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恩里:赤楔之战》 章节目录 章节目录 始我与伊伦安特的梦 第一章 来到烈末城 第二章 危机考验 第三章 揭穿&现身 第四章 戈单教授的护身鍊 第五章 火焰庆典 第六章 寻找烈末剑 第七章 陈孝语 第八章 前往博帕士岛 第九章 下水道祕卷 第十章 前往冰原 第十一章 失落考验 第十二章 神秘使者 第十三章 火炎山挑战 第十四章 火车站的黑夜巨人 第十五章 劫网之牙 第十六章 封印之砖 第十七章 雨人之战&开啟黑患城之门 第十八章 啟动末日 第十九章 毁灭誓约争夺战 第二十章 回归 始 我与伊伦安特的梦 我叫破恩里,绰号叫破西瓜。因为留着一颗西瓜头,所以头型往往是最教人印象深刻的。 五岁时,因为爸爸工作的关係,从南投搬到了台中。就这样,我们在水楠附近的某栋大楼公寓定居了下来。 打从出生以来,都是爸爸在照顾我,甚至对于妈妈的记忆毫无任何印象。所以每当看到同学们的妈妈出现在学校的活动场合里,倒是没有太多羡慕的感觉。 现在就读水楠长佇国小的我,成绩在班上还算不错。而我还有一位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叫作『叶小希』,功课在全班也是数一数二,不过她是在隔壁班。或许我该庆幸我们不是在同班,不然可能会坏了彼此的友情。 叶小希和我是隔几条街的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因为聊的来,又碰巧在同一所学校,所以时常一起回家。但命运似乎是以捉弄我为乐,我的死对头『陈孝语』竟然也是叶小希的好朋友。或许这是老天爷对我开的玩笑,但我也不能干涉他的交友权利,所以我只能自认倒楣。 回归话题,其实我有些秘密想对你们说。 这个秘密,我始终抱持着怀疑和不确定。那场既神奇又阴森的梦让我深感惊讶。现实与梦境互相矛盾,更不用说经歷了那场令我印象深刻的事情,也许是小时候做的梦我当真了。看来说了也无妨。 今天是3月4号,是我十二岁的生日。六岁的记忆在我脑海中逐渐清晰。那场怪异的梦和早晨所发生的事情、梦中的话和影像,就像台车突然衝到我面前,挡住了我平日安稳的思绪和心情。 事情发生在六岁那年…… 那时我和爸爸刚搬来台中没多久,我在附近发现了一座公园。 好动的天性,促使我经常黏着公园的游乐器材不放,甚至有时候还会瞒着爸爸跑到公园和那群小孩子玩,让爸爸找了半天。 但就在我发了疯似,每天沉浸于能够满足我欢乐的那段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而那件事情,就如尘封的宝盒般,在今日悄悄的打开,侵袭我的脑袋。现在深刻的回想起来,十分诡异。 话说在某天满是大雾的早晨,我瞒着爸爸偷跑到楼下。外头空气中弥漫着一片雪白,伸手不见五指。眼看外头就像是迷雾之城般的浓密,但我还是躲过警卫跑了出去。 我缓缓的以方向感跟雾中微透的视线走到公园。公园很明显半个人都没有,只有少数正要出门的摩托车声音从我后头经过。 早晨的公园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乐园。或许是害怕被别人发现,所以我只在每个游乐设施旁各玩一会。有摇摇木马、晃旋转盘,还有『鞦韆』。 那个漆满蓝色的鞦韆椅上坐了一个人。他的身体呈现了半透明、忽隐忽现且留有捲烫的黑半长发,低着头似乎像在沉思着,脸色几乎呈现死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缓缓的走去,好奇的坐在一旁鞦韆椅上,试图伸手朝他摸了过去。 一股冷空气包覆住我的手,整隻手穿过了如空气般的身躯,形体却是如此清晰,我立刻收手。 就在那时,正打算准备起身离开的我,整隻脚像是被石化般的沉重,手心触摸的铁环就如结冰将我的手给冻住,僵直紧握,无法动弹。 那位男子慢慢的转过头来,对我轻声说道:「谢谢你,是否可以帮我个忙?」他的口气微带着忧淡,可是那时的我完全感受不到恐惧的气息。 我望过他,他的手跟我一样握着盪鞦韆两端的铁环,气色恢復成正常人的肤色。不过心里还是有点疑惑。「大哥哥,我要帮你什么忙?」 「谢谢你在日初交界前打破了周围的封印,很谢谢你。」 「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忙,可以吗?如果你愿意的话,请接受这个东西。」他递给我一串项鍊,我僵直的手瞬间被放了开来。 那时好奇的我,看了看,毫无怀疑的拿起那条项鍊。 就在那一刻,鼻子衝进了一股气体,东西开始在皮肤里头鑽动,在我的眼睛、鼻子旁开始鼓起;过不一会,渐渐消退。 不晓得何时,我回过神,看了看四周,我的手还呈现着拿东西的姿态,望着却根本没有半个人。 雾渐渐散开,太阳缓缓的升起。 直到怪事发生的当晚……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萤光星星。星星发出了美丽的闪亮星空,让我想起了今天早上老师教我们唱的一首小星星的儿歌,哼了起来。 就在我正哼的高兴之时,天花板的萤光贴纸渐渐暗了下来,房间顿时变成漆黑一片。 这时床头开始摇晃,有些声音像是响尾蛇般,从床头跟床尾沙沙沙的窜出。而房间周围像是被竹籐给包围,还有叶子被踏过的脚步声。藤蔓伸长的声音依旧,听到了老旧木门被打开的吱吱声响,还有微微的鸟叫声。就在那时,害怕四周的黑暗空间,我选择了闭上了眼睛。 直到声音静止,我缓缓的张开紧闭的双眼。那一刻我发现我躺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周围有隻黑色的大嘴鸟停立在树枝上,还有阳光透进巨大的树林所散发出的光点,那个景象就像是热带雨林般,一切如此的美好、原始。 这时前方突然冒出沙沙沙的声音,一位男子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是早上遇见的捲发男子!他面带微笑朝我走来,和我打了声招呼:「你好!很高兴也很谢谢你。」他就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也没有早上那如此阴沉透明的脸色。 记得我当时傻在那,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将我扶了起来后,便叫我跟着他走。 我们来到了一间小小、旧旧的草屋。走了进去,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很奇特的东西。像是用乾草盘起来的圆形小座椅、木桌刻了许多我看不懂的纹路、墙上掛了几个黑漆漆不像人类的人脸,还有被一把剑给穿过的装饰品。 他装了一杯水给我。「放轻松,这是意境。」他拿着一颗发光的球体往我胸口送了进去。冒着蓝色火焰的光球穿透过了皮肤,身体的毛细孔像是被密合起来了一样,但过不一会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在这之前,我得先谢谢你帮我破解了那个地方的磁场。我的身体被吃掉,同时那些邪恶法师也在那设了灵魂封界,才导致我无法逃脱那个小地方。」 接着他开始叙述那一大串当时听不懂的话。不过到现在,我却能一字不漏记得他的每句话。 「在那次,萨伐率领着光幻族攻打黑患城。但因为黑患城势力庞大,加上那里的人都被着魔化,使得光幻族无一倖免,全数灭族。」他说:「是这样的,我叫作伊伦安特,我哥哥伊伦萨伐被黑患城那群人给囚禁住了。在这意境消散之前,我得先提醒你,千万不能让他们取得赤楔捲轴,否则烈末城将会崩毁,你们世界也会开始陷入黑暗之中。而烈末城如果没有了萨伐的统治,将会有很多人开始叛变,使治安败坏。最后,烈末城就会沦陷。还有,我刚传递给你的那颗光焰火球是我们光幻族留下来的魔法武器。只要你遇到危险,触碰着你的心,那颗光球就会穿透出来。不过那种东西绝对不能攻击人类,只要攻击到人类或者是随意使用,就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就会有危险。我想你现在也许什么都还不懂,所以我帮你保留了一部份的记忆。直到你十二岁时机成熟后,你将会记得我现在所说的话,而且还有一个人会去找你。请切记,这都是真的,一字一句,将会刻印在你的脑海中。」 当他的话说完后,就像是做了场梦,躺在床上,眼前除了萤光星星,其馀什么都没有。 经过了那场惊魂记,就这样相安无事到了现在。不过我希望往后别再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寧愿那场梦是我人生最大的恶梦,什么十二岁的,也不要;有人会来找我,我也不要。只希望让我过着安安稳稳的生活。 我希望,这个经歷只是一场卡通看太多所產生的幻觉或者是梦境,并不是所谓的……真实意境。 第一章 来到烈末城 2011年3月4号早上六点半 我和叶小希一起走到公车站等公车。 「小希,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请你来我家一起庆祝,不晓得你有没有空?」我说:「我爸会准备。」 小希惊讶的看着我。「哦!今天是你的生日啊。」她接着说:「当然好啊,我们是好朋友,怎么能不去呢!先祝你生日快乐。」她满脸期待的望向前方的公车招手。「公车来了,寿星先上车吧,看来这是我送你最棒的生日礼物。」 「是啊,真难得第一次我先上车。」 我忘了说,平常我们两个都是这样搭9号公车去上课的。不过有时候真是让人感到非常不幸。因为时常会遇到我的死对头,陈孝语。虽然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心结,不过自从被分配到同个班级后,就自然而然结下了没头没尾没原因的仇恨。 一上车,果然!陈孝语坐在第七排最右侧。他看到我们上车后,不屑的哼了一声便往外头看去。有时候上学这种事常常遇到,说明点就是相见仇。 「咦!那不是陈孝语吗?陈孝语,坐这班啊!太巧了。」叶小希经常这样熟人疯。明明常遇到,但却搞得好像第一次巧遇,开心的像是那个人很难见到一样。 我放下书包,冷气在上方不停吹着,只听见那两个人在后头不断大声聊天嘻笑,真搞不懂公车上有什么好聊的。好吧!也许是我的忌妒心作祟,但真的很吵。 就这样,在他们大声洗脑过后,终于到了学校。 每位学生站列成排,一个接一个刷卡投钱下车。到了小希时,她却突然着急的翻找书包,摸了摸口袋。「糟糕,我的零钱呢?」小希朝后头望了一下,跑回座位东摸西找后,无奈的走回来。「奇怪了,怎么办?」她紧张的神情,就连司机都为她担忧了。「同学,是忘了带钱吗?」 「没关係啦!小希,我这有,我帮……」我从口袋里正要搜出二十元给她时,陈孝语迅速的从口袋抢先一步拿出金闪闪的五十元从投币孔放了下去,叩嘍! 「司机,这样没问题了吧?」陈孝语这时转过头对着我贼笑,分明是衝着我来。 「没问题。不过零钱不能找喔!」 「我知道.谢谢司机。」 司机点了点头夸讚了陈孝语一番。「你真是个体贴的好男生。」 我把钱投下后,下了车,看着前方陈孝语正试图牵着小希的手一同走进校园,不过心里面也庆幸小希手闪的好。虽然有点羡慕,但我还是非常的不甘心。仔细来讲,不是说我对小希有特别的情感,而是觉得这样就输了人家一截,感觉很没面子。说实话,我不太喜欢输的感觉……哎呀!说难听点就是忌妒。 走进了教室,里头位置还空荡荡的。 他一早就在隔壁班窗口跟叶小希吃早餐聊是非。唉!真是个不会利用时间读书的富家子。不像我,一大早注定要赶快临时报佛脚,因为今天老师要考数学小考,不及格可是要打手心的啊! 七点半,上课鐘声响起,第一节是自然课。 这个老师教学方式还不错,只是脾气差了点。班上总是有人会摆着一副假纯真的笑容,拿着布丁去讨好老师。呵呵!大家应该知道我在说谁,就是陈孝语。 这节是上植物光合作用的课,但老师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要我们抄黑板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 此时陈孝语在我左前方不断朝我偷射橡皮筋。这几乎是他常常对我恶整的乐趣之一,难怪他那么乐意来学校,我想应该是特地来捉弄我的才对。不过他的行为这时也让我开始怒火中烧。一条、两条、三条、四条,我受够了他这种白目的行为。 「老师!陈孝语他一直对我……」我举手站了起来准备向老师报告。 老师放下粉笔转过头,严厉的盯着我看。「早自习请安静!破恩里同学,你这种行为已经好几次了,难道你要我打电话请你爸爸来学校一趟吗?」 再一次的,我又被老师脸上的怒顏给抨击住,毫无抱怨馀地。也许陈孝语就是仗着这点特别爱捉弄我,所以我常常被他欺负。不过此时的他在老师面前又装作一副乖学生的样子,真是令人感到噁心反感。 幸好这反感的时刻总是过的特别快,硬撑终于到了放学。 一样在之前常集合的老地方花圃园等小希。今天我也邀请了两名班上同学,海恩跟求裴玉,他们今天也要去我家,只不过她们说要先回家放书包,就没有在这里跟他们碰面了。 听到那气喘吁吁的仓促跑步声从对面的教室里衝出来。 原以为只看到小希跑过来的身影,但后头竟跟了一位让我感觉很差的人,陈孝语!那个跟屁虫还有脸跑来跟我见面?天啊!这世界还有天理吗?今天整我还不够,是不是还要在我面前多踹我一脚才甘愿,简直气炸了。 小希喘呼呼的跑来跟我会面。「呼,好累喔!恩里,你介意孝语一起去你家庆祝吗?他说他很想去,可以邀请他吗?人多才热闹。」 这种情况说来特别糟糕。 「当然,当然欢迎啊!」其实我心里不这么想。要不是为了小希的面子着想,早就跟你撕破脸了。不过我为了让小希知道我不太想让他来我家,还装作犹豫了一会,但小希竟然在我犹豫的时候跟我说:「可以吧?」让我不得不接受。 于是我们三个搭着9号回到了家里。一开门,只见爸爸在桌上摆满了许多零食饼乾,还有蛋糕。而客厅的佈置更是让我惊讶,不愧是艺术系毕业的老爸,佈置的热闹繽纷,我简直以他为傲。 回到房间放完书包后,我们三个无聊在客厅看电视等海恩他们。 过不到十分鐘,电铃声响起。叮咚!外头两个人吵杂的音量几乎可以跟一台发动引擎的坏车比较。 打开门,只见海恩跟裴玉抱着一隻大毛熊娃娃递给我。「生日快乐!」让我非常感动,毕竟这隻大熊搬到九楼也必需要花费一番功夫。 放下礼物后,开始今天的生日派对。虽然很开心,不过好可惜爸爸刚刚临时有事要去公司没能参与,还特地帮我佈置一番,真的得好好感谢他。 我们在客厅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 关掉灯,整个气氛变的热闹非凡。一群人围聚在蛋糕前那种感觉真棒。虽然这之中有我非常讨厌的陈孝语参与,但是看着他们为我祝福的表情,不管感觉多么的复杂,我都能感受到莫名的开心。 唱完歌后,我们又玩了很多游戏。直到晚上八点半,活动都结束了,裴玉与海恩都已经回家,只剩两个人还待在我家不知道在做什么?小希我可以理解,因为她家跟我家距离不用几步路而已,所以回去花不了多少时间。至于正在这里摸鱼鬼混的陈孝语,我就不知道他有什么意图了。 「陈孝语、叶小希,你们不回家吗?」我问。 「再让我待一分鐘我就回家!」叶小希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副大爷看戏的姿势,把这当作她家一样。或许是我们两家人都认识,所以有时候老爸回来看到小希如此夸张的行为,就像是当作家人一样,不会感觉到有任何怪异,以致于她在我家也能如此放松,像是一份子。 「陈孝语呢?」我转过头看了看他,倒是希望他能赶快回去。 「我想我要先走了,掰掰。」也许只有这点不会令我感到厌烦,就是不添人麻烦。不过就在陈孝语要离开时,小希也立刻起身顺便跟上,应该是害怕路上没有伴可以聊才这样做吧? 「小希再见,下次再来我家玩。」我期待小希会有所反应,但似乎落空了。 「我下次再也不来那么无聊的地方。」此时陈孝语转过头回道。他一脸不屑的望着我们家四周。「如果这种派对在我们家办可能会更热闹华丽,因为我家很大。」他在我面前摆着一张炫富的跩样,看了真惹人厌。 我忍负怒气的目送他们,顿时脑袋有个决定认知告诉我:「我绝对不会原谅陈孝语,因为他实在太过分了。他批评了老爸费的一番苦心,这种人我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下次有小希在,我再也不会邀请他。不!他没有下次了。」 目送他们离开后,我独自收拾客厅的残局。爸爸要九点才会回来,所以先整理一下,免得回来又被唸。 正当我从厨房拿着抹布,回到客厅擦着那满是饼乾碎屑的玻璃桌。此时无意中脑海又回想起了早上所思考的事情。梦里那个人对我说的话,浮现出了比早上还要更深刻的画面。 我好奇空出右手掌,紧贴着心脏,慢慢以接捧的方式移开。一颗蓝色火焰球从我心脏穿透了出来,那种触感就像是装满水的硬水球,里头还包覆着火焰,感到不可思议,几乎不敢相信这画面活生生的出现在我面前。原以为梦到的这一切只是个想像与虚幻罢了,没想到我有可能就这样被捲入一场无关的危机当中。 就在这时,火球从我手中滑开,掉到了桌上,冒出一道白蓝色交织的火焰。整间客厅顿时被火焰给照亮,接着如闪光弹般在桌上缩灭成一团,而桌子却毫无焦黑的痕跡。 「原来这不是一场梦,这都是真的。」我不停喃喃自语,此时的心情更是万分的复杂;心脏顿时急速加快,那种不可置信的心情在我脑海中提醒着我这场梦是假的,刚刚看到的都是幻觉;可是记忆却让我忘不了那一幕场景,是多么令人震撼。 灯灭了!我看到窗外家家户户的灯一一熄灭,我们家的灯也无一倖免,全都暗成了一片。我看见外头许多人拿着手电筒互相探照的光线、远方的办公大楼也暗了下来。往外看像极了一座被黑暗包覆的沙漠窟窿。 喀喀!石头掉落的声音开始在窗外前敲响着,像是风吹沙。 我往前走,在窗户前探了一下,「怎么会有石头?」想也奇怪,这里是九楼,怎么可能会有石头掉落的声音呢? 此时我又往下看了一会,心里并开始迟疑不解。「奇怪!