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真渣男)》 第一章 “所以。” 我停下杂乱无章,毫无头绪的计算,抬头看着被我突然打断但仍保持亢奋的沈甜——我的朋友。 “你们做了?” 一种学校老师没讲过,我的家教先生曾提到的方法钻入我的脑子里,我又低下头开始了新一轮的试验。 我对沈甜的答案并不是很关心,或者说我知道她一定会立即否认,红着她那张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小脸,怯懦却焦急地喊:没有!怎么可能呢!我可是好孩子,怎么会未成年就和一个十八线男模混在一起?! 但她没有,她沉默了。 我甚至是在十分钟后,又验算了自己的答案,确认无误后才反应过来——她默认了。 我的朋友,纯洁的,不谙世事一样的朋友,才十七岁的小女孩,竟然在昨晚,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天,做爱了? “他像动漫男主一样,先是手臂,然后是腰肢,最后是双脚,全部没入在反着夜光的泳池里,双臂展开,又收拢在身侧,划开水面,我开始幻想拥住他的不是那池清凉的水,而是我——” “够了!” 你的什么?你火热稚嫩的阴道吗? 我痛心地看着沈甜,我的朋友。 “别说了,如果你不想自己在我心里变成个饥渴的婊子,别说了沈甜。” 洋娃娃瞪大了眼睛,纤长羸弱的睫毛用力扇动了几次,不可思议,却在我或许十分严肃正经的脸下败退,像被重击的蝴蝶,垂下了它再也无法展开的翅膀。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竹子,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 类似人鱼流出的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换钱,沈甜的眼泪也可以赚来什么东西,比如:男人无聊的同情心。 “吴秀竹!你又欺负沈甜!” “太过分了吧!你看看把人家……” 他说不出来我把她怎么了,因为他既猜测不出,又没有亲眼见过。 很奇怪,我和沈甜是好朋友,但班里一直有我欺负她的谣言。 我抱臂看她拒绝了所有跑来献殷勤的男同学,固执地盯着我,像是除了我递的纸巾,她谁的都不要。 不仅不要,她还要任由那些从人身体里分泌出的液体风干,使她白嫩的皮肤发紧。 我不是男人,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我只是在想:为什么呢? —————— 我其实蛮反感两个女生同时爱上同一个人的,不过“我”基本不会跟男主产生关联,只是偶尔会因为陪着沈甜见面,那大概也不算爱,只是朦胧的好感。 只有沈甜和男主两人时用第三人称叙述,有“我”在场都是第一人称。 第二章 和吴秀竹的想象不同,那晚沈甜和商转——就是那个十八线男模,并没有发生什么,若非要细究,不过是个顺势而为的吻罢了。 “哦!所以你是中意混血吗!好棒耶!” 年轻瘦削的青年点燃了啤酒瓶里的烟花,瞬间,有火星窜上了被城市灯光照亮如白昼一样的天际,“嗖”地一声炸开。 商转习惯性地摸腿侧,意识到自己穿着泳裤,并没有烟来给他消遣,有些失落地转身将双臂搭在二十层高楼顶层的栏杆上,望着屋内的纸醉金迷,淡然道,“有什么好的呢?那个男人除了留给我一副好皮囊,我对他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小姑娘以为戳中了他的伤心事,难过又自责,张张樱桃红的小嘴,发出了无声的心疼。 咂咂嘴,没了烟,总归缺了点归属感。 商转从屋里一个大波妹的身上收回视线,侧脸垂头看着这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 紧张得不停用舌尖舔她那颗得天独厚的唇珠,绞尽脑汁想安慰他的样子又蠢又好笑。 不过是一秒钟的事,四瓣唇黏合在一起,发出短暂的摩挲声。 “回屋去吧。”商转朝玻璃窗努努嘴,“你可是主角,别失礼。” 那个吻之后,沈甜是什么感觉呢? 晕乎乎地跑到人家房里想给他个惊喜,躺在人家床上,只穿着贴身的内衣。 他让她早点回来,他自己却玩到那么晚。 沈甜纠结又埋怨,最后实在顶不住困意,眯起眼睛睡了,然后被一个沉重的身躯压醒。 