答我!”钟晨不依不饶的道。 “哎……我说钟晨,到底我是哥还是你是哥呀?”居洁的事就像安在我心周围的针,不能触碰,一碰我的心就疼。 “我奶常说,要记人家的好处。你今天就给我列举居洁姐的三条好处!” 我怜爱的望着她的说道:“你不要说让我列举她三条好处,就是十条我也能列啊……她善良,没有公主病,为人温文尔雅……这下你满足了吧?该回去睡觉了吧?” 小时候,我最喜欢摸她的脸了,现在也有一种想摸的冲动。不过,我知道冲动的后果,我的身体也与她保持有一米远的距离。 钟晨苦笑了一声:“既然居洁姐有这么多好处,那她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还不能原谅她呢?” 她的笑声令我打了个寒噤。 看来我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别想离开了:“我说她善良,是在我丢掉工作的时候,她为我找工作。我说她没有公主病,是她在她爸不同意的情况下,仍然和我在一起……” “我说哥啊,我就不相信,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些,你还有什么理由要甩人家呢?这些要是让我奶知道,她能不说你吗?” “居洁为了给我找工作,她跟了一个工程部的经理。她为了我们买房子付首付,她第二次跟了这个经理……小晨,她触到了我的痛点!要不的话,你以为我会舍得她吗?” “咝……” 我听到钟晨倒吸气的声音,我感觉她的这口气一定很冷很冷。 “哥,如……如果我未来要是不着调做了这样的事,你是不是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呀?” 我听了一阵心痛,但我不好明说,只好道:“我这后背上该死的伤!……我该回去吃药了。” “哥……对不起啊!我不该在你受伤的情况下问你这些……我真是不晓好歹!你回去吧!” “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 “嗯……哥,那我走了呀,你明天上医院再去看看啊!” 望着钟晨那曼妙的背影,钟晨那一句“如果我未来要是不着调做了这样的事,你是不是就不认我这个妹妹了呀”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我的心一阵阵的刺痛,如果她要是真的那样了,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 此时,我抬起头来仰望苍天,希望他老人家保护钟晨一辈子平平安安,包括各个方面。 回到出租屋,我打开电脑,发现竟然有两家公司找我做预算。我立即紧张起来。我给这种紧张诌了个名字,叫做工作紧张症。 我立即喊来侯运,分了一些给他做。 然而,这两家要求的时间都比较急。仅靠我和侯运两人,就是在一周内不吃不喝也完不成了! 于是,我第二天就到人才市场,以我们公司的名义招了三个造价人员。 在规定的时间内,我们提前完成了任务。并且,他们做的工作,我都全部审核了一遍。 接下来,接二连三的,我们的活几乎达到饱和状态。 现在,公司虽然小,虽然还没有资质,也有那么一点正儿八经的味道了,我便把这新招的三个人,连同我、侯运和钟晨一起,我和他们签订了合同,我替大家也都交了社保。 其他一般单位有的福利,我们也有。再者,我对大家并不小气,性格不是自夸,也算随和,一个月下来,大家相处的也都算和睦。 这一个月里,除去房租、水电、社保、工资等一切费用,以及钟晨还在学习,并不能为公司创造利润,我的纯收入竟然也有三万多的进账。 有了收入,我便又想到进一步为员工和自己谋一些福利:我在我们公司楼下附近的人家租了一间房子作为厨房,雇了个炊事员,我们一天三顿饭便非常方便,钟晨也不用买菜做饭了! 在我的动员下,侯运也来到了公司上班。 这天下午下班,侯运也不知从哪里打探来的消息,说师建没事的时候就去广云算公司找钟晨玩。 我听了头皮一麻!立即给钟晨打去了电话,令我汗毛直竖的是:她的手机竟然是关机! 100、妹妹大了 我听侯运说师建没事的时候就去找钟晨玩,我的头皮一麻!立即给钟晨打去了电话,令我汗毛直竖的是:她的手机竟然是关机! 无论怎么说,我要知道钟晨现在的想法,以及她对师建的态度。如果他们真的相爱,我要把厉害关系告诉她,别的我只有任其自然了。 我问我们的炊事员阿姨:钟晨晚上有没有来吃晚饭,她说她半小时前来吃过走了。 我的心里像一团乱麻,胡乱的在伙房里吃了些饭,便像没了命般的向钟晨的住处赶去。 到了门前,我虽然有她门上的钥匙,但我并没有冒然进去,而是在她的门前拨打了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已经不是关机状态,我心里了不少。然而,并没有人接听。 我的心里慌了:眼前竟然出现师建正贪婪的在钟晨身上的画面。这个画面的出现太残忍了,我有一种想立即死去的冲动。 我昏头昏脑的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一抬头,我整个人僵住了:钟晨正一丝不挂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她的乌黑的中长发上正往下滴水,她脸上的水珠从脖子向下流动,经过宇宙间那两个最美丽的峰峦…… 她……她是我的妹呀!我真的想把我的两只眼睛扣瞎。 然而,我的眼睛竟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那水珠流过的那像凝脂一般的皮肤…… 钟晨也是惊讶的挪不开步子。 我迅速关上门,用力闭上眼睛,手扶着门边,就这样,头脑里仍然满是钟晨胴体上往下流动的水珠。 就我那一眼,她的形体在我的头脑中印得太深了!我虽然没有学过画画,但我的手里如果有画笔,我能准确的画出她身体的每一道线条。 那水珠,流过娇美的鲜嫩的脸颊,向下流去。随即,整个水珠汇成一股奇妙的暖流,在我的脑海里荡漾。 “哥,你就睁开眼吧!”我又听到了钟晨那令我永远幸福的声音。 然而,我是哥,我们虽然不是一娘同胞,但我们的情感却胜似一娘同胞。我仍然紧闭着眼睛,拿出哥哥的威严:“小晨,去把衣服穿上!” “你睁开眼睛看看啊!”钟晨轻轻地推了一下我的胳膊道。 我紧闭的眼前,依然是她那美胴上往下流水的画面,流过高山,流向……我再一次命令道:“小晨,你还要对我这哥有半点尊敬的话,你立即去穿上衣服!” “哥,你睁开眼睛好不好吗?” 我头脑中的画面,依旧是水珠在她的身体上流淌。在这样的时候,我绝对不能睁眼。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勾头看她尿尿的年龄了! “小晨,如果你要不听话,那我就走了!”我闭着眼睛,摸着门的把手。 “钟星,你给我睁开眼睛!” 这丫头,又不喊哥了,又直呼其名了!我知道她只有在生气的时候才这样称呼我! 然而,我不能因为她的生气而睁开眼睛。因为我的脑海中,她依旧是一丝不挂,那刚出浴的像婴儿一样的皮肤。 “你睁开眼睛!” 随着钟晨的叫唤,她的两只手便伸向我的右眼,用力地扒着我的眼睛。 我挣扎着不让自己的眼睛睁开。因为睁眼与闭眼在视觉上,已经是完全一样——她那胴体上正流动着水珠…… 然而,睁眼与闭眼又完全不同,在我看来,这是道德的分水岭! “你给我睁开啊!”钟晨一用力,把我的右眼给硬生生的给扒开了! 出现在我眼前的,其实是另外一个画面:她穿着一身我们公司刚发不久的蓝色工装,里面的白衬衣上,镶嵌着鲜红的领带。 我的两眼完全睁大,望着她那羞涩的脸庞。 就在我眨眼之间,我又看见她的头发上挂的水珠,这水珠在脖子上形成水流,弯弯曲曲的急切地奔向那宇宙中视觉上最最美丽的峰峦…… 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双眼又闭了起来。 “哥,你什么毛病啊?” 回避是没有用的,我决心睁开眼睛面对现实……令我紧张的神经瞬间松弛的是:刚才那水珠不过是个错觉,而她的身上确确实实穿的是有白领气息的工装。 “我问你,你为什么关机?”妹妹大了,我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嘻皮笑脸的了。 “我没关机啊!”钟晨拉了个凳子,坐到我的面前,双手捏着我的脸道。 “我说的是之前!”面对她捏我脸的这个调皮的动作,我还是无法拒绝的,但我的语言却故意装着相当严厉! “哦……你说的是我在洗澡之前啊……我中午看了视频,手机没电了……”她说着,把我的脸摆成各种形状,边捏边笑。 我真的想去摸一下她那正在捏我脸的小手。然而,我忍住了!“你说手机没电了,那我刚才在门前打你的手机为什么还响?” “我在洗澡之前充电开机了呀?”她的双手又捏到我的嘴,把我的嘴竟然捏成了个金鱼嘴的形状。 我的嘴被她摆弄着,但我还是能清晰地吐出字来:“既然开机了,为什么又不接我的电话?” “我在洗澡,水声很大的。我听到之后,刚要去接,你就出现在门前。随后,你的眼睛就闭上了啊!” “……”她说的天衣无缝,完全符合逻辑。看来,我只不过是一场虚惊罢了! “怎么,审问完了吗?”她的双手从我的嘴上移开,又拉住我的两个耳朵问道。 “小晨……哥是关心你吗,怎么能说成是审问呢?” 她的双手从我的耳朵上松开,然后站起身来,给我一个后身:“哥,你今天关心够了吗?” 突然,我想起我今天来的主要任务,是询问她与师建之间关系的。 我知道我问她,她会不高兴。不过,我不能因为她是否高兴而不去管她。要不的话,到时候生米做成熟饭了,我拿石头砸天也没用了! 然而,要想把话说得能够让她接受,真的好难啊!我憋了半天,终于低下头憋出这句话来:“听……听说师建没事的时候会去找你玩?” “哥,我刚才回答你也回答累了。再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能不回答你吗?”钟晨依旧背对着我说道。 我一听她说不舒服,我吓得一激灵,猛的站起身来,抓住她的双肩,扭过她的身体,眼睛紧盯着她问道:“你……你哪里不舒服?” “我要说这种不舒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正常的不舒服呢,你能理解吗?”钟晨粉嫩的小嘴嚅动了一下后,轻轻地说道。 101、不是你亲妹吧 我一听钟晨说身体不舒服,我吓得一激灵,急忙问她哪里不舒服? 钟晨粉嫩的小嘴嚅动了一下后,轻轻地说道:“我要说,这种不舒服,是每个女人都有的正常的不舒服呢,你能理解吗?” 这个,我当然能听得出来。随即,我责怪道:“既然那样了,你还假干净什么?你还洗澡干嘛?” “哥,我看你现在不像是我的哥了,倒像是……”她说完,便走向她的房间。 钟晨的话没有全说出来,但我听得出来,她是嫌我碎嘴了! 我愣愣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向阳台。我望着窗外枯黄的树叶在风中颤抖,我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开始反思我的关心在哪里是不是出了差错? 她说的身体不舒服,显然,她说的是大姨妈来了。随即,我的思绪又带着我飞向了少年…… 有一天,我在山上放羊,钟晨又叫我背她。那年我已经十四岁,我已经知道男孩应该避着女孩的身体,即使她是我的妹妹! 然而,调皮的钟晨却拿起树枝,说我要不背她,她就要抽羊,把羊赶跑让我找不着。 我让她一吓便急道:“就……就背一会儿啊!要是你看到有人过来,你就下来啊!” 我说着,便蹲下身体。 她趴到我的身上。 我背起她来,只见她静静的,好长时间也不吱声。 我回过头来,只见她流着眼泪。 我心里一慌道:“小……小晨,你哭什么?” 她抹了一把眼泪道:“我们要永远也不长大多好!你就可以像以前那样自由自在的背我玩了!” 我笑道:“还是长大了好哇,长大了能挣钱,可以买许多好吃的呀!” 她没有吱声,但看她的表情,还是不长大的好!过了一会儿,她从我的身上下来,躲到一棵大树后面尿尿去了。 已经知道男女有别的年龄的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用手摸着小山羊那柔顺的羊毛。 “啊?血!” 钟晨一句血的尖叫,使我感觉整个天都是红的!我从地上拣起石头,便要和谁拼命?妹妹是我的命,谁敢让我妹出血,我就让他出血,无论他是谁? 钟晨一边扣着裤带一边惊恐的叫道:“哥,你背我的时候,有没有对对我下手啊?” 我浑身一软,手中的石头落了地,难道这个让她出血的人是我?我迷糊了! 看我没有反应,钟晨向家中跑去。 我跑向钟晨待过的树边,确实见到了地上有殷红的血,我的心在颤抖! 天黑了,我不敢回家。如果回家了,我爸的巴掌加木棍,肯定会把我打个半死,我怕! 我躺在咩咩叫的山羊的中间,躺在山石上,努力回忆着我有没有对钟晨下手:我背她的时候,走的路远了,她的整个身体有些向下滑。我站稳脚步,把她向上出了出,手重新托了托她的屁股。 当时,我的心情确实有些异样。 我也记不清楚我在当时那异样心情的支配下,我的手有没有伤害她? 如果钟晨的出血确实是与我有关,我不用我爸打我,我也会用石头废掉我的手的! 对自己妹妹下手,那还是人吗? “哥!”一个甜美的带有笑意的声音从山下向我飘来。 这声音正是钟晨的声音。我惊了一下:她刚才不是那么的恐怖吗?此时怎么了?难道她没有受伤?那地上的血也不是她的血? 钟晨跑到我的面前,背过脸去道:“哥,你怎么还不回家啊?羊在晚上走丢了怎么办呀?” 我不知所措的嘟哝道:“那……那树边的血……” “没事啦!”钟晨说着,便拿起一根树枝去赶羊。 那么多血,这样就没事啦? 这血的阴影在我心头萦绕多年,直到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之后,那块病石才在我的心头滚落。 今天,钟晨一月一次的生理期又来了,而我却神经质似的叨叨叨的,她如何不烦? 这时,我才想到了回去。我向地上一看,七八个烟头摆在地上像是刚出浴女子的图案。我一惊,快速走向厨房,把烟头扫进畚箕里。 我走了,我不敢和钟晨打招呼,甚至不敢望她那房间的门,我担心我看到她,又是进门时看到的那样:水珠顺着她的胴体向下滚落,滚过美丽,滚过美妙…… 天越来越短了,我从钟晨的屋里出来时,楼道里已经黑了,外面的天也黑了,小区的灯光是那样的昏暗。 我低着头向我的住处走去。到了门前,我甚至不敢开门,我担心又看到浑身带有水珠的钟晨。 当然我心里清楚,钟晨绝不可能出现在我们的住处,因为我刚从她那里来。再说,我终究是要进屋的! 我打开门进去,迅速按亮电灯。我的眼前自然当然必然不会出现水珠胴体的画面,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又想到了抽烟。 侯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望着我小声的颤抖的问道:“钟……钟哥,晨……晨……晨姐她不是你的亲妹妹吧?” 我的心里格噔一声,我历来对他人说钟晨不是我亲妹妹都有反感!因而,我便压制住怒火道:“你是听谁说的?” “我……”侯运可能听我声音不好听,便退进了他的房间里。 “侯运,你出来!”我坐到大桌边,手把大桌敲得噼啪直响。 侯运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平时,我看他这走路姿势都有些心疼。此时,我已经没有了半点怜悯之心,依旧怒道:“我问你,你是听谁说的,你为什么不回答?” “钟哥,现在我一看你那脸色不好,我就怕你了!”侯运扶着门边说道。 “回……回答我!”我让我自认为兄弟的人感到害怕,我有些内疚。但我依旧愤懑的问道。 “晨姐曾经和我说的。”侯运的身体颤抖着说道。 “她……她说的?她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一些?”我突然感到震惊:钟晨和他说这掏心窝子的话,莫非她对侯运有好感? 侯运这小伙子虽然不错,但钟晨要和他谈对象,那我不会同意的!因为他们的外形相差太大! 102、想听你的看法 侯运这小伙子虽然不错,但钟晨要和他谈对象,那我不会同意的!因为他们的外形相差太大! 如果他们成了一对,那么,钟晨的内心绝不可能真正的幸福!因为她对侯运的只能是同情,而不会是爱情! “那……那一天,你在晨姐面前提到钟声、钟音,我就记在心里了。有一天,我说:晨姐,你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我真的好羡慕你啊……”侯运在我的追问下,小声的答道。 我苦笑道:“你小子,平时你见了她脸就发红,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呀!” “钟……钟哥,我绝没有其他意思啊……如果我有的话,让我天打五雷轰……” “我说侯运,我说你什么啦?你就发这样的毒誓?……再说她钟晨是仙女啊,你就不能追求她啊?”我说完之后,又立即后悔。 我真的想抽我这一张没有收拢的嘴。 “她是我姐……”侯运急得流下了眼泪。 “不扯了!嗯,你问小晨有那么多少兄妹,她是怎么回答你的?” “她说她有一个世界上最最伟大的奶奶,是她拣了她的身体,并且教会了她如何做人!还说奶奶会拉二胡,那二胡流淌的善的音乐,已经流进了她的血液……” 我听着不对劲,便打断他的话道:“我说侯运,你说的这是钟晨的口气吗?……是不是你自己的诗兴大发了呀?” “晨姐那天她真是这么说的呀,你要不相信,你就问我那晨姐吗!” 乖乖,这家伙还动真感情了,还“我那晨姐”! “……她后来还说,钟声和钟音都是残疾的孩子,还说她要好好努力,哪怕这一生为了他们俩活一回,也值了!她的这句话,激动得我哭了好几回呢!”侯运背过脸去说道。 “那……你今天问钟晨是不是我的亲妹妹是什么意思啊?”为了表示我刚才对他误会的歉意,我笑了笑问道。 “网……网上最近有寻找多少年丢失的女儿的,我看年龄与晨姐相仿……” “我说侯运,你少给我添乱啊!”我突然感觉有人想从我这里抢走钟晨,我便愠怒道。 “我……我发现几天了,我一直就没敢说……我……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添乱呢?!”侯运委屈的说道。 “这件事,你千万不要对小晨说呀!”我和钟晨像亲兄妹一样,如果她突然多了个父母,我会很别扭的。 “钟哥,我有一句话也不知当不当讲?” 我朝他望了望,没有吱声。我突然感觉这家伙的花花肠子还真的不少! “你说晨姐如果要有找亲生父母的想法呢?她又生在你这样的家庭,她自己又不好意思提出来,那她的心里不是很苦吗?” 我焦急的挠了挠头发:因为我的自私而影响钟晨幸福的话,我也会于心不安的。 “侯运,这……这样,你先把这事婉转的告诉小晨,看她到底是什么想法?记住,一定要婉转!”我的身体突然像被放了气的轮胎,一点气力也没有。我说完之后,好不容易挪到床边倒在床上。 是啊,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钟晨又何尝不想寻她的根呢? 然而,我心里的那个别扭劲就别说了:这样的父母,既然在她小的时候抛弃她,凭什么她长大成人了,还要来找她? 我躺在床上,大半夜没有睡着,睡着了却尽是钟晨被人抢走的恶梦。 第二天早上,我到我们公司的伙房门前,遇到钟晨和侯运已经在里面吃饭,我的心里一阵紧张。 钟晨像往常一样,朝我笑了笑,便起身替我盛饭。 我见她笑得好勉强,心里又是一阵紧张。我感觉到我的心态由于过分关心她而已经变得不太正常,现在生怕她遇上一丁点的刺激。 可是,人活着,又怎么可能不遭遇刺激呢? 钟晨吃完饭,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吱声。 我的心里又开始紧张不安。 我吃过饭,她也站了起来。我到外面,她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强颜笑道:“有事吗小晨?” “……”她没有吱声,轻轻地低下头来。 一时间,我各种担心涌上心头:我担心她坚持说按我妈的意思要和我谈对象,担心她说和师建好上了,担心她说看上了侯运。 然而,自从居洁和杜留毕上了床之后,我就越来越明白,该发生的事终归要发生的。它并不会因为我的多愁善感而有任何变化:“小晨,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别闷在心里!” “我……”钟晨眼泪汪汪的望着我欲言又止。 要不是外面人来人往的,我会伸手替她擦去眼睛。望着她那天见犹怜的模样,我在心里发誓:如果她再说我谈恋爱啥的,我也笑笑,尽量让她的心情好受一些! 我绝不能伤她的心!说到底,伤她的心也就是伤我的心!我们兄妹的心,早已经紧紧的联结在一起了。 假设她说喜欢师建或侯运,我也把我的不快隐藏在心里,让她自己去辨别,我也不再乱叨叨! “侯运……” 我一听她说侯运,整个头皮一麻:看来她还是喜欢上他了!这真是作孽啊!此时,我有把侯运偷人家空调外机告诉她的冲动:“侯……侯运怎么啦?” “侯运看到网上寻亲的事,其实,我早就看到了。他……他让我跟你说一说,别闷在心里。” 见钟晨说的不是男女情感方面的事,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手理了一下她那柔顺的长发道:“你自己的想法呢?” “他们从小把扔了,我长大了,凭什么还要去认他们啊?不……不过,我想听你的看法?”钟晨咕嘟着嘴说道。 她既然这样问我,那她肯定是想认的。今后,她回家遇到家人寻问的时候,她也好说是我让她去认的。 钟晨寻找生父母的想法,我认为是完全正当的。无论我心里如何别扭,我也应该支持她:“小晨,我们换个角度想吧,如果我奶要知道你寻找亲生父母,那她会怎么看呢?” 103、寻亲 如果钟晨能不再忌恨她的生父母,她有寻找他们的意思,我当然会满足她的这个要求,便道:“小晨,我们换个角度想吧,如果我奶要知道你寻找亲生父母,那她会怎么看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的吗!”钟晨那天然的长长的睫毛在闪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 “我想,依我奶那种善良性格,她肯定会支持你去寻找的!” “那……要不要先和我奶和我爸我妈他们打声招呼……我……我再去寻找?” 我微笑道:“现在你又不是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了,所以不用啦!如果你要有这个想法,我现在就带你去民政部门去留个血样!” 我表面上眉头舒展,实际上心头的眉头却是紧锁的。我总有一种他人想从我的身边抢走她的失落感。 “我今天还要去学习呢!” “呵呵,那个学习用得着那么认真吗?” “那……你带我去。”她说着,晶莹的眼泪滴落下来。 “这是自然!”见她难过,我便掏出餐巾纸替她擦去眼泪,为了让她高兴,我便笑道:“你就是结了婚了,我也是你娘家的人。你的事情仍然是我的事啊!” “我要坐你的电动车!” 我望了望她那锁在门前的红色小鸟电动车,笑了笑道:“好啊!我正想你的小手搂我的腰呢!” “屁腰!”钟晨坐到我的车上,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道。 我笑了。只要钟晨不生气,我便是满满的开心。 钟晨抽血的时候,我一直烦躁不安。 验血出结果需要一周的时间,可是,钟晨自从抽血之后,便变得心事重重,连吃饭也只吃以往的一半,连炊事员阿姨看着都着急。 钟晨像水,我像浮在水上的水藻。她波浪起伏,我也随之波动不止。 我不知道如何劝她是好,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两天后,有个志愿者打来电话,说有一家人非常像是钟晨的亲生父母。我本想说等化验结果出来再说,可是内心的焦躁促使我立即想与这家人见面。 钟晨嘴上说是一切听我的安排,然而,从她脸上的舒展程度来看,她还是非常期待这次见面的。 我把我们见面的地点,安排在殷正酒吧的二楼,这是我曾与秦贯田见面的地方。 下午四点,我和钟晨来到酒吧。 刚一进门,一个约五十来岁的女人扑上来抱住钟晨就哭。 这架势,真够刺激的。 开始的时候钟晨还是小哭,随即便是嚎啕大哭。 我这个时候必须保持冷静,化验结果没出来,我必须要核实几个问题。 我观那女人,手像我妈一样的粗糙,一看便知道她是个务农的人。 女人的身旁站着一个小伙子,是个细高挑,足有一米八五,他正在拉着那女人的胳膊劝她不哭。 虽然女人的个子不高,但并不胖。在桌子里面站起来的一个男人,也是个瘦高个。 钟晨也是个细高挑的身材,我一看他们的基因,还真的有点像一家人。特别是那个男人有点向里收的腮,钟晨更与他有点相象。 我感觉差不多了,便电话通知殷正上菜。这是我之前就预定好的,所以酒菜很快就上来了。 从之前的信息中我就得知,这一家人姓王。 此时,老王正默默的流泪。看我给他倒酒,他从腰上摸出烟袋道:“我……我能在这抽几口吗?” 我点了点头。看他还抽这已经进了博物馆的烟袋,我真的有几分好奇。 看着这一家朴实的人家,我的心里有几分欢喜。我抽出烟来给小王递了过去,他的手颤抖着接着,随即掏出打火机让我先点上。 那女人停止了哭泣,她走到窗边拉开了窗户,那一缕缕青烟,立即扭曲着曼妙的身姿,向天空飘去。 窗开之时,我看见她外面穿的是一件新衣服,而里面的衣领层层叠叠的都是那么破旧。 我心里一惊:现在的天底下,还真的有这样的穷人? 那女人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惊讶,便身体向里缩了缩,有些窘迫的说道:“丫头丢了之后,我和她爸就到处找她……”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头皮一麻:她既然把孩子扔了,又为什么拼命的找呢? 这女人望了一眼钟晨,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让服务员拿来两盒牛奶,给她和钟晨一人一盒。 女人望着牛奶,又是一阵窘迫。她浪流着眼泪道:“你是妮子的什么人?” “是她哥……阿姨,你吃呀!” 她望了一眼牛奶道:“找……找闺女,这顿饭钱我们付。” 我笑道:“今后我们成亲戚了,还讲究这些干嘛?”我知道她家生活应该很穷,便又道:“这一次我请客,下一次你们请。” 钟晨一直低头着没吃饭,那女人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时的劝她吃些,还把新上的菜夹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突然,钟晨抬起头来,望着那女人道:“我只问你一句……你们既然把我扔了,又为什么要去找我呢?” 老王接过话头道:“没有啊闺女,我们没有扔你啊……那……那天,下着大雪,我带你妈去三院看病,我去交钱拿药,你妈闭了一会儿眼睛。她睁开眼不见了你,还以为你被我抱去了,我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你呀!” 老王说着,他的眼泪瞬间挂满了那满是皱褶的脸颊。 我见他说的与我奶说的大相径庭,心一阵狂跳,有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钟晨的泪脸像血一样鲜红,脸皮像波浪一般起伏。 如果老王说的是真的话,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钟晨站起身来便向外跑。 我担心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便向外追去。我追到她之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晨,你冷静点!” 她挣扎几下没有挣脱,便伏在我的怀里痛哭起来。 他们一家三口也追了出来,那女人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双手抱着钟晨的腿叫闺女。 钟晨轻轻的推开我,双手去扶那女人。她的嫩唇嚅动的形状像是要叫妈,但终究没有叫出来。 我看钟晨颤抖个不停,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便强打精神对老王一家三口道:“我们再等几天,等比对结果出来再说吧,要不认错了就成笑话了!” 104、心灵的血书 我看钟晨颤抖个不停,担心她出什么意外,便强打精神对老王一家三口道:“我们再等几天,等比对结果出来再说吧,要不认错了就成笑话了!” “绝对不会错的,我心中的妮子就是这样的。”那女人急道。 老王也道:“错不了,你看妮子那身段……” 我道:“就是没错,这二十多年都找过来了,也不在乎这几天吧?我是说万一要弄错了呢,不搞得大家都痛苦吗?” “这……这位小哥,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老王道。 “既然要问,那我们还是边吃边问呗!” 我们几人又走了回来。那女人可能担心钟晨再跑掉,双手紧紧地抱住她的胳膊。 大家坐定后,老王只顾抽烟,并没有发问。 酒喝了两个来回,我见他还没发问,便道:“大爷,你的女儿是在哪里丢的?” “三院。” “是什么季节?”我问。 “祭灶的前五天。” “丢了多长时间了?” “算起来她今年虚岁有二十四岁,丢了有二十二年九个月零七天了。” 这是一个带血的数字,我听了都打颤。“你后来知道你的闺女是谁偷去的吗?” “从医院的监控查看,是个五六十岁戴着一顶黑毛线帽子的女人偷的。” 钟晨的胳膊肘支在餐桌上,手猛地撑住头。 我急道:“大爷大娘,还是依我的意思,等几天再说吧,你们看怎样?小晨好像有些不舒服。” 他们听我这么说,也只好答应。 在将钟晨送往住处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吱声。她进屋时一手撑着门,似乎是自言自语地道:“我奶也有一顶旧的黑毛线帽子。” 她话的意思太明显了。不过,我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把我奶与拐人家小孩的人联系起来。 “你……你认为她们有可能是你的亲生父母吗?”我这几个字的重量足有千斤。 “我……我注意那位阿……阿姨的指甲盖的形状了,我与她的一模一样。” 天下有各种认亲方法的,没想到钟晨的这种方法这么奇葩,还有指甲盖形状认亲的? 我不愿意因为说错了什么而伤了她的心。但为了弄清真相,我还是轻轻地道:“要……要不,明天我们回家一趟?” 钟晨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眼泪又窜了下来。 我的两条腿上像是绑了重重的砂袋,离开她的住处向我的住行去。 晚上,我把钟晨认亲的事对侯运说了,并要他关注她一下,我要回家一趟。 侯运应了下来。 第二天,我在离家一百多米的地方,我便听到两把二胡演奏的声音。 我一听就知道是谁与谁:那带有沧桑感的,是我奶拉的。那乍听起来也算流畅,但却显得稚嫩又饱含忧伤的,那是我的小妹钟音拉的。 为了不打断她们的演奏,我在离家不远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我想:大妹钟晨的生理条件那么好,都有那么多的痛苦。小妹钟音是盲童,她随着年龄的增长,那该有多少痛苦在等着她呀?! 钟声看见了我,向我奔来。他冲到我面前一下子抱住了我,然后双手一边比划着一边啊啊地叫着。 我熟悉钟声的哑语:他是在问他大姐为什么没有回来,又问我为什么坐在这里。 我也比划着告诉他:大姐学习了,我因为走累了才在这里坐坐的。 钟声没有再比划,只是疑惑地望着我,看来他并不相信我走累了的话。 回到家里,我抱着没见过光明的小妹,望着慈祥的奶奶。 奶奶的头发全白了,每一根发丝都像白银一样。 她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样的慈祥,望着她的面庞,我坚信:如果这样慈祥的人是拐走人家孩子的人,那这个天下将再也找不着一个好人。 “我……我奶啊,你拣了钟晨,丢她的人有没有留下什么信物啊?”这一句话,我在路上已经练习多遍了。 如果我误解了别人,还有解释的机会。如果我误解了我奶,她这么大岁数了,或许,今后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看来,钟晨是想找她的亲生父母了!……人啊,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那是多么痛苦呀!”我奶说着,从枕头下的一个小花布袋中,拿出一把铜钥匙递给我道:“信物啊,有。在我下面箱子的右拐角,你去拿一下。” 我搬去上面的木箱,打开下面的箱子。从右下角拿出一个小包被,小包被里有一个花边的白手帕。 白手帕上有几行绢秀的字体: “孩子: 我的孩子啊,我不算人!我们骨肉分离,全因为我的狭隘、自私、拜金、追逐名利! 孩子,我无救了!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我不敢奢望你叫我妈妈,因为在这个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我这样狠心的妈妈! 我想,我不会有好报的! 好心的人家: 我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孩子她有我这样一个妈妈,你只说是你们自家的孩子。我跪求你们把她教育成纯真且善良的人! 我自己的孩子我都放弃抚养和教育,而却求你们教育……让老天爷惩罚我吧……哽咽不能语! 某年某月某日,阙良。” 这些字是黑笔写的,在我的心里,它就是一封心灵的血书。 我看得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手中的这个手帕就像是摇着的扇子一样:“我奶啊,小晨的生母不是告诉我家,就说小晨是我们家的吗?你怎么……” “星啊,你坐奶身边。” 我坐到奶奶的身边,双手抓住她的瘦手,仰望着她那慈祥的面容。 “星啊,小晨的生母如果不希望有朝一日让小晨认她,那她又留下姓名干什么?”我奶微笑着问道。 “这……”在我奶的面前,我的智商立即弱化。 显然,我奶的说法是对的!钟晨的生母当时的心情是相当痛苦和复杂的,她的梦想中,肯定是希望有朝一日母女相见的。 “星啊,你再想想:我们一直瞒着小晨,说她是你的亲妹妹,这是不是一种欺骗?这对小晨公平吗?” 我奶抚着我的头发轻轻的问道。 我的心里酸酸酸酸酸,眼里快酸出水来了。我急道:“我奶,没出息的孙子想出去抽支烟!” 到了门外,我仰望着青山,手颤抖着抽出烟来,颤抖的将烟点燃,颤抖的嘴唇使烟卷不停地颤动着。 我奶识些字,但不多,她怎么就有那么多的智慧呢? 我连抽了三支烟,打算回到奶奶那里,却听到钟音的屋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走进去一看,见她正在用小剪刀剪纸。 105、再次会面 我在外连抽了三支烟,打算回到奶奶那里,却听到钟音的屋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走进去一看,见她正在用小剪刀剪纸。 那墙上,贴的都是她剪的小狗小猫蝴蝶蜻蜓等,每一幅剪纸都栩栩如生,我彻底震惊了:钟音的眼睛看不见,她怎么就能剪出这些形状? “小音……”我说着,便把她手中的小剪刀拿了下来,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我想吻吻她的小脸,她却像看见我似的转过头去。 我见她不高兴的模样,便笑道:“小天使,怎么啦?” “哥,我九岁了,你也不要再抱我了。” 我心里一惊:这又是谁教她的?我每次来家抱她,她都是高兴的。这时,我要是把她放下,我还真的舍不得:“小音,你不喜欢哥哥抱吗?”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抱呢?” “二……二哥抱我,还吻我,我都被吻得不好喘气了……我妈打了二哥,还说我大了,今后不准给男人抱。” 我轻轻的依依不舍的将她放了下来:随着她的成长,她不仅要饱受生理缺陷的折磨,还要经历情感的折磨啊! 由于钟声是聋哑人,他有一种原始的冲动,吻的钟音喘不过气来,显然在她的心理上留下了阴影。 之前,他们两个和睦相处的兄妹,今后,甚至直到成年,为了这件事,他们都有可能在心里留下阴影。 人啊人啊人啊…… 钟音撇了撇嘴,像是要哭的模样。 我的心像被水果刀划了一下。 由于对她的怜爱,我又把她抱了起来。 她的小脸猛的一下贴在我的脸上,不停的摩挲着。由此看来,她打内心里还是喜欢我抱的。 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呀,她要大了,就像钟晨一样,我还真的不能像现在这样抱她了。 “小音,你未来的理想是什么?”我的事业起步还不错,我今后挣的钱肯定是要花在她的身上的。 “我想剪纸。” “剪……剪纸?你现在已经剪了呀!”我本以为她会说上学,她这么说,让我大感意外。 “我要把剪纸剪得漂漂亮亮的……” “你现在已经剪得很漂亮了呀!”我惊叹道。 “能……能卖钱了吗?” 她的话惊的我一抖,差一点把她从怀里惊掉下来:“我说小音啊,你要用它卖钱干什么?” “哥,我卖钱不是为我自己的。”钟音像是自责的说道。 “……小音,你还小,正是玩的时候,心里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我有些心痛的说道。 “我奶说了,二哥不会说话,今后要找媳妇,让我今后要帮帮他。” 突然,我感觉我奶太伟大了!她教钟音拉二胡,教她剪纸,目的想让她今后能够自食其力。不仅如此,还教她去帮助人。 我本想等我挣到更多的钱,把钟声、钟音都接出去上学。现在看来,目前谁的教育,也不如我奶对他们的教育啊! 中午,我在家里吃了午饭,带着那份我称为“心灵的血书”的花边白手帕,告别了家人,返回云海。 途中,我有几次冲动,想把这手帕的照片发给钟晨,但都忍住了。 到了云海,我又约了老王一家三口人在殷正的正音酒吧碰面。 小王回话说,他妈的意思,是让我们明天在他们的家里会面。 第二天,我和钟晨来到超市,花了六百多块钱买了四样礼,打车向他们家而去。 他家是在城乡结合处,家家都是二层和三层小楼,但他们家却是低矮的石头瓦房。 各家的房子上,都有红漆写的“征”字。每个征字的周围,都画了个大圆圈。看来,这一带要拆迁了。 老王家的房子不高,但面积很大,约有三四百平方米的样子。 家院内养鸡养鸭养猪,和我们家差不多。 一条小花狗爬到我的腿上,摇晃着可爱的小尾巴。 “大哥和闺女来啦!”随着那女人从屋里出来,带出一股浓郁的猪肉的香味。随即看到我们手中的礼物,嗔怪道:“带……带这么多礼物来干嘛?” 她刚说完,又向厨房里冲去。 有些木讷的老王向我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理菜。 “哥,我姐,喝茶!”小王把热茶分别递到我和钟晨的手里道。 好家伙,姐字前面加“我”字了,看来这一家人真的把钟晨当着她的家人了。 钟晨笑了笑接过杯子,看来,她对这个“弟弟”是有好感的。她手捧着热茶杯,低声对我说道:“这家人真的朴实,也不问当年抱我的那戴黑毛线帽子的人是谁?” 我笑道:“你也朴实呀,我回了家,你也没问我是什么情况呀?” “我不知道你的性格吗?屁大一点事,都要在我的面前叨叨三四遍。看来,你没有什么对我好说的事呀!” “你错了小晨,这一次,我还真的有事情瞒着你!” “你敢?你瞒我我打你!”钟晨说着便抬起手来,她望了小王一眼,又微笑着放下手来。 桌子上摆了八碗八碟,跟从前乡下在家办喜事的菜一样的多,一样的丰富。 老王替我倒红星二锅头酒,那女人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叨叨道:“以前,我们光顾找闺女,家里穷,所以才没有盖房子,现在好了……” 那女人还没说完,便走向内房,从里面拿从一个塑料袋。打开之后,取出各种证件喜孜孜的说道:“我们这里房子拆迁了,我家能要四套房子呢……” “多少钱一平方哎?”我现在有个职业病,只要人家说房子,我便会问价格。 “是房子顶房子,具体补贴多少一平方,有人说一万一千多,有人说要到一万二千多。” 我的脑子里全都是惊叹号:按她这么说,那他家这一拆迁,也有四五百万资产了!一个贫困户这一拆迁房子,马上就让过去的地主都羡慕了! 不过,我随即又担心道:“冲了房没了地,那你们今后的生活咋办呀?” “房屋不算,我们一家冲的地以及青苗补偿也有个五六十万,到六十岁以后,也有退休钱什么的。” 听她这么说,我像是自己家冲了房子一样高兴:“呵呵,一套房子就是一百多万,往后你家的生活也是小康啊!” 那女人道:“是啊是啊,大哥说的对啊……我和我家老头子也商量好了。儿子给他一套一百三十多平方的,闺女给她一套一百平方的,还有两套八十五平方的,我们老头老嫚住一套,再卖一套留装潢,我家老头还有修车手艺……” “呵呵,你家是苦尽甘来啊!”我看她那么高兴,突然感觉到:她把钟晨已经当着她的女儿了,如果她知道真相之后,他们一家也不知会不会乐极生悲? 106、断裂的手帕 我看那女人那么高兴,突然感觉到:她把钟晨已经当着她的女儿了,如果她知道真相之后,他们一家也不知会不会乐极生悲? “他爸修车一月也能苦三四千,我在饭店刷碗一月也能挣两千四,儿子大学也快要毕业了……”那女人说着说着,兴奋得说不下去了。 我看她的眼里又全是泪水——那满满的都是幸福。 我想问她姓什么,以及她是什么文化?可是,我又担心他们知道事实真相,这对他们来说又太过残忍。 我转念一想:事实终究是要告诉他们的。 我现在有些后悔:之前为什么不把真相先告诉钟晨,也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之前,我曾想:实在不行,就让钟晨认他们做干爸干妈,这样,他们至少会少痛苦一些。现在看来,这干爸干妈也认不成了。如果要认的话,人家还以为我们是贪图人家房子呢! 大家都酒足饭饱了,那女人突然发问:“大哥,你家现在住在哪里哎?” 他们一家要不是非常老实的人家,昨天他们俩就应该这样问了。 他们家愈是老实人家,我就越紧张:“我家住在山凹村那里,我和大妹都在这云海工作。” “你……你……你有没有问问你家老的,妮……妮子是怎么到你家的吗?” 我顺着她的问话回答,只能是兜圈子,完全于事无补。我便反问道:“阿姨,你姓什么?” “我姓石,我家老头姓王。” 他家姓王我当然知道,只是她姓石与那个留下信来的姓阙的女人肯定不是一个人:“阿姨,你是什么文化?” “我初中还没上完就不上了……我家他爸是老高中,儿子是大学本科。” 我把我称为“心灵的血书”的阙良花边的白手帕拿了出来,递到她的面前,看看她的反映。 从道理上讲,我递这个手帕,她应该会有激烈的反应,可是她没有。而是笑了笑道:“我给妮子丢的,我一直像是掉了魂一样,现在基本都不认字了。” 小王站起身来,一把拿过手帕,脸顿时变了色,惊道:“我妈啊,看来我姐不是我姐啊!” 这是一句完全违背逻辑的话,但谁都能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 当然,也有听不懂这话的人,她就是石女士。可能是这些年找闺女头脑受了刺激,反应慢了。 钟晨在颤抖。 颤抖的还有老王,他上前便去拿儿子手中的白手帕。 哧啦一声,手帕断为两截。 这是我奶保存了二十多年的具有一定价值的手帕啊!我听到哧啦声时,这才后知后觉的大喊一声:“小心!” 就这样,手帕一分为二,老王和小王各拿着一半看了起来。 石女士终于反应了过来,急道:“不不不……妮子是……是……是我的女儿,那下……下巴,和她爸一样……一样……” 还没说完,石女士便晕了过去。 老王丢下手帕,抱着女人一边呼唤一边向外面跑去。 出大门不远,他们又回来了,石女士已经睁开双眼,抱住钟晨痛哭起来:“妮子,你是我的女儿……你听我的一定不会错的!” “我……”钟晨并不知道那手帕上到底写了什么,她似乎鼓足勇气要去看,但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我拿过分裂的手帕,看到他家柜子上有一盘胶带,便小心的在反面粘了起来。 昨天还没有哭的小王,今天拍打着墙壁痛哭起来。看来,他太想要钟晨这样的姐姐了! 老王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痛哭起来。他的哭声非常难听,更增加了悲痛的气氛。 钟晨流着眼泪,不停地安抚着他们一家。 在这悲恸声中,我的心不停地颤抖。我突然想起某位哲人说的话:每一个人,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起,对于他来说,幸福仅是相对的,而痛苦则是绝对的。 为了安慰他们,我道:“大爷大娘,你们不要哭,小晨和你们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她的下巴,还有她那指甲的形状……” 石女士悲恸的尖声叫道:“就是啊,妮子就是我的女儿啊……” 现在可以断定,钟晨与他们家一点关系也没有,虽然他们认为下巴或指甲的形状非常相像。 “大娘,再有几天比对就出来了……再等一等,从医院、季节、年龄等各个方面看,小晨是你女儿的可能还是有的!” “不用比对妮子也是我的闺女啊!”石女士松开钟晨,拍打着小柜子面哭道。 “大爷大娘,还有一些事我要去落实一下,我们现在走啦!”我说着,便与钟晨离去。 他们一家人都出来送行。 石女士突然叫道:“等……等一下,礼物你们带回去!” 正好出租车在我们身边停下,我们钻进了出租车,我连忙向他们摆手。 车中,钟晨一时打开车窗,一时又关上。腿一时翘起,一时又放下,显得焦躁不安。 我估计,她太想知道手帕上的内容,但又太怕知道上面的内容。 无疑,这事肯定是要让钟晨知道的,只是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最好是她自己要看的时候。 “师傅,把我送到广云算公司。”钟晨抖动着双腿道。 她在广云算前下了车,我随即去了我们的公司。 “哥,那手帕上到底是什么内容啊?”下午三点四十二,钟晨终于忍不住了,给我打来了电话。 “……丢掉孩子的母亲,她姓阙。”在电话里,我当然不宜说的太多。 “那你早已知道我绝对不是他们家的啦?” “是的!”我感觉她这是明知故问。不过,她那复杂的心态我能够理解。 “那……那你把手帕上的信念给我听听吗!” 我怕她听了受不了,便道:“这信太煽情了,不是我这样的软心人能念的!” “哥你现在坏死了……我……我现在就上公司去了呀!” 半小时之后,钟晨来到公司,她和众同事打了招呼,便把我叫到门外。 “哥……你念给我听!”至此,她还没有勇气自己去看那封信,而是侧过脸去说道。 我望了她一下,从内衣口袋里取出手帕念道:“孩……孩子…… 我的孩子啊,我不算人!我们骨肉分离,全因为我的狭隘、自私、拜金、追逐名利! 孩子,我无救了!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我不敢奢望你叫我妈妈……” 我读到这里,钟晨的身体早已颤抖个不停。她猛的转过身来,抖动着双手从我手里拿过手帕。 她的目光在手帕上来回扫视着,来来回回的,看样不止看一遍。 突然,她把手帕捂在心口,仰望着走廊的天花板,眼泪淌过脸颊流向脖颈。 “哥,这手帕是从哪里的?”钟晨保持着仰望的姿势问道。 “我奶那里。” 钟晨紧握着手帕痛心的说道:“那……那个姓阙的狠心自私的女人不是说,要永远的瞒着我吗?为什么我从记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是我奶拣的呢?” 107、比对成功 钟晨得知这手帕是我奶保存的,她紧握着手帕痛心地说道:“那……那个姓阙的狠心自私的女人不是说,要永远的瞒着我吗?为什么我从记事的时候起,我就知道是我奶拣的呢?” 好家伙,她称自己的生母为“那姓阙的狠心自私的女人”了。 我的嗓子里咕噜咕噜的响着,随后,我揉了一下心口的位置:“我奶的原话是:我们一直瞒着小晨,说她是你的亲妹妹,这是不是一种欺骗?这对小晨公平吗?” “我奶啊……”钟晨那低沉的声音中,充满了悔意。 我知道,她自从石女士说一个戴黑毛线帽子女人偷走她女儿的时候,她的心目中便有了“毛线”的阴影。 钟晨把手帕信叠好,小心的放进我的口袋,一把拉住我的手:“哥,我要回家。” 我一看手机,已经快到下午五点了,我急道:“什么时候?” “现在!” 我诧异地道:“我们不到山边天就该黑了,现在去家就要走夜路了!……不行不行!要回去也得等明天!” “你要不和我回去,我就一人回去!”钟晨道。 为了安全,我不能让她任性,便道:“我说明天就明天!” 钟晨一扭头走了。 我看她满是晶莹的眼泪,心又软了,便跟着她走去。 到公交车站附近,她买了些水果,看架势,还真的要回家了。 既然她决定了,我也只好决定回去。不过,看到已经下落的太阳,我又犯起愁来。 上了车又下了车,我们便走在山间的夜路上,她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她一时走到我的前面,一时又跑到我的后面。从这一点看,她虽说不害怕,其实,还是有些胆怯的。 到了一段平坦的地方,她又发起贱来,让我背她。我担心看不清楚路面摔倒伤着她,便说我爸来迎我们了,让他看见不好,她这才没有继续缠着我。 十多里的山路,走了近三小时,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我们这时候回家,全家人都感到意外。 钟晨只奔我奶的房间,到了我奶面前,叫了声“我奶”,抱着她用脸亲了一下,随后,便跪在她的床前。 我奶叫她起来,我妈叫她起来,钟声叫她起来,钟音叫她起来,她总说再跪一会儿。 直到半小时后,才被我强行抱起来。 钟晨之所以长跪,只有我最清楚:我奶对她那么好,她却因姓石的女人说自己的孩子被人偷去,而对我奶有所怀疑,因而深深的内疚。可是,这种话却又是说不出问道不出的。 这天夜里,钟晨竟然要睡在我奶的床上。 背地里,我妈又问我和钟晨的关系发展得怎么样?我说我和钟晨不可能成为夫妻。因而,她开始生闷气。 第二天,天麻花亮,我和钟晨就出门了,我看到我爸站在那被官家禁止开挖的道路的隧道口发呆。 我知道,他有一个心愿:就是我们这山凹村,能有一条通往山外的道路。 我要用手去掺钟晨,她手一甩道:“我知道你钟星,根本就不喜欢我,每天却装着假惺惺的模样!” 我知道,她可能从我妈那里知道我不可能与她成为夫妻的话了,所以她才生气的。 不过我清楚,感情的事之前说的越清楚,今后的伤害就越小。 “钟星,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欺负我这哥欺负惯了,又来欺负了!不过,我非常享受她的这种欺负:“你没大没小的,你还指望我理你?” “那好,谁要先理谁个就是小狗!”钟晨的手指抵在我的腮上说道。 我哪能一句“小狗”的誓就不理她?“小晨,你这在民政局里留了血样,真的离你找到亲生父母的时间不远了!” “你是小狗了呀!” “你今后找到有钱的父母,会不会就不理我这哥了呀?”我想:在这一阶段,这样的话题可以多些,到时候,她的抗打击的能力也会强些。 “我才不想有有钱的父母呢!” 我笑道:“这是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哟!” “我不听、不听!”钟晨的双手捂住耳朵道。 我光顾说话,走路也没注意,一脚踩滑了,跌了个屁股墩,手机也从我的裤袋里摔了出去。 我一手抓住一棵小树。树立即晃动起来,惊飞几只五颜六色的小鸟。 钟晨急忙上前扶我,脸都吓得变了色。 这时,我被摔在草丛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站起身来,揉了揉屁股。 钟晨拿开我的手,替我揉了起来。 我从草丛中拣起手机,手机的响声停了,接着,又响了起来。 这是侯运打来的,他说又接了个大一点的单子。 听说有单子,我的屁股似乎也不怎么疼了! 回去之后,我快速来到公司,迅速投入到工作之中。 晚上,我一直加班到十一点。侯运和其他三个员工见我加班,他们也都干到了十一点。 我是有连夜加班的习惯的,只因为考虑到员工要休息,我这才和侯运一起回去! 三天以后,一个两万块钱的单子,就被我们五个人给拿下了!对于其他公司来说,这种速度是不可想象的。 这天中午,为了犒赏大家,我便在附近的饭店订了一桌,连钟晨及炊事员阿姨,我们共七个人。 我们的菜以海鲜为主,酒水是大家任意挑选。 在喝酒之时,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就像在前线上的战士一样! 任何时候,人都是最重要的!在我创业的时候,遇上这样一班人,我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随即,我决定下午放假半天。 虽然高兴,但我却能控制自己,我喝的并不是太多。 不过,钟晨还以为喝多了,在回去的路上,她与我寸步不离。 她不让骑电瓶车,也不让我打车,她要打算和我就这样走回去。 我知道她的心理:自从她留下了血样做比对之后,今天已经是第八天了。她想和我讨论这方面的事情,但又害怕而不敢开口。 这个事情太敏感,我也不敢轻易提这事。就这样,我和她默默走在玉品河边绿化带中的花格地板砖的路上。 她的双手紧紧地抱住我的胳膊,简直是我拖着她走的。在他人看来,我们就像情侣一样。 走着走着,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座机打来的,我隐隐感觉到,这个电话可能与钟晨寻亲有关。在民政局留的联系方式是我的手机号码。 “你是钟星吗?”我刚接起电话,一个标准普通话的女音便刺透我的心脏。 我听说话人声音有点激动,我更紧张起来:“是……是啊。你是谁?” “哦,我是民政局的啊……恭喜你:钟晨的血型比对成功了,你带她来一趟吧!” “现在吗?”我急道。 108、不欢而散 民政局的一个标准普通话的女子打电话告诉我,说钟晨的血型比对成功了,让我现在就去一趟。 我们放了半天假,兄妹俩难得这么清闲一下。再说,我见钟晨有阙良那样的生母,我对这件事也不是太积极,便道:“明天的吧,你看行吗?” “钟先生,情况有点急,请你还是来一下吧!” 情况急?这是一种什么情况?……为了不再搞错,我便道:“请问,钟晨的生母叫什么名字?” 这是关键的关键。因为姓阙的人本来就不多,我相信,这个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叫阙良的女人在二十多年前丢弃女儿。 “哦,我看一下啊。”民政局那个标准音的女子说道。 “好的。” “哥,谁来的电话?” 我道:“等一下。” 那女子道:“钟晨的母亲姓阙,叫阙良。她的爸爸叫张悟德,是市城建局里的一个处长,她还有个妹妹。” “好……好的。我们半个小时后到你们那里。” “嗯!”民政局的女子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谁来的电话了吧?”钟晨微张着嘴:渴望着。 “你的亲爸亲妈找到了!你爸他还是个官……” “你胡说!”钟晨抓住我的肩膀摇晃着喊道。 “小晨,你冷静点!” “你……你说半个小时后到他们那里……就……就是要去见他们吗?”可能是那封手帕信的缘故,钟晨显得特别痛苦。 “小晨,别紧张……” “我……我要问一下我奶,看我要不要见他们?”钟晨说着,便去掏手机。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奶是肯定希望你去见他们的。这事你要告诉我奶,你就不怕她担心吗?” “那,石阿姨一家怎么办?” “呵呵,人家一家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钟晨听了,嘟哝着小嘴,用脚轻踢着路上的小石子。 半小时后,我和钟晨打车来到民政局的会客厅。 会客厅里,坐着两个胸前挂着民政局牌子的工作人员,还有两个警察。 除了他们,还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以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 这男人的身高在一米六五到一米六七之间。脸上的腮,向两边鼓出。整个人长得就像是团蛋子一样。 再看那女子,虽然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但与穿平跟鞋的钟晨相比,还是差了一截。 她那短而粗的大腿上,穿着肉色的紧身裤,一条花方格短裤外穿,显得特别搞笑。 我纳闷:这两人到底是谁呀?既然来认亲,钟晨的家人为什么没来?那个叫阙良的,她认为老天爷会惩罚她的那个女人为什么没来? 民政局的一个中年女人认识我们,上一次我们来就是她接待的。 一个警察拿过几份文件给我道:“钟星,经过比对,你的妹妹钟晨,就是这位张悟德处长的女儿。” “是……是他的女儿?”我估计他们肯定是弄错了:钟晨这么高挑,怎么可能是他一个团蛋子的女儿? 这么来看,这个服装有点搞笑的女子,那就是钟晨的亲妹妹喽?! “好吧,你们聊,我们出去啦。”民政局的那个中年女人说着,便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我想:阙……阙良为什么没有来?难道老天爷已经惩罚过她了?要不的话,今天这个场合,她不应该不来呀? “孩子啊……”突然,张悟德处长一步上前,抱住钟晨,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钟晨高耸的胸部被挤扁了,我认为这个做爸爸的虽然激动,但这种举动有些不合适。 钟晨吓得直往后躲,她望着我,像是在向我求助。 既然科学证明他们是父女,我便在他们的身上寻找相似之处:除了脸皮细腻一些,嘴唇薄一点之外,还真的找不到他们遗传上的相似之处。 我突发奇想:钟晨会不会是那个阙良和别的男人生的孩子?……这不科学啊!如果是我所想的那样,那警察肯定会说明的呀! 既然人家是父女,人家父亲在这个时候动点真情,我当然不好把人家分开。 然而,我看到钟晨那恐惧的目光,我便思索着如何“搭救”她了。 当我还没有想出什么好方法之际,只见那个穿着搞笑的女子,伸出团团的手搭在张悟德的肩上:“爸,她是你的女儿,也不是你的那些小情人,你这样抱着合适吗?” “熙熙……你……”这个张大处长脸瞬间苍白,浑身筛糠。 “爸,你别吹胡子瞪眼的了,抓紧谈正事吧!”这个叫熙熙的女子不耐烦的道。 “呜啊……哥,我走了。”钟晨说着,便向外急走。 “你这是上哪?”熙熙一把抓住钟晨道。 钟晨手一甩,继续低着头向前走去。 熙熙穿着十来厘米的高跟鞋,脚下不稳,向一边倒去。 我就站在熙熙的身边,她在倒下去的瞬间,伸出团胖手来抓我,想找个支点。 我这个善良的有爱心的人,不知怎么不仅没有去扶她,而是手向后一缩。 熙熙倒在地上,哎呦一声。 就是这样,我还没有去扶她。 我是个善于解剖自己的人:假设她是个美女呢,或者是一般人呢,我会不去扶她吗? 黄灵和我曾是有仇的,我还是冒着危险去救她了。为什么眼前只是举手之劳,我却没有去扶她一把呢? 通过反思我认识到:我的善良是不彻底的,是有选择的。从本质上来说,还不算是善良! “熙熙,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张悟德也没有去扶她,而是站在一边道。 我在心里抱怨道:你女儿都摔倒了,你就不应该去扶她一把吗?你抱钟晨的积极性哪里去了? 熙熙拿着高跟鞋,对着张悟德的身上就砸了过来:“都怪你,有正事不谈,偏要搂搂抱抱的!” 张悟德挨了这一鞋,抓住鞋子递了过去,尴尬的朝我一笑道:“你是钟晨的哥哥吧?” 熙熙看我和她爸都没有扶她的意思,她扶着地一边爬起来一边道:“什么钟晨啊,她不是你生的呀?应该叫张晨好不好?” 张悟德满脸通红,向门外快速走去。看来,他是去追钟晨去了。 我也快速的向外走去。 此时,我的头脑被三件事占得满满的: 第一件事是:女儿拿鞋子砸爸爸,这是不孝啊!这就应该是阙良二十多年前所说的报应吧!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由此看来,人还真的不能轻视老祖宗的遗训啊! 第二件事是:那个叫阙良的女人为什么没有出现? 第三件事是:那个叫熙熙所说的“正事不谈”的正事,又是什么? 109、躲避 我的头脑被三件事占着:一是熙熙对她爸爸的不孝,二是那个叫阙良的女人为什么没有出现?三是熙熙说的“正事不谈”的正事,又是什么? 看到张悟德急匆匆的回来,此时并不想见他的我,迅速向另一侧走道而去。 突然想起钟晨负气而走,我一边给钟晨打电话,一边从另一侧门走出门外,行过斑马线,走向一家银行的自动取款机室里。 我来这里,不是要取款,而是要躲那父女俩。 我打通了钟晨的电话,她说在世纪华联超市三楼。 我关了手机向超市跑去,见到钟晨手中空空如也。我知道,她来这里的目的和我去银行取款机室的目的一样,也是为了躲避那父女俩。 钟晨和我走到超市门前,向外扫视一眼,可能没有发现那父女俩,她这才抓住我的手走出超市,上了出租车。 她替司机指着路,目的地竟然是老王一家的方向。 我有些纳闷的问道:“你要上老王他们家吗?你去那里干什么?” “你不管!”钟晨皱着眉头说道。 我一想起那姓石的女人说要给女儿一套房子,我便道:“小晨,老王家你暂时还真的不宜去!” “你不去我一人去!”钟晨像小时候一样,随时对我撒娇兼发脾气。 我猜想,钟晨的心里拿老王与张处长作了比较,她更愿意这一次认亲的人家是王家而不是张家。 她说她一人去,当然说的是气话,这个时候,我当然也不会丢下她不管。 出租车还没到村里,只见有人在打群架,男的打男的,女的打女的,小孩也摽在一起撕打。 鲜血一地,哭声一遍,惊慌一遍,警车在远方呼啸。 我们急忙下了车,站在不远处围观。 只听众人议论纷纷: “天天盼拆迁,可是到拆迁的时候,却打得头破血流的。” “还是亲弟兄啊,唉……这一打呀,这一辈子也没有个好了!” “大卢被他小弟打的,到现在躺在医院里,都两天了,还没有醒过来呢!” “他大娘,你看这两个年轻人是谁啊?”一个女人的嘴朝我们这边撅了撅问道。 另一个女人小声的说道:“那一个女孩就是冒充老王闺女的人呀!” 这个女人的声音虽然小,但我却听见了,我的整个头皮一麻。 钟晨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不用说,她也听到了。 “这年头啊,钱都把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你看那女孩长得多标致啊,干点什么事不好呀,却要来骗钱?!”一个女人道。 “老王家丢了闺女,这二十多年真的是遭罪喽,要是这一次再遇上骗子骗喽,那可真才叫倒霉啊!” “哥,走啊!”钟晨用力的拉了我一把道。 我见她是走向村外的方向,便故意道:“来都来了,不上王大爷家去坐坐?” 钟晨的眼睛瞪了我一下,然后把手指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只好忍着,谁叫我是她的哥呢? 钟晨把手指从我的嘴里拔了出来,依旧气愤的说道:“看你今后还老不老实?” “你看过‘等着我’的节目吧?”我笑道。 钟晨怕我给她挖坑,眼睛瞪着我不说话。 “你看人家亲人那见面的场面,一个个都痛哭流涕的,让人看了不心酸都不行。你倒好,却像躲贼一样躲着你的爸爸,还把你那可爱的小妹带得跌了一跤。” “你看她可爱吗?” “可爱。”人家是一娘同胞的亲姐妹,我要说别的,那今后人家还不怨我? “你要看她可爱的话,我就让她嫁给你,让你做我的妹夫!”钟晨盯着我的眼睛坏笑道。 我没有笑,也没有表现出不快。人的任何长相都不应该受到鄙视,这是我一贯的原则。 就这样,我们一路说着,太阳落山的时候,我们竟然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公司。 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侯运仍然在噼里啪啦的敲着键盘。 今天下午放个小假,我见侯运还在工作,我虽然心疼他,但嘴上却抱怨道:“我说侯运,你怎么就不能放松一下呢?” 侯运一个转身站了起来:“钟哥、晨姐,你们怎么都关了手机啊?” “哪个规定手机是一定要开着的呀?”我看他神情紧张,便道。 “你看!”侯运指着电脑道。 我一看网上是我和钟晨的照片,下面注明:知情人告知,一万元重金酬谢。接下来的联系号码是张女士。 “我们都是有单位的人,他们找我们为什么这么急?”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钟晨一把抓住我的双手紧张地说道:“我感觉他们的貌相和我一点儿也不像,我怀疑警察是不是弄错了?” 这个问题很严重,我立即给民政局打去了电话。电话光响没人接,我估计人家可能是下班了。 我立即决定,给这位“悬赏”的张女士打去了电话。 电话刚响了一声,便被接通。我首先发问道:“你是张熙熙吗?” 我看钟晨一脸的紧张,便打开功放。 “钟星,你好大的胆子,你把张晨藏到哪里去了?” “张晨?”我的头脑短了路:“谁是张晨?” “你少给我吃驴肉装鳖憨……” 我见她如此霸道,顿时怒不可遏:“你看我这嘴像是吃驴肉的嘴吗?” “你……小小钟星,你如果敢胡来,你小心我报警!” 面对这种微不足道的威胁,我当然不会理睬:“张熙熙美女,你要报警你就报呀,何必和我说这些废话呢?” 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听着手机的铃声冷笑,就是不接。 手机响过三遍之后,张熙熙给我发来一个短信:“姓钟的,你敢讽刺我,你死定了!” 我讽刺她了吗?我没有啊!我一脸诧异地看着钟晨。 钟晨一脸愁云的道:“她说的张晨说的是我,她说你讽刺她,是因为你称她为美女了。” 我急道:“小姐的称号给某一行业的人给占了,女士的称呼显得大了,难道这美女的称呼也成讽刺了?” 侯运接过话题道:“这看她长得怎么样了,别人要称我帅哥,我就有一种被讽刺的感觉。” 这家伙,说话也不看看时候,我正在生气着呢:“你看见你晨姐了吗?她的同胞妹妹会丑吗?” 侯运低下头红着脸道:“也……也是。” “走,到饭店吃饭去!”今下午放假,炊事员也被我放了,伙房是没饭吃了。 我的手机一时间电话,一时间短信,热闹极了。 在手机和短信的音乐声中,我们三人一行向“快活火锅店”而去。 我们三人吃过火锅之后,刚要出门,只见张熙熙带着警察把我们堵在了门口。 张熙熙冲过来便要抓我:“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我向侧面一躲,躲过她那团胖的手。 110、人无德便禽兽 张熙熙带着警察来了,她冲过来便要抓我,我向侧面一躲,躲过她那团胖的手。 她可能是穿着高跟鞋不方便打架,穿了平底鞋。因而,她显得更矮了。 她没有抓着我,更是恼羞成怒,转身又反扑过来。 钟晨挡在了她的前面。 一个女警道:“熙熙,钟星就是没接你电话,你就这么暴力?” “他涉嫌拐卖妇女,你们是执法的,怎么还向着他说话呢?”张熙熙责问女警道。 女警冷笑了一声,然后指了指我和钟晨道:“你们俩上车一下,我和你们有点事说。” 我和钟晨上了警车,张熙熙也要上来,被警察拦了下去。 接着,警察开着警车来到玉品河边,车在那里停了下来。 我和钟晨互视一眼,随着他们下了车。 走到玉品河大理石栏杆边,女警道:“你们的情况我们是了解的。至于在认亲现场,你们为什么会离开,我们就不理解了。张悟德处长的意思是,让我们出面告诉你们,钟晨的妈妈正在住院,他有很多事情要和你们谈,希望你们不要回避。” 怪不得认亲现场阙良没有去,原来她病了! “好了,我们把张处长的意思传达到了,具体怎么处理,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女警说完,便向警车走去。 她进了警车,头探在外面招呼道:“要不要送你们回去。” 我向她摆了摆手,然后,望着倒映着灯光的河水发呆:认亲这件事,一切随钟晨的主张,我还真的不宜给她当家。 钟晨扶着我的肩膀,也默默地望着这夜晚幻影般的河水。 有一个脚步声向我们走来,轻轻的,带有几分恐怖的气氛。 我急忙转过头来。夜晚虽然不是看得很清楚,但看那身段,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他是张悟德。 钟晨也认出了他来,她的身体一下子藏到了我的身后。 “张处长,你确信钟晨就是你的女儿?你确信没有认错?”我知道,钟晨脆弱的心灵禁不住折腾,我便直截了当的道。 “钟星,我们应当相信科学!”张悟德道。 我道:“张处长,我们撇开科学鉴定这事不谈,你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证明钟晨是你的女儿吗?” 张悟德打开手里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两张照片。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说道:“这一张是钟晨的妈妈阙良年轻时的照片……这一张是我和她的母亲年轻时的合影。” 钟晨拿过阙良的照片,便痛哭起来。 我见阙良的照片,那身段,那貌相,就好像是钟晨一样。又有鉴定在前,我现在再也没有理由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张悟德望着钟晨道:“那个呢……钟晨,你妈现在在住院,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呀? ……嗯,反正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从树后走出一个人来,她就是张熙熙。 她手一指,道:“我爸,你到底磨蹭什么?你等得起,我妈能等得起吗?” “熙熙!”张悟德见女儿打岔,不免动怒。 我听熙熙的话中有话,难道她妈这几天就要死了?我也不想和张悟德留兜什么圈子,便道:“熙熙,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妈是尿毒症,她要换肾。经过医院通过血型配对,张晨的肾是可以救我妈的……” 我听了头脑嗡嗡直响,打断她的话怒道:“你也是你妈的女儿,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肾移给你妈?” “你说什么?……你让我移肾?我才二十岁啊,我还正在上大学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干涉我家的事?” “你二十岁,你是在你爸你妈的庇护下长大的,你享受着你该享受的!现在,你妈需要换肾了,该是你尽义务的时候了,你凭什么不尽义务?”想起钟晨没满月就被抛弃,现在他们寻找到她却让要她捐肾,这是让我无法忍受的。 “我们也不是白用她的肾!我和我爸研究,给张晨一百万,另加市区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 见她这样无耻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怒而打断她的话道:“我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就是给一千万,就是给一百套房子,你们也不要想钟晨给阙良换肾!” 张熙熙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叉开双腿,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吼道:“姓钟的,我问你,像张晨这样打工的,一年也就混个三四万。一套房子加一百万,是不是要够张晨挣一辈子的呀?” “你少你妈逼的跟我屁话啰嗦,滚!”她的这一串数字好比泼过来的汽油,遇到我这一团火,噗的一下就着了起来。 “你……你敢骂我妈逼?……好好好,钟星,你不是有本事骂我妈逼吗?你等着!”张熙熙说着,便掏出手机。 张悟德上前夺过手机道:“我说熙熙,你还有完没完?” “你……你倒是沉得住气,人家都骂你女人逼了,你耳朵聋了没听见吗?”张熙熙说着,便去夺手机。 “熙熙,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张悟德怒喝道。 “呜啊……”张熙熙夺不着手机,又受到她爸的训斥,躺到地上打起滚来。 “熙熙,乖别哭!起来起来,听爸话啊!”张悟德蹲下身体,一边拉她一边哄着她道。 “你那脏手摸我哪里了?我这里是你摸的吗?你想自己屙屎自己吃啊?呜呜……你还当我是小时候啊,你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啊?呜呜……”张熙熙说着,便继续在地上打滚。 可能是夜晚,张悟德碰到了张熙熙那不该碰的地方。然而,作为女儿,哪里有这样说话的?我实在无法忍受了,便道:“钟晨,我们走!” “呜呜……”钟晨也哭了,她一边跟我走一边道:“熙熙说她爸这叫什么话呀?呜呜……什么叫她小的时候,他想摸哪里就摸哪里啊?这哪里像个正经人家啊……” 此时有点失去理智的我,拉着她一边快走一边道:“《唐人街》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就是她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女儿!人一旦没有了道德,那就是禽兽啊!” 如果有半点理智,我也不会在钟晨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这是国外的电影,在我们国家,绝对没有这样的爸爸……”钟晨声嘶力竭的喊道。 我的疯狂,在钟晨的喊声中清醒了过来,我急忙道:“是的是的,那是国外……那是国外……” 我说着,把她拉进了出租车。 “钟晨,你给我站住!”张悟德追了过来喊道:“钟晨,你妈如果不再及时换肾,她就没救了,你知道吗?” 111、沉重回家路 我听到张熙熙的语言中充满了肮脏,我便拉着钟晨便走。 我们刚钻进出租车,只见张悟德追了过来吼道:“钟晨,你妈如果不再及时换肾,她就没救了,你知道吗?” “走!”我对司机吼道。 司机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一踩油门,车便向前冲去。 钟晨依旧趴在我的怀里痛哭。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劝她是好,只有让她哭个够。 司机看到这个情形,时不时的在反光镜中偷窥着我们。 下了车,钟晨终于停止了哭泣。我快要把她送到住处的时候,她才道:“哥,你说……你说张悟德真的像熙熙所说的那样人的吗?” 我揣摩道:“这不是没有可能!张悟德是一个有点身份的处长,他如果很正常的话,张熙熙不会拿高跟鞋去砸他,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哥,你说这样的家庭,我还能认吗?” 我无语。我要让她认,可能违反她此时的心愿。如果我叫她不认,那我可能就显得有些自私。 当然,出于我的心愿,是钟晨离一家人越远越好。 “我……我发现张悟德一见面就那样抱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不正常……又见熙熙说那种话,我才跑的……现在回想起来,真是……” 既然钟晨没有说出张悟德哪里不正常,我也不好追问。不过,我相信她的直觉。至少,她不会冤枉他。 我目送着她上楼梯,只见她到了平台又折了回来:“哥,你明天一定要陪我回家一趟啊,一定一定啊!” 她说的那么坚定,我就无话可说了!我只是笑着重复着她的话:“一定一定一定!” 第二天早上,我和钟晨乘出租车向家中而去。 一路上,她很少说话,这让我有些不适应。我尽管唠叨一些自己看起来比较有趣的事情,然而,她的反应依旧那么冷淡。 下了出租车,在向山上走的时候,我的心情放松了一些,因为走山路,是钟晨比较活跃的时候。 然而,这一次我错了,她仍然像是在出租车里一样心事重重的。 显然,认姓张的这一家人,让她的思想有了沉重的负担,特别是要把肾是否捐给她生母的这一件事。 如果她这一次认亲的对象真的是姓王的一家人的话,那她肯定会是相当愉快的! 到了一个陡坡,我伸手去掺她,她用手打了我一下,并没有让我掺。 我知趣的缩回手去。此时,我突然一惊:难道是张熙熙说她爸在她小的时候乱摸她,在钟晨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不过我也清楚,这一次她要回家,绝对不是为了张悟德摸不摸他女儿的事,肯定是为了是否捐肾的事来家问我奶。 此时,我更加理解她的心情:我是坚决反对钟晨捐肾给她生母的,而由于她的善良,或者她有某种其他的想法决定捐这个肾了。 面对失去一个肾决定的时候,她如何不痛苦?如何不惶恐不安?内心又如何不受煎熬? 到了一个平坦的路段,我想起钟晨总是要我背着她的情形:她那软软的腹部以及饱满的胸部贴在我的后背,我的身体有了反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然而,令我矛盾的是,我又渴望着她让我背。 这一次,她依旧低着头看着山路,每一步都像有千斤的重量。 “小……小晨,你走累了吧?”我多么希望她让我背呀!然而,妹妹大了,这种话不能由我说呀。 钟晨望了我一眼,然后慢节奏地摇了摇头。 “要……要……要不,我背着你走一段?” 她又摇了摇头。 一种失望感油然而生:从今以后,她有可能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和我亲近了。 我的目光在她那饱满的胸部停留了一会儿之后,我又有扣下我的眼珠在地上踏的冲动。 离大门口还有二十多米远,小花狗汪汪叫着扑向钟晨,在她的腿上爬了一会儿,之后,又爬到我的腿上。小尾巴摇的速度飞快,它的这股亲热劲,就甭提让我多欢喜了。 我刚想弯腰去抱小花狗,就听钟音站在大门前说道:“肯定是我姐回来了!” 钟音说完,就拄着柳枝小棍,从大门口向我们走来。 我丢下小花狗,走到钟音的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小音,你怎么听出是你姐回来了,而没有听出是你哥回来了呢?” “哥……”钟音打了个酸鼻子,没有再说下去。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盒口香糖递到她的手里。 钟声看到我们回来了,手里拿着羊鞭,啊啊叫着向我们跑来。 到了我们面前,钟声指了指钟音,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屁股,手拼命的向我摆动着。 我看得出来他说的是什么:他是让我不要抱钟音,他抱的时候,被妈妈打了屁股。 我朝钟声笑了笑,继续抱着钟音。 “小音,来让姐抱抱。”钟晨从我的怀里接过钟音道。 钟音的脸立即在钟晨的脸上亲了个遍。这让我很是有些嫉妒:假设我是姐的话,钟音亲我也不会有那么多顾虑了。 “小音,你猜姐替你买了什么?” “姐,你不要替我买东西了,那是要花钱的!”钟音一边亲着钟晨的脸一边说道。 “呵呵,姐姐是在网上买的,不贵的……” “你买什么呀?” “是你剪纸用的剪子哦,大小不同有好几把呢。” “姐,我剪纸今后能卖钱了,我把你买这剪子钱的还给你。” “小音,姐买给你的东西,怎么还能要你还呢?这是姐姐的心意啊!” “……姐,我说错了!” “小……小音,姐问你一件事。”钟晨说着,便哽咽起来。 “姐,你怎么哭啦?” 钟晨哽咽着,脸在钟音的脸上脸上用力压了压。 “……哥,是谁欺负姐姐啦?” 还没等我回答,钟音就用手一边替钟晨擦着眼泪一边道:“姐,你别哭……你有什么事就问吧,我说!” “姐姐找到生我的妈了……” “啊?!”钟音一惊,手停在了钟晨的脸上。 “生我的妈是因为她自私,在我没满月的时候,她把我给扔了,被我奶抱来了家……” “她为什么要扔你啊……呜呜……”钟音突然痛哭起来,随后,她挣扎着要下来。 钟晨把她放了下来,蹲下身来,姐妹俩抱头痛哭。 “星哎,这是怎么回事?”我奶手里拿着小锄子,从家后走了过来问道。 我不得不佩服我奶,她见到钟晨与钟音痛哭,她的表情中没有看出半点惊慌。 我小跑了过去,接过我奶手中的小锄子,将它放在院内的门边。然后,扶着她坐到了钟声端过来的凳子上。 家院内,钟晨一下子跪倒在我奶的面前。 112、圣光 我奶拿着小锄子在家后走了过来,我接过她手中的小锄子,将它放在门边。然后,扶着她坐到了钟声端过来的凳子上。 家院内,钟晨一下子跪倒在我奶的面前。 “小晨,地上冷,起来说!”我奶拉着她的手道。 “我奶,你再让我跪一会儿吧!” 钟音一听,也跪了下来。 钟声是聋哑人,他不明白她们的跪下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望了望我,也跪在了我奶的面前。 “我奶啊,生我的母亲我找到了……呜呜……”钟晨哭道。 “找到了,你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还是有什么想不通的?”我奶轻抚着她的头发问道。 “她患了尿毒症,她必须得到一个肾才能活下去……” “哦!”我奶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我的心里一紧:在我的印象中,我奶历来是波澜不惊的,她面部的表情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夸张过。由此可见,这件事真的是伤着她的心了! 是她老人家把钟晨从没满月拉扯到这么大,今天要为那自私的母亲移肾,这让她如何不痛苦? 不过,我奶要反对钟晨移肾,那么,钟晨会听她的!然而,我奶有一颗像菩萨一样心,如果那样说的话,她又何尝不痛苦呢? “我奶啊,通过化验,我的肾是能够移植给她的,只有我的肾,她才能活呀……”钟晨说着,又痛哭起来。 我担心我奶说让钟晨移,我便急道:“我奶啊,其实,那个阙良还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岁,现在上大学。她在那优越的环境中长大,她的父母对她娇生惯养。她不更应该把肾移给她的母亲吗?” “星哎,你的看法呢?”我奶慈祥地望着我问道。 “我奶啊,我是坚决不同意小晨移这个肾的!我也会坚决阻止她的!”我激动的喊了起来。 钟声见钟晨痛哭,他不懂什么意思,焦急地拉住钟音给他解释。 钟音由于是个盲童,虽然从小就接触钟声,但对哑语不是很熟,简单的事她能够比划清楚,这样复杂的事她就比划不清楚了。 钟声不理解,他可着了急,便爬起身来,比划着问我,问他的姐姐到底是怎么啦? 他可能怀疑是姐姐被人欺负了,他卷了卷袖子,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我比划着告诉了他的实情。 钟声拉着钟晨,指着腰,着急的比划着不给不给!如果要给的话,他的腰子可以给她一个。 钟晨见了,便又抱着钟声痛哭。 钟声被抱得直往后躲,他的眼睛时不时地望着钟晨的胸前。 我揣摩着钟声的心思:那意思是,我抱妹妹都被我妈打,抱你这姐姐不就更挨打了吗?何况你姐姐的前面又是那么的高呢? 旁边的邻居看到钟晨跪着我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去喊来了我爸我妈。 我爸我妈一听说移肾的事之后,他们都坚决表示反对。 钟声拿着羊鞭和一瓶水走了,和我打招呼:说羊还在山上呢,他刚才是来家拿水的。 家里的气氛实在令我感到悲伤。我便抱起钟音,要和钟声一起去放羊。 钟音很少跟着上山放过羊,她一听说去放羊,高兴极了。 我没上大学之前,家中放羊主要是我的事。我上学走了,便成了钟晨的事。随着钟声的长大,这放羊的事就落到他的头上了。 到了山上,那久违的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我放下钟音,躺到枯黄的草上,仰望着天空。 初冬的天湛蓝湛蓝的,白云是那么的白,和我小时候看到的一样一样。那白云中的灰云,那是我想象中的小屋。 我瞪大眼睛望着那“小屋”,希望能看到里面我的未来的女主人是谁? 果然,从那灰云中走出一个女子,全身白色,像是穿着新娘的婚纱。那苗条的身材,那精致的五官,那凸显的胸部,那修长的大腿。 我的眼睛定格在那两条修长的大腿上,突然,我感觉那中心处猛的一亮,像是闪耀着某种圣光。 我闭上了眼睛,我感觉我有些下流,特别是在弟弟妹妹面前竟然有这样一种想法。 我为什么要有这下流的想法呢?我为此而感到痛苦:是不是我的内心深处,有某种见不得人的阴暗面? 正当我猛烈抨击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一种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语速很慢,似乎还带着回音: “钟星,那里,确实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是它,孕育了人类,是它,使人类生生不息!它是无比神圣的!不过,宇宙的清明与混浊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它即是幸福的源泉,也是痛苦的根源。清者见清,浊者见浊——” 这似乎是天外来音,在余音缭缭中结束。 我知道:这声音并非是什么神谕,它只不过是我心灵的一种声音。在这洁净的青山之上,我的心灵像被水洗过一样,这种心灵的声音就会自然而然的冒出来。 说圣光之处是幸福的源泉,这是不言而喻的。说它是痛苦的根源,不用过多的举例:人在分娩的时候,哪一位母亲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猛地睁开眼睛,继续望向那朵白云。 那朵白云早已变化了形状。不过,那个少女的形象却没有发生半点改变。 她……她是钟晨,我惊的坐了起来:难道钟晨会是我的终身伴侣? 我再定睛一看,她的模样变成了明苷:她已经成了明星了,怎么可能还会看上我这个小吊丝? 此时,我站起身来,目光追逐着那朵已经飘到东南的白云,那位少女躺在了白云上。 那洁白的大腿,与我写的那首“无色的芬芳”歌曲的那天夜里看到的完全一样! 惊诧之中,我看向她的面容……啊……原来她是秦莘! 我一眨眼,她已经站到了云端之上,她正微笑着向我招手。 白云飞到遥远的地方不见了,而秦莘的微笑却雕刻在了我的心上。 我知道,白云就是白云,它不可能是人,只是我太想她们了。 我打开手机,想给秦莘打个电话。可是,一想起她们那里已经是深夜,我便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而是对着秦莘的照片久久地凝视:她像我在白云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啊啊啊……” 钟声在我身后突然大叫,把我吓了一跳。随即,他指着秦莘的照片伸出了小手指,一脸的鄙视。 我感到纳闷:秦莘是个绝品美女,难道在钟声的世界里,她不漂亮吗? 113、凄凉 我由白云上出现的幻影,引起我对秦莘的思念。我打开手机上她的照片凝视起来,钟声指着秦莘的照片啊啊叫着,伸出小手指,一脸的鄙视。 我感到纳闷:秦莘是个绝品美女,难道在钟声的世界里,她不漂亮吗? 钟声啊啊叫着指了指我,又比划了一下钟晨,然后,把两个大拇指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笑了:这个小家伙,原来在他的心目中,早已把我和钟晨配上对了。 钟声和钟音都知道他们自己是拣来的,我奶认为告诉他们身世,对他们来说是公平的。 “哥,二哥是怎么啦?”钟音的眼睛看不见,见钟声啊啊直叫,她显然是有些着急。 钟声看到钟音焦急,他抓起她的手连续比划着,同样的内容比划了三遍。 钟音摸到我的大腿抱住说道:“哥,我和二哥一样,也想让姐做我的嫂子。” 我笑着将钟音抱了起来,接着便怜爱的把她举高高:“小音啊,你还小,你长大就知道了,姐就是姐,不能做嫂子的。” “能做嫂子!……那天你走了,说你不要我姐了,我妈哭了!” 突然,我想起钟晨有可能失去一个肾,心中猛的疼了一下。为了保住她的肾,我想在家中搞一下统一战线。 我让钟音对她姐说,叫她不要移肾。我又对钟声比划着,让他去劝说姐姐。 他们俩都点头答应。 工作做好了,我便让钟音、钟晨回家,我在这看一会儿羊。 钟声想去掺钟音,但表情非常痛苦。我知道,他怕接触钟音。 我笑着比划,告诉钟声:掺着小妹的手是没事的。我又告诉钟音,二哥的手是可以掺的。 钟声的手颤抖着伸向钟音,兄妹俩的小手便紧紧地抓在了一起。 钟声吃过午饭,上山来了。他老远的就告诉我,他已经劝说姐姐不要移肾了。 我向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把羊鞭交给了他。 回到家里,家人都在等着我吃饭。 饭后,钟晨就是否移肾给她的生母,正式征求家人的意见。 我爸、我妈坚决反对,钟音也是坚决反对。而我,则更是最坚决的反对者。 最后,只剩下我奶没吱声了。 一家人的眼睛都望着我奶的嘴,希望她能够和我们的意见保持一致。 我奶久久没有吱声。 钟晨坐到我奶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 “孩子,这事奶奶作不了你的主。你大了,你听从你自己的心声吧!”我奶紧紧地抓住钟晨的手道。 我奶即没说让她移肾,也没说不移!这就是说,钟晨仍有移肾给她生母的可能。我有些慌了:钟晨从小在我奶的教育下长大,由于她的特殊经历,她一直想感恩他人。 她虽然对她生母是有怨恨,但依她的善良性格,她不会见死不救。 为了打消钟晨移肾的念头,我急道:“我奶啊,孔老夫子也讲过,不要以德报怨,而要以直报怨。钟晨的生母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她没有理由不回报她的母亲啊!” “星啊,多听听自己的心声,它会告诉你怎么做的!”我奶轻轻地说道。 我奶说的无可辩驳,但对钟晨放弃移肾,显然不是阻止。我真的想说服我奶,然而,一直对我奶百依百顺的我,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奶又道:“小晨啊,看事要朝远看,我们看不清一辈子,就看它三年五年。看不清三年五年,就看明年的今天,尽量朝远看……再者,还要时时的注意身体啊!奶奶这么大了,不去占小牌,而是经常锄锄地,活动活动身体,就是为了不给你们带来负担啊!” 我奶都说到这些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钟晨该问的事情问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钟晨的情绪比来的时候还要低落。当下了公交车之后,她才告诉我,她让我跟着她去见一下阙良。 尽管我们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忙,然而,钟晨让我跟她去,我也不好拒绝,谁叫我是她的哥呢? 打车来到医院,我在门前买了一花篮水果,买了一束鲜花。经过打听,我们来到阙良的1608病房。 病房内的病床上,半倚着一个妇人,她的面色苍白,面容清瘦,眼睛比我看到的照片里眼睛还要大一些。只是有些呆滞,失去了那灵动的光芒。 她的模样与钟晨的模样,不仅仅是手指甲的形状相似。就是从没见过她和钟晨的人,也会猜到她们是一家人。 经过科学的鉴定,以及手帕信,和从直观来看,我到此时,已经不再怀疑她就是钟晨的母亲阙良。 阙良见到我们,她的眼睛紧盯着钟晨,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她的嘴不停的动着,但什么也没说出来,显然,她是已经猜想到了钟晨的身份,因而才激动这样。 钟晨的目光在阙良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之后,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急步向窗前走去,眼睛望向窗外。 “你是阙阿姨吧?”我见她们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气氛十分凄凉,我把水果篮放在床边,鲜花放在床头柜上道。 “你……你是?” 阙良分不清我的身分,这说明张家父女并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她。因而,我便道:“我叫钟星,是钟晨的哥哥。” “钟晨?!”阙良说着,望向钟晨,眼泪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看阙良什么也不懂的样子,便想到那张家父女,看来他们什么也没对她说呀。 我用热毛巾擦去阙良的眼泪,掏出那个手帕来,递了过去道:“阙阿姨,这个是你写的吗?” 阙良接过手帕,猛的将手帕贴在胸口,眼睛用力地闭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放声痛哭。 良久,她才止住眼泪,冷笑了一声道:“老天爷啊,看来他还真是无情却有情啊!……在我临终的时候,还能让我看上我女儿一眼啊!” “阙阿姨,现在的医疗条件这么好,你也不要太悲观了!” “心都死了,肉体活着还有什么用?” 阙良给我的印象,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为了减少一下她那悲痛的情绪,我便道:“阙阿姨,你倒像是个诗人啊!” “……钟星,我想问你一件事,也不知你知不知道?” “什么事?” “钟晨是被谁拣去的?” “我奶。”这个我当然知道。 阙良语气凄凉地问道:“我说让好心人不要告诉钟晨有我这样一个妈妈,那时她还小,说她是你们家生的孩子,她不会对你们家更亲热吗?你家为什么还要告诉她的身世呢?” 114、不堪人生 阙良语气凄凉地问道:“我说让好心人不要告诉钟晨有我这样一个妈妈,那时她还小,说她是你们家生的孩子,她不会对你们家更亲热吗?你家为什么还要告诉她的身世呢?” 我答道:“我奶认为那样做是对钟晨的欺骗,这样对她的不公平!只有她能够得到公平的对待,她今后才会公平的对待这个社会,公平的对待他人!” “你……你奶是什么文化?” “她没上过学,她识些字,是在扫盲班里学的。” 阙良仰望着天棚,眼泪又流了下来:“你有一个了不起的奶奶呀……本来,一个人的善良,与她的文化是没有多少关系的……看来,当时我选择抛弃钟晨是对的呀!”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抛弃了我……我还那么小,你就是等于把我杀了呀……” 我真的佩服钟晨,面对曾经这样狠毒的母亲,她仍然叫她“妈”了。 “你把我生在这个世上,我到底有什么罪?你要这样对待我?……我知道,你可能会有难言之隐而抛弃我,但你今天却说选择抛弃我是对的,这又是为什么?” 钟晨这血与泪的控诉,使她哽咽。 看钟晨如此痛苦,我也道:“阙阿姨,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她就有了责任。你抛弃钟晨,明明是失去了做人的底线。我也不明白,你怎么还说抛弃她是对的呢?” “钟星……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谈了两年的对象……他对我无微不至的关怀,两年了,他竟然没有靠过我的身体……他家比较穷,我妈嫌弃他……”阙良并没有直接回答我和钟晨,而是揭开了她的那段历史的丑陋的伤疤。 “他是张悟德吗?”钟晨坐在她的床边,望着这个相隔二十多年的生母。 “不是……我妈让我找一个有钱的人家……后来,家里就托人替我介绍了张悟德……张悟德家是那个时候的万元户,我妈非常满意。为了不让她伤心,我就试着和张悟德接触。可是,当天与他见面的时候,他就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我见她嘴角是白沫,便拿出餐巾纸,替她擦了一下嘴角上的白沫。随后,我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 她只喝了半口水,然后,望着我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两年的爱情,竟然敌不过那一次见面!后……后来,我就发现我怀孕了,我心里慌了,我告诉张悟德,他让我打掉!那时,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我舍不得啊……” 钟晨抽泣着道:“那个孩子是我吗?” “是啊……” “你……你真的应该听张悟德的话,把我打掉啊!” 从钟晨的话语中可以听出,那满满的都是怨啦! “我还是坚持把你生了下来,两边的家人都不知道啊!突然有一天,张悟德说他和我可以出国学习…… 那个时候出国,不像现在这样普遍,对人的诱惑太大了!我当然愿意希望抓住这个机会!可是,只到这时,两家还都不知道这个你的存在。张悟德担心家里知道我们有了孩子而认为我不是个好女人,他就决定让我把你送人。 在出国与丢掉孩子之间选择,我真是太痛苦了!……自从我放弃两年的恋爱跟了张悟德之后,我就感觉到我已经堕落了! 我知道,丢弃你是由于我的狭隘、自私、拜金和追逐名利!我也明知道恶有恶报的道理,然而,那时的我,已经陷在罪恶里不能自拔。 我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丢弃你! 我知道,从那个时候起,老天爷肯定会报应我的,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抛弃你之后不久,我又冲了回来。当我见你已经不在的那一霎时,我希望我能在那一刻死去! 后来,我和张悟德学成回国,我成了总会计师,他在建筑界小有名气。那时,我们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 后来,我和张悟德就又有了熙熙。熙熙出生之后,我便对她百般溺爱。后来我发现张悟德有恋童癖,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里,因为熙熙就是我生命中的唯一。 我就在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里,熙熙长到了十七岁,我已经发现她的性格已经不像普通的女孩……我的希望破灭了。我知道,老天爷的报应已经来了! 张悟德继承了他父亲的一大笔财产,家里特别有钱。面对那一张张的大额存折,面对那购进的一套套房子,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我的心已经死了。 在长期的内心折磨中,我病了,到医院检查是尿毒症的时候,我笑了……” 此时,钟晨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妈,你有了那么多梦寐以求的财富,心为什么死了呢?而你有了病之后,又为什么笑了呢?” “自从丢了你那天起,我就知道报应迟早会来的!现在病了,报应来了,这正验证了我二十多年来的想法啊! 刚才,我说选择抛弃你是对的。你们兄妹俩都问我,这又是为什么?我一直都没有回答你们。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了:从钟星给我擦去嘴角的白沫起,从他给我倒水起。从我见到钟晨的第一眼起,从你叫我妈妈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朴实无华的!……在我看来,你是一个最为完美最为理想的人啊! 如果你在我身边长大,我想,绝不会有今天这个样子啊……” 听了她这富有的不堪人生,我顿时感慨万端。我道:“阙阿姨,你家这么有钱,现在科学这么发达,你不会有事的!” “钟星啊,我能叫你一句孩子吗?”阙良望着我问道。 你应该叫钟晨孩子啊,怎么叫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虽然对她叫我孩子有反感,但看在她一个重症病人的份上,我还是道:“当然可以啦!” “孩子啊,阿姨这一生风风雨雨什么都经历过了,我已经感觉到死是我最好的归宿!你说,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好的呢?” 阙良说的那么平静,看来,她已经欣然的接受死亡了! 115、交锋 阙良对我道:“孩子啊,阿姨这一生风风雨雨什么都经历过了,我已经感觉到死是我最好的归宿!你说,这个时候,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比死亡更好的呢?” 阙良说的那么平静,看来,她已经欣然的接受死亡了! 她能够如此平静的面对死亡,这使我感到非常震惊:蝼蛄尚惜生命,她可以说是荣华富贵了,为什么这样看淡生命呢? 突然,我头脑嗡的一声:张悟德父女不是急着要让钟晨给她移肾吗?她又为什么这样说呢? 这时,门开了,张熙熙走了进来。她看见我之后,晃动一下肩膀,一副要打架的样子:“钟星,你在这里?” 看她那不着调的模样,要不是这种场合,我真的想教训她一下。难怪阙良有这样的女儿,认为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 张熙熙突然无力的坐到凳子上,像是蔫了树叶一样,她连续的打着哈气。 突然,我听到阙良惊慌的叫声:“熙熙,你……” 我急忙向张熙熙望去,只见正用鼻子吸着白颜色的粉末。她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一股享受的模样。 啊?!这个丫头在吸……吸……毒?我惊出一身冷汗。 “熙熙,你不能这样啊!”阙良声音中的痛苦很长很长,像是望不到尽头。 “妈,你别紧张!我这是减肥呢!刚吸了时间不长,我的体重就减了五斤了!”张熙熙道。 “你这样会把你毁了的呀!” 张熙熙精神也为之一振,道:“妈,你放心,没事的!” 我望了一下阙良的目光,那目光沉沉的,像是已经死了。 “爸,你来我妈病房一下,钟星和张晨都在这里了!”张熙熙拿着手机说道。 房间内,迅速陷入死寂。 一刻钟后,张悟德推开门走了进来。 阙良歉意的向我点了一下头,有气无力地道:“你们都出去一下……悟德,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张熙熙皱着眉头急道:“我妈,你和我爸不就是说我吸粉子的事吗?我都说了,这是为了减肥,而且效果还非常好,你就别瞎操心了!” 张悟德耷拉下了头。 “你早就知道这事了?”阙良望着张悟德吃惊的问道。 张悟德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跌坐在凳子上。 张熙熙出了出肩膀道:“张晨,你既然来了,说明你已经想好了!嗯,按我之前的承诺办,先给你一百万,等事成之后,我再把那套房子的房产证和钥匙给你。” “请叫我钟晨,不要叫我张晨……钱和房子,我都不要!”钟晨道。 我一听钟晨这口气,看来她已经决定要移肾给阙良了。到这个时候,一步一步的走来,我已经没有先前的那种勇气去阻止她了,我的心里一阵恐慌。 张熙熙歪着头道:“钱和房子你都不要?那你还要手术吗?” “可以!你们安排吧!” 这是钟晨的重大决定,移肾已经定局,我担心起钟晨的安危,恐惧感像绳索一样紧紧的束缚着我的全身。 “我说张晨,钱和房子你都不要,那你图什么?你真的是傻逼……” 张熙熙可能感觉这话太难听,她打住了话头。 “水……”阙良轻声叫道。 我急忙把先前的水倒了,又倒了半杯温水递了过去。 阙良用水湿了湿嘴唇,一脸惊恐的道:“钟星,熙熙说什么房子?什么钱?钟晨怎么要手术?” 我从阙良的表情看,她并不知道钟晨要将肾移给她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是好。她要想知道真相,真的不应该从我的嘴里知道。 “悟……悟德,你……你过来。”阙良苍白的手向张悟德招呼道。 张悟德走了过去,坐到了她床前的凳子上。 “你……你说!”阙良喘息着道。 “阙良,是……是这样的。医生说要想你的病好,必须要换肾。可是,经过多方匹配,都没有能找到和你匹配的肾……” “你们寻找钟晨,就是为了给我换肾?”阙良的眼睛睁的真圆呀,就像圆规划出来的一样。 “钟晨的肾是可以救你的命呀……” “不不不不不……”还没等张悟德说完,阙良便双手摆着拒绝。 张熙熙冷笑道:“我妈呀,你不要张晨的肾,难道是想要我的肾吗?” “不不不……” 张熙熙又瘮人的冷笑一声:“我妈,如果你要我的肾没问题啊,我现在就可以立即给你!” 我的心里一百只拳头在高举,大声叫好:这是个最完美的结局。这样,钟晨的肾就可以保住了! “不不不……”阙良急道。 张熙熙歪出了出肩道:“我妈,只是我吸了粉子了,我的血液中也有了粉末,不说化验人家让不让我的肾移给你,就是移给你了,恐怕到你的身上也会染上毒瘾了……” “熙熙,我求你别说了!”阙良的双手颤抖得像帕金森病人一样,颤抖得让人好心酸。 “我妈,我家那么多财产,张晨如果帮你换了肾,我已经说好给她一百万和一套房子了。你要看少的话,你可以再多给她一些啊,保证她一辈子生活大康就行啦……” “住口!”阙良用尽全力吼了一声。 “妈……你朝我吼了?”张熙熙的眼睛也睁圆了,就像牛蛋一般的圆:“你这可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朝我吼啊!你……你这是为什么?……难道你找到了你的大闺女,就不要你这小闺女了吗?” “熙熙,对不起啊!……我……我知道你是为妈好。可是,我真的不能要钟晨的肾啊……” “妈,你这又是为什么?” “熙熙,我不为什么,请你不要为我操这个心了。总之,我绝对不会要钟晨替我换肾的。” “妈,你不换这个肾你会死的呀!” “熙熙,人迟早都是要死的……” “妈呀,你要是死了,那我爸他就不找人了吗?那我家的财产最后到底便宜了谁?你怎么这么傻傻呀?”熙熙跳着喊道。 “熙熙,我求你了,我不要钟晨的肾……” “妈……” 还没等张熙熙往下说,阙良的头向右边一歪,整个身体瘫了下去。 116、竟然被录了音 张熙熙提出让钟晨为她妈换肾,她妈坚决不同意。可是她却坚持。她妈一着急,还没等她往下说,她妈的头便向右边一歪,整个身体瘫了下去。 我一路跑奔向门外,大声呼叫:“医生医生医生,1608病房的病人晕过去了!医生……” 之前,我对阙良抛弃女儿极端自私行为是极端鄙视的。她又要夺去钟晨的一个肾,我对她又是极端仇恨的。 经过和她的这一番交谈,以及她坚决拒绝钟晨给她移肾,我此时对她的感激已经大于仇恨。 医生以冲刺的速度向1608阙良的病房奔去。 经过一番紧急救治,十分钟后,阙良醒了过来。她艰难的说道:“不要……不要……不要……” 医生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来他并不明白阙良说“不要”的意思。 医生不懂我懂:阙良的意思是不要钟晨为她移肾。 阙良刚才与我的交谈,我知道她对钟晨充满了罪恶感!总之,我可以看出:在她的内心里,她不再想让钟晨得到半点伤害。 阙良的行为让我感动。我倒了些温水在脸盆里,把毛巾放在里面洗了洗,然后替她擦了擦脸。又把毛巾洗了洗,又替她擦了擦手。 张熙熙冷笑了一声:“我说钟星,你对我妈那么殷勤干嘛?莫不是你看上了我家的财产了吧?或者,你是想追求张晨,想在我妈面前讨好?” 我的本意是感激阙良,面对张熙熙的恶言,我真的感到百口难辩。为了表示我并不是贪图她家的钱财,便急道:“我是有对象的人了,钟晨只是我的妹妹。” 钟晨的脸色冰凉。 张熙熙上上下下打量着我,又是接二连三的冷笑着。 她的笑声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好像是我真的是企图贪她家的财产被她抓住把柄一样。 张熙熙的冷笑声停止:“钟星,我在大学里是主攻心理学的!你瞒不了我!……你如果没有以上企图的话,那就是你搞了一个还没有资质的小造价公司,你是想通过讨好我妈来讨好我爸,让我爸这个大处长今后为你通融通融,是不是?” 气急了的我,也顾不上她爸她妈在这里,便怒道:“你既然是学心理学的,那还是先看看你自己的心里有没有病吧!” 我知道,我也是个狗性子。性子不上来一切好说,性子一上来,自己也管不住自己了。 张熙熙真的像个心理学家一般,并不因为我骂她而发火。而是把头左右歪了歪道:“这就奇怪了,你昨天还骂我妈逼了呢,今天又帮我妈洗脸又擦手的,这又是为什么……”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可没有骂阙阿姨啊!”在这种场合,我当然不能承认骂了。不过,昨天在我气着急的情况下,确实是骂了。 “你这个虚伪的家伙!敢骂竟然不敢承认?” 张熙熙说着,摇晃了几下手机,然后打开手机录音。里面立即出现了我昨天骂她的声音:“你少你妈逼的跟我屁话啰嗦,滚!” 真的没想到,我的骂声竟然被录了音,可见这货的心机是多么重呀?! 播完了录音,张熙熙又是一阵冷笑:“钟星,如果这个你要不承认是你骂的话,你是不是太虚伪了呀,是不是太不男人了呀?是不是结婚那天夜里也硬不起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在我的内心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声音,这是内心深处遇到强敌给吓的发出的求救声。 我知道我是遇上大侠了,只是内心在挣扎,而嘴上却是无语。 阙良一脸愠色,显然不是针对我,而是针对她的女儿。然而,她似乎已经无力说话。 再看张悟德,他似乎非常害怕这个女儿,他装着没听见一样,低头喝茶。 钟晨在山凹里长大,可从没听过女孩说结婚夜里硬不硬的,她臊得是满脸通红。 而张熙熙却可能是看到她震住了场面,有几分得意,坐在椅子上,抖起了她腿来。 我在与她的较量中,无疑是个失败者。我骂她之前,她早已准备好了录音。 就是现在,她有没有圣我的话录音,还不一定呢! 这时,我的嘴里泛起了清水,看来我的烟瘾来了。想到这里,我便向门外走去。我要好好的利用这个吸烟的机会,好好的思考一下如何保住钟晨的肾?! 眼前,想保住钟晨的肾,我必须摆平四个人,一是钟晨,二是张家的三人。 如果钟晨不想移,那谁也无法夺去她的肾。可是,她从小接受的是善良和感恩的教育,她已经是下了决心替她那自私的生母移肾了。 作为张悟德,对移肾这事看来比较摇摆,因为一边是他的夫人,一边是他曾抛弃的的女儿。 好在阙良,是坚决反对钟晨给她移肾的。 至于张熙熙,她是这次移肾事件的主谋!她年龄虽小,却颇有心机,她的身上还有一股痞性。如果能将她摆平,那一切都好办了。 走到吸烟室,我立即拿出平时招待人的“中华”烟来。 刚点上,张熙熙便走了进来。 我心里一惊!说句心里话,面对这个我想摆平的女人,此时还真的有点怕她。在我的记忆中,还没怕过什么女人? 当然,要不是为了保住钟晨的肾,我又怎么可能怕她? 她从我的手里拿过还没有装进口袋的烟,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然后,就坐在我的身边。拿过我的烟,触在我的烟火上。吸着了之后,又把烟递给了我。 她吸烟的姿势非常娴熟,一点也没有不会吸烟的人的那种别扭的感觉。再看她那夹烟的食指与中指之间,有些微黄。从这点看,她也已经是个老“烟民”了。 吸烟室的坐座位有七八个,其他座位都是空的,而她却坐在我的身边。 我想坐得离她远占,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忍耐着坐在她的身边。 突然,她的腿翘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身体突然有了一些异样的感觉:她虽然不着调,不是我喜欢的性格,但她毕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青春期的女孩啊! 她的腿在我的腿上抖动起来,我那种异性的冲动的感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逐渐的对她的腿厌恶起来。 不过,我现在最想要的是不让钟晨肾,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忍受,包括她此时翘在我的腿上的抖动的腿。 “钟星,你是不是很享受本姑娘啊?” “你应该把腿拿下去吧!这是公共场所,让人看见不好。”为了保住钟晨的肾,我清楚,暂时不宜和她的关系搞得太僵,我便轻声地说道。 “不要跟我说什么公共场所,先说说你是什么感觉吧?”张熙熙并没将腿拿下,而是吸了一口烟之后,弹了一下烟灰说道。 117、一切为了钟晨 吸烟室里,张熙熙把她那富有特色的腿翘在我的腿上。为了不和她关系搞得太僵,我便轻声道,这是公共场所,让人看见不好。 “不要跟我说什么公共场所,先说说你是什么感觉吧?”张熙熙并没将腿拿下,而是吸了一口烟,弹了一下烟灰道。 在我遇见她的第一眼起,她的全身值得称赞的地方不多。眼前,她这个弹烟灰的动作,堪称潇洒。 张熙熙抓过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摩蹭了一下道:“放在这里,你是不是很享受啊?” 我的内心里确实有一些异样,但享受却完全谈不上,因为我的心事不在这里。还有,这里毕竟是公共场所。所以,趁她松手的瞬间,我的手缩了回来。 说句心里话,她的大腿的手感还真的是一流的!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发现她的两个优点了:一是弹烟灰的动作,二是大腿的手感。 “钟星,这一下可以谈谈摸了本姑娘的心理感受吧?”张熙熙说着,腿在我的腿上轻抖了几下。 “……你的手机现在录音了没有?”目前,我除了担心钟晨移肾,其次担心的就是这事。 张熙熙的手一抖,手机便到了她的手里,道:“你自己拿去看。” 我还真的打开她的手机看了,一看不打紧,我吓了一跳:她屏幕上的壁纸,竟然是一具阳货。 在电脑手机上能看到这些,当然,澡堂里看到的活生生的更多。不过,要说一个女孩在手机壁纸上放这个,即使我这个夜里敢走山路人的胆子,还是吓了一跳。 “害怕吗?那你平时还怎么上卫生间方便?还怎么洗澡?”张熙熙望着我冷笑道。 我望了她一眼,想仔细地看看厚颜无耻的女孩标准模板! 这一看不打紧,还真的看出她的又一个优点来:她的嘴唇薄薄的,口型也非常好看,一点也不亚于钟晨。 “怎么?想和我这优美的口型接吻吗?……如果要的话,可以换个地方啊?”张熙熙带有鄙视意味的笑道。 她的笑竟然也不丑! 某些人长得很美,可是一笑起来却不是那么理想。而她平时那凶巴巴的并不美丽的脸,此时看起来却比不笑的时候要好看一些。 她的腿从我的腿上拿了下来,把烟屁股揉在烟灰缸里。接着,从身上掏出一盒进口的女士烟来,递了一支给我。然后,仰望着天棚。 我还没抽过这种进口女士烟,拿出火机打着想尝尝味道,张熙熙的手一下打了过来。 打的很轻,很温柔,和她平时的态度形成巨大的反差。 我抬头望了望她的那张脸:这是一张傲慢的放荡不羁的脸。我不想多看,便低下头来道:“你打我干什么?” 悠悠万事,唯钟晨肾的事为大,所以,她此时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我都会忍。 张熙熙又冷笑了一声。 为了我钟晨的事,我不失时机的恭维道:“熙熙,你笑得真好看呀!” 张熙熙笑得更灿烂了:“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了吗?” “不知道。”我盯着她那美丽的有些上扬的嘴角道。 “和女士在一起吸烟,不是应该替女士点个火吗?” 我听了,立即将打火机给她点上。我并非是那么听话的人,也不是因为被她的嘴唇给迷住了,而是在和她周旋。 看我这样,她又肆无忌惮的把她的腿翘在了我的腿上。 为了钟晨,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说全都是忍,也不准确:她那像凉粉一样软的肉,说句心里话,还是蛮受用的。 在我之前接触的的女人中,以瘦肉型的为主,像这么多的软肉,我接触还真的是第一次。 突然,张熙熙伸出她的手,一下抓住我的把柄,冷笑道:“你硬什么?” 为了不打破我与她关系的平衡,我装出笑脸道:“除了不举的男人之外,面对翘在自己腿上的美丽的富有弹性与浓郁青春气息的美腿,我敢肯定,所有的男人都会硬的。” “哥……你……”门开了,钟晨走了进来,她的一双美瞳,惊的就像嫦娥用圆规画出来的一般。 张熙熙的手从我的把柄上拿开,而她的腿仍然翘在我的腿上。 为了保住钟晨的肾,我宁愿给她一个卑鄙的印象,暂时也不能得罪张熙熙。 “钟星你下流!”钟晨骂了我一句,跑出去了。 她一喊我钟星,那就说明她真的生气了!我在心里呐喊:钟晨,我的妹呀,我这一切痛苦的忍耐,都是为了你呀! 我……我是痛苦的忍耐吗?我扪心自问:我已经有一阶段没接触女人的身体了……目前对她的腿以及她那一抓,还真的感觉挺享受的……唉!这该死的性饥饿啊!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接受她那一弹一弹的肉腿了。不知怎么的,再看她的脸,她也竟然变成了美女! “熙熙,你看能不能不用钟晨的肾,我们看能不能寻找其他的肾源?”我轻抚着她的脚脖子。意在抚得让她舒服。她舒服了,或许,她就能答应了。 她似乎很享受我的抚摸,就像我家小花狗一样。 张熙熙吐了个烟圈,随即轻轻地道:“如果有别的办法,你以为我会去难为张晨吗?我看到的第一眼起,就看出她是个老实人……” 我怕钟晨因为老实而被她欺负,便打断她的话道:“你怎么就看出她是个老实的人呢?” “呵呵,你看啦,刚才她看见我抓你把柄她那惊慌的样子,好像是看见了我们俩在一起办事一样。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人了,还像个小学生似的,骂‘钟星你下流’。”张熙熙说完,一脸的鄙视,表示对老实人不屑。 “熙熙,我说一句话你不要生气啊……你妈并不想要钟晨的肾……我说假如啊,她要不要的话,让她死好了!人迟早还没有那一天啊!”我的手从她的脚脖子移到她的小腿上道。 “不行!我妈一定要活!”张熙熙握着拳头,语气坚定的说道。 我到现在的一切努力都归失败,我不由得急了:“我说熙熙,你妈如果要了钟晨的肾,她活着会更加痛苦的,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和你妈有仇啊?” 119、剧烈碰撞 张熙熙和我谈了内心的秘密,她最后说道:“……说真话,我不知怎么的?我的内心其实并不怎么看好你。但自从知道你是张晨的哥哥之后,我又想把这话告诉你……你说,我怎么就把我这些年的秘密告诉你了呢?” “这说明我的亲和力强呗!”我笑道。 “……”她没有吱声,而是转过身去。她这分明是在蔑视我。这又让我看到了她那漂亮的带有韵味的屁股。 她转过身来,看到我目光的落脚点,便开始怒视我。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道: “熙熙,小晨现在和你们是一家子了。小晨是我的妹妹,所以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子了!你是小妹,你今后就得听我的!” “怎么听你的?”张熙熙的目光挑逗了我一下道。 “你绝对不能吸这白色粉末!有必要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往戒毒所去戒毒!” “其……其实,这是我为了躲避给我妈移肾,我……我才这样做的!其实,那……那不是粉沫,我……不能见到血……我一想到我被割肾,我都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我一听,头脑上的青筋嘭嘭狂跳,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手点着她的额头骂道:“尼玛的你见到血就想死,那小晨呢?……你为了逃避责任可以说是用尽心机了!找被你家遗弃的姐姐,假装吸白色粉末,你感觉这样做不是太缺德了吗……” “我说钟星,你怎么像个恶狗一样,说翻眼就翻眼?我晕血是事实呀,我也没有骗谁!”张熙熙争辩道。 “你的话就像屁一样,你以为我会信吗?你说不能见血,那你的大姨妈是酱油颜色吗?如果要是血的颜色,那尼玛不早已死一千次了吗?!”我此时真的想把她的脸打得血肉模糊! “尼玛逼的你个臭流氓……” “谁个是臭流氓还不是一清二楚吗?”我冷笑道。当然,我这话是有所指的。 她自然不笨,她知道我这话的意思,她便指着我骂道:“你钟星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这些天没调查过你吗?……你这个帽子绿得像树叶一样的家伙,还好意思说别人……” “你给我住口!”听到绿帽一词,我便知道她说的是居洁和杜留毕发生的事,我头上的火直冲云霄,一边怒喝,一边向她冲去。 我要撕了她的嘴。 “哥……”钟晨不知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紧紧地抱着我。 “张熙熙,尼玛逼的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敢提让小晨移肾的事,我就把你给擗了!”我隔着钟晨指着她骂道。 “你看尼玛逼那个熊样,你还要擗我?”张熙熙脱去外衣,朝地上一摔怒道。 “你这样自私又恶毒的熊女人,你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我在想办法让钟晨让开,我想对着她的小肚子狠狠地踹上几脚! “我草泥马的!”张熙熙一边骂着,一边拿起手机对着我的头上砸了过来。 我的头迅速一偏,手机砸在小亭子的大理石柱子上,手机顿时碎了一地。 我对抱着我的钟晨道:“小晨,我求你让开,我家不能让这婊子就这样欺负了!我今天非要让她这一辈子都记着今天!” “呜啊……”张熙熙突然倒在地上打起滚来,一边打滚一边痛哭。 “哥,你走啊!难道为这事,我们大家都不活了吗?你冷静一点好不好?”钟晨哭了,梨花带雨。 “癞皮狗!”我一口唾沫正好吐在张熙熙的脸上。 “哥,这事你让我来处理好不好?你能相信我一回吗?……你要再不走的话,我就死在你的面前了!”钟晨哭着说道。 “啊……”我猛的一惊!万一钟晨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这一辈子也不得安宁了! 这时,只见张熙熙从地上爬了起来,头对着小亭子的大理石柱子便撞了过去。 我心里一惊,心想完了!她的头非得像她的手机一样碎了不可。 这时,已经惊呆了的我,竟然没有想起来去拉她一把。 钟晨一把抱住向石柱子撞去的张熙熙。由于强大的惯性,两人倒在了一起。 “熙熙,你冷静一点好不好?”钟晨大声喝道。 经过几番折腾,钟晨终于制服了张熙熙。 “哥,你还不快走啊?”钟晨望着还在发呆的我吼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后道:“小晨,那……那我就回公司了,你……” 我差一点酿成塌天大祸,钟晨不再理我,抱着张熙熙哭了起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还真的有点后怕:要不是钟晨反应及时,张熙熙万一死了,那她这一家人真的就完了!我虽然不会负什么重大的刑事责任,我今后也会为我的冲动后悔。 中午的时候,我盼望着钟晨能来伙房吃饭,我想看一看她的情绪。 钟晨到伙房了,我立即去为她盛饭盛菜。 吃饭的时候,她一直没有吱声。 待伙房内没有人的时候,她轻声的抱怨道:“哥啊,你和张熙熙并不熟,她的腿翘在你的腿上,手抓住你那……我看到了,你一点也不害怕我的样子,你是不是太轻佻了呀?” “这个贱女人,她就欠……”我气得也忘了和谁说话了,差一点就把日字给说了出来。 “……你也不知道她的脾气,你对她又要打又要骂的,万一她撞死了,那可怎么办呀?”钟晨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我知道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没想到我这哥哥,却还要她这妹妹为我操心!我此时真的好恨自己呀?为什么想好不要冲动的,到时候就克制不住自己了呢? 虽然我认识到了冲动的危害,不过,但我仍然说道:“这个熊女人太狠毒了!她不想给她妈移肾,却假装说自己吸粉了。她不想给她妈移肾,却让你去移,她就是撞死了也不多!” “哥,你要这样说,我就不理你了!”钟晨打了我一下手面道:“这事我上午咨询过律师了,如果张熙熙死了,你可能要坐三年以上牢的呀!” “像她这样的熊女人,死了,这个世界上还少一个祸害!” “哥,你要这样说,我真的就不理你了!” “小晨,你和我说说看,你和张熙熙都说了一些什么?”既然张熙熙的事没有发生,我最关心的仍然是她移肾的问题。 “我都说过不理你了,你没听见吗?”钟晨又打了我一下手面道。 钟晨啊,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你知道吗? 以后的几天里,钟晨真的不理我了。我的心情很乱:也不知道她与张熙熙在背后搭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120、鲜血染红的世界 由于我的冲动差一点酿成大祸,在以后的几天里,钟晨真的不理我了。我的心情很乱:也不知道她与张熙熙在背后搭成了什么样的协议? 我每天心里都敲着小鼓,我让侯运密切注意钟晨的去向,看她有没有到广云算公司去学习。 第五天,这天是星期二,我的心里依旧像前几天那样忐忑不安的来到公司。吃早饭的时候,我没有见到钟晨。正当我想打电话询问侯运的时候,突然接到阙良的电话,她让我去她那一下。 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立即骑车向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阙良的病房,她劈头盖脸的就问:“你见到钟晨了吗?” 我一头雾水,心里一阵紧张,嘴也结巴起来:“没……没有呀!阙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她的手机打不通……今天医生说为我手术换肾,我询问肾源是哪里的,他支支吾吾的不说。我便问熙熙,她说不是钟晨的。不过,我总感觉她的神情不对,便给你打去了电话。” 我感觉我的头脑裂开始,鲜血像喷泉一样向上喷出:看来,在张熙熙的坚持下,钟晨还是决定给她的生母移肾了!我的精神恍惚起来,像疯了一样像手术室奔去。 张熙熙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吼了一声,我感觉已经不是我往常的声音:“你说,给你妈移肾的人,是不是小晨?” “你没有资格问我!”张熙熙依旧一副不怕死的模样。 我一把将她推到一边,然后向手术室的方向奔去。 这时,两个壮得像牛一样的保安拦住了我的去路。 我心里一疼:这个有心机的张熙熙,看来早就作了安排! 我心里清楚:如果我与两个保安纠缠在一起,那我正中了张熙熙的毒计。 我虽然非常急躁,但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我迅速奔向阙良的病房。 病房内,已经有许多人。有人正把阙良抬向带轮的病床上。 我紧急吼道:“阙阿姨,今天为你移肾的人,正是你二十多年前你扔了的女儿钟晨呀!” “什么?”阙良猛地坐了起来,眼泪哗哗直流,对着医生喊道:“你们不是说从别的地方配来的吗?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阙总,你冷静一下,这是你们家人的意思。作为我们医生,有为家人保密的义务。” “我不能要这个肾……你们知道吗?” “怎么办?”一个医生问另一个医生道。 另一个医生将那个医生拉到门边道:“换!先给她打一下麻药!” 我听到医生的对话,魂魄像已经飞到了天外,我用尽丹田之力吼道:“阙阿姨,他们还是决定要为你换肾了呀!他们要对你打麻药了!” 阙良右手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水果刀,对自己的左手手腕狠狠的刺了下去,鲜血,顿时把整个世界都染红了。 我的眼前一片血红色。 “赶快抢救!”那像血一样的医生的嘴里,喷出一个个带血的字来。 另一个血红的医生,用他那满是鲜血的手抓住我被血浸透的胸衣服道:“你是干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来捣乱?……我告诉你,你要对这件事情负责……保安……保安……” 我木然的被那医生推到了门的一边,血红的护士,血红的医生惊慌的进进出出。 我的眼前出现一个幻觉:医生那鲜红的刀子正在钟晨的身体上粗暴的割肾。 “啊……”我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挣脱两个架着我胳膊的血红大汉,向手术室狂奔而去。 我所奔过的血红的道路上,我撞倒了一个个血红的人。 我的身后,留下一句句骂我的血话。其中两个最血腥的话是:“来人啊,快捉住那个疯子!” 从众人的怒吼声中,我知道我已经疯了!要不的话,迎面而来的要抓住我的那个大个子,怎么会被我撞翻在地了呢? “疯子疯子疯子疯子疯子……”在我的整个世界里,就剩下这两个鲜血淋漓的字体! “钟晨,阙良自杀了!阙良自杀了!阙良自杀了……”我望见医生那血红的针头,正要扎向钟晨脊椎进行打麻醉药的时候,我一下子倒在地上。 我不知晕过去多长时间,我听到我的耳边有人哭着叫 “哥哥”。 我仔细一听,原来是钟晨的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那所有的血红的颜色都消失了,我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上。 病房里站满了人,有钟晨,有居洁,有卞话,有殷正,有师建,有侯运,还有我们单位的其他人,以及张熙熙。 突然,我想起了钟晨的肾来,我拔掉挂在我手面上的药水,跳到床下。 “啊……”病房内发出一片惊讶声。 我一把将钟晨推倒在床上。 “啊……”这又是一片能刺破耳膜的惊叫声。 我掀开钟晨后面的衣服,当我看到她的腰部并没有伤口的时候,我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我的眼泪瞬间狂涌:“小……小晨,你……我的肾终于保住了!” 钟晨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跪在了我的面前,抱着我痛声喊道:“哥啊,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想放声大哭,但我没有,因为我是个男人! 我没有哭出声来,不过,我却无法管制住自己那汹涌澎湃的泪水。 房间内的所有女人都哭了!当然,张熙熙除外。 我与钟晨四目泪眼相对:“小晨,阙阿姨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抢救及时,现在醒过来了,她…………她让我代她谢谢你。” 还要谢我,瞬时,我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护士来了,她拿过酒精棉,替我擦了一下手面,然后,将被我拔掉的针头,重新扎进了我的手面。 我的头还有些晕,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师建笑着说道:“他这个家伙不会就那么轻易的就死去的,我们回去吧!” 一听说他们要回去,我再一次站起身来,拔掉针头,走到门口拦住他们道:“大家暂时谁也不要走!” 殷正苦笑道:“我说钟星,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呀?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你这架势,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121、天老爷不会答应 见我拦着门口不让大家走,殷正苦笑道:“我说钟星,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呀?你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你这架势,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我双手对着大家一抱拳,就像古代的义士一样:“各位兄弟姐妹,阙阿姨是我妹妹小晨的生母,她不幸患了尿毒症。 由于她的血型特殊,很难有和她想相配的肾源。我钟星在这里恭请大家,发动你们所有认识的人,为阙阿姨寻找一下肾源。 等会儿,我把她需要的肾源的具体情况,发一份给大家。如果能找到合适的肾,并且能够移植的,酬谢金额一百万……” “你哪里来那么多的钱?你不会欺骗人家的吧?”师建惊道。 “我当然没有那些钱,不过有人有……熙熙妹妹,你说是吧?”既然钟晨的肾保住了,我当然与张熙熙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了,我便笑道。 “姓钟的,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谁是你的妹妹?”张熙熙红着脸怒骂道。 我的心结已经解开,她这样骂我,我也没有了怒气,而是笑道:“大家不要介意啊!我的小妹张熙熙呢,她昨天吃了点狗肉……当然,我也不必多解释了,所以她的脾气就有点那个……” “呸!”张熙熙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接着指着我怒道:“钟星,你骂我的那些话,我会记你一辈子的!” “好了,阙阿姨的事就拜托大家了!”我双手对大家又抱了抱拳。送走众人,我便走到了床边。 护士又来了,见我的针又拔了,她的针对我的手面狠狠的扎了下去。我疼得一呲呀。 钟晨对我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灿烂。 我猜想,她肯定是对我对张熙熙的态度感到满意,才会在这时给我这样一个笑容的! 大家都走了,病房里,只有钟晨守在我的身边:“哥,你的情况要不要告诉家里一下?” 我摇了摇头:“家里培养我上大学,我工作了,没为家人做什么,我怎么能再让家人为我操心呢?再说,我奶都那么大岁数了。” 钟晨拿起我那没有挂水的那只手,贴在她的脸上。 张熙熙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换了件绿色的长风衣,穿着高跟鞋,拉了一下钟晨道:“张晨,钟星他就是一坨臭不可闻的狗屎,你今后离他远点!” 我看见她绿色的风衣,似乎感觉她在用这种方式嘲笑我戴绿帽子。我心里有气,但没有发作,而是微笑道:“熙熙,你今天太漂亮了!” “嗯!”张熙熙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去。 “熙熙,我说你你不要介意啊!你那圆圆的略有点上翘的屁股,真是太美了!” “你……”张熙熙表面上好像还在生气,但她的面容已经看不出敌意。 我看药水快要没有了,我拔掉针头,坐了起来。 “哥,你这是又想要干什么?”钟晨可能怀疑我又要去打张熙熙,又紧张的抱住我喊道。 “我去看看阙阿姨……”我说着,便起身向阙良的病房走去。 张熙熙走在前面。 钟晨在我和她的中间,她警惕着随时来自某一方的攻击。 张悟德见到我,便站了起来。 阙良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看到我之后,眼睛还是亮了一下。 “阙阿姨,你好一点了吗?”我说着,又用热毛巾给她擦脸擦手。 她点了点头,看样已经没有精神说话了。 “妈,我也想过要给你移肾的,只不过我确实晕血。一想起要在我的身上动刀子,我死的心都有了……张……张晨她的肾……你为什么不要啊?”张熙熙一股怨气,不仅是针对我,也是在针对她妈。 我一听,头皮又是一阵发麻:如果此时阙良贪生的话,钟晨的肾还是保不住了呀!我带有几分恐怖的望着阙良那没有了血色的脸。 阙良的嘴动了几下,然后一把抓住我的手,嘴套在我的耳朵上,用那微弱的只有我能够听见的话道:“钟星,我求你……求你当着熙熙的面,念一下我那手帕上的信好吗?” 我的浑身颤抖起来,阙良让我念这封信,目的还是要阻止钟晨为她移肾啊!没有肾源,她真的会死去啊! 面对一个濒死人的要求,我又怎么能拒绝呢? 我从身上掏出手帕,手帕在我的手中颤抖: “张叔叔,熙熙,这是阙阿姨在在钟晨身上留下的信物手帕,我奶奶保存了它二十多年,阙阿姨的意思是,让我念给你们听听…… 孩子:我的孩子啊,我不算人!我们骨肉分离,全因为我的狭隘、自私、拜金、追逐名利……在这个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我这样狠心的妈妈……让老天爷惩罚我吧……某年某月某日,阙良。” 我的信念完了,我的眼泪也滴在了镶着花边的白手帕上。 张悟德把头沉重地垂下。 张熙熙冲到阙良面前,抓住她的手道:“我妈,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把张晨给扔啦?” 阙良闭着眼睛的睫毛在颤抖,眼泪从颤抖的睫毛中流了出来。 “爸,你说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熙熙转身抓住张悟德的手,随即,又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我……我有一个富裕的家庭……今天我认识到:钱,不是罪恶的根源。失去了人性的我,才是这个家庭罪恶的根源啊!”张悟德低垂的头一直没有抬起来。 “爸,你这样说,等于什么也没回答我呀!” “……当年的你妈,也像你们两人现在一样,貌美如花。我看到她第一眼,我就不能自持,我发誓一定要得到她。 你妈家当年生活贫穷,我爸安排我出国学习,我也为你妈争取到了出国的机会。那时出国学习的人很少,机会实在难得呀!当时我家并不知道我们在外面生了孩子。我担心我妈说你妈生活不检点,便劝她丢掉孩子。 你妈不同意,我就跪在她的面前整整一夜,最终,你妈才痛苦的答应了……” 张悟德还没说完,便双手轮番着拍打着他自己的脑袋。 阙良艰难的接过来说道:“熙熙啊,即使我同意接受钟晨的肾,我这么缺德,天老爷也不会答应啊,你知道吗?” “张……张晨姐,真的对不起啊!”张熙熙自从见到钟晨的时候起,她就一直这么称呼钟晨为张晨,只是现在已经在张晨前加了一个“姐”字。 122、圆满的句号 “张……张晨姐,真的对不起啊!”听到张悟德的一番话,张熙熙说道。自从她见到钟晨的时候起,她就一直这么称呼钟晨为张晨,只是现在已经在张晨前加了一个“姐”字。 钟晨的嘴撇了撇,眼睛中滚下一粒粒珍珠。 看到钟晨的表情,我的心疼了一下。为了改善一下这病房里的沉闷气氛,我笑了笑道:“阙阿姨,你的肾源快要找到了!你一定要有信心活下去啊!为了小晨,为了熙熙,也为了我!” 阙良一点反应也没有,可能她对于死活已经无所谓了。 我看到大家的脸,也是呆滞,目光游离。 “阙阿姨,熙熙她并没有吸白色的粉沫。她只是晕血,怕用她的肾,她才那样做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阙良身体向上欠了几欠,眼睛中放出精光。 张熙熙从包里拿出一包白色粉末,倒在地上道:“它是糖粉……我为了避免移肾,才这样欺骗你们的。” 阙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我想:如果阙良这个时候死了,她肯定会感觉幸福的。 “阙阿姨保重!”我说过之后,看她没有什么反应,我便走出她的病房。 钟晨追着我走了出来道:“哥,阙良的肾源真的快要匹配到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你有时间去一趟广云算公司,发动一下你们的同事帮找找。虽然是大海捞针,但这根针也得捞呀!” “哥……我还是想把肾移给她……她虽然没抚养我,但这肾说到底还是她的。我还给了她,我也没有思想负担了……”钟晨嗫嚅着说道。 我的眼睛顿时红了:“小晨,你是想害死她吗?她已经自杀过一次了,你想让她第二次自杀吗?你想让她的心灵永远也不得安宁吗?” “我……”钟晨被我的话惊呆了。 往后的两天,我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是因为医生不让我出院。 这两天,除了睡觉的时间,我一分钟也没闲着。由于有一百万的重金酬谢的刺激,各个方面的所谓“肾源”源源不断的汇集到我这里。 哪怕是一个虚假的“肾源”,我也也和医生一起分析,决不愿意放过。 除了找“肾源”之外,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去用温水替阙良擦脸擦手。 经过透析之后,阙良的精神好了一些,各种并发症也略有减轻。 医生认为这是奇迹。 我则认为,阙良的精神好转,这是一种爱的力量:因为钟晨并没有因为她当年的抛弃对她有什么成见。 这天夜里,我终于在诸多肾源中发现了一个大医院发来的一个肾源,我连夜叫来张悟德,让他联系主治医师。 主治医师看了特别兴奋,因为这是一个可靠的肾源。 我兴奋得一夜没有睡着觉。 有了肾源,钱对于张家来说不是问题。手术是请北京大专家做的,阙良的手术进行非常顺利,而且相当成功。 钟晨的保肾事件,至此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我的心里似乎从此住上了一个乐队,每天都在敲锣打鼓表示庆祝。 我们公司也是单子不断。我的心情更是大好:西边火红的太阳刚刚落下,东方皎洁的月亮已经悄然升起。 钟晨除了白天去学习算量之外,其他时间就来服侍阙良。 阙良没想到这一辈子还能见到钟晨,更没想到还能享到她的福。用她的话说,幸福又回到了她那久违的心里。 张熙熙对我也没有以前那么多敌意。我上医院来的时候,她就说我是来图她家的财的。我不来的时候,她又打电话催我来照顾她的妈妈。 其实,阙良身边的人多着呢,哪里需要我照顾?不过,阙良特别喜欢我和她说话。有时,她喜欢我和她说话,超过喜欢她的两个闺女。 阙良手术后半个月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和钟晨来医院里照顾阙良。我推着病号车带她在医院花园小路上闲逛。 “叔。” 在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小女孩稚嫩的声音。 我猛一回头,只见黄灵掺着小敬枫在我的后面。 见到小敬枫,我心里非常高兴,便急道:“小晨,你来推一下阙阿姨。” 钟晨从我的手中接过推车把手,我回身向敬枫走去。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道:“小敬枫,你是叫我叔吗?” 敬枫的目光并没有望我,而是看着她的一双小手。 她是个自闭症的孩子,她已经又去了她的那个童话世界。 “黄经理,你的气色很好呀!”我转身望向黄灵,只见她的面色红润有光泽,我真的惊诧医疗的力量。 以前她的脸,总是灰吐吐的,像是一张永远也洗不干净的脸。 气色一好遮三丑,我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钟星,谢谢你啊!”黄灵望着我道。 “你谢我什么?” “你把我和小枫从火里救了出来,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我能不感谢你吗?”黄灵的目光一直盯在我的脸上。 “呵呵……你怎么和小敬枫在这里?” “我是抑郁症吗,我一直在这里住院呢……” 还没等黄灵说完,我便急道:“我这些天也经常在医院啊,我怎么没有见到你?” 黄灵凄凉的一笑:“我是一个少情寡义的单身女人,谁个会看见我啊?” 我笑道:“这看见与多情寡情没有关系吧?” “自从离婚后这四五年,我不让其他男人沾边,其他男人还会关注我吗?” 我心里苦笑:你这话也和我说?你的抑郁症还没有好利索吧? 空气凝结了一会儿之后,黄灵又缓缓的说道:“……经过这一阶段的药物和心理疏导,我现在的抑郁症好多了,现在夜里也能睡着觉了……现在最关心的是小枫,我想把她带到上海自闭症学校去学习。” “去……去上海?”我估计我上一世肯定是菩萨,面对曾经害过我的女人,依旧关切地问道:“你走了,那你的公司怎么办?” 黄灵仰望着蓝天,良久才道:“我如果再经营公司,我就还有可能抑郁,我也不能全身心的照顾小枫,那我还有什么希望?”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我关切地问道。 黄灵道:“我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打算回家拾掇拾掇,这几天就走。”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我见她孤儿寡母的,也实在可怜,便道。 123、借钱?不借! 黄灵打算带小敬枫去上海自闭症学校,我见她孤儿寡母的,也实在可怜,我便说道:“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忽然,我发现我嘴贱得像夏天的青菜。我心里祈祷:但愿我的这次嘴贱,不要带来什么恶果! 紧接着,我又自我嘲笑:不就是说要帮忙吗?能有什么恶果呢?常言说得好: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吗?怎么说帮个忙就想到恶果了呢?真是可笑! 可是我这心啊,说过这话之后,怎么就像十五吊桶打水,七个八个下了呢? “那我就再次谢谢你了!”黄灵微笑道。 我还没见过她这么善意的健康的微笑过,我非常开心。我刚要说我还没帮忙呢,有什么好谢的?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坐到园边凳子上,将小敬枫放在腿上,拿出手机,一看是侯运打来的,我便接通了电话。 “钟哥,我们除去所有开销,账上节余已经有二十万了。” 我曾告诉侯运,让他到二十万的时候告诉我一下。 我的业务多了,太需要一辆汽车了。不是我有多么爱慕虚荣,只是我骑着电瓶车去谈业务,大家都会呲着一尺长的大牙笑话。 没有汽车,在别人看来,就是没有实力。有几个单子,就因为没有汽车而崩了。 汽车,作为现在普遍的代步工具,作为发展势头良好的公司,是一定要买的。 听到侯运这么说,我笑得相当鲜花:“这么快就有二十万进账?呵呵,那就汇到我的卡上。” 侯运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黄灵道:“钟星,你那二十万能借给我吗?” “不行不行!”我坚决的拒绝道:“我到现在连个汽车都没有,谈业务是相当不方便的!” “钟星啊,你刚才还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吗?怎么?真的有忙你又不愿意帮了吗?”黄灵责怪道。 小敬枫这时望了我一眼,随即又转过头去。 我被黄灵责问,我像是欠了她的钱没还一样难过。我放下小敬枫,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我感觉我的嘴好贱呀,为什么不说点别的,为什么要说帮她的忙呢? 为了阻止我考试,她丧心病狂的雇人打我,虽然她患上了忧郁症,但无论什么原因,她的行为都够恶劣的了。 我不计前嫌救了她,我已经够宽宏大量的了,我怎么可能再把我急需买车的钱借给她呢? “其实吧,你为阙良生病的事,我在医院里都懂。你为钟晨保肾,你敢拼命!假设我是钟晨,朝你借这二十万,你能不借吗?” “黄经理,这完全是两码事啊!”细想之下,如果钟晨要朝我要这钱,我真的不会拒绝。兄妹的情感在那呢。 至于他人,我当然不会借这钱的。 “钟星,我真的没想到你这么小家子气!”黄灵生气了,那脸色又变得非常难看。 “我说黄经理,我这钱吧,早就打算买辆车的。你说我这也不真不假的是一个公司了,这年头连辆车都没有,那还像公司吗?再说,你的公司经营这些年了,你就在乎我这点钱吗?”我怒而说了一大串。 “你不借就算了,今后不要假惺惺的说什么帮忙啥的!” 她把我顺口客气的话当着我的把柄,我非常生气!“我说黄经理,你真的缺这点钱吗?” “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问啊?我不缺钱会朝你张嘴吗?”黄灵说着,眼里噙满了眼泪。 “我说哥,你怎么和黄经理又吵起来了呀?”钟晨推着阙良走了回来,满脸歉意的望着黄灵说道。 我真的无话可说,我的一只脚搭在石台上,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 “黄经理,我哥人吧,心好是好,可是,就是性子一上来,就发脾气,请你担带些啊!” 黄灵转过脸去,泪水呈抛物线状洒出。 “黄……黄经理,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一下吗?”钟晨轻声的问道。 “钟晨,这事你就别问了!”黄灵拿出餐巾纸擦了擦眼泪道。 看黄灵不说,钟晨转向我喊道:“哥,你等着,我让你欺负人家,看我回去不告诉我奶的。” 我没有半点过错,却遭钟晨责备,我的内心瞬间失去平衡:“小晨,这事你不懂,你不要乱掺合。” “哥啊,你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呀,黄经理带着小敬枫容易吗?”钟晨对别人的态度都很好,只是对我这哥,她却不留情面。 “小晨,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说给你听听……侯运说公司有了二十万,我早就打算买辆车你是知道的。黄经理说要去上海带小敬枫进专业学校,她要朝我借钱,她这么大的经理,就差这一点钱吗?”我真的想把心摘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钟星,你既然不借这钱了,你还说这一些干嘛?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吗?”黄灵哭着说道。 “我可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啊!”和一个哭的女人扯淡,真他妈憋屈! “我在市区一套房子接近二百万,我这些年挣的钱都砸那一套房子上去了。是你之前问我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才那样说的……你说是不是?”黄灵怒道。 道理完全如黄灵所说的那样,不过,我仍然不会把钱借给她的:“黄经理,都怪我嘴贱好不好?你真要缺钱的话,你去朝别人借吧!” 阙良笑道:“钟星,这位黄经理要急用这钱吗?” 还没等我回答,黄灵便道:“这位阿姨,是这样的:我的女儿是自闭症,我想带她到上海专业学校去……要不的话,我担心把孩子这一辈子给毁了!” 阙良关切地问道:“那孩子她爸爸呢?” “小枫没到两岁的时候,他发现孩子是自闭症,他就成天催我再生一个。看到孩子这样,我成天就想寻死,哪里还有心情再生孩子……” “唉!”听黄灵这么说,阙良一声长叹。她可能是想起了她自身的那段经历,眼泪便哗哗直流。 我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们的眼泪好像不是在控诉别人,好像是在控诉我一样,好像我就是小敬枫那个负心的爸爸。 黄灵眼里流着水继续说道:“小枫的爸爸不久就和我离了婚。我带着小枫拼啊拼,我想拼出些钱来,好给她看病,让她过上最好的生活……谁知我抑郁了,我便带着孩子自杀……”说到这里,黄灵全身都在颤抖。 “自……自杀了?”阙良可能是联想到她自己的自杀,她顿时泪如泉涌:“黄……黄经理,孩子还小,你不能带着她走绝路啊!” “在我自杀的时候,是钟星救了我……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孩子的救命恩人……我想好了,我借他的钱,我不会不还的……”黄灵哭泣着道。 我虽然不想借钱给黄灵,但我从没有怀疑过她的人品,便打断她的话急道:“黄经理,我可从没有怀疑过你借钱不还呀!我还经常听卞话夸你为人大器呢!” 124、你是挑战我的底线啊 我虽然不想借钱给黄灵,但我从没有怀疑过她的人品,便打断她的话急道:“黄经理,我可从没有怀疑过你借钱不还呀!我还经常听卞话夸你为人大器呢!” 黄灵抽泣着道:“钟星,我走了,我的房子一年出租,也有个三四万。到春节前这两个月,还有十几万的账能收进来,我现在公司租的办公场所的租金和办公用品,也有个头十万。我不是没有钱,我只是想挪用一下……” 尽管她的身世让我感到可怜,但我仍然不想把这钱借给她。这二十万对她来说是件小事,而对于我来说,则是我规划中的大事啊! 因而,我打断她的话道:“黄经理,你带小敬枫去上海学习,她的你爸总应该出一钱吧?” “钟星,你的钱不借就算了,其他的事你就不用你管了!你是我和小枫的救命恩人,我还有什么可抱怨你的呢?” 我总感觉她并非是像要感谢我,而是对我的一种血泪控诉。 突然,我感觉不仅是她在指责我,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我一样。 我真的搞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过到目前为止,我对她借钱的事,心里仍是有抵触的。 既然我决定不借钱给她了,那我还有在这里的必要吗? 临走之前我道:“阙阿姨,我走了呀。你中午想吃点什么,你对我说,我给你去做好送来。” 我突然发现我的嘴又开始犯贱了,我心里猛的伸出一只手来,抽在我的嘴上。 “等等!”阙良紧急喊住我道。 “阙阿姨……你……”我见她那么急,心道,你慢点说我听不见吗? “钟星,我这里有闲钱,你拿去给黄经理用吧……” “不!”还没等阙良说完,我便激动起来。 “钟星,你听阿姨的话!”阙良用命令的口气对我道:“你不要再犟了,听我的话!” 我急眼了:“阙阿姨啊,熙熙天天说我想图你家的钱,如果我拿了你这二十万,她还以为大清早的我和黄经理演戏骗你家钱的呢!” 黄灵此时破涕为冷笑:“你看你那样,谁个希罕和你演戏!” 钟晨也接过话头道:“哥,你就不要钻牛角尖了!妈要给你钱你就拿着,等我们挣了钱再还她就是了!” “小晨,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宁愿现在把我的钱借给黄灵,也绝不愿意要阙良的钱! 如果要了,那么,我在张熙熙的心目中,就将永远变为无耻的小人。 做人,不是看他说了一些什么,而是看他到底做了一些什么? 要不是考虑到这些,我决不会对钟晨这么严厉。 听我这么说她,钟晨的脸色顿时转晴为阴。 看到钟晨的痛苦,我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不过,在大是大非面前,我是绝不会顺着她的。 “钟星,你听阿姨的话!熙熙就是个没肝没肺、有嘴无心的人,你管她说什么干吗?”阙良拿出老长辈的口气道。 我的头又像高速转运的机器那样嗡嗡直响,我知道,我的火爆脾气又要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为了不让钟晨受到我脾气的波及伤害,我克制着我的臭脾气扭头而去。 我的人走了,可是我的心却像快要爆炸一样。我又走了回来道:“阙阿姨,你要将你的钱借给谁我管不着!你听着:我不会要你一分钱,我今后也不会再来看你了!” 我说完之后,便大踏步的离去! “钟星……钟星……”阙良在一声声用力的呼喊。 我愤而没有回头。 我走出医院大门,我的手机像吵架一样响了起来。我一看是钟晨打来的,我接通以后但没有吱声。 手机里却响起了阙良的声音:“钟星啊,你……” “阙阿姨,别的事你可以说。不过,你不要和我提钱的事!” “你这孩子,你对待我像对待自家老的一样,替我擦脸擦手,有时还送饭给我……钟星啊,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借钱给你,你写个借条给我……” “阙阿姨,我都说不许提钱的事了,你这是挑战我的底线啊!”要不是钟晨这层关系,我和你有关系吗?我说完,愤而挂了电话。 女人啊,你还真的不能对她太好了! 我的短信响了,我一看,是侯运将钱打到了我的银行卡上。 本来,有了钱,今天又是休息天,我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去买车的,而此时却一点买车的心情都没有。 我知道钟晨也生我的气了。我出了医院的门,便骑车向海鲲公园而去。 我坐在公园的小亭子上,望着在小湖上两只嬉戏的白鹅,我的心里一阵发酸:如果不是发生了那倒霉的事情,我和居洁,此时该多么像那一对白鹅呀! 我浮想联翩,浑身像披了冷水一样,但我坐在那里却不愿意动弹。 到了十二点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一看,才发现是钟晨打来的,我的心里感觉一热。 “哥啊,你在哪了呀?” “我在海鲜鲲公园呢。” “视频!”钟晨命令的口气道。 我小的时候,就对她言听计从,此时她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还是迅速地扔掉手中的烟,打开视频。 “哥啊,你看你都冻什么样了?你傻呀?” 我看到她就感到一阵温暖:“心里热就行了,身上冷点怕啥?” “你……你送的饭呢?” “什么饭?”我说完之后,才想起我说要送饭给阙良的事。 “哥啊,你忘了?……你对妈说要做饭送给她吃的呀!” 直到现在,我的气还没消:“她吃不吃关我什么事?她不是钱多吗?她可以去叫外卖啊!” “哥啊,妈也是好心……” “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心了!”此时,我想起阙良就生气! 我不想借钱给黄灵,这已经得罪人了。我都对她说不要提钱的事了,她还要提,她是想把我置于不仁不义的地步吗? “哥,我不理你了……哎哎哎,哥,你不要再在公园里了呀!你自己也该去吃饭了呀!” “小晨,你不要生我的气啊……张熙熙常不真不假的说我是图她家的钱,我要再借她家钱的话,那她能不怀疑我人品吗?”我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钟晨呀,我急忙向她解释道。 钟晨道:“好了哥,我不怪你,今晚我回去打你总可以了吧?” “呵呵,我很长时间都没人打了,我正希望你打呢!” “你欺负我,我回家告诉我奶!” 视频中,我看到钟晨的嘴鼓着撒娇,我感觉她愈发的可爱。便道:“你今晚早些回去啊,晚饭我做!做你喜欢吃的花蚬子和藕饼啊!” 125、最佩服他的气节 视频中,我看到钟晨的嘴鼓着撒娇,我感觉她愈发的可爱。便道:“你今晚早些回去啊,晚饭我做!做你喜欢吃的花蚬子和藕饼啊!” “反正我回去要打你!”钟晨继续撒娇道。 “好好好,打打打……小晨,你要吃好了呀……我也要去找地方吃饭了呀!”星期天伙房炊事员阿姨休息,侯运这星期没回家,他又在公司忙活,我的午饭没有地方着落。 结束了与钟晨的通话,我到附近的小饭馆吃了饭。 我边吃饭边思考起来。今天我已经两次失信了:一是主动要帮黄灵的忙,当人家真要我帮的时候,我却不帮了。二是主动要给阙良做饭送饭,我又没有去。今晚无论如何也要把晚饭给做好,不能再失信钟晨了! 吃过午饭,我到超市买了一些菜,回到出租屋已经三点多了。 之后,我上街理了发,回来洗了澡,便开始理菜炒菜。到五点半,八个菜子全部烧完。我担心菜冷,便将它们放进泡沫盒里保温。 我刚把米和水放到电煲锅里煲粥,便听到了开门声。 我一看是侯运,便笑道:“你这家伙,腿不长不短的,正好赶上啊!” 侯运没有吱声,他把运动鞋脱下,换上拖鞋,然后把换下的鞋子拿到阳台的搁板上。 我见侯运没吱声,感觉这不是他的风格啊!突然想到他腿的残疾,我的心里一揪:我的本意是说他正好赶上菜炒好,却忘了他腿的毛病。 正当我感觉有些难为情的时候,又有了开门声。 我估计是钟晨回来了。如果不是侯运在这里,不论她现在多大了,我准会把她抱起来转上一圈! 果然,钟晨的倩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她每天都和我在一起,但我仍然像是多年没见到她一样亲热的叫了一声:“小晨你回来啦!” 钟晨没有理我。 我一边上厨房将菜子往大桌上端一边笑道:“我都快要成众叛亲离了!” 钟晨换好拖鞋,走到我的面前,打了我一下肩膀。 以前我们没有伙房的时候,钟晨回来总是抢先上厨房,根本不让我去做饭。今天,她不仅不帮我还来打我。 侯运愣住了:可能他从没见过钟晨像今天这样。 我把菜端完了,将钟晨喜欢吃的花蚬子和藉饼放在她的桌边。 钟晨还是不说话,还在轻轻地打我。 “晨……晨姐,怎么啦?钟哥得罪你了吗?”侯运以前见到钟晨总是脸红,现在时间长了,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拘谨了。 钟晨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道:“侯运,你给评评理。” 侯运急忙给钟晨倒了一杯红酒,又给我倒了一杯白酒,他自己也倒了半杯白酒。他没有接话,而是望着钟晨的下巴。 “钟星说要帮人家黄灵的忙,黄灵就要朝他借二十万……”钟晨道。 侯运惊了一下:“她要借那么多钱干嘛?” “黄灵这些年聚的钱都聚那房子上了!小敬枫不是特殊吗,黄灵要带她到上海自闭症学校去上学,一时手里钱周转不开,就朝钟星借……” “晨姐,你这还真的不能怪钟哥,我们聚那钱也不容易啊,那都是键盘一下一下敲出来的呀……再说钟哥也是大经理,连辆车子都没有,出去也太寒酸了!” 这是侯运在我和钟晨发生矛盾的时候,他第一次帮我说话,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侯运,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这可是钟晨第一次对他发火。 侯运端起了酒杯,朝向我,又朝向钟晨示意喝酒。 钟晨看侯运没向着她说话,开始挑花蚬子的肉吃,一会儿,她的面前就堆了一堆蚬子壳。 她用餐巾纸擦了擦手,端起红酒杯与侯运碰了一下道:“侯运你记着,从今以后,你只许帮我说话,不许帮钟星你知道吗?” “是是是!”侯运连声答道。 我不服气的喝了一口酒后道:“我说侯运,你还有没有立场啊?什么叫‘是是是’啊?她要说的不对,你也要帮她吗?” “晨姐,你往下说!”侯运并不理我,他望着钟晨道。 “不是人家开始要借钱,是钟星说要帮人家的忙,人家说的是带口话。钟星不借给人家就算了,还和人家吵了起来……” 侯运可能是为了拍钟晨的马屁,便道:“钟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侯运可从来没敢跟我反犟,即使我错了,他也是逆来顺受,这让我很是恼火:“我说侯运,你辨清是非再再责怪我好不好?” 侯运诡异地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 “你这家伙,现在也学调皮了!”我依旧愤愤不平地说道。 “侯运,你不要怕他!”钟晨道。 “嗯,我不怕……晨姐,你继续说!” 侯运这马屁拍得啪啪的,这让我很不舒服,我瞪了他一眼。 钟晨吃了两块藕饼之后,又道:“……阙良说要借钱给他,他要像正常人一样,说不借就是啦,他却说她是挑战他的底线!今天中午他主动要做饭送给人家吃的,饭不送了连一声招呼也不打……这么大的人了,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说完了吗?”钟晨今晚连续称呼我叫钟星,我对她却生不起气来,我冷静的问道。 “爱跟你说!”钟晨的眼睛瞪了我一眼。 我端起酒杯,伸到钟晨的面前,意思要和她碰个杯。 钟晨手捂住杯子,眼睛瞪着我。 我酒杯就这么举着,我单看她能气到什么时候? “嗯!”钟晨端起酒杯,不服气的和我碰了一下。 我知道,钟晨这根本就不叫什么生气,她小的时候在家那会儿,她就是这样。我当然不会和她计较,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道:“侯运,那张熙熙没事就说我照顾阙良是为了贪图她家的钱,你说我还能借她妈的钱吗?” “不能!”侯运答得很坚决。 “嗯……侯运,你不是说只帮我不帮钟星的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钟晨好像是在责问他,其实我听得出来,她分明是在开玩笑。 “晨……晨姐,钟哥真的不能借阙阿姨的钱!那个熙熙……”侯运有些为难的道。 “好你个侯运,你和钟星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学油了是不是?”钟晨道。 “晨姐,这一件事吧,我认为你还是听钟哥的!……我最佩服钟哥的,就是他的气节!”侯运低着头道。 126、说客 侯运答应帮钟晨的,但听我讲了情况之后,很快就站到了我的一边。但他又怕得罪钟晨,便低着头道:“晨姐,这一件事吧,我认为你还是听钟哥的!……我最佩服钟哥的,就是他的气节!” 钟晨刚要说一些什么,突然有了敲门声。 侯运迅速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朝猫眼一望,声音中充满了惊喜:“卞……卞姐!” 他说着,便迅速打开门来,像酒店服务员一样站在门侧,恭敬的说道:“卞姐你好!” “呵呵,小侯运越来越知道好歹了!”卞话笑着走向桌边。 “卞话,你还没吃吧?”钟晨说着,便示意我和她把大桌子往当中挪一下。 因为大桌是靠墙边的,四个人坐就坐不开了。 卞话叹了口气道:“唉!还没呢……你们这是什么日子?这么丰盛的晚餐?” 钟晨笑道:“什么日子也不是,我哥为了卖弄他的手艺,才做了这么多菜啊!” “呵呵钟晨,你可有一个好哥哥啊,哪里像我一样,饥一顿饱一顿的,哪怕是不吃也没人问呀!”卞话坐下说道。 侯运拿来一个酒杯,要为卞话倒红酒。 “为什么要给我倒红酒?”卞话伸出手来,挡住酒瓶道。 侯运的手缩了回去,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笑了一声,替她倒了半杯白酒。 “怎么?没酒了?”卞话不乐意的望着我道。 我头歪了一下,苦笑了一声:“我今天算是遇上大侠了!” 接着,一两一杯的酒,我给她倒了个满杯。 一转眼,侯运不见了。 卞话望着房门道:“侯运你怎么啦?你是见卞姐来喝你家酒你不高兴吗?” 侯运吓得急忙跑了出来道:“卞姐,我……我吃饱了!” 饭才开始吃,他就说吃饱了,钟晨听了忍不住的“噗哧”一笑。 侯运坐了下来,头低得真是可怜。之前刚有点适应钟晨,有了点话,现在又遇上卞话。 “来,喝酒喝酒!”卞话说着,端起酒杯,一口酒就下了肚。 我见了,我都感觉食道里火辣辣的。 我猜测:这女人要么就不来,来就没好事。看来,她今天是为黄灵借钱的事来的了。 今天无论她今天怎么说,哪怕是说破嘴皮子,我也不会借给她这钱的。 要说黄灵可怜,谁个又不可怜?我家钟声不可怜吗?我家钟音不可怜吗? 卞话指了指她的空酒杯道:“我说钟星,到你这了,你就让我空着酒杯?” 这女人来了两次,没有一次不让我心惊肉跳的。我担心她今晚又出什么妖蛾子,我当然不想让她在这灌酒:“要吃菜行,要吃饭可以,要酒不行!” “钟星,你……”我的态度可能出乎她的所料,她猛的站起身来,便要向外走。 我感觉她好像不是来为黄灵借钱的,想起我在预算困难的时候请她帮过忙,我岂能让负着气走了? 我便急忙起身,拉住她的胳膊道:“我说卞话,你今天不单单来喝酒的吧?” “你把手松开!” “卞话,我哥就是这么个人,他嘴不好,心里对人还是很热情的!”钟晨拉住卞话道。 “你……”我对钟晨这样说我,我非常不满:“我说小晨,怎么又是我不好啦?她一个女人,天晚喝酒多有什么好事啊?” 卞话皱着眉头道:“我说钟星,我喝酒多怎么就没有好事了呢?” 遇到这样的问话,我还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转眼看到侯运给卞话倒了满满的一杯白酒,我笑着骂道:“叛徒!” 卞话重新坐了下来,端起酒杯又作仰头状。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兄弟,我们能不能慢点喝呢,心里不痛快,你以为喝酒就能痛快了吗?” 卞话眼里沁满了眼泪,忍住没有流下。 我一看,便松开了手。 钟晨关切地问:“卞话,有什么事要我们帮忙吗?” “没事!” “那你这是……” “哦,对不起啊,我这一来,打扰你们吃饭了!” “说说吧,到底遇上了什么难事?”我端起酒杯潇洒地碰在她的酒杯上说道。 “黄经理要走了,公司要解散,我们又失业了……” “你要不嫌弃我的庙小,你上我这里来呀!”卞话正是年富力强,工作又细致,我便急道。 “我不是担心失业,我是舍不得黄经理啊!……我和她在一起这两年,她把我当作比姐妹还亲,她这一走,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我笑道:“天下本来就是分分合合的,再说,上海离我们这里也不是太远,明年高铁通了,也就两三个小时的事情!” “关键是她缺钱呀!我身上有几万要给她,她死活不要!我都哀求她了,她就是不要我的钱!她说,钟星会把那二十万借给她的……” “我说卞话,你今晚来不是打我那二十万的主意吧?……我告诉你,我这钱铁定要买车的,我谁也不借!”分明,卞话是来为黄灵当说客的,我立即警惕起来。 卞话并不接我的话茬,而是继续说道:“到了上海,她那里也没有熟人,这租房,这给小敬枫交学费,她又打算全职带小敬枫,你说哪一样不要钱啊!再说,她一个刚刚好了一些的抑郁症,她真的还能经得起这样打击吗?” 卞话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悲情,令我真的不忍听下去!我一口酒下肚之后,还真的感觉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这时,我的微信响了一声,一看,是张熙熙发来的一个大拇指,我立即知道她的意思,是我没有收她妈的钱。 我想了一会儿,一高兴,回了个圆屁股的形状,意在夸奖她的屁股漂亮。 很快,张熙熙回了一个图片:在我发的屁股上面,插了一支笔。 这当然是一个比较下作的玩笑,由于我酒喝得多了,对这微信太专注,没有想到钟晨也在看这个微信。 “哥啊,你流不流氓啊?”钟晨拍了我一下肩膀叫道。 我惊了一下,酒从皮肤里渗出不少。 卞话没有看到微信内容,她瞪大眼睛想知道微信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了表示我的光明磊落,我把手机递给了卞话道:“有什么吗!我说小晨,你成天就知道大惊小怪的!” 卞话一看,急问我道:“熙熙是谁?” “谁啊,就是小晨现在的小妹呗!”我应道。 “那你这还不流氓啊?”卞话责问道。 我想起卞话那天要硬上我的情景,我冷笑道:“这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算流氓了呢?” 127、配合演戏 我估计卞话是来当说客的,见她说我和熙熙发的来往微信流氓,想起她那天要硬上我的情景,我便冷笑道:“这只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怎么就算流氓了呢?” 言外之意是:你可比这微信的内容流氓多了! 卞话有些紧张的道:“……那你解释解释,你们发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拿过手机指点着道:“熙熙给我的赞,是因为她妈给我钱我没有要。我发这图片吗,自然是夸她的屁股长得漂亮啦……” “那熙熙这又是什么意思?你能说这不是流氓吗?”卞话红着脸道。 “她这是有流氓的嫌疑,你们可以去责怪她呀,责怪我不就冤枉我了吗?” “嗯!” “嗯!” 她们俩一人向我嗯了一声。 我心里迅速失去平衡,便道:“小晨,熙熙是你妹啊,你现在就可以问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事之后,我想过这件事,可能是我的酒大了。要不的话,我不会对钟晨这么说的。 “哥啊,我不理你了,你知道了吗?”钟晨又轻轻地打了我一下肩膀道。 “呵呵,我来这里给你们带来麻烦了……不过,我在你们这里说一说,心情真的好多了!”卞话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走。 钟晨再留,卞话仍然执意要走。我估计,她要走的原因,多半是流氓的话题刺激到了她。或者,是她当说客没有达到目的吧。 卞话走了,钟晨也走了,只有侯运一人在厨房里刷碗,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 仔细思量:卞话今晚来给黄灵当说客的 ,我拒绝她是没有错的。我就是最善良,我也得为自己想一想,我总不能为别人活着! 我虽然这么想,但这一夜的觉睡得却很恍惚。梦的内容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大致的意思还能记得一些:好像总有人指责我冷血、没有人性。 早上醒来,想起夜里的模糊的梦,我感觉冤枉!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决定上午去汽车城买车。