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的暧昧（futanari）》


 第一章 重新开始

    第一章
    相传，京城三年前一宿间爆出一条轰动全城的消息。
    那就是京城的顶级世家林家的大小姐与一名不知名的人物举行婚礼，没人知道那人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哪个家族，是哪个门派，只知道那一天，全城沸腾！
    婚礼手笔极其夸张，林家不惜重金完完整整地包下了京城闻名遐迩的商业重地，街区楼盘等等，只为婚车能一路畅通无阻的，风风光光的抵达目的地。
    那一天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出现在现场，没有人看见藏头纱下的她的表情，是高兴是悲伤，是兴奋还是忐忑，这一天又打碎了无数富家子弟及成功男士的梦想。
    婚宴邀请了南城的名门望族，献上的礼品不计其数，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且价格荒诞，他们正装出席子女携手，无疑是对林家在京城首席地位的肯定与仰望。
    可随之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婚礼突然被取消，一切都令人始料未及，风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家，一夜之间退出了商界，销声匿迹。
    三年后的京城仍有不少人记得这未解之谜，实在是匪夷所思。
    ...
    南城永江苑十号楼。
    菟诗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还有些汗，眯着眼睛拉开帘子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了。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一番整备，把窗关好，在门后拿出钥匙给房门上了锁，菟诗风风火火地从小区后路打了辆出租朝公司开去，今天是她的面试日子。
    露天停车场上名车一览无余，菟诗拨了拨额头前的刘海，迈开轻松的步伐走上阶梯。
    菟诗走到前台，看着低头玩手机的女人道：“你好，我找良经理”
    “有预约吗？”，前台女人头也不回道。
    “嗯，我是前来面试的”
    “良经理，有面试的找你”，女人对着电话笑意盈盈。
    半分钟后，良城带着菟诗进行面试一系列流程。
    菟诗入座，交叠着腿，股坐三分之二，微笑着看向面前翻开资料的良城。
    “菟小姐，我看了关于你的履历”，良城抬起头道，“很出彩，各方面能力都很强，是公司可遇不可求的人才”
    “良经理言过了”，菟诗微笑道。
    “这是你的第一次面试吗？，菟诗小姐”
    “嗯”
    “你能和我说说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公司吗？”，良城道。
    “因为南市你们公司最有前景”，菟诗双手轻轻搭在腿上，仪态挑不出半点不雅。
    良城摩挲着下巴，看了眼菟诗，他从没有见过如此平淡的面试者，他们无不是慌张或佯装平静，他能轻易地捕捉到他们的小动作或眼睛中透露的紧张，但是这个面试者他却怎么也看不透。
    “公司的发展离不开强大的领导者，南市谁不知道你们公司的领导者极具才能，我可是非常希望能成为公司的一分子，我想只有在这里我的才能才能被充分挖掘”，菟诗道，嘴角的笑容无懈可击。
    良城内心一怔，他从眼前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气场，骨子里的一种气质，从仪态，语言，气氛中悄然流露。
    “菟诗小姐果然一表人才，公司知人善任，只要你肯为公司好好出力，我相信这会是你个人价值发光的起点”，良城道，低头在表格上打了个勾。
    “良经理，我面试通过了吗？”，菟诗微笑道。
    良城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当面询问面试官这个问题的人，旋即笑了笑道：“恭喜菟诗小姐成为我们公司的一员，如果明天有空，可以来找我，我马上给你安排”
    “那就有劳良经理了，没有架子的高层我还是第一次见，我相信我们公司不会只局限在这里”，菟诗笑道，伸出手。
    “嗯，再见”，良城回握。
    良城看着离开的女人，摩挲着下巴，走到落地窗前，下方是繁华的街区，良城拿出电话，犹豫了会儿放下。
    菟诗走出了公司，重重地松了一口气，过了这么久她终是决定着手一份工作，以后也可以好好欣赏这座城市。
    作为菜市场的常客，菟诗与摆摊的老爷老太混了脸熟，拎着菜，菟诗抬起头，今天她好像是她第一天这么仔细地用面部感受这太阳，感受这温暖的温度，呼吸这沁人心脾的空气，确实不错。
    照例走到小区后门口，菟诗却被一行人拦住了去路，眼前数米，阳光被楼墙遮挡下，显得昏昏沉沉。
    “菟诗”，耳边传来她熟悉而异常陌生的声音。
    正准备拿手机的菟诗宛若被五雷轰顶，整颗心紧紧揪在一起。
    菟诗瞳孔微缩，下一秒咬牙切齿道：“苏沐水！”
    “女儿，好久不见”，阴影下走出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
    “你喊我女儿，我只会觉得恶心”，菟诗把手机放回口袋，平静地看向美妇。
    “怎么和...”
    美妇撇了眼黑衣保镖，拍了拍狐裘，淡淡道：“菟诗，是妈这些年对不住你，妈这些年也想过了，是时候该让你回来了”
    “是想过为什么要生我这个女儿吧，呵，苏沐水，不说其他的，你什么时候正眼瞧过我，我可没有感受过一点母爱，替我和老太问个好，祝她长命百岁，早日进棺材乘凉，当初把我赶出家的时候，也有你一份吧？”，菟诗面无表情道，毫不胆怯的与美妇对峙，“你也配当一个母亲？”
    “现在，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和你和顾家没有半点关系，我高攀不起”
    “能麻烦让一下吗？我要回家做饭了”
    菟诗见美妇与一行黑衣保镖分寸未动，她知道她这些年的隐藏根本毫无用处，冷眼一督，转身大步离去，临走前讥讽道，“这地儿不适合高贵的夫人，还是趁早回去吧，享受你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
    “夫人，要去追吗？”，黑衣人低头哈腰道，美妇看着菟诗的背影，转过身离开。
    一夜无眠，第二天菟诗联系了良城，得知她被安排在就认人事部一职。
    “瞧瞧，来个大美女，这可能饱饱眼福了”
    “可真...漂亮啊，这年头可不多见，比起丽萍这臭婆娘好看多了”
    “嘘，轻点，要是被她听到，我们后面就没好日子过了”
    办公区，李安一刚刚接到良经理通知得知今天要新来一个员工，走到菟诗身前礼貌地伸出手笑道：“你好，我叫李安一，是人事部a区的组长”
    菟诗回握，笑道：“菟诗，请多关照”
    李安一面对一众人，严肃道：“菟诗作为我们大家庭的一分子，别搞老员工欺负新员工那一套，被我发现，一律报告！”
    李安一在a区深有威信，人正直豁达，人际关系不错，能力也强，仅仅一年就被提拔当上了组长。
    “要是这个月业绩完不成，你们工资可就飞了”，李安一瞪了眼许文川，“还看呢，别把小诗吓坏了”
    “这就小诗喊上了，组长你也忒自来熟了”
    李安一见菟诗并没有反感，笑了笑，把公司要素简洁地告诉了菟诗，指了指一处空当电脑桌，“你就在那工作吧，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我就在隔壁办公区”
    菟诗道了谢，在电脑桌前坐下，电脑桌上平铺着具体要求与内容。

 第二章 一面之缘

    第二章
    菟诗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那个女人梦魇般的来找她，不免心旌。
    记忆追溯到她懂事的那一天上午，心就像着上一件被织漏的衣服，心寒的紧。
    为什么要来找她，不可能只是为了让自己回去，她可还没忘家族里那帮子人丑恶的嘴脸，还有视她如瘟疫的老太。
    太阳穴一跳一跳，菟诗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还是被牵扯着显得她那么懦弱，难道她还在渴望母爱？无稽之谈！
    太阳穴跳得更烦闷了，有些透不过气。
    按下键盘回车键，菟诗叹了口气走到外边的走廊上静一静，在周围走了圈，在咖啡机上接了杯咖啡，小啜了一口，什么烦恼都抛之脑后。
    “你就是今天新来的吧？”
    身后冷不丁传来声音，菟诗手一抖，转过身看着穿着恨天高的女人用着很不友好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叫菟诗是吧，长的还不错”，丽萍上下打量着菟诗。
    “谢谢”，菟诗眉一扬。
    “不过和我比还差点”
    菟诗默默抿了一口咖啡，不打算理会这个奇怪的女人。
    “工作期间是不能随意走动的，李安一没有告诉你吗？”，丽萍撩了撩头发，看着菟诗，“上班第一天就找机会偷懒，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菟诗眯了眯眼睛，随后笑着伸出手道：“你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丽萍切了声，但听到了菟诗下一句话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人事部除了有良城正经理，应该还有一个副的吧？”
    “我劝你别想打这个主意”，丽萍恶狠狠道，“果然你就是打这个主意，不知道靠什么关系进公司的”
    “这么敏感呢”，菟诗笑了笑不再说话，她知道这个女人这么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以不正当关系巴结上了副经理，领口恨不得全部解下，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哒，哒，哒”
    菟诗的耳部神经被牵起，悄悄背过身，捂着咖啡杯微啜，听着清脆的高跟鞋声停在身后不远。
    “你是哪个部门的，不知道什么该休息什么时候该工作吗？”，冷熙若拿出表格抬头督了眼丽萍，“叫什么名字”
    表情恶狠狠的丽萍被女子撇了一眼，立马原形毕露，紧张的愣在原地，“丽..丽萍”
    “嗯，回去工作，还有把衣领拉高点”
    丽萍迅速点头，回过头瞪了眼背过身的菟诗，小步离开。
    菟诗知道她躲不掉了，缓缓转过身，对上了冷熙若冷冰冰的眼眸。
    “工作期间出来喝咖啡，知道公司的员工守则吗？”，冷熙若淡淡道，看着菟诗胸口，“你的胸卡呢”
    “你好，我是今天新来的，不知道员工守则，我的胸卡还没领”，菟诗如实道，眼神有些飘忽。
    “不知道不代表可以违规”
    “我一定牢记在心”
    “叫什么名字”
    “菟诗，菟丝的菟”
    菟诗知道女子低头正在记她的名字，而她的注意被一头秀发吸引了去，这绝对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发质，就像被打磨透彻的乌檀，她甚至想伸出手轻轻抚摸，想张开五指去感受着穿梭其中的美妙。
    “看够了吗？”，冷熙若一抬眸就见着这女人的视线分毫不差地落在自己的面上。
    菟诗心口一跳，低下头，手指互相勾着，等待着女子的发落，就像犯了错挨批的小孩。
    “回去工作，不要有下一次了”，冷熙若看了眼手表道。
    菟诗看了眼女子的胸口，没有发现员工胸卡，听高跟鞋玲玲脆脆的声音已经消失在拐角，心头有些好奇，她到底是谁？想来在公司职业不低，菟诗转头瞄了眼女子离去的拐角，走回了工作区。
    午间一到，安静的工作区纷纷嚷嚷，近乎所有人都去了员工食堂。
    李安一扫了眼，发现一个电脑桌前一名女性正襟危坐，笑着走上去打招呼道：“该吃午饭了，菟诗小姐不饿吗？”
    菟诗伸了伸员工守则的纸张，道：“李组长，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我一定如实告知”，李安一道。
    “公司对新员工还有考核吗？”
    李安一有些惊讶，“嗯，一起去食堂吗，这说来话长了”
    “是这样的，上级一般会对新上任的员工下放略测试，我听说是我们的顶头boss亲自阅览简历，大概就是评估各项能力，比如社交”，李安一认真道，“我一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良经理给我打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调研周边市场的生产链和市场应求并且写一份报告上交，限时一周，我算是勉强完成了任务”
    “每个人接到的任务都不一样，像你旁边的文川，接到的是公司人员幸福指标，相对来说是很轻松的，任务没有完成会影响新人第一个月的考评，工资会相应变动，对后续晋升职位也会有影响”
    菟诗点了点头，李安一道，“我们公司的员工福利确实是南城之最，就是不知道我们的boss到底是谁”
    菟诗笑道：“谢谢组长的解答”
    李安一挠了挠头，“没什么，既然是组长，这些都是分内的事情，对了，你的胸卡还没有领吗？”
    “嗯”
    菟诗跟着李安一领了员工胸卡，名字下面的职位等第为d，李安一的则为d+。
    两人来到了食堂，看着古色陈旧之感的装潢，菟诗微微点头，中间的桃花假树下还有落着粉色的花瓣。
    盛了菜，菟诗想上两楼，被李安一拦住，告知下得知两楼一般为高管就餐之地，他们上去不适宜。
    菟诗坐在角落，看着周身攀谈就餐的人群，还有些恍惚。
    “我能坐对面吗？”，李安一看着走神的菟诗，询问道。
    “当然”，菟诗笑道，侧头看向二楼护栏后就餐的人。
    李安一顺着看去，以为菟诗再找良城，“良经理在左边，那一桌还有董副和财务部高管”
    菟诗看向大腹便便的董副，视线被一条沟壑挡住，“看什么呢新来的”
    李安一皱眉道：“丽萍，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站在这不行吗？李组长什么时候管这么多了？”，丽萍挑着眉道，“李组长什么时候和新来的菟诗这么熟了？我看你们聊的挺开心的”
    菟诗吮了一口吸管，撇了眼打扮风骚的丽萍，轻轻道：”“丽萍，上午好像有人叫你把领子拉高点吧”
    菟诗见丽萍坐在自己身旁，故意挤着胸口向李安一抛媚眼，不禁笑了出来。
    这女人倒也有趣，不知道很多男人都在看她，或者是这才是她的目的？不过这妩媚太廉价了，她的小怪兽没有一点苏醒的征兆，在裙下懒洋洋地休憩。

 第三章 办席

    第三章
    揉了揉腰，菟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面积不大但够温馨，布置井井，简洁的家具疏落有味。
    现在的时令为春，代表一切从头开始，何必想些晦气的事情徒增烦恼，菟诗心情愉悦，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犒劳自己。
    晚后，收拾好厨房拿着浴巾就进了浴室。
    贴身衣物窸窸滑落至地，菟诗望着浴镜内面容身材姣好的女人，手不由自主地向身下缠去，指腹触碰到裸露的圆润，只是轻轻一勾，空气都好像结了冰雾，肌肤泛起了红色的颜色，菟诗倒吸了一口凉气。
    它像是变了魔术，愈来愈大，把菟诗的视线都吸了去，菟诗也不知是该忧还是该产生其它情感。
    裹着长发，菟诗围着浴巾坐在卧室的大理石窗台上，手指上夹着一根女士香烟，房间被薄薄的薄荷香覆盖，突然手机叮咚一响，信号灯在黯淡的房间里亮起。
    “良城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同意”
    “菟诗小姐，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菟诗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抿着烟嘴打字。
    “很好，很满意”，菟诗想了想，删了这一句换成了“我很幸运能进贵公司，挺好的，李安一组长挺照顾我的”
    “公司boss设定了一个规定，每一个新任员工都有一个考核，为了衡量一个人为公司贡献的价值”
    “嗯，良经理，李组长和我说了，我有一定的了解，我没问题，这种任务很大程度激发了员工的动机”，菟诗斟酌着字面意思，有些费神。
    “.............哦，这样啊，哈哈，你明天来我办公室，我和你讨论一下关于你的考核任务”
    “嗯，再见”
    菟诗打完把手机随手扔一边，吐出一口烟圈，勾唇笑道：“良经理，有点意思”
    翌日，菟诗回忆员工守则上所明确规定的女性职员衣着规范，盘起长发，着了一身黑色套裙与合足的高跟。
    一进公司便吸引了大把大把的目光，相比于昨日的休闲装，菟诗整人都散发着女性的知性美。
    “小诗，良经理让你去办公室”，李安一看着菟诗，挠了挠头。
    丽萍恨恨地踩着恨天高，见菟诗离开，转身打开了身后办公室的门。
    “良经理，我的考核任务是什么？”，菟诗一进门就开门见山。
    良城笑道：“不知道菟诗小姐对公司有什么建议？比如说还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办法”
    菟诗笑了笑，“良经理，你这么热情，让我受宠若惊”
    “呵呵，你不是说我不摆架子的吗？好了，言归正传，我就直说了，公司的boss已经从国外回来了，你的考核任务就是为boss办一场筵席，替boss接风洗尘，筵席你全权负责”
    菟诗微微一笑，“嗯”
    是他们来找她了吗？他们从来都看不起京城之下的人，来这里一趟对他们而言都是折磨，更何况是一个小人物。
    boss到底是谁呢，这么神秘，恐怕只有良经理知道了。
    “菟诗，良经理找你干什么？是关于考核的事情吧”，休息时间段，许文川推了推镜框好奇道，“啥任务啊，是关于考察调研吗？”
    “没什么，为boss办一个筵席”，菟诗随口道，头也不抬动背着员工守则。
    许文川：“？？？”
    丽萍抱胸哂笑道：“菟诗，别以为和良经理搭上了关系就这么狂妄，给boss办筵席，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a区办公的人跟着暗自偷笑，菟诗抬眸看了眼丽萍，毫不在意地背着员工守则，漫不经心道：“那董经理和你什么关系，是你亲戚吗？怎么关系和父女一样好，我挺羡慕的，他有给你糖吃吗？”
    丽萍脸色青白交接，咬着牙。
    李安一在隔间笑出了声，带着a办公区一起把气氛活络了起来。
    “你给我等着！”
    “菟姐，你把丽萍得罪了，她会整你的”，许文川小声提醒道。
    “没事，让她来”，菟诗丝毫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许文川道，“要帮我一起为boss办一场筵席吗？”
    许文川傻眼了，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菟姐，你说的是真的？良经理真的让你给我们公司的boss办筵席？”
    “嗯”
    许文川在脑内飞速列举了一系列的福利与后续，强忍着激动的心情，蹲在菟诗的桌边，仰着头，用那双充斥对未来美好的希冀的眼睛看着菟诗道：“菟姐，我愿意当你的小弟，上刀山下火海，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的，我会和良经理反应的”，菟诗点头道，她需要人手，她一个人肯定是不够的。
    许文川激动的手在发抖，他能在人事部经理良经理面前留下一点好印象那就足够了！
    “菟姐啊，你可真是我的菟姐！”，许文川道，她恨不得紧紧抱紧菟诗的大长腿。
    “你帮我问一下李组长他能来帮我吗？”
    “没问题！”
    许文川在高中便与李安一是朋友，一般情况前去找在公司内也不会有非议。
    吸烟室内，李安一瞧着许文川难掩的笑容，笑道：“发春了？”
    “去你的，兄弟我马上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了，如果有机会你会把握吗？”
    “你快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
    “你猜猜菟姐的考核任务是什么？”
    李安一想了想，“考察调研？”
    “不是，菟姐她说良经理让她为boss办一场筵席！”
    “你小子没发烧吧？”
    “骗你干什么，菟姐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帮她一起办”
    李安一愣了愣，连连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菟姐说她会和良经理反应的，到时候良经理记住了我们，你说不定能晋升c级”，许文川用肩膀顶了顶李安一。

 第四章 阡北

    第四章
    周末一到，菟诗先不去想为期一个月的任务，她来到了南城很久了，但却还没有静下心去欣赏南城的风景景物。
    南城风景最好的非“诗香公园”莫属，公园四面载水，并且用人工建了一条瀑布，里边花簇环拥，引人入胜。
    菟诗第一个目的地便是此地，花了一个小时的地铁到了公园，公园占地数十亩，规模巨大。
    游玩的人很多，入园时人声杂沓，但菟诗身临其中时，却感觉周围静悄悄的，唯有风过的零星花瓣。
    园中有一湖，湖上浮着白天鹅，修长的天鹅颈像是白玉。
    菟诗走上了观景台，将湖上美景尽收眼底，将天鹅展翅的一刻拍入了相册。
    春日暖阳斜射在面上，很温暖，菟诗背靠在长椅上，第一次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方便我坐在这里吗？”
    菟诗转头看向戴着墨镜的男人，笑道：“这里不是我的私有地方，为什么不方便呢？”
    男人笑了笑，坐在长椅上，菟诗阖上眼，嗅着花香。
    “方便听我的故事吗？”，男人道，转头看着阖眼小憩的女人，放轻了语调。
    “嗯”，菟诗轻轻应道，好像要睡着了，“我会是你今天的第一个倾听者”
    风悄悄地溜走了，潜蹑在湖上，将天鹅推向远边。
    “很久以前，有个迷路的小孩，那是一个阴天，他穿着被烧烂的衣服漫无目的地走在乡间的田埂上，被好心人送到城市里的孤儿院，小孩无父无母，至少孤儿院的人是这么认为的，可小孩知道他是有父母的，只不过被人杀了，而他只不过是一只被放养的野狗”
    男人徐缓地陈述着，好像他把自己带入了进去。
    “那一年，男孩成年了，但他仍然没有走，因为无家可归，或者孤儿院成为了他的家，有一天，孤儿院迎来了第一个捐济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年龄好像与男孩一样...长得很美，老院长带着我们亲自前来迎接，男孩隐约听到这个年轻的女人会捐给孤儿院一百万”
    “一百万，男孩知道钱有多难赚，所以很震惊，孤儿院都是系紧了裤腰带维持下来的，只要有这一百万会轻松很多”
    “男孩躲在孤儿院门口，那一天，雨下的很大，他静静等待着年轻女人的出现，他很好奇为什么年轻女人没有保镖，没有贵重的车子，但他知道机会只有一次，他必须要抓紧！”
    “年轻女人走过来了”，男人说到这时，不由得呢喃道，“她走过来了”
    “男孩跪在地上，头朝着年轻女人，希望她能帮助自己，他哭着，像一个乞丐一样，他说她能不能施舍给自己一点钱，年轻女人没有撑伞，雨淋湿了她的头发，她把她男孩扶了起来，拍去了他裤腿的灰尘，笑着问他为什么要钱”
    “小姐，你能猜到这个男孩为什么要钱吗？”   男人墨镜下的嘴扬了起来。
    菟诗睁开了眼，看向墨镜道，“可能他真的太恨了，他一无所有”
    “男孩说他是有父母的，是有人杀了他父母杀了他全家，他没有死，是被故意留下来的，就是要让他像狗一样活下去，每晚的噩梦他再也受不了了！”
    “男孩很恨，他向年轻女人倾述着自己的恨，他想报仇，年轻女人点了点头，凝视着他的眼睛，她说捐给孤儿院的钱是她自己挣的，她说她不想依靠别人，年轻女人给了男孩一笔巨款，十万块，女人说她也没有多余的钱了，希望他别嫌弃，希望他能用最满意最直接的方式去解脱，她说男孩以后要能自己保护他的家庭，要对妻子儿女好，她就...像一个天使，遥不可及”
    “后来，男孩用一万找出了仇家，用五万找人把仇家拖到田野里用杀猪刀一刀削去了头，没有痛觉，可男孩问他为什么要杀他全家，那个人却说看男孩的父亲不爽，不爽的是男孩的废物父亲能娶到漂亮的妻子，就仅仅是这个原因杀了男孩全家，刀落下了，就一瞬间，男孩谨记女人对她说的话”，男人快意地笑道，薄唇也勾了一条弧度，“男孩就在一旁看着，但他没有动他的妻子，再后来，男孩用剩下的钱在乡下投资，到城市，再后来，就是八年了，他有钱了，很有钱，很有钱很有钱，他没有忘记那给他重生的女人，他一直在寻找，直到一天上午”
    菟诗叠起腿，侧过头轻声道：“这个男孩遇到了当初的年轻女人，男孩名字叫阡凡是不是？”
    男人愣愣地摘下墨镜，看向菟诗，毫无前兆地哭了。
    菟诗揽过男人的肩，小声安慰道：“都多大了还哭，你不是已经找到我了”
    “我以为再也遇不到您了，我一直在找您，我问过徐妈，但是她不知道，没有知道您是谁，您在哪里”
    菟诗拍着阡凡的背，身高修拔的男人埋在她的胸口哭得像个孩子，低声道：“能不能叫声姐？”
    “姐”
    “嗯”
    “我这座公园就是为了您建的，您喜欢吗？”，阡凡从菟诗的胸前起来，眼角还是湿润的，他期待地问道，他的手在颤抖。
    “很美，这些天鹅很美，都很美”
    阡凡用左手揿住颤抖的右手，小声问道：“姐，您的名字...”
    “菟诗”
    “我等这一天很久了，终于找到您了，终于找到了”，阡凡像是着风魔一般地自言自语。
    菟诗对那一段记忆有些模糊，那某一时刻非常深刻，但她记得有那个男孩，那一刻他的眼睛充满了恨意与绝望。
    “菟姐，我把孤儿院重修了，它会继承您的意志，会收容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就像您当初给我的希望一样，我的钱是我自己用双手赚的，我赚的每一分都对得起我的良心”
    菟诗不知道这个八年前救济的男孩此刻的身份，但她知道他男孩现在一定有了一个可以为家的地方。
    “我相信你，就像当初我在你眼里看到的绝望，这一切不都好起来了，和我说说你现在怎么样了，结婚了没有？”，菟诗叠着腿抱着胸道，模样轻松。
    阡凡摇了摇头，“报了仇后，我的毕生目标就是找到您，现在找到了，那我接下来的目标就很简单了”
    菟诗好奇道：“是什么？”
    “跟着您，为您当牛当马，您可以把我的一切都拿走，我的第一条命是我的父母给的，我的第二条命是送我进城的福叔给的，第三条命是老院长给的，第四条命是您给的”
    菟诗看着阡凡诚挚的眼神，她知道，这是真的，调侃道：“你的命难道不是命，我要他干什么？我又不是恶魔”
    “不，您是天使”
    “叫我名字吧”
    “不行，您就是您，我不能忘了本”，阡凡的态度非常坚决，就要跪下捧起女子的白鞋。
    菟诗站起了身，仰头拍了拍阡北的肩膀，笑道：“既然你叫我姐了，还用您，不就是和我生分了”
    阡北纠结了会儿，点了点头。
    “嗯，能带我去看看公园别处的地方吗？阡凡”
    “遵命”，阡北道，现在仍像做梦一般。
    瀑布下坠，丝滑的样子就像一条伸展的缎绸，撞击平滑的石块上，珠玑四溅，宛若一点点白梅。
    瀑布声很大，掩盖了游客的议论，男人的面部棱角分明，珠玑沾湿了他的脸上的伤疤，他的眼睛如隼，好像一触即发，看向女人的时候，姿态谦卑，像一头被驯服的猎鹰。
    “姐，你好漂亮”，阡凡由衷道。
    菟诗站在离瀑布最近的巨石上，看着阡凡的眼睛，眼睛很深邃，很纯粹，非常的难得，笑了笑，“我这好像也算是长期投资，不是吗？”

 第五章

    第五章
    下午，菟诗看时间也不早了便提出要回家了，在阡凡强烈请求下换了手机号，还询问她要不要保镖，菟诗婉拒，与阡凡告别后搭地铁回了家，菟诗听阡凡说起孤儿院，也想着该去看看了。
    走了一天了，冲了澡便爬上了床，迷迷糊糊的被手机叮咚声吵醒，看见消息的时候头脑瞬间清醒。
    “您的银行卡尾号****到账.....00000元”
    菟诗神智一醒，勾唇冷笑，登时拨打了一个号码，“菟诗，你终于肯打给妈妈了，一千万够不够，不够还有一个亿，只要你肯回来，妈妈什么都可以给你”
    听着耳边风轻云淡的声音，菟诗漫不经心道：“我对你的钱，不感兴趣，你我都知道这不可能，现在，以后都不可能，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还有，你究竟想要我的什么，但说无妨”
    “......”
    “滚”
    菟诗挂断电话，将电话卡捏碎丢进垃圾桶，点了一根烟。
    她的母亲恨她，恨她是个异类，恨她不能给自己长脸，在她眼里她就是个畸形，为了讨好家族内的老爷老太，这个贱女人。
    为了族里遵守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她只是个多余的，而她的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生来便赢了整个人生，纵享荣华富贵，或许现在正赖在某个女郎的肚皮上风流快活。
    菟诗又去冲了冷水澡，冰冷的水顺着头皮冲刷下来，它冲去了杂念和不甘，菟诗撑着墙壁吸着凉气，哆嗦着身子，很久了，很多年来，总说风轻云淡，她还是不能放下。
    她现在的任务就是为公司的神秘boss办筵席，她现在是公司的职员，不是顾家人，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菟诗整理好情绪，既然是给总裁办接风洗尘的筵席，那地方必定要有身份地位的象征，良经理为什么会给她这个任务，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她不介意，这确实会是一个有趣的起点。
    “良经理你看这钱？我这小职员手头”
    “...你先预订，公司报销”
    “良经理觉得我会选什么地方？”
    “只要你觉得好，我相信那里会是一个好地方”
    菟诗喃喃道：“土味情话”
    周六一早，菟诗就动身前去了南城最豪华的地段，这是矗立云层的酒店，据说住一天便要五位数，只有在有身份地位的人才有资格入驻，停车场上的名车豪车数不胜数。
    菟诗认为这是最适合的地方，在南城，公司也勉强..算是排的上号.的企业，但在门口她便被拦下。
    “喂，姑娘，你是来这里吃饭的？”，门卫问道。
    “嗯，我能进去吗？”
    “能，能，不过没有些家底可会无功而返哦”，门卫笑道，但意思显而易见。
    菟诗抬头看着大气恢宏的建筑，微微点了点头。
    走进大厅，有不少人正在交涉咨询。
    “你是....”，经理看着菟诗一身上下不过千的衣服，皱起了眉。
    “我来包场的”
    此话一出，将在场的几人的注意引来了，他们无不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更有娇淑贵妇，仪态万方，首饰价格不菲，显然豪门出身，家财万贯，菟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着装，格格不入。
    经理看着菟诗，面容美丽，但衣服怎么看也看不出有钱人的模样，地摊货十几块！内心暗骂门卫什么人都可以放进来，但脸上还是笑盈盈道：“女士，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菟诗知道经理话中有话，淡淡一笑，直接切入主题道：“我要最顶层的那楼，下个星期五我要用”
    “噗嗤，哪来的丫头，口出狂言”
    “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们还不把她赶出去？”
    笙歌酒店顶层，至今只有为数不多的商业巨擘入驻过，南城够的着线的寥寥无几。
    牵着西装男子臂膀的贵妇施施然地走到菟诗身前好奇地打量了起来，小声道：“姑娘，你这是...嫁给吴旭了吗？顶楼有钱也不一定租的下”
    菟诗眼睛一督，对经理微笑说：“你们酒店是送钱都不要了？你做不了主就喊你们老板出来”
    经理内心不屑一笑，但碍于职业操守，笑着示意下手把pos机拿来。
    “女士你看....”
    菟诗把口袋里的银行卡拿了出来，轻轻在上边一划，经理看着菟诗输入密码，心想等下叫人把她丢出去。
    “好了吗？”，菟诗双手插着牛仔裤袋，打量着雍雍华贵的环境，微微笑道，“公司上头钱没处花，我看这儿装修不错，我问你，这酒楼包贵么，嗯？”
    经理看向pos面板，上边正闪着一个感叹号，突然心里一抖，数目太大，这台特制pos机无法运行！忽的一道晴天霹雳降下！
    这年头有钱人都这么低调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包...包包包贵！贵！由于我们...们们..顶楼是超vip才能入驻的，我还要请示老板”，经理结巴道，僵着笑容。
    “嗯，麻烦快点”，菟诗闲庭信步地在大厅内走动。
    经理惶惶地看着女人，背脊缓缓下弯，见她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吊在嗓子眼的气才舒缓了下来，三步并两步往后台跑去。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
    “怎么回事，他怎么看起来很紧张？”，贵妇疑惑道。
    “不知道，可能是老板有事吩咐吧”，张晋内心一惊。
    “老公，你说我们包第几楼，爷爷七十大寿，一定要把他们压下去，这样爷爷会多考虑的”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话音落下，酒店负责人王炎急匆匆地出现在酒店大厅，径直走向菟诗，没有人可以和钱过不去，在他酒店，谁有钱，谁就是他的主子。
    “什么！王炎亲自出来了！”
    “这个女人是谁？竟然能让王炎亲自出来接待！”
    王炎对菟诗笑了笑，立马道：“是他有眼不识泰山泰山，我们顶楼价格可能....”
    菟诗似乎有些不耐，随手拿出银行卡，王炎瞪了眼经理，经理急忙走向了后台，一分钟后抖着手跑出来，在王炎耳边小声哆嗦道：“十...十1十十十位数！”
    “结巴什么！出..出息！”
    王炎小声喝道，看向菟诗的眼神愈发浓重，于是笑容满面，走上去歉意道：“对于刚刚到失礼我感到非常抱歉，您可以成为本酒店的超级贵宾，任何消费五折起，下个星期五您保管放一百个心，保证漂漂亮亮的”
    “王炎，你搞什么，今天我要来包楼的！先来后到啊！”
    王炎淡淡地扫了眼那男人，然后殷勤地看向菟诗，道：“这位美丽的小姐，尊姓大名”
    “菟”，菟诗对于王炎的反应是意料之中的，反正不是她出钱，公司肯定会报销的。
    “包场，酒楼我公司全要了”，菟诗微笑着看向王炎，“有问题吗？”
    “当然没有问题！他们没有惹你不高兴吧，要是菟小姐一声令下，我马上让他们离开！”，王炎掷地有声道，心下仍是惊涛骇浪。
    不少人人面面相觑，面露震惊，王炎竟然为了一个人不惜得罪他们所有人！
    “不知贵公司....”
    “冷...世”
    “哦哦，贵公司那好啊，前途无量”，王炎笑道，心下暗忖。
    “什么意思王炎？看不起我们？”，一身名牌的公子哥看着菟诗，嘲笑道，“咋的，觉得我付不起钱？还是你觉得她比我有钱？我就要她选的地儿，我也包场！”
    经理撇了眼公子哥，对王炎竖起七个手指。
    菟诗把银行卡收回，对王炎点了点头。
    “哎，菟小姐慢走！”，王炎恭送道，回身淡淡道，“经理，这些贵宾就交给你了”
    公子哥怒道：“我看王炎你是不想在这开了！”
    “嗯？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狐假虎威，靠爹的东西，哼！经理，你看着办，竟然有人敢威胁我，我以后不想在这里看见他！”，王炎面如寒霜，理了理领带，不屑地看着公子哥。
    经理笑着对公子哥做出一个请，“小爷请吧”
    公子哥面色苍白，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王炎这么大发雷霆，要是被家父知道.....“不是，王哥，王..王哥，我只是...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公子，请吧”，经理轻蔑一笑，谁不知道酒店的背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算他倒楣。
    经理拍了拍手，把人高马大的保镖叫了过来。

 第六章

    第六章
    贵妇惊讶地看着公子哥被保镖丢了出去，挽上了张晋的手臂，她认识不少以一点小事大发雷霆睚眦必报的富豪，而眼前的女人居然能惹得起南城数一数二的笙歌酒店负责人出面，登时慌张道：“老公，我们可得罪不起王炎，他身后还有盛天财团的资助....”
    贵妇突然脸色一变，抓紧了手，“我刚刚还对那个小姐.....”
    张晋握住了贵妇的手，面色故作轻松，安慰道：“没事，我找个机会和那位小姐亲自道歉，能让王炎这么对待，来头可不小，千万不能得罪，若能结交，说不定是我的一个机遇”
    ...
    地方选好了，相信良经理应该会满意的，倒是其他事项到时候还要依靠李组长和许文川。
    第二天菟诗走进酒店时，王炎亲自出来迎接，“呵呵，菟诗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菟诗起了鸡皮疙瘩，道：“去顶楼吧”
    “哦哦，没问题，我这就带您上去”
    员工见着素日高高在上的老板谦恭的一面是对一名衣着朴素的女人，登时膛目结舌。
    电梯匀速上升，王炎从胸口夹出一张名片，笑道：“菟诗小姐，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您能收下，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的我随时恭候，随叫随到”
    菟诗看了眼薄薄的名片，唇角略略一勾，“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哪里哪里，南城我们酒店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或许能帮菟诗小姐些什么微不足道的事情”，王炎将姿态愈加放低，他知道越是低调的人，越是不可小觑，做他们一行的，人脉是重中之重，多一条线，多一条命。
    “你的提议，我很心动”，菟诗道，走出了电梯，王炎随后笑着紧跟而上。
    “菟诗小姐，我们酒店在南城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到了我们这一层面，钱已经不是首位”，王炎拍了拍手，等待已久的服务员举着托盘走到菟诗面前。
    菟诗摇了摇头，“我不喝酒”
    王炎挥了挥手把服务员撤走，指了指周围富丽堂皇的装潢，每一寸的面积都透露着金钱的奢华，空气中弥漫着清清的熏香，能让人卸下紧绷的神经，柔和的灯光是晕晕的一片，不炫目，也不夺目，恰如其分，就像坠入了梦境。
    “挺好的”，菟诗道，“能不能把背景墙换成古典风格的”
    王炎旋即答应，“当然行，您放一百个心，请问还有什么要求吗？”
    “菟诗小姐，冒昧问一句，您包下这里是为了什么？”
    “给公司总裁办筵席”，菟诗如实道，王炎内心一抖。
    在菟诗的要求下，王炎命令资历手艺最佳的厨师长掌勺做一桌满汉全席。
    热气腾腾的菜肴被一盘一盘送上，正好是中午，菟诗便将一百零八道菜都试吃了七七八八。
    “味道怎么样？”，王炎弯下腰询问道。
    “嗯，挺好”，菟诗诚实地说道。
    王炎汗颜，厨师长干了这一行已经有三十年了，各个菜系都有涉及，怎么看样子才刚刚达到菟诗小姐的及格线。
    待次日菟诗再来的时候，顶楼装潢焕然一新，古色古香的陈设桌椅，墙面的砖瓦仿佛还残有历史的痕迹，营造出一种神奇的视觉，就像置身七十年代的弄堂口，窗棂雕饰等细枝末节都无可挑剔。
    菟诗惊讶于改造进度，第一眼也是被震撼到了。
    “菟诗小姐可满意？”，王炎笑道。
    “嗯，公司的人都要来，不知道你们这儿容得下吗？”
    “放下，我会妥善安排下去的，就等菟诗小姐下次大驾光临了”
    菟诗看了眼王炎道：“不是我，是我们公司的总裁”
    王炎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清楚，明白！”
    谢绝了王炎的专车接送，菟诗回到公司，关掉了手机，走到良城办公室门前轻敲三声。
    “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原来也不过和我一样，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势就勾搭良经理，装什么清高呢，他是不会对你有兴趣的”，丽萍不屑道。
    “怕了？怕我抢了你的饭碗？”，菟诗回头轻笑道。
    “请进”
    “良经理，考核任务差不多了”，菟诗坐在良城对面。
    这才没几天啊，良城面色如常，笑道：“我猜是笙歌酒店吧”
    “嗯，我按照你的指示预订好了，在笙歌酒店顶楼”，菟诗道。
    良城笑容依旧，道：“几楼？”
    菟诗道：“顶楼”，见着良城看向自己的眼神愈发捉摸不透，菟诗想了想道，“我报出了公司的名号，酒店老板就答应了”
    良城眉皱了又舒，指关节在桌面上敲击着，难道是总裁从海外进修回来，名号已经打进国内了？以总裁的本事这个几率不是没有。
    菟诗看了眼良城的眼睛，平静地补充道：“酒店老板说他很想认识一下公司的boss，讨教一下关于制度管理的一些事情”
    “我的，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
    “嗯”
    良城思量了很久，碍于心里的不安，下午驱车前往了笙歌大酒店。
    经理见气质不凡的男人走了进来，上前道：“先生您好，有什么需要？”
    “能麻烦见一下你们酒店负责人吗？我是冷世集团的”，良城道。
    经理一个咯噔，连连点头，不过一刻，王炎出现在了大厅内。
    “哎，王炎怎么亲自出来了？”
    “莫非这个男的是什么大人物？”
    “噫，这不是冷世的良城吗？”
    王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良城跟着走向内阁的包房。
    “良经理，你怎么来光临我的酒店了？”，王炎笑道，为良城倒了一杯酒。
    良城默默地撇过视线，“王总，我有一事相问”
    “哎，良老弟见外了，不就是包下顶楼吗？小事一桩，你派来的小职员不是应该回去告诉你了吗？我还以为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官二代呢”
    良城一头雾水，又听王炎道：“我已经听说你们公司首席ceo兼董事长冷熙若冷总已经海归了吧，我想本来就一身本领的她这次回来，一定会有所动作，或许南城的格局要变了”
    良城震惊地看向王炎，“我本来就有意与贵公司建交，做我们这行的，长远的眼光是必不可少的，少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你说呢良老弟”
    良城缄默了会儿，开口道：“那王总，筵席的事情”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良城从酒店出来，整个人仿佛活过来了，迫切地拿出手机拨打了号码，把大概内容告诉了冷熙若。

 第七章

    第七章
    “我总感觉...不对劲，我们公司虽然蒸蒸日上，但距离一线还是有很大些距离的”
    冷熙若侧头夹住手机，一边阅览桌面上堆积如山的纸面文件，道：“王炎既然这么说了，他没理由骗你”
    “如果他真的有意与公司搭线，笙歌酒店背后是盛天财团，他们向来看不起我们，我猜有阴谋”
    冷熙若放下笔，捏了捏眉心站起了身，落地窗上映出一条窈窕有致的曲线。
    “有，那便好了”
    良城听到电话那头略显疲倦的语气，担忧道：“冷总，您还是休息会儿吧，有的是时间，身体最重要”
    “我没事，先挂了”
    “扣扣扣”
    “请进”
    秘书道：“冷总，良经理筵席的事情，人事部a区组长和人事部d级职员许文川正在宣传”
    冷熙若看了眼云层后藏匿的余晖，道：“让他们去吧，这是我的意思”
    “冷总，这是完成了新员工考核任务的菟诗”，秘书把员工资料递交给冷熙若。
    秘书见冷熙若眉宇间的慵倦，带上门之际道：“冷总，不妨先休息会儿”
    冷熙若微微颔首，看向表格上的头像，总感觉哪里见过，暗忖片刻才想起这个人是...工作期间喝...咖啡的。
    按照制度，冷熙若提升了她的第一个月考评等级，将表格放在了一摞厚厚的纸张上，将财务总监唤了过来。
    章冯在门前整饬好衣领，推门而入，视线对上了一双毫无色彩的墨瞳，当即抑制住了自己落荒而逃的想法。
    “呵..呵，冷总，您喊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冷熙若背靠在椅背上，纤柔的身子骨好像有些慵懒地松下了力，踩着细高跟的足尖抵着地面，停下了椅面的摇晃，开口道：“坐，章总监”
    章冯勉强笑了笑，坐在了冷熙若对面，他对接下来的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测，不免有些惊慌。
    “章总监，公司对你不薄吧”
    章冯脚一抽，脸色一变，“不薄，当然不薄，我到现在有这个位置，全靠您的提拔和栽培，我没有半点敢背叛公司的意思！”
    冷熙若面无表情，却让章冯不由自主地低了头。
    “我看过那份账目，这个月的”，冷熙若声音有些寒，“我才刚刚回国，就不把我放眼里了？我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
    “冷总我错了！”，章冯瞳孔一缩，“扑通”跪在了地上，他知道他现在的所以一切都是面前的女子给予的。
    “是林三轲！是他逼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冷总！”，章冯往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巴掌，道，“他威胁我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挪款，他就找人绑架我的妻子，我还有一个女儿，我...我也没办法！”
    冷熙若蹙起好看的眉，“所以你就擅自拨用公司的一百万流动资金给他了？”
    “是我的错，我当时也是害怕极了，您是知道林三轲的为人的，我怕我的老婆女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不敢拒绝啊冷总！”
    “那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章冯战战兢兢道：“他说如果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您，他....”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你的老婆女儿不会有事的”，冷熙若强忍着怒火，捏着眉心道。
    “谢谢冷总，我以后一定第一时间通报您，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章冯感激道，对着冷熙若鞠了躬然后转身佝着腰走出了办公室。
    冷熙若握紧了拳头，抿了抿红唇，眼神冰冷刺骨。
    这几天的中午，菟诗每当在食堂一楼望向二楼，都见不到那个女子，反而愈发好奇她到底是谁，心里的好奇心愈来愈重。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筵席的日子，下班结束，全公司除了些员工有事情回家了，其他人都来到了笙歌酒店的大门口。
    “真的是笙歌酒店？我没看错吧”
    “听李安一说是boss免费请客，boss还真是大气”
    “这次终于能见到幕后的神秘的boss，可算结了我多年的愿望”
    “滴滴滴！！！”
    一辆奥迪鸣着喇叭急转弯停在了露天停车位上，车门后走下来走下来一个男人，挽着衣着暴露的女郎，哂笑地看着冷世集团的职员，“看什么看，没见过豪车吗？”
    不爽归不爽，但却没有人敢对峙，热络的气氛有些阴沉。
    男人道：“你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里是南城最高档的酒店，你们消费的起吗？知道一天多少钱吗？还穿着工作服，哈哈”
    “走啦哥哥，别理这么穷逼”
    酒店经理吩咐过门卫，只要看见职业装胸口有标志的人就放进来，男人回头看着那些职员被门卫客客气气地放了进来，诧异地皱起了眉。
    “刘哥，你来了，二楼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随时都可以上去”，经理看着男人脖颈上挂着厚厚的一条金项链，职业一笑。
    “嗯，对了，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他们进来？”
    女郎笑道：“不会是来应聘的吧，咯咯咯”
    经理微笑道：“他们都是我们酒店的客人，自然能进来”
    “哦，客人啊”，暴发户男人上下打量着为首的李安一，“我瞧着也不像是有能力来这地消费的起啊”，看向一众人道，“瞧见我这条金链子不？二十万”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女职员嘀咕道。
    “哟，有些人就是嫉妒羡慕，但她就是得不到，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女郎挽着男人的手臂，露出幸福的表情。
    许文川看着这两人阴阳怪气地说话，憋不住了一肚子的气，“不就是一拆迁户吗？得到一笔巨款，耐不住寂寞不知道在哪找了这个女的，在我们面前得瑟什么？有本事把这酒店顶楼包了啊，敢吗？”
    “草，你小子敢和老子这么说话，信不信老子找人弄死你？”，男人撸起袖子一脸狠意。
    “你吓唬谁呢？我他妈真想打死你！”
    “暴发户都这么嚣张，有几个臭钱给你脸了？”
    隐忍的公司职员被男人嚣张跋扈的态度给激怒了，义愤填膺地辱骂道。
    “草，我怕你？”，许文川好笑地反问，迈开步走上去，被李安一拦住。
    “先生，对不住了，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李安一道。
    经理对下手使了个眼色，调解起两边的关系，老板要求有钱人不得骂，不得打，不得赶，不得让他们不舒心，但是这些职员他也不能得罪，老板亲自嘱咐过他，所以他只能尽量缓解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盼望老板快点回来，今天算他倒楣。
    “哼！先让他们这帮穷逼给我道歉，不然免提”，男人气冲冲道。
    “我操，李安一你别拦我”，许文川怒道，“看我不把这傻逼脸打肿！”
    “刘总，你看看，这就是穷逼，只会动手，我们可是有身份的人，和他们说话都是掉价的”，女郎阴毒地看着许文川。
    “张总来了啊”，夜下，门卫热情打着招呼。
    “嗯，来，抽根烟，今天怎么这么多人？”，张晋疑惑道。
    门卫笑呵呵地接过烟，笑道：“好像是一家公司包下了楼层举办酒宴，这些都是员工”
    张晋点了点头，副驾的乔妙兰担忧道：“老公，这次举办族会...”
    “我会尽力争取的，自从大哥不在了，这对奸夫淫妇对这位子虎视眈眈，要是公司落在他们手里，迟早完蛋！”，张晋咬牙切齿道。
    “嗯，我相信你，我们快进去吧”
    后续进来的职员越来越多，偌大的大厅显得有些拥挤，菟诗便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粗略一想，也有了些了解。
    张晋一进大厅，就看见了仰着头看人的男人。
    “你们看看这是谁，这是我大哥”，男人欣喜地笑着跑到张晋身前道，“大哥大嫂好”
    平日都没有资格见到真人的职员们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张晋，公司市值仅次于他们公司的新任总裁，不久前的新闻报道还报道过。
    “他怎么认识张晋，完了，完了，我该买块坟墓把自己埋了”，许文川呆愣道，一众职员瞬间闭上了嘴，大厅安静极了。
    “谁是你哥，我还没有同意加盟的事”，张晋皱眉道，眼前的男人家中拆迁，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拆迁费，创办了一个小公司，但一个没有经商头脑的人办公司下场只有一个。
    “嘿嘿，哥，帮老弟我呗，你看他们一帮子穷逼，帮老弟给说一下子”，男人笑嘻嘻道，看的张晋眉头皱的跟紧了，本想不予理会上楼，但转眼间看见了一张面孔。
    “去给这些他们道歉”，张晋瞬间反应道。
    “啊，为啥啊哥，我这，是他们先惹我的”，男人难堪道。
    “如果你去道歉，我会考虑加盟的事情”，张晋小声道。
    男人对事情的孰轻孰重还是了解的，一咬牙，就对在场讨论的职员道了歉，这一反差让张晋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个是非分明的大人物。
    菟诗看了眼微笑的张晋，心如明镜，经理松了口气，说不得骂不得，这样下去，等老板回来他的饭碗可就不保了。
    “前往顶楼的客人请跟我来”，服务员微笑着说道。
    “顶楼？真的假的！”
    “对boss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吧！”
    “说不准，刚刚张晋不是也为帮我们了，说明boss比他更厉害，这点钱在boss眼里都是小钱”
    职员都顺着酒店的安排依次上了电梯，大厅瞬间空了下来。
    菟诗走在最后面，张晋牵着乔妙兰对视了一眼，道：“菟小姐请留步”

