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中天(NTR)》 男不望月【h章节】 晋王萧怀愈听见属下人带来了消息,起了几分好奇。他合上书卷,在房内踱了几步,又晃悠到床边,见爱妾明月珰还穿着外衣靠在塌上,人却已经入眠了,只是眼角还带着泪痕。 他刚想吩咐下人给她换身衣裳,又心念一动,自己半坐在床上,为她宽衣解带起来。 王爷贵妾的服饰不如王妃繁复,但饶是如此也缠绕了带子。他一件一件的替爱妾解开后,只留了一件藕荷色的肚兜在她身上。肚兜是缎子做的,摸着手感极好。他的大手覆上来来回攒动,却只觉得肚兜下的象牙白肌肤更加柔腻。粗糙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细腻的肌肤处,另一只手则饶到身后,将这最后的遮掩一并解了开。 再也没有遮挡的莹润酮体映入于眼前。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点点从那被泪水沾湿的长长睫毛,晶莹红润的嘴唇下移到细白的脖颈、上下起伏的胸脯上。那玉润的乳上两处淡红又发青紫的奶子随着均匀的呼吸在小小的晃动。可能是女人躺着的缘故,乳向两边微微塌了些。萧怀愈用手将乳肉微微捏住,一部分白腻子向水一样在手指上溢出来。 他气息变重,另一只手开始从胸口向下游走,来到了微微凸起的肚皮上。听说女子如若生产过,这肚皮便会有灰白的花纹,再好的膏滋都盖不过去。 对了,他的月儿得了癔症,说有过丈夫,有过孩子。 但她骗不了自己,女人的腹部仍然紧实,显然现在怀的才是第一胎,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他的手掌附在上面,紧张的仿佛感觉到底下有生灵在回应。 嗯~ 月儿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小嘴突然泛起了呻吟。皇…… 皇?是皇上还是皇爷?晋王低头附在她下颌处,却仍然只能听见【皇】这一个字。 你想的是不是我?月儿 他问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突然有些烦躁,手掌从肚皮处又往下走,直接扒掉了她的亵裤。她里面穿着和常人不同,除了亵裤外还会多了一条系着带子的小小布片,只能半包住她的圆润屁股。 月儿,你是哪里来的精怪? 晋王想,都说纣王是被一只狐狸精迷住了才亡了国。 而自己也要被她惑得失了智。 她一定是只鸟精,是一只白鹤,修行数百年衔了太上老君的丹丸才变成了人身。 你定然是妖、是鬼,否则怎么会日日在我眼前,夜夜入我梦里。 他的眼眸变为了暗色,一只大手握住她的腿根部,另一只手则曲起了指头,就这样从那布片里伸了进去,准确无误的进入了洞口。 啊~ 明月珰惊醒,却从晋王深沉的眼仁里看见那个浑身赤裸的,慌乱的自己。 王爷!她颤动着,但下体的酸软让她无从反抗。 月儿,我忍了叁个月了。萧怀愈喑哑着嗓子,让我入你,让我入你。 他这不像命令,而更像请求。 明月珰闭上眼睛,王爷,妾累了,妾想…… 别忘了我是你的夫,低声软语化作了威严利语,萧怀愈低咒了一声,张口咬住了她的红唇,口里如蛇儿一样窜入进她的领地,她的舌软些,也绵些,在小小的地方退无可退,只能同他纠缠起来。再一分开,二人的嘴边都拉出了长长的银丝。 明月珰的一丝不苟的面容上泛着淫靡的潮红,这也是萧怀愈最喜看到的。这个女人向来在床上端着贞洁烈女的模样,但她身子的敏感却是不可言说的。 他的手指感受到洞口的湿意,粗粝的指腹向内滑入,温暖顺滑的甬道便将他的手指包裹了住,那里面的嫩肉是有生命的,总是要将他推挤着往前赶,逼着让他狠狠进入。 嗯~啊~明月珰刻意压抑着欲望。 月儿,叫出来。他的面容依然是威严又正经的,只有手指在不规矩的套弄。他又并入了食指进去,在里面扭着,伸缩着,伸在外头的大拇指状似不经意的碰到她的阴蒂,又会每每揉捏下。 明月珰克制着闭上眼,她紧紧捂住了嘴巴,不想在这上面动摇情绪。她还有丈夫,还有孩子,他们就在外面,她不能…… 额~明月珰突然感觉身体被翻转了过去,她跪坐在了床上,双臂颤颤巍巍的支撑在床沿边,双膝也打开撑着微微凸起的圆腹。 从萧怀愈的角度,看到的是她白鹅一样的颈子,光滑的背脊和浑圆的臀部,再看仔细了,便见着那红幽幽,出水儿了的桃花源处。 相传晋人捕鱼时误入了一处芳草凄美、落英缤纷的绝胜之地,在那里无意间发现一幽闭洞穴,初初进入时狭窄非常,才刚刚只够通行,直到复行了数十步方豁然开朗。 他将自己那丑物放进去贯穿时,心里一笑,古人诚不欺我。 那晋人必是看到了别有洞天的物事,才流连忘返。 他抚着明月珰的雪臀,缠绵的浮想。 王爷,快出来吧,妾受不住。 几月未入的洞口紧如处子,明月珰趴在床里,噙着泪求道 外面还有她的丈夫啊,她离别了六年的以为已经殒身的丈夫。 朱红床儿在兹丫儿响,红粉帘账也在随着飘摇。 他的不可一世的月儿正跪坐在了他的身上,垂着淫乱的乳儿随着他的起伏而上下晃动,那平时威仪的、高高盘起的乌发散落着垂在了削葱肩上。 嗯、嗯~啊~ 她终于发出了浪叫,那娇声婉转的像叁月的黄鹂,勾的他心尖痒痒。 再给本王叫出来!他低吼道,两只大掌揉捏起她的乳肉,手指捏着奶子要拔的长长的。 下身的阳物又粗大了一截,撑着她的柔滑下体直泛疼。 上下抽动着的同时内部的液体又泌出来了许多,一些泛起的白沫流出臀瓣,惹得那巨大的物又往里入了几分。 你这淫娃夹的可真销魂,让孤都要把持不住了。萧怀愈低声笑道,他最喜在床事上用言语挑逗爱妾。 若不是孤那时知道你是初次,还道你早已是被坊里调教过了。 明月珰羞愤难当,她心一冷,尽量稳住情绪,我本来就是嫁过人的。 你勿要胡言,身后的人轻声咬住她耳垂,你没有过丈夫,那人是梦魇,是虚幻的。 你的那个梦郎,也会像我这般入你? 他说完,又双手提起她的臀瓣,随即迅速松开,迫得她坠在他巨物上。 额啊啊啊~~她忍不住叫出声。手却不敢再捂嘴了,原要抚着肚子,怕动到孩子。 你这妖女,是老天派来祸乱我萧家人的吗?。 迷了五弟不说,今日连我父皇和太子都直勾勾瞪着你。要不是众人在场,他们怕是当场就要强了你…… 你是淫者见淫。 明月珰知道晋王加入了太多主观情绪。皇帝最多就是看了几眼而已,那太子许是好色罢了。 我可没瞎!萧怀愈冷哼一声道,我那皇兄眼睛都瞪红了,恨不得你脱了衣服光溜溜杵在哪里,任他采撷。 可惜这么妙的人儿只能供我采撷。他轻笑,埋头厮磨啃咬她的肩颈部,尖尖的犬牙用了力,愣是让她出了点血。 明月珰惊痛一声,但这声音很快被萧怀愈吞入,他低头吻住爱妾的唇肉,舌尖又缱绻进入到春水池中。 上面缠绵着,下面也没停。 他的下半身恢复了动作,一上一下的节奏却是比之前又快了不少。如果说之前是和风细雨的小舟,现在便愈演愈烈,仿佛要面临狂风骤雨。 啊~ 啊·~~ 人儿的娇声终于放开了,随着他节奏的迈进,这边一声高过了一声。 月儿,我是谁!萧怀愈吞咽着她晕出的泪珠儿,诱惑的呢喃道。 煌~~她开口却是下意识呼唤着丈夫 萧怀愈又重重的贯穿了数十下,大手拍打着臀瓣。 说,我是谁! 被打的疼了,明月珰面容泛出苦色, 你~你是王爷,你、你是萧~怀愈 她的娇声如泣如诉,费了好大力气才串成了一句话 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呼唤出来,萧怀愈再也忍不了,他双臂如铁杵般紧箍住女子的腰,肩胛上隆起的肌肉一股一动,下身叫嚣着将巨物昂扬直窜入内,那细密棉麻的强烈快感让二人都不住呻吟出来。 夜晚静谧的可怕,只有男女的喘息声此起彼伏,那声儿从春日细雨变为了疾风骤雨,臊的房外的侍卫起了反应。 那喘息声自月上中天就从里屋传了出来,现在都要过了子时了,怎么还不见完事。 侍卫红着脸,大着胆子往门缝里瞅进去,正好撞见晋王爷宽阔坚实的脊背上正搭着一条晃动的白嫩小腿。这足腕儿可生的真好,他眯着小眼睛想着,晶莹的同王爷配饰上的白玉一样,几个脚趾如猫儿般蜷缩着。不难想象如果是握在自己的手上会是多么绝妙的滋味儿。 王府这明月夫人真是如同头上的月亮一般光辉夺目,白日里被那皇帝老儿见到了,不也惊艳了许久么。 真他妈的是狐狸精。 怕被精怪勾走了魂儿,不敢再听、再看下去了。这侍卫站得远了些,调整内息等待换班的人。 所有的喘息声都变作了委屈的呜咽,明月珰失神的望着眼前人,仿佛又回到少女时代与唐煌的那些夜晚。那时唐煌总能找到自己敏感的地方,逼得快感从背脊处不断攀升。 恍惚间她抚上了萧怀愈的胸膛,本是推距的动作真的做起来却因娇软无力而更像勾搭。 她涣散着双眸,感觉浑身融化的都没了力气。 语音颤抖的哭求着,求你……不要了…… 梦呓一般的爱语在耳边响起。 如果见到了你的梦郎,你知道我会想做什么吗?是晋王的声音。 还没等对方回答,他便揭晓了答案:我会当着你那个梦郎的面,将这物狠狠塞进你这淫穴里、要让你弯下这头颅,像狗一样撅着屁股跪趴在我面前,哭着求我要你。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激动的颤抖道:我要让那男人看仔细了,不论是我们的交合处,还是你放浪的模样,都要让他清清楚楚,终身难忘。 明月珰的面容凝滞住。 他观察着她的变化,一字一句说道,我不会放你离开,我会让你们二人痛苦百倍。 萧怀愈重重的喘气,这边也是不可抗拒的咬得死紧。他觉得自己理智都要丧失了,眼前突然白茫茫放光,须臾间,那百子千孙已然进入了身下这巫山神女的腹中去了。 萧怀愈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又亲亲啄了下明月珰的额头,将疲倦的她揽入自己怀里。 她就在他身边。 她是他的。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春花月 是什么时候遇见她的呢? 闭着眼在梦里,他撑着竹蒿立在一艘竹子编做的小舟里,循着浩荡连绵的时光逆流摆渡,小舟晃晃悠悠的飘荡,洪流里那过去经历的事情便也开始慢慢回放起来。 对了,那是在四年前的清明,还只是四皇子的萧怀愈与一些戍边的将士弟兄刚从严酷凛冽的塞北征战回来的时候。 这群铁衣尤寒的泥腿子马蹄刚一踏入进城内石板路上,便开始感叹岁月无情,日新月异。五年未还的京城早已花团锦簇,就连日光的照耀都要明媚许多。 四皇子身侧跟着的是不到弱冠的殷小将军,啧啧说定要去春华阁见识见识。 其他汉子听后打趣,叫让他的童子身从里到外先洗个净,别跟着他们几个叫那些妓子连带着笑话。一顿取笑噎的那小将军红着脸说不出话。 萧怀愈也是笑笑。却没听进去,两年前的旧伤在加上这一月的奔波令他只想回去昏睡一场。 他回别所时已是傍晚,未来得及落脚,便收到皇帝急昭,带着疲惫与疑问的他便又匆匆去乾清宫复命。 刚进入大殿他看见一旁还站着一位皇子,也来不及看是谁,便率先跪拜行礼,等了半天却久未听到皇帝的平身。 他抬起头,见他那记忆中本应端正严肃的父皇正萎靡着脸孔靠在皇椅上,宽大的龙服松松跨的搭在身上,全然不像过去那样的精神。他暗暗一惊,这离开的几年,父皇是发生了什么。 皇帝旁侧的大伴儿他记得叫高扬的,尖着嗓子道念了通皇帝的昭命,大意是四皇子败退戎夷厥功甚伟,皇上特封为晋王,赐王府一座,良田两千亩,下仆婢子叁百人…云云 萧怀愈躬身,谢父皇。 但心里却是知道:自己被册封为王爷,不久便要就藩,永远被剔除出储君的名单了。 这次召见就是为了此事。以封赏的名义隔绝了他那一丁点念头。 皇帝中间只开了一次口,喉咙里带着含糊不清的唾液一般:晋王与楚王都刚从外地回来,便早先回去休息。。 父皇保重龙体。跪在地上的二人叩谢道。 身旁的楚王起身,新封的晋王萧怀愈侧目细看 ,这才恍然:原来是五弟。 听说也是前阵子在江南历练,治水患和瘟疫有功,刚回京。 晋王走出乾清宫后,疲累的只想回去好好休息。打算和楚王简短寒暄些便离开。 正准备叫声五弟,楚王在他身后却先开了口,【这两年,原来你在这里。】 这话有些没头没尾,晋王回过身站直了。【楚王说笑了,本王刚回京】 他与五弟萧怀慕不是一个宫妃所生,绝不算熟捻。楚王一双凤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却有一丝奇怪意味的笑容。【这里人多,我们先找个地方叙叙旧】 不知道萧怀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晋王直觉他没有恶意,便也和他走到了御花园内一处隐蔽石亭里。 楚王没有坐在石凳上,反而靠在了柱子旁,一只脚交叉在另一只脚后面。 这个不规矩的姿势他做着十分熟练。 