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越太平洋》 第一章 2013年的夏天,我从伊利诺大学芝加哥分校的医学院毕业了。 人生大半的青春顺利从各种纸堆、数字、文字,还有足以让人崩溃的学涯里逃脱,接着自主跳入更糟糕的社会人生,经济压力,还有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里。 似乎人不如火车,人人都逃不过这个轨道,只能马不停蹄的向前,没有丝毫的喘息空间,一旦休息了,便输在了起跑点。 而学生时代纯纯的爱情,也随着时间变成了一种压力。那些成堆为爱烦恼的女人已经逝去,只剩下为自己奔叁,将成剩女烦恼,为自己的子宫卵子健康烦恼,为怎么都挑选不到好对象烦恼的女人。 我为此感到恐惧,因为那年的第一场雪,我和交往四年的男友分手了。老实说,是不是男友,我到现在也还不清楚,或者可以说,我认为是我的男友,而他,我不知道。 他是一个极为迷人美国男孩,也是我的初恋。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他,用上我最真挚的情感。比如我在他生日时,熬了好几个夜晚给他织了一条羊毛围巾,却不见他戴过一次。比如情人节时我使出十八般武艺,在youtube看了好几次,又实战几次才终于做出了一桌丰盛大餐,而他匆匆吃了几口就出门和朋友聚会,甚至忘了送我巧克力,又比如我翘了好几堂重要的课,就为了帮他排限量版的球鞋。五个小时,近千的美元,我出了。 以上,诸如此类的蠢事,换来了背叛,狗血的发生在我们的同居小屋的床上。 可儘管分手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说忘就忘的那么简单,像是初恋、初吻、初夜,还有好多好多。到如今,我依然记得那个场景和那个女人,标准的金发碧眼大美女。事后,我得知她医学院的前辈,出名的美人。 我恨,恨自己傻,还不敢回去有大半租金都是我付的小套房,躲在狭小的胶囊旅馆里,默默哭了叁天,再颓废个几个月。 跨年的那天,我整理了在美国生活的一切,登上了飞机,在空中度过了悲惨的一年,带着我唯一在块领土上得到的毕业证书回到台湾,遇见许久不见的好友,我真正的爱情。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2013年的夏天,我从伊利诺大学芝加哥分校的医学院毕业了。 人生大半的青春顺利从各种纸堆、数字、文字,还有足以让人崩溃的学涯里逃脱,接着自主跳入更糟糕的社会人生,经济压力,还有杂七杂八的琐碎小事里。 似乎人不如火车,人人都逃不过这个轨道,只能马不停蹄的向前,没有丝毫的喘息空间,一旦休息了,便输在了起跑点。 而学生时代纯纯的爱情,也随着时间变成了一种压力。那些成堆为爱烦恼的女人已经逝去,只剩下为自己奔叁,将成剩女烦恼,为自己的子宫卵子健康烦恼,为怎么都挑选不到好对象烦恼的女人。 我为此感到恐惧,因为那年的第一场雪,我和交往四年的男友分手了。老实说,是不是男友,我到现在也还不清楚,或者可以说,我认为是我的男友,而他,我不知道。 他是一个极为迷人美国男孩,也是我的初恋。我所有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他,用上我最真挚的情感。比如我在他生日时,熬了好几个夜晚给他织了一条羊毛围巾,却不见他戴过一次。比如情人节时我使出十八般武艺,在youtube看了好几次,又实战几次才终于做出了一桌丰盛大餐,而他匆匆吃了几口就出门和朋友聚会,甚至忘了送我巧克力,又比如我翘了好几堂重要的课,就为了帮他排限量版的球鞋。五个小时,近千的美元,我出了。 以上,诸如此类的蠢事,换来了背叛,狗血的发生在我们的同居小屋的床上。 可尽管分手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说忘就忘的那么简单,像是初恋、初吻、初夜,还有好多好多。到如今,我依然记得那个场景和那个女人,标准的金发碧眼大美女。事后,我得知她医学院的前辈,出名的美人。 我恨,恨自己傻,还不敢回去有大半租金都是我付的小套房,躲在狭小的胶囊旅馆里,默默哭了叁天,再颓废个几个月。 跨年的那天,我整理了在美国生活的一切,登上了飞机,在空中度过了悲惨的一年,带着我唯一在块领土上得到的毕业证书回到台湾,遇见许久不见的好友,我真正的爱情。 第二章 再次遇见他是在我回国后的第一年。 当时的我已经顶着海龟头衔和漂亮的毕业证书,顺利的考过牙医证照,在一间不错的牙医诊所找到工作,还在台北和新北的交界处租了一间小套房,距离上班的地点只要十五分鐘。当然,前提是我要赶的上捷运。 不是我有赖床或是拖时间的坏习惯,而是习惯性的失眠。我不确定这究竟是失恋的影响,还是在学校长期熬夜奋战战出来的生理时鐘。奇怪的是,这里是台湾不是美国,它却像是和我一起回国了一样,把美国的日与夜自动换成台湾,常常在天要亮不亮,月亮与太阳交接的时睡去。 不到叁小时的睡眠睡的彷彿只有十分鐘,再利用所剩不多的时间把自己装扮成人样,快步走到捷运站,然后看着我要搭的那班车在我的眼前闪过。 今天也是一样,所幸我拥有一张如免死金牌的毕业证书,否则我毫不怀疑同样是牙医的老闆有天会把我给开了。 迟到快半小时,预约的人早已排的不耐烦。我快速准备好,低着头戴上手套,馀光中第一个病人已经躺下。 「对不起,久等了」我抬起头来诚恳的对他说。 这一抬,我突然有些恍惚。 那是一张在哪看过的脸,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我看着他许久,也许只有几秒,就在和他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或者他的脸是怎么了的眼神中避开。 「洗牙」那是他的第一句话,我永远记得。声音不温不火,也没有等了许久的不耐口气。 我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是一口很漂亮的牙齿,像是精心呵护过的模型。 我帮他清理完后,他称讚我「你技术很好」 我谦虚地对他笑了笑,终于忍不住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本不想这么问的,因为,既然我只是觉得眼熟,又没什么记忆,一旦问了不认识还好,若是认识的,而我真的想不起来是谁,叫什么名字,那可真的是尷尬。 让我决定也许会丢一次脸的原因是,他也不断的看向我,或者可以说是这整个洗牙过程都在盯着我看。 我自知不是个美女,化妆的脸也确认没有多了什么不该多的,除非,他真的被我刚才的奇怪举动吓到,所以好奇我是不是个正常人。 而他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他标准的好牙,埋怨似的笑道「我就这么容易被忘记吗?好歹我也当了你叁年的学长啊,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四个字一下就让几乎消失的记忆被唤了出来。我惊呼一声,实在太过惊讶。 那个绰号我足足被叫了叁年,这么叫的也只他一人。我不讨厌他那样叫,或者说,我根本不在意他怎么叫,但我问过原因,他却笑着说「秘密」 这个秘密他保留到毕业也没告诉我,一直到现在。 想起那天的场景,在一次小聚时,我特别感慨的说「缘分真是奇妙」 奇妙到飞越了一个太平洋,从台湾到芝加哥,再从芝加哥回到台湾,总共两万多的公里,转了那么大的一圈,最后让我们能再次相见。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再次遇见他是在我回国后的第一年。 当时的我已经顶着海龟头衔和漂亮的毕业证书,顺利的考过牙医证照,在一间不错的牙医诊所找到工作,还在台北和新北的交界处租了一间小套房,距离上班的地点只要十五分钟。当然,前提是我要赶的上捷运。 不是我有赖床或是拖时间的坏习惯,而是习惯性的失眠。我不确定这究竟是失恋的影响,还是在学校长期熬夜奋战战出来的生理时钟。奇怪的是,这里是台湾不是美国,它却像是和我一起回国了一样,把美国的日与夜自动换成台湾,常常在天要亮不亮,月亮与太阳交接的时睡去。 不到叁小时的睡眠睡的彷彿只有十分钟,再利用所剩不多的时间把自己装扮成人样,快步走到捷运站,然后看着我要搭的那班车在我的眼前闪过。 今天也是一样,所幸我拥有一张如免死金牌的毕业证书,否则我毫不怀疑同样是牙医的老闆有天会把我给开了。 迟到快半小时,预约的人早已排的不耐烦。我快速准备好,低着头戴上手套,馀光中第一个病人已经躺下。 「对不起,久等了」我抬起头来诚恳的对他说。 这一抬,我突然有些恍惚。 那是一张在哪看过的脸,很熟悉,却也很陌生。 我看着他许久,也许只有几秒,就在和他在想这个女人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或者他的脸是怎么了的眼神中避开。 「洗牙」那是他的第一句话,我永远记得。声音不温不火,也没有等了许久的不耐口气。 我让他张开嘴巴,看了看,是一口很漂亮的牙齿,像是精心呵护过的模型。 我帮他清理完后,他称赞我「你技术很好」 我谦虚地对他笑了笑,终于忍不住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本不想这么问的,因为,既然我只是觉得眼熟,又没什么记忆,一旦问了不认识还好,若是认识的,而我真的想不起来是谁,叫什么名字,那可真的是尴尬。 让我决定也许会丢一次脸的原因是,他也不断的看向我,或者可以说是这整个洗牙过程都在盯着我看。 我自知不是个美女,化妆的脸也确认没有多了什么不该多的,除非,他真的被我刚才的奇怪举动吓到,所以好奇我是不是个正常人。 而他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他标准的好牙,埋怨似的笑道「我就这么容易被忘记吗?好歹我也当了你叁年的学长啊,小萝卜头」 小萝卜头,四个字一下就让几乎消失的记忆被唤了出来。我惊唿一声,实在太过惊讶。 那个绰号我足足被叫了叁年,这么叫的也只他一人。我不讨厌他那样叫,或者说,我根本不在意他怎么叫,但我问过原因,他却笑着说「秘密」 这个秘密他保留到毕业也没告诉我,一直到现在。 想起那天的场景,在一次小聚时,我特别感慨的说「缘分真是奇妙」 奇妙到飞越了一个太平洋,从台湾到芝加哥,再从芝加哥回到台湾,总共两万多的公里,转了那么大的一圈,最后让我们能再次相见。 第三章 说来诡异,我们叁年的前后辈关係普通到足以忘记,两年后的我们却感觉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也许,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个自来熟。反正我不是,大多数人对我的看法,就是一个非常难搞的女人。 脸臭、话少、悲观、龟毛、不合群、爱彆扭、自私,各种负面的形容词都可以放在我身上。 天才知道我这样的一个人当初是怎么做到可以无私奉献,把自己降到比尘埃还要尘埃的去讨好一个男人,而这些症状彷彿是反弹一样,在回国以后状况加剧。 后来我和学长提起这些特点,他疯狂地赞同,还一脸笑的狼心狗肺,贴心的帮我加了叁项,挑食、不爱运动、倔强,但最后却说了一句「哎,这世上大概就我能包容你了,你得好好珍惜」 我当场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个事实。 能做到像他这样把我当作正常人对待的不多了,就连我爸妈都受不了我整天死气沉沉,所以我很乾脆的躲在这个他们一年都不会上来一次的大城市,一有空间就和学长出去吃喝玩乐,无恶不作。 还记得第一次他约我出去时是在诊所交换电话后的一个月里。 十二月叁十一,跨年夜。 我特别请了假,他开着车,一早就带我上猫空喝茶去,待了快七八个鐘头,铁观音喝了无数杯也没见他要下山。 「不下山去看烟火吗?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我坐不住的问他。 他听了,慢悠悠了抿了一口茶,说「你想去人挤人?在这里多好啊,空气好,茶好,人好,还清幽!」 奇葩,这是我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甚至怀疑怎么我之前就没发现呢?啊,是了,我当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恋爱中呢。 幸运的是,他挑的地点挺高的,往山谷望去就能依稀的看见101,不幸的是,当天的天气很冷,尤其山上温差大,到了傍晚云雾逐渐增多,别说101,近处的山景也看不太清。 我有些后悔,一天宝贵的休假就浪费在这山上冻成冰,结果什么也看不到。我真的寧愿待在家里,废在沙发上,吃一整天的垃圾食物,搭配电影台的电影,然后在睡梦中度过一年的最后一天,就像去年那样。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仙眼神,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小情绪,一把拉过我的手腕,摊开我的掌心,眨眼间,一个灰色的暖暖包放在了我的手里,再轻轻的把我的五指覆住它。 很烫,像是刚拆封的。 「别不开心了,你看,我都把我的暖暖包给你了,你就陪我跨个年吧」他说。 我愣了一下,被他脸上牺牲小我的神情逗的笑了出来,骂他竟然偷藏了一个暖暖包自己用,也不知道给我。 接着我瞪着眼看他从口袋拿出了另一个暖暖包,再另一个暖暖包,又再另一个暖暖包,然后笑眯眯的对我说「我还有呢,那个就给你用了,不用谢」 嗯,他不只奇葩,还很幼稚。 这是第一次,我对他有那么多的了解。虽然比不上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对他的新鲜感还是有的。 这种感觉,有点特别,也有点期待发现的更多。 在跨年的前半小时,茶店老闆应景的给在店里的每个人都发了一隻仙女棒。我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想点燃,又有些惆悵。 自从有了我是大人的意识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玩过仙女棒了,好像那只属于小孩的玩具,属于在中秋节的应景。 以为童心早已被抹杀的乾净,在那一刻又彷彿只是被我下意识的雪藏。 我拿着它转呀转的,喃喃的感叹「真想烤肉啊」 和好朋友聚在一起,望月亮,看烟火,吃烤肉,度过最后一天。 那肯定很有气氛的,我想。 接近倒数的时候,云雾依然繚绕,白茫茫的一片,感觉置身在云端。我穿着厚重的羽绒衣,包得像一颗球,一隻手握着暖暖包,藏在口袋中,另一隻拿着仙女棒,兴奋的等待。 十、九、八、七、六、五。 我看向远方那消失的101,耳边是周围开始倒数的声音,再看向学长,他手中的仙女棒已经先烧了起来。 我听见他轻唸「叁、二、一」 一月一日,零点的那刻,我手中的仙女棒爆出闪亮的星火,照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happynewyear,小萝卜头」 我瞇起眼睛笑了,轻轻的说「happynewyear」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说来诡异,我们叁年的前后辈关系普通到足以忘记,两年后的我们却感觉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也许,他这个人本来就是个自来熟。