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这样。」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砰!的轰然声响,有好几双黑色的爪子紧附在窗缘,我吓了一跳,跌倒在地。 眼见窗外的手越来越多,接着缓缓探出了头,张开尖锐利齿,睁开空洞双眼不断巡视室内,额头还有一颗红灯不停闪烁。只见他们彼此对望着,像是下了定论点了点头后,便开始敲击窗户。窗户发出有如碎冰爆裂般的声音,敲破玻璃。 「天啊!不妙。」我意会到自己命在旦夕,立刻打开门衝出门外,朝楼下死命狂奔。「肯定是看到鬼了。」还有,我现在恨透了一件事情,就是这个大楼没有电梯,全程都得自己爬楼梯。这是攸关我性命的一件事情,可能之后我该跟管理员和住户好好讨论这件事。但想来想去也知道这是个天方夜谭,我还只是个无法掌控议论的小孩。 七楼窗户瞬间被击破,我能听到犹如疯狗的嘶吼声不断往下乱窜,光是这样就够我发狂了。此时六楼的窗外竟然又出现了一隻怪物伸手要鑽进来抓我。眼见门外有人放了一支扫把,我索性把扫把往上丢去,好拖延怪物的时间。 衝下了一楼,跑到街上,只有伸手不见五指能形容这个街景。不过在车灯与隔壁邻居手电筒的照射下,还隐约能够看见那些怪物从九楼高的大楼上跳下来,有的还正大光明经过一楼的警卫厅跑出来。真不晓得那些从九楼跳下来的东西为何死不了? 沿着路边不断来回前后视线,我跑到一家中医店前,怪物在后头用着蜘蛛式跑法追我。不过我早已没有了多馀的力气。我跪倒在邮筒后,气喘吁吁,只能眼睁睁看着黑色怪物张牙利爪朝我扑哮而来。 就在这时,一把剑快狠准的从他们身体之间砍成了两半,发出啪滋啪滋的电爆声。他们额头上红色的灯暗了下来,周围逐渐开始恢復电力,中医店的招牌也亮了起来。我起身拍了拍膝盖的柏油碎石,往地上一看,那群黑色的怪物早已变成一堆涂满黑色顏料的废铁,旁边同时还站着一位身穿便衣牛仔裤,拿着一把剑,救了我的女战士。 「你好,我叫做海琳。」她非常友善的自我介绍。 「我叫破恩里。」我疑惑的看了看她,有点陌生但又不得对救命恩人失礼。「请问你是谁?」我疑惑问道。 「先跟我来再跟你说吧!待在这很危险,跟我走。」她表现出一副不肯定的眼神,着急的带领着我,朝着中医旁的小巷子走了进去。 我在后头跟随着她,那条巷子的宽度几乎是一个大人的肩膀,幸好我个子小,不然可能情况会是进退两难。 巷子连通成小十字口,我们走到最中央,那位女战士海琳停了下来。她朝着天空举起手上的剑,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什么。就在这时,景物开始震动,四周房屋的水泥墙壁开始剥落,原本很狭窄的巷子自动被拓宽了,还有地上的小水桶跟扫把杂物都被吸上了天空。天空顿时白茫一片,转眼间,能明显看到巷子外的景物全都变了。不只巷子外,巷子内的水泥墙都变成了木製屋壁,而天空的那道白光也消失不见。 我吓傻在原地直喊着:「天啊!天啊!」这一切实在令人不敢相信,地球竟存在着另一个世界。 「还傻在那干嘛,跟我走。」她将剑收回剑套里,披上红色的披肩帽,若无其事的往巷外走去。「先跟你介绍,这里是烈末城。」 我走出巷子外,外头是座人来人往的城镇。城镇样子偏为中西混合式的摊贩与民房。而这城镇的人都非常特别,因为他们总是戴有披肩,重点是有少数几个人的肤色显得非常独特。 「海琳姊姊,为什么有些人皮肤是紫色的?」我疑惑的问。 「那些人是烈末城的守护者,是专门扫除怪物和抓出反叛者的魔法战士兵。不过主要还是保护伊伦萨伐的安全。可惜伊伦萨伐已经好几年没回来了,这座城才选出我来代为领导。烈末城的治安一天比一天差,我无法像没有伊伦萨伐的日子,只能任由黑暗的势力不断扩大。至今能抓到反叛者就算幸运了,更不用说鬼灭。」海琳感叹的接着说:「可是也因为这件事,让很多人拥有传送武器,却不敢轻易去你们的世界。」 「难道,你就是那个叫作伊伦安特派来找我的人吗?」她的话让我想起了以前那个人对我说的,他叫做伊伦安特。这名字在我记忆里徘徊。 她非常讶异的看着我。「难道你知道伊伦安特?」 「我看过他。」我点了点头。「一个捲发的……大哥哥。」 「我带你到麵包咖啡坊,我得跟你讲解清楚一切的始末。」接着她喃喃自语附带着肯定的眼神说:「应该是他没错了。」 我们穿过几家贩售金饰的摊子,越往里面走,街道越被挤的水洩不通。因为身高的问题,使得我跟海琳姊姊手牵手才能通过人群,不然可能会在半路被眾多的人群给截断迷路。 海琳姊姊不断在吵杂的人群中对我说:「快跟上,这里人潮很多,快点。」她的神情夹带着严肃与不安。 她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到了一家麵包咖啡店。里头充斥着咖啡香和麵包的烘烤香气,有一种置身在法国麵包店的氛围。 「你先找位置坐,等我1下。」海琳姊姊讲完话后,便走上了麵包坊的二楼,叫我待在位置上坐好。但这里的人潮络绎不绝,花了两分鐘才终于找到一个位置。 经过了大约十分鐘左右,有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很匆忙的对着店里的顾客喊道:「你们别待在店里面,快出去!快点出去!」店里用餐的人都不太甘愿而且莫名奇妙的主动走了出去,嘴里还碎唸着:「这老头又有什么问题啊!第五次了。」 某位光头男子很显然的被惹毛了。但或许是基于辈分的礼貌,他并无说出更让人难堪的话。「喂!老头,食物可以带出去吃吧?这是我们付钱的东西。」表情更是无以復加的愤怒。 老先生着急的点头,「当然当然,快出去快出去。」将大家驱赶到店门外。「记得把餐具归还回来,那可是要钱的。」爷爷的口气十分不悦,大声嚷道。想当然,我要是再不出去可能会被骂得更惨。 正当我混杂在人群之中走到门口,此时白发老先生叫住了我。「孩子,你留下来。」老先生转向正在煮咖啡的店员。「等等把最好的点心都端上来。」 「是!」店员回道。 「孩子你跟我上楼。」老先生面带慈祥的看着我,一点也不像刚刚那莫名其妙个性的老爷爷。不过他刚为何要对民眾那么兇,而且人潮并没有因为老爷爷的奇怪个性而减少,这是我非常好奇的地方。 我跟着他上楼,眼前最先出现的是一排书柜,而且每本书的封面文字跟图案都让人难以理解。家庭式泡茶的木桌椅呈列在办公桌前,行成一种奇怪的对比。 二楼说来其实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几张简易的桌椅跟办公桌、书柜,还有长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墙角。唯独那些看不懂的书最令我深感匪夷所思。 此时海琳姊姊在木製柜上不断翻找书籍,似乎在找寻什么重要的东西。 「小朋友,我有些事情想找你聊聊。」白发爷爷拿起菸斗,带着缓和的口气对我说:「很抱歉刚刚的事情让你有阴影,但那不是我的真实个性」 「恩。」 「你可以和我谈谈你遇到的那件事情吗?」 「你是说黑色怪物的事情吗?」他的话让我疑惑了很久,那件事情? 「我是想问,伊伦安特跟你说的事情。」 「你是说那件事情啊!」我说:「我记得那时候,他在公园里面的盪鞦韆上,我答应了他的请求后,他就消失了。不过发生这件事情的当天晚上,我又梦到,他带我到了一栋草屋里面。他跟我说,他哥哥伊伦萨伐被黑患城的人囚禁,需要我的帮忙,还说等时机成熟后,会有一个人来找我。我原本以为只是一场梦,就没有当真。但是这一切竟然都不是梦,而且都在刚刚发生了。」 「果然,跟我的梦的确有相连之处、跟现实的发生地点也有些出入。那他有提到赤械捲轴的事情吗?」海琳姊姊拿了一本像是日记的书放在桌上。 我思考了一会,对于盪鞦韆上的记忆或许有些许的淡忘,但我还记得那四个字。「有,他好像有说到『赤械捲轴』的事情。他跟我说,赤械捲轴千万不能被黑患城的人拿走,要不然烈末城跟地球都会陷入混乱与黑暗。」我转向看着海琳姊姊,但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好奇的我随后又问向那位爷爷。「爷爷,我想请问一下,赤械卷轴到底是怎么样的东西?」 他若有所思的朝书柜看去,缓缓的转向我。「或许我该告诉你,那个东西,是具有魔法、生活、知识、种族效益的一轮卷轴。它带领我们开创了安赛大陆、烈末城,甚至扩及整个世界的周围。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物。」他继续说着:「但自从有考古家发现了这轮卷轴后,一份研究张贴也使得整个安赛大陆及各城市都家喻户晓。当然,这事情也渐渐传到了海外。只不过,在这个世界的某些角落,早已有人已经了解它的魔法内涵,正在正视它的严重性。也就是光幻族。」 「严重性?」 「将世界化为乌有的严重性。它不只有效益关係,然而负面的能量也在其中。」他说:「因为这负面能量,是他们想得手的目的,所以才使得萨伐那么担忧。好了!到此为止了。」 「那么……」 「恩里,可以了。」海琳姊姊接着又对那位老爷爷说:「戈单教授,我想这一切应该都是真的了吧?那世界的小孩是不可能把我们两个世界对立已久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我想这再怀疑单纯只是梦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了。」他想试图说服老先生,但老先生的表情依旧残存着怀疑。 老先生烦恼的皱起眉头,「我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但我无法理解安特把这个任务交给一个小孩有何意义?如果他能信任一个还毫无能力去理解这件复杂事情的小孩,那他这么做,岂不只是多让一个人送死?」老爷爷摇了摇头。 此时我将右手贴住心脏,慢慢移开。一颗蓝色火焰的光球从我的皮肤里渗透出来,球体内的蓝白色火焰还不断交织燃烧着。「这个是他给我的。」 海琳姊姊靠近球体看了看,望向老爷爷,脸色变得很讶异。「这个是光幻族的光火,是伊伦兄弟共同有的特徵。原来安特把光火给了你,难怪我刚刚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陷入大停电,还有鬼灭追着你跑,原来就是这个原因。」海琳姊姊终于解开她的疑惑,但脸色依旧非常的鬱闷。 「孩子,你回去以后得小心自身的安全。你刚说的黑色怪物,可能已经锁定你当作目标了。夜晚尽量不要出门,懂吗?如果真的不得已,再使用光火。」老先生谨慎的叮嚀我一番,脸色也跟海琳姊姊一样没好到哪去。 我点了点头,「我懂了。」此时又看向海琳姊姊。「但是,你刚说这个光火跟停电有什么关係?」 「刚刚那个黑色怪物叫作鬼灭,必要时会吸取电力维生,而且那种东西不只少数的几隻。他们大多是在夜晚出没,主要目的就是闯入烈末城里,窃取赤械捲轴,要不然就是在你们世界里面埋伏,杀了闯入你们世界的烈末人,靠着烈末人随身携带的传送武器趁机闯入烈末城大乱肆虐。幸好那时候萨伐领主立即阻挡了鬼灭的大肆行动,也对烈末城的民眾隐藏鬼灭是黑患城所製造的这个秘密,以免引起恐慌。不过光火为何会招引鬼灭,其实我是听伊伦萨伐说的,实际详细我没过问。」她接着说:「说明白,最后就是想拥有一切。只要赤械捲轴一到手,他就能为所欲为,将一切变成黑暗。因为只有黑暗,才能让他更强大。」 「我想他会给你光火,代表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帮的了他。虽然我不太赞成这种说法,但你将是他的希望。」 「老……爷爷。」我愣了一下。「那个,我暸解了,教授。」 老爷爷说:「叫我戈单就好了,我个人不太介意名字。」 楼梯发出喀喀声,「点心来了。」此时店员小心翼翼用铁盘端了许多点心。五顏六色有甜有咸,还有很多种饮料任我选择。 戈单转变心情笑了笑,一一对我介绍铁盘里的餐点,「左边这个是绿色菜末的餐点,叫作青酱松饼,是我们店里最高人气的、右边这个是橘子皮烤松饼、这个是草莓馅蛋塔、再来是焗烤千层白酱麵、这个偏黑紫色的是蓝莓果馅酥塔。至于果汁,应该都是你喜欢喝的。」在我的记忆中,他就像我过世的爷爷一样慈祥。 「戈单爷爷,这怎么好意思,让你招待那么多。」我退缩了一下,毕竟爸爸以前教过我千万不能随便拿人的东西,但其实我已经伸手拿了一个。 「没关係,我想这应该是交换条件吧!你告诉我那么多,用这些感谢你还觉得太失礼了。小朋友,你就儘管吃。今天闭店算我请客,不过倒是对刚刚那些顾客有点失礼就是了,总之你就别介意,我想他们也习惯了。」 真的是很谢谢戈单爷爷。他不严肃,也没想像中的坏,还请我吃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正当我在狼吞虎嚥,嚐鲜每样不同的美食,此时外头出现了一阵吵杂声。我们跑下楼打开门一看。三个穿着鎧甲,手拿着大刀、剑的壮硕男子,砸毁了别人的摊贩,引起镇上的人不断求情和恐惧,还有人因此受伤。 「黑暗宣导者……」海琳姊姊抽起身上的那把剑,对着那群人斥吼:「为什么你们要砸了别人的摊贩。」 「哈哈,当然是想推翻烈末城的制度理念。如果尊从黑患的制度,你应该也会将这一切看的多么美好。人生不就是如此般的无趣吗?从头到尾平安的活着,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如果多一点意外,人生不是会更精采更丰富吗?你说是不是,小姐。」那位带头的壮硕男子高傲的看着海琳姊姊,好像是自己才是这个镇上的恩人一样,让这镇上充满了『乐趣』? 「并不!要不是伊伦萨伐不在,你们可能连说话的馀地都没有。」海琳姊姊拿着剑朝他们走近。 「可惜伊伦萨伐现在不在,你说话也该有些说服力。上!」 此时敌人举起手上的武器,海琳姊姊抽出剑,鏗鏘的剑声响于这片小镇区块。其他人躲避于被波击的范围,远望观看。 带头的男子往海琳姊姊的头部挥砍下去。 海琳姊姊将剑横挡,蹲绕过他的攻击。但带头男子依旧不甘势弱,右手抽出一把短剑转身试图从腹部暗刺。 此时其他人也顺势衝上前朝海琳姊姊攻击。海琳姊姊左脚朝着拿刀正准备攻击的男子用力一踢,男子跌到了猪肉摊贩上,她立刻发现,迅速扳开正往她腹部刺去的短剑,朝另一个拿刀的男子肚子刺了下去。就在此时,带头男子趁机朝海琳姊姊的太阳穴重重挥了一拳。她倒在地上,鼻子流出血。 男子走到她面前,「你就这么点能耐,你想与我比较一番可能得再练个一百年。不!也许你连日落也等不到了,哈哈哈哈哈~~」那位男子不断的大笑,这结果使得场面变得更加凝重。 海琳姊姊趁他在傲笑之际,嘴上染满鲜血,迅速的爬了起来。「你觉得这一百年还需要用的到吗?」剑身刺过那位男子,转眼间海琳姊姊样子变得更加狼狈凶狠,像是失心疯的人。 男子脸上不停抽蓄,带着既惶恐又愤怒的表情看着海琳。海琳冷冷的对他训道:「当你残害别人的时候,最后必会受到残躯之苦。不是这报应不会到,而是让你先体会到痛苦。」 海琳姊姊拔出了手中的剑,剑身冒着像是蒸气的烟,血渍立刻在那把剑上蒸发消失。围观的名眾被这血淋淋的场面震慑到散开,不敢去干涉。她低调的朝我们走来,对戈单爷爷说:「教授,我先带恩里回去了。」 教授有点慌张的点了点头。「快带走,快带走。」 海琳姊姊一直拉着我的手连跑带走,像是亡命天涯的姊弟,无依无靠的跑回原本的巷子。她举起剑身,天空又化为白茫一片,扫把与水桶从雾白色的天空中掉了下来,周围的木头屋壁也渐渐石化成了水泥墙。 原以为从天空掉落的那些杂物会砸到我们,但那些杂物全都摆放好好的,简直是虚惊一场。 一切都恢復原样了,巷外的车子呼啸而过,还有一隻猫抓破了垃圾袋在找食物,随后又若无其事的走掉。 「破恩里,很抱歉,因为刚刚发生了一点事情,没有给你看到那样东西,也没有把事情说的很详尽,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但现在先不管什么事情,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海琳姊姊不断用恳求的眼神凝视着我。 「我……相信你,我也相信这一切。海琳姊姊,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很抱歉,我其实不想相信。但是看着海琳姊姊的苦求眼神,不禁又说了个谎言。我不相信自己得接受这个事实,我该怎么办? 「谢谢你,恩里。以后直接叫我海琳就好。刚刚看到的画面拜託请你忘掉,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留下阴影。记得好好保护自己,明天我会来找你。还有,除非不得已,否则光火千万不要随意的取出使用,懂吗?」她再次叮嚀我。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就在她把我送到巷口外,海琳正要往回走的时候,我心里担忧了起来,回头叫住了她。「海琳,有些事情我还不懂,发生这些事也让我有点手足无措,我很担心。」 只见她对我勉强的笑了笑,「没关係!有些事情你不懂,之后会跟你解释的更清楚。还有,记得烈末城这个秘密千万要守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只要有人踏进烈末城,绝对不会有好下场。好了,快点走吧!」她走到中央,举起了剑,身体发出了光芒,像是粉末般的消失。 我看了看手錶,糟糕了!现在已经九点半。我急忙的衝回住家。但就在离家不远时,我看到闪烁的车灯在我家楼下外头,周围还聚满了很多凑热闹的民眾。 走近一看,警员在跟爸爸询问一些事情。花圃周围还围了个小小的封锁线,封锁线里头还留有那些怪物的黑脚印,而且还可以明显的看到地上都是我们家窗户的碎玻璃。 爸爸生气的看着我,「破恩里,你到底跑去哪里?」他的脸涨的很红,可见他很生气。而员警跟邻居也正在看我,让我心情变得很紧张。 「刚……刚刚我送小希他们回家。」我吱吱呜呜的说着。 「那客厅乱七八糟那个又是什么回事?为什么窗户会打破?」爸爸又问。 「那个是我生日玩的太疯了,我刚刚送同学回家。」