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主她不求上进》 第一章黄油系统 张清卿今年十七岁,在南水市实验中学就读高叁。 她是个大写加粗的学渣,当初中考就是买分进的高中,交了好一大笔钱,进去后因为基础差导致跟不上进度,久而久之老师上课她也听不懂,每次考试都在叁百徘徊。 她爸妈请了补习约等于没请,钱花出去了,成效没见着,那钞票跟打水漂一样,哗啦啦就飘走了。 后来老两口也放弃了,难保不是看破红尘,人已经佛了。 自己生的能怎么办? 老两口思来想去也没别的法子,只好给自家蠢女儿多攒点钱了,不至于让她以后饿死。 张清卿不知道自己爹妈已经开始为她以后愁了,她现在想得挺美,反正她也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干脆就不浪费那个时间了,何况上完大学出来不还是得工作,所以早工作晚工作有什么区别呢。 早上班还早赚钱。 张清卿的打算是高考完就回去继承家里的水果店,反正她胸无大志。 说继承有点夸张,水果店只是个面积不到二十平方的小铺子,但好歹也是个小老板,自己当家做主,自己给自己打工。 完美! 所以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张清卿的心态是一如既往地稳。 反正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设想地挺好,但是生活中总免不了意外发生。 某天晚上放学回家,她不小心绊了一跤摔地上,爬起来后脑子里莫名其妙多出来个自称是系统的玩意儿。 她平常没少看小说,加上本来胆子又大,这时候脑子里突然多了个东西倒也不怎么怕,反而兴致勃勃地开始问对方有什么用。 然后就得知这是一个黄油系统,大家都懂的。 她是被系统选中绑定的宿主,怎么选中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被选中之后就没有自由了,因为她必须得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 每完成一次任务便可获得相应奖励,可以是金钱、美貌、智力、学识、魅力、技能等等乱七八糟的。 听起来很美好,就是这任务…… 张清卿听完忍不住撞墙。 和不同的男人做爱从而吸取精液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她可是连小黄漫都没看过的纯情少女啊! 张清卿很不想去完成这什么狗屁任务,她还要嫁人呢,但系统这个卑鄙无耻的下流东西竟然让她在大街上裸奔这个来威胁她。 那是张清卿第一次感受到某种莫名的力量存在于这世上,并操控一切。 明明身体还是她的身体,她却不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像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鸟无法反抗。 张清卿意识清醒地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被看不见的鬼玩意随意操纵,宛如一个提线木偶。 为了不在大街上裸奔让老张家丢脸,张清卿只好屈服在系统的淫威之下,然后泪眼汪汪地问:“老实说,你是不是狐狸精来的?”不然要男人精液干嘛啊! ps:下章上肉 第二章年下学弟 为了完成系统的任务,张清卿给自己制定了一系列拐人上床的计划。 比如,首先排除了一夜情约炮这个途径。 现在网络发达,人均基本没有隐私和秘密,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她就不用做人了。 所以老张家脸面绝对、绝对不能丢! 基于这个考量,张清卿决定还是走稳妥点的路线。 比如,正经交个男朋友。 唉,她就是这么怂。 俗话说情到深处想做爱,何况还是处于最性冲动的年纪,男孩子亲亲抱抱都能立马抬头起立的。 这不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再丝滑不过。 至于系统说的要找不同对象,张清卿也考虑到了。 直接分手找下一个。 民以食为天,大家吃饭也不是只盯着一种食物。 今天我想吃白米饭,明天我想吃饺子,后天我想吃包子,大后天我还想吃火锅配冰激凌,连胃都知道做多选题。 …… 首次作案,张清卿有点心虚。 她不敢找本班的人,怕尴尬。 也不敢找本年级的人,怕被人爹妈提把菜刀追着砍。 高考是人生大事,不能作孽。 高一生年纪太小,不妥。 师生恋太惊世骇俗,要命。 张清卿琢磨半天最后选了高二生,不像高一生那么嫩啥都没上正轨,也不像高叁生学业那么紧张。 高二生谈情说爱再适合不过了。 事情还没完。 高二生那么多,选什么人是问题。 不能找家世太好的,出意外了惹不起。 也不能找家世太差的,家里人就指着孩子读书出人头地,不能耽搁人学习。 太丑的不要。 太混的也不要。 学习太好的更不能要。 张清卿通过系统筛选后,目标锁定在一个叫谢慕的人。 长相干净,成绩中上,家世中等,有恋爱史,无性史, 最重要的是待人礼貌不油腻,性格温和好说话。 是她喜欢的款。 虽然是抱着分手的目的去交往,但张清卿仍然十分诚恳地摆正了自己追求者的位置,该怎么追人怎么追人。 情书这些是没有的,她不会写。 她怕情书送出去,人家直接被她的字和学来的土味情话给吓跑了。 比如—— 昨天感冒我去输液了。 输什么液? 想你的夜。 这看了谁不说油腻。 