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1v2骨科)》 Chapter1 01 “喂。” 周一白皱眉,她的皮肤薄的很,拧起眉头也看起来分外脆弱,但从喉头出来的声音却藏着不耐。 她纤细的手抓着细口的玻璃杯,抓得很紧,指骨处一用力就显白。 周沉应了声,他像他的名字一样,向来是不爱说话的。但他沉默的样子照样是俊秀动人的。 周一白扯过被她刚刚从房间里拿出来的校服,校服被她蛮力地一摔,摔在了不锈钢的扶梯上,拉链和不锈钢碰撞在一起,叮铃咣铛的发出了一阵阵声响,周一白说,“你的?还是周寂的?”过了三秒,周沉还是没说话,他在细细观察那件校服;但周一白没有那么多耐心,她推耸了一把挂在那边多校服,“你们别进我房间,说了多少次了。” 连她的尾音都是带着丝毫没有掩饰的不耐烦。 周一白走进自己的房间,她没有转身关门,穿着拖鞋的脚灵活的抵上小门,周沉那边能清楚的看到脚踝用力时骨头和皮肉之间展现的弧度。 “我的。” 他说。 周一白没理他,对她来说是谁的无所谓。她要的不是一个答案,借着这个伺机嘲讽一下这个哥哥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砰” 门被大力地踹上了。 过了好久,周沉才把视线移到了反光的扶梯上,他拿起那件像是被垃圾一样嫌弃的校服,从夹层处看到了缝上去的标签,其实看不看也无所谓,反正他从来不会在周一白那里留下任何东西。 他的另一只手握上冰凉的不锈钢,不锈钢的冷气在手掌心处盘旋着,一点一点传递着,周沉死死地握着,他的骨节和周一白的一样分明。 操。 他那颗聪明的脑袋里现在装的不是数学公式也不是英语单词,周一白洁白纤细的脚踝在他的脑中不断地闪现,闪现闪现,闪现。他也想起了在半夜里妹妹隙开的门缝里瞟见自己的胞兄色情地舔弄妹妹的脚踝,是极致的沉迷。他就那样僵在门外,一动不动地盯着周寂的动作。 想她。 他能感觉到下身勃起的阴茎,张扬狂肆地展现着他对坏脾气妹妹的感情。他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但是他的一切器官却都在表达着他的情绪。 太糟糕了。 他想。 他什么话也没有讲,松开了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拿起了一旁的校服,向过道的深处走去。 - 周沉把衣服扔在了地上,周寂看过来,抬了抬眉,颇有些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周一白扔给你的?” 周沉踩着校服走到周寂的面前,周沉是弟弟,但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看起来更像哥哥,也许是因为他不苟言笑的性格,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周寂,“意义呢?”周寂转了转手中的笔,他抵着周沉的脚慢慢地往身后靠去,电脑椅下面的轮滑也随着后退,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声音。 周寂和周沉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以后他才解释,“当然是拿着妹妹抱过的衣服自慰啊。” 他说这话时漫不经心的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就像是和周沉在嗑叨家常一般,他对“妹妹”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反而“自慰”二字是轻描淡写地飘过的。 周沉慢慢握紧了拳头,他用一种说不清的眼神望着那张和他近乎是一模一样的脸,骨节发出的“咔吧”声在这种情形下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 周寂伸出两只手交叉在一起放到后脑勺处,“喂,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吧?拳头也没必要捏这么紧,我可不想和你打架。再说了,你不想闻着妹妹的味道高潮吗?我可想死了。”想着周一白那张经常对他们带着厌恶又纠结的脸的时候,那种想要立马操弄她的欲望达到顶峰,那种得不到心里痒痒的窒息感再怎么靠着幻想手淫都是达不到的。 大约是平日里想周一白想得太多了,连口癖都学来了。 周沉闻言嗤笑了一声,其实这种带着情色意味的对话在他们兄弟这里并不少见,“我想看着她的脸高潮,我想射在她脸上。” 哇哦。 周寂抽出手来给他鼓掌,同时饱含恶意地说:“这是你今年的生日愿望?那大概是实现不了了。” 他们俩兄弟不愧是兄弟,知道对方都只能在这种情况下露出自己的阴暗面,意淫着流着相同血脉的妹妹,在他们的脑中,周一白大概已经被干了成百上千次了。 正是因为这样,每次见到周一白的时候,眼神都像蛇一样恨不得缠在她身上。 周寂觉得这样的对话不好,太黄了的话脑子里又会浮现周一白的裸体,啊,太糟糕了。 他心里想着英文单词,边问周沉,“你说,妹妹为什么会讨厌我们?哎,我都很努力地当一个哥哥了。” 周沉反唇相讥,“这个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周寂望着天花板,“你说得倒也不错,那么说来的话,想捉弄她是因为我喜欢她?但我也没干什么啊。” 周沉:“你把她的朋友全部赶走了。” 周寂恩了一声,笑眯眯地回答这个问题,“她这么可爱,身边不应该有这么多杂虫。我多喜欢她啊,她就不能是我的吗?想要独占自己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是人的本能吗?我有错吗?”周寂斜眼瞥了眼周沉,“你当时也没阻止啊。” 周沉抬了抬眼眸,黑沉沉的眼眸露出来了,他回答了周寂,“没错。” 他们有什么错呢? 想要得到自己的妹妹,想要操她。 这是什么? 这是私欲。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牺牲一下别人也是十分正常的吧? 哪有这么多真正的高尚人士正道卫士啊。 周沉慢条斯理地问:“都计划好了?” 周寂在那里玩袖子的手一顿,然后慢慢地放下来,他磨了磨自己的虎牙,“啊,当然了。” 周沉点点头,走了出去。 周沉走后,周寂捡起地上的校服,立马抛进了垃圾桶。 操你妈的周沉。 Chapter2 02 校霸搭上周一白的肩膀,他靠着周一白,在这个高度能俯视到全校园的样子,包括哪些在小树林里干着不太文明的事情的情侣们,校霸伸起手指点江山,“这是我们的学校。” 周一白一抖肩,冷笑着说:“滚。” 校霸的手臂感受到了周一白纤细肩膀上突出的骨骼,铬得他手疼,他呲牙咧嘴地抱怨道:“周一白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好歹咱们也一起打过架。” 周一白坐在地上,乖巧地将双腿交叠起来,“那只是次意外,你别老唧唧歪歪地把这事儿放在嘴上。听着让人怪生厌的。” 校霸一阵语凝,若不是这事儿他和周一白哪来的话题嗑叨?周一白是个怪人,她脾气真的很差,但长得真的好看,同时带着她出名的还有头上那两个帅得一塌糊的双胞胎哥哥,但她从来不去招惹别人,别人来招惹她或是找她搭话,她却给一声冷声冷气的“走开”。 这样臭的脾气,难怪没人和她做朋友。但是校霸知道,她好像讨厌一切事物的外表里面,是赤诚又柔软的心。 别问他怎么知道的。 校霸从口袋里掏出两根烟,给了周一白一根,他给自己点上,咬着烟屁股,周一白只是将那根白色的烟攥在手里,校霸问她:“不抽?” 周一白生硬地回答:“不抽。”她是不会的。周一白整天摆着个臭脸,她凶名在外是正常的,但她那些些流里流气的东西都是一窍不通的,相反,她的功课还算不错。 校霸刚想扯的有的没的,天台那边的钢制门被打开了,生锈了的门发出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嘎吱声,周一白往后一瞥。 校霸看到她刚刚略显柔和的脸立马板起来,连嘴角都耷拉下,反而是校霸向来人招了招手,他熟稔地开口,“周寂啊,好久不见,咦,你怎么穿着高一的衣服?降级了?” 周寂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校霸,看得校霸全身发毛,他撸了撸自己身上的汗毛,“行行行,我走我走行了吧,不打扰你们兄妹了。” “他不是我哥。”周一白这话是对校霸说的,校霸抬了抬下巴对此没什么反应,反而是懒懒散散的周寂表情看起来欠佳。 校霸走出了天台,周一白没想搭理周寂,她蜷缩起身体,望着两两成对的女生手挽手地从操场走出来。周寂站在她的身后,他走过去想把周一白手里的烟拿走,周一白谨慎的手一缩,她冷淡地说:“别碰我。” 周寂笑嘻嘻地说:“怎么啦?又有谁惹你不高兴了,哥哥去帮你教训他。” 周寂和周沉的性格一点也不像,周寂总是爱开玩笑,以笑脸待人,好像谁也讨厌不起他来。 周一白还是不理他,周寂想了想,又正正经经地说:“一白,别总和林野待在一起,他……”他话刚刚起了个头,周一白就用一种含着愠怒地眼神望着他,怎么说,像只无依无靠的小狼崽子,还不允许别人碰她。 周一白咬牙切齿,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周寂,我想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干涉了我这么多次还不够?我现在已经如你们所愿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她白皙的脸染上了因为生气而产生的红晕,醴艳得无法形容。 周寂一直盯着周一白的脸,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沉迷,他开口后带着复杂的情绪,“哥哥是为了你好。” 骗人… 只想占有她。 听到这句话的周一白好像更生气了,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烈火能吞没所有,“你他妈给我滚。”周一白在那么一瞬间失去了理智,气得发抖,想把自己脑中所有的不好词汇都冠到周寂身上。 周寂看着怒气值到达临界点的周一白,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太细了。周一白像是碰触到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拼命挣扎,“你别碰我——滚开——”她的声线抬高之后尖锐得能撕破所有。 周一白细胳膊细腿根本不能挣脱周寂,周寂把周一白扯到怀里,像是一个格外关心妹妹的哥哥,他低头碰上周一白的耳朵,她的耳朵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周寂故意把嘴唇贴在小痣上,周一白僵硬住了,长大后她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周寂微微垂眸就能看到她开始变红的耳朵。 周一白意识到靠蛮力她是不能挣脱的,她冷下脸,一字一句说得特别清楚,“放、开、我。” 周寂又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得到周一白语气变化,但是他圈住周一白的两只手只慢慢用力——用力地拥抱她,用力地禁锢她。 这样的过程没有持续多久,周寂立马放开了周一白,周一白脱下校服外套,勾在手臂处,她的耳朵越红声音就越扭曲,“你能不能不要像狗一样贴上来?我恶心你。” 周寂没脸没皮地嗯哼了一声,“一白…” 周一白纤眉一竖,眼神和刮骨刀似的厉,一寸一寸插入周寂的心里,“周一白。”她是不习惯叫自己的名字的,所以这三个字带着含糊的意味。与平时吐字清晰的模样不太一样。 周寂举手投降,眉眼间都是对妹妹的宠溺,“okok,fine.周一白,你生日就要到了,想怎么过?” 周一白眉头紧耸,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关你屁事。”就算是她过生日,也是没有人来庆生的。这个世界上知道周一白生日的人还真是少的可怜。 周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一抹笑,神经质一样。 ……真可怜, 周一白。 他周边的气息明显快活了起来,周一白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眼中嫌恶更甚。 她捏紧了自己的手,两三日没有修剪的指甲刺入软肉中,有些疼,但她丝毫不在意。周一白是不想和周寂待在一块儿的。 