我再次想试图转移话题,隐瞒。 只见爸爸转过头跟警察低头道歉。「不好意思,员警,让你添麻烦了。现在事情都弄清楚了,幸好我儿子没伤到人,我会教好他,下次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好啦!没事那就好。记得把你儿子教好,玩破玻璃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万一砸到路人要怎么办。」员警拆掉了封锁线,开着警车离去,凑热闹的人群也一哄而散。我和爸爸清理完了玻璃后,也回到了家里。 家中的窗户全都被击个稀巴烂。我很想说,但说了老爸绝对不会相信我这番蠢话,所以我只能隐藏在心里面。他似乎对这于件事情非常的生气,因为他从到家就很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被击碎的窗户不断低头叹气。而我花了二十几分鐘才把客厅凌乱的样子给整理好。 「爸,对不起。」我非常愧疚的道歉。 「下次不准再办生日派对,说来说去这真的是太过分了。可是……算了,我想去睡觉,明天我还要上班。」原本爸爸是想说什么的,但看起来似乎又不想说了。也许是他真的太累了,从他的眼睛下可以看见两个深深的眼袋。 「那窗户怎么办?」 「就只能放着吧!现在卖玻璃的应该也关了,明天我请半天假,再去卖玻璃的店找他们来装新玻璃。」 晚上十二点,客厅的灯还开着,我一个人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非常谨慎望着窗外的那些东西又有可能会来。我深怕家中又被破坏,所以我不断盯着。其实我还不太敢相信会遇到那么扯的事情,如果这是现实,那可以让我别相信吗?因为我好害怕,深怕有个万一,那要怎么办? 我数度扫视,不只害怕家中被破坏,更是害怕对我们的威胁,还好没事。 但就在我正想小瞇一下时,我最不想碰到的事情又来了。 喀喀!这时石块掉落在客厅的地板上,窗边出现了好多黑色的手。我从沙发爬了起来,「又来了。」立刻拿出光火防备着他们。他们探出了头,张开那沾满黏液的利齿还有不断闪烁的红灯,发出怪异的声音。 鬼灭的肢体就像人类一样,但是皮肤却像铁如此的光滑。他们从窗边跳了进来,眼看数量越来越多,我退后了好几步,丢出光火,光火碰触到轨灭,瞬间燃起蓝白色火焰燃烧他们。蓝色火焰瞬间在我眼前变成了亮白蓝色,将他们烧化成焦黑的废铁。不过就在我松懈之时,邻近窗外的那片墙开始崩裂、掏空,几乎可以大范围看到对面的顶楼。 一位神祕者从高空飘了进来。那个人有着银色短发与空洞的双眼,手上拿着一支大斧头,骨架之大。他的左脸有着黑色纹路,不断朝着我凭空飘了过来。 「你想干嘛?」我再次拿出光火朝他丢去,只见他手上的斧头冒出了暗紫色的烟把我的光火给吸收掉。 「赤械捲轴交出来,我知道赤械捲轴在你的手中,交出来……交出来。」他张开那巨大的骨架,疯狂的怒喊着,手上的巨斧朝我挥了过来。 砰!玻璃的破碎声让我醒来。原来是我作了恶梦,把桌上的玻璃杯给抹到了地上。 爸爸从房里走了出来,「破恩里,你怎么了?你的手还好吧?」他看了看我,把卫生纸递给我。「先把你头上的汗给擦掉。你怎么作恶梦呢?怎么不到房间睡?」 「没有啦!我会怕小偷从窗户进来,所以我要顾客听。」我还真替自己愚蠢的藉口感到偷笑。明明就是那么恐怖的东西,非得扯到那种天方夜谭的故事。我想小偷从窗外爬到九楼,准备偷东西之前应该会先顾虑自己会不会摔死。 爸爸苦笑的说:「傻孩子,这里是九楼,不可能会有小偷跑进来的啦!除非小偷不要命了。看你那么害怕,今天就睡我房间一天。」 爸爸把灯关掉之后,便带我回房里。虽然我说话很可笑,但是这一切是多么令人担忧与沉重。我不希望这是真的,也不想在和他们有任何关係。我很想很想跟爸爸讲实话,可是这一切是多么难说出口。万一我再也没有像这样的家的话,那我该怎么办? 第二章 危机考验 第二天醒来看了一下时鐘,已经早上八点半了。还好我跟爸爸都没有被鬼灭给盯上,暂时安全了。不过话说半夜所做的那场梦既真实又悬疑。我明明什么都没拿,为何有个高壮的人会出现在我梦里逼我拿出赤械捲轴?是我真的想太多了吗?还是我被缠上了?后悔了当时在公园对于项鍊的好奇,不该拿的。 爸爸还在熟睡,我打开房门走到客厅望着四周。外头能够听见车来车往的声音,早已碎裂四散的窗框让我联想到鬼灭依旧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探头往窗边仔细看了一下,全都是鬼灭留下的抓痕。 「破恩里!」此时有个女生的声音在楼下大喊,仔细一看才知道是小希。她穿着一件花洋装搭配牛仔裤,非常休间。但有一点变得很怪,身高变得特别怪,她好像变高了。 「做什么?」我大喊回道。 「要不要去逛博物馆?」 「一大早去什么博物馆啊?现在都还在休息你逛什么?」车子不断呼啸而过,以致于听的有点吃力,得靠喊叫才能听的清楚。 「总之你下来就对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喔!」我走回房间,把老爸摇醒。「爸,我要跟小希去博物馆,可能下午才会回来。」我其实没什么心情去。因为现在脑子里一直想着昨晚的事,导致没有任何想玩乐的心情。 他爬起来,一副惺忪的眼神对我说:「好啦!记得下午4点前要回来。别再给我闹事了,听到没有?」爸爸躺下去之前指着我再三叮嚀昨天让他丢脸至极的事情。但或许没有,因为他很快又倒了下去,进入他的梦乡。 「恩。」我点了点头。 我下楼与小希会面。一大早小希就这么有精神,我还真希望自己现在能像她一样,到哪都有心情去玩,可惜没办法。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以之前同等身高比对,小希真的长高了,太高了。我有看错吗?我开始怀疑自己的视力有问题,不停的搓揉眼睛。 「小希,去科学博物馆不是要搭公车吗?」我问着,但视线正在偷偷打量她的身高。 「谁说我要去博物馆的。」看到她转过头对我笑笑的说着:「猜猜我是谁,难道你看不出来?」我一往上看,发现走在我旁边的竟然是海琳,我整个人吓到倒退了两步,双手攀在墙上,搞的好像一副她要置我于死地一样。 「海琳,你怎么偽装成我的同学?」 「我不是说今天会来找你的吗?」她谨慎的观察其它地方对我说着。说完话后,又戴上面具变回小希这个身份,只是身高还是一样怪异。 「是这样没错。但问题是,你怎么知道我家,还有我的同学?」我疑惑的看着她。 「是有人偷偷告诉我的。至于怎么知道你同学的嘛~我想我说出来你会吓一跳。」 「姊姊,我出来就足以让他吓坏了。」她们像是排练好般,眼见从巷子里走出来的是叶小希。不!光她的身分就足以让我目瞪口呆一整天。叶小希竟然是海琳的妹妹,我近乎处在傻愣的状态。有点搞不清楚她真的是我的同学还是另有身分?「惊讶吧!恩里,你家就是我告诉我姊姊的。」 「小希,原来你是烈末人?」我指了指小希,又看了我旁边这位不正常版的小希。「这……这太,我完全不敢置信。」 「怎么,惊讶吧?」她依旧是张骄傲的脸。「我就说一定…」 「先别说那么多,我们快点到烈末城。」海琳言语中带着慌张,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打断了我们没意义的对话。 我们跑到了昨天那条巷子里头,海琳举起剑,十字巷口的水泥墙瞬间崩裂,一道光束再次带我们来到了烈末城。海琳立刻把脸上的面具给脱掉,只见她满身大汗,像是刚跑了不晓得几圈的操场。但我依旧很好奇那面具是怎么做的? 我瞥了小希一眼,只见她跑到摊贩前买了块大麵包,再跑回来撕成三大块递给我们,「这是我每次回到城里面都会买的『芙邦玻』,很好吃喔!」她开心的吃着,像是在向我介绍她在烈末城必买的独特美食。她的眼神告诉我:『真的很好吃!』,但我觉得…还好。 「对了小希,为什么你都没有跟我说你是烈末人?你隐瞒了我那么久。」我开始对小希感到好奇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她在这与现实之间有种隔阂的差距,跟在学校的她不太一样。 「你又不是跟烈末城很熟,我突然告诉你应该会很奇怪吧?」她说:「而且我跟你在隔壁班真的只是巧合,因为我们城里的学校跟地球的学校不同,所以想多学点东西只能到那个世界读书。在我们这个世界来说,读书是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所以姊姊才请了一对新手保母在地球打理我的三餐跟生活,兼职父母。」她指了指海琳。 「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你爸妈是你的保母。」我点头,其实听来有点讶异。 「对啊!」她继续说着:「而且该吓到的是我。没想到我姊姊在找的人竟然是你。不过我真替你感到忧心,因为打从你进入这个世界时,就已经身陷危险当中了。我真的很不乐见这种情况。」 想当然我也知道。经过了昨天那场激烈的追逐,心里就已经有数了。我也希望自己能脱离险境,赶快结束这场恐怖的危机。 我们经过了稍显冷清的街道,夜色中透出少数商贩的光亮。 「你们这里现在是几点?」我看了看街道附近,没有时鐘。此时的我开始怀疑了起来,这难道这是个没有时间的世界吗? 「凌晨4点,跟你们世界的时间相差4个鐘头。因为大家还在睡觉,也是一些开店的人起床工作的时间,所以我特别钟爱这个时间,不会人挤人。」小希一边咀嚼麵包一边说着。 我左右张望了一下,走起来挺阴森的。 除了某些正准备营业的亮灯以外,几乎都没什么光线照明路面,所以应该算是在半摸黑中走路。而路边不时会有猫在屋顶上探头望着我们,锐利的眼神不难想像鬼片的场景就是这样来的,是吧? 经过了昨天差点被挤到不知去向的那条大街,我们走到了一处远离城镇的偏僻郊外。前方两旁长满浓密的芒草,有一种场景变调的没落感。不过我实在非常好奇眼前那栋大房子就是所谓的…城堡?我不确定,跟着海琳走就对了。 我还是第一次确认事情那么的心虚。因为周围除了那栋房子之外,就再也没有其它建筑物的踪跡,而且城堡盖在这种地方也挺奇怪的,不是应该要盖在整个主城中央才对吗? 此时发出唧唧的生锈开门声从前方两端响起,一双像是猫的闪亮眼睛从铁栅栏的缝隙透了出来。 咻咻~~一条金色鞭子从里头窜出来。海琳举起手上的剑,剑端透化出一块透明玻璃盾挡住了鞭袭而来的攻击,粉碎散落在地上。 「尘久,是我海琳,别再攻击了。每次都这样!」海琳很不耐烦的对着里头骂道。 我们走了进去,黑色身影跌坐在栅栏门旁,似乎是个醉汉。可是问题是城堡里为何有个醉汉?叶小希走到了那位大叔的旁边直说:「天啊!尘久大叔又醉了,他哪时候才能清醒。」我想应该是里头认识的人。 海琳转过头瞪了小希一眼,「小希,不要乱讲话,尘久叔叔习惯了这个地方就不要在他身旁讲那些话。虽然他很臭,这是事实。」海琳有点无奈的捏着鼻子,推开大门。 一进大门,长廊放有许多贵气装饰,像是雕琢刻图的花瓶之类的,很容易认出这就是贵族社会住的房子。还有好几间不知道是什么,总之都是一些复杂路径的走道或是房间。左手边被部分柱子挡住的是大厅,至于右手边那一间间不知道是会议室还是客房?我也不好意思厚脸皮要求参观。 不过和一般的城堡比起来,的确跟想像中的不太一样。外观看起来相较为小,但里头其实比较像是华丽的五星级饭店,并不是童话国王所居住的那种古堡。 此时里头几位端着铁盘的女佣从大厅走了出来。「大小姐,欢迎回来。我去替您准备餐点。」 「哇!那么气派,还有僕人。」我在后头羡慕叹道。 「这个城堡我们几乎都很少回来。我跟我妹妹几乎都是住在戈单教授那里,因为我们都对华丽有种莫名的恐惧,平淡看来还是比较和乎我们的胃口。」她接着说:「对了!这次带你来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还有送你一样东西。」海琳把我带到大厅上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在这瞬间我觉得海琳的地位顿时变得尊贵,而一旁的小希则是跳上了华丽的椅子,完全不把这么高级的东西当一回事。 「什么东西?」我疑惑问道。 「伊莎琳,帮我从柜子里拿出那本日记还有传送武器,在我左手边柜子第二层。」她呼唤着身旁的女佣,那位叫作伊莎琳的女佣迅速捧过两样东西轻放桌上。尤其是那个紫色盒子,特别大一个,把我给吓坏了。 海琳把日记搁在一边,先不管。她把盒子抱在手中左右不停扳动,也许是那盖子太难弄起来了,所以她几乎快花了半分鐘才扳开。 往里头探去,一把银色的短剑垫在金黄色丝绸上,像是以前爸爸朋友送的高级酒品的摆设,看起来贵气极了。只是现在这里面放的是武器。 海琳将那把短剑拿到我面前。「你看,这是伊伦安特留下来的传送武器。」 我傻住。接着望了一下海琳的眼神。再回视盒子里的剑不停盯着它看,心里顿时出现了一个疑问。这是……给我的吗? 「你很想得到它吧!破恩里。」这时正在忍笑的叶小希转向我,用言语开始消遣。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我心里真正的想法,她也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行为很欠揍就是了。 海琳投以惋惜的眼神看着我。「我当然也希望你能用到现在这里头的武器。只是这把武器非常难掌控,为了你的安全还是没办法。」海琳指了她左后方的石桌。「不用急,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一把传送武器放在那个桌子上面,现在就去试试看吧。」 「恩。」我站起来,走到石桌面前,一个蓝色长方形状盒子装,上面还绑了一个大蝴蝶结,非常精緻,远看还以为是要送我的生日礼物。不过近看就像是个装着廉价酒的礼盒。 恩!这个终于好拆了,可能是因为这个武器没有经过歷年风霜的关係吧?所以我猜想这一定是为我製造的全新武器。 打开盖子,是一把光滑中带点生锈的短剑,重量还颇重的,而握把中间还镶了一颗蓝鑚。「所以……我的传送武器就是这一把?」我不太肯定的问了海琳。 「我想这应该是无庸置疑的答案吧!而且还特地为你镶上蓝鑚呢,你有看到吗?」海琳的眼神似乎很希望我注意短剑上的蓝鑽。 「我是喜欢啦!不过,为什么上面会有生锈的痕跡?」虽然我知道这样问的确是挺失礼的,不过我还是失望的问了。 「那一点点的生銹,应该只是碰撞刮到的吧!」海琳尷尬的驳道:「但是你别看它这样,双段短剑还是很强的。」 远远瞄了小希一眼,她的身体不断颤抖窃笑。 唉!不过既然来到别人家,还是礼貌为重,我最后还是满怀感恩的接收下来。「谢谢海琳姊姊。」 我拿着剑走回座位,海琳翻开了她手中的日记本。「这本日记是在六年多前我照着伊伦安特出现在我梦中跟我的对话写的。虽然我不太记得他说过什么,不过我想大致上应该就是这些话。昨天我从戈单教授那里找出来,忘记给你看的。」她把日记本递给我。「应该跟你有关係。」 安特:「那位男孩,在公园救了我。他与我造就了无法分割的缘份。我需要你的帮忙,海琳姐姐。很抱歉无法回到你身边,在你最需要我之前,我让你失望了。安特很对不起你,姐姐。……六年后,请到那个世界寻找他,缘份终究会碰上。还有,别怪他。萨伐很痛苦……史达开始了一连串的……」 「怎么断断续续的?」我把日记递还给海琳,海琳无奈的摇摇头。「没办法,有些话我都忘记了,毕竟是梦。」她懊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表情似乎是在尽力思考着梦境,希望能为自己想起什么线索。「唉~~他们都是我亲爱的乾弟弟。」此时海琳感慨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精神转变得很突兀,看向我们说:「恩里、小希,我带你们去后丛林怎么样?」放弃了她恼人的思考,打算透过冒险来重新整理思绪。虽然我很不肯定的猜测了她的想法,但我总觉得她已经快受不了这僵冷的场面。 「后丛林?」我有点困惑这个地方。「要干嘛?」 只见小希开心的在椅子上跳舞,摆出一副准备大展身手的模样,抽出它隐藏在牛仔裤里的玩具手枪,又从另一个口袋里捞起了玩具枪子弹装上。 「你之后就知道了。有兴趣吗?恩里,扣上你的剑套,一起走吧!如何?」海琳笑笑的对我说,可是我知道她还惦记着日记上的事逞强。她的眼角有些微的泪光,但是又强忍住。也许是想转移注意力,不让自己因为安特、萨伐的事情更难过。 不过问题来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懂,她们说去后丛林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要去做什么坏事?还是去探险?想起来不经会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但我似乎想了再多,最后依旧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答应跟她们一起去冒险。「好,那我们就去试试看!」其实说自己想试试看只是个谎言。嘴上虽那么说,但我现在还是很犹豫的思考啊!我真傻,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告别了这栋小城堡,走到了外头的广场上,那位醉汉依旧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们尽量以别吵醒他为原则,朝着出口缓慢的走去。但就在此时,原本熟睡的人影竟然敏感到这种地步,带着醉意摇摆不定的站了起来,朝我们这方向甩出鞭子,低沉的声音也同时怒吼着:「杀!杀死史达。」他真的喝醉了,朝我们挥鞭而来。 黑暗中,眼前金色的光束朝这飞来。就在这时候,海琳朝着醉汉指出剑端,面前再次幻化出了一块透明的防御盾。那一刻,就像是在看4d电影般,鞭子在我眼前割裂盾牌,那种震撼可想而知。身体都能感觉到些微的颤动,防御盾碎散在地上。