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小狼崽儿(H)》
林大小姐去嫖啦
“走不走啊?”
苏子嬅一胳膊肘将坐在副驾驶位正神游天外的林凡怼得回了神。
她眯一眯眼,吐了口烟,将烟掐灭,收回恍惚的心思,淡淡道:“走吧。”
说着,推开车门便下了车。
海湾城是鹿荔市夜里灯红酒绿蹦迪洗脚的地方,这边近海,林凡一下车就被微腥的海风扑了个满面,她回头望了一眼被夜总会豪华灯光映亮的近海海面,有些不太适应,微微一笑,心想果真回来了,再不是原来那破山沟沟了。
苏子嬅与好友两年没见面了,以前她和林凡常来这边玩,如今看这林大小姐一副伤春悲秋的表情赏夜景,就忍不住笑,绕到她身边,挎着她胳膊问她:“看什么呢?这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好看的,姐姐带你看帅哥去!走!”
林凡被苏子嬅挎走了,两人直奔占地面的最大、装修最奢侈的那家夜总会去了——春夜,从前林凡她们圈子常来这儿玩,那简直是VVVIP级客户,就像事先通知好了似的,两人前脚踏进春夜的地毯,后脚春夜的经理就出来领着她们坐电梯上顶层那个大包间,一边还跟林凡苏子嬅熟络地聊天,对着林凡好顿嘘寒问暖,送到了地方后又让人开了瓶香槟送林凡,说要给她接风洗尘。
林凡对这个个子不高生得面白的男人有印象,这人十分长袖善舞,她认识的那些大小姐哪个不是被他打理得熨熨帖帖的?由是,在经理略显惊讶目光中,林凡对他一笑。
变幻的灯光中,皮质沙发上坐着的年轻女人腿长、腰细,穿了一双老爹鞋,灰色运动裤卷起一条裤腿,露出笔直净白的小腿,长头发也湿漉漉的,此时又点了一根烟,坐姿放荡,坐那里吞云吐雾,气场不一般。
林凡就是这样一个女人,穿着居家服嫖娼,理直气壮,身上贵气比公子哥还公子哥,比纨绔还纨绔,两年时间也没能将她身上那股劲磨光,现下更是令人移不开眼睛。
陈经理也没多看,知道这两位大小姐到这是干嘛的,也知道她们的口味。苏大小姐喜欢嫩的,最好十七八,水灵灵的陪着才带劲。而林凡本来那身材模样就像画报上模特似的,之前过来点的都是八块腹肌打底,小麦皮肤的猛男,别的还真镇不住这大佛。
陈经理走了没多大一会,房门再次被拉开,走进来两队男的,好在包房够大,那场面跟男团上台领奖似的,一队皮肤白嫩的跟豆腐似的,模样清秀,年纪看着也小。另一队则长得一个比一个凶悍,清一色穿着紧身背心,壮得跟雄性袋鼠似的。
林凡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眼睛一个个扫过,看出来陈经理为她们着想了,这不明摆着吗,她和苏子嬅一人十几个,还给分了类。
她唇角带着笑意,目光不经意瞥见一个混进“黑背心“的”小白脸“,挤着来到她面前,却又因为体格瘦,三两下又被前面的汉子遮了个严严实实。
那边苏子嬅干脆坐沙发上让几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陪着喝酒,眯着眼享受,朝她抛了个媚眼,很快又被一个白衬衫少年揽了脖子,嘴对嘴喂酒,玩的开,好不惬意。
“黑背心“们见沙发另一侧正打得火热,眼睛也止不住往林凡身上粘,见她冷冷清清像个仙子,哪怕穿着运动服,也有些蠢蠢欲动。
林凡一手插着上衣兜,一手夹烟,一点也不着急,晃晃悠悠地往他们中间走,她个子高,哪怕走到那群肌肉男中间也毫不显弱。她走到一人面前,停下步子,吐了口烟,那男人确实他们这堆“黑背心“中最打眼的那个,此时他美人在握,低头似乎嗅到林凡头上的潮湿又清凌的味道,跟吃了春药似的,两腿间”唰“地就起来了,正要动手去抱人,只见林凡原本插兜的左手伸出来,擦过他胳膊正绷紧的肌肉,一抓,抓出个白皙俊气的少年。
林凡将人抓出来,像拎小鸡似的,虽然那少年比她高,但满面飞红霞,耳根透红,周围人跟见了什么奇事似的,好奇地看着这个混入“黑背心“的少年,做鸭还脸红呢?
“躲什么躲,你过来不就是想让我点你吗?“林凡自进屋说了第一句话,声线冷清带笑,虽然笑得不太友好。
苏子嬅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流里流气,被酒润过的唇红润亮泽,笑嘻嘻:“哟,阿凡,那么凶做什么?“转头又看向那少年,哄道:“弟弟过来姐姐这边,姐姐可疼你,那女的冷冰冰的,拔叼无情,有什么好的?”
对于好闺蜜当面挖墙脚的行为,林凡也不生气,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弹弹烟灰,看他还不作声,她也不愿强迫人,笑一下,朝原本站在少年前面那男人勾勾手指,对方立刻心领神会,几大步猴急地过来揽了她的腰,脚下还没动几步,眼睛先瞟去了通往隔间那扇门,里面有床,还有别的什么需要用的,各种工具、衣服,应有尽有。
少年见她被人揽走,眼角就红了,冲上前去扒开男人贴在她腰上那肌肉坚实的胳膊,急急与她说:“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办事(微H)
见过背地里抢客的,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搂着林凡的男人咬牙切齿,心想晚点就废了这个新来的狗崽子,让他知道什么是规矩。
林凡挑眉,没说话,她任那少年将她从男人怀里扣出来,回头给了那男人一个眼风,让他不要说话,谁知那身子清瘦的少年没想着陪她在沙发上喝酒,反倒直接将她拽进那间直接办事的隔间了。
门“啪”的一声关上,视线明亮了些,屋子里林林总总,墙上挂着软鞭,手铐,绳子,还有各种男的女的穿的套装,中间一张大水床,床头还有别的东西,吊着的灯晃得人眼花。
身边人呼吸急促,林凡听得出来,她转眼瞧他,仔细看他的脸,不带任何感情。他皮肤那么白,白得健康,不像她所认识的那些公子哥白得病态,白得肾虚的白,少年的皮肤在灯光下隐隐约约透着光,又因为羞而染红,薄唇微抿,鼻梁如刀削,挺拔俊逸。英气又惹人怜爱,面嫩又不至于被人骂太奶油,这还没长开呢,不知道以后还得长成怎么个祸国殃民法——林凡愿为他这张脸换换口味。
少年没说话,用了两三分钟似做了个心理准备似的,期间林凡的眼睛就在他身上毫不避讳的看,看得他越是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索性将林凡推倒在大水床上,人一躺下,那长头发就像海草似的铺开了,眼仁漆黑地盯着他看,任他跨在她的腰上,手忙脚乱,血液倒流的拉开她的运动服拉链,哆嗦着手解她内衣扣子,半天解不开,又是火正旺的年纪,身下早已肿高滚烫的不像样子,在单薄的裤料支出个帐篷,抵着她的小腹。
房间隔音好,除了身下的水床轻晃会有轻微的声音,剩下只能听见少年燥热的喘息。明明什么都没干呢,连个内衣扣子都解不开,就喘成这样了,林凡一副看好戏的心情,心想他该不会是个雏吧。
正当少年解开她黑色的内衣,心肝颤抖地俯身去吻她赤裸的肩颈,林凡突然开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颇有一番闲聊的语气,好像两个人不是在床上前戏,而是在饭桌上、晨练、或者电梯里哪哪毫不相干的地方遇上的,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干哑发紧:“秦牧。”
林凡听了又不说话了,秦牧等了一会儿,好容易心情没有那么激动了,压下身子,又不敢真的压到她,珍重又珍地去亲她的脖子,动作笨拙,嘴唇柔软而滚烫,林凡觉得这孩子是把自己当成果冻了,活不好,但胜在细腻温情,也是林凡两年没碰男人了,此时也被秦牧亲的有些热。
秦牧亲了她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的脖子,又撩起浓长的眼睫看她,凑近她的嘴唇,似乎想要吻她,可被林凡的眼神一看,像个兔子似的缩回去了,转战去亲她的肩膀,带着她散落的绺发丝,细碎的吮咬,呼吸潮湿灼热,喷在林凡的颈侧。
手也不闲着,珠润的指尖撩拨她的乳头,刺激得那一点硬如鸟喙,另一只手从她运动裤的松紧带摸进去,不知怎的,他的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可掌心偏偏长了厚层茧子,少年无多经验,直奔林凡腿芯一摸,隔着层纱料内裤也刮得她“嘶”一声。
林凡半天没动静,冷不丁这难耐的一声,给秦牧听得兽血下涌,愣了一愣,原本含着她乳尖舌头打转呢,动作停住,接着浑身一颤,“呜咽”一声交代了。
高潮(po18.NL)
秦牧裤子还没脱呢,帐篷还支着,那灰色裤子裆部明显湿了一大块,少年眼泪汪汪地看向林凡,脸红透了,恨不得有蒸汽从耳朵喷出来,那模样像个受欺负的狼狗,毕竟嘴里还叼着她的乳尖没松开,用得还是没长好的小乳牙。
林凡动动嘴,张口想说一句“你行不行”,垂眸见少年那副羞赧样,想起刚才他那生涩的技术,打定了她之前的想法,这小子是第一次没跑了,抱着自己亲那样儿,跟哄小女朋友似的,哪还有个专业当鸭的样,于是她又把嘴闭上了。
她用手捂脸捂了一会,心想真是亏得遇见的是这时候的她,要是搁两年前,她早一脚把人踹门外去了。
她沉下心,行吧,她就拿出当年在山沟子里教书的耐心,教这只完全不合格的鸭怎么做爱做的事吧。
伸手将人从身上推开,林凡起身将两人位置掉了个个,这回变成她在上,秦牧在下,长发别到耳后,衣衫半开,脱下长裤,只剩半透明的内裤,虚坐在他腰间,低头看秦牧的眼睛,骚得够呛。
这会儿他变成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就是浑身紧绷,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林凡一颗颗解开他的纽扣,他就吞口水,喉结滚动,那雾气朦胧的眸子,润泽到发亮的唇,就差眼睛会说话,说:操我,快。
多引人犯罪啊。
林凡看得赏心悦目,他衣服下的身体还是有点看头的,不是干巴巴的瘦,还有紧实白嫩的肌肉呢,线条流畅,手感又好,她没感觉自己是在做爱,反倒觉得自己在逛艺术展览,鼻子眼睛嘴啊,喉结啊,哪都好看。
她胡思乱想,这一晚上得多少钱,鸭的初夜跟鸡能一样吗,是不是得加钱?不过加钱就加钱,蛮值的。
林凡对他一笑,显然极其满意他这幅身体,与此同时身子往下一坐,不轻不重,就蹭了那么一下吧,立马就感觉到身下人的反应了,秦牧追着贴了上来,隔着裤子一顶一顶的,年纪虽小,身上软嫩,作案工具倒是逆天。
果然是年轻,这么快又行了。
林凡也不给他动,微凉的手指就顺着他的腰腹向下滑,按着他的腰,既不坐他身上,也不离开,前前后后磨他,她甚至能感受到那顶尖渗出裤料的滚烫体液,她又何尝不是心脏乱跳,两腿发软呢?
秦牧看她的眼神愈发的暗了,原来那害羞单纯的少年样也没了,硬是被她逼得无路可退,他随时可以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只要他想。可当他抬眼去看林凡狡黠的笑,看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她就在他身上那般浪的逗弄自己,眼底的星光又聚回来了,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刻,他别过头抿唇笑,年少的情感,有一瞬战胜了欲望。
等到林凡给自己都磨得受不了了,她面无表情地低头主动去拉他的拉链,手心都是汗,他顶得又太高,竟是跟他方才急昏头没解开她内衣带一样,她没拉开他的裤链,这回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
她忙着拉他拉链,秦牧被她的手碰得越发失控,他一咬牙,干脆翻身将林凡压回床上,让她的腿缠在他腰间,修长的手指拉开裤链,扯下内裤,立刻弹出来,林凡淡淡的看着他,勾紧他紧实的腰,命令秦牧:“进来。“
秦牧此时也忍得受不了,可他想了又想,好似有什么要顾虑,微微蹙眉,轻声安抚她:“……等一下,现在还不行。”
他眼眶都憋红了,林凡看他这幅模样,好像她逼良为娼一样,她可是花了钱的,金钱交易,从没见过这样做生意的,简直要被气昏。
徒然间,秦牧俯下身子,将她的两腿压的更开,她看着他,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接着,少年长指拨开内裤,小心翼翼地送进去一根手指,一点点插进深处,直到林凡于怔然间猝不及防轻哼一声,趁她看不见,低头抿唇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对于她的反映很是受用。
他每按到她体内那一处她就忍不住叫,声音又细又软,他摸到了窍门,再插入一根手指,两根一起试着动起来,轻缓的冲撞,每一下都正中靶心,林凡一大把年纪被少年的手段玩得经受不起,脆弱十分,开始还忍着,后来连连出声,呼吸里都带着情欲的调子,简直被他抓住了命门。
秦牧有耐心的可怕,她对上他的眼,咬牙切齿的问他:“你是不是不行……嗯……”
少年只是笑一下,并不答她的话,暗地里抽插得更快,那阵势没多久就要将林凡送上巅峰,林凡的表情都被冲散了,大脑一片空白,无助地哼唧。
临门一脚,秦牧突然问她:“想要我吗?“
林凡软成一滩,此时他说什么都只顾着点头,可秦牧脸上的小酒窝又出现了,笑得极其纯良无害,在她身体里做的却在报仇,看她快要到了,竟突然减速,一下一下,顶到那点,折磨着她,让她求而不得,又问了一遍:“说啊,想要吗?”
