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倾》
洞房花烛夜(h)
红鸾帐里,女子披散着秀发,双腮通红,两眼迷离。
“嗯~疼”她的眸中漾着清晰可见的痛楚,神情却透着一股娇媚。
赵德泽垂头,唇落到她颈上,起初只是舔舐,力道渐渐加大,变成啃咬。手握住她的丰盈,揉捏成各种形状,见她眼底潋滟的光,喉间不由溢出一声轻笑。
苏瑾意识渐渐回转,她终于看清伏在她身上的男子面貌。赵德泽将她披散着的头发绕到耳后,继而搂住她的腰,覆上她的唇。
女子用力揪着身下的床单,腰臀扭动着,双眼紧闭,发红的眼角里有泪水源源不断地淌出。
好不容易才逃离了他,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又要让她重回她噩梦的开端?她好恨,明明这样恨,可身体却不听她的使唤,被他的爱抚逗弄得下体泥泞一片。
男子将她翻转过来,从背后再度狠狠地进入了她。温热的大掌从她的乳尖慢慢向下移动,最后落到她的花穴。他的硬物还埋在她体内,而他的手指却已经深入去探她的花蒂。
苏瑾眼里噙着泪,握住男子的手求他,“不要......”
赵德泽望着她的泪眼,心下颤了颤,却执拗得将手往她花穴里探。他捏住她的阴蒂,轻轻揉搓着。粉嫩的肉唇被粗大的硬物强势撑开,他掰开她的两瓣臀,让她下体悬在半空好迎接他的肏弄。
穴内的淫水被他撞得四处飞溅,两人交合处一片淫糜之态。赵德泽忍不住低头,将自己的欲根从她体内缓缓抽离。他看到自己紫红色的龙根上面被她的蜜液浸得湿润不已,眸色暗了暗。接着,又再度狠狠地肏进了她的嫩穴。
肉棒因这突然的一个深入而在她体内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直顶进她的宫口。
“嗯~好胀~你出去~混蛋......”说完这句话,苏瑾的泪水涌得愈发多了,她拼了老命不让那不争气的泪水冒涌,却只是徒劳无功。
闻言,赵德泽将她的头扭转过来,他看着她的目光是那样专注,带着沉沉的欲念。这样的眼神,苏瑾已从他的眼里看过太多太多次。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一张巨网笼罩了自己,心魂在它势力范围之内翻扑打滚,最终坠了无尽深渊。
苏瑾明白,自己是真的重生了。她终于从前世的禁锢中挣脱,却也再度落入了地狱。难道重活一世,就只是为了让她成为这个男人的禁脔,在深宫中蹉跎年华么?
不,她不相信上天待她就这样薄情。
赵德泽捏住她的下巴,在她下巴上啃咬了一番,接着才开口同她道,“阿瑾,在朕的身下,你还敢走神?是不是朕对你太过温柔了,才让你还有心力去想些别的什么?”
话罢,男子将她的纤细的腰肢极尽弯折,硕长的性器狠狠顶入,直顶得她“啊”地一声,便尖叫开来。她看着自己的浑圆被他恣意玩弄,感受着那硬物在自己穴里不停地进出着,厮磨着。耳边,是他一声声诱人的低喘。
苏瑾的脸渐渐红了起来,先是腮帮子,继而漫上耳侧,最后情非得已,难以自控,整张脸都透出了粉色。
赵德泽望着她酡红的双颊,心中欲望翻滚,他忍不住压着她索取得愈发激烈。
“不......我不行了......赵德泽你放过我好不好?”
“阿瑾,你没有失忆?你还记得我,是不是?”赵德泽停下在她体内鞭挞的动作,将她翻转回来,抱在自己胸前,低低地询问,语气是那般激动,透着不敢置信。
苏瑾沉默了,她下意识地说出了往日被他压在床榻之上狠狠掠夺时的讨饶之语,却忘了这个时间段的自己还正处于失忆的阶段。
见她不语,赵德泽也不再追问。过去的那些事,她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反正,她只能是他的女人。
男人掐住她的腿根,留下片片暧昧的红痕,他将她的双手环绕在自己脖颈,开始不顾一切地顶弄她。女子被他肏弄得连声哭喊,阴户被二人交合的爱液染湿,穴肉更是抽搐个不停。
销魂蚀骨的快感从苏瑾的脊髓处蔓延至她的大脑,她的身子开始猛烈的晃动,蜜液喷洒而出。赵德泽见她嘴巴一张一合的,便俯身去听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听到女子瘫软在自己身下直喃喃着不要,男人心里涌现出一股满足感。
他附在她耳侧,柔声问,“阿瑾不要什么?”
身下的女子被这激烈的性爱整得神识有些不清,朦胧间她好像听到了男子的问话,哭着央求道,“不要了,会坏的......真的会坏的......”
“小傻瓜,我怎舍得将你肏坏?”他的声音很温柔,明显的诱哄姿态。
话音一落,龟头猛地顶上了她孱弱的子宫颈,激射而出的精液直接冲撞至她体内最深最柔软的地方。
望着身下被自己肏昏过去的女子,赵德泽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阿瑾,等我。很快,你就能回到我身边了。
“主子,该回宫了”
暗卫垂首,立在门外,提醒道。
“段宏呢?”
状元郎?暗卫想了想,回道,“已被属下用迷药昏倒,想必如今还在书房昏睡中。”
赵德泽几不可见地“嗯”了一声,往帘子内正睡着的苏瑾望了眼,便跨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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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苏瑾直起身子,发现体内一股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她的移动而滑出体外,液体在她体内留存了一夜,已经变得比较稀稠了。
苏瑾神色一僵。忍不住咬牙,这个混蛋!居然射进了里面!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进来的是她的贴身丫鬟,晴柔。
晴柔一眼便望见了自家小姐身上漫布的红痕,她赶忙关紧了房门,来到苏瑾床前。颤抖着问,“小姐,您这是?”
昨夜姑爷喝醉了酒,直接在书房中睡下了,那么
望着眼前晴柔关切的目光,苏瑾忍不住落下泪来。前世她被赵德泽掳进宫里后,因不想自己的贴身丫鬟同她一样被困在深宫,便将她许配了出去。她本以为自己替晴柔觅得良人,怎料那男子最后竟因晴柔生不出孩子,而将她活生生折磨至死。
当时赵德泽将这消息告诉她时,她简直肝肠寸断。都怪她,如果不是她,晴柔也不会
“小姐~您”见苏瑾落泪,晴柔慌得不行。小姐素来性子坚韧,她从未看过自家小姐这般脆弱的模样。她的小姐定是被贼人给思及此,晴柔也哭了,哭得比苏瑾还要凄厉。
苏瑾失笑,用手拂去她的泪,道,“你这丫头,怎的哭恁厉害?”
晴柔摇头,抽噎道,“奴婢不哭,不哭,小姐,您等会,奴婢马上为您打来热水让您好生清洗一番。”
苏瑾点了点头,望着晴柔离去的背影,一时失神。
待清洗完之后,有侍女在门外传唤,“夫人,老爷约您在书房一叙,不知您”
“知道了,待会便去。”
书房里。
望着眼前的男人欣长的背影,苏瑾一时有些无言。前世直到父亲辞世后,她才知道当年自己与状元郎的婚姻不过一场交易。
那时的她刚大病过一场,忘记了关于赵德泽的一切。父亲只知道她失身于人,却又不知男子身份,为全她的名节,在婚事上是为她很是操心了一番的。位极人臣的丞相之女定然是不能低嫁的,可若是嫁了王公贵族,婚前失贞这点就足以让婆家戳着她的脊梁骨咒骂。
恰好父亲得了密报,知晓了状元郎一个秘密,两方交搓之下,便有了这场有名无实的婚姻。
难怪,难怪那时他对于皇帝将自己豢养在深宫中不仅不气恼反而还助力了一波。
“今日是中秋佳节,太后在宫中设宴款待群臣,欲让君臣同享阖家之福,入宫的时辰快到了,你整理一番后随我赴宴吧。”
听到男人这番话语,苏瑾的手,握得更紧了。
前世就是这一去,她便再也没有出过宫了。
见身后之人久无动响,段宏转过身,不由问了句,“可是昨日休息得不好?”
“没,不打紧。”
苏瑾知道自己别无他法,命运的齿轮依旧在向前滑动着,就算此次逃了宫宴,那下次呢?只要赵德泽想,他总有办法圈住自己的。
到了宫中。甫一落座,苏瑾便不由得“嘶”了一声。
疼昨夜花穴被肏得狠了,两瓣小花唇还是红肿着,此番动作下,与衣物间的摩擦牵扯得她那处又泛起疼意。
坐好后,苏瑾并不多望,只专注于自己桌前的餐食。宴席上有许多官家贵女,她知道这其实是太后为皇帝办的一场变相的选妃宴。
只是她不望,自有人盯着她瞧。感受到头顶上方火辣辣的视线,苏瑾忍不住还是抬起头,瞪了皇帝一眼。
赵德泽见她这么一瞪,眸里笑意渐深。
苏瑾见状,便再不肯抬头了。前世她因为在宴席上待着无聊,便出去找了个地想透透气,结果却被一带路的丫鬟领进了后宫的温泉,惹来了皇帝的侵犯。这次,她就偏不出去,定要扛到最后宴席散去和众人一齐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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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中的宠幸(h)
苏瑾睁开眼的时候,赵德泽正拾起她的秀发,微微俯下头,靠在她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熏得她耳尖泛红。
苏瑾身子颤了颤,这里的一景一物,她至死都忘不掉。
甘泉宫......她还是被他带到了这。即便她做出了与前世不同的举动,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男人抬起她的下颔,微微用了用力,刺激得苏瑾不由得张开了双唇,也因此给了他可乘之机,被他的舌头探了进来缠绕住她。
唇舌交接的地方湿润温热,他吮吸的力道很猛。苏瑾有些招架不住,伸出手欲去挠对方,结果反被禁锢住了双手。
赵德泽一只手钳住她双手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则抚过她嘴角,轻轻拭去两人缠绕时交缠着的银丝。感觉擦拭得差不多后,他又再度覆上她的唇。这回只是含住,是很温柔的依恋模样。
他用膝盖撑开了苏瑾双腿,胯下之物也探出头来,在苏瑾花穴周围蹭弄。
苏瑾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时褪去了身上衣物,又是何时将欲根抵在了她身前。等她意识到时,男人的巨根已经进入了一节在她体内。
她眉头蹙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复杂,可是这复杂转瞬即逝,很快便换上了媚态。苏瑾轻声同他讨饶,“疼……你轻些好么……”
赵德泽心神一动,他见过她很多种模样,初见时不喑世事的天真,后来相处时垂眸浅笑的柔媚,以及拒绝嫁他时的决绝……脑海里印象最深的,却还是那夜她心如死灰,对他蚀骨的恨意溢满双眸。
那么多的模样里,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轻烟似的眼神笼罩着他,有点朦胧,媚意盎然,不经意地一扫,便惹得他身下肿胀发疼。
赵德泽不再满足于唇舌的依恋,吻至她的脖颈,耳侧,同时他的手开始在她双乳间打圈似地逗弄。一会揉一会按的,时不时还会用舌头再去舔弄一下。在这间隙中,他竟还开口询问:“阿瑾,你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同?”
苏瑾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拿双腿去蹭他,央求道,“你.......你进来......”
男人坏心地用硬物在她穴口蹭弄,却并不肯深入。右手下移去捏她的阴核,他粗砺的手指甫一进入,穴口的软肉便像有意识似的主动迎了上去。
赵德泽从里抹了抹她的粘液,接着把手伸至苏瑾面前,对着她用舌头舔尽了指上的水痕。
苏瑾被他诱得不行,打算自食其力,便狠了狠心,硬着头皮挺直了身子,一股脑吞下了这柄粗剑。阴道口猝然被撑到极限,好在她体内已经足够润滑,进入得很是顺畅,只是酸胀得厉害。
赵德泽没料到她竟急成这番模样,一时失笑。随即捏住她的屁股,又抽打了几下,“怎么,现在不疼了?”
肉棒尽根没入那块宝地后,便开始急促的前后挺弄,赵德泽的硬物粗大,苏瑾只觉得身下每寸嫩肉都被那物事给碾开磨弄,粗硬的阴茎插在她的小穴,她被身上男子凶猛的动作晃得重心不稳,只好用手扯住他的手臂,好让自己有个着力点,不至于被颠出去。
过度激烈的性器摩擦让苏瑾有些承受不住得呜咽出声,“慢......你慢点......”小腹一阵抽搐,她被肏干得只能薄唇张合着无声喘息。快感升腾,苏瑾控制不住得战栗起来,小穴疯狂的收缩痉挛,不停地推攘着体内的硬物。
赵德泽箍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水中拎起,横抱起她便出了池子往旁边的偏房迈去。温泉的池水本就温热,小东西被他这番肏弄,身子也是愈发滚烫。赵德泽知道她喜凉,怕热的厉害,也便不再折腾她。
在水中入她虽然别有一番趣味,只是入起来有些艰难。她的小穴本就紧致,每回挺弄进去都厮磨得厉害,稍一加大力道她便开始连声唤疼,实在是娇气得厉害。如今再加上水的阻力,他要是想肏得痛快些,便免不了用狠力。
轻拢慢捻抹复挑(高h)
思及她先前的呼疼,赵德泽将她放好在床上后,便抽离了她的身体。他俯下身,视线落向她的花穴,双瓣红肿不堪,穴口一片泥泞,阴蒂胀鼓鼓的,挺在两片阴唇顶端。她的阴毛并不多,被淫水浸湿后,湿哒哒地纠缠在一块,露出那好看的花心。
赵德泽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药膏,用手蘸取后便往她穴口涂抹,力道很轻,涂完外唇后又渐渐往里深入,碰到里面的阴蒂后又用食指和中指一齐掐住捻弄,等他涂好药要将手指从里抽出来时又弹了弹里面的小阴核,当真是应了那句:轻拢慢捻抹复挑。
他一边弄,一边附在她耳侧同她说这句诗,好让她更为切实地领会涵义。
药膏涂抹之后,苏瑾感到自己小穴清清凉凉的,疼痛感果然消逝得快了,她的眉头也不再蹙得那样紧。见她松下心神,皇帝心底爱怜愈深。
他有些不确定身下的小人儿是否真的恢复了记忆。若是恢复了,又怎会这般柔顺地接受他的侵犯,可若是没有,那时又为何直接唤出了他的名字。想到这,赵德泽的眉宇紧皱,神情复杂。
懒得再去想这些,赵德泽复又倾身而上,腰身一沉,那柄青筋暴凸的阴茎便再度撑开小穴层层叠叠的嫩肉,夹杂着先前肏弄时体内剩余的粘液,直挺挺地冲向她的阴道深处,直逼进宫口。肉棒在她湿润的肉穴里滚来滚去,苏瑾眼睛往下望去,腹部被他的戳弄微微鼓起,忍不住便往自己腹部鼓起的部分按了按。
男人突然大力冲撞起来,龟棱磨过子宫颈,胀痛夹杂着快感奔涌而来。苏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给男人带来了怎样的刺激,她忍不住向他讨饶:“轻点......你轻点啊......”身上之人大力的肏弄刺激得她淫水越来越多,她忍不住再度望向两人交合处。
紫红色的龙根不停从她体内深入浅出,每一次的挺弄都会带出里面的汁液,她看到他的硬物上面的毛发也被她的淫水所浸染。
赵德泽受不住她这番眼神,扬起大手拍了下她的小屁股,低声问她,“好看么”
“丑死了,你出去......”只是苏瑾嘴上虽然在拒绝,身子却是实诚得很,她的下身还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花穴将他的巨物镶得紧紧的,两条腿抖得像筛子似的,像是已经耐不住他连番的肏弄。
急促的呻吟让她的喉咙变得干涩,她吞了口唾液,只是还没待她的气喘匀,男人硕大的阴茎再度肆虐地深捣进她的肉穴。她的声音被他冲撞得支离破碎,只能酡红着脸颊轻声咒骂他,“混蛋~”
高强度的性爱让她的身体亢奋到了极点,眼前仿佛一道白光闪过,大量的花液从她下体喷射而出。男子双唇紧闭,在一轮连番抽动后终于挺胯将大量浓稠的精液射进她体内。
苏瑾浑身乏力,瘫软在床榻上,这回她连骂他的力气也没了,只是小手不停地推攘着他,示意他快点从自己体内出去。
射精过后的海绵体不再那样坚挺,只是软下来后的欲根形状依旧可观,并不比先前小多少。男人的阴茎还塞在肉穴中,因着女子刚才的扭动,渐渐有了觉醒的趋势。
苏瑾这下是动也不敢动了。她的下半身隐隐发麻,男人将她抱至自己腿上翻转过她的身子,以一种给她把尿的姿态重新肏干起她。
苏瑾想要逃离,却被他狠狠地紧箍住,她一边拍打他的大腿一边喘息着讨饶,“赵德泽你慢点......慢点好不好?”
男人压根不理她的求饶,闻言反而冲撞的力度愈发凶猛了,啪啪的肉体碰撞声清晰地传进她的耳膜,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抖动得都不像是她的了,眼角划下了几滴欢愉的生理性盐水。
脑子里混混沌沌的,苏瑾浑身上下软成了一滩泥。
温柔迷情(h)
察觉到怀里的女子心神有些倦怠,赵德泽心想,许是这个姿势让她不太舒服,便又将她翻转过来,自己躺在床上,而让苏瑾骑坐在自己身上。他的右手微微蜷着,往她额头上敲了敲,“怎就这般娇气?”
“你......你别这样.....”苏瑾倒抽口气,突然换成女上位,体内那根硬物入得更深了,顶得她酸胀得厉害。她总有种那根阴茎再深入一寸,她能活生生被他肏烂的错觉。
苏瑾悄悄把屁股往后挪了挪,肉棒也因此从她体内滑出了一节,见他好像没有察觉她的小动作,欲根只是埋在她体内,并不曾有多的动作。她偷偷抬眼去瞄他,生怕他会突然地一个深入。
因为离得近,苏瑾眼底闪过的惧意清晰地映入了赵德泽的眼底,她怕他。可尽管怕,她也没有停止动作。
赵德泽感到身上的小东西开始慢悠悠地动了起来。她先是抵住了他的胸膛微微用力让肉棒再退出去了一些,接着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大好的样子,收回了手。复又将手撑在床榻之上,挺了挺腰肢,慢慢地又移动小穴,吞吐起他的欲根。
这样十几个来回后,她便停住不动了,把手伸向他腰间掐了一把,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望了望他,见他除了额头有些微汗,其余表情都很正常之外,便大着胆子主动吻上他的喉结,小嘴嘟囔着,“没力气了......”
“你,你动一动好不好?”
赵德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抓起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都禁锢在头顶,开始一下下地撞着她。他的眸子映着她绯红的脸颊,苏瑾望着他瞳孔里倒映出的她的模样,心下颤了颤。
苏瑾作为一个养在深闺的娇小姐,前世受到的最大的磨难便是成为他的禁脔,任他随意肏弄。自幼熟读女德女训的她,不甘心就这样沦为男人身下的玩物。即便这男子,是这天下的主。
以往的经历告诉她,对待赵德泽,不能来硬的。她挣扎得越厉害,受的苦便越多。既然如今已是覆水难收之态,那她便乖顺些,让自己少受些折磨也好。至于其他的,她暂时还没想到该怎么处理。
苏瑾将头转向另一侧,可是又忍不住用余光去瞥他。
男子容颜清隽,眉宇透着厉色,轮廓硬朗,五官细致,眼角上飞。明明是副清冷绝情的模样,偏偏眸里闪着含潋的灼人的雾光,好一副含情的眸子。
他的眸子惯是善骗人的,曾经有那么一刻,她想,这个男人是不是爱极了她?可是一想到他日夜不分地肏弄,恨不得死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又觉得自己终究是痴傻的。她不过,一玩物而已。
没有名分,不能见人,一个只能张大了双腿任他肏弄的玩物。
赵德泽见她愣愣地望着自己,心里有些好笑。他停下了禁锢她双手的动作,又用手去掰她的大腿,继而缓缓抽出自己的硬物,拿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巨根上。
“阿瑾,你揉揉它?”
赵德泽的嗓音很清冷,偏生询问她的语气那样温柔,只是手下握着的那个硬物让她知道,这不过是表面。毕竟,他在她体内冲撞时,可并不温柔。她暗啐了一声,不肯动。
赵德泽也不恼,他径自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在自己的分身上套弄,她的手很小,不止小,还十分细嫩。只不过是套弄了一会,手上的肌肤便肉眼可见地泛出粉色了。他摇了摇头,心里暗叹,这个小娇气包,全身都娇气得不行。
他凑在耳边,问她,“疼么?”
“嗯?”苏瑾望他一眼,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在问什么?什么疼?哪里疼?这,这她怎么说得出口?
“咳,手”他见她的手泛红,怕自己的那物把她给蹭疼了,便忍不住开口问了这句。问完后,仿佛是被她的羞意感染了似的,他的耳尖也红了
苏瑾闭上眼,不肯搭理他。赵德泽又去找出那药膏,这回,他将它涂抹在了自己的分身上。接着,他将她往自己怀里搂了搂,然后一手扶住自己的阴茎,对准位置,干净利落地挺了进去。
“啊~”苏瑾被他的深入刺激得不由叫了出来,被他肏弄了这许久,下面的小穴也仿佛适应了他的尺寸。在他进入时便自动迅速分泌出粘液,好欢迎他的进入。
赵德泽一手握住她左胸,用食指和大拇指揉捏着她的乳头,同时另一手探到她身下四处逗弄,忽而,他隐约碰到一个小突起,便往那地方按了按。
苏瑾感到一阵快意从她的脊椎传来,来得又快又猛,她说不出话,只是一边低吟一边晃动着身子。
赵德泽明白,自己恐怕是找到了她的敏感点。他舔了舔她的耳垂,然后挺直身子,直往刚刚发现的那个小突起处抽插。一会是简单的抽插,一会又是尽根没入又尽根抽出。如此反复后,又让苏瑾侧躺在床上,然后抬起她的一条腿,打桩似的在她体内大肆入侵。
苏瑾的身子突然急速抖动起来,她再度高潮了。
在她花穴开始大量喷洒淫液时,赵德泽也放开了精关,同她一起到达了高潮。
见她已经昏睡了过去,赵德泽抱起她去了浴池,替她好好擦洗了一番。等将她安顿好后,才离开转去处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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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初见
太阳的光线漫起纤尘,窗外有细小的花瓣羞怯而冷淡地纷飞着。
苏瑾缓缓睁开了双眼,她的大腿内侧,双乳和腰窝处都红得厉害,细细密密的吻痕分布在这些部位。只是她的身子,看着虽好像被蹂躏得可怖,但其实并不怎么疼,只是下体由于长时间的肏弄,一时竟有些合不拢的样子。
她刚一下床,门外的婢女便蜂拥而上,开始为她梳洗打扮。她们都低着头,只专心做事,替她穿衣时好像未看见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似的,神情很是平淡。
眼前一应熟悉的物事都在向苏瑾传达着这样一个讯息:这里是合欢殿。皇帝特地为她打造的囚住她的牢笼。
梳洗完毕后,立在最前端的丫鬟便开口同她道:
“姑娘,陛下说您就待在这就好,等下朝后他自会来看您。”
姑娘?赵德泽以为这样便能抹去她已是他人妇的名声么?
苏瑾深吸了口气,感觉胸口梗得厉害。
赵德泽进来的时候,苏瑾正望向窗外,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她的眉眼很柔顺,听侍奉她的丫鬟说,得知他把她禁锢在这后,她也不曾闹腾,不过问原因,好像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在的情状。
这样的她,很乖。
可惜她并不总是这样乖顺。他想不明白,他和她怎么会走到这般境地。也许不是想不明白,只是想明白了也不理解。
他又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的她大概只有八岁?还是九岁?宫中设宴,她跟着她的父母来参加宴会。只是她贪玩,在宴席上待不了多久便觉得烦躁,于是央求着嬷嬷带她去别的地方透透气。
有鸟儿突地从她前方不远处飞过,她好奇,迈开了小短腿便去追。跑着跑着,竟不小心踩到一颗石子,于是摔倒在地。
不过摔倒了她也并不叫唤,只是直愣愣地望着他。接着还用手撑了撑地面,自个慢慢爬了起来,走向他,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这一日,是他生母的头七。也是英贵妃诞下的小皇子的满月宴。宫中上下一片喜庆,没有人记得,这个地方前不久才刚刚死了一个苦命的女人。
他年纪虽不大,与生母接触也并不是很多,可他知道,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再也没有人会这样护着他了。哪怕那个卑微的女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能力护着他,可他知道,她已经尽了她所能去给他一个庇护。
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
这一点,他很早就知道了。只是他毕竟年纪小,还不能很好地掌控情绪,怕在宴席上失态,惹得父皇不喜。于是早早地退了宴席,找了个地方一个人静静地悼念亡母。只是他没想到,有个粉粉嫩嫩的小姑娘突然闯进了他的视线。
甚至,闯进了他的心房。
他并没有回复她的话,小姑娘好像也不在意这件事,她朝他走来,坐到他旁边。接着指着右侧的一个蚂蚁窝问他,“蚂蚁!你是在看它们吗?”
她是真的胆大,一点也不怯生,甚至可以说,还挺好动。她剁了剁脚,见脚下的蚂蚁们绕开她的鞋子继续往草丛中前进,像是有些不满自己被这些小畜生给无视,竟探出手欲去捉。
赵德泽伸手,将她的小手拍下,阻断她的行径。
小姑娘楞了一下,接着竟开始呜咽,她抽噎着,话也说不完整,只一味地斥他坏。他有些无力,生平第一次碰到这番状况,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过了半晌,才憋出个干巴巴的劝慰。或者说,算不上劝慰。
他说,“你别哭了。”
话音一落,便见小姑娘抬起头,笑得很是恣意。她的眼睛明亮放肆的惊人,一双明眸含糖似的笑,眉峰往上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你终于理我了,嘿嘿。”
当时他就在想,这是哪娇养出来的姑娘?性子这般跳脱,偏生,又那般美好得令人心生向往。
年老的嬷嬷视力不大好了,腿脚也不利索,跟着小主子追赶了一会,便落在了后头。于是费了好一番劲才找到她的所在。
嬷嬷摸着胸口,深怕小主子在自己手上出了事,一见到她便搂在怀里,接着又上下查看,好确保她的万无一失。
小姑娘指了指他,同嬷嬷撒娇,“好嬷嬷~我想要他陪我玩”
嬷嬷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倾下身子,说了句,“老奴给二皇子请安,二皇子万福。丞相正找小姐,奴才这便不叨扰二皇子清净了。”
话罢,也不待他开口,便又自顾自直起了身子,带着那小姑娘走了。
赵德泽知道,这个老奴才并不惧怕他,所以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尊敬,只是好歹全了个表面上的礼节。不过也是,一个生母身份卑微又不受宠的皇子,又能要求些什么呢?
原来,她是丞相府的千金啊。
他不自觉记下了这句话,随后的日子里,总也克制不住地去关注她的信息。
在她的及笄礼上,他再一次见到了她,那时她正依偎在她的父亲身边,眼神不再像以前那般俏皮,是很安宁的模样,目光有秋阳的潋滟。
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只是笑容还是一如既往地美好。总能叫他看的失了神。
亲密无间(h)
“下朝了?”苏瑾听到有人进门的动静,便转过头去望,瞧见是他后见他一直注视着她却不发一言,终是没忍住出口询问。
从以往的回忆挣脱开来,便听见她对自己的询问。她的语气很平常,也正是这番平常惹来了他心底的疑惑。既然她不记得了他,那么在她眼底,现在的他应该是个接连掠夺她身子的好色之君,即便不怕他,合该也有些愤恨。
这样的她,实在是太过平静了些。脑海里再度闪过她唤自己名字的模样,赵德泽眼底晦涩难明,他开口问她,“阿瑾,你还未回答过我,你......是不是记起以前了?”
苏瑾看着他,忽而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神色间十分痛苦,只一味喃喃着,“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见状,赵德泽便不忍再问,将她圈在怀中温柔劝慰。待她似乎平复过来后,才将她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大掌还一直轻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这时,有宫人适时为他倒上了茶水,他轻轻抿了一口,问她,“这里待的还适应么?”
苏瑾的嘴角突地就垂了下来,尽管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意图,也做了决定不再和他硬碰硬。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你就打算这样关着我,关我一辈子?”
赵德泽看着她,目光幽深,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同她说,“唤我名字。”
苏瑾深吸了口气,重新问道,“赵德泽你难道......?”
话未说完,便被男人打断, “去掉姓,重新喊。”
眼前的男人对这点似乎异常执拗,苏瑾无奈,可是几番尝试着开口,明明字眼已经在她喉间了,偏偏吐不出来。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纠结,头搁在她发顶,说,“阿瑾,你不愿告诉我是否失忆,那我便当你是失去了记忆,只记得我的名字。旁的也不再多问。可是......”顿了顿,赵德泽又继续开口,“朕不愿听你唤我全名,懂?”
苏瑾知道他的意思,他希望和她再亲密些。尽管两个人连那般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一个称呼似乎也算不了什么。可她不愿。
这是她最后的底线。
身子给了,是没办法。可若连心也守不住。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见她这般,赵德泽心下有些不悦。他站起身,将她横抱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宫人上菜。
等到了桌前,他便把她放在自己腿上,依着她的口味为她布菜。苏瑾扭了扭身子,低声唤他,“你让我下去!这样我不好吃饭。”
他微微用了点力,拍了拍她的小屁股,斥她:“别乱动!”
再一扭动身子时,苏瑾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她不敢开口了,只小嘴微张,接过他的投喂,开始吞咽。
赵德泽见她脑袋一顿一顿的,腮帮子微微鼓起。心下泛起阵阵涟漪,忍不住将头偏了偏,去嗅她头发的清香。
苏瑾身子僵了片刻,她怕他连吃饭也不让她安生。
“吃饭的时候,不会动你。”
意思是?吃完饭他就要?
可是不管苏瑾吃得再怎样慢,饭总有吃饱的那刻。待她放下碗筷,男子的硬物已经出离了禁锢它的牢笼,在她臀部间开始顶弄。
她听到身后的男子轻笑出声,胸膛滚烫,低声同她道,“阿瑾吃饱了,便该轮到朕了。”
男人将她转了个身,让她正对着自己,撕扯开她的亵裤后便直直地肏了进去。
四周的宫人早已退去,想必是先前已得了他的嘱咐。苏瑾被他这样突然顶入,下意识地挣扎起来。察觉到她的抗拒,赵德泽将她的腰肢箍得死死的,欲根也与她的嫩穴贴合得亲密无间。
硕大的硬物随着男人上下起伏的动作而不断捣弄着女子敏感脆弱的花穴。苏瑾感到难受,刚进肚的食物尚未来得及消化便被男人这番肏弄,她忍不住扯着他的衣袖祈求道,“晚上,晚上再弄好不好?赵德泽我难受。”
男人被她双眼迷离还噙泪的模样给诱惑了,不过到底是心疼她,便停住了肏弄的动作。见男人将欲根埋在自己体内不动后便开始专心吃饭,苏瑾的身子反倒战栗起来。
或许是她的灵魂早已习惯了与他频繁的性爱,花穴像是察觉了主人心底隐晦的欲望似的,已有蜜液从她体内潺潺流出。
苏瑾心中倍感煎熬,情欲之事,从来是半点由不得她。他不饶过她,她的身子也禁锢了她的神魂。
男人感受到她体内的花蜜正不断分泌出来,搁下碗筷后便将女子的双腿挂在自己腰间,站了起来。他一边往窗边走,一边顶弄她。粗壮的阳物就这样在她体内肆意侵略,摩挲着那粉嫩的壁肉。
赵德泽终于停止走动,他将苏瑾放下,身子靠在墙上。接着便开始挺动腰身,同时握住她的绵软狠劲玩弄。
苏瑾轻吟出声,有些喘不上气,男人吻上她的发,柔声问,“受不住了?”
见身上的男人衣衫完整,只下身略有些杂乱,而自己已是近乎全裸,苏瑾眼底泛起湿意。她挣扎出声,“在这里会被看到的......去......嗯......去床上好不好?”
赵德泽倾身,堵住了她那还未成声的哽咽,用手轻触她脸颊,低低道,“傻瓜,没人敢看。”
苏瑾望着他的眉眼,心里的悲伤更深了。泪水终于划下,似潮水来袭。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温柔地同我说话?赵德泽,你真的爱我么?还是?
忆及前世,苏瑾阖上了眼。
不去看,便不会被迷惑。
记忆消退
见她闭眼,男人眸光闪动。他有些看不透她。身下的小人儿明明不过二八年华,可有时候眼底的神色叫人望了却像是看破生死的老妪。
男根在她体内不停来回抽插着,他肏干的速度越来越快,苏瑾耐不住,扬起脖子轻哼了声。男人垂头,咬住她颤颤巍巍的乳尖,放在齿间研磨。花穴被迫含住男人的巨根,瑟缩着蠕动着,惹得他的胯下之物愈发肿胀不堪。
终于,在几十个来回后,赵德泽泄进了她体内。在苏瑾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又迅速将她的腰身提起,翻转,将她弄成跪扒的姿势。
苏瑾终于睁开眼,这样的姿势让她看不到他的神情。可男子炽热的目光在她那处不停流转,穴肉被刺激得战栗不已,伴着他抽离出自己欲根的动作,浊液混着粘液不停滑出,浸染得地面湿哒哒一片。
这样的姿势,让苏瑾感觉自己现在宛如一条匍匐在他身下的母狗,冲着他摇尾乞怜,好觅得一线生机。
男人咬住她的耳垂,肿胀的欲望再度进入了她。他轻松托起她撅起的小屁股,开始冲锋陷阵,在她的穴肉里征伐。她无力抵抗,只能随着他恣意摆弄。
天色再度转成昏沉,入夜了。
又是一日即将过去。男人终于餍足,放过了她。
在男子将自己放入床畔时,苏瑾勉力睁开眼,抓住他的衣袖,在他离去前低声道,“晴柔......我要晴柔进宫伴我。”
话罢,苏瑾便彻底没了意识。
赵德泽凝视她,在心里细细描摹她的眉眼,继而伸出手揉捏她的太阳穴,好让她的眉头蹙得不再那样厉害。
苏瑾醒来时,晴柔已经在宫里了。她抱住苏瑾的身子哭的厉害,她终于明白那夜的贼人是谁,可她什么也帮不到小姐。
见晴柔安然站在自己身前,苏瑾心里多了丝慰藉。这一世,她定要好好调理晴柔的身子,更要让她远离前世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主仆俩就这样在合欢殿住下了。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苏瑾都没有再见到赵德泽,她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她乐的自在。
这日,苏瑾在合欢殿的庭院里赏花,忽闻远处有阵萧声传来,若隐若现,似怨还诉。她探过头问晴柔,“你有听到萧声么?”
“萧声?哪来的萧声?小姐你是不是近日歇息得不好?”
苏瑾再一凝神细听,发现自己也听不到了。然后她看到院墙的角落里出现了一个身穿道服的老翁。老翁那张蜡黄的颧骨硬耸的脸上泛着似是而非的笑,他伸出手掩了下嘴,轻轻打个呵欠。
接着他朝着苏瑾开口道,“人活一世,有时候糊涂些,莫太执着于过去,日子反倒能轻松些。”
苏瑾疑心这老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心下困惑,却也没问,只是望着他。
“你执念太深,并不是好事,还是早日忘却为好。”
说这话时他声音不带丝毫情绪,像敲击两块石头,发出一种冷硬的回响。
老翁一步步走近她,眼底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精明,他的手指把捏了一会,接着道,“一切恩爱会,皆由因缘合~”
闻言,苏瑾踉跄了一下,眼睛里的亮光像是忽的灭了。
苏瑾回过神后,老翁已经不见了。也是从这日起,她发现自己的记忆正在消退。如今的她只隐隐约约还记得父亲辞世时的光景,再往后的事情,已渐趋模糊了。
为防自己彻底失去前世的记忆后重蹈之前的覆辙,苏瑾找来一本干净的手札,将尚还记得的事情简单记录了下来。最后,又在落尾补上:不要反抗赵德泽,千万不要;调理好晴柔的身子。尤觉得不安心的她,在赵德泽的名字旁又着重画了几笔。
手札写好后,她便放在了自己床板下。每夜临睡前都要看一眼才能安心睡去。
惧意承欢(h)
赵德泽踏入合欢殿时,并没有直接去找苏瑾,而是先让李全去把她的贴身婢女唤来。
李全是自幼伴着他长大,贴身侍候他的太监。如今他登上帝位,便也将他提携成了这后宫中的总管太监。因着初登帝位,政事繁忙的缘故,他已有多日未曾见她了。也不知道,如今的她,过得如何。
思忖间,晴柔已来到他面前,恭敬地行了个礼。
赵德泽没有错过这婢女刚才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满,只微微眯了下眼睛,问她,“你主子近日可好?”
“回陛下,小姐她一切安好。”
见这婢女神色间颇有些不耐,赵德泽将心中那股恼意按下,挥了挥手,便让她走了。
也罢,估摸着她也是为了苏瑾抱不平,平日里照料得也挺到位,算是个难得忠心为主的仆。他也便不同这婢女计较吧。
将殿内的宫人都悉数挥退后,赵德泽便径自走到了她的寝宫。
望着被褥间拱起的那一团,他脑中绷紧的那根弦这才松了下来。赵德泽将自己脱得只剩下里衣后,便上了床,和着被褥将她揽入怀中。
“阿瑾。”耳边亲昵的呼唤令苏瑾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已经彻底丧失了前世的记忆,如今唯一还记得的,便是自己是重生的这件事。这一刻,她的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儿时的嬉戏玩闹,大病初愈后父亲担忧的眼神,新婚时同她拜天地的状元郎夫君。在之后的画面,便都是身后之人对她的侵占。
那般旖旎,却又令她心悸。
她阖上眼,想到手札上的那句话:不要反抗赵德泽,千万不要。
她不知道前世的自己究竟是被这个男人怎样地虐待过,才会写下这样的词句。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反抗他的后果是自己承担不起的。
见身前的小人浑身开始打颤,赵德泽有些怔楞,他将苏瑾的身子扭转过来,轻抬起她的下颌,开始侵袭她的唇舌。待听到女子细微的嘤咛声后,才出言发问,“你在怕什么?”
苏瑾摇了摇头,只是拽了拽他的衣衫。
赵德泽揉了揉她的发,另一只得空的手则向下探去,抵住了花瓣口,再轻轻地推了进去。他温声劝慰身下的小人儿,“阿瑾莫怕,有朕在,没人敢欺负你。”
若是欺负我的人就是你呢?苏瑾愤愤想道,却终究没有胆子将这句话说出口。她只是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嘴唇,几不可见地晃了几下脑袋。
赵德泽低头含住她的唇,见她老实后才肯放过她。他凑到她耳边同她说,“不准咬自己,听到吗?”
闻言,苏瑾抬起头望他,眼神满是怨怼,像是在说,你怎么这也要管?
赵德泽轻笑,亲了亲她的额头,“阿瑾的身子,只有我可以碰。”
这一刻的赵德泽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他只是她的男人。不过正沉浸在自己心绪中的苏瑾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不自觉地改变了自称。
苏瑾侧了侧身子,做出一副懒得同他分辩的模样。
说话间,男人的手指又深入了几分。女子的嫩穴紧得厉害,将这入侵之物箍得十分细密。赵德泽又加了两根手指探进她的花穴,极缓极慢地在她脆弱的穴壁上轻扣捣弄。
待觉得扩张得差不多后,便用自己的欲根替换了手指,直直地肏了进去。
“疼......”苏瑾急呼一声,便咬上了他的肩。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便开始大慌,边摇着头边无声地落泪。她......她咬了他......他待会是不是要打自己?想到这,泪水落得愈发凶了。
赵德泽疑心是不是自己弄疼了她,他有些不解,他对自己的尺寸是清楚的,更知道她那处窄小紧致,要容纳他比较费力。可他明明已经细心为她做好了扩张......
许是这小东西太过娇气了吧。想是这样想,他还是停下了自己肏弄的动作,大掌覆上她的双乳,轻捻揉捏,好让她下身蜜液再流得多些,减少她的疼意。
他一边努力带给她更多的欢愉,一边安抚,“阿瑾莫哭,莫哭。”
怀里的小人见他似乎并没有生气的征兆,惊恐也渐渐褪去。
赵德泽望着她泛着潮红的身子,湿润的唇一路滑过,啃咬舔舐着掌下这具娇躯。苏瑾无措得连双手都不知如何摆放,这般懵懂的模样惹得男人笑意愈深,他轻敲了下她的脑袋,唤她“小笨蛋”,接着,便将她的双手拉过挂在自己脖颈。
男人将女子的腰肢托了托,粗硬的肿胀便继续了先前的肏弄,他的欲望深埋在她体内,不断地抽弄着,更是数次抵上了她的花心。
苏瑾呼吸紊乱,浑身香汗淋漓,眼尾发梢尽是难得的春情。男人望着她,眸子愈发幽深,胯下之物顶弄的动作渐渐也失了章法。
作者君有话说:女主现在已经没了前世的记忆了,只记得现世了,咳
侍儿扶起娇无力(高h)
赵德泽低头望着自己的欲根在她体内进出,看着那小花苞被自己浇灌着,渐渐绽放开来,心底涌现出极大的满足。
男人抓住女子的臀瓣,往自己身上猛烈撞击,苏瑾浑身一僵,忍不住开口求他。她的声音被他撞得破碎,男人只依稀听出了几个字眼。这样的她,娇弱地躺在他身下,再没了往日同他倔强对着干的硬气,惹得男子埋在她体内的硬物愈发肿胀。
“胀......好胀呀......赵德泽你先出去好不好?”
赵德泽被她这番娇弱的姿态刺激得不行,猛然加重了冲撞的力道,他的巨根死死地抵住女子娇弱的花心,滚烫的浊液开始在她体内喷射释放。
男人的精液过分灼热,烫的苏瑾身子不由得再度战栗起来,恍惚间,她听到赵德泽似乎回应了她先前的话,他说,“阿瑾不乖,不是说过让你莫唤全名吗?”