反正我不是,大多数人对我的看法,就是一个非常难搞的女人。 脸臭、话少、悲观、龟毛、不合群、爱别扭、自私,各种负面的形容词都可以放在我身上。 天才知道我这样的一个人当初是怎么做到可以无私奉献,把自己降到比尘埃还要尘埃的去讨好一个男人,而这些症状彷彿是反弹一样,在回国以后状况加剧。 后来我和学长提起这些特点,他疯狂地赞同,还一脸笑的狼心狗肺,贴心的帮我加了叁项,挑食、不爱运动、倔强,但最后却说了一句「哎,这世上大概就我能包容你了,你得好好珍惜」 我当场翻了他一个大白眼,心底却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个事实。 能做到像他这样把我当作正常人对待的不多了,就连我爸妈都受不了我整天死气沉沉,所以我很乾脆的躲在这个他们一年都不会上来一次的大城市,一有空闲就和学长出去吃喝玩乐,无恶不作。 还记得第一次他约我出去时是在诊所交换电话后的一个月里。 十二月叁十一,跨年夜。 我特别请了假,他开着车,一早就带我上猫空喝茶去,待了快七八个钟头,铁观音喝了无数杯也没见他要下山。 「不下山去看烟火吗?现在去应该还来得及」我坐不住的问他。 他听了,慢悠悠了抿了一口茶,说「你想去人挤人?在这里多好啊,空气好,茶好,人好,还清幽!」 奇葩,这是我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甚至怀疑怎么我之前就没发现呢?啊,是了,我当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恋爱中呢。 幸运的是,他挑的地点挺高的,往山谷望去就能依稀的看见101,不幸的是,当天的天气很冷,尤其山上温差大,到了傍晚云雾逐渐增多,别说101,近处的山景也看不太清。 我有些后悔,一天宝贵的休假就浪费在这山上冻成冰,结果什么也看不到。我真的宁愿待在家里,废在沙发上,吃一整天的垃圾食物,搭配电影台的电影,然后在睡梦中度过一年的最后一天,就像去年那样。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神仙眼神,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小情绪,一把拉过我的手腕,摊开我的掌心,眨眼间,一个灰色的暖暖包放在了我的手里,再轻轻的把我的五指覆住它。 很烫,像是刚拆封的。 「别不开心了,你看,我都把我的暖暖包给你了,你就陪我跨个年吧」他说。 我愣了一下,被他脸上牺牲小我的神情逗的笑了出来,骂他竟然偷藏了一个暖暖包自己用,也不知道给我。 接着我瞪着眼看他从口袋拿出了另一个暖暖包,再另一个暖暖包,又再另一个暖暖包,然后笑眯眯的对我说「我还有呢,那个就给你用了,不用谢」 嗯,他不只奇葩,还很幼稚。 这是第一次,我对他有那么多的了解。虽然比不上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兴奋,对他的新鲜感还是有的。 这种感觉,有点特别,也有点期待发现的更多。 在跨年的前半小时,茶店老闆应景的给在店里的每个人都发了一只仙女棒。我拿在手中,迫不及待的想点燃,又有些惆怅。 自从有了我是大人的意识后,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玩过仙女棒了,好像那只属于小孩的玩具,属于在中秋节的应景。 以为童心早已被抹杀的乾净,在那一刻又彷彿只是被我下意识的雪藏。 我拿着它转呀转的,喃喃的感叹「真想烤肉啊」 和好朋友聚在一起,望月亮,看烟火,吃烤肉,度过最后一天。 那肯定很有气氛的,我想。 接近倒数的时候,云雾依然缭绕,白茫茫的一片,感觉置身在云端。我穿着厚重的羽绒衣,包得像一颗球,一只手握着暖暖包,藏在口袋中,另一只拿着仙女棒,兴奋的等待。 十、九、八、七、六、五。 我看向远方那消失的101,耳边是周围开始倒数的声音,再看向学长,他手中的仙女棒已经先烧了起来。 我听见他轻唸「叁、二、一」 一月一日,零点的那刻,我手中的仙女棒爆出闪亮的星火,照在他的眼睛里,闪闪发光。 「happynewyear,小萝卜头」 我瞇起眼睛笑了,轻轻的说「happynewyear」 第四章 2015年的跨年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年。 儘管,没有盛大华丽的烟火,眾人的喧嚣,大牌歌星的欢唱,只有一根小小的仙女棒,手里的暖暖包,但却是我感觉最好的一刻。 最好,应该是最好了。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那样的感觉,也从未体验过。 谁能想的到那个去年直接把一年睡过去的我竟会站在那里,和一个曾经相识,却差点被遗忘的人待在山上一起跨年,而在前面的那些年,也仅仅是和前任的狐朋狗友开场party,一起倒数,最后醒来全倒一成片。 至于前年,那简直是我的恶梦。 新的一年,我没有什么新年新希望或是目标,我的生活照常被时间拉着向前。不一样的是,往年无趣又虚度的日子多了一个人,也多了一种乐趣。 学长是一个很奇葩又很懂得玩乐的人,脑袋总是装了平常人不会有的奇思妙想,玩的也是五花八门,奇奇怪怪,每每有空就带着我到处乱跑。 上山下海,无人秘境,大街小巷,亦或是一些超级冷门的景点,甚至是常常在路边看见有什么他好奇的,就会拉着我一起下车。 我承认我是孤陋寡闻又不爱出门,可他去的那些地方,大概哪怕是一个在地人可能也不会知道。 有一次,他新买了一辆重机,兴致勃勃的提议要带我骑车环岛,被我强烈的拒绝,他不死心,退而求其次,只到合欢山,我仍旧是不乐意,但最后我还是坐上了他的重机,只因为他一句「那里不只风景好,还消暑!」 那时快要进入夏天,天气开始渐渐变得闷热,台北的盆地地形早热的我发昏,一时口误答应,就这样,我紧紧巴着他的肩膀,奔驰在蜿蜒的路上。 我很后悔,比跨年那天还要后悔。骑车迎面吹来的风虽凉,大中午照下来的太阳可不仁慈,裸露的皮肤被晒的热辣辣的疼,更后悔的是半程开始出现的铁马。 自行车、机车、大中小行车全在一条狭小又弯弯绕绕的路上,旁边就是无尽的悬崖。 我吓的背后直冒冷汗,太阳也似乎不再那么的碍眼。 途中,我们在一处景点稍作休息,许是他看出我害怕,再次上路时,他坐在我前面,背对我,从他肩上拉下我的手,环在他的腰上。 「抱好拉,算是你陪我来的福利」他说完,转头对我一笑「我这腹肌可不是便宜的,你今天简直是赚到了」 藏在安全帽里的笑容很欠揍,就跟他的话一样。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往他的肚子捏,却怎么也捏不到,结实的毫无赘肉,隔了两层外衣我也能感受的出来。 转念一想,的确是有福了,我这辈子还没摸过这样的身材呢。于是我一路紧紧的抱着他,回程也不肯放过。 他笑我偷吃他豆腐,我也不否认,顺着他的话顶回一句「你也知道你肚子上的是豆腐,一捏就碎」 「刚才见你偷捏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捏碎啊」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腹肌。 「那是我手下留情」 「你什么时候对我留情过」他眼神哀怨的看向我。 好一句留情,好一个眼神。就在我有点要误会的时候,他补了一句「这明明就是我努力的成果」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口气不屑「原来你都把吃喝玩乐之外的时间都拿去练腹肌了」 「健身就是我吃喝玩乐一部分,之外的时间也是吃喝玩乐」 他说的一本正经,我也再度被他驳的无话可说,谁叫他的工作确实是玩。嗯,按我的说法是玩,但实际上我一点也不了解,也不太能理解一个堂堂的海龟牙医师为什么要回国做一个游戏设计师。 先不论多伟大的救死扶伤,光是一个名称就让大多数人觉得,他的放弃就是一种暴殄天物。 我也曾问过他,他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我喜欢,为什么不?」 是啊,为什么不。最好的职业不过是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他的奇怪脑袋瓜也的的确确适合的很。 但说真的,这让我有点羡慕他。 他的勇气,他的瀟洒,他的乐观,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看起来那么的无拘无束,自然而然。 不像我,有时候,我感觉就像是一隻被关在地牢里的灵魂,按部就班的做着父母千交代,万盼望的人生。甚至是,有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灵魂,我所有的所有的不是我的。 这种感觉让我绝望,我不知道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又也许,真的什么也没有。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2015年的跨年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年。 尽管,没有盛大华丽的烟火,众人的喧嚣,大牌歌星的欢唱,只有一根小小的仙女棒,手里的暖暖包,但却是我感觉最好的一刻。 最好,应该是最好了。我找不到任何形容词可以形容那样的感觉,也从未体验过。 谁能想的到那个去年直接把一年睡过去的我竟会站在那里,和一个曾经相识,却差点被遗忘的人待在山上一起跨年,而在前面的那些年,也仅仅是和前任的狐朋狗友开场party,一起倒数,最后醒来全倒一成片。 至于前年,那简直是我的恶梦。 新的一年,我没有什么新年新希望或是目标,我的生活照常被时间拉着向前。不一样的是,往年无趣又虚度的日子多了一个人,也多了一种乐趣。 学长是一个很奇葩又很懂得玩乐的人,脑袋总是装了平常人不会有的奇思妙想,玩的也是五花八门,奇奇怪怪,每每有空就带着我到处乱跑。 上山下海,无人秘境,大街小巷,亦或是一些超级冷门的景点,甚至是常常在路边看见有什么他好奇的,就会拉着我一起下车。 我承认我是孤陋寡闻又不爱出门,可他去的那些地方,大概哪怕是一个在地人可能也不会知道。 有一次,他新买了一辆重机,兴致勃勃的提议要带我骑车环岛,被我强烈的拒绝,他不死心,退而求其次,只到合欢山,我仍旧是不乐意,但最后我还是坐上了他的重机,只因为他一句「那里不只风景好,还消暑!」 那时快要进入夏天,天气开始渐渐变得闷热,台北的盆地地形早热的我发昏,一时口误答应,就这样,我紧紧巴着他的肩膀,奔驰在蜿蜒的路上。 我很后悔,比跨年那天还要后悔。骑车迎面吹来的风虽凉,大中午照下来的太阳可不仁慈,裸露的皮肤被晒的热辣辣的疼,更后悔的是半程开始出现的铁马。 自行车、机车、大中小行车全在一条狭小又弯弯绕绕的路上,旁边就是无尽的悬崖。 我吓的背后直冒冷汗,太阳也似乎不再那么的碍眼。 途中,我们在一处景点稍作休息,许是他看出我害怕,再次上路时,他坐在我前面,背对我,从他肩上拉下我的手,环在他的腰上。 「抱好拉,算是你陪我来的福利」他说完,转头对我一笑「我这腹肌可不是便宜的,你今天简直是赚到了」 藏在安全帽里的笑容很欠揍,就跟他的话一样。 我气的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往他的肚子捏,却怎么也捏不到,结实的毫无赘肉,隔了两层外衣我也能感受的出来。 转念一想,的确是有福了,我这辈子还没摸过这样的身材呢。于是我一路紧紧的抱着他,回程也不肯放过。 他笑我偷吃他豆腐,我也不否认,顺着他的话顶回一句「你也知道你肚子上的是豆腐,一捏就碎」 「刚才见你偷捏了那么多次也没见你捏碎啊」他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腹肌。 「那是我手下留情」 「你什么时候对我留情过」他眼神哀怨的看向我。 好一句留情,好一个眼神。就在我有点要误会的时候,他补了一句「这明明就是我努力的成果」 我翻了他一个白眼,口气不屑「原来你都把吃喝玩乐之外的时间都拿去练腹肌了」 「健身就是我吃喝玩乐一部分,之外的时间也是吃喝玩乐」 他说的一本正经,我也再度被他驳的无话可说,谁叫他的工作确实是玩。嗯,按我的说法是玩,但实际上我一点也不了解,也不太能理解一个堂堂的海龟牙医师为什么要回国做一个游戏设计师。 先不论多伟大的救死扶伤,光是一个名称就让大多数人觉得,他的放弃就是一种暴殄天物。 我也曾问过他,他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我喜欢,为什么不?」 是啊,为什么不。最好的职业不过是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他的奇怪脑袋瓜也的的确确适合的很。 但说真的,这让我有点羡慕他。 他的勇气,他的潇洒,他的乐观,他做的每一件事都看起来那么的无拘无束,自然而然。 不像我,有时候,我感觉就像是一只被关在地牢里的灵魂,按部就班的做着父母千交代,万盼望的人生。甚至是,有时候,我感觉我的身体、灵魂,我所有的所有的不是我的。 这种感觉让我绝望,我不知道有什么是真正属于我的,又也许,真的什么也没有。 第五章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是我回南部老家的日子,我通常会挑出两天假,待个两天一夜,然后逃难似的隔天一早搭最早的高铁回台北。 但今天我招呼也不打,提着行李匆匆的搭了傍晚的车回去。 爸妈对我这种逃脱的行为很生气,而我更生气。 我理解他们对我婚姻大事的关心,怕我老了没人要,一个人孤伶伶的,每每回家就是催我快交个男朋友,甚至明里暗里的试探我是不是同性恋者。 我很郑重的否认,他们松了口气,差点就说幸好幸好,天还没塌。 退休老师的保守程度我并不讶异,惊吓的是,好歹他们也是自由恋爱的受惠者,竟然做出趁女儿回家,直接把相亲男带到家里给我看。 我不得已和爸妈口中的高中地理老师坐在我家餐桌上,吃了一顿妈妈的拿手料理,而另外两老就躲在外面偷听,偶尔跑进来说了一阵我的各种优点又跑了出去。 其实我没什么优点,也当不了贤妻良母,他们再怎么夸,也就是夸我会读书,还是个牙医,以后可以免费他爸妈做假牙,娶了我简直经济实惠。 听完,我彷彿能从相亲男的眼里看到我脸上的尷尬,还有不敢置信。 那位相亲男长相不差,就话多了点,还有点年纪,但也不应该蠢到上女方家里相亲。 一顿饭吃完,我对他印象也就到此为止,睡个一觉,也就忘得差不多。 隔天,在爸妈又一次打来的电话中,我的气早已消了一半,心底也一阵心酸愧疚。他们拜託我快快找个男友,不求结婚,至少谈个恋爱,治治我的死气沉沉。 距离我上次谈不上恋爱的恋爱已经快两年了,大概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累太苦,我到目前都还没想过要找个伴,也从没和爸妈提起我在美国的那段往事。 现在想起来,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他们以为母胎单身的黄花大闺女的我,在美国时真花了他们不少的钱在他们无缘的女婿身上,可也确实换来一个不那么死气沉沉的我。 