林凡的身体都已经开始抖了,她看见暧昧光线下少年洁白无瑕的脸,红润的唇,此时仿佛对她露出了一个恶意满满的笑,还有酒窝,小白兔变成了獠牙森白的狼,他的手在她身体里,就着她的敏感,慢慢地,给了她一个折磨死人的漫长高潮。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HTTP://.NL target=_blank>HTTP://.NL</a>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浴室(h)
她看到他离开了自己,也没空去想别的,全身感官都随着那处一缩一缩,身下的白色床单都打湿了,简直要命。
秦牧不过去带了个套,这回又回来了,拉开她的双腿,一句废话都没说,趁着林凡正高潮,沉身插了进去。
”操……“林凡刚骂了一句就又没声了,因为秦牧跟撒了绳子的狗似的,没命的顶她,又深又快,没有节奏,乱来一气。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秦牧有多开心,他失去了理智,眼睛亮晶晶的跟洒了碎星一样,巴巴的望着她,那眼神里的热度,将他从里到外烧得口干舌燥,情欲与欣喜,交替融合,光彩夺目。
毫无章法的深入,几次顶到突起,顶得林凡腰眼发麻,又受不了他的尺寸,她甚至怀疑自己空窗两年,那阴道瓣又长回来了,撑得受不了,盆骨都要散架了,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接着前一场高潮,他一个猛挺身,她又到了。
秦牧耸动腰身,伏在林凡身上,深深浅浅,从头到尾一个体位没换过,林凡的腿根都酸疼了,总共高潮了三次,潮吹一次,因为林凡受不了的时候就忍不住轻哼,秦牧往后就故意往那撞,一下一下的,最后还摸索到了她的节奏,林凡魂都没了。
直到门外人等不及来敲门,林凡吓了一跳,下面一缩,硬是给大开大合操干了一个多小时的秦牧给夹射了。结束时,秦牧一脸意犹未尽,马失前蹄,看林凡的眼神如恶狼扑食,恨不得按着她的腰再大战三百回合。
林凡没管门外苏子嬅闹什么幺蛾子,兀自在水床上神情怏怏的躺着,期间秦牧摘了射满的套子,并没有像林凡那样丢了魂似的进入贤者时间,甚至可以马上提枪再来。他站在床前,看着林凡,犹豫了两分钟,最后爬上床,抄手将仍在发愣的林凡抱了起来,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汽氤氲,灯光雪亮,两人皆是赤身裸体,不过林凡是靠在浴缸里,秦牧单膝落地,趴在浴缸边上,像个男仆似的给她清洗身体。
从她黑色的长发,到脖颈、肩膀、乳房……越往下,秦牧心脏怦怦跳,不好意思看,垂下鸦羽般的眼睫,咬着嘴唇,唇瓣鲜红欲滴,等到他将水温适宜的花洒移到林凡的两腿之间,他……
“行了。我自己来。”一直盯着他的林凡突然开口,伸手接过花洒,纤长的手指无比自然地探向丛林,少年脸色比之前更是红上了数倍不止,哪里抵挡得住这样的场面,下意识转身,却再次听见林凡常平的语气,问他:“你几岁了?”
好像在问亲戚家的小孩。
实际上,林凡对秦牧的感觉差不多也是这样,她今年26岁,哪怕秦牧比她高出一个头,他的长相、青涩、紧张,在她面前就是个小孩,她在秦牧面前不穿衣服也不会感到不自在,并不是因为两人刚来了一炮,而是因为她真没法把他当男人。当然,做爱的时候除外。不过眼下都完事了,她回想起来,就有种猥亵儿童的感觉。
秦牧背对着她,身后清洗的水声,水流溅出的声音,让他久久不能平静,他整整花一秒用来思考自己的年龄,才慢吞吞回答她:“十六岁。”
答完就后悔了,悔得舌头根疼。
毕竟才十六岁,他知道自己这么一说她可能会嫌自己岁数小,心里不是滋味,转念又一想,自己想太多了,两人之间不过是牛郎和嫖客的关系,她会在乎吗。
心头再添一刀。
少男心细如针,他忙着胡思乱想,林凡已经洗好了澡,裹了浴巾出门去,给秦牧留下两句话:“洗干净。小费放床上,别给别人,自己留着花。”
林凡给秦牧留下一张卡,额度不小,够普通家庭一年吃喝,密码贴在卡背面。
说实话,她都有点被自己的圣母心给吓着了,苏子嬅都敢当人面说自己拔叼无情,她都不会否认,因为她真是心冷。以前在鹿荔市当大小姐时心冷,睡过男人无数,从没动过凡心。后来去白云岭支教,当老师教学生也是出了名的不耐烦,口碑极差。
不过她今天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她看秦牧才十六岁,正是该读书的时候,模样也好像,清高,还带着贵气,跟满大街乱窜的同龄人都不一样,另外,做那事的时候还挺会的,明明是第一次,可见脑子还……挺不错的?
就这样的想法,看他也是第一次接客,能拉一把是一把,离这地方远点,好好读书,自己就当资助学生了。
林凡觉得自己蛮有道理的,两年来头一次开荤,除了大腿根还酸以外,秦牧处处顾着她,完事了也没留下其它不适,自是身心舒畅,内衣都没穿,运动服套装一拉,晃里晃荡的推门出去看苏子嬅又在作什么。
可她不知道,少年一直站在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后,看她的背影,等到她推门出去,才慢慢走出来,拿起她留的那张卡,怔怔的盯了好久。
半晌,流下了眼泪。
相亲
林凡拉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苏子嬅从春夜离开了。
她没喝酒,也不用叫代驾,敞着车窗,左手夹根烟,右手把方向盘,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开过长长的滨海道,卷席着潮水腥味的海风吹进车里,她弹一下烟灰,转头看喝醉了嗷嗷吵着要男人的苏子嬅,一瞬间想起她说自己拔叼无情,清清爽爽的勾了一下唇,坏心眼的将油门一踩到底,飞驰在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她起床给自己煮了蔬菜粥,吃过饭又去浇花,做瑜伽,护肤保养。
在接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高中毕业以后她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了,一来人人都说她这圈子里的作风不好,林家人看不上她。二来,她和家里人关系也确实不是很亲近,父亲情人多得堪比叁宫六院,母亲则非常忙,公司的事一大堆,虽然公司是林氏的,但父亲没有那个能力管,一直是母亲在管,记忆中,母亲寡言少语,典型工作狂,很少关心自己。她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林宸,倒是比父母要对她上心,不过林宸现在还在英国读书,也不在国内。
接到家里电话,林凡挺意外的,毕竟被放养那么多年了。
接通电话,她还没开口,就听见母亲那波澜不惊的语气:“易家二儿子回来了,准备下,我下午派人去接你。”
“去做什么?”林凡又笑:“你又想让我去相亲吗?”
蒋白月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不要迟到。“
没给林凡多一秒,就挂了电话。
林凡攥着手机,在沙发上深呼吸,五分钟以后,她平静了心情,进浴室洗澡,吹头发,化了一个淡妆,带珍珠耳坠,颇有逆反心理的挑了件黑色露背的丝绸裙子,不过外面还是披了件小外套。
下楼的时候,车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她确实生气,她觉得现在的林家就算撒手不管,坐吃山空也能再养活叁代人衣食无忧,用得着用商业联姻这种方式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她习惯了随心所欲,自己把自己宠上了天,最讨厌别人插手她自己的生活,两年前家里强硬的逼她去相亲,她直接跑去山沟里面当老师去了。
不过她这一次没有选择放鸽子或是重回小山沟,一是因为在白云岭的日子太苦了,她没那个硬气回去,另一方面这次情况也不太一样,这个相亲对象她听说过,易卓昀,他实在是太有名了,她认识的那些富家小姐,哪个不想嫁给他?不过这位贵公子常年在国外,也就逢年过节,或是易家有什么大事的时候能回来一次,谁都没机会得手啊。
林凡倒是想看看,能让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苏子嬅都愿意为嫁他发毒誓守身如玉,,这个易卓昀到底何方神圣,长得能有多帅啊?
没想到,第一次见面,易卓昀就给林凡立了个下马威。
易卓昀竟然迟到了!
整整半个小时!
林凡靠窗坐着,咖啡都冷了,不过没有她的笑容冷。
她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身后跟着一个蓬松卷发身穿腻死人蓬蓬裙的小姑娘进了餐厅的门,她没动,冷眼盯着那男人,和女孩相似的头发,微卷的,五官深邃,有点英伦混血的感觉,穿了一件薄风衣,肩宽腿长,黄金身材比例,跟画报封面模特似的,一切都很好,除了他胳膊上挂着的那个看上去高中还没毕业的小丫头……他们,朝她走来,最后男人站在桌子前,将伸着头反抗的小姑娘按着头按回身后,用他性感又温润的低音炮跟林凡说话:“抱歉,出了些状况,来晚了。林小姐,你好,我是易卓昀。”
可是林凡根本没看他,她正与从易卓昀身后露出个头的小姑娘,火花四溅的对视。
她想,冤家路窄。
对视
之前有段时间林凡她哥林宸是在国内的,也就半年 ,母亲身体出了点问题,林宸就回国帮忙管理公司了,每天忙的焦头烂额。就是每天脚不沾地的忙,在他哥开车去公司,路上等红灯,开窗户透气那一分钟,路边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瞄上了他,作风强悍,书包一扔,扒着车门不撒手,说自己是被人拐卖的,举目无亲,非要让林宸带她走。
眼看着红灯倒计时结束,她死活不放,林宸走不了,明知道她在胡说八道,却也只好开了车门让她上来。
警察局溜了一圈,鹿荔市的学校溜了一圈,小姑娘不下车,林宸只好带她回公司。
林凡去公司找她哥,见他哥被缠的不行,当场头发一撩,踩着高跟鞋,挎着她哥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跟那小姑娘说自己是林宸女朋友,别胡搅蛮缠。
小姑娘泪汪汪的眼睛一瞪,气得走了,林凡远远见着一辆豪车过来接她,还有司机点头哈腰的给她开门。
两人的梁子结下了。
后来林宸回去读书了,林凡还几次在公司大门口碰上那小姑娘,穿夏天的裙子,穿厚厚的羽绒服,围巾裹得脸都看不见,还在那等啊等。
可真执着啊。
这都几年过去了,怎么还像高中没毕业似的呢?
“易先生,坐吧。“林凡露出个标准的淑女微笑,跟易卓昀说话,眼睛却往旁边那气呼呼的小姑娘身上看。
“看什么看!狐狸精!“女孩年纪小,心浮气躁,被林凡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发毛,顿时压不住火,抓着易卓昀的胳膊,不让他坐:“她都有男朋友了!还过来相亲,渣女!”