她能做的无非就是图书馆占座,吃饭帮排队,贿赂谢慕宿舍的室友打听作息表,节假日送花,下雨天送伞,大热天买冷饮,晚自习包接送。 以上这些都做完了之后,张清卿觉得自己像是爬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心累到快昏厥。 她努力这么久,两人关系就差一张窗户纸捅破。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清卿鼓起勇气,踮脚吻上了谢慕的唇。 甫一挨上,对方的嘴唇比她想象的还要柔软温暖些。 老实说,张清卿也很慌,头一次亲人也不知道自己发挥怎么样,好不好。 事前在脑海演练了无数次,不用脑子都知道步骤怎么走,亲上去后就含着对方唇瓣吸吮舔咬各来一遍,完了后长驱直入,齿关大开。 什么舌吻啊、湿吻啊、法式热吻啊一通操作下来保管吻到躁动难耐、欲火难熄。 事实上,张清卿吻上去后脑子就卡壳了,扑上去后的步骤啥来着? 为了让场面不尴尬,她只好先像只鸟雀似的在谢慕唇上啄了几下。 好不容易想起来了,张清卿又开始担心别的问题了。 晚饭她吃葱了吗?好像没有。 吃蒜和韭菜了吗?好像也没有。 会不会有口气?应该……不会吧? 漱口水不是说管四个小时吗,她走之前还特地喷了口气清新剂,按理来说不会。 可万一呢?商家夸大其词那岂不是害惨她了。 算了,反正还只是门口打转,现在撤还来得及,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必须做好准备再行动。 张清卿给自己洗完脑后就心安理得往后退,人刚离开寸许,唇上忽然拂过一阵热气,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叹息:“胆那么小还学人追人?”尾音淹没在两人唇齿间,张清卿猛觉自己后腰一紧,接着心口直直撞进对方胸膛。 唇上细密的吻,像叁月天的春雨一样缠绵。 张清卿渐渐腿软,人往下滑。 谢慕搂紧她,一个转身将人抵在树干上,同时舌尖撬开女孩贝齿。 张清卿被吻得叁魂七魄全部飞到天外,稀里糊涂就放了他进来。 “嗯……” 舌尖相触时,她忍不住颤了下,头皮发麻仿佛过了电。 这声充满情欲的嘤咛,吓得张清卿瞬间神魂归位。 这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咋那么像猫叫春! 羞耻心冲上头顶,张清卿心跳得飞快,感觉像是做坏事被发现了。 妈呀,这可真刺激。 刺激中,张清卿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她可不能成为新时代里,因接吻而憋死的反面教材。 在谢慕又一个吻缠上来时,张清卿及时伸手,挡住他逼近的唇:“等、等一下……你先让我缓缓。”再不缓就窒息而亡了。 谢慕被拒绝了也不生气,反而一下又一下地舔舐张清卿的手心,干净的声音在黑夜里莫名变得邪气起来,“等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 手心舔舐过的地方像是被火把烫过,张清卿猛地缩回手,又是心虚,又是心惊。 难不成这人看出了她的目的? 不应该啊,她这么正儿八经地追人,没人会猜到她只想发射火箭炮吧。 张清卿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愣神间,身上一冷一热,她脑袋没转过弯来还以为自己感冒了。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下身底裤被扒了个干净。 此时某种坚硬滚烫的东西,正虎视眈眈顶在她隐秘处。 张清卿一下慌了,“你做什么?” 谢慕膝盖顶开她并拢的双腿,唇凑到她耳边低声哄:“我会很轻。” 这语气不可谓不温柔,但张清卿觉得更不对劲了。 她死死闭紧腿,同时回忆,谢慕有这么跟她说过话? 她费劲追了那么久,人半句准话没给过,既不拒绝,也不主动,心意照常收,时不时回点小礼物,笑得人如沐春风。 搞得她以为这人也对她有意思来着。 对啊,谢慕对她有意思吗? 她记得晚自习后,自己特地把人拐去了人烟稀少的实验楼就想要个准话,她追人也追了快两个月,眼看这学期快结束了,马上就进入寒假,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气人的是这么久以来,两人半点实质性进展都没有,她一时热血上头就把人给亲了,然后发生了什么? 张清卿想啊想,冷不丁面上一热,“你在想什么?” 骤然对上谢慕放大的脸,张清卿不自觉陷进他的眼睛,那仿佛是望不到尽头的深蓝色海洋,耳边依稀还有温柔的呢喃细语:“别怕,疼就说出来。” 猛然间,张清卿感到有什么在一层层破开—— 然后她醒了。 窗外天光大亮。 她做了个春梦。 ps:唉,肉渣也是肉,我高估了我的进度。 我不尴尬 周五这天,实验中学和隔壁职高打篮球联赛,场地择在本校。 张清卿本来不大想去,同学约了她看电影,但后来有人给她发了消息说谢慕也去,虽然是作为候补员上场,但万一就上场了呢是吧。 人生很多机遇都是万一给的,张清卿心想这是个刷存在感的好机会,买了水和毛巾屁颠颠去了,惹得一行看电影的同学指着她骂“重色轻友!” 张清卿笑盈盈朝小姐妹们比心,然后头也不回跑了。 说来也巧,她去的时候正好赶上谢慕入场,己方队员赛上受伤先下场休息,谢慕作为控球后卫替补上场。 比赛是在室外举办的,操场观众席乌压压坐了一大群人,呐喊声几乎快把人耳膜震破。 张清卿没去观众席那边,在防线栏外找了片空地席地而坐,没多久肩膀被人拍了下,室友A问:“怎么坐这啊?我们给你占了位。” 