女人尖锐的嗓音发出土拨鼠一样的叫声,把沈甜的瞌睡虫完全吓跑了。 沈甜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商转慢条斯理地扣好皮带,抖开扔在地上的衬衫穿好,送走了那个胸有皮球那么大的女人。 他像个长者一样苦口婆心,“你还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甜又瞪起她那对琉璃一样的眼睛,质问他,“那你为什么吻我!” 第三章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是在沈甜的成人礼宴席上——她留级了一年,高二就已经十八岁了。 那次不愉快的交谈后,我做了让步,不再对她与那个男模间的事发表评论,她也尽量减少了提到他的次数。 不过陷入爱情里的女人是很容易分辨的:课间忍不住小跑到卫生间拿出手机看那个男人有没有回消息,回了,她就像迷人的蝴蝶一路抖着会散亮片的翅膀回到教室;没回,就垂头丧气地,忽略一路上友善男同学们的问候,直冲到我的怀里,让我抱抱她。 我不由好奇那个人是如何把身边美男云集的沈小姐迷倒的。当然所谓的美男不是指班里觊觎洋娃娃美色的那群庸物,而是此时,宴席上的各位。 不说沈甜其他的追求者们,只论她的亲哥哥,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我舔着余有奶油的三角叉,目光黏他身上移不开,沉迷美色的我几乎忘了今日来的目的——哦,我也没什么目的,这宴席就是个无法拒绝的邀请而已。 “你来了!” 随着沈甜的一声惊呼,我终于见到了那个男人。 嗯…… 我沉吟着看那个男人毫不避讳地与沈甜行贴面礼,两人耳语几句,那男人竟大摇大摆地走了? 我甚至没看清他耳垂上饰物的图案,他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好像挺一般的嘛,下巴有点短,鼻子也不大,不是现在流行的审美,但走路挺有范儿的,可他本身就是模特,这也不能算作沈甜看上他的理由吧? 沈甜哥哥正在安慰她,大掌罩在她光裸的肩头轻抚。 我还是比较欣赏沈家人的长相,脸型是亚洲人的古典,五官是欧洲人的精致,兄妹俩眼角都有一颗痣,红得发艳。 沈甜作为宴会主角,忙得很,没机会招待我,所以宴席结束我就随着一辆车回到市区,再乘地铁回家。 快到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楼道的声控灯不够敏感,我只能用力跺脚,踩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家门口。 一个约摸二十多岁的青年坐在台阶上,见我回来了忙站起来说,“你是吴先生的女儿吧?你家门锁坏了,我师傅在车里拿工具,马上就能修好。” 居民楼顶层算是阁楼,建筑构造使天花板很矮,他只能微微弯着腰跟我说话。 如果是班里那群庸物,这样只有三个拳头的距离我肯定是受不了的,但眼前这个人不同,他身上有我想亲近的味道。 汗味混杂着皂角香,完全压过了走廊里尘土和铁锈的难闻味。 我点点头,算作回应,摸出手机,果然关机了。 他已经自觉与我拉开距离,高大的身子倚在贴满小广告的墙壁,我问,“能借我手机打个电话吗?” 他顺从地拿出手机,我在拨通电话时他师傅就上来了,没再寒暄,他们开始抢救我家早就有问题的门锁。 “秀竹啊,公司临时通知我要去外地出差一周,生活费给你转到微信上了,等门锁修完让他们加爸爸微信,我给他们结钱。” “嗯。” 我不在意他是出差了,还是去干别的了,给我钱就好。 正要挂断,老师傅过来说这门彻底坏了,不能只换门锁,我就把电话递过去让他们交谈。 吵吵嚷嚷地,大概是在讲价,我爸爸从不多花一分冤枉钱,最后老师傅妥协了,把手机直接塞给他徒弟,头也不回地跟我说,“今晚凑合一下吧,明天家具公司送来门后让你爸爸给我打电话。” 我过去试了试门锁,青年叮嘱我道,“今晚最好别锁,容易被关在里面。” 老师傅已经下楼了,他也要跟下去,我拦了他一下。 我人生中第一次转换成轻柔的声线问他,“你明天来吗?” 他眼珠的颜色很浅,只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便去看楼下停住等他的师傅。 “快走啊小冷!隔壁小区还有一单呢!早干完早完事!” 老师傅轻声嘟囔,“希望下家别像这家一样抠!” 