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
楔子
楔子
今日的天气略略有些阴沉,故而林修遍读诗书孤本之时,亦略略有些倦怠,不觉翻到一本古旧的杂谈,便生出翻看一时的心思。正巧,翻开的那一页,让他寻到一个诡异到堪称有趣的怪谈——说的是很久之前,妖魔鬼怪具可于人间自由行走,诸方也算是相安无事。在人间婚配者,亦不少。有一家的女儿便嫁给了狐王,狐王异常宠爱这位女子,为她遣散了所有狐女,甚至要入赘人间,陪她一生。没成想,这时却将这女子与其亲弟捉奸在床。这狐王惨遭背叛,吐血泣血之余,写下血咒,诅咒这家血脉,如若有女,必定与其亲兄弟乱伦,年至十五,必然发作——
正看至此处,发现书有破损,不知下文如何,林修不由得唏嘘一番——爱情真是这世间最为虚无缥缈的东西,连带着这书也不知所云。
只觉唏嘘不已的林修便生出去茶馆坐坐的心思,茶馆的奇闻怪谈也是不少,兴许能冲淡这个故事给他留下的印象呢。
待到行至茶馆,坐在凳子上点茶之时,林修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那故事的结局,店小二的招待声响起来好几次他才离开自己的思维。
“给我上些寻常茶汤即可。”林复回道。
“好嘞!客官稍等。”
与小二的声音一同进入耳朵的还有说书先生的说书声——“上次说到狐王为此生挚爱做尽这世间多情之事,却惨遭背叛,急怒攻心之下,竟口吐鲜血——”说到此处,说书先生顿了一下,听着坐在下首的女子门的惊呼声响起后,才继续说道,“这狐王,当是时,就连流下的泪水都是泣血而生出的,就着这血水,狐王将满腔的爱恨与惊怒都凝于一血咒之中——他诅咒这家的血脉,如若有女,必与亲兄弟乱伦,年至十五,必然发作。血咒一下,听者哗然一片,而狐王这时才注意到周围的闲杂人等,余恨之下,一抬手,便将众人甩至屋外,生者无几。”
“那后来呢?后来如何了?”一男子急迫地问道,也问出了林修的心声。
“第二日再去看时,闺房里只剩那女子弟弟的尸体和另一片不属于女子弟弟的血泊。那狐王此后音讯全无,女子更是生死不明,而妖魔界似是受到约束,与人间的交际也渐渐变少,鬼怪中常来的也只剩胆大的那些恶鬼丑怪。”
“再来说说那家的子孙后代,这血咒一下,他们家族里竟许多年没有女孩出生,皆是一个个的孝子贤孙,后来有传闻说,生出的女孩都被悄悄扼死了,唯恐再为家族生出祸事。”此言一出,周围嘘声一片。
先生闻此,便静声一时才又开口道,“而这家的婚嫁也愈加艰难,试想,此番血咒事件,时间愈久,新妇对此了解越少,而虽说血咒影响下,这家男子恐多生事端,拒绝纳妾,只一心向妻,但对于扼杀亲女一事,无论原因如何,为母之心,都不能如此糟践。”
闻此言,下面一片应和声。
先生又续道,“日久天长,日渐凋零,也是意料之中。最终,此家最后一个男丁从幼时便流落街头,无以为继,只能乞讨为生。这血咒到此似乎已是效用全无。”
“血咒事件也到此为止,欲知新作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掌声一片中,先生欣然下场。
林修阴差阳错中得了一结局,也算是心中圆满了。
将茶水饮尽,放下钱,他就抬腿走出了茶舍。
一出茶社,他便被一衣衫凌乱的少女撞倒了。
“救救我,他们要抓我入青楼。”在跌落在地时,少女在他耳边慌乱却清晰地说道。
闻言,林修看向了少女,乱发下的一张小小的脏脸上,唯一双眸子极为显眼的明澈——慌乱中又生希冀的眼神让他心中动了动。
毕竟是萍水相逢之人,林修犹豫着要不要趟这趟混水。
又看了一眼少女的明眸,林修给她指了个方向,“那边——”
少女匆匆爬起来,消失在他所指的方向。
若是走运,她或许能从那纵横交错的旧巷子里逃脱。
林修想着,便离开了那里。
那时,他尚不知,阴差阳错中,人生竟同他开了那样大的一个玩笑。
欢迎留言鸭
满天星辰看不见
满天星辰看不见
越过浓稠的夜色,清晨又至。
许是春天的缘故,窗外的鸟儿叫得格外欢快,甚至在几乎要伸进窗内的枝条上蹦跶着。
春天什么花开?
一夜未眠的弄弄趴在窗台上,漫无目的地想着。
桃花、琼花、迎春花、海棠花、丁香花、迎春花——
弄弄一边掰着手指数,一边思索——
哦,对了,还有木兰花。弄弄看着眼前的木兰树,又加上了一个。
“况有辛夷花,色与芙蓉乱,”想着想着,弄弄念出声来。
她念完觉得太是好笑了,咯咯笑出了声。
窗外的鸟儿听到笑声,好奇地蹦跶到了离窗子更近的地方,歪着小脑袋,用小小的、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
弄弄看着毛绒绒的可爱小鸟,却还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
屈原老先生在《离骚》中写“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是在以木兰赞颂高洁的人格呀。这么高雅莹洁的木兰花竟然绽放在青楼里,是不是有一点好笑呢?
木木那个家伙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也一定会觉得很有趣吧。
想到这里,弄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想把木木抛在脑后。
那晚过后,自己就不该再想着他了。
这十丈软红,自己拖着谁入,也不该是他。
你瞧,总有一些时候,我们会觉得自己就像是着了魔,甚至因此犯下不可饶恕的错。
弄弄想着,竟觉得胸口闷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想哭,却觉得怎么都落不下来泪来。
眨眨干涩的眼睛,弄弄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但是步子却像是沉石般抬不起来,那小小的鸟儿却是轻盈地飞走了。
“弄弄,你在吗?”
“在,进来吧。”
随着吱呀一声门响,一位略年长的漂亮女子进了屋子里。
“江妈妈让我过来告诉你,明晚是你第一次见客。”
见客么?不是梳弄,或者是开苞么?
也对,我已不是处女了,称不得清倌人了。
“好,我知道了,告诉妈妈,我会好好准备的。”弄弄答道。
听了弄弄的答复,那姐姐点点头,便准备抬步离开。
“实在哭不出来的话,可以寻个其他理由哭一哭。”看了看我红红的眼,那姐姐像是不忍心,又加了一句。
然后,是房门阖上的声响。
寻个其他理由哭一哭啊,闻言,愣在当地的弄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不知是因为单纯的一句温暖开解,还是因为关门声震落的。鼻子酸酸涩涩的,泪眼朦胧中弄弄没能再做出其他动作,只是靠本能爬上床躲进了被子里。
弄弄一点都不后悔那一夜的沉沦,却是必须承担放纵的后果。但是,哪怕是只能独自承担,都不曾让她生出半丝悔意。
“值得吗?”恍惚间她又听见父亲问道。
“值得。”她听见自己这般回复。
虽然,此后经年,满天星辰看不见。
依旧是求留言的一天——
花名弄弄也算合宜了
弄弄在春日晨光中哭着睡了过去,中间模模糊糊地醒过一次,许是被子有些许的厚实,弄弄感觉身上汗津津的,下腹温温热热的,却是很难受,翻来覆去两次,弄弄情不自禁地分开腿蹭了蹭被子,那种难受稍稍缓解了一些,弄弄忍不住夹得更深了些,又睡了过去。
她看见前面有一个穿着艳色红裙的少女,正背对着她婆娑起舞。那舞姿,不似弄弄见过的任何一种,而且,这少女的舞蹈不含任何彩衣娱乐之感,更像是在用舞蹈倾诉自己的心绪,曼妙的舞姿中满溢的蕴意,像是难过不能说。看着少女舞着舞着,弄弄也跟着难过起来。
这世间到底有多少意难平呢,却是终究无人可倾诉,甚至诉无可诉。
少女柳腰一扭,腾起的身子像是带了风,红裙艳丽非常,旋起的裙角在空中挽起了风情,明媚的娇态却在极妍之时蓦然淡去,直至消失。
弄弄上前几步,想要触到少女的裙角,却是只触摸到一片虚空。弄弄没能留住少女的倩影,却也不能强求,但凡是梦境,尽然是不可控的,即便是造梦者也不行。
少女消失的地方落下一本旧册子,弄弄俯身捡起册子,尚来不及翻看,脚下的平地倏然幻化成了万丈深渊。来不及反应的弄弄携着册子坠了下去,坠着坠着,最后落在一座假山上,目之所及,尽是熟悉之景,原是自己待了十几年的地方啊。顺着假山,弄弄的视线又落到了下方的小池塘上,那水面上大片的睡莲轻轻巧巧地开了一片,像她十一岁那年一样。
飒飒的风儿吹过,拂动了小小的荷叶,水面也泛开了涟漪。
池塘边上的小径上传来一阵轻碎的脚步声,一对小童出现在弄弄视线里。
“姐姐,你看,假山那边有本册子。”男童突然出声道。
弄弄惊了一下,扬起手上的册子,正要动作,却见男童和女童走近她所在假山的方向,捡起来了一本古旧薄薄的册子,看着女童接过册子,她再不忍看下去。
仿若昨日重现。
弄弄翻开手中的册子,正是那时见过的那本,里面交缠的肉体给她带来的不再是好奇与隐隐的羞耻,反而是涌上心头的无尽恶心。
猛地合上册子,用力将它扔进池塘里,荷塘景色倏然不见,只剩一滩浑浊莫测的深潭。男童女童也跟着消失在原地。
弄弄眼角划下一滴泪,她没有理会,只是慢慢合上了眼睛,躺在了并不平整的假山顶。
既来之,便安之吧。
木木现在已不再是自己的牵挂。
自己又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青楼又如何?便是万丈深渊,她也要挣一挣的。
唯独可叹的,该是自己的心。真是造化弄人。
如此,花名叫弄弄便也就算是很合宜了。
手机输入真的很艰难啊。
电脑居然登不上。
今朝有酒今朝醉
今朝有酒今朝醉
弄弄从冗长却又清晰的梦乡中醒来之后,很是佩服自己,毕竟一天一夜不是那么容易睡的。
只是脑子里涨涨的,心里也乱乱的。
梦境中的画面在脑海中破碎却完整地铺陈着,弄弄不禁开始羡慕从前常看的画本子里的那些人,他们总能得到所谓的前尘皆忘的机会,各种各样的失忆,甚至变成傻子,最终却殊途同归,割裂了过去、现在与未来,抹去了那些伤痛与绝望,回归天真欢愉。这实在是一种别样的解脱。但是这种幸运只能属于一部分人,剩下的绝大数人只能吞下苦水,承载着一切继续生活。
如果铭记和忘却只能选一种呢?
弄弄觉得,如果让自己选,一定会再次选择铭记,给木木忘却那夜这个选择。
如果我爱你,我一定是愿意你过得更好的。这样的话,深陷红尘也就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吧。
真正让弄弄无法接受的是父亲竟然如此厌恶自己,竟然亲手将自己送入青楼。这一段前尘弄弄一丝一毫都不想重温。
父亲的冷心冷肺虽不是头一次遭遇,可弄弄这次却是再也不想为他开脱了。父女情谊到如今真的已是半丝不剩了。
弄弄往耳后拨了拨睡乱了的长发,掀开被子下了床。
当务之急是今晚的梳弄之事。
既然逃不开,那就接受好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对吧,木木?
弄弄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倘使我救不了你,那我就先救救我自己。
苦笑一下,弄弄拉开了房门,准备叫人进来,却是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昨天的那个姐姐。
“不知道你是不是还睡着,我就没有敲门。”她冲着弄弄歉意地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现在也不早了。是妈妈有事找我吗?”弄弄回道,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姐姐怎么称呼?”