【分开的这两年我一直在江南】他说的话让晋王听着奇怪【今天才知道你还活着】 晋王挑眉,【我有何危险?】 楚王没理会他的意思【我只看到了那时空漩涡把我和小明生生撕裂了,我那时根本来不及知道你们的情况】 他在说什么?晋王诧异。 时空漩涡又是何物?这些字倒是能明白,但连成一句却怎么也不懂。 【你被撕裂了?】晋王挑着重点问道。 楚王点头【你果然没看到。当时我们在山上,我和小明被吸到那里去了,我只听见你的声音…】 见对方睁着大大的双眼,他以为这是在回忆某些不好的事情,便继续道, 【我估计时空裂缝处的密度是正无穷大,原理和黑洞有点像,能感觉身体就那样被硬生生撕扯裂了。。我醒来后便来到了这里】 楚王的言语让他不禁怀疑对方起了癔症,晋王试图找到能听懂的地方【你死了,又活了过来?】他努力使自己的神情保持严肃。 【你还不明白吗?唐煌?不只是我,还有你心尖尖儿的人都在这里。】楚王皱眉打量着他 【我派人打听过了,你最爱的小明她,应该在春华阁里。】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鸡鸣叁声后,萧怀愈习惯性从床上做起身来。他揉揉脑袋,五年未回,一切事物却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首先是被迫接受了原本英武的父皇变得萎靡虚弱的事实,其次则是几天前见到原本好端端的五弟得了疯症,声称自己死而复生。 五弟和他说,他的爱人在春华阁 他当场便恼羞成怒,谁不知道春华阁是京城里名号叫的最响的妓院 五弟却还说,要为他买回那个同他一样死而复生的妓女,他当然严词拒绝了。 不料五弟变了脸,说他什么【小心眼】,什么【处女情结】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于是二人当场不欢而散。 那时他是气愤了些,但几天过去了,再回想便又无奈,自己何苦与有疯症的人计较。也不知五弟这疾平日隐藏的巧妙,却已病入膏肓。 改日最好再拜访下。 他这正思索,宫人自门外躬身走进来,说殷小将军来访。 晋王一听,外衣也没穿便起身去了大堂迎他。 殷玄素是镖骑大将军殷立广之子,15岁便随了他的军队,二人有同袍情谊。 一进会客厅里晋王便见到殷玄素一副低迷的脸。 这是怎么了?他问道 殷玄素没回答,却说想要晋王便衣和他出宫去一个地方。 晋王不疑有他,穿戴好便与他出了别所。 走到街上,听那殷玄素和他说要去春华阁时,晋王脸孔便黑了一大截。 在路上殷玄素和他好说歹说,絮叨了原委;原来殷小将军在春华阁里看上了一位尚是白身的妓女,但那女子身份特殊,是罪臣家里出身,只有王族才能消了这娼籍。 晋王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厮是希望自己买了赠予他。不过看在情分上他倒也可以做这个顺水人情。 一大早春华阁还没有正式开张,一楼里只有一个龟奴和老鸨在闲聊。殷小将军急忙进去后就问管事的老鸨,那清倌人明月珰可还在? 老鸨抬起厚重涂抹后铅白的脸,笑笑道,不巧了。那明月珰脱了籍,与人走了。公子要是喜欢的紧,我们还有同是花魁的绿菱…… 殷小将军不欲再听,打断道,可是那日的紫衣公子买的? 老鸨眯眼,这……老身可记不得…… 原本默默在身后站着的晋王掏出两大锭银,现在可还记得? 老鸨笑,记得记得,正是那日的公子替明姑娘脱了籍。那公子长得可俊得不像凡人,左眼角还有颗泪痣…… 晋王一愣,这形容说的可不就是楚王么。他那日似乎也有说要去春华阁见谁…… 走出了阁里后,殷小将军却是神魂都失了。 晋王讥讽,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这副样子!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殷小将军苦笑。 【见了她第一眼,我就觉得心都跳脱出来了。】殷小将军捂着胸口道。【现在这里还痛】 你若见了她,也会陷进去。殷玄素最后对他说道。 晋王不以为意。一个娼妓,再勾人也是娼妓。 次日,晋王毫不意外的收到楚王邀约,地点却不在楚王住的西五所里,而是宫外城里的一个别苑。晋王遣了几个随从奉了些薄利,自己骑马先一步出了宫。 楚王的小院在在城东的一处巷子里,旁边栽着棵青松,倒也幽静雅致。门口侍从躬身将晋王引进了屋里,然而楚王却不在厅里,几个下人招待着他喝了会儿茶,等了片刻后不见来人,他正不耐,却从屋外行来一个女子。 晋王还未看清来人,那女子却提着青色裙裾急急向他奔来,直走到离他五步远的位置,才站住了,定定注视着他。 那女子个头不矮,但晋王仍须低下头,正见着她扬起一扇芙蓉面貌。 晋王一瞥,只是一眼就发了懵。 天旋地转间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五感竟是被剥夺了四感,只有眼睛顾着牢牢的盯着那秀丽绝俗的五官和窈窕的身段。 你是… 他哑口。 那女子也与他一样长久不言语,只是一对杏核大眼噙着泪珠。 他张口正想问她是何人,软玉却自动扑入怀里,花容贴在他的左肩,乌鬓倚着他的下颌。 【我好想你…】 那悦耳的音色却说出了让他有些费解的话语 圣人难言。他伸臂将丽人双肩拢住,却不是向里搂紧反而将她推了开。他退后一步整顿衣裳恢复了之前的肃容。 他冷声道,你之前可是在春华阁? 那丽人表情凝滞,哑道【这两年我都住在那个春华阁里】她垂眸,【你是嫌我…】 晋王注意到,她也提到了【两年】 【你跟她刚见面,就开始嫌弃起来了?】未见人来却闻声,可不就是楚王。 楚王一踏进来就秉退了下人。他走近了些对晋王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小明她在那里也是境遇使然,你这档口发火 可真不算是男人】 五弟的疯症定是被这女人传染的。 晋王虽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想来与五弟关系匪浅。 【不比楚王好心,为了女人驳斥兄弟】晋王不屑的讥道。 楚王愣了,叹道,【你这是在怨我多事吗?这几天我的确在为小明奔走,不过可都是打着你的名义。 你我好兄弟一场,你虽然性情变了许多,但我知你心里不会不管不顾。况且昨天我的侍从去拿小明屋里剩下的东西,看到你也去了那里。】 楚王将一纸薄契给他 晋王端详,那是明月珰的户籍,再定睛看已经是良籍了。 【这个就给你吧。她还是愿意住在你那里】楚王说。 那明月珰拉住他的手。 不愧是娼妓出身,行事大胆。这还是第一个女子敢主动拉他。 【我们一起找小煊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晋王被她拉着手有些心痒,但这话却又怎么也让人无法愉快。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晋王冷淡的说道。【我为何要和这女人一起?两年前我在边塞,从未见过她。】 他话一落下,那二人突然面面相觑。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你不是。。?】明月珰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却在说到半截处,捂住口 楚王萧怀慕也是大惊,【你是开玩笑还是……?】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晋王神色,确定并不是玩笑。摇头道【怪不得你不对劲,这么说是我们搞错了…】 他们看着他,面色不复以往,神情凝重了许多。 晋王似笑非笑,【孤不知你们把孤认成了何人。只是这妓子……】他指着明月珰道,【想跟着孤也可以】 明月珰和楚王一怔, 他侧目盯着明月珰,【殷玄素你可记得?他跟在孤身边五年,最近却被你这颜色倾倒。孤也可以将你赠予他。】 明月珰好看的脸变得惨白,【原来你是为那小弟弟……】 被他的话语一伤,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快步走上前的楚王将她护在了身后。【四哥说笑了,小明……明姑娘是我的朋友,不是谁的所有物。】 这下他们的行为又变得规矩且陌生了。 晋王只是冷笑了一声。这茶水也不再喝了,直言若无其他事便先一步告退了。 楚王脸色戚戚,像是与后面的女人说着什么话,没再留他。 晋王出了楚王的院落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派人传信给了老友白元桢,又叫属下订了一家酒楼包间。 白元桢是内阁大学士白朴长子,与他年岁相近,也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萧怀愈五年前离开京城后二人常以书信往来。白元桢少年成名,自17岁入仕途后青云直上。曾在地方做巡抚四年,一年前刚升任户部右侍郎,年纪轻轻已是从二品,前途不可限量。早些年晋王与他曾有过一些政见上意见相左的争论,后不打不相识,两人结为至交。 他在包间里刚备好了酒水,就见白元桢穿一身朴素白衣走了进来。二人相视一笑,却不多言,按惯例先喝了叁杯酒才打开话匣子。 白元桢和说的是近来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以往朝堂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在书信里讲太多,晋王这几年所知便十分局限。比如白元桢信里只说皇帝龙体抱恙,不上朝已经一阵时日,但晋王真正见到皇帝样子时却仍不免大吃一惊。 从白元桢口里才知,去岁秋皇帝便身体亏损,后受方士蛊惑沉迷于炼丹之事,不再理朝政。现在各事项都由徐元发徐太傅代为打理。 而也是今年开始,皇子便被陆续封王,他的两位兄长吴王和泰王便被发去封地了。而他要不是才回来还领着官职,估计也要被一举赶出去。 晋王恼火,就道这突然的册封有猫腻,果然如此。那徐元发是徐皇后之父,当朝太子的亲外祖父。他们是想早早为东宫那个昏聩太子驱除障碍,铺好大路。 白元桢见他神色不善,不欲多提,便问起他的事情来。 晋王将最近感觉楚王得了癔症的事情,包括楚王所说的死了又活了之类的昏话给讲了出来。 白元桢一听也是费解,说这楚王两年前在浙江也与他共事过,不能说博古通今却也才思敏捷,在处理水患一事上很有主意,绝对是个人物。 后他想了想对晋王说,楚王两年前刚来浙江时还是个飞扬跋扈之人。但有天落了水,被救醒后性子倒是起了很大变化,可不正是死而复生。 晋王一听是【两年前】,来了兴致,问他是具体何时。 白元桢皱眉思索了一阵儿,突然笃定道,是在桃月,上祀节刚过的叁月初四。 晋王一听有些震惊,两年前的叁月初四那天他正率军与戎夷大军交战,那天胸前中了戎夷窝阔台一箭,也是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叁天叁夜。 白元桢又道,【两年前陕西明峥明知府被抄了家,也是同天发生的事情。那些男的被充了军,女眷通通入了娼籍。】他补充道,【那明峥得罪了太子一党,抄家的几个士兵也是狗仗人势,对明家女眷欲行不轨。明峥有一幼女貌美,不堪受辱,据说当场撞柱子昏死过去。后来那些不轨士兵也被当众枭首】 说到这里他促狭的对晋王笑笑,【楚王买了这美丽的烈女子非但不作为外室反而是要赠予煌之,为何不收着?】 煌之是晋王萧怀愈的表字。 萧怀愈顾左右而言他,【庙堂百晓生可自己推敲推敲】。 这百晓生是夸赞白消息灵通的戏言。当然白元桢的‘庙堂百晓生之称与他家族枝繁叶茂,人脉广博有一定关系。 听了白元桢的话语,萧怀愈不知不觉倒是对明月珰态度改观了不少。 原来,自己竟然与五弟和那女子有同日受难的渊源。 不过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当年昏迷期间眼前出来了幻象,里面有很多奇装异服的人,面容似乎也有些熟悉…… 其后二人又喝了些,正是微醺之意,白元桢却先告退了。晋王知他朝中还有事处理也不再多留,便一道出了酒楼各自分别。待他回了府邸洗漱后就早早入了睡。 正睡得香甜,朦胧中一只柔骨小手抚上了他的肩颈。他睁开眼,见楚王府的那丽人正笑盈盈俯在自己眼前。 你怎会在此?他惊道。 这不该的,即便是梦也不该在此。 【妾一直藏在这里。】明家的美人开了口,比今天那悦耳的音色多了些柔魅喑哑。她眼含秋波,手指却从他的脖颈滑向了坚实的胸膛前,指尖丝丝麻麻拨动着有些痒。 【妾从今日起就会藏在王爷的这里】那美人点点他的心口位置,朱唇轻笑。