 第八章

    第八章
    菟诗脚步一顿，转身道：“怎么了？没什么事我还要上去占座位”
    乔妙兰走到菟诗身前，弯下腰道：“对不起，对于上次的事我感到很抱歉”
    菟诗眉一挑，“什么事情？”
    “就是....我误以为菟小姐攀上了权贵，我在此对你郑重道歉”，乔妙兰诚恳道。
    菟诗笑了笑，“没事，人之常情，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有急事，有缘再见”
    张晋还想试探一下菟诗，但很显然，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或许他想他还没有这个资本让她正眼相待，能让王炎屈尊纡贵的定然不是常人。
    “菟小姐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的，万幸的是她没有计较”，张晋感叹道，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眼高于顶的豪门世家他都见过，她越是低调，他便愈发期待，如果能结交，他一定能一飞冲天！
    “总有机会的”，张晋呢喃道。
    菟诗看了眼时间，距离筵席开始还有一段，顶楼坐不下的职员被王炎安排在了下一层。
    “叮”
    电梯门开了，菟诗刚走出去，便被路过托盘的服务员突然的一个踉跄撒到了手臂，若不是她反应快，胸口便全湿了。
    “不好意思小姐！没事吧！”，服务员弯下腰道歉，抖着手递出纸巾。
    菟诗撇了眼服务员身后的丽萍，微笑道：“没事，下次小心点”
    “菟诗，这楼人都坐满咯，你只能再搭一次电梯了”，丽萍笑呵呵道。
    菟诗微微上扬起嘴角，在服务员的托盘上张开五指托起杯脚，“你先去忙吧”
    “哦，好的好的，谢谢小姐！”
    铺了红毯的走廊上空无一人，隔间还能听到人群的碰杯的声音，丽萍见着菟诗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不满道：“你干什么？”
    “没什么，请你喝点酒”，菟诗歪了歪头，走到丽萍身前，轻轻开口，缓缓道，“别动，慢慢喝～”
    说着举起酒杯至丽萍的胸口上方，微微倾斜，三分之二的酒面随之倾倒而出，酒红色的液体在丽萍瞳孔内肆意滑落在她引以为傲的胸房上，被挤出的乳沟被红酒浸满，周围的布料湿透了。
    菟诗仰起头擒着微笑，在微晕的灯光下显然尤为迷离，她在丽萍耳边低沉道：“更漂亮了，今晚的董副会开心吗？......怕我抢了你的男人？还是...”
    菟诗伸出手，张开手指抵在丽萍的喉咙上，细细摩挲，漫不经心道：“怕我....”
    丽萍身子有些颤抖，眼睁睁地看着菟诗越来越靠近，喉咙冷极了，好像被一只手紧紧扼住，呼吸有些局促。
    怕我什么，怕我什么？丽萍有些害怕，眼前女人觑着眼看她，她的身子好像动弹不得。
    “怕我......像董副一样对你？把你骑在身上？”，菟诗轻笑一声，松下了手，拿出手帕擦了擦，看向惊魂未定的丽萍笑道，“快回去，筵席开始了”
    丽萍吸了一口气，快速看了眼菟诗，声音有些颤，“你在胡说什么！你别得意，今天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急匆匆地走进了卫生间，“希望你的腿一直这么长”，菟诗道，丽萍脚一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肩凭在墙壁上，菟诗乜着眼瞧着丽萍慌张的步伐，她不时用手挤出胸口职装里的酒液，就好像在床上担惊受怕的模样，怕玩腻，被像垃圾一样随意丢弃，就像她的母亲，一个为了名利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卖力地讨好自己的丈夫和家族，无情地抛弃她。
    菟诗越是这样想，胸腔的火焰越来越旺盛，凭什么她就要迁就，回避，不甘！
    手揿在墙壁上，菟诗深深地吸了口气，旋即挺起腰板，不经意瞟到了一道窈窕的身影，走进了卫生间但很快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就在不远处接听电话。
    那个方向是入口，菟诗无可避免地要经过那个人，走进了，菟诗惊讶地发现这个女子就是第一天她在公司遇到的高管，她好看的秀眉紧紧蹙起，声音很冷，很愤怒，好像遇到了非常不如意的事情，正在据理力争的模样，以至于她已经走到了身旁这女子也没发现。
    “我已经很明确地和你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他们和你说那是他们的事情”
    “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联婚是绝对不可能的！”
    冷熙若捂了捂脸，调整了情绪，不等那人回话，立马挂断了电话。
    丽萍一边暗骂着菟诗，一边在镜子前整理好领口，一出门就听见一句坚决的话语。
    联婚？丽萍好奇地看向女子的脸，慌张地躲在门后等着她离开才探出了身。
    “再怎么厉害还不算要结婚，哼！到时候还哪有你威风的时候”，丽萍嫉妒想道，她可还记着她被扣去的工资。
    满楼飘香，筵席已经开始了，菟诗被安排在了距离主席较远的位子，在女子进来之时便早早注意到了她。
    一身小西装，修饰优美的身躯线条，乌黑的长发绾起，干练简便，细高跟的声音仿佛叩击在心口上。
    菟诗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气质着实出岫，面容也是绝妍极了，但冰冷冷的表情每刻都在拒人于千里外。
    美女总是聚焦的存在，绝色的美女在哪里都是令人沸腾的存在，就像现在，那女子随意的一督，润如春水的眼却偏偏结上一层冰雾，视线所过的地方，好像被点燃了躁动的火焰。
    菟诗托着腮，看着女子白皙的皮肤，秀眉之下一双狭长的眸，眼角似扬非扬，像狐狸，像猫，像它们警惕又期望的眼神，若能在眼角边上小小缀上一朵白梅，那该多美。
    “真勾魂”，菟诗抿了一口葡萄酒评价道。
    “这谁啊？公司有这么漂亮的女人吗？看样子不像是普通员工啊”
    “高管吧，这颜在南城绝对能排第一”
    众喙纷坛，一瞬间，陌生的女子成了激烈的话题，
    公司采用集权式，boss下便是良城，文件一律经他手后转交给boss进行修改审批。
    “大家静一静！你们都应该这里是最南城最豪华的酒店”，良城从首席桌站了起来，笑容满面，“我们之所以能有幸坐在这里，是因为boss，王总认可我们公司的实力，才头一次破例让我们有机会站在这顶楼”
    职员们都知道良城口中的王总就是王炎，笙歌酒店的老板，对良城接下来的话更加好奇。
    微晕的灯光与醉人的熏香，气氛在良城的发言下更加热络了。
    高跟鞋的迷人叩响戛然而止，菟诗略略睁大了眼睛，首席桌的最前位置上，那个女子安然入座，周身都偃旗息鼓了似的。
    “她，便是我们公司货真价实的boss，为你们谋福利挣机会的冷熙若冷总裁，身在海外，仍然心系公司”，良城声情并茂道，“这几年，在冷总的带领下，我们公司也是从小小的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逐渐壮大，成为了南城排的上号的企业，我相信不少老员工都是一路见证的”
    “是啊，良经理一说，我才发现已经过去不少年了”
    “前几天，举办这个筵席也是为了替冷总接风洗尘，大家鼓掌欢迎！”
    噼里啪啦的掌声如雷惊响，可见职员对冷熙若的热情欢迎，唯独与冷熙若同桌的公司领导层的几人脸部僵硬。
    “欢迎冷总回来！”
    冷熙若微微一笑，对众人颔首，接过良城手里的话筒开口道：“我回来了，既然作为公司的boss，你们的领导，我会尽全力对你们负责，对公司负责，对大家齐心协力的成果负责，我会对一切对公司未来不利的因素做出回应”
    清清凉凉的嗓音糅合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像薄薄的薄荷香，不自觉的舒服，但不是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同桌的领导似乎坐如针毡，他们面面相觑，好像在想着什么。
    美女总裁对职员仿佛有着莫大的激励，他们像是被打了鸡血，用积极的眼神回复着冷熙若的发言。
    “嗯，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大家动筷吧”，冷熙若道。

 第九章 冷总裁

    第九章
    菟诗聊无兴致地就餐，抬头发现一桌的男职员的眼睛都在偷偷瞄向那个女子，冷熙若冷总裁～
    好像身为同性，才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同性的她，很美，菟诗侧着头，径直看向首席桌。
    她看见冷熙若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杯口，她看见她的唇很红，就像浓醇佳酿的红酒，而此刻尝了酒的神秘，她的唇色，比红玫瑰还要鲜艳。
    她的唇形很美，丰薄自如，就像她的五官让人印象深刻，每一口入口的酒量都仿佛精准测量，就好像与她高冷的气质和干练的行事一般无二。
    你的唇，是不是与田里熟透的蕃茄一样，还是像刚摘下的新鲜草莓？
    菟诗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
    “没想到冷总的魅力这么大，连菟诗都一直再看”
    “颜值高，男女通吃，看了菟诗的眼神，我觉得有些道理，”桌上的几人调侃道。
    菟诗若有所思，收回视线道：“你们说我和冷总谁跟漂亮？”
    一直没有开口的李安一见同事都看着自己，于是认真道：“都很漂亮”
    “谢谢，你们呢？”
    许文川道：“当然是菟姐漂亮！嘿嘿”
    “呃....都漂亮，菟诗也很漂亮”
    菟诗笑了笑，她心里有很明确的答案，看向冷熙若，高冷的形象最容易激发男性来自本能的征服欲，她似乎...也着了道。
    真真假假，无非都一样，她深谙其道，让她明白这一点正是她最“亲”的人。
    菟诗起身道：“你们吃吧，我出去透透气”
    走到了吸烟区，天暗的很快，已经起了繁星，菟诗肩靠在窗台上，一身轻松，抽出了一根烟，视野内伸出一只拿着打火机的手，将她的烟头点上。
    “你怎么出来了？”，菟诗看着一旁的李安一，“我好像记得你不抽烟的吧”
    李安一笑了笑，“突然就想抽了，建议我抽一根吗？”
    菟诗笑道：“把妹可以的小安组长，女士的要不要？”
    李安一尴尬地摆了摆手，风谡谡但不冷，它一吹将薄荷香吹到了他的鼻尖。
    “小诗，丽萍在区里一直在说你关于....良经理办公室的事情，有些人也在暗地里推波助澜，我没办法那..个”，李安一歉意道。
    “为什么这么帮我？”，菟诗吐出烟圈，看向夜空，“和我道什么歉”
    “应该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样的人？是不是一开始觉得我是个卖肉卖姿色而换来的机会？”，菟诗轻笑道，看李安一纠结的模样忍俊不禁。
    “人之常情，毕竟女性简单点，是弱势群体，高层女性难上加难，能走到冷总那个地位的，在哪里都是凤毛麟角的，你觉得呢小安？”
    “只要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李安一认真道。
    “噗”，菟诗笑了出声，背过身靠在栏杆上，“小安，你也太可爱了，这根烟你要不要尝尝，女士烟劲不大”
    李安一愣了愣，犹豫再三接过了烟，转过头把烟嘴缓缓地凑在嘴前，然后吸了一口。
    “咳咳，咳...”
    “一次没抽过吗？”
    李安一挠了挠脸颊，菟诗笑道：“听没听说过抽烟可以增加气质？显得你也是一个成熟的人？”
    李安一实诚地摇了摇头。
    “小安组长把过妹吗？我看是快好料”   菟诗闲聊道。
    “我觉得...还是事业为重”，李安一踌躇道。
    “嗯，有了钱，什么都好说”，菟诗点了点头。
    “小诗也觉得钱重要吗？”
    “对我而言，不重要，你呢？”，菟诗挑起细长的眉，装作不在意的模样。
    李安一笨拙地抿了抿烟嘴，“那我觉得也不重要，开心就好”
    “你的理想是什么？”，菟诗笑道。
    李安一想了想开口：“我年纪也不小了，建立阶段力求晋升吧”
    “然后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菟诗调侃道，李安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要有白富美看得上我”
    菟诗摩挲着下巴，打量着李安一，若有所思：“单论相貌身高资本，肯定没问题，要我帮你介绍个么？人...长的不错，身材也过得去，就是现在津津乐道的富婆，挺年轻的，她就喜欢小鲜肉，成了别忘了我哦”
    “你就别打趣我了”，李安一摇头苦笑道，“我还是老老实实做下去吧，我也没什么大志向，那小诗你呢？我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
    “我能和别人不一样什么，都是娘胎生出来的”，菟诗接着道，“不过理想么....好像突然有一个了”
    李安一洗耳恭听，却听菟诗道：“我先进去了”
    “哦，好的”，见着菟诗离开，李安一又抿了口烟，吐出烟圈，陌生的刺激夹杂着一丝悸动灌溉在脑中，久久不散。
    菟诗在门口看见酒意微醺的冷熙若，她抚着额，刚想抬脚走进去，再看见身后跟着出来的几个高层领导后停下了脚步。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进去？这么好的地方给你们这种人进来真是浪费”，面相堂哉皇也的男人小声道，语气颇为不屑。
    “浪费什么？”，菟诗不解道。
    “你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吧”，戴着眼镜的瘦高男人淡淡道。
    菟诗微笑着点了点头，想转身，“站住，你知道我是谁吧，我现在命令你快进去，不然扣你工资”，瘦高男人颐指气使道。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知道她是我们的冷总裁”，菟诗掩嘴，掩饰下嘴角没由来的笑意，看向撑着墙的冷熙若，走上去想扶住她的手臂，但被闪躲了开，手一顿。
    “你干什么？”，冷熙若警惕道。
    菟诗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清明的眸子，道：“冷总，你喝醉了”
    冷熙若深吸了一口气，她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只是几倍小杯便有了醉意，道：“嗯，你....回去吧”
    “冷总，有人不让进去”，菟诗委屈道。
    冷熙若清醒了些，回头看向脸色一变的几人。
    “冷总，就是他们，自称高管，我看他们就是装的，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就跟在你的身后要和你谈公司的事情就想离远点，但是他们命令我进去，我想上厕所也不让，这是禁锢人身自由”，菟诗道，委屈巴巴地站在冷熙若身后。
    “冷总，里面有些闷，我们出来透透气”
    “是啊，太闷了里面，透透气透透气”
    说完几人肩挤肩地走了进去。
    冷熙若捏了捏眉心，睁开眼的时候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冰冷，“进去吧”，说着转身往卫生间走去。
    菟诗看向那个在酒意的催促下变得分外婀娜的背影，开口道：“冷总，需要我吗？”
    冷熙若身子一顿，高跟声顿然消匿，她停在了卫生间门口，侧了侧眸看向身后的女人，接着消失在拐角，她的脸颊酒意醺醺，就像在唇上蘸了些胭脂红的色号似的，但菟诗的目光只贪恋在她的眼上。
    多水润的眼啊，冰雾化开，就好像要淌下水来！
    菟诗紧接着快步走进厕所，脑海里念兹在兹，微启着嘴吐出炙热的呼吸，匆匆下也来得及看性别标牌，身体的某处一样东西正在明显复苏，她能感觉的到，这种感觉来的如此强烈，如此快速，突然的令她无所适从！
    冲进卫生间，撑在池壁上，菟诗低头看着伸张有力的套裙腿根处的位置，紧紧勾勒出一个圆润的形状，阻止着它再一次膨胀。
    被束缚的疼了，菟诗才不得不伸出手把那裙摆上翻，终于让她裙下被压抑的小怪兽释放而出，痉挛似的弹跳，仿佛宣章着它健壮的生命力。

 第十章 性，欲

    第十章
    “你们看我们boss一直再给自己灌酒，不会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吧”
    “我觉得吧，应该是在为公司的事情发愁呢”
    “连王炎都给boss面子，我们公司前途无量，嘿嘿，说不准工资也能水涨船高”
    菟诗手在在桌下不留痕迹地伸着略有褶皱的套裙，交叠着腿，再次望向首席桌。
    那个女子纵然醉了酒，但仪态颦举仍然优雅极了，为何呢？为什么不醉一回呢？
    她扶着螓首垂着头，挽落的掩盖了绯红的面颊，菟诗仿佛能嗅到她两片唇瓣间呼出的芳香。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睛眼神眼光眼线都聚焦在一个人身上。
    菟诗皱着眉，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在筵席举办到了氛围高潮的时候，首席的几个高层结伴离开，但没人在意。
    结束时，酒店人员把人流分批送了下楼，良城已经被灌醉得不省人事，冷熙若抓着杯酒，声音忽轻忽重，时促时徐：“章总监，把...良经理带回去”
    “那你呢冷总，我看您也喝醉了，不要紧吧”，章冯拉起良城，把他的手臂挂在脖子上，询问道。
    “没事，回去吧”，冷熙若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人都走都差不多了，都剩下孤零零的两桌，李安一和许文川看向托着腮垂着眸的菟诗，听到一声轻微的走吧，这次起身离开。
    菟诗回头看了眼还是一动未动如雕塑一般的女子，便乘着电梯来到了底楼。
    王炎早已恭候多时，见菟诗出现在大厅，本想打招呼，但见菟诗身旁还是两人，马上停下了脚步。
    “你们先走吧，天很晚了”，菟诗挥了挥手。
    “再见”
    “菟姐再见”
    菟诗驻足站在酒店大门口，迎面吹着舒爽的晚风，王炎见正是时候了，于是走上去意气风发道：“菟诗小姐，今天的风甚是喧嚣啊”
    菟诗的脑子很清醒，她没怎么喝酒，但脑子却又很乱，抽出一根烟。
    王炎顺势拿出打火机给菟诗点上，笑道：“我想菟诗小姐不是专门等我的吧，我没这么大本事”
    菟诗抱着胸，抿了口烟嘴，吞云吐雾：“我没那么大本事，你想问我什么就问吧”
    王炎神色一动，小声道：“菟小姐不是这里的人吧？”
    “我家就在这”
    王炎看了看菟诗的神情，接着问道：“菟诗小姐现在就在公司上班？”
    “嗯”
    “菟诗小姐可知道京城...林家？”，王炎试探道，但就像陷入了泥潭，他没有从菟诗脸上看出半点情绪波动，或许是他想得太远了，南城与京城虽只有一字就差，但事实是这两者便是云泥之别，而林家轰动京城的婚宴连相隔千里的南城都能得知消息。
    “嗯，你问好了吗？”
    王炎连连点头。
    “你们酒店虽然在南城餐饮领域称得上巨擘，但暗地里不免有竞争对手，你觉得他们会妨碍你上家的发展吗？”，菟诗问道。
    王炎后知后觉，大惊失色，随后靠近了些菟诗，小声道：“菟...菟诗小姐，放心，我绝对...跟在您身后”
    “我不要空头支票，嗯？”，菟诗两指夹着烟嘴，撇了眼身后的大厅。
    王炎悄悄抬起眼看向女人，月辉下的女人面庞笼上一带迷雾，他不敢再三遐想，不仅如此，他有些紧张，头一次面对一个女人，变得紧张，说话也要斟酌再三，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我可以把笙歌酒店的股份一半都给您！”，王炎一鼓作气道，眼前女人神秘的气质与巨大财富，注定不会骗他，因为没有必要。
    “你猜你把这酒楼全权转给我，我会不会心动？”，菟诗道，“我要联系你上家”
    王炎松了口气，凝重道：“菟诗小姐，我需要通报一声，这事我拿不定主意”
    “好，这是我电话，他（她）同意了打给我，你还有事吧”，菟诗笑着看向王炎。
    “有事有事，我先去忙了”，王炎笑呵呵道，下令酒店员工现在到点下班。
    霓虹为眼前的车水马龙提灯许久，她也看了好久，但身后迟迟没有叩在心尖的高跟声，菟诗便再次乘着电梯上了楼。
    辉煌的走道亮极了，她走出电梯看了看两边，安静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
    王炎亲自下令所有员工不得进入顶楼，所以这一楼层此刻似乎只有两个人。
    菟诗走到尽头，轻轻推开门，果不其然，那女子还坐在那，只不过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走的近了，菟诗站在了一旁好一会儿，轻唤道：“冷总？”
    女子没有反应，菟诗凑近了些，又唤了几声，女子才嘤咛了几声。
    菟诗伸出手在即将触碰到女子手臂时转向桌上的纸巾，拭去了手臂近旁倾倒而出的酒，神色略显轻松。
    “冷总？”
    冷熙若捂着疼痛的额头，低低嘤咛着撑着桌面挺起了身。
    “冷总，筵席结束了，你要回家了”，菟诗轻声道。
    “嗯....嗯....”
    女子显然没了清醒的神智，她的眼里或许还是重影。
    菟诗拉起软成一滩水似的冷熙若，女子的重量全部倾在她身上。
    “你们到底想...想”，冷熙若迷迷糊糊地呢喃道，脸很红，就像涂了果酱一样。
    菟诗就这样任由女子压在自己身上，扑鼻而来的酒的醇香与不知名的芳香，她仍佯装面不改色的模样。
    菟诗单手脱下外套，披在了女子肩上，她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女子胸前湿漉漉的白衬，菟诗不想叫人帮忙。
    月很明，夜未央。
    “你...滚....离我远....”
    软软的音色，与给她鲜明印象的清冷御音格格不入，好像现在的她才真真正正地恢复了真面目。
    步履维艰的菟诗一边忍受女子不安分的动作，一边向凉亭走去。
    到现在这个时候，菟诗挺后悔没有买辆车子，看着女子湿透的衣领，她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给我....滚的远..远....都滚...”
    拿出手机的菟诗猝不及防下被突然使劲的女子推倒在地，女子绵软如水的大腿无力支撑细高跟，自然也顺着倒了下来。
    两腿被压得实实的，小腹上迎来一口滚烫的热气，菟诗陷入了一个非常奇妙的感觉。
    她感受着小腹上女子呼出的热气仿佛渗入了腹中，带起一阵阵酥麻，那一股气一段接着一段，脉脉似的往她的两腿间流去。
    她感受到了两团绵软饱满的东西压在了她的腿心，随着女子浓重的喘息，小怪兽渐渐苏醒。
    她的眼前好像也起了重影，被月色蒙上了暧昧的乌纱，菟诗想不明白，她没有喝酒，可为什么，胸口好...紧...好紧....就要喘不过气来，越来越难受，被桎梏束缚的感觉要逼疯了她！
    或许扭一下腰...一切都迎刃而解了呢？

 第十一章 柳初夏

    第十一章
    酒店外边角的黑色迈巴赫上，阡凡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九点了，下了车走过门卫，躲在了凉亭旁。
    “阡凡”
    阡凡正弯腰凝视地看向大门口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叫唤自己的名字，浑身肌肉紧绷，猛地转过身，就见凉亭上一个女人诧异地看着自己。
    “......”
    阡凡默默地低下了头，“姐”
    “阡凡，你开车了吗？”，菟诗搂着睡过去的冷熙若，她现在身心“疲惫”的紧。
    “开了，就在外面”，阡凡看了看菟诗怀里的女子道，“要不要我来背她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阡凡点了点头。
    菟诗废了些力气把女子抱上了后座后坐了进去，豪华的轿车驶进了小区，便引得居民的视线齐齐看了过来。
    “姐，是这吧”，阡凡拉上制动道。
    菟诗意味深长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阡凡严肃道：“我必须保障您的安全，周围已经设下了暗线，只有有人敢对您不利，我会立刻解决”
    “搞得和拍电影一样，我一小老百姓谁动我？别吓到别人就好了”，菟诗不禁一乐。
    阡凡下车帮菟诗拉开了车门，道：“有事打我电话，我一分钟之内到”
    “谢谢，要上去坐坐吗？”，菟诗抱起女子问道。
    阡凡瞳孔微缩，“我...我可以上去....你的...房间..我.....”
    菟诗小声道：“告诉姐，有没有对象？”
    “无关紧要，您的人生安全才是我应该在意的”
    “纯情小处男”，菟诗嘀咕着，走上了楼梯，站在二楼看向下面的阡凡，笑道，“真不上来，下次可能就没机会了”
    “咔擦”
    菟诗弯下腰脱下了女子的细高跟，看了眼她略有些红肿的脚裸，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阡凡道：“随便坐，要看电视吗？还有别板着脸，不知道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阡凡绷紧的脸松弛了些，安静地坐到了沙发上。
    菟诗抱着女子走进了卧室，将她小心地放在了床上，脱下了外套，解下了湿淋淋的白衬。
    闭着眼，菟诗什么都没看，由于是公司统一的样式，菟诗在衣柜里找了一件同样的白衬给女子换了上，可能胸口略显紧绷但也没办法了，睁了眼，然后在厨房泡了杯蜂蜜水，春天已经来了些时段，温度尚可，正是惊势之时。
    菟诗在床头垫了枕头，揽着女子柔若无骨的腰肢扶了起来，将杯口抵在女子的唇瓣前，把水一点一点送了进去。
    看着女子蹙起的眉淡了下去，菟诗张着手掌护着她的后颈将枕头缓缓抽走，拉上了蚕丝被，掖了掖被角。
    “冷...熙...若，名字不错”，菟诗微声道，好像在对自己说，看着床上的人儿恬静安雅的面容，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小凡，你想看什么频道？”，菟诗看着木头一样坐在沙发上的阡凡笑道，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叠起腿。
    “我在南城的各个领域都有涉及，地下也有我的人，在南城没人可以伤害您”
    菟诗愣了下，这木头呆子，她只是问这孩子想看什么频道，怎么和她说起这个，于是笑了笑道：“黑白通吃？不愧是小凡”
    “是的，但只涉及南城”
    菟诗点了点头道：“想吃点什么吗？”
    阡凡正襟危坐道：“我对您的衷心是不会变的，您要是想考验我什么就说吧”
    菟诗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嗯，有考验我会通知你的”
    “遵命，有困难随时叫我，我一分钟内赶到”，阡凡道，“姐，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嗯，路上小心”，菟诗扶着额道，她只是想找人看个电视而已。
    “什么事？”，阡凡下了楼，接通了电话。
    “大哥，盛天财团的现任掌权者楚予昕想约你出来见个面”
    “没空，杜三，帮我在永江苑买一栋楼，距离十号居民楼不要太近也不好太远”，阡凡道。
    “呃，大哥，还有一件事，任飞邀请你的会议错过了”
    “谁？”
    “任飞，华如集团的二子，他的意思是想和你谈合作的事情”
    阡凡坐上驾驶位，抬头看向五楼，道：“大概的意思”
    “他想把华如集团的现任董事他的亲哥哥踢了，让永远上不了台，他给的代价是华如集团二十的股份”
    “嗤，连亲兄弟都敢杀”，阡凡不屑道。
    “他现在貌似很不满”
    “叫他滚”，阡凡二话不说收起手机，发动了轿车。
    ...
    这天的晚上，好像格外的漫长，菟诗睡在沙发上辗转难眠，她在想，若是她的boss明天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人的卧室内，不对，她也不算是陌生人，毕竟见过几次。
    会把她开除吗？菟诗拉下了被子，想了很久也得不出答案，她只知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深夜同她躺在同一个屋檐下，虽然隔了一道门，但她也心满意足了。
    静谧的屋内，电话铃声突然想起，睡意尚浅的菟诗登时睁开了眼，急忙跑到茶几上接起了电话，沙发上的被子滑落在了地上也不觉。
    菟诗看了眼关上的卧室门，走到了窗台上，狼牙月下，一辆迈巴赫刚刚开过了减速带，尾灯扑朔迷离。
    “小姐，有人监视你，身手敏捷，应该受过训练，需要抓起来审问吗？”
    “不用了，你们不要留下痕迹”，菟诗看向浓稠的月，顾家，你们已经按捺不住了么？
    “明白”
    “易叔身体怎么样了？”
    “报告小姐，易叔身体很健朗”
    “那就好，辛苦你了”
    第二天周六，菟诗起的很早，拉开窗台的帘子，外面还是雾蒙蒙的。
    菟诗走进厨房拉上折叠门，简单地做了两碗清淡的小米粥配小碟咸菜，见时间还早，出门去最近的菜市场。
    六点，菜市场摊位已经摆的满满当当，菟诗微笑着与老爷老太打着招呼，她很喜欢这种感觉，市侩味已经顺其自然地攀上了她的衣角。
    这个时间点来的近乎都是中老一辈的，他们作息时间稳定，早睡早起，买卖菜已经成为了他们一天必须做的事以来养家糊口，菟诗似乎已经融入了这种生活。
    “柳姐，荠菜卖？”，菟诗蹲在中年女人的摊位前问道。
    “哦，是小菟啊，今天又这么早啊，不多睡会儿吗？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柳初夏和蔼地看着菟诗，熟稔地抓起一把荠菜装进塑料袋子里，放上天秤，两人深交已久，多少分量无须言语。
    菟诗看着柳初夏手轻巧有力地抓起菜，想起了她第一次来南城的时候，那时候的柳初夏皮肤白皙，看起来像是个富家千金，也的确如此，三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柳姐，小雅呢？”
    “小雅她和同学出去玩了”，柳初夏笑道，把袋子递给了菟诗，“要是小雅她一直一个人，没个朋友，我这当妈的可就担心了”
    “柳姐，你的手冻疮了吧”，菟诗道。
    “不打紧不打紧”，柳初夏缩回了手。
    “城管来了！”

 第十二章 张泰

    十二章
    柳初夏慌慌张张地卷起摊子，混在了躁动的摊贩中消失不见。
    菟诗眉皱的更紧了，远处的拥挤的车道上走来一行趾高气扬的城管，腰间别着警棍，威风凛凛。
    没多久，原本热闹的菜市场外头只剩下遗落的蔬菜叶子和一片片泥泞的脚印子。
    前来买菜的老一辈骂骂咧咧地走进了菜市场内，因为里边肉类蔬菜水果等等价格都要高上不少。
    菟诗顺着小一号的泥泞脚印走到了菜市场一旁老式小区的后小巷子口，看到了推着自行车的柳初夏，自行车后座挂着打了结的摊货。
    “柳姐”
    “不好意思了小菟，以后我可能不来这里了，这些菜要是你不嫌弃你就都拿走吧”，柳初夏苦涩地笑道。
    “是那些城管不让吗？”，菟诗皱着眉道。
    “不是”，柳初夏摇了摇头，哀愁道，“菜市场的负责人说要整顿这里风气容貌，每次都有垃圾，除非在里面租摊位，不然不能摆摊，这也是最后的警告，唉”
    柳初夏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把周身的菜叶子湿垃圾捡干净，三年了，但是只有她一人这样做，这样的行为啻于石沉大海，况且，外边的地用何作为，菜场无权干涉。
    这负责人其实就是拶榨摊贩在菜市场内部租摊位，人都到外边买，导致菜场内部的人流稀少，没人愿意租摊。
    看着柳初夏眼里对未来的迷惘，脸上是一副嗒然的神情，菟诗心里难受极了，她待人亲切真挚，但没人知道她之前却是富家千金。
    她与柳初夏在她来到南城的第一年的第一个月便结识了，这个女人很坚强，很开朗，她陆陆续续花了二年的时间才将这一个苦难女人的经历了解了下来。
    柳初夏，与一见钟情的男人在十八岁花季的妙龄诞下一子，甘愿与家里分裂和那个男人远走高飞，放弃荣华富贵的生活，最后却落下个被欺骗被抛弃的结局，独自抚养一女，到现在也已经十五岁了。
    菟诗很为柳初夏感到不值，但没有资格问她为什么。
    佩服她，在异地独自抚养一女，而不是出卖自己获得廉价的金钱，或许这就是她现在与柳初夏是深交的一个原因。
    人争一口气，树活一张皮，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女人也是如此！
    “柳姐，要是不嫌弃，可以把菜送到我家”。
    柳初夏笑了笑，推着自行车道：“没事，小菟你走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
    菟诗拦在了自行车前面，沉声道：“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小雅想想，学费书费补课费，如果你现在没了经济来源，小雅以后怎么办？难道要她辍学？现在的社会多苦你也知道！”
    自行车倒下了，柳初夏蹲下了身子，捂着脸有气无力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菟诗蹲下身抱了抱柳初夏，小声道：“去找份稳定的工作，嗯？”
    柳初夏抹着眼角道：“没有公司会要我的”
    菟诗握了握拳又松开，“那我当收购商，你把菜卖给我怎么样？”
    柳初夏抓紧了菟诗的手臂，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小菟，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你是个好人....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不用谢我，当初我来这里的时候，你帮了我，现在我帮你，就算两清了”，菟诗扶着柳初夏起身，装作轻松道。。
    “那些事怎么可以....”，柳初夏犹豫道。
    菟诗从裤袋里拿出钱塞进了柳初夏手里，笑道：“这些菜我都买了，这钱你收着，就当我给小雅买零食的钱了”
    柳初夏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点着头，菟诗把自行车撑了起来，两人把装着菜的摊袋放上了后座。
    柳初夏前边推着，菟诗跟在一旁问道：“小雅几年级了？高一了吧？比同龄的孩子早上一年学”
    “是的”，每当菟诗谈到小雅时，柳初夏都很骄傲地笑着。
    “小雅成绩很好，家长会....”，柳初夏顿了顿道，话锋一转，“小菟你什么工作？面试通过了吗？”
    菟诗看向低着头的柳初夏点了点头。
    俩母女住在老式小区的出租房内，日子过得很拮据。
    菟诗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一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
    出租房不过六十平方，房子髹漆得挺好，每个月九百，还是房主看柳初夏带着孩子的份上同情地便宜了一千多，听柳初夏说房主已经年过花甲，攒了些钱独自去遨游华夏了，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
    菟诗笑了笑，人为善，福虽未至，祸已远离，人为恶，祸虽未至，福已远矣，不求回报，但求无愧于心。
    柳初夏给菟诗倒了一杯水，菟诗上了趟卫生间回来便看见水杯旁边的几张钞票，无奈地放进裤袋。
    “小雅什么时候回来？”，菟诗道。
    “她也没说，让她多玩会儿”，柳初夏对这件事感到非常开心，笑容更甚。
    每天卖完菜柳初夏便会去乡下，今天也不例外，菟诗坐上了柳初夏的电动三轮，视野从喧闹高耸的城市到清风徐徐的乡野，因为地段本就靠近乡村，因此只花了一个小时。
    到了田地儿，看着柳初夏从三轮上拿下耙子，浇水壶，菟诗坐在田埂上，下方是柳初夏这些年种栽的蔬菜水果，为周围的荒地带来些勃勃生机。
    心里宁静下来，菟诗猛地想起，她好像把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这时，柳初夏弯着腰正在认真芟草，就听见菟诗大声道：“柳姐，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哦！小心些！”，柳初夏笑着挥手。
    斜阳射下，叶子上的露珠悄悄滑下，柳初夏抹了抹汗，耳边传来远处小道上的发动机轰鸣声，抬起头看去，就见几个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镜的男人从豪车下走了下来，好像是在考察什么。
    “张哥，这地儿咋样，还满意不？在这里开个农家乐不会有人，条子不会注意的”，说话的人脖子上带着厚厚的金链子，一嘴金牙。
    “还行”
    “嘿嘿，我在这儿的村长，没人敢跟我对着干，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金链子大老粗低声下气道，满脸谄媚。
    “嗯，可以”，被称作张哥的青年淡淡道，低头看了眼手表，“我的时间有限，你看着办，我会派人过来的，这里的地全要了，有意见吗？”
    “没意见没意见，我咋会有意见呢，嘿嘿，那张哥说好了，我一您九”
    “你在质疑我？”
    “不敢不敢，嘿嘿”
    “放心，少不了你的”
    “谢张哥，哦，张爷爷”
    青年拍了拍老粗的脸，看向一边道：“你这态度我很满意，那女的是谁？”
    “哦哦，那是在我这地种菜的”，老粗笑呵呵道。
    张泰大步朝女人的方向走去。
    柳初夏有些慌张地把东西收拾好，扔进了三轮的后车座，但张泰已经走到了身前，把车把按住。
    柳初夏心里很害怕，“你们干什么？”
    “现在你种的地是我的了，知道吗？”，张泰道。
    老粗道：“这地我已经给你用了几年了，现在张总要用，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
    “可是这里的菜...”，柳初夏的手在颤抖。
    张泰打量着柳初夏，意味不明道：“多少钱？”
    “你要哪些，我这里都有”，柳初夏勉强指着菜地，勉强笑了笑。
    老粗叹了口气道：“你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也不容易，没了地种菜，没东西去卖就没钱，现在张总给你一个机会，你还不去争取争取？”，说着不断地朝柳初夏挤眉弄眼。
    “抱歉，我只会卖菜”，柳初夏的笑容渐渐消失。
    张泰绕有兴致地看着颇有姿色的柳初夏，侧了侧身子让了一条路出来，“我给你几天时间，好好考虑考虑”
    “张总，你...”，老粗疑惑道。
    “她到时候会来求我的，为了她的女儿和钱”，张泰阴沉地笑了笑，弹了弹手指，身后的人立马把雪茄拿了出来，给其点上。
    “嘿嘿，难得张总看得上，是她的福气”，老粗殷勤道。
    “我就喜欢这种感觉，看着这些女人一个一个一厢情愿爬到我的床上，不情愿的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地听话”，张泰咬着雪茄，慢条斯理道，系好了领带。

 十三

    第十三章
    窗外传来模糊的车鸣，拉严实的窗帘遮住了斜照的阳光，卧室内静悄悄的。
    冷熙若被床头柜的电话铃声所扰醒，捂了捂螓首，还有些疼痛，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抓到了手机。
    “冷熙若，今天是奶奶的寿辰，你不会忘了吧？”，耳边传来哂笑的语气，冷熙若抿了抿唇，看向周围陌生的陈设，道，“我知道，我马上过来”
    “我说冷熙若，你会儿还在睡觉吧？”
    “......”
    “奶奶您看，冷熙若一点不把您的寿辰宴放在眼里”
    冷熙若挂断了电话，掀开了蚕丝被坐起身，衣服完好衣襟都是整整齐齐，微微扭了扭脚裸，美目一凝。
    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冷熙若轻轻松了口气，下了车一点一点推开了门，外面空无一人，惟有沙发上的一条被褥。
    冷熙若迷迷糊糊地记得昨夜的筵席她喝醉了酒，好像被一个人拉了起来，后面的事情就像喝断片一样记不太清了。
    走进卫生间，冷熙若拿起一张纸条，上面写道：“冷总，我是公司的人事部职员菟诗，这是新的牙膏和牙刷还有毛巾”
    冷熙若走到饭桌上，上面放在两碗加了咸菜的小米粥，还有余温，旁边同样是一张纸条，上面压着一杯温水。
    “冷总，我是公司的人事部职员菟诗，我们见过面，酒后适宜吃点清淡的食物，我出去买菜了，希望冷总看到能把粥喝了，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冷熙若放下纸条，垂了垂眼睑。
    菟诗火急火燎地跑进小区，打开了家门，抬起头的瞬间，与一双美丽的眼眸相对视，菟诗心口一抖！
    “谢谢你的照顾”，冷熙若道，微微撇开美眸。
    “...不客气，你头...还晕吗？”
    冷熙若轻轻摇了摇头，弯下腰提足穿上了精致的细高跟。
    她的足很美，玲珑的脚趾就像新砑过的羊脂白玉，透着淡淡的粉色，白皙娇纤的足背与白色的高跟相得益彰。
    楼道内回响着叩击心弦的清脆高跟鞋声，菟诗等着那声音杳无再见才关上了房门。
    菟诗走进了卫生间，将冷熙若用过的牙膏牙刷与毛巾放进了柜子里。
    饭桌上还剩下一碗小米粥，其余都见了底，白瓷碗好像映出菟诗唇角的微笑。
    ...
    南城冷家。
    今天是冷家掌舵者冷秋芳七十大寿，举办的宴席邀请了南城的各路人士，皆是闯出一番事业的人物，但相较冷家，还差些气候。
    宴席于中午开始，场内几乎座无虚席，冷三轲看着冷熙若还没有到场，凑到冷秋芳身边道：“奶奶，宴席快开始了，冷熙若可还未到场”
    冷秋芳笑着看向到场的人物，道：“孙儿，你先坐着”
    “哎，奶奶，孙儿先自个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冷三轲弯腰作揖。
    “好，好，奶奶收下了”，冷秋芳笑道。
    不多时，加急赶来的冷熙若微喘着气走进了会场。
    “奶奶”，冷熙若道。
    “嗯”
    “冷熙若？这就是冷家的大小姐？模样着实俊俏，配得上我儿”
    “你别说，老太太已经给她定下婚了，婚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到，不过估摸着也快了”
    “啧啧，我听说订婚的对象已经到了，按着冷老太的要求，背景怎么说也只高不低”
    “可怜的女娃子，自己还没同意就已经被嫁出去咯”
    “哈哈，两家联婚，南城的地位又要上涨个七七八八”
    “南城的孙女婿都不够着老太的眼，今年的不知道怎么样？”
    “哈哈，南城的青年都要被老太挑完了”
    冷熙若坐在座位上，默默不语，好像什么事情都与她无关。
    “大家能够来老朽的寿辰宴，我非常高兴”，冷秋芳撑着拐杖坐在上座。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只是老太的客套说辞，真正的东西还在后头。
    接下来便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送礼，谁送的礼物价值高，谁就能有更大机会与冷家合作。
    “我先来，鸾凤和鸣，好一个乘龙快婿，祝冷家踏云高飞，送上盖先生的连理图一幅！”
    “盖图？就是那个画界颇有名气的盖图？”
    “应该假不了，没想到真有人从老太的爱画兴趣下手”
    “既恭候了冷家又试探了老太对孙女婿的重视，好个机心”
    冷秋芳连连叫好，叫人收下了画，对那人点了点头。
    冷熙若揿着大腿。
    “极品夜明珠一颗”
    “百年人参一株”
    冷三轲咳了咳，站起了身，拿出了准备已久的古盒，走在冷秋芳身前，躬身打开了古盒，语气高扬道：“我请兰柘寺的枯叶大师为奶奶做的盛气珠链，枯叶大师做法，只要奶奶戴上它，灾厄不欺，鬼怪不近！”
    冷秋芳笑容满面，拍了拍冷三轲的手道：“好孙儿，好孙儿，给奶奶戴上”
    到这儿，一男一女乐得合不拢嘴，他们正是冷三轲的父母——冷政建和冷慧。
    “哎，这就给奶奶戴上”，冷三轲朝冷熙若笑了笑，将手里珠链给冷秋芳戴了上。
    “冷少爷真是一个孝子啊”
    “就是，不远千里去寺里请大师做法”
    “冷老太有这一孙儿，不愁没福气”
    谁都知道这是假的，纨绔少爷会千里迢迢去兰柘寺？怕是连寺门都踏不进去，请枯叶大师做法那便更是是无稽之谈，冷三轲深受老太喜爱，若能讨好，则顺风顺水。
    “奶奶，就剩下一个人了”，冷三轲笑道，意思不言而喻。
    “锦老师的《八仙祝寿》，希望奶奶能喜欢”，冷熙若从锦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画卷，勾去系带，画卷如瀑滑下。
    画卷半折上余一尺为饱满的两颗大寿桃，以下大部为芊芊背景，榴莲葡萄等等散落在上，意为多子多孙多子多福。
    在座的人无比点头赞扬，这诚是最贴近寿宴的礼物。
    冷三轲冷笑道：“冷熙若，这么穷，连贵重点的礼物都不舍得送吗？连桃子都敢送，不知道这是奶奶的重要寿宴吗？”
    冷秋芳淡淡道：“送礼就到这里了，大家的心意老朽很感激”
    冷熙若点了点头，默默地收起画卷，坐回了位子上。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是冷秋芳故意偏袒这儿孙，而这少爷，是名副其实的纨绔子弟，看着他一脸忝然，着实可笑。
    “我冷家在南城扎根落实多年了，总有一席之地”，冷秋芳道，“关于冷家日后的发展，我也可以跟大家略透一二”
    “古话有道百善孝为先，我这儿孙虽然孝顺，能力也尚可，但继承冷世集团为时过早”
    冷三轲站在冷秋芳身旁，神色一变。
    众人听到这一番，知道以后的掌舵冷家的必定是冷三轲无疑了。