林凡就平静的坐在那里,等着她说,不承认,也不否认,她看向易卓昀,他面无异色地坐在她对面,微卷的头发显得有些凌乱,抬眼望向林凡的目光,与她相撞,笑意仍是温和的,但略带歉意,然后转过头去低声的同怒气冲冲的女孩讲话,不过三两句,女孩脸色一变,再也没大声说话,或者表现出不满了。
他声音稍大了些,正好可以让林凡听见,声线温柔,但用的是肯定句:“留下来,或者哥哥叫人送你回去。”
但女孩的脸色还是发白,楚楚可怜的看着易卓昀,可也只是说了句:“我回去,我回去还不行吗。”
说完,匆匆的瞥了林凡一眼,瞪都没敢再瞪一眼,就提着粉嫩的小手包走了。
林凡看着她那哆哆嗦嗦的小背影,心道,这男的,高段位白莲心机婊啊。
等到林凡收回目光,易卓昀叫来了服务生换了一杯热的咖啡,自己也要了杯摩卡。服务生一走,两人视线再次对上,林凡的眼神凉凉的,刀光剑影的在易卓昀身上打量,而易卓昀任她看着,窗外阳光照着他,是女人喜欢的长相,皮肤冷白,看起来毫无攻击性,笑意淡淡,有些予取予求的感觉。
林凡笑了,心情忽然蛮不错的,问他:“你穿得还挺随意。”好歹她也穿了高跟鞋,化了妆。
易卓昀有些无奈的笑,揉揉眉心,跟她解释:“出门的时候,发现其它衣服和鞋都被藏起来了,家里的车也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没关系,挺好看的。”林凡目光一移,又回来,示意门口女孩离去的方向,漫不经心的问:“是她?“
易卓昀“嗯“一声,措辞了一下,又一笑:“家里太惯着她了,找时间,我带她给你道歉。“
林凡并不为易卓昀的不护犊子买账,白牙一露,笑道:“不打紧,不打紧。我男朋友多着呢,不知道家妹说的哪个。“
而坐在对面的易卓昀就像听她说今天下午茶吃什么一样平常,不仅云淡风轻的喝了一口咖啡,还不小心被烫到了,不动声色的躲着她的目光卷了下舌尖,过后,抬起头来,白皙的脸因此而微红,对着林凡,慢条斯理,诚挚道:“那也要道歉。“
林凡简直要为他鼓掌了,厚脸皮也棋逢对手了,易卓昀果然非同凡响。
于是两人的相亲,从喝咖啡,又到吃晚餐,最后甚至还去看了场电影,看了场沙雕喜剧片,因为长时间不在国内,电影里某些梗还非要林凡讲给他听,易卓昀在第一次见面的相亲对象面前笑得妈都不认得。
等到电影散场,林凡捂脸拖着身高接近190的易卓昀走出来,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挑这么一部电影,这易卓昀,也过于放荡不羁。
因为两个人都没开车,易卓昀还拉住要给司机打电话的林凡,拿出手机,兴致勃勃的打开今天因意外而学会用的叫车app,执意要叫车送林凡回家,再让司机送自己回家。
车到了以后,易卓昀绅士的替林凡拉开车门,等她坐进去,正要关上门,自己去副驾驶的位置,林凡却伸出手拉住了他。
“坐后面吧。“她说。
易卓昀略显意外的看她一眼,又对她微微一笑:“好啊。“
其实两人坐着离的有一段距离,林凡侧头看窗外,实际上也只能看见易卓昀映在玻璃上的影子,他的侧脸,他坐着的样子,易卓昀确实是不同的,跟她认识过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样,长得顶好看的,顶有钱的,不论是哪个方面,他总是与别人有天差地别,亲切温柔,但谁又敢真的轻视他?
空气中有似有若无的香味,又沉又醇,是易卓昀身上的香水味吧?
林凡想不到他用的是哪一款,易卓昀却忽然看过来,两人在车窗玻璃上对视,安静的瞬间,林凡的电话响了。
头晕
打电话的是苏子嬅,说自己人现在不在鹿荔市,火烧眉毛似的叫她去南城医院,去帮她看看自己的昨天晚上一见倾心的小奶狗怎么样了,好像晚一分钟就能要了她的命似的。
林凡挂了电话,没等开口说要下车,易卓昀就让司机掉头去南城医院。
她本想推辞,最后还是没说话,默认了。
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易卓昀没有问她去南城医院有什么事,却也跟着一起去,而林凡亦是没有解释什么。
车程不短,林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后座空间很大,她靠在座位上睡得直晃,易卓昀侧头看她,光线不明朗,司机一个转弯,林凡身子朝易卓昀那边一倒,他下意识去接,人在他怀里片刻,迎面驶来一辆打着远光的卡车,照亮两人。
易卓昀低头叹气,还是将人放开,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他伸了一只手过去,给林凡枕着,让她睡得更好些。
林凡醒来时,她感觉右半边脸热乎乎的,她侧头去看易卓昀,他还和自己睡着之前一样,坐在那里。
她睡得格外好。
林凡下车时向易卓昀道了谢,告诉他不用等自己,也不知道什么能走。
易卓昀站在车旁边,夜风阵阵,他穿得有些单薄。
他点头:“嗯,你去吧。“
林凡跟他道过别,便再没说什么,点点头,进了医院。
医院急诊处相当混乱,林凡走进去,看到几个头破血流等着包扎的,有蹲在墙边吊着胳膊的,还有个人腿脚不便,伸着腿坐在病床上。
看他们穿着打扮,一帮人穿黑色紧身背心,一帮人穿白色纯情系衬衫,双方剑拔弩张的对着……她看出来了,这是春夜的牛郎们打了场群架。
许是苏子嬅提前打过招呼,见她走进来,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吊着胳膊走到她面前,因为年纪小,再加上林凡脸色不太好,跟她说话时怯生生的:“林凡姐……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
林凡看他,身形纤细,唇红齿白,还染了个中二少年头,眼前这人是苏子嬅的相好没错了。
“麻烦什么,她叫我过来看看你。“她一边往里走,一边从某个黑背心屁股底下顺走了个塑料椅子,那黑背心猛男认得她是大金主,也不敢说话,只得瘪瘪嘴,委屈巴巴的走了。
“你坐下。“林凡将椅子踢给身后跟着的男生,又问他:“出什么事了?”
男生气愤的将事情经过给她讲了一遍。
其实这事还和她有关,就是昨天她本来要拽走的那个男的,因为后来被秦牧截了胡,心生不满,又看他新来的,年纪小,就喊了一大帮人堵在秦牧他们宿舍门口要打人,但秦牧人缘好,和他相熟的其他人见了就过去帮他,一来二去,人越聚越多,最后打起了群架。
秦牧。
昨天那个男孩。
“秦牧在哪?”她问。
男生指着走廊外:“他就在外面拐角,已经处理好伤口了。”
林凡本以为他昨天拿了钱就会辞职,谁想到今天就打起了群架,林凡在外面走了一天,又遇上这么件烂摊子,脸黑的都能滴墨,进入了完全不讲道理的状态,她想起来秦牧说自己十六岁,她想,确实是十六岁,把她对熊孩子横冲直撞的恐惧都给激出来了。
医院走廊灯光雪白,走廊转角下,少年坐在地上,头上缠了几层纱布,唇角带淤青,渗着血,他盯着什么都没有的墙壁,好像能看出花来。
“你真是好样的。”林凡披着小外套,穿高跟鞋“哒哒哒”走过来,一见面就牙尖嘴利,对着秦牧冷笑。
少年听见她的声音,转过头去,看见她沿着长廊走过来,感觉有些头晕,像做梦一样,眸子里一闪一闪,像流动的星子,大脑供血不足,没有立刻站起来,张开嘴,又闭上,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见他看着自己发呆,林凡顿了一下,火气冷下去一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被打傻了你这是?”
秦牧猛的站起来,刚想说“我没事“,结果眼前一黑,往前摔去。
很及时的,他在最后一刻,抓住最后一分清醒,往前垫了半步,准确无误的,扑进了林凡怀里。
林凡胸口一痛。
她翻了个白眼,暗自在心里骂了声“操“。
小秦牧
秦牧是真真的晕了半刻,接着他意识到自己撞上的波涛汹涌是什么,脸“唰”地红成了个番茄,没等到林凡伸手拎他领子,自己先像个兔子似的向后蹦的老远,脑袋一晃,又晕了。
好在身后是墙,秦牧靠着墙,一手撑着腿,感觉有一圈星星在头顶转。
林凡被逗笑了,叫他:“兔崽子。你占我便宜,你跑什么?”
秦牧闷着头,继续装晕,不吭声。
此时林凡心情大好,不与他计较,便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去,涂了车厘子色的指甲红艳艳,勾起少年清瘦光洁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与眼前这容易害羞的小男生好好讲话,她觉得如果自己不这样,就是给秦牧一晚上,他也不会蹦出来一个字。
少年身后是窗,窗外是树,清寂的树影微微摇晃。
他比林凡高出不少,标准的少年身形,懒散又吊儿郎当的,但实际上他紧张得身子后倾,窗台突出来硌得背脊生疼,但他注意不到,他的心思密密麻麻,林凡靠近他,让他心跳如鼓,却又很孬种的想要后退。
“你很缺钱?”林凡问他,面色如常。
秦牧想到她留给自己的那张卡,黑眸微动,看着她的眼睛,盯了几秒,末了,移开视线,摇摇头。
“那就辞职吧,春夜不是什么好地方。”林凡勾着他的下巴,迫他看自己,也不知道这小孩闹什么脾气,嫌她钱给少了?
“缺钱的话,我给你。”她好心补充道。
秦牧目光冷下,拂开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不再看她一眼,起身要走。
林凡的好脾气转瞬即逝,他目光冷,她目光更冷。
她一手将秦牧按在窗上,手上的力气使上了八九分,少年冷不防后腰再次撞上窗台的大理石,闷哼一声,本就失血的脸色更加雪白。
压低声音:“辞职——别让我再说一遍。”
秦牧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对她说的话也无动于衷。
林凡放开他,眸子幽黑,在他面上扫过,转身走开。
林凡在门外给苏子嬅打了一通电话,冷言冷语的汇报完这边情况,便挂了电话,回到了急诊处。
这里的人比方才少了些,有些人处理好伤口就回去了。
苏子嬅那相好的小男生叫做何扬,一见到林凡就从同伴那里拽了张塑料椅子过来,往她眼前一凑:“林凡姐,你坐。”
林凡没坐,观察了一圈,没看到秦牧的影。
“你们今晚住医院了?”
何扬摇摇头:“宿舍现在住不了人了,打架的时候,里面也被砸的稀巴烂。还没走的这些,都是本地人,有住处的,等会儿就回去了。”
“哦。”林凡点头,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
何扬看着她,一副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唇红齿白的少年,目光炯炯。
林凡突然想起来他就是昨天勾苏子嬅脖子喂酒的那个。
“还有什么事,你说。”
何扬憋了好久的话,他早就想说了,可人人都说林大小姐脾气不好,又是出了名的没良心无情,才等她开口。
“秦牧……秦牧他没有住的地方,这次打架又是因为他引起的,他试用期还没过,这次我们经理恐怕也不会再留着他了。林凡姐……“何扬吞吞吐吐的,当真是为秦牧好:“你能不能收留他?他……”
“跟我没关系。“林凡打断他:“他自找的。”
“明天苏子嬅就回来了,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何扬愣在原地,他没见过翻脸翻的那么快的人,他被林凡的冷笑吓着了。
而拎着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冷酷的像魔鬼的林凡,在走出去大半个走廊之后,忽地停下,撩一把成熟的大波浪卷发,细跟高跟鞋像个圆规,她转身,望向走廊的尽头,福至心灵,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
喊了一声:“小秦牧!“
想吻她
林凡扯着不情愿的少年从医院走出来。
她扯着秦牧,就像扯着不愿意上学的儿子,走两步扯一扯,走两步扯一扯,可她耐心少得可怜,撒开他的衣角,抓住秦牧的手,他的手修长,没法真的像牵儿子一样,只能握紧他几根手指,握紧了,同时眼神不耐的警告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牵他的手,秦牧登时就乖了。
他盯着两个人牵着的手,一整条胳膊都麻了,整个人也好像飘起来了。
林凡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觉得自己的警告起到了效果,接着,她看到一个人。
“易卓昀。”她问那黑影,不客气道:“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朝她走来,跟她摆摆手,夜间水露重,一头栗色卷发微潮,在灯光下现身。
“你不是没开车吗?”他笑得很自然,就像两个人已经相识多年:“给你送车来了。”
林凡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整个包住,被反过来牵起了,略带诧异的回头看秦牧,只见秦牧薄唇抿起,目光一错不错地看向易卓昀,其中意味不善。
将近190的易卓昀站在那里,就像一根柱子,他感受到少年的目光,便抬眼与他对视,他没有多么强烈的情绪,只是觉得有意思,好奇,尤其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各个方面来讲,他游刃有余。
“易卓昀,我相亲对象。秦牧,认识的弟弟。”林凡冷淡开口介绍,太晚了,她只想回去睡觉,没心情去理解他们之间无聊的游戏。
“亲戚?”易卓昀收回视线,勾唇,颇有绅士风度的打开车门,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林凡无情绪“嗯“一声,将自己的手扯出来,敲敲后车门,对着秦牧:“上车。”
易卓昀当然知道秦牧不是她亲戚,林家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个人,作为相亲对象,他知道的很清楚。不过他也不问,安静开车。
到了林凡那里,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连续两天都熬到这个时间点,林凡觉得自己岁数不小了,还真是熬不住。
反观开了一个多小时车的易卓昀,他神清气爽,跟林凡道别的时候,双眼发亮,好像比白日里更精神了。
林凡又想起来昨天她是跟谁在一起才熬到那么晚。
回头看一眼秦牧,见他低着头不言语的跟着自己,神情怏怏,像一条流浪狗。
少年的身体还在长,整个人也是抽条一般蓬勃,脸上还有肉,不那么线条硬朗,倒是清秀漂亮,灯光照在他的身上,细皮嫩肉,白皙可爱。
林凡感受到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看什么?”秦牧蹙眉,语气不悦,不想给她看。
这人平时容易害羞,寡言少语,但是生起气来,是真生气,六亲不认。
林凡不与他计较,慢动作按了密码,门嘀嘀两声打开,她说:“记住了。”她特意按给他看的。
林凡比较喜欢对他说陈述句,喜欢命令她,不然这小兔崽子总要往她头上骑。
“这双拖鞋给你。”
林凡找了一双新拖鞋给他,嘱咐道:“你睡着左手边那个卧室,浴室厕所只有一间,你看到了吧,先将就着用,过段时间我就搬出去,或者有合适的房子你搬过去也行。之前的事就忘了吧,反正你以后也不能继续在春夜待着了,不如就听我的。”
秦牧一直没声音,林凡将衣服、包挂在衣架上,回头看他,发现他还站在门口,也不换拖鞋,正看着自己。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给他那么多钱,为什么带他回家,为什么还要给他住的地方?按理说,在她眼里,两人并不相熟,只是睡过一次的关系,只是睡过一次,她就对人这么好吗?