要是我变成人肉盾牌,不知道现在的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醉汉如机器人的规律行动,在攻击完毕后,整个人往后倒在地上,开始仰头呼呼大睡。 海琳叹了一口气。「我该僱用这个疯狂守卫吗?」此时有点哭笑不得的自问自答。「算了,就给他疯狂下去吧!反正这样才能看守的严谨。」 小希补了一句。「反倒害怕最后会出人命。」 我们小心翼翼的走出城堡,就害怕他再次醒来。 此时天色些微的亮了,估计时间差不多是五点左右。 我们绕过城堡外围,走到了后院外,一片阴森森的丛林似乎正等待着我们进入它的口中。 黑色的树林虫鸣有如残留在口腔里未消化的妖怪窟窿。但是眼前胆大的海琳跟小希竟然毫不犹豫的往前直奔。想当然的,我极度害怕一个人落单,二话不说立刻施以跑百米的速度追上她们。 进到丛林,四周出现了许多貌似幽魂的闪亮眼光不断盯着我们,安静一点还可以听到像是族人在举行庆典的声音,但不确定是不是生物的鸣叫。总之我的身上开始冒出冷汗,握着短剑的手似乎害怕到无力,有点不知所措。 「小希,你确定你那把玩具手枪有用吗?」我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把注意力放在质疑她手上的玩具枪。 「你等等看了就知道,这是新玩意儿。」她的表情我看不清楚,不过我肯定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试试看她手上的玩具枪。 此时我们穿过了茂密的树丛,前方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圆形大草原。四周围绕着树林,中间就像座竞技场,空间让人们决斗以及观看是没问题的。 「我想达卡宝贝今天会在这个地方。」海琳笑了笑。 「我们不是要来探险的吗?什么达卡?」我吓到。而且…我完全听不懂她口中说的达卡宝贝是什么玩意儿? 「拜託,当然也是要来训练你的胆子。我们这里什么不多,但就是一些会吃人的怪物最多。不过跟你们世界比起来,我们很庆幸自己的世界没有鬼灭存在。」小希理所当然的说着,但她完全没顾虑我的疑惑与感受。 「恩里,拿出你的短剑。」海琳在一旁提醒着我。 我立刻抽出短剑,三人成三角形背靠背仔细凝视着四周。我这岂不是在卖命吗?为什么我来到这里要做些得不偿失的事情。对她们来说是好玩,但对我来说可不好玩啊!我突然好想尿尿啊。 「5…4…3…2…猪狗峦现身。」海琳姐姐在一旁倒数,似乎心里有数了。 唰唰唰唰唰!在树顶后方窜出好几隻似猪似狗的怪兽,鬃毛上还夹杂着两支尖利锐角。牠们环绕在我们周围打量着,而且还不停发出吼吼吼如狮子正准备蓄势待发的低鸣警告声,感觉像是在非洲被一群野狮给包围住,没命逃。 此时我真的觉得小希是在玩命。这种玩具枪也能带上场,我还真佩服她。 就在这时候,有一隻左眼残留伤疤的猪狗峦扑向小希。小希拔起枪朝牠射出一颗子弹弹到牠的肚子。子弹分解成了一股白色烟雾悬在半空中像是念力般的衝击,最后一震把猪狗峦给撞到树干上。 其牠猪狗峦也开始上前朝着我们攻击。 我拿着短剑毫无头绪的挥来挥去,猪狗峦的利齿也在我眼前不断嘶吼颤抖着。 我划伤了牠的脸,牠上前试图咬我一口。我奋力往后跳,躲过牠的攻击。牠倒退扑来,我扑蹲一刀刺进了牠的肚子里。此时那把短剑就像隐藏的机关装置,剑身瞬间变长刺穿了牠的腹部。沾满血的剑身缩回成短剑,猪狗峦当场倒地死亡。 这时海琳正在与另一隻猪狗峦战斗。她的剑身几乎跟那隻猪狗峦的利齿一样长,而且那隻猪狗峦的身形也比一般的猪狗峦还大。猪狗峦用牠嘴上的剑齿在跟海琳的剑比划一番,正处对立的场面,不相上下。 牠的头往右一甩,身体随着重心翻滚了一圈,海琳左右挥动剑身不断盯着超大隻的猪狗峦。就在这时候,猪狗峦退后了几步,瞬间跳到海琳的身后,再回头以疯狂的右齿开攻。幸好海琳迅速的反应,转过身将利齿给挡住。但牠的反应似乎比海琳来的更灵敏,立刻咬住了海琳的剑身开始甩动,海琳与牠不停拉扯,双脚腾空飞了起来。最后猪狗鑾放开,海琳跌到了草皮上,剑掉也跟着掉了。 超大型的猪狗峦完全没有想攻击的意味,直接跳跃消失在树林中。海琳在一旁看似非常疼痛的侧躺在草地上。 「海琳你没事吧!要不要带你去医院?」我上前关候。 「姊,有没有怎样?」 我们上前关心海琳,只见海琳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对我们勉强笑笑的说:「呵呵,这种情况我遇多了,还好摔的不重,所以没事。刚刚那是猪狗峦的族王,很大隻吧!身形几乎有一台小货车大,不过牠们是以人类为食。牠们有时还会闯入我们城堡的后院吃掉我们城堡里的人,所以不太敢僱用太多人就是这个原因。可是这次太可惜了,没有遇到达卡。」 「达卡啊!」小希有点失望的看了看四周围。「好可惜,为什么这次没有达卡的踪跡。」 唰唰!此时前方树林开始强力的摇晃,原本有点失望的小希,眼神像是突然像是看到希望一样,直呼着达卡达卡! 海琳看了我一眼,「达卡来了,一起来跟牠玩玩吧!」她捡起地上的剑,眼神不断凝视着前方的草丛。好像刚刚的战斗只是前菜般小意思。 玩玩?那么要命的游戏我才不想玩。就在我正打算逃走的时候,海琳突然抓住我的衣领。「你想逃吗?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一隻巨大的黑色穿山甲从树林里衝了出来,四散的树叶燃起了小火光。牠的甲壳上还不停冒出暗红色的火花和烟。穿山甲的体型像是刚吞了一台小货车那样大,嘴边还卡着暗红色的血渍,可见刚刚才吃饱。虽然天色开始出现光亮,但还是有点糢糊,看不太清楚。 「破恩里,记得不要被牠身上的壳给碰到,否则会灼伤。牠一看到有不认识的人就会发出那火红的壳,比烤蛋糕还烫。」海琳举起剑衝向达卡开始攻击。 接下来又是一场牙齿与剑的搏斗。 此时,小希也跟上海琳的脚步衝向那隻穿山甲。小希举起手枪朝穿山甲射去,子弹变成一綑网子散开将穿山甲网住,穿山甲挥出爪子将网子给割破。牠立刻蜷曲成一团,表面的鳞壳燃起岩浆般的火色,将网子烧成了灰烬,朝我直衝而来。小希跟海琳反应闪开了火焰的攻击,但现在的我已经被达卡盯上了。 「救命啊!」我往后跑,达卡朝我扑哮而来。 我跌倒在地,脑袋顿时一阵空白。牠停在我后头,可以想像有隻巨大的生物在我的身后打量着我,准备把我吃下肚。就在我以为他要张开嘴巴准备把我吃掉时,牠伸出舌头在我背上反覆来回,发出呜呜声。我转过头看了牠,牠竟像隻乖狗狗不断舔着我,跟牠嘴上的利齿非常不搭。 「达卡你好乖!来,手手放开他。」海琳走了过来不断安抚牠,就像是主人一样。 达卡的手真的乖乖离开了我身旁,缓缓的回头转向,走到大草原的中央趴着休息,背上的鳞壳也渐渐的恢復成正常的顏色。看来牠已经用这种方式来认识我了。 我站了起来,心里还犹存着刚刚差点被吃掉的恐惧。「原来牠是你们养的宠物啊?吓死我了。」 「是啊!达卡是我们家的宠物,牠最乖了。」小希抚摸着达卡的头,达卡像狗狗撒娇般的用鼻子磨蹭小希的身体。 太阳渐渐升起,原本被黑暗覆盖的树林也显露了些微的清晰。海琳收起了剑,脸上掛着一副过完乾癮的表情,她的妹妹也不例外,果然挺相像的。 「现在有点累了。」海琳走到我面前,满头大汗的对我说。「那么,接下来我带你们去市集补充补充体力怎么样?去吃早餐。」 「好啊!」我开心的频频点头,因为刚经过一场激烈的小对战后实在很饿。我还记得刚刚端上桌的东西好像都还没吃到半口,就离开了城堡。 「那还等什么,走吧!」小希跑到海琳的左手边牵着她的手,姐妹看起来似乎感情很好,不过当我瞄到她们手的时候,她们脸上早已冒出青筋,而且还握的非常的紧。是真的有要好的冒青筋的地步吗? 我停下脚步,「等等,你们在做什么?」我跑到她们面前看着她们彼此紧握。 海琳说:「我……们在比耐力。」 我把她们的手给拨开。「你们两个都冒青筋了,这不好玩。」我很怕她们两姐妹会玩过头闹出人命。 「不会啦!这种游戏我们都常常在玩的。恩里,如果你平常无聊,也可以跟我这样玩,保证你的手臂会练出肌肉。」小希表情里透露出了期待与充满阴谋的眼神,不过我倒是希望那个傻子要是在这就好了,让他好看清楚小希的『实力』,这样就会让他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喜欢她了。 「但是……」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别说那么多了,我肚子都快饿坏了。」海琳直接闪过我们,似乎刚刚的运动使她更耐不住性子,发起了小脾气。 经过十分鐘的路程,我们回到了城镇上。路上的人变多,有许多卖早餐的摊贩也不断在旁营业,而且有好多都是我没看过的食物。 「你有特别想吃什么吗?恩里。」海琳问。 「我……」我开始犹豫不决。因为我四处看了看,都是我很想吃的东西。 「我想吃椰汁脆饼!」小希突然举手提议,但是海琳并没有特别想理她,以致于她在一旁开始生起闷气。「都这样。」 海琳瞄了小希一眼,开始怜悯起没人理的可怜模样。果然是两姊妹。「算了,我先去带小希去吃早餐。我给你三千币,你爱买什么就去买什么,等等在戈单的咖啡店集合,就在那里,因为戈单有事要找我们。」海琳姐姐把戈单的家指给我看,随后便带着小希离去。 我四处晃了晃,有许多我在台湾没看过的食物。整条街充斥着各式各样美食的香味。 此时我看到了一家很特别的摊子。那家店外掛满了许多丝瓜还有胡瓜作为装饰,里头有个年纪约大我一、两岁的女孩正在料理食物。 我走到那家店前,好奇的观望着里头,她正在用锅铲煎饼。那张饼参杂了许多青绿色像似蔬菜的东西,从这里就可以闻到香气四溢的饼香。那味道让我不得不坚持在原地待望,甚至想品嚐看看。「我要一份这个。」我对着那个女孩说。 那女孩微微的笑了笑回道:「好,请稍等。」 我坐下一旁的木椅,等待那个女孩送上热腾腾的早餐。 经过了大约三分鐘的等待,那女孩走了过来,「你的胡瓜饼好了,这样总共二十八币。」热腾腾的胡瓜香味从饼皮里头窜了出来。接下来更让我惊讶的是,这女孩竟然直接在我斜对面坐下来看着我。 我把一百币拿了出来递给她,手还不断颤抖着。「谢谢。」 「等等喔!我找给你。」她从摊子里的零钱柜里挑出七十二币递在我手上。 我拿起热腾腾的绿饼开始吃了起来,一边烫嘴说着:「好好吃!」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难怪我会如此好奇。其实这里面参杂了许多胡椒,甚至她把两种瓜类混合浆内,煎出来的不只是胡椒香,嘴里更是满溢的瓜香。 「好吃吧!」那女孩扬起了微笑,信心十足的对我点了点头。 这时她的头靠近我,我的脸顿时热了起来,她似乎要跟我讲什么话:「我想请问一下,刚刚和你在一起那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的女生,是不是昨天打倒坏人的那一个?」她的语气听似神秘,让我有点不习惯。 「对啊。」 「难怪好眼熟,所以你应该就是昨天跟他在一起的那位吧?」 「恩,怎么了吗?」 「我跟你说,她昨天打倒的那三个是闯荡在烈末城的黑客集团其中三个成员。那个集团专门在烈末城破坏秩序,还有崇尚黑患城的精神法则,坚信黑患城有昭一日会佔领烈末城。因为昨天的事情,你和她牵扯上关係,也许他们会找上她或者是你。不过你也要提醒她,要叫她小心点。」 她的语气让我不禁头皮发麻,心里还出现许多诡异的幻想。不远处的鐘声响起,一股不太对劲的感觉随之而来。原本吵杂的摊贩似乎被引起了某种注意而安静了下来,安静到隔不远处正在吃松饼的她们都感受到了这股诡譎的气氛,探头跟我互望。 唯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道路中央拖曳铁鍊发出声音,五个壮汉头上刺满纹身走了过来。他们不断扫视每个摊贩的客人,能感受到这次不是来闹的,而是来找人的。 这位摊贩女孩立刻拉着我的手。「这也太快了,我必须带你离……」正当她牵着我的手要带我逃离现场时,殊不知另一个方向早有一群人在我们面前封锁道路,排成一列。而靠近我们的民眾立刻躲了开来,区隔成像护城河般的界线。 「就是你啊!昨天杀了我手下的那个女剑士的弟弟对吧?」他们的首领带头,同时另一个方向的壮汉早已封锁街道待命。 「我不是,我不是她弟弟。」我紧张的退后几步。 「别狡辩了,我的手下有发现你是跟她在一起的,给我抓起来。」 后头的两个壮汉上前抓住我的手臂,我悬在半空中不断挣扎。就在他们要把我给带走的时候,那个摊贩女孩叫住了他们:「等等,都还没分胜负就想带走人,这算什么男人。」她气势不输那些壮汉,毫无畏惧。 海琳她们赶了过来,整张脸几乎僵住,脾气耐不住对他们大喊:「没错,以大欺小是你们的本事,崇尚黑患城的信仰根本就只是个藉口,都还没问出个结果就动手,你们还有人性吗?」 「烂透了!」小希补上了这一句。从刚刚到现在,似乎就是这句话最重听。现在心中有非常多的感动,可惜屁股一震跌到了地上,那些感动又让我回到了现实。 首领鼓了鼓掌,「很好,我从没看过一个小摊贩民跟路过的领主小姐有那么大的胆子想向我挑战。」他戴上手边的铁拳套,上头还扣着一条铁鍊。 手下悄悄对首领说着,但其实都听的一清二楚。「那女生就是昨天杀了我们集团成员的那位。」手下指着海琳,用憎恨的眼神目视着她。 首领冷冷的颤笑一番。「现在不管杀哪个人都一样,总之各位,我们要替我们集团报仇。」他仰天大喊,首领浑厚的声音散佈整条街上。接着他睁大眼睛看向摊贩女孩说:「你千万别哭到投降,这是你自取的。」 摊贩女孩从铁板上拿出她工作用的锅铲,她反而不畏惧的靠近了一步。「这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怎么厉害,黑患城依然不会收留你们这群野鸭子。」 许多围观的民眾逃的逃躲的躲,不然就是离的越来越远,远望观看。 此时我们打斗了起来,几名壮汉开始衝向我们攻击。我躲到摊贩后,壮汉一个如此大的斩手力道,将摊贩截碎成一半。 摊贩女孩拿着锅铲和锅盖当作防御,首领朝女孩挥了一拳,女孩蹲低闪过他的攻击,拿锅盖推了他的肚子,首领退后了几步拔掉了铁拳套上的鍊子,似乎对于鍊子感到碍事。 海琳和一个染着红色头发的壮汉对打。海琳不断挥舞着剑,和敌人的斧头相互割出一道道火花。就在这时候,海琳伸出剑,透明盾牌将敌人给弹到不远处,而盾牌似乎也有一种神奇的保护作用使得海琳更有信心不被受到波击。 我当然也没间着。因为有个拿着双手大剑、穿着盔甲的手下正疯狂朝着摊贩胡乱攻击,布幕摊贩被割砍的凌乱不堪。我从如垃圾堆的布里跑了出来,抽起短剑从他的臂部刺去,他发怒的痛喊着。这时他迅速的伸出巨大右手一把抓住我的脖子,朝柱子丢去。 我撞到柱子,视觉阵晃,脑袋立刻出现一阵晕眩感,既疼痛又模糊,鼻子有股热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我站了起来,衝向那位壮汉挥砍短剑。只见朦胧的身影从我的背后抓了一把,掷铅球般转了一圈后,将我甩了出去。 我从半空中看见小希拿起玩具枪不断扫射,bb弹变出的陷阱道具在地上几乎与被砸烂的摊子合而为一。我像是放慢动作的看着这一切,还有那摊贩女孩为了我被铁拳套扫到墙壁上、海琳被一个男子衝撞,飞到柱子上跌了下来。 后头像似一阵风吹拂着国旗的拍打声,离我越来越近。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个人把我从半空中给抱下地面,是个穿着披风的男子。 「清醒点!」那个人拍了拍我的脸。「不能睡着。」 我用力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愤怒之下,我左右手各抓出两颗光火朝敌人丢去。 光火在地上旋起了一阵风,只见其他人都傻住了。 我的眼神越来越失焦模糊,意识不断的想支撑却无力反抗,最后记忆只留在那位摊贩女孩把首领推到地上后,我的感受只剩地上那冰凉的气息,昏睡了过去。 第三章 揭穿&现身 躺在寧静的大草原上,仰望着头顶的星空,一切是如此孤独。 漆黑的夜空中高掛着一轮平顺光亮的大满月,那种感觉让人安祥,也伴随着难过鼻酸侵袭而来。 我流下了眼泪,泪水竟缓缓的违反引力常伦飘了起来。在视线的交错下,泪水覆盖住了月亮,形成液态状。如水球晃动般的满月,就在这一刻,像是被针刺破,爆裂了开来,交杂着泪水倾洩而下。 如海啸般恐惧的大水正朝我逼近。就在此时,周围出现了海琳悔恨的哭泣声,梦中的画面与记忆如黑洞吞噬般快速消退,那朝我直扑而来的水啪噠的一声像是把我给浇醒。 睁开眼睛,我觉得身上的力量渐渐回来了。 海琳趴在我面前紧握着我的手哭泣,直对我说:「快点醒来啊!破恩里。」此时我能感觉到她的自责与愧疚,但是她无需这么做,因为错不在她,而是那群破坏秩序的坏蛋。 我发出声音,「海琳…」我想让她知道我现在很好,只是还没恢復完全的体力而已。 她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像是放下大石头擦掉满是泪水的脸庞。 我愣了一下,转过视线不断找寻其他熟悉的人。 这个地方似乎是医院。还有,我看到对面椅子上,那位男子像是我摔到地面前救我的那个人,他正在对面的椅子上睡觉。 我转过头看着海琳。「海琳姊姊,小希呢?」我一边疑惑的问,一边不时瞄着穿着毛製衣的医护人员经过。 「小希和洁姍去买午餐了,等等她们就回来。」海琳有点喜极而泣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害我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紧张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非常激动的啜泣着。 不过我刚似乎听到一个很陌生的名字。海琳说的很像我认识一样,可是我却没听过。难道是我失忆了吗? 「洁姍是谁?」我问。 「洁姍!洁姍就是早上跟你在一起的那位女孩。她刚还很愧疚自己没有快点带你走,害你陷入这场纷争中。不过你不用担心,那些坏蛋已经被守护者给关起来了。我也劝过她看开点,毕竟你会这样不是她害的。」 「恩,谢谢你,海琳姊姊。」 「不会啦!