我一旦买了车,也就不会有人再向我借这钱了。 我洗了洗头,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上薄棉袄,套一条筒裤,着一双运动鞋,便到小区门口准备拦出租车。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人,竟然是黄灵。 我下意识地捂了一下银行卡,这里的钱像是要被她抢去一样。直至第一遍响铃响完,我也没有接。 手机铃声又第二遍响了起来。 我想,只要我不接这电话,就万事大吉了。 忽然,我的眼前出现一片火光,这火光中,与那天黄灵带着女儿自杀的火光一样,我的心里一慌,立即给她打去了电话。 “叔。”手机里不是黄灵的声音,而是她的女儿小敬枫的声音。 “你妈呢?”慌乱之中,我把小敬枫是个自闭症给忘了。 “钟星,我家小枫多少天连妈都不喊了,却在昨天和今天喊了你两遍叔了。今天下午我就要走了,为了小枫,你能来看看她吗?” “好的,我现在就去!”小敬枫不喊妈而却能喊我叔,如果我在她离开的时候不去见她一面,那我也太没有人味了。 因而,出租车来了,我没有去汽车城,而是向黄灵家而去。 到了黄灵家,卞话打开门来,屋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空调开这么热干嘛?”天气并不冷,到了屋里,我顿时感觉热得难受,我脱了棉袄,搭在她家的椅背上。 小敬枫在客厅里发呆,见到我,她的两个胳膊抬了一下,显然是要我抱的意见。 我来的主要目的是来看小敬枫的。我将她抱了起来,把我买的草莓放到了她的手里。 “钟星,你来一下。”黄灵手里拿个本子,招手让我上客厅。 我放下小敬枫,心里想,你无论耍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借钱给你的! 黄灵今天穿着挂到腿弯的毛线衣,露出洁白的小腿。她坐下来的时候,连胸罩都没有穿,春光全部在我目光的狩猎范围。小女人,挺拔得像山峰一般:这一对,堪与少女比美。 黄灵似乎已经察觉到我的目光,她却又装着没看见的样子。 我心里的笑声降到零度以下:好你个黄灵,你想借我的钱借不到,你又对我施展美人计了?不过,我告诉你:我这钱是不会借给你的! 你的这种美人计,在我面前恐怕不好使啊! “黄经理,我带小枫上趟超市啊!”卞话说着,便带着小敬枫出门去了。 我心里的笑声达到零下五度:呵呵,联合演戏啊?你们演吧,我今天也有兴趣配合你们演。不过,到最后,我还是不会把钱借给你的。 你要用美人计吗?那我照单全收就是啦! 想到这里,我的一双贼眼便落在她的胸前。她坐在沙发上,那毛衣向上褪去,露出洁白诱人的大腿。此时,我真的怀疑她是否穿内裤。 我的目光毫无顾忌的在她的胸前与大腿上游走:黄灵,我已经不是童男,虽然你的身体堪称赏心悦目,但你要想依靠这个从我这里借钱,那是门也没有,窗户也是紧闭。 黄灵望了我一眼,并不因为我的肆无忌惮的目光她有所反应,而是平静的说道:“钟星,我算了一下,到上海我可以节俭一些,但小枫的学费没法减少。房租费没法减少,生活费没法减少。我想,这第一年没有二十万是不宽裕的。” 呵呵,又是二十万,我这里正好是二十万啦!凭你那三寸不烂之舌,你能把我这钱说去吗? 黄灵停顿了一下之后又道:“我公司的房租是交的是一年的,一万一月,现在还有五个月,也就是还有五万的房租。我那些软件加密狗及整个办公家俱及用品,台账上是十多万,现在算三折,也有三万多……” 你要演戏吗,那我就配合你演就是啦。因而,我打断她的话道:“你的电脑及办公用品可以折旧,那些软件加密狗只要有人用,那是不存在折旧的呀!” 黄灵继续给我算细账道:“是啊,你要接手去,我也只算收个加密狗的钱,其他的算是全部奉送啦!” 128、金钱保卫战惨败 黄灵继续给我算细账道:“是啊,你要接手去,我也只算收个加密狗的钱,其他的算是全部奉送啦!” 我笑道:“不过,黄经理,我并没有接手你公司的打算啊!” “钟星,我还有十多万的账,到春节就能收上来,这样一来,就有二十多万啦!我到上海,打算五年后再回来,我现在这房租这一年也能租个三四万,这样一算,也有个二十四五万了……” 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妙,如果我要再在这坐下去,就有被她说服的可能。我便站起身来道:“黄经理,我还有事……你看你的事能不能去找别人谈谈。我反正是没有兴趣啦,你也不应该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是不?” “钟星……”黄灵说着,冷不丁的抓住我的手道:“钟星,你一定要帮我啊!” “……”我的手被她这一抓,全身一麻。我这时才发现,这女人的魅力一点也不比那些漂亮的女孩差呀!她这么直接的求我,我该如何回答她呀? 不过,我的钱当然不会借给她的,于是,我便选择了沉默。 “钟星,说句实在话,那一天,你……你真的不该救我们母女俩!”黄灵流下了眼泪,泪水滴在我被她抓住的手面上。 我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的,现在手被她抓着,我的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我现在开始反思:从一开始我是不是就错了?我明知道她这是个圈套,我还往里面钻。刚才还幼稚的想着什么配合她演戏? 面对她说我不该救她们,我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黄经理,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轻视生命啊!再说,你虽然是小敬枫的母亲,但你也没剥夺她生命的权利啊!” “可……可是,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苦吗?” “黄经理,你的十多万块钱账,等到春节的时候就收上来了,也就两个来月的时间,你就不能等两个月之后再去上海吗?” “钟星,你想过没有?要是过了春节再去上海,我人生地不熟的,等我安了家,难道不会错过小枫报名的时间吗?” “你也在海鲲市这么多年了,难道你就没有朋友帮你一下吗?”突然,我感觉我已经掉到了她的陷阱里,我一阵心慌。 “钟星啊……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一个单身女人,我根本就不想接触任何男人。这四五年里,我就是活守寡呀……我为了小枫拼啊拼啊,我才得上了这该死的抑郁症……” “黄经理,你真的不应该这样苦自己啊!” “你说,我不苦自己怎么办?难道你要我和别的男人去鬼混吗?” “你……你也可以正儿八经的替小敬枫找个继父吗……” “钟星啊钟星,小枫是个自闭症啊!……我的性格又内向,你说哪里有现存的不嫌弃我们这样的男人在等着我们呢?她的亲生父亲都嫌弃她离我们而去,何况其他的男人呢?” 我被她责问得顿时头上冒汗,嘴不由自主的结巴起来:“你……你还是没有放开,要不的话,凭你的能力,凭你的容貌,凭你的人品……会……会有很多男人追你的吧?” “钟星,我求你两天了,你要不借这钱就算啦……” “黄经理……我……” “你走吧!”黄灵手向外一指道。 如果我要那时和卞话一起走的话,那我会走得心安理得。而此时,我的每一步都有千斤的重量。走到大桌前,我拿起椅背上的棉袄的时候,我的腿已经迈不动了:“黄经理……” “钟星啊钟星,我还有这近二百万的房子在这呢,你就这么怕我不还你二十万块吗?我黄灵也是一个有一点地位的人,我在你的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黄灵失声哭了。 一霎时,我感觉天都被她哭塌了:我钟星一直标榜自己是个善良的人,可是面对这样一对母女,我的同情心都到哪里去了? 再有两个月,我就可以代她收回十多万的账,就可以把这房子租出去,二十万就回来了!扪心自问:我买汽车就真的有那么急切吗?难道我连两个月也不能等了吗? 善良啊善良,你在金钱面前,简直是一文不值呀! 这时,我已经知道,我的二十万的金钱保卫战,从昨天在医院里遇到黄灵开始,到此时此刻,已经彻底惨败了! “黄经理,你……你把卡给我一下,我把这二十万转……转给你……”失败,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落实到心里,那是多么难受啊! “我不要你的怜悯,你走!”黄灵的哭声越来越大。 我的防线已经全面崩溃,并且向敌人彻底的心悦诚服的投降:“黄……黄经理,今天我就是来送钱给你的呀!” 黄灵走向房间,把银行卡递给了我。 我的心情此时像乞丐多年没洗的头发,乱得一塌糊涂。手指颤抖着拿起手机,给她转去了二十万。当出现转账成功的提示时,我的身体像砂袋一样,瘫在她家的沙发上。 “钟星……”黄灵走向我,一下扑在我的身上痛哭起来。 我的手伸向她那柔顺的带有香气的头发,轻轻地抚摸着道:“黄经理,你千万不要再哭了!你才出院,如果你的身体哭坏了,你怎么对得起你的父母,怎么对得起你自己,怎么对得起小敬枫啊!” “我最对不起的人,应该是你……”黄灵抬起头来,脸离我的脸很近很近很近,一双泪眼望着我道。 我只要动一动,我的嘴就吻在她的唇了,说句心里话,我好想吻啊!不过,我没有那样做。我如果贸然那样的话,她不会拒绝的。甚至,我现在要求和她上床,她也有可能不会拒绝。 女人在感激他人的时候,常常会失去理智。 不过,我如果要那样做的话,是不是有点乘人之危?是不是刚帮了人家,就想从人家的身体上得到回报? 我如果那样做的话,我和那个卑鄙的杜留毕又有什么两样? 我一边抚着她的秀发一边说道:“黄经理,我可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呀?你怎么说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呢?” 129、我要报答你 我的金钱保卫战惨败,黄灵对我说出了肺腑之言,我感激的一边抚着她的秀发一边说道:“黄经理,我可并没有为你做什么呀?你怎么说最对不起的人是我呢?” “钟……钟星,你要参加广云算软件比赛的时候,那是我的抑郁症最为严重的时期……我在睡觉的时候,能清晰的感觉到你不仅是要参赛,而是要抢我的钱……不仅如此,你还在抢走我和小枫的幸福……” “黄经理,谢谢你相信我,能对我说这一些。” “不仅如此,我还把你想象成了杀害我和小枫的凶手。于是,我就想杀了你,只有伤了你,我才感觉到我和小枫的安全。因而,就有雇人想伤了你的想法……” “后……后来呢,你怎么又不想伤我了呢?” “警察对我的教育,医生对我的治疗,我感觉你对我的危害,只不过是我幻想出来的!后来,我更加痛苦……为了解除这个痛苦,我想到了自杀。是你,给了我们母女第二次生命……” “黄经理,我想,任何一个有良心的公民,在你和小敬枫最危险的时候,也会出手相助的。这点小事,请你千万不要再挂在心上!” 黄灵的脸几乎贴在了我的脸上,她呼吸的气息,我的脸已经是照单全收:“我为了一心挣钱,让小枫能过上好日子,我拒绝一切男人,这四五年,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和你亲近过。” 为了在内心里保留一份纯洁,我的嘴没有吻她。我的手,也只停留在她那柔软得令人荡气回肠的头发上:“黄经理,你这几年真的太压抑了。” “钟……钟星,我……我今天不想压抑,你……你能答应我吗?”黄灵的嘴贴在我的嘴上说道。 面对一个女人如此哀求,这又关乎到伦理道德,我一时头脑没有转过弯来。 我细细听了一下自己的心声,似乎有一千个声音在呐喊:答应她答应她答应她…… 我的心情如万马奔腾,情景十分壮观。 然而,这种不克制的行为,一时热情之后,最终只会给她留下一个小人的形象!借了人家二十万,立即想人家肉体给予回报?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一个病态的行为,这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行为,这是一个小人的行为! “抱紧我!”黄灵的声音像波浪起伏的湖水。 我在这荡漾的湖水中不能自持,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眼睛盯着她的眼睛。霎时我感觉到:她的眼睛很美,甚至,她的整个脸的轮廓也是那样的美丽! 我想,这应该是个错觉!要不的话,我以前怎么就感觉她整个人像阴沟里流淌的水——阴嗖嗖的、酸不溜秋的呢? 她在我的怀里剧烈的颤抖。她站了起来,把我也带了起来,然后,她轻轻地带着我走。 我被她带到房门前的时候,我恍然大悟,她是想要把她的身体给我啊……我……我不能要她的身体啊,她的身体应该留给她的第二任丈夫啊! “黄经理,你留下的事情我会和卞话好好替你打理的。你收的账目,以及租的房子钱,超过二十万的部分,我会全部打到你的卡上的……我……我走了。”我话虽然这么说,但却有些舍不得撒手。 “钟星我求你了,我能不提钱吗?……我……我此时要报答你难道你不懂吗?”黄灵只比我矮一点,她的嘴唇说话的时候都碰在我的嘴上。 “你……你要怎么报答我?”由于慌乱,我问了这么个弱智的问题。 “钟星,你无论如何装,我都要报答你!”黄灵坚决地说道。 我的头脑一闪,出现一条明晃晃的大道,那些我认识的女人——秦莘、明苷等人从这条大道上向我飘来。她们胸前的衣服上,都绣着五颜六色的花纹。 我定睛一看,那花纹却是文字,是各体的文字,从篆字到狂草,不一而足,但都是两个字:“道德”! 我的心里突然像镜面一样明净,她们的出现都是虚幻的,这是潜意识在召唤我,让我做人要恪守道德的底线! 只有人人都恪守道德的底线,这个世界的道德才会变得清明!人人都不拿肉体做交易,人人都只和有结婚证的对象上床。没有结婚证上床的一切行为,都是耍流氓,都受到所有人的鄙视! 只有这样,道德才会与法律形成完美的结合。“绿帽”和“破鞋”这些肮脏的字眼,才会从人们的意识逐渐消失,而成为历史的记忆! 从此,为情杀害,为情伤害,为情仇恨的行为也将会在这个地球上消失! ……捍卫道德与法律,必须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 眼前,我在即将发生的不道德的行为前逃离,现在正是时候! “钟……钟星,你……你怎么啦?”黄灵望着我问道。 突然,我浑身一闪,周身冒着金光,我感觉我像尊救苦救难的菩萨:“黄经理,我是送钱来的,我今天还有一笔重要业务要谈,我现在要走了。” “钟星,我今天必须要报答你!” 她的眼睛闪出两道阴光,我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我想,我是正义的,正义必将战胜邪恶!我不能说黄灵是邪恶的,至少,她目前的行为是邪恶的。 我的内心一阵狂笑,一阵正义的狂笑,我坚定的狂笑道:“黄经理,我走了!” 她眼睛里射出两道绿光,像灵异影视中鬼魅发出的光一样:“钟星,我说过了,我今天必须要报答你!” 人间正道是沧桑,正义岂能被邪恶吓住?我的心里又是发出一阵热浪滚滚的狂笑:小小鬼魅,我就是不让你那所谓的报答,你又能把我怎样? 想到这里,我的步伐铿锵有力,那是正义的步伐,我向门前大踏步的迈去! 一个有道德的富于正义感的人,必须与一切邪恶行为作斗争。这种斗争,不仅是针对他人,也包括对自己的斗争! 就在我豪迈想象的时候,我的后背遭遇一击,我一下子被打懵了,我的一切豪言壮语都跑到爪哇国躲起来了。 我像是像被孙悟空点了穴的那些小妖,身体无法转动,只能喘气眨眼。 此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毛病,我想对黄灵说:黄经理,你不是想报答我吗?你现在就带我上医院啊!可是,我发不出声来。 130、霉运女人缘 我的身体突然不能动弹,此时,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毛病,我想对黄灵说:黄经理,你不是想报答我吗?你现在就带我上医院啊!可是,我发不出声来。 “钟星,我说过我今天必须要报答你的,我黄灵不会食言的!”黄灵说着,右手托住我的背,左手托住我的腿弯,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 我彻彻底底地惊呆了:我的体重也有一百四五十斤,她的体重应该不足一百一十斤,她怎么可能把我给抱起来? 令我汗毛直竖的是:看来并非是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毛病,而是她对我的击打造成我不能动的? 在大学的时候,我和殷正、师建他们常常用棍棒互相击打,被打习惯了的我,就是棍棒揍上几下,我也无所谓。我怎么可能就会被一个女人击得定住了呢?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穴位定身一说? 黄灵把我抱到床上,放平之后,从衣橱里拿出一根草绿色的被包带。 我惊恐万状:她,她这是要勒死我吗? 我就是被她勒死了,那也是白死啊!她是刚刚出院的抑郁症患者啊!她把我杀了,律师拿她的抑郁症说事,那我还不就白死了? 我想动弹,我想挣扎,我想求生,然而,一切都无济于事! 我后悔啊后悔:我后悔的泪水绝不亚于波涛汹涌的黄河!刚才她要报答我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要我啊! 我如果顺从了她,那么,我此时早已是云里雾里的吞云吐雾,像神仙一样的逍遥,像昙花开放时一样浪漫…… 我的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呵斥自己:你这是不道德的! 另一个声音却在为我辩解:所谓道德,都是对人而言的,你是一个即将死的人了。死了的人就不是人,还谈什么道德?不是人就不存在道德。君不见:狗儿们在大街上快活,蜻蜓双双沾在一起在空中飞舞,谁个说它们不道德了? 我被黄灵绑好了,我估计下一步,她就要到厨房去拿菜刀了! 我闭上了眼睛,尽量保持不让身体颤抖。我来世上走这么一遭,现在我要死了。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死前能保持一点尊严! 如果我看到她手里明晃晃的菜刀,我难免会惊慌,那么,我临死前的唯一的一点尊严也保不住了。 我的裤子被拉了一下,我猛的一惊:难……难道她是要把我这个割了吗?我和她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临死时竟然不让我保全整尸? 我想责问她,但发不出声音! 我的裤子像死狗一样,被她脱的扔在了地上。我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她,然而,她的手里并没有拿着菜刀。 她掀起了她那能盖住膝盖的长长的毛线衣。她……她正如我一进屋的时候所料,她并没有穿内裤! 之前,那只是我的一种感觉,而此时,我已经切切实实的感觉到。 我此时才意识到,我被她强了!……不尽的屈辱滚滚而来,我宁愿被她杀了,也不愿意她被她强啊!一个男子汉,面对如此的屈辱,今后还怎么活下去? 我的身体感觉能动了,不过,我的心已经死了,我就像僵尸一样,任凭她对我蹂躏,我的眼泪流湿了枕头。 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打死我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难道,我救她们母女我有错吗?难道,我在她身世的感动下,我借钱给她我有错吗?她说要报答我,但这明明是摧残我啊!是违背我意志的呀! 我眼睛紧盯着她的脸:她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向我滴来。滴在我的嘴里,一股咸咸的味道。 我在心里怒骂:你这个臭女人,你强的是我啊,你哭什么?我还没哭呢,你倒哭起来了! 其实,我哪里是没哭?我的眼泪现在已经填满了我的肚子! 此时,我也说不清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也不知是痛苦还是幸福。当她的兽性发泄完了,她无力的趴在我的身旁。 “你……你把我松开!”我终于能说话了,我望着她的泪脸说道。 “再……再等一会儿!”她趴在我的身旁,脸贴在我的脸上轻轻的道:“快……快五年了……这……这是第一次啊。” 无论你是第几次,我都要去告你,让你受到法律的严惩! 过了有十多分钟,她就这么趴在我的身边,紧紧地抱着我。 我知道她有抑郁症,有暴力倾向,我就这么默默的忍耐着。我此生啊,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含义。 她站起身来,脸红扑扑的。然后,一道一道的替我解去我身上的背包袋。 我就这样被一个女人给欺负了。这个女人,要是生在宋朝,那她就是忘恩负义的阎婆惜啊! 老天啦,为什么让我遇上这样的女人? 我站起身来穿好衣服 便向外面走去。 她家屋里的空调太热,走出楼洞,我感觉浑身冰凉。 古有韩信胯下受辱,但那毕竟是男人的胯呀,而我呢?却是在女人的胯下……我上一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呀,尽让我遇上这些倒霉的女人! 如果我不是一发善心,稍微有那么一点自我保护精神,也不会被这倒霉的女人利用。 如果我不是一发善心,现在我正开着我的北京现代汽车,疯狂地驰骋在郊外的公路上。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要拿起法律的武器来捍卫我的尊严。让全世界的都知道,黄灵是一个多么卑鄙的女人! 想到这里,我便拿出手机,准备给我的熟人——现在已经提拔为派出所所长的郑义大哥报个警,让她黄灵接受法律的严惩! 找到郑义的名字,我的手僵住了,我怎么和他说?说黄灵强了我?他会相信吗? ……即使立案调查,即使她承认了 ,我的羞辱感能减少一点吗?恐怕到时候,大家都要指责我是个卑鄙的人,去跟了一个可怜的抑郁症患者,反而不惜坐牢的危险去炒作自己! 霉运呀霉运呀霉运呀!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霉运的女人缘呀? 难……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了吗?……看来,只有真的等到我们都死了,到阎王爷那里去说这个理了!人间,应该没有讲这个理的地方! 131、岁月就是杀猪刀 难道真的就没有一个说理的地方了吗?……看来,只有真的等到我们都死了,到阎王爷那里去说这个理了!人间,应该没有讲这个理的地方!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要回去,我要把黄灵强加给我的一切再还回去! 我的头脑嗡嗡直响:她对我施加暴力,可能一点事儿也没有。如果我对她施加暴力,却有可能把牢底坐穿呀! 然而,我如果不及时还回去的话,那埋在我心里的痛苦就会发酵,直到我的精神崩溃。 我兴冲冲的向回走去,我的头脑里在激烈的思考着:黄灵能把我这么重的男人给抱起来,她能一掌将我击得不能动弹,这就是说,她是会武功的。因而,我要做好和她搏斗的准备! 或许,我可能并不是她的对手,但我要竭尽全力! 她是怎么对我的,我也要怎么对她!她不是把我打得不能动弹了吗?我也要把她打得不能动弹。她不是把我绑在床上吗?我也要把她绑在床上。 至于下一步怎么做,现在也不必想得太多,到时候见机行事就是了。 我回到了黄灵家的门前,按响了门铃。 我的大脑调动我的每一块肌肉,作好了战斗的准备! 门开了,我刚想一拳打过去,却见黄灵羞涩的朝我微笑。 我的手软了,面对这样的笑容,我想:就是杀人魔也下不去手吧? 就凭她这笑容,打她这一掌就算了!但我想好的下一步行动不会停止。 她是右手托我的背,左手抱我的腿弯把我抱上床的。我也要用同样的动作!想到这里,我一手托住她的后背,一手托住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接着,我大踏步的将她抱向房间。 我想着把她扔在床上然后找背包带把她给绑起来的。然而不知怎么的,到了床边,我却是慢慢地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床上。 室内,空调依旧是那么的热,我的身上已经出汗。我脱了棉袄,挂在衣架上。 她好奇的目光望着我,是那样的天真! 我的心又软了,她这个模样,我就是有背包带也不忍心下手绑她呀!……我恨而恨,恨我此时为什么不能对她狠一点! 我掀起了她的长裙,我的心在震颤。我的报复心理促使我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 一番电闪雷鸣,她轻轻地哼了起来! 我彻底的懵了:我的报复是想让她难受的,而却是事与愿违,她不仅不难受,还似乎很享受的模样! 我想我现在就立即离开,让她享受不成!然而,我是这样想的,而我的身体却贪婪的不愿意离开。 就在我发愣之际,我看见她的床头上有三张相片:左边一张是十年前的亚洲小姐前十名的照片,当中一张是一个女子大学武术散打冠军的照片,右边一张是黄灵的单人照,照片下面赫然写作亚洲小姐第六名:黄灵。 照片中的人鲜艳夺目,光彩照人。霎时间,我感觉整个房间内都闪耀荣誉的光华! “你……你就是照片中的黄灵吗?”亚洲小姐,那是从许许多多佳丽中挑选出来的呀……我震惊的端详着她的脸问道。 黄灵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轻轻地说道:“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啊!” 她的话已经在向我昭示,她就是这照片中的黄灵!我急道:“不不不,你今天也很美!”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美真的是好事吗?” 她的问话总是这么奇葩:对于女人来说,美不是好事,还有什么是好事?我真是听不懂她的话。 此时,我的眼睛落在了中间那张武术散打冠军的照片上,她的脸上一股英气和傲气!我此时才感觉到,她为什么能把我抱起来,还能一掌把击得不能动弹的原因了! 我凝视着三张照片,一种仰慕之情油然而生。我清楚:我情感的汹涌波浪,在对她的进一步认识之后,在山石之间转了弯。下面,我的动作便是很轻很轻。 事后,我们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卞话快要回来了!”她的嘴唇粗暴的像啃猪蹄一样的啃了我一会儿之后轻轻地说道。 我愣了一下后道:“卞话带小敬枫出去,是不是你和她预先安排好的?” 她嫣然一笑,又是一句奇葩语:“我说过要感你恩的,感恩是需要时间的。” “你……你的意思是我该走了?”此时我已经被她俘虏了,已经舍不得离开她的身体! “你想让卞话来了,看到我们抱在一起吗?”黄灵总是这样所答非所问。 “你知道我会第二次回来吗?” “知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第二次回来吗?” “是舍不得我……或者说,是舍不得我的身体吧?”黄灵凝视着我的嘴唇说道。 “呵呵……黄经理,你失算了!我第二次回来是想报复你……” “报复我?”黄灵的目光中充满了疑惑。 “我……我走了!”我感觉到这个份上,再把话说那么明,也没啥意思。 我穿好衣服,把棉袄拿在手里,走到门前,黄灵从身后抱住了我。 我回转身来,与她再次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我这才与她分开。 我刚想对她说:下午你什么时间走我来送你之类的话,可是,门上已经有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立即坐到大桌边,假装喝茶。 卞话看我拿着棉袄坐在这里,她惊了一下。随后她转过脸去。 我抱了抱小敬枫,随后放下道:“黄……黄经理,我走了!” 黄灵点了点头。 走出楼道,有点凉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阳光柔和的洒在我的身上。想起上午发生的点点滴滴,我不由得一阵感慨! 回到公司,我又想起下午要送一送黄灵的事,可是,也不知她是怎么去的上海。我又想到今晚请她坐坐,明天我送她去上海。 这时,侯运打电话来,说税务部门来检查,让我快点回去一趟。 一听说税务检查,我不敢怠慢,急匆匆的向公司赶去。 税务人员对我们公司没有建立税务制度,甚至连会计都没有的事非常生气,说要对我们罚款,并且要上黑名单。 听她们这样一说,我有些慌了,这黑名单一上,我的创业就要受挫了。 132、钱,又回来了 听税务人员说不仅要罚款,还要上黑名单,我有些慌了。这黑名单一上,我的创业就要受挫了。 我的态度相当好:尽快建立会计制度。 那税务人员发现侯运是个残疾人,便寻问我们公司状况。 我说我刚刚创业,侯运以前无业,是才培养的。我还有在山村的一个妹妹,我也在培养她学习算量,还有就是三个下岗工人。 税务人员听了有些感动,说像我们这种情况,补税的事先缓缓,她们派人来帮助我们建立会计制度,并且让我们学会网上申报税务。 税务人员说正规的公司要设总账和现金两个会计,根据我们这种小公司的情况,可以兼职。 我安排钟晨为总账会计,让她在学习算量的同时学习财务。 现金会计相对简单一些,就由侯运兼了。目前公司流水的账,也是他管的。 钟晨来了,税务人员手把手教她简单建账及申报税务,以及社保金的网上扣缴等。 对她们的热情,我很是感动,到中午了,我请她们到饭店坐坐,她们拒绝了。并且和钟晨加了微信,并关照钟晨:说如果有不懂的业务随时和她联系。 我实在感动,要和她们去补税。她们对我说,像我这样的创业,政策有扶持,三个月内可以免税。 她们和钟晨又交待了几句便走了。 我站在门前,默送着她们的背影。 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我和钟晨向伙房走去。她问道:“哥,你的汽车买了吗?” “钱借给黄灵了。” “真的呀?”钟晨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 “这还能假?”我说着,便打开手机短信给她看。 “你这两天那么大脾气,最终就是这么个结果啊?……你钱也借了,又得罪那么多人,你这又是何必呢?”钟晨抱怨道。 “唉!”我长叹了声:“我的这颗心真是太好了,好的没法治了!” “你呀……你昨天离开阙良后,她哭了好长时间呢!” “她哭的是她自己!她的恶劣自私,够她忏悔一辈子了!” “哥……你,你吧,心是好心,可是就是这嘴太损了!” 我心里笑了:在我不痛快的时候,钟晨随便什么样的话语,就能让我感到开心。 钟晨刚要把手机递给我的时候,我手机的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她看了短信,惊得眼睛溜圆:“哥……你,你的二十万又回来了!” “开……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还以为她是跟我开玩笑,我哪里肯相信? “你自己看吗?”钟晨说着,便把手机递还给我。 我接过手机,看了又回来的二十万,我一口凉气吸进肚里足足有一立方米:这两天,黄灵那么处心积虑的要朝我借钱,并且还发生了那种荒唐的事情。这钱怎么就又回来了呢? 我立即给黄灵拨去了电话。 电话通了,我的心跳在加速:“黄经理……” “我在开车呢,有什么话快说!”电话里传来黄灵的声音。 “你自己开车去上海?怎么也不叫我送你?” “面子是别人给的,不是自己去争的!” 这句话中,充满了哲理,分明是在说我是虚心假意的味道。但我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而是急道:“我说黄经理,你借的钱不是说急用吗?怎么又还给我了呢?” “钟星啊,你以为我奋斗这么多年,真的就缺那二十万吗?” “啊?”我惊得嘴张的,足能塞下武松的拳头:“黄经理……” “钟星,我进入高速了,以后聊啊!”黄灵说着,便挂了电话。 钟晨性急的道:“我说哥,你是不是把钱借给人家,又说了难听的话啦?” “没……没有啊!”回想起今天上午借钱的前前后后,开始和黄灵可以说是剑拔弩张,到后来便是水乳交融了呀! “你自己得罪人你哪里知道啊?要不的话,人家好不容易才借你的钱,转眼之间怎么可能就还了呀?”钟晨撅着嘴说道。 “不行!我要问问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说着,便给卞话去了电话。 “钟星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接通电话之后,卞话抢先我一步说道。 我哪里有心事和她开什么玩笑?“我说卞话,黄经理好不容易从我这里把钱借去,她怎么又还给我了呀?” “还给你不好吗?”这些女人说话就是这么奇葩。 “这也不存在什么好不好?她借钱是用的,怎么没有用就还给了呢?我想知道原因啊!” 卞话笑道:“你钱是不是不用啊?你要不用的话,你借给我用就是啦,我真是太缺钱了呀!” 这金钱保卫战从胜利到失败,再从失败到胜利,可以说是惊心动魄啊!我脆弱的心灵怎么还能禁得起这些女人的折腾?我便急道:“我们伙房开饭了,以后聊啊!” 挂了电话,到伙房和钟晨吃过饭之后,我便带着钟晨向汽车城去买车。 转了几家,我还是看好北京现代途胜白色的汽车。要连上路的话,我这二十万也差不多了。 这车我不和别人比,要和师建的那几万块钱的比亚迪比,和殷正的摩托车比,我这已经够奢侈的了。 坐在车里,钟晨虽说表面上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可以看出她的内心和我一样是高兴的。 下午,我带着钟晨在郊外转了一下午,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到伙房。 所谓乍得小猪筛细糠,吃完饭后,我便用抹布抹着车上的灰尘。 钟晨看到我擦车发笑:因为车根本就看不出脏来。紧接着她催促道:“哥,快回去吧!我晚上还要做账呢!” 她白天学算量,晚上回去复习。现在又把财务接在手里,今晚她又要熬夜了。我们公司成立不久,虽然还没有多少账要做,但对于一个从没有接触过财务的她来说,也够难为她的了。 本来,阙良是让钟晨回她家住的。她家有两个佣人,钟晨到她家,完全可以过上公主般的生活,而她仍坚持住在出租屋里。 想到这里,我很有些感动。我便开着轿车带着她向住处而去。 “哥,等到我们休息的时候,你开车带我奶和小声、小音她们来这云海转转啊。”钟晨道。 133、黄经理的微信 钟晨本可以住在她的生母家中,过上公主般的生活,而她却住在出租屋每天熬夜学习,现在又要做账。我有了轿车,她首先想到的是我奶她们,这很让我有些感动。因而我应道:“那是当然!” 虽然在城里汽车已经比较普遍,但我们山凹村人家的轿车并不多。再说,那里根本就没有路,根本就开不进汽车。我们村里的老人孩子,他们都很少见到汽车呢! “……哥,你看,师哥。”在一座才开业不久的云海国际酒店门前,钟晨指着在酒店前和人说话的师建道。 我一看师建的身边,是他们新税公司的经理,以及那个漂亮的小会计。 师建是个轿车通,我想停在道旁的停车线内,让他对我这北京现代途胜轿车评论一下。 突然,一辆黑色奔驰车在我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车里走下两个人来:一个是大和地产的头上只有几根弯曲金毛的甫总,一个是地产公司造价部经理的时髦女子金欢。 现在,我们海鲲市的女孩也是一个比一个会打扮,还有一些有明星范儿。但时髦的金欢走在她们一起,仍然给人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她今天的上衣,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块布拼凑而成,但浑身却都散发出时髦的气息。 可能钟晨并没有看到甫总和金欢,而是对我道:“哥,你不去和师哥打个招呼吗?” “我们走!”我看到新锐经理和师建向他们迎去,便已经知道他们是要请客,我现在去肯定是不合适的。 说着,我便开车离去。 “哥,你好像对你的朋友都有些冷淡呀!” “小晨,你可能是没注意,新锐造价公司请大和地产公司的客。我们和新锐是同行,多少有些竞争关系,我这个时候去和师建打招呼,真的不合适呀!” “那,你和居洁姐呢?” “小晨你……”我向她瞪了一眼:“你今后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提她!” “可……可是,居洁姐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让我什么时候约你和她见一面。” “不见!”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我从南京回来,她与杜留毕在屋里的那一幕,从那一天起,我对她的心已经死了。 “哥,我是你妹,我能说两句吗?”钟晨低着头道。 我诧异地望着她道:“你什么时候跟我也客气起来了?” “其实,居洁姐除了没有经得起杜留毕的勾引,她别的还有什么缺点吗?” 我想了一下道:“没有。” “那你能再给她一个机会吗?人家长得那么漂亮,又文质彬彬的……” “够了,小晨,作为男人,女人无论她有多少优点,就那一点,就够男人恨一辈子的了!” 我要真的发火,钟晨还是怕我的。她嗫嚅道:“那……卞话不也是跟了杜留毕吗,你对她的态度为什么就不像对居洁姐那样呢?” “之前卞话不是我的女朋友,而居洁是……我的大妹,这一点你就看不清吗?” “可……可之前卞话也是你好兄弟师哥的女朋友呀?” “只要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没有伤害我的感情,我总不能谁都不理吧?再说,卞话也是我的同学……就是现在,我也不希望殷正和师建他们不理居洁呀?” “不说了、不说了,我可不懂你们的这些破感情!” “我说小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的心里就没有看好的人吗?” “好好开车,我不理你了!”钟晨瞪了我一眼,然后扭过身去。 一路上,我几次想找钟晨说话,她的头都没有转过来,我只好作罢。 路边的人行道上,燃烧着一团团火光。许多人蹲在火光前,手里拿着小棍在拨动着。快要过冬了,他们都在烧一些纸钱给他们的亲人。 伴随着火光,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哭声。钟晨提居洁的事已经让我感到有些凄凉,这火光和哭声,更加重了我心中的凄凉。 由这过冬,我便想到了外国的圣诞节。由圣诞节,我想到了秦莘,也不知她圣诞节会不会回来? 此时,我的微信响了几声。 “哥,谁给你发微信了?”钟晨每一次和我记仇的时间都很短暂,这一次也是。 “你说让我好好开车,我敢不听吗?要不的话,我亲爱的大妹又要说我的坏话了!” “谁是你亲爱的呀?” 妹妹大了,她的心事我也猜不透,便道:“我的烟瘾来了!我要下车去抽支烟。” 此时,我的汽车已经来到了玉品河边。 我望着河水中倒映的鳞鳞波光,好想借这宁静的河水把我的混乱情绪理出个头绪来。 无意中我向北边望去,只见一百米外有一个女人也凭栏望着河水,她的身影很像是居洁。 如果真是她的话,在这冰凉的天气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钟晨说她要约我,那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此时,我真的想走过去看是不是居洁。然而,我的心又一横:长痛不如短痛!想到这里,我便扔下烟头,用脚踏了踏,便向汽车走去。 “哥,是黄经理发的微信。”就在这时钟晨喊道。 我听了,急忙向汽车走去。 “黄……黄经理的微信。”可能我的表情很冷,钟晨小声的说道。 我担心那个站在玉品河边的女子真的是居洁,又担心如果是她的话她看见我,我便把汽车开下去里把路,才把车在路边。 我从钟晨的手里接过手机,看见了黄灵发给我的微信:“钟星,你在吗?” “在。刚才有点事,刚看到你发的微信。黄经理,你到上海了吗?” “到了,在宾馆里刚安顿下来。” “黄经理,我就不明白,你既然有钱,为什么又要朝我借钱呢?” “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女人就是啰嗦,不想知道我会问你吗? “我是考验你呢!” “考验我?”我有些懵了:还有这种方法考验人的吗? “说句心里话吧,自从你救了我们母女,我便对你产生了感激之情。我曾有亚洲小姐的美誉,在外貌上太过自信。我认为只要我向你抛出橄榄枝,你一定会迷上我的,虽然我们的年龄有悬殊……钟星,我这么直白,你不会感觉我很无耻吧?” “黄经理,你真的很迷人……你有这个想法,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明呢?” “我要明说,我岂不是更丢人吗?” 我现在的情感也没有个着落,黄灵有那么辉煌的历史,又有个天使般无语的需要照顾的女儿,我的心里一热:“黄经理,如果你要有这心思的话,那我娶你!” 钟晨并没有看我的微信,她看到我的模样诧异的道:“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浑身抖成那样?” 134、谁告诉你的? 我接到黄灵的微信,她和我谈了她的情感,我激动得神经高度紧张。钟晨并没有看我的微信,她可能是看我的模样奇怪,便诧异的道:“哥,发生什么事了,你浑身抖成那样?” 听她这么一说,我这才感觉到,我的呼吸都不匀了。然而,我无心关注这些,而是眼睛紧盯着黄灵发来的微信。 “钟星,从你拒绝借钱给我的一霎时起,我已经知道你内心里并不喜欢我。我是要找一个托付终身的人啊,一开始就不接受我,我又怎么能托付终身呢?我……我现在哭了……” “黄经理,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啊!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有一点你要记着:为了小敬枫,为了你,为了你的亲人,也为了我,你一定要快乐!” “我这次得了抑郁症,今后我不会再糊涂了,你放心吧!” “黄经理,你那么优秀,怎么会有看上我的想法呢?” “钟星,经过小枫爸抛弃我们母女之后,我已经对男人的其他方面已经不注重了,我只注意他的心灵。这就是我这几年没有接触男人的原因。” 我贵有自知之明啊:“黄经理,我脾气暴躁,有时还有些神经质,有时根本不顾别人的感受。有这几方面,我的心灵根本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我雇人伤你,你却冒着危险救我们母女,这就够一个女人爱一辈子了!一个女人一旦受了男人的恩……你就原谅居洁吧,所有女人都有这个弱点!” “黄经理,我真的无法原谅居洁,她缺人家的人情,可以在其他方面补偿啊,为什么非要用身体呢?” “钟星,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用身体补偿你吗?你想知道吗?” “当然!” “我当时也想到了给你钱。不过,我知道,你不会接受。如果你接受了,我会看不起你!可是,我又不想欠你这么大的人情,我才想到了我的身体。钟星,你看我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吗?” “黄经理,你一个结过婚的人,四五年不近任何男人,可以说吃斋念佛的人也不过如此,又怎么会是放荡的女人呢?” “好了!我把为什么借你钱的原因也解释清楚了,今天我也够累的了,我还要带小枫洗澡,今天就到这里吧!” “黄经理,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千万打声关照啊!”我真的没想到黄灵竟然有嫁给我的意思,在这之前,我是没有任何觉察的。我把手机放在隔板上,头趴在方向盘上。 “哥,你怎么啦?”钟晨可能是看我奇怪,便问道。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是好。 “黄……黄经理发的是什么微信啊?” “你自己看。”此时我的心翻江倒海:要早知道黄灵有心追求我,我还真的对她会有所考虑的。这样,我在工作之余,可以照顾一个曾经的抑郁症患者,又可以照顾她的自闭症女儿。 如果我和她们俩生活在一起,或许是真的找到了我的归宿! 可是,由于我之前真的不想借钱给她,而使我错过了这段姻缘。一个离婚四五年的单身女人,不近男人,这该有多大的毅力啊! 我也不知是同情还是爱,我现在就想到上海,到黄灵和小敬枫的身边…… 钟晨看着我和黄灵往来的微信,激动的推了我一把道:“哥,这亚洲小姐是怎么回事啊?” 我抬起头来道:“十年前,黄灵是亚洲小姐第六名,在学校时她是女子散打冠军。” 钟晨一边继续看着微信一边道:“难怪她那么有气质。” 我感到有些惊讶:在这之前,我看到黄灵身上除了阴冷和狠毒,却从没有钟晨所说的那种“气质”的感觉! “哥啊,黄经理说用身体补偿你是什么意思啊?”钟晨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把手机塞进我的衣领里道。 “啊?!”刚才,我的心情难受,让钟晨自己去看微信,彻底忘记了微信上还有这方面的内容。 “钟星啊钟星,你就知道对别人严,可是你对你自己呢?怎么就这么放纵啊?……仅我知道的,你不仅有了居洁姐,还有樊昙,还有什么小芳,还有这个黄经理……和卞话的关系也说不清道不明的……” 我彻底惊呆了:“小晨,谁个告诉你的这些?” “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有没有这事好了?”钟晨转过脸去道。 这些事确确实实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过我就纳闷,钟晨来这里时间不长,是谁个告诉她这些的呢?难道是居洁?……不像!居洁的嘴是很紧的。 要说是卞话告诉她的吧,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她说我和卞话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的。 要说是侯运吧,他好像知道的并没有这么多。再说,他即使知道,他也不会和钟晨说这些的! 突然,我想起侯运曾说过的话,他说师建没事的时候,经常去找钟晨。不过……这些情况师建虽然全都了解,但要说他一个男人,和钟晨说这些话的可能性也不大呀! 那,还有谁会告诉她这些事呢? 我的头想得跳着疼,也没想起到底谁会告诉她?索性,我开起汽车向出租屋方向而去。 “钟星,你看你那德性!要说居洁姐不要你还差不多,你自己乱七八糟的,还不要人家居洁姐!”钟晨依旧望着窗外说道。 钟晨的真生气和假生气,从她对我的称呼上就能判断出来。她要称我“哥”,表面上无论如何生气,那也是没生气。要是称我“钟星”,那她就是真生气了。 “你钟星能耐大了,还嫖小婊子呢!嗯!”钟晨怒道。 我感觉我有必要对我这个最亲爱的妹妹作一番解释了,要不的话,我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就真的毁了! 于是,我在快到她出租屋不远的地方停下车来,道:“小晨,你愿意听我解释一下嘛?” “我还不相信这些呢!我的哥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钟晨转过身来,又望着我温情脉脉的说道。 我坦白的说道:“小晨,你听到的这些事情,它都是真的!” “啊?”钟晨真的被吓住了。或许,她之前对这些事情还是半信半疑的。 135、“交待” 我坦白的说道:“小晨,你听到的这些事情,它都是真的!” “啊?”钟晨真的被吓住了。或许,她之前对这些事情还是半信半疑的。 “小晨,杜留毕的妻子樊昙当时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她那天安排我们从南京回来,她就是让我去捉奸的……”我想一五一十的“交待”了,钟晨原谅也好,不原谅也罢,至少,我是坦诚的。 以前发生的事,谁也无法阻止它不再发生。 “樊昙安排?她……她是怎么知道的?”钟晨和我的亲情在那呢,她的口气显然是同情我的。 “杜留毕是女人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男人,所以,樊昙早就怀疑他了。她在他的汽车上安装了跟踪设备,我也不知道她在南京怎么就知道这事的!那天,我欢天喜地的回来,我在见到居洁和杜留毕在屋里熄了灯的时候,我真的打算从楼顶上跳下去……” “哥,你犯什么傻呀?你死了,我奶怎么办呀?我们一家人怎么办呀?”钟晨拉着我的胳膊晃动着说道。 使我感到欣慰的是,钟晨又称我“哥”了。“樊昙为了报复屡教不改的杜留毕,便引我到小芳那里……” “小……小芳?就是那个小婊子?” “那个时候,失去理智的我为了报复杜留毕,樊昙出于同样的报复目的,便和我上了床!……她是长得很漂亮的……” “你接触的女人有丑的吗?” “我要纠缠樊昙继续报复杜留毕,杜留毕那时舍不得她,便给我下了跪!后来,这事也就过去了。……那天晚上,居洁找我想恢复关系,但我一时还是接受不了……正巧在这时,明苷来了……” “明苷?明苷又是谁?” “明苷曾是我们公司的销售小姐,她和我一起去的南京。后来,她遇一次机会,便去唱歌了……” “天啦……哥,你说的是那个大歌星明苷找你了呀?” “是的……当明苷推门进来,看到居洁对着我的背影有些龌龊,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她说了一句误解的话就走了!我感觉冤枉,便追去解释。可是,她并不听我的解释。后来,居洁也走了,我回去之后,门被锁死了……” 钟晨惊讶的问:“你没带钥匙吗?” “我没穿外套,不仅没带钥匙,就连手机也没带,我想找个开锁的都没有办法。我的心情非常郁闷,便在街上转悠。到小芳的店前,她硬要给我一百块钱。我说不是钱的问题,是我的钥匙和手机丢在屋里进不去,她就给我手机联系了开锁的……” “这个小芳还真的不错啊!”钟晨感慨道。 “所以啊,我听人说小芳是婊子,心里就不舒服……” “对不起啊……哥。” “那天晚上,我找开锁的进了门,居洁才打电话告诉我说钥匙在门外的垫子下面。我感觉小芳挣那种钱不容易,我用她的手机,总感觉欠她的人情。那天晚上,我便鬼使神差的要去给她钱,又鬼使神差的和她上了床。我不仅给她的电话费钱她不要,就连和她上床的钱她也不要……” “为……为什么?”钟晨之前没离开过那老山里,对这方面的事情了解甚少,她此时特别的惊讶。 “当时,正好警察来了,情况非常紧急,小芳不顾她自己的安危,将我从后门送了出去。我给她一千块钱,她问我是什么钱?我非常为难的说是占了她的身体。她突然动怒:说这是嫖资吗……” “你的意思是她没要你的钱?” “我真心想给她这钱,她却愤怒的钱把钱拍在我的手上,便撵我走……” “后……后来呢?” “后来,她为了大芳,她又去了店里。等我再到她店里的时候,她和大芳已经被带走了,她的店门上被锁了一把大锁……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直至今天,我也没有再见到她。” 钟晨听了,便是一声长叹。 “最后一个,我不得不说到黄灵了!今天上午,她说她要走了,叫我去看小枫,我真的没法拒绝。因为小枫谁也不叫,却叫我叔。我去了,卞话就带着小枫出去了……她又朝我借钱,并且说她有钱,只是暂时没有收上来,说借我的钱,无非是挪用一下……” “那你怎么又把钱借给她了呢?” “她说:我真的不该救她们母女俩。后来,她哭了!……我借给她钱之后,她便要感激我……你也知道,她抑郁的时候曾经雇人打我而错打了侯运,后来我救了她们母女……” “就这样,你就和她上床了?” “她后来哭了,哭得止不住了!我担心她的抑郁症复发,再说,也是她的魅力征服了我,我就和她上了床。”当然,我的“交待”隐去了她把我绑到床上,以及我又回去报复的细节。 “那你和卞话又是怎么回事?” “我和她真的什么事也没有……” “你不说就算了!”听钟晨的口气,她显然又生气了。 “那一次我接的单子数量多,一人干不过来。那时,师建在里面还没有出来,我只好请卞话。她的活完成的真漂亮……” “你就又……是不是?” 我急道:“我还真的没有!不过,卞话那女人,那天也不知发什么疯,可能是没有男人时间长了,硬要吻我,把我脸上弄的到处是口红。正好那天师建被放了出来,他来找我,我开了门,他就发现了我脸上的口红……” “卞话怎么能这样?”钟晨开始为我打抱不平了。 “那女人就是祸星,她到哪里总会出事。”我气道。 “那你怎么还要让她来我们公司呢?” “我这人吧,有时就是心太软……如果撇去卞话不着调不说,她的业务能力还是很强的!” “唉!我这哥啊,原来这么可怜?”钟晨说着,手伸向我的头发,把我的头发弄乱得乱七八糟。 见她又像小时候那样发贱,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温馨。 “唉!今晚又要熬夜了!”钟晨叹道。 “小晨,你如果要忙不过来的话,我去找个会计?”我见钟晨叹息,便道。 钟晨道:“哥啊,你这是干嘛呢?公司就那几人,那么点账,找个人一个月不要几千块钱啊?我顺便带着就干了呀!到今天,我也没为公司挣一分钱呀!” 136、我去接你 我担心钟晨累着,便提出要找个会计。钟晨道:“哥啊,你这是干嘛呢?公司就那几人,那么点账,找个人一个月不要几千块钱啊?我顺便就带了呀!到今天,我也没为公司挣一分钱呀!” 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得一阵激动:钟晨认了亲生父母,却不去沾他们一点便宜,仍要自己打拼,有时还要去帮助阙良。 她是在我们那样的家庭长大的,她如果要是在城里长大的话,或许,她的心里早就不平衡了! 我目送钟晨上了楼,由于我向她解释了我的混乱生活,心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把汽车停在小区内,一边走一边思索:今后,我的生活应该认真了,至少要给钟晨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呀! 做人,依靠的是自己的觉悟。指望别人,那都是假的! 回去躺到床上,新锐公司请客的事情,又浮现在我的脑海:大和的地块拍下来了,那规模是很大的,预算的价格是可观的。虽然我们的造价主要以精确和快速取胜,但这人情方面的投资也是要有的呀! 可是,买了车之后,我的手里就没有闲钱了。 圣诞节一天天近了,圣诞老人的微笑也越来越灿烂。 眨眼间,我似乎看见床上又有了秦莘那修长的大腿。这一错觉,促使我拿起了手机,手不由自主的点在秦莘的名字上:她们那边是早上,她应该起床了。 电话接通了,她先我一步开了口:“钟星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你在我的头脑中,永远是在置顶的位置,即使我的记忆消亡,也会残存你秦莘两个字的!” “记忆消亡了还记得我,这话显然是假的呀!既然是假话,就说明我在你的心里已经被拉黑了呀!” 这甜蜜的声音,把我的心弦拨的像荡秋千一样:“那……那个秦莘,你圣诞节回家吗?” “后天中午到上海,你去接我吗?” 宇宙间真的有非常美妙的事物——这就是她那像浸透着蜜一样的声音。 “谁和你一起回来的?”我的心眼迅速狭窄起来,此时只能容得下她一人。 “还有狄仁啊!” 我的心突然感觉特别拥挤,下意识的说道:“他怎么也回来?” 我刚说完,秦莘便发出一阵清脆的“格格”笑声:“怎么?他的家不在中国吗?” “嗯……说好了,我后天中午去机场接你呀!” “不见不散!” 挂了电话,我期盼着时间把明天抹去,现在就立即见到秦莘。这一夜,我都在梳理着我从认识她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第二天早上,我便开车向上海的方向急驶。 九点多钟,卞话给我打来了电话:“钟星,你在哪里呀?” “我有点事在外面呢。” “你能有什么事呀?” 我去接秦莘的事,我当然不愿意对她说:“一个公司经理吗,能没有点事吗?” “切!还公司经理呢……你去上海找黄经理了吧?” “谁说我去上海的?”我一惊道。 “钟晨说的,行了吧……你是不是吃巧食吃出甜头来了呀?” 遇上这样的女人,那就是我上辈子没积德啊!“我说卞话,你说话能文明一点吗?谁吃巧食了呀?” 我和黄灵之间发生的事情,别人没有抓住我手脖子,我当然不愿意承认! “不说啦、不说啦,我是谁啊,有资格和你说这些吗?” “我正开着车呢,没事的话我挂了呀!”我本来心情不错,给卞话这一搅和,心里又不痛快了。 “别呀!我和你还有事说呢……黄经理留下的办公地方及资产、她的房子、她的业务关系,这些都怎么处理呀?” “这一些你全权处理就是啦!”我的头脑里尽是事情,这一些事,我还真的没有认真考虑过。 “钟星,你是答应人家黄经理和我一起处理的呀!一人为私两人为公,你要不管的话,我可也不问了呀!” “她家房子出租好办,我在网上挂一下就行了。她的办公地点及资产、账目和业务关系,你是怎么打算的?”既然事情到我这里,我自然不能再推了,便征求她的意见道。 “这首先得看你是怎么打算的呀?” 这女人!“我说卞话,我们这是踢足球啊?” “钟星你想过没有,这主要主意得靠你拿呀……” “怎么这主要的主意就靠我拿了呢?还男主外女主内呀?” “你想呀,如果你要把黄经理这公司接手了,这还用去联系别人处理吗?还有啊,我们这里的员工有的有的自找门路了,还有的说我到哪里她们就到哪里,我现在还不知到哪里安身呢……” 我一听,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我不是没考虑过接手黄灵公司的事。只是我担心,公司规模扩大了,各种开支也随之增加,利润或许会增加,但风险也会随之增大。 然而,黄灵的资产可以等几天再处理,而她的员工现在就谋出路了,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再等的。他们都是造价业的人才,我要扩大业务再找他们的话,不一定好找。 “好了钟星,你不说话,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了,就这样吧!” 我急道:“我说卞话,你知道我想什么啦?” “你还不是怕我们成为你的累赘?” “你错了!……我是想聘你为我们公司副经理,尽快完善公司财务、资质、业务、人员……”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说卞话,我们都要在一起共事了,你还这么对我不信任吗?”我急道。 卞话道:“那我就知道怎么安排了。不过,像接收员工等这样花钱的事,你就得兜着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用人花钱天经地义。 然而,结束了与她的通话之后,我很快就感受到了压力:如果公司不扩大业务,慢慢的发展,肯定不会出现大的问题。 如果没有规划的盲目发展,则有可能会资金匮乏导致公司危机。 然而,我的头脑一发热,已经作出了决定,那只有往前闯了! 到了上海,我在水泥森林中找到了一家酒店住了下来,我想起黄灵也在上海,突然萌生起要找她的想法。 ……不过,我是来上海接秦莘的,我真的担心见到黄灵之后,会使我本来就有点混乱生活更加混乱。 137、我跟钟星走了 我是来上海接秦莘的,我真的担心见到黄灵之后,我突然萌生起要找她的想法,可是我转念一想,那样可能会使我本来就有点混乱生活更加混乱。 第二天,秦莘所乘的航班,说要在下午两点半到,我下午一点就到了出口处,做了块四十乘六十厘米的红纸黑字的牌子拿在手里,上面写着“秦莘”两个大字。 两点的时候,听到广播说航班要晚点一小时,我的心一塌,开始显得焦躁起来。 我明知道还要等好长的时间,可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生怕一离开就会错过接她的时间一样。 看到别人手里有的拿着吃的,有的拿着鲜花,我总感觉手里缺一点什么? 我也买了一瓶奶茶一束鲜花拿在手里。 在长长的慢慢的等待中,航班终于到了,过了一会儿,便有五彩缤纷的人向出口处走来,我便把写有“秦莘”两个大字的牌子高高举起。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闪光的秦莘。随即,我的心便咚咚的狂跳起来。 这几个月没有见面,漂亮的秦莘此时更加艳丽照人。 在她的身边,是西装革履套着米色风衣的狄仁。 狄仁的手里,有一红一棕两个拖箱。显然,其中有一个拖箱是秦莘的。 他们俩走在这些富贵的人群当中,依旧那么抢眼,许多人的目光都向他们望去。 “钟星!”秦莘也看到了我,微笑着迅速向我走来。 我把牌子折了折,丢在垃圾箱里,把奶茶和鲜花双手递给了她。 秦莘一手接过鲜花,一把抓过奶茶,脸上飘洒着笑容。或许,在她的心目中,这两样东西,已经足够制造出她心目中的浪漫。 狄仁向我射来蔑视的目光。 面对这样的目光,要是在以前,我肯定会愤怒。然而,此时我非常平静,我感觉我比以前成熟了。 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和狄仁打了招呼,然后,从他的手里接过两个拖箱。 秦莘把奶茶挟在胳肢窝里,手向我伸了几伸。 我看得出来,如果不是狄仁在这里,她的手会挎住我的胳膊。 狄仁指着拖行李箱的年轻人道:“秦莘,这一位是我的朋友们,他是开奔驰车来接我们的,我们走吧!” 秦莘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我道:“钟星,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开车来的,不过,我那可不是什么值钱的车!”我笑道。 “狄仁,我跟钟星走了。”秦莘说着,便从那个青年手中接过拖箱。 我又从秦莘的手里接过了拖箱。 狄仁脸一红,满脸的愠怒,斜视着我道:“你开的是什么车?” 他对我这个态度,我当然不愿意告诉他实情。而是戏说道:“四个轮子的车。” “你……”狄仁知道在我这里占不了上风,便转身道:“秦莘,回去近千把里路呢,你要坐他的破车,那还不颠折腰啊?” “我哪里有那样娇惯啊?”秦莘显然对他说的“破车”两个字有反感。 “走走走!”狄仁说着,便来抓秦莘的胳膊。 秦莘迅速向一侧一躲:“狄仁,你去吧!我约好让钟星来接我的,怎么好让他一人回去呢?” 狄仁气得呼哧呼哧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而是跟在我们的后面。 我拖着拖箱,雄赳赳气昂昂在前面走着。我心里清楚:我和狄仁比,无论从哪个方面也比不了他:家庭、金钱、地位、学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调整和放松自己的情绪。 到了我的现代途胜汽车面前,我笑道:“秦莘,要不你就去坐奔驰?” 一路上,我当然希望有秦莘相伴。不过,她坐狄仁他们的车,肯定是比坐我的车舒适。 “为什么?”秦莘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狄仁便道:“你还听不出来吗?你坐他的车,不是增加他车的重量吗?增加重量不是要多耗油钱吗?” “狄仁,你这是在开玩笑吧?”秦莘显然是担心我和他吵起来,便道。 “嗯!你看我有那样下贱吗?我和他这样的人开玩笑?”狄仁蔑视的望着我道。 我本想克制自己的情绪,然而,他屡屡的挑衅我,我头上的火开始燃烧。我知道我的臭脾气又上来了,但我已经无法控制:“狄仁,你不要跳到屋檐上就以为你是一只乌鸦,其实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只土鸡罢了!” “我要是土鸡,那你是什么?你……你……”狄仁学历不低,不过,他此时想保持绅士形象,而不可能和我对骂,不过,他又找不出合适的词来,急得直翻白眼。 “狄仁,我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钟星也是我的朋友,又是我让他来接我的……”秦莘为难的道。 狄仁咕噜的咽了一口气,然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对秦莘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秦莘下意识的望了望我。 狄仁看出了秦莘的犹豫,便道:“那好吧,随时联系!” 望着狄仁气急败坏的离去,我的心里一阵冷笑。 我把秦莘的拖箱拖杆缩了进去,放在车后面的座位上。接过她的手中的鲜花和奶茶放在车内的搁板上,然后手拉副驾驶的门,做了个请她坐进去的手势。 “呵呵,你这麻利的动作,要到宾馆做个服务员,那真是一流啊……”她一边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一边说道。不过,她可能感觉说的有些不合适,又打住了。 为了减少她的尴尬,我笑道:“如果你要看我合格,你就把我收了呗!”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说话没有个正形。”秦莘望着我,轻咬着嘴唇说道。 我坐到车上,一边向外倒车一边说道:“你以为人就那么容易改变啊?几个月就把一个人性格给改了呀?” “你打算现在回家吗?”秦莘手托着腮望着我说道。 我笑道:“一切听你的!如果你要现在回去,我就立即车头向北!” “我要说想听你的呢?” “听我的吗,你坐飞机太辛苦了,现在,找个宾馆住下。然后,找个有名的小吃搓上一顿,你好好的倒倒时差。明天早上我们回去!” “好!就听你的!”接着,秦莘又道:“我要有你这样的一个哥哥多好啊!” 这话我暂时不宜往下接,火候还差得远呢,还没到趁热打铁的时候。我便笑道:“我还真的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妹妹。” “钟星,你是不是健忘啊?我可听你说过的呀!” 我笑道:“你想听一听我没说过的话吗?” 她立即来了兴趣的样子道:“那是当然!” 138、总是打断我的话 我说我有一个和秦莘一样大的妹妹,她说她已经听我说过。我笑道:“你想听一听我没说过的话吗?” 她立即来了兴趣的样子道:“那是当然!” “现在,我成立了暂时还没有资质的小造价公司,我这‘破车’,就是我这几个月赚的钱买的。我的大妹现在已经在我那里,我正培养她学习算量呢……” 她的脸上渐渐没有了笑容,打断我的话道:“你一提到你的大妹,我怎么感觉你神采飞扬,这车里也好像也亮堂了呀?” “是因为我的大妹太优秀了!每当我想起她……” “她不是在你的身边吗?怎么就每当你想起她了呢?” 和我同居一室时的秦莘,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默默地等我把话说完。现在她不知怎么的,连续打断我的说话。 我并没有因为她打断我的话而生气,而是继续对钟晨的赞美:“昨天早上我就来上海了,这不已经离开她两天了吗?” 秦莘托在腮上的手拿了下来,将脸转向窗外道:“你有你大妹的照片吗?” “有!”我立即把手机递给了她。我想向全世界推广钟晨,推广她的善良,推广她的朴实无华,我当然也不会放过眼前的机会:“相册里。” “真的很漂亮啊!”秦莘望着手机喃喃的说道。 “何止是漂亮?要说她的优点可多啦……” 秦莘去了意大利真的改了脾气,再一次打断我的话:“我有点困。” 她说完,便用手撑着下巴打起盹来。 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样子,怎么一瞬间就困了呢? 我的精神现在正足,她的打盹,真的有些让我失望。我只好把车向市郊的地方开去。至所以去市郊,我想那里宾馆的价格应该便宜一些。因为我的身上只有两千来块钱了,我担心钱花没了会尴尬。 我时不时的望上她一眼,她的脸只是化了淡妆。我想,她脸的娇嫩,要真的是化了浓妆的话,那真的是罪过了! 此时,我莫名其妙的憎恨一切化妆品:它把有些老太婆化妆成了少女,当她们卸了妆之后,把胆小的小伙子吓得睡不着觉! 到一家“格林豪泰”酒店前,我停了下来。在我们海鲲市,标间也也就在一百三四十左右。在这里,我想,这是加盟酒店,它的价格再贵也贵不到哪里去。 停下车,秦莘有些无精打采的跟在我的后面。 到了酒店前台,我订了个一百五的没有窗户的小房间,给秦莘订了个二百二的标准间。于是,我卡上的钱便流到了他们的刷卡机上。 服务员殷勤的让我加成她们的会员,说以后再来住可以打折。 安顿下来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因为停个车不容易,开着车也不方便,我便和秦莘徒步去找吃饭的地方。 在一家南翔小笼包子店前,秦莘停了下来。随后,我和她朝里面走去。 虽然是小包子店,但大厅里有三十多张四人座的长方桌子,此时并不是吃饭的高峰,但桌子已经坐得差不多了。我急忙在墙边找了张桌子让秦莘坐了下来。 “你是不是今天夜里也没睡好啊?”我看秦莘一脸倦容,便关切的道。 她白了我一眼。 她的白眼很妩媚,我看得出来,她像以前那样调皮了。 随即,她拿起菜单道:“到这店里,这南翔小笼包子是一定要吃的……嗯,再来一碗小绍兴鸡粥就行了。” 我笑了笑,遵命前去收银台,要了两笼小包子,两碗粥,又盛了几种小菜。 “好不好吃啊?”我边吃边问道。 “没有你做的好吃!” “啊?你这么高抬我?人家这可是特色小吃呀,你看这么多人……” “我就是感觉你做的好吃吗,不许人家有这种感觉啊?” “嗯!我做的好吃、我做的好吃!”不要试图和女人讲道理,这是现代的一句至理名言! “你的大妹可有福气了!她天天吃你做的饭。”秦莘低着头看饭而不看我说道。 我笑道:“我不是成立一个小公司吗,现在雇了个阿姨做饭,我已经告别厨房了。” “你说你的大妹除了漂亮,还有的优点可多了……她的优点你能讲点给我听听吗?”秦莘继续望着小绍兴鸡粥说道。好像我就在那鸡粥里一样。 一听她提起钟晨,我立即来了兴趣:“她家生母得了尿毒症,需要换肾。换肾她家想起找那被她们遗弃的女儿来了。她家还有一个女儿,今年二十岁。钟晨认了生母之后,她要把肾移给她生母,我的心立即失去平衡……” “看来你很心疼你的大妹啊!”好像那鸡粥就是我的脸,她望着它说道。 “是的!……没想到钟晨却同意要把肾给她生母。我坚决反对她也不听,这一下可把我气坏了。好在她的生母当年遗弃她而对她有愧疚,她宁愿自杀也不要钟晨的肾……” “后来呢?” “钟晨已经上了手术台,因为她的生母自杀而没有手术。后来,我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寻找肾源。也是该她的生母命不该绝,终于配上了,手术相当成功。她家虽不是生意人家,但他家从老的那里继承了一大笔财产……” 秦莘抬起头来,终于找到了我脸的位置:“那你大妹现在享福喽!” “我说钟晨最大的优点就在这里,她不占她生父母的光,却有时间还去照顾她生母。现在她还住在出租屋里,现在不仅学习算量,还在学习会计……” “她这么好,你就没打算把她留在身边?” 秦莘是知道我和钟晨是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便道:“我说秦莘,你现在已经是第十次打断我的说话了!你在意大利学习绘画的时候,是不是也学习专门打断别人说话的风俗呀?” 秦莘又朝我翻了个白眼,然后低头开始吃饭。 这个时候,我的衣袖被人拉了一下,我转脸一看,是个小女孩,她和小敬枫长得一模一样,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坐到我的腿上,给她一个包子之后,我的眼睛向四周搜寻而去。 139、强者不喜欢同情 我和秦莘在饭店吃饭时,看到拉我一下衣袖的小女孩和小敬枫长得一模一样,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坐到我的腿上,给她一个包子之后,我的眼睛向四周搜寻而去。 在离我三张桌子的位置,黄灵也正在诧异的望着我。 秦莘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惊诧,她也顺着我的目光望见了黄灵。 我抱起小敬枫站了起来道:“秦莘,那位是黄经理,她前天才来上海,带小敬枫来这里上学的。” 我说完,便抱着小敬枫向黄灵走去。 “你昨天就到上海了?!”黄灵望着我低声问道。 “嗯。”有卞话在,我知道,她知道我这个消息我并不感到奇怪。 黄灵的声音依旧很低,隔着三张桌子的秦莘是不可能听见的:“你的女朋友这么漂亮,难怪你看我就感到那么讨厌!” “黄经理,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讨厌过你呀!” “从来吗?” 要说从来,那是假话。应该说是我自从救了她们母女俩之后,但我不能那么说呀。因而,我只是简单的回了两个字:“从来!” “那你昨天晚上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甚至连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我……”我知道,我来到上海,那个倒霉鬼卞话的电话早就扔过来了。我感觉我的反应有些迟钝,为什么不提前编个理由,以至于到目前措手不及? “好了,你回到你桌子上去吧!要不的话,你那美得像天仙一样的女朋友该着急了!”卞话一把抱过小敬枫说道。 “……”我想解释秦莘并不是我的女朋友,但我没有张开嘴来,因为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因而,我笑了笑道:“黄经理,祝你生活愉快!” 黄灵的眼里突然出现晶莹的泪花,她迅速低下头来。 我回到了秦莘的身边,我见黄灵那样,我的心情沉重起来:一个抑郁症的女人,就在不久之前还曾自杀过。现在离开那熟悉的环境,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带着自闭症的女儿,又怎么能快乐得起来呢? 我忽然感觉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即使我不来上海,在这两天里,我也至少给她一个电话安慰她一下啊! “那位黄经理是干什么的?她为什么要带着女儿来这里上学?”秦莘不解的问道。 “她是未来造价事务所的经理。她的女儿小敬枫是个自闭症患者,她的爱人很早就和她离了婚,就她一人带着女儿。两个月前,她带着女儿自杀,被我救了下来……” “真可怜!” “她在十年前还获得过亚洲小姐第六名的殊荣呢,还曾经是学校的散打冠军……” “国家应该立一个法律,对所有负心的男人处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看他们还敢不敢背叛家庭!” 我看她这么激进,便笑道:“你未来可以从政参与者立法啊!” “……她现在好吗?”秦莘关切地问道。 “一个抑郁症得曾经要自杀的人,带着一个自闭症的女儿来到这生疏的地方,你感觉她会好吗?” 秦莘站了起来,走向黄灵的桌子。 我也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黄经理,我是伟岸房地产经理秦贯田的女儿,我叫秦莘,今天刚从意大利回来……请问你有什么要我帮助的吗?”秦莘坐到桌边,轻声的说道。 “哦……我现在也没上班,一人带着一个孩子,还能有什么困难?……哦,对不起啊,我有点事要回去了!”黄灵说着,便抱着小敬枫离去。 她们的餐桌上,留下一笼小包子,她们显然是才开始吃,因为我们的到来而离开的。 “叔!”黄灵的怀里小敬枫,望着我叫了一句。 “哎,小敬枫乖乖真聪明!”面对一个从不说话的孩子,能经常的喊我叔,这很让我有些感动。 秦莘望着黄灵离去的身影,她回到桌边,趴在餐桌上轻轻地抽泣起来。 “怎么啦?这么容易受感动?”我见秦莘的反应如此强烈,我感觉有些纳闷。 “我好心好意的……黄经理她怎么能对我这样?” “……”我直接无语,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我要不过去的话,她们肯定会好好的吃完饭再走的……难道,她和我爸有仇吗?”秦莘抬起头来,一双泪眼望着我说道。 “秦莘,你错了!她不是跟你爸有仇,是因为你的同情引起了她的反感。”我直截了当的说道,要不的话,她还不知道要难受到什么时候? “同情难道不好吗?人与人之间难道不需要同情吗?”秦莘责问我道。 “一个弱者需要别人的关心和同情。对于一个强者来说,她认为同情是对她的侮辱!” “她……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秦莘,你想过没有?什么样的人,别人才会同情她呢?……是那些可怜的人,可怜的人是由种种不幸造成的不如他人的人。所以,当你同情一个强者的时候,她就会对同情产生反感!因为,她宁愿死去,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人,她不是一个弱者!” 我本以为秦莘又会打断我的话,因为今天每一次说话她都是这样。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等我说完了,她仍然望着我的嘴唇,似乎我的嘴里还能流出什么财宝来一样。 我的话说完了,秦莘依旧期盼着,期盼着我的嘴里再能吐点什么? 突然,我的嘴里像小溪流水那样流淌出一句话来:“秦莘,你真美!” 这真的不是我一人在夸她,是整个大厅里的许多男人的目光都在夸她。有一个老大爷掏出的也不知是老花镜还是近视镜,端详着她的脸。一个和花枝招展的女人对坐的男子,因为失神望秦莘,而打翻了他的粥。 秦莘端起小绍兴鸡粥,一口饮尽,就像古代大侠喝酒一样的豪迈。 “服务员,请拿两个塑料袋来!”秦莘拉了一下身边的服务员的衣角小声说道。 塑料袋拿来了,秦莘把包子倒进了两个袋里,便起身就走。 我也豪迈的一口饮了小绍兴鸡粥,然后像古代老爷身后的跟班一样,从她的手里接过塑料袋,跟在她的身后。 她从我的手里又拿回一袋包子,用她那纤纤细手,从中捏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就着寒风吃了起来。 140、一盆凉水 秦莘从我的手里又拿回一袋包子,用她那纤纤细手,从中捏出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就着寒风吃了起来。 “回到酒店热热吃吧!”我理解她的心情,她是害怕那位老大爷也不知是老花镜还是近视镜了,她这才出来吃的。 “包子是热的,风是冷的,就着吃才平衡呀!”这就是秦莘的修养,她并不把出来的原因怪罪于他人,虽然与他人有关。 “你这样吃会拉肚子的。拉了肚子,脸会发黄的。”我不无担心的说道。 她停止了吃饭,把嘴里的嚼着的包子咽了进去,把还剩的半边又装进了袋子里。然后,她拿出一个大口罩把脸全部盖上,眼边,只剩下一条细线。 路上,仍有小伙子朝她张望。她遮住了脸,但她遮不住那富有韵味的身材。 我也在动用脑筋让大家的视线如何不要总是望她。我便想了想道:“要不,你买件长雨衣穿着?” “为什么?”她的嘴在动,口罩也跟着动。 “你不是怕别人看你吗,穿上长雨衣,连男女都分不出来了,我估计就没人望了!” “那望的人就更多了!” “为什么?”这个为什么是我问的。 “天也没下雨,我穿着雨衣,人家不都以为我是神经病吗?那望的人不会更多吗?” 我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出了这么个酸主意,我感觉非常丢人! 到了酒店,我找服务员把南翔小笼包子热了热,然后拿到秦莘的房间里,烧了杯开水端到她的面前。 她拿下了口罩,但并没有逃脱别人的目光。这个别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取下口罩的她,脸像一朵鲜艳的牡丹,我想把这牡丹的香味嗅进心里珍藏起来。 她并不讨厌我的目光,似乎对我的目光还很享受。 她一边享受着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喝着开水,她打了个饱嗝的时候才惊讶的说道:“哎呀!我怎么吃这么多呀?这是我长这么大吃的最多的一次了!” 我笑了。 “你怎么不吃呀?你真坏……你是想让我吃成个大胖子呀?” “想!”我头脑里冒出一个下作的想法:她真要成大胖子的话,那这胸部该有多大呀? “你吃呀!”她把包子递给我道。 我不想吃饭,我想抽烟。我下意识的掏出红双喜烟,突然有些顾忌,便又把烟装进了兜里。 “你想抽就抽一支吧!” 我知道我的权限是一支烟。因而,我再一次掏出红双喜来点上。 我抽了烟,心里特别兴奋,和她聊起了她在意大利的所见所闻。 她讲到了意大利的许多风景,讲到了那里的美食,讲到了那里的风俗,讲到了她自己在绘画方面的进步。 她神采飞扬,她脸色绯红,她喝了三杯茶水,但她没有去卫生间。 我惊讶的发现了一个演说天才:她讲的每一句话都条理清晰,而且没有一句是重复的。 就这样,在她近乎狂野的聊天中,把时间向前推进了四五个小时,手机上出现了“22:00”的模样。 我想,时间不早了,来日方长,我应该告辞了。 “你看狄仁这人怎么样?”就在这时,秦莘声音的音量变小了,似乎非常小心的问道。 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突然想起“铡美案”中的一句话来:“他这人左眉高右眉低,家中必定有前妻,肯定不是个好东西!” 我说出来之后,才感觉我太荒唐,荒唐到姥姥家里去了! “呵呵!我成天和他在一起,怎么就没看出他的眉毛不一样高啊?” 我即使得不到秦莘,我也愿意她幸福,决不愿意她找狄仁那样的家伙!我便道:“这是我第一见到他的印象。这个印象在我的头脑中始终挥之不去!所以,你和他在一起,要特别小心!” “在意大利我举目无亲,是他经常照顾我,我们就像好闺蜜一样……” 这一次轮到我打断她的话了:“秦莘啊,要警惕啊!你知道黄经理的爱人曾经是如何追求她的吗?可是你看看今天,她是多么可怜啊!” 这时,秦莘刚想再说一些什么,她的手机响了,她笑了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 我不笨,我立即知道她说的这个曹操是谁? 秦莘打开了功放,手机里传来狄仁的声音:“秦莘,你还在上海吗?” 我清晰的听到狄仁那带有火药味的声音。秦莘打开功放让我听见,这说明她对我还是相当信任的,我对她相当感激。 “在。”秦莘一个单字回答,在我看来,她与他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那种可怕的程度。 “钟星呢?他也在你一起吗?” “不在!”秦莘对狄仁说了谎,而我却感受到了她向我飘来的一股暖流。 “秦莘啊,钟星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啊!你知道他在你离开的这几个月里,他玩弄了多少个女人吗?”狄仁的话,像一盆北极的冰凉的海水从我的头上浇下,又像数不清的利箭射在我的身上,瞬间,我感觉到我被冰冻的身体已经是遍体鳞伤。 “你……你和我说这些话干什么?”秦莘的浑身在颤抖。 “他不仅嫖有夫之妇,还嫖朋友的女朋友,还嫖小婊子……” “狄仁,我求你了,你不要再说了!” “秦莘啊秦莘,用人渣来形容那个钟星已经是高抬他了,他实际上就是个畜生啊!她嫖小婊子被派出所抓去了,被罚款了一万块,还被警察打了……” “你不要说了!” “秦莘,你听我把话说完……” 秦莘的眼泪滴在了手机上,手机里又传来狄仁叽里哇啦的声音,她果断地挂了手机。 不一会儿,她的手机又带着强烈的抗议响了起来。 秦莘纤手一按一点,随着一阵音乐声,她关了手机。 没了手机声音的屋里,顿时像死一般的寂静。 秦莘没有向我核实狄仁的话是不是真的?而遍体鳞伤的我心里在流血,我也根本不想解释什么? 我对我大妹钟晨“交待”过我的一切罪行,我心安理得,因为她和我一起长大,她是我的妹妹。她会理解我,会谅解我,会同情我,而秦莘不会。我越解释,她越会觉得我脏。 “我坐飞机倒时差还真的不大适应,我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钟星,你去吧,我要睡觉。” “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钟星,你走啊!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啊?”秦莘闭着眼睛,珍珠从她的眼角里滚了出来。 141、柳暗花明 我没有对狄仁的话向秦莘作任何解释,她说她的头脑昏沉,我便立即要带她去上医院。她闭着眼睛,珍珠从眼角里滚了出来:“钟星,你走啊!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行不行啊?” 我的两条腿不知被谁灌满了铅,死沉死沉的!我一步,两步,三步……向门前走着。其实门离我的距离不足三米,而我却像是在没有尽头的沙漠中前行。 沙漠的尽头并非是绿洲,我不知怎么倒在了我的床上。 我没有把房间门带上,闭门器也没有尽力,没有关上的门发出一阵阵像哭一样的报警声。 遍体鳞伤的我像死了一样倒在床上。 服务员推门看了看我,然后啪的一声把我的门带上。 那个即陈旧又新鲜的问题又找到了我:是谁告诉了狄仁的这一切?按道理,狄仁的奔驰车再快,他到云海的时间也不应该超过两小时。在这两小时里,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时间不问世间发生任何事情,它总是嘀嗒的向前走着。我的时间无论怎么难熬,也被它嘀嗒到了第二天早上。 我又见到了巴黎圣母院中的爱丝梅拉达——秦莘。经过狄仁的昨晚电话的无情揭露,我感觉我的面貌已经丑陋得像卡西莫多。 虽然我嫖小芳并没有被警察抓去,也没有被罚款一万元,更没有被打。狄仁这是对我的恶毒中伤。不过,我反思自己,苍蝇可不叮裂缝的蛋呀。 因而,面对这一切,我只有保持沉默。 我默默地把酒店免费供应的早餐:稀粥,蛋糕,面包,和海带丝及茶叶蛋端到她的面前。我则躲在酒店的餐厅的拐角里解决了我的早餐。 我拖着她的拖箱退了房,上了车,便车头向北。 在一个加油站加了油,已近中午。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吃了饭。吃饭时,她又接到了狄仁打来的电话,她与他的对话声很小,我主动避嫌的站了起来,到饭店外面抽烟。 为了确保她的安全,我的车一直开的不快,到了云海,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一路上,我们加起来没说三句话,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我知道她在鄙视我,而我却无颜去面对她。 我这个德性,如果要再去主动追求她的话,那我就是缺德,就是糟蹋人家的情感。我想:我这一生,是身体上最后一次距离她这么近了。 一路上,她没有去核实我的罪恶。我愿意她核实,该承认的,我坚决承认。不该承认的,例如我嫖娼被抓被罚被打等,我也决不承认。 我偶尔会偷偷地瞄上她一眼,她的脸色已经变得很平静,已经看不出她的情感。 “你们的伙房在哪里?”到了云海,她终于开口了。 在我的余光之中,她还是望着我说的,这让我有些感动。由于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因此我结巴着问道:“干……干什么?” “怕我去吃你们的饭吗?你要怕的话,我可以给你钱啊!” 她的话中明显没有了敌意,还有些开玩笑的意思,这让我受宠若惊:“如果您老人家能光临我们的小伙房体察民情,小民我将不胜感激。” “你要说的是真心的话,我假期这几天都在你们小伙房吃啦!” 她的话说明,她已经原谅了我的所有不堪的行为。至少,她的主观世界里已经忽视了这些。这使我的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呵呵,怕我吃饭哭了吧?” “不是怕,是感激涕零!”在经历了山穷水尽之后,此时,我有一种柳暗花明的畅快之感。 “你感激我什么呢?” “不是感激你,是感激老天爷让我们在出租屋里相遇。”我意味深长地说道。 “好……好怀念那段日子啊!”秦莘意味和我一样的深长。 天已经朦胧起来,不知不觉中,我们两人已经来到我们的小伙房。 小伙房内,有近十个人,除了我们公司以前的人,还有卞话在这里。其他几个面生的人,我一看,就是卞话带到我们公司来的员工。 在大家惊讶的表情中,我介绍道:“这一位就是从意大利刚回家探亲的秦莘。”我又指着卞话道:“这一位是卞话,是我们的副经理……” 秦莘向我摆了摆手道:“钟星,你停一下……让我猜一下。”她说着,便指向钟晨:“这一位就是你的大妹钟晨吧?” “嗯,我是钟晨……秦莘你好!”钟晨立即站起身来道。 秦莘坐到钟晨的身边,像多年没见的朋友一样:“钟星没事就在我面前夸你,夸得都让我有些嫉妒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们俩:钟晨美得还算合理,秦莘美得有点不近人情。 他们的目光随后又飘向我,那意思是,你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 “侯运,阿姨呢?”我问道。 “她做好饭,说家里有事回去了!” “那我和你动手,加个菜,秦莘要在我们这里体验生活!”我说着,便挽起袖子。 “什么体验生活啊?让人听到我就像干部似的!”秦莘笑着说道。 这是我看到昨晚狄仁“揭发”我之后,我看到她的第一次笑容。我是个比较满足的人,有这笑容,我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厨房之后,我和侯运两人一起动手。 侯运从冰柜里拿出了小黄鱼,我从竹篮里拿起了几个鸡蛋。 “钟星,不要为我忙了,我天晚喝点稀饭就行了!”秦莘在外面喊道。 我在炒锅欢快的噼啪声中喊道:“你说迟了,菜都快要好了!” 这一点儿也不是夸张,我的青椒炒鸡蛋已经进行了一半。侯运在另一个灶头上的窜汤下的小黄鱼也已经下了锅。 待我菜炒好之后,伙房内只剩下秦莘和钟晨两人。看到她们有说有笑的,我有说不出的高兴。 菜端上了桌,加上先前的两个菜,也有四个菜。 侯运起身要走,被我拉住让他陪我喝两杯。 侯运答应好好的,可是趁我不注意,他开溜了。 小伙房内,就趁下我们三人。秦莘和钟晨两人像是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边吃饭一边说个不停,偶尔她们也会提到我,我一边喝着酒一边也插上两句。 “姐,你怎么连手机都关了?”这时,秦楚出现在我们的小伙房门前,他惊讶地说道。 和秦楚一起出现在门口的,还有狄仁。 142、狠搧耳光 我们公司的小伙房内,我、秦莘和钟晨一边吃饭一边有说有笑的。这时,秦楚出现在我们的小伙房门前,他惊讶地问道:“姐,你怎么连手机都关了?” 和秦楚一起出现在门口的,还有狄仁。 今天中午在一个饭店吃饭的时候,秦莘还在通话,我不知她什么时候关的机? 秦莘笑着站了起来对秦楚道:“昨天坐飞机坐累了,手机忘了充电……你饭吃了吗?” “姐你啊……你回来也不回家,你说你跑这里来干什么?”秦楚抱怨道。 “我吃完饭就回去!”秦莘说着,便坐了下来。 狄仁冷笑一声道:“我说钟星,你真的好大方啊!你给秦莘接风,就在这样的破地方炒这几个破菜?” 我想起狄仁说我刚买的新车是破车,我便冷笑着说道:“我这人也破,车也破,这个地方这些菜要是不破的话,也不配套啊,你说是不是?” “钟星,你在我姐面前说这些破不破的话,你是什么意思你?”秦楚卷了卷衣袖子怒道。 “秦楚你……”秦莘站起身来挡在他的面前。 “姐啊,狄仁都对你说钟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啊?你是看好他油嘴滑舌的还怎么啦?”秦楚一脸焦急的模样道。 “秦楚,我爸做手术,他为了瞒着我,让我去体验一下吃苦人的生活。在那个时候,是钟星经常给我做饭吃的……前天,又是我让他去接我的……” “姐啊,你之前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还有可原谅,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你怎么还和他在一起啊?”秦楚的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我感觉我真的配不上秦莘,人家弟弟着急也无可厚非。如果钟晨要是和我不信任的男人混在一起,我也会着急的! 因而我便道:“秦莘,要不,你就回去吃吧!” “我今晚就要在你这吃!”秦莘生气的喊了一句,眼里有了闪闪的珍珠。 狄仁冷笑着道:“秦莘,你就闻不出这里的味道不正常吗?” 听狄仁这么说,我头上的火腾腾上冒:自从我见到秦莘起,他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背后中伤我,我快要到无法忍耐的地步了! 我刚要准备反驳狄仁,只见钟晨把饭碗啪的一下着在餐桌上怒道:“我说你这人长得不错,怎么尽说一些奇怪的话啊?我们这里的味道怎么就不正常啦?” 狄仁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接着阴阳怪气的说道:“嘿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个在阴沟里呆惯了老鼠,绝不可能认为阴沟里的水是臭的……” “你说哪里是臭阴沟啊?谁个是老鼠啊?”钟晨责问道。 “这臭阴沟和老鼠还不是一目了然吗?我说你这丫长得不孬,你是不是智商有问题啊?” 狄仁昨晚打电话给秦莘来中伤我,现在不仅侮辱我,还来侮辱钟晨!我实在忍无可忍,因而,还没等他说完,我就冲上前去,啪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狄仁被我打了个踉跄,却随即一脚向我踢来。 他的速度相当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脚就踢有我的小腿上。 我的小腿猛的疼了一下,我整个人便开始燃烧起来。我向他冲去,手向他的脖子掐去,他急忙向后躲闪。 我没有掐到他的脖子,却抓住他胸前的衣服。随即,我用蛮力将他向前推去。 他在后退的时候被路牙石一绊,身体后仰倒在地上。 我弯下腰来,左手死死的抵在他的胸前,右手狠狠的搧起他的耳光。 “钟星,我求你了,你不要打了好不好?”秦莘双手抱住我的胳膊道。 秦楚向我冲来,却一把被钟晨拉住。 钟晨从小是干体力活的,不要看秦楚是个男的,竟然被她拉住。 秦楚怒道:“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钟星的妹妹!”钟晨大声的喊道。 我担心钟晨吃亏,便将她拉在我的身后。 狄仁站起身来,猛的朝地上吐了一口鲜血。嘴的周围瞬间都红了,嘴唇下边,挂了一串血珠。他摸出手机道:“好好好,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秦莘吼道:“狄仁,你真的想把事情闹大吗?” 我冷笑道:“秦莘,他要有本事你让他使吧!他不是要去找人打我吗?只要把我打得剩下一口气,我弄死的第一个人就是他!大不了我用我这条破命换他的好命罢了!” 狄仁从兜里掏出餐巾纸,擦了一下嘴上的血道:“秦莘,我已经告诉了他的为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和他混在一起啊……” “好了!你不要说了,我现在就走还不行吗?”秦莘焦急地推着他说道。 “姓钟的,你给我走着瞧!”狄仁在秦莘的推搡下离去。 我没有回应狄仁的话,我不是给他的面子,而是为了秦莘。 “哥,你怎么这么冲动啊?”人走了,看闲的人也散了,钟晨低声地抱怨我道。 “小晨,我几乎每一次冲动后都会后悔,可是这一次我绝不会后悔!哪怕狄仁他真的找人把我给打残了,我也不会后悔!”我说道。 这时,侯运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回来,他看到餐桌上我们吃的那些饭菜几乎没动,便诧异地道:“晨姐,这饭菜怎么没吃呀?” 钟晨叹息道:“你走的时间不长,一个叫狄仁的和秦莘的弟弟就来了。那个狄仁阴阳怪气的转弯抹角的骂我们,我哥就打了他!后来,他被秦莘劝走了!” 侯运听了,右拳头砸在左手的手心。过了一会儿道:“钟哥,我把饭菜再热热给你吃啊?” “不吃!”我气都气饱了,哪里还有心事吃饭?我便坐到餐桌边,掏出烟来猛抽。 我怀疑秦莘和狄仁是不是发展到了恋爱的关系?因而,我的心开始变得惴惴不安。 洗碗池里,响起了侯运的刷碗声,这嘈杂的声音和我混乱的心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噪音。 我拼命的吸烟,想把这股噪音压下去,可是噪音却越来越响。 143、女强人 我担心秦莘会和狄仁混在一起,我便拼命的吸烟,想把侯运刷碗与和我心声的两股汇合在一起的噪音压下去,可是噪音却越来越响。 我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要不的话,我非被这噪音吵死不可! 刚要起身,只听到刷碗声停了。侯运走了出来,低着头坐在一边。 钟晨小声地说道:“哥……我想:狄仁还会报复你的,要不要跟师哥和正哥打声招呼啊?” 师哥?之前,我好像也听钟晨这么称呼过师建,我便有些纳闷地道:“小晨,你以前称呼师建不都是建哥吗?怎么最近改称为师哥啦?” “有一天我叫他建哥,他说这建哥不好听,像是有点‘下贱’的 意思。让我直接称呼他的名字!……我以前叫他哥叫惯了,乍乍称呼名字感觉别扭,我说那我就称你为‘师哥’吧,他笑了笑没有吱声……” “我说这师建也真是的!建哥就是下贱的贱,要这么联想,这人名字就没法叫了。这姓史的、姓朱的,要都这么联想的话,那人家这名字就没法叫了。” “哥,这不就是个称呼吗,你叫什么真吗……狄仁的事,用不用和师哥他们打声招呼啊?”钟晨道。 我刚要回应,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道:“是卞话打来的!”随即她道:“卞经理,你找我有事吗?” “我说钟晨,你不要称我经理了,听着怪别扭的……嗯,你哥现在在哪里?” “还在伙房呢!” “还和那位秦大美女在一起吗?” “没有啊!”钟晨应道。 “哦……那你让他在那等我一下,我一会儿就到!”卞话说的很急促。 “知道了。”钟晨挂了电话道:“哥,卞话让你等她一下呢。” 我知道,我离开三天了,这三天,正是接收黄灵业务的时候。我此时虽然心烦,但我还是想知道工作上的一些事情的。 不一会儿,卞话便来了。她一坐下便说道:“之前你们公司有六个人,我从未来造价那边带来四个人,连我五人。这样,我们就有十一个人。按照乙级资质的要求,专职专业人员不少于十二人,黄经理的证书也留在这里了,这样……” 我打断她的话道:“可是,小晨和侯运现在还都没有职称啊!” “我们单位的资质是满足了……中级职称的满足八人就行了,获得造价工程师注册证书的有六人就行了!……如果你对我的这些安排没有异议的话,那我明天就和钟晨去申请资质了。” 卞话人有点不着调,我也曾对把她留下有所顾虑,但她的工作雷厉风行,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满意的。便笑道:“你的安排我完全支持!” “还有,就是黄经理公司的注销问题,这事有点麻烦,我最近不可能在公司正常上班。她那里的办公用品,你看哪些能留下的就留下,不能留下的,我好处理的就处理,不好处理的就扔了!反正,我想尽快把她现在的办公地点租出去!” “那里好出租吗?” 卞话道:“应该好租,现在已经有两家和我联系了。” “卞话,所有事情你拍板定就是了,事后对我打声招呼就行!”在工作上,我真的需要她这样的得力助手,便道。 “不过,黄经理留下的那些账目,以及她之前的业务,这得你来维持啊,这可不是我们女人能干的!”卞话道。 “我说卞话,这业务怎么就不是女人能干的呢?人家黄经理不也是女人吗?” “黄经理是黄经理啊,她会在过年过节的时候给人家送一些卡什么的?就这样,她的业务量也不是足呀!她的有些业务,就是那些信誉不好不守信用的单位!” “你也可以送卡呀!” “如果他们不要卡呢?他们要让你去陪他们喝个酒开个房间啥的呢……” “那你就拒绝呗!”我唯一对卞话不满的,就是她说话大大咧咧的。 “拒绝了,单子就接不着了。不拒绝吧,心里又不痛快。公司要想赚钱,首先得养活那么多工人,还得交上房租水电税收,最后剩下的才是你能赚的钱。你想想,如果单子少了,你还能赚到钱吗?” “卞话,我们首先要明确的是我们公司的宗旨:那就是精确计算,快速计算!今后,你不去做具体的算量,你主要审核所有人做出的工作。当然,我的主要任务也是审核!你在工作中,除了正常的人情事理,其他的你可以一概果断拒绝!” 如果卞话为了公司的业务,把身体给贴上,那我也于心不忍啊! 卞话道:“那你要亏损怎么办?” “现在造价公司的竞争这么激烈,如果仅靠压低价格,仅靠看他人的脸色行事,那最终还是死路一条!”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今后的主要任务是审核,你主要联系业务,你看行吗?” “可以可以!……不过,麻烦你抽出时间,帮小晨朝前面带带。” “这不要你说,今后钟晨就是我的人啦!从明天开始,她也不用去学习了,就跟在我的后面。她的财务税务我跟她忙,我有事她就跟我忙……我要是个男人,我非她不娶!”卞话说完,轻拍着钟晨的手面笑道。 对卞话的这个安排,我非常满意。我就担心一点:就是怕她给钟晨灌输什么及时享受的乱七八糟的思想! 我的头脑中又浮现出是谁告诉狄仁有关我的那些烂事?我望着卞话的脸,想从她的脸上发现点什么? “不认识吗?”卞话看我盯着她,便诧异地问道。 我依旧盯着她,看在她的脸上能不能看出一点什么破绽? 她的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我仍然盯着她。 卞话道:“钟晨,坏了坏了!你哥想那秦大美女想出毛病来了!” 我低下头来,在思忖着卞话的表情,凭我的分析能力,还分析看不出是不是她告诉了狄仁我的烂事。不过,我可以进一步求证:“卞话,狄仁你你认识吗?” 144、拉黑了 我思忖着卞话的表情,凭我的能力,还分析不出是不是她告诉了狄仁我的烂事。不过,我可以进一步求证:“卞话,狄仁你认识吗?” “什么狄仁?”卞话诧异的道。 “就是刚才嘴里肆无忌惮的被我搧耳光的那个?” “莫名其妙!”卞话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脸去,和钟晨拿起了呱来。 看不出卞话认识狄仁的样子,我一时也想不出是谁告诉他的。我想:该把这件事放一放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走到门外,侯运跟了出来,轻声的对我道:“钟哥,要不要我去调查一下那个狄仁?” 我本想制止他,不要去干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但一想起因为他之前对黄灵的调查,而救了她们母子,我对他又是一阵感激:“侯运,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和一些女人上过床。” “钟……钟哥,你和我说这一些干嘛?”侯运急道。 “侯运你先不要激动,这件事情与狄仁有关……昨天晚上,他刚从意大利回到家,他就知道了我的那些破事,并且在电话里详细地告诉了秦莘。我不明白,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这些事的?” “钟哥,你要信得过我的话,你能告诉我,你和哪些女人有过来往吗?” 我感觉侯运虽然文化不高,但说话很会注意分寸。在我嘴里的破事,在他的嘴里却是“来往”。这是伤疤啊,揭一次疼一次,我有些张不开嘴来。 “钟哥,你要不好意思说就算了!” “……”我见他这么说,我要不对他说就有些见外了。我便一咬牙道:“居洁不算,还有樊昙、小芳、还有黄灵。” “没……没有卞姐吗?” “没有!”我对他的话很生气:没想到他也误解我! “嗯……我知道了。”他看到我生气了,因而很快就溜了。 卞话走到我面前,啪啪的对我的肩膀拍了两下道:“小伙子,你的眼光不错啊!怪不得一般女人入不了你的法眼啊!” 我的肩膀被她拍的好疼呀!我急道:“我说卞话,我要是和你共事的时间长了,我会不会落下什么残疾啊?” 她向我“嗯”了一声,骑着电瓶车一溜烟的跑了。 “这熊女人!” “哥,你看你那嘴!”钟晨抱怨道。 “小晨,我也没得罪她,你知道她刚才下手有多重吗?” “谁个让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谁个不妒忌啊?” “你……你也妒忌吗?” “我不理你了,钟星。” “……走吧,我也累了!”我一想起秦莘跟着狄仁离开,再想起她在国外成天和他在一起,我的心里就沉甸甸的。 钟晨刚坐到汽车上,她手机的微信就响了两声。她拿起手机一看,随即惊讶的道:“哥,你看!” 我拿过她的手机一看,是一张秦莘的照片,发这个照片的人,竟然是居洁!照片下面有一行字:“钟晨,好妹妹,你告诉我,你哥这几天是不是和这个美女在一起?” 我的头皮一麻:“秦莘刚回来,居洁怎么就有她的照片?这又是谁把这照片发给她的?” 钟晨没有回答,而是两眼发愣地望着照片。 过了有一分钟,居洁的电话打过来了! “哥,我怎么回答居洁姐呀?”钟晨为难的问道。 “实事求是的回答!”我道。 “居……居洁姐。” 我一听钟晨那胆怯的模样,我就知道坏事了!居洁是多么敏感聪明的人啊,钟晨这一结巴,她就会心生疑虑了。 “钟晨,你现在和你哥在一起吗?” “没……没有。”钟晨把手机拿在离我耳朵很近的地方说道。 “我发的微信你看到了吗?” “没……没有呀!” 我清楚钟晨从不说谎,她的这两次说谎,其实都是为了我! “你看一下。” “哦……”钟晨表情非常为难的望了我一眼,然后哆嗦着道:“嗯……刚才这个女的到我们小伙房来吃饭,现在她走了。” “呵呵,我知道了……我知道你哥和我分手的真正原因了。”居洁虽然是“呵呵”,但那声音里却充满了苦涩。 “居洁姐……” “钟晨,我真的好傻呀!”居洁叹息道。 “居洁姐,是我哥不好……” “是呀!我也知道他离开我之后和那些女人胡搞的事……可是,我在恨他的同时又想他,仍然痴痴的想着他有一天能够回到我的身边。看到这张美女的照片,我才知道,我和他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居洁姐,我回去告诉我奶,我哥他最听我奶的话了!”钟晨急道。 “呵呵,算了算了!我真痴啊……其实,他根本就不爱我。如果他要爱我的话,我就是像他那样出去胡搞,他也会像我珍惜他那样来珍惜我的!……现在看来,已经不可能了!” “居洁姐……” “对不起啊钟晨,电话我挂了!” “哥,你都这样了,居洁姐还这么挂念你,你今后上哪里能找到这么真心对你的女人啊?”钟晨瞅着我说道。 每当我把居洁似乎要忘了的时候,她准会又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每当这时,我便会感到心神不宁。 该是到跟居洁说清楚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我便拿起手机给她打了过去。 “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手机里传来语音提示。 我纳闷:“小晨,怎么刚才她还打给你的,现在怎么就成了空号呢?” “看……看来,你被她拉黑了。”钟晨道。 我从没有被人拉黑过,我并没有这样的经验,听钟晨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这是居洁彻底下决心与我决裂的信号啊! 我向钟晨伸出了手。 “干……干嘛?” “我要告诉她,做不成朋友,也没有必要恨啊!天下又有几个是第一次谈恋爱就定终生的呢?这样仇恨完全没有必要吗!” 钟晨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手颤抖着给居洁拨了过去。 “你拨打的电话是空号……”手机里又传来同样的语音提示。 “看来,居洁姐连我她也不想联系了!”钟晨叹息着说道。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是她先背叛的我,怎么好像是我背叛她似的?”我的心里瞬间失去平衡。 “哥,居洁姐她也不是圣人,她不可能不犯错误,你就原谅她吧!” 我立即查看微信和qq,发现居洁的名字全都消失了! 145、居洁出家 我的手机拨打居洁的电话是空号,就连刚刚与钟晨通话的手机回拨过去也是空号。我立即查看微信和qq,发现居洁的名字都消失了! 居洁在发给钟晨照片之后拉黑我,很明显,她是受到了照片的刺激。她可能认为是我爱上秦莘才抛弃她的。其实她错了,我这种在老山里长大的人,比常人更不容易接受自己爱的女人出轨。 “哥,回去吧!”秦莘低沉的说道。 我默默的走向汽车,我真的想抱着钟晨哭一场。然而,理智告诉我,我要在她的面前保持一个强者的形象! 进了汽车,这个问题又回到我的脑海,我自言自语的说道:“是谁把秦莘的照片发给居洁的?” 我的头脑里像有个什么小动物在里面东碰西撞,我的神经东疼一下西疼一下,疼的我好心烦。 “会……会是谁?”钟晨也像是自言自语 第二天早上,我正在刷牙,侯运站在卫生间门前道:“钟哥,我走了!” 侯运每天出门前总是这样和我打招呼,这让我感到很亲切。我心里一热道:“侯运,你说,是谁在和我作对?是谁把秦莘的照片发给居洁的呢?” “师建!”侯运应道。 我从嘴里拔下牙刷,苦笑道:“你这家伙,他对你不好,你就想报复他是不是?” 侯运的腿瘸着向门口走去,到了门前,他一回头道:“钟哥,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还证明?呵呵! 我也曾经怀疑过师建,因为我的烂事,只有他最清楚。但他鲁莽、粗暴,报复心强。可是,他还是够哥们义气的,他来阴我,这还不至于吧? 不是他那又是谁?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汽车给卞话跑公司资质证去了,洗漱完毕后,我又骑上了我的电动车向公司而去。 到了公司,我发现公司里又增加了几张桌子,虽嫌拥挤,但很整洁。 目前,我们人人手里都有事,年龄平均在二十四岁。除了钟晨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是熟练员工,这一点让我很满意。 论学历,侯运最低,甚至到现在造价员都不是。不过,由于他勤学苦练,也算是个熟练手了。他也是公司 “元老”,其他人有许多不明白的事,都去问他,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我想:等到公司走上正轨后,有卞话和侯运这些得力的人,我会比较轻松的。 今天,我在公司里一面忙工作一面想着秦莘。 下午,随着天的渐渐发暗,我思念秦莘的心情便越来越急切。 晚上在伙房吃饭的时候,卞话谈到了公司资质审批的事情。一切都比较顺利。只是证书要走省里审批,走程序拿到证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随后,她边吃饭又边谈了一些工作上的其他问题。 这时,我们的伙房门前出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这女人,五十多岁,脸上粉嘟嘟的,搽着紫色口红。穿着淡青色的大衣,一副贵夫人的派头。 她站在门前大声嚷嚷道:“哪一个是钟星啊?” “我就是!”我站起身来道:“请问你是?” “我是谁个不重要……我说,你对我家居洁是怎么回事啊?”这女人手掐着腰继续嚷嚷道。 “你是居洁她妈吗?”我虽然和居洁在一起的时间不短,由于她家的反对,我一直和她家人没有来往。所以,我对她妈并不认识。 “什么叫居洁她妈呀?你叫声阿姨丢你份了啊?” 伙房内吃饭的不了解我和居洁情况的同事,他们停下吃饭:不知他们的经理又有什么风流事被人家堵门。 “阿姨,你进来坐……有什么话慢慢说。”以前,我喜欢居洁,但对她的家人是有反感的。要不是这么多人在场,我不会对这女人客气。 “坐什么坐啊?你赶快跟我走!”居洁的母亲怒道。 “你能和我说有什么事吗?”她对我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说你这小的……我让你赶快跟我走,你还敢跟我犟啊?”居母吼道。 “你不说什么事,我告诉你,我不会和你走的!”我的脑门子一热,便坐了下来。 “你……”居母眼睛瞪的老大,一副你敢和老娘作对老娘吃了你的模样。 钟晨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小钟星,你难道又看上了别的女孩?”居母盯着钟晨的脸吼道。 为了维护钟晨的名誉,我猛地站起来对她吼道:“她是我的小妹啊,你不要胡说八道啊!” “你……你这个小东西!你……你还敢说我胡说八道?” “你走吧!”我对着她喊道。 “哎?”居母依旧盯着我,她满脸都写着 “疑惑”二字:“以前我家根本就不同意居洁和你交往。现在我来叫你,你还跟我耍起牛来了?” 我和钟晨惊诧的互望:看来,居洁并没有把她和我之间的事告诉她的家人啊! “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啊,跟了你这个不晓好歹的东西啊,整个人都毁了呀!”居母一边哭着一边吼道:“她昨天哭了半夜,今天早上留封信要出家,好不容易被我们拦了下来啊……” “出……出家?出家是上哪里?”我愣住了。 “居洁不知怎么就看上你这块土木头了啊……出家上哪里?你说出家还能上哪里啊?”居母坐了下来,哭得浑身颤抖。 “啊?!”我惊呆了! 在大学里,居洁美丽且文静,真叫知书达礼。其他追她的男同学不算,就我们宿舍里的三人,殷正、师建和我都铆足了劲追她,直到我以胜利者的姿势把她追到手…… 在售楼处明亮的大厅里,她穿着正装接待每一个来看房子的人。她把她那亲切的笑容给了每一个人。 她堪称楷模,然而…… 此时,我的头脑一闪又是一个画面:白色蜡烛在空荡荡的屋里摇曳,烛光下坐着一个清秀的光头女子,她的眼睛微闭,脸无表情,手里拿着犍槌有节奏的敲着光溜溜的木鱼。 两个截然相反的画面在一起碰撞,把我的心撞击出道道伤口,伤口里流出殷红的鲜血! 146、新仇旧恨 一个是光亮的居洁,一个是清冷的居洁,两个截然相反的画面在一起碰撞,把我的心撞击出道道伤口,伤口里流出殷红的鲜血! 虽然我和她断绝了关系,但我从心底里还是祝福她幸福,而不愿意看到她悲伤。 “哥,我们走看看居洁姐吧!”钟晨拉着我的手说道。 我被居洁母亲的傲慢震怒了,再者,我担心秦莘今晚会和我联系,因而,我真的不愿意离开。 虽然我同情居洁,但我又必须和她断得像一刀切开的豆腐。要不的话,我和她都会在痛苦中煎熬。 “钟星,你就是再差,为了我家居洁,我也不再阻拦你和居洁了!只要你对她好,只要你能把她服侍周周到到的,只要你有点上进心,我家好歹也接纳你了……按过去的话说,你是倒插门的女婿……” 什么狗屁倒插门的女婿?我被激怒了: “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伙房内的人听我说这话,都是哈哈一笑。 居母恼羞成怒:“你个小土鳖子,你以为我想和你说话吗?你也不尿泡尿照照你那影子!” “我早就照过了,并没有那样瘮人!”这女人给我撒泼,我再也不顾她的脸面了。 “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要用现在年轻人的话说,你就是个提不上把的吊丝……” 众人听到居母说什么吊丝,又是一阵笑声。 我道:“我就是路边的一坨屎,你不朝我望不就行了吗?” “呸!你以为我想看你吗?……要不是……” 我见女人这么大岁数,竟然这么不晓好歹,我便打断她的话道:“你开开心心过你的日子就是啦!你用得着这么委屈的跑我们这小伙房来找我吗?” “你还以为我愿意这样委屈吗?我还不是全都为了我家居洁?……真是啊,我家到底是哪一辈子作了孽了呀……”居母的眼泪像蚯蚓一样在脸颊上流淌,把白色的化妆品冲出两道鸿沟! “你不是哪一辈子作的孽,你就是这一辈子作的孽!”我以前听到居洁说的只是她爸爸阻拦她,没想到她的母亲也这么可恶!因而我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你……”居母的脸气的发紫,从化妆品中透了出来。 “哥,还是走看看居洁姐吧!她要真的出了家,难道你心里就不难受吗?”钟晨用力的拉着我的手道。 我被钟晨戳中软肋,心一酸,便站起身来,和她走去。 “上我们的车子吧!”居母指着门前不远处的红色宝马轿车道。车里,一个女司机探出头来。 “你走你的,我有车!”我说着,便向我的北京现代途胜的车走去。 “你……你才买的二手车?……要是新车,是分期贷款的吧?”居母望着我的车说道。 真是狗眼看人低,我听了就感觉恶心! “你车就是新的,我这车也要买你那三四辆呢!”居母可能是看我没理她,她的心里早已失去了平衡,便嘟哝道。 我真的不明白:品质这么低劣的母亲,怎么能教育出居洁那样品行端庄的女儿?……居……居洁的品行端庄吗?……我的思维乱了…… 我开车跟在居母车的后面,我几次看到钟晨想找我说话,我都没有望她。我知道她那善良的天性大爆发了,她要说我的不是! “哥啊!居洁姐如果不是伤心到极点,她会出家吗?你怎么没有一点同情心呢?”钟晨终于忍不住开始说我了。 “我对居洁除了那件事之外,别的我说不出她的不好!只是我看到这女人脸上的化妆品被眼泪冲出的两条沟,我就感到恶心!” “哥啊,无论如何她是长辈啊……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 “我说小晨,你愿意你哥当倒插门的女婿吗?你愿意你哥天天看到像她妈那样恶心的女人吗?” “哥……” “之前,我听居洁说过,只是她爸不同意我和她的关系,没想到她妈也这样瘮人,还说我是土鳖、吊丝……”我打断钟晨的话道。 “哥啊,我奶是怎么说的?多看人家的好处你心里就不会有那么多气了,还容易看到人家的优点和自己的缺点呢!” “你哥我没有缺点!”今晚晚饭没有吃饱,现在我都气饱了! 钟晨“噗哧”一笑,转过脸去。 我知道钟晨又想起我的那些破事才笑的! 我的那个缠人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是谁把我那些事情告诉钟晨的呢?又是谁把这些事情告诉狄仁,狄仁才告诉秦莘的呢? 侯运说是师建,我到目前为止,感觉还是不可能!不是师建,那到底又是谁呢?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心里一惊:会不是秦莘打电话给我的? 正如我所猜想的那样,正是秦莘的电话:“钟星,我正往你住的地方去呢,你现在在哪里?” “啊?……你怎么不提前打声招呼?我……我刚出来有点事呢……你能不能等我一下啊?”要不是钟晨在我的身边,我真的想立即回去! 居洁天大的痛苦,说到底是她自己酿成的。我就是去了,我也不会减轻她半点痛苦。弄不好的话,还会适得其反。 “可以啊!”秦莘笑道。 “你……你有事吗?”我此时的心如乱麻一般,想立即飞到她的身边。 “我没事就不能上你那里去玩了吗?” “太能了!……秦莘美女,我就我今天一天没有主动联系你而向你赔礼道歉啊!”我谦逊地说道。 “呵呵!我感觉你总是那样的好玩!” “啊?!在我的眼里,我就是个玩具啊?” “不!还有别的!”秦莘声音低沉的说道。 这“别的”,是不是她要向我表白,我的心里咚咚狂跳!这一生,如果要是先她向我表白,那将是我的遗憾。 我愿意在我们家山上的羊群中,望着那白云中的小屋,我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把采摘的野花插在她的头上,然后,抱着一只洁白的小羊羔对她说:我爱你秦莘! “钟星,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我在想你说的‘别的’是什么?”我深情的说道。 147、这种处境到她家 我在幻想着向秦莘表白。秦莘在电话里问我怎么不说话?我深情的说道:“我……我……我在想你说的‘别的’是什么?” 车内,钟晨望着我低声说道:“肉麻啊!” 秦莘轻轻地说道:“这个‘别的’吗,就是你的二胡,以及你的那首《被囚禁的灵魂》的歌曲啦。” 她的这首富有诗意的话语,让我非常感动!“秦莘,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我在和你同租的房子里,用我的二胡,拉上那首《被囚禁的灵魂》给你听,你看好吗?” “好期待啊!”秦莘道。 红色宝马汽车,在前面的一座别墅前停了下来,我的心里一塌。看来,不得不中断和秦莘的谈话了!“秦莘,我到目的地了,我一会儿回去啊!” “拜拜!” “再见!”我将车停了下来,但仍没有挂手机,只等到秦莘挂了手机,我才把手机挂了。 “哥,怪不得那么多漂亮的女人喜欢你!” “说说你的理由!” “你说话会讨女人喜欢呗!” “唉!小晨啊,那天晚上我算是白向你交待我的那些破事了!” “到她家了,你别再说了!”钟晨低声的提醒道。 进了大门,我们随着居洁的母亲趁电梯来到二楼! 居母打开门来,当间是个布置精美的客厅,客厅的东西有两个房门。 居母轻轻的敲着房门轻声的说道:“居洁,钟星来了!” “谁叫他来的?我不要见他,让他走啊!”居洁在房间里说道。 我一屁股坐到客厅里,也不顾他家人适不适应,我便抽出烟来含在嘴里。 “钟星,谁叫你在这客厅里抽烟的?你以为这是你家里的小土屋啊?”居母对我低声吼道。 我不顾她的反对,掏出打火机点起烟来。 “我说钟星,你怎么这么没有素质啊?现在公共场所都禁止吸烟了,何况这是我的家里呢?”居母眼睛都红了。 然而,我如果不抽烟,我无法表达我对她的愤恨!我继续抽着烟,望着天花板遐想:就连上二楼都乘坐电梯,居洁竟然放弃这样优越的条件和我在一起一年! 我和她谈对象也有两年多了,可却从没有进过她的家门,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处境中来到她的家! “居洁,你开门啊!”居母拿我没法,便又哀求女儿道。 房间里没有回应,似乎能听到低沉的抽泣声。 “居洁姐,是我啊!我是钟晨啊!”钟晨在外面喊道。 房门迅速被打开。 钟晨进了居洁的房间,房门,又迅速被关上。 门外,走进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他是个高个子,长脸,鼻子很长很挺,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从他闪光的眼睛中,我看到了居洁目光的影子。 就是他,一直反对我和居洁在一起的!要不的话,或许,居洁也不会因为我工作的原因和杜留毕上床。 他家有这么多房子,足够十多个人住的了。要不是他反对的话,或许,居洁也不可能为了买房第二次和杜留毕上床! 我讨厌化妆品被眼泪冲出两条沟的女人,也厌恶眼前这个男人。我把烟揉在茶几上低下头来,形状如喝汤状。 “你是钟星吧?”居爸的声音很好听,很有男人的味道。 我的心痛,没有回答他。 “钟星,你也不要恨我们……你换位思考一下:谁家父母不想儿女幸福?谁家父母不想让女儿有个门当户对的婚姻?”居爸声音低沉的说道。 笑话!我反对过你为你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了吗?再说,我反对有用吗? “我们承认,在对居洁婚姻的问题上,我们有些固执己见!后来,我也认识到我的观点给女儿带来了危害。可是,我作为家长,也不想轻易向女儿低头……所……所以……” 居爸短短的几句话,让我改变了对这个男人这些年来的看法。我慢慢的抬起头来,望着他那张痛苦的脸。 他继续说道:“其实,人只有几十年光阴,只要儿女幸福,我们大人又何必固执己见呢?……钟星,当时,我听说你家有兄妹四五个,又住在老山里。我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能理解我吗?” “理解!”我答道!可是,我现在理解还有用吗? “为人父母的,都盼着儿女好啊!可是,人生就是这个样,哪里处处都顺着自己的心意走呢?……我现在也想通了,今后不再干涉居洁的事了。” 我心中苦笑:虽然亡羊补牢未为晚矣,但这只羊毕竟是丢了呀! 居爸问道:“你现在干什么?” “个体户。”我不冷不热的答道。 “具体干什么?” “造价。” “要不要我帮你投点资?”居爸道。 “呵呵,我一个个体户要投什么资啊?”和居洁的关系断了,我当然不愿意再拉他的人情。 居母瞅了我一眼道:“一看就是个没有上进心的!人家见家长都吹一点,你倒好,也开了十来个人的小造价公司了,还说是个体户?” 我受不了居母的酸味,我在这里也帮不了居洁,我想到秦莘在等我,我真的想走了! 居爸道:“谦虚是好品格啊!再说帮他投资都不要,这说明他的人品好啊!” 听到居爸对我的赞美,我的心里有些感动:如果之前我能见到他,说不定我们还能谈得来呢……然而,这一切都变得虚幻了。 此时我想到的只是走。我想喊钟晨一起走,可是,又感觉难为情。 居母道:“什么叫人品好?说到底就是没志气!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窝囊废!” 我听了,真的想骂她几句!不过,理性告诉我,我并不能那样做呀! 然而,我再也坐不住了,我站起身来,走到家院内吸烟。 从秦莘和我打电话到现在,半小时过去了,我跟秦莘约好的时间到了,我心急如焚,便给秦莘打去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秦莘急道:“钟星,你现在到哪里了呀?我已经在你的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了。” “我……我这里还有点事没办完呢,你……你能再等我一会儿吗?”我急得汗都下来了。 我急得像喝醉了酒一样,脚下软绵绵的。心里又像是长了草,乱糟糟的。 148、我到了,秦莘走了 我和钟晨在居洁的家里,秦莘说在我们楼下等我好一会儿了,我急得像喝醉了酒一样,脚下软绵绵的。心里又像是长了草,乱糟糟的。 我手里拿着闪着火光的烟头闯回客厅,对着房门道:“小晨,我们回去吧!” “哥,再等一会儿啊!”房间里传来钟晨的回应声。 在我心的天平上,钟晨和秦莘的重量是一样的。我即想急着回去看秦莘,也考虑钟晨的感受,便站在门前。 居母站起身来,横眉怒目紧握拳头低声道:“我说钟星,你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你以为像我家居洁这样的女孩,是随随便便就能追到的呀?” “小晨啊,快点走啊!”我想见秦莘,此时,我根本就不考虑居母的感受,又站在房门前喊了一声。 居母向我移步。 我希望她来打我。如果她要动手打我,那钟晨就会快速离开。 居母被居爸拉住,按在了沙发上。 “哥,居洁姐让你进来一下啊!”钟晨把门打开了道。 “走吧!”我知道等人的滋味不好受,秦莘站在楼下等我的滋味能好受吗?我是答应她一会儿就回去的呀! “哥,你……” 我紧急附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秦莘在我们楼下等我呢!” 钟晨迟疑了一下,然后,向我挤了挤眼,摆摆头,那意思是让我安慰居洁一下。 “……”望着居洁,我感到我和她之间已经裂开一条鸿沟,很深很深。我脆弱的心灵已经无法从此岸飞到彼岸。 “钟星,你走吧!……祝福你的那一个姑娘永远纯洁,不会再像我一样!”居洁低着头说道。 “……”居洁的话里充满了对我怨恨,她的意思还包括,你的那一个姑娘也许不可能永远的纯洁!此时此刻的我,真的不想再和她争论什么! 人间情感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却是太残忍了!几个月前还是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现在都饱受着它的折磨! “他的那一个姑娘?”居母堵在了房门上怒道:“听话音,不是我家居洁抛弃你,而是你抛弃我家居洁了?” 居洁站起身来,把她的母亲从房门上拉开道:“我妈呀,你答应不要再干涉我的事了,你为什么今晚还要把钟星找来啊?” “我今天要问问这个小的,看到底是不是他抛弃你的……如果是的话,我把他骨头都锉得了……”居母说着就要向我面前冲,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我妈啊,你感觉我丢人还丢得不够吗?”居洁拦住她妈喊道。 钟晨被居母凶狠的模样吓懵了,站在那里颤抖着望着这一切。 我拉了钟晨一下,示意她快走。她这才返过愣来,和我一起急匆匆的离去! “你闹什么闹呀?啊?”屋里,传来居爸的怒吼声,随即,便是乒停乓嗵的摔东西的声音。 我拉住钟晨的手,逃也似的离去。 “居洁姐的母亲怎么会这样?”汽车行下去里把路,钟晨才气愤地说道。 “有钱人的心思我也不懂。”我心情沉重的应道。 “居洁姐和你分手,再加上她有这样一个母亲,也真的够痛苦的!难怪她要出家!”钟晨依旧愤愤不平的说道:“……居洁姐好可怜啊!” “……”听钟晨这么说,我直接无语!我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可怜了!居洁是独生子女,人长得出众,又在那么富有的家庭长大。虽然她遇到一些挫折,不过,如果像她这样也算是可怜的话,那这个天下谁又不可怜呢? 不过细想之下,各人有各人的可怜,只是可怜的情况不一样罢了。 我太想见到秦莘了,感受她一个人在我们楼下等待的焦躁,我的车在道路上急驰。 “哥,你要注意安全啊!” 为了安全,我放慢了车速,然而,心依旧在煎熬。 这十来里的路程,要是平时,感觉脚一踏就到了,现在却感觉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到了小区内,我看见有一个女孩站在树荫下,她只给我一个模糊的轮廓,我的心里一阵狂喜。 突然,看到女孩的身边有个男孩,我的心一下子又跌到了谷底。 当停下车后仔细看去,那女孩的身高比秦莘矮了一截。我跌入谷底的心又开始上浮。 我的目光像猎鹰一样像四周扫去,并没有见到秦莘的身影,我刚上浮的心又开始迅速下沉。 我下了汽车迅速掏出手机拨打秦莘的电话。 刚接通电话我就急促的道:“秦莘,你现在在哪?” “我在你那里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我真傻!要是早知道你上你丈母娘家,我今晚就不去找你了!”秦莘轻轻地道。 我的头脑嗡的一声,瞬间像是失去了知觉:“是谁告诉你我上丈母娘家的?” 秦莘所答非所问:“呵呵,我在你楼下等你,真的好凉啊!” “你……你现在在哪里?” “我刚回到家还没进门呢!” “我现在就去找你!” “不用了,秦楚今晚让我酒店,说要为我接风。我想听你的二胡了,便拒绝了。他知道我回来之后,他现在又让我去酒店了!” “那……那明天呢?”我知道今晚已经不可能了,便期盼着明天。 “明天可是圣诞节呀。”秦莘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是啊,圣诞节是和家人在一起的呀,我又算是谁? 她的电话没挂,我想问:是谁告诉你我上居洁家的?然而,我的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挂了手机。 我蹲了下来,无语凝噎。 “哥,秦莘呢?” “她走了!” “也是啊,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等这么长时间……唉……哥,你不会怪我吧?” “有人告诉她说,说我上丈母娘家去了?……我上居洁家的事,很少有人知道啊?这……这又是谁告诉秦莘的呢?看来,她是刚刚知道啊!” “是呀?是谁呢?……哥,你不要再想这事了,明天你向秦莘解释一下就行了。” “小晨啊,你想过没有?狄仁回到家告诉了秦莘我的那些事情,居洁并没有和秦莘接触,她却收到了别人发给她的秦莘的照片。我去居洁家之前秦莘是不知道的,而刚刚她又知道了……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啊!” “是啊……这到底是谁呢?”钟晨喃喃自语道。 149、找殷正做中间人 我到了,秦莘走了。我对钟晨道:我去居洁家之前秦莘是不知道的,而刚刚她又知道了……我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啊! 钟晨喃喃自语道:“是啊……这到底是谁呢?”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站起身来道:“小晨,你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那些事的吗?” “哥……能不说吗?” “当然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 “我想,告诉你那些事的人,可能就是在背后不断和我作对的人!” “不会吧!师哥他……”钟晨说着,伸出三个手指遮住了嘴唇。 看来,真的是师建了!之前侯运说是他,我也不相信呢! 这家伙,自从工作以后,他就经常无偿的让我在工作上帮他的忙。就在他被放出来的那天晚上,他借了我两万块钱至今没还。不说别的,就说我们这些年的友情,他也不应该对我这样啊! “哥,我看不会是师哥……” “呵呵,没事了……小晨,你回去吧!” “那你呢?” “你回去,我还有点事!” “哥,你不要再冲动了!……你不知想过没有?我奶老了,我爸我妈在家里也没有什么收入,小声小音的学习还没有着落,家里全指望你了呀!”钟晨流着眼泪道。 “我……我不冲动!” “哥……” 我本想去找师建算账的,我也有和他打一仗的想法。不过,面对钟晨的哀求,我冷静的说道:“我不冲动……不过,既然是弟兄,我想对他问个清楚。” “怎么问?”看来钟晨还是担心我。 “我……我找殷正,他……他是个稳重人。我……我只是想问师建,这些事是不是他做的?” “那……我也跟你去!” 我不想让钟晨担心,便重新进了汽车。 钟晨也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小晨,为了我的家人,为了小声和小音的未来,今后我不再冲动!你尽管放心好了!” “哥……”钟晨伏在我的肩头上哭了起来。 “小晨,我没有为家里做什么事,还尽让你担心我了!” “哥啊,我现在学习不是你培养的吗?两个多月前,我连电脑还不熟悉呢……如果你再自责的话,那我的心里就更难受了!” 我心里虽然有气,但我却不停的告诫自己要冷静,至少不能让钟晨为我担心! 到了正音酒吧,殷正和琼慕两人正在台上为客人唱歌。他看见了我和钟晨,一边唱着一边向我点了点头。 结束以后,殷正和琼慕向我们走来。 “钟星,有没有兴趣上去拉一段……”殷正还没说完,他的表情突变:“大妹,你哥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哥要找你有事呢!”钟晨打了个酸鼻子道。 “琼慕,你在这招呼一下。”殷正说完,便把我领上二楼的那个我熟悉的小包间。 到了包间里,殷正道:“遇上什么事啦?” 我坐了下来,掏出一包红双喜烟递了过去,然后抽了一支烟递给他。 “钟星,大妹在这呢,等会我们出去抽!你先说什么事吧?”殷正推开我的烟坐下说道。 “殷正,你也知道,曾和我合租的那个拣废品的女孩,她是伟岸房地产老总的女儿。她从意大利回来我去接她,和她一起回来的狄仁先我们一步回到云海。狄仁刚回来,就打电话告诉秦莘说我的那些破事……” “兄弟,简洁点,直奔主题!”殷正看来嫌我啰嗦了。 “昨天,又有人把秦莘的照片发给了居洁,居洁以为秦莘是我的女朋友,便把我和小晨全部拉黑了……” 殷正挠着头打断我的话道:“居洁拉黑你很正常啊!不过,她和大妹是相当好的呀,为什么要拉黑她呢?” “居洁她妈今晚找到我……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和居洁断了,看来这事居洁并没有告诉她妈……” “哎哎哎……钟星,我让你简洁点,你怎么越来越啰嗦呀?你到底想说什么?” 殷正屡次打断我的话,我头上的火又噌的一下冒了出来:“你听我说完行吗?你要不耐烦的话,你现在就走!” “你这家伙!”殷正苦笑了一下。 我也不顾殷正的反正,抽出一支烟来点上,又道:“今晚我去居洁家的时候,秦莘找我去了。她在我的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么冷的天啦……我回去之后没有看到她,立即给她打去了电话。她苦笑着说我去了丈母娘家也不告诉她一声……” “你的丈母娘家?”殷正愣了一下道。 “显然,秦莘是接到谁的电话,告诉我去居洁家的。这人也知道我和居洁现在的关系,他仍然说我的丈母娘家,这显然是挑拨呀!” “你怀疑这人是谁?” “我怀疑从头到尾在里面搞事的这个人……他就是师建……”我说到这里,心里非常痛苦。 “不可能、不可能!”殷正一边说着一边抽出烟来含在嘴里。 “殷正,我今晚来的目的,就是让你问一问他……我想,要是我问他的话,我非和他打起来不可!……你知道我这臭脾气,小晨又经常劝我不要冲动,我这才来找你的。” “噢……你说了这么长时间,我终于明白了!”殷正说着,便拨打起电话。 他的眼被烟薰着了,半闭着眼睛说道:“师建,你在哪里?” “你要找我吗?”师建道。 “……是的,你现在在哪里?”殷正再次问道。 突然,殷正苦笑道:“这个熊人,他竟然把我的电话给挂了!看来他真的有病啊!” 钟晨道:“正哥,要不的话,明天有时间再约他吧!现在时间不早了!” “大妹,他这病看来是不治不行了!”殷正说完,又开始拨打师建的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殷正道:“师建,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呀?” 可是,师建又把电话给挂了。殷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脸色冷峻的又把电话打了过去。 门的外面,响起手机的音乐声。随即,师建推门走了进来! “大妹。”师建叫了一声钟晨,然后坐了下来。 钟晨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接着,师建又站了起来,把我和殷正手里的烟都夺了下来,扔在脚下踏了又踏。 150、师建直言不讳 师建来了,气势汹汹的来了。他把我和殷正手里的烟都夺了下来,扔在脚下踏了又踏。 我听了钟晨叫我不要冲动的劝告,他把我的烟踏了,我也忍了。 殷正道:“我说你家伙,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有病!”师建道。 “你是在哪里的呀?怎么这么快就到我这里?”殷正道。 “我是跟踪钟星来到这你这里的!”师建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跟踪钟星?你跟踪他干什么?”殷正苦笑道。 “我说殷正,我要不跟踪他,你以为我会这么快到你这里吗?” 殷正望着师建再次苦笑:“看来你还真的病得不轻啊!” “你少说话!今晚不是你说话的时候!”师建皱着眉头说道。 殷正可能是看师建有些变态,便苦笑了一下又要去摸烟。接着,他的手又缩了回去。 师建立着眉头严厉责问:“钟星,你要没有话说,那我就走了呀!” “我问你:我的那些事情是不是你告诉狄仁的?”我压着怒火问道。 “是的!……不过准确的说,不是那些事情,应该是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下流的事情!” “是不是你把秦莘的照片发给居洁的?”我依旧压着怒火问道。 “是的!……我在把秦莘的照片发给居洁的时候,还注明你到上海去接她,还说明你和她的关系非常亲近!” 我的再也压不住怒火,猛的站了起来吼道:“我到居洁家的事,是不是又是你告诉秦莘的?” 师建也猛地站了起来道:“准确的说,是我把这件事告诉狄仁,是由狄仁转告给秦莘的!” “你为什么要在背后这样搞我?难道我有对不起你师建的地方吗?”我见钟晨不停向我眨眼,我便坐了下来道。 师建望了钟晨一眼,也坐了下来道:“钟星,你手摸良心想一想,你真的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吗?” 殷正也猛然站了起来:“我说你们两个熊人,你们能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呢?你们就忘记我们以前在一起时候友情了吗?” 师建道:“今晚没有你的事!” 殷正尽管被师建呵斥,但他的涵养真的不错,他拿起手机拨了过去:“琼慕,你让人安排些酒菜。” 师建站起来对着殷正的手机喊道:“琼慕,你不要安排了,这酒不能喝!” “为什么?”手机里传来琼慕的惊讶声。 “喝酒今晚的事就可能闹大了呀!”师建喊完,又坐了回去。 殷正搓着手指道:“我说师建,你跟踪钟星,背后对他下刀子,这就是你的错了!钟星没朝你发火,你却牛皮起来了!你是不是有病吃错药了呀?” “我师建光明磊落……” “尼玛的你在背后跟我玩阴的,你还光明磊落?”我压抑了几天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 “钟星,你不是骂我吗?走!出去,你要把我打死了,我写一笔给你,绝不让你抵命!” 殷正道:“我说师建,你说什么屁话?你不让他抵命他就不抵命了呀?……你光明磊落,那就是钟星跟你玩阴的,那你还说啊!” 师建流下眼泪,他立即低下头去:“我打杜留毕,那仅仅是为了我吗?那我也是为了他钟星啊!……我被关起来的时候,那每一分钟都是难熬的呀!我回来了,首先想到的他,我想和他喝几杯,然后再痛痛快快的在他那里哭上一场……” 殷正轻轻地拍了拍师建的肩膀道:“事情不都过去了吗,人总不能活在过去是吧?要说心里有苦处,谁个又没有呢?” 师建擦了一下眼泪道:“可是,我回来了,见到的不是兄弟的情谊,不是酒,而是钟星和卞话混在了一起……” “我说师建,你要我向你解释多少遍你才能相信呢?”我本来是想找他算账的,没想到他倒是先对我进行血泪控诉,我便打断他的话道。 “你听我说!”师建怒道。 我刚要发火,钟晨在桌子下踢了踢我的脚。 师建继续说道:“就在我想死的情况下,我仍然给你钟星留了面子!……那天晚上,即使你钟星没有和卞话上床,但你也没有硬拒绝她啊!……钟星,你说句人话,如果那天不是我撞得巧,你最终会不会和卞话上床?你说!” 像那天晚上的情形,如果发展下去,还真的不好说!即使我拒绝,但我也无法预测事情的发展。 既然事情没有发生,我当然也不愿意承认:“反正,到目前为止,我没有做一件对不起朋友的事,而你师建做了!” “不要扯!……假设那天要不是被我撞上,你会不会和卞话上床?……你回答我!”师建依旧怒道。 “我告诉你师建,这些话,我都当着你和殷正的面说清楚了!你不要再旧事重提!你非要这样问我,那我只能坦白的告诉你,我不作那种无谓的假设!” “……好了!那这件事就过去了!”师建望了望殷正道:“上点酒!” “我说师建,你长点记性好不好?我刚才说要喝一杯,是谁说不喝的?!”殷正说完,又对我道:“钟星,要不,我们弟兄来两杯?” 我与师建的疙瘩还没解开,我当然不愿意喝酒。有酒捣乱,我不知道还会闹出多大乱子,从而辜负了钟晨对我希望。我便道:“师建不把事情说清楚,今晚不喝!” “你们俩现在一个比一个牛皮啊!”殷正说完,便对走到门前对外面喊道:“上四杯茶来!” 今天晚上,无论怎么说,师建能够痛快的承认这一切是他干的,这一点我还是比较满意的。要不的话,我还不知道要抓狂到什么时候? 再反思那一天晚上的事,对师建的伤害真的够大的。假如那天晚上我和卞话上了床,那不仅是师建要指责我,我自己也要后悔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我扔了一支烟给殷正,又递了一支给师建。 师建抓过烟来又放在脚下踏了起来:“我说钟星,你有点公德好不好?这是公共场所你知不知道?” 我心里苦笑:你小子也佩讲公德? 热腾腾的茶上来了,这时,我已经口干舌燥。尽管茶很烫,我还是吹了吹喝了半杯。 师建竟然把热茶给喝完了,端起殷正的茶也喝了起来。 殷正瞅了他一眼道:“怎么没把你烫死?” 他说完,又关照服务再上一壶茶来。 我虽然心情好了一些,但我心里的疙瘩并没解开:“你师建在我背后捅刀子,难道还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吗?” 151、师建痛说伸手 师建直言不讳,虽然让我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我心里的疙瘩并没解开,便道:“你师建在我背后捅刀子,难道还是为了那天晚上的事吗?” “我师建说过去就过去了!我不会像你钟星一样小鸡肚肠的!”师建瞪着我说道。 殷正道:“我说师建,既然不是为那天晚上的事,那你还有话说有屁放啊!你今晚哪里那么多牢骚?” “大……大妹,你出去一下……”师建望着钟晨,眼神立即变得温柔。 “我不出去,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钟晨红了脸低下头说道。 我见这事似乎和钟晨有关,我又想起侯运说师建常去广云算公司去找钟晨的话,我的心里格登一下。 “那好吧……”师建低下头轻轻地说道:“我们在上大一到山凹村去玩……殷正,你不知还记不记得?” 殷正笑了笑说道:“你以为已经老年痴呆了呀?就这点时间我就忘啦?” 师建低垂着头,双手搓着:“我……我看到大妹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她了!不过,我始终把它埋在心里。虽然那时我也是大学生,但我总感觉配不上她……后来,卞话出了这事情之后,大妹也来到了云海,我就忍不住的去找她……” 我的腰欠了起来,静听着师建说话。可是,这家伙说到这里却停了下来。 师建的眼泪滴落在地上:“我看得出来,大妹也是喜欢我的……既然我和卞话彻底断了,我想,我也总不能单着。像大妹这样的人,真是百里挑一啊……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那一天晚上,我胆战心惊的请大妹和我去看电影,她答应了!她说她很长时间没有看电影了……她那天晚上非常高兴……三天过后,当我想约她再看电影的时候,她先我一步约我看电影。 我看到她手里的电影票,我流泪了……我非常珍惜和她的感情,我珍惜她已经超过了我自己。那天晚上,我感觉我是最幸福的人。 然而,我也非常担心,因为我和钟星走得太近,在大学的几年里做过一些不作调的事情,我担心他不同意我和大妹交往! 那一个星期,我总是担心钟星捣乱,我甚至害怕和大妹不再理我,我充满了恐惧……这是我和卞话交往的时候,从没有过的感觉。我知道,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大妹……” 钟晨的抽泣声,打断了师建的话,整个室内只有她的抽抽哒哒的低沉的哭声。 师建沉寂了好一会之后才又道:“我整个人像漏了气的皮球,一点精神也没有!……即想立即见到大妹又害怕见到她,我即想和她联系又害怕和她联系。 那天晚上,我一人独自在小酒店喝闷酒,我渴望大妹能给我来个电话。周围人的手机铃声一响,我浑身就一激灵,立即看我自己的手机……有时,我明知道不是我的手机响,我仍然会拿出来看。 我在这种即想见大妹又害怕见她的这种极度矛盾的生活中度过,我感觉到时间非常难熬。 那天晚上,我又在那个小酒店里喝闷酒……我和大妹已经七八天没联系了。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我就给她打去了电话。 她听说看电影,一口就答应了。我们见了面,我的身体也像恢复了能量。她还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的叫我‘建哥’。我想,这哥的叫法会疏远我们的关系,我就想让她称呼我的名字。 不过,她仍然称我‘建哥’。为了能让她对我直呼其名,我便说‘建哥’让人听起来有‘下贱的哥哥’的意思。她说那我今后就称你为‘师哥’好了。 我心里说,这‘师哥’的称呼也不好,给人家感觉像是师兄妹似的。然而,那天我怕破坏了气氛,我就没有说出口。 那一场电影,有一场床上的激情戏…… 坐在我的左边有一对看电影的男女,那女的就在我的身边。男人的手直接摸在那女的敏感的地方,女的身体在颤抖,带动着我的胳膊也承着颤抖。 接着,那男的和女的就互相摸了起来。然后,他们俩吻在了一起。有的观众发出低沉的指责声,他们俩松开了,在一些人的指责声中,他们搂着出去了。 那天,我喝了点酒,心里受到电影上面和电影下面的刺激……”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像发了烧一样发烫,我咬着牙责问道:“你受了刺激又能怎么样?” 师建像没听见我的话一样,等我说完,便又继续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好想抓一抓大妹的手啊!这是我这些年来的梦想……然而,我不敢!我怕玷污了她的圣洁……然而,我身体内的狼性最终还是起了作用……” 听师建说什么象狼性,我的头脑嗡的一声。我担心那最可怕的事情会发生,我的心狂跳,我的气也不敢大喘:听他往下要说一些什么? “……我的手向大妹伸了几伸,大妹肯定是看见了,但她像没看见一样。看到电影中那激情高潮的时候,她低下了头。 人在喝酒的情况下会失去正常的理智,现在想一想,我真的恨我那天下午为什么要喝酒?……我鼓足勇气向她的手抓去,她没有一点反应。我有些害怕,没有去抓她的手,可是手一滑,却落在了她的大腿上。 她的大腿抖了一下,我当时浑身一麻,我想把手抽回来,然而我的手已经不听我的使唤……抽不回来了。 我可耻的手动了。右边的那个看电影的男人的目光盯在了我的手上。大妹拿着我的手腕,轻轻地拿开道:‘看电影吧’! 可是,我的手不仅没有拿开,而是抓住了她的手。她抬头看着电影,嘴唇在翕动着……我好像吻她啊! 可是我并没有敢那么做。我的手又移到了她的大腿上,她的浑身在微微的颤抖。直至这个时候,我看不出她对我有一点反感。 电影散了,我打算向她表白!可是,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她打电话对我说:‘师哥,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一步了’。从那以后,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多天了,我才见到大妹。在这期间里,我多次约她出来……可是,她总说有事!” 说到这里,师建腾地站了起来对我怒道:“钟星,我和大妹的事,你能说你没在后面捣乱吗?” 钟晨在桌子下轻踢了我一下,意在制止我发火。接着她转向师建道:“师哥,这件事情我从来没对我哥说过呀!” 152、狄仁还我七巴掌 师建说我在他和钟晨之间捣乱,钟晨为了制止我发火,便在桌子下轻轻踢了我一下,转向师建道:“师哥,这件事情我从来没对我哥说过!” 师建望了一下桌底,可能是看到了钟晨给我的暗示,便道:“大妹,我知道你为人善良,我知道在我和钟星之间,你肯定会维护你这个哥哥!……要不的话,我看不出任何理由你会拒绝我!我对你的爱是真挚的……” “师哥,在这件事上,我真的还没想好……我把你当成我亲哥哥一样的……” 殷正笑道:“从那以后,你约大妹她没出来。你小子不从你自己身上找原因,你却从钟星找原因。所以,你又用报复卞话的手段来报复钟星,你就这样丧心病狂来回瞎折腾是不是?” 师建垂下头来:“是的!自从我约大妹她不再出来,我便开始恨钟星……你说他比我优秀吗?我看也不见得。可是,他在我们三人追居洁的时候,他却得手了!他抛弃了居洁之后,却有一个更漂亮的富家女和他交往。 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你钟星不让我好,你也不要活得太安逸了!当我知道狄仁失意之后,我便开始我的报复……” 尽管钟晨还用脚轻踢我让我冷静,但我终于忍耐不住破口大骂:“尼玛的你这哪里是什么报复?你这纯粹是丧心病狂……” “哥……”钟晨上前一把捂住我的嘴。 “我师建是个阴谋家,你钟星就是个伪君子!你满嘴都是正义,可是你干的都是肮脏的勾当!”师建以牙还牙! “我钟星做事坦荡荡的,伪君子的帽子扣不到我的头上!” “嘿嘿!你难道跟卞话真的那样清白吗?你们成天勾打连环的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红口白牙的,不要无缘无故的侮辱人!”想起这两天我被他的捉弄得心里长草,要不是钟晨反复劝告,我真的会把烟灰缸砸在他的头上。 “你明知道卞话和我的关系,你为什么还把她留在身边?还弄个什么副经理……” “副经理又怎么啦?这完全是工作上的关系吗!什么叫把她留在身边啊?黄经理走了,未来公司解散了,她到我这里工作不是很正常吗?”我用尽丹田之力争辩道。 “你钟星有不正常的地方吗?你跟黄经理的关系不也是很正常吗?”师建讽刺加挖苦道。 “你……”事情已经说明白了,这种打口仗已经没有什么意思。我便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殷正上前一把拉住我道:“既然来了,都是兄弟,误会也解开了,那就喝两杯呗!” “不喝!”这一次师建对我的跟踪,对我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钟晨也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师建急道:“大妹,我和你哥的争执是常事,以前打都打过……你不要介意啊!” “师哥,我知道……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那当你哥的面,我再约你出来你会出来吗?” “师哥,我在山里长大,我到现在还是我哥养着我,我还没有养活自己的能力……我想过了,感情的事……我想,至少等我独立之后再去考虑!”钟晨道。 师建站住了,他仰起头来,泪水在眼里打转。 到了楼下,琼慕一把拉住钟晨,两人便拉起呱来。 我在酒吧里感觉有些气闷,便道:“小晨,我到汽车里等你啊!” “钟星,那就改天的我们弟兄再坐坐?”殷正道。 “我也不真不假的成立了个公司,早就该请你们了……改天我请你们。”我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向外面走去。 到了外面,小指头大的雪花飘在我的脸上,周围的凉气逼得我身体一缩。我这才想起今天的天气预报:今天夜里到明天有雪。 我回望了一下,只见钟晨和琼慕两人的笑容全部绽放,与商店橱窗上的圣诞老人的笑容交相辉应,也不知她们谈到了什么兴奋的事情! 我不想破坏钟晨的雅兴,打算钻进汽车里驱驱身上的寒气。 “不要转头!”过了马路,来到我的车前。随着一声低沉的喝声,我感觉身后有个硬梆梆的东西抵着我。 我不会因为他叫我不转头我就不转头。然而,在我即将转头之际,从一辆车子边窜出一个人来,一把刀子又抵在了我的胸前。 眼前这人戴着帽子,着一个大的黑口罩,比我又高又粗。 我前后都有刀子堵住,我此时要反抗的话,只能受到伤害。我便尽量沉住气问道:“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让我来回答你!”一个人从车后转了过来,对着我冷笑道。 “狄仁?!你想要干什么?”虽然他戴着口罩,但我一眼还是认出他来。 我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的刀子转到了我腰的两侧。 狄仁走到了我的正面,他把口罩取了下来,那一张洁白的脸的两侧肿胀成黑红色。 他冷笑道:“钟星,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你总共抽了我七巴掌,我不多打你一下,但也不少打你一下!” 狄仁说完,便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的脸被打得又疼又麻,面对两肋处越来越紧的刀子,我知道反抗是没用的,便警告道:“狄仁,你知道你今天行为,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呵呵,用你的话说,你除非把我打死了。要不的话,你割我的手指头,我绝不会割留你手指头。”狄仁说完,又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我望了望殷正酒吧门前,只见钟晨走了出来,师建紧跟在身后。 随着啪啪啪的声音,狄仁的手抽打在我的左右脸上。 我的脸像针扎一样的又疼又麻,我想对他的鼻子挥出一拳。然而,我腰的两侧的刀子抵得更紧了。 我的嘴角像有什么东西在嚅动,我用手一擦,是鲜红的血! 狄仁笑了笑道:“很好!我昨天嘴角也是像你这样流血的!”他说完,便又冷笑起来:“昨天你打了我七个嘴巴……你别急,还有一个……” “住手!”钟晨尖声叫着向我这边奔来。 “小晨,你不要过来!”我担心钟晨受到伤害,我的声音像警报一样凄厉。 狄仁抬起手来抽了我一下,然后掸了掸手退去。 我左右的两个戴着黑口罩的大个子,手里拿着刀子面对着我退着离去。 153、师建险些丧命 狄仁抬起手来抽了我第七个巴掌,然后掸了掸手退去。我左右的两个戴着黑口罩的大个子,手里拿着刀子面对着我退着离去。 “狄仁,你要不孬的话你给我站住!”钟晨认出了狄仁,她便弯腰想找地上的石子什么的。 狄仁取下口罩冷笑道:“钟晨,你哥昨天打我七个嘴巴,我今天还他七个,这很公平啊!你说是不是?” 钟晨从地上扣起一块道板砖,准备向狄仁砸去。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小晨,算了!” “哥……你?”可能在钟晨的眼里,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她可能是看到我的冷静感到奇怪。 我笑道:“打架吗,就是你一拳我一脚的!打过就算了。” “哥,我喜欢你这样!”她说着,从身上掏出餐巾纸来,替我擦去嘴边的血迹。 可能是听到我和钟晨的尖叫声,殷正和琼慕也都跑了过来。 师建站在我不远的地方,眼睛愣愣的不知望什么地方是好? “钟星,是谁打的你?”殷正问道。 我没有回答殷正的话,而是对师建道:“师建,我来殷正这里,是不是你告诉狄仁的?” “我……”随即,师建点了点头道:“是的!” 殷正红了的脸瞬间变得像波浪一样:“我说师建,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你让别人来掺乎干什么?” 师建辩解道:“我跟踪钟星来到你这里,狄仁问钟星在哪里,我就告诉了他!可是,我没想到他会带人来打钟星!” 我的脸在冷风夹杂的雪花中疼痛着,这一次师建的坦率也没有减轻我对他的愤恨,我抬起一拳打在他的胸口上。 师建冷不丁的受到我的打击,一下子向路上倒去。 北边的一辆白色宝马车急驰而来,看到有人倒地,他猛的一个刹车,车的前轮离师建的身体只有五十厘米。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师建被汽车压死了,那我真的要为我的冲动而后悔一辈子了! 这时,宝马车里窜出一个穿皮衣的年轻人,他双手掐着腰对着师建吼道:“尼玛逼的你想死啊?” 师建从地上爬了起来怒吼道:“我是想死,尼玛逼的你压我呀!” 车里窜出一个妖娆的女子,一把拉住那个宝马男,便推着他往车里塞。 穿皮衣的年轻人钻进车里,启动汽车后又探出来头骂道:“尼玛逼的疯子!” 师建拿起刚才钟晨丢在地上的道板砖,就要向宝马车砸去。 殷正和钟晨两人一左一右的拉住师建,随即,道板砖被殷正夺下。 师建捂着胸口走到我的面前道: “钟星,我真的没想到狄仁会打你!” 想起刚才师建差一点因为我而被汽车压死,看他捂着胸口,我知道我的那一拳并不轻,我的心一软道:“师建,这前前后后的事,我都不怪你,都是我的错!” 钟晨、殷正、师建和琼慕都瞪大眼睛望着我:似乎我被狄仁给打傻了! 我也知道,我是一个不轻易认错的人!他们的惊讶也是在情理之中。 师建的手在胸口揉了揉,然后放下道:“钟星,如果你说的是真心话的话,我和大妹的关系无论向什么方向发展,你今后都不要再干涉好吗?” “作为她的哥哥,我会给她参考意见的!”师建虽然直率,但我感觉他的心理有些变态,我当然不赞成他们俩在一起。 师建突然双手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吼道:“钟星,居洁为什么要出家当尼姑你知道吗?那不都是她家父母对她干涉过多的原因吗?!” 殷正浑身突然颤抖起来,扭着他抓在我胸前的手道:“你……你说什么?你说居洁要出家当尼姑?” 琼慕突然尖声叫道:“殷正,居洁要出家当尼姑,你那样激动干嘛?” 殷正松开师建的手,他握着拳头说道:“居洁是我们的大学同学,她那么优秀,和我们又处得非常好!她现在要出家当尼姑了,我的心里能不难受吗?” “殷正,你的心还不是一般的难受吧?”琼慕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殷正没有回答她,而是对我道:“钟星,你不要在这了,你上医院去看一下吧!” “嗯……上医院就不必了……我走了!”我说着便钻进汽车。 “大妹……”师建作望穿秋水状。 钟晨艰难地笑了笑,然后钻进汽车。 她的头发上有了雪花,我轻轻地替她掸去。 我在倒车时,听到殷正和琼慕为了居洁的事又吵了起来,师建在那里劝说着什么? 钟晨微皱着眉头说道:“正哥很稳重的呀,他怎么和琼慕也吵起来了呢?” 殷正和琼慕争吵的原因,我大概能猜想到:自从我和居洁彻底断了之后,殷正对居洁的关心比以往多了起来,琼慕不可能感觉不到。今天说到居洁要出家当尼姑,便成了他们俩吵架的导火索。 “……哥,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和师哥的事生气啊?”看我沉默,钟晨又道。 “……”我真的无言以对……居洁父母对居洁感情的过度干涉已经引起恶果,我当然不会在情感上像她的父母干涉居洁那样去干涉她。 “哥,你的脸疼的怎样啊?要不……去医院挂挂水?”钟晨再次道。 我向钟晨笑了笑,脸部被扯动,疼了一下:“这个我有经验,回去用热水加醋焐一焐就好了!” “那……” 我望着她那红扑扑的脸庞,我立即明白她还是想问她和师建的事。我像领导批文件的词语道:“此人脾气暴躁,往往是非不分,做事不计后果!虽然是直率的性情中人,但不是你可以寄托终生的人!” “谁个问你这些啦?”钟晨的脸转向窗外嗔怪道。 我心里冷冷一笑:她明明是想问我这事,却说不是! 接着,我的头脑又出现孤灯清影下,居洁用犍槌敲着木鱼的画面。 紧接着,我的心里又一塌:“小晨,我说的只是参考,这个主要是看你自己的判断与感受。只要你自己感觉合适,那你就可以大胆去爱!” “哥,我知道你是真正的喜欢我……你怕我情感上受到伤害才这么说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道:小晨,你说的太对了! 随即,我又想起我妈让钟晨要嫁给我的话。此时,我真怕她向我表白,那我就可谓是雪上加霜了!因为她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妹妹,而不能是我的妻子。 154、侯运偷拍的照片 钟晨说我是真正的喜欢她,我又想起我妈让她要嫁给我的话。此时,我真怕她向我表白,因为她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妹妹,而不能是我的妻子。 她的眼睛盯着我,盯得我的脸上发烧。不过,我倒不担心我的脸色,因为我脸上的一切表情,都被狄仁巴掌的痕迹给掩盖了。 “其……其实,师哥的性格太急了!如果他不是要强行吻我……”钟晨欲言又止。 “吻你?”我的头脑嗡的一响:他妈的这个熊师建,他不说就是摸了她的大腿吗?怎么又出现强吻了呢? “哥,你紧张什么?……我告诉你,她没吻着行了吧?”钟晨轻声说道。 我的心情十分矛盾:钟晨二十四岁的人了,连吻都没吻过,也太苦了她了!可是,我又担心她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吻了。 到钟晨出租屋的小区了,她说要把我送回去! 一想起我这做哥哥的还要她为我担心,我便有些惭愧。 她在我们出租屋的小区和我下了车,都快十点了,她还要坚持把我送到屋里。 我打开门来,只见侯运正在大桌上面对着电脑,他看到我后,眉头立即立了起来:“钟哥,你的脸怎么啦?……是谁个打你的?” 我还没有回答,钟晨便道:“是狄仁。” 侯运嘴一撇,一脸痛苦之色,随即,便咬着牙道:“钟……钟哥,狄仁打你,是不是和我发给你的微信有关?” “微信?”大家都喜欢玩微信,而我却很少有看微信的习惯,也没有设置微信提示音什么的,侯运的话令我很诧异。 “你没有看我的微信吗?”侯运缩了缩肩膀道。 钟晨从我的口袋里掏出手机就要看。 侯运看到钟晨的举动,他惊了一下,腿瘸了两下跳到钟晨面前,手捂在我的手机上:“晨……晨姐,这微信你不要看。” 钟晨苦笑道:“你个小猴子,晨姐到年就二十五岁啦,还有什么不能看的?” 这是我见到钟晨第一次这么称呼侯运,我心里感到好笑。 侯运松开了手,钟晨坐到大桌边便看起了我的微信。我的头也勾了过去。 前两张,一张是狄仁和师建在一个小包间里握手,另一张是两人在碰杯。 当中两张:一张是师建一人在夜幕下独自抽烟,一张是望着夜色中一座旧楼人家的灯光。 钟晨脸色冰凉的抬起头来道:“侯运,这两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这旧楼是卞姐的出租屋。”侯运道。 “你怎么证明这旧楼就是卞话的出租屋呢?他在楼下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钟晨的口气有些严厉。 “这……这个钟哥知道。”侯运嗫嚅道。 “我要你回答!……难道你每天晨姐、晨姐的喊着,心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姐吗?”钟晨平时说话是让人感到舒服的,可是凶起来也会让人感到害怕。此时就是后一种。 “你……你和师建去看电影的那一天晚上,散了电影,你和他分手之后,他……他就跑卞姐那里去了,很长时间才出来。这……这一张吧,他刚上去几分钟就跑下来了,就在那里抽烟。”侯运的胆怯的眼神在我和钟晨之间来回扫瞄。 我急道:“侯运,不是我在你晨姐面前出卖你,我可不知道这些事啊!” 侯运低下头搓着手道:“我想我发了微信给你,你要看的话,肯定会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如果你问我了,我就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你的。” 现在我似乎明白了,侯运经常在公司里加班,其实,他有时是加班,有时就是跟踪去了……这家伙啊! “我说侯运,你怎么能证明这楼就是卞话住的楼呢?”钟晨略显痛苦之色。 看钟晨的神色,我可以窥探出她的心境:还真的如师建所说的那样:她是爱师建的!所以,出这样的事,她才会痛苦! “晨姐,你看见那一家后阳台三楼防盗窗上刺松的盆景了吗?那就是卞姐养的花。我要说半句假话,让我……” 我知道侯运一着急就会赌咒,我便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侯运,跟小晨说话你不要赌咒,赌咒后你会后悔的!” “侯运,你是不是经常跟踪我?”钟晨像是想起了什么,望着侯运的脸问道。 “我……” “说吧,晨姐我不会吃了你。”钟晨可能怕吓着侯运,便脸色和缓地说道。 “晨姐,我不瞒你说,我自从遇到师建之后,他一直就蔑视我!说句心里话,我恨死他了!”侯运咬着牙说道。 “你恨他?为什么呢?”钟晨的脸突然变得苍白。 侯运的眼泪像茶壶嘴倒水时一样狂流:“其实,我是一个小偷……” “我知道……”钟晨刚说完,便用手捂住嘴。随后又紧接着说道:“师哥曾经对我说过。” 钟晨这样说明,显然怕侯运误解是我告诉她的。事实上,我还真的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情。 侯运坐在凳子上抽泣:“我这一生中只偷过那两次……我找不到工作,住在桥下,我把拣破烂的钱埋在被子下。那一次搞文明城市检查,我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钱也不见了,我失去了生活来源。 我想到回家,可是家中只有我母亲……我回去怕她伤心,我才没有回去……我又气又急又冻,我就发烧了……发烧了,我连拣破烂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我在死与偷之间,我可耻的选择了偷。 那天,好心人给我退烧药吃了,我感觉精神好了一点,肚子饿得能看见王人……我便偷了一家商店的空调外机,到收破烂的那里卖了几十块钱……偷了一次,我就变坏了,我又去偷……便被人家追着打。 那人用脚踹我,卞姐一步上前,挡在我的身前,她替我挡了一脚……师建那天也在场,他不仅没有帮我,还骂我妈,说我妈该骂,是我妈没有教育好我! 我说不怪我妈,是我没学好……师建说非擗了我个小逼养的不可!是钟哥拉住了他。事后我想,我是小偷,人家骂我打我是正常的,那时,我还不怎么恨他! 那天晚上,钟哥不仅帮助了我,还收留了我……他是在那种条件下收留我的呀!……后来,他又教我学算量,帮我交了三险,还开我四五千一月的工资…… 有时,我也感觉我像个人了……可以这样说,我的第二次生命是钟哥给的。不是他帮我,就没有我的今天……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报答他一辈子……我妈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第二次生命……侯运,你言重了!……你真的认为我帮助了你,那你今后有条件的话,再去帮助别人好了。” 155、侯运偷拍的视频 侯运说了一大堆感激我的话,还说我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的认为我帮助了你,那你今后有条件的话,再去帮助别人好了。” “钟哥请你放心,我会像你那样去帮助别人的!” “呵呵,那就好!……其实帮助别人,实际上也是在帮助自己!” 侯运望着我,似乎感到我的那句话有些费解。过了一会儿,他又道:“在我看来,师建虽然和钟哥是兄弟,但在我看来,他完全没有道德!他知道我的名字之后,他还一口一个小瘸子、死小瘸子的称呼…… 晨姐,你们长得漂亮,你们可能并不知道我们残疾人的心里有多苦啊!有多少次做梦,我都梦见我的腿好了,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的走路了…… 天下有多少人能知道我们残疾人苦处啊?我们的身体有残疾,但我们并没有错啊,可是,我们却成天要在他人鄙视或可怜或异样的目光中生活……” “呜呜……侯运,你不要再说了!”钟晨趴在大桌子上抽泣起来。 侯运一边流泪一边说道:“晨姐……你再让我说几句吧……自从你来了之后,我一看到师建去找你,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我感觉你就是鲜花,他就是垃圾……” “侯运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提师建了好不好?” 面对钟晨的哀求,侯运也并没有停下抒说,看来他此时太想说了:“卞姐为我挡了那一脚,我心里感激她……我担心她受到师建的伤害……” 钟晨站起身来道:“侯运,对不起啊……你再提他,那我就只有走了!” 侯运急道:“晨姐,我不说了!” 钟晨又坐了下来,继续翻看侯运发在我手机上的微信,下面是一个视频。 钟晨刚要打开视频,侯运急道:“晨姐,这个你真的不能看!” “我就要看呢?”钟晨擦了擦眼泪道。 侯运出了出瘦瘦的肩膀,低下头如喝汤状。 钟晨打开视频,便见到狄仁虽然脸有点肿,但仍然在一个宾馆的房间里与一个女孩子在说一些调情的话。 洁白宽阔的大床前,有四十寸液晶电视,电视中的男女摆着各种动作。狄仁让那女孩跟着电视里学。 女孩伸出手来,狄仁便拍了一张大票子在她的手里。女孩每摆一个动作,便伸一下手。随即,一张张大票子便会落到她的手里。 每一张票子,都能引起女孩的一阵爽朗的笑声。 我见钟晨看这东西看的那样入神,我真的想制止她!可是,我却没有!社会上许许多多丑恶的东西,如果能够端正一下态度去见识,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事……也许能增强一些免疫力吧…… “啊……”钟晨突然捂住了脸,她手中的手机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怎么啦?”我一声惊呼。 “侯运坏,让我看这些东西!”钟晨捂着脸晃动着肩膀说道。 “晨姐……”侯运嗫嚅道:“我……我是不让你看的呀!” “你坏、你坏、你坏!”对于一般城里人都看过的画面,钟晨从来没接触过。很有可能,她在这些画面一入眼的时候,她被惊呆了。只是意识到“大女不宜”的时候,她才感觉到了羞怯。 此时,她捂着脸向门前走去。 我对这照片和视频的来处感到纳闷:“我说侯运,师建和狄仁在包间里喝酒,狄仁在宾馆里胡搞,这些地方都是秘密的呀,你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钟晨听我这么问侯运,她在门前停了下来。 “这两个地方都有我认识的服务员,还有的是我们庄子上的人……”侯运道。 “你认识他们拍个照有可能,但这录像是怎么搞到的?”对于这一点,我感到非常纳闷。 “虽然认识,但还是花了钱的。喝酒的那两张照片,我给了人家一千,那录像的钱就更多了……” “你这家伙!”我苦笑道。 侯运咬了咬牙:“谁个跟钟哥你过不去,谁个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见他的话说的有些严重,便正色道:“侯运,我警告你:从今往后,你还要把我当哥的话,你绝对不能再做这些事情……” “为……为什么?”侯运打断我的话愣愣的望着我道。 “为什么?这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什么最大?法律最大呀!你帮我我感激你……我不允许你再用这样的方法帮我,你知道吗?”我斜着眼望着他说道。 侯运望了我一眼,又一眼,再一眼。我是故意斜着眼望他的,他可能以为是我的眼被狄仁打斜了,便惊道:“钟哥,人家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跟他讲什么法律?……要讲法律的话,那你报警了吗?” “我打他七巴掌,他还我七巴掌。他没有报警,我要报警的话,那不太小家子气了吗?”我对狄仁是恨的,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方法去报复他,所以才这样说的。 “钟哥,不是我说你,你头脑里就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什么小家子气不小家子气的……” 侯运从没有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过话,这让我很不舒服。我刚想要教训他几句,钟晨用热毛巾一把焐在我的脸上,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钟哥,我看狄仁给你背后捣乱,到处败相你,你也把他在宾馆的视频发给秦莘……” 我拿开脸上的热毛巾道:“侯运,这事暂时就到此为止吧!” 侯运还要说什么,被我伸手制止。 我刚要准备把侯运发给我的有关狄仁的视频删掉,却意念一转,把它存到了相册里。 随后,我把热毛巾又捂到脸上,走向阳台。只见树梢上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像柳絮一样随意的飞翔。 我回转身来道:“小晨,雪下大了,我送你回去!” “就这几步地,我自己走就是了,你那脸见了冷风不好!”钟晨说着,便拉开门。 “晨姐站住!” 钟晨见侯运叫的那么急又跑向房间,她一脸的疑惑。 侯运从房间里一瘸一拐的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两个纸盒包装的苹果,递了过去道:“晨姐,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祝你新的一年里平安快乐!” 钟晨一惊,随即低下头去,用手擦去眼泪。 “晨……晨姐,怎……怎么了?是不是我错了?”侯运顿时头上有了汗水的亮光。 钟晨一手捂住脸,一手搭在侯运的肩头上道:“侯运,你没有错,是我太激动了……以前,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圣诞节。我看到店里贴的花花绿绿的圣诞老人,和闪着小灯光的圣诞树,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侯运急忙从大桌上抽出餐巾纸递到钟晨的手里。 钟晨擦了擦眼泪,又抽泣着道:“我小声的问商店一个正在往玻璃贴画的女孩,你们贴这一些是什么?那女孩没有回答我,而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长这么大的人,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圣诞节,还第一次接到你的礼物,你说我能不激动吗?” 156、哪是什么知音? 明天就是圣诞节,侯运拿着两个纸盒包装的苹果送给钟晨,祝她平安快乐,钟晨激动得哭了起来。侯运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便惊慌起来。 听到钟晨一番解释,侯运如释重负的叹了一口气!他继续双手捧着两个纸盒苹果道:“晨姐,我感觉你真的太伟大了……” 钟晨接过苹果破涕为笑:“你个小猴子,这‘伟大’的词怎么能用在我这样的小人物的身上呢?你是为了让晨姐我开心吧?” “不不不!……晨姐,你亲生父母要给你一套房子你都不要,我这两个小苹果你就激动得哭成这样,你说这不是伟大又是什么?”侯运头上亮晶晶的汗水向下流去。 钟晨一边用餐巾纸替他擦着汗水一边道:“侯运,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要房子,只是我担心有了依赖我就不努力了,会和我们的家人疏远了!” 侯运想说什么,可是嘴撇了几撇,却没有说出来。他的眼里有了水,他猛一转身,跑向自己的房间。 “哥,侯运他……”钟晨双手捧着苹果不知所措的望着我。 我把热毛巾从脸上拿了下来笑道:“没事的!你激动得能哭,你说的话那样动人,你就不兴人家哭一回吗?” 钟晨长叹了一口气。 接着,我送她回去。我们俩踩着今年以来的第一场雪,嘎吱嘎吱的向她的出租屋走去。 第二天,虽然雪停了,天上仍是灰蒙蒙的云层。 我的脸被狄仁打得留下瘀青,我戴着口罩上了一天班。吃饭的时候,同事们都好奇的看着我带有瘀青的脸。 今天是圣诞节,晚上,伙房没有开饭。大家都提前下了班,都到饭店里吃饭去了。 出了公司之后,我才发现天变晴了,雪后银装素裹的世界,在夕阳下闪闪发光。我迅速抬起头来,想寻找天上那朵移动的白云——万里无云。 我开着车带着钟晨向回走去,望着一对对喜逐颜开的男女走向酒店,走向宾馆,我的心凉得屋檐下挂的冻溜溜:我太想秦莘了! 昨晚,差一点就要见着她了,可是,不仅没见着,还因为师建和狄仁的原因,引起了她的误会。 像秦莘这样的有钱人家,肯定会过圣诞这样的节日,或许,她已经把我忘了。就是不过节,她对我的误会一时半间也不会消解。 钟晨看我闷闷不乐,也没有吱声。她那水灵灵的眼睛一时看向我,一时看向窗外的雪景。 到了出租屋,侯运早已在厨房里忙开了。钟晨也去帮忙,我想着秦莘,心神恍惚,拿着二胡便向外面走去。 “哥,你早点回来啊!”钟晨见我出门,便追出来道。 我笑了笑,然后戴上口罩,算是对她作了回应。 我开车来到海鲲公园,我想直接去小亭子里拉几首,但我还是被公园里的美景惊呆了:结了薄冰的小湖面上,那一对像雪一样羽毛的白鹅,正破着薄冰而行。我迅速拿出手机拍了两张。 然后又随意拍了几张雪景,便坐到小湖边的亭子上,望着湖中的那对白鹅,从布袋里拿出二胡,便拉起了我为秦莘写的那首《无色的芬芳》 。 在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我和她同睡在一张床上的情景:她那修长美丽的白腿搭在被子上,在洁白柔和的灯光下,她那长腿只有一种颜色,瞬间,我又如痴如醉。 我拉着拉着,便轻轻的吟唱起来: 我醉了, 醉在这无色的芬芳里。 这个世界我没有白来, 我的灵魂稀有的又沉醉了一回…… 突然,我想起秦莘说要听我拉那首《被囚禁的灵魂》,我便像她在我的身边谛听一样,认真的拉着每一个音节。 ……那时,我还以为她是头脑不好,我拉唱这首歌曲的时候,她便在一边作画:她画的是一个玻璃瓶子,里面有一个穿着青色连衣裙的长发飘飘的女孩,她的脸仰望着上方,眼睛中充满了渴望。 当她把她的画命名为和我这首歌曲完全一样名字的时候,当时我感觉特别震惊!要不是两颗有同样感应的灵魂,怎么会有如此高的契合度? 就是现在回想起来,身上都有汗毛直竖的感觉。 有一对穿红白两色羽绒服的情侣向我走来,那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男人向我道:“朋友,在这个节日里,你不要拉那首让人压抑的曲子好不好?” 看来,这是个懂音乐的人……是啊,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传颂一些快乐才是啊! 于是,我终止了《被囚禁的灵魂》的拉奏,拉起了那首《无色的芬芳》 。 这对情侣中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的,她一直歪着头听我拉奏,直至我拉完之后她才问道:“你拉的这首曲子,我怎么没有听过?” 我感觉戴着口罩和人家说话不礼貌,但我又怕摘下让人看见我那有瘀青的脸。因而,我便隔着口罩笑了笑道:“是我自己瞎编的。” “你的二胡水平很高啊!” “谢谢!” “你拉的是不是今天的这雪景?” 我怔了一下,随后问道:“你怎么听出是雪景?” 我明明拉的是秦莘那洁白无瑕的美丽的修长的腿,我不知她是怎么把它和这雪景联系起来的。 “你的曲子中意象太纯净了,纯净得我都不敢踩这白雪了!不过,你的歌曲中赋予了这白雪以温度,让人感觉像是在一种童话世界里一样!” 她这样一说,我感觉秦莘的美腿也可以用有温度的白雪来形容,我真的服了这个女子了!我便笑着答道:“你说的太对了!” “呵呵呵呵……你以为我傻呀?其实你是在赞美一个女孩!”那个穿着红色羽绒服的女的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着离去。 我猛地站了起来:天下还真的有知音这样一种说法?“请……请你停一下……你刚才说我拉的是白雪,现在怎么又说我是在赞美一个女孩呢?” “每逢佳节倍思亲啊,你要不是思念女孩你能这样投入的反复的拉吗?”女子停笑脚步笑道。 “唉……”我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哪里是我什么音乐上的知音?她只不过根据节日这么联想的罢了。 女子问:“你叹什么气?你以为我说得不对吗?” 我答:“不对!” “你要说我说的不对的话,你朝你身后那棵大树后面看呀!格格格格……”女子说完,挽着那男子的胳膊,笑成长长的一串! 朝身后那棵大树后面看? 我猛的回头,虽然天已经有些暗淡,不过,我还足以看清周围的一切。在我的视野中,什么也没有? 我感觉被她耍了,心里不禁感叹:真是人不走时连吃豆腐都会塞牙!就连一个不认识的人都要耍弄我! 在我慨叹之际,突然,我发现一棵粗壮的白果树后面,果然出现一个曼妙的倩影。 157、秦莘发现小视频 一对情侣中的那个女的叫我朝大树后面看。我什么也没看着,我不禁感叹:真是人不走时连吃豆腐都会塞牙!陌生人也耍我!就在我慨叹的时候,一棵粗壮的白果树后面,果然出现一个曼妙的倩影。 如果要不是我思念过度出现幻觉的话,她真的就是我思念的秦莘。 她今天穿着一件像火一样红的羽绒服大衣,戴一顶白边、顶部有一个白色小毛球的火红的帽子,俏丽的面容使八百里方圆都熠熠生辉。 “秦……秦莘,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早已惊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 “我在这已经听了快半小时了!”秦莘向我轻轻的飘来,飘进了我的灵魂深处。 又是半小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我去你住的地方了。”秦莘在离我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向前移动了五十厘米:“可是,我并没对小晨说我上哪里呀?” 秦莘笑了笑:“她说要打电话给你,我说不要、不要,我去找找看,果然在这里找到了你!” “我……我说小晨怎么到现在都没有打电话让我回去吃饭?原来与你私下有约呀!”我滴酒没沾,已经醉在她那明媚的笑容里了。 “你的脸还疼吗?”秦莘声音很轻。 我一怔,随即道:“我这人猪皮狗骨头,那里有那么娇惯?” 我戴的口罩并没有摘下,她就问我的脸疼不疼?看来钟晨把我昨晚被打的事已经说给她听了!包括上居洁要出家的事,钟晨也肯定向她解释了! 秦莘又是轻轻细语:“我昨天就说好让你拉二胡给我听的,你为什么一人跑这里来拉呀?” “我……”千言万语没有挡住一阵哽咽。 “怎么?就在这里站着呀?也不让我到你那里去吃饭呀?” “走!”我的这个字的每一笔里都注满了喜悦的墨水。 道路的两侧,每一根树枝都挂着银白。银白夹杂的道路中间,前面行驶的是秦莘的红色保时捷,后面跟着的是我的白色现代途胜。 车停在了小区的道路边,我和秦莘向出租屋走去。 我开了门,钟晨坐在大桌边看手机,看我来了,她急忙起身。 “侯运呢?”我一边把大桌子往外移动一边问道。 “在房间里呢。”钟晨一边应着,一边上厨房把菜端向大桌。 “侯运,吃饭啦!”我望着关闭的房门喊道。 “钟哥,你们先吃吧,我等会儿。”侯运应道。 我推开侯运的房门,见他正在练习钢笔字。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道:“秦莘又不是外人,你住的这个房间,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呀。” “侯运吧,我到你这里了。你不出来吃饭,是不是不想让我吃呀?”秦莘也笑着过来拉他。 “我……”侯运脸到脖子都红了,跟着我们走出房门。他坐到回脸朝里的桌边,低下头开始吃饭。 “侯运,今天虽然是外国的节日,我们也喝两杯!”我拿起红酒一边给秦莘倒酒一边说道。 “不不不……我不喝酒了,我……我还有事。”侯运望了我一眼。 我看他的眼神像是受惊的老鼠的目光一般,知道他看到生人美女而拘谨,便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钟星,你能戴着口罩把这顿吃了吗?”秦莘望着我噗哧一笑。 我这才想到我还戴着口罩,我摘下口罩,将它抛向脸盆里。 秦莘望了一下我的脸,倒吸一口凉气。 我刚把我自己的酒倒上,侯运已经站起身来,将饭碗送往厨房,从大桌上拿了一个馒头,艰难的朝秦莘笑了笑,然后便走向他自己的房间。 钟晨平时是不喝酒的,也倒了半杯红陪着秦莘。 我的脸还没有好利索,一两一杯的白酒我只倒了半杯。 她们俩边喝边说边笑,把我晾在了一边。她们说话的频度非常密集,我想插上一句话的空隙都没有。 钟晨喜欢问秦莘在国外学画画的事,而秦莘却问我们山凹村的事。 此时此刻,我感觉我完全是多余的。我像是那三十晚拾的兔子——有我也过年、没我也过年。 她们俩吃饭结束了,我只吃了些菜,那半杯白酒还没喝。 这个时候,秦莘才转向我道:“钟星,你能告诉我,狄仁为什么要打你吗?” 为了不失男子汉的风度,我便笑道:“呵呵,我在我们小伙房门前打了他七个嘴巴,他又还了我七个嘴巴……这叫有借有还,这不非常公平吗?” “你呀?!”秦莘望了我一眼,眼神非常复杂。 这时,钟晨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站起身来道:“我妈打来的。”她说着,朝秦莘笑了笑,便向阳台上走去。 我知道钟晨说的“我妈”就是我妈,她当我的面称呼她的生母为“阙妈”。 小厅里,只剩下了我和秦莘两个人。 她拿起我放在大桌上的手机道:“雪这么漂亮,你没拍两张雪景吗?” “拍了。”我说着,走向厨房,把半杯白酒倒在水池里,装了一碗稀粥走了出来。 “我能看看你拍的雪景吗?” “当然可以!”我自信拍的在小湖中破冰而行的一对白鹅的画面,以及我拍的其他几张雪景都很美。好的东西如果仅自己看而不与他人分享,那还有什么意思? 我一边吃饭,一边饶有兴趣的观察秦莘看照片那惊讶的表情。 我真的希望秦莘一边欣赏我的杰作一边夸奖几句,但她没有夸奖,而是凝神注视着。 我知道,她的绘画手艺是很高明的,在国内绘画界,也算得上中上等的水平了。她未来肯定会相当成功,因为她有一双不同于常人的艺术眼光。 我要知道她会欣赏我的照片,我想:我会把角度和光线调得更美一点。 随着手机里传来女子的浪笑声,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侯运发给我的偷拍狄仁的视频,我本想删掉,却移到了相册里——她此时看的,也正是这个小视频! 我立即起身想拿过手机,只听她“啊”的叫了一声。 “怎么啦?” “怎么啦?” 侯运和钟晨分别从两个方向冲来惊问道。 秦莘惊叫之后,身体略微有些颤抖,继续看着视频。视频中女子的浪笑声实在麻人,她把声音关得小了一些。 158、哪怕是龙潭 侯运找人偷拍的狄仁的视频,我保存在相册里。秦莘看我拍的雪景无意间发现了这段小视频。她惊讶之后继续看着。视频中女子的浪笑声实在麻人,她把声音关得小了一些。 这段视频一共十分半钟,秦莘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将它看完。 之后,她把手机递还给了我,声音有些颤抖:“钟星,你告诉我:这样的视频你是怎么录下来的?” 我的两手向两边一分,脸上尽显郁闷之色,道:“我是昨天收到这视频的,也不知是谁将它发到我的微信上的?我本想把它删了,可是手一贱,就转到相册里了!” “钟星,你说的是真话吗?”秦莘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我的手指了指上面,又指了指下面道:“天地良心!” 无论怎么说,我也不能把侯运给卖了! “这是谁呢?怎么会拍到这样的视频?”秦莘的口气分明是相信了我。 为了向秦莘说明这几天狄仁和师建在我身后捣的鬼,我便道:“我们在上海的时候,是师建把我的那些事情告诉狄仁,狄仁又打电话给你的。 又是师建把你的照片发给居洁,居洁才要出家的。昨天晚上,又是师建把我去居洁家的事告诉狄仁,狄仁又把这事告诉你的,他的目的是让你恨我! 他们在背后捣鬼,没想到还有和他们过不去的人!看来,这也不知是哪个富于正义感的人录下来发给我的,目的是让我来报复狄仁!” “那……这件事情,你是打算怎么报复狄仁的呢?”秦莘粉嫩的嘴唇翕动着。 “秦莘,你看错我了,我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我收到这个视频之后,我就打算把它删了,更不想让你知道。当时保存在相册里,原因是担心今后有事,也好留个说法。可能是出于这种考虑,我就保存了……” 秦莘打断我的话道:“我要看你今天拍的雪景的时候,你已经忘了这个视频,是不是这样的?” “秦莘,你真是明察秋毫啊!”我的马屁,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钟星……我知道你的为人,你善良,富于正义感。我从钟晨的身上,也看到了这一点!……现在,我有一个请求,你能把你拍的那一对白鹅的雪景和那视频发给我吗?” 我微笑道:“雪景发给你完全没有问题,哪怕你现在让我上大淮山的顶峰,拍几张雪山夜景,我也会去啊……只是那小视频来路不正,我想问,你要它干什么?” “我知道你为人正直……不过,你能不问原因,就把它发给我吗?”秦莘凝视着我,那长长的睫毛在忽闪着。 “可以!”与狄仁的斗争我无法回避,秦莘的请求我也无法拒绝。 我说完,便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把海鲲公园的雪景照片和狄仁的那段小视频发给了她。接着,我把我那把跟随我多年的、我奶亲手制作的二胡的照片也发给了她。 秦莘久久的凝视着那张外观并不出众的二胡的照片,接着,她把它捂在胸前。 钟晨望着秦莘,似乎被她的表情感动了,她那优美的嘴角动了动。 “秦莘,这一段视频中的内容就是一堆垃圾,你在适当的时候把它清了就是了!”我的说话声轻轻。 “钟星,你真的很高尚啊!”秦莘的表情很真,我看不出半点虚假。 我苦笑道:“秦莘啊,你也真是个奇人!你知道我那么多破事之后,还认为我高尚?要不是看你太真,我还以为你是讥讽我呢!” 秦莘洁白的上牙轻啮着下唇:“钟星,请你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 我歪了歪头苦笑起来: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钟星,我这一次回来,我的目的都达到了:听你拉二胡,听你唱歌……特别是在海鲲公园那样优美的环境中。……我还有一个收获,就是认识了钟晨。她不仅很美,而且心地特别善良。特别是我知道她和她生母的故事以后……我想,认识她,对我未来的绘画都是大有帮助的!”秦莘微笑着望着钟晨道。 我大惊失色:“我说秦莘,你可不要画小晨的艺术人体啊!” “呸!”秦莘向我伸了一下舌头。 “秦莘,什……什么叫艺术人体,这么可怕?”钟晨拉住双手她的双手问道。 秦莘轻轻地抱住钟晨,和她一阵耳语。 钟晨瞅了我一眼,脸红了。 我望着她们俩:一个美得合情合理,一个美得不近人情……我醉了! 秦莘微笑着转向我道:“钟星,我后天就要回去了……” “我送你!”我喜欢秦莘的性格,喜欢她的清新,喜欢她的味道,喜欢她的一切,便急道。 “秦楚要回美国,和我一起去上海机场,我们说好让家里的司机送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顿时感觉有些失落。 “钟星,我爸让你明天去我家一趟!” “还有谁?”我的头脑中迅速闪过狄仁的影子。 “还有秦楚和狄仁……你听到狄仁,你不会不去吧?”秦莘带有期盼的神色。 “你的看法呢?”她的看法对于我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如果她叫我去,我是男子汉,哪怕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 秦莘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去!” “我去!”朋友!这两个字,每一个笔画都是相当重的呀! 钟晨惊道:“哥啊,你脸上的伤还没好,你又那样冲动。万一再和狄仁打起来怎么办呀?” 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怕他?一对一的,他能是我的对手吗?” 秦莘急道:“钟晨,你就放心吧!我爸请客,狄仁他在我家绝对不敢!再说,钟星和我爸是有交情的……他要不去的话,我爸会失望的!” “那……哥,你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要冲动啊!”钟晨依旧是心有余悸。 “钟晨,真的不会有事的!”秦莘说完,又转向我道:“今晚我就不回去睡了!” “啊?”我惊得嘴巴大开:你不回去睡,难道还要和我睡一起?……我的姑奶奶,你在国外的染缸染一下,染得不会这么开放吧? “想歪了吧?”秦莘微笑道。 “顺……顺其自然吧!”如果你真想睡我这里,那我也就笑纳了! 秦莘向我做了个鬼脸后笑道:“还顺其自然呢……我不回去,是和钟晨一起睡啊!” 我紧张的心情一放松,肌肉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接着,就是舒了一口长气。 “钟星,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钟晨这里睡吗?”秦莘又笑着问道。 159、三要三不要 秦莘说今晚就不回去睡了,我的大脑瞬间短路:我还以为她要和我一起睡!后来她才知道她要和钟晨一起睡。 随后,她又问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钟晨这里睡吗?” “女人的心思我不懂!”我有些失落。 “我明早要像以前那样吃你做的早饭啊,你愿意为我做吗?” 我的脸部绽放的像白菊:“太愿意了!你要吃八宝粥还是三鲜饺子?” 钟晨微笑:“秦莘,你就让我哥表现、表现,就说吃三鲜饺子!” “小晨啊小晨……”我仰天叹息: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要说吃三鲜饺子,可是,不仅没有猪肉和海货,就连面粉也没有啊! “哥啊,感叹啥呢?吹牛吹大了吗?” 我看了一下手机,已经快十一点了,便对面向侯运的房间:“侯运,哪里有昼夜营业的超市?” “光明浴池旁边的家得福超市!……我现在就去买!”侯运火速回答。 秦莘微笑:“算了、算了,煮稀粥也行啊,只要是你做的就行!” “侯运!我们走!”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怎能不当话? 我和侯运下了楼,我听到秦莘正小声的对钟晨道:“你哥真是个性情中人。” 接下来的,便是钟晨对我的夸赞。 我被夸得飘飘然,有我欲乘风归去之感。 采购,我吹着小曲而去,哼着小曲归来。 这天夜里,我总感觉秦莘光溜溜的躺在我的身边。我的手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来回移动,就像抚着丝绸一般,顿时,我的心潮与春潮齐涌。 偏在要办正事即将腾云驾雾的时候,我却醒来,猛的睁眼一看,果然是丝绸被面,哪里还有什么秦莘的身体?我失望的望着黑乎乎的屋面,再也没有睡着。 失眠的滋味干涩且带着苦味,时间刚过四点,我听到隔壁人家的小贩子出门贩鱼,我便起床揉面包饺子。 等到五点半侯运起来的时候,我的饺子已经包好! 侯运开始捣大蒜拌佐料,我回到床上又昏昏沉沉的睡去。我的手无意间又碰到丝绸被面,这一次像是摸在秦莘的乳上。 “秦……秦莘,好……好柔好滑呀……” “钟哥,你说梦话了……手还摸呀摸的,要是让秦莘看见了,她会小瞧你的!”侯运急道。 “几点了?”从侯运的紧急叫喊中,我知道我的梦话配着手舞足蹈是多么的下作。要不的话,他不会在我睡着的情况下这样喊我的。 “快到七点了!” 门响了,秦莘来了,我的脑海中又出现我的手在她的身上轻轻移动的画面,我竟然害羞的钻进了卫生间。 这一顿饺子吃得像喜宴一般。大清早吃饺子,也真的够新鲜的。 钟晨上班临走时,轻拍着我的胳膊交待:“哥,你到秦莘家,要忍耐,不要冲动;要记人家的好,不要记人家的仇!你因为开车,要喝茶,不要喝酒!” 为了让她放心,我的手捂在胸口:“小晨,你的三要三不要我记住了!” 她依旧不放心,又对秦莘交待了几句,这才离去。 屋里就剩下我和秦莘两人,她兴奋的讲一些在国外的趣事,脸绯红的苹果一样。 不知不觉中,两个小时过去了,我便和她各自开着车,一前一后,一白一红。我的现代途胜的汽车像山东大汉,她的红色保时捷像四川萌妞。四川萌妞在前面奔跑,山东大汉在后面紧追不舍。 到了祥福别墅区从北向南第九排右边。佣人打开门说:车库里的车停满了,让我的车停在门外。 狄仁站在门前,一双发绿的眼睛盯着我。 我记住钟晨的三要三不要,眼睛直接把他忽视。 我和狄仁的脸上都有淡淡的瘀青,秦贯田看到我们,也不知是根本没注意还是故意忽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我们的脸部,也没有提这件事。 秦贯田虽然脸和手都苍白,但精神似乎还不错。他把我们招呼到棋牌室打起牌来。 我和秦贯田一家,狄仁和秦楚一家。 自从我进秦家之后,狄仁的动作,眼神和态度,处处都对我表示出敌意。可能是我和秦莘一起回来的原因,或许,他也已经知道她今夜没有回来住。 由于有钟晨三要三不要的约束,我的眼神始终避免与他接触。 中午十二点,两个送餐员开着小车,把一盘盘遮盖着保鲜膜的热腾腾的菜端上了餐桌。 餐厅的桌边,就我们五人。 秦楚摆好酒杯,要为他爸倒酒。 “我喝点茶吧!”秦贯田说着,咂了一下嘴,看样子是充满了对身体无奈。 秦楚要为我倒酒。 我的手捂住酒杯道:“我要开车,我喝茶不喝酒!” 秦楚歪着头苦笑了一下。 狄仁从秦楚的手里拿过酒瓶道:“我说钟星,我看到你怎么感觉像是看到一天乌云似的呀?年青人阳光一点好不好?……来!满上!” 我想起钟晨说的要忍耐、不要冲动,我便将手拿开。 狄仁将二两的酒杯倒得满满的一杯,酒的顶部竟然高于杯口。 我又想起钟晨说的另一个要与不要:要记人家的好,不要记人家的仇!细想之下,这个狄仁除了有光鲜的外表之外,其他的还真的没有什么好处。想起他在小视频中的手在某处乱扣,似乎这酒也被污染了! 秦贯田轻咳了两声,放下筷子:“钟星,你那造价公司现在怎么样?” “眼前能混个工资吧!” “你有没有上我这里来的打算?” “暂……暂时没有。”我也不谈赚不赚钱,我那还有十多个人呢,我能乱跑吗? 狄仁尽量装出笑脸,但语言却相当恶毒:“下贱料吧!……是叫人,面对秦叔的这个邀请,那还不一家排队跳舞?……嗯,我看你就是个死狗扶不上墙头!” 秦莘望了我一下,她瞬间紧张起来,她和钟晨的意思一样:要忍耐,不要冲动,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真的想把酒杯砸在狄仁的头上:他还了我那七个嘴巴,我忍了,看来他是感觉我好欺负了! 秦贯田的筷子轻敲着碟边:“狄仁啊,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啊!不能说来我这里就好,不来就不好!” 160、再三挑衅 狄仁骂我“死狗扶不上墙头”,秦贯田感觉他过了,便用筷子轻敲着碟边:“狄仁啊,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各有志啊!不能说来我这里就好,不来就不好!” 狄仁此时眼睛的绿光夹杂着红光,他可能看我好欺,或者以为我夺了他的爱,他恨不得立即把我捏死:“我说钟星,你那白酒怎么没动啊?” 我的白酒确实没动,我喝茶呢! 我不敢张嘴,我知道我的性子:发起飙来,没喝酒也像喝了酒一样没有理智。趁我现在还能忍,我便忍了! 看我没有理他,狄仁眼睛发出红绿两色光芒:“钟星,我们都倒第二杯了……你这一杯干了!” 秦莘的脸也像喝了酒一样的红:“狄仁,钟星都说不喝了,你怎么还要劝呀?” 狄仁射了我一眼,声音低得像蚊子:“尼玛的不像个男人!” 我呼吸立即失匀,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尼玛的,你骂我这一句,我替你记下了! 秦贯田端起茶杯:“狄仁,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秦叔,你怎么能敬我呢?我是小辈啊!” “我家秦莘在国外,全仰仗你照顾了!你说我这做爸爸的,敬你一杯还过分吗?”秦贯田依旧端着茶杯。 狄仁站起身来,端着酒杯弓着腰:“嗯……不过分!” “呵呵!”秦莘噗哧一声,随后紧捂住嘴。 狄仁看来是反应迟钝才说不过分的。他见秦莘耻笑,此时似乎也不知怎么说了:“哦……过分过分!” 秦贯田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狄仁端着酒杯在那发怔,似乎在想着说是“过分”对还是“不过分”对。 接下来,狄仁每每向我挑衅,都会被秦贯田或者秦莘带过去。 狄仁也似乎发现了这一点,他只能时不时的望着我面前的满满的一杯酒,他用目光来杀我,而再也不敢用语言。 酒喝完了,佣人端上了一盆阳春肉丝面。她替每人挑了一碗。 狄仁望着我那没喝的一杯酒,眼红一阵绿一阵。 我估计他快要气炸了,真的没想到我的这杯酒没喝,能把他气成这样?此时,我真的想敲锣打鼓放鞭炮! 凡是他生气的,我当然是高兴!我此时的高兴程度,一点也不亚于那天在我们伙房面前掀他七巴掌! 狄仁看来实在忍不住了:“我说钟星,现在面条都上来了,你那酒怎么还没动呀?” 我这才发现,这个时候,我不仅一点也不善良,而且真的很坏!因为我在想着如何让他更生气? 这时,我的肚里有了一些气体。我先是感觉为难,如果气体出来,即使不发出声来,也因为它的臭味会影响气氛。突然,我又感觉它大有价值可以利用! 狄仁有些酒大,难免有些冲动:“钟星,你把酒喝了!要不你这面条也不要吃了!” “咕!”我感觉这是利用我体内气体的最佳时机,稍一用力,气体经过肛门边缘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 我这一释放气体,是鼓起很大勇气的。首先,它会引起秦家人对我的反感。不过,这声音的响起是紧接着狄仁的话的,此时,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狄仁,会把我这气体理解成对他的侮辱! 事实就是对他的侮辱! 如果狄仁真要这样理解的话,那他的理解就是正确的! 因为我要的就是他的这种愤怒的情绪。因为他的这种情绪,使我的高兴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听马季“宇宙牌香烟”的相声。 “你……”狄仁猛的站了起来,脸气成了猪肝色。 秦贯田轻轻的拍了拍狄仁的胳膊。 狄仁气的吞了一口空气,“咕噜”一声。 秦莘听到我和狄仁从不同管道发出的“咕”声,她的脸红了,低头吃吃的发笑。 秦贯田又轻轻拍了拍秦楚的肩膀:“小楚啊,你打算还要上多长时间的学啊?” “上着看吧!”秦楚可能是想起他妈的事情,不悦的说道。 “唉……我这身体啊……” 秦莘的手有些微抖,她抬起头来:“爸,你不说身体比以前好多了吗?说复查也没有问题了吗?怎么……” 秦贯田面色有些发灰,他夹了一块鱼塞进嘴里。一会儿,他像被噎着一样喘了几口粗气,紧接着,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的鼻涕与眼泪混在了一起,剧烈的咳嗽声一声重似一声。 刚才吃的鱼肉都吐了出来。 秦莘抓了一大把餐巾纸擦在他的嘴上。 秦贯田可能因为餐巾纸阻碍了他的呼吸,他跺着脚推开秦莘,吐出了一口血来。 所有人瞬间都愣住了! 首先返过愣来的秦楚大声喊了起来:“爸,我送你去上医院啊!” “不……不用了……让……医生……来……来一下……”秦贯田失神地说道。 “这……怎么能行呢?”秦莘哽咽起来:“爸……你还是上医院吧……” “这个月,已经有两三次了……上……上医院也没什么用的?”秦贯田撑着桌面站了起来。 “爸,什么叫没用啊?”秦莘已经六神无主,眼泪像奔腾的黄河。 “扶……扶我上床,打……打电话叫医生来一下……”秦贯田一嘴鲜血,就是这样,也没忘了和我们招呼:“狄仁,钟星……对不起啊……我是过来人,我想对你们说一句:一个人除了自己的健康之外,另外一个就是‘和’字了!” 我站了起来:秦贯田这并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呀,他的这句话是用生命总结出来的呀! 当我望见狄仁那红与绿的目光,转念一想:“和”也要看对象啊!农夫对毒蛇能讲“和”吗?现在的我,对不断挑衅我的狄仁能讲“和”吗? 秦楚和秦莘扶着他爸离开了我们的视线,狄仁窃喜了一下,似乎对付我的机会来了!“钟……钟星,你还……还尼玛的装死吗?” “我说狄仁,你还有人性吗?秦总都这样了,你还尼玛的在这啰嗦?”我的“三要三不要”在我的愤怒面前化为乌有! “钟星,有尼玛在酒桌上这样的吗?别人喝酒,尼玛的连一滴也不喝……就尼玛的有汽车,别人没有汽车吗?” “狄仁,你的嘴里再给我带一句‘尼玛’给我瞧瞧?”我准备动手了! 我明知道他今后还会报复我,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的手指此时像山东大葱的葱白一样挺拔,直指他的脸部。 161、强行灌酒 面对狄仁的再三挑衅,我准备动手了:“狄仁,你的嘴里再给我带一句‘尼玛’给我瞧瞧?” “嘿嘿……垃圾瘪三,尼玛的你以为我会怕你?这酒……”狄仁望着我的表情,像是望着一只流浪狗一样。 我端起我那打旋的一杯白酒,向他走去。 “你……你想要干什么?”狄仁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我一阵冷笑,笑声很像影视剧中的坏蛋:“你不是对这杯酒念念不忘吗?那你就把它喝了呀!” “你……你给我滚开!”狄仁跳开一步,脚下摇晃起来。 他喝了有六七两白酒了,而我一滴也没喝。就是他没喝酒,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此时的他,就更不在我的话下了。 我走上前去,一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按在椅子上,一只脚踩住他的腿。然后,将酒杯塞进他的嘴里,强行给他灌酒。 “咕噜……咕噜……”一杯白酒在狄仁的挣扎下,洒在外面一些,但一多半还是被他喝进了肚里。 我笑了,我的笑声很坏:“狄仁,要不要再来一杯?” “你……”狄仁躺在椅子上喘粗气。他显然是醉了,但醉酒不醉心,他没有再敢骂我,也没有再挣扎。 我估计此时的他非常理智:如果他要再骂我或者反抗的话,我会再倒一杯酒灌进他的肚里的。 他也是人,他不可能不怕死!人多半会死在特别坏的人的手里。我在他的面前只要表现得足够坏,这样才能制止住他今后疯狂的报复! 就如同小日本一样,曾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美国在他们的国土上下了两个弹,他们的损失惨重的程度是有史以来之最。 要论常理的话,小日本至少会恨美国一百年!可是,国土的伤疤还没痊愈,幸存者还在无情的见证着那段历史,而他们早就跟在美国后面屁颠屁颠的摇旗呐喊,什么三两腿一跪,满脸谄笑:大哥,我的好大哥,你说一句,你让我在哪里搞事…… 我发觉我走神了,猛的拍了一下脑袋! 在我目光迷离时,我看到狄仁朝我笑了一下:看来,我刚才想的虽然离谱,但却验证了我刚才的想法。 我的眼睛迷离之后便是清晰,我这才发现我错了:狄仁对着我并非是像三那样对着美国谄笑,而是恶狠狠的对着我:“钟星……” “什么事?”我掏出一支南京烟叼在嘴里,故意装出一脸的坏样。 “你如果没有丧失记忆的话,你打了我七个嘴巴,我狠狠的还了你七个!可是,你像今天这样对我,我会加倍让你痛苦的!”狄仁的眼睛全红了。 “呵呵,是玩游戏啊?还带升级的吗?”我猛的吸了一口烟,向天空吹去一个个烟圈。 “你认为我狄仁那么好欺负吗?我家的建材公司,在海鲲市也是首屈一指,我现在就拿钱也能把你压死!”狄仁说着,便站起身来。 随后,他一个踉跄,又坐了下去。 “……”仔细想一想:我要在云海这个地方混,如果遇上他这么一个像烂膏药一样的家伙,还真的是头疼啊! 狄仁端过我的剩茶,喝了半杯后停下,向我射来杀人的目光:“秦叔看来是旧病复发了……秦莘一时半会的也不会再去意大利,我也不去了,爷我就专门陪着你小子玩!” 如果我要被他吓倒了,看来我只有滚出云海这个地方了!我好不容易在这也算是立了一只脚,我当然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 然而打打杀杀,在这个大家都忙着挣钱的法制社会里,毕竟不是最佳选项!我要拔掉他这个钉子,让他不再跟我作对,必须要给他再来点狠的!让他的心感到痛,让他见到我害怕才行! 就像杜留毕一样,他显然是在心里害怕我了,所以他到现在才没有继续找我的麻烦…… 不过,如何让他狄仁从心底里害怕我呢? “钟星,如果你要识相的话,乖乖地听我的话,今后我们的事情就算两清!”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一激灵:今天的事最好今天了,这是我最希望的!“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狄仁可能是看我害怕了,他突然来了精神,脸上顿时龙凤呈祥:“第一,你今后永远离开秦莘!第二,当着秦莘的面,我搧你三个耳光!第三,你跪着我喝三杯酒,每喝一杯就叫我一声爷爷!第四……” “你就不要再第四了!你前面三条每一条都是一个屁,难道你想再放第四、第五个屁吗?”他这三条,每一条都是我宁死也不愿意干的! 此时,我早已把一切都置之度外,我只想报复他!我把还没开封的一瓶五粮液酒瓶举了起来:我估计我已经疯了! “钟星……你……”秦莘冲了上来,双手抱住酒瓶:“钟星,你忘记钟晨对你说的话了吗?你要想砸他的话,你先把我也砸死吧?呜呜呜呜……” 我剧烈的晃了几下头,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如果不是钟晨在我来的时候给我规定了三要三不要,如果我喝了酒,那这酒瓶真的早就砸在他狄仁的头上了! “钟星,你……你怎么会这样?”秦莘把我的酒瓶夺了下来,双手抱住我的胳膊:“你就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你就不能为别人想一想吗?” 我的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我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出了血:“秦莘,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一些什么吗?” 秦莘的眼泪如大雨滂沱:“我听见了,我全都听见了……我把我爸送到房间里,打电话让医生来之后,我就担心起你们俩会发生冲突,我就来了!……我……我爸都这样了……我……” 我把秦莘扶着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上:“秦莘,他让我永远离开你!要当着你的面搧我三个耳光!要我跪着他喝三杯酒,每喝一杯喊他一声爷爷……你想想,如果我这三样都做了,那我活在这个世上还真的有意义吗?” “他不过是喝醉了酒……他说的是一些酒话……我了解狄仁,他还是比较冷静的……”秦莘抽抽嗒嗒的说道。 狄仁扯着嗓子咬牙切齿:“秦莘,你这一次误解我了!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他今天不照我说的话去做,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162、他的软肋 秦莘责备我不应该那么冲动,她说狄仁对我说的那些不过是一些酒话。 狄仁却说秦莘误解了她,他说我今天要不照他说的去做,他会让我生不如死! 如果我要怕怕怕,那我今后不要说开什么公司,就是打工,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委曲求全。当退休的时候回想起这些往事,也只能后悔得以泪洗面! “钟星……你为了我,你能委曲一下吗?”秦莘突然抓住我的双手道。 秦贯田旧病复发,他这可是癌症啊!作为女儿的秦莘,此时肯定是心如刀绞!如果我不答应她的话,那我简直就不是人了! “秦莘,请你放心!我听你的!”我的话发自肺腑,天地可鉴! 然而,如果不消除狄仁这一心头之患,那我就会举步维艰! “秦莘,你当着我的面抓他这个畜生的肮脏的手,你不会是想羞辱我吧?”狄仁红绿相杂的目光如箭一样,射在我和秦莘紧握的手上。 秦莘的手像被开水烫的一样,猛地缩了回去! 我仍在想着如何让狄仁知痛而住手!一个人至所以还要伸手,那是因为他并不没有感觉到真正的痛。即使沸腾的油锅里有金子,谁也不会下手去捞! 怎样才能让他感到痛而住手呢? 打他,不行! 威胁他,不中! 因为狄仁有富家子弟的强势地位,无论是打他还是威胁他,只能带来他更大的报复……这时,我的头脑中出现了那段视频! ……如果当着秦莘的面来展示这段视频,也不知道会不会对狄仁造成震慑?……不过,有一点可以相信,它也会对秦莘造成伤害! 我因此而放弃了在秦莘面前向狄仁展示那段视频的想法。 狄仁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手撑着桌面:“钟星,我说的那三条,你现在或许不会答应,如果第四条成为现实的话,你就会乖乖的答应了!” 是什么? 我在心里猛然喊了一句,如果我的目光有激光的作用,此时的狄仁应该是灰飞烟灭! “狄仁……”秦莘看到我的眼神,眼里充满了惊恐。 “嘿嘿……钟星,你或许不会在乎你自己,不过,你可不要忘了,你还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在云海……”狄仁冷笑的温度,在零下四十度以下。 狄仁再一次触碰我的底线,还没等他说完,我便向他冲去! “钟……”秦莘只说了一个字,脚下一晃,便向地上栽去。 在救秦莘与报复狄仁之间,我选择了救秦莘。我一把抱住她,我坐到椅子上,将她抱在怀里。我左手托住她的后背,右手掐她的人中穴:“秦莘,你醒醒……你醒醒啊……” 掐人中穴这一招,还是我在学校军训时学的。 秦莘的眼睛轻轻地睁开,眉头一皱,又闭了起来。 秦莘已经醒来,她不愿意看到我和狄仁火拼,因而,我在冲动与忍耐中煎熬! 狄仁说的前三条,已经像三把刀子插在我的身上,这第四条好比刀子直接插在我的心上:如果不制服他,根据他还我七巴掌的狠劲,这四条今后就会在他的计划之中! 要想制止他,打他太小儿科!在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决定向狄仁展示他那段不堪入目的视频。 我让秦莘倚在我的怀里,我腾出左手打开微信上的那段视频,凶神恶煞般瞪着狄仁,向他发出一个北极温度的冷笑。 “你……”狄仁看到这段视频,惊恐万状地向我扑来。 我随手一抓一带,已经醉得腿下没了跟的他便倒在地上。 趴在地上他,一脸惊恐的斜望着倚在我怀里的秦莘,他声音颤动着低声对我问道:“你……你是怎么会有这个东西的?” “狄仁,如果你要和我作对的话,我只能告诉你:你的每一个足迹,我都在察看。甚至你的梦中,也都会有我的影子!”我夸大其词,意在震慑。 果然,我的震慑起了效果,狄仁哆嗦起来。 我见震慑生效,便乘勇追穷寇:“狄仁,你不是想要害我,是想拿我的家人作威胁吗?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我家人的主意,那你的家人也就别想活在这个世上!” 狄仁浑身筛糠般的爬了起来,斜躺在椅子上。 秦莘在我的怀里挣扎着站了起来。 “你好些了吗?”我担心秦莘再跌倒,随即也站了起来。 秦莘点了点头,她含着眼泪道:“钟星你答应我:你不要再和狄仁动手!” 她的话饱含着苦难,我也不想触动她已经伤痕累累的神经,我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外面,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秦莘向前打了招呼,便带着他们向她爸的房间而去。此时她回眸,目光中流露出对我再一次的关照! 我刚要随秦莘一起向里走,就听狄仁喘息中夹杂着说话声:“钟星,你停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停下了脚步,坐到了桌边,点起一支烟。 狄仁也从餐桌上抽了一根烟含在嘴里:“钟星,你能告诉我,我的事你是怎么录下来的吗?”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想起他对我的说那四条,条条都是刺向我的尖刀,我当然不愿意告诉他。 “……那我问你,那视频扩散开了吗?” 我本以为他刀枪不入,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暴露了他的软肋:“现在还没有扩散,不过,并不等于将来不扩散。” 他的身体抖了一下,随即眼睛向我射来一丝乞求之光:“你如果能够禁止它的扩散,或者干脆把它删除。那我们两人的仇恨便可一笔勾销……我说的那四条正像秦莘说的,都是醉话!” 我未来的道路上,当然也不愿意有他这样一张烂膏药,我便把我的微信打开,将手机递了过去。 狄仁的目光像受惊的老鼠一样,他迅速打开视频,接着,便把视频删除。他还抓住我的手机不放,查看我的微信。 我很少使用微信,更没有和秦莘的微信来往,因而,他把手机递还给了我。然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钟星,我们都是男人,你能保证这是唯一的一份吗?” 想想侯运那里也不知保没保留,秦莘那里也有,我的相册里也有一份。我担心他出尔反尔,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谁知道呢?” 163、哀莫大于心死 狄仁删了我手机中有关他的视频,但他仍不放心,问我它是不是唯一的一份。我当然知道还有。然而,我担心他说话不算话,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谁知道呢?” “你……你能保证它今后不扩散吗?” 我的头脑显闪出某哲人的语录:斗争的最高境界是妥协!只讲斗争不会妥协,就会形成恶性争斗、两败俱伤;只讲妥协不讲斗争,等于自取灭亡。 在妥协与斗争中争取利益,一个国家是如此,一个人也是如此。 既然狄仁开出了能够让我接受的价码,我也作出让步!“不扩散完全可以!只不过要等到你的坏病痊愈才行!” “……好!一言为定!”我骂他坏病,他虽然生气,但他还是忍了!他又端起我的剩茶一饮而尽。 他突然在餐桌上扫视,他可能是发现了他喝的是我的剩茶,他猛的将茶杯举起,但最终还是轻轻地放了下来。 我既然作出不扩散视频的承诺,便走了出去,轻声打电话告诉侯运,叫他将小视频彻底删除,如果它落在别人手里,让他不惜花钱解决。 侯运爽快的答应。 我走向秦贯田的卧室,正好碰见两个医生离去。我要过秦莘的手机,她一脸的诧异,不过,还是给了我。 我翻到她手机中的那个狄仁的小视频,当着她的面,我把它删除了。 她诧异地望着我没有吱声。 当然,这个视频并没有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在我的相册里,还保存了一份。 秦贯田的脸上全没了血色,那挂瓶中的红色液体,向他的身体中慢慢地流去。他的眼里有些潮湿,看到我后,他的精神振作了一下,示意我在他的身旁坐下。 一个病人,一双子女。病人满是绝望,子六神无主,女目光悲戚,这就是目前一个数亿家庭的人员的精神状况。 “秦总,这瓶药水挂完了,你上医院去!”说到底,秦莘和秦楚还没有完全走上社会,而我由是在社会上摔打过的人,我看的比他们更远。 “唉!上医院只会手术、化疗放疗,他们还能干一些什么?我不再治疗,或许还能活两三个月,到那里一折腾,恐怕连一个月也难活了!” 真是哀莫大于心死!秦贯田的话令窗外枯黄的树叶,又落下数片。 秦莘的哭泣声随之而起,秦楚烦躁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秦总,现在不是你做决定的时候,你必须上医院!……你今天让我来你家吃饭,就已经说明你对我不外……” 我还没有说完,秦贯田那只没有挂水干白的手便颤抖的抓住我的手:“是啊钟星,你的品德不是一般年轻人具备的,在我的心里,我也把你当作我自己的孩子啊!”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死其鸣也哀啊! 我的心被他说的一揪一揪的:“秦总,也不知你想过没有?你手术之后,如果有一个与你心心相印的女人守着,你不再操劳公司的事,你专门颐养天年,你的身体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吧……” “钟星,我的命不好啊……” 秦贯田打断我的话,我又打断他的话:“秦总,世界上又有多少个亿万富翁?你要说你的命不好的话,我也看不出谁的命好了!” 秦贯田在眼中打转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两个孩子在这,我本不应该说这话……秦莘的母亲,她是个贤惠的知书达理的女人。当我事业有成的时候,我便开始膨胀,便找了现在秦楚的妈妈……” 秦楚的脸抽了几抽:“爸,你跟钟星说这事干嘛?” “我说我的命不好,其实也不准确……我是有了钱之后我烧得难受,是我在外面作孽的呀!我有了病之后,我才知道有个贴心的女人是多么重要呀!” 我看他如此悲切,便道:“秦总,你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我本不该说你什么……不过,后悔的事你不要再提它,提它只能增加你的负担,只能伤害你的身体,别的能有什么用呢?你现在只有振作起来,立即上医院,别的什么都不要想!” 秦莘扑在秦贯田的身上,泪水打在了被褥上:“爸,是我害了你呀……” 所有人都一片惊讶:不知秦莘话的含义? “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秦楚抽动着鼻子,左眼首先流下了眼泪,一会儿,右眼的眼泪才流下来。 “如果我能接手爸的公司,能让爸在家养病,爸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啊!呜呜……” “姐啊,要这么说,自责的应该是我才对呀!”秦楚轻抚着秦莘的肩膀,眼泪滴在她的身上。 “秦楚,你接手我爸的公司吧!”秦莘站起身来,双手紧紧紧的抓住他的两个手腕。 “姐,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根本就不懂得管理。如……如果我接手公司的话,依我妈的性格,她肯定是要插手的!她要插手,我……我能抗拒得了吗?如果她插手的话,那我爸不是更生气吗?”秦楚一脸的无奈。 “为了爸,为了这个家,秦楚,我帮你!”秦莘水汪汪的眸子紧盯着秦楚的脸。 “姐,你接手公司吧,我协助你!这……这样我妈就不好插手了!” 我感觉秦楚虽然人不大,多少还是有点思想,至少比他姐的头脑要复杂一些。 秦莘的目光又转到了我的身上,似乎在求助于我的帮助。 我看到秦贯田的药水快滴完了,我便用棉签压住针头,拔下后道:“走走走……秦总,起来上医院去,我开车送你。” 我说着,便要掀他的后背。 “钟星……我……”秦贯田的目光中显过一丝恐惧。 我知道,那是一个经过手术和化疗的病人,对治疗痛苦的恐惧:“秦总,命运有时把人推到叉路口的时候,你必须作坚强的选择,否则,它就会把它推进绝望的深渊的!” 听我这么一说,秦贯田配合着我坐了起来。 秦莘拿来秦贯田的呢子长大衣,替他穿在身上,秦楚拿来了他的帽子、手套和口罩。 秦楚望着我的目光,显然比以往柔和了许多。 姐弟俩一人掺着秦贯田的一只胳膊向外走去。 我随即也跟了出去。我朝餐厅里一望,看到狄仁正趴在餐桌上打呼噜,我的心便开始发“坏”,我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他竟然还没有被推醒,继续打他的呼噜,我便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地推一下拉一下,就这样反复的推拉着。 164、我要举报 秦贯田在我的说服下终于同意上医院治疗。我看到狄仁趴在餐桌上打呼噜,我的心便开始发“坏”, 用力地推了他一把。 他竟然还没有被推醒,继续打他的呼噜,我便抓住他的衣服用力地推一下拉一下,就这样反复的推拉着。 狄仁的身体随着我的推拉而摇晃起来。 “你……你想要干……干什么?”狄仁被我摇晃了七八下之后,他抬起头来,醉眼朦胧的望着我,看见我眼神像是看见了鬼一样。 我终于看出他是害怕了,我的心像弥勒佛的脸一样全面绽放:“狄仁,你一口一个秦叔的叫着,他病成这样,你在这里睡觉,你连去看都不看他一眼,秦楚会怎么看你?秦总会怎么看你?秦莘她又会怎么看你?” “秦……秦叔他人呢?”狄仁惊慌起来。 看来,他是很在乎秦莘的。 “都吐血了啊?指望你这个朋友去拿个主意,你倒好,你在这睡大觉了!我说狄仁,你的心里还有谁?”我的语气像训斥淘气的孩子一样。 狄仁站了起来,打了一个飘腿,然后跟着我向外面走去。 我看到狄仁之前还给我规定四条的不可一世的模样,而目前却如此狼狈,我真的好开心啊!套一句老掉牙的话说:反动派难受之时,就是人民大众开心之日! 虽然秦家三人都会开车,只是秦楚喝了酒,他们父女俩又不宜开车。因而,开车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我的头上。 我开车带着秦家三人向第一人民医院而去,快到市区的时候,反光镜中不仅有路边还没有完全化清的白雪,还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 我的目光聚焦盯向反光镜中奔驰车的车牌,我见是狄仁车牌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这家伙是喝了七八两白酒呀,他竟然还敢开车上路?他这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反光镜中,我还看到了一个年轻的挺着大肚子孕妇走在快车道边,还看到三个穿灰红相间的学生服的学生,骑着电瓶车正在皮笑打闹! 我心里开始为这些人担心,特别是那孕妇:你说你一点也不注意自身安全,明明有人行道你不走,你说你要是被狄仁那样的醉鬼碰着,那你的损失该有多大呀? 这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实在让人头疼,而你狄仁最起码的规则也不懂吗?酒后驾驶呀,你万一要闯了人,那你这一辈子还不玩完? 不过,狄仁可能是睡了那一觉的原因,开车基本还算是稳当! 我离绿灯还有十多米,绿灯剩余还有三秒,我知道过不去了,便慢慢地将车刹住! 路边,一个年轻的女交警正在打着手势,指挥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我迅速打开车门,向那女交警跑去。 突然,我又停下脚步!我这时的冲动,分明是来向交警举报狄仁的,可是,狄仁已经像落水狗一样了!我这样举报他,不显得太损了吗? 我刚要向回走,我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鲁迅的那篇《坟?论“费厄波赖”应该缓行》中的痛打落水狗:“论不‘打落水狗’是误人子弟的”! 细想之下,这句话确实是至理名言啊!如果我不举报狄仁,如果他要是压死了人,那岂止是“误人子弟”那么简单啊? 我有了理论依据,胆迅速肥了起来,我走向女交警之后竟然敬了个礼。 年轻的女交警迟疑了一下,还是向我还了个礼:“请问我有事吗?” 我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你该没有什么病吧? 后面的汽车拼命的按起了喇叭,我一看,原来是绿灯亮了!紧张中我又向她敬了个礼:“我要举报,在我汽车后面的第四辆奔驰车的司机是酒驾!” 这种打小报告的事似乎并不光彩,我长这么大人还从来就没干过这事,我虽然感觉我是正义的,但我的心依旧嘭嘭直跳! 女交警一听,向我车后那些按喇叭的司机打着手势示意,让他们不要按喇叭,随后,她便向狄仁的汽车快速走去。 我迅速跑回汽车。 还没等我坐稳,秦楚就对我喊了起来:“钟星,你干什么去啦?……你要送我们就送,你要不送我们,我们找不到车了呀?” 我总感觉秦楚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他虽然只比我小三四岁。又因为秦莘的缘故,我告诫自己:尽量避免和他发生冲突。 “我说钟星……你下去干什么了?”秦楚的脸红的程度一点也没有减轻。 “有点事!”我说得轻描淡写。 我高中的时候,也是个鲁迅迷。我只以为鲁迅会骂人,骂得非常有趣,没想到他的理论竟然在生活中还非常实用:例如痛打落水狗。 “你……”从反光镜中,我看到秦楚的目光变得疑惑起来:“你……你是不是向交警举报狄仁酒驾了?” “是的!”因为有理论依据,又有现实的教训,我变得非常坦然。 “你……钟星啊,你怎么这样坏啊?……你和狄仁有矛盾,你们可以光明正大的你打我一拳,我踢你一脚,你怎么能耍阴的呢?”秦楚变得愤愤不平。 为了说明我是正确的,虽然我此时并不愤怒,但我却装着怒不可遏:“我说秦楚,你还有没有一点是非观,有没有一点正义感啊?” “什么叫是非观?什么叫正义感?像你这种背后损人的就叫做正义感吗?” “秦楚,你刚才看见在快车道上闲逛的孕妇了吗?你看到那些骑着电瓶车在快车道上皮耍的学生了吗?你说一个重度酒驾的狄仁,他只要眼睛一迷惑,他的车轮下就有可能躺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我说的是声情并茂! 秦楚已经感到理亏,但他还是嘴唇颤动着嘟哝道:“谁叫他们不遵守交通规则的?” 我一阵苦笑:“假设那些不遵守交通规则的是我们的兄弟姐妹呢?你还会这样说吗?” “我……”看来秦楚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面崩溃。 我心的形状此时像怒放的菊花。 突然,秦楚喊道:“我说钟星,话到你的嘴里怎么就有一股怪味了呢?你刚才说的是那样假如,你怎么就不假如狄仁是你的兄弟呢?如果他是你的兄弟,你还会举报吗?” “会!”我不假思索的答道。其实我不会,我只不过是为了反驳秦楚。 “切!”秦楚一脸的无奈:“我真是服了你钟星了!狄仁平时是那么的霸气,看来遇到你这样的人,他想不蔫也不行了!” 165、你太邪恶了! 我举报了狄仁酒驾,秦楚和我争执起来。最后,秦楚一脸的无奈的道:“我真是服了你钟星了!狄仁平时是那么的霸气,看来遇到你这样的人,他想不蔫也不行了!” “小楚,钟星这么做是对的!”我不清楚,秦贯田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本来,打小报告是遭人恨的事。 “爸,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钟星他的这种做法,实际上就是落井下石……我真的看不出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帮他?……酒驾罚款几千块钱是小事,但要处半个月的拘留和五年不准驾车,那对狄仁的损失该有多大呀?”秦楚似乎满肚子的委屈。 秦贯田缓缓地说道:“小楚,狄仁即使五年不开车,那也耽误不了他出行,假设现在狄仁已经撞死了人呢?你想过这些没有?” 秦楚苦笑着低下了头,虽然他的心里还非常不服气,但面对这样身体的爸爸,他选择了缄默。 “钟星,你看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秦贯田脸皱得满是皱褶。 看到他那皱得像包子一样的褶子,我看了都有些心酸:“秦总,看来你是无法放下工作了呀!……你们单位不是有副总吗,你放给他管就是啦!” “我们的副总服不住人啊!我离离步,他就和下属吵了起来,你说这样还怎么工作啊?”随即,秦贯田的叹息声长长。 “……”要说能够服得住人的话,那杜留毕是相当有威的!我刚想向秦贯田推荐他,突然想到他那德性,我心里一阵胆寒。 我也不知道秦贯田是不是想要我干这个总经理。说心里话,我还真的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而,我也只好保持沉默。 “我想招聘一个有权威的总经理,我如果哪一天腿一伸去了,我毕竟还是放不下我的公司啊!”秦贯田此时一脸的苦菜色。 秦楚接过话题道:“爸,我和我姐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不出国学习了,你就放心吧!” “你们能留下固然好……不过,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公司,你们还缺乏经验啊!特别是人事管理和资金流两个方面,哪一方面出了问题都不得了啊!” 我试探着问道:“秦总,你现在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我想,有他们俩留下来,那是最好不过了!不过,还得要招一个有相当管理经验的总经理。他们俩,一个任董事长,一个只能任副总。不过,一旦锻炼成熟了,他们随时可以接替总经理的位置的!” “你心目中已经有总经理的人选了吗?”通过秦贯田说随时换下总经理的位置,看来不是让我干这个总经理了,我便又试探着问道。 “钟星,你看杜留毕这人怎么样?”从反光镜中,我看到秦贯田突然的眼睛突然闪光,紧盯着我的后脑勺。 杜留毕的能力确实是够强的!他有不怒自威的痞性,男人见了害怕,女人见了喜欢,再加上他有全面的工作经验,又正当年富力强,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然而,杜留毕祸害过我,我真的张不开口替他说好话。 “钟星,你和杜留毕在一起时间不短了,你不想说说你对他的看法吗?” 面对秦贯田的再一次催促,我真的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说杜留毕不适合吧,显然是说假话!但一想起他祸害了那么多女人,将来又要跟秦莘一起共事,我的心头突然一阵发堵。 “唉……我也听说过你和杜留毕之间的事了……不过,我现在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呀!” 面对一个重症病人的苦衷,我想我该表明一下我的心迹了:“秦总,这个杜留毕真的很有能力!……他相当有威信,他是女人喜欢的类型!我的前女友居洁是个比较传统的人,竟然也没能挡得住他的诱惑……还有我朋友的女朋友……” 说到这里,我感到非常失败,我说不下去了。 “别的,他还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吗?”秦贯田道。 “秦总,杜留毕在工作上我说不出他什么来。不过,他对我有这么大的伤害,你说我还能说他的好话吗?” 秦贯田的叹息道:“看来,你除了个人恩怨之外,我已经看出来了,你对他的能力还是认可的!” 我的心思被他言中,再加上已经到了第一人民医院门前,我一时无语。 停好车后,秦贯田被秦莘和秦楚的掺扶着下了车。他的身体像秋风中的枯叶一样,尽管有人掺扶,但他的脚步仍然像醉酒一样。 要穿过马路,要穿过人群,像他这样走,会不会发生意外不说,还不知道要走到什么时候。我便在他的面前蹲下身体,示意他趴到我的身上。 “我来吧!”秦楚也蹲下身体道。 秦贯田望了望秦楚那瘦弱的身体,他趴到了我的身上。 秦贯田的块头尽管不小,但经过疾病的折磨,此时他的身体也只有一百二十来斤左右,我背着他还是比较轻松的! 到了医院,因为秦贯田是老病号,再加上由我们三人帮忙,他很快住进了病房安顿了下来。 专家组立即安排对秦贯田进行全面检查,待检查出来后研究决定,半月后再组织一次新的手术。当然,主刀医生可以根据病人的意愿,从北京上海等大地方预约。 安顿好了秦贯田,我和秦莘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我们两人的距离有二十多厘米。我望着她那娇嫩的略带愁容的脸,心里咚咚直跳。 我似乎也听到了她心跳的声音:响声清脆,很有节奏。她的嘴动了几下,但没有发声。她向我这边移了移,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剩下了十厘米。 其实,哪怕她是坐在长椅的那一端,我坐在这一端,我也已经感觉非常近了,近得似乎我们已经合为一体: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装在了我的身体里。 ……她为红色,我为黑影,那么,黑影里的我套着红色的她。 我比她粗,我比她高,我比她大,由于是个形体不一的合体,边缘不可能重合。在她红色身体的周围,便是我身体黑色的阴影,我和她之间,有点像日全食。但光线与日全食相反。 “钟星!”秦楚从东边走廊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他的双手掐着腰怒视着我。 我的幻想被秦楚的怒喝声驱散了!我望了他一眼,又望了一下我和秦莘之间保持的安全距离,我有些纳闷:这小子看来又犯病了?或者他有什么特异功能,感应到了我刚才的幻想?“怎么啦?” “你……你太邪恶了!”秦楚说完,他一屁股坐到长椅他姐的那一侧。 166、懵人的俏脸 秦楚从医院东边走廊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怒斥我太邪恶!可能他是看在我背着爸爸忙里忙外的面子上,才没有跟我动手。他说完,一屁股坐到长椅上——在秦莘的那一侧。 在我的心里,秦楚就是个孩子,他虽然也二十二岁了。 我没有望秦楚,而是把翘起腿轻轻地抖动着。 秦莘急得头上冒了汗:“秦……秦楚,钟星这么帮我们家,你有什么话好好地对他说,他是能够听得进去的……秦楚,你能不发火吗?” “姐,你知道吗?……狄仁被关进去了……”秦楚急得浑身都动弹,脚还对着地上跺着。 “这事在汽车上的时候,钟星已经解释清楚了,当……当时,你也责怪过他了,他也没吱声呀!”秦莘轻扶着秦楚的肩头说道。 “姐,你就知道狄仁是你的同学,可你不知道他和我还有一层关系啊!”秦楚说着,手猛的摸了一把眼泪。 还有另一层关系? 秦楚的话吓着我了!如果狄仁是他朋友的话,也不能用另一层关系来形容啊?那,这“另一层”的关系又是什么关系呢?……难道他们是基友关系?嗯,我看有点像。 秦莘的手轻抖了一下,看来她也是吓着了。 “狄仁的妹妹是我的女朋友!”秦楚说着,低下头不停地搓手。 我心里苦笑:假如狄仁要把秦莘给追到手了,他们这姐弟俩和狄仁的兄妹俩可真要算是亲上加亲了! “唉——”秦莘一声长叹:“秦楚,这事已经发生了,你向你的女朋友解释一下呗……别的还能怎样?” “陆纶说了……”秦楚急的眼都有点外凸。 “谁是陆纶?”秦莘打断他的话,一脸的惊讶。 我也纳闷: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又冒出一个陆纶了呢? “就是狄仁的妹妹呀!”秦楚急忙解释道。 “你……你不是说是狄仁的妹妹吗?她怎么又姓陆了呢?再说……我和狄仁认识这么久,也没听他说过有个妹妹呀,你是不是搞错了?” “姐啊,我至于傻到那种程度吗?……陆纶是跟她的母亲姓的!” “现在陆纶知道是钟星告诉警察抓狄仁的吗?” “她去见了狄仁了,是他亲自告诉她的,你说她能不知道吗?”秦楚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拳头骨白森森的。 我不想听他这些无聊的话,便站起身来,准备到秦贯田那里去和他道个别!虽然我的公司虽小,但每天也是一身的事。 “钟星,你要去哪?”秦楚说着,便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拉住我的衣服喊了一声。 “手松开!”望着他那瘦弱的身板,我真的有些为难!不和他动手吧?他还缠上我了。和他动手吧,还得要顾及秦莘的面子。 “秦楚,狄仁已经进去了,你现在让钟星怎么做才行呢?”秦莘急忙站在我和秦楚的中间说道。 “钟星,你让我在你的脸上打两拳行吗?”秦楚的表情像个乞食时的乞丐。 “为什么?”面对这个无理而且荒谬的要求,我简直是惊呆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要求? “钟星,你和我爸有些交情……我姐对你的印象也不错,这些我都懂!我也不想和你作对!不……不过,陆纶正站在走廊的墙角望着我呢,如果我要不打你的话,那她就要和我分手啊!” 看秦楚的表情,他是对这个陆纶用情至深啊!不过,让我就这样给他打两拳,我当然不愿意:“秦楚,我们都是男人。你为了你的爱情,我为了我的尊严,我们可以对打呀,你不要让我白白地给你打呀?” “那好!”秦楚望着秦莘搓了搓拳头道:“姐,你朝旁边站站!” “秦楚,难道你和钟星之间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秦莘急得眼泪直流。 “姐,要有其他的办法,我会和他动手吗?我就冲他背我爸跑里跑外的,我也不会和他动手啊……陆纶说了,她这是给我的唯一一次机会……姐,这机会是唯一一次啊!”秦楚急的眼泪在眼里打转。 秦莘转而望着我,一脸天见犹怜的模样:“钟星,你和秦楚动手,你们都能点到为止吗……” 秦莘的话还没有说完,秦楚的拳头就对我的脸上打来! 我看得出来,秦楚的这一拳的力道并不是什么点到为止,而是要在我这还没有完全褪去的瘀青的脸上,再留下一个记号啊! 面对这一狠拳,我本能的一把抓住他的拳头,双手猛的向前一推。 秦莘在一旁装着拉架的样子。不过,她只是在演戏,她是在演给在东边某处墙角的那个陆纶看。 秦楚被我推得向后一个踉跄,被墙挡住。随后,他又向我冲来! 我向一侧一躲,他的拳头打在了墙上。 秦楚两次失败,便变得恼羞成怒,他的脚便连续向我狠狠地踢来。 我向后躲避,躲到无处可躲之处,我撩起一腿,打在他腿的下面。 秦楚失去平衡,一下仰面跌倒在地上。头咚的一声,与磁砖地面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周围有的人在指责:“你们这些小青年,怎么在这医院里打架呢?” 有的人幸灾乐祸:“在医院打架好啊,打伤了看病及时啊!” 有的人在说着俏皮话:“医院当然喜欢他们这些打架的,他们看病,也可以为正在建设的住院大楼添砖加瓦不是!” 而更多的人则是喊着:“快去找医生!快去叫保安……” 秦楚爬了起来,眼睛变得血红,像疯了一样向我扑来。 这时,从东边跑来一个女子,她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军绿色的短棉袄,黑色紧身裤紧给人满满的都是情感,一双粉色的运动鞋也是那样的俏皮。 我仔细端详着她的脸,二十一二岁的模样,脸皮不施粉黛,纯正的洁白,洁白中带有一丝微红……两眼角微微上翘……右嘴角有一个不大的黑痣。 我看见这一张熟悉的俏脸,我顿时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懵了! 167、兄妹 秦楚被我打倒在地,他爬了起来,眼睛血红。我此时完全无视他,因为我看到从东边跑来的一个二十一二岁的我熟悉的俊俏女孩,我顿时就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懵了! 秦莘略微哆嗦着盯着这个女孩,她的表情也僵硬得有些夸张。 我熟悉这个俏女,可是她并不认识我,她走到我的面前,向我的脸上就挥来一个小粉拳。 面对这一拳,我完全可以轻松的躲过,然而,我连下意识的躲避都没有。就这样,她的拳头虽然力道不是太大,但全部都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她打了一个趔趄,但眼睛仍然盯着她的那张俏脸:她,应该就是秦楚口中说的那个陆纶……她,就应该是狄仁的妹妹。 哥哥跟爸爸姓,女儿跟妈妈姓,这也完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是我头脑中的“奇怪”都快要撑破脑壳。 她虽然非常俏丽,但与秦莘的俊俏模样还是无法相比。我的惊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漂亮,而是她正是视频中那个被狄仁骑着的那个浪笑的女孩! 或……或许,她只是与那浪笑的女孩长得有些相似,而并不是她…… “尼玛的望什么望?”陆纶说着,脚便恶狠狠的向我的裆部踢来。 我本能的屁股向后一缩,但还是被她踹着了。疼得我眼泪都流了下来。如果我要不躲的话,我的宝贝或许就碎了! 我依旧望着她那右嘴角上的那颗黑痣,我想不起视频中那女孩不知有没有这样一颗黑痣,如果要是有的话,那就是她确信无疑了! 我真的想立即打开相册中的视频进行对照一下,看看那颗黑痣的位置是否吻合! 秦莘的惊讶,分明也已经看出陆纶就是那个视频中的女主角了,我也坚信不疑。如果黑痣再吻合的话,那就只能是她了! 是她? 那么,狄仁是跟的是他的妹妹……如果是的话,这种混乱的伦理,那也太没有华夏的特色了…… “你……你是谁?”我当然知道她就是陆纶,但我还是这样问了。 众人看我被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打了没有反手,我获得大家的一片赞扬声! 陆纶并不回答我是谁,而是又对我一番拳脚相加! 我的懵懂期已经过去,我便不再被动挨打,而是急忙后退。 一个医院的一个矮个子保安到了我的后面,我被他一挡,他先倒了下去,我也倒在了他的身上。 我在矮个子保安的身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矮个子保安也一个鲤鱼站了起来,他见陆纶又向我冲来,他伸出两个团胖手挡她。两只手,正好按在她胸前的两块神圣的肉上。 陆纶抬起一巴掌打在矮个子保安的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看热闹的人把我们三个当事人都夸了个遍: “你看那个男的是真男人,人家打不还手骂不张口!” “这小个子保安按在女孩那两团上也不是故意的……不要看他的个子小,却是非常尽职的!” “这个美女不仅人长得美,那巴掌也打得脆,那拳脚也非常利索,确实有侠女风范!” 总之,我们三人都得到了大家的夸奖! 陆纶此时有些微喘,看她那模样,准备歇息一下继续攻击我。 “你是陆纶吗?”秦莘从惊讶中缓过劲来,她站到她的面前,意在保护我不再受攻击。 “你是谁?”陆纶向秦莘飞去两道凶光。 “她是我姐。”秦楚急忙解释道。 “哦……姐啊……这么漂亮?……嗯,我是陆纶,是狄仁的妹妹。”陆纶可能是打累了,她坐到了椅子上,顺手拉着秦莘坐了下来。 我向秦贯田的病房里走去,望了一下陆纶的脸,又想起她那被骑时浪笑的画面。 我的屁股上又挨了她两拳,我的头脑已经麻木了:既然是兄妹,陆纶也不缺那点钱,为什么要在那样的时候朝她哥要钱呢?还每给一张就一声浪笑呢? 看……看来,她或许不是视频中的那个女人? 到了秦贯田的病房,正有四五个人来看望他,我便躲在病房的一角,翻看那段视频。我这才注意到,视频中女孩那右嘴角的黑痣与陆纶在同一个位置上! 她右边的屁股上,有一排一字形的间距均匀的三颗黑痣。此时我真的想脱下她的裤子验证一下!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立即调低声音。一看是卞话打来的,我立即接通了电话。 “钟星,你在哪呀?”刚接通,卞话就问道。 “我在第一人民医院呢,你有事吗?” “是这样的:按规定,我们公司要在银行建立帐户。建立帐户要法人亲自签字,你尽快去银行一下,钟晨在那里等着呢!” “哪个银行?” “江苏银行碧云路分行……那……那个钟星,我也在这一院附近,你到汽车旁边等我一下啊!到时候再联系。” “好的。”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来看望秦贯田的人出去了,我便走上前去道:“秦总,公司有点事我要回去一趟……你千万不要着急,只要有信心坚持,奇迹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钟星……大和地产这两天正在造价招标……你去忙吧……我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事的……” 造价招标?我可一点也没听说呀! 我心里有些复杂,但表面却显得非常轻松,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道:“秦总,你安心的养病吧!你不用为我们操心,我现在手头还有事情做。” 秦贯田的目光慢慢地暗淡了下来:“不出意外,我们明年三四月份也要进行造价招标了!” “秦总,今晚你想吃点什么?我给你送来!”我明知道我的时间很紧张,不过,我这种客气,已经成口头语了。 “不用不用!” 接着,我在与秦贯田的客气声中告别。 到了门外,我见秦莘和陆纶还坐在椅子上说话,我便向秦莘发出一个微笑:“公司有点事,我要去一会儿了……有事打个电话!” 陆纶站起身来凶道:“你想逃?” 我的眼睛又盯在了她右嘴角的黑痣上:离嘴角约一厘米,在嘴角水平偏上。 陆纶动了一下手脚,又像是要打我的样子。 我早已领教了她的拳脚,如果她不打我的脸上及下面,几乎对我就没有伤害。我便坦然的转身离去。 “钟星。” 在我快要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秦莘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 我微笑着望着她那水灵灵的眸子,算是作了回答。 168、虚假 在我快要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秦莘叫我“钟星”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微笑着望着她那水灵灵的眸子,算是作了回答。 “我爸……我好怕!”秦莘的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 “别怕!……其实,人出生了,他今后的所有生活都是缓期。期限结束了,也就是生命的终结啊。”她爸很有可能在半个月后的手术中消失,我只能这样安慰她。 “我好后悔啊……如果我不去国外,我那时就留下来帮助管理公司,或许我爸就……” “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你爸不会有事的!” “钟……钟星,你能把你那视频再给我看看吗?” 我把手机递了过去。 秦莘看了一会儿,然后仰望着天空,缓缓地把手机还给了我。 我在接手机的同时,把她那柔软的手也抓在了手里:“我对你爸说了,让他千万不要着急,只要有信心坚持,奇迹肯定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 她盯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在里面寻找着什么:你对狄仁与陆纶兄妹俩的事,就一点也不震惊和感到好奇吗? 我当然是震惊和好奇,不过,我是男子汉,没事搬弄这些事情,会让自己心爱的人巧不起的。 “让你受委屈了!”秦莘松开我的手,轻抚了一下我脸上的伤。 这时,卞话又来电话了,我看了看便笑道:“我要走了,有什么事随时打招呼。” “没有事就不能打招呼了吗?” “在任何情况下,随时欢迎你的招呼!”我脸上的微笑发自肺腑。有她这句话,陆纶打我的那几下,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你就不能主动给我打招呼吗?” 这丫,真的好固执啊!“我随时给你招呼,直到你烦我为止!” 秦莘艰难的向我发出一个告别的微笑。 “钟星,你给你站住!”这时,只见陆纶向我这边冲来。 “陆纶……你……”秦莘挡在她的面前。随后,她转过身来,一脸的焦急:“钟星你有事快走啊!” 我没有走,依旧盯着陆纶那嘴角的黑痣。说心里话,她和狄仁在一起那种动作与笑容,还是蛮让人动心的。 陆纶隔着秦莘指着我吼道:“钟星,你陷害哥的事,立即赔偿我们精神损失二十万,要不的话,你会后悔的!” “我很长时间没有后悔了!我好想后悔一次啊!”想起我还要上银行,便冷笑着说完之后,大踏步的离去! 身后传来陆纶的尖叫声:“那你就死定了!” 我走出大门,穿过马路,来到车旁。突然,我想到狄仁看到我那视频时的惊慌失措的模样,我现在才明白他当时认怂的原因:原来是他和他妹呀! 陆纶是他的亲妹还是其他什么妹呢?……看他那惊慌的模样,至少她不是他什么干妹吧? 想起卞话说要和我一起走,我便拿手机准备给她打电话。 我的手机刚拿起来,我的眼睛便被人从我的身后蒙了起来。这人的身体贴得我很近,我已经感觉到了柔软,我的心一阵荡漾。抓住她的双手,转过脸来,见正是我想象中的卞话。 “就要这样一直抓住我的手吗?” 令我费解的是,卞话的脸上竟然出现一股娇羞的模样。我松开她的手,打开车门,那股柔软像是留在了我的后背,到现在还有柔柔的感觉,甚至有一些温热。 卞话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脸突然冷了下来:“你脸上怎么又多出瘀青啊?” 我一边调车的方向一边道:“人生如战场,脸上有点瘀青算什么?” “贫嘴……钟星,大和地产这几天就要招标了……” “哦?!”我听秦贯田说过,此时又听卞话说,便确信这事已是事实了。 “他们通知了三家公司,有新锐,金算,旺盛三家公司……” “没有我们公司?……不会吧?!上一次他们公司那两幢楼就是我们做的,我们做的又快又好,那个造价部金经理,对我们是很满意的呀!” “呵呵!应该是对你有意思吧……” “少扯!”听说没有我们公司,我的心里小堵。 “那个金经理好像不当家,还是那个甫总当家吧?”卞话的手摸了一下我的下巴道。 “妈的!看来那些公司请他喝酒捏脚起作用了!”我歪了歪头。 “我说钟星,钟晨的亲爸张悟德可是城建局的处长啊!听说他是实权派呢,你为什么不利用一下这个关系呢?” 我抓住她摸我下巴的手,将它从我的下巴上拿了下来:“不谈这些事了,谈点开心的!” “你真要谈开心的?” 我望着她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没敢接茬。 “钟星,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不要那么虚伪你看好不好?”卞话说着,便将她的手放到我的大腿上。 “呵呵,我可是一个绝对诚实的人啊!我要想虚伪,那我还得到专门的虚伪学校去培训啊!”我的腿被她摸的麻麻的,以她的手为中心,向腿的四周扩散。 “好!那我问你,你自从跟黄经理那次以后,你有没有跟过别的女人?”卞话的手微微颤抖,突然停住了,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能不回答吗?” “虚伪吧?” “我说卞话,不回答怎么就叫虚伪呢?这也挨不上啊,是不?” “你想和女人办吗?” “我的天啦卞话,你说的越来越露骨了!” 卞话的手按了我那里一下,笑声冷得屋檐的冻溜溜:“这里都要赶上木棍了,这说明你心里在想一些什么?能说有眼子你不想钻吗?而脸上却成天一本正经的像个念经的和尚似的!” 仔细想一想,离开和黄灵上床的时间也不长啊!经过她的手这一按,怎么就火急火燎的呢?“卞话,你的手能不这样乱按吗?” “你以为我想按呀?我只是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罢了!”卞话的手缩了回去,放在她自己那圆润的大腿上。 望着她的大腿,我不妨也真实一次:“卞话,你问我,你最近有男人和你上床吗?” “我这里都发酸了,谁还会要我?”卞话望向窗外道。 “虚假!” “我怎么虚假啦?”她的头转向了我。 170、无号码发来的号码 张熙熙一脸坏笑的朝着我冷笑。突然,她对着北边来的三个巡逻的警察大声喊道:“警察,快来抓流氓啊!快来抓流氓啊……” 我见这丫这么疯狂,我真的想开车撞她!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那么傻。我把她撞死了,我被枪毙了,就这样万事大吉了?再者说,我和卞话两人充其量不过是摸一摸,再说,我们不承认摸,那在警察面前,到最后难看的还不是她张熙熙吗? 我想好了对策,心里一阵得意,整了整衣服。警察来了,我们就说我在停车线谈工作……想到这里,我把提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并且用红笔在上面画下重点。 我的余光之中,警察到我们的身边并没有停下,而是向南面跑去。 我急忙探出头来朝南一望,只见一辆白色商务车撞在了树上! 看来是张熙熙喊抓流氓,可能商务车里真的有人干那流氓的事,听她一喊,一惊慌忙开车,车就撞树上了! 我望了一眼在那发愣的张熙熙笑道:“都是尼玛干的好事!” 我骂完,便开着车离去! “钟星,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告诉你,你已经死定了……我会把你的事告诉张晨的!”张熙熙掐着腰对着我的车屁股吼道。 我心里一慌:这货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她真的有可能会把这事告诉钟晨的。 今天连这丫在内,已经有两丫的说我今天死定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看来真是倒霉啊! 到了银行看见钟晨,卞话的表情非常正常,一点也看不出刚才的事被张熙熙撞见的痕迹,而我的心里却咚咚直跳。 钟晨也有说有笑的,我静静的观察她的表情:她的表情还真的有一些异样。看来张熙熙这一张货真的把这事已经告诉钟晨了! 我坐在椅子上,卞话和钟晨在窗口办理业务,我坐在那里发呆。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上面写着“无号码”。 我以前听人说过,会有这种情况,但我从没有经历过。我担心又是诈骗电话什么的,我便没有去接,而是把手机调在了震动上。 第一次电话结束,这个无号码又第二次打了过来。 犹豫中,我还是接听起来。电话中,明显是一个女声压低了声音:“我把大和地产董事长的号码告诉你一遍,你记一下:139*****999,我再说一遍……” 我的每一个神经都绷得毕直,心里咚咚直跳,这是谁,要把大和地产董事长的号码发给我?我连大和的那个几根毛的副总和金欢都不联系,这董事长的号码发给我有什么用?这人是不是认错人了? 虽然这么想,但我还是把她口中的那个董事长的电话号码迅速记录保存了起来。 我想问她是不是认错人了?便小心翼翼的把电话打了过去。得到的语音提示却是空号。 她刚刚打来的电话怎么会是空号呢?这让我很是费解! 不过,我银行卡上也没有什么钱,也不怕谁骗。 “哥,来签字啦!”钟晨望着正在发呆的我喊道。 我站了起来,拿起笔来,龙飞凤舞的签上了我“钟星”两个大字。我的自尊心瞬间得到了满足:如果要是打工,就是三十万的年薪,能有权利在这法人的位置上签字吗?尽管我这法人也是个穷光蛋。 在银行办完了事,又到吃饭时间了。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钟晨坐在我的汽车里,紧盯着我的脸望。我想起在汽车里与卞话互摸遇上张熙熙的情景,我的心里有些发慌。不过,我竭力的保持着镇静。 “哥,你脸上的伤怎么又看出多了?” 我在医院的时候,被陆纶打了,脸上的伤能不多吗?不过,我不能那样说呀:“还是狄仁打的那伤,可能消肿了,瘀青就显得多了!” “你去秦莘家吃饭,狄仁没有和你发生冲突吧?” “冲突了!这小子骂我,我忍了……” “哥,你有进步了!” “不过,我开车把秦总送往医院的时候,我看狄仁也开车跟过来了。他喝了不少白酒,我到警察面前举报他了……” “啊……”钟晨紧张得把手指塞进了嘴里。 “那他今后会不报复你吗?” “报复是肯定的!不过,在这社会上要想立脚,怕是没用的!在忍让的同时,也要学会斗。要不的话,我只能回家上山放羊了!” “……熙熙说……说你和卞话在车里裤子都脱了……是……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头一麻,我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张熙熙这个货,终于夸大其词的害我了!当时她看到的,也不过是看到我们互相摸摸而已!“小晨,你相信熙熙说的话吗?” 钟晨望着我,也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而是问道:“你看见张熙熙了吗?” “看见了!……这丫可能是受什么刺激了,看到警察来了,喊什么快来抓流氓。在我们南边不远的地方,那辆白色商务车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头撞在了大树上,也不知和这丫狂喊警察有没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这么一大堆,也不知钟晨能相信多少,我的心里有些忐忑。 “哥,你学会说谎了!” 我一听,头脑又是一阵嗡嗡直响,我如果真要被钟晨抓住什么把柄,我这做哥的完美形象就要有残缺了呀!“小……小晨,你怎么这么说呢?” 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能承认我和卞话互摸的事!看来,我只有见机行事了。 “你不说就算了!我也懒得听!”钟晨的脸转了过去。 “小晨,你哥我一生正气,你要我说什么?我在马路上要是遇到老年人跌倒,我才不问她会不会讹我,我可是冲上去就扶的呀!”我必须要给钟晨一个正面的形象! “你自己看!”钟晨脸转了过去,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我。 我一边开车,一边颤抖着接过手机,不知她这手机里有我什么对我不利的证据?我打开微信,几张照片映入我这明亮的眼帘:我真是欲哭无泪啊,这照片正是我和卞话互摸的照片啊! 真的没想到张熙熙这丫这么狠,在拍我车窗之前还给我拍了照了。难怪她说我今天死定了! 唉!女人的破嘴啊,真是好话不应坏话应啊:今天已经有陆纶和张熙熙两人说我死定了,我今天还能不死定吗? 171、撞上鬼了 面对钟晨手机里我和卞话的照片,我真是欲哭无泪啊!唉……女人的破嘴啊,真是好话不应坏话应啊:今天已经有陆纶和张熙熙两人说我死定了,我今天还能不死定吗? 这照片要是传到师建那里,那我和他的关系可就彻底完了!今后我再也无法向他解释我和卞话的关系了! 丢开未来不去想,这眼前这事可该怎么向钟晨解释啊!我用尽力气挤出一丝笑容,干笑两声,道:“我眼里被风吹进了沙子,我让卞话给我扒扒眼……就……就是这么回事。” 这谎言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要说我这谎言,不算善也不算恶,应该说是中性的了。恶意的谎言历来为人不耻,善意的谎言历来受人褒奖,我这中性的谎言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你那眼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啊?”钟晨见我说谎,显然是生气了。 我刚要暴怒:我说小晨,你是怎么跟哥说话的?这眼就是眼睛,当然是在头上啦?怎么会在下面呢?……我再看那相片,卞话的手还真是在我的下面啊!这叫铁证如山啊! 形象……形象……形象啊!我决不能在钟晨的面前失去我的完美形象!可是,都这样了,这形象还怎么能保得住啊? 然而,事到如今,我只有将这中性的谎言进行到底了!因而,我故作轻松地道:“小晨,我虽然说不专业,不过,你只给我十分钟的时间,我就能把你也批成这样的照片,你信不信?” 钟晨猛的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在这中性说谎的道路上,说一句也是说,说两句也是说:“很多纯洁的人被人批成裸体上传到网上,也不知你听说过没有?” 钟晨看来是相信我的话了,生气的说道:“这个熙熙,就凭家里有钱,成天不上学也不工作,就这样乱转悠瞎搞事,怎么得了啊?” 好歹把钟晨给忽悠过去了!随后,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来有一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啊: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啊! 与钟晨分手后,我怀着一种瞒混她的一种又愧疚又喜悦的情感回到了出租屋。 我把狄仁和陆纶的视频又复制了一份在电脑里,并加了密。并且反复的观察陆纶的俏皮,以及狄仁潇洒的骑士动作,我的手不由得伸向了大腿内侧。 突然,我的手像被电了一样缩了回来:我这么大年龄了,再像十八九岁小青年那样撸什么的,那可是耻辱呀! “钟哥……”侯运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以至于我并没有发现。他可能看到电脑里狄仁与陆纶那四腿交叉的模样,他转过脸去叫了我一声。 我惊了一下,迅速关了电脑。 侯运转过脸来道:“钟哥,我们所有员工手里的工作只够干一星期的了,如果再接不到工程,我们就要歇菜了。” 我听了,感觉心里沉甸甸的:以前跟别人后面打工的时候,从来就不过问手里有没有工作,越没工作就耍快,可是论到自己带一班人就不同了! 心里虽然有压力,不过,我并不想让侯运知道,而是微笑道:“这个季节就是淡季,手里暂时有活就不错了!” “钟……钟哥……”侯运吞吞吐吐的站在门口不走。 “侯运,我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你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我关切的说道。 “那……那个……” 我笑了:“是不是你拍狄仁的视频给人家的钱的事啊?……呵呵,我暂时手里没钱,等钱一来,就给你汇一万过去。” “用不着那么多,我只花了五千……我……我今天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呵呵,你这家伙!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啦?你不好意思说是想要我帮你?” “钟哥,不是的呀……” “你这家伙,这事也不是那事也不是,莫非你长痔疮啦?” “你……你跟卞姐之间,人家背后都有议论呢……你要真实和卞姐谈恋爱就谈,你要光想玩的话,就不要……”侯运的脸胀得通红,好不容易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我说小侯运,你胆子不小啊!我哪天什么时候回来你还不清楚吗?你也跟着别人瞎喳咕这个事情?”一个钟晨,一个侯运,两个以前在我的面前都是乖乖孩。而今天两人都向我挑战了,这不能不让我生气。 侯运走了,却咕的放了一个屁后歪得歪得的走去。 可能他这个屁是无意放的,却使我心里的气又增加了一些。 气了一会儿之后,因为这毕竟不算什么事,因而我的气逐渐平息。 我又开始端详着那个无号码的人给我发来的所谓大和公司董事长的号码,我在推测这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这人到底是要帮我还是要害我? 本来,我认为大和地产公司的造价百分之百给我们做的。没想到现在也没人通知我们,这又使我想起新锐、金算、旺盛等造价公司请那个甫秃子客的情形。 看来,是我没请他的客,没给他喂耗子药,这个家伙把我们公司就给甩了!尼玛的贼秃子,如果你要不把工程给我干的话,我有你好瞧的! 不要说这社会有多公平,只要有企业存在,就会有竞争,就会有尔虞我诈,就会有阴谋。如果我钟星要是太老实了,那还是一句话:要么就再给人家打工,要么就是回家和钟声两人一起放羊。 今天既然走到这一步了,就谁也别想再让我走回头路了! 要想在事业上走的更远,我的脸必须要像城墙一样厚,骨头要像钢筋一样硬,比狐狸更狡猾,比猴子更聪明!比兔子更多疑…… 这尼玛的比喻不怎么样啊?……反正,要往前冲才是! 想到这里,我走到阳台,抽起烟来,然后不假思索的拿起了电话,给师建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里面有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像是在饭店里:“我说师建,你混得不错啊,革命小酒天天醉啊!” “钟大经理,我给你拔鞋你也不要啊!我当年开二手比亚迪的时候,你还骑自行车呢,现在都开上现代途胜了,我还开那破车……你这样说是要讽刺我吗?”师建的口齿不清的说道。 看来我今天是撞上鬼了!我要早知道他喝酒,我也不打这个电话了! 可现在又不能把电话给挂了呀?“那……那个师建,我们弟兄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接到大和公司的通知了吗?” 172、要黑透才行 我要早知道师建在喝酒,我也不打这个电话了!可现在又不能把电话给挂了,我便道:“那……那个师建,我们弟兄能不能透露一下?你们接到大和公司的通知了吗?” “不能透露!”师建的口气相当严厉:“钟星,你懂点规矩好不好?我师建是那种随便拿单位利益做交易的人吗?你希望你手下的人出卖你们公司的利益吗?人家甫总是看得起我……” 我一听,头上的火都能够熬骨头汤了:“我说师建,你现在是不是和那个甫秃子在一起喝酒?” “尼……尼玛的你骂谁是秃子?你小心我揍你啊!” “你揍我?我尼玛是那么好揍的吗?”现在情况已经明朗了,现在师建就是和那秃子在一起! 好你个师建,我对你经济上的帮助暂且不论,就说在学校里我为你挨人家揍的那些事,你也不应该跟我这么横啊?! 不过,他现在是喝了酒,这时候不是我跟他算账的时候,我便挂了电话。 刚掐灭了香烟,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还以为是师建来电话跟我耍酒疯,我当然没有无聊到和一个醉鬼一般见识的地步。 手机的铃声停了,可是又响了起来。我这一次要接通,我非得警告师建几句不可! 我拿起一看,却是秦莘打来的,顿时我心就软了,我悔不该她打来的第一次没有接啊! 我接通电话之后立即说道:“秦莘,你爸的身体怎样了?你那里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其实,这一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秦莘现在能叫我到她那里,我们俩就像情人一样肩并肩在医院的花园小路上散着步。如果运气好的话,我还能抓住她那柔软的小手,最好能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确立下来…… “钟星,我爸让你过来一趟,他说有话要对你说。” 我的心一塌:跟一个垂死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无非说一些丧气的话,又让我的心情难受一阵子罢了。 如果是秦贯田直接叫我,那我就直接拒绝了!现在关键是秦莘叫我的呀,我能拒绝吗?“嗯,我现在就过去!” 我开车路过一个包子店,也不管秦莘还有没有吃过饭,便买了一笼她喜欢吃的灌汤包子。 到了医院里,我停好车之后,远远地望见围着白色围巾的秦莘,正站在门前昏暗的灯光下等我。我下了车后,带着小跑奔了过去,我喜孜孜的将小笼包子递了过去道:“秦莘,包子还是热的,你趁热吃吧!” 她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把包子接了过去道:“我正好还没吃饭呢!”她说着,便把围巾拿了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我听她声音有些低沉,不像是平时秦莘的声音,我担心她是不是感冒了?我便朝她的脸一看,我立即懵了:刚才她围着围巾,原来我认错人了!“你……你不是秦莘啊!” “怎么?给我的包子还想要回去吗?” “那倒不用……哦,对不起啊!”说完之后我又懊悔:我给了她包子,还要对她说对不起,我傻呀我! “别客气,我真的想你经常做这样对不起我的事呢!”那女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笑着说道。 尼玛……我窝着一肚子火,匆匆忙忙的向病房大楼而去。到1806病房,我见秦莘正坐在秦贯田的面前和他说着话。 “来啦!”秦莘转过身来,向我微笑。 见到秦莘,我的心立即暖和起来,一切烦恼也都无影无踪:“你吃饭了吗?” “还没呢……不是等着你送给我吃的吗?” “啊……”想起我认错人把包子给了别人,还向人家说了对不起,我现在哭的心都有了:“那……那我现在给你买去。” “别假好心了……我爸要急着和你说话呢!”秦莘又把她那温暖的话语洒在了我的心上。 我坐到秦贯田的身边,倚在被子上的他,屁股向上坐了坐,示意我坐下。 我估计他又要说什么让我担任总经理啥的,我的心里又忐忑起来:如果他真要这么说的话,我到底是接受呢还是不接受呢? “秦莘,你出去一下。”秦贯田轻声说道。 秦莘低下头来,她的屁股在椅子动了动,却没有起身。 我心里一阵狂跳,难道秦贯田要把他的女儿托付给我?……我的老泰山啊,我祝你化险为夷早日康复长命百岁啊! “钟星,你选择自己创业,这说明你有魄力啊!有些人本事虽然大,但他们的志向却是一辈子跟在别人后面打工。就拿杜留毕来说吧,通过我对他的了解,他可确实是个人才啊,然而,他却没有选择创业这条路。 钟星啊,我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确实被你的真诚打动了……你也知道,我或许半个月后的手术之时,我就完了……不说这些了…… 我今天叫你来,主要是要对你说一些事情……这些事情我本不想让秦莘听到的,可她既然愿意听那就听吧。 钟星,一个创业的人啊,特别是白手起家的人啊,心不能太善良了!如果像你这样善良的话,你在这创业的道路上绝对走不远啊! 在创业竞争的环境中,说你死我活都不为过!所以,你要想在这条路上走得长,你就必须要有一颗黑透了的心!如果你的心泛一点白,那你就有可能被人家狠狠地踩在脚下,几年甚至一辈子都起不来! 创业人的心不仅要黑,而且要黑透才行! 可是呢,在这法制社会里,你又不能去杀人,你也不能去重伤人,你还必须按规则办事!所以,你心里要黑透,表面上却又要不显山露水!而是你做出的一些事要让人感到害怕才行! 当然,心要黑,那就不能循规蹈矩,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 当然,你一辈子不想发财,只是想小打小闹的,只想比拿工资高强一点,或许善良一点还不是什么大的毛病! 不过,你要想出人头地,那你必须要黑得有威,这样,你办事才能顺利得多!你要有优点,大家都会来捧你!你有缺点,大家也不敢顶撞你,甚至背后议论你都要小心翼翼,生怕被你知道而威胁到他的利益。 我也是像你这样是从农村走过来的,我这点经验,是我一路上栽跟头总结出来的!当年,我没有张悟德那样富有,也没有顾云筑那样的学历,而我却赤手空拳创造三四亿的资产……” 说到这里,秦贯田开始喘息起来,手慌忙指向床头柜上的药瓶。 173、这个决定太恐怖 秦贯田讲着自己的发家史。说真话,他能在预测自己生命即将结束的时候,和我说这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我还是非常感激他的。 他由于身体虚弱,讲的时候长了,开始喘息起来,手慌忙指向床头柜上的药瓶。 我立即抽了几张抽纸擦去他嘴角的白沫。然后,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里,将那几个小药瓶也递给了他。 他吃了药,平息了一会儿之后又道:“当年我的一些同学拼命的爬啊,好不容易做了官,就为贪污几百万几千万,就被抓进去了,你说他们的人生不失败吗?……而我们的钱再多,谁也不会管,而且我们的钱越多,说明我们的本事越大。 不过,我们哪怕黑得像炭一样,也仍要心存善良:要对父母要善良,要对妻子善良,要对孩子善良!现在,我这一生中最失败的地方,你知道是什么了吗?”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又替他擦了擦嘴,又递了一杯水给他。 在他喝水之际,我望了一眼正低着头的秦莘。然后,从秦贯田手里接过水杯道:“我要猜得没错的话,你最失败的地方,就是对不起秦莘的母亲是吧?” “是的!”秦贯田说着,流下了眼泪。一个大老爷们,竟然是一阵抽泣。 秦莘见她老爸哭了,她是走到他的床尾,抱着他的一双小腿痛哭流涕。 “哎……钟星,我在你的面前丢人了!”秦贯田接过我递过去的抽纸,擦了一把眼泪道。 秦莘也擦了眼泪,搬过凳子坐在我的身边,听她老爸讲他有关“黑”的教诲。 秦贯田一声长叹之后又道:“钟星啊,你没有感受过钱向你涌来的时候那种兴奋的心情啊……那个时候,我感觉只要有一把梯子,就真的能把月亮给摘下来似的!……就在那个时候,我开始疏远了秦莘的母亲。 后来,我可以就说是烂性了……再后来,就找了秦楚的母亲!现在想起来,遇上她是我的不幸啊……可在当时的情况下,有钱人都互相攀比谁的女人多谁的女人漂亮,在那种环境中,我是一点也感觉不到什么不好啊! 我最最最后悔的事,就是抛弃了我的原配……最近十几年,我活在后悔的阴影里……她早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我想补偿她人家也不稀罕了呀…… 如果有她一直在我身边的话,她会时常提醒我少赌钱、少熬夜、少喝酒,她会一天三顿服侍得我舒舒服服的……如果要不是我抛弃她,我的身体绝对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啊! 随着我越来越老,我对我事业上的胜利的所采取的一切措施,我丝毫都不感到后悔!当我捐了几百万给希望小学,人家给我戴大红花的时候,我在心里是感觉不佩的!然而,你不仅得到了金钱和满足,人家还把荣誉也给了你…… 钟星,我让你来听你啰嗦这一些,你对我这个老头子不会有反感吧?” “秦总,你这一些话都是你人生经验的活生生的总结啊?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对您反感呢?”说句心里话,我早就希望他不要再啰嗦了! 我的希望是他在生命终结之前,把我秦莘的事情订下来,而他却给我灌输一大堆“黑”货,我的心里能不着急吗? 秦贯田“哦”了一声,望着我便不再说话。 尼玛……不……心里也不能对他这么说呀……老秦,你还说话呀,你难道不把秦莘的婚姻安排好,你死了真的就能闭眼吗? “秦总,如果你要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我也不知他透不透气了,我说的“没有什么事”的“事”,那就是让他说我和秦莘的事啊! “哦……你等一下!”秦贯田又朝上面坐了坐道。 我心里一喜:老伙计,你终于透气了! 秦贯田往下说的话,没有给我带来半点欢喜:“这一次大和地产的造价,你泡汤了吧?” “是的!”我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家的老板我虽然认识,但也没有深交……这个家伙是个精灵鬼,也不知听说我要玩完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听说他把他的地产公司传给他的女儿了!” 我脸上微笑,心里却抱怨:老伙计,你说这一些废话难道就不耗精力吗?你留着这些精力休息一会儿多好? 不过,秦贯田除了没有把女儿许配给我之外,其他方面对我还真的不错,他开始教我如何经营企业了:“钟星,其实,你把大和地产第一个单子拿下来并且取得不错的成绩之后,你就应该多多接近那个甫总和金欢……” “秦总,我不是要装门面吗,就买了一辆车。买车后就没了钱了,这一没有钱,你说我还怎么像其他公司那样去请他们的客啊?”这经营公司的苦水啊,我向谁说去? “钟星,你这就严重缺经验了吧?你买车非要全款吗……” 看来这老伙计真的进入倒计时了,我笑道:“秦总,我不给人家全款,人家也不给我车呀,你说是不?” “唉……你还没听明白我的话呀!你可以先付个首付吗,然后再慢慢的还就是啦……我刚开发那会儿,房子才八百一平米,现在都快两万了,这翻了近三十倍啦!你知道,那时候买房子借银行的钱的人,他们用银行的钱替自己赚了多少钱了呀? 经营企业的人,谁个不依靠银行的钱?不夸张的说,我这三四亿的资产,至少有两三亿是银行的钱衍生出来的呀! 要想一个企业迅速发展,你就必须要学会用银行的钱啊!这样,银行也高兴,你也得利,这何乐而不为呢?……只是这四五年,国家对房地产企业进行贷款限制,要不的话,我这几年利用他们的钱,还能多赚一个亿呢……我的话,你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 秦贯田的最后一句话,可能是看我一脸懵圈的模样才这么说的。 是啊!我怎么就傻乎乎的买车付了全款了呢?“秦总,你的话真使我受益匪浅啊!等你身体好了,我一定向你多多请教啊!” “哦……钟星,过两天,我要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秦莘了,小楚任副总,杜留毕任总经理,在这个大会上,我也会讲一些话的。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你也来听一听,多听听,多见识见识,这对你未来经营企业有好处啊!” 我一听说秦莘真的要和杜留毕今后要在一起共事了,我感到秦贯田的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恐怖了! 174、我,要当强者 秦贯田说他决定要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秦莘,要聘请杜留毕为总经理。这样一来,秦莘就真的要和杜留毕一起共事了,他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太恐怖了! 我像是被人使了定身法一样,全身都木了!头脑嗡嗡直响,仿佛天塌了地陷了! 凭杜留毕那样霸气猛男的魅力,几乎对任何女人都极具杀伤力。卞话被他一照面就被他玩于胯下不说,就连居洁那样的极具理性的人,也心甘情愿的跟了他! 居洁虽然说是为了我找工作而跟了他,现在我理解起来,其实还是被杜留毕的魅力给征服了! 别的女人挡不住的,秦莘就能挡得住吗? 秦莘现在还没有和谁有恋爱关系,狄仁的魅力还不足以吸引她,她虽然对我有些好感,但由于我和她地位的差别,也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杜留毕虽然是结过婚的人,但他年富力强魅力十足。秦莘那么漂亮,他肯定会对她下手的……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便焦急地道:“秦总,杜留毕的人品,你就不再多考察考察?” “钟星,你以为我年轻的时候会比杜留毕好吗?现在,他虽然在外风花雪月,至少,但他是在外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而我呢……”秦贯田说到这里有些伤感,鼻子微动,酸得像山楂一样。 可是,我依旧不甘心:“秦总,杜留毕他就是个流氓啊!” 秦贯田苦笑得像黄连:“钟星啊,看来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一大堆话,你都没有消化啊?在社会上特别霸气的人,有几个身上没有流氓特质的?” 尼玛的老家伙,我看你早死三年也不为短寿! 我虽然在心里怒骂,但脸上却极力装出笑容道:“秦总,凡事没有绝对的!善良的人也有经营企业成功的例子,像那些慈善的企业家……” 秦贯田打断我的话道:“你没有听过那句名言吗?慈善家十有八九当年都是海盗吗?” 我想反驳他:十有八九当年是海盗,不还有其中的一两个是好人吗? 秦贯田好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便道:“还有那一两个所谓的好人,那是老天对他的眷顾,但他们的本质上也绝对算不上是好人!” 我气愤,我想走:他秦贯田就是死了,我再也不会再来看他一眼,因为他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我决不会放弃秦莘,可是,谁又能保证她不步居洁的后尘呢?如果她真的走到那一步,我真的舍得放弃她吗?如果不放弃的话,那我……此时,我的心像是被千百条毒蛇在噬咬。 尼玛的,当我心里正难受的时候,这个老家伙不仅没去死,他又开口了:“钟星啊,如果你不再创业,那你尽可以善良。如果你想创业,那你就不能再有良心啊!” “秦总,你是个大企业家,你不就很有善良吗?你之前给我那十万块钱的造价费用,市场上也就值六七万啊!”我怀着非要驳倒他的决心,我就跟他杠上了。 秦贯田冷笑了一声说道:“企业家要经历海盗到慈善家的转变,我正走在迈向慈善家的路上。可是,你还没入海盗的门呀……钟星,我说一句话不知你信不信?现在,我给小楚两千万去创业,用不了三年,他肯定会血本无归,不知你信不信?” 他的话震得我头皮发麻:“秦总,经营企业真的有那样恐怖吗?……再说,秦楚可是你的儿子啊,你不可以把你这成功的生意经传给他吗?” “这就是人类的悲哀啊!所谓富贵无三代、清官不到头,所谓盛极而衰啊,你看那些富豪,有几个是他老爹传给他的?……企业家不是人人都能干的,他必须具备特殊的秉性才行啊!”秦贯田感叹道。 我傻了!我想反驳他,搜肠刮肚却找不到一个词。此时,我只想离开他,让我的大脑清醒一下,并且彻底拒绝他贩卖的“黑货”! 我默默地站了起来,我连招呼都不想和他打。 “钟星啊,我和你说这么多,其实我早已累了……我……我也看得出来,你已经早就烦我这个老头子绕舌了!”秦贯田道。 我虽然被他言中,但我哪里又愿意承认?“秦总,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看您说的话太多了,怕影响您的身体,我才打算告辞的!” 秦贯田笑了一下,像是夸赞我的说谎能力:你小子有做海盗的潜质! “秦总,我走了!我们爷们有时间再聊!”我痛心的笑着转身。 秦贯田对着我的后背道:“钟星,你要有人给你指个路,或许你还能成为不错的企业家。如果没人拉你,你绝对走不长,不要看你现在好像也是满有希望的样子。可是当你一觉醒来的时候,你才会发觉,其实你什么不是!” 我停下脚步,我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良药苦口!我更感觉到如果杜留毕得到秦莘,那只能说明我是一个失败者! 我的眼泪咕噜一声咽进了肚里,心头突然飘过五个字,不是“那都不是事”,而是“我,要当强者”! 我的眼睛不敢朝秦莘望,而不知怎么的就向秦贯田抱起了双拳,对他也换了称呼:“秦大爷,谢谢您的教诲!我对您的教诲将铭记终生!” 秦贯田显然是被我这一声大爷叫的感动了,他挣扎着坐正身体道:“钟星,我拼了命的对你说了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希望我走了之后,你将来能帮我家秦家一把!” “秦大爷,你不要再说了,我钟星记住了!”此时我的豪情,不亚于李玉和临行喝妈一碗酒! 看我要走,秦莘站了起来要送我。这让我的鼻子有些发酸:因为我是否最终能得到这个我心爱的女人,我连一点把握都没有。 到了门口,还没等我开门,门就自动就开了…… 我说错了,门是开了,但不是自动开的,而是被人推让开的。这个推开门的人,正是说我要死定的要勒索我二十万的狄仁的妹妹陆纶。 175、勒索二十万 我说错了,门是开了,但不是自动开的,而是被人打开的。这个打开门的人,正是说我要死定的要勒索我二十万的狄仁的妹妹陆纶。 跟在陆纶后面的,是秦楚。 陆纶可以说是魅力四射,要单看秦楚,也是风流倜傥,但要与陆纶相比,则有点相形见绌。论钱财,她家也并不比他家差多少,难怪他这么害怕她! 陆纶见了我,两眼瞬间射出两道红光!她对秦贯田叫了一声“叔叔”之后,转而咬着牙对我道:“姓钟的,你二十万带来了吗?” 她说着,便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一付要关门打狗的架势。 “我什么时候欠你二十万了?”如果人要太老实的话,人真的是会被他人讹死的!面对陆纶的讹诈,我开始对秦贯田的那一套理论还有反感,现在认为它有点道理了! “我哥进去了,都是你给害的!我家一家都是什么人?我家的精神损失何止值二十万?要二十万还不是便宜你了?”陆纶倚在门上对我冷笑道。 陆纶是秦楚的女朋友,她目前和秦莘与秦贯田都有关系,再说,她又是个女的,我一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可是我的心里有气啊,然而,我也只有忍着。有屁,也只有夹着:“你这二十万到底是怎么计算出来的?难道就是因为你家有钱吗?” “少屁话啰嗦,不要给你脸你不要!”陆纶愤怒的拿起手机。 “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给的!如果自己就是不要脸,那别人想给也给不了啊!”我的头上的火迅速被点燃,呼啦一声就着了起来。想起她和狄仁那无耻的兄妹关系,我便含沙射影的道。 “我看到底是谁不要脸!”陆纶说着,便伸出带有长长手指甲盖的手向我的脸上抓来,我的脸要是被她抓中,那就得被抓下十条肉丝,我的脸慌忙向后一仰。 随即,她的脚便凶狠的向我的小腹上踹来。 我慌的急忙躲闪,但她的腿速太快,我小腹虽然躲过了她的脚,但她的脚仍踢在我的大腿上。 我被踢得后退了一步,她却用力过猛脚下没了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秦莘急得向秦楚直眨眼。 秦楚这才慌忙把陆纶抱了起来。 陆纶身体一摔,便把秦楚甩在一旁。秦楚便像木了一样站在一边。 秦贯田半闭着眼睛,像是或许是在观察我如何应付目前的局势,或许他已经差不多了,正看见他家的亡人在向他招手。 “尼……尼玛的我和你拼了!”陆纶说着,从包上拿出一把水果刀,对着我便刺了过来。 “住手!”似乎秦贯田向我灌输的海盗理论溶进了我的血液,我愤怒的咆哮声,就像是突然燃起的爆竹。 陆纶吓的一哆嗦,手中的水果刀落了地,望着我的眼神像是望着一个凶狠的动物。 望着她被吓成那样,我的心里笑了。我拉开门来,回身望了一眼秦莘之后,我便向外走去。 此时,我想起秦贯田说的那句话,简直佩服到骨头里去了:他说他要给秦楚两千万创业,用不了三年,就会血本无归,他当时问我信还是不信? 当时我是不信,现在是信了!由此看来,创业还真的是一条坎坷的路啊! “钟星……” 我的身后,响起了秦莘那温柔的声音,我急忙回转身来。望着她那娇美的模样,想起她即将与杜留毕那个畜生一起共事,我便心潮波澜起伏。 “对不起啊!”秦莘轻声的说道。 我听得出来,秦莘是为陆纶向我道歉的,因为陆纶和秦楚的那层关系。“我那么大的声音吓着你了吧?” “没……没有。钟星,我了解了,狄仁和陆纶之间的关系,和我与秦楚的关系类似……”秦莘还没有说完,她的脸就飘过一层红晕,手急忙伸向自己的香唇。 “那他们也是同父异母的关系啊……陆纶不晓好歹,他狄仁怎么能那样?”要不是顾及秦莘的感受,我或许会把话说得重些。 “不提他了!……陆纶也真是的,她怎么会朝你要二十万呢?……钟星,你能听我的劝吗?”秦莘泪花在眼里打转,紧盯着我的眼睛。 “听!”我不假思索的道。因为她在我的生命中,真是太重要了! “那我就给你二十万,你和陆纶约个时间把钱给她……” “不行!”我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的话。我没想到秦莘会说这件事,我怎么能接受?虽然用的不是我的钱,但它说明我是向陆纶的勒索屈服呀! 我要这么做的话,那今后在秦莘的面前,我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了。 “你怎么这么倔呢?那……那这事到最后怎么个结局啊?”秦莘跺着脚说道。 “别怕!”我的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道:“你……你听到你爸和我说的那些了,他正是教我怎样做人呢?”我越来越感觉秦贯田说的有道理了! 秦莘的嘴撇了撇,可以看出她的难过,但她没有反驳我。 此时,我正酝酿着劝秦莘今后如何防备杜留毕,因为这毕竟是我的一块心病。就在这时,有三个年轻人向我们起来。他们的胳肢窝都夹着一个袋子,我一看就知道里面是木棍。 一个胖子,一个矮子,还有一个黄毛。那个黄毛好像是他们的头,他走到我的面前,眼睛凶狠的盯着我道:“你叫钟星吗?” 不用想,我就能猜得出来,这是陆纶叫来对付我的人了。然而,他们只是从电话里知道我的大概身高和长相,却并不认识我。 要不是经过秦贯田那一番灌输,我还真的就承认了!不就是打吗?大不了我们对打就是了! 此时,我想起来秦贯田的那句话:你心里要黑透,表面上却又要不显山露水,因而我笑了笑道:“不是!” 我感觉我笑得非常自然。如果秦贯田看到我目前表现的话,他虽然不会夸奖我什么,但至少应该是说我入门了。 “那……你看见一个和你差不多高也穿着像你这样羽绒服的年轻人吗?”黄毛抽了两下嘴角问道。 “嗯,看见了!刚才我还说那家伙和我撞衫了呢?”我依旧带着微笑。 黄毛又盯了我一会儿,可能看不出我的惊慌与虚假,这才又问道:“你看见他去了哪里吗?” 176、被人打晕 黄毛又盯了我一会儿,可能看不出我的惊慌与虚假,这才又问道:“你看见他去哪里了吗?” “那边!”我指了指西边道。 西墙边有一个厕所,上面可以看到带有霓虹灯的“公共厕所”四个大字。 那黄毛望了望厕所,他得意的一笑,然后手轻轻地一招,三个人便瞄着腰向西边而去。 经过秦贯田那一堂活生生的课上过之后,我感觉我现在特别聪明,再看黄毛,就傻得不透气了,对于我这个陌生人的话,他们都信以为真了。 “钟星,你快走吧,你……你今后要小心啊!”秦莘松开我的手催促道。 我刚要走,突然想起秦莘是和我在一起的。黄毛这一伙人并不认识她,也不知她和陆纶之间的关系。黄毛他们如果找不着人回来看见她,恐怕会对她不利吧? 我的心里越想越感到害怕。我担心的不是我,而是秦莘。我这身体挨上几棍子没事,秦莘这嫩皮嫩肉的要是被打了,那比打我要难受多了!因而我道:“我先送你回你爸那里!” “你走啊!……他们敢把我怎么样……他们要对我动手,那我还不找人弄死这些丫的!”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笑了:没想到秦莘也有这么厉害的一面?嗯,是她爸生的,没错种! “你还走啊!”秦莘双手推着我的胳膊道。 “秦莘,我是男人!我怎么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呢?……再说,我如果不把你送到你爸那,我是不会就这样走的!”我道。 “你啊?”秦莘知道我是个倔脾气,她只好作出让步:“那,我们俩朝东面快走!” 西边响起陆纶凄厉的怒骂声,骂黄毛他们是狗眼,后来又说连狗眼都不如!她指着我们去的地方说那就是钟星! 黄毛被陆纶像骂孙子一样的一顿臭骂,他们的气都集中在了他们的腿上。 虽然秦莘让我跟她快跑,然而,我那臭自尊心作怪,虽然也跑了,但并没有跑得那么快!而黄毛三人的腿跑的像狗腿一样,很快我就要被他们追上了。 我依仗我以前练过棍,也抗过打。我想,只要我从他们的手里夺过一根棍子,他们三人也许占不了我的上风。 想到这里,我不仅没有跟着秦莘跑,而是向回跑去。 黄毛见我赤手空拳的迎向他们,他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骂了我一声“傻比”,便怒喝一声:“一起打!” 一个招面,我的身上就挨了几棍。由于时间长没有进行抗打训练,再加上他们的棍棒力道也大,棒棒我都使我感到一阵疼痛。 矮个子打了我一棍之后刚回手准备再打,我就一腿踢中胸口,他向后倒去。我冲到他的面前,从他的手里把棍棒夺了下来。 就在我夺棍的时间,我的身后又挨了四五棍。 秦莘在一边大喊“住手!”可是并没有人听她的。 陆纶和秦楚这时也来到面前。 只见陆纶阴阳怪气的道:“姐,我哥多心疼你啊!你上意大利去学习,他怕你孤单,他也找个理由跟着你去了!我哥现在受那么大委屈,我现在教训一下钟星这个垃圾,你还护着他干嘛?” 谁到底是垃圾,我和秦莘两人是最清楚的。当然,秦莘不是揭别人短的人,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作为一个男人,也不想去揭穿她这种事情! 到目前为止,我的身上已经挨了十多棍了。这力道,要是在平时,我早已被打趴下了。由于秦莘站在我的身边,她像把力量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我的身上,我才没有倒下。 那个胖子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我并没举棍子,而是像剑一样向前一刺,棍便捣在胖子的胸口。 胖子呜啊一声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陆纶在一旁跳着骂黄毛他们没用,又呵斥秦楚来打我,然而,秦楚夹在她姐与陆纶之间,也很是难为,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动手! 陆纶也不顾秦莘在面前,对着秦楚又是一顿臭骂,说他就不佩做男人!在自己女人受到侮辱的时候还当缩头乌龟。 秦楚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黄毛他们三人已经倒下两个,只剩下了黄毛一人。他虽然没有受伤,但玩棍还是比我差了一些,被我连续抽了五六棍他都无法还手。 我跳起身体,猛的一棍抽在他的背上,棍棒也咔嚓一声断为两截,黄毛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担心黄毛还有反抗能力,我便一步上前踩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被踩得变了形。 真的没想到我这么顺利就打倒了他们三人,这让我在秦莘的面前算是攥足了面子! 见秦楚还没有出手,陆纶又在怒骂不是个男人。 开始我是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敢回身迎着他们三个拿棍的人冲去,并且把他们三人全部打倒在地!我想:我应该算是一个男人! 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我目前的心理状态。 就在这时,我感觉后脑勺受到重重的一击,我眼前全部都是金光闪闪的五角星,虽然在这夜晚中这个画面很美,但我心里清楚,我被人用棍棒打了后脑勺。 我在回头的瞬间,我眼前美丽的金星消失了,随即便是一片黑暗。我的腿再也无法支撑我的身体,整个身体便瞬时倒了下去,接着,我便失去了知觉。 失去知觉像是无梦的睡眠,再也不知道天底下的任何事情了。甚至,我的裤子也被我尿湿了我都不知道。当然,这事是我后来才听说的。 不知晕了多长时间,我感觉到我的头正在剧烈的疼痛。此时,我的耳边响起嘤嘤的哭声,她还时不时的叫唤着我的名字。 我想睁开眼睛,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来。不过,我已经听出这哭的人是谁了,她就是秦莘。 有人能够为我哭,特别是我心爱的女人为我哭,我虽然身体疼痛但内心却又感到欣慰。人不伤心不落泪,这说明秦莘是打心眼里心疼我的呀。 她爱我有没有像我爱她那样爱得深沉,这一点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绝对是在乎我的! 秦莘哭得越来越伤心,我的心也都快要碎了! 177、比墙还要硬的头 我有了知觉,秦莘并不知道,她哭得越来越伤心,我的心也都快要碎了! “钟星,你醒醒啊……你醒醒啊……呜呜……”秦莘哭的那个悲恸啊,都快要赶上哭倒长城的孟姜女了! 可人家万喜良是孟姜女的丈夫啊,而我和秦莘现在还停留在普通朋友的阶段啊!因而,此时我即感到心碎又感到安慰。 既然秦莘叫我醒来,我没有理由再昏迷,我用我最大的意志力睁开眼睛。我发现我正躺在病房的白色世界里。秦莘趴在我的胸前,我的被子上有小盆口大一块都是她那潮湿的眼泪! 我强打着精神,强挤出笑容,声音也尽量装得愉快:“秦莘,你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啊……你醒了?!”秦莘站起身来,用热毛巾轻轻的擦了一下我的脸,然后,又用这毛巾擦了一下她自己的脸。 我心里欣慰极了,这不仅仅是一次简单的擦脸啊,这说明她并不嫌弃我们俩用一条毛巾! 人家都说女人在特别激动的时候,会向她心爱的人表白。由于我和秦莘门不当户不对,现在就是借我一个胆,我也不敢向她表白,因而,我盼着她就在此时向我表白! 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 她擦了脸,用手指理了理她的头发。 她永远都是这么优雅,就是她拾废品的时候,她的头发上也从来没有一根乱发。 她小小的修饰了一番,重新坐到我的面前,双手主动的抓住我的手。 她的眼睛哭得发红,这让我又是一阵心疼:她是为我哭红了眼睛啊!或许,这是她这一生第一次为一个男人痛哭。 她的脸红了,嘴唇在嚅动着,这一切征兆都像是她要向我表白,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从前,我还认为她要先向我表白是我的遗憾,而此时我却又是那么的期待她的表白。 她准备开口说话,先是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我认定她会表白,幸福得快要死去!我想,我这次挨打也值了! 她没有表白,而是眼睛里充满了激动的神色,脸也在慢慢的向我靠近!……她,她这是要找我接吻吗? 这是个绝佳机会,我绝不能放过! 就在我们俩的嘴快要靠到一起的时候,门却突然开了,我们俩迅速分开。我抬头一看,只见秦楚像他爸死了一样的表情走了进来! 既然秦楚来了破坏了我们这温馨的气氛,我便开始思索是谁从脑后打我的那一棍,我的眉头迅速皱了起来! “钟星,你为什么要醒来?你为什么不永远的睡下去?”秦楚的表情比我的表情还要痛苦。 秦莘急道:“秦楚,钟星和你也没仇啊!……白天,还是他把我爸背进医院的呢!我们不去记人家的恩,但我们也不能以德报怨啊!” “陆纶对我说,钟星如果醒来,让我立即告诉她……我也不是对钟星有多大仇……可是,他醒过来了,我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呢?”秦楚痛苦的伸手拉开他自己的衣领。 “是谁从背后打的我?”我的眼里愤怒的望着秦楚问道。 当时黄毛被我打倒在地,不可能是他打我的。胖子和矮子也被我打倒了,他们俩打我的可能性也不大。如果要是陆纶打我那一棒,她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力道,现在最值得可疑的便是秦楚了! 如果真的要是秦楚打我那一棍的话,看在秦莘的面子上,我暂时不会把他怎样,但我肯定要记下这一笔仇恨。 “是那个矮个子打的。”秦莘说完,她似乎还怕我还不相信,又道:“在你打黄毛的时候,我都看着你了。当我注意到矮个子要打你我要扑过去夺棍的时候,他的棍已经打在了你的头上。”她停顿了一下之后,再一次强调:“那一棍不是秦楚打的。” “姐,那一棍不是我打的,但我不敢保证下一棍我不会打他呀!”秦楚说着,紧紧地握起了拳头。 秦莘一把扶住秦楚的肩头,眼睛哗哗直流:“秦楚,我本不想说的……我看你还是和陆纶分开吧……” 还没等秦莘说完,秦楚便吼了起来:“姐,你……你可能没有爱过,你知道爱一个人那是什么滋味吗?要不是顾及你的面子,为了陆纶,我会袖手旁观不打钟星吗?我会被陆纶骂不是男人吗?” 我冷笑一声,便决定不再犹豫!因为我无论怎么害怕,但别人还是要欺负我的!眼前,我不能让我一人心痛,我也要让这个昏头昏脑的秦楚跟着心痛:“秦楚,你和陆纶上过床了吗?” “钟星,你丫的你再敢侮辱我和陆纶的爱情,你再敢胡说一句,你信不信我立即弄死你?” 我的这句话终于使秦楚愤怒了,这正是我希望的。我不仅要让他愤怒,还要让他痛哭,要不的话,他的头上绿得像稻田,他还仍以为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呢,而这个使他绿头的不是别人,却是他的大舅子:“陆纶你没有睡,但有人和她睡了!” 秦楚听我这么一说,脸顿时红得像春联,他举着手机,就要对我的头上砸。 秦莘双手抓住秦楚的手机哭着道:“秦楚,钟星说的是真的!” “什……什么?”秦楚的两只眼睛瞪得像两个灯泡一样:“姐,你说什么?……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会帮着钟星造这样的谣言?” “你醒醒吧你!”我说着,便拿着手机在手里晃了晃:“现在科技水平再高,也无法批成这样的录像吧?” 秦莘惊得猛一转身,夺过我的手机藏向身后。 “姐,钟星的手机里到底有什么?你能让我看一下吗?”秦楚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不……秦楚,在你不冷静下来之前,你不要看这个!”秦莘惊恐地望着秦楚说道。 秦楚的脸红得像鸡冠,急骤变化得像海浪。他的眼泪迅速流了下来,他一个转身,对着西边的墙上撞去。 咚的一声,秦楚被墙弹了回来,两腿像喝醉了酒一样的交错摇晃着。 那墙上的石膏板被撞了个洞,那一段墙恰巧是木隔断,如果是混凝土剪力墙的话,那么,秦楚就真的要先他老爸一步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秦楚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秦莘给吓懵了,我的手机从她的身后滑落到地上。 178、思考式的晕厥 秦楚猛的向墙上撞去。那一段墙恰巧是木隔断,如果是混凝土剪力墙的话,那这小子就真的要先他老爸一步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但那木隔断也是墙啊,秦楚的眼前也是一片火树银花,那景致应该很美。脚下的舞步也特别的精致。 秦楚尽是表演了,可把秦莘给吓懵了,我的手机从她的手中滑落到地上。半晌,她才喊了一声,抱住他痛哭起来。 要是年龄大的人,像秦楚那么一撞,非得闹出个脑出血啥的,可是秦楚还年轻啊,他一会儿就没啥事了,他的两只眼睛像刚吃了死小孩的狗,他怒视着我道:“钟星,尼玛的你要拿不出陆纶和别人睡觉的证据,我现在就弄死你!” 我看秦楚这模样,我的心里笑了:如果秦贯田看到儿子这样,他也应该要为他感到高兴吧?“秦莘,把手机递给我。” 吓的有点傻的秦莘,一边到地上拣手机,一边眼睛还望着秦楚,生怕他再一次撞墙。 之前,相册里保存狄仁这浪漫视频只有这一份了,我担心秦楚把它删了,我就把它转进我的邮箱。然后装出极不情愿的样子道:“秦楚,我看你的情感这么脆弱,你还是不要看了!” “我的情感脆弱?”这对于秦楚像是个崭新的话题,当他意识到自己撞墙被我说成是脆弱时,便晃了晃脑袋,表现出一副金刚的模样,叉开腿伸出手道:“拿来!” “在相册里……你看了之后,可不要把我的手机摔了呀!”我这句说的不是假话,我还真的有些担心。 秦楚哆嗦着拿过我的手机,然后双手抱住,眼泪在眼里打转,他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像是突然接到他妈出车祸似的。 我看他那怂样,这才想到秦贯田打骨子里看不起这个儿子的原因!一个黑爸爸,一个坏妈妈,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外强中干的儿子呢?是不是秦贯田在下种的那天晚上喝醉了酒? 秦莘蹲在秦楚的身旁,担心他看了再会发生什么冲动。 我却担心秦楚要是疯了会伤着秦莘,便急道:“秦莘,我看得出来,你的弟弟是条汉子,他会禁得住一切打击的!” 秦楚在我的“赞美”下,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相册,他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果然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头一仰,嗓子眼里发出几声“勾勾”的响声之后,翻了几下白眼,晕过去了。 “秦莘,快掐他的人中!”就在我的喊声中,手机里还在发出陆纶的浪笑声,随着剧情的发展,浪笑声又变化为一种极度享受的呻吟声。 惊慌之中的秦莘完全懵了,急问我道:“哪里是人中?” 我一看她慌了,就是说给她人中穴在什么地方,她也不一定能把秦楚给掐醒。 我这时也有起来帮助秦楚的冲动,然而,我的手上挂着吊水,再加上头疼,又加上刚才秦楚骂我 “尼玛的”,这几个因素凑在一起,我便安静的躺着说道:“你去叫医生吧!” “哎……”秦莘慌乱的向外面走去。 我一看地上我的手机里狄仁还在和陆纶变换着动作,这可是一个有十分半钟的视频呀!我便急着喊道:“秦莘你回来!” 听我喊得急,秦莘懵了,眼睛有些失神的望着我。 我看她的模样,一阵心疼,但轻声说道:“手机里的视频还在播着呢,不要把人家医生护士给吓着了!” 秦莘回过神来,她从地上拾起手机,就这么一简单的关掉动作,她关了几下竟然没有关掉!她把手机朝我一扔,便向外面跑去! 等到医生和护士到来的时候,秦楚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趴在地上到处寻找手机。 一个丹凤眼的小护士不知秦楚在寻找什么,她也睁大眼睛在地上寻找着她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医生见状,向秦莘寻问了一下情况,他说了声暂时不作处理,家人观察一下情况及时向他反映什么之类的,然后便离去。 丹凤眼的小护士没有在地上找到她希望找到的不知道的东西,叹了一口气,然后疑惑地望了我一眼,这才离去。 “姐,钟星的手机呢?”此时的秦楚的情绪平复了一些,他急切地问道。 “秦楚,你不要看了,刚才你看了之后都晕过去了,吓死我了!”秦莘手捂着心口说道。 我当然是希望秦楚能够把视频看完,便微笑着说道:“秦莘,秦楚没有你想象的那样脆弱!他那哪里是晕过去的?他分明是在看过之后,思考一下这视频的真实性什么的。” “是呀是呀……姐,我是在思考!我是在思考呀!”我那一句话成了秦楚的遮羞布,要不的话,一个男子汉受了刺激就晕,那也太对不起“男子汉”这三个字了。 秦莘向我发来不满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是在说:你已经中了我爸的毒了,你变坏了!随后,她向我伸出手来。 我故意把手机塞进被窝里道:“这种事情实在也太荒唐了!再者,还属于少儿不宜的范畴,我看秦楚还是不要看了!” “你敢侮辱我是少儿?”秦楚再一次爆发。 愤怒有许多种,秦楚虽然成年,但在我看来,仍然是一种少儿之怒。我笑道:“我说的意思是,任何年龄也不适宜看这种不健康的画面!” “少废话!拿来!”秦楚向我伸出了那白嫩纤细得像女孩一样的手。 我毫不犹豫的把手机递了过去。 秦楚接过手机的瞬间,全身又开始颤抖。这一次他打开视频认真的看了起来。看到三四分钟的情景,随着陆纶那一声声叫唤,他的头又开始后仰,又开始翻起了白眼,同刚才如出一辙。 “秦楚……秦楚……”秦莘似乎早有准备,一把上前扶住他的后背没有让他倒下。 我猜想秦楚在这种状态下,还是应该能听到底我们的说话的。我便道:“秦莘,没事的,人家秦楚又在思考问题呢!” 秦莘着急的指着秦楚的眼睛,那意思是都翻白眼了啊! 秦楚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眼泪直下三千尺。突然,他举起了我的手机。 “不要摔!……秦楚,我们之前有约定的,那就是你不要摔我的手机的!”我正处于经济危机的时候,我心疼我的手机,便大声喊道。我的喊声震得我的头又是一阵疼痛。 179、之前我并不知道啊(1) 我见秦楚要摔我的手机,我正处于经济危机的时候,我一阵心疼,大声喊道:“不要摔!……秦楚,我们之前有约定的,那就是你不要摔我手机的!”我的喊声震得我的头又是一阵疼痛。 秦楚的手停住了,不过,他的怒气导致他再一次举起了我的手机。 “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秦楚,什么叫男子汉?男子汉就是吐口唾沫在地上,那也是砸一窝呀!”目前想保住我的手机,这是我唯一的办法了。 秦楚再一次停下手,虽然他的手机没有摔向地面,而是向我砸来。 紧急之中,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只见手机像飞弹一样对着我的鼻梁正中砸来!惊慌之中,我也不得感叹一下他的准线,如果他要参加射击啥的…… “哎呦!”我下意识的头一偏,右边耳朵还是被砸了一下!疼得我大叫一声。 秦楚脸上写满了痛苦,一扭头,便向外面走去! “秦楚……你……”秦莘追去拉住了他的后衣襟。 秦楚哭的我都看不清他的眼珠:“姐,我求……求……求你,你让我一人安静一会儿行吗?” “秦……秦楚,你千万要冷静啊,更不要干傻事……你要学学钟星,像他那样老干皮厚的……不……秦楚,你能听姐的话吗?” 秦楚点了点头,将眼泪洒在秦莘的胸前,然后转身离去。 听秦莘说我老干皮厚,她虽然可能是要劝秦楚坚强,但这个评价也太伤我自尊了!我便想玩一下手机,排解一下我心中的郁闷。 我的手机被秦楚摔得分成了三份,手机前后片还在,就是电池没了!我想这电池肯定是被摔地上了,我便要起身。 秦莘突然双手按住我的肩惊道:“钟星,你别起来……你别起来,有什么事我帮你做。” 我不明白秦莘为什么要如此惊慌,我挂着药水,现在的身体也好多了,起来找个东西算什么呢?刚才还说我老干皮厚的,现在就这么关心我,真的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像演哑剧那样没有发声,而是用手指了指手机放电池的部位,那意思是我在找电池呢。 秦莘向地上扫视了一下,发现了电池,便弯腰捡了起来。朝我要过已经分家的手机,便替我装了起来。 她连装手机这点小事都不让我做,这让我感动的眼泪就要流下来了。这叫什么?这叫患难之中见真情实啊!我现在虽然挂着水,但也不妨碍我做这点小事啊! 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秦莘,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 “好了!”秦莘装好手机,手机又发出正常的启动声,并没有被摔坏,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优美的笑容。 我挂着药水,身体内的水分在增加,小肚子发胀,小便感强烈起来。 这时,药水快要挂完了,秦莘伸手就去按床头叫护士的按铃。我一来有些便急,一来我看过有人自己拔针的动作蛮潇洒的,我便一把抓住她的手道:“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护士了。” 我说着,便回想起别人拔针头时的优美动作,随即学着那个动作便将针头拔了下来。 一股殷红的血,便从我的手面上流了出来。 秦莘“啊”的叫了一声,随后她拿起药棉按在我的手面上责备道:“你就知道逞能!” 她说着,又替我换了一块药棉道:“我刚才说你老爷干皮厚的你生气了吧?”还没等我回答,她又道:“其……其实吧……我刚才说的那是褒义,是想让秦楚跟你学呢!” 我哪里会生她的气啊?我幸福还幸福不过来呢! 就是最幸福的人也要大小便呀,我便掀起被子准备起身。 “别……别起来!”秦莘双手按住我的肩,脸都有些发白了,像是我的身上连着炸药,我一起来就会拉动导火索似的。 “我……我要上卫生间。”我的小便越来越鼓,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考虑她脸色变白的深一层的含义。 “我……我去拿洗脚盆给你用一下!”秦莘有些惊慌的说着,便向卫生间里走去。 我的心那个激动啊,都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了。秦莘虽然还没有和我确立恋爱关系,但我连上卫生间她都舍不得,这让我有了她是我老伴的感觉,我就是那一位年迈的老爷爷! 可是,我哪里知道秦莘惊慌的原因?原来我被矮个子打昏了之后,我尿都被打出来了,裤子也尿湿了,裤头也被她脱了。现在我还是大光腚,可是,眼前,我并不知道这些啊! 我被打昏到现在,一直都是秦莘陪着,我虽然大头受了伤,但血气方刚的我,小二却像是昂首在山顶上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叫着“哥哥花”的大公鸡! 此时虽然秦莘跟我客气要到卫生间拿脚盆给我用,我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了,连解个小便也要心爱的人照顾,我真的要是用了脚盆,那就是我的耻辱。 我在想的同时,便站起身来。 我刚才头上被打了那一棍,现在虽然算是康复了,但我的思维还或多或少受到一些影响,要不的话,我现在还光着屁股,小二也正在意气风发,我不可能一点也感觉不到! 我下了床,门开了,我的心里还是惊了一下! 我这惊心并不是因为我没穿裤子,甚至连裤头也没穿,因为这一些我并不知道。我的惊心的是不是陆纶又叫人来打我了,我现在手里没有棍啊! 当我看到开门的是那个丹凤眼的小护士时,我的心里猛然淡定了下来。 可是,丹凤眼小护士那满脸惊慌的表情又令我不淡定了:她手中的盘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人也跌倒在地。 本来就心地善良的我,并不因为秦贯田给我灌输那些黑货我就因此变坏,我急忙上前几步打算去扶她。 她“啊”的大叫一声,连盘子也不去捡,便爬起来关上门就望外跑,跑出门之后,还啪的一声带上了门! 我心里纳闷:这小护士分明是头脑不好啊!这医院把关也太松了!你说让她一个头脑不好的护士去给人打针,普通的一个感冒,她上去给人家打一针麻醉药什么的,那就不合适了,那还不要闹出医疗事故? 为了大家的安全,为了大家都能愉快的过个元旦,我决定解过小便之后,就向医院方反应一下。 我虽然不知道那小护士的名字,但她的生理特征比较明显:丹凤眼,小胸脯。 180、之前我并不知道啊(2) 我并不知道我被打晕后发生的情况,我要起来上卫生间,进门的丹凤眼的小护士啊的一声叫唤跌倒在地,我便打算去扶她。而她却精神不正常的向外面跑去。 我还以为她头脑不好,我担心因为她而出现医疗事故,便打算解过小便过之后,便去向院方反映一下这个小护士的情况。 秦莘听到小护士的叫喊声,她拿着脚盆从卫生间里奔了出来。她看了地上的盘子,皱了一下眉头。 随即,当她望见我的时候,她的表情便像那丹凤眼的小护士一样的惊讶。她手里的东西和那小护士一样落了地。不过,她摔的是塑料盆,而小护士摔的是磁盘子罢了。 我本以为秦莘的头脑被这一连串事情刺激的,可能情绪有些不稳定。不过,转念一想:小护士和她都是一个表情,或许问题是出在我的身上。 然而,小便急啊,我哪里还有功夫细想这些问题? 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善良的血液,虽然我便急,我还是从地上拣起塑料盆笑道:“秦莘,你不要对我那么好……我都快不好意思了!我说过我能上卫生间的……” 我说到这里,看她脸望向窗户并不搭理我,我还以为她生气了,因而我又急忙解释道:“秦莘,我不是不领你的情,而是我担心我用塑料盆解不下来!……再说,我的身体好好的,出去跑步都能了,何况上卫生间呢?” 我是鼓着小便在非常难受的情况下向秦莘解释的呀,这说明我爱她爱得有多深啊?! 秦莘望着窗户轻轻地说道:“我也看出来你的身体好了,能出去跑步了!” 这话虽然是我说的,她只是重复了一遍,我还是不明白她此时的意思? 然而,我的小便鼓得非常难受,卫生间就在眼前,我再在这胡思乱想,那么要有人来抓傻比的话,一把就把我抓去了。 想到这里,我冲进卫生间,揭起马桶盖,便去解裤带……啊?裤带呢?我一下子慌了,我不仅没有抓到裤带,就连裤子也没有抓到,却抓住正硬着的小二。 我低头一看,我的上半身衣服一件也不少,下半身衣服一条都没有! 这时我才想起小护士和秦莘的刚才惊慌神色的原因,我吓得浑身一紧。 这一惊慌,虽然我还鼓着小便,但却尿不下来!我越用力解却越解不下来,这把我急的呀,顿时汗都下来了!我朝镜子里,我的脸黄得像蜡纸一样。 突然,我想起我这是尿毒症的症状啊?我吓得差一点摔在地上!我的愿望太多了:娶秦莘做媳妇,让家里的人全都过上好日子,我爸渴望通往山里的那条隧道的打通,还有就是从大和公司接下预决算的单子…… 这时,我真的感觉我处于那句诗中的境界:“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啊。 就在伤感到绝望的时候,我的尿液喷薄而出,那个畅快劲啊,就甭提多舒服了!我解了二十五年的小便,没想到解个小便还牟如此的舒服!我小便的长度足足有三十米,长线解完了,一个停顿之后,还来了个零点五米,零点三米,零点一米,最后还滴了数滴! 小便是舒畅了,一个更大的难题又在困扰着我,顿时我是汗流满面,我现在知道我裤子没穿……甚至连裤头都没有啊!秦莘还在外面,我出去之后如何去面对她呢? 我望了一下卫生间,什么遮盖的东西都没有。我看到一个带把的杯子,我想盖在我这个上面,是足以能够盖住的。 原始部落不穿衣服的居民就是用一片树叶遮住这个地方的。要说遮得严的话,这杯子可以树叶强多了! 可是转念一想:手拿着杯把,将杯子盖在那个上面,这造型……当我对这个造型极度失望的时候,我看到了刚才秦莘替我擦脸又擦了她的脸的毛巾。我本来想把这毛巾偷回去珍藏一下的,现在顾不上了,便拿着毛巾盖在了上面。 我在卫生间里犹豫着,可是总不能不出去啊!于是,我头一横,双手捏着毛巾盖小二上面便走了出来。 秦莘望着我噗哧一笑,脸上瞬间飘荡着彩霞。 我突然感觉我好笨啊:我为什么不脱下上衣遮挡一下呢?然而,已经被秦莘看到了这尴尬的一幕,再用上衣盖也没啥意思了,我便冲进被窝里,趁她不注意,我将毛巾塞在了枕头下。 现在到了必须向秦莘解释的时候了,要不的话,那就是耍流氓!不仅是对她耍了流氓,而且还针对了丹凤眼的小护士。 “秦……秦莘,你的脸怎么不转过来啊?”我坐在被窝里,表情故意装出木讷的样子问道。 “还问我呢,和个大公鸡一样!”秦莘说话的时候,仍然没有回头。 真是英勇所见略同,当时我也想像我的那个是大公鸡了。不过,我当时的想像更有画面感:昂首在山顶上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叫着“哥哥花”的大公鸡! 可是我不能这样说呀!我要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没穿裤子,这别人听来感觉有些假,因而,我必须得装:“秦莘,我们这是在哪里呀?” 秦莘猛一回头,我看到她惊恐的模样,我又后悔了!我不应该让我心爱的人为我担惊受怕。 “钟星……你……” “我的记忆好像出了点问题,一时清醒,一时又好像消失了一样!”我继续表情木讷的说道。 “什么?”秦莘一下扑在我的身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望着我的脸道:“钟星,你不要吓我!” “我的裤子呢?”我感觉欺骗这样一个善良的女人,简直就是一种犯罪,我感觉不能再装了,不能再这样吓她了,我便问道。 “你……你被人从背后打了一棍,你就晕倒了,你裤子……裤子……裤子也被你尿湿了……” 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急道:“那是谁帮我脱的裤子?” “这……”秦莘又趴在了我的被子上。 她的头隔着裤子离我的那里很近,我又是一阵自然的生理反应。“秦莘,你告诉我是谁帮我脱的裤子,这对我恢复记忆是有好处的!” “是……是我。” 啊?我头脑嗡的一声,在想象着她脱我裤子的画面:“就……就你一人?” “脱个裤子又不是抬东西,难道还要两人啊?”秦莘温柔的说道。 181、单子黄了 我被人打晕尿湿了裤子,秦莘帮我脱了。我听她说了之后,感觉这个画面即尴尬又温馨。 “我……我现在的裤子呢?”我总不能就这么光着腚吧? “在你昏迷的时候,我把你洗了,拿给阿姨去晾了!” 听说她帮我洗的裤子,我又是一阵强烈的激动。我自从昏迷醒来之后,我也不知这已经是第几次激动了! 一个千金小姐在没有和我确定关系的情况下,就帮我洗尿湿了的裤子裤头,那对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啊! 我感激的低下了头,她的粉嫩的红唇离我很近,我真的想吻她。但我没有,因为一个是场合不适宜,二是我还光着腚。我现在最为急切的愿望是能有裤子穿。 秦莘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她告诉我,说她让人去帮我买裤子了,说一会儿就会送来。她还说…… 她说出口的时候,我立即不淡定了:“钟星,你总光着屁股也不行。我这裤子是带松紧的,你能穿上的,暂时遮盖一下吧!” 她说着,便开始脱起了裤子。 我想象着那个画面,我穿着她这紧身的裤子,就像七分裤一样。虽然有松紧我有可能穿上,但要是紧了身,那前面就是一大堆呀! 这画面我不敢想,便急道:“既然叫人买了,那就再等一会儿吧!” 秦莘嗔怪的看了我一眼,继续脱她的裤子。那眼神分明是说:我只是脱一条外裤而已,怕什么吗?不比你光屁股把人家小护士吓得摔在地上好啊?! 就在秦莘脱裤子的时候,门开了,侯运走了进来,他看见猛一转身,他本来就腿不好,吓的摔了一跤。 我忘了自己没穿裤头,刚要起身扶他,又被秦莘按住双肩。 跟在侯运后面进来的钟晨,也看到秦莘脱了外裤,还看到侯运摔倒在地的诡异画面,她也惊了一下。随后,她便急忙来到我的床前道:“哥,你这是怎么啦?” 我如实的向钟晨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钟晨听了,便去看我后脑勺的疙瘩。接着,她又要看我身上的伤。我急忙说身上没伤,双手紧紧的拉住被子。 此时的钟晨的眼里充满了疑惑:秦莘脱裤子,你却惊慌的拉被子? 接着,从跟钟晨的谈话中我才知道,我昏过去的时候,她就打来了电话,电话是秦莘接的,只是告诉她我晕了一下,躺在医院里。 秦莘让人帮我买的衣服送来了,只是这种环境我无法穿,就继续光着屁股和秦莘与钟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侯运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今夜我要在医院过夜了,现在快到十一点了,钟晨便要和侯运回去。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我又忘了没穿裤子,便打算起来送他们。不过这一次我是刚要起身就是一惊,又立即坐了下来。 秦莘和钟晨两大美人儿拉着手微笑着告别,一直没说话的侯运一脸通红的点了点头道:“嫂子,我们回去了,钟哥麻烦你照顾了!” 听侯运这么称呼秦莘,我闹了个大红脸。 再看秦莘的脸,显然比我的脸红多了。然而,她愣了一下之后便微笑着道:“小猴子,你喊我什么?” “我……我……”侯运显然是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或许他想的是,都脱裤子了,还不能叫嫂子? 听秦莘这么称呼侯运,大家都笑了,只有侯运一脸的尴尬,逃也似的离去。 秦莘送钟晨去了,这时,我才惊慌的跑到门前插上门,穿了秦莘给我买来的衣服。 我穿时才发现,这衣服里不仅有裤头衬裤毛裤和外套裤,还有一件天蓝色的薄棉袄。这些衣服可都是带牌子的呀,也不知秦莘为我花了多少钱? 我起身后又去看了秦贯田,我感觉他是不是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听说我被陆纶带人打了,并没有多大反应。 这一天夜里,我想了很多。等到睡着的时候,梦里都是一些我光着腚的一些尴尬的事情,比白天发生的正式的事情还要尴尬。一夜觉没睡好,到第二天早上却睡着了。 八点半,卞话已经给我打来了三个电话,我竟然没有被手机铃声吵醒,直到秦莘来了把我推醒。 我接通电话之后,卞话便急道:“你到底干什么去啦?办公室见不着你,连打电话也打不通!” 听她的口气,看来钟晨和侯运并没有把我还在医院的事告诉她。 我知道她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是工作上的事,便道:“刚才手机没带在身上,你有事吗?” 卞话道:“大和地产的预决算的单子已经定给新锐公司干了,今天他们也搞了个三家报价。其实,金算,旺盛两家公司今天去只是个陪衬。” 我听了头脑嗡嗡直响,虽然这是在预料之中的事,但到正式报价的时候,我的心里还是相当纠结:这是一个我认为有把握拿下的单子,也是我特别在意的单子,就这样被别人给拿去了,我的心有不甘啊! 看我没吱声,卞话又道:“单子黄了,我只是着急想告诉你罢了,反正是没希望了……不过,我要告诉你,过了这个星期,我们就留人值值班,别的人要放假了!” 当我含着眼泪要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秦贯田跟我说过的那些话:“创业人的心不仅要黑,而且要黑透才行!”“你心里要黑透,表面上却又要不显山露水!”“当你一觉醒来的时候,你才会发觉,其实你什么也不是!” 这些话如雷贯耳!我开始放汗了:我得拼啊,如果不拼的话,我真的可能什么也不是了! 因而我对卞话道:“不就是报价吗?我们也去!” 卞话惊讶地喊了起来:“什么?你也要去?……你连甫总的客一次也没请,听说你在师建的电话里还骂他是秃子啊!” “什么秃子?”秦莘见我着急,她显然也在着急。 我朝秦莘苦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手机说道:“卞话,你也知道,我是从来不拿人家生理缺陷说事的人。再说,我和甫总也没有过结,我骂他秃子,还不是给师建装逼给气的?” “事到如今,那就只好算了呗!”卞话失望的叹息道。 182、新车新女性 卞话告诉我,她听说我在电话里骂甫总是秃子,我紧急解释:我是从来不拿人家生理缺陷说事的人。我骂他秃子,都是给师建装逼给气的! 卞话失望的叹息道:“事到如今,那就只好算了呗!” 和其他公司相比,我们公司没有任何优势。不过,我仍想去争这个单子,我现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了!“卞话,你在公司门前等我,我半小时以后到那里。” 大和地产和我们同在旺昊大厦一幢楼上。我们在七楼,他们在三楼原先的“悦和新城筹备处”,现在换成了大和地产公司海鲲分公司的牌子。 “那你快点来呀!报价你也知道的,也只有半小时的时间啊!”卞话急道。 我当然知道,上一次报价总共时间还不到半小时呢! 我想在报价之前赶到大和地产公司。这半小时,虽然路上也至多十来分钟,可还得冲个澡,还得去住院处结账,这样一算时间就紧了! 我穿着内衣便向卫生间冲去,秦莘一惊。我现在身上武装整齐,不像昨天那样,心里也算泰然。 迅速冲了澡,出来穿上了秦莘给我买的那裤子几件套,又穿她给我买的天蓝色的薄棉袄。 我从秦莘那带有欣赏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对我的这一身装束还是相当满意的。 我是个非常守时的人,既然与卞话约定了半小时的时间,此时我也顾不得秦莘的欣赏,便向住院处跑去。 我到住院处那里结账,高鼻梁的女子说等查过房经过医生同意才能办理出院手续。 我一听急了:“如果你们要不结账的话,那我走了就不来结账了!” 事后我才想起我是多么愚蠢:现在上单位,今后有闲时间来结账就是啦!因为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尴尬得老脸通红啊! 那高鼻梁打电话在请示领导,我在那里急得跺脚。她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这才说道要两千五百块钱。 我的头脑嗡嗡直响,这尼玛是抢钱的呀?就一夜的时间,挂那几瓶吊水?“怎么这么多钱?” 高鼻梁不悦的道:“等到单子打出来了,你如果看哪里不合适再来找我们就是啦!” 我的时间紧啊,也来不及和她细究,便将银行卡递了过去。 “你这卡里才一千多块钱,也不够啊!”高鼻梁不耐烦的说道。 不够?……不够我也没有办法了,我就这么多钱了。就在我尴尬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偏偏看到秦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 秦莘看我尴尬的模样,她笑了笑掏出银行卡道:“用我的吧!” 我的头皮一麻,感觉没钱真的好丢人!我身上这些衣服还是她替我买的,现在又要让她付住院费!地上如果有缝的话,我会立即钻进去。 “哦,这是你的衣服,我找人烘烫干了!”秦莘说着,把一个塑料袋递了给我。 我接过我尿湿的被她洗干净又烘烫干了的裤子,我眼泪都要感动下来了。我没有对人家有丝毫帮助,人家对我却这么好…… 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我,顿时有些烦躁,便把气出在了高鼻梁的身上:“现在的医院,都快要赶上孙二娘开的店了!” 高鼻梁也不是饶人的人:“那你今后就不要挨人家打成那样,你不来住院不就行了吗?” 我在心里骂了她一句草泥马,脸顿时胀得通红,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反驳。 秦莘看我一副要和人干架的样子,便推着我急道:“你们单位不是有事嘛,你快去啊!” 我有急事真的想走,可是我不说点什么心里又不舒服。于是我嘟哝了一句:“尼玛的。” 偏偏那高鼻梁听觉神经非常特别,我的声音那么小,她竟然听见了:“尼玛的你骂谁呢?……今后没钱看病就别来医院,花块把钱买张膏药贴贴就是啦……穷鬼!” 我的时间虽然紧,但一个服务行业的人态度竟然这么恶劣,我便走了回来。 秦莘挡在我的面前,眼睛瞪着我。 我正想说几句难听的话,高鼻梁却被她们的领导训得哭了起来。 我一看她哭了,感觉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和秦莘道了别,急忙赶往停车的地方。到了那里,只见我的车被人车挡住。我急得呀,迅速打开车门,拼命的按喇叭。 尽管喇叭声震得我自己的耳朵都嗡嗡直响,但我还是按着。 这一声声刺耳的喇叭声惊动了周围的人,他们朝我这边张望。也惊动了保安,他们向我这边奔来。 “喂!你什么事啊?”一个保安跑过来问道。 “你没看见啊?我的车被人家挡住了啊?是不是我停车没交钱啊?”我说话的时候,仍然气得连按了几声喇叭。 “刚才那人说就停一下就走的!我们叫他停到车位上,他却跑了!”那保安似乎非常委屈。 “你说的倒是轻松,他跑了,我这里有急事都耽误了,我找谁去啊?”我说着,又按起了喇叭。 好在那汽车司机很快就出来了,要不的话,我真的能急疯了。 上了路,我心里虽然急,但车辆多,我想快也快不起来。到了第二个红绿灯口,有一辆白色的小轿车在我车的前面。它的速度很慢,与前面的车辆有十多米的距离。我想超车,却因其他道上的车辆多我超不过去。 我只好希望这辆白色的汽车能开得快一点。 当我看到那车后面贴的字的时候,我就更加烦躁了!写什么新车新女性,屁股白又白,不要往上戳! 我心里大骂,这样流氓的词也竟然出现在公共场合?也不怕人家把你车给砸了?仔细想一想,这词是有点猥琐,但要说流氓那也不一定。 “新车新女性”:应该说的是新手,开车的是个女的。“屁股白又白”:这白色小轿车的车屁股能不白吗?“不要往上戳”:这更是提醒后边的车辆要保持距离的意思,不要紧跟着撞上了! 我这样一理解,倒是感觉这几句词的用意也是用心良苦,其宗旨还是要提醒大家要注意行车安全。 ……可是,你的车还快一点开啊!绿灯还有十多秒呢,你只要快一点点,你完全能过得去的呀!你停下来干嘛? 183、门前受阻 通过仔细思考,我算是理解了“屁股白又白”的良苦用心的理解……可是,绿灯还有十多秒呢,“屁股白又白”的车却在停车线内停住了! 你说把我给气的呀!我想按喇叭催她快走,又怕交警抓住我罚款。罚个百儿八十的倒不是什么大事,不过那样就更耽误时间了。 我急得跳下车来,便跑到“屁股白又白”的车窗前,便找她理论:“我说你车开到这怎么就停住了呀?刚才就是四辆车也能过得去呀!” 这小妞探出头来,竟然向我笑了笑,伸了一下舌头道:“我是新手上路啦,我要出车祸光荣牺牲了的话,今后你去赡养我老爸老妈呀?”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时间已经耽误了,她都说这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道:“开车人讲究个吉利,不要张嘴车祸啥的!” 我说完,便无趣的走向自己的汽车。 “多谢大哥教诲!”小妞探出头来笑道。 听她这么一说,虽然她耽误了我的时间,我的心里顿时好受了一些。 她的下一句话令我不淡定了:“嗯,碎嘴滑舌的,就像我姥姥一样。” 绿灯亮了,小白车屁股上冒出一股淡烟走了,我的心里却已经失去了平衡:尼玛的我像你姥姥,我还是你姥爷呢! 这个时候,卞话催促的电话来了,说新锐等几个造价公司的人都到了,因而,我的心里更急。 卞话每隔五分钟便打来一次电话,问我到了哪里?她的每一次催促,我都差一点和人家撞车。 万一要出了车祸,那就不仅仅是时间问题了。因而,我只好耐着性子尽量注意行车安全。我知道,卞话是个急性子的人,我注意安全的情况下能快则快,并将行程随时向她报告。 说好半小时到的,四十五分钟以后我才终于到来。 卞话在我们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焦急地等我,她见了我的面便开始数落我怎么这么不守时,怎么这样说话不当话? 我虽然对她的数落很是心烦,但她这是为了公司,我也只好忍着。并向她说明我昨晚被人打了住了医院,到现在还头疼! 卞话听我说的那么凄凉,她这才原谅了我。我是从她的话音中听出来她的原谅的:“穿得不错!有点气派!要是后面没有那个被打出来的疙瘩就更好了!” 卞话虽然嘴碎得有点像“屁股白又白”的姥姥,但我还是蛮理解她的。她虽然是副经理,但这公司并不是她的,她能这样焦急,那都是为了公司呀!再说,她这也是在这单子我们公司几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而在努力啊! 想到这里,我感激的望着她。一直进了电梯,我依旧向她射去感激的目光。 “干嘛呢?那个色迷迷的小眼神?”卞话冷笑着望着我说道。 她的话泼灭了我那感激的目光的火焰:这女人!你就不能让我的目光多感激你一会儿吗?你说话就不能婉转一些吗? 她的下一句话就更不婉转了,直白得像白开水一样,毫无文采可言:“如果你想办我的话,我随时奉陪哦!省得人家说你办了我,而我你连你的边都没靠着。” 我郁闷的答道:“我说卞姑娘,含蓄一点好不好?怎么直白得像男人说的一样?” “呵呵,现在男人有钱找鸡,女人有钱找鸭子……我看你年龄不大,倒是成老封建了,封建得像我姥爷似的!”卞话向我翻了一下白眼,便不再理睬我! 她的话真让我郁闷呀!那个“屁股白又白”说我碎嘴像她的姥姥,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又说我封建得像她的姥爷了! 她这样说我,我也想找句话反驳她一下。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把我比喻成姥爷,一眨眼我就比她长了两个辈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下了电梯,卞话便向大和地产公司快速走去。 我跟在后面竟然跟不上她!这让我郁闷,我的腿多少要比她长一些,我也是用力在走呀,怎么就跟不上她呢? 我走几步,便小跑两步,这才能跟上她步伐的节奏。 到了大和地产的门前,只见紫檀木的指纹双开门紧闭着,有两“鬼”把在门口。 说他们是鬼,那是对于我心情而言的,其实这两个保安既然年轻又壮硕,身上穿着崭新的特勤服,一看就和司空见惯的歪戴帽的保安有明显的区别。 我们在七楼,他们在三楼,这两个保安我虽然不认识,但还是有些面熟的,我便上前笑道:“我是造价来公司报价的。” 那大脸的保安斜着眼望了我一下道:“甫总说了,再来报价的一律免进。” 我一听感觉麻烦来了,进去吧,虽说也没有希望,但至少还有一点点,这要是连门都进不去的话,那就真的没有希望了。因而我便急道:“我是七楼的,你们不认识我吗?” “认识……不过,甫总说了,再来报价的一律免进。”大脸机械的说道。 想一想我们公司目前的经济状况,到下个月要没有单子的话,那真的就要关门大吉了!没想到秦贯田说我的“什么也不是”竟然来的这样快! 和保安僵持在这里也不是事啊,我急得满头是汗。一急了,一句话便急了出来:“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是你们甫总叫来的呀!” 这个大脸不仅长着机械脸,就连声音也是那样的机械:“我们听到甫总说了,再来报价的一律免进。” “我说你没长耳朵啊?我都说是你们甫总叫来的了,你怎么还这样说啊?”保安不让进,看来我只有大声嚷嚷了! 门里面就是会议室,虽然门的封闭好,里面的说话声我都能够隐约的听到,我这样大的吵闹声,里面就更应该能够听见了!现在我不想别的,只想先进这门再说。 “你要再在这胡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大脸睁着他那不大的眼睛对我威胁道。 我当然希望门前的动静越大越好,我便大声的喊道:“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不客气又能把我怎么样?我是来报价的,你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去去去!”大脸保安说着,便来推我。 184、硬闯 我们在大和地产的门前被两个保安拦住进不去,我想用把动静搞大的方法进去。因而,我便大声地和他们“说理”! “去去去!你再在这捣乱我就真的和你不客气了!”大脸保安说着,便来推我。 大脸保安离开门前,那半边门前就空了。卞话便一个箭步冲到门前,一手按在了门铃上。 门开了,一个白皮眼镜女孩道:“你们在这门前吵什么呀?开会你们不知道啊?!”看来这白皮眼镜女孩长得还算文静,但也不是凡辈,她又对两个保安怒斥道:“你们两人是干什么吃的?说好有事呼我的,你跟他们在这闹什么呀?” 大脸保安被女孩怒斥,脸顿时紫了:“他……他说是甫总叫他们来的……” 我向卞话使了个眼色后,便用力一推大脸。