这样温柔缱绻的语气,透着无限宠溺。苏瑾疑心自己产生了幻觉,毕竟手札上的记录告诉她,赵德泽对她没有心。
男人的硬物刚刚射过一回,欲望稍稍纾解,却并没有多少疲软之意。他抱着她,从她体内抽出,接着便唤来一个太监吩咐着让他取水过来。
苏瑾透过纱帐望去,虽看不清那太监的面孔,却也能猜到身份。这人定是那常在赵德泽身边侍候的李全了。她脸上泛起羞意,不知道刚才的情事是否已被这太监给听了去。
在等待李全唤来宫人提供热水的时间里,赵德泽一直在把弄着她的小手。他一会将自己的大掌覆盖住她的小手,摇了摇头,像是在感慨她的娇嫩,一会又开始揉捏她的指尖。
苏瑾不敢动弹,只随了他的意。她能感到男人未消的欲望还在她股缝间探弄,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停下了对她的肏弄。
宫人们唯恐天子等得久了,很快便将浴桶和热水准备好,便再度退了出去。
赵德泽将她抱起,放进浴桶,拿来毛巾开始细细为她擦拭。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她的花穴所诱,直盯盯地去瞅。
等将她清理好后,赵德泽便搂住她的腰横抱起她放回床上。他用膝盖顶开了她的双腿,细细打量着那刚经一番云雨的幼穴。
她的这处实在是好看至极,诱人得紧,粉粉嫩嫩,毛发稀疏,偶尔里面流出些花蜜更是浸染得那处像朵娇艳欲滴,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
等赵德泽触到那处温暖湿地,张口含住时,不仅是苏瑾愣了,赵德泽自己也愣了。他未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小心挑逗一个女子,不过想到这人是他的阿瑾,一切的不可能,也是可能。
男人将穴瓣整个含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番,片刻后他方停了嘴,伸出舌头,拨开外层的穴肉,努力向里深入。
感受到男人灵活的舌头在自己身下肆意侵略,苏瑾忍不住呜咽一声,快感不住地涌向至她的大脑,除了叫他停下,别的话她都说不出口了。
慌乱间,她不自控地抓住了他的发,大量甜蜜浓稠的汁液忽的从她秘穴里涌出。男人猝不及防,竟是将她刚刚分泌的液体吞咽了进去。
苏瑾恍惚间听到了他吞咽的响声,她微微直起身子去瞧,便看到了男人嘴角尚有些来不及吞咽完全的液体滑落。这番淫糜的情景惹得她的花穴颤了颤,男人离她那处这样近,显然也发现了这是她动情的征兆。
他将她的大腿掰开,努力压至一字型,下身的肿胀便再度劈开了她的花穴。
虽然苏瑾身子柔嫩,可陡然被男人这般弯折着,她的双腿也不由泛起疼意。好在男人很快便松开了对她双腿的禁锢,只专心地肏弄起来。
苏瑾的眼泪被赵德泽这般猛烈的动作给顶弄得四处分溅,只是这会她的眼泪不仅不能激起男人的怜惜,反而诱得他愈发失控。
然而再怎么样,赵德泽心里还是有分寸的。他不再刻意控制精意,在一阵激烈地抽插后,便释放在她体内。
这回释放后,赵德泽并没有立马从她体内退出。他将一个软枕托在她腰间,让自己在她体内留存了好一会后,才退了出去。他问过御医,欢爱后这样做,能使女子受孕几率加大。
赵德泽视线在她平坦的腹部流连了一会,接着才躺下揽过她睡了过去。
第二日苏瑾醒来的时候,赵德泽已经去上早朝了。她试图下床,结果两腿打颤得厉害。
她竭力直起身子,双手用了用力,将床板抬起一角后,见手札安然无恙便又躺回了床上。
女子的眼里有泪无声划出,却是连她自己也浑然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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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可醒了?”
恍惚间听到晴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苏瑾没有动,她身子乏力得紧,只挣扎着加大了些音量问晴柔,“何事?”
“陛下派了张御医来给小姐诊平安脉,如今已在厅内等候了。”
“晴柔,你进来。”她这具身体确实是太弱了,根本承受不住他予的欢爱,如今身子一动,便酸疼得厉害。
晴柔进来后,看到她身上细密又青紫的欢爱后的痕迹,心里心疼不已。她并不多话,只尽心照料苏瑾,为她清洗,换装,再梳洗着妆。
苏瑾让她扶着自己坐好后,便传唤张御医进来了。
诊完脉后,望着立在旁边专注记着医嘱的晴柔,苏瑾微微笑了下。她牵过晴柔的手,对着张御医问道,“张御医,可否请您为我这婢女把把脉?”
“小姐?”
见晴柔疑惑地望着她,苏瑾只拍了拍她的手,说,“无妨,只是瞧你精神似乎有些不大好,担心罢了。”
闻言晴柔便不再多问,只把手伸出来,好让御医细细诊脉。
“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约莫是近日忧心甚重,导致肝火略有些旺盛罢了,待老臣开几幅汤药便好。”
“有劳张御医了。”
“姑娘客气。”
接着,苏瑾望了眼晴柔,示意她先退下。然后再侧转头,问御医,“张御医,我有问题想问您,方才您替晴柔诊脉时,可有看出她的身体于生育......是否有损?”
“这......老臣方才倒是并未注意这些,只是那姑娘年纪轻,身体也挺康健,想来生育应该并不难。如有需要,待下回老臣再为她细细诊脉一番。”
“那我就先谢过张御医了。”
文德殿。
张御医垂首拱立,向面前的皇帝禀告道,“回陛下,臣方才为苏姑娘查看过了,虽然身子比较弱,但若是调养得当,想必很快便能为陛下诞下龙裔。”
“朕要听的不是这些。”
皇帝微微叩了下案几,低声道,颇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下方的老御医心里抖了抖,强自回过心神,才听懂皇帝言下之意。遂连忙回复,“关于苏姑娘失忆一事......这......先前姑娘她发了一场大热,脑子烧得厉害,如今只是丧失了些记忆,神智仍是清醒,已实属大幸。”
他本欲再多说些什么,忽闻皇帝身边的太监李公公低咳了一声,方才警醒。将话精简后,只再说了句,“不过,若是日后受了些什么刺激,记忆再度恢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德泽不欲再听,便示意他退下了。
后来,像是突然又想到什么,他看向李全,问,“可都叮嘱好了?”
“回陛下,张御医为人谨慎,奴才已特地吩咐过了,苏姑娘的事,定不会泄露出去。至于合欢殿里安排的侍候宫人,也都是悉心挑选过的。”
“你做事,朕自是放心。”
赵德泽沉吟了片刻,又交代了李全一件事,“她一直待在殿中,想必有些烦闷,你派人去把御花园后的池子整顿一番,过几天我好带她划船散散心。”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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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晨曦透着凉意,天空这片幕布上被绯红所浸染着。当太阳的光线照射到苏瑾的脸庞上时,她禁不住伸手挡了挡,片刻后才正式睁开了双眼。
今日一早,李全便来告知她,皇帝已在御花园里等候她。看李全的神色间洋溢着欢快,想来应该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只是来到御花园后,待苏瑾走到赵德泽身边时,便发现周围的宫人都已退居到园子外面了。见园子里只有他们二人,她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这个季节,御花园后的荷花池里的荷花已经衰败了。不过池子被宫人打理得不错,并不杂乱,反倒显出了秋天独有的那种萧瑟。
苏瑾的小嘴从登了船后便一直是微微翘着的状态,虽然弧度很浅,却也足以让赵德泽察觉她内心的畅快。
她对赵德泽仍然心存防备,但许是这些天确实是闷得久了,这会坐上小船游湖,免不了还是泄了几分心里的真实情绪。
赵德泽只觉得她眼下这番明明很欢喜偏生又要硬憋着,不欲让他察觉的模样十分娇俏可人,他不由握住了苏瑾的腰肢,将她圈在自己怀中。苏瑾挪了挪屁股,试图离他远些,还用手扯他的衣袖,瘪着小嘴让他不要烦她。
他也任她去拽弄自己的衣袖,还探出了右手去握她的丰盈,微微用了用力去揉捏。接着,又在她耳边同她说,“好像大了些?”
男人话里夹杂着的情欲气息让苏瑾惊了一跳,她转头去望赵德泽,眸里是清晰可见的不可置信。
赵德泽被她这眼神给整得只好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小东西还是太害羞了些,其实他心里还有很多更混不吝的荤话想同她说,只对她说,在床畔上,一一说给她听。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那些如今未曾付诸实践的对她蓬勃的欲望,似乎在某个时光里,都一一实现过。
他仿佛看到金銮殿上,女子被他抱在腿间,他肿胀的欲望不停向上顶弄着身上的小人儿。本是朝臣议事的恢弘庄严的宫殿,却遍布两人欢爱后的爱液。他不停地上下顶弄着她,大掌死死握住她的臀,双目透着汹涌的情欲,一边狠厉地肏一边逼问她,“爽么?”
“朕肏得你爽不爽?”
“肏死你算了!你说你骚不骚?下面都快水漫金山了。”
男人粗鄙的荤话一句接一句地从齿缝间蹦出,女子无力反抗,神情透着一股死寂。
眼前的景象逐渐破裂,赵德泽睫毛微颤,一时心下有些慌乱。他望向眼前的小人儿,忆及之前从她眼底看到过的苍凉,突然想:她......是不是也曾看到过刚刚那些画面,甚至,她看到的比他要多得多。
赵德泽并不知道,苏瑾确实看到得比他多,毕竟,她从前世而来。只是如今的她,也不知是出于身体自卫的本能,还是出于天道的法则,已忘却了前世。
男人颇有些后怕地搂住了苏瑾,倾身覆上她的唇,他并不深入,只是含着她的唇瓣吮吸。见身下的小东西被他吻得一时竟忘了如何呼吸,才失笑地放开她的唇,微微斥她,“小笨蛋。”
苏瑾不说话,她只想骂他,可她......她不敢。
见她不说话,赵德泽就用自己的一只手去探她的花穴。察觉身下之人颤了下身子,他轻笑一声,探出中指进去嫩穴里搓弄了几番。
苏瑾紧拽着赵德泽的衣袖,只低低地求他,“别......”
男人亲吻她的额,抚慰道,“我不进去,就这样弄一弄,好不好?”
苏瑾摇了摇头,她的小穴被他手指这样玩弄,有粘液从里渗出。偏生赵德泽不肯饶过她,他又探了一根手指进去,两只手指一边绞弄一边说,“乖乖出水了,要摸摸么?”
她被他这番明目张胆的荤话给刺激得一时也忘了惧怕,愤愤地一口咬上赵德泽,斥他变态,不要脸,禽兽。总之,是把自己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用上了。
赵德泽爱极了她这番模样,娇艳的脸庞上透着怒意,整个人都显出了一份鲜活。一时间,竟是忍不住撕扯开她的亵裤,肏了进去。苏瑾没料到他居然会有这番动作,他明明......明明刚刚才说过他不会进去的!
想到这,苏瑾委屈得两眼都沁出了泪,“你不守信用!”
赵德泽倾身去吻她的泪,咸咸的,可他心里却甜成了蜜糖。他揉了揉她脸上的嫩肉,握住她的手来锤自己胸膛,一边锤一边哄她,“嗯,是我坏。”
苏瑾刚想继续骂他,却被他的龟头触到了自己穴内的一处软肉,这时也顾不上置气了,只同他央求,“赵德泽你别戳那里~别啊......嗯......”
平时她说话嗓音就娇嫩,如今这娇里又透着那么一骨子媚,真是让赵德泽恨不得死在她身上。男人一边戳弄她那块软肉,一边问她,“那里是哪里?阿瑾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呢?”
苏瑾哭了,一边哭一边骂他,“混蛋!你混蛋......”
假山后被肏失禁(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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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梦间经情事(h)
小姑娘大抵是羞恼到了极致,见她哭的这般可怜,赵德泽也不敢再放肆了。他横抱起她,仓促套好衣物后便开始往外走,双手托着她的小屁股,欲根还埋在她体内。
男人的阳具因着这番动作,反倒与她的嫩穴镶嵌得更为密实了。苏瑾气得厉害,即便视线已被泪水模糊,也不忘为自己讨一口气。
她在他怀里,鼻尖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小手一直捶打着男人的胸膛。赵德泽将她搂得更紧了,苏瑾甚至能感觉到那硬物在她体内又深入了几分。她抬起朦胧的泪眼望他,努力想表达自己的不满。
苏瑾始终不够了解男人,手札上的劝诫之语也只是教她不要同赵德泽硬碰硬。她不明白,当她用那样的神情,将自己的脆弱,无助,在男人面前悉数展现时,只会诱发这个人内心深处暗藏着的,肮脏的,欲望。
赵德泽受不住,径自吻上了她的眼。他喟叹,爱怜地摸上她的耳垂,同她说,“阿瑾,夹紧些.......”
将怀里的小人儿抱上御撵后,赵德泽便发现耳边传来了小东西轻浅又平稳的呼吸声。
今日的情事看来是把她刺激得狠了,只怕后面若是再带她出门,小家伙也不会同意了。想到这,赵德泽又伸手去抚她的眉眼。
他恍惚间想到,自己似乎......已是许久未在她脸上见过笑容了。
赵德泽伸出右手的食指,在她胸口处轻轻逗留了会,指腹微微摩挲。
阿瑾......你心里,是恨我的吧。
回到殿中后,赵德泽将苏瑾小心放在床榻上,在十几个来回的抽插后,他便释放了自己。只是甫一将欲根抽离出她身体,又迅速拿起她的手帕塞进了她的花穴,堵了进去。
他摸了摸她的腹部,眼底晦涩不明。
赵德泽走至门外,将李全唤来,让他去传宫人弄来热水。
等宫人尽数退出去后,他才返回床上,将苏瑾抱进浴桶,细细为她擦拭身体。
小家伙看来是真的累极了,只在他从她嫩穴里抠弄精液时才微微动了动身子,这过程中竟是连眼睛都未曾睁开。待将她清洗干净后,赵德泽便将她又抱回了床榻。等把自己也好好清洗一番后,才上床抱住她。
他掀开她的发,又细细描摹她的眉眼,胯下之物竟是再度探出了头。怀里的小人察觉有东西立在她股间戳弄,眉头蹙了蹙,她开口,喊道,“唔,不要了.......”喊着喊着双手又开始乱挥,赵德泽轻叹口气,吻了吻她的发。
小东西着实有些磨人,她双手乱挥后,竟是直接握住了他的欲根,意图往外甩。赵德泽倒吸一口冷气,只好钳住她的手,道,“阿瑾,别乱动”
昏迷中的小人儿似乎听出了男子口气的一丝不耐,嘴巴瘪着,几乎要垂到他看不见了。意识到这小娇气包似乎又要哭了,赵德泽有些无奈,对她没了办法。
他垂眸去望女子微微翕动的嫩穴,见花穴虽然略微有些红肿,但瞧着总体状态还好。这般细细打量,还在女子手中的那根物事竟是彻底觉醒了。
苏瑾并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形,她现在满脑子里的都是,昏君,变态,流氓,坏东西。她只觉得坏东西身下也有根坏东西,一根又硬又烫总是欺负她的东西。她越想越气,握的力道也便越来越大。
赵德泽被她诱得不行,终是忍不住伸出大掌去掰她的大腿,接着将她作乱的手从自己欲根上移开,再又慢慢地,重新肏弄进苏瑾的身体。
怕弄醒她,赵德泽的力道非常轻,肏的速度也很慢。这般缓慢而深入的顶弄,反惹得怀里的人儿比平时敏感了数倍。她红唇微张,只低低地喘,穴里淫水流得欢腾。他的肉棒在穴里搅动厮磨着,里面的嫩肉绞得他发疼,赵德泽明显感到自己额间青筋直跳。
他忍不住略微加大了肏弄的力道,苏瑾意识模糊,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任他蹂躏。可怜的小穴红肿着,被他的阴茎磨得酸疼。她忍不住细声呼疼,赵德泽一听,便立刻停止了肏弄。只是这样小东西也不满意,她又开始唤痒。
赵德泽只好再度抽插起来,心下只道这个娇气包还真难侍候。
接下来赵德泽便听着怀里的小人儿一会呼疼,一会呼痒,他被她折腾得难受,索性按着自己的节奏肏弄起来。这下小东西被肏得只会连声呜呜了,赵德泽感觉她身子突然剧烈一颤,接着他的龟头便被淋了一大滩温热的水液,最后这些水又顺着肉棒和小穴的缝隙流出来,浸湿了被褥,也打湿了两人的大腿内侧。
赵德泽去望的时候,发现其中还夹杂着乳白色的液体,那是他先前射进去的,没想到他帮她抠弄了这许久,竟还有一部分留在她体内。他不由轻笑,小家伙未免太紧了。
接着,赵德泽又将软绵绵的苏瑾抱到自己腿上跨坐着,他抽弄了几下,没一会儿便掐着腰将精液突突突地射进了她的小嫩屄。射完一看,怀里的小人呼吸绵长,竟是睡熟了过去。
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后,赵德泽也阖上了双眼,睡了过去。
苏瑾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穴内似乎夹着什么物事,她有些不敢置信地连忙往下望,便见赵德泽的欲根还埋在自己体内。
忽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托住,苏瑾被赵德泽手臂上的肌肉硌得有些不舒服,又无法挣脱开,只得闭上双眼装睡。希翼男人快些去早朝好放过她。
赵德泽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她,“还装睡?”
苏瑾见自己被人拆穿意图,耳尖泛起红来。她并不回答赵德泽的问题,只催促道,“你该上朝了。”
“好,回来再继续满足阿瑾。”说完,赵德泽便抽出了埋在她体内的硬物。
这话惹得苏瑾直接拿起手边的枕头朝他扔了过去,赵德泽接住枕头,嗅了嗅,道,“是阿瑾的气息.......”
苏瑾冷不丁被他调戏了一番,又羞又气,等她回过神来,便发现赵德泽已经洗漱完出了宫殿。
卑微作者君有话说:小可爱们大多数是什么时候登po看文啊?我要不要改变一下定时发文的时间呢?(挠头),看了下目前已经码了的22章文,又看了下我的大纲,噗,前面二十章感觉基本被肉承包了(捂脸),后面剧情线会慢慢展开,但愿我的渣渣文笔能把故事捋清(握拳)
秋千play 上
接下来的几天,赵德泽每回想要踏进合欢殿都被晴柔给拦下了。男人猜这小东西大概是因着先前的情事恼他了,之后,他索性也不再来,想着给她一些空间,缓缓也好。
苏瑾没有发现的是,她对赵德泽的惧意越来越少了,如今,更是敢直接在他面前诠释不满。
这日,苏瑾在庭院里躺着晒太阳,却见一旁有木匠候着,心中困惑,便将晴柔拉来问话。晴柔瞧见木匠,一时发笑,“小姐,陛下说怕您待着闷,遂让木匠过来,预备在院子里装个秋千,好让您尽尽兴。”
“晴柔,你怎么?”
“小姐是想问,奴婢为何好像对陛下抛却成见了,是么?”
苏瑾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晴柔望着自家小姐,眼里不禁闪现了泪花,她垂着头,低声道,“因为这样,小姐的日子才好过些。”
这段时间她大着胆子回回拦住皇帝,不让他进殿,却不见他脸上有半分不耐,如今,更是打算装秋千来讨小姐欢心。晴柔心想,他心里,应该是喜欢小姐的。
木匠做事很有效率,没多久便把秋千装好了,为确保安全,还加了铁链用以加固,更是自己坐上去几番试坐。如此这般后,才来回禀苏瑾已经完工。
待木匠退下后,苏瑾便忍不住坐上了秋千,她晃动着小腿,冲着晴柔喊道,“晴柔,快来!替我摇秋千,嘿嘿。”
晴柔难得见小姐笑得这番畅快,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她一边维持着一定的频率晃动秋千,一边对苏瑾说,“小姐你看!”
“看什么?”苏瑾左右晃动了下脑袋,见四周一如往常,忍不住继续追问,“晴柔你是看到什么啦?”
“快看快看!有大雁!”
“啊?哪呢?哪呢?”
半晌后,苏瑾反应过来,遂停下秋千,往后去捉晴柔。晴柔有心让她,跑得并不快,没一会便被苏瑾给捉住了。
苏瑾捉住她的衣裳,又把手探向她的腋窝,一边挠她痒一边斥她,“好你个晴柔,胆子是愈发大了!竟敢捉弄你家小姐?”
“啊,小姐,哈哈哈,不,哈哈,小姐你放过我吧~”晴柔一边躲一边忍不住笑着讨饶。
两人这般嬉戏打闹着,苏瑾身子往后退,突地察觉自己脚下好像踩了个什么东西,遂停下去看。一双明黄色的靴子映入她眼前,她不禁立马抬头去望。
果然,是赵德泽。
赵德泽见她讶异的目光,揉了揉她的鼻子,探手去牵她,接着便带着她走到了秋千旁。将苏瑾按在了秋千上坐好后,赵德泽便开始小力晃起了秋千,问她,“阿瑾,还在生气么?”
苏瑾垂眸,不吭声。
男人将秋千停下,接着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自己坐上了秋千。往后退了退,用脚蹬了下,便带着苏瑾一齐荡起了秋千。
苏瑾坐在他腿上并不安分,可是又怕掉下去,晃动身子的幅度不敢过大。这般磨蹭,倒是把赵德泽那根物事给折腾得苏醒过来。
男人附在她耳侧,轻声道,“阿瑾乖,别动了。”
耳畔传来的男子气息让苏瑾小脸不由泛起羞意,她还是不说话,只是两手揪住了身下赵德泽的衣物,揪得紧紧的。
一个人荡秋千时,在身体腾空的那一刻,享受的是难以言明的欢愉。而两个人这般荡秋千,除了不安,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见怀里的小人儿嘴角垂着,赵德泽停下秋千,将她转了个身,正对着他坐在自己腿上。他抬起女子的下颌,指腹微微摩挲着她脸上的嫩肉,叹了口气,“没良心的小东西。这么讨厌我和你一起么?”
苏瑾低头,视线落在他胯间鼓起的那一团,接着抬头望赵德泽,将自己眼里的不满直白地显露在他面前。
赵德泽失笑,倾身吻上了女子的双眼,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温声道,“只怪朕的阿瑾太诱人。”
“不要脸。”苏瑾愤愤开口。
小家伙,好像不那么怕他了。
思及此,赵德泽心潮翻涌,漫天的情潮来得迅速而猛烈。他从她的双眼往下,一路吻过,最后含上她的唇瓣。
阿瑾,他的阿瑾。
卑微作者君的絮絮念:感觉定时零点发文,现在收藏涨得好慢,嘤,明天开始各种时间段都尝试一下好了(●°u°●)??」
秋千play 中 (高h)
男人的手在她腰间游弋,火热的唇舌粗粝地侵袭着她。赵德泽手探下去,解开了自己腰带,怒贲的茎体便弹了出来。男人掀开女子的裙摆,粗壮的性器直抵进她的穴口。
然而他并没有急着插进去,只在穴壁蹭弄,一边蹭一边吻她,还不时唤她的名。
苏瑾满眼濡湿,她想求他进来,却不愿这样败给他。然而花穴里的蜜液已经滑出体外,穴口的龟头一触到湿意,便能察觉她的动情。
赵德泽松开她的唇,又去咬她的耳垂,还在舔吻她的间隙中朝她发问,“阿瑾可是想要了?”
女子伸手去锤他,瞧怀里的小人羞恼得似乎马上便能哭出来,赵德泽也不再逗弄。男人吞咽了几口唾沫,闭了闭眼,将小家伙禁锢住后,便肏了进去。
两人身子贴合得十分紧密,赵德泽稳了稳心神,开始缓慢地抽插起来。秋千因着两人的动作而轻微摇晃起来,男人冲怀里的小家伙叮嘱了一声,让她抱紧些,便操纵着秋千重新晃荡起来。
当秋千上升,二人漂浮在半空中,赵德泽便察觉肩膀上传来湿意。怀里的小家伙看来是怕得厉害,小穴一颤一颤的,缩得厉害。这样的紧致,简直箍得他头皮发麻。
“阿瑾,莫怕。”
“我不荡了,你出去!出去!”
小家伙鼻尖通红,泪眼朦胧地望着他,赵德泽的喘息募地加重,臀部竟开始用力地耸动起来。苏瑾怕得厉害,只好死死地抱住他。这样一来,两人交合的那处愈发紧密。
娇嫩的肉瓣紧箍着男人的欲根,层层媚肉像是张开了无数张小嘴似的吮吸吞咽着他的硬物。他入得这样深,逼令得她不得不努力张大了双腿,穴壁被撑到极限,以求能更好地容纳进他。
苏瑾哭起来时声音并不大,细细弱弱的,尾音拖得绵长而无力。她的喉咙梗得厉害,勉强发出含混的声音同他讨饶,“赵德泽~你出去......”
“我怕......怕呀......唔”
在秋千再度荡上高空时,苏瑾怕得连哭喊都变了声调,赵德泽覆上她的唇,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极度的惊恐到来时,快感也汹涌而至,苏瑾泄了。蜜液因着两人的姿势,从半空中滴落至地面。
男人贴着她的脸厮磨,只一味地唤道,“阿瑾,朕的阿瑾。”
苏瑾气急,这时也忘了先前的害怕,挣扎起来,欲挣脱开他的怀抱。赵德泽不意她会有这番动作,竟真的让她挣脱开来。在她差点掉落地面时,男人先她一步将她抱住,两人一齐坠到地面,好在因为方才荡得并不高,加上他身子骨硬,并不曾受伤。
待心情平复过来后,苏瑾这才觉得后怕不已。她茫然地看着赵德泽,见他躺在草丛间,发梢上还夹着些杂草,乍见他这般狼狈的模样,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还笑。
赵德泽将她的手拉过,把她卷进自己怀里,斥她,“不要命了?”
“都是你逼的!混蛋!赵德泽你混蛋!”苏瑾回顶他,为了让自己显得有气势些,还竭力扬起了脖颈。
这小家伙,倒和他犟起来了?
赵德泽本欲再多说她几句,譬如说,阿瑾,这样不安全,你受伤了怎么办?或者说,是我混蛋,阿瑾莫气着自个。
然而纵使心中百转千回,最后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男人拨开她颈后的发丝,一个滚烫的吻便落在了苏瑾肩头。苏瑾身子一颤,侧过了头,低声道,“你松开我!松开!”
她实在是气极了,话一出口便夹杂着浓重的怨气。
见她这般,赵德泽把声音放柔了些,“以后不这样了,我保证!”
“阿瑾信我,好不好?”
这话若是放在之前,苏瑾可能还会信上几分,只是自荷花池一事后,赵德泽在她这的信誉已经降为了零。再一想到手札上的记录,苏瑾的心忽的就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
面前的赵德泽还在同她轻声致歉,她却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苏瑾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原来又哭了。
秋千play 下【收藏破两百加更】
失忆后的苏瑾和失忆前的苏瑾,真的很不一样。
这是赵德泽此时的感受。以前的她温婉可人,性子坚韧,而如今......倒成了个娇气包,同样,也是个小哭包。
赵德泽将她压在身下,撬开她的唇齿,待吻得她身子绵软,放弃挣扎后,才松开她。他贴在苏瑾耳廓边,压低声音问,“还哭么?”
苏瑾没有回答,她用她那茫然又带着悲凉的眼神望着赵德泽。
又是这个眼神,为什么她总是露出这样的眼神?
赵德泽心里一股无名火直冒,他撕扯开苏瑾身上的衣物,将她的大腿分至两侧,肿胀的龟头顶开粉嫩的穴道。肉棒甫一进入,男人便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接着,他又拾起她头上的发簪,轻轻一抽,三千青丝就此垂落。
“和朕在一起,就这么让你难受么?”
苏瑾抿嘴,将头转向另一侧,不欲再看他。
男人不满,下身开始狠劲地抽送起来,他钳住她的下巴,倾身咬住她的唇瓣,发狠道,“难受也得给朕受着!”
苏瑾被他撞得浑身打颤,粗壮的硬物屡次在她的宫口试探着顶弄,终于,那硕大的龟头还是肏弄了进去,她颤着手,垂泪道,“不要了......”
明明说过要待她好,结果却又再度伤了她。
赵德泽抱起苏瑾,直往她寝殿里走去。他将她搂得那样紧,手却是颤抖着。他贴着她的额,喃喃着唤她名。
把怀里的女子放好在床榻上后,赵德泽挥了挥手,帘幔垂落,掩住了这一室春情。
在伴着男人起起落落的抽送而身子起伏时,苏瑾缓缓阖上了眼,脑海里反复回荡着那个道人对她说的话。
其实,如果抛开赵德泽对自己旺盛的欲望和不断地索求不谈,他对自己,大抵也能算得上一个好字。只是这好,却非她所求,非她所愿。可自己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呢?她不知道。
在连番猛烈的抽送后,赵德泽终于泄在了她体内。他从她体内抽离,下床,只套了件外裳便往外走。
男人以为她已经昏睡,却不料女子只是假寐。苏瑾望着他欣长的背影,恍惚间好像听到了他冲帘外的人提到了几个字眼。
段宏,御书房.....
他们在说什么?赵德泽他......一时间,苏瑾脑子里闪过很多念头。见赵德泽已经嘱咐完开始往床畔过来,苏瑾又猛地阖上了眼。
男人看着她微颤的睫毛,喉结攒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将她揽入怀里,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赵德泽已不在她身边。
苏瑾明白,他已经去上朝了。尽管他将那样多的时间花在宠幸她上,却也不曾废弃过政务。他一向如此勤恳。
奇怪,为什么要用一向?我很了解他么?
苏瑾晃了晃脑袋,手札上记录的前世只说了他将自己锁在深宫掠夺,而她现世的记忆中,也并不曾有和他相处谈心等的画面。两世重叠,却只有情欲纠缠。
她叹了口气,不欲再为难自己,待洗漱装扮好后,便让晴柔把李全叫过来。
李全来得很快,只候在一旁等她吩咐。苏瑾见了他,也不绕弯,直白开问,“我想去御书房,可否?”
李全垂着头,迟疑道,“这......”
苏瑾见他一副为难的模样,本以为他不会应,怎料没过一会,便听得这个总管太监说,“若是姑娘,想必陛下不会介怀,奴才这便为您领路。”
御书房里藏书众多,苏瑾四处翻看了下,见没有什么奇异之处,便准备离开。这时,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慌乱间,竟是栖身于书桌下面。
醋意滋生(h)
赵德泽进来坐下时,一眼便发现了苏瑾。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她,只若无其事地和段宏对峙着。
“知道朕为何将你唤来么?”
“臣不知。”
“不知?呵,只怕是假不知吧。”赵德泽嗤笑一声,望着面前臣子的眸里隐隐有杀意浮现。
“望陛下圣裁。”男人回话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察觉不到天子的滔天怒意正欲发作。
赵德泽将书桌上的奏折悉数掀开,挥向段宏,逼问,“狄菁在哪?说!”
“狄将军在返京路上遇袭,如今,下落不明。”
闻言,皇帝嘴角的讽意愈发深了,他直直地盯着面前的段宏,发问道,“可为何朕听闻,他被你关在府中的地牢?”
面对着皇帝滔天的怒火,段宏并不慌张,只低低地说了一句,“臣也听闻,陛下最近娇宠着一个女子,还不许旁人觐见?”
皇帝的手轻轻扣了下案几,望着段宏,最后才吐了句,“很好!”
段宏拱手,语气很平常,他说,“陛下好,臣才好。”
听到这里,再想到手札上第一行小字写着的那句,遇段宏,则避之。一时间,苏瑾脑中反复缠绕着的丝线,忽的便散开了。
原来,竟是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父亲能与他做出形婚的交易,怪不得手札上记录,道她好不容易出逃,却被他逮住,再亲手送给皇帝。
后面赵德泽和段宏还说了些什么,苏瑾便一概不知了。等她回过神时,便只听到房门扣住的声响,赵德泽立在书桌旁,问她,“怎么?阿瑾是想要继续躲着么?”
苏瑾顿住,思绪回转。
是了,她怎么就忘了,他是皇帝,是心思难测的帝王。昨夜那番话,只怕是故意说给她听,诱她来此。那李全,怕也是事先得了他的嘱咐,才会这般轻易地便带她来这御书房。
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时,因为蹲得久了,苏瑾站起来一时还有些不稳。只是还不待她站稳,赵德泽便将她搂了过来。他把她的头死死地埋在他的胸口前,力道大的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这样的赵德泽让她感到一丝害怕,苏瑾忍不住想要挣脱开。然而这个动作好像激怒了身前的男人,他并不说话,单手拎起她的衣领,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直接将她摁到书桌上。
男人钳住她的下颚,定定地望着她,如此逼切而又愤恨,“为什么要来呢?阿瑾?”
苏瑾的眼睑打颤,脑袋也因着男人的动作而晃了晃。她刚想开口,却被他吞噬了呼吸,只来得及发出“唔唔”的急呼。
男子的大掌撕裂了她的前襟,伸向了她的肚兜。似乎是觉得衣物太麻烦,不利于他的进一步索取,竟是连她的肚兜也给撕扯开来。
苏瑾被他的凶猛给惊吓住,她竭力攀住他的臂膀,身子抖得厉害,只能狼狈地喘息,连眼眶也湿了。
赵德泽将她衣物撕扯开后,便掰开她的双腿,直直地肏了进去。没有前戏的润滑,苏瑾的穴内干涩不堪,她被他入得有些疼。两只纤细的脚踝落在他手里,腿被他分得极开,男人肏弄的动作带着狠厉,她的身子随着他的动作而一甩一晃。
硕大的硬物猛地进入她的嫩穴,又尽根拔出,穴肉被他肏得翻进翻出,两瓣大大张开,粉嫩的肉缝绞住男人的性器,小小的穴口艰难地吞咽着。
苏瑾哭了。不再是从前那般宛若幼兽的哀鸣,细小而微弱,透着悲意。她哭的又凶又急,赵德泽见她喘不上气,便放开了她的唇。她靠在他的肩头,狠狠地咬了一口。
一边哭,一边骂他,“混蛋~你出去!出去!”
赵德泽抬起她下颌,贴近她的脸,定定地望着她,似乎想要望进她心里。他问她,“那你想要谁进来?让段宏么?”
苏瑾愣住,段宏?这关段宏什么事?
被醋意绞弄得丧失理智的男人,见她呆愣,还以为自己说中了她心底隐秘的心事。一时间,竟是怒意更甚,他握住女子纤细的腰肢,胯部凶猛地啪啪撞击着,插得极深极狠,喘息着同她说,“可惜了,他对女子硬不起来。”
说这话时,他一边不停地肏弄她,一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苏瑾被他这话搅得脑子愈发糊涂,她不说话了,反正说多错多,索性住嘴。
一时间,御书房里格外静谧,只能听到赵德泽伏在她身上耸动时低沉粗重的喘。
御书房被皇帝肏得汁液横流(高h)
男人垂下头,看着她两瓣粉嫩的肉唇被阴茎推挤到两边,鼓得特别明显。湿滑的嫩肉,紧巴巴地裹住他的柱身,像她上面那张被迫张开的小嘴一样,抵挡不住他的入侵,只能用细嫩的内里把肉棒一点点地纳进去,很是无助。
苏瑾双眼紧闭,脸颊上犹挂着泪痕,鬓发散乱。赵德泽故意很大力地去顶她,圆胀的龟头直捣花心,苏瑾的身子被他顶弄得又是一颤。
他撩开她被汗浸湿的秀发,下令,“叫出来!”
苏瑾仍旧不理他,只是双手的指甲深深扣着,陷进了掌心也浑然不觉。花穴被他塞得满满当当,快感来得汹涌而热烈。她别无他法,只能靠疼痛来压抑住那欲出口的呻吟。
赵德泽松开了对她双腿的禁锢,俯身去衔她的乳珠,一会嘬弄,一会舔咬。见她乳头通红,颤颤巍巍地立着,喉间溢出低笑。
因为两人身子贴得紧紧的,她感受到了他胸膛的震动。苏瑾抖得更厉害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就像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一样。
她想,赵德泽真是反复无常。明明自己故意诱她来,偏生还要反问她为何来。再者,他明明也知段宏有龙阳之好,不喜女子,却还要做出一副因为段宏而吃醋的模样。
苏瑾越想,便越觉得赵德泽心思莫测,难以揣摩。她的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小穴的嫩肉也开始战栗,偏还死死地吸附着他的欲根。
赵德泽将自己的硬物微微抽出一个头,上面油光水亮的,满是她的爱液。他眸色暗了暗,接着,一边肏她一边捏着她的下巴,愤恨开口道,“你只能是我的!明白吗阿瑾?”
说完,他在她体内抽送的速度更加快了,开始九浅一深地撞她。苏瑾拼命扭动身体,又是不死心的反抗。赵德泽将她整个抬起来,纤细的腰肢极度弯折,双腿摆在自己肩头。他的阴茎整根没入,只余两个子孙袋还露在外头。
他在她体内这样深,撞击的力度这样猛。苏瑾感觉灵魂深处都传来了战栗,情欲燎原,恨不得将她吞噬殆尽。
一切混声渐渐地被封住了似的,闷闷地不再闹响。苏瑾感觉自己的意识好像突然就分离开了身体,下体花液横流,身子乱颤,赵德泽眼底一片猩红,竟是一副恨不得将她肏死的模样。
不过,这一切,好像与她无关了。
苏瑾知道,赵德泽不会轻易放过她。即便已经射过一次,他也并不肯从她体内离开。他抱起她,往里面的隔间走。她感到体内的硬物渐渐胀大,花穴酸胀不已。
赵德泽最后在窗前停了下来,他将她放下,稍稍侧了下身子,阴茎跟着旋了个细微的角度,等寻到她阴蒂旁那个小突起处,便狠狠地插干起来。这是她的敏感点,一撞上,她支撑不了多久便会泄了身子。
太快了,他入得又深又猛,先前勉力支撑了那么久,如今,是真的扛不住了。
这种炽热的肉体交合令她情难自抑,一声细微的呻吟从她齿缝间渗出,她的浑身都泛出了粉色。小穴潺潺流水,他一挺进去,翻出来时不仅带出那粉嫩的穴肉,还有些乳白色的液体黏在他的肉棒上,伴着他的抽出而飞溅。那是,他刚刚射在她体内的精液。
这样的场景实在是太过淫糜,苏瑾不经意间瞥到后,便赶忙侧转了头。她看向窗外,天色渐渐暗了。赵德泽将她扳转过来,逼得她只能正正地对着他。粗大的肉棒毫不留情,每次都入得极深,他贪婪滚烫的目光在那片嫩肉上流连忘返。
苏瑾被他肏得身子往上一耸,脚丫子一晃一晃的。她用带着哭腔的细弱的嗓音同他讨饶,“轻,轻点好不好......”
赵德泽顺了她的意,抽插的速度放缓。接着,他将她的脑袋按下,好让她看清自己是如何一点点地顶开她的嫩肉,一点一点地,占有她。
男人的嘴唇摩擦着她的后颈,又揉捏起她的酥胸。他看着她粉嫩的花蕊被自己的顶入而翻飞,看着她艰难地吞吐着自己欲根,心底渐渐升腾起一股满足感。可是,还不够,不够......他要她整个人都是自己的,从身到心,由内而外。只能是自己的。
赵德泽就是这样一个掌控欲,占有欲非常强的人。也许是从小以来,自己能够拥有的东西都太少了,所以现在好不容易侵占了心上人,便忍不住想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自己身边。
其实他也曾试图放过她,在那一夜,在看到她眼底浓稠的悲哀时。可是后来,他发现自己还是做不到,所以在她成亲之夜再度掠夺她,如今,更是将她困在了这深宫之中。他知道自己自私,可他放不开她。
他望着她迷离的双眸,极浅地笑了。男人鞭挞她的力道再度加大,扶着她的腰,在她体内肆意侵犯。
苏瑾锤他,用力地锤打着。一边锤一边骂他,“混蛋......你个混蛋!”
赵德泽倚在她耳边,极小声地说,“可这个混蛋,他爱你。”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发音很轻,肏弄她得愈发狠厉。苏瑾的肉壁被如此摩擦,不自觉一层层收紧,淫水浸在男人正在征伐的阴茎上,被她这般吮吸着,他有些不受控,马眼上有粘液透出,精关差点不守。
泼天的快感涌来,苏瑾禁不住又泄了一道,恍惚间,她好像听到赵德泽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可是,到底是说了什么呢?
她不知道。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眼前一黑,仿佛堕入万丈深渊,便彻底没了意识。
初夜(h)
苏瑾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幽深的楼阁之间,四周很黑,只有远方渗出一点点微弱的光亮。她顺着光点往前走,直到周围的景物都彻底呈现在她眼底才停止脚步。
假山之后,赵德泽正定定地望着一个女子,他的神情温柔而又专注,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苏瑾听到他开口询问,语气中似乎还带着丝祈求。她疑心自己听错了,赵德泽怎么会有这般卑微的时候呢?
待她凑了上去后,才终于听清他的话语。
他说,“做我的皇后,好不好?”如此缱绻细腻地低语。
女子终于抬起头望他,神情有些木然,只摇了摇头,不肯同他再说一句话的模样。
当看清女子的容颜时,苏瑾愣了,这张脸,和她一模一样。
是了,这或许,便是她曾经失去的记忆。
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等苏瑾眼睛能够再度看清时,画面变了。她看到重重峦帐里,高大威猛的男子将女子箍得紧紧地,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顶撞着。微风拂过帘子,她终于看清男子的脸。是赵德泽。
接着,她看到赵德泽将那个女子架在自己膝上,无限爱恋地舔吻着。只是女子挣扎得厉害,也不知怎的,竟还真的挣脱开来。她连忙往外跑,却仍是被捉住。待她没了气力,瘫软在地时,他复又扑了上去,脸凑近,直贴着她的脸厮磨。
女子气竭,狠狠往他背脊上抓,直刮出血痕来,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他低喘着唤她名字,一副爱极了她的模样。
不,他不爱她,爱她,便不会这样不顾她的意愿夺走了她的身子。她愤愤地想着,眼下竟划出血泪。
一室烛火堂皇,女子的哀鸣似远还近,男子的粗喘却清晰可闻。勃起的阴茎从她体内拔出来,带出汩汩粘稠的爱液,其中夹杂着细弱的血丝。她已经没了意识,骨子都是酥麻的,只能微微喘息着。狭窄的穴口收缩翕动,男人的唇舌覆盖上去。她被刺激得高高扬起脖子,双眸噙泪。
“放过我,你放过我好不好?”她呜咽出声,企图唤醒他的怜惜。
男子拿起细枕垫在她腰下,再度占有了她。肉壁的褶皱被他强势地层层划开,越来越深,直到与她的下体细密贴合,不留一丝嫌隙后,才终于停止了继续深入。细嫩的穴口勒住阴茎的根部,挤得血丝往外渗。
她简直被他入得透不过气,只能撅着屁股往后退,退得稍远了些后又被他一把捞回怀里,又是一个重重的深入。
女子无力的双腿,男人耸动的腰身,稀疏破碎的呻吟,还有肉体交合时发出的啪啪的黏腻水声......蓬勃的欲望,强势的占有,悉数展露在苏瑾眼前。
这样真切的画面直让她如身临其境一般,再思及意识昏沉前她被赵德泽压在御书房狠狠肏弄的情景,苏瑾捂住胸口,急促地喘息着。
难受,她好难受,为什么这样难受,却连哭也哭不出声?