她绕过周寂,一言不发冷着脸准备下了天台。周寂在周一白经过的时候拉住了被她放在手臂上的校服外套,周寂歪了歪头,“我帮你把外套拿回家洗?”他又是深知周一白的性格的。 周一白猜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来恶心她的。 这又是两兄弟想出来的新的法子? 周一白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单音节,然后一松手,校服顺着手臂下垂掉在了地上。 周寂就这样扯着掉在地上的校服的一角。 他盯着周一白纤瘦的背影,精修过的校裤勾勒出青春女孩修长又带着欲气的腿,然后是留出的一段洁白的脚踝。 他敛了敛眼皮,攥紧了手里的校服。 色真是把刮骨钢刀啊。 Chapter3 03 周一白僵硬地站在教室门口,语文写作课是提前上了的。周一白不喜欢从前门进,哪怕是多走几步她也会选择从后门走进教室,然后如若无人一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做自己的事情。 她低着头,潦草地将散下来的头发扎起来,然后敲了敲教室紧闭的大门。 语文老师是个看起来十分温和的女人,她拿着手中的书本,冲着站在外面的周一白笑了两声,她道:“周一白,快进来快进来。” 周一白快速地走过过道,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她不想和任何人对视。然而同班同学的视线全部聚集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语文老师笑意盈盈,整个人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柔和的气息,“周一白同学这次的作文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特别是引用梅贻琦先生的“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非常精彩;写西南联大的时候赤子的一派拳拳爱国心喷涌而出。几个阅卷老师都惊叹连连。” 周一白怎么也没想到语文老师会在课堂上给予她这么高的评价,周一白的写作水平一直处于学校顶端,但是平时都是私下被夸奖,语文老师也深知她的个性。 周一白的耳朵通红,她翻开书来却不知所措,整个人是越趴越下,说不出半句话来。 幸好后半段老师便老老实实地讲课了,没再拿周一白举例子。 周一白松了一口气。 下课,老师走出教室门的那刻,教室里沸腾起来,调笑段子汹涌而来,钻进了周一白的耳朵里。 周一白隐约感觉有人在叫自己,她抬起头来望向窗户处,看见了靠在栏杆上的周沉。 周沉周围围了一些学妹,但好像在惧怕他的气势,没人敢走上前。 周一白从后门走出,很显然,周沉是来找她的。 “…小白。” 她脸色猛然一沉。 “恶心。” 周沉抿着唇,他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他甚至连话都很少。 “对不起。” “……” 周一白不知道他在搞什么,也对他的道歉摸不着头脑。 “初中的时候。” 周一白张了张口,心中郁气渐深,但是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她搞不懂周沉这个时候跳出来做什么白莲,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发展到这样无法挽回的地步了,说对不起这三个字还有什么意义。 她的嘴角耷拉下,嘴唇微微嘟出,一言不发地拉过周沉的手。周一白是个具有强自尊心的人,她也不想被人当笑话看。周一白觉得被周沉和周寂碰一下都是恶心的,她显少和他们有肢体接触。 讽刺的是,他们好像时时刻刻想要和周一白进行亲密接触。 周一白抓住周沉手腕是隔着一层校服的。但是一层薄薄的校服是挡不住周一白手心源源不断的热量的。这与有意无意或去制造麻烦进而接近周一白是全然不同的感觉。 周沉盯着两个人相连的部分,心脏开始加快了速度,他甚至不自觉地眯起眼睛,一种难以描述的满足感。心脏涨涨的。 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周沉被周一白拉着走过教学楼和实验楼相连的过道,实验楼这里连光难照进来。 昏暗,又带着点潮湿。 角落里好像还在滴水,带着点咸腥味,冲入鼻腔。 周一白狠狠地推了把周沉,周沉撞到冰冷的瓷砖上,神经处的疼痛传来,还带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周一白冷眼看他,不带任何感情,“你想说什么?”她不应该到这里来,也不应该给周沉解释的机会的。周一白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后悔。 ……但后悔之中也参杂着说不清的东西。 周沉低着头,他皮肤白净,五官长得很好看,和哥哥周寂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两个人的气质与表情是天差地别的,所以没有人将他们俩搞混。他低眉顺眼的时候睫毛会垂落,但他的睫毛一点也不弯,是直挺挺的,带着锐气的。 周沉的声音很低,“对不起。” 周一白抓了抓头发,她烦躁地说:“我他妈到这里不是听你说这三个字的。” 周沉急忙抬起眼眸,他的眼眸看似清亮望进去却发现是深不见底的黑,周一白移开视线。 “我……”他的嘴唇动了几下,只发出了一个字。 周一白觉得自己的举动像个傻子。她到底在期待点什么? 你他妈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个人渣的真面目? 在周一白转头准备走掉的那刻周沉像是开窍了,“小白,当初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这么做。”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没有讨厌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周一白手不自然地插在校裤里,她木然地眨动了两下眼睛,然后抬步走了。没说任何话,也没有任何表示,就好像周沉什么也没有说一样。 “小白,求你原谅我。” — 预告:下章h Chapter4 迷奸 PO18.NL 04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周一白的生日那天。 生日是在一个星期日,她起了个大早,拉开窗帘后阳光一米一米地照进来,身上暖烘烘的,地上也刻出了她的影子。 她的床头柜上放了一张黑白的照片,是对恩爱的夫妻,周一白看了好久,扯出了一个微笑,揉了揉眼睛。“生日快乐。” 她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门发出了一声酸牙的嘎吱声,周一白刚想跨出一步,脚尖踢到了个东西。 她一怔,然后低头,花花哨哨的外包装映入眼帘,占据了她整个瞳孔。 其实这种戏码每年都会有,但是她从来都是丢到垃圾桶里。客厅里共用的垃圾桶。 她盯着那两个礼盒,抿了抿唇。 ——“求你原谅我。” 她内心挣扎半刻,弯下腰拿起了那个写着周沉名字的礼盒。 但她没有选择出去,反而关上了门。进屋拿出剪刀打开了礼盒。 周沉周寂从走廊深处走出来,想必是在阴影处待了好长的时间了。 周寂拿脚尖踢了踢被厌弃的礼物,花哨的礼物在地上发出了极其小声的摩擦声,他脸上没了笑容,“你干了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又阴戾,冰冷的像条粘腻的蛇。 周沉露出了一个哥哥平时带着的笑容——那种玩笑不恭,意味深长的笑,“我们是敌人,不是吗?” 周寂一拳砸在了周沉的颧骨处,快又狠,狠又恨,“你跟我玩心机,嗯?” 周沉踉跄了两下,颧骨处出现了红色,他呛了两声,撞在了不锈钢的扶梯上,周沉扣住了栏杆,“怎么,嫉妒了?” 他轻声,很轻,大概是怕把周一白给引出来,“周寂,我们是兄弟。” “……” 周寂盯着他,扯着嘴角,拎起地上的礼盒,“去他妈的兄弟。” 周寂一个人走回房间,没再管周沉。 周沉站在周一白的门口,冷笑了一声- 就算是生日,对周一白来说和平日的生活没有任何不同。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周寂不在。家里就只有他们三个,工作日做饭是双胞胎轮流的,周末是周一白做饭,就算周一白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吃饭还是得和双胞胎一起吃的。但饭桌上的氛围总是沉寂的,只有碗勺之间磕磕碰碰的清脆声音。 周一白总是最早吃完的。和往常一样她在餐桌上没有和周沉讲话,也没有询问周寂为什么不在。 他们之间的隔阂比山还高,比水还深。是连绵不绝的也是深不见底的。 所以要解开这把枷锁,绝非只是用口头谈谈可以的。 是要用—— 更加深入、且更加粗暴的手段。 周一白把手浸在水池里,看着水龙头里冲出来的水冲击着碗筷,偶尔溅出来些溅在周一白的白体恤上,在白体恤上留下显眼的痕迹。她的手指又长又细,骨质感很强,给人一种强硬却脆弱的矛盾感。周一白拿了洗洁精三两下地把自己的碗给洗了。 周一白经过楼梯的时候周沉叫住了她。 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周沉和周寂都观察出在她吃完饭的一段时间是最好说话的,也是最最容易接近她的时候。 周沉搁下筷子,黑沉的眼眸直盯着周一白,“你收了我的东西。” 周一白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她的手不自觉地捏上衣角,手指开始绕着衣角缠圈,她的脸也像火烧红云般开始染上霞色,“我、我就是看包装好看,你别瞎想。” 周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沉默地把手里的饭吃完。 周一白呼出一口气,急急忙忙地跑上楼。 自从周沉和她当面道歉,姿态放得足够低以后,周一白没法子对周沉狠心起来。 毕竟……当初真正作妖的是周寂,周沉每每都是站在后面一言不发,谁也不帮。 ……但这并不代表周一白就能爽爽快快地原谅了他。 她一度认为自己会挺不过去,但是她挺过来了。 周沉朝着楼梯的方向,盯着周一白的身影,白净的胳膊和艳丽的耳朵,思绪在心中翻涌不止,他的脑中无非是那些不入流又带着禁忌色彩的画面。 青年的欲望总是说来就来。 硬了。 周沉毫不在意的想。 阴茎在裤裆处顶出一个弧度,撑起一块,周沉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软不了,随它去了。 毕竟在妹妹面前,这种肮脏的性欲也不只是一次两次了。 他的目光扫过厨房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碗。 “呲啦——” 厨房的移门被关住了。 收了我的东西, 就是我的人了。 周一白爬上楼梯,她低头瞥了眼不锈钢栏杆上面倒映出来的自己。她粗暴地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耳朵。她心中暗骂了自己两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的菜色是咸口的,因为是周一白生日,周寂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即使他自个儿没吃。 周一白打开了灯,单手拎起水壶摇晃了一下,只有钢制水壶壶体和把柄碰撞产生的清脆的声音。 周一白啧了一声,握住转角处的细口玻璃杯跑下楼去,餐厅和客厅不是在一个方向的,但是她无意识地望了一下餐桌,餐桌上空无一人,但还摆着周沉的碗筷,再抬头一点看到的厨房间的门却是紧闭的。 她家是别墅型的,家里只住着三个人,此时此刻没人说话,沉寂的有些骇人。周一白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感觉到了一股紧张,好像在预示些什么。她自不觉地扣紧玻璃杯,走向了客厅的饮水器。 水流的很慢,在玻璃杯里发出了哗哗的声音,周一白半蹲着看着水位一点点的上升,她从电视机下面的柜台下方拿出一瓶矿泉水。 她拧开了矿泉水,瓶盖轻而易举地拧开了,她把矿泉水放到眼前平视的状态,矿泉水透明的瓶体倒映出她放大到有些可怖的脸。 是个不认识的牌子。 她拧开了另一瓶,发现一样的轻松。 于是拿起一开始开的那瓶矿泉水走到已经灌了一半烫水的玻璃杯处,将冷热水掺在了一块儿。 她抬头喝了几口温水,温水淌过有些干涩的喉咙,像是干涸的土壤灌入了雨水。 