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秋色来 (女师男徒)》
第一章 收徒
姜秋提着两颗血淋淋的脑袋,像提着两颗菜瓜一样,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时,所有人都吓得退避三舍。
她身后背着一把插入剑鞘的长剑,鲜血沿着剑鞘,染湿了她素白的衣衫。
姣好的面庞,因为她一身的鲜血和手中的头颅,而变得阴森恐怖。
她走到了菜市口,青石板铺就的地面隐约可见未冲刷完的血迹。这个地方,这个季节,总是有砍不完的人头。
姜秋站在人群中央,娇小玲珑的身材与她的气质格格不入。她手中的人头是来自于一对奸夫淫妇。那个奸夫正是曾经跟她定下山盟海誓之人。可惜不过半年,他就移情别恋了。一边和别人上床,一边责怪她太冷漠。是的,她就是天生冷漠加冷情,她不需要一个死人在诘问他。
她从来不是个眼里能容下沙子的人。她冷笑着把头颅扔在地面,扬长而去。至此,她在江湖中一夜成名,人称“绝情剑”。但也再无人见到她的身影。
自从姜秋离开尘世之后,她便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幽谷隐居。后又用了一些奇门遁甲之术,让原本住在谷口的人再也寻不进谷中。如此孑然一身地度过了四个春秋。
在她二十二岁这年,她救下了一个误入阵法的孩子。
孩子衣衫褴褛,全身上下覆盖着一层泥泞。头发乱如鸡窝,甚至能看到跳蚤。孩子的外貌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双手紧紧攥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偷偷地打量她。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姐姐。皮肤散发柔光,杏眸如水,粉唇如桃瓣,欲语还休。
“你叫什么?”也许是寂寞太久了,她对这个孩子抱有莫名的好感。
“李珞。”孩子的声音很清丽,就像黄莺出谷。
“你有父母吗?”
“没……”孩子怯生生地回道。
“愿意留在这里吗?”
“愿意。”
“好,从今天之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
“拜见师父。”他一点都没有犹豫。
“嗯。跟我来。”姜秋带着他到了小溪边。
“你等着,我去拿东西。”她把他先丢在了那里。李珞跟着她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目光紧锁着她离去的方向。她会一走了之,丢下他吗?他自从家破人亡,流落街头之后,也被人收养过几次,却又立刻被抛弃。
他忐忑不安地等着。师父真的会要他吗?他再也接受不了被人抛弃的痛苦了,她若是敢这样做,他会恨她一辈子的!
好在姜秋很快就回来了。她一手拿着一块澡巾,一手拿着一块皂角。
“把衣服脱了。”姜秋去扯他的衣服。
李珞抱着胸,吓得接连后退。他记得以前的养父,也喜欢去扯隔壁小姑娘的衣襟,然后把别人拽进柴房或者黑弄堂。这个师父看起来人那么好,该不会是人面兽心吧!
姜秋没那么好耐心。直接点了他的穴道,把他丢进了小溪。
这孩子,瘦得能摸到骨头了,但是双腿中间的那物居然和成人有得一拼了。姜秋总共也就见过男人的那物一次,而且那回正巧奸夫把那物件从那淫妇的下身里面拔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粘稠的浊液。气得她直接拔剑相向了!
李珞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却没有等来粗暴。他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到姜秋卷起了裤腿,露出了如美玉一般的脚,淌着水来到他的身边。
她用手掬起了一捧又一捧的凉水,铺在他的头顶。
李珞不禁打了几个哆嗦。
姜秋的手按上了他的肩膀,李珞脸色微变。难道现在才是开始吗?
姜秋只是按着他,不让他像飘零的树叶在水中站不稳而已。她用皂角不停地擦拭着他的头皮,揉搓着他的头发。
头皮发痒的感觉立刻就消失无踪了,李珞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起来。他的师父,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呢。
姜秋解开了他的穴道,把皂角塞到了他的手里:“拿着。”
她细细地捻开他的头发,把发丝里面的脏污和虱子都给挑了出来。
李珞乖乖地站着,时不时拿水擦拭着自己的脸颊,以防肥皂水落入了眼睛。这几下清洗下来,就露出了一张清秀白皙的面庞。自带着一双桃花眼,即便还是小孩子,那眼波流淌之间,也是魅惑迷人。他的眉中央有一个细小的美人痣,带着三分邪气,七分妩媚。
姜秋没想到随手捡来的便宜徒弟居然有这般的好皮囊,微微有些诧异。
脏东西清理得差不多了,李珞低下了头,感受到十个手指温柔地揉捏着他的头皮,好像有一根鹅毛,轻轻地挠着他的心一样。
她的手捧了一次又一次的水,帮他把皂角冲洗干净。然后又认真地上了一遍皂角。
姜秋想的不过是一定要把虱子洗干净,一点都不能留下。而这一举动,却让李珞感动不已,眼睛也不经意之间红了。
终于洗完了头发。当师父也不容易。姜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把他扯回到了岸边。她拿着皂角,打满了他的脖子,胸膛,胳膊,双腿,屁股,还有……李珞捂着自己的那处,红着脸道:“师父,我自己来吧。”
原来这么小的孩子也会知道害羞。姜秋把皂角递给他:“会洗吗?”
李珞接过皂角,那处就大咧咧地暴露了出来。姜秋瞥了一眼,确实比那渣男要大。看来自己砍死他没错了,要不然自己的一生要吊死在一个那物不如小孩的男人身上。真的很可悲。
“会。师父放心……”他飞快地跑到了溪水里面,用水遮盖着自己的身子。
姜秋拍了拍自己的手:“嗯。旧衣服我丢了,新衣服在石头上。洗完澡,沿着溪走,进院门找我。”
第二章 吃饭
李珞把自己仔仔细细地搓了好几遍,直到全身泛红才罢手。他还是有些担心,师父会不会嫌弃他,会不会不要他。
他抖开了石头上的衣衫,竟然是小纱裙。洗得有一点点发白。他的心一点点沉了下来。原来师父还是有这样的癖好。
他难受地换上衣服,虽然是女款的,但是大小正合适。他本就皮肤白皙,如此打扮之后更像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李珞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向远处炊烟袅袅之处而行。
刚进了屋,只见姜秋坐在椅子上发呆。她的一手托着自己的粉腮,杏眸暗沉。桌上摆了简单的晚饭。一碟清炒鸡蛋,一盘春笋炒白菜,两碗白米饭。若是往常她一个人,她也就做一个菜,如今又加了一个菜。事实上,这些菜放在寻常人家也算是寒碜的,但李珞过了很久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姜秋见他探着个小脑袋,躲在门背后,向他招了招手:“吃饭。”
李珞有些胆怯地挪了进来。他以前也期待过上桌吃饭,但是最好的待遇也不过是给了个破碗,和家里的狗分着吃残羹冷炙。更有甚者,天天不给饭吃,就让他外面去讨饭。讨来的钱都要上交,吃的也要分走一大半。
“坐下来,吃饭。”姜秋有些不耐。她都饿死了,前胸贴后背了,差点以为这小孩出什么意外了呢!
“师父,我真的可以坐吗?”李珞的双手按在椅子上,亮着眼睛问。
“嗯。”快坐下吃饭可以吗?姜秋烦死了这个墨迹的性格。她拿起筷子,掰碎了鸡蛋,给他碗里夹了好几块。
“太瘦了,多吃点。”语气中有淡淡的嫌弃。
李珞乖顺地捧着碗,往自己嘴里扒饭。想来师父不喜欢瘦子。
姜秋满意地看着他吃饭,浅浅地笑了。虽然是自己的徒弟,但总有一种看着自己孩子的感觉。
“等明天,我出谷给你扯几块新布,做几身新衣。你这身是我小时候穿的,先将就一下。”姜秋瞥了他几眼。她小时候的翠绿裙子在他身上意外的顺眼。他的桃花眸子妖娆,一头柔顺的乌发披在身后,就像瀑布一样。再穿上小裙子,如花仙子般可爱动人。
李珞手一抖。原来不是师父有怪癖,是谷里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他身上穿的衣服竟然是师父小时候穿的,上面似乎还有清淡的幽香。那是来自于师父的味道。
姜秋发现李珞吃饭极其优雅,拿筷子的姿势也很标准,每次只吃一小口,细嚼慢咽,也没有任何声音。倒像是经过很好的教育。
两人吃得都很慢。李珞的碗见底之后,向前轻轻推了一下,不安地询问道:“师父,我可以再吃一碗吗?”即便姜秋做的饭很寡淡,寡淡到只能吃出食物最原始的味道,他依旧觉得这是天下最美味的佳肴。他要多吃,多多地吃,快点长大,孝顺师父!
姜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六七岁的孩子食量这么大了吗?一碗饭都不够?
她为难地道:“我没煮那么多……我六七岁那会,才吃一口。”
师父这是嫌弃他吃多了么?
他暗下眸子,低声道:“师父,珞儿九岁了。”
“什么?”姜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差得也太多了吧。九岁的孩子,多多少少都开始长个了,怎么会像一个萝卜丁?
“好吧,你跟我来。”姜秋领着他到了厨房。她从柜子里面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芝麻饼,把它贴在还有余温的锅底。
李珞看着姜秋忙碌的身影,知道她在为自己找吃的,鼻尖忍不住酸了。从来没有一个人,不嫌弃他,对他这么好过。即使记忆中的父母,总是来去匆匆地询问他学艺,从未有过什么好脸色。
姜秋捞起那个带着温热的饼,塞到李珞的怀里:“吃吧。锅不烫了,要不然可以再给你做些吃的。”
“谢谢师父。”李珞一口一口咬着温热的芝麻饼,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怎么哭了?”姜秋葱白的手指划过他细腻的面颊。
李珞身子一颤,师父的手指,好温柔。
“师父……真好。”李珞哽咽地道。
“傻孩子。”姜秋揉了揉他光滑的发顶。这孩子怕是受尽委屈,所以才一时感动。看来她这又当师父又当娘的,任重道远啊!
“珞儿一定多多吃饭,快点长大!”李珞吃得有些急了,噎得满脸通红。
姜秋轻轻拍了他的背,帮他顺气,柔声道:“正常吃就好了。吃太胖也不好,太瘦更不好。”
看来师父也不喜欢胖子。那师父肯定喜欢养母喜欢的那种。他记得养父不在家那会,养母会给一个精壮的男人留门。那个男人全身上下没有赘肉,腰部很结实。师父应该想让她变成那样的身材。然后呢?他要变成那个男的样子对师父做那男人和养母做的事情吗?他记得养母叫得很大声,床板也响得很厉害,好像隔壁在打仗一样。可是养父说,那明明是世上最欢愉的事情。
姜秋看他陷入沉思,以为他在纠结吃饭的事情。
“其实无所谓,你随便吃吧。我明天开始会教你我们苍南派的武功。你吃多少,都能耗在武功之上。”
师父居然还教他武功!她真的在真心待他!师父把他当自己人了!一想到此,他就雀跃不止。
“师父!”李珞跪在地面,双手伏在她缎面的绣鞋上。
姜秋没想到李珞居然行了大礼,赶紧拉他起来:“我明天先测测你的基础。”九岁的孩子毕竟有些偏大了,若是毫无根基,除非天赋异禀,否则也只能学个马马虎虎。姜秋有些心疼自己的一身武艺。好在她还年轻,即便是这个弟子废了,以后她还能再找一个。
第三章 打雷
此时正是夏初,雷阵雨已经开始造访了。入夜之后,下起了瓢泼大雨。
姜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吹灭了蜡烛。正要上床之时,只听见很轻一声闷响。习武的人对声音异常的敏感,她能感觉到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
怕不是野猫吧?姜秋打开了房门,只见脚下蜷缩着一个孩子。
她蹲下身,手抚上他的背,这才发现他在颤抖。多可怜的孩子啊,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胆小。姜秋心里同情万分。
“珞儿,怎么了?怕闪电?”她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柔和,以免吓到他。
李珞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她的腿,颤抖着声音道:“师父不要丢我一个人!”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和振聋发聩的雷声,他好怕一觉醒来,自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在黑暗中呆久的人不会觉得黑暗恐怖,可是一旦他看到了阳光的美好,他就想牢牢地抓住光明。
姜秋无奈地掰他的手臂:“师父不会丢下你的。师父哪儿都不会去。乖乖回去睡觉。”
“不!珞儿好怕。雷神公公好可怕!”孩子的手劲格外大,姜秋一时还拿他没有办法。姜秋只得无奈地蹲下身,把孩子搂在自己的怀中。
大雨倾盆,砸得屋顶噼里啪啦作响。沿着砖瓦汇聚一起的雨水,像瀑布一样从屋檐上冲刷而下。蒙蒙的雨珠飘散在空中,随着雨水的冲劲,打湿了两人的面颊。夏初的凉意,舒爽透心。
天空中隐隐闪着光芒,偶尔一道强光闪现,紧接着雷声骤响。
姜秋捂着李珞的双耳,下巴顶在他的小脑袋顶:“珞儿别怕。师父在呢。”
李珞的小身子终于不抖了。他红着眼睛缩在她的怀中。其实他根本不怕雷电,只是害怕一个人呆着。
大雨来势汹汹,去的也快。雨很快就细如丝线了,屋檐边也只留下水珠滴答不停,在地面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花。
“你看,雷神公公走了呢。”
李珞攥着她的纱裙,小脸仰着,哭戚戚地道:“珞儿可不可以跟师父睡?珞儿怕雷神公公再回来霹雷。”
姜秋摇了摇头,把手盖在他的小手上:“珞儿是男孩子。不能和师父睡在一起。”九岁的孩子也不小了,不应该再和长辈一起睡了。
“可是珞儿怕……”李珞小声地嘟囔。好怕一睁眼就看不到师父了。
“就一晚好不好?”李珞的声音带着哭腔。真的无法令人拒绝。
“好……”
李珞躲进了被窝,双手抓着被子,闻着被子里若有若无的清香,感觉心格外的安宁。
姜秋打了个哈欠,也钻进了被窝。她面对着李珞,一手环着他。李珞能感受到扑面而来如兰的吐息,是师父的味道,好香甜。
“师父~”他伸出小手贴上了她的玉峰。他的养父说过女人最喜欢被揉胸,被揉过的女人都忘不了那滋味。师父的胸,软绵,但弹性十足。
姜秋震惊地抓住他乱动的小手,咬着牙道:“哪里学来的浪荡举动?”要不是看在他还是个孩子的份上,她早就把他丢出窗外了。
“以前的养父说那样能哄人开心……”李珞的声音微不可闻。
姜秋了然。这孩子估计没落在什么好人家,尽学了这些腌臜的行为。不禁又对他同情了几分。
她把他的手放到身侧,板着脸道:“从今儿开始,你就是我的徒弟了。做事要守礼,刚那行为,是大大的不妥。下不为例。”
“是。”李珞乖巧地回道。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师父不让做的,那就不做便是了。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姜秋摇醒了李珞。
天光乍破,寒露微重。
“师父?”他撑起自己的腰,一头乌发垂在脑后。他的眸子微红,目光迷离。
“快起来,我带你去镇上。”姜秋已经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她柳眉杏目,韶颜稚齿,单看面容,如豆蔻少女含苞待放。而看其身影,又如广寒仙子清冷寡淡。
李珞一时间看呆了。师父真好看,比天上的仙女还要好看。
“愣什么呢?”姜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快一点,今天很多事。”
“好的。”李珞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地套上那套小裙子。他穿得太急,衣服都变得皱皱巴巴了。
姜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养个小孩果真是烦。
她认命般地坐到床上,替他扯了扯裙角,又把腰带解开重新系了一遍。穿戴好之后,真是出水芙蓉,秀色可餐!这孩子自从洗干净之后,嫩得都能掐出水来。要是再胖点,就再好不过了 。
姜秋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看着他红着脸,鼓着腮帮子的模样,觉得心都要化了。把他抛弃的人家真的是太残忍了。这么漂亮的小男孩,即便不是自家的,她也舍不得丢。
姜秋将手伸到他的肋下,把他举了起来。
“师父!”李珞的桃花眼里都是害羞。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举着过。他现在和师父平齐,他能看到师父幽深的眸子里面的倒影。而师父好看清亮的眼睛里面,都是他!
姜秋满意地把他举起来,又放回了地面。九岁的孩子还是和六七岁不太一样,够沉。姜秋缓了缓自己身子。要是不动用内力,她这身体,也算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吧。谁能想到她这样一个看似瘦弱的身体,像切菜一样地生剁过两个武者。其实她并不强,是那对奸夫淫妇太弱了。不但弱,嘲讽力还十足。
“热水在那边。”姜秋递给他一个竹子做的小漱口杯,散发着极淡的竹香,上面歪歪斜斜地刻着“珞”。
“师父!”李珞亮着眼睛看她。这是师父特意为他做的!
姜秋脸一红,尴尬地道:“瞎刻的。”她以为自己能够有雕刻的天赋,结果刻完之后,她觉得好像投胎的时候把这天赋忘拿了。
“师父,珞儿好喜欢!”李珞捧着漱口杯,爱不释手。
小孩子还真好哄骗。姜秋一拍他的脑袋:“赶紧的。”她才不说自己已经饿得发晕了。镇子里面的酱香烧饼她都三年没吃了 ,好怀念啊!
第四章 零嘴
“给你哦!”姜秋拿了一串嫣红的糖葫芦,放到李珞的嘴边。就在李珞张开小口要咬的时候,她又飞快地拿走了糖葫芦。
“师父……”小孩糯糯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委屈。
“给你~”姜秋又递到了他的嘴边。在他要张嘴的时刻,又撤走了糖葫芦。
看着李珞垮着一张小脸,目光暗沉地盯着她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玩过了。她蹲下身,把糖葫芦塞到他的手里:“为师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了。”她捏了捏他如豆腐一般滑嫩的小脸蛋。
“珞儿讨厌你。”他拿着手里的糖葫芦不悦地道。小孩子才爱吃糖葫芦。他不但被师父当小孩子,还像逗狗一样地耍。
“为师错了。为师给你买好吃的赔罪好吗?”姜秋亮着眼睛,晃了晃他的肩膀。屁大点的小孩,脾气倒不小。
“嗯。”从鼻孔里面发出来的小奶音。
姜秋牵着他的小手,循着香味到了一家店铺。赤裸着上身的汉子正拿着铁铲搅动着一锅栗子。香气勾人。
“老板,来一份。”
“好嘞。”汉子麻利地包好栗子,红着脸把油纸包递了出去。这位小姐好美,竟然从未见着过。
油纸包好的栗子还有些烫手。
姜秋拿出一颗,捏着吹了吹。她葱白的手指剥开栗子棕色的硬壳,挖出圆润的栗子肉,塞到李珞的小嘴里:“我没骗你吧,很好吃对吧?”
李珞嚼碎了栗子肉,清甜软糯,好吃。
“师父,珞儿还想吃。”他抓着姜秋的衣袖撒娇。
“可是剥栗子肉好累的呀。”姜秋皱眉道。
“喔,那珞儿给你加油鼓劲。”李珞拉着她的衣袖向下扯。姜秋不得不弯下腰。
李珞踮起脚尖,飞快地在她白玉一般的面颊上蜻蜓点水一般地吻过。师父的脸好滑,亲起来好舒服。
姜秋嫌弃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确保没有口水留在上面。
“好吧,看你今天这么可爱。我给你剥,小祖宗。”姜秋无奈地剥起了栗子。从小到大就没给人剥过栗子,今儿居然栽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这颗给你。”李珞小手捧着栗子肉,递给姜秋。师父都给他剥了好几颗了,自己一颗都没吃,他有些过意不去。
“没事。不差这点。”吃个栗子有什么好让来让去的。
“师父,吃!”李珞挥着小手,往姜秋嘴巴里面送。
真是烦人……姜秋低下头,咬住了栗子肉。李珞的手也不收回,小小的手指被舌头轻柔地舔过。好温柔,好舒服。李珞红着脸看着姜秋。
“放手啊,你想被我咬断手指吗?”姜秋咬牙切齿地道。这徒弟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好使?
