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涴溪沙·寻欢》 楔子 南齐嘉元年间,皇帝好大喜功,喜怒无常,功过奖惩全凭个人喜好,时常有朝臣因与皇帝一言相左而被削官下狱,抄家流放。 嘉元十年夏,户部尚书唐忠上疏皇帝当以国事为重,南方水患,百姓流离失所,皇帝此时不思赈灾,反而大兴土木,欲在帝都平京之西兴建避暑行宫,实属不该。 皇帝闻得此言大怒,以蔑视君王,大不敬之罪,问斩唐忠,家中男子十岁以上皆处死,十岁以下流放燕北苦寒之地,女子十五以上流放岭南,十五以下充入贱籍。 这一年,唐忠家中唯有其嫡女唐婉婉正是娉娉褭褭十三岁,在流放名单以外。唐婉婉一张小脸还未长开,已经是能叫人看出将来的绝色倾城,被贬入贱籍后,平京城内最大的青楼,寻欢坊的鸨母柳青娘看上了她。 寻欢坊不同普通妓院,分上院,中院和下院,上院中的女子通常是获罪的官家闺秀,在寻欢坊中也如同大家闺秀一般教养着,直到接客,客人需掷千金才有机会竞下上院女子一夜,中院是容纳普通卖身的良家少女,姿容也是上乘,随便拎出一个就可当其他青楼妓院的花魁,只是少了几分自幼诗书浸润出来的气韵,若想点中院女子作陪,也非百金不可,下院女子多半是中院惹事的,或稍稍有些年老,或是穴已经被操松了的,这些女子是供给那些贩夫走卒使用,几两银子便可睡上一晚。 唐婉婉入的自然是上院,白日里如同平日在家中一般,跟着夫子琴师学习琴棋书画,礼仪行走。到了夜里却是得接受妓院里专门的花魁和妇人调教,学习如何勾引男人。 唐婉婉的娘亲夏婉娘当年便是平京城里首屈一指的美人,未到说亲年龄,上门的媒人都快将她家的门槛踏平了,就在大家拭目以待花将落谁家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是便宜了刚刚考上进士,还只是二甲传胪的唐忠。平京城里的贵族子弟纷纷不甘,放言定要阻了唐忠的仕途,让他情场得意,官场失意。 夏婉娘的眼光确非常人所及,唐忠硬是咬牙在朝为官二十载,坐到了二品大员的位置上,比之当年的一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只可惜红颜薄命,美人在唐婉婉十岁那年因病去世,那一年平京城的花看着都没有往年开得艳丽。 妄想弄死唐忠,霸占夏婉娘的世家子弟纷纷偃旗息鼓,直到,唐忠得罪了皇帝,最小的也是唯一的女儿入了寻欢坊,平京城里的男人都蠢蠢欲动起来,听说这唐婉婉比其娘亲还要美艳上三四分,只是唐忠将他这唯一的爱女藏得严实,连夏婉娘的葬礼都没有让她现于人前,前来吊唁想趁机睹一睹芳容的男人全部铩羽而归。这下,唐家小娘子经了寻欢坊的调教,不知将会是个怎样的尤物! 关键是,入了寻欢坊的女子,只要出得起价,就能一亲芳泽。 元宵竞拍 元宵节上,寻欢坊比平日里还要多上几分热闹,只因今日便是养在深深庭院里,从未有外人见过的名妓唐婉婉破瓜之时。京城中的风流人物全都涌进了寻欢坊,就算不能得幸与美人云雨,就是看上一眼,以后也有得炫耀的资本了。 灯火袅袅一室辉,唐婉婉身披大红薄纱,手抱琵琶,一步三扭腰地走上台。当真是面如桃李,柳眉飘飘,眼含媚意,樱唇不点而红。那眼一瞟,台下的男人身子就已经酥了大半。 薄薄红纱掩映不住半分身上春色,胸前一双奶儿饱满圆润,一走一个跳动,顶端的两颗红点,在台下男人红热的视线中早已硬硬立起,顶得薄纱凸出一小点来。蛮腰轻扭,不堪一握,只那腿儿间的美景被婉婉所抱琵琶遮住,让人思而不得见。 婉婉走到台中央的小凳上坐下,腿交叠而起,仅由一根丝带缚住的薄纱禁不了这样的大动作,从中间滑下,露出两条白生生的长腿来,一时只闻得台下一致的吞咽声音。 琵琶抱于怀中,素手拨弦,音如珠玉落玉盘。 寻欢坊中的闺秀第一夜是由大家竞拍出价,竞拍前需得有三次展示,一展才艺,二展玉体,三展特色。展示后,才让客人们好叫价。 一曲终了,众人从陶醉中清醒过来,发现台上多出了两个粗壮婆妇,惯于来寻欢坊上院的客人都知道,这是到了第二重展示环节。嘘声四起,不时有人将手中碎银子碎金子扔到台上,算是给小美人的一点赏赐。 鸨母柳青娘站在二楼一间包房里,见下面台子上的金银越来越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早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是棵摇钱树,也不枉自己当年由着那卖人的人伢子白白睡了一晚。 这时,两个婆妇已经开始动作了,一人从后面抱起婉婉,两腿分开挂在自己的臂弯里,一人夺走了婉婉想用来遮羞的琵琶。小娘子,都上了这个台,还遮什么遮! 婉婉被这两人整整调教了两年,一听到她们的声音都会条件反射地一抖,当即乖乖地松开了怀中沉重的琵琶。那婆子满意地将琵琶放于一边,拉开婉婉身上那根束缚的丝带,艳丽的红纱滑落两边,露出白嫩得几乎可以掐出水的身子来,然后自己下了台,留下婉婉和抱着她的婆子两人。 做什么,把手放下!婉婉抬手略带羞涩地想把自己的小脸遮住,却被严厉喝止了。她此时全身都暴露在灯光与男人的目光中了,白嫩的奶儿高高耸起,下身门户大开,被处理过后的阴户光滑粉嫩,无一丝毛发,粉红色的花瓣在通明的灯火中纤毫毕现,经受不了男人们的视奸,正一张一合地吐出点点玉露来。 婆子就着这样把尿的姿势抱着婉婉在台上走了一圈,台下的人抛撒的金银越发多了,恨不能直接将这些东西塞进那张诱人的小嘴里。 一圈之后,婉婉被放到台中刚刚摆上去的圆形大床上,这是要她自己展示自己的特色。 婉婉面色潮红,又大又白的胸脯不断起伏,她的身子太敏感了,不过是被打开在人前看了看,都觉得快要高潮了一样,她瘫软在床上好一阵才有力气爬起来。 小喘着气跪在床上,两手伸到小腹前,一手向上慢慢滑到自己饱满的乳房,白嫩小手根本抓不住自己的一个奶子,只好放弃,用两根手指捏住嫣红挺立的乳头用力搓揉起来,另一只手滑向下方,随着手的下滑,婉婉两腿向两边打开,在小手摸到花穴里的小肉粒时,樱唇微张发出一声细细小小的吟哦,跪立不住,双腿大张着坐在了床上。深紫色的床单映衬得婉婉的皮肤愈加白皙,大腿根处,小手遮掩不住的粉色从边边角角漏了出来,股间晶莹如小溪流般沿着缝隙流到床上,将紫色晕染得越发深沉。 啊......啊嗯......不要......婉婉口中低声吟哦,一双小手却是不停地玩弄着自己的敏感之处。小小的手儿翘起兰花指,拇指与食指则掐弄着阴唇间的小肉粒。上身,一只乳房已经被她自己玩得颇为肿大,另一边却是亭亭玉立如同处子,让台下的男人们都看红了眼,恨不能爬上台去,替那美人好好疼爱被冷落的奶子。 啊啊啊——美人突然伸长了雪白的脖颈,弓起的双腿绷紧,小手死命地掐着自己的乳头和小肉粒,小肉粒下方的粉色小洞,在众人的视线中喷射出一大股透明的液体,竟然直直射出了展示台的范围,喷了刚好挤在那个方向的男人一头一脸。那男人也不以为忤,反而淫笑着伸出舌头来舔了刚好在嘴角边的那一滴玉露,好甜...... 唐婉婉沉浸在高潮的余韵里,被人连床带人一同抬了下去。 婉婉姑娘大家也已经见到了,下面正式开始竞拍环节,老规矩,起价一千金,每次叫价不得低于一百金!寻欢坊里的前任花魁雨沫,现在已经是柳青娘的左膀右臂,这样的场合她出面足够。 一千五百金! 两千金! 三千!没一会儿,价格已被加到五千金,已经是雨沫当年的破瓜价了。 柳青娘看了看左右,二楼包房里的客人都还没有叫价,这些才是她柳青娘关注的主要客户,非富即贵!只是她看不到那些客人的表情,无法判断他们到底愿意出多少价。 二楼包厢都是由特殊琉璃制成,内里可以清楚看到外面,外面的人却不晓得这琉璃里面是谁。这般安排,一来可以防止家中的母老虎寻到这青楼来捉人,二来,也免去了竞拍时,出现权势不如人,而不敢与其竞价的情况出现。也只有寻欢坊才能有这样的大手笔,将整片二楼包厢都装上琉璃。 一万金!二楼终于有人加价了,二楼的价格一出,下面的人全都成了陪衬。 一万三千!紧随而来的人直接加了三千金。全场寂静。 一万三千金一次!一万三千金两次!雨沫高声唱和道,不愧为前任花魁,声线柔媚,连这唱价的话被她喊出来也平添了几分媚意。 两万金! 初次承欢 婉婉,妈妈的乖女儿,摇钱树,你可知道你现在的身价是多少?柳青娘伸出两根手指,两万两金子!寻欢坊可从来没有哪个姑娘有过这个价! 清点好金子后,柳青娘扭着腰进到婉婉的小院中来看现在自己的金字招牌。唐婉婉在被抬下台后就送去香汤沐浴了一番,又在身上抹了祛瘀香膏。那一副身子已是白白嫩嫩,半点痕迹不见了。哟哟哟,这小身子哦,难怪那些男人爱哟,你这身子天生就是该到窑子里来,给那些男人操的。别说妈妈没提醒你,今晚这位可是为你付了两万金,你可得把这两年妈妈教的所有本事拿出来,伺候好这位爷,听见了没? 知道了,柳妈妈。婉婉缩在被子里小声道。 见柳青娘走出了房去,她才伸手拉了拉被角,遮好刚刚被柳青娘拉了被子露出来的圆润肩头。她身上未着片缕,身上厚重的锦被抵不住春寒陡峭,娇小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心里默想着是谁出了这么高的价,也许是雨沫姐姐接的糟老头子,也许是霜云姐姐说的魁梧将军,也许是环雾姐姐讲的哪家的少爷公子。 正在思忖间,突然闻得房门轻响,有人进来了。 婉婉往床里面缩了缩。 来人进了屋,也没有将烛火挑得更亮些,直接大步走向薄纱堆积的床榻。 啊!,身上的被子被毫不怜惜地掀开了,婉婉尖叫一声,蜷缩起身子,往床后缩去。却被一只手大力地抓住了脚腕,拖出床角,过来,小美人。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似乎是年届不惑的男子。 请,请爷怜惜。婉婉被拉到床的中央,她怯怯地坐在锦被上低着头,轻声开口,双腿交叠,妄图遮住私处,两手环胸,掩住顶端,三寸金莲一只还被那人宽大的手掌捉住,另一只脚趾因为紧张而蜷缩着。 纱帐早已撩起,昏黄的烛光挥洒进来,婉婉白皙的肌散发着润润的光泽。 男人见美人乖乖巧巧地坐在床中间,松开了那只握着她小脚的手,在她脚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引得佳人一声惊呼,急忙将脚往回缩。别动。他复又握住那小脚,把玩了一下,摸到她小腿上,光滑的触感让男人来回摩挲着那一块肌肤,眼睛沿着小腿,大腿,小腹,胸部,一直到她低垂的小脸,抬起头来。 婉婉脸色通红,一双杏眼看见男人后,里面全是不安,害怕,迷茫。男人看着她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笑了起来,真是像他随圣上秋猎时捕到的那头小母鹿啊,眼中的神色也是那般地迷人,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地虐待。 男人并没把心底的想法表露出来,他温和地看着婉婉,岁月赋给他的沉稳魅力抚平了面前少女的惴惴不安。 我是你父亲的好友。他开口,你应当记得我的。抚上少女红润的脸颊,宽大的手掌有些许皱纹,但因为保养得当,并不显得粗粝,反而透露出一种安心来。 少女茫然得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并不高,当然,对于比常人娇小的她来说,也高出她将近一个头了,剑眉斜飞,因为年纪缘故,眼角有些许细纹,微微勾起的嘴角给他平凡的长相带来了一种温和的气质。 彩蝶纹蓝釉瓷瓶......男人又抛出一句提示,不出意外地看到他可怜的小鹿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而轻颤了一下。 你是......甄伯伯?少女眼中的茫然渐渐消散,亮光一瞬间滑过她的眼睛。 婉婉,真聪明!甄荐看着如出水芙蓉般可爱的少女胴体,想起几年前唐忠一家第一次到他府中作客时,这个腼腆地小姑娘怯怯地躲在她母亲身后,不敢露面,但是在温柔的母亲的引导下,还是很懂礼貌乖巧地叫了声:甄伯伯好。甄荐现在都还记得听到这个声音后自己的心里那一瞬间的紧绷感,以及之后骤然爆发的喜悦,那是在掀起他的妻子沈氏盖头时都没有感受到的欣喜。 之后他不止一次地叹息,这个孩子为什么要是他那好友唯一的女儿。 伯伯!救我!求您,救救我!婉婉眼中积起泪水,恐惧,期待让她手脚并用,顾不得自己还全身赤裸着就往甄荐身上扑去,抓着对方的衣袖仰头哀求道。 甄荐将女孩拥进怀里,手掌看似安慰般抚摸在她光滑的背上,“乖婉婉,你到这里是惩罚,伯伯也没有办法的。别担心,我会轻轻的。”手掌沿着脊椎下滑到尾椎,只差一点就要探进那道小小的缝隙间。 “伯伯?!”婉婉惊叫起来,她抬手慌乱地想要推开面前环住她的男人,她不想在在这里失去贞洁!可是甄荐的力气比她大得多,她无可避免地被推倒在了床上,与最初她顺从地待在床上,心如死灰地等待某个男人进来毫不留情地撕裂她的身体时不同。 知道了这个男人的身份,心底燃起的那一点点希望,和道德上的约束都让婉婉竭力挣扎起来 。 婉婉,别动,别动,再动伯伯可要生气了!甄荐故意压低嗓音道,随手在床边的柜子上抓了根专用于束缚的丝带,利落地将婉婉两只挥舞的小手,绑到了头顶上方的床栏上。 伯伯......求求您,不要,不要.....婉婉泪如决堤的湖水,修长的腿不断乱蹬,阻止男人的靠近,却被他一把抓住,大力拉开。说了要乖乖的,怎么这般不听话。又一条腿被绑起来了,挂在床她左侧。 一只手拉开没有被绑的另一条腿,少女的身体被彻底打开。他着迷地摸了一下腿心处粉色的娇花,滑腻腻的,透明的粘液从花蕊出小股小股地滑出来,真敏感,乖侄女,你这里都湿透了。呵呵!甄荐明感觉听到那个称呼后,掌下的肌肤明显变得更加紧绷了, 不!伯伯......放开我......求您......少女哭着求甄荐,不明白为什么从前和蔼的伯伯变得现在这样可怕。不要摸那里......呀!手掌离开娇花,在小腹上抠弄了一下圆圆的肚脐,一把抓住婉婉的左乳,用力挤揉起来。 好大的奶儿,来伯伯家的时候没这么大吧,嗯?甄荐用力捏她的乳尖,挑逗了她的下身后又不再理会那里,冰凉的气流拂过炙热的花穴,受了刺激的小花不由自主地紧缩。 不是的....啊......呜呜呜......不要啊......婉婉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她内心极其抗拒身上挑逗的大手,特别是知道这是父亲的至交好友后,有一种说不出的焦躁耻辱感盘桓在心间。然而,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小腹处升起的熟悉燥热,同时,花穴开始瘙痒起来,要是有什么东西去挠一挠就好了。不......不.......不要...... 婉婉眼神迷离地看向俯向自己的胸口的脑袋,甄荐伸出舌头狠狠舔过挺立起来的右乳乳头,真想一口咬掉。他含进整个奶头,连一点乳晕都不放过。乖婉婉,喂奶给伯伯喝吧。说完使劲吸吮她的奶头,好像能够吸出奶一样。 啊啊——坏人——啊——婉婉羞愤至极,用力摇摆身子挣扎,手也不停扭动想要挣开束缚,甄荐这时衣襟散乱已经整个人都覆到婉婉身上了,婉婉的挣扎更加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他死死地用自己的体重压住身下的小人,任由她用细嫩的肌肤摩擦自己,美人儿一张早已哭花的小脸更是看得他欲望高涨,嘴上开始咬吻粉嫩的乳头,痛得婉婉身子不住发颤,但她没有想到,更痛的还在后面。甄荐一手粗暴地解开裤腰带,一根算不上巨大但面目狰狞的紫黑色阳物弹跳出来,没有试探小洞的大小,甄荐抬腰,直接挺入。 啊——身体被分成两半的痛让婉婉杏眼圆睁,大声哭叫出来,两人交合处鲜红的血液流出来。 淫夜心伤 好痛!伯伯,不要!婉婉痛苦地呻吟,感觉有一把火热的利刃不断地捅入自己小腹。她用力收缩阴道想要把不该进来的异物挤出去,然而,剧烈的疼痛中居然有一丝丝诡异的快感从内里肉膜上传递到脑际。 乖侄女!咬得这么紧!说什么不要!甄荐衣衫凌乱,双目圆睁,脸上早已褪去温和的表象,被情欲扭曲得狰狞可怖,原本看不大出的皱纹此刻在他脸上纵横。他解开婉婉腿上的束缚,两手架起她的双腿,方便自己的进出。看到身下人痛苦不已的表情,眼角流下的晶莹泪水,他心中的火燃烧得更旺了,就是这样,再大声的哭泣,再用力的挣扎也逃不开自己的手掌。 他俯下身舔去美人儿脸上的泪花,咸咸的,多么美妙的味道。 嗯~婉婉!乖侄女!啊哈......快!给伯伯使劲!男人喘息着叫她,一声一声提醒着两人之间的关系,禁忌乱伦的感觉刺激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用力得像要把两颗卵蛋一并塞进被撑得圆圆的女孩的花穴里。 婉婉仰躺在床上,身子被撞击得一下一下耸向床头,眼中积蓄的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红色罗帐,不......啊!不是的......不是的.....啊......一个蛮力的塞入,顿时让婉婉一口气塞到嗓子眼,堵得她连呻吟都无法喊出。 不是什么?不是在被你的伯伯操?!嗯?淫荡的小妓女!这么敏感的小花穴!伯伯的大肉棒好吃吗?!甄荐一边狠狠地抽出来插进去,一边沙哑着嗓子说出下流的话语。 啊——太大了——啊.......要去了......要去了.......婉婉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指痕掐痕,花穴下红色的液体渐渐被浓厚的白浊覆盖,阴道里面的软肉疯狂蠕动起来,按压里面硬邦邦的肉棍。 “小淫物,比你娘都敏感!泄出来,都泄出来!”甄荐被千层万层的软肉允吸得全身酥麻,肉棒高涨,马眼抑制不住地张开,淫欲涨满了他的脑海,只想说点什么来增加快感,就这样不经细思的话语脱口而出。他徒然一惊,身子有些发软,这个本该只有几个人知晓的秘密竟然就这样被他不小心说了出来。不过他马上就放松下来,知道了又怎么样,身下的人不过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 ,孤苦无依,囚于青楼,任千人骑万人尝。 甄荐想通,刚刚有些放软的肉棒硬了几分,他好像又寻到了什么新方法来恶意地刺激婉婉,一边细细研磨婉婉甬道里的肉膜,一边详细地描述:你娘的皮肤特别白,就像窗外的白雪,伯伯一掐就是一个印子,被掐了,你娘还会细细地叫,光是听你娘的声音,我肉棒就硬了。” “不!你!我恨你!滚!啊!啊!”婉婉摇摆着头,想要阻止进入耳中的污言秽语,怎么会是这样呢,她记忆中的娘亲,如降入尘世的仙子一般的娘亲,怎么会和除了父亲以外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全身因为巨大的恐慌而不住颤抖。 哈哈!嗯......你娘也跟你一样,躺在床上扭腰挣扎!哈!二品诰命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在床上被我们操!你娘味道可真好!甄荐像是回味一样,半眯起眼睛。 啊——啊,不许,侮辱我娘!嗯啊——婉婉拼命挣扎,甚至伸长了头想去咬他。男人的下身再次性致高昂。 贱货!说到你娘你更兴奋了,是不是!甄荐啪啪地拍打起婉婉的小屁股,让她吸得更紧一些,可惜你娘太不经操,伯伯才操过她一次,她竟然就敢死了! 我要......杀了......你!啊——婉婉心头怒意达到顶峰,死死地盯着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下身缩得紧紧的像要把男人的根绞断在自己体内一样,毫无缝隙的紧致让男人终于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大股的白色液体喷射进婉婉的花穴,烫得婉婉刚刚说完要杀他的话,就忍不住尖叫出来,太多了,太烫了!自己也要不行了! 婉婉全身抽搐,脑中一片空白,恍惚中似乎看到了自己美丽温柔的娘亲款款而来,娘......。 居然昏过去了。甄荐闭着眼睛射完所有的精液才睁开眼看到身下已经晕过去的小美人,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爽过了,娶了一个妒妇的后果就是府里再也没有年轻漂亮的侍妾了。原本,那妒妇容貌姣好的时候,他也是愿意整日与她欢好,只宠她一个,只是十几年过去,排名平京城前三的美人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操起来早就没劲了,府里那几个小妾也只有关了灯,才敢去睡一睡。这一次为了这小东西的初夜,差不多花了他一年收受他人送礼的私下积蓄,不操够本怎么行。 甄荐拿过一个枕头垫在婉婉腰下,抬起她的屁股,一手撑开已然合拢的花穴,握着自己的阳具,'噗嗤'一声又插了进去。就着还未流出的淫水,挺进抽出。 直到天微微明,甄荐终于体力不支,再也射不出了,才抽出自己软软的肉棒,婉婉半侧着身体,闭眼昏睡,小腹被来不及流出的满满精液灌得微微隆起,甄荐随手扯了床单一角,裹在手指上,用力塞进一小口一小口向外吐出白浊的穴口,将液体都堵在里面不准流出。婉婉嘤咛一声,却是太累终究没有醒来,她也就没有看到甄荐将床上那块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白液的帕子叠起来放进自己袖中。 今日是休沐日,但是他昨日是以有要事为借口睡在书房,才出来寻欢坊,家里那个悍妇早膳是必定要跟自己一起用的,所以他也不能在这里多耽搁,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出门后,与前来送客的柳青娘耳语几句才离开。 青娘之言 婉婉是被一盆凉水浇醒的,睁眼便瞧见了怒气冲冲的柳青娘。 全身湿淋淋,寒冷疼痛,头昏脑涨,小腹里还有胀胀的感觉。婉婉惶惶然然中想起了自己是被人要去了处女之身,那人还是自己熟识并且尊敬的父亲的友人,还有那些深刻印在自己脑海中的话语。 小贱蹄子!妈妈昨天是怎么交代你的?!柳青娘想起早上二品吏部尚书甄大人离开时说的话就觉得气不打一出来。'婉婉颇有几分泼辣。'瞧瞧这是什么话,虽然是笑着说的,柳青娘还是觉得心中一跳。哪个男人不喜欢柔情似水,小心解意的女子,泼辣这个词只能用来形容家里的母老虎,用在她们这些青楼女子身上,简直是极大的批评了。 想婉婉当初来被她带进寻欢坊时并没像其他接受不了身份落差的官家小姐一般寻死觅活,那时这小姑娘好似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整个人有点神智不清,不过那木木呆呆的样子反倒更加惹人怜爱。养在内院了几年,表现得也是乖乖巧巧的,没想到初次接客,竟然让客人在事后特地告诉了她这种评价。 柳青娘接手寻欢坊以来,那个女子不是被调教得服服帖帖后才送到客人榻上的,这次遇上这一出,丢的是寻欢坊,是她柳青娘的面子,不好好罚一罚这个妮子,以后还怎么敢让她出去接客! 是以待甄荐从后院离开后,柳青娘就带着几个仆妇并照管婉婉的两个婆子将还在昏睡中的婉婉带到了这间燃着地龙的房里,绑在一人宽的木头小床上,随手端起身边的凉水泼了睡美人一头一脸。 婉婉茫然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透不进一丝自然光线的屋子,她想起了以前的一切,怜爱她的父母,优雅漂亮的庭院,只是在七岁以后她就被父亲禁足在府中,连读书都是请了平京城最好的西席前来授课。哦不,还是有过一次外出,那一次是娘亲受到了闺中密友的邀约,带她与父亲一同到了当年的甄府,那年她刚过十岁生辰,也就是那一年以后,她的人生被一分为二,母亲去世,父亲削官,家人流放,被迫为妓,后面的事情让她从天上无忧无虑的仙子跌入尘埃。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婉婉喃喃道,突然抬眼狠狠盯着柳青娘,目光中的凶意让柳青娘不禁退了两步。 柳青娘反应过来,居然被一个小女孩吓到了,真是丢死人了!她抚了下头上因为慌忙后退歪斜了的发髻,向前跨了一大步,指着婉婉的鼻尖凶狠道,你这小妮子,反了天了!要杀谁?!你说,你要杀了谁?!妈妈我千辛万苦把你从那吃人的地牢里救出来,给你吃穿,供你吟诗抚琴,你还想要杀我?嗯? 婉婉看着眉头拧起的柳青娘,贝齿紧咬自己嫣红的嘴唇,不发一言。 “哼,不是妈妈不心疼你,这进了楼里的姑娘,都是要走这一遭的。何况,你本来就是戴罪之身,罪臣之后,永世为贱籍,难道还妄想以后能去嫁个如意郎君过举案齐眉的日子?还当自己是千金小姐呢!妈妈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世上什么最靠不住,什么最靠得住?”柳青娘绕着婉婉走了一圈,停在她左侧,俯下身去,轻声在她耳边道,“靠不住的是男人的良心,靠得住的是手里的银子!趁着年轻,多攥些银子在手里,以后才能跟妈妈我一样,到哪都有人伺候着,至于这寻欢坊的门,踏进来容易,踏出去,还是等你来世投个好胎吧!” 柳青娘见婉婉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知道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有。不想再废口舌与她言语,对着身后的两个婆子道,“你们两个,去,把她肚子里的东西都放出来,让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准给她吃食!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来报我。”说完,一摆衣袖,出了屋门。 仆妇走光,剩下的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开始动作。 “婉婉姑娘,老身对不住了......”