如今,我跟个幽灵没两样,照他们的说法就是缺少阳气,需要补补,而我身边的唯一走的近一点的阳气也只有学长,可近的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的近。 别看他到处的带我玩,实际上我和他在一起玩的根本时间不多。他是个大忙人,最常见到他的日子还是是他来洗牙的时候,而他眼下总是掛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真正和他热络起来是在第二年的跨年,他像往年一样约我,带我上猫空。我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没朋友了才连续两年都约我。 他语气也似玩笑的回我,那神情却又很是认真。「特别的日子得跟想过的人才特别啊,不然也仅仅是普通的十二月叁十一而已」 听,又是一句特别曖昧的话,特别容易误会,但我没问他为什么是我,而是说「我严重怀疑你是个撩妹高手」 他故作有魅力的模样笑了下「那你被我撩到了吗?」 不骗人,那富有磁性的低的像是一团漩涡,差点把我吸了进去,又像是一阵微风,吹的人暖洋洋的舒服。 我故作镇定的否认,末了又给他补上一枪「我当你是我姐妹呢」 他笑了一下,搂住我的肩「那么姐妹,你冷吗?」 不冷,真的不冷。 也不知道是他的关係,或者是天气太好。好到和去年完全不同,可以看见远方的101,到了傍晚,他又出了奇招,搬出了烤肉架,烤起来肉来。 一直到零点,我们互相说了一句「happynewyear」 手中依然是一个暖暖包,和一隻冒星火的仙女棒。我几乎差点忘了看远方的烟火,认真的吃着他为我烤的最后一个棉花糖,笑着和他说谢谢。 谢谢他听见了我去年的喃喃自语,谢谢他一直记得,还谢谢他为我烤了我有史以来吃过最甜的棉花糖。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每个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是我回南部老家的日子,我通常会挑出两天假,待个两天一夜,然后逃难似的隔天一早搭最早的高铁回台北。 但今天我招唿也不打,提着行李匆匆的搭了傍晚的车回去。 爸妈对我这种逃脱的行为很生气,而我更生气。 我理解他们对我婚姻大事的关心,怕我老了没人要,一个人孤伶伶的,每每回家就是催我快交个男朋友,甚至明里暗里的试探我是不是同性恋者。 我很郑重的否认,他们松了口气,差点就说幸好幸好,天还没塌。 退休老师的保守程度我并不讶异,惊吓的是,好歹他们也是自由恋爱的受惠者,竟然做出趁女儿回家,直接把相亲男带到家里给我看。 我不得已和爸妈口中的高中地理老师坐在我家餐桌上,吃了一顿妈妈的拿手料理,而另外两老就躲在外面偷听,偶尔跑进来说了一阵我的各种优点又跑了出去。 其实我没什么优点,也当不了贤妻良母,他们再怎么夸,也就是夸我会读书,还是个牙医,以后可以免费他爸妈做假牙,娶了我简直经济实惠。 听完,我彷彿能从相亲男的眼里看到我脸上的尴尬,还有不敢置信。 那位相亲男长相不差,就话多了点,还有点年纪,但也不应该蠢到上女方家里相亲。 一顿饭吃完,我对他印象也就到此为止,睡个一觉,也就忘得差不多。 隔天,在爸妈又一次打来的电话中,我的气早已消了一半,心底也一阵心酸愧疚。他们拜託我快快找个男友,不求结婚,至少谈个恋爱,治治我的死气沉沉。 距离我上次谈不上恋爱的恋爱已经快两年了,大概是觉得这件事情太累太苦,我到目前都还没想过要找个伴,也从没和爸妈提起我在美国的那段往事。 现在想起来,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他们以为母胎单身的黄花大闺女的我,在美国时真花了他们不少的钱在他们无缘的女婿身上,可也确实换来一个不那么死气沉沉的我。 如今,我跟个幽灵没两样,照他们的说法就是缺少阳气,需要补补,而我身边的唯一走的近一点的阳气也只有学长,可近的也没有想像中的那样的近。 别看他到处的带我玩,实际上我和他在一起玩的根本时间不多。他是个大忙人,最常见到他的日子还是是他来洗牙的时候,而他眼下总是挂了一个大大的黑眼圈。 真正和他热络起来是在第二年的跨年,他像往年一样约我,带我上猫空。我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没朋友了才连续两年都约我。 他语气也似玩笑的回我,那神情却又很是认真。「特别的日子得跟想过的人才特别啊,不然也仅仅是普通的十二月叁十一而已」 听,又是一句特别暧昧的话,特别容易误会,但我没问他为什么是我,而是说「我严重怀疑你是个撩妹高手」 他故作有魅力的模样笑了下「那你被我撩到了吗?」 不骗人,那富有磁性的低的像是一团漩涡,差点把我吸了进去,又像是一阵微风,吹的人暖洋洋的舒服。 我故作镇定的否认,末了又给他补上一枪「我当你是我姐妹呢」 他笑了一下,搂住我的肩「那么姐妹,你冷吗?」 不冷,真的不冷。 也不知道是他的关系,或者是天气太好。好到和去年完全不同,可以看见远方的101,到了傍晚,他又出了奇招,搬出了烤肉架,烤起来肉来。 一直到零点,我们互相说了一句「happynewyear」 手中依然是一个暖暖包,和一只冒星火的仙女棒。我几乎差点忘了看远方的烟火,认真的吃着他为我烤的最后一个棉花糖,笑着和他说谢谢。 谢谢他听见了我去年的喃喃自语,谢谢他一直记得,还谢谢他为我烤了我有史以来吃过最甜的棉花糖。 第六章 那天过后,一句似玩笑的姐妹真让我和学长成了姐妹,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打电话却成了必不可少的事情。 每晚,我对他抱怨各种病人的鸟事,他对我说他脑中的各种的异想天开,带我一起玩他设计的手游,有时候我也会在游戏设计上帮他出出坏主意,他偶尔也会对我跟他形容的牙齿状况提出意见,接着就会提起以前在美国读书时的趣事,说某某教授的坏话。 但我和他的共同记忆实在太少,那时的我正忙着伺候前任,而他,也许正在追哪个女同学。 除了这个小小的缺点以外,我们几乎无话不聊,可也只是几乎而已。 对于我们各自的感情生活,他从不过问,我也不曾提起。我想或许这是一种默契,可也不是不曾好奇。 我想他是单身的,因为没有人会花美好的夜晚和跨年夜去和一个不是女友的人待在一起,至于他知不知道我的旧恋情,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那些事与他无关,若是知情,也庆幸他没有自以为是的来安慰我。 这种默契一直到一次我们在酒吧小酌,一醉我的话就特别多,我问他「你个大好青年,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竟然可怜到在这里跟我喝酒」 「那你个大好女青年又为什么不交个男朋友,竟然可怜到在这里一起买醉」 我哼了哼,不小心说出口「你不知道我还在疗伤吗?而且我已经不是女青年了,我爸妈都逼我相亲了」 他一听相亲,笑了出来,然后低声的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又问了一次。 我听见了,可我觉得我醉了,一定是听错了,也没再过问。 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的脸也渐渐地变得模糊。我是真的醉了,那一刻我想着。 再醒来时已经快中午,我发懵的看了看周遭,才发现那不是我熟悉的环境。 有一度我以为我被捡尸了,慌的我低头检查。完好无损,衣服也是昨天的衣服,还带着一身臭酒气。 再几分鐘之后,我抱着警惕的心走出房间,心中的大石也瞬间化作烟灰飞散。 开放式的厨房里,站着一个我最亲近的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锅铲,专注的捣鼓煎锅。 他发现我的第一眼,开口就说「早安,小萝卜头,你昨晚可真是把我累死了」 他看我一脸茫然,又不得不解释昨晚我醉的不省人事,带回我家,不巧门是密码锁,进不去,又把我给带回他家,还很客气的吐了他一身。 他的语气没有抱怨,倒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说的同时,他已经把早午餐做好,摆在吧台前,让我坐下吃饭。 我尷尬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抱歉。其实我不爱喝酒,酒量也不好,现在的酒量还是在被背叛后练出来的。那时我常常买醉,但心底一直有条警戒线,只要觉得发晕,眼前模糊的时候就该停止。 而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警戒线失灵了。 我再问他我昨晚还说了些什么,他看了我一眼,问我「你还记得什么」 我想了想,没想起那句听错的话,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说我去相亲」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他的眼神,彷彿透出方才的无奈。 我被他看的一头雾水,但我知道我肯定是说了什么。 一直到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说什么的不是我,而是学长。那句似幻听的话,也是真的。 「那你不知道我是在等你吗?小萝卜头」他后来轻轻的把原话重复了一遍。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那天过后,一句似玩笑的姐妹真让我和学长成了姐妹,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打电话却成了必不可少的事情。 每晚,我对他抱怨各种病人的鸟事,他对我说他脑中的各种的异想天开,带我一起玩他设计的手游,有时候我也会在游戏设计上帮他出出坏主意,他偶尔也会对我跟他形容的牙齿状况提出意见,接着就会提起以前在美国读书时的趣事,说某某教授的坏话。 但我和他的共同记忆实在太少,那时的我正忙着伺候前任,而他,也许正在追哪个女同学。 除了这个小小的缺点以外,我们几乎无话不聊,可也只是几乎而已。 对于我们各自的感情生活,他从不过问,我也不曾提起。我想或许这是一种默契,可也不是不曾好奇。 我想他是单身的,因为没有人会花美好的夜晚和跨年夜去和一个不是女友的人待在一起,至于他知不知道我的旧恋情,对我来说也没有那么的重要。 那些事与他无关,若是知情,也庆幸他没有自以为是的来安慰我。 这种默契一直到一次我们在酒吧小酌,一醉我的话就特别多,我问他「你个大好青年,为什么不交个女朋友,竟然可怜到在这里跟我喝酒」 「那你个大好女青年又为什么不交个男朋友,竟然可怜到在这里一起买醉」 我哼了哼,不小心说出口「你不知道我还在疗伤吗?而且我已经不是女青年了,我爸妈都逼我相亲了」 他一听相亲,笑了出来,然后低声的说了一句话。我没听清,又问了一次。 我听见了,可我觉得我醉了,一定是听错了,也没再过问。 眼皮越来越沉重,他的脸也渐渐地变得模煳。我是真的醉了,那一刻我想着。 再醒来时已经快中午,我发懵的看了看周遭,才发现那不是我熟悉的环境。 有一度我以为我被捡尸了,慌的我低头检查。完好无损,衣服也是昨天的衣服,还带着一身臭酒气。 再几分钟之后,我抱着警惕的心走出房间,心中的大石也瞬间化作烟灰飞散。 开放式的厨房里,站着一个我最亲近的男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锅铲,专注的捣鼓煎锅。 他发现我的第一眼,开口就说「早安,小萝卜头,你昨晚可真是把我累死了」 他看我一脸茫然,又不得不解释昨晚我醉的不省人事,带回我家,不巧门是密码锁,进不去,又把我给带回他家,还很客气的吐了他一身。 他的语气没有抱怨,倒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说的同时,他已经把早午餐做好,摆在吧台前,让我坐下吃饭。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了一句抱歉。其实我不爱喝酒,酒量也不好,现在的酒量还是在被背叛后练出来的。那时我常常买醉,但心底一直有条警戒缐,只要觉得发晕,眼前模煳的时候就该停止。 而昨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条警戒缐失灵了。 我再问他我昨晚还说了些什么,他看了我一眼,问我「你还记得什么」 我想了想,没想起那句听错的话,好像真的只是一场梦。 「我说我去相亲」 话音刚落,我就看见他的眼神,彷彿透出方才的无奈。 我被他看的一头雾水,但我知道我肯定是说了什么。 一直到很久的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说什么的不是我,而是学长。那句似幻听的话,也是真的。 「那你不知道我是在等你吗?小萝卜头」他后来轻轻的把原话重复了一遍。 未完待续 第七章 说起来,我和学长不仅不过问彼此的感情生活,也从未蹋进彼此真正的生活里。 那次是我第一次踏进学长家里,小公寓装潢色调温和,简简单单,木製的地板,柔软的大沙发,沙发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冰箱里满是食物,还有一台跑步机,而且是个漫威迷,收藏了许许多多我再熟悉不过的公仔。 他看我认得每个角色,表现的很惊讶。 「我以为你们女人都不喜欢这种东西」 你们女人这个多数的词我是不晓得,但他说的对,我确实不喜欢,可每一个我都认识。这得多亏前任的帮助,我看遍了电影才能找到和他的共同话题,即使我喜欢的是爱情文艺片。 我笑了笑,没做解释,说「你设计的游戏角色里多少有他们的影子」「厉害,观察仔细」他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个讚,然后献宝似的给我介绍每一个收藏的来歷。 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他很高,高的我得抬头,看阳光洒在他脸庞,笑的无忧无虑。 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大人,有时候又像小孩,却都是一样的温暖,暖到让人感到放松安全,甚至是在起床看见他的那一刻都毫不怀疑他是否对我做了什么。 可这个暖也让我猜想,他肯定很受女人欢迎,又想着,如果哪天他交了女朋友,我和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的亲密。 这突如其来想法让我嫉妒起来。我甩头,拋下他讲到一半的兴致。 他问我去哪,我说回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脾气,这不应该,也没必要,但我知道我极度的需要洗个澡,去酒气,又或者说,冷静。 我想拦一台车回家,可他坚持要送我,一路上对我莫名其妙的脾气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奇怪的眼神,只是让我好好的休息。 我开始后悔不该那样,但我什么也没说,低着头离开。 晚上时,我们习惯通电话视讯,彷彿是一种无声的约定,而今晚我们失约了。 直到快午夜,学长传了一封讯息来,他问我睡了没。我没回,也没已读,就看着那行字,手指要碰不碰的。 我想我真的是很爱彆扭,也不懂得下台阶,而他也真的是很包容我,在隔天早上直接打了个电话来。