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晋王双手撑起上半身子,试图侦破谎言,不料透过她一对大而长的明眸里正看到倒印出来的自己那不着寸缕的身体。 他惊得要抓起一旁的锦被盖住下体,却被那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制住了他的双手。 原来美人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衣衫,正露出光洁的肩头和一只肥美雪白的奶子。 晋王盯着那雪乳发愣,美人扑闪着长睫,将他的手掌轻轻覆在了上面,他先是感到指尖那温软的物事,又发觉掌心里有一个圆圆的颗粒凸起。 起初美人用手牵引着他的不同揉动,后来渐渐的变成了他双手主动扣在了上面,五指张大牢牢的抓住那两个浑圆的奶子,有意揉捏把玩起来。 这细腻润滑的手感很好,乳里就像盛着满满的奶水,掬在手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但是不管手指怎么挤它,却只是从指缝溢出,里面的假想的液体却出不来。 没有生产,自然没有奶水 【王爷……很喜欢妾的这对乳儿】 乌发雪颜的美人伸着洁白颈子凑到他耳边,一开一合的温热气息呼在他敏感的脖颈处。 【妾也喜欢王爷】美人说罢咯咯咯地轻笑出声。 他微微停滞住,手指却突然发了力,狠狠的拧住两个大大的红粉乳尖,害的美人痛得呻吟出声 【你这娼妇连在梦里也是要勾引人!】他恼道,有意将自己白日见她时的那半刻迟滞推脱到她身上。 他口干眼热,不仅加重了揉捏的力道,还凑到一只肥奶前像婴孩一样吸吮起来,粗糙的舌头包舔住整个乳头,又就着乳尖嘬了半天,吸出来的只有自己的津液和她的香汗。 【啊…嗯…王爷吸的妾好疼…】 那美人撒娇着,【王爷这么想要妾流下乳汁?】 晋王大掌啪的拍打了那对美乳,让那美人痛的说不出来,很快一个粉红的巴掌印子便浮在了上面。 娇美人的泪珠子都被逼了下来。他泛起了怜惜,手又换作为爱抚,轻轻盘弄起那雪团。 【王爷,让妾成为王爷的人吧。】美人又轻声道,她以手为媒,食指与中指交替向下攀行,走过结实的小腹处时调皮的弹跳了下,又继续向下游走,在他下体浓密的毛发处停了下来。 晋王加重了呼吸,感受到下体巨物在不断膨胀。 美人一双妙目留恋于他那里,【王爷真是天赋异禀…】她的小舌滑了出来,微微舔了下朱红水润的上唇角。 此景此声,就是佛陀也忍不住。 晋王脑海里那根绷的紧紧的弦断了,他气息如牛,如弓弦之箭般俯身将美人反压在床上,左手制住她那两个不安分的小手,另外一只铁臂牢牢钳制住她的细腰。 美人张着小口,莹白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 【你到底是谁?】晋王问道。 和楚王有什么关系。这是他真正想问的事情。 美人露出狡黠的笑容,【妾是王爷的人。妾只属于王爷】 晋王埋下头张嘴啃咬起她的脖颈,一只腿直立在床下,另一只腿弯曲跪在床沿边,身下美人见状主动将两腿分开,环在他的腰侧。 【王爷,来看看妾这里】这只魅惑的山鬼轻笑道【这里是为王爷动情而留下的证据】 晋王低下身子,见她下体处只有几根毛发,正紧紧的卡在自己的下腹部和阳具上。他两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提拉上来几许,方才看清那粉血的物事,里面果然一片花肉泥泞,水液直流,洇湿了身下面的床单。 他重重呼出气息,手指翻开她的臀瓣,。倾城美人,就连这块儿都生的极好……真怕入了进去就要被捣弄坏了。 【王爷,进来吧,妾等不及了】美人在床上扭动着呻吟道 晋王如她所愿,双手使力扶住她蛮腰就让自己的阳具毫不敛情地插入那肥美穴里,只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想像之中的进入狭窄之物时所体会到的紧致包裹感。 因为在他刺入的瞬间,眼前美人消失不见了。 再次睁眼时,已是白昼 晋王感觉下体湿润,手往下探去便摸到湿漉漉的精液。他起身脱下亵裤,叫下人打了些水。 他先草草擦拭过后,又觉整个身体都有些粘腻,便又让备木桶,索性先沐浴干净了。 身子清爽了些,但他心里却为着自己的魔怔而暗恼,连带着对梦里的人也多了恨意。 他恨那姓明的女人在春华阁做了两年娼妓,搔首弄姿的样子太迷人。 又怪那女人为何要住在楚王府邸,好每晚都会像昨夜对他那样去迷惑五弟。 不应该!他现在的精力应该要放在太子萧怀愿身上。 徐太傅,徐皇后,朝廷里徐氏一脉早已根深蒂固。太子只手遮天,已将吴王泰王赶去了封地,如再不行动起来,他就只能坐以待毙。。。 【萧捌】用过朝食后,他独自坐在房屋里,唤道。 从梁上跳下来一个黑衣束发男子,单手伏地半跪在他身后。 【今日你就收拾下,去楚王那里任职。】 黑衣男子一怔,随即平静下来,低声道【诺】 说完后,身形一窜,却是已不再房里了。 萧怀愈起身负手行至房门口,观那屋外桃红柳绿,风动鸟鸣。但他的心思却不在盎然春意,而是飞到了别的地方。 这些暗卫是他托殷小将军寻来的,无一不是训练多年,他丝毫不怀疑其忠心。相信不足半月,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章二、遭暗算兄弟共患难,智逢勇二王惩恶人 自晋王回京在西别所住已一月余。这天午时,晋王突然收到了从东宫发来的请帖。 一个眼熟的宫人传话说马上皇帝寿辰,太子殿下想申时与皇子商讨寿礼一事。 晋王听了虽觉有些突然,但也不好拒绝,只对宫人说随后就到。 那太监走后,他回了房里特意换了身有些磨损的藏青色旧衣裳,再对着铜镜斟酌了良久,才与随从前往太子居住的慈庆宫。 父皇一脉子嗣不弱,他膝下共有20位子女,其中皇子6位,公主14位。皇子中属太子萧怀愿排行最长,现年32,比他足年长9岁,作储君已经15年了。 先前就藩的吴王萧怀意和泰王萧怀忠与太子年岁差不大,年龄渐长也便有了各自的势力,这才受到徐后的忌惮。 晋王被几个宫人引到一个据说是放置陈设品的房屋里,见到了余下的两个皇子。 五皇弟楚王前阵子与他有些龃龉,他此刻坐在离门口最近一侧的椅子前,双手正缓慢转着茶杯。 坐在靠最里侧的一个位子上的则是最小的六皇子萧怀慈,尚只有8岁的他显然不喜这场合,正有些百无聊赖的晃着脚。 楚王见到他时就如真正的皇弟一般恭敬自然的打了招呼,他点点头,挑选了在了楚王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里离主位的距离最远。 过了一会儿,几个面生的宫人抬着一卷画卷进来,他们先是将几张红木桌子抽出并成了一近3丈的长桌,后才小心翼翼将那长画铺在桌上,对几位皇子介绍说太子临时被皇后召见,随后才能过来。这画是太子预备呈送给皇帝的贺寿礼,是李唐时期吴大画家所作的《释迦降生图》,让他们可先行赏析。 六皇子苦着脸说自己不通画意,更不懂评析。领头的宫人则微笑说太子之后还有要事,六殿下可先自行等待太子。 宫人随手又燃起了放在八仙桌上的熏香,说了声告扰了便关门离去。 晋王皱眉,却不知道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旁的楚王倒是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那幅画前面,低头仔细端详起来。 既然猜不出太子的想法,晋王也便去看看那幅稀世名作。 那长画里放置着各色人物,皆身着唐服,衣袂飘飘,神情动作也更是形态各异,百态齐生。 一边有端坐的天王双手按膝,怒视奔来的神兽;另一边,有净饭王小心翼翼地抱着初生的释迦稳步前行,王后侍者紧随在后,诸神则张皇跪拜,可不正是释迦刚降生出来,应了画名。而其余人对其顶礼膜拜,又尽显释迦威严。 大梁本就以佛为尊,再看画中这战与和、贵与贱、动与静处处交融相合,实乃佳作,作为献寿礼也十分合适。 即便对纸墨不曾有高深研究,晋王见此画也不由感叹 一旁楚王神色也存有敬意【比那次在大阪美术馆里看到的还要……】他喃喃的说着些什么,估计也是感慨之类。 晋王俯身看得久了,觉得双目有些发胀,他坐回了椅子上,手指按压两侧太阳穴,方缓解了不少肿胀感。 楚王似乎也有些疲倦,他也走到了对面椅子前,手里掏出一香囊放在鼻尖吸嗅…… 晋王无暇理会,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约莫缓了有四分之一柱香,再睁开了眼。只是这一下,却发现对面的楚王不在了,竟换成了一个白衣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晋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女子头戴宝冠,颈戴缨络,再看婀娜体态和弯月眉下自然的神态,分明是白衣观音的扮相。 女子迈着赤足走上来,近了看,晋王发现她的衣服只是一层白纱,那随步伐摇曳的酮体影影绰绰的藏在轻纱之下。 女子走到他身前,缓缓跪了下来,抬起头平和地望着他微笑。 【你是何人?】晋王问 【我是观世音菩萨。来解救世人于苦难】女子捻起手指,那兰花指头上有一只细长的柳叶。 【你撒谎,你是魔罗。】晋王咬牙道【你是欲的化身、你带来了的只有恶】 【那我就是魔罗。】女子轻笑,【让你昨夜、前夜都念了一晚的魔罗】女子说罢就将纱衣蜕了去,只是抱臂挡着白花花的身子。那张脸孔赫然与夜晚纠缠他的美人一模一样。 晋王阖目,口中暗自念叨起《心经》的“五蕴皆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魔罗美人一只手轻拂过他的小臂,那两团柔软的肥乳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他下体有了反应,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念道 美人将他的锦袍揭开,乌发雪颜几乎快贴到了他小腹以下,大腿根部以上的位置……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他额前冒出了汗水,下身的邪火却愈来愈旺。从他的角度正看到那美人在他胯间伸出小舌隔着一层衣服舔舐的模样。 【我的王爷,莫不是要学那释迦牟尼?】美人媚眼如丝,带着些许湿意的诱惑。 【但我知道,王爷在渴求我】美人换用手指抚弄,一只手掌在底部撑着他的子孙袋,另一只手五指盘握在他昂扬的阴茎上。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晋王心里颤了下,咬牙坚持念道。 美人原本轻握的五个削葱指力道重了几分,她的一条白玉臂开始带动着手指沿阴茎上下反复套弄起来,逼得晋王那股子邪火在这当口下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几欲沸腾。 晋王眼红耳热,下体涨的要爆炸,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就让这业障得逞。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反复念道,意图驱除灵台杂念。 【我不是魔罗,而你也不是佛祖……】女人诱惑道,她柔荑手指再一粘花,晋王原本身上的衣服顷刻消失,不着寸缕的他与通身雪白的她裸呈相对。 她就这样直接握在了那粗大的肉茎秆上。 【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 她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低头伸出小舌轻轻舔弄鸡卵大小的龟头。小舌沿着龟头与包皮缝隙出舔了一圈,舌尖将马眼处泌出的白汁吸弄干净。 不要抵抗,就沉浸在此吧。 【你不是魔罗,你是我心里的念,是我心中的欲】晋王喃喃道,右手抚弄她光滑的白鹅一样的颈子。 女人妩媚一笑,【王爷快……】话音未落,她却变了脸色,呜咽的叫出来。 再看晋王那原本温柔的表情早已化作恶鬼般严酷,那轻抚摸她脖颈的手也变成铁圈紧紧箍住了她的脖子,正卡着她的气管处,让她呛声的说不出来。 从手心里感受到对面传递过来的绝望挣扎,晋王笑了。【你是不是魔罗那又如何?】 他凑在她耳边【你是我的心魔,就要有我来碾碎】 那女人不甘的瞪着他,挣扎力道加大… 【晋王!四哥……】恍惚间,晋王听见了从很遥远的外部传来的声音 【四哥!