其中一人看着唐婉婉面色灰白,像是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感觉一样,有些不忍道。 “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没准又是一个宁霞,熬不过心头这一关自尽也不过一张破席的事儿,扔乱葬岗方便得很。”另一人打断她,嘴里嘟囔着说,直接走近婉婉,伸出粗大的手,用两根手指撑开她已经闭合的花穴,另一只手用了一根手指伸进去搅弄。“喂,愣着干嘛,把盆拿来,荡妇,小肚子里吸了这么多浓精,怕是得有大半盆了。” 妇人粗鲁的动作刺激得婉婉浑身一抖,闷哼一声,小穴被越撑越大,那根手指越发深入,还刮弄着阴道壁,似乎是想要把肉壁上可能沾有的黏液都刮出来。另一人将铜盆放在婉婉下体下方后,冰凉的手掌隔着湿透的衣裳盖在她小腹上,双手交叠,一下一下往下按压,将她腹中的精水都挤出来。 婉婉全身绷得紧紧的,但她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嘴角边的血迹是咬破唇瓣留下的,掌心里月牙形的掐痕是攥紧的拳头太过用力。 两人替婉婉将精液都放了出来,用热水帕子绞干了把狼藉的下体擦洗干净,才退了出去,大门关上,屋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婉婉睁着眼躺在湿淋淋的床上,虽然屋里燃着地龙不至于让人着凉,但全身湿漉漉的终归是极不舒服的一件事。婉婉却好像没有在意这一点,她就这样安静地观望着黑暗,不知脑海中想着些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守在门口的婆子才听到里面的人传来虚弱的喊叫声。 人是情非 天色昏黄,日光未歇,寻欢坊早早挑起了红灯笼,往来恩客半醉不醉倚着美娇娘走向那芙蓉帐里,偶有猴急的,按着酥胸半露的美人儿直直往灯光照不着的假山背面去,不消片刻,那处就会传来暧昧不明的啪啪声和男女低吟声。 婉婉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跟在放她出了小黑屋的丫鬟身后,两日没有进食,全部的意志力都用来控制自己不要倒下,哪里还能去注意周围的事情。 柳妈妈。婉婉被带到了寻欢坊后院最好的屋子,牡丹院。柳青娘斜躺在榻上,正在看一本什么书看得起劲。见她进来才将书放至一边,竟是一本《列女传》。 婉婉看见那本书的封皮,有些诧异如柳青娘这样的人居然会看这样的书,面上也露出了几分异样。柳青娘看她的神色,将书随意扔至一旁,漫不经心道,“一些故事,看着倒是比那些话本子更有趣些。她指了指面前的座椅,坐吧,可是想好了? 是。婉婉直视着柳青娘的眼睛,撑着扶手坐下,“感念妈妈收容之恩,我唐婉婉此后仅唯妈妈之命是从!” “哦?你倒是想得通透。”柳青娘听见婉婉的话,调整了一下侧躺的姿势,更显得身段妖娆,“那今日,我便把这丫鬟给你,服侍你,本来第二日便应该给了你,可惜......”柳青娘话未说完,眼含责备之意看了她一眼,接着道,“翠儿,往后婉姑娘就是你主子,好好伺候你家姑娘,好了,去吧,乖孩子,这两日把身子养养好。” “谢过妈妈。”婉婉轻轻福了一礼。 “田公子,这边请。”翠儿领着今日竞夜的获得者入了唐婉婉的院子。 “多谢姑娘。”答话者正是昌宁侯府世子田历。 “嘻嘻,公子跟奴婢客气什么,我家姑娘就在里面候着呢,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就不打扰公子了。”说完,翠儿极其轻快地退了下去。 田历环顾四周,推开房门,一眼认出坐在紫檀木桌后身着妖娆红衣的女子就是当年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那时的小女娃娃梳着丸子头,穿着粉红色的小棉袄,粉雕玉琢好不可爱。绝没有像现在这般,梳一头堕马髻,轻薄的红纱裙将将披在肩上,红色镶金边的抹胸只盖住胸前一半风光,大片白嫩嫩的乳肉裸露在外,中间挤出一条深深的沟壑,让人恨不能将眼珠子掉进去,只随意坐在那处就自带一股风流意。 “婉婉!”田历长腿一迈,两步走到站起身的女子身边,一把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她拥入怀中 “历......哥哥......”婉婉将手搭上男人宽厚的肩背,迟疑着开口。 “婉婉,你还好吗”男子收紧双臂,将人拥得更紧,苦笑道,“我问的都是什么话!在这种地方......苦了你了...” “能够见到历哥哥,婉婉很开心了。”唐婉婉声音中有一丝哽咽,眼角微红,泛起莹莹水光。田历不知道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曾经的未婚妻,只是沉默地拥着她。 “伯父伯母还好吗?”半晌,只听怀中的娇人儿细细腻腻的嗓音轻轻传出。 “还是老样子,你也知道我们虽说是侯府,但自从两年前......皇帝也是越来越不喜我家,唉。”谈及自家,田历素来爽朗的声音中也带了一丝闷闷,若不是他太没用,在家中说不上话,就不会任由父母瞒着他强行去唐家退了婚,也不会看着她家破人亡而出不了半分力,任由她被人带走。“不过,家父家母精神还不错。” “婉婉给伯父伯母蒙羞了。”轻轻的女声自下方传来,一分委屈三分忧虑五分愧疚剩下一分暗含柔媚,听得田历心中一股火气涌起。 “说什么呢!你会来这里还不是因为狗皇帝......”还未说完,嘴被小小的手堵上,皇帝的话可不能乱讲,田历放低了声音道,“他是非不分,忠奸不明,害得你家到如此境地。可怜唐伯父和你了。” “历哥哥.....”唐婉婉感觉到时候已经差不多,她渐渐将话题引到自己想要的方向。不过不能太刻意,她欲言又止小声叫道。 “怎么了?”田历低头就看到一双满是依赖和信任的眼睛。 “不知......我的家人如今都到了何处。” 田历不会撒谎,径直道“我托人问过,没有人到达岭南那边。”言下之意便是全部死在流放途中了。 婉婉乍听这个消息,心中虽已经做了些准备,还是没忍住一口提不起来梗在胸口,两眼发黑,身子一软就要滑倒,幸得田历有力的臂膀紧紧拖住了她。 “一个也无?”她用力闭了闭眼,让自己头不那么晕了才喃喃开口。 “这......”田历有些迟疑,这些是他好友帮忙打听到的,那人十分靠谱,想来消息不会有差,可是看婉婉这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他一点也不想将实话说出来。 “待我再去仔细查查可好。”他只得暂且安抚道。 “多谢历哥哥,我记得当年母亲有一位奶嬷嬷,因年迈被母亲送回老家荣养,不知可有牵连到她。” “我一定帮你打听。” “历哥哥.....”婉婉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满怀感激道,“若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才好......” 昏黄柔和的烛光映在婉婉眼中,将那崇拜感激爱慕的情意照得一清二楚,像是一只柔弱的小动物正可怜兮兮地依附着比自己强大的许多的丛林之王寻求庇护。田历只觉得胸中那一股豪气,疼惜化作血液一股脑往自己下腹涌去。 “婉婉......”他痴迷地望着她,眼中一点一点染上情欲,浑身都燥热起来,好想直接把人占有,又怕吓到自己娇弱的婉妹妹。 “哥哥的东西戳得我好疼。”娇吟声撞入田历早已慌乱的心绪,柔若无骨的小手覆盖到他硬得发疼的部位,隔着衣物,轻轻按压了几下。天哪,田历只感觉那地方要胀到炸开来了。“婉婉!”田历手忙脚乱地按住了那只罪魁祸'手',同时低喊出声,他今天是花了些银子竞下她作陪,但是却没有想好要不要同她做那等事,毕竟时隔两年,他家毁约在先,本来不知以何等面目见她,后来又见她心伤,更加觉得此刻求欢是趁人之危,他正努力与自己的欲望抗衡,她竟然还来撩拨他。 “哥哥......婉婉想要......” “该死!”田历低声咒骂,竟然被下了药,不过也是,青楼这等地方,用什么都不为过。 “历哥哥......”婉婉整个人都缠到田历身上似的,一腿微微前抬磨蹭起田历结实有力的大腿。柔软丰满的胸脯也不住向他胸膛上挤压,压得那美好都变了形状。这样的挑逗要是还能忍得住田历就不是那个直率的小侯爷而是坐怀不乱的圣人了。 他火热的大掌撑到对方腿弯背部,一个用力就将人打横抱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跨到锦缎堆砌的大床前,一同倒了下去。 春寒料峭,房中的火热却没有受半分影响,两个人交缠在床上。 女子的红纱薄裙被褪到手腕处,纠结成一团,缚住了想要抬起抱紧身上人的手。肚兜早就被扯下来扔在一边,露出两只形状可人白嫩玉峰。男子一手抓了一边酥胸,用力挤压。阵阵酥麻涌上,只是还不够,调教多年的身子哪是这样就满足得了的,婉婉只觉得小穴开始啜泣,有一缕缕液体自体内流出。 “历哥哥,历哥哥......”她半阖着眼睛,看似害羞,实则已经沉溺于情欲之中,口中不停地细细唤着田历。 田历正埋首在美人颈间,幽幽香气从自己手下掌控的这幅躯体上钻入自己鼻间,引得他越发痴狂,狠狠地舔吻白嫩的肌肤,留下绯红一片。婉婉抬起双腿主动盘到了田历劲瘦的腰身上,柔软之处碰到了意料之中的坚硬,她扭动着身子不退反进,用自己的柔软去摩擦那处。 又湿又软的肉瓣一下一下啜着滚烫的阳具顶端,田历喘息越发粗重,腰身一沉,阳具往里面滑进去了大半,“唔......”婉婉的身子早就做好了接纳的准备,只是多日没有经历这事儿,那处又天天被塞了秘药保持紧致,田历粗壮炙热的肉刃半强迫地顶进去,着实让婉婉痛了一下 。之前的克制增加了进入这一刻的刺激,又湿又软的嫩肉紧紧缠附在自己的阳具上,田历死死咬紧牙关才稍稍压死突如其来的射精欲望,双手下滑掐住婉婉的大腿根处,向两边越发掰开,方便自己大开大合的进出,他的眼睛已经被情欲逼得血红,低头看到被撑成一个小圆洞的嫣红花瓣,满心满脑间只有身下这个人,狠狠地干她,把她操哭,看她还敢不敢那么浪! “啊......历哥哥......慢,慢一点.......”唐婉婉只觉得身上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凶狠的样子和之前怜惜她的那个人完全两样,“婉婉,受......受不住,啊........”田历退到小穴洞口,又突然插进去,掐着她大腿的双手还用力地把她拉向他的凶器,那一瞬间的深入似乎像是要把她的肚子都捅穿了。一股热液激射入她的小腹,充盈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下身绞紧还在断断续续吐出浊液的异物。 “婉妹妹.......”田历射完后并没有把有些疲软的性器退出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含住婉婉半开的唇瓣,在外面轻舔几下后,将舌头推了进去,二人唇舌交缠良久。 ----------------------------------------------------------------------- 感谢Katz送的popo喵喵,懒懒的作者君表示灰常惊喜 往事未矣 姑娘?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婉婉,她也不起身径直闭着眼睛道,进来吧。,身边的被窝已经凉透,昨夜拥着她睡的人大概走了多时了,她稍稍换了下姿势只觉得从骨头缝里面都透出一股酸软无力来,索性就这般躺着不起了,身子还是挺清爽的,田历走之前应该是为她清理了一下。 房门被推开,柳青娘指派来服侍她的翠儿,端着一大盆洗漱的热水走向床边的洗漱架,姑娘,翠儿服侍您洗漱。她将水盆放在了床边的架子上,拿起柔软的杨柳枝与茯苓膏让婉婉漱了口,又拧了一张热帕子替她净面。 “姑娘可要奴婢按按肩解解乏?”翠儿恭敬道,婉婉随意地应了声,翻过身子,趴在床上,偏过头看到翠儿又拧了张热帕子,将覆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到腰际,只见原本如白玉无暇的背上遍布红痕,少许地方泛出青紫之色,不用想也知道昨夜两人的激烈程度。 翠儿就像没看到这些欢爱的痕迹一般,低垂双眸仔仔细细地一边擦洗一边按摩婉婉身上各处酸软的位置。难怪柳青娘要给她派这么一个人,婉婉被按摩得全身舒服极了,身上哪处酸涩,哪处疼痛翠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渐渐地,一阵困意涌上来,婉婉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巳时将尽,屋子里静悄悄的,想来翠儿给她推拿之后便出去了。 她起身穿好摆放在床边的衣衫,是一套白底绣黄色小花的广袖罗纱裙,婉婉看着铜镜中清纯的人,感觉自己好像还是唐府中备受疼爱,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但是无端地,婉婉就是从这张仍显稚嫩的脸上看出了风尘的气息,那种柔媚风流不经意间就从眼角眉梢流露出来,搭配青涩的脸庞和衣裙想来更能引起男人的兴趣。 不,我不要这样!婉婉失态地后退两步,转身跑到衣柜前,找出了一套碧荷色罩衣月裙换上,略显老气的裙装硬生生将她的年龄提高了好几岁,描眉点唇,直到那种矛盾的气息不复存在,她才平静下来,怔怔地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翠儿?”她坐在梳妆台前唤了两声。 “奴婢在。”守在门外的翠儿立刻推门而入,随即问道: “姑娘?” “今日可还有客人来?”,婉婉侧身坐在镜前,轻轻梳着自己及腰的秀发,一边问道。 “让奴婢来给姑娘梳头吧,田公子可心疼姑娘了,特特地去跟妈妈交代了要让姑娘多休养几日呢。”翠儿接过木梳道,“厨房里备着膳食,姑娘要不要用些?” 婉婉了然,田历应是去找了柳青娘多付了银钱换来自己这几日的休息,“我没什么胃口,问问厨房有没有清粥,给我送一碗清粥来就好。” 翠儿应了声,为婉婉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便出去吩咐伺候的小丫头把厨房准备好的粥点送过来。 在田历第二次踏入寻欢坊之前的几日,婉婉带着翠儿去街上书铺买了许多书回来,其种类繁多,不一而足。 寻欢坊中姑娘是可以随意进出坊间的,只是须提前告诉柳青娘要去的地方和时间,只要不出城,无论去何处,柳青娘也是不会制止的,况且坊间的姑娘,出了门去的还不只是那几处地方,什么胭脂水粉首饰铺,景山音楼隐龙寺。 柳青娘得知她每每出去都是去了书铺,还带了许多书回来也打趣过她是想要继续当才女了,这样怕是那些恩客会更是前赴后继地向她扑来。婉婉只是笑笑并没有答话。 因此在田历带着一老妪进来婉婉小院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着一身天青色罗裙披散着青丝的女子正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撑着头看书。 田历只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往日他在跟着母亲到唐家时,他总是早早地挣脱仆人的手一个人在唐家的院子里乱跑,经常在后院见到这样一幅恬静的画面,然后他会悄悄地走到看书的小女孩身后,猛地蒙住她的眼睛,要她猜猜他是谁,当然每次都被猜了出来。 若不是跟在他身后的老妪突然冲到婉婉面前跪下,哭着喊出“小姐”,他几乎就要沉溺在回忆中了。 婉婉并非不知道田历今日来了,她这几日下午午间小憩之后都是在院中看看自己买回来的那些书,如同往日在家中一般,她在赌田历看到这样的她只会对她更加愧疚,对待在这里的她来说,愧疚是很好用的武器。 只是,翠儿在告诉她田历来了的时候,并没有说他竟然这么快就将林嬷嬷带了来。 突然冲出来一个老妇人跪到她面前,婉婉吓了一跳。待仔细看了老妇的面容,婉婉心中的猜测被确认,手中书卷掉落桌上,豁然起身看着前面的灰衣老妇,喃喃道:“林嬷嬷?” “林嬷嬷,快起来。”婉婉扶起了她,只见被唤作“林嬷嬷“的妇人看上去四十左右,脸上已有很多岁月的痕迹,身上衣饰看起来虽不是很精致但比一般市井妇人倒是要好上一些,这些年过得该是不差的。 她是婉婉母亲当年的陪嫁大丫头,本是唤作凝露,后来嫁给了唐家外面商铺的一个姓林的伙计,婉婉从小都是叫她林嬷嬷。只是后来母亲去世了,那个林姓的伙计也脱离了唐家自己开了一家店来经营,唐忠便直接放了林嬷嬷跟那个伙计一起脱离了唐家,后来听说是离了平京去南方某处营生去了,这才让她在当年唐家遭逢大劫时逃了过去。 “婉婉,我先出去走走。你们好好叙叙旧吧。”田历半点没有被忽视的不悦,只觉得自己站在这里有些尴尬,他摸摸鼻子决定给她们留出一点空间。于是便让翠儿带着自己出去逛逛院子。 “像,真像,你跟夫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田历刚一离开,林嬷嬷握住了婉婉的双手激动道,眼前浮现出的是夏婉娘当年的样子,当年的夏婉娘被誉为平京城第一美人,美的不止是其容貌,其才情也是许多人难以望其项背的,每年诗会中夏婉娘所做的诗没有不令人惊艳的。林嬷嬷眼泪连珠串似的掉下来,”我可怜的小姐啊!怎么,怎么都到了这地步…….”。 “嬷嬷,我没事,我还好。”婉婉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嬷嬷,今天找您来,我是有一件事想问您。”她开口道。 “小姐有什么事情?”林嬷嬷不解道。 “嬷嬷来,这边坐。“婉婉让林嬷嬷坐在石桌旁,自己也坐了下来,”我想问您,我娘亲,当年,是怎么过世的,我不相信娘生了那么重的病,明明前几天都还好好的,还教我弹曲子…….”她缓缓说出盘旋心中许久的疑问,神色凝重。 “.…..小姐……”林嬷嬷欲言又止,事先并没有想到唐婉婉会突然提起这件事,当年唐家夫人去世时,婉婉不过十来岁,对世间事一知半解的年纪,夏婉娘去世得很是突然,唐家上下特别是唐老爷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大家都忙做一团,对唐婉婉说她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再没有办法来看她最疼爱的女儿,得了什么病,何时得的病却是没有只言片语。 “求嬷嬷告诉我。”婉婉直视着林嬷嬷,站起身手一提裙摆,作势就要跪下去。“若是娘有什么委屈,我这做女儿的又怎么活得安心。” “使不得啊,小姐!”林嬷嬷一惊,急忙站起来紧紧拉住她。 “求您了。”婉婉皱眉追问,看来当年娘的去世果然有隐情,可怜她枉为人女,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唉!”林嬷嬷长叹一声别过头闭上眼,似是不想回忆当年的事情,哽咽道“夫人,夫人她是自尽的。“ “什么?!”婉婉难以置信,那么温柔那么爱她和父亲的母亲怎么可能抛下他们。 “不,我不信,我不信,嬷嬷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你也长大了,又来了这种地方,当年夫人的遭遇,嬷嬷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小姐,你要记住,这世上的男人除了你爹,没一个好的!“林嬷嬷红着眼眶,声音中带了些咬牙切齿的味道,”夫人当年被甄夫人邀着去做客,被甄荐那禽兽不如的东西,玷污了!夫人回来之后一直郁郁寡欢,若不是要靠着我瞒着你父亲,这件事她连我也不会告诉的,我可怜的夫人啊,我当初却是不知道她已心存死意。等我事后追悔莫及,只怨没有好生开解她。当初为了夫人的名声没有告诉你爹,可恨任那该千刀万剐的东西还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小姐…….”林嬷嬷只看婉婉听完她的话,愣愣地看向不知名的地方,出声道。 “所以……我娘并不是想抛弃我和爹爹的?”婉婉声音停滞了一瞬,像是将哭音咽了回去,双眼闭了闭睁开时已是通红,“嬷嬷,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娘亲报的!” “小姐,不—”林嬷嬷一怔,阻止的话还没出口,便被走进来的人打断。 “婉婉?”田历大概是觉得两人谈得差不多了,折了回来。 “嗯。”唐婉婉先是背过身用随身携着的手绢擦了下眼角,复才提起裙角迎向走进来的田历。“历哥哥是怎么找到嬷嬷的?” “婉婉哭了?”田历看着面前娇俏可人的人儿红着一双眼睛,心疼道。 “婉婉是太高兴了呢,历哥哥实在太厉害了。”婉婉眼中闪着熠熠的光芒,好似真的很是崇拜眼前的男子,任谁都无法抵挡这样一个美人儿用这种目光直视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她世界的英雄一样。 “这没什么,以后就让林嬷嬷留下来陪着你可好。”田历脑子一热,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地方,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随意让外面的人进来,他这次带着林嬷嬷进来已是花费了大力气,若让她留下来,不知道还要去怎么样求这坊间的主人。 “多谢历哥哥好意了,婉婉这里,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嬷嬷还是住外边儿的好,只求哥哥能常带嬷嬷进来看看我。”婉婉柔声道。 “是我考虑不周,都听你的。”田历靠近她,“若是你想嬷嬷了,只管跟我说。” 婉婉眼角余光看到翠儿已经将愣愣的林嬷嬷连拖带拽地出了门,心中轻轻一叹,主动依偎进他怀里。“我知道历哥哥贯是疼爱我的。” 田历双臂收紧紧,低下头下巴轻轻抵在婉婉头顶,“我从小就知道你将来会是我的娘子,不疼爱你疼爱谁呢。今年是太后六十整寿,我听父亲说,今年千秋节皇上要为太后积福,会颁布敕令大赦天下,到时我定将你赎出来,我们可以买个小院子,你就做我的娘子。我们会生很多像你一般漂亮的孩子。” 田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却不知道乖巧地依偎在他怀里的婉婉却是想着如何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不过就算听进去了恐怕也只会想,在外面买院子安置自己不就是养个外室么,还生孩子,且不说她被调教这好几年,那些开发她身子的汤药有没有破坏她的生育能力,就算她能生,她也不想生出那等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来。 她正盘算着要怎么利用甄荐来这里的机会,将他除掉,拥着她的人松开了怀抱,“婉婉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厨房里该有备着晚膳,我们一起用些吧,不知历哥哥要不要听些曲儿?”婉婉道。 “不用不用,你知道我向来不讲究的,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家伙,吃个饭还要让人来又唱又跳。”田历急急拒绝道。 月色惑人 一连几日,田历都宿在了她这里,婉婉有些欢喜又有些不安,侯府不像是会让自家子弟天天沉溺在花柳巷的,她不知田历有何打算,忍不住试探了一下田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彼时两人正在院中一个对月小酌,月色皎洁,柔柔的光辉撒到庭院中, “历哥哥都好几日没回家了,伯母怕是要怪罪你了。”婉婉一手手肘撑在桌上,支着下巴,声带笑意地问道。 “到你这里,又不是去了别的地方鬼混,母亲怎么会怪罪我?“田历饮下一口酒一本正经道,他脸上已经有浅浅的醉意,只一双眼睛还盯在婉婉身上。“到时候带你回去,我娘欢喜还来不及。” 婉婉捂嘴笑了下,“什么时候历哥哥也学会哄骗人了,你又没有回家,怎的知道伯母欢喜的,怕是她都不晓得你成日待在我这里呢。”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是有一丝丝雀跃的,田历虽然是她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可她家家逢大难,人又沦落到这等地步,连最后的清白都没能保住,小时候那点情意怕是也不剩下多少了,但只看他天天往自己这里跑,又让人觉着他还是喜欢着自己的。 “好妹妹,我哪里在骗你,你看你要找人,我巴巴地去帮你寻了人来,家里要不知道,这事儿哪能成得这么快。”田历放下酒杯,伸手握住婉婉搭在桌上的一只手腕细细摩挲。 这等暗示婉婉心中了然,她一幅身子早就被调教好了,许多日没有交欢,一开始还庆幸,到后来,只觉得内心总是痒痒的,从心底生出一股空虚焦躁来,渴望被拥抱,被抚摸,可田历好像是铁了心要做君子还是想让她休息几日还是怎么,无论她晚上怎么在他怀中扭动,即便能够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和身后的硬物,他都不为所动,只差自己没有开口求他了。 婉婉手并不抽回来,嘴上还是要推拒一下,“哥哥,别这样……”话未说完,已经整个人被对面的人拉入怀中,顿时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田历看着怀中的人,她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因是晚上在自己小院中,婉婉没有穿很繁复的衣饰,一条对襟罗裙,外轻笼着白色薄纱,仰躺在自己怀里,迷人的杏眼中能看出深深的渴求。 “啊!”婉婉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田历一手扶着她瘫软的腰,另一手已经放开她的手腕往下面探去。 “下面都这么湿了”隔着衣服他一指按到了下面的陷进去的地方,缓缓的搓揉几下就觉得纱衣已经有些许湿意了。 “唔……历哥哥好坏……”婉婉被粗糙的纱衣摩擦着那娇嫩的地方,脸色通红,腰身不耐地扭动着,双腿猛地夹紧,好似这样就能够阻止那只入侵的手。 “把腿打开。”田历哑了声线。 “不,不要。”婉婉又夹得更紧了些,埋在田历怀中的头偏过去,表示自己的不愿。 “乖,听话,婉婉不喜欢我这么弄你吗?那你总要松一松,让哥哥把手拿出去。”田历假意缩了缩手,引起婉婉又一声惊呼。双腿稍稍叉开些空间,没想到田历不仅没有将手拿出去,反而趁着这点空隙,变换了一下手的位置,食指沿着缝隙就这么隔着纱裙插了进去。 “啊!”婉婉只觉得那手指蛮横又不讲理地往里钻去,自己空虚多时的小穴立刻违背主人的意志,极尽缠绵地缠绕住了这手指。还小口小口地往里吸去。 “小骗子,明明这么喜欢。”田历扶着她腰的手下移到圆润的臀部,轻轻拍打了一下。 “唔嗯……”婉婉受了这不轻不重的一打浑身颤抖了一下,原来伴着这一轻拍,下体内的那跟手指竟然同时抽插起来,每一次插进去就将纱裙埋得更深,抽出来的时候那细纱制的裙子却已经粘膩在里面,一次又一次婉婉只觉得体内放佛被塞了一大团纱巾一般,将所有液体都堵在了里面。“哥哥,哥哥,拿出来呀…….啊……不要塞了…….” 田历并不为所动,还更恶劣地加入了拇指按在穴口前方的小珠上来回搓磨。“我不行了…….啊啊啊…….”婉婉身子一阵颤抖,就这般达到了高潮。田历此时一把把她推到桌上,仰躺着,粗暴地剥下她的裙子,垂落下来的双腿被握在腿根处的大手打开,挺直了腰一股脑把自己的硬物推进了由于高潮而不停收缩的穴道里。 “啊啊啊啊……不要进来,痛…….”,婉婉下身的甬道还在一下又一下的收缩,将那外来的异物箍得紧紧的。 “好紧,让哥哥给你操松些就不痛了”,田历死死掐着婉婉的双腿,猛烈地进出,那硬物一次比一次入得深。 “不要了,要撑破了啊……啊…….”婉婉哭喊着,体内的东西正用力地撞击着自己娇弱的宫口,似乎要用蛮力把那个地方冲开一样。 “就是要把你撑破!嗯……好妹妹,快松开些!”田历挺腰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每次都是整根没入,下面的囊袋啪啪啪地拍打在腿根处,在空旷的小院中回荡。 “啊啊啊…….”婉婉的呻吟突然拔高,身体里的东西终于撞开了那个娇嫩的入口,挤了进去,入侵感十足,婉婉扭动着身子,整个想要把自己蜷缩起来,逃避侵犯,柔弱的力气怎么比得过长年习武的田历,更何况此时的田历已经操红了眼,哪管身下人的感受,一察觉到人想逃,怒火加上欲火的作用下立马用了十分的力气钳制住她,同时将身子死命地向前挤,连囊袋也差点挤进了那个温暖而湿润的地方。 “唔……”田历舒服地叹出了声,把自己的所有精液全部射进了婉婉腹中。疲软的阴茎从子宫里退了出来,田历却不拔出就让自己躺在温润的甬道里,把婉婉的双腿盘到自己腰上,抱起还处于又一次高潮中是不是微抖一下的女子往房中走去,只留下院子里的一片狼藉。 两人在房中又做了几次才精疲力竭地沉沉睡去。 清晨,田历醒得比婉婉早,今日休沐,不用当值,他一手拥着怀中的人,一手轻轻抚摸着婉婉未带任何钗环的秀发,过了一阵又描过婉婉秀气的柳眉,小巧的鼻尖,最后落在朱唇上,那唇瓣上还有一点破皮的地方,是昨晚他太过疯狂留下来的痕迹,大拇指搓揉着那唇瓣,流连不去,直到将人弄醒了来。他既喜欢眼前的女子不施粉黛的模样,又爱想象若是能每日亲手为她描眉带簪,会是怎样一种享受。 “妹妹可想要些钗环?我今日无事,带妹妹出去逛逛可好?”田历看女子睫毛微颤,而后睁开迷茫的双眼,茫然地看着他,知晓她是刚醒还未回过神来,他只觉得婉婉这般模样万分可爱,忍不住凑上前去窃了一个香吻。 “这不太好吧。”婉婉在田历的吻中回过神来,脑中才反应过来之前的话是何意思,有些抗拒,“你是侯府世子,我…….怎么能让你带出去。” “我想带谁就带谁,谁管得着。”田历毫不在意道。婉婉无法只得应了,希望两人出去不要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人才好。 巧言令色 京城里最出名的首饰铺子莫过于“挽翠轩”了,婉婉抬头看了看枣红色牌匾上的三个鎏金大字,想当初,每每出了新的式样, “挽翠轩”中的掌柜都是亲自带了那些头饰钗环到府里来供她和母亲挑选,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家店的牌匾是这样的耀眼华丽。 一路上田历都拉着她的手,翠儿跟在两人后面。 三人刚进大门,就有人殷勤地凑上来,“贵人需要些什么,本店的环雀衔珠钗是现下京城最流行的款式,贵人要不要去看看?” “只管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都拿出来。”田历对着那人道。 “好嘞,请随小的来。”那人心中欢喜,今日真是黄道吉日,这才上午都来了好多位这样出手不凡的客人了。他一边带着田历等人往楼上走去一边揣摩几人的身份,在这一块牌匾掉下来砸死世人九个都是高官子弟的京城中办事,首要的便是认准客人的身份,万万不能小瞧人。 几人才上了楼梯,婉婉隐约听到了“田公子……林小姐……恭喜……”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来不及细想,刚过楼梯转角,迎面碰到一个店中的小厮领着几位刚刚挑选好首饰准备回府的夫人下楼来, 两拨人没有任何防备地打了照面。 “娘?”田历停下脚步面露诧异地看着前面一群衣着华丽的夫人中处于首位的那位。对面的夫人们也停下了交谈打量着对面的田世子及他身后跟着的那位姑娘。突然有位夫人似乎是想起了谁,深吸一口气小声道,“啊,这不是……”话未说完她已捂住嘴,并没有说吐出那个名字来,但在场的夫人们已是心知肚明,毕竟那个人容貌惊艳又才情过人,很难不给她们留下深刻印象。 田历的母亲,带领众人正要出去侯府田夫人显然比她们更早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她转身对其他几位夫人道,“各位夫人对不住了,我与犬子有些要事商量,待会的锦绣楼怕是没有时间去了,这些首饰权当作是我的赔礼,还请几位夫人见谅。” 话到这个份儿上,其他几家的夫人就算是再想留下来看热闹也不好意思了,当即纷纷表示不介意,与她告别后便带着东西出了挽翠轩。 “历儿,随我来。”田夫人看也未看婉婉一眼,只对田历说了短短一句,转身示意一个小厮带路到空着的包厢,显然有不希望别人听到的话要说。 “婉婉,你挑些自己喜欢,待会儿只管记到我账上就好。”田历匆匆道。 “好生伺候你们家姑娘!”这句话是对翠儿说的,说完急忙追寻着母亲的步伐而去。 婉婉、翠儿并之前那个带领他们上楼的小厮三人站在楼梯拐角处,一阵静默。 还是那小厮反应快,“小姐可要去楼上看看。今儿铺子里的林师傅又打制了一款锦兰钗,用的是上好的翡翠玉和足金……” “我们自己上去看就好,你不用伺候了。”婉婉打断他长篇大论的推销道,那小厮本就在懊恼好不容易接到一位贵客却撞上这等事,看她与侯府夫人好似有间隙的样子,正在担心若是要他一天陪着这位小姐,怕是捞不得什么油水,听得此言如获大赦,自是飞快告退。 婉婉提起裙摆拾级而上,她早就预料过出门会遇到这种情况,也不是太在意,只是田历与田夫人的反应让她有些意外,田夫人看到她的态度跟之前从田历口中说出的判若两人,而田历就这样匆忙离去,她连一句话也没顾得上询问。 婉婉慢慢思索着,昨晚内心燃起的那一丝丝火花渐渐又消融了,田历肯定有事情瞒着她。婉婉此时根本无心去挑选那些精美的首饰,上了楼随便看了两眼,便叫人过来说她有些疲乏想找间房间休息一下,楼上的小厮立刻带着她去了包厢区域,在路过一间包厢时,正巧有人送茶饮进去,包厢门打开,里面坐着的赫然是田历母子,两人似乎在交谈什么,只是两人坐在窗户边,离门有些距离,她听不清内容。婉婉刻意挑了旁边的那间包厢,说自己有些累想睡一会儿,送茶点的人不必来了,又让翠儿去替她挑选一些首饰,不肖太贵也不能太便宜。 婉婉关好门,坐到窗边,打开窗户,刚才她那一瞥看到田历那间包厢窗户是开着的,那么他们旁边的房间开着窗的话应该有一定的几率听到两人的谈话。 果不其然,母子两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传来,婉婉又侧着身子靠近了些,听得更清楚了些。 “历儿,你不是告诉你父亲说这几日要到外地去为太后采办寿礼?”田夫人语速有些快,显然她很是为儿子回京却没有回家有极大的不满,而且是根本不知道他回来这件事情的。田夫人想起前一刻还在听其他夫人夸自己儿子青年才俊,刚带兵剿灭了江淮一带一支猖獗的水匪得了皇帝嘉奖,现在再次出京为太后寻寿礼,太后千秋时定会再得封赏,谁知转头就见到了本应在城外的人,她当时只觉得脸上烧得慌,赶紧将其他人劝走了。 “娘,我这不是刚回来吗?这挽翠轩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我便想着这里也许会有些什么新鲜玩意儿。娘可别告诉父亲我这么早回来了。”田历的语气是婉婉从未听到过的,田历本来就从小习武,身形高大,她根本想象不出来,田历此刻说话的神情动作是怎样。 “好,这事儿暂且不提,你和那勾栏院里的那人又是怎么回事,你和林大人的女儿就要成亲了,这亲事还是你自己去求回来的,现在若是让林家小姐知道这事儿,置我们侯府名声于何地”田夫人静了一下,好似接受了他这个说法,接下来的话却似在数九寒冬给婉婉从头上浇下一盆冷水,直寒透心底。 “娘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不是想着成亲后就再不去那些什么烟花之地了,所以这几天才想着去看几次,娘,你可是最懂孩儿了的。”田历再向这盆冷水中扔了几把冰刀子,割得人生疼。 “嗯,娘知晓你是个好孩子,但是,那地方出来的人娘不信,那种人贯会勾人,身上又不知道有没有带着脏病,你听话,现在跟娘回去,成亲前就在家好好待着,待林小姐进门后,娘会多给你选几个乖巧伶俐的丫头的。”听了儿子的解释,田夫人的怒气都消散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是多叮嘱了两句,又许了承诺,想着以后给他家里多挑几个干净漂亮的丫头放在身边,对外头的人也就不会载那么留意了罢。 母子俩后来还说了许多话,婉婉双手抱膝坐在榻上,呆呆地看着窗外,脑中一片混乱,她想过田历不是真心的,也想过他只是念着那么一丁点儿旧情同她玩玩。 可是在他帮她找到林嬷嬷,又许了她一个家之后,她心里那道防线是有些松动的,毕竟是从小的青梅竹马啊,记忆中他是一个每次来她家都会跟她玩‘猜猜我是谁’这样愚蠢又无聊的游戏并且永远也学不会假装别人的声音来欺骗她的老好人。 在小小的还不懂爱的年纪,她就已经觉得对方就是自己往后一辈子的依靠,是会日日相对,夜夜相伴的伴侣。 只是世事无常,她家家道中落,但是人心怎么能变得这样快,如今他竟然能贴着她的耳将谎言说得那般自然动听。 婉婉脑中放空地坐了一会儿,抬头抿了抿嘴唇,拿出丝巾轻点了几下眼角才下了榻。 整理好衣裙,退了包厢出去寻找翠儿,将房费结了。她并不想让田历知道自己坐在他们隔壁的包厢中并且已经完全听到了他的话。虽然今日之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毕竟侯府夫人要让他为成亲做准备了,成亲啊。 故友相逢 大堂,翠儿正站在一处柜台前,仔细甄选,见着婉婉下楼来,立即极兴奋地对婉婉道,“姑娘,您看这款翠白玉簪一定很适合您,让奴婢为您戴上试试吧”。 翠儿让小厮取出那晶莹剔透的玉簪,小心仔细地为婉婉戴上。 “姑娘真是识货,这玉簪可是用了上好的和田玉,由咱们店里手艺最好的林师傅亲自雕成,姑娘戴着可比那九天仙子入凡尘。”柜台后的人讨巧道。 “哎哟,赵大小姐贵驾,快快里面请,您前些日子拿来的花样子已经做好了,老朽做了这么多年的钗冠可就没见过样式这样独特的,真真是天上地下独一份儿的,您看……现在去瞧瞧?”婉婉将玉簪取下正在细看时,忽地听到身后有人道,应是在迎接刚进来的一波人。 她转过身一瞧,哟,可巧了,这两人她都认识哩。正是打小认识的好友,领头一位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左边是她前未婚夫的嫡亲妹妹田若,两人在在开心地说着些什么,忽然婉婉看到了跟在两人后面完全插不上话的女子,那女子小心翼翼地跟在两人后面,若不是打扮得还算俏丽,怕是会被当作是两人的丫鬟了。婉婉却在看见那女子的一瞬间双手紧握成拳,死死地在忍耐着什么。 “我们正是来取那钗冠的,你们店中新做的那些好看的玩意儿也一并拿出来吧。”赵荣嘉道。 “好嘞,赵小姐、田小姐、甄小姐几位贵客一来,小店蓬荜生辉,是天大的荣耀,快快里面请,我这就遣人去请林师傅把做好的头面拿出来让小姐们品鉴。”走在前面点头哈腰的小厮极尽巧言,一面将人往楼上引,一面催促另一人去请林师傅。 眼看着赵荣嘉一行人背影远去,那柜台后的人才说,“啧啧啧,安平侯府家的赵小姐,真是好命啊。” “麻烦掌柜帮我把这个包起来”婉婉放下簪子,随口问道,“掌柜的何出此言呢?” “姑娘还不知道吗,赵小姐与甄平公子订亲了,甄家那边聘礼都下了呢。听说有足足六十四抬呢。” “甄平?”婉婉假意疑惑道。 “姑娘是刚进京罢。”掌柜面露得色,“甄平公子是本朝甄太尉的长子,貌可比潘安,才可赛宋玉,去年皇上举办诗文大赛还夺了头名。”那掌柜伸出大拇指比划了一下,接着道,“入了天家的眼这往后的荣华富贵那可不是唾手可得了。这位赵小姐往后定也是能得个诰命的。” “哦,原是如此,赵小姐果然令人羡慕哪。”婉婉柳眉弯弯,笑道。 “我见姑娘气度不凡,想来也是会有好归宿的。”掌柜被那一笑晃了眼,脱口而出。 “借掌柜的吉言了。”婉婉口中虽言谢,心中为这话却无一丝波动。她唤了翠儿去整理东西顺便雇一辆马车,之前随田公子前来的马车怕是早就随着田夫人一起走了。她则想再去楼上逛逛。 翠儿不解,她家姑娘不是刚从上面下楼来么,现在如何又要上去了,不过做奴仆的只要听主子吩咐便好,自也不会多言。 婉婉却是边走边盘算着,碰到了熟人,勉强算是幸事一桩,也许可从她们处知晓许多事情。 婉婉步伐极轻且快,不多时便赶上了赵荣嘉一行人,不远不近地坠在几人后面,放慢了步伐,间或看看两边的首饰,以防前面的人起疑。见几人进了一间房,她之前逛过那间屋子,是展示首饰样品的地方,里面有许多精美屏风,唐婉婉自然跟了进去借屏风之类挡了自己身影,她不知道她们还记不记得她,对她又是什么样的看法,所以保险起见能避开还是避着些吧。 不多时,刚才众人口中的林师傅捧着一只木制的盒子匆匆而来。 “甄妹妹,听说甄伯父为甄伯母寻到了一只前朝工匠所制的九转雀灵钗,不知,与赵姐姐的头面相比,可有高下?”田若看见林师傅小心翼翼将一顶精巧的头冠放在丝绒垫上,华光流转,几人凑上前去细细查看这顶钗冠,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笑着开口道。 “这个.......”原本就跟在两人身后心不在焉的甄悦骤然被点名问话,一时未听清其他人的谈话,喏喏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看你也说不出个一二来,唉,甄伯父对甄伯母真好,替皇上去边境犒劳军士也不忘带礼物给甄伯母。”看甄悦支支吾吾的模样,田若也不在意她的答案,只叹起甄氏夫妻的琴瑟和鸣来。 “可不是,这平京城里谁不羡慕甄夫人,所以大家都说嫁人嫁甄郎呢。”赵荣嘉笑着接过话道。 “赵妹妹说的是嫁小甄郎吧,羞不羞啊你,嘻嘻。”田若朝赵荣嘉眨眨眼,打趣道。 “讨厌。”赵荣嘉反应过来,霎时红了脸,轻轻捶打了一下好友的肩,“你呀,就知道闹腾我。快说说这凤钗冠好不好看,这流苏会不会太细密了些,我要不要再改改。” “钗冠美,人更美,我们赵妹妹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儿,戴了这凤冠,要是谦逊点称是天下第二美,怕无人敢称是天下第一了。与甄大才子那是一对璧人,郎才女貌,金童玉女,佳偶天成。”田若做了个兰花指的手势,又将双手合拢到一起。 “瞎说什么呢。”赵荣嘉口中埋怨,脸上的喜悦却连羞涩的红晕也遮掩不住,用手帕掩了掩嘴角,做出矜持的姿态来。 赵荣嘉命丫鬟包好首饰,几人又随意地转了转,没见着什么新奇的东西,便随手选了几样准备带回去。两人行在前面,间或聊聊哪个官家子弟喝多了酒在酒楼里要非礼那唱曲儿姑娘,哪家夫人善妒,把家中生得貌美的丫鬟都打发到了乡下庄子里,甄悦一直默默地跟在后面,半句话插不上。 婉婉见着她们要出门,立刻转过身去假装看架子上的手镯。 甄悦经过时看了一眼这人侧颜,觉得好生眼熟,一路上都在想到底在何处见过她,直到三人行至门口,就要上马车时,甄悦忽然想起她是何人了。 “田姐姐,赵姐姐,我突觉腹中疼痛不已,还请两位姐姐先行一步,我随后再来。”她弯腰捂着小腹道。 “你没事吧。”赵荣嘉扶着车帘皱眉柔声道,今日可是她把未来的小姑子拉出来逛街的,要是有个什么事情,怕是要给未来夫家留下不好的印象就坏了,况且听说甄平很是疼爱他这个妹妹的。 “多谢赵姐姐关心,我没事儿,想是晨间吃坏了肚子,很快就好了。你们先走吧。”甄悦急着回去,顿觉心中不耐,这人怎么这般烦啊,之前对自己爱理不理,现在又问东问西,要是店里那人走掉了怎么办。 幸好赵荣嘉也没再多言,只嘱咐她尽快跟上来,便叫车夫驾马离去。 甄悦转身提起裙角就往里间冲去。 “你未来的小姑子实在不像是大家闺秀。”田若挑了车帘回望,正看到甄悦以极为不雅的动作冲向店里,有些轻蔑地对端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的赵荣嘉道。 “想是实在有些痛了。”赵荣嘉心底也对甄悦不满,但好歹是自己未来的婆家人,总不好在外人面前抱怨什么。 甄悦着实不知其他两人对她的想法,她急急地冲到楼梯口正见婉婉下来,一把拦住了对方,婉婉显然没有料到她去而复返,脸上惊愕还来不及收回。甄悦一目了然,知晓自己没有认错人。 “婉婉,你,你还记得我吗?”甄悦边喘气边道,刚刚跑得急了些,有些顺不过气来。 甄悦与婉婉同岁,小时候的甄悦在家中颇不受宠,虽然她是甄夫人唯一的女儿,过的日子却不如别人家的庶女。 婉婉时常同母亲一道到甄家做客,自认与甄悦十分熟悉,小时候的婉婉对甄悦特别同情,每次都会将自己的东西带一份给她,婉婉本想让甄悦叫自己姐姐,一问才知甄悦出生的月份居然比自己大一月,两人便不同别人那么姐姐妹妹来,而是直呼了名字。 “悦…….悦……”婉婉没有料到她竟然认出了自己还主动毫无芥蒂地来找了自己。 “婉婉,真的是你!”甄悦兴奋道,在这一刻她才完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婉婉,你现在住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婉婉看了一下四周,她们就这样站在人家店铺中聊天,显然不太合适。 “跟我来,你还没吃饭吧,我今日请你去越音楼吃好吃的。”甄悦拉起婉婉的手就走。 “等等,你不是同赵家小姐一起出来的,怎不去和她们一道?”婉婉稍稍挣了一下,自然没挣脱她的手。 “好啊,原来你早就看到我们了,你居然装作不认识我?”甄悦拉着她往门口走,还抱怨道,态度十分自然亲昵。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唉。”婉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哼,我才不想和赵荣嘉她们一道吃饭呢,忒没意思了,整天东家长西家短,也不想想,别人家的事同她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婉婉最重要了。“甄悦看出婉婉有难言之隐,没有追问,说完回头对站在身后的侍女道,”竹清,你去跟赵小姐她们说一声就说我身子不舒服,先回家了,让她们不用管我了。” “这,不太好罢。”婉婉面带犹疑。 “没事啦,她们其实也不想跟我在一起,不过看在我哥的面上将我带在身边,真是两相折磨。分开才自在。”甄悦毫不在意道。 婉婉看她这幅模样与方才小心翼翼跟在两人身后的样子大相径庭,也知晓她说的都是真的,不再推辞与她一同前往越音楼用午膳。 甄氏兄妹 “婉婉,这么多年,你一直待在那里?”前往越音楼的路上,婉婉毫不避讳地告诉了甄悦自己的处境,她倒是想看看这位昔日好友会是个怎样的表现。因此,甄悦此时问得很小心,当年她也不过十来岁,无人告诉她为什么那个她喜欢的妹妹没有来跟她玩了(甄悦心底还是把比她小一个月的婉婉当作妹妹来看的,虽然当年她还比婉婉矮了半个头),她等啊等,等到的是从下人口中得来的唐家获罪的消息,她夜里哭了好几场,既睡不着又极力想要入眠,想着婉婉也许会给她托梦呢,但是这么多年她一次也没有梦到过婉婉。 “是,这一辈子,我大概就要待在那个地方了。”想到以后,也许她的一辈子真的只会待在那座小院子里。 “我会救你出来的,我可以去找哥哥借银子赎你出来?”甄悦难以置信,怎么会一直在那种地方,若是有足够的银钱,是可以赎身的吧。 “我是戴罪之身,与别个不同,没有办法的。“婉婉低声道,突然想起之前田历说过的话。”除非遇上大赦,也许可以赎出我的卖身契,否则即便有千万两黄金白银,院里的妈妈也不敢放人。” “我回去求哥哥想想办法,哥哥那么聪明一定可以救你出来的。”甄悦想了想道。 “不说我了,你现在还好吗?”婉婉不想再深究这个话题,根本没有意义,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在寻欢坊里做有些事比在外面要方便得多。 “我挺好的,虽然娘还是不大喜欢我,在她心中大概只有我哥一个孩子罢。”菜已经上齐,甄悦给婉婉和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哥哥也要成亲了你说人长大了为什么就要成亲呢。” “等你嫂子进门,可以帮助你娘主持中馈,为你哥哥抚育儿女,给你们甄家传宗接代。“婉婉一一数出作为大家族长房嫡妻的责任,甄悦闷闷不乐地一杯接着一杯开始饮酒,也不知有没有仔细听她讲话,她开口劝道,”悦悦,少喝点,你哥哥何时举办婚礼啊?” “端午,约莫还有十来日罢。”甄悦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放心,我让他们上的是李子酒,不烈,你也尝尝。” “这么快?”婉婉从善如流地轻轻抿了一小口后问道,酒的味道甜甜的,起初是李子的香气,而后舌尖才尝出一丝丝酒的醇香,让人的味蕾对那转瞬即逝的酒香恋恋不舍。 “本来哥哥也说太急了,可是娘说是拿哥哥和赵荣嘉的生辰八字去请大师算出今年的黄道吉日就是五月五,我不想哥哥成亲,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赵荣嘉那个女人。”甄悦趴在桌上又饮下一杯酒,忽然道,“婉婉,要是你做我的嫂子就好了。” “噗,咳咳咳。“正在小口小口地品味美酒的婉婉忽然被她这话抢到了,用手绢掩住口止了咳嗽之后道,”悦悦,你喝醉了。” “我没醉,婉婉,你这么漂亮善良又温柔贤惠,真希望你是我嫂子……” “你……别喝了…….”婉婉看她脸上泛起了红晕,嘴里念叨个不停,就知道她已经喝醉了,也不好计较那些不经大脑的话,有心想劝她别喝了又不知道怎样说服她。毕竟这几年,她练的都是劝别人喝酒而不是禁酒。只是可愁了等下要怎么将人送回去。 有楼里小二敲门进来,“小姐,楼下有位客人说是甄悦小姐的哥哥,来接甄小姐回府,客人让我来问问两位他现在前来方便否,若是不便,他便在楼下等,二位离开时只管派人前去告诉他即可。” 婉婉有些头疼地看已经成功把自己何趴在桌上的甄悦,“请那位公子上来罢。” 不多时,一位着青色长衫的年轻公子敲门进来,果然如之前的掌柜所言,端的是一副好相貌,他先向婉婉弯腰作揖,婉婉矜持地回了礼,他随后起身才彬彬有礼道,“在下是甄悦的哥哥,敢问小姐贵姓?” “免贵姓唐,你可有什么凭证证明你是悦悦的哥哥?”婉婉心中已大致信了这人是甄悦的哥哥甄平,但是并不敢就如此轻易地让人带走她。 甄平解下随身携带的玉佩递与婉婉看了背后所刻的“甄”字。 婉婉让翠儿将玉佩交还给甄平,道,“小女子失礼了。悦悦有些醉了,望公子带她回去后让下人们备着些解救汤。” 甄平拱手,“舍妹无状,让唐小姐见笑了。鄙人替舍妹谢过小姐好意。”说完他才走到甄悦身边,弯下腰轻唤了两声,“悦儿,悦儿?回家了。” “哥哥?”甄悦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一眼面前有些模糊的人脸,嘟囔道。 “是我,走了,哥哥带你回去。”甄平把甄悦的手搭在自己肩上,将人打横抱起。 “哥哥,不要成亲好不好。”甄悦缩进甄平怀里时,甄平猛地听到这一声低语,愣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地同婉婉再次表示了谢意,才带着小厮离去。 送走甄家兄妹,婉婉看这天色还早,便想去胭脂铺看看,正巧转过这个街头便是家有名的胭脂铺子,婉婉带着翠儿一路走了过去, 路上婉婉一边看着路边的商铺,一边想着甄家兄妹的行为,她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一般的兄妹感情也会像他们那么好吗,婉婉自己并没有兄弟姐妹,不知道别人家的兄妹是如何相处的,只是凭直觉感到有些不对劲,然而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姑娘,哎,姑娘,你的东西掉了。”