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接,久到我觉得电话快断了,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当乌龟,可是它却坚持不懈的继续响。 接起来时,他的语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自然,他问我昨晚是不是睡了,都没回他讯息,我尷尬了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他又转移了话题,问我月底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小琉球玩,同行的还有他的高中同学。 当下我听到有其他人的反应是拒绝,我不太会与人相处,而且还是他的朋友,那场面一定很尷尬,而且,他要怎么介绍我?带去和朋友一起玩的不都是处于曖昧或男女朋友的关係吗? 可我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我敌不过他的请求,尤其是在我莫名在他面前发了脾气之后,另外一点是,我想对他的生活圈再多认识一点。 当然,也包括我心底的那个疑问。 出发的那天,我和他一早就到高铁站和他朋友会合,他提着他的行李包,另一手提着我的。他当哑铃般的称了称,很惊讶的看着我「你的行李可真轻」「叁天两夜而已,又不是去美国」 他笑了出来「你确定你是女人吗?吶,看那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有两对情侣正朝我们挥手走来,女生带的无不是大大的行李箱。 过度了,真的过度了。每当看见去这种短期旅游的过度包装时,我不禁想,他们肯定没办法环游世界,因为她们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带上,而且还得买更多的纪念品。 我盯着那行动家当逐渐靠近,其中两个男的一上来就和学长热情的打招呼,然后带着似疑惑的笑容,又似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看向我,再看向学长「这小可爱就是今天的神秘嘉宾吧,还不快介绍一下」 「她是我学妹」我听见他这么说。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说起来,我和学长不仅不过问彼此的感情生活,也从未蹋进彼此真正的生活里。 那次是我第一次踏进学长家里,小公寓装潢色调温和,简简单单,木制的地板,柔软的大沙发,沙发旁有一扇大大的落地窗,冰箱里满是食物,还有一台跑步机,而且是个漫威迷,收藏了许许多多我再熟悉不过的公仔。 他看我认得每个角色,表现的很惊讶。 「我以为你们女人都不喜欢这种东西」 你们女人这个多数的词我是不晓得,但他说的对,我确实不喜欢,可每一个我都认识。这得多亏前任的帮助,我看遍了电影才能找到和他的共同话题,即使我喜欢的是爱情文艺片。 我笑了笑,没做解释,说「你设计的游戏角色里多少有他们的影子」「厉害,观察仔细」他伸出大拇指比了一个赞,然后献宝似的给我介绍每一个收藏的来歷。 他就站在我的身旁,他很高,高的我得抬头,看阳光洒在他脸庞,笑的无忧无虑。 我有时候觉得他像个大人,有时候又像小孩,却都是一样的温暖,暖到让人感到放松安全,甚至是在起床看见他的那一刻都毫不怀疑他是否对我做了什么。 可这个暖也让我猜想,他肯定很受女人欢迎,又想着,如果哪天他交了女朋友,我和他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的亲密。 这突如其来想法让我嫉妒起来。我甩头,抛下他讲到一半的兴致。 他问我去哪,我说回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脾气,这不应该,也没必要,但我知道我极度的需要洗个澡,去酒气,又或者说,冷静。 我想拦一台车回家,可他坚持要送我,一路上对我莫名其妙的脾气也没说什么,更没有奇怪的眼神,只是让我好好的休息。 我开始后悔不该那样,但我什么也没说,低着头离开。 晚上时,我们习惯通电话视讯,彷彿是一种无声的约定,而今晚我们失约了。 直到快午夜,学长传了一封讯息来,他问我睡了没。我没回,也没已读,就看着那行字,手指要碰不碰的。 我想我真的是很爱别扭,也不懂得下台阶,而他也真的是很包容我,在隔天早上直接打了个电话来。 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接,久到我觉得电话快断了,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当乌龟,可是它却坚持不懈的继续响。 接起来时,他的语气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自然,他问我昨晚是不是睡了,都没回他讯息,我尴尬了几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他又转移了话题,问我月底要不要和他一起去小琉球玩,同行的还有他的高中同学。 当下我听到有其他人的反应是拒绝,我不太会与人相处,而且还是他的朋友,那场面一定很尴尬,而且,他要怎么介绍我?带去和朋友一起玩的不都是处于暧昧或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可我最后还是一起去了。 我敌不过他的请求,尤其是在我莫名在他面前发了脾气之后,另外一点是,我想对他的生活圈再多认识一点。 当然,也包括我心底的那个疑问。 出发的那天,我和他一早就到高铁站和他朋友会合,他提着他的行李包,另一手提着我的。他当哑铃般的称了称,很惊讶的看着我「你的行李可真轻」「叁天两夜而已,又不是去美国」 他笑了出来「你确定你是女人吗?吶,看那里」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前方有两对情侣正朝我们挥手走来,女生带的无不是大大的行李箱。 过度了,真的过度了。每当看见去这种短期旅游的过度包装时,我不禁想,他们肯定没办法环游世界,因为她们恨不得把所有家当都带上,而且还得买更多的纪念品。 我盯着那行动家当逐渐靠近,其中两个男的一上来就和学长热情的打招唿,然后带着似疑惑的笑容,又似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看向我,再看向学长「这小可爱就是今天的神秘嘉宾吧,还不快介绍一下」 「她是我学妹」我听见他这么说。 第八章 到小琉球的一路上我都不怎么开心。 许是他的一句学妹,又许是他朋友不断的喊我小可爱小萝卜头。 我确实他的学妹没错,但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就是不好听,我也确实是个子不高,可这把年纪了还被叫小可爱真的是很丢人,且更不喜欢他们这样叫我小萝卜头,尤其是他们在听见学长那样喊我以后的爆笑。 我几乎是臭着一张脸,在高铁上也紧紧戴着能遮一半脸的遮阳帽,不想让控制不住的表情毁了他们的旅行。 坐在我身边的学长忽然靠近,一张脸在遮阳帽下冒出来,问我「你头不痒吗?」 「不痒」我的声音简直淡的可以。 「你打算戴一整天?」 「对」 「那好吧」他说完也不走,就待在我的遮阳帽下静静的看着我。 他依然是那样的心细眼神好。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强装淡定问他「看什么」 「看你」 「看我什么」 「在看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我说,然后避开他的眼睛。 他听完,仍然是那句「那好吧」 他坐回他的座位,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重,转头看,是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太早起了,我睡一下」他闭上眼睛说。 我刚好穿的是一件裸肩的衣服,他的短发就那样扎在我肩膀,微微的刺,微微的痒,就跟我心底的烦恼一样,骚扰着我。 许久,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轻声的问「为什么要叫我小萝卜头」 我没盼他醒着,也不期待他会告诉我,那只是像是我的自言自语,可我却听见他向我一样的轻声道「因为你皮肤很白,个子小,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像小萝卜」 原来。这算是褒吧? 我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起,随后又很快的弯下去。 「我不喜欢他们那样叫我小可爱,那意思就是在说我矮,我都几岁了,又不是小孩」我低声的抱怨,但没提小萝卜头。 他笑出声来,笑到我觉得我的肩膀越来越痒,接着一轻,他揭开了我的遮阳帽「这个不戴了吧」 他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脸上笑容很好看,好看到我也跟着他悄悄的笑了起来。 到了东港,我没再听见他的朋友说出小可爱或是小萝卜头,就连一个小字也没有。 很明显的,学长威胁过他们,因为在这里和我们会合的第叁对情侣说出一个小字时,他们迅速的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 只除了学长,他依然喊我「小萝卜头,小心别掉海里去了」 他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却一直待在我身边,像是真的怕我不小心掉进海里。 我安稳的坐在船上,没心情搭理他,整颗脑袋都在回放刚才上船时的画面,他一手提着我们俩人的包包,一手牵着我的手。 他朝我伸出手时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我没有犹豫的就放了上去。 我不停回想在他手里的感觉。 好像很热,很大,大到让她又觉得自己像个小孩。 我望向在我前方的他,海风吹拂过他的头发,戴着一个大大的太阳眼镜,和他那群高中同学笑成了一片。 目光忽地一顿,落在第叁对情侣身上,一直被我忽视的疑问也涌了上来。 这是一场tripledate,迟钝的我终于看了出来,但其实应该是要四对。 我不知道我一个学妹在这里干嘛,他又为什么找我。那些投向我的眼神就和学妹这个角色一样,在我心底变得曖昧起来。 这算什么?我们是姐妹,对吧?我很想这样问他,可也许只是我想的多了。 然而,人的心思一旦歪了个头,就像是织毛线一样,越织越乱。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到小琉球的一路上我都不怎么开心。 许是他的一句学妹,又许是他朋友不断的喊我小可爱小萝卜头。 我确实他的学妹没错,但不知为什么听起来就是不好听,我也确实是个子不高,可这把年纪了还被叫小可爱真的是很丢人,且更不喜欢他们这样叫我小萝卜头,尤其是他们在听见学长那样喊我以后的爆笑。 我几乎是臭着一张脸,在高铁上也紧紧戴着能遮一半脸的遮阳帽,不想让控制不住的表情毁了他们的旅行。 坐在我身边的学长忽然靠近,一张脸在遮阳帽下冒出来,问我「你头不痒吗?」 「不痒」我的声音简直淡的可以。 「你打算戴一整天?」 「对」 「那好吧」他说完也不走,就待在我的遮阳帽下静静的看着我。 他依然是那样的心细眼神好。 我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强装淡定问他「看什么」 「看你」 「看我什么」 「在看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我说,然后避开他的眼睛。 他听完,仍然是那句「那好吧」 他坐回他的座位,我突然感觉到肩膀一重,转头看,是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 「太早起了,我睡一下」他闭上眼睛说。 我刚好穿的是一件裸肩的衣服,他的短发就那样扎在我肩膀,微微的刺,微微的痒,就跟我心底的烦恼一样,骚扰着我。 许久,我听着他平稳的唿吸,轻声的问「为什么要叫我小萝卜头」 我没盼他醒着,也不期待他会告诉我,那只是像是我的自言自语,可我却听见他向我一样的轻声道「因为你皮肤很白,个子小,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像小萝卜」 原来。这算是褒吧? 我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扬起,随后又很快的弯下去。 「我不喜欢他们那样叫我小可爱,那意思就是在说我矮,我都几岁了,又不是小孩」我低声的抱怨,但没提小萝卜头。 他笑出声来,笑到我觉得我的肩膀越来越痒,接着一轻,他揭开了我的遮阳帽「这个不戴了吧」 他的脸再次出现在我眼前,脸上笑容很好看,好看到我也跟着他悄悄的笑了起来。 到了东港,我没再听见他的朋友说出小可爱或是小萝卜头,就连一个小字也没有。 很明显的,学长威胁过他们,因为在这里和我们会合的第叁对情侣说出一个小字时,他们迅速的堵住了他的嘴,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我。 只除了学长,他依然喊我「小萝卜头,小心别掉海里去了」 他语气像是在开玩笑,却一直待在我身边,像是真的怕我不小心掉进海里。 我安稳的坐在船上,没心情搭理他,整颗脑袋都在回放刚才上船时的画面,他一手提着我们俩人的包包,一手牵着我的手。 他朝我伸出手时是那么的自然,自然到我没有犹豫的就放了上去。 我不停回想在他手里的感觉。 好像很热,很大,大到让她又觉得自己像个小孩。 我望向在我前方的他,海风吹拂过他的头发,戴着一个大大的太阳眼镜,和他那群高中同学笑成了一片。 目光忽地一顿,落在第叁对情侣身上,一直被我忽视的疑问也涌了上来。 这是一场tripledate,迟钝的我终于看了出来,但其实应该是要四对。 我不知道我一个学妹在这里干嘛,他又为什么找我。那些投向我的眼神就和学妹这个角色一样,在我心底变得暧昧起来。 这算什么?我们是姐妹,对吧?我很想这样问他,可也许只是我想的多了。 然而,人的心思一旦歪了个头,就像是织毛缐一样,越织越乱。 第九章 一整天,我玩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终于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那些像雨后冒出的无数小苗一样的疑惑。我得将它们一个个的拔除,尝试有智慧的把问题罗列出来,再把自己弄的更加混乱。 我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其实根本什么问题也没有,我只不过是在庸人自扰。 少女情怀总是痴,无意间的触碰,一句微不足道的话,都足以牵出长长的情丝,而成人间的弯弯绕绕,猜测臆想,营造出来的曖昧,也足够让人变得神经兮兮。 我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烦躁的想大吼尖叫几声,房门这时响了起来。 叩叩两声,有种不疾不徐的感觉,却不知来的是一阵风,吹的人晕头转向。 