“不是急事,江妈妈那儿,你可以午时再去寻她。我是想问问,你这里有我能帮忙的吗?你可以唤我画锦。”
“午时么?——也好。画锦姐姐,能劳烦你帮我弄点水来吗?我想泡个澡,洗漱一番。”
“好,你稍等一会儿——翠晚,你去同人抬些水来,姑娘要洗澡。”画锦唤来不远处一个小丫头,嘱咐道。
不久,弄弄要的水和浴桶被搬到了房间里,一同被送来的还有一套素净的衣服。
这许是最后一次自己一个人洗澡了,弄弄拒绝了翠晚的服侍,将她与画锦一同送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之后,弄弄褪尽衣衫,进了浴桶。
热水蒸腾出的热气让她轻吁了一口气,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
清澈的水波在身前身后温柔地荡漾着,描摹着弄弄纤细的腰肢、曼妙的身体线条,以及发育极好的胸前美景。
弄弄却什么都不愿想了,只是认真地清洗着。洗罢,弄弄靠坐在浴桶中细致地通了通头发,又用皂角洗了,散在桶外晾干。
又泡了一会儿,弄弄便将自己的身子擦干,换上新的衣物,绾了一个极简单的发髻去寻了江妈妈。
还是没有写到想写的地方。
今天也是想要评论的一天。
红亵衣
现在尚是白日,青楼中的女子大多都在补眠。到处都极其安静,只能间或遇见几个打水的小丫头。
弄弄问了问江妈妈的住处,才找到具体方位。
其实除了重新被抓进来之时见过江妈妈一面,之前之后弄弄都未见过她。
弄弄不禁生出些好奇——对她处理自己的方式、以及缘由。对于从青楼逃走的女子,她居然没有选择硬性处置,别说一顿毒打,居然一句重话都没有。个中缘由,可以说是复杂难辨得很。只是这些,只能细细查访方可知晓。
至于性子,自是不需、更不值得好奇。都做了这青楼的老鸨,又怎么会是良善之辈呢?
只是,这让人生出疑窦的江妈妈并未见她,只是吩咐自己的丫鬟红萝给她找晚上穿的衣服。
弄弄越发搞不懂江妈妈的目的,似是重视,更像忽视。
随红萝去库房的路上,二人一路无话。
开了库房的锁之后,红萝才开口道:“妈妈让你自己挑一件晚上见客时的衣服,要是有其他看中的首饰脂粉,你也可以一并带走。”
虽然不曾进过青楼,但弄弄还是直觉这样的选择不是所有人都有,嗯了一声,又开口问道“妈妈对大家都是如此么?”
红萝只回了句:“妈妈一向大方。”
得此回答,弄弄没再多言,只是低头细看可选择的衣物,当她视线停留在一件红色衣裙时,梦中少女的红裙独舞一瞬间映现在脑海。
这大概是冥冥之中的指引罢。
弄弄选了红裙,又选了一只红玛瑙步摇,抱在怀里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见红萝开口道,“既然你选了这些,就再把这个也一起带上吧。”说着,红萝便将一套似亵衣更似薄纱的红色衣物塞到了弄弄怀里。
弄弄低头看了一眼,脸一下子窘红了。
但她没有出声,也没有拒绝。
看着弄弄通红的脸颊和充血的耳垂,红萝斟酌了一下,又开口道,“妈妈虽不大管你,但她将画锦派给了你。画锦是往届的花魁,虽不怎么接客了,但是教导一个你还是绰绰有余的。你若是聪明的话,想来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了,谢谢红萝姐姐。”说着,弄弄腾出一只手,想要从身上找到可以作为礼物的东西。
“不必了,原本也不指望你做出些什么来的。既然选好了,那就先回去准备吧。”红萝制止了弄弄,又带着她锁门离开。
途经一间屋子时,红萝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画锦。
“她,就交给你了。”说完,红萝便走了。
朝着半开着的门,弄弄偷偷地瞄了瞄画锦的房间。
看着弄弄幼稚又克制的动作,画锦忍不住笑了,细细的眼纹延展在漂亮的桃花眼旁边,“要进来坐坐吗?”
弄弄摇了摇头。
“那我带你回房间吧,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呢。”
弄弄又点了点头。抱着一堆衣物和一只步摇,跟着画锦去了自己的房间。
下章上车
再洗一次澡
回去的路上,正好路过厨房,画锦看了看身边正抱着一堆东西走着的小姑娘,开口询问道:“弄弄姑娘,要先吃点什么吗?”
“我还不是很饿。”正微低着头走路的弄弄抬起头来,摇了摇头,圆圆的杏眼水润润的,有些懵懂。
画锦忍不住笑着摸了下她的脑袋,大概是因为人天生就对美丽可爱的事物充满好感的缘故。
“晚上有客人的话,晚饭就不能再吃了。现在不饿,也得吃一点才是。晚上就不会那么饿了。”
“这样啊,那我就吃一些吧。”弄弄歪着脑袋想了一瞬,同意了,又道,“那画锦姐姐你呢,你要是也没吃饭的话,我们就一起吃好了。”
“也可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着,便进了厨房。
过了一小会儿,画锦便出了厨房,抬步走向弄弄。
“我们先回去好了,她们一会儿会把饭送到你房间里。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弄弄刚想点头同意画锦前一句的动作做了一半便因后一句戛然而止。看了看手中的红亵衣,脸上慢慢地漫上了红晕。
“不要了。”她将衣服往胸前一叩,捂得紧紧的,拒绝了画锦。
看出了弄弄的窘迫,画锦没再提这事儿,只说了句——“那我们回去吧。”然后便沿着原先的方向继续走。弄弄也紧跟着离开了。
只剩刚好经过此处的青衣男子对着少女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子,要我现在去通知妈妈——您来了么?”有一女子跟上来询问道,正是红萝。
“不必。我尚有其他事要办。”说着,青衣男子便离开了。
红萝在他身后痴望了一会儿,才离开原处回了江妈妈处。
********************
弄弄和画锦没等多久,饭便送了回来。
饭菜的种类很是丰富,画锦却看着弄弄只端起了一碗粥,“这个不顶什么饿的,你得多吃点肉才行。”说着便把几个放着肉的盘子往弄弄的方向调了调。
努力给自己加餐的弄弄边吃边看着画锦姿态优雅地进食,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究竟陷入了怎样的重重迷雾中,就连面前的这个姐姐也是其中一环——以画锦的身份,如何会留在自己身边呢?
而且看她出身,也不似寻常人家。却是不能问。大概又是一段伤心往事罢了。再者说,此地也不是会纠结姑娘们来处的地方。
饭毕,两人都漱了口洗了手,画锦又喊来自己刚回来不久的小丫头翠晚撤去案桌上的东西,再端一盆水来。
就着水,弄弄洗了洗脸,又用巾子擦干了,才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
新嫁娘在临出嫁时,都要行梳头开脸的修容礼。青楼中也有相似的修容礼。只是寓意很是不同。今日,弄弄第一次登台,合该行一次修容礼的。而画锦,是前任的花魁娘子,为弄弄行这个礼正是合宜。
画锦寻了两根红线,贴近弄弄白嫩的面颊,扯开、又合拢,几番动作就绞掉了脸上的汗毛,光笼着面颊,显得粉绒绒的,让人想捏捏,更想尝尝口感。眉毛倒是没怎么动,弄弄的眉形生得好,也不乱,只略修了修。
“还得再洗一次澡。”画锦缓下动作,说道。
“好。”
“这次不能你自己洗了。”画锦又加了一句。
“嗯。”弄弄攥紧衣角,点了点头。
涂些鲜花浸膏
画锦示意了一下,翠晚便出去了。再进来时,是同几个小丫头一起,或抬着水桶,或挽着花篮,或抱着匣子,一齐鱼贯而入。
换过浴桶的水,又放下东西,翠晚她们便又鱼尾雁行地离开了。
画锦将花篮里的花取出来,一瓣瓣散进浴桶中。又试了试水温,才又唤弄弄——“水正好。”
弄弄虽说从小身边就有人服侍,但是这次终归是与以往不同。下了好大决心才褪下衣裙,又散开头发,才解开亵衣,抬腿进了浴桶。
靠坐在浴桶中,水正好漫过胸乳,弄弄抬起一条胳膊将远处的花瓣往自己身边搂了搂,另一只胳膊则半掩着胸前的白嫩,但是,半遮半掩,反而更为诱人。
画锦不由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尤物。
又泡了几分钟,画锦才又提示道:“头发也需得沾湿。”
未等画锦上前将散在外面的发丝放进桶里,弄弄便将所有长发绕到胸前,又很快潜下了身子沉进水中,再出水面时,发丝尽湿,脸上的水珠一串串滑落,衬得水漉漉的杏眼更加莹润。
画锦觉得自己素来冷情的心都有些化了。
“过来,我再帮你顺顺头发。”画锦拿了皂角和梳子等在一旁。
弄弄便向画锦的方向靠了靠,坐了下来。
画锦将发丝全拢在手里,先是用皂角轻轻揉了几下,又清洗一番,用巾子擦干,才开始用梳子帮着弄弄顺头发。
顺了头发,澡也泡得差不多了,递给弄弄一块能遮住大半个身子的巾子,画锦示意弄弄可以了。
正在将身上的水珠擦干的弄弄看着画锦转身打开了翠晚带来的小匣子,又将取出来的东西放在了她的床上。
“这个需得涂在身上。”画锦拿起一个较大的圆形瓷盒,介绍说。
“不过,需得先给头发上抹些桂花头油,过来,弄弄,坐到床上来。”说着,画锦放下了瓷盒,又拿起了一个瓷瓶,打开盖子倒了一些在手上,便及时盖好盖子。又用另一只手匀了匀,才给弄弄的青丝抹上。又去净了手,画锦把被子铺平,让弄弄解了巾子趴在床上。
弄弄有点羞,但还是听话地趴在了床上。
画锦将瓷瓶放回匣子里,又打开了瓷盒。一股木兰花香扑鼻而来。原是一盒木兰花的鲜花浸膏。
用手指将浸膏挑了些分别抹在两手手掌上,画锦半跪在床边,将双手覆上了弄弄的肌肤,浸膏是凉凉的,手的温度却是暖暖的。
弄弄觉得自己身上一时冷,又一时热的,紧张极了。画锦的手从两侧的手臂柔柔地滑到了肩胛,将浸膏揉在漂亮的蝴蝶骨上,又一路向下,顺着细细的腰线,照顾到周围的柔润肌肤。弄弄觉得自己舒服了起来。画锦又挑了些浸膏在手上时,弄弄觉得动作停了,便回头看她的手。画锦的手再次覆在弄弄身上时,弄弄小小声吁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舒服地趴了回去。只是这次,却不是顺着刚才的位置继续,而是,拂过她纤细莹白的足,落到腿上,一寸一寸地行进,最后落到臀上。这次,动作快了些,画锦的双手在弄弄的两瓣圆臀上轻揉快弄了一番,算是一半的终结。在弄弄这里,却不一般的很,像是某种朦胧的开始。弄弄难耐地蹭了下腿,觉得自己的下身有些空,像是需要什么来填满。
像是没有注意到弄弄的动作,画锦又在手上弄了些浸膏,唤着弄弄:“翻过身子来。”
弄弄往床里面翻了下身子,画锦也跟着蹬掉了鞋子,上了床。
抑情
这一次,手落上的位置依旧是两边的手臂,顺着玉白柔滑的手臂,缓缓慢慢到了腋窝,这一番动作让弄弄有些痒,她瑟缩了一下,半睁着水蒙蒙的双眸,有些委屈地看着画锦。
画锦不禁失笑,真是个娇娇啊!又看着她轻咬着下唇,一派委屈不能说的样子,着实招人爱怜,不由叹了句“好啦!马上就涂完了。再忍一会就好啦——”尾音拉得长而温柔,凭谁都能听出其中的安抚之意。
弄弄闻言却没有放松下来——自己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放纵了自己的信任与身体。虽说已经做好了接受现实的准备,但沉沦其中却是不在她的任何一个选择中的。抿了抿唇,弄弄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画锦以为自己的安抚起了作用,便又继续之前的动作。手顺着弄弄腰侧拂上平坦的腹部,再上移到肚子,终于避无可避,到了弄弄软软的小奶子上,小却也不小,只是青涩,上面樱红的珠果还有旁边淡淡的乳晕,都昭示了这一点。画锦的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向上揉弄,已经尽可能温柔了,那乳果还是颤颤地立了起来,像是需要人含一含才行。收回手时,却是不小心拨了其中一个一下。弄弄似畅快更似难耐地唔了一声,刚出声便又压了回去,小小的穴口却控制不住地翕合了几下,感觉涨涨的,像是什么快流出来了,却又空空的,渴望着。有些难耐,随后涌起的却是难堪之情,这身体真的是不争气呢。