我不再挡他的去路,因为他微不可观地点了下脑袋。 第四章 还好第二天是周日,送门的师傅刚到我就迫不及待地给昨天那青年打电话。 “嘟嘟”声只响了两秒便被那边接起,可惜不是那青年,是他师傅。 “行,你先等一会,我们做完这个单子就上去。” 我刚应声,那边就挂断了,看来昨天被砍掉很多钱,今天态度仍是不爽利。 不过,上去? 我顺着楼梯的缝隙向下看,原来楼下一早叮叮咣咣,也是在换门? 那个寸头,是他吧? 被楼下阿姨逼到扶手边的,是他吧? 胯间被人搓揉着,偏过头想抗拒又不好意思的,是他吧? 他可能被人碰舒服了,仰起头,正好撞上我冷淡的视线,整个人僵了一刹,下一秒推开女人想探进裤腰的手走开了。 我收回探出的头,眨眨眼,回想刚才我们的姿势,有点像惊悚片。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他一个人带着一堆家伙事上来了。 我像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自然地问他,“只有你?你师傅呢?” 他似乎有些羞愧,声音像钻进了夏天里密不透风的空间,闷闷地,快喘不上气地,“比较忙,隔壁小区的还没弄完。” 至此,我们的对话结束。 装门完毕,他让我试一下好不好用,我从外面试着开关一次,到从里面了—— 我站在家里整洁的红木板上,看着外面站在水泥地上的他。 “你能进来吗?我害怕被关在里面。” 他皱着眉说,“我在外面还能帮你开,我要进去了——” “叫你师傅来嘛。” 他面部线条冷硬下去,唇线抿紧,我只好垂下头,轻声说,“昨晚风太大了,这门又不能关紧,我爸爸出差了,我很害怕……” 我调动起幼时被妈妈抛弃的情绪,自己都要被可怜到了,他却仍站在门外纹丝不动。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没了柔软无助,关上了门。 我本来也没畏惧过,无论是昨晚一个人在上不了锁的家里睡觉,还是现在面对一个极有可能对我犯罪的青年。 我不畏惧,因为没人保护。 开合很顺利,我再出门时换上了笑脸,给他结账,目送他离开。 然后在第二天,我又拨通了他的,哦他师傅的电话。 “您好,我是星海小区四栋五门七楼的户主,你们昨天安的门从里面打不开了。” 我听见电话那边老师傅发出了呵斥声,再凑近听筒时,既不耐烦,又有点对自己徒弟办事不利的抱歉,“你等会,我们马上到。” 第五章 大概二十分钟,响起了敲门声,我蹑手蹑脚地凑到猫眼处看了看,只有他一个人,任他在外面喊了两声,我都没回答。 我在屋里,透过猫眼窥视他,然后我的电话响了。 我不紧不慢地挪回屋里,等它响了一次才接起。 他很焦急,从猫眼里能看见他凸出的喉结不停滚动着,“在里面开不了吗?” 我试着扳动把手,看着它正常下压,又松开手说,“不能。” “把你的钥匙从楼上扔下来,我看从外面能不能开。” “好。” 折腾了一下,他顺利拿到钥匙,奔上来,满脑袋汗地将钥匙插到锁眼里转动。 他把电话夹在肩膀与耳朵间,手不停拧动推敲,仍是打不开。 钥匙当然无法打开从内反锁的门。 学艺不精啊,我在屋里摇头,如果是那个老师傅来,一眼就能识破我的伎俩。 听筒里他无奈地叹息,“等一下,我去拿工具。” 我没说话,他就没挂断,放了扬声器揣在兜里——在那之前,他说,“别害怕。” 再次上楼后,他蹲下去研究了一会儿,突然醒悟,抓起手机放到耳边问,“你是不是把门反锁了?” 我疑惑道,“不知道啊,我分不清这些。” 我猜他已经发觉自己被耍了,呼吸重了几分,但没发作,“最下面那个钮,拧到最左面。” 我顺着他的话动作,“嗯,然后呢?” 我决意装傻到底,他也只能教白痴一样道,“转把手。” “哦。” 开了。 我们两个各自拿着手机对望,他目光里带着审视,我没什么心虚的,率先挂断电话问他,“能帮我进来试一下门锁吗?” 他似乎掂量了一下,如果不同意,自己再被捉弄的可能性,最后他同意了,自己进了我家,自己锁上了门。 他耐心地为我讲解,语速很慢,生怕我再作妖。 一遍以后,他问,“懂了?” 我点头说,“你让开,我试试。” 这门锁不是我找茬,是真的不太顺滑,和之前的也就在一个能锁住一个不能的区别而已。 开门时要用一个巧劲,昨晚我很快便摸索出来了,但此时,我选择撞了两下门,仍是没撞开。 他看我跳脚的样子低声笑了下,从我身后靠过来,保持了一些距离,手把手地教我。 