苏瑾闭上眼,她不想再在这噩梦般的回忆里徘徊了,不想一遍一遍地看他如何疯狂地向她索取。
我不想,不想记起......
苏瑾伏在地面,敲击着胸口,只一味着重复道,“不要......”
梦魇
苏瑾知道,自己陷入了过往的回忆。这些她最不愿记起的画面,她将它封锁在大脑深处,却不料竟再度重现在脑海。
她晃了晃脑袋,又使劲地揉搓自己的眼睛。
幻象,刚刚的都是假的,醒过来就好,醒过来......
然而不管她如何告诉自己是幻象,如何揉眼闭眼再睁开,都是徒劳。她的意识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是陷入了梦魇。
肩膀上突然落下几滴粘稠的液体,苏瑾伸出手心,接住了,只是还有几滴落在了她微张的唇齿间,接着她不自觉地用舌头舔了舔。
腥甜而微温的,血液。
苏瑾抬起头去看,便望见女子满眼凄迷,眼角划出血泪。女子的脸清晰地倒映在苏瑾脑袋上方,她甚至可以看清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苏瑾闭上眼,平复了下呼吸,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场景又变了。她看到有个小女孩蹦蹦跳跳地,突地被石子给绊倒,接着又慢慢爬起,对着侧前方的少年询问,“你在干什么呀?”
小女孩的尾音拉得有点长,声线透着一股娇嫩,软糯糯的。
女孩突然调转了头,不再望向少年,竟直直地望向了苏瑾。她幼嫩的脸上募地出现皱纹,肌肤开始一寸寸地皲裂开。她向苏瑾走来,痴痴地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
非常凄厉地哭喊,像是撕扯喉咙发出绝望的哀鸣。
她说,“疼~好疼`放过我好不好?”
女孩的嘴角有血汩汩地涌出,大眼睛眨巴眨巴地,极尽委屈的模样。偏这委屈中夹杂着令人心悸的恨意。
“陛下,姑娘醒了!”
丫鬟的声音微颤,透着难以自制的惊喜,她连喘带跑地往外喊着,见到总管后突地停下,行了个礼,急急地道,“姑娘,苏姑娘她醒啦”
太好了,要是姑娘再不醒,真不知道陛下会做出什么事,只怕,自己的小命也会保不住。
赵德泽进来时,便看到苏瑾满面泪痕,斜倚在床头。他将她抱在怀里,反复低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男人抱的力道很轻,像是怕再用力些便会惊吓到怀里的女子。透过她的泪眼,赵德泽望见自己憔悴的面孔,眼下青黑一片,胡渣不过几日未曾打理便已经杂乱不堪。他抿了抿嘴,轻声问苏瑾,“你饿不饿?”
问完,也不待她回复便径自叫了宫人传膳过来。赵德泽怕自己现在的模样吓到她,便又出去了,等打理好后才重新进殿。
晴柔立在床榻边,一口一口地喂苏瑾。她吃得很慢,也很认真,神情寡淡。
赵德泽一直望着她,直到见她安静地喝完了一碗粥后,才放下心里那块石头。她昏迷了多久,他就罢朝了多久,如今见她安好,他这才有了心力去处理那堆压的政务。
待他走后,苏瑾轻声问了下晴柔,“我,昏迷了多久?”
“小姐,您昏迷了整整三天,陛下他非常担心您的身子,您要是......”
苏瑾打断了晴柔,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她很累,被梦魇缠住的滋味很不好受。
如今的她,已记起了与赵德泽的前尘往事,想到两人的种种纠葛,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寝殿里只余苏瑾一人。许是之前昏睡得久了,如今无论她如何在床上翻来覆去,终是无法入眠。
苏瑾下床,将之前存放手札的那块床板使劲抬起一边,继而抽出手札继续翻看。因为记起与赵德泽的前尘,而今再看手札,便不免觉得那时的自己想法有些偏颇。
前世的她被赵德泽强占夺走贞洁后便气急攻心,发了一场高热。身体恢复后便忘了两人的从前,后又听从父亲安排嫁予当科状元。再之后便是被他掠夺至深宫,直至死,都没能走出那宫墙。
手札上的字字句句,皆是对他数次强占的愤恨和惧怕。她以为他贪恋她的身子,视她为玩物,现下想来,怕也只是赵德泽的无措之举。他想留住她,奈何用错了法子,后更是一错再错。
头痛难忍
“昭帝甚爱美人,宫中佳丽不知凡几,然子嗣甚少,惟后所出一公主。后觉愧对先祖,未能繁盛宗室,每每揽镜垂泪,甚哀之,遂从民间寻一奇女,献于帝。此女幸不辱命,于来春诞下皇子,封丽夫人。”
-----《卫宫纪事》
大概是一百二十年前,卫高祖从马上掠得江山,创立了卫国。然而因高祖常年征战,落下病根,于建朝第三年的冬季崩逝。
昭帝为高祖之孙,一生所得不过二子一女。女为皇后所出,闺名幼宁,封文慧大长公主。二皇子为丽夫人所出,丽夫人辞世后,养于皇后宫中。三子最幼,因生母为昭帝最喜爱的英贵妃,亦最为受宠。
昭和十年冬,帝为英贵妃所出三皇子大办百日宴。
这一年的冬天,很冷,冷到赵德泽的心上都泛起了浮冰。
他的母亲本为皇后宫中的末等宫女,偏生容颜昳丽,遂常惹来嫉恨和作弄。后宫中的美人来了一拨又一拨,皇后又久久无子,为了固宠,便假借方士之名,称其为昭帝从民间寻来奇女子,定能为陛下开枝散叶。
皇后将宫人们齐聚一堂,最终选定了赵德泽的生母充作那民间奇女子,献于昭帝。她想,若是这女子侥幸真能诞下龙裔,那功劳便是她的,皇帝也能因此多来看望她。可若是那女子无法生下龙裔,她便称是被方士所骗。
反正这献女拢帝宠一事,左右害不了她。
也许是丽夫人平日里勤恳做事忠厚待人为她攒了福分,她真的生下了皇子。然而也许是孕育龙裔已经耗尽了她的福分,她在生产时损了身骨,不能再承帝宠。
昭帝对她本是上了几分心思,然而每每宠幸之际,丽夫人便一副痛难自抑的模样。久而久之,便对她也失了兴致。
赵德泽自出生后,经常生病,大病是没有的,但小病却是连绵不断。
年纪尚小的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病痛与常人不太一样。
母亲虽然被封为丽夫人,但却并没有自己的宫殿,他们母子便是住在皇后的偏殿。
这日夜里,他的头痛又发作了。整块头皮上像是被人扎满了细密的针,痛觉占据了他所有的感官,赵德泽所有的手指都蜷缩了起来,掌心不断沁出汗水。
他牵住母亲的手,喘息着低问,“娘,为什么我还不能请御医来看呢?好疼.....”
“我好难受呀......娘”
丽夫人用尚空闲的那只手拾起手帕拭去儿子额间的汗,一边擦一边落泪。她并不回答幼子的问题,只喃喃道:“会好的,泽儿,等你父皇来了,就好了。”
赵德泽忍了许久,几乎是用了他这个年纪所能拥有的最大的忍耐力来承受这番苦痛。这个方过五岁的孩童,紧咬着牙,直咬到自己唇角溢出了鲜血,才晕眩过去。
鲜红的血液落到丽夫人眼中,她恍惚间觉得自己眼前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一片猩红。她颤抖着手,抹开幼子嘴角的血迹。
为什么怎么都抹不干净呢?为什么?
丽夫人哭着,哭着哭着突然直起身子,直往皇后寝殿里去。
她要去求她,求她别再给泽儿下药了,泽儿那么小,怎么受得住呢?
这个卑微的女人匍匐着,哭着向上方的皇后哀求道,“皇后娘娘,求您了,泽儿他受不住呐......”
皇后垂目,把玩着自己的小指,半晌后才回道:“你知道的,他这病啊,得天子护卫在旁,方才有效。本宫又哪来的本事去救呢?”
丽夫人神情呆滞,只一味痴痴地念叨着,“娘娘.....你可以的,是你......”
是你什么呢?她说不下去了。
皇后的视线在那一瞬间变得格外凌厉狠辣,她唤丽夫人上前,然后用手捏住她的下巴,齿间透出冷冽的气息,警示道:“丽夫人,有些话,你最好想清楚些。”
女子瘫软在地,啜泣不止。
忽而,门外有侍女传唤,道是陛下来了。
皇后心中欣喜,急忙前去,走前望了一眼伏在地面的女人,带着些不屑和厌恶,嘱咐道,“还不快点擦掉眼泪?别让陛下看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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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子
昭帝甫一入宫,便问皇后,“泽儿可好?请了御医么?”
皇后垂着头,用手帕拂去那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回答道,“陛下,您知道的,泽儿他只有您来了才愿意给御医看。”
“更何况,泽儿这病也颇为古怪,只有陛下在旁陪护才能好起来。”
昭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妻子,神色莫名,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待来到偏殿看到躺在床上宛若没了生气的幼子,一时震怒,指着丽夫人大骂:“你究竟是怎么看顾皇子的?平日里便总是小病不断,现如今倒是愈发厉害了!”
“御医呢?还不快点给朕滚过来!”
丽夫人瑟缩着,并不回话,眼里虽尚有泪水,心里却忍不住开心起来,然而这开心中却透着十足的苦涩。
御医诊治了许久,昭帝在旁,忍不住问:“泽儿这是怎么了?”
年老的御医战栗着,不敢回答,而昭帝转向其他的几个御医时,却发现他们都是同样的一言难尽的神态。
“废物!一群废物!朕养着你们有何用!”
天子震怒了,一时间,宫中所有人皆跪倒在地,喊道:“陛下息怒。”
昭帝屏退宫人,在幼子身旁坐了约莫一个时辰,亲眼见他从眉头紧蹙,神色不安转为平静入睡的姿态。他知道,这便是好了。
待为幼子盖好被子后,昭帝便去了皇后寝宫。
里面的皇后身上只着了件单薄的中衣,她款款走来,为昭帝解开了腰带,带着些羞涩的口吻唤他,“陛下,泽儿可是好了?”
昭帝点点头,右手单挑起皇后的下巴,低喃了一句:“婉儿还是那么美,一如当年。”
皇后心里暗恨,若真一如当年,为何近些年他对她是愈发冷淡了?每每只有使计逼得那小儿生病才能引他过来。
不过心底虽这样想着,皇后面上笑得却愈发柔媚了。
昭帝横抱起皇后,扔在床上,便开始大力鞭挞起来。他摸着身下女子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眼里带着令皇后心折的温柔。然这眸子,初看温柔缠绵,细看却不知深处藏了些什么。
这夜昭帝索要皇后得厉害,第二日一早,整个长春宫都洋溢着一抹喜气。宫人们见皇后那副被滋养过的泛着春意的神态,便笑着纷纷同她祝贺。
皇后笑着打赏了宫人,然而这嘴角的笑意在见了下方前来请安的丽夫人后便迅速消亡了。她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了句,“行啦,别哭丧着个脸在本宫面前晃悠,回你的寝殿去。”
丽夫人在下方恭敬地行了个礼,便转回了自己寝宫。
刚踏进殿中,丽夫人便看到窗边握着书本的赵德泽,稚子仰头,问她:“娘亲,昨夜是父皇来了吗?”
女子点了点头,复又走到他身边,将赵德泽小小的身子揽在怀里。
她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可她不知道还能陪她的孩子多久,更不知道,皇后借他笼络帝心又要持续多久。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做不到。想到这,丽夫人深呼了口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无声划下。
赵德泽察觉肩膀上有湿意传来,他并不说话,只是抱紧了母亲,试图带给她一丝宽慰。
又过了两年,赵德泽七岁了。丽夫人身子骨越来越差,如今几乎已下不得床。
这一年,宫里又新进了个美人,宫人们都说,这个美人容貌极好,堪称绝色。可是赵德泽并不这么认为,后宫中来来往往的媵妾众多,他见了却觉得,都是一群披了皮的蛇蝎罢了。
美人将昭帝的心握得牢牢的,入宫不过两年,便诞下了皇子,赐殿北宸宫,封贵妃位。
英贵妃的受宠让后宫局势变得更加诡谲。他也不再是这个王朝唯一的皇子,加上昭帝已经腻味皇后屡屡以他为借口唤他过去。
失去仅有的功效的赵德泽,便成了皇后的一枚弃子。
已成弃子的赵德泽才初初满了九岁。然而这时的他还并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有多难走,他唯一知道的是,丽夫人在这个冬天走了。
生母头七这日,宫中上下一片喜庆,为了庆贺三皇子百日宴,昭帝是费了一番苦功夫的。天子因喜得麟儿,大赦天下,并且三年内不再向农人征税。而此时躲在一处静谧的树林间的赵德泽,听着路过的宫人们笑着谈论。
她们说,三皇子是福星,是上天派来护佑卫国的。瞧,他才刚一出生,便给生母带来了那样的尊荣,给百姓降下了福祉,就连那二皇子啊,病都全然好了。
赵德泽并不言语,只默默地看着远方。他想,母亲是终于解脱了。
死了好啊,死了,便不用在这后宫受人磋磨了。
可是,他明明是替母亲欢喜的,为什么,眼里却湿了呢?
与卿相识(100珠加更)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娇俏的女孩突地出现在赵德泽眼前,扬起脖颈问他,一派纯然的天真模样。小姑娘生得清雅,懵懂的眸里似含着一层雾,黑亮又稚气。她笑得很开怀,一边问一边朝他走近。见他不理,便自个寻着趣味,观察起周边的蚂蚁来。
没过多久,有个年老的嬷嬷过来,带走了这个突然闯进他世界的小姑娘。
明明不过是一番很平常的初见,偏生不知为何,在往后的很多难捱的寒夜里,他总能忆起这个小姑娘。忆起,她的笑。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很纯粹的欣喜。这与母亲的强颜欢笑不同,与皇后娘娘的假笑不同,与那些阳奉阴违的侍候宫人的冷笑,嗤笑,更不同。
赵德泽十四岁的时候,苏瑾十岁。
这一年,皇后替长公主从世家千金里挑选了两名伴读,其中一名,是苏瑾。
卫国民风比较开放,女子也能上学,习武射箭更是允许的。赵德泽第二次遇见苏瑾,便是在马场上。
赵德泽喜欢马场,喜欢在马上驰骋的那种快意。他骑马时,总喜欢一个人在辽阔的草地上奔腾。
“公......公子?”
“请问,您知道这里从哪可以出去吗?”
闻言,赵德泽调转马头,便见到了那个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无数回的小姑娘。小姑娘好像长高了一些,也不记得他了。
赵德泽顺手指了个方向,然而手指方伸出来,他又缩了回去。
还是亲自带她出去吧,瞅她傻乎乎的样子,要是再迷路了怎么办?
苏瑾并没有对他的举动持疑,一边崴着脚一边慢慢跟上了面前的少年。
“这里一个人也没,还好碰上了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她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怕生啊。
赵德泽这般想着,便往后朝她望了一眼,先前没注意,这会才发现,她的走路姿势颇为怪异。他伸出手,示意少女扶着他,以便走的快些。
苏瑾摇了摇头,喃喃道,“虽然公子你长得甚是好看,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占了我的便宜呐!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小姑娘说是这样说,手倒是伸得利索。
“不过,事急从权,人呐,要因时变通才好!”
“啊,对了,公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这句话一说完,小姑娘就捂住了嘴巴,像是觉得自己戳中了他的伤口似的,一边拿眼瞥他一边露出懊悔自责的表情。
待到了马场门口,幼宁长公主便已急忙上前牵住了苏瑾。
赵德泽望着自己的袖摆略微失神,隐约中好像听到了前方的幼宁在对小姑娘询问。
“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啊?”
“诶?公主你认识那位公子么?”
“呵,我倒宁愿我不认识呢!”
远方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弱了,直到再也听不清时,赵德泽才转身离去。
这一日晚上,赵德泽做了个梦。
又是关于那个小姑娘。然而这回的梦境又与往日截然不同。
梦里的小姑娘对着他笑,笑着笑着,跑向了他的怀抱。她抱着他,扬起笑脸亲上他的嘴角,对他说:“阿泽~你真好看!”
欲念
因着那日长公主告知,苏瑾这才明白,当日帮助她的少年,缘是宫中的二皇子。
在卫国,时人皆知国中有长公主,有三皇子,却不甚知晓还有个二皇子。苏瑾曾有心去问,往往都只得来旁人一声鄙夷的笑,若再欲问的细些,众人皆沉默了。
无奈,苏瑾只好自己偷偷地观察起这位在宫中让人讳莫言深的二皇子。
少年身姿清朗,端的是副好相貌,只是这般好颜色藏匿于帽檐下,极少人知晓。自马场后,苏瑾每回见他,他都是这副模样。宽大的帽子几乎遮盖了少年整副面孔,她只能看到他紧抿着的嘴角。
这日再见他,苏瑾忍不住问幼宁长公主,“公主,殿下他一直这样戴着帽子么?”
闻言,公主一贯温柔的眉眼忽的变为冰冷,她淡淡地回了苏瑾:“哪个殿下?哦,你在说二皇弟呀?”
苏瑾点了点头,静静期待着公主的下文。
幼宁颔首,低声道,语气中是一贯提起赵德泽时的嘲弄,“他啊,一向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苏瑾从公主这句话中感到了一丝寒意。像是毒蛇在看到猎物后吐出蛇信子,只静待某个时候便将猎物吞噬。
幼宁转过头,望向苏瑾,神情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恬淡。她开口,语气中难得带了丝少女的俏皮,“欸,苏瑾,你们丞相府就坐落在信阳街上吧?本宫听闻近日信阳街上来了个神人?”
“嗯,听府上的下人们说,那个人卦象算得极准,不过......”父相说,鬼神占卜一事信不得,公主您还是......
剩下的话语还未来得及说,便见长公主已经提起裙摆往殿外跑去,苏瑾迈开小短腿去追,连声唤道,“公主!今日的课不上了么?”
“你帮我同夫子告个假吧!”
苏瑾乖巧地止了步,然后转回殿里同老夫子告了假。老夫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其实大家都知道,幼宁长公主再过几月便及笄了,很快就该议亲。于是夫子对她这时不时的逃课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为何在及笄前一年,皇后才为她找了伴读呢?这就得从幼宁的性子说起了,这位天之骄女,经常是想起一套做一套,而皇后娘娘大多数并不曾管教,多只随了她的意愿。
想到前不久看见的二皇子,苏瑾顿住,不由好奇起他常戴帽的缘故。她寻了个小宫女,问来了他的居所,便一个人自行前往了。
越是靠近,便越觉阴森。苏瑾从不知道宫里还有这样一块地方,她更无法想象,堂堂一个皇子,居然是这般处境。
“你来这里干嘛?”
“谁?谁在那?”
苏瑾凝神,便看到眼前一个少年盘腿坐在台阶上,他头上戴着毡帽,垂着头。阳光照射在一旁的树木,暗绿的光落在他脸上,有些诡谲。
“殿下?”
小姑娘慢慢靠近,试探着喊他。
赵德泽点点头,指了指身侧,说:“坐吧。”
见面前之人并不动弹,赵德泽原先嘴角那抹轻浅的笑意,忽的就散了。
“呵,你也和他们一样?”
苏瑾笑,回他,“殿下知道现在的自己像什么吗?像个小刺猬!”
小姑娘打趣了一番后,便坐在了少年身侧,她望向那顶帽,又继续开问:“殿下为何要带着毡帽示人呢?明明马场那日.....”
赵德泽定定地望着她,薄唇轻启,“世人多恶,不愿见。”
这日交谈后,苏瑾便经常抽时间来这殿里找赵德泽。每回来,苏瑾都没看到殿中有侍候宫人,她心里暗骂:一群奴大欺主的东西。只是她虽然心里不平,却也没有法子。
慢慢地,苏瑾感觉自己与殿下的关系似乎越来越近了。以前她来殿里找他,总是她说上十来句,赵德泽才回一两句,如今他还会主动找她说话了。
只是,伴着二人的熟稔,赵德泽看她的眼神,倒是愈发复杂了。
苏瑾不知道的是,她面前的少年,已对她起了欲念。
占有
时间的流逝总是格外地快,不知不觉中,幼宁的及笄礼已悄然而至。也因此,苏瑾不能再借着入宫伴读的空闲去找赵德泽了。
及笄礼过去,便该商议幼宁的婚事了。皇后为此很是苦恼,无他,因着世家中的适龄子弟,竟没一个入了幼宁的眼。这婚事,遂也只好搁置了下来。
幼宁待在自己的行宫,脑海里闪过那日去信阳街问卦的情景。
方士问她,“贵人所求何事?”
“姻缘。”
幼宁眼见这个方士嘴里念念叨叨地,一边掐指一边在一块龟壳上刻字。念完后,又将龟壳置于火中焚烧。
火光明灭间,她听到了龟壳炸裂的声响,接着,方士叹了口气,“大凶之兆啊!”
“只怕将来姑娘所爱之人,心中无你。”
幼宁气急,正欲唤身后的侍卫捉了这老翁,省的他胡言乱语,然而她刚喊出“来人!”,眼前的人,却不见了。
赵德泽已有许久未曾见过小姑娘了,这日,他和往常一样坐在寝殿前的台阶,垂着头,望着远处随风摇曳的小草。
“殿下?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坐着啊?”
“殿下,你同我说说话嘛!”
“殿下真小气,总是这么吝啬字眼!”
闭嘴,别喊我殿下了!当赵德泽低吼着说出这句话时,小姑娘的声音也没了。少年心里叹了口气,疑心自己怕是得了痴病。
她在时,只觉得她聒噪,可当她不在时,又觉得当初她的聒噪其实是很值得人怜爱且珍惜的。她飞扬的眉眼可爱,嘟囔的小嘴可爱,就连声音,也是可爱的。
想到这,赵德泽站起身转回了殿中。
他的殿里十分冷清,宫人们只勉强维系着他作为皇子表面的尊荣,旁的再多一分,便都是奢侈。
少年拿起笔,视线移到那处台阶,恍惚间好像看到小姑娘又在给他讲些道听途说得来的趣闻。等他回转心神时,便发现竹简上已落下了这样一句:双木非林,田下有心。
赵德泽手微微蜷着,指尖在“心”字上摩挲了几下,他张开口,无声地吐出了两个字眼:阿瑾。上嘴唇和下嘴唇相触的那一瞬间,少年捂住自己胸口,隐约觉得里面的心脏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
窗外有风吹过,惹得树叶窸窣作响,接着,有雨滴倾斜,落在了那片竹简上。赵德泽将竹简翻了个面,又拿了卷书盖住,关上窗后便回了里屋。
躺在床上的赵德泽没过多久便睡了过去。自从能在梦里见到苏瑾后,他已渐渐爱上了这一枕黄粱的舒畅感,哪怕,明知不过一场空。
少年嘴巴倔犟,只在梦里,才愿意泄露一丝对苏瑾的真实感想。
朦胧的夜色中,他见到女子跨坐在他腿上,用那双像极了苏瑾的迷离的眼瞧他。她在呻吟,在低喃,在......诱惑他的心神。
赵德泽阖上双眼不欲再看,却被女子双手环住脖颈。她柔软的舌头舔过他的耳侧,又顺势移向他的脸颊,鼻梁,额头,直至最后,才落到了他的唇上。
“阿泽~你为什么不肯看我啊?”
少年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起来,他猛然睁开眼,翻身将女子压在身下。接着,便释放了自己心中那张狂而蓬勃的欲望,开始肆意在女子身上开拓疆土。
次日,从梦中清醒过来的赵德泽,望着自己身下泥泞的一处,嘴角泛起苦笑。
事到如今,他终于明白,他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想要她,哪怕如今的自己是那样不堪,根本配不上她,他也要。那是一种从心灵深处涌现出的,对她迫切的渴求和占有。他无力抵抗,却又甘之如饴。
骑“马”
不用再去宫中伴读后,苏瑾有了别的任务。母亲一边让教养嬷嬷教她礼仪,一边给她请绣娘教她做女红。每日忙碌于这些,苏瑾忍不住怀念起在宫里的日子,对比起来,还是那时候清闲些啊。
“小姐,公主派人给您送来了张拜帖。”
小昙递过来后,忍不住替主子开心道:“这下,小姐可有理由出府玩了呢!”
“你这妮子,我瞅着倒像是你想去玩!”
“什么嘛,奴婢还不是为了小姐?小姐您快看看,公主邀您去干嘛?”
“唔,是赏花宴。”
五日后,赏花宴那天到临。苏瑾来得比较早,这时园子里的世家贵女还并不多。因她与京中贵女并不熟络,索性就一个人立在一旁静静赏花。
御花园中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苏瑾顺着声音望去,便看见一众宫人环绕着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小胖墩。
想必,这便是英贵妃捧在手心都怕碎了的心头肉----三皇子。
苏瑾这还是第一回见到这位饱受后宫众人宠爱的三皇子,她脚不自觉地上前凑了凑,试图听清那一片在吵嚷些什么。
“本殿下说了要骑马,你们却把本殿下诓骗到这园子里?”
一旁的贴身太监把手往右前方的亭阁中一道背影指了指,扯着那尖锐的嗓音哄笑开口,“殿下,那不正是给您准备的马么?”
“你这泥腿子净说瞎话!那分明是个人!”小胖墩摇头晃脑的,嘴里虽说着训斥的话,但声音中却隐隐透着股跃跃欲试的姿态。
一旁的太监贴身侍候他那么久,十分了解这小殿下的心思,遂继续开口:“殿下让他当马?他难道还敢不从?”
三皇子微抬起头,挺直腰板,朝小太监望了一眼,接着一众宫人便去了那亭阁。望着那被宫人们围拱起的少年,苏瑾的身子不由往后倾斜了一下,幸得小昙及时扶住,才免去了她摔倒的风险。
少年来到三皇子身前后,便听到这小胖墩开口斥了一声:“你......你放肆!见到本殿下居然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有宫女起哄道:“殿下您忘啦?这是您的马儿,马儿又怎会说话呢?”
一时间,四周的宫人们皆放声嘲弄起来。
苏瑾看到少年双手握拳,胸口隐隐有所起伏,她呆愣在原地,牙齿颤抖着,几番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话。耳边恍惚传来了小昙的一声惊问,“小姐?您怎么哭啦?”
“小昙,我们过去!他们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他?他明明也是个皇子啊!哪怕再不受宠,又岂容得下他们这般践踏?
想到这,苏瑾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前撞开那围绕着少年的宫人,将少年扯在自己身后,继而朝三皇子行了个礼。
小姑娘哽咽着,声音颤抖,却极其坚定又缓慢地开口道,“殿下,他是您的兄长啊!论礼,合该是由您......”
苏瑾的话尚未说完,便被赵德泽阻拦了下来,他向她摇了摇头,继而缓缓地落下了膝盖。少年面色平静,朝三皇子伸出了一只如玉的手,开口道,“皇弟既想玩这游戏,身为皇兄,自当满足。”
小胖墩冷嗤了一声,继而爬上少年的肩头,开始一边撕扯少年的额发一边大声直呼,“驾~驾~骑马咯~”
望着面前这如此荒诞却又真实存在的一幕,苏瑾心中酸涩不堪,她咬紧牙根,竭力忍住那欲泄之于口的哭声,然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落了满脸。
这是苏瑾第一次尝到心疼的滋味,她心疼他的隐忍,心疼他的孤立无援......然这心疼,在往后的年月里,又不知不觉转为了心动。
自御花园这事过去后,赵德泽显而易见地变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只躲在自己的寝殿中,一副不关心世事的超然姿态,而是渐渐展露出了他自身的光芒。
与赵德泽的崭露头角相对应的,是他们关系的日益紧密。他开始唤她阿瑾,而她,则唤他阿泽。
崩逝
昭和廿一年,赵德泽已达弱冠之龄。
这一年,昭帝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他知道自己在人世已没有多少时日,只是一想到有些事情还没有安排好,心里便始终难以安稳。
“陛下,二皇子来了。”
昭帝闻声望去,便看见踩着月色而来的赵德泽,少年整齐的黑发隐在玉冠后,神色是一贯的清淡。这个年老的帝王咳嗽了几声,伸出那双干枯乏力的手,对着少年缓缓开口,“泽儿,你来啦。”
赵德泽微微颔首,并不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帝皇,恍惚间想到:他是真的老了。
“朕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啦,这大卫的江山,日后,就得靠你啦。”说完这句话后,昭帝又咳嗽了许久,他整张脸胀红着,一时竟有些喘不上气。
赵德泽上前,用手轻拍了几下昭帝的后背,低声道,“父皇还是多保重身体吧。”
“咳咳咳咳,你恨父皇么?泽儿?”昭帝问完这句话后,又自顾自地回答道,“定然是恨的。怎么会不恨呢?”
赵德泽望着面前的垂暮天子,眉眼渐弯,他说,“儿臣要恨父皇什么呢?”
少年这样笑,先前那疏离寡淡的面容也显得鲜活起来,昭帝心里忽的一喜,他正想继续说,啊,好孩子,父子本就没有隔夜仇嘛,何况父皇这些年已渐渐将势力分给了你,如今更欲让你继承江山,不恨就好。
不过昭帝这番话并未能说出口,他眼睁睁看着少年的笑意逐渐僵硬,神色冰冷,嘴里吐出令他心悸的话语。
“儿臣从不为无谓的人动感情,自然无恨。”
昭帝原先伸出的手忽的垂下,他喃喃道:“你恨父皇,也是应该的。只是父皇希望你能看在将帝位传予你的份上,善待你的手足。”
赵德泽本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早已没了任何情感,却不料在听到这番话时,胸口竟还会隐隐作痛。少年呼出胸口的一口浊气,继而戳破了往日父慈子孝的假象,他用带着点不屑又带着点苦闷的语气问昭帝,“虽说这皇位于儿臣本就唾手可得,可儿臣还是忍不住想问父皇一句,父皇为何不将皇位传予皇弟?”
昭帝斟酌了下语句,最后这样告诉少年,“朕这一生,始终困于外戚专权的局面,有心想改却总也难成事。你皇弟他......还太小了。”
话说到这,赵德泽便也明白了。这个年老的皇帝在垂死之际,想的始终是帝王权衡之术,他宠爱了英贵妃这样久,如今却因她母族日益旺盛,怕稚子沦为傀儡,索性便将这烂摊子转给他。
少年冷笑一声,继而转身离去。走前,他同昭帝说了此生对他的最后一句话。
“父皇,您心里爱的,怕是只有自己吧!”
昭帝望着远去的少年背影,眉头蹙起,对着先前他所站着的位置,唇齿翕动,轻声道,“为君者,自当绝情弃爱。在这点上,泽儿你还是做得不够啊,不过好在,父皇已派人为你除去这阻碍。”
窗外忽的响起一声雁鸣,昭帝明白,这便是得手了。他望了望这偌大宫殿的四周,缓缓阖上了双眼,心里想着,明天还要再嘱咐些什么呢?
昭帝没料到的是,他这一合眼,便再也没能醒过来。
先奸后杀
赵德泽进宫的这一晚,苏瑾正在信阳街的尽头,等他赴约来看一场烟花。可是她等了又等,等到街上渐渐由人声鼎沸变为空无一人,都没能等到他的身影。
少女看着自己手中绣有他名字的鸳鸯香囊,眼里氤氲出了雾气,她站起身,缓缓向丞相府走去。她想,他大概是不会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来呢?她想不明白。
待能看见丞相府的牌匾后,苏瑾便绕到侧门和守门人打了声招呼,继而溜回了自己的阁楼。万籁俱寂,四周一片黑暗,苏瑾拉开了自己房门,对着床上的小昙轻声喊道:“小昙~我回来了。母亲今晚有来过么?”
床帘掀开的那一刹那,苏瑾踉跄着摔倒在地。眼泪从少女的眼角汩汩涌出,她顾不上去擦,只一味拿袖子去抹床上的小昙的血迹。
“小......小昙?”
小昙勉力睁开眸子,扯了扯嘴角,试图露出一丝笑容。因着这番动作,小昙的伤口撕裂开来,血液从那刚结的痂里渗出。苏瑾连忙握住小昙的手,哽咽道,“小昙你别说话,我马上去求父亲给你请大夫......”
少女转身欲走,却被床上之人扯住了袖子。
“小姐......别......”小昙哑着嗓子,字字泣血。苏瑾见状,终忍不住放声痛哭,她抱着小昙孱弱的身躯,指节颤抖,喃喃地唤小昙名。
指尖上传来一片黏湿感,苏瑾望着小昙惨白的脸,瞳孔显见地张大了。她猛地掀开被褥,便看见小昙身上青紫一片,破败的襦裙只堪堪遮住了她的私密之处。而苏瑾刚刚触到的那一片肌肤,满是纤细的血痕。
丝线般细小而绵长的伤口遍布了女子全身,这一瞬间,苏瑾眼底仿佛什么东西也看不见了。少女不停地捶打着自己胸口,撕扯着喉咙发出尖锐的哭叫:“谁干的?是谁?我要杀了他!啊......”
“怪我!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偷溜出去?为什么......”
小昙见小姐心疼成这副模样,心中酸涩不堪,然而因着哭了太久,她眼里已挤不出半分泪水了。她看着苏瑾,微微探出手扯了下少女的袖摆,嘶声道:“小姐没有事,真好。”
还好,今天是她躺在这床上。想到这,小昙眼里也渐带了丝笑意。她张开唇,很轻很轻地补充了一句,“小昙好累啊......小姐,我可以睡一下么?......一下下就好......”
苏瑾没能听清小昙说了什么,她拂去眼底的泪,凑到小昙跟前,竭力辨认她的唇形。可是小昙不再说话了,她闭上眼,脸上竟带着安详的笑容。
“大夫......大夫呢?爹,对,我要去找爹,小昙,小昙你别睡好不好?”话罢,苏瑾最后望了一眼小昙,便拼尽全力往外跑,因为跑得太急,一路上还摔倒了几回。
小昙躺在床上,耳边隐隐传来自家小姐的低喃,她在让她别睡。小昙瘪起嘴,恍惚间想着,可是不睡的话,真的好疼啊.....睡了,是不是就没那么疼了呢?
为什么会疼呢?是了,有个男人闯进了小姐的闺阁,接着又点了小昙的哑穴,撕扯开她身上的衣物。男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貌,一边伏在女子身上发出满足的喟叹,一边嗤笑道,“未来天子的心上人又如何?还不是只能乖乖被我肏?”
在被男人彻底进入的那一刻,小昙听到他附在她耳畔低声道,“苏小姐,你的情郎就快要当皇帝了,开心么?”
小昙怔住,挣扎的四肢也僵硬了,原来,他是把她当成了小姐。
还好,还好小姐出去了......小昙这般想着,眼角的泪无声划出。她的身子随着男人的肏干而起伏着,小昙蹙眉,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一会是痛苦一会又是庆幸。
真疼啊......小姐千娇万宠的身子,又怎么受得住呢?还好是她......可是......可是小姐,小昙还是好疼啊......
在男人终于餍足释放后,他掐住小昙的脖子,塞了粒药丸给她,见她喉咙吞咽后,方才离去。
苏瑾再度赶来时,见到的,便是小昙已然冰凉的身体。
那一夜,丞相府中的知情下人悉数被遣散,苏瑾也有了新的婢女,叫晴柔。
卑微作者君有话说:其实这一幕在我脑海里出现时,我是有点想哭的,害,可是笔力不足,感觉写不出那韵味。下一章开始,就回到了现实剧情啦!很久没给小可爱们炖肉了,难为你们还在(捂脸)
角色对调
年少时,苏瑾曾在诗集里看到过这样一句: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她看着捂在胸口间的手札,神若痴傻,唇齿翕动,轻声道,“为何我的梦里,连六趣也无?”
窗外已有微光渗进,苏瑾抬眸去望,恍然惊觉:天亮了。
门外传来晴柔的问候,苏瑾阖上眼,接着启唇应承了一声。晴柔将耳朵贴在门上,待听到自家小姐的回复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姐,您之前一直昏迷,没吃没喝的,感觉都消瘦了好多呢。陛下让人送来了一些补品,预备给您好好补补身子。”
晴柔的这番话,让苏瑾的思绪从回忆中挣脱开来。她看着晴柔担忧的目光,脸上浮起浅淡的笑意。苏瑾牵过晴柔的手,在她手上轻拍了下,继而开口:“既是补品,晴柔你也吃点吧。”
晴柔怔住,摇头拒绝道,“小姐净说傻话,现在该补身子的,是您。”
苏瑾抿嘴,转过头,威胁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
她已经有了个婢女因她而死,重生的节点太迟,苏瑾改变不了小昙的结局,却不愿连晴柔也步上前世的后尘。先前她让张御医为她查看过身体,现在想来,还应该让其他御医也为晴柔诊看一番才好,调理身子的补药也得用上。
见苏瑾这般坚定,晴柔无奈,只好答应了吃下,再让厨房端上新的来喂给小姐。
在等待的间隙中,晴柔打来了清水,先侍候苏瑾洗漱,再为她上了新学的妆容。晴柔望着铜镜中的女子,笑问道,“这装扮,小姐可喜欢?奴婢见宫里最近兴这妆容,特地学来。”
苏瑾失笑,应了声喜欢。
这时,门外有宫人扬声道:“苏姑娘,膳食已准备妥当,可要享用?”
晴柔觑了一眼苏瑾,见她点头,便转去了门外。
房门打开时,晴柔立时想要跪下行礼,却被赵德泽拦住了。他用食指抵住唇瓣,示意晴柔噤声,接着,便踏进了殿内。晴柔望着皇帝的背影,轻轻合上了房门。
当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再度出现在苏瑾眼前时,她心中百般思绪上涌,终化为一声轻叹。
赵德泽问她可愿为后的那日,恰是小昙的头七。苏瑾心里明白,她最该恨的便是那日的贼人,可她克制不住要去牵连赵德泽。如果那日他赴约了,或者他提前告诉她自己有事不能前来,那么小昙,应该也就不会遭遇那种事情了吧。
其实她最该怨的,是自己。想到这,苏瑾眼里再度起了雾。
赵德泽见苏瑾神色悲戚,带着些无措地唤她:“阿瑾,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苏瑾视线落在男人手上的补膳,继而伸出了手。赵德泽寻来一张小板凳,便坐在了苏瑾身前,他先是用汤勺舀起,继而用嘴轻呼了几下,待见温度适宜后,才将汤勺伸向苏瑾口中。
苏瑾本想自行用膳,但看赵德泽坚持要喂她,索性也由他去。
“阿瑾,你吃的太少了,再用些罢。”
“饱了。”
赵德泽无奈,只好将碗搁下。
之后的日子里,赵德泽都只是来合欢殿陪苏瑾吃饭,除了偶尔实在忍不住了会亲她几口,便再不敢造次了。时日久了,苏瑾不由便产生了一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
只不过,那时候是她经常看着他读书写字作画,缠着他给他讲趣闻,而今则是他在她的宫殿里一边处理政事一边守着她,以及为她讲笑话取乐与她。两人的角色好像突然便对调了。
引用批注: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佛教经典语录,梦里的六趣,是妙有;觉后的空空,是真空:以无所著的心,做好眼前的一切事情,这就是六祖大师从《?金刚经》中“应无所著而生其心”一句得大开悟的真谛所在。
陪你就寝【300收藏加更】
文德殿。
赵德泽一边批改奏折,一边像是不经意似的问李全,“她最近身子怎样?”
李全垂首,嘴巴张合了半晌却吐不出一句话。见状,赵德泽不由有些烦躁,合起奏折的声响也蓦地变大了。
“回陛下,听苏姑娘身边的大宫女晴柔说,苏姑娘最近白天看上去气色挺好的......”
“白天?”
见皇帝眉目蹙起,李全额上冒起了虚汗,他展开袖子轻轻拂了拂,继而开口道:“苏......苏姑娘夜里似乎总会做起噩梦,睡不安稳。”
好歹是说完了这番话,李全长舒一口气,心里暗忖:陛下的性子,似乎从苏姑娘入宫后,便愈发让人难以琢磨了呢,唉。
闻言,赵德泽批改奏折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了。
李全心里正感叹着苏姑娘对皇帝的影响力,忽而他的身侧闪过一阵风,等李全回过神来,便发现御座上的天子已然不见了。
“诶?陛下?!!!”
当李全竭力跟上皇帝的步伐追赶到合欢殿时,便只看到了守在殿外的晴柔。这位老太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虚虚探出一根指伸向殿里,问道,“陛下在?”
晴柔点点头,回道,“陛下在里头陪小姐。李公公,瞅您跑的,汗都落了满脸。奴婢为您倒杯水来可好?”
李全叹了口气,眼角睨了晴柔一眼,说:“你这妮子,如今倒是还学会打趣咱家了?”