 十四

    第十四章
    “可怜了冷熙若，就因为是女儿身，碰不得一点冷家”
    “冷老太重男轻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后跟冷三轲搞好关系，捞一笔赶紧跑，公司落在他手上迟早倒闭”
    “既然奶奶这么说了，我也要说几句”，冷熙若站起了身。
    冷秋芳道：“说”
    “我现在还是公司的负责人，我就有理由对公司和职员负责，我就在这里说明了，若是以后有人在公司仗着背景为非作歹，做些偷鸡摸狗之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冷熙若态度斩截道，面无表情地环视周身的人脸。
    “冷熙若你别做得太绝！没我们看公司怎么办！”
    “冷熙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凭什么这么说！”
    不少人对号入座，义愤填膺地质问冷熙若。
    “凭我现在是公司的负责人，我有权利有责任，公司的流动资金是为以后的发展储备的，要是一点一点流空了，不如和银行申请破产”，冷熙若看向冷秋芳淡淡道。
    “哼，冷熙若，我看你是膨胀坏了，公司是奶奶说了算，你说了没用！”，冷三轲道，转头弯腰足恭道，“奶奶，冷家还是您说了算，冷熙若这样没有放在眼里”
    “就是，冷少爷说的对！”
    “以后公司可是少爷的，我劝你收敛点！”
    冷熙若声音微冷，“冷三轲，你带头恐吓公司重要高管，还在他面前以林三轲自称”
    说到此刻，冷秋芳眉头陡然一皱，额头皱纹纵横。
    “你胡说，我哪里带头恐吓，奶奶你要评评理啊”，冷三轲忿懑道。
    “三轲”，冷秋芳握着拐杖敲了敲地。
    “哎，奶奶我在”，冷三轲心口咯噔一下。
    “这几天学习企业管理，有空到熙若那里请教请教，你也得学着掌管公司了”
    冷三轲瞪了眼冷熙若，低下头应声，“是，奶奶”
    “我说完了”，冷熙若道，坐了下去。
    “冷老太，有一事相闻”
    “请说”
    “听说您的孙女婿到了？”不如介绍介绍？”
    “是啊，我想看看哪个才子能配得上您的孙女”
    “一定是个才武双全的公子吧？”
    在座的众人鼓噪了起来。
    冷秋芳笑道：“不急不急，现在还不是时候，婚宴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看样子，有一个青年俊杰入了您老的眼了”
    冷秋芳笑着点了点头，又是一片祝福语恭迎送上。
    宴席热络了起来，大家又说又笑，惟有一人踽踽行出冷家。
    “没事吧熙若”
    冷熙若转过身，开口说话的是韩栢，冷家赘婿，两年前据说为爱而赘入冷家，饱饫流言蜚语，妻子是冷家的二小姐，她的妹妹，两人的关系在她看来并不好，而她的妹妹冷初情看不惯冷家趋炎附势的处事态度，今天的寿宴也没有来。
    虽然倍受指摘，指责他吃软饭，不知上进，但他仍然活的潇潇洒洒，令冷熙若有些侧目。
    “没事”
    “可我看你这脸色不太好啊，我老婆昨夜喊着要和你逛街”，韩栢道。
    “站门口偷听的吧？”
    韩栢脸色就像换脸一般，尴尬一笑，转而小声道：“你没有什么计划吗？”
    “走一步看一步算么？”
    “你没有不甘吗？公司从一家名不经传的企业到闻名南城，可都是你一手打造的”，韩栢皱眉道。
    冷熙若自嘲一笑，看向韩栢，“你想问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可惜我就是一个倒插门赘婿，没钱又没权，没法帮你，你看，我连宴上都不能帮你说话”
    “奶奶已经对你很不满了，如果你刚刚说了，可能你现在就不在这里了”，冷熙若道。
    “如果有机会能让你再也不用看冷家人的肮脏嘴脸和老太太的安排，你会抓住吗？”，韩栢凑过了头神秘道。
    冷熙若弯了弯秀眉，向前走去并没有回答韩栢的话，她不相信凭空出现的机会，机会只有在自己手中才是真的，可是在抬眸看到压低的云层在步步紧逼时，冷熙若心头一松，低下头呢喃道：“如果是真的，我愿意付出所有”
    韩栢看着女子离开，叹了口气，双手插着裤腰带慢慢悠悠地跨进了门槛，坐在了他们一家子的饭桌上。
    “爸妈，你们怎么不吃？这菜热乎着呢”，韩栢不客气地夹起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爷子怎么舍得让你这个没出息的男人娶了我家宝贝，老太看不中我们一桌，你也不争口气，一年了，一个大胖小子我也抱不上！”，冷如菁恨铁不如钢道。
    “实话和妈说，初情的手牵过吗？”
    韩栢笑了笑道：“妈，我每天晚上可都摸到了初情的脚”
    “给初情洗脚把你乐的，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哎，看样子是连手都没牵到，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冷慧整天把他儿子给她买了什么挂在嘴边，听说不久前在市中心还买了一套房！”
    “嗤”，韩栢不屑地撇了眼讨好老太的冷三轲，“我看这钱来得也不干净”
    “那又怎么样，人家市中心几套房一千万！”
    “行啦妈，你女婿迟早也有，那时候让你们和伊情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那你把这个月的电费水费和保险的钱给我交了”
    韩栢咳了几声，悻悻道：“妈，谈钱伤感情是不，先吃菜，身体最重要，就算我穷，伊情跟着我也不会受苦，你和爸就放心吧”
    “出息，你爸当年也是...嗝，这样追的你妈，加油韩子，爸看好你”，冷国安醉醺醺道。
    寿辰宴后，人都走都差不多了，冷慧走到冷秋芳身旁道：“妈，你看你这对三轲的罚....”
    冷秋芳看向冷三轲道：“唉，我这也不是罚”
    “当年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们安全的很，是奶奶您想太多了”
    冷秋芳摆了摆手，“也是该让三轲学习学习了，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那个时候三轲还得领着冷家走得更远”
    冷慧眼睛一亮，笑道：“妈，您身子健朗，活个百八十岁的不是问题，三轲平时多赖着您啊，三轲快到奶奶这来”
    冷三轲看见他妈的眼色，三步并两步地走去伏在冷秋芳的腿上道：“是啊奶奶，你走了留下三轲怎么办啊”
    “好孙儿，好孙儿，就数你最讨奶奶喜欢，奶奶保证只有我还在，冷家没有人敢欺负你”
    “谢谢奶奶！”，冷三轲得意地低下头，冷熙若，你拿什么和我斗？冷家的所有都是我的，希望你把公司越做越大，我也好在你种的大树下乘凉！
    送走了冷秋芳进屋，冷三轲看向还在埋头吃饭的韩栢，冷笑一声道：“哎哟，这不是吃我妹妹软饭的韩栢吗？”
    “哎呀，我的好儿孙，我的好儿孙，快到奶奶这来，只要奶奶在这，没有人敢欺负你”，韩栢笑了笑道，往左边挪了挪屁股，拍了拍椅子。
    “你！韩栢，你还能住在这里还得看我的脸色知道吗？什么也不会，蹭吃蹭喝的本事倒是不差”，冷三轲抡眉竖目。
    “哎，我好像听说你和我妹妹结婚一年了，每晚给她洗脚，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过得如何？你不会不举吧？哈哈哈”
    “亏你还是个男人，吃女人软饭，活得连狗都不如，我劝你赶紧和我妹妹离婚得了，别耽误她后半生，冷家还可以接济你些钱，哈哈，我看她脸色无光，一看就是长期没有受到滋润，韩栢啊韩栢，我妹妹嫁给你，被你害惨了，跟着你什么福气没有，说白了就跟个寡妇一样！南城好多富家才俊挣破头要迎娶冷初情呢，两年的时间，你要把我笑死！”
    韩栢挑着眉看着冷三轲倨傲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眼神愈发暴戾。

 十五

    第十五章
    冷熙若出了冷家，买了些水果，搭了车前往市中心的圣心医院，驾轻就熟地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与摩肩接踵的患者家属，越往里走，消毒水的气味越重。
    在a住院区，冷熙若拿出家属证明得以进入，推开了深处幽暗的病房。
    “爸，我来了”
    病房里就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人，鼻腔插着呼吸管。
    女子未进入之前，病房就像死寂一样寂静，一番细微的声音则是稍稍传达了些生机。
    冷熙若拉开了白色的窗帘，和墙壁一样的白色，床单床垫都是白色，一种濒临死亡的颜色。
    冷熙若穿着白色细高跟，皮肤也是沁人的白皙，好像也染上了丝丝凉意。
    把窗户打开通风，水果放在桌上，冷熙若给男人翻过了身，拿着毛巾给他擦拭了身子，按搦搓拿给肌肉活动。
    坐了会儿，冷熙若走到窗边，阳光斜照，最多只能落在她的脚边，但她没有能力换更好的病房了。
    沿着外边的墙沿俯视而下，滴绿鲜明的爬山虎扶摇直上，充斥蔼蔼春意。
    冷熙若陪着植物人的父亲坐了会儿，起身离开了医院。
    兜兜转转来到了一幢小别墅，冷熙若敲了敲门。
    “妈，是我”
    “哎，我的宝贝女儿来啦？”，开门的是冷熙若的母亲沈婉君。
    “妈”
    “哎，进来坐，最近烦心事和妈妈说说？”
    冷熙若与其母面容有五分相似，在其母的貌美上青出于蓝胜于蓝，模样更是俊俏美丽。
    冷熙若坐在沙发上，卸下了气力，头靠在沈婉君的肩膀上道：“妈妈，没什么，就是公司的事情”
    沈婉君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温柔道：“冷家的人没有强迫你什么吗？受欺负了告诉妈妈”
    冷熙若摇了摇头，又听道：“今天陪妈妈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是周末，你可以晚点去公司，每天坐在椅子上容易得腰间盘突出，妈妈知道你忙，但是要多给自己休息休息，多出去走走知道吗？”
    “嗯，妈妈”，冷熙若轻轻应道。
    “今天又去看你爸了吧”，沈婉君道。
    “我...嗯”
    “你爸对你也很好，这说明我家女儿很有孝心，妈很开心”，沈婉君道，“当初你的爸爸妈妈不是因为感情不和而离婚的，我尊重也理解你爸爸的性取向，所以我同意离婚，而且”
    沈婉君说到这里顿了顿，笑了笑道：“宝贝，你想知道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会走到一起吗？”
    冷熙若挣了挣眼眸，点了点头。
    “因为性的渴望，因为年轻的冲动，所以我们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我和你爸性格相似，挺和得来，也就这么过了下去，也就有了你”
    “妈妈，那你还爱爸爸吗？”
    沈婉君笑了笑看向冷熙若道：“就和妈妈爱你一样，好了去睡觉吧，妈妈床已经给你腾好了”
    “妈，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冷熙若抬首问道。
    沈婉君却笑道：“因为妈觉得你该找个人了，担子两个人分担会更好，而且妈不拒绝你接触性，人迟早会遇到另一半，妈看你年纪也不小了”
    冷熙若窝在沈婉君的怀里，闭上眼道：“...我没有那方面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菟诗做早饭的时候接到了来自王炎的电话。
    “菟诗小姐，我的上面已经同意和您会晤，会有人接您”
    “嗯，好的”，菟诗挂断了电话，接着拨打了电话薄备注为小凡的号码。
    “嘟...有谁欺负您了吗？”
    “你把我想成弱不禁风的女人？有好东西给你，你要不要？”，菟诗切着菜道，“在楼下等我”
    一分钟后，身着正装的阡北准时等候在楼梯口。
    菟诗披上外套走下了楼梯，一辆宾利缓缓驶来。
    “上车”
    两人坐上了车，司机随意地瞟向后视镜，却看见了一张冷峻的脸庞，瞳孔微缩，手有些在哆嗦。
    “没事吧？”，菟诗不留痕迹地督了眼阡北，嘴角微微一翘。
    “没事，我这手有点病，呵..呵”，司机说完，紧闭上嘴巴。
    阡北没有问菟诗要去哪里，因为这是来源于对她绝对的信任。
    阡北看着愈发繁茂的地况，小声道：“这里是盛天财团的地方”，看向菟诗一路的淡定，阡北心下了然。
    停车的地方是一座耸立的建筑，比起她公司，气派别然不同。
    果然是南城数一数二的盛天，菟诗微微一笑，阡北打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示。
    菟诗道：“阡北，你还没有做到和盛天财团一样的地步吧？”
    “再有几年，或许能追上”，阡北道。
    “你在追，他们也在跑”，菟诗笑道，“越强大，越没有人敢欺负你，弱者的下场就是被你的那个被砍头的仇家”
    阡北愣了愣，面目闪过嗔恨，郑重地点了点头。
    声音没遮掩，司机一字不落地听了去，瞬间满脸苍白，喉咙滚了滚，拿着水杯的手一抖，啪嗒一声掉了下去，水洒湿了裤腿。
    “大叔你没事吧？要纸吗？”
    “谢谢，谢谢，我有事先走了”，司机惨着脸，驾着车一个眨眼开走了。
    “走吧”，菟诗对阡北道。
    “菟诗小姐，这便请，这位先生是...”
    “我的朋友，方便吗？”
    “当然，请跟我来”
    电梯内菟诗注意到接待的女人的眼睛一直往阡北脸上瞄，不由得好笑。
    “叮”
    “我们这是到了吗？”
    “哦哦，抱歉，到了”
    走廊上就一间房门，门口站在两个保镖似的人。
    菟诗刚要推门而入，眼前一黑。
    阡北就在一人出手刹那，面露恣睢，垂在腰间的手急遽窜出，五指用力瞬间就将离菟诗面容前的手腕桎梏住！
    这一刻就在分毫见发生，那人见手腕顷刻失了知觉，手肘猛地抬起，顶向阡北的面门！
    “咚！”
    阡北蹙着青筋，一脚踹中那人的下腹，致其浑身松软，后背撞在门框上，力量之大，硬生生地将门把撞损，摇摇欲坠。
    阡北眼泛凶光刺向邻人，确听到房内慵懒道：“我看是谁能把小九打趴下，原来是地下赫赫有名的阡北阡大帅哥”
    “大人，我只是不小心...”
    “输了还不滚出去，输给他你不冤”
    被称为小九的人低着头捂着下腹退了出去，一旁的小八至始至终笔直地站在门外。
    菟诗面不改色，拍了拍阡北的肩，走入门后道：“闲话少说，谈谈吧”
    门后很大，像是一座小型市区，菟诗定睛一看，大致是南城的城市分布图。
    床上一副撩人姿势的女人揉了揉蓬松的长发，悠哉悠哉地抬起腿下了床，仿佛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不时朝阡北抛着媚眼。
    菟诗找了个老式酒吧坐下，转过头看了眼伸懒腰的女人，对一旁的阡北笑道：“人长得不错，腿也长，有兴趣吗？她是你的，那盛天财团也都是你的”
    阡北看向菟诗，然后起身朝女人走去，被菟诗一把拉住，忍俊不禁，“坐下，让你去也真去啊，呆子”
    女人坐在了菟诗右侧，给两人倒了酒，道：“没想到南城还有我没有见过的大人物呢，连冷血无情的阡北都听命于你，我前些日子还邀请他喝一杯呢都没机会，唔”
    菟诗不想听拐弯抹角的试探，便明言道：“盛天财团在南城势力不小，但还做不到一手遮天的本事”
    菟诗侧过头微笑道：“请问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
    “楚予昕”，女人低头摇了摇酒杯。
    “南城不大，以你的本事应该不难”，菟诗道，“你不会想一直呆在南城的”
    楚予昕笑了笑道：“你就不想自己试试？”
    “我可能...没兴趣，不过你应该有兴趣试试，嗯？”，菟诗抿了口酒杯，“你自己调的？”
    “可是我只是一介小女子，无依无靠又蜗居南城，对外面所了解甚少”，楚予昕眉染忧愁似的，语气也略略悱恻。
    菟诗看了眼楚予昕，晃着颜色明艳的酒水，“可惜了，本想看你是一介小女子，既然你致意如此，我也没办法，阡北，盛天财团的对手是谁？”
    阡北道：“吴旭”
    “但既然有姐姐肯不远千里来妹妹这儿，妹妹自然恭敬不如从命”，楚予昕语气一转，身子微倾，对着菟诗的耳廓轻声道。

 十六

    第十六章
    菟诗敛着眼，轻轻勾起唇，看了眼手表道：“你不猜猜我想要什么？”
    楚予昕妖娆地扭着腰肢，举杯碰向左手边的杯壁，“既然姐姐都应了我诸多好处，姐姐想要什么都可以”
    菟诗道：“我要你辅助阡北”
    楚予昕有些惊讶，而后爽朗道：“没问题”
    阡北面色莫测，沉默了会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那么严重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就去干，我妹妹会帮助你的”，菟诗笑道，“你先去忙吧”
    楚予昕眼睛眯了眯，看着阡北离开，于是对外道：“小八，你下去，不要让任何人上来”
    楚予昕说完，凑在菟诗耳边压低声线道：“姐姐，我去洗个澡哦”
    菟诗听着身后衣物落地的轻微声音，看了看手表。
    半晌后，半遮半掩似的玻璃浴门被推开，楚予昕扯着湿漉漉的浴巾，散着湿淋淋的长发走到了正在抿酒的女人身边坐下。
    “姐姐，我洗好了”
    “嗯，这酒你自己调的？”
    楚予昕弯下腰，揪着浴巾的手轻轻松了下，“味道怎么样？”
    “挺好的，没想到盛天财团的董事还有这雅趣”
    “那，姐姐有没有雅趣尝尝我的味道？”，楚予昕拿过菟诗手里的酒杯，跨坐在菟诗双腿上。
    “对别人也是这样？”
    “没有哦，这是第一次”，楚予昕情愫媚骨道。
    菟诗眼藏笑意地抬头：“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刚刚你一直在打量我，从上....到下，同性恋我见过不少，但你是我的姐姐，我能接受”，楚予昕双手搭在菟诗肩膀上，胸前露出一条沟壑。
    “这么容易就相信我么？”，菟诗挑了挑眉。
    “我看人不会错，我会是你的好妹妹”
    菟诗望着眼前香艳的画面，瞳孔中好像模糊地掺入了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她之后仿佛一切都那么的索然无味。
    “就这么肯定我是？”   菟诗眉头一挑，视线未偏移分毫，盯着楚予昕手中的快见底的酒杯。
    “肯定，女人看女人不会有这样的眼光”，楚予昕信誓旦旦道，身子弯的更低了，浴巾松松散散，下一秒就会飘下。
    “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菟诗笑道。
    楚予昕停下了动作，从菟诗身上下来，叹了口气道：“我对自己的脸蛋和身材很有信心，姐姐怎么会没兴趣呢？”
    “酒很好喝，下次有机会我还会来的”，菟诗道，“明天会有人联系你的，等着就好，当然，我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
    待菟诗走后，楚予昕打电话交代了几句，举起手看着手指上鲜艳的丹蔻，笑了笑，“没想到南城也有大人物，越来越有意思了”
    菟诗离开建筑后搭车前往地处城市边隅一角的孤儿院，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阡北的地方，她这些年来有空便会给些零食玩偶给那些无父无母的孩子们。
    “师傅，超市”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当即笑道：“姑娘，我记得你，又买吃的去孤儿院吧”
    菟诗凑了近看清了司机的容貌笑道：“是啊，那就老地方了”
    “明白，这年头有这爱心的年轻人可不多了，好人有好报不会有错的，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呐”，司机乐呵呵地说道。
    在超市买了买了两大箱零食水果还有一箱玩具，司机下车帮着菟诗一起搬上了后备箱。
    一路转折，车流量急转直下，好像通往孤儿院的道路是一条死胡同。
    菟诗抬头望向车窗外浓浓的绿荫，直到听到司机的轻唤才回过神来。
    “箱子我已经搬下来了，这花了不少钱吧，孩子肯定高兴坏了”，司机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喝了几口水。
    菟诗下车后走到主驾驶窗口，将钱塞进司机手里，“好人有好报，现在到时候了”
    “替我向孩子们问个好，下次再见”，司机愣了愣，伸出上半身对菟诗挥了挥手。
    “是姐姐来了！”
    “哇，菟姐姐，菟姐姐！”
    孤儿院大门口，徐婷笑着看向走来的女人，招了招手。
    菟诗点头回应，蹲下身揽住了扑来的几个孩子，道：“跟开车的叔叔说谢谢，没有他的帮忙，你们的零食可就没咯”
    “谢谢司机叔叔！”
    “叔叔再见！”
    “叔叔下次再来！”
    在孩子们纯真的印象里，车子的车牌已经熟稔于心，每次姐姐的总来总会有它。
    狭隘的道路只供一辆车的宽度，司机缓缓倒车。
    “好了，大家齐心协力把吃的玩的搬回去吧”，菟诗温柔道。
    “好耶！搬吃的咯！”
    菟诗走到年迈的徐婷面前，“院长，辛苦你了”
    徐婷笑了笑，道：“进去坐坐吧”
    菟诗跟着徐婷朝里边走去，抬头看着被修缮髹漆的孤儿院楼房，记忆里这是好久之前的了。
    “天祥，你的菟姐姐来了”，徐婷唤道，不多时从一间屋内走出一道瘦小的男孩，约莫十岁的年纪。
    菟诗弯下腰揉了揉男孩软蓬蓬的头发，弯起嘴角道：“想不想姐姐？”
    “想”，天祥抬头看向菟诗，木讷似的点了点头。
    “哎，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爱和其他孩子玩，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徐婷叹了口气。
    “祥子，这些都是你的”
    天祥接过女孩塞来的零食玩偶，轻轻应了声，“谢谢”
    “你们拿了菟姐姐的东西，该怎么答谢？”，徐婷佯装严肃道。
    “谢谢菟姐姐！”
    “嗯，乖，都去玩吧”，菟诗笑道。
    “谢谢姐姐”，天祥慢了半拍道。
    菟诗看了眼徐婷，看向男孩道：“和小伙伴一起去玩吧”
    走到孤儿院修缮后建起的后花园，菟诗嗅着花香道：“天祥是怎么来的？”
    菟诗就在刚刚，突然察觉到这个男孩的不对劲，原先只以为他性格内向，但现在看来是他好像在封闭自己。
    徐婷摇了摇头，“这里的不少孩子都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或是卖给人贩子换钱的，还有父母养育不起丢在孤儿院门口的，其余的则是走散的，到底怎么来到这里的，谁也不知道”
    “小诗，其实有一件事我要和你说，我也不知道小北有多厉害，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徐婷忧愁道，“你们都是善良的孩子”
    “没人敢动这里的，放心吧院长”，菟诗坐在花圃间道。
    “可是”，徐婷皱着脸，在花圃前踱步道，“前些日子来了一群人，他们说要把这里夷为平地建成农家乐，限我和孩子们三天内离开”
    菟诗懒洋洋地躺在花圃上，阳光透过扶疏的枝叶，射下斑驳的光点落在她的肌肤上。
    “他们有说自己是谁吗？”
    “没有，小诗你还是别惹他们，我带着孩子们另找一处地方”
    菟诗左手折下一朵花，枕着右手臂道：“小北他知道这件事吗？”
    徐婷犹豫道：“你们为孤儿院和孩子们付出太多了......我怕小北他知道了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小诗你可也别做傻事啊，万一他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人，你可叫我剩下的日子怎么办！”
    菟诗一片一片折下鲜艳欲滴的花瓣，嘴里念道：“死，活，死，活，死......活”
    “嗯，我不会动的”，菟诗坐起身微笑道。
    徐婷松了口气，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搬走？”
    “明天吧，我会过来的，院长，晚饭烧什么？”
    “知道你这几天回过来，你爱吃的菜都有，我这去准备准备”，徐婷笑了笑转身离开。
    菟诗低头看着脚边的花瓣，呢喃道：“南城还没有我不敢动的人，可惜，连这美丽的花儿都不让你死，那我便饶你一命”

 十七

    第十七章
    “北哥哥来了！”
    听着在前院躁动的童音，菟诗面朝着腾挪的虬枝叶闭目养神，枕着头翘着腿，嘴里衔着叶茎，好不自在。
    “小诗！小北来啦！你们认识认识，今天你们终于能碰见一次了”，徐婷满脸笑容快速向菟诗走来，身后跟着一个挺拔的男人。
    “姐，你来了”，阡北难掩语气中的喜悦。
    “小北，你和小诗认识？”，徐婷惊讶道。
    阡北点了点头，对徐婷道：“徐妈，家里钱够吗？”
    “够了够了，孩子们都长了好几斤了”，徐婷笑道合不拢嘴，见两人有话要说，徐婷偷偷离了开。
    “阡北，院长偷偷告诉我一件事情要听听吗？”，菟诗晃悠着长腿，一脸惬意。
    “想”，阡北轻悄悄地坐在菟诗身旁，丝毫不敢看女人晃悠的长腿。
    “有人要动这里，你会怎么办？”
    阡北捏起被摘下的花瓣，瞄向菟诗，“不会好过”
    “我无聊的很，这件事交给我怎么样？”，菟诗突然道。
    阡北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在孤儿院吃了一顿晚饭，菟诗骑着停在后院仓库的自行车骑回了家。
    “大人，有什么吩咐”
    “帮我查查南城孤儿院最近有什么车辆来过”
    “......今天的出租车和昨天的...五辆奔驰”
    “能看清是谁吗？”
    “张...张泰，大人，是张家的张泰，张龙山的第三个儿子”
    “嗯”
    “对了大人，张泰最近在福田村召集人马，还有别的乡村也有动作，他把田地封了，好像暗地里建什么”
    福田村....这不是柳姐的种菜的地方吗？菟诗皱了皱眉。
    “嗯，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记得低调些，还有......”
    “清楚，明白，我会让阿勇解决的，大人放心”
    ...
    天蒙蒙亮，柳初夏骑着三轮来到了田里，只不过田埂被围了起来不让通行，柳初夏心里一慌，丢下三轮朝菜田跑去。
    直到看到被铲平的菜田，柳初夏眼前一黑，险些晕厥，心底突生悲怆，湛蓝的天好像要狠狠地压下来。
    柳初夏瘫坐在地上，手撑着土地，心乱如麻，脑子一片空白。
    “柳初夏是吧，是叫这名字是吧？”
    低垂的视野出现一道黑影，柳初夏抬起头，便看见张泰笑着俯身蹲下。
    “很好听的名字”
    柳初夏慌不迭地起身，呜咽一声摔在了地上，脚裸传来一阵阵的刺痛，柳初夏脸一霎好像苍白了许多。
    田野被封锁，四下除了他与正在施工的团体，便剩下眼前柔弱无力的女人。
    “生过一个孩子，而且已经十五岁了，叫什么...”，张泰若有所思道，“叫柳安雅是不是？”
    “你干什么！你别伤害我的孩子！”，柳初夏发疯似的扑向张泰。
    张泰踹开柳初夏，扯了扯领带道：“真是个疯婆娘，柳安雅现在好着呢，只不过之后可说不准了”
    “你不是人！你想我怎么样！”，柳初夏愤怒道。
    “我只是很好奇，你的菜田没有了，也不知道得罪了谁，让你连公司都进不去，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活得很失败，没有收入，女儿还在上学，或许还在遭受校园暴力，我都替你感到可怜”，张泰打量着柳初夏，道貌岸然道，“不过我向来很大放，陪我一夜，价格好商量”
    柳初夏很想反驳，可是每一句话都是偏偏像真的，如烙红的针灸刺入她的的心尖，无力地捂着脸，柳初夏颤抖着身子。
    张泰看着柳初夏染上淡麦色的肌肤。
    “张总，不好了！”，老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什么不好，我现在好着呢，等下会更好”，张泰道。
    “不是啊张总！有好几辆看起来很贵的车子朝我们这里开来了！”，老粗一脸慌张，“不会是条子知道了吧”
    张泰收起笑容，“不是你的人？”
    “不是，我还想问是不是张总你的人呢，张总，他们冲过来了！”，老粗连滚带爬地扑到一边抱起了头。
    “嗞嗞”，车轱辘碾压田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窝囊废，”张泰不屑道，转过身，见着数辆大众家车气势汹汹地冲下了田埂往他这驶来。
    张泰松了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原来是几个穷逼。
    正在施工的团体见对方直勾勾朝张泰开去，抄起家伙围在了张泰身边。
    柳初夏缩在一边，害怕极了。
    车子在张泰身前十米处停了下来，首车的驾驶座被推开，走下了身高两米的彪形大汉，虎背熊腰，脸上留着一卷虬髯。
    “啪！”，郭勇随手关上车门，整个车都在发荡。
    陆陆续续下车的十人显然以块头巨大的郭勇为首。
    张泰一开始被郭勇一身的腱子肌嚇住了，但很快便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勇哥，就是他，张泰”
    郭勇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张泰。
    “就开这种车敢闯我的地盘，不知道我已经包下这里了吗？”，张泰阴鸷道，“说你呢大傻个，没听到我说话吗？”
    郭勇一步一步走下去，俯视着张泰，抬手揪起他的衣领毫不费力地提了起来。
    “我操，放在张哥！”
    张泰身后的小弟怒道，抄着铲子往郭勇头上砸去。
    郭勇身后的十人齐齐出手，动作迅速狠辣，拳拳到手，各个身形敏捷疾如风，一个个人伴随着凄惨的哀嚎倒飞在田上，泥土下陷，尘叶四散，印出一个个人形。
    “张泰，你胆子不小啊”，耳边粗犷的声音把吓破了胆的张泰的魂拉了回来，他何时见过这种阵仗。
    “我...我.....”，张泰结巴道，喉咙传来的抓扼感令他呼吸有些急促，他怎么也想不出哪里会惹到了这样的人。
    “我可是张龙山的儿子，你..应该知道吧，把我放下，你想要多少钱都可以，我...很有钱”
    郭勇冷笑一声，揪着张泰的衣领将之狠狠砸在田埂上，泥土减缓了大多数冲击，但张泰还是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换位，“就你这几个臭钱我想还能惹到大人，也可以说你运气好”
    “咳咳！咳咳！”
    “对不起我错了哥！我没有招惹过你啊！放过我吧！”，张泰风尘仆仆，趴在地上怯懦道，甚至不敢抬头看向郭勇。
    “呵，之前的气势拿去了？”，郭勇看到了张泰身后的柳初夏，猛地一拍脑门，喝道，“快把柳小姐扶起来！”
    “柳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柳小姐脚崴了，扶她上车”
    “我们不是坏人，柳小姐我们待会就送你回家”
    柳初夏怔怔地看着面前微笑的十人，轻轻应了声，登时被搀着坐上了车，直到臀部确确实实接触到了柔软的后座，这次感觉真实了许，连忙转过头看向后车窗。
    田里传来一声声哀嚎，张泰跪在地上，手机被一脚塌碎。
    张泰低声下气地恳求郭勇能放他一马，竟连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张泰，要怪就怪你惹到了你惹不起的大人知道吗，幸亏大人心慈手软，不然今天你的命就得交代在这，懂？”，郭勇轻蔑道。

 十八

    第十八章
    惹不起的大人！
    张泰抱着头拼命想着过去接触过的人，除了几个狐朋狗友就是没权没势的人，还有几个女人。
    “可...可我真的没有....啊！”
    郭勇伸出大手，摁住张泰的头往土里揿，暴戾道：“张泰，我说你惹了大人，你还装不知道，你这渣滓，玩女人玩傻了？大人开口，你爹也包不住你，懂？”
    张泰被大力揿的头晕眼花，背脊倏然发凉，“懂，懂，我错了！”
    “大人第一次复出，拿你练练手”，郭勇对身后的十人扭了扭头。
    “别...别，我知道错了，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傻逼是我的不对，饶了我吧大哥！”，张泰看着越来越近的十人，跪在地上低首下心，泪涕齐下。
    “下手轻点，别打死打晕了”
    话音刚落，张泰还没来得及乞求，眼前一黑，张泰哀嚎一声被一拳正中右脸，紧接着拳影接连不断。
    张泰蜷缩在一团，被堵在中间遭受轮番殴打，郭勇一声令下，鼻青脸肿的张泰被如死狗一般拖起丢在后车门前。
    郭勇把车门打开，柳初夏瑟瑟地躲在里边。
    郭勇道：“不想再被打一次，就跪着”
    张泰颤抖着身子，头点如糠筛，柳初夏看着先前威风堂堂的张泰卑微地跪在她面前，颇感迷茫，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要帮她。
    “刚刚是不是欺负柳小姐了，给她磕头道歉，现在”
    “柳小姐，是我傻逼是我愚蠢是我冒犯了您，对不起，饶了我吧”，张泰一边磕着头一边道。
    “柳小姐，满意吗？”，郭勇问道。
    “...嗯...”，柳初夏轻轻点了点头。
    “好了，今天开始，如果柳小姐头发掉了一根，被欺负了或是不开心，你就完了，你爹的公司产业也得跟着完蛋，懂？”
    张泰看了眼郭勇凶神恶煞的眼神，连连点头，“从今天开始柳小姐就是我妈，我亲妈，我一定好好照顾她，绝对不会让她收到一点伤害！”
    “很好”，郭勇把车门轻轻关上，捡过地上的铲子道，“自己嘴巴张开还是让我撬开”
    张泰惊恐地张开嘴，郭勇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白色的颗粒塞进了张泰的嘴里，一拍后颈，张泰咽喉一滚，咽了下去。
    “你们给我吃了什么！咳咳”，张泰趴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薄荷味的糖果而已，要是你不听话，就.....咚的一声没了！”，郭勇和蔼地笑道，“你可以滚了”
    张泰低着头准备起身，被郭勇一脚踹翻，“叫你走了吗，听不懂我话的意思吗？”
    张泰不敢吭声，滑稽地翻着滚下了田埂。
    “走，上车，送柳小姐回家”
    “你们...到底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柳初夏小声问道，这些人既然连张泰都敢打，一定很厉害。
    “放心柳小姐，我们奉大人之命帮您教训张泰，遇到困难去找张泰，这是他的电话号码，他会帮您的”，郭勇笑道，递出一张纸条。
    “哦....谢谢”，柳初夏揪着衣领道。
    一路开到了老式居民楼，柳初夏看着五辆车子开走了上了楼，发现家门口站着一个女人。
    “小菟？你怎么在这？”，柳初夏笑道。
    “我见你没来送菜就来找你了，你今天去哪了，身上都是泥”，菟诗拍了拍柳初夏的衣服。
    进了房门，柳初夏歉意道：“对不起小菟，出了点事，这是你的钱，你还是拿回去吧”
    “你干什么，到底出什么事了？”，菟诗把钱塞回了柳初夏的手里，心想这女人怎么这么倔，强硬道，“这钱你收好，我不要”
    柳初夏握紧了手，摇了摇头，“我不想再麻烦你了小菟，谢谢你”
    “行了，不说这些，今天周末小雅呢？”，菟诗削了一个苹果道。
    “她今天一大早又出去了，说是和同学玩”，柳初夏突然想到张泰说的....校园暴力，心口一紧，坐如针毡。
    “小菟，你说小雅她会不会....被欺负了，我这当妈的怎么什么也不知道”
    “你在瞎想什么，小雅是个好孩子，自己会保护自己的”，菟诗面色如常，把削完了皮的苹果递给了柳初夏。
    “小雅她中午回来，我菜还没买”
    “超市不远，现在还来得及，需要我帮忙吗？柳姐”
    柳初夏笑了笑，“小雅前些日子可一直说想见你，一起吃顿饭再走吧”
    菟诗笑着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了超市，推了辆手推车。
    “小雅现在还在发育，营养要跟上，柳姐你也是，身体好才能照顾小雅”，菟诗在肉禽柜台上挑了一个猪大骨，“柳姐，熬个汤怎么样？”
    “好多钱了吧...”，柳初夏咬了咬牙道，“嗯”
    “你看看你都瘦了很多”，菟诗笑道，“今天我付，你总不能让客人吃青菜萝卜吧？”
    柳初夏脸一红，她确实...好像有过。
    挑挑选选了一车，菟诗陪着柳初夏来到了女性专用货架，意外看到了一个身影。
    “柳姐，我那里逛逛”
    菟诗轻悄悄地走到了第二排货架，那里的角落，站在一个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的女人，她没有穿那双白色的细高跟，但更显青春轻松。
    瞧着她一个人杵在货架前，手推车里空空如也，菟诗没由来的揪起了心。
    突然，菟诗见着那背脊秀挺的女人弯下腰蹲在了地上，快步走了过去。
    “没事吧？你没事吧？”，菟诗皱着眉道，蹲在女人身旁，着急的手无处安放。
    冷熙若微微摇头，缓缓站了起来，手从小腹上伸开，推着车转过身，没有看一眼声源。
    菟诗快速在货架上跳出质量优质的卫生棉揣在怀里往前走去。
    小腹痉挛似的疼痛，冷熙若捂着小腹，步履维艰，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菟诗将自己的外套脱下，跟在冷熙若身后，见她无力地依在货架上，才伸出手将外套向内层轻轻系在她的小腹上。
    保暖的外套应该很快能起温度，菟诗上前把卫生棉放进了手推车里，脚步往后退去，愈来愈快，躲在后边的拐角偷偷望着女人。
    冷熙若闭着眼忍着一阵的疼痛过去，苍白已经蔓延到了她的唇瓣。
    小腹不再冰冷，稍稍有了些温度，冷熙若睁开眼，看见了手推车的卫生棉和小腹上的浅色羽绒外套，往后看去，没有一人。
    冷熙若垂着眸，手搭在羽绒外套上，过了会儿抬手握住推车扶手，往结算台走去。
    菟诗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道柔软的背影，“小菟，小菟？”
    “...怎么了？柳姐你挑好了吗？”
    “嗯，我们回去吧，说不定小雅已经回来了”，柳初夏朝菟诗的视线看去，并没有看见人，“小菟，你也买吗？”
    “我不买，回去做饭吧，我饿了”，菟诗笑道，回头望了眼。

 十九

    第十九章
    “操你妈，还不赶快扶老子起来！”
    张泰咬着牙忍痛拍了拍西装，将周身最近的几人踹倒在地，“你们几个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
    施工团体唯唯诺诺地站在一起低着头，眼前的张泰父亲张龙山在南城有一席之地，要是惹他不开心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就不仅仅是丢饭碗这么简单了。
    “滚回去干活！”
    张泰干呕了几下，抹了抹嘴，见着远处走了一男人，双眼立马放光，仿佛见到了救星。
    “阡哥，你怎么过来了，小的有失远迎”，张泰毕恭毕敬道。
    阡北刚从福叔那过来，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他没有出面的意思，眼睛微觑，“刚刚来的是什么人？”
    南城有人敢这么有恃无恐地对张泰动手，看来丝毫没有把张家张龙山放在眼里，来头不小。
    “阡哥，我正要和你说呢，这帮人真的无理取闹，什么都没说就把我往死里打，我看八成是故意找茬，还威胁我，阡哥你可得对我做主啊！你瞧我这脸，我妈都认不出来了，哎哟”，张泰添油加醋，避重就轻道。
    “哼”，阡北轻描淡写地撇了眼张泰，“说实话，我不喜欢猜谜底”
    张泰汗涔涔落下，“这些人....莫名其妙地说我惹了一个大人，就..就过来教训我，还管那卖菜的女人喊小姐”
    阡北剑眉皱起，那个女人，他好像有几分印象....和她姐走的很近，关系...很好，阡北瞳孔陡然一缩。
    “我今天真是触霉头，晦气”，张泰嘀咕道，耳边冷不丁听道，“你是不是对那个女人有想法”
    “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身材还行”，张泰看了眼神色诡谲的阡北，小声道。
    阡北现在非常庆幸柳初夏没有遭遇不测，伸出手拧了拧额头。
    一瞬间，张泰发现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一具尸体，他大气不敢出一下。
    “阡哥，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按他们说的做”，阡北拍了拍张泰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张泰，我觉得这里开农家乐挺好的，你说呢？”
    张泰捂着喉咙傻眼地愣在原地，双膝跪地。
    阡北在南城地下根基深厚，许多家族暗自受他保护，并且有甚者放出小辈刻意去拉拢阡北，他便是其中之一，可现在连他最大的靠山都毫不犹豫地退却，张泰自言自语道：“我到底惹了什么人”
    ...
    老式居民楼内，菟诗把蔬菜放在菜板上起刀切菜，脑海里不断回放冷熙若苍白的唇与忍耐的表情，女人每月都会那么几次特殊时期，痛经，身体必须尽快调理，可看她这个样子，却没有去医院治疗，怎么这么不把身体放在心上，每次都是煎熬，怎么熬得住。
    菟诗蹙着眉，下手忽的一撇，手指上传来一瞬的疼痛，低头看着溢出的鲜血，菟诗暗忖了很久，叹了口气，苦恼地在厨房踱步。
    “小菟，切到手了，都出血了还不早说，我马上去拿创口贴”
    手指贴上了创口贴，菟诗还是觉得疼痛，是感受到了她的疼吗？拍了拍脑门   她在想什么？
    “小菟你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做”，柳初夏笑道。
    菟诗坐在沙发上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会看到冷熙若柔弱的一面而感觉悸动？
    上去还是不上去，到底是走上去还是躲在后面，在员工手下始终维持着冷峻形象的冷熙若，偏偏偏偏两次柔弱的形象被她撞见，菟诗瘫在沙发上叹了口气。
    门口传来插钥匙孔的声音，柳安雅换了鞋走了进来便看见菟诗，当即扯出一抹笑容，“菟姐姐你来啦”
    “小雅回来了？”
    “嗯，妈妈”，柳安雅往厨房的柳初夏看了眼便匆匆地垂下眼收回视线。
    菟诗拍了拍身边，“来，坐到姐姐这”
    柳安雅刚坐下就被菟诗揽过腰，“想不想姐姐？”
    “想”，柳安雅小声道。
    菟诗微微叹气，旋即笑道：“你妈妈出去买了你最爱吃的菜，你今天有口福了”
    柳初夏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小雅，菜是你菟姐姐买的，还不赶快谢谢”
    “谢谢菟姐姐”
    “乖”，菟诗揉了揉柳安雅的脑袋，“又长漂亮了，长大后肯定和你妈妈一样漂亮”
    柳安雅低着头笑了笑。
    “菜上齐了，小雅洗手吃饭了”，柳初夏把围裙解开看向柳安雅，“都是你喜欢的，多吃点”
    “谢谢妈妈”，柳安雅走到柳初夏身旁抱住了她。
    “哎”，柳初夏欣慰地笑了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告诉妈妈和菟姐姐”
    柳安雅抱的跟紧了，抬起头灿烂地笑道：“知道了妈妈，我在学校过得很好，新同学都喜欢和我玩”
    柳初夏松了口气，“小雅真棒，去洗手吧”
    “太好了小菟，小雅没有受欺负”，柳初夏拉起菟诗的手如释负重。
    “小雅她这么聪明漂亮，不会被欺负的”，菟诗笑道。
    一顿饭下来，菟诗看着厨房里的母女俩，不知为何，有一丝丝的....羡慕。
    “妈妈去下面倒垃圾，你和菟姐姐玩哦”，柳初夏微微弯下腰亲了亲柳安雅的脸颊。
    “嗯”，柳安雅抬起头回了一吻。
    “嗒”，门被带上。
    “菟姐姐，我....进去休息了”，柳安雅道，低着头步履匆匆。
    菟诗起身跟着柳安雅走进了房间，屋内有一张较大的床位，供两个人的尺寸。
    菟诗看着柳安雅侧脸，小心翼翼的神情专注的，怕被人发现什么似的，连她进来都没有发现。
    菟诗轻轻抬脚走到柳安雅身后，见她抖着手在于一个人聊天。
    “小雅”
    “啊，什么...菟姐姐怎么了，我...我在看书”，柳安雅急忙收起手机，慌慌张张地在书架上翻书，手肘不小心碰掉了手机。
    “菟姐姐...不要...”
    菟诗捡起手机，夜间模式下，一行白色字体分外鲜明。
    “明天放学后在十一号废弃的教学楼等我们，要是敢告诉老师，你知道下场的！”
    柳安雅胡乱地伸出手想抢回手机，被菟诗躲过。
    菟诗紧紧握住手机，凝重地看向缩着肩的柳安雅，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
    “对不起....”，柳安雅低垂着头，双色用着力按着大腿，“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柳安雅突然站起身，眼角红红的，攥着手看向菟诗，恳求道：“菟姐姐，求求你，不要告诉妈妈，我不想再让她担心了”
    “傻孩子”，菟诗看着女孩泛着水光的眼睛，心里一软，伸出手抱住了柳安雅，拍着她的背部，“嗯，我答应你不告诉你妈妈，但你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和菟姐姐说，可以吗？”
    菟诗抱着柳安雅坐在床沿，柳安雅揪着菟诗的衣角不安地看了周围。
    “你妈妈没有回来，这里就我们两个”，菟诗温柔道，“说出来，姐姐帮你”
    柳安雅摇着头，咬着唇，眼里的水花好像要溅了出来，愈发楚楚。
    “他们....想...对我...”
    菟诗突然搂过了泫然欲泣的柳安雅，小声道：“姐姐知道了，没关系的”
    胸口的凉意让菟诗不禁又叹了口气，她静静听着女孩宣泄自己压抑的恐惧与不安，那种感觉一定不好受，但她也感受过，她知道。
    胸口湿淋淋的，菟诗低着声回应着女孩的哭诉，在女孩断断续续的哽咽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遭受校园欺凌的事情。
    与小雅一班的男生在班级的入学首测中排面垫底，看着小雅成绩好人又好，是老师和同学眼中的乖乖女，于是起了歹意，叫来了其他班级的吊车尾。
    明明一样考进了市重点，为什么我倒数，为什么她却是第一，整天在老师同学面前装什么乖乖女，看我怎么撕下你的伪装！
    胸口的抽泣声渐渐消失，菟诗低头哄道：“没关系的，在姐姐这里不用顾虑什么，姐姐会支持你的”
    柳安雅抬起头，虽然眼睛还是红红的，但脆弱的情绪已经缓和了很多，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展颜笑道：“嗯！谢谢菟姐姐！”
    “有没有被....”，菟诗的眉头拧了起来。
    柳安雅迅速摇着头，然后眨着眼睛看向菟诗。
    “不用怕，那些坏人威胁你，你不能害怕退缩，他们只会变本加厉，你要知道你有可以倾诉依靠的对象，不想要妈妈担心就要对自己负责，知道吗？”，菟诗板着脸道。
    “以后有困难被欺负了要和我说，你妈妈很担心你的，以后也不能骗她”
    柳安雅抹了抹眼角，认真道：“我知道了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不准逃课哦”，菟诗笑道。
    “不会哒，我会好好上课，然后找个工作，我会好好照顾妈妈的”，柳安雅笑道。
    “乖孩子，你妈妈肯定很高兴”，菟诗道，“去看书吧，姐姐去外面了”
    带上门，见柳安雅挺着背脊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书，菟诗放心地转过身。