“因为我有钱啊,我的钱多的花不完。”林凡回答的毫不走心,还有炫富的嫌疑。
显然,少年对她这答案并不满意,继续蹙眉,继续别扭。
林凡找出了她哥落在这一套睡衣,扔到秦牧身上,倚着门口,继续炫富:“对我来说,钱算什么东西啊,穷得只剩钱了。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是真穷,不去找工作你根本没法在鹿荔市混一个月,很快就饿死。你要是去找工作,找什么工作好啊?去餐厅给人当端盘子的,去大酒店当门童,还是回你老本行——做鸭啊?”
少年的眸子又黑又沉的望着她,手脚冰凉。其实他也想知道,自己大老远从那个地方跑过来鹿荔,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寻求改变,想要见世面,想要一些望尘莫及的东西。
可惜,他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这个城市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尤其是在夜里,他在春夜门口见过的那些被赶出来的醉鬼,还有乞丐,他们像城市里的孤魂野鬼。
也像他,只知道往前走,却不知道哪里有路。
“秦牧,你太年轻了。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去做,不要被钱绊住,人可比钱值多了。你没钱,但我有钱,你想读书吗?像同龄人一样在学校里读书,成绩无所谓,但你应该试一下。我钱多的没处花,养你根本不成问题。”林凡走到他跟前,脸上表情仍是冷艳,她长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说好话也像在嘲讽人,她伸手拍拍他的脸:“怎么样?想好告诉我。”
那神情仿佛富婆跟她的小狼狗商量包养协议:老娘看上你了,要包你,愿不愿意吧。
少年弯起唇角,露出两个小梨涡,心头乌云尽散,被她拉进了她的世界。
他低头看她,记得那时她也说过类似的话,看啊,他喜欢的人这么可爱,这么温柔。
他……想吻她。
求你别说啦
“啪”
林凡伸手就给凑过来要亲她的秦牧一个巴掌,也就用了三分劲,但还是给秦牧扇的一脸懵,外加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忽闪忽闪地看着她。
她看了一样秦牧头顶包的纱布,心里也有点发怵,心想会不会给打坏了?可她也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只是在语气上柔和了一些:“给你一巴掌,让你长长记性。我不是要包养你,而是资助你的学业和生活,你也用不着肉偿。”
她这回在明亮的光线中看他,少年清隽如画,比小女生还白,身上也没几块肌肉,腰也怪细的,心道,长这么小我也不稀罕,然后顺嘴就给说出来。
秦牧听罢,感觉天都要塌了。
“你说我小?!”他质问她,又恼羞成怒道:“我小不小你还不知道吗?你昨天抱着我叫那么大声,你不舒服吗?再说了,我还会……还会长大的,我才十六岁!”
本是拿来狠狠反驳林凡的话,秦牧说完,先给自己羞个好歹,三两下换了拖鞋,抱着睡衣就钻进了卧室。
林凡抱着臂回想,她回忆了一下昨夜感受到的尺寸……嗯,确实不小。
但是她说的也不是这个小啊,这孩子脑袋长哪去了?
……
作为一个职业财阀,林凡的日常生活是穷奢极欲且无所事事的,每天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睡觉。
秦牧进入她的生活,终于让她有事可做。
事情还蛮多的,她需要去自己之前读过的那所私立高中给秦牧办入学,她打算让秦牧和同龄人一样直接读高二,而且据他自己说,他是读过一年高中的,虽说成绩一般,但是她有办法让他跟上进度。既然去上学,就要有一大堆文具书本,衣服球鞋之类的要买,需要去商场大采购,想到这里,林凡就止不住兴奋的搓搓手,谁不喜欢疯狂花钱的感觉呢,她是富二代她也喜欢啊。
另外,她跟父母报备了秦牧的事,没说他以前在春夜待过,只说是朋友认识的,林家常年做些类似的慈善事业,很多受过资助的学生学成归来后就会加入林氏,为林氏尽心尽力的卖命,这的确不是本赔钱的买卖,虽说这不是主要目的,但总的来说,林凡她爸妈还是很乐意支持这一事业的,并且希望林凡带秦牧过去见他们一面,吃顿饭慰问一下。
林凡第二天上午就带着秦牧去了学校,林氏是学校的大股东,各种手续什么的都很顺利的办完了,走出校园时还不到中午。
“中午想吃什么?我们吃完午饭再给你买衣服和文具。”林凡开车,还带着一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看起来更不好惹。
副驾驶的秦牧半天不吭声,林凡回头却撞上他看来的视线,但他马上偏开头,顺手压低头上的鸭舌帽。
其实秦牧伤的没有很严重,皮外伤也很少一点,今天就没再缠纱布,只是把受伤的地方贴上了,再戴个鸭舌帽遮一遮。
林凡看他那样子,不自觉闷声笑。
秦牧忍不住开口讲话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你头还挺小的,我的帽子,你戴着正好。”
又是“小”,少年的脸一会儿黑一会儿红,黑是因为生气,红则是因为他的思路偏到了不得了的地方。
其实林凡也不是故意气他,比如说他小,秦牧确实年纪小,别看他总是不爱说话的深沉样,但该有孩子气的时候还真是挺孩子气的。
林凡在kfc的座位上,看着秦牧捏着他自己那没几张票子的钱夹,纠结十分又眼睛亮晶晶的在前台点餐。
他非要拿他之前在春夜收到的小费请林凡吃饭,结果就吃KFC。一方面秦牧确实请不起什么贵的,另一方面,她猜他就是喜欢吃这垃圾食品,汉堡薯条冰可乐,像她之前支教的那些学生,小孩都喜欢呐。
秦牧点了一个大套餐,还有一盒小食。
她对这些没多大兴趣,随便拿了一个汉堡,剥开纸皮就要吃,秦牧却喊住她。
“等一下。”
“干嘛?”林凡不耐烦了。
秦牧拿出一个葡挞,递到她嘴边,对她笑,梨涡露出来:“吃这个,等下冷了就不好吃了。”
林凡却推开他的手,十分不领情:“不要,不爱吃甜的。你自己吃吧。”
她脸上的嫌弃是真的,不过她只是嫌弃甜食,真不爱吃甜的。
可惜秦牧误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嫌弃kfc,自己没有钱请她吃更好的,十六岁的少年伤自尊了,面上一副愁云惨淡。
手里的汉堡也不香了,他味同嚼蜡。
然而林凡神经如象腿,她一身名媛装束,从头到脚都是明晃晃的人民币,耳朵上脖子上的钻石首饰闪闪发亮,要多引人注目就有多引人注目,她却面不改色的问对面闷头啃堡的少年:“你怎么总喜欢让我等一下,等一下的,这次是吃东西你让我等一下,上次在床上你让我等什么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
秦牧意识到她在说什么以后,飞快地捂住她的嘴巴,俊脸爆红,小声恳求她:“你别说啦……”
小秦的第一场吻戏
林凡心道你糊我一脸面包屑,对上秦牧要哭的小眼神,暂且放过他,点了点头。
秦牧心有余悸的收回手,结果看到手心印上了她的唇印,心中一颤,触了电将手背到身后去,刚才林凡说过了什么,周围的人有没有看过来,全都忘了。
“脸红什么呢?小兔崽子。”林凡只见他脸红的异常,丢了魂似的。
“没有。”秦牧摇头,也不抬头看她,左手吃汉堡,右手放到桌子下。
林凡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其实她聊的也没多么猥琐色情啊。
“我想问你,为什么一定要先吃葡挞还不是汉堡,葡挞冷掉不好吃,汉堡冷掉也不好吃啊。”
秦牧抬起头,认真地听她讲话,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想。
他会先让林凡吃葡挞而不是汉堡,原因在于她喜欢吃甜食,觉得葡挞更好吃。但他没有想过,也许林凡更喜欢的是汉堡,也许她根本不喜欢葡挞。
他花了十五秒,想清楚这个问题。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考虑你的想法,给我机会,让我学会好吗?”
他的表情过于严肃郑重,看得林凡一愣。周围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客人也在想,不就是葡挞和汉堡吗,这也值得一说?
林凡凝望着少年,笑了。
因为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那么上次呢?上次为什么要我等?说不行?”林凡仍记恨着上回他提枪而不入,记得死死的。
这次秦牧没捂着她嘴不让她说话了,而是凑近了她,趴在桌子上,声细如蚊:“按步骤……不然怕你受伤……”
少年的脸红得要滴血,林凡听到他的尾音轻轻上挑,有种熟悉感。
两人吃完午饭,推门出来的时候,感受到身后满屋子人的目光都粘在自己身上,暧昧且意味深长。
不过林凡不在意,看了导购图直奔几家店铺,鞋子她给买的都是年轻男孩喜欢的牌子和样式,每种鞋都买两双,她给秦牧挑一双,让他自己再挑一双喜欢的。
可惜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想要给她省钱还是怎么样,挑的大多是过时的样子,后来看秦牧挑得实在一脸痛苦,林凡大手一挥,新样式经典款各来一双,去买衣服也是,进了几家潮牌店,看着差不多的都买了。
期间,林凡看见一个和秦牧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也在买衣服,身上试了一件肉粉的带帽卫衣,看着不错,她就让秦牧也拿了件换上。
当时秦牧在试衣间里,林凡给他递过去,正巧被那男生陪着一起来的女朋友看见了,那女生撇了撇嘴,其中意味明显。
以前林凡读书的时候,就有女生因为撞衫而吵架,甚至大打出手,不知道男生是不是也会这样,总之她见过部分女生会讨厌别人和自己穿一样的衣服。但林凡不是,她就喜欢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类似校服什么的,因为她不管穿什么都一定好看,且比别人好看。这该死的胜负欲。
接着秦牧换好出来了,下身穿了条水洗浅色牛仔裤,两条长腿笔直且瘦,匡威经典白鞋,那件卫衣在他身上穿简直神了,粉粉嫩嫩,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不知道听到谁忘了关摄像机快门声,秦牧有点慌,因为他感觉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他一头雾水的看向林凡,林凡笑得尾巴都翘起来了。
她发现秦牧不光长得好,身材也好啊,当时怎么就没多摸几把呢?