皇兄!快放手,我们中了计了】 是楚王急切的声音。 天旋地转间,晋王再一睁眼,正看到五弟急迫的面孔。 他细一端详,见五弟握着香囊离自己鼻息只有几寸距离,而自己的右手正死死掐着一个白衣女子的脖颈,,她因痛苦而五官狰狞,底下的两只腿无助乱蹬,黑发散乱一片——她当然不是梦中的样子。 他松开了手,那女人顿时花钿委地。 晋王不再看女人,却狐疑的盯着楚王手里的香囊。 楚王见他神色,坦然解释道,香囊里是提神醒脑的东西,刚才自己就是靠这个才清醒了过来。 原来楚王也和他做了类似的梦。 见他满头大汗,楚王递给了他帕子。 他们心照不宣的都没有问对方的梦是什么。 晋王整顿了下后站起身,察觉出不对。 【可是那香里出了问题?】他问 楚王点头,他清醒后便先一步把香熄灭了,然后才叫醒了差点要打杀了陌生女人的晋王。 晋王低头思索着,这事发生在慈庆宫,肯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要他们都做出些荒诞事? 楚王也想着类似的问题,他走到门口欲推门,只这一推,却变了脸色。 章二、遭暗算兄弟共患难,智逢勇二王惩恶人 楚王萧怀慕再次确认了一遍门被锁上的状态,他多次推门未果。低声咒骂了一句。 晋王转而在屋里转了一圈,他申时到访,估算腹中饥饿情况,现在应该已是酉时。外面天色也已昏昏,而屋子里只能收到从那两扇门上的棂窗外投射进来的零星几束光,昏暗非常。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一个烛台,被楚王喝止住。 晋王恍然,以防再有诈,只就着一点火折子微光,努力探查屋内。发现除了长桌上的那幅画和这个晕倒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外,就只剩下一排堆放着笔墨纸砚与一些书籍的柜子,以及八仙桌上放置的几盘瓜果小菜与几碟香油调味。 看来这屋子没什么特别的。 他稍微有些放心了,再转头,见五弟正蹲着身子观察那个倒在地上的陌生女人。 【五弟可认识?】他疑惑道 楚王摇头【不曾见过,只是在想太子为何让她进来】 晋王抱臂冷笑,【太子念你我二人重归故土,自作主张去安排一个美人为我们做些服务】 楚王问,【那为何只安排一人?】 晋王也皱了眉,这他倒是没想过。 楚王又说【这女子双手细腻柔软,绝不可能是做下人出身】 他将那女人一只手抬起,白皙嫩滑,的确如琼玉一般。 楚王在她腰间摸索了下,翻到了一处玉佩,摸了摸还有凸起。他凑在棂窗下看清了,是奥敦两字。他不知何意,将那玉佩递给给晋王。 晋王也看了看,又走上前仔细端详昏迷女子,之前未留意,现在离近了看,才发现女子约末二十多岁年纪,相貌倒端净。容长脸柳叶眉,额心还有颗红点痣。既不是人,却看着也不像妃嫔……,他视线再往下,虽然白衣凌乱不整,但女子身着的的确是道袍。 大梁平民信仰多以佛道为主,着僧衣道袍作便服倒也不稀奇。只是这女子袍服略精致华丽了些,袖口还有金边花纹 【奥敦、坤道……莫非!】,他喃喃着,突然如惊雷一般,神色大变。 【怎么?】楚王见他面色不善,忙问道。 【这坤道应该是为父皇疏通点化的妙善真人……奥敦是她俗家姓氏。这几年父皇痴迷于修仙问道,秒善十分得宠。】晋王脸色乌青,咬牙切齿【若被人得知她差点遭你我凌辱,以后皇城定然是不能再留了】 楚王挑眉,【太子用这下叁滥手段,却是毒计】 他说这话时,脸上却不急不慢,转悠着走到八仙桌上,拾起苹果便咬了一口。 【五弟,都何时了还……!】晋王容色冷冽【天子一怒,纵然你我是皇子也难脱身!】 楚王萧怀慕笑笑,心想,要只是脱身还不容易,可这气又不愿意忍下来。他见桌上香油,忽然心念一动。 【四哥,你这几年在边疆待着,想必是练家子吧】 晋王皱眉,【五弟何意?】 【会上梁吗?】 章二、遭暗算兄弟共患难,智逢勇二王惩恶人 屋外 【太子殿下您是说,晋王殿下和楚王殿下将妙善真人掳来放在慈庆宫里,要陷您于不义?】 说话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大伴儿高扬,他用一贯尖锐的嗓音询问太子道。 【不止是本宫所见,六弟他也亲眼见到】太子萧怀愿在一边挤出一丝愁容,【高公公,如若本宫说了,您可在父皇面前帮忙求个情,就说我那两个弟弟只是一时顽劣……】 六皇子有些不安的立在身后。他年纪小,睡得迷迷糊糊看见白衣姐姐和四哥抱在了一起,但清醒过来却发现是躺在了太子哥哥的寝殿里。 高扬笑容可掬的眯起眼,【殿下挂念兄弟,真是至情至信。但此事涉及到圣上的炼丹长生大事,非同小可。我恐怕要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 太子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愁云惨淡,他指挥着几个仆从将那屋门上插着的横开锁打开,然后亲自将门推了开,期待着一会儿即将看到的那叁人糜烂至极的场景…… 见太子顿住,高扬在身后狐疑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太子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屋内空洞洞又漆黑一片,却是什么人也没有。 【四弟,五弟?】他带着颤音叫道 屋里得到的只有回音。 【殿下,这屋里看上去可没人啊】高扬微笑道 太子一听,忙抢过身旁仆从打的灯笼,大脚急急要踏入屋里。 这脚刚一落地,却啪叽踩到了什么油滑的玩意。太子这一滑,身体顺势往前扑倒,当即个脸面朝下重重摔了个狗吃屎,手里那灯笼也径直被甩飞了出去。 【哎呦】太子痛叫出声 【殿下!】太子身后两位仆从大惊,慌忙便要走过去扶起主子,只是也同样足下不稳,还未扶着人,自己也一样摔倒。只不过未落在地上,而是正好压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被两人重重一压,却是当即要破口大骂,其中一人手里的烛台正好不小心击中他,便立时砸得他眼冒金星。 【殿下!奴才…奴才脚站不起来…】一个趴在地上的宫人试图从地上撑起来,却再次跌倒了 【妖术啊!】有人惊惶叫道 【噗嗤】不知是谁笑了下, 但其他人却也顾不得去留意,战战兢兢的又不敢轻易踏进来,怕前面妖术再伤着太子。 【你们这群废物!都愣着干什么】太子怒道 身后的高扬掩住弯起的嘴角,【快过去扶起殿下】 于是打头的小太监慌忙点着灯,没点灯的也燃起了火折子,一个两个仔细的迈进了门槛。 这一颤颤巍巍踏入进去后,有一个太监终于明白了什么。 【地上……地上有油!】 太监们恍然大悟,敢情不是妖术,这下才放心的迈着微步走向太子。 【小心火!】 太子被两个宫人扶起起身后刚想怒目呵斥这群没常识的奴才,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道谁的火折子掉落在了他身下站着的地方,火星入了油,地下迅速燃起来一片火,那火苗蹿的飞快,竟然一下子攀到了太子的小腿上面。 感受到屁股都快被火烧火燎的太子顿时大惊大叫起来,着急着往火苗小的地方逃过去,不料慌乱之中,却是奔进了房屋的最里侧去了。 屋里面虽然没了油,却放着的全是书画,噼里啪啦的都燃了起来,更助长了火焰的进一步扩散。 【走水啦!走水啦!】 一时间好不热闹。 一些宫人发狂大呼,一些宫人疾奔着出去找寻水桶救火。 高扬自己带着吓得呆住的六皇子躲到了一旁,指挥人来救火。 他的脸上全无担忧,尽是不耐。 【嗟,真是蠢才】 不只是在说奴才,还是说主子 这散兵游勇,虾荒蟹乱之际,无一人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身影窜了出去…… 此次慈庆宫走水事出突然,在皇宫内议论纷纭。据传事发于太子藏书房屋内,于戌时一刻起烧至五刻便扑灭。虽持续时间短,然累及太子玉体,又耗损大半圣上所赐书画至宝,令圣上龙颜不悦。 六皇子说曾在屋里见过白衣圣女,于是很快被人做了文章 有人借此传是太子平日行为不端才引来天罚,如能熬过此劫,以后必有大作为。 又说高扬高公公也在现场,为着太子好,想让太子避过天劫,便劝诫圣上教太子在慈庆宫中颂经修养一年,期间戒嗔戒躁戒荤戒色,期满后才允出屋。 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章三、叹皇家龃龉难栖身,悟借刀伤人方自保 杯中月 【隔岸观火,说的就是这一出了】 坐在花园石亭里的楚王远远瞧着宫人皆神色匆匆奔向慈庆宫,自己仍不慌不乱,只是端起手中茶杯品茗,一派悠然自得。 晋王平静道,【四弟这招声东击西用的巧妙】 原来太子进屋时,他们并未离开,只是藏在了梁上。那油也是楚王故意撒在地上的,意图利用这小小火灾吸引人注意,从而趁乱逃脱。 楚王微笑道【要不是四哥武艺高强,我们还做不了这梁上君子,况且——】他拖长了音,【那火苗之所以烧的那么旺,四哥也算是尽了份心……】 别以为他没看到萧怀愈偷偷用掌风将火苗掀的老高。 晋王冷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面上表情倒没有不悦,隐隐还带着些喜色。 【……妙善在此多谢两位皇子搭救】 也是方才悠悠醒转的道姑向两位恩人行礼谢恩。她是今日在宫中摆阵做法时遭了身边随从的迷药,醒来后见到晋王和楚王,才知自己刚刚遇险。 【真人客气】晋王伸手欲扶,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之前淫梦里的片段,遂停下了动作。 妙善自行起身后,他道【若是我们早些发现熏香秘密,也不至于让真人狼狈如斯】 一旁楚王叹气,【只怕我们护得了真人一时,却护不了一世。现下我们即将要遣往封地,到那时只盼太子……】楚王以袖掩面,一副不忍再说下去的表情。 晋王不动声色【五弟莫为真人担忧,现下父皇还未拟旨就藩事宜,况你我尚未成家,此事还需容禀】 楚王顺水推舟道【若是有人在父皇面前求得圣旨……如此倒也可】 听二人对话,妙善明白了大半。【两位殿下,到时贫道会斗胆进言,力拼让殿下就藩时间愈晚愈好。】 楚王笑了笑,鞠手道【如此有劳了】 奥敦妙善二十余年来潜心修道。对于像她这种有极深信仰之人,违背宗教奥义定是要以死谢罪,甚者同时连带着奥敦家族都会背负着一世唾弃之名。 她知太子素来不满自己在帝王面前得宠,却不料竟阴毒至此,连带着还要害掉两个手足兄弟。 如果不是两位皇子机警慧敏,恐怕叁人就要做出悖逆常伦的恶行…… 。。。。 即便已成功脱险,这位奥敦妙善回想起来时仍不免冷汗直流。现在虽说正坐在此地与两位恩人一道欣赏周围的一片乱象,但胸腔里始终砰砰不停。 正如楚王笃定,这皇子大恩妙善是一定要报的。 隔日里妙善真人便去了皇帝丹房,隐去了原委,却是说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她说夜里观星,慈庆宫起火之日后紫微星始终暗淡,怕是东宫根基不稳,需其余皇子龙脉之前维护滋养。建议皇帝让皇子在京城里常居,直至太子他日为帝。 徐氏一党独大,皇帝本就愈发不喜太子,这主意当然甚得他意,当即便令大伴传话下去,念皇子年纪渐长,要在京城近郊修缮晋王别府和楚王别府供皇子居住,就藩之说则故意不提。 一旁高扬听罢了然,心念这未来局面恐也要变,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却说晋王收到这余后消息自然难掩喜悦,但与楚王短暂相处的那晚让他意识到楚王才智远胜于太子,将会是强劲对手。便暗示自己要拾掇心情,不能懈怠了。 这日他又请白元桢,殷小将军等几位好友幕僚在酒楼相会,谈的也是这事。当然这些臣子除白元桢外晋王有意隐瞒了些实情,只说本是太子使计策害自己与楚王,却被他们二人逃脱了,至于坤道奥敦妙善为了她清白便没再作提,换成是一污名妓子。 座上一个叫符虎的散阶是安远将军,跟着萧怀愈一同打仗,叁十来岁,也是快人快语。说东面那位人这次烧了屁股怕是再也生不出儿子了,就算是生了,只怕也是没屁眼的。 话虽说的糙,但大家都笑了。 他们在外面都不称呼称号,东宫便戏称为东面的人。 太子姬妾众多,但子嗣绵薄,至今只生了一子。且唯一的儿子还是泡在药罐子里头,这也是许多大臣不敢投靠的原因。 还有一个是京城里都指挥佥事,由白元桢引荐过来的,叫做黎锦,形貌也儒雅。却提起另一件事情来。 原来这两个月他辖下地方有人在持着画像悄悄寻人,这本来不是件稀罕事,但他无意中看到画像却震惊了。他说罢便带了一张画像纸卷并铺开来,众人一细看,皆大吃一惊。 