 二十

    第二十章
    笙歌酒店第的十层，迎来本月的第二次筵席。
    乔妙兰手挽着张晋的手臂入座，她的瞳孔随着周围的人影而晃漾。
    “没关系，放轻松”，张晋小声道。
    “嗯”，乔妙兰应声。
    妙兰嫁给他也是受罪了，张晋略显自责，手抚着乔妙兰的手，张晋正襟危坐，这一次，他不止为了老婆，更是为了被污蔑而锒铛入狱的大哥，决不能让公司落入歹人之手。
    筵席开始了，很安静，所有人都等着张家掌舵者老爷子开口，他更像一个印累绶若的官宦。
    “妙兰，你刚刚踏进张家门，之后要好好跟你大嫂好好相处”，张老爷子坐在首席眉眼和蔼地看向乔妙兰。
    乔妙兰看向桌对面，老爷子右手边的两人，其中一女正是她的大嫂江茹，江茹亲昵地与一金发男子肩靠肩，这番模样令在座的人好生羡慕，张晋攥着拳默默地注视着，乔妙兰轻轻将手搭了上去。
    张老爷子张权仁侧头笑着看向金发男子，“小赫，北城那里你们家生意如何？”
    “爷爷，家里生意红火，日进斗金，这是我孝敬您的一点小礼物，请您收下”
    “这不是地下拍卖行里的千彩瓷瓶吗？没想到被宫赫买下来了”
    “不少钱吧”
    “拍卖会第一件就是这个，好像也得十几二十万”
    张权仁笑呵呵地收下了瓷瓶，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会儿叫人收回，眼睛转了转，皱眉道：“张泰呢？”
    江茹笑道：“小泰啊，可能在和朋友吃晚饭呢”
    “哼！”，张权仁重重哼了声，显然心情很不好。
    “老公，你不是从北城空运过来了几箱外国进口的佳酿吗？快拿出来”，江茹道。
    “哦，瞧我这记性”，宫赫拍了拍手，门外走了一列酒保，将托盘上的精装杯酒端入每一桌上，无人不赞叹宫赫的手笔。
    张晋只能睁着眼睛看着宫赫惺惺作态地端起一杯醰厚的酒弯身在张权仁身旁，为了讨好老爷子真是煞费苦心了。
    “爷爷，请”
    “好酒，好酒”，张权仁微啜一口，拈须点头，笑容满面。
    “张晋，族会筵，你不会没有礼物献给爷爷吧？”，宫赫笑眯眯地看向张晋。
    张晋心一抖，拱手笑道：“我祝老爷子洪福齐天，福星高照”
    “嘴上说说谁不会，也要拿出点实际行动出来啊”，江茹轻飘飘道。
    “你....”
    张晋感受到手上的温暖，一个急刹车把嘴里的贱女人吞了下去，瞧着她与宫赫有说有话的模样，丝毫不为她...那被污蔑而入狱的丈夫感到悲伤。
    “怎么了晋弟？”，江茹笑道，抿了一口佳酿。
    “你可真是又嫁了一个好丈夫”，张晋回以笑道。
    “是的呢，宫赫他有钱有势，人长得帅，对我又好，哪个女人不喜欢，是不是老公？”，江茹转过头，露出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看你是喜欢他的钱吧”，张晋淡淡道，大哥为公司日夜操劳，钱和精力都投入了公司，却落得个被妻子和情夫联手陷害，张晋不禁摇了摇头。
    “张晋，怎么说话的，你大嫂和我是真心相爱的”，宫赫笑道。
    “好了，别说这些过去的了，铭儿他...哎，算他命苦，一时做了错事，但这也怨不了他”，张权仁笑了笑，“大家都吃，好菜好酒都齐了，一月一次的族会不能落下”
    张晋看了眼笑着的张权仁，低下头看着桌上的酒杯，迟迟未动。
    “张晋，怎么不喝，进口酒”，宫赫笑道。
    “我不喝酒”，张晋道。
    “哪有男人不喝酒的，别不给我面子，就当给老爷子助助兴，一看老爷子喝得满脸红光的”，宫赫起身又给张权仁满上空酒杯。
    “好酒，来，干”，张权仁笑道，目光矍铄，对宫赫举起酒杯。
    “恭敬不如从命”
    “我也和爷爷碰一杯”
    “呯”
    “呯”
    宫赫和江茹和老爷子碰杯，余桌的人只能默默低头弄酒。
    “张晋她真的不能喝酒”，乔妙兰紧张道，见此顿时咬了咬牙，拿过酒杯站起了身。
    张晋满面愁容，要犹豫着伸出手，但乔妙兰已经站起了身。
    “爷爷，我敬您”，乔妙兰端起酒杯，见着老爷子已经缩回了手，举起手将一满杯的酒灌下了嘴。
    “爷爷，张晋喝不了酒，我替他再敬您”
    “乔妹，别强撑着，你家男人怎么不喝呢？”，江茹道。
    两杯下肚，并不会喝酒的乔妙兰酒色上脸，坐回了座。
    楼层内，好像一声大气都没有。
    “好，妙兰”，张权仁看向张晋，“小晋，这次你在笙歌酒店举办族会，你在外面作为我张家的代表在外界给我们张家也长了长脸，不错”
    张晋听到这句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妙兰是个好女人，你也不小了，需要顾家了，多花一点时间陪陪妙兰，来年生个大胖小子给爷爷抱抱”
    张晋心一沉，开口道：“公司现在还在上升期，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各个方向都还在重新规划，很快就能上纲上线，这都表明公司在朝好的方向前进，而且好几个项目我已经谈妥了，正式实施的日期迫在眉睫”
    乔妙兰看了看周围的人，他们一大部分都在公司里工作，过着轻松的工作，拿着不菲的高薪，却不想这一切都是张晋的功劳，这个时候没人肯出来说几句。
    “嗯，不错”，张权仁捋了一把胡子道：“当初把公司交给你，爷爷没有看错，你是一块经商的好料子，但是公司也需要新鲜血液”
    “公司的各个部门已经充实了，如果需要新鲜血液，那得要从基层坐起”，张晋认真道，“何况公司的流动资金已经不多了”
    宫赫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容。
    “钱只要努力挣总会有的”，张权仁和蔼地看向张晋，“这样吧，我看公司董事会缺一个人，小赫他也学过经商，我觉得能胜任这个位置”
    “.......嗯”，张晋点了点头。
    “放心吧爷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宫赫笑眯眯道，“晋总，我会好好工作的，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
    席后，张晋搂着喝醉了的乔妙兰站在酒店大门口，吹着冷风，衣扣半解，心中苦涩难咽。
    分公司已经在宫赫手里倒闭了，老爷子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太弱了，以至于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连公司的未来也担保不了，大哥临走前他信誓旦旦的答应，难道就要失言了么。
    “哎”，张晋忍不住长叹一声，他突然想到，如果得到那个女神秘人的帮助，或许这一切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呢？

 二十一 肏屄

    第二十一章
    元气满满的一天，新的一月，菟诗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美好的期望，但踏进工作岗位见着她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信封，心想着有趣的事情来了。
    “菟姐你来啦”，许文川小声道，语气很是热情。
    “早”，菟诗笑道，看了看周围，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菟诗坐在座位上，拿起信封，许文川道：“这是丽萍放在这里的，说是给你一个礼物，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菟诗打开信封，果不其然，这是一封辞退信，里边包含了种种罪名，粗略一扫，菟诗便放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组长在吗？”
    许文川看着微笑的菟诗，“不知道，他刚刚就朝电梯那里走去了”
    菟诗若有所思，脸上的笑意愈发朗朗，许文川缩了缩脖子。
    菟诗独自走到董建的办公室前，门掩着，周身很安静，时不时传来抑扬顿挫的声音，菟诗光明正大地推开门，倚在门口，这个位置正是监控的死角，菟诗眯着眼玩味地看着室内上演的活春香。
    一具臃肿的身躯压着白花花的肉体疯狂地上下冲撞，菟诗在这个角度能轻而易举地俯瞰全景，她没有喜欢看人做爱的癖好，但是这次饶有兴致。
    男人的生殖器全部插在女人的阴道里，不顾女人的感受，粗鲁，暴躁，毫无美感，只有野兽本能的交媾。
    “董哥，那个...哈...哈啊...菟诗.....”
    “小事，你今天...哼..伺候我舒服了，我叫人把她抓起给你当宠物，怎么玩都行”
    “啊啊，哥哥好厉害！肏得....我好.啊啊..好舒服！”
    “好硬.啊....哥哥...哈啊.....啊...好粗好大！”
    这种能将两人紧密贴切的姿势，应该是能完全感受到对方的，本应该是美好的，但是眼前的画面让菟诗感觉这个姿势受到了玷污。
    两人出乎预料的疯狂，以至于菟诗拍了拍手，他还在用下半身冲撞着女人发红的臀部。
    偷偷在办公室里做爱，挺刺激的，菟诗想道，低头踢去门口斜放着的一双恨天高，可见鞋主人有多么急切。
    “谁？”，董建一惊，随后不慌不忙地停下腰，丽萍慌张地拉过褶皱的衣服遮住上半身，脸颊还是红红一片。
    “菟诗”，菟诗见两人衣着穿好，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优雅地双臂抱胸。
    “菟诗！”，丽萍下意识道，“你应该已经被董经理开除了！”
    “菟诗啊”，董建从女人身上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是谁允许你进我的办公室的？不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吗？”
    “哦，你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吗？怎么还呆在这里”，董建冷哼一声，坐在办公椅上，紧紧盯着菟诗。
    菟诗挑着眉，微微晃着足，挑衅道：“我想呆就呆，你管着着么？做多久了，一分钟？这么快就不行了？早泄？阳痿？真是可怜呢”
    “你能满足她么？”，菟诗漫不经心地看向丽萍，随意地靠在沙发背上，“丽萍，你爸爸能满足你么？进入你的深处了么？有感觉么？爽么？高潮了吗？”
    丽萍慌不迭道：“当然...当然！”
    菟诗低下头忍俊不禁，董建笑容瞬间凝固，旋即笑了笑。
    “丽萍给了你几年的穴，让你能有恃无恐地开除员工？”，菟诗微笑道，看了眼办公室装潢，撇了眼一旁一脸恶毒的丽萍。
    “有恃无恐？哼，如果你也想上我床，不用耍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直接说吧”，董建阴沉地笑道，上下打量着菟诗。
    菟诗低头笑了笑，起身后脚跟踢上了门，反锁上，仰头看了眼监控，在死角解下外套随手一甩，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优雅地捋起袖口，接着双手捏着两边的桌角，弯下身明媚地笑道：“就你？一个废物也配？”
    董建看了眼被反锁的门，仰着头邪笑道：“什么东西，别以为长的漂亮点我就不敢动你，信不信就在这里老子把你上了，也没有人会帮你说一句话？老子把你丢进贫民窟被一帮乞丐轮奸也没人知道，知道吗？小婊子！”
    菟诗双臂猛地用力，将桌子整个掀翻，桌上的文件滚滚砸下。
    “啊啊”，董建哀嚎道，用力推着胸前压着的桌子，但因长期淫乱萎靡的生活从而导致体力不支肾虚无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吼道：“丽萍，还不滚过来！”
    丽萍被吓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慌慌地跑过去，菟诗挽了挽发丝，侧过脸，伸出一只手扼住丽萍的喉咙，将之揿在墙壁上，欺身微笑道：“是你出的主意吧，美女？”
    丽萍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笑容，耳边是恶魔一般的啽呓，颤着身子睁着瞳孔。
    “他说的话不错，你说我把你丢进贫民窟，你猜你会怎么样？穴被肏翻？还是第二天就被报道...”，菟诗好奇道，“裸体女人惨死在贫民窟，生殖器里灌满了成千上万的男人的精液？肮脏的像猪圂一样的混浊精液在你的嘴里流淌...脸上...手上...腿上...脚上...是不是很害怕？嗯？   ”
    丽萍惊恐地摇着头，手指好像要扣进背后的墙壁，张开嘴如鲠在喉，瞳孔映出眼前女人满眼的戏谑与冷酷，好像一丝感情都不在掺杂其中，都汇涵在她的手指上，喉咙比上次还要冰冷，似乎一碰就碎。
    “对..对...对不起，对不起，饶了我吧”，丽萍弱弱哆嗦道，呼吸絮乱，缩着脖子背脊发凉。
    “丽萍！你在干什么！操你妈给老子过来！”
    “快去外面叫人！丽萍！”
    “李安一！李安一！”
    菟诗皱着眉绕过翘起的桌角，伸出脚狠狠地踩在董建抓着桌沿的手上，“吵到我了，我说话喜欢安静”
    “啊啊！你个小婊子！”，董建吃痛地詈骂道。
    菟诗高高地俯视而下，动作靡靡地碾着鞋跟，欣赏着董建皱起的五官。
    “扣扣扣，董经理，董经理，我来提交报告了”
    “扣扣扣，董经理在吗？”
    “不会在....还是等下再来吧，应该很快的”
    门外的声音愈来愈小，董建的喘息声愈来愈重，连睁开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菟诗蹲下身，笑道：“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不择手段，惹了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不好过，你知道么？经理？我好怕哦”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菟诗拉下外套披在身上，拢了拢长发，自顾自打开门走了出去，嘀咕道：“早泄，真可怜”
    “丽萍...董经理他..”
    “快帮我一把，董经理他...先把桌子搬起来！”
    “哦哦，好的，我去叫人”
    “别交了，我们两个够了”
    “......”
    菟诗勾起唇角悠悠地消失了拐角下的阴影中。

 二十二 不正当关系

    第二十二章
    员工守则上明确规定，每个员工每个月有一次进谏的权利，菟诗负着手，闲庭信步地走向电梯，按下了按钮。
    开门时，菟诗看着里边的李安一，笑着打了声招呼。
    李安一神色低落，“早......谢谢你”，说完便走了。
    菟诗细眉微皱，坐上电梯，直达顶楼。
    “你好，出示胸卡”
    “嗯，要找总裁什么事？”
    “员工守则上有一条每月可以请柬的规定”
    秘书点了点头，向菟诗道：“请跟我来，冷总时间紧凑，所以你记得长话短说”
    “好的”
    “你是怀孕了吧，多注意休息，祝你怀胎十月，生下健健康康的宝宝”，菟诗看着前边左侧带路的女秘书笑道。
    女秘书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对菟诗感激地笑了笑。
    “就是这里了”
    “谢谢”
    菟诗站在门前，整饬了衣襟，举起手在门上轻扣了三下。
    “请进”
    菟诗带上门走了进去，冷熙若摘下黑框眼镜抬起了头，“坐，有什么事？”
    菟诗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手指在下面圈着衣角，看向冷熙若：“...我被恶意辞职了，所以想找冷总讨个公道”
    “你叫...”冷熙若微微蹙起眉。
    “我叫菟诗，菟丝的菟”，菟诗紧接下一句道。
    “哪个.”
    “人事部a区，d级职员”
    冷熙若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菟诗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紧跟而上。
    冷熙若看向电脑屏幕前的红名职员，在大叠文件中摸索了会儿，捏着一张纸看了看。
    “董经理已经把辞退信给我了，冷总过目”，菟诗把辞退信递给了冷熙若。
    冷熙若看着信封下的红盖章，好看的秀眉更皱了，接着又把内容看完。
    “冷总，我兢兢业业工作，怎么能把我一言不发就开了，而且那董经理...”，菟诗掩面而泣，而后委屈巴巴地看向冷熙若。
    冷熙若稍稍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说出来，我会对公司每一个职员负责的”
    “那就好”，菟诗松了口气，眼神飘忽，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本来是拿着辞退信去找董经理的，但看见董经理和丽萍在里面不知道干什么，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我走进去的时候董经理和丽萍还想对我做那种事情，冷总，你可得对我负责，幸好我跑得快，这才跑了见你！”
    冷熙若捏了捏眉心，适才a区组长李安一和许文川也与她反馈此类事情，这时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冷熙若一看来电显示，脸色冷然。
    “冷总，我先走了”，菟诗小声道。
    “嗯，你先回去工作...不用怕”，冷熙若道。
    “嗯，我知道了冷总”，菟诗轻轻带上门，掩饰了唇角的笑意。
    辞退，还挺好的。
    回到工作岗位，周围的人都投来疑惑的目光，许文川道：“菟姐，没事吧”
    “没事，能有什么事”，菟诗风轻云淡道，脑子还回放着那带着黑色边框眼镜的美丽女子。
    “嘿嘿，菟姐很高兴嘛，我和安一想请你吃顿晚饭，你看怎么样？”
    菟诗一惊讶，点头道：“好啊，谢谢你们了”
    “这不是....”，许文川看见走出来的李安一，急忙闭上嘴，弯下腰装作系鞋带。
    “董经理怎么来了”
    “来检查的吗？”
    “怎么可能，董经理一年能来检查一次就不错了”
    “嘿嘿，你是没看到他被压在桌子下面的样子，脸都成猪肝色的了”
    菟诗听到周身的议论，抬起头就看见董建冷冷地盯着自己。
    她很不喜欢这种眼神，菟诗兀然笑了出来。
    “董经理怎么一直狠狠盯着菟诗？”
    “八成菟诗得罪他了，还是自求多福吧，说不定刚刚就是她把董经理打了”
    “开什么玩笑，我猜是太激烈，自己摔的”
    董建冷哼一声，拂袖转身朝高管专用电梯走去，菟诗道：“文川，你刚刚要说什么？”
    许文川蹲下身，悄咪咪地躲过李安一的视线，在菟诗身旁抬头，压低声音道：“李安一被良经理提拔到了c级，我月薪也涨了不少，以后说不定也能升职，嘿嘿”
    “挺好的”，菟诗点了点头。
    “这都是因为菟姐你啊！所以我们准备请你吃晚饭，还是安一先提出来的”
    “许文川！”
    许文川笑呵呵地站起身道：“李组长，我刚刚鞋带掉了”
    ...
    “董经理，那个菟诗怎么一点也不怕你啊”，无人的角落，丽萍尚有后怕道，摸了摸脖子。
    董建阴狠道：“能有什么本事！这个臭婊子，害我出糗，我要她跪在我面前给我求饶！”
    丽萍眼里闪过一丝惊慌，“董经理，菟诗不会有后台吧”
    董建恶狠狠道：“蠢蛋！有后台的来公司当个职员干什么！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她随便说你两句就被忽悠住了？我还说我是南城第一人呢！胸大无脑的蠢货！”
    董建扯了扯领带，脸色涨红，丽萍站在一旁低着头，仿佛后知后觉，在心里把菟诗骂了千百遍。
    “回去工作，傻站在这里干什么！”
    丽萍连连点头，顺其自然地将一切怒气归功在了菟诗身上。
    “董哥，找我贵干？”
    “公司下班跟踪一个叫菟诗的女人，晚上把她的一言一行汇报给我，钱打你账户上”
    “大哥大气，保证给你带回来”
    董建收起手机，阔步走进电梯里坐到了顶楼。
    女秘书收到了消息，见董建便立马带他到了总裁办公室前。
    “扣扣扣”
    “请进”
    冷熙若看了眼董建，指了指椅子道：“坐”
    董建笑道：“冷总裁，不知业务繁重的您喊我过来，是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业务繁忙就不能喊你过来了？”，冷熙若美目犀利地看向董建，淡淡道，“我看董经理最近过得也挺忙的，需要休息几天吗？”
    “哪里哪里，冷总裁喊我，我定然随叫随到”，董建搓了搓手道，“我在怎么忙也抵不过冷总裁万分之一啊，况且我的能力肯定不及您的亿分之一，所以部门的任务我需要人手，冷总裁您看...我这就是这个情况.”
    冷熙若靠在椅背上，微微转着椅子，“嗯，如果有人反应你滥用职权，欺压职员，你觉得...几分真几分假？”
    “是谁污蔑我！冷总裁，你可别听信那个人的一面之词，您可以把她叫出来当面对质”，董建登时联想到了菟诗，暗想一定是这个臭婊子。
    “嗯，那你说，是什么情况？”
    “这......”，董建眼睛转了转道，“我绝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我向天担保，难道我在公司这么多年了，您还信不过我吗？”
    “事出必有因，说吧”，冷熙若淡淡地扫了眼董建，“还是说你.....”
    董建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了，于是道：“其实是菟诗她”
    “菟...诗？”，冷熙若徐缓道。
    董建突然有股坐立不安的感觉，眼前女子散发的气场令他不由得开始畏首畏尾，“就是她，她..她想不劳而获，公司也不允许有这种人出现，所以我就把她辞了”
    冷熙若声音渐冷，“所以没经过我的批准就擅自把她辞了？”
    “对不起冷总裁，我也是出于当时的紧急情况”，董建急忙道，“这个菟诗她，她想和我搭上不正当关系，我..也是迫于无奈啊！”

 二十三 白莲花

    第二十三章
    “嗯”，冷熙若似乎信以为真，坐起身，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我相信董经理，你也是公司多年的一把手了”
    董建暗下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冷总裁明辨是非，深孚众望，我一定为公司为您鞠躬尽瘁”
    “那是最好”
    “不知道冷总裁还有什么吩咐？没有的话我就先回去工作了”，董建询问道。
    冷熙若起身，拾掇桌面上散乱的文件，看向笑着的董建道：“董经理，你在办公室的事情不胫而走，你跟我去监控室调取录像平复异声”
    董建心一抖，若是监控录像调出来，他与丽萍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全部都暴露了出来！
    冷熙若走过董建身旁，看着他不自然的脸色，淡然道：“放心董经理，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不会过多掺手，况且，你还是公司的股东”
    董建听着耳边嘹呖的高跟鞋声，心沉了沉，眼里闪过忌惮。
    女秘书见冷熙若走了出来，小跑上前道：“冷总，身体...”
    “没事，你把人事部的菟诗传到监控室”，冷熙若道。
    女秘书看到冷熙若身后不远处的董建，好像明白了什么，转身跑去。
    看守监控室的两人远远望着一名仪态娉婷的女子朝他们这里走来，片刻的慌忙后挺胸收腹，直挺挺地站在原地。
    “总裁好！”
    “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监控室员工回头看见女子，风一般地整顿好姿态，站起身绷着脸道：“总..总裁，您有个吩咐？”
    员工眼睛一撇跟在冷熙若身后走进来的董建，心想肯定发生了大事，竟然连平日素不出屋的董经理都来了。
    菟诗撩了撩长发，推开门走进了监控室，看向董建，小跑躲在了冷熙若身后道：“冷总，就是他”
    冷熙若看了眼董建，道：“麻烦把董经理的监控调出来”
    “好..好的”
    大屏幕上出现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冷熙若道：“往前放”
    时间开始回溯，在菟诗走进办公室门的开始，冷熙若道：“就到这，放”
    时间稳步前进，大屏幕当中，一个女人衣冠整齐的走进办公室，两人交流了会儿，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丽萍脸上露出不善的表情，而男人一路则是漫不经心地看向女人，超清监控，连男人眼中的颜色都一清二楚。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似乎害怕地抱着胸，低着头，腿在轻轻发颤。因为低着头，长发掩住了表情，但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无助。
    随着男人阴沉的眼神，沙发上的女人脚步有些不稳地走向门口，接着大屏幕一片漆黑，但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
    监控室员工忐忑地看向神色难以捉摸的冷熙若。
    菟诗躲在冷熙若身后，哽咽道：“就是董经理，他强迫我，如果...我不这么做，他就要我找不到工作，还扬言要把我...把我丢到贫民窟里去”
    董建双目圆睁，还想开口，却见冷熙若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只得哆嗦着手瞪向菟诗。
    菟诗向冷熙若靠了几分距离，冷熙若看她一脸的害怕，也就默许了。
    大屏幕黑了没多久，又好像很久，画面明亮起来时，却是桌子一边倒压住了董建。
    菟诗仿佛压抑久了，不禁诉说：“我拼命抵抗他们两个人，把桌子弄倒了，这才逃了出来”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啊菟诗职员”，董建开口道。
    这个时候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连监控室员工都在心里对董建嗤之以鼻。
    冷熙若看向泫然欲泣的菟诗，转头道：“董经理，你有什么说的吗？你们先出去”
    监控室就剩下三个人，董建急忙道：“不是她说的情况，她完全颠倒黑白，是...是”
    话到嘴边，董建怔住了，喉咙噎住了，他忽然发现他无话可说！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填补不了一个个空洞，此刻一切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是什么，董经理”，冷熙若.若有所思。
    董建知道，她这次栽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是我做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希望冷总裁能从轻发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最后一句话，董建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菟诗，你先回去吧”，冷熙若道。
    “嗯，冷总，我以后还是在这里上班吗？”
    “当然，这次考核任务你办得很好，公司会奖励你的”
    门被轻轻带上，冷熙若看着定格的画面，董建那双色欲熏心的眼睛。
    “董经理，你想得到什么惩罚？”，冷熙若坐在椅子上。
    董建眼睛四下乱转，“冷总裁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处罚就好”
    “嗯，好”，冷熙若道，“因人而异，由事而议”
    “什么经理，竟然还强迫人，我呸”
    “听说董建和总裁的背景有点关系，说话小点声兄弟”
    “看刚刚那个女的，一看就被吓坏了，唉，真的可怜”
    “哎，出来了，别说了！”
    两名监控室员工牢牢闭上嘴，近距离见着董建由淡笑转为横眉怒目，心里一顿舒畅，虽然他们没有能力主持公道，但总裁是非分明，明察秋毫，这就够了。
    到了下班点，菟诗与李安一许文川结伴去了离公司不远的餐厅，点了些菜。
    “嗨，我这次真的抱对大腿了，跟了菟姐立马月薪上涨，安一也晋升了等级，是不是李安一？”，许文川用手肘顶了顶身旁心不在焉的李安一。
    “是...是啊”
    “不用和我客气”，菟诗笑了笑，手托着脸腮搅拌着热饮。
    “那咋能啊，我们什么也没做，就宣传了下，这和奖励不对等，怪不好意思的”，许文川笑道，不断地对李安一使眼色。
    “眼睛怎么了，不舒服吗？”
    “呵呵，菟姐太漂亮了，我眼睛受不了了，呵呵”
    “小诗你....那封信是辞职信吧”，李安一纠结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菟诗抬眸看向对面两人，笑道：“是啊，董经理亲自给我辞了，丽萍递到我桌子上，你们都看见了”
    “那你....”，李安一与许文川对视了眼，挠了挠头道，“我们和冷总裁反应了董经理与丽萍之间的不正当关系.....”
    “难怪我接到消息，辞职被驳回了，原来是你们的帮忙，谢谢”，菟诗扬起嘴角道，“那说好了，这顿饭我请，我们算扯平了”
    “啊？”，许文川拉长了嘴，呼了口气道，“那太好了，你看这顿饭我和安一是打算.....”
    “姐是请不起一顿饭的人吗？”，菟诗笑道。
    “嘿嘿”，许文川笑了笑。
    “以后还要多多担待，小安？”
    李安一有些不好意思，“我能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放松点，我还没拘谨呢，你们俩大老爷们害羞什么？”，菟诗道，“服务员，上菜单”
    许文川愣道：“菟姐，咱们刚刚不是点过了吗？”
    “既然你菟姐买单，就要吃大的，管你们饱，不要和我客气”，菟诗装作财大气粗的模样道。

 二十四 邻居艾琳

    第二十四章
    吃好饭，菟诗买好单，三人正好要离开，突然一着兔子人偶着装的人走了过来道：“帅哥美女好，本店现在正举办游戏活动，有机会得冰箱洗衣机等千元大奖”
    三人跟着兔子人偶来到餐厅深边，已经有一些食客聚集在里。
    “哎，一百次都不中啊！”
    “什么活动啊，意思一次都不给中！”
    “这中奖几率有百分之一吗！”，不少食客哀声载道。
    “本店消费一百元元整获一次机会，你们一共获得五次机会”，
    菟诗看了看贴着墙壁的一个五颜六色的大转盘，掺着赌博色彩的游戏，她一向没有兴趣。
    “嘿嘿，菟姐，你先转一回”，许文川笑道，搭了搭李安一的肩膀。
    “是..对啊”
    兔子玩偶道：“有请美女转动转盘！”
    “我猜我要中咯”，菟诗笑了笑，走上前随意地转动了大转盘，转过身时，却听见周身食客一片惊呼。
    “中了！怎么可能！”
    “一次就中！她是不是和这店一伙的！”
    菟诗眉一挑，看着箭头指向了价值8888的智能冰箱。
    接下来许文川和李安一各转两次，果不其然是没中，倒也没过多情绪，这种活动中奖几率近乎为零。
    “冰箱啊，8888，真贵”，许文川道，拍了拍自己的手，“我感觉就差一点我也能中”
    “您好美女，填一下资料，本店免运费送达您家，风雨无阻”，兔子人偶道。
    菟诗看了眼表格，抬眸扫了眼兔子玩偶，勾着嘴角把资料一五一十地填了上去。
    “谢谢惠顾，期待下次再来！”
    与两人道别，菟诗搭车前往小区，阖眼小憩。
    “啥人啊，没开车咋的，抢你妈的道！”，司机骂骂咧咧地按着喇叭。
    司机踩着油门，谁知左边的双黄线又窜出一辆宝马，疯狂地亮着前车灯。
    司机督了眼右后视镜，右边抢道的车离他的出租车车门只差分毫，吓得司机往左一个小打，但又迅速打了回来，心里一惊，咽了咽喉咙，他不会是摊上事儿了吧！
    宝马啊，他干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车子！
    “不惹事，不惹事”，司机自言自语道，“我上有老，下有小，经不起折腾”
    两辆车绕着出租车，浑然不顾交通法规，前后车灯闪烁不断，挑衅的意思显而易见。
    交警远远看见一辆白色宝马左轮压着双黄线行驶，眉头一皱，做出手势并迅速吹了警哨。
    十字路口其他开过的汽车随着警哨而放缓了速度，也包括载着菟诗的出租车。
    两辆宝马有恃无恐似的当着交警的面加大了马力飞速驶过，将人行道斑马线上的行人吓得往后退去。
    “我操”，司机惊叹道。
    菟诗打开车窗，右臂靠在上边吹着风儿，看着路边的警车闪着执行交替灯朝宝马车方向开去。
    “应该不是找我的”   司机庆幸道，“真是什么人都有啊，连交警都不放在眼里，等着进拘留所吧，十二分全扣光！”
    “谁说不是呢”，菟诗轻轻道，“有点意思”，忽的想起她在监控室里的表演，也觉得颇为好笑，她这种行为在言情小说里算什么？
    嗯......白莲花心机婊？挺合适的，菟诗笑了笑，吸了吸鼻翼，想着这个周末该去哪里游玩。
    到了晚上，小区里灯火通明，菟诗双臂靠在阳台上，心一但静下来，她格外想做点什么，但却无事可做，如何不悲伤。
    客厅没开灯，窗外月落参横，月影下坠，陈设的阴影犹如一个个悚峙的黑影，如何不寂寞。
    菟诗开始怀念那一夜了，门外传来敲门声，将菟诗的思绪拉了回来。
    透过猫眼看见是一个年芳十八左右的女孩子，菟诗打开了门。
    “你好，我叫艾琳，是对面新来的房客，以后请多多关照”，艾琳伸出手笑道，小姑娘看起来属于很活泼的女孩，笑容很有感染力。
    难过她自打住在这里，便没有见过对面的邻居，菟诗笑着伸出手握了握道：“嗯，你好，我叫菟诗，多多关照”
    “哇，你姓菟吗，听起来好可爱哎”，艾琳甜甜笑道，“我可以喊你菟姐姐吗？因为你看起来好像比我大辣么一丢丢”
    “都快要变阿姨了”
    “哪有啦，阿姨眼角都有鱼尾纹的，你是姐姐”
    “要进来坐坐吗？”，菟诗邀请道，这妮子会说话。
    艾琳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我带过来的行李还没有整理好，所以....”
    “我现在也没事，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帮你一起整理”
    “太好了！”，艾琳捂了捂嘴，随后笑嘻嘻地打开了房门，看着一地灰尘又不免抱怨道，“太脏了，要打理到什么时候去”
    “嘻嘻，幸好有菟姐姐在，可以省一半时间”
    两人合力将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地板还打了蜡，而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菟诗扶着腰，不禁感叹上了年纪就是不行，可能就是这样才多愁善感。
    “呼，终于弄干净了！累死了！”，艾琳支着腰道，忸怩地指了指门口玄关的大大小小的行李箱道，“菟姐姐，你看还有这么多行李箱”
    “知道了，一起整理”，菟诗无奈道。
    “嘻嘻，菟姐姐真好，我太幸运了！我看新闻说小区发生什么入室盗窃强奸案，最后查出来是邻居干的”，艾琳拍了拍胸脯道。
    菟诗听艾琳这么一说，皱眉道：“艾琳，就你一个人住吗？”
    艾琳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对呀，就我一个”
    菟诗叹了口气，“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在外要多加小心，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千万不能去小巷子胡同这样的地方”
    艾琳感动地抱住了菟诗的手臂道：“呜呜，我能遇见菟姐姐真是太幸运了！这是缘分呐！我爹地说华夏坏人很多的，我看他就是在骗我”
    菟诗看着艾琳的一头金发，后知后觉道：“艾琳你不是这里的？中文很流利”
    “嗯！我妈咪就是华夏人，是她教我的”
    “以后有困难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晚上把门要锁好，有人敲门不要轻易开门”
    “嗯嗯嗯，我发现一个秘密”，艾琳笑道，“菟姐姐和妈咪一样喜欢为我操心，我都十八岁了，哪有这么笨，菟姐姐快和我一起收拾行李箱！”
    “我去厨房，菟姐姐帮我放一下卧室的”
    和活泼的女孩呆在一快，好像自己也年轻了好几岁，菟诗笑了笑，拎着大行李箱走进了卧室。
    将衣柜打开，拉开行李箱拉链，将一件件衣物套上衣架厝入，菟诗意外地摸到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外壳没有字母文字介绍，看不上是什么。
    菟诗拿起盒子想放在床头柜上，但由于盒子内物品重量不小，而包装盒松软，那里面的物品自己很滑落下来。
    菟诗看着掉在行李箱里的自慰性器，细长的眉弯了弯。

 二十五 韩栢

    第二十五章
    “菟姐姐，你别！”
    艾琳慌慌张张地跑进卧室，张着嘴看着菟诗握着自慰性器含笑地望着她，顿时面如火烧，无地自容，唇舌打结道：“这个....不是我的....那个....”
    菟诗把东西装回包装盒内放在床头柜上，走到艾琳身前笑道：“害羞什么，这是正常的，不然发明这种东西干什么？”
    艾琳瞄了瞄菟诗，小声道：“那菟姐姐用吗？”
    菟诗脸上的笑容好像被按下了暂停，“姐姐啊，姐姐...也用”
    “那姐姐用的是什么尺寸的？....舒服吗？”，艾琳低头，屈着脚趾道。
    “什么尺寸，你厨房收拾好了吗？”，菟诗深吸了一口气。
    “嗯嗯，收拾好了”，艾琳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一切都完善后，艾琳拉着菟诗坐到了沙发上休息，像是个小鸟儿一般天真烂漫道：“我现在呐，第一个目标就是准备在华夏把大学上完，然后开始我的追梦少女旅行！”
    手机震动，菟诗看了眼阡北发来的信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楼下，已经抓起”
    菟诗匆匆回复，耳边传来艾琳好奇的声音，“噫，哪里有鬼鬼祟祟的人啊？”
    菟诗急忙收回手机，“没有，艾琳的追梦少女旅行是什么？”
    “周游华夏！”，艾琳气宇轩昂道。
    “艾琳就读的是哪个大学？”，菟诗不留痕迹地将回复的消息发了出去。
    “家里蹲大学！”
    菟诗眉头一紧。
    “嘻嘻，骗你的，当然是南城大学！”
    菟诗故作扬了扬拳头，艾琳可怜兮兮地笑了笑，“呜呜，姐姐我错了”
    菟诗是真拿这古灵精怪的女孩没办法，“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你明天上学吗？”
    “不上，我下个星期一上课，所以我还有好几天假期”
    菟诗笑了笑，“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艾琳跑到门口，摆了摆手道：“姐姐再见，明天再来呀”
    ...
    平安小区十号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韩栢见时间已经九点了，不断地往门口投去射线。
    站起身，披上一件大衣出门。
    不久后，门被打开了，“呼，初情你家住九楼，每次上下楼都快给我腿跑断了！”
    冷初情回身捏了捏余佳瑶的腰，“肉这么多，爬楼不累就怪了”
    “好啊初情，嫌弃我胖，我这是丰满！”
    “好啦，丰满丰满，天也不早了，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小心被坏蜀黍抓去卖了”
    “哎，韩栢今天不在家啊？”，余佳瑶头凑进里边看了看。
    她作为冷初情从小玩到大的闺蜜，自然知道两年前的低调结婚，那个时候冷家老爷子还是在世的。
    “真不知道当时你们家老爷子怎么想的，让一个没钱没势的男人娶你，就两年了还是一事无成，成天吃你软饭！呼，初情啊初情，你”，余佳瑶刚想敲打敲打冷初情，嘴里被塞入两片橘子瓣。
    “吃你的，我现在挺好的”，冷初情坐入尚有余温的沙发上，看向茶几上摆盘里切块整齐的水果。
    “说真的，初情，韩栢两年里有没有碰过你啊？”，余佳瑶认真道。
    冷初情摇了摇头。
    “对的，初情你可不能让这种男人得到，太便宜他了”
    “小声点，爸妈已经睡了”，冷初情道，声音愈来愈轻，“是他说给我时间，能接受他的时间”
    两年前，当她得知要嫁给一个素未见过面的男人时，她几欲崩溃，因为她那时有喜欢的人，而现在，她问自己，还会对当初喜欢的人心动吗？她....得不出答案。
    “不说啦，我们现在还年轻，如果觉得委...”，余佳瑶急忙收回嘴边的话，揽过了冷初情的肩膀，“一定要和我说，可不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冷初情笑了笑，“我自在的很，哪里会觉得委屈”
    “咔擦”
    韩栢一进门，拖鞋的时候看了眼鞋架。
    “韩栢回来啦，带了什么好东西？”，余佳瑶起身接过韩栢手里的袋子，“奶茶啊！”
    “吹风机坏了，天也很晚了，洗了澡头发不干入睡不好”，韩栢笑着看向冷初情，小声道，“我去接水了”
    韩栢走进卫生间，余佳瑶将一杯奶茶递给冷初情，“还不错，记得你喜欢吃布丁口味的”，自己已经欢快地吸着吸管。
    “外边已经下起小雨了吧”，冷初情握着温热的奶茶看向外边。
    余佳瑶蹦到窗边，吸着吸管伸出手探了探道：“嗯呢，在下小雨了，我说初情，你也给自己买辆车子呗，这样遇到坏天气也容易出门，韩栢呀，整天骑个小电驴我看他也挺不容易”
    入口软滑的布丁，冷初情出神之际，脚被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低头看去，韩栢用另一只手拨了拨水淋在她的脚上。
    她不抗拒，因为已经习以为常。
    “温度合适吗？”，韩栢抬头问道。
    “合适”，冷初情淡淡道，娟长的眼睫毛弹了弹。
    男人先泼水让冷初情适应温度，再握住她的脚浸入水中，指缝，足背，脚掌，女人的足在大手衬托下显得尤为娇小。
    他的手不像族里的那些人细皮嫩肉，相反很粗糙，似乎饱经风霜，所以......她便不经意的适应了两年，一晃就是两年。
    冷初情不由自主地阖上了眼，韩栢的手在女人脚掌上的穴位微微用力按摩，一丝不苟，心无旁骛。
    水脉脉无声，余佳瑶站在一旁，真心笑了笑，她的很好奇，是什么动力让一个大男人能为一个两年没有同房的妻子毫无怨言地做这种事情....洗脚。
    余佳瑶走到韩栢身边蹲下小声道：“我先走了，可要一直对初情好，不然枉初情熬过的两个年华，岁月对女人尤为重要”
    “一定，路上开车小心”，韩栢头也不回道。
    余佳瑶轻轻叹了口气离开了。
    洗完了脚，水也不热了，冷初情睁开了眼，韩栢拿着洗脚盆走进了卫生间。
    “去睡吧”
    “你也是”
    韩栢笑了笑，点了点头。
    待女人走进了卧室，韩栢简单地冲了个澡，盖了个毛毯睡在沙发上，灯灭了。
    客厅一片漆黑，韩栢被黑暗中的一丝明亮吸引了去，才发现那是冷初情的卧室。
    转回头，韩栢枕着双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脑海里耳口上回响着冷三轲的话，拳头不禁攥紧，狠狠捶了一拳沙发。
    韩栢背过那丝光亮，久久没有睡意，现在比白天更加清明，是他突兀地带给了冷初情伤害，尽管他想尽力挽回，但是确实微不足道，是他强行打乱了她的生活，没有给她一个正常女人的甜蜜的恋爱。
    两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他已经不想在等了，可他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初情一个美好的生活。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而一丝光亮同时灭了，韩栢起身接过陌生电话，走到了阳台上。
    “是韩栢吗？”，耳边是粗犷的声音，韩栢心跳的有些快。
    “哈哈，不认识我了？我是阿勇啊！”
    韩栢手猛地抓紧了手机，用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你真的是阿勇？”，他也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么强烈。
    “嗯，是我，菟姐复出，已经联系了我们，你是最后一个，你所处的地方让我们找了很久，索性还是找到了”
    韩栢深吸气，缓缓呼出，现在已经到时候了。

 二十六 南城我请客

    第二十六章
    这一觉，韩栢睡的很踏实，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了。
    周围很安静，韩栢坐起身下了沙发，轻轻道：“爸，妈？初情？”
    没有人回话，韩栢想朝冷初情的卧室走去，却意外地听到丈母娘卧室传来声音，也不知道是促使他移动了脚边。
    “为什么要离婚？”
    “女儿你要好好想想，虽然韩栢他对你很好，但他这样子注定是不能给你带来幸福的，你结婚后一直饱受诟病，我这当妈的也得为女儿你的终生幸福考虑！”
    “他肯给你洗脚，家务事里里外外也是他干的，韩栢对你好，对你爸妈也好，但这终归不是一个大男人该干的事，男人就该外面闯出一片天地，这样才能最好地给妻子一个生活”
    “老爷子也是，不说原因就把你嫁给韩栢，族里也仍为我们家是最窝囊的一个，你爸虽然没有大的包袱，但目标也是有的，人啊目标可不能没有，韩栢什么也不想不做，一事无成，这是不行的，妈这也是劝劝你”
    “韩栢对你很好，唉，所以女儿你提出离婚，我相信他不会反对的，也算是这两年扯平了对你的不公”
    “妈知道你还没有和韩栢同床，你们两个都是清白之身，就算离婚也没有什么关系，南城还有大把男人肯娶你，韩栢也可以再娶别的女人”
    “妈.....我不会离婚的，两年了，我早就不恨了，我只是....还要时间”
    韩栢瞳孔一缩，手揿在墙壁上。
    “行，唉，妈不是强求你，妈随便说一说而已，韩栢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对你好，就够了”
    韩栢默默转过身，在洗手间弯下腰冲了把脸，出来的时候，冷如箐和冷初情也刚刚出来。
    “妈，初情，我去做饭，你们先坐着吧”，韩栢笑道。
    冷初情撇过视线，韩栢眼睛盯着地板，“爸去公司了吗？”
    “嗯，工地不能出差错，我让爸先去了”
    让韩栢意外的是，回答的人是冷初情，看着她的背身，韩栢笑道：“好的，想吃什么？”
    “初情爱吃什么你不都知道”，冷如箐笑道，“别让我女儿饿坏肚子”
    韩栢给两人做好午饭，便以出门买食材为由前去了诗香公园。
    “哇，菟姐姐，这里也太漂亮了吧！天堂！”
    “天鹅哎！和雪一样白！”
    菟诗笑着看着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的艾琳，冷总给她放了一天假，艾琳便向她撒娇要去一个漂亮的地方，菟诗便一起带上她了，她真怕这孩子被人牵走了。
    “来华夏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听说华夏吃的也是一级棒，菟姐姐你也要带我尝尝！”   艾琳低头摸了摸肚子，“呜，现在就饿了”
    “好，这就带你去”
    “嘻嘻，菟姐姐最好了！”，艾琳抱上了菟诗的手臂。
    公园餐饮区也有分级，简便的大排档或雅致的西式餐厅等等都包含在内。
    艾琳一见着一溜儿排开的小吃摊，眼里浑然没有看见相邻的餐厅。
    “菟姐姐，这个！好香啊！”，艾琳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沫。
    “好，就吃这个，想吃什么就点吧”
    大排档的人很多，很有烟火气，人们谈笑风生，比起这里，相邻的高档餐厅进出的人衣装得体，连嘴角都是合宜的笑容，但无妨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一溜烟儿的事情，艾琳已经坐在椅子上，摇着手招呼菟诗过来。
    “点好了？”
    “炒米粉炒河粉，我都想吃很久了！还有....”，艾琳叽叽喳喳地掰着手指道。
    韩栢走进了诗香公园，奈何公园占地广阔，韩栢走走停停，询问了路人才找到了餐饮区，他无暇心思去欣赏景色。
    大裤衩的男人，佝偻着背的老人，啼哭玩闹的孩童，精打细算的妇女，热闹的氛围，俨然是大排档的特色。
    韩栢不禁感叹，这是第一个考验吗？花了不少时间，韩栢看见了一头金发的女孩，身旁的正是.....
    韩栢如释负重地揉了揉眼睛，快步走去。
    “大人？”
    菟诗看见来人，并不惊讶，迅速朝韩栢使了个眼色，韩栢激动地点头，“菟....诗...小姐？”
    “老朋友了，坐，想吃点什么？”，菟诗往桌对面推了推菜单。
    随便点了几个小菜，看了眼同样正在打量他的艾琳，“菟诗小姐，这位是...”
    “你好，我叫艾琳，你是菟姐姐的男朋友？”，艾琳眨着眼睛道。
    “呵呵，我已经有老婆了，我是菟诗小姐的..朋友”，韩栢模样轻松道。
    菜上了，艾琳也不再说话，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端上来的炒米粉上，嘴里碎碎念道：“听说多加辣椒和醋味道更好”
    “呜呜，太好吃了！”，艾琳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好吃就多吃点”，菟诗笑道。
    “菟诗小姐...？”，韩栢看向菟诗，又瞟了眼大快朵颐的艾琳。
    “没事”
    韩栢朝菟诗的位置挪了挪，周围人声嘈杂，近距离也不能完全听清楚。
    “你们对于我来说都是朋友，我被逐出顾家，你们也甘愿跟随与我”
    “我已不是顾家人，大人的称谓换了吧，听着也挺变扭的，都是文明社会了，搞得和封建社会一样”，菟诗笑了笑，拿出纸巾擦了擦桌子和用具，“你看这里，我很喜欢”
    来到南城，韩栢过了三年风餐露宿窝囊不堪的生活，一年内做过服务员，仓储工，快递员，外卖员等等，又于第二年进入冷家，受近冷嘲热讽，人情冷暖逐一尝遍，变换过诸多工作，市侩对他已然融为一色。
    韩栢重重地点了点头，“菟诗小姐，来的偏远的南城，有何打算？”
    菟诗看向韩栢，“自然是为你们先打算，小全阿勇他们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的工作，不用过曾经低声下气的生活，归根一个安全的生活，也都是最好的”
    韩栢心里燃起希望，菟诗笑道：“我没想到你已经成家了，先祝你幸福”
    “谢谢菟诗小姐”，韩栢笑道。
    “炒河粉，慢用”
    “谢谢！你们不吃吗？超级好吃！”，艾琳吐着被辣椒染色的小舌头道，继续埋头苦干。
    “慢点吃”，菟诗收回视线，颇有趣味道，“但养老都有养老金不是么？算是我给你们的补偿”
    韩栢心里一怔，小心翼翼问道：“可是当初菟诗小姐被逐出顾家.....”
    “人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是么，老了也可颐养天年，如果是真的话”，菟诗低头吹了吹热气腾腾的排骨汤。
    “是”，韩栢低了低头道，难掩脸上喜色。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期，假期自然少不了乐趣，嗯？”，菟诗细眉一挑，“随便玩，南城这块地，我请客”