殿里灯光忽的暗淡下来,见状,李全等人也便转向了偏殿走去。没办法,皇帝每回到合欢殿就寝时,都不喜宫人们离得太近。
殿内。
苏瑾看到床上突然多出来的男人,呼吸猛然一窒。她翻过身子,将被褥捂住自己脸。赵德泽见她这般排斥,有些无奈,只是一想到李全同他禀告的那些,心底又不免一沉。
男人掀开被褥后,大手揽过小姑娘的腰身,将她带入怀里。见她挣扎得厉害,赵德泽轻叹口气,道,“阿瑾,朕不动你。”
苏瑾撇嘴,用手戳了戳男人的大掌,无声地抗议道:这叫不动?
赵德泽将小家伙的手握住,唇落在女子发上,抚慰道:“只是陪你就寝罢了。”
苏瑾并不相信男人的话,身子依旧僵硬着。突然肩膀上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女子不由转过身,便见男人眉眼温柔询问道,“阿瑾,可是朕按压得不好?”
许是因为真的累了,又或者是身后男人按压得令她倍感舒适,没一会,苏瑾便沉沉睡去了。见怀里的小人呼吸渐渐平稳,赵德泽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肩膀,继而在女子额间落下轻吻,便阖上双眼预备睡去。
赵德泽的睡眠很浅,也因此,几乎是苏瑾身子刚一动弹他便马上睁开了眼。床上的女子眉头紧蹙,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怖的事物,忽而抱头嘶喊起来。
见怀里的小人浑身冒起虚汗,双拳紧握,几欲将指甲深陷进掌心。赵德泽心头一恸,迅速将女子的手掰开,不让她再伤害自己。
“阿......阿泽?”
闻言,赵德泽怔住了。有多久没听到她这样唤他了呢?似乎是从父皇驾崩那日起,他和她的关系便急转直下。他一直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再唤他阿泽了,更想不明白,她怎么会拒绝做他的皇后。
女子缓慢睁开眼,眼神迷离,显然意识是还不太清明的。她抬起手挂在赵德泽脖颈,继而将额头抵上男人胸口。小脑袋晃荡着,嘴里还一味嘟囔着:“阿泽......你怎么不理我啦?”
赵德泽其实今晚是真的不准备动她的,他只是担心她一直睡不好身子会折损。再者,男人心里也明白,御书房那日大概是给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怕他。
见他一直没回话,怀里的小家伙在男人身上闹腾得愈发厉害了。赵德泽垂眸,抬手攫起女子下颚,便猛地吻了上去。
在男人的唇舌探进女子口腔后,苏瑾发出一阵猫似的嘤咛声。她一边将舌头往后缩一边又忍不住想要逗弄一下男人,时不时还吮住他的舌尖。
赵德泽见这小人居然还来挑逗他,想到明日等她清醒后定然又要怪罪他不信守诺言,说了不动她却还是动了。思及此,男人不由心里叹了口气:阿瑾,朕的小克星哟。
一朝开荤(h)
男人的欲火被女子挑起,没一会便发展成了燎原之势。他侵蚀她唇舌的力道渐大,大掌也缓慢伸向了苏瑾的里衣。
苏瑾脑子里宛若一坨浆糊,朦胧中发觉身上的衣物已悉数褪去。她的双腿被男人膝盖顶开,紧接着,下体传来一阵难耐的满胀感。苏瑾抬眸往下望,便发现自己小穴正艰难地包裹着赵德泽的欲根。
小姑娘这样望了望,接着又用手抵住男人胸膛。赵德泽松开她的唇,哑声问她,“阿瑾?”
女子没回话,径自伸手往下托住了男人欲根下的两颗囊袋,接着又用懵懂的眼光去瞅赵德泽。男人额间青筋直跳,压抑着喘息道:“阿瑾你......”
“阿泽,你这里是什么啊?”
怎么回事?她现在这样简直像是从未经人事一般,一派纯然的天真而魅惑。赵德泽疑心怀里的小人记忆出现了紊乱,再一想到她连日来的噩梦,男人心底愈发心疼,一时间也熄了同她交欢的心思。
花穴里的硬物忽的停下了动作,苏瑾有些不解,然而没过一会,她的身子便因体内传来的空虚而泛起瘙痒。
“阿泽...... 你......嗯......动一动......”
二人相接的地方忽的涌出一汩汩的粘液,赵德泽见苏瑾身下淫液奔腾,眸色一沉,继而将她翻过身子,从背后进入了她。
男人左手圈住了女子腰身,右手则扳过女子的脸深深地吻,胯下之物开始猛烈而强势地肏干起来。女子狭窄的幽径被粗大的肉柱一次又一次狠劲地顶弄,苏瑾跪卧的双膝几乎软成了一团棉花,如果不是赵德泽托住她,只怕她早已瘫在了床榻。
这样肏干了许久后,赵德泽终于肯松开女子的唇。在终于得到呼吸的那一刻,苏瑾整个身子都痉挛了一下,她张着唇,勉力喊道,“阿泽......你......嗯......”
身下的小人呢喃了半晌,却始终词不成句,赵德泽低笑,大掌将女子两瓣臀用力掰开,继而附在她耳侧问她:“阿瑾不舒服么?”
苏瑾闭了闭眼,睫毛颤抖着,十根脚趾也几乎蜷缩在一块。她双手揪住身下的被褥,耳畔是男人喉间溢出的喑哑的喘息,背后则承受着男人炽热的情欲。
“轻......轻点呐......呜呜呜......”
女子话音刚落,赵德泽便感到她花穴的嫩肉开始急促地收缩起来,见她隐忍地咬着唇晃荡着脑袋,男人不由轻叹了口气。他一边放缓肏弄女子的动作,一边吻上她的肩头,轻叹道:“小笨蛋阿瑾,叫出来啊。”
“叫出来,就舒服了。”
男人一遍又一遍地这样诱哄道,苏瑾受不住了,终于如了他的愿,低低地呻吟出声。
“嗯......我累......阿泽呜呜呜”
体内的硕物已不知在她体内进出了多久,苏瑾被他这样不停歇地肏干着,恍惚中有了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女子的后背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苏瑾能明显感到赵德泽的呼吸愈发粗重了,她颤抖着,像是预料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似的,瑟缩着小屁股便想挣脱开男人的禁锢。
赵德泽一把勒住怀里欲逃脱的小人,浑圆的龟头也趁机抵上女子脆弱的宫口。紧接着,大股绵稠的精液伴着男子的低吼一股脑喷射进了女子体内。
许久未碰她,一朝再度开荤,这泼天的情潮刺激得赵德泽恨不得将她死死地困在自己身下,以求肏干个过瘾。男人摸了摸女子汗湿的秀发,继而低头狠狠吻上了她,待体内欲望渐渐被按压下来后,才轻喘着放开她的唇。
“唔......困......”女子耷拉着眼皮,扯了扯男人臂膀,见他似乎老实下来不再动她后,方安下心神再度睡了过去。
出宫
苏瑾醒来时,便见些微海棠花瓣随着晨风飘进了殿内。粉嫩的花蕊在空中跃来跃去,终垂至地面。女子视线顺移,低头,唇角翘了翘,鼻尖微微耸动,像是在嗅那清芬的花香。
直起身子,掀开被褥正欲下床,却觉下体隐有股酸胀感,苏瑾眉头蹙起,不由查看起自己的身体来。见自己白皙的肌肤上并无情爱后的暧昧红痕,她方松了口气。
看来,赵德泽昨日倒是难得的守了回信用,没有动她。
“小姐?可睡醒啦?”
门外传来晴柔的声音,苏瑾应承了一声后,便见晴柔推开了门扉。晴柔进来的脚步轻快,显而易见,这丫头今日心情不错。苏瑾忍不住问她,“今天是有啥好事么?瞅你开心的。”
“奴婢是为小姐开心啊!”
“嗯?”苏瑾不解地抬眸。
“陛下说今晚要带小姐微服出宫去逛街呢!”
他居然......愿意让自己出宫了?
晴柔将苏瑾扶至铜镜前,一边为她绾发一边调侃道,“小姐可是欢喜得说不出话啦?”
苏瑾转过头,睨了晴柔一眼,斥道:“就你多嘴!”
待装扮好后,主仆二人便行至厅内预备用膳。
桌上的菜色倒是一如往常地丰盛,四周的宫人也是熟悉的面貌,唯独,缺了那个连日来一直陪她用膳的男人。
晴柔观察细致,隐约看出了几分自家小姐的心思,便轻声为她解了疑,“李公公派人报信时说啦,为了腾出时间晚上带小姐去逛,陛下现下还在赶着处理政务呢。”
“你说他干嘛?”苏瑾抿嘴,神色间颇有恼意。
晴柔心里暗忖:小姐真是死鸭子嘴硬。她撇了撇嘴,便不再说话了。
饭后,苏瑾交给了晴柔一个任务:找话本子。宫里日子实在是无趣,先前赵德泽为她在庭院里装秋千时,她是欢喜的,只是如今......只要一坐上秋千她脑里便会自动闪现出那日交欢的情景,一时间,就是再好的兴致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晴柔出去后,苏瑾便一个人在庭院里静静地赏海棠。与其说是在赏花,或许更该说,她是在思花及人。
花瓣柔媚,枝条纤细,被风轻轻一吹,便从枝头坠落,在空中沉浮。多像那些离家漂泊的游子啊。而她,并非游子,却胜似游子。
有多久没有见过父亲母亲了呢?苏瑾记不清了。
天光渐渐暗淡,夕阳宛若沉水的荷,慢慢的,便没了踪迹。
“苏姑娘,天凉了,您还是进来吧。晚膳已摆在桌上,正待姑娘享用呢!”
听到殿内宫人的传唤,苏瑾思绪回转,她一边抬步往里走一边问那婢女,“晴柔还没回来么?”
婢女垂着头,恭敬回道:“晴柔姐姐正在为姑娘准备今晚的着装呢。”
苏瑾颔首,将宫人们挥退,便开始安静地用膳了。
当自己真的坐在了出宫的马车上时,苏瑾还有些不敢相信。她将车上的帘子微微掀开一角,见街上人声喧嚷,心头在欢喜之余却有了丝不安。
赵德泽一直在留心苏瑾的神色,见她脸上除了对他除了一贯的防备外并没有什么恼怒之意,心里的紧张稍缓。
昨晚在她睡后,男人便偷偷去了偏殿,让李全为他打来清水并找御医讨了药物。好歹是把自己留下的痕迹给清理掉了,虽然有丝掩耳盗铃的嫌疑,可他一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若是让小姑娘知道,只怕他在她那本就不高的信任度将会更低。
“听晴柔说,阿瑾最近想看话本子?”
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告诉赵德泽了?
男人见她不答,眉头拧起,神色间颇有羞恼之意,遂不自觉缓颊轻笑了声,问:“待会下车后,先带阿瑾去茶楼听故事可好?”
温泉中的宠幸(h)
苏瑾睁开眼的时候,赵德泽正拾起她的秀发,微微俯下头,靠在她耳边,口中呼出的热气熏得她耳尖泛红。
苏瑾身子颤了颤,这里的一景一物,她至死都忘不掉。
甘泉宫......她还是被他带到了这。即便她做出了与前世不同的举动,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男人抬起她的下颔,微微用了用力,刺激得苏瑾不由得张开了双唇,也因此给了他可乘之机,被他的舌头探了进来缠绕住她。
唇舌交接的地方湿润温热,他吮吸的力道很猛。苏瑾有些招架不住,伸出手欲去挠对方,结果反被禁锢住了双手。
赵德泽一只手钳住她双手防止她乱动,另一只手则抚过她嘴角,轻轻拭去两人缠绕时交缠着的银丝。感觉擦拭得差不多后,他又再度覆上她的唇。这回只是含住,是很温柔的依恋模样。
他用膝盖撑开了苏瑾双腿,胯下之物也探出头来,在苏瑾花穴周围蹭弄。
苏瑾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不知道他是何时褪去了身上衣物,又是何时将欲根抵在了她身前。等她意识到时,男人的巨根已经进入了一节在她体内。
她眉头蹙起来,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复杂,可是这复杂转瞬即逝,很快便换上了媚态。苏瑾轻声同他讨饶,“疼……你轻些好么……”
赵德泽心神一动,他见过她很多种模样,初见时不喑世事的天真,后来相处时垂眸浅笑的柔媚,以及拒绝嫁他时的决绝……脑海里印象最深的,却还是那夜她心如死灰,对他蚀骨的恨意溢满双眸。
那么多的模样里,没有一次是现在这样,轻烟似的眼神笼罩着他,有点朦胧,媚意盎然,不经意地一扫,便惹得他身下肿胀发疼。
赵德泽不再满足于唇舌的依恋,吻至她的脖颈,耳侧,同时他的手开始在她双乳间打圈似地逗弄。一会揉一会按的,时不时还会用舌头再去舔弄一下。在这间隙中,他竟还开口询问:“阿瑾,你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同?”
苏瑾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拿双腿去蹭他,央求道,“你.......你进来......”
男人坏心地用硬物在她穴口蹭弄,却并不肯深入。右手下移去捏她的阴核,他粗砺的手指甫一进入,穴口的软肉便像有意识似的主动迎了上去。
赵德泽从里抹了抹她的粘液,接着把手伸至苏瑾面前,对着她用舌头舔尽了指上的水痕。
苏瑾被他诱得不行,打算自食其力,便狠了狠心,硬着头皮挺直了身子,一股脑吞下了这柄粗剑。阴道口猝然被撑到极限,好在她体内已经足够润滑,进入得很是顺畅,只是酸胀得厉害。
赵德泽没料到她竟急成这番模样,一时失笑。随即捏住她的屁股,又抽打了几下,“怎么,现在不疼了?”
肉棒尽根没入那块宝地后,便开始急促的前后挺弄,赵德泽的硬物粗大,苏瑾只觉得身下每寸嫩肉都被那物事给碾开磨弄,粗硬的阴茎插在她的小穴,她被身上男子凶猛的动作晃得重心不稳,只好用手扯住他的手臂,好让自己有个着力点,不至于被颠出去。
过度激烈的性器摩擦让苏瑾有些承受不住得呜咽出声,“慢......你慢点......”小腹一阵抽搐,她被肏干得只能薄唇张合着无声喘息。快感升腾,苏瑾控制不住得战栗起来,小穴疯狂的收缩痉挛,不停地推攘着体内的硬物。
赵德泽箍住她的腰肢,将她从水中拎起,横抱起她便出了池子往旁边的偏房迈去。温泉的池水本就温热,小东西被他这番肏弄,身子也是愈发滚烫。赵德泽知道她喜凉,怕热的厉害,也便不再折腾她。
在水中入她虽然别有一番趣味,只是入起来有些艰难。她的小穴本就紧致,每回挺弄进去都厮磨得厉害,稍一加大力道她便开始连声唤疼,实在是娇气得厉害。如今再加上水的阻力,他要是想肏得痛快些,便免不了用狠力。
茶楼欢谈
茶楼。
“却说那狄将军啊,仅用三千兵马便破了那敌军十万之众。如此好男儿,真不愧是我卫国之栋梁!”
“喂,老头,照你这么说,狄将军不可谓不是用兵如神咯?”
说书人右手微微捋了捋胡须,以点头做了回应。
台下质问的男子忽的一笑,扬声道,“可我怎么听人说,狄将军回京路上遇袭,如今竟是下落不明?”
“这......狄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闻言,众人嘘声渐起,嚷嚷道:“换个故事!换个故事!成天听你说狄将军打战,耳朵都起茧子了!”
说书的老先生见这情景,心里暗叹口气,便讲起了另一番趣闻。
此时的苏瑾正在二楼的隔间里,听下方的说书人讲起狄将军时神态颇为自豪,她也不免起了见识见识这位少年英雄的心思。
然而再一想到先前在御书房听到赵德泽质问段宏时说狄菁在状元府的地牢,这心思又不由歇了。说起来,这狄将军路上遇袭,会不会是段宏搞的名堂呢?
“呵,他还没那么大胆!”
耳边突地响起赵德泽的声音,苏瑾叹了口气,暗道自己似乎越来越傻了,怎么就把刚刚那番猜测给说了出来呢?
赵德泽起身,走到苏瑾身旁,继而牵起她的小手,同她道,“真要说起来,段宏也算是救了狄菁。狄菁回京的队伍里出了奸细,段宏发现他的时候,他浑身筋脉寸断,只尚余了一丝气息。”
话说到这,男人便顿住了,面孔也变得阴沉而狠厉。
见身旁的小姑娘手指颤动,赵德泽方回过神,他将她揽入怀里,指腹微微摩挲女子娇嫩的小脸,轻声问她:“阿瑾可是怕了?”
男人将吻印在女子眉间,继而再度开口,“日后我若是突然生了气,或是要伤害阿瑾了,阿瑾便抱着我亲几口,好不好?要是这气还不消啊,你就喊,阿泽,你这个臭混蛋,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啦!”
苏瑾抬头,便见他眉眼弯弯,似是想起了什么高兴至极的事。她撇嘴,咕哝道:“跟个无皮泼赖似的。”
赵德泽又笑,逗弄道,“偏做阿瑾一人的泼赖。”
苏瑾偏转头,不欲再看他,她将手把男人的袖摆往外拽了拽,低声说,“我们走吧。嗯?”
赵德泽听她嘴里吐出我们二字时,神识忽的崩塌,一时间胸中翻滚起了熟稔的欲望。他将女子拽回怀里,倾身吻上了她微张的唇。
我们,多么美好的一个词啊。它将两个互相独立的个体忽的放在了一块,彼此便有了亲密的纠缠。就像此刻,他与她唇齿相融,如此痴缠而亲近。
怀里的小人回过神后便猛地挣扎了起来,赵德泽松开她的唇,继而在她耳边喟叹了声:“傻阿瑾。”
“你!”
“嗯,我混蛋!”男人接过她的话头后,便见小姑娘呆愣在原地,红唇半张,像是不知一时该如何回他。
赵德泽喉间溢出欢愉的笑声,见女子作势要打他,一时笑意大了起来。
门外守候的李全听得隔间时不时传来的笑声,嘴角掀起,心道:倒还是头一回见陛下这般欢快呢。再一想到苏姑娘,这老奴又不由叹了口气,唉,帝王的一喜一怒,如今瞧着,倒全是因了她。
——————小剧场——————
赵德泽:傻阿瑾,除了混蛋可还会骂别的?
苏瑾:臭男人!臭流氓!
赵德泽(宠溺):还有呢?
互通情意
从茶楼出去后,赵德泽便陪着苏瑾在街头闲逛起来。
时节已近晚秋,晚风袭来,苏瑾不由瑟缩了一下。肩头袭来暖意,她侧转头去望,原来是赵德泽脱去他的外裳盖在了她身上。
见她望他,男人嘴角轻扬,神色温柔,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摊贩,低问,“阿瑾要去那边逛逛么?”
想到小姑娘一向喜欢把玩些小玩意,赵德泽眼前便自动浮现出待会她脸上可能会出现的笑意。
来到摊贩前,苏瑾望来望去,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要。返身往回走时,襦裙却被人给攥住了,苏瑾垂头,便见一个约莫五六岁大的女童正怔怔地望着她。
苏瑾俯身蹲下,将视线与这小孩平齐,柔声问她,“怎么啦?”
小孩瑟缩着往后退了一小步,复又深呼了口气。接着,她从背后伸出一束花,视线在苏瑾和赵德泽身上反复巡视了几回,最后小手往前一伸,对着赵德泽说,“大哥哥,姐姐这么漂亮,漂亮的人配漂亮的花,您买朵花给姐姐好不好啊?”
话落,小孩嘴角扯起了一抹笑,像是在竭力使自己变得可爱些,好让花能尽快卖出去。
赵德泽将视线转到身后的李全,李全便打开荷包放了块碎银给这小女孩。
乍然得到这样一笔钱财,女孩开心得说不出话,她弓着小小的腰,嘴里喃喃着,“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小小年纪便出来讨生活,苏瑾有些心疼这女孩。比起居无定所,三餐不保,失去自由成为禁脔,或许还能算上奢侈的烦恼。何况赵德泽他,对她其实还算不错。小昙的事......思及小昙,苏瑾心中泛起酸涩。
当赵德泽牵着苏瑾走到他们马车停靠的地方时,见小姑娘还兀自沉浸自己思绪中,男人抬手,挥退侍卫,继而俯身吻上了女子嘴角。
“唔......你......”
男人将手往苏瑾鼻尖轻轻刮弄了一下,笑问,“傻阿瑾,可算是回神了?”
苏瑾扬起莹白的小脸,见他眉眼始终一片温柔之色,漂浮着的心忽的定了下来。她顿了顿,继而开口问他:“赵德泽,我......”
话方起了头,女子便别开头,眼里落了泪。她竭力隐去话语里的哭腔,继续先前的话,问,“那日我约你在信阳街头看烟花,你为什么没来?我,我几乎等了你一整夜......那天,那天......”
苏瑾说不下去了,滚烫的泪水落入口中,舌尖苦意难耐。赵德泽将她身子扳转过来,带着些难以置信,他终于可以肯定她恢复了记忆,她记起了他们的从前!
只是,他想不明白她口中话语的含义,迟疑着问道,“阿瑾,什么烟花?你,你何时约的我?”
见男人神色间除了心疼便满是困惑,苏瑾一时也呆住了。她怔怔低喃,“怎么会?你不知道?”
赵德泽将小姑娘揽入怀里,气息逼近她脸颊,轻叹,“若阿瑾约我,我怎会不去?”见小姑娘仍在恍神,男人攫起她的下颌,灵活的舌长驱直入,在女子嘴里绞弄起来。
吻了半晌后,赵德泽方想起一件事,遂开口问她:“先前阿瑾拒绝为后,莫非就是因着这事恼我了?”再一思及自己当时居然完全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还在惊怒中强占了她,一时间,悔意席卷心头。
苏瑾摇了摇头,回道,“是,也不是。”
她心里一直很清醒,就算赵德泽失约没来,可贼人与他无关,再怎么样,她也不会将这事牵连他。只是那日是小昙的头七,她实在没有心思和他谈婚娶之事。她不曾料到过,自己一时的拒绝会惹来男子这般强烈的反应。
男人听了她的回答,倒是疑惑更深了。女子小手揪住男人胸前的衣衫,缓缓说出了那一夜发生的事。在听到小昙身上伤口形状时,赵德泽眸里闪过一丝愠色。
这种死法,分明是宫廷秘药蚀骨丹所导致的,一般是用来惩治那种犯了极大错误的宫妃。小昙缘是代替她躺在那阁楼,也就是说,贼人真正想害的,是她。一想到自己差点就真的要失去了她,赵德泽心中怒意翻滚,整张脸都变得铁青了。
————作者君的碎碎念————
其实在大纲计划中,女主没那么快解开心结,然而写着写着,这笔不受控制(捂脸)
下一章!一定!上肉!
既然女主已经慢慢接受了皇帝,所以!肉肉还会远么?小可爱你们有想看的play可以留言啊!!!
马车前被肏(h)
一瞬间,身前男人的气息变得冷冽而阴寒。苏瑾探手抚上男人蹙起的眉,他在心疼她,在为她生气,想到这,女子心里忽而软得一塌糊涂。
赵德泽握住苏瑾的手,将其凑到嘴边,印下一吻。继而轻叹一声,“小昙的事,我会派人去查。”
苏瑾垂眸,应了声好。见面前的小姑娘唇畔仍挂着丝惨淡的笑意,赵德泽不忍她再陷入过去痛苦的回忆,遂扳过她的小脸,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滚烫的舌猛地刺入口腔与她纠缠,苏瑾被迫承受着男人炽热的吻,当他卷住她的小舌肆意挑逗时,也只能绵软着身子瘫在他怀里,嘴里溢出细微的呻吟。
因着两人身子紧贴,苏瑾在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赵德泽的情动。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愈发粗重的喘息,而男人的大掌也渐趋向下,最后竟似要掀开她的裙摆。
苏瑾僵在原地,她被男人腿间不断膨胀的坚挺给惊吓住,再一想到不远处还有一众侍卫正等候着他们,一时心跳如鼓,只慌乱地握住男人正欲作乱的手,竭力推拒着他。
赵德泽根本不把她这番挣扎的力气放在心上,男人的大掌反握住女子娇嫩的小手,继而屈起膝盖撑开了苏瑾双腿。他松开女子的唇,将她衣衫扯开,俯下头颅,轻咬上那樱红的顶端。
苏瑾被他刺激得浑身一颤,双手无措地摆动着,娇喘吁吁,眼尾泛着媚态。男人玩弄够她的双乳后甫一抬头,便见到这样一番美景,爱欲涌至心头,一时间竟也没了耐心去解她下身的衣物。在匆匆撕扯开女子亵裤后,腰身一沉,便彻底进入了她。
硕大的硬物刚一进入,便被女子嫩穴里的媚肉死死缠绕住,赵德泽眸底欲念渐深,见身下的小人儿慌乱又羞涩,火热的硬挺不由开始了有力的撞击,以期带给女子一阵阵的情潮。
望着在自己身上卖力挺动的男人,苏瑾眼里沁出了泪,她实在是无法接受在这样的地点同他欢爱。
“不......不要在这里好不好......呜呜呜呜呜”
小姑娘鼻头耸动,双腮通红,瞅着哭的惨兮兮,可怜得紧。赵德泽望见她眸里氤氲出的水雾,心里叹了番气。男人并没有直接答应小姑娘的要求,只是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他撩开女子额间散落的碎发,温言软语诱哄道,“阿瑾答应我个要求,咱们就回马车上好不好?”
见男人同意了她的请求,苏瑾心中一喜,脑子里竟下意识忽略了他前半句,小脑袋使劲点,生怕他反悔。
赵德泽失笑,揉了揉女子发梢,问,“阿瑾可知道是什么要求?”
男人话音刚落,欲根便再度在女子体内攻城陷地。他在她体内进入得这样深,力道又这样猛,苏瑾受不住他,柔软的内壁突地紧缩痉挛起来,花穴里蜜液横流,竟是就这样泄了一道。
“答应你......都答应你啦......呜呜呜呜......”
小姑娘哭着同他讨饶,嘴里还一直催促着让他走,赵德泽见她这可爱的模样,不由扬眉,将脸埋在女子颈窝。男人伸手把玩女子小巧的耳垂,下身依旧维持着挺动的动作,复问道,“无论什么要求?”
听他反复这样询问,苏瑾心里泛起忐忑,她本已做好了逃不开这场性事的准备,然而这一刻,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只怕接下来的情事会与以往都要不同。
女子张嘴,正欲斥他,却被男人迅速吻住了唇。赵德泽将她打横抱起,就着这样密切结合的姿势,带她回到了马车上。
当身子陷进柔软的坐垫时,男子的巨根也顺势在她体内进入到了一个新的深度,苏瑾不由嘤咛一声。然而还不待她适应过来,体内的硬物便已开始在她体内鞭挞起来。
没一会,女子神智便淹没在这汹涌的情潮间,只能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而飘摇起来。
遭玉势玩弄(高h)
臀部突然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所触碰,苏瑾颤了一下,抬着朦胧的泪眼问赵德泽,“什......什么呀?”
男人吻上她的唇,大舌缠住她嘬舐啃咬着,将女子香甜的津液卷进自己口中。苏瑾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一时间也没再注意自己身后突来的异物。
赵德泽将一根约莫有他拇指粗细的玉势探向女子后庭,苏瑾能够感到自己臀缝间那个异物表面平滑而圆整,然而她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见小姑娘紧咬着下嘴唇,四肢紧绷,赵德泽只好加快了身下肏弄她的动作,好转移她的注意力。男人的欲根一下又一下摩擦而顶弄着她溢出蜜液的柔软,强烈的快感逼令得女子本能地想缩拢身体。苏瑾双腿绷直,十指几欲蜷缩在一块。
就在这时,赵德泽将手中的玉势缓慢沉入了小姑娘的菊穴。察觉到女子狭窄的穴口瑟缩着,却隐隐有淫液分泌开,男人不由将唇移到女子耳际,轻声调笑道,“阿瑾这里的水,也很多呢.......”
话罢,男人便握住这玉势,开始在小姑娘后庭内极浅极慢地抽送起来。
“唔......疼......呜呜呜,那里......那里不行的啊......”
苏瑾紧张得厉害,小屁股一个劲地往后缩,她想将那异物逼出来,却反使它在自己体内越陷越深。而身前的男人一边用力狠肏她的秘处,一边拿着她不知道的物事在她后穴里温柔抽送。如此强烈的对比使得苏瑾体内的快感升腾得比往常要迅猛许多。
小姑娘上半身不自觉地朝后仰,白皙的肌肤漫上粉色,发髻散乱,香汗淋漓。赵德泽被这美景诱得不行,额头青筋一跳,下腹一阵紧缩,竟再也顾不上去玩弄她的后庭,只专心肏干起女子的嫩穴起来。
因着男人的大力肏干,苏瑾身子随着他的起伏而摆动着,后庭的物事被穴壁挤压着,在她体内越陷越深。女子不由得揪住男人臂膀,哀求道,“赵德泽你把那东西拔出来好不好?”
男人垂眸,做出一副伤心模样,反问道:“阿瑾可是忘了先前答应过什么?”
闻言,苏瑾小嘴撅起老高,她觉得自己被骗了,还是被骗得很惨的那种!是,他是换了地点了,可是马车这么一晃一晃的,明眼人都能瞧得出这里正发生着什么。这和之前能有多大区别?
赵德泽见她张大眼睛瞪着他,美目里怒意浮现,心下暗笑,但面上的神色却愈发委屈可怜了。他启唇,再度开口,问:“阿瑾还是不愿唤我阿泽么?”
男人声音清雅,明明语气也很淡,但听到苏瑾耳里,却觉出一丝心伤。她张了张唇,嗫喏出声,“你......嗯......先把它拔出来......”
这小东西,倒是学聪明了。赵德泽眸子闪动,随了她的愿拔出那玉势。
苏瑾没料到的是,她方松懈下心神,下一刻,男人已将她翻转身子,从背后再度狠狠贯穿了她。与此同时,男人左手顺着她腰肢往上攀爬,最后握住了她的丰盈狠狠揉捏,右手则将那玉势探向了她的秘处。
“嗯......别......别啊......”
在意识到男人想将那物事塞进正被他肏干着的花穴后,苏瑾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的呼吸猛然急促下来,胸口上下浮动,几番张唇欲同他抗议,同他说,不行的,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她那里本就已被他的巨物塞得满满当当了,又哪能再容纳进这样一根东西呢?
赵德泽吻上她的唇,堵住女子所有未说出口的话语。他手上的动作带着不容分说的强势,坚定地往女子花穴里沉入那玉势。
怀里的小人呜咽着晃动着脑袋,长睫上沾有泪珠。赵德泽瞥了眼女子不堪承宠,娇艳欲滴的模样,喉间溢出轻笑。他松开女子的唇,左手也从女子的丰盈上移去,转至她的小脸,继而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
待女子乱序的心跳渐渐平复下来,胸口渐趋平稳后,赵德泽方继续将玉势深入进去。
“呜呜呜......赵德泽......”
“嗯?”
“阿......阿泽......”苏瑾怕了,她终于屈服了,顺了男人的意。
承欢胯下(高h)
小家伙这么识时务,赵德泽不由凝着她低笑。男人将她两条腿向外掰,炙热的硬挺便趁势往里伸,挤压得那玉势隐有外滑的趋势。女子湿热紧致的内壁被他撑到极限,将他的欲根裹得密密实实。
赵德泽目光触及她难耐地微张的红唇,眸色深了深,喉咙突觉干涩,胯下的硬物竟再度膨胀。苏瑾没料想到他已经这样粗胀了居然还会......
男人见她杏眸张大,又惧又疑的模样,终忍不住俯身,在她脖颈上落下细致而绵密的吻。
女子细嫩的花穴被巨物强势插入又抽出,男人的每一轮抽插都会带动得那玉势在她体内蠕动滑移。苏瑾下体一边被冰凉的异物蹭弄,一边又与男子滚烫的欲根亲密纠缠,如此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体验,直逼得她牙齿打颤,除了牙缝间泄出丝细弱的呻吟,旁的声音便再发不出。
赵德泽见她这般娇弱,心中爱怜,他将手往下探,欲替她取出那玉势,却怎料长指进入她那嫩穴后却被那媚肉吸附柱。
“唔......嗯......”
身下的小姑娘哼哼唧唧的,勉力睁开眸子睨他一眼,像在质问:你还想干嘛?
见状,赵德泽唇畔眼角都起了笑意,他将女子纤细的腰肢搂紧,与自己身体紧密贴合,然后对着她耳边呼了口气。小姑娘身子猛地一颤,花穴里忽的溢出大把黏腻的淫液。男人欲根被这样的温软浸泡着,一时也忘了最初的想法,只握着她的腰猛力冲刺起来。
在几十个来回地卖力肏干后,男人怒忿的茎体便紧紧地抵住了女子尚在抽搐的湿热内壁毫无保留地释放了自己。
马车内的动静忽的没了,李全琢磨着皇帝的宠爱应该告了一段落,便大着胆子凑近马车,试探着问了一声,“陛下?回宫否?”
耳畔突然想起来自第三人的声音,苏瑾浑身一激灵,惹得穴肉也开始急促地收缩起来。赵德泽抿唇,硕物被她箍地生疼,龟头被女子穴肉吸附得筋脉凸起,忍不住往上弹跳了几番。
见身上的男人还不肯从她体内抽离,那处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又开始嚣张地抬头,苏瑾气急,涨红着脸瞪着赵德泽,嘴唇张合,发出无声地怒吼。
出去!
赵德泽看清她的唇形后,沉声回了马车外的李全,道,“回去。”
当马车开始轱辘转动时,苏瑾眉眼舒展,双目渐渐闭上,似是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了。赵德泽见她这般,暂且全了她的心思。男人将欲根抽出,接着又把女子身子翻转回来,将她搂在自己身上,复又吻了吻她的额间,低叹道,“小傻瓜。”
当身下再度被男人贯穿时,苏瑾已是疲惫到懒得同他反抗了,她瘫软着身子,只用眼睛来传递自己的不满。
赵德泽抚上她的脸颊,笑道:“阿瑾不要拔出来那玉势啦?”
玉势?是了,她体内还被他塞入了一样东西来着,原来那就是玉势......
等等!拔出来就拔出来,你干嘛又进去了啊?想到这,苏瑾简直怒极反笑,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指向赵德泽,满含控诉地瞪着他。
小姑娘一脸愤慨,嘴里却只是“你”了个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赵德泽心头微动,将她那根手指握住,继而含住了她的唇。男人的大舌在女子口腔中肆意侵犯,大掌则来回抚弄她娇俏的臀部,时不时还探至女子大腿内侧撩拨。
在啃吻她的间隙中,男人低喘着回答了女子心中的疑惑,“傻阿瑾,我就是在帮你取出来啊。”
“嗯?”
见小姑娘依旧不解,男人挺了挺胯,好心地为她继续解疑,道,“用这个,把它顶出来,好不好?”
“你?!你无耻!”苏瑾被他气得喉咙哽住,小手也开始极力推拒着男人。
然而此时本是平稳行驶着的马车却似乎是撞到了石子还是什么物事,使得车身小幅度倾斜了下。苏瑾本就是被男人揽在身上被他肏干着,结果因这突发的意外,脆弱的宫口猛地被男人的硕物给顶撞开来。
赵德泽并不怎么在她体内冲撞,只是将她紧紧搂在胸前,硕物则随着马车的晃动而在女子嫩穴里磨蹭。
体内肆虐的巨物即便是肏干了她这样久,也依旧不见疲软之态,情潮接二连三地涌至苏瑾的大脑,身下也流淌出一汩汩蜜液。她实在是太累了,疲惫占据了上风,竟使得她在这样的情状下也渐渐有了入睡的征兆。
怀里的小人酥软着身子,花穴的嫩肉蠕动,夹得赵德泽的欲根是愈发紧了。男人知晓她已不能再承受住他的疼爱,便箍住她的腰身,狠厉地向上耸动了一轮,灼热的热液便一股脑泄进了她体内。
赵德泽垂眸,将深埋进她体内的玉势小心抽出,粗大的肉棒便趁机占据了玉势先前霸占的空间,将自己方射出的精华死死堵在了女子体内。
马车行至宫门口时,小姑娘已是睡熟了过去。待将四周的宫人遣退后,赵德泽方就着与她结合的姿势抱她进了寝殿。
谋划【200珠加更】
金銮殿。
“陛下,匈奴来袭,狄将军收回了失地,打了场漂亮的胜仗,本来是好事一桩,只是......唉,谁知天意弄人,狄将军竟在回京路上遇袭,如今,生死莫测啊。”太师语重心长,满含遗憾地开口。
听闻此语,皇帝隐晦地望了段宏一眼。
段宏掀了掀眼角,执起玉笏站在殿堂中央,倒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江南刚发了场大水,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微臣请命,前去赈灾,还望陛下批准。”
皇帝颔首,道了声准奏。顿了顿,方继续开口,“诸位爱卿,百姓有难,朕痛心不已,遂决定素斋一月,为民祈福”
“陛下圣明!臣等必紧随陛下,一齐素斋为民祈福!”
天子视线在众多大臣之间逡巡了一圈,启唇,问,“诸位爱卿可还有事秉奏?若无事......”然而此话尚未说完,便被老国公所打断。
“陛下,臣有奏。”
“说。”
“自陛下登基至今,已是数月有余,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更何况我朝素来推崇孝道,再者,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也该考虑一下秀女采选的事了。不知老臣说的可对?”
听闻这话,皇帝微微一笑,回道,“老国公此言在理,只是如今民不安,朕于此实在无心,此事还是容后再议吧。”
“退朝。”
见皇帝起身走了,一众大臣在行完礼后便也退去。段宏走的稍慢,正欲转身时,却听到皇帝身旁的李公公在对他小声叫唤。
段宏踱步过去,待凑得近了,方听清这老太监的话语。
“状元郎,陛下传你至文德殿议事”
段宏拱了拱手,道,“烦劳李公公带路了。”
待段宏入了文德殿后,李全便悉心地将殿门阖上了。段宏看着高坐上方的天子,见他面孔阴沉,不由出声开问:“陛下因何事而扰?”
赵德泽沉着脸,阴冷的眼睛望向窗外,目光却带了丝隐忍。视线转回手中的奏折,修长的手在上面几番摩挲,终忍不住将其狠劲扔在了地面。
段宏屈下身子,上前拾起了那奏折,待看完后,面上的表情也变了。
“此次赈灾,朕打算亲自前去!”
段宏不解,迟疑道,“陛下是想?”
赵德泽嗤笑,“一群老不死的,胆子是愈发大了,真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朕就不知道?呵!”
见面前的臣子虽神色有些不解,但面上是一贯的沉稳,赵德泽眼里闪过满意。他直起身子,从上方走下,伸出右手在段宏肩上轻轻拍了拍。继而启唇,一字一顿地吐出这样一句话。
“以你的身份。”
段宏瞧见面前天子眼里的坚定,轻笑,声音清淡,说,“陛下素有决断,微臣听命就是。”
“届时,朕便称病罢朝。太后她......只怕会有动作。你便守在暗处,为朕查出那些心思不轨之人。呵,这些个老东西,平日里在朕面前装的倒是极好,只怕乍一听到朕生病,狐狸尾巴便禁不住翘起来了。”
赵德泽视线移到段宏喉结一处隐暗的齿痕,眉头蹙了蹙,半晌又松开,方落下了句问话,“他如今怎样?”
这个“他”虽然并未言明是谁,但其实两人心知肚明,指的是狄菁。
“身上的伤是好了,只是心上的伤,难......”
想到狄菁,赵德泽不免叹了口气,指节蜷缩着,终是什么也没说。男人挥了挥手,段宏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作者君有话问————
话说,状元郎x少年将军
他俩的肉,你们想看么??
如果不喜欢的话,我就不放出来了(捂脸)
囚爱(h)
状元府,地牢。
男子双手被锁链困住,脚下不远处便是铁钩,只要他试图逃跑,掌心便会被那弯钩绞得血肉横飞。他双眼紧闭,紧蹙着眉头,冷汗从额上滚落,脸色惨白。
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将敌人逼退出国境,怎料却在从战场上返京的路上突遇埋伏。他的队伍里出现了奸细,可是这一切都发现得太晚了。兄弟们悉数阵亡,而自己内力被废,筋骨寸断。其实他早就该是个死人了。狄菁这样想着,喉咙突然哽住,他忍不住咳了咳,血珠就这样溅落在他的袍子上。
牢门被人推拉,发出一阵难听的龇呀声。
狄菁眼角垂着,瞥见来人玄青色的长袍,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颤。
段宏看着眼前的男子,眸里闪过一丝心疼。他用手帕轻轻擦拭男人嘴边的血迹,接着又狠力掰开他的嘴,将自己千辛万苦寻来的上好的丹药喂入他口中。
只是喂好后他并不立即退出去,而是绕着男子的舌细细挑弄。最后还是因为下嘴唇被男子啃咬出血后他才放开了纠缠。
狄菁冷眼望着段宏,按理说眼前之人将他从那样危险的境地救下,又给他灌下各种汤药,寻来形形色色的大夫为他诊治,他将自己从黄泉路上拉了回来,他合该感恩。只是,做不到。从这个男人强硬地侵占了自己后庭,在自己体内喷洒精华后,原先对他的感激之情有多浓厚,如今的恨意就有多浓厚。
段宏之所以将他双手用镣铐困住,不过是为了防止他自残。他执起男子骨节分明的左手,俯下身轻吻了下,毫无意外地引来了其激烈的反抗。
狄菁看着段宏的眼神里除了愤恨,更多的是恶心。他第一次被段宏夺走了元阳后便狠狠地吐了一场,吐到自己胃里都泛出了苦水才停下。
段宏将他狠狠地摁在怀里,沙哑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他问他,“你觉得恶心,可是又能如何?你只能被我狠狠地艹,被我艹一辈子!”话说到这,他又抵上狄菁的额,直盯着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说,“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想逃到哪去?嗯?”
狄菁强颜一笑,接着往段宏身上吐了口唾沫。
他终于肯开口同他说话,却是一声,“滚!”