张清卿眨了眨眼,笑得可贼,“近水楼台先得月。” 室友A恍然大悟,直接竖大拇指,“强还是师姐强!” “一般一般。”张清卿毫不谦虚,完后朝场上抬了抬下巴,“现在什么情况?” 她看裁判那边,比分差距不小,对方足足领先了他们六分,他们这边至少得再进叁个球,同时还得保证不让对方进球的的情况下才不会输。 “你也看到了,对方打的很凶,我们的赢面很小。”室友A表示很无奈,谁让敌方有个杀神呢。 他这心塞塞的表情张清卿看了直发笑,笑完又安慰道:“输赢不重要,重在参与嘛。”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对,听起来怪有一种不把集体荣誉感放心上的感觉,她呵呵了两声,赶紧岔开话专心看比赛。 她倒是没想到谢慕看起来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打球还挺散发荷尔蒙的,运球熟练,尤其是远线传球和投篮有种很舒展的美感,弹跳过程的跃起还能一饱眼福欣赏腹肌。 这场比赛无论结果如何,张清卿都觉得是完美的。 唉,她堕落了。 继做春梦后开始觊觎雄性肉体了。 但圣人说得好,食色性也。 “啊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实验牛逼!” 张清卿正沉浸场上美好肉体带来的幻想,忽然耳边一声尖叫炸开,接着是两声、叁声、无数声… 室友A高兴地原地起跳,“谢慕那小子的叁分球投得漂亮!” 就赢了? 张清卿分神想了下这个问题,随即而来的是由衷的喜悦,虽然嘴上说的佛系,但真的赢了还是止不住高兴。 因为没有人真的想输。 趁着大家都在笑嘻嘻,张清卿赶紧拿着水和毛巾百米冲刺直奔球场中心献殷勤。 她快,别人也快,等她一股脑冲到谢慕面前时,另外一个女生也刚好到。 这都不是不重点,重点是两人几乎是同时伸出手,还是同一个对象。 妹子递的是纯净水和纸巾,她递的是红牛和毛巾,她没忍住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企图看出点什么。 显然,最后什么也没看出来,那两人神色坦然的很,丝毫不见尴尬,气氛和谐得张清卿产生了一种自己光芒万丈的错觉。 这就尴尬了,面临被选择还是其中之最。 即使张清卿做好了不被选择的心里准备,但当事情真这样发生了还是免不了心塞塞,看来还是那个吻把人给冒犯了。 她那天亲完就跑了,所以也不知道当事人什么反应。 刚才她没错过谢慕下意识伸向的是妹子那边,虽然因为她突然冒出来而停滞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坚定地选了妹子。除去那短暂的停留,中途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更别说基本寒暄了。 张清卿几乎可以肯定了。 对方对她没有想法,就算有也被扼杀在那晚的吻里了,之前的行为仅仅是出于礼貌。 对于谢慕这样的人来说,如果不是特别反感,不会直接这样给人没脸的。 难过不至于,她本来就目的不纯,所以很快就想开了,唯一可惜的是时间去了,成效没捞着。 她和系统打商量,“要不等我高考完再说这事?” 系统没理她,只丢出一句话:“那你可以试试现在裸奔。” 张清卿:“……” 她没裸奔,她把人扑倒了。 只是对象换人了。 张清卿想给自己点蜡 张清卿心想:她完了! 时间线回到上一章结尾,随着周围人越来越多,张清卿被无声拒绝后就怂怂地缩回手,紧接着默默后退。 不想因为她送头一波人文关怀占据了最佳位置,等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艰难无比。 视线所及全是人头,大家蜂拥而至,尤其背后跟海水涨潮似的,一浪迭一浪地往前扑。 张清卿就像沙滩上的泥沙,没被挤出去反而又被拍到前面去了。 她连忙转过身反方向往外挤,同时嘴里大喊:“麻烦让让!这里有人要出去!” “……” 没人理她,大家都怕现在让了等下都不知道被挤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那不是便宜别人吗。 坚决不让! 张清卿抱着关怀品死活出不去,推搡中还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痛得她条件反射抬脚起来揉。 就在腿抬起来的瞬间,后背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猛地撞过来,接着她整个人就扑出去了,连带撞翻了防线栏,直直砸在地上,发出‘轰’地一声巨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电光火石间张清卿都懵了。 两眼懵逼的她对上一截凸起的、形状漂亮的……喉结。 张清卿吞了吞口水,莫名有点心慌,正好此时有人小声议论: “……好像是贺骁?” “不是好像,本来就是。” 张清卿恨自己耳朵为什么这时候过分灵敏,上课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她脑门里一键叁连疯狂拷问自己灵魂: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在干什么? 为什么会是隔壁那个大魔王啊摔! 但凡换个其他人张清卿都不至于这么慌。 她对贺骁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隔壁校霸。 老师眼中典型的坏学生,抽烟打架不好好学习,还不尊师重道。 