 二十七 唐灵雪

    第二十七章
    “菟姐姐，你的朋友好奇怪啊，过来连好吃的都不错就走了”，艾琳道。
    “人家有不可不做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艾琳吃饱了吗？”，菟诗啃下排骨，吮着上边的肉汁。
    “没呢，鸡翅鸡腿还没上，菟姐姐尽管吃，我请客！”
    “没看出来还是个小富婆呀？”，菟诗笑道。
    “嘻嘻，那可不嘛”，艾琳扬了扬脸。
    吃饱喝足，菟诗与艾琳去看了瀑布，去湖边近距离接触了天鹅，接着去了花海勾留了些时候，懒洋洋地在林荫下逛了一圈，原路返回。
    公园人很多，路口的出租车司机不用自己招徕，乘客便会自己上车。
    菟诗想去附近的宠物店，不打算乘地铁回家，正巧看见路口有一辆出租车，便拉着腮帮子满满爆米花的艾琳上了车。
    但是坐上了后座，菟诗才发现前台摆着灰色的信号器，歉意道：“不好意思”
    正准备下车，司机突然道：“空车，你们要去哪里？”，说着把信号器打开。
    “附近的宠物店”，菟诗松下了把住车门的手。
    “菟姐姐要买宠物？”，艾琳咽下爆米花好奇，见点菟诗点头，笑道，“那我直接和你住一块儿不就好啦”
    “你啊，是不是想让我当免费保姆？”，菟诗捏了捏艾琳的脸，这妮子大早上就敲了她家的门蹭早饭。
    “嘻嘻，菟姐姐不是觉得寂寞嘛，两个人住一间屋子不就行了”
    “艾琳既然来了华夏，以后也有追梦少女旅行计划，也要自己准备起来了，如果邻居不是我，你是不是要饿死了”
    “不会啊，有外卖”，艾琳笑道。
    “......”
    菟诗看向车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车内暖烘烘的，菟诗很快就睡着了，第二眼看见车窗外时，已经变成了穷乡僻壤。
    菟诗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在逼仄的后座空间内伸了伸懒腰，转眼看着艾琳沉沉睡去，衣领里掉入了几个爆米花。
    “司机，怎么开到这乡下了？”，菟诗想打开车窗，但被主驾锁住了。
    司机没有回答，菟诗抚了抚额，看着后视镜里带着墨镜口罩的男人，捏了颗爆米花丢入嘴中。
    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菟诗慢条斯理地脱去外套盖在艾琳身上，捋起长袖袖口，露出皓腕。
    “董建是吧？”
    菟诗道：“不是也没关系”
    答案很简单，顾家人不屑于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南城惟有董建和她有过节，丽萍当然包括在了董建内。
    不敢跳车，报警没用太慢了，又不能让车停下，怎么办呢？
    很简单，菟诗转了转皓腕，前胸贴在主驾椅背上，伸出手掌，张开纤细的手指钻入主驾的保护罩罅隙内。
    菟诗缓缓挤进手臂，柔韧的肢体给予她常人做不了的动作，她会侵入更多的空间，修长的手指犹如毒蛇吐着蛇信子，悄然靠近猎物。
    待司机眼睛往后视镜望去时，后视镜里的女人同样也在望他，只是眼神看不出情绪。
    司机咽了咽喉咙，倏然感觉喉咙上冰冰凉凉的，好像结了冰，车轱辘碾到石子而颠簸，喉咙上的异样感受愈发强烈。
    “我的手冷吗？”，菟诗闲来无事，头靠在椅背上看向车窗外。
    司机偷偷松下一只手，想去解下安全带好摆脱桎梏，但喉结陡然一疼，连口腔里的唾沫也无法咽下！
    “乖，别乱动，不然你下辈子只能当一个哑巴了”
    司机如置冰窖，寒毛耸立！
    “是董建吧？”，菟诗慵懒地说着话，“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喉咙的刺痛稍稍减少，司机恐慌道：“是..是董经理”
    “这就对了，早点说不就行了，何必呢”，菟诗微笑道，手指尖划过司机的喉咙。
    “假期果然要有乐子才有意思”，菟诗自言自语道。
    司机紧接着沙哑道：“董...董经理他还要....”
    “嘘，不用说了，我已经看到了”，菟诗侧过头看向远处的废弃工厂，缓缓道，“地方不错，里面还有人吧？想对我干什么？别减速，继续开”
    司机的嗓音在菟诗的手指下发生变化，时尖时粗，“董经理安排了好几个男的，要...要....”
    司机在犹豫，而菟诗笑了笑，看向艾琳：“可以了，停车吧，接下来这车还是我亲自开回去......吧？”
    艾琳睡醒的时候，身边不见菟诗，脑子还有些不清明，晕晕的。
    “醒了？”
    “噫，菟姐姐你怎么在开车？司机呢？”，艾琳十分困惑，好像错过了什么事情。
    “司机他有急事，先回去了”，菟诗随口道，但见艾琳信以为真，忍俊不禁。
    “哎？我们怎么在这里？不是去宠物店吗？”，艾琳探出头，吹着野风。
    “我有个姐姐在乡下种菜，我刚刚去看了眼，那里还会开农家乐”
    “农家乐是什么啊菟姐姐？”
    “就当是一种乡下的休闲旅游”，菟诗打开gps导航，打开车子自带的广播频道。
    “听起来也好有意思耶！不如...”，艾琳坐在后座中央，凑上前道：“菟姐姐带我去一次呗！”
    “周末两天时间不够哦，等放长假带你去”
    “嘻嘻，谢谢菟姐姐”
    菟诗看向对面的一排来车，点了点头。
    “这些人也是去乡下种菜的吗？穿着黑衣服的，看起来好凶哦”
    “说不定是去芟草的”，菟诗勾起嘴角道，“因为杂草会妨碍蔬菜的生长”
    “哎，菟姐姐怎么这么了解？”
    “我看我姐姐下田，了解一些”
    “菟姐姐还有姐姐，那一定和姐姐一样，人也很好！”，艾琳笃定道。
    “小嘴真甜”，菟诗乐道。
    “嘻嘻”
    菟诗开到了一家宠物店，走进店内，准备挑一只猫和一只狗，但竟遇到了她房东的女儿唐灵雪，她来到南城找房子时就遇到了她们，也是受到了帮助。
    母女俩开了一家宠物店，生活积极乐观，但唐灵雪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博疯，当初她能遇到母女俩也算托了唐灵雪父亲。
    唐灵雪看见来人是菟诗，皱了皱眉而后惊喜道：“菟诗，是你，你怎么来了？”
    “说明我们缘分没断”，菟诗笑道，“我来选宠物的，周阿姨呢？”
    唐灵雪嘴边的笑容立马垮了下去，低垂着头道：“妈妈她...在医院”
    菟诗皱起眉头，虽然接触时间不过几天，但周阿姨热情善良，给了她很深的印象。
    菟诗想起来到南城的第一夜，她身心疲惫，天晦暗好像随时会下起大雨，是母女俩发现并接待的她，看她精神状况不良，将她接进了家里头，紧接着在她阖眼的时候，门外传来男人的辱骂声。
    后来知晓男人以母女俩接陌生人来家为由，伺机想要讨一笔不小的费拿去赌博，周阿姨性格随和善良，不想与男人吵架让女儿收到牵连，于是迫不得已将钱交了出去。
    结局可想而知，男人赌博将最后的家产亏空，母女俩不得不跟着躲避讨债而变迁住房，匆匆地走了，菟诗也来不及要下联系方式，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了。

 二十八 一猫一狗

    第二十八章
    “你好，我叫艾琳，你是菟姐姐的朋友吧”，艾琳伸出手笑意盈盈。
    “我叫唐灵雪”
    “嘻嘻，名字好优雅”
    “谢谢”，唐灵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向菟诗道，“你们要买什么宠物？”
    唐灵雪带着两人饶了圈店，店铺不大，但整理的很好，也没有异味，很干净。
    “好可爱哦！汪..汪..汪..”，艾琳伸出手指逗弄着笼子里的刚出生的小奶狗，学着叫声学得有模有样，唐灵雪偷偷地笑了出声。
    “菟姐姐，我们就买这条小狗狗好不好？”
    “艾琳要买，以后就得负责到底，吃的睡的都要照顾好”
    “呜呜，那就更要拜托菟姐姐了”
    菟诗捏了捏艾琳的脸颊，“我看你也是一条小懒狗”
    “假期当条懒狗有什么不好的嘛，哼”，艾琳揉着红扑扑的小脸蛋嘟着嘴。
    一圈下来，菟诗却是相中了一条角落里的黄色小犬，它头上窝着一条狸花猫，正在懒洋洋地打哈欠。
    她蹲下身时，笼子里的狗儿猫儿都会凑过来，但这两小只似乎不为所动，菟诗的视线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这两只不是我店里的”，唐灵雪犹豫道，“有一天有一个穿着褴褛的人自称龙湾村道士，要把这两只卖给我换酒钱，我看他怪可怜的就买了”
    菟诗颔首，蹲在两小只的笼子前，狗是农村普遍的大黄狗中华田园犬，这只年龄不大，刚刚成年的样子，这猫也是农村的品种，在众多譬如英短加菲之类的宠物对比下根本不占优势。
    “菟诗你看中它们了吗？”，唐灵雪疑惑道，“来的客人都不对它们感兴趣”
    “只是感觉它们都在看我”，菟诗道，进店的时候她就看见了。
    “奇怪了，平常它们这个时间点都在睡觉，来人都也不理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艾琳挥了挥手，“狗狗猫猫看过来，姐姐有爆米花哦”
    可怜的艾琳惨遭两小只无视，果真应验了唐灵雪的话。
    菟诗伸出手，黄狗朝菟诗走来，狸花猫用头拱了拱手。
    唐灵雪有些惊讶，这两小只平常都不给买客脸色，怎么和菟诗这么亲。
    “我怎么说也算个美女，差距也太大了”，艾琳佯装忧伤道。
    “当然了，艾琳是美人胚子，越长大越漂亮”，菟诗摸着狸花猫的脑袋笑道。
    “嘻嘻”，艾琳塞了几颗爆米花进嘴里。
    “灵雪，就这两只了”，菟诗下定注意了，她挺喜欢的。
    “汪汪”
    “你看它也知道我要带它们走了”，菟诗道，“多少钱灵雪？”
    灵雪想了想道：“二十块，一只十块”
    店门口，菟诗看着唐灵雪把店铺门锁上，拿出一张银行卡，“灵雪，这是这三年的房租”
    不容唐灵雪开口，菟诗把银行卡塞进唐灵雪的手里，笑道：“我能和你一起去看徐阿姨吗？”
    “嗯！”
    “上车吧”
    菟诗拉开车门，突然看见有一个女人推着轮椅走了过来，轮椅上坐着呼吸急促的老人。
    “司机，能送到圣心医院吗？”，女人一脸急切。
    “行，上车吧”，菟诗道，对两女点了点头。
    一路疾驰，于二十分钟后到达南城最大的圣心医院。
    女人推着轮椅走进急诊大厅，但却见大厅人烟寥少，医护人员一眼望去不见影。
    女人走到导诊台，里边没有护士，急忙大声道：“有人吗？！”
    菟诗看着老人愈来愈急促微弱的呼吸，也束手无策。
    “喂，医生在吗？”，艾琳道。
    过了会儿，才急匆匆地走了一名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眼老人的反应，“需要进行手术，麻烦帮我把他抬到上面”，医生将靠墙的推床推了过来。
    几女合力将老人抬到推床上，配合医生推到了手术室门前。
    “小刘！快点过来，有病人需要紧急手术！”
    “小刘走了，我来吧，你们两个跟着一起进来”，从走廊上走来一个医生，身后跟着两个实习生。
    “是”
    两个医生推着推车进了手术室，红灯亮起。
    “谢谢你们！太感谢了！”，女人感激道。
    “不客气，那我们就先走了”
    唐灵雪带着菟诗和艾琳走到了普通住院区，没想到刚进来就看见一个医护人员推着一辆推车过来，推车上的人正是她的妈妈！
    “你干什么！”，唐灵雪拦住推车前。
    医护人员看了眼唐灵雪，“住院费没有补上，所以不能住院”
    “我不是说了...我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补上！”，唐灵雪慌乱道。
    “规定就是规定，我也无能为力”，医护人员道，“既然你来了，就把她带走吧，还有别的病人家属在等着”
    “灵雪，冷静一下”，菟诗抚了抚唐灵雪的手，轻轻道，“快去交钱吧，密码是小区的楼栋号加上几楼几室”
    唐灵雪握了握手里的银行卡，看向菟诗，好像在询问。
    “本来就是你们的，看我干什么，快去吧，事不宜迟”，菟诗笑道。
    “我有钱...我这就去交钱”，唐灵雪攥着银行卡道。
    医护人员淡淡道：“嗯，跟我来”
    “真是的，有钱不交，让我白推一趟”
    唐灵雪咬了咬唇，回头看了眼菟诗。
    “菟姐姐，是谁下的狠手，你看这个阿姨额头青色的”，艾琳不忍心道。
    菟诗叹了口气，“艾琳，帮忙推进去”
    住院缴费区，唐灵雪站在窗口前，递出了银行卡。
    “输入密码，快点，后面还有人呢，你不急别人更急”
    唐灵雪想着菟诗的话，伸出手有些颤，按下了105502。
    “嗯，可以了来，单子拿好，记得下次准时....！”，窗口后的人眼珠子一瞪，看着电脑中账户余额，咽了咽唾沫。
    “嘿嘿，唐小姐请稍等”
    唐灵雪应了声，揪着衣襟，看了看周围，小声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有劳唐小姐稍等片刻”
    唐灵雪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这人对她的语气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变。
    不多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白鬓中年男人步履快阔地从走廊里出来，“你说的贵客就在这里？”
    “是的坤院长，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报普通住院区，看起来不像是富家子弟”
    “这不是坤院长吗？他怎么来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看样子是来找人的”
    唐灵雪更加不安了，却见着刚刚的那人带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朝她走来。
    “唐小姐，有空聊一聊吗？”，坤常飞走到唐灵雪身前笑道。

 二十九 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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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

    第三十章
    “谢谢你”
    菟诗细数着自己的心跳，突然抖了一下。
    “不用客气”，菟诗扭过头，这个女子一动未动，就像那日筵席上的模样。
    “你是第三个进来的人”
    菟诗又瞧见女子的唇翕动，这诱人的唇色，她明明应该还有其他的话，但似乎断句了，就此没了声息，她的冷总总是把情绪隐藏的很好，总是一路淡漠的表情，惹得她的心痒痒的又无可奈何。
    该看吗，该看吗？就看一眼？菟诗第二次陷入了相类似的难题。
    “谢谢”，菟诗轻轻道，又觉得言不达义。
    “时间不早了”
    “是呢”，不知不觉外边的天已经泛了伤感的枯叶色。
    菟诗走出了病房，门关上了，女子渐行渐远，菟诗不免皱起眉，她就是想不明白，她在犹豫什么，想不起来她再为冷熙若考虑什么。
    走进902病房，艾琳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毯子。
    “今天非常谢谢你和艾琳”，唐灵雪笑道，“你们回去吧，我今天呆在这里了”
    “有事情打我电话”，菟诗与唐灵雪交换了电话号码，“阿姨醒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哦”
    “嗯！”
    菟诗走到沙发上，伸出手捏了捏艾琳的小脸蛋，“小懒虫起床了”
    “香香的爆米花...哎哟”，艾琳睁开眼往后躲去，幽幽道，“干嘛捏我脸，都拉长了”
    “把你捏个瓜子脸不好吗？”，菟诗笑了笑，“走了回家”
    与唐灵雪道别，菟诗拍了拍脑袋忘了两只宠物还在车上，跑到车的地方，拉开车门，里面的两小只还在睡觉，看见菟诗还在懒洋洋地打哈欠。
    菟诗驾车前往生鲜超市，看向后视镜道：“艾琳，你说要帮它们取个名吗？”
    “那当然啦，总不能一直狗啊猫啊的叫，我觉得这狗狗叫小黄，这猫叫小黑，菟姐姐你觉得怎么样？”，艾琳笑嘻嘻道。
    菟诗觉得简单方便记住，于是家庭成员多了两个，分别是小黄和小黑。
    开到了生鲜超市，菟诗买好食材，结账时摸了摸牛仔裤裤袋，忽的想起卡给医生了。
    “姐姐不会忘带钱了吧，用我的吧，正好晚饭还要靠姐姐”，艾琳拿出一张卡递给结算员，对菟诗笑道，“我想吃辣一点的”
    菟诗无奈一笑，点了点头，看来不是多出两个，是多出三个。
    ...
    几天后，恢宏的建筑大楼高层，张泰唯唯诺诺地看着发怒的张宗威。
    “爸，你...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不是..好好的吗？”
    “你个小混蛋，你老实交代，你前几天去了哪里？”，张龙山质问道。
    “没...没干什么啊”，张泰弱弱地说道。
    “你没干什么，公司的股票连连下跌，难道是我干的啊！你再不说，公司破产了，你就永远没有可能获得老爷子手上的继承权”
    “爸，你看江茹和宫赫都已经讨得了老爷子的欢心，那宫赫的家族据说在北城很有威望，连我二哥如今也没有一点机会，我就更没机会了，张家迟早是江茹的”，张泰如实道。
    “唉，我怎么有你个没出息的儿子”，张龙山叹气道。
    “而且他们都没有把我们放入竞争对手里，爸你说的公司股票下跌，应该不是他们搞的手段”
    “那你说，到底是谁要搞我！再这样下去公司离破产不远了！我和你和你妈到时候和西北风去啊！”，张龙山丧着脸，急得满脸大汗。
    “不是还有二哥么”，张泰道，被张龙山一瞪眼把话憋了回去。
    “对面明摆着针对，没有露出一点马脚”，张龙山看向张泰，“小泰，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没有得罪过谁吗？”
    “没有..吧”，张泰皱着眉想了想。
    “行，你先回家吧，别在外面鬼混了”，张龙山看了眼张泰，抓了抓头。
    张泰走出了公司，嘶了一声，得罪过谁，就是前些天在福田村突然来的人.....可是他们也没有理由...
    张泰摸了摸脸颊上的伤痕，眼目圆睁，他们当时对自己说，要是柳初夏不开心了或是掉了一根.....
    张泰头皮发麻，拿出电话道：“操！快点来公司！十分钟没有到，你知道下场！”
    十分钟后，张泰乘上车，来到了一个老式小区。
    柳初夏正在做晚饭，忽然听到有人敲门，道：“谁啊？”
    “柳姐，是我，张泰”
    “我不认识你！你快走！”，柳初夏急忙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刀。
    “不是柳姐！我是来道歉的！我真的已经改过自新了！要给我一个机会啊！柳妈，柳菩萨，开个门啊！”
    “你不是来捣乱的？”，柳初夏抿了抿唇。
    “千真万确！我真的是来道歉的！”
    “你要是敢胡来，我就报警了！”，柳初夏打开了门，双手握着菜刀。
    张泰尴尬地看向柳初夏，举了举手里的礼物盒，公司现在的状况更加印证了那些人的话，张泰后怕地摸了摸喉咙。
    柳初夏还是没有把菜刀放下，只是稍稍放松了警惕，“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实不相瞒，我想问问柳姐最近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张泰站在门口，小声问道，见柳初夏摇了摇头，疑惑地皱了皱眉。
    “那我不打扰柳姐用餐了，一点小小的心意请你收下，希望能原谅我上次的冒犯”，在荣华富贵与尊严面前，张泰没有迟疑地选择跪在了地上，“我真的改过自新了，我已经得到教训了，柳妈，菩萨姐，希望你能原谅我！”
    柳初夏被吓了一跳，然后叹了口气轻声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能欺负别人和以势压人，要重新做人”
    “当然当然！我一定履行！”
    “我原谅你了，你走吧”，柳初夏道，“这些你拿走吧”
    楼道里没了声音，柳初夏对那天接自己的人愈发好奇了，弯腰翻出茶几抽屉里的名片，上面写是张泰的手机号码，她没有拨过，他怎么自己来了？
    张泰走出了居民楼，松了口气，他也不想跪下，但心有余而力不足，想他堂堂一个张家的公子哥，竟然对一个女人下跪，面子全丢光了！
    既然不是柳初夏那就是因为她的女儿柳安雅，柳初夏是因为她的女儿的事情而烦恼，而那些人又是说他们都听命一个大人的，莫非柳初夏认识那些人口中的大人！
    那个大人看他没有办好事，觉得不满意，所以下令打压公司！张泰想着，细思极恐！浑身发凉，按照这样的情况，若是再拖下去，公司倒闭是迟早的事！
    张泰暗暗心惊，颤着手摸了摸喉咙，对刚刚下跪的芥蒂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赌一把，既然那些人这么说，就没理由骗他，现在学校都已经放学了，明天一早就去！

 三十一 柳安雅

    第三十一章
    翌日，张泰早早地起床，叫来司机前往了南城市重点高中——汇安一中。
    入校时间段，校园前车流堵塞，人满为患。
    张泰整了整衣襟，关上了车门，径直往学校大门走去，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引人瞩目。
    “这人谁啊？”
    “学校里的领导吧”
    “我看不像，不会是新来的保安吧？还带两个傻大个，以为自己谁呢”
    张泰登时想转身揪起身旁开口的男孩，他妈的小屁孩活得不耐烦了！
    但转念一想昨日答应过不能以势压人，说不定那个大人派人盯着自己，于是硬生生地收回手。
    “装什么，难不成还想打我，笑死我了”，结伴而走的几个里，模样痞气的少年不屑道。
    “就是，嘿嘿，军哥，这里谁不知道你的名字，什么时候也让我们兄弟几个尝尝女的是什么味啊？”，谁能想到面容稚嫩不过十六七的少年毫无顾忌地说着淫秽不堪的话。
    “你们是什么人？”，保安室门卫拦住了张泰。
    张泰不耐烦地递出了名片和公司证明，门卫笑脸相迎，“原来是张少爷，请问来这里....”
    “知道就好，算你识相，我来找...找校长，给我带路”，张泰皮笑肉不笑，朝里走去，门卫急忙回身叫人替补，然后向张泰跑去。
    这阵仗引得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少年少女议论纷坛。
    “张少爷，就是这里了，校长办公室，我先走了”
    张泰伸出脚踢开门，让两个保镖留在门卫守着，路过的老师匆匆望了眼也不敢多留。
    “你就是校长吧？”，张泰随意地找了个沙发坐下。
    头发已白的老校长摘下老花镜，看了眼张泰接着看书，沉声片刻后道：“张泰张少爷怎么有时间来学校，莫不是也想回温学生时代？”
    张泰伸出手拨了拨盆栽：“我赞助学院多建几栋楼，老校长看怎么样？学校嘛，大点好，比如多几座图书馆啊，学生也开心不是？”
    老校长摘下老花镜，和书合上，认真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张泰既然说出口，肯定做到”
    “没想到传言纨绔的张少爷竟然会出资赞助本校，不知有什么需要？”，老校长笑道。
    “我找你们学校一个叫柳安雅的女孩子”，张泰道。
    “柳安雅”，老校长若有所思，忽然想起来这名叫柳安雅的女孩是跳级考入这所重点高中，学习成绩出类拔萃。
    “张少爷，安雅这孩子可才十五岁啊，你可不能做禽兽不如的事情啊”，老校长语重心长道。
    “操！谁跟你说的”，张泰走到桌子前，用力拍在了上面，“你个老头子，老子还不会对一个孩子感兴趣，老子是让你以后在学校里给我罩着她！要是她被欺负了，我就让你拍铺盖走人”
    张家在南城有这个实力，这些家族势力错综复杂，暗地里所作所为南城市长也奈何不得。
    老校长点了点头，可是想不明白这平日无所事事只会吃喝玩乐的少爷怎么突然来他这和他说这些，这柳安雅是什么身份？老校长索性不去想这些繁琐的问题。
    “我答应了，汇安一中是这里的市重点，张少爷放心，绝不会出现欺凌同学的事情发生”，老校长笃定地看向张泰。
    “哼！绝不会，我看你是看书看傻了，两耳不闻窗外事”，张泰嘲笑道。
    “张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老了，但我明令不可出现这种事情发生，若是被我发现了，一定全校警告，以儆效尤”
    “和你一个老古董也没什么好说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搞那一套的”，张泰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路上就看见这些傻逼的学生，一身晦气，他妈的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逼崽子还敢想女人，一定是校园欺凌不错了，要尽快找到柳安雅，要是出事了，他爸的企业一定完蛋，他也得玩完，张泰不禁摸了摸喉咙。
    “你！”，老校长脸色赤红。
    “那柳安雅人在哪里”
    “现在是上学时间，你可不能扰乱课堂”，老校长犹豫道。
    “我就看一看，赶紧的，浪费老子时间，出了事情你也别想跑！”，张泰恫吓道。
    “一年级的一班，尖子生都在那个班级里互相学习，安雅这孩子在里面很安全”，老校长实在是不接张泰口中的出事是什么意思。
    张泰不屑地笑了笑，“还分什么尖子班不尖子班，多此一举”，说着踢门而出。
    “老师，一年级一班在哪里”，张泰现在心情很不爽，揪起一旁走过的男教师。
    男教师吓了一跳，看了眼张泰，不敢挣脱，指了指右边的路。
    朗朗读书声回荡在春意盎然的校园里，至少表面看上去很美。
    “现在的小屁孩一个比一个嚣张，他妈的”，张泰嗤道。
    “少爷，不如我们把早上骂您的孩子抓过来”，身后的保镖道。
    “不用了，我现在安稳一段时间”
    张泰走到教学楼里，一路看过班牌，找到了最显眼位置的一班。
    柳安雅他见过一面，好像在学校门口的树后面被几个小屁孩围着，当时也是随口对柳初夏一说，没想到是八九不离十。
    模样长的和她妈柳初夏挺像的，张泰咽了咽口水，狠狠地拍了拍脑门，狗日的小名难保，还想女人。
    张泰自己一人走到了班级的后门口，往里望去，一眼就看见第一排认真听课的柳安雅，眼睛往后排看去，看见了最后一排的几个人。
    几个小逼崽子，没想到就在这里，看起来对这柳安雅有点意思，张泰看着他们看向柳安雅的眼神，他赌对了。
    大课间，其他学生聚在一起，而最后一排的几个少年则是自成一派。
    “我家里前几天说有大事，偏偏要我放学立马回去，那件事没赶上”
    “我也是，必须要我不能耽搁马上回家，我问我爸他又不说，操”
    “军哥你呢？哎哎，你妈逼的，把笔给我捡起来，故意的是不？”，身体较十六岁同龄人强壮的杨开指着一个男同学道。
    “杨哥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到，嘿嘿”，男同学缩着脖子急忙把地上的笔捡了起来放回桌上。
    “下次再这样，小心我削你”，杨开恶狠狠道，扬了扬拳头。
    班级里静悄悄的，杨开瞪着前边聚着的同学，“看什么！”
    “呵呵，军哥，别理这些傻逼，居然还在谈游戏，哪有女人有意思”，赵知海对袁军道。
    “你们也是这样的情况，我家里也是，奇怪了”，袁军疑惑道。
    “应该只是意外，那柳安雅什么时候...”，杨开嘿嘿一笑。
    “她不敢说出去的，前几天放了他一马，今天周五，放学后看她怎么跑！手机都充满电没，等下可能要很长一段时间”，袁军笑道，恶毒地看向低头动笔的柳安雅。
    “军哥放心，我忍着没完，还是满电，嘿嘿”
    “安雅安雅，你这次考试又是第一，能教教我这些题目吗？好难哎，下次请你吃东西好不好？”，梁嫣合着手，眨着纯纯的眼睛看向柳安雅道。
    “嗯，吃好饭我们去外面的长椅上，那里很安静”，柳安雅抬起头笑道。
    “安雅真好，人又漂亮又善良”
    “安雅，你的胸怎么好像比昨天又大了，有什么秘诀啊？”
    柳安雅看着围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梁嫣，甜甜笑着，轻轻摇了摇头，转过身翻书包的时候，却看见袁军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红彤彤的小脸瞬间白了不少。

 三十二 校园欺凌

    第三十二章
    “安雅，怎么了？不舒服吗？”，梁嫣看着柳安雅泛白的脸颊，担心道。
    “没事”，柳安雅攥了攥手，挺直了背脊,对梁嫣笑了笑道，“谢谢小嫣”
    “都是朋友嘛，谢谢什么，我买了一本漫画书，有空一起看好不好？”
    “好啊”
    “上课了，同学们坐回位子上”，男教师看向外面道，“同学们今天有没有看见一个男的，身后跟了两个人？”
    “哎哎，军哥，就是早上那傻逼吧？牛逼哄哄的样子，以为自己是谁呢”，杨开哈哈笑道。
    男教师看了眼杨开，道：“同学们把书本翻到60页”
    “不会和学校有点关系吧”，赵知海道。
    “怕什么，我们有军哥，管他是来干什么的”，杨开有恃无恐道。
    “哈哈，也对”，赵知海笑道。
    袁军无聊地转着笔翘着凳子，对于两人的对话止于一笑，视线看向柳安雅。
    男教师不予理会班级后头的窃窃私语，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文案，道：“学习是自己的事情，你们也都不小了，要为以后考虑考虑，玩物丧志不可取，老师也只能说到这了，有时间就请假一下柳安雅同学，上课肯记笔记回家肯复习，入学测试也是年级第一”
    柳安雅眼里迸发熠熠光辉，她要找个好工作，挣大钱，给妈妈一个更好的生活，然后再买个大房子，就她们两个人住，妈妈一定很开心！
    想到脑海里柳初夏温柔的笑容，柳安雅知道她还要更加的努力，菟诗姐姐说的对，她不能让妈妈担心，她必须要坚强。
    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到了，同学们都飞奔而出，奔向食堂，柳安雅从桌屉里捧出一盒饭盒。
    “梁嫣，走啦，你在干什么？”，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道，身旁还有几个女生。
    “你们去吃吧，我今天..不去了”
    教室很快就剩下了两个人。
    梁嫣坐在中间的位置，看向前面的柳安雅，立马把小卖部里买的盒饭拿了出来，起身走到了梁嫣身旁弯下腰，惊喜道：“铛铛铛，我也是盒饭哦，一起出去吃吧”
    班级外是一片空旷的林荫，大树下，柳安雅与梁嫣并肩而坐。
    “安雅，你妈妈好爱你哎，都是好吃的”，梁嫣看着柳安雅手上饭盒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
    “是啊”，柳安雅笑道，夹起一块颤巍的东坡肉缓缓地递到梁嫣嘴前，“啊～”
    梁嫣一口含下，发出了满足的感叹，双眼冒光。
    “小嫣，为什么要陪我呢，谢谢你”，柳安雅看着梁嫣手里的盒饭，单调的菜色难提胃口。
    “改善改善伙食呗”，梁嫣腼腆地笑了笑，绕着手指，“再说了，安雅之前一直帮我复习功课，我也想陪陪你，而且我觉得安雅人真的很好，我想你一定有要做的事情，所以一直这么努力，我也被安雅传染了”
    柳安雅笑着点了点头，“那我们互换着吃，吃的好好的胸自然就会变大了，我妈妈和我说哒”
    “真的吗？”
    “我妈妈不会骗我的”
    “谁不会骗你啊？”，杨开笑眯眯道。
    “安雅，我们到那里去吃”，梁嫣看着走来的三人道。
    “大家都是同学，躲什么啊”，杨开拦住了两女的去路。
    “前几天我们哥三个有点事把你忘了，不过今天没事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袁军笑道，打量着柳安雅校服勾勒下初具规模的胸脯。
    梁嫣挡在柳安雅身前，喝道：“看什么呢！”
    “和你有什么关系，得罪军哥，让你在学校里混不了知道吗？”，赵知海不屑道。
    柳安雅一个大步把梁嫣护着身后，鼓起勇气道：“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她”
    袁军看着柳安雅垂在腰间颤抖的手，笑道：“行啊，马上就冲你来，别急，我们哥三个人，到时候别逃跑，哈哈”
    梁嫣看着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跺了跺脚，担心地握住柳安雅的手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之前就觉得一起出去玩就觉得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他们游戏输给我了，不服气”，柳安雅低头道，“小嫣，以后不要和他们一起玩，答应我”
    “我答应你，不过...”，梁嫣总觉得那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柳安雅面带笑容抬起头，“饭都要凉了”
    “好的”，梁嫣放下了担心，应该是她想多了。
    天渐渐临暮，伴随着两字，学校放学了。
    柳安雅走到梁嫣身旁，手指扣过桌角，低头盯着脚道：“小嫣，我等下要去老师办公室，回去要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梁嫣，回家啦，今天说什么也得一起，我请你吃奶茶”，双马尾女孩道。
    安雅是学习课代表，可是老师也没叫她去，但说不定。
    “嗯，那要早点回去，天黑得很快的”
    待教室人空了，柳安雅锁上门，望向黄色的天空，攥着校服，往学校后方走去，对自己鼓起道：“柳安雅你行的，你一定要坚强，要告诉他们这样做是不对的，校长说过校园欺凌是不允许的，被抓到就被处分，如果实在不行就你跑回家，然后明天...明天报告班主任老师，嗯，就这样，一定可以的！”
    柳安雅顿时信心满满，可越往前走，天仿佛就会暗下几分，十分钟后到了废弃的十一号教学楼。
    黄昏的映照下，显得阴森极了。
    周围全是树，柳安雅小步小步地迈着，肩膀微微缩着，左顾右盼。
    “嘿嘿”
    柳安雅被突如其来的小声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阴影下走出三个面容还显稚嫩的少年。
    “挺准时的，我们几个等你挺久的了”，袁军双手插着裤袋装出痞里痞气的模样。
    “进来吧”，袁军指了指教学楼里面，眼神有些炙热和期待。
    柳安雅看向里边，黑魆魆的一片，那条警示线已经被扯了下来。
    “我是来劝你们的，你们这样欺负同学，再不收手，我....我就去告诉校长”，柳安雅认真道。
    “你敢告诉校长，你的奖学金就别想要了，你对这笔钱很看重吧”
    柳安雅确实犹豫了，但还是下定决心道：“我宁愿不要，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大家刚入学的时候你们不是这样的”
    袁军朝柳安雅走去，咬着牙道：“到现在为止，你还給我装，在老师面前装什么乖乖女，在同学面前装冰清玉洁，我们几个谁不是尖子生，没有人比你差！我现在就要让你记住今晚，长长记性！”
    “杨开，知海，把她抓住，等下用手机把学习委员柳安雅同学裸照拍下来”，袁军阴毒道。
    “有意思有意思，小小年纪不学好，和谁学的这样阴损招呢？”，教学楼侧边，张泰走了出来。
    柳安雅撒开脚躲在了张泰身后，小脸煞白，“老师，怎么办...”
    张泰笑道：“没事，老师替你出气”，命身后一人把柳安雅带到远处。
    “是你，操你妈的，别管多事，信不信我让我舅舅把你开了”，袁军看着张泰，恶狠狠道。
    张泰的忍耐到了极限，二话不说一脚把袁军踹倒在地，“妈的小畜生一个，什么东西都敢这样说话，老子今天不把你废了”
    杨开冲上去挥起拳头，奈何个头不过一米七，被保镖按住脑袋举了起来，然后摔在了地上哀嚎。
    赵知海往后退了退，理直气壮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军哥..他的舅舅是学校的领导，把你开了..看..看你怎么办！”
    “臭鱼烂虾都能当什么领导，几个小兔崽子早上骂老子，嚣张，再给我嚣张看看！”，张泰踢了踢地上捂着肚子的杨开，然后看向爬起来的袁军，哂笑道，“就是你个兔崽子起的主意吧，个头不大，胆子挺肥的，看人家小姑娘样样比你好，就搞这下流小把戏，没出息的种，我替你爹妈都感到丢人，怎么考进这里的，考试作弊的？丢人东西，毛都没长齐，还敢惦记女人！”
    “你说什么！操你妈的！”，袁军怒吼道。
    张泰身后的保镖抓向袁军，袁军一把把身旁的赵知海往前一推，回身跑进了树林里。
    可怜的赵知海被保镖一拳打翻，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跑的挺快”，张泰看向瑟瑟发抖的柳安雅，怒气发泄完了，拍了拍手，做出和蔼的笑容，“柳同学，没关系了，老师已经把这些小逼....坏同学打跑了，以后乖乖上课...呃...让你妈妈开心点”
    柳安雅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张泰，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非常谢谢你，他们...没事吗？”
    张泰朝保镖使了个眼色，把两人带走，笑道：“没事，这些坏人，让他们吃点苦头，不然下次还敢，以后遇到这种人，打..打我电话”
    “这样，跟老师走，老师送你回家”，张泰笑道，却见柳安雅退后几步，攥着他的名片警惕地望着他。
    “你不是老师”，柳安雅笃定道。
    “我怎么不是老师呢”，张泰深吸一口气，解释道，“其实我认识你妈妈，柳初夏女士，当初我...我买过她的菜，老香了”
    柳安雅松了口气，原来认识妈妈呀。
    张泰松了口气，糊弄过去了，小孩子就是麻烦。
    搭在张泰的车，柳安雅回了家，柳初夏看着门口的张泰，皱了皱眉，蹲下身摸了摸柳安雅的脸，小声道：“没发生什么吧”

 三十三 母女

    第三十三章
    “没事妈妈，是这个叔叔送我回来的”，柳安雅窝在柳初夏的怀里道。
    柳初夏皱起的眉这次缓了下去，看向张泰道：“谢谢，麻烦你了，不过以后不用接小雅了，晚的话我来接”
    小雅和这些纨绔少爷在一起太危险了，说不定哪些就被伤害了，柳初夏摸了摸女儿的脸。
    “好的好的，柳姐”，张泰如释负重道，“那我就走了”
    门关了上，柳初夏把刚披上的外套脱下，“这么晚了怎么才回来，洗手吃饭了”
    柳安雅低头盯着脚丫，“老师布置的任务”
    “宝贝辛苦了”，柳初夏把微波炉里的饭菜端了出来放在桌上。
    柳安雅笑了笑，帮忙一起把菜端上桌。
    饭后，柳初夏收拾完厨房，拿起睡衣走进了卫生间，感觉衣角被拉了拉，装过身低头看见女儿看着她。
    “妈妈，我能一起洗吗？”
    “好啊，我和小雅很久没洗了，妈妈去拿你的睡衣”
    卫生间很小，浴间用玻璃推拉门分开了马桶，对角就是洗手池，母女俩走进去已经占了一半的地儿。
    拉开玻璃推拉门，柳初夏打开开关，淋蓬头撒出冷水，过会儿才有丝丝热气，很快已经有了雾气。
    柳安雅看着女人一丝不挂的酮体，俏皮道：“妈妈一点也不显老”
    柳初夏笑了笑，前倾着腰，伸出手试了试水温，“可以了”
    拉上门，母女俩站在逼仄的浴间里，略显拥挤。
    “妈妈忘了，这里太挤了，小雅和妈妈换个位置，你这里淋不到的”，淋蓬头是固定的，柳初夏道。
    热气腾腾的水雾氤氲了逼仄的浴间，“哗啦啦”的水流顺着女人湿漉漉的长发流入背脊骨，流入一条不见底的股缝，因水流大部分冲刷在了女人身上，柳安雅看得清清楚楚，一览无遗，连女人小腿上的伤疤都清晰可见，那一定是妈妈下田时被划伤的。
    柳初夏转过身，胸前两团鼓囊囊的乳肉好像拍到了什么。
    “妈妈，让我抱抱”
    胸前传来闷闷的声音，柳初夏揉着柳安雅的脑袋，今天女儿和平时都不一样，果然是发生了什么。
    “是妈妈...”
    “不是，都不是，是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妈妈”
    “妈妈，我想出去打工”
    柳初夏关上了淋蓬头，蹲下身看着低着头道柳安雅，不安道：“怎么了小雅，你现在只要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妈妈就心满意足了，其他的你不用管，钱妈妈会睁的”
    柳安雅咬着嘴角，缩着肩膀，抬起头笑道：“骗你的妈妈，我会好好读书的，好冷啊”
    “以后不许骗妈妈了”，柳初夏轻声道。
    “嗯，这是最后一次啦”
    柳初夏打开了浴间开头，温热的水流再次冲刷而下。
    水溅到了眼睛里，柳安雅擦了擦，微微挪了挪脚，紧紧地抱住了柳初夏柔软的身体。
    “傻孩子，有什么事要和妈妈说”，柳初夏爱怜横溢道。
    柳安雅埋在两团乳肉里，点了点头。
    母女俩仿佛融为一体，站在淋蓬头下。
    “我来帮妈妈涂洗发露”
    “嗯，小雅真乖”
    柳安雅从后脚跟搬来了小板凳，女人做了上去，小板凳似乎溢出了过量的臀肉。
    “妈妈，涂沐浴露了”
    柳安雅道，一个不小心挤了满手的沐浴露，第一次为其母洗身，格外的谨慎，不露过任何一个地方。
    小手用恰如其分的力道均匀按搦女人紧致的皮肤，柳安雅知道这是妈妈长期劳作锻炼出来的，她不能让妈妈失望。
    小手从后颈滑到背脊，柳安雅双膝跪在水流淌的瓷砖上，双手从柳初夏的腋窝下伸出，有些吃力地将泡沫涂抹到了锁骨上，接着滑到了两团鼓囊囊的乳肉上，开始仔细地揉抟了起来。
    “嗯..啊”
    “妈妈，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力道还可以吗？”
    “刚刚好...小雅做的很好”
    听到柳初夏的嘉许，柳安雅更是全方位地涂抹乳肉的每一寸肌肤，发育的胸脯也是贴上了女人的后背。
    柳初夏咬着下唇.....小雅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怎么越来越用力了，大腿不自觉地紧紧夹拢。
    “小..小雅，这里差不多好了”，轻微的字句好像是从柳初夏的唇缝里飘出来的。
    柳安雅以为是弄疼柳初夏了，连忙松开手，在柳初夏以为结束的时候，一只小手探入了她的萋萋芳草地。
    水雾浸染了柳初夏绯红的脸颊，伸出手抓住了柳安雅的手腕，声音和水流似的，有些模糊，“小雅，这里不行”
    “这里不是更要洗干净吗？”，柳安雅在柳初夏的耳边道，“没关系的妈妈，以前都是妈妈你替我洗，这次就让我来帮妈妈洗”
    耳稍滚烫如火，柳初夏转过身，对上了柳安雅干净透彻的大眼睛，在心里组织语言。
    柳安雅见柳初夏转过了头，手指在芳草园入口自上到下轻轻地按揉，然后微微用力拨开娇嫩的大肉瓣，准备清洗里边的小花瓣，谁知女人突然颤起了身体，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柳安雅瞬间收回手，紧张道：“妈妈，怎么了？”
    女人似乎是有气无力，“妈妈没事”
    柳安雅自己清洗完身子，母女俩擦拭好穿上睡意出了卫生间，柳安雅发现柳初夏的脸颊还是红彤彤的。
    妈妈刚刚怎么突然变得好奇怪。
    “妈妈去温牛奶，小雅进去吧”，柳初夏道。
    “好的妈妈”
    柳初夏双手撑在墙壁上，呼吸也有些许重。
    十五年了，十五年没有做那种事情，今天小雅......她怎么.....会....
    柳初夏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很烫，对自己安慰道：柳初夏，你只是压抑太久了，所以一碰就不行，以后要在女儿面前绝对克制。
    温好牛奶，柳初夏走进了房间，柳安雅咕噜咕噜地喝完了牛奶，乖乖地躺在了床上。
    关上灯，柳初夏钻进了被窝，时钟“滴答滴答”转动。
    很久很久，柳初夏还是睁开了眼睛，今天的女儿格外黏人，柳初夏稍微拉下些被子，柳安雅一小只贴着她的身上，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闪着水光似的。
    “妈妈，我睡不着”，柳安雅撒娇地蹭了蹭柳初夏的胸脯。
    “闭上眼，慢慢地就睡着了”，柳初夏小声道。
    “妈妈不也没睡着”
    “妈妈应该困了”
    “妈妈，我小时候哺育过我的就是这里吗？”
    柳初夏侧过身子，枕着手臂，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她看着女儿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胸脯，笑道：“是的哦，小雅小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喝奶，还是妈妈塞进去的”
    柳安雅脸红了红，“我想再尝一下妈妈的...这里”
    柳初夏惊讶后旋即解开衣扣，撩下了右肩的睡衣，圆鼓鼓的奶儿登时弹了出来。
    柳初夏慈爱地伸出手指刮个刮柳安雅的脸颊，心里涌出愧疚之感，少了父爱，十五年一定让女儿受了很多苦，她做妈妈的，就必须要竭尽所能地付出自己的母爱。
    柳安雅眨着眼睛近距离看着这美好的奶儿，将美色尽收眼底，而后闭上眼睛便将嘴凑了上去，吮住了梅花色乳晕中央的小粒茱萸，与小时候如出一辙。
    “睡吧，我的小雅，我的好宝贝.....”
    柳初夏哝哝道，保持着这个姿势，方便胸前的柳安雅能舒服地索取温暖，乳尖上传达着女儿对她的眷恋与依赖，一下一下的，轻轻的。
    柳初夏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拉上了被子，掩去了月亮的馋涎之意。