该愧疚的是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而且昨天的事情,又让你捲入这场危机,让你变成受害者。」海琳说:「我不该那么衝动。」 「什么事情?」 「就是黑客集团的事。他们是黑暗的宣导者,专门崇尚黑患城的信仰,破坏烈末城人类安稳的生活为乐趣,肖想着烈末城也能成为黑患城所管辖的世界区域。其实他们只是想利用这点逞威风英雄而已,那些都并不是被看好的事情。只是到现在都没人敢勇于接受他们的挑战及反抗,所以城里被这些人大乱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这些我都知道了,洁姍有跟我说过。」此时我的手指向对面那位正在睡觉的男子。「那个人是谁?」我疑惑的问。 「那个是小希的朋友,他叫米果。他挺喜欢小希的。」海琳看了看他,有点半开玩笑不屑的说:「如果米果未来要娶小希,我一定会请小希多思考几天。」海琳拿着苹果,切了一块递给我。「快吃吧!」 「谢谢。」我把海琳递给我的苹果吃了下去。嘴巴不只是甜甜的香味,还有她对我的关心与照顾。 此时外头出现了洁姍跟小希的吵闹声,也能听到医生把她们两给训斥一顿的声音。「这里是医院,不是市集。如果要吵请出去,不要吵到了病人。」听见了她们两个人声音降至微弱,不停向医生道歉。「对不起!医生,对不起。」 她们打开门走了进来,小希看到我醒来,又开始大声的喊道:「破恩里,你终于醒来了!太好了。」 隔壁病床的人点了点海琳的肩膀。海琳转过头见状病人虚弱的爬起来,似乎被吵醒,不断指着耳朵摇摇头,海琳大概知道了意思。「小希,刚刚医生训斥你,你是没有学到教训吗?怎么整天带着大声公学不会安静?」海琳把小希骂了一顿。 小希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就恩里醒来了嘛!替他开心都不行喔?」她走到我右手边的扶手皮椅坐了下去,而洁姍提着一大一小的袋子也跟着坐到小希旁边。不过小希被训斥过后就一直摆着臭脸,感觉像是被扫了兴。 「洁姍,谢谢你。」我说。 「是海琳姊姊跟你说我的名字啊?」 我点了点头。「对啊!」 此时我想起了一件事情,看了看墙上的时鐘,慌张的爬了起来。「对了,现在不是中午了吗?我答应我爸爸下午就要回家了。现在那里应该已经4点了吧?」我答应爸爸的事情,下午要回去,还好我记得,不然可能会被大骂一顿。 我往门口衝去,海琳上前一把抓住。「你确定你要回去?你的伤还没好。」她有点犹豫的看着我,此时小希跟洁姍从病房里跑了出来。 「我陪你回去好了,破恩里。我怕你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我比较好应变。」小希一脸担心的说着,这时洁姍有点搞不太清楚情况,立刻问说:「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她疑惑的说着。 海琳转过头跟她窣语窸声的说:「破恩里不是烈末人,他是奉人请託才来从另一个世界来的。」 洁姍听完这番话后眼神震惊了一下,表情凝重的走到我的面前。「那你和家人得小心鬼灭的攻击。那种东西不是你想像中的容易,也许你还不知道。」她的话有点让人觉得怪异,小希和海琳几乎愣傻在原地,似乎感觉到这个人身分并不单纯,因为能知道鬼灭的人不多。 「洁姍,你…到底是?」小希问。 「记得上一次鬼灭闯入我们城镇的事情吗?就是因为他们世界有人被鬼灭给劫持,命令他们世界的人帮忙杀了烈末人,才使得烈末人身受其害,导致传送武器被鬼灭间接窃走。而那个人也是因为进到了烈末城,才让鬼灭感应的到。」 「你不是烈末人,而且获取的资讯也是错的。」海琳摇了摇头,冷冷的看了洁姍一眼。她不认同这个答案,而且洁姍似乎紧张了一下,有点心虚的瞄了其它地方。海琳接着说:「那件事情我也有去调查过没错。但是那个烈末人尸体上却残留着鬼灭的脚印,而且还有深深的凹痕。你别忘了,鬼灭那种东西可是不会讲人话,而且群体攻击有必要落到去劫持他们人类,再去间接窃取的地步吗?」海琳回答的这一切,让洁姍说不出话。海琳接着说:「你果然不是烈末人。」 洁姍似乎放弃了辩解,坦承一切。「原来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洁姍坦然的看着海琳。海琳抽出了剑。「你果然是个不简单的角色,那么烂的理由都编的出来。」她拿剑敲了一下洁姍的头。 洁姍投以非常意外的眼神看着海琳。「为何不杀我?」 「我不会笨到杀了一个笨蛋。而且黑患城的人我也要看是好是坏才会动手。我早就开始怀疑你不像烈末人了,只是看在你之前那么善良帮助破恩里,不想拆穿你而已。」海琳指着她的脸上。「你的纹身已经露出一半了,下次要闯进烈末城记得盖隐密一点会比较安全。」这句话已经很明显了。但我疑惑的是,为何洁姍要来烈末城卖东西。难道是来刺探观察烈末城的敌情,而卖饼只是个藉口与融入? 「我受够了,他叫我做那种事我做不下去。」她愤怒到将指甲扒住墙壁,脸上的纹身又变得更明显。墙壁被她抓出了一条条的爪痕,隐约能感觉到悲愤的气息窜留在她身上。 「你说的他…….是?」海琳问。 「史达。他要我杀了监牢里的烈末人。我受够炼狱般的哀号,还有那种狂妄和令人不舒服的笑声。」洁姍的脸上带着鬱闷的愁容,「我逃了出来。但我犯了个错,就是杀了烈末人,抢走传送武器来到这里。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听到穿梭在生死之间的惨叫声。那种挣扎令人苦痛,又毫无意义的残杀。真的很对不起,你还是杀了我吧!」她摊开了双手,像似在为她杀人这件事情找赎罪的机会。 史达!这名字我在安特的身上听说过,那段回忆有提起这个人的名字,这个狠角色到底有多大的威胁,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可以控制着一个人的心智与威胁。 海琳安静的看了她一下。「没必要。既然你良心那么过意不去的话,我有个好方法可以让你弥补对于烈末人的亏欠,而且也可以从此让烈末城平静。」海琳对洁姍说。她同时递给了洁姍一顶黑色披肩帽。「我想这应该很合你的脸,可以暂时挡一下你的纹身,免得被守护者认出来。」 奇怪,那个纹身越看越熟悉,好像在哪见过…….啊!是他!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人。他的魁武身躯,脸上刻画的纹身,就是他。 小希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从思考中醒来。「你发呆喔?现在还不回家?你们那里现在已经快五点了喔,再不回去你爸可能会比鬼灭还要可怕。」 「对吼,小希那我们走。」我回头看了看海琳跟洁姍向她们挥手道别。 我们朝着城堡的方向走去,经过通往城堡的木桥。此时小希突然跳下那潺潺流水的河川,我跟着跳了下去。 「奇怪!是这个地方吗?」我疑惑的问道。 「跟我走就对了。」 小希带我走到了河道旁的一窟大石洞里。坑洞里潮湿的水气让我觉得不太舒服。而且不是要回去吗?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小希到底脑筋在想什么? 「小希,不是要去巷子里吗?」我问:「进来这干嘛?」 「那个传送点已经被锁定了,鬼灭不盯死你都很难。而且那是我姊姊的传送点,不是我的,除非我能跟她借武器,但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她说:「我只是不想跟你说。昨天我姊姊错误的决定,注定害死你。」 「什么?」 「她带你来烈末城又送你回到地球和你爸见面,你父亲绝对会受到鬼灭的干扰。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在地球与烈末城就是有这么共同的禁忌,而这禁忌是少数人才知道的。你只是刚来,还不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昨天来过?」 「她是我姊,我还能不知道吗?」她理所当然的说着,但我还真不知道。 她拿起一颗水晶球,朝它呼了口气,黑暗中出现了些微的闪亮粉末飘浮在半空中。就在此时入口的石块开始崩塌,我回过头看着外头明亮的光线渐渐被土石给掩埋。就在这时候,小希很淡定的说着:「好了,转过头吧!」 我带着半信半疑回过头。前方是一条双向道,而且这地方看似非常熟悉。 我走出洞口外,发现这是处水泥凹槽,「这不就是之前跟爸爸去大雅所经过的交流道!而上方就是车来车往的高速公路,左手边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一间花市。」 我实在不敢置信,原来地球上还隐藏着这么多传送之门。 走到了对向车道的公车站牌旁,我们上了公车投下口袋仅存的零钱搭车回到水楠。 下车后,小希的脸色非常凝重对着我说:「破恩里,小心点,注意一下你父亲。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她这番话让我不禁紧张了起来,更让我增添了不少担忧。 向小希道别后,我连跑带衝穿越斑马线,绕过加油站的最快捷径,省了还要往中医那条巷子的远路,爬完整整九层的高楼,回到了家。 叮咚!叮咚!叮咚!我不断狂按门铃,但门内一点声音也没有。「奇怪,怎么都没人回应。」我又按了一次门铃,接着我试着转起把锁。 叩!门轻易的被打开了。「没锁!」我吃惊的望着左边窗户还是空的,此时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难道是遭了小偷? 此时家里异常的寧静,诡譎到打了冷颤,只有时鐘的声音在墙上摆盪来回。 我走进房间,只见爸爸睡倒在地上,我暂时放下疙瘩,好险他是安全的。 我蹲了下来,「爸爸。」叫了好几声,缓缓的靠近他。「天啊!睡那么久也该起来准备晚餐了吧!」我摇了他好几下,他都没有回应。「算了,睡的跟猪一样。」 此时我起身走出房门外。随着光线照进,才发现手中沾染了一大片红色的血跡。我着急的回头看、打开灯,发现地板上全是血泊。「打救护车,对!打救护车电话。」 我拨打了一一九…… 过不到几分鐘,救护车来了。而我也打给小希,小希立刻赶来我家。 救护人员衝上九楼,立刻把爸爸抬上担架。我和小希着急的衝下一楼,搭上救护车一同赶往医院。想当然,大楼周围挤满了婆婆妈妈的人群,楼下警卫也特别关切我们家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这攸关他的职业能力,也许会因为这样而被辞职,但其实真的不是警卫的问题。 我看着爸爸身体上有严重的抓痕,血跡佈满了整件衣服。我和小希对看了一眼,我们几乎很明白是谁的所作所为。我一方面很自责也很抱歉,害爸爸捲入了这场复杂的事情里。 到了医院,爸爸先进了手术室,而我和小希则是在手术室外头担心的坐着。 我不断的祈祷,希望神能够将爸爸的生命还给他。我好怕失去一切,好怕失去我仅存拥有的亲情。「你要快点好起来,爸爸。」双手不断紧握,就是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我们在椅子上待了很久,直到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医生把口罩脱掉走了出来。「请问你们是破君捷先生的小孩吗?」他问道。 我非常担忧回道:「是,我是他儿子。」 医生扬起嘴角对我说:「你爸爸的伤势稳定了,只是还有轻微的脑震盪,可能是受到一些撞击。其馀医生叔叔都帮你爸爸缝合好了,所以不用担心。很快你就可以看到你爸爸的。另外你可以打电话找你的妈妈或者是亲戚家属来吗?」 「恩!可是我…没有妈妈。」我点了点头。 医生一脸尷尬的望着我,「那亲戚也可以。拜託你嘍!小朋友,不会有事的。」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后离去。 眼见医生已经消失在我的面前,我双腿软瘫在地上。小希搀扶着我走到医院大厅。「恩里,这件事情不能在怠慢下去了。我必须先去找海琳,否则鬼灭会继续伤害更多跟烈末城牵扯关係的人。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可是……」我有点不放心的看着她。 「没关係的。」她回头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便转身离去。 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沉思着。我想着好多事情、好多遗憾,还有我好多没有接触过的人生。我只希望把一切过的简简单单,并不希望因为此事而坏了我的未来。 天色逐渐昏暗,外头只剩些许夕阳光照映在马路上,心情也随着夜晚降临渐渐黯淡渺茫。眼泪早已在手术室外头哭乾。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傻傻的坐在椅子上,还是跟他们正面衝突,迅速了结一切。 唉!英雄事蹟看的太多,看到爸爸的那身伤口我还是没敢踏出医院一步。 我不断的在等待她、发呆。我看了看时鐘,不知不觉十一点了,连晚餐都没吃,整整等了六个小时怎么都还没回来?天色已经暗成了一片,外头的车道几乎都没有车子经过。十一点了,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的心情,打从心里有个感觉在指引着我要去顶楼,让我顿时忘记了之后要面对的事情。 我走到电梯前,按下了上楼按钮,走了进去。阴暗沉重的气氛像是置身在另一个空间。 十三楼到了,叮! 走出电梯,打开通往顶楼的铁门,并没锁死。外头是片很宽广的水泥空地,前方有几个招牌大字写着欧拿医院,但从我这方向来看是反的。 这里非常的空旷,风也很大,而且还可以看到中科的灯正闪烁着。往左方看去,高架桥底下的高速公路车子呼啸而过,只差这里几乎都没有围墙,所以不敢太靠近。 我静静眺望着整片夜景,此刻的我馀光扫过右下方的住宅,那些黑色怪物又来了。他们不断盯着我移动,附近的灯全部都在这时暗成了一片。不过他们的眼睛依旧会发出明显光线,就像是旷工的头灯装置,所以我大概能知道他们现在有多靠近我,就如同昨天爬到我家窗外那样。 正当我准备拿出光火戒备,后头有个人对着我大喊:「小心!」 我转过头,一隻鬼灭从前方的水塔上跳跃过来。我丢出光火,火焰瞬间在他身上燃烧,变成了焦铁。我退后了几步,脚勾到了招牌的铁架,从顶楼掉了下去。 此时轻快的人影在我眼前跳了下来。他快速的抱住我,像是飞鼠滑翔般的把我带到医院对面的停车场安全落地。 我看着那个人的脸,「你不是米果吗?」双脚还不停的颤抖。 他一脸疑惑的说:「你怎么知道我?」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你就躺在对面的椅子上睡觉,是海琳跟我说的。我叫破恩里,请多指教。」真的很谢谢他,因为我已经吓坏了,此生第一次的自由落体。 「请多指教,我也听海琳说过有关你跟安特的事情。」 这时候一群人凌乱的从每个地方窜出来,而他们后头都跟了好几隻鬼灭,包括医院顶楼的那些鬼灭也跳了下来。 此时海琳对着我大喊:「快拿出光火。」海琳抽起剑不停挥砍。 我从心脏抽出了三颗光火朝鬼灭丢去,以致于现场整个视线都是忽隐忽现的白光。米果拿出弓箭不停对着鬼灭射击,同时旁边有团红色火焰引起了我的注目,仔细一看是小希。她拿着玩具枪不停扫射,bb弹射到怪物的身上自动燃起。 在那处阴暗的角落,我看见了一阵阵火花在巷子里头喷发出来。我移动角度仔细一看,是洁姍!她戴着拳套攻击一群正准备从里头爆衝出来的鬼灭。 我趁鬼灭还没攻击我前朝巷子里头直奔而去,将她拉了出来。 我拿出了两颗光火朝巷子里丢去,顿时巷子里呈现蓝白光反覆交织闪烁,像极了霹靂鞭炮。那群鬼灭也成了异臭的废铁。 「早上真的很谢谢你。」我对她说。 「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她回答我。 我们回到了停车场继续战斗。此时有个老阿伯骑着摩托车经过,不断用台语加国语叫好:「讚喔!拍戏加油喔,水喔!」这让我顿时陷入了尷尬与怪物一直出现的胶着中,那个阿伯似乎还不知道这是真的,还以为我们在拍戏,慢慢的边看边骑走。 海琳此时将剑指向天空,唸了一段复杂难解的咒语。就在这时候,那把剑的纹路发出了一阵强光,剑身竟燃起熊熊火焰。火焰引起了鬼灭注意,同时朝她衝去。她猛力刺过鬼灭的身体,施以臂力将鬼灭甩到地面上,鬼灭的表面开始燃起;第二隻鬼灭靠近,她跳了起来,对准中间的灯砍下,鬼灭如失去动力倒卧在地;最后一隻鬼灭伸出利爪扑向她,她闪过攻击蹲下,抓住鬼灭的脚如丢铅球般朝电线桿丢去,下场不用说就知道非常的悽惨。 但也许现在不该为这胜利感到庆幸,因为鬼灭的数量似乎比预期的还要多出好几倍,就连爬上电线桿的米果也在上头开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洁姍消耗了过多体力,挥拳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就在此时,有隻鬼灭朝着洁姍挥出爪子。洁姍往右闪躲过,朝着鬼灭的脸部左右拳交替互攻,连接一个回旋踢后,重心不稳跌倒在地。只见洁姍摇了摇头说:「不行了,好累,手跟脚都好痛。」 这时在不远处听到了有人弹手指的声音,其他正要衝向我们的鬼灭莫名的停止了攻击,往高楼开始攀爬,停立在住户顶楼高处。 正在整治中的便利超商上头站了一位短发、戴着墨镜,穿着黑色防风羽毛衣的人。而那个人周围站满了一群鬼灭,连医院的顶楼满满都是。 「你们消灭再多都是没有用的。只要是专属,他们都不会有消失的一天。」他站在高处得意的说着。而周围的鬼灭就像是他现在所办的成果展,一一呈列,像一群乌鸦站在电线杆上,发出闪闪的眼光。「你们以为鬼灭都会在晚上出现吗?要是现在啊,可能下午都会出现。」 