真是敏感,这还有一处没有碰就这般了。画锦察觉到了弄弄的压抑的轻哼,在心里低叹了一声。又看了弄弄腿间那处一眼,毛发甚少,愈加显得那里水润润的,让人想帮她弄一弄。
弄弄察觉到画锦的动作,更觉得难堪,身上都泛起粉粉的囧意,显得更为娇艳欲滴。
“这个浸膏有些微的催情作用,能让你今晚容易一些。你不必觉得羞怯。”画锦开解弄弄道。有一句却没提——这浸膏催情作用只在男子身上,对女子却是无甚作用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画锦姐姐。只是,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涂么?”弄弄闻言回道。
“可以,那我两刻钟之后再来替你绾发上妆。”画锦说着,将瓷盒放到弄弄手上,便出去了。
弄弄坐起来将剩下的地方草草涂了一番,才平复心情穿上了那身亵衣。
那亵衣穿在身上比拿在手上时显得更为香艳,樱粉的珠果和小穴处都是镂空的,让人生出些凉意。
弄弄却没有换下来的意思。左右要睡男人,睡个好的总比睡个破烂货强。身在青楼,总不能以心灵美制胜。
又冷静地穿上了自己选的红色衣衫,弄弄坐在了梳妆台前,等画锦为她上妆。
看着镜子里如墨的青丝,弄弄勾了一缕在手中。
从前总有人夸她头发生得好,雾鬓云鬟,青丝如墨,再加上一副冰肌玉骨,更添一席风流姿态,不知道将来会便宜谁家少年。
呵,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家少年。
上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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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成金色,漫过窗户落在梳妆台旁,散在弄弄嫣红的裙角上、也散在她光洁的侧脸、莹白的耳垂上,甚至散在画锦正帮她绾着发的素手上。
接近暮色四合时分,青丝愈是泛着黛色又混着金色,迷离中平添一分诱惑。
画锦在弄弄绾起的发髻上插上一支檀木簪,端详了一下,不是很满意,却是没再继续纠结,又继续给弄弄上妆。
透过铜镜,弄弄看着画锦将珠粉、胭脂之类一项一项施在自己脸上,心上的慵懒姿态逐渐维持不住,只余新生出的紧张情绪。
事到临头时,总是免不了紧张。
“闭上眼睛。”画锦轻声道。
闻言,正沉浸在自己的心绪中的弄弄顺从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螺子黛落在眉间的触感,心绪也跟着平静了几分。
画锦又用一支细一点的黛块在弄弄的眼角描了几笔,让她的眼尾圆而翘,更显出她天真中的媚意来。
“要贴什么花钿呢?”描完眉眼之后,画锦问道。
“唔——”弄弄想了一瞬,又答道,“桃花吧。”
画锦细细地贴完花钿,又去净了净手。
弄弄睁开眼睛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生出一种今夕何夕,似梦非梦的感触来。
“还有最后一件事。”画锦开口道。
弄弄看着自己的唇,点了点头。
画锦选了一种口脂,轻轻点在了弄弄的唇上。
“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画锦又将弄弄两鬓的发丝往耳后别了别,才轻声道。
弄弄对着铜镜又抿了抿唇,才轻轻点头站了起来。
“等一下——”画锦又从翠晚带来的东西里翻捡了一番,寻出一支步摇来。
“这支红果枝步摇配你正好。”画锦说着又拉着弄弄坐下,将步摇插在她发间,才终于有些满意。
“好了,我们走吧。”画锦牵起弄弄的手,与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出了房间,外面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华灯初上的庭院里,白日的寂静已不复存在,热闹的像是另一个世界,姐儿的笑声,恩客的浪语,琴弦的奏鸣,甚至酒杯碰撞的声响都掺杂其中。
弄弄随着画锦的脚步,路过这一桩桩、一重重的热闹,向着自己的热闹行去。
翠晚在几步之外迎了过来,将画锦叫到一旁,耳语了几句。
弄弄在一旁看着,没有上前。
画锦听完翠晚的话又回头看她,“我得直接带你去客人那里了。”说完便在原地等她。
弄弄默了一瞬,走到画锦身边。
“今天的客人里有闲王的世子,你要把握好机会。”画锦捏了捏弄弄的指尖,说道。
闲王的世子么?他的名声可远没有自己的父亲响。闲王,作为皇上的小叔叔,得天独厚的钱权条件下,浇灌出来的却是第一等的纨绔子弟。哦不,应该说是,风流美大叔了,毕竟,皇室的颜值,还是很有口碑的。只是这般异彩下的世子,就不是很突出了。
“他有什么偏好么?”弄弄问。
“这倒是不太清楚,不过呢,他是初次来,你留心些便是。委屈你了,第一次接客却不是登台自选。”画锦想摸一摸弄弄的脑袋,又怕弄乱头发,只能退而求其次,拍了拍弄弄的肩。
“没关系的,终归登台也不过是价高者得,反而不如现在。世子应当是与我差不多年纪,长得也肯定不差。”弄弄不知道是为了安慰谁,如是说道。
跟着画锦到了目的地,弄弄加入了门口候着的几位姑娘的小队伍。
“进来吧。”一个清朗的男声道。
明天还有两更,我就不信,写不到第一次肉。
桃花
“进来吧。”一个清朗的男声道。
弄弄整整衣裙,同其他几位姑娘一起进了房间。
“呦,今天这几个姑娘都很不错啊。”一个轻佻的男声响起。
“如何?梅兄,可是有你中意的?”先前那个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笑问道。
“今天可是南楼兄的大日子,我可不敢拔这头筹——”梅钰回道。轻佻之意稍减,语中的调笑之意却是浓烈。
要说这梅钰,也是皇城里一小负盛名的纨绔,从小便是娇惯着长大的,从祖父母为其赐名“钰”便可见一斑。只是他素来不喜别人称他全名,觉得“美玉”这称呼实在有违他的男子气概。只许人称他梅兄、钰兄,喊过他全名的几乎都被他恶整过,除了卫南楼和檀音,一个是因为恶整失败,反而成了不打不相识,另一个是却是因为性子太好,无从下手,又兼之有意无意地帮他收拾了几次烂摊子,梅钰便借着两家世交的由头给自己下了台阶。几番交际下,三人自然而然地成了朋友,打马射箭,踏春游湖,甚至这“开荤”一事也是相携上青楼。
弄弄听闻二人的言语,便向着屋子里唯一一位未开口的男子看去——只是男子尚不算是男子,而是一位容貌俊逸、乌眉红唇的美少年,就连另外二人亦是少年清姿,各有风采。
弄弄这一眼,却是正对上这位世子的视线,卫世子打量了她几眼,视线又在其他几位姑娘身上落了落,才重新看着她开口道——“眉心的桃花开得不错,就你吧。”
弄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红色的裙摆像盛开的大丽花,妖艳而清媚。
“喂喂,南楼兄原来是喜欢这样的啊。”梅钰一边说,一边向着檀音挤眉弄眼。
饶是常见他这幅做派,檀音还是忍俊不禁,“刚才不是还猴急着要选个美的么,现在该是你的机会了。”
闻言,梅钰却是不矫情,在几位姑娘中挑了一番。
姐儿总是爱俏,看着这位风流贵公子随和又有趣,几位姑娘自是希望被选中,一番暗送秋波、柳腰轻扭过后,一位姑娘在梅钰身旁落座,又是斟酒细语,又是轻倚慢揉。檀音也选了一位,便将剩下的打发了。
弄弄看着两人的动作,也跟着拿起酒壶,略近了世子的身,清冽的竹香扑鼻而来,弄弄的脸一下子红了。
“斟酒。”清越的男声在耳边想起。弄弄便在他的酒杯里添了些。
世子端起杯子饮了一口,才侧过脸细细端详身旁的少女,看着她红红的脸,突然生出‘她很可口’的感觉来,甚至伸出手指轻触她的脸颊,又滑到耳垂上捏了捏。
青楼的酒总是有些催情作用的,世子又有些微醺,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没有半丝悔意,反而想与少女更亲近些。
“是清倌人吗?”卫南楼凑在弄弄耳边轻声问。弄弄被他灼热的呼吸弄得脸更红了,就连耳朵也烫起来。
“不是了。”弄弄回道。
“也好。”说着,便将弄弄打横抱起,绕进了里间。
弄弄惊呼一声,忙搂上了他的脖子,身后的调笑声也模模糊糊错过了,不知道他们随后换了个房间,将这里留给了他们。
莓果(H)
卫世子将弄弄放在了里间的床榻上,自己也跟着覆了上去。
许是从未解过罗裙带子的缘故,卫世子将活结解成了死结,一着急,便将衣衫撕了开。
“哎呀。”弄弄惊呼一声,不禁用手护住了裸露的莹白肌肤,却是挡不了全部,尤其是亵衣都没遮住的嫣红的莓果。
这眼前的美景让没见过世面的卫世子呆了好一瞬,下一瞬又做出一个更呆的动作——伸出食指戳了戳其中一枚,又凑上去嗅了嗅。
卫世子这一番动作让弄弄更羞了,却实在不能忘掉自己的目的。
“世子,你亲亲它。”说着,弄弄又将自己的身子往上挺了挺。
像是被蛊惑了,卫南楼将唇贴了上去,觉得不够,又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唔——世子——嗯呀”弄弄觉得自己的身子又奇怪起来,下面又不舒服起来。
“叫我南楼。”卫世子又舔了一下红红的珠果,说道。
“南楼哥哥,弄弄很不舒服,你能不能帮帮弄弄。”弄弄从善如流,出声道。像是呜咽,又似轻喘。
“怎么帮?”卫世子抬起头来问弄弄。
“下面、下面不舒服。”说着,弄弄难耐地舔了下嘴唇,粉粉的唇上多了一分水光,卫世子被这春色诱惑着也生出试一试的冲动。
却是尚未动作,手便被牵引着去了一个新的地方,拨开衣裙,摸到的是一手湿意。
“嗯——难受——”弄弄挣开了破碎的衣裙,手便在卫世子身上胡乱地抚弄着,卫世子也跟着将手覆了上去,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扔到了床下。
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没生出凉意,反而平添几分燥热。
这次,弄弄的手落到了卫世子的胸口,又顺着向下滑落,直至一个更为滚烫的所在。
弄弄轻拂了过去,卫世子轻颤了一下,又将弄弄的手重新按了上去,握着那滚烫的存在,弄弄觉得自己身下更湿了。
弄弄张开了自己的双腿,勾上了卫南楼的腰,将他的身子往低处揽了揽,那滚烫的玉柱更加靠近身下的濡湿之地。
“南楼哥哥,可以吗?”弄弄问。
卫世子没说话,握着肉棍往前一撞,没能入巷,眼泪倒是差点疼出来。
弄弄迷蒙的眸子清醒了片刻,便扶着玉柱顶进嫩穴,“大约是这里吧。”其实第一次时她不甚清醒,也不是很清楚。
索性没出岔子,卫世子一挺腰,便进得更深了。
公子多情
索性没出岔子,卫世子一挺腰,便进得更深了。
弄弄很难形容那一时的感受,只是觉得胀痛感最为强烈。
一粒汗珠从卫南楼的额际滑落,滴在弄弄的眼尾,像是眼泪。
弄弄没去理会,只想着——自己的泪落不下来,借一点儿也好。
阖上眼,她紧紧地抱住了卫世子的腰,那胀痛感愈加清晰和强烈,少年清冽的呼吸在耳边也更为清晰。
“太紧了——”他叹了一声,又顺势含住了弄弄的耳垂,身下的动作却是没停,似是适应了那温软而潮湿的地方,开始抽送起来,先是试探了几下,又加重了力道。
弄弄因这凶猛的动作一下子撞到了床柱上,忍不住委屈地哼了一声,将放在卫南楼腰上的手放了下来,想揉一揉自己的头顶。
卫世子却是先一步将手覆了上去,轻轻揉了揉,才对上弄弄的眼睛,“抱歉,很疼吧。”
弄弄点点头,又摇摇头,凑过去亲了亲卫世子的侧颜,才又道:“我们换一下,好不好?”