 三十四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张泰收到了张龙山的好消息，公司股票直线上升，扶摇直上，不仅突破往日的瓶颈，并且还有势头，有机会跨上一个大台阶。
    “嗯，好的爸”，张泰挂断了电话，随后激动地无以复加，当即爆了粗口，“我操！”
    果然，他赌对了，那个大人有天大的势权，连张家也只是那个大人眼里的蝼蚁，想灭就灭，可如果讨好了，他爸在张家的地位岂不是又要长一大截，老爷子说不定会把他们家考虑进去。
    以后什么女人玩不到，钱大把大把花！受了屈辱算什么，当条狗他也愿意！张泰在公司门不顾形象地前疯疯癫癫地咧嘴大笑。
    “神经病吧这人”
    “我看他脑子不正常，不会中彩票了吧？”
    “被戴绿帽子了吧，神志不清”
    永江苑十号楼五楼502。
    菟诗刚从把从宠物医院回来给小黄小黑打了疫苗，然后往上买的狗粮猫粮撒在了盘子里放在地上，她专门圈了个地儿，是供小黄小黑吃饭的地方，这两只还挺乖，哼唧哼唧地就吃完了，一点不留，趴在阳台上晒起了太阳。
    “小黄”，菟诗道。
    狗睁开眼，凑过头蹭了蹭菟诗的手。
    “小黑”
    猫睁开眼，凑过头蹭了蹭菟诗的手。
    “什么时候能见到你们的主人呢？”，菟诗呢喃道。
    菟诗逐个顺着毛儿，这两只要不是不同种类，肯定是个双胞胎，家里多了两只，倒也不错。
    客厅传来电话铃声，菟诗接起电话，来电是王炎。
    “菟诗小姐，楚小姐想和您约一面，请问您有空吗？呵呵”
    “没空，撸猫撸狗呢”
    “呵呵，菟诗小姐...我这....”
    “哪里？”
    菟诗正说着，门被敲响了，以为是艾琳打开了门，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便是王炎口中的楚小姐。
    “你们家小姐已经不请自来了”，菟诗看着楚予昕自来熟地脱下高跟走了进来，笑了笑。
    “啊？楚小姐已经......哦哦，好的，祝您和楚小姐玩的开心”，王炎匆忙挂了电话。
    “看起来他很怕你”，菟诗道。
    “姐姐说笑了，我是来专门感谢姐姐的”，楚予昕关上了房门。
    “各取所需，没什么”，菟诗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丢在楚予昕脚前，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艾琳估计还没起床。
    楚予昕穿上拖鞋，笑道：“可是你没有从我这里拿走什么，难道说阡北是姐姐的弟弟？”
    “你真聪明”，菟诗打开电视，“你大驾光临找我什么事？”
    “唔，难道妹妹没事就不能找姐姐了吗？”，楚予昕楚楚可怜道。
    “北城的事情谈妥了？挺有空的”，菟诗洗了个水果递给楚予昕，坐在了沙发上。
    楚予昕看了眼苹果，“有姐姐的帮助，一切都很顺利，吴旭那些妨碍我的势力已经铲除了不少，我已经打开了一些北城的贸易货口，当然了，答应姐姐的事情，阡北已经把南城近乎全部的大家族收拢在手里，还有些小家族只是时间问题”
    菟诗点了点头看向电视，悠闲地晃着长腿，啃了一大口苹果。
    这随性而为的动作，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眼里，楚予昕心头的疑问更甚。
    “对了，姐姐为什么帮我？”，通过第一次的接触，楚予昕已经发现菟诗不怎么喜欢拐弯抹角，于是直接开口道。
    “我想如果你想栽培一个势力，应该很容易把”
    菟诗啃着苹果的动作一愣，沉思片刻道：“你想听实话吗？”
    “如果姐姐的实话不那么让我震惊”，楚予昕咬了一小块苹果肉。
    “没想到”，菟诗支着下巴道，“我在大荧幕上见过你，挺漂亮的，就选你了，况且，你很有趣，我挺喜欢的”
    楚予昕咽下果肉，笑了笑，“姐姐喜欢我，我有点惊讶”
    “因为你调的酒不错，吴旭是个什么人？”，菟诗问道。
    “据我了解，无非就是女人和钱”，楚予昕忽的有些紧张，下手面前她要高冷，但在比她更强的人前，她需要快速端正好自己的姿态，这是作为一个领导负责人最基本的东西。
    “女人啊”，菟诗皱起眉，又舒了下去，“没意思，怕是又一个阳痿早泄”
    “妹妹紧张什么？”，菟诗眯起眼睛笑道，“和我说话不必拘谨”
    “没什么”，楚予昕自己都感觉自己有几分强颜欢笑，这个女人不知不觉就让自己招架不住。
    “像你这样的女人，努力会有会回报的”，菟诗看向窗外轻轻道。
    楚予昕听到这句话，顿时宽心，看着菟诗的侧颜，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姐姐，快吃中饭了，要出去吃吗？”
    菟诗突然道：“你是处女吗？”
    楚予昕有些措手不及，看向菟诗的眼眸，黑的可怕，倒也不避讳，装作不在意地捋着发鬓道：“以前喜欢过一个人，不过他上了我就跑了”
    “我做饭，你要在这休息会儿吗？”，菟诗起身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
    “你会做饭？”，楚予昕惊讶道。
    “没办法，要是不学会，南城就不会有菟诗我了”，菟诗打趣道，走进厨房系上围裙。
    楚予昕自然不信，笑道：“姐姐真幽默”
    “幽默的人招人喜欢，巧言令色巧舌如簧的人同样招人喜欢，那予昕你觉得两个有什么区别”，菟诗往锅里倒入菜籽油道。
    “幽默...巧言令色...”，楚予昕道，“从眼神语气态度很好辨认”
    “有道理”，菟诗歪了歪头，看上去又好像不懂的模样，“那如果巧言令色之人已经修炼到了老成持重的阶段，你辨别的出吗？”
    “巧言令色，背景不凡，两者结合在一起，你猜会怎么样？”
    “这....”，楚予昕有些为难，“姐姐这么问，确实难以辨别，会怎么样我倒不知”
    菟诗轻笑一声，看向楚予昕，“我这问题我自己也迷糊，烧些家常菜，不要介意”
    “当然不介意”，楚予昕笑道。
    做好了饭，艾琳正好敲了敲门，菟诗无奈道：“刚刚睡醒？”
    “一觉睡到自然醒，舒服”，艾琳精力充沛道。
    这妮子除了搬来的第二天起了早蹭了早饭，后几天就早起过。
    “我闻到菟姐姐这里香死了，从梦里醒过来了”，艾琳伸出手在饭桌上挑了一根炸鸡翅，囫囵吞枣地咽下了一大把，“咳咳，菟姐姐你怎么直到我爱吃这个哎”
    “慢点吃，小心噎死”，菟诗拍了拍艾琳的背道，“可能孩子可能喜欢吃这样的”
    艾琳啃着鸡翅督到了沙发上端庄坐着的楚予昕，“菟姐姐，这个姐姐是谁啊？”

 三十五 奸夫淫妇

    第三十五章
    “哎，不对，你是代言luck品牌丹蔻的楚予昕是不是！”，艾琳兀然道。
    “你好”，楚予昕伸出手微笑道。
    “没想到我能在菟姐姐家里看见你！姐姐也是企业家吧，太厉害了！”，艾琳摸着楚予昕的手，看着指甲上的丹蔻，“哇，好漂亮！”
    “喜欢我可以改日送你一套”，楚予昕笑道。
    “楚姐姐真好，嘻嘻”
    菟诗捏了捏艾琳的苹果肌，“这么快就找了个姐姐，迟早被坏蜀黍拐走”
    “怎么会，楚姐姐和菟姐姐一样漂亮，一点都不像坏叔叔”，艾琳撅嘴道。
    菟诗看向举止端庄的楚予昕，这般模样，和头次见面放浪诱惑的楚予昕就是两个人，女人果然有两面截然不同的面具，白昼时笑靥高挽拟春娇，说不定夜深人静时就会....彻底地迸发～菟诗细眉一扬。
    饭桌上，楚予昕道：“没想到姐姐的厨艺这么好，今天我已经惊讶好几次了”
    “是啊是啊，我第一次也是惊艳到了，我怎么会这么幸运，遇到温柔的菟姐姐，还会做这么好吃的饭菜，也不知道以后能谁能娶到菟姐姐，都不用出去吃了”
    “多练就好了，没什么”，菟诗道，往艾琳碗里夹菜，“好吃的也塞不住你的小嘴巴”
    楚予昕的疑问很多，但走到她这个位置，有自知之明，愉悦的饭后便离开了，而艾琳撒泼打滚地扑到了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讨好道：“要我帮忙一起洗碗吗？”
    菟诗婉拒，若是摔碎了几个碗，她还得买。
    手机又响了，菟诗按下接听，侧头供肩把手机夹住，一边洗碗。
    “菟姐，韩子他”
    “嗯，让他去做吧，我答允的，你们现在过得还好吗？”
    “好！”
    “都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休息，开开心心地去玩吧”
    “明白！”
    “菟姐姐，什么放假啊，要带我去农家乐了吗？”
    菟诗觉得这妮子莫不是顺风耳，笑道：“是我的朋友放假了，放心我说到做到，不会食言的”
    “嘻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姐姐不会骗我的”，艾琳说话间，换了个姿势调频道。
    冷家，有意思，菟诗擦了擦手，望向阴郁的天空。
    冷熙若，冷家的大小姐，极具经商头脑，但据韩栢所说，在冷家不被冷家老太重视，已经被许配给了....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世家。
    订婚宴....婚宴.....菟诗低头兀自勾起唇角，然后拿起抹布擦起了厨房墙壁油烟机。
    一个能为家族带了巨大利益，付诸时间精力去海外进修的冷熙若不被重视，反而成了一个联婚的牺牲品，可笑的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弟弟，靠着嘴巴的冷三轲却倍受老太亲赖，接管企业指日可待，好一个冷家！好一群趋炎附势之徒！
    ...
    “张龙山那家分公司已经有挤进二线的趋势”
    “什么？张龙山那废物的公司能挤进二线？”
    “是的，不过也只是猜测”
    江茹震惊地挂合不拢嘴，张晋现在经营的公司也只是在二线末流徘徊，而之上至少还有数百个企业势力竞争。
    能挤进二线，便是跨过了分水岭！也是一个大家族的基础，张宗威何德何能有这实力！昨天还只是和不入流的公司！
    “快去查查，是不是有人暗自帮助张宗威，还有他们一家子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上流豪门”
    “江小姐，我已经查探过了，并没有异常，只是有非常奇怪的地方，就好像有人在操盘市场，不过只是属下的猜测”
    “操盘？帮助张龙山？绝对不可能，他们窝囊一家子攀不上什么权贵，三个儿子废物，老婆只是个主妇，没什么本事，张龙山和他儿子一样废物，要说他老婆模样身材也不怎么样，那些大豪门也看不上”，江茹不屑道，对着镜子摆了个姿势，“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你继续盯着”
    “好的江小姐”
    老爷子肯定这件事了，不过应该翻不出什么浪花，江茹把身上的情趣内衣换下，只是把堪堪遮住乳晕的乳贴贴着胸房上，下身什么都没有穿，只是拿了一条丝绢缠在腰上，把黑森林盖住。
    宫赫从门外回来，酒意醺醺，上衣脱了光，走进了卧室，看见江茹风骚地背对着他撅着臀卖弄春光，顿时解下了裤腰带道：“老婆，还是你懂我”
    江茹转过身，抖了抖胸，满意地看着宫赫如狼似虎的眼神。
    “这些东西碍事”，宫赫全身只剩下一条短裤，伸手去抓江茹胸前的胸贴，被江茹躲过。
    “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后面随你怎么样？”，江茹手在宫赫的大腿内侧勾了勾。
    “真骚，行，你问吧”，宫赫邪笑道，把江茹推在床上后立马压了上去，手着急地揉着江茹的乳房。
    “你刚刚是不是去和老爷子喝酒了”，江茹道。
    “是啊，得亏张晋喝不了酒，不然还算个麻烦”
    江茹欣喜道：“你和老爷子说好了？”
    “那老头能是我的对手？”，宫赫撕下乳贴。
    “老公，什么时候带我去北城？”，江茹抱着宫赫的头喘息道。
    “等把公司拿到手再说”，宫赫急促道，一把扯下姐江茹缠在腰上的丝绢，看着流出的淫水，笑道，“骚穴，看见我就不行了？”
    “讨厌”，江茹娇羞道，夹紧了大腿，“等公司到手了，我也能是真正的富家千金”
    宫赫没有回答，他把江茹夹紧的腿掰开，将肉棒直接插进了穴口，双手撑在江茹头两侧笑道：“比起你那前夫，谁的更大？”
    江茹深吸了一口气，弓起腰卖力地迎接着宫赫的抽插，淫荡道：“自然是老公的大，比那个废物的大多了，又硬又粗！肏的我好舒服，老公好厉害！”
    “后不后悔当初做的事？”
    江茹脸色一变，随即扭了扭腰媚态道：“怎么突然说这个？老公你在想什么呢，我都是你的女人了，高富帅哪个女人不心动，像你这样的优秀的更是见不得，我这相中了你这个人才嫁给了你，不然我指不定还是一个人守空寡呢”
    宫赫很是受用，将江茹翻过身，顺势骑在了她身上，一边用力顶撞着江茹的臀部，发出皮肉相撞之声，“小穴真紧，天生欠肏，你前夫没像我这样插过你的骚穴吧？”
    江茹被顶撞的前后摇摆，喘气道：“没，我和他就做过两次，还有都是老公在肏我”
    “哈哈，结婚一年了就上过你两次，我是不是还捡了个便宜？踢了你的前夫，抢了他的位置，干了她的女人，不然现在肏你的说不定是他，这么骚的穴可不能便宜他了”，宫赫摸着江茹白花花的屁股，身心舒畅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想着你被我压在床上干的画面而睡不着觉吃不下饭呢，哈哈哈，张铭啊张铭真是一个可怜虫，到头来被妻子插了一刀，做梦也想不到吧！”
    “啪！”
    宫赫一巴掌扇在江茹的屁股上，落下了一个红色手掌印，肉棒被夹的更紧了，“骚货，看我今晚不肏死你”
    “啪..啪..啪！”

 三十六

    第三十六章
    又是新的一周，菟诗接到了新任务，离开公司前往老菜市场作调研，一趟路程也不远。
    是有意将菜市场归拢还是收购地皮新建建筑？菟诗开着出租车想着，到了菜市场，那些熟悉的摊贩已经不见了，别着警棍的城管在菜市场原先摆摊的空地上抽烟嬉笑。
    人流较之前稀疏了不少，菟诗把出租车停在停车泊，背着单肩包顺着人流准备走进菜市场内部，但步子还没有迈开几步便被拦住了。
    “喂，你是哪个公司的，来干什么？”，五六个城管挺了挺腰板走向了菟诗。
    菟诗微笑道：“我来干什么好像与你们无关”
    鹰钩鼻城管与周身几个人对视相笑，看着菟诗道：“城管知道吗？保证秩序稳定，你是来考察的吧，这里没什么好考察的，走走走”
    “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有何干涉？”，菟诗疑惑道。
    “嘶，你这女人好赖话听不懂是不？这里不允许企业职工进来，听明白不？”，高颧骨的城管横眉道。
    菟诗微笑道：“听不懂，我来买菜也不行吗？”
    “那行”，鹰钩鼻城管朝同事使了个眼色，“买菜也行，我们要例行搜身，防止易燃易爆物品带进菜市场，造成伤害”
    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视线，趿拉着拖鞋的老爷拍了拍鹰钩鼻城管的肩膀，“小伙子，哝戆啥诶吾啦？”
    “去去去，说的什么东西，我们办公事，哪里打老头子该干嘛干嘛”，高个子城管抽出了腰上的警棍。
    “嘿，啥人都可以当城管，这城市还能好？老爷子还是赶紧走，小心被招呼几棍子”，裹头巾的大婶提醒道。
    走过的人一见城管抽出了警棍，不敢多说什么加快了脚步离开。
    “哼，眼睛都擦亮点”，鹰钩鼻城管道，看向菟诗威胁道，“你配合一下，妨碍城管办公给你抓拘留所里去！”
    “你们无权扣人，这是违法行为”，菟诗慢悠悠道，低头看了眼手表，“我包可以让你们检查，搜身不如回家自己搜你们老婆身去”
    菟诗反手将伸来的手拍走，微笑道：“光天化日的想作奸犯科呢？有没有王法了？”
    高个子感到手筋一抽一抽的，推了推头上斜戴的帽子，“妈的，耍嘴皮子没用，妨碍城管办公，抓起来！”
    菟诗低头绕有兴致地看着鹰钩鼻男拿出手铐将她的两只手铐上，好奇道：“还有手铐，装备挺齐全的”
    “少废话，进局子里看你怎么办，记得叫你丈夫来”，高个子城管道。
    “没有丈夫怎么办？”，菟诗悠哉悠哉地跟着城管往车走去，转头看向爆米花机。
    “不会是红灯区的吧？这是给人cos职装？哈哈哈”，高颧骨的城管讥笑道，“下次扮个兔女郎看看”
    “就怕你没命看咯”，菟诗闻着飘香四溢的芝麻味，有女人带着小孩站在店铺前挑着新鲜出炉的芝麻糕，路不宽，两辆车并排勉强通过，更别说还有行人占道，菟诗走在路边，车鸣不断。
    菜市场被高楼大厦围住，但菜市场前边的小路还是保留着上世纪风味似的，小巷子，杂货铺，摇椅上休憩的老人，纵然大货车在坑洼的路面上发出颠簸的声音还是怡然自得，三年也没有变过。
    “呦呵，还闲的，还有空看风景”
    “不然呢，要不我先去买点东西，嗯？”
    菟诗掩嘴打了个哈欠，半小时后被丢在拘留所里，鹰钩鼻男在大腹便便的警察耳边说了什么，瞪了眼菟诗便离开了。
    “有水吗？我渴了”，菟诗道。
    “没有，你们给她登记一下”，所长淡淡道，抿了口龙井，撇了眼菟诗。
    “好的所长！”，气血方刚的年轻警员将菟诗带到了拘留室，恶狠狠道，“长的漂亮，没想到是个蛇蝎心肠，如实交代，你干了什么坏事！我们南城正在积极建设市长嘱咐的四要四大，建设一个美好城市，偏偏有人恶意破坏，你们这种人能不能消停一点！人模狗样的！”
    “噗”，菟诗掩嘴笑出了声，挑了挑眉道，“我就是蛇蝎心肠，我喜欢当小三，专门破坏美好的家庭，我嫉妒心很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我还喜欢怂恿他人，给人戴帽子养备胎，看恩爱的夫妻反目成仇，怎么样我现在什么罪名？能不能坐个十年把牢底坐穿？”
    年轻警员绞尽脑汁，嫉恶如仇地看向菟诗道：“不正经，下贱，污染社会，你这样的女人不能把你放出去！”
    “我又没违法，你们没有权利把我关在这里”，菟诗打量着狭小的房间，没有窗户通风放阳，而且冷飕飕的。
    “不行，你这样的人就得关在这里，不然又要扰乱社会”，年轻警员严肃道。
    “你们这是违法的，我有权告你们”，菟诗微笑道。
    “哼！你出的去再说吧！”，年轻警员还想再说时，门被突然踹开，阡北看到了椅子上戴着手铐的菟诗，脸色一变，抓起年轻警员的衣襟将之提了起来。
    “你...你伤害警察，等下我就把你抓起来！”，年轻警员道，浮空的双脚在发抖。
    “把我姐的手铐打开”，阡北随手把年轻警员想丢垃圾一样甩在墙上，眉宇紧皱地蹲在菟诗面前，“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
    菟诗揉了揉发肿的手腕，摇了摇头，“第一次进拘留所，长见识了”
    所长伸出发颤着手将菟诗手上的手铐打开，低着头站在一旁，脸色发白，南城远近闻名的黑白大佬阡北怎么屈尊纡贵地来他这下地方！
    菟诗拍了拍衣服，一副轻松的模样。
    阡北看到了菟诗的手腕，反身一拳将所长打倒在地，门口聚集了很多警员，无不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猥缩地往后退去。
    “你谁啊，敢打所长！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大家把他抓起来，以妨害公务罪把他交到上面去！”
    躺在地上的所长忍着疼大声制止了一拥而上的警员，“你们各干各的去！不然就打包袱给我滚蛋！”
    所长威胁下，门口的警员才各自散去。
    “嘿嘿，阡爷好，我这有眼无珠，望大人海涵！”，所长跪在地上赔笑道，他对这个男子的事迹略有耳闻，脸上肥肉抖如糠筛。
    “跪的是我吗！”，阡北怒道，提起看向角落里的年轻警员，丢在所长一旁。
    所长揿着年轻警员的头朝菟诗磕了十个头。
    “所长，你”
    “闭嘴！不想死就闭嘴！”
    年轻警员浑身哆嗦，瞄了眼菟诗，不再说话。
    “所长，你看现在还有水吗？”，菟诗笑道。
    “有，有”，所长慌不迭地答应。
    “那几个城管和你们说什么了？”，菟诗坐在椅子上交叠着长腿，吹了吹滚烫的茶水。
    “小凡，没事你就回去吧，别耽误了”
    “没事，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菟诗笑了笑，小啜了一口龙井，看着面前颤抖的两人，淡淡道：“抬起头，嗯？”

 三十七

    第三十七章。
    所长和年轻警员似毫不敢怠慢，迅速抬起头，菟诗道：“说吧，那个城管对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所长双眼昏花，如鲠在喉。
    菟诗微微点了点头，“知道了”
    “你找谁？闲人勿进”，拘留所门口，刚刚考上警察一职的警员看向来人道。
    老警员把警员往后一推，笑着看向张晋：“呵呵，张总啊，找所长吗？”
    “不是，随便看看”，张晋笑道。
    “哦哦，里边请”
    张晋加快了脚步，刚走进拘留所，便看见了一间拘留室门口的菟诗，瞳孔一缩。
    菟诗看见张晋，有些惊讶，笑道：“张总怎么有空来这拘留所？”
    张晋见着所长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心里大惊，看向菟诗道：“在菜市场听见有人被城管强行抓去，便过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有缘遇见了菟诗小姐”
    所长听辨了张晋的声音，心里恐惧更甚，连张晋老板都对这个女人恭敬有佳，他到底得罪的是何方神圣！
    张晋看了眼菟诗一旁的男子，张开了嘴边做出了一副震惊的表情。
    “怎么了张总？”
    “没...没什么”
    “行吧”，菟诗道，也不知道是与谁说。
    “小北，不恪守职业操守的人该如何处理？”
    阡北道：“死”
    “求求大人，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死不得啊，家里老人还要赡养啊，小孩也不能没有父亲啊！大人开开恩！”，所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
    年轻警员咽了咽喉咙，看向菟诗，不禁带上了恐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额头的汗涔涔落下。
    “不要吓人，这样不好，依我看就别在这干了，你们两个人觉得怎么样？”，菟诗和蔼道。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小北，帮我把那几个城管送到非洲去，有老婆的就算了，所长和小青年看你心情”
    “遵命”
    “走吧张总，找我什么事？”，菟诗起身朝门外走去。
    “大人，我不会被送到非洲去吧！大人！”，所长惊恐万状。
    “不会，你看我像这么坏的人吗？”，菟诗回头眨了眨眼。
    张晋跟着菟诗身后，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把喉咙里的唾沫咽下。
    所长爬在地上看着阡北，讨好道：“阡姥爷，行行好行行好”
    阡北点了点头，想起菟诗手腕的红肿，冷眼看向地上的两人，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上回随口说的有缘再见，张总一直记着”，菟诗低头看了眼手表，笑道，“有车吗？我要去菜市场”
    “有，有”，张晋不自觉地抹了抹额头，快步走到菟诗面前，打开了停在门口的宾利后座车门。
    “菟诗小姐的话，我一直铭记在心，不敢忘却”，张晋道。
    “说吧，到站了我就没时间了”
    “我大哥两年前被妻子和情夫陷害而锒铛入狱，说不定家里老爷子也是参与者”，张晋开口道，有些咬牙切齿。
    “一对奸夫淫妇，奸夫宫赫名正言顺地坐上了家里大哥的位置，对家主老爷子说他在北城是一家有威望豪门的大儿子，日进斗金，但我去过北城，根本没找到！”
    “你的意思是宫赫欺骗了你族里的掌权者老爷子，他的目的是想争夺你的公司吧”，菟诗道。
    “是的，我大哥入狱前将公司托付给我，但老爷子被宫赫和江茹蒙蔽了，要把公司交给他们！一对奸夫淫妇，可恶至极！”，张晋抡眉竖目。
    “你大哥和江茹的关系是？”，菟诗问道。
    “两年前是夫妻”，张晋叹了口气道。
    “我大哥是真心对江茹好，公司那时正步入正轨，需要大量时间精力去管理，没想到江茹趁着这个时候把宫赫带了进来，联手把大哥陷害送进监狱，我那个时候一个人也束手无措”
    “挺可怜的”，菟诗点了点头。
    “所以我想让这一对奸夫淫妇绳之以法，还大哥一个公道，我相信菟诗小姐绝对有这个能力，我说完了”，车子稳稳地停在菜市场门口。
    “你们家里的事我不多参与，但既然是含冤入狱的，我会考虑的，谁让我碰上了呢？”，菟诗笑道。
    “谢谢菟诗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张晋开口道，手握紧了方向盘。
    “没想好”，菟诗笑了笑，打开了车门下车。
    张晋在菟诗下车后，整个人都宛如瘫痪一般，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声。
    菟诗走进了菜市场内部，做了一系列相关调查，买了只乌鸡，在小店里吃了一顿午饭便即刻回到了公司。
    良城粗略看了眼手里的报告，暗自心惊，看向菟诗道：“菟诗小姐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
    “不知道冷总对菜市场这块是怎么考虑的呢？”，菟诗道。
    “菟诗小姐可否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司的人，还能是什么人？”，菟诗迷惘地看着良城，笑道，“略懂一些罢了，良经理何出此言？”
    “....呵呵，冷总裁还在考虑，不方便透露，菟诗小姐多多包容”，良城笑道，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一切都是个迷，讳莫如深。
    “冷总的秘书我看她已经怀有身孕，不便过多劳累”
    “那菟诗小姐言下的意思是....”，良城意味深长道，“我觉得冷总裁的秘书尽职尽责，她回家休养公司也不会亏待她，菟诗小姐大可放心”
    菟诗笑了笑，“良经理言过了吧”
    “公司要举办一次旅游，不知道菟诗小姐想去哪儿？”
    “农家乐，放松身心挺不错的”
    “好主意，这样吧，菟诗小姐回去公司，我会把这份报告交给总裁的”
    “那就谢谢良经理”
    看着菟诗离开，良城喝了口水，拿着报告立马上楼敲了敲总裁的门。
    “请进”
    “冷总，这是菟诗的任务报告，您过目”，良城双手呈上，“菟诗确实是公司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多加培养，又是您的一个臂膀”
    冷熙若仔细地看着报告上清秀的字迹，上边详细针对的方案，思路和阐述解释，冷熙若秀眉微微颦蹙。
    “冷总，我并未告诉菟诗您的想法，许是她自己猜测的，菟诗履历上是三年前在海外回国的，受过高等熏陶，据我的观察和在公司的工作态度业绩，是对公司绝对的忠诚”，良城道。
    “嗯”，冷熙若颔首，“良经理你先出去吧”
    冷熙若字斟句酌着报告上的方案，推敲下更与她原先所想的地方相重合。
    很多人已经对菜市场这块地皮虎视眈眈，而方案上罗列详细，更主要的是，冷熙若看向反面，愈发觉得菟诗想得到她的应允，去操手这件事。

 三十八

    第三十八章
    银行外的atm取款机前，菟诗拿出公司赠予的磁卡，手指点击查询余额：1，0000
    头一个月工资这么多吗？不亏是福利公司，南城顶多算三线城市，一万已经可以做大部分事情。
    菟诗拿回磁卡塞回牛仔裤的臀袋，看了眼另一只手上握着的银行卡，将之掰成八段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寒流来袭，清晨的风像是夹了寒霜，也不知道冷总....柳姐这么冷的天手会不会皴裂。
    重新犁地撒种铺大棚又是寒风凛冽的，菟诗拢着大衣拎起袋子朝出租车走去。
    车轱辘还没有停下，车窗就被人敲响了，随后后车门被打开。
    “师傅，圣心医院，我老婆孕检，麻烦开稳一点，车费我可以多出”
    “菟诗？”，女秘书惊讶地看着主驾驶座上的女人。
    “嗯，不会让你老婆颠着的”，菟诗看向后视镜，对着女秘书笑了笑。
    “真的麻烦你了菟诗”，女秘书感激道。
    半小时后，看着男人搂着女秘书进了医院门口，菟诗收起手里的一百块，驱车加速往公司开去，在最后一分钟的时间打上了卡。
    “菟姐，这带的神神秘秘的是什么？好香啊”，许文川，笑呵呵道，“不会是给我吃的吧，太感谢菟姐了，多不好意思”
    菟诗坐上了位置，呼了呼手，笑道：“你猜呢？”
    “那肯定...不是啊，不过从香味上我猜是鸡汤，我妈给我补身子这个味错不了”
    “好香啊，什么味道？”
    “闻得我肚子都饿了”
    菟诗默默地把袋子裹好放在了脚下。
    一上午，安安静静的。
    “你们先去吃吧”
    “哦哦，菟姐她还有正事要干呢”
    “要我带饭吗？”
    “谢谢，不用了”
    李安一挠了挠脸颊，看着女人转身离去。
    菟诗拎起裹好的袋子，来到了顶楼，总裁办公室门口站在上次监控室外的门卫。
    “你们好，我想给冷总送些吃的，能通融一下吗？谢谢”，菟诗举了举袋子，礼貌地说道。
    面前的女人容姿确实美丽端庄，对总裁没有威胁再者加上同情心，门卫对视了眼，让开了身位。
    菟诗回以一笑，令两人抓耳挠腮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扣扣扣”
    “请进”
    轻轻带上门，菟诗把套在保温壶外的袋子取下，看向低头忙碌的冷熙若，小声道：“冷总，我带了些鸡汤”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冷熙若头也不抬道。
    菟诗用衣袖擦了擦保温壶，静静地等在一旁。
    签下字，冷熙若放下笔，伸了伸腰，摘去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挽了挽垂在唇角的青丝，这出妍景让菟诗眼眸一眨不眨地看了去。
    “冷总”
    冷熙若一瞬间视线射向声源，看见来人，“你有什么事吗？”
    “我炖了鸡汤...想让冷总尝一下，就一下”，菟诗竖起一根手指头。
    冷熙若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手捂了捂小腹，见着那女人已经掀开了盖子，一股压抑依旧的浓醰的鸡汤香味顷刻间飘散了出来。
    “我炖了一晚上，希望冷总喜欢”，菟诗不容冷熙若开口，便即刻弯着唇，眨着眼睛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在手里，看着桌面上堆满了文件文档，于是走到了冷熙若身旁。
    “冷总工作这么辛苦，必须要补充营养”，菟诗补充道，“就当是我谢谢冷总的.公正无私”
    “谢谢”，冷熙若微微撇下眼。
    “我这是应该做的！”，菟诗笑容更甚。
    浓郁的香味愈来愈近，冷熙若狭长的美目转了过来，两只白皙的手捧着碗就在她的面前。
    “有点烫，冷总慢点喝”
    冷熙若抬起小腹上的手，接住了碗，然后看向了菟诗，好像在问你怎么不走。
    “我等冷总吃完，把东西拿走”，菟诗看了眼那双眸子，匆匆道。
    冷熙若端着碗，好一会儿才将嘴凑到了碗前，菟诗道：“冷总，我能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吗？”
    见着冷熙若似乎有些急切地颔首，菟诗转过身勾起了嘴角。
    醇厚鲜香的鸡汤在味蕾上蔓延，小腹里暖暖的，冷熙若将碗捧的更紧了。
    轻轻吹了吹，唇色略显苍白的女子又是一小口啜入，汤汁似乎带上了朱砂墨点染上了她的唇瓣，丰润极了。
    女子的脸庞都陷入了热气内，脸颊被蒸红了，她缩着肩膀小口小口啜着，却好像冷极了。
    一碗喝完，菟诗明眼如光，起身接过了冷熙若手里的碗，然后笑道：“冷总，还有炖了很烂的鸡肉，这些汤喝不饱的”
    接着旋即把保温壶底层的碗取了出来，放上筷子，鸡肉吸收了浓浓汤汁，好像咬上一口就会满满地溢在口腔里。
    冷熙若抬头看向菟诗明媚的笑容，轻轻道了谢后接过了盛满了乌鸡肉的碗。
    她的冷总一定饿坏了，也不知道之前吃的是什么，一定没有营养，菟诗暗暗想着，迅速瞄了眼女子两片唇瓣间露出来的贝齿。真如珍珠一般洁白。
    菟诗沙发垫子没坐热，见着女子已经优雅地拿过纸巾点拭着嘴，笑着走了过去把碗筷装进保温壶里套进袋子里。
    “你吃饭了吗？”
    “吃了，冷总不妨先消化一下再工作也不迟”，菟诗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冷熙若，认真道，“身体最重要”
    门关上了，冷熙若低头抚着小腹，一点也不冷，执笔的手送了下来....再次攥紧，几次下来还是松了手，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身子很暖和，睡意来的很快。

 三十九

    第三十九章
    翌日中午饭后的休息时间，旅游一事已经传遍了公司，在手机上做了一个调查，职员们都非常积极，毕竟这是公司第一次举办旅游，上回boss几乎承包了笙歌酒店，再怎么说也不会寒碜太多。
    咖啡间，菟诗听着李安一和许文川的对话，一个说要去欢乐谷，一个说要去恐怖游乐场。
    “小诗，你恐高吗？”
    “菟姐，你怕黑吗？”
    两人齐齐看向菟诗。
    “...都怕”
    “这样啊”，许文川顶了顶李安一。
    “你们觉得农家乐怎么样？有果园有大山，空气也很清新”
    “可以哎，农家乐真的不错！”，许文川笑道，于是三人围在一起把农家乐写进了提议里。
    下班回到家，菟诗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手机信号灯闪了闪。
    拿起手机看了看，部门群里已经下放了通告，嘴里道：“为期三天的农家乐，有温泉有烧烤，大家放开了玩，具体时间等安排”
    ...
    “喂，冷熙若，今天是关于你的事情，奶奶已经召集大家都到了会堂，就差你了”
    “嗯，我马上就来”
    冷熙若离开公司，天色垂暮，抵达族里会堂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灯火通明的会堂，老太身居高位，不怒自威，道：“既然熙若已经到了，这次族会老朽就开始了”
    “订婚宴日期已经定下了”
    老太话一出，还未喘回气的冷熙若俏脸一白。
    “就在二月二十四日，黄道吉日，为我冷家增薪旺火”
    “我不同意！奶奶，这可是关乎姐姐的人生大事，不能草率决定！”，冷初情摸了摸冷熙若冰冷的手，站了起来。
    “放肆，怎么和奶奶说话的，奶奶做的决定还不轮到你插手！”，冷三轲重重道。
    “闭嘴！”，韩栢冷冷地看着冷三轲。
    “韩栢，你敢这么和我说话！”，冷三轲怒道。
    “好了！都消停一点！”，冷秋芳不满道，“初情，你也不小了，这都是为了冷家”
    “联婚只是为了某些人的利益，但却要姐姐付出一生的幸福，奶奶你不能这么做！”，冷初情气愤填膺道。
    冷熙若低着头道：“初情，坐下吧”
    “好了，别说胡话，熙若作为冷家大小姐，这是她的责任，二十四号来参加熙若的订婚宴，此事已定，不要多说了！”，冷秋芳截然道，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熙若姐，奶奶也是为你好，别人想嫁也没这个福分”，冷荷笑道，“年纪越大代表越成熟，更有担当，嫁过去什么都不用干，享清福就行了”
    “妹妹说的是，再说了，奶奶选的一定是门当户对的姐夫，不知道女人撞破头都嫁不过来的”，冷三轲看了眼韩栢笑道，“总比某个吃软饭的废物强”
    “哈哈哈，三轲，你总得给韩栢哥一点面子，这么多人多不好意思”
    “三百六十行，吃软饭也是门学问，我也想吃一口”
    韩栢默不作声，众人只当他缩头乌龟做惯了，嘲笑了几番也就过去了。
    冷初情看向冷熙若，见她低着头的模样，更是心疼，但却做不了什么。
    韩栢看向冷初情，开口道：“我觉得奶奶这事办的不妥，我反对”
    “我没听错吧，韩栢居然敢反对奶奶？”
    “韩栢这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冷秋芳看向韩栢，不在意道：“韩栢，当初做了冷家的赘婿，就要有觉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族会上说话的”
    韩栢笑道：“奶奶，我既然是冷家人，当然有发言权，冷熙若是我老婆的姐姐，那就是我的姐，我有理由替她质问，奶奶眼里怕是只有你那个好孙儿，其他人都是冷家随时都可以买卖的物品是吧？”
    冷三轲喝道：“韩栢，活腻了吧，信不信奶奶把你逐出冷家！”
    “我娶初情是爷爷决定的，冷家没有人能把我逐出去”，韩栢漫不经心道，“奶奶还没说好，孙儿挺乖的，还先开口了”
    “你给我等着！”，冷三轲恶狠狠道。
    冷初情看着面色无惧的韩栢，对他感激地笑了笑。
    “韩栢这是怎么了？怎么今天像变了一个人？”
    “打肿脸充胖子而已”
    “他已经得罪冷三轲了，冷三轲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冷秋芳板着脸看着韩栢，没错，当初韩栢两年前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而能够娶上她的孙女初情确实是老头子的意思，但她现在也不能理解。
    老头子，你到底想的是什么。
    “韩栢，你再胡诌，以后不准踏进会堂一步！”，冷秋芳沉声道。
    “韩栢不仅得罪了冷三轲，连奶奶也不放在眼里，迟早被踢出冷家”
    “两年没有和老婆同床，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
    “谁说不是呢”
    “这么热闹啊，我来的不算晚吧”，会堂大门口，一西装革履的男子挂着笑容走了进来，看向冷秋芳道，“奶奶”
    “哎，小锋，不晚不晚，刚刚好”，冷秋芳热情道。
    “姐姐，那是华如集团总裁任锋”，冷初情皱眉道。
    冷熙若应了声，只是淡淡地看了眼光芒万丈的任锋便收回了视线。
    冷初情叹了口气，安慰道：“姐姐，没事的，你的婚姻要自己做主的”，但说着说着，声音也愈来愈轻，似乎这一切已成定局。
    果真是任锋，韩栢冷笑，这两年来的调查也不无作用，华如集团的任齐正的长子，豪门世家，这般看来确实与冷熙若门当户对。
    “任锋，他们比我们冷家还要强上几分，奶奶还真是厉害”
    “奶奶还真是钓了个金龟婿”
    “安静！”，冷秋芳斥责道，“成何体统！”
    “小锋，来，到奶奶这来”
    会堂噤若寒蝉，任锋穿着一双白手套，儒雅地拍了拍手道：“不急，这是我为即将成为我老婆的若儿献上的一些小礼物”
    掌声落下，两个人佝着腰合力地抬着一个一臂之长的箱子走进了会堂，会堂里的众人视线都看向了金色箱子。
    “这是金子做的箱子吗？”
    “真有钱啊，不愧是华如集团的总裁”
    “打开”，任锋道。
    箱盖被翻开，冷秋芳看着箱子内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耳环项链手镯不胜枚举，价值起码在一百万上下！
    “我靠，这还是小礼物！”
    “冷熙若以后可就是富家太太了！”
    冷荷嫉妒道：“为什么奶奶不选我选冷熙若，可恶，不然嫁入豪门的就是我了！”
    冷秋芳喜笑眉开道：“小锋果然对熙若很上心，熙若嫁给你是她的福气！熙若，你看怎么样？小锋人又帅又肯为你花钱，奶奶的眼光不会有错的！”

 四十 天价彩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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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第四十一章
    “这些东西三轲你明日给熙若送去”，冷秋芳毋庸置疑道。
    “为什么啊奶奶，这些珠宝肯定是那个大人给我的，冷熙若不是嫁给任锋的吗？”，冷荷不满道。
    “对啊奶奶，荷妹她不必熙若姐差多少，奶奶可别看错了”
    冷秋芳沉吟片刻，“我已经决定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冷初情看了看门口，不见韩栢的踪影，冷如箐疑惑道：“韩栢看起来怎么和刚刚来的那些人认识？”
    冷初情摇了摇头，心头的诧异不亚于其母，看向冷熙若笑道：“姐姐，你不用嫁给那个任锋了”
    “嗯...谢谢你和韩栢”，冷熙若道，看着那一箱珠宝玉帛，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
    “哼，冷熙若，你最好别碰这些珠宝，那以后可是我的！”
    冷熙若淡淡地撇了眼冷荷，牵起冷初情的手，“替我向韩栢道谢”
    “会的，工作别太累了”，冷初情摸了摸女子的手笑道。
    “你也是”，冷熙若道，转身离开。
    “哼！装什么高冷！”，冷荷忿懑道，跺了跺脚。
    “冷荷，有化妆的时间不如多去磨练一下自己”，冷初情道，拿起手机看向了新收的短信，“初情，我还有事，今晚可能晚点回来，夜黑风大，你和爸妈多多注意，今天不能为你洗脚了，明天早饭我会回来做的”
    冷初情承认她的心抖了一下，握了握手机，“爸妈，我们回家，韩栢他有事”
    “别得意，我不比你们差多少！”
    会堂人走完了，冷三轲看了看冷荷的身材，立判高下，走到冷荷身旁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
    “当然，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会亏待你”，冷三轲道。
    ...
    次日清晨，菟诗在浴室镜子前摸了摸自己的黑眼圈，最近睡眠质量不好，也不知道为什么。
    走到厨房，将闷炖好了的当归肉汤盛了出来，装进来了保温壶里，然后舀了些甜粥端在茶几上看起了新闻频道。
    “诸多企业一夜间被收购，南城似乎被一股隐形的硝烟笼罩”
    “是谁有那么大的能力，难道这又是一场商业革命？”
    “大批量收购企业的神秘人尚未露面，他到底是谁，本台记者将会近一步揭晓”
    菟诗快速地吃完了粥关掉了电视，到公司工作到了中午，匆匆搭上了电梯，女秘书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真个人的气质似乎都变了不少。
    “谢谢你的祝福，我真的怀了龙凤胎”，女秘书小声道，掩不住脸上的欣喜。
    菟诗笑了笑，“既然是两个宝宝，你就更要好好休息了”
    “是啊，你又来找冷总裁吗？”，秘书抚摸着肚子道。
    “我能问一下冷总午饭在哪里吃的吗？”，菟诗拎了拎手里的保温壶道。
    “冷总裁一般一日三餐都在公司解决，到底吃什么我也不知道”，女秘书小声道，“你别和冷总裁说啊”
    菟诗点了点头，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前扣了扣。
    “请进”
    被小山似的文件文档挡住，菟诗只能看见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道：“冷总？”
    半晌后，冷熙若才挺起腰板，秀挺的鼻梁上的黑框眼镜还没摘下，看向菟诗，美眸闪了闪，声音微冷，“谢谢，你出去吧”
    菟诗感觉左胸房有点涩，“这是...秘书小姐托我带给冷总的，冷总饮食不规律，身体会吃不消的”
    “你怎么知道我饮食不规律？”，冷熙若摘下眼镜，一双美目清如澄水。
    “...秘书小姐说的”
    冷熙若放下了手里的笔，“她不会知道”
    “我看冷总肌肤这么白，气色也不好....”，菟诗低着头道。
    冷熙若抿了抿唇，好一会儿道：“下不为例”
    菟诗微微一笑，将熬制的当归羊肉汤碗取了出来，“冷总”
    “...谢谢”，冷熙若道，冰冷的面色似乎有所松动。
    “不客气，冷总以后想喝什么想吃什么都可以和....秘书小姐说，我学过几年厨，会烧一点”，菟诗认真道，手负在背后，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
    冷熙若托着碗底，热腾腾的气将竖起的秀眉轻抚了下去，美眸错过女人的视线，语气淡淡，“谢谢，你自己多休息”
    “好”
    羊膻味被巧妙地利用姜葱当归等压了下去，熬煮的肉汤浓醰香醇，绵软的羊肉在舌尖上打转，久久不化。
    冷熙若朝沙发上看了眼，那女人迅速撇过了头。
    菟诗浅浅地转过头，有些坐如针毡的感觉，眼眸被高耸入云的.....
    “菟诗，你吃了吗？”
    心口漏了一拍，菟诗面部有些僵硬，手揪着套裙，微微笑道：“嗯，冷总慢点吃”
    冷熙若一只手托着碗底，一只手在新职员资料册里翻了翻，拿出了菟诗的资料，伸出舌头舐了舐湿润的唇角。
    “菟诗，你可以升为d+，人事部b区的组长你觉得可以么？”
    菟诗不由自主地舐了舐唇瓣，后知后觉道：“冷总觉得可以，我便可以”
    “嗯”，冷熙若双手捧着碗，不再开口。
    饭后，菟诗收拾好东西，小声问道：“冷总，旅游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周五”
    菟诗看着冷熙若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嘴张了张没有说出口，轻轻带上了门。
    “菟诗，总裁吃了？”
    “嗯”，菟诗笑了笑。
    “我都不敢给总裁送饭”，女秘书道，“以前也不是没有男主管高管给总裁送饭，你猜怎么着？被总裁一声呵斥轰了出去，我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我是女的吧，所以没有被轰出来”，菟诗微微一笑，“这也算是一个机会”