有回恶作剧还把他们自己学校老师给揍了,这事当时闹得很大,校方那边好像是说要把人开了,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总之,大部分学生都挺怕他的,乖学生不用说,关键是连学校附近的社会小混混也不敢招惹他。 校霸打起人来又狠又不要命,还他妈不分性别,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张清卿两年前放学回家路上偶然见过他和人打架的场景,从此对武力值爆棚的男生敬谢不敏。 她心想:这不就是家暴男预备役吗,以后在一起岂不是会被揍成熊? 难怪这人长了一张帅脸也没人要。 现在——她——张清卿——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大魔王撂地上还顺便给她当了人肉垫,这感觉…… 唉,真爽,人生高光。 爽完后张清卿赶紧从大魔王身上爬起来,然后准备拉人一把。 手伸出去,拉了个空气。 大魔王无视她的好意,被小弟搀起来了,然后小弟还骂她:“你没长眼睛啊?” 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无非就是大家挤来挤去才出的意外,这能怪谁啊?法还不责众呢,也就是张清卿运气差才成了那个结果的人,还撞上对方输了球赛心情正不爽的时候。 这不,刚才那群罪魁祸首现在鸦雀无声,没一个开口的。 大魔王谁都不想惹,死道友不死贫道。 张清卿能怎么办,只能认怂呗。 她诚恳道:“同学,对不住,真不是故意的。” 大魔王盯着她没说话,半晌后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实验的?我记住了。” 这就是要秋后算账的意思了。 张清卿心想:这种方式被你记住可不妙。 诚恳的表情陡然一变,张清卿眼睛立马亮晶晶:“真的吗?你真的记住我了?” 接着又自言自语:“原来网上说这样追人真的管用。”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够人听见。 离得近的人都呆住了,不禁开始怀疑这话的真实性:贺骁这种人,应该没女孩子看得上吧? 小弟骂人的词在嘴边转了一圈后,再出口成了惊叹:“这就是川剧变脸么。” 张清卿纠正他:“不,这叫剑走偏锋。” “啊……?”小弟摸了摸脑袋,犹豫地看着自己老大,用眼神发问:这人还收拾吗?好像还没女孩子跟你表过白呢。 “呵。”大魔王笑了一声,淡淡道:“是吗。” 来了,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 张清卿麻溜儿地把之前为谢慕准备的红牛和毛巾献给大佬,同时脸上配合地升起两团娇羞的红晕:“我就是想给你送这个——”个字卡在嗓子眼没出来。 张清卿脸上红晕急速散开,她看着自己送出去的红牛和毛巾内心直接卧槽,她和它们对视:宝宝你们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争气? 这一个瘪,一个脏的像示爱吗? 这他妈是示爱路上的障碍吧! 张清卿欲哭无泪,强颜欢笑后飞快收回脏毛巾揣进自己兜里,若无其事地说:“这个是意外,不算的,咱们删掉重来。” 然后她捏着变形易拉罐的两端平放在大魔王面前努力挽尊:“贺同学,你看它凹下去之后像不像人的笑脸?” 贺·大魔王·骁:“……” 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静默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接着众人默契散开,连带贺骁那群人听到后都微微变了脸色,顾不上找茬先走了。 一场蛇头蛇尾的闹剧就这样滑稽收尾。 张清卿忐忑紧张的心终于放下,刚才真怕大魔王盯她那么久是想用易拉罐在她脸上摁个同款笑脸出来。她吐出一口浊气,冷不防听到系统在说话:“我看他就不错。” 张清卿那口气哽在嗓子眼差点没上来,“你想害死我继承我的高考吗?” 系统:“……” “我是认真的。”系统说。 “我也是认真的,”张清卿撬开易拉罐的环一口干完罐中液体。“你看我连谢慕都搞不定,怎么搞得定他?”瞧瞧她这送了两次都没送出去的关怀,最后不还得自个儿消化。 “唉……”张清卿叹气,真诚建议,“要不你换个人绑定吧?” “你以为我不想?”系统满口嫌弃,“就你这进度,别的任务者都睡七八十回了,要不是我现在能量不足,强制解绑会被抹杀,否则早离开你了。” “这样啊……”张清卿不禁为它感到惋惜:“那对不住,待在我这委屈你了。” 系统哼了一声:“所以你一直拖延是没用的,要想不受控制就早点做任务吧,等我能量够了你就自由了。” 张清卿哎了一声,“其实我也没那么爱自由,这样挺好的,有你在还能陪我解闷,要是不在了我还不习惯。” 这话系统也不知道信了还是没信,反正之后就再没出声。 张清卿自言自语:“这是害羞了吗。” 夕阳下,少女渐渐远去。 …… “哥,你在看什么?” 谢慕收回远眺的目光,“在看日落。” “哈哈,我还以为你在看刚才送水的女生呢。” 谢慕笑了笑:“别胡说。” “那就好,大伯母不让你早恋的,你可千万别犯她忌讳。” 谢慕压下乌黑眼睫:“我知道。” …… 拜系统这个乌鸦嘴所赐,张清卿没去找大魔王。 大魔王来找她了。 那是操场事件后的一周。 她在周五放学回家的路上被大魔王的小弟截胡,为首的还是那天骂她没长眼睛的光头男生,接着他们带她来到目的地—— 一家网吧。 几个男生开了个中包,光头男生推开门就朝里头喊:“人来了!” 