周一白心神不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她疑神疑鬼地环视了四周,不见周沉也不见周寂。 草。 周一白骂了一声自己神经病又上楼回房去了。 周一白摸上金属质感冰凉的门把手,突然有股眩晕感,她的脑袋里糊成一团,意识破碎成一片一片,异样的感觉撕扯着她的知觉。 她开了门撞了进去,跪倒在床前,“……”她把床单抓成一团,拼命的想哪里出错了。 “吧嗒。” 门被锁上了。 周一白回头,看到了个熟悉的人,但是现在周一白脑子昏昏沉沉的,分不清那是周沉还是周寂。 她狠狠地抓着手中的布团,想要说出点狠话来,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淡化了锐气,“你干的?” 周寂笑眯眯地应了,坦然得好像做坏事下药的不是他一样。 周寂走上前去,半蹲着抱上周一白的腰,少女纤细的腰肢藏在宽大的体恤里,不堪一握。 皮肤的热量相互传递着,周一白洁白的齿贝咬着红唇,她伸出手想要阻止周寂,却被周寂反扣住。 她感觉到周寂在逼近她,周寂的嘴唇落在了她的耳朵上,“好香啊妹妹~” 刚才分不清的错觉已经消失了,就算她头脑再怎么发昏,也是分得清这是谁的。或者说,周寂一开始就想让周一白知道他是谁。 周一白:“你恶不恶心?” 她这么说着,却因为周寂嘴唇的移动而开始脸红。 周寂把她整个人抱上床,妹妹轻的像只小猫一样。 “不恶心。我现在很兴奋——非常兴奋。” 肖想了那么多年,亵渎了那么多次的脸近在咫尺,那种变态的欲望立马升至顶端。 想要肏开她的花穴,塞满她,侵占她,射给她,让她抽搐,让她高潮。 周寂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周一白整个人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直到周寂一边拉下裤子拉链,一边把周一白的衣服往上撩去。 周一白无力地握着周寂地手想要阻止她,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你…你到底要干嘛?” 周寂撑在周一白的上面,亲上她的嘴唇。 周一白的眼睛瞬间瞪大—— 她从未和同龄异性亲吻过,周寂的吻很粗暴,他攻城略地,在周一白的嘴中肆意霸占,像是宣誓着自己的主权。周一白的理智溃不成军,她双手抵住周寂的肩膀,产生了一种不可名状的荒谬感。 ……周寂,她的哥哥,亲哥哥,在亲她? 这种想法像一倒闪电,在她脑中开始爆破。 周寂退出周一白的嘴,咂巴了一下嘴巴,沉迷地眯起眼,像是吃到了蜜糖一般,“妹妹太甜了。” 周一白打了个寒颤,她就算现在没有力气,也挣扎着从周寂身下逃出,她的脚尖沾了地,想要立马逃离,现在周寂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完全全超越了她的认知。 周寂不紧不慢地把周一白整个人都搂了回来,重重地在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上亲了一下,“逃什么呀妹妹?” 周一白惊惧地望着他,只能哆嗦着说出一句,“我们是兄妹。” 周寂点点头,“我知道。”他边说边把手伸下去,脱掉了碍事的裤子,少女光洁白皙的腿映入眼帘。 周寂舔了舔唇瓣,多年的夙愿就要完成了。 周一白抵着他,“我们是兄妹!” “我知道。” 周寂把周一白的内裤褪下,下的药里有催情的成分,他有些冰凉的手指摸上泛滥的女穴。 “你不可以……” “我可以。” 他的眼中没有光芒,尽是黑沉一片。周寂侧头吻上了周一白的脖子,吮吸着白色的皮肤,甚至拿牙齿细细摩挲。他的手指拨开两片阴唇,又向上摸到了阴蒂处,他喘息问:“一白知道这是什么吗?” 周一白咬着唇,不肯说话。 周寂大拇指按住充血的阴蒂,食指插入女穴当中,“是阴蒂哦。” 周一白闷哼了一声,挤出一句话,“你够了吗?周寂。” 周寂听到这句话不知道犯什么抽,顿时粗暴起来,他双指插入穴中,开始抠挖寻找着敏感点,淫水一股股地流出,周寂推上周一白的内衣,咬上粉嫩的奶尖,含糊地说:“没够——”怎么会够啊? 周一白的大腿无意识地细微颤抖着,周寂抓住周一白的小腿,曾经被意淫过无数次的小腿现在被他抓在手里,以一种淫靡的方式被打开着,周寂扶着阴茎对准穴口,周一白的眼中雾蒙蒙的,好像要哭了。 那种柔弱的绝对不会是平时妹妹露出的眼神完全取悦了周寂。 没有被操干过的女穴是紧致的,但是周寂不想再等了,也等不了了。 周一白无法阻止周寂,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寂把滚烫的巨物塞到她的身体里。 ——背德、情欲、快感交织在一起。 周寂顺着淫液一点一点挤进去,能感受到火热的内壁挤压着,他扣紧周一白的腰,整根肉棒刺了进去,他感受到处女膜被刺穿的感觉,周寂微微一动,就感受到了周一白的挣扎。 他开始抽动着,冲撞着之前找到的那个敏感点,周一白能感受到穴内到肉棒的青筋,周寂亲吻着周一白的小腹,“我会把它射满的。好不好?” 周一白现在哪里说的出来一个好或者不好。 被插的慢慢的花穴分泌着淫水,好像在邀请男人狠狠操弄,周寂低头能看见花穴吃进的巨物,狭窄紧致的穴被迫吞咽着肉棒,他细细地摩擦着,手摸上周一白的乳尖,少女的乳尖是粉色的,沾上了周寂之前的口水,格外的淫荡,他叹息道,“妹妹好骚啊。” 周一白死死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周寂抱起周一白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水好多~” 周寂狠狠一肏,周一白夹紧女穴想要把阴茎挤出去,但最终还是被全根插入,“哥哥肏的你爽不爽?” 他抽干着,对着敏感点操弄,周一白松了松嘴唇,发出了一声无力的呜咽,她断断续续地说:“周寂……你他妈……会遭天谴的……” 周寂敛下眸子,感受着分外紧致的女穴,穴肉吸着他的巨物,他拉开了周一白的两条腿,大腿内侧留下了红色的指印。 “都怪妹妹一直勾引我,那是不是一白也要遭天谴?那就……让我肏一辈子好了。” 他说着狠狠地肏了两下,花穴一阵痉挛,周一白高潮了。 她的脸潮红,乳尖也被玩弄的红艳,整个人浪荡又不堪。 周寂还没射,肉棒顶着穴中软肉,无耻地玩弄着,周一白还在高潮余韵中,立马又被周寂唤起情欲,她忍不住求饶:“不要了……呜……周寂……混蛋。” 周寂嗯嗯地应着,换了姿势狂肏着。 他突然慢下来了,周一白原以为他要结束了,想不到他在她的耳边呢喃了句,“哥哥要射了。” 周一白睁大眼睛,“不要,不要射……”随着她话音刚落,龟头变喷射出一股浓精,重重的打在内壁上,穴内很快就到了第二次高潮。 周一白咬住他的肩膀,恨不得咬死他。 周寂抽出肉棒,白色的精液从肉穴中一点一点冒出,落在床单上。 周一白脑中一片空白,还没缓过神来,周寂又插了进来。 “走开,你走开,呜——” 周寂再次进入温暖紧致的小穴内,“妹妹明明也很想要啊,小骚穴咬的可紧了呢。” 周一白最后不知道他内射了几次,也不知道他肏到什么时候。 只能晕晕乎乎的让亲哥哥为所欲为。 —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http://.nl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Chapter5 05 周一白睡着的时候特别软,像团白花花的棉花,但是她的外壳确实坚硬地怎么也撬不开。 她的脸上有浅浅的泪痕,周寂抱着她去了浴室,上上下下清理干净了,周一白的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吻痕和掐痕,看起来像是受了什么虐待一样。周寂给她清理内里的体液。 周一白谁也不喜欢,谁也不爱,抗拒着每一个人的善意,她的外表尖锐又冰冷,浮躁的社会下浮躁的人是没有这么多时间去打动一个人的,她是个孤零零的女孩子。 要是能拿小孩来绑住她就再好不过了吧? 周寂敢踏出那一步——从发现对亲妹妹产生欲望,到半夜溜进妹妹房间里尽情猥亵,再到步步为营,得到妹妹的身体,他也不会去在意他们家族是否有遗传病,是否周一白和他的小孩是畸形的——统统不在意。 周寂不管别人怎么看,也不管周一白愿不愿意,反正他从来都是一个自私的人。在周一白初一的时候借着她的名头把来参加她生日宴的朋友全部赶走。 流言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最后雪灾的时候便完全击溃了周一白。 她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尖锐刺人,变得极其厌恶自己的亲生哥哥。 周寂一点也不后悔。 他拿着蓬头冲洗着周一白身上的脏污,热水下她的脸又变成红彤彤的了,周寂没忍住,拿脸蹭了蹭周一白的脸蛋,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幼猫一样,可怜可爱。 周寂扯出一块浴巾,给她擦干净了,像是对待珍藏的宝物一样,小心翼翼的。 他又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了干净的睡衣内裤,周一白有时候是真的粗心大意,完全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贴身衣物少了些,或是阳台上晾着的不见了。周寂熟门熟路,对什么东西放在哪里是一清二楚的。 给周一白清理完以后,他自己冲澡去了,用的是冷水,夏天总是欲望迭起又难消的时候。 冰凉的水珠落在青年发育良好的身体上,再一点点的滑落。 人在洗澡的时候总喜欢胡思乱想。 周寂也是。 周一白醒来会干什么? 唔, 大概又会更加恨他一点吧。 不过也无所谓了。 10000基数上面再加10加100其实变化也不是很大。 …还有周沉。 周寂百分之百肯定周沉肯定拿当初的事情做文章了,周沉这个人表面看着不喜欢讲话,但周寂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货色,论不要脸,周寂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过周沉。 等他发现,气死他算了。 周寂洗完以后没有再睡在周一白的床上。 她早上肯定是不想见到他的。 周寂走在走廊上。 周沉倚靠在周寂房间的门框上,他没有任何表情,一只手屈起食指一下一下地砸在门框上,静寂无人的深夜走廊里发出诡异的清脆声,怎么看都是恐怖故事的标配。而他整个人也散发着郁气,不苟言笑的脸又徒增了几分阴沉。 周寂看到了周沉,“呦,大半夜不睡觉搁这儿堵我呢?” 周沉把撞的通红的食指塞回拳头,他盯着周寂的脸——上面的餍足怎么看怎么碍眼,“你做了?” 周寂歪了歪头,整个人是洗完澡之后沐浴乳的清香,是经常能在周一白身上闻到的味道。 其实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你说呢?” 周沉嫉妒的眼红,他平时不露声色也并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流露出来,但是藏得越深憋得越久,就越容易变态。 周寂哼笑一声,说不尽的嘲讽意味,“怎么了,这种事情还要和你约定签个合同讲求先来后到?你能在那里耍心机,我怎么不能用些手段了?” 周沉咬紧牙关,揍了周寂一拳,周寂没躲,挨了这一拳。 他拿拇指揩了揩嘴角的血,盯着周沉有些肿胀的颧骨,冷冷的说:“行了,咱俩扯平了。” 周寂其实很累了,他撞开周沉,关上了门。 周沉死死地盯着木质门,最后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周一白皱着眉,撑着床头柜靠起来,阳光透过窗帘,刺眼的很,她忍不住眨了两下眼睛。 而后便是昨夜的记忆全部回笼。 她有些痛苦地回忆着那些不堪与禁忌,忍不住摸上自己的肚子。 周、寂。 她不明白,一点也不明白。 原以为周寂是非常讨厌她的,平时那副嘴脸不过是惺惺作态,故意恶心人而已,周一白非常非常厌恶他,她还能记起周寂在她13岁生日宴上轻笑着一字一句说出“是周一白很讨厌你们”。就这样一句话,彻底割裂了周一白和别人交往的能力。 这近乎是周一白最不愿意回忆起的内容了,她颤颤巍巍地起来。 今天是星期一。 她的大腿忍不住的发抖,好像是对昨夜的暴行产生了无法停止的抗拒感。 她打开手机,上面有三条信息。 一是周寂给她留的,意思是请假给她请好了,早饭中饭也做了,让她好好休息。 没有半点提起昨夜发生的不耻又荒唐的事。 她皱着眉删掉了周寂的信息。 二是林野发的消息,只有简单的四个字生日快乐。 三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周一白拿手指碰了碰嘴唇,上面还有昨天咬开的口子,很疼。 