我隔着门板问是谁。 「是我」来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声音是我最熟悉的。 我打开门,看见学长站在门外,两手提满了袋子。我立马闻见了食物的香气,是我喜欢的盐酥鸡。 「吃宵夜!」他直接走了进来,当自己房间一样,拉了张椅子来充当桌子。放在床边。 「刚才不是吃过饭了,你没吃饱?」我问他,一边打开看看他都买了什么。 一堆炸物,一碗汤麵,还有啤酒。 「吃饱是吃饱,跟嘴馋不一样」他说着,把汤麵倒好放在我面前。 我有些迟疑「就我们两个吃?」 他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不用理他们,他们忙着呢」 我一愣,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些慌,还有些热,眼睛飘阿飘的,在他脸上停留一秒,又马上撇开,低头吃麵。 我想我八成脸红了,身体热的不行,也嚐不出那麵在嘴里是什么滋味,一门心思都放在坐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身上有股刚洗完澡的沐浴香。 「很饿也要慢点吃」他忽然说。 塞到嘴里的麵还有一半晾在半空,我抬头看他,心想我不饿啊,难道我吃的狼吞虎嚥? 我吃完那口麵,一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彷彿终于嚐到了麵的味道,有点甜,有点咸,还有种我说不出的味道,五味杂陈,就连他递给我的咸酥鸡也是那样的味道。 我看着他半躺在我床上,手边一杯啤酒,悠间的切着电视,一台接着一台。 他看了我一眼「吃饱了?」 我点点头,问他「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眼睛一亮「什么」 「游戏,我们各自说一件对方的事,说错了就喝酒,说对了就换对方喝酒,前提是必须坦诚」 他想了一下,笑问「权力游戏看来的?」 「嗯,玩吗?」 「玩,难得你主动要玩游戏,不过我喝酒,你喝水」 「为什么」 「我怕又被你吐一身」 「才不会,喝水多无聊啊」我打开两罐啤酒放在各自桌前「就算吐了,至少你也不用像上次把我扛来扛去的」 我说完,我就想到了第一件事「我先开始」 他比了个你先请的手势,我看着他,说「你觉得我很重」 他笑了出来,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我穿的是一件素色睡裙,很单薄,里面穿了件运动内衣,被他那样正大光明的打量,我脸上的温度彷彿又蹭了起来。 「你喝」最后他带着浅显笑意的声音说。 不可否认,我心底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下。 我喝了一口啤酒,苦苦的啤酒花在口腔里散开,换他说「你今天玩的不开心」 我犹豫几秒,又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不喜欢海鲜,所以特地出去买宵夜」 他第一次举起啤酒,笑眯眯的说「其实你也不笨,就是太挑食,不如我们一起乾杯,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绝对正确」 「你不仅不喜欢海鲜,也不喜欢葱姜蒜,更不喜欢青菜,只喜欢方便简单,最好微波就可以吃的速食品,还喜欢吃冰,可惜你有敏感性牙齿,重点来了,你总会告诉你的病人要多吃蔬菜不要吃冰,这样才有益牙齿健康,你说你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他说的一连串差点就让我哑口无言,而且全都说对。我愣了好一会,不得已的跟他乾杯。 明知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再否认只是无趣。 「你有很多女人追求」轮到我时,我这么问。 上次在酒吧提起类似的事时,我是醉的,但这一次我很清醒。 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意外,却又很淡定的承认「是挺多的」 接着他想了一下,淡淡的说「你情伤没还好,所以不打算接受下一段感情」 我盯着他好一会,然后自嘲笑着问他「怎么,想要帮我介绍对象?」 「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 「不想,还不想」我轻轻的回他,继续游戏「你有喜欢的人」 这次换他盯着我看,然后直接一口气乾掉他的啤酒。 我已经不想玩了。我想问他那个喜欢的人是谁,但我没勇气,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隐隐感觉的出那个人就是我,却又害怕真的是我,我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亦或是在这孤独无趣的生活里,把他当作一种陪伴,就像真的姐妹那样。 我不敢问他,真的不敢。我不想他被抢走,也不想到最后变成伤害他。 「你没有喜欢的人」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啤酒花越来越苦,像烟火那样爆发在我嘴巴,冲下食道,留下长长的韵味,蔓延到心底。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我往后一仰,倒在床上,闭上双眼,任他怎么叫我,我也不愿张开。 啤酒的作用在慢慢的发挥,我感觉有点晕,又不到醉倒的程度。我听见他好奇的说这次怎么那么容易醉后,迎来了一片寧静,和他独饮的声音。 我能想像的出当啤酒滑过他喉咙的样子,好看的喉结上下滚动,咕咚一声。 过了许久,我仍然没有睡意,那点晕也已经消失。渐渐的,我好像闻见了他的沐浴香离我越来越近,夹杂了酒味。 那是梦吗?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又紧张的不敢动弹。我感觉他就在我上方看着我,他的气息不断吹来。 我等了好久,又或许只有一下下,害怕转动眼珠露出马脚,甚至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只好故作皱眉,赶紧翻身背对他。 幸好,他没再靠近,而我感觉到背后的床往下陷,他就躺在我的身后,替我拉了条被子,轻轻的盖在我身上。 房间内没有了动静。 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只听他平稳的呼吸声,我似乎也跟着平静下来。我悄悄的动了动,又动了动,直到我整个人面对他。 他闭着眼睛,有长长的睫毛,很挺的山根,嘴巴周围冒出一点点鬍渣。我依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也不敢再像在高铁上时那样喃喃自语。 就这样,我静静的看着他。 忽然想到,要是明天被其他人发现他从我房间出去怎么办,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为什么不回去,还有...他为什么要像刚才那样靠近她,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好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注意到。 他是喜欢我的,对吧?这想法再度让我焦躁起来。 我一夜无眠,直到快清晨才睡去,醒来时他已经离开,昨晚嘴馋的证据他也带走了,彷彿,那就是一场梦。 我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一整天,我玩的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终于一个人躺在床上面对那些像雨后冒出的无数小苗一样的疑惑。我得将它们一个个的拔除,尝试有智慧的把问题罗列出来,再把自己弄的更加混乱。 我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或者其实根本什么问题也没有,我只不过是在庸人自扰。 少女情怀总是痴,无意间的触碰,一句微不足道的话,都足以牵出长长的情丝,而成人间的弯弯绕绕,猜测臆想,营造出来的暧昧,也足够让人变得神经兮兮。 我在床上翻来翻去的,烦躁的想大吼尖叫几声,房门这时响了起来。 叩叩两声,有种不疾不徐的感觉,却不知来的是一阵风,吹的人晕头转向。 我隔着门板问是谁。 「是我」来人简简单单的一句,声音是我最熟悉的。 我打开门,看见学长站在门外,两手提满了袋子。我立马闻见了食物的香气,是我喜欢的盐酥鸡。 「吃宵夜!」他直接走了进来,当自己房间一样,拉了张椅子来充当桌子。放在床边。 「刚才不是吃过饭了,你没吃饱?」我问他,一边打开看看他都买了什么。 一堆炸物,一碗汤面,还有啤酒。 「吃饱是吃饱,跟嘴馋不一样」他说着,把汤面倒好放在我面前。 我有些迟疑「就我们两个吃?」 他理所当然的嗯了一声「不用理他们,他们忙着呢」 我一愣,便知道了他的意思。不知怎么,我突然有些慌,还有些热,眼睛飘阿飘的,在他脸上停留一秒,又马上撇开,低头吃面。 我想我八成脸红了,身体热的不行,也嚐不出那面在嘴里是什么滋味,一门心思都放在坐在身旁的男人身上。他身上有股刚洗完澡的沐浴香。 「很饿也要慢点吃」他忽然说。 塞到嘴里的面还有一半晾在半空,我抬头看他,心想我不饿啊,难道我吃的狼吞虎嚥? 我吃完那口面,一个想法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彷彿终于嚐到了面的味道,有点甜,有点咸,还有种我说不出的味道,五味杂陈,就连他递给我的咸酥鸡也是那样的味道。 我看着他半躺在我床上,手边一杯啤酒,悠闲的切着电视,一台接着一台。 他看了我一眼「吃饱了?」 我点点头,问他「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眼睛一亮「什么」 「游戏,我们各自说一件对方的事,说错了就喝酒,说对了就换对方喝酒,前提是必须坦诚」 他想了一下,笑问「权力游戏看来的?」 「嗯,玩吗?」 「玩,难得你主动要玩游戏,不过我喝酒,你喝水」 「为什么」 「我怕又被你吐一身」 「才不会,喝水多无聊啊」我打开两罐啤酒放在各自桌前「就算吐了,至少你也不用像上次把我扛来扛去的」 我说完,我就想到了第一件事「我先开始」 他比了个你先请的手势,我看着他,说「你觉得我很重」 他笑了出来,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我穿的是一件素色睡裙,很单薄,里面穿了件运动内衣,被他那样正大光明的打量,我脸上的温度彷彿又蹭了起来。 「你喝」最后他带着浅显笑意的声音说。 不可否认,我心底小小的雀跃了一下,就那么一下下。 我喝了一口啤酒,苦苦的啤酒花在口腔里散开,换他说「你今天玩的不开心」 我犹豫几秒,又喝了一口「你知道我不喜欢海鲜,所以特地出去买宵夜」 他第一次举起啤酒,笑眯眯的说「其实你也不笨,就是太挑食,不如我们一起乾杯,因为我接下来要说的绝对正确」 「你不仅不喜欢海鲜,也不喜欢葱姜蒜,更不喜欢青菜,只喜欢方便简单,最好微波就可以吃的速食品,还喜欢吃冰,可惜你有敏感性牙齿,重点来了,你总会告诉你的病人要多吃蔬菜不要吃冰,这样才有益牙齿健康,你说你这算不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 他说的一连串差点就让我哑口无言,而且全都说对。我愣了好一会,不得已的跟他乾杯。 明知他有敏锐的观察力,再否认只是无趣。 「你有很多女人追求」轮到我时,我这么问。 上次在酒吧提起类似的事时,我是醉的,但这一次我很清醒。 他看起来似乎有点意外,却又很淡定的承认「是挺多的」 接着他想了一下,淡淡的说「你情伤没还好,所以不打算接受下一段感情」 我盯着他好一会,然后自嘲笑着问他「怎么,想要帮我介绍对象?」 「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 「不想,还不想」我轻轻的回他,继续游戏「你有喜欢的人」 这次换他盯着我看,然后直接一口气乾掉他的啤酒。 我已经不想玩了。我想问他那个喜欢的人是谁,但我没勇气,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隐隐感觉的出那个人就是我,却又害怕真的是我,我对他又是什么样的感情,亦或是在这孤独无趣的生活里,把他当作一种陪伴,就像真的姐妹那样。 我不敢问他,真的不敢。我不想他被抢走,也不想到最后变成伤害他。 「你没有喜欢的人」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啤酒花越来越苦,像烟火那样爆发在我嘴巴,冲下食道,留下长长的韵味,蔓延到心底。 我不玩了,真的不玩了。 我往后一仰,倒在床上,闭上双眼,任他怎么叫我,我也不愿张开。 啤酒的作用在慢慢的发挥,我感觉有点晕,又不到醉倒的程度。我听见他好奇的说这次怎么那么容易醉后,迎来了一片宁静,和他独饮的声音。 我能想像的出当啤酒滑过他喉咙的样子,好看的喉结上下磙动,咕咚一声。 过了许久,我仍然没有睡意,那点晕也已经消失。渐渐的,我好像闻见了他的沐浴香离我越来越近,夹杂了酒味。 那是梦吗?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又紧张的不敢动弹。我感觉他就在我上方看着我,他的气息不断吹来。 我等了好久,又或许只有一下下,害怕转动眼珠露出马脚,甚至唿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只好故作皱眉,赶紧翻身背对他。 幸好,他没再靠近,而我感觉到背后的床往下陷,他就躺在我的身后,替我拉了条被子,轻轻的盖在我身上。 房间内没有了动静。 我不知道他睡着了没,只听他平稳的唿吸声,我似乎也跟着平静下来。我悄悄的动了动,又动了动,直到我整个人面对他。 他闭着眼睛,有长长的睫毛,很挺的山根,嘴巴周围冒出一点点鬍渣。我依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也不敢再像在高铁上时那样喃喃自语。 就这样,我静静的看着他。 忽然想到,要是明天被其他人发现他从我房间出去怎么办,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为什么不回去,还有...他为什么要像刚才那样靠近她,又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好的任何一个小细节都注意到。 他是喜欢我的,对吧?这想法再度让我焦躁起来。 我一夜无眠,直到快清晨才睡去,醒来时他已经离开,昨晚嘴馋的证据他也带走了,彷彿,那就是一场梦。 我真希望那是一场梦。 第十章 小琉球之旅结束后,那晚彷彿真的就是一场梦。应该说,学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自在,而我几乎是避着他的。 讯息偶尔回个几次,不然就是已读,电话接起来也不太说话。如此明显的情况他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就像以前一样,他不会问我怎么了,而是跑到我面前,用他独有的办法让我好起来。 