二十六岁的林凡,有三年多都没这么幼稚过,她感觉自己赢了,踩着尖头高跟鞋,去了收银台,慢声细语的跟柜姐讲话:“他试过的,还有外面摆的新款,衣服、裤子,按他的尺码,都给我来一件。”
讲完这句话,她就被秦牧推出了门外。
林凡不满:“你干嘛呀?还没刷卡呢,跑什么跑,你想逃单啊。”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支支吾吾且羞涩的解释:“他们……跟我穿一样的衣服。”
原来他感受到了,他出来那瞬间,当场众人凌迟般的目光从秦牧身上再到那与秦牧试了相同卫衣的无辜男孩,来来回回,来来回回,云泥立判。
林凡“噗”的一声笑出来,笑出了眼泪,伸着胳膊去拍秦牧的肩膀:“你还知道自己好看啊?不忍心对比伤害别人呀哈哈哈哈……”
秦牧捂一把脸,推了她一把:“别笑了。”
林凡不理她,继续笑,秦牧这么好笑,她为什么不笑。
“别笑啦。”有什么好笑的……
林凡:无声颤抖
秦牧:“……”
俯下身,亲上去了。
再度春夜
秦牧这回躲的非常快,没等林凡的巴掌抬起来,他就亲完了。
少年洋洋得意的摸着嘴唇,余光瞟着林凡的手,心想她只要一抬起来,他就跑。她打人实在太疼了,医生说他还要再养养,否则会留后遗症。不然就给她打了。
林凡自然不会晓得少年细腻的心思,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会按上去打个爽。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她肯定秦牧对自己有好感,这很理所当然,毕竟她这么好,他又没见过什么女人。他的这份喜欢不能给林凡带来丝毫的优越感,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优越感啊。
于是林凡又把秦牧拉去找自己相熟的造型师,给秦牧好好打理一番,虽然他长得本来就不一般,身材也好,但不妨碍他帅得更上一层楼呀。
她希望秦牧能吸引到更多更多的小女生,阅遍百花丛之后还能再喜欢上她,她再把这当回事。
秦牧做好造型出来,林凡直勾勾的盯了半分钟左右,推开造型师偷偷给秦牧递的名片,拿起旁边的电推剪,把一头雾水的秦牧按在造型椅上,在造型师绝望的呐喊中,手法利落地给秦牧推了个平头。
想当年支教,全班男生的头发她都推过,那帮爱臭美的小崽子。
反观秦牧,他唇角带笑,没看自己被林凡推成个什么样子,看着镜子中林凡认真给他理发的样子,只是感受到她的手指有时候会触到自己的头发,到后来,后脑勺一片清凉。
其实秦牧剃平头也蛮好看的,头发长的时候刘海放下来是一个样子,额头露出来是一个样子,头发长就很漂亮,有些像女孩子似的秀气。
这下推了平头,反倒显出些荷尔蒙,脸部线条优雅流畅,五官立体,笑一笑带点邪气,小梨涡跟着也有些性感,就是额头上还有伤口没愈合,有些碍眼。
林凡觉得自己的手艺很不错,拍拍秦牧的肩膀,就是没看着,在她走之后,造型师阿肯又塞给秦牧一张名片。
秦牧看了眼上面的工作室名字,摸了摸刚剃好的头茬,腼腆一笑,摇头拒绝了。他猜阿肯除了是个造型师以外还有一个类似于星探的副业,上面的工作室的名字他不认识,但也可以判断出是做什么的。
秦牧要在头上的伤好了以后才能入学,林凡给他买好了书和文具,要他自己在家看几天书,她之后要给秦牧找个家教,不然怕他跟不上进度。
两人开启了“同居”生活,两个卧室,共用一个卫生间,一个浴室,一个厨房,林凡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住,哪怕支教的时候,也是她独占一个小房间。所以,对她来说不便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上厕所的时候,洗澡的时候要关门,虽然她和秦牧床都上过了,但目前为止,她还是希望能和秦牧保持纯洁的资助者和被资助者的关系。
再比如,秦牧一开始上厕所的时候总是忘记把马桶盖放下来,好几回林凡半夜迷迷糊糊上厕所,被冰凉的瓷砖直接刺激得清醒了。被林凡冲到房间拎着领子骂了两次,秦牧就再也没忘了。
还有,林凡发现秦牧好像格外喜欢喝牛奶,冰箱里占了一大半地方都是他的牛奶,各种牌子的,全职脱脂的,国内国外的。
某天,秦牧早上起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牛奶,迎面撞来没洗脸没梳头的林凡,她睡眼惺忪的凑在秦牧身上,肩膀,脖子,嘴巴,闻啊闻,给秦牧闻的满脸通红,浑身燥热。
只见罪魁祸首林凡邪魅一笑:“腌入味了啊,牛奶味。”
秦牧到底为什么对牛奶那么执着,这也得等到某天,林凡见到某人,才能猛的理解秦牧的想法。
林凡短暂的繁忙,在秦牧入学后结束。
秦牧入学以前是他做饭给两个人吃,秦牧做饭特好吃,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林凡支教的时候见得多了,虽然不知道秦牧家里是什么情况,但是她猜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不然秦牧也不用去春夜打工。
在入学之后,林凡就找了个做饭的阿姨,顺便收拾屋子,因为让她每天兢兢业业按时按点的给秦牧做饭简直强人所难,那阿姨叫月姨,原来在易卓昀家里做过的,因为给女儿带孩子回了老家,这一会来就被林凡“挖”到了她家。
说实话,林凡觉得易卓昀被自己挖墙脚挖的挺开心的,笑的一脸狐狸样。
秦牧入学的第一天就要在学校留上晚自习,上到八点半,等到回来也差不多要九点半了。
晚上八点的时候林凡接到了失踪多日的苏子嬅的电话,请她去春夜玩。
林凡看了眼时间,没怎么犹豫,化了妆,天气冷,挑了件厚点的大衣,穿上跟秦牧一起买的运动鞋就出门了。
苏子嬅是去看何扬的,其实她基本每天都来,只是没叫林凡一起罢了,因为知道她最近有事忙,等到秦牧入学,事情都解决完了才敢叫她出来。
何扬还是一副唇红齿白的秀气样,好像还化了点妆,他知道林凡不仅给秦牧找了住的地方,还供他读书,替秦牧开心,又羡慕秦牧,见了林凡就像见了救命恩人一样,林凡生怕他一激动就为义气献身,以身相许,躲得远远的。
林凡去走廊抽烟,走廊是露天的,远远的能看见大海,包房里的噪音被海浪的声音中和,楼下有几个孤零零撒酒疯的醉鬼,除此之外,一片静谧。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她回头看一眼,吐了口烟。
“我要的东西呢?”林凡的声音懒洋洋的,她抽烟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没有骨头似的,像用魂抽烟似的。
男色动人
陈经理将手里的东西给她,林凡接过去,翻看一遍,确定没有其他内容了,拿烟头把那两几张纸给点了,然后伸出栏杆外,一扔。
起落时是燃烧着的纸张,火光亮眼,飘了一会儿,便彻底变成灰烬,再不成形。
“就这一份?”
“另一份在他手里。”陈经理失笑:“我们就算是做这种生意,但也不会坑自己招来的人。”
林凡瞥他一眼,两只眼里面都写着不信。
她继续吞云吐雾,淡然道:“我不拿别的压你们,我拿钱,要什么数随便,别嘴张太大噎死自己就行。条件是打点好了,任何人,都不能给我说出去秦牧在这儿待过的事儿,做事干净点。这可一点儿都不难。”
陈经理自然不会拒绝与林凡的谈判,她给的东西目前看不出来是不是最大获益,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秦牧此人,绝对不能动。
“天冷了,林小姐进包房暖暖吧,等会儿我送瓶热酒过去。这两天新来了几个人,也一起送去吧。”
“新来了几个人?”
陈经理笑着摇头:“其实他们不是我管的,我职位高些,真记不得。”
林凡侧头看他,觉得陈经理好像比前几年见老了些,她吐一口烟,这会儿也不再板着脸了,像同老友聊天一样:“我看你是记性不好了,要不然怎么连几个大活人都记不住呢?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没长心,确实,但是我记性好,你们这儿的男人,我睡过哪几个,我记得清清楚楚。又不像公共厕所里的马桶,长了鼻子眼睛嘴巴的活人,可好记了,只不过有些人模狗样的,仗着一身好皮就到处欺负人,不防着点也不行,别怪我两张嘴脸哈。”
这回陈经理不再说话了,只是笑,笑得很真实,不再皮笑肉不笑的了。
林凡拍拍他肩膀,说一句:“放心。”
天气确实冷,回到包间没一会儿,陈经理说的酒就送上来了,林凡看了眼,度数还挺高,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叫代驾,便心安理得的喝起来。
陈经理到底也没再往上面送人,包间里只有苏子嬅经常点的几个,围着苏子嬅喝酒唱歌做游戏什么的,何扬离苏子嬅最近,甚至会给她挡酒。
真是稀奇了。
等到苏子嬅和林凡都喝得差不多了,苏子嬅才发现她已经回来包间了,把几个男人甩在一边,不让他们过来,搂着林凡的腰,粘粘乎乎的。
林凡要甩开她,苏子嬅却突然趴在她耳边讲话,原来是有话要跟她说。
她说,她好像有点喜欢何扬,何扬也喜欢她,她想从此金盆洗手,跟何扬在一起。
林凡差点吓的酒醒,难以置信的看着苏子嬅,问她:“你要跟一个牛郎谈恋爱?你爸不得打断你的腿?”
苏子嬅连忙“嘘”了几声,看何扬他们没注意到这边,才皱着眉继续道:“你都能包养秦牧,还让他上学,我怎么就不能跟何扬谈恋爱了?”
“那不一样,我又不是和他谈恋爱。我不是看不起这个职业,我是怕你家里不同意。”
此时苏子嬅的眼睛水雾蒙蒙的,盯着林凡看,她说:“林凡,你好虚伪。你嘴上说的好听,嘴上说不会看不起,可你却怕别人知道。你不是胆子最大了吗?你还敢自己一个人跑去支教,怎么现在就不敢了,不就是谈个恋爱,就是结婚又怎么了?你要是真那么想,你有什么好怕的。也就秦牧没做过多久,你侥幸,用点钱就可以解决。但是……”
苏子嬅两只手攀上林凡的肩膀,声音越来越大:“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就是看不起他,你看不起他们!”
不知道是谁按下了暂停键,音乐声停下来,只余回音。有人走过来将林凡与苏子嬅分开,林凡跌回沙发,一阵头晕目眩。
从春夜的滨海道一直到公寓楼下,林凡几次想要呕出来,脑子里一直是苏子嬅说的那几句话,反反复复。
林凡,你好虚伪。
你就是看不起他们。
有那么一瞬间,苏子嬅的脸,陈经理的脸,何扬的脸,好多人的脸在她眼前闪过,刺耳的鸣笛声在身边擦过,世界亮如白昼再暗下。
然后她看见了秦牧的脸,英挺俊气,他将自己抱在怀里,紧紧的抱着。
秦牧说了些什么她没听见,只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在害怕。
秦牧在怕什么呢?林凡伸手想去摸摸他的头,觉得他就是一个孩子,她比他大十岁,就连家中的弟弟们都比他年纪更大。
于是她笑得开心,喊他一句:“小秦牧!”
可秦牧没理她,他一直在等她,等过了十一点她还是没回来,于是他就下来等她,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她的影子,打手机手机关机,如果再晚个几分钟,他就打算出去找她了。
林凡喝得烂醉,要不是秦牧跑得快,刚才路上有一辆超速的车就撞上她了,给秦牧吓得一身冷汗,抱了她好久才缓过神来。
关上房门,室内一片漆黑。
秦牧将人抱到床上,窗外月光冷清地洒进房间。
也许是月光加柔的效果,躺在床上的林凡看向秦牧,秦牧的那张脸格外的勾人,哪怕他正神色阴沉,他校服下的那副肉体也令她兴奋不已。
她想,怎么剪短头发的秦牧怎么好像不一样了,好像更有男人味了,满满的荷尔蒙。
“秦牧,过来。”
她心思一动,勾勾手指。
我要你说要(微h)
秦牧神色冷淡,问她:“叫我干什么?”
林凡皱眉,见他不动,便自己头昏脑胀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果然,这会儿秦牧坐不住了,她趁机勾住他的脖子,脚下不停,把人拉去了落地窗。
少年的脸晕染上月光,鼻梁高挺,眉目英俊,那般惊艳绝伦,清凉的光在他低垂的眼睫打下阴影,林凡看着秦牧,渐渐意动,踮起脚去吻他的嘴唇。
然秦牧是真的生气,他生起气来六亲不认,清心寡欲,不近人情。
他按着林凡的肩膀,将人按在落地窗上,不给色欲熏心的林凡亲到,眼尾因情绪而微红,涩着声音问她:“你去春夜了是不是?”
他闻到了,她身上有春夜专用的香氛味,她还喝得这样醉。或许,或许她还像上次一样叫了个谁去陪她,在他们做过爱的床上做爱……
就算是清醒时候的林凡都没法猜中秦牧的想法,何况她现在已经喝得烂醉了。
林凡被秦牧推开,落地窗贴着背脊,使得她清醒一瞬。有这片刻的时间,林凡便已有了转败为胜的可能性。
保持平静的心态,她不着急了,抱上秦牧的腰,身子一转,反将他压在了落地窗之上。
两只手隔着少年的衬衫向上缓推,从他的精瘦的腰腹再到胸膛,不紧不慢,连同她整个人攀上秦牧的身体。
果然,他低下头了,林凡知道他想要什么,可偏偏不给他,一手抚上他清冷如霜的脸颊,将秦牧拉得低些,更低些,直到与她头抵着头,见到少年渐渐晦暗的眸子,逆着月光,脸部优美的线条被勾勒出来,他望着她,宛如逐步坠落的神祇。
殊不知,在林凡这样引诱秦牧的同时,他也在与她静静的对峙,在这样的时刻仍维持着一线理智,如果忍不住去吻她,就是输了,那么他将败的一塌涂地。
秦牧两手掐上她的腰,她禁不住浑身一软,而少年火热的眸中带着戏谑,左边的梨涡显露出来,笑她先自己乱了阵脚。
两人其实都早已不能自拔,可偏偏都要赢。
林凡抬眼朝他一笑,笑得幸灾乐祸,接着贴在他耳边,带着秦牧掐着自己腰肢的双手向下探去,滑过挺翘的臀瓣,再向下,触到了裙摆边缘,只需轻轻一撩,唾手可得。
少年眼中笑意更浓,被她撩的全身似火烧,也不忘了打趣她:“姐姐,受不住了?想要了?嗯?”
只见林凡湿漉漉的眸子,如出水芙蓉般荡漾,鱼上钩了。
林凡拉下他的头,贴着他耳朵说话,还往里吹气,她嗔道:“我刚刚脱了内裤,里面现在,是空、的。秦牧,分开我的腿,直接操进去啊。”
“秦牧……”
她又开始在他耳朵边娇喘呻吟了,嗯嗯啊啊,一声拐十八个弯,带水儿的叫唤他的名字。
秦牧身子一僵。
林凡明显感受到他浑身上下的肌肉都绷起来了,呼吸急促,可惜他还不给自己碰见那里,看他这样,怕是早就挺得老高了。
她有点后怕,因为秦牧把眼睛闭上了,靠在落地窗上大喘气,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是真给他撩得受不了了,反过来还不得自己挨操,操到下不了床?