大脸向后踉跄了几步,我便向屋里冲去。 白皮眼镜女孩吓得“啊”的叫了一声。 这两个保安在他们有限的保安生涯中,或许还没见过像我们这样硬闯的,他们短暂的发了一下愣之后,这才想起要来阻止我们。 这时我们已经跑了进去,在会议桌空闲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谁叫你们进来的?”甫总头一甩,几根金毛便在他那像冬瓜一样的头上飘动。他的小肉手向外一指,厉声地说道:“出去!” 一看那白净净的小肉手,我的眼前便出现他这小肉手在美女那巨大的乳峰上乱摸的画面…… 这画面出现的不是时候,为了使自己清醒一些,我立即晃了晃脑袋。 来报价的人正冷笑着鄙视的望着我。在这些鄙视的目光中,还有师建的一双嘲讽的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头脑还出现甫总的小肉手乱摸峰峦的画面,我感觉我太荒唐了!便装出微笑道:“甫总,上一次报价我就来过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资质,现在我们有资质了……” 还没等我说完,甫总的小肉手手指像一把短刀指着门对我怒吼道:“我再说一遍,你出去!” 甫总对我这样的态度,我如果再低三下四的,那不要说这个单子不给我干,就是给我干我也不敢干呀!我干完了,他骨头里挑刺,我这钱上哪里去要呀? 因而我心里一横,立即站了起来道:“我就不出去,你又能把我怎样?” “那你就给我滚着出去!”甫总的小肉手猛的一击会议桌。 不要看他肉手小,力道还真的不小,把桌子上的茶水震得都溢了出来。 他要让滚着出去,我也豁出去了!我便冷笑道:“要说滚的话,像你这肉狗狗的身材,滚起来应该更方便吧?!” 门前的两个保安听我骂他们甫总,便冲了进来,两人一人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就要往外拉。 “放下他!你们两人给我滚出去!”甫总怒喝道。 两个保安愣了一下,怀疑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甫总对白皮眼镜的女孩使了个眼色。 白皮眼镜的女孩也是愣了一下,但她的反应还算快,便道:“甫总让你们俩出去,你们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你们工作不想要了呀?!” 两个保安有些纳闷,但还是松开了我的胳膊向门前走去。 白皮眼镜的女孩到了门前,她见甫总还在朝她望,她试着将门带了起来。甫总这才没有朝她继续望。 白皮眼镜的女孩站在门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心想:看来我的发火还是有用的,这甫小肉手终于怕了我了吧? 不过,我要是有先见之明的话,我不仅不进来,就是进来了,还没等他撵我滚,我早就应该出去了!毕竟是光棍不吃眼前亏吗! 甫总冷笑了一声。 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细皮嫩肉的,笑了,脸上竟然没有一个褶子。我真的佩服他这张脸了。 他嘴里冒出的一句话,令我头皮发麻,身上直冒冷汗:“你说我是甫秃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我。他们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剑插遍我的全身。唯独刺向我心上这把刀尤其锋利。一时间,我整个人都木了! 不过,想起秦贯田要“黑透”的教诲,我迅速反应过来,微笑着说道:“甫总,你一表人材,我在心里历来对你是敬仰的,我怎么能说你这话呢?” “嘿嘿!”甫总阴冷的笑声,像是从阴沟里发出来的一样,令我毛骨悚然。“你是钟星是吧……” “是是是!”我说人家甫秃子已经是背了理,我此时没有理由态度不好一些。 甫总坐了下来冷冷地说道:“我呢,喜欢诚实的人,你说了就是说了,没说就是没说!如果你昨晚在和别人的通话里说了我是甫秃子的话,那么,这个预决算不是不可以考虑你!如果你谎话连篇,那你说我这活儿还能给你干吗?” 承认说他是甫秃子,那就是诚实,就有可能接这单子。不承认的话,那就彻底的黄了。事实上我也是在和师建的通话中说了,权衡了这两者的利害关系,我还是承认了:“我……我说过……不过……” 甫总并不想听我再继续往下说:“你到底是说过还是没说过?干脆点!” “说过!不过……”我必须得解释啊!例如我是非常尊重人的,从不拿人家生理缺陷说事。还要说我昨晚喝醉酒了,师建是我的朋友,我只是想和他开个玩笑什么的。 可是,甫总并不容我解释,而是伸出小肉手,阻止我继续说下去。随即,他抽出一支女士香烟叼在嘴上抽了起来。 我看他闲适的样子的背后,肯定有什么花招,大家都不敢吱声,当然,归根结底我还指望人家赏口饭吃呢,我也没敢吱声。 我便东张西望,只见师建眼皮耷拉着,好像根本就不认识我一样。其他人都脸皮发白,皮肤发紧,看得出来他们是相当紧张的。卞话的表情更为特别,嘴唇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在为我担心。 只有大和公司造价部经理金欢,这个时髦的女人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 我的眼落到了墙上,那是几幅彩色大照片,上一次我来报价的时候还没见到。 照片上甫总头上的几根金毛非常的别致,可以说,在秃子当中,他的这几根金毛说不上美,但非常有特色,看的时间长了,还真的有几分美感。 185、前提条件 甫总说只要我说实话,他们的预决算就可以考虑我们。他让我只回答他到底说没说过。为了单子,我承认我说过。不过,我要向他解释我说他秃子的原因,他却伸手阻止我解释,而是抽起烟来。 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无所事事的我就观察起来,我的眼睛落到了挂在墙上的照片上。 以前我就知道他是甫总,从大照片下面才看到他的名字叫甫武行。我心里笑了,你看那小肉手长的,就像长了冻疮的娃娃的手,还武行呢!就是文的,那手指敲电脑键盘还嫌短呢,还武行? 当然,我不是一个笑话人家生理缺陷的人,因为钟声和钟音就有严重的生理缺陷,所以我有尊重残疾人的优点——当然,甫武行并不属于残疾人,只是那小肉手长得有点滑稽而已。 甫武行小肉手夹着女士烟抽完了,这才半闭着眼睛,将烟揉在烟灰缸里道:“钟星,你说我秃子,其实也并没有什么,我本来就是秃子吗……” 我立即站起身来歉意的道:“甫总,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其实,我对你的头发还是蛮欣赏的……” 几乎所有人都发出了极其短暂的笑声,但像被刀切的一样又都全停下了。 听到大家的笑声,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像遭遇雷击一样紧张起来:会理解的人是我说在夸奖甫武行,可是大家的笑声分明是理解成我在嘲笑他呀! “啪啪!”甫武行的一双小肉手鼓起了巴掌。 所有人都惊得低下了头,并不知道甫武行鼓掌的含义,我也是一样。 甫武行又点起了一支女士,然后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像太监的笑声一样,起名叫甫武行真的是名不符实。 甫武行仰起头来,吹起了烟圈。个个烟圈都是溜圆,一串串向斜上方飘去,画面很美。 大家发出一阵赞叹声,接着就是一片夸赞声,师建还不停地夸奖甫总英明。 我心里感觉发笑,其实不就是吹个烟圈吗,水平是高了一点,但不至于英明吧?我真的发觉师建变了,为了这个单子,不仅把我说甫秃子的事告诉了甫武行,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马屁拍得啪啪的。 看到一个个优美的烟圈,大家的情绪都松弛了下来,唯独卞话还非常的紧张。 甫武行又笑出了一串太监的腔调,然后道:“我们的预算也不用报价了,直接定给钟星他们干了!” “什么?”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一副被耍弄了的表情。 “甫总,能……能说说原因吗?”师建战战兢兢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后来才知道的,师建如果能接下这个单子,他就会被提拔为新锐造价公司副经理,工资也要增长一大节。所以他目前才这么紧张。 我听了甫武行的话,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怎么就给我们干了呢?难道就凭我说他是秃子?就凭我说欣赏他的那几根金毛? 卞话偷偷的向我摇了摇头。 我愈发的感觉奇怪了!我怀疑我的头脑是不是被打出了毛病,正常的世界在我的头脑里全都变了形?要不的话,卞话的神色怎么会是那样的不安呢?我们今天的主要目标不就是为了这个单子吗?单子到手了,她应该高兴才对呀?! 甫武行的表情并不因为大家激动的站起来而有什么变化。他歪着身体,吸着烟,又半闭起了眼睛:“当然,我是个小心眼的人,听不得有人说我是秃子,并且拿我这几根头发开玩笑!” 甫武行的脸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我一阵恐慌,看来秃子这家伙刚才说的不是真话呀,难怪卞话一直神色不安。看来她比我更具洞察力啊! 甫武行猛的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我是个小心眼的人,不过,我又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我把单子给你们公司干的前提条件是,你要和我交手三个回合。如果你胜了,那这单子就是你的!如果你败了的话,那就对不起了,你还得从这会议室里给我滚出去!” 他的最后一声就像海豚音一样高耸入云,我看得出来,所有人的心都被震得抖了一下。 然而,这时的我倒是淡定了:你甫武行四十多岁,我钟星二十多岁。你矮我高,你粗我壮!你的肚子大,我的肩膀宽。 常言说得好,肚子大你别怕他,肩膀宽你别惹他!我有这么多优势,和你决斗,我怕你个毛啊? 你既然说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那我不要说和你交手三个回合,就是交手十个回合我也不怕你呀! 我好庆幸啊!没想到单子会以这样一种完美的方法收场!我高兴的真的都想跳舞了! 卞话附在我的耳边低声道:“钟星,我们赶快走!” 我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灿烂:女人啊,真的是头发长见识短,这真的是千真万确啊! 甫武行走到空旷的地方,就像古代侠士一样,抱了一下他那滑稽的小拳头道:“钟星,你可以攻击我了!” 我把天蓝色的棉袄脱了下来递给了卞话。这棉袄一来是秦莘替我买的,我还不想把它弄脏,二来为了和他交手方便。 脱了棉袄,我立即抱起双拳还礼:“甫总,您是领导,您先出手吧!” “那好,承让了!”甫武行说着,便紧握两个小肉拳,像拳击运动员那样,一拳在前一拳在后。 我心想,就你那小肉拳,它就不是肉的,就是铁的又能把我怎样?当年我在训练抗击打训练的时候,那木棍打在身上啪啪的,到后来也并不觉得怎么疼呀? 这时,甫武行冲到我面前虚晃一拳。 这一小肉拳相当的凌厉,我惊了一下,立即双掌迎了上去。 那小肉拳打在我的手心,我只是麻了一下。我心想,就是我家钟晨的力道也比你这力量大吧? 正当我高兴之时,甫武行的脚对着我的心口便踹了过来,我胸部疼了一下。他的速度之快,令我没有想到的,我被踹得直向后退,直到被墙挡住身体才停下。 所有人都拍起了巴掌,他们都在为甫武行那精彩的一脚而喝彩! 而我的眼睛却落在甫武行的脚上,那是一双绝对不会超过三十五码的鞋子。精确一点说,对于男鞋来说,它最多算得上是一双童鞋。 待掌声稍作停顿之后,师建哝着鼻子道:“钟星,你已经输了!” 卞话冷笑道:“钟星还并没有倒下,怎么能算输呢?” 186、今天的规则 甫武行一脚踹得我连退几步被墙挡住,我才没有跌倒。师建说我已经输了,而卞话却说我还没有倒下,当然就不能算输。 昔日情人的争吵,令周围的人看着兴奋不已,比看我们打架的心情都好。 师建对着卞话吼道:“你懂不懂规则你?如果要不是被墙挡住,钟星能不倒下吗?” 甫武行小肉手向师建一伸道:“双肩不落地就不为输,这就是今天的规则!” 所有人都议论纷纷,夸赞甫总是真男人!是真豪杰!反正所有能用的夸赞的词都用在他的身上了。 我在心里也佩服甫武行了,在他处于绝对强势的情况下,他此时要说我输了,谁也不会出来反驳,就我也没法反驳。因为如果不是被墙挡住,我确实已经倒下了! 此时,甫武行转过身去。 我看到了他那圆圆的像胖女人那样的大屁股。我迅速的总结出他两小一大:小肉手,小脚板,大屁股…… “啊……”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惨叫。我整个人都懵了,我只感觉心口在剧烈疼痛,甚至不知道这一声惨叫竟然是发自我的喉咙! 原来,就在我遐想他那两小一大之际,他一个反踢又踢中了我的胸口。 我再一次被墙挡住,跌坐在地上。 这时,众人对甫武行的赞美声与对我的鄙视声汇成一道洪流,把我淹没于其中。我除了身体的疼痛之外,更是心痛:本来以为能轻松的将他打败,没想到我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我要是败在一个真正的男人手里,或许我的心里还要好受一些。现在只是败在一个半男半女人的手里,偏偏在开始的时候我是那样的自信和鄙视他的能力! 卞话冲上前来,把我拉了起来,眼泪在眼里打转道:“钟星,我们快走!” 我走了,我真的将什么也不是了,我强装着笑脸道:“没事的,你那边坐着去!” 卞话还想劝我,但看我的态度是那样的坚决,她还是犹豫了。 我的胸部突然一阵剧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 血溅红了那一百乘一百的大磁砖地面,也溅红了卞话的裤脚和鞋子。 “钟星,快……快……我送你上医院……” “你走开!”我突然怒吼道。 我当然不是针对卞话的,而是针对我自己。我今天才发现,我是那样的无用!姓甫的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他根本就不想给我的单子,而是报我骂他秃子的仇,又是为了在众人的眼睛里立威! 姓甫的是外地来的地产开发商,他到我们海鲲市来,当然他要立威,要不的话,他们可能会遭遇来自各方面的欺负。这一点来说,他想立威真的是无可厚非,然而令我难过的是,他立威的第一个对象竟然是我! 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说他是言出必行的人,我对他并不了解,或许他真的是这样的人。按照他那双肩着地才算输的规则,我虽然被打成这样,但我的两肩并没有着地,还不能算我输! 我再抗过第三次攻击而双肩不着地,那么就有可能争取到这个单子! 卞话见我愤怒了,她退了回去。 “钟星,你不要再在这丢人了!你走吧!”师建过来对我道。 我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他:如果不是他把我说甫秃子的话告诉甫武行,情况还不至于这么糟糕!因而我怒道:“你……你给我滚开!”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师建退回了座位。 当然,师建对我的态度,可以看作是笑话我,也可以理解为他对我的关心,因为这个其貌不扬的姓甫的家伙毕竟太强! “没想到你这么不堪一击!”甫武行掸了掸小肉手冷笑着坐回了座位,又吸起了他那女士烟来:“钟星,你现在可以滚出去了!……你听好了,是滚,而不是走啊!” 按之前众人的表现,他们此时肯定会哄堂大笑,而他们此时却没有笑,可能是看我一嘴的血顿生怜悯之心,或者看我那狰狞的模样感到可怕吧?! 为了我的小公司,也为了我自己,我无论如何都要再战一个回合!……刚才两次都是他主动进攻的,这一次我也要出其不意的攻击他! 想到这里,我冷笑道:“甫总,你可说的是三个回合啊!你现在就让我出去你不就食言了吗?” “你真的还要来第三个回合吗?”甫武行冷笑道。 他笑的声音太像影视中的太监了,令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我的后背也是一阵发凉。短暂的瞬间,我甚至有想逃的感觉。 不过,随即我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这可能就是我的天性吧?“按你定的规则,我也没输啊!如果你要算输的话,你也要么立即宣布把所有造价的活都给我干,要么你就从这地上滚出门去!” “好!有种!”甫武行说着便站起身来。他望了一眼地上的血,对着那个站在门前似乎吓傻了的白皮眼镜女孩吼道:“你还站那干什么,还不把这肮脏的血给我清扫干净!” 现在我一心想求胜,我也不问什么规则不规则,因为除了说双肩靠地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规则。我趁他向眼镜女孩怒吼的时候,便向他冲去! 现在我已经清楚,如果我和他单挑的话,我这样的三个人也未免是他的对手!我必须出其不意,我这仇恨的一拳必须要砸在他的秃脑壳上。 他可能注意力并没有在我的身上,被我打得朝后面跌去,肥大的屁股坐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是“啊”的大叫一声,卞话还鼓起了巴掌。 这是非常关键的时刻,我当然还不能高兴,也不能犹豫,更不能手软。我想扑上去,利用我比他块头大的优势,把他压倒在身下,只要他的双肩落地,那他就别想抵赖! 我还没到他的面前,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双脚向我的胸口就踹了过来。 我被踹倒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就是双肩决不能着地。我坐在光滑的磁砖上像溜冰一样向后面滑去,在滑行中,我的身体撞击到正在打扫血迹的白皮眼镜女孩的身上。 白皮眼镜的女孩被我撞倒在地,我的头摔在她的大腿上,她吓得哇哇直叫。 187、那只能退回到…… 我被甫武行踹倒在地,保持坐姿在光滑的磁砖上向后滑行,我的身体撞击到正在打扫血迹的白皮眼镜女孩的身上。 白皮眼镜女孩被我撞倒在地,我的头摔在她的大腿上,她吓得哇哇直叫。 我的胃里又在翻滚,我知道我又要吐血了。但令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不仅是头,就连双肩都枕在她的两条性感的大腿上,我这双肩还不算着地啊! 然而,令我最糟心的一幕出现了:甫武行的小肉手抓住我的脚脖子一拖,把我从白皮眼镜女孩的大腿上拖了下来,紧接着,他骑在我的身上,小肉手把我的双肩压在了地上。 我彻底的失败了,一口鲜血,喷在了他的头上。 甫武行站了起来,头上的血在往下滴落。当然,这血并不是他的血,而是我喷在他头上的血。 他的一双小肉手掐在腰上,又发出一阵太监般的冷笑:“钟星,这一次你可以滚出去了!” 我岂能在同行的面前滚出去?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干啦! 我现在还躺在地上,看他的裆离我的脚很近。他的那一堆很大,好像有大气卵子,我便竭尽全力猛的抬脚向气卵踢去。 “哎呦……” 甫武行一声凄惨的叫声在整个大厅内响起,所有人都吓得毛骨悚然。那个白皮眼镜的女孩直接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今天与他交手三个回合失败的条件是双肩着地,我的双肩已经着了地,我今天已经以彻底失败告终。我听到他的惨叫声,看他痛苦的模样,这是我唯一的安慰。 我掏出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身来,望着甫武行蹲在那里双手捂着裆部,我真的想上去再踹他几脚。然而,我的全身已经没了什么力气,我便向门口走去。 “站住!”甫武行大喝一声,随即他站了起来。 尼玛的,看来他连这个大门还不让我出了呀?他真要不让我出这门,我这门还真的出不去,因为门外还有两个保安。 不行!我不能在这等着他收拾。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要趁门外两个保安在不知情的情况快点出去! 想到这里,我便要往外冲。这时甫武行一腿向我扫了过来,我的中心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钟星,按约好的规定,你现在就给我滚着出去!”甫武行一双小肉手捂着下面一大团说道。 我岂能滚着出去?如果要真是那样,那我在人的面前将永远也抬不起头来。 我决定和他拼了!我调整了一下气息,猛的站起身来。 还没等我完全站起来,甫武行一腿又打了过来,直接把我打了门前。 早已苏醒过来的白皮眼镜女孩慌忙的将大门打了开来,甫武行用脚一勾,我的身体便滚动起来,一直滚到了门外。 我真的滚了出来,这奇耻大辱,让我有立即杀了他的冲动。可是,我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爬了几爬都没有爬起来! 甫武行向回走去道:“继续开会!” 卞话在旁边吓得一直微微颤抖,她过去还为当时还不认识的侯运挡上一脚,而今天可能是被甫武行的武功给吓傻了,一直在旁边没敢前来拉架。 她看我被踢得滚出门外,这才冲了过来,便要伸手来扶我! 我当然希望别人的帮助,然而,在这么多冷漠的同事面前,我要自己爬起来。因而,我便甩了一下膀子。 卞话看我这样,便退到了一边。 我爬了起来,楼道内众人都朝我张望,我掏出纸来擦了擦脸上的血。从卞话的手里接过棉袄穿在身上。又用手指梳了梳头发,虽然有些鼻青脸肿,但有口罩可以遮盖一下。 “钟星,我送你上医院吧!”卞话刚要前来扶我的胳膊,手又缩了回去。 “不去。”我的卡上只有一千多块钱了,那医院看我是打架打成这样的,那还不又要宰我一刀? “你不要再犟了!要是身体出问题就麻烦了!” 公司财务的事情,我不得不跟她这个副经理说明白:“我没有钱!” “没有钱?那公司的账上呢?”卞话一脸惊讶的道。 “我买了车之后,公司的账上就没有钱了。” “还……还有半个多月工人就要开资了,那怎么办呀?” 我想了想道:“……再说呗!我们最近做的活的账不都是还没结了吗。” “没钱病总不能不看吧?”卞话说着,便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推进了车里。 显然,我看病的钱如果要少的话,我还能将就,如果不够的话,只有让卞话掏了!她到公司以后,还一个工资都没开呢,弄不好现在就要让她掏钱替我看病,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起师建欠我的那两万块钱,他今天对我都这样了,我还跟他客气什么?想着,我便给他拨起了电话。 电话接通之后,迅速又被关了。 看我的脸色非常难看,卞话问道:“怎么啦?” “师建这家伙,欠我的两万块钱像是应该的一样,这么些天下来了,我不要他还就不提了!” “……”卞话的脸色也难看,但她没有吱声。 我气的又有血在心里涌动的感觉。此时想起秦贯田说的那些话,感觉那句句都是确实是个理啊! 看来,我是不适应创业了,真的不适应!凭我的能力,我今后跟人家打工,只要我改变一下处世态度,只要变得圆滑世故一点,拿个不错的工资还是没有问题的。 过了好一会儿卞话才道:“公司不能没有钱呀……我替黄经理收上来的部分账钱还在我这,实在不行,和她说一说,你先挪用一下再说。”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黄经理带着小敬枫在上海举目无亲,我在这里连她们的忙一点也帮不上,我再用她的钱,那怎么能行呢?我这良心上……”这句话触及到秦贯田向我灌输的核心字眼,我话没说完便停住了。 我在思考着:干企业家在创业阶段到底还要不要良心?短暂的思考之后,我感觉哪怕现在让我到工地去搬砖头,也决不能丢了良心! “你就良心良心的,良心能当饭吃吗?”卞话的眼中飘过一抹冰冷的目光。 我被她的话一噎,更感觉心头发堵,便心一横道:“卞话,我这公司不干了!我把公司场所及资产转让一下,给工人开工资……” “是男人就要往前走!”卞话恶狠狠地道:“如果一直倒退的话,那只能倒退到子宫里去了!” 出租车司机惊讶地回头望了卞话一眼。 我被卞话说的打了一个寒噤,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我被她说的耻辱,一点也不亚于被甫武行从他们的会议室里踢着滚出来。 188、心像一颗酸葡萄 听说我打算不开公司了,卞话愤怒了,说是男人就要往前走,要不就只能退回到子宫里了。 我被她说的打了一个寒噤,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我的耻辱,一点也不亚于被甫武行从他们的会议室里踢着滚出来。 我发现她和秦贯田说的话虽然不一样,但好像是出自同一本经典。此时我不能说他们错在哪里?我又感觉似乎是我错了,但我也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如果说要挪用黄灵钱的话,我的心里还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这可能就是我之所以为我的原因。 一路心情不爽,到了医院,又遇昨天给我看病的那个医生,他微笑着对我说,你这样天天打仗,怎么活到这么大岁数的? 他是笑着说的,我心里虽然有气,也只能憋在心里。 随即我总结出一套自己的人生哲理:什么叫修养?修养就是把气憋在肚子里。要是憋的时间长了,终究会变成屁放出来的。憋的屁越多,修养就越深厚…… 医生坚决要让我住院,我捉襟见肘,又不想花卞话的钱,我就对医生说:事实上我没什么病,就是被人家打得吐了血。 那医生叹息道:要说被打吐血都不是病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样才叫病? 然而,他终究没有拗过我,便给我开了药水和药,就这样,也花去了我五百多块。毕竟没有花费卞话的钱,这让我心里舒服了许多。 我这样的时候多么希望和人说说话呀!然而,卞话坐在我的身边,她今天出奇的一句话也没有,这让我非常郁闷。 我和她谈工作,她不吱声。我和她谈日常琐事,她也不吱声。我讲笑话的本事不怎么样,便胡诌了一个笑话。然而,我笑了,她却依旧没有吱声。 我更加郁闷:她是不是感觉我说不想开公司就太不男人了,她不想理我了? “钟星,我看你精神还可以,我有点事先走了!”卞话站起身来,眼睛并没有望着我。 我目前的状况,我又不想让钟晨和侯运他们知道,秦莘虽然也在这医院里服侍她老爸,但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如果卞话再走的话,这样,我的身边就没有一个人了。 我真的希望卞话不要走,哪怕她就坐在我的身边不说话。然而,我却微笑着说道:“你去忙吧,我在这没事!” 卞话刚走出几步,她又走了回来,她笑了,但笑得非常勉强:“居洁出家了,在窦娘庙里……” “什么?”我惊的叫了一声,周围的人都朝我望:“你……你是听谁说的?” 居洁想出家我是知道的。那一天我和钟晨去了之后,她的心情就非常糟糕,不过,几天之后钟晨还去看过她,还听说她的心情不错。 “殷正去追她了……” “殷正追她?……追她是什么意思?”在我的心目中,殷正和琼慕两人守着个小酒吧,一副郎才女貌的样子,还挺让人羡慕的。我现在希望这个“追”字,只是他去看她了。 “为这事,琼慕已经和殷正闹翻了!”卞话说着,又坐了回来。 一时间,我的头脑显现出我、殷正和师建追居洁的画面,那时我们三人成天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又像动物世界中为争夺配偶中的雄性动物那样,各人充分施展了自己各方面的魅力。 那个时候,我的二胡水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师建也很少出去惹祸,殷正则迷上了小提琴。并且,毕业后他也就选择了开酒吧。 当时的居洁,在我和殷正之间的抉择就纠结了好长时间,只不过,她最终是选择了我。如果那时她就选择了她,这一次居洁背叛的是他,也不知他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我的头脑乱极了,卞话又说了一些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进去。 刚才我还希望卞话能够留在我的身边,此时我却只想一人安静一会儿! 卞话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起身向我说了一声她要走了,我甚至都忘了应一声。我看到她的眼圈有些发红,我也只是怔怔的望着她,还在想着我们三人和居洁的事情。 那好像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过去,而却又像就发生在昨天。如果殷正能够追上居洁,并且深深地爱她一辈子,那我真的衷心的祝愿他们。 然而,想到这里,我的心却像一颗酸葡萄一样……人啊,这种情感动物的情感,谁个又能说得清楚呢?还是古人总结得好啊,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呀! 我的眼前不见了卞话,但我的思维却是见着与没见着完全是一样的。因为我的头脑完全被我和居洁之前的生活片断所占据着。 我感觉我的心和身体都太累了,就像一个老人!我的眼皮耷拉了起来,不一会儿,疲惫的我已经忘记了一切,我睡着了…… “哎呀,你的药水没有了,进空气了……喂喂……你……你是不是昏迷了呀……”一个坐在我身边挂水的女子惊讶地叫了起来。 她的叫声把我惊醒,我发现我的药瓶里的水一滴也没有了,就连皮管里的药水也空空如也,我慌得一下把针头给拽了出来,血从手面流了出来。 我刚才睡觉的时候没有做梦,我不知道我是否还在生气什么的。而此时我的身体里像是接了充气机,整个人气得都要炸了。 因而,我捂住手面愤怒的喊道:“人呢,人都死了呀?尼玛的收钱倒是挺凶的。这里打针要打死人了,也没见一个死人来!” 刚才为我扎针瘦弱的小护士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本来那洁白的脸现在红得像关羽一样:“怎么啦?帅哥?” “还怎么啦?你看看,这皮管里还有一滴药水啊?要不是别人发现的早,我还不要死在你们这里了?……走,跟我找你们的领导去!”我说着,就拉住她的手。 “大哥,能……能不找领导吗……”瘦弱的小护士的一双大眼瞬间流下了眼泪。 我见她哭了,我估计我也死不了,便心也软了,不过,我依旧是余怒未消:“我是睡着了……你是护士,你就不知道进了空气会死人的吗?” 189、比黄连还要苦上十倍 我见替我扎针的瘦弱的小护士哭了,我估计我也死不了,便心也软了。不过,我依旧是余怒未消:“我是睡着了……你是护士,你就不知道进了空气会死人的吗?” “我……我上卫生间了……我去之前,我是看了一眼你的药水的……我估计刚滴完……大哥,我家条件差,我找个工作不容易……你不找我们领导,我带你去看医生行吗?”小护士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一边掏手机一边对她说道:“你去吧!我要死了,那只能怪我命不好,谁叫你正好那个时候上厕所呢!” 听说我要死了,那小护士就哭得更厉害了…… 我一看是秦莘打来的,我便接通了电话,我只听到了嘤嘤的哭声。我心里一慌:她哭什么?难道她爸死了? 这太有可能了,秦贯田毕竟是癌症经历过手术的人,昨天和我那样的长篇大论,纯粹就是回光返照。 当我看到那小护士也在哭的时候,我开始疑惑了,或许,只是小护士在哭而并非是秦莘在哭。可是,仔细听听,手机里确实传来哭声,她们俩的哭声形成一个哭的和声。 “不要哭了!”我对小护士道。 两人同时停止了哭泣。 在我发愣的时候,小护士找来了医生,我在电话里当然不能贸然问秦莘她爸是不是死了?而是问她为什么事哭的? 秦莘则是哭而不答。而那医生却看了我一下手面,扒了扒我的眼看了看,不停的说“没事没事”。 我昏头昏脑的还以为秦莘说没事的呢,我就纳闷了:既然没事,那你哭什么呢?我刚要问秦莘,这才发现这话原来是这医生说的。这时,医生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小伙子,没事啊!” 我心里怒了:你能死多远就死多远好不好? 看我愤怒的样子,这个医生又道:“真的没事的!” 秦莘还以这没事是我说的,便哭泣着道:“什么没事啊?能……能没事吗?” 我又郁闷了:到底是我的头脑被打坏了,还是怎么了?明明是医生说的没事,秦莘怎么说是我说的呢? 我不能再在这和医生啰嗦了,我便快速地拿着手机向秦莘那里而去。 通过与秦莘的通话我才了解到,并不是秦贯田死了,原来是秦楚受不了陆纶这事的刺激,他感觉在国内没法呆了,又去了美国学习。这样一来,她家公司和照顾她爸的事情,就落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秦楚走了秦莘伤心,本来秦楚上哪里对我都无所谓。只是我看秦莘哭成这样,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我便匆忙的来到楼上与她见了面。在我的安慰下,她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你脸上肿的地方又多了,这是怎么回事?”秦莘见了之后一直在抹眼泪。好长时间她才看向我的脸。 “没事!”我笑了笑道。 “什么叫没事啊?” 我勉强笑了笑道:“男人吗……嗯,我去食堂打饭,这事以后再说行吗?” 秦莘点了点头,突然又急道:“不用去了,我让人把饭送来就是啦!” 我的脏衣服是她洗的,药费是她付的,衣服也是她买的,我就想表示表示,便道:“我闲着也是闲着,我去就是啦!” “我也去!”秦莘说着,便和我一起下了楼向食堂走去。 我又想起她替我脱裤子的事,便有些腼腆的问道:“秦莘,那……那个你替我脱裤子的时候,是……是什么样的感觉啊?” 秦莘脸一红,头一低。 我感觉我太唐突了,也不知她会不会误解我,我的心里一沉。 “你……你那个那样大……像……像个什么样子吗……”秦莘红着脸低着头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说什么?”我其实完全听清楚她的话了,可是我不相信是她说出来的,我的脸顿时也臊得通红。 “没听到就算啦!”秦莘转过头去说道。 虽然她转过了头,但那脖子上依旧是一片殷红。 “我听到了!”我的心嘭嘭直跳:一个女孩能和男孩说到这样的话,说明关系已经很近了呀! 秦莘朝我望了一眼,那满脸的羞怯让我看得心里一阵荡漾:现在殷正又开始追居洁了,我自从遇上她之后,她就成为我白云中那个小屋里的女主人。我此时如果再不向她表白,那我真是痴呆了! 想到这里,我便道:“秦莘,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这句话说完之后,我的心嘭嘭直跳! 之前,我还一直以为被人打得尿了裤子是我的奇耻大辱,然而,却歪打正着的让她脱了我的裤子。她的“你那个大像什么样子”的话,才使我鼓起向她表白。要不的话,这句话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说出口。 她愣住了,站在那里整个人都木了,嘴唇也在微微颤抖。 我知道我的家庭与她的家庭有天壤之别,我还以为我的这句话令她对我反感,我怕她伤心,我便急忙道:“对不起啊……如果你对我没有兴趣的话,这句话就等于我没说。” “不……我等你这一句话等得时间太长了……不……不过……” 正当我喜的到了在天际遨游的时候,她的一句“不过”又让我跌进了地狱的深渊:“不过什么?” “不过,我怕你今后像对待居洁那样对待我!”秦莘说着,便浑身颤抖起来。 “不会的!绝不会的!”我说着,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如……如果我犯了和居洁一样的错误呢,你还会爱我吗?”她的眼睛紧盯着我的眼睛。 我狠狠地吞了一口唾沫,接着,又把涌起的泪水硬生生的吞进了肚里。我不敢回答她的话,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或许,经过和居洁那一段撕心裂肺的决绝之后,我的心早已经不起再折腾了! “这就是说,我如果犯了和居洁一样的错误,你就不会再爱我了吗?”秦莘拉着我的胳膊问道。 我在吞咽着泪水!天底下都说黄连是最苦的,而我此时的泪水应该比黄连要苦上十倍! 现在这个社会越来越开放了,这个倒霉的问题越来越折磨像我这样观念的人。我真的想回到那古代……自从发现居洁的那件事情起,这个问题就成了我的心病! 190、去掉不可能的“不”字 我终于向秦莘表白了!她说如果她犯了居洁那样的错误,问我是不是还能够爱她?这让我瞬间跌入深渊。这个问题在噬咬着我的心,我流着血的心已经是千疮百孔! 当下有句沉重且带有恶毒的戏谑的话,说什么再找白纸一样的女孩,只有在初中生以下的人群中去找。说句心里话,我是憎恨这一句话的,我至今仍然相信,绝大多数女孩还…… 我正在想往下想的时候,头脑突然出现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还什么?我做过这方面的调查吗?……我突然感觉这是一个肮脏的话题。人与人之间需要的还是信任…… 那,我与居洁在相处的时候就没有信任吗? 我在矛盾的苦海中苦苦的挣扎着,我看不到岸在哪里? “钟星……你以前怎么样我不管……假如我们恋爱了,你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再与别的女人来往吗?”秦莘的红唇在颤抖,她口中呼出的热气飘在我的脸上。 “我……”我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我想说,我会的,请你放心,我绝不会和别的女人来往,我会爱你一辈子! 秦莘各个方面都这么优越,本来就不是我一个阶层的人,她既然能接受我的爱,我也早已是铁了心的要爱她,我没有任何理由不爱她一辈子。 可是我随即又想到,如果我这样回答她了。按照现在人的平均寿命,假如我们在在一起的话,还要一起度过五十年,如果哪怕有半点风吹草动,我的承诺都会成为未来情感的裂痕…… 这个承诺,我曾对一个人承诺过,她就是居洁! 那是一个春天的晚上,在桃花林中,我和居洁相拥相吻。随后,她双手托住我脸的两侧问道:钟星,从今往后,你能做到只爱我一个人吗? 我还没等她说完,便立即说到:能!如果有下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也能! 接着我问道:居洁你呢?你一辈子能只爱我一人吗? 她笑了笑道: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我也不知道连说了多少个相信! 然而,我们之间的话语或许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离我们并不远,然而,居洁在家庭生活情感等滚刀的搅拌之下,她违背了她的诺言。 随后的我,就变得更加荒唐! 说誓言是写在水上的,这一点我相信。而在誓言流逝的过程中,从古至今它又伤害了多少人的心灵,谁也无法统计。 秦莘的嘴撇了撇,眼里瞬间有了泪水,声音痛苦的道:“钟星,你不回答我,是不是你想在爱我的时候,还想要和别的女人交往?” “不不不……绝对不是的……”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秦莘的话还没有问完,她的手机响了,是秦贯田打来的,他说他要吃面条,再烧几条刀鱼,不要放辣椒。 秦莘对我说她也想吃面条。 因而,我到医院食堂里订了三份阳春面、一盘刀鱼和一盘香菇。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挖空心思想再续之前的话题,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秦莘也在低头沉思。 本来一场浪漫的表白之后,应该是热烈激动的场面。然而,我们俩却在沉闷的气氛中度过。 这一次对秦莘的表白,与在满是笑声的鲜花丛中向居洁的表白,形成很大的反差,我的心头顿生一层阴霾。 或许,尽管我在心底里爱秦莘,而她对我也有好感,但终究差距摆在那了。因而,我这时只好把我对她的爱深深的埋在心底。 饭做好了,我端着饭菜向秦贯田的病房走去。 秦贯田看我到来有些惊讶,随即,他的眼睛落在我的脸上。 我被甫武行打的痕迹还是那样的明显,我想故意着躲避着他的目光,但他还是看到了:“钟星,你的脸……” 我苦笑道:“吃刀鱼说话容易卡着,饭后我再对你说吧!” 我们这顿饭吃的,除了吃饭发出的单调的叭叽声,没有说话声,更没有其它的声音。 秦贯田只吃了半小碗面条,吃了半条鱼,便不吃了。秦莘见了,再加上秦楚的离去,她也只吃了一点。我知道我的身体也不宜多吃饭,就这样,饭菜都剩了一多半。 秦贯田强打精神笑道:“钟星,大和公司的单子你是不是没有拿到?” 我指了指脸上道:“单子是没拿到,拳头倒都是留在脸上了!” “不至于吧?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秦贯田诧异的道。从他的口气中,他对我还是挺关心的。 我把新锐公司请客,我和师建通电话说了甫总甫秃子的话,以及我对甫总想在我们海鲲这个地方立威的想法,以及他要和我交手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 秦贯田叭哒了几下嘴,随后,他亲自给大和公司的董事长打去了电话。 可是对方的回答是,他已经把公司的权力移交给他的女儿,他不宜再过问具体工作。他说海鲲这边的事已经全权委托给甫武行,造价这指甲大点的小事,他实在不好过问。 秦贯田和他客气了几句,便挂了电话。转而,他又对我道:“钟星,你现在对大和这预决算的单子是怎么想的?” 我苦笑道:“我还能怎么想?我根本就不是甫武行的对手,我就是能打过他,也不会打他他就让我干了吧?” 秦贯田道:“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吗?” “我的秦大爷啊,不是我要放弃,关键是我不放弃又能怎样啊?”我听他的问话,感觉他好幼稚啊! “这完全是两码事!”秦贯田说着,便望向屋面。 “两码事?”我的智商并不低,他说的也是汉语,但我竟然不理解他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是的,两码事。”秦贯田的眼睛从屋面转向我的眼睛:“你要自己开公司,你现在只是在维持,但你的目标是要做大做强啊!现在是建筑业的淡季,也是造价行业的淡季,如果你轻言放弃,你不要说做大了……” “唉……”我想听他把话说完,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叹了足足有二里长的一口气。 “钟星啊,我说的两码事的含义是:你永远都不要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你想创业,你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你想的只能是经营经营再经营,别的你什么都不能去想!把每一个不可能的单子,在头脑中都要把‘不’字去掉!” 191、秦汉子 大和地产公司的预决算的单子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秦贯田仍然让我要去掉不可能中的“不”字。 这让我感觉他有点南辕北辙,便笑道:“秦总,你说的真的挺励志的,我是年轻人,我听你这样说,我都有点热血沸腾了!可是,我已经撞在南墙上了,我不回头还有出路吗?” “钟星啊,创业人成功与失败的分水岭就在这南墙上啊!撞到了南墙,九十九人的思维定势就是回头!我们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回头是岸吗!可是,就有那么一个人在南墙上寻找机会……” “秦总,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是那九十九个人的其中之一啊!”我知道我不是天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我便打断他的话道。 “我……”秦贯田喝了一口茶之后,又准备说话。 我感觉秦贯田这种励志的话,在百度上一搜索,那就是几大马车,对我目前来说,毫无用处可言。我便笑着打断他的话道:“秦总,秦楚又去了美国,你还不知道吧?” 秦贯田咽了一口唾沫,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道:“钟星,你相信算命吗?” 我感觉特别惊奇,难怪他说企业家都不是常人,他的思想好跳跃呀!我说的秦楚去美国,他却说什么算命!“秦总,现在有几个年轻人还相信那玩意儿的?” “这样!”秦贯田向上坐了坐道:“小楚是我的儿子,我把他的命算给你听听,或许,我是看不到那一天了!……他去美国学习几年,他将学不到任何知识,不过,有一种能力他肯定是增长了……” “增长了什么?”我今天的性子不知怎么这么急,看来,刚才秦贯田灌输我的那些话,我虽然不认可,但它还是在我的身体内发生作用了。 “就是他的酒量!” 我听了他的话,我真的想哭!一个父亲替儿子算命,竟然算的是这样的命!几年学习花个上百万到美国只是学个酒量,这是多大的讽刺啊?要练酒量的话,就是到柬埔寨也能练啊?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啊!秦大爷啊,你跟我一套一套的,你现在这是…… “秦总,你作为爸爸,那你为什么就不提醒秦楚一下呢?” “钟星,这就是我说的命啊!” 我的爷啊!那你这两天和我说了几大马车的话,我的命你也替我算过了吗?我对他的这一番话,真的好无语啊! “钟星啊,我病成这样,但我也不是无聊到非要和你闲扯的地步!我只告诉你,在我创业的时候,像你目前面对大和地产这种困难的局面要大得多!我就是硬用头撞出来的呀!你知道我刚才说的到南墙边要干一些什么了吧?” “你……你是说用头把南墙撞个洞过去?”这句话虽然只是个比喻,但却把我给震得一颤。 “是的!撞过南墙去,你会发现那里有一片令你惊喜的新的天地!”秦贯田咬着牙说道。 为了秦莘能得到一些安慰,我便顺着他的话道:“秦总啊,你现在的身体也面临一道南墙啊,你打算怎么办呢?” “撞,是我一生的座右铭!我当然要撞过去!我现在已经联系南京的一位专家替我做手术了。我把公司的事情处理一下之后,我便拿我的生命去撞可能是我的最后一道南墙了!” 我的头脑顿时嗡嗡直响,我猛的站了起来!怔怔的像个傻子一样的看着他的那张意气风发的脸。 我的眼前出现了千万条汉子:古代的争疆土,建长城,挖运河,在战马上的厮杀。近代的雪山草地,南征北战。当代的卧薪尝胆,撞出国门。 这一条条顶天立地的汉子正在前赴后继……眼前的秦贯田,他就是这千万条汉子之一啊! 他如果死了,他的墓碑上不应该写他的生卒年月,而应该只写三个大字那就是:“秦汉子”!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尊重的称他为“秦总”, 也没有在心里称他“老家伙”,也没戏谑的称他为“秦大爷”,而是叫了他一声:“师父!” 秦贯田先是惊了一下,随后,他的眼里也有了亮晶晶的泪花,他向我点了点头。 秦莘面如桃花的脸上,也激动的挂下两行泪水:“爸,你替秦楚算了命,你也能替我算一下命吗?” “秦莘啊,老爸我一辈子看不懂女人啊!你虽然是我的女儿,但你也是女人……”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秦贯田瞬间眼泪狂流:“你……你妈那样善良,听说她还生活得不错。她恨我不和我联系罢了,她怎么就连你也不联系了呢?我这一辈子都在琢磨她呀……” “爸,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见我妈呀?”秦莘伏在他的病床边痛哭起来。 秦贯田瞬间脸上表现出非常痛苦的表情,似乎比死亡更令他痛苦,他猛地闭上眼睛,眼泪哗哗直流。 秦莘抬头见她爸这样,她惊呆了:“爸,你有我妈的线索吗?我……我要找她!” “不!”秦贯田摆了摆头,把泪水甩向两侧。他不停的打着酸鼻子。 从秦贯田的表情中我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情感折磨,远不是我这个年龄的人能够理解的! 过了好一会儿,秦贯田才道:“后……后天,我把董事长的位置传给你了……秦莘,秦楚走了,真的是难为你了。” “我要把秦楚叫回来!”秦莘说着便掏手机,泪水滴在那光洁的手机屏上。 秦贯田伸出瘦长的大手一把捂住秦莘的手机道:“不要让他回来!” “爸,你这是为什么?秦楚可是我家的男子汉呀!”秦莘的声音真的能撕心裂肺。 “秦莘,这个公司在小楚的手里,撑不了两年就会出现危机。三年后公司就要破产,资产就要清零。如果他要不背一屁股债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秦贯田的话真的能振聋发聩! “爸,秦楚他可是你的亲儿子呀!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悲观的看他啊?”秦莘的声音里满满都是挣扎的情感。 “秦莘,你愿意看到公司三年后的结果吗?你愿意看到爸爸一辈子的心血付之东流吗?”秦贯田的话里满满的都是辛酸的泪水。 “这……”秦莘震惊得无语了。 秦贯田含着眼泪对我道:“钟星,你去吧!你去忙你的事业吧!你的时间不能耗在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的身上啊!” 我想听秦贯田那充满智慧的话,他像是一本深奥的富有哲理的书,我想“读”他,不愿意离开他,我便一边收拾饭菜一边道:“秦总,你等会儿还想吃一些什么?” 192、她们俩关了机 我在秦贯田的病房里,他让我去忙我的事业。他像是一本深奥的富有哲理的书,我想“读”他,不愿意离开他,我便一边收拾饭菜一边道:“秦总,你等会儿还想吃一些什么?” “钟星,我更想听你叫我师父。”秦贯田轻声地说道。 “师……师父,事业也不在乎这两天,反正暂时我也没有什么事,就让我在这照顾照顾你吧,要不的话,真的把秦莘累坏了!” “钟星,你说我能有什么事?有医生有护士,有护工有佣人,我说句话,他们都会帮我做一切事的……你去忙吧!”秦贯田还是坚持道。 我并没有听他的话,我拾掇完了之后,就坐在他的身边。 他看我不走,也不再撵我,便和我谈起他的从前,谈起他的情感,甚至还谈起他的一些隐私。 人真的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秦楚是他的亲儿子,他和他几乎就没有什么话说,而对我这个认识不久的一个穷小子,却能滔滔不绝的说这一些。 晚上,秦莘回去睡觉了,我就睡在秦贯田的病房里。 他虽然时不时的叫我去工作,但我看得出来,他还是非常喜欢我在这里的。因为其他人在这,他几乎不说话。而我在这里的时候,他却困了就闭闭眼睛,醒了又和我讲一些道理。 他已经预期自己可能的死亡即将到来,除了秦莘是他的最大安慰之外,能给他最大安慰的人,似乎就是我。 第二天,当我和秦莘都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好想通过他的嘴来确立我和秦莘的关系。不过,他终究没有那样说! 我不明白,他是那样对我有好感,秦莘又是那样的无助,他为什么就从不谈秦莘的未来呢? 他的这种态度非常让我费解!通常人在去世之前,总是关心一下儿女的婚事,因为这可是儿女的头等大事,也是父母心中的头等大事啊! 到了要吃晚饭的时候,我的头脑中猛然冒出一个念头,把我吓得一个踉跄:我在这里陪秦贯田两天,他会不会说我在他这里是别有用心什么的?如果他有这个念头,那我的人格就会受到误解了! 正当我心慌意乱甚至想立即逃走的时候,侯运打来了电话。 看到电话,我笑了:我可以离开秦贯田了! 突然我又感到人的情感确实是一件荒唐的事情。从开始的想一直陪他,想“读他本深奥的富有哲理的书”,直到他上手术台,或者到他离开这人世,只经过两天时间,我就有恐惧得想逃的感觉! “钟……钟哥,晨姐她……” 我一听侯运的话,我突然感到一阵晕厥。随后我迅速走出病房,来到走廊里:“你晨姐她怎么啦?” “晨姐她昨晚出去,很晚才回来,今晚吃过饭又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我怎么会知道呢……好了,你别说了,我打个电话给她。”我说着,手不停的颤抖着,给钟晨打去了电话。 钟晨的电话关机,我的头脑顿时大了,立即又给侯运打去了电话。 刚打侯运就接了,我急道:“我说侯运,平时你晨姐到哪里你不是一清二楚的吗?你现在这是怎么了?你不关心她了吗?” “钟……钟哥,你不要说我……晨姐她对我跟踪是有反感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怕她生气……” “怕生气、怕生气,如果她真的要出了事怎么办?”我怒吼道。 我明知道我的怒吼毫无道理可言,但我太担心钟晨了。只不过她都是按时回去的,以前到了天晚,我往往倒是不怎么担心她了。 “钟哥,卞……卞姐……她,她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侯运被我一呵斥,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我说侯运,你不去找你晨姐,你头脑里乱七八糟的到底想一些什么?”我来不及和秦莘父女打招呼,便急匆匆的向电梯跑去。见他提什么卞话,我的头顿时又大了一些。 “是这样的钟哥,卞姐两天没有来上班了……” “什么?”这就是说,她在医院离开我之后就没有去上单位?她的离开与钟晨的晚上出去有没有什么联系呢?这让我太郁闷了! “卞姐没和你在一起啊……她这两天也关机了……” “怎么?你不一直很了解她的吗?她两天不来,你就没有打听?”钟晨晚上不知干什么去了,卞话也没了消息,这真是烂红眼又遭苍蝇啊! “钟哥你别忘了,你是一直反感我跟踪别人的呀……我……” 我见侯运说得有道理,便打断他的话道:“好了,现在你抓紧找钟晨,我现在也去找!” 我挂了电话之后,这才告诉秦莘,让她再转告秦贯田,就说我有急事,今晚就不过去了。 出了医院,我竟然不知道上哪里去找钟晨,我停在原地又有些发慌,我坐车去乱找又怕错过她们。因而我加快脚步漫无目的的找啊找,走了近两个小时,除了抽烟之外,我就没有停下。 我一边走着一边不停的地拨打钟晨的手机,偶尔也会拨打一下卞话的手机,再者就是拨打侯运的手机。我的手机的电池越来越接近关机,我吓得不再敢拨了。 我抽烟抽得嘴发麻,毫无目的的在街上不停地找啊找,到最后看到谁都像是钟晨,然而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又不是。 突然,在前方的路灯下出现一个女孩,她背对着我沿着人行道向北边走去,我一看她走路的姿势,她的发型,她的屁股大小的形状,以及她那富有韵味的两条长腿一前一后交错走路的样子,无不像是钟晨。 我的眼泪在寒风之中迅速流过脸颊,被冷风一吹,像刀割一样疼痛。然而,这点小小的疼痛对于我的喜悦来说,简直不成正比。 我没有立即大声喊她,因为我成熟了!我怕我的喊声吓着她,我怕万一不是她——当然只是万一,因为在我此时看来她就是钟晨! 当然,我也更理解钟晨:她毕竟这么大的姑娘了,能不思春吗?晚上心里苦闷,一个人出来散闷散闷太正常了。以前,我也不是一个人经常关了手机这么闲逛遐想吗? 成熟的我尽管两条腿像装了砂一样,也认定她就是钟晨,但我仍然从她的身边像跑操一样从她的身边跑过去五米,在一个明亮的路灯之下我贸然回头! 我刚要喊钟晨的时候,一看那女子满脸白粉,嘴唇像血染的一般,那张脸像是从聊斋中走出来的人物。 我的心里一塌,两条腿一软,我跌倒在地上,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不是我的妹妹钟晨啊! 193、无号码再次来电 我在街道上漫无目的的找了钟晨两个多小时,看前面女孩太像钟晨了,正当我狂喜之际,我再看她并不是钟晨,我的心里一塌,两条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那女子见我这样,她吓的叫了起来,然后慌忙的离去。 我趴在地上,想爬竟然累得没有爬起来。寒风吹来,我的浑身一阵冰凉,打了个寒噤。原来,我刚才走得太急,身上早已出汗了。 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侯运打来的。我非常珍惜我手机中还仅有的电池。便立即接通,我不敢吱声,在等待着他带给我的消息。 侯运带来的消息说明我只是虚惊一场:钟晨看我被人打了,她竟然在白天忙碌之余,说为了保护我,她晚上去学跆拳道了!我听了一阵心疼。 我立即向侯运打听卞话的消息?让他问钟晨知不知道她的下落?他的回答令我失望。 卞话两天没去上班,也不告诉任何人,这一点就非常反常。就感情而言,她最近到我们单位尽心尽职令我感动,别的只能算作是普通的朋友。 然而,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一员,她就这样没了消息,从公司方面的义务来说,我就不能不关心了! 我对侯运道:“侯运,找人这事你在行!你再辛苦一下……你不妨去一下卞话的出租屋,如果还是没有消息,你可以打开她的门进去看看!” 侯运听我说的这么恐怖,他哆嗦着道:“好……好……好的……钟哥,要不你……你也过去……” “好!”我趴在地上打完了电话,随后为了节约电池,便挂断电话。 路过的人看我躺在地上打电话,都好奇的望着我。他们估计我八成是喝醉了酒,或者是个疯子。 虽然感觉冷,但我想再休息一会儿。就这样,我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又在地上趴了一会儿。然后才爬了起来,然后一个踉跄抱住大树:我这才发觉我的两只脚都冻麻了。 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估计是侯运打来的电话,估计他又有了卞话的消息。 我怀着期待的心情看了一下手机,我的心里一震:又是那个无号码打来的!之前,它来的号码莫名其妙的告诉我大和公司董事长的手机号码。我一直感觉这个号码对我没有什么价值,或者就是个骗局,所以我一直都没有理会。 这个时候它又打了过来,这让我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钟星,馨香国际酒店,你可能对那里感兴趣!”我刚接通电话,就又听到那个女人低沉的声音。 “喂……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我有点急眼了,她说的会不会和卞话有什么关系?……这个阴魂不散的“无号码”,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手机里传来挂了电话的声音,我紧张的又拨打了过去,里面的提示仍然说我拨打的是空号。幸亏那天接到这号码是白天打来的,如果都是夜晚的话,我还真的会怀疑它的来处了。 卞话两天没有消息,又来了这个无厘头的号码,我心里着急,便打车向馨香国际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前,看着闪烁着霓虹灯的“馨香国际酒店”几个大字,望着那五六十层高的大厦,我迷茫了: “无号码” 这个臭货,说我对这里感兴趣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是侯运打来的。我的心中在祈求:他找到了卞话,我今晚可以回去安稳的睡个觉了。 “钟哥,卞姐的住处没人。我想法打开了她的门,她并不在里面……” 我一听便感到有一种沉沉的失落感。 随后侯运又说道:“我听人家说,今天有人看到卞姐和那个大和公司的甫总在一起了……” “你纯粹是胡说!”我感觉侯运这个“听说”简直太不靠谱了!从来没听说过卞话和甫武行有交往啊! “钟哥,我听两三个人说了,这个消息应该是比较可靠的!” 我听侯运说得这么肯定,我愣住了。我站在酒店面前,又望着那几个霓虹灯大字发呆。 猛然,我突然把无号码告诉我的信息与侯运说的联系了起来,卞话会不会和那个甫武行在这酒店里? 想到这里,我猛的向酒店里面走去。 前台小姐向我微笑着打招呼。 我赶紧走进电梯,电梯里有一个穿着服务员工装的女孩,她的手里拿着一条红塔山烟。她见了我惊了一下,随即立即低下头去。 我一看那圆脸大眼,我的心里也是猛的一惊:“你……你是小芳?” 自从那一次我和她上了床被警察冲散之后,我想了她好长一段时间。在我渐渐快要把她遗忘的时候,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冲动的一把抓住她那一双嫩红的手。 “先生,你认错人了!”那女孩说道,但她的手并没有缩回去。 我愣了一下,立即松开手来。如果我真的认错人,在电梯里还放肆的抓人家女孩的手,那我还不让人家保安给打死? 可是,我看她的模样和听她的声音,她就是小芳啊!“小芳,我是钟星啊,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那天我们分手以后,我可是找你好几天呀!有多少天我都因为你而失眠,你怎么就能说不认识我了呢?” “先生,你真的认错人了!” 我看她转过头去,声音有些哽咽,我更加确认她就是小芳了!只是我也知道,人家女孩是做过这种生意的,当然不愿意别人认出她来!“小芳,请你放心,我绝对尊重你的隐私……” “先……先生,我能问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吗?” 如果她就是小芳的话,她这样问我,虽然还装着不认识我,但她的意思明显是有责备我来嫖的意思!想到这里,我立即解释道:“好小芳,你理解错我了!我开了一个小公司,我怀疑我们公司的副经理跟人来这里了……” “她……她是个女的吗?” 她这样问我,分明她已经承认她就是小芳了呀,因而我欣喜的答道:“是啊是啊!” “是不是你爱她,她跟了别的男人你吃醋了?”小芳的眼里含着眼泪,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问道。 “不是这样的,我怀疑她被坏人勾引了!” 这时,电梯在32楼停了下来。小芳低声道:“你往西边的消防通道走,你在那里等我。” 194、再遇小芳 我根据无号码发来的内容,来到馨香国际酒店。正当迷茫的时候,在电梯里遇到小芳。小芳开始怀疑我来这里的动机,并不想认我。 她知道我并不是来嫖的以后,便叫我往西边的消防通道走,叫我在那里等她。 下了电梯到了32楼,小芳拿着红塔山烟向东边走廊里走去。这里,我只有她这个熟人,我也没有别的去处,我便顺着消防指示灯向消防通道走去。 我到了消防通道里,小芳好一会儿没来,我便着急起来。我刚点起一支烟,小芳便一把夺过我的烟,把我推到一个角落里:“这……这里是监控死角,没人看到我们的。” 她说着,也挤在那死角里,她的肉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这使我想起我那天在她的身上肆虐的情形。 “小芳,我真的想死你了!那一天晚上,我又到了你们店里,一把大锁锁住了你们的门。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呀?”我感受着她呼吸在我脸上的热气,轻轻地问道。 “钟哥,我没有时间说这一些的……你找的那个女的,你知道她在哪一个房间里吗?” “不知道!她叫卞话的,二十四五岁,近一米七的个子……” “这里几百个房间,像这样高的女孩多哪里去了,我上哪里记呀!或许我还没遇上呢……” “……”我的心里一阵发紧,头上急的顿时冒出了汗水。我突然想起来了:“她可能是跟一个秃子的男人来的……” “秃子的男人?……他如果要戴一顶帽子的话,谁个还能看出他的秃头?你想一想,还有什么让人好记的特征吗?无论是你们那个副经理还是那个秃头?” “那个男的四十三四岁的样子,南方人。皮肤很好,没有……” “这……”小芳一副为难的样子。 我又急道:“他的块头并不小,不过,他的手和脚都很小,一千个男人当中也找不到他那样的小手小脚……” 小芳眼睛突然一亮,猛的叫道:“我记起来了!当时我们几个人见了那小手,还背地里偷偷地发笑呢。” “他们来了多久了?在哪一层哪一号房间?”我急道。 我之所以问他们来了多久?如果来的时间长了,他们肯定已经办过了。当然,果真是卞话愿意和他办的,他们办不办对我意义也不大,因为卞话是崇尚这种自由的那种人。 卞话如果感觉是愉快的,她又不是我什么人,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然而,我关心的是:她毕竟还是我们单位的员工,她为什么两天关机,她又是怎么和那个甫武行混到一起的? “我想想。” 我心里着急啊,我真的想催她快点想,但我看她的脑门上也冒出了汗珠,我也只有忍了。 小芳跺了一下脚,让我向东拐弯走,到公共卫生间里去等她。 在这里,可能随时有保安把我掐走,或者拉到什么地方敲我一顿。我只好一切听小芳的了。 我知道我在监控之下,我尽量装出像客人那样不紧不慢的从容样子向东边走去。我的眼睛时不时的望着墙上。 到了一个拐角,见到门上有黑底白字的卫生间的字样,我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里面站着一个穿着和小芳的工服一样的女孩,正在那里换卫生巾。她的几层裤子都褪到了腿弯。 红的是血,白的是肉,我一览无余。我心里郁闷:你说这女孩怎么这么粗心?就是我们男的进了卫生间,也知道把门保一下吧,她怎么就连门也不保呢? 她见我进来了,眼睛还盯着她的大腿看,她便“啊”的惊叫了一下,随后便扑向门边。 我随着门的关上被推出了门外。 我站在卫生间门前,又怕她出来遇见了尴尬,我便离开五六米的地方望着。 小芳从东面走廊来了,她刚要敲卫生间的门,看我傻傻的站在那里,她便装着不认识我的样子,走到我的面前,把一张小纸条递给了我。 她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我便背对着她紧急轻声地说道:“你找一身工服和一张门卡来。” 我知道这样做是为难小芳了。不过,如果我要不伪装一下的话,是很难进入甫武行所在的房间的。再说,我在这外面晃荡久了,也容易被人发现。 在卫生间里出来的那个女孩终于出来了,她红着脸说道:“每个客房里都有卫生间的。” 她的意思明显是抱怨我不应该上这公共卫生间来。 小芳轻轻地摆了摆头,示意我还进卫生间去。 我进去之后,保上门,立即打开那纸条,只见上面写着2609几个字。 这说明,甫武行正在这个房间里。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和卞话在一起?如果和她在一起的话,我在这时间越长,他们办了的可能性就越大。虽说他们办不办和我没关系,但我还是想着他们最好不要办的为好! 我心里焦急,无意间看见那纸篓里的卫生巾正在羞涩的向我张望。我心想这女孩也太神经大条了,你就不能用卫生纸包一下吗? 小芳一等也不来,二等也不来,再加上卫生间里面有这血腥的味道,再加上我对2609房间的焦虑,我真的可以用如坐针毡来形容了。 有人敲门了,我立即打开门。只见小芳推着垃圾的车子,急忙将从垃圾车里拿出一个垃圾袋给我道:“这里有工服,卡在上面口袋里。” 可以想象,小芳是冒着风险来帮我的。然而我此时来不及感激她,快速的穿上工服,检查了一下门卡,然后快速地走向电梯。 到了电梯里,我对着镜子一照,我穿着这一身衣服还真的好像是个服务员似的。 来到26楼,到了2609号房间门前,我毫不迟疑的将门卡放在门锁上,门“滋”的一声开了。 躺在床上的那人正是卞话,她的脸红扑扑的,她听到门声,她也没有朝门口望。她的上身已经没有了衣服,两座峰峦傲然屹立。 甫武行只穿着个裤衩,整个人趴在卞话的身上,他的小肉手正按在白玉制作成的峰峦之上。 195、为的谁? 我进了2609房间之后,发现正是甫武行和卞话两人,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然而,我知道,我将要和甫武行有一场恶战。屋里的空调开得很热,就像夏天一样。我还穿着棉衣,顿时身上感到一阵燥热,我迅速脱去棉衣,紧接着就进入战斗状态。 ……我从认识甫武行的那天起,我的头脑里就出现一个幻觉,就是这小肉手在那上面乱摸的情景。而眼前,之前的幻觉变化成了现实。 要是我这样的手,按在上面基本能将玉峰覆盖,而他的小肉手仅占玉峰的四分之一。就像一个孩子的小手按在他妈那里一样。然而,令人厌恶的是:她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比他大近二十岁的男人! 甫武行见我进来,手依旧放在峰峦上对我怒喝道:“尼玛的一个服务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尼玛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听他的话音,他现在还并没有认出我来。然而,已经气的五官中火星四溅的我,抬起一脚对着他的头便踹了过去。 他从卞话的身上被踹了下去,他跌倒在床下。 卞话惊得叫了一声,立即把被子拉住盖在了身上。 “是你?!” 甫武行和卞话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看来他们这个时候才认出我来。 我没有朝卞话望,我拉开了架势准备和甫武行搏斗。我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对手,然而,我早已把这些置之度外! 甫武行认出我之后,非常从容的走到挂钩上的衣服前道:“钟星,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知道这是公共场所,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一听,他并不想和我在这里打斗。然而,我却并不想放过他,便道:“尼玛的孬种你怕啦?你怕还来做这样的事?” “钟星,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你给我出去!”卞话突然对我怒喝道。 我的眼里突然有了泪水,我静静地望着她那红扑扑的脸:她还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卞话吗?她还是我们公司副经理的那个卞话吗?她还是兢兢业业为公司工作的那个卞话吗? 你如果真的生理上需要,你找什么样的人不好?你要找这个甫武行? “钟星,你出去啊,你听没听见,你没长耳朵吗?”卞话继续向我吼道。 我望着她,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你才二十五岁呀,你真的想那个,你就不能找个对象吗?你为什么要想这样折腾自己? 卞话看我难过,便转过脸去道:“甫总,你不要走!我让钟星离开!……甫总,钟星他还年轻不懂事,你就原谅他这一次吧!”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既感到难过又感到愤怒:卞话啊卞话,你这到底是怎么啦? 甫武行淡淡地道:“今晚没了那个心情了!” “你……你还想走?”我见这样就让他走了,我的心有不甘啊!然而,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因而我一边说着一边找应手的家伙。 “钟星,尼玛的这么大的人了,你是不是连尿屎也不懂啊?如果我现在叫一声保安,不用我动手,那你还不从这酒店里横着出去?”甫武行一脸不屑的对我说道:“即使不要保安动手,用不了十分钟,我也能把你姓什么都打忘了!” 甫武行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不过,我感觉我来这一趟,仅仅踹他一脚那也太便宜他了。 这时我看到电热水器上有个不锈钢小茶壶,里面还有水。我心里一高兴:这小茶壶里要是没有水的话,那重量就太轻了。 甫武行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穿好了衣服,连望都不望我,便朝门前走去。 我趁他不注意,突然将带水的小茶壶砸在他的头上,水溢在了他的头上。 这家伙好像练过铁头功,对我这一茶壶似乎并不在乎。他随即抬起一脚,把我踹倒在床上。接着,他走到卫生间,拿着大浴巾擦了擦水,然后从容的离去。 我倒在床上,冲击力把卞话的被子给冲开了,我的嘴就堵在刚才甫武行摸过的玉峰上。顿时,我的整个嘴上脸上都是柔柔的。 卞话伸出一双洁白的手臂,一把紧紧地搂着我的后背。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 “钟星,难道你真的要去追甫总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吗?”卞话说着,便将温湿柔软的嘴唇揉在我的嘴唇上。 我在她的嘴唇上,尝到了甫武行嘴唇的味道,我只想吐。 忽然,她嘴唇上的味道又复杂了起来:除了甫武行嘴唇的味道之外,还有他那个部位的味道。我更想吐了:“在我没来之前,你和他还干了一些什么?” “钟星……”卞话并不回答我,她的目光中突然变得急不可耐的样子。 此时,我不再担心卞话了,我担心小芳因为我而受到处分。我猛的离开她的身体,把小芳给我的那一套工服脱了下来,装在之前的那个垃圾袋里,放在门的里边。我想,凭她那么机智,等会儿她拿走的。或许,任何人也不会发现,直接把它当垃圾给扔了。 然后,我背对着卞话,迟疑了一下,便准备出门。 “你站住!”卞话大声喝道。 我是站住了,但我没有回头,没有吱声。 卞话突然抽泣起来。 我转过身来,只见她坐到床边,一边抽泣着一边穿着衣服。 她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副经理,如果没有这一层关系,我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当然,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不会来。 我苦笑道:“卞话,你哭什么?难道你怪我坏了你的好事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是疼的! “你以为我跟甫武行是为了我吗?” 我就没好说,你弄你痛快,怎么就不是为了你呢?因而我苦闷极了,嘿嘿的冷笑了两声:“你不是为了你难道你还是为了我吗?” “你说呢?”卞话反问道。 “我说……我说什么?你这样问我,我想哭你知道吗?”尼玛你和人家上床,我看不出来你还是为了别的人。 “钟星,我只告诉你,别的公司为了单子,都是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公关的……” “公……公关?”我听了腿一软,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 卞话上半身的衣服穿好了,她站了起来。穿着小胖次,显得两条大腿又细又长。她一边穿着秋裤一边道:“你想没想过?我这到底是为的谁?我这还是单单的为了我自己吗?” 我听她这么一说,原来她还真的是为了公司啊!我突然感觉喉头发堵,浑身燥热,我便解开了衣服钮扣。 卞话看我要脱衣服,便望着我道:“怎么?你想要我吗?” 196、拉我一起自杀 我听卞话说她跟甫武行是什么公关,要是这样说的话,那她还真的是为了我们的公司啊!我突然感觉喉头发堵,浑身燥热,我便解开了衣服钮扣。 卞话见我解钮扣,她误会了我的意思,还以我是想要她。 “我……我不需要你这样为公司你知道吗?别的公司是别的公司,我是我……我,我到外面等你!”我再在这房间里我会感觉我有可能死去。我也不管她的脸色有多难看,我便边说边向外面走去。 我哪怕真的就不干这破公司了,我也不要这样肮脏的“公关”! 开始来到这馨香国际酒店的时候,我的心里多少还有些害怕,此时我没有一点惧意,下了电梯便向酒店外面走去。 靠在路灯的电杆下,我一个劲的抽烟。在酒店里太热,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我浑身都有些哆嗦。我的眼睛始终盯着酒店门口,等待着卞话出来。 十多分钟之后,卞话才磨磨蹭蹭的来到酒店门口。我迅速给她打了电话,她径直的朝我的方向走来。 我一肚子火气,但却无法发作,因为按卞话所说的,她是为了公司而来“公”甫武行“关”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莫非你又是在让人跟踪我?”我折腾这么长的时间,我没有朝她发火,卞她却先朝我发起火来了! 我当然没有心事向她解释一个无号码来的电话告诉我的。我如果这样说的话,她一定不相信,我便道:“卞话,你知道你这都是干了一些什么吗?” “你就要在冷风中和我说这一些废话吗?”卞话皱着眉头说道。 “那好,那边咖啡馆去!”我一边走着一边说道:“你说你是为了公司而公关,公司让你这样做了吗?” “我说钟星,你穷得连看病的钱都没有了,你还清高什么?……你是没叫我这样做,但谁叫我傻比的呢?我跟师建分手之后,心里就一直喜欢你!……你又提我做副经理,放心的把权交给我,你说我为了公司还要谁叫我吗?” “穷什么穷?你看现在天下有几个是穷的饿死的?你用你的身体去换钱,你真的认为我们用这样的钱能心安理得吗?”我再也压制不住怒火喊道。 此时,我的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真不想和她上什么咖啡店了,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钟星……在你到来之前,甫总已经答应把预决算的一半给我们做了!他说如果我们能更灵活一些,他会给我们优惠的……” “这更灵活是什么意思?”我还没等她说完,便压制住怒火问道。 “他说让钟晨到他们公司去工作……” “你给我住口!”我之前说话一直都是忍着的,此时我已经忍无可忍,便怒吼了起来:“卞话我告诉你:你乱七八糟的公什么关,那完全是你个人的行为,与公司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你要提钟晨的话,你不要怪我到时候六亲不认!” “你六亲不认又怎么啦?”卞话对着我喊了起来:“像你这样也想做企业……连最起码适应社会都不知道……” “我就是一头猪,我不懂什么叫适应社会!你少跟我扯这一些就行了!”我说着,便扭头而去。 “钟星,你狂什么狂?要不是我,你到现在连个造价的资质都没有……我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资质你拿去,我不要了!”我说完,感觉全身像一只破口袋一样,向路边飘去。 我的头脑昏昏沉沉的,在路边等着出租车。无论车里有人无人,无论是红灯绿灯,我都机械的招了招手。 资质证书再有几天就从省里传下来了,我期盼它的心情,就像旱地盼甘霖一样。可是,卞话拿这资质来说事,还提什么让钟晨去大和公司工作……为什么钟晨去了,他甫秃子就会给更多的优惠?天下有白吃的午餐吗? 我宁愿什么也不是,我也不要这个资质!我就不相信,我不走这条肮脏的公关道路,天下就真的没有我的路走了! 不过我也承认,根据公司目前的状况,我失去资质,真的是雪上加霜。我对卞话这个态度,她不可能再在公司留下来了…… “钟星,尼玛的你有种!那好,老子我不在你这里干了!我带来的人也带走,你的资质我也要转走……我看你离开我会混成一个什么死样?!……就不是一个破公司吗,你以为我就不能干吗?” 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我还以为卞话早已走了,谁知她突然在我的身后吼了起来! 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她虽然威胁我,我也并没有反驳她的打算。在凉风之中,我看着一辆辆出租车从我的身边跑过,我仍然机械的招着手。 一辆高大的宝马车从远方而来,虽然说是在这市内,但它的速度却非常快。 突然,我被人从身后抱住。 我转头一看,正是卞话,我刚要问她想干什么?她抱住我猛的向前一冲,我丝毫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个举动,再加上我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我的身体便向前扑去。随即,她也扑倒在我的身边。 尼玛!她这是要拉我一起自杀啊! 紧急之中,我根本就没有任何思考,只见滚滚车轮向我的头上压来,我抱着她便打了一滚,滚到了路边。 “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卞话浑身颤抖,她断断续续的说道。 高大的宝马车在我刚才待的地方猛的一个刹车。 如果要不是我滚得及时,这个时候我和卞话的身体早就血肉模糊了。那么,我们也就没了思维,再也没有世间的任何烦恼! 可是,我好不容易活在这世上一回容易吗,竟然差一点就死在这个臭女人的手里。 看样里面的司机也是吓得不轻。他从车里跳了出来怒骂道:“尼玛的有你们这样害人的吗?你俩要殉情你去跳河啊,跳山涧呀……你们临死了还要害人是不是?” 司机浑身哆嗦着骂着,随后便掏出手机报了警。 卞话趴在我的身边,浑身都在颤抖。她见司机骂他,她虽然也是浑身无力的模样,但仍然与司机对骂道:“尼玛的你开宝马车不是很牛逼吗?你来碾死我啊!你要不碾死我你就是个孬种!” 197、不说将众叛亲离 卞话拉我一起自杀,被我带着她滚到一边,才幸免于难。此时,她见司机骂她,她仍然与他对骂:“尼玛的你开宝马车不是牛逼吗?你来碾死我啊!你要不碾死我你就是个孬种!” 那司机也气疯了:“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撞死你吗?你和你的情人同归于尽我成全你,大不了贴上我一个!” 那司机说着,便向驾驶室冲去。 看热闹的人纷纷向后躲闪,还有大胆的人举起手机准备拍照。他们可能知道,无论什么瞬间血流成河的大片,那些都是假的。镜头拍摄过后,演员没死一个,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可是眼前这一幕是真的呀,比大片可刺激多了! 是凡摄影爱好者都不会错过这一精彩的镜头。 这个牛逼司机真的要与我们来个同归于尽,那我真的就要死第二次了!他如果不把我们碾死,而是把我碾得腿断胳膊折的,那也惨了! 说到底,错在这个发疯的卞话,责任并不在人家司机啊!此时,我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我站起身来,半拉半抱着卞话就往小巷子里钻去。 我们的身后,留下司机的怒骂声,以及那些想拍照的人失望的叹息声。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停下脚步,卞话瘫在我的怀里,她还以为我舍不得她呢,似乎还有些撒娇的说道。 刚才她发疯的把我推到汽车轮下,我这命差一点就搭上去了,此时我弄死她的心都有!我的怒气终于爆发出来,一巴掌掀在她的脸上。 “啊……”她可能还等着我哄她呢,没想到我会打她,她的手捂住脸,满脸吃惊的模样。 我还不解恨,抬起一脚就对着她的屁股踹去。 她还算灵活,慌忙往前跑。她虽然躲过了我这一脚,但还是前趴在地上。 我冲上前去,一脚踏在她的头上。 “救命啊……救命啊……”卞话惊慌的呼救起来。 我松开了脚,一把抓住她的头发道:“尼玛的还要救命?你不是去让汽车把你碾死吗?你如果现在要是死了,尼玛的还有命吗?” “别……别打我……”卞话一直都是牛皮哄哄的,刚才连死都不怕,这一次她可能是真的怕了! “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打?” “我……” “你说!你自己去投死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拉上我!” “以前,我真的是喜欢你呀……” 我气的牙齿都痒痒:“要像你这样喜欢就往汽车轮下推,那一天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之前是我错了!我根本就不应该总是喜欢畜生!”卞话哭着说道。 “尼玛你头脑里成天想的到底是什么?不是及时行乐,就是适应社会,除了工作还可以之外,身上就没有一点正能量!你把我推向汽车轮,你这是杀人你知不知道?”我气的又举起了巴掌。 “……钟哥,你不要打卞姐!”侯运可能看我手机打不通,这个找人专家便找到了我们这里。他的电瓶车来不及支支腿,便双手抱住我的手喊道。 “你知道这个恶毒的女人都干了一些什么吗?”我的手缩了回来。 侯运跪在地上,双手抱住我的腿道:“钟哥,卞姐为我挡那一脚,至今我还没报答她……你如果要想解气的话,那你就打我吧!” 我又不是疯子,我怎么会去打他呢? “侯运……”卞话突然一把抱住他哭了起来。 侯运被她抱住,开始还想离开。接着,他也抱着她放声大哭起来。 我感觉我是多余的人了,我便向着马路边走去,又去等出租车了。至于卞话,她能痛哭出来,她也就不会再寻短见了。 我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钟晨正在那里焦急的等待。她看我回来了,她又惊又喜。 她迅速给侯运打去了电话,他回答说一会儿就回来。 钟晨焦急的问我和卞话到底怎么啦? 我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回答她是好。 我越是这样,她越是焦急:“哥,你什么都闷在心里不说,你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呀?” 此时,有了开门声。侯运进来之后,兴冲冲的一瘸一拐的跑进屋里,不一会儿,他便拖着行李箱连招呼也不打就要往外面走! 我不知道侯运又出什么鬼,但我知道他这分明是在生我的气。 钟晨惊呼道:“侯运,你现在要上哪里?” 侯运也不吱声,便就要去开门。 钟晨一步走到门前拦住他道:“侯运,你不能走!” “晨……晨姐,我……我求你了,你让我走吧?”侯运泪流满面的说道。 钟晨瞬间也是眼泪汪汪:“侯运,你不说我哥是你的恩人吗?他有什么错,你就不能和他当面说吗?” 侯运哭得更厉害了:“他……他能有什么错?错的都是我!” “哥,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吗?”钟晨急道:“你得罪了卞话,侯运他又怎么啦?” “钟晨,你这是在逼我说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句心里话,我真的不想说呀! 侯运一边哭着一边喊了起来:“钟哥,卞姐为了公司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你不心疼她也就罢了,你不能打她呀!……她毕竟是个女的呀,她就不可怜吗?” “哥,你……你打卞话啦?”钟晨眼睛睁得溜圆,就像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一样。 我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看来今天我要不说出实情的话,我就将要众叛亲离了:“小晨啊,你知道吗,卞话趁我不注意,她把我往汽车轮子下推呀……” “啊?……卞……卞话她怎么能这样?”显然,我的话把钟晨吓得不轻。她走到我的面前,单腿跪在我的面前流着眼泪。 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道:“这话得从头开始才能说清楚了……今天晚上我在医院里,听侯运说你和卞话都关机了,我顿时头都大了!我担心你啊,我便在街上找啊找啊,找了有两个多小时,好在侯运打电话给我说你去学跆拳道了……” “哥,我错了……我锻炼的时候衣服是锁在柜子里的……我看你在医院里陪秦总,我就没告诉你……现在想想,哥,都怪我,让你为我担心了!” 198、人生易变 钟晨说她错了。她去学跆拳道,是怕我在医院里分心,还有在练功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才关机的。 我没有心事去怪她,而是继续说道:“我要回来的时候,有个陌生人打电话告诉我说,馨香国际酒店我可能感兴趣,我感到这家伙太无聊,便没有去理会。我后来听侯运说卞话这两天和甫总在一起,我顿时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在这酒店? 于是,我便迅速来到酒店。可是那么大的酒店我上哪里去找他们啊!我进去之后还随时有可能被保安给打出来。 正好我遇见了一个熟人,我向她说了甫总的相貌特征,她这才帮助我进了这个房间的门……” 侯运惊叫道:“卞姐和甫总在里面吗?他……他把卞姐怎么样了?……卞……卞姐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啊?” 我对他打断我的话非常反感,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道:“像我这样三个,也不一定是那甫总的对手,但我一看他和卞话在一起,我气疯了,便打了他!他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他知道,那个场合不适宜动手。 但他在出门的时候,还是踹了我一脚……我问卞话她这是为了什么?她说是为了公司的单子。她说这是公关,当然,甫总也被她‘公’下来了,说答应把预决算分给我们一半。 她还说,甫总想让钟晨到他们公司,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更加优惠!你说……你说她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说到这里,我有点说不下去了。我又吸了一会儿烟才又道:“我们是凭劳动力挣饭吃的,有就多挣,没有就少挣,你们知道我当时对她的说法是多么反感吗?我真的当时就想抽她! 不过我也知道,那是酒店啊!……后来,我在马路边等她。她到我面前之后,就和我争了起来,说我穷得连药费都交不起还清高什么? 我说你用身体换的钱,我们用起来就能心安理得吗?……她说她和师建分手后就喜欢上了我,她特妈的就不知道,你要喜欢我可是你并不知道我厌恶什么吗?我如果不是在这方面有点变态的话,我能和居洁分手吗? 她说她为公司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她说要不是她,我就连资质现在也都没有!这一点,我确实感激她。不过,我也不是吃软饭的!我说资质我不要了,你要走就连资质一起带走! 她和我越争越激烈,她趁我不注意,便抱着我一起撞向马路。这时,正有一辆快速行驶的宝马车行来。汽车距离我们很近,要不是我反应得快,我和她今晚双双都死在汽车轮子下了……” “哥……呜呜……”钟晨听到这里,双腿跪下痛哭起来。 侯运手里的行李一滑也落了地,随即腿一软,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他的头耷拉着快要到地上了。 等钟晨哭声小了一会儿之后我又道:“我带着她打滚到路边,汽车猛的刹车,车就停在我们刚才身体待的地方……那司机吓死了,便破口大骂!卞话不仅不认错还和人家对骂,还说人家不压死她他就是孬种。 那司机也怒了,果真要开车压死她。我便带着她钻进了小巷子里……你说,像她这样,我不抽她几下她能清醒吗?我承认她工作不错,但她的思想里成天就是及时行乐和适应社会这一套……” “哥,你别说了……好吗?”钟晨一边用手替我擦着眼泪一边说道。 我见侯运低头在哭,便道:“侯运,卞话为你被人家踹过,你感激她……如果她真的要用身体换单子,你能同意吗?” “不……钟哥,那甫总没把卞姐怎么样吧?”侯运抬起头来满脸的悲伤问道。 “我再迟去五分钟……”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我便叹了一口气道:“不说了!”说完,我便送钟晨回去! 我回来的时候,侯运并没有走,他正在他的屋里轻轻地啜泣。 有时候,不安慰就是最好的安慰。我便站在那听了一会儿,就回屋睡了。 夜里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特别是卞话的事,我整个人都有点虚脱了:难道创业真的要经历这么多不堪的磨难吗?难道就没有更好的捷径吗? 太累了的我,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因为太累的原因,竟然一夜没有做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了。 想起公司的事,我先泡了一桶泡面,然后才上卫生间。一切完毕之后,我便骑着我的电瓶车向公司而去。因为我的汽车还在公司门前的场地上。 我一边急行一边想:卞话说今天她要带人走了,我得赶快去看看呀! 到了公司,十多个人一人也没少,卞话还在一边和一个员工在谈着工作。这让我大感意外,我愣愣地盯了她一会儿。 她肯定是看到了我,不过,连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和那个员工谈工作。 我到侯运的工作台前停下了。 侯运在文档上打了一行字:“卞姐凭以前公司的关系,接了个十万块钱的单子。”他生怕我看不见,还把字体放大成初号。 卞话真的能留下来,那我倒是省心了!我本想从今后就坐在这好好拨弄算量呢,她在这,我的心又活了,又想着其他的事情。 突然我想到今天秦贯田要交接,是要让我过去的。不过,我一想起杜留毕,我又打算放弃了。 这时,秦莘打来了电话,问我为什么还没到?我急忙回答:公司有点事,我立马过去。 我感觉不和卞话打声招呼也不好,便走到她的面前道:“那……那个卞经理,我出去有点事……公司就麻烦你了!” 她白了我一眼,没有吱声。然后继续她的工作。 我虽然脸皮不薄,但也是有点脸上发热,因而我赶快离开了这里。 一路上,我开着车,迎着冬天的太阳,我还吹起了小曲。吹着吹着,我又感到人生太容易变化了,昨晚还差一点就死去,这一夜过来竟然乐起来了! 看来人体内还是有忘记苦难的功能的,要不的话,人总是记着苦难,那真的没法活了。如果想着自己总有一天要死去,死后也就是一捧灰的事情,那这神经还不要崩溃? 一路上胡思乱想,小歌曲吹得越来越欢。等到了伟岸房地产的时候,秦莘又打来了催促的电话。 199、杜留毕上任 我开着车在向伟岸房地产去的路上,一路上吹着小曲,想着人生易变啥的,小歌曲吹得越来越欢。等到了伟岸房地产的时候,秦莘又打来了催促的电话。 我下了车,便一路小跑向会议室而去。 等我到会议室的时候,长桌边已经坐满了人。只有桌端头的位置还空着,杜留毕没有到,秦贯田和秦莘分别坐在端着两侧的位置上。 我一看愣住了,这个主席的位置看来是留个那个杜留毕的了! 见大家都望着我,我便在末尾侧面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会议室里的人分明都是伟岸房地产的中高层管理人员,他们都在低声谈论着。我很想听一听他们谈的是什么?然而他们谈话的声音都很低。 杜留毕终于出现在了门口。他穿着黑呢子大衣,皮鞋亮得能照见人影,分头一丝不乱。胳肢窝里夹着一个大公文包。 他简直就像是男模特一样。整个会议室里的那些女性,也都是标致的白领,见了他都出现了花痴的模样。 别人对杜留毕的态度无论怎样我都无所谓,我最在乎的是秦莘的态度。 秦莘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也是充满了对杜留毕的欣赏,这让我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杜留毕现在只是显露他霸气的冰山一角,如果她要长期与他共事……我真的不敢往下想了。 杜留毕脱去黑色呢大衣,一个女工作人员接了过去。他露出了一身毕挺的红领带蓝西服。这样的衣服穿在一般人的身上,不是显得太正式就是显得老气横秋,而这身衣服在他的身上却显尽男子汉的美感。 难怪樊昙在要报复他的同时,还反复关照我不要伤害他。 我感到一股浓浓的威胁,我望着秦莘的笑容,感到一种她将要被夺走的恐惧。 杜留毕望着留给自己的中间的位置,他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直接坐到了主席台的位置。 这个举动要是放在别人身上,那叫不懂规矩:你毕竟是新来的总经理不是董事长,现在新老董事长都在这呢,那个位置你能坐吗?但杜留毕这一坐下来,却显得特别的霸气。 杜留毕的目光向大家扫视了一眼,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看到我的时候,他略微惊了一下,还向我点了一下头,看来他还以为我也在伟岸公司工作了。 当秦贯田向大家介绍了新任总经理杜留毕之后,那些犯了花痴的女性早已急不可耐的拍起了巴掌。在女性的带动下,那些男的也热烈的鼓起掌来。这二十多个人的小会议室,这掌声也可以用上“经久不息”这个形容词了。 面对这个场面,我有一种想把秦莘抢走的冲动,不问她愿意不愿意,我把她背进我们的山凹村老家,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耕作的原始生活。人生也不过几十年,如果能和最心爱的人在一起的话,怎么生活不行? 如果那样的话,我的二胡技艺可能会越来越精湛,没事的时候,搂着她望着蓝天白云,或许还能诌几句歪诗,写出几首像样的山野人的歌曲! 然而仔细想想,又是那样的不切实际?即使我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对家庭的责任呢?即使秦莘愿意跟我去,谁知道这样的生活时间长了,会不会乏味到我们都过不下去的地步? 要想实现这样的幻想,恐怕比经营好一个公司还要难啊!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杜留毕已经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简短的讲话。 会议只进行了半小时,就圆满结束。 这样一来,杜留毕给人留下的印象不仅是霸气,而且非常干练。 “钟星,你现在在哪个部门工作?” 散会了,我真的没想到杜留毕会主动的和我打招呼,这让我感到有些惊讶。然而我很快便答道:“我不是伟岸公司的,我只是来打酱油的。” 杜留毕显然对我的这个回答相当不满意,但他表面上并没有看出来,而是在一个女秘的带领下,走向他的总经理办公室。 散会了,会议室里只剩下秦贯田、秦莘和我三个人。 秦贯田微笑着对我说道:“钟星,怎么样?我没看错人吧?” 有秦莘在这,我当然不愿意附和着秦贯田去夸奖杜留毕,因为他已经够露脸的了。因而我道:“要说光论外表的光鲜,以及工作能力你还真的没看错人。如果说未来他到底怎样,我还真的不知道了!” 秦贯田微笑道:“你这家伙……我要的就是他的工作能力,别的,我还要求他什么呢?” 一时间,我还真的找不到贬损杜留毕的地方,可是,为了秦莘我又不得不损他。从这一点看,我也真的够上古代所谓“小人”的标准了:“秦总,你可不要忘了一句老话啊,叫做失去监督的权力就会腐败啊!” 秦贯田愣了一下,才缓缓地说道:“我也出于这种考虑,想让你到我们公司来啊!可是,偏偏你又创业了!啊……从古到今就有十事九不全的说法啊!” 为了让秦莘对杜留毕存有戒心,我便道:“杜留毕的工作能力再强,但他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乱搞女人。他那一次差一点被打成植物人,那就是他搞别人的女朋友被打成那样的。” “呵呵,你和他也有这方面的过结啊!”秦贯田听出了我的报复,便笑道。 “在这方面,我当然也是报复了他的!我的报复一点儿也不亚于把他打成植物人,只是我采用的手段和别人不一样罢了!” 秦贯田站了起来。显然,他对我这样破坏气氛的话是不满意的,便道:“今天中午开个欢迎酒会,你也参加一下吧!……嗯,你的个性可嘉,不过,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收敛的时候还是收敛点!” 我一想起要与杜留毕同桌喝酒,还免不了要敬他的酒,我顿时就头大如笆斗,我坚决地道:“秦总,这个欢迎酒会我就不参加了。” “怎么?你虽然现在没有称呼我师父,我也早已以师父自居了,难道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秦贯田笑道。 200、董事长你知道的 秦贯田邀我参加欢迎杜留毕的酒会,我顿时就头大如笆斗,我坚决拒绝。他笑道:“怎么?你虽然现在没有称呼我师父,我也早已以师父自居了,难道你连这点面子也不给我?”。 我揣摩得出来,秦贯田感觉我还是制约杜留毕的最佳人选。我便呵呵一笑道:“师父,你知道我和居洁的关系就是他给破坏了的,我担心喝酒的时候我控制不住自己,酒瓶子砸在他的头上,那可就悲剧了!” “你这个家伙啊!” 我看出秦贯田的笑容中,是对我的一种赞美。于是,我便又呵呵一笑道:“我想,不仅是师父,任何人也不想看到这个局面吧……不过,也有人想看到,那就是你的仇人!” “……这个欢迎酒会之后,我就要回医院了,为了我的身体,今后我无论是死是活,这个公司的事我也是不管了……钟星啊,你既然称我为师父了,你不会今后看我的笑话吧?” 我听得出来,秦贯田这表面上的一句戏谑的话,实际上是他太看重我了,他这是在给我施加压力啊!我便急道:“师父你放心!如果你们公司遇到什么困难,我有十分力我决不会出九分的!” “钟星,我希望你今后永远记住你今天的话!”秦贯田说着,便带着秦莘向杜留毕的总经理办公室而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感觉到秦贯田和我说这些话的良苦用心。我望秦莘的背影心想:我如果还像目前的这种经济状况,我怎么去帮她呢? 就在这时,秦莘猛的一回头,朝我笑了笑。真的给我有一种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感觉,我的心里一阵激动之后,便是微笑,我又愉快的吹起了我的小曲! 我在走向电梯的时候,又想到了如何帮她?必须自己强大才能谈得上或者够资格帮她呀!要是自己不强大,那帮个毛呀?要是仅凭我的体力去帮她,我绝对赶不上一个装卸工。 ……还有,我要帮的不仅仅是秦莘,还有我的家庭……从现在起,我必须把杂念放在一边,只有强大自己才是……强大强大强大,光在心里想有个毛用啊?只有行动才能解决问题啊! 而要强大,那就是多撞南墙多接单子就是了! 按照秦贯田的说法,其实撞南墙或许也不难,那就是要练好铁头功撞呗…… 然而理论归理论,真要到实践的时候,谁个有本事就撞给我看看。要是遇到钢筋混凝土的南墙,那就是撞一百年也无济于事…… 我开着车在路上,这个时候我往哪里去都不知道了。去公司吧,有卞话在那里,我好像也是多余的,去别的地方又去哪里呢? 到玉品河边附近的道路上,我把汽车停在停车线内,便走向河边的绿化带中。一边抽着烟一边望着带有冻凌的河水发呆。 一个短信来了,它提醒我的手机费不足十元了,为了节约,我充了个三十块钱的,这和平时一充就是二百块钱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翻看完短信之后,无意间又翻起了手机号码,我的目光停在那个“无号码”上。突然,我想搞清楚这个无号码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于是,我给无号码打了过去,当然提示和以往一样,还是空号。 那一次它发了个大和地产董事长的号码给我,这时我也特别好奇:无论这个号码是谁,我打过去试试,反正就是无事的时候想不生非也不可能。 我拨打过去之后发现,虽然没有人接,但却不是什么空号。第一次响铃没人接之后,我又第二遍打了过去。反正我是没事,反正也是没人接。 “喂,你是谁呀?” 当我听到是一个小妞声音的时候,我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了:“我,我是海鲲市钟星造价公司的……” “你这公司注册资本有几千万啊?” 我听到小妞这甜甜的声音,就像蜜饯一样。但仔细品尝这味道,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我对人讲究的就是个诚实:“开始注册资本四十五万,不过不符合二级造价资质,又补了五万,共五十万!” “这么多注册资金啊……我的胆小,我被你吓着了!” 我见这女孩分明是在戏谑我,我有点不乐意了:“哎……我说你是谁啊?跟本经理我开这样的玩笑?” “……你打电话给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女孩停顿了一下后诧异的问道。 “嗯,一个朋友告诉我,说这是大和地产公司董事长的电话,你太嫩了……你大概是她的秘书吧?”我一般揣摩的事情还都是比较准确的。 “兼秘书吧!” “兼秘书?你还是个办公室副主任啥的?”我听她声音,也就在二十以里的样子。我虽然知道大和地产也像秦家父女那样传位了,但那女儿也至少不比秦莘小吧? “我说年青人,我为什么就不能是董事长兼秘书呢?” 我一听傻眼了,这小妞还真的有可能是大和的董事长啊,她可是我砸南墙的最好的一把锤了,因而我激动的说道:“董事长大……大人,我要举报……” “举报?呵呵,你要举报谁呀,你以为我们这里是政府机关啊?” “董……董事长,是这样的……你们副总甫武行呢,给人家的工程干,他可能是离开家了,他就暗示人家给他找那个……嗯,董事长你知道的……” 那小妞嗔道:“你不是要举报吗?那你不应该举个事例吗?你说我知道,我知道什么呀?” 要让我举具体事例,我也举不出来什么呀!然而,不把甫武行给扳倒了,那我这单子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要早知道她要事实,那事先收集一点啊!这临时抱佛脚的可怎么办呀? “嗯……董事长,你说你相不相信我?”我得缓一缓,思考一下说一些什么好? “你叫什么名字?” “海鲲市钟星造价公司经理,我就叫钟星。我们公司虽然是才成立的公司,但我们却有绝对的实力。我是连续两届广云算算量考试第一名。你们上一次预算就是我们做的……”我认为这是最佳的做广告的时机,便急着说道。 201、无情的捉弄 我站在玉品河边无聊之际,便拨打那个无号码曾发给我的大和地产公司董事长的号码,竟然打通了。为了得到单子,我及时的向她推荐了我们公司以及我的实力。 这丫的董事长格格的冷笑之后道:“我说钟星,你以为我没事啊?你跟我在这里闲扯?你要举报就举报,不举报我就挂啦!” 此时,我突然想起了张悟德的恋童癖,以及他和卞话在馨香国际酒店的交易,我便来一个移花接木:“我举报我举报……听说那个甫经理在受贿时暗示:他要找女孩就找小一点的……” “我说钟星,你仅仅是道听途说就要来举报?你是不是喝了酒没吊事来拿我穷开心啊?” “我这是真举报,绝对的真举报!我不是道听途说,是有据可查的……董事长,你想过没有?万一甫总玩大了,玩个十四岁以下的,那人家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那他都属于强奸啊!董事长你想一想,我这举报是为你们公司好啊……” “这样吧,事关重大,我们还是见面谈吧!” 我一听乐得快要跳上天了:等我们见面之前这一时间段里,我完全可以收集一下甫武行的恶行,即使收集不到,但也可以编得像有那么回事一样了。 我刚高兴还没有一秒钟,我立即又犯了难了:“董事长,我是在海鲲市啊,你在哪里?” “上海。” “那你说我们怎么见面谈啊?” “我说钟星,你到底还有没有诚意啊?上海离你们海鲲有十万八千里吗?你就是开车来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吧……” 这可绝对是一个机遇啊,我岂能轻易放过?便急道:“董事长,我可绝对有诚意啊……那好,我现在就去你那里……嗯,到时候我们怎么联系啊?” “钟星,你不是说相声的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业余时间编个歌拉个二胡的还可以,绝对不会说相声……”我在紧张之中说完这一大堆话之后才发现,这丫的话是有讽刺意味的呀?! “你既然不是说相声的,你还问怎么联系我?你现在是怎联系我的你到时候还怎联系我呗!” 我见她说得有道理,顿时心里乐开了花,急忙道:“那是那是!董事长再见!” 我刚说完,这丫就把电话给挂了。我想,你丫的还懂不懂礼貌,我都说“再见” 了,你就不能说个再见或者拜拜啥的再挂电话? 心里这一点不爽算不了什么,我的心情总的来说还是愉快的。因而,我便到加油站加了油,等刷过卡之后我才发现,我卡上的钱已经不足三百块了。 如果见到人家董事长,请人家吃个饭啥的,没有钱怎么办呀?再说,我还得吃饭抽烟住旅社吧?! 一想起这么缺钱,我便想到了师建欠我的钱,我的心头一阵发堵。便给他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他一听我说要钱,他开口就说:“没钱!” 这让我郁闷的呀!真的是欠钱人成大爷了!我便道:“你没多总有少吧?” “少也没有!”师建非常干脆的说道。 “师建,我真是缺钱呀!”要是真的没有这钱的话,我真的就去不了上海了呀! “我也真的没钱!” 尼玛,他的气性比我的气性还要大!到现在为止,我真的是服了他了!我气的挂了电话。短信来了,我刚充不久的三十块钱话费,现在又提示不足二十元了! 我这才尝到没钱寸步难行的滋味。 不得已,我只好又给殷正打去了电话。 殷正说有点钱都给琼慕带走了。我一听心里凉了!随后他又道:“要多没有,三千两千的还行!” 我急忙说道:“两千就够了,快点转给我!” 不一会儿,钱到账了,我又体验到什么叫天无绝人之路。我开着车立即向上海方向驶去。我想着我见到这小董事长的时候,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拿下这个单子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如果能拿下这个单子的话,春节前其他一些收账不算,仅这个单子的预付款也不会低于十万二十万的吧?!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又是呵呵一乐。 心情一好,开着车子就感觉自己像半仙一样在腾云驾雾。 到了上海,已经进入夜色之中。望着高楼大厦,以及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祖国山河美如画,我真的想引吭高歌,来赞美一下这上海的夜景! 到了一处停车场,我停下车后,便兴奋的给这位到现在我还不知她姓什么的董事长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对方便挂了电话。我立即紧张起来,立即又打了过去,对方手机关机。此时犹如一盆凉水从我的头顶浇下,我打了个寒噤:如果这丫的就这么不接我手机的话,那我就悲催了! 我又打了五六遍过去,仍然是关机状态,我顿时气愤了:你丫的我赶了六七个小时,连屁股都坐肿了,尼玛的你接个电话也不行吗? 你要这样玩我的话,你看我回去怎么玩你们? 然而气归气,只能增加体内的气体,别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我查了一下手机,找到了大和地产的位置,我便一路开车行了过去。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我虽然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却没有心事吃饭。于是,又拨弄起手机来,又给这个万恶的丫头打去了电话。 电话通了,我喜的心嘭嘭直跳。 “喂,你是谁呀?” 尼玛的,这么短的时间已经把我给忘了?我心里虽然有气,但我还得陪笑呀!“呵呵,董事长大人,我是海鲲市的钟星啊!” “哪个钟星?” 你爷爷钟星!“呵,就是上午和你通话的那个钟星啊!嗯,广云算软件考试第一名的那个?你想起来了吗?” “哦,有点印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你睡觉!“董事长,我说要举报甫武行,你说叫我到上海打电话给你的!” “嗯,我开会刚结束,明天要出国考察,得两天后才能回来,你在这等我两天吧?” 我给她说的我要哭了:“董……董事长,你上哪个国家考察两天就能回来了呀?” “美国。” “去美国?……那坐飞机也得两天时间吧……你这两天时间够吗?”我知道我已经被她无情的捉弄了,我真的想怒骂她一顿,可是,她可是我砸南墙的锤啊,我可又不敢轻易得罪她啊! 202、昏迷 这小妞董事长说要去美国两天时间,让我在上海等她,我知道被她无情的捉弄了,我真的想怒骂她一顿,但现在又不敢轻易的得罪她,我便急道:“去美国?……那坐飞机也得两天时间吧……你这两天时间够吗?” “两天时间不够那就三天,三天不够就四天……我说钟星,我看你调我们公司当办公室主任得了,我这时间就由你来安排了!” “董事长,我这不根据你的时间来确定我在这等你的时间吗!” “嗯,我看你就不要等了。反正举报甫总吗,仅仅是作风问题,我看也用不着那么急吧?再说,他离家那么远,老婆不在身边,生理上一些事情总是要解决的吗!” “你……”我像是张嘴遇到了飓风,一句话直接被吹进了肚里。 “那个钟星啊,你来了,你买没买什么礼物送给我呀?”我还没说完,她就格格一笑说道。 “没……”我想说没有,那我就真的不适宜在社会上混了。我便道:“董事长,我知道你是富豪,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呀?” “送礼吗,当然,只要一万块钱以上的,我还都是能够看得上眼的!不过,你送了我的礼之后,不要举报哦!”她说完,又是格格一笑。 “董事长……”我一听说她这么说,我顿时就懵了!我身上总共才两千来块钱,我上哪里弄这么多钱给她送礼? 我气的呀,在心里骂道:你个贱人,你要缺我身上的那个,那我立马给你送过去! “我说钟星,你连送万把块钱的小礼都感到为难,那你真的是太小气了……好了,你不要再打电话来烦我!我可不是你们单位的员工啊!” “你……”我被她这话噎得直翻白眼。 还没等我说什么,她便道:“我有好几部手机呢,这个手机这几天我就关啦,你要有事的话可以打我别的手机啊!” 她虽然关了机,我仍然气的对着手机骂道:“我打你个鸡啊!我知道你还有什么手机号码?” 旁边的人听了,都躲着我,生怕我会伤害到他们似的。 直至这时,我才悲伤的发觉,这丫从让我来上海的时候起,她就把我当家伙给耍了!我这一次上海之行,早已在她的算计之中! 如果我不是聋子瞎子痴子的话,我在这里等一个月,她也不会来见我的!即使见我,那除了她没事想来捉弄我! 外面,飘起了小雪花,空气是凉的,我的心也是凉的。我现在要去找她的话,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哪里。她都说去美国了,这两天她这手机不会开机的。 我明天到她们的公司去找她?……那只能说明我的智商就是个负数。 雪花虽然不大,但不一会儿地上就见白了,我担心这里下雪了,我们家里的雪会更大,如果下大了,我三五天都不一定能回得了家。 想到这里,我一边生着气一边将汽车开向回去的路上。 半路上,我就感觉我浑身不对劲。开始我还感觉是疲劳的原因,后来我逐渐发现我好像发烧了。我趁这雪下得不大,我也赶回去。 可是,我多么想趴在方向盘上睡一会啊? 可是我不能睡啊,现在发烧了,睡下的后果还不知怎样呢?身边也没有药,因而,我在头脑剧痛身体疲惫的情况下,硬是将车向前开去。 这种痛苦,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感觉到!我的意识有时竟然慢慢的迷糊起来!我知道这种情况已经相当危险,我期盼着,期盼着早些回到我的屋里! 我在心里暗暗发誓:小妞,你等着,我会报复你的! 天早放亮了,我终……终于进入海鲲市区,我才注意到,世界已经变成了银色的世界。 然而,这时,我又一阵迷糊,出现了幻觉:一个女孩穿着泳装,在雪地上向我奔来。她的皮肤白得像雪一样,她张开双臂拦住我车的去路,怒视着我道:“你不是去上海找我吗,你逃回来干吗?” 我撞死她的心都有了!然而,我毕竟没有不理智到那种地步。眼看车子就要撞上了她,我便猛的一打方向盘,随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周围仍然是雪白的。不过,我不再感到寒冷,还听到了嘤嘤的哭泣声。 我猛的睁开眼睛,这白的不是雪,而是病房里白色的墙皮。哭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钟晨。 “小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动了动身体,声音微弱的问道。 “哥,你醒啦?”钟晨高兴得又是一阵呜呜的哭泣:“现在已经是下午,你昏迷四五个小时了,把我吓死了!……哥,你这是上哪里去了呀?” “我……”昨天我去上海,我并没有告诉钟晨,也没有告诉别人。我只是说今夜我有事不回去睡了。 “哥,你怎么总是把事情埋在心里啊?你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钟晨依旧流着眼泪道。 “小晨……”我真的感到惭愧:自从让她来到这里之后,我净让她担心了! “哥……你昏迷的时候总是喊着报复报复的,你到底是要报复谁啊?” 我竭力装出微笑道:“小晨,我还不想说话……我只是告诉你,我没事的。” 钟晨懂事的没有再问,她站起身来道:“我上医院食堂给你去打饭了。” 我的烧退了,吃了一大碗钟晨给我买来的鸡蛋面。我从钟晨的口中知道,交警说我撞在了一棵大树上晕过去的。 是交警把我送上的医院,是他们根据我手机上的号码给钟晨打的电话。 据钟晨说,上午,公司的员工都来看了我。卞话也来了,她见到我眼泪就哗哗的流。 夜里,钟晨回去了,侯运在我这里陪着。我的头虽然还有点疼,但退了烧的我精神还不错,便叫他回去。他怎么也不回去,就在我的病房里看了我一夜,他甚至连觉也没睡。 第二天上午病房查房的时候,医生还叫我再住院观察一下,我感觉已经像好人一样,我再住这干嘛?再说我正是经济上最困难的时候。 我还担心,秦贯田也住在这医院,我怕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秦莘,虽然我非常的想见到她! 我的住院费是侯运替我结的,我问他多少钱,他也不说!这让我很有些感动。 我出了院,一天是在出租屋里度过的。当然,我想了很多,把我从记事时候到现在的主要事件,统统想了一遍,这可能是我想的最多的一天了。 晚上,在钟晨的再三追问下,我告诉了我寻着那个无号码打来的电话,去了上海找大和公司的董事长,我把她并不想见我但让我去的事情也讲了一遍。 “哥……看来,你昏迷时说的要报复,就是要报复她的吧?”钟晨呜咽着问道。 203、哥,那我走了 在钟晨的再三追问下,我告诉了她我去上海前前后后的情况。 钟晨呜咽着问道:“哥……看来,你昏迷时说的要报复,就是要报复她的吧?” 我既然昏迷了,那当然不知道说的是报复谁。不过,要说我去报复这个董事长小妞吧,还真的没有那么强烈的愿望,要说报复他们公司,我倒是有的,特别是那个甫武行! “哥,你又不说话了,真的是急死我了!……我现在就拿刀把那个甫总给杀了,看你还说不说话?” 我一听钟晨说要杀人,我惊的连脑浆都快要喷出来了,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急道:“小晨啊,哥不是在想办法了吗!我们为的是挣钱,而不是要杀人啊!” “哥,卞话和我说了,她说像你这样斯云子曰的干不了企业,要不你还去打工算了!” “小晨!”她要接受卞话那一套,那她就完了!我愤怒得突然一声暴喝:“今后,不许你再和卞话乱扯!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钟晨惊了一下,但她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的怕我,而是说道:“人家说的也有道理吗!” “小晨我告诉你,你要不听话的话,你现在就给我回家去!”我绝不能让她因为我干的这点小企业而把她毁了!还是让她在奶奶身边熏陶一下情操为好。 “呜呜……”钟晨没有走,而是抱着我痛哭起来。 我一阵心疼。我知道她既然来到这里,就再也回不去了!就像我一样,现在还有什么力量能再把我拉回那小山沟呢?再说,她的亲生父母都在这座城里呢,她要走的话,她也应该回到她的亲生父母身边呀! “别哭别哭!小晨,我们不回家去,啊?” 钟晨依旧趴在我的身上痛哭不止。 后来,我说了一大堆的好话,这才把她哄好。 夜里,我想了一夜要报复的事,可是头想得要裂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好像除了现在拿铁棍去找甫武行拼命,别的就没有了办法似的! 第二天早上,侯运刚出去不久,便有人敲门。我从猫眼里往外一看,见是钟晨站在门前,我急忙放开门来道:“小晨,你怎么没上单位去吃饭?” “哥,我想了一夜,我还是听你的话回家了……不过,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要不,你也不开这公司了……你看行吗?” 我好不容易把她带出来,让她也学了点知识,我怎么舍得让她走啊?可是,明明又是我叫她回家的呀! “哥,你能答应我吗?”钟晨说着,她便跪向了我。 我惊慌得不知所措,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道:“小晨,你的膝盖是用来跪长辈的,怎么能我下跪呢?” “……哥,那我走了!”钟晨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我的心像被刀绞着一般难受:家里的小弟小妹还等着我拯救,大妹刚来又要回去……这都是我的无能啊!“小晨,哥带你去玩一天,你再想一想,你看好吗?” 钟晨的眼睛里的泪水也在放光,亮晶晶的。 我感到我这做哥的真是不够格啊,她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带她去玩过。等她说要回去了,这才说要带她去转转。 她到我们卫生间洗了洗脸,又重新梳了一下头。她不用施什么粉黛,天然的就那么的漂亮。 我带她吃了小吃,汽车加足了油,便带着她向云华山而去。 城里的白雪没有了多少,而山上却依旧是白雪皑皑。她一边玩着雪一边跑着一边唱着歌。 自从她来到城里之后,我还没见过她这么兴奋过。 她这一高兴,我一时间也是宠辱偕忘,整个神经都兴奋不已。随即一阵感叹:这座山就在眼啊,可是我成天却忙忙碌碌,却很少来过。 站在山上,眺望着雪景,听着钟晨唱歌,我突然有一种感慨:人生尼玛的未免也太美好了吧! 中午,我一直和钟晨爬到了云华山的最高峰。那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真棒啊!我拿着在庙前买的望远镜,我一边望着,一边不停的对着钟晨指点着那些都是什么地方。 钟晨拿过我的望远镜,她在寻找着我们出租屋的位置。当她找到的时候,竟然兴奋的跳了起来。 太阳偏西,我的肚子也饿了起来。到底我们不是那些老驴友,他们旅游的时候什么都能想到!我们要是有经验的话,我们带点饭菜,用树枝生火烧一烧,吃饱了就在这山顶上,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再回去。 没有带饭,我们只好恋恋不舍的向山下走去。到了山腰的饭店,里面吃饭的人已经不多。因为钟晨明天要回去,所以我多点了一些菜,虽然这里的菜比市区里的要贵得多。 要不是开车,这么多的菜,这么兴奋的心情,我无论如何也要喝上两杯! 正吃饭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当我看到又是大和地产那个小妞董事长打来的时候,我的脸色都气白了! “哥,你怎么啦?”看我那脸色比死人好看不了多少,钟晨声音颤抖着问道。 我之前有事瞒着钟晨,引起了她的不满,她现在要回去了,我也没有什么可瞒着她的,便道:“是上海那个董事长打来的。” “那你不接吗?” 要不是钟晨这么问我,我真的就不接了!为了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我打开了手机功放。 我接了电话之后,我并没有吱声。 “钟星,你在哪呢?” 你没说,这小妞的声音还真的很甜,尽管她是头顶害疮脚底流脓,早已经坏透气了! 她无情的捉弄我,我当然也不能跟她实话实说,我便在心里嘿嘿一笑说道:“我在上海等你呢……董事长,你不说去了美国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她也格格一笑道:“去美国就不能回来了吗?” 尼玛的,又拿我穷开心啊!你昨天早上走的话,你现在能回来吗?“好……好啊,回来就好!那你什么时候和我见面?” “你礼物买了吗?” 买尼玛个逼啊?“买了买了!一枚钻戒,两万多呢!”我至所以说钻戒,我防止她要我传个相片什么给她看看啥的。这种样式的戒指,饭店外面就有吆喝着十块钱一个的。 “哦……那好啊,今晚我约个地方见你!”这妞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一听慌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海鲲,如果她要真的约我可怎么办呀?不过,我随即又认定,她这又是在耍我。 204、张家人的三色脸 大和地产公司的小妞董事长说今晚约个地方见我。我一听慌了,我现在已经回到了海鲲,如果她要真的约我可怎么办呀?不过,我随即又认定,她这又是在耍我。 出了饭店之后,我买了十块钱的一个大“钻戒”,用卫生纸包好装进了口袋。钟晨为我担起心来,说被人家看出来就不好了。我说这董事长不是真的要什么礼物,就是没事耍我玩的,她这才笑了。 让这小妞董事长一搅和,我全然没了玩的心情,便和钟晨向山麓下的停车场走去。 山麓不远的地方,有一条亮晶晶的清水河。清水河的西边,便是建筑工地的白色围墙。我拿起望远镜好奇的向那工地上望去。 场地上正有许多挖掘机在平整道路,靠近河边不远的地方,枣红色大理石镶面的两层售楼大厅已经盖好。 那大招牌赫然写着大和地产公司悦和新城的字样。我早就知道他们的悦和新城了,但并不知道位置在哪里?真的没想到无意中看到了他们的工地。 这大地方的开发商到底是气派,现在桩还没打地下室还没挖呢,有的地方已经搞起了绿化,有的地方已经筑起了混凝土路面,我在房地产企业也有段时间了,像他们这样前期舍得大投入的,在我们市还很少见过。 在我望远镜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红一黑两辆大奔驰车。从车子里走下司机,弓着腰迅速拉开车门。两辆车都是如此,一辆车里走下甫武行,另一辆车里走下金欢。那气派,实在令人咋舌。 看到甫武行,我的眼睛慢慢的变得红了起来。 我知道,干企业不是小混混那样打打杀杀能起作用的。即使我真的能把甫武行打一顿,他们的预决算也不会给我做。 当然,我也不是像卞话对钟晨说的那样斯文子曰,我也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如何怎样把单子争到手。 无意中,我望了一下钟晨的侧脸,突然就想到了她的亲爸张悟德。 张悟德是城建部门老资格的处长,不知他能不能帮到我?想到这里,我便道:“小晨,你有多长时间没去看你那阙妈了?” 钟晨在背地里总是这样称呼她的亲生母亲,所以便如此说。 “她每个星期天都叫我去的,不过我不想去。” 我跟钟晨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道:“我是没有办法和这个甫武行斗了,我想看看你那张爸有没有什么办法整他一下!” 钟晨眼睛一亮:“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也想去看看他们。” “小晨啊,你想过没有?你真的要回家吗?” 钟晨一双明亮的眼睛愣愣的望着我:那意思不是我们说好的吗? “小声、小音还指望我们带着他们走出来呢,你回去了……” “哥,你别说了!”显然,钟晨瞬间便有了留下来的打算。 我说要买点东西上她的生父母家,钟晨说什么也不让我花这个钱。她说她阙妈在医院的时候,我替她忙前忙后的,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 这上人家去,无论怎么说,空手是不好的。我和她到超市转了转,想来想去,明天就是元旦了,花钱多我没有,买两箱苹果意思意思的钱还是有的。 本来,我对张悟德一家人是没有多大好感的。不过,我又总不能与所有看不惯的人为敌。在社会上混,如果这种观念太强了,那就将寸步难行。 这个时候的天虽说长了那么一点点,但黑的时间依旧很快,才五点多一点天就开始暗淡下来,等我们到张悟德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张悟德家也住在祥福小区,和秦贯田家是一个小区。住这个小区绝大多数都是富豪,像张悟德这样的公务人员住在这里的很少。然而,他家的财富是继承来的,他本人廉洁方面的名声不错,所以住在这里并没有非议。 当然,张悟德家不止一套房子,但人少房多,也不宜一人一套,所以都住在这里。 这么豪华的住宅,我搬着两箱苹果来,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到了门前,钟晨按响了他家家院的门铃,佣人来开了门。她没和钟晨打招呼,而是跑去给阙良通报去了。 阙良见我来了,热情的打了招呼:“哎呀小哥,都是一家人,你来了我就非常高兴了,还要你破费!” 张悟德听说钟晨来了,在他家家院明亮的灯光之下,我看到他只用眼角扫了我一眼,然后满脸堆笑的望向钟晨,伸手就要去抓她的手。 要是以前,钟晨可能会拒绝他来抓手,虽然是她的亲生父亲。然而这一次她似乎很乖,手伸了过去。 张悟德的手紧紧的攥住钟晨的手,我估计她的手肯定都被他抓疼了。 我看张悟德对我那冷淡的态度,我真的想立即回去。可是,我有求于他啊,因而只好呵呵一笑,叫了一声张处长。 “嗯。”张悟德肯定上一辈子和我有仇,要不的话,他不会轻应了一声,连望都不朝我望一眼。 “到家了,叫什么处长啊?叫叔就行了!”阙良微笑着道。 “哎呦!这是谁来我家了啊?!啊……哥啊,你也上我家来了?啊……稀罕稀罕!”坐在客厅沙发里的正在玩手机,她见了我满脸都是惊诧之色,那表情就像波浪一样在翻滚。 我让她这声“哥”喊的,屁股一麻,脸也随即接着一麻。这丫从上一辈子开始就只叫我钟星,可从没有“哥”这一称呼。 “熙熙好!”好尼玛个逼啊!要不是我来有求于她爸,我怎么会跟她客气? “哎呀哥啊,啧啧,你真的太大方了吧?买两箱苹果啊?你还没吃饭吧?” 我是实诚人,连忙应道:“嗯,还没吃呢!” “那你打算在我家吃饭吗?”张熙熙说着,走到我的面前,手搭在我的肩膀,猥琐的朝我笑着说道。 看她说这熊话,如果要是没有人的地方,我宁愿犯罪也要蹂躏她一番不可。让她不是喊我“哥”而是叫我 “爹”。 “熙熙,你哥到家了,当然是在家里吃饭啦!”阙良听了熙熙的话可能感觉难听,便满脸堆笑地拉弯子说道。 “妈,我和哥拿呱呢,你不要插嘴!”张熙熙在家里,那是当着小祖宗一样供着的。此时她对她妈没有半点的客气。 205、一巴掌打了下去 张熙熙问我在不在她家吃饭,这让我有些难堪。阙良听了也难为情,便说当然是在这吃了。 张熙熙顿时就不高兴了,让她妈不要手插嘴。 阙良有些难为情的道:“熙熙,别闹了!” 张熙熙的脸冷了下来:“妈,怎么回事啊?张晨来家了,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是嫌我碍事了还怎么的?是想撵我走吗?” 阙良笑了:“……这孩子。” 张熙熙攒足了面子。然后又对着我猥琐的呵呵一笑:“哥,你真会算细账啊,你买那两箱苹果来,够你一杯酒钱的吗?” “我开车不喝酒!”我听她这么一说,脸红住了脖子,连小弟都是羞得红通通的了。 “哥,你是不是欺负张晨老实呀?”张熙熙说着,便一屁股坐到我的腿上,脸贴在我的脸上道。 张悟德的脸转向了一边。他可不敢说他这个宝贝女儿,要不的话,她说她小的时候他摸她,他可肯定会受不了。 阙良也是打了寒噤,嘴张了几张没有吱声。 钟晨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微笑,她似乎更知道这一次来的使命。 张熙熙那多肉的屁股要是仅仅坐在我的腿上也就罢了,她还坐在那上面了。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虽然以极大的毅力劝它不要爬起来,它仍然嘭的一声爬了起来。 我此时窘得满脸发烧:如果张熙熙说我那里硬了顶着她的屁股什么的,那我还有脸在这待下去吗? 要是按卞话那种及时行乐的观点,我只管顶她就是了,送上门来的,我怕什么?然而,不知怎么的,我的脸依旧在发烫。 “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我那里正硬着顶她的屁股,她不是木头人,她不可能感觉不到。此时她没有把这一层事情给揭穿,我就谢天谢地了,因而我说道:“熙熙,小晨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欺负她呢?” “我说钟星,你真的能装啊!……你在汽车里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又抓又弄的,就差车震了……你现在还和张晨在一起,你这不是欺负她又是什么?”张熙熙可能被顶得有了反应,屁股扭动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我听张熙熙这么一说,又是屁股和脸皮同时一麻:我个天啦!我和卞话在汽车里被她拍了照片,我对钟晨说那是张熙熙批成的,我对钟晨的隐瞒,看来今天要露馅了! 我慌忙望了钟晨一眼,好在她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 “哥,你这里……” 我一听张熙熙要说我顶她屁股了,我决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我心里非常清楚,要是让这丫继续说下去,那我非得吐着血出去不可!于是,我一把捂住她的嘴。我连她的鼻子都捂住了。 她感到呼吸困难,瞪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她猛一扭头,我的手离开了她的口鼻。 我猛的站了起来,把张熙熙按在了沙发上。 钟晨的眼睛惊得溜圆。 张悟德吓得也站了起来。 佣人吓得躲了起来。 阙良怔怔的失神的望着我,好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一样。 我见他们都这个表情,我的心里呵呵一笑!这时我就是抽上张熙熙两个嘴巴,看在钟晨这一层关系上,恐怕他们这一家人也得忍着吧? 我松开了手道:“张熙熙,你以为没有人管你了是不是?” “你……”张熙熙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我。 我也不知犯什么横,对着她的屁股“啪”的一巴掌就打了下去。打过之后我的心里和手上那个舒服啊,就甭提了! “啊……尼玛的你敢打我?”张熙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会当着她父母的面打她。 我的手打得痛快了,看她还骂我,我又一巴掌对她的屁股打了下去。 “钟星……你?!”张悟德怒了,他猛的站了起来,顿时身上散发着一股霸王之气。 我心里呵呵一笑:“张处长,如果熙熙再没有人管的话,她这一生就要废了!”我说完,故意向外面走去,我当然希望有人来拉我。 张悟德可能是听我说张熙熙这一生废了啥的,他浑身惊了一下。因为依张熙熙目前的性格,他对我的话不可能没有同感。 “小哥,你别走!”果然,阙良上前拉住我的胳膊急道。 “呜啊……你们不让他走,那我就走!”张熙熙哭着就要往外面冲。 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随即抱住她:“你想走?没那么容易!” 她挣脱不了我,便用手向我的脸上抓来。 我的脸向后一仰,双手抓住她的双手,两腿夹住她的两腿,虽然这姿势有点暧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下把她按在沙发上。 张熙熙头一低,便对着我的手腕咬来! 我躲闪不及,一下被她咬中。 我哎呦的叫了一声,大声喊道:“你松口啊!” 可是,张熙熙要是听我叫她松口她就松口的话,那她也就不是张熙熙了。她不仅咬着,还用了力。 我知道劝说是没用的,便急忙伸手捏住她的腮。 她的嘴在我手的作用下,不得不张开了。她的嘴上鼻子都是我的鲜血,恐怖极了! 钟晨急步上前,一把用餐巾纸捂在我的手腕上给我止血。 张熙熙仍然吼着向我扑来,被我一腿压在她的身上。她的嘴又咬向我的大腿,我一伸手扼住她的下巴。 我今天是来找张悟德办事的,我先是认为张熙熙无非又说我想她家财产啥的,没想到她会闹到这个地步? 此时,我看张悟德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是手足无措的样子站在那里。 我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道:“熙熙,你都喊我‘哥’了,那我就告诉你:张叔叔从小疼爱你,那是父女天性,你一直就对他有误解!阙阿姨把她一生的爱都给了你,可是,你对他们不是吼就是骂的……” “我不要尼玛的来教训我……你……你给我滚!”张熙熙被我捧住下巴,口齿不清的喊道。 “哥,你让开!”突然,钟晨一把拉过我,脸色冷峻的说道。 我被钟晨拉了过来,揭去被张熙熙咬的伤口上的餐巾纸,然后又换了几张捂在上面。 张熙熙爬了起来,嘴上脸上到处都是咬我时留下的血,她怒道:“张悟德阙良,你们女儿被人家打了你们都不问了吗?……那好,我今天就让这个姓钟的好看,你们等会不要瞎逼逼!” 206、软硬兼施治小魔 张熙熙被我按在沙发上,她咬了我一口,我松了手。 她爬了起来,嘴上脸上到处都是咬我时留下的血,她怒道:“张悟德阙良,你们女儿被人家打你们都不问了吗?……那好,今天我就让这个姓钟的好看,你们等会不要瞎逼逼!” 说着,张熙熙便要冲向厨房,看样子是要去拿菜刀。 钟晨抬起一腿,打在张熙熙的小肚子上:“熙熙,我还算是你姐,爸妈不管你了,我可以管你吧?” 看来钟晨这几天的跆拳道没有白练,一腿就将张熙熙打倒在沙发上。 “张晨,尼玛的……”张熙熙骂着,便又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钟晨又是一腿把她打在沙发上。 我看得心里嘿嘿直笑,打得真过瘾啊!今天算是没有白来张家啊! “张晨,你个臭婊……” 还没等张熙熙骂完,钟晨一巴掌便掀在她的脸上,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尼玛的……” 钟晨打顺手了,抬手又是啪的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啊……我不活啦……”张熙熙娇惯惯了,在家里像祖宗一样被供着,乍乍的被钟晨打,她那里受得了这个? 张熙熙一爬起来,钟晨就是一腿。就这样,她反复爬,钟晨就反复打,最后,她累得瘫倒在沙发上,双手揉着眼睛在痛哭。 钟晨双手掐腰,眼泪狂涌:“熙熙,我被爸妈抛弃了二十四年,我没有生气发飙找他们算账,你倒是牛起来了!从法律上来说,我也是这个家里的成员……” “你滚你滚……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和钟星来的目的就是看上我家的财产的……你滚你滚啊……” 张熙熙双手揉眼,虽然还在发飙,但嘴里不敢骂了,也不敢起来。我虽然手腕还在疼,但我看她这样的人也被治服了,心里便有一种舒畅的感觉! 钟晨坐了下来冷冷的一笑道:“我滚?呵呵,我已经滚了二十四年了,现在轮到你滚的时候了!你不在外面过个二十四年,你就别想进这个家!” “你说什么?”张熙熙的两眼睁得像牛蛋一般。随后,又伤心的痛哭起来。 我知道今天的使命是什么?便道:“小晨,熙熙还小,教育一下是为她好,不过,教育差不多也就行了!人家熙熙会自成人的!……熙熙,你说是不?” 张熙熙停止了哭泣,手从眼上拿了下来,嘴不停地动着。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她虽然没出声,但把我家祖宗亡人骂了个遍。 张家父母看到这情景,都是难过之色。 我呵呵一笑道:“张叔,阙姨,我见过的多了,女孩子家庭条件好了,人再长得漂亮,难免就会有些任性。一般到二十岁以后,总会有些改变的。” 其实,张熙熙长得像她爸,根本就算不上漂亮。我这样说,无非也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饭拾掇上桌了,大家都坐到了桌边,只有张熙熙还坐在沙发上生气。 钟晨站起身来,主动拉她起来吃饭。她一甩胳膊,又撵她滚什么的,不过,声音没有那么凶狠了。 没了办法,我只好上前拉住他的手道:“熙熙,我这可是第一天到你家里吃饭啊,你如果要有气的话,你就再咬我一口行吗?” 张熙熙几次想要张嘴咬我,但都望向钟晨,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我早就说过,你钟星来我家是有目的的,就是想霸占我家的财产!” 我呵呵一笑道:“我也不是你家的合法继承人,我怎么霸占你家的财产?” “张晨可以得到我家的财产,你和张晨结婚之后,你不也就得到我家的财产了吗?我那痴逼爸妈看不清楚,难道我也眼瞎了吗?” “熙熙,小晨永远是我的妹妹,我永远也不会和小晨成为夫妻,这你总该放心了吧?”我真的还想揍她,但我也知道我今天不是为了打她来的,便道。 “这……”张熙熙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想找理由攻击我却找不着。 佣人拿来热毛巾替张熙熙擦了脸,又用药水替我的伤口清洗了一下上了药,用一块药纱布盖在我的伤口上。 饭菜上来了,连酒都倒好了,大家都在等张熙熙吃饭。他的爸妈劝不了,钟晨劝她也不听。 我坐到了桌边叹息道:“看来熙熙今天是不想让我吃这顿饭啊!” “我就是不想让你们吃,你们现在就给我走啊!”张熙熙现在没有敢说“滚”,而是说“走”。 钟晨冷笑道:“熙熙,如果你不任性的话,或许,家里的财产今后都是你一人的。如果你再对爸妈张嘴就骂的话,那这财产我就争定了!不仅要争,我这二十四年在外生活,我于情于理也要比你多分一些吧?” 张熙熙站了起来,她的表情非常复杂。她坐到了桌边,低头就吃饭,随后,一脚跺在我的脚上。 我冷不丁的被她来这一下,我哎呦叫了一声。 她仍然吃饭装着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我把椅子挪了挪,躲开了她的攻击范围。 这样一来,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一些。钟晨主动给张悟德敬了酒,那一声爸叫的也算是甜甜的。 张熙熙的眼睛都嫉妒红了。 无论是钟晨还是张熙熙,对于张悟德来说,那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女儿是爸爸的棉袄啊。然而,他似乎感觉钟晨这一件小棉袄更贴心更暖和。 本来一家人喝的是红酒,张悟德似乎在家里第一次得到了大解放。这一次家庭解放,完全是钟晨给他带来的。不过,这里面似乎也有我的一份功劳。因而,他让佣人拿来了五粮液。 不仅如此,这个大处长还亲自为我倒了一杯酒。 我刚要说我开车不能喝酒啥的,可是一想,男人喝了白酒才豪气啊!我要不把这位大处长陪好了,他能帮我吗? 张悟德笑道:“钟星,我们爷儿俩今天要好好的喝一杯,反正明天是放假!” 他这么热情的称呼我,与我一来时他对我那白眼相比,也算是天壤之别了,我似乎已经看到了我的胜利,便笑道:“张叔,今天我就是醉了,我也要陪你喝好!” “陪什么喝好?酒不要钱啦?”张熙熙吼着,又一脚向我踹来,我早有准备,便一躲闪。 207、初步目的达成 张悟德本不打算喝白酒的,他一高兴,就拿出五粮液,还亲自替我倒了一杯。我当时激动得笑道:“张叔,今天我就是醉了,我也要陪你喝好!” 张熙熙对我的怒气仍在,她一脚又踹向我,我早有准备,便一躲闪。她没踹着我,便怒吼道:“陪什么喝好?酒不要钱啦?” 还算不错的气氛,随着张熙熙的这一声怒吼,大家的脸又尴尬起来。 想起张熙熙刚才被钟晨打的也是可怜,我便呵呵一笑道:“熙熙不仅人长得漂亮,人也非常幽默,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的性格,在外面最讨人喜欢了!” 张熙熙被我这几句好话说的,似乎还很受用。那一张厚得像城墙一样的厚逼脸,竟然还红了一下。 随后的气氛便变得和谐起来。 张熙熙吃完了饭,便回她的房里去了。 阙良已经把我说成了是她的家人,张悟德也称起我大侄子来。 就在这时,我来一声长叹! 随着我的这一声长叹,我今晚来张家目的的大戏才拉开序幕。 阙良急道:“钟星,你不要把阿姨当外人!如果你要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其实,我想帮你,也是在赎我的罪啊……” 阙良说着,便啜泣起来。 张悟德将酒杯向桌子一着道:“你看你看,你说那一些丧气的话干嘛?我大闺女来家吃一顿饭,你看你哭哭啼啼的像什么吗?” 我不知道他们家平时除了张熙熙以外,谁还是这个家庭的老大。不过,张悟德此时的口气,就是一付家庭老大的口气。 “张叔,你看上海的那个大和地产公司怎么样?”我不想扯得太多,便单刀直入道。 张悟德脸色迅速冷了下来道:“你什么意思?” “张叔,我不成立了一个造价公司吗……他们大和地产的造价说好让我干的……那个姓甫的副总,因为我的副经理和他上宾馆那样,被我给破坏了,他现在就不给我干了……” “呵呵,钟星,你今晚就是为这事来的吧?”老奸巨滑的张悟德一眼就看穿我的心思。 “是的!”有钟晨这一层关系,我当然也不客气了。 “钟星,你也知道,现在抓的多紧啊……” “张叔,他甫武行是一个外地人,到我们海鲲市就想耀武扬威?老话说得好,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钟星……你……你这话越说越远了!”张悟德虽然责怪我,但仍然端起酒杯示意我喝酒。 阙良道:“悟德,大侄子这是第一次求你,你总不会拒绝吧?” 张悟德把酒杯又朝桌子一着道:“去去去!……你也没睁眼看看,现在官场上多少男人倒在女人的手里!……有的人耀武扬威的混了一辈子,到老来连个退休都混没了,这不是惨痛的教训吗?” 我急道:“张叔,我可没让你犯错误啊!” “钟星啊,作为我们城建部门,为了我市的大开发,我们欢迎这些外地的大开发商还来不及呢,你说什么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啥的,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你说这是什么?” “张叔,你说他们盖的售楼处,是不是离清水河道太近啊,是不是不符合河道管理规定啊?他们桩机都进场了,他们的施工许可证什么的是不是办理下来了?他们拉渣土运输啥的,是不是有什么违反规定的地方……” “钟星,你要真的缺钱什么的,我给你!你可不要让我帮你做这些事情啊!是凡是人,他活在世上都不容易啊!”张悟德彻底封了我的口。 这让我急的呀,汗都下来了!我本以为几杯酒下肚,张悟德的态度会变得软和一些,然而他却越来越硬! 我感觉我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就像是一只落水的狗,四周的小孩子恶意的拿着木棍和砖头不让我上岸。 钟晨呵呵的冷笑一声:“爸,说活在世上不容易吧,其实也容易!” 张悟德的脸瞬间开了个大花,笑得那真叫灿烂:“闺女,老爸洗耳恭听!嘿嘿!” “我小的时候,你嫌麻烦,不就轻轻一扔就扔了吗?你说这多容易啊!”钟晨说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就像家中水缸里的水面。 可是,这句话的内容无疑是惊涛骇浪,不仅把张悟德震得浑身散了架,阙良的魂魄也被震得出了窍。 我也惊讶的发现,钟晨的性格看起来像柔软的山羊,而她的骨子里却也有我们山里人的狼性。 “闺……闺女,你这是还在生老爸的气吗?”张悟德脸上的笑容比人家扒着眼睛笑还要难看。 “爸,是这样的:如果大和地产公司没有违规的地方,作为女儿的我,决不能让你去做那坑害人家的事。如果他们有违规的地方呢,你让人去检查一下,检查出来了,让他们整改一下,你也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又感觉你特别的负责任,这样不就是帮了我们的忙吗?” “是是是……”张悟德听了,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头像小鸡觅食一般。 “哥,我们走呗,等爸的好消息呗!”钟晨笑道。 我也笑着站了起来。今天我喝了酒了,车是不能开了,还不知道这里打车好不好打? “钟……钟老弟,你说好陪我喝好的……来,干!”张悟德一把抓住我的手道。 我看张悟德的表情特别的认真,我估计他一定没有意识到称呼我老弟是不合适的! “那好,干!”男人难得几回醉,我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向他的杯子碰了过去道。 张悟德的大拇指也不知是指向哪里,红着眼睛对阙良说道:“再……再拿一瓶来。” “悟德,你不能再喝了!喝多会伤身体的!”阙良道。 “去拿!明天元旦还放着假呢……喝……干!”张悟德红着眼睛道。 酒又来了,我看张悟德的兴致这么好,我换了个大酒杯和他喝了起来。 当然,他一直称呼我老弟,我开始还称他张叔,后来就称呼他大哥了!这哥啊弟的称呼的,那叫个亲热啊! 我看到阙良的脸色非常难看,我估计她家有钱,不会心疼这酒,主要是担心张悟德的身体。 208、以牙还牙 我的初步目的达成,我心里高兴。张悟德由于大女儿钟晨的原因,他也放下了大处长的架子。酒喝大了,便与我称兄道弟起来。 阙良叫张悟德不要喝了。张悟德背后怕不怕她我不知道,但眼前确实是摆起了男人的架子。 我是第一次来他们家,阙良见我喝成这样,她也不好说什么?钟晨在人前的时候,她更是会给足我的面子。因而,我和张悟德便开怀畅饮。 后来,张悟德可能是又要了一瓶酒,他还说要和钟老弟好好的喝个痛快! 我看他的脸就像海中的波浪一样,他口齿不清的一边大笑着一边道:“老夫聊发少年狂……左……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我知道他说的是“卷平冈” ,可是,我总听总像是在说摸腿裆。我听了哈哈大笑:“老哥,你的记性真好啊!对对对……摸腿裆……” 我说的这话是猥琐的,我因为说话的舌头也团了,也说不清楚,阙良和钟晨也听不出我们在说一些什么? “老弟……哈哈哈哈……摸腿裆……”张悟德还没说完,便一头趴在餐桌上睡着了。 我一看他酒杯里还有酒,便道:“老哥,你养金鱼啊?” 我说着,便一边笑着一边拿起他的酒杯往他的嘴里灌。 张悟德虽然睡着了,但他叭哒着嘴喝了一点,别的全都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我看张悟德不喝了,酒瓶里还有小半瓶酒,我便笑着道:“酒……酒是粮食做,不喝是罪过!” 于是,那半瓶酒全都喝进了我的肚里。 喝完之后,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我醒来之后,听钟晨说我和张悟德喝了有三瓶酒,当然,有半瓶是被阙良藏起来了,还有的洒了。她说我喝进肚里的,至少也有一斤。 由于我年轻,喝进肚里的酒完全消化在血液中。而张悟德则不行了,他的酒除了溶进血液里的部分,其他的全数都倒进了卫生间里,吐了整整半个小时,上门的医生一边替他挂水他还一边吐呢! 上午十点多钟,我去看了张悟德,只听他还是鼾声如雷。 今天是元旦,我和钟晨回了趟家。时间长了没来家,真的想家。手头也没有多少事,到三号还在家里。 我在山半腰抽着烟看着风景,只听钟晨笑着给我打来了电话,说她的张爸打电话告诉她说,大和地产除了拿了块土地有证有合同之外,其他前期的手续还都没有办理好。 那售楼处,还真的被大和地产移了位置。与规划部门规划的,向清水河边移了两米。区政府河道扩宽清淤工作正在规划当中。 还有,就是大和地产门前场地入口的绿化玉兰树,也被他们偷偷地挖掉了六棵,绿化部门正找他们交涉呢! 听到这些消息,我笑了! 我是个急性子,便给大和的小妞董事长打去了电话。 打了三遍都没人接,我依旧一边笑着一边拨打着。既然张悟德要为难他们,估计他们也不会好受的! 等打到第四遍的时候,那小妞董事长终于厌恶的对我喊道:“我说钟星啊,你和我们大和地产到底是什么关系?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你没事就打电话来骚扰我?” 她早就说好要约我谈谈甫武行的事的,她今天竟然这样说我,要是以前,我非气的骂她不可。不过,今天我的心情非常的好。 “董事长,我今天不是和你谈举报甫总的事的,我是想向你反应一下悦和新城售楼处占水道的事的!”我说完之后,又发自内心的呵呵一笑。 “我告诉你钟星,我们的售楼处是完全按照规划部门的规划建设的……你如果再来骚扰我的话,你就等着我找人收拾你吧!”这小妞看来是知道这件事了,难怪她这么大的火气。 我今天快成笑木咤了,我又是呵呵一笑道:“董事长,我看我们有缘分,我是想帮你的,你看你哪里这么大火气?……你虽说是董事长,但也是个女孩子吧?女孩火气大了,青春痘就长得多哟!” “你想帮我……你能帮我吗?” 我看这妞软了,我的心里彻底乐开了花。不过,这一次我的声音却很是悲伤的样子:“董事长大姐,你今天火气这么大,如果我们再这样谈下去,那我只有等着你找人收拾我了……拜拜!” 我说完之后,差一点就要说出飞吻的声音了!紧接着,我便挂了电话。 这小妞紧接着打了过来。我望着手机发笑:她不是三遍没接我的电话吗?那我也三遍不接她的电话好了! 你没说,这小妞还真的有一股韧劲,连续打了三遍,我望手机直乐呵!我这也叫以牙还牙了。 她发来了短信:“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快点接,我有事和你说!” 短信之后,她又打来了电话。 她三遍没接我的,我也三遍没接她的,也算是平了!我便接起了电话,用她曾对待我的口吻道:“喂,你是谁啊?” “你……我是大和地产公司的董事长。”她的这句话显然是极不愿意说出来的!“钟星,你说你能帮我?你有什么路子帮我?你不会只给我放空炮吧?” 想起我在上海被捉弄得连夜回来,发了烧差一点就出车祸了,我便把她对付我的手段还给了她:“董事长大姐,我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我这个手机就关机了,你要联系我的话,我有好几个手机呢,你打我别的手机吧!” 我说完,并没有关手机。那小妞说她有好几部手机,这我信。可是,我只有这一部手机一个号码啊! 此时,我的心情超好。我仰望着山顶,我把这好心情全部归公于养育着我长大的眼前的这座大娇山。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估计又是那小妞董事长打来的,因而,我心想,如果她有耐心再打个三遍,到第四遍我也就接了。老话说得好,四不过三吗! 电话果然响到了第四遍,我一看号码,我怔住了,这哪里是什么小妞打来的?又是那个无号码打来的! 我接了,里面却没有声音。我随即打了过去,却又是空号!我感到纳闷:尼玛,这到底是什么鬼东? 209、赴金欢之约(1) 无号码又打来了电话,我接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里面却没有声音。我随即打了过去,却又是空号!我感到纳闷:尼玛,这到底是什么鬼东? 就这样,我又打了几遍,依旧是空号。我一气,便准备把这个号码拉黑。操作即将完成时,我的手又停住了:从上两次它的内容来看,她是友是敌还不知道呢,我怎么就能把它拉黑呢? 我十分惆怅的从山上回到了家里。 我现在非常的留恋家,在家里又过了一天,与以前一心想离开家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家里好过,但不是久恋的地方。 因而,下午我和钟晨要回去了。我妈又谈哪家生了胖儿子,说人家的年龄都没有我大,话锋一转,又转到了我的身上,问我什么时候找对象结婚? 我想,不给她老人家一个回话也不好,我便胡诌道:我在云华山找老和尚算了一卦,说我三十岁结婚比较合适,至于什么时候生孩子合适,还没有找他算呢! 我妈气的呀,拿起条帚就真的对我屁股上打了三下。 我喜欢我妈打我的感觉,我向她笑了笑,然后告别了奶奶和家人,我便和钟晨回去了。 由于卞话在外面接的单子,我们公司里的员工都还有事做,现在是淡季,这就很不错了。无所事事的我,当然最关心的还是大和地产那边的情况。 第二天,我便开车到悦和新城的售楼处,果然看到了要在半个月内拆除的告示。绿化部门的绿化车也在他们的门前停下,看来是找他们私自挖掉那六棵玉兰树来索赔的。 我心里笑了,这大和地产往下看来有好戏唱了! 在高兴之余,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失落感向我袭来:我这也算量损人不利己啊!我的利益在哪呢?我把他们这一折腾,他们的预决算量就真的能给我干了吗? 十天后上午,我又去了悦和新城,只见那售楼处并没有拆,我郁闷得不行。就在这时,只见城建和水道部门的车都来了,张贴了一张更大的拆除公告,限令在五天内拆除,否则的话,将要强行拆除。 路过的人看了这豪华的售楼处,都感觉拆了太可惜,说这是开发商与那些官员勾结浪费国家资产,说其目的是为了贪污和提高gdp的什么啥的。 还有人说,我们房屋越来越贵?就是商人与官员勾结的结果。还有的说更是有些吓人:说老百姓不贷款谁也买不起房子,你要买房,那就压榨你二三十年,一个年轻力壮一夜三遍的小伙子,也让你熬成五六十岁变成清水蹄子。 民间的语言确实是丰富多彩,他们侃侃而谈互相之间都能听得懂,而我有时就要猜一猜:例如什么是一夜三遍,又什么叫清水蹄子? 当然,还有一些语言也是比较深奥的,我当然也没有心事在这揣摩了。我被大家伙说的什么压榨二三十年给吓住了,因为我还没有买房,我的被压榨还没有开始! 我似乎看到了我二三十年后腰被压榨弯了的情形,我的菊花一紧,赶紧回去规划这新的一年工作了。 在公司里人多,我安不下心来,我就回到出租屋里开始规划。可是规划来规划去,在电脑文档上删了写写了删,心情越来越烦躁。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侯运打电话来叫我去食堂吃饭,我发现我的规划文档已经被我删得一字不剩。 我头脑昏昏沉沉的到食堂吃了饭,饭碗还没有丢下,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我掏出手机一看,我有点惊呆了,是大和地产公司那个造价部经理金欢打来的! 我对他们公司的甫武行恨得牙齿都痒痒,但对这个大经理却充满了好感。 这个好感说出来有些笑人,只是因为她长得太洋气太时髦水色太诱人,总感觉她太高大上了,有时真的有她摸一下令人欲望。甚至听听她的声音,都有撸的那种愉快。 当然,摸不摸的,只是一霎时的念头,谁都有过,目前它不是我思维的主流。 因而,我迫不及待的接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我便道:“金经理你好!” “钟星啊,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吧?” 她的声音让我感觉到屁股上一阵发麻,急忙应道:“能与你金大经理成为朋友,那可是我的荣幸啊!” “荣幸个屁啊,你在背后捣我们公司蛋了是不是?” 金欢话语的突然转向,让我不知所措!不过,我当然不愿意承认捣蛋的事,便呵呵一笑道:“你说的是甫总在馨香酒店办事的事吧?他搞……搞的那不是我们的副经理吗……如果这要算是捣蛋的话,那就算是吧!” 她格格一笑:“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啊!” 我想一想我借的殷正的两千块钱,现在就剩不到一千了。我作为一个造价公司,从来没有请过她的客。于是,我有些为难的道:“这个……” “今天晚上六点,雄祥酒店三楼东数第三个包间,不见不散!”金欢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猛然醒悟:看来她们那小妞董事长,听说我有能力帮她,便派金欢出马了。 一下午的时间,我都满心期待着,我和金欢面对面坐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已经把没钱的事全都抛在了脑后。我洗了澡,穿上了秦莘给我买的那件天蓝色的薄棉袄。 我的精心打扮,决不亚于那些要去相亲的年轻人。 下午五点半钟,我就来到了雄祥大酒店,我坐在三楼的厅里,等待着金欢的到来。 五点五十,只见从电梯上下来两个人,一个是金欢,另一个竟然是甫武行!我像当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浑身上下心里心外都凉透了! 我猛的站起身来,净直的向消防通道走去。 见我这个举动,甫武行愣了一下,金欢向我追来,道:“钟星,你干嘛呢?” 我喜欢这个有品位的女人,不过,此时我也恨她:她约我的,为什么要把甫武行带来呢? 我见金欢喊我,我走到楼梯转角平台站住了:“金经理,你也知道,我被甫武行打了多少次了。就是在馨香酒店,我还被他踹了一脚,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他的!” “钟星,你听我说……”金欢说着,便向我走来。 210、赴金欢之约(2) 大和地产公司造价部经理金欢约我,我满心的欢喜。没想到甫武行也来了,我顿时头都大了:目前我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了! “钟星,你听我说……”金欢说着,便向我走来。 她穿有十公分的高跟鞋,我真的怕她摔着! “哎呦!” 真是怕事有事,她还真的脚下不稳跌了下来。 我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左手在她的腰上,右手却捂在她那柔软的胸上。 自从我见到金欢的第一眼起,就感觉她特别的时髦,那洁白细腻的肤色,就有一种想触摸的感觉。 不过,在这之前,我只是想想而已,因为她的身份她的地位毕竟在那呢!真的没想到,此时我竟然无意间捂在了上面! 就这样捂着,心情激荡,我怔住了!不要说我此时的手不愿意离开,恐怕百分之九十五的男人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也会和我一样吧? “该死的,你干啥呢?”金欢借着我扶的力量,一边站起来一边怒道。 我为了掩饰我的尴尬,便道:“我说吧,我就不想和你们这些大地方的人打交道!我好心的扶你,你还这样说我!” 谁知道我的手像是长在了那柔软的地方一样,此时还没有离开,手还可能在轻微的颤动。 金欢望着我的手说道:“你是不喜欢大地方的人,喜欢大地方人的大胸是不是?”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发觉我手的位置不当,便像被电击了一般迅速从她的胸前撤下。 她伸出那洁白柔软的手,捏住我的脸道:“我约你来了,你走干嘛?” “我跟你说了,我不想见那甫武行!”我委屈的说道。 “哎!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一点委屈也不能受呢?为了过的比别人好一点,你最不喜欢的人你也得打交道啊?就比如我……” 我见她的眼里有了泪水,我的鼻子一酸道:“甫武行也欺负你啦?” 金欢苦笑了一下:“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的手下还有十多个人要养活,像你这样任性,你怎样才能发展你的企业啊?” “金经理,不是我打你的面子,甫武行要在这里的话,那我就走了!”我知道我的倔脾气又来了! 我也知道我让我这倔脾气害得好苦: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在爱情上,可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钟星,你知道,甫总是我的顶头上司啊……他是走是留,是我能左右得了的吗?”金欢说着,一脸为难的模样。 “金经理,你说吧,你们今晚找我想干什么?”我虽然理解她的苦衷,不过,我仍然不想见甫武行!“只要我能帮你的,无论今晚我吃不吃这顿饭,我都尽我的全力帮你,你看这样行吧?” 金欢水嫩的嘴唇动了动,她刚要张口说话,却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笑了笑道:“对不起啊,我接个电话。” 电话里传来甫武行的声音:“金经理,公司有点急事我要去处理一下,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金欢好像也不好选择,看来她是宁愿甫武行给她下命令的。 “那好吧,你就暂时留在这吧!不过,我看那家伙就是个无赖,你也不要对他抱太大的希望!” 我要不是考虑到金欢的感受,我肯定会对着电话骂他甫武行全家都是无赖的! “甫总,我知道啦!”金欢微笑着说道。她挂了电话之后,脸便变得冰凉。 我一看她那像冰雕一样的脸,我都为她难过,便急道:“金经理,你不要考虑我的感受,你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吧。” 她微笑着向我伸出了白嫩的手。 我顿时受宠若惊:女人要是给手了,离给唇就不远了,给唇了就接近上床了!我这猥琐的三部曲想法一闪而过,我知道这并不是我的主流思想! 我急忙双手抓住她的手,那手好柔软啊,好像里面还有灵魂,让我的全身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扶住我,没看我穿高跟鞋吗?” 尼玛,原来只是叫我扶着她呀!我刚才那所谓的三部曲看来是跑偏了!于是,我立即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 我感觉这种手法,她上楼梯还是不大好走。感觉托住她那多肉的屁股向上走起来更方便一些。因而,从安全着想,我便一手托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的屁股和她的手一样富有灵魂,让我全身又是一震! 她愣了一下,然后朝我甜甜的一笑道:“小色魔!” “……金经理,这不都是为了你的安全吗!”我听她这样说,手本想从她的屁股上拿下来的,可是,她的大屁股就像是磁铁,我的手就像是铁钉,被它牢牢的吸在上面。 “你今年多大啦?”金欢依旧微笑着,一边向上走着一边问道。 “不小啦,到年虚岁都二十六了!” “哦,怪不得呢,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啊!……成家了吗?” “还没……没有呢!”我和居洁分手了,秦莘到现在还只是我的梦中情人:“金经理,你多大啦?” “比你大两岁!” “大两岁不算大!”走完了楼梯到了平台,我不知怎么就冒出了这句话来。 “呵呵,不算大?这不算大是什么意思?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吗?”金欢微笑着打掉我还印在她屁股上的手说道。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我这当然是应承的话,到目前为止,她尽管是千娇百媚,但还不能取代秦莘在我心里的位置。 “如果我们真要谈恋爱的话……” 我听了,顿时心生波澜,急忙打断她的话道:“谈恋爱就是谈恋爱,这里还有真假之分吗?” “要是假的话,那就无谓啦!要是真的话,那就得问我的老公答不答应啦?”服务生拉开了包间的门,金欢进去之后,便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脸说道。 “你都结过婚啦?”我听了感觉有些失落。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失落,反正是失落了。 “我孩子都两岁啦!”她说着,对着椅子指了一下,示意我坐下。 她是地产公司的,我是干造价的,如果有了业务关系,她就是甲方,我就是乙方,她不坐下,我当然不能先坐,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于是,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道:“你那么早结婚干嘛?” 211、她下意识望向天棚 在雄祥酒店三楼的一个包间里,金欢说到她比我大两岁,现在是二十七岁了,她孩子都两岁了。我道:“你那么早结婚干嘛?” 金欢叹息了一声:“女人尼玛的就不能长得太漂亮!……太漂亮了,那男人就像苍蝇一样成天叮着你。当然,如果他们知道你要结了婚的话,那才能安稳一些!”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早结婚的呀?”我感觉她的理由也太牵强附会了!比她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人家三十多岁还有的单着呢,人家也不是过的快快乐乐的吗? 金欢的眼里突然潮湿起来,头随即也低了下来。 她的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是装的,我一阵无语。 良久,她才抬起头来道:“不谈那些该死的往事了!” “有道理!” “钟星,或许你已经知道:我们工地遇到了麻烦,那三四百多万建成的售楼处面临拆除的危险。你们这里的官员还真尼玛的清廉……或许,我们没有找对人。听说,你能有办法帮我们?” 想起我发高烧开着车从上海回来,差一点死去的情形,我便嘿嘿一笑道:“金经理,你看我长这熊样,我哪里有那个本事啊?” “钟星,你是不想帮我喽?……看来,我还没有让你帮的魅力喽?!”金欢说着,甩了一下头发,手随即将头发朝一边理了理,露出洁白的香腮,眼睛冷笑着望了一眼棚顶。 “哪里哪里……”望着她的脸,我像喝了酒一样,有点醉了。 说真话,她的那个风骚劲儿,早已令我心潮澎湃。想想那些当官的,成天除了面对金钱的诱惑之外,还要面临这美女的诱惑,要想不下水也真的不容易。 然而,我那天被耍的差一点死去,此时想起来都有点头皮发麻。虽然她很诱人,但我头脑清醒着呢! 金欢说着,又理了理头发,眼睛似乎不经意间又望了一下棚顶。 我顺着她的眼睛望去,我惊了一下,心里立即警觉起来:这个房间是他们早已定好的,他们会不会在这里做什么手脚? “钟星,其实我们调查清楚了,你有这个能力帮我们的。你妹妹的爸爸就是那个城建局的那个张处长……” 如果这里有录音录像呢?我要顺着她的话说的话,那就要被他们算计了。 想到这里,我呵呵一笑:“金大经理,你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可以叫我一声姐吗?”金欢说着,便拉着椅子朝我我的身前挪了挪,那大腿紧贴着我的大腿。 尼玛你就是有录像录音,我也不是公务人员,我怕你个怂啊?你如果要来公关我,那我就照单全收就是啦! 于是,我的腿向她的腿挤了挤道:“金姐!” 金欢将嘴朝我的嘴边移了移道:“钟星,你真的听不懂我的话吗?” 她说话的气流完全吹在我的嘴上,一点也没有外泄。 我的嘴也向前一寸。当然就这一寸,我们俩的嘴唇已经贴在一起了:“金姐,我真的听不懂你的话呀!” “那……我如何才能让你听得懂呢?”她的嘴唇在我的嘴唇上动着,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突然想到:此时的甫武行会不会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们呢?