洁姍站了起来,「脉,你想做什么?」她握紧拳头非常愤怒的看着脉。 小希在旁茫然的说着:「你们认识?」但没人理她。 「没什么,只是带了些礼物想问候问候你们。」脉张开双手,意会着这些礼物就是『鬼灭』,但这些礼物不是很讨人喜欢就是了。 我拿出光火,此时的我只有紧张与愤怒可言,因为我在乎的更多。「你为什么要让鬼灭攻击我爸爸?」我很肯定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笑了笑,轻盈的跳到左手边的电线杆上。「凡事只要跟烈末城扯上关係的人,我都会把他视为敌人。就像是你这个愚蠢小孩,碰到家人一根寒毛我都认得。」他把视线转向洁姍。「不过我这次的目的是要把你带回去。洁姍,还有许多人等待着你的刑求。快吧,跟我回去吧!」 「你这个脑筋有问题的人,那些被你们囚禁牢里的人都是无辜的,没人想被刑求。我不愿意回去,我不想待在那种寸草不生的地方,因为我不想再听到那令人厌恶的哭嚎。」洁姍虚索性不站起来,极度生气,完全接近虚脱的状态。 洁姍反抗的感受非常强烈。她已经把脉给当成了敌人,儘管脉的能力有多强,她好像都不在乎了。 只见脉也附和着她的动作坐在电线桿上,头往上仰,看了看夜空。「今天的星星真漂亮,难道你真的不想回去?我们黑患城到了晚上也有像这般如此美丽的夜空,你确定不回去?」洁姍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接着他又说:「今天有个特别的人物会出现在史达大人的圣殿上,难道你不想回去?」 洁姍看了他一下,非常愤怒的对他说:「你到底又抓了哪个人上大殿?」 「当然是这次的目标,不是你。」脉朝我看来,开怀大笑。 我突然有种纳闷浮上心头,那种感觉非常的差,我不断想着他说的这句话,无法控制自己。「不是我……难道是,」我非常不确定的大喊了一声:「你带走我爸?」 「叮咚!恭喜你猜对啦!聪明的小朋友,为了奖励你猜对,我要送你一个特製的『礼物』。接好!」他在电线桿上拿出如着椰子大小的球体,往下一丢,像是水球般掉落下来。洁姍衝到我面前猛力的击破球体,那一刻周围寧静了两秒鐘。此时空气中瞬间引发一股排斥力将我跟洁姍波击到了停车场外的机车道。幸好晚上没车子,要不然后果应该会不堪设想。 就在海琳他们作势要对脉使以攻击的时候,洁姍趴在地上大声的喊道:「停!别再打了。脉!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别再伤害他们。还有,你放了他父亲,我再跟你走。」洁姍看着他们不停流下眼泪,似乎累了,放弃了。「对不起,海琳姊姊。」她忍着疲惫与伤痛,用无奈来换取我们的平安。 「没问题!你父亲已经平安,以后你就可以拥着你爸爸安稳入睡,保证你每天都可以放心了。」脉站了起来,在眾多的鬼灭中命令了两位把洁姍给架走,「大家再见,后会有期。」他们消失在黑夜中,鬼灭在一转眼间如黑影消逝般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围的电力开始恢復,我走回停车场内,只见大家都因为我被鬼灭受伤了,不过里头就只有海琳的伤势最为严重。 「破恩里,对不起……」她忍负伤痛说着:「是我的疏忽。」 「海琳姊姊你千万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我望向米果说:「米果,你还能帮我从这里带到顶楼吗?医院外的大门都关了。」此时我最担心的就是爸爸的情况。虽然那个叫做『脉』的人已经承诺爸爸会平安,可是我心里还是非常的担忧。 米果探了一下医院周围房子的高度。「恩,那我们就从后面那栋公寓爬上去吧!海琳姊姊,振作点,我先带他回医院。」米果虽然很乐意带我去顶楼,但他依旧非常关心着海琳的伤势而感到不安,频频回头。 我和米果步行到了早餐店旁的巷子里,穿梭在狭长的小巷子。我们走到另一条街上,眼前是早餐店后的公寓。我们躲过警卫的巡守,成功搭上电梯。到了八楼后,再步行走上一层,撬开死锁,才成功闯进顶楼。 米果撞开了生锈的铁门,他从身上拿出银製的指头爪套上。「抓好喔!」我扣住他的肩膀,他射出一根铁鉤,掛在医院的顶楼,那支铁鉤在一瞬间收线将我们拉上了上去。而在途中米果也靠着他的指头爪攀爬辅助,以免飞过头。这过程惊心胆跳,因为我的脚是呈悬空姿态,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万一一个不注意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们安全的抵达了顶楼,我感激的向米果鞠躬道谢。「谢谢你,但也很对不起你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事情也不会演变成这样。」 米果对我微微的笑了笑。「说什么对不起,黑患城对立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起码也几十年了,你想呢,是你的错吗?快去找你爸爸吧。」 「谢谢你。」我万分感谢着他,心里很激动想赶快看到爸爸。 我搭上电梯,直接下了一楼。 到了一楼后,我跑到柜檯前询问了值夜班的护士。「请问一下,可以帮我查一下破君捷的病房是哪一间吗?」我很匆忙,护士在柜檯望着我,一脸疑惑。 她顿了一会儿。「好的,小朋友,请你稍等一下。」此时护士又有点迟疑的转向我。「小朋友,那么晚你要找病人,会打扰到病人的睡眠喔!所以你是要找……」 「我要找破君捷,我爸爸,可以帮我查一下病房号码吗?」我再次跟她确认。 「喔好,是你爸爸啊!等我一下。」护士小姐转过椅子正在用电脑查病房号码。「小朋友,在五楼的525号,记得小声点喔!不要吵到病人了。」 「好,谢谢。」我搭着电梯到了五楼,不断的寻找525这个号码。走过了一条昏暗的长廊,左转第三间看到了编号525的病房。「终于!」 我缓缓的转开门把,病房里非常昏暗,只透出月光照映进来的光线。我靠近柜子旁的那张床,病床前写着破君捷,爸爸的名字。 我摸黑摸了摸床缘,缓缓地靠近床头。 此时我打开了病房的小夜灯,靠近床边仔细一看,点滴直挺挺的插入床单,床铺早已湿成了一片圆状。 我顿时无法接受,特别的难耐,想愤怒的吼叫却又不得不顾虑到这里的病人。 我往窗外看去,他们依旧坐在停车场上等我。我关掉房间的小夜灯,拿出一颗光火在窗外来回挥动引起他们注意。 此时小希一副疑惑的表情往上望来,我指了指病房内,摇了摇头,她立刻指着我这跟一旁的米果谈话。此时米果也同时转过头看了看我,我再次摇头表示没看到人。只见他们慌张的频指『下』的方向。「下来!」 我点了点头,立刻搭乘电梯到一楼,请护士帮我打开了大门,回到停车场。 空地只剩下鬼灭残骸。被黑暗包覆的寧静犹如荒原。此刻只有愤怒和忧伤充斥着全身激动颤抖的情绪,还犹存着惊魂未定的状态。一方面我现在还不能专心回过神,另一方面我克制不了那不敢置信的事发过程。也许不是从刚才开始,而是从那张牙舞爪的黑色怪物『鬼灭』,闯进我们家的那一次。 第四章 戈单教授的护身鍊 我擦乾眼泪,观望着四周。残破的废铁四散在停车场内,鬼灭流下漆黑的顏料,细小的火花还在地面上微爆着。 小希走到一处路灯的下方,翻开一台盖着蓝白条纹布的白色轿车,对米果说:「米果,你不是会开车吗?这台车给你开。姊姊现在可能伤势很严重,先回烈末城帮我姊姊治疗。」小希在驾驶座的外头用手盖住钥匙孔,拿着水晶球不知道唸了什么咒语,车子突然震了一下,驾驶座的车门立刻被打开。 我们搀扶着海琳坐到后座,她的身上依旧血流不止,衣服也染满了红色的血液,可见伤口是如此的深,她的眼神同时充满了不安。 车子引擎发动,衝出停车场。经由小希手上那颗水晶球的指引,我们到了位于中清交流道下,小希的传送点。 停在路边,只剩车灯可以照亮高速公路下方的黑暗。米果立刻开起后座的车门,将海琳以公主抱的方式带入水泥凹槽中。 小希在我前面正要拿起水晶球时,她愧疚的转过头对我说:「对不起,我姊姊她……」她很无奈的看着我,我大概知道她为何对我抱歉,不过现在救人要紧。 「没关係的!」 踏进了凹槽,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没有土石坍塌下来或者是被东西掩盖住的现象,只有视觉误差让景象变化的很合理。转过头,另一面覆盖的土石像是被一台强力吸尘器给吸了上去,出现了洞口。 我们靠着月光照映于河面上勉强走出外头。 月亮照射在海琳的脸上早已暗淡昏沉。我们爬上了草堤岸,立刻赶往医院。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八点,不至于是关门时间。但望了一下四周,晚上城镇里大多的店面都关门了,只剩几间店还残存着准备收摊的微光。 走进医院,一位穿着皮毛衣的医生走了出来,脸上留着满口鬍子说:「病人吗?」医院现在非常寧静,几乎都没有来看诊的人,所以我在猜想医生是在确认看病的还是来探病的。不过现在海琳是个非常好确认的病人,因为她现在身上都是血跡,而且我们手上抱着的并不是睡着的婴儿,是昏迷的伤者,医生应该要一眼就得认出来才对。 我们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说:「对。」 医生缓缓的走近,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口,毫无疑虑的说:「这是比较深的撕裂伤,你们不用紧张,这只要缝合包扎,给她在这休息几天就没问题了。」随后医生和护士将海琳推到手术室里,我们则是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待。但还好医生的话让我们放下了许多着急,心里才没有太多的疙瘩。 过没多久医生推着海琳走了出来,米果帮忙移动病床。 只见海琳被推到我早上住的那间病房隔壁。我们跟着走进病房,海琳依旧在昏迷当中,但脸色比刚才来的时候好多了。 医生脱下了毛製的衣袍。「你们三个跟我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既严肃又担忧。我们跟着医生走到了办公室,里头有张摆着金色貍猫雕刻物的办公桌,还有一张离门口比较近的长型桌子,旁边是一排木椅,就像我们在喝茶聊天才会坐的那种。 他倒了咖啡请我们喝。「请坐吧!不好意思,没什么好招待的。」 医生从办公桌上拿出一份资料夹递给我们。我们翻开资料,里面竟有鬼灭的相关图鑑和种类,这使我们几个都非常惊讶,为什么医生会有黑患城的怪物资料? 米果疑惑的看着这份资料对医生说:「医生,你哪来他们的资料?」米果与小希不断翻阅着,而且神情非常讶异。 「这已经是两年前的资料了。那时候有一位男子负伤跑来我们医院求救。在他出院的那天,他把这份资料遗留在病床的枕头底下,是护士整理床单时看到的。而我刚刚看了那位女士的伤,就让我想起了两年前那位男子相同的伤,所以我想拿给你们看这些资料对你们是否有所了解。毕竟这事情,除了那黑色的怪物,这城镇的人应该不会再有更深入的见解了,看你们刚刚的眼神如此惊讶,应该是知道那个黑色人型是什么吧?」医生好奇到问道。 米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黑色怪物,是黑患城所製造的杀人武器,但是城镇的人民都不知道那是黑患城所製造的,以致于把他当成是那个世界出没的怪物。其实这东西叫作鬼灭,是黑患城史达的手下所製造的。在十年前,我和安特冒险闯入了黑患城,就是为了一赌机会想拯救领主,帮助烈末城找回稳定的治安。殊不知在途中我们被一隻大型鬼灭发现。当时情况危急,加上城镇人民都被妖魔化,我和安特从黑患城外树林逃回到了那个世界。」 我对米果插了句话:「米果,我们那个世界叫做地球。」 「这我知道。」他瞪了我一眼。「可是我们这里的人都称地球为那个世界。」 「恩。」 米果继续说着:「逃出来后,大楼周围瞬间窜出了一群鬼灭。那时候已经快半夜了,而且为了保命也没想太多,立刻跳下那座桥,穿越中间的铁栏杆,跑向计程车。我们搭上计程车,那位司机载到我们所指引的目的地,我们立刻下车前往附近所设置的传送点,是间用木屋搭建的水塔室。但就在我们朝着水塔室奔跑躲避时,殊不知鬼灭速度已经快到在后头追着我们。我们穿越公园正准备抵达传送点,就差那一、两秒的时间,安特来不及,被一隻埋伏在树上的鬼灭给抓住,他把传送武器丢给我,留下最后一句话:「快走,别被他们得逞。」鬼灭包围着他,就像是被一群饿虎疯狂的啃食。回到烈末城后,我便把这死讯传给海琳,被海琳给大骂了一顿,害她难过了好久。虽然她之前已经原谅我了。」米果越说越心虚,讲起这件事情彷彿歷歷在目,愧疚感又使他露出那难耐的表情。 医生既惊讶又感叹的说:「原来一切都是黑患城所计画的。城里的人被隐瞒了那么多年,原来真相早就出现了。那为何不让人民早点知道鬼灭是黑患城製造的这件事情?」医生问。 「知道不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该如何维护烈末城人的安全。」米果继续说着:「得快点把萨伐给救回来,否则会有越来越多黑患城的支持者不断出现。我现在唯一害怕的是,万一烈末城安逸的信任就此崩裂,我怕整座城会变成一股乱象。现在不告诉人民是因为不想造成城里动乱。万一这事情被知道了,就会是黑暗宣导者随意捏造谣言、大乱的机会,想必会造成人民恐慌。儘管现在宣导者的首领被抓了,但他们还是有可能会另创分会。」 「是这样没错。」医生惊讶的问道:「但你刚刚的话是意味着领主还活着?」 「他还没死,他只是被囚禁在黑患城。」我说。 此时米果拿着资料站了起来,似乎不想再透漏更多讯息。「医生,不好意思,就先聊到这了。我们想去看一下海琳,谢谢你的咖啡。还有,这件事情请你保密,否则,我也不敢保证某些事情会发生在医生你的身上。」米果警告医生,我想医生自己应该也不想惹出太大的麻烦。「希望你把这笔资料借给我们。」 医生点了点头同意。 他走到门口瞥了我们一眼,我们还茫然的看着他。只见他虚声的对着我们说:「走啊!」才回神过来。「医生再见。」 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我们走在寂静狭长的院廊,米果的表情还可见刚才的失落不安,「有这线索,肯定会更暸解黑患城里头到底在做什么?」即使他带着找到线索的些微笑容。 此时走到了房门口,小希转动喇叭锁,悄悄的打开门,以免惊动其他床的病人。只见海琳还在昏迷中,米果把我们抓回门外。「我想还是明天再来看她好了,」米果不想打扰到正在修养的海琳。「我们先回戈单家,好吗?」米果问。 我跟小希都无异议的点头同意。 往墙上的时鐘望去,走出医院门外,晚上八点全镇寧静的像是凌晨半夜,非常的诡异。我们走在街上像是几隻野猫不断在路上间晃,而他们两个见怪不怪的表情,让我觉得有种疏离感。果然是生处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在不同地方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如果是现在,台湾的路上也许还有些人在间逛,或者是卖盐酥鸡的摊贩正在做生意。 到了戈单教授家门前,米果不断敲着戈单教授家的大门。 过了不久,楼梯处有一道光影渐渐浓亮,仔细一看是戈单爷爷走下楼,拿着一盏暗黄色的提灯朝我们走来。戈单教授越靠近门外,烛灯照映到整张脸的样子,就像是来到『欢迎光临鬼屋大冒险』的序篇。 教授把门打开了,带着一副刚睡醒的惺忪模样来迎接我们。 「快进来吧。」戈单教授走到柜檯后头拿了几个今天尚未卖完的麵包装在竹篮里递放在桌上,「来吧!这些请你们吃。」戈单教授望着我们几个人,他的眼神似乎停顿了一会,望着我们缓缓问道:「海琳呢?」他的睡意瞬间消失。 小希吱吱呜呜,眼神充斥着未料想到的慌张徊绕在我们几个人的注视之中,回答:「姊姊她,那个……姊姊她住院了。」 戈单教授一脸错愕,此刻的他心情必定是坐立不安。「怎么会这样?」他挨着微驼的背躯,慢跑向门口朝医院方向望去,有一种想打开门去探望她的衝动。 米果上前制止住了戈单教授说:「教授,明天!明天我们就带你去看海琳。她没事,她现在在病床上休息,医生已经帮她治疗了。」。 小希站了起来,试图安抚戈单教授的情绪。「爷爷,你就先过来坐着,不用紧张。姊姊她很好,伤势已经控制住了。」 戈单的眼神带着不安与担忧,我们感同身受。 此刻戈单教授似乎被小希和米果的话给劝和了。他缓缓走来,坐在小希的身旁。米果也回到位置上,将手中鬼灭的资料递给戈单。 「这些资料你们是用来?」戈单教授问。 「可以辨识和了解各种鬼灭的攻击形式。」米果说。 戈单教授聪明的猜穿我们意图。「所以你们打算要闯入黑患城?」戈单教授摇了摇头说:「以这种阵仗想去跟那群鬼灭浴血奋战,可能连鬼灭那傢伙还没被打败,你们就先被打败了。」 此时想起了爸爸,顿时百感交集,而这件事情也让我加重了使命,绝不能放弃。「戈单教授,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我爸爸……也被鬼灭给抓走了。」 「你爸爸他,」戈单教授惊讶的说:「被抓走了?」 「是啊!戈单爷爷,你忘了还有个规矩是只要进了烈末城,再回到那个世界,并且接触了自己的家人,就会带来一连串的灾难。」小希提道:「刚开始是海琳姊姊这么做的。」 「不只是我爸爸。还有萨伐领主都在等待着我们去救他。既然我被安特的请託,虽然说过我会怕,但是为了他们,我还是要试试看。难道你要看着烈末城的信任被黑患城打垮吗?戈单教授。」我悲从中来,留下了眼泪。 其实我也明瞭和平这种事情谈何容易。我也知道自己的恐惧是来自于死亡。但此刻的我不得不去做,因为意识是这么告诉我的。 戈单望着我们叹了口气,「如果你下定决心的话,请等我一会。」戈单教授起身往楼梯的方向走上去。过不一会的时间,他从二楼走了下来回到位置上,将手中握的破旧捲轴递给我。 我小心翼翼推开黄旧皱纸,摊开一看,里头画的是座地图岛。而这座岛的形状看似一隻羊头,左半部有许多明显的弯曲线,大概在羊角跟羊嘴这附近偏大弯,而右边则是偏平坦圆形的一些小抖线,看似羊毛。 