“哦。”李珞呐呐地松手。有一点点遗憾呢。
“还吃吗?”最好别吃了,她还想去看看那家卖酱香饼的还开没。
“珞儿不吃了。”剩下的师父可以回去吃。他已经吃了几颗了,感觉很满足了。
“真乖。师父最喜欢乖孩子了!”姜秋高高兴兴地牵着他去找烧饼铺子。
李珞扬着头,看着她的倩影。师父喜欢乖孩子,他一定做个乖孩子,让师父喜欢!他眯了眯眼睛。师父和以前的养父母们都不一样,师父是真心疼爱他的。所以他也会听师父的话,不会朝师父下杀手的。
他的眼前浮现这那些虚伪的面孔。在他把他们当亲人的时候,利用践踏他。在他没有价值的时候无情抛弃他。在他复仇归来的时候,又匍匐在他脚下和他讲亲情。可笑至极。
可是师父和他们都不一样。师父给他阳光,给他温柔,给他所渴求的一切。那他也会反馈给师父想要的一切!
“哈,你看就是那家。”姜秋指了指拐角的一个不起眼的小铺子。
“王婶,别来无恙?”姜秋热情地打招呼。三年不见了,婶子没有什么变化。
“啊呀,小姜呀!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我都以为你搬家了呢。”王婶搓了搓自己的手。当年她可是一下相中了姜秋,想让她做儿媳妇。结果如今自己孙子都抱上了,姜秋这才出现。
“外家有点事情,回去住了几年。我今儿想买十个饼。”
“师父,你要吃成一头牛吗?”李珞在她身后小声地嘟囔。
王婶探出身子,看到案板边那个玉做的小人儿,惊讶道:“好漂亮的小姑娘!”也难怪王婶认错,李珞正穿着那条小裙子。
李珞瞬间就黑下了脸:“大婶,你的眼神——”
姜秋瞬间捂住了他的嘴。虽说童言无忌,这般乱说话也遭人嫌。
王婶并没有听见,乐呵呵地包了一大袋子的酱香饼,又塞给了姜秋一个热腾腾的烤地瓜:“和孩子分着吃吧。”
“谢谢婶子!”姜秋喜滋滋地接了过来。这李珞还是个福星呢。她以前来买饼,从来就没有收到额外的烤地瓜。
第五章 喝茶
姜秋找了个茶棚,要了两大碗热茶。
“来,喝点茶水暖暖胃。”姜秋把大碗茶推到了李珞跟前。
李珞捧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碗,轻轻抿了一口。甜甜的,暖暖的。
姜秋迫不及待地打开纸袋,递给了李珞一块圆圆的烧饼,又把地瓜推了过去。
“多吃点。”
“嗯。”李珞接过烧饼。手指上都沾满了褐色的甜酱。师父喜欢吃这样的烧饼呀。他张开嘴咬了一口,酥皮清脆,葱香馥郁。是师父喜欢的味道。
“我呀,最喜欢吃这个烧饼了。今天也托了你的福才能吃到。”她笑得眼儿弯弯。自从那事之后,她逐渐封闭了自我。刚到这儿的时候,她偶尔还会来镇上买些东西。渐渐地,她再也不愿意和外人接触了。也许是被伤得太彻底,避开人群也算是一种自我保护。
“师父喝茶。”李珞把自己的碗递了过去。姜秋想也未想地喝了一口。
“哎?这好像是你的茶。”姜秋把碗又放到了李珞面前。
李珞捧着碗,抿着碗边沿的那个褐色的酱汁印子,喝了一口暖茶。这口茶,喝得分外香甜。就好似吃了蜜糖一般。他柔软的唇,似乎还能感受到师父留在碗上的余温,还有那甜甜咸咸的酱香味。
隔壁桌来了一家三口。妇人牵着孩子。一落座之后,妇人把碗碟都给家人摆好,又细心地整理了孩子的衣襟。
李珞见姜秋盯着这家人,目光中似乎流露出羡慕,不禁问道:“师父为何不结婚呐?”师父明明很向往那样的阖家团圆其乐融融的生活,为何还是孑然一人?
“结婚多麻烦呀。把自己拴在一个男人身上,还不能保证男人会不会变心。”她可是对背叛零容忍的人。可这个世道,有哪个男人不偷腥。
“如果有人不变心呢?”就像他,认定的事情不会放手。不择手段也会抢过来。
姜秋吮了吮手指,摇头道:“如果那个人情比金坚,又能伺候我,又能带小孩,容貌天下无敌,武功也是佼佼者,我就勉为其难考虑一下。嫁人很累的。当不了贵女,只能天天伺候男人,小孩,还要忍受三妻四妾。就为了晚年有个保障,不太值得。”她就是这么想的。她懒散惯了。养个徒弟就够烦够累的,尽管李珞那么乖巧可爱。要是再来个熊孩子,她可能想撕票的心都有了。
李珞摩挲着自己的茶碗。师父的要求,其实也不难达到啊。他绝对不会拈花惹草,他也很会伺候照顾人。带小孩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论容貌,他还是很有信心的。武功,暂时也就江湖二流的水平。所以只要他练好武功,就能完美契合师父的要求了。若是姜秋知道他小脑瓜在想的这些,肯定会吓一跳的。他自己明明还是个孩子,心理确早熟地厉害。
李珞抬起头,看着姜秋的目光有些热烈。仿佛在看自家的大白菜一样。
“怎么了?”姜秋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脸上有东西。”李珞靠近她,小手托着她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地蹭着。师父的身上,有一股凌冽的竹香。
姜秋大窘。被一个孩子擦脸的感觉,真的好古怪。
“好啦。我自己来吧。”姜秋握住了他的小手。
姜秋瞥过对面那一家。母慈父严,孩子也俊俏可爱。是不是她想事情太片面了。有时候难得糊涂,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快乐。
她心里很矛盾。这个年纪的身体总是有折腾不完,难以宣泄的精力,还有对感情深深的渴望。即便她把自己排除在人世之外,这些人性本身的东西也依旧无法剔除。
可是,她又热爱自由,不愿将就。这些事情搅在一起,就让一切变得很拧巴。
姜秋喝下了最后一口茶,把铜板按在了桌上。算了,让男人都见鬼去吧!
姜秋牵着李珞,去布庄扯了几块细布。两人各捧着一叠布料进了成衣铺。
“这件衣服不错。”姜秋从架子上拿下来一件墨绿色的长衫,袖口还绣着竹叶的暗纹。
李珞面带渴望地看着。上面的竹叶花纹,和师父身上的香味好配。
姜秋比了比,衬得李珞的肤色比雪还要白。
“那就要这件了。”姜秋又拿下了一件宝蓝色的衣衫,在他跟前比划了一下。想象着他穿上去之后如同大海中的一颗白润的珍珠。果真,长得好,穿什么都好看。
“试试抹额。”姜秋把一条宝蓝色的抹额系在他的额头之上。孩子的一双璀璨的眸子,仿若是蔚蓝空中的两颗明星。
嗯……不得不说,人靠衣装这话还是没错的。穿上去之后,就像一个华贵的小公子。
姜秋买了两整套的衣衫,又把新买的布丢给了裁缝铺,约好了几日后再来取。
回去的时候,她手里牵着一个穿着墨绿衣衫,头围着墨绿抹额的小公子。这镇子上的人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姐和这么俊俏的小孩,都纷纷驻足欣赏。
李珞捏了捏师父的手心。他不喜欢这些窥探师父的眼神。师父的美,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就好。
第六章 练武
回去的路上,十里杜鹃花开,山花欲燃,灿若云锦。连绵起伏的山丘,雾气缭绕,青粉辉映。满目的苍翠和芳菲,还有鼻尖若有若无的清香,无不令人沉醉。
“师父,低下头。”李珞摘下一朵桃色的杜鹃花。花儿还滚着几颗透明的露珠。
姜秋弯下腰,李珞把花儿别在她的耳边,又用手指把她的青丝捋到了耳后。
“师父,”他拽着她的衣摆,“等珞儿长大了,师父要是还没嫁人,就嫁给珞儿吧!”他的眼角亮晶晶的,好像闪烁的小星星。师父那会绝对不会嫁人的。谁敢来娶,他就把人打进地狱里面去。
姜秋只当是玩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等你长大,师父就是老太婆喽。”
“老太婆我也要。我不嫌弃师父。”李珞抱着她的腿不撒手。
姜秋无奈地道:“你要是松手,我就答应你。”
李珞立刻松开手,咧着嘴笑。
“有这么高兴么?”姜秋随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去蹭他的脖子。
“哈哈……好痒……师父坏!”李珞缩着脖子跑到了姜秋的身后。姜秋转身,他也挪动步子,任凭姜秋转了好几圈都没逮到这个小孩子。真的是贼精贼精的。
两人回了家,姜秋又马不停蹄地拎着李珞学武。
“虽然九岁的年纪有点大了,但是好在勤能补拙。你日后,一定要刻苦练习,把我们苍南派的武艺发扬光大。”姜秋拿着一根柳条,有模有样地踱步教导。
李珞面露不解。师父怎么好像不太看好他呢。
“今天既然是第一课,我也不教你高深的。先学习如何扎马步。”姜秋双腿打开,半蹲了下来。
“别看这个姿势简单,但是非常非常累人。你最近的目标,就是能扎到一刻钟。然后我再教你其他的。”姜秋收了势。想当初,她可是扎了一年的马步呢。那腿部酸爽的滋味,现在还历历在目。
“其他有哪些?可以学剑法吗?”李珞坐在小板凳上,目光沉沉。
“不行哦。你现在没有内力,首先要学会催发内力——”姜秋话音未落,只见李珞起身,隔空打出了一掌。那强烈的内力拨动,如千军万马呼啸而过,直接把不远处的老柳给拦腰截断了。变态!姜秋吓得把柳条给扔在了地面。
李珞收了手,看到姜秋惨白着脸站着,不禁握住了拳头。他好像吓到师父了。他以前在那些养家展露内力的时候,都是他们的死期。可是他不愿意从师父的眼睛里面看到那种惊惧。师父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姜秋镇定了一下情绪。她的老柳树啊……陪伴了她这么多年的,都像她的至交好友了。如今居然毁在这个小鬼的手里。
“师父,我错了。”李珞吐了吐小粉舌。
姜秋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为师没什么可教你的,这本剑法你自己看吧。”她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剑法,塞到了李珞的手里。有着这么变态内力的神童,要师父就是暴殄天物。
她有些心塞。感觉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要说是剑法,她确实会比李珞强。但是这身内力,十个她也许能抵上。这还只是个孩子,要是长大了,更是难说。
“为师累了。你好好练习吧。”姜秋最后瞥了一眼她那死透气的老朋友,唉声叹气地走了。最后一点点骄傲都被这徒弟扒得不剩。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李珞蹲下身子,抚摸着那新鲜的年轮,陷入了沉思。师父好像很难过呢。他弄伤了师父的老柳,要怎么办呢。
有了!他匆匆忙忙跑向了厨房。
他用剪刀剪下了几根嫩枝,插在原先老柳树的不远处。柳树插枝就能成活,等过个几年,师父就能看到一排的新柳了。
他随后把倾倒的柳树给抬到了空地上。这么大的树干,可以给师父做个摇椅和秋千。
李珞说干就干。去柴房把所有的工具都给搬了出来。
在七岁之前,他是毒药传承之家李家堡的少主。那会他只知道辨析草药毒药,练习内力和基本的武功。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偷偷躲在厨房里面看大厨们做好吃的。七岁那年,江湖仇杀突然而至。李家堡一夜覆灭。他匆匆逃亡,流落江湖。
也许是长得乖巧可爱,总是有不同不怀好意的人收养他。每一次开始,他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人,讨好他们。而他们,只会使唤他,折磨他,羞辱他。他小小的年纪,也因此什么都会了。
他拿着小刀在柳树身上刻画,计算着需要木材的大小。这是他在一个木匠的家里学的。那个人骄傲一生的手艺,他不过是看了两个月就会了。
李珞一脚踩着柳树,一手拿着锯弓削着。他个子还是太小了,不用内力,这些活都干不动。他手上娇嫩的皮肤受不了如此繁重的活计,磨蹭出了点点的鲜血。
夕阳西下,姜秋做好了饭,循着道路呼唤李珞。
“师父,我在这呢!”远处的小人向她挥手。
姜秋跑了过来,只见一地的木屑,和一手的鲜血。
“你怎么了?”姜秋吃惊地握住他的小手。
“师父,你看。”李珞努了努嘴。边上是一张摇椅的架子。虽然很简单,但是做工很细致。
“你做的?”姜秋不敢置信地问。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的柳树给砍了。我在那边插了一排柳树苗,但是他们现在长不成大树。师父,呜呜呜……”李珞一边说着,边哽咽了起来。豆大的泪水噼里啪啦地向下掉。
姜秋心疼地不行,赶紧把他搂在怀里,蹭去他的眼泪:“傻孩子。”
“珞儿想给师父做个摇椅和秋千。可是珞儿今天做不完,只做了一个架子。珞儿太没用了……”
姜秋摩挲着他手里的伤口:“别做了。师父知道你的心意就够了。我的珞儿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孩子。”
“珞儿不是孩子了。”李珞拽着她的衣襟,小声地道。
“好,珞儿是大人了。”
“师父背你回去好不好。”
“好。”李珞破涕为笑。师父的怀抱最温暖了,师父的肩膀也最宽阔了。他的小脸贴在师父的背脊上,心里暖烘烘的。
第七章 初吻
“多吃点。”姜秋给他夹了一块鸡蛋糕。夹完之后,愣神地望着他。
这个孩子,有着艳丽的外貌,良好的修养,虽然也沾染了一些不好的行为,但也无伤大雅。最关键的是有一身雄厚的内力,肯定是出身不凡吧。会不会留在手里成为烫手山芋呢?
“你怎么不吃了?”李珞抬起头,幽深的眸子盯着她。
“没,”姜秋扒了一口饭,“你还记得你父母是谁?”
李珞摇了摇头:“珞儿没有父母,只有师父。”
“那你记得谁教你的武功吗?”
李珞眨了眨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小脸上投下两道长长的影子。
“是个叔叔。穿得脏脏的,带着一帮脏脏的哥哥们。手里还拿着一根棍子。”李珞歪着脑袋说。
呃……好像是丐帮的人。这么说来倒也说得通。
“那你怎么不跟叔叔混呢?”
“哥哥们都不喜欢我。”李珞的眼睛又红了。泪汪汪的,似乎有泪水要往外淌。
“别……别哭了。”姜秋最看不得他哭了,连忙从袖子里面掏出自己的丝帕,给他擦了擦眼角。李珞的小手攥着丝帕,往脸上蹭。
好吧。那丝帕就给你擦了。姜秋松开了手。
李珞蹭了几下,顺手把丝帕塞进了自己的衣袖。
姜秋又给他夹了一块鸡蛋糕:“师父以后是珞儿的家人。师父永远不会不喜欢珞儿的。”
“师父,你真好。”李珞夹起碗里的一块笋干放到姜秋的碗里面。
“师父,你爱吃肉肉吗?”李珞抬起小脸问。
姜秋一愣,看着桌上两盘清淡的菜,顿觉得尴尬。李珞马上要长个子了,这点菜确实不太够啊。
“为师其实爱吃的。但是不会做……”姜秋皱着眉头道。要不以后经常去镇子里面买些熟食过来。可是出去一趟也怪麻烦的,而且她以前闯江湖攒的银子也花得差不多了。一想到银子,她又头疼了。该不会要再入世吧?
想到别人隐居,都是随便来个岛啊湖的,泛舟湖上,吟诗作画,永远不用担心浮世烦扰。而她进了世外桃源,也依旧沾了烟火气。可能是她还不够有钱吧。不能买下一个岛,也不能坐吃山空一辈子。
看到姜秋皱起了眉头,李珞双手握住她白皙的手:“珞儿不是贪吃肉肉。师父若是爱吃,以后珞儿给你做饭吃吧。”
姜秋摇了摇头:“这怎么行呢?烫着你怎么办呢?”姜秋抽出了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摩挲着他的掌心。小小肉肉的掌心多了这么多条伤疤,真让人心疼。等会给他上点药吧。
“那珞儿做饭,师父边上看着好不好?珞儿要多吃,才能长得快,长得高。”李珞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她怎么能拒绝一个孩子想要多吃点的请求呢?她无奈地点了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千万不能独自烧饭。”万一把厨房烧了,她可救不过来。
“嗯嗯。”李珞凑到姜秋的身边,贴着姜秋,伏在她的腿上,缓缓地道:“珞儿还想求师父一件事情。”
“说吧。”姜秋抚摸着他顺滑如绸缎的乌发。
“师父能不能给珞儿一点点钱。珞儿想买点东西。以后就不用了,珞儿自己能赚钱。”
姜秋在心底不禁感慨李珞的乖巧。
“是该给你些零花钱了。你不用想着赚钱,这是师父该想的事情。”
李珞的小手搂着姜秋的细腰,鼻子轻轻嗅着师父身上清冽的竹香,闷着声音道:“珞儿不想成为师父的累赘。”
姜秋的手微顿。
“怎么会是累赘呢?珞儿是师父的亲人。”
“最亲最亲的那种吗?”李珞抬起头,桃花一样的眸子里面眼波流转。
“对,最亲最亲的。”姜秋低下头,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师父的气息,就和她身上的竹香一样,清冷,馥郁。师父,以后我们就是世上最亲最亲的人了,一辈子都是。
姜秋拍了拍他的脑袋:“继续吃饭吧。饭都要凉了。”
“珞儿想要师父喂饭。”李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张开了 自己的小口。红润的嘴唇带着水意,有种让人一亲芳泽的冲动。
姜秋拉下了脸。刚刚还觉得这孩子乖巧,现在反过来得寸进尺。这么大的孩子不会吃饭吗?
腹诽归腹诽,她举止优雅地从菜盘里面挖了一勺子白菜,塞进了李珞的嘴里。李珞被这一勺子噎得满脸通红,只见眼泪又要簌簌下落。
天呐。小祖宗,我错了!姜秋略带歉意地拿出了勺子。这回坐到了李珞的身边,夹了一块鸡蛋糕给李珞。
李珞委屈地摇头:“蛋糕太大了呢。”
“那要怎么办?”姜秋放到他的碗里,用筷子去切蛋糕。
李珞急得摇头:“师父,你咬一下嘛。咬成珞儿能吃的大小嘛~”
“这……”这孩子不嫌脏吗?
“珞儿好饿呀。”
“好好好。”姜秋把夹起鸡蛋糕,小小地咬了一口。
“师父,珞儿想吃。”李珞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按着她的肩膀,把小奶唇贴了上去。粉嫩的小舌头灵活地把姜秋口里的小块鸡蛋糕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
姜秋不明所以之间,就觉得唇上贴一块奶香味的温热。眨眼间,嘴里的鸡蛋块就没了踪影。等她反应过来,她泪奔地跑了出去。
她不停地拿袖子蹭自己的嘴巴。该死,她的初吻,她的初吻居然给了一个小屁孩!她虽然对男人绝望了,但是也幻想过一个天人之姿的男人,在她沉睡之时,轻柔缱绻地吻醒她。现在这算什么?被狗啃了?