一秒、两秒……数到第十三秒,秦牧慢慢张开了眼睛,双眸熠熠生辉,若有无数寒星在其中游曳,他伸手捧住林凡的脸,露出两个小梨涡,薄唇润泽,秀色可餐。
少年身上有种淡淡的奶味儿,可口诱人,鼻息间又是薄荷的清爽,香香的秦牧低下头去,与她鼻尖蹭鼻尖,好像将整个世界都给她。
他平日里嗓音清亮,此时带了点撒娇的味道,他说:“姐姐。吻我。”
实际上是一句命令。
因为林凡勾上了他的脖颈,缠着他的舌尖,与他深吻。
秦牧唇角是止不住的笑,又低下头亲亲她,挑着她的舌尖,趁她神志尽失,一个转身将人压在落地窗上,局势翻盘。
可还不够,还不够。
他要让她沉沦,要让她求而不得才行。
待她的双腿缠在秦牧腰际,待她完全依附于他,背后是城市的夜空,他一面吻得林凡意乱情迷,呼吸急促,一面将人放低些,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一个顶胯,正中花心。
“……唔”
隔着一层布料如何能尽兴?林凡两腿间却被他摩擦着,明明他已涨的不行,硬得像灼红的铁,却非要轻轻摆腰,时而蹭到藏在软肉中的小珍珠,引得她后缩,却也无处可逃,只得一而再再而三被撩拨,他的裤子都被打湿了,也分不清到底是谁渗出来的,或许两个人都有。
他一直咬着牙等她说那句“我要”或者是梨花带雨的喊他的名字。
林凡的确开口了,她两眼通红,一副被蹂躏吞吃的模样,双眸剪秋水般,她嘤咛一声,好像秦牧真的对她做了什么,接着她喊了一句“哥哥”。
彻底唤醒了秦牧,或者说,彻底将他拖进了欲望的深渊。
他的双眸彻底暗下,没有星辰,没有清浅的月光,只有一片雾一样的黑。
堕神(h)
秦牧彻底失控的时候反倒是看起来最为冷静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问林凡哪里有避孕套,林凡被他黑洞洞的眼神看得一时失神,小声告诉他自己有吃避孕药。
少年“哦”一声,拉开了裤链,长指摸上林凡的小穴,凉得她直打哆嗦,他的眼睛一直黑沉沉的看着她,像磁石,像无光的世界。
而她注意力被他双眼吸引的瞬间,秦牧狠狠地挺身插入,没有上一次那样的温存,粗暴直接,接着将她按在落地窗上抽插,两手撑在玻璃上,冷漠的看着林凡被操的腿软,险些滑下去,只能更努力的用双腿缠住他的腰,然后被操的更开,插得更深,一下一下撞过她的G点,她浑身颤抖,快要虚脱,忍不住喊他:“秦牧……嗯……”
而他一笑,那笑容灿烂无比,带着几分情欲,他给了她一个好办法,他说:“叫哥、哥啊。”
哥哥那两个字,他是咬着说的,每吐出一个字,便狠狠顶她一次,顶得林凡一股强烈的尿意。
她就知道秦牧喜欢她叫哥哥。
林凡无比乖顺的开口,呼唤却被他的顶入撞的稀碎:“哥……哥……啊嗯……哥……”
秦牧抿唇,抱着她冲刺起来,磨着她最受不了的节奏,插得林凡又痛又酸,最后的时刻,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林凡缠在他腰上,让他入的更深,迎合着他,被他的粗大撑的难以忍受,最后,她颤抖着潮吹起来,下面一绞,秦牧也忍不住射进了她的身体里,尽数被她吃了进去。
两人皆是大汗淋漓,林凡一丝不挂,秦牧身上却还穿着新的校服。
高潮的余韵过后,秦牧抱着林凡去浴室洗澡,刚刚将她放进浴缸,她便上下扫了眼秦牧,翻脸无情道:“出去,别在我眼前晃。”
实际上她是怕秦牧趁机再来一炮,明天就不用上学了。
秦牧没走,反倒是挤了洗发水在掌心搓出泡沫,凑过来给林凡洗头发,动作轻轻的,又很舒服,林凡有些想睡了。
等她迷迷糊糊的,毫无防备,秦牧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去春夜干嘛了?”
“喝酒……”
“和谁喝酒?”
“苏子嬅……还有很多男人……”
秦牧半晌不说话,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力气不给她弄醒,才继续轻哄道:“有没有和男人……睡觉?”
“……有。”
秦牧给林凡洗头发的动作停了,他声音发颤的问她:“你和谁睡了……”
浴缸里的人似乎睡着了,阖上了眼睛,粉面桃腮,不施妆色的双唇红润。
少年看她一会,见她真的睡了,在浴缸里将手上泡沫洗净,愤而起身,竟然要走。
身后“啪”一块洗澡海绵飞来,打在秦牧的后脑勺上,林凡面无愧色的睁开眼,对上少年因憋屈而发红的眼尾,看他一身狼狈,她甚至有些想笑。
“小兔崽子,滚回去睡觉!”
接下来便再无旖旎暧昧可言,林凡被秦牧搓了一脑袋的泡沫就被扔下不管,她在浴缸里洗满头泡沫,秦牧就光着膀子在洗手台手洗校服,因为林凡不让他用洗衣机。
两人这么一闹,第二天一早,谁也没起来床,都发了高烧。
---------------------------------------------------------------------------------------
大家好,我是没有感情的码字机器。
我也忘了今天自己码了有几章,可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我的频率会稍降,之后会追上来。
我也不太懂珍珠到底干嘛用的,但是看到小天使给我我就会很开心,另外希望大家多多留言,说说人物啊或者剧情,因为目前还是腹稿,大家的观点也许会影响剧情发展。
我好像写着写着忘记了自己是在写肉文,我果然是个清水!
今天在写的过程中发现了秦牧会喜欢凡哥的原因,和外表没有关系,和欲望也无关,其实秦牧弟弟对于林凡的感情很单纯,所以不会为漂亮的凡哥所动,也不会闷头只想上床doi,如此清新脱俗的男孩子,可真为难我写肉文了。
杀人诛心
大约十一点半的时候,林凡被电话吵醒。
她撩起眼皮看了眼手机屏幕,头昏脑胀的抓了把头顶的乱发,接通电话放到耳边:“喂?”
声音沙哑,鼻音浓重,情绪不耐。
易卓昀打电话时正在开车,闻声顿了一顿,没有立刻说话。他原本的计划是约她出来,两个人自从上次相亲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他对她感觉蛮好,而家里的长辈也很满意她,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讲,林凡都是一个不错的对象,他想让两个人的关系更近一些。眼下看来,或许有比出去约会更好的方式。
易卓昀没有拐弯抹角:“你鼻音怎么这么重,生病了?”
“有点儿吧。你找我什么事?”林凡有些口干舌燥,打着电话下了床,手软脚软的给自己找水喝。
“本来有事,但现在我想过去探个病,方便吗?”
林凡拿着水杯的手放在桌上,本来想拒绝,回答他时,却是淡淡的一句:“随便吧。”
做饭的阿姨家里有急事所以今天没有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林凡喝过水,视线扫过门口鞋架,发现了点什么。
她直径走向秦牧的房间门,推开走进去,窗帘将室内光线遮下来三四分,空气中是淡淡的肥皂干净味道,被子里裹着的少年紧闭着双眼,面色酡红,呼吸不畅,睡得并不安稳。
“秦牧,醒醒。”林凡走过去他床边,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脸颊,发觉他比自己还烫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发烧了。
少年被她的动作叫醒了,掀开长睫迷迷糊糊的看见林凡,反应了一两秒才清醒过来,立马一头钻回被子里,整个人捂起来,已经发了高烧,还像个虫子似的往后退,声音全然不似往日的清亮,反倒像砂纸打磨过,气不足:“……等一下,等一下,你先出去,我还没洗漱……”
林凡没想到秦牧好面子还好到这个程度,她不管秦牧在矫情什么,一手伸进被子里,胡乱摸几下摸到了他的额头,虽说她也在发烧,可秦牧明显比她严重的太多。
“你发烧了,起来吃药。我去给老师打电话请假。”
被子里传来一声闷闷的“嗯”,然后又催她:“你先出去。”
林凡瞥他一眼,笑他一下,起身走了。
她回去卧室躺在床上打开外卖软件,她浑身没力气,不想自己动手做饭,也不知道易卓昀什么时候来,秦牧没去学校,她觉得有点烦。
上次好像跟易卓昀说秦牧是她亲戚来着,这次该怎么介绍?
前几天她妈让她带着秦牧回林家老宅吃饭,姑姑最近也在老宅,她打好了算盘,会送秦牧一份别人给不了的礼物,毕竟是她把他带回来。
至于她和他之间的三两事,林凡希望秦牧能和她一样走肾不走心,重新梳理关系,她会给他更好的。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秦牧已经洗漱完了,端了杯温水进来,在她床边蹲下,掌心还带着洗面奶的清新味道,伸过去试林凡的额头和太阳穴,试了一下,蹙眉道:“你也发烧了,吃药了吗?”
林凡看他一眼,少年眼睫上还挂着粒水珠,冷冽干净的薄荷味道扑面而来,他刚才还卷在被子里害羞不敢出来,这会洗漱打扮好了,换了件灰色卫衣,穿得整整齐齐,倒是来找她了,语气老气横秋,管谁呢?
“没吃。”林凡翻个身,后脑勺对着他,继续点外卖。
秦牧拿着玻璃杯的手停了,他眨了眨眼睛,没想明白她到底怎么了。自己做了什么惹她生气吗?
他只好端着水杯拿着药,绕床半圈凑过去,看着她,巴巴的说两个字:“吃药。”
林凡理都不理他,再一翻身,背对着秦牧。
跪在床边的秦牧彻底懵了,他想是不是自己发烧了脑子才不好使,林凡不吃药不行,林凡不理他也不行,明明昨天晚上两个人还那么亲密,他以为自己离她更近一步了,现在她又不想理他了。
他左思右想,前思后想,本来就烧得头脑混沌,心情又委屈,因此他再一次追着林凡绕回床边,眼角绯红,白皙透光的皮肤因为高烧而浮起红霞,病里透艳。
他望着林凡的眸子,喉结微动,使了个美人计,缓缓开口道:“……姐姐,吃药好不好?”
“……”
林凡被秦牧的操作震惊得五雷轰顶,她扔下了手机,盯着秦牧的因病而红成蜜桃的脸几秒,把他手里的退烧药抠出来,就水咽了。
“小兔崽子,你耍什么花样。”她吃过药,冷冷瞥他一眼,长指甲掐上去少年线条日渐明朗的下巴,嗓音微沙:“别把我当你的小女朋友,你年纪太小,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睡过又怎样?我睡过的男人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
秦牧一错不错的望着她,迎着她的目光,眸子里晦暗波动,像远距离的飓风风眼,脸色由红变得煞白。
林凡并不理会他情绪的变化,杀人诛心:“把前面我们做过的两次都忘了,我有能力给你想要的。”
---------------------
大家节日快乐,好段时间没更了,因为最近忙着准备考试,所以未来一两个月内更新的会很佛。
关于小说目前还处于腹稿状态,卡文实在太有可能,希望大家多多给我留言,有什么想看到的情节可以说一说,这也是我的灵感源泉嘛!
体温
室内因遮了窗帘而光线幽紫,两人一俯一仰静默对峙着,林凡神色淡淡,是俯视,少年跪坐在床边,薄唇微抿,一颗心凉透,心事被剥开来,羞愤难捱,发着高烧,是仰视着她。
林凡是故意要伤害他,故意不留情面。对她来说,在感情的问题上犹犹豫豫藕断丝连不是她想要的,她要亲手掐断这一苗头。她带秦牧回来,从来不是想让他当自己包养的小情人,也不能让任何人说这样的闲话。除此之外,她确是无心,冷血,她说出那样的话伤害秦牧没有愧疚之心。
少年漆黑的眸子盯着她,那眼神可让人背脊发凉,他用眼神说“你玩我”“你玩我?”,嘴唇发白,病容凄然。
秦牧压抑住想要大声质问的心情,他觉得喉头一甜,瘦长分明的手微微颤抖,他几欲过去抓她的手,但他动了动,终究是没有。
林凡将他的细枝末节尽收眼底,但也无动于衷,在少年狼狈的时间,门铃响了一声。
林凡想起那可能是易卓昀,下了床去开门,在走出卧室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仍僵在原地的少年,说了句:“我相亲对象来了,你回房间去休息,最好别和他碰面,麻烦。”
卧室离门口有段距离,林凡开了门,果然是易卓昀站在门外,穿了件时髦的毛衣长外套,有到小腿那么长,微卷的头发也明显打理过,整个人耀眼而斯文,就是手里还夸张的拎了两个满满的购物袋。
林凡认出那是她们家楼下那个超市的logo,易卓昀这又是来哪一出?