她走到浴室里脱掉了衣服,她看着自己的满身痕迹,红色青色紫色,像是颜料桶打翻在了身上。 都是周寂留下的。 她看到这些痕迹是忍不住脸红的,但是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她的手摸上那些痕迹,最后停留在肚子上,她低头盯着平坦的小腹,她记得昨天周寂没有带套。 ……她会怀孕吗? 这个认知让她一阵毛骨悚然。 亲哥哥的孩子?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 周一白对贞操并没有特别大的概念,第一次在某一种意义上的确有特殊的含义,但也并非是那么重要的,人都是要有第一次的,对于性来说,第一次只能说捅开了那层处女膜。贞操是很重要,代表的是女性的自尊自爱,但也绝非要因为失去贞操而陷入自卑自恨当中。 周一白能走出当年的阴影,自然对这种事情也没有太大的牵挂。 既然发生了,没有办法改变了,就只能去处理余后的事情。 她现在很想知道,很想知道周寂为什么要这么做? 强奸自己的亲妹妹? 周一白整个人软绵绵的,本来想自己出门去买避孕药,但是因为没有力气而作罢。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吃了周寂准备的早餐,再怎么厌恶周寂,也不能苛待自己的身体。 而后她便一直坐在床上看书。 “一个人倘若过于锋利,就会变成刀子,把自己杀死。” ——大卫《虚无之诗》 “我恨你。” “周寂。” Chapter6 06 周一白在中午的时候打了个盹,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不会太热,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青黑,整个人怀里还抱着本书,纤细的身体蜷起来,像只不谙世事却又恐惧世事的幼崽。 她是被硬质书皮尖锐的书角给磕的疼醒的。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粉色疤痕。 她一只手摸上床头柜,拿了手机过来。 打开第一条消息是林野的。 “你怎么不回我?” 周一白笑了一声,笑得很小声,也很小心,她很少笑的,但小时候她又是最爱的笑的,好多小巴西们就是被她甜滋滋的笑给吸引的。周一白拿出手指不紧不慢地戳了会儿那条消息,隔着冰冷的手机好像感受到了暖意,不像岩浆一样灼热得要摧毁所有,只是像一家人围着暖炉取暖的那种温暖。 她盯着消息好久,最后拿手指摩挲了一会儿手机屏幕,也没有回林野。 她的身体比之前好多了,她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扯出一叠稿纸,划弄了两下水性黑笔,开始在上面写些什么。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曹禺《日出》 “呃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什么的。” “后悔的事情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我说出来以后又是真的不后悔呢?” “你太诡辩了。” “嗯……”」 周一白揉了揉酸痛的脖颈,一抬头就被刺眼的光照的睁不开眼睛,眼皮前面是 亮色的黄与红,她低下头,回到了黑暗中。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沉默地看着窗户上的少女脖子上的痕迹,扯过衣架处一件薄薄的外衫,把铁质的拉链拉到了最上端。 她穿好鞋子摸出手机,手指在键盘上滑动几下,门口的wi-fi很弱,不耐烦的周一白切换成4g,搜索引擎一下子就跳出了密密麻麻的字。她囫囵吞枣的看了一遍就关上了手机。 药店。 “紧急避孕药。” 店家看了眼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边踮起脚边说:“小姑娘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这种药副作用很大的。没过72小时吧?” 她接过盒子,“没有。”扫了二维码之后就推开玻璃门。 周沉和周寂走出校门,眼尖的周沉看到了从老百姓大药房出来的周一白,他一言不发地和周寂错开了路,周寂看向他的方向,眉头皱成一团。 周一白是大街上穿的最多的那个,周沉跟在她的后面,周一白冷冷地说:“滚开。” 周沉一怔,后面赶上来的周寂视若无睹,他拉上周一白的手腕,他的视线滑到周一白的手里拿着的东西。 “这个对身体不好。” 周一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她瞪大了眼睛,甩开周寂的手,“谁他妈不带套,又是谁他妈强奸亲妹妹的?”她也嫌丢人,是压低了声音说话的,只是这种时刻声音压的越低,里面的恨意就越扭曲。 周寂说不出话来,他如果说出我想让你给我生个孩子这种畜生话那么周一白下一句保准是刻薄的“谁他妈要生个怪物出来”。 周沉打开书包拿出了一把遮阳伞,他打开伞,撑在周一白的头上,“回家吧。” 三个人谁也不说话。 直到周一白吃下避孕药,她的脸色很不好,走了几步走到了周寂的面前,拎起周寂的衣领,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衬衫,倒还真有些人模狗样的味道。 周一白人虽然瘦,但是该有的力气还是有的,她把周寂挤兑到白墙边,然后掐住他的脖子。 她冰冷的手卡住青年的脖子,她能感觉到喉结处传来的大动脉的跳动,鲜活有力的生命在她的手中。周一白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寂一点也没有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危机感,他低着头看着周一白,感受着来自喉头的压迫感,“我爱你。” 周一白松开了一点,人也往后了一些,她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你知你在说什么吗?” 周寂很平静,眼角微微耷下,“我爱你。” 周一白气愤地松开了手,她甩了两下手,“神经病啊你!我是你亲妹妹!!!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周寂一瞬间又变成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他瞥了眼坐在那里冷眼看戏的周沉,“你怎么不问问周沉呢?”他的眼眸中浮起密密麻麻的尖锐的东西,最后融合在一起刺向周沉。 周沉抬了抬下巴,和周寂一样的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他嗯了一声。 还是那句,“对不起。” 周一白憋了一肚子气,她看了看左右两边的人,她跪在沙发上尖锐地说:“你们俩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干脆一刀捅死我算了?” 周沉摇了摇头。 他说:“人是很复杂的动物,视觉效应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很多事情。比如你会在大街上偶尔瞥到一个精美的东西,哪怕就是一眼,你爱上了它,并且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它。是攒钱是偷是抢都无所谓,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占有它。譬如娱乐化的现在,你仅凭一段戏一首歌一张脸一支舞而爱上一个和你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可很多人为了这一个人可以丢掉自己的原本拥有的美好的东西。” 周寂懒懒地说:“而我,已经不想继续攒钱了。”他知道,他想要的,就算攒一辈子都不能得到。 周一白很少见到周沉那么长篇大论,而周寂知道周沉每每在政治课上回答问题的时候都喜欢讲一大段话。 她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只是点评了一句,“这太恶劣了。” 她看向周沉,问他:“你也想偷也想抢?” 周沉点了点头。 那一刻气氛很逼仄,氧气好像在一点一点地被抽干。 那一刻,周一白觉得自己坠入了冰窖。周围的冷气渗入骨髓,她的手指僵硬得发紫。 她无法明白周寂周沉扭曲的爱意。 这明明应该是错误的。 “你们这不是爱,是伤害。” “可是你永远你不会喜欢上我们对吗?” “…是。” “那就恨吧。” “有时候这种感情比爱还复杂。” 周一白不再这个话题上绕圈子,她嘲讽了一句,“我18岁了。” 父母死的突如其来,但是他们早已备好后路大约是怕哪天走了,开了三个账户都是给三个儿女的,保险起见,只有三人到了18岁才能把钱取出来。 未成年的生活都是靠保险公司赔的钱。 周一白上楼了。 周沉哑着嗓子说:“她想逃。” “然后呢?” 周沉抬起头,露出了赤红的双眼,“我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周寂点了点头,好心提醒了一句:“以后做的时候记得戴套。” ------- 这章信息量其实有点大的。 讲几个bug 1、关于遗产账户我不是很懂,都是自己瞎编的。就当三周他们没有直系亲属了。 2、避孕药的我是百度的(乱写的 3、里面有故事本身的暗示,以及现实生活中的明喻(欢迎过度解读 最后要是第四章周一白报了警我就不用写这么多了搞这么多事呜呜呜呜呜呜(悔不当初 Chapter7 07 周一白关上门粗暴地抽屉里扯出一本相册。 这是周沉送她的生日礼物,上面印着周一白和周沉的合照,全部是小时候的。 她打开窗户,窗户发出了一声略刺耳的摩擦声,热风灌进来,周一白一手扶住窗户,死死得捏着透明玻璃,一边把手中的相册狠狠地扔到了窗外面。 “哐噹” 周一白的房间正对的是茂密丛林,夏天的树丛翠绿动人,相册被树杈勾住,又因为相册外面有金属制品,重的又跌下去了。 周一白狠狠地关上窗户,咬了咬牙,背靠着窗户红着眼睛说, “死骗子。” “去死吧。” 周一白跌跌撞撞地跑到厕所对着洗漱台干呕了几下,她从裤子袋里摸出了避孕药的说明书,看到了头晕恶心等等副作用,她脑子里又浮现了什么不堪的画面,撑着冰冷的洗漱台又呕了几下。什么都吐不出来,但是她这架势看起来要把胆汁都吐出来才罢休。 周一白打开水龙头,清冽的手从水龙头里冒出来,她捧着水往脸上扑去,她泼了好久才关掉了龙头,扯过一边的毛巾擦干了脸。 她拿过浴巾脱掉了衣服,她摸了摸自己瘦出肋骨的身体,攥紧了拳头,开始洗漱。 她累极了,洗完澡以后草草地吹了头发以后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周沉在下面看到周一白的房间熄了灯以后才走到树丛里面,树杈尖锐的枝头对着这个贸然闯进来的人类,并且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惩罚,周沉没有管树杈在他划破他的肌肤,也没有管隐藏在土壤里的小虫子爬上他的鞋子。 他在树丛中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周一白扔下来的相册,他拿衣服擦了擦这本相册,一言不发地抱在怀里走出了树丛。 周寂看了眼灰扑扑的周沉,瞥到了他护的和宝贝一样的东西,“就这么心疼这东西?” 周沉回了他一句,“你不宝贝?” 周寂也有一本,他俩是孪生兄弟,脸、品味、喜欢的东西、讨厌的东西近乎是一样的,也便是这么多的相似点让他俩刻意生成了截然不同的性格,但是在做事方面又该死的如出一辙。 周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问了周寂一句,“你送了她什么?” 周寂露出了一抹笑,抬头看了看暗下来的天色,黄昏下天空被晕染成特殊的颜色,混合在一起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他自个儿笑了两声,又像叹息又像无奈地说了句,“和你一样呗。” 周沉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你说我做错了吗?” “这个世界有好人有坏人,更多的却是又好又坏的人;你觉得你没错,但总有人觉得你错了。你觉得你错了,却又有人蹦出来说你做对了。你说你做错了吗?” “周沉,你这个小子好会扭曲真理啊。” “周寂。” “干嘛?” “我们是兄弟。” 周寂笑意盈盈地啐了一句,“去他妈的兄弟。” 去他妈的兄妹。 早6:30. 