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还等什么? 我猛的吻着金欢的嘴唇,手也顺便摸在了她的胸上。我虽然看不出她激情四射的样子,但看她也是蛮渴望的。这时,我看见她的眼睛又望了一眼天棚。 我看她那眼睛的神色,我想:如果我估计没错的话,那我刚才认为他们在天极上装了监控啥的就是对的了。 我估计:他们看我年轻气盛,当金欢提到我和张悟德关系的时候,我为了得到预决算的单子,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吹嘘一番我和张悟德的关系如何如何。这样,他们就会在张悟德的身上大做文章! 可是他们错了,虽说我涉世未深,但我也是有脑子的!我怎么可能会提及张悟德呢? “钟……钟星……”金欢虽然在公我的关,但我这么玩命的吻她,显然她是感觉吃了亏的,便用手推我一下道。 我哪里还愿意听她说什么?便一边稳着她的头一边吻着她道:“金姐,你的嘴怎么让我这么舒服啊?我都有点把持不住了!”我说着,便要去拉她的裤子。 她的双手猛的撑住我的胸口,一脸的怒色。不过,她很快就格格一笑道:“你猴急什么?你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吃饭的地方,是做那事的地方嘛?” “金姐,我这个时候对吃饭真的没有什么味口,我真的想立即收了你!”说着,我的手又向她伸去。 “钟星,这餐馆里,服务员进进出出的,你真的想让姐我出洋相吗?” 我看她下意识的又望了望天棚,我心里冷冷一笑,心想,你是怕在甫武行的面前出洋相吧? 想到这里,我便抓住她的手道:“金姐,这楼上就有房间,我们快点走吧!”我说完,拉着她的手就要走。 看来是我打破了她们的计划,金欢便焦急的道:“你不饿我可饿啊!你就忍心姐饿着肚子和你做那事嘛?” 我的心里笑了:“姐,你还不知道我这该死的急性子啊!……让他们把饭菜送到我们的房间里,你一边吃我一边做,这不就两全其美吗?” 我说着,伸手就把她抱了起来。 “那……你说了和张悟德的关系之后,我立即就和你走!你看怎样?” 我越来越感觉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便故意用疑惑的目光望着她道:“金姐,你说什么张悟德张悟德的,这个张悟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我们这里说的避孕套吗?” “你……”金欢立即从我的怀里挣扎下来,脸青一阵紫一阵的。她望了一下天棚,打了个寒噤。接着,平了一下气息道:“钟星,你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普通话不标准吗?你能把张悟德听成避孕套?” “那是避孕药吗?”我那惊讶的表情,真的可以演戏了! “钟星,你就装吧你……你和我们董事长亲口说过的,你能帮我们的!” 我呵呵一笑道:“你们那小妞董事长言而无信,差一点就把我给害死了!她既然对你说了我能帮你们的事,那她就没有把她捉弄我的事对你说吗?” 金欢的嘴动着,好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我看她的口型,像是在骂我:该死的王八蛋! 我开心的笑了,笑得每一个毛孔都在颤抖!按照笑一笑十年少的说法,我这一笑延长一天的生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好一会儿,金欢才又强装笑脸道:“钟星,你到底还听不听姐话了?” “金姐,我不是不听你的话……我一旦想做那事了,我就连说话的兴趣都没了……这事我到医院去看过,医生说我这是病啊!金姐你看……”我说着,便指了指她的身体,装出可怜巴巴的样子道。 212、丰厚的条件 他们今天上午就约我来这雄祥酒店三楼的包间,当我看到金欢多次下意识的望着棚顶,我便猜想到是他们设了局,想从我的嘴里了解张悟德的情况。 我当然不会顺着他们布的局走,我便和她胡扯张悟德是不是避孕套啥的,还急着要和她去订房间。 金欢见她们的计划被我打乱,急得头上渗出了汗珠,她拉住我的手道:“还是等吃过再去吧,要不和人家订了菜也不好退呀!” 我知道,离开这个房间,他们苦心设下的这个局就破了。当然,我也不可能得到他们公司的单子!不过,我也决不会因为单子而出卖张悟德! 张悟德是清廉的,他们拿他不会有办法,他们整他的办法当然是从别人的嘴里做文章,然后添油加醋的去举报。张悟德一旦没有办法管这事,他们就会从新接任管事的人的身上打破缺口。 如果他们的售楼处被强行拆除,那他们损失的决不是这三四百万的问题,而是他们将在海鲲这个地方丢了面子,那他们今后再想搞鬼就将举步维艰! 想到这些,我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钟星,你干什么去?”金欢神色慌张拉住我问道。 我回过头来猥琐的呵呵一笑:“金姐,你洁身自好,看来我想和你上床已经是不可能了!不过,我这毛病要不解决的话,会加重我的病情的!我现在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放一下啊!” “看来你真的有病啊!”金欢气的怒骂道。 我又是呵呵一笑道:“金姐,你也看出来啦,那你还不可怜可怜我?” 金欢刚想说什么,这时,她的电话响了。她对我急道:“钟星你等等!” 金欢听到电话里的声音,她的脸色非常的冷峻,这应该是她真实的表情。接着,她用她们的方言在和对方对话。 她的方言我连一句都听不懂,哪怕她说的是英语,或许我也能听懂一些,可是她说的是方言啊,我都快要郁闷死了! 不过,如果我要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打电话的人,也是在背地里通过录像监测我们房间的人,现在金欢已经没了主意,他现在正给她下达指示了! 接完电话,金欢立即又装出笑脸向我走来,挽住我的胳膊道:“那我们就走吧!” 我一听整个人都怔住了,难道她今晚真的要和我那样? “其实我呢,也离开家有一段时间了,你正血气方刚,我当然也喜欢!只不过……今天我的身体不方便啊!” 尼玛的,你不方便和还我说那么多屁话干什么?我又有被耍的感觉! 自从和他们大和地产公司接触以来,遇到男的打我,就像甫武行那样。遇到女的就耍我,就像那小妞董事长和眼前的金欢一样。这让我气的呀,真的想暴揍她一顿,然后就把她给强了! 可是,这也只能是想一想而已,我也清楚,那样做是绝对不行的! “那金姐,我们只有后会有期啦……我走啦!”我说着,便装着急急忙忙等不及的样子离去。 我走了,我时刻保持着警惕,防止甫武行或者他们派来的人随时攻击我!我这时也算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等我回到住处的时候,我才感觉是虚荣心一场合,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没有吃晚饭,现在连吃饭的想法都没有。由此可见,这就是焦虑啊!如果不是焦虑的话,一个身体健康的人怎么会到吃饭时不想吃饭了呢?都给他妈的大和地产给气的! 正当我郁闷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又是金欢打来的! 我感觉她也像甫武行一样是一头狼,只不过她这头狼是一只外貌俊秀的狼罢了! 想到这里,我的全身一紧:我这一只可怜的小山羊啊!呜呜…… 随后我又想到,与狼周旋,自己绝对不应该是只羊。自己必须也是头狼,当然,最好是个猎手:“金经理,你的电话打的太是时候了啊!我刚解决完了,你的电话就来了!” 金欢呵呵一笑道:“钟星,你是在哪里解决的呢?” 我也是嘿嘿一笑道:“你说我还能在哪里解决?” “你不要告诉我,你是用手解决的吧?” “我又不是十来岁的男孩,还用那样的方法解决?我孬好也是个经理,我要用手解决的话,那我会自卑的呀!” “那你能告诉我是怎么解决的吗?”金欢说完,也是呵呵一笑。 我的忍耐性终于耗尽了,我怒吼道:“金欢,尼玛的你管得也太宽了吧?要说你痒痒吧,你又说你这几天身体不行!要说没痒痒吧,你跟我屁话啰嗦这些干什么?” “钟星……你……”金欢可能没想到我会骂她,她瞬间慌了。 我不再想和她啰嗦,我便关了手机。 过了十来分钟,有人敲门。我躺在床上,懒得去开门。 外面有了开门的声音,随即是侯运道:“金……金总,你……你好!”他说完,又对我的房间喊道:“钟哥,金总来了!” 我一听侯运称什么金总,估计便是那女人了,我刚要去拴门,门却被金欢一把推了开来。 我躺到床上,把被子往脸上一拉。 金欢走到我面前,把我的被子一揭怒道:“钟星,你的狗胆不小啊,你敢骂我?”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金大经理,你换位思考一下,要是我的单子不给你们干了,我还和你瞎逼逼,你会高兴吗?” “……钟星,我实说了吧!你如果要能帮我们解决售楼处的问题,那就给你一百万。并且全部预决算都给你干!如果你没有那个吊本事,你也不要尼玛的吹牛逼!”她说完,眼眶里突然有了泪水,便向外面走去。 我见她骂我,我的头上直冒火。看她流泪了,我的心又软了下来:她终究也不过是个打工的,被我那样骂,她又怎能不生气呢? 既然她开出了这么个丰厚的条件,我早就动心了。便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道:“金经理你等一下!” 金欢的手猛的一甩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的力量还真的不小,竟然把我甩了一个踉跄。 这个时候我又怎么能让她走呢?便一把上前抱住她道:“金姐……小弟有什么不好,你做姐姐的,就不能担待一下吗?” 金欢的脸在剧烈的变化着,似怒似忍、似忍似怒。 213、你疯了吗? 金欢在与我对骂的愤怒中开出了丰厚的条件,这个时候她要走,我又怎么能让她走?便一把抱住她道:“金姐……小弟有什么不好,你做姐姐的,就不能担待一下吗?” 我看得出来,她的心里是非常矛盾的:她来找我,既负有使命,但也在忍辱负重。然而,当这种情绪超过她忍耐的时候,我的嬉皮笑脸倒是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这时,我抱住她,她也在愤怒中忍耐。因而我急忙对屋里喊道:“侯运,你赶快熬点粥,弄你拿手的小菜,我和金姐都还没吃饭呢!” 侯运听了,急忙从房间里出来,他看我抱着金欢那怪异的动作,他头一低快速走向厨房。 接着,他从厨房里走了出来道:“钟哥,我的米粥煮在锅上呢,你看着点……我上超市去买点菜。”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侯运出去之后,我一把将金欢抱了起来,将她放到椅子上笑道:“金姐,你怎么就没有去演电影呢?那些演员的外表要与你相比,那就是渣呀!” 金欢的眼睛瞪着我,显然并不为我的马屁所动,而是警惕的看着我。她的眼神中有时闪出一丝忧虑,似乎我微笑的外表下非常可怕似的! 我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她的表情,而是把杯子刷了刷,泡了一杯茶给她。 “钟星,你就是个浑蛋你知道吗?”金欢怒视着我道。 “我是个浑蛋!”我没有心事和她闲扯,我要想想目前我的处境,以及如何兑现她的承诺。我的房间是与阳台相通的。我便走向阳台,抽出烟点了起来。 我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和我说。谁知她走到我面前,一手抓住我的后衣领,一手抓住我的裤带,直接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我被摔得哎呦一声,烟头的火星在被面上,直接烧出了个洞来。我一边搓着火一边急道:“你疯啦?” 我也惊叹,我一百二三十斤重的人,竟然被她给抓着扔过来了!她肯定是个练家子,要不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我是疯啦!” 她的回答与我刚才的对话有些相似:她说我浑蛋,我说我是个浑蛋。这时我说她疯啦,她的回答她是疯啦! 这个疯女人,真她妈让我头疼!我搓灭了被面上的火,又看看里面棉花有没有火星。检查没事了,我这才从床上下来。 她抬起一腿,打在我的屁股上,我的身体没留住,竟然又倒在床上。这一来我郁闷了,我虽然身体能抗得住她打,但被她左一下右一下的,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我迅速站起身来,她的腿又向我打来。 这时我早有防备,身体迅速向后一躲道:“金姐,四不过三啊,如果你再动我一下,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向我面前一冲,手腿并用,一把将我推倒在床上!随即,她就是一拳打在我的脸上。 她这一拳把我的脸当她练拳的沙袋了,疼的我哎呦一声。 她的速度太快,根本就让我没反应过来。我让她打几下那都是小事,如果我不制服她的话,那她今后还巧得起我吗? 想到这里,我猛一回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她想用身体把我压住,想用膝盖把我的腿抵住。 此时我已经全神贯注,她的每一个细小的花招都被我看得清清楚楚。我一个转身,用尽我全身的蛮力,就把她压在身下。我此时仍丝毫不敢大意,随后我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脸瞬间像搽了胭脂一样,想用全身力量把我推翻。 她的力量比一般的女人的力量确实大了许多,但与我相比,还是弱了那么一点点。 我也清楚,如果在宽敞的地方,一对一的,凭她的技巧,我还真的不一定是她的对手。然而,在这狭窄的地方,不是比技巧的时候,而纯粹是力量的对比。 我的脸火辣辣的疼,她尽管脸挣得通红,但我仍然死死的压在她的身上。 我的那一处就抵在她的大腿上,似乎也要帮助我出力似的。 “钟星,你再不滚下去的话,那你就死定了!”金欢在我的身下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起来,她的身体便变得软绵绵的。她没了力气,便开始用语言威胁我。 “我是死定了!”在这样极品女人的身上,我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征服感和愉快!想起她刚才还猛打我那几下,我现在压着她,我一点也不感到理亏。 “你给我滚下去!”她说着,屁股和胳膊又猛的一用力。 此时我已经稳如泰山!又是呵呵一笑道:“我想滚下去,可是我的身体却留恋你的身体,没有办法啊!” “钟星,你不会就知道欺负女人吧?那你也太畜生了吧?” “呵呵,你怎么才知道我是畜生?你知道得未免有些太迟了吧?”我又是呵呵的一笑道。 “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强你呀!”想起我这脸的瘀青还没有完全褪尽,又遭遇她这一击,我的脸又要多一块瘀青了。 “那你就为了一时痛快,你今后想在牢里度过吗?” “未必!”我说着,便望着她那洁白细腻的肚皮冷冷一笑。 “嘿嘿!”金欢苦笑道:“我就不相信,你要强了我,就没有人管你?真是笑话!” 我看她嘴还硬,便故意吓唬她道:“谁个管?我要把你强了,然后再把你给杀了,谁又知道?” 她听我这么一说,吓得顿时脸色煞白:“你……你也太小看警方的侦破能力了吧?我的汽车还在外面呢!” “你的汽车说明不了什么?你可别忘了,我们这里是老小区,是没有监控的!” “你疯了吗?” “我疯了!” “你年纪轻轻的就想找死?” “是的!”我说着,便不想和她再打口仗。我便腾出一只手来去拉她的衣服。 “你……”金欢看我真来硬的了,她便一边反抗一边瞪大眼睛惊恐地望着我。 就在这时,侯运开门进来了,我的房门没有关。他望了一眼之后便跑向厨房,然后抱怨道:“钟哥,饭都溢出来了,我让你看一下饭的呢!” 侯运来了,我知道这一场由金欢引起的恶作剧也该告一段落了。我便从她的身上下来。 她皱着眉头,用手揉着腰。 她无论怎么蛮横,毕竟是个女的,我有点过意不去,也急忙伸出手去帮她揉腰。 她回身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疼的又是哎呦一声。 214、原来她是无号码! 由金欢的挑衅引起的恶作剧,因为侯运的到来而终止:我从她的身上下来,她轻皱着眉头揉着腰。 她无论怎么蛮横,毕竟是个女的,我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也急忙伸出手来帮她揉腰。她却趁我不注意,啪的一巴掌又打在我的脸上,我疼的哎呦一声。 她可能身上也没有了多少力气,怕待在这里吃亏,便急忙跑向厨房道:“这位小兄弟,你买什么菜来慰劳姐的呢?” “金……金总,我……就……这个……那个……”侯运见了美女就紧张,见到这个大美女距离与他那么近,他紧张也就在所难免了。 厨房里,响起了金欢愉悦的说话声,和侯运炒菜的嗞溜声。 我又来到阳台抽起烟来,回忆着骑在她的身上的那种快感与征服感,心里又是呵呵一笑:昨天她在我的心目中,还是像天上皓洁的月亮,今天就被我压在身下。想了想,我意犹未尽的咂巴了两下嘴。 侯运把菜端上了桌子:一盘是鲜艳夺目的西红柿炒鸡蛋,一盘是青椒炒肉,还有就是买的北京烤鸭,和一盘卤茶干。两碗稀粥一笼小包子,整个饭菜也是有模有样的。 侯运拾掇好之后,便要回屋。 金欢一把抓住他要他陪她一起吃。侯运说吃过了,她说吃过按礼貌也得陪着。他没有办法,只好装了半碗稀粥坐在桌边。 金欢惊讶的叫着,说这稀粥真是香,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望着侯运。 侯运虽然低着头不吱声,但金欢并不在乎这个,她就是找他说话,故意不理我。 我偶尔也会插上两句,金欢根本就不鸟我,把我当成空气了!看来我骑在她的身上确实是伤了她的心了。不过,你也打了我呀!你那是肉,我这就不是肉了吗?想到这里,我便一阵郁闷。 金欢对整个饭菜都赞不绝口。不过,在我看来,她只是虚张声势,以减少目前尴尬的气氛:她不鸟我,我也插不上话,侯运又有话说不出来。 她吃的饭菜吃得很多,幸亏侯运做的饭菜多。我都吃饱了,她仍在吃,我也只好边吃边等。这样看来,她说这饭好吃,还真的是发自内心的。 这顿饭吃的呀,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个煎熬! 她终于丢下了饭碗,说了一些感激侯运的话,便要出门! 侯运立即拾掇饭碗,逃也似的走进厨房。 无论如何,她这也是上门和我谈业务,我理应送她一下! 走到楼底的时候,她猛一回身。 我吓得一激灵:看来这丫还是要打我呀?!尼玛,看来她还没完没了了! “胆小鬼!”金欢眼睛瞪着我道。 我给她说的,伸手在她的大屁股上摸了一把。我用行动证明,我的胆到底是大还是小。 她没有和我动手,而是眼睛继续瞪着我。 我也不傻,她既然不强烈反对,这样风流的屁股不摸真的是白不摸,那手感,柔软极了。她的眼神发出一种柔软得像水一样的光,嘴也向我凑了过来。 好在楼梯间这时没有人上下。我猛的一把抱住她,随即嘴吻了过去。 接着,她的舌头和我的舌头搅在了一起,我的整个心情荡漾开了,又把她搂得紧了一些。我轻轻地说道:“跟……跟我上楼吧!” “再等会儿!”她眼神迷离的说道。 吻着吻着,正当我有些把持不住的时候,她的舌头缩了回去,随即牙齿一下咬住了我的舌头。 “啊?!”顿时我恐怖极了,要是仅吻一吻就被她咬掉了舌头,那我这一辈子可就完了!我还没结婚呢,没了舌头,今后谁个还要我啊?我忍着疼痛不敢动弹,焦急的道:“你放开我呀!” 我被咬住舌头,我的话说的相当含糊,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清楚。 她鼻孔哼哼一笑道:“没……没事,这种接吻方法才给力啊!” 她的话也是含糊不清,我听着大概就是这个意思。我趁她说话的时候,猛的把舌头缩了回来。 舌头一阵疼痛的感觉,心里感到恐怖:我的舌头也不知有没有留在她的嘴里。我急忙伸手去捏舌头,还好,舌头完好无损,只是舌头上有些疼痛。 嘴里有一股腥咸的味道,我猛的一吐,然后用手机一照,只见唾沫中满是血丝。 她格格一笑道:“还上不上楼了呀?” “滚!”我给她气的呀!愤怒的喊了一声。 这样的坏女人,如果要真的和她上床的话,她真的会把我的家伙给剪了! 她微笑着屁股一扭一扭的富于韵味的走去,走了几步,然后回头一笑:“钟星,姐这么有魅力,你就不送一送?” “你们大和地产公司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怕引起周围邻居的反感,我真的想上去对着她的屁股踹上一脚。 “呵呵,你要记住,你一定要恨你该恨的人哦!”她微笑着拉开她的车门,钻了进去。 “你什么意思?”她这一句无厘头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我说她们公司没有好人,她却说让我恨该恨的人,我不知这丫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便上前几步问道。 “哎!我这也算是对牛弹琴了!”她叹息了一声,又摇了摇头。 她的话让我猜谜,还有那个无号码也在一直让我猜谜……突然,我把这两者之间联系了起来:这丫会不会就是那个用无号码打电话给我的人? 想到这里,我立即拨通了那个无号码的电话。虽然里面提示是空号,但金欢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惊得呼吸都有些感到不匀,她看了一下手机,也惊讶的望向我。我迅速停止拨号。在她惊讶的时候,我又拨打了过去,她的手机非常有节奏的我打她响,如此三遍。 这时,我已经断定那个无号码就是这个女人打来的了,我刚要上去责问,就听她已经冷静下来,她接起了电话道:“哎呀,王经理,你是怎么搞的吗,你们提供的那决算简直是一塌糊涂吗!” 她一边打着电话,便一边一溜烟的开车走了! 这个熊女人?! 我望着她汽车远去的方向愣住了:她第一次发给我她们董事长的号码,第二次告诉我甫武行和卞话在馨香酒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215、一语惊醒梦中人 金欢开出了丰厚的条件,这一点令我感到欣喜,但脸上和舌头上的疼痛,又使我气恼。当我得知她就是那个无号码女人的时候,我陷入了沉思。 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号码告诉我她们董事长的电话号码,以及甫武行和卞话在馨香酒的事,我无法理解她的用心。 之前,我只和她有一次业务上的关系,别的连我一杯白开水也没请她喝过。 我一边思考着,一边已经到了门口。 还没等我掏钥匙开门,侯运就把门打了开来。他有些伤心的望着我的脸道:“钟哥,你的脸……你怎么老被打呀?” 我笑了笑道:“我天生就是个贱皮子,不挨打不好受!在学校的时候,没事还专门让人家用棍棒打呢!现在没有人用棍棒打了,常常被人打一打不也是一种锻练吗?” “男人打你也就罢了,怎……怎么金总也打你呀?” 看他那眼神,这是侯运第一次看我被打没有同情我。我便呵呵一笑道:“金大经理不停地夸你做的饭好吃呢,你没事再练练炒菜的手艺,能不能钓到她这条大鱼,就看你的了!” 侯运一副激动的模样。 我到阳台又抽起烟来,想着如何应付大和地产。抽了三支烟,头脑仍然像装了糨糊一样,我便给钟晨打去了电话。 钟晨学习跆拳道刚刚回来,我便立即赶了过去。 到了她的屋里,她望了我的脸一眼,我本以为她又问我脸又被谁打了。这一次她例外的没有问我,我准备好的一些应付的说辞也用不上了。 我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便把金欢今晚来对我说的那些话,对钟晨说了一遍,并且,让她尽快和她张爸联系,让他延迟一下售楼处拆除的行动。下一步,如果形势发展对我们有利的话,可以让他不拆除售楼处,采用罚款之内的手法处理! 钟晨给张悟德打去了电话。 张悟德笑着答道,由于市里领导的干涉,他们正打算不拆除而采用罚款的方法呢! 我一听,事情的发展正在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我开心一笑。 开心之余,为了解开我心中的那个谜,我又把几次用无号码打给我电话的人就是金欢的事告诉了钟晨。 随即我道:“我的头脑都要想得要漏水了,可是就是想不出她为什么要给我打那样的电话?” 钟晨皱着眉头低头沉思。 我看她真的好像一幅著名油画中少女沉思的模样,我瞬间有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 突然,钟晨的眼睛向我放光:“哥,那个金经理会不会和那个甫总有矛盾啊?” 我愣住了,这丫的太有点异想天开了吧?“小晨,你说清楚点!” “你说,这个金经理她会不会想取代甫总的地位?她想要干这个副总?” 我听了后,嘴张了半天:钟晨这么个文静的人,怎么会去想金欢有这样的野心? 我只是愣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茅塞顿开,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啦!我激动的一把抱住钟晨,望着她那明亮的眼睛道:“小晨……我们的小晨真的长大了!” 钟晨先是望着我,接着看我的脸离她的脸太近,便脸一红转过头去。 我见她脸红,心里一惊,这才发现我抱她抱得太紧了,慌忙松开了手,走到阳台上抽起烟来,我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妹妹大了,妹妹大了,妹妹大了!自己虽然疼她爱她喜欢她,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了! 我的脸旁感觉到一阵温热的呼吸,我下意识的离开她一步。 “哥……你不要想多了……我……我现在对你也只有哥的一种感觉!” 我望向她的脸,红扑扑的,就连脖颈也是红的,她的眼里沁着泪水。我凄凉的呵呵一笑:“小晨,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仍然是亲兄妹,我们之间关系,比那些亲兄妹还要好上十倍……” 钟晨伸出手来挡住我的嘴,她轻轻的道:“因为我们都是在我们奶奶身边长大的!” “我……我走了!小晨,你休息吧!”我此时非常的爱怜她,我生怕给我们的兄妹关系因为我的过分举动给她留下什么阴影,便告辞道。 这时,她才轻轻的抚了一下我脸上肿胀的地方道:“哥,我们都是大人了,要多动脑子,少动拳头!” 我点了点头,走出她的门!钟晨说的少动拳头我懂啊,可是,那个金大神经病人,是在我根本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揍我的那一拳呀! 下楼的时候,我又想起钟晨的那句金欢可能有想取甫武行而代之的话,我依旧感到吃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金欢用无号码给我打电话就好理解了:她给我她们董事长的电话,无非是因为我恨甫武行,她知道我容易冲动,肯定会去告甫武行的状。她含蓄的告诉我说我对馨香酒店感兴趣,也是想引起我和甫武行的冲突。 原来我的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啊! 我为什么想不到这一点,却是钟晨想到的呢?……看来女人内心在争斗方面一点不亚于男人啊! 如果金欢真的要想取代甫武行地位的话,那她暂时倒是我的同盟友人了,至少在目前为止是这样的。那她今晚临走时对我呵呵一笑,让我记住我该恨的人,那她口中这个我该恨的人,无疑就是甫武行了! 想到这里,我给金欢打去了电话,尽管天已经很晚了。 她的电话接通了,但她没有说话。 我嘿嘿一笑道:“金姐,你放心,我会配合你!” 她没有吱声,而是挂断了电话! 这个有心计的女人肯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的话,她不会连问都不问一句的? 我回到屋里躺到床上,总是翻来覆去的想着这些事情,当我想到明天秦贯田就要手术的时候,我想,我该好好的睡一觉了,明天他要手术了,肯定会有许多事情要我忙的。 我和秦莘的关系没有确立下来,倒是和秦贯田的师徒关系不胫而走,许多人都知道了。师父手术,做徒弟的理应要守着的。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的就起床了!当我要往医院去的时候,秦莘来了电话,说替她爸主刀的那位南京专家,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一听秦贯田今天不手术,我便去了公司。因为如果大和地产的预决算给我们干的话,那量是相当大的,再加上其他一些业务,我们公司现有人员能不能消化这些单子就成问题了,我想和卞话商量一下应付的办法。 我一到公司,那些员工都望着我,有的还站了起来盯着我的脸望。 我的脸昨晚被金欢打了,经过一夜,我也不感觉怎么疼了,我便把这事也忘了。因此,我见他们都望着我,我感到奇怪? 这时,只见身材高大的王刚脸色铁青的站了起来道:“弄个经理三天两头挨人家打,一点鸟本事也没有,这鸟活是没法干了!……再在这里干窝囊就窝囊死了!” 王刚说完,便夹着包向外面走去。 216、他的眼睛更红了 秦贯田因为主刀专家有事不能来,今天不手术。我想到如果大和地产的预决算给我们干的话,再加上其他一些业务,我担心我们公司消化不了,便打算和卞话商量一下对策。 谁知道正当我需要人手的时候,我们的员工王刚看我的脸又被人打青了,便打算不干了,说再在这里干窝囊就窝囊死了! 卞话上去拉住王刚道:“你都干二十天了,养老金也缴了,合同也定了,你这一走……” 王刚听了,连眼圈都红了:“卞姐,这二十天工资我不要还不行吗?你……你以为我想离开吗?你看钟星那样……” 这时,只见诸葛牛也把他的黑提包一夹,嘿嘿一笑道:“要想活得健康快乐一点,我这工资也不要了!” 卞话着急的道:“我说小牛,你也跟着起什么哄啊?” 诸葛牛扳着手指道:“你看看,自从我来这些天,就没看我们钟大经理接什么单子。他文的文不行,武的吧,都写在他脸上呢,你说这里是我们能够久待的地方吗?” 员工们都叽咕起来,看样都在说我不行。虽然我从不拖工资,福利也不比其他单位差,我就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只有侯运和钟晨等少数人向着我,但毕竟是势单力薄。 我在外面拼了命的接单子,而这后院要是起了火的话,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了! 我想对他们呐喊我这些天接单子的苦处!我想站在桌子上向他们呐喊。可是,如果大和地产的单子如果接不下来的话,那我就是喊破嗓子也不会获得大家同情的! 所谓擒贼先擒王,王刚不是说我武的不行吗?那我只有和他过过招了!……不过,据我了解,我和他过招的话,一点胜算也没有,到头来脸上还有可能增加几块瘀青。 我想,王刚的身手不错,不过,如果要用棍子的话,他不一定能占上风。想留住大家的心,我只有拼一下了! 想到这里,我嘿嘿一笑道:“王刚,你说我连鸟本事都没有,诸葛牛说我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那今天我和你不比算量,就和你比一比身手,你敢和我比试一下吗?” 王刚斜着眼望着我苦笑一声:“就你也配和我比身手?那,你的脸上除了再多几块瘀青之外,我看也没啥比头了!” 我嘿嘿一笑,随后道:“侯运,你去伙房把那铁锨柄一锯两截,我随后就找个地方向王刚请教一下!” 侯运虽然为我担心,但他还是去了。 王刚又是冷笑道:“钟经理,我看还是算了!虽说我今天走了,但我也不想和你结仇!因为说句心里话,你对我们员工各个方面还是不错的!” 我出了一下双肩道:“如果你要是怕了,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我是在给你遮羞呢,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呢?” 如果我今天要镇不住王刚和诸葛牛,那这班人我就没法带了。因而,我便怒道:“王刚,你少在这屁话啰嗦!……你要走的话,我钟星不说孬话,等到开工资的时候,我连一分钱都不会少你的!如果你是得了软骨病的话,那你就不要在这里装大爷!” “钟星……你……那好!找个地方较量吧!到时候你不要后悔就行了!”王刚说着,便向楼下走去。 钟晨以前每一次看我和人家打架,她就拼命的阻止,这一次她没有阻止!而是默默地跟了出来。 卞话去催促大家安心工作,并且保证所有人是去是留,她都保证他们利益的时候,员工们才各自又忙工作了。 到了楼下,侯运已经把铁锨柄锯成两根木棍递给了我,我把它扔在车上,然后坐到了驾驶室。 跟着我一起上车的有卞话、钟晨、王刚和诸葛牛。 我向东边开车而去,那里有庄子拆迁后的一块废弃的打谷场。我一路开着车一路想着如何摆平王刚。至于诸葛牛吗,这家伙鬼点子是有一点。不过,他打架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我只有当作大家的面和他比算量了。 想到这里,我所练过的棍法,以及之前和人交手的一些实战经验,在我的头脑里通通过了一遍。 到了那废弃的打谷场,我把木棍扔了一根给王刚,将棍扛在肩上道:“你出手吧!” 王刚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道:“点到为止!” 他说完,便拿着棍向我走来。 出于规矩,第一棍当然不能偷袭,那就是两棍先碰撞一下,之后再过招。 我看他那拿棍的姿势,就知道他不是太专业,我的心里笑了!因而,我举起棍来与他相撞之后,便打算打他的屁股。 两棍啪的一声打在一起,我的棍差一点打得飞了出去,我的身体一个趔趄,我这才发现他的力气好大呀!我真的是轻敌了! 钟晨看我那样,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知道遇上对手了!或许,正像王刚所说的那样,我和他比试,除了脸上再多几块瘀青之外,别的真的没啥比头了! 我此时的眼睛红了,我决不能在这里栽跟斗! 于是,我又举起棍来向他的头上虚晃了一下。 他看我凶猛,便急忙架棍阻挡。 我随后顺势一棍打在他的屁股上。 他被打得向前冲去,但并没有倒下。 我冲上前去,一棍捣在他的后背上。 他趴倒在地,棍棒也飞了出去。他虽然倒了,但我仍一棍打在他的右胳膊上!我这一棍其实是不合规矩的,不过,我也知道,不让他的右胳膊受到伤害,我仍然没有胜算的把握。 “钟星,尼玛的你和我来真的呀?!”王刚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可能感觉拿棍还不如拳脚方便,他便一边骂着一边向我扑了过来。 不要说是他王刚,就是更厉害一点的人,如果是赤手空拳和我拿着棍棒硬干,他也占不了上风! 他的眼睛也红了,像饿狼一样向我扑来。 这样的架势虽然凶狠,但一点也不可怕,因为像他这样我见得多了。 他的脚来了,我一棍稳稳的打在他的脚上!他的拳头到了,我又一棍打在他的手上。 我的这一棍打的特别的狠,他疼的哎呦的叫了一声,他的眼睛更红了! 217、摆平却心痛 王刚的棍棒被我打得飞了出去,他渐渐的处于下风。我的棍先是打在他的脚上,随后又打在他的手上。我的这一棍打的特别的狠,他疼的哎呦的叫了一声,他的眼睛更红了!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之前,我对伟人的这句话并不理解。现在我也不是很理解,但我已经知道,创业绝对不是一件心平气和的事,我身上和心理上的伤痛已经说明了一切。 为了钟声和钟音能有一个好的未来,为了我的公司,为了我们公司的这十几个人都有不错的饭碗端着,我心道:王刚,对不起了! 想到这里,我举着棍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一下子砸在他的肩上。 他被我打了一个趔趄,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我依旧上前,对他的左右胳膊狠狠的打了五六棍,他开始向后退了。 卞话和钟晨都在一边大声的喊着让我住手! 然而,王刚还没有倒在地上,我怎么能罢手?我拿着木棍像拿剑一样一个箭步向前,木棍头直捣在他的胸口上。 他哎呦一声向后倒了下去。 卞话和钟晨两人冲上前来,像绑架一样一人抓住我的一只胳膊。 其实,王刚也不是我的仇人,她们俩就是不拉,我这时已经打算住手了。 望着王刚艰难的爬了起来,我抱着棍棒呵呵一笑道:“王刚,去拿棍吧!” 王刚咬着牙道:“棍棒我不是你的对手,你丢下棍棒吧!” 他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块头大,又年轻又练过,赤手空拳我并不是他的对手!为了总的比赛不败,我道:“那棍棒这一项,你认输啦?” 王刚极不情愿的道:“我……我认输。” 我举着木棍跳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尖叫起来。 我把木棍向远方抛去,惊起一群小鸟。 王刚吓得脸色苍白。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向我走来。 我不再像拿木棍和他过的第一招那样文质彬彬,而是向后退去。 王刚的腿被打的虽然有点瘸,但他仍然向我冲来。我知道他这家伙一直对卞话有那个意思,他不可能就这样轻易认栽。他肯定会全力以赴的表现他自己! 我如果和他的身体接触,显然是不理智的。如果我要像刚才他一样被打倒在地,那他也会不顾一切的像我虐他一样虐我的。 他们看我只是绕着场地跑,他们都愣住了。诸葛牛的脸上更是满脸奸笑,那意思好像是:你看你那狼狈样,还不如给人家揍趴下呢! 王刚追我的时候,伤腿疼的厉害,他的心情也因此焦躁起来:“我说钟星,尼玛的你是男人你还是兔子?” 他,还在骂我?! 我跑开和他保持有十多米的距离,他仍在忍着疼痛追我。 我猛的回头向他冲去。 所有人又是一声惊讶的大叫。 我朝王刚的腿上虚晃一脚,他的身体本能的向前,我那实实在在的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他再次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揉着被我打肿了的脸叹息了一声。 “王刚,三把两胜,你还没有输,你出招吧!”此时,我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战胜他了。他虽然牛皮,但他毕竟受了小伤:不仅是腿,还有胳膊。 “算了……钟经理,你赢了,你太狠了……你不是我想象的那样怂!”王刚揉着他那被打肿了的脸道。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的认输,我的心里特别高兴,便呵呵一笑道:“王刚,如果你要创业的话,或许,你会更了解我。依你的性格,恐怕你脸上的瘀青会比我更多。” 王刚摇了摇头,随后一声叹息。 也算是治服了王刚,现在轮到对付诸葛牛了,我转过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诸葛牛惊了一下,然后朝我嘻嘻一笑。 “诸葛牛,你说我文的不行,武的都写在脸上了,那我们也比一比呗!” “钟……钟经理,我只不过是开个玩笑吗!”诸葛牛又嬉皮笑脸的道。 “你是当着大家的面,夹着包连工资都不要就要离开公司的呀,你说你这个玩笑我能受得了吗?” “我……我回去向大家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来都来了,就比一下呗!” “不不不!”诸葛牛双手摆着向后退去:“打仗我哪里是你的对手?” 我呵呵一笑道:“那看来我武的方面比你要高强那么一点,那我们就比文的,我们回去比算量!要不,比个打油诗或者编个歌曲啥的,怎么样?” “钟经理,你是我哥还不行吗?算我错了……钟晨,哥要打我,你帮帮我呗!” 钟晨微笑道:“小牛,你既然来了,不比一下不嫌浪费了这么好的场地了吗?你不是我哥的对手,那我们就比比呗!” 诸葛牛一听钟晨要和他比,他笑了,把提包递给卞话道:“卞经理,你把我包拿一下……哎哎哎……” 他正在递包,钟晨便上去一个鞭腿打在他的屁股上,包也甩了出去。他急忙爬起来道:“钟晨,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钟晨跳了起来,又是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他又趴倒在地上。 钟晨是下苦人出身,从小就干一些体力活。现在学的跆拳道虽然时间不长,但对付诸葛牛这样的小白脸是足够用了。 诸葛牛爬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苦笑道:“你这是偷袭不算啊!” 钟晨格格一笑道:“我说小牛,那规矩你来定呗!你说怎么比?” “钟晨,你不要逼我!我打起仗来也是很厉害的!”诸葛牛握着那小白拳头道:“不过,你是个女的,我不好意思对你出手……哎哎哎……别打呀……” 还没等诸葛牛逼逼完,钟晨就轻轻的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脸上。他又被打了个踉跄,钟晨装着难为情的道:“小……小牛,我本以为你会躲一下,你怎么还站在那里不动呢?原来你根本就不会打架呀?” 诸葛牛的脸上也肿了,他的脸白,那肿胀显得尤为明显。他尴尬的捂着脸道:“你……你是个女的,好男不跟女斗,再……再说啦,我……” “再说什么?”钟晨冷笑着望着他道。 “我这不是暗恋着你了吗!”诸葛牛跑下多远才说道。 钟晨笑了笑道:“我倒是希望你明恋我啊,那我至少也能有人请我吃顿饭啥的呀!” “吃饭那还不容易?”诸葛牛眼睛猛的放光说道。 “和你出去吃饭,我要是挨人家欺负了谁来保护我啊?”钟晨调皮的眨了一下眼睛道。 诸葛牛伸出了小拳头,可能想说我来保护你,不过,他的拳头还是缩了回去。 今天,也算是摆平了他们俩,但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些疼痛。 218、决定却又后悔 棍棒我是实打实的战胜了王刚,对他,拳脚我是使了一些诈的,但最终我是赢了。今天我虽然也算是摆平了王刚和诸葛牛,但不知怎么的,我的心里却有些疼痛。 我的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工资和保险以及提成,都是按大的造价公司的标准给的。 还有,许多造价公司是不供应饭的,有的即使供应,也只供应个中餐,而我在手头并不富裕的情况下,却供应一日三餐。就是在这样的福利下,仍然有人想要离开公司,这怎能不让我心痛呢? 卞话和钟晨都是满脸笑容,她们看到我这样,笑容也慢慢的收敛了起来。 我上了车,本以为王刚和诸葛牛不会上我的车,谁知道他们却上了。虽然他们俩的脸都肿了,但比来的时候精神却好了不少! 人啊,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我想了好长一会儿,快到公司的时候,我便道:“卞话,你回去和小晨把规章制度修改一下,越简要越好,哪怕就是几个字,但必须执行。按规章制度执行了,谁个愿走就走,愿留则留……” 还没等我说完,卞话就道:“管理企业,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吗!” “规章制度最后的备注说明:走的人,所有工资和福利,都一分不少发给他们!除非在临走时直接损害公司经济利益的。”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头有些发堵。 我把汽车停在了公司楼下的停车位置,王刚和诸葛牛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卞话钟晨一起向楼上走去。 随即,我也跟了上去。 他们在我之前进了门,所有员工可能是看到他们俩那肿胀的脸,都急着问他们我是不是被他们打住院了? 我听到他们这样说,我本来是想不进公司的门的。可是,为了安定大家的心,我还是走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我的脸没有增加一点伤痕的时候,他们都感到诧异!好像真的如他们想象的那样,我只有住进医院才符合逻辑。 让他们更为诧异的是,王刚和诸葛牛两人不仅没有走,而是打开了电脑工作了起来。 当几个女孩偷偷地向我竖起了大拇指的时候,我才会心的一笑。接着,我向外面走去。 “钟星……”卞话叫了我一声。 我猛一回头。 “等我把规章制度做好之后,先让你看看修改一下,然后再去打印上墙。” “不用了!所有事都你办就是了!”不得不说,卞话在管理企业上,比我要在行。 “今天我们公司就有十多万块钱到帐了,你该用这钱去公关……”卞话说到这里,可能是又想到了她对甫武行公关的事,她的脸一红,便转过头去。 “钱是大家挣的,要过年了,每人买一件羽绒服,标准每人两千。当然,你可以除外……” “我除外?”卞话睁大眼睛疑惑的望着我。 我看她那表情,知道她误解我的意思了,还以为说没有她的呢!我便呵呵一笑道:“我是说你的标准要高于他们,可以买五千到一万的!” 卞话出了出肩头,伸了伸舌头笑道:“你还真是三天富豪,二十七天穷光蛋呀!” 下了楼,我刚坐进汽车里,就见到在我不远的地方有一辆我熟悉的红色保时捷停了下来。那是秦莘的车啊,我刚要去和她招呼,只见从车里下来两个人:一个是秦莘,另一个是杜留毕。 我的心一疼,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杜留毕依旧是那样的帅气,秦莘满脸都洋溢着笑容!一时间,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有下去和杜留毕拼命的冲动。 但我知道那样做是非理智的。我无法再在这待下去了,我开着车便离去。 我的车开的飞快,把路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吓着了! 我用最大的毅力克制住自己,使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他们俩一个是董事长,一个是总经理,往小处比,就像我和卞话一样,能不经常在一起吗? 然而,杜留毕到了伟岸房地产以后,是配了宝马车的,不再是以前的丰田,他为什么不开他自己的车?还有就是,秦贯田最近就要做那风险极大的手术了,秦莘怎么就笑得那样灿烂? 我心猿意马的,担心自己会出车祸,便放慢了车速。我抬头一看,第一人民医院高大的住院处大楼映入我的眼帘,我便把车停到停车场,向医院里走去。 我想看一看秦贯田,他在这危险的手术之前,他除了关心秦莘之外,可能最关心的就是我了。 他对传授的创业之道,虽然我的心里并不全部认可,但他的基本精神我是接受的!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那种撞到南墙不回头的精神! 这种精神对我是有启迪的,其实,我最近做的一些事情,虽然像是一条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但基本也是走他所指引的这条道路的。 到了秦贯田的病房里,他正在看书。我都走到他的面前了,他都没有发觉。我望了一下书,是一本崭新的《金刚经》。 都说宗教是精神的麻醉剂。像秦贯田这样通达事理的人,他在这痛苦之中,也需要这种麻醉吗? 或许,仅仅麻醉剂三个字不能概括这博大精深的宗教内容。痛苦之中的人除了在宗教书籍中寻找慰藉之外,或许还在寻找着一些什么? 秦贯田抬起了头来,他的脸上虽然反应的是极度痛苦,但依旧是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 “师父。”说句心里话,我更想叫他秦总。只是他喜欢我这样称呼他,他又是一个可能随时升天的人,我还是认为这样称呼要合适一些。 “坐吧。”他指了指身旁的凳子道。 我倒了半杯开水给他,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 他把《金刚经》夹上书签,放在病床里边的一块红布上。然后缓缓地道:“是医院的院长介绍我看这本《金刚经》的,以前我从没有接触过,我看了两天,我发现我的这一生根本上是不是错了?如果我真的能参悟透了这本经书,或者只参透了其中的几句话,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或许就没有白活呀!”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头都有点发大:他才看这《金刚经》,而我都已经看过好几遍了,要说谈这经文,我完全可以做他的老师了! 此时,我是最不愿意听他这些说教的。如果他要一直和我讲这一些道理的话,我走又不能走,听又不想听,那我就要悲催了! 秦贯田确实是个聪明人,他肯定看出了我的意思。他的话锋一转道:“钟星,我的手术时间已经确定了,后天,也就是后天……我虽然决定了,但我却又后悔……” 我惊道:“你后悔什么?” 219、不要以为你就是你 秦贯田刚刚接触《金刚经》,他便和我谈他的一些想法。我是读过几遍这本经书的,他和我谈这经书,我真的有点头大,我可真的不想听他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一些! 他说他后天就要手术了,他说他现在对这决定又有些后悔。我惊道:“你后悔什么?” 他满脸悲伤的道:“……我迷茫到底要不要做这手术?好像又后悔做出手术这个决定,我何不顺其自然……” 为了坚定他做手术的信念,我打断他的话道:“师父,你的那一套撞南墙的理论,我刚刚接受了,没想到你又要放弃了!你真的叫我无所适从啊!” “钟星,这几天我看了《金刚经》,我真的好像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他的话题,到底还是转到了这本书上来了。 “师父,你不要有任何杂念,你就撞南墙,撞开扼杀你生命的南墙!你积极配合医生做手术,要有超人的积极的乐观的态度……师父,这些可都是你那天教给我的呀,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你几天前的思想啊!” “只是我……” “师父,你什么也不要说了!秦楚不在你身边,你现在就听我的……” “钟星,我都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你既然是我的徒弟,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秦贯田愠怒道。 当然,我也是看过几遍《金刚经》的,看来今天要说服他,也只有用经文里的话来说服他了。 想到这里我便道:“师父,金刚经强调的是‘无我相’,‘无我相’也就是你不要以为你就是你!你手术也不要以为就是你在手术!如果你要那么认为,那就是‘执着’,如果你真的要‘执着’了,那你就犯了经文的大忌了!” 秦贯田听了,嘴张得大大的,眼睛就像一根钉子一样钉在我的脸上。看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懂金刚经! “师父,所谓当局者迷!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但正因为你是手术中的当局者,所以你还是迷了!还是那句话,你听我的……我想,你现在不要和我讨论经文,你只说你现在心里最想做的事,哪怕你是想喝一杯什么样的茶,或者想见哪一个人,或者想做哪一件事都行!” “小子,我错看你了,没想到你也了解经文,看来,我真的要好好的和你探讨一下这经文了。” 说真话,我只是不想听他啰嗦导致我难受我才说那一些的,让他这么一夸奖,我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也掠过一阵阵的热意。 我真的又怕他再谈什么经文!因为经文的参悟,不是看一两天高谈阔论的,那是一辈子的修行。 他才看两天《金刚经》就谈经文,就像乍学毛笔字的孩子,弄了一手的墨汁,画出几个在别人看来根本就不像样的字来,而就认为懂书法了,并且还要拿这书法向别人显摆!那别人怎么能受得了? 因而我道:“师父,等你的病好了之后,我们师徒在南山之下,草庐之中,一杯清酒,手捧经文,听着古筝,慢条斯理的去诵读这《金刚经》,到那时候,你会感觉我们只不过是恒河沙数的一粒,我们的情感也会瞬间得到升华!” 秦贯田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望着我道:“钟星,你今后不要再称我师父了!” 我还以为我得罪他而导致他生气了,我大惊失色,猛的站了起来! 他用望着一个高深莫测的智者的眼神望着我,惨淡一笑道:“……我的意思是,在对经书的修养方面,我比你差得远了,我敢不再以师父自居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又坐到他的身边。 良久,秦贯田紧锁着眉头缓缓地道:“你刚才叫我不要讨论经文,只说我现在心里最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我……我听你的……” 我看他那痛苦的模样,要说后悔,我才是真正的后悔了:我刚才何不顺着他的意思和他谈谈经文?一个可能随时死去的人,要能在死前想说他所说的,不也是最为圆满的人生吗? 开始,我最讨厌他和我说经文,而此时却又希望他谈经文了!我现在想一直听他讲经文的体会,直至他讲累了睡去为止! 然而,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此时他缄默不语,脸上又浮现出绝望之色。我便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把他刚才没喝的水倒了,又重新倒上半杯。 他端起水来喝了半口,然后道:“要说我最想见的人,当然是秦莘的母亲,我想向当着她的面忏悔。可是,这些年了,她已经为人妻,我知道我的忏悔无论如何她也不会接受。所以,我……我也没有这个想法了……” 我在他的脸上捕捉到他瞬间显出一股比死亡更为可怕的绝望之色,我估计他肯定有重大的事情压在心头,便道:“师父,你不是没事,而是有事。只不过你认为和我说没用罢了!……你说是吗?” “你比我聪明啊!”秦贯田一声哀叹。 他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就没有心事追问。便道:“师父,你今天中午想吃一些什么?”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伸出惨白的双手抓住我的手道:“我本想对秦莘说这个问题,让杜留毕来配合的,可是,她却一付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就不想说了……” 一听他提杜留毕和秦莘,我的头顿时大了一圈!我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生怕我失控!我知道,如果秦莘再步居洁后尘的话,我也不知道对这个世界会不会心灰意冷?! 他的眼睛并没有朝我望,而是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你待过的广厦房地产的董事长的老婆惠幂,她是我前妻的小妹,也就是秦莘的小姨……” 我感觉他的头脑是不是已经坏了。如果没坏的话,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从杜留毕和秦莘突然跳到他的小姨子惠幂。 这使我联想到手机百度经常刊登的姐夫与小姨子的小视频,莫非这老家伙早就在现实中扮演过那勾引小姨子的姐夫的角色? “惠幂因为她姐惠蘅的原因,她恨死我了!因而,她做梦都盼着我不得好死!自从我第一次手术之后,她就到处说我活不过半个月!那些在我们公司投资的人听了顿时恐慌起来,便纷纷要撤资……”秦贯田说到这里,便哽咽得再也说不下去。 220、莫名其妙的痛哭 秦贯田在这生命进入倒计时的时候,提到他的小姨子惠幂,我还以为这是他临终前的最大牵挂,没想到他说这小姨子对他恨之入骨。 在他上一次手术之后,惠幂就说他活不了半个月,导致投资他们公司的人纷纷要求撤资。我知道,看来这应该是他生命中目前最大的一件事,甚至,比他的儿子秦楚的事都重要。 秦贯田又喝了一口水之后,见我仍然在认真的听,他似乎很欣慰:“这一次听说我又要手术,惠幂便又开始在背地里捣鼓……你知道,房地产最大的危机便是资金链断裂,断裂后会引起连锁反应,不仅投资者会撤资,建筑商也不敢轻易再投入资金……” 我看他忧虑成这样,便道:“不是有杜留毕和秦莘吗,我相信,他们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杜留毕对于企业来说,他毕竟是一个打工者,企业的生存与死亡不是他关心的重点。我们企业倒了,他可以一走了之……秦莘她又懂什么?……今天我之所以没有手术,并不是南京专家那边有事,而是我要求推迟两天的……如果我死了,企业必然倒闭……” “师父,乐观点!或许情况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糟糕!” “啊……”秦贯田听我还在劝他,突然泪如泉涌,没命的喊了一声。 这一下可把我给吓坏了,这老家伙绝望到这样,他还能等到做手术的时候吗?为了平复他的情绪,我急忙道:“师父,对不起,我又打断你说话了!” “钟星,我知道你是善意的劝告,然而,你每劝一个字,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我的心上。我所说的都是事实啊……” “师父,我听着呢!” “我死了,资金链断裂,就是我再生,也无法挽回企业了……这就是严酷的事实!不要看我有这么多资产,一旦拖个三五年,如果不及时处理或处理不当,我的女儿秦莘恐怕想过个正常人的生活都难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的脑浆像是在沸腾,脑壳都快要包不住了,便不管他的情绪如何,仍然打断他的话道:“师父,你说一句,你让我怎么做才能避免你所说的灾难吧!” “这件事情做起来说难也不难!说难还真的难为你了……” “说吧师父,只要我能做到的!”面对他如此痛苦,我也决定拼了。我脱下棉袄扔在椅子上,就像要和谁干架一样。 “帮我做一个视频,是我手术后连续半年的。反映我的精神状态非常的好,对生活和工作充满了希望! 当然,这是一个假的视频,如果需要的镜头和说一些话,我可以现在说……当然,需要找人批改剪辑。 这个视频,在别人怀疑我健康的时候,你就不经意的公布出一段。这样,半年以后,我们现在楼盘就可以进入销售了!经过两三个月的销售之后,我们就度过了危险期! 可是,我认识你的时间并不长,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让你替我做这一些事情,真的是为难你了!……如果我有来世的话,我会报答你的!”秦贯田说完,便垂下了头。 “师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秦贯田抬起头来,泪眼疑惑的望着我。 我用热毛巾替他擦去眼泪,然后叹息了一声道:“我上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满怀希望的,为什么这一次……” “我两天前才知道我真实病情的!由于我和他们院长的关系,所以,院长亲自过问我的病情,他关照过所有医生,他们不得亲自和我讲病情的。院长出国三天前才回来,他才与我说了真话,第一次出院时手术确实成功,而目前已经进入了肺癌晚期……”说到这里,秦贯田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一个垂危病人,和我以师徒相称的人的死前请求,我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说干就干,给我一个会拍摄和剪辑视频的同学打去了电话。 秦贯田一把抓住我的手,激动得浑身颤抖:“钟……钟星,我本来是对不想对你说这一些的,是想把秦莘说通让杜留毕配合的……真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感激你了,秦……秦莘……” 我一听秦贯田提秦莘,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看来他是想要撮合我和秦莘了!他目前的心理状态,肯定会这样说的!因为我成了他的女婿之后,这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当然,我要帮他之前,是没有任何目的的!不过,如果他要能在这个时候把我和秦莘的关系确立下来,那是我的最大愿望了!我望着他的嘴,我知道,他下面的每一个字,对于我来说,它都是黄金与钻石。 “爸……”就在这时,眼睛早已哭红了的秦莘从外面冲了进来,扑在秦贯田的身上痛哭起来。 秦莘的突然到来,我彻底的惊呆了!我惊的不是她在这个时候打断秦贯田的话,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痛哭! 秦贯田和我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即使秦莘一直站在门外,她也不可能听到她爸的说他已经到了肺癌晚期。如果她没听到的话,那在她爸手术之前,她就不会这样痛哭! 此时,秦贯田在绝望的表情中挤出一丝微笑道:“秦莘,爸不是好好的吗?你到底哭什么?” 秦莘听了,拍打着床边,哭得更加厉害! 秦贯田劝不住秦莘,望了我一眼道:“钟星,秦莘这是怎么啦?” 我听他这么问,我心道:你看来真的是病糊涂了,我一直在你一起呢,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又怎么会知道?我两手向外一分,说明我也不知道啊! “秦莘,难道有人欺负你吗?”秦贯田突然惊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我吓傻了:秦莘和杜留毕一直在一起,会不会是他欺负她的……我不敢往下想了。我紧握着拳头,想找根棍,现在就去找杜留毕,然后用棍棒狠狠地砸他的头上! 然而,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我还不会那么冲动。 “爸……”秦莘抬起头来,满脸都是泪水。 “秦莘……”秦贯田的这声叫唤,像是被人刀割的时候喊出来的一般。因为他知道,即使女儿被人欺负,他已经无法报复了。这种绝望,怎能不让他撕心裂肺? 221、谋划、监控与信任 秦莘莫名其妙的痛哭,这让秦贯田怀疑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一听说她被欺负,我便有一种要为她报仇的冲动。 “秦莘……”秦贯田的这声叫唤,像是被人刀割的时候喊出来的一般。因为他知道,即使女儿被人欺负,他已经无法报复了。这种绝望,怎能不让他撕心裂肺? 我默默的到卫生间,放了热水,洗了一下毛巾,拧干后走出来递给秦莘。 秦莘并没有用手去接,我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她的泪水刚被擦干,又流了下来:“爸,你的病都这么严重了,你都对钟星说了,为什么不对我这个女儿说呀?” 秦贯田挤出一点笑容道:“我的病不是太严重啊!院长说我做了手术就没事了呀!” 他不知道他挤出的那点笑容有多难看,让人看了有一种针刺手指甲与肉相连处的难受。 秦莘尖声痛哭:“爸呀,你……”她又伏在病床上,她恐怕也不敢看她爸的那张痛苦却强装笑容的脸吧? 秦贯田又望着我道:“钟星,院长来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 “我听见了呀!院长是这么说的呀。”为了安抚秦莘的情绪,我便顺着秦贯田的话说道。 秦贯田又是笑比哭还要难看的笑道:“秦莘,你看,钟星是诚实的人,你总该相信他了吧?” 秦莘一边抽泣着一边道:“从……从钟星来到你的房间,我就听到你们的对话了……他……他是个诚实人的吗?” 尼玛,我这真是躺枪啊!你说秦贯田编着瞎话骗她女儿,还要我证明,我能不去证明吗?这可是大善的谎言啊!怎么就成了不诚实的人呢? 我一阵郁闷之后,猛然想到,我进这房间,她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看到我,这完全可能,但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与她爸的对话的呢? 秦贯田也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我。 我扭过头去。心里怨道:你别让我再掺乎你们父女之间的事好不好? “钟星,你问问秦莘?我们说话她是怎么听见的?”秦贯田急道。 我越不想掺乎他家的事,可秦贯田却缠上我了:要问你女儿,她和你都在这,你可以直接问啊,为什么要我来问呢?这让我又是一阵郁闷。 秦莘缓缓抬起头,对我不外的样子,用手示意我再替她擦擦脸。 我急忙倒了热水洗了下毛巾,替她擦了脸之后,又替她擦了双手。 秦莘这才缓缓地说道:“杜留毕担心我爸发生意外,他就让人在这病房里安装了监控,这监控与我的手机相连。所以,这屋里的一切我都是知道的。我听我爸谈《金刚经》时的安详,我感到好幸福啊……可是,我听我爸说他已经到了晚期……” 我一听说杜留毕安了监控,我的头脑顿时大了一圈:“我说秦莘,这房间里你能知道你爸的情况,那他杜留毕不同样知道你爸现在的情况吗?或者,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不也知道……” “钟星,杜留毕说了,这监控只与我一人的手机相连的……” 我这时才感觉她的智商真的好低呀!“杜留毕说你就信啦?” “钟星,你不要对杜留毕有成见就乱怀疑人家好不好?” 我听她说那“人家”两个字充满了怜爱的意思,我一下郁闷了:我到底是谁?我在这里干嘛?我是要在这里扯蛋吗? 想到这里,我愤然向门口走去。 秦莘冲到门前挡住我的去路,眼泪又流了下来:“钟星,我如果谁都不相信的话,你说我还怎么去管理这么大一个公司啊?你……你能谅解我吗?” 我见到她的眼泪,顿时心也软了:“秦莘啊,不是我让你不去相信人,而这种装监控的事情,即有体现你对你爸关怀的一面,又有曝光你爸隐私的一面啊!……你想过没有?你爸的那做假视频的想法一旦被人公布出去,那你爸的整个计划不仅要泡汤,你家整个公司的数十亿资产也要泡汤啊!” “不不不……杜留毕他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 秦贯田老泪纵横,再也挤不出任何笑容:“秦莘啊,你幼稚啊!……钟星说的对啊!你把公司数十亿的资产就放在对一个人的信任上……” 秦贯田说到这里,开始喘息起来。 秦莘并没有望她爸,而是不解的说道:“爸啊,你既然也不相信杜留毕,那你把他聘来干嘛呀?老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说啦,我看他的为人是非常令人敬重的那种……” 秦贯田听了,他翻了翻眼皮,白眼越来越多,黑眼越来越少。 我见秦莘刚和杜留毕认识时间不长,就那么的信任他,我都快要气懵了。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急道:“快去叫医生啊!你爸不行了!你还在这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呀?” 其实,我也可以去喊医生的,我却受不了她对杜留毕充满好感的语气! “啊……”秦莘望了一眼秦贯田,刚向他跑去,随后又跑向门外喊医生去了! 医生来了,我怜爱的望了一眼秦莘,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痛,但我还是走了! 我喜欢秦莘,有时达到疯狂的程度。然而,我听到她对杜留毕那信任与崇敬的样子,我真的无法忍受。然而,我又不能再说什么,就像刚才那样,我说杜留毕在这房间里安装了监控是不对的,她对我都有反感,我还能说一些什么呢? 当然,我希望能说服她,恐怕结果会适得其反。最终,她会得出我是一个小鸡肚肠的阴险小人的结论。 爱她而不敢接近她,劝她又必然会引起她的误解,我此时已经无所适从。 或许,刚才那一幕,都被杜留毕看得清清楚楚!依我对他的了解,他怎么可能把这监控内容只联结秦莘一人的手机? 我走到门外,想开着车远远的离开这里,到云华山顶上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吼上一天,直至我的嗓子吼到发不出声音为止! 然而,到了汽车旁,我又停住了:一个是我深爱的人,一个是我的师父——阴差阳错激动之中认的师父!他们俩现在是如此处境,我怎么能走呢? 222、为了她爸不留遗憾 杜留毕在秦贯田的病房里安了监控,说这监控只与秦莘的手机相连。可我知道,秦贯田谋划的视频,关系到他家数十亿资产的命运,仅靠对一个人的相信,这是一种赌博,不是一种理智的行为。 然而,秦莘对杜留毕的信任已经到了坚如磐石的地步,我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会对她带来伤害,因此,我想远远的离开这里,到云华山顶上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吼上一天,直至我的嗓子吼到发不出声音为止! 可是,到了汽车旁我又停住了,他们俩现在是如此处境,我怎么能走呢? 因而,我到医院的绿化带中的小亭边上,一只脚踏在石台上,便狠狠的抽起烟来。不一会儿,地上满是烟头。 一个保洁工拿着畚箕和条帚走了过来,恶狠狠地望了我一眼,嘴里还不停的嘟哝着。 我的嘴已经抽麻了,把一支刚点燃的烟掐灭了扔进保洁工的畚箕里。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秦莘打来的,便急忙接了电话。 “钟星,你在哪呀?”秦莘焦急的问道。 “在外抽烟呢!” “你现在在哪里?” “住院处西边绿化带中的小亭子里。” “你等我!” 我的眼睛向住院处的大门望去,不一会儿,只见秦莘向我这边跑来。 她到了我的面前,望了我一眼,便转过身去道:“我爸醒过来了……刚才我的态度……对不起啊!不过,杜留毕人家真的是好心帮我,我真的不能怀疑人家的!” 她又提到杜留毕,我的整个心里都像充了气一样。不过,我尽力的忍耐着。她现在的心灵非常的脆弱,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她的心灵都会受到很大的伤害! “钟星,你说人与人之间难道都是应该尔虞我诈,不应该有点信任吗?” 她的话语中,明显又是对杜留毕的信任。我这时才猛然发觉:杜留毕就是我的一个梦魇,他是一个魔,女人见到他便会着魔,他的仇人想到他便会打颤。 我一听到杜留毕这个名字,整个身体就像要爆炸一样,可见他的魔力该有多大呀!自从那一次我报复他之后,他一没打我,二没骂我,甚至连一句嘲笑的话都没有。在他任职的那一天,他还向我微笑点头,然而,他却能让我如此难受! 不要说他现在就在这海鲲市,哪怕他现在去了遥远的国外,他的名字仍会对他的仇人造成巨大的震慑! “你……你怎么不说话?杜留毕……” 我听那像炸弹一样的三个字的时候,我压抑着怒火道:“秦莘,你能不提他吗?” “好……好吧。”可以看到,秦莘脖子上一个气团咽进了肚里:“你……你和我爸的交谈我都听见的……我想,我爸的愿望是拍一下视频,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我上天住院的费用,以及我现在穿的棉袄,都是她花的钱。就不谈这些,就谈我对她的感情,就谈我对秦贯田的承诺,我也理应去做啊! 然而,为了从安全的角度着想,我还是说道:“拍这个视频没有问题,剪裁编辑也没有问题,不过,你爸要转移一个房间……” 还没等我说完,秦莘便急道:“钟星,你这不还是对杜留毕不信任吗……还有,如果转移了房间,人家杜留毕会怎么想?” 我终于压抑不住我的怒火道:“我让你不要再提他,你耳朵是不是被大便堵住啦?你没听见吗?” “你……我……”秦莘说着,嘴撇了撇,眼泪又急速的流了下来。 “好好好,别哭了!……我的耳朵被大便堵住了……这样吧,你爸如果要同意在现在的房间里拍,我也没意见!” 她望了望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后天你爸就要手术了,他还有一个意愿,那就是想见你的小姨……” “什么?……不对吧!我爸和我小姨有仇呢,我听他的意思并没有想见她呀!” 我这才发现我说错了,便急忙敷衍道:“我说他是想见你小姨的姐姐,也就是你的母亲……” “我……我在手机上听见你和我爸说话了,他的意思是好像是说她早已嫁人了,他不想见她吧?” “我说秦莘,你糊不糊涂啊?”她刚才屡次提到杜留毕,我的气借这件事发泄了出来:“你是不是真的痴呆啊?我从见你面的时候起我就怀疑你的智商了!你爸要不想见你妈的话,他提她干嘛?” “我……” “你既然听到了,你爸的第一句话是不是要说他最想见的人,当然是秦莘的母亲,他想向当着她的面忏悔?则不过他怕你妈不会见他他才这么说的呀?” “好……好像是这么说的……” 因为她杜留毕那么绝对的信任,我此时依旧余怒未消:“什么叫好像啊……你的头脑是不是被糨糊给糊住了啊?从道理上讲,他后天手术时可能就完了,他最想见的人是谁?难道不应该是秦楚吗……” 我仔细想一想,她又何尝不可怜呢?她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却遇到家庭这样的变故?我说她耳朵被大便堵住,又说她的头脑被糨糊糊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想到这里,我的话嘎然而止。 “我耳朵被大便堵了,我头脑糊成痴呆了……我痴呆了这总行了吧?”她哭着,小拳头还打了我一下。 我这身体挨棍棒打的身体,她的小拳头打在我的胳膊上,连搔痒痒都不到。因而我又没肝没肺的呵呵一笑道:“这可是你说呀!” “你不是聪明吗,你不是比猴子还聪明吗,那你还往下说啊!”秦莘的小拳头一边打着我一边说道。 “秦楚也不是你爸抱养的孩子吧?他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啊!可他在这样的时候没有提到他,而他是提到了谁?他不想你妈他能提她吗……” “我…………我本打算通知秦楚回来的。可是,我也不明白我爸为什么不提秦楚,我几次想问他,又不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秦莘脸上一时间是愁云密布。 “因为那是你爸不亏欠他这个儿子,而他却亏欠你的母亲,难道这一点你还看不出来吗?” 秦莘为难地道:“我妈也不和我联系,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呀?我怎么才能让他们见上一面啊?” 我道:“你不还是有你那个小姨吗!她能不知道她姐的在哪里吗?” “我……我……”秦莘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她好像也不大待见她那个小姨。 我看她为难,便道:“那就算了吧,就不要让你爸和你妈见面了吧!人生吗,哪里又完全没有遗憾的呢?!” 秦莘望了我一眼,终于给她的小姨打去了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她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小姨”。 223、原来是她 秦莘并不知道她妈的联系方式。为了不让她爸生命中不留下遗憾:为了让她的母亲能与她爸见上一面,她便给她小姨惠幂打去了电话。电话通了之后,她怯生生的叫了一声“小姨”。 “哟,小莘呀,我还以为你爸娶了那个该死的屠莺之后,你就不认我这个小姨了呢!”惠幂一边嘎嘎的笑得像母鸡一样一边说道。 “……小姨,我想让我妈来看一下我爸!”秦莘鼓足了勇气说道。 “什么?那个该死的嫖客还没死啊?!啧啧,真是好人没长寿祸害一千年呐……” “小姨,我想让我妈来看一下我爸!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吧?”秦莘的脸唰的红了,紧握着小拳头对着手机怒道。 这丫头愤怒起来也是圆目怒睁,这可是我认识她以来,很少见到的她的这种愤怒的模样! 惠幂仍是嘎嘎一笑道:“大侄女别发火呀!你告诉我,你要找你哪一个妈呀?” 秦莘气的浑身发抖,对着手机怒吼道:“惠幂我告诉你,你不要把上一代的恩怨移到下一代人的身上。你要帮这个忙,我会记住你的好处。如果你要不帮的话,你也不要阴阳怪气的!” 看到秦莘那愤怒的模样,我心中立刻得出一个结论:千万不能小看女人! “小莘啊,你也都董事长了,怎么还一点修养也没有呀……好了,姨也不跟你多废话了!你妈愿不愿意去见那个流氓,我也当不了她的家呀!……我现在和她联系,联系好了,我通知你。”惠幂的心情舒畅得到天穹里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嘎嘎的笑着。 “谢……谢谢小姨!”秦莘刚才还是怒气冲天,但毕竟有求于人,她声音小得像猫一样说了一声。 “那个小莘,你还有没有对象啊?”还没等秦莘回答,惠幂便嘎嘎一笑道:“小莘,你可不要给杜留毕给迷住哦,他可是结过婚的人哦……嘎嘎嘎嘎……” 惠幂还没有笑完,便挂了电话。 秦莘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吼道:“尼玛的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小心我撕了你的逼嘴!” 要不是处于这种环境她说什么“逼嘴”啥的,我肯定会呵呵一笑。可是,此时我却一点也笑不起来。因为惠幂提到的人,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杜留毕! 秦莘气的几次想摔手机。要是我气成那样,手机早已成牺牲品了。而她最终还是把手机装进小包里,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没有去安慰她,真正痛心的哭,就应该让它像烧得滚开的水的蒸汽一样,让它尽情的冲击着茶壶盖。 她哭了许久,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惠幂发来的短信,对我轻轻地道:“惠幂说了,惠蘅明天早上九点半钟来看我爸。” 她说着,泪眼紧盯着我,那意思希望我明天能待在她的身边。 我望着她脸上的泪痕道:“快戴上口罩,要不脸会皴的。” 她戴上口罩,拉着我向她爸的病房走去。 还没等秦莘开口,秦贯田便道:“拍视频应该换个房间了!” 我听了心里苦笑了一声,没想到秦贯田和我一样的愚蠢:如果杜留毕是个别有用心的人,他的手机也联结上这间屋的监控,那么,之前秦贯田的一切谋划都已经被杜留毕掌握,即使换了房间,他也已经完全知道视频的内容是编造出来的了。 就在这时,我叫的那个拍视频的同学打电话告诉我,他已经到了医院的门前。 秦贯田果真是雷厉风行,他打电话告诉院长,让他给准备一个秘密一点的房间。 我的同学来了,秦贯田便在新的房间里展开了造假的视频拍摄。 秦贯田尽管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但他在秦莘的帮助下,仍换穿各个季节不同的衣服,满脸的笑容,谈着工作上的事,处处给人一种非常健康的印象。 视频拍完,秦贯田累得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他擦干了嘴上的血迹,仍然对我的那个拍视频的同学说:“你要绝对替我保密,根据钟星今后的需要,你进行剪裁……你一定要记住,费用一切都好说,但你必须要保密!” 我的那个同学毛骨悚然的慌忙点头。 秦贯田又回到了他的病房。 晚上九点钟,秦贯田的身体内滴进了三四瓶吊水,他的精神也好了一些。 秦莘经过和我商量,还是把明天她妈九点半要来病房的事告诉了秦贯田。 秦贯田听了开始是一愣,像是傻了一样。好一会儿,他才眼泪狂涌,把头转向里面,整个身体随着被压抑的哭声抽搐起来。 夜里九点了,我安慰了一下他们父女,便打算回去。 秦莘紧盯着我的眼睛问道:“钟星,为了我,你……你明天上午能来吗?” “能!”我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道。 秦莘已经非常疲惫了,她还要坚持送我,被我挡了回去。 当我开着车离开的时候,只见在寒风之中,秦莘还在那目送着我离去! 我的心情相当的压抑。然而我也知道,在秦贯田手术前后,我必须振作起精神。秦楚不在身边,秦贯田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家人,我必须得事事上前了。 寒风吹着树梢发抖,天气已经快进入三九,正是一年中最为寒冷的时候!路边人行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了。 到了玉品河绿化带边的人行道上,有一个女孩却在轻轻的漫步,时不时的朝四周张望。 我看她的身影是那样的熟悉,我不由得放慢了车速。 她穿着绿色羽绒服长大衣,脸上围着围巾。我虽然感觉她熟识却想不出她是谁? 我的头脑中在激烈的搜索:她不是钟晨和卞话,因为这个女孩虽然穿着高跟鞋,但她比她们俩矮。……她也不是张熙熙,她比她要瘦一些。……当然,她更不是居洁或者樊昙…… 那她到底是谁呢? 她穿着大衣,围巾盖住了脸,或许,我并不认识她吧? 难道她是狄仁的妹妹陆纶?不不不……她一个人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 当我的汽车与她平行的时候,我依旧感觉她是那样的熟悉,我的车速放慢了下来。 那个女孩慢慢地将长围巾一圈圈的解下,露出了她那一张圆圆的脸,她的脸上布满了笑容。 我看了猛的一惊,随即一阵狂喜:她原来是我这几天一直牵挂的女人,没想到我会在这里遇见她! 224、难怪她那样伤心 我九点半钟从医院里回来,来到玉品河边看到一个我熟悉的身影。由于她穿着长大衣裹着围巾,我竟然不知道她是谁?当她将长围巾一圈圈的解下,露出了她那一张圆圆的笑脸,我才认出她是小芳! 对!她就是小芳! 我在金欢无号码手机的暗示下,我来到馨香酒店。我是在小芳的协助下,我才找到甫武行的!我是在小芳的协助下,才避免卞话犯那“公关”的错误的! 小芳和我无亲无故,她屡次的帮助我,这让我早已对她有所感激!这一次她在酒店替我找来服务员的服装和门卡,也不知有没有被人发现? 我早就想去找她了,可是,由于她之前是做那种生意的,我去了反而会影响到她的前途。可是,我的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在挂念着她! 现在终于见到她了,如何让我不高兴?我与她萍水相逢,我欠她的,今天一定要找个机会报答她! 今天公司到账了十多万,卞话转了一万在我的卡上,我想要报答小芳也有了资本。 我推开了车门,向她跑去。 她也笑盈盈的望着我,突然,她可能是认出了我来,便像看见鬼一样向南边跑去。 “小芳,我是钟星啊!”我看她见我就跑,也不知她有没有认出我来,我便急忙喊道。 她完全可以听到我的喊声了,但她仍然在跑。 “小芳!我是钟星!”我这一声呐喊,像是被开水烫的一样尖锐。 就是几十米外的一个老大爷都听见了,他都停下脚步望着我。在我七八米远的地方年轻的小芳不可能听不到! 她一直对我很友好的,那她见了我为什么要跑呢? 既然在这里遇上了,我决不会让她就这么轻易跑走。她穿着高跟鞋,我穿着运动鞋。她怎么能跑得过我?我迈开双腿,只追了十多步,便追上了她,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虽然出身低贱,还曾是一名失足人员,但她在我的印象中,她真的很勇敢很善良!更重要的是,她曾帮过我。 她的脸跑得红红的,但浑身却哆嗦着:“这位小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芳!” “小芳……”我见她竟然不认我,我的眼里瞬间潮湿起来:“小芳,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过,我的心里是挂欠你的,你为什么要装着不认识我呢?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人与人之间非要人为的制造那么一条鸿沟吗?” “这位小哥,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鸿沟’是什么意思?你放我走吧!” 人可能会认错,但声音和人同时认错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哪怕小芳有和她长得一样的双胞胎! “小芳,那你告诉我,你遇见我的时候是笑的,为什么突然要跑走?” “我……我是约人的,我还以为你是他……可是我看你不是……你喊我追我,我还以为遇上了流氓!” 北风一个劲的吹,我们站下只一会儿,身上就感觉冰凉,小芳真的哆嗦起来了。看来,我要不耍流氓,她还真的会编下去了!“这里冷,跟我上车!” “不!”她说着,身体便向后赖。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怒道:“你如果再不听我话的话,我把你扔进这河里你信不信?” 她不挣扎了,轻轻的说道:“你要再敢乱来,我……我报警!” “你报警可以啊!等进了车里,你可拨报警电话啊!”我一边抱着她走向汽车一边说道。 “你……你不应该欺负我这样的人。”小芳转过头去,眼泪流了下来。 到了汽车面前,我拉开了车门,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 终于把她给弄回来了,我的心里也随之舒畅起来。我坐到驾驶的位置道:“小芳,你不是要报警吗?是用你的手机还是用我的?” 小芳突然哭了起来,哭得非常伤心! 我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她哭,我没有去安慰她。不是我冷血,而是我知道,这年头,就是像秦莘那样富有的人,心里都有痛苦,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她怎么不会有痛心的事呢? 待她哭声停止开始抽泣的时候,我才轻轻地道:“小芳,你有什么伤心的事和我说说吧……在你店里有警察来抓的时候,是你保护我从后门跑走的。在馨香酒店里,又是你帮助了我……” “酒店里的那个女的她是谁?”小芳掏出纸来擦了一下眼泪道。 小芳这么问我,说明她已经承认她是小芳了,我的心里又是一阵欣喜:“你可能忘了,我那天和你说过,她是我们这个小公司的副经理。” “她人长得高高挑挑的,又是副经理,她为什么要跟那个小手的老男人呢?” “她……”我本不想说的,但我最终还是婉转的说了:“小芳,干任何事都不容易……那个小手是能给我公司单子干的人,我们的副经理她为了公司……下面就不用我说了!” 小芳眉头一皱道:“我怎么说在酒店里经常看到漂亮的女孩也不像是卖的,却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丑老头子呢!” “你在酒店干的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被开除了!” 我听了浑身一震:“为什么?” “因……因为你那天的事……” 我一听心里郁闷的不行:“我说小芳啊,你为我被开除了,你见我还要不认我,那你让我如何感激你呀?……你这是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小芳的眼睛转向了窗外。 “这么冷的天,你今晚在这里干什么的?” “我……我还能干什么?” 啊?她……她是在这里等那些猎食的男人?!……怪不得她见我停下车来笑盈盈的走向我,当认出我的时候她就跑了!“小……小芳,你……你真的不该再走这条路的!” “唉……”小芳这一口气叹的有二里路长:“我被开除以后,我又去找新的酒店去干。人家问我在哪里干过,我就说在馨香酒店。人家一打听,都不要我了!我得生活啊……还有,我还有一个痴呆的妈妈……” 我的天啦,难怪她刚才哭得那样伤心! 225、支离破碎的家庭 小芳为了帮助我,在酒店里被开除了。她说着,是那样的伤心。因为她不仅自己要生活,还要抚养一个痴呆的妈妈。 她又哽咽着说道:“我从那天在发廊里和你分手以后,我们就被抓进去了。放出来以后,大芳就回去找人嫁了,我就到了馨香酒店。每月工资是两千二,老板让我接客挣些外快……” “你照他们的安排做了?”我急道。 “没有……” 我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道:“他们开除了你,没对你有其他的处罚吧?” “有……” 我看她的眼里有了泪水,我像是被人一拳打中了鼻子,又麻又酸:“小芳,你就把我当你哥哥,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我们工资是到每月二十号才开上一个月工资的。我被他们开除以后,他们说不罚我的款就是好事了,工资就不给我了……他们说三个月后替我们缴社保的,可是刚到三个月就……” 我苦道:“你帮了我的忙被扣了工资,见了我不朝我要钱还要跑,我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让你看不起!” “……小芳啊,说句心里话,我可从来没有巧不起过你呀!你虽说以前的那行业不怎么光彩,不过,你的为人义气,有胆有识,我在心里还佩服你呢!” “你真的没有看不起我?”小芳向我抛了个媚眼。 这媚眼勾得呀,把我魂都勾没了!我真的不敢朝她看,要不的话,我还真的又会在她的身上重蹈覆辙了。我望着窗外道:“他们扣你多少钱工资?” “你今晚要不要我?” 听她这么说,我望了她一眼:她的笑很美,她的眼神确实勾人,她的嘴里散发着薄荷口香糖的味道。她画了妆,但是很淡,可以尽显她的自然美。 我好长时间没有发泄了,我体内的兽性也正在一点一点发作。 突然,我人性的粗壮的拳头砸在兽性的头上,就像武松打虎一样。兽性口鼻眼流血瘫倒在地上…… 我不是救世主,我什么也不是。但我是要拯救小芳的,如果我把她就这样正法了,我一时间会腾云驾雾,我一时间会忘乎所以,我一时间会高唱活在当下的凯歌,可是事后呢,我的心灵将会偷偷地躲在背地里痛哭! 我人性的铁索捆绑着兽性,我的感情瞬间得到升华。我呵呵一笑道:“小芳,我今晚要你!” 小芳听了,满脸微笑,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随后道:“我们上后面吧,车震是别有一番风味哦!” 我又是呵呵一笑道:“小芳,我今晚要的是你的灵魂!不是肉体!” “你要玩……玩的灵……灵魂?这又是西方哪个国家传来的新花样吗?……可是我不会玩呀,我担心你不会满意我的!”小芳有些自卑的说道。 我尼玛郁闷了!我说要她的灵魂,她说成是玩灵魂了!唉……她可是掉进深渊里了,或许凭我的能力未必能把她打捞上来。 “钟哥,你教我吧!我学什么都是学得很快的!如……如果你要能教会我的话,说不定我还能赚大钱呢……” “我真尼玛的想把你扔进河里!”尽管她对我有过帮助,甚至为我丢了工作,但我仍气愤的说道。 “你……”小芳突然牙齿咬着嘴唇,流下了眼泪:“你……你不是要把我扔进河里吗,那你把我妈也扔进去吧……” “小芳啊,我说要你的灵魂,不是玩……” 小芳果然“聪明绝顶”,她还没等我说完便道:“那是用手吗?” 卧了一棵草了!我的心里真的好难过啊!现在我才知道,拯救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容易?我把事情想得也太简单了! 小芳看我的表情,她估计肯定是猜错了,便又道:“那肯定是用嘴……用嘴我很在行的!” 我静静的望着她,我彻底的无语了。 “你……你是不是说用胸脯啊?”小芳看我的表情,她又没说对,便小心的说道。 我不能再和她啰嗦下去了,我便道:“你算一算吧,我该给你多少钱,包括酒店老板欠你的工资。” “你真的要给我钱吗?” “小芳,你被开除工作没拿到工资,你那完全是为了我,我是有义务补偿你的呀!” “那就给我两千九百五吧!”小芳扳了一下手指头后说道。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是三千呢?而非要带个五十的零头?“我说小芳,你这钱是怎么算出来的呀?” “钟哥你别急呀!”她还以为我说她要钱要多了,便急道:“你听我算啊……上个我的工资两千二,这月上了五天班,就算七十块钱一天,是三百五。你在发廊那一次和我做我没收你的钱,算二百。今晚你要要我的话也算二百,不是两千九百五吗?” 我听她这么一算,我想哭了!此时我的表情,肯定像吃了大便一样的难看。 小芳看我那模样急道:“钟哥,你以为我算错了吗?要……要不,我说,你用手机上计算器加加看,你看我有没有算错?” 今后我要再和她发生关系的话,决不能是某种交易,而是一种情感。想到这里,我便道:“小芳,今晚我就不和你做了……” “那就减二百!” 我真的佩服她的算术,竟然一口就答出来了!尼玛的她要上学的话,那肯定是个三好学生! 我心里苦笑之后道:“我没有现金,加个微信吧!” 小芳看来还不想给我的联系方式,不过,她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打开微信把手机递到我这边。 我扫了她的微信,加了好友,我的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我终于有了她的联系方式了,我的心里一阵轻松。 随即,我给她转去了三千块钱。 她一看,诧异的望着我道:“你不是今晚不和我做吗?怎么给我三千呢?” “收下!少废话!”我想到一个人不能霸道,但一个男人不能没有一点霸气,我便喝道。 “我不能多收你的钱!我小的时候我妈就这样教育我的!” “我说小芳,你耍我呀?你不说你妈痴呆吗?她又是怎么教育你的呢?” 小芳呜啊一声又哭了! 尼玛,这叫什么事啊? 我看了一下手机,我和小芳在这已经快一个小时了!等她不哭而只是抽泣的时候,我便道:“你跟我说说你妈的事情吧!你不要总是痛苦埋在心里。” “我……小的时候,我爸好吃懒做,赌钱喝酒。他赌输了钱,就把我妈给人家。后来输人家的钱多了,就把我也给人家……他喝醉了酒就打我们……后来,他把我小弟卖了抵赌债,我妈受不了刺激,就……就痴了……”小芳说到这里,她双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我听了她的话,感到心一阵阵疼痛:本来,她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都是她那该死的爸爸,才导致她的家庭支离破碎的! 226、不要再叫我小芳了 小芳说她爸赌钱输了,用她妈和她还债,还卖了她的小弟,还导致她妈痴了!我听了她的话,感到心里一阵阵疼痛:本来,她应该有一个美满的家庭的,都是她那该死的爸爸,才导致她的家庭支离破碎的! 小芳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钢针一样刺在我的心上。我听说过苦难的,但没有像她这样苦的!我便道: “小芳你别说了!你……你把钱收下吧!” “钟哥真的,我真的不能多收你的钱!要不我的心会难过的!” “收下!”我被她的身世折磨得心都碎了,我突然暴喝一声。 她吓得一激灵,慌忙把钱收下,然后一把抱住我道:“我既然多收你二百五,那五十我多收就多收吧,这二百……你今晚一定要要了我!我身上是戴着套子的。” 她说着,就把双手挂在我的脖子上。 我真的太想了,因为我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的浑身又酥又麻,而她又是那么的心甘情愿!可是,我的人性再一次一拳打在我兽性的天灵盖上,兽性再一次应声倒地! 此时,我浑身满满的都是正能量:“小芳,我现在送你回家,明天你带身份证到我们公司去上班!” “我……”小芳挂在我脖子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松开。 “今后,你不要再做这生意了!一是国家不容许,二是有害你的身心健康……”我每说一句话,心里就要痛一下,也不知她是否会听我的话? 还没等我说完,小芳便急道:“钟哥,没事的,不会损害健康的,每一次我都是让客人戴套的!” 我真的想给她下跪了,难怪说国家的振兴重在教育啊! “我……我对人家对自己都是很负责的……买套都是买那种贵的……”她可能看我的脸色不对,便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送你回家!记住:明天你带上身份证到我们单位里去,我给你买社保!你有了正儿八经的工作,帮你妈把病看看,即使看不好,也让她有一个安稳的生活!” “你们公司是干什么的?”小芳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问号。 “做造价的……” “造……造假?”小芳吓得眼神都直了。 “不是造假,是造价……就是帮人家盖房子人算帐的!” “我……我小学没毕业,没有什么文化的……我到你们单位能干什么呀……不……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吧?”小芳胆怯的说道。 我一想,这还真的是一个头疼的事情!“你先上我们单位吧,至于你干什么,以后再说!” “我……我上你单位合适吗?人……人家会不会怀疑你包养我啊?” 我真的想骂她两句,可是看她胆怯的模样,又说得很认真,便道:“你懂包养的含义吗?包养是有老婆的人,再包个女孩玩玩……我这还没有对象呢,包养个球啊?” “那……那你肯定是鼓得难受的时候就玩玩我……” “我说小芳,你能不朝那方面去想吗?”她又想说什么,我哪里再容她再啰嗦?便大声道:“你要为你未来着想,你要为你妈着想,你听我的!现在就给我回去!” 小芳神情呆滞的望着我,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带她去我的单位? 在她的指引下,到了一片老旧房屋小区,这里到处都是小巷子,我便停下车来。我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明天早上八点钟到旺昊大厦楼下等我。 她从身上掏出一沓皱皱巴巴的身份证复印件,从中拣了一张递给了我。 我感到奇怪:“你带那么多复印件干吗?” 她的脸一红道:“这些复印件都是不一样的……不,不过,我给你那一张是真的,上面的手机号码也是真的。” 我知道她这也算是自我保护了,便没有再问什么。 告别了小芳,回到半路的时候,我好奇的想起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便拿出她那张身份证复印件一看,这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翟兰华,过这年才二十虚岁。她说她已经出来干三四年了,我一算她出来的年龄,心里不由得一酸。 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安排个工作,我这样帮她,也算是对我们钟家的行善积德的继承吧!至少,我不欠她的了!我要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话,我这也算是为官家排忧解难了! 这样一想之后,我的心里确实舒服了许多,我又吹起了我的小口哨。 回到住处,都快十一点了。我躺在床上,总是想着如何安排小芳的工作,我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我这一夜睡得特别的香,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洗漱了一番,便向单位而去。 我远远的看到小芳站在旺昊大厦的楼下,她袅袅婷婷的模样,即使戴着口罩,也引来路过男人的火辣辣的目光。 “小芳!”我还没停下车来,我就对着她喊道。 她跑了过来,摘下口罩道:“钟哥,你不要再叫我小芳了!我……” 我愣了一下,她那名字只是个假名,她们干这一行的,换了个地方或许就叫小春小秋啥的呢:“嗯……小翟,你还没吃饭吧?” 对了,今后,就应该称她为小翟,要不的话,我曾嫖过小芳在众人那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要真的喊她小芳了,别人肯定会有那方面的联想。 “今早起得早,还没吃饭呢!” 我听了,便带着她去伙房吃饭。我一边走一边想着让卞话安排她的事情做。因为小芳……嗯,小翟她识字不多呀……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安排她了,但愿卞话能够安排好她。 到了伙房,只见侯运钟晨和卞话都在里面吃饭。 卞话是每天上班都到的比较早的人。在我看来,这个女人身上的其他优点不多,不过却是个工作狂! 卞话丢下饭碗,表情极其复杂的道:“哟,我们钟大经理一大清早的,从哪里带来这么漂亮的小妞啊?” 我听卞话这么称呼小翟,我心里笑了!她既然认为小翟漂亮,那说明她就是对她有好感了!于是我呵呵一笑道:“小翟,这位是卞经理!” 翟兰华急忙弯了一下腰道:“卞经理好!” 卞话嘿嘿一声苦笑,她望着我道:“钟大经理,你这大清早的,带这小妞来见我,怎么像你带着媳妇来见家长一样啊?!” 钟晨和那做饭的阿姨听了,都噗哧一笑。就连侯运也抬起头来偷偷的望了翟兰华一眼。 我一听心里那股气啊,立即涌了上来:我带着媳妇见家长?尼玛的你是我的家长吗?……还有那钟晨,卞话这明明是讨我的巧呢,你还笑,你笑个啥呀? 227、严厉拒绝安排 翟兰华叫我今后不要叫她小芳,我感觉有道理啊,便改口叫她小翟。 我要安排翟兰华来我们单位上班,因为她没有什么文化,她的工作实在不好安排。我便想叫卞话想想办法给她安排个工作。谁知卞话说我像是带着媳妇见家长。尼玛,这分明是讨我的巧啊! “我说卞话,你怎么说话呢?”我虽然生气,但语气却非常平和。因为我还指望她安排翟兰华工作呢! 说完之后,我便去盛饭。先盛了一碗给翟兰华,又盛了一碗给自己。 卞话一边打量着翟兰华,一边和钟晨轻声嘀咕,问她是不是认识她? 只见钟晨轻轻地摇了摇头。 九点半我还要上医院去,秦莘的妈要来见她爸,她约好让我去的。我不想耽误时间,便道:“卞话,她叫翟兰华,你看我们单位有什么工作安排她一下吧!” “她是什么文化?”卞话的脸突然变得冰凉。 我刚要想说是高中生什么的,没想到翟兰华却抢先答道:“我小学没毕业!” 这把我给气的呀!然而,我也怨我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关照她一声呢?或者替她造个假高中毕业证书或者假大专什么的,明天再带她来呢? 卞话对我一点也不客气的道:“我说钟星,她这个年龄,小学还没毕业,你说她能在我们单位干什么?就是做饭这位阿姨,人家还是老高中生呢!” 我的脸被她呛得通红,便道:“不……那个不懂可以学吗……” 卞话冷冷的望着我道:“她来学习不要钱吗?” 我把我对翟兰华事先想好的待遇告诉她道:“交个保险,每月工资两千二。” “什么?”卞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拿三四千块钱养一个废人?你钟星到底什么意思你?” 我见她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真的生气了。我刚要发火,钟晨到我身边推了我一把,我气得嗯哧嗯哧的! 我气得再也受不了了,我把饭碗向桌面上一着,走到门口道:“我自己的公司,我想安排谁就安排谁!” 卞话又是一声冷笑:“你自己的公司,呵呵……新良房地产不是独资公司吗?金兔建材公司不是独资公司吗?辉煌策划公司不是独资公司吗?他们当年都是数十亿数千万的公司,现在他们的公司呢……” 我听了,不由得勃然大怒:“我自己的破事还管不过来呢,我知道他们都死哪里去干什么了?” “那我告诉你吧钟星,他们现在有一个在牢里,还有一个负债累累,上了老赖的黑名单,连坐飞机坐高铁的自由都没有,还有一个现在跟人家打工了!”卞话越说越起劲。 我猛的转过身来道:“你跟我说这些话到底什么意思你?啊?……到时候我去要饭也不要你管!” 她幸亏是个女的,要是个男的这样对我,我早就上去用脚踹他了! “我告诉你钟星,为了这个小公司今后有个大发展,今天这个公司就要改制!” “改制?”我愣住了,我的公司改制连我都还不知道,这也算是天下奇闻了吧? 卞话真的是吵架能手,我都颤抖了,她一点也看不出颤抖的模样。她双手掐着腰转向钟晨道:“钟晨,从今天起,公司所有钱,必须有我和钟星两人签字才能动!” 钟晨点了点头。 我见钟晨竟然听她的,我的气就更大了:“卞话,我这庙太小,你这和尚又太大了!” 卞话嘿嘿一笑道:“你这是想撵我走吗?我告诉你钟星,没门!……我是签了劳动合同的,你没有权利撵我走!有劳动仲裁,有合同法,你以为我怕你?” “小翟,吃饭。”这时,其他的员工也陆续的来吃饭了。我想起卞话拉我钻汽车轮子的事,我真的不想大清早的跟这个熊女人啰嗦! 我气得像个气球一样,一口饭也吃不下去。 可是,小翟吃下去了,卞话吃下去了,钟晨吃下去了,侯运也吃下去了,大家都微笑着吃下去了。唯有我一人含着饭难以下咽:刚刚摆平了王刚和诸葛牛,却尼玛的又冒出个卞话来! 还有几个女员工戳戳点点的小声议论,似乎在说她们的花经理又勾搭了一个漂亮姑娘。 这不是我凭空捏造,我亲自听她们背后称呼过我花经理! 我知道,她们这些人都无法无天,把我这个姓钟的经理,直接就改了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不过,我竟然也忍了!我切切实实地感觉到我的修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升华。 我此时,真的想开个员工大会,把翟兰华的血泪史慷慨激昂的讲给所有人听一听,看这样的身世值不值得同情? 可是我又担心他们笑话我:街上跪在地上的老大爷老奶奶要钱的多着呢,你花经理为什么不去同情他们,却去同情一个漂亮的小妞? 一口馒头在我的嘴里反复的咀嚼着,我想到把卞话给开除了,如果她要和我劳动仲裁的话,我就说她搞腐化,带坏单位风气……如果这个理由不充足的话,我再编点她什么理由…… 对了,听说她在大学的时候搞过同性恋……尼玛的,这些理由都有点弱呀!怎么办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钟哥,你把筷子嚼碎了!”翟兰华提醒我道。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了,那个姓卞的浪货还她妈的笑得最响。简直太不把我这个公司法人看在眼里了! 员工们吃完了饭,我生怕卞话也走了!因为我的肚里有气,我还想和她吵架呢!当然,她是个女人,我没有必要和她动手!不过,我要和她吵,直至把她吵败为止! 不要尼玛只认为天底下有泼妇,就以为天下没有泼汉子了! 员工们吃完了饭,都微笑着走了。那些女员工望着我笑过之后,几个女人肩膀搭着肩膀走了。我真的醉了,我知道她们都是在笑话我,但我总不能拉着她们每人吵一架吧?! 侯运望了我一眼,又偷偷地望了翟兰华一眼,一瘸一拐的走去。 “侯运你留下!”卞话道。 侯运惊诧的一缩脖子,走到伙房里面回脸朝一侧。 我望了一眼卞话,只见她拉了一下钟晨的衣服,明显,她也要把钟晨留下了。 做饭阿姨去买菜去了,伙房里剩下卞话、钟晨、侯运、翟兰华和我。 我是准备和卞话大吵一架的,我担心被外面人听见来围观,我便拉亮了电灯,把门也关了起来。 卞话根本就没把我这个法人经理放在眼里,她望了一眼大家道:“经营一个公司不容易,要想长期发展更不容易。为了吸取那些大公司倒闭的惨痛教训,我想把我们小公司改成股份制公司,不知大家有没有意见?” 228、公司改制 卞话严厉拒绝安排翟兰华的工作,而且还说为了吸取那些大公司倒闭的惨痛教训,她想把我们小公司改成股份制公司,她问大家有没有意见? 我听她说的似乎有点道理,我一时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卞话又道:“既然大家没有意见,那就这样定了!” 钟晨和侯运不可能说话,我再不说话,那就随着这女人摆布了。我便道:“我说卞话,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大家没说话就是大家没意见吗?” “你钟星不想公司今后有一个好的结局吗?”卞话冷笑着问道。 “当然啦!天下还有巴自己倒霉的人吗?”面对她这样责问,我没吃什么饭,我的肚里尽是气,我真的想放屁了! 卞话倒是能沉得住气,她平静的说道:“既然你不巴公司倒霉,那说明你也就是同意了!公司你投入的资产总共也不过几万块钱,不过,你注资五十万,就算公司现在有五十万资产,我认购十万,取得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们有意见吗?” 我头脑高度紧张:要说算公司五十万资产,我当然没有吃亏啦!她要认购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那公司由她来管理,我当然也是愿意的! 这么一想,我心里笑了!不过,想起用钱要经过她同意啥的,我的心里又有点不高兴了! 卞话继续道:“大家既然没意见的话,我的十万块钱今天就转到公司……还有,钟晨和侯运都算是公司元老了,你们是不是也认购一下?” 这熊女人想的倒也还不错,就是事先也不和我这法人商量一下,这让我郁闷!我刚才没想好词,她又说大家没意见了,她这不是在绑架我吗?! “我也认购十万吧!”钟晨道。 听钟晨这么说,我被震得快要跳起来了。我当然不反对钟晨认购,只是她哪里来那么多的钱啊? 钟晨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哥……阙妈怕我今后斗不过熙熙,她和张爸商量,把市里那套房子给我了,还给我一些钱……我……我怕你不高兴,我就没敢告诉你。” 我心里苦笑:你自己亲爸亲妈给你财产,你说我不高兴哪门子啊? 翟兰华举起手来怯生生的道:“我……我不认购。” 我一听笑了。我能揣测出她的心理,她还估计我们故意设的局,一同演戏来骗她钱的呢! 卞话哼哼着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谁都能认购公司的股份吗?再说,你有资格认购吗?” 翟兰华听她这么一说,把嘴一咕哚。 卞话转向躲在旮旯的侯运道:“侯运你呢?” “我……我只有两万块钱,还在我妈那呢……”侯运低着头说道。 为了狄仁和陆纶的事,侯运为我花了不少钱,到现在还没给他,我便道:“那我转让百分之二十给侯运吧!” 卞话道:“你的股份必须始终保持百分之五十一以上,这你懂吗?” 我嘟哝道:“也不是大公司,搞那么正规干嘛?” 卞话也不理我,继续她的布局:“这样吧,侯运暂时也没有什么钱,他暂时认购一万吧……侯运,这几天你能去家拿一万来认股吗?……你不要以为吃亏了,到时候,你这一万能值一百万也有可能呢!” “我认,这几天我有时间就上我妈那里拿来。”侯运急忙说道。 卞话继续道:“那,你的一万,作为整个股份的百分之二。还有百分之七,黄经理有意认购。这样,我们四人占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钟星一人占五十一,我们选举他为执行董事……” 我不知不觉的把右手举高高。 连翟兰华在内五个人全部举起了手,全票通过。当然,翟兰华举那手是不算数的! 公司还是那个小公司,给卞话这一捣腾,我的心里舒畅多了!这样好了,今后我们几个人都是一根蝇子上的蚂蚱了! 我不由得想哼个小曲啥的。 今天卞话是唱主角大戏的了,我无话可说,眼巴巴的望着她的嘴。 “这股份钱及公司现有的流动资金,等到明年我们的业务扩大了,我们到汇金大厦租个一千平米的办公场所,明年我们要向甲级资质冲击。争取在三年内,办成我们市第一造价事务所!”卞话说到最后,手向下一劈,你没说还真的有点派头! 我听得只想鼓掌,甚至有上去抱一抱她的冲动。然而,我望了一眼翟兰华,心里又开始郁闷了:“那……那个卞大经理,我们都快甲级资质了,那保洁人员总是要的吧?” 卞话又是哼哼冷笑一声:“如果你要舍得的话,让这丫头干个公关的还差不多!” “卞话!”我猛的站了起来怒喝一声!我想把翟兰华拯救出来不再干那一行的,没想到卞话还这么说,怎么能让我不动怒呢?“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卞话那性格,都能带我一起向汽车轮下去自杀,她当然不惧我,也同样的怒道:“她是谁?她是市长的千斤吗?她要是市长的千斤,也不会上我们这小公司里来找工作的吧?” 我的眼泪平时也是比较珍贵的,这时就他妈的不值钱就流下来了:“你们知道的……她……她就是那个小芳……” 看我流泪了,卞话的语气也软了下来,但依旧道:“小芳又怎么啦?……钟星,公司是公司,你不要把私人情感带进公司来好不好?” 我任凭我的泪水流淌:“卞话,我说你别生气……那天晚上,你去公关甫武行,当时我整个人都气懵了……可是,我到了馨香酒店,却并不知道你们在哪?我遇见了在那里工作的小翟…… 是小翟冒着危险,打听到了甫武行所在的房间。又是她,给我找来了服务员的工作服和门卡,我才得以打开了那个房门! 昨天晚上我遇到小翟,我才知道她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被开除了!她的老板欠她一个多月的工资没有给她…… 她……她家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吗?……她爸赌钱,把她妈输给人家抵债,最后,她爸把她的小弟弟也卖了还赌债。她妈受不了这个刺激,神经分裂痴呆了…… 当我知道她是因为我才丢掉工作,才失去那些钱的!要不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再有半个多月,酒店就能替她交保险了! 然……然而,当我要给她那工资钱补偿她的时候,她却装着不认识我……她真的不需要这些钱吗……她真的不需要这些钱吗……她真的不需要这些钱吗?她太需要了,因为她想替她妈看病啊…… 最后,我气急了,我说你再假装不认识我,我就把你扔进河里!她……她请求我把她那痴呆的妈妈也扔进河里……” 我说到这里,侯运在痛哭,钟晨在痛哭,就连卞话也在流泪。翟兰华更是泣不成声。 229、不真不假的爸爸 卞话提出公司改制,我完全赞同她的意见。当她说到明年我们要冲击甲级资质,并争取在三年做到我市第一,我更是欢喜。当我再次提到安排翟兰华干个保洁啥的时候,卞话却说出令我伤心的话,说让她干什么公关啥的。 在激动之中,我讲述了翟兰华怎样的助人,以及她那悲惨的身世,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哭了! 良久,大家的情绪都平复了一些,我才又道:“你们说,像小翟这样的人,和侯运以前有许多相似之处……如果你拉她一把,她或许就能过上人的生活……如果你不管她呢,她的人生的路又在哪里? 我问她为什么不要我的钱,她说她小的时候,她妈就是这样教育她的……这就使我想起我奶奶对我们的教育……由于小翟太善良,所以,我才把她带到我们公司来的……卞话,你说这样的女孩我们能不帮她一下吗?” 卞话擦了擦眼泪道:“钟星,不是我不同情小翟。经营公司就是经营公司,特别是在公司起步的时候,绝对不能把它变成慈善堂!” 我一听卞话这没有一点人性的话,我简直就要气疯了!当然,我又不能打她,便举起了我自己的手机想摔了它。 钟晨一把抓我的手腕道:“哥,你先别激动,你看这样好不好?” 自从开公司以后,我的克制力确实好多了,我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眼睛望着钟晨。 钟晨缓缓地道:“我不有点钱吗,我想在我们伙房附近开个小超市啥的。像我们伙房的米啊面啊油啊,到别的地方买也是买,到我们的超市也是买,说不定还能便宜一些呢!这样,小翟长得又漂亮,干个营业员啥的,不是很好吗?” 我在心里想高呼:小晨啊,你就是大救星啊!要早知道这样,那我还求这个冷血的卞话干嘛? “我想搬我自己房子里去住了,如果小翟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住我那出租屋啊!”钟晨道。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便呵呵一笑道:“小晨,开超市的事,你和我们的超级军师卞话大经理商量,至于住房的事吗,你和小翟商量着办就是啦!” “熊样!”卞话瞅了我一眼骂道。看来她看我先是暴怒,现在又说她是超级军师啥的,她是感觉又好气又好笑。 “卞话,我说句真话,人在有能力的情况下,还是要互相帮一下的……” 卞话哼哼一笑道:“钟大善人,在我们西边有一百米远的人行道上,就有一个一条腿的七十多岁的老大爷,他见人就用一条腿跪着朝人家磕头要钱……你没有能力去帮他吗?你应该有吧?没有多总有少吧?你现在就去帮他呀!” 她说完,又朝我鄙视的一笑。 此时问题已经全部完满解决,公司的前途似乎也一片光明,我当然不会在乎她的鄙视,我便朝她呲牙一笑。 翟兰华看侯运还在那流泪,便嘻嘻的笑着拎着他的耳朵道:“小猴子,哭啥呢?是不是失恋了呀?” 侯运给她这么一说,爬起来就往楼上跑去。 翟兰华望着侯运的背影嘻嘻的笑着。 我在心里笑了:之前还没有人欺负侯运,让这小翟一来,看来还有人欺负他了! 卞话的表情又进入了工作状态,她对我道:“钟星,今天我们也算是开了股东大会了,到时候我把大会协议拟定好,所有股东都签个字,报工商部门备案!……至于黄经理签字吗,我可以发传真过去让她签。” 我真的想说一句谢谢你,然而,话到嘴边又没有说出口:“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卞话又骂了我一句熊样,然后屁股一扭一扭的向楼上走去。 望着她那扭动的屁股,我感觉她的屁股特别的有韵味! 钟晨打了我一下胳膊,我才惊了一下收回我那富于诗意的目光。 钟晨对我说,她阙妈给了她一百万,她和我谈了一些开超市的想法。由此可见,她还是非常在乎我的。 我便让她不要急,慢慢谋划,特别是多听听卞话的意见。还有就是,翟兰华的工资从今天算起,她的社保也从这个月开始缴纳。 钟晨欣然同意,翟兰华也有说不出的高兴! 我们一边说着一边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卞话说的那个只有一条腿的七十多岁见人就用一条磕头要钱的老大爷面前。 “大爷你行行好吧,我家里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太婆……”他一边抖着杯子里哗哗响的硬币,一边向我磕着头的道。 突然,他抬起头来盯着我的脸,他脸上冷笑一下。 我浑身汗毛陡然竖了起来,打了个哆嗦:这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两个眼角有两个绿豆大的眼哆,头发里有碎草还有小虫子在爬,嘴里有一股大蒜加猪头肉的味道。 突然,我感觉他像一个人:他像是我们大队的书记兼大队长段之胜? 段之胜不是我们村子的,所以我与他见面并不多。不过,他的名头太,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我们几个山庄里,当时段之胜的脚跺一跺,整个山都摇晃。哪家小孩子要哭了,大人只要说段大队长来了,小孩子都吓得不敢哭了! 我此时好奇的望着他,心想,毕竟我还是十多岁的时候见过他的,我认错人的可能性也是有的。就这样,我和他的眼睛对视了三十秒。 这时,他张开他那只有几颗黄牙的嘴道:“你是星娃子?” 我再次打了个哆嗦:“你……你是段大队长?” 段之胜嘿嘿一笑:“不错啊,星娃子,你还能认得我啊!我们大队的那些人,认出我来也装着不认识,还背后朝我扔泥块呢!” “他们怎么会这样对你?”我知道,我爸好像也挺恨他的,但面对这样一个老人,我又能说什么呢? 我看了看时间,还没到九点,到秦莘那里也还赶上,我便蹲下身来。 他嘴里的大蒜味充满了我的鼻腔:“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计划生育呗!全大队的人都恨我啊,还有你那个不真不假的爸爸!” 我一听他的话,我顿时就火了:“哎,我说段大队长,你也七十多岁的人了,我都应该称你爷爷了,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爸爸就是爸爸,什么叫不真不假呀?” 钟晨的眼里也充满了惊慌,她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离开! 230、明知是讹诈,却…… 我们以前大队的段之胜大队长,现在变成了一个老乞丐,他编着一些瞎话朝路人要钱。我们都认出了对方,在交谈中,他说我有一个不真不假的爸爸,这让我感到非常气愤! 钟晨听了也感到惊慌,她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走! 段之胜此时也认出了钟晨来,便头一转,又跪向一个走过来的老妇人道:“老奶奶,行行好吧,我家里有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伴啊!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真可怜啊,真是作孽啊!”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从身上摸出两个硬币丢在他的杯子里。 我真的想上前把他杯子里的钱都撒了,然后把杯子放在脚猛踩,踩扁了以后给扔了! 然而,理智告诉我并不能那么去做,便道:“段大队长,你的老伴不早就去世了吗?你又后找的老伴?” 段之胜朝我诡异的一笑:“星娃子,这个世界就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骗我我骗你的,能有本事骗到钱快活一天是一天……你说这个世界能有多少是真的呢?自己睡了别人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又被人家睡了……” “段队长,你这么大岁数了,你说这话不感到害臊吗?” “害臊?哈哈?……我每天都能要个一百二百的,要是害臊还想要到钱?” 我真的无语了,流氓老了!所谓的尊敬老人,这样的老人真的应该排除在外。 “一天到晚叫爸爸的不一定是亲爸爸,互相不认识打死了不一定不是亲爸爸,这个世界啊……乱了!” 他再一次说这样的破话,好像与我有关系。有钟晨在这,我又感觉他好像说的是钟晨。 钟晨此时又拉我走,时间又过去几分钟了,我便随着她离去,并且想到医院去。 “哎!不知道也好啊!知道越多越烦恼啊!”段之胜扔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之后,又去朝别人要钱去了。 听了他这像谜语一样的话,我我的头脑一热:莫非这老家伙说的和我有关系?要是那样的话…… 我想回去,可是钟晨紧紧的拉住我。 我苦闷的说道:“你说这段队长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他就是老疯了,说话哪里还有什么意思啊?”钟晨道。 翟兰华接过话头说道:“这老头哪里像疯了呀,我看他清醒着呢!我看他那上口袋里,好像还有微信码呢! ” 这时,卞话打来了电话,让钟晨过去。于是,钟晨和翟兰华便和我打了招呼,然后急匆匆地离去。 她们走了,我还想回去找那段之胜,这时,秦莘来了电话,说她小姨也要和她妈一起去,她有点害怕,让我能够抓紧过去。 秦莘这“害怕”两个字触动了我,这害怕可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啊?那是一种走夜路四周无人,而自己又感觉被鬼包围着的那种感觉啊! 不过,我又担心段之胜离开了这里我再也找不着他。因而,我答应了秦莘尽快过去之后,便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段队长,你明天还在这吗?” 段之胜白了我一眼,便不再理我,而是抓住一个女孩的鞋子道:“这位小姑娘,我老伴卧病在床,我缺了一条腿又查出了癌症,你行行好吧……” 那个女孩吓得尖叫一声跑走了。 段之胜恶狠狠的嘟哝了一句:“尼玛的,也没摸你奶子,你叫什么叫呀?” 对于这样的超级老流氓,年龄毕竟这么大了,又在这讨钱,打骂都不合适,我便抽了一根烟递了过去。 段之胜接过烟去,我迅速给他点上。 他吸了一口烟道:“怎么?星娃子,点点景啊?” 我知道他说的这个“点点景”是什么意思的。是夜晚里小孩点的一种鞭炮类的火药,它一点一点的冒火,一根要冒好长时间才能燃完。 而他用在这里的真实用意是嫌我只给他一支烟太少了,言外之意至少应该给一包以上的!我虽然对他有气,但还是把一包刚买的 “黄南京”递给了他。 他接过烟来,阴险的嘻嘻一笑,脸上尽显流氓之色。 我压抑着怒火道:“段队长,你明天还在这吗?” 他吸了一口烟,似乎很享受的道:“你问我在哪里干吗?……当然,我愿意在这,可是,谁知道从哪里冒出个民政局的或者城管办的人,就把我送回家或者收容了呢?” “那我怎么找你?” 段之胜斜着那混浊的眼睛望着我道:“你找我?怎么?你有事要求我吗?” “当……当然,您是老前辈了吗,又是家乡人,遇着也不容易……” “星娃子,有你的,小嘴混得不错吗?……你少跟我说那些没用的!如果要求我的话,那至少也得出点血吧?” 尼玛,我要有他这样的厚比脸,我也早就发财了!“段队长,现在吧,身上都不带钱的……” 段之胜嘿嘿一笑,用那指甲盖里满是黑灰的手,从那上口袋里拿出一张绿色的卡片道:“你可以扫我二维码呀!” 我草!刚才翟兰华说他有微信码什么的,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他还真的有。 现在,他的二维码堵在我的面前,可我真的不想给他的钱呀!然而,不花这钱又得不到我想要的信息,我便忍痛掏出手机扫了他的二维码。 “嘿嘿,我这老头子不贪心,给二百就行了!” 这简直就是黑白讹诈呀! 虽然这讹诈的数目并不大,但我并不想给他这钱。然而,我却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似的,仍将二百块钱转给了他。 他听到了手机的嘀嘀声,他摸出老花镜戴在眼上,望了一眼微信,他的脏手点在了手机上,然后笑了:好像他是世界上最成功的人似的,尽管他年老体衰,而且只有一条腿! 过往的行人看到这个老乞丐这么大岁数还玩智能手机,都怔住了! 据听说,他的这一条腿是二十多年前被人活活打断的!仔细想一想,他能活到今天,而且还活得这么快活,也真的不容易! 秦莘又打来了催促的电话,我想起她害怕的模样,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哎哎哎……星娃子,我的联系方式……”段之胜大声的喊道。 我一听,又急忙回头。 他的手里拿着大半张a4纸上,上面都是一个同样的手机号码,他撕了一条给我之后,嘿嘿一笑道:“老了,说话也不利索了!不过要是喝点小酒吗,我这当了一辈子书记队长的,那口才……嘿嘿……” 231、我在寻找气机 我明知道段之胜是黑白讹诈,但却似乎被某种力量控制了似的,仍将二百块钱转给了他。 他给了我手机号码,又嘿嘿笑着说他要是喝了小酒说话就利索了。尼玛,这又是要讹我的酒喝呀! 喝……就尼玛的喝吧! 我十分痛苦的而且非常不情愿的想到! 或许,他这个老家伙的所谓“不真不假的爸爸”这句屁话,本身就是钓我鱼的! 假……假……假如我像钟晨她们姐弟三人一样,我也是在哪里拣的话,那我奶奶说不告诉钟晨的身世对她是不公平的,那么,她不告诉我的身世,对我就是公平的了吗…… 段之胜就是个老流氓、老痞子、老骗子、老恶棍,他从头到尾都是垃圾,我凭什么还要信他的?我被他骗去二百块已经说明我是个傻比了,我为什么还要继续被他骗呢? 打他?或许正是他希望的!他要是在我打他方面做起文章来,那我今后就别想安稳了! 报……报警?凭什么呢?就凭他并不直接针对我的那一句“不真不假的爸爸”?说他要钱时编的那些都是诈骗?这样的老人,这样的残疾人,属于弱势群体,再调查一下他是曾经的大队书记和大队长,还有谁会去理他要钱时编的那几句瞎话? 我一边开车一边郁闷的不行:心里想着他就是个老骗子老混蛋,不要去相信他,可是心里却又沉甸甸的放不下。这种感觉,真的有点风箱里的耗子! 我郁闷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快要到医院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我一看又是秦莘打来的,便慌忙接通了电话。 “钟星,你到哪里了呀?”秦莘的声音很小很小,如果年龄大一点的人,就听不清楚她的话了。 “再多还有一刻钟就到你那了!”我望了望周围,虽然是快到医院了。但还有一个交叉口还要停车,我便答道。 “还要一刻钟啊……我小姨她们已经到了呀!” 我听秦莘的声音,真的好可怜呀!那恐惧的声音,就像被一群歹徒堵在地下室一样恐慌。见她这样,我便急道:“我尽我最大努力尽快到你那里!” 路边不远的地方,正好还有一个停车位,我急忙把车停在那里,然后撒腿向医院跑去。 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发现才过去五分钟。我心里笑了:尼玛,这年头,开汽车竟然没有跑步快! 跑到去病房的电梯前,那电梯的门正好开着,我几步跨进了电梯。 到了秦贯田病房门前,我看了看时间,总共才用去八分钟。我听到里面有一个女人在哈哈大笑。 这病房里要是有笑声的话,那说明情况很好啊!秦莘是不是多虑了? 还没等我推门,秦莘已经拉开了门,只见她的脸色苍白,确实像是被吓得不轻。我再一抬头,与秦莘的小姨惠幂的目光相遇。 刚才那个朗声大笑的女人,正是她。 “你……你来干什么?”我在广厦房地产待过,惠幂是这家房地产老总的老婆,我们曾见过面的。不过,她不一定能叫出我的名字。 我看被她秦莘吓成那样,如果我再被吓着了,那秦莘还依靠谁呀?因而,我呵呵一笑道:“我也没有单位,就是个混混,我哪里不到啊?!” 惠幂听我这么一说,顿时脸气得有些发紫。 这女人,本来给人还有些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感觉,可是愤怒得变了形的这张紫脸,可就不敢恭维了! 惠幂手指指着门口怒道:“你给我出去!” 我岂能被她吓住?当然,病床上躺着脸色苍白的秦贯田,在靠墙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满脸愁容的女人——她,就应该是秦莘的母亲了,还有一个有些发抖的秦莘。 在这种气氛下,我当然不能和惠幂大吵了,我便在秦莘的母亲惠蘅的身边坐了下来。望着她嘴唇发干的模样,我便问道:“惠姨,要不要喝点水?” 惠幂看我不出去,把她当成了空气,似乎伤害了她的权威,便继续怒道:“你相不相信?如果你再不出去,我找人把你扔出去?” 我那个气啊,真的想上去踹这女人一脚。可是我不能那样做啊!本来秦家就够乱的了。我踹她一脚的后果,那就是只能给秦家人乱上添乱了。 我仍没有搭理惠幂,而是去倒了一杯水递给惠蘅。 我本以为惠蘅不会接我的水,没想到她接住了! 惠幂嘿嘿一笑道:“好你个小东西,真尼玛的有胆量,你竟然还真的不出去?”她一边说着便一边掏手机。 惠蘅放下杯子,一把抓过她的手机道:“惠幂,你跟他一个小孩呕什么气呀?” “姐,把我手机给我!”惠幂的气没地方出,便伸出手来对惠蘅喊道。 “惠幂,我们坐会儿就走,真的不犯于和人家发生冲突的!”惠蘅的脸上充满了焦虑。 “哈哈哈哈……好好好啊!”惠幂笑过之后,咬着牙坐了下来道:“姐,是你求我帮你的,你说好一切听我的,没想到你这样软弱……唉!” 从我进门之后,我毕竟没有顶撞惠幂一句,她就好像拳头打空气一样也打累了,便气狠狠的坐到一边。 “小伙子,你是干什么的?”看来惠蘅也太容易感动了,我就倒一杯水给她,她就那样慈祥的望着我问道。 还没等我回答呢,惠幂便冷冷的说道:“他是干什么的?他几个月前还在我们家公司,因为不务正业被开除了!” 尽管惠幂对我竭尽侮蔑,但我此时完全忽视她的存在,而是笑着对惠蘅道:“我是学造价的,现在是个体户。” “那……你来这里是?”惠蘅听我这么一说,脸上充满了失望。 “这不,我想干秦总他们的造价吗,没事就来帮秦总打打杂什么的。” “哦……唉……”惠蘅望了一眼秦莘,随后一声叹息。 惠幂冷笑道:“你既然是来打杂的,现在我们家里有事,你可以出去了!” 我站起身来,拿过秦贯田的胳膊便捏了起来。 我望了一眼秦莘,见她还在微微颤抖。我在想:我从进来之后,一直都是被动的,我如何才能变被动为主动呢? 然而,如果没有适当的气机,我是很难扭转被动局势的!不过,我在寻找气机! 232、气机来了! 在我进入病房之后,病房内的整个局势都被惠幂控制着。无论秦贯田秦莘还是我都是被动的!我在想:我如何才能变被动为主动呢? 如果没有适当的气机,我是很难扭转被动局势的!不过,我在寻找气机! 继而我想到:秦贯田要见惠蘅,惠蘅既然来了,那他的愿望就达成了一半,如果惠蘅能对他原谅,那他临终前的最大愿望也就实现了! 可是,让惠幂这一搅和,气氛就彻底没了! 我在思索着如何把惠幂给赶出去?然而思考归思考,没有充足的理由,我又不可能硬着把她赶出去的! 不过,我仍在思考如何把她赶出去。 这时,惠幂又是哈哈大笑,就像刚才我在门外听到的那样,整个病房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她这欢乐的笑声。 惠幂大笑之后冷笑道:“啧啧,老秦啊,原来这小伙子是个护工啊!……记得有一次我进你的办公室,见两个小女孩,一个按摩你的上面,一个按摩你的下面。据我对你的了解,你是喜欢女孩替你捏的呀,怎么就换个男的捏了呢?” 没有人回答,整个空气都很凝重。 惠幂意犹未尽的又笑了笑道:“老秦,你有一次突然搂住我,说要和小姨子弄一下,那是别有风情的……说实话吧,老秦,我这一次和我姐来,主要是想让你和我姐过一下那种男女之间生活的!如果我姐要不愿意呢,那我这小姨子也成全你了!就是不知道你的家伙的硬度还怎样?你千万不要让我不满意哦?哈哈……” 惠幂说完之后,很是得意,笑得眼都闭了起来。 秦贯田的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像是要发火的样子。然而,他还没有说出声来,一口鲜血却直接的喷了出来。 洁白的被子上面瞬间全是血水,血迹边缘的几处,像是几朵盛开的梅花。 惠蘅和秦莘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惠幂正仰天大笑,她根本就没有看见秦贯田已经吐血。 我望着惠幂仍在享受着她报复带来的快感的时候,我头上的血往上直冲!我想,该是把她撵出去的时候了。 虽然秦贯田的病情非常严重,但我也高兴的看到气机来了——现在就把这恶毒的女人撵出去的气机来了! 尽管她是广厦房地产董事长的老婆,尽管她是秦莘的小姨,尽管她是惠蘅的小妹,尽管她也曾经是秦贯田的小姨子。 不论她刚才撵我出去,不论她还要叫人来把我赶出去,就看她刚才在秦莘的面前,说什么秦贯田要弄她一下这肮脏的词语,就看她那恶毒的模样,我也要借着这个气机把她撵出去。 想到这里,我冲到正在仰天大笑的惠幂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秦贯田真的要弄我吗?……这事难道也要你来帮忙吗?”惠幂虽然被我控制,但那恶毒的语言依旧像毒药一样。 “你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秦总的被子上那是什么?”我愤怒的吼道。 惠幂一看秦贯田被她气的吐血了,她也慌了一下。接着,她在我的怀里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动,便一手向我的脸上抓来。 我的脸非常疼痛。我知道,我的脸又被抓破了!在我们的员工面前,我又多了几条耻辱的伤痕。 她看到我的脸在流血,仍然没有停手。 我岂能再让她来抓我?这时,我也不管她是谁了,我也不管她的身份有多么高贵,我用脚勾开门,一下子就把她扔了出去!然后迅速插上门,放开折叠床将它抵在门上。 外面的门被拍得啪啪直响,随即响起了惠幂歇斯底里的叫喊声! 听到惠幂这一次没有笑,而是带着哭的声音在吼叫,我的脸虽然疼痛,但心里笑了,笑得非常开心! 我的心里在大笑之余,骂了惠幂一句脏话:真尼玛是个欠日的熊女人! 我本以为惠蘅见我的举动会有反感,不过,她没有,而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她望向秦贯田。 秦莘走到我的面前,用药棉擦去我脸的血痕。她打了个酸鼻。可以看得出来,她感觉很对不起我的样子! 听到外面惠幂在拍门叫骂,我望着秦莘笑了,我的笑不是装出来的,我是真心的高兴!我估计我的脸上虽然有惠幂的抓痕,但我估计我笑得肯定非常灿烂! 我一转身,只见秦贯田跪向了惠蘅,就跪在他刚才吐过的血迹上。被子上,洇湿了他的眼泪。 “……贯……贯田,你……你别这样?”屋里开着空调,一点儿也不冷,但惠蘅的脖子上却满是鸡皮疙瘩!她的泪水划过她那端庄的脸颊,一滴,两滴,三滴…… 秦莘抱着秦贯田痛哭起来。 秦贯田直起腰来,用手擦去秦莘脸上的泪痕。他的眼睛紧盯着惠蘅道:“蘅……” 惠蘅抽泣着道:“贯田,请你叫我的全名。” “惠……惠蘅,我真的没想到,我伤害你这么多年,你还能来看我……” 惠蘅的眼泪流得越来越快:“贯田,你错了,我是来看我的女儿!” “惠蘅,最近几年,每当我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我感觉那是我这一生中最最美好的时光……” “你别再骗我了!难道你除了骗,就不能有点别的了吗?”惠蘅一边哭着一边说道。 秦贯田不管惠蘅的制止,他可能早已打了一夜的腹稿,他继续说道:“当我和屠莺结婚之后,我才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幸福啊……” 惠蘅哭着制止道:“贯田,你骗了我,我根本不相信你话的。你现在还要欺骗谁?难道你是想要欺骗我们的女儿吗?” 秦贯田流着混浊的泪水继续道:“虽然我知道你单身三年……然而,那个时候我已经回不了头了,因为屠莺那时已经有了孩子……最近十几年,我才感觉到:一生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女人是多么重要啊!我每想到你,心里就会疼痛,我……我想当着你的面忏悔……” “忏悔……呵呵,忏悔?你的忏悔能把日月倒回去吗?你的忏悔能弥补我多年的心痛吗?你这些年想到我会心痛,而我想到女儿又何尝不痛彻心扉呢……” 秦莘痛苦的喊道:“妈,你说你想我,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啊?” “秦莘啊,天下哪里有母亲不认女儿的?当年离婚的时候,你爸说啦,他希望你能和你的继母搞好关系,他要我给他一个完整的家……我听说你和你的继母的关系很好,我也欣慰了……” “妈……”秦莘扑在惠蘅的怀里痛哭起来。 233、修理我的人来了 我抓住秦贯田被惠幂气得吐血的气机,把嚣张的她扔了出去。她在外面拍打着门,而屋里的几人却像她并不存在一样,继续他们的谈话。 当惠蘅说到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找女儿原因的时候,秦莘叫了一声“妈”,然后扑在她的怀里痛哭起来。 惠蘅用颤抖的手抚着女儿的秀发哭着说道:“秦莘啊,你以为我不是为了你我能来吗?就凭他秦贯田吗?不……女儿啊,他对我的伤害真的太深了……我和他是大学同学,当时谁也看不上他,他却死皮赖脸的缠着我……” 秦贯田瘦脸上的肉跳动着说道:“惠蘅,你能不和女儿说这一些吗?” 这时的惠蘅哪里是秦贯田能阻止得了的?“那时追求我的人比他优秀的多哪里去了!然而,我却鬼迷心窍的看上了他!他一天一份情书,整整写了一年,他发誓说永远爱我,哪怕到下辈子不能相爱,他也愿意做我的一条狗……可是……” 说到这里,惠蘅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良久,惠蘅才又道:“他家是农村的,以前他家很穷……我从没有嫌弃过他。自从他有了钱之后,他开始在外面搞女人了。开始的时候,他还偷偷摸摸的背着我,后来就越来越放肆了,就这样,我依然只是劝他,而并没有离开他……” “妈,这是为什么?”秦莘可能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她打断她的话道。 “因为我还爱着他啊……那四五年的感情,那几百封的情书,不是我说忘就能忘了的……然而,我没有离开他,他却向我提出了离婚……他说给我一百万作为补偿……那时候的一百万真的不少啊……” “妈,你要了吗?” “感情都没了,他都那样绝情了,你说我还能要他的钱吗……” “妈,你没要?”秦莘满脸的震惊! “我没有要他的一分钱,就连家里的东西我也一点没带……我虽然离婚了,我还在默默的等他……我在等着他能够回心转意,等他给我一个交待,能够让我和我的女儿在一起……”说到这里,惠蘅的嗓子里发出勾勾的声音,翻起了白眼。 我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秦贯田惊恐地道:“秦……秦莘,快……快去叫医生!” 我掐着惠蘅的人中,然后又慌乱的掐着她的虎口。在秦莘带着医生跑来之前,我已经把她救醒了过来。 医生来了之后,他看到被子上的鲜血,要求给秦贯田挂水。但被他坚决拒绝。 我想,秦贯田是晚期肺癌呀,他肯定疼得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了。然而,他却不要注射药物止疼,他这是在要面子呀!我早就看出他在与病魔进行常人无法忍受的斗争。 此时,他的汗水正大滴往下流,牙齿也咬得嘎吱直响。 医生不顾秦贯田的反对,强行给他注射了止疼的药水。 护士抱来了洁净的被子,替他换去吐有鲜血的被子。 惠蘅看到秦贯田那模样,终于忍不住抽泣起来。 突然,我听到一声冷笑。我猛一转头,这才发现惠幂不知什么时候又来到房间里,只是她再也没有之前那样嚣张,而是坐在门前的一角。 惠幂是看她姐为秦贯田而痛哭耻笑的。或许,她姐哭的只是她自己。 当惠幂与我的目光相遇的时候,她像是赤脚遇到雨地里的大便一样,厌恶地猛的扭过头去。 无论惠幂怎样厌恶我,然而,毕竟她是被我扔出去的。她家公司的资产并不比秦贯田家的少,她能这样怕我或者是厌恶我或者不屑于我,总之,她被我扔出去回来之后变老实了,这让我心里一阵高兴! 之前,惠幂的笑声能冲破屋顶,此时却老实得像害了病的狗一样,我又怎能不高兴呢? 我一高兴,就容易哼小调吹小曲或者唱个小歌啥的。当我的嘴撮起来正准备吹个小曲的时候,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合时宜,嘴又一点一点的缩了回来! 我此时不敢朝秦贯田和秦莘望,生怕他们看到我喜形于色的样子引起误会! 于是,我又把目光落在惠幂的身上,这个珠光宝气的女人没有转身,而是眼睛正盯着门,两只脚还不停的搓着,显示出焦躁不安的模样。 我心里一惊:这女人是真的老实了吗?她刚才就要找人来修理我,她被我扔出房间,她突然不想修理我了?她的良心发现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打个寒噤:这个女人不会善罢干休的,她此时的焦急,或许是正在等人来呢! 我一紧张,目光迅速在房间里搜寻应手的家伙来:我看到了挂衣架……我感觉它太长了,在这房间里用它来干架并不方便。 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的一把剪刀上。显然,这把剪刀是刚才护士粗心大意遗忘在这里的。 当然,剪刀又太短,万一伤了人又会落下口实。最终,我的目光还是落在椅子上。这椅子虽然不如棍棒方便,但也是目前最好的家伙了。 由于惠幂的到来,中断了秦贯田和惠蘅的交流。从他们包括秦莘的目光来看,显然,他们还是希望惠幂出去的。 大家静静的默不作声。惠幂似乎比刚才也要平静一些,此时,我怀疑我刚才准备干架是不是过度紧张引起的神经过敏? 病房里的空气死寂般的沉闷,我便想到外面去抽支烟散闷散闷。 就在这时,一个大块头推门而入。 我这时才知道,我并非是神经过敏,而是我估计得相当准确:惠幂叫来修理我的人终于来了! 惠幂迅速站了起来,她的手向我一指怒道:“给我狠狠的揍他,给我朝死里打!” 这个大块头我是面熟的,他就是广厦房地产公司的保安队长。他望着我愣了一下,随即便目光凶狠的望着我道:“钟星,你要是不孬种的话,你就跟我出去!” 虽然我和他认识,但他不可能不听他的主子的!这个家伙的历史我了解,他曾当过兵。他和杜留毕曾经耍过,就连杜留毕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我呢? 234、修理我的人遭遇修理 惠幂来到病房里老实了起来,开始我还高兴。然而,随后我想到,她并非那么老实,这老实的背后可能有什么阴谋。 正如我想象的那样,惠幂叫来修理我的人来了!她让大块头把我朝死里打,大块头却说我要不孬种的话就跟他出去。 当然,我是希望留在这屋里利用椅子和他搏斗的,而不是到外面被他白揍。在病房里打出事,显然他是主要责任方。如果出去他打我,那他的责任就要轻多了! 这些念头在我的头脑中一闪而过,我转身就去拿椅子和他拼命。 只见秦莘从我的身边迅速跑了过去,手里还拿着床头柜上的那把剪刀。她对着那大块头胸膛就狠命的刺了过去。 大块头用手一挡,剪刀刺在他的手上。顿时,他手面就流下血来。 之前大概的情形我都预测过,但没想到秦莘会拿剪刀和他拼命! 大块头虽然手在流血,但他并没有叫唤,而是甩手一巴掌打在秦莘的脸上。秦莘被打得哎呦一声倒在我的脚下! 看来,惠幂叫来这个大块头的时候,并没有说明这病房里人的情况,只是让他来打我。要不的话,他即使手被刺了也不可能这样打秦莘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惠幂也睁大嘴巴惊恐的望着倒在地上的秦莘。 “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到我的病房来打我的女儿?!”秦贯田见女儿被打,他竟然也爬了起来,然而,他的腿下却在打晃,他扶着床边怒吼一声。 大块头显然是认出了秦贯田来。因为在房地产界,秦贯田也是个有名气的人。他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惊慌的望向惠幂。 秦莘的嘴角在向下流血,我扶起她之后将她拉在惠蘅的怀里。我刚才就观察过如何拿椅子搏斗的细节。这时,我抓起椅子,就对着还在惊慌中的大块头的头上打去。 大块头发觉我攻击他的时候,再想躲避已经迟了,我的椅子已经狠狠的砸在他的头上。 椅子散了架,我抓住那根椅腿又向他打了过去。 脸上被我打出血来的大块头在这样的时候没有一点惊慌,他一把抓住我打过去的椅腿,随后一脚踹在我的胸口。 不过,我仍然死死的抓住椅腿,他的手被椅子断裂的刺划破了手! 就在这时,医生带着五六个保安来到这里。那医生急问道:“秦总,怎么回事?” 秦贯田瘦弱的手指向大块头道:“抓……抓凶手!” 一个和大块头一样高的保安,伸手就去扭大块头的胳膊。 大块头的手虽然还在流血,轻轻一扭,那个保安的手就到了身后。他抬起一脚,便踹在他的屁股上。 那保安被踹出门外,头撞走廊的墙上。 其他两个保安手拿着冒着蓝色火苗的警棍向大块头戳来。 大块头一腿一个,把他们打倒在地上。 一根警棍滚到了我的面前,大块头此时正背对着我。 我急忙抓起警棍,心里是呵呵一笑:看来老天爷是眷顾我的呀!要不怎么会给我这样好的一个机会? 我抓起警棍,对着他的屁股上啪的就是一警棍。 大块头整个身体一哆嗦,转头看向了我。 我真的太佩服他了,竟然没有被击倒?难道他的身体不是肉做成的? 我甩手又是一警棍,对着他的肩头便狠狠的砸了下去!我对耍棍是有点经验的,这棍在我的手里,那也叫如虎添翼。 这一下大块头可受不了了,他倒在地上乱游,裤子也湿了! 医院的保安这一下来了精神,把大块头像拖死猪一样拖了出去。 有个保安来朝我要警棍,我感觉这东西真的是太应手了,真的有些舍不得。不过,人家朝我要我又不能不给呀,我便恋恋不舍的把警棍给了他。 那医生弯着腰对秦贯田道:“对不起啊秦总,你现在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你们出去吧!”秦贯田还没说完,整个庞大的身躯便向地上摔来。 我一把将他抱住,他感激的望了我一眼。他的眼里又有了泪水。 秦贯田是个硬汉,绝对是个硬汉,要不的话,他病到这种程度,早就应该疼得喊破嗓子了,不过他没有。 然而,他的眼泪又似乎在说明他并非是个硬汉。要不的话,他最近哪里那么多泪的呢?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是硬汉,但他是人。一个人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的时候,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能保护的时候,他一辈子的强硬就将走向反面!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已经感到无能为力! “惠幂,你这是干什么?”在我把秦贯田扶向床上的时候,只听身后的惠蘅一声大叫。 我猛一回头,只见惠蘅正抓住惠幂的手腕,惠幂的手上拿着一只椅腿。 从这个架势来看,分明是惠蘅阻止了惠幂用椅腿打我! 真的,我真的有些感激惠蘅。因为她之前并不认识我,恐怕现在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甚至是我的名字。然而,就是她帮了我,要不的话,这一椅腿打在我的后脑勺,我就不被打晕,也够我受的了! “姐,你太令我失望了!”惠幂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声。 惠蘅流着泪痛心的说道:“惠幂啊,你说这小伙子来帮忙的,你让人来打他干什么?你要打伤了人家,让秦莘怎么交待啊……” “你不要再说了!”惠幂被惠蘅抓住挣脱不开,便吼道:“你被秦流氓甩了以后,你两次自杀,是谁把你救过来的?你都忘了吗?……你那付德行,就应该受一辈子罪!……你昨晚求我跟你来的时候,我今天真的就不该跟你来!” 惠蘅听了,抓住惠幂的手松开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惠幂一甩手便走出门去,她恶狠狠的关上了门。门嘭的一声,就像打雷一样。 可能听说惠蘅自杀过两次,秦贯田听了转过身去,身体不停的抽搐。他在极力的忍耐着不哭出声来。然而,他最终还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秦贯田这一辈子可能没哭过,他的哭声真的不敢恭维,难听极了! “贯田……”惠蘅站起身来,走到秦贯田的身边,坐到被子上,双手抓住他那瘦骨嶙峋的大手。 235、停业通知 惠幂叫来修理我的人,遭遇到秦莘、我和医院保安的共同修理,并且被保安带走了,我估计,他少不了被继续修理。 在秦贯田病房里的惠幂,在我去扶倒在地上的秦贯田时,她竟然要用椅腿从背后偷袭我,被她姐姐惠蘅阻拦了下来。她揭露了她姐姐一个惊天秘密,说她姐姐在离婚时曾自杀过两次,说过之后,她愤然离去。 秦贯田听说惠蘅自杀,他更加伤心欲绝。这时,惠蘅情不自禁的去安慰他,我便招呼秦莘出去,让他们这一对曾经的鸳鸯说些心里话。 这时我才注意,秦莘被那大块头打的那半边脸肿了,虽然半边脸大半边脸小,但她天生丽质,仍不失美感。但毕竟形象受损。这时我突然想到带她去看看医生。 她在和我去门诊的路上,她一脸的悲伤,眼泪在眼里打转。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说了声:“杜总打来的”,接着,她就接起了电话。 她本来还是那样的忧伤,然而,她在和杜留毕通话的时候,竟然笑了!这让我郁闷的呀,看来我今天来忙这一上午是白忙活了。我的胸口算是被大块头白踹了,而且惠幂还和我结下了仇。 她不仅笑了,还发出了“格格”的清脆的笑声。她打电话的三分钟里,有一分钟是严肃的,竟然有两分钟在笑! 这让我郁闷死了!我此时的心情比那大块头踹我一脚还要难受!我心里爱的是她,我帮她也是尽心尽力,就像帮自己的女朋友一样! 然而,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力量在促使她笑?她爸的那种痛苦 连路人看了都会伤心,还有她多年没有见到她那曾自杀过两次母亲!她虽然没在她的身边长大,但那毕竟是她的母亲啊! 想到这里,我感觉痛苦极了!我决定暂时离开秦莘,要不的话,我或许会冲上前去冲动的摔她的手机的。 我彻底的迷茫了!于是,我便拿出手机,把手机铃声弄得山响,好像是谁打电话给我的样子。 她望了我一眼,又继续她的通话,继续她的笑容。 我对着并没有人打给我的手机故作惊讶的道:“什么?事情怎么会这样?”我一边装模作样的说着,一边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我走出医院大门,我的鼻子一酸,随即眼里有了泪水。我感觉我如果要遇到秦贯田那么大的挫折,我肯定会比他要脆弱得多。 到了停车场,我发现我的汽车并没在这里,我心里一塌: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被交警拖走了?我也没违规停放啊? 突然我想了起来,我的汽车是停在南边停车线里的,并不在这里。当时为了争取时间,我是跑着过来的! 我并不在乎我的付出,而是在乎秦莘那半边肿胀的脸在和杜留毕通话时的笑容。 杜留毕可是有妻子的人啊……你们这些女人啊……居洁,卞话,还有…… 或许,秦莘并不是我想象的那样爱杜留毕吧……人家一个董事长,一个总经理,或许…… 我想着想着,感觉头脑里乱极了!我便像奔跑来医院的时候一样,又向我汽车停放的地方奔跑而去! 我坐到汽车里的时候,秦莘来了电话,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起来。我希望能听到她的笑声。如果她笑的话,那说明她的心胸宽广,能装得下事情,她就是这么豁达…… 然而,她的声音充满了焦躁:“钟星,你去哪里了呀?” 我极力保持着平静答道:“单位有点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你能回来吗?我爸打电话让你去一趟呢!”我想听到她的笑声,哪怕是一丝欢乐的语气。 “你现在在哪里?”不是我小心眼儿,我是担心她去找杜留毕,因为有这种可能! 秦莘焦急的说道:“杜总说有一个重要的人事安排,让我去一下。” 草!果然被我猜中!她的嘴都被打流血了,脸也肿了,只因为杜留毕的一个破人事安排,她就要丢下她那重病的爸爸以及刚刚见面的妈妈去见他。这一股力量,就像火热的初恋一样啊! 我的心在一阵阵疼痛,但我又不好责备她什么,便道:“我先上一下单位,有可能的话,我尽快赶回来!我的手机快没电了……” “钟星,你什么事不能缓一下吗……” 我含着眼泪关了手机,她下面说一些什么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关了手机! 此时,我只想喝酒! 我们所在云海的同学不多,走得近的只有殷正和师建。师建因为卞话的原因,我们俩几乎不来往了。我现在想到的只有殷正。 想起秦莘刚才跟杜留毕通话的笑容,我的心再一次揪了起来。为了缓解一下情绪,我便打开了车载音乐。 邓丽君的歌声像一道彩虹飘进我的耳里:“……明知道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 也不知音乐真的有疗伤的作用,还是的神经太大条,我的心情果真好多了!再看窗外,太阳明媚多了,雾霾少得多了,那位摇摇晃晃的胖大妈也嫌得不是那么难看了。 不过,我仍想喝酒,仍想找殷正喝酒。 快到正音酒吧不远的地方,我又有点犹豫了:听卞话说殷正因为追居洁而和琼慕分手,我这一次贸然的去,如果居洁真的在他那里,我可就尴尬了! 犹豫中,我已经来到了正音酒吧门前,只见门紧闭着,没有一个人进出。以前,殷正是很敬业的,一般酒吧都是十点上班,他每天九天就准时开门了的! 我急忙把车停好,便向门前走去,只见门上贴着一张红纸黄字的 “停业通知”,日期是今天的。 我心里惊了一下。见门没有上锁,我便向里面小心翼翼的走去。我一进屋,就闻到酒味。我正纳闷:不是停业了吗?怎么还有人在里面喝酒? 为了避免居洁真的在里面的尴尬,我决定先给殷正打电话。就在这时,一个女的从一间屋里走了出来。她的手里拿着旅行包。她见了我,刚想躲进屋里,但她最终还是站住了。 这个女孩长得挺标致的,二十一二岁的样子,五官漂亮,特别是鼻子相当出众。 “你……你是谁?”美鼻女孩惊慌的问我道。 236、我转三千给你 秦莘和杜留毕打电话时的笑容,导致我离开了医院。我只想喝酒,便来来到正音酒吧找殷正喝两杯,谁知我到了之后,看他的门上贴着红纸黄字的停业通知! 我见门没有上锁,便往里面走去。我见到一个女孩正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我,她问我是谁? 我笑了笑道:“我是你们殷老板的朋友,名叫钟星。” “哦……钟……钟哥啊!”女孩声音颤抖着说道。 “我怎么没见过你?”我望着她说道。 女孩惊讶的道:“我都来好几个月了啊……是不是我长得太普通了,你没注意到我啊?” “哪里哪里,你长得很漂亮!”我真的不是恭维她。她这年龄这模样,打分都在九十分以上了。 “钟哥,你真的会讨女孩子喜欢!” “呵呵……嗯,殷正呢?”要是平时,我或许会找女孩聊一聊,看此时殷正停业的情况。此时我完全没有了那个心情。 “在……在厨房里喝酒呢!” “和谁?”我一惊: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和居洁在一起了? “就他一人。” “就他一人?”我的心情突然轻松起来,随即又感到郁闷:这才几点啊,关门停业了,一人在这里喝酒? 我刚说完,女孩便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哭了起来。她的胸前就抵在我的胸上,轻轻的抽泣着。 我就这样被她抱着,心里一阵荡漾:人为那些不着边际的破爱情折腾什么?找个差不多的女孩娶了过日子就是了!我们的祖祖辈辈不就是这样过过来的吗?要是能娶这样的女孩回家过日子,不也是很好吗? 她的头在我的怀里,她身上的香气散发进我的鼻腔,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小美女,你怎么哭啦?” 女孩只是哭而不答。 我的心里一惊:是不是殷正一时乱性把她给弄了啥的,如果真的那样,那就糟了!“小美女,你……你说呀,没事的。我是你们老板的好朋友,你什么都可以对我说的!” “上……上屋里说吧,等会儿被殷老板看见了不好!”女孩拉着我的手,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拉进了换衣间里,还随手插上了门。 我心里一惊,这孤男寡女的同居一室,这成了啥了?我刚想要出去,女孩便道:“你不想听我说了吗?” 我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也不知道要“我”什么了,脸上便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女孩又一把搂住了我,比刚才在外面搂得更紧了。她抬起头来,一脸的泪水,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都被她挤的有点不大好喘气了,她的胸部也被挤得完全变了形。我心想:怎么,这丫的犯花痴了?要不她和我也不熟悉,怎么就敢带我到房间里来这样了呢?就不怕遇上坏人把她给那个了? 我的心被她温热的身体快要给融化了,我用手擦着她的泪水道:“没事的,和我说吧!啊?真的没事的!” “我……我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其……其实,殷……殷老板平时对我挺好的……” “他……”听女孩这么一说,我彻底愣住了。我发现我最近估计事情都特别的灵,听她的话音,看来殷正还真的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把她给弄了! 女孩的脸一红,轻轻的笑了一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我还是搞错了。只要殷正没有弄她,她又笑了,那什么事情都不大。 她抱着我,我也不好意思离开,便对她说道:“既然没有什么,你又不愿意说,那我们就进去和殷正说说呗。” “不啦!”女孩说着,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她还用胯部朝我挺了一下:“去了,也是没有用的。” “这到底是怎么啦?”我被她抱着这种姿势感觉挺累的,便坐到了凳子上。 女孩也顺势坐到了我的腿上,她双手扶着我的肩膀道:“殷老板不是酒吧不开了吗,他把其他员工的工资都开了……轮到我的时候,他说没有钱了……他说等酒吧转让了再给我的……可……可是……” “那你再等等呗,你们殷老板为人你也是知道的,他有钱绝不会少别人的!” “不是啊,我家里来电话,说我妈的疯病又发了……我家离这好几百里呢,我想现在回去的!”女孩说着,双手搂住我的脖子,脸贴在我的脸上。 她的泪水在我的脸上流,我一想到她妈妈疯了,或许还急等她的钱治病呢,我的心里也是一酸,便道:“这样吧,我转三千给你,等殷正转让了这酒吧,再把这钱给我就是了!” “钟……钟哥,你对我这么好,你让我如何报答你才好呢?”女孩说着,便把脸在我的脸上摩挲着。 “没事的,人活在世上,谁个还没有一点难处呢?”她既然要报答我,又这样跟我亲热,我如果要不亲热亲热,那我就不正常了! 我也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手在她的后背上轻抚了起来:“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把钱转给你!” 女孩一惊道:“钟哥,不瞒你说,我到这城里来打工还不到半年呢,我现在还没有微信,你不会笑话我吧?” 我急忙应道:“这也正常……等到你今后生活走上正轨的时候,你什么都会有的,你什么都会会的!一个小小的微信又算得了什么?莫笑少年穷吗!” “莫笑少年穷……”女孩像是在回味着这句话,过了一会儿她又道:“钟哥,你说得真好!” 她说着,突然吻了我。 这事太突然了,然而我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人家女孩这么主动了,我能避让吗? 不过,我只是吻,但不敢伸舌头。那一次被金欢咬了一下,我有舌头恐惧症了。 然而,女孩的舌头像撬子一样撬开了我的牙,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她把柔软的舌头给了我,把柔软的嘴唇给了我,把她身上的香气也给了我。 我感到又惊又喜,心想:这就是所谓的桃花运吧? 如果不是秦莘接了杜留毕电话满脸带笑,我也不会郁闷。我不郁闷也不会到这里来。不到这里来,就不可能遇到这女孩。不遇到女孩,当然也就没有现在的热吻了! 看来我今天这巧遇,还真的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味道呀! 237、医生的笑容有些苦 在正音酒吧遇到一个女孩,她说殷正欠她工资,说殷正等到转让了酒吧才能将工资给她,还说她离家几百里,母亲犯了疯病她要急着回去。 我说我先给她三千,等殷正转了酒吧再把钱给我。女孩为了感激我,主动的和我接起吻来。一时间,我被她吻得热血沸腾。 我的手接触到了她的屁股,便也没有什么顾忌的摸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简单的摸已经无法满足我的心理要求了。 然而,我是一个守法的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也不能对人家女孩硬来。当然,人家要是同意了则另当别论。 现在两人热吻在一起,我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妹子,我……我们那样吧……行……行吗?” 女孩脸红扑扑的,轻柔的道:“钟哥,我不是坏女孩,我是乡下人,我没有那样开放的……你……你能理解我吗?” 我听她这么一说,竟然正义感爆棚,附和着她说道:“妹子,你说得对啊!你们这一辈子,无论什么时候也不能轻易把身体给别人啊!” 我说过之后,发现自己的手还留在她的屁股上呢,心里便感到沉重的失落。 “对不起啊……钟哥,你真好……我如果要不是家里有那娃娃亲……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就找你这样的!”女孩说着,又在我的嘴上吻了几下。 我笑道:“你还有娃娃亲?现在这个社会里,这还真是挺新鲜的!” 女孩说着,嘴又撇了几下,又像要流泪的样子:“我也不知有几点的汽车?今晚也不知能不能到家?” 做人就不能太自私了,我听女孩这么一说,便急道:“那我到外面银行把钱提给你吧!” 女孩听了,就要给我下跪。 “妹子妹子,这样不行啊!……其实,我也只是把钱转一下而已,你要跪我就折寿我了!” “钟哥,我今后会报答你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道:“真是个懂事的妹子啊!” 为了不耽误她赶汽车,我立即拉开门向外面走去。 她拉着行李箱紧跟在我的后面。我走进银行的自动取款机里,取出了三千块钱,背着走路的人把钱交到了她的手里道:“够吗?” 她的手比玩魔术人的手还要快,我甚至还没有发觉她是怎么从我的手里把钱拿去的,我手上的钱就不见了。她向我笑了笑道:“有粉就是白,还有一星半点就不计较了!” 她说完,便去招呼出租车。 我对她这一星半点就不在乎的话的理解是:这三千块钱并不够她的工资!但她可以放弃!我感觉她太正直了!在农村那片没有受到什么污染的土地上,就是能长出像她这样的好苗子! 与那些斤斤计较的人相比,这个女孩未免太高尚了! 这时我感觉没留下她的手机号码,是我的一个失误。转而我又想到,反正她是在殷正那里打工的,殷正那里肯定有她的联系方式。 想到这里,我开心的笑了。我为能认识这样漂亮而且慷慨的女孩而高兴!今后与她这样的人多多接触,真的可以净化自己的灵魂! 她微笑着进了出租车,微笑着给我一个飞吻,我的心里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愉快。只到望不见她坐的出租车,我才微笑着吹着小曲快速的向酒吧里走去。 到了酒吧里,我看殷正还没有出来,我感觉这家伙看来是因为酒吧倒闭而苦闷的喝酒吧?要不的话,他也不是个贪酒的人啊! “殷正……殷正……”我一边往厨房里走一边喊道。 里面并没有人的回应声……这个家伙,上哪里去了呢?难道他没在厨房里? 我朝里面一望,见他正趴在酒桌上打呼噜,我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他如果不去追居洁而和琼慕生活在一起,并且他深爱着琼慕的话,或许,生活也是挺幸福的吧? 他现在追居洁也不知有没有追到,现在又失去了琼慕,而且心灰意冷要关酒吧了,这让人如何不感到悲伤? 我朝桌子上一望,只见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酒杯一双筷子,酒杯里还有酒。我突然想到刚才出去的女孩,看来他是和那个女孩一起喝的酒呀! 他现在潦倒得连工人的工资都没付齐,今后的生活就等着转让酒吧的钱生活了,这怎么能让他不伤心呢?难怪他会喝醉酒啊! 我喊了他好一会儿他也没有醒,我便拿毛巾在水龙头上洗了洗,只轻轻的拧了一下,带着水的冷毛巾在他的脸上擦了又擦。可是,他还是没有醒来。 他的地上并没有吐酒的痕迹,这就让我纳闷了:连酒都没吐怎么就能醉成这样? 我连推他四五下他都没有反应,我的心里有些慌了。我连他的人中和虎口都没有掐,便抱起他来就往外跑,跑到我的车子里就将他往里塞。 刚要开车,我看他的酒吧的门还没有锁,我便关照他隔壁手机店的人,让他们照看一下。 也不知他们愿不愿意照看,我便开车带着殷正往医院里急行。 到了医院颠簸这样长时间,殷正还没有醒来。我停下车便抱着他向医院里跑去。 到了急诊室,我简要的向医生说明了一下殷正昏迷的情况。一个四十出头年龄的主任医生便叫去抽血化验。 护士的针扎在殷正的胳膊上,抽出了一针管的血,他竟然没有反应。瞬间,我像是掉进了深渊。 我像丢了魂一样的在焦急的等待着化验结果。 主任医生看了化验结果,说殷正的体内有药物,他的昏迷是药物所致。 药物所致?我听了之后头都大了?难道殷正是自杀吗?如果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他岂不就完了? 殷正啊殷正,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有事就找你商量,你平时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你为什么要自寻短见呢?难道是居洁拒绝了你,你又不好意思对我说? 我望着他昏迷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酸,眼泪随即流了下来。我在心里骂道:殷正,尼玛的你要是死了,你对得起谁啊?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现在难过和骂他有用吗?得抓紧催医生抓紧抢救才是啊!“主……主任,你千万要把他救活呀!” 这个四十出头年龄的主任医生笑了,但笑容有些苦。 “你……”病人垂危,尼玛的作为一个医生还笑,我紧握着拳头,想把这兽医打回原形,看他是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动物? 238、虚惊一场 这个四十出头年龄的主任医生看了殷正的化验结果,说他的昏迷是药物所致。我还以为他是自杀,惊恐万状。 我哀求医生千万要把殷正救活。而这丝毫没有人性的兽医却笑了。我紧握着拳头,想把这兽医打回原形,看他是不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动物? 医生看我凶狠的模样,他丝毫不示弱,冷笑一声道:“你是个无赖吧?”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兽医先生”之后,也是一声冷笑:“如果你不说出骂我无赖的原因,我可饶不了你!今天,在你们医院,就将会有一场医患纠纷发生!” 医生猛的站了起来,将白大褂朝旁边一甩道:“在我的手术台上,我见过数不清的活人随后变成了死人,我把生死早已看得淡了!小子,你想和我动手吗?”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骂我是无赖?至于动手什么的,那个可是你说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望着在我身边的椅子。 经过多次打架,我现在越来越知道怎样自我保护。我要让物体与他人的身体接触,而不是我的肉体。 “你带来的这个人,他是被人下药,类似于水浒上只是睡睡觉的那种药。你这恶棍将他下了药,你感觉他又有危险,所以才带来医院治疗的……你说你不是个无赖是什么?……我还没让警方来找你谈谈呢,你却耍起横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又望向那把椅子。不过,我不是用他打这医生的,而是跌坐在上面:看来殷正并不是自杀,而只是想睡个好觉…… ……不对不对!他要想睡个好觉那应该在床上,怎么会趴在桌边呢?……难道他是被别人下的药?那这下药的人会是谁呢? 我去酒吧里,只有那美鼻的秀气女孩和殷正,难道是她下的药?……不不不!我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怀疑一个纯洁的女孩呢? 随即我告诫自己:钟星啊,没有证据,千万不要这样疑神疑鬼的。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那给了自己吻的女孩就是一个白璧无瑕的好女孩! 