「红点是烈末城,绝对不能超出这个范围,」戈单教授指了红点旁用炭笔所画的范围线。戈单继续说着:「因为外头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千万不能超过范围外。在那边界有好几个尖端塔,以识别危险地带的区隔。」地图上也标示了三角形的尖端塔标志。而戈单爷爷也在地图上画了许多星星。「这些星星代表的是城市。」 「所以你拿给我们这张地图的意思是?」 「烈末城周围的北边墓园里,在我老婆的坟碑下埋了一条护身鍊,她叫海琴。那是在我老婆过世前一年所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是我请魔造师特製的护身鍊。如今我老婆用不到了,那条项鍊,就送给你当作护身用。只有在夜晚时刻将它挖出、戴上它,才能真正唤醒项鍊精灵。」 我愣住,「坟墓下!」这礼物实在是够让人寒毛直竖。「那个,戈单教授,不用了,我怕会打扰到她。」 只见戈单教授严肃的看着我说:「如果你连这个都害怕,那史达要怎么办?面对史达可需要多少的勇气,你能了解吗?如果你真的下定决心,要不然就别浪费生命等着送死。」 对!我连这么小的恐惧都克制不了,那我还有什么勇气去面对那群恶势力。戈单教授说的很有道理,因为这样,才能让我适应恐惧。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这句话虽然是从电视上面的鬼故事节目学来的,但是对我来说可是一个调整自我心态的好时机。好吧!姑且试试。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我站了起来,对着我隔壁与对面的两个好伙伴打起精神喊道:「走吧!」 小希摆着一张臭脸回应我:「你疯了吗?破恩里,现在几点你好意思说叫我们陪你去。都已经快九点半了,难道你都不怕被误认为是盗墓者吗?」小希愁眉苦脸地跟戈单爷爷求情。「爷爷,我不想跟他们去,一定要这种时间去吗?会被误认为盗墓者耶!」她很无奈的看着爷爷,心情非常差。 只见戈单摇了摇头选择无视小希的请求,接着说:「在你们出发前,我要先问一件事情,海琳她是怎么受伤的?」 大家四目相交,不太敢说出口,就连刚才频频抱怨的小希也安静了下来。怕说出口后,戈单更想立刻赶往医院探视关心。因为把实话说出来,戈单基本上应该就不会让海琳姊姊保护我们了。虽然这个想法是有点替我们自私着想,但是说穿了,她对她的妹妹,也就是坐在对面那个很爱抱怨的小希根本放不下。 最后米果还是不敢隐瞒戈单爷爷,不愿的叹了口气说:「好吧!那我就一五一十的陈述给你听。刚开始小希从地球世界,怕你听不懂,也就是恩里的那个世界跑了回来。小希告诉我们恩里的爸爸被鬼灭攻击,正在医院。我们用传送武器到了那个世界打算去医院保护他爸爸还有恩里,但就在半路上正巧被鬼灭盯上,而那时候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碍于鬼灭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不得不逃命,所以只能分散行动。原本是小希负责带路,但因为鬼灭打乱了行程,所以只有混乱可以形容当时的情况。不过还好最后我发现了小希所说的那间医院的招牌,所以爬上了医院顶楼放了颗信号弹得以让其他人看见。」米果朝我指道:「但是这个傻子他竟然跑到屋顶上看风景,要是我没及时挽救,后果可能就会不堪设想。而之后就是一场和鬼灭的争斗,也因为这样,海琳就受伤了。」 爷爷看着我点了点头。此时他的眼神让我不断猜疑。难道是在怪罪我吗? 「戈单爷爷,对不起。因为我,害海琳受伤了。」我很抱歉的站了起来,对海琳与戈单教授充满着无尽的歉意。 但这时小希却在一旁说:「爷爷,为了惩罚他,我们就不要去坟墓挖那条项鍊了,捞点井水当圣水祈福一下就好。」小希提出很怪的主意想隐匿她不想去坟墓的意愿。 可惜这招对于戈单教授似乎没什么用。「爷爷我可没那么不通情理。我并没有怪罪恩里,其实爷爷担心的是你们的安全,毕竟你们年纪还小,作为爷爷不放心是一定的。说真的这件事情跟破恩里你无关。是我!我有错,当时不该让你回去才对,我没想到你的家人。」 「别这么说,戈单教授。我知道有些事情对我来说难以理解,但是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海琳的错,一切都是我太过于好奇。」 「爷爷我就是不想去嘛!」小希不断的耍赖。 「不行,你得陪恩里他们一起去。亏我还把你送去读念力学,万一他们遇到危险了,难道你都不会担心你的朋友吗?」 米果拍了胸脯站了起来。「小希,没关係,我会保护你,不让你被受伤害。」 「米果,真谢谢你吼!」小希一副很不屑的样子,好像她可以保护自己一样。这场面真让人感到尷尬,就连戈单爷爷也摇了摇头,看不下去。「你们快走吧。」 戈单爷爷起身从火炉旁拿起了两支铲子和一些照明工具递给我们,「拿去吧,记得尽量在半夜十二点前赶回来,因为大多生物几乎都是夜半出没,希望你们能平安归来。」想当然的,小希在一旁脸色变得非常糟,也许她真的很不喜欢晚上去那种阴森的地方。应该是说,谁喜欢去? 我们就在戈单爷爷的目送下走出了屋子。 朝着城外的出口走去,沿路上的灯光越来越稀少,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存有恐怖的幻想。回头看还可以望见戈单教授的屋子还亮着火炉的红光,而那个身影,也在我们距离城外的出口处不远,渐渐渺小。 走出了城门,外头全是片黑鸦鸦的原野,还有村落跟房子分佈在不远处。 草原像是有人用除草机割过一样,眼前呈一直线的黄土道路。黑夜的星空更加的清晰,因为他们这里完全没有空气污染的问题,整片星空如此壮观,让我想起了小时候贴满星星贴纸的房间。 「米果,这里还会有阿喀冬出现吗?」小希带着害怕的语气问。 「不晓得,总之你就跟紧我就对了。」其实米果想趁机让小希感受到他的英勇。我是这么猜想啦! 「阿喀冬是什么东西?」我疑惑的问。 「是一隻黑色极为凶恶的飞龙。其实在五百年前烈末城周围都是龙的居住朝巢穴,最后被战将鲁博斯所带领的噬龙团给消灭了。这一切是不是传言还无法证实,不过很多民眾都被这故事给吓坏倒是真的。」他接着对我说:「恩里,拿出地图。」 我把塞在口袋里头的地图拿了出来。 米果指着左上方的天空。「是这个方向吗?」他看了我一眼,似乎要我给他答案。 「别看我,我其实也不知道在哪。」我耸了耸肩,一无所知。 「我记得墓园应该是右上方的方向吧?我也不知道。」小希也跟着加入讨论,不过她的话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帮助。 我们几个就在对着地图指指点点一番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结论。那个结论就是,无解。主要是因为完全找不到确切的地点,而且根本看不到远处的景物,因为不远处全都是一整片朦胧的迷雾。 就在这时候,前头有个人影看似揹着大纸箱,举步惟艰的从前方的道路走来。那个人影越走越近,脚步声更显得沉重。仔细一看,是一位长发碧眼,背着装满青菜篓子的妇女。她站在我们面前,将篓子给放下,发出一声长喘。「小朋友,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外头间晃,你们难道不怕阿喀冬吃了你们吗?」她一边抹去脸上的汗水,一边调节自己的呼吸频率。 「真的有阿喀冬喔?」小希眼神变为极度恐惧的问道。 妇女仰起头发出那浑厚的笑声,「真是的,我是开玩笑的。我的意思是你们那么晚了不回家休息,还在外头游荡很危险。就算没有阿喀冬,范围外还是有很多危险的怪物,希望你们不要出去。」 「请问一下,你知道墓园在哪里吗?」米果跑到那位妇人的旁边。 「墓园啊!」妇人的视线绕了一圈,摇了摇头说:「我是不太确定啦!不过你要我指引的话我应该会觉得在左上方那个地方。话说你们要去墓园做什么?」 「我们要去挖………」小希正说到一半,米果立刻抵住她的嘴巴。 妇人有点怀疑的看了看我们几个。「挖什么?」 「挖一种药草,爷爷生病要给他治病的。」我立刻编出个理由打发住了妇人。 「真是孝顺啊!你们几个,你们的爷爷一定很爱你们。好啦!我也要先回家了,记得早点挖要早点回来,不然有些地方挺不安全的,毕竟不是结界,尖端塔只是个指标而已。」 「恩!我们知道了。」米果回道。 妇人继续使着力,揹起那如大石般重的篓子,绕过我们,往城内的方向走去。 告别了那位妇人后,我们依旧站在原地有所疑惑的看着彼此。 「所以呢?现在要听那位妇人的猜测,还是我们……」小希说。 「赌看看好了,我们就照着妇人所说的走。」我有点不太放心的看了看地图,脑袋完全停顿在到底要往哪个方向的问题。而且现在有点想睡觉,有点放空。 米果拿走我手中的地图。「走吧!我们就听恩里的,赌一次机会。」 我们朝着西北方的方向前进,凉气直逼着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我真不懂为何有人会选择住在城外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除了草地和杂物以外,其馀的就只剩小猫两三隻在城外住家的门口间晃。 经过大约整整快十五分鐘的路程,我们终于看到排列在铁围栏里的一堆墓碑。不过因为雾气太重,导致接下来找名字可能会辛苦一点。 我们从铁围栏旁裂开的缝口鑽进坟墓堆里,几十座坟墓就包围在我们的四周,阴森的气息越来越重。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我们要尽快在半夜前拿到那条项鍊,不然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我们现在分成两组,要尽快找到海琴。我跟叶小希一组,你一个人一组。」米果把我跟他们支开的很远。「破恩里,你搜第一排到第五排,我跟小希搜第六排到第十排。尽快!要尽快!现在已经十点半了。」他特别叮嚀一番后,便丢了一根蜡烛跟火柴盒给我。「保重!」 「为什么我是一个人?」我接住了火柴盒。 「因为是三个人,我刚有说好要保护小希的责任,所以你只能认命点。」米果说完后,立刻转过身牵着小希点起蜡烛朝着墓碑扫去。 这什么结论,就因为三个人?现在我很需要那个笨蛋来烈末城,要是那个笨蛋能来就好了,我一定会对他感激万分的,甚至之前的怨恨都可以一笔勾销。陈孝语现在应该在床上睡的很香吧。而我这个时间还要在这里找名字,真是够了。不过好像也是我自己的意愿,真的好像没甚么人强迫我一定要来这,我也只好乖乖认命了。 我拿着盒子摩擦火柴棒,一把小小的微火燃亮了周围,可是阴森的气息还是难以退去。 我拿起蜡烛,「好吧!现在就来,他们离我不远。」虽然我不断安慰着自己,但眼见着他们的光源亮点离我越来越远,还是有点害怕。 我不停的扫过坟墓,只见墓碑都没有刻上海琴的名字,找的我腰都痠了。 就在此时,有支没有点燃的蜡烛朝我飞来,打到我的头。 「好痛。」我揉了揉,往四周看去,是米果那个傢伙丢的。 「有看见吗?」米果在远方对我喊道。 「笨蛋,我才刚找。」我生气回道:「打我头干嘛?」 他们找那么快,真的有认真在找吗?其实我很怀疑,也很忧心。过不到几分鐘,我终于走到了第五排,这次他们又丢了个火柴盒过来。「又丢!」 「有找到吗?」这次换小希问。 「没有。」我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觉得眼皮快垮了,完全毫无招架之力的坐在地上。「天啊!好想睡。这五排都没有。」正当我瘫坐在地上,打算想放弃的时候,我将手上的蜡烛四处扫了一下。伴随着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前方栅栏的另一边出现了更多的坟墓。 我站了起来,「米果,你看。」把蜡烛朝铁栏的方向指去。他望向那边,脸上的表情则是一脸错愕。 他们跑了过来,「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他抢走我手上的蜡烛,集合着两团火光,放眼望去则是另一座更大的坟墓区,延伸到迷雾区的更里头,几乎整排墓碑都被埋没在雾里。 「现在怎么办?」小希说。 「只好……冒险了。」米果脸色有点沉重的说。 我们跨过铁栏,这次的坟墓几乎有刚刚那座坟墓区的两倍大。虽然有点想放弃,但起码得放手一搏试试看。 雾气不断沉浸在虚幻与现实之间,让我数度打盹。米果紧牵着小希的手,而在我前头的小希则是把头埋在米果的背上直说:「米果,如果有看到什么东西,一定要先让我逃。」 「叶小希,你连鬼灭都不怕了,还怕鬼做什么。」我有点无力的对她喊道。 「那跟那个不一样!」小希整张脸贴在米果的背上,讲话声音都变得非常模糊。 我们穿梭在白雾之间,一排一排的找寻名字。 光是一长排的坟墓弯下腰找已经够累了,更何况是好几十排,甚至延伸到浓雾里的墓碑。到底该怎么找? 我蹲了下来,吐了一口气,双手几乎都变成像是冰棒一样,感觉手指被蚊子吸乾了血液,显得僵硬。 小希转过头看了看我,又往我头上的方向看去,她的眼神越来越诡异,像是想看清楚什么东西一样。就在这时,小希突然大喊:「破恩里,小心!」她拿起身上的武器往我后头丢去。 米果立刻转身朝我看过,他的表情跟小希近乎相同。「破恩里!快过来。」 一股低沉的轻吐,伴随着喉咙震动在我后头呻吟。我站了起来,转头一看。只见一张老皱的脸和身躯,露出对大獠牙的巨人正站在后方狰狞的望着我们,手上还拿着一支巨斧,同时肩上还插着刚刚小希丢过去的短剑。 獠牙巨人朝我挥砍过来,我蹲低躲过了斧头的攻击。周围的墓碑碎成一地,他的步伐溅起了地上的落叶。 小希拿出水晶球,插在巨人身上的短剑自动飞回到她的手上。 「快逃!」米果拉着小希的手不停在迷雾中奔跑,而我也跟在后头逃命。 这里跟迷宫没两样,我们只能任由双脚没有方向感的仓惶奔逃。但就在此时小希被一块倒下的墓碑给绊倒。 这时后头能听见巨人踩碎墓碑的声音,脚步声渐渐朝我们这传来。我们只能在雾中随意攻击,总比愣着被吃掉的好。 巨人低沉的嘶吼,撼动了整座墓园。 米果停了下来,拉起弓箭不断朝雾中射击。 此时可以听见弓箭射中巨人还有被斧头挡掉的声音。小希确认了米果攻击的方向后,也朝着巨人射去短剑。她右手拿的水晶球似乎也在指引着武器的攻击,短剑在雾中连续来回来五次左右。 「小希,你的玩具枪呢?」我大喊。 「枪丢掉了,现在能量都在水晶球身上。而且…枪已经没有子弹了,用短剑比较快。」小希回道。 此时周围的大雾迅速的散了开来,可以更清楚的看见那个巨人。只是巨人早已躺在地上,身上插满了箭矢,还有一支卡在额头上的短剑,死状非常悽惨。虽然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想为獠牙巨人哀悼一下。「真的很抱歉,我们只是来找东西。」毕竟我们跟他无冤无仇,我们只是出于自我防卫,并无恶意。 小希上前看了看,拔起短剑。短剑上黏着绿色的黏液还有一股恶臭味,那股味道令人作噁。 小希用两根手指拿起那黏答答的短剑,捏着鼻子表情十分难受的说:「神啊!该不会短剑就这样报销了吧?」 「前方有一条小河流,冲一冲就好了。」我说。 小希拿起发光的水晶球使用念力,那支短剑立刻衝到水里头,水面上形成了一股小漩涡。米果拔起巨人身上的铁箭矢一把交给小希。「这堆也帮我冲一下。」他们两个表情十分难受,我也不例外。 她一脸不情愿的将箭矢朝水里丢去。 经过一番清洗后,小希将水晶球往后一拉,武器和箭矢全都从水里衝了出来。小希顺利的接住她的短剑,但是米果的箭矢可能就没有那么幸运,不!是我们没有那么幸运。 箭矢朝着我们飞来,形成一阵箭雨。我拿起损坏的墓碑挡住自己的头部,箭矢直插入土里,头上的墓碑也被箭矢攻击,发出鏗鏗的敲击声。 现场凌乱不堪,墓碑大多都毁掉了,只剩左手边的没被摧残,还好好的。 跌坐在地上的小希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恐的看着米果,「太恐怖了,下次我绝对不要再帮你做这种蠢事。」她拍了拍裤子,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怎么办,墓园被我们弄成这样,怎么跟爷爷交代。」她紧张的神情,不断看着我们。 这时米果抱住她,拍了拍背。「小希,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这一幕我还真吓到。是要故意吃小希豆腐呢?还是怎么样的,这种行为简直就是陈孝语的翻版。 「米果你放开,很臭!」小希很不开心的警告。 米果放开了小希,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天啊!沾到绿色汁液了。」他不太好意思的望着小希,而小希的脸上也沾到了一些恶臭绿汁,现在的脾气不是很好。 乌云渐渐散开,月色显得明亮,阵阵的微风拂过这片荒凉之地,此时迷雾区的浓雾几乎都散了开来。但是,眼前的天空,那片黑漆看似乌云的飞行物,神秘地竟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不到几秒的时间,一群蝙蝠飞窜过坟墓的上方,犹如蝗虫过境,小希的头发被几隻低空飞行的蝙蝠给扫乱了。 蝙蝠过境,从黑暗中渐渐现出皎洁弥亮的月光。月光下残存着一个迷濛人影,站在迷雾区外的尖端塔上。人从这里看显得娇小,但是那个人的眼神散发出一双邪恶的暗红,还有那张诡譎明显的笑顏。 其实我打从刚刚就不断的在怀疑,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何还会有人把房子搭建在这附近,而且过的安然无恙?难道他们不怕这些怪物会对他们有所威胁吗?一切的一切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站在尖端塔上的人像是在吟诗般的唸道。空旷的墓园,听的一清二楚。