周一白整理好了东西从家里走出,在学校那条马路上吃了豆浆包子,略带甜味的豆浆顺着喉咙流到胃中,在胃部留下暖洋洋的滋味,她叼着豆浆袋子看着周围聊着家长里短的中年妇女,还有讲着今天股市是红是绿你赔了吗你赚了吗的油腻大叔,又把目光移到马路上。 自行车铃声像支欢快的曲子在她的耳边掠过,然后她的眼前出现了笑得一脸欢快的校霸。 周一白:“…林野。” 校霸熟稔地放下轻的一批的书包,像老板娘呦呵了一笼小笼一碗馄饨。 “周一白同学真巧啊,你来这么早干嘛?也来抄作业?” 周一白喝着豆浆,没出声。 校霸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周一白这个样子,他细细碎碎地讲着一些事情,大约都是他如何如何牛逼如何如何打了隔壁学校的傻逼,又如何如何在班主任年级主任面前讨饶撒泼装逼。 周一白没有说一个字,但是校霸在不经意间对上她的眼睛,澄澈透亮得像颗玻璃珠子。 校霸吃饱喝足打了个嗝,然后好兄弟一样揽着周一白的肩膀,当然立马被周一白拨下去了。 “走!去巡视咱们的江山。” 周一白:“滚。” 周一白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 书里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她也许什么都没学会。 唯独学会了往前走。 往前看往前走, 往前战胜苦难。 语文老师拿手机拍下了这一画面,然后笑着对周一白招了招手,“周一白,过来一下啊。” 周一白放下了自己的书,走到了隔壁办公室。 语文老师笑眯眯地摸了摸周一白的头,“你这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就应该多笑笑。你哥哥们昨天给你请假了,我问了班里的同学他们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最后试着打了一下你入学时候填的号码。今天身体好了点吗?” 周一白脑中突然闪过那个陌生的号码,她点了点头,“差不多了…” 她又扭扭捏捏地补充了一句,“谢谢老师。” 语文老师笑起来眼角有一些细纹蹦出,但是丝毫不损她的气质,她说着俏皮话,“没什么好谢的,做老师的就是喜欢你这种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你可是老师近几年看到的最有文学天赋的人。” 周一白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语文老师毫不掩饰的夸奖总会让她无地自容。 语文老师又全方位地夸奖了周一白一番,最后问了她一个问题,“周一白老师想推选你去参加省里的作文大赛,现场决定进不进决赛,要去三天在巷城,你愿意去吗?” 周一白一怔,这句话在她的脑子里过了好几个弯,“我去。” 我去。 周一白出了办公室,地理老师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这姑娘就是太孤僻了。成绩倒和她上头俩哥哥一样好。” 语文老师目光温柔地看着周一白走出的身影,“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 你们相信我我一开始只是想写一个简简单单的搞骨科的故事。 就是强制爱雅美蝶最后越做越爱快乐he的那种。然后就偏离大方向一去不复返了。 Chapter8 08 “我们和你一起去。” 显然,周一白所有的消息都能传到周寂的耳朵里。 周沉接过周寂手中的盘子。 周一白吃饭越来越和他们错开时间了,固定的饭点是六点半,周一白最近是六点钟就到餐桌了,她扒着白米饭吃着桌子上的一个菜,她并不挑食,什么都吃。 周沉周寂总是要和周一白反着做的,他们并不是故意针对周一白,说直白点,想要和她更接近一点,哪怕一点点也好。于是周寂今天五点半就开始做饭了。 周一白捏着银质筷子,手心的热量源源不断地传到筷子中,她沉默地吃了口米饭,南方的米饭带了点湿软,就像现在的天气,又湿又潮,下午的暴雨来得猝不及防,周沉周寂强硬地将校服兜在她的头顶;自从发生了关系以后,他们又每每会在放学的时候堵到周一白。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在水泥地上发出碰撞击打声,细细尖尖的雏鸟叫声传进周一白的耳朵里,她往后一瞥,幼鸟可怜兮兮地躲在窗户处,啄着自己的羽毛。 “不需要。”她说。 她还是一如既往地讨厌他们。没有说更讨厌,应该说这种厌恶已经到了顶峰。周寂的猜测也没有错,10000的基数加上10或100的确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甚至觉得要是周沉周寂放在古时候,一定能成大事,他们折磨人的方法可真狠,先摧毁精神再蹂躏肉体。周寂动刀,周沉补刀,简直是不能再完美了。 ——她要离开。离得远远的。 周一白心里知道周沉周寂肯定了解她的想法。周一白不是个喜欢把想法藏在心里的人,她是个极其直白的人,把厌恶放在脸上,把尖刺放在身上,从头到脚都体现着“生人勿进”。 但现在,起码不能让这两个人渣知道她什么时候走。 周沉夹了筷周一白喜欢的菜——应该说他们烧的菜绝大多数都是周一白喜欢的。周一白很少改变自己的习惯。最大的改变大约是从一个天真爱笑的姑娘变成了一个尖锐坏脾气的姑娘。 周一白没吃,就连周围的米饭也没碰。 她吃得更少了。 她站起身来,椅子和地板摩擦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声音。 她眨了眨眼睛,澄澈的黑眼睛看着周沉,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但她勾起的嘴角是讽刺的,“周沉,是不是我被你上一次你就平衡了。你和周寂就可以放过我了?” 周沉拉过周一白的手,她被一扯,碗筷全部掉在了地上,周寂帮着周沉回答了一句,“一白妹妹,你怎么总是这么天真呢?” 被冷落的感觉无疑是令人火大的,以前的时候周一白总是喜欢给他们下绊子,但从某种方面来说这也是一种享受。现在?周寂不舒服,很不舒服。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但是承认和自责是俩回事。 周沉把周一白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抱得很紧很紧,紧地周一白感觉自己近乎是要窒息了。 周沉亲上周一白的嘴唇,她的嘴唇又软又凉,就像是雪糕一样,周沉不像周寂一样喜欢横冲直撞尽显自己的欲望,他的吻是黏黏糊糊带着点梦幻又带了点欲气的,是细致的舔舐轻轻的刮弄,好像在等待猎物掉入,然后再一口吃掉。 周寂在边上挑了挑眉,他总算是明白当初被周沉抓包溜进妹妹房间里玩弄她的脚踝时候周沉发大脾气了。 的确是…让人挺不爽的。 他啧了一句,“喂喂,差不多就好了了。妹妹可不喜欢长时间的亲吻,她要窒息的。” 你瞧,他又像是在炫耀点什么。 周一白推搡着周沉,甚至想抬起脚来踢他,但是全部被周沉给制止了。 他低低的嗓音像是刚刚抽过烟,带着磁性的,“不要冷落我们。” 周一白盯着他,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周沉没躲,挨了这一巴掌,他的脸颊处传来火辣的感觉,然后是一股痛意。 “热了吗?” 周沉转回脸,笑了,“热了。” 周一白将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她带的东西不算太多。 她回头看了看床头的那张黑白相片,走上去把它拿到了手中,塞到了衣服下面。 她打开之前咨询的短信,上面的一长串数字让周一白抿了抿唇。 3000000能干什么呢? 小事能做很多,但做不了大事。 早晨七点的高铁。 周一白带着帽子扶着行李箱的拉杆,周围好多人都在偷偷地打量着这个漂亮姑娘。 甚至还有嬉皮笑脸的青年走上来要微信。当然周一白一概不理。 周沉和周寂从电梯处冒出了头,周寂手里拎着一包吐司,手不乖地甩来甩去,是爸爸糖的。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在给谁打电话。 “老师你知道我们就这一个妹妹了,她一个人去我俩多不放心啊。哎呀上的那些课早会了,回来保准给你考第一名看。行行行,再见再见。” 周寂挂了电话,朝着周一白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周一白皱着眉转过头去。 周寂走到她身边,把手里的吐司递给她,“你喜欢的味道。” 周一白当然没接。 周沉一声不发地塞到了周一白的怀里,认认真真的嘱咐,“不能不吃早饭,会肚子疼的。” 周一白掂了掂手里的爸爸糖。 这是关心还是控制欲? 和谐号像一支箭一样飞速驶过来,再稳稳当当的停了,等人下了站以后周一白踏进了列车。 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把行李箱放到了上面。 然后开了爸爸糖,又拿出来一本《乌合之众》,翻到了上次看的地方,她边吃吐司边看书。 巷城是不远的,没有多久就到了,巷城是个大城市,车站上的人熙熙攘攘,走路的时候肩膀碰到肩膀的情况太平常了。周沉周寂从后面窜出来,提过周一白手中的箱子。 “xx酒店?” 周一白打开手机,浏览着最新的新闻,“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周寂耸了耸肩,他们三个人走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没有什么话题的。 周围吵闹的喧哗声钻入耳朵,周寂突然问了一句,“要是我为那件事道歉你会原谅我吗?” 周沉侧头看周寂。 从他眼睛里看到了无比的认真。 周一白瘦削的手插在口袋里,冷淡地问了句,“你说哪件事?” 周寂一怔。 周一白侧头翻了个白眼。 Chapter9 09 人是视觉感官动物,总是喜欢追逐漂亮的东西,漂亮的脸蛋,漂亮的身材,漂亮的一切。他们被视觉所迷惑,因而不太愿意去仔细摸索里面的灵魂与趣味。 考试的地方是一个封闭的场所,陪考的家长、老师或是兄弟姐妹们被安排到了一个空间宽阔的地方。周沉和周寂无遗是惹眼的,双胞胎已经能勾起人们的好奇心,更不要说是漂亮的双胞胎了。 一个穿着富贵的小姐走上来,看起来是蠢蠢欲动了很久,但耐不住他俩帅气的脸。 “我能要一下微信吗?” 周沉瞥了眼,无趣地转过头,连表态都没有。 周寂总是这些事情的终结者,他将手臂交叉放在了脑后,形成了一派潇洒又痞气,他嘴角扬起,看似兴趣盎然的样子,实则眼中连光芒都有,还是那股懒洋洋的劲儿。 “姐姐,我女朋友在里面考试呢。” 小姐面露尴尬,把目光移到了周沉身上,周沉静若沉水,没有一点搭理的意思。 她最后是讪讪地走了。 周沉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打开了相册,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周一白。 生气的,面无表情的,尖锐的,痛苦的,安详的。 ……没有快乐。 周沉修长的手指滑动着相册,周寂靠倒过来,把重量全部压在了胞弟身上。周沉皱起眉头,“走开。” 周寂拿过他的手机,细细地看着一张又一张的周一白。 他揉了揉嘴角,“好久没看到妹妹笑了呢。” 周沉没有回答他,只是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轻轻地摩挲了一下周一白精致的脸蛋。 周寂自言自语,“她肯定不会原谅我们的。算了,这样也好。” 只要能禁锢她、得到她,没有什么是不对的。 她疼。 他也疼。 她哭。 他哭不出。 她恨。 他爱。 她不博爱。 他自私。 周寂嗯了一声,周沉闭上了眼睛。 回想着小时候的周一白笑着,笑得灿烂,眼中全是一派天真烂漫,像是凌晨微微升起的太阳,光芒不刺眼,你轻轻地摸上那一片晨光,会有一种天然的悸动、无法名状的满足感。 那便是欲望的来源。 周一白坐在椅子上,她盯着试卷上的题。 整张a4纸上,真正的题目只有一个字。 “美。” 是个极其宽泛又没有具体定义的字。你可以说它有深度,你也可以说它庸俗。它笼括了很多,包含了很多,是差异也是统一。 周一白的笔定定地戳在草稿纸上,在上面晕染出了一个巨大的黑点,黑点在腐蚀着白纸,一点一点地吞噬。 周一白一个激灵,抬了手。 黑点就这么大了。 她咬了咬嘴巴,这是不确定犹豫的表现。 她思考了许久才下笔的。 “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欠;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缺钱,才能持恒。” ——莫言《檀香刑》 人群拥拥挤挤地迫害那个窄小的门。 