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学长直接在诊所外面堵住正要下班回家我。我远远的就发现了他,差点以为我看错了人。 他不同以往的素t牛仔裤,一身正装的倚在车边,看起来像是在拍杂志一样。 我一时看的有些着迷,没来的及逃跑,就被他一眼发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本以为他要来质问我怎么回事,开口却说「小萝卜头,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变瘦了?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麻油鸡,我带你去补补」 很久没见吗?嗯,倒是有些天了,这么久没见,他似乎也有些瘦了。我愣愣的看着他,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把我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 那一剎那,他离我很近,他的气息再度触碰到我。我该死的又紧张到无法动弹,甚至不自觉的憋住呼吸,深怕自己碰到了他。 似乎察觉到怪异,他看了我一眼。他的脸就和我相差没几公分。 我的心脏砰砰跳,大到在我的耳边回盪,大到我觉得他已经听见。 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回到驾驶坐上,他又笑了一下。我很确定他肯定听见了,因为之后的整个途中,他的心情特别好,好到一路上唇角都是弯的。 我很尷尬,什么话也不想说。想想看,到底谁会在一个互称姐妹的人面前心跳那么快的。真是有够丢人,可也幸亏他那一笑,尷尬总比曖昧的氛围好。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这是我今天和他的第一句话,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想问。 在吃麻油鸡时,他捲起了袖子,好方便他大快朵颐,虽然穿的好看,却很不自在。我想他还是更适合原本的休间风格,像个成熟的大哥哥,阳光的大男孩。 学长说他去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他的轻描淡写让我以为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他却继续问我「中秋假期我们公司烤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要回南部」 他顿了几秒「回去相亲?」 正低头吃的我,抬眸看他,然后点头。 他没什么反应,一直到我们吃完要走去开车时,我们站在红绿灯下,前方的小红人读着秒数。 足足有一百二十秒,尷尬又痛苦的一百二十秒。 自我承认是要回去相亲以后,我们之间的沉默像块石头砸了下来。我很想看看他,他难得的安静实在是折磨我,我真想叫他说些什么,也不要让我这么不安。 终于快过半时,他忽然转头打破了石头,随之而来的碎石却砸的我满脸惊慌,想落荒而逃。 「小萝卜头,要不你把我带回家吧,这样你就不用去相亲了」他轻声的对我提议。 那六十秒过的很慢,慢的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我脸上的惊讶,疑惑,平静的拒绝,再到他脸上似无奈,又似无力的笑容。 我真的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好让我衝过斑马线,不用面对他那样的表情。 我很挣扎,依旧在爱不爱的迷宫里迷路。也许是被伤的彻底,再不相信爱情,也不敢再去爱,又也许,我不想再将来的某一天失去这样的一个好朋友。 中秋节的那天,我如期的回到南部,他留在台北。他传了一封讯息给我,写着中秋快乐,相亲加油 加油,他这是祝我逃脱加油呢,还是祝我成功? 我回了他谢谢,接下的两天他难得的完全没有联络我,而我带着失落的情绪,在那些回家的邻居里相了好几轮的亲。 四天连假,我终于受不了,在第叁天的晚上再度逃回台北。当然,也不乏一点私心。 一路上我戴着耳机听歌,歌词唱着偏偏爱却是最难解的算数 一句,彷彿唱到了心坎里,不禁看了看我脚边的一个褐色袋子。我想着,他会喜欢吧。 下了高铁,我打给学长,嘟嘟的语音声在耳边响着,伴随我越来越快的心跳。 就在我快要掛断时,他终于接了起来。 「生日快乐,学长」我轻轻的说,末了还加上一句「我想你做的烤棉花糖了」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小琉球之旅结束后,那晚彷彿真的就是一场梦。应该说,学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自在,而我几乎是避着他的。 讯息偶尔回个几次,不然就是已读,电话接起来也不太说话。如此明显的情况他自然察觉到了,但他就像以前一样,他不会问我怎么了,而是跑到我面前,用他独有的办法让我好起来。 在中秋节的前几天,学长直接在诊所外面堵住正要下班回家我。我远远的就发现了他,差点以为我看错了人。 他不同以往的素t牛仔裤,一身正装的倚在车边,看起来像是在拍杂志一样。 我一时看的有些着迷,没来的及逃跑,就被他一眼发现,看着他一步一步的朝我走来。 本以为他要来质问我怎么回事,开口却说「小萝卜头,这么久没见你是不是变瘦了?走吧,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麻油鸡,我带你去补补」 很久没见吗?嗯,倒是有些天了,这么久没见,他似乎也有些瘦了。我愣愣的看着他,还来不及拒绝,他已经把我塞进车里,扣上安全带。 那一剎那,他离我很近,他的气息再度触碰到我。我该死的又紧张到无法动弹,甚至不自觉的憋住唿吸,深怕自己碰到了他。 似乎察觉到怪异,他看了我一眼。他的脸就和我相差没几公分。 我的心脏砰砰跳,大到在我的耳边回盪,大到我觉得他已经听见。 他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回到驾驶坐上,他又笑了一下。我很确定他肯定听见了,因为之后的整个途中,他的心情特别好,好到一路上唇角都是弯的。 我很尴尬,什么话也不想说。想想看,到底谁会在一个互称姐妹的人面前心跳那么快的。真是有够丢人,可也幸亏他那一笑,尴尬总比暧昧的氛围好。 「你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正式?」这是我今天和他的第一句话,我实在忍不住好奇想问。 在吃麻油鸡时,他捲起了袖子,好方便他大快朵颐,虽然穿的好看,却很不自在。我想他还是更适合原本的休闲风格,像个成熟的大哥哥,阳光的大男孩。 学长说他去开了一整天的会议,他的轻描淡写让我以为话题就这样戛然而止,他却继续问我「中秋假期我们公司烤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要回南部」 他顿了几秒「回去相亲?」 正低头吃的我,抬眸看他,然后点头。 他没什么反应,一直到我们吃完要走去开车时,我们站在红绿灯下,前方的小红人读着秒数。 足足有一百二十秒,尴尬又痛苦的一百二十秒。 自我承认是要回去相亲以后,我们之间的沉默像块石头砸了下来。我很想看看他,他难得的安静实在是折磨我,我真想叫他说些什么,也不要让我这么不安。 终于快过半时,他忽然转头打破了石头,随之而来的碎石却砸的我满脸惊慌,想落荒而逃。 「小萝卜头,要不你把我带回家吧,这样你就不用去相亲了」他轻声的对我提议。 那六十秒过的很慢,慢的我能从他眼睛里看到我脸上的惊讶,疑惑,平静的拒绝,再到他脸上似无奈,又似无力的笑容。 我真的希望时间能快一点,好让我冲过斑马缐,不用面对他那样的表情。 我很挣扎,依旧在爱不爱的迷宫里迷路。也许是被伤的彻底,再不相信爱情,也不敢再去爱,又也许,我不想再将来的某一天失去这样的一个好朋友。 中秋节的那天,我如期的回到南部,他留在台北。他传了一封讯息给我,写着中秋快乐,相亲加油 加油,他这是祝我逃脱加油呢,还是祝我成功? 我回了他谢谢,接下的两天他难得的完全没有联络我,而我带着失落的情绪,在那些回家的邻居里相了好几轮的亲。 四天连假,我终于受不了,在第叁天的晚上再度逃回台北。当然,也不乏一点私心。 一路上我戴着耳机听歌,歌词唱着偏偏爱却是最难解的算数 一句,彷彿唱到了心坎里,不禁看了看我脚边的一个褐色袋子。我想着,他会喜欢吧。 下了高铁,我打给学长,嘟嘟的语音声在耳边响着,伴随我越来越快的心跳。 就在我快要挂断时,他终于接了起来。 「生日快乐,学长」我轻轻的说,末了还加上一句「我想你做的烤棉花糖了」 第十一章 偏偏爱却是最难解的算数 我不停的哼着那首歌的曲调,手里拿着第二隻棉花糖,站在顶楼放眼望去,对面大楼一格格的窗口比平时黯淡许多。虽少了城市的烟火气,却多了不断飘来的木炭香,以及远方传来的烟火声。 方才见到学长时,他正站在他的公寓楼下等我,一手拿着一串棉花糖,看见我就急急忙忙的拉住我往电梯走。 我被他拉的一愣一愣,只能被动的跟上他,在电梯里站定后,他把叁色棉花糖送给我,神情笑的很是得意「吃吧,热腾腾,刚烤好的」 原来,他在顶楼偷偷烤了起来,此刻的我们却不像是违反公寓规定的傢伙。 我哼着歌等肉吃,而他光明正大的烤,一点都不担心被抓包。 他问我在唱什么,我笑着回他秘密。 我的心情是这阵子以来最好的时刻了,不挣扎不折磨,听歌时和哼歌的心境也不同了,即使歌词是那样的悲伤。 他说我小气,接着又让我唱起生日快乐歌,我双手捧着在来时匆匆买的杯子蛋糕。蛋糕店早已关门,我不得已到超商买一个充当,也没有蜡烛。 简陋到我很不好意思,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对着空吹熄幻想的蜡烛,然后许愿。 他比我还小气,叁个愿望都是秘密,还把杯子蛋糕全给吃了。他吃的很开心,比我吃棉花糖还要开心,可是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甜食。 我心里好像也跟着甜了起来。 「你就为了棉花糖回来的?」随后他揣着明白问我。 「不是,我记得你生日」 就在中秋过后,去年我不知道,还被他带去吃了一顿白吃的生日大餐,今年我记住了,所以回来了。 我送了他一个我回老家时特地去做的一个陶杯,上面刻了字母,是他名字的尾字yu。 宇,他的尾字。 他说等到我生日时,他也要送我一个,到了年底,我收到了一个形状和顏色都一模一样的陶杯,那上面刻了一个love。 是我名字的尾字,乐。 乐,宇。loveyouloveyou.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偏偏爱却是最难解的算数 我不停的哼着那首歌的曲调,手里拿着第二只棉花糖,站在顶楼放眼望去,对面大楼一格格的窗口比平时黯淡许多。虽少了城市的烟火气,却多了不断飘来的木炭香,以及远方传来的烟火声。 方才见到学长时,他正站在他的公寓楼下等我,一手拿着一串棉花糖,看见我就急急忙忙的拉住我往电梯走。 我被他拉的一愣一愣,只能被动的跟上他,在电梯里站定后,他把叁色棉花糖送给我,神情笑的很是得意「吃吧,热腾腾,刚烤好的」 原来,他在顶楼偷偷烤了起来,此刻的我们却不像是违反公寓规定的傢伙。 我哼着歌等肉吃,而他光明正大的烤,一点都不担心被抓包。 他问我在唱什么,我笑着回他秘密。 我的心情是这阵子以来最好的时刻了,不挣扎不折磨,听歌时和哼歌的心境也不同了,即使歌词是那样的悲伤。 他说我小气,接着又让我唱起生日快乐歌,我双手捧着在来时匆匆买的杯子蛋糕。蛋糕店早已关门,我不得已到超商买一个充当,也没有蜡烛。 简陋到我很不好意思,但他一点也不介意,对着空吹熄幻想的蜡烛,然后许愿。 他比我还小气,叁个愿望都是秘密,还把杯子蛋糕全给吃了。他吃的很开心,比我吃棉花糖还要开心,可是我知道他其实不喜欢甜食。 我心里好像也跟着甜了起来。 「你就为了棉花糖回来的?」随后他揣着明白问我。 「不是,我记得你生日」 就在中秋过后,去年我不知道,还被他带去吃了一顿白吃的生日大餐,今年我记住了,所以回来了。 我送了他一个我回老家时特地去做的一个陶杯,上面刻了字母,是他名字的尾字yu。 宇,他的尾字。 他说等到我生日时,他也要送我一个,到了年底,我收到了一个形状和颜色都一模一样的陶杯,那上面刻了一个love。 是我名字的尾字,乐。 乐,宇。loveyouloveyou. 第十二章完結 16年的冬天很冷,我却一直在冷和热的心情交替中。 我收到了那样的杯子,我们之间却也依然没有进展。 当下我在想,他这是要和我告白吗?可他没有任何的动作,loveyou也彷彿只是一个完美的意外。说实在的,我有种谢天谢地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失落。 可是,就算到这种时候,我还是不确定我是不是爱上了他。我想,我对爱情的感知已经失去灵敏度,雷达也已经坏的彻底。 什么是爱情,真正的爱情又是什么模样,我不停的在想。 网路上说,爱情就是你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且依靠、信赖、尊重,而对方刚刚好也是这样的爱你。 光是第一点,我就已经不太确定我还能这么去对一个人。飞蛾扑火的热情随着大火消逝,我被烧成了灰烬,只需一阵微风,就能把我吹散。 也许,我幸运了一点,残留了些星火,也同样的只需要一点点微风,就可以把我重燃。 而在这个冬天里,我这把灰烬彷彿在冷风里在摇摆,介于爱或不爱之间,若是爱了,又真能走一辈子吗的疑问当中。我的情绪也自然变得时高时低,阴晴不定,他却一如既往的包容。 假如天气艷阳高照,他就晒晒太阳,颳风暴雨,他就撑起伞,还不忘让我待在他的伞下。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以前的我,永远是包容人,单方面付出的那个,直到遇到一个不断包容我,好到让我无地自容的他,让我也想千万般的待他好,可惜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甚至有点有恃无恐。 说到底,我想我真的是很依赖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在那里,而同时却又太害怕他会离我而去。 跨年的那天,我们又聚在一起。我们先去看了场电影,再上去猫空。 那场电影是我挑的,一部关于圣诞的爱情电影,因为一首歌相识结缘,再结婚。男主角和女主角告白时,我偷偷瞄了一眼学长,他看的认真,再回头,大萤幕上的两个人已经亲了起来。 我看的口乾舌燥,不停想去看他,又害怕被他发现,只好借着拿饮料的动作,稍稍转头,诧异的发现他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看我。 我吓到了,差点就把饮料给洒了出来,好在他及时接住,低声的说了一句「真笨」 是啊,我真的很笨,我在心里苦笑。到底多笨,多迟钝,才能感觉不到我们之间的情愫早在不知不觉中发酵。 跨年散场时的电影人潮很多,他和我走在后面,一个不小心,旁边的人往我这边撞来,他伸手把我往他身上一揽,我整个人撞在他的怀里。 鼻尖充满他的味道时,我有瞬间是呆住的,随后一个恶俗的偶像剧桥段塞满了我的脑袋。 