我知道殷正很快就会醒来,感觉挺对不起医生的,便道:“主任,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对医生是相当崇敬的,我大舅就是个医生……我从小就崇拜他……” 医生并没看我,而是穿上了白大褂道:“床位紧张,你带你朋友到输液室的椅子上躺着,到那里去输液吧!” 我知道这兽医是打击报复,但我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反驳他的气势,便抱着殷正向输液室走去。 我知道殷正没事,我的心里非常高兴,我都想要飞天了!毕竟安全是最重要的!而我只不过虚惊一场罢了。想到这里,我的嘴一撮,情不自禁的吹起了小曲。 过往的人看我抱着昏迷的人那高兴的样儿,他们都诧异的望着我。 来到输液室,我把殷正放在长椅上放好,时间不长,护士来替殷正挂上了针。 虽说输液室里有空调,但看得出来殷正还是很冷。我给一个扫地的二十块钱跑腿费,让她替我买来一件黄大衣盖在殷正的身上。 安顿好了殷正,我跑到急诊室问那医生:“主任,我那朋友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看来他对我报复还没有达到他的心理目标,他便冷冷的回答道:“他醒来的时候就是他醒来的时候!” 尼玛,你这叫什么屁话? 我都这么大了,我也成熟了。我的心里虽然有气,但却没有和他计较,重新回到殷正的身边。 我望着依旧轻轻地打着呼噜沉睡的殷正,我真的担心他就此不再醒来。不过,那主任医生的话也给了我希望:“他醒来的时候就是他醒来的时候”! 这就是说,他应该能醒来。一天不醒来,那我就在这守着他一天,他两天不醒来,我再去问那兽医,如果他再说那一句屁话,我一椅子就砸在他的头上。他要是昏过去了,我也潇洒的对他说一句:你醒来的时候就是你醒来的时候! 我发现我走神了。我也感觉到胡思乱想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我就看起了手机上的新闻。 第一条新闻:一个白嫩的丈母娘被一个黑瘦的女婿骗到了床上。 第二条新闻:一个女大学生,被电信诈骗光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她不能忍受被骗的痛苦自杀。 第三条新闻:一个年轻的母亲因为要上厕所大便,请一个面目慈善的阿姨帮她照顾一下她的儿子。她到厕所里急忙解了大便,连屁股也没揩干净,出来的时候发现她的儿子不见了! 第四条新闻:一个小伙子由于贪色,被一个美女骗子骗了…… 我看都是骗骗骗的,我真的想摔了手机!现在这些新闻报导的都是一些什么玩意儿? 女婿跟丈母娘,电信诈骗导致自杀,拐卖儿童,小伙子贪色被骗,这些在生活中确实有! 不过,你既然是新闻报导,你们记者眼睛里就看不到小伙子在马路上扶老太太?你们就看不到拾金不昧在原地等了三个小时失主的大姐?你们就看不到一个残疾的年轻人给出门旅游的老人让座? 这些正能量的事件比比皆是,你们报导的怎么就那么的少? 负能量的报导可以有,但在整个新闻中不能超过百分之二十!像这种负面报导的事情多了,大家对整个社会都产生了怀疑,那催人奋进的真善美就会消失…… 就不论别人,就拿我来说吧,我今天一天就做多少件好事了?我苦心孤诣的帮助秦贯田和她的前妻沟通。替殷正给那位纯洁的姑娘转去了三千块钱,及时的解决了她的后顾之忧。我又竭尽全力的帮昏迷的殷正送到医院! 就我一人一天还没到中午就做了这么多好事?那这个天下呢?那,该有多少好人在做多少件好事啊! 之前,我看到新闻下面的那些喷子骂什么小编吃屎啥的,我还有些反感。现在看来,骂几句某些小编吃屎,还真的反映了广大读者的心声! “哟……原……原来你在这里呀?你不是说上单位去处理事情的吗?” 我的耳边响起了平时我最喜爱听的声音,此时我感觉这声音有些变了味了,我抬起头来,正与秦莘那冰凉的目光相遇。 239、一声怒吼 我听医生说殷正没事,我才发现我只不过是虚惊一场,因而我的心里非常高兴,毕竟人的生命是最重要的! 殷正在输液,我在另一张椅子无所事事,便看起了手机新闻。 这时我正在低头玩手机,只见秦莘轻轻的说道:“哟……原……原来你在这里呀?你不是说上单位去处理事情的吗?” 我望着她,只见她的目光冰凉。 由于我坐的位置和殷正还有一段距离,我看秦莘的表情,她并不知道我是带殷正来看病的,她还以为我没事坐在这里玩手机躲着她的呢。 我有一个念头,想向她解释:我到正音酒吧找殷正有事,遇到他喝酒昏迷,我就带他上医院来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我这么向她解释,好像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因而,我只是大度的向她笑了笑,并没有向她解释! 秦莘摇了摇头,失望的说道:“你没有去我爸那里,我连单位也没有去成……杜留毕……” 她刚说出这三个字,我的头脑嗡嗡直响,这响声太大,完全把她的话语往下的话语给掩盖了!我痛苦的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又是那个该死的杜留毕! “钟星,原来我这么令你讨厌吗……在这之前你对我好,原来都是装出来的呀!”秦莘走到我的身边,双手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双手从耳朵上拿下来伤心的说道。 秦莘这句话是从内心深处吼出来的,然而,她是个有修养的人,在这输液室里,她的声音非常低沉。 “不……”我被她的声音溶化了,我便又有了向她解释殷正的事的念头。没有我的解释,她对我的误解是不会消除的。 然而,我刚要向她解释,她也不知哪里那么大的力气,把我的双手向下一甩,然后大踏步的离去。 她那屁股平时是温柔的轻动。而此时却有些僵硬的向前一扭一扭。 外面摩托车发动出咕咕咕的声音,我感觉那声音就像从她那腚里发出的一样:钟星,你这个家伙,现在我才看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钟星,我要和你决裂! 我真的非常的爱她!我爱她的一切,包括她那一扭一扭的两片腚里发出对我误解的声音! 不过我又对她非常的害怕:害怕从她的嘴里发出的“木土、卯刀田和比十”合成的那可怕的三个字。那三个字就像刺进我指甲盖里的竹签,疼得我心都要碎成了粉末! 我爱她爱到死,怕她怕到魂出窍,我在痛苦中挣扎着,我的神经高度紧张,旁若无人的不由自主的猛的大声狂吼一声:“啊……” 输液室内的所有人都吓得惊叫起来。 大人还好,惊叫后抚着那剧烈的跳动的心脏。有的老人吓得晕了过去,还有的孩子吓得失声尖叫个不停。 昏迷的殷正也被我这一声叫唤吓得腾的一下从长椅上跳了起来,他睁着恐怖的眼神望着周围,最后看到了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道:“钟星,我……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了像鬼一样的叫声,把我从遥远的地方吓得来到了这里!” 我望了一眼迷茫的殷正,见他醒过来了,我的心里还是一阵高兴。 然而,输液室里众人射向我的目光,像一把把钢刀。要是目光能杀人,我的身上早已是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我再在这里的话,我的生命可能有危险,因为我正看到一个大妈和一个小伙子,他们拿着葡萄糖瓶向我走来。 我估计那葡萄糖的瓶子即将要砸到我的头上,我便对殷正道:“快走,我们得离开这里!” 紧张之中,我忘记了挂药水的针头还与殷正的手面相连。当然,他此时也是懵懵懂懂的,腿像棉花那样,轻飘飘像扭秧歌一样跟着我。 殷正手面上针头位置的血在向下流淌,更增加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我逃也似的带着殷正向输液室外面走,我一看他要跌倒,我便一把抱着他拐进了洗手间里。将他带进一个大便的蹲坑,随即关上了门。 “钟星,这到底是怎么啦?”殷正此时清醒了一些,他诧异的问道。 我看他的手面还在流血,便掏出卫生纸捂在他的手面上。 “那个疯子就躲在这蹲坑里!” 我听到外面有人这么说,心里顿时生了气:尼玛的你说谁是疯子? 我打开蹲坑的挡门,眼睛怒怒视着外面。 只见地上一路血迹,那是殷正手面留下的。我还以为我有多么聪明呢,原来,殷正的血迹留下的线索,只要视力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找到我们。 我刚想责问谁个骂我是疯子的?就看到几个手里拿着电击棍的人。 面对这电击棍,我心虚了起来,便道:“我的朋友只是喝醉了酒,他要上厕所,我带他过来的……医生说他没事的!” “哪个医生说的?”一个手拿电击棍的人看来还是相当谨慎的,便用威严的目光瞪着我问道。 “就是急诊室的那个主任医生!”我急道。 “走!”那人嘴撅了一下,示意我去证实一下。 到了医生那里,还没等我开口,那个医生便道:“你小子还不相信我!我说‘他醒来的时候就是他醒来的时候’吧?这一回你信了吧?” “相信相信!我这是想问一下,他还需要吃一些什么药吗?”我望了一眼已经把电击棍隐藏起来的家伙,随后问道。 医生眼睛斜得像蔑视人的狗眼一样道:“吃什么药?药是补品吗?……只要三天不喝酒,百病消除!……当然,我们医院盖大楼还指望你们作贡献呢,你们像这样喝酒,再加点料,这正是我们希望的呀!” 希望尼玛个逼啊!你们医生的革命人道主义呢?你们一切为了人民的健康呢?难道都是放屁吗? 我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扶着殷正走出了急诊室! 到了医院外面,我依旧扶着殷正,他一甩手,自己走了起来。他的步伐很稳健,我这才感觉到他真的没事了。 风和日丽,我的身上暖洋洋的,我的心情慢慢的轻松起来。 “钟星,我到底是怎么啦?”殷正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想找你喝两杯,到了你那里,只见你酒吧的门上贴着停业通知。医生说你酒里加了睡觉的药了,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才在酒里加药的?”我一边打开汽车门一边道。 240、说不是他的员工 由于秦莘又在我的面前说到杜留毕,我听到那三个字便感到心痛,不由得大吼一声。昏迷的殷正竟然被我吼醒了,在众人杀人的目光里,我带着他逃了出来。他问我怎么啦?我便把我在酒吧见到的事和他讲了一遍。 “什么?停业通知……”殷正一巴掌拍在脑袋上,仰面望天道:“你让我想想……” 看他那精神恍惚的模样,我真的想立即回去问问医生,殷正酒里被加的这种药,会不会导致他的大脑功能下降?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的嘴,想根据他的说话内容,再判断一下他的头脑是否出了毛病? 他拍了半天的脑袋,脸上尽显痛苦之色,有时眉头舒展,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有时又眉头紧皱,似乎想不起来某些事情而焦虑。 此时,我见到秦莘正望着我的汽车,我真的想跑过去向她解释一下殷正的事,可是,我又恐惧从她的嘴里说出的那三个字,最后我还是决定离开。 秦莘一跺脚,她可能生气了!她转过身去,腚又是一扭一扭的。我又似乎感觉到了她那美丽的腚里散发出来的抗议的气体! 殷正直拍脑袋,我担心他脑袋本身没坏就这样被他给拍坏了。我想,他看到酒吧的情形,或许会更容易回忆,我便把他带回他的酒吧。 殷正看到那“停业通知”,用十二分坚定的口气说道:“这个通知绝对不是我贴的!” 要不是你贴的,这打印这张通知也得花钱吧?谁个闲得没事卵皮痒痒来帮你贴这通知呢?我便道:“你再想想再想想!是不是你做出了决定,让别人帮你干的?” “你不相信我?”殷正的脸郁闷得都变了形,他一把拽下那张通知,随手撕得粉碎。 我笑了:“我相信你啊!那现在都十点多了,你的员工怎么还一个没来呢?” 殷正歪了歪头,若有所思的道:“是啊,这又怎么回事呢?” 他说着,便给一个员工打去了电话:那员工说他接到他发来的短信,说是停业了,让大家不要来了,说是等到二十号去把工资结清的。 我在一边听得愣了,那个美鼻的女孩不是说别人工资都结清了,只有她一人工资没结吗?这员工怎么又说是要等二十号才结清工资呢? 我虽有那么多疑问,但却没有去问殷正,因为他刚才还昏迷那么长时间,现在再问他这样那样的,不利于对他的健康。 殷正猛的抓住我的胳膊道:“你再把你进来看到的事情再给我详细的讲一遍!” 我笑了笑道:“进你屋里讲吧!要不的话,等我讲完了,我们也冻成冰棍了!” 殷正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没有把我带到他的办公室,而是把我带进了厨房,他打开了空调,坐下后,眼睛紧盯着我的嘴。 我烧了开水,倒了两杯,递了一杯给他。 他的头上都急出汗来了,但却没有好意思催我。 我见他那么急,便道:“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你们的一个员工,她的鼻子相当的漂亮……” “你让我想想!”殷正伸出手来阻止我,接着,他望向大桌上的两个酒杯道:“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想转让这个酒吧的……” “我说吗!”我一听,我心里的疙瘩也解开了:他要转让,当然就叫人贴个告示啦! “你听我说!”殷正急道:“我是在网上发布的,有三四天了,不过,我对其他人并没有说过……” 你个傻比,你都网上发布了,还需要再对别人说吗?谁个在网上不可以看到? 他想了想又说道:“对了!你说的那个漂亮鼻子的女孩,她不是我们的员工,她是来谈转让酒吧情况的……” 我明明听那女孩说是他的员工,而他却说不是,这让我郁闷了:“我说殷正,你说她不是你的员工,那你大上午的和她喝什么酒啊?” “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殷正显然对我打断他的话不乐意了!“……我转让酒吧的心理价位也只是三十万,毕竟这些东西用了一年多了,人家接手的话还得重新装潢。我要了五十万,可是这个女孩答应给四十万……” 我让他给说糊涂了,那女孩说的得多清楚啊!我便道:“你再想想,到底是不是这样的?” “我说钟星,像你这样我们就没法沟通了!你不相信我,我们还怎么沟通?” 我急道:“殷正,你不要吱声,听我把话说完你再说……我进你店里,那女孩说你把别人的工资都开了,开到她有时候你没钱了。她说她离家几百里,家里来电话说她妈疯病发了。她说你欠她三千块钱的工资,我就到银行提了三千块钱给她……” 还没等我说完,殷正便道:“你被骗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是怀疑他是想赖我这三千块钱。可他是殷正啊,我真的无语了:就为那三千块钱,就说人家是骗子? 殷正说着,便起身上他的办公室。 我正在喝水,就听他喊了起来:“坏了,我的两台笔记本电脑都不见了……还……还有我的账本和扫描仪也不见了……还有抽屉里两千多块钱也不见了……” 我听他这么一喊,急忙跑到他的办公室,我这才开始怀疑那个美鼻女孩的真正身份! 看他一时手足无措的样子,便道:“那就报警吧!” “慢……”殷正一屁股坐了下来道:“让我再想想!” “你想什么呀?你报警以后再慢慢的想呗!”现在不仅是殷正苦闷,我的苦闷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他呀! 如果真的像殷正所说的那样,那个女孩的行李箱中,就是殷正的笔记本电脑什么的了。她不仅轻松的偷走了东西,还把我当傻比一样的给耍了,这让我怎么能不苦闷呢? 殷正想了一想道:“是这样的……那个女孩和我谈妥了价格,便和我签了两份协议。我在两份协议上签了字以后,她说她拿去给她的老板签。我看她挺诚实的,就相信她了!她还……” 我想起那女孩和我的热情接吻,便笑道:“不是她‘还’吧……是你‘还’把她给睡了吧?” 241、目的应该在协议上 殷正说那美鼻的女孩不是他的员工,是来谈酒吧转让合同的!我一听,才知道我的善良被人利用了——原来我也被她骗了!我想起那女孩的吻,便打断他的话笑道:“不是她‘还’吧……是你‘还’把她给睡了吧?” 殷正没有否认,他的眼睛里满是悲愤的眼泪:“是的……我有一段时间没沾女人了,她和我签好合同之后那热情似火的模样,我怎么能抗拒得了呢?再说,这也是业务当中的一部分……” 我嘿嘿的苦笑两声后道:“看来你的麻烦还在后面呢……” 还没等我说完,殷正就瞪大泪眼望着我道:“你什么意思你?” “看来,这转让协议也是她带来的,这协议的内容你看了吗?”经过在社会上闯荡这么长的时间,我也变得聪明了。 “当时我很高兴,只看了一下转让金额……”他还没说完,他便听到他手机的短信声,他拿起来一看,诧异的说道:“这个琼慕,难道是她的良心发现了?她给我转两万块钱?” 他们之间的事我不清楚,我没有吱声。 接着,他自言自语的道:“既然她转这钱给我,那就有她的目的,我先收下吧!” 这个时候,我当然不想知道他和琼慕经济来往的事,而是想着他和那美鼻女孩签协议的事,便又问道:“后来,那女孩拿走了协议,你就和她喝酒了?” “她说她跟她的老板干的时间不长,今天这么顺利的谈下转让生意,她说要请我喝两杯。我这几天苦闷得也……” “你苦闷什么?”当然,我知道他为追居洁以及与琼慕分手的事,然而,我还是问了。 他把头低垂到了裤裆,像头脑不够用找的他二弟商量一下一样:“为了追居洁,琼慕和我分了手,她卷走了我的所有钱财,你是知道的……居……居洁她……” 是我主动与居洁分手的,我并不恨她。至少是恨中还有一些爱的那种。我当然希望她幸福,希望有一个爱她的爱人……然而,每当提到她时,我的心总是有些莫名的疼痛:“居……居洁她怎么啦?” “你也知道她在窦娘庙中,我想见她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我还是见了她几次面,每一次我说的都是情真意切。她似乎也是感动了,但她最终还是说什么她想清静一段时间,她说至少两年……可……可是她……” 尼玛,一到关键的时候,他又断片了,这让我气的呀!“我说殷正,可是她什么啦?难道就这么难说吗?” “我一个星期前在她那里的,她说给她两年时间好好的考虑考虑。我想,那我就再追她两年呗!这样苦苦追来的婚姻,或许未来可以更幸福一些……可……可是她……” 我见他又断片,我急的呀,腾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要再这样‘可是她可是她’的话,那我就要走了……我可没有功夫在这就听你‘可是她可是她’的了!” “可是她……杜留毕去找了她,要替她安排个工作……可是她竟然就回来了?你……你说……她……她不说至少要在庙里两年的吗?再说,她家的经济条件还需要工作吗?她完全可以当老板啊……可是她……” 他还没有说完,我便向外面冲去!因为我真的没想到,在哪里都能听到杜留毕这个名字! 我悲愤的望了望天空,只见天空的黑云也像是杜留毕三个字的草书。我一闭上眼睛,又是那血红的三个字,我睁开眼睛,看一家家商店的招牌上,也都像是写着杜留毕!我又望向地面,水泥地面上的那几道黑色的划痕,也像是杜留毕三个字! 我感觉这样下去的话,我非得要疯了不可!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不是怕这三个字吗?那我就开始睁开我这懦弱的眼睛面对这三个字!我折了一根树枝,便沾着下水道的污水不停的写这三个字! 我的手不停地颤抖,每写一个字,心就疼一下!然而,我还是苦苦地坚持着写! 路边的人看了,还以为我是个书法谜呢,都诧异我这种书写方式。还有一些小青年看我写了那么多“杜留毕”,还以为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我是对她害了相思病了! 殷正一把夺过我手中的木棍扔了,便把我向屋里拉! 我的手里没了棍,便打开手机上的记事薄,专门写杜留毕这三个字! 也不知是什么原理,我写着写着,我竟然慢慢的不再害怕这三个字了!而是在我的心里冒出一个冷冷的笑声:杜留毕,也不过如此! 我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就战胜了这些天来的恐惧,我的心里笑了,真的笑了。我带着这灿烂的笑容问道:“嗯,你刚才说到那个杜留毕吧,他把居洁怎么样了?” “杜留毕说要安排她到伟岸房地产……就是秦莘的那个公司里当办公室主任,她……她竟然去了?!”殷正像受了刺激一样,又重复着那句话道:“她不说至少要在窦娘庙里两年的吗?她怎么就……”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便道:“殷正,居洁的事你暂时不要去想。你想一想那美鼻的女孩叫什么名字来着?” “她说她叫张小芳什么的。这小芳的‘小’字,具体是‘小孩’的‘小’还是‘拂晓’的‘晓’我就不清楚了。” 尼玛,天下到底有多少个小芳小娟啊!这分明就不是什么真名字啊!我见他思维又不怎么顺畅了,便道:“嗯,现在看起来,她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在你的酒里下药?她为什么要让你睡去?” 殷正苦笑了一声道:“这还不很明显吗?她是为了偷我的电脑呗!” 我此时真的有点诸葛亮的味道:“不对,没有那么简单……看来,她的目的应该在那两份协议上……” 殷正对我的分析不屑一顾,他冷笑道:“这个你放心吧!协议虽说有七八页,但重点我还是看了!那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等我收到钱款之后协议才能生效的!” 242、一样的霉运女人缘 经过在社会上的磨练,我变得聪明多了。我对那美鼻女孩一系列行为的分析后断定:她的目的还是应该在那两份协议上。殷正对我的分析不屑一顾,他说协议上写明:等他收到钱款之后协议才能生效的! “你的钱不是已经收到了吗?”我这一句话事先一点准备也没有,也不知我的哪根神经错位,把他刚才收到琼慕的两万块钱与这件事搭上来了。 看来有些天才的军事家打的胜仗,也并不是那么神秘,或许就像我刚才那样没加思考的脱口而出。 也许,这就是别人说的灵感吧? 想到这里,我笑了,无论怎么说,我现在也知道什么是灵感了!即使最终我估计错了,我也认为它就是灵感——错误的灵感。 殷正惨淡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容显然是对我的讽刺。 大学时有一次考试之后,我吹嘘我考对了最后一道数学题,而后来经过证明我是错的。我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天他的笑容也是那样的惨淡。 他的这个笑容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殷正突然义正辞严的驳斥我道:“老兄,你可不要忘了,我转让协议上是四十万,而琼慕转给我的只不过是区区两万!再者,那个来谈协议张小芳什么的,也不是琼慕!” 他说完后,摇了摇头,随即叹息一声。好像我对于他来说,真是有点“竖子不足与谋”的意味。 我的智商受到了质疑,我心里非常郁闷。我虽然也感觉我的智商真的不怎么样,甚至刚才那所谓的“灵感”也是非常的糟糕,然而,我仍不服气的咕嘟道:“谁又能保证那张小芳的背后不是琼慕呢?” “我们不做这无味的猜测了!”殷正显然是对我的这个争辩有些厌烦了:“钟星,现在看来,那协议已经是毫无意义,那个叫张小芳的漂亮鼻子的女孩,就是个贼!她给我下药的目的,就是想偷我的钱财!” 说实话,我是赞同殷正这个分析的。我刚想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就听外面有人的走动和叽叽喳喳的声音。 殷正刚想出去看看,只见两个年轻人已经走了进来,把一份协议递给了殷正道:“这是琼经理签了字的协议。” 我的眉头迅速皱了起来,殷正不是说那协议已经毫无意义了吗?怎么又有人来说这协议的事呢?他们说的琼经理又会是谁?难道真的是那个琼慕吗? 殷正看了协议,脸红得火,他面目狰狞得想要拼命,但两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他眼睛通红,颤抖着拿笔在协议上划了几道杠递给我道:“你看看!” 说着,他就向外面走去。 协议转让是四十万不错呀!不过,在不起眼的第六页上的二十三条写着:“由于殷正和琼慕之前是恋爱关系,两人关系破裂后,殷正自愿补偿琼慕三十八万元,还有两万元付清后,本协议立即生效!” 我的心开始苦笑起来:看来我刚才那神经错位的那所谓的灵感,还真的是灵验啊! 之前,殷正苦心经营一年多的酒吧的钱,都被琼慕带走了。现在她又用这个协议,只给了他两万块钱,这钱余下的房租费钱还不知道够不够呢,她就这样把他给坑了! 真的是霉运女人缘啦! 我还以为就我是霉运女人缘,现在看来,殷正又何尝不是呢?师……师建又何尝不是呢? 外面的吵声越来越大,由于平时琼慕和我的关系不错,她现在又有这份名正言顺的协议在手里,又有殷正之前和她的同居的恋爱关系,这官司就是打到天边他也是输了呀! 外面还有了打架的“哎呦”声,我不能再不出去了!我把协议装在口袋里装好,便冲了出去。 只见殷正疯狂的把一个年轻人踹翻,那年轻人的头正在流血。还有两个年轻人正一人抓住殷正的一只胳膊,殷正挣扎着大骂! 琼慕在一边面带微笑,在拍摄着那个年轻人头上的血。接着,她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拽出一个卫生巾捂在他头上流血的地方。 随后,琼慕拿起了电话。 我一看琼慕要打电话,早就知道殷正早在人家的算计之中。我便急忙冲向琼慕道:“你要给谁打电话?” 琼慕皮笑肉不笑的道:“哎呦,钟大经理你也在呀……哎呀看来啊,你是把殷正当兄弟了,可并没有把我当妹妹啊!”她说完,又拿起了电话。 “琼慕,你这是在给谁打电话呀?”我再次急问道。 “报警呀!我带来的人都被打成这样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也不是比谁的拳头硬的,我不报警还能怎样啊?”琼慕瞅了我一眼,然后扭动着多肉的大腚冷笑道。 我急道:“琼慕,你冷静点!……难道我们真的要经警方解决吗?” 从这一次事件来看,我知道琼慕这女人太有心计,她已经摸透了殷正的习性。她先派一个漂亮的女孩所谓的张小芳来勾引他,知道他必定日她。也知道这事之后,所有事情就变得马虎起来。于是就有下面的协议签字。 至于琼慕有没有叫那所谓的张小芳给殷正下药,有没有叫她偷电脑偷钱,我虽然有点诸葛亮的味道,但也想象不出来了。 总之,琼慕的心思缜密,或许,她来之前就与警察沟通好,甚至连律师都找好了,她正在把殷正玩弄于股掌之上。这个时候要让她打电话,那吃亏的只能是殷正。 琼慕坐了下来,也不管殷正还被两个年轻人控制住,她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 殷正又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动,便吼道:“钟星,你让她报警啊……这事如果不经警察,你以为能解决吗?” 人家都张开口袋了,你再朝里面钻,那吃亏的肯定是我们啊! 我掏出烟来,给大家散了一圈,有两人控制殷正的,我在他们的耳朵上一人夹了一支,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坐在琼慕的对面道:“琼慕,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能把殷正放开吗?” “当然可以!”琼慕吐了一口烟圈道:“这个社会中,谁最大?法律最大!我们都必须在法律的范围内行事!谁个也不想和谁过不去!” “法”尼玛个逼! 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她一句。我估计,殷正也在心里骂了! 243、方法用“狗” 并非只是我有霉运女人缘,看来殷正也有!此时的殷正被琼慕带来的人控制了起来,我让她把他放了。她好像非常大度的说:当然可以。这个社会中,谁最大?法律最大!我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她一句:“法”尼玛个逼! 殷正被放开之后,坐到我的身边拼命的抽起烟来! “你们都出去吧!”琼慕对那四个年轻人说道。 那个头上被打流血的年轻人还把卫生巾捂在额头上,他眉头紧锁:“琼经理,那你……” 琼慕笑了笑道:“没事,我们都是朋友。”接着,她又对着他们的背影道:“哎,小王,你去联系一下装潢公司,找三家比比价,看他们都干过哪些工程,确定后,定个合同,让他们三天内进场!” 殷正按捺不住怒火道:“琼慕,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让着你的,不过,你也不要欺我太甚!” 琼慕格格一笑道:“殷正,你也知道,我一穷二白。你现在追到居洁那样的大款了,你还在乎这点钱吗?看在我被你日了这么长时间的面子上,你能让让步吗?” “你……你就没日我啊?”殷正红着脸怒道。 我一听,麻烦了,殷正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啊,现在的智商降到零了! 我本以为现在占了主动的琼慕会发怒,然而,这女人只是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又笑了:“呵呵,要这样说的话,我们俩算是扯平了!不过啊,国家不是还有保护妇女儿童的专门法律吗!我们可是弱势群体哦!” “少尼玛的给我装!”殷正怒道:“我经营的所有钱都是你掌握的,你和我分手以后,你给我留一分了吗?我欠工人的工资还指望转让这酒吧钱开呢……” “啧啧啧……哟,这么可怜啊!”琼慕说完,猛的站起身来,把烟屁股往地上一摔道:“我看在你这么可怜的面子上,你离开后我可以再给一万给你!要不的话,凭你和我签的协议,那经官方解决,你可以预测一下后果!” 琼慕说着,便把协议抖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扭着她那迷人的大腚向外面走去。 殷正望着离去的琼慕,几次想用椅子砸她,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琼慕没有和殷正分手之前,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这一次殷正虽然被她坑了,他的智商又变得这么低,我却也不知道如何处理是好? 这时,我便想起了师建。因为之前我们遇到事情,都是三个人一起商量的。我们三人,也算是典型的三个臭皮匠了。 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下,便给师建打了过去。 他的手机只响了两声,便挂断了! 创业初期和要饭的差不多,要的遍数多了,脸皮也就厚了!此时,我根本就不在乎他挂我的电话。不过我也知道,再打过去也是徒劳的,我便给他发了短信:“殷正这里出事了,你快点过来!” 我有点命令的语气,当然,我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 十分钟后,师建来了,他虽然没有朝我望,但我还是挺开心的!他毕竟是来了,虽然他对我有很大的成见! 他来之后,便询问了殷正的一些情况。他皱着眉头道:“关键是你想要得到多少钱?” 殷正想了想道:“十万,不能再少了!……工人工资还要三四万呢!” 师建冷冷一笑道:“这好办,你这事交给我了!不过,你现在就给琼慕打电话!” 没了主意的殷正给琼慕打去了电话。 琼慕当然不会同意,而是一口拒绝! 师建狡诈的笑了。 殷正起身,说厨房里还有些菜,他炒几个让我们兄弟喝两杯。 而我觉得在这里喝酒,心情确实别扭,便提议到别的酒店去喝。 师建也不望我,却是冷冷一笑,那意思是逮个冤大头还是非常合算的。 到附近一个酒店坐下之后,我们几人便开始商量对策。 几杯酒下肚之后,师建说对付琼慕最好的方法就是狗! 我和殷正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师建微笑着解释道:琼慕是相当怕狗的,除了温顺的金毛之外,别的就是凶狠吠叫的小白点的狗,她都会吓得脸色苍白! 尼玛,原来是这么个酸主意!我也真的是佩服他了:三个大男人在一起商量对付一个女人,借助的竟然是狗! 酒喝得有些晕乎乎的了,我与师建那些所谓的恩怨也淡了!我便倒满一杯酒道:“来,师建,为你这个臭哄哄的狗屎点子,我敬你一杯。” 师建冷冷一笑:“小子,没想到我那么对待你,你竟然还找我喝酒……为你的脸比狗逼还要厚,干!”他说着,便仰面把他面前的大半杯酒干了! “半杯,尼玛的也好意思跟我喝酒?”我冷笑着说道。 之前,他要和我喝酒,只要我愿意,十回就能让他醉八回!这一次我好像也有这样的把握。 师建血红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然后,又倒满了一杯酒干了! 我把酒杯里酒也喝干了,还用舌头舔了舔,朝他发出胜利者的微笑。 师建冷哼一声道:“你得意什么?……不错,你在卞话那个贱货的帮助下,也创建了个有资质的小公司。不过你不要忘了,在大和地产的单子面前,你是栽了大跟斗的!我正在得意的看你的笑话呢,你应该哭才对呀!” 我的酒喝大了,保密意识也差了起来!“大和地产的单子?我们俩谁个栽了跟斗还不一定呢!” 师建哈哈一笑道:“你钟星自欺欺人也算是你最大的特色了!你被甫总打得鼻青脸肿的,你忘了?” 我的嘴已经喝麻了,便口齿不清的冷笑道:“你说那个甫秃子吗?哼哼,你这个小人……我又骂甫秃子了,你去打电话告诉他呀!” 师建也是呵呵一笑:“小钟经理,到我告诉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的!这个吗,你就放心好了!”他说着,便倒起了满满一杯酒,道:“你还敢喝吗?” “当然敢!”我心想,他今天看来又想要横着出去了! 当他仰面喝酒之后,我便耍了点小诈,我的酒并没有喝,而是拿酒瓶假装给自己倒酒。 师建睁着血红的眼睛望着我道:“你酒没喝?!” 我笑道:“喝了又倒的!” “你没喝!” “你眼上是不是长痔疮了呀?” “你……”师建这时也拿不准我有没有喝了,便转身道:“殷正,你说句公道话,我听你的!……钟星刚才的酒到底有没有喝?” 244、简单但规矩的赌约 喝酒时,师建还真的想出了一个主意:他知道琼慕怕狗,便想到用狗来吓唬她以达到目的。我们几人的酒有点喝大了,我为了保持不醉,便耍了点小诈,师建便让殷正说句公道话:问我刚才的酒是喝了还是没喝? 殷正平时是不会为这点小事做假证的,今天他的心里可能有点烦,便道:“他是喝了后倒的,那酒瓶里酒少你看不出来啊?!” 师建倒吸一口凉气,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疑云。 殷正叹息了一声道:“师建,你说用狗就能让琼慕拿出十万?” “当……当然!”师建醉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动手?”殷正急道。 师建呵呵一笑道:“那得等她装潢完了之后哪……这样智慧的事情,我怎么能够提前告诉你呢?” 他已经告诉了别人,还说不提前告诉人家,看来这家伙已经醉了!我只要再激他干一杯,他就必醉无疑了。然而,我善良的本性促使我不忍心去那么做。 殷正皱着眉头道:“我说师建,你出这是什么酸点子?……她要现在不给钱,等到她装潢好了,她手里没有钱了,那还给我个怂啊?” 师建嘿嘿一笑道:“你天天拉那小提琴都拉呆了!……你想啊,如果我现在就弄狗把她吓住,那她还敢装潢吗?她一不装潢,她再把酒吧转让给别人,那你才真正的要个怂呢!……不过,这是我的锦囊妙计,我不会告诉你的!” 殷正眼睛一亮,显然是同意了他的观点,便倒满了酒道:“师建,我们是兄弟,我不想说那些客气的屁话,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啊!” 师建看殷正喝了酒,他把杯子举了一下,随后又放了下来,随后一阵窃笑。 我对师建本来就有气,此时看他在我的眼皮底下耍诈,我岂能放过他?我便皱着眉头道:“殷正,你这酒也不要喝了,人家现在厉害了,都巧不起你了,你说你这酒还有什么喝头?” 殷正绝对是个聪明人,他听我这么一说,眼睛一斜道:“师建,你的酒是不是没喝?” “喝……喝了。”师建神色慌张的说道。 我冷笑道:“我说师建,那一杯酒是毒药啊?你就为躲避喝那一杯酒去说假话呀?你计谋再多,也不能用到兄弟身上啊!” 师建狡辩道:“我喝了!……钟星我告诉你,你不要采用这种手段来打击报复!” 我一看这家伙还不承认了!便道:“那好,我现在就去调监控录像。如果监控中你要是没喝,你自己抽自己十个嘴巴,抽一个骂自己一句畜生,你看行不行?” 其实,这房间里哪里有什么狗屁监控啊!我这也是对他这种死皮赖子采用的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 “那……那可能就是我记错了!我是厚道人,不像你钟星……”师建都喝糊涂了,他还真的以为有监控,他说完,便一饮而尽。 我奸笑一声,拿起酒瓶道:“你师建其实就是个浑蛋!不过,在喝酒方面,你还是挺豪气的!你比殷正强!” 我估计,我这高帽替他戴过之后,他肯定就要到桌底学小狗叫了! 师建嘿嘿一笑:醉眼惺忪的望着我道:“钟……钟星,你那点雕虫小技,在我面前不行了……”他说着,便摇了摇头。接着,他又像吃糖鸡屎一样咪咪带笑道:“在大和地产这预决算方面,你到底认不认输?” 我也是呵呵一笑:“那就看谁笑到最后了!” “来!我和你打赌!如果你钟星输了怎么办?”师建像是歪头公鸡一样朝着我道。 我一想,他还欠我两万呢,这个死皮赖子根本就不想给我的钱,我何不拿这两万说事呢?“如果我输了,你借我那两万我就不要了!如果你输了……” “好好好!写一笔!”师建说着,朝服务员要了笔和纸。他本想写的,可是连笔都拿不稳了。最后只好请殷正执笔。 打赌的行文非常简单:如果我能够得到大和地产的单子,师建立即归还借我的两万块钱。我如果得不到,那就不用还了! 虽然行文简单,但相当的规矩:一式两份,有打赌双方,也有证人,这一点还蛮有点古风。 为了庆祝赌约成立,我们三人又满饮了一杯。 师建醉了,他手里抓着赌约,趴在餐桌上,一脸微笑的醉容! 我也喝了有八成,也算有些酒大了,只想打瞌睡。殷正看我那样,便叫我回去。我结了账,打车回去了。 回到住处,一下午我的觉睡得很沉,沉得我似乎一点知觉也没有。我是在那一遍遍催命般的手机铃声中醒来的。 我感觉有些头疼,这才想起中午喝酒的事情。我拿起手机一看,上面又是无号码,我急道:“我说金欢,我都知道这破号码是你的了,你还隐蔽号码,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你就是这个原因不接我电话的?”金欢道。 我心里不爽:“我说金欢,我要用个什么无号码的天天烦你,你是什么感觉?” 金欢显得非常郁闷:“好你个钟星,金经理不称呼了金姐不叫了,一口一个金欢……我说你头脑里有没有甲方乙方的概念啊?那些乙方都五六十岁的人,见了我都还点头哈腰的叫经理呢……” 我见她向我耍大牌,便道:“我说小金,你有没有搞错啊?你给我预决算做你是我甲方,我又没做你的工程,你算个毛甲方啊?” “你……你喊我小金?好好好钟星,我告诉你,你死定了……”金欢怒道。 我想:她们公司如果因为售楼处的原因要给我单子干的话,我就喊她侄女,她也只得给我干。她们公司要不给我干的话,我就喊她大姑她也不会鸟我的! 今晚我还要去找那个该死的段之胜,面对着金欢一遍一遍打来的电话,我冷笑起来。 直到她不再用“无号码”,而是显示她正常号码的时候,我才接通道:“你打什么打?我现在正在抓着家伙解手呢,你说我接电话方不方便啊?” 245、要钱受阻 我睡觉被金欢的电话吵醒。她还用“无号码”给我打电话,这让我感到不爽。后来,直到她显示正常号码的时候,我才接通道:“你打什么?我现在正在抓着家伙解手呢,你说我接电话方不方便啊?” 我说这话并不是挑逗她,而是实实在在的正抓住它在卫生间里解手! “你……你这个流氓,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金欢怒道。 “我说你那么大声音干吗?吓得我尿都尿不下来了!”我这话也不是骗她的,我确实感觉到尿尿不是太畅,当然,不是她吓的,可能是中午喝酒火大的原因。 小便不畅,烦!金欢一遍又一遍趾高气扬的电话,烦!想起秦莘与杜留毕打电话时的笑容,烦!再想起段之胜那一句不真不假的爸爸,更烦! 所有的烦恼,都随着一泡小便的顺利解决,心情变得舒畅起来!喝了两杯温开水降降火,我便给段之胜打去了电话。 他的电话竟然也玩起了短信呼,这让我更加郁闷了! 我拨打他电话打得手发麻,语音提示仍然是短信呼,这让我郁闷极了:这个老恶棍,耍我啦? 突然,一个短信提示音响了起来。 我还以是段之胜发来的,我心想,这家伙没有死去真的是赚了!都七十五六岁的人了,不仅懂微信,还会玩短信呼! 我打开短信一看,才发现我搞错了,哪里是什么段之胜发来的?这完全是金欢发来的吗! “钟星,我告诉你:你不来的话,你不接我电话的话,你会后悔的!” 我感觉有些紧张,我可不想后悔啊!我便给她打去了电话。 “我说钟星,你还是人吗?”金欢刚一接电话,就怒气冲冲。 我非常坚定的笑道:“是人!我具备人的所有特征!准确的说,是具备男人的所有特征!” 我补充的那一句,主要是怕这丫钻我的空子:因为她要说我没有她身上的某些部件就不是人,那我就悲催了。 “带上钱,晚上六点到雄祥酒店请我喝酒!”金欢带有命令的口气道。 “就……就我们两人吗?”我担心这丫再带上甫武行,那我就郁闷了。 “怎么?嫌人少吗?如果你要嫌少的话,我可以带一个连的人啊!” “不不不!就我们两人最好!”我急忙道。 我还想着好心事呢,于是,我到卫生间冲了个澡,换了一身我感觉有品的衣服。对着镜子一照,脸上的瘀青也没了,至少在灯光下是看不清了。 真是人是衣服马是鞍,我对这身轻便有型且温暖舒适的衣服非常满意。 到了楼下,被冷风一吹,我僵住了,我的心突然像这寒风一样的冷:上天卞话给我转的一万块钱,去掉翟兰华三千,去掉被美鼻的女孩骗去三千,去掉殷正看病几百,去掉被段之胜诈去的二百,去掉今天中午喝酒两千多,再去掉汽车加油和抽烟等,所剩不多了! 这可怎么办呀? 公司账上是有钱,但现在用钱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啊! 可是,没有钱去请什么客?听金欢那口气,好像还与单子有关,这就更不能不带钱了!人家那些造价公司在请客上从不吝啬,我从来没请过人家,我可不能在这方面丢脸啊! 想到这里,我给钟晨打去了电话。电话接通后,我便道:“小晨,你在哪呀?” “我在公司呢!” “哼,你把钱转一万给我,有时间我去补个手续!” 钟晨一听说用钱,便道:“哥啊,你上天不刚拿一万吗?” 我没想到钟晨竟然会这样问我,之前我怎么花钱她也是不管的呀!“我说小晨,我让你转你就转,你不要问那么多好吗?” “哥,你不是想让我犯错误吧?卞话可是说过要她同意才行的呀!” “我说小晨,你现在是怎么了?我是经理又是你哥,你对我还不放心啊?” “哥这样吧,我把我自己的钱转一万给你,这样就不用卞话同意啦!” “不不不!”我怎么可能用她的钱呢?如果公司真的没钱了,那还可以考虑的:“我就要公司的钱!” “卞话在我身边呢,要不,你和她说一声?”钟晨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啊!用我自己的钱,还要别人管着,这能让我好受吗?我便心情不爽的道:“好吧,你把手机给她!” 一会儿,电话里不是卞话的声音,而仍然是钟晨的声音:“哥,卞话说她正忙着呢,没有时间啊!” “什么?”我一听耳朵嗡嗡直响!这尼玛是要卡我的脖子呀? 我立即打车到殷正的那个酒吧,因为我的车还在那呢。我开了我的车,又火急火燎的赶到公司。 我本想大发雷庭,但面对公司员工,我不能不显示出我的修养。 我走到正在工作的卞话面前,轻声的道:“那个……卞……卞经理,等会儿再来忙吧,我和你说件事!” “等等。”她连望都不望我一眼,轻轻的说道。 我约好金欢的呀,这关系到公司的形象啊!我能等吗?再说,我等她忙完,她还不一定答应给我钱呢! 此时,我像有急事等公交车一样,过来左一辆右一辆,却不是我要去的线路,这让我怎么能不着急呢? “卞话,我有急事啊!”我虽然心里十分焦急,但表面上却仍然保持绅士风度。 卞话朝我的身上望了一下,看我可能穿得蛮有范的,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又冷下脸来转过头去道:“等等!” 我虽然焦躁,但我并没有出去抽烟,我仍以良好的修养等了十多分钟! 猛然,我的心头一阵烦躁不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我这才知道,任何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此时的我已经是忍无可忍,对她喊道:“你让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听到我的喊声,所有员工都停下手中的工作,都惊讶的望着我。 卞话的脸红了一下,然而,她依旧坐着没动,连瞅我一下都没有! 这把我气的呀!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便向外面冲去! “啊?!”所有员工都站了起来,随即,乱哄哄的一片。 我把她抱出门外,在走廊里其他单位的人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都惊讶的望着我! 我抱着她一时也犯了难:我把她抱到哪里呢?抱上洗手间?是去男的洗手间还是去女的洗手间?好像都有点不合适。把她抱到杂物间?这也有点荒唐。突然我想到将她抱到消防通道里去。 不是我下贱想抱着她,而是她在我怀里一付挺享受的模样,不愿意下来啊! 246、她又是在耍我(1) 我要钱受阻,我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把卞话抱出办公室。到了门外,我感觉把她抱到杂物间或洗手间都不合适,最后想到了消防通道。此时不是我下贱想抱着她,而是她在我怀里一付挺享受的模样,不愿意下来啊! 没想到到了消防通道,她在我的怀里还不愿意下来。说真话,我的一手托住她的后背,而另一只手却在她那修长的大腿上,我也有些不大愿意放下。 可是,我抱着她也有些累啊,我只好坐到台阶上。我的语气又开始放缓了:“那……那个卞话啊,你也知道我,除了抽烟和汽车加油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嗜好……” 卞话就这么躺在我的怀里,她平静的问道:“人的嗜好是一生下来就有的吗?不是在某些环境下养成的吗?” 我急着想与金欢约会,我哪里有心事和她探讨这什么嗜好不嗜好啊,便道:“你就快让钟晨转一万给我吧,我真的有急用!”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几天前才给你一万吧?……公司的钱,你至少要说明用哪里去了吧?”她坐在我的怀里,还自在的抖着她的大长腿说道。 “事情紧急,我……我明天保证向你解释!”我要说被人家骗了,我真的难以启齿呀! “钟星,一万块钱的去处,就几句话的事情,真的让你这么犯难吗?”她说着,还对我的屁股的上一半打了一下。 我知道她打我的原因。我抱着她,不知什么时候我的小兄弟爬起来沾小便宜来了!然而,都是兄弟,它要沾便宜就让它沾吧! 看来,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的话,卞话是不会放过我的了!因而我便破罐破摔道:“那……那小翟因为我被开除被扣了工资,我给了她三千,被你说的那一条腿要饭老头诈去了几百,殷正被人下了药……” “什么下药?”卞话惊讶的望着我道。 “这个……我有时间再对你说……”我心里急啊:“为了殷正,我又被一个女孩骗去三千,今天中午我、师建和殷正喝酒又去两千多,殷正看病花去几百,还有就是汽车加油和抽烟了……” “唉!你出手真的大方啊!你被骗了不说,一顿酒就两千多,真的好奢侈啊!钟星啊,你想过没有?如果公司要是没有人控制你钱的话,那有多少钱能禁得住你花呀?你口口声声还要帮助你家的钟声钟音……” “那酒一瓶就好几百……卞话你……” “钟星,假设你现在还在打工呢?你会被女孩骗去三千吗?你是不是看人家女孩漂亮,你叨人家豆腐了……” “卞话,那个女孩有多狡猾你知道吗?殷正要转让酒吧,她是琼慕派去骗殷正的,说好的四十万的转让费,但协议却有三十八万是补偿琼慕的,殷正并没有看到这一条,他就签了字了……” 我还没有说完,金欢又打来了电话。我把手机放在卞话的眼前道:“我实说了吧,今晚是大和地产的金欢约我的,她说好今晚六点到酒店的,现在已经六点了,这钱你爱给不给吧!” 卞话轻轻的在我的怀里坐了起来,她的重量迅速压在我那爱沾便宜的小弟身上。 小弟坚强没有叫唤,疼得我倒是哎呦的叫了一声。 卞话一点同情心也没有,望着我格格一笑道:“活该!” 我忍着疼痛站了起来,掸了掸屁股上的灰尘,听着金欢的手机还在响着,此时我已经是心灰意冷。 卞话嘿嘿一笑:“我们女人去公关,一分钱也不用花,你们男人去公关,却要去花钱……你该明白了吧?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啊!” 公关尼玛个逼! 我在心里毫无绅士风度的恶狠狠的骂了她一句!不过,仔细一想,我这一趟,也确实是属于公关的范畴啊! “你去吧!”卞话轻轻地说道。 我的心里一塌:完了!这钱今晚看来是别想了! “你抓紧去,我让钟晨把钱转给你!……除了你用钱之外,公司其他要有用钱的地方,按公司章程办事,由我报给你,还是有你一支笔审批!”她说完,便扭着屁股离去。 啊…… 她终于同意给我的钱了……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的心情瞬间舒畅极了! 我还没到我的汽车前,我便收到了钟晨转来的钱!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着卞话的话:是啊,我说的要帮助钟声钟音的,可是,我如果不节制一点用钱的话,恐怕这个愿望就将永远是空中楼阁了! 说句心里话,卞话不同意给我的钱,我开始挺愤懑的。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挺感激她的! 如果要干个体户,那口袋账就可以了,现在可是公司啊! 想通了这一切,我独自一人傻呵呵的笑了!到雄祥酒店停好车后,发现虽然过了十五分钟,但我心里却依旧非常高兴。我便一边抽着烟一边打着金欢的电话一边向雄祥酒店走去。 “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手机里的语音提示,顿时令我傻了。她这个时候怎么会关机呢?显然她又是在耍我呀! 我睁大眼睛连续又是打了几遍,提示是完全一样的,这让我感觉头都大了一圈:生活在一个充满欺骗的世界里,而我却又这么老实……这能怪我吗?三老四严吗!难道做个老实人还有错? 我郁闷的抽着烟,就往大厅里闯,看金欢是不是在哪个房间里等我。 一个保安拦下了我。 我看他凶狠的样子,还以为是金欢派来揍我的人。我便惊道:“你想干什么?” “你是干什么的?” 我一听他那口气,并不是金欢派来的人,我便冷笑道:“你说我来干什么的?我来酒店不是来喝酒还是来大便的呀?” 那保安听我这话,短暂的愣了一下,随后道:“先生,你进大厅先把烟灭一下。” 原来是这事啊!我这才发现我过敏了,便掐了烟向前台走去。 到底前台,正有两三个人结账,我急切地问道:“喂美女,有个叫金欢的来订餐吗?” 那女孩竟然连望都没望我一眼,也没应一声,继续和他人结账。 “喂,你耳朵不好啊?我说话你没听见啊?”金欢关机,把我的火都关到我的头上了,我的语气也变得难听起来。 247、她又是在耍我(2) 金欢和我约好六点钟在雄祥大酒店请她,我因要钱受阻到六点十五分才到。我打她电话她却关机,她这分明又是在耍我呀!我问前台女孩有没有个叫金欢的来订餐,她和别人结账不理我,我怒道:“喂,你耳朵不好啊?我说话你没听见啊?” 那女孩依旧一脸的笑容,但不是对着我的,而是对着那结账的满是肉的女人。这女人好像一天就吃了一头猪似的,全身都酸溜溜的像馊了的猪肉。这馊猪肉上还有一股十分奇怪的味道,我仔细闻了闻,才发现那竟然是进口的香水的味道。 我想逃……不过,我还是勇敢的站了下来,我想:或许,她的肉并不馊,只是我的一种错觉。 我再次对那前台女孩说:“喂,我都这么大声音了,你真的没听见啊?” 那胖女人看了我,就像是见了我的杀父仇人一样怒视着我:“瞎逼逼什么呀?你没看人家正在结账吗?你还知道尊重女性吗?” 她说完,便恶狠狠的向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吐了一口黄痰,接着扭头而去。 望着那口黄痰,我急忙后退,心里一阵犯恶:就像我小时候在雨地里光脚踩上了屎一样。 我满肚子恶心,但我仍没有忘了我来的任务。我望向前台那女孩,见已经没有人结账了,我的心里嘿嘿一笑:你这会该不会装着没听见了吧? 还没等我开口,那女孩皱着眉头像妊娠反应那样干呕了一下,接着惊讶的喊道:“喂,你这人到底什么素质呀?怎么在这地上吐痰呀?” 这是胖女人吐的痰,当时这女孩百分之百是看到的。她这个时候竟然来栽赃我,这让我感到愤怒。 然而,我的修养仍然使我十分绅士的说道:“这位美女,这痰不是我吐的,是刚才那位女士吐的!” “你……你编假话怎么也不会编呀?人家一个那么有风度的女士怎么会吐出这样的黄痰呢?”那女孩脸色绯红,像真是对我愤怒的样子。 这时,他们酒店的工作人员也围了过来。 我见她说我编假话,我再也没了绅士风度,便怒吼道:“这痰到底是谁吐的,要想弄清楚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只要调一下监控不就行了?”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中年男人道:“不巧,刚才大厅里监控零件出了毛病,这零件还得去买,一时两时还修不好,监控是没有记录的。” 这样的时候,我必须据理力争了:“难道没有监控记录就可以随便冤枉人了吗?” “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吵吵吵吵的?你这样在这吵吵,我们还营不营业了?”长得有点像张熙熙一样的胸前挂着大堂主管牌子的男人走过来喊道。 不错,是男人,不是女人! 要是个女人这模样还说得过去。换成这男人,这样的造型,要多么努力才能当到主管的位置啊!我望着他心里不停的赞叹:他至少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少一小时都混不到这个位置的! 当这位主管了解了情况之后,他怒视着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他从餐桌上抓了两张抽纸,一张叠了叠擦去那口浓痰,另一张餐巾纸又反复的在地上擦了擦,然后对那前台的女孩怒道:“不就这口痰吗?你擦一下会死啊?” 接着,他把沾了痰的卫生纸扔进垃圾桶,又对那女孩怒道:“我真的想把这痰砸在你的脸上!” 这让我瞬间对这个小男人刮目相看了,真的小小是男人啊! 接着,这小男人对着那围观的保安怒斥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如果什么人来要捣乱就捣乱的话,那我们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那保安被训斥以后,便向我走来! “你们想要干什么?”我急道。 两个保安不由分说,便一人架着我的一只胳膊向门口走去。 我是来吃饭的,竟然遇到他们这样野蛮的对我,我的浑身都被怒火燃烧着。当他们将我放下来又推了我一把之后,我猛一转身,一脚便踹在那个保安的小肚子上,他哎呦一声坐在地上向后滑去。 那长得像张熙熙一样的主管冲向厨房,拿出一把砍骨头的大菜刀便向我这边冲来。 这时,金欢也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声音高贵且慵懒的说道:“怎么回事啊?来喝点小酒让喝就喝,不让喝也不至于动这么大的菜刀吧?” 那主管愣了一下,立即换了一付笑皮道:“美女……他是来吃饭的?” 金欢格格一笑道:“他不是来吃饭的,他想来吃大便,你们这里有吗?”她说完又是格格一笑。 我看这女人原来在这里,更证明了我之前她是故意耍我的想法,我便冲到她的面前一把就把她往外面拉! 两个保安见了,又拦住了我,那个大经理的砍骨头的大菜刀也作好了砍的准备。 我不想和酒店的人发生这无谓的冲突,便大声喊道:“这是我们家务事,你们别管啊!” 顿时,大厅里便对我发出一片谴责声:“这小子太过分了,有这么漂亮的女人都不知道疼爱!” “这年头,这些美女都让这些流氓给糟蹋了!” 我好不容易听到一句不是责怪我的声音:“不要都怪那年轻人,这些美女都喜欢找虐呗!要找个老实的对象她还看不上呢!” “钟星,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金欢见我拉她,便一巴掌打在我的手面上怒道。 我知道,这女人打我手面已经相当给我面子的了。我便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关机的?” “是啊!”她回答的倒是直言不讳! “我说金欢,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约我来吃饭,我到了,你却把手机关了,你看我耍着好玩是不是?” “之前我打你的手机你也关机的啊!在约好的时间你又迟到了十五分钟,你这怪谁?……不是我及时赶到救了你,说不定你现在身上早就挨人家砍几刀了呢!”我的气势虽然不小,但又怎么能把她金欢吓倒?她一边说着还一边冷笑。 “我怀疑你和这酒店的人串通好了的!” 她听我这么一说,又是冷冷一笑。 根据她的表情推测:除了那胖女人的那口痰有可能不是她经心安排的以外,前台那女孩不理我,以及那工作人员说监控坏了什么的,以及那主管的及时出现,都有可能是她为报复我迟来预先串通好了的! 248、狗屎运 之前我对金欢关机,以及我按约迟到一刻钟。接下来金欢关机,以及在雄祥酒店大厅发生的事情,我怀疑是她事先串通好了的,她这又是在耍我呀! 想到这里,我心里那股气啊,真的想立即出在这女人的身上。冷风吹来,我的手一哆嗦。我望着我那冰凉的手,立即有了报复她的主意。 我嘿嘿一笑道:“既然这样,金姐,我承认我之前关机错了,也承认我不应该迟到……今后我们再有约,我一定提前半小时到,这总行了吧?” “不错不错,真是个乖孩子!”金欢说着,便带着她那报复后的快感,戴着手套的手在我的头上摸了一把。接着,她又道:“风雨过后是天晴,我们进去吧!” 她说着,便拉住我的衣袖往雄祥酒店里走去。 “不不不……换一家酒店,我想起那胖女人吐的那口黄脓痰就恶心!”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报复她的想法,岂能再围着她的指挥棒旋转? “真该死!”金欢看来本还想让我上雄祥酒店的,听说提起那黄脓痰,她打了寒噤。随后她问道:“那上哪里?” “你跟我向东走,好的酒店多着呢,你不要以为我们海鲲市只有一家雄祥符合你的口味!”我说着,便挽住她的胳膊向东边走去。 走到一棵虽然在冬天仍然有绿叶的大树的树荫下,我轻轻的说道:“你身上痒不痒痒呀?” “你……你……你什么意思?”金欢警惕的望着我,在这黑暗中,仍然可以看到她眼睛闪烁的疑惑的光芒。 我一把掀起她的衣服,将我这冰凉的手放在了她的肚皮上。 冷热相遇,她啊的一声惨叫,身体向一边躲去。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岂能让她挣脱?于是她退我进。她被一根树杆挡住了,我那冰凉的手依旧没有离开她的肚皮。 “你个混蛋!你的手快点给我拿开,激死我了!” 我呵呵一笑道:“金姐,这你就没经验了吧?我的手很快就不凉了,你的肚皮也就不冷了!” “你……你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弱小的女人,你这样有意思吗?”金欢显然没有我的手刚才一伸进去那样难受了,她挣脱又挣脱不了,便和我论起理来。 我又是呵呵一笑:“太有意思了!这个世界上不就是强者欺负弱者吗?人都在吃猪吃羊吃鱼吃虾,你听说过人吃神仙的吗?” “你无耻!”我的手在她的肚皮上慢慢的变暖,她已经适应了我的手,便带有几分温柔的骂道。 “呵呵!我是非常的无耻!……这样,金姐,要不,你的肚子再帮我这左手捂一捂?” “不要啊!”金欢猛的挣脱我之后向东边跑去。 我报复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去追她也没啥意思,便站下抽出一支烟点上。 金欢跑下去好远,又走了回来,在距离我十多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道:“钟星,我今天晚上找你是真的有事的,我们不闹了好吗?” “好吧!”闹个没有休止,那是小孩子的行为,我当然也不想再闹腾。于是,我便向她走去。 她急忙闪到我侧面两三米的地方。 我看她像惊弓之鸟一样,我突然感觉到我刚才的行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便道:“金姐,要不,我的肚子也让你的手来捂捂?” “一朝遭蛇咬十年怕井绳,你听说过吗?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 我心道,看来这女人真的是怕了! 前面二十几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女孩,她的手里的一根链子连着一条大白狗。那狗先是对着一棵树尿了几滴尿,走下去不远又拉了屎! 我本以为这女孩能处理一下狗屎后再走,谁知那狗拉完屎后,她便牵着它扬长而去! 这些人的素质! 我在心里吐了一句槽之后,这才想起今晚的正事是吃饭,我管那狗屎干嘛?自己只要不踩到狗屎上面就行啦! 于是,我的眼睛开始在商店的霓虹灯前搜寻起来。我此时全神贯注:在判断着这些酒店的优劣,准备挑选一家我认为是合适的。 此时,我已经忘了有一个处心积虑的坏女人在想着报复我:她对着我的屁股就踹了一脚! 我的屁股上冷不丁的突然遇到这个重力,脚下失去平衡,一下子向前仆去! 在前扑的过程中,我的身后响金欢格格的笑声。 此时,我并不恨她——不是我不恨她,而是没时间去恨她。我此时只有一个心愿,不要让我的身上沾到刚才那个大白狗拉的狗屎! 当我的脸与那还热乎着的狗屎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我远在二十多米开外看见的狗在拉屎,我的心里还想着要避开的,谁知道就阴差阳错的让我的脸碰上了呢? 这种概率,应该和买彩票中大奖的概率差不多了吧? 人们对狗屎通常是嗤之以鼻,但似乎对狗屎运并不拒绝。它就是最差,也是运气不是? 然而,他们上海人不知对我们这里的风俗是否认可,如果她要不认同这狗屎运呢……我大概是摔得糊涂了,我是只有狗屎而没有“运”啊! 此时,在我的身后金欢格格的笑声仍然没有停止。 她的耻笑,如果单单是针对我钟星的,那还可以忍受。个人的荣辱毕竟算不了什么,但她笑话的是我们整个海鲲市的人啊,这我就不能不重视了! 因为她多少年后,已经记不起我的名字了,但她还记得有一个海鲲人,被她踹了一脚,脸触到了热腾腾的狗屎上! 为了海鲲市人的名誉,我一个弹跳爬了起来,一把拉过还在格格笑的她,一下将她的嘴向那狗屎按去。 “啊……不呀……”金欢一声尖叫,回头望向我,恐惧的眼泪哗哗直流! 眼泪软化了我的心,软化了我的手。 她爬起来跑得好远,浑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待我一转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不一会儿,我的手机响了,她打来了电话。 她让我不再报复她,她给我好消息! 我的心思顿时歪了:看来我今天这个狗屎运还是可以的!说不定这狗屎运还能变成桃花运呢! 249、报复心理萌动 金欢跑走了,她打电话告诉我:让我不再报复她,她会给我好消息!我一听说好消息,我的心里笑了。我想:今天的狗屎运说不定还能变为桃花运呢! 我答应不再报复她,她便回来了!但她依旧离我几米开外远并且躲躲闪闪的。 我趁她不注意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她打电话,我关了声音。 她像鬼子进村那样小心翼翼的向我这边走来,我猛的抱住她。 她吓得哇的大叫一声。 然而,她后面却没有叫出来,因为我的嘴已经吻在了她的嘴上。 过路的人都向我竖起了大拇指,都说我太猛,有的干脆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美女,是出来沾便宜的! 金欢在被强吻的时候,她一刻也不停止叫唤。 我看她这么不听话,便双手稳住她的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一脸的狗屎啊……都……都弄我的脸上来了!”金欢哭着喊道。 我呵呵一笑,幸亏刚才净想别的事了,要不我要洗干净脸的话,那她的脸上就沾不到狗屎了! 她喊着,便蹲了下来,一边用卫生纸擦着脸上的狗屎一边呕吐起来,就像那些强烈的妊娠反应女人一样。 我看她那样,我扪心自问:对待一个有可能成为的甲方女士,我是不是过分了? 为了缓解她的情绪,我在店里买了两瓶矿泉水和一个毛巾,蹲下身体替她擦起脸来。将她擦干净之后,我才绅士的想替自己擦脸。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不准擦!” 不擦就不擦呗,古代有唾面自干,当代有狗屎自干。说不定被哪个文学家知道我这事,还写成典故流传千古呢! “你……你这么听话,让你不擦你就不擦了呀?”金欢说过,又格格一笑! 我笑道:“不是人人都能有这狗屎运的!要不是怕别人不理解,我还三天不擦它呢!” “你就是个狗屎!”她瞪了我一眼骂道。 我呵呵一笑道:“我小的时候,曾听老人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一个小伙子娶不起媳妇,但他们村养的狗特别的多。这小伙子每天都在半夜里就起来拣狗屎,三年后,他硬是用卖狗屎的钱娶了个漂亮的媳妇,这可是出了名的狗屎运哦!” “格格……”她忍不住的竟然笑了,其实,我感觉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呀! 她的脸突然恢复了平静,声音也有些严厉:“不扯了!我今天找你有正经事的!” 我看她那么认真,便带她走进一家海鲜馆。我还真的没有擦去脸上的狗屎,把她给瘆的呀! 酒店里的人纷纷的朝我的脸上看来,其中还不乏有美女。有这么高的回头率,我当然更不愿意擦去脸上的狗屎了。 不过,在就餐的时候,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我还是到洗手间里洗了脸。 就餐时,她告诉了我一个阴谋。当然,她是为我好:她给了我一个u盘,说她们工程一期的二十六幢楼的图纸都在里面,还有,每幢楼的估价也在里面,她让我熟悉一下,大和地产的预决算看能不能给我们干,就看我的了。 当然,我再往下问她,她也不愿再说什么了! 我突然想到,如果大和的单子要真的给我干的话,那么,按打赌,师建就真的要还我那两万块钱了!还有,他的事业也要受到影响。我深深地感觉到,竞争就是这么残酷:有人欢笑也有人流泪! “离家一个多月了,好寂寞啊!”两杯红酒下肚,金欢的脸红润起来,她那高贵的气质更加逼人。 当然,我也知道她那一句寂寞的含义。这让我突然想起了杜留毕,要论这种气质的话,他决不低于眼前这个女人! 我想,既然那么多女人喜欢杜留毕,那就应该让更多的女人对他形成竞争……这样,那些相对自尊的女人或许可能会离她远一些! “金姐,你认识杜留毕吗?”我知道,在社会这个大染缸中,我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纯红色的了,我也变了色了!也可以说这是一种坏心眼儿了! “……”她警惕的望了我一眼,没有吱声。 “金……金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杜留毕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他不怒自威,与你的气质相当的搭!还有他的那个地方……” 她的脸一红,打断我的话道:“他就是那个伟岸房地产的总经理吗?” 我听了,急忙点头。 “你了解他吗?” 我又急忙点头。接着把我曾在他的手下,以及他与我的那还算本分漂亮的女朋友搞到了一起的事,还有我们共同洗澡时,他的那个地方也大的事,通通说了一遍。 “他的那个大小,你和我说干嘛?”金星的脸红扑扑的。 “呵呵,我也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只是我对我的印象不加修饰的全盘向你托出,这是我对你的信任啊!” “……你为什么还要把他介绍给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警觉。 我直言不讳的道:“金姐,你在我们海鲲市的时间不会短。为了你着想,我感觉你要是被甫武行沾了便宜,当你遇上杜留毕之后,你会后悔的!” 金欢冷冷一笑:“那沾我便宜的人,为什么不是你?” “我把你当成姐了!”我知道她此时正如干枯的土地,急待雨水滋润。其实,我也并不是高尚或者性冷淡,而是我那报复的心理又开始萌动。 如果有金欢这样的美女搅活,至少能使秦莘离杜留毕远一些!暗恋中的女孩常常是执迷不悟的!我可不想等事情发生以后,当那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痛哭流涕的傻子!我必须防患于未然! 虽然我不确定秦莘目前和杜留毕的关系,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就是她和其他女孩一样,也是非常崇拜他的。至少,她感觉他是个真男人!从她和他打电话时的笑容来看,我怀疑她“暗恋”他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那……我就要你这个弟呢?”金欢的喘息声也失去了平时的匀称。 我真的没想到我第一眼看上去在天穹上的高贵的女人,竟然此时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有一种癞蛤蟆即使要吃到天鹅肉的那种快感,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跳舞。我的眼神与脸色我此时已经无暇去形容,而是抓住她那涂有指甲油的白嫩的手不停的搓着。 “吃饭喝酒!”金欢望着桌子的菜,对我下达了命令。 看来她并不是富裕家庭出生,明明都吃得差不多了,还舍不得这些剩菜。 我惊讶地发现:她此时完全没有了平时文雅高贵的气质,竟然会是一付女土匪的吃相! 250、两个曾经的女人 金欢对我下达了吃饭喝酒的命令,接着,她完全没有了平时文雅高贵的气质,竟然是显出一付标准的女土匪的吃相! 为了配合她这种吃相,我脱掉了衣服,肉把嘴塞得鼓鼓的,一边咀嚼一边筷子又伸向了盘子。餐桌上如风卷残云,不一会儿,碗里只剩下一些汤了! 最后的红酒我们也分而喝之,接着,她还仔细的看了一下红酒瓶盖里面,似乎看有没有什么兑奖啥的! 我又攥住她的手,像是怕她溜走一般。 她的脸红扑扑的,一脸笑意的望着我。要不是在这种环境中,我真的想把她抱起来! 出了餐厅,我们便心照不宣的订了房间。 在那温柔乡中,她竟然是那样的小女人,这让我激动得心都要飞出去了! 我的魂灵在天际遨游了一番之后,我的心里突然有一丝不安,我又进行了一番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换位思考:如果秦莘要像我这样的“飞心”,我还会原谅她吗? 经过这一锋利的解剖刀的解剖,我才发现人的赤裸裸的自私的灵魂! 我可以这样,但居洁不能这样!我就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我才与她分手的! 我可以这样,但秦莘不能这样!我又是在这种心理的驱使下,来处理与她的关系的! 就在我强烈的自我批判的时候,金欢那迷人的手以及那满是醉意的笑容,使我的这种批判变得模糊起来:天下的男人不都这样吗?有的虽然没有得到,但他们不想吗? 于是,在金欢的戏谑的要求下,我们之间又进行了第二次,当然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第几次我记得已经相当模糊了。 她搂着我,我搂着她,我不知道这是谁之错?!要说没有错,那就更荒唐了! 就这样缠缠绵绵的,当我想起今天秦贯田要做手术,我要去看看的时候,金欢却说她先走!说她走半小时之后我才可以适当伪装一下再溜出去! 她虽然是满脸欢笑,但这种心理却像是见不得阳光的臭虫的心理!要是光明正大的话,怎么会有“她走半小时之后”“ 伪装”和“溜”这些词呢? 我嘴上答应完全可以!不过,她刚离开不久,我便非常阳光的健步的离开宾馆! 当我到医院见到秦莘的时候,我稍稍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意思并不是昨天她对我的误会,而是我夜里的狗屎运向桃花运的转换!还在于我宽于待己严于待人:她昨天和杜留毕通电话时笑笑,我都非常的嫉妒,而她要知道我夜里的事呢? 随它吧,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用这种话来宽慰自己,接着,我微笑着走向秦贯田!我这微笑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我是要给他在手术前的力量。 秦莘出去了,病房内就剩下我和他两人,他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让我坐下。 我坐到他身边以后,望着他那瘦削的脸,感觉他有些紧张!……是呀,这样的手术之前应该没有人不紧张吧? 他声音嘶哑的说道:“钟星,你应该感到奇怪,为什么秦莘这么大了,我没有过问她个人的事情……” 我听得心嘭嘭直跳,手不由自主的移向心脏的位置。 “这是我和秦莘的妈妈约好的,她妈自愿净身出户,但女儿大了之后的事情,不准我过问!这是我做人的一点底线,这是我这一生对她唯一能守住的诺言。” 我向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感觉他说的是一件平常的事,而在我看来,却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沉重!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秦莘掺扶着惠蘅走了进来。 惠蘅的脸上挂满了泪痕,嘴不停的嚅动着。 “你怎么来……来了?”秦贯田坐正了身体,尽量使自己显得庄严一些。 “贯田,我告诉你,我不准你死你知道吗?”惠蘅脸上的是世界上最为丰富的表情了:每一块肉都在瞬息万变,看不出是爱是恨,看得我的眼睛都花了。 “惠蘅,我是一个负心的人,一个不值得你同情的人……你……你不要这样……”秦贯田垂下了头。 “贯田,真的,你真的不能死呀!……你要死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去恨谁去?”惠蘅说着,竟然抓住了他的手。 我被搞糊涂了:惠蘅这到底是爱还是恨啊?要说不恨吧,被无情的抛弃二十多年,还因为被遗弃而不止一次的自杀过。要说不爱吧,她来干嘛? 再有半小时秦贯田就要手术了,我看他们俩生离死别的样子,可能有当着我们说话不方便的地方,我便知趣的让秦莘一起出去。 此时我已经把对秦莘的爱怨全都抛到了一边,想问问她此时的心情,我想能尽我的能力,能安慰她到什么程度,就安慰她到什么程度。 秦莘会意,便向门前走去。 门开了,一个满身洒着香水的女人正好在门前刚要进来,这一下可省她放门的事了。 秦莘对着来的女人叫了声:“妈!” 我一看秦贯田这两个都为他生了孩子的曾经的女人,在他手术之前都到了,我估计这可要乱一会儿了! 这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秦贯田的第二任妻子屠莺。秦莘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妈了,虽然现在屠莺和她爸离婚了,她还是沿袭以前的称呼。 “哎!” 这个回答的声音不是屠莺,而是正在握着秦贯田手的惠蘅。刚才,她误以为是秦莘叫她的了。 屠莺一看惠蘅,她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哎呦,我说这是谁呢,原来是老秦的原配夫人啊……啧啧……” “你给我出去!”秦贯田对着屠莺一声怒吼!手依旧紧紧的抓住惠蘅的手。 屠莺惊了一下,接着,她就迅速冷静了下来:“啧啧,老秦,你这就不对了!惠蘅是你原来的妻子,但她跟你毕竟才几年的时间,可是我跟了你二十多年了呀!她能来看你,那我为什么就不能来看你了呢?” “我让你出去你就给我出去,要不的话,你会后悔的!”秦贯田依旧是怒气冲冲。 屠莺正在人天共愤的时候,她这个时候竟然呜啊一声的哭了:“老秦啊,惠蘅她不也早就嫁人了吗?而我跟你的时候可是黄花闺女啊!我是被顾云筑欺负的,你作为男人,怎么能是非不辨呢……” 秦贯田怒道:“屠莺,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出去!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你不出去的话,我说你后悔你肯定就会后悔!” “老……老秦,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面子上,你能让我说一句话吗?……我只说一句话……”屠莺看来是真的怕了。 251、手术前的挣扎 在可能是生离死别的手术之前,秦贯田见到了生命中曾有夫妻关系的两个女人。他对一个是充满了感激,而对另一个却仍是恨之入骨。他两次让屠莺出去,而她却哀求看在多年夫妻的面子上,让她说一句话。 听到她那“多年夫妻面子”的哀求,秦贯田沉默下来。 “老秦,我当然希望你身体健康,永远健康,哪怕是永远不死。不过,人毕竟是血肉之躯,谁也不要想躲过那一劫……” “你这是一句话吗?”秦贯田想把自己可能是生命的最后时刻留给自己所爱的人,因而,他早就厌恶了屠莺的啰嗦。 屠莺惊了一下急道:“我说的这句话是,你的财产分多少给秦楚?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屠莺,我们已经没有了婚姻关系,在离婚的时候我们已经是一刀两断,秦楚的事也和你没有一点关系,你明白吗?” “他可是我和你的亲生儿子啊,你说没有一点关系就没有一点关系了吗?”屠莺突然咆哮起来。 “你……你的一句话早就完了,你出去!” “呵呵……我要说不出去呢?你还起来打我吗?……你要打我的话,你还起来啊?” “你……”秦贯田的手按响了床头的电铃,他要让院长来把她撵走! “呵呵,老秦,你无情就不要怪我无义!”屠莺说着便走了出去。 屠莺出去不久,一个衣冠楚楚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便恼怒的走了进来。 惠蘅见了,猛的一惊。她想从秦贯田的手中把自己的手拽出来。 然而,对于秦贯田来说,惠蘅中的手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切,他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紧紧的将她的手攥住。 “秦总,惠蘅是我多年的合法夫妻,你的手可以放开了!”那男人怒道。 可是,秦贯田此时攥住的已经不仅仅是手,他是能抓一秒是一秒了! 之前的这一双手,是他亲自放弃的。生命中那么长的时间,他也没有去追求。而在生命有可能走到尽头的时候,他才是那样的珍惜! 那男人冷冷一笑:“秦总,看来你是不愿意放手了。不过,我有办法让你放手的!” 我一听,还以他要对秦贯田动手,我在一旁不乐意了:你的理由有一千条一万条,你也不能对这样的病人动手啊?! 原来,这男人并没有对秦贯田动手,而是啪的一巴掌打在惠蘅的脸上。 这一巴掌并没有将他们俩的手打的分开。 “不许打人!”秦莘尖叫一声,向这边走来。 那男人冷笑道:“你是秦莘吧……我告诉你,天下如果佩得上‘男人’两个字的人,他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合法妻子在外面偷情?” 那男人说完,又一巴掌打在惠蘅的脸上。 “你别打!我松手!”秦贯田担心惠蘅继续被打,像残烛一样的他急道。 “贯田,你还是松手了!呵呵……松手了……松手了……”惠蘅站起身来,冷笑着步履蹒跚的向外面走去。 “惠……惠蘅,你要知道,我这是万不得已啊!”秦贯田看她痛苦的模样,显然,他也是痛苦万分。 惠蘅猛的转过身来泪流满面道:“贯田,你总是有那么多的万不得已!你要知道,我今天鼓足勇气到你这里来,就是想回到你的身边。没想到你这么容易松手!” “我……”秦贯田似乎有千言万语,然而,此时都化作一阵哽咽。 那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对着惠蘅那丰满的只适合用来疼爱的屁股上又是一脚。 秦莘惊的身体一缩,手指塞进了嘴里。 我突发奇想:如果杜留毕要遇到危害的时候,秦莘会不会冲上去阻止呢? 当然,我这个念头也只是瞬间飘过。 望着病房空空如也的门,秦贯田咬了咬牙,混浊的泪水流了下来:“秦莘,你过来一下。” 秦莘的腿哆嗦着向他走去! “你记得下一步你要干什么吗?”秦贯田声音微弱面色带有几分恐惧的说道。 秦莘的眼睛呆呆的望向我,显然她是紧张得冒傻气了。 这事我当然知道,然而,秦贯田在最后时刻是问她的,这件事他显然不希望从我的口中说出! 可能看我一付傻呵呵的样子与气氛不协调,秦莘带着嗔怒的瞪了我一眼。 “莫非你真的忘了?” 秦贯田怒道。 从常识来说,他的这种重大手术是与死亡紧密相连的。这有可能是他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不应该对他唯一的留在身边的亲人发怒。然而,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有理智控制呢? “对不起爸爸!”秦莘垂下了头,眼泪又瞬间流了下来。 “钟星,你能知道秦莘下一步应该干什么吗?”秦贯田对我的态度,显然带有请求的意思。 “师父,你放心吧!……你想让秦莘下一步该做的,是你无论手术的结果如何,都要对外适时的发布你的身体健康的预先设计好的方案!这样,大家知道你是健康的,投资你们公司的那些人才不会撤资!” 秦贯田又开始流泪了。我估计,他这一辈子的眼泪,都在这几天流了下来。他哽咽了一会儿,又转向秦莘:“钟星说的对吗?” 秦莘没有敢去望她的爸爸,而是带有乞怜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向她微微一笑,告诉她就是这件事情! “秦莘,我决定不做手术了!”秦贯田耷拉着头说道。 “你说什么?”秦莘的眼睛直直的望着他。 “我不做手术了!”秦贯田绝望地说道。 “不……”秦莘说着便哭了起来。 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秦贯田就是进手术室的时间了,没想到他突然之间会作出如此决定。 当然,进手术室,他至少还有那么一丁点活的希望,如果不进去的话,那他就绝对死翘翘了! 秦莘又转向了我,满脸的泪水不停的流,她的声音痛彻心扉:“钟星,你还说句话呀!” “师父,你为什么又不手术了呢?”对秦贯田的决定,我感觉他未免也太儿戏了! 秦莘的头脑反应也算是快速,她抱住秦贯田的胳膊哭道:“爸,你这是在埋怨我吗?我刚才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其实,你的嘱托我刚才还在外面和钟星商量过的!” 252、好手术遇到糟病情 秦贯田决定不手术了,显然是感觉秦莘忘了他的重大嘱托而不放心。显然,他是处在手术前的痛苦的挣扎之中。秦莘哭着说,其实这件事她并没忘记,她说刚才还在外面和我商量过。 其实,她哪里和我商量过?她这样说,也算是急中生智了。 “不不不……秦莘,我怎么会怪你呢?世界之大,我又有几个亲人?”秦贯田刚才气的就是她。他这么说,也应该叫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了吧! “那你为什么要不做手术了呢?”秦莘泪水伴着痛楚的声音说道。 秦贯田一时哽咽无语。 秦莘把我当作她的狗头军师了,她的目光又向我发出哀求。 我智慧的大脑想了一想:目前除了采用出其不意的能让秦贯田痛的方法,才能改变他的主意,因而,我便呵呵的冷笑道:“师父正像惠阿姨说的那样,他太容易放弃了!” “你……”秦贯田眼睛像铁钉一样向我钉来! 顺着爱情这个方向,我的脑洞大开:“师父,你想过没有?惠阿姨有没有可能还会回到你的身边?” 秦贯田没有说话,而是瞬间哆嗦起来。 我又是冷冷一笑。当然,这是他的痛点,至于他能不能再作出改变,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秦莘,通知医生,可以正常手术!”突然,秦贯田又斩钉截铁的道。 秦莘的嘴张得老大。她绝对没想到我的话竟然让她爸瞬间又改变了主意! 当然,不仅是秦莘震惊,就连我也感到震惊!我估计如果说物体通灵的话,整个房间的所有物体都会感到震惊。 看来我的领悟能力是最高的,超过了秦莘,也超过了房间内的所有的物体。使秦贯田作出这个改变的力量是爱情的这种力量!而我只是点燃爱情的闪着光亮的烟头。 想到烟头,我便想到要出去抽烟。然而,秦贯田与我师徒相称,这可能是我与他的最后几分钟的相处,无论我怎么想抽烟,我都忍了! 不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来了!他们说南京的专家睡觉醒了,开始准备手术。 医院护工推着秦贯田的轮床,向手术室的方向而去。 秦贯田躺在轮床上,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像是在搜索着谁?他没有望向我,这让我感到有些失落。 他的目光同样也没有望向秦莘。 秦莘又向我射来痛苦的目光。 当然,他的目光有可能是想搜索惠蘅。但稍稍有半点理智的人都知道,惠蘅已经百分之百不可能再在这里出现了!因为她是被她现在的合法老公打出去的! 突然,我恍然大悟:“师父,你是不是想见秦楚?” 都说父子天性,按理,带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是他父亲的肉体。带他离开这个世界的,也一定是他父亲的魂灵,他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想见到的人,也一定是他的儿子! 然而,事实证明我错了:秦贯田向我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他还是想见惠蘅?这未免也太不理智了吧?……然而,他此时的这种渴望,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突然,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鬼一样,猛的闭了起来! 我诧异的望向周围,只见一个女人冷酷的笑脸。这个女人恐怕是秦贯田在这个时候最不想见到的女人,她是屠莺。 屠莺的手里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插在一条小青蛇的脖子上。 秦莘见了,哆嗦着钻向我的胳膊肢窝。 秦贯田一直到被推进手术室,也没有敢睁开眼睛。 他不睁眼他是惧怕,他此时惧怕看到屠莺或许已经胜过死亡。 我的眼睛望着走廊的天花板发呆:如果秦贯田要是现在死了,那他是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的!他死前最想见的女人没见着,最不想看到的女人却又看到了! 女人这个东西,爱,能让男人敢上九天揽月!惧,能让男人不敢生活甚至惧怕来世! ……或许,这爱与惧是秦贯田一手制造的吧?……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了,我想这一些无聊的事情干嘛? 秦莘轻轻地问我:“屠莺为什么刺的是一条小青蛇吗?” 我冷冷一笑,心道:你还真的以为我是诸葛亮啊? 她低着头颤抖着说道:“我爸是属蛇的!” 原来是这样?!屠莺可真是个恶毒的坏女人啊!……难怪常言说:有人的心肠比蛇毒,塘边洗手鱼也死,路过青山树也枯! 此言真的不虚啊! 我感叹了一会儿之后,便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只听秦莘时不时的会问一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人,问她爸的手术怎么样了? 那些医生护士不仅不回答,并且是一付不耐烦的样子。 秦贯田的手术从上午九点半一直到晚上八点钟。不要看他以前是前呼后拥的,此时,除了他家的佣人帮打打杂以外,守在手术室前的只有我和秦莘两人。 一个轮床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我和秦莘都惊得猛的站了起来。 无论他是死是活,我们都紧张的望向轮床上的那张脸。然而,躺在病床上的竟然不是秦贯田。 秦莘紧张的望向我,我也感觉这好像玩魔术那样大变活人的味道。正当我诧异之时,才听一个护士说是南京那个专家在手术缝合的最后一针时晕倒了。 很快,秦贯田也被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他的双眼紧闭,脸部松弛。 医院的院长来了,他将我和秦莘叫到一边。他说根据秦贯田手术前的安排,最近一个星期,任何家属和亲友都不准接近他。至于一个星期后如何安排,根据他恢复的情况,再与秦莘商量。 秦莘问她爸的手术情况怎么样? 院长的回答是:是最好的手术遇上了最糟糕的病情,情况到底会如何变化,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既然秦贯田这里不需要人了,我自然也没事了! 我想让秦莘去吃点饭,她说实在吃不下去。 随后,她对我道:为了实现她爸安排好的计划,让众人留下她爸的病情不重、手术成功的印象,她明天出现在公司众人面前,去和杜留毕研究一下下一步公司的工作。 她说的杜留毕,好像也并不是要气我。就好像有人儿子生下不久总要提到他。就好像有人刚买了汽车总想端详它。就好像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人买了块手表,夜里在被窝里都会凝视一下那表盘淡淡的光芒! 无疑,她现在是爱慕杜留毕的! 我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出了出双肩,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一些什么? 253、吃的是苦中苦 虽然医生为秦贯田做了最好的手术,但是却遇上了他最糟糕的病情。所以他的后果很难预料。秦莘说明天要去公司和杜留毕商量一下工作,我看得出来,她显然是爱慕他的! 我去了,头脑昏昏沉沉的去了。 回到住处,我打开金欢交给我的u盘,我没有看她给我的估价表,而是看了这二十六幢楼的图纸,我打算先对它们进行估价。 一旦进入工作状态,我的头脑反而非常清醒。 夜里两点多,侯运起来小便,看我还在工作,便催促我休息。 我只是望了他一眼,随即,又进入了紧张的估价工作。 侯运第二天去上班了,看我还在噼啪的敲着键盘,这一次他没有吱声,而是退了出去。 此时,窗户上已经大白。我才感觉有些困。我竟然发现一夜没有小便,甚至,一夜连一支烟也没有抽,我感觉这真的是一个奇迹。要是平时熬一夜,那抽一包烟都是少说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倒在电脑桌上睡着了。 我在电脑桌上趴了有两小时,虽然开着空调,但还是被冻醒了。肚子饥饿,到厨房拿起一块快餐面便干嚼起来。一边嚼,一边看着电脑估价。嚼到第二块面的时候,突然发现哪里不对? 望着裤腿上到处都是快餐面的屑子,我这才想起,这玩意儿平时是泡着吃的!管它呢!继续把快餐面吃完,我喝了两杯水。我想,就让它们在肚里泡吧! 到了晚上,我的二十六幢楼的估价还没有估完。 晚上七点,金欢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估计这女人可能又痒痒了,又要让我去替她解决问题。其实,她这样的问题,我还是非常愿意替她解决的!这是一种典型的助人为乐自己也乐的大好事情! 然而,我的估价还没完呢!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她真要求我的话,我当然也不好拒绝她啦!再说,这种忙虽然是大忙,但毕竟需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我接起了电话,我的胡思乱想终止了!她告诉我说明天是决定把预算给谁家干的时间,让我明天带人去她们公司的会议室。 我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些火气,便急道:“金……金姐,你现在就没有需要我帮你一下什么的?”我说完,小二弟非常配合的翘了两下。 “你去死!”金欢非常聪明,她听出我帮她的含义了!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然而,她的这句话让我心灰意冷。不过,我的热情很快又转移到了工作上。 二十六幢楼就在我根据经验及框架式计算的估价下,终于在晚上九点钟结束!这时,我才拿出金欢给我的估价与我自己的估价一一对照! 没想到我的估价与她给我的估价,竟然有近二十幢楼非常接近!这让我高兴得忍不住拿起白酒就着快餐面吃喝起来。 接下来,我便对那几幢楼我与她估价相差大的寻找原因。直到十一点,我才发现有几幢错的是我,也有几幢错的是她。 终于搞完了,我这才感觉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我苦逼的想到:这一天加一个半夜,我是喝酒就干面过来的啊,这也算是吃的是苦中苦了,我不求能为人上人,只求能把这单子顺利拿到手我就满足了! 此时,我累得就像一滩泥一样。我刚闭上眼睛,那二十六幢楼在我的眼前活了,它们排着队向我微笑着走来:老大,我们就要归你了! 看到眼前这个幻影,我的心情突然大好,身上也不觉得那么疼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深夜十一点了,但我仍然忍不住的给卞话打去了电话? 手机响了一遍,这女人竟然没有接。我正在兴头上,我岂能住手?又给她打去了第二遍电话。 卞话接起电话便道:“我说钟星,再有个把月就春节了,此时人正是思春的时候,又是这深更半夜的,你打电话来干什么?是想和我快活吗?如果不是的话,你这不让我这一夜难受吗?” 尼玛,看来女人和男人之间除了那点事之外,好像就没别的事了!金欢打电话给我,我还以为她要找我解决问题。我打电话给卞话,她也扯到了这样的事情上! 这真的让我有点郁闷! 因而,我迅速的喝了口白酒润了润嗓子道:“我说卞话,我们多一些正能量好吗?” “少给我假正经!在消防通道内,你那里抵着我的屁股,你怎么就不说正能量?你要知道,到现在我的屁股上还有一种硬梆梆的感觉呢!” 跟这女人要闲扯这些,她的瘾又那么大,说不定她今夜还真的难以入眠了!为了她的健康,我便道:“明天早上,我、你、钟晨、王刚和诸葛牛五人,九点钟之前到大和地产公司去开会。你关照他们,尽量穿得漂亮一些!” “你上天布置我买的薄款羽绒服,你们都买七百多的,我和钟晨两人是三千多的,穿的都挺大气的!” “嗯,那挺好的!” “我说钟星,你攻金经理的关,你攻进去了吗?”这熊女人说完之后,还尼玛格格一笑。 是攻进去了,但我能对她承认这事吗?我便嘿嘿一笑道:“我说卞话,我们就不能学学古人,先天下之忧而忧什么的,就非要扯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吗?” “不和你扯了!我正在淘宝上搜索自我安慰的器具呢!”卞话说完,便果断的挂断了电话。 我听了不禁感叹:现在的女人啊,如果再不学学古代传统文化《女儿经》和《女戒》啥的,怎么得了? 我把二十六幢楼的估价输进了手机,算是没事了,然后躺到床上一觉睡到天亮。闹铃没有把我闹醒,是侯运把我喊醒的。 侯运穿上了崭新的羽绒服,他的身材瘦,你没说,他让我眼前一亮。随后,他把我的羽绒服给了我。我看我的羽绒服和侯运的是一个价位的,我心里郁闷:我这大法人穿这几百的,你卞话怎么好意思穿三千的呢?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当然不会在这方面和一个女人计较! 虽说时间有些紧,但我仍坚持去冲了澡。穿上单位发的福利羽绒服,对着镜子一照,感觉还蛮有些味道的。 待我到单位吃过饭到了大和地产会议室之后,卞话、钟晨、王刚和诸葛牛已经坐在了会议室里。他们分别坐在两边,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我。我坐了下来,便扫视了一下众人。 254、气氛有些诡异 金欢虽然背后交给了我二十六幢楼的估价,但我仍然丝毫不敢懈怠,而是不分昼夜的苦干,而且还是喝白酒就干面,我这也算是吃的苦中苦了!今天大和地产开会,我们单位的人已经到了,此时,我在他们的中间坐了下来。 我们三男两女,虽然卞话她们两个女的和我们男的羽绒服的颜色不一样,但是一个牌子的。再加上我们几人也算得上俊男靓女,仅从穿着方面来说,我们和新锐金算旺盛等造价公司的人比起来,还是显得整洁得多。 看到这种情况,我感觉特别有成就感,再加上我已经对二十六幢楼进行了全面估价,心里显得特别的有底气和特别的快活! 我这一快活,嘴上就想说话。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坐在我对面的师建的身上。 这家伙,在人前依旧和我一付敌对的模样。其实,从上天我和他及殷正喝酒的情况来看,他的内心里对我早就没有那么大的成见了。 “师建,你看我们这职业装怎么样?都五千多的!”大和地产的人还没来,我一来高兴,二来看气氛太过凝重,我便笑道。 师建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我一下,然后冷冷的一笑道:“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穿这新衣服的!” 他们三个公司也有九个人,再加上我们五个人,总共也有十三四个人。因为师建的这一句无厘头的话,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我也纳闷他这句话的含义,便道:“怎么啦?你嫉妒我穿的是不是太帅了呀?” 众人轻轻一笑。 师建嘿嘿笑道:“你忘了上天你就是在这里被甫总打出去的吗?你穿这么好的衣服,就不怕被打破了?” 众人又是轻轻一笑。 我挠了挠头,故意苦道:“我还真的把这茬给忘了!” 众人哈哈大笑。当然,他们笑的意思却有不同:我们单位的人当然是用笑来替我助威,而其他单位的人却盼着我真的再被打出去。 会议室的门开了,众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走在前面的甫武行。他虽然小手以及头上几根稀疏的金毛,但那皮肤洁白细腻,再加上武功不错,那气场还是挺大的。 走在后面的金欢在这大冬天的穿绿色长裙,更显得高端大气,而且有引领穿着潮流的那种感觉。这样靓丽的模样,自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无论是男人和女人。 不过,令众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都坐在了会议室端头两侧的位置,而把主席的位置空了下来。这样看来,他们公司还有更重要的人来。 此时,显得最为紧张的,就要数新锐公司的经理和师建了,他们早已是大家心目中的最大赢家,只是大和地产公司迟迟没有定下来给他们干罢了。 还有一个紧张的人就是甫武行。上一次我是被他打出去的,这一次我又人模人样的坐在这里,而且还一脸的微笑。他作为一个副总,当然他也想像上次那样把我打出去,显然,他这一次已经身不由己,这如何让他不紧张呢? 再说,甫武行在新锐公司那里,吃喝不算,大头小头都没少洗,如果这预决算他们没干成,却落在我的手里,那他是多么没面子啊! 金欢的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她永远给人一副高傲的公主的模样。不过,想起她在我怀里那乖乖女的样子,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发笑:人,不只是一张面孔! 我们公司人的到来,以及甫武行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撵我出去,大家并不知道这原因所在?这气氛也得有些诡异起来。 诡异的气氛带来的是气氛的凝重,大家都默不作声,我也不敢轻易造次,因为我再像之前那样活跃的话,甫武行肯定是认为我在向他挑战。 当然,我是要向甫武行挑战的,但决不是这个时候!根据钟晨的分析,金欢是有取代甫武行位置的想法的。当然,如果他们内部权力能出现这样的更叠,也是我愿意看到的! 如果金欢掌握了他们分公司的权力,那么她们公司的预决算这一块,我和她在枕头上就能把这一切摆平了。 在我的思维跑马之际,从门前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虽然她的胸前不像金欢那样饱满而是显得青涩,但整个人也是熠熠生辉光彩照人。 甫武行带头站起身来拍起了巴掌。 众人一看,无不起立鼓掌。 我虽然从没有见过她,但我还是立即猜到她是谁了:她应该就是大和地产的当家人,那个害得我差一点出了车祸的女人! 不过,我也是非常客观的人,她确确实实是耍了我,但与我的汽车撞树及我晕过去并没有直接的联系,我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恨她了! 我此时想起我要去举报甫武行,现在这两人都在这里了,我还有点不大好意思。从这方面来看,我还是一个比较容易害羞的人。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一位就是我们大和地产的年轻漂亮的董事长明玑女士!”甫武行介绍的时候,洁白的脸皮绯红。 我一听她姓明,心里惊了一下。因为明这个姓不多,并且我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却念念不忘的明苷她也姓明。 明苷在我头脑的浮现,我的眼睛便盯向这个小妞董事长,你没说,她的脸还真的与明苷长得有点相似,这让我就更加好奇了!难道她与这小妞是一家人? ……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是一家人的话,明苷怎么会到售楼处当售楼小姐呢?又怎么会被选拔去唱歌而喜得屁颠屁颠的呢? 这时的那个小妞董事长,满脸笑容,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然而,她的笑脸并非对着我们大家,而是对着甫武行和金欢两人,他们之间在用方言窃窃私语。 甫武行平时的脸是绷着的,而此时却是满脸的谄笑。金欢平时也是冷艳的美人,而此时脸上也是热情四溢。 本来,这小妞明显带有蔑视我们的行为,而我的思绪却不在这里。我拿她与秦莘作了比较:同是董事长,这丫就像一头戴了人皮面具的母狼,而秦莘却像是一只还带有奶音的小绵羊。 这小妞看样完全能控制大局,而秦莘却像是吃奶的孩子一样,一口一个杜留毕,好像离开了他,她就像没奶吃的孩子一样! 他们三人就这样在众人面前,用方言说着笑着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而所有在场的人,除了我们公司的五个人之外,其他公司的人也都带着谄媚的笑容望着他们。 255、你没看到三缺一吗 我来了,甫武行也来了,但他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撵我出去,大家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大和地产的小妞董事长明玑来了,她旁若无人的用方言和甫武行与金欢说笑着。 他们这一说竟然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这让我的心里很是不爽:你们公司再大也是人,我们最小也是人。我们是想要在你们的饭碗里讨口饭吃,但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们不是? 钟晨看出了我的情绪,她在向我摇头。卞话坐在我的身边,也不知是调情还是要警告我,她的腿时不时的就碰我一下。 现在的王刚和诸葛牛对我的态度与之前已经是天壤之别,以前他们是鄙视我的,现在对我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俩对我这样,我也不知道是我自身的魅力还是我对大家历来不小气。 “哪个是钟星?”突然,明玑这小妞董事长突然发问。 “到!”我正在走神,感觉像是小时候被老师点名一样应了一声。 众人还以为我故意耍滑稽,他们都笑了。 我感觉我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一定是很傻,或者一定是很油,或者是对这个小妞大董不够尊重。为了挽回我的尴尬,我便站起来向明玑点了点笑了笑,这才又坐下来。 明玑看来理解成我不尊重她了,她那俊俏的小脸上略过一抹寒意:“听说你上一次是被甫总打出去的?这一次为什么还有胆量敢来啊?你就不怕我把你打出去吗?” 她出其不意的对我恶语相加,这个时候,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冲了。因而我笑容可掬的道:“当然怕!” 我也作好了准备,如果这小妞真她妈疯了就要来打我,那么,为了我,为了一切关心我的人,为了公司的员工。我当然不会和她动手打架,但我会躲避! “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像个孩子?”明玑红着脸说道。 如果我就这么不吱声了,那她会看不起我的!因而我格格一笑道:“明董,我的女朋友也是像你这么说我的,看来我的性格中还真的有那么天真可爱的一面。” 其实,我哪里有什么女朋友?再有个把月就跨入二十六虚岁了,还是悲催的列在单身狗的队伍里! 众人听我这么说,都是噗哧一笑。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佩服我的胆量的! 这小妞听了,也是忍不住偷偷的笑了一下。不过,她随即脸又冷了下来对金欢道:“金经理,我们今天是开什么会来着?” 我听这小妞一说,可以感觉到她真的是一条狐狸。她真的不知道今天开的是什么会吗?她这完全是耍弄权术啊!老奸巨滑这个成语在这里可以改动一下了,应该叫她“小” 奸巨滑了! 金欢答道:“我们公司一期的图纸下来了,他们都是造价公司的,我们今天是决定把造价给谁家干的会议。” 明玑道:“这点小事,还值得大动干戈开会吗?你是造价公司经理,你决定就行啦!大不了你向甫总请示一下决定就是啦!” “明董,我请示甫总了,甫总说你在公司总部的大会上,说所有大小招标工作,你都要参与一下……这不,您来了,我们就请您过来了。”金欢微笑着说道。 不知别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我怎听都感觉她们是对好的台词。那她们对这台词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瞒过甫武行吗?是为了我帮她们保住了售楼处,她们就要把这造价给我干吗? 想到这里,再想起金欢背地里把估价表交给我的事,我心里大喜:看来,我们干这造价,这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明玑笑了笑道:“金经理,那你看这次招标怎么进行好呢?” 金欢急忙站了起来道:“既然二十六幢楼的图纸都拿来了,那我想就从中抽出一幢楼的图纸来发给他们,让他们公司对图纸先估估价,看看他们的估价能力!” 明玑笑了,便望着大家道:“你们怎么这多人啊?” 甫武行站起来指着师建他们道:“他们是海鲲市比较有实力的新锐公司的……” 明玑伸手让甫武行停下,道:“你们自己报一下吧,让我也和你们熟悉一下!” 新锐等三个公司各自都是三人,他们分别站起来报了自己公司的名称和资质。 他们报完了,我们五个人也站了起来。我也报了我们公司的名称和资质。 “你们几人的衣服都很好看吗!”明玑笑道。 说笑话吗,谁还不会来两句?因而我便嘿嘿一笑道:“我们公司人的最大的缺点,就是穿着太花稍。我今天对他们说,你们要低调一点,不要一个个穿得像小资一样,就穿普通的工作服就行了!” 所有人都笑了,唯独明玑没笑,她瞪了我一眼道:“人家公司都来三人,你们怎么来五人呀?” “嗯……我们公司吗,对贵公司这一次造价工作非常重视,开了半夜的会!……我们的宗旨是精确快速的计算,我们的目标不是海鲲市的那点造价水平,而是要达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一流水平……” 明玑打断我的话呵呵一声冷笑:“你不用吹了,这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五个人即年轻又漂亮,看来是想争夺世界奥斯卡的大奖了!” “谢谢董事长夸奖!”要说厚颜无耻,有几个男人不会? 众人没有不佩服我的,包括站在我一边的也包括站在对立面的人。因为明玑的这句话分明是讽刺我的,没想到被我这句冠冕堂皇的“谢谢”给化解了。 明玑叹息一声道:“我算是长见识了,要是设厚脸皮奖的话,你要得第二,那就没有人得第一了!” 我听了又是嘿嘿一笑:“明董,其实吧,我这人还是相当腼腆的!” 这一次众人都笑了,就连这小妞也笑了。 我想:她虽然说是一个大公司的当家人,但她毕竟也是个二十岁的女孩,她把控局势的经验应该毕竟是有限的。 然而,接下来的局势证明,我又是自信过火了!只听明玑笑道:“人家每个公司三人参与估价,你们五个人参与,这不公平啊……嗯……这样吧,你们公司也三人参加……” 我急忙打断她的话道:“明董,我们三个男的留下,两个女的放去逛街!” 明玑格格一笑道:“我说你这个大经理怎么一点眼色也没有呀?你没看到我们三缺一吗?你来陪领导打牌,估价吗,你们选三个人参加就是啦!” 256、估价与打牌 大和地产安排各个造价公司估价,每个公司三人参加。我们公司来了五人,我说让两个女的去逛街,我们三个男的留下。可是,明玑却说三缺一,让我陪她们打牌。 我听了一惊,心都差一点跳到嗓子眼里了:我的估价全部在我这里呢,如果我要打牌的话,那金欢给我的估价,以及我这近一天一夜多忙的功夫就要白费了,甚至,这一次的单子也要泡汤。 不过,我表面上仍然笑道:“陪领导打牌吗,那可是我的荣幸啊!” 我虽然这么说,但此时哪里还有心事去说玩话?我要把这估价表告诉卞话才行啊! 想到这里,我的手就向卞话的大腿上轻轻的捏去,我要通过这种方式向她传递一个信息,我有急事要告诉她! 可是,我的手抓到她的大腿上,突然感觉有些不大好捏!我的心里纳闷极了:难道她减肥了?……不对呀,再减肥大腿上的也不应该这么不好捏呀? 卞话的脸瞬间红了,但看周围都是人,她也只好保持矜持。 不过,聪明过人的我很快就发现,那里并不是她的大腿,而是她的大腿的中心!我的心里一紧张,手急忙缩了回来。 紧张就会出错,明明是想捏她一下大腿,却捏在她那超级性感的地方。于是我告诫自己:任何情况下都不要紧张! 然而,心理暗示的作用毕竟是有限的。我虽然暗示自己不紧张了,但仍感觉菊花是一阵阵的发紧。 接着,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郁闷:如果我捏卞话的这个动作要是让师建看见,他又会要气我一段时间了!虽然卞话现在已经与他没有了关系,但我这个动作他可以理解为无视他! 诸葛牛看出了我的异常,他急道:“钟经理,你昨晚请我吃那火锅我算是被你坑了!” 我昨晚并没有请他吃火锅,卞话她们可能还看到诸葛牛在伙房吃的饭,所以她们都感到诧异! 诸葛牛说着,便捂着肚子向洗手间急匆匆地走去。 我开始还在发愣,此时我恍然大悟!在这紧急的时刻,我想把信息传给卞话已经不大可能!但要传给诸葛牛再由他来传给卞话就完全可能了! “你不说我肚子还没啥感觉,让你这一说,我还尼玛有点不好受了!”我说着,也向洗手间里走去。 到了洗手间,诸葛牛并没有上蹲坑。他看我去了,他立即插好门道:“钟经理你有事吗?” 我轻声道:“我搞到了大和地产的二十六幢楼电子图纸,我这几天对它进行了估价……不多说了,我把估价表传给你,你尽快想办法和卞话联系!然后与你们即将拿到的图纸对号入座。” 我一边说着,一边迅速打开手机,将我的估价表传到了诸葛牛的手机上。我并且向他说明了有六幢楼估价容易出错的地方。 诸葛牛接收后是嘿嘿一笑。 我估计这个家伙在为他的小聪明而自豪吧?! 诸葛牛到蹲坑上,我开门出去了,其他人也进来方便。 明玑这小妞真会找地方,打牌就在这会议室里靠近窗户的一个角落,她让人弄来了牌桌和凳子。 这小妞还要和我一家,我心里顿时郁闷起来:我肯定不想和甫武行一家的,要和金欢一家的话,即使我出错牌啥的,我也没有什么压力啊!可与这小妞一家就不同了,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说我呀! 会议上,大和地产工程部的人正在发放图纸。我的余光之中看到钟晨出去了,留下了卞话他们三个人。 虽然我现在不经常打牌,但在学校的时候,打牌也算是我的爱好之一。要说这掼蛋吗,我也算是可以的。 新锐公司的经理和其他两个公司的人,看到我竟然和大和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打牌,看他们的模样,都有说不尽的嫉妒、惆怅和不快! 我估计我这场牌打下来,生命至少要缩短一天。因为明玑这小妞打牌的时候是个呱呱嘴,不停的说我臭牌。即使我的牌打得很好,她也没少贬损我!虽然这在我的预料之中,然而,但我依旧是非常郁闷。 她能说我臭牌,可是我不敢说她呀,因为我还指望她赏我一碗饭吃呢! 我深深的感觉到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科学道理,我发现这个道理与地球围绕太阳旋转是一样的科学! 我的心里虽然感到憋屈,但我的表面却是一付牛皮哄哄的样子。我抓好牌后,只是简单的理了理,便把它合在一起。 可是他们就不行了,眼睛不停的盯着手中的牌。甫武行更是苦恼的不行,因为这一打牌,就更暴露他那小手的缺陷了!他的汗都下来了,可是,他越是这样,明玑越是在一旁笑他。 要是我们这些人笑话他甫武行的话,我估计他那脾气,会把牌甩在我们的脸上,可是遇到他的老板,他也只有被耻笑份了。 我看到甫武行那狼狈的模样,我的心情稍稍好过了一些。真是人家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担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会议桌上的三家造价公司,还在继续估价。他们估价的是同一幢楼,他们之间相隔都有四五米,在大和地产人的眼皮底下,他们三家不可能互相通气,于是紧张程度可想而知。 我虽然把二十六幢楼的估价表给了诸葛牛,诸葛牛肯定也给了卞话。可是卞话却仍然非常认真,她不停的与王刚和诸葛牛商量着,便不停的按着计算器。 估价这玩意儿,由于是根据什么房屋的类型进行按平方估算的。但由于基础地下室的不同,以及不同的设计公司的设计风格的不同,以及抗震烈度设计等诸多因素,估出的价来比计算出来的价格出入在百分十以内的,那都算是高手了。 在这一方面,我明显是要高于其他人的。因为我在一份图纸拿到手之前,就有按平方估价的习惯。再加上成立公司之后,我更是在估价方面是下了苦功的。 可是,参加估价的偏偏没有我!不过还好,预先我们是做了大量工作的。 都到下午一点了,打牌和估价工作仍在继续,我不禁焦躁起来:我把估价给了诸葛牛,他们的手机都放在会议桌上,诸葛牛是很容易把估价表告诉卞话的,卞话也完全可以对号入座作出结束估价的决定的,但他们仍在紧张的计算着。 下午一点,大家不可能不饿的。然而,那明玑和金欢肯定又是不饿的,并非她们俩是什么金刚之身,而是她们俩一边打牌,一边吃着小点心啥的,像这样下去,她们俩打三天的牌她们也不饿啊! 苦就苦我们这些人了! 不过,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平白无故吃亏的人。她们的点心再端上来,我便先抓几个扔在嘴里。 “厚逼脸!”明玑瞅着我笑着骂道:“你们乙方不请我们甲方吃饭,还要占我们甲方的便宜!” 257、比翼双飞 大和地产会议室的一角,我和明玑她们打着掼蛋。下午一点的时候,大家仍没吃饭,估价仍在紧张的进行。而明玑她们却吃着点心,我也饿了,我也顾不得许多,抓过她们的点心就吃了起来。明玑笑骂我厚逼脸,还说我占她们甲方的便宜。 我并不因为她的骂而不吃。我虽然不饿了,但我也心疼我们那三个员工啊!要是能干他们这单子,吃点苦挨点饿也就罢了,如果遭这么大的罪再得不到单子,你说苦不苦逼啊! 从上午打到现在,我逐渐摸透了对方的出牌套路,我们打得越来越顺。三局下来,他们只勉强赢一局。第三局他们最惨,我们都过了大a,他们连小2都没过。 牌打得顺了,明玑说我的次数也少了。 小点心又端上来了,我又洋洋得意的抓了几个塞在嘴里。我看到卞话他们三人向我望来,我估计他们的估价应该是完了!我心里那个得意劲啊!再加上我这一牌到的净是炸弹,几把就把牌给摔完了。 尽管有明玑的抱怨我打牌光顾自己,也不知道救对家,但我仍然是洋洋得意。我感觉我手机的短信的声音也是那样的好听! 他们都在打牌,手里没了牌的我便看了一下短信。我一看是那个说我“不真不假的爸爸”的段之胜那个老恶棍发来的时候,我顿时就冒冷汗了! 这个老家伙这几天始终都是短信呼,我都呼尼玛十八遍了,也不见他回我一个电话。 我点开一看,只见短短的几个字:“嘿嘿,星娃子,你说要请我喝酒的呀,准备得怎么样了?” “段老爹啊,我可早就准备好了呀!可是您老那电话牛皮啊!”如果他要在我面前的话,我真的会揍他的,管他是一条腿还是三条腿?管他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 甫武行的手虽然小,但他手里的牌不多了。他趁我不注意,一把拽过我的手机看起了我的短信。 开始的时候我非常愤怒,不过,我看到他那紧张的模样,我的心里还是笑了:他肯定是怀疑我和他们公司的人搞什么鬼点子。他的这一行为充分说明,他已经开始怀疑明玑和金欢背着他搞什么阴谋了。 我心里高兴啊,但我表面上当然不能那样。当甫武行把手机递给我的时候,我并没有去接,而是怒道:“这鸟牌没法打了!” 明玑看来打牌正在兴头上,她怒道:“你这什么鸟话说的?” 这个“鸟”字,当然不是天上飞翔的小鸟。这个字是与男子的阳刚部位的那个字是相通的。一个女孩在众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就很难不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朝我们这边张望了! 卞话可能看明玑向我发火,说我说鸟话什么的,她向我射来嗔怨的目光,那意思是我们大家都在忙,你就不能省点心吗? 当然,师建他们的目光中却充满了喜悦。 忍辱负重历来不是我性格的主流。面对明玑说我说“鸟”话,我便道:“甫总抢我手机,这不是侵犯我的隐私吗?” 明玑笑了笑道:“拿来我也看看,我也侵犯一下你的隐私!”她看完之后又是格格的一笑道:“我说钟星啊,你也不是约女朋友打个炮什么的,哪里有什么屁隐私啊?” 她这么一说,那些报价的人也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笑了起来。 虽然这话是她说的,但我又不大相信是她说的!你说一个这么高贵身份的小女孩在这样的公众场合,怎么像个小流氓说话似的呢? “明董……”我当然要和她争辩一下什么是隐私的问题。只要不想让别人看的东西,别人强行看了,就是侵犯隐私,并不是约什么炮才叫隐私。 可是,这个霸道的小妞哪里容我再说话?她道:“少屁话,打牌!” 我也并非是个得理不让人的人,既然她叫打牌了,那就继续打呗! 然而,我的心事给段之胜那短信给搅得心神不宁,我抓完牌之后立即给段之胜打去了电话,然而,他又尼玛的短信呼。 这让我气的呀,我只想放屁!不过,我在他们面前我还是忍住屁没有放出声来。因为这不是简单的一个屁的问题,而是我们整个海鲲人形象的问题。 这好比你出国旅游了,你如果有不文明的行为,人家不会说某某某,而会说是中国人。我这个屁放响了不打紧,他们回去就会说我发海鲲人不文明。 “咕——” 就在我想当一个文明的海鲲人的时候,突然一声尖锐的屁声响了起来,这声音就像笛子里发出的乐音一样。 我愣了一下,我怀疑这屁是不是我放的?可是听那声音又不像,我通常放屁的声音都是比较响与脆的那种,也正好说明我血气方刚。我仔细想想,这声音总听都像是个女孩放的! 明玑的眼睛瞪着我怒道:“你发什么愣?一个屁就把你震成这样?”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一阵狂笑,因为我终于搞清楚了这个屁并不是我放的,而是她放的了。因而我嘿嘿一笑道:“明董,你放的屁真好听……可能是那些甜点心吃的吧?” “哈哈……”全会议室的人除了明玑之外,所有人都笑了,但都笑得非常短暂。 我听到大家的笑声后我感到特别震惊!这样夸奖一个董事长放屁,这纯粹有拍马屁之嫌啦!可是说一句良心话,我这样说并非是夸奖她什么,而是当时我听到它确实有点像乐音! 笑声过后,我们又继续打牌。 想起段之胜这个老恶棍耍弄我,我又愤怒起来。我的气体也在体内积聚。我本来想着海鲲人的形象啥的打算忍了。然而,仔细一想,人家小女孩都不顾什么他们地区的形象,我还顾个熊啊? 她们要说我们海鲲人没素质,那我和她们也只能算是彼此彼此了。因而,一个脆响的声音从我的屁股和椅子的结合处崩了出来。这声音在整个会议室里传散,也可以说要绕梁三日了。 当然,我说的这绕梁三日绝对不是夸张,因为明玑放的带有乐音的屁,以及我放的脆响的屁,还不知要被大家谈论到什么时候? 明玑被我那霹雳之屁吓得出了一下双肩,她的眼睛立即瞪向我。 我虽然装着继续看牌,但我早已看见她那带箭的目光了。我心道:怎么着?难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难道只许有你那优美的乐音,而不许有我霹雳之声? 再说啦,仅有雌屁而没有雄屁的话,又怎么能够比翼双飞呢? 258、被纠缠的话题 会议室里估价和打牌都在继续,突然,明玑放了一个带有甜点心味道的乐音的屁。间隔时间不长,我也放了个响屁!这两个屁引起了会议室所有人的注意。而在我的心里则把说成是比翼双飞的雌雄双屁。 我放了响屁之后,估价的人只是望了一眼,但并没有笑。人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情,第二次总是没有第一次那样刺激和激动人心!就是大家对待新闻的态度也是这样。 也不知是明玑和我都出了大气还是什么别的什么原因,总之,自从我们俩相继放过响屁之后,我们两人的牌都抓的越来越烂,他们的牌却越来越好! 刚才我们打牌之前约好的,谁输谁请客。目前我们的成绩是二比一领先,如果打平的话,这请客的事弄不好要落到我的头上!因而,我不得不小心了! 这把牌,如果我手中的三带两没人打的话,那我就稳走了。在我们背牌被人家快要追上来的时候能走,已经很不错了! 就在这时,明玑却打了我的三带两,这把我给气的呀,我怒道:“你看你这鸟牌打的!你打我牌干嘛呀?” 估价那边的人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都说我太牛逼了!就连地产公司的小妞董事长都敢骂!说真话,我要是理智的话,我也不会这么说人家的。 好在明玑没有生气,她继续打她的牌。 当然不出我所料,我们被逮了双家。 接下来我和明玑的牌抓的越来越糟,两人的牌技也是越来越臭!毫不夸张的说,我们两人接下来的牌技绝对比我们两人刚才放的屁要臭得多得多! 由于我们被他们俩打得抬不起头来,所以,我和明玑的争吵也越来越激烈!不是我不晓好歹,而是这丫明明是她打错牌偏要埋怨我! 其实,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来,甫武行和金欢打牌还是给我们留足面子的。准确一点说,他们不是给我的面子,而是给他们董事长的面子。然而尽管这样,我们俩仍是输得一塌糊涂! 屁给我们俩带来了霉运,我们好不容易打到j,但被人家钩到底,人家两人却顺利的打过大a。 所以说迷信这东西,你不可全信也不能不信!就拿抓牌来说,为什么我和她的雌雄之气没有比翼双飞之前,牌就打得那么顺溜?而放气之后抓的牌却那么糟糕,牌技也越来越差? 我的理解是,虽然不能迷信,但肯定有一种磁场的作用。所以这放屁的学问确实是高深莫测的!古人说一屁可以救人,一屁也可以让人丢命并非是夸张,这是对磁场的一种初步的认识。 如果这牌再继续打下去,我们还必输不可! 所以,明玑提出不打了。 其实我们三人都是陪着首长消遣,她要不打了,我们当然也就不打了! 就在这时,卞话向我们喊道,说估价工作完了。 不要看明玑只有二十岁,但她却非常内行。她对大家大声的说道:把土建、消防、水、电、暖通等的估价,分别列出来。然后,将它封闭在一个信封里,封口封好,在封口处盖上单位的章及签名日期,然后交到金经理手里。 很快,其他三个造价公司的估价也做完了。 新锐公司的经理热情的上来和明玑打招呼,要请她们吃饭。 明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气道:“改天吧,我们打牌四人约定好了的,谁打牌输了谁请客的!” 我一听感觉情况不好,便急道:“明董,我们打牌可是打平了呀!” 明玑冷笑一声道:“我说钟星,你还要不要脸啊?就你那鸟牌还说没输?” “明董,我可是和你一家啊!我输了,难道你赢了吗?再说,明明是二比二平吗!”以前不算,最近从替翟兰华垫工资,到被段之胜骗,以及被美鼻女孩骗去三千,我可不能再当冤大头了! “你这鸟人,我都懒得跟你说……我们既然打牌打平了,那我们四人吃饭的钱平摊呗,总不能不吃饭吧?”明玑说着还推了我一把。 虽然她说什么平摊,我也只有对着天喊冤了!因为我听出她“懒得跟你说”这句话的含义:人家新锐公司请我都没去,给你这个好机会你还不珍惜? 现在我们这芝麻大的小公司,可是给卞话给强行改制了呀,用钱我也不当家呀!于是,我的眼睛便望向卞话。 卞话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耳朵小声的说道:“这公关该花的钱就要花,不要给人家一种小气巴巴的感觉!……钱不够的话给我个电话。” 我突然想起之前捏她的大腿却捏了她的性感地带,我急忙道:“对不起啊!” 我这人就是这么礼貌!还有就是知错就改,我也这算是给她道歉了。 “什……什么对不起啊?”卞话可能感觉我这话有些无厘头,便诧异的望着我道。 会议室一屋的人,我也不好直说,便望了一下她羽绒服的下摆的位置! 我明明是望衣服的下摆吗,而卞话的脸却一红,对着我的肩膀打了我一巴掌道:“你去死吧!” 这样的场合我们当然不能起内讧,于是我呵呵一笑。 明玑皱着眉头道:“我说钟星,那位美女也算是你们单位的员工吧……你怎么这么没人缘啊?” 我一边和她向外走一边道:“明董,其实吧,她是说我不该在你面前放那么响的屁!我就说应该,她争辩不过我,才说叫我去死的!” 明玑瞪了我一眼道:“你自己说应不应该放呢?” 我保持沉默。因为这个话题再说的话,我自己都厌烦了。屁就是这样,谁都会放的,但老是挂在嘴边就没意思了! 但我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说呀!明玑皱着眉头道:“你放屁还说应该,你到底应该在哪里呀?自从你放那屁之后,你看我们那牌,比你那屁还要臭了!” 我想反驳她,你也是放了呀?可是我一个男人,绝不能和女人这么婆婆妈妈的鸡毛蒜皮的,因而我点了点头!想结束这样的话题。 然而,形势绝对不是朝着我的想象的方向发展的,我越是不想提这个话题,而明玑却说得越来劲:“钟星你知道吗?你知道你那屁的气味有多么难闻吗?你吃过臭虾酱吗?你吃过臭腐乳吗?你闻过济公的臭脚丫吗……” “没有!”我果断的打断她的话道。 259、请客前后的乐与悲 话过三遍如狗屎,关于屁的话题说了三遍之后,可想而知是多么让人恶心了!我越是不想继续这话题,可是明玑却依旧纠缠这样的话题。她对我的屁竭尽贬低,还问我有没有闻过济公的臭脚丫?我真的不想继续这话题,便果断的打断她的话说没有! “唉!想想都恶心……海鲲市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明玑摇了摇头,一股伤心的样子,看样还不是装出来的! 尼玛的!你一个小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放屁,你就不怕给你们那个地方的人丢脸?! 然而,我终究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而且还比较绅士,不想和这小丫一般见识,我的思绪转到了这一次请客如何省钱上来!因为这一次吃饭绝对不会是四人平摊,而只能是我一人掏钱! 想到这里,我便嘿嘿一笑道:“明董,你知道我们海鲲的小吃什么最出名吗?” 明玑立即来了兴趣,微笑道:“你是海鲲人,当然你最在行啦!” “味芳楼馄饨啊!来海鲲市如果不吃味芳楼的馄饨,那就等于是白来了!……那汤浓的呀……那可都是云华山顶上养的老母鸡熬的汤啊……纯绿色食品,啧啧……” 其实,哪里还有老母鸡汤啊,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弄点猪大排或者冻鸡头煮煮就不错了。 这小妞可能对饭钱的多少没有什么概念,她兴奋的答应了! 于是,金欢收完了几家造价公司的估价之后,他们三人便上了我的车,由我载着他们向味芳楼而去。 这顿饭,没有喝酒,连炒几个菜子,二三百块钱就摆平了。这钱,还不值我平时喝的一瓶酒钱呢! 况且,他们三人吃的也是非常满意,这让我感到相当的快乐! 于是,我非常的有成就感。我也非常大方的没有和他们平摊,这钱我全包了,于是,结账的时候,我潇洒的将银行卡递给服务员刷了一下。 走出味芳楼的大门,明玑朝我笑了。 我仔细朝她的脸一望,那才叫个美啊!我这时才意识到,不为别的,就她这迷人的一笑,我今天这钱花得也值了! 再看周围人的目光,我在她们的周围,好像也瞬间增值了,因为投射向我的满满的都是羡慕的目光,这些目光在平常我是很少见到的! 坐进了我的汽车,这小妞的目光还时不时的扫我一下。我的心里开始荡漾起来:这小妞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 当然,我这瞬间溜出来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和她毕竟是两个阶级的人。 “钟星啊,你们公司一年能挣多少钱啊?”明玑的手指轻点着车前的平板问道。 我自豪的脱口而出:“二十多万,我这辆车就是去年挣钱买的!” 可是话刚出口我又感觉有点无所适从了:我这样回答到底合不合适呀?如果说多了,那又是在说谎,这样说了,她会不会看不起我啊? “一年挣这么多啊?!” “多……多吗?”我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听她的口气,好像多半是讽刺。 明玑没有理我,而是又和金欢与甫武行用她们的方言聊了起来。 我突然感觉浑身有些不自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来我不是她们一个群的呀!在打牌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我的汽车来一家大型酒店不远的地方,明玑叫我把汽车停一下。我把汽车一直开到酒店门前。她下车之后,不甜不咸的说了一句话:“我看你也就是一个尿壶塞子的料?” “嘿嘿!” “呵呵!” 此时,甫武行和金欢几乎是同时发出了笑声!这笑声里包括对他们董事长幽默的赞美,也包含对我的无情嘲笑! 她这话也太侮辱人了,这把我给气的呀!我在心里愤怒的对着她的背影骂道:我……我是尿壶塞子,那你是什么?你是尿桶盖吗? 要是熟识的人,说这样一句话,只不过是开玩笑罢了,而她和我并不熟识。而她是一个有钱人,又和我处于一种可能的甲方乙方之间的关系…… 然而,我只是在心里说她是尿桶盖,因为这样的话我真的说不开口!这就是老实人啊!老实人处处考虑的是别人的感受,因而,别人就敢肆无忌惮的来侮辱你! 见她们进了酒店,我现在就是想发火也找不着人发了,我只好气的下车抽烟! 烟抽了几根,心头仍然感到沉重:我是尿壶塞子的料吗?显然不是啊!不如我的人还多着呢!你这小逼这样说我你到底还有没有修养啊? 想起那一天我被她耍的从上海回来,车撞到树上晕过去的事,我更加郁闷的不行! 看一个人,主要看他内心是否正直善良,或者看他对社会贡献的大小来看他的价值,怎么能光看他挣钱的多少呢?如果这样看的话,你明玑与那些大型企业的老总相比,你不也只是尿壶塞子的料吗? 看来与他们房地产打交道,我们是注定要受辱的呀!开始我是被甫秃子欺负,现在又被这明小逼欺负,真尼玛太气人了!这甫秃子我还能报复报复,可是对这明小逼我怎么报复呀? 常言说弱国无外交,看来我们这些弱小的企业也真的无外交可言了…… 我一个人郁闷得不行,如果要不找个人发泄发泄,我非要气出病来不可。于是,我给卞话打去了电话。 “钱不够吧?还要多少?”卞话接通电话之后便道。 “打发他们三个畜生还要花多少钱啊?”我怒气冲冲的说道。 “怎么?你们饭都吃过了吗?” “吃过了!现在正一肚子气呢!”我郁闷的说道。 “是他们单子不给我们干了吗?” “这……这倒没有说。” 卞话诧异的道:“那你气哪门子啊?难道你想摸她,她没给你摸吗?” “你少废话好不好……我说卞话,你说话就不能有点正能量吗?”我这心里正有气呢,她还在这说摸不摸的! “那你气总得有个原因吧?” “卞话,我让你评评理……我请他们吃过饭了,又把他们送到他们要来的酒店。你听那明小妞说我什么?她说我只是个尿壶塞子的料,你说气不气人啊?”我内心里骂明小逼,当人的面称呼明小妞,这说明人都是有两面性的。 “你请客花了多少钱?” 我答道:“钱倒是不多,二三百块钱!” “你这么小气,那还怪人家说你是尿壶塞子的料啊?”卞话哂道:“你请殷正和师建还花两三千呢,请人家三个大款才花这么点钱,还怪人家这么说你?” 260、呼救声 我在味芳楼请大和地产的客,虽然只花了二三百块钱,但他们吃的很满意,这让我很高兴!可是,明玑在下车时说我只是尿壶塞子的料,这让我气的呀!于是我就打电话向卞话发泄一下,可是她说我花的钱太少,难怪人家这么说! “我看就这钱给他们吃还有点多呢……你不知道那小妞说话有多气人吗?我要再花钱多的话,我的心里就更不平衡了!”我继续发泄道。 卞话道:“不和你扯了!你要再扯的话,我就要和你说我使用自我安慰器具的感受了!” 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她这么一说,我在心里骂道:尼玛的这熊女人真的是垃圾! 不过,我和卞话说了这一通,心里的气果然小多了。我想,我如果再和钟晨说一说的话,我的气或许就没了! 于是我拨通了钟晨的电话,她说她现在没在公司。我说我不是问你在不在公司,而是我要向你说一件事情的。 随后,我把她离开大和地产之后,我们会议室里发生的情况,除了雌雄双屁等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没有讲之外,其他的几乎是比较详尽的说了一遍。最后说到我请客之后的一些情况,以及那明小妞说尿壶塞子什么的。 钟晨总是那么的耐心,她很平静的听我把话说完。在我的心目中,把她喻为我的天使都不为过。 见我说完了,她的声音是那样一如既往的温暖与贴心:“哥啊,你不要再气了,行吗?你比起其他几个造价公司来说,你也算够有面子的了!” “小晨啊,可是她说我尿壶塞子的料……” “哥,你想过没有?那董事长她会不会有其他的意思呢?” 钟晨的话让我的气此时是有增无减。还有别的意思?难道你是说她想让我去塞她的眼子吗?“我说老妹啊,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 更令我不解的是,钟晨依旧平静的问道:“哥,你自己好好的去想吧?如果想不通的话,见了面我们再商量商量看看!” “好了小晨,就这样了!”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老妹你现在怎么了?还说那明小妞“会不会有其他的意思”?还要“商量商量”,这是你和我之间商量的事吗?这塞眼子的事,用在那结过婚了的性饥渴的金欢身上可以,可用在她一个二十岁的小妞大董的身上还灵吗? 挂了电话之后,我感觉心情又好了许多。此时我想起黄灵的忧郁症,我得出一个结论:如果要郁闷的时候找人聊聊,决不会得忧郁症的!如果长时间闷在心里的话,那不得忧郁症才怪呢?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四点多钟。为了消解烦闷的心情,为了给自己的心放个小假,我决定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于是我就来到玉品河边。玉品河边就是宽阔的绿化带,绿化带中鹅卵石铺成的曲曲弯弯的小道。小道旁有的是各种树木,还有一簇簇浓密的小竹林。 玉品河边沿是用石头砌成,石头上是汉白玉大理石的拦杆。我站在栏杆边,看着那清波荡漾的河水,点了一支烟,头脑开始天马行空起来。 我这人做啥事都比较顶真,就这一思考,一小时下去了,天也渐渐的暗淡起来。 我从家中的钟声钟音想到他们的未来,想到我们公司如果拿下这单子后,就按照卞话所说的重租办公地点,因为现在的地点就嫌小了。 有了新的办公地点,钟晨的小卖部也应该要开张了。想到钟晨,我不尽有些感激。她是被我奶抱养大的,她现在也算是有钱了,她并没有忘记回报这个社会。在这一段时间里,她出钱让翟兰华去超市培训了。 不经意中,我的手又伸向了口袋掏烟,只才发现烟已经没了。再加上我的身上感觉到了凉意,我便打算去伙房吃饭。 我在走向汽车的时候,见不远处有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 从车中走下两男一女。那个女的戴着口罩走在中心,两个男的把她带着急匆匆的向小竹林那走去。那个女的好像极不愿意走的样子,天色暗淡看不清楚,好像是被两个男人架着走似的。 这两个男人的特征非常明显,在这暗淡的光线下都能辨别清楚:一个像熊,一个像猴。 看到他们这个情形,我心里一阵纳闷:现在的人是不是疯了?现在是冬天也算是最冷的时候了,你们要办事就不能选个暖和一点的地方吗?就是在汽车里也比在这里强啊! 我刚要发动汽车,就听到一个女孩的尖叫声。 这个叫声真的是太折磨我了!我要去管吧,这不是多管闲事吗?自己烦心的事还少吗?如果不管吧,这与我的性格又发生冲突:我虽然没有斩尽天下不平事的宏愿,但我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这救命声,燃起了我内心正义感的火焰,它的灼灼亮光,将我逃窜的意识逼到了死角:我想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走了,那我就不是人了! 我在第一时间也想到报警。因为人间正道是沧桑,他们这些犯罪的人,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而不是我跟他们打斗。就在我拿起手机准备报警之际,竹林方向的女子又喊起了救命! 这救命声,鲜明的告诉我:如果这两个男人想要强行对这女孩施暴的话,那么等我报了警等警察来了,他们两人的事大概也就完了!那这女孩就已经受到伤害了! 怎么办?我空手冲上去制止他们?如果那样的话,或许任何犯罪也制止不了,弄不好会只剩下受到伤害的女孩以及一个遍体鳞伤的我! 不打无把握之仗,当然,我的手里一旦有了棍子,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想到这里,我迅速把汽车开到马路对面的车位上。至所以这样做,我是怕今后被这些无赖缠上。我戴的这个大口罩,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 我从车箱里拿起木棍,便向绿化带竹林的方向跑去。 我也不是打架狂人,但我的住处和车箱里都有木棍。当然,备用这木棍开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打架,主要是健身用的。此时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此时我来到他们十多米远的地方,他们所在的位置被竹林遮着很暗。我所在的位置有光亮,虽然这光亮比较暗淡。 261、我们不是坏人 天色暗淡下来,我在玉品河边刚要回去,却见到两个男人架着一个女孩走向竹林,随即,响起女孩的呼救声。时间紧迫,报警显然是来不及了。于是我从车里拿起木棍,便向那里跑去。 那女孩可能是看见了我,那救命声便叫得更大了。 “我叫你再喊!”随着一个男人低沉的怒斥声,便发出一个女孩的一声惨叫声。 我手提着木棍道:“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呢?你们考虑过你们这样做的后果吗?” “尼玛的少在这屁话啰嗦,快给你滚!要不的话我弄死你!”一个男人怒喝道。 我并不想和他们动手,只是想把他们吓跑,把人救下来。便忍住怒火道:“兄弟,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的事,你们就不怕遭雷劈吗?” “我数三声,你如果再不给我离开,小心贴上你的狗命!”那熊一样的家伙手里拿着长刀,刀的长度快要赶上我的木棍长了。 我本来还想劝他们离开,而他们根本不听。我和他们说理啥的,他却这么骂我,我的心里立即不平衡起来:“你也不要数三声了,你把她放开!要不的话,你就是数十声也是白搭!” “嘿嘿,你小子真尼玛有种!”熊一样的男人说着,便拿着长刀向我冲来。 我的心里早有想法,如果不打掉他手里的长刀,那我这木棍与他的刀相撞,一个木一个铁,那吃亏的肯定是我。 于是,我装着害怕的样子转身向后面跑去。 可是这熊男人并没有我的跑去而停下,而是一边追着我一边怒道: “小子,想逃?我告诉你已经晚了!” 我猛的一个转身,向他冲去,一棍打在他拿刀的手腕上。 随着哎呦和哐当的声音,他手中的长刀便落了地。我迅速拿木棍在地上一划,刀便到了我面前。 熊男人只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竟然向他的长刀冲来。 我抬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他向后面倒去。 我怒喝道:“你们放开那个女孩,你们可以滚!要不的话,到最后吃亏的会是你们!” 就在这时,只见一块小孩拳头大的石头向我的头上飞来,我的头急忙一偏,但石头仍然擦着的我的耳边飞了过去。 我的耳朵一阵火燎辣的疼痛,随即浑身便出了一身冷汗:我如果和他们两人硬拼,到最后可能会两败俱伤。但我凭手里的木棍把他们吓跑,这倒是有可能的。因为他们的行为是违法的,他们肯定会心虚。 想到这里,我抓起地上的长刀,准备向河里扔。 “别……别……”那熊男人刚才还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看我拿起他的刀子,他还是吓得向后退去。 在熊男人害怕的时候,我的刀子已经脱了手。刀子像一个小鸟一样向河里飞去。刀子刚出手我就后悔了:或许我的手里有这刀子,他们就会跑开吧? 此时,他们两人站到了我的两侧。 我心里笑了:凭他们俩赤手空拳的,要与我的木棍对打,他们显然是要吃亏的。当然,我的前提仍然不是要打伤他们,而是要他们打跑!不过,如果要伤到他们,那只能说明他们的命不好了! 不过要命的是,那瘦子的手里仍然拿着石头。看来这家伙扔石头的准线还是很厉害的,刚才那石头的位置就是对准我的头的。 “我再告诉你们一声,如果你们再敢胡作非为,那我就要报警了!你们想过你们被抓的后果吗?”我两面受敌,这个时候也只有拼了,便威胁他们道。 我开始认为那熊一样的男人是强劲的对手,根本就没把那瘦子放在眼里。然而,这个瘦子可比那熊男人厉害多了。他也不搭话,手中的石头又向我头上砸来。 因为我早已防备,这一次轻松的躲了过去。 这时只听“哎呦”一声惨叫。 这惨叫声是从我的后面发出的,我没敢回头,因为瘦子的手里又像变魔术一样有了石头。我估计刚才那哎呦声,肯定那瘦子的石头打中那熊一样的男人了。 如果不制服瘦子,我可能会死在他的手里!因而,我拿着木棍向他冲去。就在举起石头准备再向我砸来的时候,我的木棍已经戳在他的胸口。 随着他向后面倒去,他手中的石头向天空抛去。 活该那熊一样的男人倒霉,就这么巧,瘦子手中的那块石头又落在熊男人的头上,他又是哎呦惨叫一声。 瘦子非常灵活,他倒下之后随即爬了起来。 他的石头刚才是要我的命的,我当然不能放过他!我的木棍随即拼命的招呼着他,打得他在地上乱滚。 我也打得累了,我便一棍抵在他的脖子上。 “这位兄弟,你今天错了!你真的错了!”熊男人站在离开我七八米的地方没动,跟我论起理来。 我郁闷极了,便望向这个熊一样的男人。我一看,心里一阵打颤。他的鼻子与嘴唇之间有一个大豁子,正在向下流血呢!他的这个豁口,应该是那瘦子打我没打着而误伤他的。 我嘿嘿的一声苦笑之后道:“我错了?你们对人家女孩实施犯罪,我来制止你们,你们还说我错了?你们到底还懂不懂王法?” “我们不是坏人……”熊男人辩解道。 我又是一声苦笑:“你们如果要不是坏人的话,那什么样的人才算是坏人?” “兄弟,你听我把说完……”那熊一样的男人急忙说道:“这个女孩是个骗子,把我妈的金手镯骗去了。恰巧,她被我们又遇上了,我朝她要手镯,她说被她卖了,我们朝她要钱,她说用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同情他们了。不过,我仍然怒道:“那你们就不能报警吗?” “她说她家一贫如洗,我们知道,就是报了警,她被抓去了,我们也要不回一分钱,那还不如把她办了撒撒气呢!”熊男人苦逼的说道。 这时,我想起殷正和我被骗的事,我心里也郁闷起来!要早知道这个情况,我还真的不如那个时候抽身走人呢!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下来的人,竟然是尼玛的骗子! 我看熊一样的男人也不像是说谎,我在想着是离开还是留下的之时,他却说话了:“大哥,你把我的兄弟放了,我们走!” 262、骗子的“苦肉计” 我与两个伤害女孩的男人交手之后渐渐占了上风,而熊一样的男人说他们不是坏人,这让我郁闷。当他说出理由时,我感觉他说的不像是假话!这时,熊一样的男人提出要我放他们走。 既然那女孩是个骗子,我想也该是放他们走的时候了!然而,当我看到瘦子的口袋里鼓鼓隆隆的时候,我的木棍并没有离开他的喉咙,而是伸手向他的口袋伸去。 正如我想像的那样,他口袋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有小孩拳头大的三块石头。我拿出石头便向河里扔去,随即河里发出咚咚咚的三声响声。 我松开了棍,瘦子急忙爬起来,向他们的汽车跑去。 那熊一样的男人也向汽车走去,他伤口上的血还在流,他竟然没有想到去止止血!我看他这智商,他妈智商也不怎么样?被骗子骗去金镯也在情理之中了…… 可是仔细一想又感觉不对:谁也不会认为殷正的智商低,我的智商谁也没说低过,不一样的受骗吗? 我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于是,我便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提着木棍向自己的汽车走去。 “救命啊!”离我十来米的竹林处,又响起那女孩的呼救声,我停下了脚步。 难道这女孩真的是受害者?我是不是也被那个熊一样的男人给骗了?于是我停下了脚步。 随即有一个问题我感到不解:这个女孩既然是个骗子,那么她的智商肯定是非常高的,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她还不逃走呢?她还在那里干嘛? 难道他是让我过去,继续还要骗我吗? “救命!”女孩又声音微弱的叫了一声。 这一下我再也迈不开离去的步伐了,我想:是不是不只有刚才那两个男人,还有别的人?假设这女孩并不是骗子,她要真的是个受害者呢? 我听到一声声呼救声,我的腿不由自主的向她的方向走去。 离开她两三米的时候我站住了,我恼怒的说道:“你呼什么救命救命的?你自己不能走吗?” “我……”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悲凉。 她所在的这个竹林的地方,光线相对要暗淡一些。这里的光线,只能靠马路上的路灯辐射过来的微光。 不过,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光线,便向她望去。我见了,心里惊得一阵狂跳,因为她的膝盖到上衣边缘白花花的一片。 吃一堑长一智,我现在已经是相当聪明了:这个骗子脱了裤子,是想引诱我上钩!我心里嘿嘿一笑:你还以为我是几天前那个容易上当的钟星吗? 想到这里,我便回身离去。 可是刚走下几步,我又感觉有点不大对劲,我对我的高智商也产生了怀疑:这么大冷的天,就是穿着棉裤躺在这里也冷啊,何况她光着身子呢? 我感觉我的大脑短路了,面对她那微弱的呼救声,我又停止了脚步。 不过,我很快又笑了:这个骗子施行的不过是苦肉计而已!她只是被冻一会儿,如果我要真的去救她,那她很快就要让我掏钱了! 也不知为了和这个女骗子比智商,还是真的同情,或者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情况,我又停下了脚步。 我这人真的很君子,我看她光着腿,便背对着她说道:“你把你的裤子提上。” 如果不是我的耳朵尖,我差一点就没听到她又喊的“救命”声。 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如果她不是施行的苦肉计呢?要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呢?那即使她就是个骗子,也应该让她就这么活活的冻死吧? 她真的要死了,我真的就能脱得了干系吗? 我朝她一看,她仍然没有提裤子,我便怒道:“让你把裤子提上你没听到吗?” “我……”她的声音听起来真的非常虚弱:“我的手被反绑了……没……没法提……” 我对她的话不敢全信,但也不敢不信。此时不说别的,她即使是苦肉计,但这计让她的身体也够痛苦的了。 我走上前去,见她躺在地上,两只手果然在后面。我道:“你翻过身来,我替你解绳子!” 女孩翻了两下身体,却几乎是没有动弹,她嘤嘤的哭了。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假如她并不像熊一样的男人所说的那样是个骗子呢?她要真的是个受害者呢?那我还在这磨蹭,我也不是一种罪过吗? 想到这里,我的正义感再次爆棚。我翻过她的身体,她便回背朝上,我发现绳子是个活扣子,心里一喜,便迅速将绳子解了开来。 解开绳子以后,对于一个骗子来说,我应该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好吧,你走吧,你有本事再去骗那些善良的人吧!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救了一个女孩,我不能说心里不高兴。但救了一个骗子而却不能惩罚她,我的心里也是不爽! 我想:要不我也惩罚她?完成那熊一样的男人和那个瘦子未尽的事业?当然,这种可耻的念头在我的头脑里仅仅是一闪而过,我这个正直的人怎么能做那样卑鄙的事呢? 她是个骗子,但她也是个人。我凭我的正义之躯去违背她这个骗子意愿的事,那我可就是成为比骗子更可恨的人了! 天下的人,无所谓绝对的好人,也无所谓绝对的坏人。就拿现在来说,我救她我是个好人,如果我拣个方便上了她,无论她是谁,那我也就变成坏人了。 看来,正义感在我的身上还是主流,我便扬长而去。走下十多步,我又情不自禁的回头张望,一看,这个可耻的骗子还没有穿上衣服。 我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就你这智商也想当骗子?现在已经没有人受你骗了,你还在施行苦肉计,你这苦肉计的对象是谁?你想对谁使用苦肉计?这些基本的问题你都搞不清楚,那还怎么扬你这个骗子的“美名”呢? 任何事情都有个度,如果这个骗子的苦肉计没有个度的话,在这寒冬里,她就有可能会被冻死。 一想到她会死,我离开的脚步像是有千斤的重步。但朝她走去的时候,我的步伐却是非常的轻松。 就这样,我像遇到了鬼打墙一样的向她走来。我蹲在她的身边,眼睛却高尚的望着斜上方:“我说你怎么还睡这里呀?这里没人了呀?” 我说过之后有点毛骨悚然:难道我不是人吗? 263、又为骗子掏钱 我在绿化带中救了一个即将被施暴的女孩,但我从那个熊一样的男子口中得知她是个骗子,这使我心里很是不爽。她的衣服显然是被那两个男子扒下的,我此时还以为她是在施行苦肉计,我便叫她赶快穿上衣服快点走。 而她却没有一点回应。 我扫了她一眼,看她还是没有动弹,我便想用警察来吓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冤情,要不,我替你报个警啥的?” 她一个骗子如何能不怕警察?便急道:“不要报警!” 我极其尊重的说道:“他们说你是一个骗子,你一个骗子又怎么能不怕警察呢?……当然,惩罚犯罪,那是警察的事情,和我关系不大……你赶快穿衣服走吧!” “你……你帮我……”女骗子的声音又极其微弱的道。 我怎么能帮一个骗子提裤子呢?我的心里很是抵触。不过,想想她在这里冻着也不是事啊?于是,我头望向上方,便去摸她的裤子。 我这一摸,吓得我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心咚咚直跳。因为我估计她的腿一定很凉,但却是那样的热,这纯粹是违背常理啊? “你……你怎么回事?身上为什么这么热?”我一边说着一边后退,我担心今天我没被那两个男人打死,但却被吓死了。 走下不远,我聪明的大脑突然脑洞大开:她会不会是发烧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身份便从一个可恨的骗子转变为一个病人了……那我要是真的这样走了,我真的就成了见死不救的人了。 一种救死扶伤的发自内心的精神,使我义无反顾的走向她,把她的裤子提了起来。接着,手伸摸向她的头,只见她的头滚烫。我的心里又是一惊:在这冰冷的环境中,我的手这样凉正常,可她的头这样热就不正常了! 在我断定她发烧之后,我便道:“我把你送上医院吧!” “谢谢救命恩人!”她看样是用尽全力说的,但声音仍然非常微弱。 对她的感谢,我心里短暂的一个小小的满足。然而,我随即又警惕起来道:“我带你去看病可以,但钱得你自己掏呀!” 我如果明知她是骗子再为她掏钱治病的话,那我的智商就真的有问题了! 尼玛,她竟然没有吱声! 然而,无论如何她现在已经发烧了,烧得时间长了会烧出毛病来的!她虽然是个骗子,但她也是个人。我把她救了,当然,她再去祸害谁,这就不是我的事了! 她既然不吱声,那说明看病的钱就得她自己付!于是,我扶起她来便打算向我的汽车走。 她还没有站起来,却又一头向地上栽去,我急忙一把将她抱住。 我这个紧急的动作,把她脸上的大口罩带掉了。我一看到她的那张脸,我顿时魂都气没了,我此时真的有那两个男人的想法,睡她一下解解恨算了! 她那俊俏的鼻梁告诉我,她就是为琼慕与殷正订假协议,以及非常愉快的骗走我三千块的美鼻女孩。 我拿下我的口罩向她微微一笑。 她只是惊了一下,随后头一耷拉。 骗术,高明的骗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你装晕的手段还是很高明的呀!不过骗子,你这骗术在我这里可不好使啊,呵呵! 我冷笑着道:“那个小她啊,你呢,最好正视一下现实!我今天不追究你骗我三千块钱的事,我仍然把你送往医院。不过,你虽然发烧,但也不要在我的面前装晕了,我的智商经过你骗之后,已经长得高一些了!” 看样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说话她竟然没有丝毫反应。我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晕过去了,便用手挠她的手心。 坏了,她依旧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来还真的晕过去了!想到这里,我抱起她就往我的汽车面前跑。将她放在后车座上,我开起车就往附近的中医院跑去。 到了中医院,我虽然看她已经醒了过来,但我仍然抱着她向急诊室跑去。 在我们之前还有两个病人,我急忙朝医生要了体温计。我也顾不了那么许多,我便把体温计想塞进她的胳膊窝里。 于是,我便掀开了她的衣服,当看到她那洁白的肚皮的时候,我的心里一酸,因为我想起居洁那一次发烧,我就是这样为她塞体温计的。 “你干什么呢?”看我盯着骗子的肚皮不动,医生非常鄙视的道。 “塞……”我当然想说塞体温计啦。 可是那医生不耐烦的道:“塞什么塞?你放她嘴里不是一样啊?” 塞嘴里?我感觉这医生是不是变态啊?……突然,我想了起来,塞在嘴里也是可以的,不过,得要注意安全。于是,我便一边关照骗子不要咬一边将体温计放进她的嘴里。 既然把她送到医院了,我的责任也已经尽到了,我便打算离开。可是骨子里善良的我却又想:她发烧这么重,当然少不了去化验拿药挂水什么的,她这里也没有家人,谁来照顾她? 想到这里,我便道:“打一下电话给你的家人吧,我还有事呢!” 这个该死的女骗子又在对我使用骗术高招——女人的眼泪!是的,她的眼泪流下来了,她还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人照顾显然是不行的,因为她是一个发烧的病人!反正今天晚上我也没有什么事,那就再陪陪她呗! “三十九度一。”当医生从骗子的嘴里拿出体温计望了一下之后,声音冷冰冰的说道。 啊?我的心里一惊:烧这么高呀?!如果来迟了,弄不好真的会死人的呀! “你还没挂号吧?”我还在感叹之际,医生的眼睛瞪向我道。 “没有!”我回答道。不过我内心里早已暗下决心,我绝对不能再为骗子掏钱了。于是我对那女孩道:“你给钱啊!” 诊室里还有其他的病人和家属,此时他们听我这么说,都愤怒的看向我。我还意识到他们的心里集体向我竖起了中指! 我知道他们心里的那中指意思是:这挂号的十来块钱还要朝你的女朋友要?你是不是也有病啊? 可是我也冤啊,我的心里在用尽十二分的气力争辩道:你们可知道我的苦衷吗?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我自己的所料,我就像被铁链锁住的一条狗一样,而这个牵着这个狗的铁链的人,正是现在还发着高烧的这个女骗子。 我本想离开她,但她发着三十九度多的高烧,我的良心真的无法离开,而是乖乖的替她去交钱,去化验,去拿药,陪着她去挂药水! 此时的我郁闷呀!之前并不知道她是个骗子,为她掏钱多少还可以说得过去,而现在呢,明知她是个骗子,还要为她掏钱! 264、该死的狗骗子 我无意中救下来曾骗过我的女骗子。而此时她因为发烧我把她送到了医院,而当我不得不为她再掏钱的时候,此时我真郁闷呀!之前不知道她是个骗子也就罢了,而现在呢,明知她是个骗子,我还要为她掏钱! 这使我想起那个农夫与蛇的寓言。而人家那个农夫只被蛇咬了一次,而我却自愿的给她咬第二口。看来,这个寓言因为我而要改写了。 在她挂去半瓶药水的时候,我拿着体温表,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就掀起她的衣服。 “你……你想要干什么?”她的头靠在我的身上喃喃的道。 “量量体温,我还能干吗?”我没好气的怒道。 我这一愤怒,又引来周围那些“善良”人的指责:说什么女朋友都病成这样了,还这样粗暴!还有人在背后直接骂我是禽兽,还有的男青年要对我不客气,我看他们那英雄救美的精神,我好一阵感动。 骗子声音低沉的对我说道:“医生不是说过吗?含在嘴里也是行的吗?” “少废话!”我至所以要量她的胳肢窝,是因为我怕她把体温计给咬坏了,她故意说什么水银流进她的肚里而赖上我。 我感觉我这种思维是正确的。对于骗子,你就不能不多留个心眼!在医生那里,她把水银咬坏了,至少医生还能证明,现在我周围的人都对我虎视眈眈,那她要赖我,谁还会为我证明? “这位哥,你是想看我的肚皮吗?等我的病好了之后,我的身体你可以拿去,你随便怎么折腾我我也配合!” 我对她低声呵斥起来。因为我怕声音大了,又引来正直和善良人的指责:“你少废话,你以为我稀罕你吗?你也没想一想,你是个纯洁的人吗?” “我是纯洁的!”这个狗骗子说着,还流下了肮脏的眼泪。 这让我气的呀!我不是喜欢揭人家短的人,而此时我却忍不住的说道:“你还纯洁?你之前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就说你在骗殷老板的时候吧,你不就是上了他了吗?” “没有!我用的是手!”这个狗骗子还喊了起来。 四周的人又向我射来愤怒的目光,我彻底无语了!人家做好事青史留名。而我做好事呢,却受到众人鄙视! 我低着头小声说道:“我说骗子,尼玛的你把我当傻比了是不是?……不错,我是傻,要不傻的话会被你骗去三千块吗?不过,殷正对你用的是手还是用的那个,他会分不清楚吗?” “他……他那时已经喝了我给他下了药的酒,他是迷糊的……不信,可以去检查啊!” “去尼玛的!”我真的不想和她再扯下去了:还检查,怎么检查?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怎么检查? “人……人家还是个处呢。” “呸!”我哪里还愿意听她的话?极端鄙视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我的这口唾沫又引来众人的指责。 “我……” 我见她又要说话,便打断她的话道:“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这些骗子说的都是一些九厘七的话,你以为我还愿意听?” “九……九厘七的话?我……我没说过呀……” “十分的话是真话,你说的是九厘七的话,连一分都不到,你以为我会听你再骗我?”我非常鄙视的说道。 “呜呜……”这个该死的狗骗子,竟然一头埋进我的怀里痛哭起来。这让我郁闷的呀!我知道,众人又要开始指责我了。 果然,大家纷纷对我指责,特别是那些正义的大妈们,她们的手上还挂着吊水,便对我指责道:小伙子,你的女朋友就是有一千条不好,你也不应该现在说她呀?发烧的病人哭会哭坏眼睛的你知道吗? 为了平息众怒,我低着头像是哄她一样说道:“你如果真的要哭坏了眼睛,你今后还去骗谁啊?……你是祖宗,你能不哭吗?” 狗骗子不哭了,但她还在抽泣。 五分钟过去了,我道:“你把体温计拿出来给我看看。” “谁个塞的谁个拿。”没想到骗子还牛逼起来了。 因为她是骗子,我也没有什么顾忌,便把手伸进她的怀里。我的手与她的肚皮有了亲密接触后,竟然身体也有了反应! 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天下所有的骗子都是畜生,你摸到她的肚皮,应该就像摸到狗和猫这些畜生的肚皮一样,千万不要有这种反应啊! 然而,我并不因为我的告诫而不起反应。我在抽出温度计的霎时,还碰到了柔软的一团,我的反应就更强烈了! 药水才挂去了一大半,我一看温度计上的水银已经是三十八度五了,这说明这药水还是相当有效的!我轻轻的松了一口气:这药水挂完之后,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万恶的骗子了! 但愿她能够早日被绳之以法,法律能对她判得重一点,五年,或者十年,在这个期间,她至少不能再祸害人了! “我渴。”骗子又喃喃的道。 “你这句话不是骗我的吧?”我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但仍讽刺道。 不过,我善良的本性促使我还是去给她倒了杯温开水。 她咕噜咕噜的就把一杯水给喝完了,但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她的嘴动了动,我还以为她说再要杯水呢,谁知她却说了句让我大感意外的话:“这位哥,我不是坏人!” 这一句话和那两个绑架她的男人的话是完全一样。我苦笑道:“你是好人,我是坏人!” “我说的是真的!” “还真的呢,你就不怕你生小孩今后就没屁股眼吗?”我心里的愤懑终于暴发出来。 周围人都诧异的看着我:她生小孩没有屁股眼,她的小孩难道不是你的小孩? 为了躲避大家的那不友善的目光,我便又端起那一次性的纸杯给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她又是一饮而尽道:“我要解手。” “鼓着!”我见还有小半瓶的吊水,便低声怒喝道。不是我的心狠,而对坏人真的不能太善良!如果她要尿了裤子,那才是上苍对她的恰如其分的惩罚。 她站起身来,腿打了个飘。我还是去扶了她一把。她没有跌倒,我可又开始恨起我不分好坏来。 我怕她跌倒我再遭众人鄙视,只好替她提着吊瓶,将她送往厕所。 265、骗子的苦衷 这个该死的狗骗子竟然说她是纯洁的,还说是好人,这让我气的呀!然而,她毕竟发烧那么高的温度,我只好像她的家属那样服侍她。她喝了水之后还要上厕所,没有办法,我只好将她送到厕所的门口。 “你进来吧,里面没有人!”她艰难的笑了笑说道。因为她一手拿吊瓶,另一手确实不方便解裤带。 “你要不解就拉倒!”我对她处处保持警惕:万一在女厕所里她要赖我那个啥的,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恨恨的夺过吊瓶,然后转身进了厕所,哐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感觉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外面发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经过漫长的等待,她终于出来了。我望着她的裤子有一块湿斑。 她的眼里沁着眼泪道:“都怪你!” 我的目光迅速从她的裤子上移开,心里洋洋得意,便看了看时间道:“都八点多了,我要走了,我希望你今后能学好!” “……我骗人是有苦衷的,你想听一听吗?” 我义正辞严的驳斥道:“天下所有犯罪,都是有他们所谓的苦衷!你在这个世上,你不能因为你的苦衷而去伤害别人你知道吗?”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你能听我说完再下结论吗?”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都要哭了:还尼玛跟我应用上两个具体呢!不过,在她的再三要求下,我还是替她提着吊瓶,走向输液室。 她向我讲了她的苦衷之后,我开始有些迷茫了,我甚至不知道她的骗到底是对是错了,关键是她说的前提是真的! 她说她爸是个瓦工,在浇筑楼层混凝土的时候,被旋转的大吊碰了头,碰晕了。晕了如果醒来还好,晕了就没再醒来,已经三个月了。不再醒来如果工地上替他交住院费的话,那也好说,竟然没有人交住院费! 没有人交住院费,要是知道她爸是在哪个工头手下干活的也好,可是竟然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在这个世界上举目无亲,当然不是没有亲戚,而是那些穷亲戚谁也掏不起这昂贵的医疗费。 她说:古有木兰为父从军,今天为什么就不能有为爸的生命而去行骗呢? 我虽然被她说的这个故事感动,甚至我的内心里也在痛哭流涕,然而,我对她这个木兰的比喻还是相当的有反感,便打断她的话道:“注意不要乱比喻!” 而她往下说的话,又让我的肚里产生了强烈的气体:“什么叫乱比喻?本来嘛,从传统的孝顺这一点来说,我是和木兰从军是完全一致的嘛!” 我不想和她争辩什么,也不想跟她谈论什么是孝顺,我也不想跟她上纲上线,只是想知道她的这个所谓的爸爸到底存不存在? 接着,她说她饿了! 我又替她量了一遍体温,三十八度一了。我此时也顾不得再花什么钱了,便到拉面馆心甘情愿的再被她骗去十块钱牛肉拉面钱。 她说她爸也要吃饭,我说买!我说买就买! 她说她爸就在这中医院十三层。 我心里骂道:我看你就是个十三点! 我和她到十三层的一个病房,果然有一个脸色黄黄的病人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人一旦失去信任,那就到处都是怀疑。我责问她用什么来证明他是她的爸爸? 她从锁着的一个小柜子中拿出两张身份证,一张是房至悟,男,四十三岁,一张是房怜维,女,二十岁。 我仍然怀疑这是假的。因为对于骗子来说,身份证银行卡都不足为凭。 “我怎么才能让你相信我呢?”看我怎么都不相信她,她哭着用胸部撞着我喊道。 我一下坐到了凳子上,我迷惘了。我此时想的只是抽烟或喝酒。看到正在痛哭的她,我一时不知所措! 她如果说的是真的话,她也才二十岁啊!那个大和地产的董事长也二十岁,她们之间的生活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呀!天下的公平呢,正义呢?它们到底都跑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我该问谁?我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我想,我还能为她做的,就是再给她一点钱了! 于是,我便向外面走去。 她一把抱住我,浑身颤抖着说不让我走。 我痛心的问道:“小维,你以前说并没骗过,那你行骗为什么每每得手呢?” 我说话的时候,我的眼泪滴在了她的脸上。 她抬起头来,凭我的眼泪在她的脸上滴嗒着:“哥,我一想到我爸躺在这里,除了医生们来要钱之外,这个天下再也没人管他的时候,我就彻底的疯狂了!如果我再不疯狂,那我爸只有死!可是,我爸他只有四十三岁啊!” “你妈呢?”我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开始相信她了。如果她这个时候要骗我的话,我就太容易被骗了。因为我知道,我的心已经软了! “我家是农村的,我妈生二胎的时候死了,那时候我还小……是我爸把我拉扯大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那天,我听你说你妈是得了疯病什么的,今天怎么又……” “呵呵,那时我不是在行骗吗!行骗的人行骗的时候要说真话的话,那还能骗到钱吗?” 我看她说的情真意切,如果她现在还在骗我,那么,我也被她的骗术所俘虏了!“小维,我也是生在一个穷困的家庭,我家的小妹是个盲人,我的小弟是个哑巴,他们都还在老山里……我能帮你的……我想只有给你两千块钱了……别的……” “不!哥,我不要你的钱!” 不……不……不要我的钱?这句话把我震得都找不着北了!她冒着生命危险去行骗,而当我给她钱的时候,她竟然说不要! 她下面的话一出口,我甚至把她比喻成梁山好汉了!她在我的面前,她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 她说的话是:“我行骗的人,主要是那些老板!那一天我骗你三千块钱的时候,你不知记不记得?当时我朝你要四千,你也会给的。但我只要你三千……” “小维,我插句话啊……那个殷正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啊,你不也是把他的电脑什么的都偷去了吗……还有,你是怎么认识琼慕的?”我疑惑的问道。 266、卞话是你亲妹妹 我在房怜维的再三请求下,才答应让她说出她的苦衷。