 四十二

    第四十二章
    下班后，菟诗开着出租车前往了圣心医院，把车开进了了露天停车场，一辆奥迪一个猛烈的拐弯把菟诗原本要停的车位给抢了去。
    奥迪车门后走向了一身名牌的女人，菟诗见她一脸不屑地看着自己的出租车，“出租车不去外边做生意，破车子停这里也不嫌丢人”
    菟诗看着这个女人径直走向了医院的隆胸部，才发现这女人身材极度匮乏，细长的眉挑了挑，好心道：“不如把丰臀手术一起做了”
    冷荷倏然转过身，瞪了眼菟诗，看向她连绵的山峰，嫉妒道：“我看你早就隆过了，小心病发进医院！”
    隆胸手术价格可不便宜，一个开出租车的怎么会有钱做手术，冷荷好像明白了什么，讥讽道：“我还以为什么，原来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我一件衣服可以买你一辆车”
    菟诗抬起单臂搭在车窗口上，倾过身子，笑道：“嗯？那你帮我说说，我怎么不要脸了？”
    菟诗抽出香烟，在点烟器上一滑，拿到嘴前抿了一口，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冷荷哂笑一声，仰着头便要离开，菟诗猛地一脚油门踩下，前车盖轰鸣滚滚，四个车轱辘擦过地面，停在了冷荷身前。
    “你没说呢，怎么走了？”，菟诗道，夹着烟嘴的左手伸出窗口，食指点了点烟身。
    冷荷看着高跟鞋尖上的烟灰，怒不可遏，瞪着眼睛道：“你疯了！你知道我一双鞋多少钱吗！”
    菟诗睨了眼，忍着笑意嘴角似乎有勉强，扭头看向后面，车门后走下一个醉意醺醺的男人，他咧着嘴呲着牙，好像攒着一腔怒火。
    “嘀！！！！”
    “开不开车！不停赶紧滚蛋，占啥道！”
    菟诗挂了倒档，一脚踏下，后车尾撞上了醉汉的前车灯。
    “你他妈的神...神经病！操你妈！”，醉汉口齿不清，脚步凌乱，骂骂咧咧地走到菟诗的车门前，推开冷荷，伸出手想去抓菟诗，“给老子赔钱...老...老....五十万拿来！”
    菟诗吹了吹烟头，拧在醉汉的手上，冷眼一督，离合一抬，油门一踩，将想要跑开的冷荷拦下，淡淡道：“我让你走了？”
    冷荷气的仿佛要七窍生烟，“我不和你这种人一般见识！掉我身价！”，说着往后跑开，结果是左支右拙，被菟诗一点一点逼近了最后的一个停车位。
    “呼，呼，痛....死老子了”，醉汉打着酒嗝，幼稚地捂着拳头，“死丫头，搞几下就不行了...晦...晦气，浪费老子时间”
    看向菟诗，醉汉又看了看自己的车，昏昏的脑袋一下清醒，涨红着脸道：“撞我车，赔钱！赔钱！”
    菟诗趴在窗口，拿出一张银行卡在最后醉汉的眼前晃了晃，见着醉汉像只狗一样，眼珠子随着手而转动，手指一松。
    醉汉忙不迭地往前一扑胡乱地抓起了银行卡，丝毫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然后站起身指着菟诗道：“你别走，我先去看这卡里有没有钱！”
    “你是冷家人？”，菟诗转头盯着冷荷，眉皱了皱。
    “知道就好！小心我叫人把你抓起来！”，冷荷恶狠狠道。
    “手术有风险，我劝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也没有其它过多的脂肪给你填充胸部，以后得买奶粉还要多花钱”，菟诗点了点烟又开口，“我有个交易，你有没有兴趣？”
    “你这穷逼会有钱，别开玩笑了！”，冷荷冷笑。
    “怎么会有人和钱过不去呢？我看你，不像是呢？”，菟诗笑道，撇了撇眼，示意冷荷看向从atm机门里走出来的醉汉，他疯疯癫癫地大笑着，“你也很好奇卡里有多少钱吧，你把卡从他手里抢过来不就行了？”
    菟诗挑了挑眉，笑着看着神色松动的冷荷。
    “我..凭什么相信你！”，冷荷看向廉价出租车里抽着烟的女人，这个女人好像对那张卡一点也不在意?
    “有钱买几件最贵的名牌，然后做个最好的手术，接着去吊几个最帅的凯子，包几个器大活好的鲜肉，在富圈里也当能个最亮眼的女人，凭什么要活成这样？嗯？”
    耳边好像飘来恶魔的低语，冷荷一时无法呼吸，神色呆滞，这是她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可奈何冷家在二线里只能算是末流家族，这些她也只能看着别家的富太太在圈子里炫耀，每次她都只能当一个笑料！
    没钱，没身材，对啊，凭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冷荷沉声道。
    菟诗看向找了风魔似的跑来的醉汉，冷荷眼里闪着炙热的光，走到醉汉前，一脚踹上，夺过了醉汉手里的卡。
    “我的钱，我的钱！”，醉汉被高跟鞋踹倒在地上，却看不出一丝疼痛，慌张地趴在地上找着什么，颇为滑稽。
    菟诗停好车，看了眼车里的女孩，收回视线，走向住院部。
    “请出示证件”，a级住院区入口。
    “我来探访一下朋友”
    “没有证件，一律不得入内，请谅解”
    正当菟诗想开个病房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这是我主治的病患家属的朋友”
    菟诗回过身，想了想，买菜的卡上次给的就是这个人。
    “哦哦，那行，快进去吧”
    菟诗跟着医生走进了住院区，“谢谢”
    “呵呵，小姐严重了，这是我的荣幸”，医生笑道，“不知小姐你这次前来有何事？”
    “我找你们这区的院长，方便带我过去吗？”
    “当然，当然，请跟我来”
    住院区很大，兜兜转转后医生敲响了院长办公室的门，打开门的坤常中见着医生身后的菟诗，愣了愣然后对着菟诗笑了笑。
    “坤院长，这位小姐有事见你”，医生道，对菟诗点了点头离开了。
    菟诗走了进来，看了看环境布局，笑道：“坤院长生活情调不错，我找你有件事”
    “坐，菟诗小姐竟然能来找我，我很激动，有事尽管交代”，坤常中拿出了珍藏的茶叶替菟诗泡上，手抖了抖，险些摔了茶杯，“王炎和我是旧识，我老早就听说了，菟诗小姐放心，老炎就只和我说了，没想到小姐这般年轻貌美”
    “不小了，901的病人是植物人吗？”，菟诗捂着茶杯问道。
    “是的”，坤常中细致入微地观察着菟诗的面部表情，不过并未看出什么。
    “肇事者找到了么？”
    “容我找一下档案，小姐请稍等”，坤常中没有犹豫，推开了隐藏在壁画后的暗门，菟诗没有惊讶，低头吹了吹茶水。
    没过多久，坤常中拿着文件夹走到了沙发前，双手递给了菟诗。
    菟诗拿出纸质文件，扫了眼，家属.地址等等简洁明了。
    果然是父女关系....菟诗敛了敛目，手指摩挲着娟秀的三个字，微微叹了口气，这痕迹是泪吗？

 四十三

    第四十三章
    “能救吗？”
    “...并不能，或者说南城的医疗技术并不能”
    “好，我知道了”，菟诗感受着手里冰冷的温度。
    “不过菟诗小姐的话，可以让冷擎山转去s住院区获得更好的治疗，可能...有一线希望”
    “不用了，你也知道几率为零，南城太小了”
    坤常中内心一怔，听菟诗道：“现在还是这样吧，肇事者为什么一点记录都没有?”
    “菟诗小姐，这已经不是我这等人能涉及的了，有人保，一点痕迹没留下”，坤常中为难道，“毕竟...我也只是个小院长”
    菟诗吹着冷下来的茶水，一口未喝，重新递给了坤常中，“走了”
    “菟诗小姐慢走，这杯茶我为您留下了”，坤常中道。
    菟诗去了902病房，周敏已经醒了过来，脸色挺好，看见来人，笑容登时洋溢在脸上，有些不敢置信道：“你是..小诗？”
    “周阿姨还记得我”，菟诗笑了笑，坐在了病床旁的椅子上，拿了个苹果削了起来。
    “几年了....几年了”
    “周阿姨，已经三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小诗长得越看越俊了”，周敏慈蔼地看着菟诗。
    菟诗笑道：“身体还舒服吗？”
    “没事，一点问题没有，阿姨站在好着呢，倒是你啊，工作找到了吗？过得好不好？”
    “嗯，已经找着了，也是小康标准，谢谢周阿姨”，菟诗笑道，站起身升起病床头，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竹签放进小碗，拿起折叠桌放在床上，阳台外的天色渐暗。
    “那阿姨就放心了”，周敏拍了拍菟诗的手背。
    “阿姨饿了吗？”
    “哎，小雪马上就来了，小诗你也刚下班吧”，周敏笑道，“工作一天了，肯定累，早点回去休息吧，阿姨没事”
    “不累，有阿姨陪着”
    “你这孩子，还和那天晚上一样”，周敏回忆道，“我和小雪那叫一个气，软磨硬泡一阵子你才肯进屋来，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在外面太危险啦，你爸爸爸妈.....”
    周敏话一顿，菟诗笑了笑，打开了灯道：“我去买饭了，不舒服了记得按铃”
    “哎？菟诗？”，唐灵雪惊讶道。
    “嗯，我去买饭”
    “麻烦你了，谢谢”
    “不要谢谢，那就生分了，我先走了”
    唐灵雪转头看着女人的背影，莲步生风，不久一名同样着着女子职装的女子走了过来，这个女子五官精绝，却不似菟诗嘴角擒着亲切的微笑，反而冷冰冰的，走廊很宽，但唐灵雪还是不自觉地测过了身子。
    唐灵雪见她进了901病房，也回了902，“妈”
    “灵雪”，周敏道，“妈能好起来都是小诗，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
    “妈，我知道”，唐灵雪走到病床旁弯腰摸了摸周敏的手，“我不会忘的，等妈好了我们一起去答谢菟诗”
    “哎，好，唉”，周敏欲言又止。
    “放心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会好的，会好的”
    十分钟后，菟诗拎着盒饭在902门前停下，扭过头看向一旁的病房。
    “真的非常麻烦你了”，唐灵雪眨着眼睛真诚道。
    菟诗微笑没有说话，将两份饭放在了折叠桌上，“我先走了”
    “菟诗...”，唐灵雪踯躅着，眉心皱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纠结。
    走廊上声控灯亮着，只有菟诗和唐灵雪。
    “这是...饭的钱.....花的钱我会还你的，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妈妈她说不定现在昏迷不醒，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这么好，你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唐灵雪深深地鞠了一躬，被肩上的手止住。
    菟诗双手搭着唐灵雪的肩膀，深邃的瞳孔让唐灵雪微微一怔，认真道：“当初是你们收留的我，如果没有你们，我不知道我的下场会是什么，我们两清，不用刻意报答我”
    “两清...？”
    菟诗笑了笑，伸出手刮了刮唐灵雪的鼻梁，“但我们还是好朋友，不用那么生疏”
    唐灵雪笑着点了点头，“晚上小心”
    “嗯，进去吧”
    菟诗走到了901病房前，摸了摸温热的饭盒，轻轻扣了扣门。
    “请进”
    菟诗兀然一笑，还是和公司一样呢。
    轻轻推开门缝，闻着没有菜味，按着冷总的性，她不会这么早吃饭，菟诗这才推开门，然后立马带上门，缓了缓才转过身，对上冷熙若的眼，菟诗微微扬起嘴角，举了举手里的饭盒。
    “你倒底想干什么”，冷熙若撇过头，淡淡道。
    “我来...送饭...？”
    冷熙若猛地转过头，盯着菟诗的眼眸，“不，你不是，你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公司也不是，你不应该出现”
    菟诗心一抖。
    “因为..我和良经理以前在海外见过面，所以.....”，菟诗对上冷熙若的眼。
    冷熙若嘴轻启，撇过眼，然后点了点头，手缩在双腿间，攥在一起。
    待菟诗走进了些，冷熙若道：“对不起”
    “.....”，菟诗在心里默默道：“对不起”
    “冷总，吃饭吧”，菟诗掀开了饭盒，弯腰端在菟诗面前。
    冷熙若抬眸，“我刚刚看到你了”
    菟诗手一抖，汤汁一溜儿滑倒了女子的大腿上，“冷总不好意思”
    菟诗急忙拿起桌上的纸巾蹲下身细细擦拭，ol包臀裙勾勒出颀长笔直的腿型，菟诗后知后觉，神经反应在进了门后仿佛慢了半拍。
    手一僵，菟诗感受着陷下去的肌肤与体温，心尖一颤，后惊地抬起了手，突然想起都是女性，冷总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这么想着，右手像着了魔，色欲熏天，就要落到了女子的大腿上，但在触到了质地柔软的裙面的一刹那，指锋一转。
    “冷总，饭放在桌上了，我先走了”
    冷熙若看着已是关上的房门，视线落在了桌面上冒着热气的饭盒。
    菟诗驻足站在901门前看了会儿，走进了走廊上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撩了一手的冷水泼在脸上，冷飕飕的。
    “菟诗，你怎么能做这种低贱的事情，有这种想法！”，菟诗撑在盥洗台上自言自语，搓了搓脸，不甘心地握着拳头锤了捶池壁，脸上罕见地露出落寞的神色。
    贪得一时的快意又如何，卑贱的自我她从来不稀罕！
    “即使我从来就不是好人，在冷总面前还是要千万注意形象”，菟诗叹了口气，幽幽道，“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光明正大地摸”

 四十四 慈善晚会 （肉或许后面有一点）

    第四十四章
    海面上云雾蒸腾，一名女子赤着玉足没入漫着浅浅海水的的海岸上，弯腰卷起裤腿，腰间系着浅色的羽绒外套，她的身前是一架钢琴。
    冷熙若坐在钢琴凳上，感受着没在脚裸处的冰凉，白色的琴键与她的手一般姣丽，黑色的琴身与她的发一般纯粹。
    冷熙若阖着眼，仔细聆听海水的节奏，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起伏连理，似乎在回应它的呼唤，迎面扑来的海风吹散了她鬓角的青丝。
    这是一所别墅区，每天清晨十分，都会从大海的方向飘来悠扬的琴声，琴声仿佛有偷人心弦的魔力，它能得到惊呼赞叹，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一颗能全诉衷肠的心。
    冷熙若弹完琴便与沈婉君告别，回到了自己的小区。
    谁能想到一介总裁也住在普通的小区，脖颈上挂上毛巾，冷熙若从小区出发，跑入诗香公园兜了一小圈，这是她每天必做的运动。
    她的螓首上香汗淋漓，拿着毛巾擦了擦后便拧开了矿泉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大口，水顺着她的下颔流淌，悄悄藏入傲人的沟壑，她的唇瓣的纹路细腻极了，充分透印水滴的晶莹，在阳光下嫩得想宿雨后熟透的蕃茄。
    有人有幸看见了这一幕，朝冷熙若走去。
    “你好美女，我是摄影工作室的，有意与我们合作吗？以你的容貌，很容易火”，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扛着摄影机道。
    “我们是非常正规的工作室，保证你能火起来，能挣很多钱”，戴着口罩的男人接着说道。
    冷熙若收到过不少邀请，譬如模特影视之类的，便开口婉拒，拧好瓶盖，原路返回，留下两个人相视莫名一笑。
    回到家里，冷熙若洗完澡裹起浴巾，坐在床边吹起了头发，她美得恬静，傲人的上围似乎不满被束缚，要将系紧的浴巾撑破。
    接着开始着手工作，一直持续到中午，看了眼手中的文件，冷熙若换了身正装出了门搭了辆出租车。
    “姑娘，你要去孤儿院？”，司机有些惊讶。
    “嗯”
    “这是我这个月第二个姑娘要去孤儿院的”，司机感叹道，看向后视镜，“都长得俊，好人有好报”
    结了帐，冷熙若下了车，顺着道路走到了孤儿院门口，徐婷见着有人，热情地笑着打招呼道：“你好”
    “你好，你就是院长吧”，冷熙若道。
    “啊，我是”，徐婷点了点头。
    “我能进去看看吗？”
    “当然啦，请进请进”
    “哇，有漂亮姐姐来了！”
    “漂亮姐姐，漂亮姐姐！”
    孩提叽叽喳喳地从后院跑了过来，围在冷熙若身边，对着冷熙若眨着眼睛，看起来很开心。
    冷熙若弯下腰，手迟疑了下然后轻轻落在了孩子们的头上。
    “漂亮姐姐真香，漂亮姐姐和姐姐一样香香！”
    冷熙若有些受惊似的收回了手，徐婷在一旁笑道：“孩子们很少到外面去，基本就在院里玩，见到你难免很高兴”
    徐婷带着冷熙若走了遍孤儿院，冷熙若见着孤儿院装修整洁，孩子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零食等等塞满了一间屋子，儿童读物画笔等等分了好几间，还有教材课本。
    徐婷见冷熙若疑惑的神情，解释道：“这里的东西都是受人捐助的，已经好多年了”
    “有什么需要的么？”，冷熙若问道。
    “不用了，谢谢姑娘的好意，唉，要是他们的父母多一些像你们，这些孩子就不会流离失所了”
    “阡哥哥回来啦！”
    阡北搓了搓孩子肉嘟嘟的脸蛋，看到了徐婷身边的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这女子不是上回姐搂着的人吗？亲昵地替她脱鞋又抱进卧室。
    “你好，我叫阡北”，阡北脑海一转，不敢怠慢地走上去伸出手。
    冷熙若看着阡北，慢了半拍回握，“你好”
    阡北，是那个黑白双道，嫉恶如仇的阡北么？势力渗透各大家族豪门，冷熙若微凝，传闻被他做事雷厉风行，只有发现有人行恶，次日那人便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少企业也是一夜间破产，南城不见天日的肮脏交易也在他的管理下正在逐步递减，她对此倒有些了解。
    “冷小姐近些年发展迅猛，让我刮目相看”，阡北笑道。
    传闻此人面容冷峻，不善言笑，更有人说他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冷熙若看着眼前这个笑容阳光的男人，或许这只是一个重名么？
    “冷小姐是来拨款给孤儿院的吗？”
    “嗯”
    “你们聊着，我去做饭了”，徐婷笑了笑，“冷小姐留下来吃一顿再走吧”
    冷熙若道：“谢谢，我还有事就不劳烦了”
    阡北思忖了片刻，开口道：“不知道冷小姐知道快要举行的慈善晚会吗？”
    “我没有那个资格”，冷熙若很清楚自己的身价，她的家族最大的凭仗是她现在负责的公司，而公司在整个南城不过在二线末流徘徊，谈何慈善晚会。
    “如果说冷小姐已经被晚会预订了名额呢？”，阡北笑道。
    “你是阡北”
    “有位大人关注你很久了，冷小姐多年的赞助贫困山区，等候佳音即刻”
    冷熙若点了点头，手指攥起，慈善晚会华夏地区各有常驻，来的都是各界巨擘，他们传个话给下手，像她这样的公司一夜便会覆灭，如果她能够参加，或多或少都会有裨益！
    大人，又是这个称谓，冷熙若不禁联想到族会闯进来的那些人，连奶奶都不放在眼里，口中说的便是大人，那一箱的金银珠宝的价值令她望尘莫及。
    阡北笑着看着冷熙若身旁的孩子：“冷小姐有空也可以多来看看，你看孩子们多喜欢你”
    阡北朝孩子们不留痕迹地晃了晃手里的门票。
    “是啊漂亮姐姐，下次一定要来哦！”
    小男孩抱住了冷熙若的左腿，抬首眨着大眼睛道：“还有一个姐姐，漂亮姐姐可以和她做朋友”
    扎着马尾的小女孩则是抱住了冷熙若的右腿。
    “喜欢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以后还来吗？”
    冷熙若不忍这些可爱的孩子伤心，开口道：“嗯，姐姐还会来”
    “好哎！”，这帮孩子手舞足蹈地庆贺起来。
    阡北看着菟诗离开，打了一个电话。
    “小凡，怎么了？”
    “冷小姐刚刚来我这了”
    “....她”
    “我替您邀请冷小姐参加您的慈善晚会了，冷小姐对您是很重要的人吧”
    “小凡，哼哼，你知道的挺多的”
    “我以为您...”
    “也好...迟早我会让她会踏进来的，我马上过来”
    “冷小姐已经走了”
    阡北听着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似乎还有几句嘀咕，后知后觉已经将冷熙若留住。
    姐这是怎么了？

 四十五 郁兰

    第四十五章
    “好，就这样，没太累了”
    菟诗挂了阡北的电话，抓起了沙发上的小玩偶锤了捶。
    “每次的机会都要珍惜，难”，菟诗念叨，小玩偶在她的手里奇形怪状。
    “啊啊，我的兔子玩偶，菟姐姐这可是你的替身啊！”，艾琳一进门就看见菟诗在打玩偶。
    菟诗心虚地揉了揉玩偶，将它端端正正地放在沙发上，一副没发生过的模样。
    “小懒虫，跟我学做菜”
    “才不要，嘻嘻”
    菟诗没好气地戳了戳艾琳肥嘟嘟的脸颊，“你看你，脸又长肉了”
    谁料艾琳得意地说道：“胖是一种福气，况且我这是刚刚好，该有肉的地方有肉，可爱啦！”
    菟诗已经对习惯了这妮子的厚脸皮，瞳孔微微一散，不过她...好像也确实喜欢丰腴点儿的～
    走进了厨房做好了午饭，手机上传来消息。
    “嘿嘿，菟姐，群里有确定消息了”
    “小诗，部门群里的消息”
    菟诗点开部门群，周一早上七点在公司的露天停车场集合，由山庄面积有限，分为几批，第一批人事部包含在内。
    菟诗朝三人聊天群里发了一条消息：“可以带人参加吗？”
    李安一回道：“这我也不清楚，小诗你可以去问一下良经理”
    “菟姐，你不会带了男朋友一起吧（震惊表情）？”
    “（白眼）”
    菟诗放下手机端菜，艾琳悄咪咪地猫着腰看了眼手机。
    “我要来一个非常可爱的妹子过来，到时候你们可别留口水”
    李安一：“（挠头）”
    许文川：“嘿嘿”
    “呜呜，姐姐干嘛打我”，艾琳可怜兮兮地捂着脑袋。
    “洗手吃饭”，菟诗道，走到了阳台上，这次旅游为期三天，小黑小黄可怎么办。
    不过令菟诗没想到的是，狸花猫小黑从小黄狗小黄脑袋上跳下，伸出肉掌在菟诗的手上蹭了蹭，菟诗放下了粮袋，谁知小黑叼起就把猫粮倒到了猫盆里，然后在菟诗惊讶的目光下把狗粮倒进了狗盆，接着又扒上了小黄的头上。
    菟诗着实吃惊，这猫通了灵，乖巧极了，平常家里这两只不吵不闹在阳台上晒太阳，吃喝拉撒也呆在自己的地儿，惟有在她休息的时候回凑过来卖个乖。
    “我和艾琳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就由你们两个守了”
    “喵～”
    这小黄狗怎么和小琳一样懒，才几个眨眼已经睡觉了。
    “阿嚏！”，艾琳吸了吸鼻子，嘟囔道，“怎么感觉有人在说我”
    吃完饭，艾琳可怜兮兮地在厨房洗碗，菟诗出门去了孤儿院。
    孤儿院的后院有一堵墙隔绝，后边是荒芜的地皮，听徐婷说这块很早之前是一片老城区，不过被拆了之后，无人问津。
    菟诗从墙洞中钻出，极目远眺，她视野尽头是蔚蓝的水天一色。
    不过还有几处老旧房子，应该是几个钉子户，晾衣架上还有衣服。
    风吹起菟诗的长发，还吹来坑洼土地上的一阵尘土，三边三堵围墙，隔绝了喧闹，一面靠海，海风习习，就像一座小岛，休养生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南城没有养老院，孤儿院只有一所，商业相对相邻的北城不算发达，贫困山区很多，贫民窟也不少，像这里的荒地还有许多，城区改造还未完成，等等。
    菟诗看了眼别墅高拔的建筑，她可以说出很多，南城就像丢了一块块碎片的拼图，漏洞百出，富人区越富，反之亦是。
    需要家的流浪儿她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老体衰的独居老人亦或更多。
    现在，她有一个追求和一个理想，理想作为铺垫成全追求，她会将南城打造成一座天国，它会越来越大。
    菟诗拿出手机打给了电话。
    “菟姐，有何吩咐？”
    菟诗把自己的gps定位发了过去，“阿全，这里有人吗？”
    “没有，废弃很多年了”
    “好，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菟姐，你的意思是...”
    “嗯，我要搭一个积木”
    黄金沙滩上，阿全坐在遮阳伞下，腿上架着一台笔记本，将南城的全部概况图发给了菟诗。
    “帅哥，你怎么不理我了？”
    小腹上一根手指胡乱挠着，有往大腿勾去的趋势，阿全道了句：“滚！”
    美女脸色一变，起身不屑道：“呸，装什么清高，只会玩电脑一无是处的废物！”
    “阿全，我打扰到你了吗？”，菟诗笑道。
    “菟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刚刚看见一条疯狗朝我叫唤，我把图发过去了，姐你看还需要什么？”
    菟诗看了看手机上的图片，南城的板块由颜色的深重区分开，细致到了一条街一条道。
    “你！”，美女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
    电话结束，阿全推了推镜框，看了看美女，吸了一口柠檬水躺在伞下，把笔记本放在小腹上。
    “兰你来吗.....”，阿全道。
    美女见男人手腕上的手表，这可是盛天财团这个月新首创的xr牌手表，价值不可限量。
    美女媚笑着坐在了阿全的腿边，“帅哥，我刚刚有眼无珠”
    阿全皱着眉，摘下来了蓝牙耳机，看向美女，“我认识你吗？”
    “帅哥，我们刚刚不是聊过吗？”，美女似乎要展现自己的身材，小一号的比基尼确实吸引了许多人的眼光。
    “神经病”，阿全道，重新躺了下来。
    不久，沙滩上传来口哨声，原来是一名模样俊美的女人穿着泳衣走了过来。
    “阿全”
    “郁兰姐来了”，阿全笑着站了起来。
    美女见郁兰朝她这里走来，才不甘心离开。
    “这位美女，有空和哥几个冲个浪不？”，黄毛跟在郁兰身后，笑嘻嘻地说道。
    阿全不禁为这黄毛捏了一把汗，郁兰在组织内称为影子杀手，因为她的一身戾气正是由血肉堆积而起的，她专杀阴影下的歹徒。
    郁兰很高挑，留有一头中分短发，有些瘦削，薄唇高梁，干练隽秀，可能是现在很受追捧的帅气小姐姐。
    她有一种骨感美，在泳衣的衬托下更是如此，她是两国混血，瞳孔是浅蓝色，瞳孔映出黄毛玩世不恭的笑容。

 四十六 三日游

    四十六
    郁兰面无表情，眼如死灰，沙滩上的人们只见她瞪了眼黄毛，那黄毛被瞪着连退三步，面部肌肉有些抽搐，随后连滚带爬地回到了队伍里冲浪。
    沙滩上一时也没有鼓噪声，阿全让出来空位，郁兰坐在伞下一角。
    “大人真的复出了？”
    “是啊，刚刚联系的我”
    “不行，大人需要我”，郁兰似乎在犹豫，还没坐几秒又欲起身，被阿全无奈地拽住，“大人说了与我们无关，让我们放假，你啊满脑子都是大人”
    阿全躺在暖洋洋的沙子上，“大人不喜欢这种称谓，现在我们都以菟姐称她”
    “韩子没想到都已经结婚了，时间过得真快”，阿全感叹道。
    阿全睁开眼睛，发现一旁并没有郁兰的身影，抹了把脸，又重新躺下。
    ...
    “许多企业一夜之间被收购，爆料者称这是南城新的发展起点”
    “南城似乎要迎来大变革....”
    晚上七点，菟诗吃着番茄，看着新闻频道，随手接起电话。
    “嗯......好，你自己发展...嗯，就这样”
    关上电视，放下手机，菟诗走进卧室收拾东西放进行李箱，她有些期待三天的旅行了。
    “扣扣扣”
    菟诗打开房门，见着门外的人，愣了下笑道：“怎么来了？”
    “想大人了”
    菟诗看着郁兰身后的行李箱，看着天色，“进来吧”
    郁兰打量着环境，然后走向了卧室，菟诗倒了一杯热水，就听到卧室门口郁兰说道：“大人，我能睡这间吗？”
    菟诗笑了笑：“这是我的房间，郁兰可以睡另一间”
    “没关系的大人，两个人可以挤一挤”
    菟诗听着这正常的话，看着郁兰，这孩子从前就对她表现出很强的依赖性，让她又头疼且心疼。
    “嗯，洗澡了吗？”
    “没”，郁兰摇了摇头。
    菟诗从卧室拿了件睡衣，“郁兰准备在我这儿住几天？”
    郁兰做出思考的模样，“大人，我还没有想好”
    菟诗抚了抚额，她是要多出两张嘴了。
    第二天六点，艾琳罕见早早地敲响了房门，雄赳赳地喊道：“菟姐姐，我来啦！起床啦！”
    郁兰瞬间走下床，站在房门口，一只手伸向握把，开门之际，整个人蓄势待发犹如猎豹一般窜出手，将门后的艾琳吓得小脸一白。
    郁兰看向门外瑟瑟发抖的少女，菟诗揉了揉眼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这画面，忍俊不禁道：“郁兰，别把小琳吓坏了，小妮子胸部还在发育呢”
    郁兰道声对不起，松开抓住艾琳左乳的手，让开了身子。
    “你呀，职业病该改改了”
    菟诗捏了捏艾琳的脸蛋儿，笑道：“郁兰她以前做侦探的，吓傻了？”
    艾琳感觉左乳酥酥的，这才反应过来，甩着头发急忙躲在菟诗身后，偷偷瞄向郁兰。
    “菟姐姐，她是谁呀？”
    菟诗听着艾琳怯怯的声音，“她是新的房客”
    艾琳见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望向自己，又缩回菟诗身后。
    “小琳，介绍一下，这是郁兰，郁金香的郁，兰花的兰”，菟诗笑道。
    “你...你好，我叫艾琳...艾琳的艾，艾琳的琳”
    菟诗在厨房敲着蛋壳，手一抖蛋黄流进了水槽，这小嘴平时能说会道，怎么这个时候卡着了。
    “郁兰”，郁兰说着，握上了艾琳的手。
    “吃完早饭我和郁兰出去旅游三天”，菟诗打着蛋道。
    郁兰道：“我也要去，保护大人”
    “大人？”，艾琳疑惑地眨着眼睛。
    “呵呵，她开玩笑的”，菟诗语气一转，“是不是郁兰？”
    “是”，郁兰郑重地缓缓点了点头。
    待菟诗做起了早饭，艾琳看着郁兰的脸，花痴道：“姐姐，你好漂亮好帅”
    郁兰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上的小黑小黄，应了声。
    艾琳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少女，于是像一只小蜜蜂在郁兰身旁叽叽喳喳。
    菟诗饭桌上看着艾琳眼睛瞄着郁兰，轻轻笑了笑，只希望这妮子只是单纯的喜欢。
    收拾好了厨房，菟诗拎着行李箱，看着身后同样行头的两人，心想又多交出两份钱。
    到了公司的露天停车场，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菟诗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五十六了，李安一和许文川朝菟诗走了过来，见着身旁的两个女生，眼睛不由得睁大。
    许文川挠头道：“菟姐，你不是说带一个超级可爱的女孩子嘛，怎么变两个了？”
    菟诗及时把职业病发作的郁兰拦在身后，笑道：“...买一送一”
    “....”
    “....”
    ...
    “董经理来了，嘘”
    嘈杂的停车场安静了下来，菟诗看向董建，董建也发现了她。
    四目相视，菟诗挑起眉，董建匆匆收回视线，大声道：“我部门的人过来！”
    菟诗朝董建走了过去，“董经理，好久不见”
    “哼”，董建冷哼一声，却也没说什么。
    “我要带两个朋友上车，没意见吧”，菟诗笑着小声道。
    “按程序去登记”
    由于目的地偏远自驾不方便，所以当一行人上巴士时，还是很拥挤，菟诗握着扶手站在中间，一排座位上，艾琳往郁兰的里座挤了极，纵然整个人贴上了对方，也空不出多少。
    李安一和许文川则是被挤到了最后面。
    菟诗转头看着董建坐在前边的左排，一人占据两个位置，眯了眯眼睛。
    “大.....你坐”，郁兰道。
    “你们俩坐在这儿，我去前面”，菟诗往前边走去，见最前面的右排还有座位，于是坐了下去。
    “菟诗，这是冷总裁的位置”，有人出声提醒道。
    “嗯”，菟诗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起身的意思。
    七点整，一名女子穿着职装搭上了第一辆巴士。
    菟诗看着冷熙若，似乎感觉回到了学生时代，旅游巴士上，穿着职业服的老师握着扶手讲着教材。
    菟诗敛了敛眸子，掩去了眼睛的颜色，象征性地往一旁挪了挪，冷熙若看着菟诗，在她的身边坐下。
    巴士启动，发动机轰鸣，驶出了公司大门。
    由于总裁在车内，巴士上倒有些沉闷，只有小声的讨论。
    菟诗吸了吸鼻翼，闻到好闻的味道，一时分不清这是沐浴露的味道还是洗发水的味道，或是洗衣液的味道，还是一个人的体香。
    菟诗似乎转头想看窗外，帘子被拉开，阳光撒下。
    阳光镀在冷熙若的盘起的乌檀发上，她阖着眼，挺着背，双手轻轻搭在大腿面上。
    菟诗第一次看清她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嫩得就像她早上拨开的熟鸡蛋。
    她的眼睫毛很长很翘，闭着眼很密，好像能挠上一个人的心扉。
    菟诗眨着无辜的眼睛不由自主地转移到了窗外，因为她的冷总正看着她。
    真是糟糕。
    “冷总，今天天气不错”
    “嗯”
    “冷总手冷吗？”
    “不冷”
    “那为什么冷总的手这么白？”，菟诗因笑容而弯起眼，“这么美”
    冷熙若抿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冷总的....还疼吗？”
    菟诗等了一会儿才得到回答。
    “...不疼”
    “那我以后就包了冷总的中饭，冷总这么辛苦，营养不要落下”
    绿灯一亮，巴士的发动机陡然轰鸣，车轱辘拐弯，菟诗盯着冷熙若的嘴唇，见着翕动，却没听到声音。
    菟诗感觉冷熙若很是疲惫，也不再开口，路面不知不觉开始颠簸，阳光也好像越来越温暖。
    后方传来议论，菟诗看向窗外，绿意蔼蔼，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在荡漾，她的心也在晃悠。

 木瓜炖牛奶

    四十七
    冷熙若醒的时候，耳边传来温柔的询问：“冷总，醒了吗？”
    四周阒然，还有些清脆的鸟鸣，冷熙若感觉到她的头依在一个人的肩膀上，便立马站起了身，脑袋还有些不清，脚步不稳。
    菟诗急忙扶住了冷熙若的腰，却遭推开，菟诗装作无事的模样笑道：“冷总，已经到站了，他们都已经进去了”
    冷熙若看了看周围，遍布树林，虬枝天错纵横。
    “谢谢”，冷熙若启唇，下了车。
    菟诗跟上冷熙若的步伐，与她肩平齐。
    山庄老板是一个老人，已经在这住了半辈子，来了这么多人，冷清的山庄一下子热闹起来。
    山庄挺大的，有三个住宅，木制，屋顶是青瓦，走进了有一股独有的草木味。
    三个部门正好三个住宅，冷熙若说了些注意事项便解散了队伍。
    住宅有三楼，菟诗看了眼冷熙若的身影消失在了三楼，便带着一行人走上了三楼收拾好了行李。
    山庄方圆十里都很安全，依山傍水，也没有什么崎岖不平的路，又加上有手机联系，不少人已经男女结伴钻进了树林。
    三餐可以再就餐区，也可以自带工具打些野味烤肉，山庄还有天然温泉等，游玩设施很多，真人cs等。
    在喧嚣的城市街区你要戴上五颜六色的面具，这是应该会是一个好梦，但当菟诗看着一名女子依旧穿着正装坐在住宅前的凉亭上，她低头扫视着白色的纸质稿，面上露出一副淡漠的表情。
    菟诗就觉得她似乎很久没有尝过好梦的味道，而她好像也无权干涉她，毕竟她们之间毫无羁绊与瓜葛。
    菟诗这样想，很不舒服。
    陌生的两个人只有寥寥几面，对彼此的兴趣.爱好.习惯.理想，底线.生活态度浑然不知，如果没有一个人的主动，她们的路终究不会有交叉点，亦或平行，虽然距离很近，但莫过于此。
    她不会不择手段，她会得到，用一个最稳妥的方法得到，耐心她从来不缺。
    用餐区相当于自助餐，李安一见菟诗的面朝向总裁的方向，他挠着后脑勺，然后邀着几人去取餐了。
    郁兰留在菟诗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中敲响了警铃，“大人，该用餐了”
    “好”，菟诗点了点头，自助种类很多，一行人坐在一起。
    许文川哗哗哗拿了几盘，大快朵颐，李安一坐在菟诗的对面，拿着刀叉时，抬眸看了眼，他显得有些莫名的紧促。
    艾琳则是不像平日的模样，娇淑吃饭的样子还不算太过令菟诗惊讶，就一盘水果色拉瞧这妮子吃的津津有味。
    菟诗忍俊不禁，让艾琳的小脸立马红了起来。
    “减...减肥！”
    “对了菟姐，还不知道两位美女的名字呢，介绍下呗”，许文川咽下蟹黄道。
    “这位帅气的小姐姐是郁兰，这位正在减肥的小姐姐是艾琳”，菟诗笑道。
    许文川桌子下碰了碰李安一。
    “怎么了？”
    许文川恨铁不成钢，看着四个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尴尬道：“没什么，脚抽了下”
    农家乐少不了果园，菟诗叮嘱了郁兰让她多看点艾琳，自己则是以有要事看着四人往果园的方向走去。
    菟诗在自助区看了看，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端着餐盘与服务员说了几句便朝凉亭走去。
    菟诗穿的是一双白色的板鞋，落脚声音很轻，所以她走上了凉亭也没有引起女子的注意。
    菜还是刚刚热好的，所以香味已经飘散了出来。
    菟诗开口小声道：“冷总”
    “有什么事回汇报么？”，冷熙若头也不抬，然后过了会儿抬首，“嗯，怎么了？”
    菟诗有些想笑，“该吃饭了”
    “我等下去吃”，冷熙若道。
    “那我喂冷总，你可以一边看一边吃，不影响工作”，菟诗大胆道，坐在冷熙若的身边，但是隔了不少距离。
    冷熙若的美目虽注视着文件，但瞳孔的聚焦却不知在哪儿，放下了笔。
    菟诗在中午送饭的许多回已经大约摸清了冷熙若的脾气。
    要等她的冷总放下笔.捏眉心或闭目养神.伸懒腰的时候，又或者等她自己说话才适宜开口，在她工作的时候贸然说话提出吃饭，冷总抿起小嘴时，很大几率便是她动气的征兆。
    她的冷总较为喜欢吃甜食，菟诗猜想过，她的唇是不是也是甜蜜蜜的？
    菟诗特意挑了很久找到了糕点里的红糖发糕，甜糯可口，气味清香。
    菟诗见此往冷熙若那儿挪了挪，将餐盘递了过去，又顺手把她腿上的文件袋拿了过来收拾好。
    “谢谢”
    菟诗只是看着冷熙若，眉目藏笑。
    “哎，我的木瓜炖牛奶呢？”，自助区，一名少妇问着服务员。
    “刚刚就放在这里，怎么会不见的！”，少妇挺着贫瘠的胸脯，格外恼怒。
    “真不知道小姐，可能...被其他人不小心拿走了”，服务员委屈道，“您可以点些其他的”
    凉亭上，冷熙若看着深橘色的完整木瓜内被刮掉了一块，里边倒的是热气腾腾的牛奶，拿着瓢羹按了按木瓜，一下儿便陷了下去，甜香味味扑鼻。
    菟诗见冷熙若舀了一口，牛奶与木瓜肉送入口中滑入食道，而菟诗的视线也跟着，却停在了冷熙若的胸口，随后闭上眼。
    “还可...”
    “你..吃了么？”
    “吃了，但是看着冷总吃，我好像又饿了”
    她的冷总吃得很安静，很小心又很优雅，就像一名礼仪规范的老师，又像含苞待放的少女。
    菟诗看着冷熙若的细高跟，轻轻笑道：“冷总不会以为今天还是工作的日子吧，还穿着漂亮的高跟鞋”
    冷熙若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菟诗从她躲闪的美目中知道了答案。
    菟诗静静等待冷熙若吃完，她一丝儿没有不耐烦，因为这里的景色太过撩人。
    菟姐接过餐盘放在地上，拿出湿巾纸递给冷熙若。
    “冷总...为什么要使用不考虑把一些琐碎的事情分发给下属呢？”，菟诗试探地问道，在送饭的时候也是不留意地看见了些文件。
    例如规章的违反惩罚就根本无须总裁亲力亲为。
    冷熙若看向菟诗，站起了身，菟诗只听到了耳边清冷的声音：“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即可”
    菟诗将文件袋交于冷熙若，又听她道：“谢谢你”
    菟诗见她消瘦的身影渐行渐远，被住宅吞没，叹了口气。

 四十八 温泉艳遇

    四十八
    菟诗抚了抚额头，也不知道该从哪一方面下手，好像除了包饭，她和冷总之间并没有什么话题。
    本想约她一起去果园，现在也没了兴致，菟诗便起身逛了圈庄园，闲聊下来无所事事，忽然听到树林里传来异声，轻轻走了过去，拨开了灌木丛。
    只见一男一女赤裸上阵，在草地上激情四射，异声则是皮肉之声，菟诗松了手没去多看，胸腔无端够起了火，沉闷闷的。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小青年更是荷尔蒙旺盛，菟诗想着她以后欲起的模样不禁后怕。
    匆匆快步离开了此地，前去了庄园内的小湖泊游览，菟诗看了看周围，了无一人，于是走下了斜坡坐在了岸边，探出头看着湖面，湖不深，清澈见底，望去则是波光粼粼。
    菟诗刚想伸出手撩拨湖水，惊讶地发现水面涟漪竟无风自散，趋势愈发强烈。
    菟诗顺着涟漪的中心看去，两个人头浮在水面上，神情迷离，下身依稀可辨是一男一女彼此纠缠在一起，显然涟漪就是这二人引起的。
    女人白皙的身子在清清湖水下很是清楚，菟诗起身默默离开。
    房间里做不好么，偏要在外边，莫非有暴露癖，菟诗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当菟诗和冷熙若在树林里酣战的时候，她早已把疑惑忘的彻彻底底。
    晚上，大家自发举行篝火晚会，庄园被橘红色的火焰刷上了漆似的，很是热闹。
    住宅里边好像就剩下了两个人，菟诗走到一扇门前，抬起手又放了下去，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抬手在房门上敲响了三声。
    “扣扣扣”
    “冷总”
    “请进”
    房内无光，菟诗也没有自作主张打开灯，回身关上了门，往里走了走。
    “冷总不去参加下面的晚会吗？”，菟诗见着冷熙若脱下了职装，冰冷的气势好像也褪了些。
    “太吵了”，冷熙若道，美目看向菟诗。
    “要吃点小甜点吗？”，菟诗变了发似的从后背的方向拿出一块扎着蝴蝶结外装的小蛋糕，放在了桌子上。
    菟诗回头见冷熙若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大腿内侧有些软。
    “冷总觉得我烦吗？”，菟诗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冷熙若看了看小蛋糕，注视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对上菟诗的眼眸，摇了摇头。
    菟诗自然高兴，竟大胆地坐在了冷熙若的身边，手上拿着拆好的小蛋糕，奶油的颜色没有她白，气味没有她好闻。
    菟诗知道她的冷总羞涩，她也想明白了她在为冷总考虑什么。
    最柔弱无助的一面被一名小职员看见，这是不被允许的，总裁必须独当一面，无懈可击，持重深稳，冷熙若满足以上，但是她却打破了冷熙若的形象，她看见了总裁的另一面，这本是不允许的，但是她只要暗暗藏在心里，或者说总裁的另一面只有她被允许看，她也无须再纠结什么。
    总裁的形象在职员心里依旧雷厉风行，根深蒂固。
    她要在不逾矩的规则下主动，而秘书一职她势在必得！谁都别想与她争！
    “冷总不知道上次有没有看我的意见？”，菟诗开口。
    “嗯”，冷熙若看了眼菟诗。
    “不知冷总作何感想？”，菟诗舔着干燥的唇问道。
    冷熙若微微撇过身，用勺子挖着蛋糕，小口小口，似乎有些害羞。
    “我会让良经理交托给你的，不过你有信心么？”
    “我想在公司搏下更多的机遇，而且我对这方面研究过一二，况且良经理对我说公司知人善任，所以我想尝试一下”
    冷熙若确实听过良城对菟诗的极高评价，也不作疑问，于是低着头专心吃起了蛋糕，分明的口感在味蕾上迸发，层层递进，甜蜜不显腻味，自有其它辅料中和，嘴中的甜味好像能回味许久。
    冷熙若没有发现蛋糕是心形，菟诗便觉得她的冷总其实在甜品前也是一个小女人，菟诗不得不为日后所打量。
    “谢谢”
    菟诗笑道：“不客气”
    冷熙若见菟诗起身离开了房间，弯腰褪去了细高跟。
    “啪啪啪！”
    下面传来鼓掌声，原来是有女人为大家献舞一曲，女人身着石榴裙，大展风色，绕着篝火聘聘婷婷地扭动着腰肢。
    菟诗抽着烟，有些燥热。
    篝火晚会结束，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住寝。
    艾琳拿着串串边走边吃，吃得嘴唇油光光的。
    “郁兰姐姐，你咬一口”，艾琳嗲嗲地说道，见郁兰摇头，苦巴巴地撅着嘴。
    李安一扶着大醉的许文川，四人回到了住宅，菟诗凭依在走道上的窗口，好像在想着什么。
    “菟姐姐，吃大鱿鱼吗？孜然味的”，艾琳一掌落在菟诗的衣袖上。
    艾琳后知后觉，讪讪地笑了笑。
    菟诗看着衣袖上一个巴掌印的油渍，伸出手捏住艾琳的脸颊，“你这小搀猪”
    “哎呀，疼疼疼，郁兰姐姐救我！”
    “走了，泡温泉去”，菟诗松开了手，走进了屋里。
    李安一晃了晃许文川，叹了口气，没有跟着三女一起，而是将许文川放在了床上。
    绿肥红瘦的的女人裹着浴巾撩开帘子，庄园是因天然温泉而建，当初在南城风靡一时，不过或者是城市节奏快，没有空余时间，所以导致庄园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他们一行人算是给庄园续上了寿命。
    菟诗等着人都走完了才冲了澡换上了浴巾裹好，温泉分了好几间，热闹的积满了人。
    踏在嘎吱嘎吱的木地板上，菟诗拿着泡着柠檬片的水杯一直往里走去，找到了一间没有人的温泉房走了进去，露天的房间弥漫着热气，夜空的星星给了菟诗奇妙的感觉。
    摘去浴巾坐进了温泉，菟诗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将水杯放在了温泉壁边，整个人没了下去，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水面上。
    腿心的小怪兽在释放活力，一点儿一点儿地变大，直至水流也不能推搡它分毫。
    菟诗在想是不是她积压太久了性欲，所以在整个人放松下来的时候，它总会不由分说地自己挺起来，今天看了做爱的画面，它更是来势汹汹。
    菟诗没法忽视它，谁叫它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菟诗索性不去想，准备享受这惬意的时刻。
    谁知道下一刻，耳边传来窸窣的细微声音，面上吹了一股柚子味清香，菟诗口中的津液不自觉地开始分泌。
    帘子被一只玉手撩了开，一条白润笔直的长腿迈了进来。