我不自觉的抿嘴偷笑,有点不想离开这个怀抱,尤其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 意外的是,虽然我必须离开他的暖怀,他却牵起我的手。 温厚的掌心,和我的冰冷相握,不陌生也不太熟悉的触感,让我想起那个难忘的小琉球之旅。 我盯着我们相握的手,耳边听见他喃喃的说「手怎么那么冰」 我好像僵硬了一样,但他的温暖像股暖流,从我的手心扩散开来,我彷彿整个人又回到他的怀抱,暖洋洋的,冲去我所有的慌乱。 那一刻,我好像拨开了云雾,身上绑了好几颗气球,慢慢的往天空飞去。 是什么时候呢?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第一次跨年?他的暖暖包?他的细心?还是一串甜到心底的棉花糖? 真的太多了,我说不完。又也许,根本没有一个时间点,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悄悄降临。 爱情,有些人发现的太晚,错过了,也有的人太早,挥霍掉。 那我呢? 我紧握着他,并肩走在一起,然后用我攒起的勇气,停了一下脚步,抬起头唤他「学长」 他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等等再说,人太多了」 直到上了猫空,他才问我刚刚想说的是什么。我摇摇头,其实我什么话也没有,就只是想叫叫他,反问「你呢?」 他也说没有,然后拿出两个暖暖包,我以为他要都给我,结果他自己拿了一个,放在左边的口袋里,另一手自然的牵起我,放在右边的口袋里。 「别说我小气,我今年就带这两个而已」他泰然自若的解释,接着又抱怨我「你的手为什么一直那么冰」 大概是为了给你牵手,我想着,笑了起来「你这样我没办法玩仙女棒了」 「今年不玩那个了,我们做点特别的」 他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而我心里紧张的打起了鼓。 在零点的前十秒鐘,我们俩人一起倒数,最后叁秒时,他停了下来。我感觉我被转了过去,耳边传来眾人的新年快乐那一刻,一双手温柔的捧起我的脸。 唇上一阵温热柔软。 我睁着眼睛,温暖的气流流淌在我体内,直达心脏,身上绑的气球和烟火一起炸开了,我没有降落,飞到了外太空,速度像是火箭一样。 那感觉让我想到心动两个字。 原来这就是心动。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感受他在我唇上的辗转。他的吻,就和他的人一样温柔。 快要融化了,我想着。 「小萝卜头,happynewyear」 「happynewyear」 我们像第一次跨年那样互相祝贺,不一样的是,新的一年我们成了情侣。 他紧抱着我,又小心翼翼,怕紧了弄疼我。我迷醉似的吸取他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你真的不能说我小气了,你看,我都把自己当成暖暖包送你了」他笑着说。 「我不是吗?我也抱着你啊」 「你不是,你是爱彆扭的冰块,我才是那个能融合你的暖暖包」 我埋在他温暖的胸前里笑,又不死心的问他「你确定没有话要说吗?」 他想了下「有啊,还记得小琉球玩的游戏吗?」 我轻声回应,我当然记得,记得深刻。 那是一个五味杂陈的记忆。羞涩、欢喜、苦楚、折磨,全包含了。 「你可知我说你没喜欢的人,你乾了啤酒时我有多心碎?」 ...... 他低沉嗓音,谴责我让他心碎。他又何曾让我好受。看吧,成人的爱情总是这样,得伤过彼此才算完整,不过,知道他也不好,我就放过他了。 我们扯平,我却还是要问一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对我穷追不捨」 「有喜欢的人又怎样,你也只是单恋啊,恋的还是我!我苦等了那么多年总算没白费!」 ......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心意的?可能比我还早。他对我的认识也似乎比我还深。这样的人,把我看了个透,想拒绝都难。 我抬起头来,看见他得意的脸,抿嘴笑「没有了?」 他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摇摇头「告白?那太俗套了,不符合我的人设,但我的确有话要跟你说」 「嗯?」 他望着我,神情真挚严肃,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沉到了我心底。 「别怕,虽然我不能保证永远在你身边,但我会用尽我的一生陪伴你,所以别怕,小萝卜头,好好享受你专属的暖暖包」 他说的让我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人对你的爱不屑一顾,也一定会有人把你小心珍藏。 以前,我从不觉得有什么真正的属于我,现在,我有了。 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也是一个爱我的人,他等了我好多年,就为了把我化在他的手心里。现在想来,他也是个腹黑,计画了一切,还准确无误的算准了我的心。 他成功了,我真的爱上了他。 这个冬天,往后的冬天,我都不再寒冷,因为,他就在我身旁。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16年的冬天很冷,我却一直在冷和热的心情交替中。 我收到了那样的杯子,我们之间却也依然没有进展。 当下我在想,他这是要和我告白吗?可他没有任何的动作,loveyou也彷彿只是一个完美的意外。说实在的,我有种谢天谢地的感觉,但更多的是失落。 可是,就算到这种时候,我还是不确定我是不是爱上了他。我想,我对爱情的感知已经失去灵敏度,雷达也已经坏的彻底。 什么是爱情,真正的爱情又是什么模样,我不停的在想。 网路上说,爱情就是你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且依靠、信赖、尊重,而对方刚刚好也是这样的爱你。 光是第一点,我就已经不太确定我还能这么去对一个人。飞蛾扑火的热情随着大火消逝,我被烧成了灰烬,只需一阵微风,就能把我吹散。 也许,我幸运了一点,残留了些星火,也同样的只需要一点点微风,就可以把我重燃。 而在这个冬天里,我这把灰烬彷彿在冷风里在摇摆,介于爱或不爱之间,若是爱了,又真能走一辈子吗的疑问当中。我的情绪也自然变得时高时低,阴晴不定,他却一如既往的包容。 假如天气艷阳高照,他就晒晒太阳,颳风暴雨,他就撑起伞,还不忘让我待在他的伞下。 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以前的我,永远是包容人,单方面付出的那个,直到遇到一个不断包容我,好到让我无地自容的他,让我也想千万般的待他好,可惜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甚至有点有恃无恐。 说到底,我想我真的是很依赖他,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会在那里,而同时却又太害怕他会离我而去。 跨年的那天,我们又聚在一起。我们先去看了场电影,再上去猫空。 那场电影是我挑的,一部关于圣诞的爱情电影,因为一首歌相识结缘,再结婚。男主角和女主角告白时,我偷偷瞄了一眼学长,他看的认真,再回头,大萤幕上的两个人已经亲了起来。 我看的口乾舌燥,不停想去看他,又害怕被他发现,只好借着拿饮料的动作,稍稍转头,诧异的发现他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看我。 我吓到了,差点就把饮料给洒了出来,好在他及时接住,低声的说了一句「真笨」 是啊,我真的很笨,我在心里苦笑。到底多笨,多迟钝,才能感觉不到我们之间的情愫早在不知不觉中发酵。 跨年散场时的电影人潮很多,他和我走在后面,一个不小心,旁边的人往我这边撞来,他伸手把我往他身上一揽,我整个人撞在他的怀里。 鼻尖充满他的味道时,我有瞬间是呆住的,随后一个恶俗的偶像剧桥段塞满了我的脑袋。 我不自觉的抿嘴偷笑,有点不想离开这个怀抱,尤其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 意外的是,虽然我必须离开他的暖怀,他却牵起我的手。 温厚的掌心,和我的冰冷相握,不陌生也不太熟悉的触感,让我想起那个难忘的小琉球之旅。 我盯着我们相握的手,耳边听见他喃喃的说「手怎么那么冰」 我好像僵硬了一样,但他的温暖像股暖流,从我的手心扩散开来,我彷彿整个人又回到他的怀抱,暖洋洋的,冲去我所有的慌乱。 那一刻,我好像拨开了云雾,身上绑了好几颗气球,慢慢的往天空飞去。 是什么时候呢?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第一次跨年?他的暖暖包?他的细心?还是一串甜到心底的棉花糖? 真的太多了,我说不完。又也许,根本没有一个时间点,它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悄悄降临。 爱情,有些人发现的太晚,错过了,也有的人太早,挥霍掉。 那我呢? 我紧握着他,并肩走在一起,然后用我攒起的勇气,停了一下脚步,抬起头唤他「学长」 他却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等等再说,人太多了」 直到上了猫空,他才问我刚刚想说的是什么。我摇摇头,其实我什么话也没有,就只是想叫叫他,反问「你呢?」 他也说没有,然后拿出两个暖暖包,我以为他要都给我,结果他自己拿了一个,放在左边的口袋里,另一手自然的牵起我,放在右边的口袋里。 「别说我小气,我今年就带这两个而已」他泰然自若的解释,接着又抱怨我「你的手为什么一直那么冰」 大概是为了给你牵手,我想着,笑了起来「你这样我没办法玩仙女棒了」 「今年不玩那个了,我们做点特别的」 他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而我心里紧张的打起了鼓。 在零点的前十秒钟,我们俩人一起倒数,最后叁秒时,他停了下来。我感觉我被转了过去,耳边传来众人的新年快乐那一刻,一双手温柔的捧起我的脸。 唇上一阵温热柔软。 我睁着眼睛,温暖的气流流淌在我体内,直达心脏,身上绑的气球和烟火一起炸开了,我没有降落,飞到了外太空,速度像是火箭一样。 那感觉让我想到心动两个字。 原来这就是心动。 我缓缓闭上了双眼,感受他在我唇上的辗转。他的吻,就和他的人一样温柔。 快要融化了,我想着。 「小萝卜头,happynewyear」 「happynewyear」 我们像第一次跨年那样互相祝贺,不一样的是,新的一年我们成了情侣。 他紧抱着我,又小心翼翼,怕紧了弄疼我。我迷醉似的吸取他的味道,既熟悉又陌生。 「你真的不能说我小气了,你看,我都把自己当成暖暖包送你了」他笑着说。 「我不是吗?我也抱着你啊」 「你不是,你是爱别扭的冰块,我才是那个能融合你的暖暖包」 我埋在他温暖的胸前里笑,又不死心的问他「你确定没有话要说吗?」 他想了下「有啊,还记得小琉球玩的游戏吗?」 我轻声回应,我当然记得,记得深刻。 那是一个五味杂陈的记忆。羞涩、欢喜、苦楚、折磨,全包含了。 「你可知我说你没喜欢的人,你乾了啤酒时我有多心碎?」 ...... 他低沉嗓音,谴责我让他心碎。他又何曾让我好受。看吧,成人的爱情总是这样,得伤过彼此才算完整,不过,知道他也不好,我就放过他了。 我们扯平,我却还是要问一句「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对我穷追不捨」 「有喜欢的人又怎样,你也只是单恋啊,恋的还是我!我苦等了那么多年总算没白费!」 ...... 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心意的?可能比我还早。他对我的认识也似乎比我还深。这样的人,把我看了个透,想拒绝都难。 我抬起头来,看见他得意的脸,抿嘴笑「没有了?」 他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摇摇头「告白?那太俗套了,不符合我的人设,但我的确有话要跟你说」 「嗯?」 他望着我,神情真挚严肃,声音很轻,却一字一句沉到了我心底。 「别怕,虽然我不能保证永远在你身边,但我会用尽我的一生陪伴你,所以别怕,小萝卜头,好好享受你专属的暖暖包」 他说的让我想起曾看过的一句话,如果有人对你的爱不屑一顾,也一定会有人把你小心珍藏。 以前,我从不觉得有什么真正的属于我,现在,我有了。 他是一个很温暖的人,也是一个爱我的人,他等了我好多年,就为了把我化在他的手心里。现在想来,他也是个腹黑,计画了一切,还准确无误的算准了我的心。 他成功了,我真的爱上了他。 这个冬天,往后的冬天,我都不再寒冷,因为,他就在我身旁。 番外1 这是我和学长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年中秋。 我带他回了老家,不只是为了让催我交男友结婚的爸妈消停,更大的原因为了让学长闭上他不断在我耳边叫我带他回家的嘴。 每次爸妈打来一次,他就哀怨的看我一整天,那眼神简直无法招架。 听到我要和他一起回家,他立马像个兴奋的男孩上跳下窜,连带着我也开心起来。 刚在一起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我,也跟他坦言,我怀疑他的眼光,因为我是那样的普通,甚至阴鬱难接近,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他却很认真的告诉我「是爱,不是喜欢,也没有人是天生完美的,我也不完美,比如工作不顺的时候我会衝同事发脾气,想不出好设计时会忧鬱,需要你这个特效药亲我一口,又比如偶尔幼稚惹的你恨不得掐我脖子,你看,我一点也不完美」 「而且,我爱你需要什么原因?若是有了原因,就会计较,会有讨厌,会争吵,最后相看两厌」 「爱本来就没有理由,你就是你,无论你是好是坏,是丑是美,我就是爱你这个人」 他满眼情深,字字真切,讲的我动容。我嘴笨,说不出什么情话,只能紧紧抱住他,但他正经不过叁秒,头顶传来他明显的笑意「就像老鼠爱大米,我爱小萝卜,不管有多少风雨...」 他自顾自的唱起自己改编的歌来,逗的我笑的不行,唱完又补上一句「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已经决定把你这颗小萝卜拔起来自己吃了」 嗯,如他所说,我想掐他脖子了。他真的是一个很会计画,也很会完成计画的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开心快乐的,就连这一次回去,爸妈也都说我变了很多。 我变得开朗,话多,甚至开始和他一起运动,陪他吃还不算太难吃的增肌减脂餐,而他会在睡前给我热一杯牛奶,装在love的陶杯里,再给我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生活琐碎,细碎到我无法去细数他对我的好,却又充满了大大的幸福。 这样的日子,幸福到我有时候觉得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午夜醒来,他实实在在的躺在我身侧,而我就躺在他的臂弯里,安安稳稳,彷彿我们真的能这样,一辈子细水长流。 