屋子里烟雾缭绕,白云升腾,恍惚间张清卿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她不该在凡间,她该在天堂。 要是没这么呛人的烟味,她可能就真的觉得自己是仙女了。 光头男生要推她进去,张清卿死死扒住门框不放,她眼泪汪汪抬头:“你们这是要成仙吗?”这仙气熏得她不仅快没法睁眼,还不想她好好说话。 “啥?” 她问完,光头男生丈二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一脸懵: “她在说什么?” “我怎么听不懂?” “加一。” “加二。” “加叁……” 张清卿:“……”她问系统:“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天然呆?” “你直接说他们傻得了。” 张清卿赶紧撇清自己:“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闲聊间,头顶忽然罩下一片黑影,她下意识退后几步,接着才看清面前的人—— 竟然是……大魔王? 贺骁对一旁的光头男生说:“水子,再去要个包间,小的。”说完就朝张清卿走去。 完了完了,这是要开始算账了吗? 张清卿心脏怦怦乱跳,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等大魔王靠近的时候,呼吸都忍不住停了。 面前的人个子高,穿一身黑,走过来的时候就像一团移动的乌云,张清卿生怕这团云不定啥时候就朝她下大暴雨。 “呵。” 一声轻笑过后,黑影擦过她的肩膀离开,错身去了洗手间。 “……” 张清卿虚软地靠在墙上,长出一口气,校霸怎么就喜欢捉弄人呢? …… 贺骁在水池洗手的时候,水子已经把人带去新开的小包间了,微信上给他发了包间名,就在他们楼上,结尾还发了个坏笑的表情,配上一张二次元人物脱胸衣的动图,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贺骁擦干手点了几下屏幕,接着关掉手机去包间了。 水子和小伙伴们在这边没等来自己老大的回复消息,只等来微信官方的冻结弹窗,理由是传播淫秽色情。 几人不约而同:“!!!” …… 贺骁进去的时候,张清卿正盘腿趴在茶几边写作业。 其实她平常是不怎么做作业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为了避免两人同处一室的尴尬,张清卿只好暂时和这堆自己看了都头大的数学试卷达成临时合作。 她可太难了。 贺骁进来后,就自然而然地在张清卿身旁坐下,“你很紧张?”他的声线低,离得近了听总觉得是在耳语。 张清卿略有不适,结巴道:“有……有点……”所以大佬你别靠那么近啊,我这心脏都快不听使唤了,要是它蹦迪死了算谁的啊。 贺骁不知道她的心声,他故意撩起少女肩上一缕碎发放在鼻下轻嗅,张清卿这个小学鸡哪里禁得住老司机这么挑逗,脸颊腾地一下烧红了。 她挪了挪屁股拉开两人距离,把桌上试卷一起带走,手捏着纸张边缘往自己身前拽了拽,没拽动。 贺骁大手按住试卷,长指刚好点在错题上,他随意问道:“是面对喜欢的人紧张,还是不喜欢的人紧张?” “……” 很好,坑来了,但她不跳,张清卿小声开口:“面对你才紧张。” 她鸡贼地打了个语言机锋,把问题答案直接抛回去,说完后又紧张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大魔王也不知道好不好忽悠。 “哦?”贺骁勾了勾唇,靠近她悠悠地问:“是吗?” 然后他俯身,气息拂过张清卿鼻尖,“既然这样,那你是喜欢我,还是……”他顿了顿。 ‘不喜欢我’张清卿默默在心中补充完他接下来的话,然后她听到大魔王开口补充未完之语: “那个姓谢的?” “……” 张清卿悟了。 大佬根本不是想蹦迪,他是想带她蹦极啊! 这个校霸不一样 既然这样,那就嗨起来吧! 她在真话假说、假话真说、真话真说、假话假说间游移不定,接着选了最后一个,负负得正嘛。 得益于身边有个逢年过节就喜欢在她爹妈面前炫女的姨妈,张清卿那可是深谙踩一捧一的精髓,然后依样画瓢,抑扬顿挫四部曲开始走起。 在大魔王问她喜欢谁的时候,她先来了抑,“其实我喜欢谢师弟,”话音落,果不其然看到校霸的脸阴了,张清卿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大写加粗的V,看这不就上钩了嘛。 校霸那眼神直勾勾地盯过来,就像要把她脸射出个窟窿,张清卿心想这可不成,窟窿该开在你心上才是,于是赶紧来到下一步扬,“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儿了。” 贺骁脸色缓和稍许,张清卿弯了弯嘴角,默默夸了句自己小机灵,直接进入第叁步顿,她声音轻快地说:“自从一见到你呀——”随即卖关子似得停住,仿佛说书先生那句‘欲知详情,请听下回分解’。 不出意外地,校霸地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见到我然后?”贺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问出口了,等问完才觉得不对劲,他怎么就跟着她的话走了呢? 校霸觉得很丢脸,同时心里又忍不住好奇,纠结矛盾下那脸色可谓复杂,一边羞恼,一边期待,看得张清卿直接震惊:大佬好像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但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铺垫得差不多,就剩最后一步挫了,一定不能拉胯,否则血亏啊! 