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与卿》
Chapter1酒吧初遇
现在是周六夜里十一点多,喜欢夜生活的年轻人,纷纷像猫头鹰那样出动,扑腾进入夜色中。
酒吧里,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的士高的音乐震耳欲聋,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舞池中疯狂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
那些打扮妖艳的女子混在男人堆里玩儿,用轻佻的语言和大胆的动作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异性。
端木宸推开大门,穿过人群来到吧台。
“威士忌,纯饮。”来南京后,他还是第一次到酒吧,今晚,特意没有开车的他决定不醉不归。
“谢谢。”接过调酒师递上来的酒杯,他喝了一小口。
背靠在吧台,面对着舞池中尽情放纵自我的林林总总的人群,他突然有些羡慕。
转身的间隙,他留意到两米开外的昏暗角落里,有个女人默默地把玩着红酒杯,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敲击着,食指上的戒指发出的亮光格外醒目。
女人的安静,在畅叫扬疾的酒吧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喝完剩下的半杯酒,抬头,看到有个年轻的黄头发男人上前搭讪那个女人。
“美女,一个人啊?”
“抱歉,我不交朋友。”她几乎没有抬眼,冷艳地说。
端木宸不禁冷笑,笑那个男人的不自量力。
可是下一秒,却发现那个“黄毛”趁女人不备,往她的酒杯里扔了什么东西。
“来酒吧哪能不喝酒啊?要不我请你喝一杯?调酒师!”很明显,“黄毛”这是在故意刺激她。
“我有酒。”女人说完,不紧不慢地把杯子举到唇边。
端木宸快速跨步上前,抢下她手中的酒杯。
“小姐,我观察你很久了,这酒你一直都没喝,不如我请你喝点不一样的吧?”
她的表情明显有些懵,丢下一句“神经病”就滑下高凳。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说了句—“不用找了!”就迈开长腿追了出去。
“黄毛”虽然清楚知道当地酒吧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叫“先来后到”,但眼睁睁地看着就快到手的鸭子飞走,还是让他有些不爽——刚才那个女人肤白貌美、前凸后翘的,玩起来肯定很爽!
端木宸追出酒吧,并未寻见那个女人的身影,他向前追了几十米,仍然没有发现,这让他莫名有些沮丧。
从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出来,闻晴不由地伸手紧了紧大衣,10月底的南京,天气已经犹如羊城的冬天了。
来到南京半个月有余,她一直都住在酒店里,前天才在中介的帮助下,寻了一套小区里的一居室,房主是个年轻女孩,因为公派出国工作一年,才想着把公寓租出去。
平日里的她并没有吃宵夜的习惯。
今天在台里忙碌了一整天,中午1点半吃完午饭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再进食。
还在广州时,她与艾珈偶尔会结伴去一两间常去的清吧坐一坐。清吧环境优雅,也没有那么吵闹,大部分人都是安静地听听歌、聊聊天。
因而今晚下班后路过“松云”酒吧,才会鬼使神差地推门进去。
兴许是半杯红酒的刺激,闻晴才觉察到饥饿感的来袭。走出酒吧,就一溜烟地拐进了旁边的小店。
到家后,换好鞋子,脱下外套,取出一袋小面包就着温开水吞进肚子里。之后,走进房间,手里拿着一套睡衣去了浴室,洗了个热乎乎的澡。
钻进被窝,累了一天的人儿很快就酣然入梦。
一早,闻晴不是被闹钟叫醒的,而是被夺命连环call的电话吵醒的。
捂住耳朵,连续两次伸手摸到手机,掐掉来电。
第叁回,她已经有些生气,坐起身,滑开接听键。
“请问是闻小姐吗?”明朗又礼貌的女声飘进耳朵,让她顿时没了脾气。
“我是。”
“实在是对不起,这么早打扰您!我们是轿车托运公司的,您的爱车今早已经到了,请问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取一下呢?”对方说明情况。
闻晴看了一眼时间,“9点左右行吗?另外,还要麻烦你把地址发一下到我的手机上。”
“好的,没问题,稍候请查收一下短信,我们9点见。”
挂断电话后,又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赖了几分钟才起身,洗漱更衣,取出身份证、驾驶证、车险单等相关证件资料,打车去了交车地点。
节目明晚就要开播。为了方便上班,她租了离广播电台不远的公寓,走路只要20分钟,地铁只有一个站。
原本打算搭乘地铁上班、下班后再步行回家的,但她的节目直播完已经11点了。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出于安全考虑,她还是托人把那辆只开了3年的蓝鸟座驾从广州运送过来。
到达托运公司,办完手续,取好车已经接近10点。
坐在驾驶座,扣上安全带,双手搭着方向盘,拨通了陈艾珈的电话,然后一脚踩下油门。
“车子到达南京了吗?”
“因为你高效率的办事风格,我已经开着它跑在回家的路上了。”闻晴笑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不用再担心你的安全问题。”艾珈松了一口气。
“我又不是叁岁小孩子,能有什么安全问题啊?南京的治安还不至于要你在大老远的地方,都还提心吊胆的。”她苦笑。
“嗯。我就是怕你下班时间太晚,走路回家铁定不安全。现在好了,有你的小白好鸟为你保驾护航。”
还未开口回应,闻晴又听到好友说:“honey,先不聊了哈!我男人找我了。”
“好。”
挂断电话,狭小的车厢里瞬间恢复了宁静,伸手轻按了一下,《独家记忆》的悠扬旋律就回荡在空气中。
“热恋中的女人可真是甜蜜啊!”她小声地嘀咕着,竟有些羡慕不已。
今天不用回电台,把车停在购物中心的地下车库,锁好门。径直去了楼上的超市,准备采购一些食材回家做饭。公寓原先由房主自己居住,所有家电家具都置办得很齐全。
闻晴的厨艺并不算了得,她只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比较擅长的还是煲汤,并且多半还是跟艾珈的妈慈学的——读书时期,她可没少去陈家“蹭饭”吃。
端木宸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只见前台阿菁一人在。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
“宸哥,你不会是有健忘症吧?江寒哥今天一早带团攀岩去了。鋕霆哥昨天就去徒步了,今晚才会回来。”
来人点点头,“那殷茵呢?”
“殷茵姐去了银行。”
端木宸的工作室叫“pamp;p”,两个p分别指的是passion(热忱)和patience(耐心)。本来他还提议用“triple?p”的(第叁个p是practice练习),却被合伙人——江寒和徐鋕霆两票否决了,原因很简单,就是triple?p极其容易让人直接联想到“3p”。
为此,他嘲讽那二货思想龌蹉,老江老徐反过来夸赞他“思想单纯无瑕疵”!争执不下的最终,还是直接采取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
“pamp;p工作室”从事的是中高端户外活动策划,主要项目涵盖远足徒步、登山攀岩、真人cs野战和户外生存等。
徐鋕霆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名副其实的富二代,与端木宸同为南大校友,同系不同专业。两人都酷爱潜水,都先后考取了潜水证。
江寒是上海人,武警指挥学院毕业,比其他二人年长3岁,也是他俩大学入学时军训的教官,两人同在“擒敌”方块。
平均身高超过一八五的叁个硬汉因为同样的信仰爱好走在一起,共同绘制着理想中的事业蓝图。
一年前,端木宸刚从加州大学读完mba回京,就接到老徐和老江的邀请,第二天一早就飞到南京,只靠着几瓶威士忌便一拍即合成立了“pamp;p”工作室。
区区不过一年时间,却已赚得盆满钵满。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高富帅徐鋕霆和他的白富美女友殷茵的广大人际关系网。
端木宸躺在办公室的巨型摇篮里,望着天花板,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带完一家游戏公司的真人cs野战活动,刚回到工作室就收到一封电子邮件,是他远在加州的女友宁锦钿发来的。
邮件只有简单的几个字:james,我们分手吧!署名是joanna。
他快速地敲下两个字:同意。
分手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年前,宁锦钿拒绝一起回国,他就猜到了。当事情真实发生的时候,心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跟她,读大叁的时候才在一起,和几乎所有的情侣那样,两人在热恋期甜蜜又腻歪,爱的难舍难分。
大学毕业后,她执意留在南京,而宠溺女友的端木宸当然是选择放弃留学腐国,陪伴在其左右。这让他的父母极为震怒,扬言永远不会接受宁锦钿。
两年后,她又提出想去美国留学,端木宸再次发扬“二十四孝男友”的光辉品质,两人共同努力,考取了加州大学的mba。这一次,他和父母的关系也更加恶化!
又过了叁年,端木宸回国,身边没有宁锦钿,父母是欣喜和有所期盼的。谁知道,没几天,爱子再变逆子,他毫无征兆地宣布离开京城,回到南京创业。
这一回,父亲端木荣安没有撑住,暴跳如雷后,心脏病发住进了医院。
后来父子俩在病房里达成了协议:端木荣安同意让儿子去南京,但是他只给他两年的时间。
收到分手邮件没多久,又接到母亲战雪莹的电话,直截了当地要求他回京相亲,这让端木宸不爽、不快甚至有些恼怒。
他把这些负面情绪全部归咎于宁锦钿—那个女人,说爱就爱、说分就分,干脆果决、兵不血刃,反倒是自己像个娘们一样磨磨唧唧!
看吧!男人的自尊心就是这么奇怪,明明不喜欢的东西或者是已经玩腻了的玩具,有一天被别人捡到后,占为己有,心中却又万分不情愿、不舒服。
他正是带着这样的情绪走进酒吧的!本想一醉方休,却因为一个陌生女人改变了想法。
酒没喝上,原本的烦恼却已烟消云散。此刻浮现在脑海的是在酒吧里见到的,那个昏暗的灯光下脸色苍白的女人的脸,还有她戴着戒指的食指敲击酒杯的画面!
“喂!宸哥。这是殷茵姐的摇篮,你快起来,别坐断了!”正想的出神时,阿菁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臂膀,好心地提醒他。
端木宸伸了伸懒腰,不情不愿地站起身。
周一晚上9点,闻晴准时坐在明亮宽敞的广播室。
隔着玻璃,导播坤哥冲她比了个ok的手势。
靠近麦克风,张开嘴,软软糯糯的女声在电波中回响。
“这里是江苏太空广播电台《听闻有晴》节目,我是各位的新朋友闻晴,你好吗?”
“从今天开始,周一至周五的晚9点至11点,我都会在蔚蓝的星空下和大家相会。欢迎您关注我们的官方微信平台和微博与我留言互动。您也可以发送电子邮件到tingwenyouqing@168">tingwenyouqing@168,当然您还可以用传统的方式——写信给我,我们的地址是……”
“初次见面,先给大家送上一曲陈慧娴小姐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但愿你我在之后的每一个晚上,都能在电波中相逢。”
“我们的节目共两个小时,分四个时段,第一个时段会念大家的留言;第二第叁个时段会跟大家分享一些电影或者情感故事,欢迎大家踊跃给我们投稿,最后一个时段,如果您有兴趣不妨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来聊聊天。”
半点报时之后会有5分钟的广告,闻晴蓦然抬头才发现除了导播坤哥外,前一时段主持的dj高鸣也在,甚至旁边还有吴副台长,他们叁人都冲她微微笑,同时举起了大拇指。
她感激地点了点头。
整个直播完成后,她摘下耳机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坤哥推开门,进来拍了拍她的肩,再次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太棒了,闻晴,你简直就像是为广播而生的人。”
“谢谢坤哥,过奖了!”她谦虚地说。
“早点回去吧,大家都收工了。”坤哥说完走出了广播室。
当晚,对于闻晴而言是一个不眠之夜,她太开心太兴奋了!来南京半个月时间,她第一次百分百地确定自己这一回做了个完全正确的决定。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回到电台,还没进办公室就看见吴副台长出现在面前,他似乎特意在等她,这让她有些惊讶。
“吴台。”她冲他微微弯腰。
“你看了微信公众号吗?”吴台笑着问她。
闻晴摇摇头,“抱歉,我还没有留意到。”
“那你现在就看看。”吴台示意她。
有些紧张地滑开手机,点进微信号。
“今天更新的第一条,下拉。”旁边的人友情提醒。
看着后面大串大串的听众留言,闻晴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年轻人,好好加油吧!”吴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电台。
没一会儿功夫,又听到微信提示音,点进去一看,是导播坤哥发的音频链接——点进去,发现是昨晚的节目录音。
“坤哥。”闻晴走进导播室,小声地喊了一句。
“热心听众帮你剪辑的,发在了后台。”
她点了点头,算是致谢。然后退出导播室,把那条链接转发给了艾珈。
一下节目,就接到了好友的电话。
“闻晴,我听完了。是真好,我很感动,好像又再次回到了青春时代的感觉。”陈小姐难得的感性。
“谢谢你,艾珈。”
“我就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感受。你还没下班吧?”
“节目刚刚播完呢。”
“那你现在赶紧回家,到家了发条微信给我,嗯?”
“好,我们有空再聊。”
《听闻有晴》节目播出一个多月后,就成功坐上了省里同时段广播电台节目收听率的冠军宝座!
截至目前,闻晴寄出去的节目卡已经超过了200份,签名照也累计有100张了,收件人大部分都是在校中学生。
她甚至还收到过二叁十封的手写信和明信片,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取出里面带着温度的信纸,在办公桌上轻柔地展开,然后细细地品读,是闻晴最享受的时刻。让她情不自禁地就回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提笔给喜爱的电台主播直抒胸臆的那段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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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电台巧遇
pamp;p工作室在接到太空广播电台,《敲锣鸣鼓》节目组的邀请时,叁个合伙人就在办公室里你推我搡。
半个小时过去了,依然没有结论,叁人始终互相谦让、又互不让步!
“既然没有人愿意去,那不如就婉拒好了。”发话的人是江寒。
“那可不行,你不知道《敲锣鸣鼓》这个节目有多火!它是所有电台娱乐节目中最受欢迎的。我们去参加,那就是免费给自己打广告啊!”徐鋕霆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地说道。
“你这么了解,看来还是你去最合适不过了。”端木宸接话。
老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不行!我从小到大唯一害怕的人就是我老舅。”他口中的老舅正是电台的吴副台长。
江寒抬头看了眼老徐,接收到他用眼神传递过来的暗号,开口说:“这样吧!民主一点儿,咱投票。我先来,我推荐端木。”
徐鋕霆也举手,“我也投给端木!”
话音刚落,老江又说:“那就这么决定了,端木的个性是咱仨人之中最适合上节目的。”说完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
端木宸就是在这样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来到电台的。
《敲锣鸣鼓》是一档娱乐节目,涵盖了游戏、点歌、整蛊等范畴,而每周五的环节则是过去十多年来、雷打不动的“嘉宾到访之夜”。
有时候是演员宣传新电影;有时候是歌手推销新专辑;也有时候是官员百姓相互动;还有时候是市井小民分享生活中的甜酸苦辣……
本周,主播高鸣定的主题是“假期户外活动,走起来!”而pamp;p工作室正是他的一个忠实听众推荐给他的。
他随意地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无所事事地四处张望。
这时,从门口进来一个,个子中等、胖瘦匀称的中年男子,架着副近视眼镜,乐呵呵地快步走向他。
他站起身。
“你好,我是高鸣。”来人伸手。
“端木宸。”说完,两人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非常感谢你能接受我们的邀请!待会儿,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压力,咱哥儿俩聊到哪儿就是哪儿,不想回答的话题可以直接pass!”高鸣诚意满满地说。
“哦对,给你买了热咖啡还有矿泉水,因为是晚间节目,多数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将就着喝一下吧!”说完,又给他递过一个牛皮纸袋。
高鸣的礼貌周到减轻了伴随端木宸一路而来的不满情绪,也成功消除了他的紧张不安。
“谢谢!”
离节目开播还有5分钟,二人就走进演播室,坐在主播台面前,戴上耳机,调试着麦克风。
导播坤哥打了个“ok”的手势后,高鸣磁性爽朗的声音就在电波中响起。
“各位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您现在收听到的是江苏太空广播电台,《敲锣鸣鼓》节目,我是大家的老朋友高鸣。明天就是周末了,不知道各位都安排了什么样的活动呢?不妨登录我们的微信公众平台和官方微博跟我留言互动。”
“今晚是嘉宾到访之夜,事不宜迟,让我马上来介绍一下此刻就坐在我旁边的嘉宾朋友!他是pamp;p工作室创办人之一的——端木宸先生。”
“各位《敲锣鸣鼓》的粉丝朋友大家好,我是端木宸。”在高鸣示意下,身旁的男人礼貌地打了招呼。
“pamp;p工作室是从事中高端户外活动策划的公司,请问端木先生和您的合伙人是如何想到要成立这样的一个工作室呢?”
“首先,我们叁个人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彼此都酷爱户外运动,比如说攀岩、徒步、潜水等,因为有共同的信仰吧……”
……
“好,非常感谢端木先生的耐心解答!现在来看看听众留言。'不穿秋裤'的听友说:高哥,我表妹收到了闻晴小姐姐的签名照,她真的好漂亮啊!你能不能帮我也要一张照片呢,嘻嘻!”
高鸣念完上面那一条,笑得有些无奈。
“来,高哥给你友情提示,大概还有40分钟,闻晴小姐姐就会坐在我现在坐的位置上和你见面,你不妨编辑好留言一会儿发送给她。还有,天气冷了,还是穿上秋裤吧!哈哈。”
闻晴走进办公室,发现桌子上静静地躺着两叁个信封,都是听众寄来的。
坐在椅子上,左手拿起一封信,伸出右手,却没有摸到熟悉的杯子。
起身,走向演播室,高鸣和嘉宾正背对着她。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伸手拿起后面茶水台上的猫脚玻璃杯,准备离开,却听到有人喊她。
“闻晴,今天又这么早啊?”
“也不早了,过来提前准备准备。”她转身,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左手晃了晃信封。
“又有小年轻给你写信啊?真是羡慕嫉妒恨呐!”高鸣开玩笑地说。
“都是中学生呢。”
“来,介绍一下,这位是今晚的嘉宾,端木宸先生。”
“你好,端木宸。”当事人说完,伸出了右手。
“日本人?”她抬头,眯着眼看他。
“北京人,祖籍山东。”他说着,感觉悬在半空的手显得有些尴尬,正要收回,她却伸出了纤细嫩白的手。
“你好,闻晴。”
这时,导播坤哥冲着他们打手势——半点报时后的广告快播完了。
“高哥,那你们忙。”她柔声地说完,冲着他们微微颔首,随后离开了演播室。
端木宸走出电台大楼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系好安全带,打开收音机,听到了温柔细腻的女声。
“闻晴,你好,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你能祝我生日快乐吗?当然,恭喜你步入20岁,这是人生当中的一个新阶段,祝你生日快乐!”
“还有这位叫做'地瓜妹'的听友:闻晴姐,我是一名高叁的学生,每晚听你的节目是我一天当中最放松的时刻。谢谢你的支持,但是一定不能因为听节目而影响了学习哦!”
“接下来,给大家送上一首《终身美丽》,祝福20岁生日的那位朋友,终身美丽,也祝愿地瓜妹妹的人生,终身美丽。”
美妙悦耳的音乐在车厢中响起,端木宸的思绪被拉回到半个多小时前。
在广播室,高鸣摘下耳机,喊住闻晴,她,回眸一笑百媚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太漂亮了!
当她扬起信封时,左手食指上的那枚戒指发出的抢眼亮光,让他感觉五雷轰顶,有那么一秒,大脑完全处于空白状态——他瞬间就认出了这是一个多月前,自己在“松云”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他在一旁细细地观察着:她穿一条黑色的紧身裤,一双雪地靴,上身一件略宽松的厚毛衣,虽然是冬天,但依然可以看出她姣好的身形。
她留着一头“新垣结衣”式的短发,笑起来与颜值巅峰时期的女神钟楚红有几分相似。
当高鸣向她介绍他的时候,端木宸竟然鬼使神差地伸出了右手,可她并未回应,而是好奇地问他是不是日本人。
她并不算矮,穿着平底鞋,高鸣只比她高上小半头。但是站在净身高一八六的端木宸面前,却显得格外娇小玲珑。
他感到有些尴尬的时候,面前的女人又落落大方地跟他握了手。
在演播室明亮灯光的映衬下,她那纤细的玉指明晃晃的白,衬托出常年进行户外活动的他,那双宽厚有力的小麦色的大手忽而有些黑!
最后直播的那30分钟,他有些心不在焉,剩下3分半钟时,为了贴合当晚“假期户外活动,走起来!”的主题,高鸣选择了一首《动起来》作为整晚的ending。
摘下耳机的两人,伸手击掌。
车子已经熄火很久,他懒洋洋地靠着驾驶座。
“现在我们来接听今晚的最后一个电话,麻烦导播坤哥。”
“你好,闻晴。”他听到了一把低沉的嗓音。
“潘先生!”她说话软软的。
“你记得我!”男人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
“当然记得啊!您是打电话给我的第一个听众,并且这周已经是你的第二个电话了。”闻晴轻笑着说。
“能被你记住,真是无比荣幸。”
“谢谢你的支持!明天是周末,潘先生有什么安排吗?”
“带女儿去一趟苏州,前段时间工作太忙,很久都没好好陪她了。”
“小公主多大了呀?”
“4岁了。”
“嗯,4岁确实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不过,潘先生,很抱歉,我们今天的节目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在这里祝你们周末愉快。”
“好,谢谢。”
“再见。”
端木宸在车厢里听完了一整期节目,他必须得承认,女人温柔的声线和懦软的语调让他有些心动,似撩拨、似撒娇。
再联想到她那张脸、那副身段更是让他有一种想要接近她的愿望,可是,从今晚在广播室的反应来看——她早就忘记他了,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人家可能就从未记得他!
想到这,又让他感到失落!那晚之后,他曾好几次再度光临“松云”酒吧,坐在同样的座位,盯着她坐过的椅子,来来往往的人有很多,唯独没再见过她!
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在车里又呆了好一会儿,长腿一跨,关上车门,走进电梯。
第二天一早,端木宸踏进工作室的大门。
“也不知道宸哥去参加高哥的电台节目,到底是幸还是不幸,一早上就接电话接到手软。”阿菁话还未说完,电话铃声又响起。
“你们听听!你们听听!”她一边抱怨,一边又快速小跑着拎起话筒,“您好,pamp;p工作室,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准备战斗吧!我们的品牌要火了!”江寒说道。
“我就说高鸣的节目牛吧!还好我们没有推辞。”徐鋕霆点燃了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
这时,殷茵从里间的财务室走出来,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香烟,狠狠地掐灭,然后连同烟灰缸一起扔进垃圾桶。
“说了多少回了?不准在办公室里抽烟!”
她的身上裹着一件驼色大衣,脚穿一双高筒黑色皮靴,身材高挑,身形偏瘦,那张脸美艳又冰冷。
“端木,节目不错啊!才过了一个晚上,就有了那么多的积极反馈。”殷茵的口气柔和了几分。
“如果是老徐去,我看效果说不定会更好。”端木宸淡淡地说。
“他啊?”她白了老徐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哼!”
殷茵说完,背好包包,丢下一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工作室。
徐殷两家是世交,爷爷辈是在越南战场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战友,两家的友好关系延续到第叁代时,好上加好、亲上加亲。
据说在徐鋕霆过去28年人生里,害怕的事儿没有,害怕的人不多。一个是舅舅吴天罡,让他敬而生畏;一个是女友殷茵,让他闻风丧胆。
端木宸曾经问过他,为何如此惧怕殷茵?虽说,殷茵身高一七四,穿上高跟鞋站在一八七的老徐面前,看起来不相上下,但毕竟男女之间的力量还是有差距的。
当时的徐鋕霆把香烟送进唇齿,狠狠地吸了一口,有些生无可恋地说:“如果你身边有一个,在你还穿着开裆裤时,就追在你身后穷追猛打、并且在你接下来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的求学生涯中始终阴魂不散的女人,你就会理解我今天的心情了!”
闻晴所在的小区设计是花园式的,环境清幽、绿化不错,现在正是深秋,南京已成金陵。
拉开窗帘,站在窗前伸着懒腰。
今天是周六,外面阳光普照。
她回屋,拉开衣柜,准备更衣去周边转转。
下楼走出小区,停下脚步,掏出手机搜索着,然后直接去了地铁站,坐上了3号线,中间经过转线,又从地铁2号线羊山公园站出来,坐了一趟的士,来到了南京栖霞山。
栖霞山被誉为“金陵第一明秀山”,素有“六朝圣迹”之称,有“一部栖霞山、半部金陵史”的美誉,也是国内四大赏枫地之一。
闻晴站上太虚亭,眺望着整个栖霞山层林尽染的秋色:枫林如火、漫山红遍,犹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枫林裹挟小乘风,焰叶层层上故峰。”是此刻在她的脑海中蹦出来的应景诗句。
左手托着挂在脖子上的单反,右手不紧不慢地按下快门,然后坐在一边的石头上,检查拍照成果,掏出手机,把照片分享给艾珈。
两个小时后,从栖霞山下来,计划去往下一站——离家不远的夫子庙看一看。
到达夫子庙的时候,已近下午5点了。
夫子庙紧靠南京的母亲河——秦淮河。河上碧波荡漾、波光粼粼,河里不时跳跃出欢快的小鱼。坐在夫子庙的画舫上看风景,感觉别有一番滋味。
华灯初上、夜幕降临时的夫子庙灯火阑珊,古老繁华的街上川流不息、热闹不已。
街道两旁的服装、丝绸、金银玉器等商品,琳琅满目,让人应接不暇。
闻晴轻抚了一下咕咕直叫的肚皮,走进了一家食府,点了牛肉粉丝汤,回卤干和炒田螺。
把肚子填饱后,再慢悠悠地往家走,大概半个小时就能走回去。
回到“松云”酒吧门口,她的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
看了眼屏幕,犹豫了片刻才滑下接听键,迈开步子。
“喂,爸。”
“晴晴啊,你…吃饭了吧?”
“嗯,有事你就直说吧!”感受到了父亲的欲言又止,她干脆地说道。
“也没啥事,就是…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把下个月的生活费提前给我?”闻父小心翼翼地问。
“爸,一个星期前我不是刚打给你吗?”闻晴话里有不满。
“是,我知道。这不你弟弟阿杰…”
“爸!一千块钱能干啥?他一个成年人不给你生活费还不算,还要你无底线地倒贴啊?还有,闻茜呢?她也不给你生活费吗?算了,不说了,挂了!”闻晴越说越气,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刚刚喝完半杯威士忌的端木宸抬头,看到门外一抹似曾相识的丽影,愣了几秒后,起身,想拨开舞池的人群追出去。
“诶,猛男,去哪呢?”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拦住他的去路,还故意打开大衣,露出雪白丰满的乳房。
“让开!”他扫了一眼女人的胸部,目光冷峻地说道。
“开个房间一起玩嘛!让你…随便玩儿!”她贴近他,在他耳边低吟。
端木宸瞪了她一眼,一把推开她,大踏步走了出去。
女人整个身体向后倒,旁边的人本能地扶住她。
“装什么x啊!”她低骂了一句。
拉开酒吧的大门,早已不见闻晴的身影。
Chapter3再次偶遇
端木宸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和手机,站起身。
“宸哥,鋕霆哥刚刚打电话回来,他现在还在南通,一时半刻还不能走,明早8点的徒步行只能由你带队了。”阿菁步履匆匆地进来,说完放下手中的文件夹。
“哪条路线?”端木宸重新坐下,接过文件夹。
“环绕明城墙。”
“报名的都是些什么人?”他抬了抬眼皮,有些不解地问道。
南京明城墙的特点是依山傍水,线路不是规规矩矩的四方形,而是完全依据当时的防御工事和山水天险建造而成的。
其中,神策门至太平门段城墙的风景环绕玄武湖,而后一段迤逦至紫金山,既可远观紫金,又可近赏玄武,还可以俯瞰沿湖风光,山水城林尽收眼底,向来素有“南京观景台”的美誉。然而,整条线路全长多达35公里,极其考验人的体力和耐力。
“据说是在某一个论坛共同灌水的网友,大部分人彼此都还未在生活中面见过。”阿菁回答。
“什么论坛?”端木宸蹙眉。
“游戏论坛,那些人都玩星际、魔兽、王者等游戏的。”
“他们还真以为天天宅在家里打几局游戏,就能现实徒步35公里啊?”他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嘲讽,“总共有多少人?”
“80人左右。”顿了顿,又说:“宸哥,他们就是因为清楚认识到自己是’弱鸡’,才抱团找到你这只老母鸡领队啊!”
端木宸瞥了她一眼。
“我错了,宸哥,你不是老母鸡,你是猎豹!”
“行了,我知道了,东西都准备好了没?”他低头翻看着文件。
“都好了,需要帮忙搬到你的车上去吗?”
“瘦胳膊瘦腿的,我哪好意思欺负你?放在那,一会儿我自己来,没什么事儿你就先下班吧!”
走出工作室,已经快8点半了。
端木宸开着车子平稳地奔跑在夜色中,行驶到家附近的某个路口时,驾驶座上的男人瞧见前面的白色小轿车醒目的车牌号。几乎同时,迎面一辆大货车转弯驶来,他被远光灯发出的强光晃了一下,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可能也就半秒钟的功夫。下一秒,黑色的普拉多就不偏不倚地吻上了前面白色蓝鸟的车屁股。
女人火急火燎地推开车门,绕到车尾,借着车灯低头查看,还好,只是轻碰了一下,应该没有大碍。
“闻小姐,是你!”低沉浑厚的嗓音在闻晴的头顶萦绕。
“端木先生?”她抬起头,有那么一点惊诧。
“很抱歉,刚刚被远光灯晃了一下,我全责。”端木宸笑着说。
闻晴的双眸快速扫视了周围一圈,夜色氤氲,十米外要拍照,效果也不会太好;加上只是轻微追尾,只有一条小刮痕,就算自己掏腰包也花不了几个钱。
“小事儿,端木先生不必介怀,我自己处理就可以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诶!闻小姐,这样哪好意思啊?撞了你的车,理应赔偿。”
“我说了,没关系。”她依旧脸带笑意,语气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样吧,我知道你赶时间,不如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吧。”端木宸说完,掏出手机解锁屏幕,把它递到她的眼前。
闻晴并没有伸手,而是疑惑地盯着他。
“闻小姐请放心,我绝不会无故骚扰你。我理解你不要赔偿的想法,不过,我也无法接受你的慷慨,该怎么赔,咱就怎么赔。”
她只好接过手机,在上面按下一串号码,直到前方驾驶座响起悦耳的铃声时,才挂断。
“可以了。”闻晴把手机递回给他,然后快速拉开车门,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重新坐上车的端木宸,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上周五晚从电台大楼出来,取车时经过一台白色蓝鸟,他之所以对它印象深刻是因为车牌好记且特别,特别就在于这是一台外地车,并且还是广州牌。
再联想到那个女人有点软腻又有点可爱的南方口音,他几乎就猜到了车子的主人是谁。
到家后,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淋浴。
因为冲的是冷水凉,在深秋的季节里,少了氤氲的热水气,让本不算大的浴室显得更加冷冰冰的。
由于读大学开始,就常年从事野外活动,他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
一八六的海拔首先给人颀长挺拔的既视感!隔着衣服看,倒也不见得肌肉有多么发达。
但是此刻在浴室用毛巾擦拭着身体的端木宸,胸肌紧致结实、八块腹肌排列有序,腰臀也有型有力,当然更不会少了让无数女人尖叫的性感人鱼线!
他的皮肤属于天生不白,但也不易晒黑的那种类型,因此,即便是常年参加户外活动,他的肌肤依然还是健康的小麦色。
在北京出生和长大的端木宸,家境优越,虽然他本人的脸,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传统审美观念里的“帅哥”,单眼皮、笑起来有浅浅的酒窝。
然而,兴许是在豪门长大的原因,天生自带一种贵族气质,让他踏入了“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行列。
从浴室出来的他,坐在沙发上,滑开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找到太空广播电台的app,点进去,温柔的女声从手机里传出来,缭绕在客厅。
“现在正是深秋时节,在今晚节目的开始,先给大家献上一首老歌—来自谭校长的《爱在深秋》,希望你喜欢。”
……
“来看看’我是荣迷’的这位听友:闻晴姐,如果你太累,即时地道别没有罪。想听哥哥的《玻璃之情》可以吗?”在念上面那句歌词时,她还用粤语重复了一遍。
“’路边的野花’说,闻晴姐,今天失恋了,想听阿呆的someonelikeyou。”
“闻晴,分享一句乐评给你:你若成了佛,世间便没了魔;你若成了魔,世间奈你何。我想听花花的《齐天》。”
“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分享的歌曲还都挺伤感的。一起来听华晨宇的《齐天》,之后会有半点报时以及广告,让我们稍候再见。”
……
前一晚打满了鸡血的端木宸,一夜好眠后,在闹钟还未响的前提下就自然醒了。
刷牙洗脸后,换上一身运动装,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背上背囊就从家出发。
来到集合地点,钦点人数后总计78人。原本以为玩游戏的会是男士居多,却没想女士也不少,一个个睡眼惺忪,耷拉着脑袋。为数不多的状态不错的人,又忙着和周围的人“认亲”。
“各位,请问有几个人昨晚是通宵玩游戏的?”男人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举手的目测起码15到20人。
“现在请这些朋友,出列!向右转!齐步走!”
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情况下,端木宸继续说道:“出口就在前面,我现在命令你们,回家睡觉去!”
“教官,你没有权利这么做吧?”说话的是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孩。
“我认为他们的精神状态不适合今天的远足徒步!35公里呢!你以为3.5公里啊?闹着玩儿呢!”
“教官,我们也不一定要走完啊!可以互相聊聊天、谈谈地嘛!”另一个女生小声说。
“对啊,教官,我们很多人都是游戏里的搭档或夫妻,都还没认亲呢!”一个眼镜男接话道。
“要寻觅缘分,去电视台报名孟非的相亲节目!35公里徒步什么概念?就是睡眠好、身体佳的前提下,也要走至少7个小时。你们现在这种状态,没有9至10小时,又哪里走的完?”端木宸面无表情地说。
“那…要不…我们不去了吧。”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孩小声嘀咕。
“去不去由你们自己决定!不过我有言在先:只要加入了我的队伍就绝不允许做逃兵!相信你们这帮游戏高手无须听我废话,都知道一局游戏没结束是不能半途而废的!”
语毕,众人沉默。半晌之后,活动的组织者“一只老绵羊”率先表态。
“各位,教官说得对!我们在游戏里组队厮杀,什么时候退缩过?几年前,我们的顶尖高手ein,在参加电竞时,一局《星际2》就打了7个小时!膀胱都险些炸了。我们只是徒步7小时,怎么可能就做不到?何况中途还允许上洗手间!”“老绵羊”最后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同时,众人也纷纷表态绝不放弃。
8点半,徒步正式开始!
游戏高手们在给自己注射了一发鸡血后,斗志昂扬地出发,扬言要用7小时走完全程!然而,flag立得越快,打脸也会打得越响!最后,果然还是如端木宸一开始所预言的那样,走了接近10个小时。
到家后刚好是下午6点钟。
翌日上午,起早锻练后的他无所事事,遂决定去附近台球室玩几局斯诺克过过瘾。
一进去,就见靠近大门左边的角落里,聚集了一帮看客,时不时还发出了阵阵叫好声。
端木宸不由自主地挪动脚步靠近人群,这是一局进行中的十五球比拼。
只见一个女子下身穿一条包臀竖条针织长裙,脚上一双同色系高跟裸靴,上身一件黑色修身针织衫,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被完美勾勒出来。
她使用的是凤眼式手势,也正是九球天后潘晓婷常用的。
最后一个花色球进袋后,她调整姿势,下巴紧贴球杆,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浑圆的翘臀撅着。下一秒,出杆动作干脆利落,随着“啪啪”的清脆声响,白色母球成功地把8号黑球送进对面的球袋里。
众人拍手欢呼的同时,女子的脸上也挂上了明丽的笑容。
“被美女一杆清袋,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啊!”对手是个看起来有些狂放不羁的高个儿男人,留着络腮胡子,齐耳的一头乱发无比愤怒。
端木宸认得他,他正是这里的老板阿蛮。
“承让了!老板。”女子莞尔一笑,柔声地说着,接过阿蛮递过来的手机,又走到边上,把扔在沙发上的围巾重新系在脖颈,捞起大衣。
“阿蛮,快过来!打一局。”远处有熟客扬手招呼他。
“希望还能再见到你!”阿蛮笑着说完就小跑着过去。
她穿好大衣,准备离开。
“闻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闻晴抬头,先是一愣,继而也笑着说:“这么巧啊!端木先生。”
“我们,切磋一局?”端木宸挑了挑眉,瞥了眼旁边的球台。
她扬起手,看了眼时间说:“不了!下次有机会一定好好请教。”
话音刚落,她就抬脚向门口走去,男人在原地愣了几秒,迈开长腿追了上去,挡在她的面前。
“闻小姐,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为了表达我撞了你车的歉意!”他的脸上挂着笑,浅浅的酒窝闪动着。
闻晴穿上高跟鞋,身高接近一米七,站在端木宸的面前,却仍旧需要抬头看他!
他离她很近,她不喜欢他带来的压迫感;加上刚刚的那两句话,明明是微笑着说出来的,语气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台球室,来到附近的一家淮扬菜馆,现在是中午11点,人不多。
坐下后,服务员递过一本菜单。端木宸把它推到她的面前。
“女士优先。”
“不了,我对这里不熟悉,还是你来点吧。”她礼貌地回应。
于是,他也不再客气,点了清炖蟹粉狮子头、水晶肴肉、松鼠鳜鱼、文思豆腐。
还想再点时,被她制止了。
“已经够了,点得太多吃不完。”
服务员收好菜单离开。
“闻小姐。”端木宸笑了笑,“我可不可以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你看,咱俩也见过挺多回的了!”
“当然没问题。”
“那好,闻晴。你呢,也不用那么客气了,叫我端木或阿宸就可以。”
“嗯,端木。”她点点头。
“刚才我看,你的台球打得挺娴熟啊!握杆、击球都很专业,一看就练过。”
“小时候,我爸开过几年台球室,我只要一有时间就泡在那里,耳濡目染学了些,很久没玩了,今天路过,手痒,就进去和老板打了一局。”闻晴不紧不慢地回答。
“这么巧,我也是突然觉得手痒,想玩两局过把瘾。”端木宸轻笑。
“你不会,也住这附近吧?”她有些疑惑地问。
“嗯,我住在后面的富豪花园。”
女人扶额,低笑出声,“我住你前面的吉园小区。”
“哦?那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他心想:这就不奇怪为什么两回都在酒吧撞见她了。
闻晴吃相优雅,吃得少、也吃得慢,坐在对面的端木宸时不时地抬头观察她。
“谢谢你的款待,我吃的很饱。”她把筷子放下,取出纸巾轻轻擦拭着嘴唇。
“互相加一下微信吧!我扫你?”他掏出手机。
“哦,好啊。”一顿饭下来,她已经没有最初的不适感了。
刚刚到家,换好居家服,闻晴就接到了妹妹闻茜的电话。
“阿姐,你在家吗?我能不能上去找你啊?”
“我不在家,也不在广州。”
“你去哪了呀?什么时候回来啊?”
“暂时不回去了,你也不用找我了。”她的语气并不太友好。
“我前两天重感冒又发烧,去了医院,还看到姐夫了。他……”
“闻茜!”她不耐烦地打断她,“以后没什么事儿你就不要打给我了,挂了!”
“诶!阿姐!我有事啊。”
“如果又是跟我拿钱的话,那就不必开口了。”
另一头的闻茜沉默不语,闻晴挂断了电话。
Chapter4统一战线
午休后的端木宸,在家里的跑步机上设定了半小时6公里的里数。
当铃声第二次响起时,他微微喘着气下来,拿起茶几上的手机,上面跳跃着一串数字,归属地显示“北京”。
滑下接听键,他听到了温柔洪亮的女声。
“喂,你好。请问是端木宸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叫沉熙琝,你的电话是伯母给我的,确切来说我是你的相亲对象。”
“哦?”男人蹙眉。
“你先听我说,我和你一样,对于’相亲’这件事情非常排斥。我来南京出差,后天一早就回京。我的建议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不妨见个面,好好商量一下应该如何应对双方父母?”兴许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不悦,电话里的女子耐心地说明着来意。
“你现在在哪儿?”
“机场。”
“那好,我现在去接你。”
“不了,你把地址报给我吧,我打车去找你。”她干脆地说道。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约定的咖啡厅见面。看到从门外进来一个推着行李箱的女士,端木宸立刻起身向前迎接。
沉熙琝留着一头齐肩的卷发,染了栗子色,化了精致的妆容,长裙中靴加米色大衣,整个人看上去气质出众。
一推开门,本能地四处张望,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还不赖的男人向自己走来,她的内心“咯噔”了一下。说实话,她从未对她的相亲对象有过如此高的期待。
虽说在国外长大,但在她过去25年的人生当中,光是外形身材能入她眼睛的男人首先就不多。毫无疑问,他一定是符合她的第一要求,并且绰绰有余的。
“端木宸?”
“沉熙琝!”
两人相视一笑,她伸出右手,他礼貌地握了握。
穿着平底鞋的她对于他的身高满意极了,这个男人目测比自己高20公分的样子。净身高一六八的沉熙琝平常酷爱穿高跟鞋,在他面前,恨天高都毫无压力。
“你应该在登机前就先给我打电话的,我好去接你。”坐下后,他率先开口。
她心知此话的前提是:他俩的相亲不是奔着“在一起”去的,而是奔着“敷衍父母”而来的。
“初次见面,哪好意思劳驾你啊?”
端木宸点了点头,“你来南京,我们见面,他们知道吗?”
“还没跟他们说呢!这不先来找你这个革命战友统一战线嘛?”沉熙琝笑着说。
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脸颊两边露出浅浅的酒窝。
“辛苦你了!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吧?”
女人摇摇头,“还好,其实还在英国的时候我就跟他们强调过,回国也不是不行,但一定不会去我爸的公司上班。”
“他们能同意?”他皱了皱眉。
“嗯,不得不同意,不然我就不在北京落脚。所以,现在呢,我去了一家外贸公司。”沉熙琝爽朗地说。
端木宸听了这番话,先是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然后慢慢地就不受控地笑出了声,右手握拳抵着嘴唇和鼻尖。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坏坏的样子,有些不解地问:“你笑什么?”
他却没回答,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这一回,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生气。
“抱歉!”他收住笑容,放下右手,“沉小姐,我俩这一点还真是破天荒的相似,甚至是雷同。”
接下来,他就简单地告知了她,这些年来他是如何与端木荣安战雪莹夫妇“作对”的,尤其是一年前回国,因为执意来南京创业而新结下的父子间的梁子。
这回轮到沉熙琝笑不拢嘴了。
“这么说,你在南京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
他摊了摊手,说:“再看吧!谁知道呢?”
“我猜你也不是不愿意回去继承你们端木家的商业帝国的?不然去加州求学,你也不会选择攻读mba了。你只是不喜欢处处被人掌控,你就是想要有人生的自主权而已。我说的对吗?”她满怀期待地看着男人的眼睛。
端木宸对于她的话不置可否,而是反问道:“那你呢?这番话用回到你身上是不是也特别对?”
沉熙琝笑了笑,耸耸肩。
“如果你不反对,那我回京后就和他们说,我们在初步接触中了?”
“嗯。”端木宸惜字如金地回答。
“下次来南京,提前跟我说,我有空就去机场接你。”
“好,一定,你回北京也不要忘了告诉我。”沉熙琝莞尔。
两个因为被逼迫相亲而苦恼的年轻男女,在初次见面相谈甚欢后达成了协议:既然无论如何都得应付烦人的相亲,还不如和对方“统一战线”,一起演一场戏来对付双方父母。
周一晚上9点,闻晴准时坐在广播室,不同以往的是,今晚的她在节目的一开始,首先播放了一首电影配乐,配乐结束后,温柔的嗓音在电波中回荡。
“每当这段音乐一响起,浮现在我眼前的,是两架双翼飞机,在北非沙漠的上空盘旋,余晖洒在了机尾,熠熠生辉。幕布就此缓缓拉开,如临其中,不能自己。”
“这部电影正是1997年上映的—《英国病人》。而刚刚那首音乐正是电影中的原版原声配乐—repurtbear。今晚的节目,闻晴想要跟大家来聊聊你心目中的电影。”
“说到电影,想起爱情,而提到爱情又怎会少了《人鬼情未了》呢?很多人都说谈到这部电影,印象最深刻的始终是sam和molly十指交缠玩捏陶瓷那一段,太浪漫、太唯美!可是在我的心目中,每当《unchainedmelody》的前奏响起的时候,首先浮现于脑海的是,在电影的结尾处,sam借助于灵媒的身体,再一次抚摸到了molly的脸颊,之后,两人的手颤抖得紧紧相握,音乐适时地响起,那一刻,整部电影都得到了升华。”
闻晴在叙述这一段时,仿佛置身于真实的场景之中,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感性和柔软。
“这无疑是一部史诗级的爱情电影。《奔放的旋律》送给大家。”
……
翌日一早,心情还算不错的端木宸哼着小曲儿,走到车库,刚刚听到清脆的一声“哔”,就接到了阿菁的电话。
“宸哥!鋕霆哥出事儿了!”阿菁的声音听上去十万火急。
“怎么了?你好好说!”他迅速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方才,殷茵姐把鋕霆哥打了,好像还挺严重的。现在殷茵姐又送鋕霆哥去医院了。”
“哪家医院?”
“市人民医院。”
“好,我知道了。现在马上赶过去,你打电话通知一下江寒。”男人说着,启动车子。
“宸哥,江寒哥昨天就回上海了,他家里有事儿。”她提醒他。
“行,那就先不要打扰他了,工作室有什么事情你随时通知我,挂了。”
端木宸赶到医院的时候,直接给殷茵打了电话,之后在二楼的骨科室找到了他们。
还未到门口,就听到徐鋕霆发出的“猪叫声”。进去一看,见到老徐正趴在床上,年轻的医生刚刚直起腰身。
“好了,没事了。”
他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的老徐,再看看站在一旁的、有些愧疚又有些愤恨的“女中豪杰”殷茵。
“医生,他怎么样了?”
“颈椎小关节错位,已经给他复位了。卧床2到3天,定时敷药,注意休息2到4周,应该就可以痊愈了。”医生淡淡地交代着。
“谢谢医生,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让患者再躺一会儿吧,家属可以先去一楼取药。”
听到医生的吩咐,殷茵扭头就出了门。
“说说怎么回事吧!一大早就干架,吃饱了撑的啊?”端木宸皱眉。
“前段时间炒股亏损了几十万,肉疼,想着去赌一把赢回来,结果赌注下得太大,又输了30多万。今早打电话的时候被殷茵无意中听到了。上来就让我吃了一脚!”
“亏你还是教练呢!”他用鼻子哼气。
“殷茵是跆拳道红黑带一级,你被她踹一脚试试看?你也跟我这样!”徐鋕霆还不忘嘴硬反驳。
“那你打不过,还不会躲吗?我看你丫的就是活该欠收拾!照我看,殷茵已经算是脚下留情了。换你舅,指不定直接抽骨扒皮。”端木宸在一旁无情数落他。
“诶!我说老宸,我受伤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你还有脸说是我兄弟呢!”老徐双肘撑起身体,仰起头、扯着嗓子喊。
“我看你也没什么事儿了,走吧!”端木宸看了眼白衣天使的背影和正在接受治疗的患者,“省得净在这儿添乱!”
徐鋕霆慢慢起身,跟在他的身后,经过医生身边时,还说了句:“医生,谢谢你!”
“不客气,回家得遵医嘱,注意休息。”医生头也没空抬,但语气很柔和。
殷茵已经取好药、付完款在门口的长椅子上坐着了。
“徐鋕霆,我警告你,如果再有下次,咱俩可就彻底玩完了!”她铁青着脸说。
走到车库,端木宸发现老徐仍然跟着他。
“我坐你的车回工作室。”徐鋕霆嬉皮笑脸地说。
“这可还在医院呢!你就把医生的话当成耳边风啊?”男人把刚刚拉开的车门,“嘭”一声又关上。
“现在就给我回家去,明天也不用上班了,工作室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端木宸语气严厉地命令道。
老徐只好讪讪地走到对面,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有些不情不愿地坐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闻晴接到了开会通知。
开车回到台里时,却意外地发现端木宸也在会议室。几乎同时,他也瞧见了她,两人互相冲着对方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她就近选了个位置坐下,几分钟后,吴副台长从外面进来,会议正式开始。
“各位同僚,可能大部分人都发现了,在场的有一半人互相都不认识。没错,今天齐聚一堂的正是太空广播和星际电台的主播们。”吴天罡的声音抑扬顿挫、掷地有声。
“召集大家前来,是因为我们很久都没有团建活动了。明天上午,15点前有节目的dj们把后天的节目进行录播,后天上午8点准时集合进行素质拓展。今天,我还特意把户外活动策划的专业人士—端木宸先生请来了。”吴台语毕后,转头朝着右手边的人点头示意。
那人从椅子上站起来,微微弯了下腰。
“各位名嘴主播们,我是端木宸。”
自我介绍完毕后又笑着问道:“请问在场的人当中,有多少是有坚持身体锻炼的?我指的是长期不低于五六公里的慢跑,或者跟随教练每周进行3-5次的健身,又或者定期进行爬山、攀岩等户外活动?”
语毕,举手的人寥寥无几。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来玩真人cs野战如何?”
“端木先生,野战会不会太耗体力了啊?”一个美美的女主播担忧地问。
“cs野战分为很多种,光是经典玩法就有十数种。考虑到各位平时锻练不多,为了不消耗太多体力。我的建议是玩’解救人质’的实战,总共25人,分为两个战队,其中一人充当人质。”他耐心地解释着,然后扭头看向坐在最中央的男人。
“吴台,我想直接借助于广播电台的这栋大楼,有没有可能?”
“最上面这四层都是太空广播和星际电台的领地,不知是否够用?”
“应该是够了,然后我还需要一间指挥作战室。”端木宸笑着说。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你可以随便选一间。实在不够的话,我们还有旁边双层的行政大楼。”吴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了头。
“那请问大家,还有人有其他的疑问吗?”见众人沉默,他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这样暂定了。集合时间是后天的早8点,集合地点就在本会议室,具体的规则到时候我再解释。另外,我这里有两张表格,上面需要大家登记你的服装码数,还有身高体重,两家主播请分开登记,现在麻烦传递一下。”
表格绕了一圈后,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低头扫视了一眼,看到写着“闻晴”名字的那一栏,显示着:身高163,体重48公斤。
端木宸的嘴角轻扯了一下,抬起头:“不如现在分一下组如何?因为警方和匪方的服装是不一样的。”
“谁愿意做土匪啊?我们还是当警察吧,感觉那样比较帅。”星空电台的阳昊笑着说完,他的同事们都纷纷赞同,这让太空广播这边的人有意见。
“端木先生,据说土匪的服装都很帅气是吗?”高鸣偏着头,笑着问。
男人点了点头,“是的,还不赖。”
“那我们就当一回土匪呗,生活中不能随心所欲,游戏里过把瘾也不错嘛!”
“行,土匪就土匪吧!”高鸣语毕后,太空广播的人开始积极响应。
“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会把衣服都送过来给各位。”他又拿起登记表看了看,“那至于人质,就由闻晴来担当吧!”
“我?”当事人伸出戴着戒指的左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
端木宸低笑着回答:“对!就是你。”
“原来人质这么漂亮啊,那我们肯定更有营救的动力了。”凌文洛开玩笑地说。
“那好吧,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了。”吴台站起身宣布,“端木,你随我来一下办公室。”说完就往门外走。
“舅舅。”站在办公桌前的端木宸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句。他跟徐鋕霆情同手足,还在读大学时,就随他一同喊吴天罡为“舅舅”了。
“我听说殷茵把鋕霆揍了一顿,这两天都在家里卧床休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他的语气平淡,又不乏关爱。
“舅舅,您还不知道他俩吗?小两口总是打打闹闹的。鋕霆没有大碍,就是腰部小关节错位了,殷茵跟他闹着玩儿,他没躲得及。昨天一离开医院就已经没大碍了,在家休息是遵医嘱呢!”端木宸笑着说。
他总不能告诉吴天罡,老徐是因为炒股加赌博,输光了近100万而招来的打。
“嗯,殷茵那孩子我还是了解的,不是做事毫无分寸的人。”吴台点点头说道,“我呀,今天中午还得陪领导吃饭。改天,你和江寒一起,回家看看你们舅母。”他一边说,一边起身穿上外套。
“一定。”
闻晴还在办公室拆着信件,看着看着就入了迷。
“一起吃个饭?”刚刚起身,就瞧见一脸灿笑的端木宸立在办公桌前。
她抬了抬手,看了眼时间,刚想说点什么,却被他轻轻地拉着胳膊,“走吧!”更多小说请收藏:po18.us
Chapter5营救人质
二人回到家附近的商业中心,从空中停车场下来后,一同走进了一家意大利餐馆。
刚刚坐下,点好餐,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之后,食物慢慢上桌,闻晴点的是蒜油意面和蔬菜浓汤。
“这家的香煎肋眼牛排特别地道,快尝尝。”端木宸把切好的第一块牛排放到她的碗里。
对于他的这个举动,她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之前在美国上学,天天都是面包汉堡,我到现在闻到烤面包的味道还反胃呢!好在学校附近有一家不错的意大利餐馆,我每周都去吃一次,最喜欢的就是他们的香煎牛排。”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
留学那叁年,他和宁锦钿租住在加州大学附近的一套单身公寓里。因为和父母关系的决裂,让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不得不在课余时间打叁份工,就为了可以养活自己和心爱的女朋友。而宁锦钿也在学校担任导师的助理,直至毕业。
现在想来,“学生助理”这份工作其实是存在着猫腻的。很少有人可以从第一个学期开始,做到最后一个学期。这当中,宁锦钿付出了什么,后知后觉的端木宸最终也猜到了几分。
其实刚到加州那会儿,小两口的感情依然你侬我侬。晚上下班后回到公寓,他总要和她腻歪一番,有时候,甚至早晨醒来也会有需求。每一次,宁锦钿都一一餍足。
两人关系的转折点,出现在第二年的年初,她不再时时刻刻满足他的欲望,常常借口“累”来搪塞他。他如果哄她,坚持索要,她就会大哭大闹,责怪他没有给她好的生活。
久而久之,端木宸便不再向她提出生理上的要求了。实在难受的时候,他都是靠自己的双手来解决。
而他和宁锦钿也因为顾及着彼此几年来的感情,友好地、客气地维系着二人关系的表面和谐与体面,谁也没有打破那层尴尬的局面。
几个月后的某一晚在酒吧,一个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白人女孩主动勾引他,随后,他们在酒吧的洗手间里发生了关系!接着,他还去了女孩的家里,两人彻夜缠绵、直到天亮才沉沉入睡。
那一次之后,端木宸就把生理需求的解决寄托于酒吧里,那些大胆、主动的女人身上。他最后遇到了一个温柔的、比他年长几岁的韩国少妇,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关系维持了一年半,直到他回国。
周四早上8点,太空广播和星际电台的dj们,一行25人准时在广播大楼的指定会议室里集合。
“土匪们!看你们还往哪里跑?”穿着一身迷彩服的凌文洛一声吼。
“哼,尽管放马过来吧!速度慢了,小心我灭了人质!”高鸣也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
“各位主播们,看来大家入戏都还挺快的啊!为了呈现一场逼真好玩的cs野战,请先安静地听我交代几句。”端木宸的声音铿锵有力。
“首先大背景就是,有一帮恐怖分子挟持了一名无辜市民,首先占领了高地,即本栋大楼的29楼至31楼,包括天台也是他们的。这帮恐怖分子的目的是什么呢?”说到这,他还故意顿了顿,继而又说:“他们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地仇恨着社会、仇视着国家。他们扬言要炸掉整个广播电台大楼。听到这里,有没有人是不理解的?”
见众人连连摇头否认。他又继续说:“反恐精英们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里,立刻制订了营救计划,你们的领地正是楼下的双层行政大楼。而我呢,会在这里担任大家的指挥顾问。至于恐怖分子们,你们就自由发挥吧!记住:人质身上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杀伤力巨大的微型炸弹!但是,拆弹专家们远离此地,并不能及时到达,给予你们应有的帮助。所以,你们还要靠自己的本事拆除炸弹。”
说着,来到闻晴面前,示意她起身,然后拉着她的左手,把一只特别的“手表炸弹”戴在她的手腕,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忸怩。
“这个’手表’的侧面,有叁个不同颜色的细小按钮,只有一个是可以让炸弹弃爆的。各位听明白了吗?”端木宸的大手自然地捏握着闻晴细长的五指,干脆利落地解释道。
“8点半,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反恐精英组的任务就是在12点之前,从这帮丧心病狂的恐怖分子手里,成功地把人质救出来,并且解除炸弹危机。最后,我再给大家示范一下游戏当中常用的沟通手势……”
时间一到,太空广播的“恐怖分子们”在首领高鸣的带领下首先进入大楼的指定楼层(29-31楼)。然后按照熟记于脑的楼层布局地图安排成员的攻防位置,再把人质(闻晴)带到31楼最里间的杂货室。部署完这一切,预示着战斗正式打响。
场外,星际电台的“反恐精英们”在队长凌文洛的带领下,根据地图及战术分析安排组员的攻击点、解救人质的过程和护送途径。
本次游戏,暴徒首领高鸣与反恐队长凌文洛的生命值均为5,即5条命。而其他人员则人均3条命。游戏一局25分钟,每局结束后休息5分钟。
……
11点47分,随着生命灯的熄灭,高鸣将枪支举过头顶,沿着指定路线退场,这也同时预示着恐怖分子的全军覆没。
3分钟后,凌文洛和另一队员阿叁找到了被捆绑的人质。他们把她手上的绳子松开,撕掉她嘴巴上的黑色胶带。
“快点!跟我们走!”凌文洛伸手搂住闻晴的肩膀,把她扶了起来。
他们要把人质带到在28楼等待着的,指挥顾问端木宸的面前才算最终胜利!