然而,两人生活总是逃不过柴米油盐、婚姻大事、未来计画。 这一趟回老家以后爸妈是对他满意的不行,直接和他讨论起结婚的意向。学长自然是乐意的很,巴不得马上去和我登记,可我还不想那么的早结婚。 结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我希望可以慢慢来,而不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 况且我早就认定了他,他也肯定不会轻易就让我跑了,所以结婚不急,他也不会逼迫我。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他已经开始了生婴计画。从老家回来后,他每个晚上都要问我一遍「小萝卜头,你喜欢女宝宝呢,还是男宝宝」 通常我会以沉默做答案,或者是抓起一把床头的保险套丢向他笑的讨好諂媚的脸。 今晚,我直接了当的问他「我爸妈和你说的?」 「没有」 我看着他,等他继续。 「你那些亲戚的小孩都太可爱了,我也想抱一个」 「那你去吧,哭了就还给他们的父母,多简单」 「吶,我们也生一个吧,我特别想要个女孩」他装作没听见我的话,手往我的裙底下滑了上来。 我双手抵住他往上侵犯,心底其实知道这根本没用,我柔弱的力道抵挡不了他,也仅仅是做个样子。 在性事上,他温柔,也霸道。我也很喜欢和他做爱的感觉,亲密的接触,融合为一体,在一起登上高潮,更喜欢他在事后对我的温存和拥抱。 他会在我耳边轻声告诉我「你很棒,小萝卜头」 接着他会亲吻我的耳鬓,抱起我帮我洗澡。 当他今晚进入我的时候,我的确在认真的思考,我想要男孩女孩。 他察觉到我的分心,用力的撞了一下,呻吟从我齿间溢出。他受听的很,埋在我的颈间,烙上红印,警告我要专心。 最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赤裸相贴,他低哑的粗喘和我的交缠,像是我们接吻时那样的炽烈。 我双手攀附他的背,在他背上留下我爱他的证据,双腿间的湿润容纳他的坚硬,一次一次的。我仍然在想我想要女孩男孩。 我知道他没有带套,用最原始,最亲密的姿势拥抱我,没有任何的间隙嵌入我最隐秘的地方。那是他的欲望,也是他的爱,摩擦出我对他许许多多的爱意。 快感在我身体里层层堆叠,我被他弄的说不出长句,只好说的简短「男孩」 我想要男孩,像他一样的男孩。 天花板在摇晃,越来越快。随着他的一声低吼,我感觉飞到了大片云海之上漂浮,像是我从芝加哥回国时往窗外望去的场景。 过后,我还在高潮的馀韵里盪漾,他贴着我的耳朵,把风吹进了我的身体。 「那就先男孩,下一个生女孩,哥哥照顾妹妹,这样他们就不会来打扰我们了」他说。 瞧,多会计画的一个人。 我不禁笑出声来「你这样还想当爸爸?」 「想啊,当爸爸的过程很有趣,为什么不当」 我的脸肯定红了起来,轻轻的捶他精壮的胸口,那上面佈了一层细小的汗水。 他抓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密密麻麻的吻,低声唤我「小萝卜头,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这是我和学长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年中秋。 我带他回了老家,不只是为了让催我交男友结婚的爸妈消停,更大的原因为了让学长闭上他不断在我耳边叫我带他回家的嘴。 每次爸妈打来一次,他就哀怨的看我一整天,那眼神简直无法招架。 听到我要和他一起回家,他立马像个兴奋的男孩上跳下窜,连带着我也开心起来。 刚在一起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喜欢我,也跟他坦言,我怀疑他的眼光,因为我是那样的普通,甚至阴郁难接近,我自己都不喜欢我自己,他却很认真的告诉我「是爱,不是喜欢,也没有人是天生完美的,我也不完美,比如工作不顺的时候我会冲同事发脾气,想不出好设计时会忧郁,需要你这个特效药亲我一口,又比如偶尔幼稚惹的你恨不得掐我脖子,你看,我一点也不完美」 「而且,我爱你需要什么原因?若是有了原因,就会计较,会有讨厌,会争吵,最后相看两厌」 「爱本来就没有理由,你就是你,无论你是好是坏,是丑是美,我就是爱你这个人」 他满眼情深,字字真切,讲的我动容。我嘴笨,说不出什么情话,只能紧紧抱住他,但他正经不过叁秒,头顶传来他明显的笑意「就像老鼠爱大米,我爱小萝卜,不管有多少风雨...」 他自顾自的唱起自己改编的歌来,逗的我笑的不行,唱完又补上一句「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已经决定把你这颗小萝卜拔起来自己吃了」 嗯,如他所说,我想掐他脖子了。他真的是一个很会计画,也很会完成计画的人。我也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开心快乐的,就连这一次回去,爸妈也都说我变了很多。 我变得开朗,话多,甚至开始和他一起运动,陪他吃还不算太难吃的增肌减脂餐,而他会在睡前给我热一杯牛奶,装在love的陶杯里,再给我一个深深的晚安吻。 生活琐碎,细碎到我无法去细数他对我的好,却又充满了大大的幸福。 这样的日子,幸福到我有时候觉得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午夜醒来,他实实在在的躺在我身侧,而我就躺在他的臂弯里,安安稳稳,彷彿我们真的能这样,一辈子细水长流。 然而,两人生活总是逃不过柴米油盐、婚姻大事、未来计画。 这一趟回老家以后爸妈是对他满意的不行,直接和他讨论起结婚的意向。学长自然是乐意的很,巴不得马上去和我登记,可我还不想那么的早结婚。 结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我希望可以慢慢来,而不是赶鸭子上架似的,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 况且我早就认定了他,他也肯定不会轻易就让我跑了,所以结婚不急,他也不会逼迫我。 只是,我没料到的是他已经开始了生婴计画。从老家回来后,他每个晚上都要问我一遍「小萝卜头,你喜欢女宝宝呢,还是男宝宝」 通常我会以沉默做答案,或者是抓起一把床头的保险套丢向他笑的讨好谄媚的脸。 今晚,我直接了当的问他「我爸妈和你说的?」 「没有」 我看着他,等他继续。 「你那些亲戚的小孩都太可爱了,我也想抱一个」 「那你去吧,哭了就还给他们的父母,多简单」 「吶,我们也生一个吧,我特别想要个女孩」他装作没听见我的话,手往我的裙底下滑了上来。 我双手抵住他往上侵犯,心底其实知道这根本没用,我柔弱的力道抵挡不了他,也仅仅是做个样子。 在性事上,他温柔,也霸道。我也很喜欢和他做爱的感觉,亲密的接触,融合为一体,在一起登上高潮,更喜欢他在事后对我的温存和拥抱。 他会在我耳边轻声告诉我「你很棒,小萝卜头」 接着他会亲吻我的耳鬓,抱起我帮我洗澡。 当他今晚进入我的时候,我的确在认真的思考,我想要男孩女孩。 他察觉到我的分心,用力的撞了一下,呻吟从我齿间溢出。他受听的很,埋在我的颈间,烙上红印,警告我要专心。 最熟悉的气息包围着我,赤裸相贴,他低哑的粗喘和我的交缠,像是我们接吻时那样的炽烈。 我双手攀附他的背,在他背上留下我爱他的证据,双腿间的湿润容纳他的坚硬,一次一次的。我仍然在想我想要女孩男孩。 我知道他没有带套,用最原始,最亲密的姿势拥抱我,没有任何的间隙嵌入我最隐秘的地方。那是他的欲望,也是他的爱,摩擦出我对他许许多多的爱意。 快感在我身体里层层堆迭,我被他弄的说不出长句,只好说的简短「男孩」 我想要男孩,像他一样的男孩。 天花板在摇晃,越来越快。随着他的一声低吼,我感觉飞到了大片云海之上漂浮,像是我从芝加哥回国时往窗外望去的场景。 过后,我还在高潮的馀韵里盪漾,他贴着我的耳朵,把风吹进了我的身体。 「那就先男孩,下一个生女孩,哥哥照顾妹妹,这样他们就不会来打扰我们了」他说。 瞧,多会计画的一个人。 我不禁笑出声来「你这样还想当爸爸?」 「想啊,当爸爸的过程很有趣,为什么不当」 我的脸肯定红了起来,轻轻的捶他精壮的胸口,那上面佈了一层细小的汗水。 他抓住了我的手,放在唇边密密麻麻的吻,低声唤我「小萝卜头,我好爱你」 「我也爱你」 番外2 他的脖子上掛着一台相机,nikon。臂弯里是与他相称的女人。 这是我后来对他的所有印象。 一张照片,背景是一高大的led圣诞树,一个穿着酒红色大衣的女人站在前方,背对镜头。看不见她的面貌,但我知道她很美。 她有一头俐落的短发,身材修长高挑,像是一名模特,脸上神情虽淡,可引人注意。 我是在耶诞城见到她的,就在前几天。 一开始对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后来看见帮她拍照的男人,我才开始去注意她。 是了,她是前阵子很轰动的女人。街上一夜之间满是她的照片,又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个什么品牌,我忘了,只记得它有一句很浪漫的slogan,可具体是什么也忘了。唯一她身上的那件漂亮星空婚纱,我印象深刻,却终究不是她的最爱。 她身旁的男人是她的最爱吗?我不晓得。 陆凡。我的小学同学,ig好友,却十几年都不曾联络的关係。 很奇怪,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也不熟,小学时几乎没讲过什么话,但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名字就是佔据了我记忆的一角,再后来便是被他的手写字和摄影给吸引。 他的字很好看,照片更是有风格。在他的简介上,他放了他的作品集,里面全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我好奇过,现在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 那天耶诞城,他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客,蹲在地上为她拍照。很认真,我远远的看,也能发现他唇角带笑。 空中下起了人造雪,白色点点的落下。那场景看起来很是浪漫。 他回身时,我和他对视了几秒,他偏过头去。他肯定不记得我了。 他和那女人经过时,我听见那女人问他「晚餐吃什么」 他俯在她耳边低语,她脸红,啐了他一口「快回家给你儿子换尿布洗奶瓶吧,中午吃的碗你也还没洗,衣服还没收」 原来结婚了,而且还是个主妇男。 方才的浪漫好像也被那些话给冲的一乾二净。 我抬手看了看右手的无名指,忍不住叹一口气。 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弯腰哄着推车里闹脾气的傢伙,一面抱怨「小萝卜头,你看看你小王,怎么哄都哄不了」 「这不是你要生的吗?」 「我要的是女儿,谁要这抢我女人的混蛋」 我低叹「叫你别出来找麻烦,现在好了,他想睡了,快回家吧,还说什么约会呢!」 「哎,我错了,不该生,我还不如只给你烤烤棉花糖,过二人世界」说罢,他一手推着推车,一手牵起我回家。 我跟着他的脚步,抬眸看了看天空落下的假雪花,也问了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问题「晚餐吃什么」 「冰箱还有些菜,我给你做吧」 我笑了一下,拉下他的脸,不顾场合亲了亲,在他耳边低语。 他挑了挑眉「调戏我?」 「是邀请,但你得先把这傢伙哄睡了」 「小事一件」说的好像刚才抱怨的人不是他一样。 吶,这才是生活啊,平平淡淡,又真实的过日子。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比现在更糟,但也没有人保证每段关係都能像热恋期一样的甜蜜。 浪漫什么的,全是不让婚姻变苦的调剂。 只愿细水长流,白头偕老。 _____________以下简体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nikon。臂弯里是与他相称的女人。 这是我后来对他的所有印象。 一张照片,背景是一高大的led圣诞树,一个穿着酒红色大衣的女人站在前方,背对镜头。看不见她的面貌,但我知道她很美。 她有一头俐落的短发,身材修长高挑,像是一名模特,脸上神情虽淡,可引人注意。 我是在耶诞城见到她的,就在前几天。 一开始对她并不在意,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后来看见帮她拍照的男人,我才开始去注意她。 是了,她是前阵子很轰动的女人。街上一夜之间满是她的照片,又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是个什么品牌,我忘了,只记得它有一句很浪漫的slogan,可具体是什么也忘了。唯一她身上的那件漂亮星空婚纱,我印象深刻,却终究不是她的最爱。 她身旁的男人是她的最爱吗?我不晓得。 陆凡。我的小学同学,ig好友,却十几年都不曾联络的关系。 很奇怪,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也不熟,小学时几乎没讲过什么话,但他这个人,还有他的名字就是佔据了我记忆的一角,再后来便是被他的手写字和摄影给吸引。 他的字很好看,照片更是有风格。在他的简介上,他放了他的作品集,里面全是一个女人的背影。我好奇过,现在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 那天耶诞城,他穿了一件黑色皮夹客,蹲在地上为她拍照。很认真,我远远的看,也能发现他唇角带笑。 空中下起了人造雪,白色点点的落下。那场景看起来很是浪漫。 他回身时,我和他对视了几秒,他偏过头去。他肯定不记得我了。 他和那女人经过时,我听见那女人问他「晚餐吃什么」 他俯在她耳边低语,她脸红,啐了他一口「快回家给你儿子换尿布洗奶瓶吧,中午吃的碗你也还没洗,衣服还没收」 原来结婚了,而且还是个主妇男。 方才的浪漫好像也被那些话给冲的一乾二净。 我抬手看了看右手的无名指,忍不住叹一口气。 再看看身边的男人,弯腰哄着推车里闹脾气的傢伙,一面抱怨「小萝卜头,你看看你小王,怎么哄都哄不了」 「这不是你要生的吗?」 「我要的是女儿,谁要这抢我女人的混蛋」 我低叹「叫你别出来找麻烦,现在好了,他想睡了,快回家吧,还说什么约会呢!」 「哎,我错了,不该生,我还不如只给你烤烤棉花糖,过二人世界」说罢,他一手推着推车,一手牵起我回家。 我跟着他的脚步,抬眸看了看天空落下的假雪花,也问了和那女人一模一样的问题「晚餐吃什么」 「冰箱还有些菜,我给你做吧」 我笑了一下,拉下他的脸,不顾场合亲了亲,在他耳边低语。 他挑了挑眉「调戏我?」 「是邀请,但你得先把这傢伙哄睡了」 「小事一件」说的好像刚才抱怨的人不是他一样。 吶,这才是生活啊,平平淡淡,又真实的过日子。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比现在更糟,但也没有人保证每段关系都能像热恋期一样的甜蜜。 浪漫什么的,全是不让婚姻变苦的调剂。 只愿细水长流,白头偕老。 追-更:po18vip.in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