纸张上见一张男人脸栩栩如生的印在了上面,若不是用黑白的水墨绘制而成,众人都误以为是张真人皮。 但令他们惊讶的并非是此,而是这个男人的面貌和他们侍奉的座上王爷萧怀愈足足有八九分相似! 萧怀愈也忍不住盯着看,除了那男人是短发,右边眉眼处有道叁寸疤痕,以及明朗的笑容与自己不相符外,英气的五官、硬朗的脸型尽是十足十的像。再看旁边附加文字描述,说身高八尺五左右,(晋王本就比常人挺拔许多,这男人竟然比他还要高出几寸)年龄叁十岁亦可能更年轻些,身边应带着一六龄童…… 素有庙堂百晓生的白元桢百思不得其解,他问黎锦是何人绘制,黎锦摇头说不知。但那人身份定然显贵,知道寻人与王爷相似,便走得是暗道。 众人之中以殷小将军见到画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抚着画像说自己知道有一人拥有此画技,那人喜用炭作画,亦能将人画的分毫不差。 晋王抬头,却心理好像有了答案。一旁白元桢好奇问道是何人。 章三、叹皇家龃龉难栖身,悟借刀伤人方自保 殷玄素支支吾吾道,是曾经在春华阁里宿了两年的妓子明月珰。她便是凭借清冷绝俗的面容和这项绝技,才能至今仍做着清倌人。 那明月珰本就生的让人垂涎,老鸨当时有意抬高她的初夜价格,才两年内不舍得将她出手。此外,处子美人作画更有噱头,可惜作画耗时间长,许多人难以有足够耐心和毅力不会唐突了佳人。也因此只有少数谦方君子及知礼仪的达官贵人晓得这处。 殷小将军便是在第一次入这场所后对美人一见倾心,痴心求取了几次才教那位明月珰画了一副画像。 其余几人从未出入过春华阁,自然也不知情了。 白元桢一听是那女人,与晋王对视一眼,见晋王点头,他又开了口问道,【玄素,你可知这女子为何寻此人】 殷玄素黯淡着脸,脑海里回想起那美人明月珰婉拒他时的说辞。 【这几日相识相处下来,我已把你当作弟弟一般。更何况我心里早有了爱人,便容不下他人了。】 18岁的殷小将军初尝情事,却深受情伤。 【阿珰说她有过爱人,她要寻到他……】殷玄素垂头说道。 晋王低头饮下杯中之酒。 【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拒绝你之后跟了楚王?】 白元桢想,明知府家的大小姐有春心萌动不稀奇,只不过因着煌之上次讲的事情,他心里却又思索些别的了。 殷玄素摇头,他想起当时楚王看着明月珰的眼神与其他男人的神情完全不同,没有惊艳痴迷,倒像是……与故人久别重逢时的欣喜。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符虎拍拍他肩膀,【不就是一个女人,我看你是时候到了,缺个暖床的】 殷小将军红着脸,也不好否认。 黎锦道,【王爷,此事源头封的有些紧,下官还在调查。】他用了官方称呼,显然是想按正事来办。【楚王那边……】 晋王倒酒与他,【不用,你作为都指挥使佥事可以跟踪下他们的进展,楚王那边我自有办法。】 他的暗卫萧捌已经入了楚王府,再过一阵便可以发来有用的消息。 他们虽然猜测这是楚王发布的寻人令,但也一时没有合理凭据。更何况,他们找的人与自己是否有关,这一点始终令晋王疑惑不已。 傍晚众人一一告了别。晋王独留下白元桢,二人又把酒说了会儿话。 白元桢是萧怀愈的肱骨,知道的情况也是最多的。慈庆宫失火一案里,晋王就曾将详情与他书信告与了。 【微明如何看?】微明是白元桢的表字。 白元桢不直接回答,反而给晋王讲了一个故事:【我前日山上打猎,遇到了奇事。 先是林中窜来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我见了便赶忙拿起背篼后的箭便射过去,不料他吃了一箭却未死,反而暴跳如雷,露出尖牙利爪咆哮着要向我奔过来。 我慌又拔出剑,却发现剑刃盘着一条毒蛇……】 说罢他朝晋王笑问【煌之觉得我可还能活?】 晋王道【前有猛虎近有毒蛇,如若武器不足、帮手缺失,则九死一生】 白元桢点头笑道【我当时自然也是心惊胆战,但后来索性心一横,拿着那毒蛇尾巴就冲猛虎奔去。 那毒蛇虽是猛兽,却也有些灵性。它自知无法与猛虎抗衡,便甘愿让我所用,我这把武器便使得风生水起,这才勉强能杀了猛虎……】 晋王沉吟【微明就不怕那毒蛇反过头来咬上自己一口?】 白元桢意有所指,【我知猛虎一刻未死,毒蛇便不敢伤我害我。但同时我也暗暗拔出背囊箭头,等两只禽兽缠斗时寻一举歼灭之法。】 晋王拊掌了然,【如此是好计策,只是风险较大】 【然只为自保】 白元桢环顾了下,声量低了些,说【王爷素来不与相争,却差点为人鱼肉。为何不索性拿起刀俎,斗上一斗?】 晋王面色微暗,一拍桌子道:【侍郎大人僭越了】 白元桢起身下跪,【王爷自然明白微明暗指。太子徐党一脉猖獗,正如山中猛虎;而楚王多智近妖,恰似毒蛇。微明作王爷伴读十载,所盼得只不过是王爷善行得善果】 晋王扶额,【罢了,你起来吧。孤自有打算……】 ----------------------------------------------------------------------------------------------------- 子夜时分,晋王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昼时白元桢的话语仍不绝于耳,惹得萧怀愈有些心乱。 既然难以入眠,晋王便索性下了床,走到案牍前点盏烛灯翻看阅读起兵书。 兵书正讲的是前人所着名作“叁十六计”里的“美人计”,他略顿了下,手指在案台上比划了半天,表情却紧皱在一处。 直到再翻页,看到了另一页“反间计”上,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眉目也疏朗开了。 就着烛光,他估摸措辞写了封文书,写好后再叫来心腹萧九,让次日一早带着到某一个地方里去做些打点安排。 直到完成这些后,他再度躺在了床上,这头一接触到枕上,下一刻便睡熟了。 章三、叹皇家龃龉难栖身,悟借刀伤人方自保 幽篁月 这月十五是礼佛之日。 大清早通往山上的路就有许多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是专程来踏青赏景的。 寻常地方四月花儿都该谢了,然山寺里还盛开着桃花,花枝朵朵红艳艳,引得许多佳人驻足。 晋王萧怀愈没有选择乘轿,而是带着几人骑着马便上了山路。到离寺庙一里路时,他主动下来牵马步行。 行进途中不断有高门马车陆续经过,在他到达寺庙门前,有一辆朱红的马车也刚到,一个侍从将踏凳搬下来,里面先后出来了一男一女,二人皆身形高挑,气质不俗。 女人戴着黑色幂篱,遮住了全身,男人则将头发用玉带束在脑后,身着一件简单的深紫色长袍。 那男人本是同女人说着什么话,满面春风,这么一转身上台阶时,正好看见了前方的晋王,笑容微微滞住。 【四哥?】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些,是真的感到惊讶。 晋王颔首,【五弟也来了白马寺,这位是?】他明知故问道。 楚王恢复微笑,【这位是明姑娘,我们听说白马寺香火旺盛,特来拜拜】他只是含糊的介绍了下身后的女人,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晋王了然,后也不再多问什么,与他们一同进了寺里。他走在前面,楚王和明姑娘隔了点距离,走在后面。 寺庙始建于东汉明帝时期,在千年朝代更迭中因战乱毁坏和岁月侵蚀而一度没落。后先帝时期动用人力财力进行了修复,也由此恢复了盛景。 晋王故意将脚步放缓,却察觉身后两人行的更慢,似在环顾四周,语气还隐约有感慨。 他觉得奇怪,但也没表露,回身问【我现下要去大雄宝殿殿拜拜,五弟可要同行?】 楚王摇摇头歉意笑笑,【那倒不必了,四哥,我们想慢慢观览。】 晋王便不再客气,转身一瞬间,他微微看了眼楚王身后的一位随从,那随从也在看他,眼神闪烁。 行至无人的回廊处,他停了下来,低声咳嗽。廊柱背后闻声出来一个玄衣男子,对眼前的男人恭敬的俯身,似乎与他说了些什么。 确认一切打点妥当后,晋王将手并在身后,让男人退下,便返至山门东侧拜谒高僧大德墨宝。 他心里藏事,步履漂浮间到了一座古碑前,乃释迦舍利塔记碑,宋崇宁二年刻。 晋王蹲下膝拂着碑上金字,念叨【你是诱惑释迦的摩罗,我该除去你的,不是么】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鸡鸣叁声后,萧怀愈习惯性从床上做起身来。他揉揉脑袋,五年未回,一切事物却发生了不小的改变。 首先是被迫接受了原本英武的父皇变得萎靡虚弱的事实,其次则是几天前见到原本好端端的五弟得了疯症,声称自己死而复生。 五弟和他说,他的爱人在春华阁 他当场便恼羞成怒,谁不知道春华阁是京城里名号叫的最响的妓院 五弟却还说,要为他买回那个同他一样死而复生的妓女,他当然严词拒绝了。 不料五弟变了脸,说他什么【小心眼】,什么【处女情结】这些莫名其妙的词汇,于是二人当场不欢而散。 那时他是气愤了些,但几天过去了,再回想便又无奈,自己何苦与有疯症的人计较。也不知五弟这疾平日隐藏的巧妙,却已病入膏肓。 改日最好再拜访下。 他这正思索,宫人自门外躬身走进来,说殷小将军来访。 晋王一听,外衣也没穿便起身去了大堂迎他。 殷玄素是镖骑大将军殷立广之子,15岁便随了他的军队,二人有同袍情谊。 一进会客厅里晋王便见到殷玄素一副低迷的脸。 这是怎么了?他问道 殷玄素没回答,却说想要晋王便衣和他出宫去一个地方。 晋王不疑有他,穿戴好便与他出了别所。 走到街上,听那殷玄素和他说要去春华阁时,晋王脸孔便黑了一大截。 在路上殷玄素和他好说歹说,絮叨了原委;原来殷小将军在春华阁里看上了一位尚是白身的妓女,但那女子身份特殊,是罪臣家里出身,只有王族才能消了这娼籍。 晋王听着又好气又好笑,原来这厮是希望自己买了赠予他。不过看在情分上他倒也可以做这个顺水人情。 一大早春华阁还没有正式开张,一楼里只有一个龟奴和老鸨在闲聊。殷小将军急忙进去后就问管事的老鸨,那清倌人明月珰可还在? 老鸨抬起厚重涂抹后铅白的脸,笑笑道,不巧了。那明月珰脱了籍,与人走了。公子要是喜欢的紧,我们还有同是花魁的绿菱…… 殷小将军不欲再听,打断道,可是那日的紫衣公子买的? 老鸨眯眼,这……老身可记不得…… 原本默默在身后站着的晋王掏出两大锭银,现在可还记得? 老鸨笑,记得记得,正是那日的公子替明姑娘脱了籍。那公子长得可俊得不像凡人,左眼角还有颗泪痣…… 晋王一愣,这形容说的可不就是楚王么。他那日似乎也有说要去春华阁见谁…… 走出了阁里后,殷小将军却是神魂都失了。 晋王讥讽,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这副样子! 【她不是普通的女人。】殷小将军苦笑。 【见了她第一眼,我就觉得心都跳脱出来了。】殷小将军捂着胸口道。【现在这里还痛】 你若见了她,也会陷进去。殷玄素最后对他说道。 晋王不以为意。一个娼妓,再勾人也是娼妓。 次日,晋王毫不意外的收到楚王邀约,地点却不在楚王住的西五所里,而是宫外城里的一个别苑。晋王遣了几个随从奉了些薄利,自己骑马先一步出了宫。 楚王的小院在在城东的一处巷子里,旁边栽着棵青松,倒也幽静雅致。门口侍从躬身将晋王引进了屋里,然而楚王却不在厅里,几个下人招待着他喝了会儿茶,等了片刻后不见来人,他正不耐,却从屋外行来一个女子。 晋王还未看清来人,那女子却提着青色裙裾急急向他奔来,直走到离他五步远的位置,才站住了,定定注视着他。 那女子个头不矮,但晋王仍须低下头,正见着她扬起一扇芙蓉面貌。 晋王一瞥,只是一眼就发了懵。 天旋地转间他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五感竟是被剥夺了四感,只有眼睛顾着牢牢的盯着那秀丽绝俗的五官和窈窕的身段。 你是…他哑口。 那女子也与他一样长久不言语,只是一对杏核大眼噙着泪珠。 他张口正想问她是何人,软玉却自动扑入怀里,花容贴在他的左肩,乌鬓倚着他的下颌。 【我好想你…】 那悦耳的音色却说出了让他有些费解的话语 圣人难言。他伸臂将丽人双肩拢住,却不是向里搂紧反而将她推了开。他退后一步整顿衣裳恢复了之前的肃容。 他冷声道,你之前可是在春华阁? 那丽人表情凝滞,哑道【这两年我都住在那个春华阁里】她垂眸,【你是嫌我…】 晋王注意到,她也提到了【两年】 【你跟她刚见面,就开始嫌弃起来了?】未见人来却闻声,可不就是楚王。 楚王一踏进来就秉退了下人。