“不,我手上有炸弹!”她强作镇定地说完,扬手向他们展示着手上的那枚微型炸弹。
考虑了几秒钟,他一把推开阿叁:“快!组织本栋大楼的全部人员迅速、安全地撤离!”
“队长,我不走!咱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阿叁忠诚地说。
“你想死,别人还不想死!快去!这是命令!”凌文洛嘶吼道。
阿叁含泪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转身,迅速离去。
“美女,你别怕!就算我不能成功解除这场危机,黄泉路上我也定会冲在你的前面为你开路的。”气喘吁吁的他霸气地说完,咧开嘴笑了。
“我相信你!你是警察,一定不会让无辜市民丧命的。”闻晴陪他入戏。
凌文洛盯着她发亮的双眸,用力地点了点头!
没有时间了!
他的手掌全是汗,按着她的“炸弹手表”,闭上眼睛,嘴里数着“1,2,3!”之后,用力地把红色键按了下去,手表的亮光瞬间熄灭了!
“我们得救了!”闻晴首先反应了过来,颤抖着说。
“快走!”凌文洛握着她的手跑了起来。
两部电梯,碰巧一部停在了1楼,另一部刚刚从27楼缓缓下降。
“没时间了,走楼梯!”说着,又撞开应急门,叁步并做两步地往下跑。
推开会议室的大门,两人都上气不接下气。
“长官,几点了?”凌文洛紧张地问。
端木宸低头瞟了眼他俩十指紧握的手,把亮着屏幕的手机推到他们面前。
时间显示为11:58:39。
“我们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二人跳着、叫着、欢呼着。
下一秒,闻晴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被凌文洛打横抱在了怀里!让她有些懵,而端木宸的脸色有些臭。
“到底是谁赢了呀?”听到吴副台长的声音,他才放下她。
“报告吴台,邪不胜正!最终当然还是维护和平的反恐精英们取得了胜利!”凌文洛走到吴天罡面前,兴高采烈地说。
话音刚落,跟随在吴台后面的众人,一半欣喜地欢呼鼓掌,一半忧伤地撇嘴叹气。
“怎么样?大家这次玩得过瘾吗?”领导发问。
“过瘾,非常过瘾!”阳昊说。
“很有意思,希望啊,下回能去户外再玩一次。”美女主播雪碧笑着回答。
“太好玩了,毫不夸张地说,后面队长叫我撤退的时候,我真的是饱含热泪啊。”阿叁感慨地说。
“祖国现世安好,真的是因为在我们看不见的背后,有无数英雄在负重前行!”凌文洛心情有些沉重地说。
“嗯!的确如此。看来此次活动,每个人都受益匪浅呢!”吴台点头赞同。
“可不是吗?这次啊,大家还认识了不少新朋友呢!”高鸣乐呵呵地补充到。
“今天取得胜利的反恐精英们,也就是星空电台的各位当家主播们,还有人质闻晴,你们这个月,会有五百块的奖金随工资发放,虽然金额不多,但意义重大!”吴天罡的一席话落地,大家又是拍手叫好。
“好了,到饭点了,今天中午也是台里请大家吃饭,已经在芬芳园订好位了,一起去吃全素宴。”
众人吃完午餐后已是下午两点多,叁点后有节目的主播们都纷纷回到台里,晚上才有直播的闻晴决定先回家补眠。
回到工作室的端木宸,发现江寒已经从上海返宁,就连闪了老腰的徐鋕霆也在,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怎么?伺候电台主播们伺候上瘾了吗?”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老徐问道。
“我看你是装病的吧?纯粹是为了避开你老舅随便找的烂借口。”他回怼。
“哦?老徐生病了?”江寒好奇地问。
“某人活该!被殷茵踹了一脚!”端木宸“幸灾乐祸”地说。
“殷茵向来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我猜多半还是因为你闯了什么祸吧?”江寒说完,饶有兴致地盯着徐鋕霆,后者瞥了一眼端木宸。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他摊开手,一脸无辜的样子,“前天舅舅向我打听你的情况……”
“你跟我老舅说啥了?”没等他说完,徐鋕霆就“腾”一声站了起来,紧张地打断了他的话。
“你能不能用用脑子?我要是说了啥,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吗?”端木宸略带讥讽地说。
老徐还没来得及回呛他,对方就已经站起身走向大门外,接听电话去了。
“阿宸啊,我听说沉家姑娘借着出差的机会,和你见上面啦?”战雪莹高兴地问道。
“嗯。”端木宸惜字如金地回答。
“怎么样?妈妈为你选中的女孩不错吧?”端木夫人有些得意地说。
“妈!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别乱评价人女孩儿!”
“我从沉家那边得到的反馈是,人家熙琝对你印象不错呢!妈妈想知道你心里咋想的?”战雪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儿子。
“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女孩!我们也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还需要时间多一些了解。”因为有了之前的约定,面对母亲的穷追不舍,他并没有以往的不耐烦。
“嗯,那你几时有空,回一趟北京吧?男人追女孩,就应该主动一点儿、脸皮厚一点儿。”她继续唠叨。
“行了,我有分寸。在忙呢!不跟你聊了。挂了啊!”不等对方回应,端木宸掐断了电话。
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徐鋕霆站在窗户边,左手握着手机紧贴耳边、右手把玩着百叶窗的调节绳。
刚坐下,老徐也转身走了过来,淡淡地说了句:“舅母来电话,邀请咱们叁兄弟今晚去家里吃饭。”
语毕。江寒和端木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那我得马上打个电话,订一束舅母最喜欢的黄色郁金香,免得太晚,花店里都没货了。”江寒拍了拍大腿,站起身。
“嗯,我也得问问看,那家日式甜品店,今天有没有舅母喜欢吃的抹茶小蛋糕。”端木宸说完,也顺势起身。
“喂!你们俩,还真把自己当外甥啊?真是不害臊!”徐鋕霆看着他俩的背影,无情挖苦道。
徐鋕霆的舅母霍婉慧,是南大的一名副院长,前两年因为健康问题,提前申请了内退。
吴霍夫妇结婚超过30年,一直是他们业内的模范夫妻。两人膝下无儿无女,便对徐鋕霆视如己出。只不过,舅舅的爱是严厉的,而舅母则是慈爱的。
霍婉慧不仅对于外甥宠爱有加,连与他情同手足的江寒和端木宸,也是疼爱不已。吴天罡则无比欣赏他俩稳重踏实的个性!
下午6点,仨人各自驾着自己的爱车来到鼓楼区的某高档小区,停好车之后,又先后进入了电梯。
走在最前头的江寒率先按响了门铃,没一会儿,一脸笑盈盈的霍婉慧就站在了门口。
“舅母。”叁人齐声喊了句。
她乐呵呵地应了句:“诶!”
“黄色郁金香,给舅母的。”江寒把鲜花递了过去。
“谢谢小寒!今晚有你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舅母,新鲜出炉的日式抹茶小蛋糕。”端木宸把手里提着的纸盒拎到她的眼前,笑嘻嘻地说:“我先把它塞到冰箱里去!”说完就灵活地闪进里屋,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冰箱。
“舅母,我们进去吧。我也买了你最喜欢吃的车厘子。”徐鋕霆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肩膀进屋。
“你们啊,老是说不听,来我这儿就是回自己家,不要破费!”说着,把黄色郁金香插进花瓶,有些宠溺又有些无奈地说。
“舅母,跟您的疼爱比起来,我们花的那几毛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宸的嘴巴总是最甜!锦钿可真有耳福!”霍婉慧温柔地说。
“舅母,我们…已经分手了。”端木宸的口气听不出情绪。
此话一出,其他四人都面面相觑。
“对不起,阿宸。我不……”霍婉慧有些不知所措地说。
“舅母,不用道歉,是我不对。我应该早点儿跟大家说的,这都快一个半月前的事儿了。”端木宸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安慰道。
她点了点头,“我包了你最爱吃的饺子,给你打包回家,一会儿别忘记了。”
“谢谢舅母。”
“那我呢?舅母又给我做了啥好吃的啊?”徐鋕霆满怀期待地问道。
“你小子不是不挑食吗?”霍婉慧眼皮都没抬地敷衍了一句。
Chapter6慢慢靠近
下班后回到家,闻晴坐在梳妆台前卸妆。
“咚咚!咚咚!”她伸出左手,滑开手机,点开微信,是端木宸发来的。
“到家了吗?”
“明天有活动,有没有兴趣?”
“几点?什么时候?去哪里?”她快速地敲下一行字,点击“发送”。
下一秒,端木宸直接打来了电话。
“我以为你还在路上呢!”他笑着说。
“刚到家,还没洗漱冲凉。”
“那好,我长话短说。明天下午去紫金山看日落,两点半出发。”
“好啊!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用开车,两点半准时在南门等。早点休息吧,我就不多打扰了!”
“好,晚安。明天见。”
放下手机的端木宸,激动地握拳大喊着yes!
自从吃过两次饭,又一起参加了一场真人cs野战之后,他就试着约饭过闻晴两叁次,她都爽快赴约了。
明早4点多,“pamp;p”工作室的其他四人,决定去紫金山看日出。本来他也答应了,却临时想起佳人,又担心她休息不够会拒绝参与。于是,决定把“看日出”改为“赏日落”。
当然,前提是只有他和她!
而在闻晴的内心里,对端木宸并不反感。喜欢?倒也谈不上。他在她的面前一直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也从来没有做出过任何出格行为或言语表达。
她想:他也不过只是把她当作相处起来舒服的朋友吧!
翌日下午临近两点半,闻晴准备出门,听到背包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转个弯就到了,你下来吧。”
“我还需要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了,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他低笑着说。
挂断电话,她还是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塞进了包里。
车子行驶了20多分钟后,就到了紫金山脚下。
端木宸拉开后尾箱,从里面取出一个背囊,再“啪”一声把车门合上。
“走吧。”
“其他人呢?”闻晴随口一问。
“其他人?”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说:“哦,他们后来改变了主意,明早去看日出,不看日落了。”
她点点头,并不打算继续追问。
紫金山的最高海拔也只有448.9米,加上道路平整,爬起来并不费劲。大概40分钟后,两人就来到了半山腰上的天文台。
紫金山天文台在中国天文事业建立与发展中作出过特殊贡献,被誉为“中国现代天文学的摇篮”。同时,它还聚集了中国古代的天文学辉煌成果,至今仍保存有明清时代复制的天文仪古器件。
对于带有浓厚文化色彩的物件或场所,闻晴都有着莫大的兴趣。在此站,两人特意买了票稍作停留。
登顶紫金山时,是下午4点40分,离太阳下山还有约莫半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攀爬而有些燥热的闻晴,脱掉了杏色羽绒服,身上只有一件针织毛衣长裙紧贴肌肤。
她刚刚褪下背包,面前就出现了一瓶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抬头看了眼浅笑着的端木宸,伸手接过,道了谢。
小抿了两口,准备把水塞进包里。
“给我吧。”一只大手伸了过来。
“谢谢。”
闻晴开始摆弄手中的单反,腋窝里夹着的羽绒服显得有些碍事。
“把衣服也给我!”端木宸又笑着说:“那样你好专心拍照。”
随着时间的流逝,太阳脱去了刺眼的黄金外套,换上了柔软的棉袄。此时,斜挂在天空中的金轮犹如一只咸鸭蛋黄,耀眼极了!旁边的云层也被染成了各种深浅不一的“红”。
17点09分,太阳完全西沉于高山脚下,天空只剩红彤彤的醉人晚霞,以及时隐时现的太阳光。
彼时,用相机记录着整个过程的闻晴,不禁在心中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
兴许是太过于专注,转身的时候一脚踩在了两颗拳头大小的碎石上,让她心中一惊,一个踉跄,身体微微摇晃。
下一秒,一只温热的大手就揽住了她的细腰,他的动作不轻不重。可是,两人“面对面”站着的姿势仍然在无形之中给了她压迫感。
好在,他迅速地放开了她。
“谢谢。”闻晴小声地说完,抬脚继续往前走。
端木宸迈着长腿追上她,“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下山的时候穿太少会着凉。”
她把背包褪下,他又顺手接过,待她把羽绒服重新套上身,两人再次并肩下山。
“给你!”端木宸的左手伸到背囊的侧袋,取出一个长条型的东西。
“这是什么?”她停下脚步,并没有伸手。
“巧克力。”他笑着说,“你们女生不是都喜欢吃甜食吗?起码还有一个半小时才能吃上饭,先给你补充补充能量。”
昏暗的路灯下,闻晴对上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眸,接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说:“并不是每一个女生都喜欢吃巧克力的。”
说完,再次自顾自地向前走。
端木宸傻愣在原地。
走出去十来米后,她顿足、回头,他这才跟了上去。
“我从小到大都厌恶甜食,尤其是巧克力,从来不吃。对不起,端木,我不是有心的!”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抱歉让你为难了。”笑容重新爬上他的脸庞,“我们走吧!”
从山上下来后,两人找了一家粤菜馆吃了个晚餐。8点半,端木宸准时地把闻晴送到广播电台。
“下班后,我再来接你?”
“不了,太晚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那好,那到家后你给我发微信吧。”他也不坚持。
今天的端木宸,心情无比愉悦。尤其是在山顶,那段短暂、暧昧的小插曲,让他此刻回味起来都还心猿意马。
他的大手在她的柳腰上盈盈一握时,他甚至听到了她微弱的呼吸声和他瞬间加速的心跳声!
可即便再贪婪再心动,他也理智地快速放开了她。“放长线钓大鱼”这样的道理,端木宸了然于心!
通过与闻晴的几次接触,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她现在是单身状态!
随着导播坤哥把最后一个听众来电转进直播室,也预示着今晚的节目进入了尾声。
“闻晴,你好。”
“潘先生,你好。”她轻笑着,温柔地打招呼。
“潘先生?嗬!又是无处不在的潘先生。”端木宸小声嘀咕着,这已经不知道是他第几回听到他的声音了。
“明天又是周末了,潘先生有什么特别的安排吗?”
“准备早起去看日出。”
“哦?去哪里看呢?”
“紫金山。”
闻晴低笑,“怎么会这么巧?今天下午我碰巧去了紫金山看日落。”
语毕,潘先生也轻笑出声:“那看来我应该今天下午就去的,或许还能和你来一场巧遇呢!”
“巧遇可以留待下一次。现在,我想送一首《夕阳之歌》给你,希望你明早可以看到美美的日出。本来应该赠一首有关日出的,抱歉,没有提前准备。”
“没关系,这首歌,我很喜欢,谢谢你。”
一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就给端木宸打电话。
“喂!”他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拨开舞池中的人群,走到门口。
“你在外面啊?”闻晴顺口问道。
“我在’松云’酒吧,刚到。”
“那你好好玩吧。我就是告诉你我到家了。”她微笑着说。
“好,早点休息。”
“松云”酒吧,她只到过一次,环境太嘈杂、音乐太吵闹,氛围不同于羊城的清吧。并且刚坐下没10分钟,闻晴就先后遇到了两个“神经病”。当然,事实也确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她对那晚的他完全没有印象,更不知道他是出于好心,才制止她喝下手中那小半杯有问题的红酒。
今晚的端木宸是被江寒的一个电话喊过来的。
当时,手机里刚刚传出金曲《夕阳之歌》的前奏。
“有空吗?过来陪我喝一杯。”
“哪里?”
“松云酒吧。”
“好。”
重新坐在江寒身旁,发现他又把一杯a级轩尼诗灌进了肚子,端木宸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这时,嘈杂的音乐停止,换成了悠扬舒缓的旋律。不多会儿,民谣歌手低沉略沙哑的嗓音唱起了歌曲《南山南》。
“你打算一整晚,都不说点儿什么吗?”
江寒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从鼻腔里轻哼一声,语气有些轻蔑。
“怎么?来酒吧,滴酒不沾就想听故事啊?”
“调酒师,来一杯跟他一样的。”他扬手示意。
二人碰杯后,端木宸端起酒杯一口闷。
“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酒是要慢慢喝的。”江寒说完,又叫调酒师给两人各添了一杯。
再次上酒后,江寒一手撑在吧台的柜子上,扶额蹙眉,一手轻轻摇晃着酒杯。半晌都不开口,端木宸也不催他。
直到一曲终了,驻场歌手唱起了韦礼安的《有没有》。
“你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有没有……也会有一点心动……”
兴许是深情又绝望的歌词的刺激,江寒终究开口喃喃低语:“10月底,我带了一家公关公司的攀岩活动。那次活动,让我爱上了一个女人,一见钟情!”
语毕,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次日,我们私下又见了面,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之后……”江寒说着,顿了顿,“去了酒店。翌日一早,她去上班,我回工作室。”
“接着呢?”端木宸追问,语气却不急促。
“半个月前,我借口家中有事儿回上海,其实是跟她去了一趟西安。夜爬华山、参观兵马俑、漫步华清宫。”
咋听起来,这些行为都跟无数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大同小异。但以老江此刻萎靡不振、郁郁寡欢的状态推断,事情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和简单。
“前两天,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她不想要?”
江寒无力地摇摇头,“她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
如此急转直下的剧情让端木宸也有些咋舌。
老江扭头盯着他,“她有家室。新婚,半年,相亲认识的。”
“之前,难道你并不知情?”他试探着问。
江寒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端木,我没有办法,也知道那样不对,可我控制不住!”
端木宸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今晚,她打电话给我,绝口不提孩子的事。”江寒把头枕在臂弯,埋在柜台,“我们彻底分手了!”
此时的酒吧,好死不死,偏偏响起了一周后才火爆大街小巷的《说散就散》的歌曲前奏!当驻场歌手沙哑的嗓音嘶吼着:“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时,江寒宽厚健硕的肩膀也随着隐忍的呜咽而微微颤抖,慢慢地哭声越来越大,最后整个人都战栗不止!
端木宸扶着醉到不省人事的他走出酒吧时,已经是凌晨3点了。
通过手机打车软件约的车已经停在门口。
两个高个儿挤在拥挤的车厢后座,实在谈不上舒服。好在,离家也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清醒的男人把醉汉半架半扶带到客房的床边,一碰到柔软舒适的床单,江寒就本能地躺倒在上面。
给他脱掉鞋子,盖上被子,端木宸已经气喘吁吁。要把一个身高一八五,体重一百五十斤的酒鬼搬回家实在是一项吃力不讨好的技术活!
翌日上午10点,江寒被饥肠辘辘的肚子从沉睡中唤醒。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的环境中。
缓缓坐起身,大脑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扶额蹙眉好一会儿才回想起来昨晚自己在酒吧喝酒,端木宸在一旁静静地陪伴他。至于后来到底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衣冠齐楚的端木宸坐在餐桌前,刚刚把最后一口豆腐脑送进嘴里,下一秒,就瞥见一只白皙得不像男人的手伸向他放在桌子上的汤包。说时迟那时快,他拎起筷子不偏不倚地敲在来人的手背上。
“嗷~”江寒吃痛,把手缩回。
“没有你的!鬼知道你什么时候起床啊?”端木宸冲他翻了个白眼。
“赶紧去洗个澡,一会儿一起回工作室。衣服在我房间的衣柜里,自个儿去拿。”
江寒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还有一股酒精味的衣服,悻悻地服从命令。
他们叁兄弟,身高差不多,身材也不相上下,衣服都可以随意换着穿。
车子已经在宽敞的公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两人相对无言。
“昨晚,我说了啥…不当的言论吗?”沉不住气的江寒率先发问。
“哼!真断片了?”端木宸扭头看了他一眼。
“言论是否不当,我不做评判。但你丫的这行为就不当啊!你今天本来有工作,你记得不?”
此时的老江一拍脑袋,懊悔不已!
“你知不知道徐鋕霆那老腰还没恢复完全呢!这次攀岩,万一老徐,一个不留神,再闪一回,落下病根,你对他负责啊?”端木宸越说越气,嗓门也顺势提高。
江寒始终不敢辩驳,这让他有些愧疚,想要再说点什么,手机却适时地响起。
“端木,我的无线蓝牙耳机不见了一只,我在家里找半天了也没找到。会不会是昨晚落在你的车上了?”闻晴问。
“我现在在开车呢,一会儿再帮你找找看。”
“好,那,你小心开车。”
“嗯,等会儿我给你电话。”
江寒盯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右脸颊上的那一眼酒窝,很难和接电话前,那个犹如发送连环炮弹数落他的人联系在一起。
余光注意到他的注视,端木宸放缓语气说:“其实,你就是求着嚷着要对老徐负责一辈子,即便他最终点头同意,殷茵也会一脚把你踹开的!”
语毕,江寒的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老江,从今天开始,过全新的生活吧!”
Chapter7登堂入室
端木宸在副驾座椅和靠背连接处的垫子下,找到了一只小巧的白色蓝牙耳机。
“你的耳机找到了,下班后给你送过去。”掏出手机,他敲下两行字。
“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咱俩住的近,顺路。”
下午5点到达吉园小区南门时,闻晴已经等候在那儿。
“给你。”端木宸按下车窗,把一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窗外弯着腰的女人。
“怎么还有盒子?我把它给回你吧!”
“不用了,都是耳机盒,碰巧合适。”他的脸上挂着暖暖的笑意。
盒子是徐鋕霆的,放在办公桌上,端木宸把他的耳机取了出来置于原位,把盒子顺走。
“哦,这个,给你。”闻晴把一个有些沉重的环保袋塞进车里。
“这是什么?”他接过,好奇地问。
“水果汤,还热的,你回去就可以喝。”她的脸上笑盈盈的。
“谢谢,我一定好好喝。”端木宸顿了顿,“赶紧回去吧,外面风大,别站久了着凉。”
“再见。”她冲着车里的男人摆摆手。直到目送着黑色普拉多在前方右拐不见之后,才转身走进小区。
“好了,各位美眉,今天的课程到此结束,我们后天再见吧!”瑜伽老师话音刚落,闻晴也恰巧完成了“全莲花”式的最后一个动作。
瑜伽,是她坚持了好些年的运动。
上周,她在家附近的商业中心六楼瑜伽馆,报了高级班的课程,并且还是只有3人的vip班。
她站起身,取下发带,额头上有一层细细的汗珠。拿毛巾擦拭着,随后进入储物间从里面取出背包,又去了更衣室。
走出瑜伽馆,掏出手机,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是端木宸打来的,时间显示为半小时之前。
闻晴回拨过去,没一会儿,耳边就传来他的声音。
“我发给你的微信看了吗,有没有兴趣?”
把手机推到眼前,发现确实有微信信息提示。
“我还没来得及看,刚刚上完瑜伽课。一走出来就看到了你的未接来电。”她笑着说,“有事吗?”
“我发现有一家新开的希腊菜馆,他们店里的pitasouvlaki,也就是烤肉串卷饼非常地道,已经被吃货们夸上天了。你知道,美食是要分享的,一个人吃,多没劲儿。”端木宸语气自然。
“在哪里?你想几点去?”
“玄武区,5点整南门等吗?”
闻晴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3点40分。
“5点?会不会太早?”
“小姐,今天是周日,又是平安夜,去晚了准得排队。那样,轮到你上桌的时候,都已经食不知味了。”他略带苦笑地说。
“那好,那就5点吧!”
挂断电话后,闻晴加快脚步回家。她得赶紧冲个凉,4点半约了小区的电工上门,帮她检修卧室的吊灯,昨晚,她躺在床上看书,看着看着,灯就忽然熄灭了。
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10分钟,仍不见电工的身影。她只好致电物业,却被告知在班的电工们都忙着小区的灯光装饰了—为了迎接圣诞和新年的到来。
“闻小姐,要不您再将就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再安排电工上门?”电话另一头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建议。
“可是我已经在家摸黑一晚上了。”闻晴苦笑着说。
“那不如这样吧,您先再等等,我们6点钟让电工上门帮您看看如何?”
6点就6点吧,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她再次握着手机,贴近左耳。
“喂,端木,实在不好意思,今晚是吃不上你说的烤肉串了。”
“哦?”端木宸握着方向盘的右手,食指微微弯曲。他正开车从工作室去往吉园小区。
“是这样的。”闻晴抱歉地笑了笑,“家里卧室的吊灯坏了,本来预约了物业的电工,可是临时有事,走不开,得到6点才能来。”
语毕,男人双颊的酒窝又开始微微闪动。
“这是小事儿。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上门帮你检修,不收钱。”
“这……”她的大脑快速地转了一圈,心想:端木宸好说歹说也是约饭多次的饭友,怎么样都好过陌生电工登门吧?
“倘若端木先生不嫌麻烦的话,那我当然求之不得啊!”
“在下非常乐意为美女效劳!”
“我猜应该是镇流器坏了,换一个就好,不是什么大问题。”他继续说。
“我微信问了房主,她也是这么说的。新的镇流器今天下午我已经买回来了。”
“那好,你把房号报给我,我直接上去就行。还有,帮我在家里找找看有没有钢丝钳和螺丝批?”
“有的,房主留了一个工具箱,还有一个台阶式梯子。”
闻晴租住的房子,是北欧地中海式的复古装修风格,整体以白色为主。
端木宸从电梯里跨步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笑眯眯地迎接他了。
走进卧室,他快速地扫视了一圈:贴墙的一排白色衣柜,上面印有简单的印花;正对着的一张白色复古风的实木大床,床头和床尾的两端有细小的立柱,这张床让他直接想到了“情欲”二字。
天花板也是白色的,双脚踩着的则是胡桃实木地板。白色的百叶窗拉开,窗户开着一扇,不时有阵阵冷风吹进。
抬头,靠近床尾的位置,是一盏全铜的水晶吊灯,似满天繁星,又似细密的树枝。当然,他并不知晓,这盏灯还有个浪漫的名字,叫“阿芙洛狄忒之星”。
“梯子呢?”端木宸扭头问道。
“等等。”闻晴转身出去,马上又托着一个小型人字梯进来。
他把梯子架好,踩上叁格,就轻而易举地碰到了天花板。
“身高腿长的就是好啊?”她心想。
“给我工具箱!”他伸手。
“确实是镇流器坏了。”认真检查后,端木宸说道。
换好镇流器,他示意她开灯。
“好了!”闻晴兴高采烈地说,“谢谢你,端木。今晚是平安夜,要是家里黑不溜秋的,会显得很凄凉。”
“不客气,我也是为了今晚的烤肉串卷饼才自告奋勇帮你的。”说着,就去提梯子。
“诶!我来就好。”她微笑着抢过去。
端木宸站在门口,伸手关灯,却发现灯光的颜色变了;再按,又变成另一种光。
原来,这顶吊灯有叁种照明模式,分别是暖光、白光和自然光。此时亮着的正是暖光。
他的脑海里禁不住浮现出这样的画面: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对男女,在这张复古的大床上赤裸相拥、紧密结合,在暖光灯的暧昧氛围下,很容易让人想到海枯石烂。
“端木,我们要出发了!帮我把灯关上。”闻晴在隔壁的浴室喊到。
两人到达希腊菜馆时,已接近6点了,里面的食客业已坐得七七八八满。
这家店的souvlaki有猪肉串、鸡肉串和鱼肉串3种,他俩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猪肉串。
一张热烘烘的pita饼里裹入香喷喷的烤肉串、番茄、薯条、洋葱和酸奶黄瓜酱,简直好吃到令人吮指!
“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示意闻晴。
她抬手擦拭,没有擦干净。
端木宸起身,微微弯腰,伸手,替她把唇下的一丁点奶油拂掉。
买单的时候,闻晴抢在了前面。
“这次还是我来吧,谢谢你帮我修好了吊灯。”她冲着他莞尔一笑。
在小区门口放下佳人后,端木宸驾着黑色普拉多消失在夜色中。
轻抚着饱胀的肚皮,她决定走两圈再回去。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上次的台球厅。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后抬脚入内。
“美女,欢迎再次大驾光临!”老板阿蛮留意到有客人进来,跨步迎了上去。
“你好。”闻晴柔声说。
“来吧!咱俩玩一局。斯诺克,可以吗?”阿蛮领着她来到一张空的球桌前,扭头问她。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斯诺克对我来说太难了!我只在电视上看过和电脑上玩过。”
“那就最好不过了,免得啊,又被你一杆清台。”阿蛮说完,咧开嘴笑了。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把22个球按规则摆在了指定位置上。
“女士优先。”他走到她的身边,把球杆递给她。
闻晴抬头对上阿蛮期待又带一点挑衅的眼神,伸手接过球杆,走到球桌前,盯着开球区踱步。
然后站定、抽出球杆,弯腰,左手成“凤眼式”附在桌面,球杆穿过左手食指下的缝隙直指白色母球。双眸注视前方,片刻后,右手出杆轻戳主球。
随着清脆的“啪啪”声停止,摆成叁角状的一堆红球成功散开,并且,有一只还缓缓滚入了球袋。
她安静地站立了片刻,第二杆出击后,黄色球也被干脆地送进了底袋。
“好球!”阿蛮在一旁钦佩地拍手。
闻晴没有延续叁连杆的奇迹。
轮到阿蛮出马了。
第一杆就让两只红球先后落袋;第二杆,动作同样干净利落,把粉色球送进了网袋,第叁次击球又把一个红球撞进顶袋……
就在她觉得自己会不会被一杆清台时,他出现了失误。
当全部红球成功入袋后,开始按分值高低依次击打彩色球。
一局比赛结束,她以20多分的差距输给了他。
“以球会友。你好,我叫阿蛮。”
“闻晴。”
两人伸出手,礼貌地握了握。
“闻晴?”阿蛮的嘴角上扬,眨了眨右眼,下一秒,笃定地吐出几个字—电台dj!
她盈盈一笑,点了点头。
“幸会幸会!你果然如他们说的那样漂亮!”
“谢谢!”她大方地接受赞美。
“今晚吃得有点多,散步的时候绕到这儿,手痒,就进来了。现在,我得回去了。”她边说,边往门口走去。
“你下次再来,不收钱。”阿蛮送她到门口时,笑着说。
“那怎么行?我今晚已经不花钱就拜师学艺了。”
次日晚上9点,闻晴如约坐在演播室的麦克风前面。一曲《christmasinmyheart》播放完毕之后,软糯温柔的女声在电波中回荡。
“借助于sarah?cornnor的这首歌,祝愿各位听友圣诞节快乐。我是闻晴,你好吗?”
“经过了一个周末,收到了很多的留言、邮件还有信件,先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这位’帅到没人爱’的听友说:我是一名南大的学生,很多电台主播们都会来我们学校当活动嘉宾,不知闻晴姐能否接受我的邀请呢?”
“南大是我当年最想上的大学,’帅到没人爱’,你不防详细点地告诉我,你们组织的是什么样的活动?需要我做些什么?好吗?”
“这一位,叫做’中年神童’的网友说,台球女神,期待与你再次过招斯诺克。过招是谈不上了,有空我再去偷个师吧!行吗?阿蛮。”
端木宸站在家中的阳台上,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双目眺望着前方的吉园小区。
客厅的手机里,播放着《听闻有晴》节目。原来她喜欢南大……原来她会打斯诺克……原来她对着谁都那么温柔……原来她从未主动约过他……
他转身回屋,掐掉香烟,退出手机上正在播放节目的app,滑开订票软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闻晴都没有再见过端木宸,没有接到过他的电话,亦没有收到过他的微信。
而后知后觉的她在有所觉察时,已经是在他离开南京四五天之后的事了。
她有那么一两次想要联系他的冲动,可是念头刚刚冒出来,就被理性地摁了下去。
闻晴自诩是一个,不懂得如何处理各种人际关系的人,她好像跟谁都还不错,却又跟谁都不交心。这么多年来,在她身边最亲密的知己朋友就只有陈艾珈一人。
“喜欢”和“不喜欢”的直接表达只存在于小孩子之间,而成年人之间交往的最好状态应该是“心照不宣”。
这天是12月的最后一天,闻晴受南大的学生会主席欧阳韬(即“帅到没人爱”的听友)的邀请,将去南大出席迎新年晚会。
短暂午休后,她拉开窗户,发现外面下起了雪!这也是南京今年的初雪。对于一个在福建出生、广州长大的人而言,此刻飘零的雪花让她有些激动。
晚会在6点进行,5点半签到。闻晴决定提早出发,去看看当年自己梦寐以求的校园。
她的身上裹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戴着帽子和手套,系着大红色的围巾,脚上穿着一双雪地靴。
轻柔的小雪花飘飘悠悠地从天上落下,落在青砖黛瓦之上、落在银杏水杉的头顶,很轻盈,犹如小猫的脚步一般。
她是在杜厦图书馆的大门口见到欧阳韬的,这是一个高大帅气、笑容可掬的大男孩。
“闻晴姐,谢谢你来。”欧阳韬张开修长的双臂。
“谢谢你邀请我来。”
欧阳韬把她领进会场时,里面还只有零零散散十几个学生干部在做着最后的查漏工作。
“各位,隆重介绍一下:今晚的重磅嘉宾,电台女神—闻晴姐。”
“俊男美女们,大家好,我是闻晴。”
“哇~好漂亮啊!”话音未落,全场就沸腾了。
徐鋕霆把黑色卡宴停在晚会指定的停车点。掏出手机,给端木宸致电。
“手术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一切顺利,医生说还要再留院观察一周左右。”
“那就好,你留在北京多陪陪叔叔吧。反正这边也没啥事儿,我和老江能应付。”
“知道了。”
“我已经到学校了,现在准备去签到。回头再联系,挂了啊。”老徐抬手看了眼手表。
今天的他是受学弟学妹的邀请,以南大学生会风云学长的身份参加今晚的新年晚会,担任节目评委兼颁奖嘉宾。
挂断电话的端木宸回头看着沉熙琝,开口说:“我先送你回去吧!这里没什么事儿要忙的了。免得一会儿雪越下越大,路不好走。”
沉熙琝乖巧地点点头,和战雪莹说:“伯母,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伯父。”
“熙琝,工作忙碌就不用特意过来了。等你伯父康复了,再来家里吃饭,嗯?”战雪莹握着她的手,慈爱地说。
“好,一定。那您也要注意休息,保重身体,我先走了。”她体贴地嘱咐道。
看着懂事又温柔的沉熙琝站在儿子身边,战雪莹的脸上眼笑眉飞,心里面也是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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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洛狄忒,是古希腊的性欲女神,罗马名叫“维纳斯”。
Chapter8暧昧不清
端木宸驾着沉熙琝的大奔c200轿车平稳地行驶在雪中的道路上。
“你特意送我回去,那一会儿你怎么办?”
“我可以打车,或者劳烦我爸的司机过来接一趟。”他的语气淡淡的。
“其实今天不用那么麻烦的。下雪,道路你又不熟悉。”
“sorry啊,没有提前跟你说。我只是想着’做戏要做全套’,是我考虑不周了。”她柔声说解释着。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端木宸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他是在圣诞节当天一早接到母亲战雪莹的电话的。
一年前,因为执意要离开北京,放弃端木家的整个商业王国,到南京来创业。这事儿致使父亲端木荣安引发了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即冠心病。
一年过去,端木荣安的心脏冠状动脉堵塞越发严重,已经超过了百分之七十五,医生建议尽早进行心脏搭桥手术,也称为冠状动脉旁路移植。
心脏搭桥手术算是比较大型的手术,虽说国内外的这项医学技术都比较成熟和完善了。但任何手术都具有一定的风险性。
离京一年多的端木宸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飞回京城的。
到家后,见到父亲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揪成了一团。端木荣安仿佛在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脸色惨白,虽然见到儿子,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为了父亲的健康问题,他和医生交流、商讨手术事宜;每天来回奔走于医院和安荣集团之间,除了洗澡,连家都很少回。虽然也请了专业尽责的护工,夜里,端木宸仍然执意留在医院陪伴。
至于沉熙琝这个“盟友”,他的确在回京当晚,致电简单告知了她,自己返京的消息和原因。也计划着手术之后,跟她面见一回,却没料到她在今日上午就突然来访。老爷子进手术室之前,她还在一旁给他打气和祝福!
1月8日,端木荣安已经出院两天。在北京市商务中心区的某别墅内,父子俩正在书房。
“这连日来,有关于收购’维他那’酒店的报告,你应该也关注到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端木荣安放下手中的文件问道。
“我不是你们安荣集团的员工,没有义务为你们出谋划策。”端木宸的目光停留在报纸的某一版,头也不抬地说。
老爷子倒也不生气,他把老花眼镜摘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整个安荣上下,谁不知道董事长的太子爷总有一天是要继承整个集团的。只要我愿意,明天就能让你被迫接手安荣。”
他放下报纸,面无表情地说:“我的看法是—不赞成!’维他那’酒店曾经享誉全球,当然,它现在在北欧国家仍然有一定的竞争力。但是,它并不能适应中国的发展,至少它跟不上北京的步伐。经营模式落后、管理条例模糊、高层关系混乱、客房服务差劲、收费太贵不合理等等。当然,要想靠它赚钱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认为首先就应该摒弃这个名号。不过投资大、回报低、时间还长,不会是您老人家愿意做的事儿。”
语毕,端木荣安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端木宸,你是我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你的决策手段和商业眼光,简直和我如出一辙,这就是遗传的强大力量!安荣这个商业帝国迟早都是你的,经营得好,未来还会是你儿子的!”
他对父亲了然于心。但知子莫若父!他能一口气说出对“维他那”酒店的看法,那番话又怎么可能是临时凭空捏造出来的?没有调查又哪儿有发言权呢?平常的他,虽然人在南京,却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安荣的各项重大举措。这一点,端木荣安同样心知肚明。
“后天一早我就回南京。您应该不会忘记,我在南京还有一年的自由时间吧?”端木宸走到门口,回头说。
“我倒觉得,你不防考虑提前回来入驻安荣。反正宁小姐已经抛弃你了,南京又还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更何况,熙琝也在北京,你可以回来,跟她好好培养一下感情。”老爷子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端木荣安说完,他的脚步顿了顿,迈开长腿,把书房的门轻轻带上。
再次接到端木宸的电话时,闻晴有些惊愕,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
“有空吗?一起吃个饭?”男人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又愉快。
“抱歉,今天有约了。”她轻声回应。
“哦?”他的心中无来由地有些不快。这才多久,这女人就有了新的约会对象?
“是mc?jin的说唱会,昨晚他做客高哥的《敲锣鸣鼓》时遇到他了,厚着脸皮跟他要了一张票。”闻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一番解释。
“没事儿,那你今晚好好享受吧!有机会就帮我转达mc?jin,就说我也很喜欢他。”端木宸浅笑着说,语气里有淡淡的失望。
“不如这样吧?明天下午等我打完台球,请你吃泰国菜如何?”吃人嘴软,她决定主动回请一次。
“打台球?又是’龙虎门’球馆啊?”
“嗯。”
“几点?”
“嗯?”
“你几点在台球厅?我们在那儿会合。”
“3点半。”
“好,明天见。”
闻晴再次见到端木宸时,是在球馆的门口。
远远地,就看到他颀长挺拔的身姿,两手插进裤袋,低着头,来回踱着步。
“等很久了吗?”
听到声音的他抬起头,对上来人清澈的双眸,久违不见的男女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
在端木宸的眼里,她依然具有致命的吸引力;而闻晴第一眼就注意到,他仿佛瘦了一圈,双颊微微凹陷。
“也没多久,刚到。”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对于过去消失不见的20多天,他只字不提,她绝口不问。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球厅,阿蛮的反应并无异样。
“端木,好久不见了!”老板笑着和他打招呼,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臂膀。
“是啊!好久不见。这不手痒了嘛!”端木宸伸出右手,握成拳状又打开。
“诶,那也不能跟我争啊!我跟美女先来一局斯诺克。你可以跟其他人拼台或者在边上指导一下。”阿蛮笑呵呵地说。
这段时间,闻晴与他切磋了多回,球技已经大有长进。
这一局通过抛硬币的形式,阿蛮率先取得发球权,闻晴对他步步紧逼,两人的比分咬的很紧,很快红色球就已全部入袋。他一杆打偏,现在是她的顺序。
闻晴使用的仍然还是“凤眼式”手势。
这一次,她的整个上半身都趴在球台上,左胸紧贴桌面,右小腿微微向后勾起,浑圆的翘臀撅高。
从站在一旁的端木宸的视觉看,女人的妖娆尽收眼底,让他内心深处生出急切的渴望,渴望即刻就把她压在身下。
“啪啪”两下的撞球声把他的思绪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很遗憾,蓝色球在缓缓滚动后,停在了洞口边沿,让下一个出杆的阿蛮轻而易举就得了5分。
只剩黑色球时,两人破天荒地连续两个回合都没把它送进网袋。再次轮到闻晴时,她俏皮地问了句:“我可以向端木求助吗?”
阿蛮还未开口,端木宸就向前,从背后贴住她,左手覆着她的左手,右手扣着她的右手,闻晴感觉耳根发烫、心跳加速,大脑停止了思考,整个人完全被掌控着。他压迫她弯腰,然后出杆,她只觉得两人的这个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全然不觉,黑色球已经干脆利落地滚进了球袋。
“端木,你这是犯规啊!”一旁的男人话里充满了揶揄的味道。
端木宸这才放开她。
“不服气?那咱俩来一局啊!”他在说话时,迷人的酒窝又跳动着。
“好!怕你不成啊?”阿蛮爽快地接受挑战。
不得不承认,端木宸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台球高手。虽然比不上世界顶尖的专业选手,但在业余爱好者中,他一定是当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了。
从台球室出来后,二人开车去了指定的餐厅一起吃泰国菜。
不同以往的是,今晚的端木宸并不怎么下口,大部分时间都大大方方地观察着闻晴。
“我怎么了吗?”她伸手摸了摸脸蛋。
他微笑着摇摇头。
“你为什么不吃啊?”她疑惑地问。
“我不是很喜欢吃泰国菜。”他口气淡淡地说。
闻晴轻轻放下筷子,表情有些尴尬,“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
“因为你喜欢啊!而且,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端木宸说完,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低头,避开他的眼睛。
“哦对了,我帮你要了mc?jin的签名。”说着,侧身取出放在椅子背后的包包,从里面掏出一张彩色的纸递给他。
这是昨晚说唱会的门票,闻晴特意去后台找到mc?jin要的签名。
“你把它给了我,那你…岂不是没有了?”端木宸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门票,轻声地问道。
“有啊!前晚我拿自己的照片,请他签了名。”她双手握拳撑在桌子上,表情颇有些得意。
“我跟你换。”
“嗯?”
“我说,我跟你换,照片给我,门票还给你。”端木宸的嘴角漾着好看的弧度。
她不是没想过把照片给他,毕竟对她而言,门票当然远远要比自己的照片来得珍贵。
然而,被他主动提议,她还是有些难为情。
“不要你就把它还给我。”闻晴“哼”一声,站起身就要去抢他手中夹着的门票。
端木宸直起上半身,尔后,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左手掀开大衣,右手小心地把门票塞进里面的暗袋。
“你回到家的时候记得把它取出来,免得哪天被你扔进洗衣机了!”
“我的大衣都干洗。”
“那就更要拿出来了,以免被人顺走。”
“干洗店里的工作人员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我吃饱了,走吧!”她冲他翻了个白眼,率先起身去往收银台。
端木宸是带着对闻晴的失望和对父亲的担忧离开南京的。在北京的那些天,因为端木荣安的手术事宜,忙碌起来的时候,他暂时地忘了她。只有在夜深人静,躺在床上,望着黑暗中的天花板时,她的身姿和笑靥才会浮现在眼前。
20多天,闻晴都没有联系过他!就好似他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一样。
他有好几次都跟自己说:要不就算了吧!你看,这些天,见不到她的身影,也没有她的消息,不也一样生活吗?死不了的。这时,又会有另一个声音说:是死不了啊,可也活不好啊!
回到南京,端木宸决定不再联系她,不听她的节目,也不看她的微博和公众号。
第叁天上午,走进办公室,跟阿菁打招呼,她却不理他,戴着耳机一副入迷的样子。
他突然来了兴致,决定逗逗她,遂把她的耳机迅速摘下。
“宸哥,你有没有礼貌啊?”阿菁弱弱地吐槽,又把耳机戴上,盯着手机再次无视他。
“看什么这么入迷呢?”端木宸直接抢过她的手机,毫不理会她一脸想要发作的表情。
下一秒,盯着屏幕的他,脸色瞬间变了。
“宸哥,唱的好听吧?俊男美女的组合真是养眼啊!”阿菁在一旁陶醉地说。
“发给我!”他把手机还给她。
回到办公室坐下,他把链接点开。
阿菁给他分享的正是:太空广播和星空电台联袂举办的新年联欢晚会中,凌文洛弹钢琴,闻晴唱《millionreasons》的视频。
端木宸抿着唇,只觉胸口闷得慌!下一秒,竟然鬼使神差地拨通了那个牢记于心的手机号。
Chapter9天造地设
南京是一个季节分明的城市。
初春时节,桃花盛开;几度春风,几场春雨之后,杨柳新叶开始染上绿色,摇曳生姿。
夏天,漫步在南京的街头巷尾,每一棵梧桐树都犹如一把大的太阳伞。在绿荫下感受夏的清凉,在运动中感受这座城市的闲淡与优雅。
等到了秋天,南京就成了金陵。漫山遍野的红枫层林尽染,金黄的银杏叶点缀着黄金大道,不由得让人驻足流连。
而在冬季,雪后的南京在一夜间就白了头。两岸青山雪中挺,一场润雪金陵城。
如若此时置身于暖融融的天然温泉水中,沐浴在蓝天下,感受冬日暖阳的轻抚,定是极其惬意和舒适的享受!
“我们这个周末去泡温泉吧!”徐鋕霆站起身提议道,“有女朋友的可以把女朋友带上;有男朋友的就带男朋友。”
“哦对了,阿菁,你给他俩定一套双卧景观别墅,免得这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的寂寞空虚冷!”老徐语气欠揍地补充了一句。
“殷茵果然说的没错,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端木宸回怼他。
“上一回,她那一脚是不是踹得太轻了点儿?我不介意替她补上的。”江寒也在一旁帮腔。
远离喧嚣尘埃的钢城,踏入碧空如洗的山中。周六午后1点,pamp;p工作室一行6人再次来到南京市汤山某5a级温泉度假别墅区。
徐鋕霆和殷茵住在整个酒店最远端的半山园单卧景观别墅,而阿菁和男友在离他们不远的幸福园,端木宸和江寒的双卧景观别墅则位于他们四人的后面。
酒店依山傍水、空气清新、私密性好。由20多栋泳池别墅构成,独门独院,互不侵扰。即使是开放区域,外边也定是绿荫遮蔽。浴室、卧室和客厅几乎都由落地玻璃作为连接。
众人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就联系管家安排放温泉汤水。泡完温泉浴,端木宸和江寒又请来自巴厘岛的专业spa技师上门,为他们带来一场放松全身的能量按摩。
晚餐后,老江建议小酌一杯。
“我去取酒,你打电话叫老徐过来吧。”
端木宸拨通电话的时候,徐殷二人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原始运动。
“老婆,一定是老宸他们找我!”老徐喘着粗气说完,就要退出她的身体。
殷茵高挑纤瘦的玉体紧紧地贴着透明落地玻璃!外面是露天的院子,院子中间有一个大大的汤池,温柔的月色洒在上面,让屋内的情欲味道变得更加浓郁。
她,快要到了!老徐那句话简直让她暴跳如雷。
“徐鋕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接电话,我看你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女人话音刚落,下一秒就不受控地从喉咙里低吼出声!身后的男人愤怒地加重力道、变相地鞭打她,让她全身痉挛……
和殷茵的这段感情较量中,徐鋕霆也就只能在男女之事上占主导地位了!而仅这一项,亦已足够让他对她俯首称臣!
端木宸放下手机。
“没接就算了。人家老徐今年都特意支开父母,咱两个老光棍也就别扰他好事了吧。”说话间,“嘭”地一声,红酒木塞被顺利取了出来。
两人举起酒杯轻碰了一下,端木宸一饮而尽。
“最近有心事儿?”江寒倒完酒,问道。
他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扭头看了眼老江。
“何以见得?”
“叔叔的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也不错,不然你不会那么快又离开北京。”江寒顿了顿,“那就十有八九是因为女人了。”
“你呢?这里没事了?”端木宸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处。
“那看来,我是百分百说对了。”
“这个话题,今天不想谈。”拿起面前酒杯,再次一口闷。
江寒拍拍他的肩,说:“行!那咱兄弟俩今晚就只喝酒,喝他个痛快!”
当晚,两个大男人只喝完了一瓶美人鱼庄园干红酒。兴许是酒店优雅清幽的环境让人格外放松,加上温泉浴和spa按摩的双重享受,他们在晚上9点多就开始犯困,然后各自回房睡觉。
端木宸在柔软的两米大床上,拉伸着四肢—这一觉睡得可真是舒服和安稳啊!他摸到手机,点开屏幕,时间显示为6点53分。滑开屏幕,有一个未接来电,昨晚10点多的,致电人是端木荣安。
他坐起身,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响了几声后,电话被接起。
“方姨,我是阿宸,我爸起床了吗?”他打的是家里的固话,接电话的是佣人方姨。
“这么早啊,阿宸。我也不知道先生起床没有,你先等等,我上去看看。”
没一会儿,端木宸的耳朵里就传来母亲战雪莹的声音。
“阿宸啊,你爸已经醒了,你打他手机吧。”
挂断电话后,又回拨给了端木荣安。
“你爷爷的战友吴老昨天晚上到了南京,知道你在那儿,点名要见你。我一会儿把吴老长女的号码发到你的手机上,这一次正是她陪同吴老从香港过来的。端木宸,你可一定要代替你爷爷和端木家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啊!”
端木宸的爷爷14岁参军,当年与年长1岁的吴老都在陈大帅麾下。
1949年解放南京前夕,吴老右小腿负伤,是爷爷背了他一天一夜才最终到达南京的。
后来,吴老留在南京养伤两个月,之后返回广东的老家,1970年初移居香港。香港回归的第二年暑假,受吴老邀请,爷爷带着9岁的端木宸去香港做客。
印象中,吴老也到过北京几次。上一回见他还是在九年前,爷爷的葬礼上,当时已近垂暮之年的老人在战友的棺木前泪如泉涌。
那个画面,端木宸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倍感心痛和难受!算来,今年的吴老已经是88岁高龄了。
快速换好衣服,刷牙洗漱,敲响隔壁的房间,江寒睡眼惺忪地站在门口。
“我有事儿,现在就得走。你记得不要忘了送阿菁和周琛回家。”他匆匆忙忙地交代完,就火速离开了别墅。
车子刚上高速,犹豫片刻后,端木宸还是拨通了闻晴的电话。
“喂……”很显然,他扰了心上人的美梦。
“抱歉,打扰你的清梦了!”他微笑着说。
“这么早,有事儿吗?”她迷迷糊糊地问。
“我需要你的帮助。”
7点55分,黑色普拉多停在了吉园小区的南门口。
端木宸决定先给吴老的长女吴苏英打电话。
“英姑,我是阿宸。”
“阿宸啊,好久不见。”电话另一头的人柔声细语地说。
“您和吴爷爷住在哪个酒店?我一会儿去接你们。”
对方报了酒店名,他看了看时间,问道:“我们8点半在酒店门口等,行吗?”
“好,一会儿见。”
电话一挂断,就有人轻敲车窗。抬头看到来人,端木宸跨步下车绕到副驾驶位置,绅士地拉开车门,闻晴抬脚坐了上去。
“不好意思,这么早就把你从被窝里拉起来。”他抱歉地说道。
“我也是为了可以一天逛完大美南京,才舍命陪君子的。”她笑得眉眼弯弯。
“半个小时后才到,你可以先睡一会儿。”
端木宸专心地开着车,目视前方,不时扫一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闻晴。
她今天穿一件米黄色大衣,同色系高跟短靴,系一条白色围巾,化了淡妆,连口红都换成了更接近唇色、更为低调的奶茶色。
他禁不住想:她不愧是从事媒体工作的人,完全知道在什么场合、会见什么样的人需要什么样的形象。
汽车到达指定酒店,吴老父女已在门口等候。端木宸一下车,就快步上前,握住吴老的手。嘴里说着:“吴爷爷、英姑,阿宸怠慢了!昨晚没有去接您,还恳请您莫怪晚辈。”
“阿宸,这怎么能怪你?是我们贸然打扰,还要请你见谅才是。”吴苏英和蔼地说。
她年约60,却保养得宜,看起来最多50出头的样子。
吴老则紧握端木宸的手,语气有些激动,“阿宸啊!你又长高了。”
“吴爷爷,天冷,我先带您去吃一顿热乎的早餐好吗?”他靠近老人的耳边低语。
“阿宸,你不介绍一下吗?”吴苏英看着闻晴好一会儿了才问道。
“吴老、吴姨,我叫闻晴,新闻的’闻’,晴天的’晴’。”她笑着说,“我是广州人。”
“闻晴?那就是晴晴,好巧,我女儿也叫情情,心情的’情’,阿宸叫我英姑,那你也叫我英姑吧!”
“好,英姑,还有吴爷爷。”她欣然接受长辈的说法。
这天的南京,低温二到叁度,高温也只有六七度。好在天气晴好、阳光普照,虽然那一缕光芒无法消除冬天的冰冷,但照在人的身上却刚刚好,温暖却不炙热。
一行四人来到一家老字号,吃了热乎乎的小混沌和皮肚面。
接着去了总统府和中山陵,端木宸几乎全程搀扶着吴老,顺着他的步伐慢慢地往前走,吴老还不时停下来跟他讲解当年战争时期的相关故事和经历,虽然好些都是在爷爷还活着时,端木宸就已经听到耳朵都生茧了!在爷爷去世后,每每想起,他都后悔那些年的自己不够耐心。
吴苏英和闻晴静静地跟在二人的身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原来在前年,广州到南京的高铁开通时,吴老就想来南京走一走了。无奈,身体欠佳,先后做过两叁次手术。去年下半年开始,健康状况略有好转,他再次提出要来南京看一看,直到今天,才如愿成行。
“阿宸真是个好孩子,晴晴,你的眼光不错啊!”吴苏英看着前面的“爷孙两”,有些感叹地说道。
“英姑,您误会了!我跟端木只是朋友。一起吃过几次饭,外出玩过几回而已。”闻晴莞尔。
“哦?那看来阿宸还是不够努力啊!”吴苏英停下脚步,笑盈盈地看着她说:“我倒觉得你们俩男才女貌的,简直就是perfectmatch。”
闻晴噗嗤一笑,“英姑,他今天找我来,完全是因为我是广州人,会讲粤语,跟您和爷爷沟通起来不会有障碍。他怕他的北京腔难倒你们,也怕自己听不懂您的香港调。而我是从事电台工作的,刚好可以当个传话筒。当然,事实证明,他可能真的多虑了。”
中午吃完饭,四人又去了夫子庙。之后端木宸把车子停在一家花店门口,出来后手里捧着一大束小雏菊。下午叁点半,他们来到了南京江东门纪念馆。
吴老步履蹒跚地走进纪念馆,肃立在烈士名单墙前,颤抖着双手献上象征着美好礼赞的菊花。
从下车伊始,老人家就眼眶泛红,此时,更是激动地泪如雨下,吴苏英和端木宸在他身旁默默地安抚着他,取出纸巾温柔地为他擦拭着热泪,一旁的闻晴也是泪流满面……
江东门纪念馆注定是沉重的一站!
回到酒店接近下午5点,端木宸和闻晴快速下车,小心翼翼地扶着吴老。
“英姑,要不6点钟我再过来接您和吴爷爷一起去吃晚餐吧。”
“阿宸,有心了。爸爸现在需要休息,可能不会太早吃饭。不用过来接我们了,酒店里也有吃的,不用担心。”吴苏英笑着说。
“那我明天再过来接你们,南京还有好多好玩的呢。”端木宸笑着,酒窝又闪动着。
“明天我和爸爸要回去了,他的心愿已了。今天辛苦你们了,下次到香港来,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嗯?好了,不影响你俩’撑台脚’了。(粤语,有“二人世界”的意思)了。”
英姑说完,就搀着父亲进酒店。
“那,明天我开车送你们!”他又说。
“阿宸,酒店有接送服务的。不用麻烦你了,我们都不喜欢应付离别的场面。”她的话听上去有些感伤。
两个年轻人目送着吴氏父女俩的背影。
“爷爷!”端木宸突然大喊。
吴老顿住脚步,缓缓转身,端木宸小跑着来到他的面前,张开双臂,温柔地抱住他。
“爷爷,您要好好保重身体,明年有空我去香港看你啊!”