张清卿酝酿完接着表演,她故意凑近校霸,同他咬耳朵,声音小得完全是在说悄悄话,贺骁要仔细听才听得清在说什么。 张清卿说的是:“我就……”就什么?贺骁的心没来由提了起来—— “移情别恋喜欢上你了!”张清卿声音甜得裹了蜜一样,她唇依偎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游蛇一样钻进他耳里。 不,不是耳里,是心底。 少年提起来的心猛然坠落,心口像是有什么突然炸开,轰地一下四处乱窜,久久不复平静。 听着自己慌乱无章的心跳声,贺骁的脸迅速飞红,仿佛白玉蘸上胭脂,冷艳极了。 此时此刻,张清卿觉得校霸这会儿很像沸水里滚了一圈后被烫熟的虾,就等着摆上餐桌让人尽情享用。 她看着校霸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连耳朵都红得不像话,仿佛在滴血。 外边都这么令人大开眼界,不知道里边什么状况,她好奇地弯下腰,耳朵贴在校霸胸前。 隔着薄薄的布料和散发着热意的肌肤,张清卿仿佛听见了擂鼓的声音: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蓬勃又沉烈。 她听得正起劲,冷不防被贺骁一把推开,肩膀撞在茶几上。 再看罪魁祸首…… 好嘛,跑了。 张清卿遗憾地想:大魔王咋这么不经逗呢。 她揉着肩自言自语:这是心跳呢,还是心动呢? ps:唉,好想吃肉,但女主就是不争气(?﹏?) 一家子咸鱼 张清卿回到家天已经黑了,自己家门口漏出一条缝,依稀能看到屋里木色地板。 她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要是问自己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就说去同学家做作业了,其实她之前也发了信息,但老两口没回。 现在她又想了一遍措辞,确认没问题后就准备推门,然后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大姐不是我说,你这是溺爱,多少孩子毁到溺爱上啊,她现在小,哪知道人这辈子要经历多少苦,下学期就要高考了,她这成绩怎么行?现在好工作都看学历的,孩子不得努力读书才能出人头地,难道你想她以后就像你和姐夫一样守个水果摊?一年挣不到几个钱,还起早贪黑,节假日都不能休息,生病了还不敢进医院,你们愿意让她过这样的日子吗?” 张妈妈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妹妹说:“那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想逼孩子,以后怎么样以后再说吧。” “你啊,就是没上进心,现在教得卿卿也和你一样,以前该努力不努力,上学光顾着谈恋爱,但凡你那个时候头脑不发热,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辛苦,这女人啊,总归还是要嫁得好才行,想当年——” 张清卿听不下去了,这不就是说我爸不行呗?她推开门进去,特热情地打断了她们:“姨妈,你怎么来啦?” 林秀珠坐在沙发上,和自己姐姐林秀华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再说。 张清卿进门一屁股就坐到林秀珠旁边,亲热地揽着她手臂撒娇,“姨妈,你这次来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林秀华嗔怪地看了一眼自己女儿,“你多大人了还像小时候一样?”说完又对自己妹妹道:“你别惯她,惯得她现在天天盼你来。” 林秀珠摆了摆手,“没事儿,女孩子惯着不容易被骗,”然后捏了捏张清卿的脸,笑道:“给你带了吃的,都是澳洲进口的,你表妹特意给你选的,在你房间放着呢。” “真的吗?那谢谢表妹和姨妈啦!”张清卿挽着林秀珠的手臂开心道,燕子似得飞进了自己屋。 林秀珠心下好笑,一点吃的就这么高兴,女孩子眼皮这么浅可不行。 房门一关,张清卿面上笑容没了。 她没开灯,自个儿趴在地上,耳朵透过门缝偷听。 客厅里说话的声音明显小了,她只断断续续听到几个词,什么不够、帮忙,再然后就没了。 没过一会儿,客厅里彻底安静下来了。 张清卿从地上爬起来,鬼鬼祟祟拧开门,脑袋伸出去后被人轻轻拍了下,“自己家你做贼呢?”林秀华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个黑乎乎的脑袋挂在门边。 张清卿讨好地凑过去,“妈,人走啦?” 林秀华没好气道:“没礼貌,什么人走了,那是你姨妈。” “是是是,姨妈。”张清卿从善如流改口,跟在她妈屁股后面问:“姨妈来做什么呀?” “不是来给你送吃的吗?”林秀华逗她。 张清卿要是不明真相,估计还真信了,同时也明白她妈这么说就是问不出什么了。 认真说来,她姨妈林秀珠这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一点普通人大多会有的毛病,虚荣心、功利心,这也没啥,很多时候这两点也能成为人奋发向上的动力。 丈夫事业有成,女儿优秀漂亮,张清卿也不是那种看不惯别人炫耀的人。 炫就炫呗,她还能跟着长下见识,拓展下认知,但她姨妈不,她姨妈炫夫炫女时常伴随着踩他人一脚的优越感。 