婉婉被翠儿拉住回头看,只见一位陌生公子小跑追来,在三步开外停下,摊开手心是一只打制精美的金簪,正是婉婉早上出门时带着的那支。 “呀,多谢公子了。”她根本没有感觉到发髻上的簪子掉落了,感激地对对方福礼,示意翠儿前去取了簪子回来,那公子着素色长衫,花纹并不多繁复,但有见识的人可以看出做衣衫的材质并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姑娘,看着像是一位富家公子呢。”两人离去,翠儿略微回头看到那位公子还站在原地,转头小声对婉婉道。 “你在这京中哪里找得到寒门子弟。”婉婉随口答道,王孙贵族她见得多了,这一个想必又是被她的容貌吸引了的。 这段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婉婉的注意,她看见了前面有家药材铺子,于是带着翠儿在药材铺门口停了步子,招呼翠儿道,“随我进去看看罢。” 再行春宵 婉婉带着翠儿在外面把有名的铺子都去了一趟,直到傍晚才回到坊中。 “哎哟,我的姑娘哎,你可算是回来了,柳妈妈有事与你说,偏生又寻不到你人,差点要将奴婢们遣出去寻你了。”两人刚到门口就见一个仆妇扑了上来,急急说道,看来像是已经等了许久了。 “翠儿,把今日买的东西都分给姐妹们吧。记得可别漏了谁。“婉婉不疾不徐地吩咐翠儿,又拿了一支金簪交到那仆妇手上,问道,”妈妈找我有何事?” “这,我确实不知啊,总归你放心,不会是坏事的。”那仆妇动作迅捷地将金簪塞进自己衣袖笼子里,满面笑容地讨好道。“姑娘,快随我来吧。晚了怕是妈妈要责怪奴婢们了。”她说着急匆匆领路向前。 婉婉跟着她,走着走着发现这路不是去柳青娘院子里,而是通向自己院子,顿时心中一跳,自己房间里难道有东西被柳青娘发现了?不,不应该,那些即使被发现也只会被当作寻常物什来看待,难道她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因此远远瞧见自己房中灯火通明时,婉婉毫不疑他,只道是柳青娘在房中等自己。 “妈妈找我何事?”领路的妇人到院门口便停了下来,婉婉进到院中,推开房门道。 “今日出去玩得可开心?”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她见到甄荐坐在平日自己小憩的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两颗木核桃,头也不抬地问了她这一句。 “你怎么来了。”婉婉有那么一瞬间没有收住自己的表情,心中千思百转,恨不得立刻找到什么东西上前将人结果掉,但是理智又告诉自己,且不说她手中没有任何利刃,就算有,也无法将人一击毙命,而失去了这次机会,恐怕就没有第二次了。 “怎么,不高兴伯伯来看你?听说你最近和田家的小子走得很近?”甄荐闻言抬头见人僵在门口, 他之前感觉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事,但那日他本就喝了许多酒,脑中记忆很是模糊,也记不精确到底有没有提到当年的事情,现在看婉婉这个样子,好像是真的知道了,不然不至于这般大的反应。 婉婉却是心中一紧,糟了!之前托田历替他寻人,也未嘱咐其要小心行事不可被有心人见着,若是被甄荐知道自己找到了当年的林嬷嬷,会不会猜到自己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实!这话,该怎么接。 “这么久都没有来,婉婉可想您了。只是婉婉这里开门迎客,使了银子就能进来,哪里谈得上什么近不近的,说起来,婉婉与伯伯此时倒是近一些呢。”婉婉迅速调整了表情,埋怨般道,随即却迈了步子走到榻边跪下,乖巧地趴到甄荐的膝盖上,抬头望向他。 甄荐心中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刚才的表现是因为田历,其实此时最保险的办法是直接处置了她,以绝后患,可是这么个娇人儿,未免太过可惜了,反正被拘在这么个地方,就算真的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谅她也没那个胆子谋害朝廷命官。想到此,甄荐心中舒了口气,神色没有半分波动,嘴角扬着一抹浅笑道,“乖侄女。伯伯是有事出京去了呢,这不一回来就来看你了。”伸手抽去了婉婉头上 的数只发簪,任由那一头秀发披散下来。 “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忘记伯伯教你的那些。”甄荐调整了姿势靠在了榻边,看着婉婉道。 婉婉低垂着头,贝齿将嘴唇咬得紧紧的,动作却毫无迟疑之意,白嫩的小手沿着膝头极具情色意味地往上抚去,衣袖滑落至肘,露出细弱的皓腕来。那双手解开他腰间的束带,外袍散向两边,婉婉隔着最后剩下的一层薄薄的棉布摸了几下底下的东西,又凑上去伸出舌尖勾勒那物什的形状。 甄荐看着女子乖巧地唇舌并用伺候自己,许久没有起过的欲念一点点被挑起,他一边玩着木核桃,一边道,“好孩子,帮伯伯把衣衫脱了。” 婉婉褪去了最后的遮挡,狰狞而丑陋的东西完全呈现在她眼前,这东西在她之前的努力下已经有些微微抬头。 “吃进去。”头顶上方传来沙哑的话语,婉婉能够感觉到有只大手按在自己脑后,把自己往前摁去。 “唔……”婉婉强忍着不适,一双小手握着那东西,艰难地往自己嘴里送。 甄荐抓着她的头发,强迫着她将自己的阳物插到喉咙深处,感受到温暖不断地收缩挤压自己的那物,实在是太痛快了!甄荐没在她嘴里插几下,那物就吐了精水出来。 “都吞下去,吞下去!”甄荐射在了她嘴里,将阳物抽出来后,自己握这那根东西来回摩擦,延长快感,同时又射了几股到婉婉脸上与头发上。 发泄过一次,他意犹未尽地将婉婉推到床上,不过这一次他没准备亲身上阵。拿出早就备在床边的丝绸带子将人双手与双脚绑在一起。拉向大床四角,让她整个人都完全地呈现在昏黄的烛光下,如同献祭一般。 “真美。”甄荐只披了件外袍,站在床边痴迷地打量自己制造出来的这幅美景,美人因为羞耻紧闭着双眼,贝齿轻咬嘴唇,泛着浅浅粉红的身躯却不得不向来人展开,包括平时最为私密的地方。 甄荐见婉婉玉乳顶端两粒红珠已经挺立起来,他心生一计,走到桌旁,拿了桌上的酒壶折返,壶口对着颤颤巍巍立在空气中的红色颗粒,毫不留情地淋了下去。 “啊。”婉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睁开眼,身子条件反射地挣扎,想要避开冰冷的液体,身子怎么懂都无法避开酒液的浇淋。 甄荐浇完了一整壶美酒,婉婉浑身布满了酒香,身下的床单都湿透了。他扑上去,大力地舔舐起婉婉身上的酒液来,婉婉只觉得有柔软的东西滑过自己的身体。从小腹到胸口,突然,一根粗糙的东西狠狠地擦过自己的乳珠,反复舔弄后,猛地一口吸允住那粒变得硬硬的小珠子,而后竟然还用牙齿咬着拉扯。 “啊啊,不要,好痛。”毫不留情的啃咬让婉婉有些受不了地求饶,疼痛与快感一并袭来。 甄荐只顾着弄她的上半身,下半身无人问津。她的小穴受外力所迫本就半张开在空气中,现在更是一缩一缩地轻微蠕动,透明的液体渐渐渗出。婉婉心中像是有小猫轻轻挠搔一样痒痒的,渴求有什么东西能来止住这说不出口的感觉。 甄荐手中捏了个什么东西抵在了她不停流水的阴道口,那东西硬硬的并不冰凉,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温度,不同于往日那些冰冷的玉势。只是表面凹凸不平且个头很是有些大。 “是什么,不要塞进去……”婉婉感觉那东西被甄荐拿着不停地来回摩擦自己的小穴,已经充血的珍珠,粗糙的表面带起层层叠叠的快感,小穴已经在这种刺激下主动开始张嘴,试图把这东西吞进去了。 “小骗子,还说不要,你的骚穴可是要把我的核桃吃进去了。”甄荐埋头在她胸前道。 “啊!”原来是之前甄荐在手中一直把玩的木核桃,婉婉瞬间想起了那两个木核桃的大小,真要塞进自己身体里怕是要撑破的。“不,会撑破的。” “你的骚穴可以吃下去的。”甄荐把核桃狠狠地塞了进去,那一瞬间,婉婉感觉自己痛得要死掉了。“看你的穴口都被撑得只剩下薄薄一层了,粉色的,好漂亮。” 那核桃完全进入了甬道里面,小穴被撑得合不拢。 甄荐大拇指在充血凸起的珍珠上按压,食指伸进了穴口开始把核桃往里面退去。 “嗯……啊,不要在入了,求……求您。”婉婉痉挛着的甬道能够感受出核桃并不光滑的表面磨蹭在阴道壁的薄膜上,一点一点碾压过去。 “还有一颗没有吃下,你明明很喜欢的,放松点,你吃得进去。”甄荐感觉婉婉体内的那颗核桃已经到了足够的深度,抽出手指来,拿了剩下的一颗核桃故技重施不顾婉婉的呻吟求饶,一点一点推了进去。 “吃不下了呀呀呀……”女人痛苦地抗拒着。 “怎么会吃不下,看你这骚穴饿的,我两颗这么大的宝贝都被你吞进去了。”第二颗核桃被他的手指推着不断深入直到小穴口再次合拢。 婉婉喘着气,她刚刚竟然在第二颗核桃进来的时候高潮了一次。 甄荐舔干净了她身上的酒液,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角,看起来他像是有些醉了,他狠狠地一巴掌拍在婉婉白皙的屁股上,留下红色痕迹,“吸得真紧,看都看不出里面含了那么大两粒东西。” 他侧躺下来,也不穿亵衣亵裤,也不替婉婉把绑缚的绸缎解开,一手枕在她脑后,一手抓着耸立的乳肉,餍足地闭上眼道,“可给我含紧了,不许吐出来,下次带你去伯伯家玩,伯伯家好玩的东西可比这里多多了。” 婉婉身下含着那东西,动也不敢动,睁着眼直到天微微明了才浅浅地睡过去。 第二日,甄荐白日也没有离开,婉婉亲自到自己的小厨房做了午膳。 “伯伯,喝酒。”婉婉先布了菜,又替甄荐斟了一杯酒,道。 “嗯?”甄荐一口饮尽,发觉酒有些异味,“这是……雄黄酒?” “是啊,再过几日便是端午,想必您是要回家去忙了,”婉婉装作不知道端午时,甄荐要为自己长子娶亲的事。“今日,就算是婉婉陪着您过节了。”婉婉又斟了一杯酒,递给甄荐。 “难为你有心。”甄荐满意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香包,里面是些艾叶、干花、雄黄,送给您,盼着往后能百病不侵。”婉婉起身到自己妆奁中取了一物回来,双手递给甄荐。正是一只藏蓝色的香包,料子说不上多精贵,上面绣着的一丛兰花,针脚细密,花纹精致,一看便明了绣制人不知费了多少功夫。 甄荐此时已经喝了许多酒,心中大为感动,越发觉得这美人儿是想要依附自己,那事应该是不知情了。 甄荐又在婉婉这处待了一日才意犹未尽地离去。婉婉自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他,特别是每餐必备了些许雄黄酒,劝其共饮。 应邀而至 “婉婉,再过两日,哥哥就要成亲了。”甄悦趴在桌上,小口小口地喝着酒,惆怅地道。 甄荐离开后第二日,刚巧婉婉收到了甄悦的邀请,鉴于她刚给柳青娘从甄荐那处赚了一大笔银子,柳青娘很轻易地放行了,只是嘱咐她可不要像上次那般晚才回来。 “你哥哥总归会成亲,你也要嫁人的。少饮些酒罢,上次不知是谁醉了还非得说自个儿没醉。”婉婉端坐在一旁,看她东倒西歪的样子,想不通她反应怎么大,哥哥成亲,做妹妹的该是高兴才对,现在看来 却并非这样。 “唉,婉姐姐,你不知道,我哥对我可好了,你是晓得他们都不喜欢我的,要不是我哥,我现在恐怕已经嫁给不知道哪个老头子做填房了。等有了新嫂子,我哥肯定不会再对我这么好了。”甄悦叹口气,又饮了一杯酒,她平日也没个说话的人,这些事情肯定不可能向身边服侍的人言,对着自己所谓的那些朋友,那些世家贵族的小姐们也不敢多说,万一传入赵荣嘉耳中恐怕要生出事端来,只有婉婉,小时候从未听过她说过别人家的事情,相信她现在也不是会说人是非的性格,再者,她如今的处境,与自己的圈子没有多少交集,那些世族小姐几乎不会跟她有所接触。 “就算有了夫人,你还是他的妹妹,怎么会对你不好,况且你现在也不同于小时候了,堂堂太尉家的大小姐,怎会有人敢冷落你,你父亲母亲想必为了身份考虑也定会选门第相当的人家为你相看。”婉婉劝道,“再者新妇进门对待婆家人定会客客气气,不可能太亲近但也不会故意磋磨你,你也只管对她客气些。”她觉得甄悦现在有些太过依赖甄平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候赵荣嘉进门,甄夫人定会将至少一半的管家权交到长房新妇手中,甄悦不喜她,两人关系僵化,甄悦在她母亲那里又不受宠爱,吃亏的定是她。 “好罢,我听你。”甄悦想想觉得婉婉说得也对,无论如何她以后的日子总不会比之前更难过,心底还有一点点不知名的不甘心被她强行忽略了,“若是我是个男儿便好了,直接与他们分家出来单过,不知会有多快活。” “呵呵,你怎会有这般想法,父母在不分异,若是你是个男子,只怕还要在家中待得更久了。”婉婉笑言道。与以前的子壮则出分不同,如今提倡的是要父母过世后兄弟才能分出自立府邸。 “哎,我也只是说说罢了,不过说起来,父亲这两日身子不大好,大抵是太劳累了罢。”甄悦郁闷地说,她也只是偶尔这样想想,今天一时嘴快道了出来,不过随即便将话题转了个弯,不成想直接将话题转到了婉婉正想打探的方向。 “哦?甄大人身体有恙?”婉婉面露惊讶道,心中有些忐忑有些期待又有些心惊,莫非她那法子起作用了么,但愿甄府的大夫没瞧出什么来。 “也不是如何不好,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肝火过旺以至心烦胸闷且易鼻衄,开了几帖药调理着,嘱了饮食上要多清淡少油腻,可父亲回京不久,哥哥又将大婚,各家都递了帖子邀请父亲赴宴,哪有时间来调理。”甄悦谈起父亲近况,心底有些忧虑,父亲虽对她不喜,平日里也几乎没有关心垂问过她,但毕竟是生身父亲,血缘的羁绊却是割不断的。 “我尝听闻杏仁、绿豆等有降肝火功效,你不若每日做些绿豆汤、杏仁糕点之类送与你父亲,一来为他解解赴宴归来的乏膩,二来也全了你一片孝心。”婉婉想了想道,心中暗道看来那法子确实有效,且大夫也未曾察觉出甄荐身体缘由,只是从甄悦的描述看甄荐的身体状况,是那些东西的剂量少了些,得想个法子找时机再用一次,否则夜长梦多,拖久了恐会前功尽弃。 “我何尝没有这样做过,只是每每送了汤点过去,母亲总是言父亲服药后不可再进饮食或是已经歇息,我也只得撤了食盒回来,罢了,总归他们也不缺我这一点心意。况且大夫也说了父亲无甚大碍,待忙过哥哥的婚事,多休息调理应就无事了。”甄悦语气轻快,神色中还是含了一丝难过,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无论做什么都讨不了父母的欢心,满腔的孺慕之情渐渐被磋磨得心灰意冷。“对了,婉婉,端午那日,你愿不愿来与我同过?” “什么?”婉婉听到这一句话时,心顿时怦怦直跳如有小鼓在胸中敲打,冥思苦想的时机来了! “哥哥那日成婚,定然顾不上过端午,我也不便去前庭抛头露面。我们就一同熏艾叶,玩解粽游戏,到时输者要给赢者送一只亲手缝制的香囊,好吗?”甄悦兴致勃勃提议道。 “可是可,只是我恐怕进不得侯府门庭,侯夫人定然不会允我入府。”婉婉皱眉道。 “这事不需担心,到时你拿了我的名帖,我自能带你进来的,我没有住当年的小院了,哥哥前些年同母亲游说了一番,让我搬进了东边的院子,有好几间大屋子,你就是晚上歇息在我也是有地儿的。”甄悦见她答应了,极为高兴地击掌道,“那可说定了,婉婉你就准备好香囊送与我罢!” 用过午膳,婉婉也没在外面耽搁,径直回了寻欢坊,去向柳青娘告端午那日的行程,柳青娘很是有些不悦,凭婉婉好说歹说又送了她些精致头面,柳青娘才松了口允她出去一日,只是往后两月出去的机会便没了,婉婉当即应下不提。 *** 两日后,婉婉头一次费尽心思地打扮起自己来,挑了一套碧绿色羽纱裙,罗裙上远看并无任何繁复的花纹缀饰,紧了却能瞧出胸口袖间皆有深浅不一的碧色丝线绣出的层层暗纹,外面轻笼在身上的青纱行走间自带一股飘逸的韵味,随后,她让翠儿为自己盘了堕马髻简单随意地插了几支翠白玉簪子,轻描眉眼,淡点朱唇。妆容即成,翠儿看得呆了,直言姑娘宛如那居于青青荷叶间的仙子一般,美丽不可方物。 主仆二人乘了马车往甄府里去,甄悦早就备好糯米、粽叶、艾草、雄黄酒一应物品,两人包了粽子,让仆人蒸好呈上来,开始玩解粽游戏,同时甄悦招手让丫鬟们将备好的雄黄酒端上来,“婉婉,这是我早前用青梅酿的梅子酒,你觉得如何?” 婉婉端起托盘上的小圆白盏,轻动皓腕,见盏中带晶莹剔透的酒液微微晃动,一股细幽的香气飘散过来恍惚似在鼻尖一略而过,令人闻到其芳香,再寻却又捉摸不到那缕幽香的踪迹,一口饮尽小盏中的酒液,她眯起眼边回味边赞道,“观其色浅碧清透,闻其香淡雅柔和,品其味初始只觉酸甜果香,待回味方感酒味醇厚,饮后唇齿留香,你何时竟学了这般好的酿酒之技。” “好酒之人焉能不懂酿制之法。”甄悦听了这赞扬得意道,“都说端午要喝雄黄酒以驱妖邪,可那味道实在难闻至极,我想了许久也没想出法子来压了那股味道,现下让你先赏鉴一番这梅子酒,免得待会儿被那雄黄堵了口鼻,倒要怨我不予好酒招待你。” “你这般说,那雄黄酒我可是万万也咽不下去了。”婉婉哭笑不得,放下酒盏道,却也没阻止丫鬟替她换了一杯雄黄酒。 两人各自挑选粽子解开粽叶比较长短,输的人便要受罚一杯,到最后粽子剥完了,再来算两人先前赢的次数,婉婉自觉运气向来不好,这次自然也毫无悬念地输了,她也不恼,笑着将早就备好的香囊拿出送与了甄悦,直言早就想送甄悦东西,只是想不出送什么好,今日就将这当送礼了。甄悦自是不干,嚷着香囊是自己得胜而来哪能与礼物相抵,非要婉婉再补个不可。两人嬉笑打闹,旁边伺候的丫鬟也看着两人幼稚的动作捂嘴偷笑,忽的,院子突然安静下来。 “爹爹,您怎么来了?”甄悦回头见到甄荐站在院门口,吓了一跳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前庭应付满堂宾朋才对啊。又见婉婉呆站在一边,忙向甄荐小心翼翼介绍道,“这位是唐家伯父的女儿,前几年家中逢难出京去了,今年才回转回来,是我好友,今日是我邀她前来的。”,她不敢对父亲说婉婉的真实身份,况且都这么多年,甄荐该不会记得当年常来他家的小姑娘了,而在她心目中,甄荐是洁身自好的文雅儒士,从未听说过他去那些烟花之地,也不会知道婉婉身份,便想着要搪塞过去。 甄荐果然不知婉婉身份!甄悦偷觑父亲神色,见他目光中只有慈爱而无其他,又接受了婉婉的问好,顿时心中长舒一口气。 “你母亲道你从角门接了一人进来,也不同她打声招呼,便让我过来看看。既是你好友,也该与你母亲讲一讲方是正理,以免让客人误以为我家怠慢。”甄荐温和道,其实哪里是甄夫人让他过来的,甄夫人忙着招待各家来前来的夫人,忙着管家前来汇报的各项事宜,哪有空去管这样的闲事。根本就是他接到下仆密报道有一位不知背景姓唐的绝色女子拿着二小姐的帖子从偏门进了府,他怀着不可说的心思到了几乎不曾涉足的女儿院中,看到居然是唐婉婉入了府。 “爹爹教训得是。”甄悦连忙认错,见甄荐竟没有要走的意思,怕他还要责怪自己,正心生百念间,就见婉婉端了一小杯酒上前,“听闻悦悦兄长今日大婚,迎娶贵女,高朋满座,婉婉祝贺伯父得佳儿媳,祝甄家永世昌盛。”意在提醒他外面还有那么多客人,赶紧回去招待客人了。只是甄悦却没看见在婉婉端酒的一瞬间,宽大的水袖遮挡下从婉婉指缝间掉落了些许淡黄粉末入到酒中,转瞬即逝。 甄荐接过酒喝尽,向甄悦嘱咐要好生招待客人云云,看甄悦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又看了一眼盛装打扮的婉婉,按下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才转身离去。 甄荐走后不多时,婉婉便道今日不可在外留太久,需早点回去,甄悦还未尽兴却也不好挽留,一路将婉婉送至角门处才回房,却不知刚出了门还未出巷,婉婉便被一仆人拉住道甄大人有请,婉婉拒道今日已有些疲累,来日再来拜访,仆人得了令自然不敢将人放走,一时神色显得狰狞凶狠,婉婉怕他在这小巷子中闹将起来,引来今日到甄府的客人,那她就更走不了了。她让翠儿先行回去,一是告诉柳青娘她留宿甄府之事,二是待会儿若是发生什么事,她不想牵连无辜。 那仆人将婉婉引到后花园,甄荐正坐在亭榭中,招手让她过来,又令仆从退下,对她道,“我也不知,你原来和二丫头这么要好,早知就早让她带你进府了。” “伯父,今日我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明日我再陪您可好?”婉婉神色疲倦道,今日早起梳洗打扮赶过来又同甄悦玩了大半天,且一直提着心神,现在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只待看最后的结果,她是真的有几分累了。 “那你便随我来休息吧。”甄荐直接道,“跟我来。”他起身,肚子里突然痉挛了一下,疼得有些厉害,停下脚步站住了,用手按了按疼痛的地方,最近腹部一直不怎么舒服,他掏出大夫开的药丸吃了两粒,压下那疼痛,这才向前走去。 他没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婉婉见他停住的脚步又开始迈开时,脸上的仇恨转换为失落的神色。 两人来到甄荐的书房门口,甄荐停下来问她,“还记得这里吗?” 婉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脑海中并没能搜索出相似的场景,摇了摇头。 甄荐嘴角露了一个渗人的微笑,看得婉婉浑身一个冷颤,本能敦促她应该逃开这里,理智却掌控了她的双腿走进了书房。 ‘砰-——’门突然关上,屋里顿时昏暗下来,婉婉猛然转身,点燃了烛火的甄荐却只示意她继续往前走。 没走两步她停了下来,眼睛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甄荐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只非常精致的花瓶,蓝色的。心底恐惧一下子涌了上来,她想起了小时候在碰倒花瓶后,看到的恐怖的犹如刑房一般的屋子。 “啊!”婉婉尖叫一声,往门外跑去,脑中一片空白,只想逃出这个地方。却被甄荐一把拦腰抱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嘴里塞了一粒红色的药丸,死死捂着她的嘴,直到整个人软倒在他身上。 变故突生 婉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反绑在一起,面朝下被从天花板垂下来的丝绸缚带绑缚着高高地吊在房屋中央。 她整个人身上都缠绕着绸带,胸前是交叉绑着,将两团乳肉挤压得圆滚滚的,小腹被绑成一段一段,每一次呼吸都被压迫着,绸带向下从双腿中间穿了过去,紧紧地勒进了中间那条羞涩细小的缝中,她试着动了动,感觉到自己嘴里和下面的小穴中都被塞了一粒圆圆的东西,那东西正渐渐在融化成液体,流进体内深处,引出一股细微的骚动。 眼睛也被紧紧地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虽然没有被塞住双耳,但密室隔音效果很好,外界的声音无一丝一毫穿透进来,婉婉也无法通过声音来辨别时间的流逝。 口中被塞了口球,有绸带绑在脑后固定住,她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门吱呀的声音传来。 婉婉微微动了一下,想要辨别来人的方向,却只是整个人在空中无力地晃荡了一下。 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摸上了在空气中暴露已久皮肤变得冰凉的乳房,整个人忍不住瑟瑟地抖了一下,火热的大掌有力地握了一下她的双乳便松开了。 这一握仿若是打开她心底深处那道欲望的闸门,在手掌离开的那一瞬,身体内涌出一股空虚瘙痒来,好想在摸一下,不,要摸很多下,要摸遍自己全身,然后把炙热的东西捅进自己体内,填满自己。 “呜呜唔……”婉婉留恋地叫着,她看不到来人在什么地方,不知道那人是谁,更没有办法开口说些来操我的话,只能扭动着自己身体,发出急迫的邀请。 那双手掌终于回来了,它们沿着婉婉的眉眼向下,捏了捏她鼓胀的脸颊,圈住了她的脖子缓缓收紧又松开,一边一个捏住了乳尖,来回搓摩。 “嗯嗯唔唔唔……”太刺激了,从乳尖传到大脑的快感,让她脚趾都蜷缩起来,“嗯……”有人将她还处在敏感状态的脚趾含住了!乳房处的感觉神经好像被分走了一半,脚也是婉婉的敏感点之一,更令她受不了的是,她能感觉到玩弄着自己乳尖的那个人弯下腰来开始舔舐自己的脖子了,这说明这间房里除了她之外至少还有两个人。不不不,婉婉内心在疯狂的拒绝,却阻止不了又有一张嘴吻上了她的臀瓣。天呐!她 的小腿在被抚摸着,大腿内侧在被抚摸着,小腹及乳房也在被抚摸着。全身上下都在被侵犯。 婉婉缩紧了小穴,一波快感刚刚冲击了她,可是不够,快感过后是更大的空虚感,小穴的药丸已经完全化掉了,带着阴道自己分泌的液体流了出来浸湿了卡在缝隙间的那戒绸带。 为什么不给我,好想要,婉婉的理智已经被情欲吞噬得一点不剩,只想有什么把自己填满,将自己送上美好的尽头。 有人在舔她的花穴,还将舌头伸了进去,舔舐阴道壁,“啊啊啊啊” 又有一张嘴开始吻她的肛门处了,不要啊,那个地方怎么可以,婉婉感觉到有东西扫过菊穴上的褶皱,自发地缩紧了那个地方,连带着前面也跟着往里吸了一下,那根抵在她下面的舌头不设防被她吸进去了一小截,居然开始疯了一般,见缝插针地往更深的里面挤。 “唔唔唔……嗯嗯……”婉婉觉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这快感怎么能这样强烈,下面的那根舌头开始模仿性器的抽插方式在湿哒哒的阴道里面来回抽出来又用力地抵进去,舔舐着她菊门的那人也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趁着她有一瞬间放松的时机,将舌尖插了进去,旋转般地舔舐肛门入口那一圈紧绷着的肌肉。 “小骚货,想不想叫出来!”终于有人出声了,婉婉一瞬间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正是甄荐的,但婉婉顾不得在想其他的,她只是疯狂地点头。 “啊啊啊啊…….”刚被取下口塞的时候,她就抑制不住地尖叫起来,满口的涎水沿着嘴角滑过脸庞低落到地上。 “呵呵。”甄荐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俯身吻住不停乱叫的朱唇,将唇瓣含进口中,舌头伸进对方嘴里,搅动追赶对方躲闪的舌尖,更多的唾液争先恐后地从两人嘴唇相连的地方滴落下来。 一人站在后面,双手抓住婉婉的细腰,阳物撞击她的子宫,将她撞得整个身体不断晃荡着向前,然而前面被一个男人挡住了去路,那人的肉棒牢牢地塞在婉婉嘴里,每次婉婉被撞地向前时,那人就会向前狠狠一顶,硕大的龟头直接撞入喉咙,然后又将人向后撞去。 婉婉不知高潮了多少次,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她有意识的时候,有男人的肉棒还在她身体里冲击,但是他们似乎认为她昏过去了,开始开口交流了。 “这骚货真是被调教出来了,都昏过去了还这么紧,甄兄果然好手段。”这个男人的声音粗犷低沉,不知为何让婉婉莫名感到一丝熟悉感,可是细想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当年夏婉娘那般贞洁烈女还不是被甄兄调教得哭着求我们操。”另一人说道,声音轻浮。 婉婉听了这话瞬间绷紧了身体,什么?!怎么回事,当年娘的那件事情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绷紧却还是被骑在她身上的男人发觉了。 “哟,小骚货醒了?”正是那个轻浮的男人。 “嗯……”婉婉轻轻呻吟了一声,双腿抽搐了一下,不像醒来更像是在昏迷中的应激反应。 “都昏过去了,小嘴还含着不放,不愧是夏婉娘的种,话说当年咱们兄弟三人竟然只操了她一次,真是不甘心,现在,就让这小贱种来替她娘还债吧!”说话的人眯着眼边说边挺腰道。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甄荐捂着腹部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救……命。”口中含糊不清地喊道,其他两人还来不及反应,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声音便渐渐微弱下去,渐渐没了声息。 “甄兄……?!”田子山比沈纬先一步意识到出事了,衣裳也来不及穿,下床大跨步到蜷缩着躺在地上甄荐身边蹲下,只见人双眼紧闭,脸色暗黄,他心中一突,伸出手指到甄荐鼻下,又按到他颈间。 “子山兄,甄兄这是…….”沈纬站在原地,小心翼翼问道。 “得马上封锁院子!找大理寺的人来。”田子山没有回答他的话,眉头紧皱,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就打算往外走去。 “哎!等等!”沈纬一把抓住他,“你就这样出去?” “现在不去,凶手就跑了!”田子山恼怒道。 “现场这般情形!恐怕嫂子和大理寺的人一进来,我们就成了凶手了!”沈纬也怒了,两人多年朋友,也深知对方性格,但沈纬没想到他这般年纪了还是如此不知道事情轻重。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甄兄不明不白地死了?!”田子山看着一室狼藉也有些迟疑。 “不如……”沈纬往床上一瞥,床上的人还昏迷着毫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把这个女人留在这里,咱们先出去装作找不到甄兄的样子,再带人进来。” 婉婉躺在床上不敢醒来,她知道只要一醒,必定会被灭口,现在装做昏迷还能有一线生机。 今日之前她本是想好只要能弄死甄荐,自己这条贱命不要也罢,之所以借高温加热过的雄黄酒一点一点慢慢毒杀他,也只是担心购买砒霜太易暴露,到时牵连甚广,徒增罪孽。但现在,当年侮辱娘亲的仇人竟然不止一个,她必不甘心就此给甄荐陪葬,她要把所有人都拉下地狱! 疑点重重 田子山瞬间明白这是想让婉婉当替罪羊,且不管凶手能不能抓获,这事怎么也不可能牵扯到他们身上。“不行!”他一口否决道。 “你怎么回事!”沈纬诧异地看向他。 “不行,绝对不行。”田子山看向床上的女子摇头道。“她是无辜的。” 沈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暴怒,“她是无辜的!老子还不是无辜的!妈的!那你说怎么办!出去说我们一起操这个贱人的时候,甄兄突然就死了!啊?!” “她是婉娘的女儿啊。”田子山叹了口气,默了半晌道,“这样,你我兵分两路,你直接出去带人进来,我把她送出府了再来与你汇合,顺便带我的人马从外面将这里围住,谅凶手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办法逃出去。” “你!”沈纬怒气冲冲地瞪着田子山,田子山神色坚定,显然没有任何退让的余地,他从来都这样一副倔脾气。沈纬无法,也只得这样办了。 两人略微收拾了一下密室,捡走了所有可能暴露两人身份的物品,两人按照计划一人去往前院,一人抱了婉婉,寻了一处偏僻地方直接越墙而出。 婉婉待田子山走后很久才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问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回来了,翠儿解释到是昌宁侯府的下人送她回来,婉婉看她的样子,知道她是奇怪为何自己会被昌宁侯府的人送回来,但是做丫鬟的人也不敢多嘴多舌地打听主子的事情。 婉婉知道是田子山亲自送自己回来的,只在送她的时候瞒下了身份。 另一头,田子山刚领了自家侍卫围住甄府,便见大理寺左少卿冯丰携一位寺正、一位太医并一位令史来到门前被拦住不得入。 “昌宁侯大人”冯丰拱手向迎面而来的田子山施礼道。 “冯大人,请。”田历翻身下了马,命侍卫们给冯丰等人放行。 “下官听闻是沈纬大人发现甄大人不见踪影接着才在,唔,在甄大人的书房中发现了已经死去的甄大人?随后告知了昌宁侯您,您即刻带兵围了甄府,期间未有一人出入?”冯丰一边观望四周庭院格局一边问田子山道。 “是,本侯与甄兄、沈兄本在席间畅饮,后甄兄道身体有些不适,离席而去,我二人在觉得厅中气闷,便结伴到后花园中饮酒谈天,谁曾想甄兄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沈兄后忆起有事与甄兄相商,前去寻人,本侯与他相辞本待回家,忽的惊闻此事,恐有人对太尉府不利,故先命人将此处封锁,着实未见有人出入。”田子山语气有些低落,应答很是流利。 冯丰皱眉听着田子山的说辞,“望昌宁侯见谅,下官多言几句,敢问大人可知甄大人是何时离席,您与沈大人又是何时分别的?” “无妨,冯大人查案素来细致入微,本侯早有耳闻。“田子山顿了顿道。”只是本侯当时未曾留意时辰,难以相告。“ “谢侯爷体恤。”冯丰恭敬道谢。 谈话间,几人已经到了书房,门是敞开着的,传出女子妇人凄厉的哭声。 跟随他一起来的寺正走在前头喊道:“静一静,静一静,少卿大人到,还不快快让开。” 冯丰跨过门槛,只见房屋东侧原本倚靠墙壁的书架分为两列,其间一道石门大开,显然是一间已被开启的密室。 已脱下喜服换上素衣的甄平上前朝冯丰姓了一份大礼,请他务必要为其父找出真凶来。冯丰满口应是,跟着甄平进了那密室。 甄荐的尸首就在离门不远处,还是微微蜷缩保持着死前一瞬间的姿态。冯丰命太医和令史验了尸,两人对着冯丰道,观甄大人面色暗黑,双手手掌多处生疣,绝非因病而去,其现状倒是与食砒霜而亡者症状完全相同,且那毒应是缓慢入侵体内,才使得皮肤病变。 冯丰立时唤人叫来甄府的大夫,询问甄荐平时可有异常。 那大夫被传唤来时不知中毒一说,只战战兢兢答话道,平日诊脉发现甄府老爷体虚肝火旺,易腹痛皮肤生疮,业已经开了药正调理着。 答完听说甄荐却是中慢性毒药而亡,顿时瘫软在地,连连求饶道与自己无关,冯丰只命人将其拉下去收监待审。 *** 连夜在甄府审了一夜,完全没有头绪,这一日甄荐接触的人范围太广,更别说前几日赴宴的那些人家,虽说可能性小了很多,但也不是没有嫌疑,实在令人头疼。 翌日,当朝权臣,皇帝跟前的红人,太尉甄荐死在了自己家中的事情上达天听后,皇帝大怒,命大理寺查案一个月内要见到凶手,又将甄荐的儿子甄平“夺情”,允他着素服办公。 冯丰丝毫不敢歇息,命人将从甄府的带回的筛选觉得有嫌疑的仆役又挨个审了一遍,详细问出当日都有哪些宾客到宴,中途可有离席,何时离去,录做卷宗,再呈到跟前,一一细阅,每有疑点便以笔记到纸上。其中有一人言他曾带过一名绝色女子在酉时去见甄荐,那仆人大概被吓到了,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中只提到那女子姓‘唐’,拿的是甄家二小姐的名帖进府,不同于那些因贺亲而来的宾客。冯丰在甄荐的名字旁又画出一条线来,写上“酉时、唐、二”几个字。一番整理下来,又重点挑了那些来去形迹可疑的往来人,其中,那位唐姓女子,除了在守角门的下仆口中听到外,竟无其他人见过此人一星半点,自然就成了冯丰眼中的重大嫌疑对象,只是线索太少,根本不知那女子到底是何背景,少不得要去询问甄家小姐了。 官差来的时候,婉婉正在自己小院中,半躺半靠在铺了棉绒垫子的贵妃椅上,本是随手拿了一卷书打发时间,但这个时节,日头不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兼之又有轻风习习,直催生出人骨子里的惫懒来,差点睡了过去,忽闻外面喧哗异常,正起身唤了翠儿来问何事,只听那喧哗声越来越近,转眼间院门就被砰砰砰敲得直响。 婉婉看见那些官差,心中有些惶惶,一时想到自己大抵还是被发现了,一时又想,兴许只是因自己那日入过甄府,唤自己前去闻讯,好与不好可能就在一问一答中。想来想去没有法子,到时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民女唐氏婉婉拜见大人。”婉婉被带进刑房后立时做足了恭敬的样子施了一个大礼。 “是你。”冯丰见到婉婉的一瞬,惊喜地发现竟然是那日在街上遇见的女子,那日之后他多次到那条街上徘徊,却再不见佳人,未曾想过今日竟在此处得见。 婉婉看到冯丰时也认出了他来,她面上不显,只装作不记得不认识的模样,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后便沉默不言,打定主意是与冯丰见招拆招,在被询问前,绝不多言一个字。 “咳,你可知本官今日让你前来所为何事?”冯丰很快调整好情绪,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淡漠地问道。 “回大人,民女向来安分守己,不知大人缘何命人将民女押至此处。”婉婉跪在地上,似因胆怯而低垂着头道。 冯丰看着面前“本官奉旨调查太尉亡故一案,今有人言你当日入了甄府,行踪诡秘,且与太尉有过相见,本官问你,当日酉时至戌时,你身在何处?” 心有所动 “酉时民女刚拜别甄家二小姐,本欲回去时,甄大人与家父是故交,着人带我过去拿回了家父托他保管的东西,戌时民女已回到寻欢坊中。”婉婉恭敬回话,她当日是从偏僻角门进的甄府,往来还是有几个领路知晓的仆人,现下不知那些人说了她的哪些行踪,但见了甄悦和甄荐这两桩是最为关键的,必须先给个合理的解释,最好能诱着对方的思路随自己走。 “你是几时见的甄太尉,在此之后,你往何处去了?可有人证明?”冯丰听了婉婉答话,感觉到对方所答皆是自己所问,然而其中却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继续发问道。 他查过这位唐家姑娘的身世,原本也是大家闺秀出生,年幼时因父获罪,遭逢大难,没入妓坊至今。得知婉婉的身世之后,他就已经对未曾谋面的女子起了恻隐之心,待到见到面前之人,看到一个弱女子虽是跪在地上,腰背却是挺直的,全然没有一点在危境中的瑟瑟胆怯感,想必是因为心中无愧,所以即使在刑房中也泰然自若。 “回大人民女约莫于酉时一刻与甄大人相见,待取了东西,离开甄府,看到日已西斜,估摸着应是酉时三刻了,民女本带有一名侍婢,后来因事将其先行遣回家,所以无人能为民女作证。”婉婉边想边道,问得这样详细,自己必须要好好斟酌着答,否则前言不搭后语,定是会立刻被面前这位号称无案不破的大理寺少卿所察觉。 “大人,昌宁侯遣人来剥报,事发当日,唐姑娘是与侯爷一同离府,且侯爷将其送至寻欢坊方才回转。”一名小吏忽的来报,打断了冯丰的问话。 “让昌宁侯的人进来。”冯丰若有所思地看了婉婉一眼,见到昌宁侯家的家仆,冯丰环顾了一下整间刑房,而后道,“你家侯爷是如何说的,且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假,这房中的刑具,自己随便选一样罢。” 那仆人跟这冯丰的动作看了一下四周墙壁上那些呈暗红色的刑具,不知是干涸的血迹覆在上面还是年久的铁锈,但见那些器具狰狞的形态,顿时就吓得两股颤颤,“侯爷,侯爷,只叫小的带话唐姑娘是与他一同离府,让小的将唐姑娘带回去。” “只这一句说辞,本官不敢采信,唐姑娘暂时有大嫌疑,不可放,若你家侯爷有所异议,请他亲自前来与本官分说。”冯丰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想让婉婉去见昌宁侯,但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觉得人刚叫来连个开头都没审,旁人一句话就要送了出去,这案子还怎么审。 “扑哧——“听了冯丰的话,婉婉忽的笑出了声,引得在场的人都看向她。”冯大人莫不是看民女孤苦无依,所以既无人证亦无物证,且在侯爷为民女作保的情况下,执意要将民女留下来。莫不是打着屈打成招的主意。” “本官怎会滥用刑罚。”冯丰辩解道,可自己也确实没有理由将人留下来,“既然昌宁侯作保,唐姑娘可暂且回去,只需得随传随到。” “民女自当如此,多谢大人。”婉婉又施了一礼,起身时,腿因跪太久已有些麻了,少不得站起来时往前踉跄了一下,冯丰本也已站起了身,这一下就条件反射地伸了手要去扶,顿时接了温香软玉满怀,整个人都僵了,更闻得有一丝丝似茉莉幽香从鼻尖钻入心府,震得那处砰砰直跳。 婉婉其实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推了冯丰再次跪下,“民女失礼了,请大人恕罪。”面前的人半晌没有声息。 “大人?”旁边的小吏疑惑地唤了一声。 “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请起,是某失仪,还请姑娘见谅。“顿了顿他又道,”姑娘可回去了。” 眼见着婉婉跟着昌宁侯家的仆人离去,冯丰才坐回椅子上,细细回想方才那一瞬间自己是怎么了,那种感觉太陌生了,仿佛被一把小锤子轻轻捶打在心上又像是有一片羽毛微微拂过心间。 好几日过去,案件毫无进展,渐渐京中有流言传出说甄家刚结的新妇赵荣嘉是命硬之人,刚过门便克死了公公,没多久流言变成了甄荐根本不是众人眼中的的儒士,你道他是如何死的,传话的人凑到听话的那人耳边小声道,“是因马上风。”,没几日忽的又爆出流言,那马上风的对象却不是甄夫人,而是甄荐私下养的一位外室,外室觉得甄荐许久没看望自己便自作主张,趁着甄家长子大婚宾客太多混进了甄府,勾引了甄荐,且那外室还透露说甄荐有些不足为人道的癖好。至此,甄荐苦心孤诣几十年营造出来的好名声给赔了个精光。 *** 昌宁侯府的下人领着婉婉来到了田子山面前,却不是在侯府中,而是城南的一个小院子,大小不过两进,布置得虽然很是朴素,但是生活物品,洒扫仆从一应俱全,不像是匆忙赁来安置她的,婉婉边打量着这院子,心中疑惑不知昌宁侯将她带到此处意欲为何。 “唐姑娘,此事原不应牵扯到你身上,只是冯大人查案小心,只要有半丝关联,少不得都会被他唤去闻讯两句。”厅中,田子山坐在上座,一副和颜悦色道,“不知往事你还记得多少,我与令父有些故旧情谊,此番便保了你出来,现下你只管安心住在这里,冯大人那边你不必担忧。” 婉婉看他的道貌岸然的样子,心中冷笑,打量她还是之前那个因为家逢巨变往事俱忘的的姑娘,想必田历没有同他说过自己已经想起过去的那些事,也是,田历本就是瞒着家里人来哄自己,自然不会和家中人多说,恐怕田子山都不知道自己那儿子已经同她欢好过多日了。想起这几日来发生的种种,面前这个同她也是有辱母之仇,心中不免多有起伏,不过她面上却是不显,反而恭敬辞谢,“多谢侯爷救我于牢狱之中,如此大恩,民女不知如何相报,又敢再烦扰侯爷。”她可不愿住在这里,一言一行都被这处的下人看在眼中,虽是可能会有更多的机会得田子山近身,但一旦他出事,嫌疑最大的就是自己了,这次她可不能与仇人同归于尽了。 “我原也不是图你回报才如此,实是不忍故人之女无辜受罪,此处只是我空置的一处别院,也不如何大,你且先将就住了,待这阵子风头过去再离开不迟。”田子山却是担心若是当日事发,自己离得远了护不住她,就如同这次她在寻欢坊中一样,手无寸铁,官差一来便不得不随之去,还是自己得了消息才得以匆匆将人带了出来。但若是在这处别院住着便不一样了,至少那些官差还不敢随意往他一个侯爷院子里拿人。 “侯爷……”婉婉还要继续推辞。 “此处离令尊令堂长眠之地颇为便利,平日无事,你自可随意进出这院子,只是要多带上几个护卫。”昌宁侯却打断了她,又抛出一件令她瞠目结舌之事。 婉婉愣住,母亲当年确实被葬在城南外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是父亲亲自选的址,那处背靠景山,未免被扰清静却不在景山大道那个方向,反而只有一条小路进得半山腰上,寂静幽深,面下临着的是被引水至护城河的沂水,水流稍显急促,在山腰上也能听到水流之声,父亲还道待他百年之后,也要来此处,与母亲共享山林之乐。她当时刚失了母亲心中惶惶,墓地偏僻安静更是令她胆战心惊,父亲又语中带有不详之意,她跪在母亲墓前颤抖着身子默默烧纸垂泪,竟昏了过去,连来回的路也不记得。后来家中被抄,父亲问斩,她入了风尘,抄家问斩之人死后大多被扔入乱葬岗,尸骨无存,她后来神智清醒也去景山找寻过,只是父亲选的地方太过隐蔽她竟是一时无法找到,只得自己选了个地方为父亲立了一处衣冠冢,后来寻到了林嬷嬷又一心想着要复仇,竟是还未去过母亲那处。想到这里,婉婉深感自己不孝,胸中一股愧疚升起直逼眼眸,再抬头看昌宁侯时已是眼中含泪,将坠未坠。 “多谢侯爷了。”婉婉没再推脱,俯下身子行了个大礼,便是在这里住了下来。 田子山见她应了,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不便,尽管告诉这里的仆从,又叫来一个名唤明礼的小厮,告诉她若是想去拜祭父母,只管让这名小厮领路前去。 用了午膳,田子山便辞了离去,什么多余动作也无,倒让婉婉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多想其中缘由,只想着尽快去看看母亲那边,又要不要将父亲的衣冠冢迁过去。田子山甫一离开,便催促那小厮带自己上山。 那小厮却道天色已晚,那处地方极是偏远难走,一来一回恐怕城门便要关了。婉婉只得按下急切的心情,定下第二日前去。 第二日,婉婉带了那小厮并两个护卫,拿上自己昨日去街上买的许多香烛纸钱,守在城门处,城门刚开便出了去。山路难行,幸好婉婉早有准备买了利于行走的衣裙,才免得被一路上的灌丛树枝弄得狼狈不堪。 待到了母亲墓前,才发现这里干净整洁,不似葬在人迹罕至的孤坟,倒像是年年有人祭拜打理一般,婉婉心底暗暗讶异。她看到母亲墓旁还有一座墓地紧挨着的,走进一看,竟是自己父亲的名讳,却未写立碑之人身份。 婉婉让仆从都远了些,摆好香烛果盘碗碟,在两人墓前拜了拜,跪在墓前,心中默道如今仇人已去其一,待自己复了仇便来陪伴父母。末了又将父母墓地都打扫了一番。 只待仆人催促天色已晚,再不下山进城不易云云,婉婉才收拾整理了行装随两人一同回去。 正面交锋 婉婉在城南别院中的安心日子并没有过上几天。 这一日,华丽的马车刚停在院门外,府中接到消息的小厮忙不迭拿了踏脚凳来摆放在车辕下供贵人下车时使用。 屋里婉婉刚用完膳漱了口,琢磨了一下自己那封信已经送出去一日,正想该来的人应该今日就会到了,就见有丫鬟急匆匆进来道夫人来了,让婉婉出去迎接。婉婉心知这院子里的人平日里嘴上不说,私底下恐怕是将她当作了田子山的外室,所以今日那人一来,她们才这般惊慌。 唐婉婉在丫鬟的催促下匆忙赶到前院,正遇上那贵妇人款款而来,身后跟着几个腰圆臂粗的婆子。 “请问这位夫人前来是有何事?”婉婉看着面前停下脚步神色淡漠的昌宁侯夫人,露出一个笑容来,客气地问道。 看见婉婉艳丽的笑,田夫人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却是一句话不答,朝身边的一个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几人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去,擒了婉婉的手臂就往里屋里推搡进去。 伺候婉婉的丫鬟见势不妙,犹豫了一瞬 便上前去阻拦,只两个小丫头没什么力气,不过几下便被推到在地。眼睁睁看着昌宁侯夫人气势凌人地走进屋中,其后紧跟着扭着婉婉胳膊的两个婆子,最后一个婆子‘砰’地合上了屋子的门,那声响震得两个丫鬟心底一颤,六神无主地想,完了,被这样凶悍的大妇捉住,这小娘子不要说进门了,恐怕性命都堪忧,这可如何是好。 屋中,婉婉被押着跪在地上,田夫人坐在上座,并不急着说话,先端起案几上热气腾腾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又放下,似是感觉已经给下面跪着的人施压施得差不多了,才拿过立在她身旁的一个仆妇递上的一张信纸,轻飘飘地扔到婉婉面前。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谁,我且问你,这个,是你写的?”田夫人冰冷的嗓音响起,昭示着她现在有多么生气,却又为了大家夫人的仪态,硬生生将这怒气压在胸中,半点没有在行为上表示出来。 那信纸满是折痕,应是先被人大力搓揉过,后来又展开压平了。纸是上好的梅花笺,带着一股清幽的梅香,雅致至极,上头是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婉婉不用看信的内容,也知道这满纸尽是言词缠绵,诉不尽相思离意,末了又言及她自己现身在城南一处院中还附了详细地址,盼田郎能来相见。 田夫人从门房那边拦下这封信,草草看了已经是胸中怒气翻滚,起两人居然还敢瞒着自己私相授受,本想就此瞒下信件,暗中断了两人的往来,看了那地址只觉得十分熟悉,忽的想起这不是田子山城南的别院么?瞬间捏紧了手中的信纸,顾不上什么瞒不瞒,只携了忠心于她的家仆径直往城南这边赶来。 “夫人,如何会有此信。”婉婉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 表情,声音却是涩涩的,像是有些害怕,有些难过,其中还有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哼,果然上不得台面。”田夫人见她一幅胆小怯弱的样子冷笑一声,“这般作态还妄想进我侯府大门,真真令人好笑。我儿如今已要成婚,不便出来见你,你且自行离去,我也不与你为难。” “夫人?”旁边有仆妇不解夫人为何不直接将人赶出去,反而是言语如此这般劝说,出声问道却被田夫人的抬手阻止。 “给她五千两银票。”田夫人看婉婉不为所动,让人将准备了的银票拿出来,“怜你身世凄苦,这些银子也够你去京城外寻个庄子过富裕的后半生了,怎么,嫌少?” “夫人好心,你还不速速离去。”旁边一名满脸褶子的婆子恶狠狠地开口道。 婉婉只是跪着不动,“得夫人怜惜,婉婉感激不尽,只是我乃戴罪之身想必夫人也清楚,一旦离京,等待我的也就只有死路了。”话到此,田夫人脸上有些不自在,她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想着最好能用钱财诱她离开,不用脏了自己的手。 “而且,夫人,我并不敢打扰田公子的生活,也不奢求能得到少夫人的认可,只盼望着,他若是有空闲时间能来看看我就够了。”婉婉垂着头继续说道,这番话若是让田历听了只怕得感动于婉婉不计名分也要跟他在一起,然而让田夫人听了只会觉得她矫揉造作,女人哪能不了解女人,今日这样说得好听,日子久了只会哄着闹着要登堂入室。 “这银票你拿着,历儿不可能再来见你,离京也好不离京也罢,这里不可能留你。”田夫人冷声说道。 “求夫人让我见见田公子吧。”婉婉仍旧没有抬头,声音却是泫然欲泣,哀求道。 “你这小妮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夫人那是为你好,你要么就赶紧接了银票滚出这里,要么……”一旁的仆妇受了田夫人的眼色开口喝道。 “要么怎么样!”