“好!好!爷爷知道了。”吴老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喃喃地说。
端木宸重新坐在车上,背靠座椅,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你还好吗?”闻晴关切地问。
他偏头看她,挤出一丝笑容,淡淡地说:“我没事儿。”然后系上安全带,启动车子。
“今晚,你想吃什么?”
“要不就吃火锅吧!重庆火锅。”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你确定吗?”
她点头如捣蒜地回答:“非常确定。只有火锅才能配得上今天这样的天气。”
“英姑说的那句粤语什么意思啊?”端木宸问。
“今天英姑讲了很多粤语,你问的是哪一句啊?”闻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就刚才那句。”
“她刚刚没说粤语。”
“有,很短的一句。”
“没有!你听错了。”她坚持装傻充愣。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毫无营养的对话,很快就来到了一家火锅店。
他坚持点鸳鸯锅,她坚持要麻辣锅。
“有辣、也有不辣,任君选择,多好?”
“来重庆火锅店,不点麻辣锅,你对得起重庆吗?”
端木宸宠溺地看着闻晴笑,他认输!
结果就是,一个不能吃辣的北京男人和一个更不能吃辣的广东女人,败给了一锅重庆火锅。端木宸不声不响地吃完了一碗白饭,而闻晴,就着两瓶水,吃完了几盘肉。
“你是怎么一边吃肉一边减肥的?”她面前的空盘子让他目瞪口呆。
“遗传,不用羡慕。”
买单的时候,她说:“咱俩aa吧。”
“闻小姐,你要学会,不要灭男人的威风这项本领。”
晚上9点,黑色普拉多再次停在吉园小区南门。
闻晴取下安全带,右手附上车门。
“今天谢谢你。”
“端木先生,怎么谢?”她抽回手。
“我已经请你吃晚餐了。”
“本来是咱俩aa的。”她决定为难一下他。
“那,这样?”
“嗯?”
闻晴还没反应过来,端木宸已经直起上半身,伸出左手,轻轻掰过她的脸颊,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然后迅速放开她,坐回原味,扣回安全带。
“你?”她微张着嘴,一脸震惊。
“你还不下车,是要跟我回家吗?”他坏笑着问。
待她彻底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驾着黑色普拉多扬长而去!
Chapter10明确心意
闻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不断浮现出端木宸亲她的画面。他的手指冰凉,唇却温热,覆着她唇瓣的那一瞬间,她的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她不知道端木宸何出此举,她只清楚现阶段,她对他缺少了那么点男女之间的情愫。
猜测别人的心意和动机是一件特别累人的事情。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索性不再自寻烦恼。
起身,借着月光,挪到门口,按亮了那盏名为“阿芙洛狄忒之星”的吊灯,然后半靠在床头,翻看着劳伦斯的《恋爱中的女人》,没多久就睡着了。
闻晴觉得很冷,冷到全身发抖,她置身于一条长长的走廊中间,面无表情地目视着前方,周围的人群步履匆匆地往来着。
之后,眼前的灯光突然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叔叔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一个戴着白色燕尾帽的姐姐温柔地搂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后背……
她在梦中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蜷缩在床上,肩膀到胸口的位置暴露在空气中,《恋爱中的女人》那本书歪歪斜斜地躺在被子上,“阿芙洛狄忒之星”亮着柔光。
撑起身子坐起来,把书合上放回床头柜。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久到她都快忘了当天的细节。
闻晴伸手拿过手机,按下开机键,没一会儿屏幕就彻底亮了起来,现在是半夜4点不到,她就这么呆坐着,直到东方泛起鱼肚之白,才又沉沉睡去。
晚上9点,她的声音带着重重的鼻音回荡在电波中。
“您现在收听到的是太空广播电台的《听闻有晴》节目,我是闻晴,你好吗?”
“非常抱歉,今天感冒了,状态欠佳。希望听着节目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千万不要着凉了。”
歌神张学友的《祝福》播放完毕。
“才一首歌的时间,闻晴就收到了很多热心听友暖心的叮咛和美好的祝愿。感谢’窗帘飞侠’、’帅到没人爱’、还有’高山上的野花’和潘先生等等,时间关系,就不一一念出大家的留言了。”
“来看看’miss.李’:我昨天在中山陵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小姐姐,旁边和她站在一起的好像是她的妈妈,我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只能弱弱地问一句:是你吗?(笑)我也不确定你看到的人是不是我,但昨天我确实有到过中山陵。”
“还有这一位’痞帅痞帅的人字拖’:闻晴姐,我想借你的节目向暗恋一年的女神’’妖娆性感的高跟鞋’表个白,我是真的真的很稀罕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暗恋一年才表白啊?’人字拖’,你的效率实在有些低呢!也不怕’高跟鞋’被人看中,买走了呀!毕竟高跟鞋很受欢迎呢!送一首萧亚轩的《表白》给你,听完节目就赶紧行动起来吧,祝你成功!”她温柔地调侃道。
……
周六,闻晴的感冒已经痊愈。
她蜷着双腿坐在布艺沙发上,低头,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针脚专心地绣着什么,这是一款有别于传统十字绣的异形钻石画,成形之后将会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孔雀置身于牡丹花丛中。
放在身旁的手机正循环播放着钢琴曲《standamp;believe》,突然音乐戛然而止,接着响起了用了好几年的铃声—burning。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拿起手机,看了眼屏幕上微微跳动着的名字,直到铃声快停止时才不情不愿地接起。
“阿姐,你总算接电话了!”电话里的人听起来有些欣喜。
“嗯,什么事?”
“阿爸昨天崴到脚了。”
“看医生了吗?”
“看过了。”闻杰顿了顿,又说:“我带他去的。”
看来这是要邀功行赏啊?
“爸的脚是怎么弄伤的啊?”
“昨天,他为了省10块钱,亲自跑去燃气公司罐了煤气。回家后,又自己扛着煤气罐上六楼,结果不小心闪了腰,煤气罐从肩上滑落,重重地压在脚上,右脚背骨折了。”
“阿杰,爸受伤了,你带他去医院难道不应该吗?”见他哑然,闻晴又说:“下一次,要么你自己去运煤气,要么你出钱请别人送!”
“阿姐,昨天阿爸去看医生,花了好几百呢?”闻杰悻悻地说。
“又是你出的钱对吗?”她冷笑。
“爸的名下,除了社保,我还每年都给他买了重疾、医疗、意外等数种商业保险。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天这种情况,是在保险理赔范围内的。你今天有空就可以把爸的确诊单、医药单等拿到保险公司去,保险合同你问爸拿。”
打发完烦人又不争气的弟弟,闻晴已然没有刺绣的兴致了。
她点开某银行的app,给父亲转了一千块钱。然后,又点击某宝,给他买了两箱牛奶、一箱苹果和一箱猕猴桃。
看了看时间—是时候做饭了。
对于吃饭,她早已习惯了一个人,但她却不擅长做一个人的饭。
以前跟张医生在一起,虽说他因为工作繁忙,很少和她一起吃饭,但每次闻晴都做两个人的饭菜,方便他回家后,如果肚子饿,可以直接把饭菜放在微波炉里加热,几分钟后就有得吃。
拉开冰箱,发现还有青菜、鸡蛋、牛肉和一条黄花鱼。
她决定把晚上的饭一块儿煮了,中午吃清蒸黄花鱼和白灼菜心,晚上就是鸡蛋和牛肉炒饭。
白饭冒着香气时,鱼还要五分钟,穿好围裙,闻晴走进厨房。天气冷,她只想要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刚刚拧开煤气,就再次听到maria?arredondo高唱着《burning》,她快步走出去,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
“在干嘛呢?一起吃饭去?”低沉浑厚的男声飘进了耳朵。
“不了,我已经做好饭了,改天?”她望了眼厨房,笑着说。
“哦?那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端木宸的手指轻轻地敲着方向盘,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
“你在哪里?”闻晴皱眉,忽而一拍脑袋,顿悟地说:“你不会现在就在南门吧?”
见他不语,她又说:“那你上来吧!我请你吃饭。”
突如其来的邀请竟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也没来得及反应。
“你在听吗?”
“嗯。”
“端木先生,我只给你5分钟的时间,逾期不候。”她浅笑着说完,挂断了电话。
听到门铃声响,她握着锅铲就去开门,端木宸右手撑着门框微微弯腰,抬起左手,盯着上面的劳力士手表,微喘着气说:“还有9秒。”
“进来吧。”闻晴莞尔一笑,“你先坐一下,等我五分钟。”
直到坐在餐桌前,她给他盛了一碗热烘烘的白米饭放在面前,他都还是有些恍惚的。
“将就一下吧!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你居然会做饭!”端木宸惊奇又笃定地说。
“其实不太会。”闻晴笑着摇了摇头。
桌子上只有简单的叁个菜:清蒸黄花鱼、鸡蛋炒牛肉和白灼菜心。
他夹了块鱼肉塞进嘴巴,确定她刚刚那句话其实是过于谦虚了!鱼肉鲜美嫩滑,火候刚刚好,口感也不咸不淡。
“合你口味吗?”闻晴一脸期待地问。
端木家点点头,“嗯,我觉得很好吃。”
“那你尝尝牛肉吧?据说这个是农场的土鸡蛋。”说完,她给他的碗里夹了牛肉和鸡蛋。
“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考虑开一家餐厅。”他边说边点头。
闻晴眯着眼看他,好一会儿才说:“不带这么拍马屁的吧!其实我就只会做那么几个菜,来来回回也就十多样吧!”
吃完饭,他执意要洗碗,她坚持不让。
“那我就谢谢你的午餐了。”端木宸最后败下阵来。
“是我该谢谢你才对。你请我吃过这么多次饭,我今天只用那么几个菜就还了一次人情,多划算!”说完,还挤了挤眉。
他看着女人的身影,忽然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脑海不禁闪过这样的画面:她在厨房忙着做饭,他在书房忙着工作。以后有了孩子,他在儿童房给孩子讲故事、哄ta睡觉,而她,寸丝不挂地在卧室的大床上等着他……
闻晴脱下围裙,从厨房出来。
“我该走了。”端木宸识趣地说着,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和围巾。
她颔首微笑,“好。”
他离开后,她打开电脑,过去这一周她又下载了很多高分好评的电影。
点开文件夹,鼠标的光标定在了一部丹麦电影《狩猎》的名字上,双击打开,再点“全屏”。
闻晴蜷缩在布艺沙发上,身上裹着一条柔软的毛毯,开始欣赏电影。她看电影的习惯向来都是一不点快进,二不看剧透。
可是这一次,只看到一半,她就扭曲着小脸关掉了屏幕。这是一部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电影,太虐心太压抑!影片的男主角让她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明明是全世界最温暖、最有爱的男人,却被无辜地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至死都没能摆脱污名,这个人就是世界流行音乐天王—mj!
生活随时会把安分守己的我们拉到万劫不复的境地,让我们变成森林中无辜的驯鹿,保不齐在什么时候就会有人站在隐蔽的高处,举起猎枪,然后扣下扳机。
闻晴起身,走进卧室,再次出来时,她已经换好了衣物。
今天,天气不错,她决定去书店逛一逛。
还在羊城时,她就很喜欢去一家被评选为“全国最酷书店”之一的24小时不打烊书店,她甚至还在那里住过几晚。不打烊书店,白天是生意,深夜才是态度和温情!
挤进地铁,搭乘叁站后来到先锋书店。它映衬着五台山的古朴,雕梁画栋,乍看不像书店,像老院。手握一杯无糖黑咖啡,闻晴决定在这里度过一个静雅的休闲下午。
在阅读区,她手捧柏杨老先生的一本书,选了个位置,孜孜不倦地读了起来。直到感觉脖子有些酸痛后才抬起头,伸着懒腰,起身,来到“人物传记”区域。
她左手的玉指在一排书中游走,最后停留在一本《曼德拉传》上,刚想取出,几乎同时,有一只白皙的手也停在了那本书上,闻晴甚至感受到了对方手指的微凉。
“淑女优先。”男人说话间,迅速地抽回了那只大手。
“给你吧!我只是想要随便翻一翻。”她仰起头,对上一张灿烂的笑脸。
“那我就不客气了!”男人伸手取出那排仅剩一本的《曼德拉传》,温和地解释道,“谢谢你把它让给我,这是我爷爷要求我买回去读的。”
她微微颔首、转身,右手腕却被轻轻握住。
“sorry!我可不可以请你吃个饭?”男人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放开手,诚恳地问道。
“就当作是答谢。”他扬了扬手中的书,补充道。
“小事儿一件,不必放在心上。再说了,我也没打算买。”闻晴嫣然一笑。
“我想认识你!”男人干脆地说,“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名片。我叫娄少懿。”
眼前的男人真诚坦率,丝毫不为自己的直接而难为情。他长得很帅,像是一个有着外国血统的中国人,个子很高,大概跟端木宸差不多,可是同样靠的近,这个自称“娄少懿”的男人却丝毫没有给她带来某种不适的压迫感。
他眼神充满期待,可她迟迟不接他的名片还是让他有一些窘迫。
“你好,我叫闻晴。新闻的’闻’,晴天的’晴’。”说完,伸手接过他的名片,瞟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娄少懿(lucus?lou),利达leader集团,运营总监。
接下名片的那一刻,娄少懿欣喜地直接把她抱在怀里,嘴里不住说着“谢谢”。
随后放开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对不起,我没记住你的名字。”
闻晴噗嗤一笑,“caelyn。”
两人走出书店,去了附近的一家花园餐厅,他们点了烤猪肘、安格斯牛排、奶油蘑菇汤和黑啤。
他告诉她,他们家祖籍南京,在他太爷爷时期就去了英国,他的奶奶是瑞士人,爷爷奶奶后来定居在瑞士,他的妈妈是荷兰人,所以他从小在荷兰长大,念大学又回到了英国。太爷爷定下了一条雷打不动的祖训,就是家里人之间的交流至少有一半要用中文,并且大学毕业后,每个月要看完一本汉语书籍,还要口头表达一番读后感!而这个月爷爷给的阅读任务正是《曼德拉传》!
“那些汉字你都认识吗?”闻晴冲桌子上的那本书努了努下巴。
娄少懿摇头,苦笑着说:“很多都不认识。我家里现在有一本新华字典。”说完,伸出手指比了比厚度。
“我刚刚回来南京两个月,工作上很多事情要忙,还要看天书,实在是有些痛苦!”他一脸生无可恋地说。
用完餐,他坚持要送她回家,而闻晴也坚持自己回去,两人有些僵持不下。
“caelyn,一个绅士是有义务送女孩回家的。”
她耸耸肩,表示认输。
走出餐厅,娄少懿说:“你在这里稍等一下。”
两叁分钟后,一辆接近500万的灰色阿斯顿?马丁停在路边,他从车上下来,绅士地拉开车门,她有些小心地坐了上去。
说实话,她绝不怀疑娄少懿有钱,从他身上的行头就能看出一二,但是他的豪华座驾还是让闻晴吃了一惊。
到了吉园小区南门,她把安全带解开,笑着说:“谢谢你的晚餐,也谢谢你送我回家。”
“caelyn,下次,我还有荣幸请你吃饭吗?”他直接把手机递到她的面前。
“男人搭讪女人都是这么霸道的吗?”娄少懿的动作让她想起当初的端木宸,两人此举还真是如出一辙。
犹豫片刻后,她接过手机,拨通自己的号码,递还回去时说了句:“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看着闻晴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娄少懿才启动车子离开。
在图书馆,她刚在他对面坐下,他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了!她时而撩发、时而抿唇、时而轻笑,一举一动都落入他的眼底。
她起身,他便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
Chapter11正式追求
翌日一早,pamp;p工作室的叁兄弟各自驾车来到了紫金山脚下。
他们今天约了一些攀岩爱好者,都是开豪车的富二代,不是保时捷就是玛莎拉蒂,或者自主创业的青年才俊们,大部分都和徐鋕霆在一个朋友圈里玩耍。
到达指定地点,清点人数后,一行9人即刻出发。
在紫金山主峰头驼岭半山腰上,有一个被誉为“疯狂的石头”的天然岩场。2003年被攀岩爱好者发现此处岩壁,并用手工钻头开出了第一条延壁顶绳线路,同时把它命名为“beginning”。
目前,岩场有运动攀15条,难度从5.8到5.12不等,5.11以下的线路居多,适合各个层次的攀岩爱好者。
“疯狂的石头”地如其名,来到这里,可以让攀岩爱好者们充分体验和享受野外自然攀岩所带来的无穷乐趣与挑战!
由于今天到场的都是一些资深的爱好者,多数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5.11或5.12的难度系数,再不济的也是5.10。
5.10级是对一般攀岩爱好者所要求达到的最高境界,而5.11级起,则被列为“专家领域”,需要甚高的天赋和艰苦的训练才能达到。
工作人员在现场做着前期准备工作时,一行人也自觉地进行着攀爬前的热身运动。一切准备就绪后,江寒和攀岩爱好者俱乐部的发起人隋潼首当其冲,二人几乎同时登顶。
“改朝换代了!如今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没法比了啊!”隋潼喘着气说。
“老隋,我看你明明就是老当益壮嘛!”江寒调笑比自己年长几岁的隋潼。
两人并排坐在半山腰上,俯瞰着紫金山独有的瑰丽风景。
第二轮,和端木宸一起挑战5.12级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之前的几次活动都没见过他。两人一路上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又互相鼓励,最后,端木宸以微弱差距率先登顶,却还是因为1分之差,惜败给了对方。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娄少懿,lucus。”男人取下安全帽,伸出右手,热情地说。
“你好,端木宸,james。”端木宸的脸上也再次现出了浅浅的酒窝,伸手和他紧紧相握。
众人过足了攀岩瘾之后,又一同去了附近的一家原生态农庄吃柴火灶美食。活鸡现宰、青菜现摘、自主垂钓……
吃完饭是娄少懿主动买的单。
“在下刚来南京不久,以后还有很多方面需要仰仗各位,这顿饭,还请大家给个薄面,就由少懿请客吧。”他语气诚恳,在座的人便都欣然接受。
反正在有钱人的圈子里,一起吃喝玩乐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今天你请客,明天自然就轮到我了。
从农庄吃饱喝足后回来,端木宸睡了个冗长的午觉。醒来后,约饭闻晴。
两人去了一家法餐厅吃了焗蜗牛、鹅肝酱、沙朗牛排和马赛鱼羹,还搭配了两杯法国红酒,因为要开车,他只抿了两小口。
黑色普拉多停在吉园小区南门时,端木宸伸手到副驾驶座前的手套箱里取出一个白色小盒子递给她。
“打开看看。”他扬扬下巴示意。
“给我的?”她疑惑。
他点了点头,“去珠宝店给舅母买手串的时候看到的,觉得适合你就顺便买了。”
虽然端木宸说的云淡风轻,闻晴还是感到受之有愧。
“抱歉,端木,我不能要。古语云:无功不受禄,无德不受宠,你的心意,我只能心领了。”她把盖子合上,递还给他,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对不规则爱心形状的铂金耳钉。
闻晴不常给自己买,艾珈却喜欢给她送,虽然不算很贵,但八百一千还是要的。
端木宸并没有接,而是问了一句:“那如果是我对你另有所图呢?”
她看着他的脸,他的嘴角是上扬着的,表情却认真,丝毫没有半点恶作剧的意思。
“对不起,端木。可能我的回答会让你失望,我现在,不想谈感情,更不想结婚,希望你能理解。”
“闻晴,你可以学着默默地接受别人送你的礼物,然后笑着说一声谢谢。”他的语气始终淡淡的。
“送出去的东西,我从来不会要回来。假如你觉得膈应或者不喜欢,就扔了吧!”他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
她有些尴尬,也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觉得为难,不妨回送一份礼物给我好了。”他扭头看她,迷人的酒窝闪动着。
对于闻晴的拒绝,端木宸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个女人如果那么容易被追到,就不至于到现在连她的手都没牵过了。
周一下午5点半,叁兄弟外加殷茵,再次来到鼓楼区的某高档小区内。
今天是霍婉慧的生日,不仅吴天罡,连徐父徐母也在家。
四个年轻人跟几位长辈打了招呼,客气地寒暄了几句。
端木宸和江寒先后送上碧玺手串和珍珠项链。
轮到徐殷二人时,还未等他们开口。霍婉慧就抢先说:“你们俩啊,赶紧结婚,就是送给我的最好礼物了。”
“舅母~”殷茵娇嗔道,“您每年都这么说!”
“当然得念叨啦!我这每年都念叨,鋕霆不还是没把你娶进门啊?不念叨念叨,更加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呢!”
“那还不是因为徐鋕霆那小子没本事!”此时开口的正是徐父徐楠雄。
“爸!我是你亲生的吗?你咋说话呢?”徐鋕霆回呛老爹。
“诶!还真别说,我还真希望不是亲生的。”徐楠雄乐呵呵地调侃儿子。
“行啦!给徐鋕霆留点儿面子。”徐母祁蕙嗔怪自家老头子。
“还是我妈最好!”老徐颇有些得意地说。谁知下一秒就听到母亲说:“当初就该多生一个的,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
徐楠雄和祁蕙这夫妻俩一唱一和,逗的众人哈哈大笑。
“鋕霆这孩子也是幸运,有殷茵这么好的女朋友管教着,我们家长都放心。”说话的是舅舅吴天罡。
“可不嘛!徐鋕霆的学生时代皮的很,没少犯浑,叁天两头地接到老师投诉,我的老脸啊,都被他丢尽了!他妈妈啊,整天都为他操碎了心呐!”徐父说着,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痛苦表情。
“这不,认识了江寒和端木这两个孩子,鋕霆也总算是走上了正路,回头是岸了!”说这话时,徐父的表情又变得欣慰。
“走上正路?回头是岸?”江寒自顾自地念了一遍,然后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句:“徐鋕霆,你的学生时代都干了些啥光辉事迹啊?”
老徐耷拉着脑袋,一旁的殷茵无情地笑出了声。
“他啊?揪女生辫子、扒男生裤子那都是小事儿,根本不值一提!小学二年级,有一回啊,趁着同桌女生午睡,他把人家小姑娘的长头发一把剪了。叁年级的时候,偷了叔叔的打火机,二话不说就烧了后座男生的红领巾。到了五年级,把前座小胖同学杯子里的水倒掉,去厕所接了水龙头的水,还往里加了料。中学的时候为了暗恋的女神,花钱雇人打架,还有……”她越说越兴奋,全然没注意到凶狠地瞪着她的眼神。
事实证明:女人是不能肆无忌惮揭男人短的,哪怕是在他还穿着开裆裤,跟“男人”二字完全不沾边时的短!
殷茵逞一时嘴快的代价就是当晚回家后,从进门开始就被疯狂蹂躏,哪怕她在他身下不住低声求饶,嘴里喊着“老公,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徐鋕霆这个野兽都没有放过殷茵那块美味的猎物,直到把她彻底撕碎才觉痛快!
这话让另外两兄弟听得目瞪口呆。
“我实在很好奇,南大你是怎么考进去的?”端木宸蹙眉。
“他是人品差了点儿,成绩倒是一直不错的。”殷茵补充道。
“哈哈哈哈~要不我怎么说鋕霆幸运呢?他考南大,殷茵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他想摆脱殷茵的束缚,高二开始就奋发图强,不过这大概是缘分也是命,高考放榜,殷茵还比他高6分呢!”吴天罡说道。
“好了,别净说些陈年旧事了!”霍婉慧说着,扭过头问端木宸:“阿宸,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他摇摇头,“没有呢,舅母。”
“那正好,舅母给你介绍一个?是南大的学妹,本硕连读,比你低一届,北京人,舅母觉得各方面都跟你很配,要不改天见一面?”
一席话落地,众人都齐刷刷地盯着端木宸。
“舅母。”他微微倾身,看着她,“谢谢您的好意!我现在暂时不想谈感情的事儿,好吗?”
霍婉慧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也谅解地点了点头,她理所当然地认为他是因为跟宁锦钿爱情长跑多年,却突然分手,他铁定需要时间来疗伤。
“大嫂,我看啊,像小寒和端木条件这么好的单身男士,感情的事情啊就由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啊,就不操那个心了。”祁蕙在一旁笑着打圆场。
收到端木宸的礼物已经快一个礼拜的时间了。闻晴每天都在苦恼该给他回送什么合适?钱包?现在谁还用钱包啊?皮带?领带?衬衣?这些又显得太过亲密。手表?对!他有各种各样的手表,可是上网一搜品牌,一看价格,又只好放弃!
她也戴表,但价格都在1千元左右,她虽然认不出他的手表品牌和档次,但看样子就绝不是一千块可以买到手的。好在这些天,他都没有联系她,让她感到难得的轻松!然而,人常常都是怕什么,就偏偏来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屏幕,好巧不巧正是端木宸打来的。
“在干嘛呢?”
“叫了外卖,准备吃饭。”现在是饭点时间,闻晴在心中直夸自己机智。
端木宸低笑,“明早9点我去接你,带你玩儿去。”
她很想要直接拒绝,很想质问他为何周末还要早起?也很想告诉他,她只想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可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她同样不是不懂。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说了什么,闻晴木然地“嗯”了一声,然后就听到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响。
次日一早,在第二回掐灭闹钟后,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爬起来。
端木宸在楼下等了5分钟,刚想打电话就看到一抹倩影从小区里飘出来。
“早安。”她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昨晚没睡好?”
闻晴点点头。
端木宸低笑,“你确定只穿这么点衣服就出门吗?”
“有什么问题?”她看着身上那件粉色的双面绒短款大衣,不解地问。
“你上去换一件羽绒服吧,或者冲锋衣也行。”他诚恳地建议道。
其实昨天中午给她打电话,他就特意交代了,敢情她是随便敷衍,根本没有听进去。
“不去!”她没好气地说,“你现在走不走?不走我就回去睡觉了。”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端木宸笑着说,同时启动车子。
一个小时后,普拉多越野车停在了素有“坝上草原”之称的六合练山,这里的海拔110米,是滑翔伞爱好者的聚集地。
隐约听到车子熄火的声音,闻晴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到了?这是哪里?”
端木宸下车后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她依然赖在座位上。
“闻小姐,你是要自己下来还是要我抱你下来?”说完,就要弯腰钻进车里。
“诶诶诶,不用,我自己来。”她解开安全带,抬脚下车。
站在山坡上,望着前方一望无垠的枯黄的坝上草原,零星可见远处漂浮的滑翔伞,周边也已经聚集了好些爱好者们。
闻晴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仰头盯着旁边的端木宸,“我不玩!”
“不用担心,我在你身后呢。”语毕,就有教练过来跟他打招呼,然后两个人说着什么。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已经穿戴好专业飞行设备,来到她面前。
“你先把这件衣服穿上,不然一会儿会很冷。”不知何时,他已经脱下了自己的羽绒服。
闻晴看着他发愣。
“快点!伸手!”端木宸个子高,身材又结实,他的衣服本来是短款,穿在她的身上就成了加大码的中长款。
帮她穿戴好专业飞行设备后,他又与她进行起伞指令训练,然后做地面斗伞,为即将开始的飞行之旅做最后准备。
本来滑翔伞飞行,体验者需要听从教练指示沿起飞跑道不停向外奔跑,教练喊停时再向后仰靠,坐于身后的坐袋内就表示起飞成功。
然而,因为端木宸个子很高,两个人又绑在一起,他站起来之后,闻晴整个人都被拎着坐在座椅上了,所以起飞助跑时她根本不用动,跑到山坡边缘他一拉伞就飞了起来。
今天天气不错,滑翔伞平稳上升,她紧绷的心情也因为俯瞰美景而渐渐放松。
“你还好吗?”他在空中扯着嗓子问。
“还行。”
“给你,拿稳了。”他把自拍杆递给她,随后来了几个螺旋上升、旋转和俯冲的动作,吓得她在高空尖叫。
大概40分钟后,滑翔伞平稳降落在山坡上。
闻晴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任由端木宸帮她取下身上的飞行装备。
两人从山上下来,他问:“好玩吗?”
“嗯。”她点点头。
“那下次有机会,我们去土耳其南部的费特希耶再玩一次,那里面朝地中海,是全世界最着名的滑翔伞圣地之一。在半空中俯瞰360度无死角的地中海美景,天气好的话,还可以远眺到希腊的罗德岛。”
端木宸的喃喃低语,让闻晴停下脚步,他真的很高,穿着平底鞋的她需要微微仰头看他。
“端木,我以为上周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抿唇。
他向她靠近一步,那种不适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却没想他的下一步动作竟是用双手温柔地捧起她的脸,然后弯腰低头吻住她的唇瓣。
起初,他的动作很轻很柔,闻晴伸手推他,端木宸腾出一只手锁住她的两只手腕。同时,温热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擭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他吻得极有技巧,又极其霸道,她有些意乱情迷,到后来认命地任由他索取!直至感觉到路边行人驻足的目光,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闻晴仰起泛红的小脸,呼吸有些急促,端木宸轻抚她的脸颊,笑着说:“闻小姐,做人应该要诚实一些,你也不是完全对我无感的对不对?”
她心想:接吻技术这么好,任谁也很难不享受吧?
见她不语,他又说:“我不逼你,就按你的节奏来,嗯?”
是的,他已经考虑清楚,决定在喜欢的女人面前磊落认输!尽管经历过宁锦钿的背叛和抛弃,他已经不想随意付出自己的情感,可“感觉”这东西从来都是不讲道理的,遇到闻晴,端木宸除了爱她别无选择!
Chapter12打翻醋坛
小山坡上接吻后,再次面对端木宸时,闻晴忽而轻松了很多。
两人后来又约饭过两叁次,他都没再对她“动手动脚”,也没再提追求她的事情,他又仿佛回到了初相识阶段,彬彬有礼温文儒雅的时候。
唯一令她苦恼的就是仍然没有买到适合回送的礼物!闻晴没有戴过那对耳钉,端木宸也没有逼她。
她想要在节目中集思广益,又怕被他知晓。也想要问问艾珈,又怕她净给她出些馊主意。比如说“把你自己送给他啊!”或者“把他约家里来,给他做一顿饭,接着再把自己送给他啊!”
晃眼又到了周六,上午吃完早餐,闻晴窝在沙发上绣着那只金孔雀。昨晚吃饭时,端木宸已经告知她,今早要去苏州,有工作,明晚才会回来。难得他不在南京,这个周末可以完全自由支配,她感到无比惬意。
约莫11点时,她伸着懒腰,准备起身做饭,却听到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向屏幕,是一个陌生号码。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
“你好,caelyn,我是lucus。”优雅的嗓音传入她的耳朵。
“lucus?”闻晴在心中默念了一遍,才恍然大悟,原来电话另一头的那位正是一周前在先锋书店认识的娄少懿。
“嗨!lucus。”她欢快地打招呼。
“不知道现在,是否有荣幸可以请淑女与我共进午餐呢?”对方礼貌地询问。
“当然,这位绅士。不过上次说好了的,这一回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她莞尔。
四十分钟后,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吉园小区的南门,娄少懿快速下车,绕到闻晴的旁边为她开门。
“sorry啊,路上有些堵车。”扣着安全带的男人抱歉地说。
“没关系,安全第一,等一下也无妨,更何况我也没等多久。”她耸耸肩。
娄少懿嘴角带着笑意,用余光瞥了眼旁边个性大方不扭捏的女子,继而说道:“那今天得吃一顿好的,你不用帮我省钱。”
“娄先生!”闻晴侧身,对着他棱角分明的侧颜,认真地说:“今天是我请客!不妨就按照我的规矩来吧。”
扫了眼她有些较真的模样,他点了点头,说:“ok!听你的。”
闻晴领着他来到了一家粤菜馆,这还是端木宸带她来吃过的。两人坐下后,点了餐。
“我来南京吃过的最地道的广东菜就是这一家了,这也是我的家乡菜。”
“那我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说话间,美味佳肴也陆陆续续上桌了。有客家咸鸡、沙茶牛肉、卤水拼盘、清蒸海鲈、白灼象拔蚌和油淋菜心。
本来还想点个汤,却被娄少懿制止。“点那么多,吃不完。”
她合上菜单,轻笑着说,“娄先生,那看来你没什么口福了!广东的老火靓汤可是闻名全国,也是粤菜中的最大招牌,绝不是浪得虚名的呦。”
“那我下一回岂不是正好有借口请你吃饭啊?”他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粤菜最讲究的就是原汁原味,所以食材一定得非常新鲜。”她说着,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嘴巴,然后不住地点头称道。
吃完饭,她扬手示意买单。工作人员来到桌前,被他抢先了一步,“这里。”
男经理看了看闻晴,又看了看娄少懿,最终还是把手中的二维码递到男士面前。
他收回手机,“caelyn,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最好还是别提了吧!”她没好气地回应。
男人面有难色。
她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人家刚刚才请她吃了一顿饭,“说说看吧,什么事啊?”
娄少懿的脸上重新挂上了灿烂的笑容,“明天晚上7点,我有一个慈善拍卖晚会要出席,还缺一个美丽可爱落落大方的女伴,我现在诚心诚意地向你发出邀请,希望你能陪我参加。”
“你的那些漂亮性感的女同事呢?”她轻轻地甩了甩头,傲娇地问。
“漂亮的没有你知性,性感的没有你那么有气质,所以综上所述,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闻晴眯眼,“你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我还sayno,岂不是显得太没有人情味了呀?”
娄少懿立即松了一口气,“thankyou!caelyn。”然后起身,“那我们现在走吧!”
“去哪儿?”
“当然是准备明晚的礼服啊!”
“你明天穿什么?黑西装还是白西装啊?”她问。
他有些不解,顿了顿才说:“黑西装。”
“那我知道了!”闻晴站起身,“不用买了,我有。”
这话让他更觉困惑。
“lucus,我以前在电视台工作,晚礼服还真有好几件呢!”
娄少懿轻笑出声,尔后又点了点头。
第二日下午5点半,闻晴放下手中的书籍,钻进浴室,15分钟后从里面出来。拉开卧室最左边的衣柜,里面挂着七八件晚礼服。她左手托腮,右手玉指在那排衣架上游走,最后停在了某一个位置,把衣架拎出,把衣服褪下。
这是一条半透网纱长袖香槟色连衣裙,外衬为性感蕾丝,从胸口到小腹以及裙摆处点缀着亮钻。裙子整体采用立体修身裁剪设计,收腰又塑形,勾勒出她的完美身段。加上坠地鱼尾裙摆的设计,突显出女人优雅而仙逸的气质!在去年电视台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上,闻晴正是穿着这条裙子担纲主持人的。
坐在梳妆台前,化了个精致的妆容,喷上清淡又有些魅惑的香水,在镜子前转了两圈,总感觉还缺少了什么。
“啊对!耳钉。”闻晴自顾自地说着,又弯腰在首饰盒里翻翻找找,先后拿了几对在耳边比划之后又放下,目光最后停留在最角落里的那个白色小盒子。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伸手取出那对不规则心形的耳钉戴在耳垂上,再把碎发撩到耳后。不得不说,端木宸买的这对耳钉确实很适合她,并且,与身上的礼服完美匹配。
一切准备就绪后,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披上一件红色斗篷大衣,穿上9公分的裸色高跟鞋,拎起包包就出门了。
走到楼下,已经是夜幕四合、灯火辉煌。
娄少懿的百万豪华座驾靠边停在了吉园小区南门口,车主高大的身形立在副驾车门边。看到闻晴的身影和笑靥,便快步迎了上去。
“omg!you'resogogerous!”借着车灯,他看清了佳人的妆扮,忍不住赞美。
“thankyou!”她欣然接受,“我只是想着不能丢你的脸。”
他拉开车门,在她弯腰坐进去时,还体贴地把手放在车厢顶部的边框上,以防她不小心撞到头部。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驶离好一会儿后,原本离它几米开外停着的黑色普拉多也亮起车灯。把车子停在了吉园小区,下车后穿过北门,端木宸晃荡到了“龙虎门”台球厅。
下午3点左右,他从苏州开车回南京,3个多小时后到达吉园小区门口时,发现之前经常停留的位置已经被一辆豪车占据了。车主是个男人,就站在旁边,身材很高、不胖不瘦。他猜测对方肯定是在等女朋友。
滑开手机屏幕,刚想给闻晴打电话,却诧异地发现那抹熟悉的倩影出现在小区门口。昏暗中的她看起来和平日有些不一样,他正想开门,却见阿斯顿?马丁的车主迎向她。这一次,借着车灯,他很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
6点45分,车子到达香榭丽舍5a级大酒店门口,率先下车的娄少懿绕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微微弯腰伸出左手,佳人的嫩滑玉手搭在上面,两人在门口站定,年轻的泊车员接过车钥匙。
今晚的慈善拍卖会嘉宾云集,到场的都是政界名人要士、商界成功人士和一线大牌明星们。为此,晚会的主办方还特意在酒店大堂前准备了小型的红毯秀。
进到拍卖场,里面是一张张的圆桌,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他俩坐在了编号为“1”的桌子前。
闻晴曾经主持过两叁回拍卖会,她清楚明白地知道:拍卖会上,每个嘉宾的座位安排都不一样,体现着不同的身份地位,半点都马虎不得。娄少懿能坐在1号台,他背后的强大力量远远不是她能够估量的。
而要组织这么一场活动,要操心的事情也不少。比如说慈善的主题、参会的嘉宾、拍卖的物品、晚宴的地点、捐助的对象等等。最麻烦的是,事到临头,有一些重要的嘉宾不能出席、安排好的节目突然取消等等,都会让主办方焦头烂额!
坐定没两分钟,工作人员又领着一对璧人来到旁边的2号桌,男士身高不下一八五,女士穿上高跟鞋只比他矮不到半头。娄少懿见到来人忙起身,闻晴眼疾手快地陪伴在旁,两个男人礼貌地握了握手。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女朋友,殷茵。”
听到男友的话,殷茵冲二人颔首微笑。
“你好,我叫娄少懿,这位是我的朋友闻晴。”
还没等其他人开口,徐鋕霆就抢先说:“你好啊,闻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她虽然有些困惑,脸上却依然笑盈盈的。然而,她表情的微妙变化还是落入了老奸巨猾的老徐眼里。
“闻小姐不会是贵人多忘事吧?12月31号,我们在南大学生会举办的迎新晚会上见过的。”经他在旁提醒后,闻晴才恍然大悟。
她想起来,当时徐鋕霆也是嘉宾兼评委,因为是南大校友,主持人在介绍他时自然也是大费一番口头,所以她对他有印象。但是两人的座位离得远,当晚并没有交谈。
“实在对不起,徐先生,是闻晴眼拙了,还请您原谅!”她略带歉意地说。
“怎么会?闻小姐这么漂亮,今晚起能被你记住,就是徐某人的荣幸了。”
她只是笑了笑不说话,两个男人又寒暄了两句,就各自回座位。
7点整,拍卖会正式开始。主持人金琳女士上台,感谢了各位嘉宾的莅临,介绍了本次慈善拍卖宴的宗旨。接着,拍卖师上场,将拍卖规则和注意事项做了简要解释,之后,拍卖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品是一个限量版包包,起拍价为10万块。
拍卖师话音刚落,下面就开始举起数个牌子。
拍卖师高喊着“11万!”,“13万!”,“16万!”,“20万!5号出价20万!”,“21万!”
“21万第一次!还有出价更高的吗?”
“21万第二次!”
“21万第叁次!成交!恭喜6号桌出价21万赢得限量版手袋。”
台下,娄少懿微微倾身靠近闻晴,低语道:“一会儿你看中了什么,就举牌,价格随便喊。”
“lucus,你取悦女人的这套方式真的有点low。”她摇摇头,笑得眉眼弯弯。
因为是慈善拍卖会,各位商界政界文艺界的名流都毫不吝啬地掏着腰包,拍品无一流拍。都在起拍价的基础上翻了一倍至数倍不等。
这时,拍卖师给大家展示了一颗5克拉的黄钻吊坠,由周富富珠宝提供,起拍价30万,每次加价不少于5万块。
台下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中的牌子。
拍卖师高喊着“35万!”,“45万”,“60万!”,“100万!3号桌直接100万!还有更高的吗?”
“100万一次!”
“100万两次!”
此时,娄少懿举牌,“我出150万!”
“1号桌150万!”
“200万!”说话的人是徐鋕霆。
“200万一次!”
“200万两次!”
“250万!”娄少懿再次加价,闻晴在一旁看得瞠目结舌。
“250万!”拍卖师激动到几乎吼了出来,“1号出价250万!”
徐鋕霆趣味盎然地盯着竞争对手,就在拍卖师快要敲下槌子时,再次举起牌子,高喊:“300万!”
“300万一次!”
“300万两次!”
娄少懿还想加价,闻晴却伸出手温柔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冲着他摇摇头。
以此同时,拍卖师落槌,“300万第叁次!恭喜2号成功拍下由周富富珠宝提供的黄钻吊坠!谢谢您的慷慨!”
徐鋕霆在众人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走上台,接过吊坠,冲着娄少懿的方向说:“首先感谢娄少忍痛割爱!”继而又正对台下:“谢谢我的女朋友殷茵陪我出席这个慈善拍卖会,我们今晚就是为了这颗吊坠而来的,谢谢大家!”
“龙虎门”台球厅。
端木宸已经连续五六次失误,出杆打偏。
一旁的阿蛮慢条斯理地吞云吐雾,开口说道:“端木,你今天根本就不是来打球的嘛!”
“给我一根烟!”
老板伸出双手在两边的裤袋里摸了摸,随后一手抽出香烟,一手按下打火机。
端木宸读中学时,就学着大人的样子学会了抽烟,但是烟瘾并不重,平时几乎也不抽。
“阿蛮,过来切磋两局吧!”有人冲着阿蛮招手。
“好,马上。”
从台球厅出来,没走几步又绕到了“松云”酒吧,端木宸推门进去。强烈的鼓点,喧闹的人群,妖娆性感的女人和年轻疯狂的男子,即使是最角落里,也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声和失控的哭笑声!
他依然坐在老地方,这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初遇闻晴时坐的位置。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苏格兰威士忌,时不时地抬头盯着那个角落,他每次来,都会发现那个座位的人一直在变换着。
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杯,他感觉头有点痛,结了帐离开酒吧。
推开门,迎面吹来的西北风忽而让他觉得有些冷,拐进旁边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一盒利群。”
“没有。”
“那就玉溪。”
“软的硬的?”
“软盒,还要一个打火机。”
端木宸买了香烟之后,鬼使神差地去了吉园小区,然后进了电梯来到闻晴家门口,发现里面黑灯瞎火的。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9点。
闻晴和娄少懿从香榭丽舍出来没一会儿,泊车员就把那辆阿斯顿?马丁开到了酒店门口。
两人上车后,他感激地说:“谢谢你,caelyn,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夜晚,我很开心。”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呀?”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一些调皮。
“我本来想把那颗黄钻吊坠拍下来送给你的。”娄少懿柔声说。
闻晴连连摆手,“那个我可不敢收!你可以有其他的致谢方式的。”
“比如呢?”
“比如现在,我肚子饿了,你请我去吃一顿宵夜吧!”
他轻笑出声,“那有什么问题?你想吃什么?”
“咱们去吃大排档吧!”
“大排档?”
“嗯,我在广州最喜欢吃大排档了。不过我猜,你这半个歪果仁肯定还没吃过。上周,有听众给我推荐了一家,不如今晚就去吧!”
“有何不可呢?”娄少懿撇了撇嘴说道。
两人吃饱喝足后,他把她送回家,此时,已是晚上10点半。
Chapter13攻城徇地H
闻晴站在家门口,闻到了一股烟酒味,她回头瞟了眼安全门,还是决定不予理会。
推门进屋,照例脱掉大衣,换上拖鞋,低头,发现两袋垃圾安静地躺在玄关处。闻晴一拍脑袋,想起今晚出门时太急,忘记扔了。
她用纸巾捏着袋子,扭开门,左转,几步之后向右转,在走廊另一头有一个大的垃圾桶。扔完垃圾回来,惊讶地看到端木宸懒洋洋地立在安全门边上。
感应灯突然熄灭,她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在脑海里隐约勾勒出,他那轮廓分明的五官、挺直立体的鼻梁。
“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不可以来?”觉察到女人的不欢迎,端木宸没好气地反问。
“没人说你不可以来,但是现在太晚了,你先回去吧。”闻晴觉得有些好笑,低声说完,跨步走到门口。他却两步当作叁步上前,把她抵在门边,她闻到了扑鼻而来的烟酒味。
感受到眼前的男人步步紧逼的危险,闻晴握着门把的右手轻轻往后推,当缝隙足够让她一人通过时,她快速地想要闪进里屋,却被他瞬间识破。
他伸手扣住她的左手腕,身体贴近她,把她逼退到屋内,抬脚把大门关上。
闻晴一直都不喜欢端木宸高大伟岸的身躯带来的窒息压迫感。尤其是此时,眼前的男人盯着她的眼神,灼热又危险,犹如一只野兽,仿佛下一秒就会把她撕碎。
“端木,你喝醉了……”女人声音发颤。
话音未落,她就被他扯进怀里,同时,他的唇瓣也覆了上来。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却被箍得更紧。他的唇微凉,手掌却很热,揉捏着她的细腰,温度透过衣物渗入皮肤,让身体的某一处变得滚烫和润湿……
他的大手滑到她的腰臀,隔着轻薄的布料掐她,闻晴整个人都仿似电击般发麻,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时,却被他两手一提,轻而易举地就挂在了他的身上。
端木宸的吻太温柔又太霸道,他贪婪地吮吸着,夺走她的全部呼吸,他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迎合他的掠夺。
男人在情欲之下的呼吸简直太动人,急剧又沉重,虽然身上穿着礼服裙,但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失火。
被甩在那张柔软复古的大床上时,端木宸壮硕沉重的身躯也随之而来。事到如今,原本犹如擂鼓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她知道今晚的他势在必得,而她在劫难逃!
他把她的大腿往两边打开,撩开裙摆,把裹着女人秘密花园的几寸布料拨到一边,伸出大拇指覆上她嫩滑的阴唇,顿时,指腹被透明晶莹的花汁打湿。他轻轻地抚摸着,感觉洞口越来越粘腻。
弯腰,低头,张嘴含住整个花园,又是吸又是搅!女人的清甜让他有些不能自休,良久,他才起身,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扒光,随后,又快速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好让二人完全地坦诚相待。
闻晴盯着他那胯下高昂着头颅的阳物,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不,他……太大了!不行!”
男人哑然失笑,“别紧张,你可以的。”
说完,就倾身而上,张嘴堵住她的唇瓣,龟头刚好抵在她的小腹处。
端木宸一手揉着她娇软嫩白的美乳,一手在她的敏感地带反复试探,把骨节分明的一根手指伸进深窄的甬道里抽插着,不一会儿,她就不受控地发出酥麻的低喘呻吟,他的手掌也被花液浸湿。
感觉到身下女人的放松,他迅速地抽出手指,探起腰身,趁她不备,肉棒就挤开了层层壁垒,进去了大半。
闻晴微微张着嘴,瞳孔自然放大,双眸盯着男人身后,那盏发着柔光的“阿芙洛狄忒之星”,足足有叁秒,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有些不适应他的尺寸,那么凶,又那么急!
他的腰臀仿若插了电的马达一般,高速不停歇地狠戾抽插着!正对他平躺着的女人,紧抿着双唇,扭过头,娇羞得不敢看他。
胸前那对嫩白的奶,随着他的频率激烈晃动着,晃得他眼花缭乱,更加失控地在她的嫩穴里狼奔豕突,两颗阴囊不断拍打着女人的阴户…
“轻…一点儿,疼…”她微微喘着气,十指用力地揪着两边的床单,迷离的双眸泛着光。
“再忍忍,你会爽的!”他哑着嗓音回应。
下一秒,他已经抱起她,那一下,抵得更深,让他的肉棒完全被她的淫穴包裹住!可是,她却死死抿着唇、眉头也紧蹙着。
“不喜欢叫出声,嗯?”说这话的时候,他用双手托起她的臀部,让他的巨鸟退出来一半。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闻晴有些不满!她环抱他的脖颈,想要贴近他,却不能动弹。
“想要?”端木宸用充满欲望的眼神盯着她,“不如你求我?”
闻晴并不是不谙男女之事的小女孩,还在读高中时,好友艾珈就神秘兮兮地领她进卧室,把门反锁,戴上耳机,观看世界各地的成人片。
“啧啧啧,这个男的是没发育吧?个子那么高,屌却那么小!”
“这女的,隆过胸吧?简直大的离谱嘛!”艾珈瞧了眼自己已经停止发育的小c杯,酸溜溜地说。
“哇~身材好好哦!又高又帅,下面也够大够粗,以后我就找个这样的男人。”
不同于好友的大胆直白,娇羞的闻晴连那些画面都不太敢直视!后来,有了性体验,她在床上依然说不出骚话。
此刻的端木宸注定不能如愿!
“操!”等的不耐烦的他,挺起腰臀,把粗硬的大鸟往紧致的甬道里送,她早已经湿的一塌糊涂,让他的大屌可以肆无忌惮地入侵!
随着抽插动作的不断深入,女人的蜜液犹如清泉般涌出,这让他爽到全身酥麻,更加发狠地肏干着她。
他抱着她站起身。
“嗯~”闻晴忍不住一声闷哼。
端木宸一脸坏笑,喘着粗气说:“你看你,把我咬的多紧?别不承认了!我们连性器都是perfectmatch!”
语毕,他抱着她来到窗边,让她的背部贴着墙壁,呈现“上马”的姿势,她的身子轻盈,加上身高差,这样做爱,简直让他上瘾!
他一手托着她的翘臀,一手揉着她的阴蒂,嘴里还啃着她的奶,那味道,太清甜太诱人,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
“我…不要了!”闻晴有些受不住他无处不在的掠夺。
他抬头,深邃的黑眸温柔地盯着她楚楚可怜的双眼,胯下的搅弄却毫不留情。
“可是你下面的嘴却不是这么说的!”话音刚落,他就用唇瓣堵住她上面的小嘴。
28岁的男人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尤其是长期从事野外活动的端木宸,体力和耐力都出乎意料的惊人!更何况,他,已经禁欲一年半有余了。
而闻晴,因为坚持瑜伽塑形,身段柔软、身材姣好,让他能够变着法儿地用不同的姿势索取……
女人背对着他、双脚微微蜷曲地躺着,他略显粗糙的大手搭在她的腰际。
“你该回去了。”闻晴的嘴里轻吐出几个字。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端木宸的呼吸已经恢复平稳。
“你在旁边,我睡不着!”房间的主人再次下达了逐客令。
他不再接话。
过了也许一分钟,又或许几分钟,她感到身后那股沉重的力量从床的另一头弹起,恼人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地上一片狼藉,男人的大衣、女人的裙子、东一只西一只的鞋子、无处不在的安全套,还有被暴力扯烂的蕾丝内裤……
端木宸在一堆杂乱里找寻着自己的衣物,同时,还不忘捡起属于女人的衣裳放在床头柜上。当眼前漂过耷拉着脑袋的大鸟时,闻晴顺势闭上了眼睛,直到耳朵里传来关门的声响很久,她才沉沉地睡去。
开车驶离吉园小区,已是破晓之时。端木宸的双颊上那两眼迷人的酒窝闪动着,右手轻抚下巴,回想起半个小时之前还在进行中的交缠,他不觉轻笑出声。
他承认,对待喜欢的女人,他太不够温柔,甚至还有些粗鲁,这当然不是他的本意。可是当他闯入那片花园,惊现花苞犹如从未被开发,端木宸就完全丧失了理智。
当他第一次内射完,肉棒再次硬挺时,闻晴卯足了劲推开他,面颊潮红、双眼迷离,扭头瞥了眼床头柜,语气微弱地说:“戴套!”那个当下,他有点懵也有点怒,不情不愿地起身。
然而,当他发现这款套和自己的巨鸟完美贴合时,又有些欣喜—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毕竟,端木宸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有自信的资本的!
闻晴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滑开接听键,“喂?”
“还没起床啊?”昨晚的罪魁祸首坏笑着问。
裸露在被子外的胳膊感受到了丝丝凉意,她才瞬间记起前一晚发生的状况。
“有事儿?”
女人的冷淡反应让端木宸有些不爽,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
“12点了,你不饿吗?快点起床,半个小时后我到你家。”不等她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被手机另一端的男人这么一说,闻晴还真的突然觉得有些饿。她撑起快要散架的身子,小心翼翼地下床,双腿刚刚触地就惯性地坐了回去。低头瞥见床头柜上迭放齐整的衣物和旁边的蓝色盒子。
几天前,拆开包裹时,她先是大吃一惊,转而又无奈一笑—这是艾珈赠送的新年礼物,想来就一点儿都不稀奇了!闻晴拿起里面的一张便签,上面有一行娟秀的字体:honey,祝愿你在新的一年里,遇到与这盒拦精灵完美匹配的男人!署名是:爱你的珈。
经过和端木宸浑然一体的融合,她似乎理解了艾珈所说的“做爱的痛快”!比起年长5岁、工作繁忙、对男女之事就如例行公事般敷衍的张医生,比她小上近3岁的端木宸简直不要太生猛!极致的痛感之后是极限的快感,既折磨着闻晴,又让她欲罢不能!
还在浴室刷牙洗漱时,就听到了连续不断的门铃声响,想起门外那个男人的霸道入侵和疯狂掠夺,她决定先晾他一会儿!
坐在梳妆台前,往脸上拍了爽肤水、涂了乳液,缺乏耐性的男人开始给她打电话。
闻晴慢慢悠悠地起身,穿过客厅去开门。气急败坏的端木宸看到云淡风轻的女人时,瞬间没了脾气。
他跟在她的身后进屋,饶有兴致地立在门边看她化着妆。
第一次走进这个房间时,他就只想在这里和她无处不在地紧密贴合彼此的每一寸肌肤。
来之前,他想过她可能会有的反应。害羞?恼怒?恸哭?唯独没料到她居然如此淡漠,让他不敢相信这个女人昨晚还在他的身下喘息和求饶。
“午餐你想要吃什么?”端木宸决定顺着她的情绪走。
“你决定吧。”闻晴拧开一支口红,涂抹双唇。然后站起身,回头,看了眼门边的男人,“走吧!”
经过他的身旁时,被他伸手揽住细腰。她拍了拍他的手背,嗔怪道,“不要动手动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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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以后的女主角都是妖精!或者,具有妖精的特质。
不然,ghs的时候,光靠男猪脚,太!难!了!
Chapter14小插曲
傍晚的时候,南京忽然下起了大雨!冬雨从天而降,让人欢喜让人优,大街上既荒凉又冷清。
闻晴出门时,感觉格外阴冷,那雨滴伴随着冷风拂过眼前,让人瑟瑟发抖!
到达广播电台,下车撑伞,发现雨势小了很多,但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有一股没完没了的架势。走进大楼,电梯直上31楼,她才觉得在身上找回了温度。
9点整,坐在话筒前,再戴上耳机。
“临出门的时候,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冬季本就寒冷,加上雨水的参与,冷风入骨,这场雨就显得不怎么讨喜了。不知道现在的你又在做些什么呢?不妨与闻晴好好地来聊一聊吧!”
“朴树的《colorfuldays》送给大家,但愿一夜美梦之后的明天会是一个多彩的日子,也希望这场雨是春天派来的使者。”
歌曲播放完毕后。
“您现在收听到的是江苏太空广播电台《听闻有晴》节目。来看看听众留言:我是’性感妖娆的高跟鞋’,我的男朋友是’痞帅痞帅的人字拖’,在你的鼓励下,他向我表白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谢谢你。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恭喜你们。”
“闻晴,我是’葬爱家族的一员’,下雨天,在家里哄宝宝睡觉呢!(笑)时间过得可真快,’葬爱家族’们都已经为人父母了,人总是会成长,每个人都不例外。”
……
“好了,现在麻烦导播坤哥帮我切入今晚的最后一个听众热线电话。”
说话间,坤哥快速地给她递了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拖延时间!她扬手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闻晴……”电话里的女声听起来有些阴森,让不少听着广播的人冷不防打了个颤。
“你好啊,美眉。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闻晴的声音软糯又温柔,丝毫没被影响到。
“你们长得漂亮的女人,是不是都不会被男人甩啊?”电话中的女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当然不是啊!会不会被甩跟长得是否漂亮没有关系。”
“你撒谎!”女人歇斯底里地大吼:“你被人甩过吗?”
“有啊!不光是我,十个人当中有九个人都有被甩的经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闻晴尽量安抚她,“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啊!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女人听了,先是“哈哈哈哈”的冷笑继而小声地啜泣,“无所谓了!反正今晚我从这里跳下去,之后一切就解脱了!”
“别啊!”闻晴伸出右手往前推然后又无力地握住,“你现在跳下去,除了疼痛,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痛过之后我就彻底解脱了呀!”
“不会的,你可能只会不幸地落个半身不残,爱你的父母和朋友会一辈子心痛和内疚。”
“我没有父母了……不过,我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我现在就在南京市的最高楼。跳下去就一了百了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女人笑着笑着,又开始呜咽,“闻晴,我也不想死的。我还没有结婚,没有当妈妈呢。”听到女人提供的地址,已经提前接到坤哥报警电话的警察迅速出动。
“那你现在赶紧下来,不要淋雨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她努力地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
“我好饿啊,又冷又饿。”
“好!我陪你去吃好吃的。”
……
闻晴摘下耳机的时候已经是11点10分了,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坤哥进来,冲她用力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走出大楼,她很意外地看到端木宸环抱双臂倚在黑色普拉多车门上。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啊!”