周一白去取了手机,她看了看时间,信息栏里只有周沉和周寂两个人发的消息。 拉黑是没有用的。 第二天总会原封不动地继续跑出来。 她划了两下删除了消息。 走出了密不透风的教室。 周沉和周寂大约是狗鼻子,在哪里都能嗅到周一白的味道,并像两只恶犬一样冲上来。 周一白冷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像在发光,刺眼的很。 她提着包,“滚开。” “别跟着我。” 周寂最会的就是装傻充愣了,他笑眯眯地询问,“题目难不难?一白肯定能进决赛的。你想吃什么?巷城这里的红烧肉有名的很,我带你去吃?” 周一白没理他。 但是周寂扣住了周一白的手。 周一白皱起眉,“放开。” 周寂执拗地说:“你走错了。饭店在那边。” 周沉勾住周一白的包。 周一白忍无可忍,她勾住了边上的门,周围没有人,“你贱不贱?我讨厌你们,听不懂吗?” 周寂说:“我知道啊。” 周沉拿着包,“人就是贱的。” — 下章预警:囚禁+二哥 搞完就完结了 Chapter10 H 10 寒假的前一天是林野的生日,周一白当然是不知道的,是林野自己发了好几条讯息给周一白,死乞白赖地和周一白要礼物。周一白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后来睡觉的时候都是手机消息的叮咚声,烦得不行就答应了。 但是当那个好字发出出去的时候,周一白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后悔。 有什么好送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头发给抓毛了,蓬蓬的头发显得脸越来越小了。 周一白掂了掂手中的本子。 那是本手账本。 她想了想林野的班级,想到那个熟悉的数字皱了皱眉头,捏紧了手中的本子,林野好死不死和周寂和周沉一个班的。 自从巷城回来以后,周一白明着暗着躲着周沉周寂,她没觉得自己的冷暴力有什么不对。她也知道那俩人渣对她有异于常人的感情,逼得周一白随身带着小刀。 要是周沉周寂干出点什么,她就捅死他们。 她还真捅过一次,受伤的是周寂,周寂没喊疼也没打骂周一白,他用一种很复杂很深沉的眼神看着周一白,周一白一度以为周寂要干出点什么事来——她无法形容他当时的神情或是面部微表情,没有震惊也没有痛苦,是周一白看不懂的东西。 周沉在周边看书,看到流血的哥哥他眉头也没有挑一下,只是沉默地看着深红色的血一滴一滴地在地板上汇聚起来,像一个个黑色的洞穴,把人身上所有的好东西给吸走。 周一白不记得后来的反应,但她清晰的记得,周寂受伤的手垂下去,抬起了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周一白读过很多书,自己也写过很多文章,但那个时候,没有一种修辞能把她的情绪完全地刻画出来。她是懵了头空了脑的,她望着周寂的脸,不讲话。 她只听得到周寂的呼吸声。 周一白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高三2班的后门口,她并不擅长和陌生人讲话。 高三学长学姐的目光流连在周一白的身上,一定程度上她也算是个学院红人,很少有人不知周一白的名字。周一白忍住那种被人观赏的难耐感,压制着不耐烦。 好在林野眼尖,瞟到了外头一脸不虞的周一白,他长腿一跨,两三步就走到了周一白的面前,他一笑,尖尖的虎牙出现在周一白的眼前。 “诶,你来找我?”林野习惯地搭上周一白的肩,他就这流里流气的态度。 周一白冷淡地恩了一声,手指摩擦了两下手中手账本的皮质外壳。她把东西拍到了林野的胸口,“生日礼物。” 林野一怔,那捂着胸口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奇怪。 他转了转眼珠子,“给我的?” 周一白:“屁话。” 恰巧,最后一门课已经考完的周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他一手捏着试卷,一手拿着黑色水性笔。试卷在他的手中被捏成一团,褶皱的纹路比面无表情的脸更能体现他的心情。 周一白自然看到了周沉,她没理,有什么好理会的? 转身就从高三过道走到高二去。 林野看了眼周沉,他瞥见黑魆魆的眼眸里面的阴鸷和扭曲,还有藏的深的近乎是探触不到的欲望和嫉妒,嫉妒是火,在他的身体各处燃起,叫嚣着要毁灭一切。 林野一滞,他就知道周沉和周寂不对劲。 操。 真他妈是畜生。 林野稳住气息,不去看周沉握紧的双拳和裸露在外的可怖青筋,他朝着周沉扬了扬手。 无声的炫耀。 - 嘀嗒,十点。 嘀嗒,十一点。 叮——十二点了。 钥匙插入门锁当中,契合紧密地粘在一起,拿着钥匙的手微微一别,细小的开门声在深夜当中显得格外明显。 周沉站在周一白的门口,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周一白的呼吸声很小,近乎是没有的,听不到也看不到,他就站定在那里,向着空气伸了伸手,要抓住点什么。 周寂站在他的后面打了个哈欠,他手上拿着手机,手机屏幕微弱的光将他的手给照亮了,上面有条不深不浅的疤。 “喂,看完了没?” “看完了就换锁去了。” 周沉帘下眼眸,晶亮笔直的睫毛夺人眼球。 “恩。” 这个想法在脑中盘旋闪现了多少次呢。 出现在两年前,平均两天会出现这样的想法,但就昨天一天,周沉心里脑子里大概就晃荡了几千次几万次。 不甘、嫉妒、冷落,那是最原始的催化剂,在岌岌可危的危险物品之下,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 ——囚禁她。 ——占有她。 这个声音循环不断地交替,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根血管中每一个细胞中。 人生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求不得是周沉周寂。 怨憎会是周一白。 周寂问他:“你开心吗?” 周沉说:“开心。” 周寂旋转着螺丝,依旧是熟悉的笑容,“我也开心。” 人脸识别只录了周沉和周寂的脸。 周寂提着工具箱,拍了拍刚换上去的智能锁,他和周沉说:“记得戴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轻点,她怕疼的。” 周沉磨了磨尖锐的牙齿,眼睛里沉淀出一种别样的天真,“你在嫉妒吗?” 周寂没有半分犹豫,他抬了抬下巴,“你知道就好。” 周一白最近睡的不好,自从和周沉周寂撕破脸皮之后,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 但今天不同,她是感觉到一种怪异的湿濡感,这是一种诡异的、甚至是惊悚的感觉。 她猛地惊醒,她感觉有人在抓着她的脚。 周一白移动了一下,被紧紧地抓住,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周一白开了灯。 她面沉如水,“你来干嘛?你怎么进来的?” 周一白的骨质感会让人产生一种迷恋,她的脚踝很细,皮肉只是薄薄的一层,凸出的骨头的坚硬被优美的弧度模糊了一半,周一白的脚是形状姣好的,她的手指很长很细,脚趾自然也是,她天生的白皮肤,在刺眼的灯光下不怎么见阳光的脚莹白发亮。 周沉吻上脚踝,他想起周寂当初也是这样,乘着周一白熟睡——或者是他用了什么药,然后肆意地猥亵占有这对腿脚。 足往往是带有性欲情色色彩的,弓足与长腿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勾引起埋在身体的性欲。 周沉吮吸着,色情地舔弄着,周一白挣了挣,没挣开,只能感受灵活湿濡的舌头在她的脚踝间来回滑动,周沉沉迷地啃噬着,周一白感觉到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那么一瞬间,她的鸡皮疙瘩全部起来。 周一白手撑在柔软的床垫上,她白着脸问:“你也要上我?” 她知道女人的力气是天生比不过男人的,更不要说在性与暴力这方面简直是压制性的。 她很明确要是周沉真的要做些什么,怎么逃也是逃不过的。 周沉亲了亲脚背,他抬起头来,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形成一层光晕,刺眼的周一白有些睁不开眼睛,等到光感消失了,周一白和周沉对视了。 眼睛是猩红的,眼睛里面是沉迷、贪恋的。像一只永远不能被满足的兽。 “对不起。”周沉说。 周一白心沉下去了。 她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会戴套,我会很温柔的。”他认认真真地说,好像小学生在回答问题,也像是在做一个保证。 周沉松开了周一白的脚。 周一白一点点地缩回来,然后把自己团成了一团。她大概是把自己当做了一只刺猬,只要把自己团成一团,就能像别人展现自己身上的刺,尖锐杂多的刺。 但是周沉是不畏这些的,被扎多了,扎习惯了,就不怕了。 周沉从床尾爬过来,他扯住周一白的腿,他侧头吻上了小腿,沿着腿线慢慢地上移,白嫩的大腿内侧的皮肤是最柔嫩也是最敏感的,周沉舔舐啃弄,他能感受到周一白细弱的颤抖。 这种颤抖无疑是火上浇油的。 周沉脱下了周一白的内裤,直起腰来,冰冷的手碰上温暖的花户,周沉小心翼翼地拨开花唇,他屈起指骨,轻轻地刮弄了一下上面的小核,周一白咬着下唇,粉色的唇被挤压成白色,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周沉的食指探了探,穴内是逼仄紧致的,仅仅是一根手指都觉得举步维艰。 周沉蹭到周一白的脸边上,把头埋在了她的肩窝中,吮吸着白皙的皮肤,他的一只手埋在花户中,另一只手解开睡衣扣子,握住白嫩的胸脯,少女的胸发育的刚刚好,软肉上的一点红樱在玩弄下很快就立起来了。 周一白耳边有三种声音。 周沉舔舐皮肤的声音。 下身手指滑弄幼嫩花穴玩出来的暧昧水声。 周沉粗重又带有欲望的呼吸声。 周沉的阴茎戳在周一白的腰间,硬挺、灼热、蓬勃生气。 周沉在周一白耳边说:“我爱你。” 周一白侧过脸,她的耳朵通红,耳垂那边尤甚。 性并非羞耻,只是周一白天生害羞。 周沉的手指埋在温热的穴里,他有规律地抽动着,等到淫水到了一定的量,他才插入了第二根手指。 周沉含上乳尖,少女的酥乳是带有香味的,体香也好,皂角化学香味也好,都让周沉沉醉不已。 暧昧的气氛从两个人身上慢慢地蔓延到整个房间。 周沉褪下裤子,他从口袋里拿出避孕套,带好之后蹭了蹭周一白的穴口。 他盯着周一白脸上的红晕,亲了亲她的嘴唇,舔了舔周一白的嘴角,他说:“我会轻的。” 青年张扬的阴茎的个头并不小,仅仅是钻入了一个头,周一白就疼的皱起眉头,她轻轻地抽了口气。周沉吻了吻她的眉心,他能感觉到下面钻入的部分,被紧致的穴肉紧紧包裹着,火热的、湿润的、暧昧的、焦灼的、淫荡的。 周沉抽动了一下腰,他将整根都插入了,周一白闷哼出声,她忍不住松开了齿贝,发出了一声喘声,情不自禁或是无意识的娇喘才是最吸引人的,周一白发现身体里面的阴茎涨大了几分,她的手掐住周沉的背。 周沉红着眼睛,肏坏她射满她,这种想法蛊惑着周沉的思想,他忍不住大力抽动起来,胯骨之间的碰撞是沉闷的,但抽插之间的啪啪声又是清脆的。 温热的穴肉在每次抽插之间都会挽留着粗大的阴茎,并且带出一些滑腻的体液。 他抱住周一白,抚摸着她的腰线,着魔了一样重复着:“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周一白,我爱你。” 周一白别过头,她咬了咬牙,“你轻点……疼…哈…慢点。” 周沉将脸埋进周一白的胸口,亲吻着双乳,他又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他用力地研磨抽动,将周一白抵在了床头,床头是木质的,冷的周一白抱住了周沉的脖子。 这是一种信赖的表现,周沉昂扬的性器似乎又长大了,他的性欲总是轻而易举地就被周一白挑起来。他撑着床头,周一白被挤得只能抬起屁股,周沉顺势将周一白的腿架在肩膀上,他亲了亲脚踝,粗粗地喘了口气,一只手将周一白的大腿摆的更开更大些,他眼中的爱意与极致的沉迷近乎是要溢出来,周一白和周沉对视一眼就移开视线。 里面的感情太触目惊心。 她小喘着说:“你…你不要用这种眼神……” 周沉抽干,亲吻,迷恋,“我爱你。” “我爱你。” 他一直一直在重复这句话,直到颤抖着射精,高潮迭起的周一白仰起雪白的脖子,她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女穴开始抽搐收缩,然后再是喷出一些液体。 周一白抬了抬纤细的腰,腿还因为高潮余韵在颤抖着。 周沉抽出了带着避孕套的阴茎,他将避孕套取下来。 抱起软成一团的周一白,她现在没法将刺露出来,露出的仅是柔软的肚子。 