我扭头想借机用嘴唇蹭他的脖子,见他的第一眼我就想那么做了,但他反应很快,我开了门后他便后退了两步。 我不禁想,他对楼下那个阿姨也这么洁身自好吗? 他又要走了,走前窘迫地问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间吗?” “当然可以。” 我觉得这是他给的机会,于是我等在门外,约摸他脱下裤子时闯了进去。 并没有发生我想见的场面,他只是把手伸进裤子里动作,一根汗毛都没外露。 他看见我,神色一凛,手慢慢拿出来说,“出去。” 我挑了一边眉,表示对他话的诧异,他也意识到了,这是我家。 他侧身从我与门的间隙出去,不可避免地,光裸的手臂蹭到我。 今天让他走掉,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等等。” 他回头,我双臂交叉将睡裙的肩带抚掉,整个袒露在他眼底。 他舔了下嘴唇,没有转身离开。 我有个技能,就是看人很准,比如爸爸在外面有了别的家庭,比如妈妈的离开早有预兆,比如这个人,很重欲。 但不是滥交,他只是很容易勃起。 “我给你选择,你现在离开,我不会再拦你。” 第六章 这次我爸爸出差,带回个女人。 我看着翻滚的火锅,用干净的筷子给即将成为我后妈的女人夹肉,以示友好。 不过对方并不领情,只笑笑,并没有动筷,于是我也将筷子放下,等着我爸爸最终宣判。 他的话从来不允许别人说个“不”字,所以当他说到我们要搬家,我们以后要住在一起时,我的反应没有那些单亲家庭孩子的叛逆,我乖巧地点头,说,“好啊。” “我就说我女儿不会有意见吧!快吃快吃,时间长肉就老了!” 衣着光鲜的女人显然不喜欢庸俗的火锅,她矜持地起身道,“事情说好,我就先走了。” 爸爸殷勤地追上女人的步伐,揽着她的肩做个称职的小白脸——近四十岁的男人,在头发花白,看上去年龄足以做我奶奶的女人面前,称为小白脸,不为过。 高钙羊肉上的脆骨,硌在我齿间,磨得咯吱响。 我转头看窗外的烈日,想,他们的结合与天空中出现九个太阳,哪个更荒谬些。 爸爸没再回来,微信给我转了很多钱,告诉我今晚不回家了。 很好,摊牌之后,不用说些显而易见的谎话了,蛮好的。 “我三年前离的婚,孩子跟我。你能接受吗?” “可以。” 熟悉的声线引起我的注意,我咬着筷子往前几桌看。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要给我儿子做晚饭。” 这场景与刚才我们这桌颇为相似,我唤来服务生,把桌上的食物挪到小冷那边——我尚不清楚他的名字,只记得那天老师傅叫他小冷。 一男一女被我这举动惊到了,我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说,“小冷哥真巧啊,我爸爸一会儿也来,我们坐一桌吧。” 他懵了一下,想抽出手臂,但我空闲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腿根,有继续向上的趋势。 看来这次相亲他很重视,不愿给女方留下坏印象,故而他选择息事宁人,和女人说我是他亲戚家的小孩。 女人急着回家,他想出去送,但被我紧紧缠住,只好僵在原地道别。 不相干的人走了,我第一时间松开他,让服务生把他们的锅底撤掉换上我的。 他还在我对面傻站着,个子高,胯间的一大团桌子根本遮不住。 我收回扒住他小腿的脚趾,反客为主道,“坐。” 他这情况也没法离开,坐下后目光沉沉地问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家火锅店的桌布很长,他们选的两人桌面对面距离很窄,便于我行事。 嘴里吃着在番茄锅里烫好的青菜,脚下踩着男人的骄傲,人生无憾。 有上菜的服务生从桌边经过,他侧了侧身子,用灼热的手掌握住我的脚,撇开。 他有个小动作,很轻微,但我还是发现了:他按住我的脚背往那处压了一秒,或者更短的时间。 赤裸的脚趾在瓷砖上滑了滑,终于退回安分的位置穿好鞋子。 “你来相亲?” 虽然是显而易见的事,但我就是要听他亲口说。 “嗯。” “为什么相个离异的?你也结过婚了?” 重庆火锅很辣,我嘟起红肿的嘴唇吹凉青菜,盯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 长得也不差啊,家伙事儿还大,怎么就沦落到相亲找离异的女人了? 