“可是我自己有开车啊!”说着,还按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旁边的白色蓝鸟适时地“哔”了一声。
“女士优先,我跟在你后面护送。”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端木先生。”闻晴眯着眼睛,抬头,“你这次,不会又要追尾吧?”
“追尾能有什么意思?”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追你,我比较有性趣!”
她挣脱他,快速地上了车。
这天,下班后,端木宸走出工作室,刚刚上车,准备给心上人打电话约饭,却接到了沉熙琝的来电。
“猜猜看我在哪儿?”她爽朗地问道。
“你都这么问了,十有八九都在南京吧?”他笑。
“没劲儿!”沉熙琝嘟嘴。
“我昨天就到了,刚刚忙完工作。端木先生能不能请我吃个饭啊?”
“当然没问题啊!在哪儿呢?我去接你吧!”
她报了地址,不到半个小时,两位“相亲盟友”就顺利会师了。
“还有几天就放假了。回北京过年吗?”
端木宸摇了摇头,“还没决定,再看吧!”
“春节之后,我就在南京工作了。surprise?”沉熙琝兴高采烈地说,
“你的父母能同意?”
“不同意啊!”她的语调懒洋洋的,见他疑惑,又说:“这不还有你这个盟友嘛?我骗他们说,来南京可以和你有更多的机会交流交流感情。”
端木宸摇了摇头,苦笑着说:“看来我得跟女朋友好好坦白一番了!”
“女朋友?”沉熙琝惊讶地睁大眼睛。
“对啊!我们刚刚在一起,没多久。”
“那要恭喜你了!”她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语气有些苦涩地说。
“谢谢!”端木宸的酒窝微闪着,从盘子里夹起一块排骨,说:“不过呢,你真想来南京,我肯定也不会介意,把自己借你当挡箭牌用一下的。”
“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你这个盟友挡箭牌客气的。”沉小姐的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
Chapter15新年将至
端木宸按响闻晴家的门铃,许久后,才听到脚步声,佳人拧开门把就转身回到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坐着,双手拿着毛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半天也没抬头看他。
“你吃过饭了吗?”
“这都几点了呀?”
“不好奇,今晚我为什么放你鸽子吗?”
“那你说说看。”她总算抬了一下眼皮。
“我和北京过来的相亲对象一起吃饭了。”害怕她可能会生气,端木宸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然后呢?”闻晴的话里却没有情绪。
“我和她都挺排斥相亲的,所以呢就一起合作,共同对付双方父母。不过呢,那都是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情了!”
见她没啥反应,他又问:“不吃醋?”
放下手中的毛巾,对上男人期待的双眸,闻晴开口说道:“端木宸,如果你告诉我这些就是想让我吃醋的话,那我明确地告诉你,让你失望了!吃醋是十八岁的女生才会做的事情,而我已经快要叁十一岁了。”
“原来我…上了一个熟女啊!难怪你让我这么的……”他靠近她,轻咬她的耳垂,继而暧昧地说道:“欲罢不能!”
兴许是南方人骨架小,加上会养生、保养得宜,他一直觉得她最多也就二十五六岁。要不是她亲口说出,他又怎会知晓她已经叁十岁了?不过,年龄在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是障碍,即使她比他大上二十岁,今天他爱她,也同样不会顾忌一切。
端木宸说着,又开始上下其手,闻晴感觉身体里的敏感处又被唤醒,她很想要任他掠夺,任他带她共赴云端。
但下一秒,理智站在了上峰,她用力推开他,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没有套了!”
上半身压着她的男人愣了一下,恋恋不舍地放开她。因为拥有傲人的资本,市面上适合端木宸的小雨伞并不是随处都可以买得到。
“早点回去吧!”闻晴起身,低头看他。
“干嘛啊?谁让你昨晚……”对上他有些幽怨的眼神,她苦笑着说。
“我昨晚怎么了?还不是因为你……太好吃了!”他坏笑着说,脸不红心不跳的。
“滚!”她抬脚踢他,却被一把抱住,他一手握着她的柳腰,一手覆在她的翘臀下,撒娇似的说:“让我抱一会儿!”
男女之间的相处,只要扯上了身体的牵绊,关系似乎就会变得不太一样。自从成功扑倒女神、尝到甜头之后,端木宸就开始得寸进尺。他沉瘾于跟闻晴身体上的紧密交合,他迷恋她的紧致和柔软,渴望她的每一寸肌肤,他尤其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阿芙洛狄忒之星”的柔光下,贪婪地索取,当他的欲望因为她而一次又一次地得到满足时,他的心里就会有满满的充实感!就好像他离她的心也随之更近了一步。
而闻晴在床上,不管她的身体如何自主又热情地迎合对方的攻夺,她都始终紧抿着双唇,试图阻止自己从喉咙里发出任何声音!可是,往往她越隐忍,他就越来劲……
讽刺的是,不管这一秒,这对男女的躯体如何严丝合缝,一旦抽离的下一秒,闻晴就会瞬间恢复理智,以至于端木宸想要在她家过夜的计谋从未得逞过。
她是一个浅眠易醒的人,睡觉时,屋子里不能有光,身边不能有人,言情小说里面的女主角都喜欢被男主角抱在怀里入睡,闻晴对此一直疑惑不解,毕竟,睡觉时再细微的动静都会把她吵醒。以前和张医生在一起,回家如果不早,他都会自觉地睡在客房。同样的,医生也需要高质量的睡眠,她如果哪天加个班,到家太晚的话,她也会轻手轻脚地到客房睡觉。二人在一起的叁年时间里,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彼此心照不宣。
明天就是除夕了。此刻,徐鋕霆和殷茵在舅舅家的沙发上正襟危坐着,对面端坐着的是一脸严肃的舅母,中间的玻璃茶几上有一只打开的首饰盒,在头顶自然光的映衬下,黄钻吊坠闪耀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你们俩还真以为舅母是老古董,不关注时事新闻、不关注社会百态啊?”
见两个年轻人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霍婉慧继续数落。
“徐鋕霆,那天的拍卖宴你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300万!300万呐!你的脑子是糊了吗?”她右手背拍着左手心,痛心疾首地说。
面对舅母的责备,老徐始终默默地承受着。
霍婉慧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的人儿,放缓语气说:“殷茵啊,你怎么也任由他胡来呢?”
“舅母,我们就是看到这一枚吊坠跟您之前不见了的那个很像,才想着接受拍卖会的邀请,把它带回来给您的。”她悻悻地说着,“您放心,这钱是我和鋕霆这些年自己赚的,绝对没有染指家里的一分一毫!”
“你们的钱难道就是刮大风刮来的不成啊?”
“舅母,那300万也不是打水漂的,会全数入账阿狸爸爸的慈善基金会,每一笔钱的出入都会有详细的记录,真正地落到实处。”殷茵柔声地解释着,老徐在她身边点头如捣蒜地表示认同。
霍婉慧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慈蔼。
殷茵见状,赶忙起身绕过茶几,坐到舅母的身边,挽着她的手臂笑嘻嘻地说:“舅母,你就把这颗吊坠收下吧!除了您,也没有谁跟它更配了。”
“是啊,舅母。”老徐也开口帮腔。
“你们俩啊,下不为例,听到没?”她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不过慈善事业,有能力还是要继续做的。”
“明天去旅行,爸妈和你们一起吗?”徐家每年春节都在路上度过,今年也不例外。
“爸妈去马尔代夫,我和殷茵这次去申根国家,重点是去冰岛、芬兰和瑞士。”徐鋕霆笑着说。
“那叁个国家东一个西一个的,也只有你们年轻人能折腾。行吧,舅母就预祝你们旅行愉快。”
另一边的闻晴在大年初一至初叁安排了工作,下午5点至7点要回电台主持新春特别节目。而端木宸,再次选择留在南京,大学毕业后,他已经连续7年没有在家过年了。
自从母亲去世后,除开和张医生在一起的那叁年,闻晴几乎都是一个人过,最多也就在除夕夜,和艾珈的家人一起吃一个团年饭。
“你应该回家过年的。”她往嘴里扒了一口饭。
“你跟我回去?”
“我要工作,并且北京的冬天太冷了。”
“你们南方人,不是都对厚厚的积雪充满好奇吗?”
她摇摇头,吞下一小口汤,说道:“不,我们是对雪或者似雪的东西都很感兴趣,比如说雾凇,不止一次被误认为是雪花,结果还激动半天。”
“那,去北京,我带你去滑雪?”
“前年12月,我去了芬兰。看到了全世界最美丽的雪景。”
“跟谁去的?”端木宸好奇地问。
闻晴把碗放下,“我吃饱了,你负责洗碗。”说完起身拍了拍他的肩。
芬兰,地处北欧,国土的叁分之一都伸进了北极圈,终年有四分之叁的时光都处在漫漫寒冬中。既是圣诞老人的故乡,也是童话里的冰雪王国。
去芬兰那次也是因为工作,电视台和旅行社共同承办了一个叫做《漂洋过海来看你》的节目,旨在探访欧洲国家的人文和美景,重点也是为了寻找当地从国内移民过去的、成长了几代的家庭,闻晴和旅行社的一个帅哥导游共同担任固定mc。在芬兰的那几天,张医生还特意在百忙之中请了几天假飞到北欧给她惊喜。那次成了她与张医生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共同旅行。
Chapter16甜蜜腻歪H
闻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扣上安全带。
“我们去哪儿?”
“今天是除夕,当然是吃团年饭啦!”
黑色普拉多停在十字路口,转灯的下一秒直接右拐,没一会儿,车子就停在富豪花园车库的指定车位上。
“端木宸,算计我?”她扭头冷漠地看着他。
“除夕夜这么重要的日子,在家里吃饺子再适合不过了。”他帮她取下安全带,拉开车门,诡辩道。
闻晴不情不愿地下车,跟在他的身后走进电梯。两人亲密接触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到他家。之前有好几次他都想拐她回家,一起做饭吃,然后进行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深知他的计谋,便一次都没让他得逞。
在她的内心深处,第一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发展得太快太直接了;第二还因为她确实认床挺严重。
他的公寓是叁室两厅双阳台的结构,比她租住的一居式宽敞不少,颇像是为了结婚而准备的房子。加上对比吉园小区,富豪花园无论是在户型、管理、环境、视野等方面都更胜一筹。
在玄关处换下鞋子,闻晴自顾自地拉开冰箱,发现里面除了几颗芹菜、一把香菜和一大块猪肉外,就只有几盒牛奶还有几支洋酒。
“你的饺子呢?”
没听到回答的她关上冰箱,扭头发现端木宸在厨房,拉开上面的柜子,在里面翻找着什么。
她抱着双臂倚靠在厨房的木门框上,想看看眼前的男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找到了!”他从柜子里翻找出一袋面粉,咧开嘴笑着。
“你准备自己擀饺子皮?”闻晴先是疑惑,后转念一想:北方人会擀饺子皮有啥好稀奇的?谁知,下一秒,她听到的却是—我不会!
“端木宸!你不会指望着让我来擀饺子皮吧?”她蹙眉低吼。
“我来帮你打下手啊。”他笑嘻嘻地说。
她仰头闭眼,两秒钟后睁开双眸盯着他:“你觉得,我一个从小到大不吃饺子的广州人会擀饺子皮吗?”
语毕,端木宸垂眸,闻晴看出他的失落,转身就走,手腕却被一把扣住。
“你别走!”他以为她要回家。
她叹了一口气,说:“去买饺子皮啊!”
“我知道怎么擀。”看着她半点儿不相信的表情,他继而又笑着说道:“真的!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第叁次按照网上的视频步骤擀,最终还是失败后,闻晴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和信心,她扯下身上的围裙往案板上一扔,甩下一句“还是出去吃吧!”就抬脚离开厨房。
“再试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你刚刚也是这么说的!”
看着心上人那气鼓鼓的样子,脸上和青丝上都沾有面粉,端木宸不禁笑出了声。
“端木宸!你这个混蛋!我看你就是故意想看我出糗对不对?你明知道我不会,还存心挖坑让我跳。”闻晴气不打一处来,伸出双手,握拳锤他。
他把她紧紧地箍实在怀里,在她耳畔呢喃低语道:“今是我奶奶的生日,她如果还活着,过完年就86岁了。小时候每到除夕,她都会在厨房忙碌,给家里所有人包饺子,每个人喜欢的馅都不一样,她就每样都包一点儿,剩下的就全是我最喜欢吃的。闻晴,今天我很想她!”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端木宸有些哽咽。
一番话,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她张开双手,覆在他的腰背温柔地抚摸着。
最后上桌的芹菜猪肉饺,当然不会见得有多上道。但他却吃得感恩又满足!
闻晴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手中的遥控器,几乎每个电视台播放的都是春晚。
端木宸从厨房出来紧挨着她坐下,悄悄地伸出手臂圈住她,再用力一捞,她就坐在了他的怀中。他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饱满,泛着情欲,似要滴出水般。抬头渐渐凑近女人的红唇,灵巧的舌滑进她的口中……
被吻得呼吸困难的她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推开他,喘着气说:“我该回去了!”
“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去。”他哑着嗓音说完就把她抱进卧室……
当晚的闻晴被几经折腾后,又是黎明之时!她整个人都精疲力尽、瘫软成泥,不仅难以入眠而且还没有力气回家。
而自打二人确认关系以来,端木宸还是第一次计谋得逞,一整夜都把她留在了身边。
当然,他为此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在接下来的叁天时间里,闻晴都拒绝跟他见面!自己开车上班、自己开车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年初四,架不住端木宸的暖磨硬泡,她跟他来到了汤山某5a级温泉度假别墅区,这里也是一个多月前,pamp;p工作室的伙伴们一起来放松的地方。
一到停车场,闻晴就率先下车。
“caelyn!”
“lucus!好巧啊!”
娄少懿迎面而来,她也自然地跨步迎了上去。
“过年都没回广州吗?”
她摇摇头,笑着说:“有工作。你呢?为什么会在这儿?”
“请留在南京过年的外地同事们一起来这里放松一下。”娄少懿说着,侧身往后面扬了扬下巴,好几辆车上零零散散地下来几个人。
“你呢?又为什么会在这?”
闻晴刚想回答,就感觉到腰部有一股力量。
“嗨,lucus。”
“james,是你!”娄先生爽朗地和端木宸打招呼,眼神最后停留在他握着女人柳腰的右手上。
“住几天?”
“一个晚上,明天午后就回去。”娄少懿快速地回过神。
“那我们先进去了,再联系。”互相道别后,端木宸和闻晴就跟着管家去了上回徐鋕霆和殷茵入住的半山园单卧景观别墅。
方才一下车,他就瞥见几米开外的心上人和一个高个儿男人站在那儿,有说有笑的,他的心中又有了几分醋意。
走进一看,发现那个男人是娄少懿,两人上回在紫金山攀岩时认识,再看他身后不远处停放的那辆灰色阿斯顿?马丁,就立刻明白了—原来从苏州回来那晚在吉园小区南门口撞到的男人正是他!
一回到别墅,交代管家安排工作人员给池子放完温泉水后,他就把她推进了卧室。
此时的端木宸,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缺乏耐心,甚至连前戏都没有,闻晴就被扒光紧贴着落地玻璃,紧压在上面的柔软已经变形,她听到身后有皮带扣解开的声响,在宣告侵占的号角。下一秒,她就痛苦地闷哼一声。
“lucus只是…嗯…普通朋友。”
“我知道。”男人的语气平静,动作却不温柔。
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爱,但闻晴依然不能适应他异于常人的尺寸!更何况此时,她的穴道还不够润滑。
他伸出一只手,揉捏她的阴蒂,没多会儿,龟头就感觉有一股黏液堵在花心处,他快速抽出硬挺的大鸟,汩汩清泉立马顺着甬道流出。
端木宸得意地扯了一下嘴角—她的身体总是那么敏感,他只需要用两根手指就能起到催情的作用!
不舒适的饱胀感突然消失殆尽,闻晴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穿着高跟裸靴的右脚就被抬起,下一瞬间,就以侧入的体位被狠狠肏弄着。
“出声!”他命令她。
她不语。
他张口轻咬她的肩头,一手狠戾地掐着她的奶,胯下凶猛地捣弄着!
闻晴痛得闷哼一声,随后,高潮的快感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性经验丰富的男人留意到了她的反应,他扳正她的身子,让她背靠玻璃,再次以“上马”的姿势肏干她,每一次,他都轻而易举地托起她的臀部,让硕大的龟头抵在花穴的入口处,再迅速地一插到底…
“宝贝儿,你又被我肏尿了!”他坏笑着说。
这话传进她的耳朵里,实在觉得难为情。她难以想象,人前衣冠楚楚的端木宸,在做爱时,居然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蹦出令人面红耳赤的骚话来!
“我是不是很厉害?嗯?”再高傲的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也总是想要听到夸赞的话。
闻晴面颊潮红,她只想着可以少受一些折磨。
“嗯…厉害。”高潮中的女人,声音比以往时候听起来更娇软。
有糖吃的小孩开始得寸进尺。
“肏得你爽不爽?”
“呜~”因为羞涩,她根本说不出话。
他抱着她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插。
“闻晴,喊我的名字!”他嘶哑着说。
“端木…”
“你是我的!”
来到汤池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当整个身体泡在温热的泉水中,闻晴才感觉又活了过来。
端木宸抱着她,一柱擎天仍然留在她的嫩穴中。
她有些不敢看他,只好闭起眼睛。
他本来决定放过她,可是临了,又改变了主意。
长夜漫漫,适合做爱!
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水中性爱了。
他抱起她,退出她的身体,让她坐在他的身旁。
闻晴还真以为她的乖巧得到了回报呢!
他走下温泉,面对着她,充满欲望的双眸盯着她有些受惊的模样。
随后,握住她的大腿,把她扛在肩上,嘴唇正对着让他欲罢不能的秘密花园,张嘴,贪婪地吮吸从洞口直流的甜汁,再伸出细长的舌头搅着内壁…
因为害怕摔下来,她只好死死抱着他的头,也正好随了他的愿—更方便他深入的掠夺!
闻晴用双手撑着池子边缘,嫩白的雪乳一晃一晃的,被男人的大手掐过的红色指印显而易见。
在她身后的端木宸,劲窄的腰臀就像发了电的马达一样不知疲倦地耸动着,两手捏着她的细腰不断往后压…
男女身体碰撞的声响本来就够动人了,加上水花的参与,更像是鼓舞人心的乐章,刺激着他内心深处的困兽…
Chapter17贴心礼物
徐鋕霆和殷茵旅行回来时,已经是元宵之后了。pamp;p工作室在开春之时也逐渐忙碌了起来。
在江苏盱眙,除了龙虾,还有一处70多米深的矿坑,地下水和矿物质混合,让水的能见度可以达到5米之上,颜色碧蓝。
矿坑里清澈透明的深邃水域,一样能找到在海底的感觉,是内陆最适合潜水的水域之一,也是潜水爱好者的天堂。
不少人还是从周边省份,甚至还特意从广东和东北赶过来的。
矿坑潜水的难度不会比海洋潜水的难度低,因为人类对于黑暗和寒冷有着天生的恐惧,而这在水下恰恰又是最危险的。在这样的矿坑中,能见度和舒适度也不会比在海洋里舒适。
已是潜导的端木宸和徐鋕霆,联合潜水俱乐部的两位教练,带着几位圈里的少爷们来到这座不起眼的矿坑下,进行开放水域的干式双瓶潜水。
穿上干式潜水服,身体与水完全隔绝,水温太低还可以在里面穿上毛衣加强保温。潜入30米的水下,仿佛漂浮在零重力的太空中,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阳光洒在水面,就好像在头顶闪耀着蓝光。
既然来到了盱眙,当然不能光顾着潜水,吃一顿龙虾也是很有必要的。
闻晴出了趟门,回来时在楼下的物流柜里取了个快件,这是艾珈寄来的。
站在垃圾桶边,左手腕上挂着一大袋从超市采购回来的物品,开始徒手拆快递,这是她在如今发达的物流时代里,像很多人一样练就出来的小本领。
撕掉上面的个人信息单,右手伸进纸盒取出物品,随手就把盒子扔掉,动作利索地扯掉包装袋。
她捏着其中一块蕾丝薄布哑然失笑,到底还是艾珈的作风啊!上次送拦精灵,这次送内裤,而且是法式半透蕾丝内裤,有好几条,款式不一,后面是各种不同样式的蝴蝶结,另外还有配套的性感bra。
闻晴实在不敢想象她若穿上身,端木宸该有多疯狂!正想着,余光就瞥见有一大袋垃圾被用力甩进了眼前的垃圾桶,同时,还明显感受到不怀好意的眼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她。
她抬头,见到的是一位看起来70多岁的奶奶,盯着她的眼光很是不屑,仿佛她刚刚干了一件多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把手上的贴身衣物扔进购物袋里,冲着来人微微点头,然后跨步向前。
“艾珈,你的礼物我收到了。”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第一件事就是拨通好友的电话。
“怎么样?试了没?”
“你试过了,我穿肯定就没问题了。”艾珈比闻晴矮上叁四公分,身材类型倒是差不多,尤其是bra,两人碰巧穿一个码。
“那倒是。”艾珈笑着回答,“这几套内衣裤,陆铮非常喜欢,所以我才想着给你也买一套。”
她苦笑,“honey,其实倒也不用那么麻烦的。”
“不麻烦啊!女为悦己者容。再说了,有备无患嘛,总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谁让男人们都喜欢拆礼物呢!”
“是是是!陈大小姐什么时候说的话都是很有道理的。”
“怎么样?拦精灵派上用场了吗?”艾珈又随口一问,她倒也没指望能听到想听到的答案。
“我想问一下,你会送什么礼物给男人?跟你关系…还不算太亲密的男人。”
“内裤!”
听到她的回答,不住咳嗽,“你能认真点吗?”
“我很认真啊!我和陆铮在一起之前,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就是内裤。之后没两天我们就在一起了呀!”
“算了,我还是自己再想想吧!”闻晴举起白旗认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艾珈嘴里嚼着冬枣,见电话里没有回应,她又“喂?”了一声。
“嗯。”
“你不会吧?”她忽地“腾”一下站起身,突然顿悟般地问:“为什么你要送男人礼物?闻晴,那安全套送出去了?”
听到欢呼声,陆铮从书房出来,走上前疑惑地看着在沙发上蹦跳的小女人。
“老公,闻晴已经不是一个人了。”艾珈伸手环住他的脖子,高兴地说。
“那是好事儿!”他轻啄她的唇瓣。
放下手机,闻晴在客厅的电视柜里找到剪刀,把衣物上的标签和线头剪掉,然后拿着那几块布去了浴室,在盆里倒上洗衣液、放上水,再把贴身衣物扔进去浸泡。
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之时,maria又在嘶吼着《burning》的副歌部分。
“hello?”
“caelyn?sorry,我好像吵着你午休了。”娄少懿抱歉地说。
“没有,也该醒了。”她坐起身。
“我又有一个不情之请。”接着,娄少懿叁言两语地简述了他的苦恼。
“你在哪儿?”
“先锋书店。”
“那你在那儿等一会儿吧!我也好久没去书店了。”
约莫40分钟后,闻晴来到了老地方,见他坐在上次两人初识的座位上。
“我先去拿两本书。”她走到他的背后,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句。
走出书店,二人来到一家环境优雅的咖啡馆,各自要了一杯咖啡。
“我爷爷这个月给的阅读任务是《万历十五年》,刚刚拿到这本书,我还很高兴,毕竟跟《曼德拉传》比起来,它薄太多了。可是,还没翻两页呢,我就开始绝望。字又小又密不说,就算我都认识,也看不懂,毕竟我对中国明朝一无所知。”娄少懿苦笑着说。
“万历十五年的明朝帝国已经走向衰落!也可以说,它是整个中国开始落后于西方的年份,因为同一时期的西方国家已经开始了资本主义萌芽,以及兴起了工业革命。这是大背景,能理解吗?”
对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闻晴继而又说道:“万历是一个可悲的皇帝!他的人生前十几年励精图治,在后二十年又懒散怠惰,最终背上了’明朝灭亡实际亡于万历’的锅。”
“万历虽为帝王,却不能随心所欲。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封建帝国的权威象征,没有实权,也可以说他就是制度上的产物和牺牲品。”
闻晴讲述的时候,娄少懿听得非常认真,甚至还拿笔认真地在纸上登记下来。
“thanku!caelyn。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向你学习,多读书。”
“你太谦虚了!lucus。你忘了,你可是剑桥大学毕业的博士生呢。”她莞尔。
他轻笑,没有接话,而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抬手看了一下时间。
“已经5点半了,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了,我约了人。”闻晴微笑着拒绝道。
“那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今天我自己开车来的。”她从包里取出钥匙扬了扬。
“那好吧!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娄少懿失望地说。
闻晴点了点头,“没问题。”
站起身准备离开之际,眼神扫到了桌子上安静摆放着的男士墨镜,她的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Chapter18各行其是H
端木宸回到闻晴家时,屋里并不见佳人丽影。绕了一圈后来到洗手间,低头瞥见盆里没来得及洗的衣物,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伸手拎起,本来就没多少份量的布料在他的大手上显得更小一块了。
仅有巴掌大的这么点布料包裹着女人的秘密花园会是什么样?还有同款的性感透视蕾丝bra。端木宸光是想象一下就觉得血脉喷张了,好像自己已经拆掉了一件不得了的礼物似的。
把那几件衣物洗干净,晾在阳台上,闻晴还未回来,刚想给她打电话,家里的大门就被推开。
“几时回来的?”
“也就刚刚。”说完顿了顿,“你去哪儿了呀?”
“书店。午睡后无所事事就去买了两本书。”
拉开冰箱,“今晚想吃什么?”
“不如,你下面给我吃吧?”端木宸一语双关,走到她的身后,搂住她。
闻晴并未反应过来,想着上午去超市买了生蚝肉、鱿鱼、虾等海鲜,确实可以用来做海鲜面。
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好啊!”
吃完面,她直接下达了逐客令:“你该回去了!记得顺便帮我把厨房垃圾带走。”
坐在沙发上巍然不动的男人突然起身,直勾勾地盯着她。
“你答应我的东西还没给呢!”
“什么东西?”她皱眉、不解地问。
端木宸伸手抹了抹嘴,弯腰凑近她的耳畔,闻晴先是听到了喉结抖动的声音,继而又听到了两个字—下面!
想逃?当然已经来不及了!
卧室里,白色的复古大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坍塌一般。
床尾的“阿芙洛狄忒之星”闪着橘黄色的柔光,让屋子里的情欲味道更加浓郁。
男人赤裸着身躯站在床边,从背后狠戾地肏干着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
他的双手紧压她平坦的小腹,粗长硬挺的肉棒在一进一出间还带出来不少淫靡的花液。
闻晴颤抖着身子跪在床垫上,因为端木宸插得又深又满,让她几次都有些受不住,只好死死地抓住床尾的立柱,一对雪乳摇晃的让人眼花缭乱。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他的精液隔着薄薄的橡胶射在了最深处。
他趴在她的后背喘着粗气。
“跟我做爱不爽么?为什么不出声?”
她无语凝噎。
他放开她,退出她的身体,突然失去重力的她躺倒在床上。
安全套被晶莹剔透的蜜液包裹着,龟头处的银丝滴落在木地板上。
他快速地拆掉包装,顺滑地把新套子撸进棒身。
闻晴还没反应过来,巨屌就再次挤入她又深又窄的甬道,犹如打桩一般,一下一下地开凿着她的嫩穴。
他插得越快越狠,她吃得越凶越紧!勃起的阴茎和紧致的媚穴既互相不服气地较量着,又彼此配合得天衣无缝!
因为她的隐忍,让他有些生气,似是故意惩罚般,伸出一只大手,直接抓上她一边的奶,使劲地蹂躏,冷若冰霜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随后低头,张嘴含住另一边被冷落的乳儿,他用牙齿啃着翘挺的红豆,身下的抽插速度丝毫也未减慢!
闻晴吃痛,伸手推他,无果。只好一手揪紧床单,另外的五指在他的肩膀后面划下几道痕,好让他也尝尝疼痛的滋味。
“端木宸,你…你是有多久…没有过女人了?”
他轻哼一声,心想:叫床不会,偏爱找茬!
“可不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肏!过像你这样让我上瘾的女人了!”
语毕,把她抱起,慢慢悠悠地挪进浴室,这短短的几步路,简直让她又痛又爽。
他让她背靠着上,又一次以“上马”的姿势肏干她!
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体位,她想。
“宝贝儿,乖乖地盯着前面的镜子,千万不要闭眼,看看老子是怎么肏你的!”他咬牙切齿地命令她。
镜子里的女人,双眼迷离又妩媚,额前的发丝紧贴着,虽然是冬天,她却热出了一身汗!身体剧烈地上下晃动。背对镜子的男人不知疲倦地耸动着劲窄的腰臀,后背上的五条伤痕触目惊心?
“够了…不要了!”她终是受不住地求饶。
“谁在肏你?嗯?快说!”他的语气柔了几分,停下动作,把肉棒抽出叁分之二。
闻晴低头,看到青紫色的根部有淫汁低落在地。明明又涨又满让她浑身难受,想不顾一切把他推开。然而,当他真的退出来,她却更加难受。
“端木…”她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低头,吻他。
冷不防地,一个挺身,整根大屌再次钻了进去,迅速地冲刺着。
“以后…还敢乱讲话么?”他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嗯~嗯嗯嘤嘤…”她拼命摇头。
他想听到的声音,终究还是听到了!
帮她清洗身子的时候,饶是没忍住,再次要了她。
端木宸离开时,东方又微露鱼肚之白,而在晌午起床的闻晴,依然合不拢腿。
晚上9点10分,《听闻有晴》节目,一曲播放完毕后。
“这里是《听闻有晴》,你好吗?刚刚大家所听到的这首歌曲是来自荷兰的金属乐队withintemptation的一首歌,叫做ourfarewell。今天惊闻英国剑桥大学着名物理学家、也是现代最伟大的物理学家之一的,被誉为20世纪享有国际圣域的伟人,stephen?hawking与世长辞的噩耗!”
“霍金先生的一生都充满传奇的色彩!他是一个神话,是一个科学巨人,也是一个坐着轮椅、挑战命运的勇士!生如夏花般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farewell!mr.hawking.”
“现在来看看各位的留言,’星星闪闪亮’的朋友说:每天晚上9点至10点都是我的夜跑时间,边跑边听你的节目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谢谢支持,但是天气那么冷,是否可以把跑步时间提早一点呢?”
“还有这一位叫’谢耳朵’的说,闻晴,光听我的名字你应该也猜出来了,我是美剧大爆炸的剧迷,stephen?hawking还友情客串过两回呢!今天是伟人离世的日子,也是另一个伟人爱因斯坦的诞辰。”
……
接到娄少懿的电话时,端木宸倍感意外。
“嗨,james!我是lucus。”
“lucus?找我有事儿吗?”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准备周末时来一场户外拓展活动,大概100人上下,希望能与你合作,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娄少懿不紧不慢地说明着来意。
“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想知道你是希望全权交予我安排,还是你本身有什么想法?”
“我有一些不知是否可行的建议,电话里也讲不清楚,假如你有时间的话,能否麻烦你移步到我公司?咱们再细谈一下。”
约定的时间是下午3点半。
到达利达集团总部大楼,一楼的前台接待员给娄少懿秘书致电后,领着他进了1号高层专用电梯,搭乘至38楼,又把他带到运营总监办公室。
两人客气寒暄后,在旁边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james,你要喝点什么?”
“喝茶吧!红茶绿茶都可以。”
没一会儿功夫,秘书崔小姐就端了两杯热饮进来。
“娄总,您的咖啡;端木先生您要的茶,请慢用。”
“谢谢!”端木宸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洞庭碧螺春,入口还挺顺,是端木家的老爷子最爱喝的茶。
“参加活动的都是些什么人?”
“公司高层。”
“哦?”
“这也是我苦恼的地方,所以才急需你的帮忙。”
他点点头,“年龄段呢?”
“35-40岁居多,有一半吧。40-45岁的其次,大概30人左右。”
“人数太多,真人cs野战首先就得放弃了,不好操作还耗体力。”
“我也是这么想。”娄少懿赞同地说,“徒步怎么样?”
“这个看你。在南京,适合徒步的线路有很多,从几公里到几十公里的都有。但是从我的角度看并不建议,你的公司那么大,让最重要的高层参与活动,肯定有目的吧?徒步不适合达到你的目标,走完了,可能他们原来的关系是怎样就还是怎样。”
“那依你看,怎样的活动比较适合呢?”娄先生谦虚地询问。
“这种百人活动,我的合伙人江寒最擅长。”端木宸笑着说,“就做一些传统一点儿的团建,比如说合力过桥、极速60秒这些需要凝聚力的活动。”
两人就细节又展开了一番探讨。
“那就麻烦你和你的同事了!”娄少懿起身,伸出右手客气地说,
“没问题,交给我们。”
这时,秘书崔小姐轻敲办公室门。
“娄总,沉主任想见您。她说有一份文件急需您的签名。”
“让她进来吧。”
“那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这两天做好了策划方案,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端木宸见状,识趣地说。
娄少懿还未开口回应,二人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声音。
“阿宸,你怎么也在这儿?”沉熙琝惊讶又惊喜地问。
同样惊讶的,还有屋里的两个男人。
“看来南京也很小嘛!既然大家都认识,那就无须我再多费口舌了。”娄少懿率先发话。
“确实好巧。熙琝年前说要来南京工作,谁能预料得到你是她的老板呢?”端木宸轻笑着说。
娄少懿表面上只是利达集团的一个运营总监,实际上他才是真正左右利达集团亚洲分部命运的掌权人!同时,他也会是安荣集团的有力竞争者。当然,除了端木宸,没几个人会知晓他的底细。尽管他早已清楚明白沉熙琝能来南京分部,当他的得力助手,完全是因为他在暗中推波助澜。他跟沉熙琝,观念一致,合作起来默契十足又天衣无缝,她被破格提拔为招商主任,日后在工作中会帮他挡掉不少麻烦。
很多时候,明知而不挑明是君子行为。他娄少懿想要低调行事,端木宸又何苦拆穿他。
“两位有工作要忙,我就先告辞了,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个饭。”
“好,崔小姐,请送一下端木先生。”
Chapter19星星之家
晚上9点,徐鋕霆殷茵和端木宸叁人在热闹的美食街上吃着辣中带麻、鲜嫩无比的牛蛙肉,虽然表面有一层红彤彤的辣油,但是吃进嘴里,却一点儿也不辣,只是吃完后,舌苔上留有微麻感。
“老板,再来……”殷茵抬头的瞬间用手肘轻推了一下旁边坐着的徐鋕霆。
感受到两人动静的端木宸也停下动作,盯着眼前的二人紧扣的十指。
“喂!你们仨这么虎视眈眈,也不怕吓到我女朋友?”江寒爽朗地说。
“啊!对对对,快坐下。”最先反应过来的殷茵赶紧招呼他们,“老板,再给我们来5份牛蛙!”
就坐后,江寒开口道:“介绍一下,我女朋友,萧雅。这位是端木宸,这位是徐鋕霆,他俩都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位大美女叫殷茵,是老徐的女朋友。”众人礼貌地寒暄了两句。
这时坐在江寒旁边的萧雅在他耳畔低语着什么,他宠溺地点了点头,小女生站起身,冲着众人微笑颔首,然后去了隔壁的铁板鱿鱼店。
萧雅离开后,仨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视着老江。
“你们仨怎么像饿狼一样盯着我?赶紧吃牛蛙啊!我又不能让你们填饱肚子。”他低笑着说。
“我看你比较像饿狼吧?人小姑娘多少岁啊?你多少岁啊?”老徐回呛。
江寒扑哧笑出声,“萧雅已经成年了好吗?大学毕业两年,比我小8岁,过年回家相亲认识的。如果发展顺利的话,年底就结婚。”
“啧啧!老江,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也不知道害臊?”老徐无情地嘲讽,谁知下一秒,后脑勺就被挨了一掌。
“我看是你不害臊!瞎说什么呢?我就觉得寒哥和萧雅挺登对的!”殷茵说。
“我就说殷茵眼光好嘛!只是在跟你在一起这件事情上有点亏!老徐,你赚大发了!”江寒笑着调侃他。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端木宸开口说道:“感情的事情,本来就与身高、年龄、长相这些东西无关!你们两个人在一起,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开心就好。”
“听到没听到没?平常没事就好好跟端木学一学说话之道。别整天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江寒冲着徐鋕霆说。
说话间,萧雅已经从隔壁的烧烤店回来,手中的袋子里装着好多串烤鱿鱼。
坐下后,给每个人都分了一串,最后,才拿起自己的那一串满足地吃了起来。
端木宸和闻晴几乎同时到家。
“你不是和朋友去吃宵夜了吗?”她惊讶地问道,她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散伙,并且他还会绕回家里来找她。
“嗯,吃完了。”
“周六我们去露营,然后住一晚上。”他从背后搂着她,低语道。
“真不巧,昨天我已经答应了雪碧,周六与她一起去参加关爱自闭症孩子的义工活动。”
“那就下周六!”端木宸想也不想就说道。
“下周六是艾珈的婚礼,我跟你提过的。”
这已经是闻晴第叁次拒绝去见他的朋友们了!她每次都能找到合理又不容置喙的理由来搪塞他,他心知肚明却从不戳穿她。但是今晚,看到江寒带着女友出现在他们几人的聚餐中,他,有些羡慕。恰好,徐鋕霆又提议周末一块儿去露营,其他人都欣然答应。
今晚吃完宵夜,他不由自主地就把车子停在了靠近吉园小区东门的路边上,在车里等了几分钟后,看到白色蓝鸟拐进了小区,他才启动车子跟了上去。
闻晴话音刚落,男人覆在她小腹的大手就往上游离,隔着毛衣用力揉搓她的柔软,温热的唇尖在她的脖颈舔吮……
双手紧紧握着床头一端的立柱,身后男人的动作毫不怜香惜玉,她感觉整张床都在摇晃,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缓……一点!”
良久,全身的痉挛尚未平复,端木宸又把她抱在怀里,再来了一次……
周六,端木宸并未选择和那两对璧人佳偶去露营,而是和闻晴一起参加了义工活动。
因为之前在电台真人cs野战活动上见过,让她省了介绍他和雪碧相互认识的功夫,虽未明确说明,但二人同行,雪碧亦已猜到了他俩之间的关系。
自闭症,又被称为孤独症,是一种由于神经系统失调导致的发育障碍,其病症包括不正常的社交能力、沟通能力、兴趣和行为模式,自闭症的患者又被称为来自“星星的孩子”。
早些年,导演rob?aspey还在美国和中国内地拍摄了同名电影。而最负盛名的影视作品莫过于30年前由达斯丁?霍夫曼和阿汤哥主演的《雨人》了。
“星星的孩子”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们像外星人、像天外来客,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不能自理,但大多数患者又具备了某一项甚至几项异于常人的技能,比如,擅长画画或弹钢琴。而也有研究表明,像爱因斯坦和牛顿这样的天才同时也是轻度的自闭症患者。
这是一家专门关注自闭症孩童的、名曰“星星之家”的爱心机构。每到周末,这里就会聚集很多的孩子过来上课,授课的老师大部分都是义工,平常上班,利用周末奉献自己的一份爱。
闻晴和端木宸被分到一个绘画班,从旁协助老师。今天她教画房子,个别孩子已经开始着笔,大多数孩子却还在翻翻找找。
课堂上还有不少在不自觉地嘀嘀咕咕,也有个别的在唱着歌。
突然,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站起身,手里拿着绿色彩笔,老师告诉她要拿蓝色的,孩子却迟疑了一下,换成了黄色的。
端木宸走到她的身边,耐心地纠正她。
趁着20分钟的大课间休息时间,闻晴和老师聊了会儿天。得知丁老师是南京艺院的一名美术老师,来“星星之家”做义工已经有五六年了,源于她的小侄女在两岁多的时候被诊断为自闭症。
远远地望着那些小天使们,总觉得他们是天真可爱的,看起来和一般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区别。
丁老师还告诉她,这些孩子的家长,心里一直都有一个梦,虽然遥不可及,但还是梦想着有一天孩子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们可以做些什么来帮助他们吗?”闻晴的心情有些沉重。
老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闭症是不能痊愈的,一旦诊断干预就是终身的。”
看到她沮丧的表情,丁老师又说:“虽然很多时候,面对星星的孩子,我们爱莫能助,但是,当我们见到他们时,给他们一个理解的微笑或者一个温暖的拥抱都是弥足珍贵的。”
此时,端木宸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来到他们面前,她的手中拿着刚刚完成的一幅画。
丁老师弯腰,伸出右手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说:“花花小宝贝,今天画的啥呀?”
画上是一所五颜六色的大房子,前面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个短发的小女孩,两人手拉着手,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哇!花花,你画的真棒!颜色也很漂亮哦!”丁老师把画递还给小女孩,毫不吝啬地夸奖她。
小姑娘怯生生地说了句:“送给…姐姐。”说完把画推到闻晴面前。
“送给我?”她倍感惊讶。
小女孩点了点头。
“谢谢花花,我很喜欢。”她接过画,眼里闪着光,张开双臂,“抱抱?”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端木宸,又看看丁老师,得到他俩肯定的目光,才扑进闻晴的怀抱。
Chapter20陆陈婚礼
刚刚释放完的端木宸,喘着粗气压在闻晴身上,粗硬的肉棒仍然留在小穴中。
“你该走了!”她伸手推他,在他耳畔软糯低语。
男人面有愠怒,谁知,身下的女人又说了一句:“明早我要早起赶飞机去西安。”
“去多少天?”她不提醒,他倒忘了明天就是3月30日了。
“来回五天。”
“那我要把那几天的都补回来!”端木宸说完,闻晴又感到体内被搅得翻江倒海。
……
“早上7点我来接你。”他起身,拉上裤子的时候说。
一个多月前,她就告诉他,3月底要去西安参加闺蜜的婚礼。他满怀期待地希望她能邀请他一块儿出席,他甚至还特意把这几天的工作都排开了,最后,等来的还是只有失望。
端木宸把睡眼惺忪的闻晴送到机场,看着她打印登机牌,然后排队等待办理行李托运。
启动车子,到达路边指定车位。约莫15分钟后,一个年轻男人轻敲车窗,下车,打开车尾箱门,从里面拎出一个行李箱,把车钥匙交给代驾,交代了几句就抬脚进入航站楼。
一登机,找到座位,就接到了江寒的电话。
“上机没?”
“刚刚登机,搞定了?”
“嗯。”江寒淡淡地说,“端木宸,回南京后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清楚!”不等回应,他就挂断了电话。
7点未到,端木宸就致电江寒,告知他大约8点半,代驾会把他的车子开到老江所在的小区,拜托他接一下车钥匙。
凌晨3点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他坐起身,拿出手机打开订票软件,决定赌一把,在他和闻晴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当中,他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飞机起飞后20分钟已经攀爬到稳定高度。端木宸取下安全带,走到经济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靠窗位置的、歪着小脑袋睡着的心上人。
他看着她抿着唇的乖巧模样,忍俊不禁,也好在是第一排,不然他的大长腿可无处安放。和旁边的美女乘客低语两句后,她起身走进了前面的商务舱。
没一会儿,空姐就推着餐桌派小吃和矿泉水,端木宸接过二人的饼干和水,也背靠座椅,很快就睡着了。
飞机落地平稳,滑行当中,听到背后有人接电话的声音,闻晴才揉着眼睛从座椅上起来,扭头瞥见身旁坐着的男人,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以此同时,机舱里响起空姐的温馨播报:女士们、先生们,飞机已经降落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
端木宸睁开眼睛,对上小女人的惊愕双眸。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惊喜吗?”他脸上的酒窝闪动着,一脸坏笑地问。
“你来出差?”
他摇摇头,“我来陪你的。”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是艾珈打来的,她已经在出口等候。
“你别跟着我!”下机的时候,闻晴面无表情地甩下一句话。
他也不生气,就在离她两步远的距离紧跟着。
“honey!”隔老远,栏杆外的娇小女人就激动地张开了双臂,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又高又帅的男人。
“imissyou,honey。”艾珈紧抱着闻晴呢喃低语。放开她后,径自向前两步,伸出右手,爽朗地说,“你好,我叫陈艾珈,你可以叫我carman,我是闻晴最好的朋友。”
端木宸盯着眼前妖媚又俏皮的女人,礼貌地和她握了握手,一脸灿笑地说:“你好,carman,我叫端木宸。”
“哦对,我来正式介绍一下。我先生,陆铮。”
“你好,端木!”两个男人也握了握手,“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老公,这位就是大美女闻晴了。”
“艾珈天天在我耳边说起你呢!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陆铮说完,又转头对太太说:“宝贝,你们先聊,我去取车。”
在车上,两个女人坐在后排,陆铮开车,端木宸坐副驾驶。
“我们现在先回家里吃饭,妈慈知道你来,高兴地不得了!我们出门时,她已经煲好靓汤了。”
“哇,好幸福啊!我已经好久没有尝过契妈的手艺了。”闻晴笑得眉眼弯弯的。
“端木,今晚把她借给我,你得一个人住酒店了。明晚我再把她还给你。”艾珈笑嘻嘻地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好友一眼。
“嗯,酒店我们都统一订好了。”陆铮补充道。
询问之后才知道,新人订的酒店是5a级的轩尼诗,也是明晚办酒席的地方。可偏偏它也是端木宸原先想要避开的酒店,因为它正是他回国前两个月,安荣集团收购的。
按理来说,心上人的闺蜜办婚礼,选中了自家的酒店,作为太子爷的他理应给他们最高优惠,甚至可以免单。
然而考虑到自己从未正式入驻安荣,没有权利那么做。再加上,陆家也不差那几个钱,总不能自作主张地拂了陆家的脸面。想到这,他决定先不插手、静观其变。
果然,办理入住手续时,前台工作人员接过他的身份证后,并无异样反应,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久违见面的女人,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
“怎么样?这个,比张医生厉害多了吧?”艾珈一脸八卦地问。
“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别的东西啊?”闻晴苦笑着说。
“不能!我告诉你,要不是陆律师器大活好又持久的,他就是长得再帅我也不会嫁给他呢!”陈小姐一脸傲娇地说。
“不过,这个端木的身材看上去比陆铮还有料!闻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呢!你一定要幸福,要比我幸福,知道吗?”
……
第二天晚上6点08分,陆陈婚礼的喜宴准时在轩尼诗酒店开席,到场宾客一共700多人,席开60桌。
闻晴是以伴娘的身份出席的,伴郎则是一个幽默风趣的、名叫王牧野的绅士。
因为新娘这边到场的亲戚朋友只有20多人,姐妹团也只请了闻晴和欧杨,叁妹苏璇便自告奋勇地请了她的好姐妹们来充数。
接新娘时,伴郎团也稍稍地被为难了一下。
比如进第一道门时的第一关,要求他们叁人作为代表,进行“金鸡独立”的游戏,让他们头顶两本书,单脚着地,超过一分钟则为成功。
第二关,打开新娘的房门时,苏璇居然出了个cfa的开卷考题,答案正是在“金鸡独立”的某本书当中,这可难坏了律师们,一道题,怎么找啊?最后还是苏璇提示才顺利过关。
原本以为都已登堂入室了,马上就可以抱得美人归。欧杨又让陆铮英文朗读一封接近一分钟的二战时期的浪漫深情的告白信件。当然,这对陆铮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逐桌敬酒前,新娘这边的代表陈铭嘉上台发言。
“本来呢,应该是由我爸来发表讲话的,但是请大家理解一下他老人家,毕竟第一次嫁女儿,没有经验,他有些激动,哭得不能自己。”陈铭嘉说着顿了顿,喊话道:“爸,你还有我啊!”
“其实,我也舍不得啊!我欺负惯了我姐,虽然每次都是她赢我。”阿铭吸了吸鼻子,“之前看视频,很多弟弟在姐姐出嫁那天都哭得稀里哗啦的!当时我就想,切!我姐要是嫁出去了,我一定蹦迪庆祝!可是,今天我姐出嫁了,我却很难过。”
“不过,大家也别指望能看到我在台上痛哭流涕的样子。”
“毕竟,我还忍得住!”
“说说我姐夫吧!其实也没啥。就是希望你爱她,如果你不爱她了,那就竭尽全力对她好!如果连对她好都做不到了,那就放开她,让她回家。这是我爸想说的话。”
台下已经有不少人默默拭泪。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对她不好,我真的会揍你哦!”陈铭嘉的语气有些哽咽。
“虽然你又高又壮的,但是我也不差呀!”众人听到这儿不禁哈哈大笑。
“真打架,我也未必会输啊!再说了,就算打不过,加上我儿子肯定赢!”阿铭说这话时,还冲着台下握了握拳头。
“大家不用找了,我儿子在广州,刚满月呢!”此时,整个大厅又是欢声笑语的。
……
当晚回到酒店已经10点多,刚刚进屋,端木宸就已经迫不及待。
今天的闻晴实在是太美了,白天几次见到她,他就已经春心荡漾、瘙痒难耐!
脱下她的伴娘裙后,他才发现最大的惊喜是,她的身上穿着极具诱惑的、艾珈送给她的内衣!要知道端木宸连哄带骗很多次,她都不愿意穿给他看!
托婚礼的福,今晚得来全不费工夫!而累了一天的闻晴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Chapter21西岳峥嵘
如果不是被饿醒,即使已经日上叁竿,闻晴也绝对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地上一片狼藉,双脚着地忍不住“呲”一声。
端木宸换好衣物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她那副表情不禁觉得好笑,赶紧伸手扶她一把,却被她一手甩开。
“干嘛啊?睡一宿就翻脸不认人!”他掐捏她的柳腰,揶揄道:“我还是喜欢昨晚的你,热情、性感又迷人。让我上!瘾!”
“艾珈和陆铮没有功夫招呼我们,叫我们中午和契爷契妈一起吃饭,明天他俩就要去度蜜月了。”闻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往脸上拍着乳液,探出头来跟端木宸说。
“可不可以不去?”想起昨天中午在餐桌上,陈母梁淑英似审判的连环发问,他就心有余悸,如果不是陈铭嘉制止,估计端木家十八代祖宗都会被挖个遍。
“呦!怕我契妈啊?你得理解一下她,刚刚远嫁出去一个女儿,是母亲都舍不得。她待我很好,已经把我当成了她的第二个闺女。只是,我太不孝,很久都没去陪陪她。”闻晴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摆弄着眉粉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陪你去!”他温柔地说。
她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男人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啃咬,为了避免引火上身,她赶紧把他推开。
“我妆还没好呢!”她嗔怪一声。
“这是什么?”他拿起一个小瓶子。
“隔离霜。”
“那你现在用的呢?”
“防晒霜。”
“有什么区别?”
“防晒霜只是防止皮肤被紫外线照射,一般是最后使用的。而隔离霜除了防晒,还能减少彩妆、灰尘等对皮肤造成的伤害。”
“你们女人每天都要花上那么多时间往脸上抹那么多东西,不累吗?”端木宸不解地问。
“怎么也不会比你们男人在晚上的时候累!”闻晴眯着眼睛对着镜子里的男人说。
“在床上卖力为心爱的女人提供高质量的服务是本人的荣幸!”他坏笑着说。
此时,她抿了抿唇,把玫红色的口红套好。
“谢天谢地,你总算搞完了。”
“我这算很简单了,加起来也就四五层而已。”走出洗手间,边换鞋子边说话,“不过,昨天可不止,昨天化妆师帮我涂了十几层。”
“那我昨晚不是都吃进去了?”
“又毒不死你!”闻晴瞥了他一眼。
二人打车来到素有西安美食金字招牌之称的“西安饭庄”和陈父陈母会合。
“契爷契妈,怎么不见阿铭呢?”
“阿铭、欧杨和囡囡今早搭同一班机回广州了,他明天要上班,囡囡要上学。”陈淮耀说。
“契爷,阿铭肯定也是因为太挂念欣儿和乐乐了吧?”
“可不吗?明天珈珈和阿铮去度蜜月,亲家和亲家母留我和你契爷多住几天,我们啊,也只能谢绝他们的好意了,一周没见乐乐,你契爷早就想他了呢。”陈母乐呵呵地说。
用餐期间,主要是闻晴和梁淑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陈淮耀偶尔搭一句半句,而端木宸则一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
“阿宸啊!”
“嗯。”听到陈母喊自己的名字,端木宸连忙放下手中的碗,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虽然我不希望闻晴嫁北京那么远,但阿姨还是希望你们有情人能终成眷属,早一点喝到你俩的喜酒!”
“契妈,现在讲这个太早了。”闻晴娇嗔。
“不早了啊,晴晴。你看珈珈和阿铮,才几个月时间,不也挺好的吗?”
“阿姨,您放心,一定会的!”他认真地说。
和陈父陈母道别后,二人买了最近一班去往华山北的高铁。
华山,一直是端木宸想要去打卡的地方。既然到了西安,不妨一圆夙愿。
下午5点不到,出租车就停在了华山脚下的民宿门口。办理完入住手续后,热心的老板老板娘还为他们提供了不少有效的建议。最终他俩决定吃完饭后小睡一会儿,晚上10点出发,夜爬华山。
“过来!”端木宸躺在床上,向刚从浴室出来的闻晴招手。
“你自己睡,我睡不着!”小女人吃一堑长一智,才不会上他当呢!
“今晚不做!”他起身,苦笑着说:“我就抱着你,也不摸,攀爬华山要体力的。”虽然刚刚她在浴室里,透过半透磨砂玻璃,他看得心猿意马。
闻晴半信半疑地走到床边,端木宸拉着她坐下,坏笑着问:“是不是要我帮你脱鞋子啊?”
他这次果然信守诺言,只是把她紧抱在怀里,也不说话,没一会儿就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她一动也不敢动,只好闭上眼睛,最后居然破天荒地睡了一个多小时,还是他喊她起来的。
不用化妆的闻晴比男人的动作还快,没几分钟就背好包等着他了。
端木宸有备而来,特意带多了一件冲锋衣并且顺走了她在鞋柜里唯一的一双运动鞋,本来当时还犹豫再叁,不晓得不与她商量的擅自决定会不会惹怒佳人。此时此刻看来,他忍不住狂赞自己的机智!
“不化妆吗?”
“大半夜的,化什么妆?”
“天一亮华山风景巍峨壮丽,不准备拍几张照片吗?”
“我只拍景。”这,端木宸倒忘了,跟她去紫金山看日落那回,她确实没给自己留下一张照片。
两人出门,一前一后地走在310国道路边,15分钟后,来到华山游客中心御客广场的上下山乘车区域等候。
约莫半个小时,车子停在了玉泉院指定停车位。下车后走上大约15分钟,就来到华山玉泉院入口。
春暖花开时节,夜爬华山的驴友也不少,目测周边已有四五十人,因为只开了一个验票口,排队也耗了几分钟时间。
夜爬华山,一路上,景区都设置了路灯,完全不用担心看不见路。并且,你会听见各种不同的口音,中途休息时,旁边的人会友好地跟你搭话,但每次闻晴一开口,别人都会说,“广东人吧!”,这让她很是不解:明明我的普通话讲得很好啊!
遇到有人四肢并用,嘴里喊着“我不行了!”的时候,下一秒,亦会听到来自陌生人的鼓励,比如很国人的“来都来了,别放弃!”,“加油啊!山顶风景绝美!”之类的。
夜爬华山,是一件温暖又幸福的事情。
从玉泉院到北峰,闻晴走在陡峭的石路上,耳边总是听到汹涌澎湃的“哗啦啦”的流水声,好似小时候看《西游记》,初见沙和尚时,流沙河的水流声带来的那种壮观和震撼!低头往左边探,感觉那是深不见底的山涧,可惜在夜晚,什么也看不见。
抬头仰望天空,隐约可见头顶的巨人,那巍峨耸立的山峰就像如来佛的五指,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心生敬畏!
闻晴不禁想起,之前朋友圈,有些人只是爬了一座海拔几百米的山,竟然用了“征服”二字!此刻只是置身于山腰下,她对大自然都只有敬畏和敬佩之心!哪敢狂妄地用上“征服”二字呢?