段宏冷笑,随即解开他双手的镣铐,接着又单手擒了他双手,另外的手则一把撕开了他身上的衣物。他被狄菁激怒,懒得再做前戏为他扩张,便径自捅了进去。
狄菁性子烈,即便先前因为抵抗已经吃了那么多苦 ,可他仍是不愿妥协。他疯狂抖动身子,似乎以为这样便能打断段宏的入侵,或者让他不能那么恣意。
若是段宏知道狄菁此刻的想法,只怕得嗤笑一声。由于身下男子激烈的挣扎抖动,他的肠壁颤的厉害,将他的硬物挤得发疼。只是这疼中却让段宏享受了更大的欢愉。他肏弄身下之人的动作愈发凶猛了。
这样凶猛地肏弄了一段时间后,见狄菁身子渐渐软了下来,段宏的手便放开了对狄菁的禁锢。接着他探入狄菁的腰间,继而往下握住男子的欲根。
男子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段宏一边极尽温柔地亲吻男子的脸颊,一边上下撸动他的物事。察觉到狄菁的马眼有粘液吐出来后,又坏心眼的用拇指堵住了。
狄菁气急,但也不肯同他讨饶,他固执地努力维持着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段宏见他这般,不由心底叹了口气,他将拇指移开,又去逗弄狄菁的囊袋。怎料身下之人这般敏感受不住刺激,竟直接射了出来。
狄菁阖上双眼,眼尾泛红,似乎有泪渗出。他努力缩紧后穴,后方肏弄之人被他这么一刺激,精关不守,一下子全交代了出去。
还没待狄菁平复好情绪,他便察觉后庭内的物事再度胀大起来,并隐隐有了冲刺的趋势。狄菁朦胧着眼,咬牙啐了声,“禽兽”
段宏听了,只低低地笑,咬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傻瓜”
这个小傻瓜若是脾气不这么硬,又怎会吃上这么多罪?可若是这样,那便不是他认识的狄菁了,他喜爱的,不正是这样的他吗?
想到这,段宏眼神愈发幽深,欲望在他眼底不断翻滚。狄菁被他这样的眼神给吓住,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见状,段宏再度死死地禁锢了他,胯下也愈发用力。
“你有完没完?”狄菁嘶吼着斥道。
段宏俯身,在他耳畔咬牙道,“不这样狠狠地艹你一顿,你怎么会乖?”他的气息冷冽而炽热,熏得狄菁感觉自己脸上也泛起热来。
见身下的男子脸上竟透出些微的粉意,段宏禁不住再度吻上了他。他们贴的很近,近到,他似乎能听到狄菁紊乱的心跳声。段宏垂眼去看自己的硬物一寸寸地侵占他,感到身下之人有肠液分泌出来顺畅了自己在他体内的进入,便不由笑了一声。
他探到狄菁后庭,手指抹上他分泌出的淫水,接着又钳住他下巴,将手指深入他喉间逗弄。他问,“你怎么水这么多?”
狄菁不理他,他便狠劲地肏,肏得他双目迷离,便又问,“疼吗?”惹得狄菁侧转头,怒视着望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你话真多!”
这下段宏安静了,他不说话,将自己从狄菁身体里抽离,按下他的脑袋后便将自己顶入他的喉咙。粗大的阴茎在自己口中进出着,狄菁的口水控制不住地向外溢出。
“嗯......”他模糊不清地低吟,唾液混合着男人的体液伴随他吞吐的节奏湿哒哒地滴出来,顺着他的下颌划向脖颈。
段宏的呼吸越来越重,却没有很快射出来,狄菁的腮帮子都被他鼓得发疼,他愤恨得欲咬上段宏的分身。不过这意图很快被段宏察觉,他迅速抽离出自己的硬物,再度进入了狄菁的后庭。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人间都换了芳华。在段宏再一次低吼着喷射在他体内时,狄菁昏了过去。
等他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牢了。段宏不在这里,门外一堆禁卫看守着他。
美色诱人(h)
时至冬月,天色暗淡的时辰是愈发早了。夕阳缓缓沉下,带来一片夺目的红光,苏瑾立在窗前,手轻轻攀在窗栏上,两手食指相扣缠绕,兀自写下主人心里的不安。
“他,还没回来么?”
“阿瑾可是想我了?”
房间里突地响起男人轻笑的低问,苏瑾手一抖,呆怔在原地。赵德泽将小姑娘身子扳转过来,继而拥她入怀,右手微微合拢,敲了敲她的额头,问,“傻眼了?”
苏瑾抬眸,便见晴柔已悄悄退到了房门口,待房门阖上,屋里,便仅剩了他们两人。从来到江南后已是半月有余,赵德泽一直早出晚归的,苏瑾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他没说,她也就没问。
“明日带阿瑾去骑马可好?”
“骑马?”
男人点了点头,眸里划过一丝凌厉,却转瞬即逝。苏瑾捕捉到了身前之人眼底那抹情绪,心里的不安愈发重了,只怕明日,并不单单只是骑马那样简单。
女子垂下的手忽的动弹了几下,继而缓缓上升,直至圈住了身前男人的腰身方才停下。苏瑾将脑袋埋在男人胸膛,低喃了声,“明天,只是骑马?”
赵德泽垂头去望怀里的小人,正欲开口,却被女子堵住了唇。小姑娘的舌初初探进男人口中时尚带着羞意,只是伸进,却不并敢动弹。见身前之人没有反应,不免又大着胆子继续动作。
口中的小舌在自己口腔中时而刮弄牙关时而轻顶上颚,当小姑娘的舌头缠住了自己舌尖时,赵德泽终于忍耐不住夺回了主动权。本是温热缠绵的吻在男人一番动作下,瞬间转为了狂热和激烈。
交换气息时赵德泽抵着小姑娘的唇模糊问她,“胆大了?”苏瑾被男人眼底浓烈的情欲给整得心口一烫,小脑袋不自觉地往后瑟缩了下,嘴里说出的话倒是一反往常。
她问,“阿泽可喜欢?”
这小东西,怕不是来要他命的。
头上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苏瑾身子颤了颤,紧接着便被男人抱起,扔在了床上。这是赵德泽头一回急色到这副模样,苏瑾顿感慌乱,不由抬手捂在胸前。
见状,赵德泽哑然失笑。他低头,在女子红艳的唇上轻咬了一口,斥道,“现下倒是知道怕了?”
闻言,小姑娘倒是不慌了,手也不捂了,胸挺得直直的,嘴里还发出了声冷哼。赵德泽被这小东西逗的,趁她没注意时便一手撕开了她的亵裤,胯下之物猛地一沉,便刺入了女子体内。
“唔嗯......你......”
“还勾人么?嗯?”男人哑声开口,话罢,下半身便开始用力撞击起来。
苏瑾这下是真的悔得肠子都青了,她就不该担心他!她担心他干嘛啊?!!!
身下的小姑娘脸颊微微鼓起,嘴里呜咽不止。赵德泽极喜她这副娇弱不堪的模样,心里欲火高涨,肏干的力道便也愈发狠辣了。
苏瑾双手揪住身下的床单,身子被男人肏得一耸一耸的,只能抽噎着朝他讨饶。
“轻......轻点嘛......呜呜呜呜......”
赵德泽将小姑娘乱晃的身子钳住,继而在女子娇嫩的脸上落下一个个灼热的吻。苏瑾被他吻得心里一颤一颤的,小手不自觉地抚上了男人劲瘦的腰身。
女子的手以男人腰间为起点,经后背,最后落在了男人脖颈。赵德泽被她这样摸,欲根是愈发地硬烫了。
“你想榨干我么?嗯?小东西。”
“我......哪有......”再说了,你是我能榨干的么?
后半句苏瑾来不及说出口,便已被身上的男人侵占了呼吸。身下承受着男人一波比一波猛烈的撞击,苏瑾又羞又疼,杏眸里不由划下了晶亮的泪珠。
赵德泽深吸了口气,松开了女子的唇,舌头舔上女子眼角的泪,喟叹一声:
“傻阿瑾,别诱我。”
我,不经你诱。明白么?
只可以在我身下哭(h)
两人身体亲密交缠,体内的硬物抽送时,苏瑾甚至能感受到那勃起的茎体上凸出的筋脉。女子双眼迷离,怔怔地望着头顶那张熟悉的俊顔,不自觉地伸手触摸他的五官。
男人本是清雅无双的脸,此刻却沾染了满满的情欲气息。苏瑾看着赵德泽额间沁出的细密的汗水缓缓滑落至他的喉间,嘴里无意识地呢喃了声,“阿......泽?”
他怎么......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呢?
闻言,赵德泽眸子闪烁了几下,垂头吻了吻小姑娘的嘴角,应了声“嗯”。
“阿泽?”
“受不住了?”
小姑娘摇了摇头,执拗地再度唤起了男人名字,见他不再应承,反倒有些不依不挠地扯起了赵德泽的臂膀。
磨人的小东西。赵德泽心下暗叹,索性揽住小姑娘的腰身,将她翻转,搁置在自己身上。继而堵住她咕哝的小嘴,大掌将女子两腿用力掰开,便再度大力肏干起来。
花穴里的硕物一遍又一遍摩擦着自己穴壁的褶皱,脊髓蔓延开来的麻意让苏瑾不由拧起了眉。好......舒服......为什么会......这么舒服呢?
为什么,以前从不觉得和他做这种事,很舒服呢?
怀里的小姑娘眉眼伸展,笑得那般纯真,脸上却被媚意染上绯红。赵德泽的动作忽的一顿,恍惚间想到,最近她的笑容,似乎变多了。
男人将唇移到女子耳垂,湿热的舌舔过她的耳廓,环住女子腰肢的手情不自禁缩紧,越来越紧,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啊......嗯......阿泽......”
赵德泽低笑,脑袋抵在小姑娘发顶,回她,“我在。”
男人将头搁在自己脑袋上说话,苏瑾忽觉有丝痒,忍不住晃了晃脑袋。接着又用手探到男人胸口摸索着,嘴里断断续续地问,“阿泽......嗯......你......你好像......好久没有自称朕了?”
闻言,赵德泽惩罚似地在女子昂起的胸前的红端上啃咬了一番。见她怕疼,双手乱晃地推拒着他,男人方放轻动作,转为了舔舐。
“嗯......你......你怎么......啊......不回我?”
身下小人儿的花穴猛地急促收缩起来,赵德泽闷哼一声,灼热的欲根再度加快了肏干的速度。苏瑾被他入得简直喘不过气,身下的被褥被她揪得几乎都变了形。她咬着牙,不死心地继续问他,然而这话再度出口时竟已带上了哭腔。
“慢点呐......呜呜呜......你回我嘛......”
苏瑾皱着眉,再睁眼时便见男人眼底的温柔爱意似满得快要溢了出来。赵德泽拾起身下女子一缕发,又将她的发与自己的缠绕在一块,方喑哑着嗓子反问道,“傻阿瑾,才发现么?”
“阿瑾面前,阿泽不是皇帝。”
“是你的男人。”
“明白么?小笨蛋。”
男人嘴里每吐出一句话,身下的巨物便猛地朝苏瑾宫口顶弄一回。苏瑾没回话,眼眶却渐渐红了。赵德泽将她双颊落下的泪一一卷进口中,小心拾掇,小心拂去,像是把这当成了难得一见的珍宝,恨不得全部私藏起来。
“傻阿瑾,以后,只可以在我身下哭。别的地方,可不许了,嗯?”
与卿相识【100珠加更】
“你在这里干什么呀?”
娇俏的女孩突地出现在赵德泽眼前,扬起脖颈问他,一派纯然的天真模样。小姑娘生得清雅,懵懂的眸里似含着一层雾,黑亮又稚气。她笑得很开怀,一边问一边朝他走近。见他不理,便自个寻着趣味,观察起周边的蚂蚁来。
没过多久,有个年老的嬷嬷过来,带走了这个突然闯进他世界的小姑娘。
明明不过是一番很平常的初见,偏生不知为何,在往后的很多难捱的寒夜里,他总能忆起这个小姑娘。忆起,她的笑。
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很纯粹的欣喜。这与母亲的强颜欢笑不同,与皇后娘娘的假笑不同,与那些阳奉阴违的侍候宫人的冷笑,嗤笑,更不同。
赵德泽十四岁的时候,苏瑾十岁。
这一年,皇后替长公主从世家千金里挑选了两名伴读,其中一名,是苏瑾。
卫国民风比较开放,女子也能上学,习武射箭更是允许的。赵德泽第二次遇见苏瑾,便是在马场上。
赵德泽喜欢马场,喜欢在马上驰骋的那种快意。他骑马时,总喜欢一个人在辽阔的草地上奔腾。
“公......公子?”
“请问,您知道这里从哪可以出去吗?”
闻言,赵德泽调转马头,便见到了那个在自己脑海里出现过无数回的小姑娘。小姑娘好像长高了一些,也不记得他了。
赵德泽顺手指了个方向,然而手指方伸出来,他又缩了回去。
还是亲自带她出去吧,瞅她傻乎乎的样子,要是再迷路了怎么办?
苏瑾并没有对他的举动持疑,一边崴着脚一边慢慢跟上了面前的少年。
“这里一个人也没,还好碰上了公子你,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对了,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她还真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不怕生啊。
赵德泽这般想着,便往后朝她望了一眼,先前没注意,这会才发现,她的走路姿势颇为怪异。他伸出手,示意少女扶着他,以便走的快些。
苏瑾摇了摇头,喃喃道,“虽然公子你长得甚是好看,但也不能平白无故占了我的便宜呐!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小姑娘说是这样说,手倒是伸得利索。
“不过,事急从权,人呐,要因时变通才好!”
“啊,对了,公子?你怎么一直不说话啊?”
这句话一说完,小姑娘就捂住了嘴巴,像是觉得自己戳中了他的伤口似的,一边拿眼瞥他一边露出懊悔自责的表情。赵德泽见她这般,便不免纳闷这妮子是不是脑补了些什么?
少年猜得不错,小姑娘见他一直不说话,心里便暗自下了定义,觉得他许是不能说话,一时间,便也沉默了下来。
待到了马场门口,幼宁长公主便已急忙上前牵住了苏瑾。
赵德泽望着自己的袖摆略微失神,隐约中好像听到了前方的幼宁在对小姑娘询问。
“你怎么和他在一块啊?”
“诶?公主你认识那位公子么?”
“呵,我倒宁愿我不认识呢!”
远方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弱了,直到再也听不清时,赵德泽才转身离去。
这一日晚上,赵德泽做了个梦。
又是关于那个小姑娘。然而这回的梦境又与往日截然不同。
梦里的小姑娘对着他笑,笑着笑着,跑向了他的怀抱。她抱着他,扬起笑脸亲上他的嘴角,对他说:“阿泽~你真好看!”
灾情诡异【400收藏加更】
帘内忽的伸出一只纤长的玉琢般的手,待那帘幕全然揭开时,女子的姿容也便显现了出来。只见她内里着了件窄小的绯红缎裙,外套一件银灰短褂,头发只简单绾髻。装扮干净利落,颇显出股英姿飒爽之气。
赵德泽虽已十分熟悉苏瑾的容颜,但乍见她这般打扮,仍不免有眼前一亮之感。
苏瑾抬眼,便见身前的男人静静地伫立着,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炙热痴狂,心下有些无措,只嗫喏道,“走啦!”
赵德泽上前牵起苏瑾的手,便带着她入了马车出发前去。
在去马场的路上,苏瑾掀开车帘的一角,见街上人声喧嚷,好一副繁华图景。江南水灾,民不聊生,这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事情,然而现下的江南,一片富饶之态,全无灾情困顿之景。
太诡异了。
要么,是京城的情报网出了差错,要么,就是这江南官员胆大包天,谎报灾情。而不论是哪一点,都足以证明:京城官员与江南官员之间,定有勾结。甚至这勾结的范围之广,已达到了足以蒙蔽圣听的程度。
这一点,苏瑾既然能够想到,赵德泽自然也已洞悉。兹事体大,他不放心交给别人,遂决定亲自深入江南。来到江南这段时日,赵德泽一直在与这里的官员商贾周旋着。他知道,只有获取到他们的信任,他才有机会探知那份名单的下落。
那份,写了京城与江南两地来往勾结的人员名单。
来到江南已经半月,赵德泽已没有时间再在这里耗了,他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事回去。
到达马场后,苏瑾刚顺着赵德泽的手下车,便听到一众人的打趣。
“段兄好风雅啊,便是骑马,也要佳人相伴,比之我等,当真是风流。”
“先前便听闻段大人在探访民情时顺势收了一美妾,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难怪连我们的段大人,都给迷得失了神!”
“嘿,段大人,不怕府上夫人么?若是你那丞相老丈知道了......”
“只要几位大人肯为段某保密,我那老丈,又岂会知晓?”
苏瑾抬眸,便见赵德泽神色之间颇有股桀骜,桀骜中又透着风流轻佻。他原是那样清雅孤傲之人,做起这等倜傥浪子模样,竟也十分融洽。
赵德泽见她望他,便顺势低头在苏瑾的嘴角落下一吻,接着又将她搂至胸前,嬉笑道,“几位大人可莫再打趣了。”
“她呀,怕羞得很。”
江南的官员虽听过很多关于段宏的传闻,却没人亲眼见过这位天子近臣。想起传闻里对他的描述,再想到这段时日里与他的接触,便不免觉得传言不可信。
这状元郎有才是有才,但这清廉不喜与人结党一说,只怕,作不得真。也许,他们可以试图将他也拉拢到自己派系中。
见眼前几人对自己暗中打量,赵德泽心里暗讽,面上却笑得愈发温柔旖旎了。
此时有马奴牵来了马匹,赵德泽翻身上马,又将苏瑾拉上,将她拥至胸前。待她坐稳后,方同下方这些官员们说,“今日既受了几位大人的邀,本欲与诸位一同狩猎,只是段某这小妾磨人得厉害,待段某带她先行游玩一番后,再与诸位饮酒做宴可好?”
听闻此语,一众人等只点头挥手,表示理解。
赵德泽骑得快,不过一会,便已从众人视线范围内消失了。
宋文远远一瞧,还能看见马匹上的男子在亲吻身前女子的脸颊,如此亲昵缠绵之态,不似作伪。心中有了番成算后,便同周围之人调侃起这状元郎来。
马震 上
赵德泽原本只是做戏给后面那些人看,然而他高估了自己在苏瑾面前的自制力,不过是这样亲昵了一会,下方的巨龙便已昂首抬头,在女子股缝间不自觉戳弄了起来。
苏瑾两手紧紧抓着马绳,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她实在是对赵德泽这旺盛的情欲无可奈何了,心里又惧又羞。
赵德泽本就在她颈侧亲吻舔舐,怀里小姑娘忽的僵硬起来的身体,以及那紧闭着却依旧颤抖着的长睫,无不在说明她此时的害怕。男人偏转头,唇移到女子耳畔,轻声唤她名。
苏瑾被男人口中呼出的热气给整得浑身一颤,嘴里不禁泄出了声娇呼。这声音方一出来,小姑娘耳侧便绯红一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样的声音,身体却下意识地泛起羞红。赵德泽见状,不禁把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
男人并不曾有多的动作,只是不断亲吻着女子后背露出的一截雪白肌肤。苏瑾意识到自己臀瓣处那根巨物越来越硬,甚至散发出一种足以将她焚烧的灼人温度。她不禁将手移到后方去扯赵德泽的手。
“阿泽......你别......”
小姑娘的声音惯是软糯,这会带了些微哭腔同他说话,直逼得赵德泽欲火愈发高涨。苏瑾被他搂得越来越紧,心下慌乱,怕他真的会在这样的地方要了她,不免开始挣扎起来。
“诶?段兄?”
远处传来一声男人的呼喊,这声音隔得有些远,但随着男人离二人的靠近,苏瑾耳边的话语倒是愈发清晰了。
“阿瑾,别动。”
话罢,赵德泽顿了顿,胯下之物在女子股缝间顶了下,方继续同她说,“阿瑾也不想被他看到吧?嗯?”
见怀里的小姑娘老实了,赵德泽方微微调转了下马头,对着已来到身畔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算是回礼。
宋文见面前的男女浑然一体,一副密不可分的姿态,不禁出言调笑,“段兄这般,倒是让宋某好奇起来这佳人容貌究竟是何等倾城,居然让段兄痴缠到这副模样。”
赵德泽虽然将苏瑾带了出来,可却一直注意着掩盖她的容貌。旁人见了只道是女子缠人,一直依附在他胸口,却也因此看不太清她的容颜。
听闻男人这番问话,赵德泽但笑不语,只是将马匹往旁边移了移,示意给宋文让了路。
宋文倒也识趣,同赵德泽挥了挥手,便不再打扰他与女子调情。只是这离去时,男人眼里不由透了丝鄙夷,他想起兄长对段宏一副小心谨慎唯恐被他算计的模样,便不自觉嗤笑出声。
就这样的人,哪值得兄长那般严阵以待?当真是笑话。
思及此,宋文脑袋不禁移向了后方,像是想再度确认些什么。而此时,落在他眼里的是这样一幕:女子不知是何时被男人翻了个身,整个身躯被隐在宽大的披风下,小手随着马匹而晃动。微风拂过,女子红色的裙摆在空中荡起一抹优美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宋文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一声女子媚意的呻吟。这声音听着很嫩,娇娇柔柔的,顺着微风拂至了他的耳边,却又宛若游鱼一般,不待他细听,便散去了。
不过倒也不需要再确定了,几番试探下来,宋文心底对赵德泽的戒备早已褪去。他想,左右不过是那状元郎没忍住,在马上便同女子交欢了。
倒还真是恣意潇洒得很,呵。
马震 中(高h)
当苏瑾被赵德泽翻转身子直面他时,她张嘴便想对面前的男人开骂。太过分了,他把她称作小妾都罢了,如今居然还要在这样的地方同她欢爱不成?
太过分了!实在是欺人太甚!
小姑娘越想越气,这股怒火在男人狂暴地撬开她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后,更是到达了顶峰。
赵德泽被这娇气包狠狠咬了一口,却也不肯从她口中退出去,鲜血的腥甜味道在二人口间弥漫。苏瑾被他强横姿态给激得,倒是和赵德泽犟了起来。
怀里的小姑娘眼尾因着愤怒和羞恼而漫着残红,赵德泽只觉得腹中宛若火烧,只顺了情欲的驱使,撕下了女子裙摆,手趁机潜入其中,触到了那香嫩的花穴。
“唔嗯......”
当体内被异物充斥胀满时,苏瑾眸里氤氲着的泪珠,终究还是滑落下来了。赵德泽将小姑娘紧紧按在胸口,在她发上,颈侧,耳窝等处落下了密密实实的吻。
“呜呜呜呜.....你又这样......”
又这样,不顾她意愿,强要了她。
耳边清楚地传来小姑娘对自己的哭诉,赵德泽原先要说的话瞬间被堵在了喉头。其实他也说不明白,分明昨夜才那样狠狠地要过了她,怎么方才还是那样急切。不过解释的话说再多也没用,他的确对着她,有着难以言明的执迷。
赵德泽再度吻上了小姑娘的唇,不过这回他并不探入内里去与她的香舌绞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小心翼翼地,舔舐她的唇瓣。
苏瑾被身前男人温柔的抚弄给侍候得眉眼不自觉舒展开来,她脑海里不由闪过了赵德泽曾经对她说过的一句话。
“日后我若是突然生了气,或是要伤害阿瑾了,阿瑾便抱着我亲几口,好不好?要是这气还不消啊,你就喊,阿泽,你这个臭混蛋,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啦!”
想到这,再一看面前的男人似乎也安分了下来,体内的硕物也只是安静地蛰伏着,并不动作,苏瑾定了定心神,方继续推着赵德泽胸口。
赵德泽松开女子的唇后,便见小姑娘环住他的腰身,咬牙威胁道,“阿泽若是下次还这般,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男人闻言倒是很快应承了,欲根也本本分分的,只埋在女子花穴中。
苏瑾见他这般,气倒是不知不觉消了。然而她忽略了一点,他们此刻正在马上,是,赵德泽是不动了,可随着他骑马的动作,欲根顺着马儿的颠簸而自动在她体内戳弄起来。
女子修长笔直的双腿被男人圈在腰间,因为身子晃得厉害,苏瑾本能地紧紧缠住了赵德泽。当骏马行至一个陡坡时,男人硕大的龟头竟突地镶嵌进了她的宫口。苏瑾被这突然的一个深入给顶得喘不过气,只能拿眼去瞪面前幸灾乐祸的男人。
“我......嗯......我真的......不理你啦!”
赵德泽将小姑娘紧贴住自己,抵在女子花心的巨根却并不曾移开,甚至还借机往上顶了顶。男人灼热的呼吸就在自己耳畔,苏瑾听到他对自己说,“傻阿瑾。”
“你让我泄出来,不硬了,才好抽出来呐。”
见小姑娘神色迟疑,却不再那般抗拒,有了些松动,男人遂加大了诱哄的力道。
“若是一直硬着,只怕对身体有损害。阿瑾也不愿意自己下半生的幸福没了着落吧?”
下半身的性福。
赵德泽轻飘飘落下这样一番话,却是一语双关,逼令得苏瑾不得不针对他做出回复。
苏瑾晕乎乎的,意识不甚清明,恍惚间觉得,他说的好像也对。怀里的小人儿酡红着双颊,手指无意识地在男人身上抚摸,赵德泽眸子暗了暗,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便驾驭得马匹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嗯......别......别这样呀......”
男人硕长的性器就着马匹驰骋的劲道在她体内冲撞起来,苏瑾不自觉地攥住身前男人的袖摆,双腿晃荡着,嘴里咿咿呀呀叫唤个不停。
“呜呜呜......停.....停下......”
小姑娘每哼一声,花穴里的媚肉便紧缩一回,赵德泽的肉棒被这壁肉摩擦推挤,不禁使了使力,一挺胯,便再度往那嫩穴里塞了一寸进去。
苏瑾本就被他戳的小肚子一缩一缩的,几次被他直顶花心,哪还受得住他这番戳弄?这时,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了男人的一声叹息。
“阿瑾想我射出来么?”
闻言,苏瑾使劲点了点头,嘴里催促道,“你......你快射啊呜呜呜呜......”
这小东西,他要真那么容易射,还能把她肏得死去活来,魂飞授予么?不过这话赵德泽也只在心里说说,男人顿了顿,像是在琢磨待会该怎么用词好继续哄骗小姑娘。
“可是,阿瑾不配合的话,射不出呢。”
“狗屁!我就算动都不动你都能说我在诱惑你,然后肏个没完没了的!赵德泽你有没有脸?!!!”
小姑娘这番话说的语速非常快,并且话罢之后像是因被男人气着了,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
得,看来是上当次数多了,瞅这话反击的,竟让赵德泽当场噎住。
马震 下(高h)
只见诱哄不成,赵德泽不由换了另一个法子。他总有办法让她乖乖顺了的。
在将马匹骑到了一个偏僻的树林间后,赵德泽方停了下来。男人将小姑娘屁股轻轻抬起,让她身子呈一个半悬空的状态,肉棒也因着这番动作而从她体内抽离了大半,只堪堪留了龟头在那穴口。
这样的姿势让人极度缺乏安全感,虽然苏瑾心里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受伤,但身体却克制不住发起抖来。
赵德泽仰头去掠夺女子的呼吸,硕大的硬物则在她穴口里打着圈似地戳弄。他看着她私处不断分泌出花液,不禁移动她的身体,让她的嫩穴与自己的硬物靠拢。然而方靠拢,男人便又迅速撤离了开。十几个来回后,苏瑾被他勾得下体泥泞一片。
“想要了?”
苏瑾看着自己腹下那庞大的巨物,伸手在赵德泽肩头用力锤了下去,拉着细长的哭腔嘴硬道,“不要!你.....出去......”
这话一落,赵德泽便松了圈住她腰身的手。苏瑾身子陡然下坠,硕长的性器便径自捅入了她体内最深处。下身溢出的连绵淫液,因着男人疯狂的捣弄而挤出体外。身下的马儿大概是觉得背部有粘液浸染,惹得它极不舒服,便嘶鸣着抖了抖鬃毛。
苏瑾倚在男人怀中,嘴里哼哼唧唧个不停。她能感到体内的硕物高昂着,似乎又膨胀了一圈,花穴被男人粗大的肉棒胀得难受不已,小姑娘不由扯起赵德泽的袖摆,茫然地,无助地,开口祈求他的怜惜。
两人身子缠绕得那样紧,几乎是趾骨相贴,而这密切结合的地方渗出的爱液也是愈发多了。苏瑾被身下这不安的马匹晃得心里难受,见男人似乎还没有从这离开的打算,不免加大了哭声。
赵德泽挺胯,往上用力顶了顶,垂头在小姑娘耳畔低语。苏瑾张嘴,只慌乱地点头应和。其实小姑娘压根没听清男人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迷迷糊糊听到他说愿意换地方,便仓促应承了。
男人微微笑了笑,揉了揉小姑娘委屈的脸蛋,便开始加快了在她体内冲刺的力道。女子幼嫩的花穴被粗大的肉棒撑到极致,宫口被一次次戳开,虚弱地承受着他给予的宠爱。两瓣肥美的贝肉因着男子囊袋的猛烈拍打而渐渐泛了红,苏瑾哆嗦着,这才明白过来他刚刚说的是啥。
“阿瑾让我好好肏一肏,就从马上下来,好不好?”
赵德泽看她脸上泛起如烟霞般的潮红,呼吸渐重。小姑娘靠在自己胸膛上,几乎软成了一团泥,在几十轮猛烈的抽插后,男人终于停下了肏干。炙热的浊液一股股突射进那狭窄的甬道,直至小姑娘眼皮合起,无力地呜咽出声,赵德泽方抽出欲根,抱起她翻身下了马。
“唔......结......结束了吗?”
苏瑾晕乎乎的,在意识到下体涌出的淫液渐渐漫上她的大腿,并顺流而下,落在了草面上时,她不自觉地便伸手捂住了腹部。
面前的小姑娘羞红着脸,头几乎要埋进胸口,赵德泽听到她宛若蚊蝇般的细小的呢喃。
“肚子......好多水......”
男人心头微动,不禁再度将她揽入怀中,附在她耳侧,低笑道,“都是阿瑾的骚水呢。”
苏瑾耳边传来男人暧昧的调笑,身子不自觉颤了颤,她抬起迷离的眼望他,嘴里嘟囔着,“不是......我......我不骚呜呜呜呜呜......”
“是你射进去的......混蛋啊......”
赵德泽看了眼小姑娘下体的淫糜之态,没回她,只将她打横抱起,继而抵在了旁边一颗粗壮的大树下。
当自己一条腿被男人抬起悬在腰间时,苏瑾才反应过来他的意图。小姑娘竭力推搡着,却始终是慢了一步,赵德泽已经成功入到了她体内。
“唔嗯......你......”
赵德泽扣住小姑娘绵软的腰身,防止她受不住瘫软下去。他知道她方才其实是误解了他的意思,这傻丫头,只怕以为自己说换个地方便会停止肏弄。
男人宽厚的手背覆在苏瑾颈后,以防她娇嫩的肌肤被树干剐蹭。先前在马上时,苏瑾虽然下裙被他撕裂了一角,但好歹还能维持住衣物的整体完整。可是现下被他抵在树上肏干的她,却只有背部的衣裙还是完善的,直面男人的部分则是破碎的,垮塌的。
“阿泽......唔嗯......”
野外苟合(高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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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遇刺
西杭知府内。子时。
宋文一脚踏进自己房中,许是夜间与众人欢闹,酒喝得多了些,这会入屋他的脚步都是虚浮的。视线晃荡间,兄长挺拔的身姿映入眼帘。宋文抬手,略微打了个哈欠,问,“哥,还没睡么?”
宋子誉转头,望见自家小弟一副混不吝的浪荡模样,面上一紧,低声斥道,“最近局势不稳,你给我安分些!”
“啥不稳啊?不就是那小皇帝病得久了些么?”
宋文满脸不在乎,正想继续再说道说道,却见兄长面色愈发阴冷。恰好此时窗外寒风吹过,他身子猛地抖了下,方撑直腰身,正色道,“哥,那段宏带来的物资您可收到手了?”
“那么多粮食棉被啥的,嘿,还真是发了!”
宋子誉摇摇头,回他,“没那么容易,这灾情摆明没那么严重,他哪肯多拿出物资来?”话罢,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修长的一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朦胧夜色中,宋文隐约瞧见了兄长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似冷笑,又似嘲弄。然而再一定神,却又什么也没了。酒醉后的脑子思绪混沌,他懒得想再多,在与兄长说完最后一番话后便径自回房准备歇息了。
“哥,你就是想得太多,操心病又犯了。我看那段宏,玩起来比我还会呢。又是马上与女子狎昵,又是约咱明日游湖的。那物资,哈,只怕是他自个最近都玩癫了,忘了给您呢。我明日就去提醒他一下。”
宋子誉见他将此事说得那般轻而易举,也懒得再与他争执,只挥了挥手,便从他房里退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宋文便去赴约与一众富家子弟一齐游湖了。上了船后,他看见那状元郎正望着湖面,侧脸的棱角和光影显得十分冷峻,与平日里玩乐调笑的模样十分不同。
宋文咂摸了下嘴,扬声唤他,“段兄?可是等得久了?”
赵德泽转回头,面上浮起浅淡的笑意,整个人脸上的棱角在那一瞬间仿若被碾磨平展开来,看着十分温文无害。
“诸位莫不是被哪家美人给缠住了?可叫段某好等啊!”
这话一出,众人倒是都笑开了。有的甚至还因此展开话头介绍起这附近的歌女名妓来,有的则向外探出身子吩咐船家开船。
“你们听说没?那醉欢楼最近新出了个花魁,听那老鸨说已是年逾二十了,偏生这样貌,倒像是个尚未及笄的女童。”
宋文噗嗤一笑,问道,“难道你们都有恋童癖不成?就这也能选为花魁?她要是到了我床上,只怕我都硬不起来。”
闻言,窗边一执扇的黄衫男子倒是展开扇子,笑着摆扇,应道,“冯兄说的可是柳如烟?”
“正是。”
黄衫男见他点头,便对着宋文继续开口,“宋兄有所不知啊,那女子面貌虽幼,但身材出落得极好。不过让她真正传出名气来的,倒是因着她与逸王的纠葛。”
听到这话,一时众人起了兴头,便侧转头竖起耳朵正欲细听下文。然而耳里传来的,却是前方好友的惊呼。再一转头,却见地上已落了具黑衣人的尸体。
“怎么回事?诶?段兄?你......”
温热的血溅在宋文脸上,他看着地面上平白多出的尸体,再看到身后之人嘴角颤抖,湖蓝色的长袍渐渐晕染出血色,心中顿时杂乱不堪。
“哐当”一声,赵德泽手中的剑便从他手中滑落,坠向了地面,从而打破了此时沉寂的局面。
想到刚刚那黑衣人直冲着宋文行刺,偏见到他后便脸色瞬变,刀光剑影间,赵德泽纷繁的思绪瞬间捋清。刚才那人,想要行刺的只怕是自己。只是先前赵德泽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借予了宋文,所以那刺客才找错了对象吧。
刺客身手快,在剑尖即将触到宋文时便认出了他腰间的挂坠,接着便将剑锋转换了方向。然而赵德泽比他更快,在他转头之际便直中要害将刺客就地斩杀了。紧接着,他又在众人转回头时制造出自己为救宋文受伤的假象。
这一切发生都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因此当大伙看见赵德泽身上的鲜血时,下意识地都做出了一个目前看来最符合常理的判断:不知从哪来的刺客要刺杀宋文,却被状元郎先行斩杀,甚至为了救宋文,他自己还受了伤。
到了这会,谁也没有游玩的心思了。宋文扶着赵德泽,四下无神,只仓促叫人寻医。赵德泽见他面色慌乱,但眼神中却透着震惊与感激。
赵德泽明白,鱼儿上钩了。该收网了。
————作者君有话说————
嘿嘿,谁派的刺客,应该看得出来吧。
话说,这里提到的花魁其实是我另一本还没写的脑洞hhhhhh
童颜巨乳的青楼名妓与浪荡王爷(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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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立冬,天气愈发凉了。苏瑾望向窗外,一轮虚弱的残阳挂在天穹,霞晕映在她脸上,显现出一丝惨白。
赵德泽进门时,看到的便是女子立在窗前,双手紧紧捏揉着一样物事。见她这般失神,赵德泽不由出声唤她,然而紧接着,男人便看到小姑娘手上一抖,一枚香囊便轻轻柔柔地滑落了下来。
苏瑾未料到他突然回来,只仓促间捡起那香囊,塞进了袖口。赵德泽虽然察觉了小姑娘的异常,却也没有问她,只是张开了怀抱,示意她过来。
待怀中拥入这熟悉的绵软身躯后,赵德泽疲倦的心神才得以放松下来。男人窝在女子颈侧,一手拾起了她发髻上的簪子,接着将簪子取出,三千青丝就此垂落。
苏瑾见他一回来便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下意识开始推拒起来。好巧不巧,她的手恰好放在了赵德泽今日受伤的那处。
因着是做戏,赵德泽虽然血流得多了些,但并未伤及内里。不过看到小姑娘听到自己闷哼一声后便开始慌乱地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一边摸一边对他嘘寒问暖,男人嘴里劝慰的话顿时缩回了肚子,转为了急促的咳嗽。
“你怎么啦?阿泽你是不是受伤了?”
“很疼吗?我,我刚刚碰到你哪处伤口了吗?”
见赵德泽眉头紧紧拧起,唇色发白,苏瑾心底愈发慌了,再问话时,声音中已夹杂了明显的哭腔。赵德泽将小姑娘颤抖的手握住,将她双手挂在自己脖颈,滚烫的吻侵袭而上,堵住了女子未完的话语。
苏瑾见他受了伤还不肯老实,心里又羞又气,想推他又怕自己碰到他伤口,无奈之下竟只能随了他的愿任他在自己口中肆意作乱。女子抵在男人怀中,脸上渐渐漫上绯红,赵德泽松开苏瑾的唇,抵在她额间轻叹。
“吻了这么多回,阿瑾还是学不会换气么?”
“你!”
赵德泽笑,再度覆上苏瑾的唇,这样湿润香甜的唇瓣,一向能勾起他心底灼热的情欲。当胯下之物挺立起来在女子腿缝间戳弄时,赵德泽方不得不松开了苏瑾的唇。他怕再吻下去,他能现在就要了她去。
苏瑾在男人松开她的一刹那便开始急促地喘息,她微微晃了晃脑袋,然而散乱的发丝迎着微风有几缕飘向了赵德泽的脸侧。
面上酥痒难耐,而腹下的滚烫也愈发坚挺,赵德泽闭了闭眼,低声道了句,“阿瑾,别动。”
男人这一开口,嗓音中的低哑透着浓浓情欲朝苏瑾耳边袭来。苏瑾心跳猛然加速,微微侧转脸,低喃道,“我,我帮你。”
她帮他什么呢?她能帮他什么呢?
待意识到怀里小人话中含义后,赵德泽脑中的某根弦,瞬间便断了,腹中宛若火烧,竟是不管不顾低头衔住苏瑾的唇瓣啃咬了起来。他撬开她的牙关,尽情攫取着她口中的香甜,大掌则于情迷中已伸向了苏瑾的里衣。
苏瑾软在他怀中,心中郁闷,她,她刚刚说了啥啊?她本意是想查探赵德泽的伤口,为他煮药的!不是替他纾解情欲啊!
好不容易唇上得了空闲,苏瑾正准备好好同赵德泽说道说道,却被他揽腰抱起,直奔向里屋。当身子陷在被褥间,被男人压在身下时,苏瑾心急,竟是趁着赵德泽解衣时往他臂肘间钻,逃下床了去。
赵德泽见她这般,只倚在床栏,一手捂住腹部,做出一副痛极难忍的模样,咬牙蹦出一个字眼:疼。
苏瑾从未在赵德泽口中听到过“疼”这个字眼,转身便冲至门外唤人寻来包扎的纱布,紧接着又坐在床畔去掀赵德泽的外裳。赵德泽专心享受着小姑娘的侍候,在她为自己解开最后一层衣物时,便钳住了她的手将她再度按在了身下。
男人含住苏瑾的耳垂,含混不清地同她道,“阿瑾,让我弄一弄好不好?”
弄......一弄?
苏瑾指尖发软,身子被紧贴着温热的胸膛烫的发起抖,她想挣扎,想训斥他发情不分时候,但是最终,她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赵德泽抱起小姑娘,将她放至自己身上,手落在她腰间以防她再逃。接着便面带隐忍地对苏瑾打着商量,“阿瑾不是要帮我吗?”
“那这次,换阿瑾主动,可好?”
不是,你为啥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啊?!!!
苏瑾简直是对他说不出话来,男人面色这样认真,显而易见他心里就是这样以为的。她撇了撇嘴,带着些怨愤道,“我能帮你的,难道只有这个么?”
这可真是个好问题,赵德泽知道自己要是答不好,佳人只怕能立马弃他而去。男人顿了顿,继而将唇蹭向小姑娘颈侧,柔声道,“可我只舍得让阿瑾在这处帮我。”
话音刚落,赵德泽便开始舔吻小姑娘的颈肩和耳廓,冲她释放出自己按捺多时的欲根。
当体内被熟悉的物事顶入时,苏瑾嘤咛一声,已是对他丢盔弃甲,无奈应承之态。在这一刻,苏瑾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所知所感,全是他在自己身上绵密的吻,以及下体那缓慢抽插着的巨根。
“唔嗯......阿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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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泽稳住小姑娘战栗的背,仰头含上她胸前鲜嫩的樱红,舌头不自觉地顶了顶上颚,继而咬上了那团软肉。
“呜呜......”苏瑾睫毛微颤,半是无奈半是疼惜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将胸往前挺了挺。
赵德泽见她身体全然绽放在自己眼前,硕大的龟头竟是随了它主人一般,给了点颜色便开起染坊,直冲冲地往女子狭窄的甬道里挤。
苏瑾吃痛,忍不住便缩起小屁股往后退。赵德泽展开长臂,将小姑娘再度勾进怀里,怒嚣的肿胀便趁机潜入,直顶进花心。
“嗯......疼......疼啊......”
赵德泽见状,遂吻了吻苏瑾嘴角,对她说,“阿瑾自己动,好不好?”