“嗯——?”他询问地看了她一眼,漂亮的凤眸中含着困惑。
“等等哦,南楼哥哥。”说着,弄弄将卫南楼推倒在一侧,自己也坐了起来。
被迫分开的性器在空中发出“啵”地一声,弄弄悄悄看了卫南楼一眼,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卫世子平躺着床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笨拙而坚定地跨坐在自己腰侧,将自己的玉柱扶着顶进了她的穴内。大约是因为疼痛消去了湿意,少女向下坐了一半便卡住了,雾蒙蒙的杏眸委屈地看着他,满是渴求。
卫世子忍不住笑了,半起身将她的左耳侧散落的头发往后拨了一下,道,“好弄弄,想要什么呢?嗯——?”
“要你,要南楼哥哥。南楼哥哥亲亲、摸摸弄弄,好不好?”弄弄难耐地咬了咬嘴唇,又将空着的一只手臂揽上了卫世子的脖子。
卫世子闻言,凤眸中的笑意更浓,却是依言亲上了弄弄的颈子、锁骨,最后停在了莹白的奶子上。
那颤巍巍的乳果早已盈盈地立了起来,卫世子忍不住舔舐着、亲吻着、吮吸着,动情又认真。而顾不得亲吻的另一侧高耸上亦用手或轻或重地揉捏着。
弄弄在这一番动作的磋磨下,身下湿淋淋一片,腿也生出酥意,忍不住向下滑坐,让那肉物顶入的更深了。
“哼嗯、太涨了——慢些呀——”
这呜咽声让卫世子爱怜地吻了吻弄弄唇角,狠狠的向上顶弄了起来,一下一下地深入到少女的体内,让她将自己夹得更紧。
“嗯——太快了、太快了、世子——啊——”弄弄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许叫我世子,叫南楼哥哥。”说着,他又深顶了一下,射在了弄弄体内。
弄弄被这冲击刺激地眩晕一片,也跟着泄了出来。
亲了亲弄弄汗湿的侧脸,卫南楼突然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如父亲所言,会继承他的风流性子?却又在看到弄弄放在自己胸口的小手时,将这个想法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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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千金
春宵一刻值千金
香炉中燃着的香,说不出是何种味道,却让人心生暖意。嗅着这味道,弄弄忍不住蹭了蹭少年赤裸的胸膛。
本来是很温情的动作,奈何催生的却是汹涌的情潮。
卫世子将弄弄放在自己面前的小手执起来亲了一口,轻声哄她,“好弄弄,再来一次吧。”
弄弄没出声,只胡乱地点了点头,又将因趴卧动作而离开小穴的玉柱往里吞了吞。本来就硬着的玉柱更是肿胀起来,穴里被撑得更厉害了。
弄弄轻哼了一声,咬住了距离自己小嘴最近的突出物件。
被啃了胸前两点的卫世子自然雄起了。他抱着弄弄坐了起来,托着弄弄的臀往玉柱上顶弄,让自己入得更深了。
“嘶——太爽了!”说着,便就着现在的姿势在弄弄体内抽送了几下,但终究动作太温和,卫世子不怎么满意。又将弄弄压在身下,分开她两条幼白的腿,冲撞起来。初时没半丝章法,重重地肏弄着,弄弄疼的有些受不住,使劲地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后来少年便得了趣,一时轻一时重地顶弄、抽送着。弄弄被磨得春水潺潺的,身下湿哒哒一片。
“好弄弄,你喜不喜欢,喜不喜欢?”身下的漫漫湿意让卫南楼欲望中更生出快意和满足,少年的嗓音里是笑意和自豪。
弄弄想说喜欢的,却被少年的动作撞得只剩破碎却勾人的呻吟。
卫南楼生平第一次对呻吟声有了忍耐力。弄弄小猫似的淫叫让他鸡儿梆硬,心却软成了水儿。
他忍不住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唇,身下的动作也放缓了些。
弄弄却偏过了脸,用水润润的杏眸勾他的魂儿,“亲亲弄弄的这里嘛,好南楼。”说着还用手托了两只白嫩的奶儿往卫世子嘴边送。
卫南楼虽平时算得上不解风情,但此刻,也算开了窍——握住一只便亲吸舔弄起来,又加快了身下的动作,在弄弄身上驰骋起来。
弄弄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舒服飞了,不觉中便搂着卫世子的腰配合了他的动作。
这次的性事却没有很快结束,弄弄不知该盼着慢些好还是快些好,只能在世子耳边轻语,“嗯呀,好南楼,弄弄撑不住了啊,慢些、慢些呀,不行了——”
卫世子哪能轻易如她愿,又将她狠肏了一番才射在她穴里。
看她穴肉翻红、白浊满溢的样子,卫世子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侧坐在床上,看着弄弄潮红的脸、失神的杏眼和她娇软的身子,他生出了浓浓的渴意来。去外间桌子上寻了一壶水和一个杯子,猛灌了几杯,便携着壶和杯子回到了床边。
卫世子想喂弄弄些水,却因动作生疏,将大半水倒在了床上,剩下的却用来呛得躺在床上的弄弄直咳嗽。
为了弥补错误,卫世子又在杯子里续了水,含了半口,渡进了弄弄口中,弄弄不自觉地吸吮了起来,直至少年渡尽了水,弄弄才停了动作,想坐起来自己喝些水。
卫世子却很欢喜方才的事,制止了弄弄起来的动作,又含了水给弄弄渡了几次。
弄弄温柔地吸吮让卫世子的“热情”又高涨起来,看弄弄不渴了,便又将她按在床上狠肏了几次,最后,弄弄晕过去了,他的动作也没停。真真将春宵一刻值千金发挥到了极致。
明天再更一章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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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颈而眠
交颈而眠
卫世子将弄弄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夜,直到天际拂晓方才餍足,而弄弄却早已累的睡着了。
简单擦洗了自己下身之后,卫世子纠结了一下,便也帮弄弄顺便清洗了一番。
忙完这些,卫世子侧躺在弄弄身边,支着脑袋看起了她的睡颜。
她睡的很乖,动情时那种天真的媚色全然消失了,唯余一派秀美恬静的好颜色。长长的睫毛落在眼睑上,像是欲飞的蝶,又像飘落的墨羽,饱满的樱粉唇瓣轻轻合着,就连呼吸都是轻柔的。
真是可爱。
看了一会儿,卫世子将唇贴在了少女的眉心上,又亲了亲她挺翘的小鼻子,最后在粉唇上落了一吻。
这种感觉实在是新鲜,但是却一点儿都叫人不讨厌。
这便是我的桃花吗?很不赖嘛。
卫世子想起今天来这里之前遇到的小摊上那个算命瞎子说“你们三人桃花会同时开”,自得的很,自动忽略了人家说的后一句——只是你的会开败。
大约人都如此,好事灵时便信命,闻坏事便只说是迷信。
当时听闻开败言论的梅钰上去就给了那摊主一脚,跟着骂道,“敢在小爷面前胡说八道?”那摊主只得改口不提后者,着重烘托前者。少年的春思更是萌动。
给裸着的弄弄盖上了被子,又亲了亲她的侧颜,卫世子想着,是不是该离开了?
手刚刚伸向衣服,翻了个身的弄弄却在此刻攥住了他身上仅剩衣物的一角。
他试着拽了拽,没有成功,轻笑了一声,自语道:“这么紧?怎么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却是没再坚持离开,掀开被子睡在了弄弄身旁。
很快,便入了梦。
后来,遥遥地听闻有人问他,
你能做我的救命稻草吗?
他没答,将身边的小动物往怀里揽了揽。
弄弄在他怀里拱了拱,寻了个更舒服的睡姿,睡的酣沉。
嘤嘤嘤,太困了,这章就短小啦。
走过路过的可爱美眉们给我捧捧场吧。
譬如朝露?[微改一下]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么?
窗外的风儿顺着窗户押开的一道缝吹了进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弄弄瑟缩了一下,向床内翻了个身,一下子疼醒了。弄弄看着眼前的床帐,有一霎那的茫然。身上纯粹的酸痛感比初夜时更甚。弄弄缓缓地伸了伸腿,觉得自己很是委屈。是不是采阳补阴这种事只能发生在女妖精身上呢?
摸了摸身旁的凹陷,尚有余温,卫世子却已不知去向。弄弄拥着被子坐了起来,无意中露出了莹白如玉的手臂内侧满满的紫红痕迹。
“怎么……”弄弄又掀开被子看自己身子的其余位置。果不其然,身上满是吻痕,甚至还有不少手指印,尤其是胸乳部位,青紫遍布,就连乳粒也有些肿了。这些痕迹在玉白的肌肤上显得极为触目惊心。
忍着疼,弄弄又分开腿去看自己身下,却是干干净净的,像是已经清理过,只是有些微肿。
这算不幸中的万幸吧。她心想。
弄弄忍着疼将自己散落在被子周围和床下的衣物捡了起来,动作已足够轻微,仍是疼得她“嘶”了一声。
亵衣已不能再穿,红色衣衫的系带也已经断了。
勉强将红衣披在身上,又裹了被子,弄弄想着要不要去找画锦,还是直接找个小丫头要套衣服。刚挪到门口,门却从外面打开了。
卫世子一打开门,就看到了裹着一床被子站在门口的弄弄,乌发红唇、肌肤胜雪,浑然天成的少女风情,而半掩的香肩上点缀的红痕却为她平添欲色,让人喉咙发紧。
少年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足,下腹也跟着有些热意上涌;却又注意到弄弄圆圆的杏眼有些红红的,显得可爱又可怜。
“是要去找我吗?”他将少女揽在怀里,轻声问道。
他的怀抱很温暖,弄弄有点眷恋,抵着他胸口,她点了点头,心里那句“我以为你走了”没有说出来。
弄弄的动作让卫世子心里痒痒的,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问,“弄弄,要去后面泡温泉吗?”
“好。”弄弄应道。
得到回应的卫世子将弄弄身上的被子取了下来,给她披上了自己的外衫,掩住了那情欲印记,也遮住了她肩侧的如玉肌肤,才又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弄弄乖巧地抱着少年的脖子,靠在他的胸膛,却不知该把注意力放在哪里。
现时正是清晨,楼里的客人尚未离开,途经的各处嬉声调笑不断,还有间或响起的淫靡之音。这是一种不同于夜晚的热闹,肆意中充斥着慵懒,让人生出亲近之意。
弄弄看着身下一块块青石板从眼前掠过,周围的鲜花与草叶含着朝露,在微风中轻轻颌首。其中一颗露珠从花瓣上滑落,又从叶片上翻滚到了泥土里,消失不见。
弄弄想到了自己的名字——苏浓。浓字,是露多之意呢。
风中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却也辨得出其中那丝儿木兰花的清香。还有耳边少年清晰而沉稳的心跳声。
我要不要拥有日更党的尊严呢?
反正明天一定更一章。
嘤嘤嘤 求一求你们的回馈
世子抱抱
路过喧嚣与热闹,又进入寂静怡然之境,却是花开草长依旧,隐约可闻的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春风肆意,花香四溢,携着一袭娇艳欲滴的绿。确然已是万物春风里。
漫过春花与青叶,在青石板路的尽头是一个朴素的八角凉亭。凉亭的周围,是一片绿雾般的竹林。高直挺拔的竹身掩映下的亭子影影绰绰,全貌却不可亲。
看着眼前的凉亭,弄弄摸着少年胸前的衣襟出声道,“世子,弄弄是不是很重啊?弄弄还是自己下来走吧。”说着便要放开揽着少年脖子的手臂。
少年侧过头亲亲少女的额头,又将她往上抱了抱,道:“不重啊。便是你再圆润一些,本世子也还抱得动。”
“南楼哥哥真好。”少女闻言,在少年的胸口使劲蹭了蹭。
少年含笑看了她一眼,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穿过八角凉亭,面前豁然开朗。
一排古朴典雅的房屋让人眼前一亮。
每间屋宇前都有几位小仆小婢候在门口。
看见卫世子过来,有三个小厮围了上来。
“世子——”
“世子——”
“世子——”
说着三人行了礼。
卫世子点了点头,又向其中一个道,“卫韵,你去看看温泉准备得如何了?”