 四十九 我的水

    四十九
    冷熙若左手支拙地揪着高拔撑起的浴巾，探进小脑袋往里迅速地扫了扫，见此间温泉室空无一人，于是脸部略显轻松，又是迈入了一条长腿，侧过身缓缓垂下撩起帘子的右手。
    隔间的嬉笑打闹声隐匿了下去，冷熙若抬起手，在眉目上遮了遮，好像要将疲惫压下。
    雾气氤氲，夜降的很快，也很安静，仅限在这一小片地儿。
    浴巾被撑起，却只是虚掩至大腿，胸脯以下的部位漏空，风儿一吹，水雾结成的水珠亲吻着冷熙若白皙的肌肤。
    月亮露出来了，脉脉地将淡白的皎光投入温泉的水面上，神秘得深邃。
    冷熙若走到了池壁边上，一只羊脂白玉似的嫩足勾去了水雾气，它就像一枚娇艳欲滴的雪媚娘，被蜜桃与奶油新砑过似的脚趾，显得那么美。
    脚趾被池水亲吻，池水奔腾的热情，升温来的太过突兀。
    冷熙若屈了屈脚趾，将右足没进了温泉的水面划了划，绘出池水激动的模样，不禁轻叹，右手攥紧了左侧胸的系带，太紧了勒胸，太松了则一不留神便会脱落，而冷熙若的胸脯傲于众女，系个适当的力道在走动的时候还是会自落。
    蹲下身，然后坐下，左手抵着池壁边，微微用力，被水珠润过的臀部一溜儿滑过起伏的池壁边落水，登时被池水迫不及待地包裹，冷熙若又是回头看了看帘子。
    轻轻入水，连水花儿也未见，冷熙若双腿夹紧，把下半浴巾夹在内侧，呈鸭子坐。
    背贴着池壁，乌檀色浓稠的长发在水面上铺开，冷熙若抬起首，找了个舒适的角度览起了夜空。
    冷熙若启唇，口呼幽兰香，眼前的水雾气被迷得神魂颠倒，施施然地化了开来。
    精致的锁骨裸在馋涎的空气中，冷熙若想下潜，却碍于胸口的两团樱桃味的雪媚娘随着浅浅的水流荡漾，迟迟淘气地不肯与冷熙若达成一致，她们拼命地浮出水面。
    冷熙若无奈地看着浮在水面上的一对雪媚乳，便缩了缩肩膀，以让更多的肌肤更与温热的池水重合。
    纤细的锁骨恰如其分，修饰得冷熙若的玉颈性感的紧，期间竟还藏了一舀水儿。
    冷熙若随手撩拨着水，引着一圈圈涟漪越扩越阔。
    温泉能容纳约莫十人，平时很是乖巧，叫人看得清望得着，可今夜的温泉偏偏好生奇怪，怎么也看不清望不着，它是否清澈是否混浊？是否在忐忑突然下水的女子还是在期盼女子能够多多勾留会儿？
    冷熙若看着一圈涟漪从对面那头推送过来与自己的涟漪相融，她好看的美目闪过疑惑。
    视线从那头错开，正好瞧见对头的池壁边上有一杯放着一柠檬片的水。
    水雾在脑袋上盘桓，汲取她的水分，冷熙若这般看着，愈发觉得口干舌燥。
    露天的温泉弥漫着水雾与凉风，冷熙若想起身出去拿杯水，被风儿一吹重新没入水中。
    冷熙若四下张望，似乎有些心动。
    或许是给来客配送的呢？冷熙若心想，松开了一只攥着系带的右手，松了双腿，朝对边游了过去。
    在冷熙若的意料之内，浴巾不受她控制自行漂浮在水面上，冷熙若匆匆张望，见还是无人，稍稍卸下了紧绷的酮体。
    泡得越久，胸腔发闷，冷熙若越是口渴，眼里盯着那杯柠檬水。
    快要游到对面池壁的时候，冷熙若好像感觉她的右脚踩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温度比水温还有高出些。
    是泉眼么？冷熙若无暇分心，坦着一丝不挂的酮体游到了对面，心里想着若是别人的，她再赔一杯应该即可。
    双手捧着冰凉的水杯，抿着杯口，倾倒，酸爽的冰水冲散了全身的不适。
    很快，一满杯没了一半。
    冷熙若取回了浴巾只是遮挡住了胸脯，放空了身子，就地靠壁闭上了眼睛休憩。
    颀长水润的双腿沉入水下，冷熙若阖着眼，自然没有看见些许气泡就在她的后背与池壁间的一个罅隙中浮现。
    挂着浴巾的两团樱桃味雪媚娘源源不断地提供强大的浮力避免冷熙若沉下水。
    双腿自然下沉，冷熙若再次触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几乎片刻冷熙若就睁开了眼。
    是泉眼么？
    冷熙若好奇地踩在滚烫的“泉眼上”，脚掌传来舒服的回应，冷熙若抿了口水，只觉很是暖洋洋。
    冷熙若将两只嫩足都踩了上去，脑袋朦朦胧胧的竟真的将它当成了泉眼，便自然而然的把她当做烘脚的取暖器。
    不过半晌的时候，“泉眼”好像喷发了，冷熙若只是颤了颤眼睫毛，也不在意脚趾脚掌上突然变粘稠的“温泉水儿”，嫩足没由来地蹭了蹭。
    同样的姿势泡久了四肢有些僵硬，冷熙若便翻了身，双臂环在池壁边上，侧过头枕在手臂上，尽管胸脯有些紧。
    双腿随着水流而渐渐分开，水泡悄悄消失在久未开苞的牡丹色花卉上，乌黑的花蕊在花卉上荡漾开来，在水下密密丝连。
    冷熙若透着淡粉的脸颊开始酡红起来。
    好烫......哪里这么烫呢。
    冷熙若侧了侧脸，磨蹭着手臂，好像要以此来此来减缓莫名的燥热。
    循序渐进的燥热让冷熙若抬起首，拿起水杯大口饮下，似乎好些了。
    埋首在双臂里，冷熙若并紧了腿，靡靡的燥热感忽然不见。
    但那莫名的感觉从她的胸脯开始有缓缓往下延伸的趋势，从胸脯一直连绵到了脚趾，就像有人在对她呼气一般。
    冷熙若翻身，微喘着气，美目仿佛挹了一舀晶莹的水儿，盈润的不可思议，好像眨眼间便会滴出些来，而从红唇中呼出的气温度高的吓人。
    冷熙若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废了些气力才上了池壁边，坐在上边看向了眼下面被月纱蒙住的水面，起身系上浴巾，右手攥上，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双腿迈开的步伐似乎有些不搭。
    半刻后，温泉里传来一声破水声。
    “哗！”
    一女人用尽了全身力气撑上了池壁边，大口大口呼吸。
    她深邃的瞳孔带着欲潮后的余霞，红的醉人，她的胸口在急促的起伏，她的情绪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波澜，让人心尖难耐，叫人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人挽好发丝，平常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僵硬生疏极了，废了很久才从温泉里爬了上来。
    她此时的模样好狼狈，就像第一次宣泄后的叛逆期少女。
    女人花心处的一柱挺天，又让她的瞳孔充斥了压抑的难捱色，双手撑地，女人舔了舔唇，看向一旁的水杯，握住，凑在唇前，探出舌尖沿着杯口缓缓扫过，宛如品尝着什么珍馐美馔。
    “水是我的，你会是我的，一定是我的”，女人呢喃道，握紧了水杯。

 五十

    五十
    “嘎吱...嘎吱”
    情朦朦的房间，菟诗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小孩子气的鼓着躁动的身子，逼得坚实的床榻哀声载道。
    夏天还没到，屋内的空气潮湿闷热的就像盛夏时分。
    她的“龙”咆哮地逃出了柙笼，张牙舞爪地宣章，菟诗蜷着身子，被褥凌乱地半盖在腰上p遮住了下体。
    食髓知味，菟诗很想再一次地体验失神的感觉，那种灵魂在波涛下六神无主的滋味。
    她的手探入腿心，五指抖索地虚握修拔的肉柱，薄薄的粉膜兢兢地包裹住敏感的玫瑰色的肉冠，好像连薄凉的空气都显得那么危险。
    螓首上留下汗水，菟诗的瞳孔在颠簸，随着肉柱的痉挛而晃着。
    剥下这层禁忌的咒语，带来的快慰是任何物质刺激所不可比拟的，它是罂粟。
    你的五感全部被它所牵惹，它要带着你采蜜，采撷含苞待放的花儿的蜜汁，畅游花海。
    “呼啊.....”，菟诗瘫在床上，捂着眼，早知如此，就不应该选那间，自寻烦恼，这是缘分吗？
    菟诗翻身下床，走到小阳台上，远远的树林就像一个个耸峙的鬼影。
    “冷熙若，都怪你”，菟诗屈着双臂靠在栏杆上，这种无法释放的生理需求真叫她生不如死，她偏偏不想用手，微风吹皱了菟诗的额头。
    菟诗侧着头，嘴里不断嘀嘀咕咕着说着什么，抬起眼，忽的在隔壁的小阳台上看见了一个女子，四目相视，菟诗于是顺顺势伸着懒腰挺起身，扯了扯衣襟，笑道：“冷总，今天的月亮真圆呢”
    菟诗一只手悄咪咪地往下揪了揪耸起的睡裙的裙边。
    可是却给冷熙若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白色花边的长裙，似乎沾染着雨后的露珠，菟诗藉着月光，偷偷赏花。
    “睡不着么？”，冷熙若看向菟诗。
    “嗯，冷总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菟诗吸着鼻翼，这花香似曾相识，好像就在不久前她便闻过，菟诗的耳根有些红，略作纠结，然后微微一笑，“冷总....涂的沐浴露是不是茉莉花味的？”
    菟诗的视线一丝未移地粘在冷熙若的身上，以至看见冷熙若握住栏杆的手微微用力而心中勾起愉悦地弧度。
    “巧了，我也是用的茉莉花味的沐浴露，很香”
    菟诗在绞尽脑汁找话题，找一个幽默又不尴尬的话题，试图在一个朋友的立场上打破沉默。
    奈何没有刻意的本事，菟诗有些惋惜，自叹一笑，顺其自然地吹着风，希望慢点来睡意。
    两个阳台离的不是很远，仿佛是一个能产生暧昧的距离的机会。
    冷熙若低着头觑着眼，手松了力，余光见着那人没有看自己，微微侧头，乌黑的美眸捕捉到一个怪异的起伏的弧度，又收回视线。
    “菟诗”
    “我在”
    “你对于菜市场这一块怎么看？”
    菟诗心头一愣，她想起自己好像对冷熙若上交过方案，其实当时最真最想的则是多一些两人交谈的距离。
    “移至老城区冷总看怎么样？”
    “老城区...”，冷熙若皱着眉，似乎对菟诗的提议不解。
    在菟诗的眼里，虽与废品没什么两样，打造一座新城区送给冷熙若也是轻而易举，但这有违她的初心。
    但...秘密地帮助，这总行呢。
    “之前新闻有说一个收购了许多企业的人吗？”，菟诗道，“他好像对老城区有意思”
    “新闻上这么介绍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菟诗想了想试探道，“老城区重建后的价值不可估量”
    冷熙若急忙回屋打开手机，媒体资讯上热闹的就是菟诗口中所说的新闻报道。
    冷熙若五指收拢，南城势力云集，冷家算是二流后居的家族，经济全靠她所经营的公司支持，若是能分上一杯羹.....
    爷爷，我能带领冷家走上大道么，冷熙若在屋内头一次有些慌张地踱步。
    “先拿下菜市场的代理权重整，拿下地盘，赚上口碑，多流多销”
    冷熙若自然知道，但仅凭她的实力，谈何容易，掺进一趟浑水，或许会被压垮，可是她不想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
    菟诗看着冷熙若不经意的抿唇，嘴角一翘，她的冷总一定下定决心了。
    冷熙若探出头，看着菟诗靠在栏杆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小声道：“早些休息..吧”
    阳台门被拉上，顺滑地发出悦耳的声音，菟诗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用眼的地方，回了屋。
    “大声点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菟诗在得知冷熙若已经回去，怅然若失，昨天就像梦一样。
    菟诗想着再做个回笼觉，兴许还能重来一遍，想到这，肾上激素开始沸腾。
    五人分开各自上山，艾琳与郁兰，李安一与许文川，菟诗则一人，拿着弓箭拨开灌木丛，看着跑开的兔子，摇了摇头，突然身后跟着窸窸窣窣来了几个脚步声。
    菟诗回过头，看着几张陌生脸，疑惑道：“你们是？”
    “菟诗，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菟诗低头拉了拉弦，搭上了一根箭翎，举臂开弓，对准了为首的男人，眯起左眼，好像在调试。
    “等等！我是财务部的组长，我们是来...是和你商量月薪的事情，把弓放下，这可不是玩具”
    菟诗想了想，确实是有个财务部的小组长，每次在食堂都能在二楼看见他想一只狗一样谄媚地与董建攀谈几句。
    董经理在公司混的倒也不错，菟诗笑了笑，往后慢慢退去，一个后跳站在大树桩的一旁。
    “这就对了，要不一起，我看你......啊啊啊”，几人缓缓朝菟诗走来，突然失声尖叫。
    菟诗抬起头遮额，布置抓野味的陷阱没算浪费，看着被吊悬起来的几个人，捡起地上摔落的相机。
    “快放我下来，不然等下有你好看的！”
    “小心我扣你工资！”
    “得罪了董经理，迟早让你在公司混不下去，你等着瞧！”
    “把相机方下，有话好好说，都是同事，不要伤了和气”，财务部组长勉强笑了笑，眼睛在菟诗手上的相机上扫了扫，喉咙滚了滚。
    菟诗挑了挑眉，嗤笑一声，无非是些小把戏，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菟诗走上去，一个一个推了一把力，几个人像荡秋千一样在空中晃个不停，血液冲脑，眼前一片模糊。
    “等...等等！”
    “嘎”
    树枝禁不住几人的重量断裂。
    “啊啊啊！”
    哀嚎后便是寂静，菟诗见几人昏死了过去，拿起相机翻了翻相册，果真有发现，在空白名文件夹里发现了大量董建与十八线女明星嫩模等等的自拍视频。

 五十一

    五十一
    “董哥，我上次听到冷熙若要被家族联婚，你说这要是联了，公司是不是就是那个冷三轲的了？”
    董建坐在床边抽着事后烟，眼睛陡然一亮，沉声道：“真的？”
    丽萍贴上董建的后背，笃定道：“千真万确，我偷听到的，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真好笑”
    董建笑了笑，点着烟身嘲讽道：“冷熙若，你也有这个时候，毕竟还是个女人，联婚肯定是冷家老太订下的，她说一不二，所以冷熙若这婚是结定了！婚后做个家庭主妇怎么说也不错”
    “那是不是冷三轲继承公司啊？”
    董建回头看了眼丽萍，“是又怎么样？”
    丽萍讪讪一笑，随后妩媚道：“这样董哥和他打好关系，以后在公司岂不是横着走！我也可以沾点光！”
    “小算盘打的不错”，董建笑道，抽了口烟，眯起了眼睛。
    三日游结束后，菟诗回到公司，立马被提到了部门b区的组长，引起了不小的影响，毕竟菟诗来到公司不过多久，流言蜚语一并产生。
    中午菟诗去送饭的时候，女秘书的身材已经很明显地臃肿了起来，菟诗知道她的机会不远了。
    顶楼的工作职员对菟诗的到来已经没有什么意外，好像菟诗已经被默认是总裁的御用厨师。
    轻微的门把扭动的声音，冷熙若抬起眸，见菟诗微笑举了举手里的饭盒，松开了手里的笔。
    “饭吃了么？”
    “吃了”
    菟诗对两人缓缓拉进的距离感到幸福，这是冷总第一次先对她开口问候，这声音都是那么动听。
    菟诗谨记不能逾越工作上的事情，冷总冷漠的语气会戳痛她。
    “菟...”
    菟诗的脸转向冷熙若。
    冷熙若足尖点地，转过座椅，似乎不想让菟诗看见自己犹豫的模样。
    菟诗趴在沙发上，嗅着上面残存的香味，侧着头，优雅、高贵、小女人样儿，她的每种姿态都让她万分着迷。
    “没事，冷总的选择不会错的”
    冷熙若垂下眼睑，轻轻扭过头，好像不愿被人发现，余光看见菟诗端庄地坐在沙发上，又听她开口道：“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这是冷熙若第四次听到一个女人对她说这句话。
    “这样我的薪水就会往上涨一涨了”，菟诗眨着眼，似乎对这一想法很是心动，看向冷熙若露出笑容。
    冷熙若撇过眼，站起了身，菟诗便紧接着起身，接过了饭盒，快步走到门口扭开门把，侧过身让出路。
    下班后，菟诗揉了揉头发，回家换了便装朝南城别墅区开去。
    各个市区都要类似贵族阶级制，住所彰显的不仅仅是个人的实力，更是代表身后的势力。
    譬如冷家，连进别墅区的实力都不曾有过，冷老爷子在世时到有些机会，不过大多数已经败坏在家族的年轻后代手中，惟有冷熙若经营的主公司稳住了脚跟，准备厚积薄发的那一刻。
    但事实是冷家的那些人不断地蚕食公司朝气的血液，即便冷熙若以总裁身份下令整改，但只有她还是冷家子女，根除便遥遥无期。
    菟诗开着巴士，在斑马线前等着红绿灯，她仅是听着韩栢的口述，对冷熙若便越怜惜，她乘坐的小舟好像随时都会被淹没。
    直接灭了冷家，不行。
    “砰”，后车门被猛地打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粗鲁地拉着一个小女孩坐了进来。
    “赶紧开！赶紧开！”
    “没听到我说话吗！赶紧开！”，胡渣男人衣衫褴褛，眼眶布满血丝，他一边慌张地往车窗外看去，一边朝菟诗大喊。
    菟诗看着男人，眼睛像毒蛇一般觑起，开到了里边停车泊里。
    “草你妈，赶紧开啊！”，胡渣男人整个脸贴在窗户，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车门外逼近的几个面相凶恶的五人，“我加双倍的钱！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不想死啊！”
    小女孩坐着一旁，垂着头一言不发。
    周敏的丈夫，唐灵雪的父亲——唐立国，也就是在医院时所遇到的醉汉，菟诗放了他一马，竟又一次碰上。
    看他一副癫疯的样子，着实可怜。
    后车门再一次被拉开，唐立国被扒着衣领攥了出去。
    “跑跑跑，跑你妈！”，高颧骨的男人一拳打在唐立国的小腹上。
    “啊！”，唐立国吐出酸水，哀嚎一声倒在地上，“别打了...没钱...我没钱了！”
    “钱什么时候还！今天是你最后的期限！”
    “我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啊！饶了我吧，行行好！”，唐立国捂着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喜笑颜开地指了指出租车内后座的小女孩急促道，“我把她抵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啊....她很会伺候人的....啊啊！”
    “被你玩过了还值几个钱？给我拖走！把那个女孩一起！”，手臂上吻着黑龙的男人冷声道。
    菟诗看着后座的小女孩依旧没有动静，微叹了口气，下了车。
    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的行人刚拿出手机，便被五人瞪着眼吓走了，
    “小孩是无辜的”，菟诗看向唐立国，笑道，“这，你们可以带走，女孩，不行”
    唐立国怨毒地看向菟诗，像哈巴狗一样在纹身男腿边笑道：“她很有钱的，你们可以朝她要！”
    “你和他认识？”，纹身男看向菟诗。
    “不认识”，菟诗摊手。
    “小妹啊，你怎么不认大哥我啊！大哥一时鬼迷心窍，你就帮帮我吧！”   唐立国在大街上哭爹喊娘。
    “怎么了这是？”
    “赶紧走，别掺和这种事”
    “那要不...打120？”
    “打什么打，被这种人盯上，你是要我们家不得安宁吗！”
    “那就是有血缘关系了，带走！”
    这条道上的行人都像见了瘟疫似的躲开几人改路而走，隔离辟出一块地方。
    “法治社会哦”，菟诗故作思考，随后笑道，“人畜不分，连畜牲的话都信，你们是不是连畜牲都不如？”
    菟诗扬起微笑，浑然不觉自己现在的处境，身前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
    “警察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纹身男看着警察，当机立断喝道：“跑！”
    “你们俩给我等着！”
    五人在刺耳的警铃下落荒而逃。
    “你们可要保护我啊，有人要杀我！他们要卖掉我的器官！”，唐立国大声道。
    “谁报的警？”
    菟诗道：“我”
    “发生什么事了？”，警察皱着眉看着癫疯的唐立国。
    “我哥他这里有点问题”，菟诗指了指脑门对警察歉意道，嘴角的弧度扬了几分，“他打了几人被追，我一个女人也没办法，所以报了警，辛苦你们了”
    “哦，这样啊”，警察看着菟诗知书达礼的模样，点了点头。
    “不是啊，有人要卖我的器官！你们别听她，她也是同伙！”，唐立国抓着警察的手臂。
    “是在不好意思了”，菟诗笑了笑，“幸好你们来得及时”
    “没关系，这就是我们的职责，再见”，警察对菟诗的话深信不疑，看了眼唐立国，“下次记得看紧他，扰乱公共秩序后果就不一样了”
    “嗯”
    菟诗看着开走的警车，看着唐立国钻进后车座要带走小女孩，于是一击手刀打晕了唐立国，将他丢进后车座，一路倒车停在阴暗的小巷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原则与底线，菟诗对唐立国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不爽，所以他的下场已经注定了。
    菟诗从后车座拖出死狗唐立国，没有犹豫一把扔进小巷里，轻松地拍了拍手与衣袖上了车。
    纹身男等五人看着出租车开走，看着脚下昏死的唐立国。
    菟诗看向后视镜，小女孩犹如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坐在后座，她身上穿着破旧的连衣裙，就像一个被封存的布娃娃。
    “你叫什么？”，菟诗开口问道。
    小女孩并没有回应，菟诗也不在问。
    这样也算是应了唐灵雪的“愿望”，或许她的不称职的父亲真的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五十二

    五十二
    车轱辘转了又停，菟诗隐隐有一种错觉，后座的小女孩是不是真的布娃娃？
    菟诗在超市里买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坐进后座，肩膀挨着小女孩，弯下腰凑过头，剥开了棒棒糖的包装，递在小女孩的脸前。
    菟诗理了理小女孩的短发，干枯分叉的头发丝毫不像正值天真烂漫的小孩应该有的。
    菟诗摇下车窗，撒进了些喧噪的声音。
    她没有神通，不是什么神，她不能剔除世间的恶种，她也不是什么圣人，愿意奉献自己的生命与时间去解救沦陷于水深火热之中的难人。
    “坏人被我打跑了”，菟诗放低声音，被驶过的车辆掩盖了些。
    小女孩仍然没有回应，就好像已经沉没在自己的世界里。
    菟诗看着她灰色涣散的瞳孔和阴郁的眼白，晃了晃手上的棒棒糖，小女孩的瞳孔颜色加深了三分，她的双脚够不着地，横在空中呈一个平行的内八字，手搭在腿上，手指揿在肉里。
    小女孩看了眼棒棒糖，看了很久，菟诗递进了些距离，小女孩灰色的瞳孔在微微晃动。
    菟诗一把抱住小女孩，然后将棒棒糖抵在她的干燥的嘴唇上，菟诗看着女孩喉咙在滚动，在极力的忍耐。
    “吃吧，没有人会拿走”
    小女孩抬起头，菟诗看着她的容貌，与唐灵雪有几分的相似，她能看见女孩的眼睛原本是清澈的。
    小女孩涩涩地含下棒棒糖，菟诗捏着根，以免棒棒糖掉出来。
    “你是幸运呢还是不幸运呢？”
    菟诗回到驾驶座，打开电台，换了播放着欢快音乐电台朝海滨别墅区开去。
    但这次，天都要她管，她定管。
    她这次的目的是老菜市场的代理，被众多高楼大厦簇拥的地盘，是群狼眼中的美食。
    “停！”
    海滨别墅区豪门世家贵族大手林立无数，门卫自然是人高马大，长着彪悍的面相。
    “请问你是谁的司机？”，门卫看着出租车，对菟诗笑了笑。
    菟诗笑道：“你好，我不是谁的司机，我找人”
    门卫首先迅速打量着出租车，普普通通不足为奇，接着看向菟诗样貌，明眸善睐，五官标致，确实称得上美女，气质他却看不透。
    南城美女不少，但海滨别墅区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的，多少名媛都妄想攀上权贵嫁进来。
    门卫看了眼后座穿着破破烂烂的女孩，双手抓着棒棒糖的柄根，好像在吃什么珍馐。
    再把视线转到驾驶证的女人身上，一身行装不过百来块，至此，门卫声音陡冷：“这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哪来的回哪里去，下次记得认清路，别开错了，里面的大人拿钱都能把你的出租车砸烂”
    菟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发现什么东西都没有，手机好像落在公司里了，心下暗叹白来一趟，还要听人家一顿训。
    “嘟——！”
    “赶紧开走！”，门卫见出租车后的劳斯莱斯，朝菟诗低声喝道。
    菟诗看着劳斯莱斯的驾驶车窗后的人，眉挑了挑。
    “任大少爷，不好意思，有个迷路的司机挡着你的了”，门卫低头哈腰道。
    任锋朝出租车看去，不屑一顾，他这几天心情很差，原本板上稳稳当当的婚礼被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大人物给毁了，消息在圈子里流传，传自己被退婚了，算是丢了不小的脸！
    冷熙若的容貌在南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本来要是娶了她可以让自己风光一段时间，说不定自己的企业可以往上流靠一靠！一切都没了！
    任锋猛拍方向盘，眼一转突然看见那个女人对自己扬了扬嘴角，心里勃然大怒，这个女的也在嘲讽自己吗！！
    门卫察言观色，立马对菟诗喝道：“还不快滚，你碍着任大少爷了！”
    菟诗不以为然地看了眼任锋，笑容更甚。
    “我不知道怎么滚，要不你让这个大少爷给我滚一个？”
    菟诗对任锋似乎有一点点儿的嫉妒，嫉妒他顶着她的冷总的丈夫名号活的潇潇洒洒了一段时间？
    任锋强忍自己的怒气，装作绅士理着领带，但没有踩油门，显然不打算开进去，车头就卡在门口。
    门卫有些慌乱，这种大人情绪捉摸不透，要是把怒火发泄在他头上，他就完蛋了，他的家庭也得跟着完蛋！
    门卫走到出租车的驾驶座一旁，声音里裹挟着威胁的语气：“你再不滚，你的下场会怎么样我可不担保，你爸你妈下场我可以告诉你！”
    门卫说完狠话，却未料到女人笑道：“不巧，他们都死了，你直接说我的下场就好了，对了，那个大少爷是不是眼睛有疾病，怎么不去眼科看看？”
    “要不是你是女的，信不信你现在已经死一百遍了！”，门卫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
    任锋摔门走了出来，扯着领带。
    在门卫要准备强行拉出菟诗的时间，突然有人走了过来开口道：“发生什么了，大吵大闹的”
    “是沈夫人，这个有个找茬的，我在劝她离开呢”，门卫看见沈婉君，态度立马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连任锋都不再注意。
    沈婉君在远处散步时就看见了菟诗，脸上的笑容很阳光，让沈婉君一下便记住了。
    “那就让她走吧，别刁难人家女孩”
    “好，好的沈夫人”，门卫对菟诗和蔼地说道，“姑娘，赶紧回家去吧”
    说完门卫压低声音又道：“今天算你运气好，赶紧走”
    任锋看着门卫的态度，对贵妇模样的沈婉君不敢有似乎的轻视。
    “我要找人”，菟诗笑道。
    “不就找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让人家进来，能有什么事”，沈婉君道。
    菟诗不禁感叹有身份地位的人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一言九鼎。
    于是菟诗轻轻松松地将车开了进去，与任锋擦肩而过，然后对他扬起嘴角。
    “谢谢你，沈夫人”，菟诗下了车笑道。
    “没什么，住在这里的人脾气都不一样，你自己小心点”，沈婉君道，“你要找谁，或许我还能帮帮帮你”
    菟诗不留痕迹地记下了沈婉君的容貌，于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礼貌道：“我能进来已经很麻烦沈夫人了，找的人我知道在哪里，就不劳烦您了”
    沈婉君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笑道：“女孩子多笑笑，会更漂亮的”
    “沈夫人也是，保养的和少女一样，看上去很年轻”，菟诗弯着眼说道。
    “谢谢”，沈婉君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嗯，沈夫人再见！”，菟诗目送优雅姿态的沈婉君离开，轻轻松了口气。
    她好像有一丝紧张了，就像是.........面对自己未来的.......家..人。

 五十三

    五十三
    应该就是这里了，菟诗敲响了面前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腰系围裙的女人。
    “你是..？”
    “你好，我找方石先生”
    “请进，老公，有人找你”，妇女回头喊道。
    妇女对菟诗的到来没有什么意外，这个月已经有不少人拜访，不过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菟诗换了鞋，不愧是南城顶楼别墅，格局广阔，家具陈设似乎请风水师摆弄过。
    方石见是一张生面孔，略微诧异道：“请坐，这位姑娘，可有何事？”
    菟诗单刀直入：“无事不登三宝殿，自然是关于菜市场”
    方石笑了笑，看着菟诗没有带任何东西，说道：“姑娘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能拿的出什么？”
    “那要看方先生想要什么了”，菟诗笑道。
    方石反笑：“姑娘口气不小，但有些话可不是说说就可以做到的，不说张晋任式或者其他不入流的企业，就说聚拢一线的大族也不曾这么自信”
    “登门拜访空手而来，这让我看不到姑娘的诚意啊”，方石缓缓地沏茶道。
    “我以为方先生如此平易，妻子温婉和蔼，没想到俗式的客套也会讲究”，菟诗微笑道，“我的到来，方先生难道还没有感到诚意吗？”
    方石放下茶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丝毫没用动气的模样，笑道：“小姑娘，我与你没见过面，我怎么知道你的诚意有多大？”
    “很快方先生就知道了，今天可是见过面了”
    “饭烧好了”，妇女解下围裙道。
    “时候不早了，姑娘请回吧，别让父母担心了”，方石起身。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
    方石看见来电，看向菟诗，菟诗笑了笑。
    “姑娘...请稍等”，方石接起电话，又看了眼她菟诗，离开了客厅。
    很快方石就面带笑容地走到菟诗面前，伸出手道：“是我有眼无珠了，连吴先生都亲自打电话给我，我眼拙，实在不好意思，姑娘的到来让我的寒舍蓬荜生辉”
    “客气了方石先生，你看我的诚意怎么样？”
    方石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很大”
    “不知道菟诗小姐作何打算？”
    “我要菜市场十年的代理权”
    方石愣了愣，笑道：“没问题，明日有请菟诗小姐尊临我的公司能玩的开心”
    “我就不必了，有比我更合适的人”，菟诗想了想，“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的”
    “好的，菟诗小姐需要坐下来吃顿饭再走吗？”，方石询问道。
    “客气了，我先走了，不用送哦”
    她前脚进方石的家门，不过几分钟吴旭便通知了方石，有点意思，看来吴旭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菟诗离开了海滨别墅，带着小女孩在外面的饭馆吃了一顿晚饭后，看着与唐灵雪有几分相似的孩子，菟诗叹了口气，弯腰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怕哦，你还有姐姐和...”，菟诗一时哑语，摇了摇头。
    小女孩对菟诗表现出了很大的依赖性，一直抓着菟诗的裤腿，就像抓住泥沼里的一根稻草。
    菟诗好像也当了一回做母亲的感觉，给了孩子洗了澡，洗了衣服用吹风机烘干，当菟诗再次问她名字，小女孩却摇着脑袋。
    艾琳与郁兰对陌生的小女孩也没有说什么问题，菟诗只觉得自从郁兰来了后，这妮子的行为乖巧收敛了许多，来她家的频率成了一天早中晚都在，若不是菟诗记得邻居是叫艾琳，都快以为她们三人是一户。
    “伸手”
    “这是大白兔奶糖”，菟诗从艾琳的怀里偷了颗糖果放在女孩的手上。
    “嘻嘻，这个菟姐姐太小气，小朋友，我给你两颗”，艾琳笑道。
    女孩的动作完全是菟诗所引领起的，她好像没有自己的一定自主性，不会反抗不会拒绝，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不管是菟诗对她说没有人会欺负她，还是对她说她会有一个新家，女孩只会木讷地点了点头。
    害怕黑，喜欢安静，所以黏人，菟诗拍着她纤瘦的背一晚上才昏昏入睡，看她努力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就像努力缩进壳里的蜗牛，这样的孩子是无辜的，她或许是罪孽的种子，但仍有机会绽放美丽的花朵。
    翌日菟诗收到了唐灵雪的电话。
    “菟诗，妈妈今天出院了”
    “菟诗.我....我和妈妈能请你吃一顿饭吗，你想要什么答谢，我...我会尽全力的！”
    “你对我们的恩情我一定不会忘的！如果能有我帮忙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叫我！”
    接连的话听的菟诗不禁一笑，“嗯”
    “那就这里，你看行吗？”
    菟诗看了眼地址，“当然可以，有件事我想单独和你聊聊”
    电话那头陷入了莫名的沉默，“...好....好啊，我在饭馆前面”
    菟诗领着女孩，看着出租车，心想也该换一辆车，会省事很多，首先去哪儿呢？
    半小时后，饭馆到了。
    “菟诗！”，唐灵雪挥着手。
    菟诗迎上笑了笑，“灵雪又漂亮了”
    唐灵雪脸红了红，将手里尚有温度的银行卡递给了菟诗，看了眼菟诗身旁揪着她裤腿的小女孩，有些疑惑。
    坐上饭馆的座位，菟诗反复对小女孩说她很快回来，让周敏先点餐后，与唐灵雪走到了角落。
    “菟诗，那个女孩...”，唐灵雪似乎对小女孩感到非常的好奇，时不时往那看去。
    “灵雪，她是你的妹妹，你的父亲与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菟诗...你...”
    唐灵雪双眸里的好奇逐渐转变为震惊，看向那个内向的低着头的小女孩，脑海里小女孩的容貌与记忆里的唐立国渐渐相重合！
    唐灵雪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脚步有些踉跄，口中呢喃着：他真的在那个时候就和别的女人好了....所以对我和妈妈这么狠....再也不对我们笑过...
    唐灵雪的眼角有些湿润，突如其来的事实，多年的猜疑被证实，幻想破灭，她控制不住地流着一串泪。
    “我怕阿姨承受不住，现在她的身子才刚刚康复，灵雪你能扛得住，对吗？”，菟诗搂过唐灵雪的肩膀，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我...能”，唐灵雪有些哽咽，但很快地抹去眼泪，余光不时朝那一桌看去，然后眼睛看向菟诗。
    “我在我的楼下遇到了你的父亲，他问我是不是五楼502的住户，我说是的，他认出了我，他说他不能尽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不想再次耽误第二个女儿，他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了我，并且恳求我一定要交给你和阿姨，我问他对你们的所作所为后悔吗？他说...”
    唐灵雪默默地低着头，视线陡然投向菟诗，她的眼眸充斥了紧张的异色，她双手紧攥，咬着下唇。
    “他说，他很后悔”，菟诗轻声道。
    唐灵雪抑制住的泪如堤破滑落，抖着肩膀，一边抹着泪一边哭诉：“这算什么，他后不后悔和我和妈妈有什么关系！”
    “他说他没用颜面回来见你们，这是他赌博赢回来的所有钱，够还完债务，他托我交给你，他很后悔，很想你们”，菟诗低着头，从宽松的风衣口袋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那日唐立国掉落在后座的银行卡。
    “这是他的银行卡，真的....”，唐灵雪接过卡，手在发抖，凝视着卡面上的数字，她非常熟悉，她能完整地背下这一串数学。
    他总是颐指气使地指使妈妈把钱打到他的账户上，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耐烦的语气她永远也忘不了！
    “这算什么.....算什么....”，唐灵雪扑在菟诗的胸前哽咽道。
    “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菟诗没有推开，低声安慰道。
    过了一会儿，唐灵雪才勉强回过神来，脸上的泪痕很明显，她后退了几步，显得那么的不好意思。
    “如果你们不能接受这个孩子，我会带走她，这本不是你们该承担的”，菟诗看向那个小女孩。
    “她既然是我的妹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唐灵雪揉着眼睛笑道，“不管我父亲有多么不是人，但这个孩子...我的妹妹是无辜的，我会和妈妈说的，相信她也会接受的”
    菟诗点了点头，擒起微笑，对唐灵雪道：“她们一定久等我们了，走吧”
    “...嗯！”
    她编织一个残忍的谎言，希望能收获一个美好的梦。

 五十四

    五十四
    吃完饭，受了两人的诚挚感谢，菟诗站在门口，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轻声道：“你要快快乐乐地长大哦”
    菟诗走到出租车旁，小女孩挣脱了唐灵雪的手，跑了过来抱住了菟诗的大腿，抬头看着菟诗。
    “她叫什么名字？”，唐灵雪低头看着小女孩，想伸手，被躲了开。
    “她啊”，菟诗笑了笑，“她没有名字，要重新起一个名字”
    菟诗蹲下身，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小声道：“跟这个姐姐走，她会对你好的，我会来看你的”
    菟诗坐上车系上安全带，唐灵雪与周敏挥着手送别。
    不过几日，菟诗在工作区间接到了自己被提拔至秘书职位的消息时，她的小心脏出现了承受不住的骤停的现象。
    抬眸，恰巧看见了门口望向自己的两人，菟诗起身走了过去。
    两人便是女秘书与她的丈夫，此次来也是感谢菟诗上回载了他们。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感谢你，现在我老婆被提前放了产假，就来了”，女秘书丈夫笑道，“那天出租车司机看见我老婆肚子大起来，路面又颠簸都不敢接活，幸好遇见了你，老婆出了意外我得后悔死”
    丈夫握了握女秘书的手，感激地看向菟诗。
    “小事，两个宝宝现在怎么样？”，菟诗笑了笑。
    “非常好，就是有点调皮”，女秘书慈母地低头摸了摸隆起的小腹。
    “我听过菟诗小姐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人才，肯定能胜任秘书一职，我就在在冷总裁面前推举过你”，女秘书笑道，“公司都传你是冷总裁的御用厨师，你是最合适的了”
    “谢谢，那宝宝满月我可以来吃满月酒吗？”
    女秘书在小腹隆起，工作时会带来诸多不便，不能剧烈运动，菟诗去顶楼的时候看见便会出手帮忙，一来一回，自然而然关系就熟了。
    “当然，一定发请柬”，女秘书笑道。
    “路上小心，多注意饮食”，菟诗轻轻一笑。
    ——
    “秘书，我是冷总的...秘书？”，菟诗托着腮坐在椅子上发呆，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
    秘书，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接近冷总，帮冷总分担琐碎的工作，每天高强度的工作身子怎么受得了。
    兴趣爱好，平常生活下的她到底穿着什么，是否还是与公司里高冷的总裁模样？喜欢穿连衣裙还是百褶裙还是那夜的白色花边长裙，菟诗捂着脸似乎在极力忍耐过度的欢喜。
    “菟姐你被提拔至秘书了？”
    菟诗被突如其来的疑问所惊，抬头见许文川与李安一站在她一旁。
    “是呢，姐的才华被总裁挖掘出来了，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那铁定要庆祝一下啊，这是一件大事，总裁秘书，嘿嘿，以后小弟还要菟姐指点迷津”，许文川露出亲切的笑容，搓了搓手。
    “嗯？”
    “哈哈，我开玩笑的”
    “没事，以后姐罩着你”
    “哎哟，不知道的还以为鲤鱼跃龙门了呢，可惜有些人注定是不会成功的，因为她没有这个资格”，丽萍有恃无恐地嘲笑道。
    “我看你才是最没资格的人”，李安一冷声道。
    “菟姐别理这个阴阳人，咱们下馆子去”，许文川道。
    “哟哟哟，还报团，我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去，你们就珍惜剩下的这段时间吧”，丽萍拿出化妆镜，涂抹好火红的唇色，拎着包包走出了区间。
    “这种人早应该开除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能狐假虎威地留在公司里”，许文川忿懑道。
    菟诗觑着眼，因为...好戏还没有上演。
    “庆祝菟姐姐成功晋级，干杯！”
    “砰”
    “砰”
    “以后跟着菟姐姐吃香的喝辣的，嘻嘻”
    第二天菟诗风风火火地踏进了公司的大门，手续办完后即刻就位。
    “扣扣扣”
    “请进”
    “冷总，我是新来的秘书”
    冷熙若抬眸，略略一愣，而后点了点头。
    菟诗一步一步走进了冷熙若，这么近的距离，是以往她梦寐以求的距离，这个仿佛能产生暧昧的距离。
    冷总的侧颜冷艳高贵，认真的模样，微蹙的眉宇，菟诗陷了进去。
    “倒一杯咖啡”
    冷熙若见许久没有人回话，抬起头才发现这个女人一直盯着自己，抿起唇。
    “好的”，菟诗回过神，非常淡定地露出微笑，拿起杯托，转过身轻叹。
    因为知道口味与喜爱的咖啡，菟诗在器材一应俱全的单间，用上号的咖啡豆煮了一杯黑咖啡并加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方糖。
    在见冷熙若抿了一小口咖啡，没有不满的神色后菟诗扬起了笑容。
    看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文档，菟诗又挪了几步。
    “冷总，需要我吗？”
    这是菟诗第二次说出这句话，第一次的时候她与她只是陌生人，希望现在是见过面交谈过的路人。
    “需要...”，冷熙若将一份包装好的文档递给菟诗，“把这份交给培训部部长冷三轲，你知道在哪么？”
    “不知道，没有人交代给我”
    “这是公司部门的详细分布，你以后要记着”
    “嗯，好的”
    贴在门后，菟诗垂下头，鼻翼两侧微动，嗅着图纸上的来自冷熙若手上的清香，然后朝电梯走去。
    “扣扣扣”
    “进！”
    菟诗微笑着走进了冷三轲的办公室，看向面色不善的冷三柯。
    “这是总裁让我转交给你的文档”
    林三柯看了眼菟诗，在打量其五官和身材后笑了笑，接过了文档的同时摸了摸菟诗的手。
    菟诗唇角的微笑丝毫微减，笑得更甚。
    冷三柯虽然是纨绔公子，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这个时候，打开文档浏览后，火气蹭蹭往上涨！
    冷熙若，好啊，不把我放在眼里！
    冷三柯放下翘在办公桌上的脚，把文档撕稀碎，火气冲冲地往电梯快步走去。
    菟诗紧跟其后，在冷三柯的后脚迈进总裁办公室。
    “这个冷三轲部长怎么连总裁的办公室门都不敲就进去了！不怕死吗？”
    “据说是总裁的亲戚，地位挺高，不然怎么能做到部长这个职位”
    冷熙若将手中的笔重重拍在纸质文件上，从座椅上窜起，云鬓飘飘，动怒大喝道:“冷三轲，我劝你现在不要这么放肆！”
    菟诗看向此刻的冷熙若，手不由自主地揪起心口的衣料，她有幸又见到了她的冷总的另一副面孔！卷起她压抑的心境！
    怒敛的眉首和上挑的眉尾，眉宇间风发的情绪，紧抿的唇瓣，多汁多润，多么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