他走近了些对晋王露出一副古怪的笑容,【小明她在那里也是境遇使然,你这档口发火可真不算是男人】 五弟的疯症定是被这女人传染的。 晋王虽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但想来与五弟关系匪浅。 【不比楚王好心,为了女人驳斥兄弟】晋王不屑的讥道。 楚王愣了,叹道,【你这是在怨我多事吗?这几天我的确在为小明奔走,不过可都是打着你的名义。 你我好兄弟一场,你虽然性情变了许多,但我知你心里不会不管不顾。况且昨天我的侍从去拿小明屋里剩下的东西,看到你也去了那里。】 楚王将一纸薄契给他 晋王端详,那是明月珰的户籍,再定睛看已经是良籍了。 【这个就给你吧。她还是愿意住在你那里】楚王说。 那明月珰拉住他的手。 不愧是娼妓出身,行事大胆。这还是第一个女子敢主动拉他。 【我们一起找小煊好不好,我们再也不分开。】 晋王被她拉着手有些心痒,但这话却又怎么也让人无法愉快。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晋王冷淡的说道。【我为何要和这女人一起?两年前我在边塞,从未见过她。】 他话一落下,那二人突然面面相觑。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你不是。。?】明月珰不敢置信的开口问道,却在说到半截处,捂住口 楚王萧怀慕也是大惊,【你是开玩笑还是……?】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晋王神色,确定并不是玩笑。摇头道【怪不得你不对劲,这么说是我们搞错了…】 他们看着他,面色不复以往,神情凝重了许多。 晋王似笑非笑,【孤不知你们把孤认成了何人。只是这妓子……】他指着明月珰道,【想跟着孤也可以】 明月珰和楚王一怔, 他侧目盯着明月珰,【殷玄素你可记得?他跟在孤身边五年,最近却被你这颜色倾倒。孤也可以将你赠予他。】 明月珰好看的脸变得惨白,【原来你是为那小弟弟……】 被他的话语一伤,她下意识后退了几步,快步走上前的楚王将她护在了身后。【四哥说笑了,小明……明姑娘是我的朋友,不是谁的所有物。】 这下他们的行为又变得规矩且陌生了。 晋王只是冷笑了一声。这茶水也不再喝了,直言若无其他事便先一步告退了。 楚王脸色戚戚,像是与后面的女人说着什么话,没再留他。 晋王出了楚王的院落并没有直接回宫,而是派人传信给了老友白元桢,又叫属下订了一家酒楼包间。 白元桢是内阁大学士白朴长子,与他年岁相近,也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了。 萧怀愈五年前离开京城后二人常以书信往来。白元桢少年成名,自17岁入仕途后青云直上。曾在地方做巡抚四年,一年前刚升任户部右侍郎,年纪轻轻已是从二品,前途不可限量。早些年晋王与他曾有过一些政见上意见相左的争论,后不打不相识,两人结为至交。 他在包间里刚备好了酒水,就见白元桢穿一身朴素白衣走了进来。二人相视一笑,却不多言,按惯例先喝了叁杯酒才打开话匣子。 白元桢和说的是近来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以往朝堂的事情他们也不好在书信里讲太多,晋王这几年所知便十分局限。比如白元桢信里只说皇帝龙体抱恙,不上朝已经一阵时日,但晋王真正见到皇帝样子时却仍不免大吃一惊。 从白元桢口里才知,去岁秋皇帝便身体亏损,后受方士蛊惑沉迷于炼丹之事,不再理朝政。现在各事项都由徐元发徐太傅代为打理。 而也是今年开始,皇子便被陆续封王,他的两位兄长吴王和泰王便被发去封地了。而他要不是才回来还领着官职,估计也要被一举赶出去。 晋王恼火,就道这突然的册封有猫腻,果然如此。那徐元发是徐皇后之父,当朝太子的亲外祖父。他们是想早早为东宫那个昏聩太子驱除障碍,铺好大路。 白元桢见他神色不善,不欲多提,便问起他的事情来。 晋王将最近感觉楚王得了癔症的事情,包括楚王所说的死了又活了之类的昏话给讲了出来。 白元桢一听也是费解,说这楚王两年前在浙江也与他共事过,不能说博古通今却也才思敏捷,在处理水患一事上很有主意,绝对是个人物。 后他想了想对晋王说,楚王两年前刚来浙江时还是个飞扬跋扈之人。但有天落了水,被救醒后性子倒是起了很大变化,可不正是死而复生。 晋王一听是【两年前】,来了兴致,问他是具体何时。 白元桢皱眉思索了一阵儿,突然笃定道,是在桃月,上祀节刚过的叁月初四。 晋王一听有些震惊,两年前的叁月初四那天他正率军与戎夷大军交战,那天胸前中了戎夷窝阔台一箭,也是在生死边缘挣扎了叁天叁夜。 白元桢又道,【两年前陕西明峥明知府被抄了家,也是同天发生的事情。那些男的被充了军,女眷通通入了娼籍。】他补充道,【那明峥得罪了太子一党,抄家的几个士兵也是狗仗人势,对明家女眷欲行不轨。明峥有一幼女貌美,不堪受辱,据说当场撞柱子昏死过去。后来那些不轨士兵也被当众枭首】 说到这里他促狭的对晋王笑笑,【楚王买了这美丽的烈女子非但不作为外室反而是要赠予煌之,为何不收着?】 煌之是晋王萧怀愈的表字。 萧怀愈顾左右而言他,【庙堂百晓生可自己推敲推敲】。 这百晓生是夸赞白消息灵通的戏言。当然白元桢的‘庙堂百晓生之称与他家族枝繁叶茂,人脉广博有一定关系。 听了白元桢的话语,萧怀愈不知不觉倒是对明月珰态度改观了不少。 原来,自己竟然与五弟和那女子有同日受难的渊源。 不过这么一提,他就想起来当年昏迷期间眼前出来了幻象,里面有很多奇装异服的人,面容似乎也有些熟悉…… 其后二人又喝了些,正是微醺之意,白元桢却先告退了。晋王知他朝中还有事处理也不再多留,便一道出了酒楼各自分别。待他回了府邸洗漱后就早早入了睡。 正睡得香甜,朦胧中一只柔骨小手抚上了他的肩颈。他睁开眼,见楚王府的那丽人正笑盈盈俯在自己眼前。 你怎会在此?他惊道。 这不该的,即便是梦也不该在此。 【妾一直藏在这里。】明家的美人开了口,比今天那悦耳的音色多了些柔魅喑哑。她眼含秋波,手指却从他的脖颈滑向了坚实的胸膛前,指尖丝丝麻麻拨动着有些痒。 【妾从今日起就会藏在王爷的这里】那美人点点他的心口位置,朱唇轻笑。 章一、初回京见惊鸿照影,辗转侧梦佳人来会 晋王双手撑起上半身子,试图侦破谎言,不料透过她一对大而长的明眸里正看到倒印出来的自己那不着寸缕的身体。 他惊得要抓起一旁的锦被盖住下体,却被那女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制住了他的双手。 原来美人也不知不觉松开了衣衫,正露出光洁的肩头和一只肥美雪白的奶子。 晋王盯着那雪乳发愣,美人扑闪着长睫,将他的手掌轻轻覆在了上面,他先是感到指尖那温软的物事,又发觉掌心里有一个圆圆的颗粒凸起。 起初美人用手牵引着他的不同揉动,后来渐渐的变成了他双手主动扣在了上面,五指张大牢牢的抓住那两个浑圆的奶子,有意揉捏把玩起来。 这细腻润滑的手感很好,乳里就像盛着满满的奶水,掬在手心里有些沉甸甸的。但是不管手指怎么挤它,却只是从指缝溢出,里面的假想的液体却出不来。 没有生产,自然没有奶水 【王爷……很喜欢妾的这对乳儿】 乌发雪颜的美人伸着洁白颈子凑到他耳边,一开一合的温热气息呼在他敏感的脖颈处。 【妾也喜欢王爷】美人说罢咯咯咯地轻笑出声。 他微微停滞住,手指却突然发了力,狠狠的拧住两个大大的红粉乳尖,害的美人痛得呻吟出声 【你这娼妇连在梦里也是要勾引人!】他恼道,有意将自己白日见她时的那半刻迟滞推脱到她身上。 他口干眼热,不仅加重了揉捏的力道,还凑到一只肥奶前像婴孩一样吸吮起来,粗糙的舌头包舔住整个乳头,又就着乳尖嘬了半天,吸出来的只有自己的津液和她的香汗。 【啊…嗯…王爷吸的妾好疼…】 那美人撒娇着,【王爷这么想要妾流下乳汁?】 晋王大掌啪的拍打了那对美乳,让那美人痛的说不出来,很快一个粉红的巴掌印子便浮在了上面。 娇美人的泪珠子都被逼了下来。他泛起了怜惜,手又换作为爱抚,轻轻盘弄起那雪团。 【王爷,让妾成为王爷的人吧。】美人又轻声道,她以手为媒,食指与中指交替向下攀行,走过结实的小腹处时调皮的弹跳了下,又继续向下游走,在他下体浓密的毛发处停了下来。 晋王加重了呼吸,感受到下体巨物在不断膨胀。 美人一双妙目留恋于他那里,【王爷真是天赋异禀…】她的小舌滑了出来,微微舔了下朱红水润的上唇角。 此景此声,就是佛陀也忍不住。 晋王脑海里那根绷的紧紧的弦断了,他气息如牛,如弓弦之箭般俯身将美人反压在床上,左手制住她那两个不安分的小手,另外一只铁臂牢牢钳制住她的细腰。 美人张着小口,莹白的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 【你到底是谁?】晋王问道。 和楚王有什么关系。这是他真正想问的事情。 美人露出狡黠的笑容,【妾是王爷的人。妾只属于王爷】 晋王埋下头张嘴啃咬起她的脖颈,一只腿直立在床下,另一只腿弯曲跪在床沿边,身下美人见状主动将两腿分开,环在他的腰侧。 【王爷,来看看妾这里】这只魅惑的山鬼轻笑道【这里是为王爷动情而留下的证据】 晋王低下身子,见她下体处只有几根毛发,正紧紧的卡在自己的下腹部和阳具上。他两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提拉上来几许,方才看清那粉血的物事,里面果然一片花肉泥泞,水液直流,洇湿了身下面的床单。 他重重呼出气息,手指翻开她的臀瓣,。倾城美人,就连这块儿都生的极好……真怕入了进去就要被捣弄坏了。 【王爷,进来吧,妾等不及了】美人在床上扭动着呻吟道 晋王如她所愿,双手使力扶住她蛮腰就让自己的阳具毫不敛情地插入那肥美穴里,只是随之而来的却不是想像之中的进入狭窄之物时所体会到的紧致包裹感。 因为在他刺入的瞬间,眼前美人消失不见了。 再次睁眼时,已是白昼 晋王感觉下体湿润,手往下探去便摸到湿漉漉的精液。他起身脱下亵裤,叫下人打了些水。 他先草草擦拭过后,又觉整个身体都有些粘腻,便又让备木桶,索性先沐浴干净了。 身子清爽了些,但他心里却为着自己的魔怔而暗恼,连带着对梦里的人也多了恨意。 他恨那姓明的女人在春华阁做了两年娼妓,搔首弄姿的样子太迷人。 又怪那女人为何要住在楚王府邸,好每晚都会像昨夜对他那样去迷惑五弟。 不应该!他现在的精力应该要放在太子萧怀愿身上。 徐太傅,徐皇后,朝廷里徐氏一脉早已根深蒂固。太子只手遮天,已将吴王泰王赶去了封地,如再不行动起来,他就只能坐以待毙。。。 【萧捌】用过朝食后,他独自坐在房屋里,唤道。 从梁上跳下来一个黑衣束发男子,单手伏地半跪在他身后。 【今日你就收拾下,去楚王那里任职。】 黑衣男子一怔,随即平静下来,低声道【诺】 说完后,身形一窜,却是已不再房里了。 萧怀愈起身负手行至房门口,观那屋外桃红柳绿,风动鸟鸣。但他的心思却不在盎然春意,而是飞到了别的地方。 这些暗卫是他托殷小将军寻来的,无一不是训练多年,他丝毫不怀疑其忠心。相信不足半月,他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章二、遭暗算兄弟共患难,智逢勇二王惩恶人 自晋王回京在西别所住已一月余。这天午时,晋王突然收到了从东宫发来的请帖。 一个眼熟的宫人传话说马上皇帝寿辰,太子殿下想申时与皇子商讨寿礼一事。 晋王听了虽觉有些突然,但也不好拒绝,只对宫人说随后就到。 那太监走后,他回了房里特意换了身有些磨损的藏青色旧衣裳,再对着铜镜斟酌了良久,才与随从前往太子居住的慈庆宫。 父皇一脉子嗣不弱,他膝下共有20位子女,其中皇子6位,公主14位。皇子中属太子萧怀愿排行最长,现年32,比他足年长9岁,作储君已经15年了。 先前就藩的吴王萧怀意和泰王萧怀忠与太子年岁差不大,年龄渐长也便有了各自的势力,这才受到徐后的忌惮。 晋王被几个宫人引到一个据说是放置陈设品的房屋里,见到了余下的两个皇子。 五皇弟楚王前阵子与他有些龃龉,他此刻坐在离门口最近一侧的椅子前,双手正缓慢转着茶杯。 坐在靠最里侧的一个位子上的则是最小的六皇子萧怀慈,尚只有8岁的他显然不喜这场合,正有些百无聊赖的晃着脚。 楚王见到他时就如真正的皇弟一般恭敬自然的打了招呼,他点点头,挑选了在了楚王正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里离主位的距离最远。 过了一会儿,几个面生的宫人抬着一卷画卷进来,他们先是将几张红木桌子抽出并成了一近3丈的长桌,后才小心翼翼将那长画铺在桌上,对几位皇子介绍说太子临时被皇后召见,随后才能过来。