李珞扶着门栏,看着她的背影,目光一点一点地变沉。师父讨厌他的吻。师父说他们是最亲最亲的人,但是讨厌和他接吻。师父,你没有那么真心实意啊。
第八章 温泉
过了几日,姜秋带着李珞回到了镇子。
刚一到镇子,就觉得热闹非凡。镇子的王大善人新开了一家温泉山庄,正在开业大酬宾。
“都来试试,看看谁是今天的大福星!”穿着皂衫的男人站在高台上吆喝。
“诶,那位小公子。我看你福气不错,上来试试?”男人指着李珞道。
“师父?”李珞抬头询问姜秋。姜秋点了点头,领着李珞上了高台。
高台上有一个转盘,五颜六色的,分成了十几个小扇面。每个扇面上都写了几个小字,对应着不同的奖品。
“小公子,抓着这个边缘,转一下。”男人蹲下身,抓着李珞的手扣在了转盘边缘。
李珞扫过转盘上的字,指尖流过几丝微不可见的内力。看似随意地转动转盘,最后转盘停在了他预料的位置。
“哎呀,果真是有福气的孩子。”男人感慨道,“这位夫人和公子获得了免费洗浴一次。两位,这边请。”
姜秋就这么晕晕乎乎地被人请进了温泉山庄。
“夫人,小公子要跟着您去女洗那里。这么小的孩子,我们不能让他单独去男洗。”掌柜一边拨弄着算盘,一边对姜秋说。
“可是这孩子九岁了,去女洗那里不太好吧。”姜秋为难地道。
掌柜点了点头,停了手中的活计:“要不这样吧,看在小公子的面上,我们免费帮您升级一下。您可以带着小公子去我们单独的温泉房。”
“可是……”
“夫人,这是我们能尽的最大努力。请您谅解。”言下之意就是别得寸进尺了。
可以不洗了么……姜秋想一走了之。
“师父,温泉是什么呀?珞儿想看看?师父不会不让看吧?”李珞牵着姜秋的手,一脸期待地问。
“看。”姜秋咬牙切齿地道。她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一个小屁孩么。
一进了隔间,就觉得热气铺面。两个仅穿着银色丝绸长裙的女奴跪在地面,递上干净的丝绢。
“让奴婢为夫人公子更衣。”
姜秋淡定地张开了手臂。倒是李珞,这会脸上有些飘红。
那些女奴都是训练有素的。脱衣的时候,手指也尽量不会碰到人的皮肤,目光空洞,且故意躲闪。
李珞很快就被脱得个干净。女奴给他披上丝绢之后,就悄然退去。
“夫人真的好肌肤呢。”站在姜秋身后的女奴解开了她小衣的带子。
“小衣不用脱了吧。”姜秋略觉得尴尬。
“不行呢。这温泉水最是滋养人身,所以要让肌肤彻底地去接纳它。”女奴在她身后蛊惑。说话间,姜秋的小衣坠落。
李珞仰着头,幽深的眸子情绪万千。师父胸前的玉峰饱满,红豆嫣然。他虽然对欲望懵懂,但呼吸也不免急促了起来。
姜秋的手托着自己的软乳,还是有些害羞。这一托之下,乳肉紧绷,沟壑深深。
女奴又替她脱下了亵裤。一双笔直纤细,白嫩光洁的大腿露了出来。
师父,真的好美,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一样。每一寸肌肤,都细腻如脂。每一条肌理,都恰如其分。李珞不禁向前凑了几分。
“师父,你的为何和珞儿不一样?”他想再摸一下那柔软的胸脯。
“去去去。”姜秋把他转过身子,举着他的腋下放入了温泉。
女奴退下,房门也被阖上了。
姜秋也入了水中。温热的气息铺洒在脸上,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师父?”李珞轻轻呼唤着。
姜秋抱着臂,假寐。
“师父?”
姜秋听到哗啦的水声。她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李珞站了起来,整个身子却要往水中倒去。
“小心!”姜秋瞬间起身,抱住了他。两个人终于赤身裸体地拥抱在了一起。
李珞的脸埋在姜秋的胸前,柔软,带着师父清冽的气息。他的双手环着师父的细腰,两人最私密的地方也是坦诚相见了。
姜秋整个人都僵硬了。这……她她她……
“你好香呢。”李珞的小脸在她的胸前拱了拱。
姜秋脸黑如锅底,立刻松开了手。李珞掉入了温泉之中,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水花。
“师父,咳咳咳……师父,救命!”李珞不停地在水里挣扎。他的脚还踮不到汤底,这一下砸下去,着实呛了不少水。他偷偷瞄了一眼姜秋,她果真着急懊悔地来捞他。
“对不起。”姜秋握住了他的腰。
“师父……珞儿差点就淹死了!呜呜呜!”李珞抱着她的脖子大声哭。
“对……对不起。师父错了!”姜秋一手抱着他,一手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
李珞抱着姜秋抽泣不止。姜秋心里有愧,也不敢再推开他。
抱久了,手不免酸疼了起来。她坐了下来,李珞也顺势跨坐在她身上。
“师父不要抛弃珞儿。”李珞搂着她的细腰,小脸贴在她的胸口,听着她胸腔里面的心跳快如擂鼓。
“不会。”姜秋摸了摸他的发顶。不知道为何,心里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第九章 早餐
两人洗完浴之后,姜秋虽然觉得尴尬,却很快就把这事丢在脑后了。李珞不过才九岁,外貌看上去甚至只有六七岁,她怎么会把这事放在心上呢。
倒是李珞,红扑扑的小脸像一个小苹果一样。跟了姜秋一路,脸上的红云都没有褪去。
两人这回不但买了大包小包的货物,还买了一头小毛驴回去。穿着宝蓝色衣衫的小孩坐在小黑驴的背上,不时地揪揪小驴上的毛,别提有多可爱了。
“师父,我们以后喊他叫阿灰好不好?”李珞从毛驴的背袋里面掏出一个胡萝卜,身子前倾,递给了它。小毛驴也不客气,吭哧吭哧地咬了起来。
“好。”
李珞摸了摸他蓬松柔软的毛,笑着道:“师父,我们又多了一个家人。”
“吭哧。”阿灰咀嚼着胡萝卜,也算是回应了他。
阿灰真乖。李珞抱紧了它的脖子。他和师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次日凌晨,天还灰蒙蒙的,李珞就带着毛驴去了磨坊。磨坊是前几日才刚清理出来的。姜秋自从搬来这里之后,就没有使用过。
李珞搬了一张小凳子,踩着小凳,把半袋泡了一夜的黄豆都洒了进去。
“阿灰,加把劲。”李珞给阿灰蒙上了眼罩。自己搬着小凳子坐到了一旁。
他看了一会之后,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和一根柳木,自顾自地削了起来。他想做一个弹弓。谷地四周都是连绵的青山,到处都是飞禽走兽,正好可以抓过来打打牙祭。
一驴一人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互不打扰。李珞偶尔过去加点清水。水也是他早上从井里面打上来的,甘冽清甜。这么好的水质磨出来的豆浆一定很鲜美。
等李珞削出弹弓的形状,豆子也磨得差不多了。乳白色的液体从碾子的细缝里流了下来,汇集在磨盘的凹槽里面。半袋的黄豆,做了一大盆的豆浆出来。
李珞舀了几勺出来,剩下的放入装着石膏水的木桶里面,不停地搅拌。
“呼哧。”阿灰在他身后晃了晃脑袋。
李珞回头,好看的眸子笑得如小月牙:“等我会。”这一等,就又过去半个时辰。
等李珞压好了豆块,他这才想起来解开了阿灰头顶的眼罩。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日渐高升的太阳,想着师父应该要起床了。
“阿灰谢谢你。”他赏了它一个胡萝卜,拍了下它圆圆的小屁股:“去玩吧。”
姜秋醒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诱人的饭香。她其实不算是个好师父。她过惯了懒散悠闲的生活,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刚收李珞那会,她还是能克服自己的懒骨头,装模作样早起练剑。这会,她已经完全不想装了。
“什么东西这么香?”姜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她可是喝了好几年的青菜粥当早饭了。其实也不准确,后来早上起不来,干脆就没了早饭。
“师父,来洗漱吧。”李珞递给她一个青竹小杯。杯子底部刻着周正的“秋”。这杯子,好像跟她送给他的那个很像啊。
“喜欢吗?我刻的。”姜秋摩挲着那个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人家就是有天赋。
她突然脑海间闪过一丝古怪,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自从那日她好说歹说把他哄回自己的房间之后,他一直没来过她的卧房。
“珞儿想孝敬师父。师父快洗漱吧,水要凉了。”李珞盯着师父手中的漱口杯。也不知道师父喜欢不喜欢。
“哦。”姜秋起身去漱了口。水还是温热的。这孩子有心了。
“师父请洗脸。”李珞端来一盆温水。
姜秋面带疑惑地看着他:“珞儿今儿怎么这么反常?”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珞儿会日日这么做的。孝顺师父。”
“珞儿,没有必要。你是个孩子,师父应该照顾你。”
李珞抬起头,琥珀的眸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可是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还要照顾珞儿吗?”
姜秋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她居然被徒弟鄙视了……她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不要脸啊。
“师父,还要珞儿细数吗?睡懒觉,不吃早饭,不会做肉菜,总是把饭烧糊,盐也放多,不赚钱……”
“停!”姜秋的脸挂不住了。她红着脸咳嗽了一下,背过手道:“为师确实没有树立好榜样。”
“人贵有自知之明。”李珞投了投丝绢,递给姜秋。
“师父擦擦脸吧。脏兮兮。”李珞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姜秋赶紧夺过丝绢擦拭了起来。这孩子,说一句能噎她三句。冤家,一定是冤家!
“擦完就去桌边吧。早餐已经摆好了。”
“什么?早餐?你没把厨房点了吧?”姜秋一脸怀疑地进了屋。
“看来师父点着过厨房呀。可惜珞儿才不是那么笨手笨脚的人。”李珞爬上一张圆凳,帮姜秋把碟子摆好。
早餐是鸡蛋饼和豆浆。
姜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做的?”
“嗯。加糖吗?”
“好。”
李珞拿起桌上的小碟子,放了几块小冰糖进豆浆里去。
“师父,搅搅。”
姜秋呆滞地搅动了起来。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师父,珞儿厉害吗?”
“厉……害。”那止厉害,简直是奇迹。
“师父亲珞儿一口好不好。”李珞侧着脸问。
姜秋开心地捧着他的小脑瓜,在他左右两个脸颊猛亲了几口。
李珞的嘴角微微勾起。师父有的时候,就像个小孩子呢。
姜秋抓起了一个鸡蛋饼,一口咬下去,醇香酥软。鸡蛋的甜糯再配上酱汁浓郁的绵软,令人回味无穷。姜秋的羞耻心已经忘在这顿美味的早餐中了。
第十章 赚钱
吃完早餐之后,李珞带着刚做好的新鲜豆腐,和阿灰一起进了镇子。姜秋以为他去哪里玩了,一开始倒也没有在意。
李珞坐在小板车里面,扶着车的边缘问阿灰:“你说师父吃了我的饭,会不会就是我的人了?”
“昂~”阿灰嚎了一声。
“你说我要是日日伺候师父,师父是不是一辈子都是我的人了?”李珞的眸子亮闪闪的,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
“昂~”
“其实,我只要安心长大,师父也会顺其自然属于我,对吗?”
“昂~”
“阿灰真乖!晚上给你加餐。”李珞心情一好,这一路就觉得比往常快了许多。城镇的轮廓很快就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天际。
这镇上的集市,每个摊位都是固定的。不会让人随意加塞进来的。
李珞把驴车驾到了集市入口处的拐角。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垂杨柳,来往集市的人都不免要看一眼。
李珞刚摆好了摊位,就有很多人围了上来。这个小镇还是比较偏僻,大家都没见过豆腐,不免感到好奇。再加上有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奶声奶气地吆喝,也给豆腐这个新鲜玩意儿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小郎君,这东西是吃的吗?”一个抱着小孩的女人问道。
“是的,凉拌,蒸着,炒着都可以。很嫩,比鸡蛋羹还要好吃。”李珞仰着漂亮的小脸蛋道。小孩子天真无邪的话,俘获了一大堆妇女。她们纷纷掏出铜板,买了豆腐回家。
不出半个时辰,大半车豆腐没了。李珞腰间的布袋子也塞满了沉甸甸的铜板。是个好兆头啊。不过这么赚钱,还是辛苦钱。
街角一直蹲着个胖胖的少年。穿着又黑又破的褂子,两个大脚趾露在布鞋外面。他本来一直叼着根狗尾巴草,直到看到李珞拍了拍腰间那个装满钱的袋子,他吐掉了狗尾草,摇摇晃晃地站了 起来。
“喂,把钱袋给我。”少年伸出了油腻腻的手。
李珞充耳不闻。这种小角色,他连目光都不需要停留。
“聋吗?”虎子提高了 声音。
“抢钱?”李珞这才抬起头,桃花眸子里冷意凌然。
“爷爷我从来不抢钱。你来了我的地盘,受我保护,你当然要孝敬爷爷我。”虎子一脚踩到了板车上。
“我给你个认错的机会。”李珞的目光锁着他踏上来的脚。
“机会?好大的口气。”虎子弯下腰,伸手去抓钱袋子。他还未看清李珞怎么出的手,似乎根本就没出手,就迎上了一阵剧烈的狂风,像海浪一般,直接把他掀了起来。他就像一片无助的秋叶,高高地被风吹起,又重重地砸落。
这一摔,把他摔得眼冒金星。
他这才明白,自己今天是遇到了深藏不露的高人了。在市井上多年的摸爬滚打,让他明白实力才是硬道理。
他勉强地站了起来,这回是恭敬地跪倒在板车边:“小人有眼无珠。小人无父无母,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这才动了歪心。小人愿意伺候小君,请小君手下我吧!”
李珞本来并没有收徒的打算。但转念一想,倒也是个好主意。他需要人手替他赚钱,而他就可以有更多的空闲陪着师父了。
“想当我徒弟,可是要吃苦的。”
“虎子不怕吃苦。”虎子连忙磕头。有这么个高人当自己的师父,总比也街头当混混强多了。
“那你今天起不再做混账事,要学会自力更生,能做到吗?”李珞学着姜秋的模样,背着手道。这才发觉,姜秋的这些动作,有点假模假式。
“谨遵师父教诲。”虎子伏在地面都不敢动。
“起来吧。”李珞从钱袋里面掏出了几枚铜板丢了过去。
虎子感恩戴德地谢过了。
卖完豆腐之后,李珞带着虎子去买了黄豆,又带他认识了一下到谷口的路。
等李珞进了谷中,太阳快落山了。落日的余晖铺洒在土路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远处,一人飘然而至。
“珞儿,你去哪儿了?”姜秋寻遍了整个谷底都未见人,急得心底烧了一把火般。一看到坐在板车里面的李珞,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你在担心我吗?”李珞抬头,夕阳照得他的脸蛋红扑扑的。
“废话。你这孩子,一声不吭就跑了,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出事了。”姜秋从板车上抱起李珞,怎么都不肯撒手。
李珞环住姜秋的脖子,闷着声音道:“以后不会了。”师父的脖颈处总是有一种缱绻诱人的香味。李珞软软的嘴唇不禁贴了上去,柔软的小舌头舔了几下。
姜秋只觉得酥酥痒痒的,却也没有阻止他。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脑袋。
“师父,你比我买的荷叶鸡还要香。”李珞在她的耳边轻轻呢喃。
“荷叶鸡?”姜秋似乎没有抓到重点,疑惑地探头,才看到板车里面有一包荷叶,两条猪肉,还有一袋鼓鼓的钱袋。
“你去打家劫舍了?”姜秋好看的杏眸里面泛起了丝丝的冷意。她根本没想到李珞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
“你怎么能这么想珞儿呢?”李珞嘟着嘴巴道。朱红饱满的嘴唇,小巧,闪着润泽的水光。
“珞儿做了一早上的豆腐,拉去镇里卖掉了。还买回烤鸡孝敬师父,可是师父还误解我。”李珞委屈地道,水眸里面雾气氤氲。
“啊……我我我……为师错了!”姜秋去蹭他的眼角。这孩子,一声不吭,把大人做不来的事情都做了,真是让人心疼和怜爱。
“珞儿可以吃糖吗?”李珞睁着眼睛问。
姜秋皱了皱眉头,她没有糖呀。
李珞扬起头,亲上了姜秋的软唇。粉嫩的小舌头,轻轻地滑进她的檀口,温柔地蹭过内壁,和她的软舌纠缠。
“唔……”姜秋被吻得呼吸凌乱。这是她第二次接吻,明明不是梦中想要的那种,却也不让人讨厌。
等姜秋满脸飘红,李珞才放开她,贴着她的耳朵道:“师父的舌头是甜的,是珞儿的糖。”
这都是什么混蛋话呀。姜秋心下一动,赶紧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的杂念都抛了。这孩子可能太缺爱了,所以会这么黏着她。她应该教教他,什么叫男女有别。可是,姜秋你教得会吗?
“珞儿今天可不可以和师父睡?”
“好。”姜秋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她还是太心软了。
第十一章 共浴
李珞一手按住肉条,一手飞快地剁了起来。即便姜秋的目力惊人,依旧是看花了眼。
“珞儿,你好厉害呀。”姜秋双手按在灶台上,感觉自己呆着真多余。
“师父站远一点。”厨房烟火气息重,他可不希望在师父香软的身子上闻到什么柴火气息。
“哦。”姜秋自觉地坐在远处的小板凳上,托着腮帮子看李珞忙活。明明她才是师父,怎么她成了偷闲的那人。
李珞个子还小,站在板凳上才勉强够着大灶。他举着炒勺,秀气的眉头皱成了一团。
忽而,整个人离了地。
姜秋抱起了他。他的背脊贴着师父柔软的胸脯,藏在青丝下的耳朵不知觉地红了。好在雾气氤氲,姜秋也未察觉。
肉炒熟了之后,散发着阵阵油腻的腥味。
“这个能吃吗?”姜秋疑惑地问。她以前也尝试做过猪肉,整块的猪肉丢锅里,出来的就是这个味道。那一口吃下去,感觉胃都起腻了。
李珞刷了锅,又重新放了冰糖黄酒酱油,活着肉细细翻炒。好像那股子油腻味散去了不少。
李珞接着撒了一把姜丝、小葱、大料,最后倒了一大盆井水,盖上了锅盖。
“你在做红烧肉吗?”姜秋把他放在板凳上。
“对呀。师父想吃吗?”李珞环住了姜秋的细腰,仰着头看她。师父杏面桃腮,因着厨房的热气,额头有汗珠渗出。
“当然喽。”姜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师父。”李珞一手拉着姜秋,让她弯下腰,一手用袖子替她细细地擦汗。
“你出汗了呢。”他的眸子清澈透明,姜秋任何一点点的举动,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目光。
“唔,厨房有点热。”姜秋装模作样地用手扇了扇风。
“那吃完饭,师父和珞儿一起洗澡吧。好不好?”那饱满的红唇里面吐出的小奶音,完全无法让人拒绝。
“好。”姜秋神使鬼差地点了点头。罢了,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
“珞儿和师父洗得香香的,然后一起睡觉觉。”李珞踮起脚,如蜻蜓点水般地划过姜秋的面颊。
“嗯。”明明这话令人歧义,但从李珞口里说出来,倒觉得很纯洁。
这顿晚饭吃得很温馨,也很餍足。烤鸡的酥嫩,红烧肉的醇香,还有春笋炒白菜的鲜美,着实让人食指大动。
吃完饭之后,两人把浴桶里面灌满了热水。
姜秋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地不脱衣裳。
“师父在做什么呢?水都凉了。”李珞早就脱得干干净净的,躲在木桶后面,趴在木桶边缘,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啊……马上……”姜秋一咬牙,把小衣和亵裤给去了个干净。
师父的胸脯饱满,红豆嫣然。双腿修长紧绷,神秘的谷地只有稀疏的柔毛,和一条狭长的细缝。
木盆很小,原本只是用来一个人洗浴的。
姜秋坐进去之后,李珞只能跨坐在她的身上。姜秋能感受到李珞那物软趴趴地伏在她的小腹上。她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个孩子,她不要多想。
“我来帮你洗。”李珞舀起水,洒在她白皙优美的锁骨上。水珠四溅,滴滴答答地打在她的玉乳上,顺着弧线,在乳尖汇聚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
姜秋还未反应过来,李珞就托着她的软乳,含住了红豆儿。粉嫩的小舌舔过那颗饱满的豆子,把上头的水珠给吞咽了 下去。
“啊——”姜秋扬起脖子,双手忍不住紧紧地搂住他幼小的身躯。有一种被电着的感觉。
一种陌生和舒爽的感觉从小腹蹿了上来,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身下流了出来。
“珞儿,松口。”姜秋的声音有些喑哑。
李珞松开了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松开了右包包。”
他贴身向前,握住了她左边的玉峰,张开小口含了上去。吃了右边的,怎么能落下左边的呢?