原本紧闭的大门被人用蛮力一下推开,伴随的是一声男人的怒吼,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那些站在田夫人身边的仆妇看清男人面容忙不迭都上前去行礼问好。 来者正是昌宁侯田子山,他无视了这些跪在地上的人,大跨步到婉婉身边,“婉婉,你先起来。” 婉婉看了田子山一眼又看向仍坐在上座的田夫人,只见田夫人神色没有丝毫动容,眼神直直地看向自己,像是淬了冰一样,嘴角抿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克制自己,保持侯夫人高贵的仪态。婉婉收回视线,垂下头却没有敢顺着田子山的话起身。 “夫人!”田子山看到婉婉害怕的样子,忍不住对田夫人喊了一声。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夫人?!”田夫人突然开口道。 “你们先出去!”田子山没接田夫人的话,转而对那些仆妇道。看着她们连滚带爬惊慌地全都跑了出去,才转头又让婉婉起来。这次田夫人没再拿那冰冷的眼神看她,而是扭了头望向不知名的别处。婉婉小心尝试着起身,她跪太久 了,腿有些发麻,得不上力,稍稍一动,便是蚂蚁噬咬般的疼痛。田子山看她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去扶她,“还好吗?可还走得动?” “多谢侯爷关心,我可以的。”婉婉拒绝了田子山的搀扶,一手撑着地,一手提着裙摆,慢慢移动着腿脚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外面走去,想来他们夫妻俩该是有私房话不好同外人言。 婉婉摸索着门走出去,每走一步腿脚都又麻又疼,她放轻了步伐,轻轻点着地面往前走。也许是她行走的步伐太轻了,里面的人听不到声音以为外面人都散尽了,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你当我不知你每年五月总是有两天不见踪影是做什么去了么?!”田夫人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那般冰冷,显而易见的怒火隔着门墙都能听出。“我知道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你要去怀念,我都随你,可是,你怎么能找了她女儿来养着!”忍了又忍,田夫人终究还是没有将唐婉婉与田历有来往的事情说出来。 “住口!” 田子山每年五月因着是夏婉娘的祭日,唐家又没什么人了,他总是会只身一人在她的祭日前去墓前呆上一整天。其实每次去他都是编好了借口的,或是去营中巡视,或是去好友家拜访,田夫人也总不说什么,田子山便以为自己的借口完美无缺,就在夫妻两人的心照不宣中度过了这好些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婉婉她……唉。” “我想的怎么样?!难道每年的五月三十日你不在夏婉娘墓前?难道唐婉婉现在不是在你这别院里?”田夫人忽然间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婉婉却是在门外一动不动,担心被里面的人发现,原来田子山每年都要去纪念一下母亲吗,难怪这么多年了那里还是如此的干净整洁,难怪父亲和母亲并没有葬在一起,想来是田子山故意这样做的吧。 “夫人你误会了,婉婉只是,卷入了一场是非里,我将她安置在此,是担心有人趁我不在加害于她。”田子山略过了夏婉娘的事情,只对田夫人解释道。 两人声音渐低,婉婉有些听不清了,想是怒气已经慢慢平复下来,语调也放得缓和了。婉婉靠在窗檐下,感觉双脚的触觉回来了,看了看两边院门的远近,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琴艺茶艺 两人出来后,田子山的吩咐却是帮婉婉收拾行装送她回寻欢坊。田夫人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下人们都噤若寒蝉,知道这定是田夫人的意思,看来这家的小娘子是败了还是未能摆平大妇进得门去。 婉婉仿若事不关己一般,她没带什么东西过来,自然也不准备带走什么。 “感谢侯爷的收留之恩。”出门前,婉婉还是规规矩矩地向田子山道了谢。她能感觉到院子里丫鬟仆从站的远远的,视线却丝毫不减热度,大概是想看她要怎么要闹一闹就算进不了侯府的门,至少也不能被扫地出门吧。他们却不知道,她本就是想离开这里了,之前那封信送去侯府就预料到会被传到田夫人手中,毕竟不得不承认田夫人治家的手段还是一流的,只要她知晓了这件事,必定不会放任她住在这里,就算信没有经田夫人的手直接到了田历手中,那么只要田历来了这里,田家父子之间一定会留下隔阂,田历定会将她从这里带出去。 现在,让她自己走,算是得偿所愿了。 婉婉悄无声息就回到了寻欢坊,翠儿再次来到她身边服侍,柳青娘也没有问她任何事情,甚至连之前她被官差带走的缘由也没来过问过,不知是漠不关心还是已有人同她说过了。不过,这样婉婉更乐得清静。 倒是林嬷嬷,过了几日倒是递了消息说想要来看看她,只问她方不方便。 婉婉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可以夺了田子山的命,这法子还需要林嬷嬷帮她办一点事情,便指了几日后的上午,请林嬷嬷过来一趟。传消息的人走后,她坐在院子里想了许久,这个法子虽然有些冒险,也许一个不小心会把自己折进去,但再冒险也没有杀甄荐那一次冒险了,毕竟当时几乎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活下来,完全是运气所在。想到此,又想起了那个之前在刑房中审问自己的据说是大理寺少卿的人,问话的时候倒是一本正经,但在扶她的那一刻,她抬头清楚地看到了他莫名发红的耳尖。她憋得好痛苦才让自己没有笑出来。 什么‘逢案必破’,想必审的那些犯人都是屈打成招,自己这么久都没见着有人来抓自己,这桩案子就让它成悬案吧。 “姑娘,姑娘,前面来了几位公子,妈妈让你去抚琴一曲助兴。”是柳青娘新买的用来伺候人的丫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想必是刚接了话就就急匆匆地跑了来。 “烦你转告妈妈一声,我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撑不起精神来,去抚琴恐反会扰了公子们的兴致,还请妈妈体谅则个。”婉婉靠在躺椅上,半阖着眼睛,懒洋洋道,看着倒像是真的身子不舒服,讲话全无力气。她脑中却是在想着自己那个法子,现在是没心情去应付其他了。 传话的小丫头得了这样的话好不为难,柳青娘叫她来传话的时候,她可没想到这位主儿竟然会拒绝。她踌躇地站在院中欲言又止。 “婉婉,几位公子点名让你去,这给的银子都够你陪一晚的了,听妈妈的话,去弹一曲吧,也不多的,就一曲,弹完妈妈立马让人送你回来好好休息,行不?”婉婉没理会左右为难的丫头,柳青娘却是等不及亲自过来了。 “妈妈既然这般说了,我怎敢不从,翠儿,去把我的琴取出来。”婉婉边起身边道。“妈妈可说好了,只一曲,多的我是没力气了。” “我的心肝宝贝,你说一曲就一曲,妈妈这么心疼你,哪里又舍得你累着了。”柳青娘笑着陪在婉婉身边,边走边笑道。 “冯兄,我就说你一直在官衙里盯着那些卷宗看也看不出一朵花儿来,不如到这里来寻点解语花,说不准就能助你想出点头绪来。”冯丰的好友石明喝了一口酒道。 “.…..” 冯丰没理在那边邀功的好友,把玩着酒杯,心里还在想着甄荐的案子,皇上给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而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也不能说没有头绪,他至少现在可以肯定甄荐的死因不是砒霜,虽然看样子与砒霜中毒的症状相似亦有不同之处,验尸的仵作也提高过一些疑点让他想到无意间翻过的药经上,曾提到过,当雄黄加热到一定温度,其功效不亚于砒霜,当时他还惊讶了一下。这样一来似乎又将甄荐的死归到意外那一类去了,毕竟当日正是端午,又是儿子成婚,焉有不多饮几杯雄黄酒的道理。 可是还是有很多问题解释不了,那个一看就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密室,验尸发现甄荐当时不仅有中毒的症状还有精气流失的症状,在他死前必然行过夫妻之事,然而却不知道对方是谁,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了。 “我跟你说,这里的唐婉婉,可是色艺双绝,那小曲儿弹得就如那九天上的仙乐,让人听着就飘飘欲仙,为着能请到她不知费了我多少功夫,我够兄弟吧!”石明没注意他那兄弟魂不守舍的样子,还在滔滔不绝。 “你说谁?”冯丰突兀地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猛地把杯子磕在桌上,脱口道。他最近翻查旧案查到了唐婉婉落难是因为父亲触犯圣颜,案卷中对其母早逝也有一两笔记载。 “哈,怎么了?!“石明被那响声吓了一跳,手中那杯酒都洒出了些许酒液,见啥事没有,才埋怨道,”你突然发的什么疯,可是吓死我了。” “两位公子,婉婉来迟,给两位陪个不是了。”包厢门突然打开,婉婉饱含歉意道边低头矮身向两人行了礼,起身抬眼一瞧,小愣了一下,对面正襟危坐的不是冯丰是谁,难为他把个寻花问柳之地坐成了芝兰雅室。 “婉姑娘总算来了,赔罪可得有些诚意来,这桌上的三杯……”石明抬了下巴向桌上那排三个装得满满当当的小酒杯一示意。 婉婉原本要推拒的念头在感觉冯丰一直盯着她看的情形下突然就改了,她端起酒杯,以袖遮挡,面不改色地喝下了这三杯。 “爽快!”石明大笑道,又伸手去拿酒壶,似要再为婉婉满上酒杯。 “两位公子,婉婉不才,新近谱了一曲《相思尽》,还请两位品鉴。”婉婉并不想多喝酒,也没有当面拒绝,只袅袅走到一旁,示意翠儿把自己的琴摆上架台,自己盘膝坐下,眼角余光瞥见石明的手中途转了个弯为自己添了杯。 纤细的手指在翠儿端来清水中轻轻荡了荡,再在棉布上擦干净了水珠。才轻拨了几下琴弦,或清脆或喑哑的单音响了几声。 屋里的其他人都未说话,只看着素手拨琴弦的女子。 零落弦声一点一点响起,曲调婉转轻盈,仿若与情人在一起无忧无虑的时光,渐渐琴音由缓入急,素白的手指在棕色的弦间上下翻飞,晃得人眼花缭乱,琴声铮铮入耳如击鼓鸣金,想是那对恋人间发生了无法抗衡的祸事,焦急却无可奈何,‘叮’一个突然的清脆音,嘈杂慌乱的调子嘎然而止,不过一瞬,柔婉的曲调再次响起,和缓却是凄凄切切,哀怨缠绵,如分离的两人在惨惨戚戚地诉说自己对对方的相思之意。 一曲终了,冯丰仍直勾勾地看着唐婉婉,眼神茫然,不知是仍沉浸在绕梁的乐声中,还是早已神游天外。 石明却是惊叹地抚掌大笑起来,“果然,婉姑娘的琴音真是出神入化,人间难闻啊。” 冯丰被他掌声惊醒,心思复杂纠结地看了婉婉一眼,才附和般地赞道,“琴艺绝俗,余音绕耳。”语调硬梆梆的,生怕人看不出他称赞的勉强。 石明有些讶异地望了自己这个好友一眼,他平时说话并不是这般的。 “两位公子过誉了,婉婉愧不敢当。”婉婉笑着自谦道,眼底闪过一丝自得。“两位公子可还想听些什么曲子?” “光听曲儿有什么好玩的,来,喝酒。”石明来这里本来就不是来听曲的,向婉婉招手道,又示意翠儿再叫两个姑娘进来陪一陪。 婉婉让翠儿收了琴,直接走到了离她稍近 的冯丰身边坐下,感觉到身边的人瞬间僵直的身子,不禁有些好笑,一次这样两次也是这样,这位冯大人似乎对女子有些惧怕啊。 “冯兄,美人恩你可要好好享受一番。”石明见婉婉走到冯丰身边坐下也不恼,反而对着他挤眉弄眼调笑道,又搂了一个刚进来的姑娘入怀中,仰头就被那姑娘哺了一口酒入喉,他捏着那姑娘的下巴,笑道,“美人配美酒,人生何所求。”正待低头再吻下去,发觉自家兄弟那边没啥动静,眼珠子转了转,“我这兄弟不太解风情,劳婉姑娘多担待些。我就先不打扰两位了。”说着搂了怀里的姑娘摇摇晃晃地出了门去。 “哎!”冯丰还未反应过来伸手想阻止好友抛弃他走掉,谁知石明是真·见色忘友,完全未理会身后有些坐立不安的冯丰。 “公子不如去我屋里坐坐?”婉婉看着冯丰动作心里已是笑得不能自已,面上还是一片平静,装作小心翼翼提议道,“我那里有上好的清茶,可供一饮。”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冯丰如同话本子里的酸儒书生一般,冷不丁地吐出这样一句话,差点又让婉婉的涵养破功。站在她身后的翠儿也是一脸忍笑忍得很辛苦的样子。 冯丰观两人神色,自觉尴尬,却不知道她们是为何事,方才自己那句话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吧。 婉婉带着冯丰进了屋中,翠儿就自觉退了出来,并体贴地为两人关上了门。 意料之外 婉婉行云流水般沏好一壶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十分优雅得体,冯丰比之前要放松了些,不再僵直了坐着,端过茶盏,还未凑近便闻出暗香扑鼻,心底赞叹又可惜,若是她家中未遭祸事,现在必定已经平京城中世家闺秀的典范了罢。 两人一边饮茶,一边谈天,实质上多是冯丰在讲,自己这些许年来破过的案子,挑拣着不那么血腥可怖的讲了,倒是也能引得美人时不时掩嘴而笑。 谈了许久,虽是喝了茶,可那阵困乏期还未去,婉婉忍不住扭头打了个哈欠,冯丰自然瞧见了,他本来说到自己在行的事情越说越有兴头,丝毫也无倦意,可见着婉婉这般,心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困了便去歇息罢。” 婉婉听了这句话倒是清醒过来,“郎君同我一起去歇息罢。”伸手就去拉住了冯丰。直把个再次浑身僵硬的人拉到床边才松开手去解他衣裳。 冯丰像是一惊,挥手就推开了婉婉的手,婉婉本就累了没用什么力气,也不料到他是这般反应,不防被他一下子推到了床上,手因为跌倒的本能反应一下打翻了床头的梳妆匣子,里面零零散散的东西落了一地。 巨大的响声,打破了两人间将要弥漫起的尴尬气氛,婉婉揉了揉撞在床上的脑袋坐起来,见冯丰正捏起地上一个藏蓝色的荷包细看。 婉婉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顾不得整理自己因为方才的动作而散开的衣襟,夺了那荷包塞进被子里。 冯丰正觉着这荷包似曾相识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婉婉夺走的那一瞬间,心中似有闪电划破黑暗,是了,甄荐死时所着的衣物上也系有这样一个荷包,连味道都一模一样,都是雄黄的味道。 “你怎的乱翻女子东西。”婉婉见他欲言先发制人道。 冯丰见她强作镇定眼底明明白白显着慌乱的神色和色厉内荏的话语,心一软,“对不住姑娘了,我只是想帮姑娘将物什都拾起来,既然是姑娘的私物,那我便不便触碰了。” 婉婉有些惊疑地看着冯丰,想确认他到底有没有发现这个荷包的秘密,但冯丰却不像她,多年的官场生涯早就让他能摆出合适的神色来,只是在面对特殊的人事时,他才会变得木讷。婉婉自然完全不能从冯丰的脸上辨认出什么来,看到的只有不小心动了别人隐私的尴尬和愧疚,心底一块石头也就安安稳稳地落了下来。 “你,要不要来歇息。”婉婉手底下紧紧攥着那个荷包,迟疑地开口问道,一边想若是他上床来,应该把这个东西怎么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她不敢托大,毕竟一次没有发现,不代表第二次不会注意到。 “你好生歇息吧,我不惯与人同床,今夜那边软塌可否借我一用?”冯丰看得出婉婉在他说出这句话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是会答应的。 婉婉在第二日冯丰走后就直接将那个荷包烧掉了。 冯丰却是回到官衙,找出了保存在那里的荷包,细细查看,果然,布料材质,绣花者在绣的最后一片叶子那多勾起的一针和自己昨日看到的那花枝下最后突出来的一针细看之下特别显眼。冯丰缓缓捏紧了荷包,脸色晦暗不明,在官衙内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一下午,直到天黑尽才走出官衙,却没有下任何捉拿唐婉婉的命令。 自那日之后,冯丰每隔几日便要来同婉婉饮茶畅谈一番,却不留宿。婉婉不解其意,但她心底还是高兴的,冯丰每次都是同她饮茶说书,或是听她弹琴,旁的事一概不做,婉婉觉得这样的相处轻松而自在,只是偶尔会疑惑他花大把银子难道每日就只是为了同自己做这些,这些疑惑不过瞬间又被她遗忘掉了。 她不知道的是,冯丰来这里的几日暗访之下得知前段时间有一位神秘的大老爷,年纪介于而立与不惑之间,在婉婉这处歇过几晚。他有九分把握,这位大老爷就是甄荐。 既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时机,冯丰几乎可以断定,就是她做的一切,冯丰坐在婉婉院中的石桌旁,看着对面的女子轻抬秀手拂过茶具上一排素白小盏,脸上是一片恬淡的笑意,空气中浮着淡淡的茶香与花香,他踌躇良久却不舍将她交出去了。 婉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冯丰眼中破绽百出,已经全然知晓她所做的一切,看冯丰待她是一贯的小心翼翼,还心中暗自得意,大理寺少卿也不过如此,过往他给自己讲的那些案子怕是有夸大嫌疑来哄自己的。念及此,她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田子山虽然放了婉婉回到寻欢坊,到底还是派了人守在她身边的,见着冯丰这样频繁来模样,既有些担心他发现当日的真相连累自己,又担心他将婉婉抓去论罪,思索几日,田子山想了个下下策。 又过了几日,林嬷嬷终于得空来见她了,却给她带来一个爆炸般的消息,杀死甄荐的凶手抓到了!竟然真的是甄荐生前养在外宅的一个女人,那女人到官衙中自首认罪了,说是藏了砒霜在耳环里,趁欢好时抹在了甄荐的唇上。而后那女子就在天牢里服毒自尽了。 婉婉得知这个消息后久久回不过神来,她是不是害了别人,她的身上是不是背负了一条无辜的人命。 拿了林嬷嬷替她置办的东西放在一旁,她连晚膳都没有心思用便睡下了,晚间不知为何竟然发起高热来,惊得守夜的翠儿忙不迭去请了大夫来,那热却是反反复复了几日,一直不能散尽,大夫只说是心病,要姑娘心里郁结解开便好了。 可是旁人都不知道她是为何病倒,更何谈去替她解开忧郁的心思了。 五月快要尽了,婉婉突然似想起了什么,靠在床上喝药时突然问翠儿今日是五月几日了。 翠儿立马答道二十九了,姑娘,你都病了将近六日了。 婉婉一口将手中的药饮尽,拿了翠儿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道,“劳你照顾我了,今日我觉得精神头好些了,你去将前些日子我未修完的画屏拿来。” “姑娘,现在天色已晚,姑娘要不先歇息明日再绣吧,这光线忒暗,奴婢忧心姑娘的眼睛。”翠儿端着碗立在床前道。 “无事,我这些日子睡得多了些,现在让我睡也睡不着了,把烛火挑明些就行了,你今个儿也不用守夜了,照顾了那么多天,也累坏了罢。”婉婉并不肯继续睡下去,再睡,骨头都要松了。 “姑娘,奴婢不累,伺候姑娘是奴婢的本分。”翠儿立马表忠心道。 “我是知道你的好的,所以才要你去好生休息,明日才更有精力当差啊。”婉婉笑道。 翠儿只得应下不提。 第二日翠儿早早地起来,问了院子里洒扫的丫头,姑娘起了没。 丫头答道,姑娘昨夜很晚才睡下,早晨用了早膳现下又去补眠去了。 翠儿站在紧闭的房门口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打扰婉婉。 此时,本应在自己屋子里补眠的婉婉,却是在几里之外的景山上。 “婉娘,我又来见你了。”田子山摆好两杯酒在墓前,自言自语“我知你应是不喜我来的罢。这么多年,你竟一次也未入过我的梦。” 忽的一阵风起,刮得山间树枝哗啦啦只作响。 “谁?”田子山倏得转过头去,见林间一道白影闪过,想也未想闪身进了林中,却什么也未看到,他忽然醒悟过来,大喊,“婉娘!婉娘,是你吗?你肯见我了?你原谅我了?”任凭他怎么喊怎么找,那道白影却是不见踪影了。 他郁郁地回到墓前,看着墓前相对而摆的两只酒杯,拿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婉娘,对不起。都是我当年做的畜生事,害的你,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每日梦里我都见着你对我笑,你要我如何忍得住。后来我也不想上奏参唐兄的罪,可是甄兄说唐兄已经在四处搜寻我们曾经做过的事,唉,想必现在唐兄已经陪着你去下一世了吧,他又先了我一步。”说罢,田子山又饮了一杯。 一杯接一杯,待到他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来。 一身白色纱衣的婉婉缓步从林子中走出来,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田子山,不发一言。 “婉娘,婉娘你回来了!”田子山眯起眼看逐渐向她走近的白衣女子,随着女子的走近,渐渐与记忆中那个女子的面貌相剥离。“不,你不是婉娘,你是…….婉婉!?”他瞳孔骤然缩紧。 婉婉并不回答他的话,一直隐藏在长裙背后的手伸出,“噗啦”,利刃划破衣物和皮肤的声音。一把小巧的看上去像是女子防身用的匕首整个刀刃都没入了田子山的胸膛,唯余一个把手在外面。 婉婉用尽全力将匕首插进去后像是魔障突然被打破一般,怔怔地松开手退后两步坐在地上,看鲜血迅速将田子山藏蓝色的衣袍染得更加深沉。 “你,你想必都知道往事了罢,我是真心喜欢你母亲的,只是为了自己私欲做了对不住她的事,咳咳。”田子山反应过事实来,颤抖着伸手握着插在自己胸前那把小巧的匕首,却没有力气将它拔出来,吐出两口血沫子来,“前些日子又对你…….做了禽兽不如之事,合该是我的报应,咳咳,这,这匕首,还是我送你防身用的罢,这,咳咳,般锋利,果然杀,杀人,不见血。”话到此,他竟笑了起来,半阖了眼眸,嘴里喃喃,“婉娘,婉娘……”声音渐渐低微下去。 婉婉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原以为麻佛散已经够量将人药倒,却不知道田子山乃习武之人,身体比旁人强健许多,那些麻佛散只不过将他略微药晕,待匕首插入胸间,他就已经因为剧痛清醒过来。将匕首插入田子山胸膛已经是用了全力,松了手边瘫坐在一旁看着田子山嘴一张一合,她脑中嗡嗡作响,完全不能听清他说了什么。 直到田子山完全没了声息,她才抖着身子爬过去,颤抖着伸出手去在他鼻下探了探,感觉到田子山真的没了气息,她茫然地坐在地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将田子山胸前那把匕首用力拔了出来,又将匕首在田历衣服上擦干净血迹,拖了人到得山崖边上,将尸首囫囵推了下去,许久传来一声水花四溅的响声,婉婉拖着麻木的身子才走到母亲墓碑前,忽然跪下抱着那碑,嚎啕大哭出来,她不知为何想哭,手刃了敌人,应同知晓甄荐死去那时觉得快意才对,可是此次她只觉得心中郁气不散,大声哭泣出来才稍稍好过一点。 许久,止了哭,她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擦了擦眼泪,才开始收拾凌乱的一切。 带人离开 冯丰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自知晓了婉婉身世,他便将昔年旧案皆尽翻了出来,终于赶在太后寿宴前将所有事情打理好,靠着皇帝对自己身世的那点愧疚和太后圣寿大赦天下的懿旨,总算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兴致高昂的他一大早拿了东西就往寻欢坊赶去,当然到了之后才发现平素络绎不绝的门庭此时却是紧紧闭着,也是,哪家青楼会在早上营业。不过冯丰可不顾这些,命了小厮就去敲门直到一个睡眼惺忪的门房打开大门的一条缝,“去去去,这里早上不开门!”就要将来人赶走好回去补个回笼觉。 冯丰的小厮一脚抵住大门那条缝隙,道马车里坐着的可是大理寺少卿。门房一听冯丰的名头立马瞌睡虫都跑了九霄云外去了,连忙笑嘻嘻地将大门整个儿推开。“小的有眼不识冯大人大驾,得罪了得罪了”点头哈腰着将刚下车的人引进去,心里却不知这位大人现在来这里是有何事,看他一身便服,应当不是坊里有人犯事,可现在又不是晚上,过来嫖妓也说不过去。 早有人前去通禀了柳青娘,是以冯丰在大厅没坐多会儿,梳妆打扮好的柳青娘便款款而来。 “冯公子好。”柳青娘也不知冯丰现在前来是为什么,他可是有好几日都没来过了。想了想,还是直接问了出来,“不知公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这里是皇上为唐忠大人平反的旨意。”冯丰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又命小厮拿了一个木匣子摆在桌上,冯丰一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十个金元宝,“这是一千两黄金。” 柳青娘被两样黄澄澄的物什晃晕了脑子,半晌不解其意,看了看面无表情,眼神中止不住往外溢的喜悦明明白白昭示了其高兴心情的冯丰,迟疑道,“公子,这是何意?” “唐婉婉姑娘可在?我今日是来接她出去的。”