苏瑾听了,脸上燥得不行,但垂下的眼帘却自动为她展现了身下男子裸露的肌肤。他的肌肉是匀称的,线条硬朗,灼热的阳刚之气朝苏瑾涌来,在不动声色中摄了她心魄。然而视线再往下,看到他腹部缠着的那一团白纱,见白料上渐渐晕出了红色,不禁僵住。
什么时候做不行?偏偏刚受了伤回来就这样迫不及待的!苏瑾真是越想越气,她伸出手,想要在他肩上落下一拳,好给他长长记性。然而这手方一伸出,便被赵德泽捉住。
赵德泽捧住小姑娘的双手,唇落到她手背,从她指根吻起,再到十指相连的指缝。女子白皙纤弱的小手落在他这,倒像是成了道摆在他面前上好的佳肴。
男人一边舔吻,一边用目光对苏瑾进行爱抚。苏瑾蜷起手指,被他薄唇覆上的地方使她从脊髓处泛起麻意,痒意上涌,最后使得花穴里流水潺潺。
粗胀的肉棒被淫水一浇,忍不住翘了翘想要自行冲锋陷阵起来,苏瑾见他挺动胯部,纱布上血色渐深,只得咽下喉间呼之欲出的斥责,安抚起这个色意上涌的男人。
“你......嗯......别动啦......我随了你还不好么呜呜呜......”
赵德泽满意了,松开了苏瑾的手,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等她主动。好在小姑娘此时低着头,只专心与体内那根硬物作斗争,方没能瞧见刚刚还一副疼痛难忍又情欲难抵的男人,此时眼尾唇角流露出的笑意。
苏瑾竭力稳住发颤的手,继而按在床上撑起自己身体,开始缓慢地上下移动起来。她努力忽视自己身体的那种酸胀感,专心侍候起赵德泽。因为怕疼,苏瑾每回入进去时并不敢让那硕物陷进去太深,然而为了安抚那未照料到的部分,她又用小手套弄起来。
胸前突然被直起身子的赵德泽舔舐,苏瑾受了刺激,险些从男人身上翻下去。水润的花穴因为主人的恍神,便被体内伺机而动的硕物猛地尽根挺入。苏瑾臀瓣被赵德泽托住,顺着他贯穿的频率而抖动着身子。
“不要......嗯......你别这样了啦......”
当小肚子再度被男人狠劲往上捅了一回后,苏瑾视线晃荡,再一睁眼,竟是已被赵德泽翻身压在了身下。
两人密切交合的地方发出黏腻的水声,苏瑾死死揪住身下的被褥,说不出话,只能承受着他一波比一波猛烈的撞击。
好在赵德泽终究还是有分寸的,知道现下不是要她的好时机,当精意涌来时也不像往日那般克制,在扣住小姑娘腰身狠狠冲刺过一轮后,便泄进了她体内。
苏瑾被他入得急,身上的力气早就散得差不多了,在昏睡之前倒还记挂着他身上的伤口,然而她没能说出话,在情欲的洪流褪去后便阖上了双眼。
赵德泽见她脸上的红晕,像娇花开至荼蘼,那般绚烂夺人心神,喉结攒动,不禁在小姑娘唇上舔弄了一番。
苏瑾拿手推开男人的脸,眼皮因为疲累已掀不开了,只是喃喃地唤了声他的名字。
赵德泽揉了揉小姑娘发梢,缓缓抽出了埋在她体内的硕物。接着又如往常一般,拿手绢将自己射入的精华塞进了女子穴内,待觉得差不多后方为她清理身子。
清理完后,赵德泽望着床上小姑娘的睡颜,想着今日进门时她的神态举止,不禁开始翻看她的衣物。
先前他隐约瞧见她似乎塞了什么在她的袖口来着?赵德泽往床下散乱的衣裙探去,最后翻出了一个香囊。他想不通一个香囊能让她在自己面前慌乱的理由,不免带了些好奇的扯开了香囊,待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男人的面色一沉。
麝香。
他居然才发现她随身携带的香囊里含有那样多的麝香!
怪不得,怪不得她至今未能怀上他的孩子,他还一直以为是她身子弱,一直请御医为她料理,可原来......
想起古书上看到的那句:麝香者,女用,能至中恶,难孕,若孕,则产难,堕胎。一时间,赵德泽额角青筋暴跳,捏着香囊的指节几乎都泛了白。
床上的女子因着刚历经一番疼爱,面若彩霞,唇畔嫣红,房间的烛火照亮了她年轻娇艳的容颜,赵德泽看着看着,喉间竟溢出了腥甜。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却也不忍再看她。这个年少的帝皇在这一夜,露出了他少有的迷惘和悲痛的神色。
————作者君有话说————
引用批注:《名医别录》:“中恶,心腹暴痛胀急,痞满,风毒,妇人产难,堕胎,去面黾,目中肤翳。”文里的片段就是把这句话改了改用的,咳,然后百度上查的时候说,麝香香囊经干燥后,割开香囊取出的麝香呈暗褐色粒状物,品质优质者有时亦析出白色晶体。
看资料感觉都是说麝香对孕妇有害,可是脑中印象,多年来看的小说里这个也能让人不孕,不过在翻资料时没看到这点,所以我有点不确定了,害
你还是……让我哭了
当晨曦透过窗洒向里屋时,苏瑾抬手捂了捂眼,皎洁鲜嫩的脸蛋泛着刚从酣睡中转醒的自然红晕,她展开手,眼帘掀开,瞥见床榻边静默着的男人,呢喃了一声,“阿泽?”
男人没有理她,苏瑾愣了愣,以为他没听清,便再度出言问了句,“怎么啦?没睡好么?”
赵德泽好像此时才回过神似的,涣散的眸重新对焦,定在了苏瑾身上。苏瑾被他这样一看,心底无端“咯噔”了一下。她看到那双往日望着自己时透着无限温柔缱绻的眸子,眼下竟泛着血丝,整张脸似蒙上了一层灰意,显得仓皇和憔悴。
当视线往下看到男人手里紧紧攥着的香囊时,苏瑾小脸一白,万般话语堵在心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怔楞半晌后,苏瑾只说了这样一句,“你都知道啦?”
赵德泽透过面前女子澄澈的双眸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剪影,那样一个难堪的自己。其实在呆坐的这一整晚里,赵德泽想了很多,她向来聪慧,尽管瞅着娇娇弱弱宛若一株菟丝花,但内里芯子是坚韧的。
再者,他除了没直白说出希望和她有个孩子,举动已然做的十分显著了。她不想有他的孩子,很正常,真的很正常,他理解她的想法。也许是年纪还小不想做母亲,也许是......还恨着他。想到这,赵德泽浑身都在颤抖,如潮的悲痛涌向心头,他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来。
可是不能够,他一看到小姑娘娇俏的脸庞,便克制不住要去想,想起连日来她在自己面前娇媚的模样,软糯的话语,担心的目光,依赖的动作......多么美好的一切啊,可是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呢?
是她出于畏惧蒙骗他做出的幻象呢?
那他,该如何自处?
赵德泽闭了闭眼,轻微地点了下头,继而说,“我还有事,阿瑾你,好好休息。”他不敢再在这待下去了,他怕自己没克制住再度做出像之前那样强迫她,伤害她的举动。
男人的嗓音那样沙哑而疲惫,苏瑾深吸了口气,开口欲同他好好解释。她刚来到宫里时怕他还来不及,哪肯为他生孩子?如今想要放下前尘好好同他过,却又忧心自己的处境。本就无名无分了,若是再多一个孩子,可怎么好?
话至嘴边,见到的却是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又是这样,他总是这样,他怎么就不肯好好和她说呢?听她说几句话有那么难么?
假山后问她可愿嫁他时是这样,御书房里也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苏瑾把脸埋进掌心,咬紧嘴唇,片刻后方起身,抬着泪湿的眼站在门外嘶喊道,“赵德泽你个骗子!你不是说......”
不是说以后不会让我哭了吗?你说话,怎么就不算数呢?啊?
骗子!骗子!你个骗子!
氤氲的水雾将周遭的一切浸染得十分模糊,恍惚间,苏瑾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叹息,继而身子被人揽入怀中。
赵德泽用指腹拭去女子的泪,喟叹道,“阿瑾不想生,就不生吧。以后,别再用那些了,伤身体。”
苏瑾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嘴巴张合了半晌,方痴痴地落下了一句话。
“没......没有不想生。”
“小姐?小姐你怎么哭啦?不想生什么?”
眼前的雾渐渐散去,落在自己眼中的是一张清秀的小脸,苏瑾看着面前晴柔担忧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喃喃道,“假的......”
“竟是......假的?是我的......幻象么?”
晴柔看着自家小姐脸上泪水纵横,哭着哭着竟又哈哈大笑起来。然而那笑意却是惨淡无比,似透着无边恐惧与茫然。
“小姐,别笑了。”你笑的,比哭还要让人难过......
晨风拂过,苏瑾额间散落的鬓发凌乱地覆在脸颊上,被风吹着,又飘至她的鼻梁。因为落泪,苏瑾脸上鼻尖都泛着红,发丝再一掠过,痒意袭来,令她不自觉开始咳起嗽来。
咳得猛了,喉咙中压抑至极点的喘息便再也抑制不住。
晴柔见此,方连忙扶起苏瑾,待将她安置在床上落榻后,便笨拙地开始讲起笑话来。
不知过了多久,苏瑾心绪渐渐抚平,她这才将视线认真落在一旁的晴柔身上。忽的,苏瑾僵住,缥缈的神魂再度四散,她开口,怔怔地,问,“晴柔,你,常挂在脖颈上的玉佛像呢?”
该回宫了
晴柔闻言,脸上不自觉地挂上了一抹娇羞。她捋了捋鬓边碎发,带着点不安又似缠绵的缱绻意蕴,嗫喏道,“放......放到另一处啦。”
“小姐问这个干嘛啊?”
苏瑾的脸再度惨白了,她看了晴柔半晌,问她,“晴柔是有心上人了吗?”
她那样珍视的玉佛像,日夜不曾离身,苏瑾曾问过她,得知那是晴柔生母留给她的唯一一件物事。
晴柔听了,手摸上自己的脸,痴痴一笑,回道,“很明显吗?小姐?”
猜测得到证实,苏瑾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又问,“他叫余晖?对么?”
“小姐认识他?”
到了这刻,晴柔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她的笑僵在了嘴角,面上带着茫然。
苏瑾见她这般,唇齿翕动,终不能言。重生这种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她要如何告诉晴柔呢?告诉她,她现在碰到的这个心上人,将来能要了她命?
也怪她,来到江南后对晴柔欠缺关注,不然也不至于,连她何时春心萌动都未能察觉。
晴柔见苏瑾没回话,便将话头引向了另一处。
“方才奴婢过来时,见陛下行色匆匆的,小姐可是?和陛下闹不愉快了?”
苏瑾闻言,只用手掌掩了掩嘴,趁机抹去眼角即将滑落的泪,她点了点头,冲晴柔说了一声,“我累啦,晴柔。好累。”
晴柔立在一旁,回道,“那小姐就再休息休息吧,奴婢先走啦?”
待晴柔走后,苏瑾躺在床上,指尖触上被褥柔软的质感,她将面庞缩进这层温暖中,想起昨日还那般甜蜜,而如今却......
眼皮渐渐阖上,慢慢地,慢慢地,竟再度睡了过去。
“探出来了?”
“回陛下,一切果真如陛下猜想,那名单就在宋知府小妾的卧房中。卑职找了许久,没想到最后竟是在那小妾的簪子中找出。那簪子奇特,内里镂空,里面塞了张绢条,布满了字。”
“娟条呢?呈上来。”
待看到手里的这份名单,饶是赵德泽心中早有准备,仍不免心中一惊。他闭了闭眼,努力按捺住内心的繁芜思绪,再度开问道。
“如今段宏行至何处?”
“状元郎约莫今夜子时可到。”
“好,你可以退下了。”
暗卫退去后,赵德泽看着手上加急传来的信件,烛火明灭间,映衬得他脸色愈发晦暗。他没有心力继续再在这里周旋了,剩下的事,便交予段宏来办。他得尽快回宫,好好思忖接下来该怎么走。
再者,他还得让宫里御医为她仔细查看身体才好,不然这心里总无法踏实。
赵德泽揉了揉眉心,扭头望向微敞的窗子,夜已深重,不知阿瑾她现在如何?想到早晨自己离去时隐约听到的一声嘶喊,赵德泽神识陷入了恍惚。是阿瑾在唤他么?可是待他再一凝神去听,却又什么也没有。
不管怎样,早晨还是走得太过匆忙了些。思及此,赵德泽再也坐不下去,他踏出房门,大步掠去,直往苏瑾房中走。
以身抵债
料峭寒冬,鹅毛雪落,正是严冬。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破败的床,床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她垂着头,捂胸咳嗽,咳得狠了,手帕上便留了血痕。
那女子攥着身下的襦裙,颤抖着张大了嘴巴,眼泪糊满了脸。泪痕将她脸上的脏污渐渐涤尽,女子的五官终于呈现了出来。
晴柔?
尽管面前的这张脸透着股死气沉沉,神色木然而悲凉,但苏瑾认得,这就是晴柔。虽然她不明白,晴柔为什么像是苍老了十岁左右。
苏瑾怔在原地,伸手欲将晴柔扶起,然而她的手方一伸出去,却是从女子身上穿了过去,落不到实处。她开口,再唤晴柔名。
晴柔抬起了头,苏瑾心里一喜,以为她能听到自己说话,正欲继续开口,便听得晴柔说,“你又去赌了?”
苏瑾转过头,便见晴柔房前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子闻言,眉头一蹙,叱骂道,“臭婆娘,老子赌赌怎么啦?管管管!成天管这管那的,你还不如管管你的肚子!”
晴柔将发间的簪子取出,狠狠往前一扔,哭吼道,“畜生!”
“我当初......怎么就嫁了你这样一个畜生?你还要赌?家里的钱财都已经被你败成这样了你还要赌?余晖你怎么不去死?”
余晖因为常年的烟酒,身子已亏空得差不多了,所以当晴柔簪子扔过来时,一时躲闪不及,便被那簪子刺伤了胳膊。
他刚从赌场出来,想到债主定下的还款期限马上就快到了,心里本就焦躁,还被人这么一刺,焦躁便瞬间化为怒火。余晖上前,掐住晴柔的小脸,冷笑,“要不是你这婆娘坏我财运,成天叨叨个不停,我至于一输再输么?啊?”
晴柔被他掐得几乎喘不过气,她身子本就虚弱,没能支撑多久,便晕了过去。余晖松手时,晴柔脖颈上已有了红痕。
“晴柔?晴柔?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洗好衣物做好饭?有你这么做人媳妇的么?唉哟,可怜我儿哦,娶了你这个不会下蛋的母鸡都罢了,居然还这般懒散。也不知道平日里我不在时你是怎么磋磨我这可怜的孩儿!”
余母一边念叨一边往晴柔房里走,待见到余晖时,面上才露出了丝笑容。余晖见到母亲,没理会她对晴柔的抱怨,只嗫喏道,“娘,你身上还有钱么?”
“怎么啦?你又去赌啦?上回不就说好了是最后一回么?”
“唉,别说这了,我现在正烦着怎么还钱呢?赌坊来人传话了,说我三日后要是再不还钱,他们就要砍了我的手。娘,我不想没了手。你就告诉我还有没有钱!有多少给多少,儿子应个急,日后挣钱了,再还给您,好不好?”
余母脸色忽的涨红,她想不通自己孩儿怎么就染上了赌瘾,视线一转,落到床上昏过去的女子。余母眼底闪烁出奇异的光,她伸出手,指着晴柔,道,“拿她抵债!”
余晖虽然对晴柔态度越发恶劣,但也从未想过要将自己的女人送出去。自己给自己戴绿帽,他尚且还做不出这种事。
余母见他迟疑,但神色间并不十分抵触,便再度加了把火,嚷道,“晖儿你难道没注意到么?那坊主来屋里讨债时,见到这妮子,眼珠子都舍不得溜动了。依娘看啊,这两人估计早有了首尾,你把她送出去,只怕那坊主不仅能将你的债消了,还会赏你些别的呢!”
余母越说,便越觉得就是这个理。她想,儿子要不是因为她一直生不出孩子而心中烦闷,也就不会染上赌瘾。这个女人,就是个祸害!
苏瑾听到这两母子谈论的话,睫毛不住颤抖,面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当看到男人逐渐被说动,开始挪动晴柔的身子时,苏瑾急得手足无措,只能张惶地说着不要。
“不要什么?”
“畜生!畜生!你不要动她!”
“阿瑾?”
“畜生!啊啊啊啊!你放下她!”苏瑾喊着喊着,身子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德泽看着她身子发抖,眼里泪中带怒,便小心翼翼地再度发问,“阿瑾可是做噩梦了?”
苏瑾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怔怔道,“梦?”
赵德泽双手掬起女子的小脸,摩挲着她的眼角,继而又将她揽进怀中,柔声安慰,“是梦。既是噩梦,阿瑾便忘了吧,记在心上不好。”
苏瑾望着房内的摆设,眼睛睁了又闭,闭了又睁,留在眼前的,始终是这张让她烦闷的脸。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恍惚的笑,森然而缥缈。
“我现在不想见你。出去!”
赵德泽看见怀里的小人眼底流光散去,展现出一副决然的抗拒之态,只觉胸腔里最柔软的那处被她硬生生地剜去了一块血肉似的,汩汩流出了淋漓的鲜血。
“阿瑾,你先听我和你说完这番话好么?我想过了,是我想得不周到,之前希翼通过孩子留住你,后来与你和解后,也没和你仔细讨论过这事。总而言之,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你,不想生的话,就不生吧。”
苏瑾闭着眼,只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往门外指,语气坚决,道,“出去!”
赵德泽凝视了苏瑾许久,方叹了口气。
“阿瑾昏睡了许久,肚子该饿了吧?等你吃完饭,我再走,嗯?”
————小剧场————
苏瑾:我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的那种!
赵德泽:那,阿瑾怎样才能不生气?
苏瑾:你要哄我!而且不能碰我!
赵德泽内心os:前者简单,后者……咳
生气不好哦
“好,阿瑾既不想见我,我走便是。”赵德泽说完这句话,再度叹了口气。他转过身,往门外走,待见到门口端着膳食的晴柔,又忍不住再嘱咐了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晴柔再度出来时,便看到这位天子倚在房门口,双目紧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都吃了?”
晴柔回过神,方连忙回道,“小姐似乎胃口不大好,只吃了一点。”而且小姐看着奴婢的眼神......实在是太诡异了。诡异又复杂,悲伤与庆幸在她眼底纵横交错,晴柔看不明白,也不知道该不该同天子禀明这点。
她还在迟疑着,却听到男人再度开口,道,“她吃得少时,你多劝劝。”
赵德泽顿了顿,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明天便回宫了,你去收拾行李吧。”
“喏。”
第二日一早,苏瑾便被晴柔拉到了马车上,紧接着,赵德泽也上来了。男人看了看她,像是怕惹她生厌似的,移了移位置,便与她隔了好大片空白。
一开始,苏瑾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并不看赵德泽。她想到昨晚男人同她说的那番话,又想到自己在他离去时的心境以及梦里的场景,内心便有些酸涩。
她变得不像她了,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现在的她,会因为他一时的神色变化,一时的淡漠,而惊慌成这样。是因为沉溺在这个男人的温柔里太久了么?苏瑾不明白。她只是恍恍惚惚间想着,习惯,真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衣袖突然被人扯了扯,苏瑾侧转脸,却见晴柔只望向车帘外,而赵德泽也是正襟危坐。
苏瑾收回视线,却见自己腿上莫名多了块绢布。她将绢布展开,便见里面画了只黄毛小狗。小狗趴在草地上,耷拉着耳朵,眼睛睁得极大,眼神里似乎流露着祈求。看着十分惹人怜爱,逼真极了。
画画的人,将狗儿的神态揣摩得很好。苏瑾禁不住将手覆上去,指尖从小狗的皮毛上掠过。
等等,黑色?苏瑾将绢布扯了扯,便见一行黑色小字呈现在眼底。上面写着:生气不好哦,嗷呜。
赵德泽见她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心底方松,他正打算收回视线,却被抬起头的苏瑾抓了个正着。男人张了张嘴,然而话还未出口,便见小姑娘再度垂下了头。他看着小姑娘的侧颜,本以为她还是不想和他说话,却不料她朝他问了一句。
“为什么,会画得这么像?”
听起来无头无脑的,但是赵德泽听懂了苏瑾的意思。身处深宫中的皇子,就算后来启了蒙学了绘画,也是没有道理能够将小狗的神态画得这般生动的。
没有同这动物密切接触过的人,没有细心观察过它的人,画得再好,也无法生动到神态。
“以前,养过这样一条狗。”
赵德泽只回了这样一句,便算是为她解惑了。
晴柔关上车帘,有些不太懂两位主子的谈话,不过她知趣地没有问,只默默地当她的隐形人。
苏瑾听了赵德泽的回话后,却是愣了。从她认识他起,便没见过他身旁有过小狗。更何况她也知道,他小时候小病不断的,昭帝又岂会同意让他养狗?
马车外忽的刮起了大风,雨丝透过车帘流露的缝隙进到内里。赵德泽望着小姑娘手上那块绢布,漆黑的眉宇紧锁着,眼里闪着明暗不定的光影。
记忆太过遥远,往事混着淅沥的雨声涌向他的大脑,赵德泽垂下脸,瞳仁里闪过一丝痛苦。喉头凝滞,苦意漫上舌尖,他阖上眼,心想:原来有些痛,即便隔了那样遥远的岁月,也依旧无法释怀。
与狗夺食
赵德泽九岁那年,失去了生母,也失去了让皇后讨宠的作用,更重要的是,他失去了天子的关注。他渐渐地,渐渐地,成为了这偌大皇宫的一个隐形人。
最初那一年,人们还记得宫里有个二皇子。奴仆们对他的侍候,虽没有先前那般尽心,但好歹也不至于折损他的吃穿用度。然而到了后来,也不知是从哪一个人开始,他们不约而同地克扣起他的用度。
夜里,赵德泽躺在床上。躺在那张他母亲身死的床上,听到门外那两个刚被调来服侍的小太监谈论他。风很凉,他的身体很冷,心,也在那一日又一日的唾骂厌弃中变得僵硬。
“真是晦气,也不知道这皇子怎么想的,居然非要躺在个死人睡过的地方!”
“唉,要说晦气,被派来服侍他,才是最晦气的吧!”
“说起来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瞅见那几个老太监婢女在吃派发给他的餐食呢。他们胆子可真大!那菜啊,闻着可真香,把我给馋的哟,口水都流出来了。”
听到这话,另一个小太监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带着点不屑地为他身旁这没见过世面的同伴解释,“我都打听过了,他啊,管不着咱这些。上头只怕都忘了他的存在了,咱吃点东西又咋了?应得的。要不是他,咱也不至于被其他宫里的人瞧不起。”
话罢,这小太监又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一边搓手给自己取暖一边吐槽道,“这风刮得越来越大了,那群老太监,就是欺负咱刚来,活全交给咱!凭啥啊?我才懒得干,谁爱干谁敢去!”
旁边那个听了,提起灯笼便走,走前还回了个头调笑道,“走走走,看啥门啊?都睡觉去!谁爱干谁干!你说的哈!”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弱,很快,就消逝于风中。赵德泽翻了个身,面庞紧贴着身下的薄被,仿佛这样,他就能回到母亲还在世的岁月,还能依偎在母亲怀中汲取温暖。他慢慢地阖上眼,肩膀却也慢慢地开始颤抖起来,双目湿红,隐忍多日的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这夜过后,因为受凉,赵德泽发起了烧。然而宫人们愈发懒散,见他未起床便也不去叫他,索性将膳食全部瓜分。
时间,就这样在他的昏昏沉沉中过去了。
赵德泽再度清醒过来时,是被饿醒的。他不知道自己已有多久未曾进食,他只知道自己那干瘪的肚子正在同他抗议。他撑起身子,竭力从床上下来,缓慢往外走。
没有人,殿里十分安静。不知道这群人有多久未曾打扫了,赵德泽步子迈过去时,鞋上都落了灰。他实在是太饿了,饥饿让他战胜了头痛。
他走到偏殿,走到小厨房,走到那些宫人住的地方。没有,到处都没有吃的。脚上忽的踩上了个硬物,赵德泽垂头,便发现自己脚下有块骨头。
骨头真大啊,上面还黏了块肉,没有人吃。
赵德泽咽了咽口水,他听到自己心跳在加速的声音,砰砰砰的,跳得真快。他极力移开自己的视线,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系列的联想。
他有好久,好久没有尝过肉的滋味了。这块骨头看上去,便是被拿来煲进汤里的。汤里大概还有生姜、香葱、料酒等,一定很香吧。好想吃啊,好......饿......
不,不想,我不想。我怎么可以捡这种来吃呢?不可以。赵德泽一边晃着脑袋一边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
然而尽管这样克制,他还是忍不住再度转过了头去望那块骨头。然而这一刻,赵德泽紧闭着的嘴巴里面,舌尖不住发起抖来。
原来就在刚刚他天人交战时,旁边已经有了个黄毛小狗探出了爪子,欲将那块骨头扒拉到自己面前。眼见得这狗便要将骨头咬上,赵德泽先前的那些挣扎猛地碎裂化为齑粉。
发了那么久的烧,又饿了那么久,其实他已没有多少力气了。大概是求生的本能激励了他,压垮了他的矜持与自傲。赵德泽伸出了手,抓住那块骨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他捧着那块骨头,一边啃食着那肉沫,一边小心翼翼又凶残地盯着面前的狗。肉那么点,舌头一卷,便没了。赵德泽嚼了很久,嚼到自己口中再也没有了肉味,方恋恋不舍地将那块嚼烂了的肉吞进喉咙。
他太饿了,咬着咬着,连那块骨头都啃碎了大半。咬到后面,吞食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他的胃受不住开始泛酸,赵德泽方捂住腹部干呕起来。
他一边呕,一边不受控地掉眼泪。眼泪掉的又凶又急,朦胧中,赵德泽感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个黄色的毛绒团。他抬手擦干眼泪,便见那条明明已经跑走了的狗又出现在他面前。
小狗伸出前爪,一块色香味俱佳的完整排骨便从它的爪下咕噜转到了赵德泽脚下。它趴着,仰起脑袋,睁着圆溜的瞳仁,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少年。
赵德泽怔住,双手用力地握着,他颤抖着,发出一声虚弱的试探,“给......我的?”
小狗掀了掀眼皮,又缓缓直起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它一直紧盯着面前的少年,不出声,也不动。直到看到他拿手拾起了它带来的骨头,方甩着尾巴又走了。
赵德泽手里摩挲着这块骨头,忽而有些不忍心吃掉。他蹙了蹙眉,一吸鼻子,竟是再度落下了泪。
刨土埋尸
自那日以后,赵德泽那个被人遗忘的宫殿,便有了个常客---那条黄色小狗。赵德泽不知道这条狗从哪来,也不知它是什么品种。不过他倒也不在乎这些,他只需要知道,它是母亲逝世后,唯一对他好的,就够了。
午后的阳光不炙,带着令人舒适的暖意。赵德泽坐在石板上,旁边躺着他的小伙伴。他看着它懒洋洋地在地上打滚,时不时抬起圆溜的眸看他,不禁弯起了眉。
其实赵德泽想过给它取名,可是看着那狗脖颈上的项圈,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它应该是有主人的吧,虽然赵德泽并不知道它的主人是谁。
黄昏再至,残阳铺洒大地。小狗站起身,前爪前撑,伸了个懒腰,接着又抖了抖毛发,便开始晃着尾巴跑出殿外。赵德泽知道,它这是又去给他觅食了。
这一天,赵德泽等了它很久,等到夜色深沉,等到万籁俱寂,都没能等到它。淅淅沥沥的雨从天空坠落,这样的雨夜,无端地便让他想起了母亲逝世的那晚。
一样的寒冷,又凄清。
远处突地传来一阵极凄厉的惨叫,赵德泽猛地站起身,惊慌失措地跑了起来。他跑得很快,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使劲地跑,跑到尽头时,他停了下来。
他看到了他的小伙伴,那个陪伴了他数月的,小狗。
雨下得更大了,潮湿冰冷的雨水贴在少年惨白的面颊上,他的瞳孔里闪现的是这样一幕:地面上瘫倒着黄色的毛绒团,它侧转头,似乎是看到了赵德泽,嘴里发出了呜咽的一声。在这之后,那条翘起的后腿晃荡了一下后,便垂了下来。
它断气了。在见到赵德泽之后,吐出了自己在人间的最后一口气。
明明夜色这样浓,可赵德泽却觉得自己能够将那些血看得清清楚楚。那样多的血,泼天的血,汹涌地喷洒在他眼底。
他的小狗,那样毛茸茸,小小的一只,被不知从哪来的车轱辘轧上了。它的嘴那样小,却原来还能吐出它的内脏,赵德泽甚至能够看清那上面密布的血条。身子被压平了,血肉流了满地。即便这样,它居然还能翘起一只后腿。
还能......还能支撑着见他最后一面才肯咽气。
它刚刚,是在和自己做最后的告别吧?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连他最后的一丝温暖都要这样残忍的夺去?他做错了什么?他想要的从来都不多的啊!可是为什么老天爷连这样的一点施舍都不肯给他?
赵德泽跪倒在地,匍匐着,他压抑着自己喉间的哽咽,颤抖着双手去刨开土地。他想给它安葬,可是看着它支离破碎的身体,少年的眉眼显露出了绝望。
他仰躺在这草地上,喘息越来越重,胸口不断起伏,他再也抑制不住,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惨厉的痛哭出声。
他声嘶力竭,他悲痛万分,他茫然无措。他跪在这具尸身旁,依旧固执地去刨土,去给它造个安详的居所。指甲被土壤浸透,被雨水,被血水灌溉,可他只是维持着这个动作。
固执地,为它造一个“家”。
终于,坑挖得差不多了,赵德泽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它破碎的身体。那样小小的一团,即便他小心谨慎到了极点,却仍是让它的血肉断下了一块。
雨滴混着泪滴落在赵德泽脸上,他伸出手去擦,可是怎样也擦不干净。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渐渐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液体到底是什么。
是泪水么?还是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多?
赵德泽不擦了,他放弃了,他专心安葬他的小伙伴。那条不知来处的小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了大地,赵德泽终于发现,它的脚上挂了条系带。系带被车轧上,牵扯着的糕点也被压得破碎。
原来,它本可以逃生的啊......只是它舍不得放弃它为他夺来的食物,竟因此,活生生地被轧死在这。
不管怎样,别不要我【300珠加更】
“你听说没?就昨晚啊,半夜,发生的一件事。”
“听说了听说了,谁还能没听到呢?就李大厨那嘴巴,一出事能嚷嚷个三天三夜!”
“欸?你们说的啥呢?我怎么没听说?”
“御膳房里最近几个月总是少东西,你们知道吧?昨个啊,有人把那小偷给捉住啦!不过我猜你们肯定猜不到那小偷是谁。”
赵德泽回殿时,便发现路过的地方到处都有宫女太监在议论,他躲在角落里,将偷听来的信息整理出来,便大致还原出了昨夜事情的原貌。
因为连日来御膳房都有食品丢失,御厨们为了逮住小偷,使了个计。在发现那贼是条小狗时,他们便一齐开始逮捕这条狗。慌乱中,小狗衔着囊袋里的糕点四处乱窜,却不料被那囊袋上系着的绳线被禁锢住了。
那个时候,刚好碰上了农夫用推车往宫里运蔬菜瓜果,推车很重,轧上那绳线后,小狗便不动了。它后腿一直蹬,想将那糕点给带回来,可是怎料那农夫见推车下多了条狗,又是惊又是慌的,本想将推车移开,结果因为力道没控制好,反而轧上了小狗。
在宫里,平白见血,是很不吉利的。一行人嫌晦气,便也不再同这畜生计较,他们开始直接从推车上搬运东西。推车因为人们的举动而不停晃荡,小狗也就这样被碾压得血肉分离。
由于下了雨,行动愈发不便的一个老太监,看着这条已经奄奄一息的狗,竟忍不住捡起了根木棍用以挥打它发泄不满。赵德泽听到的那声惨叫,便是这时候传来的。
只是等到他找来这里时,什么人影都没了。茫茫天地中,除了他,便只有咽了气的它。
再后来,昭帝不知是因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还有赵德泽这个儿子。好吃懒散惯了的奴仆们瞬间慌了,他们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同皇帝告状。赵德泽没答应他们,可他也没告状,他只是同昭帝说,以后他的宫殿不再需要奴仆侍候。
他只需要......只需要有吃的......就好了。他要的从来不多,而很多东西,他也从来不敢要。
初见苏瑾时,赵德泽只是喜欢这小丫头的笑。再后来,她每回入宫跑来与他说话,那时的赵德泽总是冷着脸,不敢告诉她自己心中的欢喜,更不敢让别人发现她在自己心底的不同。
然而到了后来,喜欢渐渐成了爱,爱意渐浓,越来越满,他再也抑制不住了。当得知苏瑾也喜欢他时,赵德泽的内心在浮现欢喜的同时,惧意也愈发浓重。
他怕有一天,她也离他而去。
而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赵德泽自己,都无法想象出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的胸膛里装着一颗千疮百孔的心,这颗心太脆弱了,已经经受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连日的奔波后,马车终于抵达了皇宫。
下马时,苏瑾看到这个沉默了一路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她看到他的眼里盛满了一池悲凉,可是紧接着,他又低着头,笑出了声。等他再抬眼时,苏瑾看到的,便是男人眉眼间的柔情与蜜意。
苏瑾见状,咕哝了一声,“傻瓜。”
赵德泽牵起小姑娘的手,唇角带着恬淡的笑,他点了点头,问她,“阿瑾愿意同我说话了?”
苏瑾撇过脸,竭力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淡漠开口,“已经到宫里了,还我我我的?”
旁边的男人没回话,苏瑾忍不住,又转过了头去望他。赵德泽的脸一向是清冷的,棱角很硬朗,可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总是这样柔软,温润如玉。男人见她大概气消得差不多了,便将小姑娘揽进怀里,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
苏瑾还没回过神,脸庞上那抹温热便蓦地消逝了。耳尖泛红,染上羞意,苏瑾嗫喏着开口,像是在斥他,却没多大威慑力。
“又占我便宜,哼!”
小姑娘在自己面前这般娇俏,赵德泽心里温热,暖意流淌,没再回话,只是默默地将她牵得更紧了。
银河初升,皎洁的月光如水,洒向女子瓷白的肌肤上。赵德泽垂头望着身旁的小人儿,在踏进殿里的前一刻,将她圈在了怀中,脑袋还蹭了蹭小姑娘的颈侧。
“阿瑾,不管怎样,都别不要我,好不好?”
赵德泽的声音很温柔,不知为什么,却有些嘶哑,泛着苦楚。苏瑾听了,不禁抬手环住男人腰身,给他带来自己所能给予的温暖。
缠绵的吻
女子手心的温度,隔着衣裳传来。紧接着,赵德泽的下巴泛起了酥痒,而后,喉结像是被什么给蹭了一下,他怔住,恍惚间想着,那应该,是嘴唇吧。
苏瑾这般动作后,便连忙慌乱地将自己小脸埋在男人胸膛。回过神的赵德泽将害羞的小姑娘从自己胸前拉开,捧住她的脸,埋头便吻了下来。
他吻得激进又狂乱,像是沙漠里垂死的行人忽然寻到了水源,像是久无所得的猎人终于捕到了兽禽,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狠狠地,掠夺着他生命里这束光。
“呜......嗯......”苏瑾胸口起伏,低低地喘息着。男人吻得这样急切,她被他禁锢在怀中,背部则抵在了殿门口,尽管明白宫人们早就下去了,没有人会瞧见这里上演的春情,可苏瑾心里还是杂乱又不安。
小姑娘依偎在自己胸前,这般娇弱,赵德泽看她踮脚踮得辛苦,分崩的理智忽的就收回了一些。男人抬起苏瑾的大腿,接着又握住她的膝窝,让她紧紧夹住自己的腰。苏瑾被他这番动作打了个猝不及防,只慌张得攀住他的肩膀。
一番激烈的亲吻下来后,二人分开时,唇舌间都还连着粘润的水丝,淫糜又恣情。苏瑾方一得到自由,便开始大口的喘气,她哆嗦着,为自己腿间感受到的火热而脸颊发烫。大脑一片空白,在听到男人的问话时,都没能听清他都说了些什么。
“小笨蛋!”
赵德泽见小姑娘听到这话后才有了反应,带着点无奈地笑了。他伸出拇指,摩挲着女子娇嫩的肌肤,与她耳鬓厮磨,低声道,“阿瑾是个小笨蛋。”
是我一个人的,小笨蛋。
苏瑾没能理清他怎么突然要说自己是笨蛋,可是随着男人抱她抱得越来越紧,温热的身躯完完全全覆盖住她时,苏瑾突然有了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的双腿本就挂在他腰间,而如今随着两人全身的叠覆,她的私密处与他腰腹下的灼热接触得更为亲密了。那样凶悍的坚挺贴合着她,那么鲜活,带着足以灼烧她的热情。
动......动了......
男人滚烫的欲望抵着她,伴着他的呼吸而弹跳了几下,苏瑾的心猛地加快了跳动,她耳里再也听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到自己慌乱擂鼓般的心跳。
嘴唇再度被赵德泽含住舔舐,苏瑾战栗了一下,突然开始拿手推拒起来。然而她的手刚抵上男人胸膛,便被他压制住。赵德泽撬开小姑娘的牙关,再度与她的香舌缠绕,唇齿湍急地磕碰,苏瑾迷蒙间,听到了男人一声喑哑的低喃,“阿瑾在怕我么?”
缠绵悱恻的吻再度褪去时,赵德泽的欲望已濒临峰值,他拧着眉,压下自己躁动的心,凝视着苏瑾的脸。
苏瑾见他一副似乎只要自己不应承,便不会动她的隐忍模样,不由起了番逗弄的心思。她蹙起眉,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用一种委屈至极的语调同他说,“不......不要好不好?”
在苏瑾说完这话后,她便感到头顶上男人的呼吸愈发粗重了,他喘着气,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苏瑾见他眼底被欲望灼烧,眼眶周围都泛了红,喉间溢出了碎裂模糊的呜咽,额间青筋突起,唇齿间流露出的气息滚烫得厉害。
他忍得这样辛苦,却还只是揉了揉她的发梢,不曾做其余动作。苏瑾感觉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了,可是若让她告诉他,自己其实并不怕,他想要的话,她可以......
太羞耻了,这个句子尚未在自己脑中完整闪现,便被苏瑾打碎了。
她说不出来,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姑娘说不要,赵德泽也不敢强求,他只是克制地将她抱在怀里,待行至床榻前后,便将她放下。苏瑾见他松开自己后转身便要离去,大脑还来不及思考,身体便率先做出了反应。
赵德泽见自己衣袖被苏瑾扯着,他看着小姑娘濡湿的眼,几乎是用了自己最大的克制力,将她的小手挪开。
“阿瑾......”
“别这样......我......快忍不住了......”
这句话带着的欲念太过沉重,苏瑾耳根红得厉害,她偏转头,在心底为自己做了几番建设后,方小声回应了一句,“那你,别忍啦。”
床上心疼要不得(高h)
听到这话,赵德泽眸里闪过惊异,但惊异过后,便是猛烈的欢喜。在男人又一次俯身欲亲上自己嘴唇时,苏瑾用手挡在自己唇前,嗫喏道,“不过,不可以弄太久哦。”
“阿泽明天还要看很多奏折吧?要早睡。”
说完这话,苏瑾方将手放下,赵德泽看着小姑娘红艳的唇,指腹微微摩挲,继而抬起她的下颌,小心翼翼地含吻上。这一回,男人并不曾撬开苏瑾的牙关,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舔吻的动作,同时磨蹭着女子白皙纤弱的颈。
赵德泽一边吻,一边将她往怀里搂,明明已经抱得那样紧了,可他始终觉得不够。他被她娇矜的关心暖得心肺都要炸裂,这是他的小姑娘啊,是他一生的执念,他疼爱得恨不得将她永远私藏起来,让她满心满眼,只容得下自己一人。
他有那样肮脏而可怖的占有欲,可是为了不让她怕他,他为自己戴上了面具,温柔良善的面具,只为诱她入怀。
苏瑾看着身上男人炽热的目光,不由有些头皮发麻,她耐不住他这样的眼神,遂闭上了眼。然而眼睛看不见后,身体的感官却愈发敏锐了。她能感觉得出赵德泽火辣的视线在自己身上逡巡,像是雄兽在自己的领土上巡视着,侦查着。
腰间的绦带被扯开,衣衫渐渐褪去,当自己与他裸裎相对后,苏瑾的睫毛不住打颤,手揪住了身下的被褥,心里再度生出了退却的念头。可是这个时候,即便她要退,也退不了了。弓在弦上,不得不发。
花穴被男人的硕根猛地侵入,苏瑾情不自禁发出了一声嘤咛。赵德泽将大掌覆在她手背,继而与她十指相扣,缓慢而有力地在她体内抽送起来。
“唔嗯......阿......阿泽......”
赵德泽听了小姑娘这声唤,心里便明白,这小东西大概是嫌自己肏得重了。女子狭窄的甬道吞咽他的欲根本就困难,两人尺寸并不搭配,她那里太窄小了,自己稍一用力,她便受不住。
男人垂头,将自己粗胀的肉棒抽出一截,他看着她那处被自己完全撑开,穴口张到极限,里面的媚肉却又不舍他的离去,死死缠住他的茎身。见到这番情状,赵德泽喉结滚动了几下,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腰胯使力,便再度镶嵌进了女子的花穴。
“阿瑾怕疼,那我就肏轻些,好不好?”
苏瑾听他这话,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咬着唇,不发一言。不过她不说话,赵德泽反而来了劲,他一边在女子花穴内快速抽插一边喘息着朝她发问,“好不好?”
“嗯?”
苏瑾被他磨得不行,只能弱弱地点了点头。不过赵德泽只装作看不见,他俯头,含住女子乳尖,硕长的性器撑开层层媚肉,直戳进她的宫口。男人一边吮吸苏瑾的乳头,一边含混地逼问她,“好不好?阿瑾?”
“唔......好......好呀......”