端木宸常年坚持户外运动,攀爬华山对他来说,体力上完全绰绰有余,而闻晴也坚持瑜伽塑形,体力上也绝对够用。
爬山,选对了队友,首先就会少了很多麻烦。
早上5点半,二人已经成功登上华山东峰的鹞子翻身处,此时的西岳已经现出朦朦胧胧的真身!深成侵入岩体的花岗岩连成延绵不绝的华山山脉,让她不禁吟出李太白的“西岳峥嵘何壮哉”,旁边的他接“黄河如丝天际来”。
大约6点半,太阳完全从东边升起,万仞绝壁映朝阳。东峰观日出是华山一天当中的第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从玉泉院经北峰上东峰,再从东峰到中峰,途径长空栈道,因为太多人排队,只好放弃。之后到达海拔最高的南峰稍作停留,最后在西峰搭乘索道下山,华山之旅便顺利结束。
在游客中心,吃了午饭后,回到民宿已是下午两点多,闻晴褪下身上的衣物就进了浴室,10分钟之后裹着浴巾出来。
等到端木宸钻进被窝时,发现身边的女人一丝不挂,已经熟睡。他感觉口干舌燥,吞了吞口水,老老实实地抱着她安然入眠。
凌晨1点,闻晴被饿醒,小心翼翼地挣脱男人的怀抱,起身,看到桌子上的面包,吃了几片后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蹑手蹑脚地刷牙和洗头,之后坐在柜子前的椅子上用毛巾擦头发。床上的男人却不知何时已经起床,打横把她抱起扔在床上,哑着嗓音说:“你吃饱了,现在该喂我了!”话音刚落,就欺身而上,咬住她的柔软…
Chapter22中规中矩
再次醒来时已是上午10点,两人磨磨唧唧地洗漱收拾,待到出门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哇!你们睡了一天呐!”退房的时候,老板娘不忘调侃道,这让闻晴联想到昨晚,脸上瞬间泛起红晕。
时间尚不算晚,二人去到游客中心把行李寄存好,吃完中饭还在华山脚下的地质公园逛了一圈,之后才打车去往高铁站,下午6点整,准时到达南京。
快车先到吉园小区,下车后,闻晴取下行李箱,头儿不回扬长而去。
端木宸到家后放下东西,就给江寒去电。
“回来了?”
“嗯,刚到。”
“还是松云酒吧?”
“行,7点在那儿等。”他看了看手表说。
江寒到达松云酒吧时,端木宸已经喝上了红酒。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啊!”他把车钥匙扔给他,坐在旁边笑着说。
“说说看吧,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想起闻晴,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想要跟她共度一生的女人!”
“哦?”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这个酒吧,那个位置。”端木宸说着,扬了扬下巴示意。
“当时就觉得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第二回见她,是在电台。”对上老江略显疑惑的表情,“没错,就是担任高鸣节目嘉宾的那个晚上,她是电台主播,接档《敲锣鸣鼓》。”
“闻晴?!”
“你也听她的节目?”这一回轮到端木宸不解了。
“在车上的时候听过,不过萧雅很喜欢听。上周五她不在,好像是一个叫雪碧的主播替她的,萧雅可失望了。”他低笑,“后来呢?”
“后来,有一回,追尾了。我追她!”
“故意的?”江寒挑眉。
“还真不是。那次之后,约过几次饭,慢慢地就在一起了。”
“发展到哪一步了?”
“跟所有正常情侣一样,该做的都做了。”
“连你的底细,她也知道吗?”
端木宸摇头,“没有。这次去西安,她最好的朋友结婚,选的酒店正是老头子家的轩尼诗。”
“那不也是你的?”
“安荣集团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
“那还不是迟早的事情?”
“你呢?有多认真?”端木宸反问。
“萧雅是个好女孩,单纯善良,我很喜欢她。”
“那看来我得时刻准备好给你的大礼了。”两人举起红酒杯,轻碰后一饮而尽。
从西安回来,二人的关系似乎亲密了不少。虽然她依然不同意他留在家里过夜,但有好几次也被拐去了他的公寓,本来睡眠质量不好的闻晴在端木宸的怀里竟也能一夜好眠。
“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的9点04分,感谢您在这个时候把频道锁定在江苏太空广播电台《听闻有晴》节目,我是闻晴,你好吗?”
“今天是4月23日,世界读书日,最近你都读了什么样的书呢?或者说,谈到读书,你又有什么样的话想说呢?不妨来跟我留言互动吧!”
一曲英文歌播放完毕。
“刚才您所听到的这首歌是来自英国老牌歌手eric?clapton的《changetheworld》,相信对于不少人来说,读书都是改变心境、改变思想、甚至改变命运的事情!而eric?clapton是早些年,闻晴在看村上春树的《当我在跑步时,我再谈些什么》这本书里,他给读者推荐的。如果说村上春树是最喜欢推荐歌单的作家,应该也没有几个人会反对吧?”
“’一见你就哭’,闻晴,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讲得是什么啊?我看不懂。你这个问题太深奥,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苦笑)。陀翁当然是19世纪最伟大的文学巨匠之一,他的作品都带有浓厚的宗教色彩,比较难以理解。”
“闻晴,四大名着你都看了吗?很惭愧地说一声,并没有。”
“这位’夜行者’留言说,闻晴,我现在正在南京凤凰云书坊24小时书店里呆着,手捧着《黄金时代》听着你的节目。《黄金时代》那么好看的一本书,你就不可以专心一点儿吗?”她笑言。
“广州也有24小时不打烊的书店,我以前倒是常去,有机会也一定要去你说的书坊感受一下。相信所有热爱读书的人都会对24小时书店的诞生心怀感恩!rihanna的《stay》送给你,希望你此刻停留的地点或城市是令你觉得最舒服的,有你爱的人,也有爱你的人。”
……
今天是周六,沉熙琝一个人来到某大型购物中心,这还是她来南京两个多月时间里,第一回休闲地逛街。
现在已是暖春时节,她确实有必要买几件换季的衣服。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从试衣间出来的一个女人,她的身上穿着一条欧美风的深v吊带露背荷叶边的连衣裙,小露酥胸非常性感。
兴许是留意到她的注视,女人莞尔一笑说:“你要不要试试看?”
“我?”
“嗯。”女人点点头,“你等等,我换下来给你。”
沉熙琝有些半推半就地换好裙子,低头瞥见傲人的深沟,有些犹豫地走出试衣间,讶异的是那个漂亮女人还未走,正在离她几步开外的地方挑选着衣物,看到她出来,她先是惊愕,随后笑着说:“果然,我的判断没有错。”
“嗯?”
“你身材比我高挑,也比我有料,才更撑得起来!我的建议是,你不妨把它买下来,有活动的时候可以穿。”
虽然在国外长大,但沉熙琝却很少穿如此性感的着装。被人夸赞总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个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的女人。
换回自己的服装,她决定接受陌生女人善意的意见,也想要好好谢谢她。可再次从试衣间里出来时,却已不见那个女人的身影。
接到端木宸的电话,闻晴马上从5楼的服装店赶来和他会合。
“你不是去逛街吗?”看到她两手空空,他感到有些稀奇。
“逛完了呀。”她嫣然一笑。
“我以为所有女人逛街后,都会大包小包地拎着呢!亏我还准备好了当你的搬运工,真是浪费表情。”
“如果每次逛街,看中、没看中都得买的话,逛不了几次就得破产了。”
“女人逛街,男人买单才是最好的搭配。”端木宸翻看菜单,语气淡淡地说。
“你这种大男人的观念,可会害了不少年轻女孩。”闻晴眯着眼,继续说道:“自己想要什么,就通过自身的努力去满足,才是最大的安全感。”
关于这类的问题,他并不打算与她深究,免得因为这点小事儿伤了彼此的和气,不值得。
“那你说说看,今天都逛了啥?”
“试了好几件衣服。”
“不喜欢?”
“也不是。”她摇摇头,“以前和艾珈逛街,我们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爱试衣服。久而久之就觉得光是试衣服这件事情,就蛮让人快乐的。”
“服装店要是都遇上你们这样的顾客,不倒闭才怪!”端木宸低笑着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买的。”说着,从包包里取出一个长方形小纸盒递给他。
“给我的?”
“嗯。”
“香水?”
“对啊,我觉得它比你现在用的这款更适合。你不是老要出去带活动吗?这款香水不仅更留香,而且还能更好地遮盖你身上的汗臭味。”闻晴说完撇了撇嘴。
上回给她送耳钉,她就回送了一副墨镜,这次又主动给他送香水,对于闻晴高觉悟的行为,端木宸表示非常满意。
“那是男人味!”端木宸接过盒子,盯着眼前的女人,意味深长地说:“为了回报你的礼物,今晚,我就卖力让你爽!”
话音未落,旁边负责点餐的年轻女孩“唰”一下地红了脸。
Chapter23正面交锋
黑色普拉多刚刚停在地下车库,端木宸就主动帮闻晴解开安全带,小心翼翼地捞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
仰头吻住她的唇瓣,伸手解开她黑色半透雪纺衫的扣子,上车那会儿她嫌热,脱下了身上的薄风衣,这下正好方便了他。
他的双手轻而易举地解开了她胸前的扣子,含住她的乳,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前面是男人的掠夺,背后抵着冰冷的方向盘,让她无法逃脱。
“端木,拜托……不要在这里。”闻晴娇声低吟。
端木宸的唇离开她的柔软,抬头看着她因为惊慌而泛起红晕的小脸,慢条斯理地帮她穿好胸衣、扣回衬衫的纽扣,他的动作很轻,她却被撩得几乎失守,差点儿就忍不住提议去车后座。
两人下车走进电梯,随着“叮”一声,电梯门打开,跨步出去,端木宸就迫不及待地弯腰低头,吻住女人软糯香甜的小嘴。
在二人吻得难舍难分之际,一个女人的吴侬软语打破了这对男女忘我的境界。
“阿宸!是你吗?”
端木宸瞬间停下动作,闻晴感觉到他身子的僵硬,她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看到在他俩背后站着一个容貌姣好、气质优雅,长发飘飘的女子,在她身后,靠近门口的地方,还隐约见到一个24寸的银灰色行李箱。
“我在家等你很久了!”女人盯着她的眼神并不太友好,强行扯出一丝笑意说道。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闻晴对上他的双眸,淡淡地说。
此刻,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刚一转身,左手腕就被扣住,“我送你回去。”
“阿宸!”几乎同时,身后的女人喊到。
“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回家的,你别担心,嗯?”她的语气听起来没有异常。
直到她走入电梯,门被关上,端木宸始终都背对着那个女人。
“这次回来,呆多久啊?”他转身,跨步上前,伸出手指,按下指纹,把门推开,顺手把门口的行李箱拎进屋,自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
“不回去了。”宁锦钿的回答,他并不意外,“没想到这里,还跟我刚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阿宸,我很想念你。”
“我们早就分手了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呢?”女人嘟着嘴,娇滴滴地说。
“joanna,我们都是成年人,感情的事情又岂可儿戏?而且,刚刚你已经看到了,我有女朋友,我很爱她。”端木宸说完,就往门口走。
“你要去哪儿?”她快步扑到他的背上,双手环抱他的窄腰,一只手掌向小腹游离。
他扣住她的手腕,轻轻掰开,说:“这是你的房子,你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身后的女人明显愣住,片刻后才哑笑着说:“对!我都快不记得了,你从来都是那么慷慨!财大气粗的端木家的唯一继承人又岂会在意这一套房子呢?”
他站在门口,伸手关门之际,身后的人几乎哭着低吼道:“james,你忘了,我有过你的孩子!”
“宁锦钿,你也忘了,是你不要ta的!”端木宸咬牙切齿地说完,扬长而去。
这所房子是他买的,房产证明上写的是她一个人的名字。
刚上大学那会儿,端木荣安和战雪莹交给他一本存折,里面的钱是他从小到大的压岁钱的一部分,一共50多万。
那笔钱,端木宸可以自由支配,当然,除了学费,其他的一切开销也由他自己承担,父母不再支援。
进入南大,聪慧的他就靠这笔钱抓住了牛市的尾巴,赚了20多万,大学期间,又靠倒卖游戏账号赚了生活费,等到毕业时,那笔钱不少反多。
工作一年后,他就全款买下了富豪花园这套叁居室公寓赠予宁锦钿。
两人在留学期间,她不止一次提出想要把房子卖掉,好让留学生活过得富裕一些,他都没有同意,她也就不再坚持。
一大早,闻晴感觉有些口渴,便走出客厅去找水喝,却意外地发现端木宸窝在那张布艺沙发上,那双大长腿蜷曲着,无处安放。
轻手轻脚地走到旁边,他紧抿着唇,眉头紧皱,一副愁上眉梢的样子,看他那副表情,定是睡得不好!
她轻触他的手背,感觉有些冰凉,于是蹑手蹑脚地回屋,取了一套薄被出来盖在他的身上。
回屋后更衣,她决定先去楼下买两份热乎的早餐。
回来时,端木宸已经不在客厅,屋里绕了一圈,发现他不知何时已趴在卧室的那张大床上憨憨大睡,闻晴把门关上。
走出客厅,准备吃早餐,却听到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闪着蓝光,发出“嗡嗡嗡”的声音,端木宸不喜欢设置铃声,一有来电便是振动。
两人自打在一起以来,彼此都不太过问对方的工作和私事,查看手机、帮接电话的事儿更是不存在。
这次她同样决定不予理会,然而,电话另一头的人似乎是存心要跟她作对般,顽强地连拨着他的手机号,一大早就夺命连环call,闻晴忽而有些担心对方是否有啥急事。
拿起手机,上面只有一串数字,并无姓名,滑下接听键,耳朵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温柔又有些惊喜的声音。
“阿宸,你总算接我电话了?”
女人神准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嗓音,她听到过。
“端木还没起床,一会儿我叫他给你回电话吧!”
“你就是他的女朋友吧?昨晚我们见过的。”宁锦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果然是来者不善,但闻晴并不打算与她过多纠缠。
“你有急事,我可以现在帮你转告,如果没有,那就等他睡醒再说吧!”
“我叫宁锦钿,跟阿宸有过七年感情,我们是校园恋,之后一起去美国留学。我们……”
“宁小姐,你是有心想要拆散我们,还是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不过,这些我都不关心,毕竟这不是你能随便左右的。”她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被闻晴一口打断。
“好!那不说这些!”宁锦钿换了一副口吻,“你不觉得我们俩很像吗?除了你是短发,我是长发,我俩的身高、身材甚至说话的语调都那么相似。”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发现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听端木宸前女友说这些,可能正是因为姿态上不想输让她耐着性子和对方周旋。
“万物有相似,人也不例外。但,你始终是你,而我就是我,并没有可比性。”闻晴笑着说完,“不跟你聊了,你要找端木叙旧我一定会帮你转告他的!”
手机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宁锦钿有些气急败坏,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是遇到高手了!
随着毕业季来临,她也顺势结束了和导师长达两年的不正当关系。
这两年来,她和端木宸的恋人关系名存实亡!可她坚信,端木宸仍旧爱她,二人关系的修复也许在上床几次之后就会得到改善。
可是,她却在回国前,认识了一个腰缠万贯的老外,为了绿卡,她再次出卖了自己的身体。虽然深知,端木家同样堆金积玉,不然当年她也不会主动追求端木宸了!无奈她与他的父母未曾谋面,却已不共戴天,委身讨好这事儿可不是宁锦钿乐意干的。
原以为留在美国的目标就要实现,当初疯狂迷恋她的老外却二话不说就把她甩了,找了个比她更年轻也更漂亮的日本女孩。
心灰意冷的宁锦钿决定回国,她当然不会天真地指望各方面条件都上等的端木宸为她守身如玉,但充其量也就是像在加州那会儿一样,玩玩而已。
亲眼所见之后,却又不得不承认当初对她千随百顺、爱她如命的男人早已离她而去了!
“你帮我接了电话?”他小心翼翼地问。
“嗯,是那位宁小姐打来的,你回个电话给她吧!”她绣着手中的金孔雀,头也没抬。
“她跟你说了什么?”端木宸的语气有些紧张。
“你认为她会跟我说什么?”
“闻晴,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你有疑问,千万不要放在心里,你问我,我一定毫不保留、诚实回答。”他蹲在她面前,举起右手做“发誓”状。
“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儿?怕前女友报复啊。”她揶揄他,“好了,昨晚为什么不到屋里睡?也不怕着凉。”
“你这是在邀请我,和你做点儿什么吗?”男人一脸坏笑着问。
闻晴抬眼看他,“吃完你的早餐,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那恐怕不行!”他把头埋在她的两腿间,“房子的主人回来了,你不收留我,我就得流落街头了!”
她刚想开口,他又说:“你放心,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说话可要算话啊!”
“你同意了?”他抬头,惊喜地问。
“像你脸皮这么厚的男人,我不同意,就赶的走吗?”她嘟着小嘴。
端木宸猝不及防地捞起闻晴,把她扛在肩上,往卧室走去。
“不如趁早,先把昨晚没做完的事情补回来吧!”
“喂!宁小姐还等着你呢!”
听到“宁小姐”叁个字,他气得用力在她的翘臀狠狠拍了一下,她吃痛,“啊”了一声,那声音正好刺激着他内心的野兽……
Chapter24知难而退H
端木宸并没有给宁锦钿回电话,而是在午饭后,径自回了趟富豪花园。
进屋后并未寻见她的身影,他决定先收拾东西,主要还是衣物,之后又在客厅等了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阿宸!”还未走到门口,宁锦钿就推开门进来,两人谁也没往前一步,就这么僵持着好一会儿。
“我回来拿东西的,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再踏进这里一步。”他面无表情地说。
她嫣然一笑,走到他的面前,“这套公寓是你买的。”
“但它是为了你而买的,当初是那样,现在也不会变。”
“阿宸,我在你的心中已经不堪成那样了吗?”她苦笑,那张脸却依然风情万种。
“我是来要你的,不是来要房子的。”
“拜托!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宁锦钿对上端木宸冷酷又不屑的双眸,“你不必再提醒!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这所房子,就当是半买半赠吧!等过两天,我的资金到账了,就直接给你网上转账。”她的眼里闪着泪光,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那些年的他最见不得她哭的样子,可是今天,物已是,人已非。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那样做!”
“不!”她抬手拭泪,“我希望往后余生,如果你偶尔想起我,并不是此时此刻那么不堪的样子,而是当初让你心动的宁锦钿。”
电梯抵达地下车库,端木宸把一个拉杆箱和一个行李袋扔进车后座,拉开驾驶座车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背靠座椅,仰头长叹。
她出现得令人猝不及防,也消失得干脆利落,这倒像是她的作风—她从来不会在毫无回报的人与事儿上花费太多力气!
而楼上的女人在他离开后,无力地蹲在地上,先是默默啜泣,继而嚎啕大哭!她曾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的朱砂痣啊,而现在大概只剩蚊子血了吧!
这些年不管是身在国内还是置身国外,除了在他面前,她不曾掉过一滴眼泪。因为只有他,是真的疼惜和深爱她!彼时,她哭得稀里哗啦,是缅怀逝去的青春、也是心疼此刻的自己,更是因为悔不当初的那个决定!
端木宸放下东西,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闻晴躺在床上,安静地睡着了!他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睡颜,嘴角不由自主地漾出好看又迷人的弧度。
“你不会告诉我,这是要出远门吧!”她午睡后起来,扫了一眼那一箱一袋,问道。
他修长的手指摆弄着玻璃茶几上的牛顿创意平衡球,起身,来到小女人的面前,说:“我无家可归了,你得收留我!”
她平静地看他,不禁想起当初和张医生分手,他也慷慨地赠了一套房子给她,现在租住在那套婚房的一对客家夫妇每个月初还准时地给她转来3千5的房租呢!扣完月供的钱,还有几百块的盈余。
“是真的!当初在一起,买房子的时候写的她的名字。”端木宸低笑,“怎么说她也付出了好几年的青春,你知道,女孩子的青春很重要的,不是吗?”
闻晴点了点头,轻声说:“那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不插手。”
他捧起她的小脸,低头吸住她清甜的小嘴,然后放开她,含笑说:“谢谢你!”
对比起富豪花园的叁居室,吉园的小公寓显得实在是有些憋屈,感觉走不了两步路,就绕完了。
不过卧室的那张复古大床和那盏“阿芙洛狄忒之星”的吊灯却颇得端木宸的心!同居一个礼拜以来,闻晴起得一天比一天晚,她简直怀疑,在他的脑子里,就只有做爱这件事情,对于同意他住进来的草率决定,她有些追悔莫及!
一丝不挂的女人,双腿紧紧缠住同样寸缕不着的男人结实的窄腰上,在“阿芙洛狄忒之星”的柔光下,他的头埋在她的柔软里,她的身子不住地剧烈颤动着,简直要被他弄死!
“端木,明……明天……你就搬出去!”她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
“被肏的时候,你就不能专心一点吗?嗯?”他咬牙切齿地回应她。
下一秒,痛感来袭!不到一分钟,就是极致的快感!闻晴的十趾蜷曲着,全身痉挛……
第一波高潮之后,端木宸示意她弯腰,她的手掌撑在木地板上,翘臀撅高,整个身体呈“n”字形—这是最近两天解锁的新姿势。
他在身后慢条斯理地换上新的安全套,一手在她的小腹一捞,她惯性地踮起脚尖,让昂扬着头颅的巨根刚好抵在了淫水涟涟的洞口处,骨节分明的手指探了一下,抽出,塞进嘴里吮吸;几乎同时,肉棒一插到底…
“轻…轻点儿…”那杆枪狠戾地捅进最深处,在她的敏感点又搅又戳,让她支持不住。
闻晴只要向后瞥,大屌进出嫩穴的动作就尽收眼底!那根尺寸惊人的阴茎在一进一出之间,带着媚肉和不少的淫液,两人性器的交合处淫靡得一塌糊涂。
她羞涩地回头,却又见胸前的两团雪乳颇有节奏地晃动着,色情又诱人。
“口是心非的女人!也不瞧瞧你吃的有多紧,不快一点儿,又怎么满足你?”端木宸喘着粗气回应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不会疲倦的男人拦腰捞起她,扭开房门,来到玄关处,拉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一双红色高跟鞋—那是在艾珈的婚礼上穿过的!
他让她坐在鞋柜上面,弯腰给她的双足套上热情似火的高跟鞋。
随后,让她趴在墙上,再次以“后入式”肏干她。
对待性事的态度上,体力惊人的端木宸总是容易失控,做着做着就会忘了怜香惜玉这回事儿。
“啪啪啪”的撞击声太过清脆,闻晴甚至担心隔壁的邻居是否会听到。她咬着唇,默默地承受着他毫不留情的掠夺!
“出声!宝贝儿,叫出声我就放过你。”
过往的性伴侣,不论是正牌女友宁锦钿,还是炮友韩国少妇,亦或是酒吧认识的一夜情对象,哪一个在床上不是又骚又浪?求着让他干?
对于她的隐忍,他总是心有不甘!
“难怪…唔~宁…小姐…要从美国追回来…嗯嗯嗯…”
话音未落,气急的他就用手撬开她的唇,让她再也说不出口是心非的话来,胯下的抽插也再次加速。
浴室里,闻晴颤抖着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清水淋在身上。
端木宸弯下腰,用手温柔地轻抚肥美的外阴。
“都肿了,以后,别再被肏的时候挑衅我了!嗯?”
语毕,张嘴,温柔地舔邸着穴口。
她哪能忍受这样的撩拨?没两分钟,就不自觉地溢出娇媚的呻吟。
“还想要啊?”他抬头,嘴角噙着笑。
她并未开口回应,可是她的眼神给予了肯定回答。
“现在就满足你!”
说罢,把她推到墙角,让她的左腿搭在他结实的手臂,滚烫的肉棒轻而易举就挤入了一张一合的嫩穴中。
他霸道地吻着她的唇,搅着她的舌,混着她的津液,让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就犹如天然的催情剂。
一柱擎天在穴里的捣弄似是在宣告主权!
今晚的他,生猛地想把她干死、干穿过去…
一大早,闻晴是被身旁的男人轻声唤醒的。
“川航从重庆飞往拉萨的8633航班失联了!现在全网都在为它祷告。”端木宸的声音很凝重。
她本来还迷迷糊糊的,一个激灵就瞬间清醒,她强撑起全身酸痛的身子,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刷着上面的消息,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会有奇迹的,我们静候佳音吧!”他夺回手机,抱着她躺回被窝里。
果然,在等待了漫长的20分钟后,他兴高采烈地说:“得救了!刚刚,8633航班成功迫降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端木宸说完,在闻晴的脖颈深深一吻。
女人紧绷着的身体总算放松,她,终于轻笑出声。
晚上9点03分,太空广播电台演播室。
一曲《真心英雄》播放完毕,
“歌曲虽老,但心意不老。相信今天一整天,大家所有人关注最多的就是川航3u8633航班事件。在万米高空,副驾位挡风玻璃突然碎裂,副机长的上半身直接被甩了出去。整个机组人员沉着应对、力缆狂澜,尤其是刘机长和第二机长,最终,飞机成功迫降在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最值得骄傲和敬佩的事情是,机组9人加上旅客119人,全员生还!”闻晴在说这一段话的时候,仍然有些哽咽。
“此次迫降事件被誉为’世界级’的迫降,未来不但会被载入中国民航史册,更是世界民航史上的一大创举。今晚,《听闻有晴》,听着广播的你,不妨来聊一聊你心中的英雄。”
“闻晴,我心中的英雄是直面命运的不公、不认输不服输的那些人,比如说坚持不懈的贝多芬、不屈不饶的海伦凯勒、屡战屡败的爱迪生,我也是一名残疾人,他们都是我心中的英雄和榜样!”
“晴姐姐,我是一名中考党,我心中的英雄是凌晨四点钟为城市美容的清洁工、是具有高度使命感的白衣天使、是祖国和人民有难时冲在最前面的人民子弟兵!”
“还有这一位,叫做’水桶腰’的听友说:闻晴,’英雄’的定义可以很窄,也可以很宽。说它窄是因为’自古乱世出英雄,而今红尘无好汉’,按这种定义,大概只有汉武帝、毛主席这样的才能被称为英雄。可是退一步讲,每个人也都该成为自己的英雄,不依附他人、不连累家人、不累赘社会。”
……
“感谢各位的踊跃参与,一曲”mariah?carey的《hero》送给大家,我们,半点报时和广告之后再会。”
Chapter25拉近距离
翌日一早,端木宸就收到了宁锦钿给他的几笔银行转账,总金额50万。这笔钱也预示着二人之间的关系被正式地、彻底地画上了句号。
多亏了亲戚的准时到访,闻晴难得地睡了几天舒适安稳的觉。又因为催促不成,她只好自己联系房产中介帮忙找房子,不久,就敲下了吉园小区,离她的公寓几栋远的一套两居室。
交完押金和房租后,不情不愿的男人又死乞白赖地拖了两叁天。最终,以她同意参与周末扬州行作为让步,同行的还会有徐鋕霆殷茵和江寒萧雅那两对cp,计谋得逞的他心情雀跃地搬离了她的爱巢。
周六一大早,端木宸就买好早餐登堂入室。身上只穿一件衬衫睡裙的闻晴刷牙洗漱后坐在餐桌前小口吃着小混沌,坐在对面的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胸前若隐若现的起伏的小山峰,有些口干舌燥,如若不是担心延误时间,他还真想现在就扒光她身上形同虚设的衣物!
看出他的心不在焉,闻晴吞下最后一口食物,站起身,用粤语说了句:“咸湿!”说完还不忘用鼻子哼气。
“你刚刚说了什么?”他疑惑地问。
“自己体会!”
30分钟后她从卧室出来,上身一件浅灰色雪纺背心,下身穿一条湖水绿的长裙到小腿处。端木宸看着她的妆扮,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内心非常满意。
“你这是特意和我穿情侣装吗?”
在玄关处,换上一双裸色平底鞋,再看着眼前的男人:黑色休闲短裤,浅灰色运动鞋,加上浅蓝色t恤衫,也不禁轻笑出声。
“在哪儿会合呢?”车子驶离吉园小区。
“目的地,迟到的人,明天中午请吃饭,任意餐厅。”话音刚落,就有来电。
“喂,老江。”
“端木你好,我是萧雅,寒哥开车呢!我们刚刚上高速,你们到哪了呢?”
“还有大概两公里吧,就到收费站了。”
“那你有可能要请客了!”说话的是江寒。
“这不还有老徐那个拖油瓶嘛!”
“老徐单枪匹马来,就十有八九是他垫底,两个人可就未必了!殷茵可是雷厉风行的主儿。”
“行,那你叫萧雅好好想一想明天要去哪里?吃什么?我请客。”
挂断电话后,车子已经跑在了绕城高速上,扭头,却发现闻晴不知何时已歪着脑袋睡着了。睡眠一直不太好的她,在车上和飞机上倒是能轻易入眠。
两个小时后,到达指定民宿入口处,就看到江寒和萧雅从车上下来。
“老徐还有10公里才下高速呢!”端木宸按下车窗,听到老江的声音。
闻晴拉开车门率先下车。
“你好,我叫萧雅,你就是端木的女朋友吧?”年轻女人爽朗地打着招呼。
“你好,萧雅,我叫闻晴,很高兴认识你!”她莞尔一笑。
“闻晴?你是电台主播闻晴?”萧雅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对。”她点点头。
下一秒,萧雅就上前,激动地抱住她。
“我超级喜欢你!刚来南京,每晚都是你的节目在陪伴我。”
“谢谢你的支持。”她淡笑着说。
“对不起!我……好像太唐突了!”萧雅放开她,满脸歉意地说。
“怎么回事啊?”端木宸停好车,走过来。
“一个迷妹,突然见到女神有些失态。”江寒笑着说,“昨晚也不知道是谁死活说今天不来的?”
“谢谢寒哥!”萧雅笑靥如花,踮起脚尖,在他的右脸颊轻啄了一下。
“走吧,先进去办理入住手续。”
江寒和萧雅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里头,端木宸和闻晴住在他俩的隔壁。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正是主人家敞大的后院,密密麻麻的枇杷树上硕果累累,一颗颗黄灿灿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
“想不想去摘啊?”端木宸轻握她的细腰,低声问道。
“可以吗?”
“当然!走吧,问问老江他们去不去。”
刚刚拉开房门,就看到江寒一手牵着萧雅,一手扬起做“敲门”状。
“摘枇杷!”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地说完,相视一笑。
一行4人在老板的带领下来到枇杷林,据介绍,这里的枇杷树普遍都超过了10年树龄,大部分果树也都不低于10米高。
果实成熟后,基本上都给大型超市或市场承包,他们有专业的师傅过来采摘。
老板递给江寒和端木宸一人一个摘果神器,笑着说:“你们长得高,自己摘吧,一会儿去前台结账就行。”
于是,他俩负责摘果,两个女人则在边上负责吃。
“好多蚊子呀。”萧雅嘟着嘴,小声说。
“给你!”闻晴从背包里找出一支驱蚊水。
“谢谢!”她灿笑着说。
给自己喷完后,又跑到江寒身边,细心地给他也喷上。
“端木,你自己来吧!”萧雅把驱蚊水递过去。
摘完枇杷,回到民宿门口就见徐鋕霆和殷茵从楼上下来,趁着他们在闲聊,闻晴径自到前台买了单。
“大家吃枇杷吧!”
“闻晴?!”徐鋕霆见到端木宸伸手揽住她,想起上回的慈善拍卖会,感到有些疑惑。
“你好啊!徐先生。”
“大美女,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殷茵笑着说。
看到其他叁人面面相觑的样子,殷茵补充道:“我和老徐有幸在一个慈善晚宴上见过她。只是,没有想到端木隐藏得这么深啊!”
“你们现在知道也不晚啊。”他的脸上再次挂着迷人的酒窝。
“都杵在这儿,大家不饿吗?”
“原以为有殷茵参与,你们肯定是第一个到的了。没想到,还迟到了20分钟。”江寒抬手看了眼时间。
“行,我们请客。”殷茵笑言,她哪好意思承认晚点的原因,是因为昨晚和老徐纵欲过度?
他们去了离民宿几公里外的一家正宗淮扬菜馆吃了午餐,之后又驱车回来小憩,3点半时,结伴前往瘦西湖。
瘦西湖位于扬州市的市中心区域,东南面有虹桥坊,西北门有大明寺,正南为扬州大学瘦西湖校区。早在康乾时期,瘦西湖已形成基本格局,有“园林之盛、甲于天下”之美誉。虽然错过了烟花叁月,但春日里的瘦西湖依然景色宜人、百花争艳,而千古名句“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更让世人对扬州充满了向往!
从南门入园,穿过徐园,沿着长堤春柳一路步行到五亭桥,这里也是整个景点最具有标志性的拍照点。之后到达了二十四桥,一行人包了一艘摇橹船回到虹桥坊,一边看风景,一边体验扬州小调,真正体会“船在水中行,人在画中游”的惬意。
从瘦西湖出来,已是晚上7点,众人又来到关东街美食广场附近,吃饱喝足之后慢悠悠地散了会步,才驱车返回民宿。
夜晚的民宿静谧安宁,端木宸和闻晴在窗边进行着激烈的原始运动,皎洁的明月洒在窗台,外面是大片的枇杷林,一阵风吹过,树叶哗啦啦地唱着歌儿……
闻晴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就快到了!
忽而,他离她而去。
象牙之塔瞬间坍塌!
“快进来。”望着外面黑压压的树林,她低声哀求。
“你真应该跟人家好好学学!”端木宸正颜厉色地说。
突然停止动作,让狭小的房间显得更加的安静,只有隔壁男女销魂又刺耳的声音传入二人的耳朵。
“嗯~好…舒服~”
“是谁在干你?说!”
“是…寒哥~嗯嗯嗯嗯…”
“你叫我什么?”听到那一句“寒哥”,男人不满地狠戳。
“老公~是…老公在肏雅雅…”萧雅闷哼,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倾吐出几个字。
“老婆真乖!现在就把全部都给你…”
“老…公~再快一点,深…一点肏…妹妹~”
那让人面红耳赤的半分钟,彼此都不妥协,闻晴在准备转身之际,端木宸沉着一张脸、扳正她的身子,正身进入!
下面犹如发情的野兽般凶狠地抽插,而上面,像个纯洁的孩子一般吸着粉嫩的奶头。
没多久,她又一次被带上了云端……
Chapter26享受当下H
一早,住在江寒和端木宸斜对面的徐鋕霆就狂拍二人的房门。
“说好8点集合,现在都8点半了,你们能不能快点啊?”
老徐怒火中烧,那二货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他迫于无奈,只好直接敲门了。
“走吧!吃早餐去,要是吃完早餐还没出来,我们就自己回南京。”殷茵过来拽他。
刚刚坐进车里,就先后收到老江和老宸的微信,让他们再等半个小时。
“昨天让他们等,今天让我们等,公平了。”殷茵躺在座椅上,慢悠悠地说。
9点钟,四人从楼上下来,除了闻晴,每个人看上去都神采奕奕。
“昨晚没睡好吗?”殷茵关切地问。
“我认床。”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因为端木宸对她的百般折腾。
四人退房后没多久,清洁阿姨就先后进入两个房间换床单被罩,看到被胡乱丢弃在垃圾桶里的安全套和沾着不少爱液的床单,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吃完早餐后,众人去了具有清代中期古典园林建筑风格的、也被誉为“晚清第一园”的何园,因为游客不多,一行人感受到了园主人般的视觉盛宴。一条总长约千米的走廊连起了园内所有的二楼,既美观又实用;其次,还有白日赏月的水中之月,实在是匠心独运。
接下来一两个月时间里,pamp;p工作室的生意蒸蒸日上、应接不暇,叁兄弟都分外忙碌,常常周末都在外地带活动。
这天,午睡后起来,闻晴把那幅完工的金孔雀裱好,小心翼翼地把它挂在通往卧室的走廊墙壁上,她抱着双臂、微微仰头,心满意足地欣赏着。
此时,悦耳的铃声响起,她快步回到客厅,捡起沙发上的手机,一看屏幕,是娄少懿打来的,这已经是他连续第二周给她致电了。
上个礼拜,他们共同探讨了他的最新书单—陈忠实的《白鹿原》。
“lucus,这回你又想聊哪本书呢?”她滑下接听键,微笑着问道。
电话另一头的人愣了一下,笑说:“这次不讨论文学,看电影可以吗?”
“看电影?”
“对啊,你上回不是说很喜欢chris?pratt吗?他的新电影《侏罗纪世界2》已经上映好几天了。”男人双手把着方向盘,望了眼吉园小区的南门口,慢条斯理地说。
“我都忘了。”闻晴一拍脑袋。
“那,给你30分钟够吗?我们可以看4点整的那一场。”
“好,一会儿南门见。”
走出电影院,她的表情有些失落。
“areyouok?”
“我有些失望。电影还是火山喷发、恐龙训练、撕咬搏斗、入侵家园这些老桥段,毫无新鲜感可言!只有满满的套路。”闻晴说完撇撇嘴、耸耸肩。
“套路?sorry,我没听懂。”他蹙眉。
“我都忘了,你其实是半个歪果仁!”她笑,“简单来讲,’套路’就是精心策划的一套计划,不诚实、耍心机,比如说故意挖一个陷阱,让某个人跳进去。”
娄少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不过呢,chris依然帅气又迷人倒是真的。”闻晴仰起小脸,一脸崇拜地说。
二人用餐后,回到家已经是晚上9点,一进屋,就接到了端木宸的来电。
“在干嘛呢?”
“刚刚到家,你是有千里眼吗吗?”她打趣问道。
“哦?那么晚去哪了呀?”他的语气淡淡的。
“去看电影了,我男神星爵主演的《侏罗纪世界2》。”
“一个人?”
“端木先生,难道我的生活中就不允许有你之外的朋友吗?”
“你怎么了?”对方长久的沉默,让闻晴收起了笑容。
“没事儿。可能刚刚信号不好,断断续续的,没听清。你先去洗澡吧!我也累了一天了。”他故作轻松地说。
“嗯,那你好好休息。”
挂断电话后,端木宸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站在阳台上,借着路灯,他看清了那辆阿斯顿?马丁停在了小区南门口,车主快速地下车绕到车子另一头,拉开车门,一抹熟悉的倩影从车上下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总感觉她的脸上是笑着的。
两人挥手道别后,直到灰色的豪华座驾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她才转身,步履轻轻地走进小区。
五分钟过去,算到她应该已经到家,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号码。当她诚实地告诉他,去看了新电影才回来时,他的心中是有所期待的。可是,她却没有坦诚,除了他之外的那位朋友是娄少懿。
他一早就开车去了镇江,明天要去常州,本来今晚也不打算回南京的,但是却忘带了次日要用的双筒望远镜。虽然这是小事儿一件,在镇江市区就可以买到。最终,他还是驾车回到南京,决定明早再出发常州。
周日,闻晴在家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7点,仍旧没有接到端木宸的电话,她猜想他今晚应该会很晚才回来。
进卧室脱掉吊带背心,再穿上bra。出来后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一个保温壶,上午,她特意煲了糖水。
在玄关处,换上外出时穿的拖鞋,拿起柜子上的手机就出了门—她决定登门给他送吃的。
推开滑盖,按下一串数字,“滴滴”两声之后,门被打开。
屋里黑灯瞎火,闻晴踢掉拖鞋,光着脚丫进去,伸手按下灯钮,下一秒,整个客厅灯火通明。
“啊~”坐在沙发上吐着烟雾的男人把她吓了一跳,手上握着的保温壶也差点儿被甩了出去。
“你吓死我了!在家里,为什么不开灯?”看清来人后,她抚了抚胸口说。
“你要是在床上也能像方才那么叫,我一定会更卖力地满足你!”端木宸掐灭香烟,笑着揶揄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翻了个白眼,进厨房拿了碗和勺子。
“这是什么?”他已经起身来到了她面前,盯着那一壶问道。
“糖水,请你喝的,不收钱。”闻晴拿起碗递到他面前。
“嗯,有些甜,又不会太甜,不腻,刚刚好。”
“一次吃不完的,我把它放进冰箱,明天不要忘了。”
关上冰箱门,转身,看到端木宸直勾勾地打量着她,从纤细嫩白的腿到胸前若隐若现的沟。
她仿佛嗅到了野兽捕食猎物的气息,说了句“我该走了!”就想溜之大吉。
“你对我那么好,我又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要不,我还是肉偿吧!”他把她抵靠在冰箱门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你的身上都是汗臭味!”她的小脸扭曲着,一脸嫌弃地推他。
“那正好,我们一起洗啊!”没等小女人回应,他就把她扛进了浴室。
“帮我把裤子脱掉!”端木宸裸着精壮的上半身,一手伸进闻晴的背心里面,揉着嫩白浑圆的雪乳,另一只大手的食指还不忘伸进她的嫩穴抽插。
男人上下其手的撩拨,简直让她全身酥麻,若不是背靠墙壁,她铁定连站都站不稳。
“快点!”他再次命令她。
闻晴只好倾身,颤抖着双手解开他的裤扣,拉下拉链,再弯腰扯下裤头,卡其色休闲裤卡在他的膝盖处。
“把他掏出来!”
他的胯下已经鼓起了好大一个包。
隔着黑色的内裤,碰到硬挺滚烫的阳物,女人的身子不住打了个冷颤—他们虽然已经水乳交融很多回,她却还从未好好地摸过他的宝贝。
一手托着那两颗睾丸,一手覆在肉棒的上面,小心翼翼的揉着,没一会儿功夫,她就感觉男棍似乎在她手中又大了一圈。
“宝贝儿,瞧!他多喜欢你!张嘴亲他!嗯?”
闻晴条件反射式地摇了摇头,同时,紧抿着双唇。
她可从来没有为一个男人口过,她总觉得那个东西太脏!尽管每一次,他都能带给她极致的快感。
“乖!就亲一下,嗯?他可不止会肏你下面的小嘴,上面的,他也很喜欢。”端木宸耐着性子哄她。
想想以前,那些女人可都极爱吞吃他的大屌!
“我…我不…喜欢。”
这一次,他难得的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轻笑出声。
迅速地抽回修长的手指,上边还沾满了厚厚一层淫靡的花液,他用舌头舔干净。
“可是宝贝儿,我却很喜欢你的…水!”
言必,一手握着巨根,一手抬起她的左腿,她惯性地踮起脚尖。
下一秒,他就开始抽插,动作却不紧不慢。
几分钟后,闻晴就感觉腰部和脚尖阵阵发酸。
“每次都那么不经肏,真是没出息!”端木宸哑然失笑。
他抱起她,把她抵在墙壁,她的双脚紧紧地环住他结实劲窄的腰,不断地进击和冲撞着,在他怀里的佳人,整个身子都是软的。
浴室里亮着白炽灯,横直条的百叶窗叶片呈90度打开着。
男人停止了活塞运动,张嘴啃咬着女人送到嘴边的柔软香甜。
赤身裸体的二人已经大汗淋漓。
他在窗边把她放下,拔出仍然粗硬的巨根,翻转她的身体,从背后肏她!
因为身子已经发软,闻晴在被推出去时,踉跄了一下,本能地往前伸手想要抓住什么,却没料到一个用力,正对她胸部位置的卧棂窗叶子被生生掰开,嫩白的一对奶自由地晃动着!
也不知道在远处的黑暗角落里是否有人窥视着这场活色生香的实时春宫图!
端木宸一进一出的动作都极快极狠。
一次挺身,龟头到根部都被嫩穴完全吃了进去;一次后退,肉棒又被抽出叁分之二,如此反复,十多分钟后,身下的女人不住求饶。
“端木…求你…够了~”
他只顾着闷声肏穴。
遥远的对面突然亮起来了灯。
因为紧张,小穴死命地绞着阴茎。
“放松点儿!简直要被你咬死。”
“不要…不要在这儿…”
“好,满足你!那我们回房继续干!”
……
今晚,从她进门的那个瞬间起,他就下定决心,不追究一切,跟自己和解!
春宵一刻值千金!
像闻晴这样生的美的女人,最合适没日没夜的肏干,在他的身下喘息。
Chapter27不告而别
这一周,端木宸依旧忙碌。
闻晴还在午睡中,被手机铃声吵醒,模模糊糊地看了眼屏幕,心脏咯噔了一下,整个人也瞬间清醒。
“喂,林姨。”
“晴晴,你回一趟家吧,你爸,你爸他住院了。”对话另一头的女人哭着说。
“我爸…怎么了?好好的…为什么要…住院啊?”她有些语无伦次地问。
“中午的时候在厨房摔了一跤,我们…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总之,你先回来吧。”
挂断电话,闻晴火速打开手机订票软件,现在是下午3点半,最近一班飞往厦门的航班是6点40分的,订好机票,又打给电台请了几天假。然后拉开衣柜,取了几套换洗衣物扔进拉杆箱,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满头大汗。
匆匆忙忙地拉着箱子走到门口,低头开门才发现身上仍然穿着睡衣拖鞋。换好衣服再次出来时,手机已经顽强地第叁次响起。
“caelyn,在家吗?”
“sorry,lucus,我现在马上就要出门,如果没有什么急事的话,我们晚一点再聊吧!”闻晴说着,走进电梯。
“也没什么。就是上周听你说抢不到下个月karen的演唱会门票,我路过你家,想着把票拿给你。”
“先谢了!我家里有急事儿,我要赶去机场呢!先不跟你说了。”语毕,挂断了电话。
娄少懿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莫文蔚?绝色”演唱会的两张内场票放回汽车的中央扶手箱里。
上月底,演唱会开始放票,虽然体育馆可以容纳超过两万人,虽然莫后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南京开唱,但天后的魅力实在无法挡,很多歌迷都是一票难求。
而娄少懿之所以能够轻而易举地拿到两张视觉效果上最好的内场票,是因为利达集团既是天后本次巡演南京站的合作方,也是赞助商。
刚想启动车子,就看到闻晴急匆匆地从小区里走出来,手上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caelyn,我送你吧!”他下车,小跑到她面前。
“thank.you!”看到娄少懿,尽管有些意外,但闻晴已经顾不上追问理由了。
“几点的飞机?”
“6点40。”
“那赶得及。”
之后两人一路无话。今天是周六,好在时间尚早,路况顺畅,到达机场时才4点半。
“takecare!”他把行李箱递给她。
她感恩地点了点头,挤出一丝笑容说:“演唱会的门票你先帮我留着吧!”
转身之际,娄少懿把她扯进怀里,轻轻地搂着她,“有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说完,放开一脸懵的女子,笑着说:“进站吧!一路平安。”
由于航班晚点起飞,到达厦门高崎国际机场时已是晚上9点半了。
因为是20寸的行李箱,她这次直接把它带上机,下机后直奔出租车站点,打车去往漳州。
约莫一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闻父所在的医院。连续问了两个护士,才在一楼的大厅找到了家里人,林姨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在长椅上坐着,闻杰从护士的手里接过一张单据。
闻晴握着拉杆箱的右手不住颤抖,她的双脚就如同长了钉子般,一步也无法向前挪。直到maria嘶吼着《burning》那首歌的副歌部分,才打破了当前的宁静。
听到声响的每个人都抬头或回头看她。
“晴晴!”林姨强撑着起身。
“阿姐!”闻杰过来拉她,“你手机响了。”
“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家属请过来签字,一会儿殡仪馆的人就会过来把遗体运走。”当班护士冲着他们的方向说。
铃声还在响,她看都不看就直接按了静音键。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另一头的端木宸此时正在徐州,他今天有些累,见她没接电话,便发了条道晚安的微信,然后关灯、躺下、睡觉。
“阿姐,要不你先跟我妈回家吧?我留在这儿。”闻杰建议道。
闻晴整个人呆若木鸡,没有任何反应。良久,才哑着嗓音问了句:“阿爸,怎么走的啊?”
“突发脑溢血,发现得有点晚,晚上7点多走的,一句话都没留下。”
“我知道了!”她木讷地点点头。
这时,同样风尘仆仆从广州赶回来的闻茜,从走廊的另一端跑了过来,心急如焚地问:“阿爸怎么样了?”
林秀菊饱含热泪地摇了摇头。
“阿爸!你怎么可以丢下我?怎么可以啊?呜呜呜呜……”闻茜顿时声泪俱下,和姐姐的欲哭无泪形成了鲜明对比。
“茜茜,别哭了啊,乖!”闻杰走到她的身旁,抱着她安慰道。
“哥!我们没有爸爸了……”
走出医院大门。
“林姨、阿茜,你们先回去吧,我住酒店。”把人送上车后,闻晴说。
“这……晴晴,要不你还是回家住吧!你的房间你爸都给你留着呢,他总盼着你有一天可以回家来,住上几天。”林秀菊小声地说。
她摇摇头,说:“改天我再回去看看吧!”
在附近的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已经是凌晨了。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闻晴一闭上眼睛,就看到父亲那张在她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的脸。她很难受,却始终没有哭泣!包括在接下来的几天,着手料理他的后事,她都不曾流下一滴眼泪。
闻家所在的地方,是漳州一个有着二叁十年的老旧小区里的,六楼的一套四居室,是当年闻父和林姨结婚时买的。闻晴只在很小的时候,住过两叁回。
后来有一次,因为两岁多的闻茜撕烂了她的作文,她动手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结果小姑娘哇哇大哭,引来在隔壁厨房做饭的林秀菊的注意,她一进来二话不说,就直接扯碎了她的作文本,还动手打了她一巴掌。
从此之后,闻晴便不再到漳州,就连重男轻女的爷爷去世时,她也因为论文答辩没有回福建。
爬楼梯的时候,她走得很慢,想起了大约半年前,闻杰打电话告诉她,父亲因为扛煤气罐上六楼而伤到脚。
此时此刻,她仿佛看见了父亲痛苦呻吟的样子!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敲门进去,闻茜昨天下午已赶回广州,而闻杰今天开始上班,家里只有林姨一人在家。
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厨房灶台的地板上……
屋里家具很旧,似乎跟20多年前相比较,并没有多大变化,墙壁倒是两叁年前翻新过。
“晴晴,吃点水果吧。”林秀菊端出一小盘切好的奇异果。
“谢谢林姨。”
“这水果是你爸买的,他说你一定很喜欢吃。因为你每次给家里寄水果,都不会少了奇异果。”
她拿起牙签叉了一块送进嘴里,她嚼的很慢,吃完后便没再继续。
“要不进房间看一看?你爸给你留了东西。”
这个房间正是当年闻晴住过的房间,一切摆设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扫视一圈后,她的目光在那套小小的课桌椅上停顿了片刻。
“晴晴啊,林姨……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呢!”林秀菊的眼眶泛红。
“林姨,你不用道歉,我早就不记得了。”她轻声说。
林秀菊当然知道她的心里始终是介怀的,不然又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一次都没有!
兴许是看出了她的心思,闻晴笑着说:“是真的!我不回来是因为,在这里没有归属感,是我自己的问题,与你无关。”
林姨平复心情后,拉开课桌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盒子,那是闻晴小时候的一些小玩意儿,比如发卡、头箍等。
随后,她又离开房间,回来时递了本存折和手表。
“这块上海手表,是当年你妈买给他的,他一直都戴在身边,那晚他离开后,我从他手上摘下来,现在也算物归原主了。”
“还有这本存折,里面的钱都是平时你给他寄的,他几乎都是用一半、存一半,去世前两天,他似乎感应到了,突然交代我这本存折的事儿,说他不在了,要把它亲手交给你,数额不大,大概五六万吧!”
林秀菊说话间,闻晴已经泣不成声。
“晴晴,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你爸对你们母女是心怀愧疚的!”
闻晴的爷爷奶奶当年是包办婚姻,夫妻俩感情不好,奶奶只生了姑姑和闻父。家里重男轻女风气重,爷爷就把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任务交到了儿子手上。
闻父当年在广州从事货运,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时髦的羊城女孩,她被当时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闻泓国深深吸引,两人很快坠入了爱河。
不久,女方怀孕了,迫于无奈,爷爷答应了他们的婚事,九个月后,闻晴呱呱落地。
可是后来几年,闻母因为身体原因再也没怀过孩子。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举步维艰,不甘受气的她带着女儿返回广州。两年后,闻杰横空出世,从此,正宫被逼退位。
Chapter28不堪回首
闻晴带走了手表,把存折留下了。
一开始,林秀菊死活不愿意收下,毕竟闻晴不是她生的,并且,她已经承包了闻泓国丧礼的一切开支。
“林姨,这笔钱已经给出去了,没有拿回来的理由。阿爸走了,您是她的妻子,理应由您来自由支配。钱不多,就不要再推辞了!”
此后,她不再每个月给固定的账号打伙食费,但还是和闻父在世时一样,给闻家邮寄的水果牛奶等一件不少,逢年过节,她也会给林秀菊八百一千的红包。
闻晴谢绝了林姨留家吃午饭的好意,站在楼下,抬头仰望着六楼的阳台,和她挥手道别。
今天是周四,反正已经请了一周的假,她临时决定回一趟广州。
打开手机查看铁路订票软件,发现当天已经没有高铁,于是,订了傍晚的机票。
到家时,刚好8点整。
这套公寓虽然有些旧,但地处羊城最繁华的地段,交通快捷、生活便利,最重要的是,这房子是母亲留给她的,即使不在广州,她也不舍得把它租出去。
艾珈嫁到西安后,备用钥匙就交到了陈母手中。订好机票,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给契妈打了电话,拜托她请钟点工提前来搞了卫生。
闻晴的外婆在生闻母岑心宁的时候,因为难产走了。外公当年是某元帅的法语和西语翻译,常年工作在外,闻母是由外婆的姐姐一手带大的。
因为照顾姨甥女,姨妈终身未嫁。
她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她耳濡目染的熏陶之下,岑心宁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
高中毕业后,她又去了日本留学。几年后归穗,从事日语翻译工作,后来又在阴差阳错之下,认识了闻泓国。
岑心宁是因为意外离世的。
那天,她随老板出差临市,车子刚上羊城某大桥不久,就被后方的轿车重重撞击,发生连环追尾,两辆轿车的前后都是载着钢筋的大货车,老板和司机当场死亡,奄奄一息的闻母被送到就近医院抢救。
那一年,闻晴12岁!
后方轿车主是个纨绔子弟,事故发生之时,他正和一班狐朋狗友通宵喝酒嗨皮后,独自开车回家,法医在验尸过程中,在他体内还发现了大量的氯胺酮残留物,也即是俗称的“k粉”。
岑心宁走后,闻晴性情大变,一整天时间,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开口说一句话。对此,闻泓国不顾父亲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地回到广州,陪伴了大女儿叁年时间,直到她高中住校。
那几年,闻父在离她学校500米的地方开了家台球厅,她一放学就泡在那儿,台球也正是在那时候学的。
初叁的时候,重新分班,她认识了陈艾珈。
闻晴长得既像父又像母,从小就被夸漂亮,加上姨婆和母亲的言传身教,使她一直以来都是以乖巧、优雅的形象示人,又因为青春期,身体开始发育,让她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而反观陈艾珈,也许是从小到大就在爱里放养长大的原因,让她的身上多了一丝叛逆和不羁。
初中时代起,陈家姐弟的名号就让不少同学闻风丧胆,尤其到了初叁,上头没有高中部,风头更是一时无两。
“珈姐,你看!就是她!期末考试的总分比你高了两分。”
闻晴抬头,看到教室门口站了一堆人,为首的女孩扬着下巴、眯眼盯着她,那气质,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太妹的形象。
“我要跟她同桌!”艾珈说完,就主动走近,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靓女,我坐这,你不会介意吧?”
闻晴没有回应她,倒是那些小啰喽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珈姐,你不是最爱坐后排吗?”
“是啊!珈姐,坐在老师眼皮底下,多损你身份啊!”
“可不嘛?珈姐,后宫不能一日无主啊?”
……
“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都别来烦我,你们这些混蛋一个个地都长个儿,就我不长,那后花园,老子不要了,也要不起!”她气愤地打发他们。
陈艾珈就是这样强势进入闻晴的生活的!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艾珈那么爱黏着她,后来她也不止一次地问过她,得到的都是轻描淡写的答案:“谁不喜欢长得漂亮还有脑子的女生啊?”
中考时,艾珈以微弱的优势和闻晴一同考进了广州市最好的高中。
那一年,因为痛失爱女而悲伤过度的外公,被检查出了胃癌晚期,年底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同一年,父亲闻泓国回到了福建漳州。
整个高中时代,除了姨婆,最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就只有陈艾珈和她的家人了!
因为住校,一周才能回一趟家,家长们都经常在晚自习之前给自己的孩子送饭送汤,陈父陈母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忙着做生意,但每周至少会有一次,抽空给两个闺女送来热饭菜靓汤。
高中最后一年迎新晚会,为了让学子们在紧绷的高考前来个小放松,学校决定让高叁年级出叁个节目,为了不浪费太多时间,并没让他们排练话剧、小品。
经过商量,校领导决定出一曲钢琴演奏、一首流行音乐以及一支拉丁舞,都是由具备了扎实童子功的同学参与。而舞蹈碰巧是由闻晴和隔壁班的覃朗共同完成。
某天放学,艾珈去了趟办公室请教物理老师一道难题,回来后发现闻晴仍然坐在座位上。
“今天不用排练吗?”
“我不想去。”
“为什么?”
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覃朗欺负你?”