她说她爸在工地上工伤成了植物人没有人过问,为了救她爸的命,她才去骗那些富人的!我发出了疑问:殷正可不是有钱人啊?接着,我又问她是怎么认识琼慕的? “我看琼慕像是个有钱人,我就对她下手了!却被她识破……她说让我替她做一件事,否则的话,就把我交给警察……为了救我爸,我就答应了……那个殷正大小也是个老板啊!” 我的心又疼了一下道:“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她笑了,笑得尼玛的真叫那个苦啊!那真是黄连般的笑容啊:“为了我的爸爸,我当然是继续行骗,骗那些有钱的人……” “小……小维,万一你要再被人家逮住打伤了或者判刑了,那你和你爸可怎么办呀?” 她又是一脸的黄连般的苦笑,笑得真的让我心痛:“还能怎么样?我被抓了,或者死了,我也就没有办法照顾我爸了,那我这一生对我爸也就尽职了!” 我痛心的说道:“小维啊,你这毕竟不是一条正道啊!” “哥,你能给我指一条正道吗?” 我懵了,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嘴里无力的嘟哝道:“你去挣钱养活你爸,这不是正道吗?” “哥,我之前也是在超市打工的……我一个月两千多块钱,够我爸在这躺三天的吗?这三天把这钱花完了,还有那二十七天怎么办?”她抽泣得越来越厉害了。 “那,你家就没有房产什么的吗?” “农村的房子不值钱啦,求人家人家才给十万块钱啦!要不是卖房子的钱,我爸能住到现在吗?” “不……不还有什么农保什么的吗。”我说的话音越来越弱。 “哥啊,人家说这种情况属于工伤,不属于农保的范畴啊!” 那天下就无路可走了吗? 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把你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告诉我,我去帮你找这个工地!……小维,你永远要记住,天无绝人之路!” 正当我痛心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这才想起我还在这医院里,与一个曾骗我的人在这里慷慨激昂呢! 我一看是段之胜打来的电话,我的头脑嗡的一声。我浑身颤抖着接起了电话。 只听电话里嘿嘿一笑:“星娃子,我想和你落实一件事:你和那个叫卞话的女孩是不是已经发生了什么关系了?” “你……”我一口气憋得难受极了,为了说话能够继续,我的表面仍在极力的忍耐着:“段大队长,我想知道你说这话的意思?” “星娃子,你先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段大队长,有又怎么说,没有又怎么说?” “有还是没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凶残起来。 事实上没有,但我听得出他的话音是希望有!我便压制住心头的怒火道:“有。” “嘿嘿嘿嘿……”段之胜狂笑一会儿之后,依旧嘻嘻的道:“哎呀呀!我早就想成全你们俩,没想到我始终没有机会,是老天爷帮我成全了你们啊,啊……嘿嘿嘿嘿……” 我此时愤怒得像一头狮子,然而,我却忍耐得的像一条死狗:“段队长,我……我莫名其妙啊!” “嘿嘿,何止你莫名其妙?天下所有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我只告诉你:那个叫卞话的才是你的亲妹妹!” “放尼玛的狗屁!”我惊浑身都哆嗦起来,我愤怒的骂道。 “嘿嘿嘿嘿……”段之胜狂笑了一会儿之后,便恶狠狠的道:“你上了你的亲妹妹,我可以死而无憾了!嘿嘿……”他说完之后,又关了手机。 我全身都在颤抖,呼吸一阵阵急促起来。 “哥,你怎么了?”房怜维坐到我的身边拉住我哭着问道。 “没……没……没事……事……” 我浑身都是颤抖成这个样子了,能没事吗? 她对我道:“哥,要不是你救我,我被人糟蹋了不说,可能发烧就烧死了……为什么你有事就不能告诉我了呢?” “真……真的没……没事……你去倒杯水来给我喝喝。”我这事对她说能有用吗?现在我关键要找到段之胜才行啊! 我一边想着,一边便向外边走去。 “哥……水。”她将水递到我的手里。 我又坐了下来,接过印有墨竹图案的白陶瓷水杯,喝有一半,还有一半都撒在了地上和我的腿上我都不知道。当杯子哐当一声跌在地上掉了杯把子,我才惊醒过来。 这个段恶棍他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他真的疯了吗?即使是疯了,他为什么要和我过不去? 我感觉头脑昏昏昏沉沉的,然而,我瞬间已经有了决定,于是,我便拿起了电话,让侯运和诸葛牛立即到医院里来! 我闭着眼睛,不过,偶尔也会睁开一下,看到房怜维把面条含在嘴里咀嚼,然后吐到带汤的碗里,然后用汤勺喂进她爸的肚里。我看得太感动了,感动得只想哭! 天下人的好与坏,都只能是相对的,而并非是绝对的。就拿房怜维来说,她确实是一个可恨的骗子。然而,她此时的高烧还没有完全退去,此时她这样服侍她的爸爸,也可以算是道德模范了。 半小时后,侯运气喘吁吁的来了,他看到房怜维之后,又是习惯性的红了一下脸。 我把房怜维她爸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让侯运和诸葛牛这两天什么事也不要办,专门查找她爸是在哪个工地遭遇工伤的?他们的大小工头分别是谁?还有,就是交办他给我查清那一条腿的段之胜的下落。 侯运点头答应。 我刚要离开的时候,诸葛牛也到了,我让他和侯运商量。 我回去的路上,由于愤懑和心理失衡,很快我就感到四肢无力,我也像有发烧的感觉。到了住处,我便感到浑身寒冷,钻进被窝开了空调还感觉彻骨的冷,一会儿,我便感觉浑身发热,把被子褪去一床,仅盖一床小被子都觉得热。 我急忙起床,头猛的一晕,要不是扶床,我差一点就摔倒了。我喝了两杯温水,又吃了两颗安乃近大白药片,这才重新躺到床上。 我头疼得像裂开一样,这时我才感觉到,其实,一个人要是死的话,那是非常容易的。 267、言外之意? 我在病房听房怜维讲她爸的遭遇,此时段之胜来电话说卞话是我亲妹妹。我的心理瞬间失衡。我让侯运和诸葛牛调查房怜维她爸以及段之胜的事,之后,我发现我也发烧了。回到住处,我头像是裂开般疼痛,此时我感觉到人死是非常容易的。 想想房怜维发着同样的高烧裸着腿躺在那冰凉的地上,那该是多少难受啊!这么一想,我的头虽然仍然疼痛,但时间不长竟然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头疼虽说轻了一些,但感觉到整个内衣都被汗水淌湿了。 第二天,我的头依旧沉沉的,手机铃声响起,我还以为又是段之胜那个老恶棍打来的,我早已如惊弓之鸟,我的心咚咚直跳,急忙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金欢打来的,她让我们去签合同,并且带上公司帐号以及公章和财务章,她们要把预付款打给我们。 我一听,急忙爬了起来,头虽然还在一阵阵的痛,但我已经心花怒放:这个单子经过九曲十八弯,终于被我们拿下来了! 我又吃了一颗安乃近退烧药,急忙打电话给卞话,告诉她签合同的事,让她准备好公章财务章和帐号等我一起去。 我此时是兴奋与痛苦的交织,我的心像是吃了黄连与蜂蜜的拌合物。 到了公司,卞话见了我,满脸吃惊的模样。 我还以为她也知道段之胜说我们俩是亲兄妹的事,我的眼里瞬间流出了眼泪:如果段之胜说的是真的话,她竟然是我的亲妹啊!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星,你这是怎么啦?你的嘴上有两个泡,鼻子边也是红红的?”她惊讶之余,又嘻嘻一笑道:“你是不是嫖了有毒的女人?” 如果要是以前,我早就骂她了,现在我只是心痛,道:“抓紧走吧!” 我简单的向她说了房怜维的情况,以及我让侯运与诸葛牛去调查那工地的事。我这也算是替他们俩在她的面前请了假了。 卞话皱着眉头对我嗔怒道:“我说钟星,你这到底是要干企业呢,还是要办慈善机构呢?签了大和地产合同之后,我们单位的人就要一人当两人忙了,你却要抽出两个人去调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知道,她并不知道我救的那个女孩是骗去我三千块钱的骗子,要是知道的话,她有可能现在就要把侯运和诸葛牛叫回来! 我轻轻的说道:“唉……小维也真的可怜啊!” “开始是小芳,现在又是那小维,我看你头脑里成天就没有个正道!”她嗔怒的瞪着我道。 我想起她可能是我的亲妹,我对她没有冤气,只是微微一笑。 卞话看我的态度非常的好,她诧异的说道:“你嘴唇上的泡,是不是真的嫖了什么带毒的女人?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要是以前我早就说她少说废话了!这时我没有那么说,而是端详了一下她的面貌,看长得有没有和我相似的地方?……是啊,她的耳朵,以及她眼睛中的那种狡黠,都与我非常相似啊。 想一想那天在消防通道内,我的那一处在她的屁股上一硬一硬的,我当时还自鸣得意,而此时想想心都感到疼痛。幸亏那一天师建被放出来的时候,她在我屋里的时候我没有把她给办了。如果要是办了的话,那等到证实她是我妹妹的时候,那我只有去投海了! “你要有病的话,你不能拖呀!签了合同后你赶快去看呀!” 我看得出来,卞话是真的关心我的!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关心我,难道冥冥之中这种血浓于水的情感会发生作用? 突然,我又想起段之胜那个老恶棍的话,我发现他的话有一个严重的自相矛盾的地方:那就是如果我和卞话是亲兄妹的话,那么,她和我一同大学毕业,她的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只与我相差三四个月,天下哪里有只相差几个月的兄妹的? 我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由此看来,那个老恶棍分明是在捉弄我呀! 然而,尽管我对段之胜的话发生严重怀疑,但仍是低声的问道:“卞话,你的家在哪里啊?你的爸妈是在哪里工作的?” “呵呵?小钟星啊,看你这么认真,是不是你真的爱上我了呀?……现在你打听我家庭和父母,知道了之后是不是就要向我求婚了呀?”卞话戏谑道。 我默默的望着她,不知怎么的,段之胜的那句兄妹的话,仍然盘绕在我的心里挥之不去。 “你是不是向秦莘表白失败了?”卞话极其认真的望着我问道。 “我没有向她表白。”我尽管对段之胜的话产生了极大的怀疑,但我此时对卞话的态度,就像对钟晨一样。 卞话的脸红了一下。 按照卞话的意思,我昨天请客是小气了,今天签合同就不能再小气的让人家瞧不起。于是,她和我到超市里买了一千多块钱的各式水果。我和她两人竟然没拎动,还雇一个三轮车人把它送到大和地产。 今天包括明玑董事长的所有领导都在,看我们买这些东西,他们都喜笑颜开! 明玑望了我一眼道:“哟,你嘴边的小水泡挺好看的吗?要是这边长两个就对称了!” 对我的病没有半点同情,还这么戏谑,真尼玛是冷血动物啊!然而,此时的我只好陪着笑道:“是啊,我也想长呢,可是天不遂人愿啊!” 她短暂的笑了一下之后,又绷住了脸。 在合同签字的时候,她再一次讽刺说我是什么尿壶塞子的料,这好比在我喜气的火焰上又浇了一盆冷水! 我今天才意识到什么叫委曲求全,人家说我什么尿壶塞,我竟然陪笑,而且表了决心,说什么我们做出的预决算保证让他们满意之类的!这尼玛成什么了?人与人之间就是这么不平等吗? 出门之后,倒是卞话喜逐颜开,她问我有没有听出明董的言外之意? 我要是没听段之胜说什么她是我亲妹妹什么的,我今天非要拿脚踹她不可:这尿壶塞子还有什么言外之意?难道你也和钟晨的那个想法一样? 她的下一句话直接就把我震呆了!她说明玑是不是看你为人不错,想给你点建筑工程干干啥的? 是啊,这干造价的,一年能挣个一百万纯利那就够吓人的了,如果要是干工程,做的好的话,挣个上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可是,我一无所有啊,怎么干工程?干工程是要垫资的,再说那更得要资质啊!即使明玑有意要给我工程干,如果我干了,那弄不好的话就能把给我撑死啊! 可是,那白花花的银子真的是太吸引人了! 268、筹建建筑公司 明玑再次说我是尿壶塞子的料,我气的都想杀人或在大街上裸跑。但卞话却说明玑会不会有言外之意?例如给我工程干干啥的?仔细思量,明玑知道我能为她摆平一些事情,她想给我建筑工程干也不是不可能!面对丰厚的利润,我虽然考虑到它的弊端,但那白花花的银子真的是太吸引我了! 如果要有了钱,那钟声和钟音未来的教育,以及像房怜维这样处于困苦之中的人,我解救她们一下,那都不叫事啊! 心动哪如行动?可是我想起明玑那小小年纪就有一付老奸巨滑的心态就厌恶!便笑着对卞话道:“卞经理,要不你给明董打个电话?就说我好害羞什么的?” 卞话瞪了我一眼之后,还是给明玑打去了电话。 明玑不容反驳的口气道:“这事让钟星跟我说!” 虽然这丫口气那样的生硬,我感觉里面好像还是有戏,我便急匆匆的下了楼,来到我的汽车里。 卞话也跟了过来,她把车门一关,里面还真的是有些安静。 我平了平气息,然后给明玑拨去了电话。 虽然我知道这丫是个母狐狸,但我却没想到她不接我的电话! 那白花花的银子啊,几乎要令我发狂!然而我也知道,许许多多的建筑公司都英勇的倒下了,特别是那些原来的国营建筑公司,几乎是全军覆没。虽然经过改制,但一部分改制了的建筑企业依旧有一部分倒下,或者在苟延残喘! 然而,我现在还在削尖脑袋往里面钻,这正应了马克思的那句话了:资本家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率,就可以冒上断头台的危险。而我现在纯粹是要空手套白狼啊,我能不疯狂吗? 为了钱,人的胆还真的会肥大起来!虽然明玑不接我的电话,我仍然继续打。 打到第四遍的时候,明玑接了电话,她一出口,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说钟星,你想害人啊?我正在洗手间里方便呢,为了接你那像催命一样的电话,我的裤子都尿湿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在不好意思之余,还是非常开心的!她尿了裤子,那纯粹是一种报应!这就叫人不报天报!但我的表面却装着非常谦逊的态度道:“明董,要不你接着尿,我等会儿再打过去!” “你以为我这里是自来水呀,尿起来就没完没了呀?……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有什么……” 我知道这小妞的泼辣脾气,知道她下面说的是有什么屁就快点放什么的!这样侮辱我人格的话我岂能让她说出来?我急忙打断她的话道:“明董啊,我做梦都想弄你几幢楼干干呢……” “你这家伙,说话方言怎么这么重啊?什么我叫弄你几幢楼啊?我还以为你要弄我的呢!” 明玑这鸟人说话太刻薄,我就不得不小心了:“明董,我的意思是想干你……不不……干你的工程!”我说了之后,心里憋屈极了!我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在“干你”这两个字上做文章。 “你处处想在我这里得好处,可是你帮我什么了?我的那个屁售楼处,让你帮它摆平,可是我还是被罚了六十万,你说你还好意思要干我的工程?” 我听得出来,她的口气虽然是报怨,但还是相当得意的!如果她的售楼处要拆了重建的话,丢人不说,那一拆一建起码得六百万啦! 我从她的口气中得知,我说“弄她”工程什么的她有反感,但要说“干她”什么的,她好像感觉很正常。于是我呵呵一笑道:“明董,我干你的工程,质量和速度保证你绝对满意!” “嗯……你有资质吗?” 卞话在一旁听了,急忙向我挤眼。 我现在已经是相当聪明的人了,立即理解卞话挤眼的意思,便急道:“有啊!” “你们有资金吗?” 卞话听了又急忙向我挤眼。 我知道,卞话想让说叫我说“有”!可是我哪里敢那样说啊?如果我要说有资金的话,那她让我垫资,要是等工程到手了,那我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因而我笑道:“明董,你只把我当你手下的建筑队伍……” “少废话!我问你有没有资金?” “没……没有!”尽管卞话的眼睛对我眨得像孙悟空一样,但我仍然坚持实事求是。 当我这样说过之后,卞话显然是非常的失望。 “唉……你就是个穷光蛋呀!……这样吧,我先给你两幢干干,用你的话,我只当你是我们公司的分公司了……不过,你今后再请客的时候,不要请个二三百块钱,还认为自己很聪明的样子!工程的事你找金经理,没事不要打电话跟我瞎逼逼!”这丫说完就挂了手机。 我的天啦,两幢?他们的工程多数都是商住楼的三十多层的高层啊!两幢的造价得三个多亿啊,管理的好弄个百分十五的纯利,那几年后我就是四五千万的富翁了啊! 我傻傻的愣愣的望着汽车顶,卞话则傻傻的愣愣的看着我,她不知道大和地产为什么会这么厚待我? 我望着她此时的目光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就像看见钟晨一样!我现在已经能够像包容钟晨的所有缺点一样包容她了:“卞话,你是想让我说有钱,可是,到时候明玑要让我垫资我怎么办?” 卞话长长的叹一口气道:“我本想让你接了工程,转手给别人干的,这样,一幢楼赚个一百万是小意思啦,没想到你真行啊!” “我有什么行的啊?我们的建筑资质呢?我们的建筑队伍呢?”我突然感觉像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一样。 卞话急道:“那些半死不活的没有工程的有资质的公司,二三十万就能转一个资质过来呢……” 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急道:“卞话,我们建筑公司的名字就叫众兴建筑公司。是大众的众,兴旺的兴。我们把公司的股份,从现在造价公司的股份直接移到建筑公司上来!你帮钟晨朝前带一带,你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筹建建筑公司上来!” “那好,你去落实一下工程的事,一旦有把握干了,我便着手办理建筑资质……不过,这建筑公司的股份吗……我和钟晨各占百分之一,你暂时一人独占百分九十八,就这样定了。” 我急道:“那股份以后再说,至于资质吗,你现在立即就去办,无论这工程能不能拿下来!” 269、拥抱世界 明玑答应先给我干两幢楼看看!于是,我让卞话把造价方面的业务迅速移交给钟晨,迅速筹建建筑公司。她说等工程有把握就办理建筑资质,而我让她无论能不能拿下这工程,都立即把资质办下来! “好!”卞话说着,便下了车。随后,她又回过身来道:“钟晨今天回山里家了,等她回来,我就把租新公司地址以及其他业务都移交给她!” “嗯!”我点了点头应道。 不过,我听说钟晨回家的事倒是有些诧异,她之前要是去家的话,肯定会和我说的,往往说的还不止是一次,这一次怎么连个招呼也没打呢? 接着,我又想到建筑工程的事,我便给金欢打去了电话。 金欢的回答是:等我有了建筑资质之后,就去和她签合同。 又是资质! 于是,我立即又把金欢的意思转告给卞话,并且让她带着王刚出去跑资质。 王刚长得人高马大的,模样也不错,还会些武功,各个方面都不错,是个得力的助手。卞话便一口答应下来。 我到汽车外面抽起烟来,我的一支烟没抽完,侯运便打来了电话,说房怜维她爸房至悟工伤的工地找到了,就在秦莘的伟岸房地产的工地上。 我一听说秦莘,我的头顿时嗡嗡直响:难道我能出头让秦莘去赔房至悟的工伤钱吗?虽然房家父女十分的可怜? 可是,侯运下面的话让我笑了:他说,其实这工程与秦莘的公司没有什么关系,伟岸公司的工程是顾云筑总承包的,房怜维她爸出事的那一幢楼的工程,是顾云筑小舅子陆庆承包的。 总承包的顾云筑,虽然因为屠莺的事秦贯田和他闹翻了,但他们的工程都正在进行,别人也没法接手,所以,最后也算是和解,继续让顾云筑他们就干了。 于是,我便给秦莘打去了电话。 秦莘接了电话,还没等我说话,她却是一阵惊慌的声音:“钟星,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了……不好了……” “你慢点说!”我看她如此惊慌,便不得不把房怜维她爸的事丢一丢了。 “我的小姨散布我爸死了的消息,现在有投资我们公司的人开始要求撤资了……杜留毕让我不要慌,但我看他也好像没有更好办法的样子,你说怎么办呀……是不是要按照我爸说的那样,你抓紧把我们预先设计的录像公布一下啊?” 人的个性就是那么的天差地别,我想,如果是明玑遇到这种情况,她肯定不会如此惊慌的。 当然,现在秦贯田是昏迷的。他在手术之前安排的事情,主要委托我来办的!我打电话本是想解决房怜维她爸房至悟工伤事情的,没想到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却又多出了一件事! 秦贯田假录像这件事情,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秦莘,还有就是我拍照的那个同学,再就是我。 诸葛牛为人聪明,我本想让他做这件事的。可是一想,这样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于是,我便让拍摄秦贯田手术前录像的我的那个同学来做了,当然,我给他的报酬也是很高的! 半个小时后,我的那个同学就把秦贯田微笑着和秦莘等谈笑风生的画面在网上发布了出来。 我的同学打电话给我,让我注意一下他发的视频,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当然看不出任何猫腻,便让秦莘也看一下。 秦莘看了非常激动,说我这事办得真棒! 在她高兴的时候,我也不是一个能搁得住话的人,便把房怜维她爸工伤的事和她说了!让她在春节前付款给顾云筑的时候,让她暂时不要付。 秦莘一下子慌了,她说要和杜留毕商量一下。 我的烟一支接一支的抽,在等待着秦莘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秦莘才给我打来电话:“钟星……实在不好意思啊,杜总说顾云筑是总承包,他是在我们公司垫资干活的,我们不能和他把关系搞僵!春节前按合同是要付给人家一部分钱的,杜总说我们不能不守信用的!” 我听了心里一咯噔:又是杜留毕。于是我呵呵一笑道:“你们是守信用了,可是这个顾云筑可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他和我爸都……”秦莘说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一听,这才知道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说顾云筑不是好东西,那是说他虽然为总承包,但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小舅子的手下出了工伤的事,他知道这事而不过问,他能是什么好人?而秦莘显然是认为顾云筑给她爸戴绿帽的事了! 我见她这样,便说这事我就不麻烦她了。 我帮了她的忙,而她却见帮不上我的忙,她甚感愧疚,不停地对我说对不起。 结束了与秦莘的通话之后,我让侯运告诉诸葛牛,就房怜维她爸的事进行维权,现在就去联系律师,进行劳动仲裁。 我知道,凭诸葛牛的聪明,这点事他会办好的。至于侯运吗,我对他跟踪人的能力还是佩服的,我让他继续去找段之胜。 离春节也只有二十来天的时间了,此时,我感觉我需要办的事情真的好多啊!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我急忙到小诊所去看了看,一量体温,三十八度一。我这才感觉到,我这哪里是什么工作啊,我这简直就是在玩命啊! 挂了一针,可能是我体质的原因,便感觉浑身轻松多了! 我真的佩服小诊所医生的推销能力,我本不打算买什么药的,但临走时像那些大妈在街上买菜一样,买了一大包的药。 那医生微笑着说,这咳嗽药是必须要买的,说发烧再容易留下咳嗽的后遗症,弄不好就会终身都咳咳嗽嗽的。这防流感的药又是必须要买的,说要不的话像我这样发烧的体质再加流感会丢命的……最后还叫我必须要挂三天的水,说有的青年因为发烧引起阳货痿了! 她说的哪一样都把我吓个半死,我的意识中都有一种我是一个残疾人的感觉了。 我提了一大包药走出小诊所的门,好像拣了一条命一样那样看着这个美好的世界!不是我贪生怕死,是因为我真的有许多未尽的心愿啊! 世界美好的真的想让拥抱它一下!这不,正好有两个青春靓丽的小妞路过,我现在就想狠狠的拥抱她们一下!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真要抱的话,不能你认为世界美好你就去抱人家,你要抱那还得人家同意才行啊! 270、信任 我在小诊所挂了水之后,在医生的忽悠下我买了一大包的药。医生对发烧发的高见把我吓得不轻。我走出门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受。于是,我就想拥抱这个世界。此时正好有两个靓丽的小妞路过,我就想狠狠的拥抱她们一下。可是理智的想一想,那是不行的。 这时,房怜维打来了电话,她说有关她所知道的她爸的工作情况,她连夜写成了稿子。 她说,由于自己行骗的经历,她对谁都不怎么信任,唯独信任我。她说要把稿子亲手交到我的手里她才放心。 信任,在这寒冬里就像一股暖流,流遍我的全身。为了她对我的信任,我决定把其他的事情放一放,去见她一面,把她写的稿子拿来。 于是,我便问她在哪里?她说在中医院的门前。 我开车到了她那里,看到一个红色的长羽绒服包裹着的一个俏丽的身影。虽然她戴着口罩,但我还是认出了她来。 我虽然也戴着口罩,她也认出了我来。随即,她像一团火一样的向我飘来。 还离我有十多米远,我就有一种刀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像热恋的情人一样扑在我的怀里,我的手也像情人那样用力的按在她的后背上,她的身体和我之间形成一个啮合。 我和她毕竟不是情人关系,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感觉这样也不大好,便轻轻地道:“好了,你把稿子交给我吧!我会全力帮你的!”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全身在微微的颤抖。她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感觉她的眼泪已经流湿了口罩。与寒风相遇,形成一股热汽。 我猛然想起小诊所医生的那些“教诲”,我急忙道:“小维,你不准再哭了!哭伤了眼睛你对得起谁?” “我没有那么娇惯吧?”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不乐意了。我立即把医生的话像鹦鹉学舌一般说了一遍,当然,我把医生的阳货易痿啥的说成姨妈不调,这也叫到什么山唱什么歌了! 她微微一笑,说我的知识真丰富! 我也没想到小诊所医生那令我厌烦的说教,到她这里变成知识丰富了! 此时,我感觉搂着她也不是事,推开她又怕伤了她的心。便又催她把稿子交给我。 “是……是不是把它发到网上,让大家都知道这事?……那样效果会不会更好些?”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紧盯着询问道。 “好!”我感觉她说的有理,便立即赞同。 “可是我没有电脑……” 我望了一眼附近不远处的一个网吧,便笑道:“你跟我走!” “在那里那么多人,真的好吗?” 我感觉她的心真的好细腻,怪不得她在行骗的时候没有失过手。我想了一下之后,便道:“那就上我那住处吧,那里安静!” 她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灿烂。 我感觉她的那种高兴,就像实现了她天大的心愿似的,我开始对她有些怀疑。我便道:“如果要发到网上,那你一定要保证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实的,不容许夹杂你的一些猜想你知道吗?” 她迟疑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天快晌了,我便和她到拉面馆简单的吃了碗拉面。当我要付钱的时候,她却抢先付了,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吃完饭到了我的住处,我从车里提着一大堆的药。 她诧异地望了一眼。 到了屋里,我摘下口罩,当她看见我嘴上的水泡的时候,她惊了一下,问我是怎么啦?我半开玩笑的说是她传染的,我也发烧了。 她摘下口罩扑在我的怀里,连声说对不起,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真心的怕她流泪对身体不好,一边打开空调一边又说到了发烧后流泪的害处。 她停止了哭泣,到卫生间洗了脸,走出来之后,她把羽绒服大衣脱了下来挂在椅背上。 那淡紫色的毛线衣紧裹着她那胸前的山峰,她那脸像晚霞一样灿烂,像水晶一样光洁。 我纳闷,她发烧怎么脸上还那么光洁,我发个烧怎么就又是泡子又是发红的呢?人与人怎么啥事都有个差距呢? 我凝视着她,望着望着,心里一阵激动。 当然,我不是看到她那完美的身体曲线以及那精致的五官而激动的,我是为我的精神而激动的:假如她不是遇上我,那她现在依旧在行骗的路上。就像昨天晚上一样,她真的就有可能毁了! 还有那侯运,还有那翟兰华,他们都是遇上我而改变他们的人生的!我突然感觉我虽然非常的平凡,但也很伟大的样子! 我想,我这种不图名不图利的帮人家改变命运的人,比送给穷人一百斤大米便让人家列队欢迎的人不知要高尚多少倍。 在社会还不可能实现真正公平之前,像我这种精神去帮助人,如果我要是有了钱的话,我还不知道能够帮助和挽救多少人呢! 我在羡慕我自己伟大的时候,眼睛一直停在房怜维的那一对匀称的山峰上。 她向我走来。我感觉到的不仅仅是她向我走来,是美向我走来,是这世界上最最美丽的花朵向我移来,我真的好想上去摸它一下。 然而,我很快就发觉我的这种小资情绪是有害的,我便让她把稿子给我。 她没有掏什么稿子,而是抓住我的两只胳膊摇晃道:“钟哥,你不是怀疑我不是处吗,我不是让你检查吗?你现在就检查呀!” 我是多么聪明的人啊,我还能不知道她说的检查是什么意思?此时我给她晃的心火直冒,我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她。 我近距离的端详着她的头发,她的眉毛,她的眼睛……还有她那精致的小嘴,我想:如果我此时占有她,那与我帮助她的初衷就背道而驰了。 总的来说,她与翟兰华还有所不同。翟兰华之前是做这方面的生意的,我那时占有她并感觉不到什么内疚,感觉一切都很正常,而她就不同了。 “钟……钟哥,你是嫌弃我吗?”房怜维看我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她颤抖着诧异的望着我问道。 我咽了口唾沫:“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 “只是我长得不漂亮,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她眼睛一边迅速转动一边急道。 271、带泪的帖子 房怜维出于对我的信任,她说把她爸的情况写成的稿子只交给我。她出于对我的感激,她要让我喜欢她。我的目的是要帮助她的,我当然不能那么做。她问我她是不是不漂亮或者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为了不伤害她又给她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我便笑着婉转地说道:“呵呵,医生的话吓人啊……他说我发烧如果再做那些事的话,弄不好那个今后就不好使了!” 她窃笑了一下后道:“那你今后身体好了会要我吗?” “小维,我能暂时不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她的嘴一咕嘟道:“还不是人家不够漂亮,要漂亮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不知道还能说一些什么?这个时候她最敏感了,我担心说错了什么会伤了她的心,便再次催促她把稿子拿出来。 她从小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印有小白兔图案的信封,从中抽出六七张信封纸来。 我接过信纸一看,这字虽然算不上漂亮,但每一笔都写得是那样的认真。当然,现在的人都使用电脑了,除了少数人之外,谁个写字也都不咋地,有她这样的字,也说得过去了。 信中的内容比较详细的记录了她爸工伤的内容:当时,她爸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两个工人送来的。根据她爸的手机记录打电话让她来了之后,那工人还是比较热心的,详细的说了在工地打混凝土时他被碰伤的情况。 当时,工地上的人是交了五千块钱的住院费的,当时整个慌了神的房怜维,根本就没想到今后就没人问了,她也根本想不到她爸至今一睡不醒。三个月了,她托亲戚卖掉了家里的房子,但仍然不够交医药费的。 当然,她也把她几次行骗及偷窃获得的两万多块钱的情况也详细的记录在上面。看到这些,我才知道她为什么不把她的稿子交给诸葛牛的原因了! 仅从她把这行骗盗窃的经过记录得这么详细,我便知道她对我是多么的信任了! 她坐在我的身边,胸前紧贴在我的身上。 我看完她的稿子之后,便把它打印成文档。当然,我对她的稿子是进行了修改的,也删去了她行骗盗窃什么的!加上了侯运调查的顾云筑总承包的工地,以及包工头他小舅子陆庆残忍的将人扔到医院不管的内容。 我望着那稿子不禁愤懑起来:这些包工头面对工伤的工人,简直是太残忍了!太可恨了!最后,我不禁加上了我的感慨。随后,我在论坛,以及我的各个社交软件上全部发了一遍,便希望大家转发,能够为正义出一分力! 我的昵称是:烈火金刚。来历当然是我看了这同名的电影给感动的。 房怜维看我激动成那样,她轻声的道:“钟哥,我如何才能报答你呀?” 我说出了正义感爆棚的一句话:“我不需要你任何报答,这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我说完,便到阳台上抽起烟来!我越想越生气:我不明白,那些工头还到底有没有人性? 整个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唯一的声音就是我的抽烟发出的轻微的声响。小维呢?她走了吗? 我猛一回头,我彻底惊呆了:只见房怜维不偏不倚的正跪向我,双手撑在地面上。 我急忙要将她拉起来。 而她并不愿意起来,她求我让她再跪一会儿。她说我是她的真正的救命恩人。 我当然知道她说的这个“真正的”含义:她应该说我不仅救了她的身体,也救了她的心灵。 然而,我被她跪得却有些不知所措,我真的想和她对面跪着。然而,我没有那么做,我想让她坚强起来!这坚强,不仅是她需要,因为我也需要! 就这样,我坐在椅子上让她跪了分把钟,我再次劝她起来。 她依旧不起来,这让我急的呀!直至我说这样跪着对我不好的时候,她才站起身来。 她说她要走了。 说句心里话,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她走,但她的话也使我没有办法挽留。她说离开她爸快两小时了,她要替她爸翻身,还得替他擦屁股和换换尿布啥的。 听说她要替她爸换尿布,我真的激动得不行,我转过身去。 她轻轻地关上了门,她轻轻地走了! 如果要不是我救了她,那天两个家伙糟蹋了她之后走了。她被绑起来又发着高烧,那她就是不死,也得半死,那还有谁为她爸每两小时翻一次身,还有谁为她爸换尿布? 我此时感觉到她不仅眼睛在流泪,而且她的心也在流泪,她的每一个步子,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有眼泪浸湿的湿漉漉的脚印。 ……我当时真的要把持不住,让她用身体来感激我,或许,此时我要跪着老天忏悔了吧?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发现是师建打来的,我还以为他打赌输了要还我两万块钱的事,而他没有,他愤怒的问我发在网上的房怜维她爸工作的事是不是真的? 我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说本打算把两万块钱给我的,他说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说他要当着我的面把这两万块钱捐给她。 我虽然感觉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既然要捐这钱,也应该先把钱还给我呀,再有我来捐呀,为什么要让你当着我的面来代捐呢? 然而,我心里虽然有些不爽,但对师建的这一做法还是比较感激的!至少,他目前和我一样富于同情心! 我和师建的通话刚结束,便接二连三的接到其他熟人的来电,他们询问房怜维她爸的情况。我知道,这显然是我刚才在各大媒体发表的帖子受到了他们的重视。 很快,我的电话都成了热线了,没想到卞话也给我打来了电话。她是一个唯一对我的行为反感的人,她愤怒的责问我:到底是要搞企业还是要搞慈善?是等到企业发展了再搞慈善还是现在就让慈善把企业给淹死? 卞话的措词显然是非常激烈的!然而,我还是静静的听着,因为,她有可能是我的亲妹。 卞话的话我有时会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钟晨在和我说话。我知道她的这些话可都是肺腑之言啦,我当然愿意听也乐意听。不过,我在这件事上我知道我会怎么去做? 272、兄妹团圆 我在论坛和我的所有社交软件上,发布了有关房家父女那带泪的帖子,无异于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块石头——涟渏不断——一时间,我的电话成了热线。许多人对我都是正面的赞赏的态度,唯有卞话的电话对我进行了猛烈的抨击,但我依旧非常平静。 不过,卞话的下一段话让我不淡定了!她说顾云筑和那个陆庆过不了多久,他们俩也会知道这件事的,依他们多年在市面上混,他们会报复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心里也开始忐忑起来。当然,我怕的不是他们的报复,而是麻烦!我现在的事情千头万绪的,我真的有些怕惹上麻烦。 然而,到目前为止,我仍然对我发的有关房怜维的帖子一点也不感到后悔。要讲正义,不可能没有一点牺牲!除非对任何事情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我虽然不想无缘无故的当什么烈士,但我的血是热的。这股热血,它让我要把我心里的话吼出来! 卞话见她吼我,我不作一点辩解,这让她很没有成就感,她还责问我为什么不解释? 我早就想过了,如果段之胜说她是我亲妹是真的话,那么,我和她的年龄都有可能是虚假的。我真的想立即拉她到医院去验血,看我们到底是不是亲兄妹,但我又不敢! 卞话吼累了,这才挂了电话。 我躺到床上望着屋顶发呆,接下来依旧是电话不断,我只是望了一下是谁打来的,无关紧要的人,我一律忽视。 当然,其中那些我不熟悉的手机号码越来越多,我知道,这里面可能就有陆庆或顾云筑的手下来找我麻烦的人。 经过一段时间之后,我的电话的来电声也逐渐的稀疏起来。我闭上了我那疲劳的眼睛,疲劳的大脑很快把我带入梦乡。 又是一阵手机铃声把我吵醒。我搓了搓脸坐了起来,只见窗外的光线已经暗淡下来,我知道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呀! 这时间我才看了一下手机,只见是钟晨打来的。我估计她也是为我发的帖子而来关心我的。我接起电话一听,我才发觉我估计错了,原来她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说她把我奶和钟声钟音都接来了!她还说要把我爸我妈接来,可是他们俩怎么也不愿意来! 我一听,慌忙开车向钟晨的新房子而去。 我只知道钟晨亲爸妈给她的新房子在新区的桂林花园,但我从来没有去过。 到了桂林花园小区门口,只见钟晨带着钟声接我来了。钟声看我开着途胜的大白汽车,他不停的向我竖大拇指,偶尔,他也会向他姐竖一下大拇指。 我拉着他要到门前超市买些东西,钟晨说家里什么都有!不过,我每一次去家见我奶奶,总是要买上一些营养品的,还有我见到钟音,我也从来没空过手啊! 钟晨拗不过我,便和我一起到超市去买了东西。 走出超市的时候,钟晨盯着我的脸,她的眼睛有些潮湿。 我本以为她出了什么烦心的事,原来她是为了我。她说听到卞话看我又要忙工程又忙什么慈善,弄不好还会有人报复,她很是为我担心! 我安慰她的最好办法当然是故作轻松的微笑,然而,我知道我的笑比哭好不了哪里去。我知道,如果我像段之胜说的,我也像钟晨钟声和钟音一样是抱养的话,那我奶她肯定是知道我的身世的。 “哥,你……你到底怎么啦?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你就不能对我说一说吗?”走进了电梯的时候,钟晨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我嘿嘿一笑道:“我很好啊!大和的单子拿下来了,你也听卞话说了,我们又在筹建建筑公司,这能让我不高兴吗?” “你不对我说就算了。”然而,我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逃过钟晨的眼睛,因为她太了解我了。 到了钟晨的家里,感觉客厅真的好大呀!就像到了小电影院一样。 我奶和钟音坐在客厅巨大的真皮沙发里,显得特别的瘦小。 我走到沙发边,抱起了钟音,亲热的叫了声奶奶,便坐在她的身边。 客厅里的电视很大,恐怕在五六十寸之间,我奶在家的时候,她也是喜欢讲故事的人,她也应该喜欢看电视,只是因为钟音看不见,她可能是怕对钟音有刺激,所以她也没有看。 我奶虽说快八十的人了,但与其他的老人比起来,也算是耳不聋眼不花的。 钟晨带着我到各个房间转身了转,说房子的建筑面积是一百七十八平米。 我听了感到诧异:我当时听张熙熙说房子在市里,说有一百平米,怎么多出这些平方了呢? 原来这桂林花园是全市最好的学区房,钟晨的生父母考虑到未来,便把市里那一套卖了,买了这一套精装修的。 她家这幢楼共二十九层,她家住在第七层,房屋共有四室两厅,一厨三卫。除了一个公共卫生间以外,两个主卧都有卫生间。 钟晨本来是安排自己住一间,我奶和钟音住一间,钟声住一间,还有一间给翟兰华带着她母亲来住的。可是翟兰华来了之后,她怎么说也不愿意来住了。她说住在这里拘束,还是她妈到外面租房子住。 钟晨希望我能搬来住。 我虽然想搬来和家人一起住,但一想到我的作息时间不定,还有侯运和我住一起,我还跟不上住在外面自由,便拒绝了。 晚饭摆满了一大桌的菜,像是过年一样。我感觉这些菜都好像是钟晨变戏法变出来的一样。 她说这些菜是我奶理的,她只是炒一炒。当然,有一些是在熟食店里买现存的。 饭后,钟声的高兴劲儿一过,因为他听不见我们说什么,便上厨房刷碗去了。钟晨无论怎么去劝,他仍然坚持要刷碗。 钟声忙完了,我们兄妹四人,坐在客厅里围在我奶的身边,就像我们小时候过年一样,只是环境不同了。 钟晨已经安排好了钟声和钟音的学校,也找好了接送他们上学的人,他们今后和我奶在这就不走了,因而,我们兄妹也算是团圆了。 钟晨和钟音不停的和我奶叨叨着,就连听不见不会说话的钟声也咿呀的叫着用手比划着。 唯有我,望着我奶那慈祥的面容,想起段之胜那恶毒的话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273、我是男子汉 钟晨把钟声和钟音接来,并且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学校,这样,我们兄妹四人在钟晨的家里也算是团圆了。他们兴高采烈的围着奶奶说着话,唯有我想起段之胜那的恶毒的话语,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我奶还以为我生病的原因,她便抚摸着我的脸,心疼的说道:“你看火气让冲的……在外做事情啊,无论如何要注意身体啊!” 我抓住我奶那一双手瘦骨嶙峋的但温暖的手,我想问她一些有关我的身世,可是,却怎么也张不开口来。 我真的怕我说出什么不当的话来,怕伤了她老人家的心。 然而,我的心里又像是有一团燃烧的火,它迫使我又想说一些什么?当我再次想起段之胜时,我便道:“我奶,我在街上看到我们以前的段大队长了。” “你说的是那个段之胜?”我奶惊了一下道。 “是的!他现在在街上要饭呢,那一天我给他钱,他竟然认出了我来。”我说话的时候,紧盯着我奶的眼睛,见她的眼里显过一丝的惊慌,我又开始有点后悔那样说了。 不过,我奶表面上很快的恢复了平静,她还给我们讲起了“杨家将”来。 当今的那些评书大师,把评书讲得往人的心里钻,抑扬顿挫的好听极了,然而,我们兄妹几人最喜欢听的,还是我奶讲的这杨家将。 那保家卫国的杨家将,从我奶的嘴里讲出来十分的感人!北宋年间的杨家将,令辽兵闻风丧胆,对宋朝可谓居功至伟。我小的时候听到这些,我都恨不生在那年间,与杨家将们一起杀敌了。 当讲到杨家将遭到潘仁美的迫害,当时我都恨不能亲手杀了这个奸贼。 仔细想一想,现在我的一些善举,包括眼前的声援房怜维父女,应该是与我小时候听我奶讲的这些故事有关。 就是今天听起来,也有一种百听不厌的感觉。 今天的钟晨回报这个家庭,我估计,这无不与我奶讲的这些故事有关。因为她的血液里流淌着的就是这些正义的文化。 当然,钟声由于生理原因,他是听不见我奶讲故事的声音的,但他也似乎在认真的听。说的准确一点,他是在感受着这样一种气氛,这种气氛本身就能熏陶人的情感! 我想,肯定是这样的!钟晨其实早已听卞话讲我发的房怜维帖子的事了,她虽然为我担心,但她一直装着不知道。她后来也只是表示对我的关心,却没有阻止我去这样的事。 而卞话就不同了!我想,假设她也生在我们的家庭,现在也正在和我们听我奶讲杨家将的故事,那么,她此时的心境应该和钟晨一样。 我奶讲的这个杨家将的故事,到现在为止,我听了已经不下十遍,但我仍然像呼吸新鲜空气那样的贪婪的吮吸着。 快到九点了,我奶也讲累了,钟声和钟音也打起了哈气。 我奶在山里,像这冬天,她八点钟之前就上床了。为了她能早些休息,我便向钟晨询问了有关钟声和钟音学习的情况之后,我也提出了告辞。 这时,我奶示意钟晨带钟声钟音去睡觉,钟晨笑了笑,便带着他们去了。 我奶抓住我的手轻轻的道:“星儿啊,作为老的,他们都认为有些事情还是瞒着子女的好。然而,这个‘瞒’字,它就好像一粒包在纸里的种子。有一天它遇到了水,它就会生长结果。它生长起来果实那就是一个苦字啊……” 我听到我奶这富有哲理的话,我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看来,那个段之胜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了!我好激动啊,我真的想立即从我奶的嘴里知道事实的真相。我便情不自禁的说道:“我奶,我知道。不过,你孙子是坚强的你是知道的!” “星儿啊,奶奶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奶说着,眼角挂了两颗眼泪:“这是你爸你妈和我的约定,他们决不让我说什么的!临来的时候,他们还千叮咛万嘱咐……当你提到段之胜,我看到你那种模样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我奶,你不要说了!我只知道你和我爸我妈都是我最亲的亲人,这一点已经够了!……我奶,你也看到了!小晨从小就知道她是你拣来的,可是她今天对待我们的家人,不是比那些亲人更亲吗……”我真的不想让她老这么大岁数了再为难,我便心痛的说道。 “星儿……”我奶欲言又止。 “我奶,既然我爸我妈与你约定让你不说,那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了!我无论是什么情况,我想,我能在您这样的奶奶身边长大,我这一辈子已经知足了!”我知道,依我奶的个性,她既然与我爸我妈有约定,那么,她是不会说的。但我真的好怕她伤心啊! 我奶的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我感觉我非常的不孝,让我这一生最最尊敬的亲人流泪,那是我的罪过!我这一生中,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都得应该我扛着!因为我是年轻人,我是男子汉! 想到这些,世界上所有的语言都将无法表达我的情感,我便一下子跪倒在她的面前。 钟晨从屋里出来,一看这情形,她先是吓呆了,随后便跑到我的面前,也跪到我奶的面前,轻声向我问道:“哥,你这是怎么啦?” 我心里一惊,我除了我做出成绩来让她们高兴之外,我真的不想我的亲人为我操半点心。我便破涕为笑道:“不少时间没有看见我奶了,我只是想跪一跪心里舒服!” 钟晨多么聪明啊,她哪里肯相信我的话?不过,她却故意装出相信我的模样,也是对我笑了笑。 我迅速擦干了眼泪,和钟晨一左一右,扶着我奶向她的卧室里走去。 我奶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她微笑着说道:“星儿,天不早了,回去睡吧!” 告别了我奶和钟晨,我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到了外面,冷风一吹,我似乎清醒了一些。 刚才我到钟晨家里的时候,为了我们祖孙五人在一起能有一个和美的气氛,我关掉了手机。 到了汽车里的时候,我便打开了手机。瞬间,我看到有二十几个没接电话。其中有一个陌生号码便打来了八遍。 274、竟然是个女人 从我奶的话音中,我知道我的身世还真的是个秘密。我想,天大的事都应该由我这个男子汉扛着,而不能让我尊敬的奶奶有半点的为难。我出了钟晨家开了手机,发现有许多没接电话,其中有一个陌生号码竟然打来了八遍。 我刚要给这个陌生的号码拨过去,可是仔细一想,他既然这么焦急,那他肯定还会打过来的。 我开车往我的住处而去,许多事情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还以为是那个陌生号码打来的,一看,却是房怜维打来的。 她说许多记者都去采访她了,还说收到的捐款已经超过五万了。 我听那高兴劲儿,我立即警觉起来。钱这玩意儿,它确实能帮助人,但它要杀起人来,那可就是无形啊!自从有钱以来,多少人死在钱下谁又能说得清楚?我便告诉她说,每一笔钱都入账,然后公布出去,哪一笔是怎么用的,都要对公众交待的清清楚楚! 她听了我的话,还有些犹豫。 我便再一次说明了这些钱的利害关系,她这才勉强的敷衍我说行。 我的心头突然有一阵发堵:失去监督的权力就会腐败,这已经成了铁律。那些经过多年教育的并且教育人的干部,都在钱的面前一个个倒下了,然而还在前仆后继,何况她一个有骗子经历的人呢? 想到这里,我的头皮有些发麻: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好人,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坏人,所谓性本善或性本恶,那都是扯淡! 然而,我对房怜维能说的也就这一些了,其他的说得再多也是扯淡。 正在我感叹的时候,那个打了八遍的陌生号码又打了过来。我估计一下,这人不是顾云筑就是陆庆,看来他要和我摊牌了。 我本不想接的,因为我知道接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接通后我并没吱声,因为他那么急切的打给我,那肯定是有话要对我说的! 可是令我感到惊讶的是,和我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女人:“烈火金刚是你吗?” 我发的那些帖子是用这个昵称发的,那它当然就是我!不过听她的口气不善,我也不会因为她怎么问我就怎么回答,因为我还没有那么老实,便冷冷的道:“你有话就说,我没有功夫和你闲扯!” “你以为我有功夫和你闲扯吗?” 面对她的反问,我非常的不爽,我真的想骂她。不过,我的修养在那呢,又怎么会轻易骂人呢?“你既然没功夫和我闲扯,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嘛?你看我长得帅还是怎么的?” “我……我是陆庆的妹妹陆韵鸽……” 陆庆就是顾云筑的小舅子,他是个包工头,就是他雇佣房怜维她爸的工头。这个名字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里,现在他的妹妹给我打电话,我知道,她不是来找我调情的,而是要为她哥来找我麻烦的! 此时我的心情是坦然的。当然,不是我不怕麻烦,而是这早已在我的预料之中。陆庆在我的面前出现,那只是迟早的事。不过,我没想到不是他来找我,而是他的妹妹。 我轻轻地答道:“你是他的妹妹,我说你这个时候不去跳舞唱歌啥的,你找我干什么?” 陆韵鸽突然喊道:“钟星你知道吗?你把我哥给害了你知道吗?我哥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要这么糟蹋他啊?” 我冷冷一笑道:“我从不认识他,当然和他也谈不上个人的恩怨,更不存在什么糟蹋他!可是你知道吗?一个工人工伤,他失去经济来源,他至今还没有醒来,他如何在医院里治疗?他没了治疗,那只能像死狗一样被撵出医院,他可就是死路一条啊……” 还没等我说完,她就跟我喊道:“你少跟我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知道我哥的苦衷吗……” 我见她气的哆嗦得竟然说不下去了,我那个苦闷啊:天下人人都有苦衷!那两个绑架房怜维的男人差一点就把她害死了,他们有苦衷。房怜维为了她爸活着不惜铤而走险,她也有苦衷。现在这个不顾工人死活的家伙的妹妹说她哥也有什么苦衷?! 我大义凛然的道:“任何人都不应该以自己的苦衷为理由,来不顾别人的死活!不错,我是和你哥之间没有个人的恩怨,不过,你想过没有?像房至悟工伤到这个地步都没人问的话,那不仅是把他一个人逼上绝路,也是把他的全家逼上绝路啊?” “呵呵……”陆韵鸽苦笑了一会儿,随后竟然哭了起来。 她的这种情况不是喝醉了酒,不就是疯了。要不她也不会那么固执的打那么多遍电话给我,和像眼前这样哭哭笑笑的。 我知道我的女人缘不大好,遇上她们多半都是倒霉的事!我想,遇到这个疯女人,看来我又要够头疼一会儿的了,因而我便想到要关掉手机。 可就在这时,只听她哭道:“钟星,你也有一个造价公司,你和我哥换位思考一下,这包个工程容易吗?……平时我哥要有是一点错,我那姐夫顾大头用脚踹他就像踹孙子一样……不……这年头有谁还舍得那样打孙子呀……” 我听她说什么顾大头,我愣了一下,他说的肯定是顾云筑了。之前我也是见过顾的,只是我也并没有觉得他的头比谁大呀?听她这么一说,再仔细想想,顾的头还真的不小! 陆韵鸽越哭越伤心!使我这样软心的人都不忍心挂电话了。 这时,只听她继续哭着说道:“我哥挣的钱,他家里的那只母老虎,除了工地上的必须要用的钱之外,她有多少就弄去多少……” 我看她哭的也可怜,便想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便笑道:“要注意家庭和谐吗,哪里有称嫂子为母老虎的?老虎屁股摸不得,你嫂子的屁股你哥还是可以摸的吗!” 陆韵鸽喊道:“你……你……你在哪里弄逼弄快活了,心里肯定高兴啊,可是我呢……” 尼玛,你这叫什么屁话?我弄什么了我? 见她口头这么散漫,我心里不由得发火。 275、真是该死 我本以为那催命般的电话是陆庆打来的,没想到是个女人!这女人称是陆庆的妹妹,她和我说着说着,竟然说起了脏话。我见她口头这么散漫,我心里不由得发火。 隔着电话,她并不知道我生气,而是继续哭着说道:“我们姐妹三人从小没了爹娘,是我姐把我们养大成人……我哥找了个小气的女人,把钱看得像她亲爹一样……其实,她对钱比她亲爹还要亲呢!比起钱来,她爹也只不过排在她二大爷的位置……” “那个陆韵鸽,你喝酒了吧?”我听她说什么她姐把她们抚养大,这才感觉她也是个可怜人!一听她开始胡扯,我便急道。 “我喝酒又怎么啦?反正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呀!” 她竟然和我喊了起来,这让我很是不爽,于是我说道:“我还有事,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说那些实话什么的。你如果想聊的话,我们以后再聊……” “不!钟星,你听我把话说完!事情是你惹起来的,你休想逃避……你就是逃到逼窟窿里,我也要把你找出来的……” 我听她说到这里,我果断的关了手机。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我真的不想听一个醉鬼啰嗦。如果你说一些文明的话,或许我还能耐着性子多听一会儿,张嘴窟窿啥的,这还像一个女孩子说的话吗? 接着,她又像疯狗掐架一样的向我打来催命般的电话。我真的是懒得搭理她。像这样疯疯癫癫的女人,如果你不搭理她,或许还要好一点,你搭理她的话,那真的就没完没了!她能先是朝你微笑,脸一转还能赖你强她呢! 电话声停了,却响起了一个短信的声音,我打开一看,只见又是这催命鬼女人发来的,她说如果我再不接她电话的话,她就去死! 尼玛,你的死活真的和我有多大关系吗?我就不接你电话了,你要是死了,这理讲给一百个人听,也不会有一人向着你的,你死也是白死! 可是,我这善良的本性啊,在她又来电话的时候,我又起了起来。我抢先她一步说道:“我告诉你陆韵鸽,你和我说话,一不要拿死威胁我,二不要说脏话……” “我没说脏话呀!”还没等我说完,她就喊道。 刚才还说什么逼窟窿啥的,转眼就不认账了,我真的是佩服她了!“……好吧,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钟星……你不就是钟星吗?啊……” 我听她说的都是醉话,我又想到要关机了。 不过,她下面的话就越来越让我震惊了:“你知道吗钟星?那个叫房至悟的工人,他干活是不错,但他是个酒鬼……我在工地上开大吊车……” 我感觉她这话好假,便打断她的话道:“你无论怎么说,也是那个大老板顾云筑的小姨子了,那么多轻快活他不照顾你干,让你开大吊车?” “我不认多少字……还有,我也不怕丢人,顾大头那家伙没事就想弄我……钟星你说,我能让他弄吗?他是我姐的不真不假的男人啊……” 我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意识到,这世界看起来也好像是井然有序,而在每一人内心里,早已乱得不像样了!当然,这女人的酒是喝得多了,要不的话,也不会把顾大头弄她什么的和我一个不相干的人说的。 “你说,我不给她弄,她报复我还来不及呢,还想他替我安排好工作?不要说他不安排,他就是安排了,我也得考虑考虑呀……” 我突然想到房怜维说她爸是被吊车碰晕过去的,我急忙打断她的话道:“就是你开的大吊车碰伤房至悟的?” 我震惊了,我彻底的震惊了,怪不得这女人就疯狂的叮上我了呢!原来罪魁祸首就是她呀! “钟星啊,我开了整整五年的吊车了,我从前从来没有出过事啊,你用脚趾头想一想,房至悟出事能怪到我的头上吗?”陆韵鸽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听的头都大了,我也不是法官,我哪里有功夫听这事到底怪谁?不过,这时我已经愿意听下去了。 “为了对工人负责,也为了对我们自己好,我哥上班是绝对不容许工人喝酒的……房至悟平时死喝酒,血压也高,我哥本不打算让他上夜班的。可是那天人手紧,在上班前我哥还专门叮嘱过他,让他千万不要喝酒……” “他喝了?”听了陆韵鸽的这番话,我才感到事情并非仅仅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我便急忙问道。 “他不仅喝了,还喝有七八两白酒呀!出了事之后,我哥都气得要疯了!不过,我哥仍让人把他送到医院,替他交了五千块钱住院费……” 一个工人这样不守规矩,这不仅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这不纯粹就是糟蹋人吗?我打断她的话道:“那,他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呢?” “房至悟干活确实不错……他因为喝了酒,看到我哥他们在现场,他干的就更起劲了。他丢下震动器便是平整混凝土……其实混凝土是泵送的,也没有我们开吊的多少事。那天我的事不多,只是吊一些走道板什么的。他把一吊东西装好让我起吊,我还没起吊呢,他就一头倒在我的吊斗上……” “啊……”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好像我是责任人一样:“不……不是你碰的?” “要是我碰的,我卖血也要替他治病啊……我哥干小工头子也就两三年的时间,他家又买了房子又买了车,他的女人管钱又管得紧……再说,他哪里来还有钱啊……”她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呜呜的哭个不停。 我静静的听她哭着,她的哭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她此时的伤心程度好像一点也不亚于房怜维。 如果真的如陆韵鸽所说的那样,那这个房至悟在这次事故中他就应该负主要责任了!这个家伙也真是该死:你说你上班喝那么多酒干嘛?何况血压又高? 我听她说房至悟干活不错,这说明她还是有良心的!要不的话,他们现在处于敌对状态,那还不是朝死里面黑对方? 见她就这么哭个不停,我又动了恻隐之心,便道:“那个……你哭一会儿就算了……” 276、我被骗入局 如果真的如陆韵鸽所说的那样,房至悟血压高,再加上夜班喝了七八两白酒,是他自己倒在吊斗上昏迷的,在我看来,那他也真是该死!我见她在电话里哭个不停,便劝她哭一会儿就算了。 她竟然说什么:“你以为我还想活吗?”她说着,又哭了起来。 这让我有些没抓没挠的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如果她要真的死了,那可是一条性命啊!再说,她要是死了,虽说我一点责任也没有,但也不能说不是我那个帖子起的间接作用啊!这么一想,我的心里又有些不安了! 我明知道善良有时会害死人的,然而,谁叫我这么善良呢?我便问道:“你在哪里?” 救人如救火啊,时间就是生命啊! “我要死,你管我在哪里干什么呀?我就是你那帖子给害死的,你还假惺惺的干什么呀?” 我听了她的话,突然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我们都是一类人啊,都是来到城里默默打拼忍受着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啊! 听说她还是要死,还与我有关,我这一下可急了:“小陆,我想见面解释一下那帖子的事,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当然在我们工地不远的小酒店啦!” “具体位置!”我知道你们工地在哪里? “云海小区工地西边三百米远的路北翩跹酒家二楼东边第一个包间。”这小妞嘴非常利索的说道。 我听她这话音,她没有半点难过的样子,而且也不哭了,我心想,看来这丫还是想让我过去和她说说话呀!当然,如果几句话就能救一条命,那我也善莫大矣了! 于是,我爽快的答道:“好的,你在那等我,我一会儿就到!” “钟哥,你快来呀!” 尼玛,这就叫上哥了,你不是要去死的吗?我心里郁闷,感觉这些女人的脸绝对比六月天的云朵变化还要快。 我开着车眼睛一路望着街道的北面,果然有一个翩跹酒家,停好车后,我急忙向二楼而去。到了东边那包间门口,我敲了敲门。 我刚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开门的是个小个子男人,我还以为走错门了,只见他眼睛瞪着我道:“你愣着干什么?” 我一看他那模样像是要吃我的架势,我有些懵了。我勾头朝里面一看,只见里面包括小个子有三男一女。 我朝那女孩望去,只见她的眼睛特别的明亮,一点也不像流过眼泪的样子,我又以为是走错门了。 在这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和这女孩的模样长得差不多,都特别俊秀。我第一眼的感觉,他应该就是那个陆庆了。只见他见了我,还微微的点了点头。看他的面貌,倒像是个老实人。 另一个男人个子也不高,但长得却很墩实,另一个就是一脸凶相的小个子了。 “你是钟星吗?”那女孩冷冷问道。 这声音和手机里那女孩的声音一样,我便道:“你就是陆韵鸽?” 她把早已准备好的打印稿子递给我道:“别问那么多了……这上面的内容你看看,看过后以你的名义发到网上去!” 这时我才知道她哪里是什么要寻死?她这完全是利用我的善良把我骗来的呀!我在心里骂我自己:我真的是个蠢货,被人家一次接一次的骗,却一点长进也没有,就这样轻易的被人家骗入预先设计好的局中! 可是转念一想,她就不用这种方法对付我,他们也会采用其他办法对付我的。因为我毕竟触及了他们的利益。 此时,一个墩实一个小个子的男人已经移到门口的位置,我想,看来我要不听他们的话,他们就要和我来硬的了!我看了一下门,又看了一下窗户,又望了望周围有没有应手的家伙。 “我……我叫陆庆……”陆庆说着,便向我伸出手来。 我当然不会和他握手,我要是伸过手去,他冷不丁的抓住我的手,我身后那两小子裤兜里都鼓隆着硬梆梆的,他们要是从我身后偷袭,那我不就倒大霉了? 这也叫吃一堑长一智啊! 可是就在这时,陆韵鸽一巴掌打在陆庆的手上道:“哥,人家是靠狠发财的,你却是给你老实给害死的!” 陆庆缩回手去,望了望他妹妹,又望了望我,好像挺对不起我的模样。 这个模样可不是装出来的呀!我这才知道,他为什么被他姐夫顾云筑像踹孙子一样踹他,又知道他家为什么有一只母老虎了!男人要是太老实了,那就是一只绵羊也能变成一头老虎呀! 可是这妹妹就不同了,一脸的狡黠,那目光还是那样的阴险。难怪她说顾云筑想上她没上着,要是换我这样胆小的人,她就是让我上我也不敢上啊! “我说钟星,你望什么望?你还有透视眼啊?” 她穿得非常正规,只露手和脸,胸部也不大,这时我正在盯着她望,难怪她说我是透视眼! “快点看,赶快照我写的这个发出去!”陆韵鸽对我凶道。 这时,我才看她给我的那张a4纸。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打印的东西非常的不专业,上面全都是一号的黑体字,也没有分段,整个纸面就像黑墨团一样,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虽然看了不舒服,但我还是看了:“经过深一步的调查,我发觉我今天发的帖子有重大疏漏,特此纠正!其实,房至悟的事件完全与陆庆施工队无关!他患有高血压,夜班时偷喝有七八两白酒。据他的工友说,他说他对生活绝望到了极点,女人死的早,女儿又是个骗子。当天现场所有的工人都证明,他是撞向吊斗的!” 我看了这稿子,我心想:暂且不论这内容的虚实,就凭他们目前对我的架势,我也不能就这么听他们的了? 我按照他们的意思发了,假设他们其中的说法有假呢,那我不成了被他们利用的工具了?即使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出尔反尔,无故的被他们骗入这泥潭里啊! 令我比较震惊的是,他们也掌握了房怜维骗人的事了。当然,他们为了自我保护,他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我想了想,然后便呵呵一声冷笑道:“这件事情嘛,你们最好还是找劳动仲裁一下,把双方的责任分得清清楚楚的。该付给他们多少钱就给他们多少,这样,你们也能留下一个名声!” 277、昏迷的自首的被抓的 我被骗入局,十分懊恼。陆韵鸽拿出一个稿子,让我以我的名义发出去,说房至悟的所谓工伤完全是由他自己造成的!我当然不愿意跟着他们的指挥棒转,我便让他们找劳动仲裁一下,这样,对他们的名声也有好处。 我刚说完,陆庆便表示赞同:“其实吧,我早就打算这么做的……” “你给我住嘴!”陆韵鸽对着陆庆吼道:“……你打算到不错,可是,官家要判你赔钱呢,你拿什么去赔?平时,我这个小妹没沾你这哥半点光,可你缺钱的时候还朝我要钱……现在官家判你给五十万,你有吗?” “这……”陆庆的脸陡然胀得通红。 “你不要这个那个的了,不要说五十万,就是五万,你能拿得出来吗?除非你卖房子……再说,你卖房子,嫂子能同意吗?那今后还有你的好日子过吗?” 我见这女人也太自私了,我便道:“你可都考虑你自己了,可是你考虑过房家的人吗?至今房至悟还昏迷不醒,他家的房子已经卖了,还欠着医疗费呢……”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我的身后那个小个子一声咆哮:“我们说的都是事实,事情是你惹起来的,我们让你发你就发,尼玛的你哪里那么多的废话?” 他说着,竟然一掌刀打在我的脖子上。 我料到他们会动手,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动了手。我疼的一时转脖子都有些困难。 他们四人,我一人,如果动手,我肯定会吃亏,躺着出去的可能性太大了。然而,在这种关头,我当然没有那么多的理智。我站起身就是一掌,打在小个子的脸上,小个子一下向倒去,头撞在墙上,跌了个腚墩。 我那一巴掌正好打在他的脸上,首当其冲的是他的鼻子,顿时,他的鼻子便流出了血。 那墩实的家伙一拳向我的头上打来,我的头迅速向右一闪,他打了个空拳。 由于我距离他太近,我的拳脚施展不开,我向空当地方退了一步准备出拳,然而,他已经和我缠到了一起。 这家伙比我矮有半个头,但力气明显比我大。这样缠到一起,我肯定要吃亏的。然而,这家伙留着个长头发,我的手迅速伸了过去。我抓住他的长发就把他的头往桌子上磕。 桌子上满是剩菜,在我一下一下的猛磕中,他的头上脸上满是油腻腻的各种菜。他脸上的血和这些菜拌在一起,就像菜里面放的辣椒油一样。 看来陆庆还真的是个老实人,他的块头不小,但他的双手随着我磕那个墩实的家伙,一上一下的,他不停的喊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一切好商量! 看得出来,陆庆这包工头,他完全是依附顾云筑才干上的,按照他的老实性格,只能在企业里老老实实的干个员工。 那矮个子爬起来之后又向我冲来,我抬起一脚便踹在他的胸口,他哎呦一声再一次倒在墙边。 “姐夫!”这时,只听陆韵鸽大声叫了一声。 我想,她叫的这姐夫,自然是顾云筑了。于是,我急忙向门前望去。然而,门前并没有人,也没有人敲门。 就在这时,我的头顶猛的受到一个重击。我的眼一发黑,眼前迅速冒着金光闪闪的小星星。我抬起头来一看,只见陆韵鸽正高举着酒瓶打在我的头上。 我这才知道,这个狠毒的女人喊什么姐夫,完全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此时,我向地上倒去,那墩实的家伙被我打晕了头,也随即倒在我的身上。 陆韵鸽又一瓶子打了下来,本来是想打我的,却嘭的一声打在那墩实的家伙的头上。 “小鸽你干什么啊?”陆庆看来是害怕了,他大声喊道。 然而,也不知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还是怎么的,他的声音显出非常的小。 陆韵鸽说要把我弄死扔了,而陆庆却说要把我送往医院。在他们的争执声中,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在疯狂的报复的心理支使下,要把我弄死扔了,是极有可能的。要真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就这样没了。没有了我的世界,除了让我的亲人留下痛彻心扉的记忆之外,别的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 我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九点多钟。我看到的是正在流着眼泪的钟晨,以及满脸愠怒的卞话。后来我听说,陆庆让人把我送进医院之后,从我的手机上找到钟晨,是他通知她来的。 后来,陆庆去派出所自首了。听说到了派出所之后,发现他也没有动手,便把陆韵鸽叫去了,把他放出来了,他在医院里嚎啕大哭,他发誓这一辈子再也不包工程干了! 卞话虽然气我多管闲事遭到人家的报复,但她看我刚醒来,也没有对我发作! 此时我头上裹着纱布,就像战场上那伤病员一样。 这时,从门前冲进一个人来,她扑到我的身上便痛哭起来。钟晨怎么劝她也劝不住,她只是一个劲的哭。 门开了,显过一个女警察,她朝里面望了望,可能以为是死了人了,她又退了出去。门前,随即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 这个趴在我身上哭的人正是房怜维,我估计肯定她是听说我为了她而被打哭的,谁知她哽咽着说殷殷什么的,后来我才听清楚她说的是殷正。是殷正听师建说我发的帖子上有这么一对可怜的父女,带着他来看她们的。 当殷正发现她是个骗子之后,便在背地里报了警。刚才她是在警察的追捕下跑到我这里来的。 我开始被她哭的还挺有些感动的,如果有人为我这样痛哭,那至少说明我为了他人主张正义还有些价值。这样看来,她原来是为她自己哭的呀。 这个时候,又进来了两个女警察,一把扭住正在向我讲述的房怜维的胳膊,给她戴上了手铐。 房怜维哭着喊着走了。她还让我无论如何要找人替她照顾她爸,千万不要忘了每两小时给她爸翻翻身换换尿布啥的。 我心想,你倒是没有把我当成外人了!我没有我的事情吗?我去孝敬你那不顾死活喝酒坑人的爸爸? 我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昨天,陆庆把我送到医院,打了钟晨的电话之后,陆韵鸽就来抢我的手机,但还是被陆庆夺了下来,关了机塞进我的口袋。 殷正并不因为房怜维被抓起来而消气,他向钟晨打听我在哪里?他听说我在医院里刚醒来,便和师建两人来了! 278、事情原委 我被击打昏迷,老实的陆庆去自首,陆韵鸽和房怜维被抓,一切都各得其所。殷正并不因为房怜维被抓起来而消气,他找到我之后依旧是怒气冲冲。 我看殷正一脸气愤的样子,我根本就懒得向他解释!我解释什么呢?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我尼玛从头到尾都是在做好事啊,差一点给人家直接弄死扔了,我好不容易才拣回一条命来,我还有向别人解释的必要吗? 说起来这个天下谁个没有苦衷?在我遇见的形形色色的人中,好像没有人没有他们的理由的。那两个要把房怜维弄了撒撒恨的两个男人有苦衷,房怜维有苦衷,陆韵鸽有苦衷,现在轮到你殷正也有苦衷,难道我这是为啥了?难道我就没有苦衷吗? 我本想不搭理他,谁知殷正下面的话使我顿时就不淡定了:“钟星,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狼心狗肺,会和那个女骗子合伙来骗我?!” “你放屁!”我不顾头的疼痛怒骂道。 倒是师建这一次站到了我的一边,他拉住他道:“殷正,你应该知道钟星的为人,他就是最浑蛋,他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的!” “你才浑蛋呢!”虽然师建是向着我的,我做了这么多好事没有得到人家赞美和同情也就罢了,还遭遇别人的误解,我的心里一下子失去平衡。 殷正的脸由红变白,由白变青,他猛的转身向外面走去。 师建一下死死的抱住他不放:“殷正,你无论有多大的委屈,你都应该听他把话说完!……要……要不,你看在大妹的面子上!” “你让他滚!”我知道我这一喊头会疼,但我仍然怒道。不是我失去理智,而是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是那样的肮脏! 钟晨也拦在门前道:“正哥,你和我哥都是好兄弟,你听他说完了,你再下结论也不迟啊!” 殷正望了钟晨一眼,又望了望卞话,感觉自己也有点过了,便坐了下来。 师建笑道:“钟星,真是宁欠阎王债不该小鬼钱啊!我就借你那两万块钱,你天天在我后面要!你说让我给姓房的丫头吧,她又被抓起来了,我只好给你喽!今后也省得你没事朝我要钱了!” 师建说着,竟然把两万块钱转给了我! 其实啊,我对这两万块钱,也早就是三十晚拾的兔子,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了!然而,这钱转了这么大一圈在这样的情况下又回来了,这还真的有点让我意外。 当然,这钱本来就是我的,面对他的还钱,我也没说什么啦! 看来师建这个家伙也是想气死我啊,他下面的话让我感到非常的气愤:“钟星,现在你如果身体允许的话,你就交待一下,你如何和那女骗子合伙来骗殷正的吧!” 我虽然对他的话非常愤慨,但我的手面还挂着针,我也不宜过于激动,当然,要削他就更不可能了。于是,我只好苦笑一声。 尼玛,也不知师建想在大家的面前表现一下他的幽默还是怎么的,他今天的屁话还真的不少:“钟星,给你交待的时间了,你要再不交待,殷正要是走了,我就不拦他了!” 听师建这么一说,我不仅想告诉殷正,当然也想要把这事情原委说给卞话和钟晨听了。 因而,我喝了一口水说道:“前天天要晚的时候,我在玉品河边见到两个男人挟持一个戴口罩的女人,那女人喊救命!我这人正义惯了,你说我能撒手不管吗……” 师建今天的屁话还真的多:“现在是你交待的时候,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我不想和他屁话啰嗦,便接着说道:“那个熊一样的大个子,就够吓人的,可是那个瘦猴却更狠,还拿石头砸我!我差一点就报销在他们两人手里了!不过我的智慧和勇气,不是他们能比的,我最终还是制服了他们。 那两个男的说这女的是个骗子,骗去了他妈金手镯什么的,他们俩听说金手镯被她卖了的钱用了,便打算强了她撒撒气,我一听她是个骗子,待他们走了之后,我也打算离开,谁个愿意帮助那骗子呢……” 师建狡黠的一笑:“哥们,你还是留下吧!” 我见他奸嘻嘻的模样,但我这时候哪有时间和他一般见识?便又道:“然而,当我走了,她那声音微弱的还什么救命!我想,都没人威胁你了,你还要谁救你的命呀?当然,她喊了救命了,我也就不能走了,我便向她走去,到了面前只见她裤子被扒了……” 这时,师建又是嘿嘿一笑,没有说话。那意思好像正对我这个流氓意思似的! 我真的没有心思和师建乱掰,便瞪了他一眼又道:“那里暗,她又戴着口罩,我也看不清她的脸。我看天那么冷她也不提裤子,我担心她要真的死了,她虽然是骗子,但她也是人啊,那也是性命啊! 我便回来叫她自己提裤子,她说她被绑了。我便帮她解开了绳子……我在帮她提裤子的时候,发现她身上不是冷的而是滚烫,我一下惊呆了,我立即摘去她的口罩,我见她是帮助琼慕骗殷正签合同以及骗去我三千块钱的那个骗子的时候,我又不淡定了! 我又想要走。我想,像她这样的骗子,世界上少一个就少一个祸害。然而,天真冷呀,她发着高烧,那真是要死人的呀!我还是把她送往了医院。当我为这个骗子又花钱化验拿药打针的时候,我感觉我就是个十足的傻子了! ……到医院一量体温,她高烧三十九一,我看烧这么高,说心里话,我也有些害怕了……她是骗子,她说这里没有家人,她烧得也动弹不了,我只好在这里陪着她。 她稍微好了一些之后,我愤怒的责问她为什么要做那万人恨的骗子?她哭了,她说是为了她爸……当然,她爸的情况我在帖子上也都说了……工地上不管她爸的事,她工作也就两千多块钱一月,是根本无法支付一个昏迷病人药费的,她把家里房子卖了仍然不够交药费。 于是,她便想到了骗,当然,她也偷!她又骗又偷,当然可恨,当然,她这在这样的情况下行骗,多少也有点让人同情!这就是我帮她发帖子的原因……” 这时,钟晨开始听得哭了。 我也感觉我的眼睛有些潮湿,但我克制住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279、涉嫌团伙诈骗 面对殷正的误解,我认为有必要把事情的原委讲给他们听一听了。当我讲到房怜维虽然是个可恨的骗子,但她爸工伤昏迷无人过问卖了房子仍然不够交药费,这才是发帖的原因时,钟晨哭了。 大家都在等着我说话,我遏制了我的一下情绪后又道:“昨天晚上,我从钟晨那里出来,我开机后发现很多没接电话,其中一个打了七八遍,后来,她又打来了电话,她说她是陆庆的妹妹……” 这时,师建又是嘿嘿一笑,那意思是你的女人缘不错啊,到处都能碰上妹子。然而,毕竟钟晨和卞话都在这呢,看来他还是忍了! 要是平时,我真的想抽他。然而,这时我平了平气继续说道:“当然,她打电话和我说了很多,说她要死了,是被我帖子给害死的!这死人的事真的不是闹着玩的!我虽然也有很多事,仍然想和她解释一下帖子的事…… 后来,她说她在翩跹酒家二楼正在寻死。我想,如果我几句话能救下一条人命,那算是我积德了。再说,人家要死要活的又和我的帖子有关呢! 我听了那女人的话以后,我也不淡定了,甚至,我也恨我发的那个帖子发的冒失了!这女人是陆庆的妹妹,也是顾云筑的小姨子。他们姐妹三人从小没爸妈,是她姐带着他们出来打拼的。 小陆是开大吊车的,她的话也是带血带泪的,她说那个房至悟血压高,那天打混凝土上夜班,他竟然偷喝了七八两白酒,是他晕了头磕向吊斗的!如果她的话是真的话,那这个姓房的也他妈的真是该死! 在二楼的一个包间里,有三男一女,其中一个是陆庆和那个打电话给我的陆韵鸽。我知道他们非常的不善,但我也发觉陆庆是个老实人! 那陆韵鸽让我按照他们写好的稿子往网上发一遍,让我更正一下我之前发的帖子。我还搞不清她的话是真是假呢,我怎么可能重新按照他们的意思再去重新发帖子?我说让他们去劳动仲裁,这对大家都好,那个陆庆也是赞同的。可是,就在这时,那个小个子男人一掌就打在我的脖子后面……” “啊……” 听到这里,钟晨和卞话两人同时惊得叫了起来。 此时我的心情比刚才要好多了,我便又道:“陆庆真是老实人,在我和那个小个子及墩实的家伙打起来我占了上风的时候,他有些惊慌,也没有和他们一起打我,只是着急的说不要打了。 可是我打顺手了,我又岂能停下? 就在这时,陆韵鸽却朝门前喊什么姐夫。我一听说她的姐夫,那自然是顾云筑了。就在我停顿的时候,她一酒瓶砸在我的头上,把我给打晕了!”转而,我冷笑着对殷正道:“我这些说的都是实情,你看我和那个骗子合伙骗你了吗?” 还没等殷正回答,房门开了,进来两个警察,对我出示了一下证件后道:“你是钟星吗?” 我看来者不善,便只是望着他们没有吱声。 一个警察道:“经过别人指证和我们调查,你涉嫌团伙诈骗,我们问你的事情,你必须如实回答!” 我刚对殷正证明我的清白,却遇他们这么说,这让我气的呀,我拔掉针头,把吊瓶往地上一摔道:“请你们拿出证据!” “我看你太猖狂了!”那警察怒道:“那个房怜维已经交待了你和她合伙诈骗……还有,你对你刚才收到的两万块钱对我们作一个解释!” 师建急着吼道:“那是我借钟星的钱呀,我今天还他的呀!” “我看你和他也是一伙的!……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不要在这里妨碍公务!”那警察怒不可遏。 师建的脸胀得通红,随后,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走出门去。 接下来,钟晨、卞话和殷正都被叫出去了,屋里只剩下我和两个警察。我无论怎么向他们解释,这钱真的是师建借我还的,他们只是冷笑,根本就不相信。 看他们这样坚决,我傻了,我要有他们这样不相信人的警觉,我至今也没有这么多麻烦呀! 他们仍然让我交待是如何和房怜维一起实施诈骗的,问我在这一次捐款的诈骗活动中,收到了多少赃款? 我当然不会往我自己头上扣死盆子呀!我说我根本就没和谁一起搞什么诈骗? 他们立即联系医生,说要把我带走,仅从身体上来说有没有问题? 医生说你们要带走当然可以,只是他刚刚苏醒,还要作一系列检查才能确定。 他们叫来钟晨,让她保证我不畏罪潜逃什么的,说他们也会监视什么的。钟晨知道我是什么人,她当然不会相信我搞什么诈骗了,于是,办了手续,这才让我留下。 警察走了,他们几人又回来了。殷正一脸的冷漠,那意思是:警察都找上门来说你钟星诈骗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看他那模样,就连琼慕也是我串通好一起诈骗他一样。 我真的不明白,我这人为什么那样的容易相信人,而别人,即使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那么的容易误解我? 别人抱着这种态度,那我真的就没有必要再做任何解释了。我要再解释的话,那真的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钟晨找来条帚,扫去被我摔碎的瓶渣,让医生重新又为我挂上水之后道:“哥,看来,顾云筑的本事比你大多了,他肯定在背后活动了,那你可真的就要吃亏了!……我们也抓紧想想办法吧!” 我感觉钟晨遇事比我冷静多了,考虑得好像总是那么周到。 从师建打给我两万块钱都被人家迅速掌握,这说明人家在背地里早就对我有动作了,我还在这里傻乎乎的呢。 我想,我也认不得什么有权势的人啊!仔细一想,我只有认识派出所的所长郑义了。如果我要这条路也走不通的话,那我也没招了! 想到这里,我便给郑义打去了电话。 郑义没有接,而且很快就挂了。 我想:郑义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也以为我真的犯了什么法了,他担心沾了我的边倒霉才挂了电话的? 280、一切都变得反常 我做了那么多好事,竟然被说成是涉嫌团伙诈骗,我真的快要急疯了。钟晨说这是顾云筑在背后动手了,他说我们得抓紧想办法。我打电话给郑义,他挂断了电话,这又让我产生了狐疑。 郑义的一个短信发来,说明我是多虑了:他说有事不便接电话,大约半小后到我这里。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心里正烦着呢,我想,除非有必要,要不的话,其他电话都免接。可这是侯运打来的电话,我就不能不接了。 侯运这家伙机灵着呢,他的声音很小。我知道,他是担心我周围的人听见他才如此谨慎的。他告诉我的消息,我感觉也不怎么重要,他说完后我便挂了电话。 他说杜留毕和金欢混在一起了!这事虽不重要,但也引起我的反思:是我把杜留毕间接的介绍给金欢的。显然,我的想法是不纯正的,我是想让他们混到一起之后,然后,让居洁和秦莘能够认清杜留毕的为人,从而疏远他。 我感觉我的动机确实有些肮脏,然而,我还是原谅了我,谁个叫我是我呢?要是别人有这样的阴暗心理,我肯定会鄙视他的! 就在这时,居洁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篮子水果。我的心顿时又起波澜:这时我才知道,她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女人。我看到她的眼圈发红,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知道,她尽管依旧美丽和温柔,也是我心目中理想类型的女人,然而,就是因为那件事,我对她的心死了,不过,我还是真心的希望她能够幸福! 她和卞话打了声招呼之后,竟然和钟晨抱在了一起,两人久久地没有分开。 殷正丢了酒吧,可能是相形见绌,因而他咽了一口唾沫,便向外面走去。 “殷正。”居洁微笑着叫了一声。 殷正停下脚步,猛一回头,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嘴撇了撇,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了家长一样。接着,他喃喃的说道:“我的酒吧丢了,我是个失败的人!” 居洁冷冷一笑道:“一个男人只要努力了,失败有什么不好吗?如果他一生失败一生努力,何尝又不会有一个安乐的晚年呢?现在那些成功的男人现在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她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哽咽。 我的大脑并不怎么聪明,可是联想力却特别发达:她的意思是不是对杜留毕与金欢鬼混到一起感到灰心了? 我和居洁断绝关系之后,她一度出家当尼姑。殷正拼命的追她,她却无动于衷直至拒绝。而杜留毕请她回来当什么办公室主任,她却欣然答应回来。显然她开始是对杜留毕心存希望现在是感到痛心和失望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那见不得人的诡计倒是起了作用的,因而我暗自窃喜。 殷正听了居洁的话,嘴不停的嚅动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居洁又笑了笑道:“殷正,你也知道,我喜欢的人哪怕他是混帐,但却是善良和百折不挠的人,你知道吗?” 尼玛,我现在就是用小头脑思考,也知道她说的那个混帐的人是谁了! 殷正迅速擦了擦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今……今晚我请你吃饭!” “为什么是今晚,而不能是中午?”居洁又是微微一笑。 连板凳腿都能听得出来,这显然是居洁对殷正这么长时间的苦苦追求所给的答复。我即为居洁感到高兴,但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你们谈情说爱了,我祝贺你们,但你们就不能不当着我的面说吗? “中午……今天中午!”殷正的声音像留声机一样的重复着。 正当我的表情在非常痛苦与尴尬交织的时候,我的命运不错,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个电话还是金欢打来的!当然,她要说的内容对于我来说不知是福是祸,但对于我目前来说,那满满的都是福。 金欢非常焦急的说道:“钟星,我们工地最近几天老是有人捣乱……前天,售楼处的窗户玻璃被人砸坏了三块,昨天,我们工程部的人也被人打了……” 她还没有说完,我便急道:“这事你们得报警啊!” 她嗔怒道:“你个小钟星啊!我们报警要能解决问题还找你吗……我们不是没报警,前天和昨天我们都报了两次了,警察也去调查了,但也没有个结果啊……再说,对于他们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啊!今天夜里,我们的保安被人家打了,路直接被人家用挖掘机挖了……” “你们今天没报警吗?”我感觉这女人是不是疯了,这事不找警察却来找我,她们是不是走歪路都走惯了呀! 金欢愤怒的说道:“我们再报警的话,说不定水电也被人给断了呢……” “那你们想要我干什么?”我感觉这里面还真的有问题。还没等她说完我便急道。 “我们明董的意思,当然是让你来摆平这事啦……今后这楼也有两幢给你干的呀……” “好了金经理,你们这两天都干了什么?得罪了什么人?你能给我透露一下吗?”我这也叫知彼知己啊! “就是工程招标啦……有人想大包大揽……不和你多扯了……你能不能摆平,你给个话啊,要不我们又要报警折腾啦!” “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就行啦!你对明董说,就说我让她放一百个心!”其实我有个屁本事啊,都是给居洁那一句百折不挠的话给激励的呀。 金欢竟然从手机里啪的传来一个飞吻,那声音叫一个响啊,把全屋的人都惊得愣了一下。 这让我再一次陷入不好意思当中。谁都听得出来,那个飞吻不是普通关系的人能发出来的! 我抬头一看,所有人基本还是正常的,唯独师建有些不正常了,那表情像是在水里浸泡多天沤臭了的鞋子一样。就这样,他的嘴在动着,我非常好奇的看着他。 他甚至根本就没有望我,而是望着卞话。 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们一个个也感到莫名其妙。 “卞……卞话,我……我们两人的事,主……主要还是我的错!”草,师建这一句话真的像个便秘多天的人拉屎一样,那真叫个费劲啊! 卞话嘿嘿一笑,看样还想幽默两句。可是,却是牙一咬,眼里有了泪花。 我想,今天的日子肯定是不正常,要不的话,也不会一切都会变得那样的反常! 281、我看出了端倪 我做了好事被认为是诈骗,杜留毕和金欢混在一起引起连锁反应。居洁主动找殷正说话,明玑她们工地反复有人捣乱,师建竟然向卞话认错!我想,今天的日子肯定是不正常,要不的话,也不会一切都会变得那样的反常! 我看大家都傻了,我感觉师建的本质并不坏。他那点坏点子都放在脸上呢。为了解除大家的尴尬,我便呵呵一笑道:“师建,这就要看你的表现啦……” 卞话冷冷一笑道:“钟星,你这是干嘛呢?你这是要替我保媒吗?” “浪子回头多不换吗!师建虽然不是个东西,如果能改了,那不就是个东西了吗!”我说话的时候,头上的伤一抽一抽的疼,但我还是非常乐意的说道。 “你想当我的家?你是我的爹还是我的娘啊?” 卞话显然喜欢的还是我。可是我快要疯了:卞话,你可能是我的亲妹妹啊!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娘,但却有可能是你的亲哥啊! “我不嫁人了!男人没有一个……不不不,我是说我自己不是个好东西!”卞话意味深长的改变了她的话语! “卞话,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真的错了……”师建也不知是不是给殷正追求居洁成功给刺激的,甚至对我说他不是个东西是个东西都罕见的没有反驳,而是不停的说道。 卞话道:“师建,既然你这么说,那先错的不是你啊……我还没有向你道歉呢,你怎么就不停的向我道歉了呢?你是不是又想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呀?” 现场他们的情感变化,不能说不震撼人心,然而,我的心却在金欢的那个电话与我对她的承诺上。于是,我便打电话告诉侯运,让他暂时丢下调查段之胜的事,而是去调查大和地产这几天遇到麻烦的事。 这个侯运啦,他的腿瘸,说起来调查事情还挺不方便的。然而,他也有他的优势。他旧衣服一穿,旧帽子一戴,捡个废品,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再加上他人也机灵,调查的事情却能够快速而准确。要在战争年代,那也是一个不错的侦察员啊! 他对我的感激,以及他对这份工作的珍惜,现在他有了公司的股份,身上的劲好像比以前更足了! 我的电话又响了,又是一个对于我来说是重要的打来的,看来我今天要不得安宁了! 秦莘焦急的说道:“钟星,我爸的身体情况非常不好……” 我听了她的话猛然一惊,我想问她爸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然而,还没等我问,她便又急道:“杜……杜留毕,他……他怎么能这样呢?……好了钟星,电话我先挂了。” 秦莘的这一句话让我真的有些哭笑不得!我郁闷了:这丫的思维也太能跳跃了吧?怎么从她爸的身体情况一下子跳到杜留毕了呢? 看来,这个杜留毕和金欢的事她也知道了。所谓关注就要付出!她那么关注杜留毕,就不可能不在他的身上付出精力。说不定她让人暗中监视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来我让金欢去接近杜留毕,引发的地震还在继续呢! 接着,还没等我说话,秦莘又匆匆忙忙的挂了电话。 郑义推门进来了。看来警察的话就是算话,他说好半小时到我这的,我看了一下手机,竟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殷正、师建和居洁看有人来了,他们便告辞出去了。 郑义今天是穿着布衣来的。他一来,钟晨就紧张起来,脸也红了,还转过脸去,理着卞话的头发,这让我吃惊不小:难道她做了什么违法的事啦,这样怕警察? 我看出来了,其他人也并不比我傻,也是有些吃惊的样子。奇怪的是,郑义的脸也是有点红。能看出他的脸红不容易啊,因为他的脸是黑的呀!……这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醒悟:尼玛,这个黑子难道挂上我妹了?你也没看看你那黑样,能配上我妹吗? “那个钟星,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平时威风凛凛的郑义大警官,此时坐在我的病床前,拘谨的像个小女孩。 我没有吱声,因为我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早已看出了端倪,我那两道锐利的目光紧紧的锁在他的脸上。 他的身体往一起缩了缩,然后呵呵一声冷笑:“我的事情忙的很,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就走了!” 你走?你有本事你走呀? 我是胸有成竹,他只不过是尴尬而已,因为他的头上已经冒冷汗了!如果我要不同意钟晨和他交往的话,他就不得不考虑考虑了。再说啦,钟晨现在也算是富二代了,还有,就他那黑样,也能配得上我那样的漂亮的妹妹? 果不出我所料,郑义说要走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当然,如果钟晨要和他交往,我也没有办法。我看他那脸像炭,而她看却像乌金呢,我也没有办法。再说,干涉他人婚姻,特别是女方的哥哥,造成的恶果是有先例的。 于是,我也只当装着没看见,便把我做好事救了房怜维,以及她和她爸的情况讲了一遍。现在师建还我的钱,那是有据可查的,而警方却认为我是伙同诈骗。 当然,我对郑义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把我猜测是顾云筑背后找人捣鬼的事也说了一遍。直至我把大和地产遭人捣乱的事,也和他说了:人家可是外地开发商,出了这么多的事,会影响我们海鲲人的形象的。 郑义果然是有正义感的人,听了我的话之后,望了周围人一眼,朝我笑了笑,说他会尽快了解房怜维的情况,以有大和地产工地上的有关情况的,随后他朝钟晨偷望了一眼,接着迅速离去。 待郑义走了之后,卞话终于忍不住向我大暴发:“钟星啊钟星,我到底要说你什么是好呢?你说房怜维可怜,那天下就没有比她更可怜的人了吗?……离春节也就二十天了,公司的事情多得让人头疼,可是你……” 她那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我真的不知所措。是啊,筹建一个建筑公司这么大的事,都压在她一人的身上。还有黄灵留下来的公司收款和争议什么的,她可也是一个人啊……可是我呢?真的就能见死不救了吗? 不过,我是助人为乐了,而我扩大造价公司的业务,以及筹建建筑公司事情呢,让谁来帮我呀?想想卞话说的也是那个理。 282、遛鸟的人 钟晨害羞,郑义脸红。开始我还诧异,但聪明的我很快就看出了端倪。众人走了,屋里只剩下钟晨和卞话。卞话怒我:说工作特别多,而我又为人家躺在医院。我仔细想想她说的还真的是那个理。 我笑了笑没有吱声,而是逐渐的收起笑容,眼睛瞪向钟晨,看她到底与郑义是不是有那种关系。这丫在有人的时候,她的胆子也大起来了,她的眼睛也瞪着我。 就当我眼睛瞪得发酸打算让步的时候,她竟然噗哧一笑。 我立即责问道:“那个郑义怎么回事?” “他一直都在追我。”钟晨背过脸去道。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我想我的妹妹这标准,找的模样也不要什么美男子,但至少也要赶上我的模样吧? 钟晨估计我肯定会屁呱呱的说上一大堆,她见我没吱声,转过脸坐到我的病床前道:“你看郑义这人怎样啊?” “不行!他那黑不溜秋的模样怎么能配上你?” 我明知道我不对,但心里却不平衡。 “那我今后就不找了!”钟晨气的一跺脚。 “我……”这新的时代有新的麻烦,这当哥哥的还管不了妹妹了!我此时想,其实封建时代哥哥能管妹妹的婚姻,也是挺不错的呀! “钟星你说,他除了黑以外,还有哪些不好?” “……”钟晨一生气,就喊我名字,这是惯例。当然,我不会为这个生气。仔细想一想,郑义还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可是我想编一点,却编不出来,这让我很是着急! 钟晨依旧背对着我,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我。 我急忙接过照片一看,只见一个白净的小伙子穿着军装,那才叫英姿焕发!就连我这样的帅哥都自叹不如。我急道:“他……他又是谁?” “臭钟星……他还能是谁?” 难道是我吗?我也没穿过军装照过照片啊?再说这人的五官不像我,倒是有点像……像郑义,卧了一棵草了,难道是他?“你说他是郑义?” 钟晨背对着我猛一跺脚,没有吱声。 我见她喊我臭钟星了,这气就生大了,我不得不仔细看去。尼玛,还真的有点像郑义!我纳闷的问道:“那他的脸是不是在救火的时候被烟薰的?” “臭钟星你就气我吧!” “那是怎么回事?” 钟晨转过脸来的时候,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泪花:“他高中毕业后就去参军,当了六年的兵。风吹日晒的,脸就一年年的变黑了。复员以后,他又当了一年的交警,就这样,他的脸就黑成这样了,他……他也为这黑脸忧伤过……” 原来他的脸是这么黑的呀,我给感动的呀,真的没法说了!但我嘴上却道:“这家伙的情感也太脆弱了!脸黑一点就忧伤,真的应该让他到非洲看看那些载歌载舞的快乐的黑人!” 卞话轻轻的叹息道:“啧啧……你钟星人无论是长相和品德,真的是太完美了呀!我就想不通,天底下怎么就生出你这样完美的极品呢?” 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她这是在讽刺我啊! 知错就改的我呵呵一笑道:“小晨啊,可能是我像卞话说的那样,我长得太完美了。所以,我看谁都能看出缺点来。不过现在嘛,是崭新的时代,你也不要想让我干涉你的恋爱。我的意见只供参考!” 钟晨听了破涕为笑。 我想钟晨是我的妹,她幸福了当然也是我的幸福。可卞话也有可能是我的妹,我当然也希望她能幸福。我便嘻嘻一笑道:“卞话啊,我看师建好像是真心悔改的样子……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 “闭上你的臭嘴!”卞话咬着牙一把捂在我的嘴上怒道。 我被捂得不好喘气,这再一次验证了那一句关心则乱的哲理。 这时,我的电话响了,又是侯运打来的。他说在大和地产悦和新城附近,看见顾云筑穿着普通人的衣服,和几个人在一起,手里提着小鸟装着遛鸟的模样。 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急道,你有没有看错? 他说绝对没有错,还说自己装着捡破烂的样子几次接近他们,听到的都是谈一些大和地产公司的事情。 我的头脑在迅速运转,连卞话说我一些什么我都没有注意。我在想:那悦和新城有人捣乱,会不会与顾云筑有关? 如果有,他为什么又要捣乱? 无疑,说我诈骗什么的,是顾云筑搞的鬼,他显然是因为我说他们置房至悟工伤不管的事,他对我下的手。现在大和地产有求于我,我能不能把报复顾云筑的事与摆平他们捣乱的事给一起办了?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我便向医生提出要出院,当然,卞话和钟晨是不同意我出院的,医生也不同意,他们不同意不要紧,但我可以走啊,大不了多交两天的住院罢了。 我想,人家顾云筑都化装了,我不能以我现在的模样去啊,我也得化装一下才对啊!可是化装成什么样的人去呢?我想,人家顾云筑遛鸟,那我就遛狗吧! 想到这里,我和卞话与钟晨分手以后,便到狗市花了二百块钱买了个小菜狗,小菜狗虽然不值钱,但却很猛的样子,我喜欢!于是,到猪肉摊还买了五块猪肉给它吃了。 要说化装,我只是多了一条狗,我的身上并没有改变什么。因而,我又到假发店买了一顶淡黄色的女子假发。买了以后我才后悔,你说戴个女子假发,这衣服不也得换吗,还有这该死的大脚怎么换鞋子? 一阵叹息之后,没了办法,我只好退了假发,当然,被人家收去了五十块钱退货费。我戴上个大口罩,抱着小菜狗,坐上红三机,便向悦和新城而去。 离悦和新城还有里把路的地方我下了车,我拿着狗链子遛着狗,迈着休闲的步子向工地的方向走去。 那群遛鸟的人已经向工地相反的方向溜达,那个有点像顾云筑的人,也是戴着口罩和帽子,我不知道侯运就怎么断定他就是顾云筑的。 那个不知是不是顾云筑的人与我迎了个对面,当然他根本就没有注意我。 我也不好盯着他们望,便净直地向前走去。 “钟哥!” 我刚才还见四周没人,听到侯运那熟悉的声音,我惊了一下。 283、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悦和新城工地经常有人捣乱,我听侯运说顾云筑化了装在那里遛鸟,这让我很有些好奇!我也便戴着口罩装着去遛狗。我见四下无人,但却听到侯运叫我的声音,我惊了一下。 我听到叫声,一转身,才在大树前发现了侯运。我心想,这小子真的是鬼机灵。我的大口罩能瞒过别人,但想瞒过他难呀! 他把头上的帽子向上掀了掀,露出一张瘦脸色道:“钟哥,你怎么也来啦?” “人家要害我,我不想躺在那让他害呀,我这不就来了吗!” “钟哥,那过去的一群遛鸟的人中,那个胖的大个子就是顾云筑。刚才,那个叫郑义的黑脸派出所长,也化了装进了工地了!”侯运轻轻的道。 我惊了一下,要说侯运他认出顾云筑来也好解释,可是他怎么就认定郑义也化了装来了呢?可他是一个多小时前还在我的病房的呀!再说,他化装干嘛? 我诧异的道:“你不会搞错吧?” “不会!” 我看他说的那样坚定,我越发的郁闷:“我说侯运,我也看那遛狗的人了,他不过是外形像顾云筑罢了,但他又是帽子又是口罩的,你怎么就断定是他呢?” “他的脸是枣红色的,从口罩周围也能看得出来。还有,他是人开车送来的,那奔驰车,正是他平时开的车。” 我见侯运说的有理有据,我算是服了。假设那人就不是顾云筑,但这证据链互相印证,也足可以假定是他了。然而,我还是比较坚定的说:“你认为郑义化了装肯定是错了!” “钟哥你看!”侯运拿着捡废品的钩子向东一指。 我只见从悦和新城大门里出来一辆机动三轮车,只有一个戴着柳斗帽拉货的。我一看,我看什么我看呀?有什么可看的? “那人就是郑义!”侯运道。 “什么?”我感到非常震惊!我真的不明白,侯运就怎么认定他是郑义的? 然而,我虽说不确实他是不是郑义,但仍然向他跑去!我刚要开口喊他郑大哥。一想,他都和钟晨谈恋爱了,我再喊他大哥?这不乱了纲常了?喊他郑警官什么的,那也感觉生分。我便跑过去急道:“郑义,你停下!” 那人根本就没有停车,只是瞥了我一眼,依旧开车离去。 我心想:这个侯运也太自信了!不仅这人不是郑义,说不定那人也不一定是顾云筑呢? 这时,我手里牵着的那小菜狗,好像不表现一下就对不起我给它吃的那五块钱猪肉钱似的,或者它天性生野,它看那个黑脸竟然敢不听它主人的话,便向前一边汪汪叫着一边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 我这时的注意力完全没在这狗的身上,我手中的绳子也被它挣脱了! 小狗不是很大,纯粹就是菜狗,要不的话,人家也不会二百块钱就卖给我的。但它此时却像猎豹一样向前冲去,此时,我真的想写一首歌曲来赞美它的英姿! 小狗跑到那个黑脸的前面,汪汪的呵斥着让他停下,那意思你要不停下我就对你不客气的气概,这让我不得不佩服了! 我感觉如果要把它比作人的话,它真的有点像侯运,他虽然并不出众,或者说还不如大众,但他的勇气和责任心,却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 在现在人的野性都普遍退化的时候,这种精神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此时,正在我由狗及人的联想的时候,一场悲剧瞬间发生了:狗的链子缠到了车辘轳下,车轮从狗头上压了过去,小狗壮烈…… 啊…… 我的心头突然一阵剧痛,我知道,我的痛不仅仅是为了狗,而主要是为了珍惜它的那种精神! 我冲到面前,一把将被压扁了头的小狗抱了起来。它的鲜血,染红了我的衣服。 小狗啊! 它和我相处还不到一个小时,甚至,我到现在还没有给它起名字,它就这样去了…… 它是狗,它不需要那么多的智慧,它就是那样一往无前!作为人来说,就是智慧太多,顾虑太多,做事往往缩手缩脚。狗,不仅是人类的朋友,它的一些性格,也可以作为人的榜样啊! 那个开车的人见压死了狗,他停下机动三轮车向我这边快速走来。他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扯掉我的口罩,惊道:“怎么会是你?” 我没有朝他的脸望,我也听出来了,他,就是郑义。不错,他的声音很好听,是带有磁性的那种。如果他要走唱歌这条路有人带着的话,有三年的时间,或许,他就会成为不错的歌手! “你发什么傻呀?”郑义推了我一把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抱着血淋淋的小狗向路边走去。 郑义也跟了过来,而侯运,则越走越远,他的电瓶车上已经绑满了废品。 “喂,钟星,我问你话呢!”郑义用手拍了拍我的脸道。 我拣起一块带口的石片,在路边树林里一边扒着土地一边道:“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大和地产想走正常的程序进行工程招标,由于顾云筑的名声不好,他们不放心把工程给他总承包,他便耍起了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不断的捣乱,直到他们把工程给他们干为止!” 郑义知道我挖坑是什么意思,他也用石片帮我一起挖坑一边低声说道:“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他们怎么招标,这个我们管不着,如果再有人来捣乱,那我们当然要出手了。” “你们怎么出手?”我道。 “这是我们的事,你相信我们!” 警方对付他们这些捣乱的人,那办法肯定是很多的!因而,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埋了小狗,郑义的眼睛瞪着我道:“跟我说你来的目的?” “他们地产公司说要给我两幢楼干,不垫资的那种。当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面对工地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们在报警也没法阻止的情况下,便让我来摆平这事。当然,我要摆平这事必须要知道是谁捣乱才行,我才来遛狗了,没想到你就……”想到小狗,我又想到它不顾一切去追三轮车的情景! 284、我的计谋 埋了小狗,我告诉了郑义我来这里的目的。随后,我的眼前又出现小狗不顾一切冲向三轮车的情景! “好的,我知道了!”郑义说完之后,站在那里发呆,像是有很多的话要对我说,但又不敢说的样子。 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除非他想说和钟晨的事,在我这里才会这样的为难。 我拍了拍他那宽实的肩膀道:“别难为情了!我都不喊你大哥了,你还没数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向三轮车走去。 我想起那顾云筑用尽种种卑劣的手段想独揽工程的可耻行为,想起他置工人的生死于不顾,甚至不惜动用关系来陷害我,我的肺都要气炸了。 然而,做事业的人,光气是不行的,必须得动用脑子! 我苦思冥想了好久,便又想到杜留毕。这人好像无所不能,无论对于男人或女人!然而如果要利用他来…… 我利用一个饥渴的金欢去接近他,他便在一些女人的思想中打了折扣……他现在也想组建建筑公司干大和地产的工程……如果……想到这里,我的一条计谋慢慢的在我的心里成型。 说真话,我这人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阳光的。但这一件事上,我感觉我这是一个阴谋!但是,我更愿意把它说成是计谋。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明玑打来的,我心里一愣:这么大的董事长不是通过金欢而是亲自给我打电话,看来她真的急了。 我接通电话之后,就听她怒气冲冲的道:“我说钟星,我的那点小事你到底解决得怎么样啦?你说,你还能不能办事了呀?” 我呵呵一笑道:“我现在正在你们的工地外面观察呢。明董,这点芝麻大的小事,你让金经理跟我说就行啦!” “你少废话!我要你必须保证今后不再有人捣乱!” “明董,我想见面跟你谈一下!” “我说钟星,你以为我是谁?我是上百亿资产的董事长,你以为我有时间和你没事扯淡吗……嗯,好吧,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尽快到清风咖啡馆,你到了那里给我打电话!” 我一听,便挂了电话,见四周没有出租车,我便跳上一个拉货人的三轮车。 三轮车工人见了大惊失色,急忙呵斥我下去。 我掏出一百块钱塞在他的耳朵上道:“清风咖啡馆,快!” “这……市区里我们进不去啊,我只能把你送到市区外围……” “快!” 那电动三轮车工人脸上显过一丝冰冷的笑容。把钱从耳朵上装进口袋之后,便把三轮车的速度开的像奔驰车一样。 我的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然而,我什么也没说,谁叫我让人家快的呢! 这个工人为了对得起这一百块钱,他冒险冲进市里,把我送到一排在等待客人的出租车前。 我随后打车向清风咖啡馆而去,我便打电话告诉明玑,我还有十分钟到那里。 我到了咖啡馆门前,门卫看我一身的泥土,身上还有血,他们挡住不让我进去。 我一阵愤怒的责问他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这引起他们店里的保安纷纷赶来。直到明玑来了,她挽住我胳膊的时候,那些人才迅速散开。 他们的行为,让我想起我奶讲的她小的时候事:她们村财主家养的几条狗,见到那些讨饭的人,无论老少,它们都会扑上去一顿狂咬。遇到那些穿着光鲜的,它们就会摇头摆尾。 看他们阻拦我的凶狠模样,我想,人在这社会上,一旦夕失去良知,就会变得像那些财主家的狗一样! 当然,我对他们的行为虽然愤怒,但我的心思并不在这里。何况我的满是尘土的胳膊还被这千斤董事长小姐挎着呢,我的气也慢慢的消了。 这小妞还真的存得住气,她竟然没有问我的身上为什么有血,还有身上哪里有那么多的灰尘? 坐到咖啡桌边,我对这咖啡啥的根本就无所谓。我就知道抽烟,就连茶我也很少喝。点咖啡什么的我不在行,我便让明玑点啦。 明玑点了两杯咖啡和点小点心。 看了上到桌上的咖啡和点心,我估计这也就是七八十块钱的事情,谁知服务员一报价是两千块钱,这让我心里给疼的呀:这可是一千斤大米的价格啊! 然而,这钱是必须要花的,我也装着无所谓的样子。 “到底是谁和我们过不去?”明玑轻轻地呷了一口咖啡,梅花指夹起一块小点心塞进嘴里道。 我看她已经没有先前那样的烦躁了,便嘻嘻一笑道:“当然是那个顾云筑。” “顾云筑是谁?” “他总承包了很多工程,伟岸房地产公司的工程几乎都是他总承包的。这个家伙看秦贯田病了,他把他的老婆也睡了,还和他的老婆一起,把资产往外面转移,他可以说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我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们肯定还会捣乱的。不过你请放心,他们出手的时候,那自然是他们被抓的时候……” 明玑嘿嘿一声冷笑:“你这么有把握?要是他们夜里两三点把我的水电给停了道路再挖了啥的呢?” “明董,你是不相信我?”我了解郑义那人,他既然插手了,那这些小打小闹的案件,对于他来说纯粹是小菜一碟。 “相信顶个屁用啊!”这丫看起来那么文静,像一朵刚刚绽开的花蕾,但话粗得像老农似的:“我要的是彻底的解决办法你知道吗?” “我们市里有一个相当有威信有魅力的男人……” 还没等我的话说完,她便眼睛一瞪朝我道:“你跟我说那些屁话干嘛?” “解决你们麻烦的关键,都在我的话里呢……” “快说!” “这个有威信有魅力的男人叫杜留毕,他是伟岸房地产的总经理!当然,他现在对打工那点钱已经越来越不感兴趣,听说他也要干你们的工程……当然,你可以给他一幢干干,不过条件当然是让他来阻止顾云筑想总承包的事!你们工地治安的事我来管,这承包的事情吗,当然让他来摆平啦!” “你这家伙是不是和杜留毕有仇啊?”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感觉我把这小妞看得太简单了。和秦莘打交道打惯了,我还以为她也是秦莘那个智商呢。 当然,我非常坦白的道:“我和杜留毕是有仇,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明玑明亮的眼睛在我的脸上停留了一分钟后道:“那我们的工程由谁来总承包?” “当然是我啦!”我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连一点准备都没有,而是脱口而出。 “你……去你个蛋吧!说到底,你就是个混混,一分鸟钱也没有,还想要总承包?你指望我在你们海鲲这个地方给陷进去啊?” 285、奋不顾身 面对顾云筑与我作对,以及他为了总承包大和地产的工程,采用下三烂的手段,我也不得不对他施展我的计谋。明玑问我说总承包给谁合适?我说是我!她说我一分鸟钱也没有还想要总承包? 其实我也知道,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嗓子眼去吞那么大的工程啊?于是我便道:“我们市里其实有实力的信誉好的建筑公司还是有的!如果你要不打算给我总承包的话,你们可以选择呀!我想,有杜留毕和你们选定的总承包两股势力压制顾云筑,我估计他也翻不起浪来!” 明玑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然而,这个小妞就是这样,明明是心里高兴,却还装出生气的模样:“我说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啰嗦了二十分钟,竟然没有给我提供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想要走。 我想起被甫武行的打,再想想今后要在他的手下打工,那我干工程还不在他的裤裆里喝尿汁呀?再说,金欢早就想取代甫武行的位置了,这也是我在她面前说过要帮她的呀! 因而,我一把抓住明玑那白嫩红润的小手道:“明董,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呢!” 明玑盯着我抓住她的手嘿嘿一声冷笑:“我说钟星啊,你的胆子可真大呀!看来你泡妞泡的越来越大胆了,现在泡到我的头来了?” 我岂能因为她的这句话就轻易松手,便笑道:“明董,你这话说的,没水平啊!” 她继续望着我的手道:“钟星,泡妞是看人的,你要泡洗头房的,几百块甚至几十块就能泡到了。你要泡我的话,那是百万起步价的,你能泡得起吗?” “明董,你真的会说笑话!”我担心她手被抓得时间长了她不舒服,我便一边轻轻地抚着她的小手一边笑道。 “还真是个泼皮!”明玑白了我一眼,随后轻轻的道:“好吧,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轻抚着她,她还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手还在微微的颤抖,我看她那舒服的样子,都像是要嗯出来一样!看来这妞长这么大还没让男人碰过吧? “明董,要想你们公司在我们海鲲市长治久安,你必须要换掉你们公司一个人!” “谁?”她突然睁开眼睛问道。我刚要说话,她的另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巴道:“你让我猜猜那人是谁?”接着,她又狡黠的一笑道:“是甫武行吗?” “哦,原来明董也想换他了呀!” “我换什么换呀?没有甫武行,谁个来治你们这些猴子?” “明董,我到上海去向你举报甫武行,你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啊?我那还不是为了正义?!他这人有奶就是娘,他连那些小的造价公司都要狮子大开口,何况对那些肉头的建筑公司呢?……他对你们公司的忠诚度本来就有问题!如果他要和建筑商勾结起来坑你们,那可比顾云筑更可怕呀!” “你呀……你要把我的手抓到什么时候?” “明董,我爱你!”我看她那模样根本就没接触过男人,她其实也不想让我放手。而她的模样确实也美得让人没法活,我也不知我是山里人野性暴发了也不知怎么的,这三个字就从我的嘴里给说出来了! 明玑突然格格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当然,笑就好比喝酒,总得要人陪着。要是没人陪着的话,那一人笑还有啥意思?要不一人喝酒怎么就叫做喝闷酒呢?因而,我也在一旁陪着她呵呵傻笑。当然,我在笑的时候,我的手还在她那光洁的手上不停的抚摸着! 旁边的人都向我们张望。他们怎么能不张望呢?我的身上灰土土的,还有血,就像个杀鸡的小贩子一样。而另一个呢,则明显高贵得像天上的星星,无论貌相还是气质,更何况这小妞还霸气侧漏呢? 笑了一会儿之后,明玑道:“坐下!” 她让我坐下不是让我坐到对面,而是让我坐在她的身边,这让我又是一阵激动:不要说别的,我身上都这样了,她真的一点也不嫌弃我吗? 看她是不是真的嫌弃我,我松开了她的手。 突然,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竟然双手来抓我的手,而且她的脸红扑扑的,我似乎都感觉到了她的心脏在狂跳。我的这一发现,把我吓了一跳,这还是那霸气得一塌糊涂的大董事长吗? 她给我的时间是十分钟,而现在已经半小时过去了,她还在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一时间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的少妇是因为饥渴,就像金欢那样。有的人则为了生存而公关,有的人则为了喜欢,而她是为什么? 千万个为什么在我的头脑里像一场飓风那样在旋转。 “你刚才说什么?”她的目光开始涣散起来,望着我就像那饿极了的人看到食物那样。 我在心里惊呼,我还一点准备也没有呀!我感觉我慌了神,但只是短暂的。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说话的时候,头竟然向我这边靠了靠。 我可不傻呀,特别是我的情商要高于智商的人啊!我急忙说道:“我刚才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就这样,这三个字我连续说了七八遍! 然而,她还望着我在期待着我说下去……不!我突然有个惊人的发现:这小妞期待着我不仅仅是说下去!而是要…… 想到这里,我的野性就像那条被郑义三轮车压死的那小菜狗一样奋不顾身!我猛的吻了上去! 她猛的一惊,头急忙后仰。不过,随后她也吻了上来。 确实,她的吻非常的生疏。我非常的纳闷,这生长在豪门的女人,难道还像古代那样有严厉的家规?那样的不敢接近男人……或许,这只是她的个性使然吧? 吻着吻着,我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又冒了出来。真的没想到,我的大胆竟然来自那奋不顾身的小菜狗的启发。不问结果怎样,我就是要奋不顾身! 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便向外面走去。 明玑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我爱你!”我的三个字的在升华,已经不仅仅是这三个字。 286、难能可贵的品质 我几乎没加思考的对明玑说出我爱你,她有些激动。而我则奋不顾身的吻了她,随后,我抱着她向外面走去。她问我想要干什么?我再次说出那经典的三个字来! 我的身上不仅有灰尘,还有狗血,我估计我的头发也不是很整齐的。周围的人看着我抱着像公主一样的明玑,我估计他们早已把我比作是屠夫,而把她看成是羔羊了吧? 我抱着她至于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我的心里是明确的。至于发展到什么情况,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不想在这里和她亲热,因为这里保不定有监控啥的,我要带她去酒店开房。 咖啡馆里的一个服务员好像知道我心事的似的,她笑容可掬的对我笑着在前面打手势引路。 明玑的头深深的埋在我的怀里,她倒是不担心监控啥的。 进了房间,门便自动关上,我按了“请勿打扰”的按钮,接着我就把她放到了床上。天下有三急,这倒不是一句瞎话,这是对实践的最为科学的总结。 就连明玑也没有叫我先去冲个澡啥的,我当然也不会去自找麻烦。于是我便熟练的一步步的开始进入正题。 只是她充满了羞怯,那表情和笨拙的样子,使我根本无法与之前还霸气的大董事长的她联系起来。 我这才想到,无论她是谁,但她终究是人。她是人,就逃不掉她的本性。没听说过人饿了可以不吃饭,至于辟谷啥的,那都是仙家的事,与人无关。人要搞什么辟谷,不信来上十朝半个月,那就得死! 当然,这件事情和其他事情还不同,要不做这事当然不至于死人。要不的话,那些纯正的老和尚和老尼姑八九十岁身体依旧非常健康,就不大好理解了! 然而这事真的要做了,那它仍然像饥饿的人见到饭那样急切。 她虽然不熟悉,但这事本来就是无事自通的事情,或者说是人的一种本能,就像那些小动物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样! 一场酣畅淋漓之后,我们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这个时候,她才朝我白了一眼,说道:“你看你那脏样!” 是啊,我的身上还有小狗血呢,能不脏吗?我虽然不是洁癖,但我也不是那种邋遢的人,于是,我就到卫生间里洗澡了。 可是我刚要洗,她竟然也进来了,说她要先洗。你说把我给气的呀,你要先洗你不能早说嘛?不过,我又不好意思和一个女人争什么,我只好让给她啦。我便围了个浴巾去好好的想一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因为太突然,我现在还好像恍惚在梦里。 可是见我要出去,她一巴掌打在我的屁股上道:“这么大的地方洗不下你呀?” 她的这一巴掌打得很重,然而对于我来说毕竟不算什么。既然她说能洗下那我就洗呗,我也不傻。 我望着她那屁股的线条,想起她刚才打我,我便也打了她一下。不是我不怜香惜玉,只是我要不打她一下,那也不足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你打我干嘛呀?” 我本以为她会因为我打她而发火,没想到她竟然娇羞的模样望着我,就像一个小学生似的。 看来这丫对我打她并没有反感啊?于是,我又打了她一下屁股道:“我打你又怎么啦?你穿上衣服,人模人样的是个董事长,你现在这样,和普通人有什么两样啊?” “你太坏了,欺负人家一个小女生!” 尼玛,我刚才的手不算重,但也不算轻呀,这丫怎么就没有反感呢?我笑道:“我是男生中的弱者,我谁也打不过,你说我不打你打谁?” 我说着,又打了她一下。当我看到她皮肤上的红印子的时候,我都有些心疼。我在心里骂道:钟星,你怎么这么混帐啊?! 我估计她要反击我了,可是没有,她撮起嘴道:“你要再打我我就哭了!”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现在正在为我打那一巴掌后悔呢,便笑了笑道:“别闹了,我来替你搓后背。” 她的皮肤太嫩,使我不敢用力去搓。 可是她一个转身,仅仅的抱住了我。下面,惊心动魄的事情再一次发生。 我望着她那红扑扑的娇羞的脸,我知道,我今天对于她来说,算是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头。如果不是我阴差阳错的说什么我爱她,也不会引起这一系列的事情。从今往后,尝到了甜头的她,恐怕再也无法矜持了。 当然,我这也只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穿好了衣服,当然,屋里是暖和的,外面并没有穿外套,她那身体优美的曲线是那样的迷人。 很快,她又恢复了工作时的那表情。当然,她这表情冷冷的也很美,但我还是喜欢她向我撒娇时的模样。二十岁在现代社会,还是个小姑娘,脸就不应该像这么的冷。 她的手指轻叩着沙发的边缘道:“你市里到底有什么亲戚?” 她说这些话,当然是我之前帮她摆平一些事情的。她们也调查过我,我本人当然只是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一个有权的老爹。 我知道,要说权势,也就是钟晨的亲爹张悟德是个城建局下属的一个处长。他是个胆小而又清廉的人,其实,他也没帮我什么忙,则是顺水推舟的没有让拆除售楼处罢了,但毕竟是罚了款。 再说,对于我们这并不算发达的海鲲市来说,人家大地方来的开发商,我们市也不能对人家处理的太重。 我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出卖别人的人。甚至,我还要维护人家的利益。所以,我的回答是:“我市里没有任何当权的亲戚。” 她的脸色变得愈加的冷,认为我不对她说真话。因为她的心目中,还是认为我有这么一个有实权的亲戚的。 不过,她很快就笑了:“你的嘴可真紧呀!不过,你能够保密,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尼玛,就这样我又被她给夸奖了!我今天虽然没有像和金欢那天一样遇到狗屎,但也还是走了狗屎运了……不,今天我还是和狗沾边了,我的棉衣上现在还有狗血呢。 287、及时识破阴谋 明玑问我市里到底有什么亲戚?我说没有!她先是生气,后来又说我能够保密,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我见就这样被她给夸奖了,我想,我这一次又像和金欢那次一样是狗屎运了。 看来,我的运气与人类的朋友狗是有关系的呀!再有几天就到狗年了,看来在这狗年我要发达了! 其实,还没到狗年呢,我就要发达了! 她说:“甫武行我们可以调走,金欢顶替他的位置,不过,我们会调一个得力的人来协助金欢。为了工作的顺利进行,我决定成立一个悦和新城工程指挥部,由金欢任总指挥,由你任副总指挥!” 副总指挥?我?我的天啦,难怪战争年代有人二十岁左右就能当上军长呢,看来除了自己的才能之外,这机遇是绝对不可少的呀!特别是在这些有权势的人身边,那提拔什么的,那也就是一句话的是啊! 我心里是在狂喜,但我表面上却没有任何表现。因为这个时候我任何窃喜的表现,都会让她觉得我不成熟。 接着,她腾的一下站起来道:“不过,我们工程的所有事情,包括治安等方方面面,如果出了半点差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现在我没有收拾你,不代表我未来不收拾你!” 我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当然,我要成了副总指挥,就成了她的下属,我站起来不是朝她发火的,因为我知道下属和我闹别扭时我的心情。 我只是轻轻地说道:“明董,我想,要说干工程没有一点事,那就不叫工程!特别是你们的工程量还是相当大的!当然,我要干不好,你当然要收拾我。如果我要干得好的话,说不定你还要奖励我呢!” “我知道,你的野心勃勃,你就是这山巴那山高,你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明玑朝我冷冷笑道。 我打断她的话呵呵一笑道:“我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我还不是吃到了吗?” “你……”她当然知道我说的癞蛤蟆和天鹅肉指的是什么,她顿时脸胀得通红。接着,她又冷冷一笑道:“有野心是好事啊!人要是没了野心了,那就像我姐……” 我听她提到她姐,我猛的一愣。因为我之前就有过她姐有可能是明苷的想法,不过随后又被我否定了。 面对此重任,我当然丝毫不敢马虎。我便道:“明董,这个副总指挥,是对我人生能力的一次重大考验,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我不想当一个失败者……” “你那点鬼点子就不要在我的耍了,你说吧,你想要说什么?”明玑冷笑着望着我说道。 “我要有权!”我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都副总指挥了,你还要什么权?”明玑的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想要看透我一样。 “你必须保证你们公司有充足的资金投入。再者,就是我对所有来参与这项工程的所有乙方有付款的决定权!” “这……这个,我可以给你……我们公司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我们来到海鲲,那就是要创国家一流品质的商品房。我可以告诉你,自从我接手公司之后,我的目光已经不仅在国内的市场了,而且是要向国外发展!”她说着,并把小拳头往下一挥。 看她的气势,我傻了:她还是刚才温柔的说“你打我干嘛呀”是同一个人嘛? 不过,我已经看出了她疯狂的一面。或许,这个世界上的奇迹,就是由这些疯子创造的吧?我精神一恍惚,感觉她就是那一条不顾一切向前冲的小菜狗。她可能会为她的疯狂付出代价,但谁也不会贬低她的勇气! “好了!我今晚就要回去了,海鲲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下面,金欢会找你谈具体事情的!当然,给你那两幢楼的工程,你还可以照样干。原则是你的工程必须是样板!或许,这是你翻身的机会,或许,也是你倒霉的开始!所以,你现在要拒绝我对你的这个聘请,你现在还来得及!” “我接受你的聘请,我要把工程干成样板!”我的话铿锵有力!我感觉我的话软一软,都对不起那死去的小菜狗似的。 她笑了,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好!我们都是疯子,让我们这些疯子创造不一样的世界吧!” 就在这时,郑义打来了电话,说在悦和新城砸玻璃挖路的嫌疑人已经抓到。他们正在策划的新的捣乱计划也被掌握。不过,他们的捣乱计划已经无法实施了!他说,现在他们正在顺藤摸瓜要找出这次活动的主谋。 我的手机在适当的时候及时的打开了免提。当明玑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就更认为我有一个在市里重要岗位上的亲戚了,她认为或许那个重要的人就是我的亲叔叔或者亲舅舅啥的。 郑义这阴差阳错的在这个时候跟我通气,成为我对明玑对我任命后我给她送上的第一份厚礼。 她对我非常满意,她的巴掌又啪啪的拍在我的肩膀上,好像是在说,我就不夸你了,这一切都在不言中。 她拍完之后,便向外面走去。 望着她那优雅的屁股,我那该死的手又轻轻的拍了上去。 她一转身把我给吓坏了,她的目光中又充满了甜蜜,又恢复了小姑娘时的那种羞怯。 我想坏了,她如果再要求什么的话,我现在还没有办理出院手术呢,我还是个病人啊,能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吗?于是,我咽了一口唾沫,便打算算了。 可是,她的嘴向我伸了过来,我能不接住吗?我也算不上是那种理智上的强人,我怎能抵挡得住那鲜嫩红唇的诱惑,就又吻了,吻的时间不长,就又那样了! 这一次她出去的时候,她才心满意足。 可是,她的下一句话让我快要疯了:“你来打我屁股啊?” 我立即意识到这丫在使坏:她那意思是,你再打,我再吻你,我再那样,还不让你躺在这床上爬不起来? 幸亏我及时的识破了她的阴谋,我便笑了笑道:“明董,我请你吃饭,这一次不会再让你去吃馄饨,保证让你吃得满意!” 她听我这么说,便顿时对我也没了兴趣。 288、副总指挥 明玑这女人人不大,但却是心机重重。开始的时候她可能还是某种情感,到后来直接就想耍我,幸亏我及时识破了她的阴谋!我要请她吃饭,她听我这么说,便顿时对我也没了兴趣。 她说她要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这边的事就交给我了! 我听得也并不当真,她们这么大的公司交给我一个外人?这不是说的笑话吗? 她说还想去吃味芳楼的馄饨,这让我很是意外,之前她还说我请她吃馄饨是小气呢! 吃完饭后,我便打算回公司。可是她却让我到她们公司,说我今天下午就要上任了!我还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可是,她那样冷静的脸色却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我的事情再多,我也只好放一放了。我忙不过来大不了让其他人干了。 到了他们公司,明玑让我等一会儿,我一人独坐在他们会议桌旁,有人给我端来清茶。我则到卫生间抽起烟来。 两支烟抽完我走出卫生间,办公室的一个女孩让我到小会议室里。 我到了小会议室,只见甫武行正有些局促不安。他见了我,眼睛射来一股愤怒的目光,我却朝他笑了笑。因为看他那表情,他还真的要调走了! 此时,我也不嫌弃他的头发上只有几根金毛和那像小胖孩一样的小手,坐到他的身边,我还抽出一支烟来递了过去,“和蔼”的说道:“甫总,不嫌弃来一支?” 甫武行声音低沉,但里面却充满了仇恨:“你不会连这样的场合不能抽烟你都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我只不过是故意这样做的罢了!因为他此时无论怎么样,他都是痛苦的,而我则是开心的!从开始他把我打出去,而我却人模人样的坐在他们一起,我已经胜利了!我这人极容易满足,就这一点就够了! 于是,我把烟装了起来,向他呵呵一笑。 他虽然没有朝我望,但看他气的嗯哧嗯哧的模样,我知道他是看到了我的笑容的。 明玑喝了一口茶,然后朝金欢笑道:“金经理,你发没发现海鲲人有一个特点?” 金欢光笑不答,而是望了望我。 这给正在得意的我顿时浇了一头冷水,这个小女人的话,又是要耍弄我的节奏啊!想起我被她耍得晕厥撞树,我真的有一种小怕的感觉。 不过仔细想想,这两个高贵的女人,竟然也都和我那样了,我不由得还是心里一笑。 明玑笑了笑道:“海鲲男人的最大一个特点就是小气!今天钟星要请我吃饭,我想这一回他该出点血了吧?可是他还带我去吃馄饨,说什么他们海鲲味芳楼的馄饨誉满天下,连外国总统到他们这里都必吃这一美味……” 金欢知道了明玑想说的是什么,便搭讪道:“就是最好吃,他不是请我们吃过了吗,他就不能变换点新花样吗?” 明玑格格一笑道:“要不我怎说他们海鲲男人小气呢?!” 我听了,顿时感觉我的小二都歪到了一边。你丫的我明明是要带你去吃大餐的,是你提出要吃馄饨的呀,你现在倒是说我们整个海鲲男人都小气了。 在这种场合下气归气,我仍然笑道:“明董,不是我们小气,主要是我们还仍然保持着艰苦奋斗的传统,我们这也叫不忘初心呀!” “小气就是小气,不要拿好听话来搪塞。” 我看到甫武行依旧气得像个气鼓蛙子似的,因而我开心一笑道:“明董我承认我小气了!”然后我对甫武行呵呵一笑道:“甫总,来这么长时间了,也没单独请过你,要不,今晚我请你喝两杯?” 甫武行连望都没望我一眼,而是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他的报纸拿的是倒着的。我看他那样,便揣测他的内心是多么恨我了!仔细想想,我这人也不错呀,怎么就这么遭人恨呢? 明玑那双眼睛可明亮着了,她早已看到我的开心与甫武行的愤懑。当然,这似乎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如果我的心情和甫武行调换一下,我估计她早就乐不可支了! 她可能看耍我也耍不着,便没了兴趣,便将话转入正题:“甫总在海鲲这里已经铺好了路子,他可不能在这小地方久待啊。这一次他回总部以后,这里的工作就由金经理负责。当然,金经理管理工程的经验有限,我会安排个得力的助手给她的。 为了工程更好的运转,不至于被一些小泼皮就搞得乱糟糟的,因而,我决定成立一个工程总指挥部,由金欢任总指挥,由钟星任副总指挥。 当然,钟星只是个半瓶醋,好像以前他也在工程部里干过,现在也搞了个什么小造价公司。当然你们比我清楚,他一天到晚跟在你们后边屁颠屁颠的要预算干,也够可怜的! 不过,既然让他干这副总指挥,金总就不要对他有半点客气,所有事情都推给他,不要让他讲一点客观理由! 他可怜兮兮的想要工程干,还不敢要,叫他们那个女副经理来要……我看他可怜,就给他两幢楼先干干再说。可是,他是个穷光蛋呀,他怎么干工程?可是他小脑子转得快,跟我说什么把他当成我们公司的建筑队伍! 好了,一切我全部答应你了……不过,如果你再不把我的事情办好,那你只有后果自负了!到时候,我让你挣钱你就挣一点,我不让你挣钱你一分钱也不要想从我这里拿走!……你说你连吃顿饭都那么扣?我凭什么要一直帮你? 我们公司历来主张责权利挂钩,如果你在我们这里获得了利益,再不把我们的事办好,那你说你能对得起谁? 从现在开始,我们悦和新城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他管,金总只监督一下就行,你该跳舞跳舞该去唱歌唱歌,出了事就找他!如果你看他不行的话,跟我打声招呼,直接就把他给撤了!现在那些大干部也不能算是铁饭碗,他到我这里马上就端上铁饭碗,这可能吗?” 说到这里,她望着我冷冷一笑。 289、难道真的是她的姐姐? 明玑按照我的意思把甫武行调走,让金欢接替他的位置。她见我连续替她们摆平了一些事情,便任命我为悦和新城工地副总指挥。当然商人就是这样,她当然不会白给你的利益,因而,她说了一大堆训斥我的话,其目的是我要把她的责任负起来。 端人碗受人管,这是打工的人历来的规矩!当然,对于我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遇!即使我在她这里栽了跟头,我也肯定能学到很多知识。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何况与我作对的甫武行也被搬掉了呢? 因而,我站起身来道:“明董,请你放心,我会完全的负起责任来的!我有工程部的管理经验,又是预决算方面的高手,我又年轻,人缘也不错,我肯定会把事情管好的!明董,在你们开发二期的时候,你会非常高兴的看到我向你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明玑突然格格的笑了,甫武行的脸色非常难看,他想陪笑却笑不出来,倒是金欢也呵呵的陪笑。 我的表情却非常严肃,站在那里像一个手里端着枪的卫兵一样。 明玑笑完便望向金欢道:“金总,你看没看到海鲲男人还有一个特点?” 金欢嘴张了张没有开口,仍然继续格格的陪笑。 明玑收起笑容道:“他们的第一个特点是小气,第二个特点就是会吹牛逼!……你看他刚才那牛逼吹的,都快要笑死我了!” “我也感到好笑!”金欢笑着应道。 我冷冷一笑道:“我们海鲲的男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猛,都像战士!” 我的话当然是有所指的,我要不是猛的话,真的不可能得到她们俩,她们也已经亲身感受到了!这也是她们认可我,让我一个不大相干的人干这个副总指挥的原因之一。 明玑依旧是格格一笑:“你说的,依旧是属于第二个特点的范畴!” 这丫真的不好对付啊,她又是在说我吹牛逼啊!仔细想想那秦莘,年龄还要比她大几岁,同样管理着房地产公司,而她的能力与她相比,却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们俩出去吧,我单独和钟星再说两句!”明玑的脸恢复了平静后说道。 压抑不住喜悦的金欢和心灰意冷的甫武行两人走了出去。 明玑坐到我的身边,即刚才甫武行坐的位置,这让我很有些意外。 她从包里抽出一支烟来递给我。 这个举动太令我意外了,我的惊讶程度一点也不亚大太阳天突然下雨那样。要知道,这可是小会议室,这是公共场合,而她是董事长,又是个小妞,她给我抽烟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要考验我们海鲲人的素质吗? 不过,我还是迅速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便给她打着了火递了过去。 她吸了一口,然后又朝我嘻嘻一笑道:“你们海鲲男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小气啊?” 管她说什么呢,小气就小气呗!不过,这烟的味道确实很好!突然,我像儿时的恶作剧心理突然发作,便格格一笑道:“我小气吗?” “一个抽烟的男人遇到一个抽烟的女士,你说他不敬女士的烟,倒要揩女士的油,你说他小不小气呢?” “明董,我把我身体上最宝贵的精华,上午就拼了命的贡献给你三次哦,像我这样的人,你还能说我小气吗?” “你……”明玑紧张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才一把抓在我大腿内侧的嫩肉上,咬着牙拧了解一下道:“你小心我吃了你!” 我忍着疼痛一语双关的笑道:“我太欢迎了……就现在吗?” 明玑松开了手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家伙太无赖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连续吹出一串的烟圈。 明玑望着那袅袅上升的烟圈,脸上现出一股羡慕的表情。不过,她随即正色道:“钟星,其实你知道的,我更希望甫武行和你两人合作,只是你们两人有隔阂啊……我们在海鲲这点工程,你也不要指望金欢她一个女人,你要用心把它管起来!至于报酬吗,到时候我会叫你满意的……”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从包里拿出便接了起来。 我离她的面前很近,看到她手机上显示的是她的“老爸”,我本想回避,但听到对方提到了明苷,并且说已经三天联系不上了,问她能不能联系上? 我一听她爸提到明苷,我的头顿时就大了:难道明苷还真的是明玑的姐姐吗? 瞬间,我就想起那一天明苷和我在售楼处前演唱的由我编的《白云中不见了那个你》那首歌曲。唱到最后,她改了我的歌词,唱成了“她走了,我来了!从此以后,你我又在白云上徜徉!” 从明苷改歌词中可以听出,她当时确实是爱我的,然而,当时我刚和居洁分手,还处在痛苦之中,我又对秦莘产生了强烈的好感。而她也像明玑一样大大咧咧的,当时我根本无法接受她对我爱的暗示。 此时,我又想起了秦莘。那一天我几乎要向她表白了,而她却问我她今后也像居洁那样出轨,问我还能不能对她好?我知道我混帐的思想在作怪,于是,至今也没有和她把话挑明…… 我真的不明白……明苷她生长在豪门,她为什么会出来打工呢…… “你怎么了?”明玑惊讶的问道。 “啊?!”我猛的惊了一下,我这才发现我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 “你的姐姐也叫明苷?”我急忙用纸擦了一下眼泪问道。 明玑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我被她盯着的都有些不知所措,我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转过头去。但在我的第六感中,她的眼睛仍然像利剑一样,像是要把我看穿。 我猛一回头,正如我想象的那样,她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我的目光终于迎了上去,就这样,她盯着我,我盯着她,如果有人把我们当时的情景给录下来,那肯定是相当的滑稽! “你……你就是钟星?”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她终于又说话了。我被她这个问题问的只想哭:什么叫“你就是钟星”,你不早就知道我是钟星了吗,你怎么还要这样问呢? 290、限你三天必须找到 明玑坐得离我很近,标着她“老爸”的人打来电话,说明苷三天联系不上了。这让我吃惊不小,难道明苷真的是她的姐姐?想起往事,我不由得眼泪在眼里打转。明玑问我“你就是钟星”?这让我郁闷,她是早就知道我的名字的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秦莘打来的。我关了手机给她发去了短信,告诉她我现在有事,等一会儿再联系。 “你就是我姐提到的那个钟星吗?”明玑再一次吃惊的问道。 我当然不知道她姐在她面前提到过我什么,我便打开手机中的相册我和明苷在一起演出时的照片,接着把手机递了过去。 明玑看了好长时间,仍问着那个傻傻的问题:“你真的是那个会拉二胡的钟星?” 我无语了:我就是造假,也不会像玩魔术一样瞬间造出这个照片吧?她为什么还要问这个弱智的问题呢?看来,她感觉我根本配不上她姐。想到她原来是蔑视我,我便冷冷的一笑道:“或许是弄错了吧?” 明玑突然站了起来道:“你这个不诚实的家伙,照片在这了,你的名字又叫钟星,你还说弄错了?你不诚实不诚实不诚实!” 她的歇斯底里声,惊动了外面的保安和其他工作人员。 她手往外一指怒道:“都给我滚出去!” 所有人都像是树上的小鸟,被人狠狠的晃动大树一样,呼啦一声都跑走了! 她转身冷冷一笑道:“既然你和我姐有这样一层关系,那你肯定知道她在哪里?……你说吧,她在哪里?” 这不是纯粹是讹人吗?我怒道:“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我上哪里知道她在哪里呀?” “那我不管,限你三天时间,你必须找到她!要不的话,你在我这里的造价和工程以及什么狗屁副总指挥,你都不要干了!”明玑怒道。 “怎么啦?钟星?”这时金欢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问道。 明玑依旧怒不可遏:“他这个家伙不是个诚实的人,算我看错人了!” 要是以前我的脾气,我会大骂她一顿之后便拔腿离开。然而,我知道钱难挣屎难吃的道理,我不仅知道我创业的艰辛,我也知道我跟在别人后面打工的酸甜苦辣! 今天,我对妥协的艺术有了新的认识。因而我道:“提供一下你姐现在的具体情况!” “我提供了她的具体情况你就能找到她了吗?如果你敢对我耍半点滑头,你小心我让人弄死你!”明玑瞪着我恨恨的说道。 我发现我的涵养是有限的,我听她这么说,我顿时怒了:“我说明玑,你到底什么意思你?……你说我三天找不着你姐,你的造价和工程以及什么狗屁副总指挥都不让我干了……我让你提供一下她的具体你就说要弄死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啊?” 金欢大声说道:“钟星,你怎么跟明董说话的?你还知道什么叫尊重吗?” 她说着,竟然向我挤了一下眼睛。 我真的好委屈,有点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的味道:“金总,明董给我出了个两难的题目。必须要我三天内找到明苷,又说我耍滑头她就要弄死我!而我是否耍滑头在她的心里又没有个标准……” 明玑冷哼道:“你不要婆婆妈妈的……装得像个祥林嫂似的……你把你手里的事放一放,我随后让人把我姐的具体情况发到你的手机上!” 金欢道:“钟星,明董年龄还小,但在我们公司要绝对维护她的权威……” 明玑打断她的话道:“金总,你说我姐她以前怎么会看得上他这个吊丝呢?……再说啦,听我姐的话音,好像还是这个家伙不接受我姐的呢……简直没有天理了!” 我想起她下午在宾馆对我说“你来打我屁股啊” 的娇羞模样,因而我也是冷冷一笑:你姐看上我是没有天理,那你和我都那样了就有天理了吗? “你笑什么?”明玑紧张的问道。看来她也意识到宾馆里的事了。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眼前两个极品女人,都被我的那种近乎无赖的手段给弄上了床。不过,对于她们两人之间,对这件事却应该是永恒的秘密。然而,女人是多疑的,或许我一句不谨慎的话,就会引起她们的猜想。 这些都是她们的隐私,作为当事人的我,有必要说话时保持谨慎。 明玑喝了一口茶之后,便坐了下来,轻轻地道:“关于我姐的情况,还是我亲自和你说一下吧!” 金欢听了,便要出去。 明玑道:“金总,你不要走。” 金欢坐了下来,点了一支烟递给了明玑。 她们那虽然是女士烟,但抽起来烟味十足,但又有一种薄荷一样的清凉。因而,我迅速从她的烟盒里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你……”金欢看我这近乎无赖的行为,把她给激怒了。 明玑重重的叹息道:“金总啊,今后真的要难为你了,你一个这么高贵的女人,今后就要和他这样的泼皮无赖成天在一起工作,想想都难受啊!” 我却感觉这烟抽得真的好舒服啊!于是,我又愉快的吹了一串烟圈。 金欢也跟着苦道:“钟星,你抽烟抽的痛快了,不过你知道吗?那一支烟超过你请明董的一顿饭了!” 看来这一支烟就几十块呀,我感觉这些人也太腐败了!我想把这腐败的烟给扔了……然而,仔细想一想,还是吸了吧! 这时,秦莘又打来了电话,望着明玑抽烟思考的模样,我便关掉手机急道:“明董,找你姐的三天时间,从什么时间开始计算时间啊?” “等我介绍完她的情况之后就开始计算。”明玑说完,便掐灭了香烟道:“一年前,一个市长的儿子看上了我姐,市长夫人亲自上门提亲,我妈喜不叠的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爸,我爸也没意见……毕竟我们这样的家庭也不缺钱,但要能和官方联姻,当然也不是什么坏事。 可是我姐却说什么也不愿意。后来,为这事,她和我妈闹僵了。我姐却好像故意和我妈作对,她说她今后要找的人,无论他的家庭情况如何,只要情投意合就行。 最后我姐和我妈的矛盾越来越深,她便离家出走。偶尔,我爸也会和她通个电话什么的。自从我接手公司以后,她和我的联系也少了……不说了!情况就这些了!” 291、秦莘的聘请 原来,明苷还真的是明玑的姐。自从她知道我是和她姐认识的那个钟星之后,她竟然霸道的限我在三天之内必须找到她姐,要不的话,她给我的所有承诺都作废。在我的要求下,她讲了她姐的有关情况。 她说完之后,便把明苷经纪人的电话给了我。更具体的一些情况,她让我和他联系。 我立即试着给明苷打去了电话,然而,提示音是关机。我顿时心急火燎的站起身来,和她的经纪人通了电话。 她的经纪人提供的信息的价值非常有限,说三天前明苷在某省城和唱片公司老总吵了一架之后便失踪了。 我要想找到明苷,那可要算是大海捞针了!经纪人说的某省城,离我这里很远,那里我甚至连去都没去过,我还怎么能找到她? 此时,我和明苷在一起的一幕幕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她失踪了,我感觉心里沉甸甸的!我现在只有一个心声:我一定要找到她! 就在这时,秦莘再次来了电话。我一边对明玑说我要去找明苷了,一边就向外面走去。 到了电梯里,信号不是太好,但她说的意思我还能听懂。她说医生对她爸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她弟弟秦楚从国外回来了。她说,这几天让我把手里的事放一放帮她一下。 接到秦莘的电话,我整个人都像是要虚脱一样。秦贯田到现在也没有醒来,我去了又能做些什么呢?何况秦楚也回来了。 而对于去照顾她爸,找明苷是一件更急的事情。然而,既然秦莘叫了,我不得不抓紧去了。 到了医院秦贯田的病房,只见屋里满是酒气,我皱了一下眉头,只才注意那陪护的小床上躺着秦楚。他的脸通红,如果要不是那浓烈的酒气,我肯定会认为他是发烧了。 我走向秦贯田,只见他的脸上到处都是管子。一个医生一个护士看在那仪器旁边,焦躁的观察着仪器上那些数据的变化。 因为我经常来,医生和护士都以为我是秦贯田的亲人。医生叹了一口气说:现在药水已经注射不进去了。 我听到抽泣声,才注意到秦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拉了我的一下衣袖,我便和她一起向外面走去。 在医院绿化带中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秦莘还没有开口,眼泪早就流了下来。看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的是天见犹怜。 这样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是好,也不知是让她尽情的哭个够呢,还是劝她坚强一些。 看她的模样,使我又想起明玑来。我认识她这样长时间了,心里也是喜欢她的,不知怎么我就不敢对她说那三个字,而对才认识几天的明玑就说了,我感到人真的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我终究没有忍心去劝慰她,而是让她尽情的哭个够。 哭了好长一会儿,她才说道:“我们有关我爸身体依旧健康的宣传,自从昨天秦楚回来之后,已经瞒不住了,现在网上铺天盖地都在质疑我爸预先设计的健康录像。有人质疑:就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真的无法搞清真相吗……后来,秦楚当着记者的面澄清了事实,说我爸已经多次下病危通知书,去世也只是一两天的事了……” “看来你爸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呀,他并不想让秦楚回来,其目的也就是要实行他事先设计好的方案啊。可是,秦楚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母亲在这样的时候怎么可能不叫他回来?”我感叹道。 此时,我虽然也非常关心她家的事,可是明玑让我找她姐的事,也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上。 “秦楚正像我爸所说的那样,他开始嗜酒了。偶尔会说什么世界末日什么的,或者说什么权威科学家预言,一百年后地球将变成火球,到那时,宇宙间再也没有了思维这个东西……” 我苦笑道:“人家在美国留学,接受的是先进教育,所以思想超前啊!” “现在,已经有两家投资我们公司的人,最近几天就撤资五千多万。之前我问杜留毕怎么应付,他总是说车到山前必有路。然而,最近两天他也沉默了……听……听说他也要成立建筑公司去接工程了……” 我重重的叹息道:“杜留毕只不过一个打工的,就连你们家的秦楚都是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他为什么要忠诚你们公司?” 秦莘猛的站起身来,全身瑟瑟发抖:“秦楚回来之后除了喝酒,便是劝我尽快把公司转让了。他说,转得越早,还能保住一些钱,他说这钱也足够我们这一辈子过上小康生活了……说要转迟的话,就可能破产……你说,他在这个时候怎么能这样呢?” 她家的事情错综复杂,甚至秦楚的话说的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又能怎么说呢?她爸这么大的家业,就要毁在她的手里,她怎么又能甘心呢? 秦莘重新坐下,低下头来道:“这样看来,我爸清醒的时候设计和安排都失败了……他想阻止别人撤资,但人家还是撤了。他想让杜留毕来管理这个公司,可是人家也要走了……” “是啊,你爸一辈子是多么聪明的人啊!到头来……”我给她情绪影响的,我也感到她家企业的前景一片灰暗啊! 秦莘再次猛的站起来道:“云海一期楼盘再多还有半年就能销售了,我绝不就此罢手!” “你有什么好的方案吗?”我看她那一副坚定的模样,我感觉女人有时是特别坚强的,至少,她比秦楚此时要坚强得多。 “钟星,你到我们公司来吧,等杜留毕走了之后,你就接替他的总经理位置……我需要你的帮助……”她的眼神紧紧的盯着我。 我的头顿时大了一圈,便道:“今天大和地产成立了悦和新城指挥部,让我当副指挥,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刚刚接受聘请的时间不久。” “什么?……钟星,你这是要拒绝我吗?”看她那模样,认为我肯定会答应她的,因为在她看来,我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她,她在这样危急的关头,我更不会置她于不顾。 292、我只要你回答我…… 在伟岸房地产的危急关头,秦莘要我等杜留毕走了之后,就接替总经理的位置。面对她的聘请,我的头顿时大了一圈。我说我已经接受大和地产的聘请了,她惊诧的问:我你这是要拒绝我吗? 如果在明玑没有聘请我之前,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我也会接受秦莘的聘请的。毕竟她家在危难关头。更何况她家的情况错综复杂:有秦楚在,秦楚的母亲屠莺对房地产管理也是内行,我如果接受了她的聘请,只会使她家的情况越来越糟! 我不想在这样的时候因为我而给她再蒙一层阴影,但我也不能迁就她的情绪而把她家的事办砸了。 秦莘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晃道:“钟星,你这是为什么?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呀?那个明玑虽然聘请你在先,但我们认识了多长时间啊?你认识她才几天啊?” “秦莘,这不是认识时间长短的问题。做人,就不能不讲信誉……” 她打断我的话道:“钟星,你好让我失望啊……我爸在清醒的时候,也让你到我们公司来过,可是你也并没有来啊?!现在,她们的悦和新城,有你没你这个副指挥那都是无所谓的事,而我呢?你知道……还有秦楚和他的妈妈……你过来帮帮我吧?好吗?” 我听她的话简直就是字字血声声泪呀!一时间我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然而,一个人可以失败,但一个人绝不能没有信用!正如一句古话所说:人无信不立啊!再说,凭我的能力,在她们家公司,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秦莘,并非是我不帮你……你知道,我的能力根本就帮不了你什么……”这个话题不仅仅是工作的事情,而是牵涉到情感,我不得不慎重的说道。 “你那意思是我们的公司已经没救啦?大和地产蒸蒸日上是吗?” “秦莘,你千万别激动,我说的不是你说的这个意思……”我知道,人在危急的关头,往往都会偏激,当然,她也不会例外! 一个女孩,从来就没有管理过这么大的房地产,性格又是那么软弱。现在她爸快要死了,公司遭遇投资人的撤资,就连她仰仗的杜留毕也打算要离她而去。她的弟弟成天想要把公司转了换钱,她弟弟的母亲又在背后煽风点火,她怎么能受得了啊! 我见她确实可怜,她虽然把话说的非常难听,但我也一点不生她的气!如果她要能好受一些的话,我宁愿受一些委屈。 这时,秦莘突然呵呵一阵冷笑:“半年,还有半年的时间,我们的公司就可以开盘了……如果我要卖了我们的公司,我爸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啊……现在,谁也不愿意帮我,我……我成了孤家寡人了……不过,为了我爸对我二十多年的疼爱,我就剩下一口气,我也会拼下去的!” 人,一个软弱的人,如果能接受命运对她的挑战,她就有可能会变成强人,这一点我一点也不怀疑。然而,残酷的现实证明,强人的结局不完全都是胜利。即使像秦贯田这样的超级强人,在他即将离世的时候,留下的也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企业! “秦莘,我会尽一切力量帮你的,请你相信我!”我看她像个无助的孤儿,我便道。 秦莘眼睛中的泪水亮晶晶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你答应上我们公司来了吗?” 我不想欺骗她,便道:“不是的!我可以帮你,但不是到你们公司!” 她突然难过的低下头来道:“钟星,今天,我每一次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我都有一种求你的感觉,你知道吗?……你不到我们公司,那我有事的时候就得求你……就像今天一样……” 我一想起三次没有接她的电话,想起来我也有些内疚。不过,当时的气氛确实无法和她联系呀:“你打电话的时候,明玑正在和我谈任命我为副指挥的事情……” 我本想告诉她我还要找明苷呢,而她却伸出手来阻止我道:“我打三次电话……你知道那是为什么?我是把你当成最依赖的人啊……你说,我有事不对你说我对谁说去……可是,你知道你不接电话时候的心情吗……” “秦莘……你……”我真的没想到那个时候没接电话会对她造成这样大的伤害,我便想要解释。 她再一次阻止我道:“当然,你有你自己的公司,听说,你还在组建建筑公司准备干工程,我知道你非常的忙碌,你不接我的电话是有你的理由的……不要说你,就是杜留毕也经常不接我的电话……” 我愤愤不平的道:“他是你们公司总经理,他凭什么不接你一个董事长的电话?” 秦莘呵呵一声凄苦的冷笑:“这就是一个人的威信啊……我爸曾对我说过,你一旦失去了威信,那你就什么也不是,他常讲,苏联末位总统在最后的时刻,身边没有一个人靠得住的人,连谁都能呵斥他……” “秦莘,请你不要误解我……” 秦莘又抬起了手来制止我,接着冷冷的说道:“你不到我们公司来,那你还怎么帮我?……当然,你会帮我。但你也有忙你工作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你会多次不接我的电话……钟星,当你第三次不接我电话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我感觉我就像那夹着尾巴到处逃窜的流浪狗一样……今后我再求你,我就还要无数次的重复我今天那种悲惨的感觉啊!” “秦莘……”我知道,她聘用我的目的,也只是她的身边有一个能够和她商量事情的人,这样她的心情会好过些。但她不知道,我在这对她的公司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再一次伸出洁白的手做了个阻止我的手势道:“好了钟星,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你是愿意接受我的聘请还是不接受就可以了!” “我不到你的公司来,可是……” 秦莘今天一反常态,变得非常的果断:“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无论如何,我不会让我爸的事业在我的手里中断……我知道你很忙,你走吧!” 我走了,我不得不走了!我知道,凭我的能力,如果接受她的聘请,最终的结果肯定是玉石俱焚。为了她,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但我却不能在明知是死胡同还要往里冲! 293、难事成堆 我被明玑聘用,秦莘在非常困难的情况下要聘用我。我知道,她这样做只是在寻找安慰,我对她的公司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一边是背信,一边是不起作用,我不能在明知是死胡同还往里冲,因而,我不得不选择了拒绝。 对于一个房地产来说,资金链一旦断缺,那就是致命的,其结果就是破产。当然,挽救的办法就是注入新的资金。可是我知道我几斤几两,不久之前,我为了请客的钱都被逼得走投无路! 我望着她离开的悲伤的背影,我一种不被理解的难受在折磨着我。我想冲上前去,把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一遍,只到她理解我为止! 然而,她即使理解我了,可谁个又能理解她呢?我是理解她的,但对她又能有什么帮助呢? 不知不觉中,我的眼泪模糊了我的眼睛。一时间,我感觉这个世界太残酷:老天爷给了秦贯田亿万富翁的好命,却不能给他一个好的身体。不给他好的身体,也不给他一个清醒一点的儿子。这样,这么大的苦难就自然而然的压在一个善良的女孩的身上。 我走了,我的脚步相当的沉重。我不知道,秦莘现在会怎样?她能坚强起来吗?即使秦楚现在醉醺醺的,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是他们秦家的最好选择? 至少,目前我希望秦莘能迅速接受秦楚的想法,把公司在没有负债的情况下迅速转让,然后经法律程序把一切做实。这样,她会有一笔可观的转让收入,这收入,足够她这一辈子过上安逸的生活的! 可是,她此时发誓她爸的企业不会在她的手里中断,我这时想劝她的勇气都没有了。然而,凭我对事物的观察力,我也不知道她是放弃企业好,还是咬咬坚持过去好? 当然,坚持过去了,对于她来说,那将是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眼下,我要做的事很多,不过,我最迫切要做的就是寻找明苷了。不是我迫于明玑对我的威胁,我心里也想找到她! 然而,至于怎么才能找到她,我连一点头绪也没有。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多么希望是明苷或者秦莘打来的呀!如果是秦莘打来的话,无论我对她有没有帮助,她的心情总会好一些。 然而,并不是她们两人的其中之一,而是卞话打来的。此时我们公司的事情多如牛毛,而我把事情全都压在她的身上,我的内心是有愧疚的。然而,我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安排我的时间。 “钟星,你现在怎么样了?你的出院手续办了吗?”卞话急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我还住着院呢。我说我没事了,等会就去办出院手续,要不行的话,就明天早上去办。 “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我……我都快要顶不住了!离春节的时间不长了,你还来帮帮我呀!”卞话焦急的说道。 我的公司,我真的没有理由把它全部交给一个女人来办,然而,我也实在抽不开身啊!想想她的处境,我便急道:“不是有王刚和钟晨吗,你有事找他们……” “要是他们能帮得了的话,我还找你吗?……我把有些文件放在你的办公室上了,你抓紧去处理一下啊!”卞话说着,便挂了电话。 我本想现在就去想办法寻找明苷,而我自己公司的事,他人都办不了的,我还能推给谁呢?因而,我只有火急火燎的向公司而去。 到了办公室,我一见厚厚的一摞合同及新租房屋的各类文件,我顿时头都大了。然而,我不得不压制住心里的烦躁,一样一样的看了起来,思考着最佳的解决方案。 在这期间,明玑又打来电话,问我寻找她姐有没有什么头绪。因而,我不得不说正在想办法。 突然,我想,明苷她关了手机,或者在她心情烦躁的时候,她或许会打开手机看一看的。现在的年轻人是离不开手机的!我是不是在她的手机上,或者她的qq或微信上留言呢?如果她有时打开手机看到了,她或许会回我的电话的! 想到这里,我再也坐不住了。我想,她看到我的留言,她的心境很不好,或许,她仍然不会回答我。因为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她了。她成天走南闯北的去唱歌,有没有把我忘了还难说呢! 现在是晚上十点了,我依旧在办公室的灯光下踱步,我在思考着如何能联系上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明苷? 这时,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来一看,见是房怜维打来的,我没有接她的电话,如果警察说的是真话的话,她无论有什么样的难处,她都不应该说我和她一起去骗人的。 我为她爸房至悟的事,我是尽力了。我和她没有任何纠葛,而且她还骗了我,我还帮了她还惹了一身的麻烦! 然而,她仍然不依不饶的打到了第三遍。我想起秦莘说我三遍没接电话,她有一种流浪狗感觉的时候,我还是接起了电话。 “钟哥,你睡觉了吗?”