卫韵得令离开后。
卫世子又开口问剩下的二人:“兰颂、九墨,你们的主子呢?都在里面吗?”
“回世子的话,我们家公子和檀公子都在一处呢,”九墨抢着答道,“世子要一起过去吗?”说着还好奇却隐秘地看了看卫世子抱在怀里的少女。
闻言,弄弄有点害怕,陪着一个人就已是她的极致了。而同时和三个男子裸身相对,无论事情如何发展,都不会有甚好的走向的。她拉了拉少年的衣襟,神色中是掩不住的紧张与惶然。
察觉到弄弄的小动作的少年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漂亮的凤眸里像是藏着温柔的月光,舒缓了少女汹涌澎湃的心绪。
认识了卫世子许久的二人从未见过他对女子如斯温柔过,就连向来沉稳的兰颂也与忍不住九墨交换了个震惊的眼神。
卫世子倒是无心注意他们的神情,只是安抚了弄弄,才又随意问了一句,“里边就他们二人?”
兰颂看九墨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便开口回道,“回世子,只两位公子在内,再无旁人了。”
“那便罢了。跟你们主子说一声——我们就不过去了。”说着,卫世子便抱着弄弄走向了备好的房间。
卫韵为自家的世子打开了房间的门,又阖上门候在了门口。整个过程中却是看不出有半丝注意落在了世子怀里的人儿身上。而内心却忍不住忖度着世子对青楼女子这般出格的殊遇,会不会引起王妃的注意,要不要适时提醒一下自家世子。
我们的卫世子却是不管这些旁人的心思的,只一心想着让自己怀中的这朵桃花尽快绽放。
嘤嘤嘤,不仅留言和猪猪不可兼得,就连收藏都有缩水的风险哎。是不是我写的很差呐?
桃花绽
桃花绽
像是对室外的绿意的延续,房间内铺就的是竹质地板,那泛着深绿的莹润光泽让人一见便生了亲近之心。
弄弄迫不及待地从少年怀里蹦了下来,踩上那抹可喜的玉色。
“哇哦——我好喜欢这个颜色哎。”她惊呼道。
少女的动作让少年感到有些好笑又有点无奈,不由开口问道“就这么喜欢啊?”
“唔——”弄弄将视线从地面转回少年身上,嘟着嘴沉吟了一声,眨眨眼睛又道,“这个颜色真的很漂亮嘛,不过呢、”她顿了一下,又道,“南楼哥哥才是世间难得的好颜色。”神情认真到有些可爱。
卫世子被少女属实有些蹩脚的讨好逗笑了,嗤了一声,才正色道,“你说什么?还想不想泡温泉啦。”
少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回身抱住了少年的腰,仰着头回他,“好嘛好嘛,你最好啦。我们去泡吧。”
“这还差不多。”卫世子捏了捏弄弄的脸蛋儿,赞许道。这是生平第一次,卫世子没有因为被夸赞容貌鲜妍而怒气爆棚,反而觉得心情很是不错。
“那就,宽衣吧。”说着,卫世子兴味十足地冲着少女挑了挑眉毛。
闻言,少女脸微微地红了起来。
“好。”她小小声应道。
“喏——”为了配合她的动作,少年特意压低了身子,示意弄弄为他宽衣解带,眼神中的热度更深了几分。
弄弄微低着头解着少年的衣带,想要避开他炽热的目光,面上却染上了掩不住的霞光艳色。
衣衫一件件落地,少女的手指开始触到少年光裸的肌肤,却又在除不除去亵裤这个抉择上顿住了。
少女的手指停驻在了少年的腹部,无意识地轻划了几下。
原本一副看戏模样的卫世子僵住了,看着自己的下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立了起来。
“喂,你故意的吧?”他小声咒骂道,按住了弄弄的手,将她一把揽了过来,贴在了自己光裸的肌肤上。
他披在弄弄身上的那件外衫上的刺绣在肌肤上的触感让他更为燥热。
卫世子竭力温柔地将少女身上的衣衫除尽,再次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迈进了备好的汤池里。
少女乖顺地像个小动物,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在此情此景中,让人更加想要狠命蹂躏一番。
池子中,散着或粉或红的玉兰花瓣。
少女光洁的小脚先勾上了花瓣,再是小腿,甚至触到水面的如墨青丝,直至水面上只剩一张素洁嫣红的小脸。
看着全身都沾上花色的女孩,卫世子狠狠地亲了上去。
唇间的热度像是情欲被点燃的前奏,空气中微微的花香气味更是遽然变为了助力。
来不及感知水的温度,便径直被辗转厮磨的温柔掠夺引去了注意。
一吻过后,弄弄伏在少年胸口轻轻地喘气,唇色嫣红如血,眉目氤氲。
少年又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了几下,满意得想叹气,却又不甚满意。
看着身下又涨大了几分的玉柱,卫世子觉得自己属实是个气血旺盛的好少年。
有人偷猪养本少女吗?
催更才更的那种
眼儿媚(h)
眼儿媚
潋滟水波微微荡漾,花瓣也随之起起伏伏。
弄弄拈起一瓣樱红,吹了一下,上面的一滴水珠“滴答”一下落在了少年揽在她腰间的手臂上,又汇入水雾凝成的小水珠里滑进汤池里。
看着弄弄嫣红微肿的唇瓣,少年亲了亲她拈着花瓣的手指,慢慢将那花瓣含进了嘴里,连带纤细的指尖一起。
少女含羞带怯地瞧着少年欲色十足的动作,觉得那种怪怪的湿濡感又出现在了身下。忍不住夹了夹腿心,却蹭到了一个比水温更灼热的物什。
卫世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将少女更紧地按进了自己的怀里,将那灼热的物什顶入了少女腿间,顶蹭研磨,时轻时重,双手托着少女光裸的臀,揉捏着,抚摸着,更方便了身下的动作。
少年不甚满意只是隔着亵裤厮磨,开始渴望更多的亲密接触。
三两下甩掉亵裤扔到温泉边的竹地板上,卫世子将自己那物再次塞到弄弄腿间,顶弄着她莹润的花瓣。
少女忍不住轻哼出声,又是酸痛、又是微痒,还有耻于宣之于口的渴望,只教她迷茫又渴望地睁着圆圆的眼儿勾着少年的情欲。
“好弄弄,你要不要我?”抵着少女微微汗湿的额头,少年忍不住出声道。
“要,但是身上好疼呢。”委委屈屈的少女糯声说。
“那我轻些好不好,今天先只要一次?”少年轻声哄道,声音中含着丝寻常时察不出的性感。
“唔——”少女轻轻咬了咬唇,同意了。
俯首含了含挺翘的乳,又揉了揉另一只,卫世子将弄弄托着臀抱了起来。
吻吻怀中人儿的额头,少年又道,“好弄弄,帮我把它放进去好不好。”
抵着臀的硬物在少女的帮助下一寸寸地入了渴望已久的小小穴口。
少年难耐地向上顶弄了一下,惹来少女的一声惊叫,双腿更紧地盘在了他腰上,双臂也环上了他的颈。
少年轻笑一声,开始托抱着少女的身子一下下动作,动作缓慢,却一下比一下入得深。
弄弄又舒服又紧张,将少年抱得更紧了些,身下也夹得更紧。
卫世子哼笑一声,凑到弄弄耳边道:“小妖精,夹得可真紧。”
灼热的呼吸喷在少女耳边,带着温度的字眼一字一顿地滚落在耳间,耳尖泛上了樱色。
说了骚话的少年毫不自知,反而对弄弄泛红的耳尖和闭着的眼儿生了兴趣。
热吻落在一处一处,招的弄弄忍不住睁眼看他。
给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弄弄挣着要下来。却是挣得少年的玉柱更是涨热。
“别闹。”卫世子在少女臀上轻拍一下,将她放在了池边,又顶入了进去。
池子不深,这个高度正好合了卫世子意,方便他百般揉弄少女柔软的胴体。
弄弄任他摆弄,只哼哼唧唧地喊痒喊疼,盼着事了,尽管自己也有些舒服。
少年却是不如她意,自顾着换动作、换姿势,一副极珍惜此次交合的派头。
良久之后,终于射了的卫世子仍有些不满足,又在穴口厮磨了几番才罢休。
我太难了 写肉写的脑壳疼
要有人偷猪养我才能继续更
有所保留
情事之后,卫世子拥着弄弄靠坐在汤池边上,手指在她漂亮的长发间缱绻而温柔地摩挲着,氤氲的雾气为半湿的长发上沾着的花瓣润上了温温的水色,隐隐透出几分透明的妍色。少女额心的桃花色却淡了些。
被他折腾得有些体力不支的少女躲在他怀里轻轻地吸气。温热而轻柔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拂过胸口,有些痒,却及不上心上的痒意,他莫名地渴望着更多。
轻轻吻吻她的发顶,卫世子将怀里少女揽得更紧了一些。
感受着少年手心的温度,少女渐渐放缓了呼吸,将自己往水里沉了沉。
现时虽是天气已经转暖,却依旧得考虑到料峭的春寒,又略略泡了一会儿,卫世子便用池边春凳上备好的衣服裹了弄弄入了红帐。自己也跟着躺了上去。
微抬手指轻然抚过少女漂亮的眉眼,不由沉醉于这绝世温柔乡。
室内一派慵懒和惬意。
而门外的卫韵却是生平第一次听了自家世子的墙角。脸上的红意尚未褪尽,便看到王妃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丫鬟寒屏在一女子的陪同下,向着自己身后的方向而来。
卫韵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是半丝不显,自然地上前几步扬声道,“翠屏姐姐——世子他尚在休息,王妃——。”
卫世子听到门外卫韵的高呼,又听见翠屏隐约的话语声,静了一瞬,将少女的被子掩了掩,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便出了门。
弄弄等了一会儿,外面逐渐安静了下来。
他还会回来吗?弄弄想。
罢了罢了,入了这深渊,还怕新的猛兽不出现吗。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时,弄弄还有些怔怔的,她拥着被子半坐起来,喊了声,“进来吧。”
来人却是画锦。
“是画锦姐姐啊,坐吧。”
画锦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有些不忍,“弄弄,卫世子他包下你了,你不高兴么?”
“高兴啊,怎么不高兴。”说着,弄弄努力地扯出了个笑容。
见此,画锦有点想叹气,又有点困惑。明明自己平素都情感淡漠的出奇,却从初见时便每每被面前的少女牵动情绪。
“你这孩子。”说着,画锦揉了揉弄弄的头发,似是想驱散她笑容中的苦涩。
弄弄捏了捏酸酸的鼻子,顿了一下,又开口道,“画锦姐姐,你能去帮我寻些避孕的药物么?最好长久些的。”
“好。”画锦应道,看着那双昨日还盛着天真烂漫的杏眸里升腾起些微雾气,茫茫然地注视着未知的方向,好一会儿,画锦又听到少女几近低不可闻的叹息——“好想要一颗糖啊。”
“乖乖在这里等我。”轻轻掩上门,画锦匆匆回房间寻药,挑挑拣拣半天,最后还是选了副作用最小的一种。万一,弄弄她哪天有了别的想法呢,总要留个选择才是。想着那双漂亮的眸子,画锦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画锦携药折返的途中又路过了厨房,想着少女的低语,她径直进去包了几颗麦芽糖,又拿了一碟刚做好的虾仁竹笋羹,想着少女刚出了汗,便又叫了一个小丫鬟帮她拿一壶水一起送过去。
好久没更了,我是翻了翻前面剧情才知道后续如何的。
我好羞愧。
原本并不存在的良心也开始隐隐作痛辽。
(有虫请告诉我哦,有其他问题也可以同我讲哦)
菡姈小公主
卫南楼回府之后,先紧着去梳洗更衣一番方才去见自家母妃。
他一边整发冠一边问身边为他整理衣饰的卫韵:“卫韵,翠屏可有告知你母妃急召我回府所为何事?难不成是因为我去了青楼?可倒也不至于如此。要知道幼时父王想带我各处长长见识时她还拦一拦,近几年却也不甚理会了。”
“具体的翠屏姐姐倒是不曾提起,只说是有客人来,需要世子亲自接待。”卫韵回道。
“行了,那本世子就去见一见这位客人。”卫南楼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桃花少女,又转头交代卫韵,“对了,回头你抽空再过去一趟,替本世子将弄弄包下来。”
卫韵听着前一句,刚想问过去哪里,耳朵里便续上了后一句。
得,暂时甩不脱这位姑娘了。
内心如此诽腹着,嘴上却应道,“世子放心,一定给您办妥!”