她虽未回答,但从她的反应,艾珈几乎可以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儿。
“走!跟我走!我陪你去。”拉起好友的手,语带愤怒地说。
“不!艾珈,我不去,你不要逼我。”闻晴的语气唯唯诺诺的。
“闻晴!那个王八蛋欺负你,你就给他颜色看啊!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她气到发抖,继而说:“那你在这儿等着,老子这就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待反应过来时,艾珈已经不见了人影,闻晴一路小跑着追去舞蹈室。
“闻……陈艾珈?怎么是你?闻晴呢?”覃朗先是惊喜,然后是疑惑。
“闻晴有些不太舒服,托我来陪你练一天。让你久等了吧?实在是抱歉!”艾珈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你会拉丁?”覃朗半信半疑地问,直到得到她的肯定回答,他才打开音乐,弯腰,绅士地伸出右手。
他心想:虽然她没有闻晴那么漂亮,但那小身板也是很有料的,而且,她长得也还不赖,尤其是那双眼睛,会勾人。
闻晴站在门边,偷偷地看着两人练舞的画面。
认识艾珈快叁年,今天她才惊讶地发现:原来她也会跳国标。不过更惊讶的是,一曲结束后,小妮子抬起右腿,用膝盖直戳覃朗的裆部,随后又马上用力地踩了他一脚。
覃朗双手捂住胯下,两膝微微弯曲,疼得发出了猪叫声。
“人渣!你给我听好了!今天开始,你如果再敢欺负闻晴,老子就让你断子绝孙,不信,你尽管试试看!哼~”艾珈咬牙切齿地说完,扬长而去。
翌日放学后,闻晴再去舞蹈室,覃朗便规规矩矩地练舞,再也没有骚扰过她!
高考放榜,姊妹俩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足矣上她们心仪的南大和武大。
可最终,因为陈母的眼泪,艾珈选择留在花城。而闻晴,亦考虑到要照顾姨婆的情绪,也留在了广州,二人又做了四年校友。
“契妈,我刚刚到家了,谢谢您提前安排钟点阿姨帮我搞卫生,现在,家里干净的一尘不染呢!”
“回来了就好,明天中午你过来吃午饭吧!契妈给你做好吃的。”梁淑英笑盈盈地说。
“好啊!明天我一定去。”
第二天上午,闻晴买了好些新鲜水果,搭乘地铁来到陈家,陈父陈母热情地接待了她。
“阿铭他们有常回家来吃饭吗?”
“有,尤其是珈珈出嫁之后,一周能回两叁次。”
“那乐乐呢?”
“自从欣儿上班之后,乐乐就由公公婆婆(外公外婆)带着呢!偶尔也会让我和你契爷照顾几天。”梁淑英放下筷子,说:“晴晴啊,如果你有时间,就多帮我开导一下珈珈,虽然陆家没有给她压力,但是这都半年不止了,珈珈依然没有怀上孩子,她挺焦虑的。”
在陈家午休后,闻晴出门,去了花店买了几束鲜花,搭乘地铁,再转的士来到金钟墓园。
这里,长眠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
首先找到外公的陵墓,把那束蓝色矢车菊放在前面,拿出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墓碑;其次再把一束白百合放在素未谋面的外婆墓前,当然也不会少了姨婆最爱的马蹄莲。
母亲去世后,家人为她选了整个广州市环境最好的陵墓,没多久,就在她的周围买下了叁个位,一年后,外婆的骨灰迁了过来。
闻晴最后绕到下一排、母亲岑心宁的陵墓前,把一束粉色康乃馨放在前面,蹲下身子,伸手抚摸着墓碑上那个满脸灿笑的年轻女人……
走出墓园,太阳开始西沉,她意外地接到了张医生的电话,约她第二天见面。
Chapter29心生嫌隙
在咖啡馆里等了20分钟,仍然不见张医生的身影,两人在一起叁年时间,她已经习惯了等他。
“唔该(劳驾),再给我一杯黑咖啡。”闻晴扬手向服务员示意。
“本来就失眠,还喝那么多咖啡啊?麻烦给她一杯柳橙汁吧!”张贤笑盈盈地在她对面坐下,许久未见,他还是那么温柔。
“叔叔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你还好吗?”
“我看起来不好吗?”闻晴挤出一丝笑容,随后又问:“你怎么会知道的?”
“是闻茜告诉我的。”张医生犹豫了一下说。
“她又跟你借钱了?”她蹙眉。
他点点头,她气的发抖,“你借给她了?”
“阿晴,你别生气!金额不多,我也没想着让她还。”张医生安抚她。
“张贤,你不欠我的,更不欠闻家的,我们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翻篇了,你不要再有心理负担了好不好?”闻晴实在是生气又难过,气闻家不争气的妹妹,又心疼张医生。
“我会让她把钱还给你的。”
“阿晴,其实没有必要的。”
“我们在一起叁年,我很感动你对我的爱护,一直到现在,你都没有变。但也请你相信,在我的内心里,一样希望你过的舒心和坦荡。以后不管是闻杰或闻茜来找你,都不要再理他们了好吗?”她感性地说。
“好,我听你的。”他笑着点点头,“听闻茜说,你不在广州了是吗?”
“嗯,我现在在南京,不在电视台改做电台了。这次请了一周的假,料理完我爸的后事就想着回来一趟。你呢?跟太太和女儿相处得好吗?”
说到家庭,张医生苦笑了一下,摊摊手说:“她不跟我吵架,世界就太平了!”
自从在医院得知母亲去世的消息起,她就对医院有了一种恐惧感!平时要是感冒发烧,她都自己去药店买药,不到迫不得已,坚决不上医院。
然而,她和张医生的缘分却是在医院开始的。
那是一个寒冷的深夜,闻晴已经请假叁天没上班了。一开始只是普通感冒,后来拖成了急性肺炎,她实在难受才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室门口,又迟迟不敢进去,后来还是当班护士留意到她,把她搀到医生面前的。
一坐下,她就哑着嗓音,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可不可以不打针啊?”
旁边的年轻护士噗嗤一笑,说:“靓女啊,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想不打针啊?”
“我怕。”闻晴悻悻地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医生诊断后说:“急性肺炎,需要输液,还要服用抗生素。”接着,又跟小护士说:“小丛,麻烦你去看看护士长有没有空。”
“你放心,输液好得快,而且不疼的,我们护士长的技术一流。”医生虽然戴着口罩,但仍然能够感受到他的温柔。
那个叫小丛的护士回来时,后面跟着一个40来岁的护士长。
“张医生,你找我啊?”
“嗯,一会儿你帮她输液吧!”
“张医生!快!有个患者跳楼自杀的,一分钟后会送到,还有一个割脉自尽的。”门口,出现一个女医生急匆匆地喊道。
“好!我马上来,小丛,你跟我一起!”
第二天下午,闻晴再次来到医院。
“怎么样,感觉好些没?”听声音还是昨晚的张医生。
“你,不用休息的吗?”她疑惑地问。
“谢谢关心,已经休息过了,刚刚上班。”
……
闻晴跟张贤就这样认识了。
连续看病一周后,她无须再输液,身体状况也恢复了七七八八。
兴许是太久没有感受到温暖,她对于张医生有着一种莫名想要靠近的感觉,最后一天,她鼓起勇气添加了他的微信。
他工作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回复她。闻晴给他送过几次糖水和靓汤,后来他约她看电影,在昏暗的演播厅,他主动地牵起了她的手。
两人正式在一起后,有一回,她在医院等他下班,被一个观众认了出来。顿时,她便像一只猴子一样被围观。
张医生这才知道自己的女友是电视台的名主持!因为太久没看电视,加上闻晴只是说她从事媒体工作。后来,姨婆过世,也是他在身旁陪伴,全心全意料理后事。
如果不是前女友的横空出世,闻晴和张贤会顺利完婚,兴许现在也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另一边,端木宸起早查看手机,发现她没有给他回电、也没有回复微信。他拿起手机,再次拨打她的电话,通了,但是依旧无人接听。
从徐州返回南京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她家,不见人影,但东西都还在,他瞬间松了一口气,巡视一圈后发现柜子里少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个拉杆箱。
掏出手机,再次拨通她的电话,可还是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他点开微信对话框,快速地敲下一行字:你再不回我,我就要报警了!
果然,几分钟后,收到了闻晴的微信,上面写着:家里有事儿,要几天后才回去,勿念!
端木宸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然而,同时,他也有些恼怒。家里出了事儿,却没有告诉他,并且倘若不是自己死缠烂打,他还什么都不会知道。到底,她有当他是男朋友吗?还是纯粹就是一个床伴而已?
他很想要即刻就订机票去找她,可是,去哪儿找呢?广州吗?他有一两回听到过闻晴和家里人通电话,虽然听不懂粤语更不会讲,但从小到大的粤语歌听得可不少,她和家人说的可不是粤语!再说了,她似乎摆明了不想要他去找她,就算通过某些手段找到了又能怎样呢?
端木宸约了江寒来到松云酒吧。
“能不能不抽烟啊?”老江伸手抢过他的烟蒂,“说吧!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不告而别了!”
“不回来了?”
他摇了摇头:“我现在才发现我对她的家世背景一无所知。”
“那你有跟她坦白过自己吗?”
“这不就公平了吗?”见他不语,江寒笑着说。
“不过有件事呢,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端木宸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闷。
“老徐说,殷茵曾在咖啡厅撞到过闻晴,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
“你是说娄少懿?”
“原来你丫的知道啊?”江寒有些惊讶。
他记得老徐跟他说的时候,两人都有些苦恼,不知该如何告诉他。毕竟娄少懿的身价背景完全能与端木家抗衡,并且他长得也不赖,身材也好的没话说,他如果追求闻晴,绝对会成为端木宸最大的情敌。
姐姐把妹妹约到家里,给她做了一顿饭。她比她小上8岁,前年才从一所野鸡大学毕业,工作了两年多,工作换了很多份,她已经懒得问她现在在做什么了。
“说吧!你借了张医生多少钱?”
“姐夫告诉你的?”闻茜放下筷子,小心地问。
“他不是你的姐夫,以后脸皮不要那么厚了!”
“是,我知道了。”
“多少钱?”闻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一万。”
“还剩多少?”
“嗯?”
“我问你,现在还剩多少啊?”她低吼道。
“已经,已经用完了。”闻茜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
“手机给我。”
一番操作后。
“我限你每个月给我转账一千块,10个月还清!收不到你的钱,我就跟林姨拿!”
周日下午,到达南京后,闻晴自己搭车回家,连日来的奔波让她有些疲惫,冲了个凉后就回屋睡觉。
迷迷糊糊中,感觉身上趴着个男人,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掠夺,当他进入的时候,她感到比平常更急、更深、也更难受!
“端木,今天不做,可以吗?我很累。”
端木宸却好似什么都没听见那样,在她身上肆意驰骋……
Chapter30貌合神离
“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端木宸从背后抱着闻晴,揉捏她平坦的小腹。
“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多谈。
“肚子饿了吧?快点起来,我们去吃东西。”他起身,拉她的手。
“我不想换衣服,还是叫外卖吧。”她耍赖地说。
“你不起来,我就亲自给你穿衣服咯?”他逗弄她。
两人出门时,天色已晚。不少人已经吃饱喝足,在楼下散步了。
“天热,要不吃粤菜吧?”端木宸提议道。
“好啊,就前面那一家,砂锅粥吧!”
吃完晚餐,二人又散了一会儿步,路过“龙虎门”台球厅时,他询问道:“玩一局?”
“不了,今天有些累。”闻晴摇了摇头。
在楼下道别后,各自回家。
到家后的端木宸,心情很沉重。下午他一带完活动就赶回来,发现她在家,他很欣喜,转而又有些不快—去也匆匆,来也匆匆,丝毫不给他这个男朋友任何表现的机会。
他走进浴室,快速地冲了个凉,就爬上那张复古大床,肆意地蹂躏她!或许只是太久没做,又或许只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的身体比以往要生涩和扭捏!可是,心里那股莫名的醋意和强烈的占有欲完全占了上风,并没有让端木宸就此心软和仁慈……
做完后,他尝试着询问她,可是闻晴却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他不想吵架,只好憋在心里。
周一傍晚,闻晴提前出门独自逛了会儿街,最后在迪奥专柜选了一支香水,付款后叫店员包装好,这是她准备送给同事雪碧的。
9点08分,james?blunt的《carryyouhome》播放完毕。
“感谢您在此时此刻如约锁定太空广播电台,《听闻有晴》节目,你好吗?我是闻晴。”
“节目开始之前,就已经陆陆续续收到了各位的留言。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是的,我回来了(笑)!当然,也要谢谢过去一周,代替闻晴辛苦陪伴在听友们身边的美女同事雪碧。”
“来看看第一位听友的留言,这些天她都不断地给我发私信和电邮。在这里,先要跟她道个歉,因为近几天都没有时间看各位的私信和留言。她说:闻晴,我要离婚了。我很难过,心很痛。但我更加后悔的,是自己的霸道和不成熟,我总是忍不住翻看他的手机;他去应酬,我的电话和微信总是不断,对于他,我总是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更多,尽管他已经把一切都给了我!终于,他说,他累了!”
“缘起缘灭缘终尽,花开花落花归尘。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让彼此都很痛苦,又或者让一方倍受煎熬的话,那么分开,说不定才是最好的选择呢!那个当下,甚至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也许你会痛不欲生,可是,总有一天你的伤口会愈合,所有在今天无法释怀的一切在未来的某一天,终究都会一笑而过!不如,把’离婚’当做人生新的起点吧?祝福你!”
语毕,电波中响起范玮琪的《启程》。
每个人都有爱上另一个人的可能……想到达明天,现在就要启程……
歌词唱进端木宸的耳朵里,让他感觉有些刺耳,“说放手就放手”,这就是她的爱情观吗?
“周六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晚会吧!”她从厨房走出来,他说了句。
闻晴微微皱眉,显然不太想答应。
“公益晚会,为了迎接’八一’,善款全部会捐赠给南京本地的儿童福利院。这种活动一般都是由老徐出席的,这次刚好撞上了殷茵爷爷的寿辰。”他耐心地解释道。
“不可以让江寒去吗?”
“老江最不爱这种场合,他一般都直接捐款。”
“你就喜欢?”
“迫不得已总要应付一下。”
晃眼到了周六,端木宸工作回来已是下午5点钟,急匆匆地回家冲了个凉,天气热,他只能穿一件白衬衫,黑西裤黑皮鞋,再喷上香水便出门了。
车子到达小区门口,她已经等在那儿,一上车,他就微微皱眉。
“不走吗?”
“你是不是可以换一条裙子?”
“这个季节,合适的就只有这一条了。”
端木宸不再接话,而是直接启动车子。
闻晴穿的是黑色单肩长款晚礼服,露出大半个背,胸部也勒得有些紧,呼之欲出,裙子前面从大腿根开始,还采用了开叉设计。
此时的她,坐在副驾驶座,让开着车的男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条晚礼裙让她显得高贵又性感,他很喜欢,可是却只喜欢她穿给他一个人看。
从下车起,端木宸的右手就紧扣着闻晴的左手,在南京的一切晚会,他几乎都不参加,今晚认识他的人自然也不多,他便也乐得清闲。
“james,caelyn!”打招呼的是娄少懿,旁边站着的是沉熙琝,两人并没有牵手。
“嗨,lucus。”闻晴微笑着说,同时冲着他旁边的女人点了点头。
“你今天很漂亮!”他笑着说。
“cheers!”端木宸直接和他碰杯,两人抿了一小口红酒。
此时,大厅里响起《dancingshadows》。
“caelyn,mayi?”娄少懿把酒杯放回侍应的托盘,左手放到后背,微微弯腰,伸出右手。
“ofcourse!”她莞尔一笑,挣脱男友的手,和娄先生滑入舞池。
端木宸的目光紧随着他俩,看得有些失神。
“阿宸,可以邀请你跳一曲吗?”沉熙琝笑问。
他木讷地点了点头。
“跳舞的时候就不可以专心一点吗?”她揶揄他。
“对不起。”他回神。
“你的女朋友很漂亮。”
“嗯,谢谢。”
“我感觉james的眼神好像能杀人。”娄少懿用余光扫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说道。
闻晴噗嗤一笑,没有接话。
很快,一曲完毕,大厅的音乐无缝连接了另一首—《fantasia》。
“我想,我该把你还给他了。”lucus说完,和端木宸眼神交换了一下。
下一秒,两位女伴一个转身,再次面对的舞伴就换成了另一人。
虽然空调开的有点大,晚礼服的布料也很薄,但闻晴依然感受到,覆在她腰部的那只大手烫人的温度。
端木宸带着她越跳越远,最后在第叁曲开始时,她已经被他拉着去了一个类似于会议室的地方。
他把她抵在门后,迫使她面对他,对面的窗帘拉开,透过窗户隐约可见外面的草坪上有工作人员走动着,检查一张张的小圆桌上的东西是否有遗漏。
他蹲下身子,抬头,直勾勾地盯着她有些惊恐的双眸,伸手探了进去。然后,低头含住,用舌尖搅弄。
闻晴被弄得全身颤抖,用手推他,“你疯了!”
他站起身,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抱起她,硬挺粗长的肉棒直插嫩穴,在花心处打着转……
她身上的晚礼裙,让他着实不爽,却又实在很方便他行事,直到外面陆陆续续开始聚集人群,他才喘着气放下身上的女人,咬着牙说:“回去再收拾你!”
待二人衣冠楚楚地出现在小花园时,男人们已经开始举杯谈笑、交换名片了!
闻晴找了个离人群最远的小桌子,坐下休息,她不敢喝酒,担心万一端木宸喝多了,她得负责开车。
“你好,你叫caelyn?”
抬头,看到眼前站着个年轻又高挑的女人,微笑着问她。
“你是lucus的朋友?”
“我叫沉熙琝,shirley。lucus是我老板。”
闻晴点点头。
“你不记得我了吗?”
“嗯?”
“你看看我身上的裙子。”沉熙琝说着,优雅地在原地转了一圈,“bardot服装店。”
“原来是你!”她起身,低笑着说:“世界可真小。”
两人谈话间,端木宸走了过来,伸手揽着她的腰,温柔地说:“我们该回去了。”
他给她拉开车门,之后坐进驾驶座。
“你没喝酒吗?”
“我只在开场的时候喝了一小口。”
一路无话,到达地下车库,他语气寡淡地说了一句:“今晚早点休息吧!”说完就径自走进了电梯。
闻晴感到有些讶异,她原本以为,今晚的他不做到让她求饶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她总觉得他心事重重。可是难得会有一个安眠的夜晚又让她心情开朗,这样想着,她有些高兴地朝自己栋的电梯走去。
端木宸的心情的确有些低落,他甚至有些后悔轻率地答应顶替老徐出席今晚的晚会,更后悔的是,他还把她带来了。
本来在会议室里要了她,他的心情有些不错,可是走出去,在小花园里,娄少懿问他:她的父亲怎么样了?这让他一脸懵。对方看他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还“好心”地告诉他,当天是他送她去机场的。
他还未来得及回应,又有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过来。
“端木先生?”
“你好。”
听到端木宸回答的是“你好”,而不是直接否认,面前的男人又说:“听说端木先生在年底会正式入驻安荣集团,到时候还请多多关照啊!”
男人语气掐媚地说完,还递给了他一张名片。
“您听说的,还真是小道消息。抱歉,失陪了!”端木宸扭头就走,趁没人留意,名片也被扔进了垃圾桶。
为了不再被更多无关紧要的人认出来,他拉着闻晴逃也似的离开了会场。
Chapter31如履薄冰
参加完那次晚会之后,端木宸在与闻晴之间的相处中,变得有些小心翼翼。
他们还是如同正常的情侣一般,约饭、观影、做爱。不同的是,他不再死乞白赖地留在她家过夜,大部分时候,完事了,他都会抱着她待上一会儿,然后提上裤子回自己家。
关于《听闻有晴》节目,他也尽量能不听则不听,有时间他宁可选择去健身。而关于娄少懿,他根本连想都不再想,省得再自寻烦恼。
对于端木宸的疏离,敏感的闻晴在一开始就觉察到了!她深感疑惑,不知道、也猜不到他为何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转变。可是转念一想,有时候,男女之间的缘分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时也可以毫无理由,于是,她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多年来睡眠质量偏差的她,竟然不知从何时起,已经习惯了被端木宸搂入怀里入眠。第一晚失眠,她并没有反应过来,两晚叁晚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有好几次,在他起床之时,她都有一股从背后抱住他、求他留下来的冲动,然而,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有勇气!每一次,听到他离开时的关门声,她的心里都空落落的。
又是一个夜阑人静时,赤身裸体的男女在那张复古大床上,在“阿芙洛狄忒之星”的柔光下,疯狂又紧密地交合着。
今晚的闻晴格外热情与主动—她第一次想要尝试着用自己的身体让端木宸留下来!可是,她并没有如愿。
“我该走了!”他喘着粗气抽离。
“要早起赶飞机。”快速地下床,捡起被胡乱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穿上身。
“去哪儿?”她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香港。”端木宸提上裤子,拉上拉链,把装满了小蝌蚪的胶袋扔进垃圾桶。
接着,他坐回床边,伸手揉捏她的浑圆,语气低落地说:“几个小时前接到了英姑的电话,吴爷爷走了,走得时候很安详,我理应,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她愣了一下,伸出小手轻扣他的大手,温柔地说:“那你今晚留下来吧!早上,我送你去机场。”
他摇摇头,那两眼迷人的酒窝爬上双颊,“不用了,时间太早,你还是好好睡觉吧!嗯?”说完,伸长脖颈,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晚安,赶紧休息。”他把灯关掉,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男人一离开,闻晴整个人就颓然地倒在大床上。
提前问好了地址,到达香港国际机场时,为了不给逝者家属徒增麻烦,端木宸直接打车前往殡仪馆吊唁,在吴老的灵位前毕恭毕敬地叁鞠躬。
“英姑,节哀顺变。”
“阿宸,谢谢你来!爸爸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应该的。家父做了心脏手术后,医生不建议他搭乘飞机,他托我转达他对您和家人的慰问。”
“有心了!爸爸年事已高,寿终就寝也算是他的莫大福分,他的前半生为了祖国和后代拼命与劳碌,后半生也算尽享了天伦之乐,他已经没有遗憾了。”
端木宸在香港呆了叁天,吴老的骨灰火化后入土为安,众人离开坟场。
“阿宸,在香港留多两天吧!我叫情情带你去四处转转。你们是同龄人,聊得来。”吴苏英慈蔼地说。
“不了,英姑,给你们添麻烦,晚辈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已经订好了晚上7点半的机票。”他笑着婉拒道。
她轻笑出声,说:“对啊!我怎么就忘了呢?你的晴晴还在南京等着你呢!那我,就不再挽留了,下回你来香港玩,记得带上她。”
到家后,还未到11点,闻晴在广播室播放今晚的最后一首歌,来自范逸臣的《放生》,随后摘下耳机,和导播坤哥相视一笑,今晚的节目圆满结束。
从浴室出来的端木宸,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那性感的人鱼线若隐若现,紧致有序排列着的腹肌极致诱惑,头发也滴着水。按照以往,他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欲望,爬上她的床,等待着与她彻夜水乳交融了!然而,此时的他,却开始尝试着接受生命中没有她的日子。
翌日一早,端木宸走进办公室,这个时间的pamp;p工作室空无一人。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接通电源,开始加热饮用水。等江寒到的时候,他已泡好了一壶茶。
“今天的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吗?”后者抬手看了眼手表,又按亮手机屏幕再次确认时间。
自从和闻晴在一起,端木宸已经很久没有在工作日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通常没有特殊情况,他一整天都干脆不回来。起身,关上门窗,打开空调。
江寒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一饮而尽后,又给两人斟满。
“有情况?”
“我在香港逗留了叁天,别说电话,我连她的一条微信都没有收到。”
老江皱起眉头,“上次,她从老家回南京,你们也没有沟通吗?”
他摇摇头,自嘲地说:“上个月底,殷茵的爷爷寿辰,老徐就让我顶替他去参加某个慈善晚会,很不巧,遇到了娄少懿,他问我,闻晴的父亲怎么样了?你能体会我当时的感受吗?他还告诉我,当天去机场,是他送的机。”
“那也不能说明,闻晴就一定给你戴了帽子。”江寒宽慰他。
“老江,不一定上了床才叫背叛!娄少懿就算是再普通的朋友,我也不能接受在我女朋友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是他代替了我的位置!”
江寒拍了拍他的肩,说:“那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吧,是分是合都给彼此一个交代。”
两人说话间,就听到老徐殷茵还有阿菁叁人叽叽喳喳的交谈声。一推开办公室大门,看到端木宸,让他们有些惊讶。
“既然端木也在,那就最好不过了,阿菁说这周末我们仨都没有外出活动,要不,大家去东极岛玩吧?”徐鋕霆提议道。
“不去!”老徐话音刚落,端木宸就接话。
江寒抬起眼皮看了眼老徐,笑着说:“我也不去,这两叁个月来,周末都没好好陪过萧雅,难得有空,这周我想把时间留给她。”
闻晴“腾”一下从床上坐起身,额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汗珠—她又做噩梦了!
梦见在一个婚礼上,她坐在台下,新娘子是一个未曾见过的美丽的姑娘,新郎的脸,她看不清。直到新娘的父亲把女儿交到他的手上,新郎那张闪动着酒窝的笑脸才浮现在眼前,她感觉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然后是难受,再然后,她惊醒了!
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还好只是一场梦!伸手按亮手机屏幕,没有微信、没有来电,时间显示是上午的9点11分。
昨晚的她躺在床上就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到凌晨四点时,她焦虑到想哭,只好起身开了瓶红酒,大半瓶下肚后总算有了睡意。
端木宸去了香港,她有好几次都想要联系他,思来想去之后又怕影响到他,最终还是放弃。
下午4点,她把冷却好的靓汤倒进器皿,然后去了他的公寓。她原本想要把东西放进冰箱后就离开的,却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逗留了好一会儿,她感觉整间屋子都是他的气息。
准备离开前,她去了趟洗手间,结果看到洗衣机的盖子紧实地盖着。她顺手就把盖子打开,想着让它通一下风,却没想里面都是洗干净,还未晾晒的衣服—他回来了!这是闻晴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
下一秒,她小跑着进卧室,发现地板上安静地躺着个打开的拉杆箱。
浑浑噩噩地回到家中,她呆滞地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很久很久……她想,她总算明白了:最近的他,一言一行都是在为离开她而做准备吧!
端木宸和江寒一起吃了晚餐,之后开车去了玄武湖公园环湖夜跑一圈。
到家后,冲凉洗漱,拉开冰箱,伸手取出一瓶矿泉水,关门之际,一眼瞥见了那只黑色的保温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迈开长腿回到浴室,发现今早出门扔进洗衣机里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从出门到走进广播室之前,闻晴不断地给自己打鸡血,下了节目,走出广播电台大楼,坐在车里的她瞬间回到现实。多想总是无益的,她叹了一口气,启动车子。
到家后,踢掉鞋子,没换衣服就一骨碌地躺在了沙发上。听到开门声响,她坐起身,看到的是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男人从门外进来。
站起身来的那一刹那,她的身子有些踉跄,他就站在门口、也不说话,她缓缓地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瓣。
端木宸的身体有些僵硬,对于她的主动,他甚至忘了该如何反应。
他的无动于衷让闻晴有些难为情,但她不想就此放弃。她离开他的唇,对上他的眼睛,一手解他的裤扣,一手探进衣摆轻抚他紧实性感的腹肌。直到他那粗硬滚烫的肉棒被她握在手里,他才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今晚,闻晴如愿以偿地把端木宸留在了身边。
Chapter32渐行渐远
端木宸轻抚着怀中女子熟睡的小脸,不禁低笑出声。两人自交合以来的半年时间里,用掉的安全套已经数不胜数,但今晚的闻晴,让他最着迷、最上瘾。她那么主动、那么热情,甚至第一次那么配合地让他听到了他一直以来都想听到的娇啼声,这让他完全不受控地在她体内疯狂进击和掠夺……
那晚起,端木宸又像最初一样,欢爱之后留在闻晴家过夜,次数甚至比以往更为频繁,二人之间的关系也似乎恢复到了从前的模样。
“这个周六你能抽到时间吗?陪我去看莫文蔚的演唱会吧!”她放下筷子,淡淡地说。
“周六我有事儿要回一趟北京。”他抬起头看着她。
“哦。”她撇撇嘴,“那好吧,我叫其他朋友陪我去吧!”
“哪位朋友?lucus?”提到娄少懿,端木宸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和。
“干嘛啊?早就跟你说了,lucus是普通朋友。”闻晴笑,看着他怀疑的眼神,“是真的!演唱会的门票是他给我的,不对,比普通朋友稍微亲近一点点,算是可以聊得来的朋友。”
她的解释并没有让他宽心,反而让他更加不高兴!上次说是普通朋友,这次说比普通朋友亲密一点儿,那下次呢?深吸一口气之后,端木宸重新夹起食物塞进嘴巴。
感受到他周围的低气压,她再次开口说:“你没空陪我去看演唱会,我又没说叫他陪我去!你在担心什么啊?我只是觉得跟他相处起来比较舒服,我又没有非分之想。”
“那他呢?如果是他对你别有所图呢?”
“他?”闻晴疑惑地问,继而忍俊不禁地说:“端木宸,你觉得以lucus这样的条件,又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什么样的条件?”他蹙眉。
“一表人才啊!他拿的可是剑桥大学的博士学位。你看他开的车,还有他上班的公司,虽然我不了解利达集团,但听说也是与阿狸爸爸差不多的级别了。还有,他去参加慈善拍卖会,虽然最终什么都没拍下,哦对,就是输给了你的朋友徐先生,但他可是坐在1号桌啊!”
闻晴一口气说完,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端木宸,那个意思仿佛是在说—喏!你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可他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才问了一句:“就因为他有钱,你就不能接受他?”
她的眼珠子转了转,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是,也不全是。我觉得两个人在感情中,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思想上,门当户对,或者说至少差距不要太大,相处起来总归会轻松一些,而且也会长久一些吧!”
“谬论!”端木宸用鼻子哼气,“那照你这么说,像王校长这样的就不用找人生伴侣了是吧?因为没人配得上他。可事实上呢?他的过往女朋友中,哪一个是你说的’门当户对’?”
“所以哪一个都不长久啊!像王校长这样的太子爷,喜欢了,就谈谈恋爱,不喜欢了就分手呗!对于他那个圈子的人来说,多大点儿事啊?再说了,校长早就公开表态了,他是不婚主义。”
语毕,端木宸不再接话,他实在不敢相信如果他说“在北京,我也是王校长那个圈子的,见了面,我还得喊他一声哥”的话,闻晴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天后演唱会,她是约雪碧一起去看的。
今年,是莫文蔚出道25周年,她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将会持续到2019年底。南京五台山体育馆举办的是第7场,能够容纳超过两万名观众的场馆座无虚席。
与莫后分别20多年后再度重复,喜结良缘的老公也现身现场,让她在万名歌迷面前感动落泪。
在最后的安可环节,天后闪着泪光,动情地问南京的歌迷朋友们:“我已经唱了整整25年了,如果我再唱25年,你们还会陪着我,支持我吗?”
话音未落,台下的观众们就热烈回应,离天后最近的闻晴和雪碧也早已泪流满面。
翌日,为了答谢娄少懿,她主动打电话给他,邀请他共进晚餐。
“今天是周日,不用陪james吗?”就坐后,lucus问。
她摇摇头,“他有事儿,回北京了。”
“哦。”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怎么样?演唱会还享受吗?”
“当然!我建议你,这几天不妨把车上的歌曲都换成karen的,我保证你会成为她的粉丝。”闻晴笑着说。
“我想我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点好餐,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上桌后,娄少懿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忍不住问道:“caelyn,我想知道跟james相比较,我输在哪儿了?”
“sorry?”她拧紧眉头。
他轻笑,“在先锋书店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蛮喜欢你的。难不成感情也和老话说的那样,先来后到吗?”
“你这是在妄自菲薄啊!”闻晴莞尔,“在我看来,配得上你的女人不会太多。感情当然不讲先来后到,可能只是时机不对吧!再有就是,你太有钱了!”
“有钱?”这回轮到他不明白了。
“嗯,看看你那车就知道了啊!”
“看来是我太高调了点,其实这车也是来南京,公司配好的。那james呢?james不一样有钱?”娄少懿无奈地笑。
“他?没有吧。”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你,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james什么都没说过吗?”
闻晴不解地摇摇头。
“你有没有听说过北京的安荣集团?”
“这个我知道。”每年富豪榜,百强企业榜一出来,每一次排名靠前的都有安荣集团的名字。
“安荣集团的创始人端木荣安的儿子正是james,并且他是安荣集团唯一合法继承人。虽然他现在并未正式入驻安荣,但在商界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灰色阿斯顿?马丁停在吉园小区南门,闻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caelyn!”他喊住她:“sorry!我想,今晚的那些话应该是由james来告诉你的,我很抱歉!”
“不怪你,我先回去了。”她的嘴角勉强地扯出了一丝笑意。
望着那抹有些落寞的倩影,娄少懿是真的懊恼,自己为何要逞一时口舌之快。
但他也的确不是事先就知晓,他承认他很喜欢闻晴,但他也没有卑鄙到为了爱不择手段,包括上次的慈善晚宴,他也是顺口就问了端木宸,她父亲的状况,绝不是提前密谋而为之。
此时,北京,端木家的书房。
“对这块地皮虎视眈眈的企业可不少,目前,我们安荣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是利达,我们的劣势在于,我们并不是南京本土企业。阿宸,这块地皮,安荣志在必得,该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吧!”
“安荣集团那么大,找不到人了吗?”端木宸挖苦地说。
“哼!明明心知肚明,又何必装聋作哑?我这是让你顺势借此机会作为入驻安荣的铺路石呢!”
“你别忘了,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未到。”
“你也别忘了,我只答应给你两年时间,10月底就到期了。”
“好!我接受你的提议。你要的地皮,我想办法帮你拿到手,不过留在南京的期限,也得顺延到年底。”端木宸思考了一会儿说。
“姑且先这样吧!对了,熙琝也在南京,你俩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听说她现在在利达集团,并且还是娄少懿的得力干将。”端木荣安问道。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跟她,不来电。”
“也是,我怎么就忘了呢?我儿子可是爱情至上的人。不过,端木宸,熙琝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女孩子,不管是家世、学历、个人能力,还是身材长相,都跟你很配。不妨,给彼此一个机会?倘若错过她,恐怕你很难,会再遇到这么合适的伴侣了。”
端木宸没有做回应,而是站起身,丢下一句“明早回南京”就走出了书房。
Chapter33覆水难收H
回到南京后,端木宸开始着手于市中心繁华区域近10万平方米的地皮竞标事宜,安荣集团欲在此地打造成一个酒店式商务与休闲娱乐为一体的中心广场。
此次竞标会以“暗标”的形式出让建设土地。
所谓“暗标”,指的是多家竞标者在未知竞争对手报价、方案等信息的情况下同时投标,然后在同一时间统一开标,以方案最好或价格最高者得到土地的出让方式。
土地转让部门希望,这一方法能够减少土地出让过程中,开发商对垒飙价,导致“地王”频出的现状。
端木宸一早就去了综合招投标交易中心领取并填写《招标申请表》,然后在徐鋕霆的引荐下,见到了建筑设计师,一打照面,他就觉得他有些眼熟。
“对不起,刚刚有点儿塞车,来晚了。”他抱歉地说。
“端木,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呢,就是参与设计过大剧院和青奥公园的设计师王牧野先生,曾经也师从知名建筑师安藤忠雄学习过一段时间。”
“您好!王工,我是端木宸。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女友叫闻晴?”王牧野还是一脸灿笑。
“难怪了!”端木宸也笑着说,“老徐,我跟王工今年3月底在西安见过,闻晴闺蜜的婚礼上。”
“哦?那缘分可真是奇妙呐!看来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你们会有一场天衣无缝的合作。”
“我也相信是这样的!”端木宸如是说。
王牧野连连摆手,笑说:“我这几年已经没有参与任何建筑设计了,这次完全是徐先生抬爱,能不能帮到端木先生还是个迷呢!我建议您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的好。”
“您太谦虚了!可不是我要给您戴高帽啊!端木,你可能有所不知,虽然王工离开了建筑行业几年,但他可一直都在不断地学习中,并且这几年不仅看遍了国内的所有建筑,而且啊,这一年来,他又去了国外的不少地方呢!一般人出去那是吃喝玩乐,王工出去那是深造学习。不论何时回归建筑,我想都一定会有您的立足之地!”
事实证明,徐鋕霆说的并不是溢美之词,一聊起来,二人都不约而同地发现老王的确具备了扎实的建筑理论、创新的设计理念、毒辣的先见眼光,他们提出的每一个想法,他都能给予详尽的优劣分析、可行与否的中肯看法。
几个小时过去,王牧野看了看表,站起身说:“我还有事儿,午餐就不奉陪了。还有一个月才正式竞标,图纸设计我需要半个月到20天的时间,你先把一切需要的资料都准备好,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
“好,那我就不送了!等到竞标结束后,一定请您吃一顿好的。”
“行,没问题。不过到时候你可得带上闻晴啊!”
老王离开后。
“怎么样?有打听到底标价吗?”端木宸问。
“这个数。”徐鋕霆说完,用手指比了一下。
“靠谱?”
“当然!我连我家老爷子的关系都动用了。”
“那你猜猜看,娄少懿会出什么价?”
“娄少懿报什么价,取决于他有多想赢你!我猜他的数字是这个。”老徐说完,又伸出手指,“端木,你的报价只要高出低价,和他持平就行,其他两叁家企业那都是来凑凑热闹的!而你的底牌是王牧野。”
端木宸回南京两叁天后,才联系闻晴。
“回来了?”
“嗯,前两天就回来了,在忙一些事儿。”他顿了顿,又说:“一起吃晚饭吧!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
“我已经买好菜了,你不嫌弃的话,就在家里吃吧!”她不紧不慢地说。
“天气这么热,还是别忙活了吧?”他皱了皱眉。
“今晚不想出去,想自己做。”
“那好吧。”
对于端木宸的隐瞒,一开始闻晴的确有些生气。可是,只用了一个晚上,她就彻底想明白了—关于家庭和家人,她又何尝与他提过半字?又凭什么要求他对她坦白交代呢?
一个男人,有时候不过就是荷尔蒙分泌引起的冲动让他想要拥有一个女人的身体而已!性,从来都是可以独立而言的。
晚餐之后,也谈不上是谁主动又是谁被动?两人的躯体自然而然地就纠缠在了一起。
夏末的夜晚,被浴火支配的男女都完全忘我地从对方身上获取更多的快感,彼此沉沦在欲望的深渊无法自拔!激烈运动了好几场的男女,身体就像刚刚从水中捞起来一般……
端木宸离开时,东方又泛起了鱼肚之白!她的身上有好几处的吻痕和牙印,瘫软成泥的身子在花洒下,任由冷水冲刷……闻晴有些遗憾—为什么在二人之间的关系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才开始对他上了瘾?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他都忙着土地竞标的事情。在正式竞标几天后,国土局发出了中标公示—最终安荣集团的投资额低于利达集团1亿元人民币、却因为整个设计方案出众而最终中标。
应总设计师王牧野要求,端木宸邀请闻晴一起共进晚餐。她,爽快地答应了。
“我就说这个世界很小嘛!”老王说着,热情地张开双臂,她大方地与他拥抱。
“阿野,我也很高兴再次见到你。还有,艾珈叫我转达,他们都很想念你!希望你有空可以多回去西安和西宁看一看。”
“明年吧!等老陆和艾珈的孩子出生时,我一定回去。”王牧野乐呵呵地说。
上一周,艾珈发现自己怀孕了,欣喜若狂的准爸爸陆铮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地把这件喜事儿广而告之。
“那这段时间呢?有什么打算吗?不会又要走吧?”她挑眉。
“走不了了啊!我的老板不同意!”他撇了撇嘴,抬手朝端木宸示意了一下,闻晴的脸上云淡风轻。
当晚一到家,刚刚开门,他就把她抵在门后,伸出右手把她的双手交叉按在头顶,低头,粗暴地吻她,胯部磨蹭着她的大腿根。良久,离开她的唇。
“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他的声音沙哑又低沉。
她沉默不语。
他放下右手,猩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下一秒,就不耐烦地扯下脖子上的斜纹领带,绑在她的手腕上—这还是在出门时,她帮他系好的!
随后,暴力地撕碎她的衣物,那布料分离的清脆声响听起来刺激又诱惑!
低头含住她的柔软,专注地吮吸着她的香甜,透明晶莹的唾液沾在乳尖和嫩白的雪峰上。
他啃得太忘我,依稀还能听见“嘬奶”的清脆声!
失去双手自由的闻晴难受的扭动着腰肢,痉挛蔓延全身…
卧室里,端木宸跪在床边,女人白皙纤细的玉腿被架在他的肩头,身体因为敏感酥麻而不住地拱成一座桥!他的舌尖搅得越深越急,她的嫩穴就咬得越紧越缩…
他站起身,扶着肿胀粗硬的阴茎往里挤,水嫩的穴肉便跟着陷进去,温热水润的甬道似乎早就做好了被狠插的准备。
可又或许因为自始至终,男人都一言不发,让闻晴有些紧张害怕,平时能轻易吞下大屌的小穴,今天却格外紧致!仅仅吃进去了一大半。
他死死地扣住她的大腿不让她逃离。
后腰一个猛扎,一瞬间,巨根便狠狠地撞了进去!
硬邦邦的擎天直直地插入了花心处,让她止不住娇啼一声。
端木宸只觉得头皮发麻,从头到脚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肏她!”
粗壮滚烫的肉刃一次又一次地贯穿着泥泞不堪的花穴,因为动作太过凶猛,甚至都无法看清身下女人的表情,只能隐约见到两团激烈晃动的乳波,犹如灌满水的气球松松垮垮地挂在胸前。
高速抽插了十几分钟后,男人已经满头大汗,额前的汗珠肆意低落,落在他黑紫色的棒身上,混合着乳白色的爱液,进出于女人的秘密花园间。
高潮过后,他放缓进击的动作,弯腰,伸手,一把捞起浑身软的不像样的闻晴。
“帮我…松开…”
沉默不语的端木宸用冷若冰霜的黑眸盯着她,两手捏着她的后腰往前压,窄臀蓄力往前送。
“端木,你…吻…我…”她用微弱的语气说。
他倾身靠近她,张嘴含住她的唇瓣,撬开她的贝齿,伸长舌头在她的口腔横扫。同时,腰部也紧绷着发力往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两人的性器严丝合缝,奶白色的液体堆积在洞口处。
再一次共赴云端之后,她趴在复古大床上,他覆着她的下半身,一手在床单上支撑着,一手再一次握着昂扬挺立的大鸟,插入已经有些红肿的小穴,完全不知轻重地、只想要把身下的女人干穿、干死过去!
汹涌澎湃的最后一波高潮平息后,他把领带从她的手腕松开。
站在床边,背对着她,拉上拉链的那一刻,端木宸说:“我要回北京了!”语气冰冷到毫无温度。
见床上的人并无反应,他又加了一句:“短时间内也不会回南京了!你保重。”
今晚的闻晴,感觉自己死了好几回!男人离开时候的关门声比以往要刺耳,这让她想起一句话,叫做“分手总在ml之后。”
“可至少,这最后一次的做爱经历终身难忘!”她自嘲地安慰自己。
盯着床尾天花板上,从“阿芙洛狄忒之星”发出的柔光变得愈发模糊……
Chapter34平淡如初
“啪啪……啪!”随着清脆的碰撞声落,白色主球把8号黑球推进网袋。
“承让了!”闻晴直起腰身,莞尔一笑。
阿蛮缓缓吐出一团烟雾,拧着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不如,你每天来我这兼职吧?以你的技术,可以帮我带带小白们,同时有你在,我这里铁定不怕没生意。”
她把围巾系好,说:“果然是无商不奸呐!阿蛮,连你这个伪文青也要和肮脏的世俗同流合污了吗?”
“不不不!”看起来流里痞气的他连连摆手,“其实是你还不够了解我,我这个人不仅外表长的黑,我的心也是黑色的,不信你看。”说着,作势要扯开大衣。
她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我走了!”
“不能再来一局吗?”
“不了,我约了人。”
“hemether”咖啡馆,气质儒雅的男人绅士地拉开对面的椅子,闻晴坐下后笑着致谢。
“这个月读的是什么书啊?”
“《霍乱时期的爱情》,之前看过英文版的。”娄少懿笑着说。
“嗯,的确是一本好书。”她点点头。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小说里的男主人翁弗洛伦蒂诺?阿里萨,身材瘦削、性格内向、衣衫简陋,但充满了诗人的气质,这个描述不就是活脱脱的’pua’吗?说得更明白一点就是’渣男’的意思。”闻晴说完,轻笑出声。
lucus也摇摇头,无奈地说:“caelyn,你的脑洞真的很清奇,刚刚你说这是一本好书,我还以为接下来,你会滔滔不绝地夸赞里面的故事呢!就像上次的《百年孤独》一样。”
“《百年孤独》的确让我爱不释手!《霍乱时期的爱情》也无疑是一本好书!在我心中,加西亚?马尔克斯是讲故事最厉害的大文豪之一,在他的笔下,任何故事情节的展开都是合理而流畅的。不过,就算我再爱笔者,作为读者,也无法原谅阿里萨最后对待14岁少女阿美利加的残忍。我不能接受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被一个70多岁的老头用温和又奸诈的手段引诱她与他发生关系,最后再无情地抛弃她,让她痛不欲生而自杀。”闻晴喃喃地说。
“我原本认为,你们女士都会因为,阿里萨对女主角长达半个世纪的执着等待而感动不已、痛哭流涕呢!”
他的话仿佛让她陷入了沉思中。
忽而,她微微皱眉摇摇头说:“不一定!在我看来,如果是我不喜欢的男人,别说50年,5分钟我都不想让他等,那样非但不会让我感动,反而会有负担甚至是讨厌。”
语毕,娄少懿垂眸,轻轻搅着咖啡,她并未察觉到他的失意。
“其实,女主角费尔米娜,我也没觉得她爱阿里萨,甚至也不觉得她爱她的丈夫—乌尔比诺医生,她的婚姻不过是世俗的典范。而她和阿里萨,我只看到,晚年凄凉寻求慰籍的动力以及,对年轻时情窦初开的缅怀。that'sall。”她说完,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
端木宸回北京已经一个月了。
除了在他离开的当晚,闻晴泣不成声、哭到不能自己之外,她都没有再为他流过一滴眼泪!
翌日傍晚,她就把他留在家中为数不多的几件衬衫、毛衣、拖鞋等,洗净消毒后全部打包赠给了某慈善机构。
除了雷打不动地做节目、练瑜伽之外,大部分时间她都宅在家中看书练字,周末有空会约雪碧去“星星之家”,会接受娄少懿约饭、谈书的邀请。她的生活看起来完全已经重新上了轨道,事实上也不能否定它不是。唯一的问题还是睡眠带来的,偶尔还是会失眠,但通常只要小酌两杯也就能慢慢入眠了,实在严重的情况下,她只能吞服一粒安眠药。
吉园小区的这套单身公寓原本只签了一年合同,到期前半个多月,房主主动联系她,提出如若需要,还能再租住半年时间,因为工作关系,她还须在国外呆上至少六到八个月。
这对闻晴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合适的房子难找不说,搬家本身就是一件劳心又劳力的事情。
周一晚上9点,她如约走进广播室。
“您所听到的这首歌曲叫做《缘分的天空》,来自孙楠。”
“这里是《听闻有晴》,你好吗?”
“今天是节目开播一周年的纪念日,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从第一天就开始听这个节目的呢?欢迎您发送留言跟我及时互动!另外,今晚的热线电话也会为您全线开通,如果您有兴趣不妨拨打025—1688169来和我聊聊天。”
“临出门,外面下起了大雨,不知此时此刻的天气又是如何呢?闻晴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坐在这里,和大家第一次见面,播放了陈慧娴的《何处不相逢》。今晚送一首她的《月亮》给每一位听着节目的你,希望明天是个晴天,晚上可以见到明月。稍候回来,会接听今晚的第一个听众电话。”
……
“好,现在麻烦导播坤哥,帮我切进第一个热线。
“喂,你好,我是闻晴。”
“晴姐好,猜猜我是谁?”电话另一头是一把欢快的男声。
“你是’帅到没人爱’的韬韬吧?”
“这么快就猜到,我都不想承认!”欧阳韬笑着说。
“那要再来一次吗?”她低笑,“请问你是’痞帅痞帅的人字拖’吗?”
“哈哈哈哈~晴姐,我想再次邀请你参加南大学生会举办的迎新晚会,可以吗?这也会是我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晚会了。”
“为什么不呢?”
“哇!谢谢闻晴姐~”原来欧阳韬的身边还有一大群的学生。
第二个热线。
“你好啊!”
“闻晴你好,我是’痞帅痞帅的人字拖’,刚刚那个是盗版的(笑),我来打假的。”
“还有我,我是’性感妖娆的高跟鞋’。”未等回应,旁边的女生就开朗地说。
“现在打电话都流行组团了吗?”闻晴笑着说。
……
北京。
端木宸站在卧室的窗边,窗帘拉开,外面已经下起了鹅毛大雪,雪花在路灯的映衬下有一种朦胧的浪漫。
手机里播放着《听闻有晴》节目,闻晴正在和听众“痞帅痞帅的人字拖”以及他的女友“性感妖娆的高跟鞋”谈笑风生。
离开南京的那个晚上,他自认为自己足够潇洒,他不停地告诉自己—是他不要她的!
可是刚回北京,他就开始疯狂地思念她!他怀念她如花的笑靥、怀念她软糯的声音、更怀念在“阿芙洛狄忒之星”的柔光下,她那鲜活而迷人的身体!
他又开始偶尔抽烟、偶尔喝酒。今晚,本来有个应酬,但是他推掉了,除了周末、平常的一切活动他都拒绝参与,因为每晚的9点到11点的时间,是他留给她的……
Chapter35念念不忘
这是京城极富盛名的高端私人会所!雍容华贵、奢华大气的宫廷风格,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屏风、摆件等藏品都预示着能够出入此俱乐部不是各国政要,也是名人富豪。
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徐鋕霆的名字,端木宸起身走到角落,滑下接听键。
“老宸,猜猜看我现在在哪儿?”
“昨天你不是说了去汤山泡温泉吗?”他所说的温泉正是去年他们去过的。
“没错,那你再猜猜看我碰到谁了?”老徐卖起了关子,对方却不买账。
“没什么事儿就挂了,你好好玩吧!”
“诶!急什么?”老徐喊住他:“我们见到闻晴了!她和娄少懿一起。不过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刚好回去。”
“那又怎样?”他冷笑着反问。
“可以呀!敢情你丫的这是完全不在意了是吧?那好,兄弟我啊,以后就再也不,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徐鋕霆笑着说完挂断了电话。
重新归位的端木宸,总觉得心乱如麻,他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灌着烈酒,也不晓得到底喝了多少的时候,他起身,拐进了洗手间。提起裤子转身之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就站在眼前。
女人背靠着门,一只手放在后面,顷刻,他听见了门被锁上的声音。
她走近他,一手环抱他的脖颈、一手抚摸他的脸颊,然后主动又热情地吻上他的唇。她很少这般撩拨,这简直让他发疯!
他伸手撩开她的毛衣下摆,探进去揉捏她浑圆丰满的胸部,她比闻晴的要大上不少,可是精虫上脑的男人,尤其还是酒鬼男人又怎会轻易地意识到?
当他的大鸟顺利地插进湿润的甬道时,女人在他耳边娇声低吟:“阿宸,肏我!”
端木宸整个身体僵住,他迅速停止了动作,也瞬间明白,这个短发女人并不是他深爱着的闻晴。
因为她从来不会称呼他为“阿宸”,也从来不会在两人交合的时候说出这般低俗却撩人的话,更重要的是他在进入的那一刻,并没有感觉到以往的紧致。
他放开她,穿上裤子,也帮她捋好身上的衣物。说了句“对不起”就离开了洗手间,留下一脸懊恼的女人。
江寒和萧雅的婚礼是于12月底在上海举行的,首席伴郎是徐鋕霆,他和殷茵亦决定在明年五一结束十一年的爱情长跑。
婚礼当晚,一对新人在伴郎团的陪伴下,逐桌敬酒,本该负责挡酒的老徐几乎每次都被旁边的端木宸抢先了!一圈下来之后,他已经踉踉跄跄、步履蹒跚。
徐鋕霆在江寒表弟的帮助下,总算成功地把醉汉弄进酒店的大床上。帮他把鞋子脱掉,盖上被子,老徐居高临下、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刚想转身,左手腕却被一把扣住,接着床上的男人探起身子抱住他,翻江倒海地吐了他一身,顺便毁掉了他私人定制的万元西装。可罪魁祸首却心满意足地躺回被窝,酣然入梦,这让他暴跳如雷!
“端木宸!我操你大爷的!”老徐挥起拳头,下一秒,又颓然放下,继而,喃喃自语道:“干脆喝死你算了!不就失恋吗?屁大点事儿!至于拿身体拼命吗?忘不了人家就去追回来啊!只会喝闷酒算什么英雄好汉?”
喊了客房服务后,徐鋕霆换回干净的休闲装,回到酒店大厅时,喜宴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端木还好吗?”殷茵凑近耳边问道。
“放心吧!还活着呢,死不了!”
低头扫了眼他身上的衣服,殷茵就明白了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便决定不再怼他!
在南大,结束迎新晚会后,闻晴和欧阳韬站在一边聊着什么。
“各位兄弟姐妹们,大家加把劲儿,收拾完后,闻晴姐又要请我们吃宵夜了!”大男孩走到人群中,大声说道。
语毕,一阵欢呼,“谢谢闻晴姐。”
在学生食堂,看着30多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们,津津有味地吃着各自点的美食,让她觉得心情大好。
“晴姐,你不吃吗?”
闻晴摇摇头说:“我不饿,今晚的自助海鲜都还在肚子里没消化呢!”她说的倒是实话,来南大之前,娄少懿带她去了一家新开的海鲜酒楼大快朵颐。
“晴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为什么这么问?”她莞尔。
欧阳韬吞了一口热汤,说:“本来今晚我们还邀请了南大的一名风云学长,据说他也单身,比去年来的徐学长还有钱,还想着看看合不合闻晴姐你的眼缘呢!可惜,他的好兄弟今天结婚,来不了了。”
闻晴听完噗嗤一笑:“可以啊你!都敢瞒着我搞这些小动作了!你那么热心,干嘛不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了呀?走出社会,可没那么容易遇到心仪的姑娘了。”
“就是!我早就提醒过了你了,要你瞎操心?闻晴姐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岂是一般男人配得上的?”旁边的副主席章志泉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端木学长啊,长得又高又帅,韩国演员玄彬知道吧?宸哥就长得像他,说不定本人比他还帅呢!大学的时候就低调得很,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绯闻,只有一个正牌女友。”
欧阳韬的话飘进闻晴的耳朵里,并不怎么中听。她以前倒是的确不知,端木宸曾是南大的学子,并且还是风云人物。不过细想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以他显赫的家世和出众的外在也很难不吸引人!
这么想着时,手机忽然响起微信提示音,滑开屏幕一看,是殷茵在群里发的江寒和萧雅结婚的照片。这个群还是他们当初一起去扬州的时候建立的,和端木宸分手后,几乎就没有人再在群里发过言,她犹豫了片刻,退出对话框,点击“删除并退出”。
“韬韬,谢谢你啊!但是以后再有这样的美差,就不用想着姐了!因为啊,姐已经有男朋友了。”闻晴说着,站起身,冲着他们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你们看,说曹操,曹操到!”
一个礼拜前,娄少懿送她回家,路上。
“caelyn,我有一个不怎么成熟的小建议,不知道当提不当提?”
“你说。”
“你看啊,咱俩现在都这么熟了,要不……尝试着认真地交往一下?你不能……光是因为我有钱,就直接拒绝我吧?再说了,leader是我爷爷的,又不是我的。我其实就是一个……很普通不过的男人。”
望着他认真又有些小心的样子,闻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她始终没有接话。
他的确是一个比端木宸更适合她的丈夫人选,他比她年长叁岁,成熟稳重、彬彬有礼、绅士儒雅,更重要的是和他在一起舒服又轻松。
到家时,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右脚已经在门外,又扭头说:“lucus,你的提议我一定会好好考虑的!”
因为闻晴这句话,接下来这一周的上下班时间,娄少懿都主动担任起了柴可夫斯基。
“你的工作那么忙,就不要每天那么辛苦了,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就是因为工作忙,才要抽空来见你,这是一个合格的男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无法反驳,闻晴只好笑了笑。
一早被电话吵醒的端木宸感到头痛欲裂。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来问我吗?不如你自动离职好了!”
“还要我说多少遍?方向已经错了,再往里投钱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不如及时止损。”
“不管是谁跟你提出来要见我,你都直接挡驾就是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
挂断电话后,他滑开屏幕,看着微信群里,殷茵昨晚发的照片,点击“群成员”,发现她已退群,这让端木宸更觉落寞。
而另一头的郑金尚助理抹了一把冷汗,他的老板虽然外表冷漠,平常话也不多,但却很少用方才那样的口气跟他说话,显然,今天的老板心情不是太好。
端木宸正式入驻安荣集团已经两个半月,他第一件着手处理的事情就是把所有与端木家相关的、并无多少实际作为的“皇亲国戚”们通通踢出了董事会,包括他的堂哥端木雄晖。另一方面,他又开始提拔年轻一代的各路人才!