我不禁将眼前的人和沈甜那位比了比,短暂地评价后,发现他们是两种类型的长相,分不出高低。 但我私心,这位小冷哥比较帅。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陪我吃过火锅,天已经黑了。 我把两桌的钱一起结了,因为他没带够钱。 “留个联系方式吧,你有空我就还你。” 他坦然的样子让我无法怀疑,这是他编造和我再次见面的借口。 就这样加好了微信,这座城市春天的风很大,我裹裹校服外套,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掖好,尽量在大风中维持形象,“送我回家吧。” 我知道再让他上楼很难,我也懒得费功夫和他磨嘴皮,还要看他脸色。 所以我把他带到一个绝对不会有人经过的地方,傻大个被我抵到墙边才发现路线不对,自己又被骗了。 厚软的舌头舔舐我的口腔内壁,卷起我的舌尖往他嘴里拽,我们用力吸允,以防津液从嘴里溜出去。 他有很好看的人鱼线,我将脑门顶在他胸膛,掀起他的衣角向下看。 嫌不过瘾,我还把他皮带解开,将裤子往下褪了几分。 再多一点,就能看见茂密的黑森林,可惜被他制止了。 我把校服外套拉开一半,夏季短袖的扣子最后一颗位置很低,全部解开后可以直接掏出一只乳房出来给他看。 不过仅能一只,因为我的乳房太大了。 他没有很亟不可待地弯腰咬住它,只用粗糙带茧的手掌抓揉两下,又把受刺激硬起来的小果夹在拇指和食指间搓动。 我想去碰他的柱子,被他捉住手腕提到他上衣里,停在乳珠的地方。 男人这里有什么可玩的? 我恶意揪了两下,看他似愉似痛地拧眉说,“轻点。” 食指绕着他的乳晕打转,我踮起脚尖咬他的喉结,被他躲开。 “别碰,会咳嗽。” 这也不让碰,那也不让碰,我没了兴致,拨开他覆在我胸上轻轻摩挲的手。 他还想摸上来,我先一步把在外面暴露而受凉的乳房塞回衣服里,见此,他五指曲张一次,便不甘地垂回身侧。 那个夜晚,我丢下了衣冠不整的他,踩着轻快的步伐回家了。 我以为家里等待我的会是一室黑暗,没想到是暴虐的巴掌和熟悉的辱骂。 第七章 “嘶——” 我放下抹药水的手,颓然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好,爸爸已经算手下留情了,只在我额头处留下一块青紫。 他很久没发这么大火了,最近的一次,好像是因为我从年级第一下降到第二,让他在同事面前没了吹嘘的资本。 我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家中常备的药盒,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脸上的痕迹一天肯定消不下去,我到傍晚时戴顶鸭舌帽找了处理发店剪流海。 店面很小,背对背共四个位置,只有一个老板娘在为个中年男人剃头。 我窝在单人沙发上,随手抄起一本去年的时尚杂志翻看。 待老板娘带我去洗头,我才发现她就是和小冷相亲的女人。 她似乎没认出我,十指温柔地按摩我的头皮,没有其他理发店里的推销——怪不得她这里如此冷清。 “给你和孩子买了水果,放在外面桌子上了。” 小冷探头进来,我们四目相对,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对老板娘说,“我在外面等你。” 我察觉到老板娘的僵硬,她似乎并不喜欢小冷,客气疏离地道谢。 正冲泡沫的时候,里屋传来小孩的哭闹声,老板娘朝里屋喊了句方言安抚,结果适得其反,小孩哭声更大,最后她只好把小冷叫进来当小工。 令我诧异的是,小冷的手法要比老板娘熟练许多。 我一直瞪着眼睛看他,他怕泡沫进我眼里,温热的掌心盖住我,拇指轻轻蹭过我的伤处问,“怎么弄的?” 我移开他的手,自己卷了干发巾站起来说,“天太黑,没看见路磕到了。” 老板娘剪得一般,十五块钱确实也造不出什么好看的形状,我微信付款时听见背后男女的家常话。 “付好了。” 我给他们看了手机屏幕,不想多留,直接开门走掉。 在旁边杂食店买了根冰棍,有稳健的脚步声追上来。 小冷递给我手电筒,我不接,舔冰棍舔得更加欢实,坚硬的东西在我的攻势下融化成香精模拟的荔枝味甜水,顺着我的指缝流到手腕上。 他脸上仍是一本正经,可下面—— shit! 他竟然没勃起? 是昨晚有人满足过他了? 我伸出黏腻的手要接,他突然嫌恶地退后一步说,“算了。” 他转身要走,我想到脸上和身上看不见的伤痕,迈大步子将手上的脏污全抹在他白色的短袖上。 