这画是太子预备呈送给皇帝的贺寿礼,是李唐时期吴大画家所作的《释迦降生图》,让他们可先行赏析。 六皇子苦着脸说自己不通画意,更不懂评析。领头的宫人则微笑说太子之后还有要事,六殿下可先自行等待太子。 宫人随手又燃起了放在八仙桌上的熏香,说了声告扰了便关门离去。 晋王皱眉,却不知道太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一旁的楚王倒是站起身来慢悠悠的走到那幅画前面,低头仔细端详起来。 既然猜不出太子的想法,晋王也便去看看那幅稀世名作。 那长画里放置着各色人物,皆身着唐服,衣袂飘飘,神情动作也更是形态各异,百态齐生。 一边有端坐的天王双手按膝,怒视奔来的神兽;另一边,有净饭王小心翼翼地抱着初生的释迦稳步前行,王后侍者紧随在后,诸神则张皇跪拜,可不正是释迦刚降生出来,应了画名。而其余人对其顶礼膜拜,又尽显释迦威严。 大梁本就以佛为尊,再看画中这战与和、贵与贱、动与静处处交融相合,实乃佳作,作为献寿礼也十分合适。 即便对纸墨不曾有高深研究,晋王见此画也不由感叹 一旁楚王神色也存有敬意【比那次在大阪美术馆里看到的还要……】他喃喃的说着些什么,估计也是感慨之类。 晋王俯身看得久了,觉得双目有些发胀,他坐回了椅子上,手指按压两侧太阳穴,方缓解了不少肿胀感。 楚王似乎也有些疲倦,他也走到了对面椅子前,手里掏出一香囊放在鼻尖吸嗅…… 晋王无暇理会,他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约莫缓了有四分之一柱香,再睁开了眼。只是这一下,却发现对面的楚王不在了,竟换成了一个白衣女子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 晋王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女子头戴宝冠,颈戴缨络,再看婀娜体态和弯月眉下自然的神态,分明是白衣观音的扮相。 女子迈着赤足走上来,近了看,晋王发现她的衣服只是一层白纱,那随步伐摇曳的酮体影影绰绰的藏在轻纱之下。 女子走到他身前,缓缓跪了下来,抬起头平和地望着他微笑。 【你是何人?】晋王问 【我是观世音菩萨。来解救世人于苦难】女子捻起手指,那兰花指头上有一只细长的柳叶。 【你撒谎,你是魔罗。】晋王咬牙道【你是欲的化身、你带来了的只有恶】 【那我就是魔罗。】女子轻笑,【让你昨夜、前夜都念了一晚的魔罗】女子说罢就将纱衣蜕了去,只是抱臂挡着白花花的身子。那张脸孔赫然与夜晚纠缠他的美人一模一样。 晋王阖目,口中暗自念叨起《心经》的“五蕴皆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魔罗美人一只手轻拂过他的小臂,那两团柔软的肥乳搭在了他的膝盖上。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他下体有了反应,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念道 美人将他的锦袍揭开,乌发雪颜几乎快贴到了他小腹以下,大腿根部以上的位置…… 【……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他额前冒出了汗水,下身的邪火却愈来愈旺。从他的角度正看到那美人在他胯间伸出小舌隔着一层衣服舔舐的模样。 【我的王爷,莫不是要学那释迦牟尼?】美人媚眼如丝,带着些许湿意的诱惑。 【但我知道,王爷在渴求我】美人换用手指抚弄,一只手掌在底部撑着他的子孙袋,另一只手五指盘握在他昂扬的阴茎上。 【……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晋王心里颤了下,咬牙坚持念道。 美人原本轻握的五个削葱指力道重了几分,她的一条白玉臂开始带动着手指沿阴茎上下反复套弄起来,逼得晋王那股子邪火在这当口下不仅没有偃旗息鼓,反而几欲沸腾。 晋王眼红耳热,下体涨的要爆炸,但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就让这业障得逞。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他反复念道,意图驱除灵台杂念。 【我不是魔罗,而你也不是佛祖……】女人诱惑道,她柔荑手指再一粘花,晋王原本身上的衣服顷刻消失,不着寸缕的他与通身雪白的她裸呈相对。 她就这样直接握在了那粗大的肉茎秆上。 【你是男人,而我是女人】 她加快了套弄的速度,低头伸出小舌轻轻舔弄鸡卵大小的龟头。小舌沿着龟头与包皮缝隙出舔了一圈,舌尖将马眼处泌出的白汁吸弄干净。 不要抵抗,就沉浸在此吧。 【你不是魔罗,你是我心里的念,是我心中的欲】晋王喃喃道,右手抚弄她光滑的白鹅一样的颈子。 女人妩媚一笑,【王爷快……】话音未落,她却变了脸色,呜咽的叫出来。 再看晋王那原本温柔的表情早已化作恶鬼般严酷,那轻抚摸她脖颈的手也变成铁圈紧紧箍住了她的脖子,正卡着她的气管处,让她呛声的说不出来。 从手心里感受到对面传递过来的绝望挣扎,晋王笑了。【你是不是魔罗那又如何?】 他凑在她耳边【你是我的心魔,就要有我来碾碎】 那女人不甘的瞪着他,挣扎力道加大… 【晋王!四哥……】恍惚间,晋王听见了从很遥远的外部传来的声音 【四哥!皇兄!快放手,我们中了计了】是楚王急切的声音。 天旋地转间,晋王再一睁眼,正看到五弟急迫的面孔。 他细一端详,见五弟握着香囊离自己鼻息只有几寸距离,而自己的右手正死死掐着一个白衣女子的脖颈,,她因痛苦而五官狰狞,底下的两只腿无助乱蹬,黑发散乱一片——她当然不是梦中的样子。 他松开了手,那女人顿时花钿委地。 晋王不再看女人,却狐疑的盯着楚王手里的香囊。 楚王见他神色,坦然解释道,香囊里是提神醒脑的东西,刚才自己就是靠这个才清醒了过来。 原来楚王也和他做了类似的梦。 见他满头大汗,楚王递给了他帕子。 他们心照不宣的都没有问对方的梦是什么。 晋王整顿了下后站起身,察觉出不对。 【可是那香里出了问题?】他问 楚王点头,他清醒后便先一步把香熄灭了,然后才叫醒了差点要打杀了陌生女人的晋王。 晋王低头思索着,这事发生在慈庆宫,肯定和太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要他们都做出些荒诞事? 楚王也想着类似的问题,他走到门口欲推门,只这一推,却变了脸色。 章二、遭暗算兄弟共患难,智逢勇二王惩恶人 楚王萧怀慕再次确认了一遍门被锁上的状态,他多次推门未果。低声咒骂了一句。 晋王转而在屋里转了一圈,他申时到访,估算腹中饥饿情况,现在应该已是酉时。外面天色也已昏昏,而屋子里只能收到从那两扇门上的棂窗外投射进来的零星几束光,昏暗非常。 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准备点燃一个烛台,被楚王喝止住。 晋王恍然,以防再有诈,只就着一点火折子微光,努力探查屋内。发现除了长桌上的那幅画和这个晕倒的莫名其妙的女人外,就只剩下一排堆放着笔墨纸砚与一些书籍的柜子,以及八仙桌上放置的几盘瓜果小菜与几碟香油调味。 看来这屋子没什么特别的。 他稍微有些放心了,再转头,见五弟正蹲着身子观察那个倒在地上的陌生女人。 【五弟可认识?】他疑惑道 楚王摇头【不曾见过,只是在想太子为何让她进来】 晋王抱臂冷笑,【太子念你我二人重归故土,自作主张去安排一个美人为我们做些服务】 楚王问,【那为何只安排一人?】 晋王也皱了眉,这他倒是没想过。 楚王又说【这女子双手细腻柔软,绝不可能是做下人出身】 他将那女人一只手抬起,白皙嫩滑,的确如琼玉一般。 楚王在她腰间摸索了下,翻到了一处玉佩,摸了摸还有凸起。他凑在棂窗下看清了,是奥敦两字。他不知何意,将那玉佩递给给晋王。 晋王也看了看,又走上前仔细端详昏迷女子,之前未留意,现在离近了看,才发现女子约末二十多岁年纪,相貌倒端净。容长脸柳叶眉,额心还有颗红点痣。既不是人,却看着也不像妃嫔……,他视线再往下,虽然白衣凌乱不整,但女子身着的的确是道袍。 大梁平民信仰多以佛道为主,着僧衣道袍作便服倒也不稀奇。只是这女子袍服略精致华丽了些,袖口还有金边花纹 【奥敦、坤道……莫非!】,他喃喃着,突然如惊雷一般,神色大变。 【怎么?】楚王见他面色不善,忙问道。 【这坤道应该是为父皇疏通点化的妙善真人……奥敦是她俗家姓氏。这几年父皇痴迷于修仙问道,秒善十分得宠。】晋王脸色乌青,咬牙切齿【若被人得知她差点遭你我凌辱,以后皇城定然是不能再留了】 楚王挑眉,【太子用这下叁滥手段,却是毒计】 他说这话时,脸上却不急不慢,转悠着走到八仙桌上,拾起苹果便咬了一口。 【五弟,都何时了还……!】晋王容色冷冽【天子一怒,纵然你我是皇子也难脱身!】 楚王萧怀慕笑笑,心想,要只是脱身还不容易,可这气又不愿意忍下来。他见桌上香油,忽然心念一动。 【四哥,你这几年在边疆待着,想必是练家子吧】 晋王皱眉,【五弟何意?】 【会上梁吗?】 章二、遭暗算兄弟共患难,智逢勇二王惩恶人 屋外 【太子殿下您是说,晋王殿下和楚王殿下将妙善真人掳来放在慈庆宫里,要陷您于不义?】 说话人正是当今圣上的大伴儿高扬,他用一贯尖锐的嗓音询问太子道。 【不止是本宫所见,六弟他也亲眼见到】太子萧怀愿在一边挤出一丝愁容,【高公公,如若本宫说了,您可在父皇面前帮忙求个情,就说我那两个弟弟只是一时顽劣……】 六皇子有些不安的立在身后。他年纪小,睡得迷迷糊糊看见白衣姐姐和四哥抱在了一起,但清醒过来却发现是躺在了太子哥哥的寝殿里。 高扬笑容可掬的眯起眼,【殿下挂念兄弟,真是至情至信。但此事涉及到圣上的炼丹长生大事,非同小可。我恐怕要将所见所闻如实禀报。】 太子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愁云惨淡,他指挥着几个仆从将那屋门上插着的横开锁打开,然后亲自将门推了开,期待着一会儿即将看到的那叁人糜烂至极的场景…… 见太子顿住,高扬在身后狐疑地问道,【殿下?怎么了】 太子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屋内空洞洞又漆黑一片,却是什么人也没有。 【四弟,五弟?】他带着颤音叫道 屋里得到的只有回音。 【殿下,这屋里看上去可没人啊】高扬微笑道 太子一听,忙抢过身旁仆从打的灯笼,大脚急急要踏入屋里。 这脚刚一落地,却啪叽踩到了什么油滑的玩意。太子这一滑,身体顺势往前扑倒,当即个脸面朝下重重摔了个狗吃屎,手里那灯笼也径直被甩飞了出去。 【哎呦】太子痛叫出声 【殿下!】太子身后两位仆从大惊,慌忙便要走过去扶起主子,只是也同样足下不稳,还未扶着人,自己也一样摔倒。只不过未落在地上,而是正好压在了太子身上。 太子被两人重重一压,却是当即要破口大骂,其中一人手里的烛台正好不小心击中他,便立时砸得他眼冒金星。 【殿下!奴才…奴才脚站不起来…】一个趴在地上的宫人试图从地上撑起来,却再次跌倒了 【妖术啊!】有人惊惶叫道 【噗嗤】不知是谁笑了下, 但其他人却也顾不得去留意,战战兢兢的又不敢轻易踏进来,怕前面妖术再伤着太子。 【你们这群废物!都愣着干什么】太子怒道 身后的高扬掩住弯起的嘴角,【快过去扶起殿下】 于是打头的小太监慌忙点着灯,没点灯的也燃起了火折子,一个两个仔细的迈进了门槛。 这一颤颤巍巍踏入进去后,有一个太监终于明白了什么。 【地上……地上有油!】 太监们恍然大悟,敢情不是妖术,这下才放心的迈着微步走向太子。 【小心火!】 太子被两个宫人扶起起身后刚想怒目呵斥这群没常识的奴才,却不料还是晚了一步。 不知道谁的火折子掉落在了他身下站着的地方,火星入了油,地下迅速燃起来一片火,那火苗蹿的飞快,竟然一下子攀到了太子的小腿上面。 感受到屁股都快被火烧火燎的太子顿时大惊大叫起来,着急着往火苗小的地方逃过去,不料慌乱之中,却是奔进了房屋的最里侧去了。 屋里面虽然没了油,却放着的全是书画,噼里啪啦的都燃了起来,更助长了火焰的进一步扩散。 【走水啦!走水啦!】 一时间好不热闹。 一些宫人发狂大呼,一些宫人疾奔着出去找寻水桶救火。 高扬自己带着吓得呆住的六皇子躲到了一旁,指挥人来救火。 他的脸上全无担忧,尽是不耐。 【嗟,真是蠢才】 不只是在说奴才,还是说主子 这散兵游勇,虾荒蟹乱之际,无一人注意到屋里还有两个身影窜了出去…… 此次慈庆宫走水事出突然,在皇宫内议论纷纭。