为此,安荣北京总部上上下下整天都人心惶惶,不少被踢的元老都愤愤不平,纷纷在端木荣安面前哭诉。
最近半个月,老爷子干脆以身体状况欠佳为由,半退休闲赋在家,并且,拒绝一切访客。
找不到端木荣安,又见不到端木宸,这可就苦了郑助理了,什么麻烦事儿他都得嬉皮笑脸地应付、什么难缠的主儿他也得心平气和地应对……
Chapter36狭路相逢
开会前,端木宸接到了王牧野的电话,挂电后,吩咐助理郑金尚给他订了一张当晚飞往南京的机票。会后安排好剩余工作,再马不停蹄地赶往机场。
回到吉园小区的那套公寓时,已是凌晨了,自从10月中后离开此地,他还是第一次回来。开灯后,在屋里转了一圈—这里几乎和他走时没有什么两样,大抵因为他是一个念旧的人吧!离去时什么也没带走,也什么都未清理。租房子,他讨厌月月付账,于是,在签完合同之后,他就给房东付了一年的租金以及一千块的水电费。并且,这叁个多月来,钟点工都会定时过来帮他清洁房子。
颓然地瘫倒在沙发上,疲惫的端木宸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闻晴的音容笑貌;睁开眼睛,看到的又是和她在这个屋里无处不在地肆意又紧密的交合画面……
这让他有些烦躁,起身,去往浴室,冲了个十几分钟的冷水凉,出来后,钻进卧室。可一向好眠的他却意外地失眠了,待他进入梦乡时,已是四五点了,城市清洁工人已经开始劳作。
手机闹铃一响,端木宸就快速伸手掐掉,从床上爬了起来。对于安荣集团这个倘大的商业王国继承人,在任何时候都打起精神来,是他必备的技能。
站在镜子前,捯饬一番后,看着镜子里那个气宇轩昂的男人,他满意极了。
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他轻轻按了一下手中的车钥匙,离他两个车位的黑色普拉多配合地“哔”了一声。
这辆车是pamp;p工作室给他配的,确切来说,是他要求徐鋕霆给他提供的。他不在南京的这叁个多月,车子由江寒和老徐偶尔轮流开出去溜哒一圈。
到达约定地点时,王牧野站起身,伸出右手,笑着说:“要不是实在走不开,铁定是不敢劳烦老板您亲自飞一趟的。”
“没事儿,我也很久都没回南京了,回来看看也好。”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两个男人就新型酒店式商务与商业中心的事宜展开了一番探讨。
“一起吃饭吧!叫上徐鋕霆。”端木宸掏出手机。
“那么久不回来,不用多陪陪闻晴吗?”王牧野最近一直忙着工作,根本没有听说过他俩之间的事情。
眼前的男人刚好打通另一个人的电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一分钟后。
“真不巧,老徐忙工作去了。”他耸了耸肩,接着又说:“还是不管他了,我们自己吃吧。”以此同时,招手示意服务员。
在他点餐之时,坐他对面的王牧野瞥见了从门外飘进来,一抹熟悉的倩影,刚想站起来打招呼,却看到她的身后,紧跟着一个高个子的、气度不凡的男人,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就坐时,男人还很绅士地帮她拉开座椅。
“不好意思啊!不了解你的口味,就随意地点了一些,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老王回过神来,见到一旁的服务员刚刚从同样风度翩翩的老板手里接过菜单本。
“我不挑食。”他笑了笑,“对了,你回来了正好,我还愁没有人选呢!明晚有个晚会,是一些对本地经济有重大贡献的人参与的。我们的工程虽然还在起步中,但也收到了邀请函,你知道,我应付不了那种场面的。”
“怎么又是晚会?”他皱了皱眉,有些懊悔方才嘴太快,说他过几天才回北京。
王牧野放下刀叉,拿起纸巾,有些失神地望着在他斜对角的那对男女。
“看什么呢?”几乎在说话的同时,端木宸转身、扭头,这下可好,娄少懿伸长手臂体贴地为闻晴擦拭嘴角的酱汁的画面尽收眼底。
“我就说你怎么一直心不在焉的呢?原来是看到熟人了。”男人闪动着酒窝,脸上看上去波澜不惊。
端木宸起身去前台买单的时候,王牧野走向闻晴。
“这么巧啊?在这儿见到你。”
“阿野!”她有些惊讶,四处张望了一下,“刚来吗?”
“吃饱了,和我老板一起。”老王说完,冲着一旁的男人笑着说:“你好,我叫王牧野。是闻晴闺蜜的老公的好兄弟、铁哥们。”
“你好!娄少懿,王先生讲话可真幽默。”
“行了,我该走了!你们慢慢吃,不打扰了。”
“好,下次有空约出来,我们一起吃饭。”lucus说。
走到门口,看到端木宸已经点燃了一根香烟送进嘴里。
“王工,最近还是要辛苦你。如果有其他麻烦事儿,我又赶不及回来的话,记得不用跟徐鋕霆客气,我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能帮的忙他一律不会推卸的。”
“等等!”见他迈开长腿就要走,王牧野赶紧小跑着,去拉开那辆西宁牌的路虎极光,从里面取出晚会邀请函折了回来递给他。
娄少懿示意结账时,被闻晴制止了。
“lucus,我们说好了的,这一顿由我请客。”
“好吧!那我先去洗手间,一会儿我直接去取车,外头冷,你先别出去,等我电话。”他决定不与她争。
娄少懿走后,服务员过来。
“小姐,您好!这一桌已经结过账了,10分钟前,有位端木先生托我转告您,这一顿由他请客。”服务员柔声说完,礼貌地点点头,走开了,留下呆若木鸡的女人。
她这才幡然醒悟,刚才王牧野是话里有话,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的老板正是端木宸。
翌日晚上6点半,娄少懿和闻晴手挽着手、宛如一对璧人般走进某高级会所,二人绕了一圈后,她在楼上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脱下高跟鞋坐下休息。
而向来讨厌出席晚宴的端木宸,则踩着点姗姗来迟。
在门口和一些认出他的人客气寒暄了几句后,他便刻意避开了人群,拐弯,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了几步后,却意外地发现在一根大立柱后面隐藏着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身上穿一件白色蕾丝的公主裙,衬得她的皮肤分外的白,高跟鞋放在一边。和娄少懿在一起,她倒是知道要把自己包裹得严实一点儿!
“不想来,就不会拒绝吗?”
听到声音,她仰头,看到傲然睥睨地俯视着她的男人,微微一笑,神态自若地说:“正要下去呢。”
然而,端木宸并未有挪步的意思,闻晴也没有起身的动作,她怕自己会输,怕他带给她的逼人压迫感。
昨天知道他回来,她就有了跟他再次见面的心理准备,看到他的那一眼,她还是有些惊讶,他似乎瘦了一圈,也黑了不少。
良久,他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扣着她的右脚腕,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本能地挣扎了一下,他的手劲不大不小,却足以强压她的反抗。
下一步,他的另一只手握着高跟鞋,温柔地套进她的玉足。
待两只鞋子都穿好后,他浅笑着说:“马上就要开舞了,不要让他久等。”
这对旧人之间亲密的一举一动,让跟在端木宸后面上来的娄少懿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二人尴尬僵持的时候,他开口打破了空气中的宁静。
“caelyn,原来你在这里,我可算找到你了。”
听到声音,二人几乎同时站起身。
因为蹲坐了太久,站起来的时候,她有些踉跄,他顺势扶了她一把。
“已经开始了吗?”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软糯温柔。
“对啊!”娄少懿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向前几步,伸出右手。
离开的时候,她扭头对着端木宸说了句:“谢谢!”
下楼后,面无表情地穿过舞池中的人群,径直走出会所,几分钟后,黑色普拉多停在门口,泊车员从车上下来,端木宸钻进驾驶座,车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公寓后,在玄关处脱鞋进屋,从茶几上的一盒香烟中取出一支。他最近都爱抽威士忌卷烟,开始接手安荣起,琐碎的事情太多,怕误事,常常不能喝酒,尤其是在白天,心烦的时候他便抽上一两支带有浓浓威士忌味道的香烟。
今晚的他,尤其郁郁寡欢。他搞不懂自己明明心里很难受,却偏偏强行扮情圣的行径。还有昨天中午,在餐厅意外撞见佳人与新欢恩爱约会,明明醋意大发,内心里面嫉妒到发狂,表面却要装作云淡风轻,还假装大方地在背后买了单。
站在阳台,吞云吐雾的端木宸已经连续抽掉了好几支卷烟。刚要进屋,却瞥见楼下不远处,阿斯顿?马丁的豪华座驾停在路边,车主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驶位,拉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的女人和他道别后就要走,却被他扯进怀里,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显然有些懵,但没多久,她便张开双臂环抱他的窄腰,回应他的吻……
就在端木宸以为他俩会有进一步的举止时,娄少懿放开了怀里的女人,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然后恋恋不舍地离开她,上车,启动车子。
而闻晴,目送着灰色豪车驶入夜色中,才缓缓地迈开步子走进小区。
Chapter37颠鸾倒凤
闻晴是哼着小曲儿走出电梯的。
端木宸离开她的叁个月时间里,娄少懿一直默默地陪伴在她的身边,到现在,她已经渐渐习惯了生命中有他的日子。
就在她几乎要松口答应他的追求时,端木宸却两次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承认,旧爱的确扰乱了她的心绪,让她有些举棋不定。
然而方才几分钟之前的吻,似乎帮她理清了凌乱的思绪,lucus在亲吻她的时候是那么地温柔,又如此地富有技巧。
他的唇瓣温热又性感,让她不住迎合且不忍离开。
走廊的感应灯亮起,她伸手按下密码时,总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但她并没有细究。
随着“滴滴”两声,房门被打开。在关门之际,一道高大的黑影强势地闪进屋内,闻晴被吓得尖叫出声。
下一秒,男人冰凉的唇瓣覆上她的樱桃小嘴,卯足了劲儿想要推开他,却是徒劳。
恨天高在脚上好几个小时,双脚已经不堪重负,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在他的身上。
“呜…”她握着拳头锤他的肩膀,良久,他才放开她。
“端木,你不会忘了吧?我们早就已经分手了!”
“我从来没有说过’分手’两个字!”男人哑着嗓音,厚颜无耻地说完,单手扛起她,走进卧室。
她张开腿躺在柔软的复古大床上,望着床尾天花板上的那盏“阿芙洛狄忒之星”。
蓄势待发的端木宸在床头柜里摸索半天,也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这让他有些不快,又有些窃喜—这是否意味着娄少懿并未实质得到过她?
已经急不可耐的的闻晴起身,拉着他的手走向床边。
“你确定?”他哑着嗓音问。
她并未说话,而是撅起翘臀跪趴在床上。
“宝贝儿,你可真骚!吃的那么紧!”他只觉得爽到全身酥麻。
“……”
肉棒在花心处一顿狠搅狠戳,“咕咕唧唧”地生出更多骚水来。
这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躺在他的臂弯里,闻晴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喃喃地说:“你瘦了!”
“快睡觉!嗯?”端木宸并未睁开双眸,而是握紧她的小手命令道。
再次睁开双眼时,他所搭乘的航班已经顺利抵达首都国际机场,这一觉睡得可真是冗长又舒服啊!
她在床上用力地拉伸着四肢,隐约记得睡得迷迷糊糊时,紧抱着她的男人探起身子接了个电话,然后在她耳畔低语了两句就起身更衣,临行前,还弯腰吻了她的脸颊。
刷牙洗漱后从浴室出来,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才想起来今天中午和娄少懿约好了共进午餐,想必,他这是已经在楼下,并且等了有好一会儿了。
“sorry!lucus,让你久等了。”拉开副驾驶车门,一个健步坐上来的女人满怀歉意地说。
“也没等多久,也就……一个多小时吧。”男人抬起把着方向盘的左手,瞄了一眼,云淡风轻地说。
“okay!我请客。”她摊开双手,两人相视而笑。
“天气冷,不如,重庆火锅走起?”
“你不是不能吃辣吗?”驾驶座的男人用余光觑了她一眼,问道。
闻晴摇摇头,说:“但是我可以就着白开水涮上好几盘的肉啊。”
他失笑,说:“好,那就重庆火锅吧!”
去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她和端木宸来到这家火锅店,都不能吃辣的二人还就鸳鸯锅或麻辣锅争执不下,最后还是他作出了让步,选择了麻辣锅。
而这一次,她决定尊重娄少懿的提议,用鸳鸯锅。
闻晴从热锅里捞起满满一大勺的毛肚倒进面前装了半碗酱料的碗里,再夹起一大筷子,心满意足地塞进嘴巴里。对面的男人看着她的举动,有些目瞪口呆。
“delicious!”她竖起大拇指,赞不绝口,“你确定不尝一下吗?我保证,你会爱上它的。”说完,还从碗里夹起一筷子毛肚,送到他面前,作势要喂他。
他蹙紧眉头,吸了吸鼻子,一脸为难地说:“我还是吃牛肉吧!”
她哈哈大笑,恶作剧成功般地把毛肚送进自己的口腔里。
娄少懿在国外长大,从小到大都不吃动物内脏,对于爱吃内脏的行为让他很是不解。
“caelyn,春节过后的月底,我准备回一趟苏黎世探望爷爷,之后还会回荷兰的家看望父母。”说完,她顿了顿,“你之前不是说一直想去荷兰看郁金香吗?天气好的话,3月份就开始盛放了。”
闻晴怔了怔,缓缓放下筷子,低眉看着碗里的食物。他的邀请对她来说的确充满了诱惑,但她也深知,他说出这番话的出发点。
半晌,她抬起头,对上男人饱含着热切期待的双眸,柔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james?”他苦笑着问了一句。
今早一见到她,他就感觉她有些不同以往,但是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直到从她刚刚犹豫的表情里,让他联想起昨晚在高级会所举办的晚会上,那一场和端木宸的不期而遇。
娄少懿是个聪明人,他能够迅速猜出闻晴的心思,她当然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lucus,要不我们……还是当朋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她默认的态度让他失望透顶。但感情从来都是不能够强求的,他有些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意,“whynot?”
话虽如此,但哪怕是向来大方又得体的娄少懿在面对感情时,也会有自私妒忌的那一面。自从那次约饭后,闻晴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他的消息,他就好像突然凭空消失了一般,一如他在先锋书店贸然闯进她的生活。直到除夕夜,她在电台做完春节特别节目,到家后是晚上八点,还没来得及换上家居服,就接到他的视频邀请。
“caelyn,新年快乐!”
“嗨,lucus,新年快乐!”
“我现在在苏黎世的圣莫里茨,内尔山雪场,这里的海拔3057米,雪道总长100公里,是我们这里最大的滑雪场,也是名副其实的滑雪天堂。”视频另一端的娄少懿,身上穿着厚厚的滑雪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
他转着手机摄像头,有些气呼呼地说:“给你看看,这里的环境,圣莫里茨虽然是个小城,但是却举办过两届的冬奥会以及,一届的滑雪锦标赛了。”
透过镜头,闻晴看到了白雪皑皑的阿尔卑斯山,冰川连绵千里,银白色的山坡陡斜雄伟,似乎在热情地扬手召唤着她化身翱翔的雄鹰在它的广阔怀抱里徜徉。
“你什么时候到那儿的呀?”
“昨晚,集团的事务一忙完就来了。抱歉,caelyn,因为临时变更了计划,把两周的工作都压缩了,忙到根本没有时间联系你,希望你不要介意,也但愿我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当然!像你这么好的朋友,我可不想放弃,等你回来,我请你吃饭吧。”她含笑说。
“还是我请你吃饭吧!毕竟我还有每个月的读书计划要麻烦你呢!”说话间,背后十来米处,有几个人高举着双手,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caelyn,我得归队了。我们,有空再联系。”
“好,haveaniceday!”
放下手机,闻晴有些怅然若失。
去年的今天,端木宸把她连哄带骗地拐到他在富豪花园的公寓里,还非得让她一个不吃饺子的人擀饺子皮,第叁回失败后终于让她火冒叁丈。现在想来,那些历历在目的画面还是让她啼笑皆非。
一个月前,两人重新在一起,这期间,他也只回来过两次,住上一晚,彻夜滚完床单,又赶最早飞往京城的航班。
如此简单粗暴的关系让二人之间的相处不像是恋人,倒像是炮友。
而早在上周,他趴在她的身上喘息时,就已经说了今年的春节,他会留在北京。没有邀请她,口气反而像是领导向下属发布通知般机械。
躺在床上,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微弱的鞭炮声,预示着新的一年正式到来。闻晴决定翻阅一下书籍,她这两天在看的是—《我在伊朗长大》。
“咚咚!咚咚!”不断有微信提示音响起,这多少有些影响到了她的专注力。
无非都是些群发的“新年快乐”的信息,拿过手机一看,果不其然。她快速地复制粘贴,回复了几个在意的亲戚朋友的微信,准备把手机调成静音后继续看书,突然间,端木宸的微信头像跳到了最前面。
“新年快乐!”
她看着那几个冷冰冰的字,决定不予理会,可在放下手机的那一瞬间,对话框里,接连跳出了新的两行字,分别是:“我很想你”和“明晚九点回南京”。
“需要我去接你吗?”连闻晴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刻,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了一丝欣喜的笑。
“好。”端木宸这倒是第一回答应让她接机。
Chapter38感情升温
放下手机,端木宸看了眼头顶盛放的烟花,把手中的香烟掐灭。
“叔叔,快点!我们一起玩儿。”堂哥端木雄晖的四岁闺女夭夭过来拉他的手。
“夭夭乖,你该回去睡觉了,叔叔也要回家了,知道吗?”他蹲下身子,轻抚她的小脑袋。
“哦。”小女孩嘟着嘴,一脸失望的样子,“叔叔,那你什么时候再回来看我啊?”
“等叔叔忙完了,有空了就会来看你的。”
小姑娘垂眸,长长的眼睫毛搭在眼皮上,大人们的谎话,连小孩子都不信。
今年的除夕,端木家的人都在伯父家的别墅里聚餐。这也是端木宸在过去七八年来,第一次留在北京过年。用餐期间,伯父与伯母始终在一旁隐晦曲折地表达让爱子端木雄晖重回安荣集团的事情,端木荣安始终都不曾开口。
端木宸把筷子放下,慢条斯理地说:“这些年来,大哥在集团里面的所作所为,在安荣上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是除夕,我不想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公开大哥的恶行,拂了大伯您的脸面。”
语毕,除了端木荣安和战雪莹夫妇静静着吃着碗里的,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端木雄晖的脸上更是红一阵青一阵的。
闻晴是驾驶着那辆黑色普拉多去机场接人的。
“你来开吗?”
“我累!”他拉开副驾驶车门,懒洋洋地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主干道上。
“呜~”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女人,闷哼一声,娇嗔道:“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开车吗?”
“你开啊!”男人一脸坏笑地说,左手却撩开她的短裙,探进小腹,隔着薄薄的丝袜轻捏那处敏感的肌肤。
这一路,闻晴都胆战心惊的,本来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驾驶”这件事情上,可身旁的男人那只不安分的大手,却让她浑身瘙痒难耐,甚至在等红绿灯时,还大胆地伸进了她的毛衣里,撩开性感bra揉捏翘挺的红豆。
到家后,拉开冰箱,回头,故作镇定地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很饿!”端木宸鹰眸炯炯地盯着她,“可我现在,只想吃!你!”
距离上一次交媾已经十多天了,两人都有些想念对方的身体。这一顿,端木宸吃得很饱,而闻晴,又在他的引领下,不止一次地到达了云端。
翌日上午9点,撑起酸胀的身子,洗漱更衣后,拉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大袋小袋的肉类和蔬菜,溜进厨房,穿上围裙便开始忙碌。
今天是大年初二,她想要做一餐像样的午宴,早在两叁天前,她就已经去超市采购了一大堆的食材。
一个小时之后,那锅健脾养胃的胡椒猪肚鸡汤开始溢出浓浓的香味,闻晴把火关小,任由它细熬慢炖。
把一切都准备好之后,她脱下围裙,回到客厅,开始绣一幅名为《森林中的麋鹿》的刺绣,这是她准备送给“星星之家”里的小女孩花花的,年前去做义工,发现她在专注地画一只麋鹿。丁老师说,她已经连续好几周都在画麋鹿了,看上去每一只都一样,又似乎每一只又有所不同。
端木宸循着阵阵饭菜香来到餐厅,餐桌上摆着一碟红烧排骨和大头鱼腩焖金针菜,太久没有吃过她做的菜,让他忍不住伸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了一块排骨送进嘴巴。
“你醒啦?快点去刷牙洗漱,还有一个香煎澳洲牛扒和清炒迟菜心,一会儿就好。”她伸手推他。
“你做那么多菜,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在犒劳我昨晚的卖力表现?”再次回到餐厅,入座后,端木宸一脸坏笑地问道。
闻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根本没有搭理他。
“今晚你陪我去见两个长辈吧!”
“我有工作,春节特别节目。”
“你都不问问是谁就直接拒绝我?”他假装不满地说。
“那好,请问是哪两个长辈啊?”她敷衍地问。
“徐鋕霆的舅舅和舅母,就是你们吴台夫妇。每年春节,老徐一家都出外旅行,舅舅也有工作要忙,剩舅母一人在家,孤苦伶仃的。”
“那你今晚早点过去,好好陪陪她吧!”
闻晴的节目是在傍晚6点时段播出的,她开着白色蓝鸟去往广播电台,端木宸开着黑色普拉多前往鼓楼区的吴家。路过花店,很幸运地买到了一束黄色郁金香,有些遗憾的是,霍婉慧喜欢的抹茶小蛋糕店还在休假中。
“舅舅、舅母,新年快乐!”进屋后,端木宸愉快地打着招呼。
“原来是阿宸啊!新年快乐!”吴天罡碰巧从书房走出来,“你来的正好,我现在呀,要回一趟台里,今晚你就好好陪你舅母吃顿饭、聊聊天吧!”
“阿宸啊,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呢?你说要是我们刚好不在家,你这一趟不就白跑了吗?”霍婉慧接过花,和蔼地说。
“白跑一趟,也好过让舅母忙活一下午啊!”
“你这孩子!真是的,你难得来,舅母为你做点儿好吃的,难道不应该吗?”本是责怪的话,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是宠溺的。
“我听鋕霆说,你有女朋友,怎么不带过来让舅母瞧瞧啊?”
“舅母,她害羞呢!而且她今晚有工作,下一次,我再带她来见您好吗?”
端木宸在南京比原计划多呆了两天,他是在大年初六把闻晴吃干抹净后,再搭乘最晚一班飞机返回北京的。
大年初七早上8点,端木宸和其他几个副总裁就准时地在总部大楼下的电梯口守候着,每个人手里都握着厚厚一迭的利是封。他们会在这里站上半个小时,给每一位安荣的员工派发开门红包。这是安荣集团创办几十年来形成的传统!也是大部分基层员工一睹高层容颜的大好机会。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这个活动,虽然他的内心里面有些不情不愿,但是脸上却云淡风轻。正式入驻安荣后,别说基层员工了,就是中高层,见过太子爷本尊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端木宸站在最里面的电梯口,本来气质非凡的他就格外引人注目,加上颀长挺立的身姿往那儿一站更是鹤立鸡群。
井然有序的人群中除了声声愉悦的“新年快乐”之外,还有不少人的窃窃私语,多是在讨论着端木宸,有些胆大的女员工还偷偷地往他的方向看,但谁也不敢刻意往那条队伍站,人数众多,特意都跑那边去,恐怕到10点也派不完利是了。
八点半后,众人到岗,戴上耳机,打开手机里的app,进行在线会议。
领导们都在办公室里正襟危坐着,会议一开始,照例由主管行政日常的副总客气地寒暄几句,宣布会议正式开始,之后,镜头扫到了端木宸的身上并就此停留,这让很多女员工,尤其是单身女员工小鹿乱撞、心猿意马,甚至还有人开始意淫着跟他发生些什么。
“各位兄弟姐妹们,我是端木宸。我这个人,不喜欢长篇大论,更不喜欢废话连篇。今天上午,除了手头必要完成的工作外,大家可以自由串岗、吹水聊天。下午两点开始,正式步入一年工作的正轨!最后,再次祝大家新年快乐,身体健康,阖家幸福!谢谢。”语毕,他的容颜瞬间消失在屏幕中。
Chapter39意外惊喜
当闻晴把那幅刺绣—《森林中的麋鹿》交到花花手中时,不善言辞的小女孩一把抱住她的大腿,脆生生地说:“谢谢……姐姐。”
因为每个月都来“星星之家”做义工,闻晴和花花成为了好朋友。虽然孤独症的孩子都无法很好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但传递给他们的善意,他们都可以接收的到。
“花花宝贝,能不能告诉姐姐,你在画什么呀?”她轻抚着坐在身旁,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小人儿的小脑袋,温柔地问道。
“画叔叔,还有,姐姐。”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回答。
北京,安荣集团高层会议室,端木宸绷着一张脸,正颜厉色地数落着:“你们市场部的人都是干什么的?调查民意都不会吗?难道还要我手把手教你不成吗?为什么中间只隔了一个礼拜,呈上来的数据报表差距却那么大?一个一个的,还一问叁不知!听你们在这里阐述报告,简直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
此话一出,众人都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尤其是市场部的副总裁,脸上更是挂不住,想要反驳又确实缺乏充分的理由。
端木宸冷冽的鹰眸快速地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还有财务部!市场部的一切合理开支需要,都要尽力满足,而不是拿上头或者集团内部的条条框框去难为人家。不然,带给公司的更大损失由你们来承担吗?我们安荣不缺钱,该花的钱我们一分都不会省。”被点名的财务总监也有些诚惶诚恐。
浓重的低气压无情地充斥着倘大的会议室,集体沉默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的时间,或许是暖气的作用,明明是冬天,却有人,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凝重又尴尬的气氛持续着,在坐的人都在期待着有谁可以打破僵局的时候,清脆的微信提示音响起。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却看到端木宸气定神闲地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滑开屏幕,看到的是闻晴给他发过来的一张图片—抽象派小画家花花给他画的肖像画,整齐的大白牙,清晰可见的酒窝,甚至身上的衣服色彩都是他第一次、也是目前为止的唯一一次探访“星星之家”时身上穿的颜色。
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坐在会议桌中央的男人,高冷俊俏的脸庞上那迷人的两眼酒窝。
“散会吧!下周的会议,我要听到的是我想听到的、也是你们应该让我听到的声音。”柔情与强势在这个男人身上无缝切换着。
当然,谁也没有更多的功夫去猜测太子爷的心思,能快速地离开这个会议室才是众人此时此刻最真实的想法。
大伙儿陆陆续续离开后,端木宸挥手示意助理郑金尚退出此地,同时,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操作着。
“还在’星星之家’吗?”
听到男人温柔的声线,走到门口的郑助理顿了顿,往里望了一眼,人前正经刻板、不苟言笑的老板此刻居然安静地坐在桌前,对着手机里视频中的人,温柔地低笑着。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后退一步,把门带上。
“嗯,刚刚上完一堂绘画课,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呢?不忙吗?”
端木宸摇摇头,“花花呢?”
“你等一下。”
不久后,小女孩摇晃着小脑袋的样子就进入了他的视线。
“花花,你还记得叔叔吗?你的画,我很喜欢,谢谢你哦。”
“叔叔……叔叔。”花花喊了两声,对着屏幕上的男人咧开嘴笑了,又低头自顾自地捣鼓着手中的几支彩笔。
“花花,下次,叔叔回南京了,再去看你,好不好啊?”
花花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嘴里还嘀咕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这样看着她,让端木宸有些心疼。
“好了,第二堂课要开始了,你也忙你的去吧!”闻晴移开镜头,笑着说。
“你有没有想我?”
“挂了。”她装作没听见。
“可是,我很想你啊!”说完后,他轻抿着唇。
“知道了。”她挥挥手关掉了视频。
端木宸有些失落地靠在椅背上,下一秒,就收到新的信息,上面写着:我也很想你。他的心情瞬间变得不一样了,退出微信,看到手机桌面的日历,才惊觉,原来今天是西方的情人节。
晚上9点多,闻晴坐在话筒前,温润如玉的嗓音再一次响彻在电波中。
“你若受苦我也一样受苦,你若哭泣我也泪水纵横;你若身陷奴役之屋受人唾弃,我会强忍悲伤再建筑一屋宝库置放屋内,等你到来,为你疗伤。”
“您刚刚听到的那一段话,是闻晴深爱着的大才子大文豪,奥斯卡?王尔德在狱中完成的《自深深处》一书中,对恋人波西的深情告白。今天是2月14号,不知道听着广播的你,在今天又有没有,向你喜欢的人表白呢?”
语毕,一首《喜欢你》的优美旋律飘荡在空中……
“感恩您在这个时段把频道锁定在江苏太空广播电台,这里是《听闻有晴》,你好吗?”
“前两天刷微博,闻晴就看到网上已经有很多关于文人墨客们对心上人表达爱的言语。梁实秋说:你走,我不送你。你来,无论多大风多大雨,我要去接你。还有我们最最敬爱的周总理,他说:你的信,太过官方,都不说想我。可爱的邓奶奶回:周总理是大忙人,哪有时间来想我。总理回复:闲人怎么知道忙人多想闲人,望你珍摄,吻你万千。”
“还有沉从文:我这一辈子走过许多地方的路,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但愿每一位的你,都能在人生中的最美年华,遇到让你心动的人,而这个人还恰好爱着你。如果你有来不及的表白,不妨在公众号留言给我,我来帮你把心意传递给ta。”
下了节目后,到家,看到眼前站着的大活人,闻晴有好几秒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
“你怎么来了?”
“因为你说,你想我了。”男人走到她的面前,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顷刻,他有些贪婪地吻上她的唇,一路向下,到锁骨,到胸口。
“真香!今晚的你一定很美味。”端木宸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眼神迷离又娇媚的女人。显然,她已经被撩得起了反应。
“你先去洗澡。”她条件反射式地推他,但男人却巍然不动。
“吃了你……我就要赶回北京了。”他在她耳畔吹了一口热气,暧昧地说。
闻晴踮起脚尖,主动地勾住他的脖颈,娇嗲地说:“那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下一秒,整个人腾空而起,端木宸抱着她,撞开卧室的门,他要正式享受情人节之夜的惊喜了……
Chapter40贵重婚纱
翌日上午10点多,端木宸已经置身于京城的安荣集团总部大楼了,虽然几乎整宿未眠,但他看上去依然神采飞扬。
从浴室出来,闻晴拿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昨晚纵欲过度,实在没有力气起床洗头。正在此时,手机铃声欢快地响起,扫了一眼屏幕,发现是陌生来电,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滑下了接听键。
“闻晴,我是殷茵。”还未开口,对方就自报了家门。
“你好,殷茵。”
“是这样的,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嗯,你说。”
“周六的时候,也就是后天,你可以陪我去试婚纱吗?”感受到她的沉默,她继续说道:“本来想麻烦萧雅陪同的,但是她现在处于孕早期,反应大。我又没有其他特别聊得来的女朋友,只好硬着头皮给你打电话了。”
“行吧,我和你一起去。”话已至此,闻晴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太好了,谢谢你。那,我们约上午10点半吧,我去接你,吉园小区南门等。”
晃眼到了周六,两个女人来到一家大型的婚纱工作室。一开始殷茵满怀着雀跃激动的心情,到现在,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从更衣室里出来了,脸上也已经极度无奈和失望。
“这件不修身,显得我虎背熊腰的。”
“泡泡袖不合适,衬得我的肩,至少宽了五公分。”
“这件又太低胸了,我根本撑不起来。”
……
“你好,请问一下,你们店里有没有mandy?chow的婚纱作品啊?”闻晴随手翻阅着手中的杂志,目光停留在某一页的某一个人身上,随后,开口询问店里的工作人员。
“抱歉,这位小姐,mandy?chow的确是我们老板非常想合作的设计师,但暂时,我们也还在努力当中。”店员微笑着、礼貌地回答道。
这时,殷茵从试衣间里出来,她已经换好了自己原来的衣服。对着她沮丧地说:“今天不试了,我们去吃饭吧。”随后,又转头冲着工作人员歉意地笑了笑,“实在是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二人去了一间西餐店,殷茵用刀叉漫不经心地捣弄着盘子里的牛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大受打击了?”闻晴笑着说,“如果连你都选不上中意的婚纱,那大多数新人就更加无从选择了。”
“我们这次去巴黎,已经无意中选过一回了,可惜了!那件婚纱,是别人已经订好了的。我们就想,也行啊,那就再定制一件呗!后来一问才知道,那件婚纱是近年来风靡整个欧洲的华人设计师周曼的作品,她也是时尚圈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据说她的设计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不会有第二件。”殷茵的口气带有明显的失落。
“你说的是mandy?chow?”
“你也听说过她吧?”至于这一点,殷茵倒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嗯,若干年前和闺蜜去过一次香港,有幸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当时,mandy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设计师,她最擅长设计礼服和婚纱,我的衣柜里,到现在还有她设计的两件晚礼服呢!后来她去了巴黎,没多久就开始在时尚圈崭露头角了。”
“你…认识她?”殷茵眯着眼,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算是吧!她是我闺蜜的表姐的好朋友,在香港,有她们自创的服装品牌店。”闻晴点点头,慢悠悠地说,“你喜欢她的作品,我可以试着发一封电邮给她,不过,会不会有回音,我就不敢保证了。”
“真的有这个荣幸吗?”殷茵的眼中饱含着希望的曙光。
“发一封邮件而已,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她顿了顿,“但是我需要你的详细资料,身高体重和叁围,最好再配一张美照。”
“闻晴,你是什么神仙朋友啊?我简直都要感动哭了。”
“可别!请问你现在,能够好好享受这顿午餐了吗?”她苦笑。
“当然!”殷茵喜笑颜开,用刀叉送了一大块牛扒塞进嘴巴,“哦对了,我没有伴娘,现在正式诚心诚意地邀请你当我婚礼的伴娘,好吗?还有,请大可放心,伴郎不是别人,正是端木宸。”
虽然在内心里面,闻晴并不太乐意,却又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把她送回家后,殷茵并没有立刻启动车子,而是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喂?”
“你给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安荣太子爷,请问有没有什么奖赏啊?”
“你还好意思要奖励啊?明明就是你求着我,让我把女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你的。”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慵懒又有些无赖。
“果然是无商不奸!端木宸,你的身上已经充满铜臭味了!”殷茵“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前两天,殷茵联系他,想要闻晴的手机号,理由是请她陪同试穿婚纱,端木宸灵机一动,要求她说服闻晴当她婚礼上的伴娘,以此作为交换条件。
收到周曼的回信是在一个礼拜之后,工作繁忙的她并没有过多的寒暄问候,而是直接叫闻晴留下邮寄地址。
待收到包裹时,又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此时距离徐殷的婚礼还有四周的时间。
铃声急促地响起,闻晴拉开房门,殷茵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进来吧。”她歪头示意。
“怎么样?你拆开来看了吗?”
“那是你的婚纱,当然应该由你来拆啊。”说着,给她递过一个巨大的礼盒。
殷茵颤抖着双手把盒子的外包装拆开,轻轻抚摸着外盒,深呼吸一口后掀开盒盖,从里面取出一件雪白色的婚纱。这是一件法式蕾丝婚纱,中袖露肩,即使是微胖的人,也可以很好地隐藏手臂的赘肉,裙摆采用了简约鱼尾拖摆设计。
迫不及待地回房试穿,卧室门被再次打开之时,新娘子笑靥如花、步履轻盈地从里面走出来。这件婚纱,把殷茵的腰肢修饰得更加纤细,中袖露肩衬得她优雅又自信,原本身材就高挑的她,身段被拉伸得更加窈窕玲珑。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穿上了mandy?chow为我量身定制的婚纱!”她的语气无比激动。
“那我现在就给你拍一张美美的照片发给她吧!”
闻晴把拍好的图片稍作修饰后,打开电子邮件,准备发送给周曼,却不小心碰倒了白色礼盒,捡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盒子中间有一层泡沫层,底下还安静地躺着一件紫粉色的公主裙。上面还有一张卡片,写着:caelyn,这是送给你的伴娘裙,按照你原来留底的资料定制的,如果穿不下,那就努力减肥吧!p.s.希望很快可以听到你的好消息,到时候我一定为你免费设计婚纱。署名是mandy。
看着那几行繁体字,闻晴的眼眶有些湿润,一旁的殷茵则马上拉起她,把裙子塞进她的怀里,然后推她进了卧室。
郑金尚正在办公室给端木宸汇报着工作,男人放松地躺在转椅上,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连续响了两声。
他探起身子,摸到手机,滑开屏幕,看到的是殷茵给他发来的、闻晴穿着紫粉色伴娘公主裙的模样,一张正脸,一张侧脸。他不禁低笑出声,眼里满是宠溺和欣赏,一旁的郑助理则再一次被震惊到!
“继续,我听着呢。”端木宸把手机放回桌面,淡淡地说。
Chapter41不欢而散
端木宸的巨根强势地挤入又深又窄的甬道,和闻晴的身体完美地贴合着……随着一声用力的低吼,释放完后的他把头深埋在她起伏的柔软中。床上的男人和女人因为做爱次数的不断递增,两人的身体似乎越来越适应彼此,也越来越依赖彼此。
“我们结婚吧!”他低喘着气说。
这是他第一次向她求婚,如果这也称得上求婚的话。
伴随着萧雅怀孕,徐鋕霆和殷茵的婚期日渐逼近,他想要和闻晴结婚、组建小家的欲望就愈发强烈。尽管在追求之初,她就明确地告诉他,她没有结婚和生孩子的打算!
端木宸也深信,事到如今,他依然没能成功地改变她的观念。如若不是自己死缠烂打,恐怕也不可能在分手后还有机会,与她再续前缘。
“我们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既然都这么好了,为什么不可以再好一点儿?你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结婚吧?”
“有何不可?其实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婚姻的,至少我就不见得需要。”感受到背后男人的沉默,闻晴继而又弱弱地说:“端木,你实在很想结婚的话,不如找一个…”
“那你呢?打算做我的情妇吗?”他被气的咬牙切齿。
“当然不!”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所以,她是一早就做好了随时跟他分手的准备吗?端木宸强压着心中的怒气,决定不再开口继续追问她。
徒然间,他挪开身体,背对着她躺在床的另一边。闻晴瞬间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去想他方才说的话。她承认,她爱他,但是并未爱到要跟他组建一个家庭、为他生一个孩子,她更加无法想象的是,进入那个俗称“豪门”的家庭,每天小心翼翼地和严肃的公公、贵气的婆婆打交道。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不记得到底是几点几分,只清楚自己被他再次拥入怀中时,才得以安然入睡。
“你要去哪儿?”她探起身子、睡眼惺忪地问。
“又吵醒你了吗?”他的语气温柔到仿佛几个小时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过。“要赶回北京的航班。”
她这才记起来,他的确说过一早就要回去。不!应该来说,两人几乎每次做完爱没多久,他就要回京,想到这,她整个大脑也随之清醒了很多。
男人提上裤子,干脆利落地扣上皮带,“下周我再来看你。”
“不用那么辛苦,下周,亲戚会到访。”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非得说不中听的话来刺激他。
果不其然,端木宸系着领带的动作瞬间凝固,高大伟岸的身躯也霎时僵硬。
“闻晴,你不要仗着我爱你就一而再、再而叁地挑战我的底线!”
他恨恨地说完,迈开长腿离开卧室,“嘭”一声把门带上。
接下来的一周,她都没有再见到端木宸,再次见到他,是在亲戚回家后的第二天。嗬!男人当真是欲望主导的生物。这一次,兴许是因为对她之前的话仍然耿耿于怀,端木宸狠戾抽插的动作犹如变相的惩罚,闻晴微张着嘴、全身战栗……对于男人的无情鞭打,她简直恨之入骨,可是她更加恨透了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地迎合着他的掠夺……
第二天,因为起的晚,加上肚子饿,二人便决定去楼下的一家冒菜店解决午餐。到店后,已经只剩零零散散的几个食客了,选了最里面的位置坐下,点餐没多久,两大碗冒着热气的、表面铺了层红油的冒菜就上桌了。
闻晴有一次从“星星之家”回来,被雪碧带着去吃了一次冒菜,从此就爱上了这个口感。虽然是重庆风味,但“小麻小辣”的选择却让不能吃辣的她也能适应与享受。
“房子找好了吗?”端木宸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租住的单身公寓的合同快到期,并且房主已经提前通知她不能再续租。
“还没呢!合适的房子哪那么容易找得到啊?”
“要不你搬到我那儿去住吧!或者你抽空去找找新房子也成,隔壁新建的哈佛郡据说还不错,你看中哪一套,我给你买。”
“端木,我已经说过了,我不结婚。”她放下刚刚夹起的牛肚,声音小小的。
“我知道!你不需要一直反复强调。”他的口气并不爽快。
“既然这样,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闻晴,有时候我实在是搞不懂你!别人的女朋友都千方百计地从自己的伴侣身上获取一些资产,比如名牌包、化妆品、车子甚至房子,哪怕她的男人根本给不起也绝不轻易善罢甘休。她只怕得到的不够多、不够好。可你倒好,从来不提任何要求,哪怕是我主动送给你的礼物,你的第一反应也是直接拒绝。在经济上恨不得跟我划清一切界线,生怕欠了我似的。你又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让我很挫败?”端木宸无奈地说着,闻晴静静地听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行吧!那我搬到你现在的公寓去。”她着实不愿意再跟他发生任何争执了。
下午叁点,她开车送他去机场。回程途中,意外又惊喜地接到了娄少懿的电话,对方约她一起吃晚餐。
“sorry,caelyn。回到南京一个多月,因为之前累积了大堆的工作,忙得不可开交,就一直也没联系你。”入座后,他笑着说,“不过,有个好处就是,我爷爷主动减免了上个月看天书的任务。”
“我还以为你一贯以来都很享受呢!”她莞尔。
“有你这个老师的帮助,的确没有像最初时那般痛苦了。”对面的人扁了扁嘴,挑挑眉说道。
“那这个月的阅读任务是什么啊?”闻晴端起杯子,轻啄了一口咖啡。
“请稍等。”他说着,伸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公文包,在里面翻找着。
“ohmygod!”看到眼前晃动着的书名,闻晴苦笑着感慨,“这个我可能帮不了你了,对于我来说,川端康成的文字都太深奥,我完全没有办法读懂他想要表达的思想感情。”
娄少懿手中拿着的正是被誉为川端康成最高代表作的《雪国》。
“据说他是日本文学界泰斗级的人物?”
“对!”她点点头,补充道:“他也是亚洲第叁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文学大师。他的一生,经历过很多次的生离死别,他的家人几乎都先于他相继病故,所以,他也被称为’参加葬礼的名人’。他孤苦又感伤的个性,让他的写作风格也颇具苦痛与悲哀。同时,他的古典文学素养深厚,佛经被他看作世界文学的极致。只可惜,早些年的《雪国》我看了两遍也没懂!”
lucus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川端康成先生最后在寓所口含煤气自杀,似乎就有迹可循了,或者说,让接近半个世纪之后,作为读者的我对他多了那么一点点的谅解。”
“嗯,这的确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其实在日本文坛,自杀的作家有很多,其中一个就是叁岛由纪夫,川端康成正是他的伯乐。”
……
从午后到傍晚,娄少懿和闻晴从川端康成,聊到日本文坛,再聊到欧美作家海明威、弗吉尼亚?伍尔夫,甚至再回到我国的老舍、海子、顾城等。
二人之间的交流愉悦心身、滔滔不绝,完成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Chapter42喜事连连
徐鋕霆和殷茵婚礼的前一晚,闻晴住进了殷家别墅。
这栋私人别墅位于南京市中心范围的某高档小区内,前有泳池后有花园,外装修以白色和褐色为主,看上去低调又内敛,里屋的装修为偏通勤的欧美风,简约又不失大体。这倒也不至于让她觉得出乎意外,毕竟不少有钱人都谦逊与低调。
殷茵的房间在叁楼,闻晴被安排睡在隔壁的客房,洗漱完躺在床上,就接到了端木宸的电话。
“你到南京了?”
“嗯,刚到。”他沉默了几秒钟,“我想见你,我们已经一个礼拜没见面了。”
“明天你就可以见到我了呀,早点休息吧!嗯?”她温柔地说。
“老徐是新郎,结婚前一晚不能见殷茵而已,你又不是新娘,我却见不到你!”男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委屈巴巴的。
她无奈苦笑着,又安慰了他好一会儿,才挂断了电话。
婚礼宴席是在利达集团旗下的五星级金泰月湾酒店举行的,虽然徐殷两家也不差钱,但作为宾客之一的娄少懿还是主动给予了最大优惠。又因为佳人就在身旁的缘故,逐桌敬酒的端木宸并没有像上次江寒在上海的婚礼那样,喝得烂醉如泥。今天白天,接到新娘后,回到新郎家,他还趁着她去了洗手间,特意堵在门口,等她一出来就把她拥在怀里献上深吻,全然不顾来往的宾客们。待唇瓣分离时,二人都有些气喘吁吁的。
“闻小姐,你今天太漂亮了!”
“端木先生,你也很帅啊。”她说着,从包包里拿出纸巾温柔地帮他擦拭烈焰的红唇印。
“今晚再把你…吃!掉!”他握着她的小手,在她耳畔暧昧地说。
端木宸在男女之事上,向来说话算话,他只要一碰闻晴,常常就会有些疯狂到不受控的地步。
今天,新郎官本来怂恿他在婚礼上求婚的,但他第一不想抢了一对新人的风头,尽管新娘也表示并不介意。第二他实在没有信心,还有些害怕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利用群众力量给她压迫,反而会适得其反。
新娘在扔捧花之时,闻晴刻意站在边上,也打定主意不跟其他人抢。可是,殷茵却特意朝着她的方向扔,捧花被旁边的人伸手顶了一下,她条件反射式地接住了。
“够了…明天还要…嗯!早起。”闻晴说着,用手推搡男人的紧实宽阔的胸膛。
“去哪儿?”
“西安,艾珈的….bb…满月了…嗯…”
“再做一次!我就喜欢你,现在这样放浪的表情!”端木宸咬着牙说完,抱起她站在床边狠戾进击着!他说的“最后一次”,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她,他有些气她什么都不跟他讲,而他发泄的方式往往都是简单粗暴,闻晴越隐忍着不出声,他就越来劲,最近几次交欢,他都变着法儿地哄骗她说出他想听到的话!
“穴真紧!”他把她的身体对折着,双腿跪在床尾,一手揉着阴蒂,一下一下地狠戾撞击着。
花穴完美吞咬着粗大的肉棒,一丝缝隙也不留,闻晴被弄的花枝乱颤。端木宸越肏越快,阴囊拍打着外阴,把小穴里流出的淫液都捣成了泡沫,黏糊糊地沾在了男女性器的交合处,实木大床也轻微地摇晃着。
两人都是早上9点左右的航班,一个飞北京,一个飞西安。到了机场,打印好登机牌后,不用办理行李托运的二人就此分别,一东一西地走进安检口。
“闻晴,又见面了!”
“好巧啊!你,不会跟我一班机吧?”她抬头,看到的是一脸灿笑的王牧野。
“我猜是的,而且,因为机票订的晚,已经没有商务舱票了,这说不定啊,我们还是邻座呢!”
拿出机票一对,果不其然,两个座位都在前排经济舱,中间只隔了一条走廊。
上机后,王牧野主动与闻晴旁边的乘客调换了座位,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在天上的时间倒也过得很快。
生产后的艾珈比原来要圆润一些,脸上的皮肤也比之前要白嫩和润滑,整个状态看上去非常不错。
“我可不可以抱一下bb?”闻晴说完,奶爸陆铮就小心翼翼地把儿子交给她。
“我跟老王还有话要聊,老婆,你们也好好叙叙旧吧。”陆铮在艾珈的脸上亲啄了一下,就和王牧野去了书房。
“carman,你看,bb冲着我笑呢!他怎么这么可爱啊?”闻晴一脸温柔地说。
“你是不知道!”艾珈恨得牙痒痒地说:“从怀孕开始,陆骁睿就没少折磨我!当然,他也没少折磨他爸。在孕早期,我甚至都不止一次跟陆铮提出离婚、不要孩子。现在如果不是请了阿姨帮忙,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呢!”
“好啦!你那还不都是气话?你瞧,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吗?”闻晴专心地逗着怀里的小家伙,不以为然地说。
艾珈眯着眼打量她,说:“要不你也生一个出来玩玩吧?”
“我?别逗了,我可不结婚,也不生孩子。”她笑了笑。
“端木宸能同意?你跟他沟通了吗?”
“嗯,我一开始就跟他说好了的。而且,这是我的决定,跟他没有关系。他倘若要结婚,我退出,成全他。”
“闻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样对他根本不公平!”艾珈说着,伸手接过bb,喊了阿姨进来,把他交到阿姨手里。
“张医生的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你该有新的生活了,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再说了,端木宸不挺好的吗?”艾珈拉着她坐下,语重心长地说。
闻晴低着头,半晌才开口道:“他跟我求过婚,我拒绝了。如果我一早知道他的家世那么显赫,我铁定不会跟他在一起!”
艾珈低笑出声,“那还真得庆幸他从一开始就隐瞒着你。你不觉得这就是缘分,也是天意吗?可能考验一下他,也是一件好事儿。希望他加把劲儿,今年就能喝到你们的喜酒!”
语毕,闻晴拧紧眉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好友。
“哎呀,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门当户对啊?感情当中,总得有一个人需要主动一点儿。当初,要不是我暗示和勾引,我能爬上陆铮那个闷骚男的床吗?”闻晴微张着嘴的模样让艾珈忍俊不禁,“是我先看上他的,这没错。但,最后还是他主动的。”
满月宴的翌日,王牧野就起早赶第一班去往西宁的高铁,听陆铮说,他一手创办起来的民宿—“hemether”在马汉超的打理下,生意蒸蒸日上,他便临时决定去看一看,哪怕只能呆上一晚也好。
另一头,闻晴在机场办理完安检手续,登机前接到了弟弟闻杰的来电。
“阿姐!”闻杰一脸兴奋地喊了句:“我要结婚了,你能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原来不是借钱电话!这让她有些惊讶也有些羞愧。
“好啊!什么时候?”
“下个月中旬,6月16日。”
“嗯,我知道了。没事儿我先挂了啊!在机场,要登机了。”
“好,阿姐,你一定要来啊!”挂电前,闻杰还不忘嘱咐道。
“知道了。”放下手机,翻阅日历,发现6月16日刚好是周日,也是父亲节。
Chapter43琴挑文君H
从西安回到南京的当天晚上,下了节目后,闻晴总觉得有些心烦。把车子停在地下车库,并不想马上回家的她,走出小区,漫无目的地闲逛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松云”酒吧的门口,她犹豫了片刻,推开门,抬脚走了进去。
“你好,给我一杯’国王谷’,谢谢。”她坐在吧椅上,冲着调酒师喊到。
一回头,对上一张,在此刻也盯着她看的熟脸。
“好巧啊!”
“你也在?”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来很久了吗?”闻晴莞尔,看着对方面前喝到快要见底的洋酒瓶,小心试探地问:“你会不会…喝得有点儿多?”
“我和萧雅吵架了!”江寒把酒瓶倒空,低吼道:“再给我来一瓶!”
“拜托,还是给他一杯水吧!”闻晴和调酒师说完,又扭头看着江寒,“你已经喝不少了。萧雅是孕妇,偶尔难免会有情绪,你多哄哄她、让让她就行了!”
“她流产了,摔了一跤。”他面无表情地说。
此时,调酒师把一杯’国王谷’和一瓶纯净水递到二人面前,还未来得及道一声“谢谢”,他就把她面前的那一杯一饮而尽。
“对不起!我之前并不知情。”她深感抱歉。
江寒苦笑,说:“不怪你!其实我知道她已经很难过了,我不应该再跟她吵架的。”
“那你一会儿回家,跟她好好说,她如果有气,你就让她发,千万别顶撞她。”
之后,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无光痛痒的话……
“听端木说…你们…是在这里认识的?”因为喝了太多酒,江寒已经开始有些大舌头。
她摇摇头,说:“不是。”
“不不不!就是在…这里。那个…位置,看…看到没?你当时就…就坐在那儿,端木宸…他…他对你…一…一见钟情!”说着,还扬手指了指,闻晴循着他的手势,盯着那个角落好一会儿,再次转过头来时,江寒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接到电话的殷茵和徐鋕霆火速赶来,好不容易才把江寒弄上车。
“闻晴,谢谢你,赶紧回去吧!记得到家了,再给我打个电话。”殷茵绕到副驾驶车门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放心吧!走两步路就到了。”
端木宸是在周五的晚上回到南京的,闻晴下班回来时,他刚好从浴室冲完凉出来,手里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
“我帮你吹干吧!”她放下包包,穿上拖鞋,从电视柜里找出吹风机,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明天一起去老徐家烧烤,江寒和萧雅也去。”把吹风机关掉后,他把她扯进怀里。
闻晴并未回应他,而是说:“江寒跟我说,你在松云酒吧见过我?是真的吗?”
端木宸抬头对上她晶莹剔透的双眸,点了点头,苦笑着说:“当时,那个过来和你搭讪的’黄毛’在你的红酒里加了料,可惜,你好像也把我当成坏人了。”
“如果…我喝了,会怎样?”
“如果你喝了,”端木宸轻咬她的耳垂,伸手解开她胸衣的前扣,“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闻晴气急败坏地捶打在她胸前肆意蹂躏的大手,怎料,被他一手扣住,他撩开她的外衣,含住她粉嫩雪白的柔软。
“今天…不行!亲戚来了。”她喘着气推他。
他整个人顿住,半晌,才恋恋不舍地抬起头,那双欲求不满的眼睛带着些许的埋怨,他伸手帮她扣好内衣,整理好衣物。
“闻晴,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坏了!”
“下周日,是父亲节,也是我弟弟大喜的日子,我要回一趟福建。”
“我陪你去!周五我就回南京,机票你来订。”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徐鋕霆和殷茵的婚房位于秦淮区的高档住宅区内,这是一栋双层式的别墅。房子占地约200平米,加上前院和后院,总面积约莫500平米。
端木宸和闻晴到场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着手烧烤了。见到她的身影,坐在一旁的萧雅高兴地起身。
“你们可算来了呀!”
“对不起,出门晚了。”闻晴嫣然一笑,坐在萧雅的旁边,她看上去心情不错,虽然面容有些憔悴。
“哎呀!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呀。”萧雅伸手轻抚双颊,“我已经没事了,医生说我还年轻,孩子,以后还会有的。等我养好身体再备孕。”
“你长得那么可爱又那么好看,我当然要多看两眼啊!”闻晴笑着说。
“聊什么呢?这么开心!”殷茵笑盈盈地站在二人面前,递过两串烤鱿鱼须,“尝尝,我烤的。老徐的烤鸡翅超级好吃,不过需要点儿时间。”
另一边。
“怎么样?闻晴还是不答应你啊?”江寒翻着莲藕和玉米,问道。
“这个问题没辙,得慢慢来。”端木宸喝了一口饮料,无奈地说。
“诶!老宸,我看啊,你不如先斩后奏得了!”徐鋕霆凑近他,一脸坏笑地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江用手肘推他,“结婚,还是要有商有量的好。莲藕已经好了,你去拿给她们,鸡翅我帮你看着。”
老徐撇了撇嘴,用鼻子哼气,不情不愿地接过几串烤莲藕。
“美女们,我来给大家送吃的了……”
因为端木宸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闻晴第一次给自己买了公务舱全价的机票。
车子停在漳州某旧小区楼下,二人一下车就感受到了喜气洋洋的婚宴氛围,虽然明天才举办正式的婚礼。
两人十指紧扣地出现在闻家时,整个房间都变得鸦雀无声,本来叽叽喳喳的众人也因为震惊而目瞪口呆。
“晴晴,你回来了。这位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林秀菊走到门口,笑着问道。
“林姨,您好!我叫端木宸,您可以叫我阿宸,我是闻晴的男朋友。”不等旁边的人儿回答,他就抢先一步做了自我介绍。
“阿宸,你好啊!快,进来吧!别杵在门口了。”林秀菊这才想起来,招呼二人进屋,其他人见状,也都纷纷开口。
入座后,叁姑六婆们都像见了猎物般,直勾勾地盯着端木宸,闻晴见状,起身,拉着林秀菊进了隔壁房间。
“林姨,这是一万块钱,给您的,阿杰结婚了,往后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少,这点钱,您平时可以买点想吃的东西。”她从包包里取出一个大信封。
林秀菊死活不愿意收下,二人你推我让的,僵持不下。
“林姨,您就代替我爸收下吧,嗯?”
婚宴从翌日凌晨就开始忙碌,闽南人的婚礼庄重又烦琐,等回到酒店,已是晚上10点钟。
电梯门一打开,闻晴就像树袋熊一样挂在端木宸的身上,酒店的房门是被二人用身体撞开的。两人一同倒在大床上,她一骨碌爬起来坐在他的身上,手忙脚乱地解他的衬衫扣子。
“闻晴!”他扣住她的小手,哑着嗓音说:“没有套,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好吗?”这次出门,收拾行李的时候,都忘了把安全套带上了。
“你别动!让我来。”兴许是酒精带来的幻觉,端木宸总觉得闻晴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嗲,眼神也有些妖媚。他放开她的手,她把他的衬衫往两边推开,温柔地抚摸他性感紧实的小腹,随后解开他的皮带,褪下他的裤子,掏出已经硬了的肉棒,两手揉搓着,随后,张嘴含住……
她这是第一次给他口!根本毫无技巧与章法可言。
端木宸却被撩得难受,差一点就泄了出来。他最终决定主导这场性爱。
粗暴地扯下她身上的薄裙,待二人完全坦诚相对时,他盯着她,问:“你确定?”