冯丰说出这句话只觉自己心跳得有些快,他不知为何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要人的,可是这柳青娘未免也太不识趣了,自己都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她却还不明白。 “啊?!”柳青娘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我家婉婉真真好福气,我这就命人去请她。”不是她反应慢,实在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谁被充了官妓还能回去过平常人生活的。就算是昔年罪案被平反,那也莫不是过了数十年,换了一朝天子才得得了这机会,而妓子本就红颜薄命,多是等不了那个时候,勉强捱到那时,也不过是垂垂老矣,哪还有机会被赎出去。 不过半晌,柳青娘派去请婉婉的丫鬟便回转了,身后却并没有跟着冯丰想见的人。 “禀柳妈妈,翠儿姐姐告诉奴婢,婉婉姑娘病还未好转,今日醒得早了些,用过早膳又睡下了。” “她病了?严重否?可请了大夫?”冯丰一听佳人抱恙,急着追问道。 “大夫道只是郁结于心,又贪凉受了寒,好生将养几日便可恢复了。”小丫鬟规规矩矩答道,接到柳青娘递过来赞赏的眼神,得意地想幸好她当时多问了翠儿姐姐几句。 “我过去看看罢,劳烦你将唐姑娘当年的契书找出来,我与你好解了那契。”冯丰说着便往外走,他来过这里很多次了,那条路,怎么走,早就烂熟于胸,是以也没等着柳青娘来领路的人。不过没走上几步,领路的丫鬟便追了上来。 冯丰越走越快,心中盘算着要怎么告诉唐婉婉这个消息,想着她该会是如何开心。 进了院门就见婉婉的贴身侍婢翠儿有些焦虑地站在房前来回踱步,像是有些担忧什么事情一般。 身边丫鬟的通报惊醒了翠儿,她小步跑过来迎接行礼。冯丰直道不必了,又问婉婉病情如何,听与那个小丫鬟说的一般无二,也就放下心来,心道自己带着这样大的一个好消息来,定能让她解开心结,再带回家好好调养,不定几日就能养好了。 “奴婢,这就去叫姑娘。”翠儿不知在想些什么,说话有些小心翼翼,步子却一步未迈。 冯丰坐在院中石凳上,听到这话,抬了头看着翠儿,揣摩了一下翠儿的神色和语气,知晓她虽然口中说着去叫唐婉婉,但是心中分明是不希望去叫唐婉婉起身的。冯丰也不恼,只以为这是位忠仆,担忧主子的病情想让婉婉多休息一会儿。 “不必了, 我在这边等等便可,不急。”冯丰温和道,端起了院中仆从刚上上来的君山银针。感觉到翠儿微不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好笑,到时候倒是可以把这人一起带走,免得一时半会儿寻不到如此尽心伺候唐婉婉的人。 然而直到日上三竿,房中依旧没有半点动静,冯丰捏着手中那张从柳青娘手中得来的契书,眉头越皱越紧,翠儿见状更是紧张,倒茶的手都有些发抖。“你去唤一唤唐姑娘罢。”冯丰看着溢出茶杯的茶水,突然开口。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翠儿被那略有些低沉的声音忽地唤回神智,这才发现自己竟将茶水都洒到了桌上,慌忙放了茶壶跪下请罪。 “无事,你进去看看唐姑娘,她病着,房里又无人,我有些忧心。”冯丰和颜悦色重复道,并没有怪罪翠儿心不在焉的事。 哪知翠儿听了他这话反倒更加踟躇,跪在地上也不起来。 冯丰见她这般作态,心渐渐收紧,“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公子,我家姑娘,她,不在房中。”翠儿把头埋得低低的,她很害怕,想看看现在面前这人的神色,但却丝毫不敢抬头。 “到底怎么回事?”冯丰霍然起身,语气冰冷,吓得战战巍巍的翠儿浑身一抖,只觉这声音可怕得紧,直戳人的心窝子,“带我进屋!” 冯丰自然也看到了翠儿的动作,旁人不知,他在听到翠儿说唐婉婉不在房中的时候心中一瞬间转过了好几个念头,最多的便是婉婉害怕自己杀人的事情被发现,逃了,这也解释了她为何前几日都郁郁寡欢乃至病倒的缘由。只是,她逃的时机太不对了,奴契未解,罪未恕,一旦被抓住,定没有善了的结局。冯丰想过这些心中又怒又惧,问话的口气也带上了三分平素审问犯人的调子。翠儿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当下自然就被镇住了,便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冯丰。 冯丰细想婉婉的这些作为,除了昨日突然提出要绣屏风,全然没有不对劲之处,就算是他也猜不到她竟会要带病奔逃,更推敲不出她打算逃向何处,他摩挲着手中绣了一半的屏风,心中不断想着可能而后又推翻。 “既然你早知唐姑娘不在房中,为何不一开始就与我说,还是有意隐瞒?”冯丰突然想起刚进院子时,这个丫鬟在房门前焦急踱步的样子,觉得还是有怪异之处。 “回,回大人,奴婢是想,姑娘,可能还会回来。” “为何?”冯丰不是没想过婉婉只是出去走走,但这更说不通,出去怎么可能一个丫鬟也不带,而且看柳青娘之前接待自己那副作态,只怕也不知道婉婉离开的消息。 “这房中的所有首饰物品,还有小姐自己的钱匣子奴婢之前就查看过,全都还在,所以奴婢想着,小姐身无分文,肯定会回来的,只是,只是不知道冯大人突然来了。”翠儿畏畏缩缩道,她发现婉婉不见了之后本想立马告诉柳青娘,然而一来时间尚早柳青娘没起,她若为这事去吵醒了柳青娘,自己护主不力肯定是要吃挂落的,二来唐婉婉什么东西都未带走,她便抱着侥幸兴许在柳青娘还未发现的时候,婉婉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大家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谁知道偏偏这个时候,冯丰来了。 翠儿犹豫再三,还是心存侥幸地将事情瞒了下来。 冯丰细想也觉得婉婉出逃的可能性不大,且不说甄荐的案子已经结束,单看她一个弱女子路引文书什么东西也未带,跑又能跑多远?既然不是自己跑的,又这么久没有回来,冯丰想到自己最不愿意想的那个可能,人是被别人带走的,而且是在唐婉婉自愿的情况下!会是谁? 冯丰走了出去,唤来跟随自己小厮去牵马车,他要往昌宁侯府去一趟了。 “姑娘,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外面突然起了一阵喧哗。 冯丰踏出门就见一个穿着素色纱裙的女子在一个丫鬟扶持下慢慢地走过来,脸色苍白,脚下虚浮无力,像是筋疲力尽一般,这女子不是唐婉婉是谁,只是不知她是从何处回来,倒像是受了极大的折磨一般。 冯丰心中一动,快步上前就要去牵扶婉婉。 婉婉换下带了血迹的衣裳,又将那衣裳烧掉后,发现离自己预估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寻欢坊里定是已经发现自己不见了。但是她脑袋里昏得很,本来之前的风寒就没有除根,在山上被山风一吹,心情又一激动,整个人已经是浑浑噩噩,强撑着精神回来已经是极限。 她晕晕乎乎地看着面前要来搀扶她的男子,用力闭了闭眼睛,终于让眼前那团耀眼的白光散去一些,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容,她喃喃开口道,“冯公子?”声音细如蚊呐。旁人只见她干裂的嘴唇张了张,便昏了过去。 心意显现 婉婉醒来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睁开眼直直地看着素色的帐顶,脑中一片空白,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自己房间那水红的锦帐。 怎么回事?我在哪里?她试图撑起自己的身子,手臂一酸,整个人摔回床上,这才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酸软无力。 “有人吗?”嘶哑的嗓音完全不同于平日的婉转清脆,似乎人都守在门外,是以她这一喊,立刻有人推门而入,惊喜道,“小姐,您醒了?我这就去告诉大人。” 婉婉眯起眼睛仔细看了那丫鬟的面容,发现自己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哎……”她还来不及唤住那个丫鬟已经跑出好远,看来是去喊她口中那个“大人”了,会是谁呢?婉婉现在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模模糊糊能想到一个人来,却又想不起那人的名字。 那位大人着一身素色长衫匆匆而来,后面跟着一个发须皆白挎着药箱的老大夫。逆着光看不清来人脸上的表情,婉婉只看了看那人身上的衣衫又抬头望了望帐顶,思绪不知为何一下转到这人身上穿的衣衫莫不是和这床帐用同一匹布做的吧。 “唐姑娘,你感觉怎么样”,熟悉的嗓音响起,婉婉有些愕然,竟是他,”王太医,劳烦您了。”见婉婉愣愣地不回答,冯丰转身恭敬地对身后的那老大夫道。 婉婉将眼神转到那老大夫身上,惊疑不定地打量这个上前来为她把脉的老太医。太医可是宫里御医的专有称呼,这人怎的将宫里人都请出来了? 大夫细细将婉婉的脉象揣摩了好一阵,才松开手,示意一旁的药童取回腕枕。却是叫了冯丰单独出去说话。冯丰看了眼怏怏躺在床上的婉婉,那一双漂亮的眸子如今满是倦意,知晓她是强撑着才没有睡过去。嘱了丫鬟好生照顾便跟着大夫出了门。 王太医与冯丰站在廊下,先未谈病情,只问冯丰,“屋里那位姑娘不知是大人的?” 冯丰不防他会问出这话,犹豫片刻,还是直言道,“她是在下心仪之人,还望先生尽力施为。” 王太医轻声叹口气,也不啰嗦绕弯子,“那位姑娘早年怕很是用了些虎狼之药,身子虚弱,这次风寒看着来势汹汹,不过是激起了往日的病根,多加调养倒是容易好,只是要养好底子却不是易事,且她宫寒体虚,往后于子嗣上恐有些艰难了。” “多谢老先生了,不拘什么药,老先生尽管开方子,我这些年略有积蓄,只求能治好她。至于子嗣……”冯丰苦笑了一下,想着王太医许是多想了,有无子嗣并不是他考虑的,但这话却不好说出,只含糊道,“也好,也免得她受生育之苦。” 王太医开了方子就带着药童离开了,冯丰在书房中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往婉婉房中走去,走到半路又想起一事,反身回书房拿了一样东西。 婉婉躺了阵,身上积蓄了些力气,坐起身半靠在床上,心中不停猜想冯丰带自己来这里是什么意图,就见那人推开房走了进来。 “冯大人。”婉婉颇有些局促,思绪停顿了一下先是问了一个比较保守的问题,“不知这里是?” “我家。”冯丰极为简略地答道,面上是一贯一本正经的表情,婉婉根本看不透他将自己带回来做什么,心里有些恼这种一步一步只能跟着别人走的感觉。 “大人,我……”婉婉想要抢回主动权,说自己在这边有多不方便,还是要回去云云。 “你的契纸。”只是话还没起头又被冯丰打断了,他从袖笼中取出一张折叠得颇为工整的纸张来,递给了婉婉。 婉婉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仍是伸手接过了那张纸。展开一看,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中,死死盯着手中的纸张,不发一言。 冯丰看她这副模样与自己料想的高兴喜悦全然不同,心下一凉,莫不是哪里出了岔子? “大人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此生肝脑涂地,愿供大人驱使。”婉婉捏紧那张纸,突然就翻身下床向冯丰跪地磕头道。 “莫急莫急,你还病着,快些起来。”冯丰站起身就要去扶,却见地上的人倒了下去,原来刚刚婉婉心中激荡,靠着一股气撑做出那一连串动作,现下气力消散,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正巧伺候婉婉的丫鬟端了煎好的药回来,瞧见冯丰起身前行,而婉婉瘫在地上,还以为是她惹恼了冯丰,被踹到了地上,顿时惊得叫了一声,手中托盘也摔到了地上。 冯丰皱眉往她瞧了一眼,果然现买的丫鬟就是不经用,一惊一乍的。他府里本全是小厮,是接了婉婉回来这天才急匆匆去人伢子手中挑了一个人回来,原本是打算将以前伺候婉婉的翠儿一并带回来,只是当日看她为了自己左瞒右瞒,料也不是个忠心,便作罢。 这小丫头不过十三四的年纪,被瞪了一眼,心底有些害怕,还是镇静下来,不再瞎嚷嚷。忙蹲下身去捡那些药碗碎片。 冯丰此时已经将婉婉抱到床上安放好,又替她捏紧了被角,婉婉很久都没有享受过如此温情的照顾了,颇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动。”冯丰声音低沉,担心她扭开被子,微俯下身,按住了她被子底下扭动的肩膀,阻止她的动作。 “嗯。”婉婉一抬头就望进了他专注看着自己的眼睛里,不由自主地轻轻应了一声,那眼神暗沉沉的,里面是她这些年瞧过的无数人中从来不曾见过的怜惜和……心疼。 那人就着这般姿势仿佛出神地看了她许久,婉婉心中惴惴,只觉他好像要俯身亲下来一般,胡乱地想着自己该作何反应,要推拒吗?还是接受?拒绝?接受? 忽而想起自己残花败柳的身子,自嘲般地想何必那样惺惺作态,落到他眼中怕是会被理解成欲拒还迎了。脸上的神色一下子便放松下来,献祭一般地闭上了眼。 冯丰看出了婉婉那一瞬间神色的变化,猛地惊醒过来,自己这姿势太过暧昧了。忙直起身子,站起来,“你好好养病,旁的不用忧心,待病好了,想去哪里只管说与我,我会助姑娘安顿的。”而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脚步匆匆倒像是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婉婉听他这话语,每一个字都能理解,连起来却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 难道他将自己赎回来不是为了伺候他,可是刚刚的眼神…….何况他竟然帮她家翻了案,这等大恩,即使他没有帮她赎身治病,她也是粉身碎骨都要相报的,那人怎会以为自己要离去。 煎好药的小丫头再次进来,见冯丰不在,又开始咋咋呼呼起来,一边问小姐感觉可好些了,一边从衣柜中拿出一件披风来,让起身喝药的婉婉披上以防着凉。 婉婉瞧着身上崭新的披风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款式,心知定是冯丰替自己准备的。 对这人的态度她越发摸不准了,难道是老天要让他来行善事的,刚巧遇上了自己? 那边小丫头还在絮絮叨叨说冯丰对小姐真是好,连煎药都要过来看上一看,嘱咐药煎好了凉一凉再送给婉婉喝,还送了一盒蜜饯过来,言语中的艳羡之意都要溢出来了。 婉婉沉默地听着小丫头说话,有些莫名的感觉渐渐滋生出来,忽地她又想起了田历,想起他们不过当自己是一件玩物,空闲时过来玩耍一番,满口甜言蜜语,玩过也就抛在脑后再不理会,还要百般摆脱关系,怨忿的情绪压住了心底刚刚萌发的情意,她不敢再深想冯丰的用意,担心自己又陷进去,她现在可是要打起精神来还有一人要对付,哪能陷进这样的小情小爱中。 用过晚膳,又喝了药,婉婉唤了伺候自己的这个小丫头锦荷去请冯丰若是得空希望他能过来一趟,她想跟冯丰说清楚,总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住下去,况且还束手束脚,做甚都不方便。 不过片刻,冯丰已是进了屋中,婉婉让锦荷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轻轻的关门声同时响在两人心底,冯丰有那么一瞬间捏紧了手中的茶杯,而后又松开了来。 “不知,冯大人将我赎回花了多少银子,我这些年也攒下些银钱。”婉婉顿了顿,接着道,“万望大人不要嫌这些银子腌臜。”她想起锦荷给她说的这府中境况,三进院子,应该是朝廷按着他的官位品级分配的府邸,院子里只一个厨娘,一个马夫,两个贴身伺候的小厮,外竟是再没有别的仆人。哦,对了,还有刚给自己买回来的这个小丫头。是以想来冯丰的财力应并不是十分阔绰。 话音落下,房间中再无声响,忽的灯花“哔啪”一声炸开来。 冯丰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何要为你家翻案,为何要将你赎回家中。” 婉婉闻言半靠在床上身子坐直了起来,她最想问的确实是这个,只是……不敢问,不论哪一个答案,婉婉想,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冯丰坐在桌旁,一半的侧脸淹没的黑暗中,婉婉看不清他神色,只从语气中辨别出一点隐约的笑意,下午那种没有主动权的感觉又来了,她十分不喜这种感觉,却不得不顺着他的话问下去,“大人为何要救我呢?” 冯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走到床边,婉婉只觉眼前一暗,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烛光,只闻那人沉沉开口,“我心悦一个姑娘,不愿看她强颜欢笑的样子,只要她能真正过得快活,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婉婉愣住了,不是没人说过喜欢她,只是没有人这样正经地说心悦她。她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是真心实意的,看看他做的一切,理智却提醒着她不要再踏进感情陷阱了,像她这种人身子和心都污黑不堪,怎么能奢求真心。 “你不必有负担,我喜欢你,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冯丰诉说着自己的情意,”也不要怀着报恩的心思留下来欺骗我。我只想你能够肆意地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就够了。”他能够猜到婉婉的心思,也知道她并没有爱上自己,所以赶在她开口前就堵住了她的话。“今日太晚了,你好好休息罢,有什么事便唤锦荷去办,过两日我再去挑一个稳重些的丫头过来。” 婉婉被他一句接一句的话堵在嗓子眼里,眼睁睁看着人走出了门也没有开口的余地。泄气一般的缩进被子里,有些恼怒地想他往日在自己面前不是都不多言的吗,怎么今天像吃了药一样连珠炮似的说。甚至赌气地想他说不用报恩,可是她偏偏要报。 再提离开 冯丰果然隔天就叫了人送了几个丫头过来供她挑选,婉婉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冯丰也没强留,只之后却是都没有再来看过她,婉婉吃不准他的态度,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面上只做不在意。 倒是锦荷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误会了些什么,每日里面对她老是欲言又止。 婉婉注意到了,大致也能猜到她是在想什么,她没有理会侍女的小心思,想着自己还有最后一人的仇未报,虽然感念冯丰的好,但事已至此,要她放下仇恨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她心神不宁地躺了几天终于想出了一个报恩的法子,忍不住让锦荷给冯丰那边传了话,说是想要见上一面。 *** “她说想要见我?” “是。”锦荷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案桌后的男子,眉头紧蹙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极为困难的问题。 “她,可有说是什么事?”冯丰心中是犹疑的,她以为自己多日没有去见她,其实每天都有去的,只不过是像做贼一般,悄悄摸摸在门后看上一会儿,待她去洗漱了便就自己回去了。是以他知道这几日,她偶尔会做做女红,不过看不清是绣的什么,他想要是她给自己绣个荷包作为报恩方式的话,自己大概真拒绝不了。偶尔她会看看房间里的几本杂记,也不知道看进去没有,以后倒可以拿几本有趣的话本子给她打发下时间。更多的时间,他却是发现她在发呆,就那么看着远方,面无表情。 冯丰看着她这副模样既心疼又无奈,好几次克制不住自己向前跨几步想要走到她面前免去她的烦恼,又生生忍了下来,他知道这时候进去,她肯定会立马戴上假意逢迎的面具,对他露出感激不尽的笑。 “姑娘只让奴婢来请大人,并未告知什么事。”锦荷摇头道。 “起来吧。”冯丰站起身往婉婉住的小院走去。锦荷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他到的时候,婉婉正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什么东西。 冯丰在小院门口停了脚步,略微思索了一下,吩咐锦荷等人都在外面等着,不必进去了。才独自走进小院,正房门是大开着的,一眼便望见那道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梦中的倩影。他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低头看桌上的什么东西而没有发现自己,忍不住开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婉婉被吓了一跳,心中想这人走路真是悄无声息,面上很快镇定下来,福了一礼,起身发现对方身后并不见侍从身影,想来是他没让小厮奴婢跟进来。这样也好。 “冯公子,请进来,这几幅,是我父亲当年收藏的名家之作。”她做了邀请之姿,引冯丰看那几幅字画道,“当年我家遭变,家产尽数被抄封,唯余这几幅字画,家父当时借于友人临摹观赏得以幸免。而后我辗转取回。如今,公子大恩,小女子身无长物,谨以家父藏物赠之以报公子,万望公子勿辞。” 唐婉婉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能报答冯丰的恩情了,这几幅字画是本是她父亲极为喜爱的,隔上几日便要拿出来观摩一番,当时若不是察觉自家将要有难,也不会假托临摹之意借于别人。想来冯丰作为文人应该也是同好此类才是。 “姑娘何必如此。”冯丰却是与其他文人墨客不尽相同,他是知道这字画名气,随便一幅拿出去都是有价无市,但要真说这字画里的内涵妙处或是欣赏品鉴,却是讲不上三句的。“我救姑娘本就未曾想过回报......”他停了一下,继续道,“所求的不过是顺心而已,姑娘也不必挂怀。若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跟他想的不一样,这并不是他想要的报答方式,转身便是要走。 “公子留步。”婉婉见他是真对这些字画不感兴趣,也没有强求,但她这次请他过来倒还有一事,“我已叨扰公子多日,现下身子也算大好,此次相邀,还有一事,便是想向公子辞行。我......” “你,可是这院子住得不满意?可是有下人苛待?”冯丰猛地转过身来,打断她的话,婉婉见他脸色似是有些生气了。连连摇头,“不是,没有。” “那你为何突然要走,你孤身一人,又是女子,才大病初愈,我怎可放心让你走。”冯丰向前走了两步,一撩衣袍,在桌边的椅子上自己坐了下来。 “公子心善,为我这等低贱之人亦是考虑良多,只是我毕竟曾是罪人且栖身勾栏,住在公子府邸,恐于公子名声有碍,此其一。公子府邸未有女主子,我......与公子非亲非故,却居于内宅后院,实是名不正言不顺,此其二。其三,前几日乳母告知我在扬州有一远房表亲可去投奔,不瞒公子,我早有打算离开这平京城,去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婉婉低头道。冯丰坐在椅子上比她矮了许多,她一来心中歉疚不好意思直视冯丰,而来俯视总有不敬之意,便只好略微低头看着冯丰的黑色长靴。 “好。”沉默半晌,婉婉就要忍不住抬头去看冯丰的脸色了,冷不丁地听到了他吐出这一个字。 “多谢公子。”婉婉径直跪拜了下去。 冯丰看了眼拜俯在地上的女子,因为生病的缘故,原本削瘦的身子又清减了几分,一袭白色的衣裙更衬得她娇弱无比,让人望之生怜。要是性子不这么倔就好了。 冯丰心中郁郁,本来万分不舍得她走,在他看来,什么名声什么名正言顺都不重要,只要她在他身边就好,可是她的样子好似对那田园生活十分向往,让他根本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挽留。 “姑娘,我们这就要走了?”锦荷不知道她家姑娘跟冯公子谈了什么,不过反正不是她所希望的那样。冯公子走之后,她进来就见她家姑娘坐在桌旁发呆,作为一个奴婢,心中尽管万分好奇,也不敢多嘴问上一句,直到晚膳之后,她家姑娘就让她帮忙收拾自己的衣物用品,还说要离开冯府了。 “不是我们,是我。”婉婉从自己的衣裙中把一些简单大方的款式挑出来,准备带走,一边头也不回地回答锦荷道。“你本就是冯公子买下的,就留在这府邸里伺候他吧。” 锦荷听到此话本是一喜,接着反应过来,“不是,姑娘,您这是去哪啊?婢子是公子给姑娘的,自然是要跟着姑娘的。”锦荷跟在婉婉身后表忠心道。 “姑娘我要嫁人了,嫁到扬州的乡下种田,你确定要跟着去?”婉婉看她压抑着惊喜又要表现出对主子担心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 “姑娘......”锦荷还未开口。“砰——”大门被猛地推开。