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睡觉?我能睡觉吗?弄不好的话我可能就彻夜无眠了! “我刚被放出来,我到医院一看,我爸屁股上的大便……” “你想说什么?”我的时间紧啦,我哪里有时间闲扯?……唉!人啦,确实是个自私的动物!你爸屁股上的大便和我说干嘛?我还有替你爸擦大便的义务吗? 虽然这么想,但我也为把她爸给忘了有些自责。然而,我并不是故意忘的啊,我的事情真的成堆了啊! “钟哥,我不是让你照顾一下我爸的吗……他……他这样,不知道饭还吃没吃呢!” 听她这么说,我才发觉我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到这个时候,我的文件还没处理到一半!为了她,我遭陆韵鸽的报复,用瓶子打晕了我,没想到她倒是责备起我来了!当然,我也知道她的处境非常的可怜。但她也不应该利用我的善良来责怪我吧? 我心头感觉一阵阵发堵,便道:“你在警察那里说我和你一起骗人家了吗?” “是……是这样的……钟哥,你听我解释……他们说,如果我这样说了,他们就放我出来,如果不这样说,那就要判我的刑。” 294、思念 找不知去向的明苷,秦莘公司危机,我们公司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一时间真的是难事成堆。然而,这时,房怜维来了电话,我便问她是不是在警察那里说我和她一起骗人。她承认了,但说如果不那样说的话,人家要判她的刑! 我知道她真的可怜,但她这样说真的能害死人啊!要不是郑义在背后做人家的工作,我这个时候已经进去了!因而,便我愠怒的说道:“因为人家威胁你,你就说我和你一起骗人?你这样做仗义吗?” “钟哥你别怪我……我的一只手被他们用手铐铐在高的地方,脚快要离地了,我浑身疼的难受,尿……尿湿了裤子他们也不管……说只要我承认你和我一起骗人的,他们就放我回来照顾我爸……” 没等她说完,我真的想立即挂掉电话,不是我没有同情心,而是我真的不想再和她啰嗦下去了,便怒道:“那你也不能害人啊!为了你,我已经被人家打晕了,你现在再来害我,你还有良心吗?” “呜呜……不过我爸不能没有人照顾啊……呜呜……我再不回来,我爸真的会死的……呜呜……” 她这一哭,便是抓住了我的软肋,我虽然非常气愤,但我还是被哭得心软了,便道:“好了,你既然回来了你就忙吧,我这里还有事!” “钟哥你再等会儿……我想和你说件事……这两天人家捐款,我除了预缴了我爸一月的医疗费,我公开的钱是两万多,还有没公开的三万块钱,我想存在你那里……” 她这样做真的是想要害死我啊!我便坚决的拒绝道:“我跟你开始是怎么说的?你的钱要全部公开,你现在倒好,却隐藏起来了,还要存在我这里?……我要早知道你这样,当初我真的不该救你!” “呜呜……钟哥,我求求你了……你给我个微信号,我加你一下,我把钱转一下给你,我……我求求你了哥……你能帮我这一次的话,今后我的人你随时都可以拿去……” “你不是说你不懂微信的吗?”我清楚的记得,她骗我三千块钱的时候,她曾这样说过。 “钟哥,你还记恨我吗……那个时候,我不是想骗你的钱为我爸治病吗……所……所以……呜呜……钟哥,你快让我把这钱转给你吧,要不的话,我爸今后只有等死了……那样的话,我也不活了……呜呜……” 我虽然听她哭了,但我仍然果断的挂了电话。这丫虽然遇到了难处,但她根本就不走正道啊! 后来我才知道,房怜维的这次和我通话,她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别的别有用心的人在她的身边。她虽然受到胁迫,但她这样做真的是过了!一旦她把钱转给我,那我和她一起骗人的事便会被做实。恐怕到时候就连郑义也保不了我了。 这时,房怜维又拼命的给我打电话,没有办法,我便关了手机。 刚才,我寻找明苷刚有了一些想法,此时也被她刚才的电话给搅乱了。我静静的望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发呆,一点思路也没有,我整个人好像傻了:这世间的人怎么会这样? 我感觉坐在这里也是白搭,肚子此时也饿得厉害,便泡了一碗快餐面继续发呆。我打开电脑,静静的望着电脑上的时间,眼前一时模糊一时清晰。 突然,我睁大眼睛望着日期,明天,便是明苷的生日啊!我便打开手机,只见房怜维仍在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我一律忽视了,我给明苷那打不通的电话发去了祝她生日快乐的短信。紧接着,我便在我和她相连的社交软件上发了许许多多祝她生日快乐的信息。 一时间我心潮澎湃,我还把我那首和她一同唱歌时的照片也发了过去,把我们共同唱过的那首歌也发了过去。在她修改我的歌词的部分还加了粗。 这些事情做过之后,我才发觉我真的思念她了!我和她交往时的那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 此时,我真的想写一首新歌来表达我对她的思念。尽管房怜维的手机和短信交替响起,此时它已经不是我的任何负担,而是它融入了我写新歌的情绪之中。好像如果这手机和短信的声音停下,我便会再也写不出歌曲一样。 我写了,一小时不到,词曲竟然接近了尾声。 这个时候,房怜维的手机和短信声停了下来。 没有了这个声音作伴,我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灵感一样,结一个尾都好难好难!又熬了一个小时,我终于把歌曲编好,还检查了一遍,觉得没有多少瑕疵之后,我便在和她联系的社交软件上发了过去。 这首歌曲的名字就叫《思念》,我感觉这是我自从创作歌曲以来最为圆满的一首,它完全是我真情实感的流露,我好像没有在上面添加任何东西,没有丝毫任何生硬的地方,也没有那种刀砍斧凿的痕迹,完全像流水那样,或激昂,或平缓,或无声。 歌曲写完了,虽然也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明苷,然而,我仍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想了一想,总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我又坐了下来。后来又给我和她所有的社交软件都发送了同一句话:“明苷,你不是曾让我替你写一首歌吗?我写好了,它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期待着你什么时候和我合唱这首歌!” 我的话向她发出去之后,我刚才那意犹未尽的感觉消失了,我想,之前我的那种感觉,真是我要向她表达的这句话了! 现在处理起办公桌上的文件,也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文件处理完了,我又兴致勃勃的看了一遍,这才又满意的整齐的放在了桌子,并且给卞话发去了短信留言。 “你怎么还回去没休息?”卞话迅速给我回了短信。 我一看时间我有些傻了,现在已经快到凌晨一点。我细想想,真的不该这个时候给她发短信啊!我自己没休息就罢了,还影响人家休息!我急忙给她回了短信,我现在就回去。 我站起身来,一不小心把我忘了吃的泡面打翻在地。 295、她,就在我们市区 《思念》这首歌曲终于完成了,我便在和明苷之间的所有社交软件上发了出去。虽然我还不知道她的下落,但我仍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站起身来,一不小心把我忘了吃的泡面打翻在地。 我这才想起我泡的泡面竟然没有吃!没吃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打扫!现在虽然晚了,我总不能不打扫就走吧?于是,我刚要打扫泡面,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还以为是房怜维给我打来的。我先是一阵厌恶,但随即想一想,如果要不是她那不断的手机和短信声,或许我还写不出这首《思念》的歌曲呢! 我刚要接电话,却发现竟然是明苷打来的,我顿时心中嘭嘭直跳,我激动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钟星吗?” 这声音我太想听了,它正是明苷那带着酒气的声音……啊?她喝酒了?“明……明苷,你在哪里?” “你个小吊丝,人不怎样,你那歌曲倒是打动我了!还能记得我的生日时间?……怎么?小吊丝,你真的有那么想我吗?” “都在歌曲里呢!”我急切的说道。我想问她在哪里,怎么连说话都不是很清楚,但我却没有那样说,因为她的心情正是难过的时候。 “你想我吗?你这个虚伪的家伙,你要想我,那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都没和我有任何联系?” 当然,我是时常想她的,但却没有那么迫切,至少没有要和她通电话的欲望。此时,我不得不拿假话去圆了:“明苷,你知道我是个守信用的人,我答应要给你写歌曲的,所以,我在没有写好歌曲之前,我怎么好意思联系你呢?你也知道我这是人比较好害羞的!” “你那厚逼脸三把叉都戳不透,还害羞?你是不是哪根神经错位了,又想起我来了?” 我当然不能说是明玑说她失踪了让我找她的,那样一说,她或许就不再和我联系了!便急道:“那个亲……”我刚要说什么亲爱的明苷,一想起我这三个字把人家妹妹都给弄了,我还能这么说吗? “嘿嘿,吊丝,你要亲什么?” “当……当然,一切都在不言中吗!” “我想吃了你!”明苷突然怒道。 “我给你啊!”我也不知怎么就说出这句话来。 “我用牙把你给咬了!” 啊?她……她想要咬掉我什么?莫非她误解我的意思啦?我此时便将错就错道:“我给你咬啊,你来咬我啊!” “你说,你在哪里?”明苷问道。 对她,老熟人了,我也不在乎真话假话的,便急道:“我不成立了一个小造价公司吗?这几个月来,我天天都坐在我的电脑前为你写歌,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想赶在你的生日之前……” “小吊丝我警告你,你不要骗我,要不的话,后果非常严重!” 我笑道:“这我知道,跪搓衣板的感觉那是很难受的……不过,虽然如此,我也衷心的祝你生日快乐!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城市,我要给你献上我的生日蛋糕!” “你说你现在在办公室,那你敢跟我视频吗?如果你真的是在办公室,那我就信你!”明苷几乎是喊了起来,她显然是被我的话给感动了。 能与此时的她视频,我太愿意了!不仅是明玑让我找她,今晚,我的这首歌曲太使我自己感动了,也确实勾起了我对她的思念了呀! 我立即打开视频道:“你看,为了写歌,今天晚上我还有没吃饭呢……不……准确的说,我昨天晚上还没吃饭呢,你看到这地上的泡面了吗?那是我昨晚泡好想吃的,由于我给你写的歌曲即将完成,我激动得把吃饭给忘了。刚才我一起身,就把它给打翻了……” 这时,我看到她所在的酒吧,我感觉比较熟悉,我彻底的惊呆了:我怎么会对她所在的地方熟悉呢? 她所在的地方多么像以前我所在公司职工经常聚会的雄祥大酒店旁边的酒吧呀!看里面的人还不少,甚至,还有我熟悉但叫不出名字来的面孔! 她……她原来已经到了我们海鲲市? 她的两眼红红的,看了一会儿手机视频,然后目光便落在我发给她的歌曲上,还轻轻的嗯了起来! “明苷,你在哪里?”当我感觉她就在我们市区的时候,我的心就一直跳个不停。 明苷没有回答我,而是轻嗯着我刚写的《思念》的歌曲。 我见她这样,便迅速跑下楼去,开车急奔雄祥大酒店旁的小酒吧而去。 到了门口朝里面一望,我望惊呆了:她正是明苷,头发有些蓬乱。还有两个人正上去拉拉扯扯。 我看那两个家伙都人高马大的,心里非常着急。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去了反而救不了她,甚至连自己也得搭上。 我急忙走到站到在门边的保安面前急道:“那里有两个人耍流氓,你还不赶快去制止他们一下?” 那个保安鼻孔眼朝上道:“这不就是耍流氓的地方嘛,我制止他们,谁给我们的钱啦?” 我见他不问,我急眼了,从他的手里猛的夺过警棍便向那两个家伙冲去。 那两个家伙并没有防备我,我对着一个家伙的后背便是一警棍,那家伙哎呦一声,随后躺在地上乱游。 那保安见我夺了警棍,便向我冲来,要夺回他的警棍。 另一个家伙见我动手,便一脚向我踹来,我急忙将那保安一拉朝前一挡。那家伙的力气真大,一脚便把那小保安踹下去三四米远。我想这一脚要是踹在我的身上,那我今晚就别想帮明苷了。 那家伙的腿还没缩回去,我一警棍打在他的腿上。那家伙应声倒地,我把警棍扔在他的身上,他被电得在地上乱游。 我一把拉住明苷道:“快走!” 她还说大话呢:“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们敢动我?那你们就死定了!” 尼玛,她的酒真的喝大了,连我都认不出来,把我当着那些歹徒了。 我抱起她来便向外面跑去。她在我的怀里挣扎着,真的难抱啊! 然而,这时的我已经拼了。 迎面一个保安大声呵斥我住手。我也不知哪里那么大的力气,竟然一脚就把他踹翻了。 此时,我的身后被谁踹了一脚,我失去平衡,抱着明苷向前狂跑几步。 296、我说:你被开除了 我抱着明苷向外跑去,虽然我被人从身后踹了一脚,身体失去平衡,但有幸没有跌倒。 一辆汽车即将从我身前驶过,我抱着明苷跑了过去。后面追来的人被汽车挡住,气的大骂! 跑过马路,我已经气喘吁吁,但已经有人追来。我没了办法,只好希望能打通明玑的电话。 虽然在深夜,我刚打,但明玑就接了起来。我急道:“明董,快!你姐被我找到了,在雄祥大酒店马路对面……” “你让我姐接电话!” “我们被人家包围了,你赶快带人过来营救啊……”我还没有说完,手机便被一个家伙夺了过去摔在地上。 然后,两个家伙便一起向我扑来,他们的脚狠狠的踹在我的身上,我想爬起来反抗,但已经无力爬起,我只好用身体紧紧的保护着明苷! 一个拳头向我头上打来,我还没有完全痊愈的头嗡的一声,我便失去了知觉。 我还没办理出院手续呢,就又住了进来,倒是省了办理入院手续了。 医生说我头部连续受伤,恐怕这一次很难醒过来。然而,我的生命力相当顽强,宣告医生的预言失败,第二天,随着太阳的升起,我便醒了过来。 明苷坐在我的床前,她向我讲了昨晚发生的情况。说两个歹徒被明玑带来的人全都打成重伤,并且,他们都已经被警方控制了起来。 她向我讲的另一件事情相当震惊:说房怜维发的短信我没有看,是警方从我被摔破的手机卡中得知的。如果我要看的话,我显然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因为就在夜里,房怜维去杀陆庆,没杀死,但断掉了他的一只胳膊。 在她返回医院将她爸杀掉的时候,她被捕了。当然,她是准备自杀的,她说她死了,不想看着她爸活在这个世界上遭罪。 看来我真是一个喜欢关心他人的人,我现在的头还非常疼痛,却为房怜维的结局而忧伤:假如房至悟不是因贪酒而导致工伤,她也不至于走上骗子这条道路。假设我夜里接了她的短信,能化解一下她的心理,也不至于她夜间会走上极端。 然而,我感觉我的自责是对自己的苛求,我这两天忙得晕头转向的,怎么会预测到这些事情的发生呢? 当然,最可恨的还是那些想要害我的人,他们想利用她把钱转给我,从而达到陷害我的目的。 这个可恨的人,当然是顾云筑,他应该就是这次事件的策划者! 明玑带着明苷走了。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 我们公司的资质,以及新的办公地址,就在卞话和钟晨两人的努力下,全都顺利进行,我便有精力来到悦和新城指挥部上班。 上午,我、金欢和新来的总经理助理到了工地。到了指挥部,金欢一看里面烟雾袅绕,她便迅速退到了门外。 里面,大和地产悦和新城工地的王经理、顾云筑、监理总监,和桩基队的经理正在里面打牌。 看到顾云筑,我的眼睛顿时就红了!因为他不仅之前暗中派人捣乱,而且就是他不问房至悟工伤的事,而导致一连续串的恶果。 我走到将桌前,他们都应该知道我是副总指挥,但都像是没看到我一样,倒是工程部王经理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打牌,除了王经理和总监面前没有钱之外,顾云筑和桩基经理的面前都有一摞钱。 当然,我也知道:施工方老总输点钱给工程部经理和监理总监,这也是巴结他们的一种方法。 正当顾云筑举起牌来要出牌的时候,我把手伸向桌底,猛的一下将桌子掀翻了! 王经理拿起仪器的支腿,便要向我打来。我好像是被打惯了,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弹。 他快要砸到我的时候,他停住了。然后,把仪器腿朝一边一扔道:“你就是那个钟星吧?” 我冷笑了一下。 他也冷笑一下,接着,他坐了下来,抽了一支烟点上道:“听说你经常被人打晕,这一次差一点就被人打死了!我看你这样子,离死不远了!” 我嘿嘿一笑道:“你被开除了!” 王经理吼道:“你说话连放屁都不到,就你那熊样也要开除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他虽说在怒吼,但也可以看出他的心里还是紧张的。 就在这时,金欢走了进来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 王经理将烟揉在烟灰缸里,嘴唇颤动着道:“上午我们的事情忙完了,我们便玩几牌。这个钟星连招呼也不打,就掀翻了我们的桌子……之前我们在工地打牌就是明董到了,也只是看看就走了……就他那熊样还要开除我?” 金欢没有吱声。监理总监的脸很难看,桩基经理却把桌子扶了起来,一脸老油条的模样。顾云筑递了一支烟给王经理,接着,他走向金欢笑道:“金总,这桩基都进场了,你们早就应该确实总承包了,要不的话,明年开春影响工作啊!” 金欢坐了下来望着窗外冷冷的道:“这个,我们会有安排的!” 顾云筑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不把这个王经理开除了,那我下一步的工作就没法做了! 看金欢那个态度,王经理也有点发悚,他倒了杯茶递给金欢之后道:“金总,我是工程部的经理,也是指挥部的成员,这个钟星和我们工程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金欢冷冷地道:“这个,在会议上不已经明确了吗?” “就是甫总在这以前有事还和我商量……而他……” 金欢依旧望着窗外打断他的话道:“甫总不是回总部了吗,你现在就事论事,提他干嘛?你是用他来想压制谁吗?” “……可他钟星虽然是个副指挥,但他在我们公司还不在编制,你说他算个什么东西对我这样?” 金欢看王经理带着这班人上班时间打牌,她当然也生气,便道:“刚才你不也说要弄死他吗?” “金总,就他那熊样也说要开除我,你说我能不生气吗?”工程部经理委屈的说道。 “你的工程部经理是明董亲自任命的,至于能不能开除你,这得要问明董才是呀!”金欢冷冷的说道。 王经理看金欢并不给自己面子,便直接给明玑打去了电话。当明玑接了电话后他便急道:“明董,就那个什么副指挥钟星,就他也要开除我?” “金总怎么说?” “金总说我的工程部经理是你任命的,她也管不了……” “那你让钟星接电话!”明玑道。 297、顾老板,你出去 悦和新城工程部王经理听明玑叫我接电话,他便带着嘲讽的意味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接过电话,还没等她说话,我便道:“明董,王经理不分上班时间和下班时间,成天和那施工队的混在一起赌钱。刚才我劝他不要赌了,他骂我熊样,还要弄死我!根据公司规章制度,依据我副总指挥的职责,经金总同意,我才宣布开除他的!” 当然,我的汇报分明是夸大其词的,王经理气的牙都要咬碎了。但我在和明玑说话,他暂时也只好忍着! “好吧,你把电话给王经理。”明玑道。 我看王经理气成那样,我的心里感到好笑:这些不可一世的家伙,当他们狂妄之极的时候,也是他们倒霉开始的时候! “明董,钟星是冤枉我的……”王经理辩解道。 明玑道:“我核实一下,你刚才打牌了吗?” “打了……可是……” “你说要弄死他了吗?” “说了……可是……” “好吧,你把电话给金欢!” 这两句对话对他显然是不利的,他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向下滚落,他颤抖着把手机递给了金欢。 “金总,打开手机免提,我宣布公司决定:一、免去王经理悦和新城工地工程部经理的职务,让他把手中的业务两天内交给才派去的总经理助理。二、两天后王经理回公司总部报到。三、工地上一定要严明纪律,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明玑说完,便挂了电话。 王经理一听,顿时蔫了。 桩基老板和监理总监看气氛不对,便溜了出去。只是顾云筑一脸的通红,可以看得出来,自从甫武行走了之后,他的耗子药就下到了王经理的身上。这王经理再一走,他苦心经营的悦和新城项目,再也没有亲近的人了。 顾云筑望着金欢欲言又止。 我冷冷地说道:“顾老板,你出去,我们这里要开会!” 顾云筑当然知道我的底细,他此时看我像个当家人似的,他哪里能受得了我叫他出去?这不,可能是他看到我刚才对付王经理的手段,他也灰溜溜的出去了。 就在这时,西装革履的杜留毕走了进来,他笑着向我点了点头。 自从我和他的媳妇樊昙治了他一回之后,他对我的心里肯定是充满了怨恨,但表面上对我却是一直非常客气。当然,到了这个份上了,人家对你客气了,我也对他点了点头。 “金总。”杜留毕没有坐下,而是客气的叫了金欢一声。 金欢望了我一眼,脸红了一下,然后向他点了点头。 他们俩的关系我当然知道,只是杜留毕能在人前保持这毕恭毕敬的样子,确实让人佩服。 杜留毕的霸气,并非他对什么事有多狠,而是他和别人做一样的事,但也能显示出他的霸气!就今天毕恭毕敬的样子,也能令人感到他是一个重要的存在。 “金总,这是我们公司的资质。”杜留毕依旧站着说道。 “你交给钟星吧,他现在是副总指挥,具体工作由他负责!”金欢微笑着说道。 杜留毕短暂的愣了一下之后,便把资质递给我道:“钟总。” “杜总,你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啊?”他现在是伟岸公司的总经理,又曾是我们的工程部的经理,他这样称呼我,我自然有些尴尬。至于以前对他的恨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都慢慢的淡化了。 我看了一眼他的资质。当然,他的建筑资质和我的一样,也是从别人那里转过来的。见他竟然还没有站着,我立即叫他坐下,随即递了一支烟过去。 金欢出去了。我乍乍的在这里办公,还真的有点拘束:他们大和地产的这些重要工作,本应该是由他们公司的人办的。 当然,我还是关心秦莘的事,便试探着问道:“杜总,你是伟岸房地产的老总,你再干工程,你今后肯定很忙吧?” “伟岸的工作我今天已经向秦董辞了!” 我心里一惊:“那他们房地产怎么办?” 他苦笑了一下道:“他们房地产的事你也知道,投资商撤资,秦楚天天喊着要转让,现在工地也停工了!我在那里实在起不了作用,如果我再不走,那今后我就要成为他们公司的罪人了!” 听说工地停工,我的心里也是一阵酸酸的滋味。此时,我感觉到杜留毕说的也是良心话,便转移话题道:“悦和新城有二十六幢楼呢,你在这里干当然没问题,不过……” 他感觉我像个当家人一样,他也感到有些诧异:“有什么难处吗?” 我道:“你也知道悦和新城的情况。我们这里有些人看人家是外地人,就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哪怕这工地到外面去招建筑商,像这样的人也是不能用的。不过……”我的嘴向外面撅了撅道:“像这样的人难缠啊!” 他笑道:“这个事情好办。” 我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便道:“杜总,你既然这样说,那今后悦和新城招标的事就由你和我两人协商决定了!特别是总承包的事,你尽快物色一家呀!” 杜留毕是个那样沉得住气的人,听我这么一说,他也傻愣了一会。他感觉这是真的吗?一个大和地产的重大事情,就这么交给不相干的人? 他既然说好解决,那我就趁热打铁了。我便笑了笑向外面走去。 顾云筑可是个富豪,我们这些穷鬼在他的眼里太渺小了,他看到我之后,便眼睛一立道:“钟星,你让我出来,你不是说要开会的吗?你这是耍我的是不是?” 我笑了,以前这些高高在上的富豪,现在竟然像弱势地位的人一样说话,这让我如何不开心呢? 当然,我可要把这个机会让给杜留毕,他说过这个事情好办的,现在我单要看看,他是有什么好办法。 杜留毕道:“顾总,我和钟星以前是一个工程部的,难道我和他说几句话的面子你也不给吗?” “我不是对你……我是说钟星这小子根本就不是个玩意儿!”顾云筑瞅了他一眼,依旧气呼呼的道。 顾云筑按年龄也是叔叔辈的人了,骂我不是玩意儿,我当然也感觉没啥。说句良心话,我有时还真的不是玩意儿,在对付他这件事上,我是耍了手段的。 杜留毕当然清楚顾云筑和我是针锋相对的,他是在我的面前说了大话的,又由于工作上的关系,他自然和我站到了一边:“顾总,你这么大岁数了,你说,人家钟星是工程总指挥,你这样骂人家合适吗?” “你也给我滚开!……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我还轮不到你教训我的!”气极了顾云筑对着杜留毕怒道。 298、自投罗网 杜留毕被顾云筑骂是个什么东西,在众人面前,特别是在金欢和我的面前,他感觉特没面子。他那平时一直比较矜持的脸部飘过一抹冷意:“顾老板,我核实一下,你刚才是说我是个什么东西吗?” 顾云筑望了望自己的司机和助手,然后冷哼一声道:“我说你又怎么啦?” 杜留毕脚下一用力,便到了顾云筑身边,一拳打在他的腮上。 顾云筑庞大的身躯向后倒去。 顾云筑的司机和助手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去扶顾云筑,一个向杜留毕扑去。 金欢刚要张口制止,我拉了她一把向她微笑,那意思是让他们打。 我知道,杜留毕是不会吃亏的,如果他打不过这两人,那他也就不叫杜留毕了。 杜留毕望了我一眼,好像发觉被我利用了,但他此时已经与顾云筑呛上了,别人已经向他扑来,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的拳脚快而有力,很快,顾云筑手下的两个人便被打倒在地。 杜留毕掸了掸手,便抽起烟来 。 顾云筑个子虽大,但他知道,他要是和杜留毕打起来,那也只不过是个陪练的沙袋。他虽然聪明一世,但此时似乎糊涂了,他可能是感觉在警察里认得几人,因而,他竟然傻呼呼的报起了警来。 要说顾云筑报警,那他真是自投罗网。恐怕他不报警,警方也快要找他谈话了。上几天他让人砸玻璃挖路,以及准备断电断水的人都被警方叫去了。 金欢向杜留毕投去安慰的眼神。在她们的工地上闹事,警察来了,当然,最有发言权的当然是他们大和地产的人了。 顾云筑报过警之后,也有些后悔。然而已经报了,他焦急的情况下,只有骂两个手下是废物,还一人赏了他们一个大嘴巴。 警方来了之后,他们都是认识顾云筑和杜留毕的,对他们非常客气,不过,出于公务,还是请他们去说说情况。 金欢让我也去,我才懒得去呢,她便让她的助手——新任命的工程部李经理一起去了。 此时,我想起杜留毕说秦莘她们房地产的工地已经停工了,我的心里格登一下。为了救明苷,我被人打晕了,我又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现在该是问候一下她的时候了。 我打了电话,没人接,直至我打第三遍的时候,她才接起了电话。 我本以为秦莘肯定会向我诉说她的困境,然而,我却听到了一句让我大为意外的话:“你是谁呀?” 我是谁她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啦?是生我的气了吗?我心里有些不悦的道:“我是钟星。” “你就是秦总的那个徒弟钟星吗?” 这一句话问得我找不着北了,这叫什么话?突然,我感觉她的口气这么陌生,肯定接电话的不是秦莘,是我拨错电话了。可是我又一想,我这也不是现拨的号,怎么可能会错呢?我便道:“你是秦莘吗?” “是呀,我就是那个可怜的没有人缘的让人厌恶的秦莘。”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彻底的震惊了:她这分明是在生我的气呀,而且气的很深。因而,我也不惜说谎了:“秦莘,是这样的。明苷在酒吧被人非礼,我去帮她,被人打晕了,我昏迷多少天,刚有些记忆我就给你打电话了呀!” 果然,我这个善意的谎言起作用了,她呜哇一声哭了:“钟星,我爸走了,我爸四天前就走了啊……呜呜……” 真该死!我对自己狠狠的骂道!即使我的头疼,还住在医院里,也早该想到秦贯田随时要离开人世啊。现在想想我都后悔。 我拿着电话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一直听她哭,直至她抽泣的时候,我才道:“秦莘,你现在在哪里?秦总的墓地在哪里?我现在去一趟。” 秦莘叹了一口气道:“这两天,秦楚醉得不行,倒是狄仁帮我忙前忙后的,要不我真的垮了……你昏迷刚醒,就安心的休息吧!” 从她的口气中,我知道了一个信息:是那个狄仁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她还有一层意思是,此时因为狄仁的原因,她并不希望我去。 此时的我对于她来说,确实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然而,我打心底里还是爱着她的,想起狄仁可能要从我的心里把她夺走,我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可是,狄仁和他同父异母陆纶那样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呀……然而,一个无助的女人,在最为痛苦的时候,有人能够走近她,而我却又不愿接受她的聘请,此时的她又怎么会拒绝狄仁呢? 就在这种郁闷的气氛中,我们结束了通话。 这时,工地的大门口,先后进来十多少辆高级轿车,那气派,像是这工地上要举行什么高级宴会似的。 这些都是建筑公司的老总,他们的耳朵可真的尖,他们可能是嗅到我们有拒绝顾云筑的意思,所以他们就来了。 或许,工地上不起眼的保安,或者保洁工啥的,都有可能是他们的眼线。 金欢还让他们找我,我当然也没有那么傻。一是我也没有那么多经验,二是人家都知道我的底细,不会把我当回事,三是在谈判中肯定会有我解决不了的难题,因而,我就还是让他们去找金欢。 他们当然是认金欢的。然而,金欢还是让他们找我,或者以我为主,她们工程部李经理和杜留毕为辅,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有她来拍板! 我看出来了,这女人之前有取代甫武行的想法和行动,看来,她不仅仅是有这个野心,说到底,她也是有这个能力的! 杜留毕两人还没回来,所以,谈工程总承包的事,就落在我的身上了。 他们见金欢又把事情推给我,他们就不得不重视我了。 当然,他们都是有经验的承包商,都有业绩,他们对价格也没有多大异议,重点还是在资金上,让他们垫资的额度是多少? 这些,我都一一作了记录,事后准备向金欢汇报。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原来是侯运打来的。他很少给我打电话,每一次电话都会使我吃惊。自从被几次打晕之后,我的心脏好像也变得脆弱了:我的心嘭嘭直跳。 果然,他的电话里告诉一个令我心情紧张的事情。 299、段之胜之死 侯运告诉我,他知道段之胜在西小区的城乡交接处以前一个废弃的仓库。他说段之胜刚刚从外面乞讨回来,这个时候他还不会走。 我听说后,向金欢汇报了建筑公司那些老板所谈的条件之后,便开车向侯运所说的地方而去。 我将车停在路边,沿着荒凉的小路,向段之胜住的仓库的方向走去。 在一个拐弯的地方,我见到一个戴黑口罩身上背个大包的人,他的口罩上还有点点血迹,我也没在意,像这种血在农村是常见的,哪家杀个鸡杀个鸭的,喷一些血很正常。 当我看到他有些惊慌模样的时候,我这才感到有些奇怪,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杀人鸡杀鸭不至于惊慌吧?莫非是杀…… 我慌忙跑到侯运描述的仓库门前之后,只见破旧的门虚掩着,靠门前的地上有点点血迹。四周空无一人,我的心里有些发慌,便站在门外喊道:“段队长……段队长……” 里面没有人的回应声。 不远处有一只黄眼的黑猫正警惕的望着我,更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然而,我真的不想就这样就走了。于是,我便推门进去,发现段之胜躺在地上,脖子被割裂的血块在凝固。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我。 如果仅从眼睛上看,他根本就不像个死人。 就这样,我傻愣愣的望着他,足足的傻望了有几分钟。儿时我见过他的画面,以及我上次在街上看到他的情景,就像放电影一样的在我的头脑里浮现。 我又惶恐的喊了几声段队长,可是他只是望着我不吱声。 我突然意识到他是被人杀了,我便惊慌的退了出去,我立即意识到我要报警。 “不许动!” 当我要掏出手机的时候,只听有人大喝一声。 当我看到是警察的时候,我心里太高兴了,尽管他手里的枪正指着我。 “举起手来!再乱动我就要开枪了!” 随着他的呵斥声,我的手机落了地。我想弯腰捡手机寻问侯运发现段之胜的经过,然而,我一听说要开枪,便放弃了捡手机的念头。 一个瘦脸警察冲到我的面前,便把我的手铐了起来,其他几个警察冲进了屋里。 我心里感觉那个倒霉劲啊!天天想着要找段之胜,想弄清他说我不真不假爸爸的原因。他还说要让我请他喝酒呢,这些天来一直没有动静,等到有动静的时候他又死了。他死了就罢了,还弄得我被铐了起来。 就在这时,我突然有了小便的感觉,我便对瘦脸警察道:“我想小便。” 其他警察都进了仓库,外面只有瘦脸一人,他厉声对我呵斥道:“你给我放老实点!” 我这个时候意识到,他们把我当成犯罪嫌疑人了。是啊,如果他们不怀疑我的话,又怎么会铐我呢? 这件事让我感到非常窝囊,从侯运给我打电话有一小时,从我看到那戴口罩的人也只有十来分钟,警察怎么这么快就赶到了呢? 想了一会儿之后,我的小便越来越急,我急道:“快啊,我要尿下来了!” “忍着!”瘦脸对我恶狠狠的道。 我突然大怒:“我要忍住我还不忍吗?” 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除了小时候尿床之外,几个月前陆纶带人打我我尿了裤子,看来这一次我又要尿裤子了。不仅我的手被铐住,他还抓住我的胳膊,我怎么解裤带啊? 在这大冷的冬天我要尿了裤子,那还不冻死我啊? 我是无辜的,受人家控制也就罢了,还要面临尿裤子,这让我的心里一下失去平衡,我便大声对瘦脸喊道:“赶快,让我解手你听见了吗?” 他根本就不听我的,还要抬手打我的样子。 人一急了,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我怒目圆睁吼道:“如果你再不让我方便,我让你警服穿不成你信不信?” 从屋里冲出一个大头对我怒道:“你喊什么喊?” “我是无辜的!我现在小便鼓得发慌我要解手!”我看大头像个头,我便勒着嗓子喊道。 “让他解吧!这大冷的天,你怎么不能让他尿裤子吧?”大头抱怨铐瘦脸道。 这样,我才得以把小便给解了。我真的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司空见惯的小便,竟然会成为一种奢侈。人要不失去自由,绝不会有对自由的强烈向往的。 警察勘察了现场,便都出来了。 我便对大头急道:“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 “放开?”大头冷笑道:“犯罪现场就你一人,你让我们放你?” “我也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来?” “……”这件事回答起来还有些麻烦,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因而,我迟疑了一下。 “你不说是不是?那就只有进去慢慢的说了!”瘦脸连推带搡的怒道。 我再想说,已经被带上了车。 进去后没有立即审讯,我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我躺在木板床上眼睁睁的望着屋顶,心情烦躁得直响撞墙! 随后我冷静了一些后便开始想:这是不是顾云筑对我的陷害?……可是,怎么想也感觉没有这种可能,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与段之胜之间的事。 当然,我对侯运是绝对放心的,他不会害我。那,害我的人会是谁呢? 下午,便开始提审,我早就想好了,该说的我全都说。不是因为我态度好,因为我本身就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大头警察问我姓名藉贯啥的,我都一口回答。他们问我到现场干什么?我也把我为什么去的原因,以及我去的时候遇上一个戴着黑口罩的人,我当时对他的怀疑也说了个一清二楚。 就这样,我还是被关了三天。 三天后,我才听说郑义说,那杀段之胜的人刚被抓住,是图财害命。这些年来,段之胜离开家之后便在外乞讨,他这些年轻积攒了五十多万,这些钱放在住处,后来被人发现了,就引起这场谋杀。 谋杀人看见我之后,他便报警谎称说他看见某人在某地方杀了人。正好巡警就在附近,所以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警察看见我是从现场走出来的唯一的人,所以我的嫌疑就最大了。 事情是清楚了,但我却更加苦恼。我总幻想着某一天能见到段之胜,能搞清楚他所说的那句“不真不假的爸爸”的真相,随着他的死,这事就更成疑团了。 300、上年坟 段之胜是我弄清我身世的重要线索,他死了,使我特别迷茫。现在快要过年了,我这种想弄清身世的心情越来越迫切。 卞话和钟晨向我汇报了工作的情况:新的办公地址足够建筑公司和造价公司使用,五年内经营场所都足够用了。建筑公司的主要管理人员也已经到位,工作上一切都显示出一种欣欣向荣的气象。 钟晨在新办公场所楼下的超市也开起来了,服务员除了翟兰华之外,还招了两个有超市经验的熟练员工。翟兰华在超市里工作的热情也特别的高。 她们所汇报的,每一样都让我有一种荡气回肠的感觉,那叫一个舒服啊! 像翟兰华这样曾经的失足女,如今有了正儿八经的工作。这一点,我也感到很高兴。由翟兰华我想到了房怜维,她们虽然经历不同,但她们都有一个令人伤心的过去。假如房至悟的工伤能够得到及时处理的话,房怜维也决不会走到伤人的地步。 由房怜维我继而想到了房至悟,他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我便向医院而去。到医院门口,想起房怜维说她爸大便拉在裤子上的事,我便买了一大堆尿不湿,又买了一箱奶粉。 当我到房至悟病房的时候,只见里面已经换了病人。我的心里一慌,急忙跑去问护士。护士的回答使我的手一软,奶粉和尿不湿全都掉在了地上。 护士说昨天下午房至悟就死了,现在在停尸房里,医院领导正在商量如何火化的事! 我顿时感到非常郁闷:如果房至悟有房怜维在身边照顾,他的年龄也不算大,他不会死的,说不定还能苏醒过来呢…… 我来到停尸房,望着房至悟那枯白的脸,我的头一晕,一把扶住了墙,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望着他那深陷的眼窝,心里苦道:如果你珍惜生命,上夜班不喝那么多酒,也可能不会出现工伤啊!这一系列的悲剧也有可能不会发生!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由眼前的情况,我又想起了顾云筑:如果他能及时处理房至悟的工伤,也不至于让他的女儿走上骗子的道路,更不会现在身陷囹圄! 仔细再想一想,如果我哪怕多给房怜维一点关心,让她通过仲裁看到希望,或许,她也就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离开停尸房,我擦干了眼泪,找到了医院方,我说我愿意承担房至悟火化以及安葬的义务。医院领导听了喜出望外。这一烂摊子他们正愁没法收拾呢,竟然来了我这样一个傻子,他们如何能不高兴呢? 当然,我也并不是傻子,我安排房至悟后事的时候,随即 我就向劳动仲裁部门提起了有关房至悟工伤的劳动仲裁。我想:这仲裁的钱,应该足够安排房至悟的后事吧,说不定还能给房怜维留下一点钱呢。 祭灶,离过年已经很近了,我回家祭了祖。我对我爸我妈说段之胜死了我也因此被牵连进去关了三天的事,我爸虽然没有吱声,但浑身却颤抖起来。他望着我很长时间,嘴唇动了几下,但还是转过头去。 我知道,如果我追问一下的话,他就会讲出我不知道的秘密。然而,面对家庭贫困仍然抚养我上大学的爸爸,我不想追问,我不忍心追问:世间的苦难太多,不只是我一人有苦难! 世间的亲情,不仅仅限于血缘关系。我亲眼目睹为了拆迁款弟兄父子母女对立以至到血拼的地步,而我奶、我爸我妈对于她这四个没有血亲关系的我们,这种亲情,谁又能说它比血亲差呢? 晚上,我在家里过了一夜,我和我爸我妈尽讲一些开心的事:我奶非常健康,街道的老人甚至有些年轻人,最喜欢听她的二胡了。她经常在公园里拉二胡给他们听。 我也讲了钟声和钟音现在是特别的愉快,还讲到今年暑假的时候,钟晨要带钟声去做人工耳涡或者安装助听器官什么的。现在,钟声在学校里已经能够学会叫奶奶和姐姐了。 暑假时期,钟晨还要带钟音去大地方看眼睛。 我讲的这些事情都令我爸我妈非常高兴,他们都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我让他们俩去城里过年,但还是被他们拒绝了。 虽然这一次我没有得到我身世的秘密,但我看到两位老人高兴的模样,我的心情还是非常愉快的。 第二天上午,我买了两大袋 “金元宝”、冥币、烟和酒,准备上秦贯田和房至悟的坟。 两大袋祭品,每样一百块钱。生前,尽管秦贯田是亿万富翁,而房至悟只是个打工的,但对他们的祭品上,我是没有贵贱之分的。 到了墓地,我看到许多墓上都摆着花圈,而我年龄不大,沿袭的还是老古风,总认为这些金元宝和冥币啥的,他们在那边说不定还真的能用得着。 在房至悟的墓前,我摆上了一个大酒杯,倒了一大杯酒,先给他点上两支烟。然后,我就开始烧起纸来。 在家里祭祀,我看我爸和我妈边烧纸总是要边念叨一些,我可能也是受到这个影响的原因,此时我也念叨起来:“房叔,这些钱呢,你拿去花,这过年过节的,你就喝个醉吧!当然,上班的时候,还是要遵守人家的规矩,要不的话是要害人害己的……” 一阵风刮来,那浓烟呛到了我的眼里,我顿时流出了眼泪。 我闭了一会儿眼睛,把酒洒在“钱”上,头抬得离火远了一些,又扔了几支烟在火上道:“……嗯,你问我是谁吗?……我叫钟星,大过年的,我也不怕你不高兴,我实话实说了吧。 你工伤之后,工地上不帮你交药费,你的女儿也不知你在哪个工地上受的伤,没法找人家要钱!她便卖了家里的房子。钱又花完了,她就开始行骗。 我被她骗过……一次她因骗钱被人逮住要强暴,不过因为我他们没有强暴成,是我救了你的女儿。后来,她找到了所在工地上的工头陆庆,她砍掉了他的一只胳膊。现在,她被抓起来了……” 就在这时,天上飘起了雨来。 我感觉非常奇怪:预报报没雨,早上来的时候也是晴天,这大冬天的也不是夏天,怎么说下雨就下雨了呢? 301、酒驾被抓 当然,小雨不大,也不耽误烧纸。我把烟全洒在火上,把酒全都倒在火上,又开始念叨起来:“房叔你哭吧,你就尽情的哭罢!……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我会为你争取工地赔偿,会给你女儿留下一点的。” 纸钱在小雨中仍然呼呼燃烧,那白酒在火中冒着蓝色的火苗。 纸钱烧完了,我又念叨道:“房叔,你放心吧!我也做了小企业,今后你的女儿出来之后,我会安排她的工作的。” 好像这雨还真的是房至悟哭的眼泪似的,我说到这里,雨竟然停了下来。我望向天空,乌云也逐渐的散去。 我跪下磕了头后又道:“房叔,你在那边保佑你女儿平平安安就行了。生活的事,由她自己努力,我也会像照顾妹妹一样照顾她的!我估计,明年这个时候,你女儿就会给你送酒喝了!” 我站在他的墓前,等到火星完全熄灭,我便向秦贯田的墓地走去。 到了秦贯田的墓前,只见他的墓比房至悟的墓要大得多。 我久久的伫立在那里,没有像到房至悟的墓前那样急切的给他倒酒上烟,我在想,他生前虽然数亿资产,死时年龄和房至悟也差不了多少,唯一是这墓地还说明了他生前的富有。 我把烟酒摆在墓前,点了香烟,然后烧起了冥币。我也想像在房至悟的墓前那样念叨点什么,却一点也念叨不出来。 想起他生前对我那么重视,还认了我徒弟,而我在他死的时候却没能帮上忙。我刚说了句:“师父,我来看你了,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之后,我便嚎啕大哭起来。 说真话,我每年自己家祭祖的时候,我都没有像这样哭过。 突然,我感觉我的身后有个阴影,我心里一惊:在房至悟的墓地下了那一场奇怪的雨,现在的阴影是要告诉我什么?难道真的有灵魂存在吗? 还没等我抬头,便听到一个女子的哭泣声,我抬头一看,我彻底傻了,原来是秦莘站到了我的身边。 令我更傻的是:她把花圈摆好以后,一下伏在我的怀里紧紧的抱着我痛哭起来! 是的,她在抱着我,这是我没想到的!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从没有像这样拥抱过。 我双手捧住她那清瘦的脸,不禁一阵感慨。我的心里突然涌起想吻她的冲动,但我没有那样做,这个场合我要真的吻了,或许她不会反对,但我真的就没人味了。我只是轻轻的替她擦去眼泪,轻声的道:“别哭了,有什么话你就对你爸说一说吧!” 可是,秦莘不仅没有不哭,而是跺着脚哭得更厉害了! 我想,该是劝劝她的时候了:“秦莘……” “你别说,再让我哭一会儿……” 她还要伏在我的怀里痛哭一会儿,这是多么一个简单的要求,这样的时候,我怎么再去劝她呢? 等到她哭声渐止的时候,我问道:“秦楚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秦莘没有回答我,而是又哭了起来。 我心里一塌:难道秦楚也出什么事了? “秦……秦楚是和我一起来的,但他酒驾被抓了……”秦莘抽泣着说道。 “什么?”我的头皮一麻:“他这早上就喝酒了?” “他之前已经被抓了一次了,人家因为看在我爸刚去世的面子上,这才放过了他。今天,我是和他一起来的。他现在已经不分白天黑夜的喝酒了。不过,他今天早上身上没有酒气,我也就放心了。他打开喝水的杯子喝了几口,我竟然没有朝酒上面去想……” “你说,他喝的不是水而是酒?” 秦莘抽泣着说道:“是啊,他喝的是白酒……当我闻到酒味的时候,我立即制止他,并且说车我来开!而他却说没事他要开,我抝不过他,只好罢了!快要出市区的时候,我估计也没事了,可是,偏偏有警车这时在后面拉起了警笛。当然警车并不是冲着他的,他竟然一慌,车一扭撞向了警车……” “他人怎么样?”我紧张的问道。 “开警车的人是个老手,他躲过了秦楚的车。当然,人家下来一查,秦楚这已经是第二次酒驾了,人家当然不会再放过他。他竟然要出手打人家……后来,就这样他被人家带走了!” 我像个阴阳先生的那样苦笑道:“今天,也不是他喝酒的原因,也不是他撞警车,也不是他要出手打人家……” “那是什么?”秦莘给我说的,脖子上陡起一层鸡皮疙瘩。 “是你爸不想看到他!”我想,秦贯田生前的话到死后证明很多都是错误的,唯独说秦楚出国学习会培养个好酒量这一点是非常正确的! 秦莘望着她爸的坟墓喃喃的道:“真的是这样吗?” 我苦笑了一下,把冥币和“金元宝”又抓了一些在火上,对着秦贯田的墓道:“师父,你的女儿秦莘,现在的企业遭遇撤资,她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你在天之灵,保佑她度过难关吧……还有,秦楚虽然不学好,但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也保佑他吧!” 秦莘也想让她爸保佑什么的,但可能是不习惯的原因,还是没张开口来。 祭品烧完了,我等秦莘磕过头之后便也磕了头,之后,这才慢慢的离去。 到了山下,秦莘这才问道:“你为什么带那些纸烧啊?” 我估计她从没有上过坟,便道:“过年过节吗,就是送点钱给他们用吗!” “那我那花圈没用吗?” 我笑了笑道:“没用,花圈也不能当钱用。” “真的是这样吗?”她愣愣的望着我道。 我又笑了笑道:“谁知道呢?信则有,不信则无吗!” 她苦笑了一下,道:“我要回去了,为秦楚的事,我再找找人。” 我当然理解她的心情。当然,在要分手的时候,我还是关切的问道:“你们企业现在怎么样了?” “我……我想今天晚上和你长谈一次,你有时间吗?”秦莘望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有!”对于她的请求,我没有理由拒绝。随后,我还是想给她一个思路道:“你这次上坟有什么感受吗?” 她不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瞪大眼睛望着我。 我笑了笑道:“人啊,活在世上不要为钱太拼了!即能挣钱又能活着才是硬道理啊!” 她望着我没有说话,接着,她紧紧的抱住了我。 302、我和他领? 我望着天上的白云,我看到白云里小屋前的女主人,越看越像是秦莘了!她抱着我,我也紧紧的抱着她。她被我束在怀里,我估计她都痛了,但她没有吱声。直到我发现自己的粗鲁之后,才歉意的一笑。 终于到了分手的时候了,她望着我嘴唇嚅动着道:“今天晚上七点,云海国际酒店13楼14号包间见!” 1314,一生一世,难……难道她是这个寓意吗? 我的眼睛有些潮湿,向她点了点头。 为了晚上精神一点,我睡了个午觉。然后理了发,冲了个澡,穿上她给我买的那件蓝羽绒服。一切准备好之后,我就恨不得拿着鞭子催赶着时间走了! 以前都是嫌时间不够用,然而,今天下午从现在到七点前的时间在我看来就完全是多余的。 晚上六点,我就到了云海国际酒店前。虽然这一次秦莘和我要谈的重点仍然是工作,但也算是我和她的约会了。 我站在车旁抽烟,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见是秦莘打来的,我急忙接了起来。 “钟星,你在哪?” “我在酒店门前呢!” “我……我说的是七点呀……” “我知道是七点,我想,我留下这一个小时在这好好的想一想我们是怎么认识的,不是非常美好吗?” 秦莘急忙道:“那……那好,我现在就过去!” 二十分钟后,我看到了从红色保时捷里飘下一朵素白的雪莲。 我向她招手,她向我跑来,双颊通红,到我面前,立即挽住我的胳膊。 我纳闷,这丫是不是学了什么谈恋爱的方法?这么开放? 我的余光中,看见一辆黑色吉普车停了下来。狄仁的车也是这种类型的,因而我一惊,随后望去,果然见狄仁从车里出来。他向我们这边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我急道:“狄仁来了。” 秦莘头也没回的道:“管他呢!” 我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啊呀……你……”秦莘向我皱着眉头,一脸烦躁的模样。 既然这样,我再问便是多余的了。我的余光中,似乎看到了狄仁那怨毒的目光。 到了大厅里,秦莘松开了我的胳膊。我愣了一下道:“秦莘,你刚才对我那样亲热,是不是做给狄仁看的?” 此时看来,她很不愿意提狄仁这个名字,她望了我一下,咂了一下嘴道:“钟星,我可从没有见过你这样婆婆妈妈的呀!” 草,我这关心关的,关心到驴蹄上去了,我成了婆婆妈妈的了? 我怕她烦恼我没再吱声,我伸手挎住了她的胳膊,她白了我一眼,没有拒绝。 就这样,我们像情侣那样挽着胳膊乘电梯来到1314包间。 我们俩默默的坐在包间里,谁也没说话。我的脸皮有的时候很薄,人家嫌我话多,我还有必要去呱呱嘴吗? 她打了我一下手面,像是撒娇似的说道:“怎么不说话?” “老婆大人不让说,我还敢说吗?” 她的脸一红道:“没羞没躁的,谁是你的老婆?” “秦楚现在怎么样?能放出来吗?”我知道她今天下午跑的都是这事,便关切的问道。 她望着天花板没有吱声。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她就这样拒绝搭理我了,这让我有些郁闷。 酒菜上来了,我想起秦楚酒驾被抓,虽然我也想喝两杯,但我还是拒绝了。 可是秦莘却要喝白酒,我可不能惯着她。因为她是从来不沾白酒的,今天她找我喝酒的目的,就是一醉方休。我知道,她这是想解解愁罢了,可酒真的能解愁吗?于是我还是拒绝了她,要求上点果汁就行了! 她最终没有抝过我,也就算了。 不过,她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和狄仁怎么了?”这是一个避不开的话题,我便又问道。 她望了我一眼,似乎是说:我不是不让你提他的吗?然而,她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之后还是说道:“我们公司又遭撤资,总撤资额已经到八千万了,这还不包括我们欠他们的利息……狄仁的父母同意向我们公司注资八千万……” “哦?”我感到特别诧异:这好比及时雨啊,那她为什么还要回避狄仁呢?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便道:“可是,他们的条件是,他们要占我们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半年后房屋销售归他们管……” 我想了想道:“如果能帮公司盘活了,比目前这样停工要好些吧?” “今天,我就是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的……你认为可以吗?” 我凹特了:关键是他们的资产到底有多少啊?如果她们公司有二十亿的话,那么这百分二十就是四个亿啊,要是她们公司的资产更多呢? 我像是个呆子一样傻愣愣的望着她。 秦莘又叹息了一声之后道:“狄仁父母的注资还有一个先决条件,就是先把结婚证领了……” “和谁领结婚证?”紧张之中,我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 “叫你和他领!”秦莘气愤的说道。 “我和他领?”我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我想:他狄仁是个什么东西,让我和他领结婚证?再说啦,我就是委曲求全和他领了,那结婚的时候谁是新娘子? 突然,我感觉我的头现在看来是被打傻了,难怪秦莘生气,这当然是想让狄仁和她秦莘领证啦! 当我思路打通了之后,我猛的站了起来道:“不行!绝对不行!我告诉你秦莘,你绝对不可以出卖你自己!……你还记得你爸和你妈之间的不幸婚姻吗?你还记得我在山上的时候和你说的‘你这次上坟有什么感受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答案:每一个人其实一生都是非常短暂的,能给他们真正带来幸福的,不仅仅是金钱。爱情……爱情在里面也起了重大的作用你知道吗?你难道要走到买卖婚姻这一步了吗?” “你这是怎么啦?”秦莘诧异的望着我问道。 这个时候的我才发现,我早已失态了!因为我真的感觉到爱情对于一个人的幸福来说,占的比重真的是相当大的,秦莘真的不能嫁给狄仁啊! 就在这时,门嘭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踹门的人正是狄仁。 303、有时爱比命大 狄仁拳头握得嘎嘎直响,眼睛通红,手向锥子一样指着我怒道:“钟星,难道秦莘嫁给我就不幸福了吗?难道我父母注资八千万,他们不应该提出他们的一些要求吗?当然,秦莘如果不同意我父母意见的话,我和她还可以再商量,你说你出来捣什么乱?就你那个穷鬼模样,你也想追求秦莘,你配吗?” 他醉醺醺的,现在天还早,我也不知他在哪里喝的酒?此时,他的两腿都在打晃。他是会些拳脚的,当然,他都醉成这样了,对于我来说,他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我可能打不过他,但我会拼命。我会昏迷,昏迷后还会醒来。即使医生说我不会醒来,但我依旧会醒来。 然而,为了秦莘,如果狄仁要和我动手,即使我现在明知道被他打昏我再也醒不来,我此时还会和他拼命的。 这很有点像外国电影中的那种为爱情而决斗。两人都拿着刀,其中一人必死,然而,为了爱,谁也不会让步。 看起来啊,有时爱比命大,至少对于为爱而决斗的人是这样。 我目前很松弛的样子,其实我也早就防着他出手。我近前一步冷笑道:“狄仁,你确实很优秀,你就那一点,你就佩不上秦莘!” “哪一点?”狄仁惊了一下,随后凶狠的低声对我道:“秦莘也知道了这件事了吗?” 我出了出肩膀,表示一无所知。 果然,他一拳向我的脸上打来。 此时,我连续退了两步。我不是没有为爱决斗的勇气,是因为他嘴里满是酒气,脚下摇晃,不打他自己也会倒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这个空拳打的太猛,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急忙爬了起来,可是,我还有动手,他又一屁股坐了下去,他倚在墙边才没有摔倒。 他爬了几爬没有爬起来,随后泪流满面:“钟星,你个王八蛋,你以为我喝醉了吗?不不不,其实你错了!我并没有醉……你说我有一点配不上秦莘,其实,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点……你不就是说我和陆纶的事吗……” 此时,我的错乱的神经不知怎么调正了路线,想起了我和秦莘在这里说话,他狄仁是怎么听见的呢?难道我们被他监听了?想到这里,这让我气的呀,真的想上去揍他一顿了! 当狄仁说到他与陆纶事的时候,我一愣:“什么?你和陆纶的事?” “尼吗的你少给我装!你说的不就是这件事吗……”狄仁怒道:“现在秦莘也在这……那我就把这件事说一说吧……我十四岁那年,陆纶十二岁,我们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我俩处得特别好……那时我们都是害羞的年龄,有一天我看她洗澡,我突然冲动上去抱住了她……从那以后,她就和我经常在一起……到大了,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 秦莘拉了我一把道:“我们走!” “站住!”狄仁此时泪流满面。 我们俩站在门前,也没有回头,看他还要说些什么? 他焦急的爬了几下仍然没有爬起来,他就坐在地上吼道:“难道我少年时的冲动,能算什么错吗?就算错了,那又怎样?难道我就没有权利爱秦莘了吗?” “走!”秦莘拉着我便离去。 狄仁在里面还喊了一些什么,我们已经听不见了!留在屋里的是一桌几乎没吃的菜,和醉得爬不起来的他。 秦莘拉着我要离开,我愤怒的道:“我们的门是关着的,狄仁在门外也不可能听见啊!他肯定是窃听了!肯定是这家混帐酒店配合他才得以窃听的!” “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吧!” 我本想咽下这口气。然而,到了楼层的经理室,我还是一下子冲了进去。 一个三十七八的长脸胖子惊了一下,随后他有些慌张的望向秦莘道:“秦……秦董,你有事吗?” 秦莘冷冷地道:“你们可是我们公司的定点酒店呀,也出窃听这样的事?就连我也窃听?你说你们酒店还能找到安全的地方吗?” “秦……秦董,你……你可能不知道,狄老板家在我们酒店是有股份的……”这个长脸胖子虽然是经理,看来也是个不会说话的主。 “在酒店里有股份就可以窃听?”这样的理由简直是臭不可闻,我一边愤怒的喊着一边一拳打在长脸胖子经理的脸上。 接着,我们乘电梯向楼下而去。 出了云海国际酒店,我问秦莘到哪里再吃饭?她说要到我的出租屋里,这让我很感动:我们真的想找之前和她同租时的感觉。 到了门前,我的钥匙刚插进钥匙孔,门就被侯运从里面打开。 侯运一见秦莘来了,他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我想:侯运也大了,不能这样老单着呀!我也知道,他的心里是暗恋卞话的,但卞话有可能要他吗?他现在虽然有一个不错的工作,但他家里的老妈想的是他快点找个媳妇啊! 因而,我笑道:“侯运,你感觉翟兰华怎么样?” “钟哥,你……”侯运的脸通红。 我似乎殾能听到他那嘭嘭的心跳,我便笑道:“你也不好意思,你要看好她的话,我替你搭个话呀!” “人……人家能要……要我吗?” 我感觉他的心都要跳到喉咙里了,便呵呵一笑道:“你还没追人家呢,你怎么就知道她不要你?” 侯运一下子走出门外。 “侯运弟弟,你别走呀!”秦莘叫道。 “……姐,我……我出去溜哒溜哒。”说着,楼梯上便留下他的脚步声。 我知道,侯运是把要这个空间留给我们,他历来就是那样的善解人意。 “吃点什么?”我望着因侯运出去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秦莘问道。 “唉……吃泡面……就像以前一样!” 我歪了歪头笑了笑,便到厨房去烧水泡面。泡面泡好之后,我发现秦莘不在厅里,也不在厕所,见我卧室的灯亮了。 我进去之后,只见她的手正在抚摸着她以前睡过的那半边床。她摸得很慢,我慢慢地轻轻地退了出来。 我打开窗户抽起烟来,良久,才见她从屋里出来。 “那一段日子真好!”她走到大桌边坐下,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深切的感受到:她说的确确实实是心里话。那一段时间里,她听她爸的话出来磨练,除了白天拣些废品,便是看书画画,还与我建立了真挚的友谊。 现在企业这么多烦心的事,她爸又刚刚去世,她没有被压垮已经不错了! 吃着泡面,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她轻轻的道:“钟星,你问我这次上坟有什么感受,我想好了,你想听吗? ” 304、秦莘再次聘请 秦莘说她想好了这次上坟的感受,问我想不想听?她爸去世及工地停工之后,我见她难得有这样的好心情,我便兴奋的道:“想!” “人啦……”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然后又停顿了一下道:“我爸也才五十出头岁数,拼了一辈子,就这样说没就没了!留下我亲妈在背地里痛哭了一天,留下秦楚成天醒而不醉醉而不醒,留下这一摊子就要把我压崩溃了!我是多么羡慕那些许七八十岁遛着小鸟下个棋的老人啊!如果我爸能像他们一样……”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我笑道:“你是说身体好,工作没有太大压力,一家人幸幸福福的生活在一起,一辈子就足了!所以,你打算同意秦楚的想法,趁早把企业转让了,是这样吗?” 她一把抓住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眼里充满了泪花。 看来,我是说到她的心里去了!然而,我却道:“那你再上坟的时候,你对你爸能说一些什么呢?” “你什么意思?”秦莘发觉我的话中有话,她惊讶的问道。 我轻抚着她的手道:“现在,就摸清你们公司的总资产……” 她的全身一振:“这个工作我已经做了,流动资金不足五百万,资产主要在伟岸大厦和投资在工地上,工地上投有十多个亿,大厦上有七八个亿,连我家的别墅及一些汽车等资产有二十多亿……” “在银行有贷款吗?” “这几年银行对房地产掐得非常紧,我爸一生谨慎,他没有从银行贷款,不过,从银行也贷不出来,倒是从朋友那里借了一些贷款……” 我猛的站了起来,走到阳台前抽起烟来,她默默的站在我的身后。 我猛的转过身来道:“伟岸大厦有多少层?” “十六层。” “你们公司全部用了吗?” “我们公司用了六层,其他全部给人家经营了。自从我爸去世以之后,人家纷纷撤出,现在也正有人往外撤……” 我微微一笑:“目前的大厦在谁的名下?” “还在伟岸房地产的名下!” 我听了皱了皱眉头。 “怎么啦?”她盯着我的眼睛急道。 “你家的别墅以及其他固定资产在谁的名下?” “钟星,你问这些干嘛,你是什么意思告诉我行吗?大厦在公司的名下和在我爸的名下有区别吗?” “你别急!”我轻抚着她的肩膀道:“这里的区别是在于税收以及你们继承的税收,这是一大笔钱啦!” “……”秦莘咬了咬牙,可以看出她非常痛苦。 “有人有意向购买你们的大厦吗?” “十多亿的大厦谁买?” “分层卖!”我果断的说道。 “倒是有一家贸易公司,他们在十二层,他们想出三千万买我们那一层……” “好啊!”我感觉这机会真是难得啊! “可是,那一层估价公司估的要值六千万啦,他们这样做分明是抢钱呀……” “那你想没想过?狄家要投资八千万,就要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二十就是四个多亿啊,他们这不是抢钱吗?” 她的鼻子抽了几下道:“狄家还要附加我和狄仁领结婚证呢,所以被我拒绝了!” 我笑了笑道:“你们现在的欠债是多少?” “欠债三个多亿……包括所有债务……”秦莘鼻子一酸说道。 “如果你们的大厦要是不拍卖的话,你们欠那么多钱没有资金偿还,那么,拖个几年,除去贷款利息,再让法院拍卖的话,你们很难一层卖到三千万了……” “那可怎么办呀?”她晃动着我的胳膊焦急的道。 “你这样,分层卖,他们要三千万一层也可以,不过,要给他们说明了,产生的所有费用,包括继承费和税收,全部是他们的,你们净落三千万……” “我……我的头脑像乱麻一样……钟星,我再次尊重的聘请你到我们公司当总经理,你能答应吗?”秦莘的目光中满是哀求。 就在这时,秦莘的手机响了,望着手机,她的眼泪一下子窜了出来。 “谁的?”我心里有些惊慌。 “狄仁他爸爸的。” “接吧!”我抽出一支烟,一边点着一边道。 她打开了手机免提,接通了电话却没有吱声。 只听对方道:“秦莘吧……实在不好意思啊……最近我们被人家逼上门来要债了,你们欠我家那三千多万,你明天就还给我吧,要不人家起诉的话,我就让他们将你家一起连带起诉了呀!” “秦叔,你是知道的,我家因为六千万的工程款,工地都停工了,年前真的没有钱呀!”秦莘焦急的说道。 “秦莘,我不是不同情你,我家也缺钱啦……秦莘,在商言商,如果你实在还不起,那我只有让人家把你连带起诉了,再者,你欠我的建材款的利息也要翻五倍哦……” “狄叔,你这是要我的命呀!” “秦莘,话不是这么说的,做生意人讲的是信用。你也不能你家破产了,就连带其他人家也破产,别人也得生存啊!……要不的话 ,你家的几幢房产我们就要申请法院去封了哟!”狄仁的爸爸嘿嘿一笑道。 我听了便道:“秦莘,你对他说,过了春节就给他钱。如果他要来硬的话,那只有硬拼硬了,到时候谁也别想好!” 秦莘望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下,然后一咬牙,把我的话向他背了一遍。 这时,只听狄仁的声音从手机里焦急的传来:“秦莘啊秦莘,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春节后哪里有三千万给我家呀……再说,顾云筑到付的六千万工程款也要起诉你家了……现在要起诉你家的不下十家呀……你答应了我家的要求,你就能度过这个难关……领结婚证算什么,那不过是一张纸吗?我答应你到结婚那一天再要你的身体还不行吗……” “你别说了!”秦莘怒吼一声。随后道:“狄仁啊狄仁,你爸说要起诉我家,他说是缺钱才起诉我家的呀……我和你领证了,你家就要向我们投入八千万,那这钱又是哪里来的?” 狄仁的话里仍然带着酒气道:“秦莘,只要你和我领了证,至于钱从哪里来,这个我们都不管,那是他老头子的事!再说,他百年之后,财产还不都是我们两人的吗……” 秦莘擦了擦眼泪,还没等他说完,就把他的手机给挂了! 305、他出来再让他进去 狄仁爸爸的手机又打了过来,秦莘直接把手机关机! 随即,秦莘扑在我的怀里痛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她抬起泪眼来道:“钟星,你救我!” “好!”伟岸公司虽然欠债三亿多,虽然流动资金只剩五百万,而且面临被冻结的危险,然而,他家有那么多的资产,只要盘活一半,那就是十多个亿,凭什么不能支撑到半年后楼盘开盘的? “真的?” 我向他点了点头,并且,立即给诸葛牛打去了电话,他是造价出身,头脑又聪明,让他来协助这一块完全没有问题。 我让诸葛牛听我的电话,并保证我随叫随到。 之后,我又对秦莘道:“你把你们公司中层以上的干部召集起来,今天晚上开个会,靠不住人的让他们走,留下可靠的人员,特别是财务和工程上的人员,等会儿开会的时候,你要留心……” “公司账上那五百多万,还在我个人的账户上……明年秦楚要上学,还有其他急用钱的地方,我担心没钱用,公司员工两个月没开工资了……还有跟干部年底兑现的钱就更不用说了……” 还没等她说完,我便道:“那今晚开会就更好办了!先让该走的人走,然后,再宣布发工资!” “钱都发了还有欠农民工的工资钱……那是要出人命的……还有,秦楚想要出来过年,那也要花钱打点,他明年上学也要钱……” 还没等她说完,我就冷冷一笑道:“让他去上学,还不如让他去搬砖头来得实惠呢!再说啦……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待在里面吧!” “可……可他是我的弟弟呀,他是我们秦家唯一的男人啊!” 我又是呵呵一笑道:“那就看你为他眼前着想还是为他长远着想啦?” “难道春节还不保他出来吗?” 我嘿嘿一笑道:“不仅春节不让他出来,等他出来了,他如果再喝酒驾车的,再让他进去!” “你……”秦莘倒退一步道:“你……你这是想让我们手足相残吗?” “秦莘你错了!你对‘触龙说赵太后’肯定不陌生吧?它其中一句经典的话就是‘爱之深,则为之计长远’!如果你还爱他的话,那就要设法让他进去,至少半年时间,他在里面不会有人给他酒喝的……” 这时,秦莘的手机响了,她的鼻子酸了一下,道:“是秦楚的妈妈打来的!” “不接!”我道。 “可……可我是她养大的呀……快过年了,我还没去看她呢……” 我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接了,那她肯定会发疯的向你要她儿子的!” “可……可我真的不能不接啊,她虽然和我爸离了婚,但她仍然要算我的亲人了……” 面对她的坚持,我唯一的只有苦笑! “妈。”接通了电话,秦莘胆怯的叫了一声。 “秦莘啊秦莘,秦楚可是你的亲弟弟啊,都快要春节了,他怎么还没出来啊?”屠莺在电话里哭着喊道。 “妈,我今天跑了一下午,他们当家的领导开会了……” “开会了开会了?人家都要放假了,那你弟弟就在里面过年吗?……秦莘啊秦莘,我是把你当着亲女儿啊……我到你家的时候,你才多大呀?你一直把我当亲妈妈,别人说我是后妈的时候,你还和人家打架呢……不管那个死鬼怎样绝情,但秦楚仍然是你的亲弟弟,是你秦家的唯一男丁啊……” “妈呀,我们公司停工,现在数十家企业要起诉我家,我成天成夜的睡不着觉,谁个来体谅我呀……妈……” “好了,你忙得连你亲弟弟也不要了,是不是他要死了对你更好啊……不说了,这样,你打一百万给我,我去办这事,省得你这大忙人操这不当操的心……” “妈,我没钱啊!” “没钱?公司账上的五百万转到了你的名下,你以为我不知道?……秦莘啊秦莘,你这样绝情你对得起谁啊?”屠莺说着,便哭了起来。 秦莘也对着电话痛哭起来。 我见秦莘痛哭,此时却没心没肺的呵呵一笑道:“要做企业,能做到不违法就很不容易了!大的事情上对得住别人,那也就是大善了。在细枝末节上就必须要恨,你知道吗?” 秦莘关了手机,依旧痛哭道:“那你让我怎么做呀?” 我冷冷一笑道:“将十六层伟岸大厦,先拿出十层委托人家拍卖。当然,你家的别墅要是卖了的话,那来钱也是很快的!还有,你们成立一个贸易公司……” “贸易公司,我们有啊,十多年了……年年都年检,只是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我笑道:“有十多年的历史,那就更好办了……房地产贷款银行卡,可是对贸易公司他们还是能够放贷的!你们有伟岸大厦担保,你们可以从银行贷出钱来的!……你以为,办理这一些事情,如果有秦楚在身边,你还能办得成吗?” “……你的意思是:我们办这些事情,让秦楚呆在里面不出来?” 我又嘿嘿的笑道:“是啊!等这一切办完了,再让他出来。如果他再成为绊脚石的话,再让他进去!这样,等他再从里面出来的话,你们已经进入销售旺季,那个时候,你们公司已经走上了正轨!如果他要成材的话,那么,你可以和他共同经营公司。如果他不成材的话,你再让他进去,直至他成材为止!” “你……你太残酷了!”秦莘哆嗦道。 “是啊,如果你爸要像我这样残酷的话,就不会任凭他去美国留学。你也知道,你爸已经预测到他出国只能学会酒量,而仍然任由他去留学……如果从触龙的那种观点来说,你现在希望他进去呢,还是让他去美国留学呢?” “我不知道!”秦莘抱着胳膊,像是非常寒冷的样子说道。 “秦莘,你想过没有?如果让秦楚自由的在外面,我就是来当你们公司的总经理,你以为有很多事情我能办得成吗?你们公司卖资产现在盘活公司,用不了一年,一切都会走上正轨。如果有他在旁边掣肘,那你们公司用不了两年,必定破产!” “我……我听你的!”最终,秦莘下了决心。 “好吧!你既然听我的,那你现在就通知公司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到你们公司会议室开会!”我站起身来表情严肃的道。 “现在就开吗?” “现在!”我看她还没有做准备的样子,而到过年前可以利用的时间只有两三天了,因而我坚决的说道。 306、紧急通知 我说现在就开会,秦莘一脸的迷茫。但也可以看出,她感觉我的行动力特别强的! 只是她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们房地产几乎都是管理人员,除了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以外,也就剩下保洁保安和销售等不足二十人了。” “那好吧,那就召开全体员工大会!” 我说完之后,便拿起电话给王刚打了过去,他接通后我便道:“王刚,选二十个俊男靓女,穿上崭新的保安服,迅速赶到伟岸房地产十六层会议室!” “是!” 我现在特别佩服我手下的这一批人,就像王刚这时,他没问新保安服从哪里弄?他没问这些人从哪里选?也没问这些人的费用怎么办?就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字,这让我心里舒服得一塌糊涂。 我结束了与王刚的通话,秦莘道:“开个会而已,用得着那么大的排场吗?” 我听得出来,她认为叫上她们单位几个保安就行了,组织那么大的队伍,那是要花费用的!因而我便笑道:“费用由我来出。” 虽说我和她的关系不错,但她在经济上哪里又好意思?“不是钱的问题……” 我呵呵一笑道:“你以为你们的那些手下还像以前那样听话吗?” “这……” 在我看来,秦莘到底不是明玑,她此时的犹豫也情有可原。 我又是呵呵一笑。不是我有多么好的心情才笑的,我是要用笑来缓解她的压力。其实,我何尝又没有压力呢?“秦莘,你知道,今晚不出事很好,要是出起事来,我们两人今晚出来都难,保安工作就是无事防有事啊!” “我……” 看来,她还是考虑经济上的事。但时间不多了,我便让她坐我车,也好边走边聊工作。我问道:“你们是谁个负责考勤的?” “你……你问这干嘛?” 从她的问话中,可以看出她管理企业还没有入门。我便道:“亲爱的秦莘同志,现在时间不多了,你只回答我问题就行了。” “居洁走了之后,我们就没有再设办公室主任,是办公室的小邢负责考勤的!” 我的天啦,她还要解释?!我急道:“这样,你让她把所有员工的考勤在短时间内一定要送到你的手里!”我担心她又要问理由,便道:“你不要给她询问的机会,就这样布置下去!” 秦莘犹豫着给小邢打去了电话,虽然她的动作还有些迟缓,显然,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快的了。 小邢的回答是,考勤是各个部门考的,没有报上来,今晚恐怕不行了。 秦莘可怜兮兮的望着我,我拿过手机道:“小邢啊,我是公司新任的总经理!现在, 有一笔相当大的投资进来……不和你说这些了,我任命你为办公室主任,享受正科级待遇……不过,你必须把考勤给我二十分钟送来,你就是胡诌也要给我诌出来!” “是!”还没等我说完,那个小邢就给了我一个漂亮的答复。 我挂了电话后,不禁感叹:这兵啊,真的是要看谁来带了! 秦莘急道:“钟星啊,我们哪里有资金投进来啊?再说,小邢还是个刚毕业时间不长的小女孩呢,怎么能当办公室主任呢?” 我又是呵呵一笑道:“我们尊敬的秦董,现在你的任务是:立即紧急通知所有部门的负责人,每通知一个负责人,要加上他必须通知到他的所有员工,就说银行要冻结账户,连夜开工资,别的你一句话也不要多说!” “我……” 我看她望着我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真是天见犹怜。我便又是笑道:“秦大董事长,现在是关系到你们公司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还能犹豫吗?” 秦莘一咬牙,然后,从副总开始通知!第一个副总就没有接她的电话,她又可怜兮兮的望向我。 我急道:“响三声,不接的全部挂断,接着打下一个。” 她打到第三个的时候,才有人接电话,她按照我的说的背了一遍:“银行要冻结账户,连夜开工资,你负责通知你们部门的所有员工!” 我见她打完后便麻利的又给下一个打去。还没到她们大厦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全部通知完毕,当然,有的部门领导没有接电话的,就通知部门的副负责人。 紧接着,便有电话打了进来,她刚要接。我又是呵呵一笑:“一律不接!” 下面,便是短信和电话铺天盖地的涌进她的手机。她又可怜兮兮的望向我。 我又是笑了笑道:“发短信告诉他们,不通知到他的员工,后果自负!” 望着秦莘按我的话又去做了,我的心里笑了:这丫要是有人调教,还是不错的! 到了大厦十六楼会议室,看来女人的尿就是多,秦莘向我笑了笑,说去上洗手间。我到会议室外面的接待室,只见空调开得热腾腾的,我看到一个老保安歪在沙发上嘴角流着口水,呼噜打得山响,茶几上的烟头还闪着亮光,看样是刚睡着的。 我推开会议室的门,只见一个小女孩在会议桌上摆着水果,一人带着小跑在忙碌。 这个小女孩长得非常清秀,这大冷的天头上竟然忙得汗涔涔的。貌看像个大学生,不过我很快意识到,她应该就是秦莘口中的那个小邢了。 这女孩一边摆烟灰缸一边头也没抬的说道:“快把这些杯子拿去刷刷,再快去超市买点好茶叶,钱回来我给你!” 我看她真的非常可爱,我微笑着伸出我的咸猪手在她那可爱的小屁股上摸了一把。 “你……你什么人?”她急忙一躲,连抹烟灰缸都掉到了地上,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这时我才有些后悔:我平时是个老实的人啊,怎么一见面就摸人家屁股呢?我知道我错了,便急忙道歉:“对……对不起啊!” “你……你给我出去!要不的话,我要叫我们保安了……你不知道,我们保安是特种部队转业的,他会把你打伤的!” 我见这丫也是挺机灵的,她这分明是吓唬我。于是,我便装着害怕的样子向门口退去。但想起她说保安厉害,便想起那打呼噜的老保安,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你还不出去,我真的要叫保安了!”女孩说着,便掏出了手机。 这时秦莘走了进来微笑着说道:“钟星,她就是小邢。”后来,她又笑着指了指我道:“小邢,他是钟星,是我刚聘请的总经理。” 小邢鼻子一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秦董,我要辞职!” “为什么?”秦莘满是失望的问道。 307、把这元老的烟下了 秦莘问小邢为什么要辞职,小邢又羞怯又怒的指着我道:“这个总经理是色狼,他刚才摸我屁股!” 我见秦莘的眼睛猛的瞪向我,我急忙解释道:“我已经向她道歉了呀!” “你说你还不认识人家,就摸……”秦莘显然在为我摸小邢的屁股而生气。 我看事情因为我而搞得这么尴尬,便急忙微笑道:“小邢,其实我这人是很老实的!这事要怪就你长得太清秀太可爱了,让我没有办法呀……” 小邢噗哧一笑:“秦董你听听,他今后要当总经理,那我还不被他摸死啊?!” 秦莘看她笑了,便上前摸了摸她的头道:“是呀,小邢,谁叫你长得这么好看呢?” “秦董……你……人家杜总在这多少天,我还是我,人家怎么没摸我屁股呀?”小邢又羞又笑的说道。 我知道,由于我不能自律惹的风波,因为她的笑容要告一段落了。我便笑道:“小邢,你不是让我去刷茶杯和买茶叶吗?这些事情全部免了,这水果也全部撤了……” “钟……钟总,这是开会必须的呀……” 我笑道:“没有什么是必须的!就像刚才一样,我如果再自律一点,你无论如何清新可爱,我也不会摸你屁股了!” “你去死吧!”小邢看着我又气又笑。 秦莘又摸了一下小邢的头,表示了安慰。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主动把会议桌上的苹果全部又装进箱子里。 小邢拿着考勤表递给了秦莘,秦莘坐到会议桌前看了起来。 我拍了拍秦莘的肩膀,手指着里面休息室的方向。小邢吓的手指急忙塞进嘴里,她感觉我像是个大色狼一样,到了休息室就要出大事似的。 秦莘抬起头朝我笑了笑道:“我在这里边看边等他们。” 我笑着便去拉她的衣服道:“你是董事长,不是你等他们,而是他们等你!” 秦莘虽然跟我去了休息室,但仍然一付不大情愿的模样。 我到休息室门口又转过身来道:“小邢,会议桌上不准摆任何东西……” “茶和烟也不上吗?” “是的!不仅不上,还不准任何人抽烟!你要采用强硬的口气禁止他们!” 小邢疑惑的望着我,似乎感觉我杜留毕更厉害的样子。 我和秦莘到了屋里不久,便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 外面的喧哗声越来越大,有对制止吸烟不满的声音,有的在抱怨秦莘为什么还没有到? 秦莘几次想站起身来,都被我制止住。 我在那静静的想:一个房地产公司,正常有十四个人就可以运作了。由于秦贯田干的时间长了,有一些人有了老资格,秦贯田不好退他们,现在是危机时刻,正可以清理一下人员减减负了。 这时,外面有了敲门声,我道:“进来!” 我叫进来了,但仍然有人敲门,我感到纳闷,于是我再一次大声叫进来! 小邢还真的以为我是色狼,还以为我和她们的董事长在干那见不得人的事呢。她进来之后也没有抬头,而是慌张的说道:“秦董,所有人都到齐了,他们都嚷嚷要找你呢!” 秦莘应了一声,便站了起来。 接着,她才抬头望了望我道:“那个……还有,他们不仅吸烟,还说我没用,为什么不上烟茶水果,我说不准吸烟,可是他们不听啊……” 我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到了会议室,只见烟雾缭绕,我便道:“烟不要抽了!” 这些人很快就认出我来,那一次杜留毕上任,秦贯田就叫我来过。那个时候,我是坐在会议的最末一角。现在,他们哪里有人会瞧得起我? 开始有人嘟哝道:“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鸟?”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让我们不要抽烟?” “他是一个小造价公司的吧……你们忘了?杜总上任的时候,他坐在最末一角的?” “什么鸟玩意儿!” “看来今天老子我手痒痒,要拿这家伙出出气了!” “……” 我看小邢那脸能拧下来水,她非常难过的望着我。看来,这丫是挺富有同情心的,看我遭人攻击,她也不好受啊! 我大声的道:“小邢,拿笔记下来,如果在半分钟内还有谁敢吸烟的,那今晚他的工资就别想开了!” 小邢果真捧着笔记本,在等待半分钟后的记录。 一位圆头的黑胖子用烟指着我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这里乍乍呼呼的?” 秦莘立即道:“大家静一下……这一位是钟星,是我刚聘请的总经理。” 圆头的黑胖子一听怒了:“秦莘,你是不是糊涂了啊?现在这个时候,还聘请什么屁总经理?你只要按秦楚的想法去做,你把公司转让了,有个一亿过一辈子,那还不舒舒服服的呀!你看你爸,拼了一辈子,也不腿一伸就走了吗?” 秦莘对我道:“钟星,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袁总。” 我看看他那头,还真的够圆的!我虽然知道他是副总了,但仍然对小邢道:“小邢,他抽烟超过半分钟了,他今晚的工资就不要发了!” 其他人看我这么狠,急忙把烟都灭了。 小邢倒是非常听话,立即把他的名字记了下来。 袁总继续拿着烟指着我怒道:“姓钟的,当年老秦董打江山的时候,我就在他一起了!你尿斑没干死斑没褪,我是公司的元老,你算个什么玩意儿?也敢不开我的工资?” 就在这时,王刚和诸葛牛穿着崭新的保安服冲了进来。 我一看笑了:没想到我预先安排他们来,现在还真的派上用场了,要不的话,今天这会还怎么开啊? 我微笑着对王刚道:“王刚,把这元老的烟给下了!” 小邢感觉我下烟就像电影中下枪那样刺激,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你们谁个敢?”袁总拿着烟怒道。 王刚上去一把抓住袁总的手脖子,便把烟拿了下来。王刚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竟然把烟头烫在他的手面上。 这时只听袁总哎呦的叫了一声。 我冷冷一笑道:“袁总元老,如果你要愿意在这开会呢,你就找个地方坐下好了!要不的话 ,你也不缺这点钱用,现在都九点多了,你也可以回去睡觉了!” “你……你等着!”袁总发着狠,找个椅子坐了下来。 秦莘像上一次她爸把主持的位置让给杜留毕一样让给了我。 我不是目中无人自高自大的人,但为了工作,我仍然没有和她客气,而是在主持的位置坐了下来。 308、最短最高效的会议 别人的烟都灭了,我坐下来的第一步,是我自己抽出烟来点了起来。我这并不是狂妄,而已是要立威!只有有威了,下面的事办起来才能顺当! 袁总显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仍然气的嗯哧的却没有吱声。 我知道,我的立威起到了应有的效果。 我刚想要说两句,这时,只见钟晨和卞话也穿着崭新的保安服走进了会议室,接着,她俩看我坐在主持的位置,便停了一下,刚想退出去,我立即起身,把她们拉到沙发上坐下。 我看她俩这保安服一穿,那真的是漂亮极了!钟晨本来就漂亮,加上这衣服穿的,那真叫个英俊啊!卞话虽然没有钟晨漂亮,但她那修长的身材,以及那一米七的个子,这个衣服一穿真的是英姿飒爽了!她们的个子本来就够高的了,她们俩竟然还都穿着高跟鞋! 卞话低声说道:“望什么望?眼馋了吧?” 卞话的意思我懂:她们现在这么漂亮,她是在说之前我拒绝了钟晨又拒绝了她,便说我眼馋。可是我心里在呐喊啊:你可能是我亲妹啊!从血缘上来说,你可能比钟晨还要亲啊! 钟晨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卞话,便嘻嘻一笑道:“他现在眼馋也迟了!” “什么状况?”我听钟晨的话里有话,便急道。 钟晨依旧嘻嘻道:“哥,你现在再眼馋卞话,那就要看人家王刚同不同意了!” 啊?我先是一惊,后来又是相当的高兴! 钟晨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她白了我一眼,似乎替我着急的模样道:“你看你那没心没肺的样子!” 这时,会议桌边传来吵闹声:“秦董,我不明白,现在不是开会吗?一个总经理把我们爽在这里,他一人去泡妞,这叫怎么回事啊?” 我转身望去,只见是一个瘦脸的人在对我吼叫。 秦莘虽然对我的行为不悦,但她也跟我学会了立威,便大声说道:“苏经理,这一次银行要冻结账户,是钟总想到大家快要过年了,他叫把你们工资发下去的,你们不感人家 恩也就罢了,还要说三道四的,这不合适吧?!” “什么感恩不感恩的?我们的工资是我们的血汗钱,那是我们应该得到的!……说句良心话,公司真的要破产了,对我们谁也没有害处,我们至少也能弄个几万破产费,然后,我们凭手艺到哪里不吃饭?”瘦脸一脸不屑的说道。 接着,下面的人开始附和起来,会议桌前又开始混乱起来。 那是六十口人哪,要是混乱起来,那也不是闹着玩的,我在这里呆不下去了,我便站起身来向会议桌走去。 卞话她们也要离开,为了镇住局势,我便道:“王刚,你和她们就坐在这里!……再去叫两个进来。” 王刚听到了我的话,便让诸葛牛和两个大块头的保安也进来坐在沙发上。 瘦脸见这么多保安,外面还有,他显然是谨慎一些了,然而,他看来是今晚喝了酒,脸和两眼都通红,便道:“请问钟总经理,你不许我们抽烟了,你为什么要抽呀?” 我有可能去回答他的话吗?我便吸了一口烟道:“小邢,把他们的考勤和工资表拿来,让他们确认一下。” 小邢拿东西去了,我又道:“诸位,既然秦董让我来了,你们就别想公司破产的好心事了!” 小邢把考勤和工资表递到了我的面前。我让她把这些递还给了她,让她传给大家看看。 工地停工已经半个月,所有公司管理人员也都十来天没来上班了,大家看了没有意见,只有那瘦脸的工程部苏经理喊了起来:“这考勤不对!我是全勤,我们工程部的经理,我是每天都去上班的!” 同是工程部的副经理冷冷的说道:“苏经理,你已经在其他单位上班有一个月了,你是怎么来的全勤?这些年了,你报的全是全勤,可是你少出去玩了吗?你上多少天班你还没数吗?” “你……你胡说八道!”苏经理站起来怒道。 此时我已经完全控制了局面,我也不想介入他们公司的恩怨,便道:“小邢,大家的合同情况怎么样?” “大部分都过期了,居主任在这的时候,打算安排续签的,后来不知为什么就耽搁下来了。” 我掐灭了烟后道:“按国家规定,合同到期有什么说法吗?” “一是续签,如果公司不再续签的,每工作一年补偿一个月的工资。” 看来,小邢丫头的业务能力还是挺强的,我问到哪里,她都回答得非常干脆。其实,我也是知道这些规定的,只不过我是想通过她的嘴,间接的告诉大家,合同不再续签了。 我道:“秦董,先把合同到期的人的工资发给他们,连同补偿的钱,一同发下去。”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拿到钱,可是到拿钱的时候,他们却互相观望,谁也没有上前签字。 秦莘站了起来道:“快要过年了,我欠别人三四个亿都没还,现在已经有十多家告我们了,如果大家不拿的话,今后拿不着钱大家可不要怪我秦莘啊!” 他们一听,便立即要求领钱,几个会计一边算帐,秦莘一边在用手机给他们转账。 剩下的合同没到期的,见补偿钱也红了眼,也写了承诺按合同到期计算。秦莘和我商量,我认为发吧!眼前是花了些钱,不过,现在的六十多人,到时候三十人就够了,这每月要省下多少钱啦! 一小时后,除了个别找考勤不对的,钱便发完了。 袁总担心抽烟的事不发钱给他,非常警惕的上前签字。我哪里有心事和他计较这个,便也正常的给了他的工资和补偿款。他还感激的向我点了点头。 快到十一点了,钱拿完了,但谁也没有走。 我站起身来道:“现在,我任命小邢为办公室主任,明天签订新的劳动合同。邢主任通知到的人明天上午过来,前提是:先把工龄补偿的钱退还给财务!我承诺:我在这干经理,工资不再拖欠半天。” 接着,秦莘叫总账会计和现金会计留下,随后,我便宣布散会! 人总有不知足的,他们还有要求留下的,还有想再多要点钱的,但他们看到不认识的二十多个保安像士兵一样站着,手里都拿着橡皮棍,他们头一缩,便也老实起来。 不过,也有人夸赞这次会议的:说这是他一生中见过的时间最短效率最高的会议! 人陆续都走了,我和秦莘在研究今后的工作,两个会计也连夜算起账来,唯有小邢的工作热情最高,她按照秦莘的吩咐,拟定了明天重新签订合同的人员名单。她报了三十多个,我告诉秦莘,暂时只招必需的忠诚度高的有经验的工作能力强的,人数暂时不超过十个人! 离开伟岸大厦,已经十二点多了,我见到卞话他们四人还在外面等我,这让我很有些感动!正当我对他们表示感谢的时候,卞话向我说的一句话,把我惊了一跳。 309、按合同付款(1) 即使是同事,在这深更半点夜的还在等我,我仍然感动的表示了感谢,卞话说的一句话,把我惊了一跳:“人家殷正初六结婚了,你什么时候结呀?” “和谁?”我当然知道殷正要和谁结婚,但我依旧惊道。 “和你!”卞话没好气的道。 我顿时脸色表情非常复杂,幸好在这朦朦胧胧的灯光之下,要不我还不知怎么尴尬呢! 然而,这也没有逃过钟晨的眼睛,她安慰道:“哥,你只要想找,是能找到的。” 众人哈哈一笑。 我倒是感觉,她这安慰还不如不安慰呢! 为了改变这尴尬的局面,我道:“哎,这官呀,你想来它不来,它要来的时候,四面八方都来!在大和地产,她们塞给我一个副总指挥,在伟岸地产,她们硬要我个总经理。这不,她们还都硬要给我配车!卞话,我们公司这辆车就归你了!” 我这一逼装的,让我自己都有些陶醉,果然不尴尬了。 卞话也不客气,伸手向我要了钥匙。 今晚我还要回去啊,她现在就朝我要钥匙,那我今晚怎么回去啊?这让我想起那句名言:千万别装逼,装逼招雷劈。然而,当着大家的面,我还是装着爽快的车钥匙交给了她。 这时,郑义来接钟晨了,卞话开着我的车带着王刚和诸葛牛去了。留下尴尬的我,还不知怎么回去呢。偏在这时,秦莘从楼下下来,说麻烦我送她回家一趟。 我这时拿什么送她回家?我只好嘟哝道:“我的那些员工,给我惯的都要骑我头上去了,竟然把我的车子给开跑了!” 秦莘把宝马车的钥匙拍在我手里,我微笑着接过钥匙。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自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秦莘,你们大厦对外发售的消息公布了吗?” “没……没……没有啊!这……这价格……” 看来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道:“这样,你们大厦评估公司给的接近六千万一层,那是市场价,如果按这个价的,卖半年也不一定能卖掉一层。当然,五千万能卖掉,但也不知要卖到什么时候?今天我和你商量的三千万,那也太少了,这样,你回去之后,连夜在网上发布消息,四千万一层,一分也不能少,春节后就提价二百万,今后每个月再提高二百万!” “我……” 我不等她说完,便道:“你先按我的意思发布出去,如果有什么变化,那再说,卖不卖还在于你!不过,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发布!这关系到你们公司的存亡,你知道吗?” “你和我一起吧!” 我知道,我这人自控能力不是太强,万一把她给那个了,或许我会后悔的。我便道:“今晚我还要回去睡一觉,明天将是一场恶战……你发布以后也抓紧睡一会儿吧!你发布之后,给我发个短信!” 秦莘答应之后,我便恋恋不舍的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在想,为什么对明玑和金欢我能下得去手?为什么见了小邢就摸她的屁股,为什么我那么喜欢秦莘却不去近她的身体?看来还是我的私心在作怪,认为秦莘是自己家的,而那些都是外人的。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便到了住处,一觉到天亮。虽然夜里睡得少,但我仍然一早就醒来,我看到秦莘发的短信,我笑了。接着,我便到了悦和新城工地。 杜留毕早就到了,他向我汇报解决了工地上的一些问题,以及已经确定了总承包,桩机公司决定初七就开始正式打桩。 我感觉到杜留毕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他顶住了顾云筑的压力,还顺利的选择到了有实力的总承包。 接着,我把我兼任伟岸总经理的事和他说了,我让他悦和这边多操些心。 他对我这个时候敢接手伟岸的工作,表示非常钦佩。我看得出来,他的钦佩是发自内心的。我真的没想到杜留毕这样牛比的人竟然还佩服我,这让我的内心也有一点小小的自豪。 这时,秦莘打来了电话,说现在已经有两家有分层购买伟岸大厦的意向,并且是全款!当然,每层净的是四千万。她说她的手机一早就打爆了,都是寻问大厦出售的情况的。 我边开车边道:“你立即找你们的销售经理和律师,今天上午就开始办理分层出售大厦的手续,先交款可以先选择楼层!款必须现在打过来!春节后铁定每层提二百万。” 听了我的话,秦莘似乎很激动,她让我快点过去! 等我到了她九层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十多个人开始来谈购买大厦的事了。现在的大厦还在伟岸房地产的名下,虽然税收比在私人名下要多交一些,但却是一手房,手续办起来相对简单一些。 短短一上午时间,便有四层楼交了全款。 公司原十名管理人员重新签订了合同,正赶上大忙的时候。 有一亿六千万进账以后,我便让秦莘立即把顾云筑叫来。 下午两点,秦莘通知顾云筑到她的办公室。 顾云筑接到电话之后,十五分钟便赶到了。他一看我坐在秦莘的办公室里,他感觉非常诧异? 我抽着烟望着天花板冷哼道:“顾总,合同带来了吗?” “合同?……这和你有关系吗?”顾云筑和我的矛盾,因为房至悟工伤被我发到网上时起,已经公开化了。 我吹着烟圈道:“秦莘,你告诉他,看这事与我有没有关系?” 秦莘笑道:“顾总,现在钟星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所有事情都有他负责!” 顾云筑望着我,半晌没吱声。 我的眼睛猛的瞪向他道:“我问你的合同带来了吗?” “你们这里不也有我们的合同吗?”顾云筑听我的口气,看来他非常不舒服,便道。 “是有啊!我问的是你带来了没有?”我猛的吼道。 我的吼声把正在泡茶的小邢吓了一跳。 我随后对小邢道:“你出去,这里没有人喝茶!”小邢带着小跑要离开,我又道:“你留下!” 小邢站在那里,非常窘迫。 “带……带来了!”顾云筑终于被我的气焰给压了下去,他嗓子眼里嘟哝了一声。 秦莘可能看我太过分了,因而她站起身来笑道:“顾总,你是前辈了!以前是跟我爸打交道的……” 顾云筑打断她的话道:“秦董,年前你无论如何要解决我两千万啦,要不的话,我被人家快要逼死了!” “顾……顾总,这事我都说了,这由钟星负责……你看……”秦莘非常为难的道。 “钟……钟……钟总,两千万……”他叫我钟总还特别的为难,不过,为了钱,他还是叫了。 我伸手接过顾云筑秘书递过来的合同看了看,望着合同故意说道:“这不二十天前就应该付你六千万吗?你怎么只要两千万啊?” “我……”顾云筑连续说了三个“我”字,脸憋得通红没有说出话来。那意思是我想要啊,但你们有吗? 我朝秦莘呵呵一笑道:“秦莘,按合同付款六千万,开盘一个月后再付六千万……这样,我们按合同执行吧!” “你……你说六千万都给我?”顾云筑听了,浑身激动得都颤抖起来,双手要不是扶着桌边,真的就要倒下去了。 我反问道:“合同既然是这样规定的,我们为什么要不付?” “我……”顾云筑还以为我在耍他,但他又怕说错了什么被我抓住把柄,嘴唇不停的动弹,就是说不出话来。 310、按合同付款(2) 顾云筑要两千万给他们救救急,我说要按合同付款给他六千万,他还以为我在耍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我对小邢道:“小邢,你通知财务,把顾总把账按合同给结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木了:小邢好像看秦莘并没点头,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秦莘的目光中对我也充满了抱怨,那意思是人家要两千万,你为什么要给他六千万呢?顾云筑则好像还是有点不大敢相信这是真的似的! 我轻轻的敲了敲茶几道:“小邢,你顺便让人把这合同的第三十八条和四十八条重新打印一下,让顾总在接受款项之前签个字,然后,把原件存档,复印件交给律师!” “这……这合同的三十八条和四十八条是什么?”顾云筑猛的一惊,望向他的秘书道。 他的秘书急忙拿过合同念道:“三十八条是乙方不得无故停工,停工一周,甲方有权取消乙方的总承包资格,造成所有的经济损失,全部有乙方负责……” “什么?”顾云筑站起身来夺过合同一看,惊讶的望着我道:“钟总,我们工地停工,那是你们没有付款违约在先啦!” 我可以看出,他是害怕了!并且,他不只是一点点害怕。他在工地上垫资已经达到两个亿了,而现在这六千万给他,那还有一亿多的垫资钱在伟岸公司,他如何能不害怕呢? 我冷冷一笑道:“之前你停工的时间,是我们公司造成的,不要你承担责任。时间我们再让你一天,从今天算起。” 顾云筑本来就是个红脸,此时的脸就更红了。他的身上本来就肉多,此时身上那赘肉在不停的抖动,他张开大嘴吼道:“明天算起那也是大年初二呀!” 我举起烟灰缸,啪的一下摔在玉石茶几上像他一样的吼道:“这合同上根本就没有大年初几一说!” “钟总,以前,我们遇事总是和老董事长商量的……”顾云筑这时的气焰已经被我完全打压了下去,再也没有刚才的神气,而是可怜兮兮的哀求着,“钟总”两个字也叫得甜甜的。 我的嗓子都快要喊破了:“顾云筑,你工地停工这关系到伟岸生死存亡的大事,你和谁商量了吗?” “我……”顾云筑全身颤抖,一下子瘫在沙发上:“我这钱暂……暂时不要了……” 我冷声笑道:“这合同规定好好的,你想不要就不要了?” 秦莘绝对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她低着头在哧哧发笑。紧接着,她到休息室里去了。 我估计,她应该是在休息室门口偷听吧? 小邢也偷偷地望着我,那意思应该是我比杜留毕厉害多了吧? 顾云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又道:“那四十八条又是什么?” 他的秘书急忙翻到四十八条道:“整个工程不得延期,乙方每延期一天,处总造价的万分之一的违约金……” “别念了!”顾云筑吼道。 他的秘书吓得一哆嗦。 一时间,整个室内像死一样的沉寂。 秦莘从休息室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笑容。 当然,我也不想中途换将,顾云筑毕竟在建筑上干这么多年了,他的人脉和经验还是有的,这云海新区一期工程不要说七月一日,如能在八月份主体完工,那就可以取得销售许可证。一旦进入销售,整个伟岸公司就将会有大量的资金流支撑,那么,公司就活了! 顾云筑的整个人就像是死了一样,突然,他站起身来,像个犯错的小学生那样站在我的面前道:“钟总,你再宽容我几天,我初九铁定开工……” 我淡淡的道:“按合同办事吧!要不的话,你们说停工就停工,像你们这样会玩死人的!” 顾云筑可能看我的口气像是好商量一样,他激动的道:“钟总是这样的……我们停工之前,是挂号信告知过伟岸公司的……” 我打断他的话道:“顾总,你不要再耍小聪明了?你用挂号信的目的,还不是为了打官司的时候好作为证据吗?你说的那是最后通牒,不是商量,你停工的时候和秦莘商量了吗?” “我……我认罚……这样,钟总,你等我把话说完,你给个指导意见怎么样?” 好家伙!指导意见?! 从开始的他对我不屑一顾,到现在的指导意见,看来这顾云筑真的是学乖了:“行啊,事情总是好商量的!我告诉你顾总,现在有三家大的公司,想挖你这伟岸公司的总承包呢!只要我按合同办事,今天你接受了款项,那你就必须在初二全面开工,否则的话,那我们就把你告到法院,其他总承包春节后就可以强行进场,到那时候,你损失多少,你不会不知道吧?!” “钟……钟总,在老董事长去世之际,我作出停工的决定,我真他妈的不是人……”说着,顾云筑竟然用那老驴放屁一样的声音哭了起来。 谁知道他是真哭假哭呢?反正我不知道。我刚想叫他不要哭,只听秦莘也哭了起来。看来,她又想起了她爸。 顾云筑擦了一下眼泪道:“钟总,我想我钱暂时一分不要,我想初八全面开工。开工后一个月内,你看满意就给我钱,如果您不满意就再商量,您看怎么样?” 我见他又称我“您”了,便笑了笑道:“顾总,这个态度就对了吗!好吧,你写个承诺……当然,钱我们还是要给的……你的承诺上也写明了,我们先给你三千万,还有三千万就照你说的去办。你写了承诺之后,就去办手续拿钱吧!都是干事业的,谁个也不容易啊!” 顾云筑感激的不知说什么是好了。看他那模样,如果没有人在场的话,他都能跪下来给我磕头了。他拿过秘书的纸和笔,快速的写起了承诺。 写好之后,他站起身来双手递到我的手里。 我单手接过承诺望了一眼,便道:“小邢,拿去存档!” 小邢接过承诺,我见顾云筑还弯着腰站在我的面前,我便道:“去拿钱吧!还站在这干嘛?” “钟……钟总,我想问一句……贵……贵公司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呵呵一笑道:“顾总啊顾总,伟岸大厦拿出十层来低价销售。评估公司估的是六千万一层,我们出价是净落四千万,春节后一层必涨二百万,今后,每隔一个月涨价二百万!现在这十层都差不多要卖完了,你还不知道?” 311、秦莘,我爱你 顾云筑问我们哪里那么多的钱,我告诉他伟岸大厦正在低价出售部分楼层。 “钟总,留一层给我啊!”顾云筑急忙道。 “全款,先买先得,不存在留,不收定金,春节后铁定涨二百万,以后一月一涨……” “我那三千万充账,我再打一千万过来!”他说完又朝我嘿嘿一笑道:“钟总,听说你现在还租房子住,如果你要不嫌弃的话……” 我笑道:“顾总,我在这,你今后干总承包,可以不给任何人一毛钱,谁个为难你,你找我!这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费用就可以省下来了……还有,你要买楼你就快去买吧,我们这里还有事!” “哎……哎……”顾云筑点头哈腰的到了门前,然后转过身来道:“钟总,房至悟工伤仲裁的事处理完了,陆庆的胳膊也接好了……你放心吧!” 我长叹了一口气道:“可是,房怜维年纪轻轻的就因为这件事去蹲大牢了,教训啦!” “我一定吸取教训……我一定吸取教训……”顾云筑点头答道 他说完之后,还站在那里甜不叽叽的望着我。你说要是小邢这样望着我吧,那我的心里会舒服,偏偏是他那个模样的老男人,这让我特反感:“顾总去吧去吧!现在就把心事集中在工地上,快去快去!” “钟……钟总,那个悦和新城的总承包……” 他还没说完,我便烦道:“你不要想其他的,悦和新城二期三期还多着呢,如果你不把伟岸这工程干得漂漂亮亮的话,我告诉你,我只认合同不认人!” 顾云筑脖子一缩,又向我笑了笑退了出去。 望着顾云筑的背影,小邢向我噗哧一笑。 我道:“傻丫头,你痴笑什么?” “你坏!”小邢说着,脸一红便跑了出去。 秦莘笑道:“开始我真的吓坏了,我还不知顾云筑会发多大的脾气呢!” 我也笑了,事情的结局还真的不错! 这时,杜留毕给我打来电话,说悦和新城工地已经安排放假了,他还说春节期间保安工程由他全面负责,让我放心! 秦莘听出是杜留毕的声音了,她感叹道:“看不出来啊钟星,你的能耐可真大呀!就连杜总那样霸气的人,也向你汇报工作啊!”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道:“殷正和居洁初六结婚,殷正这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有请我……” “还不是居洁的原因,人家不好意思呗?” 一听居洁二字,我的情绪立即低落。 可是这个秦莘却一点眼色也没有,却继续说道:“你在那个方面对人家要求那样苛刻,你对你自己呢?自从我知道你那几个之后,你有没有跟过别的女人?” 这尼吗又是戳我伤疤的事!之后的两个一个是金欢,一个明玑,但我能说吗?男人这种动物啊! 我当然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便道:“初六那天你和我一起去啊!” “我去?你都有女朋友的人啦,你想让我当电灯泡吗?” “女朋友?”我惊呆了,我从哪里冒出来个女朋友? “明苷啦……你看看手机搜索一下就知道了,你的那首‘思念’都快要家喻户晓了,你还跟我装蒜!”秦莘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是明玑下了命令让我三天找到她的呀……为找她我都被人打昏了……” 秦莘的下一句话快要让我发疯了:“你不要再解释了,你能说你和那个明玑是清白的吗?” “我草!”我直接无语了。 为了减少尴尬,我迅速转移话题:“那个你们这边的事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你们收的款,合同没到期的,一分钱不要付。二是抓紧让律师以你们贸易公司的名义去到银行贷些款……不到万不得已,就不要走社会融资这条路了……” 秦莘颤声道:“有五六家到法院起诉我们了……” 我道:“你让他们五六家来谈,先付百分之二十给他们,随着大厦的销售,再多给他们一些。开盘一个月之后,一定全部归还,利息按市场上照算,不过,那样和他们的合作就结束了!就这样告诉他们,让他们迅速撤诉!” “这还得依靠你呀!” 看来,秦莘对我上午与顾云筑的谈判,她有了信心,才这样说的。我笑道:“你按我的意思去谈,如果有什么困难,我再来!” 秦莘感慨道:“钟……钟星,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没想到从昨晚到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又让我看到希望了!” “年前,我还要去悦和新城,还要处理一下我们公司的事情,恐怕没有急事我没有时间在这了。不过,你要有事的话,立即电话通知我就是啦!”说着,我便起身告辞。 她一把拉住我的衣角,低下头来只是不吱声。 我一惊,看样她要向我表白呀!不行!男子汉在这件事上千万不能让女方主动了,我便抓住她的双手激动的道:“秦莘,你不要吱声……你大概是要向我表白吧?这话让我先说出来吧!秦莘,我爱你!” 她抬起头来,嗔怒的打了我一下肩膀道:“我是说秦楚她妈找人了,除夕那天秦楚就要出来了!……到时候,有他妈在背后捣鼓,恐怕事情不好办呀!” 我一惊,便急道:“这事可不是小事啊!万一秦楚要撕破脸的话,那可真的就麻烦了!你知道,这也是我开始不愿意来你们公司的重要原因……这件事你多动动脑子吧!出事后我们再一起商量!” 这时,秦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紧盯着我的眼睛道:“钟星,我也爱你……尽管你是个浑蛋!” 我听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她骂我浑蛋的含义,看来这丫早已注意我的动向,我和明玑的那事她也知道了。 这时,小邢跑了进来,一看我抱着秦莘,她哎呦一声,急忙退回去道:“秦……秦董,我什么也没看见啦!” 秦莘脸羞得通红,轻轻的对我道:“你去吧!……钟星,我爸在天之灵,他会感谢你的!” 我给她说的心里酸酸的。 我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到了外面,只见小邢撅着嘴瞪着我道:“钟总,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我知道这丫喜欢说大话,昨晚说她们那老保安如何如何的厉害,现在又说她学什么跆拳道,看样她是怕我摸她屁股才这样说的吧? 真的,她那小屁股真的太可爱了,我又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 “你……”小邢全身抖了一下,她握着小拳头对着我的胳膊打了一下。 随后就听到“哎呦”一声。这声音不是我发出的,而是她的小拳头先负了痛。接着,她一跺脚,向我瞅了一眼,然后向秦莘的办公室走去。 我的脸皮就是那么的薄,我担心小邢把我再次摸她屁股的事告诉秦莘,一个人站在那里发呆! 312、带毒的亲情 我站了一会儿,毕竟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屡教不改的犯错,犯错就应当勇敢的承担责任。我估计小邢肯定是在秦莘面前告我的状了,我在等待着秦莘出来对我严厉的批判! 这时,秦莘走了出来,向我甜美的一笑。我的心里一颤,我真的希望她对我怒气冲冲,因为这才正常,一切不正常的反应都是可怕的。 “怎么还没走呀?”秦莘的笑容甜得像蜂蜜一般。 “我……”我还没有勇气说我摸小邢的屁股,我在等待你批评啥的,便支吾道。 “小邢对你崇拜死了!” 听她提到小邢,我不由得全身一抖,我就是那么的胆小。我刚想承认错误就算啦,谁知她又是微微一笑。 “小邢说你外表平常,但处理问题却杀伐果断。她说她敬仰杜总更多的是他外表的霸气,而敬仰你却更多的是你内在散发出来的那种狡猾!”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小邢这小丫没有告我的状啊,幸亏我刚才没有自己坦白,要那样,我就是自投罗网了呀? 秦莘脸色一凝道:“你怎么那个表情?” 我出了一下肩膀道:“童言无忌啊,小邢的话意是说我的外表不行呗,你说我能舒服吗?” 秦莘嘻嘻一笑道:“关于那几家起诉我们的事,我的律师按照你的意思跟他们谈啦,律师说进展得非常顺利,他们说谁也不愿意打官司!那几家又听顾云筑到处宣传说我们卖了伟岸大厦,钱都多得没法用了,他们就都撤诉了!” 我见秦莘这么高兴,我心里当然舒畅。不过,我还是担心道:“秦楚的问题,绝对是个大问题,我们要栽的话,弄不好就要栽在他的手里……要不的话,你再想法让他进去?” 她苦笑了一下道:“你认为我家这是宫廷内乱那样手足相残呀,你要知道他是我的亲弟弟呀,我搞企业,多半也是为了他呀!”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道:“有一点你应该学你爸呀……” “学什么?” “六亲不认!” “那……如果你要成为企业家了,要是钟晨妨碍你的事业,你会怎么样呢?” “那我宁愿牺牲我自己啊……”我刚说出口,便知道我上了这丫套了,我便嘻嘻一笑,摸了摸她那柔顺的头发。 我带眼望见小邢看到我摸秦莘的头发,她吐了一下舌头躲进了屋里。 “钟星,你和钟晨的关系,不像我和秦楚差不多吗?” 我在理论上是败了,因而,我也不再强词夺理。 这时,秦莘的手机响了,她笑了笑道:“是我小姨打来的!”随即,她便准备接电话。 我急忙制止道:“别接!” 秦莘顿时急了:“我说钟星,我还有几个亲人啊?我爸在世的时候我们没来往,现在……” “接吧接吧接吧!”我连说三遍,因为我发现一个可怕的问题:我这么碎嘴,她会不会考虑她和我结婚后这生活没法过呀? 啥事都管,这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啊! “秦莘啊,你还记得你从小的时候小姨总是抱你玩吗?”惠幂笑道。 “记……记得小姨。” 我一听秦莘的回答,我有一种要坏事的感觉:她的父母在她一岁的时候就离了婚,她是跟她爸的,她还怎么记得这小姨抱她? 惠幂笑道:“我的好侄女,这不,我家广厦地产资金出了问题,你小姨夫急得要上吊,我说你这是干嘛呢?就凭我对秦莘的帮助,我要张嘴朝她要一个亿她能不给吗?秦莘……” “小姨……”秦莘一听急得汗都下来。 她朝我望了一眼,那眼睛中充满了后悔,悔不改不听我的话。然而我却笑了:至少,这说明我是有先见之明的。 “不说了!姨也不朝你要一亿,你就给五千万救救急吧!你爸走了,你小姨夫再出事,人家还说我们姐妹的命毒呢!……这样,你是让我去一趟呢,还是直接把钱汇过来?” 秦莘一把捂住电话,急忙问我道:“钟星,怎么办呀?” 我呵呵一笑道:“你亲小姨也不是外人,给就给呗!” “我家工地都停工二十天了,怎么没人可怜我呀?” 我看她急得眼泪哗哗直流,便笑道:“亲戚吗,就是要帮忙吗,要不又什么叫亲戚呢?” 她听出我说的嘲讽的话,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把手机放到耳边道:“小……小姨,你还是来一趟吧!” “哎!你这丫头,就五千万,还要我去一趟……过年谁家不忙呀!……好吧,姨也不难为你,二十分钟后我就到!”说着,惠幂便挂了电话。 “呜呜……”秦莘顿时哭出声来。 我想:为这事让她伤心一会儿也好,这样,她在钱的方面才能向她爸学习:“嗯,秦莘,我有事走啦……你们姨侄相见,我在这也不方便啊!” “不……”她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哭了起来。 小邢不知从那里跑出来抱住我的另外一只胳膊:“钟总,你可千万不能走啊……这关系到我们企业的生死啊!” 从心里来说,惠幂那么狠毒,在秦贯田临死的时候她都没有放过他。再说,无论从哪方面出发,我也不想让她从秦莘这里拿走一分钱啊。然而,我还是笑了笑,带有启发秦莘的意味说道:“小邢,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吗,假如是你小姨遇到困难,你就忍心不帮她一把吗?” 秦莘听出我说的是反话,因为我之前说秦楚的时候,她提到过钟晨。因而,她握紧双拳捶打着我的胳膊:“你一个大男人,跟女人说话斤斤计较,你还有意思吗?” 什么亲情?有时亲情纯粹就是带毒的!因而我正色道:“秦莘你说,那你想怎样?” “呜呜……我家停工的时候,我虽然没找小姨,但直接找过我小姨夫,他说把我们房地产并给他们算了……我又去找过我爸生前的一些好友,可是谁也不理我……” 我道:“别发牢骚,赶快说说你的想法,你小姨很快就要到了!” “她说我小姨夫要自杀都是骗我的!前天小姨夫还打电话给我,说把我们公司给他,他像养闺女一样养我一辈子……”秦莘此时已经沉湎于悲痛之中,她继续说道。 313、四千万就四千万吧 “说说你的真实想法!”我让秦莘说她的想法,她却沉湎于悲痛之中,继续给我讲故事,因而我急道。 我此时对她也有些不耐烦:女人就是啰嗦,难怪孔子不喜欢女人。 “我的想法是不要说五千万,我现在就是有五百亿,小姨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可是,这话我对她又张不开口啊!”秦莘哭着说道。 “钟总,你有办法的!”小邢依旧抱住我的胳膊,之前还怕我摸她的屁股,现在她的胸部都给我胳膊了,她也不怕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试试吧!”看她们对我这样信任,我还能说什么呢?再说,我不帮秦莘又帮谁? 十分钟,惠幂就到了秦莘的办公室里。她瞅了我一眼,一脸的不屑,那意思是这么瘮人的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小姨,喝茶!”秦莘亲自将茶递过去道。 惠幂微笑着道:“秦莘,过年了,那些债主围门了,你把钱打给小姨,小姨好歹的打发那些人走就算了……” 秦莘焦急的不停的向我挤眼。 惠幂看出猫腻来了,便道:“秦莘,你让这个姓钟的在这里干嘛?……你这可是董事长办公室啊,怎么能够随便让这么低级的人进来呢?” 这个女人已经不至一次的损我了,如果要不捉弄捉弄她,也对不起我自己啊! 秦莘急道:“小姨,他是我聘请来的总经理。” “什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惠幂笑过之后,突然冷下脸来道:“秦莘,这个天底下没人了?你要知道,他是在我们公司不务正业被开除的小员工呀……不对啊,你不是聘请杜留毕当总经理的吗?” “小姨,你不知道吧,杜留毕组建了建筑公司,人家辞职了!” “哎,小姨人脉广着呢,你招不着人找我啊,我替你推荐几个……不行的话,小姨我也能干这个总经理啊……你说要这么个东西在这……” 这女人,嘴真他吗的臭,现在又说我是个东西了!慢慢的,整她的方法已经在我的头脑里成型。 惠幂叹息后又道:“不说了,秦莘,把钱给我吧,我现在就回去……哎呦,我这个身上啊,有几天没按摩了,这个酸的呀!” “小姨,这钱的事,是归总经理管的……” “我说秦莘,你们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呢?” “在聘请的时候,钟星他就要这个权利的!” 惠幂冷笑一声道:“你说他是总经理他就是总经理,你说他不是他就不是!你现在把他开除了不就行了?” “不行啊,小姨……” 惠幂一听,眼睛突然望向秦莘,又望向我,就这么望了五六遍,最后又望向了秦莘的肚子。她颤声道:“你说……你怀了他的孩子啦?” 秦莘羞得双手捂脸,小邢也捂了脸。 “秦莘,你妈就是不谨慎才找了你爸,她这一辈子多痛苦啊,自杀两次啊……唉,不说这些了,姓钟的,既然你负责钱,那你就把钱转给我吧!”惠幂说着,把卡扔在茶几上。 我冷冷的说道:“这是办公室!” 惠幂突然发飙道:“办公室又怎么啦?难道我不知道这是办公室吗,还要你来告诉我吗?” 我呵呵笑道:“那个小邢,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说要让工地上检查要我去?” 小邢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十分配合的说道:“是的钟总,再去就迟了,刚才工地就来电话催了!” 我笑了笑,便站起身来道:“那就走吧!……你也跟我走!” “哎!”小邢的回答像黄鹂般叫唤,好听极了! “你不能走……你要走也得把钱转给我以后再走!”惠幂突然横在门口道。 我又故伎重演,又拿起一个烟灰缸对着玉石茶几砸去。现在我已经知道,烟灰缸会坏,但茶几不会坏的! 啪的一声,烟灰缸碎裂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 惠幂吓得脸色惨白,浑身一哆嗦。 秦莘她们俩就镇定得多了,因为 这已经是第二次摔了。 我手指向她一指道:“惠幂我再告诉你,这是在办公室,如果你要不守规矩的话,你不要说是秦莘的小姨,你就是天王老子,你也不要想从这里拿走一分钱!” 惠幂这时才感觉事情不妙。其实,她这种行为就是利用亲情诈骗,她当然是心虚的。因而,她开始在脸上挤笑容。 我的妈呀!我让她挤出的笑容给吓得闭上了眼睛。 我的耳边响起惠幂那很轻的声音,道:“我……我在我侄女的办公室,我也不知道呢,什么样才是守规矩!” 我不敢睁眼道:“我是伟岸的总经理,那你总应该有个称呼吧?总不能像之前那样称我姓钟的吧?” “哦……”惠幂憋了半天,才轻声慢语的道:“钟……我……我称你为钟……钟总?嗯,钟总。” 我也不想在这里耽搁时间太长,便开始实施整她的计划。我翘起了腿来,接过小邢递过来的茶说道:“我们公司也没有钱呀,有钱也不会工地停工二十多天呀!” “姓钟……”惠幂刚要发火,随后又笑着轻声道:“钟总,伟岸大厦不是销售了吗,据我知道,现在已经有两个亿到账了,还在乎我那五千万吗?……钟总,你不知道啊,秦莘小的时候,我可没把她当外人的,我是把她当我闺女养的!” “两千万,两千万行吧?”我道。 “不行不行!现在我家被围门了,没有五千万绝对不能解决问题!”看我没有吱声,惠幂又道:“至少四千万,再少一点也不行了!” “如果秦莘要不卖这伟岸大厦呢,难道你家公司就不能生存了?” “钟总啊,那秦莘的小姨夫就肯定要自杀啦!” “唉……”我长叹一声道:“四千万就四千万吧!” 惠幂一听,差一点就喜晕过去了。 秦莘惊得嘴里能塞下拳头。 小邢惊得好像下巴碎了一地。 惠幂缓过气来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哎呀钟总啊,你和我家秦莘是天生的一对啊……” 我望着她的手大声道:“这是办公室!” 314、这就叫社会 惠幂听说要给她四千万,她激动的抓住我的手。我猛的大喝一声:“这是办公室!” 她的手像被开水烫的一样,脸一时白一时红一时黄,我们估计她就以为我是个神经病。但为了那四千万,她还是忍了。 我向小邢招了招手,小邢气呼呼的不愿意搭理我。我便站起身来向她走去,她以正面对着我。我知道她的心理,她肯定是怕我摸她的屁股。其实她错了,这种场合,我不可能那样做的。 我低声说道:“你去打个欠条,打印时,把‘欠条’和‘今欠到’什么的不要打在上面,简单点,直接就是四千万什么的,等她签过字按过手印之后,你再去把‘欠’什么的打上!” 小邢惊的眼睛和嘴巴都溜圆,手指压在嘴上,要不的话,她肯定会喊出来。 她惊讶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胯部向前伸。这时,我只听惠幂轻声的对秦莘道:“这小丫头长得清秀,你看见没有,她那姿势,肯定和姓钟的有奸情。” 惠幂这样说也可以理解,她毕竟牛比惯了,今天为了四千万忍辱负重,心里还是有气的,凭她睚眦必报的性格,她能不报复吗? 我突然大声道:“我说小邢,你还站那干嘛?别的单位都放假了,你还想在单位过年啊?” 小邢知道不仅不给惠幂一分钱,还想让她写四千万的欠条,她急忙跑到门外,在惠幂视线看不到的地方,右手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左手对我竖了一下中指,然后跑去打印去了。 小邢的速度可以用风来形容,她很快就把欠条打好拿来了,但欠条上却没有任何欠的痕迹。接着,她把欠条笔和印泥递给了惠幂。 惠幂拿着欠条犹豫了一下道:“我说钟总,我和秦莘是至亲关系,还用这么正规吗?” 我嘿嘿冷笑道:“你到你们公司不要说拿出四千万,就是拿一万,你能不签个字吗?我就不明白,这是让财务上好做账,这点道理你真的不懂吗?你要这样,那手续不办就算了!” 我说着,便爬起来要走! “我签我签我签……看来,我真的是老糊涂了,是啊,不签个字财务又怎么做账呢?钟总,你不要生我的气啊!”惠幂签了字以后,紧接着按了指印,在指印边还注明了右手拇指四个字。 我拿过来一看,心里虽然高兴,但却皱着眉头将纸条递给小邢道:“小邢,原件存档,你去复印一张给她。” 小邢答应都没答应,便拿着欠条一阵风似的跑去。 她将欠条上的字完善之后,便成了惠幂欠伟岸房地产四千万块钱,而日期是两年前的。一年内无息,一年不归还的,按百分之二加息,每半年加息一次。 她把欠条完善后递给我看,我望了一眼,心里哈哈大笑,但表面却皱着眉头,将欠条的复印件折了几折递给她道:“只不过是让财务好做账,搞那么正规干嘛?” 小邢将折了几折的欠条递给了惠幂。 惠幂慌不叠的将欠条小心的装进小包里拉好拉链,满脸谄笑的望向我。 她刚想说话,我便把手机铃声弄得大响,我故意接电话的样子道:“知道了,我和秦董十五分钟后到!”说完,我便将手机装入兜里,拉着她的手道:“秦莘,快走吧!……小邢,我们一起走!” 秦莘此时满脸的悲哀,眼泪在眼里打转,她还以为这四千万给定了她小姨。 “哎哎哎……钟总我这钱?”惠幂在后面追着我说道。 我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你找财务呀?我哪里有钱?” 到了电梯里,秦莘终于哭出声来,双手捶打着电梯壁。 我急道:“小邢,打电话给财务,关照她们,在惠幂返款的时候,因为是亲戚,利息钱就不要了!” 秦莘连眼泪也没擦,便转头惊讶的望着我道:“什么利息?” 小邢笑出了眼泪,但她没有来得及向秦莘解释,而是按照我的吩咐给财务打去了电话。 我没有向秦莘解释,而是把这个解释的机会留给了小邢。 小邢给财务打完了电话之后,把那欠条的复印件一边狂笑着一边递给了秦莘。 秦莘一看,顿时哭笑不得道:“小姨她等会发现了,还不发疯啊?” 我道:“秦莘,你该清醒清醒了……我说给她两千万,她说两千万都不行!像惠幂这种行为,纯粹就是利用亲情诈骗!法律可能对她没有办法,但她一定应该受到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和良心上的谴责!” 刚出了电梯,财务部经理就给我打来了电话:“钟总,惠幂不仅不还款,还要朝我们要四千万,这是怎么回事?” “你跟她说,不还款的话,那么利息就要照算了!别的不和她多说!”我说完,便挂了电话。 一会儿,财务经理又打来了电话。 我接通电话道:“我不都关照你们怎么做了吗,你怎么还打电话来呀?” “她……她在地上满地打滚呢!……她说她是秦董的小姨……”财务经理急得快要哭了。 我嘿嘿一笑道:“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是打滚呢?人家说不定还是减肥呢!如果你感觉受干扰的话,你可以暂时离开!” “好的……知道了钟总!”这财务经理也是我刚提拔的年轻人,因而她非常谦恭的答道。 到了公司外面,当然是我要和秦莘分手的时候了,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工地检查的事。 秦莘一把拉住我道:“我小姨这事怎么办呀?” “你拒绝和她见面,拒绝接她的电话,做到这两条就足够了!”我道。 “那……那她要到法院告我们怎么办?”秦莘担心的说道。 我苦笑道:“那欠条上都是她一人签的字和按的手印,,没留下我们单位的人任何签字,她随时都能做上一百张……我们没有去找法院执行她,她还怎么告我们?你让法院又怎么受理?” 秦莘笑道:“你呀……真是天下没有第二人了!” 她的意思我懂,这样处理她小姨来要钱的事,天下没有第二人采用我的这种方法。 我呵呵一笑道:“这就叫社会!”说完,我便开车离去。 315、只求撤回假欠条 回到住处我才发现,我也不是铁打的,到床上便睡着了,我太疲劳了。 直至晚上,我闻到一股扑鼻的菜香,我这才起来。一看,钟晨一人在厨房忙呢。 我方便后洗了洗,便笑着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做饭?她也没吱声,而是替我倒了杯酒,端上几个我平时爱吃的菜。 我问她话,她也不吱声,这让我感到非常纳闷和不安。我不再躲避她的眼睛,而是与她对视着。 “哥……我说你,你可不要生气啊?”钟晨低下头来道。 “能有多大的事?”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不生气,因为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果是我无法忍受的,我恐怕想不生气都难。 “卞……卞话和我有一个同样的感受,就是你现在对她的目光怪怪的,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可能是我的亲妹妹!”这句话憋在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早就想找个人说说了。这个天底下,我不对钟晨说,我又对谁说呢? 钟晨猛的站了起来,把椅子带倒在地上。 我知道她的惊讶是惊天动地的,这在我的预料之中,我喝了一口酒。 她跑到我的面前,用手试了试我的额头,然后小声的道:“……哥,明天我带你去医院,你可不要拒绝啊!”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扶到椅子上。我知道她以为我神经出了问题,她这是在关心我。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晨,你知道段之胜被杀那天,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吗?” “段之胜是你杀的?”钟晨身体晃了晃道。 “不是!……是段之胜说卞话是我的亲妹妹的,他说他经过周密的调查才知道的。他在告诉我之前,问我有没有和她发生过男女关系?我当然没有,但我为了让他说出来,我说有!他喜的两眼都合到了一起……” “你……你是说你也不是我爸我妈亲生的?”我还没有说完,钟晨便打断我的话全身颤抖着问道。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这样!”说到这里,我的心那个酸啊,我沉重的低下了头。 “你没有问我奶吗?”她抖着我的手问道。 “我奶和我爸有个约定……小晨你说,我奶那么大岁数了,她不说,我好再追问下去吗?不过,我奶是知道这件事的。那天我说见到段之胜之后,我就看出来了!”我轻轻的哽咽着说道。 “哥啊,我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对我说?你知道我这一阶段成天疑神疑鬼的,我表面上虽然乐呵呵的,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难受吗?” “对不起啊小晨!”我以为瞒过了一切人,但却粗心大意的没有感到钟晨原来在为我担心! 钟晨笑了笑道:“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的心里舒服多了!”她说着,便站了起来。 我留她吃饭,她说她吃过了。我留她再坐一会儿,她说和郑义约好了! 我可不敢耽误她的约会,便祝她幸福。微笑中,我们兄妹分了手。但我依旧感受到她的心里依旧是那样的沉重。 与钟晨分手时间不长,便有人敲门,我还以为是侯运出去忘了带钥匙,没想到却是秦莘来了。 “怎么流泪啦?”秦莘望着我诧异的问道。 “想你想的呗!”说着,我便把她搂在怀里。我知道,我此时需要她的怀的安慰,她也需要我的怀的安慰。 她在我的怀里哭了,哭了好长时间。 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便去盛饭给她。 她还真的没有吃饭,因为钟晨来做了这些可口的饭菜,她算是有口福了。 她把电话递到我面前,让我看未接电话。 我一看,原来是她妈打来的,她一直就没敢接。但她心里又非常难过,这才是她找我的重要原因。 我笑了笑道:“先吃饭,吃过饭你给你妈打过去。” 她看到我后她的心情放松多了。这一来,我也理解到了什么叫安全感。哪怕她妈继续打电话,有我在这里,她就不再那么恐惧了。 果然,她的手机又响了,我拿过来一看,又是她妈惠蘅打来的,我便把手机设成了静音,笑道:“只管吃饭,有我呢!” 她笑了,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我看她那吃相,把我吓了一跳。 她嘻嘻一笑道:“我已经几天没有正儿八经的吃饭了。” 她的话把我的心给疼的呀!我苦笑道:“从今天开始,你每天到我这里补一顿饭,我做饭给你吃!” 她这一顿吃得很开心,吃完了,面对她妈的电话,她又犯起愁来。 我微笑着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我便给惠蘅打去了电话。 “秦莘啊秦莘,你终于接我的电话了!” “我是钟星啊!惠姨。” “啊?……那秦莘呢?” “是这样的惠姨,秦莘知道你为什么要打电话给她,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你,所以才不敢接你的电话。这不,她在我身边呢,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钟星啊,那欠条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你可以问秦莘小姨啊……你问吧,电话我挂了!”我说完,便朝秦莘嘿嘿一笑。 “你别……别……别挂,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现在她小姨知道是被你们骗了……她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们把那假欠条给撤回来,要不她说这年没法过了……钟星,她现在住在医院里呢,你对秦莘说,就说我求她了!”惠蘅哭着说道。 出来混的,总是要承担责任的!那假欠条就是惠幂心头的一块病,这块病暂时还得留着!我便笑道:“惠姨,是这样的,秦莘小姨那签了字和手印的欠条原件吗,在律师那里了。律师是外地人,人家春节放假回去了……” “钟星,你能让秦莘接一下电话吗?”惠蘅焦急的打断我的话道。 我道:“惠姨,秦莘可是你的女儿啊,她的工地停工二十多天,你们这些做长辈的,谁个对她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吗?现在,她被迫将伟岸大厦以三分之二的价格抛售,刚有了点钱想让工地开工,可是惠幂她干了什么呢?她说秦莘小姨夫要自杀啦,要朝秦莘要一个亿……” “什……什么?她要一……一个亿?”我听得出来,惠蘅此时惊得下巴已经掉在地上。 316、我的身世 惠蘅听我说惠幂开始朝秦莘要一个亿,她也感到惊诧不已。 一边是惠蘅的妹妹,一边是她的女儿,我知道此时她的的天平应该倾向于谁了。 我便又道:“惠姨你说,惠幂这行为有多恶劣吗?惠姨,秦莘所面临的还不仅仅是资金的压力,还有来自屠莺和秦楚的压力,秦莘假设要有个好歹,我不知道你这做母亲的会不会心疼?……好了,我现在把电话给秦莘了,你和她说吧!” “妈……”秦莘刚叫一句,眼泪便哗哗直流! “秦莘,我可怜的的女儿啊……”惠蘅说着,便痛哭起来。 母女俩就这么在电话里哭了有七八分钟,最后,惠蘅道:“秦莘,我知道怎么对你小姨说了……不过,她现在确实住在医院里。她说那假欠条要是不撤回来的话,她真的没法活了。” 秦莘在抽泣时也在咬着牙,显然,她也被她小姨的无耻行为给激怒了,此时对她应该也没有半点同情:“妈,律师回去了,等过小年后才会回来,这事到时候再说吧!” 挂了电话之后,秦莘望着我道:“我小姨也是的,她那欠条有和没有还不一样?我还真的能朝她要钱吗?” “那是四千万啦,她心里有鬼,她能不害怕吗?”我笑道。 接着,我们只是吻了吻。这个时候,我是要要她的身体,我看得出来,她是会非常乐意的。但我就是那么的自私:既然是自己家的东西,那就养着,养到适当的时机再用! 我们又到了依依惜别的时候,她嗫嚅的说道:“我……我感觉你也不怎么色呀?” 我开心一笑道:“我亲爱的秦莘,我要说我现在还是个大处男,你还会怀疑吗?” 她噗哧一笑道:“你别说了,再说我今晚吃的饭都要喷出来了!” 接着,我们便又是长长的热吻。 分手后的几天晚上,秦莘每天都到我吃饭,我是不负诺言不负莘,我每天都换作花样给她做最可口的饭菜。 除夕的晚上,秦莘打电话来说,她今晚过不来了,秦楚回来了。 当然,这天晚上我也要把它留给我的家人。我爸我妈也被钟晨开车接到了她的桂林花园。 今年的除夕,我们一家七口和往年一样聚在一起,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钟声和钟音玩累了之后,我们五口人坐在客厅里。我爸到外面抽了一袋烟回来,让钟晨关了电视后,低下头来道:“钟星,还有钟晨,你们听着,老爸我是彻底的放心了!我现在知道,你们无论是不是我亲生的,但我都知道,你们会比别人的孩子更孝顺我的……” 我听了心里一惊:看来我奶是对我爸说了一些什么?或者钟晨对我奶和我爸说了一些什么,所以,他才这么说的。要不的话 ,他不会上来就这么直白的! 我真的想听我爸再往下说呀,谁知他竟然哭了。 我一看坏了,这大过年的,让老人家伤心,这才是不孝啊!我便急道:“我爸,大过年的,就不要提那不高兴的事了!” “不!我要说!” 我知道他的倔脾气,他要想说,你根本是制止不住的。 他看样还想抽烟,但这楼房不同于我们那里,他还是忍住了。他咳嗽了几声道:“段之胜的腿是我打折的,可能他到死也不一定明白……” “啊……”钟晨一惊,中断了他的说话。 他叭哒了两口空烟袋又道:“段之胜小的时候有一个娃娃亲,他们俩非常恩爱,真是荒山出俊鸟啊!那女孩也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那一年他们村里来了插队知青。有个知青面貌一般,但能说会道,家里又有点钱,又会讨女孩喜欢,那女孩十七八岁就跟他怀了孕跑了。 他到处寻找那女孩就是找不着,没有办法,他也就找个人结了婚。 以前的段之胜是个不错的人,自从那女孩跟人跑了之后,他性情大变。 后来他当了大队长和书记,是县里树的典型,他那时候跺一跺脚,整个山都晃动。 他搞计划生育也是雷厉风行,当时你妈身体不好,他就把我拉去结扎,说想生的话,过几年再放,谁知替我结扎的不是个医生,把我结残了…… 之前,我是有一个亲生儿子的……我的孩子在一岁的时候被我带上山摔死了……我知道我不能生育了,我感觉天塌了。 那时的段之胜五十多岁,我不到三十。我也是年轻气盛,我这么年轻就残了,而且到大医院去看还说是根本就没法恢复了…… 一天夜里,我到段之胜的家里,把他打晕了,我本想打死他的,但一想起我妈,我还只是想断他的腿。 我本来想把他两条腿都废了的,然而,当我听到他那瘮人的骨头断裂声音的时候,我还是逃了。段之胜隔我们有两个庄子,他的仇人也多,也想不到是我打的。 段之胜断了一条腿,他仍然拄着拐棍走东闯西的。有一天,他便给我抱来了钟星,钟星这名字,还是我原来那个孩子的名字。 悲惨的事还不是发生在我一人身上,也发生在他段之胜的身上……他二十多岁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了。他的老婆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投井而死。 他的女儿嫁到了远的地方,生活也不如意,开始还时常来看他,后来慢慢就不来了……” 我看我爸不说了,便轻轻的道:“我和那个知青有关系吗?” 我有一种感觉,如果没关系的话,他不会无缘无故提到那个知青的。 他叹息了一声道:“有啊!后来大队没事了,段之胜就专门去找那个知青和他那当年那娃娃亲的女孩。当找到那家人的时候,那家人正欢天喜地的给孙子办周岁和给孙女办满月!他就把你偷给了我家,把那女孩抱给了另一个人家……这是他一次醉酒后跟我说的……” 这一切我都清楚了!看来,段之胜把那家的孙子和孙女偷走送人是为了报复,这个报复让那当年的知青同时失去孙子和孙女,他比死恐怕要难受多了! 317、参加婚礼 我爸讲完了那一段让人痛心的历史之后,他脸上的皱纹松弛了。看来,他绷紧多年的神经,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除夕夜晚的气氛有些压抑,但初一家中的气氛却是充满了喜气:有两位崭新的新人登场,一位是我的女朋友秦莘,另一位是钟晨的男朋友郑义。 他们俩送来的礼物都快要堆下一间屋了! 大年初二,我和钟晨去了她的亲生父母家。令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的是,她的生母对我比对钟晨还要亲热。 午餐中,张悟德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一杯酒下肚后慨叹有些同僚因为经济问题,坐牢的坐牢,撤职的撤职,而他却因为清廉到这么大岁数了反而被提拔。 听阙良的话音,张悟德随着年龄的增长,恋童癖的毛病已经没了。 张熙熙知道我和钟晨分别有了对象,家中的主要财产还是她的,因而,她对我也没了敌意,竟然叫起了哥。 初三这天,黄灵带着女儿红光满面的从上海回来。当我看到她的女儿小敬枫已经会说一些话的时候,我将她抱起来高高举起。 初四,我找了人,和钟晨一起去看望了在看守所的房怜维,告诉她爸的墓地我去烧了纸了,在她没出来之前,四季八节的,我一直都会去烧纸的。 她听了,在后悔的同时,又感到安慰,表示今后服刑一定好好表现。 我向她保证,只要我的公司存在,她出来了,我就会安排她到我们公司工作。她笑了。 初五我爸我妈要回家,我、秦莘、钟晨和郑义四人一同和他们回去。 我们四人在家里过了夜。我们在那里过了不一样的一天,我们四人约定:今后每年来这里的时间绝对不低于一个星期。 初六早上,我站在门前久久的望着天上的白云。 秦莘问我望什么? 我向她讲了从我记事的时候,就看到了白云中我的爱人,以前这个形象一直模糊,现在她已经清晰:白云无论如何变化,但白云中总是她的那柔美的形象。 秦莘感动地趴在我的怀里哭了。 钟晨打了郑义一下,说他像个木头,没有她哥浪漫。 郑义笑了,我们所有人都笑了。 就在这时,秦莘的手机响了,接通后,她听到秦楚的喊声:“姐,我会把钟星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送进监狱的,我这里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秦莘脸色苍白,手机落在了地上。 我急忙替她捡起手机,向她微笑,表示没事的!然而,她在回去的路上却一言不发。 今天中午,是殷正结婚的日子。这家伙一直没有给我打电话,当然,他不打给我我也是要去的。 可就在我快要到云海的时候,他给我打来了电话。他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本不想接的,但想起他今天毕竟是“官”,我也没和他计较。 “钟星,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没到呀?” 我怒道:“今天你当官我不惹你!……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什么时候通知我你今天结婚的呀?” “你不知道就不来了呀?” “放屁!”我还是忍不住的骂了他一句:“不知道我又怎么去呀?” “赶快来,少啰嗦!”他说着便挂了电话。 我本想到先到工地去的,现在不得不改变路线。我、秦莘、钟晨和郑义一起,直奔酒店而去。 到了酒店,我们正好四人一桌打起牌来。 这牌打的,那真叫舒服啊!我很长时间没有这样放松了!就是春节这几天,也一直都是有事有事有事! 就是昨天在老家,我还带着他们去转各个山头,晚上回去以后,我和郑义的酒又喝大了。 打牌我和郑义一家,我俩发誓要赢!为此,我还和他拉了手。 秦莘和钟晨看着我们发笑。 到最后证明,人家笑的是有对的:我们两人两局都以惨败而告终。 落下我郑义只有互相抱怨。他说我是自己的经理,又兼人家副总指挥和总经理。他说我这是不专一,这是牌技臭的主要原因。 我说他那牌技臭的原因,是与他成天抓坏人有关:一个成天抓坏人的手,还能抓到好牌吗? 可是,秦莘的话更是气人:“你们俩不要吵了,这两局算你们俩赢了还不行吗?” 钟晨格格一笑道:“对对对!为了过年大家都有好心情,算你们两赢了!” 我和郑义都气的没话说了。 我望了郑义一眼道:“你不服气是不是?那我们俩只有看谁的酒量大了?” 郑义袖子一卷道:“比酒量谁怕谁?这几天也不是没比过!” 秦莘冷冷一笑道:“你们想拼酒?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钟晨也是冷冷一笑:“想拼酒,没门!” 我和郑义同时趴在桌子上,同时悲道:“唉!今非昔比了呀!” 人陆续来了,师建那熊样,也穿着西服打着红领带,胸前挂着伴郎的红花! 我笑着问他:用狗吓唬琼慕的事情怎么样了? 师建听了都快要哭了,他说他正在按计划进行,在胜利在望的时候,偏偏遇到居洁坚决制止。 秦莘和钟晨都拍手称快,而师建却悲哀的苦笑着走了。 就在这时,侯运穿着崭新的衣服和翟兰华两人一起走来。 我立即站起身来抓住侯运道:“侯运,你是真老实吗?” 侯运吓得脸色都变了:“钟……钟哥,到底怎么啦?” 我嘿嘿的笑道:“我背后还多次和小晨商量,说春节后替你两人做媒呢,没想到你们俩提前混一起来了?!” “钟哥……我……”侯运可怜兮兮的望着我说不出话来。 翟兰华笑道:“钟哥,侯运是老实人,你不要再欺负他了!” 我的眼睛依旧瞪着侯运道:“快说,是谁追的谁?” “是我追的她!”侯运急道。 我道:“好啊侯运,没想到你见到女孩就害羞,原来都是伪装的呀?!” 所有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 “钟哥……我……这事,我早就向卞姐汇报过了……” 我呵呵一笑道:“哥不难为你了,哥是为你高兴的呀!” “钟哥,我上那边坐了!”侯运拘谨的说后就走了。 望着侯运的背影,郑义慨叹道:“那空调外机失窃的事,就是失主在我那里报的警。要不是钟星的帮助,现在的侯运还不知怎么样呢?” 我心道:何止是侯运啊?翟兰华要不是我的帮助,现在的情况恐怕更不妙吧!随后我便慨叹:我啊,就是这么一个默默无闻做好事的好人啦! 318、社会不会倒流 看到郑义对侯运的感慨,我心道:何止是侯运啊?翟兰华要不是我的帮助,现在的情况恐怕更不妙吧!随后我又慨叹:我啊,就是这么一个默默无闻做好事的好人啦! 卞话和王刚坐到了我们桌边,由于我爸的讲述,结合段之胜对于我说的那些,我感觉她多半是我的亲妹妹了,我的心里一阵温暖,但心情又特别的复杂,如果不是当事人,是很难感受这种心情的。 卞话望向钟晨后她笑了,那意思是说我那古怪的模样又出来了! 钟晨笑了笑后低声对我道:“那件事,你还没有对她说吧?” 我低头苦笑道:“你说这样的事还没得到证实,我怎么对她说呀?” 钟晨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懂事:“哥,你不要有负担了!现在毕竟是到雨过天晴的时候了。” 这时,杜留毕和樊昙来了。樊昙依旧那么高雅,杜留毕还是那么爱着她。现在,他那爱嫖的病虽说没有痊愈,但也好多了! 他们两人的气质超群,自然为大家所瞩目。 杜留毕朝秦莘点了点头后,坐到了我的身边,他向我汇报了悦和新城工地的情况,以及讲了他下一步的打算。 我对他的工作历来是赞赏有加,他真的可以称得上是建筑业的弄潮儿。 樊昙看我和杜留毕有说有笑的,她感觉有些诧异,似乎我们俩的关系已经出乎她的预期。 随着闪光灯的闪耀,以及那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响起,一对新人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居洁今天真的太美了,美得我都不敢看了。 殷正这小子此时应该感觉早已站在云端了! 当然,他是最清楚我和居洁同居过的。 推到古代,这种随随便便的同居女子,除了是开那种作坊的,要不的话,被人早就骂死了。就是上一代人,还有女人因跟人而饱受折磨,上吊自杀的多了。 而当前社会这种情况几乎是司空见惯了,就参加婚礼的人中,我和人家上过床的就有几个了,由我再推及到整个社会呢…… 这说明人在堕落吗?但话说回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社会进步呢? 父辈的人离婚的,可以用凤毛麟角来形容,而现在的离婚却遍地皆是。 “哥,现在你有秦莘了,你就不要再难受了!”钟晨碰了我一下道。 “哦……喝酒喝酒!”我一惊急道。 此时的婚礼上,居洁正在和殷正喝交杯酒呢。 众人看我像是梦魇了一样,都一阵大笑。 卞话望了一眼钟晨,那意思是你哥的病不轻呀! 秦莘则低声对我笑道:“后悔了吧?” 我一把搂着秦莘,端详着她那娇美的面容。 “干嘛呢?”秦莘见众人都惊讶的望着我们俩,她推了我一把嗔怪道。 此时的婚礼台上,居洁和殷正在热吻,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打内心里为居洁高兴,如果她现在还在庵里清灯孤影敲着木鱼,我这一辈子也很难安心了! 现在的男女关系虽然有些乱,虽然它的负面也多,但这就像黄河的流向一样,它们永远不可能倒流,它只知道奔腾向前,这就是社会与自然界相同的地方。 看到我欣慰的神色,秦莘和钟晨都笑了! 婚礼进行到新人敬酒的环节,穿着白色婚纱的新娘和西装革履的新郎首先走向我们。 当我看到居洁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时候,我也开心的笑了,我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我就是那么的实在和善解人意! 新娘敬酒走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明苷微笑着向我走来,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潇洒的男子。 我心里特恨我自己,我怎么就没想到她会来呢?她和居洁原来都在一个销售部的,我应该想到她才是呀! 这丫的嘴太损,我直想往秦莘的背后躲。 “吊丝!” 真尼吗怕什么来什么,这丫竟然在这场合这样损我。 明苷拉个凳子坐到我的身边,对身边的男子笑道:“就他这样的小吊丝,当年我对他有好感的时候,他竟然还拒绝我。当我有了你之后,他还拼命的追起我来了!” 我坐正了身体,我知道,躲避已经无济于事,我必须要“应战”了:“我说明苷,你怎么说话呢?我什么时候追求过你来了?” “你追求我的那首‘思念’都火了,现在全国都快要家喻户晓了。” 我也不怕当着他男朋友的面说了:“你那天喝酒被人欺负,你妹找我,限我三天找到你,如果找不着,就不给我干她的工程。我没了办法,就发挥我那天才的编歌才能,写了那首思念,果然这首歌曲就找到了你。为了你,我还被人打昏住了一星期的院……” 还没等我说完,明苷便笑道:“这个小吊丝,还是那么的好玩!” “哎哎哎,我也不怕当你男朋友的面说你了,你妹是地产公司总裁,你却跑人家销售部当个销售员,就连唱歌被人家选中都喜得屁颠屁颠的……还说我吊丝呢?” “我是新时代的女性,你知道吗?”明苷骄傲的说道。 秦莘笑道:“这话怎么讲?” “啊……”这时明苷才注意到秦莘:“你……你是钟星的……” 秦莘笑了笑道:“是的,我是他的女朋友!” 明苷惊讶的望着秦莘叫道:“天啦……这位美女,我说了你不要生气啊……他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那不真是鲜花插……” 秦莘知道她下面的话不好听,便笑着打断她的话道:“你说道你是新时代的女性怎么讲?难道别的人就不是吗?” 明苷笑道:“当时,我妈要让我嫁给一个省里大官家的儿子。我看他的第一眼心里就不舒服,你说我这一辈子怎么过啊?我妈说我要不听她的,那家里的财产就没有我的份了。我当时就笑了,这个社会,上哪里不能挣一碗饭吃呀!我便离家出走找工作了……” 说到这里,她这个在我看来没心没肺的人,眼泪竟然在眼眶里面打转。 319、我是您讲的故事中的好人 明苷开始是笑着讲她那段经历的,但讲着讲着,她这个在我看来没心没肺的人,她的眼泪竟然在眼眶里面打起转来,说不下去了。 秦莘安慰了她一会儿。 她接着又破涕为笑道:“现在我身边的这位,他是编歌的,我看着他舒服。他编我唱,这一辈多开心啊?我不说现在的那个大官怎么样了,如果当时我要不作抗争,那我这一辈子就那么别别扭扭的就完了!” 满桌的人在慨叹的同时,又为她高兴。 她笑了笑道:“你这小吊丝真的很好玩……为了感谢你给我留下的美好回忆,为了你给我为我写的那首令我动容的‘思念’,这杯酒我干了!” “别……”那是一两一杯的白酒啊,我刚要阻拦,她已经干了。 没法,我也只有干了。 后来我才听说,明苷那几天失踪,是她的男朋友外出,因为种种误会,她以为他甩了她,当时她才万念俱灰的。当时我听了之后不禁又是感叹:爱情这个东西啊,真的不是个东西! 与明苷分手后,有的酒桌的人开始走了,酒宴已经进入了尾声。 就在这时,秦楚端着酒杯向我们走来! 这是个不祥的人物,我急忙问秦莘道:“他怎么来了?” “他……他应该是殷正请的吧?”秦莘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诸位老总,为了祝福殷正和居洁,我敬大家一杯!”秦楚说着,便仰面一饮而尽。 他可是秦莘的小弟啊,这种场合,我当然不能扫兴,我也倒了一杯干了!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谁,大家也微笑着干了。 接着,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望了秦莘一眼,然后冷哼道:“钟星,你今天参加婚礼,有什么感想吗,跟大家说说。” 我当然是知道他找茬,但我没有搭理他。 他嘿嘿一笑道:“钟星,居洁也算是你的前妻了……” 桌子上的所有人都大惊失色,这种场合,哪里有这样说新娘子的? 他随即又是嘿嘿一笑:“不……我纠正一下,不应该叫你的前妻,应该叫你的前女友!” 如果要不是秦莘在这,如果要不是居洁的婚礼,他要说这话,我肯定会把他撕了!然而,这是居洁和殷正的婚礼啊,我只有忍了! “钟星,你前女友结婚,你应该上台发表一下感言啊!听说她是因为被谁睡了,你的头上绿了一下,你就把人家给甩了……” 杜留毕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此时的脸色也是陡变。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无法上下,那种滋味,绝对超过被捅一刀还要难受。 秦莘猛的站了起来道:“秦楚,你……” “姐,你怎么这样傻呀!……被人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秦楚说着,便头一仰一杯酒下肚。 “秦楚,你醉了!你走吧!”秦莘痛苦的说道。 “姐,你虽然和我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一个爸呀!我长大以后才知道我们是两个妈……姐,我是非常敬重你的呀你知道吗……” “秦楚,我们有话回去说!”秦莘推着他说道。 “不!我要在这里说!”秦楚说着,脸部变形,尽显痛苦和愤怒之色:“姐,是钟星把我送进去的!是他把我家六千万一层的大厦,卖了四千万一层。姐,你知道一层被他拿去了多少回扣吗?是一千万啦,我们卖了八层,他就赚了八千万啦……姐,我爸在天之灵他能安心吗?” 他的这一吼声直拔云霄,其他桌的人都被他吼得围了过来! 对我不熟悉的众人开始纷纷指责我的心太黑! “钟星,他不走我们走!”秦莘道。 钟晨起身也拉住我的胳膊向外走。 卞话和王刚也在后面拥着我。 即使我这一阵想杀了秦楚的心都有,然而,为了秦莘,为了居洁,为了钟晨,为了殷正,我还是忍了,我到酒店外面的时候,瞬间不知道我是在哪里? 我的身后传来秦楚的怒吼声:“钟星,你今天可以当缩头乌龟,不过,过两天我们法庭上见!这八千万你不仅要呕出来,而且,我要让你在牢里待上一辈子!” 不要说八千万,我连八分钱也没拿呀! 我的气没有办法喘息,头脑越来越迷糊,最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夜里九点多,我醒了过来,我发现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秦莘、钟晨、卞话、郑义、侯运都还在这里,当我看见我奶也在这里的时候,我顿时泪如泉涌! 秦莘见我醒了,她微笑道:“钟星,我知道你的身体还很虚弱,但我受新娘子之托,她让我在你醒来的第一时间一定要告诉你,就说她对你维护了她的婚礼,表示衷心的崇敬和感激!” 我想:有居洁的这一句话,我这一场晕厥值了! 我奶抚摸着我的头道:“星啊,你才醒来,奶本不应该问你,不过,奶不问一声心里又不踏实。人家卖大厦你拿回扣是怎么一回事?” 我奶八十岁了呀,她在我的病床前为的就是问我这一句话啊!我泪水狂涌道:“我奶,我不说那些细节了,我只对你说,在这一件事上,我是像您讲的那些故事中的那些好人!” 我奶笑了,笑得是那样灿烂,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动不已。 我奶摸了摸我的头,什么也没说,微笑着和钟晨回去了! 大家陆续都回去了,只有秦莘和侯运还在我的身边。 我道:“秦莘,你也回去吧,你的身体……” 秦莘哽咽着:“钟星,如果你的身体允许,你明天能和我上一下我爸的坟吗?” 我道:“按我们这里的风俗,正月是不上坟的呀!” “不讲风俗,你能跟我去吗?” 面对我最最心爱人的再三请求,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秦莘,你说的一切,都是我的圣旨,哪怕是赴汤蹈火!” 有人呜啊一声哭了,我的第一感觉是秦莘,但她只是流泪,并没有哭出声来,当我发觉是侯运的时候,我便笑道:“侯运,你怎么哭了?” 320、软骨就无法前进 秦莘让我明天和她上她爸的坟,问我身体允许能不能和她一起去,我的回答令在一旁的侯运激动得哭了。 我问他为什么哭?他道:“哥,我感觉我很笨,根本就不知道谈对象。听了你这句话之后我知道了,处处为自己心爱的人着想,这一点就够了!” 我和秦莘泪眼相视一笑。 秦莘走了,侯运陪了我一夜。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病,只是气急攻心导致昏厥而已。天亮不久,我就坐上秦莘的车,向秦贯田的墓地而去。 中途吃了点饭,买了些纸钱,便继续前行。 到了秦贯田的墓地烧纸钱的时候,秦莘一直跪在那里,我说跪长了对关节不好,她说她要和她爸说几句话。 她丢了一沓纸钱在火上说道:“爸,我们云海工地已经停产一个月了……杜留毕辞职了,十多家公司把我们告到了法院,我们欠了三亿多元的债,而你生前的朋友又纷纷撤资,过年前,你的女儿我绝望了! 在这个时候,我聘请了钟星为总经理,他和我商量,决定把我们大厦的部分楼层分层卖了来救活公司。 我查了一下,当时我们大厦的成本也就两千多万一层,不过,现在估价公司估的是六千万,然而,要是让法院冻结拍卖,那不知才能卖多少钱呢,如果要拖上一年半载的再拍卖,那我们欠人家的利息钱不知要涨到多少? 我们按净落四千万一层的价格卖了八层,这三亿两千万的款项已经到帐。我们还了一亿多的债,那些债主全部撤诉。 有了这些钱,我们的资金足够能支到一期开盘,开盘后便可以启动二期工程! 爸,你说我做的对吗? 爸,大过年的,我带着钟星来和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告诉你:秦楚诬陷钟星一层大厦吃了一千万的回扣,八层就是八千万,他要把钟星送上监狱呀! 爸,我反复思考你的人生,我总结出一句话来,那就是做企业的人必须心要硬,软骨头的人无法前进的! 为了你传下来的企业,为了公司,为了辛苦为我们公司付出的钟星,昨天,我把秦楚送进去了……” “啊?!”昨天我昏迷之后,并不知道秦楚的情况,她这么一说,我大吃一惊。 秦莘继续说道:“爸,秦楚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他去了美国之后,他除了学了酒量,别的没有任何长进。之前,他极力要转让公司,要拿钱去挥霍。我知道,您在天之灵绝不会答应的! 他上一次酒驾是他自己闯的祸,当然,这一次仍然是他不思悔过。昨天,他驾车从小路走,本来是能够躲过交警的,然而,是我报的案让交警把他抓去的! 爸呀,不是我狠……从长远来说,我是为他好呀!如果有他在,有屠莺在后面指使,他一旦要瓜分财产,那我们的企业最终还是要破产啊! 爸,我这次来除了向你说这些情况之外,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我和钟星恋爱了! 爸,钟星真的很好……他为人善良,乐于助人,他像你一样,是个真男人!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好…… 爸,女儿不孝,大过年的来打扰您……我现在就回去了!今后公司有事,我还会常来跟你说一说的,希望你在天之灵保佑你可怜的闺女啊!” 秦莘说完,便磕头了四个头。 回去的路上,她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迷人:“我和我爸说了之后,我的心里舒服多了,这肯定是我爸保佑我的!”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秦莘的手机响了,她接听起来。 对方传来询问声:“秦董,这大过年的,让不让秦楚回去?” 秦莘的脸一寒道:“不!让他在里面至少待到我们公司开盘之后!” “好……好的!” 我朝她笑了笑道:“你总结你爸得好啊,软骨头的人是无法前进的呀!” 我们俩没有回去,而是到工地上看了看,远远的望见大吊车在旋转的时候,秦莘的车速就开始加快了。 到了工地,只见顾云筑正站在那里手掐着腰指挥。他见了我们,那肥胖的身躯向我们跑来。 秦莘微笑着道:“顾总,新年好!” “哎呀呀……秦董、钟总,我正打算给你们去拜年呢!”顾云筑急道。 我哈哈一笑道:“你工地开工,就是对秦董最好的拜年啊!” “我……” 秦莘转向我道:“我们把顾总的工程款付了吧?” 我笑了笑:这丫之前还说要心硬呢,这时的心又软得像棉花一样了! “不!秦董,等工程走上正轨的吧!”顾云筑道。 我呵呵一笑道:“顾总,你的心入轨了,这工程自然就不会出轨!你现在就让你们的会计去拿钱吧!” “谢秦董钟总!”顾云筑说完之后,便介绍了他对工程的打算,并向我递了工程质量进度保证表。 离开了工地我道:“现在上哪里去?” “上我奶那里。” “为什么?” “不知怎么的,我在她的身边,感觉很享受的样子!” 我微微一笑:她说的,又何尝不是我的感受呢? 十五的晚上,秦莘在钟晨的家里我奶的身边,她招手让我过去。 我刚坐下来她就道:“明天早上你上我们公司。” “有事吗?” “小姨又来要那假欠条了,我说律师转给你了!” 我笑了:看来这丫也恨透了她这小姨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秦莘到她的公司,只见惠蘅和惠幂都在门前。 惠幂见了我之后,立即跪下抱住我的腿道:“钟总,你……你快些把那假欠条还给我吧,我求求你了!” 我看她以前两眼炯炯有神,现在目光暗淡,还有两个熊猫眼,人也瘦了一圈。我又想起了那句老话: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钟总,我求你了!” “好吧,上楼我拿给你!”其实那四千万的假欠条真的没用了,但却是惠幂的一块心病啊! 到了秦莘的办公室,我从小邢的手里接过假欠条,递到惠幂的手里。 321、聆听奶奶们讲的故事(大结局) 为了那如同废纸一样的假欠条,惠幂整个人都憔悴了。到了秦莘的办公室,我从小邢的手里接过假欠条,递到惠幂的手里。 惠幂浑身哆嗦着看了又看,当她确信是真的时候,她狞笑着把她撕了扔在纸篓里。她刚要走,又惊恐的走了回来,把那已经撕烂的假欠条塞进嘴里,就着水咽了下去。 接着,她在惠蘅的掺扶下,哈哈大笑着走去。 秦莘望着她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的人啊,有多少是给‘贪’字给害死了的呀!” 我苦笑着表示赞同。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成天忙于是工作。工地上的事就是这样,不去吧,好像没事。一旦去了,事情又是铺天盖地。 我们的建筑公司也开始进驻悦和新城工地了,我一人身占我们造价公司和建筑公司经理,又兼悦和新城副总指挥和兼伟岸公司总经理,一人四职,我常常是忙到深夜才能回去。 虽然非常忙碌,但我也感受到什么叫乐在其中了。 三月八号早上五点,钟晨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心里一惊,她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嘛?难道我奶的身体…… 我刚接通她就道:“哥,我们女员工今天到医院体检,你也去呀,记住,不要吃早饭啊!” 我的天啦,真的吓死我了! 我一听她说这事,心里顿时一放松,随后笑道:“你们都过妇女节的人去检查,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去凑什么热闹呀?” “哥啊,不听话了是不是?” “好好好,我去我去!”这老妹,我从小就不敢得罪她,现在哪敢呀?! 到了医院,那些女员工看了我都发笑,还有胆大的喊我钟大姐,这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卞话看我的眼神更像是看动物似的,那意思是你来凑什么热闹? 我也是有脸的人,让人家这么笑话,我也难受啊,因而我对钟晨抱怨道:“小晨,我知道你让我体检是为我好,可是我夹在这一群女人当中,人家都笑话我……” “哥,我想通过这次验血,来确定你和卞话是不是亲兄妹,如果你要不同意,那就算了!” 我听她这么一说,我感动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一个星期后,由于工作太忙,我都快要把这事给忘了,只听钟晨打电话来对我说,我和卞话真的是亲兄妹,我顿时傻了! 晚上,我和秦莘约钟晨、郑义、卞话和王刚到云海酒店吃饭。到了酒店,卞话看我的神色不对,又去找钟晨叽咕去了。 席间,我敬了众人的酒之后,转向卞话道:“卞……卞话,来……来……哥……哦……我敬你一杯。” 卞话没有端酒杯,而是道:“钟星,我以前是追求过你,可是你不要我啊!现在我有了王刚,你也有了秦莘,你看你跟我说话都结巴……你那样,这不是叫我难受的吗?” 并不知道这事的王刚和郑义都一脸的凝重,因为他们听得出来,我现在竟然还在追求卞话! 我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望着她的眼睛道:“卞话呀卞话,你是我的亲妹妹呀!” “什么?”卞话猛的站了起来,随后她急道:“王刚、郑义,你们快快把钟星送上医院!” 王刚和郑义急忙起身。 钟晨眼泪瞬间狂流:“卞话,你冷静点,我哥说的是真的!” 秦莘也哽咽道:“卞话,是真的!” 卞话大惊失色,她紧紧的抓住王刚的手道:“王刚,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在做梦,你……你快点告诉我啊……” 王刚一把抱住她道:“是的,我们大家都是在做梦,你别怕啊……有我呢!” “不……”卞话可能是想起了什么,或许做梦就没有这样做的。她伏在他的怀里道:“我……我怎么可能会是钟星的亲妹妹呢?……王刚,我是有家的人啊,钟星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钟晨把化验报告颤抖着递给了卞话。 卞话看了,一把抓住钟晨的手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报告?” 就在这时,钟晨的手机响了,她惊的脸色煞白,她们打开免提后急道:“喂,领导请讲!” “钟晨啊,你送交的这两份血样,其实,他们俩的亲生父母十年前就已经把血样送到民政部门了,现在可以确定……” 钟晨喜的大声道:“你说的他们的父母找到了吗?” 对方的声音低沉下来:“自从他们俩被孩子被拐之后……” 钟晨打断他的话道:“领导,你只告诉我他们的父母是不是找到了?” 对方道:“钟晨请你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他们的父母在他们被拐之后就走上了寻亲的道路,三年前,他们俩在寻亲的路上,双双坠入河中……如果他们俩三年前把血样送来,那他们就能和他们的父母团圆了!” “啊……”钟晨大惊:“那……那他们家没有亲人了吗?” “他们家现在只有一个奶奶,她身体不好……”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虽然钟晨的手机是打在免提上的,但他们下面说的是一些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卞话给她的父母打去了电话,问她是不是他们亲生的。他们回答说是。她要求和他们验血,他们这才说了实话,说她是人家扔在门前的。 卞话拉住我的手道:“钟星,看来你早就知道这事了!那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呀?!” 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向她也向在座的讲了我爸和我讲的那段历史。 我也作出了我的猜测:那两个三年前为寻子女双双坠入河中死去的人,就是我和卞话的亲生父母,而那一个还活着的奶奶——当年那个跟知青跑了的——我爸口中的荒山俊鸟——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曾经的段之胜娃娃亲——她就是我和卞话的亲奶奶。 段之胜为了报复那个知青带走他心爱的女人,他便实施了报复计划。当他找到那个知青的时候,我和卞话这两个孙子辈的人已经一个周岁一个满月了。 他拐走我们俩后,都送给了穷山沟里的人,他是想这个知青这一家的大人永远心痛,让我们这小辈也在穷山沟里受苦一辈子。 他的报复是成功的,但他自身的下场也很悲惨,他不仅二十多年前被人打断了腿,他的儿子也被别人报复没了。 这是一个因为爱情造成仇恨,由仇恨带来报复的人间悲剧! 听了我的分析之后,我们几人连夜到另一个城市,把我的亲奶奶接到了云海。她见到我们之后,整整哭了三天。 随着我事业的发展,我在云海也有了我自己的房子,我把我奶奶和亲奶奶以及钟声和钟音都接到了我那里。 我爸打来了电话,说通往山外的隧道公路已经在国家的规划当中!他说,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再回家,汽车就可以开到家门口了! 我和钟晨听了,都在向往着通车后的情形。 七月中旬,秦莘的伟岸房地产公司的一期楼盘虽然停工一个多月,但在各方的努力下,仍然按期开盘。 金秋时节,我和秦莘的事业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颠峰。 我、秦莘、钟晨、郑义、卞话和王刚商量,我们一起旅行结婚,目的地是西藏。 我们几人一并带着我奶和我的亲奶奶同去旅游。 我的亲奶奶和我奶一样的善于讲故事,在旅行途中,我们六人聆听着两个奶奶轮番的讲着一个又一个迷人的故事…… 剧终。 (在本书结束之际,冷叶再一次衷心的感谢所有订阅、打赏及支持本书的各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