那小而灵活的舌头打着圈儿地舔舐乳尖,坚硬的牙齿偶尔轻轻咬下一口。
怎么可以这样呢?姜秋觉得下面酥酥麻麻的,不停地有液体向外流淌。体内很空虚,想要被什么填满一般。
“珞儿你不能这样。”姜秋来回抚摸着他光洁的后背。情动之下的抚摸,倒是像诱惑。
“珞儿……珞儿……”最后竟然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她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喉咙间溢出了一声娇喘,那下身的花液如开闸的洪水,滚滚而出。她,竟然被一个孩子弄到了人生的第一个高潮。
她的全身上下泛着幽幽的粉嫩,浓密的长睫在烛火下投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珞儿,”她的双手插在他的乌发里面,“以后不要这样。”
“师父舒服吗?”
“舒服……”
“那珞儿伺候的不够好吗?”李珞的指尖蹭过她的两颗饱满坚硬的红豆。
姜秋的身子一颤,似乎隐隐地带着哭腔道:“很好。”
“那珞儿以后继续伺候师父好不好?”他仰起头,笑靥如花。不染纤尘的面庞,泛着琉璃光泽的眸子,很难让人察觉到他心底的龌龊。
“珞儿,这不……”
李珞用劲掐了她的两个乳尖。
“好……”
“谢谢师父。珞儿一定尽心伺候师父。”李珞把小脸贴在她的软乳上。
姜秋抱着李珞发呆。她明明说的是不好……
第十二章 许愿
“师父的头发真好。”李珞站在姜秋的身后,替她绞干头发。姜秋这会穿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裙,领口未系紧,露出一大片细腻的后颈。
李珞的手指穿过她的青丝,轻轻柔柔地捏着,水珠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地面。姜秋抱起了自己双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珞儿的头发也很好。”姜秋的头歪在自己的膝盖上,嘟嘟囔囔。她记得李珞的乌发比黑夜还要深沉,在阳光下能散发琉璃的色泽。她很喜欢摸他的头顶,也喜欢青丝滑过指缝的舒滑。
“师父,我来给你梳头。”李珞不知道从哪变出一把牛角梳,顺着姜秋的长发细细地梳了下来。
“以后让珞儿给你来梳头吧?”他喜欢这种感觉。轻轻地一梳,这么简单的动作,却好像把春泉引到了心田里面,让干涸的心灵充盈了起来。
“为师我还没老到手不能动。”姜秋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随着呓语轻轻颤动。
“可是师父也有累了,困了的时候,珞儿就能来帮师父了。”李珞攥起一把青丝,放在鼻尖轻轻嗅着。有皂角的味道,也有师父身上清淡的竹香。
“嗯……”
“师父。”
“嗯?”身后的动作似乎停了。姜秋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正巧看到一张放大的稚脸。
李珞扣着她的后脑勺,把唇贴了上去。师父,我是认真的。你感受得到吗?
姜秋瞬间就睁大了眼睛,杏眸里面满是震惊。第三次,人生第三次的吻就这么没了!
宽松的衣领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滑落了下来,颤颤巍巍地挂在胸口。
李珞小嘴里面浓郁的奶香,就像带着致命的诱惑一样,让人不知觉地张开了口。李珞趁机把小粉舌送了进去。
姜秋香软的舌头无处可避,被他勾了个正着。小粉舌打着圈儿地汲取着她口里的甜液。
李珞扣着她的肩膀,撩起她垂在耳边的青丝,吐纳着温热的奶气,咬着她小巧的耳朵道:“师父,你比糖还要甜。”
姜秋脸烧了起来。她一定要教教这孩子,什么叫男女有别。此外,她应该去镇里问问哪家的糖比较好吃,这孩子一定是想吃糖想疯了。
“衣领都掉了呢。”李珞替她把衣领都提了上来。姜秋大窘,自己刚刚那个样子,太不正经了。
“师父先别睡,我带你看星星。”李珞牵着姜秋向外走。
此时天已经有些热了,一走到院子里,才能感受到凉意。过堂的凉风一吹,别提多惬意了。只是,蚊虫也很多,所以姜秋以前宁愿窝在屋里出闷汗,也不愿意出来纳凉。
院子中央摆了两把摇椅,漆面光滑,做工精巧。
“师父,坐下看看。”姜秋甫一坐下,整个人就随着摇椅轻轻晃动了起来。摇椅很宽敞,手还能搭在扶手上面。姜秋素白的手指摸到一个凹下去的纹路。
她探起身子,就着银白的月光,才发现一侧的扶手刻着“珞和秋”。
“喜欢吗?”
“喜欢。”姜秋双手细细地摩挲着这三个小字。有这样的徒弟,这样的心意,怎么能不喜欢呢?
“等我一下。”李珞转头去了柴房,随后又捧来了一个炭盆摆在不远处。
“你在干嘛?”姜秋好奇地问。
李珞未理,只是专心地点燃了炭盆,灭了明火。
“天这么热,不需要烤火吧?”姜秋托着腮帮,看着他忙活。
李珞又跑远了。不一会,带着一大捧艾草丢了进去。热气熏着艾草,散发着苦涩清新的味道,耳边嗡嗡乱飞的蚊虫都敬而远之。
姜秋觉得心里一暖。正想招李珞过来,却见他又跑了。
“又去干什么了?”心里有些落空。
这回,他端了一个西瓜过来。西瓜从中间对半剖开,每个瓤面都插了一把勺子。
“师父,吃瓜。”
“好。”姜秋亮着眼睛端过半个瓜,只觉得入手一片湿冷。
“怎么这么凉?”
李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道:“你尝尝?”
姜秋挖了一小块西瓜,刚一入口,那直冲嗓间的凉意就把浑身的燥热给祛除了。舌尖的清甜水润,缱绻难忘。
“好甜!”姜秋的杏眸微微弯曲,如小月儿一样勾人。
李珞笑着捧着西瓜爬上了摇椅。西瓜是他特意放在井水里面冰过的。只要师父开心快乐,他也开心快乐。
两人仰头,夜幕中央,有一条璀璨星辰凝聚而成的白练。浩瀚的星空,无边无际。皓月当空,唯有一颗明亮的孤星陪伴在其左右,与星河遥相呼应。
“师父,星空好美呀。”
“是呀。”姜秋感慨道。她是有多久没有仰望过星空了。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她连自己的心都慢慢封闭了起来。而如今,她却能感觉得它恢复了跳动。
“快看,流星呢!”李珞兴奋地指着天空中一道明亮的划痕。
“嗯,我看到了。”姜秋也仰着头,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一道闪光。
“我们许个愿吧。”李珞盯着她,目光灼灼。
“好。”
“那我们双手合十,一起在心底许愿吧。”
“好。”姜秋随着李珞的样子,把双手合了起来。
李珞在心底说:我愿快快长大,给师父遮风挡雨。
姜秋在心底说:我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流星寂灭,万籁俱寂。
第十三章 初次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眨眼一晃,六年过去了。
昔日的小豆芽小包子已经长成了清隽的少年。姜秋和他面对面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能轻而易举地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
姜秋这些日子一直在躲着李珞。李珞看她的眼神,总是含着万千的情绪,看得她心里直打鼓。而原本那些若有若无的亲密行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她苦口婆心、费心口舌之后换来的只是他的屡教不改。
“师父,为何故意避开珞儿?”李珞终于在院角逮住了她。
他进,她退。他再进,她再退,最后他把她桎梏在墙与他中央。
李珞的手抵着斑驳的墙面,低下头,差点就贴上了她的鼻尖。他嘴里吐纳的气息,如幽兰般沁人心脾。那一双长开的桃花眸子,媚光如丝,一圈一圈缠扣人心。额头中央的美人痣,带着一点点的邪魅,就像毒蛇的信子,让人敬畏。
“我……”姜秋别开脸,不敢去看他。长大后的李珞,美得惊心动魄,看一眼就仿佛要失去了魂儿一般。
“师父为何不敢看我?”李珞白皙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满意地看到她的杏眸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庞。姜秋的脸蹭得一下飞红了。
李珞的手指蹭过她水润饱满的下唇,柔软的触感,让人想一尝芳泽。他已经很久没有吻过师父了。
他低下了头,坏心眼地咬着她的唇。
姜秋被动地仰起头,接受着他酥酥痒痒的啃噬。她看到他眸子里面似乎点亮了一簇小火苗,燎了她的心原。
李珞双手都扣在了墙面,修长的双腿卡着她,牢牢地钳制着她。
师父,我想要你。他在心里呐喊。
姜秋的双手去推他坚硬的胸膛,却如蚍蜉撼树一般。
珞儿,我们不可以这样。她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破碎的喘息。
他的手扣着她的下巴,灵活柔软的舌头攻城略地,姜秋只能节节败退,随着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张合着檀口。躲在深处的丁香舌儿被勾了出来,缠绵不休。
她的眼角逐渐氤氲了水汽。
李珞轻轻地揩拭着她的眼角,用自己的鼻尖温柔地蹭着她秀气的鼻梁。
“啪!”她用尽了力气,甩出了一个巴掌。李珞精巧白皙的脸如发面一样肿了起来。
看到李珞黑如夜色的眸子,她退缩了。
“我们是师徒……你这么大了,你该知道什么是礼数。”说话越来越轻,声音也带着些许委屈和哭腔。
李珞慢慢地摩挲着自己的脸颊,冷眸盯着她,诘问道:“礼数?师父当年杀人的时候,问过礼数是什么吗?”
“你——”你怎么会知道?姜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师父什么事情我不知道呢?”李珞反问。
“我……”姜秋低下了头,紧了紧拳头,又抬起头道,“珞儿,你不能这样。”
“这样?怎样?”李珞眯了眯眼睛。目光就像潜伏的猛虎,暗中观察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就是——”
李珞抱着自己的双臂,冷着声音打断了她:“过去是我太宠着你了。姜秋你听好了,我不止想吻你,我还想上你,想要你的一生一世。”
怎么会这样?仿若一个晴天霹雳,姜秋无措地摊在墙上。她白着脸,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出玩笑两个字,可是她终究是失望了。
李珞勾起她的下巴,继续道:“师父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我……”姜秋的眼神躲闪。
“师父,把你给我吗?”李珞贴着耳朵蛊惑道。吐出来的热气拂在耳边,每一缕似乎都在勾引人。
“不……”姜秋侧了侧头,拉开了离他的距离。
“你可真让我失望。”李珞松开了手,暗了眸子。他抽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傲寂寥的背影。
姜秋大松了一口气,沿着墙壁,无力地跌坐在地面。事情怎么失控到了这个地步。从她感受到不对劲开始,所有的事情就不受她控制地走向一个未知的,令人害怕的方向。
她双手按着自己的脑袋。她亲手养大的徒弟,怎么会对她产生了如此可怕的念头?
李珞走了,走得悄无声息。等姜秋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再也寻不见李珞的身影了。房间里的每个物件,都能看到李珞存在过的影子。可是他本人,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姜秋渴了,拿起杯子,还能看到李珞在她杯子上刻的大团的牡丹。李珞总是说她像牡丹,是百花之王。杯子还在,他却不在了。
累的时候,坐在摇椅上,手总是要不经意滑过那个“珞和秋”的刻字。
饿的时候,打开厨房的柜门,能看到珞儿留了满满一柜子的芝麻烧饼。打开锅盖,是他温的一锅土豆牛肉。
困的时候,盖着薄衾,上面铺洒满的阳光味儿是他亲自去晒的。
他就这么一句告别也没有的,退出了她的生活。如此的令人措手不及。
姜秋后知后觉地开始懊悔了。她竟然推开了一个对她如生命的人。是她一手把他养大的,如果他做错了,错的也是她啊!她辗转反侧,心难以宁静。
珞儿呀……你怎么能这么折磨师父啊!师父的心,都要被你拧碎了。姜秋终于按捺不住了,四处去找寻李珞。
她走在山间小路上,一声一声地呼唤李珞。她的声音层层回荡,留给她的只有一群群的惊弓之鸟。
姜秋跑到了镇子上,她知道李珞在镇子上开了一家酒楼,现在是由他徒弟在管事。李珞每个月都要进镇子两次去对账。
“哟,师祖,您来了。”穿着华贵的李虎赶紧迎了过来。
“李珞在你这儿吗?”
李虎茫然地摇头:“今儿还没到对账的日子,师父不在。”
“嗯。”姜秋扭头就走。
“等等!”李虎从店小二手里接过一把烟雨伞,追了上去。
奈何姜秋走得太急,他累得气喘吁吁也没追上她的脚步。李虎一甩手,失望地走了回去。这天阴沉沉的,师祖要是淋着了,师父不得扒了他的皮呀。
他刚一回去,一个颀长的身影闪了出来。
“师父,这都三天了。有什么误会,就别藏着了。你看师祖都找上门了。”李虎劝道。
“伞给我。”骨节分明的手抓过雨伞。
李虎一喜,笑着说:“师父慢走。”
没过一会,天果真下起了雨。夏初的雨来得迅疾,姜秋已经到了草地上,无处可避,被淋得更正着。
本来心里就有一口郁气,被这雨一浇,难受地哭了起来。雨水混着湿咸的泪水,直直地往衣领里面冲。夏初的纱裙很快被雨水打透,薄薄的一层贴在身上。
走了几步,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要被这场突然而至的暴雨抽空了,她步伐微顿,跌坐在了青葱的草地上。
珞儿,你到底在哪?
师父错了。只要你能回来,师父什么都答应你。
珞儿,为师真没用。为师弄丢了你。
朦胧间,似乎看到了一双穿在木屐上的玉足。阴影盖了下来,替她遮去了肆虐的暴雨。
一双大手抚上了她湿哒哒的乌发,清冽的声音在耳边炸响:“师父。”
失而复得,心底总是怕不真实。姜秋抓着他的衣袂不放,抬头盯着他。他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美玉无瑕。桃花水眸如一汪深潭,不可见底。
“师父想要珞儿吗?”李珞描着她的红唇。
她微不可见地点头,脸颊上飘了点点的桃花粉。她的手微微颤抖,透露出了她心底的胆怯和不安。
“师父要了珞儿,珞儿才能永远归师父,才会跟师父回去。师父愿意吗?”李珞的手缓缓地沿着她优美的曲线,滑向了她的衣领。
“珞儿,”姜秋抓住了他的手,哑着声音道,“为师经历过背叛——”
李珞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毫不在意地道:“珞儿如果负你,师父就像切菜瓜一样把我的头颅丢在菜市口。”
姜秋低下了头,任凭李珞剥光了自己的衣裙。
当珞儿硕大的龟头挤开狭小的穴口,她疼得咬住了他的肩头。
“放松。”他的手放在她的脖颈后,轻轻地捋着她细腻的颈子。他也很难受,师父的那里紧得他头皮发麻,但是他知道女人的第一次,比男人难受多了。
姜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把紧绷的身子稍微软了些许。
李珞拉开了她的腿,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沉身贯穿了那一层阻挡,将自己的坚硬送到了最火热的深处。
姜秋弓起身子,双手的指甲嵌在他光滑的后背里面。好痛,痛得她都要断气了。
李珞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白嫩的肩膀,细密地吻着她的嘴角。幕天席地,倾盆的雨水打在他的背脊上,落雨的凉意击不散他心头的火热。
“我好些了。”姜秋抱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软语。
他尝试着前后轻轻地动了起来。一开始他生涩的进出顶得她整个人好似被撕扯得七零八落。随着花液逐渐的分泌,酥酥麻麻的快感从身下传输到了四肢百骸。姜秋纤细的双腿勾住少年精瘦的腰肢,单薄的身子随着他摇摆起伏。
“珞儿……”她软绵绵的声音就像是最致命的媚药。李珞动情地抽动着,花液混杂着雨水从两人的交合处向下流淌。
“你好湿……”他的肉棒那么巨大,甚至可以和她纤细的腕子相提并论,而她的花穴如此紧致,只因源源不断的花液,才得以让他顺畅的进出。
姜秋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里,不敢去看他。她的珞儿呀,她视做孩子一样的徒弟,却在她身上耕耘。姜秋啊姜秋,你真让人羞耻。
“师父,珞儿爱你。”少年加快了律动的幅度。姜秋尖叫了出来,锋利的指甲在少年的背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印子。痛到极致,爽到极致。
“呼——”随着珞儿在耳边的一声轻喘,姜秋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身子止不住地抖了起来,一大波温热的花液浇灌在少年青涩的龟头上。
少年的腰肢微颤,将滚烫的浊液送入了穴道的尽头。
那如浪潮一般而来的火热打得姜秋措手不及,她蜷缩起了自己的脚趾,瞪大了如画一般的明眸。
雨骤然停了。乌云散去,阳光铺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隔着少年的身子,她看到蔚蓝的天际挂着三道绚烂夺目的彩虹。她的人生,也会云开雨霁吧。她这般想着。
第十四章 第二次
“师父,你终于要了珞儿。”李珞把她脸颊边的青丝轻柔地捋到耳后,桃花眸里是无尽的温柔缱绻。
“你的……”姜秋环着他的窄腰,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少年的肉棒依旧插在花穴里面,这是多么强烈的存在感啊!即便是射过之后没有那么坚硬如铁,但尺寸规模也依旧不可小觑。姜秋原本以为李珞的那物只是正常男人的尺寸,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用过之后才惊觉珞儿真的是天赋异禀。
“喜欢吗?”李珞向前顶弄了一下。那花穴里温热的液体被挤向了深处,姜秋不禁嘤咛了一声。
她的坏珞儿!
“师父给我生个孩子好不好?”他舍不得从师父的花穴里面出来。那里是销魂之地,是朝思梦想之所,他怎么能轻易出来呢。
“珞儿……你还小。”姜秋红着脸别开了眼。她已经没脸没皮地和徒弟做了,要是再弄出个孩子来,她还怎么见人呢。
李珞掐住她尖细的下巴,指甲嵌在她的嫩肉里面。
“还小?”他微微眯着眼睛,顶弄了起来。
刚承受过欢爱的娇穴被撑到了最大,无力地吞吐着李珞的巨根。姜秋不得不咬紧了下唇才能止住嘴边的痛呼。
“师父若是不答应,等珞儿把师父肏出孩子了,我们再回去。”那体内软化的肉棒逐渐变得坚硬,烫得像烙铁一般。
姜秋一口咬住了他的脖颈,李珞不禁闷哼出声。
他感受到了脖子上传来的湿意,侧过头,竟然看到姜秋哭了。那眼角晶莹的泪水滚滚而下,如一串断了线的珍珠。
“怎么了?”李珞搂紧了姜秋,放缓了自己抽插的频率。
“为什么要这么逼我?珞儿你就是吃准我舍不得,离不开你!”
“嗯。”李珞轻柔而虔诚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姜秋这下哭都哭不出来了,一时间愣愣地看着他。
“还想说什么?”珞儿缓缓地抽出肉棒,又深深地插入最深处。
“唔……”姜秋雪白的胸脯不禁剧烈地起伏了起来。
“还有什么委屈?”李珞一点一点地加快了速度。那桃粉色肉棒上的青筋就像长满了小手一样,抓扯着花穴的内壁,巨大的龟头每一次都精准地顶到最敏感之处。
“没……”姜秋喘着气挂在少年削瘦的身子上。随着少年的前后抽插,飘摇不定。
“生个孩子可好?”珞儿咬住了她耳边莹白的耳珠,湿滑的舌头打着卷儿地来回舔舐。
姜秋酥得小穴儿连连抽搐,泄了一大波温热的花液。
“好……”她迷迷糊糊地答。
“师父真乖~”珞儿低下了头,含住了饱满玉峰上的豆儿。
“不要……”姜秋柔弱无力地去推珞儿。
李珞怜惜她的娇嫩,握住她的双手,快速地抽插了起来。花液,阳液,处子血被他一点一点地顶出了花穴。
“师父,珞儿要来了。”李珞勾起了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两人的呼吸错乱,零碎,相互交织在一起。
他猛地插到了最深处,龟头一下一下地跃动,射出了一波又一波滚烫的浓精。
射满了小穴之后,他满足地趴在她的身上。汗水混着雨水,从额头缓缓地向下流淌,沿着姜秋的肩膀,落到了地面。
“我要出来了。我怕忍不住再肏你一遍。”李珞双手按着地面,慢慢地抽出了还未完全软化的肉棒。
小穴的嫩肉舍不得地含着它。李珞狠了狠心,完全抽了出来。
刚射完的浊液争先恐后的溢了出来。
李珞拿起身下的衣袖,替她仔细擦拭了一下。那衣袖上五彩缤纷,白的,浅黄,嫣红。
“我会珍藏这件衣衫的。”李珞亮着眼睛道,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姜秋躺在地面,用手背捂着脸,不敢去看他。她真的属于珞儿了,往后的日子她要怎么面对他呀?