“顺道你再同檀兄、梅兄解释一下我的去向。”卫南楼又补充道。
“好嘞。”
“至于弄弄,你就告诉她我很快就去看她、算了,你不用跟她讲这个了,待会儿我见了客之后就想法子脱身去找她好了。”话毕,卫南楼有些惆怅地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卫韵突然觉得自己不必回世子这句话了,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内心默默叹息世子一浊世佳公子居然一头栽进了温柔乡,且半分都懒回顾。
卫南楼进了正堂之后,径直看到了自家母妃身边的菡姈公主,顿时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这个难缠的小人精前些日子不是随她的太后祖母前去皇家寺庙祈福修行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小叔叔,你回来啦。”正跟王妃聊天的菡姈一转头看见了卫南楼,便蹦过来牵住了他的衣角,“皇祖母说近日就是上元节了,怕我赶不上热闹,便打发我先回来了。我可是连宫都没回,径直就来找你了。谁知你竟然不在府里,可让我等了你好一会儿呢。”
“好啦,怪我怪我!你这小家伙,半点亏都不肯吃。给宫里传信了吗?你母妃知道你在这儿吗?”卫南楼执着菡姈的小手落了座,既是问菡姈,也是在问自家母妃。
“小叔叔你好唠叨啊,自然是送了啊。我母妃可是姨母的手帕交哎,她可没什么异议,倒是父皇说他挺想我的,管他哩,左右他也没工夫陪我玩,我过两日再回去也不迟。”
闲王妃爱怜地看着烂漫可爱的小菡姈,又续道,“有些日子不见菡姈了,我也怪想她的呢。”说着,将小菡姈最喜欢的茶点推到了她的手边,“而且上元节她想跟你出去玩,索性我就留她在咱们府里住几日。你可不许欺负她才是。”
“是是是,都听母亲大人的。”卫南楼作揖应道。
看着自家儿子的讨巧样子,闲王妃脸上不禁带了笑纹。
卫南楼同母亲和菡姈一起用了膳,又待到母亲带着菡姈去休息了他才寻着时机离府去见自己的桃花少女。
卫世子: 离开弄弄尚不到一个时辰,想她。
菡姈han ling 都是二声
闲王 先王 亲弟兄
卫世子 皇帝 堂弟兄
卫世子 菡姈公主 叔侄
关系交代一下,以防有人被我搞糊涂。
明晚继续更
(唉呀,在我的故事里,休息真的是占了一大半啊。)
玉色
弄弄醒过来的时候,旁边的画锦还睡着。
天色尚早,却是有些湿漉漉的阴沉。
有些微昏暗的光散在竹质地板上,薄而虚浮,所及之处的玉色都暗了几度。
红纱帐懒懒地浮动,却是有几分温馨。
身侧之人的呼吸柔而清晰,弄弄忍不住侧过脸端详她的睡容。
唉呀,画锦姐姐的睫毛真的是又长又密哎,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更明显了呢。真让人想摸一摸。
弄弄伸出细白的小手手想上前拨弄一下,又觉得不大好意思,手指在伸出去还是收回来之间徘徊。
正是时,画锦悠悠醒转。只是转念之间,便从面前小姑娘一脸纠结的表情和手指的动作,看出了小姑娘的意图,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这么喜欢呀,那借你摸摸吧。”说着,还亲手执着小姑娘的手覆上了自己的眉眼,又特意眨了眨眼眸。
手指的触感暖暖的,又痒痒的,弄弄有些欢喜,眼睛也变得亮亮的。
从前弄弄想摸木木的长睫毛时,可是极少如意,上一次摸还是初夜时。
联想至此,弄弄眸子里的光又渐渐暗下去,身体里渴望却无声地漫上来。
画锦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回来,才开口道:“乖弄弄,现在应该是午膳时间了,我们该开饭了呦。”说着又眨眨眼。
“嗯嗯。”弄弄一边点头一边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自己白嫩的小爪爪。委委屈屈的样子又萌又可爱,像是在撒娇的小动物。
“好啦,下次再摸好了,先吃午膳。”说着,画锦曲起手指点了点小姑娘的小脑袋,又顺着眉心弧度滑下来勾了勾她挺翘的小鼻子。
“哼,”弄弄拱着小鼻子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音节,勉为其难地答道,“行吧。”
画锦被小姑娘有点小傲娇的神情逗得笑出了声,伸手将她睡乱了的长发又揉了揉,转身出去传膳了。
弄弄整整衣裙先起身洗漱了一番,在小桌旁边的鱼洗里净了面,又用青盐漱了口,赤脚走在墨玉色的竹质地板上,内心轻快了几分。
快走几步,坐在了汤池边上的弄弄将自己赤着的双足浸入温热的汤池中濯洗,清波浮动,在指缝间流动。弄弄轻晃双足,发出满足的谓叹。
不曾想,身后突然有人出声道:“好弄弄,想不想我?”
反应过来身后之人身份的弄弄,从汤池里扑通出来时给了卫世子一个哀怨的眼神,意在表达自己被惊落水的委屈,在卫世子眼里却是,他的桃花少女,着一袭浅色的薄裙,脱水而出,眉眼含娇带嗔地看着自己,清水从她素着的清颜上滑落,滑过胸前的高耸,又落入那池中。胸前的珠果,像是艳红的茱萸般簇在两处高耸上,经水洗过,更添一分玉色。似无声的诱惑。
“哎呀,原来有这么想我呀。”
鱼洗:古代的脸盆。
预告:这两个小朋友下一章去看星星(可能有肉)。
写了很久依旧是短小章,还欠了一更。
良心痛。。。
嫉妒
“哎呀,原来有这么想我呀。”
卫世子一面说着,一面伸出了手要拉弄弄上去。
弄弄又嗔了他一眼,将手递了过去。
卫世子顺势一把将少女拽进了怀里,俯身吻了上去。
少女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堵得喘不过气来,却是躲不及,只得手上不住地推拒着他温柔却强势的动作。
卫世子对她的推拒有些不满,最后重重地吮了吮她的下唇才放开了她,眼神里是残存的情欲和质问。
弄弄没来及回应他,自顾着伏在他胸口大口吸气,平复呼吸。
看着她这副样子,少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又禁不住深想——这样子的话,她应该没有接过几次吻吧。那男人呢,是不是也没经过几个呢?可惜了,没能遇见得更早一些。倒不是非得连初夜都得了不可,而是希望教会她情欲的人最好是自己。在这个地方相遇,最好是她的第二个男人。第一个教她痛,第二个与她共赴欢愉,随后的都只会混沌成一个数字。
思及此,卫世子有些遗憾,放弃了再想下去,看着面前呼吸平稳下来的少女微红的脸颊和被自己吮的有些肿的唇瓣,笑意渐浓,又俯下身子与她对视。
弄弄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刚要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他轻柔的吻又一下一下的落下来。
画锦和提着食盒的翠晚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刚要退出去时,卫世子已经看见了她们,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向着怀中的少女开口道,“好弄弄,你还没吃午膳?”
弄弄点点头,又问他,“世子要跟我一起用嘛?”
“先时也用了些。不过,这会子被你缠了半天,又有些饿了。”卫世子笑着回她。
后半句是少年附在弄弄耳边轻声低语的,只有她能听得到。
弄弄哼了一声,说了句哪有,便气鼓鼓地走到了画锦身边。“好姐姐,世子也留在这里用膳。”说着又拽着画锦的袖子同她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啊,画锦姐姐,我们只能下次再一起吃饭了。”说着朝卫世子的方向怒了努嘴。
画锦将弄弄被卫世子弄乱的头发搁她耳后别了别,开口道,“好啦,姐姐知道。先去将湿衣服换掉吧。”
留下旁边的翠晚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主子和少女的互动,久久不能回神。
卫世子却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在母妃和翠屏之间见过。
画锦则又转头对卫世子开口道,“不知世子要来,准备的饭菜不够丰盛,还望世子多担待。”语气属实算不上恭敬。说着指挥着翠晚搬桌椅摆饭菜。
但是,美人出言不逊,即便是不曾动心,常人也不会苛责,更何况卫世子的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可以出去了。
出了门,翠晚忍不住开口道,“主子,你——”
画锦没理她的问话,只是示意她,再去厨房传些菜送过去,压下了心底因少女与卫世子在一起而生出的怪异情绪。
拥抱
弄弄属实有些饿了,坐下之后就开始很认真地吃,而对面的卫世子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时不时还投来探究的目光。
弄弄被他看的毛毛的。
如此几次,弄弄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唔——世子是觉得我这边的菜更合口味一些么?那我便与你换换吧。”说着做出个要换菜的架势,眼睛却恋恋不舍地盯着面前的一道蜜酿青笋。
卫世子看着面前的少女一副舍不得却又得强装大方的样子,脑子里那番古怪对比一下子散到了九霄云外,轻笑一声,道,“喏,就你面前那盘青笋我看着最顺眼了。”说着手指还在半空中挑了一下,实在称得上是兴致勃勃。
闻言,弄弄一面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下卫世子的神色,一面拿起了面前的蜜酿青笋,心中涌现出一种混杂着遇见同好的赞赏和不能多享的心酸之感。
她刚端起盘子,卫世子便又出言制止道,“罢了,你喂我也是一样的,就放在你那里也合宜。”
“世子说的极是。”弄弄应道,说着便极欢快地放下盘子,作了个不伦不类的揖,圆圆的的杏眸里是满满的小窃喜。
“你呀——”卫世子失笑,伸出手指亲昵地点了点少女的鼻子。
一顿饭用罢,一室生春。
刚放下筷子的少女便被少年执了手拉出了小院,又顺着青石板小路快步略过各色风景,裙角和衣角在春风中猎猎作响,弄弄什么都不想问,只觉得自己像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一路行至青楼门口,她心中生出一种坠坠的不真实感——这是第四次见到这个门了啊,前尘过往与现时窘迫仿佛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现。上次从这里逃离,还以为迈出这个门槛,就能前尘尽忘,没曾想……
看着守门的押司交换了一番眼神,却没有上前的意思,少女的心中空的不知该想什么,到了门外,仿佛虚脱了一般,梦游般松开了少年的手。
少年回身看她,却是被紧紧地抱住了,那拥抱中挟裹着绝望和劫后余生,未来得及多想,少年也环住了她,心中不知为何冒出了一个念头,竟觉得——他们不该如此相遇。
弄弄深深地呼吸了几次,终是努力地绽出一个甜笑来,“世子哥哥是要带弄弄去看春花烂漫嘛?”
她的笑迷离得很,竟让少年心悸了一下,那一闪而过的心疼像是浮光掠影,没能体会便已消散,但却让他皱起了眉头,“唔——”他沉吟一声,又道,“远处先不论,梅兄家的桃花开得正好,檀音院子里的梨花初初绽放,你想去看哪一种呢?”