据传事发于太子藏书房屋内,于戌时一刻起烧至五刻便扑灭。虽持续时间短,然累及太子玉体,又耗损大半圣上所赐书画至宝,令圣上龙颜不悦。 六皇子说曾在屋里见过白衣圣女,于是很快被人做了文章 有人借此传是太子平日行为不端才引来天罚,如能熬过此劫,以后必有大作为。 又说高扬高公公也在现场,为着太子好,想让太子避过天劫,便劝诫圣上教太子在慈庆宫中颂经修养一年,期间戒嗔戒躁戒荤戒色,期满后才允出屋。 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章三、叹皇家龃龉难栖身,悟借刀伤人方自保 杯中月 【隔岸观火,说的就是这一出了】 坐在花园石亭里的楚王远远瞧着宫人皆神色匆匆奔向慈庆宫,自己仍不慌不乱,只是端起手中茶杯品茗,一派悠然自得。 晋王平静道,【四弟这招声东击西用的巧妙】 原来太子进屋时,他们并未离开,只是藏在了梁上。那油也是楚王故意撒在地上的,意图利用这小小火灾吸引人注意,从而趁乱逃脱。 楚王微笑道【要不是四哥武艺高强,我们还做不了这梁上君子,况且——】他拖长了音,【那火苗之所以烧的那么旺,四哥也算是尽了份心……】 别以为他没看到萧怀愈偷偷用掌风将火苗掀的老高。 晋王冷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面上表情倒没有不悦,隐隐还带着些喜色。 【……妙善在此多谢两位皇子搭救】 也是方才悠悠醒转的道姑向两位恩人行礼谢恩。她是今日在宫中摆阵做法时遭了身边随从的迷药,醒来后见到晋王和楚王,才知自己刚刚遇险。 【真人客气】晋王伸手欲扶,脑海里却突然冒出之前淫梦里的片段,遂停下了动作。 妙善自行起身后,他道【若是我们早些发现熏香秘密,也不至于让真人狼狈如斯】 一旁楚王叹气,【只怕我们护得了真人一时,却护不了一世。现下我们即将要遣往封地,到那时只盼太子……】楚王以袖掩面,一副不忍再说下去的表情。 晋王不动声色【五弟莫为真人担忧,现下父皇还未拟旨就藩事宜,况你我尚未成家,此事还需容禀】 楚王顺水推舟道【若是有人在父皇面前求得圣旨……如此倒也可】 听二人对话,妙善明白了大半。【两位殿下,到时贫道会斗胆进言,力拼让殿下就藩时间愈晚愈好。】 楚王笑了笑,鞠手道【如此有劳了】 奥敦妙善二十余年来潜心修道。对于像她这种有极深信仰之人,违背宗教奥义定是要以死谢罪,甚者同时连带着奥敦家族都会背负着一世唾弃之名。 她知太子素来不满自己在帝王面前得宠,却不料竟阴毒至此,连带着还要害掉两个手足兄弟。 如果不是两位皇子机警慧敏,恐怕叁人就要做出悖逆常伦的恶行…… 。。。。 即便已成功脱险,这位奥敦妙善回想起来时仍不免冷汗直流。现在虽说正坐在此地与两位恩人一道欣赏周围的一片乱象,但胸腔里始终砰砰不停。 正如楚王笃定,这皇子大恩妙善是一定要报的。 隔日里妙善真人便去了皇帝丹房,隐去了原委,却是说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她说夜里观星,慈庆宫起火之日后紫微星始终暗淡,怕是东宫根基不稳,需其余皇子龙脉之前维护滋养。建议皇帝让皇子在京城里常居,直至太子他日为帝。 徐氏一党独大,皇帝本就愈发不喜太子,这主意当然甚得他意,当即便令大伴传话下去,念皇子年纪渐长,要在京城近郊修缮晋王别府和楚王别府供皇子居住,就藩之说则故意不提。 一旁高扬听罢了然,心念这未来局面恐也要变,开始暗暗盘算起来。 却说晋王收到这余后消息自然难掩喜悦,但与楚王短暂相处的那晚让他意识到楚王才智远胜于太子,将会是强劲对手。便暗示自己要拾掇心情,不能懈怠了。 这日他又请白元桢,殷小将军等几位好友幕僚在酒楼相会,谈的也是这事。当然这些臣子除白元桢外晋王有意隐瞒了些实情,只说本是太子使计策害自己与楚王,却被他们二人逃脱了,至于坤道奥敦妙善为了她清白便没再作提,换成是一污名妓子。 座上一个叫符虎的散阶是安远将军,跟着萧怀愈一同打仗,叁十来岁,也是快人快语。说东面那位人这次烧了屁股怕是再也生不出儿子了,就算是生了,只怕也是没屁眼的。 话虽说的糙,但大家都笑了。 他们在外面都不称呼称号,东宫便戏称为东面的人。 太子姬妾众多,但子嗣绵薄,至今只生了一子。且唯一的儿子还是泡在药罐子里头,这也是许多大臣不敢投靠的原因。 还有一个是京城里都指挥佥事,由白元桢引荐过来的,叫做黎锦,形貌也儒雅。却提起另一件事情来。 原来这两个月他辖下地方有人在持着画像悄悄寻人,这本来不是件稀罕事,但他无意中看到画像却震惊了。他说罢便带了一张画像纸卷并铺开来,众人一细看,皆大吃一惊。 纸张上见一张男人脸栩栩如生的印在了上面,若不是用黑白的水墨绘制而成,众人都误以为是张真人皮。 但令他们惊讶的并非是此,而是这个男人的面貌和他们侍奉的座上王爷萧怀愈足足有八九分相似! 萧怀愈也忍不住盯着看,除了那男人是短发,右边眉眼处有道叁寸疤痕,以及明朗的笑容与自己不相符外,英气的五官、硬朗的脸型尽是十足十的像。再看旁边附加文字描述,说身高八尺五左右,(晋王本就比常人挺拔许多,这男人竟然比他还要高出几寸)年龄叁十岁亦可能更年轻些,身边应带着一六龄童…… 素有庙堂百晓生的白元桢百思不得其解,他问黎锦是何人绘制,黎锦摇头说不知。但那人身份定然显贵,知道寻人与王爷相似,便走得是暗道。 众人之中以殷小将军见到画的表情最为复杂,他抚着画像说自己知道有一人拥有此画技,那人喜用炭作画,亦能将人画的分毫不差。 晋王抬头,却心理好像有了答案。一旁白元桢好奇问道是何人。 章三、叹皇家龃龉难栖身,悟借刀伤人方自保 殷玄素支支吾吾道,是曾经在春华阁里宿了两年的妓子明月珰。她便是凭借清冷绝俗的面容和这项绝技,才能至今仍做着清倌人。 那明月珰本就生的让人垂涎,老鸨当时有意抬高她的初夜价格,才两年内不舍得将她出手。此外,处子美人作画更有噱头,可惜作画耗时间长,许多人难以有足够耐心和毅力不会唐突了佳人。也因此只有少数谦方君子及知礼仪的达官贵人晓得这处。 殷小将军便是在第一次入这场所后对美人一见倾心,痴心求取了几次才教那位明月珰画了一副画像。 其余几人从未出入过春华阁,自然也不知情了。 白元桢一听是那女人,与晋王对视一眼,见晋王点头,他又开了口问道,【玄素,你可知这女子为何寻此人】 殷玄素黯淡着脸,脑海里回想起那美人明月珰婉拒他时的说辞。 【这几日相识相处下来,我已把你当作弟弟一般。更何况我心里早有了爱人,便容不下他人了。】 18岁的殷小将军初尝情事,却深受情伤。 【阿珰说她有过爱人,她要寻到他……】殷玄素垂头说道。 晋王低头饮下杯中之酒。 【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拒绝你之后跟了楚王?】 白元桢想,明知府家的大小姐有春心萌动不稀奇,只不过因着煌之上次讲的事情,他心里却又思索些别的了。 殷玄素摇头,他想起当时楚王看着明月珰的眼神与其他男人的神情完全不同,没有惊艳痴迷,倒像是……与故人久别重逢时的欣喜。 一旁沉默了许久的符虎拍拍他肩膀,【不就是一个女人,我看你是时候到了,缺个暖床的】 殷小将军红着脸,也不好否认。 黎锦道,【王爷,此事源头封的有些紧,下官还在调查。】他用了官方称呼,显然是想按正事来办。【楚王那边……】 晋王倒酒与他,【不用,你作为都指挥使佥事可以跟踪下他们的进展,楚王那边我自有办法。】 他的暗卫萧捌已经入了楚王府,再过一阵便可以发来有用的消息。 他们虽然猜测这是楚王发布的寻人令,但也一时没有合理凭据。更何况,他们找的人与自己是否有关,这一点始终令晋王疑惑不已。 傍晚众人一一告了别。晋王独留下白元桢,二人又把酒说了会儿话。 白元桢是萧怀愈的肱骨,知道的情况也是最多的。慈庆宫失火一案里,晋王就曾将详情与他书信告与了。 【微明如何看?】微明是白元桢的表字。 白元桢不直接回答,反而给晋王讲了一个故事:【我前日山上打猎,遇到了奇事。 先是林中窜来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我见了便赶忙拿起背篼后的箭便射过去,不料他吃了一箭却未死,反而暴跳如雷,露出尖牙利爪咆哮着要向我奔过来。 我慌又拔出剑,却发现剑刃盘着一条毒蛇……】 说罢他朝晋王笑问【煌之觉得我可还能活?】 晋王道【前有猛虎近有毒蛇,如若武器不足、帮手缺失,则九死一生】 白元桢点头笑道【我当时自然也是心惊胆战,但后来索性心一横,拿着那毒蛇尾巴就冲猛虎奔去。 那毒蛇虽是猛兽,却也有些灵性。它自知无法与猛虎抗衡,便甘愿让我所用,我这把武器便使得风生水起,这才勉强能杀了猛虎……】 晋王沉吟【微明就不怕那毒蛇反过头来咬上自己一口?】 白元桢意有所指,【我知猛虎一刻未死,毒蛇便不敢伤我害我。但同时我也暗暗拔出背囊箭头,等两只禽兽缠斗时寻一举歼灭之法。】 晋王拊掌了然,【如此是好计策,只是风险较大】 【然只为自保】 白元桢环顾了下,声量低了些,说【王爷素来不与相争,却差点为人鱼肉。为何不索性拿起刀俎,斗上一斗?】 晋王面色微暗,一拍桌子道:【侍郎大人僭越了】 白元桢起身下跪,【王爷自然明白微明暗指。太子徐党一脉猖獗,正如山中猛虎;而楚王多智近妖,恰似毒蛇。微明作王爷伴读十载,所盼得只不过是王爷善行得善果】 晋王扶额,【罢了,你起来吧。孤自有打算……】 ----------------------------------------------------------------------------------------------------- 子夜时分,晋王在床铺上辗转反侧。昼时白元桢的话语仍不绝于耳,惹得萧怀愈有些心乱。 既然难以入眠,晋王便索性下了床,走到案牍前点盏烛灯翻看阅读起兵书。 兵书正讲的是前人所着名作“叁十六计”里的“美人计”,他略顿了下,手指在案台上比划了半天,表情却紧皱在一处。 直到再翻页,看到了另一页“反间计”上,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眉目也疏朗开了。 就着烛光,他估摸措辞写了封文书,写好后再叫来心腹萧九,让次日一早带着到某一个地方里去做些打点安排。 直到完成这些后,他再度躺在了床上,这头一接触到枕上,下一刻便睡熟了。 章三、叹皇家龃龉难栖身,悟借刀伤人方自保 幽篁月 这月十五是礼佛之日。 大清早通往山上的路就有许多善男信女络绎不绝。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是专程来踏青赏景的。 寻常地方四月花儿都该谢了,然山寺里还盛开着桃花,花枝朵朵红艳艳,引得许多佳人驻足。 晋王萧怀愈没有选择乘轿,而是带着几人骑着马便上了山路。到离寺庙一里路时,他主动下来牵马步行。 行进途中不断有高门马车陆续经过,在他到达寺庙门前,有一辆朱红的马车也刚到,一个侍从将踏凳搬下来,里面先后出来了一男一女,二人皆身形高挑,气质不俗。 女人戴着黑色幂篱,遮住了全身,男人则将头发用玉带束在脑后,身着一件简单的深紫色长袍。 那男人本是同女人说着什么话,满面春风,这么一转身上台阶时,正好看见了前方的晋王,笑容微微滞住。 【四哥?】男人的眼睛睁大了些,是真的感到惊讶。 晋王颔首,【五弟也来了白马寺,这位是?】他明知故问道。 楚王恢复微笑,【这位是明姑娘,我们听说白马寺香火旺盛,特来拜拜】他只是含糊的介绍了下身后的女人,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晋王了然,后也不再多问什么,与他们一同进了寺里。他走在前面,楚王和明姑娘隔了点距离,走在后面。 寺庙始建于东汉明帝时期,在千年朝代更迭中因战乱毁坏和岁月侵蚀而一度没落。后先帝时期动用人力财力进行了修复,也由此恢复了盛景。 晋王故意将脚步放缓,却察觉身后两人行的更慢,似在环顾四周,语气还隐约有感慨。 他觉得奇怪,但也没表露,回身问【我现下要去大雄宝殿殿拜拜,五弟可要同行?】 楚王摇摇头歉意笑笑,【那倒不必了,四哥,我们想慢慢观览。】 晋王便不再客气,转身一瞬间,他微微看了眼楚王身后的一位随从,那随从也在看他,眼神闪烁。 行至无人的回廊处,他停了下来,低声咳嗽。廊柱背后闻声出来一个玄衣男子,对眼前的男人恭敬的俯身,似乎与他说了些什么。 确认一切打点妥当后,晋王将手并在身后,让男人退下,便返至山门东侧拜谒高僧大德墨宝。 他心里藏事,步履漂浮间到了一座古碑前,乃释迦舍利塔记碑,宋崇宁二年刻。 晋王蹲下膝拂着碑上金字,念叨【你是诱惑释迦的摩罗,我该除去你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