李珞慢条斯理地穿好了衣衫,唯独把那件沾了他们初精和处子血的衣衫挂在了臂弯。
“师父要是再不起来,珞儿就亲你了。”李珞蹲下身,坚硬的指甲划过姜秋两腿中间那条紧密粉嫩的小缝。
姜秋不禁收紧了腿,低着头撑起了身子。二十八岁的身子,却和二八少女一样青涩,紧致的乳房在雨水的冲刷下,发出荧白的光泽。
李珞的呼吸一滞。他平复了心中的躁动,深吸了一口气。他和师父,来日方长。
他用内力把姜秋的衣服烘干了,帮她仔细地穿好。
“师父。”
“嗯?”姜秋的杏眸里都是羞赧。
李珞握着她的小手:“我会一辈子照顾你,宠爱你。”
明明是很土很俗的情话,被珞儿说得比那泉水叮咚的声儿还动听。姜秋心下一动,抓住了他腰上的布料,埋进了他的胸口。她听到他的心跳,快如捶鼓,铿锵有力。
李珞轻轻拍了她的脑袋,低头吻了一下她湿润的头发。清清淡淡的竹香混合着雨后的青草味儿。
“珞儿,”姜秋闷声道,“为师信你。”如果不是相信他对她的感情,她不会来寻他,也不会交出自己的身子。试问哪个女人愿意初次被这么对待?
“珞儿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李珞摩挲着她背部的曲线。他会补偿她的,让她比世上所有的女人都要幸福。
第十五章 花液
姜秋是被李珞背回去的。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淹没在了李珞深沉的眸光里。
一坐到了软垫上,她就如火烧屁股一样地弹了起来。两腿中间传来的钻心的痛楚,让她拧起了眉头。
“我看看。”李珞不由分说地扒下了她的裤子,分开了她纤细的腿。
小缝从桃花粉变成了牡丹红,还微微有些发肿。
他掰开小缝,看到小穴两遍的嫩肉肿得把穴口挤压成了一个小点。
“等我一下。”
少刻,李珞端来了一盆热水放在地面。
他撩起她的裙摆,露出两条白嫩无暇的光腿,看得他血脉偾张。
“师父蹲下来。”他的手按在她纤弱的肩膀上。
姜秋听话地蹲在了水盆之上。李珞把裙摆塞到了她的怀中,蹲到了她的身后。
“师父。”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怎么……唔……”
李珞冰凉的手从她的身后探入了她的衣领,抓起一只柔软的玉乳,揉搓了起来。起初还是试探性的,慢慢地抓揉着乳肉。随着他呼吸的粗重,他开始放肆了起来。软乳被捏成了各种形状,乳肉从他的指缝溢了出来。他的指腹偶尔蹭过乳尖,总是惹得她岔了一口气。
小穴被熏着热气,又有了胸口的刺激,很快就变得湿漉漉。
少年的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身下探了上来,轻轻地梳理着身下的柔毛,痒痒的,麻麻的。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蹭过湿润的嫩肉,他贴着她的耳朵,吐着热气道:“你怎么被熏湿了?”
“我没有……”姜秋维持着她最后的矜持。
少年的手指拨开嫩肉,按住了藏在里面的小核。他们做了两次,都没有什么前戏,花核还很羞涩,小小的,躲在嫩肉之中。
全身就像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姜秋两股战战,不得不前倾身子,把双手按在地面。这一动,娇臀翘起,更方便他的肆虐。
他的双指飞快地揉捏着逐渐充血的珍珠,任凭花穴中肆流的花液打湿了手。
那盖在乳上的手也揪住了乳尖,轻轻拉扯,又松开。
“师父的逼又湿透了。”李珞红润饱满的唇蹭了蹭她的小巧泛红的耳朵。
“珞儿!”你怎么能说这么淫荡的话呢?
那扑上来的水汽似乎长了眼睛,拧成了一条一条的,往微开的穴口里面钻。她感觉痒痒的,不禁夹紧了双腿。李珞的手正好被夹得无法动弹的。她一点点地磨蹭,少年的手心慢慢地磨着穴口。
“不能做了哦。会把你肏坏的。”李珞温柔地亲过她的脸颊。
“珞儿,为师好难受。”姜秋抬了抬臀部。
李珞抽出了捏着乳儿的手,拍了拍她白皙的屁股,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师父,松腿。珞儿让你快乐。”
姜秋缓慢地松开了腿。身子的娇软,让她双腿有些打颤。
李珞分开了阻碍的嫩肉,将修长的中指插入了湿热的花穴里面。师父的小穴真紧,即便是一根手指,也能夹得好紧。
“珞儿……”这回的呼唤竟然带着抖音和哭腔。
李珞进入的刹那,她居然一点痛感都没有。反而身子不由自主地去迎合他。
他试着前后抽动了起来。葱白的手指每次都能带出一波晶莹的浊液。
他另外一只空着的手,捧起了一汪热水,轻轻地怕打在穴口。
“嘶……”姜秋终于撑不住了,跪在了地面。裙摆被翻在腰间,花穴大咧咧地展露在珞儿面前。
虽然外面有些发红,里面粉粉嫩嫩的,娇艳欲滴。
“好美……”李珞不禁赞叹道。
李珞单手捧起一把热水,沿着她优美的臀缝洒了下去。热水混合着花液,沿着她的大腿,慢慢地往下淌。
李珞把手指从温暖的小穴里退了出来,小穴不舍地发出了“啵——”的俏皮音。
“还想要吗?”
姜秋把自己的脸埋在臂弯里面,双腿大张,娇臀高高地翘着。
“师父?”李珞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拨弄着花核。
“要……”她到底说了什么?太羞耻了。
“是要珞儿玩师父的小逼儿吗?”李珞手上用了点劲,姜秋被捏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师父?”
“嗯……”她要完了。她是个正经的师父,怎么能向徒弟求欢呢?
李珞也不再逗弄她了,而是转为跪在地面,一手扒着她的一条细腿,咬上了花核。
像蛇一样的舌头来回地盘着花核,吞吐的热气丝丝扣扣地缠着幽谷。
师父的花液,有一点点的咸。可是他觉得好香甜,是琼浆玉液,是甘泉美酒。
他感觉到师父的甬道在颤栗,花液井喷。
他扒开师父的穴口,把湿滑的舌头送进了小穴。舌头旋转,一圈一圈地勾着花液。好甜,好甘冽,他想每天喝师父的花泉。
“师父,喷给珞儿。”他破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那大力的吮吸声听得她面红耳赤。
她抖着腿,不禁又洒了一波热液。
李珞张着嘴,喉结滚了滚,将花液都咽了下去。嫣红的唇边,泛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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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的我居然更了两章。果真是写肉让人有动力。
第十六章 共眠
月上中天,姜秋裹着薄衾,难以入睡。
门“吱呀”一声开了。这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却显得格外清晰。
就着如水的月光,她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涩,缓缓地向她走来。
“珞儿?”她半撑起身子,沙哑的嗓音如猫儿一样慵懒。
李珞抱着枕头被子,走到床前,诧异地道:“师父还未睡?”
“嗯……不太睡得着。”她向里侧躺去,给李珞挪了一大片空地。
李珞原以为师父不会愿意让他搬过来睡,这才半夜悄悄地摸了过来。看到师父如此的态度,愉悦地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床上。
姜秋眯着眼睛,只觉得身上一轻,初夏的凉意让她不禁哆嗦。
“珞儿?”她刚想翻过身去一探究竟,身上就落了床宽阔柔软的被衾。
“师父,我们盖这个。”李珞也缩进了被窝,搂住了女人的细腰,“我特意定做的。”他拿到被子已经很久了,悄悄地晒了好几回,就是没有找到和师父一起睡的机会。如今,终于实现了夙愿。
姜秋窝在少年带着幽兰清香的怀抱中,不禁咬了一口他的手臂。
“坏珞儿,你什么时候盯上为师的?”
李珞把头抵在她的颈窝里面,热气喷洒着她细腻的颈肉:“大概就从明白师父是真心待我的时候开始。”
姜秋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道:“那是几岁啊?”
“怎么?师父要跟我秋后算账吗?”李珞扯下了她的亵裤,指腹在柔软的细缝来回磨蹭。
“师父的小逼好像不肿了。”入手的是比豆腐还甚一筹的柔软。他白日里给她上过药了,看来药效还是很不错的。
“别……”姜秋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腰却被他小臂制住,向后猛得一拉,娇臀就和他的下腹紧紧相贴。
李珞让姜秋的腿架在自己的手腕处,细长的食指和无名指扒着粉嫩的媚肉,中指试探性地揉搓着花核。
不过才一会,就有潺潺的花液从小穴里流了出来。
“师父又被我搞湿了。”李珞扯下了自己的亵裤,释放了巨硕的肉棒。肉棒突然弹了出来,打在了姜秋的臀缝里,又向后弹了几下。
李珞把姜秋的腿架高,龟头摩挲着微微张开的穴口。花液濡湿了粉色的龟头。随着热液的分泌,龟头顺着河道,被吸入了幽穴。
有一点点涨和莫名的激动,没有丝毫的痛楚。
姜秋向后抬高了翘臀,让珞儿的龟头完完整整地进入了花穴。好爽,她把自己的身子一点点地向他送去。
李珞拉下她的衣领,湿润的舌头舔过她美丽的蝴蝶骨。
他精壮的腰肢向前一顶,将粗壮的肉棒顶入最深处。两人不禁喟叹出声。
“还疼吗?”李珞压抑着自己的冲动,轻声询问。
“不了。”
“好。”李珞前后抽动了起来。那一下又一下的捶捣,次次都正中红心,插得姜秋魂儿都要飞了。原来这事,竟然是这么爽!
李珞的巨囊不停地捶打着姜秋的穴口,发出连续不断清脆悦耳的声音。姜秋的脸薰红,把自己埋到了枕头里面。
李珞偏偏不让她躲避。他让她躺平,他大张着腿,手撑在她的两侧,快速地抽插着她。湿哒哒的花液从两人的交合处不停地向下流淌,濡湿了新换的床单。
他低下头,噙住师父的红唇。舌头与她的小舌互相纠缠不休,零碎的热气灌入了她的肺腑。
“师父……师父……”他快速地退出,只留下龟头没入花穴,又迅疾地一插到底。
“嗯……”姜秋抿着下唇,贝齿嵌入到了嫩肉之中,在颤栗中,把浓稠的花液淋在珞儿巨大的龟头之上。
“师父到了呀。可是珞儿还差得远呢!”李珞轻轻地托起姜秋的后脑勺,让她的美眸也能瞥到两人交合的淫靡画面。
师父娇嫩无比的小逼被迫吞吐着他的巨大,还不停地流着涎水,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他就万分亢奋。
姜秋无力的叉着腿,双手抚摸着少年完美的曲线。窄而精瘦的腰肢,翘而紧实的臀部,孔武有力的大腿,就像一只带着危险气息的猎豹。而她,只是在他身下承欢的小羊羔。
“师父,要爱珞儿!”李珞在她耳边呢喃。
“嗯……”姜秋抱着他,感受着汗珠一点点地从他皮肤下渗了出来。
少年似乎永远感觉不到疲倦,大概过了两炷香的光景,才从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声音。
他把坚硬顶到了最深处,射出了滚烫的浓精。整个人终于如释重负地躺在了她的身上,头埋在她的颈子里,汲取着她的清香。
姜秋轻轻地柔着他光洁的肩膀,似乎下定了决心,对他道:“我和你说个事。”
“嗯?”少年的声音沙沙哑哑的,带着诱人的磁性。
“能不能不要这么快要孩子?”她素白的手从他的肩膀,滑到了他翘挺的臀部,轻轻地揉捏。
“为什么?师父不想和珞儿生孩子吗?”李珞抬起头,幽黑的眸子盯着她。
“不,为师想去大江南北走一走,孩子会束缚我们的。”姜秋侧过脸,轻轻地吻过少年水润的嘴唇。
李珞默然。
“可以吗?”她的手一点点地磨蹭着少年的腰窝。
“师父,我们结婚吧。”
姜秋讶然。就着柔和的月光,她能看到他一脸的庄严肃穆。
“好。”她痴痴地点头。
李珞挑开她的碎发,在她耳边道:“等到了阳春三月,我们就去江南,桃红柳绿,草长莺飞,我们在乌篷小船里面做爱。到了夏日,我们北上塞外,在广阔无垠的草地上,马背上做爱。到了秋日,我们去西北,看大漠孤烟,星河浩瀚,我们在风沙之中做爱。等哪天师父累了,我们再找个宁静的小镇,生几个可爱的娃娃,这样的生活,师父可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呢?姜秋勾住了他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第十七章 故人
姜秋次日刚醒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花穴里那硕大的异物。少年一晚上都没拔出来,到了早上,肉棒变得比烙铁还要坚硬与火热。
“师父……”李珞嘟囔着,抓揉着两个软乳抽插了起来。他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留下长长的阴影。嘴唇红润,闪着幽幽的光芒。他一口咬在姜秋的肩头,粉嫩的舌头舔舐着细腻的皮肤。
姜秋就像一个布娃娃一样缩在他的怀里,任他操弄。明明昨晚已经吃了好几回,一大早又要被吃一回。身下的小穴就没有闭合过,不是他粗壮雄伟的肉棒,就是浓稠滚烫的精液。
李珞虽然答应她不让她这么早怀孕,可是照样该射就射到最里面。口是心非。
她的脸颊粉扑扑的,捂在他的胸口。
“师父的小逼儿吸得珞儿好想射。”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喘着粗气道。
姜秋被弄得腰酸背痛,不禁贴着他的脸道:“乖珞儿,射给师父。”
“不,你还没高潮呢。”他依旧闭着眼睛,身下不由地加快了速度。花液被一点点地捣了出来,在姜秋的大腿根肆意横流。
姜秋一口咬住了少年胸前的豆儿,逼得少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快一点。要不然一天又废了。”姜秋不满地道。
“看来珞儿干得不够用力,你还有力气抱怨。”少年一睁开眸子,那璀璨如星辰的眸光扫射到了姜秋的面颊之上。他稍稍眯了眯眼睛,带着几丝危险。
“我……啊!”话语断在了娇呼中。
李珞用尽掰开了她的双腿,飞快地肏了起来。每一次都深深插在最底部,又带出不少的花液。
“你呀……”她不禁搂住了少年细瘦的腰肢。她好喜欢少年的朝气,莽撞和清纯。粗大的肉棒,插得她晕头转向,不辨东西。
“师父。”他勾起了她的下巴,轻柔地啃噬着她的小唇。他爱的师父呀,怎么吃都好香呀!
从下腹传来的舒爽,突然变成了一道电流,贯穿了他的身子。他含着师父的小舌,将浓稠的浊液送入了师父的体内。
射完之后,他搂着姜秋,心里是格外的柔软和满足。
“师父……师父……”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着她的眉目,又一遍遍深情地呼唤她。
“珞儿,师父在呢。”
“师父你最好了。”李珞一点点地抽离自己的肉棒。湿漉漉的肉棒搭在姜秋的腿根,偶尔还会跳动。
姜秋只觉得有热液从小穴里流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珞儿的精液还是她又被珞儿刺激出来的花液。
李珞的手按在她的腹部,一点点地给她输送内力。
她知道李珞的内力霸道,可是进了她的身体之后就变成了一缕缕的丝线,在她小腹内游走,感觉有个小太阳在体内旋转,暖烘烘的。
“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还不想生孩子吗?可是珞儿不能不射师父里面。”李珞亲了一下姜秋桃粉的面颊。
“珞儿你在说什么呀……”怪让人羞耻的。
“咦,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吗?”
眼见着李珞要收手,姜秋赶紧把他的手牢牢地按在自己的小腹上。那花穴才刚经历过风雨,这一按之下,竟然又有酥酥麻麻的感觉。
听到姜秋像猫儿轻轻地嘶了一声,李珞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师父的身子,被他弄得越来越敏感了呢。
“珞儿等下要去趟镇上。珞儿会给师父带酱香饼回来的。”李珞摸着她如绸缎一般的青丝哄道。
“嗯。”
他正要起身,却见姜秋眼巴巴地望着他。
“怎么了?”
“带些话本回来。”姜秋拽着被子道。这日子过得也怪无趣的。
“好。”李珞捏了捏她的脸颊。师父有时候,也很可爱呢。
接下来的几日,李珞总是往镇子上跑。即便是姜秋这般粗枝大叶之人,也嗅出了不对劲。
她也旁敲侧击地问过,但是李珞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推脱是生意上的事情。姜秋半信半疑,时间久了,心头就像盘了一块乌云。该不会是出轨了吧?
可是姜秋又觉得不是。李珞只要一回家,就花式吃她。从床上到榻上,从桌上要椅上,从浴桶到池塘、草地、桃林、山洞……
如果李珞真的出轨了,还会有精力伺候她吗?
终于,她按捺不住了,背上自己许久不用的剑,在李珞离开不久后,一个人出了谷。
她不敢跟着李珞。李珞十岁那年就自学完成了他们苍南派的剑法,那会她就打不过他了。现在估计更加变态吧。她要是跟在他身后,无异于直接告诉他师父在跟着你呢。
她估摸着李珞应该去了酒楼。他的酒楼现在已经是镇子上最火的酒楼了,光豆腐这一食材,就仅此这一家。
那酒楼的二层,有一青年男子倚靠着栏杆喝着闷酒。男人的面容看似很年轻,可是细细观察之下,能看到眼角的深纹。他的模样,俊秀、风流。长着一对剑眉,黑玉一般的眼眸散发着幽幽的光芒。鼻梁高挺,红唇边挂着一滴桃花酿。
他有些微醺,就着初夏的凉风,想醒醒酒。
那眼睛一张一合之间,瞥到了一个在梦中萦绕不散的身影。他倏地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揉了几下。
“师妹!”手中的酒壶落地,碎了七八片。他也顾不上失态了,匆匆忙忙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姜秋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这个声音,她一定是出门没看黄历!真是见鬼了!