周一白掐住他精壮的手臂,问了他一句,“你开心吗?” 周沉怔了怔,然后扯出一个微笑,说是微笑不如说是嘴唇的上扬, “开心。” 我开心的。 “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都烧个干净。那时候我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烈烈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 ——曹禺《雷雨》 — 快完结了!!!!!! Chapter11(完结) 11 她被囚禁了。 周一白握着铜质的冰冷的门把锁,望着高科技的人脸识别锁,上面一次次地冒出“识别错误”的字样。 她已经想不出什么形容词来描述周沉和周寂了。 周一白松开了门把手,火气在心中聚集着,她的表情很难看,嘴角一直是耷拉着的,旺盛的火苗燃烧着,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周一白抬起手肘朝着铜门猛地一撞。 “砰!” 是肉体和坚硬金属的碰撞的让人牙疼的声音。 指甲嵌进皮肉当中,从手肘传来的痛意在不停地麻痹着周一白。 他们的日常太简单了。 周一白在一开始的时候骂过打过,但周沉周寂完全是油盐不进的人,他们不在乎周一白的态度,一开始他们就把自己的地位摆的很准确,不是哥哥,是仇人。周一白的仇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他们之间没有了交流,只有不断的性/爱。 前戏——高潮——射/精——“我爱你”。 “放我出去。” “我爱你。” “放我出去。” “我爱你。” “放我出去。” “我爱你。” ——“放我出去。” ——“不。” 她有洁白的翅膀,她的羽翼线条漂亮流畅,她没有朋友,但是她有自由,她敬畏、热爱自由,她飞翔在蔚蓝广阔的天空中,她不停留不停歇,她一直一直在飞,飞到累了,她悄悄的闭上眼睛,翅膀却还在扇动着,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记忆。 他们残忍撕掉了她的翅膀,把她囚禁在一个小屋子里,强迫她为他们展现美丽。 鲜血留在他们的白色衬衫上。 她固执地不低头。 木床的嘎吱声随着床的一摇一晃响起来。 周一白卡住周寂的喉咙,周寂低低地笑了,“妹妹要玩性窒息吗?可以啊,哥哥奉陪。” 周一白的嗓子有些嘶哑,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会杀了你们的。” 周寂捏着白皙瘦削的大腿,顶进去,“妹妹,你就是那把刀,早就插在了哥哥心里。” 周一白是把刀,锋利的刀,接近她似乎就会被刀刃划开皮肉,皮开肉绽之间他们却义无反顾。他们以骨磨利刃,折磨自己的时候也在折磨刀。 周一白遮住自己的眼睛,太阳太刺眼了,她的眼前出现五颜六色,难受的她有点想哭。 但她没有。 父母的照片被倒扣在桌子上。 耳边传来打击窗户的声音,大约是鸟在啄窗户,周一白想。 “扣扣,扣扣,扣扣。” 周一白回头,指骨通红的少年一只手捏着防盗窗,大手从防盗窗的缝隙里钻进来,敲打着厚实的玻璃。 周一白瞪大了眼睛,她从床上跳下来,长发散乱在肩膀上,淡化她的锐利,周一白颤抖着手打开窗户,她有些手忙脚乱,她抓住冰冷的防盗窗,握住了林野的手,“你……” 林野喘了口气,“周一白,我明天早上六点在你家对面的楼顶等你。你到楼顶去。我会救你的。” 他草草地留下这句话,握住窗台一步一步地爬下去。 周一白的额头抵着冰冷的钢制长条,她的指尖苍白,她没有说话。 她没有问林野是怎么知道她被关住了,她没有问林野为什么要救她,她没有问林野是怎么爬到二楼来的,她什么都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 她沉默地看着林野兜起连帽,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周一白很少去楼顶,那已经是年少时候的回忆了,她近乎是不记得那里长什么样了。被林野提及,她才想起楼顶是个天台,可除了天台还有什么?她不知道了。 周一白觉得现在脑子里是晕晕乎乎,她开始怀疑刚才发生的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只是…… 哪怕是虚幻的,周一白依旧选择相信。 这是她唯一的选择。 周一白谎称生理期到来,一个人早早的睡了。 早晨五点多的时候,她起床轻手轻脚的刷了牙洗了脸,换下了睡衣。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的指尖点了点镜子中自己的额头。 她想拿些什么,可最后什么也没有拿。 周一白打开房门,轻巧的跑上楼梯,步子轻盈的像只蝴蝶。 天台是在四楼,叁楼是杂物间。 她打开了门,天台上面什么也没有,有些冷飕飕的风吹的周一白起了鸡皮疙瘩,她的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她四处张望着在找些什么,冷风好像要钻进她的骨头血肉当中,周一白缩了缩身体,终于在前方水泥墙那边听到了微弱的叫声,也许声音是被风吹的四处飘散。 “周一白?周一白?我听到门开了的声音,你来了吧。” 周一白望着水泥石墙,以前有这堵墙吗?在她印象里好像是没有的。 墙的后面有什么?她没发想象出来,她也不知道林野所矗立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墙并不算特别高,但比周一白要高一些。 周一白伸出手,攀上墙的顶端,灰尘石砾像是在她手心中挣扎,硌着有些难受。 周一白靠着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撑上去,她的长腿一垮,挂在了墙的顶端,她以一个丑陋的姿势在墙的那边探出了头,她出了汗,汗水顺着脸流到了下巴上,林野站在一片荒废的平地上面,那里的绿植疯狂地肆虐,似乎把平地占满了。 周一白颤抖了一下,天灰蒙蒙的,太阳还没有出来,她将双腿下垂在了墙的另一面,她晃了晃腿问,“这是哪儿?” 林野说:“爱情开始的地方?” 周一白:“你神经病?” 林野:“好歹我也来救你了,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周一白:“这到底是哪?” 林野耸耸肩,“我在探索你家的时候发现的。是你家和你们邻居家中间的一个地方。好像把你家和邻居家合并在一起了说实话,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草。”他蹲下来,摘了朵花,“其实还挺好看的。” 周一白擦了擦汗,“我跳下来?” 林野笑了笑,“行咧,我接着你。” 周一白刚想松开扣住墙的手的时候,一只手禁锢了她,还有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 “周一白。” “你想去哪儿?” 是周寂周沉的声音。 好像蕴含着滔天的怒火,声音阴沉。 他们是不愿意放手的,自私地禁锢着这只向往自由的鸟。 太阳拨开云雾,露出了面孔。 周一白挣开了那只手,然后用手扯开了腰间的手。他们很用力,周一白也很用力。 周一白手一撑,“接——住——我——” 她望了望太阳,阳光照到她的眼睛中,她眯起了眼睛。瞳孔蓦然缩小,黑色的眼眸在阳光下稀释成了琥珀色。 太阳还在照常升起。 end. 没有写到我要的那种感觉,但是结局是我想象中的结局了。 这个故事不美好也不浪漫,甚至主角只有一个——周一白,但是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其实有很多很多彩蛋,下次有空一个一个写出来。番外也是会写的。 下个中篇故事依旧是骨科,是优等生心机弟弟/不好好读书小流氓弟弟x温柔大学讲师姐姐的故事(简介还没想好)。 突然好舍不得周一白啊。虽然简介说了没有救赎,但是其实有很多救赎(我打自己脸qaq)。 感谢喜欢《刀锋》的每一位读者。 谢谢你们喜欢周一白。 关于《刀锋》的一些彩蛋剖析【可跳过】 1、周沉周寂,第一章里面有写“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牺牲一下别人也是十分正常的吧?哪有这么多真正的高尚人士正道卫士啊”,周沉周寂是优等生读书很好,但是内芯是黑的。解除大家刻板印象好学生=品德优良的善人;“想要独占自己喜欢的东西难道不是人的本能吗?我有错吗?”这是周寂讲的,周寂那年应该是虚岁20,其实还是个不成熟的小学鸡,成熟的大人应该是隐忍欲望,慢慢占有。显然周寂周沉是做不到的。 2、第二章“色真是把刮骨钢刀啊。”周沉和周寂对妹妹的欲望其实是来源于色。 3、第三章中的语文老师也算是周一白的一个救赎,语文老师是一个善良、年纪有点大的老师,当然一部分原因也是周一白的作文写的十分优秀。周一白从初中的时候被周寂和周沉赶走朋友之后,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写在了文章里面,对她来说文章是发泄的出口。 4、第四章里周一白拿起了周沉的礼物,其实她对周沉的道歉是含有恻隐的,从另一面来说要是当年周沉和周寂能拉下脸道个歉说不定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周寂打了周沉,说了句“去他妈的兄弟”,他其实不把血缘当回事。但他既把周沉当亲人又把他当竞争对手。 5、第五章,“一个人倘若过于锋利,就会变成刀子,把自己杀死。”这个时候已经贴合文名《刀锋》了,周一白以前顶多是把钝刀,从第五章开始被磨砺了。 6、第六章,林野给周一白发消息,周一白对着消息看了好久,其实也不隐晦,周一白已经喜欢上林野了。但是下面 「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曹禺《日出》 “呃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有些话没有说出来什么的。” “后悔的事情那么多,我怎么知道我说出来以后又是真的不后悔呢?” “你太诡辩了。” “嗯……”」 这一顿是周一白写在文章上的。她没有给林野回信息,林野其实也是救赎,但她不选择被救赎,选择在黑暗里面(对应《日出》),下面那段乱七八糟的后悔是指周一白怕她对林野说出自己的感情之后她依旧害怕林野最后还是会离开她的,所以她选择不说。 “譬如娱乐化的现在,你仅凭一段戏一首歌一张脸一支舞而爱上一个和你根本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可很多人为了这一个人可以丢掉自己的原本拥有的美好的东西。”我说了这个可以过度解读,针对“227”事件和过度娱乐化的饭圈文化。过度疯狂追星是错误的。 7、第七章周一白把周沉的礼物给扔掉了,她这个时候已经知道周沉的心思了,周沉已经成功的被拉到和周寂一样的地位了,她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 “这个世界有好人有坏人,更多的却是又好又坏的人;你觉得你没错,但总有人觉得你错了。你觉得你错了,却又有人蹦出来说你做对了。你说你做错了吗?”这个在讲互联网自由,每个人思考的角度不同,对事物的考虑是不同的。但再穷凶极恶的人还是有人会洗地,哪怕他真的错了。所以互联网自由已经变味了。 书里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她也许什么都没学会。 唯独学会了往前走。 往前看往前走, 往前战胜苦难。 其实你们一直讲心疼周一白,周一白却把这件事情当作一个坎,这个坎也是磨砺她的磨刀石。 8、 周一白盯着他,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周沉没躲,挨了这一巴掌,他的脸颊处传来火辣的感觉,然后是一股痛意。 “热了吗?” 周沉转回脸,笑了,“热了。” 周沉和周寂宁愿周一白打他们骂他们也不希望看到她冷落他们。 9、“世界上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个十全十美,你看那天上的月亮,一旦圆满了;马上就要亏欠;树上的果子,一旦熟透了,马上就要坠落。凡事总要稍留缺欠,才能持恒。” 暗示周一白这辈子不会爱上周沉周寂。 10、周一白送给林野手账本其实也是一种对文字的追求,同时她希望林野把自己的快乐写在上面。 林野无意间看到周沉的表情,他在第二章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苗头,这个时候基本对周沉周寂对周一白感情实锤了。 