“梨花楚楚,洁白而明净,今日先看梨花好了。”弄弄回道,说话间悄然结束了这个拥抱。
“也好。”说着,卫世子示意不远处的卫韵将马牵过来,又嘱咐他将梅钰请去檀府,才又转头将弄弄抱上了马,二人同乘一骑去了檀府。
押司:青楼的打手、老鸨的亲信。
花香
暗色的天空逐渐转晴了,蓝的不可思议。
风也轻柔。
便是在马上,也没有清冷之感。
反而能依稀嗅到其携来的绿萼梅香。
卫南楼索性信马由缰,放缓了速度。
怀里的少女出奇的安静,可这静谧却一点儿都不教人厌烦,反而让心很宁静。
他索性将少女的手包在自己握着缰绳的手中,享受着这种奇妙的平静。
终是到了檀府,将马交予门口的小厮,卫南楼牵着弄弄的手直奔檀音的居处。
檀音住的是小院,位置也有些偏,一点都不像是嫡长子的居所。
但是景致却好。洁白的梨花枝桠越过墙头,在清风中摇曳着花香。
不用少年提醒,她便松开他的手提着裙奔向了那树梨花,留下身后的少年摇头失笑,正想跟上她的脚步,却闻身后有人高声道,“卫兄今日倒是好兴致,居然携美寻香而来。”
卫南楼回首一看,原是檀父继室生的那位不识眼色的二公子——檀琛。
这人向来喜欢借着檀音的势,与他们几人称兄道弟,真是烦不胜烦,却不得不看顾着檀音的面子,与他周旋几句。
今日倒是忘了他的存在了。失算失算!
其实要是他不曾出声,卫南楼大可像忽略他身边的檀璇一般,也将他忽视个彻底,奈何这人话多的很!又朝身前望了一眼自家小姑娘,却只剩一片衣角旋过墙角,径直朝着梨树所在的院子去了。
罢了罢了,先应付一下这俩货再去找小姑娘吧,索性在这儿也丢不了。
弄弄还以为卫南楼一直在自己身后,脚步轻快地绕过青墙进了院落。
大片大片的梨花盛放在眼前,美不胜收。
弄弄为这胜景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是发现了一抹更惹眼的白。
一片梨花花瓣幽幽地落在这个漂亮小生物粉嫩嫩的鼻子上,它惊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弄弄一下子笑出了声。
却得了这只小猫咪一个倨傲的眼神。
她半蹲下身子唤它过来,它却似是记了方才的仇,行去了另一个方向。
弄弄正准备跟上去,身后突然有人出声道,“它可是桀骜的很呢。”音色里含着丝笑意,像是蓄了春风。
弄弄觉得这声音熟悉的很,起身转身一系列动作之后,却是差点撞进身后之人的怀里。
卫世子早不知去了何处,这人是昨日进那个房间前的听到的那个声音的主人,像是姓檀来着。
弄弄后退半步行了个礼,思索着开口道,“听世子说,檀公子这里的梨花开得极好,便邀弄弄前来一赏,叨饶了。”
“你喜欢梨花?”
弄弄刚想点点头,不期然对上了檀音那双温柔的凤眼。
你眸海温涟,藏山高水远,我的人间。
曾经乱翻过的一本杂记中的句子一下子出现在弄弄的脑海中。
见她不回答,檀音在她眼前晃了晃自己的手,骨节分明到堪称漂亮的手晃回了弄弄的神儿。
她点点头,“花期到了,不论什么花都是可以赏一赏的,也是不辜负它们盛放一场。”它们的美总得有人记住才是。最后一句,弄弄没有讲出来。
“这位姑娘说的极是,有花堪折直须折嘛。”应和弄弄的却不是檀音。
是逐渐近了的轻快的脚步声和一道熟悉的轻佻男音。
讲故事果真是费心力
笑如春花
“这位姑娘说的极是,有花堪折直须折嘛。”应和弄弄的却不是檀音。
是逐渐近了的轻快的脚步声和一道熟悉的轻佻男音。
闻声,弄弄与檀音侧过身子看向来人。
“檀兄今日倒稀奇,居然携美人一道赏起花来。”梅钰笑着道。
视线刚落到弄弄脸上,他这调笑又转为了揶揄,“呦,原是旧人啊,昨个儿的花钿不见了,倒是别有一番风情,你们二人倒是一道过了这瘾,下一个是轮到小爷我吗?”
檀音听他话音不对,咳了一声,又开口回道,“胡说什么,南楼兄带她来的。”说着看了弄弄一眼,宽慰她道,“他这人惯爱开玩笑的。”
弄弄眯着眼睛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示意檀音自己不介意。
这些话啊,以后自己会常听,为什么要介意呢。更难听的话也会有呢。
弄弄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笑得很甜,却像是在隐去悲伤。檀音心里动了一下,却是没再多言,将话题转去了别处。
在这莹洁甜美的瀛洲玉雨中,弄弄体会到了一丝宿命的意味。是自己的,还是梨花的,亦或者,二者兼有。嗅着花香,她笑得更加甜美。
她的心思一点儿都落不到面前的两人身上,索性也不用再开口,只做个笑美人即可。
卫南楼踏进小院之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的笑容,美是美,却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他上前几步,将她发间落的梨花取了下来,又捏了捏她的脸,问她,“怎么啦?花不漂亮吗?笑得怎么这般丑呢?”
“很漂亮啊。”弄弄偏头躲开了他的手,又主动将那只手牵住,示意他旁人的存在。
梅钰刚啧啧了两声,便听见小院门口有人抢着开口调侃道,“卫世子果真是艳福不浅啊,颇有乃父之——”
这话成功地让卫南楼蹙起了眉,不待他说完,卫南楼便打断了他,“檀二公子这话说的就委实有些酸了,说起美人,你自己身边不就有一位么,如何用得着羡慕旁人。”
这话成功地让檀琛身旁的檀璇脸变红又变绿,害羞于自己暗恋的少年夸自己生得美,又恼怒于他将自己同青楼女子作比。
这皇城里哪里有秘密呢。昨日刚听说他去了青楼,今日便见着了这正主。檀璇上下打量了弄弄一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自己嫡亲的妹妹被比作卖笑女子,檀琛面上也不好看起来,却又不能得罪卫南楼,只能打个哈哈儿混过去,“世子说笑了。”
卫南楼摆了摆手,没再理睬他,牵着弄弄的手同檀、梅二人交谈。
梅钰看着他们相牵的手,轻笑了一声。
春日午后的温度有点妙,全凭风做主。
正是卫南楼同檀音、梅钰谈到过两日上元节的安排时,一时狂风乍起,卷下无数花瓣,不远处的海棠花瓣与近处的梨花花瓣在空中相遇,又在地上重逢,交织出一幅极凄美的景象。
弄弄等人薄薄的衣衫鼓了风,更添几分凉意。
见此天色,几人自是进了室内。
檀琛也厚着面皮领着妹妹跟了进来。
瀛洲玉雨:梨花的别名。宋朝陶谷 《清异录·瀛洲玉雨》:“ 司空图 《菩萨蛮》,谓梨花为瀛洲玉雨。”
桃花酿
春风寒凉,弄弄的手也冰冰凉凉的。
卫世子将她的手握紧了些,话头一转,向旁边的兰颂吩咐道:“去寻个汤婆子来。”
“那兰颂你去寻几个来,顺便教厨房温些酒,好让大家暖暖身子。”檀音又添一言。
兰颂点头应是,刚要离开,一旁讨人嫌的檀琛也跟风道:“再多拿一个二个的,这里正经的姑娘家更不能着了凉。”
卫南楼意味深长地看了檀琛一眼,他瞬间便噤了声。
一旁的梅钰嗤笑一声,开口道,“呦嗬——瞧瞧檀二公子这做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这身子虚的连个微风都挡不住,还得借着姑娘家的名义给自己添点底气呢,还多拿个一个二个,我看你倒是像个正经的姑娘家。”
这话语里的维护之意让弄弄忍不住多看了这位纨绔子弟一眼,却也深知他不过是看不惯檀琛的为人,想借机压压他的气焰罢了。
“你——”这话一出,果然激得檀琛怒目圆睁,张口就要驳斥回去。
檀音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出言制止道:“二弟既然心情不畅,便带着璇妹先回去吧,汤婆子我一会儿会打发人送过去的。”
“二哥,你别——”檀璇晃了晃檀琛的手臂,示意他寻个台阶下,别再弄得更加没脸。
接收到妹妹哀求的眼神,檀琛叹了口气干笑道,“时令变迁之际,身子确然会有些不爽利,只是没有梅公子说的那么夸张,劳烦关心了。”说着还作了个揖。
这画面熟悉得有些陌生,弄弄不敢深想,只跟着卫世子坐在了这偏厅的软榻上。
“要喝些酒吗?”对上弄弄雾蒙蒙的杏眸,卫世子失笑,又问了一遍,顺便将送来的汤婆子放进了她怀里。
这次她听清了,乖巧的点了点头,抱着汤婆子往卫世子的方向挪了挪。
酒是桃花酿,有股甜香。
倒在半透明的瓷杯里,浅粉的酒液微漾。
弄弄给卫世子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轻晃着杯子,胡乱地听着身边人的对话。
间或给卫世子添酒时,她也轻抿几口。
卫世子没大注意这些,跟檀音谈起了前几日先生留下的题目。
梅钰对这种问题可不感兴趣,只在一旁听个热闹,要知道他当初给九墨赐名时,可是“酒”字当先,还是自家母亲觉得不妥,做主改成“九”字的。
梅钰给自己斟了一杯桃花酿,却没怎么喝,他这人不大喜欢太甜的东西。旁边给他准备的的鲜竹酒他也没动,支着下巴懒洋洋地靠坐在长桌旁。
许是太无聊的缘故,他注意到了左手边正专注于抿酒的弄弄。
眼前的少女喝完一杯,又一杯接一杯地续,酒壶很快就空了。
弄弄失望地放下酒壶,将自己酒杯里剩下的小半杯酒一口饮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瓣间滑落的酒液。一番动作之后唇色愈加红润,泛着潋滟的水光,又是可怜又是可爱。
梅钰一阵好笑,这居然是个嗜酒的小东西。
未曾多想就将手边一整壶的鲜竹酒递给了弄弄。
“给我的嘛?”她的眼睛一瞬间变得亮亮的,“哎?不对,哪有这般好事呢,你是要我给你斟酒吗?”那漂亮的杏眸里的光又一寸寸熄灭了。
听闻少女出声,卫南楼这才注意到她。微醺的眼,粉红的颊,甚至润泽的唇,无一不透露着她的醉意。
“这是偷喝了多少?嗯?”拖长的尾音隐含着不知名的情绪,他的拇指覆上了那润泽的粉红唇瓣。
弄弄被揉得有些疼,却没听出他话里的情绪,眼神还落在梅钰和他递过来的酒壶上。
卫世子见状有些无奈,看了梅钰一眼示意他回答,手上却不自觉加重了力气。
少女疼的轻哼一声,含住了他的手指讨好的舔了舔。
那一声太娇俏,后来的动作又太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梅钰的“给你喝吧”只说了一半就消失了。
卫南楼也惊了一瞬,想亲亲她,又想做些别的,最终只是将她揽进了怀里,“别喝了,要醉了。”不知道是在说谁。
我回来啦!
下一章
曲有误周郎顾
曲有误周郎顾
曲有误周郎顾
突生此暧昧情态,本就勉强算是热闹的氛围凝滞了一瞬,坐在对面的檀琛、檀璇兄妹刚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从未见过卫世子对哪位姑娘假以辞色的檀琛惊了一惊,正准备跟妹妹说的话也径然忘到了九霄云外,就连眼睛也睁得比平日大了一些,倒是视线一直落在卫世子身上的檀璇率先打破了平静。
“呀!这位姑娘真是好酒兴呢。”她似是惊讶又似是感慨地出声道。见大家的注意力落到了自己身上,她才接着开口道,“只是吧——有酒无乐未免有些单调,您觉得呢,世子?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得姑娘一曲啊?据说莳花阁的姑娘个个都是色艺双绝呢。”说着,还捏着帕子无辜地笑,一副很有道理的模样。
闻言,卫南楼冷笑一声,“你倒是懂得不少——”
檀璇的刻薄话在弄弄耳边忽远忽近,可是大概的意思她懂了。借着卫世子的势,她坐正了些,凑到他耳边轻轻唤了声,“世子哥哥——”
“嗯。”他耳朵酥了一酥,顿觉春宵一刻值千金是句很有道理的话。
“你想听什么?《春晓吟》好不好?”弄弄怕他听不清,又凑近了些,呼出的酒气都落进了卫世子耳朵里。
看着他们愈加亲密的情态,檀璇哼了一声,却是无人理会。
甜甜的桃花香气更为浓郁。
“就这个吧,再问下去,你家世子的耳朵都要红啦。”一旁“耳聪目明”的梅钰先开了口。
疑似恼羞成怒的卫世子横了梅钰一眼,转头问檀音:“可否借你的‘管音’一用?”