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急忙从寝间转了出来,只见冯丰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却无端给两人一种他已经气极的感觉。 “请公子安。”婉婉先反应过来,福了一福,还不忘看了一眼锦荷,锦荷也连忙跟着福礼。 冯丰前走几步,一把抓着婉婉的手腕就往里拉。婉婉没料到他这样的举动,不防被他扯了一个趔趄,锦荷正要上前搀扶,被冯丰偏头一个瞪视,“滚。” 婉婉不知道冯丰到底怎么了,看锦荷就要被吓哭了的模样,连忙对她柔声道,“你先出去吧。”锦荷几乎是提着裙子小跑出了房间,饶是这样,还不忘把房间门给关好。婉婉回头就见冯丰痴痴地看着自己,心不禁一跳,她从没见过冯丰这样毫无克制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整个人连皮带骨地嚼进腹中一般。 “你......饮酒了?”靠得近了,婉婉自然就闻到了冯丰身上浓烈的酒气。 “为什么要走?”冯丰不答,死死地攥着她的手腕,眼睛盯着她轻轻开口道。 “我......”婉婉还来不及答话,就又被打断。 “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总想离开我?你那些狗屁字画,我才不要。”冯丰一把把她拉进怀中抱住,头埋在她颈边声音低哑。 “你喝醉了。”婉婉不敢动弹,也动弹不了,就想着怎么样能把这人安安稳稳地送回房去。“来人......唔......”她正想着唤冯丰的随从,至少可以将人给带回去,没曾想突然就被堵住了唇。 舌尖早就在她开口的时候强横地进入口中,从牙齿到舌面,舔过口腔里的每一处,还压着她的舌头一边左右扫荡一边往前伸,婉婉只觉得似乎都要伸进自己咽喉处了,对方还不罢休,将人朝自己压得更紧。婉婉根本无从推拒挣扎,遂放软了身子,想用自己的顺从来安抚对方。然而冯丰来势汹汹丝毫感受不到她的软化态度,只抱住她又吻又吸。婉婉这下是真的整个身子都瘫软了,连意识都开始恍惚了,要不是冯丰将人抱得紧,恐怕她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夫妻之实 待她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唇上传来火辣辣的痛,床边的人正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见她醒来也没有将手收回去。婉婉忽然有一种命运既定的无力感,原来每个男人都是这样的。她有些心灰意冷地看着冯丰。冯丰却是避开了她的视线。明明是旖旎暧昧的氛围,两人都保持着静默。 “你不是要报恩吗,不如便以身相许。”许久,冯丰突然道,手指下滑流连在她白皙的脖颈处,那里还有一两个刚刚被吮出的红痕。真漂亮,要是这具身子全身上下都染满这种颜色那该是怎样的美景。 “我已经向公子辞行了。”婉婉轻轻开口,眼睛从冯丰的侧脸移到床帐上。 “无事,陪我一晚,我允你明早自行离开。”冯丰低哑着嗓子开口道。婉婉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消失了。她闭上眼,轻声应了一声,“好。” 腰带被缓缓拉开,接着外衫,抹胸。漂亮的女体完全展现在冯丰眼中。 “能不能,把蜡烛灭了?”婉婉闭着眼也能感受来自那个男人火热的视线,忽然有些羞耻。 男人没有说话,只抬手将床帐放了下来,光线暗了许多,却又不妨碍他一寸一寸描摩婉婉的身子。一手轻抚过两团乳肉,而后攀上巅峰,停下拉扯搓揉顶上的嫣红,让那小东西俏生生地挺立起来,另一只手轻描淡写地掠过小腹,引起婉婉一阵颤栗后继续向下,“分开。”冯丰气息已经有些不稳。婉婉刚刚将紧闭的双腿张开一条缝,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寻到阴蒂处,突然下了狠劲,手指狠狠搓揉按压起来。 “啊——”婉婉正适应了他的轻拢慢捻,冷不防阴蒂被这样残忍地虐待,痛感和快感一起涌上,一声似痛非痛的呼声溢出唇边。早就被调教好的花穴也流出一股淫水来。 “呵。”冯丰似乎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嗤笑,“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乳房上的手猛然加大力气,拉起乳头又松开,再张开整个手掌包住一团乳球用力地捏揉,直到雪白的肌肤变得绯红,才松开去凌辱另外一枚乳头。 下身的手还剩大拇指依旧按压着阴蒂,食指早已顺着刚刚婉婉流出来的汁水逆流而上,寻到洞穴深处,那里面又软又热,紧紧地吸着冯丰的手指,冯丰也不甘示弱,轻轻弯曲摆动着手指,如同挠痒痒一般搔刮着细嫩的阴道壁。婉婉已有多日未经人伦,本就被调教得熟透了的身子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挑拨。只是她死死地咬着唇,除了呼吸稍微急促,面色绯红,冯丰的动作仿佛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 冯丰看了她一眼,松开的了揉她乳房的那只手,强行将手指插入了她口中,婉婉感觉口中的异物,猛地睁开眼,冯丰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婉婉清亮的眼睛中不知充盈了多久的泪水,随着睁开的眼眸,慢慢地顺着眼角划入鬓发中。冯丰神色莫测,随即俯下身来,婉婉头一偏,冯丰顺势吻上了婉婉鬓角,沿着那泪水流过的痕迹一路吻上眼睛。将那双漂亮的眼睛连同所有情绪一起掩埋在唇舌下。 在冯丰再加入了一根手指到婉婉的花穴之后,“唔......”一丝呻吟再也忍不住地泄出。冯丰已经有三根手指埋在婉婉的阴道中,搅动,扩张,甚至与阴蒂上按压揉捏的大拇指一起形成抓握之势。 “啊啊!”婉婉开始扭动着腰肢向上顶起去攀附那在她下体兴风作浪的手指。体内的空间似乎被填满了,似乎又差了那么一些,她还想要更多,更深。“嗯......别走。”感觉到冯丰抽出了所有手指,一瞬间,婉婉像从云端跌落,完全没有被满足,整个身体内部就如同有上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需要有东西伸进去解痒。 冯丰看她不断扭动的细腰,抽出含在她口中的手指,两手掐着她的腰,劲瘦的腰身卡进婉婉张开的双腿间,小腹下昂扬的凶器挑逗性地戳了戳婉婉已经膨大的阴蒂,接着一鼓作气冲进了花穴中,开始摇动抽插起来。 婉婉被他顶顶地连连后退,又被捉着腰肢拉了回来。“啊啊......慢一点,慢一点。”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响起没有获得怜悯,反而如同激发了身上人的兽性一般,更深更狠地插了进去。“这么用力地往里吸,还要我慢一点,嗯?”冯丰紧咬着牙关,几句话带着一股狠意像是从牙缝中逼出来的一样。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东西已经穿过一个小口进入到另一更为恐怖的深度。婉婉被顶弄得小腹都像是抽搐起来了,挣扎着想逃。他怎么可能让她逃走,怎么可能让她离开自己,她是属于自己的,他要让她从里到外都染上自己的气息,让她再也不可能说离开! “啊啊啊——”婉婉向后扬起修长的脖颈,胸部挺立,腰肢向上拱起如同献祭一般。婉婉的高潮来了,冯丰能感觉到她下面的小口以更高的频率在蠕动着挤压着他。他欣然接受了这份祭品,并把自己的精液全部射进了她的子宫里。滚烫的液体刺激得婉婉又是一个哆嗦。 高潮后,冯丰侧躺在婉婉身边,伸手把人揽入怀里,两人都没有说话,放佛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 说是陪他一晚,其实两人只做了一次。婉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他也已经不在枕边。婉婉睁着眼睛在床上躺了片刻才唤来锦荷洗漱。 “夫人,今日要不要出去散散步?穿这套桃花裙可好?”锦荷似乎比之前更加活泼些。还自作主张地给她改了称呼。 “还是叫我姑娘吧。”婉婉净了面,接着道,“给我挑一套简单大方的衣裙即可。待会帮我整理一下妆盒,里面若是有看得上的便自己拿去吧。” “多谢夫人,哦,不,多谢姑娘赏赐。”锦荷只当她是与冯丰同房后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嫌弃以前的头面物什,待收拾好所有东西便高高兴兴地挑起珠钗来。 婉婉用过膳后感觉身子不那么酸软无力了,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这举动可把锦荷吓了一跳,“夫,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昨天说了今日要走,昨天......东西没收拾好,看来今日只能下午出发了。”婉婉一脸轻松淡定道。 “可是姑娘,昨晚,公子,您,你们。”锦荷哆哆嗦嗦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话都说不利索了。 婉婉也不解释,只对着她轻轻一笑,手下动作不停,只管整理自己的东西。待看到那几幅装好的字画时,她把那些归到一处,对锦荷说,“这些我就不带走了,待公子回来了,你就跟他说,唐姑娘自身投奔亲戚,不知未来境遇如何,若想完整保管这几幅字画恐有心无力,现念冯公子品性雅正,将这五幅字画皆托付于公子保管。” “姑,姑娘,您真要走啊。”锦荷已经完全愣了。 “是的。”唐婉婉收起脸上的笑,严肃地对她说,“我不过是这院子的一个过客,久居这些日子也该走了。” 婉婉收拾好一切,她东西本也不多,那些冯丰给她置办的全部没有带走,拢共也就两个小包袱。只是在出门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 “我已经向你们公子辞行了。” “不行,还请姑娘回院中休息,公子说过今日不允许任何人出府。”门口职守的两个卫兵恭恭敬敬道。 婉婉又绕到角门,谁知那里也是两个头戴盔甲的卫兵,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从未生过气的唐婉婉这次一忍再忍才将胸中那股怒气强压下去,回了自己的小院,就坐在桌边等着冯丰回来。锦荷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这天冯丰下值得有些晚,将近酉时才回来,一回来就听说了婉婉今日要走的事情。 他也没回自己的院落,就身着朝服来了婉婉院子里。 “你下去吧。”冯丰对锦荷道。 只剩下两人,婉婉先发制人道,“你今天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准我走。” “你先说说,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冯丰完全不似昨天那样好说话,今天的他好像是有备而来。婉婉心下思索,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不过她并不打算坦白自己的目的,“我只是去投奔远亲,此后做一个农家女,过完我这平凡一生。” “是吗?林嬷嬷可不是这样说的。”冯丰看着她,要不是自己不甘心她的离开,要不是多去查探了一番,她竟然又想以身做饵去复她家的血海深仇。 婉婉一惊,“你对嬷嬷做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是她主动告诉我的。”实际上冯丰只是稍微先用自己的官职威逼了一下而后又以她的幸福利诱了一下,她就什么都说了。 婉婉忽地跪了下来,“冯大人,请您高抬贵手,此事全是婉婉一人谋划,与旁人无干,要送官或是其他什么,婉婉自愿跟您去,请冯大人饶了林嬷嬷。” “我何时说过要将你送官了,本官不就是官吗。”冯丰缓缓开口。斟酌了一下词句,“我早就向你坦白过心意,本想接你住在身边,嗯,本官也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初初你说离开 ,我也欲放你走,只是,我没想到你竟是打算......我绝不会允许你再次以身犯险。往后的日子,你就待在这里吧。本官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声,至于名正言顺,你我已有了夫妻之实,待我准备好一切,便来娶你。” “可是,大人......”婉婉不知冯丰的对她的心意竟是如此,一时既感动又内疚,急急想要反驳却被他打断。 “乖乖听本官的话,你忧心的事,就是我的事,交给我来办,好吗?”冯丰用一种婉婉从文听过的坚定语气说道。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相信他,依赖他。 婉婉在院子接着住了下来,不住也没办法,冯丰原来还是比她想的要有钱那么一点点的,至少院子大门的护卫没有断过。她根本没有办法自行离开。 冯丰也一反前段时间矜持的模样,每天都会来她屋里坐坐,并且给她带上一些据说是下值回来路上买的小零食,话本子等等,至于是顺路买的还是绕路买的,婉婉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留宿过,也没有其他任何越轨的行为。婉婉觉得自己开始期盼他每天回来的时间了。 直到有一天,冯丰神神秘秘地将她拉到自己书房。给了她一卷黄色的纸,似乎是一张还未张贴的告示。冯丰示意她自己打开。婉婉,将卷起来的黄纸铺开在书桌上,仅看了第一行便红了眼眶。是沈纬因贪墨数额过大,本人被斩首,家产充公,家中其他成员全部被施以徒刑。 “谢谢!谢谢!”婉婉克制不住自己转身抱住身后的男人,一边流泪一边道。“你怎么这么好。” “是他罪无可赦。”冯丰拥着怀中佳人道,转而又低声抚慰,他知道婉婉心中最大的心结终于是解开了。 番外·迷奸婉娘 宽敞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几乎可供五人共躺的大床,四周是轻曼的粉色薄纱,一名绝色女子四肢大张,全身赤裸地被绑缚在大床上,那女子精致的眉眼紧紧锁着,脸颊绯红,樱唇轻启呼出一团团热气,时不时发出一声嘤咛,想要醒过来又囿于强烈的药性无法睁眼。 “好美。”一个约莫三十三四的男子轻轻抚摸女子雪白的乳肉道。 “呵呵。”发出笑声的男子看上去比方才说话的人还要年轻几分,身上穿的是南齐朝服,显然是刚下朝还未来得及换身衣裳就过来了,他手中还端了个托盘,另外一名没有出声坐在床沿,以灼热的目光寸寸扫过女子全身的男人抬头瞥了一眼托盘中的物什,“甄荐,看来为了今日,你做足了准备啊。”男人挑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道。 那托盘里都是些精致的增添闺房乐趣的东西,羊眼圈,翠色欲滴的串珠,红色蜡烛,装着不明液体的小瓶子,小漏斗,细细的空心银棍和一碗黑漆漆的药。 “若非玲兰把这夏婉娘邀出来,我哪能有机会尝一尝这第一美人的味道,自然,是要多下些功夫的。”甄荐放了托盘,拿了那细棍和药坐在床边,看向说话的男人道。 “我妹妹不懂事,都是被她娘惯的,男人嘛,三妻四妾才是正理,也是苦了你这么多年就守着她一人。”沈纬自己是好色之人,家中明面上一妻二妾,实际上私底下还有好几位通房,是以很是同情这位娶了他那个妒妇妹妹沈铃兰,十几年了身边不要说侍妾,连个通房都没有,家里的丫鬟也没一个是能入眼的。 他心中为这个倒霉妹夫很是掬了一把同情泪,手上动作娴熟地摸到夏婉娘赤裸着的腿根,手指轻揉两下阴蒂,让这小珍珠一样的东西渐渐凸了出来,又抠进下方的花瓣,“还以为天下第一美人有多冰清玉洁,还不是个小淫妇,哥哥我挠两下,水就出得这般多。”沈纬抽出手指拉起几根细细的银丝,还故意在另外两人眼前晃了晃。 “嗯......”夏婉娘轻哼一声,声音娇媚似哭似泣。 “好甜。”沈纬将沾满淫液的手指伸进嘴里舔舐,目不转睛看着挣扎着想要醒来却始终无法睁眼的美人,“妹夫,这死人玩起来可没意思,何不把她的药性解了?”,他声音沙哑,胯下已经明显隆起。 “待我给她灌了这碗药,自然会解了她的药性。”甄荐也看得心头火起,却奈于还有工序没有完成,玩女人也如烹小鲜,不能操之过急,定要有耐心,才能尝到最美的滋味,当然这番话说出,沈纬大概也只会嗤笑他是被他那妹妹管得太久了。 “甄兄,你那是什么药啊。”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前埋首在美人柔软细嫩的胸乳上的男人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让兄弟们都开心的药。子山,将那两个枕头拿过来放在她腰下。”被唤作子山的正是那边在搓揉美人胸乳的男人,他是永安侯府的侯爷田子山,同甄荐,沈纬三人是至交好友,今日下朝后,甄荐唤住他说有事请他过府一叙,他便家也没回直接过来了,来了才发现原来两位好友竟掳来了平京第一美人,他生气地想让两位好友把人放回去,虽然仰慕夏婉娘多年,求而不得,却是在遭到拒绝后一直把她当作心中的女神供着,从未想过用什么下作手段来得到她,仿佛这样就是亵渎了女神一样。只是,看到往常总是淡然得有些冷漠的脸上染上情欲的绯红,他再也挪不开一步。 他把枕头放在夏婉娘腰下,看着甄荐将那银制小棍顺着沈纬拓展开的小洞慢慢滑了进去,直抵到再也插不进去的地方停了下来,稍稍退出一点,拿过漏斗,开始把药倾倒进去。 即便在睡梦中,美人也不安地扭动着腰,想要阻止异物进入。沈纬哪能允许她就这样挣脱开,一双大手死死地固定住纤腰。 “嗯.......”美人唇边溢出一丝呻吟,蒙汗药的药效差不多到时候了。长长的睫毛如被困住的蝴蝶,挣扎着煽动了几下翅膀,终于睁开了来。“啊!”夏婉娘尖叫出声,然而她的声音却因为无力而细如蚊吶。 “呵,婉娘醒了。”沈纬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惊讶与兴奋。 “你们,要干什么?甄大人?沈大人?田侯爷?”夏婉娘神智稍稍清醒,这才认出绑了他的几个男人竟然都是自己夫君的好友,不,或许从今天起,就不是了。“你们快放开我!”意识到自己全身赤裸,而三个男人却肆无忌惮地打量她雪白的胴体,她又羞又又愤。 “婉娘,我,我一直恋慕于你,你太美了,就一次,就这一次。我……”田子山看着醒来的夏婉娘激动地语无伦次地向她表白,恨不能把自己的心意剖出来给她看。 “放开你?可能吗,放心,我们会让你很舒服的,恐怕到时候,你可舍不得让我们走。”沈纬不屑地看了一眼田子山,开口打断了他,继而看着惊恐摇头的美人调笑道,“我们可比你夫君厉害多了。” “夫君。”婉娘想到自己夫君,脸上最后一点血色都褪去了,“夫君,对不起,我已经不洁了。”细微而绝望的语调。 “你敢!”沈纬发现婉娘咬舌的意图,脸上笑意倏忽便没了,迅速捏上她的下颚,手一滑,他一个习武之人竟差点没控制住,可见婉娘以死保清白的决心有多强烈。甄荐拿了口球塞进被迫张开的檀口,“好在我早有准备,就是可惜不能尝尝你这小嘴的滋味了。” 沈纬松开手指顺势刮下一滴因了口球而不受控制从旁溢出的涎水,“无事,这模样更美了,操起来想必也别有一番滋味,等把这身子操熟了,那她还不是任我们摆布。” “唔唔唔!”夏婉娘脸色苍白,神色却已不见最初的乞求,柔弱,全然是愤恨绝望。 甄荐可不管那些,摆放好口球后直接撩起自己的衣摆,半褪下亵裤,露出早就蓄势待发的肉棒,“今次,就让哥哥我先来尝尝鲜吧。”他着中美人白生生的大腿,就着那粉色小穴里流出的淫水和药汁,深深插了进去,嫩肉立刻紧紧地吸附住他往里冲的肉棒上,似是在阻挠又似在迎接。“舒服!”他眯起眼,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声。 旁边两人看得眼热不已,更是性致高昂,特别是田子山,在沈纬一边盯着甄荐与婉娘交合之处一边慢条斯理地解衣的时候,他已经三两下便脱得赤条条的。盯着婉娘白净的奶子,两手各握一只,将两边挤向中间,再在缝隙中插入自己粗长黝黑的棒子,来回抽查,那肉棒抽送过猛,时不时戳上美人的下巴,在上面留下点点透明的粘液。 若不是看着沈纬硬梆梆翘起的男根,田子山两人恐怕真就以为沈纬对婉娘并无一丝欲念,将衣物放在一边后,才又坐上床沿,轻轻拍了一下甄荐来回耸动背部,“甄兄,你可好给我让个位儿。” 甄荐正沉溺在肉穴带给他的欢愉中,冷不防被沈纬这样一拍,竟说不清是刺激还是惊吓的,突兀地就射了出来。“沈纬!你干什么!”甄荐快感未至顶尖就被拉扯下来,内心极为不爽。骂骂咧咧地把自己拔了出来。 沈纬却是让田子山也离了去,去了束缚着夏婉娘的绸布。然而婉娘此时在药力和性欲的双重作用下已是全身绵软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沈纬半扶着她压倒在自己身上,双手却是掰开了婉娘的大腿。甄荐一看便知这是个什么样的体位。“真行啊,沈老弟。”上前探头把夏婉娘的小穴以两指分开,助沈纬插了进去。离开时还意犹未尽地在那柔软滑腻的花瓣口摩擦了两下,引得花穴一阵收缩。 甄荐看着自己面前大敞着露出来的鲜艳的屁眼,先是到了点油在那屁眼上,看着那如含羞草一般,被凉凉的油激得一缩。手指再在油膏里抹了一圈,便开始按压菊穴四周的褶皱,寻着那里开了一个小缝,便见缝插针地入了一指。美人抖了两抖。甄荐抬头,见田子山也未在旁看着,早已取下了口球,让自己肉棒取而代之。 三人这般颠鸾倒凤,直将夏婉娘灌了满肚满口的浓郁精液才罢休。那腹部鼓起如果怀胎六月一般,偏偏甄荐还拿了那串珠硬是一颗一颗全塞进了她被操得合不拢的花穴里。 番外二 平淡家常 “娘亲,娘亲!爹爹回来啦!”一个粉色的小团子边跑边喊,径直冲向冯家主院中正坐在一张石凳上绣花的美丽少妇身前。 “小姐,慢点啊!”身后是一群追得气喘吁吁的仆从。 “囡囡怎么跑得这样快,都出汗了”唐婉婉从怀中取出丝帕,轻柔地擦去小女孩儿额上的细汗。 “娘亲……呼……爹爹……呼……回来啦!”小姑娘连喘几口气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好啦,娘知道了。你爹这不都进来了”唐婉婉笑着,侧过头看一眼院门处那道高大的身影。“紫蝶,带小姐去换身衣服,背后都湿透了。” “娘,我不换衣服,我想跟你们一起玩。”粉色团子拉住唐婉婉的袖口,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般。 “不行,穿着湿衣服会着凉的,囡囡想喝苦苦的药吗?”唐婉婉又给鼓起腮帮子的小姑娘整了整衣领。 “那我换过衣服就过来,你们不能关上门来不准我进去,也不准让紫蝶姐姐把我抱走。”小姑娘想了想,苦苦的药实在太难喝了,但是她又担心同上次和上上次一样,被紫蝶姐姐哄走后再回来找爹爹和娘亲的时候,竟然不给她开门。上上次,她被想留下来的,但是人小力气小,无奈被紫蝶姐姐抱走了,怎么哭都没用! 唐婉婉听到这话,面色一红,狠狠地瞪了一眼已经走到她身边的男人。 冯丰自然也听到了自己的娇娇女儿一本正经的话语,又享受了一波娇妻媚眼。连日赶路的疲惫似乎都一扫而空了。他同唐婉婉一般蹲了下来,摸摸女儿的头,“乖囡囡,爹爹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等你换好衣服就带你去看好不好?” “好啊好啊,紫蝶姐姐,走,我们快去换衣服,走啦走啦”粉色团子动作风风火火,往自己的小院子跑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这孩子的性子,不知是像了谁。”唐婉婉看最后一片粉色衣角在院门处一闪而逝,无奈而宠溺道。 “我自幼老成持重,娘子小时候可是如同囡囡一样?”冯丰伸手从背后环住唐婉婉的腰,低声在她耳边道。 “我小时……大约是这样吧,记不清了……”唐婉婉思绪飘远,似在回忆过往。 “过去不管如何,娘子现在可愿意帮你夫君搓搓背?”冯丰懊恼自己竟然顺嘴提起那些过往,不愿她再继续想下去,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这一趟你不知道,真是太惊险了,我中途竟然遇上了马贼。” “啊,你没事吧!”唐婉婉瞬间忘了那些混沌过往,只紧张地看着冯丰。 “有没有事,娘子可以亲自检验一下。”看着娇妻那双充满担忧的美目,一心扑在自己身上的样子让冯丰心中无比满足。牵了她的手步入厢房中,还不忘吩咐下人备热水。 冯丰自是任由妻子好好检视了一番自己身上每一寸地方,有几处新添的伤疤吓得唐婉婉满目盈泪,直说再不让他出去了,就在本地经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冯丰原本也是这次跑通了商路之后,以后就不会再这么频繁地外出了,好好在家陪伴美妻娇子,自然满口承诺应下。 两人从下午“检查”到晚上,还腻在床上温存。唐婉婉突然一惊,“糟了,囡囡……” 冯丰抚着她披散在床上的一头秀发,如同一只刚刚吃饱雄狮,懒洋洋开口,“我给她带了些西域那边的新奇玩意儿,她现在估计还没拆完箱子。”这么多次了,每次回来想跟娇妻亲近一下都会被打扰,他也是吸取了经验的。 唐婉婉看看自家夫君一脸不要太明显的得意,凑上前,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又把自己埋入他胸前,感受他的心跳与强有力圈住自己的手臂。 感谢上苍,有幸与你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