闻晴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探起身子,双臂环住他的脖颈……
印象中,他们这是少有的无套做爱!并且,还是她主动撩拨。
肉棒直直地插入花心处,让她疼得难受,也爽到发麻,汩汩花液见缝插针似的缓缓流出。
他抱起她,那一下戳得生疼,让她忍不住微微后仰;他一手撑着床垫,一手搂着她的后背,挺起腰臀,让巨屌和嫩穴之间的配合天衣无缝!
“嗯~嗯~”闻晴的娇喘呻吟蚀骨酥麻。
“宝贝儿~宝贝儿~喊我!”端木宸喘着粗气、哑着嗓音说。
“端木~”
“真乖!”他一边抽插,一边低头,含住眼前乱晃的奶。
“宝贝儿的奶子真美味~嘬~嘬~”虽然不是第一回听,但那如婴儿般吸奶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还是让她难为情。
高潮之后的女人脸颊绯红。
他示意她躺下,把头埋在她的大腿根处,猛吸从洞口直流的清泉。男人的舌头似乎并不亚于他的巨根,随意就能让她“弃穴投降”!
她的双手反撑在两边,不住地拱起身子。
“端木~端木~”在床上尽管已经放开了许多,但“肏我”那样的话,闻晴还是说不出来。
端木宸的大手揉着她平坦的小腹,探起头,身体利索地覆上他,张嘴含住她的唇,她尝到了自己体内淫靡甜腥的味道。
“转过去,趴着!我想从后面插!”
她乖乖地听从命令。
他下床,站着,一手握着大到惊人的肉棒、一手捏着她细白的脚腕往下一扯,随后,抬高她的臀,慢慢悠悠地耸动着劲窄的腰臀,她只感觉硕大的龟头抵着穴口,却迟迟没有进去,这让她有些难受。
“端木~”几乎同时,肉棒一插到底!
“嗯~”
“可真会咬!”
闻晴的媚穴似乎越插越紧、越肏越深,但每一次,都能吃下端木宸欧美尺寸的大屌!这让他不止一回觉得,即便是即刻就死在她的身体里也无憾了!
肏穴,就该有如此体验,不是吗?
太踏马爽了!
他奋力地、极速地把分身送进温热湿润的甬道,因为高频的抽插,让一进一出的动作犹如“鬼畜”般眼花缭乱!
深夜里,只有男人的跨步撞击女人的翘臀发出的“啪啪”声分外动听!
次日一早,这对男女在厦门高崎国际机场再次分道扬镳,一个飞往京城,一个飞往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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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最近几日重温《宁期此地忽相遇》,陆铮和陈艾珈依然是我的心头好!不过我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里面好多句子都是语句不通顺的,感谢当时追看的姐妹们的包容~我有做一些修改,可能还是漏洞百出,但会比原先好很多。
另:本章将会是《日月与卿》的最后一个肉章!希望你们喜欢~(原谅我吧!鉴于挖了“闻晴”这样一个女主坑,ghs真的太难了!!!有兴趣的可以移步《宁》,陆陈的肉章很过瘾!或者期待一下新书里的虞瑾和魏青山?)
Chapter44尘埃落定
由于同事雪碧请假两个礼拜去欧洲旅行,周一到周五,中午十二点半至两点的娱乐趣味游戏节目《happyeveryday》便由闻晴代班,搭档男主播可乐一起主持。
迄今为止,这档常青节目开播已有七八年的时间了,拥有一批固定的听友群,尤其深受广大青少年朋友的喜爱与欢迎。
节目形式新颖、创意十足,内容多样,多为知识趣味问答、派送丰富奖品、不定期电话突击粉丝送福利等等。
而搭档多年的主播雪碧与可乐也在长期的默契合作中,从普通同事顺利晋升为恩爱情侣,甚至还在前年中秋节当天低调领证。
有意思的是,电波另一端的听友们对两人的关系却完全不知情,哪怕是那些默默支持了他们七八载的粉丝们。
好不容易熬过那漫长的两周时间,闻晴和久未谋面的老友娄少懿选择在咖啡厅碰头。
“一杯黑咖啡,不加糖,还要一杯卡布奇诺,谢谢。”他笑着说完,把选单合上,递给站在旁边等候的服务员。
二人相识已久,他已经完全熟知她的饮食习惯。
“caelyn,最近很忙吗?你看起来有些憔悴。”
“代班主持同事的王牌节目,压力大到有些焦虑,所以,睡得不太好。不过好在呢,下个星期开始就解放了。”她冲他挤了挤眉,“这个月,你又看了什么书啊?”
“四大名着之《叁国演义》,我很喜欢,但是还没看完。”娄少懿咧开嘴,一脸灿笑地说。
闻晴点了点头,“嗯,这的确是很有意思的一本书,尤其是从诸葛孔明出场开始到他去世这一段。”
“都说诸葛亮是天下奇才。他的叁十六计确实很厉害啊!另外,有说法称,在他死后,他的遗体具体葬在了哪里,都没有任何人知道。”
“据说呢,他是中国古代奇门遁甲第一人,他的很多军事布局都是靠奇门盘象来断的。”
“奇门遁甲?抱歉,我还从未听说过。”他蹙眉。
“没听说过也很正常,我也不了解。跟易经、占星这些一样,是玄学,并不是尔等可以轻易了解的,而且,传统的奇门遁甲几乎已经失传了吧!”
她说着,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按亮屏幕,继续说道:“时间还早呢!要不一起去看《狮子王》?”
“当然没问题啊!”娄少懿露出迷人的微笑,“既然james不在南京,我就暂时代替他陪伴一下你吧!”
起身之前,她把杯子推到嘴边,想把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不料却突然犯恶心。
“你还好吧?”他有些担忧地问。
“没事儿,这几天天气热,感觉胃不舒服,我们走吧!”她轻抚胸口,站起身。
来到电影院,通过自助取票机取票后,两人走进放映厅,电影还未开始,闻晴就捂住嘴巴快步往外跑。推门钻进最近的洗手间,蹲下身子,掀开马桶盖,却半天也吐不出来。
走到门口,又意外地发现娄少懿双手抱臂、曲着右小腿立在那儿。
“你怎么也出来了?”她惊讶地问。
“我担心你。”他浅笑着说。
“电影已经开场了,我们还是进去吧。”
“caelyn,你会不会,是怀孕了?”
闻晴僵在原地,娄少懿又说:“要不,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
“嗯。”她从鼻腔里轻哼出声,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二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lucus时不时地用余光扫视坐在副驾驶座的女人。
灰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吉园小区南门时,闻晴有些木然地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
“诶!caelyn。”他伸手扯住她。
“还有事儿吗?”她回头。
男人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说:“没事儿,我为你们感到高兴,真的!你别独自做决定,和james好好谈谈。”
下车后的闻晴并未像往常那样直接回家,而是绕到旁边街道的一家药店,在门口犹豫片刻后,走进去,买了一盒验孕棒。
到家后,呆呆地坐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手里握着一支显示为“阳性”的验孕棒,地上也安静地躺着一条早孕测试纸。这两样小东西都毫无疑问地证实着—她怀孕了!依据例假推算,应该正是闻杰大婚的当晚,在酒店里,种下的因子。
回到南京后,她一时大意,竟然不记得要吃紧急避孕药了,这还因为和端木宸在一起以来,他几乎从不与她无套欢爱。而向来神准到访的大姨妈已经推迟了十多天,工作上忙得晕头转向的闻晴居然也后知后觉。
此时,外面早已夜幕降临、灯火通明了。玄关处的柜子上,手机已经顽强地第叁回响起。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伸手拿过手机,瞥了眼上面的名字,让她更加的心乱如麻。然而,深知对方的个性,在犹豫了一会儿后,她还是滑下了接听键。
“一直不接电话,我还以为妨碍你的好事儿了呢。”面对她,端木宸总是没有办法有脾气。
“这两周不是因为代班雪碧嘛?都没怎么睡好,今天难得休假,午觉就睡得长了些,手机放客厅呢,没听见。”她尽量让自己的语音语调听上去正常些。
“我没有怪你,没事儿就好。”他低笑着说,“这两天把工作安排好,下周叁我就可以回南京,不如你好好想一想,希望我陪你去哪里玩儿?”
“嗯,知道了。不聊了,我还没吃晚餐呢!”
星期叁,闻晴下班后走出广播电台大楼,就看到端木宸杵在她的白色蓝鸟旁边。
“干嘛这么惊讶啊?我是特意来接你回家的。”浅浅的酒窝在男人的脸颊上微微闪动着。
第一晚,她拒绝和他亲热,他只认为她可能是太累了,所以,也并未勉强她,而是选择老老实实地抱着她、规规矩矩地睡了一觉。
今晚,闻晴依然扭扭捏捏,虽然她很少主动表达诉求,但对于端木宸的热切期盼和需求,她向来都是一一魇足的,毕竟和他做爱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
“你怎么了?”连续两晚都被拒绝,男人的自尊心实在有些受挫。
“我……”她还未回答,就捂住嘴跑进浴室。
站在门外的端木宸很明显地听到她在里面,难受干呕的动静。
“可能吃错东西了。”拉开门,看到矗立在面前的那堵人墙,她自然地说着,就要从他旁边侧身挤过。
“你怀孕了?”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想多了。”她对上他的双眸,想要努力甩开他的束缚。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端木宸拉着她,就要出门。
“你神经病啊?”她喊住他,“都说了,是吃错东西了!”
“闻晴,怀了我的孩子,就让你觉得那么难堪吗?”他转身,冷眼盯着她。
“孩子,我是不会要的!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的。”她抿唇,“你不会忘了吧?我们,都不应该越界。”
“那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那个晚上……”他慢慢靠近她,“是你主动勾引我的!”
“ta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不要ta啊?”他的左手附在她的腰间,右手轻抚着她的肚皮,喃喃地说。
“你记住了,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的!你休想摆脱我!”端木宸埋在闻晴的脖颈处,和她耳鬓厮磨,“嫁给我,好吗?”
“这话听起来,明明就是威胁,哪里是求婚啊?”她苦笑着说。
Chapter45如愿以偿
闻晴是哭丧着脸和艾珈进行视频聊天的。
“不错啊,端木宸果然是一个有魄力的男人!”好友笑着说。
“唔该!靓女,我是来求安慰的。”
“这是喜事儿,要什么安慰?你要的是祝福才对。你们俩,现在怎么打算啊?”
“他叫我后天一早,跟他一起回一趟北京。”闻晴一脸生无可恋地说。
“开开还太小,不适合坐飞机,我呢,还要定时给他喂奶,肯定也不能离开西安了。不过,我可以叫你契爷契妈跑一趟啊!”艾珈说完,得意地挤了挤眉,“梁女士什么性子,你我还不清楚吗?放心,她会为你撑腰的!”
知闻晴者,莫陈艾珈也!
果不其然,两人挂电后不出十分钟,就接到了陈母梁淑英的电话。
“晴晴,珈珈都和我交代清楚了,我和你契爷明天下午就到南京,后天一早啊,我们跟你一块儿去北京见你未来公婆。”
对于无父无母的闻晴来说,梁淑英的一番话无疑是定海神针,说不感动,那一定是假的。
“契妈,谢谢您!还有契爷,给你们添麻烦了。”
“傻女,说什么傻话呢?不用担心,真有什么事儿,我们来给你作主。不过啊,契妈也相信,阿宸是真心爱你的,他的父母也一定不会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再说了,我们晴晴多讨人喜欢啊!”
听到消息,不同于端木荣安的欣喜若狂,母亲战雪莹的反应太过云淡风轻,甚至是有些冷若冰霜。端木宸结婚,是端木家的一件大事儿,尤其是准新娘的肚子里还怀着儿子的骨肉,双喜临门当然是值得高兴和庆祝的!但在战雪莹的心中,对于儿子口中说的、尚未谋面的、从事广播电视电台工作的女朋友,难免有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她担心这只不过是一个凭借着几分姿色就让宝贝儿子俯首称臣的女人!
尽管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到达端木家的豪华别墅时,闻晴的内心里依然觉得有些震撼。见过世面的陈淮耀和梁淑英夫妇镇定自若地跟在管家华叔的身后,端木宸陪伴他们仨在会客厅等候。
“哎呀,实在是抱歉,让亲家和亲家母久等了。刚刚接了个紧急来电,耽误了几分钟时间。本来应该亲自出门迎接的,怠慢了还请见谅啊!”门还未开,端木荣安就先声夺人。
听到声音,坐在沙发上的四人都齐刷刷地站起身。
“哪里的话,亲家言重了!我们前来,给您添麻烦了!”陈淮耀说道。
“阿宸,你都不知道要介绍一下吗?”一旁的战雪莹瞥了眼儿子身旁的女人,开口说道。
“当然!爸、妈,这位是我女朋友,闻晴。这两位,则是闻晴的干爹和干妈,他们特意从广州飞过来的。”端木宸认真地说。
“叔叔阿姨好!我叫闻晴,新闻的闻,晴天的晴。”她有些胆怯地看了一眼未来的公婆,端木荣安看起来比她想象中的要和蔼友善,而战雪莹则完全是贵夫人的气质。
“闻晴?好名字啊!都坐下说吧,别站着了。”端木荣安笑呵呵地说。
入座后的众人免不了又是一番无关痛痒的寒暄,无非就是问问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家庭背景如何之类的,随后,才开始切入正题。
“闻晴虽然不是我们夫妻俩生的,但她也算是我们夫妇看着长大的,对于我们陈家而言,闻晴和亲身女儿也没什么两样了。作为父亲,我对阿宸和对陆铮的要求是一样的。我们不求什么,只愿她过的幸福!婚后,希望阿宸能够全心全意地爱她、呵护她,倘若有一天不爱她了,也不要紧,那就尽已所能地对她好,如果连对她好也做不到了,那就给她自由,让她回家。”陈淮耀的一番话说得真心实意、感人肺腑。
端木荣安连连点头,“这要求啊,一点儿也不过分!要是阿宸这小子做不到,我铁定第一个不饶他!”
“爸,叔叔,放心吧!我随时接受监督,一定不辜负闻晴,还有肚子里的宝宝。”端木宸攥紧心上人的小手,真诚地保证。
“那按照习俗,广州的礼金又该怎么给呢?”战雪莹问道。
“礼金就按诚意给吧!金额不强求。闻晴的亲生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她的阿姨还有我们也都不会要那笔钱,不管多少,都是用在他们小两口、小家庭上。况且,金钱不重要,毕竟我们也不卖女儿,来日方长何惧车遥马慢。假如她的父母健在的话,也会赞同这种说法的。不过呢,给新娘子的叁金或五金,我们是要求一定要的,至于婚礼是否举办,或者大办小办,就由亲家和亲家母这边为主吧!”梁女士笑脸盈盈地回答。
“说到婚礼,恐怕是不得不办了,并且,十有八九还得大办。这样吧,宾客由我和阿宸的母亲来宴请,至于想要什么形式的婚礼,则交给小两口自己决定,如何?”端木荣安建议道。
……
商讨完结婚事宜,梁淑英拉着闻晴的手,说:“晴晴啊,你嫁到北京那么远,干妈可真舍不得你。以后啊,这阿宸要是欺负你,你就跟干妈说,我啊,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亲家母出面阻拦,我也不讲情面哦!”
“哪里的话儿?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恶婆婆吗?”战雪莹话音刚落,就和梁女士相视一笑。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我们就可以着手置办婚礼事宜了。不过当务之急呢,还有一件事儿,你们俩这两天抽个空,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吧!”端木荣安说完,又望向陈父陈母,“亲家、亲家母,难得来一趟北京,不如就呆多几天,让阿宸带你们到处转转。”
午饭后,方姨把陈父陈母安顿好,闻晴被端木宸拉着回房,端木荣安和战雪莹也更衣准备午休。
“你今天,兴致不高啊?怎么,儿子找的儿媳妇,你不满意?”
“我能有什么意见啊?儿子挑的人生伴侣,他有多喜欢,你还看不出来吗?”
“你明白就好。照我看啊,端木宸的眼光比原来好上了不止一星半点。”
战雪莹用鼻子哼气,“可不是吗?品味是提升了,恐怕也被吃得更死了!只要闻晴想要,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也二话不说就爬上去给她摘了。”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有话的?你又不是拎不清,不要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待还未过门的儿媳妇!我倒觉得,闻晴不会像宁小姐那样,喜欢天上的星星。”
“呦!你也说了,是还未过门的儿媳妇,怎么就那么轻易地把你这个家公收买了呀?”战雪莹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
“睡觉吧!下午还要回一趟集团,你若有空啊,不如就多想想宴请宾客的事情吧!”
另一边。
“老婆。”端木宸从背后抱着闻晴,两人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婆。”她故意呛他。
“那我可不管!反正你已经答应做我的老婆了,以后你也逃不掉。”
见她不吭声,他又说:“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吗?从爱上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开始幻想着这一天的到来。今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端木宸深情呢喃着,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听到怀里的女人微弱的、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何时,她已经睡着了。
Chapter46虚惊一场
经过一番商议后,婚礼的日期定在了9月底,北京举行。
陈淮耀梁淑英夫妇在京城多呆了一天,去了趟万里长城嘉峪关,翌日一早便搭乘班机返回羊城。
因为担心闻晴的身体状况,端木宸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南京办公,能用电话或视频会议解决的事情他都尽量不回京。她每天晚上上下班,他也主动担当起专职的柴可夫斯基。
“你干嘛把自己搞那么累啊?我是怀孕又不是患病。”他在车上挂断第二个电话后,她无奈地说。
“那可不行!这么晚了,你一个孕妇,我可不放心。”
“端木,我是一个成年人,我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你工作那么忙,你回北京好吗?”怕他不答应,闻晴又说:“你看,我这几天已经没有孕吐反应了。昨天医生不也说了吗?bb在我肚子里很健康。”
端木宸静静地听着,大脑飞速地转了一圈,他的确有急事需要回集团处理,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迎娶女神和初为人父这样的重磅喜事同时砸在他的头上,难免有些激动过头,进而紧张过度。
“那好吧!明天下午我要回一趟北京,等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周日的时候,去拍婚纱照。”
端木宸后脚刚走,闻晴就接到了“星星之家”负责人打开的电话。
“闻小姐,好久都不见你来了,花花天天都念叨着姐姐呢!”
“对不起啊!何老师,最近都太忙了,所以没有去。我也很想念花花呀,这样吧,这个周六我抽空去一趟,您先别告诉她,我想给她个惊喜。”
“好好好,那,就麻烦你了。”何老师笑呵呵地说。
周六一早,闻晴就驾车前往“星星之家”,久违见面的花花一声不吭,就扑进她的怀抱。
接过新的画笔,小女孩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旁边,大半个小时后,花花把一幅全新的画作递了过来。
“给我的吗?”她指了指自己,问道。
花花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给姐姐。”
接过一看,又是一幅抽象的人物肖像画,只不过,这一次画上的主人翁不再是端木宸,那一头短发和招牌式的笑容无疑都预示着这是闻晴。她穿着一条漂亮的婚纱裙,手里捧着一束鲜花。
“哇!好漂亮啊,我很喜欢,谢谢花花。”她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小女孩回应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下课后,走出教室,被刺眼的阳光晃了一下,闻晴感到头昏目眩,本能地抬手挡在额前,身子微微往后倒,在她身后两步远的一名家长赶紧伸手扶住她。
“你没事儿吧?”
她摇摇头,嘴角漾起浅浅的弧度,“谢谢您!我没事,昨晚没睡好而已。”
到家后,刚刚躺下午休,端木宸就从机场打车回来了。第二天早上6点,二人又从家里出发,前往婚纱公司,进行一天的拍摄工作。
辗转去了四五处拍摄地,换了八套服装,一天下来,别说一对新人了,就连化妆师、摄影师都要累瘫了。
“你在外面等我吧!我很快就出来。”最后一站是在室内进行的,拍摄完成后,闻晴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更衣室。
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小姐,你还好吗?你快醒醒啊!来人啊!有人晕倒了。”
听到声响的端木宸迅速迈开长腿,掀开遮光帘,一眼就瞥见一脸苍白的闻晴躺在地板上,他心急如焚地抱起她就往外走。
“最近的医院在哪里?我要一个会开车的人来帮忙。”
“有有有,我陪你去。”婚纱公司的业务经理见状,马上响应道。
拍婚纱照是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儿,真要出点什么状况,他们可担待不起。更何况这一对新人买的还是他们的至尊vip的一对一服务。
闻晴睁开眼睛的时候,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自己正置身于医院的病房里,端木宸紧握着她的右手,趴在床边安静地睡着了。她微微探起身子,感到全身瘫软乏力,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肚皮。感受到她的动静,他抬起头,一脸倦容。
“为什么我会在医院?bb…还好吗?”
“你在更衣室晕倒了,医生说你血糖低,bb没事儿,ta很坚强。”端木宸抬起她的右手,温柔地在她的手背上深深一吻。
闻晴瞬间松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不喜欢孩子,可方才醒来第一想起的却还是孩子—那是她和端木宸的爱情结晶。
“医生还说,你需要休息。电台节目做完下周就不要做了吧,明天我就给舅舅打个电话。”
“我没事儿。”她撑起上半身,“我这不好好的吗?我就是最近睡得不好……”
“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乖,听话。嗯?”
“端木宸,你明明就答应过我的!让我的节目做完10月份,我再和你回北京,你答应了的!”闻晴撅着嘴,带着哭腔控诉,那副模样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那也是有先决条件的啊!你不是也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吗?你今天这样的状况,让我怎么放心?”
“那…那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啊!你不在,我根本就睡不好,睡不好,自然精神状态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啊!”
闻晴的这番诡辩让端木宸哑然失笑,“哦,那请问又是谁,非得把我赶回北京啊?好像我在她面前出现,都碍着了她似的!”
“我那还不是因为心疼你吗?哼~榆木脑袋!”
“是是是,老婆大人永远都是对的!”
“所以?你是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他摊开双手、故意装傻。
“讨厌!”她气呼呼地嗔怪道,“我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去吃东西。”说完,就掀开薄被下床。
端木宸扣住她的脚踝,给她穿上鞋子,“走吧!医生也交代了,你醒了就可以出院。”
黑色普拉多在宽敞的道路上跑了叁十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哪里?我们吃什么啊?”
“下车吧!徐鋕霆可是跟我拍着胸口保证,说你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等餐期间,闻晴用粤语跟老板拉着家常,没几分钟,一碗咸骨粥、一碟卤水粉肠还有一盘油淋生菜就端上了桌。
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他就知道老徐果然没有推荐错。
“老板,给他一碗九兔粥、牛腩猪肠粉、凉拌肚丝,谢谢。”闻晴吃着碗里的,才发觉端木宸并未点餐。
Chapter47告别前进
端木宸和闻晴的盛大婚礼在9月底的北京举行。
新娘这边,闻家的林秀菊、闻杰夫妇和闻茜盛装出席,陈家除了不到半岁的陆骁睿之外全员参与,包括一岁半的陈锦睿小朋友。
陈艾珈甚至还瞒着她,通过表姐的关系,把在欧美时尚圈炙手可热的华裔时装设计师周曼也邀请到了现场。
又因为缺少合适的伴娘人选,陆陈夫妇还说服表妹苏璇从西安过来担任首席伴娘。
只有两家传媒公司拿到了婚礼的入场券,允许入驻现场全程跟踪报道。
早在一天前,新娘子高贵典雅的白色婚纱就被率先曝光,引来了不少的热度讨论。
在后台,倘大的试衣间里,闻晴在艾珈的帮助下,把婚纱穿好,遮光帘一拉开,就听到身后有人拍着手、侧着头,不无满意地说了句“perfect!”
透过镜子,看到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一套略显宽松的黑色西服,帅气的齐耳短发干脆利落地梳到脑后,正笑盈盈地看着美丽的新娘子。
“mandy!是你!”闻晴激动地转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周曼利索地抽回右手,伸出食指,抵在撅起的双唇上。
“嘘!小点儿声,我可不想在你的婚礼上成为被媒体关注的焦点!”
“你怎么会来的?都不提前告诉我。”她压低嗓音,难掩喜悦地问。
杵在一旁的艾珈跨步上前,勾住周曼的手臂,一脸俏皮地反问道:“不如你来猜猜看啊?”说完顿了顿,“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再准备准备,我们出去外面等。”之后又扭头,拍了拍旁人的手背,“走吧!靓仔。”
由于端木家家大业大的,在京城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太子爷端木宸的婚礼当然也是像模像样,除了名媛望族们、富豪企业家,还有不少娱乐圈和时尚界人士受邀出席,就连婚礼的背景音乐也是花了千万重金,把国内某着名的青年钢琴家请到现场弹奏的。
虽然已经足够低调,但王者光芒却无法遮盖—还是有眼尖的人认出了人群中的时尚女王mandy?chow!只不过碍于端木家的社会地位,媒体也不敢在婚礼上过多追踪,只是翌日一早就出现了不少关于她的报道。
婚礼后,端木宸和闻晴在北京呆了叁天。他们的婚房是由端木荣安和战雪莹夫妇特意准备的独栋别墅,离父母家只有两叁分钟的车程,走路也不用20分钟。
回到南京后,闻晴就要开始有计划地倒数《听闻有晴》的节目时间了。
“您刚刚听到的这首歌曲是《被遗忘的时光》,来自蔡琴。今晚在来广播电台的路上,看到了一条来自老朋友’散步的鱼’的留言。她告诉我大学毕业十年了,依然孤身一人,在南京这座大城市里日夜打拼着。无意中在整理书籍的时候,找到了一张高中时期和初恋的合影,顿时觉得悲从中来,哭到不能自己。那是一段被遗忘的时光,也是人生当中最美好的时光。”
“现在是金秋十月,过完这个月份,《听闻有晴》开播就整整两周年了。很感恩在这两年时间以来,每一位准时守候在电波另一端的你,谢谢您一直陪伴在闻晴的身边。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很遗憾,选择在在今晚的这个时刻,告诉您,《听闻有晴》节目以及闻晴,要和大家告别了。”
“我想过很多种saygoodbye的方式,后来还是觉得不如就像平常一样和大家来一场空中的约会吧!请相信,我的心中亦有太多的不舍和眷恋。南京以及《听闻有晴》对于我来说,都有着非凡的意义!我会记得这一群可爱的听友们,’痞帅痞帅的人字拖’、’性感妖娆的高跟鞋’、’地瓜妹妹’、’高山上的野花’、’帅到没人爱’的韬韬,潘先生、还有主播雪碧、导播坤哥、吴副台长等等等等,大恩不言谢,闻晴都记在心里了!以后即使不能如约地在电波中和你相会,但依然欢迎你给我写信和留言,我愿分享你的喜怒哀乐。还有叁个礼拜的时间,让我们一起来倒数吧!”
……
闻晴在广播室做直播时,端木宸就坐在她的办公桌前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下了节目后,两人再一块儿回家。
今晚的她情绪异常低落,坐在车里一声不吭。
他的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她只身一人从羊城来到金陵,好不容易建立了新的、稳定的朋友圈、生活圈,却因为嫁给他,而不得不作出牺牲和让步,要陪他回到完全陌生的京城共同生活。
“对不起。”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端木宸伸手温柔地扣住她的左手,“我答应你,到了北京,你还是可以从事你喜欢的工作,好吗?”
闻晴摇了摇头,强行挤出一丝笑容,说:“我没事儿。”
到家洗漱后,她蜷着身子躺在大床的另一边,从浴室出来的端木宸蹑手蹑脚地上床,从背后抱着她,揉捏她的柔软,唇舌舔吮着她的脖颈。
“老婆,前两天去产检,医生已经说了,我们可以做爱。”
见怀里的女人并不回应、也未反抗,他的动作便大胆起来。可毕竟是个孕妇,他始终不敢像从前那般造次,他抱起她,浅尝辄止地只要了一次就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坐在马桶上,端木宸喘着粗气,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体的两侧,他有些后悔太早让她怀孕了。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因为怀了自己的孩子,他又岂能如愿以偿地把她娶进门呢?想到这,他又有些心满意足。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十月底,今晚,是《听闻有晴》节目的告别之夜。尽管已经有了前叁周的铺垫,闻晴仍旧有些郁郁寡欢。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几度哽咽,就连导播坤哥都有些眼眶泛红。
挂断最后的热线电话,她隐忍着情绪,说:“一起来看一下最后的一条留言,来自潘先生。他说:今晚是没有机会打进热线电话了,谢谢你这两年来的陪伴,因为你的节目,让我度过了无数个难熬的夜晚。再见了闻晴,祝福你的人生有一个全新的、璀璨的开始!”
节目结束后,她把耳机摘下,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坤哥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之际碰巧撞见门口的端木宸,两人微微颔首。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嗯?”他上前,轻抚她的青丝,谁知她却突然放声大哭。
“怎么哭了呀?哎呦,你看你,丑死了。我要拍下来,以后给宝宝看一下。”说着掏出手机,作势要拍照。
“你敢!”她说着就伸手捶他的胸口,被他一把握住,他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痕。
返回北京之前,两人还特意去了一趟“星星之家”。小女孩花花见到闻晴还有久违的端木宸,高兴地手舞足蹈。
告别的时候,小女生似乎仍然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情绪。这让闻晴感到有些欣慰,有些庆幸,从某个角度来讲,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女孩,虽然孤独,却至少没有悲欢离合。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
“好!你说。”
“你不是偶尔也要回南京吗?你答应我,只要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花花,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端木宸的双颊上再次闪动着浅浅的酒窝,“我答应你,就算我没有时间,也会托老徐他们过来,探望这些小天使的。”
Chapter48童话后续
按理来说,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讲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可毕竟生活不是童话,又岂会事事都顺心如意呢?
回到北京后的闻晴才知晓,端木宸的工作到底是有多忙碌!别说小两口每天共进早晚餐了,就是见上一面、好好地说上几句话都变得有些奢侈。虽然并不至于夜不归宿,但在她睡下的时候,他却还在忙工作;待她起床之时,他亦已人去无踪,这样的现象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让她有些怀念二人分居两地时的日子。
刚开始那几天,她的确有些不太习惯。
有一回一个人低头吃着午餐,嘴里很自然地喊了声“端木”,见无人应答,猛一抬头才发现餐厅里空荡荡的!她不禁有些自嘲—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此依赖端木宸的?她一向以来都独立自主,遇事冷静,从来不会让自己患得患失。
于是,她决心像多年前那样,学会和孤独寂寞友好相处。她每天花上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孕妇瑜伽、一个小时回复听友的邮件、插画、练字、阅读等等。
家婆战雪莹还让方姨过来帮她做孕期营养餐,每隔一天也会有钟点工过来搞卫生,端木宸不在家,她也绝不会贸然上门,对于她的开明,闻晴心怀感恩。
进入十一月中旬之后,北京的天气日渐寒冷,暖气公司已经开始供暖。由于气温太低,让从小在穗长大的她根本不想出门,可长期呆在冷冷清清的家中又实在闷得慌!她有时候看自己,觉得与被富豪包养的金丝雀似乎也没什么两样了。
这天,午休后的闻晴在书房写着孕期日记。忽而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放下笔,想要下楼看看的间隙,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呦!原来是端木先生啊!今儿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呀?”她站起身,笑着揶揄道。
“老婆!”端木宸跨步上前,伸手搂住她,“对不起!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好好陪过你。”
“没关系啊!虽然老公不怎么中用吧,但是有方姨、书籍、笔墨、瑜伽等等,陪伴在我左右啊!”
他知道她心怀不快,便也没有生气。
“快点换衣服去,今晚我们出去约会,我已经跟方姨说好了,晚餐让她自己一个人搞定。”
“外面不是下雪了吗?怎么出去啊?”闻晴挣脱他的怀抱,抬起头看着他,小声地嘀咕着。
“没事儿!今年的初雪不大,可以开车。快去吧!记得穿暖和一点儿。”端木宸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瓣说道。
半个小时后,二人来到京城一条美食街的一家台湾菜馆里。
“我真的,想吃什么就可以点什么?”她侧着脑袋,半信半疑地问。
“嗯。”他点点头,“台湾菜清淡营养,比较适合你的口味。而且医生也说了,除了海鲜少吃一点儿之外,其他想吃的都可以吃。”
“那我要点卤肉、叁杯鸡、菜脯蛋、花生猪脚、生炒花枝,还要一个油麦菜,谢谢。”
点餐后,闻晴冲着端木宸撇了撇嘴,吐槽道:“你都不知道,那个孕期营养餐有多么健康,简直完全让人没有食欲!”
“你想吃什么可以叫方姨帮你做啊!方姨的厨艺还是不错的。”
她摇摇头,“方姨不太会做南方口味,我又何必为难她呢?再说了,她是妈妈安排过来的。端木,要不改天你去跟妈妈说,叫方姨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做饭的,家里卫生又有钟点阿姨帮忙,不会有事儿的。”
“那可不行!这事儿别说爸妈不同意,我都不同意!没得商量!”
“老公~”闻晴鲜少喊他“老公”,除非有事相求,加上她本来就软糯的声音和温柔的语调,端木宸通常都无法招架。
“不行!你如果不想让方姨专门照顾你一个人,那你就回爸妈家去住,或者你去跟咱妈说。”尽管那一声“老公”让他心花怒放,但他这次还是死死守着底线,没有松口。
“那算了,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她用鼻子哼气。
“明天许伯父举行家宴,你愿意陪我一块儿去吗?爸妈也去。”
“我可不可以不去啊?”她小声地问。
他点点头,“嗯,不想去的话,那就留在家里吧!爸妈也说了,怕你累着,可以不参加。”
翌日傍晚,端木宸一家叁口前往许家参加晚宴。端木家和许家是世交,今天碰巧是许伯父长孙满月的日子。
富豪人家举办的任何一场宴会,其实都是带着各种不同目的的社交活动。不少人都绞尽脑汁想要挤进这样的场所,希望一晚之后,能从中达到生意往来、攀龙附凤的目的,再不济,哪怕只能达成“春宵一刻值千金”的目标也是好的!
今晚的满月宴,许家是以“慈善”的名义进行的,所有收到的红包和礼物都会全数捐献给当地的儿童福利院,以感恩许家公子婚后多年才得子的夙愿!
问候完主人家的端木宸,独自一人来到相对清静的后花园里闲逛。
“嗨!james。”
“shirley?好巧啊!你也在这儿。”他回头,看到一脸灿笑的沉熙琝站在他的身后。
“可不吗?看来北京也很小嘛!今天是我表哥的儿子满月。”她上前,慢悠悠地说道。
端木宸低笑出声,“原来你是许伯父的……”
“外甥女!他是我舅舅。你的太太呢?怎么不见她?”她说着,朝他的背后张望。
“她一向以来都疲于应付这类的场合。再说了,她现在怀着身孕,天气又那么冷,所以,她就选择呆在家里了。”谈到闻晴,他的语调又不自觉的柔和了几分。
沉熙琝点了点头,双手抱着手臂轻抚着,“被你这么一说啊,我突然感觉有些冷了,要不,咱们还是进去吧?”
二人回到室内,刚好是许公子上台发言的时间,语毕的同时,现场的钢琴家就弹起了悠扬的《tovalstougamou》。
“我们跳支舞吧!我现在急需你这个挡箭牌的拔刀相助,拜托不要回头看,动作和表情都自然一点儿。”沉熙琝侧身,对着端木宸,微微仰着头说完,下一秒,这对俊男美女就滑进了舞池。
“你的背后,3点钟方向,有个男人正不怀好意地盯着我!”他低语道。
“嗯,他是庄氏集团的二少爷庄涌,最近不知怎么的,老是向我献殷勤,我已经明确拒绝过他了。这次回京,我谁都没有提前告诉,却不想这冤家路窄的,还是在这儿遇到了他。”
“这难道不就是传说中的缘分么?我看他也人模人样的,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他轻笑着说。
她的左手狠狠地在他的右手臂上掐了一下,恨恨地说:“这位先生,胡说八道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觉得身为女人,你还是温柔一点儿比较好。”言毕,端木宸收住笑容,继而又说:“庄家二公子,在生意场上,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也可以说,他已经声名狼藉了!照我看,他的确配不上你!不过呢,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友善的建议。”
“曰!”
他微微倾身,坏笑着说:“不如,你还是加把劲儿,把娄少懿搞定吧!”
“呦!”沉熙琝抬眼盯着男人的黑眸,语带嘲弄地说:“你不是已经抱得女神归了?敢情还在吃我老板的醋啊!真是小气鬼!”
“我有吗?”
“你没有吗?”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lucus是一个好男人!好了,你的表哥朝这边走来了,你还是跟他跳一曲吧!”端木宸说完,伸手把沉熙琝轻轻推出的同时,她灵活地向后转了一圈,下一瞬间,她就已经站在绅士儒雅的许放面前了。
此时的舞曲刚好换成了新的一首—《chillychacha》。
Chapter49阖家团圆
除夕当天午休后,端木宸就驾车和闻晴回到父母家中,今年端木家的家族聚餐由端木荣安和战雪莹夫妇安排。
“快点过来让我好好瞧瞧!回到北京这么久了,习惯一点儿没有?”一进门,家婆就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
“嗯,挺好的,多亏了有妈妈的周到安排。”她乖巧地回答。
“那就好。”战雪莹一脸笑盈盈,转头又冲着儿子说:“阿宸啊,工作再忙,也要记得抽时间多陪陪你媳妇儿。”
“知道了,妈!这阵子这么忙,都是为了年后可以轻松一点儿。”端木宸说着,扫视了一圈,问道:“我爸呢?最近身体怎么样啊?”
“他在书房呢!自从你回家接手集团的工作,你爸的状态就越来越好了!尤其是知道自己快要当爷爷,更是生龙活虎的,那气势,我看啊,简直还能打死一头牛!”战雪莹笑得乐不可支的。
说话间,伯父端木荣平一家五口就从门口进来。堂哥端木雄晖的女儿夭夭一看到端木宸,就挣脱母亲林贞的手,快速飞扑过来,抱着他,甜甜地喊了句“叔叔”。
“夭夭,你还没有喊婶婶呢!”可能是因为心情不错的原因,端木宸脸上的两眼酒窝似乎也更深了。
小女孩抬起有些红扑扑的小脸,眨巴着一双浓眉大眼,好奇地盯着紧挨着叔叔坐着的漂亮女人,古灵精怪的模样甚是讨人喜欢。
“你好呀,夭夭。”因为微笑,闻晴的眉眼弯弯的,她伸出手轻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婶婶好。”夭夭奶声奶气地说。
端木宸的爷爷奶奶总共生了叁个孩子,姑姑端木荣是家中长女,早年因为丈夫的工作原因,一家叁代人已经定居在英国剑桥。以前的每年春节都举家回京,阖家团圆。后来,奶奶和爷爷相继去世后,便鲜少回国了。
伯父端木荣平是叁个子女当中,最与世无争的,他既未从商也未从政,而是在一家国营企业兢兢业业地干了一辈子。妻子与他是同事,两人婚后多年,恩爱有加、平淡过活。
然而,独子端木雄晖却向来野心勃勃,处处都想要赢过堂弟端木宸,最终利欲熏心的他不惜出卖安荣集团的利益,以达到自己的目标。
心知肚明的端木荣安顾念亲情,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端木宸正式入驻安荣,果断选择了“大义灭亲”。这一年多来,端木雄晖每天都浑浑噩噩地度日。
虽然有人心怀鬼胎,但联想起去年除夕的团年饭上,那段不愉快的小插曲,今晚的一顿饭下来,倒也相安无事,谁也不敢造次。
“晴晴啊,如果你困了,不用顾忌什么,先回房休息吧!”端木荣安留意到闻晴放下筷子好一会儿了,便开口说道。
“谢谢爸爸!那,我就先失陪了,大家慢慢吃。”公公的一句话,简直如赦大令,倒不是因为犯困,而是餐桌上那窒息的尴尬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陪你!”端木宸起身。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你留在这儿陪陪大家吧!”她微笑着说。
“那好,你慢点儿。”
回到卧室的闻晴顿时如释负重,她赶紧给自己换上一套舒适的睡衣,然后钻进被窝,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翻看着一本孕儿书。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
下一秒,林贞就牵着夭夭的小手走进屋内,母女俩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闻晴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起身,热情地招呼着她们。
“别起来了,孕妇为大。”林贞赶紧扶她坐回去,还自然地帮她盖好被子,随后,拎过梳妆台前的凳子,抱着夭夭坐在床前。
“预产期什么时候呀?”
“3月20日。”
“那也不远了,夭夭,听到没,你要当姐姐了。”
“妈妈,那我是有个弟弟还是妹妹呀?”夭夭扭着头问道。
“还不知道呢!弟弟或妹妹都有可能。”林贞温柔地说道。
“有做性别检测吗?”
闻晴摇摇头,“男孩女孩都无所谓,不过,我比较喜欢女孩儿,像夭夭一样,多可爱!”
“可是婶婶,我想有个弟弟呢!”夭夭奶声奶气地说。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林贞有些难为情地开口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该来跟你提的。可我,又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大哥,已经……一年都没有工作了!他在家,每天有一点儿不顺,就大吵大闹的……我明白,他这是……咎由自取。但我还是想求你,帮我在阿宸面前说几句,希望他能答应让雄晖回集团工作,行吗?”
林贞的一番话让她听得一头雾水的。
“大嫂,不瞒你说,端木的工作,我从来都不过问的,我也不懂,也帮不了他。”
“我理解的!”林贞失望地点点头,“可我还是想请求你好好考虑一下,帮我替你大哥美言几句,好吗?其实……其实,他早就已经知道错了,是真的!”
闻晴看着眼前紧蹙着眉头的女人,有些难受有些同情,亦有些不知所措。
“大嫂,这种事情,你确实不该来为难她的!”不知何时,端木宸已经杵在卧室门口。
“阿宸,对不起。”林贞回头看了眼,有气无力地说道。
“大哥找过我,我也早就跟他说了,要回集团不是不可以,前提就是他得从零开始,从基层做起,而不是直接回归高层,那样很难让人信服,也不可能取得信任,不管是我的,还是大家的。大嫂不妨好好劝劝他吧!这是唯一的选择。”端木宸走上前,不紧不慢地说。
“好!我会的。”她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夭夭,我们跟叔叔和婶婶说’再见’吧。”
母女俩走到门口时,端木宸喊住她。
“倘若有时间,大嫂愿意的话,不妨带着夭夭过来,多陪陪闻晴。”
“嗯,有空我会去的。”
“累坏了吧?”他坐在床沿,轻吻了一下女人的额头,温柔地问道。
“没有,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嗯,我们在这儿住上几天,陪陪爸妈。后天一早,可能会辛苦一点儿,因为会有很多的亲朋好友来访。不过你放心,战女士都会安排好的,那些烦人的叁姑六婆在她面前,可占不到口水上的便宜。”他拍着她的手背,轻笑着说。
舒适安稳的一觉后醒来,端木宸已经不在房间,闻晴扭动着身躯,在大床上肆意地伸展着四肢。随后,慢悠悠地起床更衣。
下楼走到餐厅,发现其他人已经用完早餐,方姨正忙着收拾。
“爸爸、妈妈,对不起,我起的有点儿晚。”她的脸上因为歉疚而泛起了红晕。
“没事儿!大过年的,家里又没有什么需要你忙活的。”战雪莹安抚道。
“晴晴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说话的人是方姨。
“我都可以的,大家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那么麻烦,特意为我做不同的。”
“老婆,你看新闻了吗?”
“没呢。怎么了?”
“最新消息显示,新型肺炎确诊人数已经破千,并且还会持续扩散,同时,已经有医护人员为此献出了宝贵的生命!钟南山院士呼吁过年期间不走亲戚不串门,以有效控制疫情。所以,我们整个春节都只能呆在家里了。”
“哎呀,那昨晚我们一大家子人吃团年饭,是不是也有感染的风险啊?”战雪莹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儿,不用过份紧张,我们没有人到过武汉,也没接触过感染者,问题应该不大,加上家里不是每天都在消毒吗?反正从今天开始,响应祖国号召,不串门不聚会,出门戴上口罩。”端木荣安把报纸合上,有条不紊地说。
端木宸点点头,“最近口罩脱销,我会托国外的朋友,帮我收集一些口罩,到时候邮寄到武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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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线完,明天更一章番外,有福利。
番外
之一
临近预产期,闻晴常常在叁更半夜的时候腿抽筋,每次只要有一点儿动静,端木宸都能第一时间惊醒。
“老婆,你怎么了?要生了吗?”
“不是,我的左腿又抽筋了,你帮我翻个身。”
“哎呀,我好紧张啊!”他叹气道。
“要不你到书房去睡吧?大晚上的老被我吵醒,白天哪有精神应付麻烦的工作啊?”她体贴地说。
“没事儿,快睡吧!”
因为预产期已经过去了10天,bb却没有任何动静,医生便要求闻晴马上住院观察,端木宸是在开会中途接到电话的。
放下手机后,他和助理郑金尚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起身快步离开倘大的会议室,走进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库,之后钻进那辆百万蓝色慕尚。
遵照太太在来电中的交代,他需要先回家收拾生产必备的用品,然后再赶往医院。这中间,他还给母亲打了电话。
到达医院后,闻晴已经被安排住进了独立vip病房,端木宸赶忙先到柜台办理了入院手续。随后,战雪莹也匆匆忙忙地来到病房。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啊?”
“端木,你怎么把妈妈也叫来了呀?”她一边嗔怪着先生,一边又对家婆说道:“妈妈,不用太担心。医生叫我要多走动走动,下午如果还没有动静,就要打催产针了。”
战雪莹点点头,笑着说:“不用紧张!照我看啊,你肚子里的宝宝就像当年的阿宸,懒洋洋的!这不,都过去那么多天,还赖在里头不愿出来呢?”
语毕,闻晴也被逗笑,“医生说了,我这种体质啊,顺产没问题的。还可以选择无痛分娩呢!”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天,医院里和她状况类似的孕妇有好几个,下午几乎在同一时间打了催产针,其他的产妇也都陆陆续续地被推进产房。而闻晴的肚子却毫无反应!
翌日一早,妇产科主任医师只好给她进行半麻剖腹产手术。谢天谢地,bb很健康,是个女孩。端木宸全程陪伴在太太身旁,看到闺女的那一刻,他的双眸透着莹莹泪光,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喃喃地说道:“老婆,你好伟大啊!”
生产完后半个小时,婴儿被护士抱出去见守候在产房外的亲人们,他则依旧陪伴在她的身边,医生还在给她缝合伤口。
产房和病房并不在同一个楼层,回到病房后没多久,麻醉开始消退,闻晴疼得额头都直冒冷汗。偏偏在这个时候,医生还建议给bb开奶,虽然这些在产前的相关课堂上都学过。可真正实践,却一点儿都不容易。bb吮吸得毫无章法,她痛得漱漱落泪,尝试多次无果后,只好请医院里专业的开奶师帮忙开奶。
一次生育,仿佛让她体验了一回死亡经历,而深爱着她的端木宸也深有感触。从第一天陪产开始,他就下定决心:管你开放二胎还是叁胎,他都不愿让她再生了。并且,如若早知女人生产的痛苦,兴许当初他会同意不要孩子,二人世界过一生又有何不可?
在医院呆了一周之后,产妇得以顺利出院。战雪莹一早就已经为她安排了一个月嫂,专门负责照顾婴儿;另外还有一个保姆,负责大人的生活起居。这让闻晴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充分的休息,月子还未坐满,她就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因为疫情原因,原本在“五一”就该举办的满月宴只好取消。一家人共同商议后,决定在bb出生满100天后再开“百岁宴”。
“老公~嘻嘻拉便便了!”
“好!马上来!”
小宝贝的全名叫“端木晞”,小名为“嘻嘻”。
之二
因为疫情反复,原定于7月初为端木晞举办的“百岁宴”也没能如期进行。
在新冠肺炎爆发初期,哪怕是实力雄厚的安荣集团也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那两叁个月时间里,端木宸一半时候都呆在家中,陪伴生产后的太太与襁褓中的女儿,倒也难得的惬意。
6月份,全面复工之后,他才真正开始忙碌起来。
傍晚,送走专程前来探望嘻嘻的林贞和夭夭,闻晴有些坐立难安。
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地回想起小姑娘说的话。
“婶婶,昨天我看到一个漂亮阿姨和叔叔在一起。”
“哦?在哪儿呀?”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放学后,爸爸带我去吃牛扒,遇到叔叔了呀!”
“夭夭,瞎说什么呢?”逗着怀里bb的林贞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笑着对闻晴说:“童言无忌,千万别放在心上。”
她勉强挤出了一丝浅笑,昨天?她记得,端木宸没有回家吃饭,晚上11点多才回来,两人还翻云覆雨了一番。
生产后近叁个月,夫妻俩才恢复了性生活。
据说,很多女人在生孩子后,对于那档子事儿的热情都会减退,体验也远远没有之前的好,不少人甚至还惧怕亲密关系。
可闻晴却完全不是那样!
“爱是做出来的”这句话,以前的她并不能理解。然而,近一个多月来,她却深有体会。
乖巧的嘻嘻早已入睡,阿姨也已回房休息。二楼只有闻晴一个人在,她还在等着端木宸回家。
身上穿一件性感低胸的宫廷风睡裙站在阳台,看到亮着车灯的豪华座驾拐进院子,她才退回屋内。
他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站在楼梯口等他!
“对不起啊!回来晚了。”迷人的酒窝闪动着。
“走吧!”他过来揽她的腰。
“你抱我上去。”她抿着唇,张开双手。
他失笑,弯腰,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打横抱起。
“先去洗个澡,等我。”把她放在床上,他轻啄她的小嘴。
闻晴爬起身,深呼吸之后才鼓起勇气,拧开浴室的门把。
端木宸刚把自己剥个精光,赤条条地站在花洒下,听到动静后的他转身。
小麦色的皮肤、颀长挺拔的身材、排列有序的腹肌、性感的人鱼线,还有…引以为傲的粗长,无一不在散发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
她走向他,在他面前站定,水花很快就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身子,薄薄的布料紧贴着肌肤,胸前的形状被完美勾勒,雪白的浑圆和性感的凸点清晰可见。就连倒叁角地带也若隐若现—进来之前,她就顺势把内裤也褪下了!
他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胯下也立马起了反应。
她用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拱起身子,吻上他的唇。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她主动地伸出舌尖和他的长驱交缠在一起,津液混着津液。
忽而,她离开他,用一双饱含情欲的双眸盯着他,随后,她蹲下身子,把已经硬了的阴茎握在手里,颇有节奏地套弄着,再张嘴含入口中,像小孩子舔冰棍那样舔着肉棒!
已经不是第一次“吹箫”,她或多或少也掌握了一些技巧。他被伺候得,简直爽到了九霄云外,情不自禁地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吞得更深。
“老公~”闻晴抬起头,娇软地喊了声。
端木宸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fuckme!”她小声地说了句,“肏我!”这样直接了当的话儿似乎还是挺难为情的。
“fuckyou?”他喘着气,低笑出声。
“yes!”如此大胆直白的勾引,还是头一回。
她起身,脱掉睡裙,拉着他的手,后退,靠在墙上。
他不再隐忍!
抬起她的一条腿,扶着早已硬的不像话的巨鸟,抵在淫靡湿润的穴口处,挺动着腰臀,把它送进去。
“嗯~”二人同时舒服地叫出声。
他的动作不紧不慢,规律有序。
“老公~快一点儿…”她似乎总是很容易就被他插到高潮。
他抱起她,让她的双腿夹住他结实劲窄的腰,双手托着她的臀,快速地往上推又迅速地往下落。这个姿势的确很耗体力,好在,她身形苗条、他身强体健,这样做起来,更深入更激情也更爽!
嫩白的奶一晃一晃的,下面被填满了,上面却很空虚。
她把头埋进他的脖颈,乳房也更贴近他的脸,她伸出舌尖轻咬他的耳垂,他被弄得瘙痒难耐。
“快吃啊~”她低吟。
他张口,含住她的乳头,牙齿轻磨着乳晕,比起bb吸奶,端木宸可有章法得多了,让闻晴舒服得从嘴角溢出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在浴室奋战了两个回合,寸丝不挂的二人又辗转到了卧室的实木大床上。
“你躺着…我来动!”她伸手推他,他轻笑,双手抱头,听话地躺下,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
她面对着他,跨腿跪在他的双腿间,探起臀部,握着他的巨根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呜~”
因为太少主动索求,经验缺乏,即使是女上男下的姿势,过往也是由他主宰。那一下坐上去,直入花心。
她微微弯腰,双手撑着他的胸膛开始缓缓扭动腰臀,累并舒服着。
“老公~你来~好吗?”
“现在知道我的辛苦了?”他笑,同时,抽出右手揉捏她那对晃的色情又性感的奶子。
之后,又抽出另一只手,掐着她的柳腰。
闻晴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很累!”她嘟着嘴,探起身。
端木宸低头,清晰可见:晶莹剔透的液体正顺着暴露在空气中的半根棒身汩汩流下。
他抱着她,翻了个身,换她躺着,他跪着,把她的两条细腿扛在肩上,握着她的腰身,奋力地挺动着腰臀,把又粗又硬的肉棒一次次地送进紧致温热的小穴……
闻晴是因为胀奶而醒的!
她睁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以前没觉得多帅的一张脸现在看来越发不赖,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下巴,有些扎人—昨晚光顾着交欢了,都没来得及刮胡子。
“别乱动!”她的手被握住。
“该起来了。”
“干嘛去?”
“要给嘻嘻挤奶呢!”
“那我先尝尝。”说完,他还真一口含住了一边的乳儿。
“你怎么还跟女儿抢吃的呢?”她轻抚他的黑发,嗔怪道。
“你有事儿!”他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脑袋上。
“昨天…夭夭说,看见你和一个…漂亮阿姨在一起。”她小声嘀咕。
端木宸愣了一下,两秒后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女人是吃醋了!
“嗯,是挺漂亮的!”
她垂眸,抿了抿唇。
“那夭夭又有没有说,现场还有一个人啊?”
“哦。”
“是她先生,夫妻俩是和我一块儿长大的,后来移了民。国外疫情更严重,他们回国住一段时间。”
没听到回应,他又说:“还在吃醋?”
“谁吃醋啊?就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她娇嗔。
“今天不回公司么?”
“不了,我都两天没抱过嘻嘻了。”
【theend!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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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二)本没有,全靠我瞎扯,希望姐妹们能感受到女主的醋意和爱意啦!
还是要谢谢给过建议和意见的大家,还有送猪猪的、点收藏的小可爱们!
容我休息两天,再来开新文,希望能得到更多支持~
号外号外
首先,我把7.20那天挖的坑—《在你心尖撒野》埋了!周二(8.11)晚8点准时!重新!开坑!希望喜欢前两个故事的姐妹们继续多多支持啦~感恩!鞠躬~
野花有自己的正职工作,并非专业写手。尝试着提笔写故事的初衷,是因为偶尔看网络言情小说,越来越找不到合我心意的,于是开始构思,后来因为疫情宅家,便有了《宁期此地忽相遇》的故事概况。
书里面的男女主角陆铮和陈艾珈(包括一整个故事线)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也是送给每一位喜欢这本书的人的礼物!但愿每一个你都能遇到美好的爱情(?°3°)-?
作为新时代女性(并非女权主义者),“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一类的刻板印象,或者说性别偏见,在我的文字中都不会受到待见。
所以,陈艾珈和闻晴都是拥有自己的事业、都是可以不依附男人而独立生存的女人。而陆铮和端木宸,在爱情中,虽也不乏该死的占有欲,可同样愿意在生活中体谅爱人的不易,允许她们拥有自己的爱好与交友圈。
前两本书之所以火箭更新,是因为有存稿,虽然后来重新整理的过程中也一改再改、一删再删,《日月与卿》的所有肉章都是临时写上去的。
陈艾珈是妖精,性感妖艳;闻晴是淑女,小家碧玉,ghs真的太难了!!!但同时,我又开心的是:终于有机会可以推荐一些我喜欢的歌曲、电影和书籍(大部分还是外国文学,因为平常看的多。)对此,很感激黄金男配娄少懿!
这个人物是在写文过程当中突然蹦出来的!初衷就是单纯觉得像端木宸这样的高富帅,就得有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对手,毕竟闻晴那么美、气质那么好对吧?然而,写着写着,lucus在我心中的分量就一度超越了男主!后来才赶紧打住。这也是为什么,我始终不愿意把他往坏了写的原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还要好好地、认真地写写他!
《在你心尖撒野》是新的坑,只有大概的故事框架,几乎没有存稿,飞船速度是指望不上了!争取日更一章吧!字数2k+,会视投猪数和阴晴不定的心情加更。
(感觉写到第叁部,才算达到了po站章节字数标准?毕竟最长的章节近6k,5k左右的也不少。)
另,鉴于po站的极度不稳定,中途被迫断更或请假会在微博吱一声。
最后,再吆喝一声:周二晚(8.11)8点新书开坑,欢迎大家前来围观、留言、收藏、送头猪~谢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