“自然。”檀音回道,又示意兰颂去取。
弄弄坐在琴后,先是随手拨弄几下,试了音色,又才坐正开始弹。
像是淅淅沥沥的微雨,又像是风,起始很慢也很柔,弄弄随即又轻吟道:“
桃花雨动,
测测清寒小。
曲槛面危阑,
对东风、伤春怀抱。
酒边心事,
花下旧闲情,”
唱到此处,她声音愈加婉转,似是含着万千柔情,抬眸探看卫世子处,却对上了檀音的清冷的眼眸。
檀音看着她眼睛里的星星像是碎了的烟火,绚烂着四散开来、直至寂灭,觉得自己的心竟跟着痛了一痛,忙转开了视线。
不过也没关系,只除了第一眼,剩余时候她也就不再看谁了,音色也渐渐地不可闻,琴音却越来越快。
“流年度,
芳尘杳,
懊恼人空老。
粉红题字,
寄与分明道。
消息燕归时,
辗柔茵、连天芳草。”
低唱到此处,琴音也随着渐渐转柔。
“琐窗孤影,
夜卜烛花明,
情漏断,
月朦胧——”
唱到此处,恰与卫南楼对视一眼,最后一句“挂在梅梢袅”忘了唱,手中的琴弦也拨乱了。
“弄弄,你醉了。”卫南楼见状,不再与梅钰交谈,起身走向了弄弄。
随意执起她的右手来,却是瞧见了她无名指上的血。
“嗯,我醉了。我们走吧。”弄弄乖乖地附和道。
“伤口——”
“不碍事不碍事。”她使劲摇摇头道,“明天就好啦。我们去看星星吧。”木木,这个名字在她嘴里转了几转,最后成了含糊的咕哝。
卫世子没听清,以为她在说醉话,便径直将她打横一抱,别了众人离开了。
像是独角戏。
换盏
换盏
外面天色渐暗,夕阳的余晖带着并不明显的温度镀在高墙绿树不曾遮挡的地方。
卫南楼将弄弄抱到卫韵备好的马上,自己也跟着上了马。
打马出了檀府之后,他轻叩脚蹬,放缓了速度。
“可不可以不回莳花阁?”弄弄半倚在少年怀里,觉得自己真是有些醉了——竟然说出了心里话。
少年半晌没有回应,弄弄看着身下的马匹,干涩地解释道:“我就是有些晕,待会儿就好了,您让卫韵送我回去吧。”
正在斟酌自己家里的别院哪个脚程更近的卫南楼听到再次开口的少女声音中的哭腔有些哭笑不得,“你想跟卫韵同乘一骑?”
“嗯?”弄弄有些反应不过来,半侧过头看着他。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只不过在想到底该带你去哪里看星星。”
“唔……”弄弄向后倚了倚身子,没再说话。
卫世子腾出了一只手,揽在弄弄腰上,才朝着自家父王不常去的一处别院行去。
到了别院,将马交给守门的小厮,又吩咐了几句,才带着弄弄进了内院。
一路分花拂柳,终于停在了一个石亭后,亭前是一片小湖,湖面上是碎金色的霞光,倒映着刚抽新桠的草木,有一种古朴的美感。
绕至亭前,正上方是恣意飞扬的两个字——旧亭。此外,再无点缀。
“还晕么?进去坐着吧。”卫世子捏了捏弄弄的掌心,带着她跨过台阶入了亭子。
不多时,卫韵领着几个侍女鱼贯而入,卫南楼示意她们将东西放下就摆手让她们离开了,卫韵则去了不远处以备不时之需。
卫南楼将一件小些的大氅裹在弄弄身上,又自己披了一件才拉她坐在石凳上。
看着远处的湖光水色,弄弄生出了一丝困意,右手无名指一阵似一阵的刺痛感却依然纠缠着她。
“要酒么?”少年晃了晃手上的酒壶,问道。
弄弄摇摇头,又点点头,拿过酒壶挨个将两个酒杯倒了个半满。
“这杯敬你,世子。”弄弄执起酒杯,轻声道。
少年轻吟一声,才开口道,“如果我想要你喂我呢?”
像是隔了雾,弄弄有些看不清面前少年的脸,身下却是热热的。索性就将手中的酒喝掉了,又换成另一盏,轻缓地递到了少年嘴边,少年含着半倾的酒杯,眼神却落在弄弄身上。
“世子哥哥,你是真的想尝尝酒的味道嘛?”弄弄突然歪着小脑袋开口。
“嗯。”
弄弄闻言将酒杯收了回来,又将剩下的酒液含了半口,酒杯掷在了石桌上的红木托盘上。
卫世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弄弄的动作——
少女跪坐在长凳上,支着身体去够他的唇,用柔软的唇舌顶开他的唇齿渡入酒液,动作间右手不经意覆上了他的侧脸。
待到他饮尽,弄弄本想去拿酒杯,却被一把扯了回去,双腿分开半坐在了少年身上,开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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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慢
待到他饮尽,弄弄本想去拿酒杯,却被一把扯了回去,双腿分开半坐在了少年身上,开始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唇齿相贴的温度有些炙热,弄弄看着面前少年放大的一张脸,觉得自己定是酒意上了头,承受着辗转轻吻的同时又沉沦于他近在咫尺的清俊容颜,手指不自觉拂过他的眉间。
少年被这动作诱得也挣开了眼,对上弄弄真挚迷蒙的杏眸,一时失了语,用力地吮了一下弄弄的唇,又伸出舌顶开了弄弄的皓齿,吻得更深。扣着弄弄腰肢的手也顺着腰线滑进了内衫,揉上了柔软的奶乳,本来被亲的躲闪不及的弄弄,被他弄得不时轻哼低吟,渴望更深的贴合。
然而当卫世子的手刚覆上肚兜下的软肉时,弄弄惊呼了一声——“羊(凉)、好凉啊。”身体也跟着后倾,结束了这个吻。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卫世子眼中的情意尚未散尽,笑意便漫了上来,他低笑出声,手下又捏了捏乳粒,才将手抽了出来,将弄弄揽紧了一些。
弄弄抱着少年的脖子,有些不知所措,“世子——”她喊了一声,声音糯糯的,像浸了蜜糖一般。
“嗯?”少年拥着她,轻应一声,安抚道。
“还是看星星吧,好不好?”弄弄软声开口诱道。
少年伸手捏了捏弄弄有些红的脸,缓声问道:“那有补偿吗?”。
“看了星星再补偿好不好?”弄弄主动用脸蛋蹭了蹭少年的手,继而回道。
“总感觉我还是有点吃亏哎。”少年装作不满,抱怨道。
“没有啦,没有啦,怎么会!”弄弄将环着少年脖颈的手臂收紧了些,在他唇上轻啄了一口,便翻身坐到了一侧看他。
卫世子对这蜻蜓点水般的亲昵有些不满,俯首在弄弄鼻子上轻咬一口,才勉强作罢。
将厚厚的垫子放在靠近台阶的地方,卫世子拉着弄弄坐了下来。
“等下——”弄弄又将点心和酒一块挪了过来,才靠坐在少年身边。
二人随意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顺带等待真正的夜幕降临。
春日晨间夜晚皆是天寒,现时虽是无风,湖水的潮气却是不容忽视。
卫南楼拥着弄弄倚靠在栏杆旁,将她身上的大氅又系紧了些,“冷吗?”他低声问道,因着距离近乎耳语。
弄弄摇摇头。
天黑得很快,月亮近乎圆满的轮廓逐渐攀上星空,繁星闪烁在清冷的墨色中。
仰望着这样的景色,弄弄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另外一个世界,时间仿佛静止了,唯余对于此间景色的惊叹。
卫南楼看着身旁安静而专注的少女,突然有些好奇她的来历,却没有出声,只是递了一盏酒过去。
弄弄接过了酒,抿了一口,继而一饮而尽。
月色轻柔,不知名的小虫不时鸣叫几声,远处的院落燃起了烛火,不多,介于寥落和温馨之间。
又坐了一会儿,弄弄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闻言,卫世子高声唤卫韵过来,少顷,卫韵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过来。
示意卫韵在前面领路,卫南楼牵着弄弄的手跟在了后面。
弄弄轻轻挣开了少年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一起走向前去。
还疼吗
许是这别院闲置太久的缘故,其间的屋宇泰半很有古朴的意蕴,而丫鬟婆子们收拾出的这一间又增出几分温馨之意。
在距离床铺不远不近的地方,有一个小而精致的火炉正偎着,火不是很旺,焰焰的火光却很招人。
同样招人的还有旁边靠近梳妆台的小桌,其上紧挨着食盒的是几碟让人胃口大开的精致小食。
先一步进屋的卫韵往亮拨了拨桌上的烛火,便提着灯笼退到了一旁。
跟随其后的弄弄用手指轻轻挠了挠卫世子的手心,抽出了自己的手,捏了捏眉心,又掩着嘴打了个哈欠。
“是困了么?”卫世子轻声问道。
“嗯、”弄弄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要补偿了嘛?”
“补偿啊?”,卫世子思索了一番后,捏了捏少女染着酒意的酡红小脸沉声道,“也好,那今晚我便陪着你留宿于此吧。”
“嗯?”弄弄迟疑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有些理不清头绪,便靠着推开的门看墨蓝的天空中多出来的星,顺便散一散积攒的酒意。
月色真的很美,银黄色的光辉倾泻一地,万物共沐其间。弄弄欲伸手去接一缕,便朝外走了几步,身后卫南楼低声嘱咐卫韵的声音变得遥远。
“回去告诉母妃我今日便不回去了,她若是问起,便说我同檀兄他们在一处。快去快回。”
……
庭院里的树木大多开着小小的花,在月色和宫灯的映照下美的很精致。
不时有风拂过,宫灯摇曳下的红梅树影也跟着轻曼婆娑。
然而吸引少女心神的却并非曼妙多姿的红梅,而是不远处的一丛水仙。
“过分清冷了些呢。”少女轻声呢喃道。
循声而来的卫世子捕捉到了只言片语,问道:“什么?”
“唔、”弄弄咕哝一声,“起风了。”
“那还不进去啊——”卫世子轻笑一声,也移步到了水仙花丛边。
注意到弄弄的视线停留在水仙上,他又道:“喜欢这个?回头让他们折几枝放屋里好了。”
“不用的。它们在这里就很好看了。”说着弄弄主动牵起了卫世子的手,朝着屋里走去。
刚进了屋子,合上门,弄弄就拉着少年往床边走。
“南楼哥哥喜欢弄弄白日里弹的曲子吗?”弄弄坐到床边开始解自己身上的大氅的扣子。
许是酒意未散的缘故,手指不是很灵活,旁边站着的少年倒是没有开口的意向,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笨拙的动作,不多时,像是看不下去了,哼笑一声,接手了这个“重任”,叹道:“倒是换了个位置,改成我伺候你了。”
大氅解开的瞬间,弄弄按住了卫世子欲离开的手,道:“不凉了。”
“什么不凉?哦,你说手啊?”本来心思还在解氅上的少年顿时福至心灵,却也有些想笑。
“你的手指还疼吗?”说起手,他也想起一事来。
弄弄把右手伸出来对着光照了照,素白的无名指上有一条已然凝固的细细的血线。
她想摇摇头,却因为少年接下来的动作怔住了。
他将她受伤的手指亲了一下,像是怜惜又像是作弄。
弄弄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身下那熟悉而陌生的难耐之感像是藤曼般无声地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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