呵,穿得人模狗样就忘了自己工作时衣服有多少灰尘多少黄色的污渍了? 他转头很是隐忍地瞥我一眼,双手捏成拳头,好像我再挑战他,他就要揍我了。 我可不想和一个比我大好几岁的男人打架,我只喜欢欺凌弱小,比如三叔家五岁的小男孩。 不再恋战,我拔腿就跑,他一个成年人,总不好和个小女孩玩追逐游戏。 直到进了家门,我捧着不剩多少的冰棍,背靠换上不久的新门呵呵笑。 捉弄他能得到我凌虐小虫子都获得不了的欢愉。 这感觉很奇妙啊。 第八章 沈甜无意间看到了我的伤痕,大惊小怪地嚷嚷,“竹子你爸爸又打你了?!” 我无奈地接受班级里各色眼神的洗礼,有同情,有悲悯,没有心疼。 洋娃娃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掩嘴可怜道,“对不起……” 我摇头,是我没藏好,不怪她。 她一直追问我怎么回事,我被闹得很烦,只好用她钟意的男人转移话题,“你和那个男模怎么样了?” 肉眼可见的速度,她白嫩的小脸红起来,吞吞吐吐地说,“我……也不知道,他说了一些话,我听不懂……” 沈甜长得漂亮,家世好,唯独智商不怎么高,叙事能力也不强。 絮叨了很久,久到我后悔没直接告诉她我爸爸打我的原因,她才把事情交代明白: 男模跟她提了句想转行做演员,她就去求她哥为男模铺路,好不容易争取个男二的角色,缺点是有裸露的戏份。 她不放心,亲自去片场视察,然后…… 沈甜羞得把脸埋在抱枕里,只露出琉璃一样的眼睛呼扇呼扇地看我。 就是在片场做了呗?我对她的羞涩嗤之以鼻,淡淡哦了一声结束话题。 说到最后还是没谈到重点,男模说了什么,她又哪里不懂了。 我对此不感兴趣,既没提醒也不追问。 不过出于对朋友为数不多的关心,我说,“小心做了别人追名逐利的垫脚石。” 这么明显的话,沈甜大概是听懂了,但她仍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当作不懂,“放学我请你吃冰吧!” 我耸肩,“随便。” 具体怎么做还要看她自己,只希望那个男模有点良心,别伤这个洋娃娃太重。 第九章 那天沈甜到时,商转正巧在拍那场激情戏,全身赤裸,只有那一长条贴了层不透明的膜。 沈甜第一次动用大小姐的身份,将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刚刚那个趁机摸他屁股的女人清走。 商转毫不在意在人前坦露他的男性特征——他有骄傲的资本。 正值换季,他的咽炎又犯了,经纪人在桌上给他留了药和水。 沈甜看着他有她两倍长的手指压住药板——都怪她手太短,撕破铝层薄片将药片拿出来,放在掌心,捂住他受冷略显苍白的嘴,仰头。 坚硬的喉结滚动下,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那药似乎很苦,他脸都不自然地揪成一团。 她作势要去给他递水——一定是她突然造访吓到他了,他刚刚吃药都没用水送。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孟浪至极的举动。 他们没有彩排过这个动作,可她就是知道,他在她面前矮下身,托住她的臀时,她知道张开腿,紧紧缠住他日渐壮实起来的腰肢。 有裸露戏份,肯定要练身材的,看来他对这份工作很上心,之前他可是个模特,都放着健身卡在角落里吃灰的。 但他的身材,不特意训练都很赞,瘦削的身体仿佛只有肌肉,骨头,和筋—— “唔?” 什么东西抵在了她屁股上? 是,那个吗? 硬起的肉棒惯性地支起,却碰到个不寻常的软屁股。 和平常薄薄弹硬的腹肌不同,软软的屁股更能使它兴奋。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用那双继承了外国人血统的绿眼珠静静地看她。 “你想做我的女主?” 沈甜以为他要问自己:你想做我的女朋友? 但不是。 女主?是什么意思呢? 她明明做出了困惑的表情,他却仿佛没看懂,松了些力气让她滑下少许,再落一点就要弄断他那东西了。 不耐烦地催促,“说话。” “想!” 沈甜才不管女主是什么意思,只要他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抱着自己,自己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