她知道女人的力气是天生比不过男人的,更不要说在性与暴力这方面简直是压制性的。 她很明确要是周沉真的要做些什么,怎么逃也是逃不过的。 针对那些在女性被强奸新闻下面大放厥词甚至荡妇羞辱的人。 周沉在全文说过很多对不起,对不起是真的,不后悔也是真的。 “我希望我今天变成火山的口,热烈烈地冒一次,什么都烧个干净。那时候我再掉在冰川里,冻成死灰,一生只热烈烈地烧一次,也就算够了。” ——曹禺《雷雨》 凎!这句话我是真的喜欢,首先是针对大哥二哥吃肉的,他们知道唯有性爱的时候周一白是热的,平时是冷的。他们能得到的热只能从这里来。大家都知道《雷雨》写的也是一个禁忌的故事,搞骨科搞的厉害,所以放在这里还真是意外的合适。 12、最后讲一讲结局吧。 的确是开放式结局,其实是偏向he的开放式,周一白没有跳楼啦,林野怎么看都会接住她的,但是!但是!但是!的确有be的部分,在“周一白望着水泥石墙,以前有这堵墙吗?在她印象里好像是没有的。”当中有提示!!一堵在天台的墙,其实有点不合适的,这个也许只是周一白的梦,一个虚幻的想象。 但无论大家怎么理解其实都是可以的。 太阳还在照常升起。 周一白是面对着太阳跳的,大家应该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最后,我有说过里面其实参杂了很多我的私货我的三观,大家要仔细辨别,你要是不同意且认为我是错误的,就坚持你的观点,没有必要被我同化! 番外1 林野 这件事情发生在高一的时候,林野被群起而攻之,打得头破血流,他只能靠在墙边喘着粗气看着隔壁学校的混账们的拳头与脚迎面而来,他的确是想操起拳头弄死他们,可惜双拳不敌四手,他只能被强硬地按住感受着神经的痛意。 放风的小混混好像拦住了一个女学生,林野趴在地上看到了她纤细笔直的腿,正巧他的鼻血流下来,尴尬的是林野自己也不知道那是被打出来的还是…精虫上脑刺激的。 “小妹妹长得挺标志啊,要不要和哥哥们玩一玩?”油腻的话从黄毛小弟口中说出。 林野接住揍过来的拳头,下身用力踢向身边的人,他不是个英雄,但他也无法忍受年轻的女性在他的面前被侮辱,而他只能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夫一样看着她被欺负。 周一白冷冷地直视那个混混,她掀起眼皮,洁白的板鞋踢了踢冒灰的墙壁,她的脚尖抵着墙说:“不想死就滚远点。”她的嗓音被刻意放低,仿佛要形成一种不平易近人的尖锐感。 黄毛脸色青白交加,没想到这还是个倔货。 “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 周一白眼神一凌,是尖刀般的刺过去,不是生气,而是厌恶。 她甩了甩手,捡起地上的一块厚重橙色的板砖,猛地就砸向混混。 板砖和头部传来厚重沉闷的声音,那边的肉与肉的碰撞声也小了起来。 周一白低着头,看着混混两眼一翻倒了下去,头上的鲜血还在一点一点流出来,滑过脸上轮廓,看着也怪吓人的。 一瞬间静寂无声,他们大概是惯犯,熟悉了女孩子们不甘又怯懦的神情——但那都无所谓,反正最后还不是任他们为所欲为,煎炸蒸煮还不是看他们的。可周一白是个刺头,实打实的刺头。 她的手还因为用力过猛在颤抖,带着鲜血的板砖也在淌着血。 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林野震惊地看着周一白,但他快速的爬起来,准备掐住离他最近的那个人的脖子。周一白说:“别打了。” 她走上前一步,踩在了刚才被她砸晕的那个人的手上,她不甚在意地撵了撵,口气甚至是轻蔑的,“我说你们——进局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吧?那再去享受一次吧。” 混混头子站出来,“别他妈多管闲事。” 边上的小弟也开始叫嚣:“你和这家伙一个学校的吧?惹了我们…下次躺在哪个弄堂都不一定。”他的眼神甚至是淫邪,带着不怀好意的。 周一白掂了掂板砖,她下一秒便快速地将板砖扔到出言不逊的小弟身上。 她说:“说这种话之前先看看你有没有这胆子吧。” 她蹲下来,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一把刀,她看着凌厉的刀锋,问:“你们来吗?” 混混们也只是高中生,他们虽然爱挑衅,但是对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存有敬畏,哪知道来了个不要命的周一白,他们口中骂骂咧咧地散了,口中叫嚣着等着你等着。 周一白瞥了眼林野。 然后转身走了。 林野抱起自己的书包,“诶!等等,你等等我啊。” 他急得踉跄了两下,大声叫道:“地上这人怎么办?” 周一白停下脚步,转身说:“我报警了。” 林野跟上来,“你真报了?” 周一白翻了个白眼:“不信就算了。” 林野连忙说:“我信我信我信。” 周一白走着,林野跟着。 林野这个人话多的不行,一路上唧唧歪歪的比娘们还娘们。 “你好厉害,刚才真的莽。” “那个……谢谢你救了我哦。” “你别看我刚才那个样,我平时还是很牛的好吧。” “你知道我吗?我叫林野,等等我看你挺眼熟的。” “算了算了,想不起来了。你几班的?叫什么名儿?” “咱俩要不要交换个电话?” “你别多想,我就是想有时候和你讨教一下打架的事情,没有想搭讪的意思。” “你怎么不说话……搞的我怪尴尬的。” “你害羞还是怎么了?是不是看我太帅?” “嗯?” 周一白瞥了眼肿的和猪头一样的林野,没讲话。 她依旧是沉默地走着,脚步平稳有规律,完全没有搭话的心思。 她走进家门前的大路,离家门只有几百米的距离了。 “我到了。” 林野看着气派的别墅,他无赖一样说:“你先告诉我名字和电话,不然我就一直跟着你。” 周一白:“你也想被我打一顿吗?” 林野:“求求你了。” 林野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最后周一白烦躁地推开林野, “行了。我叫周一白。你可以滚了。” “电话电话电话电话!” “158xxxxxxxx” “好咧!谢谢你啊热心的周同学!” 她很冷, 我想把她捂热。 我喜欢她。 她看起来很孤单, 我会陪着她。 生日快乐, 周同学。 她喜欢我吗? 无所谓了。 我要救她出来。 她的内心是火。 番外2 一个人不哭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心变硬的那一天,而不是他的心充满欢乐的那一天。 ——奥斯卡·王尔德 “林夫人,您好。” “我叫周一白。” “……” “好的,周小姐。” “周小姐,您和林野先生的故事让人非常感动,好多读者纷纷反映被很多细节戳动心窝。您是怎样留意这些细小的痕迹的呢?” “我的记忆力比较好。” 主持人尴尬地笑了笑。 她心中埋怨了几句。 “听说您有两个哥哥。” 她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 “您的哥哥是周沉和周寂?前两天他们一起上了财经卫视。您和您的哥哥都很优秀。” “我和他们不熟。” “但是…在他们讲述创业故事的时候特地讲到了您。” “我在我的书里也提到他们。” “《赎》里提到他们的篇幅似乎只有一点点?” 周一白一皱眉。 “你倒是对这本书看得很仔细。” “这是您的成名作啊。” 周一白不置可否,她抬了抬下巴,精致白皙的下巴瘦削的让人有些心疼。 “你只是不知道我还有其他的书。只是别人不喜欢看而已。” “是您早期的作品吗?” “嗯。” “叫什么名字呢?” “…《哥哥》” “是怀念您和您的哥哥们小时候的生活吗?” “不是。” “那是什么?” 周一白说:“把摄像机关掉吧。” 女主持一愣。 “但是……” “想听的话就关掉。”她少数的没有发脾气。 女主持看了眼周一白。 “好的。” “传出去的话,林野还有周沉周寂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您的故事…?” “他们强奸了我。”她说的很平淡。 “他们一直在伤害我,从小开始就是。大约是见不得我好的,我原本以为他们讨厌我,只是他们自己说这是喜欢,是爱。” “就连到现在,我依旧没有明白他们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的人生很荒诞,它像一个故事,一个惊心动魄波澜起伏的故事。我很想忘记,但是我忘不了。” 女主持吞咽了一下口水,“林先生知道吗?” “知道啊。”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会有这本《赎》?这写的又不是我和林野怎么相爱的。顶多算是…我对他的感谢信吧。” “那您对周沉和周寂现在是什么感觉?” 她一笑。 “我感觉挺荒谬的。” “他们好像一夜长大了一样,他们和我说过无数句对不起,光是道歉的手写信和邮件就有成百上千封。他们会偷偷溜进林野的房子给我做饭,赶也赶不走。他们是赎罪吗?我又觉得不像。就像一开始说的,我永远也搞不懂他们。” “你说呢?” 主持人回忆了一下周沉和周寂在电视采访的时候提及周一白的时候的表情。 她捏了捏自己的裙摆,不确定地说:“也许是…他们口中的喜欢。” “喜欢?” “喜欢不是把一个人关起来,不是强制的性爱,哦对了周寂这个混蛋第一次的时候甚至没有戴套,你说这叫喜欢?” “那您觉得他们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 “您哭了吗?” “没有。” “那您恨他们吗?” “我觉得这个问题挺奇怪的。大家都讲由爱才生的恨,我恨透他们了。我也知道报复别人的最高级的方法就是无视。但是无论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把他们当作我生命中的过客。我是不是很奇怪?” “这不奇怪。我倒是觉得…他们也许在用另一种方式侵占您的生活。” “那我最后还是被怪圈包围了。” 女主持露出白色的牙齿。 “只要您想,您就不会。” 女主持说:“您的文字有一种力量。我之前在某一些地方没有读懂,您的内心世界似乎非常复杂——但又过分简单,可是听了您的故事以后,我突然发觉,您想表达的东西全部都在文字里面。您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周一白歪了歪头。 “您哭了吗?” “我哭了吗?” “是的。” 周一白抬起胳膊擦了擦脸。 “那就是吧。” “我以为我的心肠早就是硬的了。” “您当然不是,也许您也不知道您在《赎》当中对林先生的感情有多细腻多细致。也许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非常渴望得到别人的喜欢。” “不——我很早就不需要别人的喜欢了。” “您太顽固了。”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讲我的人。” “您有没有想过您对周寂周沉有着其他的感情?” “…你在胡说八道点什么。” “希望您能将您的《哥哥》借我阅读一下。也许在那里可以找到答案。” 周一白看着外面,外面的阳光大的耀眼。 “你说的其他感情是什么?” “是渴望爱。” “渴望得到他们的爱。” “他们说他们已经给我了。” “他们也许真的给了。” “可那我也不会选择原谅他们——如果放在你身上你会原谅吗?” 主持人笑。 “您渴望的是亲情,他们渴望的是爱情。你们的爱不对等。” 周一白有点生气的说:“那说个屁。都讲了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们的。” “您的感情很复杂。” “你该不会要说出我爱上周沉周寂这种鬼话吧?” “也不能说是爱上他们吧。总之,也许是带有依恋的。” “你讲了这么久的主题在哪里?” 主持人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了想,如果我遇到您这样的事情,我会窒息的。只是我也许知道周沉和周寂这辈子也许都不会放过您了,周小姐。” “但是,我知道一点。周小姐,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好人活该被欺负?” “我的意思是,您应该走出阴影了,您应该是个被爱包围的人。您也许不需要只接受周沉周寂还有林野的爱。” 主持人站起来。 她笑着说: “您好周小姐,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冯茶。”—— 我也不知道乱起八糟的写了点什么,总之是周一白新生活的开启吧。 感情这种东西好复杂,写不出来。反正周一白对哥哥们没有爱情上的喜欢,但也绝非全是恨。 应该不会有其他番外了。 正式完结啦。 精┊品┊书┊籍┊收┇藏: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