第十八章 番外 往事如烟
这是姜秋在苍南山上的第十六个年头,也是她最美的二八年华。苍南派虽然是名门正派,但是到如今已是人丁稀少,日渐颓废了。
师父一共收了六个亲传徒弟。大师兄从她上山之时,就已经出师了。二师兄年长她二十余岁,很少和她有什么交集。三师兄卫无涯比她大两岁,从小就出类拔萃。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三师兄就像她生命中的阳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她还有一个四师姐萧柔,在她印象里面是个花枝招展,不爱练功的姑娘,另外还有一个冷若冰霜的小师妹花凌,总是对她怀有莫名其妙的敌意。
她在苍南派里不是天赋最好的孩子。三师兄和小师妹的练武天赋极高,两个人总是能互相对打。但是三师兄毕竟年长,每次都把小师妹打到哭鼻子。
她也多么希望能和三师兄对练。即便她的天赋没那么好,她也要成为和师兄并肩的人。她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苍南山上最勤奋的那个人。天还未亮,她就能逼着自己起来去后山练剑。只要不去上课,她就能一个人在后山练到月上中天。
很多次,她累得快要虚脱了。手腕,膝盖,无数次因为过劳而磨损,她都咬牙忍了下来。她心里只有一个执念,和三师兄并肩。
渐渐的,她开始得到师父的夸奖,她收到了三师兄的赞叹,还有小师妹的冷眼。
那会的三师兄总是喜欢穿着一身白衣,轻盈如谪仙般在竹林里飘荡。他的笑容干净爽利,清亮的眸子里总是有数不清的温柔。
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就能站在他身边。可是,她不懂有些事情,可以曲线救国。
那一夜,是满月。银辉铺洒了大地,她在后山的竹林里一遍遍地练习新学的招式。
微风吹过,她听到了少女银铃一般的声音。她屏息藏起了自己的身影。
“无涯哥哥,这里不会有人吧?”少女羞答答地挽着少年的臂弯。
“柔儿放心吧。师兄经常过来的,从来没人来过这里。”
姜秋震惊地握住了自己的拳头。那个武功奇差无比,从来在三师兄面前出洋相的四师姐为什么会和三师兄来后山?三师兄为什么要撒谎?她来后山练武都好几年了,从未见过三师兄。
“哦。还是无涯哥哥想得周到。”少女的酥胸若有若无地蹭着少年的胳膊。
就着明亮的月光,她看到她如此仰慕的三师兄迫不及待地剥光了少女的衣衫,在她胸前又吸又咬。少女的娇喘一声盖过一声。
她的心,被剜成了一刀一刀。她没敢看下去,只是把自己静静地抱成一个小团,无声地哭泣。她那纯洁如月光的暗恋,还未来记得曝光于白日之下,就湮灭得无声无息。
她不明白。三师兄为何要选择什么都不会的四师姐。
她为了让他能侧眼看她一眼,从十二岁开始就早出晚归地练习剑法,她觉得有些事情,好像彻彻底底的错了。
她的师兄,不是她心目中不染纤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他也是充满欲望的人间食客。
他们之间相隔不远,姜秋能清楚地听到拍打的水渍声。她捂着自己的耳朵,感觉耳道因为这种淫靡的声音而要炸裂开来了。
她的心尖疼得厉害,有一种马上就要溺水身亡的感觉。
也许是过于悲恸,姜秋并没有发现在另一边多了一双如鹰隼般的锐眼。苍南派的外室弟子季云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他也是大胆,好在他轻功比较厉害,偷情的两人因为兴奋也没提高警惕,所以他安然无恙。
他扒开草丛,看着少年用肉棒把身下的少女插得汁水横流,他不禁摸了摸自己肿胀的火热。没想到还真是好运,他作为外室弟子,早就垂涎内室弟子许久了。这下终于让他逮到机会了,只要将此事稍将利用,那个叫萧柔的女人不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么。
他不敢有大动作,一直等到两人走了之后,他才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正想着自己的计划,他瞥见远处的草丛有异动。
他缓缓地走了过去,看到了那熟悉的衣角,心下狂喜。比起那个被用过的女人,明显是这个更对他胃口啊!
“师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哭啊?”他蹲下身子,放低声音道。
姜秋抬头,看到了一张秀气且陌生的面庞。这是季云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那会被伤得体无全肤,她以为季云是上天安排来拯救她的。所以就在季云几日后跟她表白的时候,她欣然接受,并和师父大闹了一场,随着他下了苍南山。
可是,伤过的心很难再凑完整。她即便再假装爱着季云,她也做不到和他亲密接触,连牵手都是带着抵触。
她觉得她可能需要时间,她也认真地和季云聊过。季云表示愿意等她。
可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好的时候,季云背叛了她。他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起伏,被她捉奸在床之后,叫嚣着道:“就是你不肯给我睡,我才要跟别人睡啊!女人不让睡当菩萨供着吗?”
她想起曾经那个心碎的夜晚。师兄选择了那个愿意为他敞开大腿的女人,她的男人现在也选择了这样的女人,这个令人绝望讨厌的世界啊!她姜秋就不是这样的人,你们都去死吧!
她提起剑,揪着男人的头发,硬生生地把男人的头砍了下来。热血溅到了她的脸颊上,她却觉得畅快无比。
你们一个个的都告诉我,我的坚持是错的。我也不想跟你们玩了!玩蛋去吧!
从此,她封闭了自己,直到有个叫李珞的人,再次打开了她封尘已久的心门。
第十九章 叙旧
十多年之后,姜秋对少女时期那场暗恋早就释怀了,只是再次看到故人,总觉得尴尬万分。
“师妹!”卫无涯惊喜地冲了过来。
姜秋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喜形于色,倒是和印象里有了些差距。
他无视了她眼底的冷漠,将双手扣在她削瘦的肩膀之上:“你这些年可让师兄好找!”
姜秋疑惑地看着他。这场面话,说得还真是溜。他不好好的和萧柔过日子,找她干什么。
“师妹?”他也疑惑地看着她。她的杏眸里面,只有疑惑和探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十多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依旧娇嫩如当初,只是变得更加芬芳诱人了。许久没尝过女人滋味的他,感觉身下有抬头的趋势。
他是在姜秋彻底消失于江湖之后,在夜深人静、寂寞无眠的夜晚,才想起姜秋的好。那时候他才惊觉,姜秋才是苍南山上最娇美的花朵儿。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师妹,有空回去见见师父吧。师父年纪大了,心里总是挂念着徒儿们。”卫无涯想要在姜秋脸上看到一丝动容,但是他失望了。他曾经的师妹,是个冷面心暖的姑娘,如今倒像是个铁石心肠的人。
“嗯。”姜秋随意地点头。她也不太确定。她记忆中的师父,是个古板的甩手掌柜。他并没有怎么参与徒弟们的抚养,而是任由他们像野草一样蔓长。但是他又很守旧,专制。她离开苍南山是因为师父不允许她和外室弟子在一起,这丢了他的颜面。
“现在山上只有二师兄在照顾师父。”他像拉家常一样地跟她说。
“四师姐和小师妹呢?”姜秋的眸子终于动了一下。
“师妹十二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小师妹在你走后不久,就失踪了。”他悲伤地道。
姜秋微讶,这些人原来这么久之前就退出了舞台。可是,这些事也太凑巧了吧。
“四师姐得了什么病?”她抬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他的脸看,看得他有些心虚。
“不知道,发烧,后来就不行了。”他似乎不愿意多说。
“嗯。”姜秋拂开了他的手,往酒楼里面走。
卫无涯拽住了她的衣袂,着急地问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吗?”
“不是了!”凌厉的掌风劈来,把卫无涯倒逼了好几步。
姜秋只觉得身子一轻,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好大的胆子,乱扯我女人的袖子。”李珞扣着姜秋的后脑勺,让她埋在自己的胸口。他微微抬起下巴,傲视凌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卫无涯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形,茫然地看着眼前明显比自己小一轮的少年。
“你又是谁?”
“我是她男人。”李珞沉着眸子盯着他道。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霜寒之气,足以让人如坠冰窖。
“你?”毛长齐了吗?卫无涯感觉受到了挑衅,恼羞成怒地摸到了腰间的剑,正拔出来之时,却被人按了回去。
他一侧脸,看到一穿着黑衣,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子。
这女人像突然冒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带着凌冽的气息,一看就是武功在他之上的江湖高手。似乎感受到了女人的威压,他怏怏地收起了手。
女人这会摘下了帷帽,露出了一张年轻,苍白的脸。
“小师妹!”姜秋从李珞的怀里探出身子,惊呼。
花凌把帽子别在腰间,微微一笑:“师姐,别来无恙?”两人从未想过以这样的方式再次相见。
卫无涯诧异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很难和记忆里面的那个爱哭鬼联系起来。
“三师兄。”花凌淡漠地喊道。明明是见礼,却敷衍的很。
卫无涯也不明白花凌为何对自己这么冷淡,不禁疑惑地打量她。花凌却很快撇开头,连一个目光都不曾留给他。
“原来是师姑啊,远道而来,里面请。”李珞看到姜秋对花凌笑脸相迎,也换了一副表情。
花凌主动地挽上了姜秋的手,两人一齐进了酒楼。
卫无涯正欲跟上去,却被李珞拦住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聊一聊,师叔?”
卫无涯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师叔?”李珞面无表情地道。他想要知道师父的过去,师父为何会跟一个废物在一起过,师父为何又会杀了那人。
“你们是师徒?”卫无涯错愕地道。
“这重要吗?”李珞反问。
卫无涯心中憋着一口气。原以为见到了姜秋,凭借着自己这身好皮囊,和姜秋以前对自己的情谊,他能轻而易举得拿下姜秋。没想到,竟然踢到了铁板。这一踢,还是三块!
“师叔想和我聊聊天吗?”李珞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慢悠悠地道。他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倒是把他给比下去了好几分。
卫无涯硬着头皮跟他进了酒楼。
李虎看到姜秋来了,直接把她们安排到了最顶楼的雅间。
两人对面对坐着,就好像她们还在苍南山上一般。
花凌斟满了一杯酒,双手郑重地捧了起来,对着姜秋道:“师姐,这一杯,我一直想敬你。我一直在找你,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姜秋惊讶地看着她:“你哪里对不起我了?”她的眉目已经长开了,让人觉得很疏离的长相,但是眸子却比星辰还要璀璨。
“我以前一直很针对你,很讨厌你。其实,我很嫉妒你。”
姜秋更加诧异:“为何?我才是该嫉妒你,你明明不花什么力气,就能学会那么多的武功。”
花凌摇了摇头:“我嫉妒你有一颗坚韧的心。师姐,你那么糟糕的天赋居然能和三师兄打成平手,你能做的比任何人都多,比任何人都要好,你才是那个值得幸福的人。”
姜秋看着那杯中的甜酒,脑海里似有什么光芒闪过。她盯着花凌的黑眸,问道:“你当初是不是喜欢三师兄?”
“每个人都喜欢三师兄。”花凌把酒杯塞到了姜秋的手里。她的话锋忽而一转,变得有些恼怒和不甘:“可他不配!”
“为何?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姜秋攥紧了酒杯。
“你知道四师姐死了吗?”花凌压低声音道。
“嗯。”
“四师姐怀了三师兄的孩子,逼着师兄娶她。三师兄一直拖着。这事最终捅到师父那里去了。师父当然不会允许徒弟未婚先孕,直接联手三师兄把四师姐的孩子给打了出来。那晚我躲在屋顶,看到四师姐一直在求师父和师兄,血把她的下半身全都染湿了。第二天,就听人说四师姐身染恶疾去世了。”花凌即便经历过了大风大浪,说起这一段的时候,声音依旧有些发颤。
“我那时候终于明白,你的选择是对的。我也知道我做错了,我要找到你,和你亲自道歉。”
姜秋端起酒杯,一口喝尽。
“师妹,其实我没觉得你对不起我。但是酒我喝了,你也不要把这事挂在心上。”
“好。”花凌抿嘴一笑,自己给自己满上了酒,继续道,“我下山之后才逐渐地理解你。进入江湖之后,天赋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为了活命,我努力地练功。每次都要放弃的时候,我会想到你。师姐,我知道的,你从十二岁那年起就一直在后山练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会要放弃了,大概也不会活下来。”她撸起自己的袖子,给她展示纤细胳膊上的一道道刀疤。
姜秋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感觉到了阵阵的心疼。
“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现在很好,我很厉害,没有人能打过我。三师兄现在已经成了酒囊饭袋,给我练手都不配。”她晃了晃自己的酒杯,看着酒在杯子里打转,却一丝都没有摇出来。
“你很厉害,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姜秋碰了碰她的酒杯,发出一声脆响。
“是吧?”她趴在桌面,说话间还带着些许的俏皮。她在外早已成为了人见人怕的女魔头,但在姜秋这里,就像一个孩子般单纯可爱。
“嗯。”
“师姐,你真的很温柔。我不知道他们为何都不珍惜你。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把你当宝贝。”
“有……了……”姜秋红着脸小声道。
“嗯?”花凌迷茫地睁着眼睛看她。
“我已经找到了这样的人。”
花凌眼神一亮:“是刚刚楼下那个小奶孩吗?”如果是那个少年,倒是也配得上师姐。
什么小奶孩!姜秋红着脸去掐她的胳膊。
花凌向身后躲去,笑着道:“师姐眼光真是毒辣。那我也要争口气,以后要找个比你相公还小的。”
“你羞不羞啊!”姜秋站起身去挠她痒痒。
花凌也不躲,被挠个正着,连连求饶。
第二十章 求婚
两人喝了一下午的酒,姜秋已经被灌得趴在桌上,眼皮沉沉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花凌醉醺醺的,除了脸稍微有些红,倒也没什么异常。
门突然开了。
清隽的少年把手指横在嘴唇边,朝花凌招了招手。花凌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等姜秋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
“什么呀。”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可依旧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难道酒楼已经打烊了?
“师妹?”她尝试地喊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
门忽而开了,带来了一阵微小的细风。宽大温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小手,领着她在黑夜中前行。
“珞儿,你怎么都不点灯呢?”姜秋磕磕绊绊地跟在他身后。
“师父,珞儿准备好几天了。”
“嗯?”她还迷糊着,就感觉自己被打横抱起。李珞越过栏杆,竟然抱着她从三楼直接飞到了一楼。
暖风吹过面颊,骤然而至的下坠让她不禁抓住了他的衣襟。
到底发生了什么?
甫一落地,他们周围的一圈蜡烛就被点燃了。姜秋这才发觉,两人站在一个高台中央,被姹紫嫣红的牡丹和荧荧烁烁的蜡烛包围了。
李珞放下了姜秋,从身后抱起一盆并蒂牡丹,又从怀中掏出一张宣纸念了起来。少年的声音清丽动人,每个字都带着勾人的磁性。
“师父,你还记得我们的初见吗?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乞儿,我担心你会嫌弃我,会弃我于不顾。你转身去拿东西的时候,我甚至做好了你一去不复返的准备。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回来了,而且像对待家人一样地照顾我,抚养我。”他微微一顿,皱起了眉头。纸上的长篇大论似乎表达不了他的满腔柔情,他突然把宣纸揉成了一团,丢在了地面。
姜秋捂着嘴巴,眼眶有些微湿。
“你像照顾家人,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待我——可是,我却开始觊觎你,我想要和你相伴一生。我知道有人会骂我,唾弃我,但真挚的感情是可以被原谅的。师父,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教导,就让所有人指摘我吧。可是我还是想问你一声,师父,你愿意嫁我吗?”他缓缓地跪倒在她的面前,双手小心翼翼地捧上手中的牡丹花。少年的身子削瘦,背脊挺得笔直,眸子底是深不见的柔情。
“珞儿……”她的眼泪滚滚地向下淌。他怎么这么傻,要抗下所有的骂名。从她愿意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根本不在意别人是怎么想的。
“珞儿会用生命去爱你,守护你。珞儿把自己的心都掏给了你,师父请你嫁给珞儿吧!”
姜秋抖着手接过那盆牡丹花。一瞬间,灯光骤亮,掌声雷动。
整楼的灯火突然点燃,大厅里面亮如白昼。一楼到三楼的走廊上摆满了酒桌,人们兴奋地倚靠在栏杆上,欢呼,庆祝。
“抱一个!”花凌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起哄。
“抱一个!”
“抱一个!”大家都跟着起哄。人们拍着栏杆,纷乱的击打一声声地催着台上的两人。
姜秋吃惊地扬着头,打量着周围,脸上好似敷了淡淡的胭脂。
李珞靠近了他,少年清冽的鼻息萦绕在她头顶,他笑得张扬:“师父现在不是应该看自己的相公吗?”
低下头,贴上了水润的红唇。
“哇!!!”掌声经久不息。
“呼~”花凌吹起了口哨。很快,大厅里面口哨声此起彼伏。
李珞把姜秋差点都吻断气了,才松开了 她。
看热闹的人们不禁又拍着栏杆高呼:“再来一个!”
李珞开怀地把姜秋搂进自己的怀中,拱手道:“李某多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捧场。今日李某请客,大家尽情吃!”
“别走,再来一个!”人们拍掌挽留这对璧人。
李珞拱了拱手,点头致谢。抱着缩成一团的姜秋,隐遁了。
李珞把姜秋抱到了后头的宅院,刚一关上门,两人的呼吸就错乱地纠缠在了一起。恼人的衣衫很快就落在了地面,少年粗硬的肉棒没有做什么前戏就捅进了火热的小穴。即便是做了这么多次,师父的小花穴依旧紧得让人难以把持。
姜秋白皙的双腿勾着少年的窄腰,挺着自己的胸膛,把香嫩的乳肉送到了少年的嘴边。
“珞儿……”她深情地喊着李珞。
少年含住了袖珍的乳尖,粉色的舌尖来回地舔舐,吮吸。师父的胸又软又香甜,等到有了孩子之后,会更加好吃。
他抱着她纤细的颈子,飞速地抽插着。姜秋很快就投降了,软着身子随着他的进出而抖动,花液伴随着不停收缩的花壁滚滚地向外喷涌。
“师父,喊一声相公听听。”他咬住了另一颗红豆儿,向外拉扯,又立刻松口。
“珞儿……”
“嗯?”李珞不悦地瞪着她,插得更加猛烈了,狂风暴雨,电闪雷鸣,那一下下的撞击,就像惊涛拍浪一般。
“相公……”她的手来回地抚摸着少年的曲线。她竟然真的把自己的交代出去了。
这一声呼唤,直击了李珞的灵魂。他再也忍不住了,猩红着眼睛,把龟头抵在了花穴深处,射出了一波又一波滚烫的液体。
姜秋紧紧地抱着他,感觉自己的心,随着这喷射而来的热液都要被填满了。
这晚上,宾主尽欢。唯有一个人,不那么高兴。
他一个人坐在酒席里面喝闷酒。宽大的衣袖下偶尔能露出青紫色的手腕。
卫无涯和李珞谈得并不愉快,虽然他把李珞想知道的都说了,但是他终究没能用长辈的姿态压制住他,反而被他死死地扣住了手腕。
他有些后怕,但是更多的是愤怒。他凭什么被一个小辈这么羞辱,他心心念念的师妹凭什么要嫁给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他喝光了酒壶里最后的一滴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走到马厩里面,颤颤巍巍地寻自己的马。
一柄凉剑贴到了他的脸上。
“卫无涯,你最好别干什么坏事。”花凌沉着眸子冷声道。
他推开了她的剑,红着眼睛问道:“我和你有仇吗?十几年未见,就这么对师兄吗?”
“我知道萧柔怎么死的。”她收了剑,抱着臂看着他。
“你最好安分点。否则萧柔的仇,他人的仇,都会找你来报。”
卫无涯爬上了马背,低着头,咬牙切齿地道:“你少来威胁我。我问心无愧。有些人想幸福,痴人做梦!”他拔出了腰间的剑,虚晃了一下。
花凌向后一躲,马像飞一样地蹿了出去。一骑绝尘,扬起地面尘土无数。
第二十一章 守护
接下来的日子,姜秋进入了惬意的待嫁日。倒是李珞为了把姜秋的婚典办得完美无瑕,忙得都不怎么见得着人。
他人虽然不在,但把家里的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厨房的锅里面总是温着姜秋爱吃的东西,姜秋丢在篓子里面的脏衣服总是被洗干净晾在外面。
只要李珞回家,就会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到在各个地方。他不累的时候,会温柔地来回舔舐她的幽谷,把她弄得浑身燥热,再深深地贯穿她。他累的时候,会直接扒了她裤子,粗暴地进入她的花穴。不管是温柔,还是粗暴,她都很喜欢,很动情。
他们把谷地所有能做的地方都做了个遍。他们甚至还在桃花树上做过,她抱着树干,跪在树杈上承受着少年的抽插。桃树随着少年的举动不停地晃动,簌簌地落下粉瓣,迷了两人的眼。
他每晚都要紧紧抱着她睡,要亲吻她的额头,认真地和她说晚安。
她喜欢窝在少年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沉沉地睡去。
她以为日子会波澜不惊,却从未想到被不速之客打破了宁静。
这日,姜秋和李珞一道进了镇子,挑选嫁衣的花样。回谷的路上,只听远方烈马的嘶鸣和纷乱的马蹄声。
十余骑马从远处飞奔而来,在他们面前又戛然停驻。
为首的是一个耄耋老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他的目光如炬,面色不善地盯着姜秋。
姜秋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有些面庞她认识,师父,二师兄,三师兄。其余的年轻人,她都很陌生。
“还不拜见师父!”卫无涯手执着缰绳,居高临下地看着姜秋。
姜秋无奈,只好行了个礼:“徒儿见过师父。”
那老者手中的马鞭高高举起,朝姜秋纤弱的身子上打来。厉风呼啸,姜秋闭上了眼睛。
然而料想到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斜伸出的手抓住了马鞭,少年黑着脸问道:“你算个什么师父,上来就打徒弟?”
老者混沌的目光聚焦到了少年身上,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要和师父乱伦的小杂种?”