苏瑾口中最后两个字因着赵德泽突然的深入,被拉得绵长而细弱。
床上的被褥因两人密切的结合而凌乱不堪,苏瑾的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男人肏干得往床角越挪越近了。当脑袋几乎快要悬空时,苏瑾慌得眼泪急促地坠,她将手挂在男人脖颈,向他讨饶道,“阿泽,要......要掉下去了呜呜呜”
赵德泽闻言,伸手圈住苏瑾的腰身,继而将她翻转过身子,从背后再度进入了她。苏瑾被他顶得难受,她的上半身因着男人的肏干已经离开了床榻,因着手臂不够长,她无法将手按在地面支撑自己,只能随着背后之人的挺弄而虚晃着双手。
花穴被粗大的肉棒一次次贯穿,脸上被垂落的发丝掩盖,苏瑾浑身抖得厉害,只能无助地啜泣。赵德泽腹部的肌肉紧绷着,龟头因为女子剧烈地颤抖而被箍得愈发紧了,男人爽得尾椎骨都泛起了麻意,身下的小姑娘哭得这般可怜,他该心疼的,可是胯下高涨的欲望却因她娇弱的莺啼声不受控地弹跳了几下,促使他钳住苏瑾的腰肢往里顶。
“不要这样阿泽......呜呜呜......”
苏瑾没有力气,软在他身下,坚持不懈地求他,可是背后的男人充耳不闻,甚至还将手支撑起她的上半身,把她脑袋侧转过来,堵住了她的唇。
下体被男人猛烈撞击,唇被他攫住使劲吮吸,苏瑾闭着眼,心里陷入了无限的悔恨中。他喊自己笨蛋,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床上被他欺负了那么多回,偏生她还没吸取教训。苏瑾越想,恼意便上升得越快。
被肏干了这样久,可体内那根正在肆虐她的肉棒依旧硬的惊人,丝毫不见疲软。在这样密切而持久地肏干中,苏瑾的力气流失得非常快。当宫口被硕大的龟头猛地顶开,背后的男人突地加快了肏干的速度,苏瑾意识到,他可能要射了。
赵德泽在快感攀到顶峰时,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射进去,他将小姑娘抱回至床中央,怒嚣的肿胀便要往外拔离。苏瑾察觉他的意图后,大腿下意识将男人勾回来,赵德泽的欲根再度侵入到小姑娘的湿润处,他被她这样一夹,本就到了爆发的临界值,这会再也忍不住,灼烫的热液便一股脑喷射进女子体内。
情欲的气息环绕在二人鼻尖,赵德泽看着身下的小姑娘,拾起她柔软的长发,在她发间吻了吻,继而又在她额间落下轻吻。
“阿瑾不是不想生么?”
苏瑾垂下眼睑,有些羞恼,她都做得这样明显了,他还问!
赵德泽见她不答,唇往下,移至她的眉心,眼眸,鼻梁,继而又转至她散乱的鬓发间。其实男人心底已隐约得出了猜想,可他不敢确定,只好出言询问。
粗糙的舌苔舔过苏瑾的耳廓,她颤抖着,身子紧绷得厉害,待觉察到体内的硕物因着二人的耳鬓厮磨而有了觉醒的征兆,苏瑾怕极,气急败坏道,“没有不想生啦!”
“臭混蛋!混蛋!”
不耐肏的小东西(高h)
听了这话,赵德泽心中欢喜无限,他嘴角轻扬,酒窝里盛载的蜜意几乎要溢出来。男人看着身下女子娇艳的面庞,看着她因为羞恼而微微嘟起的嘴唇,腹中一团火腾的烧起来,瞬间便把他仅剩的理智烧得一干二净,化为乌有。
躺在赵德泽身下的苏瑾对面前这个男人蓬勃的情欲有着最直观的生理感受。花穴里的肿胀已经彻底昂立,肌肤贴切时,她甚至能清楚感知到赵德泽呼吸时滚烫的气息。苏瑾指尖发软,恍惚中生出一种错觉,一种即将被他吞噬骨肉的错觉。
不过很快,她就知道,这不是错觉,而是命定的事实。
柔软的触感从苏瑾唇上席卷而来,是赵德泽,他在吻她。与激烈的啃吻相伴而来的,是男人在她体内再展雄风的凶悍肏干。
赵德泽右手摸上苏瑾的丰盈,在那乳肉上揉搓着,一边与她如饥似渴的激吻,一边极力耸动着欲根。哪怕床板因着他狠厉的肏干已微微晃动,赵德泽仍不肯松懈力道,他伸出左手,禁锢住苏瑾漂浮的身子,继而奋力地往她体内更深的地方顶。
苏瑾的脚趾紧绷,脚板心撑直,几乎绷成一条直线,指节因为用力扭曲而变得苍白。身体被男人全然打开,迎合他的肏弄,她不知道这一晚赵德泽用他那根骇然的性器在她体内进出了多久,更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神魂已经疲惫得让她掀不开眼皮了,花穴却还能不知餍足地去缠绕他。
她的大脑已经做不出复杂的思考了,只能传递出简单直白的信号。
热......好热......不仅热......还好湿......
是哪里?是哪里传来的这样刺激的感受?苏瑾晃着脑袋,小腿不自觉合实,磨蹭着,滑动着。赵德泽一直在插弄她,无休无止,似乎想要与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在这个床榻上,交颈相缠直至地老天荒。
身体满胀欲死,穴瓣传来痒意的同时,还带给了她疼痛。苏瑾脑子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疑问,她那里,是不是已经被他蹭出伤口了呢?
那伤口肯定不大,却也无法让她忽视。不然,她何至于在这被插得几乎软成无骨的情状下,大脑却还能保持一丝微弱的清明?
“阿瑾.....”
在一阵疯狂得几乎要将苏瑾撞碎的抽插后,赵德泽直起上半身,将小姑娘一把勒进怀里,大掌环住她的脖颈,一边啄吻着她的小脸一边喃喃地唤她名。
当花穴被男人下身的火热死死抵住喷射精华时,苏瑾喘着气,眼角不受控地落了泪。赵德泽视线落在小姑娘剧烈起伏的胸膛,眸色愈发幽暗,不待她平复过来,便再度顺着二人交欢时流出的体液挺进了苏瑾的柔软深处。
“唔嗯......你......”
见他还想再来,苏瑾吓得不行,开始奋力扭动着身子。她一边哭着同赵德泽哀求,一边疑惑自己先前那句话怎么就带给他这样强烈的反应?
赵德泽压住苏瑾不安分的小手,将她双手扣住,绕到她背后,继而抬起她的右腿放至肩头,同时将她左腿往外掰得更开,便开始斜侧着身躯发起新一轮的征伐。
男人附在苏瑾耳侧,低声道,“阿瑾,是你说的,愿意生了。”
苏瑾听出赵德泽话语中隐含的委屈意蕴,喉咙凝住,紧接着,她在男人不间断的抽插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哭诉。
“你有完没完啊呜呜呜......”
“我不生了,不生了!混蛋!你自己去生吧你!!!呜呜呜呜”
苏瑾委屈的哭诉没能唤回赵德泽的良知,反而让疯狂索求的他越发狂烈放肆。女子的身子因着男人激烈的占有而上下起伏,宫口更是数次被硕大的龟头撞开,苏瑾心跳到嗓子眼,浑身紧绷得厉害。
“放松点阿瑾......嗯......你夹得我......”
赵德泽顿了顿,额上的汗水不住的落,他俯下身,舔过女子眼角的泪,继续先前的话,“阿瑾夹得我都快动不了了。”
“我好累了呜呜呜,你让我睡觉好不好?”
赵德泽闻言,低笑了一声,下巴抵着苏瑾头顶,道,“没不让你睡啊,阿瑾想睡只管睡。”
“你这样我怎么睡嘛?!!!”
苏瑾气急,发出嘶哑的低吼。不过她这样,倒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花猫,即便是生气,都让人瞧着觉得可爱。
赵德泽思忖了片刻,看着那已经泛起肿来的嫩穴,抬手摸了摸,柔声安慰道,“乖,马上就好了啊。”
“弄完这一回,就不弄了,好不好?”
赵德泽说完这句话,再看向苏瑾时,却发现她已经阖上眼,睡了过去。
这小东西,刚还说自己没法睡呢......真是......
不耐肏啊。
心裂
苏瑾做了个梦。
梦里,一直有个女人在哭喊。她的声音遥遥传来,是含糊而沙哑的压抑哭声,是夹杂着绝望与恐惧的无助哭声。
苏瑾皱着眉,她想睁开眼去看看这个哭得凄厉的女子是谁。然而她努力了好久,始终无法掀起眼帘。
哭声渐渐停歇了,而苏瑾,也终于得以看见这个女子的脸。
是......晴柔......
她又一次梦见晴柔了。连番的梦境让苏瑾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重,不过此时她来不及深思,只是茫然又无措地看着床上那个又哭又笑,状若癫狂的女子。
苏瑾凝了凝神,走上前去,虽然她知道自己无法碰到晴柔,可是看到这样的她,还是忍不住想要给她一个拥抱,哪怕,只是个虚空的拥抱。
然而这一凑前,看到晴柔身上遍布的青紫淤痕后,苏瑾浑身寒毛直竖,血液上涌至脑门。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她看到的是什么?那个畜生真的把晴柔拿去抵债了?
苏瑾几近癫狂,满眼不可置信,她捂着脑袋,嘴里不住地喃喃,喃喃到最后,几乎是痛不自抑地跪倒在地面,跪倒在晴柔的床前。
“怎么可以?余晖你怎么可以?她是你的妻子啊!!!”
“你居然......居然自私怯懦到这番境地!为了......为了所谓的还债,就把她送到别的男人床上?余晖?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还有没有心啊?!!!”
“畜生!畜生不如!”
苏瑾摇着头,自责和愧疚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她压抑着痛哭,然肩膀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是我害了你......我当初......我当初只想着不能让你陪我一起困在深宫,只想着把你送走......”
“却没能......却没能替你好好挑一个丈夫......”
“是我害了你......晴柔......是我害了你啊......”
苏瑾哽咽着,终忍不住号啕,她跪在床上这个心死成灰的女子身旁,声嘶力竭,泣不成声。然而没有用,她什么都无法改变,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晴柔一点点地破败,一点点地,走向那已经发生了,已成定局的,惨烈的毁灭之路。
这次的债抵了之后,余晖安分了一段时间,没再赌博。晴柔经过那件事,本以为自己对这个男人已经麻木了,可是她发现,她高估了自己,更低估了余晖。
余晖因为觉得晴柔身子不洁,不肯再碰她,后面竟开始寻花问柳起来。晴柔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被他的姘头找上家门。
那一日,晴柔正坐在院子里编竹筐,门外忽的来了一个女子。那人倚在门栏上,不说话,只盯着晴柔瞧。
晴柔忍不住,率先开口,问,“你是?”
女人扬起脸,带着点不屑地望着晴柔,继而又挺直腰杆,让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露在晴柔面前,呵呵一笑,道,“姐姐虽不认得我,可我却识得姐姐。”
晴柔没吭声,只低着头,继续编自己手上的竹筐。
女人见自己被无视,心里起了恼意,忿忿开口,“姐姐你既生不出,又何必霸着他呢?趁早让位,岂不更好?”
晴柔抬起头,睨了那女子一眼,冷然道,“想我走,可以啊。”
女人本以为自己还需要再多费些口舌,不曾想对方这么轻易便答应了。不过紧接着,女人嘴角的笑容瞬间塌陷了下去,她听到晴柔开口,带着嘲意补充道,“你让他给我一百两。”
晴柔顿了顿,咬牙吐出最后两个字眼,“黄金。”
女人闻言,转身拂袖离去。而晴柔呆怔原地,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到了这一刻,晴柔那颗日夜作痛的心,彻底碎裂了。她看着眼前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想起二人初初成亲时浓情蜜意的时刻,想起他因为自己久无所出的指责与怒骂。欢欣与苦楚交替涌上心头,晴柔怔怔地,缓缓伸起手,摸到自己眼角,继而涩然低喃了一声。
“原来,已经哭不出来了啊?”
轮奸的炼狱【500收藏加更】
苏瑾见晴柔这般,阖上眼,已是不忍再看。然而等她再一睁眼时,看到的却是让她目眦欲裂的一幕:晴柔被关在暗房里,余晖正掐着她的下巴在给她灌药。而暗房门口,排了一列男人,旁边还有一个女子正指挥着他们交钱拿号。
女子的肚子已经隆起,看着已经有四五个月了。苏瑾看到余晖给晴柔灌好药后,便退出暗房和那女子一起数钱。房外是恶魔在舔舐着充斥铜臭味的银两,房内是肉体胶着的情色地狱。
苏瑾僵住,朦胧月色下,她仿佛看到一个又一个披着人皮的地狱恶鬼,在吞噬着晴柔的血肉。房内的声息忽的停滞,紧接着,一声带着痛楚的怒吼传来。苏瑾呆怔地转过头,便见暗房里的男人走了出来,他骂骂咧咧的,一手捂着流血的耳朵,一手提着松垮的裤腰带。
男人提起余晖的衣领,面目狰狞,怒斥道,“你他妈玩我?”
“老子给钱玩个女人,差点没了只耳朵?妈的,还艹个鬼啊,兴致全没了!你把钱还我!”
余晖缩着后脑勺,不住地讨饶,不过气急的男人怒火高涨,没心思听余晖解释,径自从余晖手中抢过了银钱。
后面排着号的男人们听到这番动静,不禁叫嚷起来,闹哄哄地抗议,让余晖还钱。余晖无奈,只好降价,继而又走进暗房里将晴柔嘴给塞住。
苏瑾捂着嘴,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男人走进暗房里侵犯晴柔的身体,看到夜色渐渐四合,看到晨光再度升起。
暗无天日,血色翻滚,时间就这样滚滚流逝着。
眼泪在苏瑾悲戚的面容上纵横着,她喃喃着,一字一句皆是碎裂的,“不要......”
“不要......”
这样的日子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从里面满手血腥地出来,打破了这渐渐成型的诡异又平静的局面。
余晖看到男人手心里以及胯间的腥稠的血液,眉目蹙了蹙,他伸出手,对着男人斥道,“搞什么搞什么?你玩就玩还要搞出人命么?”
男人抬手挥掉余晖伸出的手,怒吼道,“妈的你有病吧?这女人怀孕了你还让我进去艹?对,搞出人命了!干嘛?别看我,我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
“真他妈晦气,还没干几下呢就出血了,倒八辈子血霉了!”
“怀......怀孕?”余晖僵住,脸忽的变得煞白,他的睫毛在颤抖,右手不住地抖。余晖用左手压住右手,想遏制住这股颤意,他仰起脸,看着面前仍在骂骂咧咧的男人,面目狰狞而痴狂。
余晖揪住面前男人的衣襟,眼睛通红,怒吼道,“放你妈的狗屁!”
“怀孕?呵......怀......孕?”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不是......她不是不能......”
不能怀的么?
这一刻,余晖丧失已久的良心忽的回到了他身上。他崩溃了,他失声痛哭,嗓音嘶哑而丑陋。紧接着,余晖回过神,发疯一样地往暗房里跑。他抱起满身血污的晴柔,一边往外跑一边喊,“大夫!”
“大夫呢?大夫!”
看到这里,苏瑾再也支撑不住了。她踉跄着往后退,泪水成珠淌过脸庞。到最后,她把脸埋入掌心,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
模糊的视线里,随处是猩红的血滴。狭窄的四方院墙困住了苏瑾的魂,她挣脱不开这虚晃又残酷的梦境。只能看着地面上那一串串因着血液而绽放出的邪魅花朵,彰显出这荒唐的世界。
关切
梅香凌冽,如海的花瓣被清风鼓噪,在空中跳起舞姿,偶有一些调皮的,迎着风,飘进了窗檐。
苏瑾醒来的时候,身旁的被褥已没了温度,赵德泽已经走了,许是上朝去了。殿里没有人,宫人们都在外面。苏瑾直起身子,用被褥将自己包裹成一团,定定地瞧着窗外翻飞的花瓣。
赵德泽为她建的这个宫殿是真的用了心,苏瑾不知道他是怎么弄的,总之,到了一定的时节,她总能瞧见应景的花。苏瑾望着远处的梅枝,见到枝条上那些白色的晶体,微微有些愣神。
一夜醒来,竟已下了雪。
苏瑾侧转头,视线落在殿门外。门扉处有个人影忽闪忽现的,苏瑾认出来人后,睫毛蓦地湿润起来,她抬手,拭去那未成形的泪,待平复好心情后,方扬声道,“晴柔?”
“你这丫头站在那干嘛呢?还不进来?”
晴柔推开门,笑答,“还不是因为陛下心疼小姐,都不许咱进来打搅,说是小姐累着了,要好生歇息。”
听了这话,苏瑾耳垂泛起微红。晴柔见了,倒也不再打趣,她提起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台上,继而开口为苏瑾解释,“小姐一路奔波,昨夜刚回到宫,又......”
晴柔顿住,轻咳了几声,跳过这个话题,“奴婢最近新研究了几样吃食,觉得小姐应该会喜欢,于是便去小厨房做了,但是又不知道小姐什么时候醒,便只好在门外徘徊。想着要是小姐醒了,奴婢便好第一时间去将吃食端上来。”
苏瑾望着晴柔那双清明的眸子,里面的欢喜与关切太深,深到让苏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梦境里那张宛若一潭死水的眸子还映在苏瑾脑海中,那双蓄满了忧患与哀伤的眸子,与面前这温柔又灵活的眸子,明显不同却又分明相同的一双眼。
苏瑾阖上眼,身子微微发起抖。梦境与现实不断交错,几欲将她撕裂。
“小姐?”
“是我......不好......”苏瑾喃喃道,发出一声微弱的低吟。这声音太轻,几乎只是唇齿相碰时发出的一点气息,晴柔没听清,只是带着疑惑地再度唤了苏瑾一声。
“小姐?是又做了噩梦吗?”
见苏瑾点头,晴柔不禁开始急起来,她在苏瑾床前打着圈,有些慌乱,最后一拍脑袋,道,“奴婢这就去唤御医来,对,还有陛下,得跟陛下说。”
“傻丫头,我没事。”
“小姐,你不要老是不在乎自己身子好不好?”
苏瑾哑然,她怎么就不在乎身子了?这丫头,现在管起她来还真是一套套的。
晴柔见自家小姐这副表情,便已猜到她心里的想法,当即瘪起了嘴,她拾起自己腰间的香囊,继而愤然开口,“如果不是陛下寻奴婢谈话,奴婢都不知道,小姐竟然这样糟践自己的身子。”
苏瑾见她这般,嘴角倒是不自觉浮起了笑意。见过梦境中的晴柔后,苏瑾便格外珍惜面前这个生机盎然的小姑娘。只是想到余晖,苏瑾的笑又凝住了。
其实苏瑾对这个男人的印象除了梦境,便只是手札上的寥寥数语。手札上说,当初给晴柔相看丈夫时,因为觉得这个男人温润儒雅,再加上与晴柔颇能聊到一块,便将晴柔许了他。如果不是后来赵德泽告诉她晴柔的死讯,苏瑾都不会知道,自己一时自认为的善举,居然害了晴柔一生。
“小姐?”
苏瑾回过神,没有回应晴柔上一句话,只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将准备好的吃食拿来给她看看。
晴柔顺着苏瑾的视线一望,倒也忘了自己先前原本要说啥,只急忙为苏瑾准备洗漱用具去了,接着又去从食盒里将吃食取出,一一摆好放至桌台。
苏瑾看着晴柔忙碌的身影,心下想着,等待会用完膳,得好好找找这妮子谈谈。
非你良人
用完膳后,苏瑾一抬眸,便见晴柔正发着呆,手里也不知在摩挲着一个什么物件。苏瑾伸出食指,在桌面扣了几声,方唤回晴柔的心神。
晴柔见苏瑾吃得差不多了,便准备收拾好餐盘,然而她的手方放至桌面,便被苏瑾扯过。苏瑾将晴柔按下,让她坐在自己一旁,心里琢磨了好一番用词才开口朝她发问。
“你刚刚在想什么?”
苏瑾在心里微微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先打开话头,再慢慢绕到正题。
晴柔坐在椅子上,总觉得不自在。她是丫鬟,哪有同主子坐一块的道理?虽然说小姐平日里并不在意这些虚礼,可她却不能不知分寸。
“你手里一直攥着什么呢?”
晴柔松开手,掌心里摊着一个红线绳,绳上卷了两缕发。苏瑾一见,眉头便簌地蹙了起来。这丫头,怎么瞅着已经和那人私定终身了的样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重生了的缘故,苏瑾发现,这一世,很多事情都有了变化。毕竟前世,晴柔是因着她才会认识余晖,可是这一世,他们居然在江南就认识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难道说,晴柔与余晖注定有这样一番纠缠么?所以即便没了她,他们还是会认识,还是会结缘?
“小姐,你是不是?”是不是认识余晖?是不是很讨厌他?这些疑问在晴柔脑子里晃了一下,随即又很快散了。晴柔暗忖,自己怕是想太多了。小姐从未见过余晖,而且以余晖的身份,又哪有机会接触到小姐呢?见都未曾见过的人,又谈何厌弃?
苏瑾不知道晴柔的这番心理活动,她清了清嗓子,继续发问,“什么是不是的?我倒是要问你这丫头,是不是准备抛弃你家主子了?”
“怎么会?小姐为何这样说?”
“都和人家私定终身了,还不肯让我知晓?”
晴柔听了这话,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她垂着头,像个鹌鹑似的,喃喃道,“哪有那么夸张嘛。”
苏瑾双手合十,下巴撑在手背上,眼睛定定地望着晴柔,静待她的下文。
晴柔无奈,她弯起眼眸,同苏瑾说,“小姐既要听,奴婢便同您说,不过奴婢提前跟您打个招呼,这故事,其实挺寡淡无奇的。”
苏瑾“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他救了我,后来,也不知怎的,大概是有缘,总能碰上他,慢慢地,就......”
苏瑾没吭声,还在等晴柔的下文,结果苦等不到,不由问,“没了?”
晴柔点了点头,“就这样啊。”
得,只怕这不是故事寡淡,而是晴柔这丫头讲故事讲的寡淡。苏瑾揉了揉眉心,“那你和我说说,他救了你,是怎么一回事?”
许是二人初见的情景在晴柔的心上烙刻很深,这一回,她讲的很详细,眼里的光更是明亮得惊人。
苏瑾将她的话捋了一捋,大致了解了晴柔与他的结缘。原来,之前苏瑾被赵德泽带进马场的那日,因为衣物破损,赵德泽派人唤来晴柔给她送衣物。晴柔进到马场时,碰巧遇到了有匹马躁动,险些踩踏上晴柔,这时,是余晖救了晴柔。之后的日子里,晴柔在街上采买蔬菜时或者逛街时,总也时不时地会碰上余晖。
一来二回的,两人便慢慢熟络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晴柔的这番话,苏瑾心里只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一时半会的,她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小姐,余晖说他预备来京城了,等他来了,我可不可以......”
一听这话,苏瑾想也不想,就否决了。晴柔乍见苏瑾这般强硬的态度,倒是愣神了许久,她没再开口。
苏瑾见她这般,叹了口气,接着又叹掉一滴泪,继而噙着泪劝道,“他不是你的良人,晴柔。”
生辰将至
赵德泽下朝后进到殿中,见到的便是这主仆二人坐在椅子上僵持的局面。他偏过视线,见殿内的炭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屋内显见得掺杂了凉意,然而这两人却浑然未觉。
晴柔是最先发现赵德泽身影的人,她顺着皇帝的视线一望,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糟了,估计又得挨骂了,小姐体寒,她居然没注意到这炭火。晴柔从椅子上缩回去,屈起身向赵德泽行了个礼,便急忙去干活了。
苏瑾看到晴柔这一连串的动作,后知后觉地转过了头,待看到面前站立着的眉目严肃的男人后,咬了咬牙关,心里鼓捣了半晌,最后却只是从鼻尖溢出了声冷哼。
一想到昨夜那堪称疯狂的性事,苏瑾便觉得自己现在腿都是软的。
赵德泽见到小姑娘雪玉般的双颊微微鼓起一团,似乎是看到他便来了气,男人心里转了个弯,稍一琢磨,便大致猜出了苏瑾气他的原因。
“近日天气变得快,阿瑾该注意些身子,若是受了凉,可怎么好?”
话语间,赵德泽已是无声无息地便走到了苏瑾面前。男人抬手,将愣神的小姑娘抱起,继而放至他的腿上。
苏瑾对这男人一见到她便要动手动脚的性子很是无奈,不过好在她也习惯了赵德泽这举动,坐在他腿上时很是安详,不再像从前那样挣扎个不停。
腹部隔着衣衫传来一丝温热,苏瑾低下头,便见赵德泽将手覆在她肚子上,紧接着,耳边响起男人一本正经的话语,“这里,兴许已有了咱们的孩子。”
苏瑾:“......”
赵德泽见怀里的女子身子有些僵硬,侧转脸,贴着苏瑾的脸颊轻声道,“昨夜射了阿瑾满满一肚子呢,可惜阿瑾睡着了,没瞧见。”
苏瑾:“......”
赵德泽见苏瑾还是不吭声,眸里闪过笑意,他舔了舔小姑娘的耳蜗,微微喘息着问道,“阿瑾为何不理我?”
滚犊子的,这男人真的是蹬鼻子上脸了!苏瑾正准备斥他几句,便见房内的炭火多了些,而门扉处落了个裙摆,再一晃,裙摆也没了踪影。
看来,刚刚是晴柔过来添了炭火。想到晴柔瞅见二人方才耳鬓厮磨的局面,苏瑾脸发起烫,先前到了嘴边的话也一时梗住了。
赵德泽将苏瑾转过身,让她正对着自己,微一俯身,便含上了苏瑾的唇。女子的唇瓣泛着凉意,赵德泽亲了好一会,才将自身的热度透过唇齿间的气息传给怀里的小人。
“唔嗯......你......”
“这回肯理人了?”
苏瑾简直对赵德泽无语了,她想起自己和赵德泽刚认识的那会,明明那时候可清冷的一个人,可是怎么现在就......?
不对,其实他现在也依旧清冷,只是对着她倒是越来越没脸没皮的了。
“今日的奏折这么快就批好了么?”
赵德泽看着埋在他胸膛闷声问话的小姑娘,手指拂过她的鬓发,没有回她这个问题,而是状若无意地转移了话题,只是这话题转得有些过于生硬,倒让苏瑾瞧出了男人语中暗含的一丝期待。
似乎,还有些小心翼翼。
“阿瑾可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
苏瑾思忖了一会,大脑闪过一丝灵光。今日倒不是什么日子,平常得很,可是五日后,便是赵德泽的生辰了。
这男人,拐弯抹角地就想提醒她自己生辰要到了么?苏瑾哑然失笑,她正了正神色,佯装没有发现他的意图,带着疑惑的语气反问赵德泽,“今日?不是很平常么?还能是什么日子么?”
见面前的男人似乎被她噎到了,苏瑾唇角微扬,小脸上尽是得意之态。
哼,让你转弯抹角的,你不是要问今日吗?那今日就是很平常嘛!苏瑾一边这样想,一边欣赏着赵德泽难得吃瘪的神情。
赵德泽识破了小姑娘这点心思,倒也乐意顺着她做出她想看的神情。待苏瑾唇角的笑意淡了后,男人方凑过脸,对着女子耳侧低声道,“今日,是阿瑾孕育宝宝的第一天。”
“不该值得纪念么?”
猝不及防被赵德泽将了一军,苏瑾这会忍不住了,便将之前没能说出的话吐了出来。
“左一个孩子又一个宝宝的,说得好像昨天就能让人怀上似的。”
“哦?”
苏瑾见赵德泽轻飘飘吐出一个字,便没了下文,莫名心里有了股不安。她缩起腿,准备从男人身上撤离,结果反被赵德泽揽腰抱起,继而扔在了床上。
在被男人压在身下时,苏瑾听到了赵德泽咬住她的耳垂发出的一句含混的低喃。
“昨夜既不够,那便再来。”
温情
这话一出,苏瑾身子当下便软了。她想抗议,然而却敌不过男人猛烈的攻势。当花穴被硕大的巨物强硬贯穿后,还不待苏瑾适应,体内的硕物便开始在她体内兴风作浪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低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中爆开一声有力的闷哼。赵德泽钳住苏瑾的腰肢,在一轮抽插后,便抵住女子柔软的深处喷出了浓稠的白浊。
云消雨散之时,窗外已落日西斜。床畔上,餍足的男人大掌停留在女子披散的秀发上,时不时还会伸出小指饶起一缕发丝把玩。苏瑾呜咽了一声,将赵德泽的手拍下,继而捂着肚子,近乎呓语道,“饿。”
这话方落,苏瑾的肚子便适时发出了一声“咕噜”。赵德泽轻笑,揉了揉苏瑾的小脸,继而侧转头,扬声朝殿外守候的宫人唤道,“进来。”
宫人们将饭菜摆好后,苏瑾撑起身子,便想径自下床。她实在是饿得慌了,当下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吃上一顿。赵德泽将苏瑾肩头按下,见她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己,满脸写着“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不让我吃饭?”的指责,男人无奈,温声问道,“阿瑾还有力气?”
这话问得好,苏瑾当即便熄灭了心思,老老实实倚在床栏上,接受赵德泽的投喂。
待苏瑾用完膳,赵德泽轻声同她嘱咐了几句,接着便转身准备去处理手头上的政务。只是赵德泽虽已站起了身,但身子却没有动弹。他的右手小指被苏瑾勾住了,小姑娘没用多少力气,可赵德泽却觉得手上重如千钧,他不敢动,也不舍得动。
苏瑾见赵德泽回转身望向她,没说话,单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男人。赵德泽微微弓起腰身,额间袭来温热,男人一愣,才发现是面前的小姑娘吻了他。苏瑾眼见得赵德泽目光闪现爱欲,在事态不受控之前,便连忙将男人往外推了,嘴里还一味催促道让他快走。
这小东西,光撩人不灭火。
等赵德泽走后,苏瑾便连忙唤来了晴柔。她想过了,以赵德泽如今的地位,她无论送他什么物件,都有点借花献佛的意味,毕竟目前她所拥有的,全是依仗赵德泽得来的,倒不如,为他做一顿饭。
晴柔听完苏瑾的要求后,促狭一笑,眼神里颇有股调侃的意蕴,“小姐既想学,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这丫头!”
自这日后,赵德泽在合欢殿逗留的时间越来越短,苏瑾知道他政务多,遂也没太在意,再者,赵德泽不再一味守着她,于苏瑾而言,反倒是件好事。她之前还一直忧心自己该怎么瞒着他偷偷学厨,现在倒好,省了这功夫了。
然而真正到了赵德泽生辰这日,苏瑾又后悔了。她做什么不好?非要想不通去和自己作对?看着餐盘上那些糊成一团的各种吃食,苏瑾眉头拧起,最后终是认命般的叹了口气。
还是倒了吧,她可不想赵德泽身体吃出问题来。
“阿瑾?”
背后突然响起赵德泽的声音,苏瑾浑身一震,他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宫宴上么?
苏瑾这一愣神,本欲藏起来的失败品,便直挺挺地暴露在了赵德泽眼前。赵德泽视线在苏瑾鼻尖脸侧的烟灰和身旁那一团看不清模样的菜肴逡巡了一圈,喉结上下滚动了一轮,迟疑地问道,“阿瑾是......在做饭?”
补你一场烟花
“不是!”
赵德泽走上前,双手从苏瑾腰间划过,将她拥至怀里,继而用一种很是平常的语气同苏瑾说,“既非做饭,那便是在做生贺了。”
男人一锤定音,语气之肯定,让苏瑾哑然。行吧,他说的也对,虽然这生贺,看着未免太过寒碜。苏瑾越看,越觉得自己做的实在是入不了眼,她伸手,预备将这些倒掉,结果被赵德泽拦下了动作。
“哪有这样的道理,生贺做了反而不给做寿的人?”
“我做的!我说了算!”
月光从窗户纸洒落进来,银白清亮的光影照在苏瑾羞红的脸庞上,赵德泽垂眸望着,没正面反驳她,只是俯下身,贴着苏瑾耳侧说了句,“待会,带阿瑾去看烟花可好?”
“嗯?”
“补回曾经让阿瑾苦等的那一夜。”赵德泽贴心地再为苏瑾解释了一句。然而这话落在苏瑾耳里,倒是使她愈加羞愧了。他的生辰,自己没能做出一样得体的餐食,反而让他为自己准备了惊喜。
赵德泽见她踹踹不安,低声笑了,带着点挪愉的口吻道,“小笨蛋还愣着干嘛?去换衣服啊。”
苏瑾经赵德泽这么一打岔,倒忘了之前自己要干啥,只怔怔地转过身回了殿内。赵德泽见小姑娘同手同脚的模样,笑从心里溢出来,继而淌出口中。待小姑娘的身影彻底消逝在眼前时,赵德泽便找来碗筷开始一个人静静地品尝这份独特的生贺。
回到殿中的苏瑾看到铜镜里自己脸上那些烟灰,嘴角的笑忽的僵硬起来。她刚刚?居然就着这副模样和赵德泽对话?要死了要死了!脸全丢尽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苏瑾,也因此没能瞅见一旁晴柔脸上不安又兴奋的神色。
主仆二人准备好时,殿外已备好了马车。苏瑾坐进马车,目光在赵德泽脸上游弋了一会。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赵德泽似乎有些不对劲,有点像......像是吃撑了扛不住想要打嗝,偏偏还要硬憋着的模样。
苏瑾对这模样十分熟悉,毕竟小时候的她没少干这种事。
“阿泽,你......”该不会把那些都吃了吧?
赵德泽没吭声,嘴角却不自觉抿得更紧了。苏瑾这下肯定了自己刚刚的猜测,不由无奈地探出头,向马车外的晴柔寻来水壶。
倒好水后,苏瑾便将水杯递给赵德泽,同时轻声斥了他一声。
“快喝,大笨蛋!”
赵德泽:“......”
看着赵德泽低头饮水的模样,苏瑾脸上浮起了淡淡的红晕,她想,面前的这个男人,与手札上记录的那个人,真的是同样的一个人么?
马车行驶得很快,没一会,苏瑾便看到窗外的景色已然变了番模样。街上人声喧嚷,透着喜庆与欢腾。叫卖的小摊商贩,撂地卖艺的伶人,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老翁......繁华又稀疏平常的烟火尘世。
待到了信阳街的街头,马车便停了下来。赵德泽下车,继而将苏瑾从里面抱了下来。男人牵着小姑娘的手,抬步便往一旁的酒楼走。苏瑾在被牵着走的过程中,心底不住地嘀咕,赵德泽约莫是把她当小孩了吧?
进了酒楼,赵德泽亮出腰间一块玉牌,掌柜便连忙派来小二将二人领去上房的一座包厢了。沿途中,苏瑾耳边不时传来周围的人嬉笑逗乐的话语。
“今儿是新皇登基过的第一个寿辰吧?”
“去去!我可不管这些,谁让我填饱肚皮我就认谁是好皇帝。日子一天天的,在我眼里就分两种,有钱的一天,没钱的一天。”
“噗,老刘你啊,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实在。”
“看烟花看烟花,快开始了,别斗嘴了你们。”
————作者君的碎碎念————
最近总有小可爱问,阿瑾啥时候怀孕啊?我一算啊,受精着床没那么快吧( 捂脸)怀孕征兆显现出来,也没那么快吧?(再度捂脸)
别急啊别急啊你们,虽然瞅着过了好多章,但时间线还只过了几天而已,咳
烟火下的交缠
进了包厢后,苏瑾还来不及看清房间的摆设,便被赵德泽抵在门栏急切地覆了上去。唇舌纠缠间,窗外灯火正亮,有破碎的光从天空漫出,苏瑾转过眼,小手抵在赵德泽胸膛,轻轻推了推。
赵德泽松开苏瑾的唇,拇指抵在苏瑾的嘴角,低声问了句,“大笨蛋?”
苏瑾挑眉,双手环住赵德泽的脖颈,将他脑袋往下轻轻按了下,继而贴在他耳侧反问,“阿泽这是要和我秋后算账?”
赵德泽没回话,只是笑。笑了一会后,又直起身,将苏瑾抱起挂在自己身上,继而带着她往窗边走,好让她看清外面天空上正放着的烟花。
待找好观赏位置后,苏瑾便从赵德泽身上滑了下来,她将脚放在赵德泽靴子上,见他对自己的作坏全无反应,不由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赵德泽将苏瑾转过身,让她正对着窗台,“不看烟花么?”
男人话音刚落,苏瑾耳边便响起了“哧”的一声,紧接着,一片烟花簌地在天空上炸开,流光溢彩,碎裂的星火蹿向四周,像昙花乍现,开至荼蘼却又迅速枯萎。
苏瑾弯起眼眸,层层星光弥漫在她眼里,她侧转脸,欲同赵德泽感慨一番,却见男人的视线压根不曾落在窗外的烟火。
“阿泽不喜欢看么?”
“看阿瑾就够了。”
赵德泽看着月色笼罩下的小姑娘,眼尾眉梢,都染着薄红,不自觉地便从喉间再度蹦出来了一句话,“在阿泽心里,没有什么比阿瑾更好看的。”
所以,看你就够了。
看着这样的赵德泽,苏瑾晶莹如雪的耳垂,也被绯红所浸染了。窗外微风拂过,有细碎的雪珠垂落,苏瑾身子瑟缩了一下,然而身子刚觉察一丝凉意,便被身后男人滚烫的体温给代替了。
“阿泽有想要的生辰贺礼吗?”
“啊,这个嘛......”
苏瑾偏转头,唇却不小心从赵德泽颈侧飘过,男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怀里女子顾盼生情的容颜,哑声道,“想要阿瑾替我消消食。”
低哑温柔的声音落在苏瑾耳里,暗含着蓬勃的情欲,烫得她身子不禁再度抖了一下。赵德泽以为怀里的小姑娘还是冷,便将她往怀里搂得更紧了。
“你真把那些全吃完啦?”
赵德泽“嗯”了一声,又道,“都是阿瑾的心意,不能浪费。”
“所以,吃撑了,需要阿瑾帮忙消食,好么?”
男人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再加上苏瑾自觉做得不够好,有心补偿他,遂爽快地点了点头。赵德泽一见苏瑾应承了,脸庞便凑了下来,开始亲吻苏瑾泛红的耳珠。
“唔嗯......你......”
赵德泽笑,调侃道,“仔细想来,阿瑾其实不冷,对么?是害羞得抖?”
苏瑾抿了抿嘴,忽的转过头朝赵德泽展颜一笑,试图转移话题,“阿泽消食的法子,倒真是让人长了番见识。”
“胆子愈发大了,嗯?”
侧脸被男人的唇瓣不住摩挲,苏瑾启唇,喃喃道,“你惯的。”
赵德泽抬起苏瑾下巴,含住她的唇,继而双手揽过她的腰,上半身与其密切贴合,在交换气息的间隙中含混应了苏瑾一句,“嗯,我惯的。”
苏瑾被赵德泽温柔缠绵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紧,然而伴随着心跳的加速一齐到来的,是她下体因动情而泛起的湿润。
裙摆被男人的大掌掀起,腿侧细嫩的肌肤与男人指尖的薄茧亲密接触,苏瑾握住赵德泽还欲向里伸的手,阻拦道,“别......”
其实苏瑾已做好了心里建设与他交欢,可是不知为何,她不想让赵德泽发现自己这么快就湿了,她不敢想象被男人知道后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赵德泽闻言停了手,强行拉回了自己分崩的理智,他将苏瑾散乱的鬓发整理了一下,继而牵着她,让她对着窗台,继续欣赏烟花。
苏瑾怔了怔,以为赵德泽真的就此歇了心思,然而随着男人抱她的姿势越来越深,深到苏瑾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腿缝间正被一个坚硬的物事若有似无地碰撞着。
“啪”,又是一簇烟花在空中碎裂。星火从中间散开,渐成伞状,苏瑾抬眸,渐渐不再注意身后之人的挑逗,沉醉于面前的美景中。
赵德泽暗自平复了下心头的躁动,然而欲望越往下压,反倒涨得愈发猛了。心爱的女子就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身下,默认着自己的侵犯,赵德泽因为隐忍,眼里已微微有了湿润,他喘着气,炙热的吻烙在苏瑾脖颈。
“可以了么?宝贝。”
这样甜腻的称谓,苏瑾是第一回从赵德泽口中听到,滚烫的爱欲从男人口中传来,似要融化她整颗心,她僵住身子,没有吭声,然而小手却是牵过了赵德泽的大掌,将他往自己裙摆下方带。
她懂赵德泽的渴望,知道他想在迷离的烟火下将她抵在窗栏上要她。若是以往,苏瑾不会从他,这太羞耻,更太放纵,可是今天的赵德泽实在是太乖了,像是已经被她驯化的猛兽,所行所想,全都为了她。
这样的赵德泽,让苏瑾生出一种其实今天是她在过生辰的错觉。
从了他吧,他喜欢,何不顺着他呢?
礼义廉耻,名门闺秀的矜持,那些,又哪比得过身后这个男人呢?哪比得过他这样浓重的爱念?
苏瑾仰起头,微微阖上颤抖的眼帘,回应他,“好。”
窗台上的性爱(高h)
没有什么比怀里女子的迎合更能让赵德泽心痒难耐的了,他钳住苏瑾的腰身,因为急切,甚至都没能好好将她的亵裤褪去,而是用手撕裂,进而探出长指。
狭窄的甬道被男人的长指刺入,苏瑾睫毛颤动,低声哼了一下,这声音很小,却仍是被赵德泽给细心得捕捉到了。
“会疼么?”
苏瑾本欲摇头,然而脑袋却因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给整得有些无措。
“阿瑾这里,流了好多水......”
“现在进去的话,应该受得住吧?”