不是感叹她妈嫁得可惜了,就是贬低她爸赚钱少了,时不时还要抬她出来祭天,也不明说她不行,就时有时无地在她爹妈面前夸自己女儿,考了多少分啊,获了什么奖啊,又得了多少奖学金啊等等。 张清卿有时候都在想,亏得他们一家都是咸鱼,否则不得成哪吒闹海了? ps:我可真不经夸,一夸就想加更(流泪) 张清卿我滚你大爷 张清卿没有把她姨妈来家的事放在心上,周一带着那些进口零食直接去学校贿赂小姐妹们了。 俗话说,人以群分,物以类聚,但这么个理放在张清卿身上却有点失灵了。 她的小姐妹团囊括了学习成绩好的、学习中等的、学习一般的、学习不好的。 当然,垫底的那个肯定是她。 她的一号姐妹是个学霸,京大预备役。 二号姐妹是个偏科生,骂人永远不重复。 叁号姐妹是个汉奸,英语成绩傲视全年级。 至于她,那就厉害了。 门门五十分,永远不及格。 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天分了。 四个人住一个宿舍,又是前后桌,感情来得自然就要亲密些。 张清卿有一点好,她虽然是个学渣不爱学习,但也不会去影响别人学习。 姐妹们忙着做作业没空搭理她,她就会自己找事干,比如睡觉和看剧。 张清卿特别喜欢看剧,什么剧都看,别人骂出翔的那种她也看得津津有味,上头了还会模仿剧里的人给大家来一段即兴表演,经常逗得人哈哈大笑。 面对她的孝敬,小姐妹们也没客气,张清卿因为有所求,所以特别殷勤,挨个把包装袋撕开,贴心地放在中间的大家都摸得到的地方。 二号偏科姐妹叼着一块薯片含糊地问:“你这是……非奸即盗?” 张清卿瞪她一眼,“那你别吃!”随后抽走小姐妹嘴巴边还剩半截的烧烤味薯片塞进自己嘴里咔嚓两下嚼碎了。 二号小姐妹毫不在意,笑得可欠揍,“恼羞成怒,难不成被我说中了?” 要不说这人怎么这么烦呢,张清卿一直觉得她这二号姐妹人如其名,她爹妈肯定是个取名鬼才,蒋妙言蒋妙言,讲的全不是人话,怼起人来能把人骂哭,关键还不带脏字,充满了文化人的鄙视。 文科好了不起哦。 蒋妙言哈哈一笑,手伸过去揽着张清卿的肩膀温柔小意地哄,“小甜心别生气啊,我还不了解你,你肯定有事找姐们帮忙。说吧,刀山火海咱都为你躺一遭!” 张清卿同情地看了一眼豪气干云的蒋妙言,默默扯下了搁在自己膀上的手,然后一脸真诚:“……还是别了吧,我怕你帮倒忙。” 哈?怎么说话的,看不起人呢? 蒋妙言手重新搭上去,把人肩膀扣住,你好好说话。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张清卿默了一下,丢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朝蒋妙言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你脱单了吗?” “有人追你吗?” “他现在在哪里?” 好窒息的问题! 蒋妙言觉得,自己脆弱的小心灵,完全被张清卿这个沙雕扎成筛子了,千疮百孔没一处不漏风。 都是交友不慎害的。 绝交! 立刻、马上! 长得太帅是她的错吗? 当然不!蒋妙言悲愤地想。 她也很崩溃。 同性把她当男友,嘤嘤抱抱举高高。 异性把她当兄弟,大哥大哥你在哪。 这是何等卧槽! 她一人分饰两角毫无压力,甚至可以自攻自受。 张清卿面色戚戚地安慰她:“你也别伤心,万一有人瞎了呢,放开点,别把性别卡得那么死。” “张清卿我滚你大爷!” 钢铁直女蒋妙言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Ps:大家对叭起,popo翻墙我好难(暴风式哭泣) 新的小姐姐上线啦,蒋姐又A又飒,大家猜到女主以后的职业了吗 风格迥异的四人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张清卿看蒋妙言气得要揍她,简直窜出了火箭发射的速度奔到一号学霸姐妹身后,完了只敢伸出个脑袋与蒋妙言遥遥相望。 真不是她怂。 拜蒋爸爸这个拳击运动员所赐,蒋妙言那可真是女承父业,深得她爹叁成精髓。 虽然只有叁成,但收拾人绰绰有余。 尤其蒋妙言这人,疯起来自己都打。 张清卿好怕啊。 她躲在一号学霸姐妹身后,弱小且怂:“大爷,我错了,我下次不敢了。” 大爷? 蒋妙言想起自己刚才那句‘张清卿我滚你大爷’瞬间回过味来,好啊,这都会拐着弯埋汰她了。 “张清卿你出息了啊,叁天不打上房揭瓦!”蒋妙言说完就活动了下手腕,大步走来。 张清卿一看头皮都要炸了,大声喊:“朝夕救我!” 她呼救的对象正是她身前的一号学霸小姐妹——闻朝夕。 取自论语‘朝闻道,夕死可矣。’由此可见父母期望。 闻朝夕四人中年纪最小,但说的话最有分量,外表看上去清冷,实际却是最温柔不过的人。 待人真诚友善,性子极好。 说话轻言细语,解答同学疑问总是耐心细致,下雨天会把伞借给别人,宁愿自己干等雨停。 哪怕面对性格极为恶劣的人,她也不曾恼过。 张清卿从没见过她发脾气,永远一副安静面孔。 温柔内敛的美人谁能不爱呢。 就连班上不爱学习的小混混见了这位美人都是规规矩矩、不敢造次的。 哪怕本来不爱写作业,只要是闻朝夕来收,大家抄都要麻利地抄上去,最后再小心翼翼地交给女神。 蒋妙言冷笑,“以为躲在朝夕身后就没事了?” 别说,张清卿还真这么想的,但话不能直接这样说,所以她选择了委婉:“没有没有,我是相信你不会打朝夕,所以你一会儿要是揍我,我就抱着朝夕不放。”朝夕就是无敌的!张清卿坚定地想。 怎么说呢? 这话听起来怪无耻的。 但奇妙的是,说这话的人一点都不觉得无耻。 只要我不无耻,无耻的就是别人。 