李珞原本看在姜秋的面子上,不想动手,被他这么一激,内力灌注进了马鞭,把老者直直地往地下抡。
老者没料到李珞敢如此嚣张,一时不察,斜着身子向下坠。
“师父!”一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呼。
眼见着他快要摔倒地面,他赶紧松开了手,抵着地面一个转身,身轻如燕地站了起来。
“我今天就要以正道之名,把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玩意儿给灭了!”老者拍了拍马,示意二师兄把马和人都带到远处。
李珞掰着自己的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把姜秋护在自己身后:“师父,如果我把你师父打死了,你会怪我吗?”
姜秋摇首:“珞儿……只要你没事,其他都不重要。”
李珞回头给了姜秋一个坚定的笑容:“别担心。”
可是姜秋的心依旧是七上八下的。她虽然不太清楚李珞的水平,但师父他是一派之主,内力深厚,经验丰富。李珞能打得过吗?
老者抽出了背后的剑,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
李珞转身抽走了姜秋背上的剑:“借师父的剑一回。让珞儿为师父战斗!”他把姜秋挡在身后,向后一推,让她后撤了几步。
李珞把剑指着老者,朗声道:“老东西,我问你,你当年强暴自己的大徒弟,为何就没人以正道之名灭你?”
众人哗然。他们都没见过大师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老者气愤地指着他道:“我大徒弟早已出师,你休要血口喷人!”
“是么?”李珞举起剑,从剑身上看到自己冷漠的桃花眼,“苍南山后山的无字孤坟埋的是谁?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的师父第一个徒弟是个女人吧。”
空中漂浮着寒意,冷得彻骨。
二师兄沧桑的面孔流露出了失望。他见过那个孤坟,师父以前还总是过来祭拜。师父说那是他的发妻,那眼里流露出的悲怆做不了假。他没想到他以为的凄美爱情中居然藏了如此的龌龊。
“住嘴!你个杂种有什么资格说她!”他举着剑,如离弦之箭般地冲了过来。那雄浑的内力,如虎啸,铺天盖地地压来。
李珞毫不畏惧地把内力注入了剑中,硬生生地劈开了他的那一帘的内力。
“原来掌门就能免于惩罚啊。苍南派门规四十一条,任何弟子有权向掌门发起挑战。苍南派第二百四十一辈弟子李珞向你发出挑战,你可敢应?”
“黄口小儿!”他挥剑向李珞刺来。
李珞侧身,锋利的剑气在地面划出了一道深沟。
老者本就是动了杀心,用了十成的功力。本以为这一剑下去,李珞非死即伤,却不想被他轻松避过。
李珞半蹲着身子,右脚微微弯曲,左脚在地面划着圈。手中的剑横在自己的耳边,把自己的身子拉成满弓的样子。
他后退一蹬,整个人如猎豹一般迅疾地贴到老者跟前。老者还沉浸在李珞的速度里,手上随着本能去格挡。却见少年虚晃一招,手快速地下沉,竟然直直地向他腰腹刺去。
“当——”剑尖刺进他的外衫,居然发出脆响。隔着破碎的衣料,他竟然看到了一件软甲。可真够不要脸的!
老者趁着这功夫,直接挥剑向他脖子上砍去。
他一个回身,在空中来了漂亮利落的燕子回旋,如幻影般地来到老者的背后。他把大部分内力都汇集到了掌心,手掌中的内力聚集成一小团乌云,带着明明暗暗的闪光。
所有人都被他手中的场景给吓呆了。那是巅峰武者才能达到的境界,实体化体内的内力,这是多么变态的实力啊!
老者感受到了身后如潮水一般的威压,虚汗直下。他赶紧侧身,想避开李珞的攻击。即便闻到了临死的气息,他依旧能给出致命的一击,手掌聚起了全身的内力,回身打到了李珞的胸膛之上。他以为李珞会躲开,会收了那霸道的攻势,却不想李珞本就是个不怕死的人,硬生生地受了他一掌。谁能想到李珞根本不想打他宽阔的后背,而是直接把掌心扣在了老者的头顶。内力如雷击穿骨而下,众人听得噼里啪啦骨裂的声音,老者竟然从头顶开始向下碎开。
“师父!”众人看着空中爆裂开来的血雨,悲愤地大喊。
“珞儿!”只有姜秋是喊着李珞的名字。她飞奔了过去,接住了从空中坠下的少年。少年嘴角边鲜血慢慢地向下流淌,他的双目里面满是柔情。
第二十二章 再战
“珞儿,痛吗?”姜秋哭着去扯他的衣领。
李珞缓缓地握着她的手,摇了摇头:“珞儿不痛。珞儿看到师父哭,心痛。”他抬起手去蹭姜秋的眼角。
“你怎么这么傻啊,比就比了,把命都搭上干什么?”姜秋的眼泪簌簌地向下落。
李珞欲言又止,只是靠在她怀中,一遍遍温柔地替她擦去泪水。
卫无涯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奔到了刚刚的战场,只接到了几片零碎的血骨。
“师父!”他跪在地面,哭嚎不止。
他抬起头,看到远处的少年,苍白着脸,奄奄一息地躺在姜秋的怀中,心中一动。他飞快地擦干了眼泪,愤怒地跳了起来,用剑指着李珞道:“苍南派第二百四十辈弟子卫无涯向李珞发出挑战。”
李珞正要从姜秋的怀中站起来,却被姜秋摆在了地上。姜秋捡起地面带着鲜血的剑,站在李珞跟前。夏风骤起,吹得她衣裙猎猎。
“你想和他挑战?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吧!”姜秋的杏眸里是滔天的怒火。这群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居然乘人之危!敢伤了珞儿的人,她会一个个送下地狱。珞儿,这回就让师父为你战斗吧!
“姜秋,你我同门之谊,你非要为这个人和师兄反目成仇吗?”卫无涯掂量着姜秋的实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有什么长进,姜秋似乎也没什么长进。
“我从未和你有过同门之谊!”姜秋举剑而上。
卫无涯见她的剑颇有几分气势,但内力绵软,心中不禁自信了几分。等杀了地面躺着的那人,生擒了姜秋,那他就能在苍南派过逍遥日子了。
“师妹,你没怎么练剑啊?以前在山上,你不是很勤奋吗?”卫无涯轻轻松松地挡住了姜秋的攻击,陪着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地比划了起来。
远处,一个黑影低掠而来。带着帷帽的女人蹲下身检查躺在地面的李珞。她忽而闪电般地在李珞的胸口按了一下。
李珞只觉得喉间涌上了一股腥甜,支起身子吐了一口污血。
“我不便参与你们的争斗。去帮我师姐吧。”
李珞颔首:“多谢。”他本就没受什么伤。他预料到了老者的掌路,所以聚起了内力护住胸口。只是内力与内力相碰,让他胸口卡了一口闷血,难受得不行。
花凌又如影子一般地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卫无涯很快就失去了耐心,言辞之间也变得浪荡起来:“这么多年未见,你依旧那么美。”
“当年师兄不懂冷美人的好,现在才明白,不如给师兄一个机会吧。”
“师兄的大鸟比你那没长齐毛的小杂种大多了,要不要给师兄舔舔。”他打落了姜秋的剑,把姜秋环在怀中,贴着她的脸颊道。姜秋身上依旧散发着清冷迷人的味道,他狠狠地嗅着。
身后突然而至的剑芒,带着虎啸龙吟般的气势,直接削下了他的右臂。
姜秋被喷了一脸热液,惊恐地看着断臂跌落在自己的脚下。
身子被人狠狠一拽,落入了熟悉温暖的怀中。
李珞把她扣在自己的怀中:“别怕。不要睁眼,乖~”他依旧如常一般地哄着她。她搂紧了他的肩膀,想要失声痛哭。还好,他回来了,完好无损。
卫无涯捂着自己喷射着血液的伤口,面色惨白地盯着自己的李珞。怎么可能?他不是快死了吗?
李珞一手环着姜秋,一手掷出了利剑。那剑带着雷霆之势,贯穿了卫无涯。
卫无涯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他想到了花凌的告诫,原来她并不是在阻止他害人,而是在阻拦他送死!
“还有谁想挑战?”李珞扫视着远方的人。
他一个个地指了过来。
“你?”
“你?” 有人惊恐地摇头,有人低下头不敢看他。没有一个人,能够昂首挺胸,和他对视。
“好。”李珞打横抱起了姜秋,“师父,没人敢质疑我们了。我们回家。”
他跨过卫无涯的尸体,踩过零碎的血骨,众人不知觉地替他让道。
苍南派的人,气势汹汹地来,灰溜溜地走了。
“珞儿,放我下来。”姜秋一边扯着他的衣领,一边道。
“师父想被肏了吗?”
姜秋羞赧地拍了一下他的胳膊:“你脑子都在想什么呢?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李珞低垂着眼,黑玉一般的眸子散发着幽芒:“我脑子里面想的只有你啊!”
姜秋的脸又染上了桃花粉,她越来越经不起李珞的甜言蜜语了。她扯开李珞的衣领,只看到白皙的胸膛上只有一个浅粉的掌印。
“怎么这么浅?”姜秋不可置信地道。
两人已经踏入了谷中。李珞把她放在草地上,彻底脱光了自己的上衣。
“怎么?看到为夫受了这么点小伤不开心吗?是不是想要为夫早点死来继承为夫早上做的红烧牛肉面啊?”
“你在说什么呀?”
话还未说完,少年的龟头就强势地挤了进来。情欲忽至,挡也挡不住的春光。
第二十三章 大婚
在天完全热之前,李珞迎娶了姜秋。
彩礼三十六抬,姜秋拿到彩礼单子的时候,惊得嘴巴都没阖上。那里面其实不光有李珞自己赚的钱,还有他曾经的家里留下的,藏在隐秘之处的财富。
“珞儿,我才知道开酒楼这么赚钱啊!”姜秋感觉自己眼睛都要被闪花了。光靠着这彩礼,自己就能一辈子吃喝玩乐了吧。
李珞把她搂在怀中:“不全是我赚的,有些是你公公婆婆的。”
“嗯?”姜秋疑惑地望着他。
“他们已经去世很久了。我最近才知道他们把钱藏在了哪里。”李珞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脑袋上,“师父放心收着吧。珞儿已经是姜家的人了,珞儿的就是师父的。”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李珞打断了她的话,把她压在身下,去扯她的喜服,“珞儿想要师父。”
姜秋连忙去推他:“迎亲的马上要来了。”
“不要紧。很快的。”李珞不再去解她的裙子,而是翻起了裙摆,扯下了她的亵裤。
“师父站好了。”他隔着衣料摩挲着师父软乳。
姜秋趴在桌面,白嫩的臀部高高地翘起。李珞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拨开姜秋的嫩肉,才发觉她的穴口已经湿漉漉的。
“师父也想要珞儿呢。”他掀起自己的喜袍,放下了亵裤,把早已坚硬的火热释放了出来。
师父嫣红的喜服,衬得娇臀比雪还要白。他火热的大掌在紧实的臀肉上揉捏了几下,就把肉棒刺进了潮湿的花穴。
“师父的小逼真紧。”他飞快地动了起来。
外面的声音嘈杂,队伍似乎已经等在了门口。新郎官不见了人影,大家都乱得一团转,不敢轻易地去接新娘。
“叫出来,师父。”肉棒上的脉络不停地磨蹭着花壁的褶皱,激得姜秋颤栗不已。
花液被他一点点地肏了出来,顺着她纤细的大腿向下流淌。
“叫给珞儿听!”他的手指捏住了姜秋躲在嫩肉里面的花核。
“呜呜……”姜秋破碎的喘息终于从喉咙间漏了出来。
李珞的肉棒又粗又长,把她小穴撑到了最大,又顶到了最深。忽而,腰间的酥麻一下卷席到了全身,姜秋无力地瘫在桌面,把浓稠的花液浇灌在了李珞的龟头上。
外面的脚步越发清晰可闻了。乐队也奏响了音乐。
“珞儿,快一点!”
李珞额头上开始渗出了汗珠,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臀缝里面。
“师父,说点话刺激一下我。”他双手飞快地揉搓着女人的双乳,把她穿戴整齐的喜服弄得皱皱巴巴。
“我……”
“快点!”
姜秋似乎能听到开门的声音了,她一咬牙:“珞儿,快点肏师父的小逼~师父小逼热乎乎,潮乎乎的,珞儿的肉棒肏得好舒服!珞儿,射给师父吧,师父想要怀珞儿的孩子!”
“你真是磨死人了!”李珞加快了速度,肉与肉契合的声音在纷乱中格外清楚。他双股一绷,深深地吻上了姜秋,把滚烫的浊液喷入了姜秋的体内。
姜秋大松了一口气。心跳得好似要飞了出来。
李珞匆忙地拔出了巨根,一根银丝不舍地连着他粉色的龟头和师父的小穴。随着热液缓缓地流出,银丝也终于承受不住张力,断在了姜秋腿根。
姜秋也顾不上腿边的黏腻,匆忙提上自己的裤子,整理着云鬓。
门突然被推开了,媒婆看到端坐着的新郎官,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哎呀,我说新郎官。哪有像你这么急的,还没结婚就跑了过来。”一句玩笑话,把紧张的氛围给带散了。
李珞攥着姜秋的手笑道:“师父是我的家人。出嫁我来送,娶媳妇的还是我。”
媒婆一挥帕子,羡慕道:“这位娘子真是嫁对人咯。快出来吧,别耽误了吉时。”
李珞直接打横抱起了姜秋就往外走。一群人簇拥着新人,热热闹闹地把镇子走了一遍。
好久没有人办过如此喜庆的婚礼了,大人小孩都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在路边观礼。
李珞骑着玉骢,穿着着大红的吉服。青丝遮了半只桃花眼,莹白的肌肤如美玉无瑕。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远处的高阁之上,穿着黑衣的女人撩起了黑色的纱布。从她那处看去,人都变成了芝麻大小。她吹了一个口哨,转身消失在了天幕之下。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师姐,江湖不见!一定要幸福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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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主线剧情完结了,感谢大家一路的陪伴!你们以为完结了吗?(并不!)
接下来会不定期地放出李珞和姜秋的婚后生活。主要是如何肏遍大江南北的。
隔壁开了小奶狗的新文,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支持我~mu a~
第二十四章 一朝看尽长安花 (一)
“师父,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美吗?”李珞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地摩挲着姜秋细腻的后背。
姜秋被按在冰凉的墙壁上,双乳不停地磨蹭着粗糙的墙面,两腿被少年紧实的大腿分开。她侧着脸,从开着的窗户能看到长安城的碧空。不远处的吆喝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你不专心。”李珞咬住了她肩头的细肉,留下了浅粉的牙印。
“我不知道……”姜秋的双手都被按在了墙壁上,娇臀无奈地翘着,而身后滚烫的肉棒只是不停地在臀缝里蹭拭,却不着急进去。
“你什么时候都很美。”李珞低下头,含住了姜秋的耳珠。姜秋的身子微微一颤,湿滑的液体从花穴中流了出来,打湿了李珞的肉根。
“你最美的时候,是把我护在身后,为我一战的时候,我那会就在想,你一定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来拯救我的。”李珞勾住姜秋的一条细腿,抵在了墙面。肉棒长驱直入,深深地顶了进去。
“师父,珞儿爱你。师父也要爱珞儿。”他轻轻缓缓地前后抽插了起来。
姜秋的腿有些发颤。珞儿的那处好大,即便做了无数遍,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舒服吗?”李珞每一下都捣到底部,又飞快地抽了出来。肉棒上狰狞的血管刮蹭着花穴的褶皱,肏得她只得无力地趴在墙上。
“舒服……”姜秋小声地道。
李珞的手臂横在她纤细的脖子上,大手扣着她的脸,逼迫她看向自己。
“舒服的话就喊出来。这里是长安,没有人认识我们,不要害羞。”李珞的双手向下滑去,捏住了姜秋的软乳。
“珞儿……我……”姜秋的呼吸变得凌乱破碎。
李珞沉重而缓慢地顶着她,翘臀与小腹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李珞紧绷着下身,龟头在潮湿的花穴里面研磨,顶弄着姜秋那个神秘的小点。
“不要……别……”姜秋双手按着李珞的腰部,颤着身子释放出了第一波花液。
李珞突然抽出了肉棒,把姜秋抱上了桌子。粉色坚硬的肉棒高高地耸立,花液混合着马眼上分泌的晶莹体液一点点地向下淌。
他拉开了女人的大腿,让她的阴户对他完全袒露。
修长的手指扒开了已经被肏得有些红肿的嫩肉。花穴正在缓缓地收缩,浊液一点点地从里面流淌了出来。
“珞儿?”姜秋害羞地捂着自己的胸。
李珞低下头,含住了袖珍的花核。
“啊!”极致的快感让姜秋不禁夹住了李珞的脑袋。
李珞用手强行把她的双腿按住,在她的娇喘声中,湿滑的舌尖挤进了甬道。
他的舌头打着圈儿地蘸取着花液,舌根微微用力,发出“滋滋”的声音。他犹如一只饕餮,不知疲倦地吸取着源源不断的花液。
师父被他调教得越来越敏感了。原本只能喝上一口,如今就像连续不断喷涌的泉水一般,他的喉结滚了好几下,才堪堪喝尽。
姜秋捂住了脸,不太敢去看李珞。
“看我。”他含糊不清地道。他的舌头退出了花穴,压住了充血的花核。他上下不停地舔舐,把花蕊越舔越大。
姜秋的手被他按在身子两侧。姜秋抬眸,能看到李珞那如星辰一般的眸子里染满了情欲。他的墨发垂在身子两侧,细小的碎发偶尔蹭过她大腿的内侧,酥酥麻麻的。
李珞站起了身,一手托着她的一条腿,把叫嚣许久的肉棒再次插入了穴道内。
“师父……”
“珞儿……”两人都情动不已。
小花穴吐纳着巨硕的肉根,把花液一点一点地涂满了棒身。
李珞抽插了好几千下,把姜秋肏得上气不接下气,淫水横流,这才紧紧地搂着她,将灼热的精液送到了她的深处。
“师父,珞儿在长安肏了你。”他伏在她的身子上,呼吸错乱地在她耳边呢喃。
“珞儿!”姜秋急忙去捂他的嘴。她是个正经师父,经不住徒弟的孟浪。
李珞的小粉舌卷住了姜秋细长的手指,一根一根地舔舐了过去。
“真甜。”他坏心眼地抖了抖肉棒。
花穴里面传来的震动差点把姜秋的魂儿都给抽走了。
李珞依依不舍抽出了肉棒,替姜秋清洗了干净。
“师父,我带你去逛长安城吧。我怕再肏下去,会让你一天都下不来床。”李珞仔细地给她系上小衣的带子。
姜秋脸上跟飘过了火烧云一般。
“我没有下不来床。”她小声地辩解。
“是么?”李珞手上的动作一顿,语气里面带着丝丝扣扣的威胁。
姜秋咬了一下唇,涨红着脸道:“是……下不来床过……我们还是去逛街吧。”
李珞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面颊:“口是心非是要惩罚的哦。下不为例。”
“嗯。”姜秋勾住了他的胳膊。
李珞抿嘴一笑。师父越来越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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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长安城。原本想让男主带着女主去扫墓的,不过这样就没有肉了,还是写肉比较开心呀。以后再扫墓吧~~~
第二十五章 一朝看尽长安花(二)
“这长安城满目繁华,与我们那处完全不同。”姜秋第一次来长安城,看到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景象,不禁感慨万千。
“我们以后还能走过大江南北,看遍千山万水,处处与我们的家不同。但外面的景色再美,不如我们家的青山绿水妩媚动人。”他浅笑地回她,手指轻轻地摩挲她的手背。
正说着,街道上忽而飘过一阵香风,馥郁浓烈,直冲入肺腑。
姜秋闻之回头,见那道路中央走过几位高眉卷发的女人。与中原的女子不同,她们穿着单薄,身材热辣,眸光似火。
“那是胡女吗?”姜秋好奇地问。
“嗯。”李珞颔首。
姜秋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再瞄了一下那些胡姬鼓鼓囊囊的胸脯,不由地看向李珞。
李珞正低头盯着她,乌色的眸子里倒映她的身影。
“看我干什么?”姜秋摸了摸自己的脸。
李珞揽她入怀:“刚还有一句未说完,青山碧水再好看,也不及师父的一分倾城国色。”
姜秋的脸蓦得烧红,忙不迭地推开他:“让别人听见多不好啊!”