他这是在自言自语么?苏瑾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应了。身后的男人将她压在窗栏上,苏瑾前后都被抵住,双手自然下垂,耳边传来衣衫簌簌作响的声音,激得她头皮涌上酸麻。
“疼的话就说出来,阿瑾。”
这话刚落,苏瑾便感到自己腿缝间迎来了赵德泽滚烫的性器。男人将她腰肢揽起,往后抬了抬,使其臀部翘起,以便他更好地肏弄。
进......进来了......苏瑾脑中闪过这一模糊的概念,在自己险些尖叫出声时,迅速抬手抵在了自己唇瓣,继而咬了上去。
尽管已经随了赵德泽的欲念让他在这样的地点索取,可是当视线落在楼下那些来往的人群时,苏瑾原先做好的心里建设还是崩塌了。
还是不行,她知道在现在这个时辰,人们的视线都会被天空炸裂的烟花所吸引,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酒楼上的淫糜情状。可是,理智这样劝慰她,但感官却告诉她,万一呢?万一有人不小心抬头望到了他们呢?
那么,她咬着唇被人按在窗栏上交欢的模样,就暴露在人前了。
穴壁内骇然的性器甫一进入,便开始剧烈地开合碰撞起来,那样粗硬,又那样长,律动的时候,几乎要将苏瑾腹部戳出一个洞似的。
不过也确实是被戳出了一个洞吧,苏瑾恍惚间这样想,她能感到赵德泽硕大的龟头镶嵌进了她的宫口,两人结合的部位湿热得灼人。
“阿瑾,叫出来。”
苏瑾摇头,眼角划过细碎的泪珠。赵德泽贴上苏瑾的侧脸,在她脸上吻了吻,抚慰道,“不会有人看,阿瑾。”
见身下的小姑娘丝毫没有动摇的念头,依旧啃紧了自己的手腕,赵德泽有些心疼,将自己的右手伸到苏瑾嘴边,“给你,咬。”
苏瑾依旧摇头,赵德泽蹙了蹙眉,忽而把手捧起了苏瑾小脸,将她偏转脑袋,埋头便吻了下来。亲吻中夹杂着吮吸和噬咬,女子娇媚的呼声不再被抵在手腕上,而是被男人堵进了喉咙。苏瑾在这绵腻的吻中,心跳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用再看到楼下来往的人群,不用再担心自己会泄露出呻吟,苏瑾的慌乱被赵德泽安抚了下来。
吻至后头,又逐渐变得腥热而激狂,当赵德泽停住对她唇齿的侵占时,苏瑾仍是失神的,以至于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赵德泽抱起从窗台边移了开。
“嗯......阿泽......”
赵德泽捋了捋苏瑾耳边凌乱的发,回了她一个疑问的“嗯?”
“我要......”
听闻此语,赵德泽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他有些不敢置信,又有些困惑,“阿瑾要什么?”
问完这句话,赵德泽复又挺了挺胯,让自己与怀里的女子贴合得更加紧密。
“阿泽已经在阿瑾里面了,感受到了吗?嗯?”
苏瑾捏紧手里的衣袖,鼓起勇气,但开口仍是小声的,好在赵德泽还是听见了。
“要阿泽抱......去床上......嗯......”
要不够(高h)
赵德泽笑,与苏瑾耳鬓厮磨了一番后,方将欲根从她体内抽离。他将苏瑾身子翻转过来,对准位置,扶着自己的坚挺再度进入了她。男人将小姑娘双腿抬起,悬在自己腰间,便就着这样的姿势缓慢踱步将她带到了榻边,随后俯身。
浅红色的枕褥在身下潋滟,苏瑾看着赵德泽的脸,看着他困于情欲,看着他额间细小的汗珠随着他挺动的腰身而往下坠,坠到她的胸口,又隐入被褥。这样的赵德泽,只有她看到过,性感而不自知的惑人男色,苏瑾想到这,双颊愈发烫了。
体内昂然的性器还在不知疲倦地抽送着,苏瑾被肏得浑身发软,汹涌的快感簇拥向大脑,刺激得她意识溃散,自己都分不清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要......要到了......”
赵德泽将苏瑾脑下的细枕抽出,又用自己的手抵在了苏瑾脑后,继而抬起另一只手,将细枕放至苏瑾腰间。男人将怀里的女子往里搂了搂,喘息道,“等我,阿瑾。”
“咱们一起。”
一起......一起什么?苏瑾迷蒙着眼,双手死死揪住身下的被褥,呢喃地重复问道,“什......什么......”
赵德泽没有回她,望着她的眼神疯狂又炽热,肏干得愈发激烈,抽插的幅度渐大,惹得承载二人欢爱的床榻都发出了嘎吱的声响。
“啊......啊......”
一轮急切而狂热的肏干后,赵德泽抵上苏瑾的额,“阿瑾里面......好舒服......”男人话音刚落,苏瑾便感到自己花穴被滚烫的岩浆所灌溉,她打了个哆嗦,接着便同赵德泽一齐被送上了欲望的巅峰。
浓重腥臜的精液一汩汩从马眼上汩出,赵德泽钳住苏瑾的腰身,胯部不停地往前顶,不肯让自己的精华有一丝从她体内泄出的可能。苏瑾被这强烈的刺激弄得双腿绷直,脚趾蜷缩,她喘着气,明白了先前赵德泽是要她等他什么。
从情欲的洪流中平复下心神后,赵德泽揉了揉苏瑾的发梢,唇凑到她的脸颊,哑声道,“宝贝真乖。”
“唔嗯......阿泽......”
“嗯?”
“肚子......难受呜呜呜......你,你先出来好不好......”
赵德泽将唇移向苏瑾的耳廓,伸出舌头舔了舔,苏瑾一抖,紧接着便听到男人在她耳侧的低语,“不能浪费,阿瑾。”
什么嘛?难不成他就要维持这样的动作一整晚么?苏瑾欲哭无泪,小手摸索着覆在了赵德泽的大掌上,同他打商量,“换个东西塞进去,好不好?”
“什么?”
赵德泽将苏瑾颤抖的小手反握住,再度发声问她,“阿瑾想要什么进去?”
苏瑾听出赵德泽话语间的威胁,喉间欲吐出的“手绢”二字,忽的就哽住了。男人将小姑娘上半身提了起来,滚烫的吻落在她唇瓣,“夹那么紧,舍得我出去?”
“嗯......你......”
察觉到体内的巨物重新弹跳起来,蓄势待发预备着新的一轮肏干,苏瑾摇着头,眼角含着泪,“阿泽?”
赵德泽用指腹拭去苏瑾的泪,继而将她翻转身子。此时的苏瑾跨坐在赵德泽腰间,双膝跪卧在床榻上,因着这个姿势,苏瑾体内的精水开始缓慢向外淌,二人连接的那处愈发黏腻而淫糜。
然而不待苏瑾适应,赵德泽便已掰开她的两瓣臀,带着她自上往下地吞吐起他的欲根。苏瑾咬着唇,双手无措得不知如何摆放,只能交相缠绕护在胸前。
赵德泽抬手,将苏瑾的左手从她胸前移开,继而与她十指相扣,同时另一手从苏瑾后背揽过托着她的后脑勺,俯下头,便埋首含住了苏瑾胸前的红端。
苏瑾垂眸,右手抓住身下的被褥,唇间不断溢出娇弱的呻吟。赵德泽的脑袋在苏瑾胸前游移着,十分公允地抚慰她两边的茱萸,他的腰腹收紧,不停使力挺胯向上撞击,苏瑾看着他腰间足以令人血脉喷张的肌肉线条,战栗着,呜咽地呢喃,“阿泽......”
“要......我要......”
赵德泽抬眸,顿下动作,用眼神鼓舞着身上的小姑娘继续诉说她的渴求。男人的眼神太过专注,苏瑾透过他的瞳孔,望见自己披散着发,额间被汗湿,眼里含泪同他哭诉,“好奇怪......我......我的身子变得好奇怪呜呜呜......”
“我......嗯......明明阿泽已经在里面了,明明......我,我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感到又舒服又难受呜呜呜......”
苏瑾抽噎着,语无伦次,话说到最后,竟被泪水糊了满眼,接着又一边拭泪一边呢喃,“看不清阿泽了......”
赵德泽将双手环住苏瑾腰侧,无限爱恋又温柔地唤她,“傻瓜。”
————作者君的碎碎念————
这场肉写个没完了?【摔桌】
嗯,怪皇帝体力太好!!!
另,这次之后,阿瑾慢慢地会显现出怀孕的征兆
帮我查他
难以言语的爱欲与灼热让两人的纠缠愈发疯狂,沉浮中苏瑾想要伸手去揪住被褥,然而手指每回都是方一触到便被男人猛地一个向上耸动激得又再度远离了。
视线再度翻转,漂泊无助的脊背终于有了倚靠,落在了床榻。苏瑾喘着气,整个身子都被面前的男人彻底打开,像是海边沙岸上搁浅的扇贝,被坚硬的刃强势撑开,进而触到内里柔软的贝肉。
泯灭的快感到来时,苏瑾听到赵德泽喑哑的一声闷哼,紧接着,男人饱满的热情便悉数喷洒进了她体内。
终于......结束了吗?苏瑾张开微阖的双眼,扯了扯赵德泽的手,想开口问他,却被噙住了双唇。这一番缠绵的吻结束后,苏瑾听到赵德泽在她耳边的低语,“不闹你了。”
“睡吧,阿瑾。”
床前的香烛终于燃尽了最后一寸,灯熄了。晦暗的房间里,唯有那双紧锁住自己的眸子依旧灼人,苏瑾阖上眼,缠绕住赵德泽的那双手,陡然失力,直直地落了下去。
赵德泽失笑,在小姑娘紧闭的双眸上落下一个轻盈的吻,便搂着她一齐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小人忽的有了动静,赵德泽睁开眼,松了圈住她的手,没出声,只静静地等待着。此时的苏瑾意识还是昏沉的,她掀起眼皮,几番尝试后发现自己实在无法睁开困顿的双眼,索性放弃,遂摸索着翻身下床。
双脚落到地面后,因为乏力,苏瑾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仰了一下,她揉了揉眉心,又掐了一把自己手心上的肉,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唔,在哪来着啊?”
赵德泽将迷糊的小姑娘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他坐起身,扶额问她,“阿瑾要做什么?”
听到后方传来男人的问话,苏瑾瘪了瘪嘴,语气有些哀怨,“想如厕啦混蛋!”
得,他又成混蛋了......赵德泽叹了口气,“我带你去。”
“不行!你不许跟来!”
“阿瑾找得到地方?”
苏瑾:“......”
意识在与男人一来二回的对话中渐渐清明,苏瑾身上的力气慢慢恢复过来,她睁开眼,对上赵德泽含笑的眸,咬了咬牙,最终决定还是先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需求再来同这个男人说道说道。
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苏瑾便迫不及待地踏出了房门,因为焦躁,她的步伐颇显凌乱。等苏瑾如厕完后回来,她这才有了心力观察起周边的事物。这一观察,苏瑾的眉便不由拧了起来。
晴柔的房门,是开的。
苏瑾顿在晴柔门前,再一凝神,便听到不远处有人低语。朦胧月色下,男子脖颈上那块玉佛像散发出银白的光,苏瑾透过这光,缓慢辨认出了那对密语的男女。
是晴柔,还有,余晖。
先前晴柔说余晖即将来京城了,没想到,来的速度竟这样快。想到这,苏瑾嘴角浮现了一抹疏离的笑意,那张往日娇艳无双的脸庞,在这一刻,竟显出了一种凉薄。
苏瑾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地抬步回了包厢。
甫一回到床榻,苏瑾便被赵德泽再度揽入了怀中,男人看出怀里小姑娘神色的不对劲,正欲开口询问,却听到她同自己说,“阿泽,你帮我查一个人,好不好?”
“好。”
离开她
回宫的路上,赵德泽看着身旁女子平静的面容,心里莫名起了股麻意,回顾起苏瑾在上马车前落在晴柔脸上那一抹目光,像是阴沉天空下静待的云朵,只待一声霹雷,里面便能轰然落下雨来。
“阿瑾?”
苏瑾转过头,清然一笑,问,“怎么啦?”
她这样一笑,赵德泽心里的那番话,便又吞了回去,换成了另一句,“这次回宫,可能会有段时间没法好好陪阿瑾了。”
要将那些勾结的官员连根拔起,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了,再加上他在调查小昙死因时所发现的那些,赵德泽眸底一沉。
冬天,是真的到了啊。赵德泽揉了揉眉心,压下了心底晦暗的情绪。
方一进宫,赵德泽便被李全唤走了,苏瑾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喃了一声,“要变天了。”
“小姐?”
身侧是晴柔疑惑的低问,苏瑾看着晴柔,将她的手放至掌心,轻轻拍了拍,“晴柔长大了。”
“小姐今天说的话,奴婢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苏瑾但笑不语,只是这笑太过浅淡,风一吹,便散了。
之后的几日,赵德泽事务繁忙,苏瑾几乎见不着他的人影。若不是每日醒来床榻边尚留有些微余温,昭示了这个男人曾来过,苏瑾只怕都会以为他已消失不见了。
这日用过午膳,李全带来一封书信给苏瑾,上面是赵德泽派人搜罗来的关于余晖的一应信息,十分详细。苏瑾见了这个,不由起了见余晖一面的心思,她想将这个男人逼退,最好退到离晴柔远远的地方。
因为赵德泽不放心苏瑾出宫,所以最后,是余晖被接进了宫来。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苏瑾挥退了李全等人,便径自踏入了密室。
在晦暗的空间里待久了,乍然见到光明,余晖的眼睛还颇有些不大适应。他睁开眼,看到面前衣衫华贵的女子,眉目紧蹙,迟疑地问了一声,“是你,捉我来的?”
苏瑾没回他,反问道,“江南宋知府的马场上,你可是救了一个姑娘?”
问完这句,苏瑾的视线从余晖脸上移开,落到了不远处的墙面。面前的女子眉目很平静,但余晖却从她视线转移的一瞬,察觉了她对自己的一抹厌弃。那是一种因看到肮脏恶心至极的东西后,恨不得将收纳进这些东西的眼睛都一并舍弃的,浓重的,厌弃。
“瞧我,用词真不太妥当,怎么能说救呢?应该说,算计,对么?”
听到这话,余晖面色隐有发白,他手握成拳,有些激动地想起身争执,却因手脚被困在椅子上而无法动弹,只能铁青着脸为自己辩白,“什么算计?这位小姐你说话未免也太过难听了些!”
苏瑾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哦?这就难听了?”
余晖仰起头,看着苏瑾的侧脸,一边揣摩着用词一边试探苏瑾的来意,他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得罪了面前的贵人,更想不通自己顶多是面对心仪的女子在追求时用了些不足为道的小伎俩而已,怎么就被斥为算计了?
“小姐您是晴柔的主子吧?只是在下想不明白,您何至于如此厌恶我?”
“厌恶?你?”
余晖张着嘴,反驳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便听到面前的女子冷嘲了一声,“还真高看得起自个呢!”
“说吧,怎样你才肯不再纠缠她?”
墙面的灰无声无息地从空中飘落,苏瑾见了,心底发出无声地笑。方才那话一出口,苏瑾立时便觉得自己像是高门大户里棒打鸳鸯的当家主母一般,硬生生要拆散人家的姻缘。
倒也确实是要拆散姻缘了,虽说这缘由无法和常人道出。
“一直以来都是听晴柔说她家小姐是如何如何地好,今日一见,呵,不过如此。”
嗯,这么一瞅,这男人似乎还有点硬气。苏瑾将视线转回余晖脸上,语气很淡,但话语间的威胁意蕴很浓,“若是将你赶出去让你再无法见她,与我而言,并不难。只是我不想她太伤心,遂决定给你指条路,让你好好同她了断。”
余晖怒极反笑,“不想她伤心?要我了断?凭什么?”
“最近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做吧?还有你那个老母亲......”苏瑾故意将话拉得比较长,面色冷凝,好冲击面前这个男人的心里防线。
母亲近日的病隐有复发的征兆,脾性也是愈发古怪,而最近的生意伙伴总是一个接一个地推拒他,思及此,余晖的嘴不由发起抖。
余晖是个出了名的孝子,性子在旁人眼里亦是温润儒雅。然而苏瑾知道,他这孝,不过愚孝,而儒雅?更是一具假的不能再假的面具。真若是儒雅的人,又哪能做出那等灭绝人性的事?将妻子送至他人床榻,甚至为了攒下和姘头寻欢的钱,将发妻圈禁做起那拉皮条的勾当?
当然,这些事情在目前都还没有发生,所以苏瑾也找不到正当的理由去斥责甚至于教训面前这个男人。
“好。”余晖拧着眉,双目泛红,像是隐忍到极致又像是痛楚不舍到极致。
苏瑾听得他咬牙切齿的一声应承,面色依旧寡淡。这是她意料之中的回应,因此见了,心中并没有多余的欢喜。
“记住你答应的,要是没做到的话......”
余晖闭了闭眼,身子紧绷得厉害,话也说的极慢,咬字很重,“行,所以现在,小姐你肯放我走了么?”
苏瑾转身,在脚彻底踏出房门前落下一句,“到了时辰,自然会有人送你离去。”
不该看的,别看
眼睛再度得到光亮时,余晖发现自己已从密室中脱了身。他看了看四周,却摸不清这里是何处,只能阴郁着脸向外走,预备待会碰到人了之后便去问路。
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把他往哪扔的,余晖转了好几圈,硬是没碰到半个活人。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余晖缩起身子,下意识匿在了一棵大树后。
“公主自重!”
“段宏,你就......就这般瞧不上我么?”
“松手!”
男人话音一落,见面前纠缠的女子反将自己袖子攥得更紧了,神色愈发冷。他没再说话,只猛一甩袖,便抬步掠去,从这小巷中离去了。
余晖捂着嘴,神情几番变换,震惊得身子几乎都在打颤。脚下没留神,便踩到了根树枝,这声响落在幼宁耳里,便使得她沉着脸,低喝了一声,“谁在那?”
一想到自己刚刚那般落魄的模样可能已被人尽收眼底,幼宁的目光愈发狠戾,她暗啐了一口,“一群废物,要你们清场清场!居然还给本宫漏了条鱼进来?”
残阳如血,夜色涌上天穹,霞光映照在不远处的女子面上,显得格外红艳狰狞。余晖咬着唇,在出去与不出去之间纠结了好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走到幼宁面前,瑟缩道,“公......公主......”
幼宁看着面前这个弓着身的男子,忽的笑了,她打了个响指,唤来一个暗卫,轻抬下巴,用极温柔的语调说着极残忍的话,“还算知趣,可惜了,就是没了点眼力见。庆阳,把他给我处理了,干净点。”
余晖猛地伏倒在地,他牙齿颤抖得厉害,但求饶的话却说得极快,“公主,公主饶命啊!公主!小人方才什么都没有瞧见,公主,公主......”
“聒噪!”
“不!不要!公主,公主我可以告诉您个消息,关于状元郎的!公主——”
听到状元郎三个字,幼宁捋了捋鬓边碎发,又抬起玉琢般的手伸在半空中打量,哂笑,“方才什么都没有瞧见?”
余晖垂着头,大着胆子继续道,“状元郎在江南赈灾时收纳了名小妾,不知公主可曾知晓?”
听到这,幼宁的眉蹙得更紧了。刚才她几乎将自己衣衫褪尽,甚至在段宏昏沉时紧贴着他的身子极尽挑逗,可是没有用。不管她做了什么,段宏对她没有半分反应。
一个对她起不了反应的男人,她还能对他做些什么呢?
早前幼宁就曾听过一些风声,说段宏有断袖之癖,可是这点风言风语,在他迎娶了丞相之女后便没了踪迹。
现在又听闻他在江南还有段情事,幼宁咬牙,嘴唇泛起青白,脑子里只剩下了一句话:他对她没有兴趣。
苏瑾可以,江南那个女子可以,凭什么?凭什么偏偏她不可以?
“小人不才,机缘巧合下认识了状元郎身边一位婢女。”
幼宁掀起眼帘,微微扬了扬下巴,冷声开口,“继续。”
“那婢女,叫晴柔。公主,公主你要是想知道状元郎的讯息,小人可以拜托晴柔为您搜寻!”
幼宁垂下眼睑,审视着匍匐在地哀求的这个男人,她看得出来他是真心想为自己求条活路,这些事情,只怕是真的。
至少,在他眼里,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事情。
面前的男人还在继续,他说,“公主您或许不知道,那状元郎还有个心尖尖上的人,晴柔往日里就是在侍奉那女子。公主,小人的命不值钱,可是若为您效命,兴许还能有几分作用,但求公主饶小人一命!”
“饶你一命,也行。”
余晖磕着头,几乎是喜极而泣地重复呢喃,“谢谢公主!谢谢公主!”
幼宁偏转脸,对着身旁的庆阳使了个眼神,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总得受点惩罚。懂?”
“是,公主。”
深幽的小巷中,突地响起一阵痛楚又恐惧的压抑嘶吼,这声音混杂在呜咽的风声中,宛若恶鬼呢喃。
幼宁偏了偏脸,没往后看,只是啐了一声,“叫的真难听。”
嗜睡【400珠加更】
从小巷中回到自己行宫后,幼宁便一直在揣摩着从余晖那听来的信息。据她所知,段宏身边向来是不喜婢女侍奉的,再者,以她从前对苏瑾的了解,苏瑾这性子,能容忍自己的丈夫在心里藏了一个人,又在外养个妾室不成?
更何况,就算苏瑾不在乎,丞相那老滑头,会舍得自己掌上明珠被这般糟践?
不对劲,哪里都不对劲。
幼宁越想,心里的结便越缠越多。她唤来庆阳,着他暗中查访段宏在江南结识的女子。
这日赵德泽进殿时,天色还算早,看着桌台上几乎纹丝不动的膳食,男人的眉心拧起,对着晴柔问道,“她近日莫不是一直如此?”
“小姐一向是天气越冷,食欲便越不好。”
“这不行,得想个法子改善。”
“奴婢晓得。陛下,小姐正在内殿歇息,兴许您劝劝,她便肯多吃点东西了。”
赵德泽挥手,将宫人们一一退去,便径自入了内殿。望着床榻上将自己包裹得十分臃肿的女子,见她看到自己后便展开双臂,赵德泽走上前,将其从被褥中抱出,继而放至自己腿间。
“阿瑾最近似乎爱睡了些?”还粘人了些。
后半句赵德泽隐在心里,怕说出来小姑娘一时羞恼,便收起了这点小性子。
“冬日里贪睡不是很正常嘛,阿泽这是嫌弃我吗?”
赵德泽吻了吻苏瑾眉心,又拾起她的双手为她取暖,“乱扣帽子的小东西,嗯?”
“你的胡茬,好扎人!”
所以,别在我脸上亲来亲去的!
赵德泽闻言,一俯身,便衔住了苏瑾的唇。当苏瑾偏转头要躲他时,便将她腰肢箍得更紧,吻的力道也加深了许多。
直到苏瑾无力地垂下手,赵德泽方松开,“谁嫌弃谁?”
苏瑾阖上眼,没回话,做出一副“我要睡觉了不想与你争执”的模样。赵德泽觉得有些好笑,故意用自己的胡茬在苏瑾脸上磨,逼得她再度睁开眼。
“阿瑾,再去吃点饭吧。”
苏瑾身子向后仰,小手抵住赵德泽的唇,“那你把胡子刮了去!”
这话其实不用苏瑾说,赵德泽也会做,他向来注重自己在苏瑾面前的仪表。只是最近忙得很了,再加上许久没和她好好相处,因而有了苏瑾如今看到的这一幕。
“好。”
见他应允了,苏瑾便从赵德泽身上跳了下来。紧接着,苏瑾穿好鞋就向外走,走前还用手指了指自己唇畔,“不处理好,以后就不准亲。”
赵德泽抬手,抚上自己唇畔,不自觉地缓颊笑了。
这小东西。
等赵德泽处理好自己再来到苏瑾身边时,见到的,却是她倒在桌台上沉睡的模样。手边是倾斜的筷子,碗里还有吃了一半的酥糕。
怎么这就睡了呢?还是得派个御医来给她瞧瞧才好。
“阿瑾?我们去床上睡好不好?”
苏瑾将眼睛掀开一条缝,视线落在男人平滑的下巴,继而抬手探过去点了点,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她偏了偏头,再度闭上了眼,对着赵德泽微微展开了双臂。
或许连苏瑾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不仅慢慢习惯了去依赖面前这个男人,更依恋上了他温暖的怀抱。
赵德泽将苏瑾抱起,轻轻放至了床榻,接着又掖了掖被窝,方才往殿外走。
————作者君的碎碎念————
看到有小可爱说幼宁这个名字,上网搜了下,才发现原来最近热播剧有叫这个名的(捂脸)
好在幼宁这个角色在本文是个很小的配角,就总之戏份不多,咳咳咳
太后有请
“烦请张嘴。”
余晖依言照做,却见面前的大夫眉心微蹙,叹了口气,又道,“伸手。”
“脉搏细弱无力,舌体红,舌苔少,面色胱白,气虚之兆啊。再者,小兄弟你阙庭脉色青黑直下睛明,说明这病啊,在肾。”
“什么......意思?”
“唉,男子阳气弱,则不易使女子受孕。不过你也别慌,多加调理还是有可能在日后拥有子嗣的。”
“放你妈的狗屁!你什么意思?啊?我妾室都快到产期了,你跟我说我不行?看什么?看什么看什么?!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试试?”
余晖一边吼,一边回忆起往日里不曾在意的一些细枝末节。在得知晴柔有孕后,他心里便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如今不过是猜测得到了证实,可纵使有了心里准备,他依旧崩溃了。他用喧嚣用怒吼掩盖心里难言的酸涩,但现实不会饶了他,他躲不得,更回不了头。
太可笑了。在他做尽了一切荒唐事后,老天爷又告诉他,他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余晖从医坊退出去,转身便没入了酒楼。他举杯痛饮,喝得酣畅淋漓,浑然不知虚幻与现实,一边喝,一边喃喃地唤晴柔名。
“错了......”
“什么都错了......”
余晖喘息着,脑子里忽的闪过清明,他直起身,提着酒壶往外走,往家里走。跌跌撞撞,浑身发虚,却硬是凭着一股气回到了家。
他和晴柔的家。已经支离破碎的,家。
踏进房门,见到的,却是躺在床上冰冷的躯体。余晖偏转头,望着床榻边端着瓷碗的母亲,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晖儿,不是......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娘,娘没有对她......”
余晖阖上眼,僵在原地,半晌,才缓过神,问,“她还活着,对不对?”
“啊?娘你告诉我!她,她还活着对不对?她没有死,不,不对,死......死了或许更好,哈哈哈哈哈,死了,就解脱了......”
余晖又哭又笑,一会面目狰狞,一会目露哀伤。余母颤着手,将手中的碗放下,小心翼翼地凑上前,牵起余晖的手,“晖儿你别这样,别吓娘好不好?”
苏瑾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喘着气,身子不住地抖。她又做梦了,这一回的梦,是她跟着余晖的视野。她看着余晖将晴柔抱进医馆,看着他私下里找大夫为自己看诊,看着他由不相信到相信,继而买醉,再......
再抱着晴柔冰冷的身体,哭嚎。
面前的事物逐渐清晰,苏瑾怔忪着,满是庆幸地摸着胸口。还好,这一世,一切都还来得及,晴柔,晴柔可以不再被这个男人拖累了。
“小姐,奴婢....”
苏瑾转过头,却见晴柔双眼通红,痴痴地望着自己。这样的晴柔,与前几次梦境中那张酸涩又哀戚的面容重合到了一起。苏瑾没吭声,她突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从梦境中脱身了。
晴柔的睫毛在颤抖,她的眼底有泪光闪烁,苏瑾见到她张口,朝她发问,“小姐真就这么瞧不上他么?可即便如此,您......您何至于硬生生剜去他的双眼?”
“什......么?”
殿外响起一阵纷杂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撞开,一众侍卫分为两列立在了两旁,正中央走出一个老太监,冲一个似是侍卫首领的人昂了下头,道,“给咱家拿下她,快!”
主仆二人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再一回神时,便发现整个合欢殿都被人给围了起来。
“苏小姐,请吧,太后有话想要同您说。”
杖责
显而易见,来者不善。赵德泽前脚刚入朝,太后便派人闯殿要捉她,怕不是已盯了她许久。
双手被人钳住,苏瑾冷着脸,低喝了一声,“放手!我自己会走!”
“哎,这便好了嘛,咱家其实也不想对小姐您动粗。”
老太监这话一落,守在苏瑾两侧的侍卫便松了手。
苏瑾环视了一圈宫殿,视线最后落在晴柔身上,见晴柔担心又不安的模样,投以安抚一笑,“晴柔,等我回来了,再为你解惑,可好?”
晴柔摇着头,努力挣扎,想从侍卫手中挣脱出身,她不能让小姐一个人过去。然而紧接着,晴柔便注意到了苏瑾对她暗中打的手势,她停下了动作,只喃喃地唤,“小姐。”
苏瑾见晴柔领会到自己的意图后,方偏转脸,道,“我自会随你们走,但你们不准伤我宫中之人,如若不然......”
老太监心里嗤笑,都自身难保了,还想护着奴才,啧。但心里想是这般想,面上却是一副恭敬之态,同苏瑾打着马虎眼,“应当的,应当的。”
慈安宫。
苏瑾方入到殿堂中央,便被一个老嬷子掐住了她腰间的细肉,这一吃痛,竟“砰”地一声跪倒在地。
而先前将苏瑾带入殿的老太监此时已抬步凑到了太后跟前,他行了个礼,说:“禀太后,奴才把人给带来了。”
太后点了点头,继而又冲下方立在苏瑾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神。
嬷嬷得了指示,便伸出手用劲掰起苏瑾的下巴,好让上方的主子能够看清她的容貌。
苏瑾望着高坐上方的太后,面色平静,然垂着的双手却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她的眼皮跳得欢脱,使这原本只有三分的不安,硬生生提到了七分。紧接着,苏瑾便听到太后朝她发问,话语中的厌恶和威胁显露无疑。
“苏氏,你可知罪?”
苏瑾垂下眼睑,呼吸微促,下巴处被人用力掐弄,疼痛使得她声音失了往日的平稳,“民妇不知。”
“民妇?你还当真以为哀家不知道皇帝近日来娇养在宫里的女子是谁?”太后重重地拍了下案几,望着苏瑾的眸子里满是怒火。
苏瑾阖眸,没再吭声。
太后怒极,一时不察,竟是将自己手中把弄着的佛珠也给扯裂了,“到了如今,竟还这般不思悔改?苏氏,你明明已嫁做人妇,为何还要来勾着皇帝?简直岂有此理!”
“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
“喏。”侍奉在太后两旁的嬷嬷得了令,微一躬身,便退了下来。
苏瑾被堵住了嘴,继而被几个嬷嬷齐力往殿外拖,上方的斥责声依旧在继续,只听得太后嗤笑了一声,冷语道,“哀家偏就不信了,皇帝莫不是还会为了你连自个的名声,江山,都给舍了!”
出了殿,寒风直刺皮骨,细雪落至眉间,浸得苏瑾由外而内泛起凉意。廷棍呼啸而下,相伴而来的,竟是一声凌冽嘶喊,“不要!”
棍棒落至身上,苏瑾浑身宛若火烧,她勉力抬眼,却见晴柔猛地挣脱开两旁的侍卫,朝自己奔来。
看着晴柔惶恐不安的模样,苏瑾便知道,自己先前的不安落到了实处。晴柔哑着嗓,泪水落了满脸,她撑起身,伏在苏瑾身上,“小姐,奴婢没用。奴婢......奴婢本想寻个机会同陛下通信,结果却......”
剩下的话就算晴柔不说,苏瑾也已猜到。她没能跑出去,又或是跑出去了又被捉了回来。总而言之,求救失败了。
雪下得愈发大了,颇有种不死不休的趋势。苏瑾皱着眉,冷汗浸透了衣裳,明明是背部受了杖责,为何却是腹部疼得更厉害?
棍棒再度从空中坠落,然疼痛却并没有如约而至,苏瑾喘着气,偏转头,便见晴柔撑在自己身上为自己挡了杖刑。
泪水潸然而下,隐入唇中全是咸涩,苏瑾张嘴,却因口中的堵塞之物而发不出声,她晃动身躯,想将晴柔从自己身上推下,却反被晴柔圈的更紧。
“小姐......不......不怕......晴柔......会......护着您......”
喜脉
天空阴沉,雪色浓重,茫然白色中突现浓墨重彩一点红,苏瑾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模糊的视线里,全是虚妄,全是扭曲。
喉咙里发出细碎的呜咽,苏瑾颤抖着,双手摸索着去推晴柔,她不要......不要再一个人因了护她而失去性命......
晴柔苍白着脸,唯唇上鲜艳欲滴,烟霞般的淋漓鲜血从她的嘴角,蜿蜒而下脖颈,继而泼墨一般泼向了地面。
“小姐......别......哭......陛下他......下了朝......就......就可以救您了......”
苏瑾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仔细地注视过晴柔,她的眼帘半阖,每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眉目便要蹙得紧上几分。衣衫逐渐被血色覆盖,因着用力,泛白的指尖都已被粗糙的木板磨蹭掉了皮,可即便这样,她依旧不肯从苏瑾身上退下去。
晴柔见苏瑾眼底喷涌着泪水,唇角忽的浮起了笑,她抬手,捂住苏瑾的眼,低声喃喃,“别看......奴婢......奴婢不想污了小姐的眼.....”
这般沙哑含混的声音落在苏瑾耳里,透着一股极深的惨淡冷意,听得她心里似是被人活生生剜去了一块肉一般。
疼......好疼......
背后的闷哼声渐渐弱了下来,掩在双目的那双手突地沉沉一坠,苏瑾睫毛不住翊动,她喘着气,浑身发虚,像是一个溺水已久的人乍然浮出水面,一时间除了激烈喘息竟做不出旁的动作来。
苏瑾终于能够翻身将晴柔扳转过来了,她抱着晴柔的身体,贴着她的脸颊不住地落泪。手尖触到的黏腻让苏瑾嘴角剧烈的颤抖,她看着怀中失去意识的晴柔,阖上湿润的眼眸,全然不敢去探她的鼻息。
这傻丫头......难道就不知道疼吗?
耳边乍然出现混乱的躁动,像是饥荒时乞民哄抬而上争夺食物,又像是战争来临时兵戈相接,凌乱的人声中,唯有那句“陛下”清晰飘入了苏瑾耳中。
眼底骤现一双明黄色的靴子,熟悉的暖意袭来,苏瑾阖上眼睑,彻底没了意识。
三角的金兽香炉里,飘出袅袅青烟。无数宫人们慌乱地拿着盆子跑动着,而太医们跪在一旁,互相对视,苦着脸,却没一个人敢开口第一个向皇帝呈述。
赵德泽看着这群人推拒的模样,心底愈发烦躁,但是一想起背后昏睡的小人儿,又将怒意压制住,只阴沉着脸低问,“到底什么情况?再不说,信不信朕让你们永远都说不出口?”
院判没了法子,凑上前回禀道,“往来流利,入盘走珠,应指圆滑,回旋前进......陛下,苏姑娘她这是......”
“有喜啦!”
赵德泽浑身一震,难以置信般的转头望向了帘内的女子,然而紧接着,他听到院判再度开了口,道,“臣等如今为难的是,苏姑娘这一有孕,许多药,便轻易不得用......这......这......”
“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保不住她们母子,便提头来见!”
见面前的御医们都还僵在原地,赵德泽目光愈发狠戾,他冷笑,修长的一双手紧紧攥了起来,斥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朕进去!”
————作者君的碎碎念————
引用批注:往来流利,入盘走珠,应指圆滑,回旋前进——电视剧-《卫子夫》第八集台词
纠结怀孕诊脉的词好久,后来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然后特地翻出来了这一段,咳,把诊断有孕的这几句引用过来了
预谋宫变
“国公爷,太后唤您进去呢。”
林靖成叹了口气,朝面前的大宫女颔首,继而抬步进了慈安宫。
殿内一片寂静,月光从窗檐斜射进来,窥照出前方女子阴冷的面容,女子望向林靖成,唤了一声“大哥”,便不再开口了。
林靖成撩开袍子正欲行礼,便被端坐上方的太后示意免了这礼数。林婉将面前的棋局摆开,抬手指了指对面,继而拿起一颗白子,道,“大哥,今日唤你来,倒也不为别的,只是心中总有些不宁,便想寻你过来叙叙旧。”
“娘娘可是因着皇帝而烦扰?”
林婉琢磨了下位置,将手中白子放下,点头,“哀家其实早该看出才对,这是头狼崽子啊。往日里瞅着他诸事顺承,倒还像个孝顺子孙,呵,这一回,尾巴却是没藏住了。”
林靖成坐在了林婉对面,看着面前的棋局,“藏没藏住,又有何妨?露出来也好,斩了便是。”
烛火明灭间,男子平静的面容上略微漾起一抹笑,那是个带着决绝又惨然的笑。林婉见了,心底莫名打了个寒噤,她蹙着眉,问,“大哥是说?”
“微臣要说的,其实娘娘心底已有了数吧?”
林婉偏转头,窗外的新月恰似一轮弯刀,只待乌云蹑过便将其划破,她没有说话,神情带着点犹疑。林靖成望着她眼底的流光,叹了口气,这是他今夜第二回叹气了,这口气呼出后,他方捋着胡须感慨,“娘娘如今瞧着,似没了以往的果决了。”
“只是觉得,还不至于到这一步,大哥或许是想的太多了吧?”
“是娘娘想的太少了。如今朝堂上皇帝屡有动作,那些策令一道道下去,看着对咱不伤筋痛骨的,但是细想之下,总让人心里觉得发寒。”
林靖成冷眼旁观着面前的棋子,缓缓出口,又在林婉心里添了一把火,“他是想断咱的脉啊!当初先帝在世时,咱们林家是何等的殊荣?可眼下?除了那表面的尊贵,咱又还剩下什么?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这小子是个狠的,步步都走在咱心上。”
“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林婉摩挲着手中的棋子,问,“看来大哥已想出了法子?”
“这还不是得多谢娘娘您?”
“嗯?”
“强占臣妇,枉为君王。啧,现成的把柄,不用白不用。说起来,娘娘您是如何查出那女子的?小皇帝将她护得那般紧,我们派出去的人,硬是没挖出她半点信息。”
说到这,林婉忽的便笑了,“这个啊,还真是多亏了幼宁呢。这丫头将状元郎放在心上,盯他盯得紧,发现了不对劲后便来同哀家诉,哀家听了,想起皇帝平日里一些举动,这一留神,左不过就是多费点功夫,总能挖出来的。”
“后宫中的事,要查,那还是娘娘您查着趁手些。”
林婉望着面前的兄长,想着二人计划中那最重要的一环,心底便总不免不了有个疙瘩,“与她争宠斗了大半辈子,怎料如今竟要去扶持她的儿子,一想起这个,哀家这心里......”
“梁王殿下还小,又是自幼被娇惯着长大的,没那么多心计,把控他,总要容易些。为着林家的昌盛,也只能委屈下娘娘了。”
“哀家乏了。”
林靖成起身,继而立在林婉面前行礼,恭敬道,“微臣这便不叨扰了,只望娘娘早下决断,告退。”
孩子
苏瑾醒来的时候,赵德泽正睡在自己身侧,只是眉头蹙着,瞧着梦中并不安稳。她微微侧了侧身子,细细看他,手指蜷动,伸至半空,然而待指尖快要触到赵德泽眉心时,又停下了。
酸涩弥漫舌尖,眼眶渐渐蓄满了泪,苏瑾彻底缩回手了,她将面庞掩在被褥下,只死死地咬着唇。她在强忍,她不想让眼泪淌下来。
手心忽的被人攥住,掌心下是温热的起伏着的胸膛,苏瑾抬眸,却见赵德泽双目依旧紧闭着,他并没有醒。
“阿瑾,对不起。”
赵德泽的这声呓语太轻了,苏瑾并没有听清。渐渐地,男人的话语声大了些,握住苏瑾的大掌也使了劲,苏瑾被他的力道握得有些吃痛,她望着赵德泽骨节分明的手,只听得他在喃喃地唤她名,唤她停下,别走。
赵德泽这是......被魇住了吧?梦魇缠身的滋味,苏瑾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身子被扯过,没入滚烫的胸膛,头顶上传来男人急促的喘息,苏瑾抿了抿嘴,没吭声。
“阿瑾,你......”
苏瑾偏转头,手抵在赵德泽胸膛,低声问道,“晴柔呢?”
揽在腰间的手因着这话而战栗了一下,苏瑾在赵德泽这下意识的反应中阖上了眼,她再度开口发问,嘶哑的嗓音让她自己都震了一震。
“她在哪?”
赵德泽攥着苏瑾的手忽然放开,他垂头望着面前的小姑娘,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慌笼罩了他。小姑娘的唇抿得更紧了,赵德泽看着这样的苏瑾,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阿瑾,你看看我。”
看看吧,看看这个同样在难受的男人。
沙哑的声音落在极静的殿中,在残烛的映衬下透出了一股落寞与温沉,苏瑾如了赵德泽的愿抬眼看他,却被男人覆过来夺去了唇舌。
这是个不带情色意蕴的吻,潮湿混着悲伤,沿着津液交换的间隙渗入彼此的骨髓。错乱的呼吸中,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恍然,都是破碎。紧贴着的肌肤在交融间迸溅出激烈的星火,以至于在唇齿终于分开的刹那,苏瑾的眼神都已经失焦了。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忘记去追问晴柔的下落。
赵德泽拂去苏瑾脸颊的泪,犹疑半晌,却只吐出一个字,“她......”
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紧接着,李全的声音响在了二人耳里,“陛下!该上朝啦。”
苏瑾闻言,将赵德泽往外推了推,“去吧。”
燃了一夜的长烛终于灭了,清晨的微光已有些许从窗户纸上泄了进来,赵德泽望着面前的苏瑾,久久地凝视着她,似要望进她心里一般。
他最后还是走了,走前,喉间溢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待赵德泽走后,殿内踏入了一个苏瑾面生的小丫头。小丫头怯怯地看着她,“姑娘......洗漱了......”
到了这一刻,苏瑾再也骗不了自己了,晴柔大概真的......
真的......
“你把东西放下吧,我自己弄。”
“喏。”
洗漱完时,桌上已摆好了早膳。苏瑾来到桌前,这才发现桌上的棱角都被贴上了圆滑的胶,地面上也都铺了地毯,她顿了顿,视线不自觉落到了自己的腹部。
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她似乎……已有了......与赵德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