蒋妙言莫名气笑了,心中郁气都给整没了,她对张清卿说:“青天白日你做梦呢?”说着手一伸就把人给拎出来了。 “朝夕!”张清卿惊恐出声,蹬着腿挣扎。 眼见救星把自己交出去了,甚至还温柔含笑地看着她,张清卿心直接凉了半截,转过头拼命朝叁号汉奸姐妹求救,“乔美人救我!” 叁号汉奸姐妹是位美艳挂的佳人,大名乔莉莎,英文名jolisa。 乔美人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通常先说英文名,再来中文名,说她爸妈给她取这个名就是希望她做个光明磊落、勤恳善良的人。 张清卿不禁陷入思考。 光明磊落有吗? 应该还是有的。 比如乔海王光明地撒网,磊落地养鱼,她的鱼儿们彼此知道也不炸塘,甚至还在一个塘里嬉戏。 勤恳善良有吗? 妥妥地有。 对朋友善良,人特大方。 对感兴趣的勤恳,比如当汉奸。 所以总结一下,张清卿觉得这名字取得真是绝妙。 绝妙的乔美人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演过了。” “哈哈,怎么可能,我演技认证过的!”张清卿这话说得特自信。 刚才还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人,现下友爱和谐地不得了。 蒋妙言背着她,脸上哪有生气的样子,分明是宠自家傻狗的表情。 幸好张清卿不知道,不然她一定会买很多狗放蒋妙言家里,整天狂吠。 乔莉莎翻了个白眼,怼她:“谁认证的?我们仨吗?” “那可不。”张清卿骄傲地抬头,“我的姐妹是最棒的!” “……”乔莉莎头疼地想,这确实挺傻的,没人护着可怎么行。 闻朝夕笑:“去吃饭吧。” 一行叁人走出教室,剩下一个被驮着,张清卿趴在蒋妙言背上问:“心情好点了吗?” PS:我写的真是言情(大声) 快了快了,女主在吃肉的路上了 张清卿进教室后就察觉到蒋妙言神情不对劲,虽然她竭力掩饰,但沉郁的眉眼依稀能瞧出几分不对劲来。 两人狼狈为奸近六年,从初中到高中,可以说是对方翘一下屁股,她都知道蒋妙言会拉什么形状的??。 嗷——救命! 张清卿内心哀嚎一声,尾音拖得仿佛是飞机上天,她这个比方打得有点点不雅观,好像是对视觉、嗅觉的双重考验? 算了,不重要。 就算不摸着脚指头,张清卿也猜得出能让蒋妙言有心里起伏的只能是家里的事。 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她作为一个父母恩爱、家庭幸福的孩子实在是体会不了单亲家庭的痛苦,所以只能把爱多分享一点给别人。 那糟心的家张清卿也懒得提,省得蒋妙言越想越气,干脆耍个宝转移下注意力。 她们去得晚,到食堂菜都没剩下多少了,几个人也不挑,随意打了点填肚子,阿姨还给她们多舀了饭。 美滋滋! 今天也是吃得饱饱的一天呢! 用餐的时候,张清卿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地。 乔美人风情万种,平常手指头都不用动就有大把小帅哥扑上来,她觉得这就是最佳求助对象。 比如,怎么撩一个狂拽的单纯校霸? 她问完,乔莉莎先没说话,倒是蒋妙言稳不住了,她咬着一片笋子惊讶问:“你不是在追高二那姓谢的吗?” 一说这个就张清卿就气,之前听蒋妙言追人的法子不仅人没追到,他喵的还跑了,所以这人单身不是没有道理! 她狠狠咬了口嘴里的土豆坨坨,“人有对象了。”就她还没有! 张清卿充满怨念地看过去,小眼神控诉得她像是犯下十恶不赦罪行一样,蒋妙言没来由心虚,默默嚼着白米饭不吭声了。 “美人,你一定要帮帮我。”张清卿双手作揖,乔莉莎乌眉一挑,“你怎么回事啊?”她问的是不开窍的小姑娘怎么突然执着谈恋爱了? 这黄了一个又来一个,再接再厉? 以前可没这么积极。 别人给她送情书,她以为是送给她和朝夕的,还把自己当顺风快递使。 男同学帮她值日和倒垃圾,她觉得人家是好人。 更过分的是有人当面给她表白,说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沙雕一脸震惊地问人家你咒我?!然后喊上蒋妙言把人收拾了一顿。 男生回头就和兄弟哭诉,兄弟直接说,清明节你跟人姑娘说我喜欢你,这是在告白还是在上坟?简直比愚人节表白更拉仇恨,你咒人家死啊? 自从这事后,再没人跟张清卿告白过。 乔莉莎想,估计是被蒋妙言揍怕了。 关于找对象这事儿,张清卿也想告诉好姐妹们,她们之间可是没有秘密的,何况被绑定之初她嘴上说着无所谓,其实是自欺欺人。 突然有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能够操纵控制你的身体乃至灵魂,就说慌不慌? 但她知道这种害怕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就会落于下风,甚至有可能永远翻不了身。 起初她琢磨过很多种途径来告诉她们,但是没有用,一旦她试图往外透露关于系统的消息,自己就会马上陷入昏迷,并且醒来后身体很虚弱。 有次吓得林秀华以为自己女儿得绝症了,拉着她去医院检查结果啥毛病没有,回家的途中母女俩还差点被货车撞上。 自此她歇了心思,故意借追谢慕那段时间来小心试探,终于得到系统那句要想不被控制,不如早点做任务。 尽管真假难辨,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身上揣着个不定时炸弹,张清卿目前毫无办法,只好看一步,走不步。 而且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