易卓昀一见她先是笑:“听陈姨说她今天请假没来,我就在楼下买了食材,等下一起吃个饭吧。”
林凡十分冷漠的一笑,刚从床上爬起来,头发乱蓬蓬,还没有洗脸,不过她没有没怎么在意这幅样子被人看见,随意道:“进来吧,自己渴了自己倒水,我病了,没力气招待你。”
她施施然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瞟了眼自己开着的房间门,看来秦牧已经回去了自己房间,便不再理了,去洗漱了。
说起来林凡和易卓昀算不上多熟,但她懒得与他生疏客气,而易卓昀也算是个怪人,他完全能接得住林凡说的话,做事的方式,两人相处起来好像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一样,自然熟稔,正如她去做自己的事,易卓昀给自己找了双新的拖鞋换上,拎着两包肉和菜放在了料理台。
与此同时,他没有放过一些痕迹,门口鞋柜里面有男人的鞋子,几双还在盒子里,款式很新,阳台晾了一套高中生才会穿的运动服,除了开着门的一间卧室,还有一扇门是关着的。
林凡洗漱过后,又换了套衣服,因为生着病,唇色浅淡,当她走出来,易卓昀围着家里的围裙在洗菜,让她有种到了别人家做客的错觉,而且易卓昀竟真的会做这些事,也让她挺错乱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易卓昀见了她,便摘了围裙走过来问她,陈阿姨那碎花的围裙倒和他蛮相称,长腿细腰,大妈风格也穿出了T台款的效果。
林凡倚靠在桌子上,上下打量易卓昀,从他的外貌想到他的家世,回答他回答的漫不经心:“嗯……还好。”
正午阳光正是充足明媚,她听见他说了句“有没量过体温”,接着他走近,遮挡住眼前光线,落下暧昧的一暗,不等她察觉,易卓昀飞快的俯下身,额头轻轻贴上了她的,胳膊撑在桌子沿,将她整个人圈起来,但实际上也就只有额头与额头相贴。
易卓昀只是贴了一下便离开,洒脱自然,嗓音擦耳时便格外撩人,像有无数粒子震动:“挺烫的。”
林凡觉得他这么好的声音应该去做声优,她刚想回答他,忽而,她发现秦牧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少年长身玉立,半张脸打上阴影,病容比雪更白,令人无法忽视的是他的左手臂,以及鲜血淋漓的左手掌心,染红了衣袖,可他连眉都不皱一下,看向两个人,冷冷清清的吐字:“林凡,我受伤了。”
-------------
哼哼哼,没想到小牧弟弟还有病娇潜质
结婚对象
“秦牧!”
林凡推开易卓昀,大步朝少年走去,轻抬起他手臂查看他的伤势,伤口看着吓人,但是并不深。
她抬头冷冷看他一眼,说了句:“你真行。”
故意弄伤自己,以这种方式博得他人的关注,在她看来就像小学生一样幼稚。
“去医院吧,我开车。”易卓昀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没有问其他的,仔细看了下秦牧的伤口,侧头过去跟林凡打了个商量。
这在秦牧的眼里,就是易卓昀把自己当成孩子看。眼前的青年周身气度非凡,男人与少年的差别立现,那样沉稳平和。
林凡点了头便要去拿外套,期间嗓子不适忍不住低咳一声,被秦牧察觉,他气得太过,忘了她生病了……
于是他回身用另一只手抓住她,难堪艰涩的低声:“……我没事,别去了。”
林凡吸了一口气,止不住又是一阵咳,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被气的,转过脸来冷笑:“那你想怎么样?你是几岁小孩,这样有意思吗?”
秦牧也是脸颊病态的红,鲜血从手臂掌心滴到地板上,一声不吭。
就这样诡异的僵持了三四秒,易卓昀走上前将两人隔开,轻拍下林凡肩膀,缓和气氛:“不去也可以。我叫我私人医生过来看一下,这种情况他应该能处理。”
林凡撩起眼皮看了易卓昀一眼,森森笑一下,也不再看秦牧,皮笑肉不笑道:“那就这样吧。”
秦牧回了房间,再没出来,除了医生进去给他处理了伤口,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安安静静。
林凡和易卓昀也没什么对话,林凡公寓里是开放式厨房,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易卓昀在料理台切菜,煮粥,偶尔会有轻微响动,他做这些很熟练,手艺也当是不错,屋子里香气四溢。
易卓昀从橱柜里找了碗和筷子,盛了粥放在桌上,还做了几样小菜。他做完这些,抬眼发现林凡趴在沙发背上正看着自己。
“……”今天上午还打算和她发展发展关系,更近一些,眼下他却有种身为人妻的感觉。
摘了围裙,他笑了一下,开口问林凡:“吃饭了,过来坐。”
林凡思忖,易卓昀为什么这么不拿自己当外人?她也才见过他一面,微信上聊了几句话,他现在这样做,意图不要太明显——他想追自己。
先前被秦牧气得不轻,冷静下来,她才将注意力放回易卓昀身上。如果他想和自己试一试的话,她实在是不介意,易卓昀长相身材这么好,家世也好,简直是好老公的不二人选,她一定会欣然接受的。
林凡回给他一个笑,几分盈盈几分暧昧,不客气的入座,取了勺子吃粥,赞一句:“还不错。”
两人坐下一道吃饭,俊男美女,吃东西斯文得体,赏心悦目得像在拍糖水滤镜的日剧,还是易卓昀吃到一半想起来房间里还躺着个秦牧,要去给他送一份饭进去。
林凡当然没忘了秦牧,她故意让他饿肚子,那个年纪的男生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饿一顿又不会怎么样。
但她还是放下碗筷,接了易卓昀手里的粥,自己送去他房间。
没有敲门,她推门进去,秦牧躺在床上,背对着她。
林凡将碗放在床头小几,指节敲了两下:“吃饭。”
说了两个字以后,她也懒得管他吃不吃,转身便走,却听见少年低沉略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的事,能不能解释一下?你把我带回来,不是想……包我吗?”
和她谈关系,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他算是她的什么,问出这句话,真是难以启齿,他在她面前还有尊严吗?
林凡的身形微微一顿,不过,只要他浑身的刺软下来,她就有心情和他聊。
包养小狼狗什么的,她从来没想过。
“你怎么那么目光短浅?我送你去最好的学校,给你请家教,给你买衣服鞋子,是要养你当小白脸?”
她转身看秦牧:“不过是睡了一两次,你别告诉我你自己不爽。再说,就你那技术还想被包?”
“好好读书,别胡思乱想了。过段时间在学校旁边买个房子给你住,我们分开住,对大家都好。知道了吗?”
秦牧坐床上,低着头不说话。
看他吃瘪,林凡的气就消了,他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布,看着还挺吓人。
她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像摸只小狗,他新剃的头发像柔软的小刷子,手感很好,连带着她说话的声音也放软了:“伤口还疼吗,退烧了吗?”
少年幽黑长睫微颤,喉结滚动,缓缓开口:恳求;“……别赶我走,我乖乖上学,你让我留下,跟你住在这里行不行?”
他两只胳膊向前抱住林凡的腰,脸在她怀里蹭两下,似怕她挣扎,先闷声道:“我胳膊受伤了,我疼,你别动。”
“秦牧,少得寸进尺。我留着你做什么,当电灯泡?外面那个可能是我结婚对象,老实点,放开手。”她两巴掌打在秦牧埋在她身前的脑袋,一点劲儿都不留,直接给高烧的秦牧扇得有些发晕。
他一听“结婚对象”这四个字就急了,不管她打人多疼也不肯撒手,抱得更紧,伤口再度裂开,渗出血色。
两人正僵持着,忽然有人敲门。
坐在了少年的怀里,被他死死扣出手腕。
是易卓昀。
林凡把秦牧的手从自己身上卸了下去,走出屋以前回头看了他一眼,他那神情落寞,脸色苍白,像被霜打了一样。
易卓昀是过来通知她有人来访的,林凡过去开了门一看,正是两个生面孔。
一男一女,一高一矮,都穿着和秦牧有的同款的校服,男孩看起来更打眼一些,个子高,且不说外貌如何,但身上那气质透出来的就是富家的纨绔浪荡样。
不过门一打开,他看向林凡的眼神还是变了变,愣一愣,站得笔挺了一点点。
可他身边那女孩就稍显逊色了,校服是旧的,褪色了,简简单单的梳着马尾辫,额前还有毛茸茸的碎发,眉眼乍一看也并非令人惊艳的类型,走的是细水长流的风格,耐看的邻家女孩啊。
少有人前来林凡的住所探望,再加上她头疼脑热,她拉着门朝外面那两个人多看了好几眼,才不甚热情的问一句,“来找秦牧的?学校同学?”
那男孩没立刻反应过来,是女孩先开了口,有点怯生生的,可又大方,“是,姐姐,班主任安排我们来给秦牧同学送今晚的作业,有张卷子。”
林凡请两人进屋,稍坐片刻。
她进秦牧房间通知的一会儿功夫,易卓昀心思细,见林凡只把两人扔在沙发上坐着,连杯水都忘了给倒,他只好作主人似的从桌上取了杯子倒了两杯水给客人。
他一面做这些事一面觉得好笑,又无奈,这种情况下,粗枝大叶的林凡衬得他体贴入微了,两人之间有些隐秘的匹配,他做得也自然,没有不习惯。
柳茵本以为给她和陆乔倒水的青年是这家的男主人,可当她发现他去倒水的时候好像完全不知道水壶在哪似的找了一阵,最后开了瓶冰箱里的冰水,她又琢磨,他大概只是偶尔来着的朋友吧,不住在这里的。
陆乔坐在沙发上坐没坐相,易卓昀请他喝水时也就吊儿郎当的笑了一下说谢谢。
相比之下,坐在他旁边的柳茵则是背脊挺直,双手接过水杯,她说谢谢的时间,那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不够安定,飘飘忽忽,又不敢怠慢。
当他们进去秦牧房间时,秦牧已经坐在了书桌旁,窗帘拉开,房间内的阳光充盈,只不过,他的床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匆匆收拾过的,没怎么用心,胡乱扯一扯就那样了。
他人也是的,病容憔悴,左手臂到手掌缠着白纱布,少年人削瘦,绑了纱布的手臂也纤细,很脆弱似的。
秦牧神情寥寥,他对前来探望自己的两个同学没什么印象,不过他作为新的转校生,学校里有人来探望他的病,给他送作业,心里也觉出来一丝人情味。
秦牧房间门一关上,屋里就只剩他们三个人,陆乔那纨绔子弟的作风立马现出原型,凑过去热心的问秦牧,“外面那是你姐啊?”
提到的正是心头的雷阵雨,秦牧微抿嘴唇,略带烦躁的,“……不是。”
“哦……那她是你小姨妈?还是小姑姑……她看着可真年轻啊!”
秦牧好半天没说话,且神情愈发的差起来,倒是在一旁安静坐了许久的柳茵注意到了这一点,发觉出秦牧的不对劲,敏锐的想到了一个方向。
她打断秦牧陆乔两人之间的略带尴尬紧张的氛围,把手里拿着的一张英语卷子递给秦牧,“这是今天留的作业,其它都在练习册上,我都写在便利贴上了,你看看。”
听得耳边一声嗤笑,陆乔趴在椅子背上,很欠的伸手扯了扯柳茵的马尾辫,“喂,学习委员,你这人真的好无趣啊,老师让你来送个卷子,你还真当自己身负重任了?”
柳茵表情不变,淡淡的,从陆乔手中抢回自己的头发,在书上给秦牧画出需要预习的部分。
陆乔不满,伸手过去,再用力一扯。
女孩痛的“嘶”一声。
秦牧抬眼,看见,喊了一句,“陆同学。”
陆乔的动作停下来,有些诧异的看向秦牧。
啊,他忘了,这个转校生还不知道情况。
柳茵按着书页的手往下压了压,很快又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
—
等到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已差不多晚上七点。
吃过了药,林凡的烧已经退了一大半,只是身体还有一些疲乏。
拿着文件夹推开了秦牧的房间门,开了台灯,他正在书桌趴着写作业。
林凡过去两年支教养成了职业习惯,秦牧那懒歪歪的坐姿让她浑身上下不舒服,走过去第一个动作就是“啪”的一下打在了秦牧的后背。
早听见她进来却没回头的秦牧,从头到脚长满了刺一样竖起来,他一直在等她,他想不明白林凡到底是什么想法,明明前一天晚上她还愿意和他亲密,睡了一觉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还有了结婚对象!
没想到她竟然上来就打他!
秦牧委屈的要死,眼睛红了,长睫闪动,挂着水光,扭过头看林凡,一句话也不说,就是盯着她看。
“……”
林凡有种遇到棘手学生的感觉,她微微一笑,上手去掐少年的下巴,迫他转向自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不服?”