李珞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害羞了?”
姜秋一把拂开他的手:“没大没小。”
他正要回嘴,姜秋径自转身而走。他连忙跟上。
“嘿,这位美娇娘,来陪我喝桂花酿吗?”站在酒肆前的胡族男人双手抱臂,湖绿色的双眸似有清泉灌濯。男人高高扬起下巴,微微挑眉。
李珞赶紧跑到姜秋身侧,遮住她半边的身子,摆了摆手。
“珞儿,你之前跟我说的长安三绝里是不是有桂花酿?”
“呃……”李珞的视线和那个胡人对上,彼此读懂对方眼中的不爽。
“对,我们去那家喝。”李珞指了指前方高高飘扬的幡旗。
“哦。”姜秋狠吸了一下鼻子,闻到空中飘散若有若无的酒香味。看样子不错。
“师父,我要跟你猜酒拳。”李珞要了两坛桂花酿,在她跟前把酒碗摆成一长列,全部倒满酒。
“谁输,谁喝。”那双狭长的桃花眼里春意流淌,妖冶魅惑。
“好。珞儿,你就等着输吧!”姜秋扬起头,摊开自己的手。
两人彼此竖起大拇指,犀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打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五魁首。”姜秋伸出三根手指。
“六六六。”李珞也正好伸出三根。三加三得六,他猜中了。姜秋杏目微瞪,不甘心地喝尽一碗桂花酿。
她用衣袖蹭了蹭嘴角,对他道:“再来。”
“六六六。”她依旧伸出三根手指。
“四季如意。”李珞只出一根手指。
“一根?”姜秋皱眉,不服气地又喝光了一碗桂花酿。
“傻师父,我刚出了三根,下一回怎么可能还出三根?”李珞手托下颚,目光灼灼地看她。
“再来。”她也学他的模样,托着自己的脸,面色酡红地看他。
“五魁首。”她还是三根手指。
“四季如意。”他依旧是一根手指。
姜秋拍案而起:“坏珞儿,你明明说不会出一样的!你才出过一根!”
李珞唇角上扬:“师父,我是说我出过三,就不会立刻再出三了。可我可没说出过一就不能再出一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姜秋喃喃地坐下身,仰脖喝尽一碗甜酒。
三碗酒下肚,她趴在桌子上哼哼。
“坏珞儿,你出老千。”声音娇媚,如一滩春水。
李珞坐到她身侧,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是啊,兵者,诡道也。”
第二十六章 一朝看尽长安花(三)
“我不管,我都喝了三大碗了,你也要喝。”姜秋耍起无赖。
“好啊,你喂我喝。”李珞白净的手端起酒碗,晃了晃酒,递到她嘴边。
“真的?”姜秋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真的。”他低下头,热息扑在她面上。
姜秋捧住酒碗,含了一大口甜酒。樱粉的唇俏亮饱满,闪烁微光。
他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她眼含春波,双颊鼓成一条小河豚的模样。
“师父,酒甜吗?”温热的唇贴上了她的红唇。湿润的舌头顶开她的牙关,微微勾过,把她口中的桂花酿都渡到了他的嘴里。
喉结微滚,琼浆落肚。他轻柔地捏了下白嫩的脸颊,侧脸贴上她的耳边:“不如师父的丹唇好吃。”
他双手扣住姜秋的脑后,热吻铺天盖地降落。她水润的丹唇上抹了致命的诱惑,只要一小口,就会深陷其中。
“唔……”姜秋浓密如鸦羽的睫毛轻颤,眸中似有沉醉,似有羞赧。
若是在别处,他们肯定被当做伤风败俗的典型了。但这是长安,四方来客,泱泱大风,周围人早已见怪不怪了。
李珞眉眼弯弯,如一轮弦月,皎皎如玉。他从情欲中抽身,又端起一碗酒,笑着道:“小时候,师父一口一口饭地喂我,如今我已长大。羊羔跪乳,乌鸦反哺,该我喂师父了。”他仰脖,灌了一大口甜酒。
“我不要你喂,连猜酒拳都不让我。”姜秋撇嘴,懊恼地推开他的胸膛。
李珞握住她的细腕子,向自己这侧一扯,垂首含住她翕动的朱唇。清透的酒顺着两人的下颚滴淌而落。
姜秋蓦然睁大眼睛,就那么一瞬间,沉下了眼帘。
她感受到他的试探,悄然地张开嘴,用舌头勾卷他猛烈进攻的舌尖。
李珞退缩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失控了。他抽出酥麻的舌头,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师父,晚上珞儿陪你继续。”
“想得美。除非你告诉你怎么赢我的。”姜秋还是对自己输了这事耿耿于怀。
“可是我告诉师父,师父也学不会啊。”李珞为难地道。
“什么呀?翅膀硬了就看不起师父了?”她横眉一挑,一副生气的样子。
“哪敢,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没什么诀窍,我就是那么一看。只要眼睛够好,再快的速度,都能分解成无数静止的画面。”他细细解释。
姜秋泄气。这种目力,不是她可以企及的。难怪他要和她猜酒拳,明明就是想看她出糗。
“珞儿,你今晚不准睡床。”她拿出师父的威严来威胁他。
他捂嘴偷笑。
“你笑什么?”素白的手攥紧了他的衣领,轻轻摇晃。
“我在想什么人能够恃宠而骄。”
清润的声音忽而贴耳而入:“师父,想要威胁人,得握着别人的把柄。”
他拽住了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掰开手指,将自己的手放在她手心。
“不过,我唯一的把柄就是你。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们家里,师命就是一切。”那眸光深沉,似有千言万语。
姜秋慌忙抽出手,低头搅动衣角。她不敢抬头看他。他的眉眼,他的话语,都是撩人的毒药,只要看一眼,听一句,狂跳的心脏就会骤停。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捧起酒碗狂喝。本就半醺,这下就彻底醉了。
尚存理智的时候还能压制住心中的汹涌浪潮,大醉之后就完全不管不顾了。
她嘿嘿地笑着,双手挂在他的脖颈上。
“师父,想要怎么吃珞儿呀?”他觉察到了她眼底的觊觎,索性就替她问出来了。
姜秋站起身,咬上他如珍珠般饱满的耳垂道:“我要撕开你的外衣,把你绑在床柱上,舔你的喉结,一路向下,咬住乳珠,让你的肉棍在我手心变大,看你求而不得,不停地跟我说‘师父,求求你,肏珞儿吧’。”
李珞的喉间发出一声轻笑。原来师父还有这种想法,很别致,很有趣。
他的手按在她细腰上,沙哑着嗓音道:“师父,求求你,肏珞儿吧。”
第二十七章 一朝看尽长安花(四)
姜秋满意地大笑,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一脚踩在他大腿上:“快,把本小姐的捆仙绳呈上来。让我绑了这小妖精!”
这一连串吐字清晰的高呼,引得周围的酒客纷纷侧目。
李珞一口春水卡在喉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不得不双手抱拳,站起身满含歉意地道:“对不住各位,内子喝醉了。”
他连忙甩下一块碎银,扯着姜秋向外去。
“去哪儿?”姜秋摇头晃脑地问,“我霓裳羽衣还未穿呢。”
李珞停下身,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是谁?”
“不孝之徒。”姜秋沉下脸,不开心地道。
“我怎么不孝了?”李珞又好气又笑。
“你总是不让我穿霓裳羽衣。我穿上了,也给我扒光,说我的肌肤比仙衣还好看。”姜秋说着又笑了,两颊晕染上一层胭红。
“嘿嘿,其实我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她低头傻乐。
李珞被她逗笑,耐着性子道:“那你给我一个尽孝的机会?”
“好啊。”她张开双臂。
他也随之敞开怀,却被她一手打偏了手臂。
“蹲下。”她冲他抬起下巴。
“师父,这可是在大街上啊。”李珞收敛笑意,无奈地道。
“大街上就不能尽孝了吗?”姜秋反问。她踮起脚,鼻尖贴上他的,一双水润眸子盯着他。
“好。”他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缓缓地蹲下身。
姜秋绕到他身后,趴到了他身上。
“珞儿,小时候为师背你回家。如今,你长大了,师父老了,你背师父回家。”她嘟嘟囔囔。
“师父要是老了,那我就是老头子了。”李珞站起身,背着她慢慢起身。
她双手环紧他,头靠在宽阔的肩头,呼出温热的酒气。
“好啊,我要当老婆子,你来当我的老头子。这样,别人就看不出我们的年龄差了。”她闭上眼睛,低声呢喃。
李珞侧脸,轻柔地吻上她的额角:“看出又怎样?”
她迷迷糊糊地颤了几下浓睫:“我听到有人说我肯定很有钱……明明我穷得只剩珞儿了。”
“那师父手握世上最值钱的珍宝,可以说是富可敌国了。”李珞将脸贴在她的面颊上。他步履缓慢,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你这是黄婆卖瓜,自卖自夸。”姜秋把脸埋进他的脖颈,深深地汲取他身上的清香。
“我要多夸夸自己,才能显得师父眼光好。”他笑道。
“哼……”
他耳侧传来轻浅的呼吸声。他那借酒耍疯的师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啊。
等姜秋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屋内点了一盏油灯,火光明灭。李珞坐在灯前,单手托腮,闭目休憩。
“珞儿?”姜秋低唤。
李珞一惊,睁开疲倦的双目问:“醒了?”
姜秋颔首:“你怎么在那睡?”
他满脸委屈:“你白日的时候说不让我睡床。”
“啊……”姜秋想到了白日的事,遂拉起被子再度躺下,“为师的话当然是一言九鼎。”
“哦……”他失望地道。
姜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纷乱,然后传来衣袍落地的声音,再接着就是水珠乱滚的声音。
“师父……我好冷。”少刻,李珞清润的声音响起。
姜秋转过身,见李珞手捧亵衣遮住身前的旖旎,全身冒着腾腾的热气。
“快穿上衣服啊,不怕着凉吗?”姜秋皱眉道。
“我就这么一件,其他交给店家洗了。”他冷得瑟瑟发抖,双股战战。
“赶紧过来!”姜秋咬牙道。
“谢谢师父!”李珞光屁股爬进了被窝。手里的亵裤随手一扔,裹在床角。
“好歹穿一下裤子啊。”姜秋去推他。
“有什么可穿的。”火热的掌就这么入了她的亵裤,压着腰带边缘,扯到她脚踝处。
“师父醉酒后可说要绑住我,然后握住我的肉根,又不肏珞儿。”他握着身下粗长的肉根塞到她手心。
姜秋如被烫着了般,赶紧甩手。
“师父,你这么不配合,我怎么圆你梦?”说着,又把肉根往她手里塞。
姜秋握住温暖坚硬的孽根,只觉得像捏了个烫手山芋。
“师父既然不肯肏珞儿,那只能辛苦师父了。”他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小手,轻轻撸动。
少年的气息逐渐粗重。灼热的气息铺在她脖颈处。
“珞儿,我手酸了。”姜秋作势要收回手。
“那师父肏珞儿吗?”他双目赤红,眼底是汹涌的情潮。
“嗯……”姜秋轻轻应到。
李珞压上她的身子,叠起她的腿,肉根慢慢地没入花穴。
“嗯……”姜秋的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觉得有无数柔软的媚肉如海浪,冲击,挤压粗壮的肉根。他挺起腰,一入到底。
她不禁睁大眼睛,眼角含着微微的水润。
“师父。”他低下头,热唇摸索地吻上她的软唇。精壮的腰肢前前后后律动,肉根进出得愈发湿滑。
他带着薄茧的手按住柳腰,狠命凿了几下,忽然俯冲,射出磅礴的白浊。
长安一片月,凉风吹不散满室春色。
第二十八章 夜幕星河是你
向西而去,出了玉门关之后就是茫茫的戈壁。黄沙无垠,大漠孤烟。
此时夕阳西下,红霞晕染了半边的天空。
李珞勒住骆驼,牲畜脖子上的铃铛发出阵阵的清音。
他双手环住女人的细腰,头抵在她肩上。两人静静地看向似锦丹霞。落日融金,暮云合璧,赤色的余晖洒入他们的眸子里。
“我曾经说过要带师父看大漠孤烟,星河浩渺。天快黑了,愿望马上要实现了。”沙漠的寒风吹过,两人乌发飞扬纠缠。
残阳终于落于地平线之下。西方的空中还余一角橙光。那一点点的光逐渐湮灭,如风中之烛般消散。而夜幕,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将其拉下。
当黑夜完全降临之时,繁星逐渐璀璨。无数闪烁的星辰汇聚成一条白练,铺在深邃夜幕之上。
李珞扶着姜秋下了马。两人面对面,双手牵着双手。
李珞扬起头,对着浩渺星空,高呼:“师父,我要告诉所有人,我爱你!”朗润的声音被风带入无尽的黑暗,被夜色吞噬。
姜秋脸色红扑扑的,也随之仰头,用尽力气呼喊:“珞儿,师父也爱你!”
李珞低头,乌墨的眸子锁紧她。
她微微低头,和他四目相对。
他在她眼中看到了夜幕星河。
她在他眸中看到了暗夜流光。
“师父。”轻轻的一声呼唤随着湿热的吻落到发顶。
姜秋向前一步,双手揽住少年的肩膀。他也回搂她,头埋在细白的颈子里。
“为师从未想过在经历了一次失败感情之后还能收获幸福。珞儿,谢谢你。”在她指下,能隐约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如此让人踏实心安。
“不是的,是我该谢谢师父。谢谢师父收留了我,谢谢师父抚养我,谢谢师父愿意将余生交给我。在九岁之前,我的世界里都是黑暗。九岁之后,我的世界里只有师父。师父带走了我生命里的痛苦,带给了我温暖,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一个人。”他低头,虔诚地吻上她的眼角。
温柔的唇一路向下,最终犹豫地贴上娇唇。
姜秋踮起脚尖,加深了这个缱绻深情的吻。
珞儿,夜幕星河是你,万家灯火也是你。
第二十九章 蜀道难
马车行过崇山峻岭。山路陡峭,悬崖之下水流湍急。
“古人诚不欺我,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姜秋挑开车帘,感慨道。
“师父。”李珞在身后环住她,手不禁探入了裙摆之中。
“还有好些个时辰才能到。师父不如陪珞儿玩一会。”他的热气酥酥烫烫地喷在她白腻的颈子上。
“不是刚弄过吗?”姜秋无奈地道。
“师父,我才十六岁。十六岁能做什么,一身无处安放的精力。”他就这么将她压上软榻。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这快三十的女人需求正强,十六岁的男人又给得起,真是天生绝配。”他飞快地扒下她的亵裤,用胯下的孽根挤蹭沾满阳液的幽谷。
“谁说我三十!为师明明还未到……唔……”
肉根就顺着之前留下的阳液这么插入花穴,一下又一下地深凿。
那包裹在温穴内的巨根又热又粗,每一次的深入都要穿透她。
“师父……”李珞垂头,从衣领里扒出白乳,大口地含住乳首。
“珞儿……”她双目迷醉地看向他。他的舌头富有张力,湿滑有劲,舔得她很是舒爽。
他满头的乌发倾泻,缓缓悠悠地在她莹白的胴体上轻抚。
“珞儿,把衣服脱了。”
闻言,他脱去了身上宽大的华服,露出精壮且白皙的身子,如新剥的茭白,无瑕勾人。
少年火热的身子就这么覆了上去。两人之间再无衣物的相隔。
她的素手攀在他的肩头,细长的指甲嵌在软肉中。双腿也不由自主地挂在少年身上,整个人随他的韵律而动。
他按着她细瘦的腰肢,身下摆动的节奏更加迅疾。装满阳液的肉囊一下下地重捶媚肉,粗硕的肉根给花穴带入极致的酥麻,又如闪电般沿着她的脊骨,蔓延到了全身。
他见她叫声越发急促,双目涣散无神,便知她快要到了。身下的动作连续不停,最终他长叹一声,搂紧娇躯,将白浊送入花穴的深处。
一切归于平静,偶有断断续续的呼吸声。而驾车的聋哑车夫浑然不觉。
他宽阔的手按在她小腹,正要运气,却被她拿开。
“珞儿,我想要个孩子。”她半眯着眼,疲倦地道。
李珞的乌眸瞬间染上一层灼热,狂喜地亲吻她的额头。
“好好好!”他沙哑着嗓音,连说了三个好。
“如果我生完孩子,变老,变丑了。你可不准嫌弃我。”姜秋闭上双眸,窝在他怀里道。
“怎么会嫌弃你呢?由我照顾师父和孩子,师父一定不会变老。”他喜悦地道。他能想象孩子出世之后,他手忙脚乱的模样。以后照顾完师父之后,还要照顾小崽子,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但他甘之如饴。
入了巴蜀之地后,又是另一番景色。佳木葱茏,花团锦簇。
马车驶入深山,最终停在一孤坟边上。
下车之后,李珞上前,把坟头上的杂草清理干净。
坟前的墓碑上长满青苔,字迹斑驳不清。
“这是?”姜秋疑惑地问。
“我的爹娘,也是你的公婆。”他从马车里取出祭品,点燃了香火。
“爹娘,今天我带我妻子来看你们了。家破人亡之后,她收留了我,养育了我。如今我生活幸福,你们可以放心了。”他手举燃香,对着坟下拜。
姜秋也点燃了香,同他一起下拜。
“公公婆婆,谢谢你们生养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从今以后,我会代你们好好照顾他。”她郑重地拜了三下之后,将香插在坟前的湿土里。
李珞也一样,插完香之后,伸出大手裹住了她的手。他双眸饱含深情地盯着她。终于将她带来见高堂了,又一个心愿已了。
第三十章 孤山客
金秋十月,沿水路南下,一路走到杭州。
杭城正是丹桂飘香的时节,满城桂雨,秋色连绵。
一叶孤舟泛于西湖之上。李珞站在船头,摇桨向孤山而去。
姜秋侧脸,能看到不远处山脊上的孤塔。
“那就是镇压白娘子的雷峰塔吗?”姜秋好奇地问。那高塔只余砖砌的模样,早已无了昔日的盛景,反倒有种苍凉的悲意。
“嗯,前朝倭寇盛行,纵火烧了雷锋塔。”他惋惜地道。
“若是白娘子在塔下,受那烈火焚烧之苦,该有多痛啊。”她不禁感慨万千。
见她蹙眉,他开口询问:“你知道雷锋塔的别名是什么吗?”
姜秋茫然地摇头。
“又称皇妃塔,以纪念吴越王钱俶的妻子。当年五代十国,钱俶纳土归宋,长江以南,唯吴越国免于战火硝烟,人民得以安居乐业。而天下平顺之后,吴越皇室北上觐见宋太祖,从此再也无法返回故土。”他的目光穿过悠远的历史长河,似回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乱世。
姜秋心里一紧:“吴越王后来怎么死的?”
他轻轻地摇头:“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也许真的是突发疾病而死吧。”
船停了,他牵着她的手上了孤山。
“带你见一个人。”
“哦,你在杭州有故人?”姜秋惊讶地问。
“嗯。我仰慕他许久。”他严肃地道。
她很少在他面上见到如此肃穆的神情,心里不免好奇。
李珞领着她一路穿花拂柳,终于停在了一座孤坟前。坟头修葺整齐,坟前供了一些糕点。
“这是?”
“林和靖先生。北宋时期的诗人,终身不仕不娶,以梅为妻,以鹤为子。”李珞拱手相拜。
“这世上最难能可贵的是坚持自己的所想,不为外物所动。师父,在他们那个时代,他也许是个怪人,但在我眼里,他是个英雄。所以,我也会坚持自己所想,无论未来有多少人会反对我们,我都会替你遮风挡雨,与你一路走下去。”他转过身,清润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仰起头,轻轻地嗅着空中飘浮的桂花香,就这么闭上眼,亲了过去。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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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他们美好的故事停在最美好的地方吧。最美是故乡,所以就结束在杭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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