秦牧右手的中性笔从桌子上弹飞,少年的眸色暗沉,方才是纯良可怜的小白兔,转眼便成了磨爪子的狼。
一手抓住林凡伸过来的手腕,拉一把,另一手揽腰接,椅子一转。
情势天翻地覆,她便坐在了少年的怀里,被他死死扣出手腕。
爱情战争,谁都要胜谁一头。
少年在分开的长腿间上下套弄,动作色情颓靡
“秦小牧,胆子大了哈。”
林凡与他面与面相对,咫尺之间,感受到少年隐隐加重的呼吸,他身上、嘴里有种甜气,奶糖、水果糖、砂糖,也许有的人连血液都是甜的。
那盏林凡买给他学习用的台灯发挥了与原本用途背道而驰的作用,昏黄暧昧,在人的轮廓勾出一圈毛茸茸的光,秦牧的眼底有一簇金色在渐渐升起。
他心烛摇晃,张了口想要说话,想说“你不许打我”,可话到嘴边,他垂了眼看见她的唇就在那,满脑子都是“打就打吧”“我报仇就是”。
他张着的嘴,直奔林凡的下唇,像小狼似的一口咬过去了。
林凡疼得一惊,下意识想要推开他搂着自己的胳膊,正好推上秦牧那条绑了纱布的胳膊,正闭眼沉醉咬人的狼崽子吃痛的,“……嗯!”一声轻哼,也不撒嘴,凑过去叼林凡,亲的更欢了。
秦牧当真把林凡的嘴唇咬破了,他有些小得意,舌尖温柔的将她唇上的腥甜味儿舔干净了,又是一顿亲吻含吮。
可是当他亲完了,自己脸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对上林凡的视线,然后发现她——
林凡的唇红欲滴,满眼春潮,伸出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脖颈,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狗崽子,咬完了么?”
“……”
秦牧愣愣看她,吞了下口水,气焰灭了。
林凡见他乖了,起身要走,却不防他不死心的将他往回一拽,再次坐了回去。
只不过这次坐的位置实在太正,两人相贴之处,一软一硬,一里陷一高高翘起。
少年身体火热,像有一把渴水的火烧上来,他对林凡难耐的眨了眨眼,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在背光之处那线条格外勾人。
他开口,声线微颤,悬在人的心尖似的,在耳厮磨,“姐姐……我想、我……”
撒娇一样的求欢。
林凡没说话,上下扫他一眼,看他实在是一副难受的样子,笑一笑,“你想干嘛?想上床?还是想……我给你口啊……”
她讲“口”字,发音饱满,舌尖轻抬,朝秦牧望去一眼,只感觉到身下抵着她的东西一下子涨大了,隔了层睡裙不依不饶的戳她。
少年正是那热源,下身亢奋的夸张,一张俊脸却是表现得极为纯情羞涩,他是真的羞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所有的血都向下涌去了,秦牧的头有点晕。
他渴望热烈的看着林凡,明亮的,那里面的温度快要将人烧化。
但他又不好意思点头,也不好意思说话。
林凡从他身上起来了,挑了一个角度比较好的地方,抱臂倚墙,饶有兴味的命令他,“把你睡衣下摆撩起来。”
秦牧不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迷迷糊糊的乖乖照做,骨形秀气、指节分明的五指在垂落的丝绸睡衣上一抓,听话的掀起,露出一片白皙的腹。
少年特有的奶气,腰细,他的肌肉不多,薄薄的一层,因为紧张,也因为不太好意思 背脊稍稍弓起,腹肌便显出来一点轮廓。眸子雾蒙蒙的望向林凡的时候,写满了渴望。
“用牙咬着衣服,别让它掉下来。”
“睡裤……脱了。”
“内裤也脱了。”
……
蓬发的光亮被少年背在身后,温情的舒展,像天使的双翼,纯白无比。
而实际上,他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上衣的一角,才不使那风情被遮盖,下半身赤裸,大剌剌的露在空气中,两条长腿分开,脚踝骨纤细。
他的左手,还缠绕着白色纱布,又病又娇,而他正用那只漂亮,瓷器一样的五指,在分开的长腿间上下套弄,动作色情颓靡,可偏偏他张了一张那样好看的脸,只会引起人的施虐欲。
秦牧的呼吸时轻时重,偶尔会有抑制不住的呻吟溢出喉咙,“……恩……姐姐……啊……”
他叫的那样好听。
喉结滚动,长睫掀起,面色酡红。
可他始终是看向正对着他观赏的女人的,低声呼唤她,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想着她冲刺,又像是引诱,告诉她:要了我,要了我……
直到马眼渗出粘稠的白色液体,林凡终于朝他走了过来。
少年低头,在灯光找不到的阴影中,唇角微扬。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嘤,下章不出意外的话是肉。
求珠珠!有珠珠有动力更文!
秦牧扶着高涨的欲望进入她的身体,抑制不住
林凡环着少年的脖颈跨坐在他腿上,睡裙的丝绸下摆随着她的动作刮蹭过那冒了白灼的铃口,引得秦牧难耐的“嗯……”的哼出了声,似痛苦似欢愉。
她故意的掂了两下才坐稳,对上少年赤裸裸求欢的视线,玩心更起。
手伸到他两腿之间的挺立,握住,食指在头上刮了下,动作不算温柔,甚至有些粗暴,以至于少年忍不住身子一颤,张口低呼:“……啊!”
眼睫毛挂着细碎水珠,蝴蝶翅膀一样,他的声细如蚊呐,“姐姐,好疼……嗯……”
林凡缓慢的撸动,秦牧在她的手中滚烫,越涨越大,她凑近少年的耳侧,舌尖舔舐他的耳廓,说话时带热风,“小崽子,还敢不敢跟我耍心眼儿?嗯?”
说的是他白天故意弄伤自己引起她注意力的事。
秦牧不作声,沉沦于她握着自己的指间,那一只手,正翻云覆雨,他的命都在那了。
一边呻吟出声,他右手寻着她的腰线向上,将人扣进怀里,低头隔着层布料,看准了,一口咬住她的乳头,又吸又打着圈舔,洇湿了她胸口大片的布料,下身无意识的随着林凡的动作轻轻向上顶。
“操。”
林凡仰脸深吸一口气,接着又喘了一下。
身子一软,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她将两只手都腾出来,把着秦牧肩膀的瞬间,意料之外被人扣着腰往下压。
少年的肿胀带着内裤的布料陷入两片软肉的缝隙,正抵着穴口,有生命力一般跳动。
秦牧抬眼看她,里面都是赤裸裸的性欲,哪里还有可怜兮兮的小奶狗样,都没了,他故意的,此刻还咬着她的乳不松口,暗暗用了劲。
于是林凡两条腿缠上了他紧实的腰,轻抬了身往前一勾,用女上位的姿势,开着腿前后的蹭他,两人下体仅隔一层湿透的薄纱,含着少年敏感脆弱之处。
这下轮到秦牧:“……操。”
小孩忍不住跟着林凡爆了一句粗口,满脸通红。
林凡一愣。
满室的旖旎风情因为少年冷不丁的一句话顿住,她看着秦牧那张脸,联系起他说出来的粗话,有点好笑。
“操什么啊?”她的手勾起秦牧下巴,手指点点点的逗他。
秦牧埋在她胸前闷了三四秒。
随后,右手发力,单手托着她的臀像将她整个人抱起,摇摇晃晃走几步,把林凡摔到床上,自己也扑了上去。
少年虚骑在林凡腰上,手撑在她脑袋边上,阴影中伏下来的面庞清秀,颊上仍是胶原蛋白满满的稚气水灵,面色潮红,不淡定的憋了很久,盯着林凡,突然硬气的来了句,“操你。”
说完脸更红了,耳根在朦胧的灯光里透血欲滴。
“……”
林凡安静的看着他。
等他动作。
秦牧呼吸一滞,余光扫到床头放着的眼罩,扯了过来。
他刚拿到手,林凡就懒洋洋的开口,“自己戴上。”
秦牧带着气的喘一口,心里有点别扭,但他也就不太情愿的看了林凡一眼,随后就听话的把眼罩胡乱给自己戴上了。
少年双眼被遮住,鼻梁笔挺,下巴光洁,皮肤如奶油般柔滑,红润的唇微张,喉结落下阴影,凸起的地方也施了胭脂般的淡粉。
他吞了下口水,喉结一动,更是性感诱人。
林凡抬起一只腿,光裸的脚心踩上少年小腹,隐没在睡衣光滑的料子下,沿着他的人鱼线,脚尖撩拨少年,茎根扫向圆头,来来回回,笑一下,“来,操我啊?”
秦牧捉住她乱撩的一只脚,呼吸灼热,意乱情迷的低头吻在了她的脚背。
与此同时,他原本跨坐的姿势也变成了撑着一只胳膊跪在床上,裹着纱布的那只手握着林凡的脚腕,一个接着一个的热吻缠绵落下,虔诚而专注。
先前嬉闹的氛围骤变,只听得少年病态的细密含吮林凡脚趾的水声,他以温柔的唇舌与她相贴,臣服温顺。
慢慢的,慢慢的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情欲意味浓郁,他被蒙着眼睛,两只手托着她一条腿沿着亲吻。
只有紊乱的呼吸声。
他停在她内裤的边缘,微微喘息,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摸索着脱去她的内裤,两手扶着她的腿弯,让她双腿大开。
俯下身去给林凡口交,舌尖上下舔弄着那道肉缝,冰凉带汗珠的鼻尖随他的动作时而蹭到那颗敏感的肉珠。
只要林凡难受的下意识想要合拢腿,他就将她的两腿按得更开,韧带被都被拉的发疼,腿根连带着她的腰身,整条脊椎都在生理性的颤抖。
“秦牧……”她喉间溢出他的名字,埋在她两腿之间的少年含着她的阴蒂吸,腾出手来,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小穴。
秦牧的手指足够长,模仿性交的动作,一抽一送,吃着她珍珠的唇口也不停,牙齿轻咬往外扯动,舌头就在上头磨蹭,双重刺激,那小穴跟着他手指抽插的节奏,三两下就开始吞吐收缩。
她先到了。
少年的身体像一阵暖风拂过来,他咬在林凡渗出汗滴的锁骨,口中低呼,“姐姐,姐姐……”
哀感顽艳,他在她的眼中是只雾气昭昭中现身的妖精,那个时候,秦牧扶着高涨的欲望进入她的身体,抑制不住的两人都哼出了声浪。
破后庭(h)
汗珠从他的下颌掉落,砸在林凡的胸口,他弓着背脊的样子像只小动物,睡衣敞开露出的身体肋骨都是幼细的,窄腰一沉一挺送,过程漫长磨人。
“嗯……嗯啊……”
“姐姐……不要,不要夹……”
林凡两腿勾上少年的腰肢,用力吸了他一下,秦牧就有点受不了了,带着哭腔的叫床。
也被他的顶到花心,身子软了,她缓一口气,声音不自觉发酥,“你挺敏感啊……嗯……”
秦牧被她笑话,咬着牙半天不说话,只不过抽送的速度快了许多,按着她两条腿,掰到最大,囊袋啪啪啪的拍在穴口下方,水声清晰可见。
噗呲噗呲。
两片阴唇被迫吞吐着那粗大,也因为次数太多而向外翻开,又红又肿,甬道里粉嫩的壁肉也被带出来,再插进去,白沫淫靡的沾满两人交合处。
她再次将被送上顶峰,秦牧却忽然抽身喘气。
“……”
快感生生被截断,林凡气得想骂人。
秦牧却吸了一口气,紧着嗓子,声音喑哑,“换个姿势。”
不由她说,他抱着林凡将人转了个个,捞起她的腰,换了个后入的姿势。
他戴着眼罩什么也看不见,到底还是没开过几次荤,在她身后摸摸索索着半天也没找到入口。
他的指尖撩得林凡把持不住,咬牙骂他,“你行不行?”
秦牧也着急,脸燥耳红的回应,“我行!”
手下就摸到了,他不管不顾两手大力掰开林凡的臀瓣,使得她的两穴皆大剌剌的暴露出来,变了形状。
他朝那穴口挺身冲进去。
结果……因为太紧没进去,只是冲了个头,又被挤出来。
林凡:“……”
“错了。不是那里。”
秦牧呼吸一紧,摸到那里的褶皱,心脏蹦蹦跳,听到她的话,血液更是上涌逆流,轰隆隆的响。
他不走心的“嗯”一声,向下摸到汁水丰沛的阴穴,扶着自己的分身慢慢的插了进去。
林凡感觉自己很难受,秦牧的尺寸不小,进来的时候就会有种吃不消的感觉,他慢节奏一顶一顶的时候仿佛有一种吸力,且越来越强,几下就能将她吞吃入腹。
正如此刻,身后少年的呼吸起伏,呻吟缱绻悦耳,难以想象,让她这么难受的正是因为他那么大,还在她的身体里进进出出。
少年摆腰,潮水般涌来。
她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腿软,一直按耐着的尿意也解了禁,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林凡想休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不是麻的,可偏偏秦牧不给她休息。
早就算计好了,他从花穴抽出,平复了呼吸,一把捞起瘫软在床的她,手指在另外一个穴口扣弄。
不给她太多反应的时间。
她刚刚潮吹过,完全不需要多余的润滑。
秦牧扯下眼罩,长睫垂下落下一片阴影,呼吸克制,扒着她的菊穴,趁她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缓慢艰难的,目光灼热的注视着,将自己送了进去。
“……秦牧!啊!”
无疑是疼的。
可是少年很温柔。
他的吻落在林凡的背脊,双手熨贴的缠上,抚摸着她的身体,乳房,恨不得与她融在一起似的,像湖泊,沉沉的拉人下水,酣睡昏迷。
无孔不入,难以抗拒。
她无力的陷入被褥之中,他随即跟过来,抱着她的腰,凑在她的脖颈处的皮肉啃咬,下身执着的一寸一寸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