「月圆,吸血的时刻还真是准时。你们,将成为美味的主食。那鲜美的红色……」他飘浮在半空中,不断俯视着我们,尖锐高频的声音让人起鸡皮疙瘩。 「吸血鬼。」小希声音颤抖的说着。 这时前方的人影开始缓缓地张起双手,像是指挥家般挥舞着,碎裂的墓碑块从地面飘了起来,飞到半空中。此刻墓碑块没有节奏的飘移,像是暴风扫境后失去重力砸落地面,溅起一堆溼软土渣。 我仓惶的正准备跨出栅栏前,有块墓碑在我眼前从天而降砸烂了铁栏。小希连滚带爬的不断在墓碑之间奔躲,扬起的尘土在她周围四散。就在这时候,有一颗大碎石块从米果的上方掉落下来。我拿出光火丢向米果,周围捲起一阵狂风,将差点要被砸中的米果给吹开。 吸血鬼使用念力连根拔起了几棵周围的大树,大树朝我们飞来。砰的一声!不止铁栏被撞烂,就连地面上也凹了一坑坑大洞。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连身披肩的人影从不远处的住家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像是矛的东西,飞奔过来。而小希就像是看到救星般的呼喊:「快来救我们。」 黑影渐渐靠近清晰,是前天看到的守护者。他有着紫色的皮肤,用毫无情感的眼神看着我们。「这里是禁忌之地,迷雾区。」他摇了摇头说:「你们不该来的。」 他如拥魔法般飞上天空。吸血鬼朝着守护者飞去,两个人在月光下不停打斗。吸血鬼的利爪朝着他脸部攻击,还不时露出兇恶的眼神与嘶吼。他的爪子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恐怖的血痕。守护者朝他刺去,吸血鬼用手握住前方的利刃。守护者把长矛往下用力一甩,吸血鬼当场被摔到地面上,可以想像守护者甩动的力道有多强。 周围扬起瀰漫的尘土。在朦胧之中,吸血鬼飞了起来。但这次他的攻击对象不是守护者,是我们! 他快速的朝我这方向落地,米果拔起土壤上的箭矢朝吸血鬼射去,射中了他的手臂。吸血鬼冷静的拔起箭矢,身上不断冒出鲜血。小希拿出水晶球,短剑像是回力镖一样绕过了倾倒的大树。吸血鬼拨开那把短剑,短剑回到了小希手中。 吸血鬼的手一挥,大树再次飞了起来,朝小希的方向飞去。 一隻手挡住树干的衝撞,守护者站在小希的前方。他快速跳过树干,朝着吸血鬼以十字来回在他身上不断攻击。而吸血鬼的指甲犹如钢铁般的坚韧,与利刃摩擦出火花。守护者从他的肩膀刺穿过去。吸血鬼拔出矛,退后了几步,双手像是反作用力般的推出,将守护者给弹开。 我抽起传送武器,傻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希与米果也各自拿出武器朝吸血鬼逼近。在那一刻吸血鬼接住直接折断了米果所射出的箭矢,小希拿着水晶球朝地面用力挥下,短剑飞上天空,猛力的刺向吸血鬼,如陨石般朝地面重击,可惜让他躲过了。 吸血鬼被那突如其来的攻击所吸引,眼神沿着魔法能量感受到小希的位置,快步朝小希瞬间移动,掐住了小希的颈部,让她动弹不得、难以呼吸。 此刻的我立刻朝小希跑去,一刀刺入吸血鬼的背后。剑身变长,刺穿了他的心脏。「你觉得吸血鬼心脏被刺穿,真的会死吗?」吸血鬼把剑身往后推,手劲大过我的力道,完全不害怕身上所溢流出来的黑血,而且说起话来依然一派轻松。 剑身从他身体里缓缓退了出来,立刻恢復成短剑。 吸血鬼放开了小希,转向我,手指弹响一声,米果和小希被定身悬在半空中,无法动弹。 他对着我露出一抹诡譎多计的微笑。「你以为有了那把武器,它就会帮助你?我的食物啊,有些事情还是安分点会比较好。我想,先把你解决掉也比较不会痛苦。」他缓缓的靠近我,我不断退后,就在这时,我踢到一块墓碑跌倒在地。 我把双手搅和在溼松的土堆里慌忙摸索,同时身体往后退,心里不断默念着戈单爷爷的老婆的名字。 吸血鬼毫不留情的眼神正步步逼近,他的伤口也随着缓慢的步伐正在癒合。 眼看危急的的情况正朝我袭击而来。就在此时,我摸到了一串东西,凉凉的。我的心情剎然从谷底重生般获得一丝希望,开始凭着手感确认物品的形状。「果然是项鍊!」一个被土埋盖的项鍊,该不会就是这个了吧? 此时吸血鬼将身上的斗篷披绕在我身上,周围的视线近乎被斗篷给掩黑了,只剩一片黑暗。「你,乖乖的闭上眼,就让我帮你了结生命吧。」 他的气息贴近我的左肩颈,准备将那冰冷利齿插进我的皮肤时,在这一刻我早已不管项鍊的真假,拿起项鍊对着他。此时项鍊发出一阵青蓝色光芒将他弹出了铁栏外,化成粉末消失不见,威力之大,连我都感受到一股后座力,往后翻滚了几圈。 小希和米果就像被粗绳绑住直立在半空中。我把项鍊戴到脖子上,一道蓝色光束射向他们,解除了身上的定身咒。我跑到守护者的身旁将他给拉了起来,只见他脸上满是泥泞,身上还有一些伤口,是吸血鬼的抓痕。 他抹去脸上的血,伤口自动癒合。「请你们下次别再到这里,这里是守护者的居住所。看在你们还是小孩,就不以盗墓者的嫌疑来提问你们。」 「好,知道了。」小希点了点头。 「请问一下烈末城外也有住人?」我往左上方不远处的村子指去。 「那个是守护村,也是守护者的居住所。」他拉起帽子披盖住自己流血的眼睛,「话说,刚刚的那道光,是什么?」他不停盯着我的项鍊看。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他回过头打算离开。「不知道就算了,请你们不要再过来这了,不然我可是不会对这一切负起更大的责任。」他指了指坟墓,像是在对我们说:「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可以把这片墓园搞的那么乱?」最后离开前还瞪了我们一眼,看来我们真的闯下大祸了。 此时雾气又开始瀰漫了起来,周围不到一会又立刻变回浓雾的状态。环绕四周,这片墓园早已被我们弄的狼藉不堪,阴森的气息又渐渐填补回来。 守护者离开了,我们快步逃离这片区域。一切的一切,又回归成原来的样子。那片区域隐藏的危险,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似乎,他们从未经歷过这一切的危险性。墓园,那真的是墓园吗? 第五章 火焰庆典 回到城里,店家全都歇业了。现在除了城门口的火把光线以外,里头几乎是暗街一片,整条街只剩远处前方还留有一盏微弱的灯火。 远方鐘塔的鐘声响起,隐约能看见时针指在十二点。其实戈单教授刚说的那些话我都还记得,只是事情都发生了,就没有特别想起几点要回到城里,只觉得现在非常疲累,整身污泥。而且刚刚在回程路上还一直听着小希不断抱怨嚷道,更不用说这是种精神折磨。 望向前方能够见到麵包坊还微微闪烁着亮光,看来教授应该是在等我们。 他的麵包坊正处于岔路口的中央处,所以不用记路就会特别的好发现,而且招牌是隻蚂蚁,十分的明显。 花了约莫五分鐘的时间,我们回到了戈单教授的家。 打开门,戈单教授早已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壁炉里的火焰看的出来木柴才刚补加不久。我们走了进去,全身脏乱不堪,虽然有点狼狈,不过还真不知道要去哪清洗身上的污土,尤其是那绿色汁液,我还真佩服戈单教授没被臭醒。 「嘘!我们上二楼。」小希带着我们静悄悄的朝二楼走去,不想打扰到已经熟睡的教授。脚下木梯的嘎嘎声十分响亮,就连一旁的支架也发出年久未检,看似支撑不足的压迫声。看来得小力点踩,以免把他吵醒。 「教授家还是一样,光是楼梯的木头就吵的不得了,连楼梯都不翻修一下。」米果摇了摇头,不断抱怨,似乎对教授家有非常大的意见。他还在柜子旁用食指抹了一下,看见一堆灰尘沾黏在他手上,摆出一副极以厌恶的眼神,立刻拍掉。 「很好,米果,你大可不必这样做,因为这个房子再过一百年还是这样。」小希坐在教授的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火柴点明了桌上的烛灯。 「这里有浴室吗?我希望你们可以去冲个澡,把书房的臭味全都弄掉,这是最中肯的建议。」我无奈的说着,因为实在太臭了。整间房子充斥着种像是排泄物味道。我怕自己会先呕吐在地板上。 小希站了起来,「我想真的该去洗澡了。」特意嗅了一下,脸上立刻呈现十分难受的囧脸,下楼梯前还看着我点了点头。「破恩里,你说的对。」最后对我比了个讚的手势。 但在一旁的米果似乎无视自己身上的臭味,正在小梯子上翻阅研究书柜里密密麻麻的书籍,然后边掉早已乾硬的泥土屑。 「米果先生,拜託请你去洗澡,快臭翻了。」我呜着鼻子说。 「好,好。」他从小梯子走了下来对我说:「你也是,泥土先生。」他似乎不太开心我只对他们两个抱怨,所以对我讽刺了一番,以示于……『扯平』。 我们一同走下楼,往右手边探去,小希正在那头翻整柜子上的衣物毛巾。一进到里头,这算是储藏室,而左手边还有一条长廊,走廊的尽头是间澡堂。澡堂分为男女,附带着日式的风格。 走进白晰乾净的雾气澡堂里,一旁与男女室互相隔挡的石砖墙上露着约十公分的空隙。不只可以跟隔壁的小希对话,加上空间宽敞,还能够在池水里头小游个泳。 我脱下衣物,立刻将身体浸在早已放满的热水里头。我想这应该是戈单爷爷亲自为我们放的水,除了感谢再也没有其它形容词能够容下这无以復加的感激。 此刻热气不断往上升,整身疲劳感都消散了。 虽然危机的的事情暂时解除,但就在此时我的脑筋突然顿了一下,想到如果等等洗完澡,那我的换洗衣物该怎么办? 「小希!」我大喊。 「怎么了?」她回道。 「我没带换洗衣物啊。」 「等等我在借你。放心,不是裙子。」小希在隔壁大笑。我则是被她笑声搞的有点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喔。」 此时米果也跳下了浴池,溅起水花。「哇乎!从没那么开心过了。」他靠近对着我说:「你放心,上一个忘记带衣服的人是我。虽然我这次也没带衣服,但她还是会变出衣服给我们穿的…也许是戈单教授的。」米果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整个就让我很火大,但也很无奈。 洗完澡后,我包裹着浴巾。小希在外头递给我一套衣裤,真没问题。一件土色短裤跟白色轻便上衣,恩!我相信这可能是教授小时后的衣服,挺土的。不过没鱼虾也好『意思:总比起没东西的好。』,我也只好穿了上去。 回到二楼后,只见米果脖子上围着绿色毛巾躺在书柜旁的长椅,看着今天拿到的鬼灭资料。我好奇的走过去,躺在另一张长椅上,与他头靠头聊天。 「借我看一张。」我从他手中拿了一张资料,躺在椅子上不断细数着怪物种类:「火种鬼灭,会喷发出红色火焰,头灯标示于黄灯;一般鬼灭,深藏利爪,标示于红灯,极为危险。」我又接着跟他换了另一张。「蓝灯鬼灭,念属性,念力摧毁。红外机械妖、螺丝者。」 「黑患城是製造机械的工业世界,很危险。黑患城的东西几乎都是使用钢铁製造的,里头隐藏着许多复杂机关。而很久以前我跟安特闯入那里时,天空瀰漫的则是整片乌云,毫无生气。」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 「除非重新开啟黑患城的入口,不然真的别无他法。」他的眼神看似夹杂着许多复杂情绪,滔滔不绝的将心里的话给说出来。「那时候还记得我跟安特解开封印的大门时,是在一座橘黄色的高桥建悬在半空中。是经由其他认识的朋友带我瞭解地球后,我才知道那里的许多事物,那东西叫作天桥。我还犹记得地上覆满满的黑石子路,路上行人依旧,城市大楼建满整个街区。有校园、百货公司、街道等等之类的。但令人荒谬的是,我们在大庭广眾之下解开了封印,行人似乎却无睹我们的行动,那像是被一股魔法给隐没住的屏障。」他似乎在思考着过去的记忆和疑问,望着天花板。 「那现在的你,应该知道那地方在哪里吧?」 他摇了摇头,转向我。「怎么可能,多久的事情了。况且就算我知道,也要一些东西才能开啟。但是那些东西都是伊伦安特去取得的,我根本不知道需要哪些东西。而伊伦安特又不可能站在我眼前告诉我。」他打了个呵欠,把资料盖在脸上。「算了,烦死了。」 「喂!米果。」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叫道。 「别吵我,我想睡觉了。」他的声音濛糊,像是机器人快失去能量般慢慢耗弱。 「算了!」我不想再去叫他,毕竟刚刚花费了那么多力气在战斗上,我也很累了。 小希从一楼走了上来,此时我的眼皮再也承受不住多时的压力,几乎失去知觉跟着睡着。 隔天一大早,我睁开了眼睛,只见上次在麵包坊遇见的服务生拿着一支尘撢在我面前疑惑的望着我。「小朋友,你醒啦。快下楼吃早餐吧!」也太刚好了,她似乎在等待着我起来一样,这有点让人受宠若惊。不过话说回来当第一眼睁开眼睛看到有人在望着你,多少还是会被吓到。 我起身左右张望,小希跟米果都不见了。我茫然的自言自语:「奇怪了,米果跟小希怎么都没看到人?」太糟糕了,竟然放我一个人鸽子。 「他们在楼下吃早餐,你也快点下去吧!」她回道。 「喔!好。」 我撑着没睡饱的疲累身躯走下楼,唧唧嘎嘎的木头声,他们似乎一听就知道我从二楼走了下去。「欢迎起床,恩里大人,快点下来吃早餐嘍。」小希跟米果异口同声的说着。就在同时我还闻到了松饼的香味,这挑起了我想吃东西的慾望:「好香~~~」 「牙刷。」我对着小希要起牙刷。 小希无奈的站起身,走进储藏室的木柜里拿出一支牙刷跟牙膏给我。「幸好我有从那个世界补货过来,回去要赔我一支。」小希的话让我顿时傻住,她还真计较。 「好啦!」 走到澡堂里,整面墙洁白如净。日光照进澡堂的水中,浴池里更晶透出一片晰白的反射光亮,而这似乎也代表着今天天气会好到令人开心,我的心情也感到非常轻松。 换上昨天弄脏但已经洗好晒乾的衣服。刷完牙后,我走到客厅。很多顾客陆陆续续进门用餐,在看看我穿的这身衣服,真的是与眾不同。因为外头那些人穿的都是布製披肩还有配剑之类的服装盔甲,没看清楚还以为自己正在线上游戏的世界里。 我往左手边看,戈单教授正在泡咖啡给顾客喝,还跟女生有说有笑。 坐下了椅子,拿起刀叉。这顿早餐光看就觉得很美味,因为有我最爱的松饼跟火腿蛋,再外加一杯新鲜的提神柠檬橙汁,精神百倍就靠这杯了。 「话说,恩里,昨天绽放的那道光芒,到底是什么?」他疑惑问道。 我拿着刀叉夹起火腿。「你问我我问谁,是它自己发光的,你得问项鍊啊。」我指了指脖子上的项鍊,中间镶着一颗蓝色宝石。 「你拔起来借我看看。」米果好奇的看了看,似乎想对此做个研究。 我把火腿整块塞入口中后,拔起项鍊递给米果。「这项鍊可能是被那几棵树给弄开的,我是这么想。可是我们也差点葬身在坟墓里。」我含糊的说。 「恩!昨天是这条项鍊救了我们。」米果深情款款对着项鍊说:「谢谢你,项鍊。」他的眼神似乎坚信着项鍊所拥有的生命力。 「拜託,项鍊又不会回应你,你在演哪齣自作多情的爱情剧,接下来要不要跟项鍊接吻啊?」小希在一旁开玩笑的说着。 这时突然一阵蓝光佈满了整颗宝石,从项鍊里发出了一位女孩的声音:「谁说是自作多情,我也是有生命的。人类少在那里自以为是。」好险我们是坐在最角落的桌椅才不太显眼,要不然被客人发现就惨了。但话说回来她的声音也让我们吓了一跳。 「我要回到我的主人身边主人身边。」那声音很着急:「快点!还给他。」 米果立刻把项鍊环给我,我穿戴上它。 「主人,虽然那个人的个性也不错,但千万别骂我,我也是为了生存才会着急说话。对不起!」项鍊语带歉意的向米果道歉。 「为了生存?」我疑惑的看着项鍊。 「第一个重新赋予我生命的主人是你,所以我得依託你身上少许的能量。万一离开你身上,能量就会开始减弱。你重新赋予我新的生命,我就有这个责任守护你到最后。自从女主人死后,再也没人戴过我,希望你可以重新爱护我。」 「那你要怎么证明你有守护恩里的责任。」小希说。 「就像这样。」那阵青蓝色的光突然更加显亮,桌子椅子瞬间自动移位,我们几乎被一股莫名引发的力量推开,小希则是移到了别桌的位置旁。「这位孩子,你在做什么?」客人不太开心的看着小希问道。 小希点了点头,向一旁的客人道歉后,把位置给移回原位。 此时戈单爷爷走了过来,刚好与早上那位大姊姊换班。 戈单教授满脸笑容看着我说:「好好的爱护它吧。」戈单提着一个竹篮子,里头装着许多好吃的甜点跟水果,满心期待想去探望她。「走吧!陪我去看海琳。」 「恩,我吃饱了。」我站了起来,拿起卫生纸擦了一下嘴巴。「走吧。」 他们俩一听到教授要去医院看海琳,就像饿了好几天似的,开始狼吞虎嚥,把盘子里的早餐全都清扫一空。最后他们整路上嘴巴都呈现鼓胀咀嚼的状态,还真是可爱。 我们到了医院,打开门,海琳躺在医院的病床里神情有点落寞的看着窗外。 「姊姊。」她跑向海琳,海琳笑笑的转过头看向她,已经清醒了。「小希!」 「海琳啊,我帮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戈单朝着海琳走过去,拿出了松饼盛装好递给海琳。 海琳接过松饼。「谢谢爷爷,谢谢你特地来看我。」她说:「对了,你们吃早餐了吗?」 我们齐声说:「吃了。」 「他们全都在我那吃饱了。」戈单教授脸上残犹着担心的笑容,「这件事是米果告诉我的。他昨晚告诉我说你受伤了,我原本很着急的想跑来找你,但是想了想你还在休养当中我就没来吵你了。是米果劝我这么做的,让你可以耳根子清静点哈哈。」戈单教授从篮子里拿出一支叉子给海琳。「来,趁热吃。」 「对了!今天城里有活动,你们可以去凑凑热闹。恩里没有参与过我们这里的节日,今天你们就趁机会带着恩里去广场上看表演。」海琳说。 「我懒的走,你们去就好,我在这里陪你姊姊。」戈单坐下了椅子,见到了海琳,心情明显看起来好了许多。 「恩!」小希回道。 我们走出医院,小希兴奋激动的跟我介绍他们的节日。「这是一年一度的火焰庆典,通常这庆典会举行到晚上十点,摊贩也会开的很晚。等等从右手边这个方向会有群从自由街过来的游行队伍,是要到左边那个大鐘塔下的广场举行燃火活动。游行队伍就像庙会一样热闹,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等着你去参加。」小希心情非常雀跃的跟我说。 「是哦!那现在是要等吗?」我疑惑问道。 「恩,等队伍过来。」小希跟米果异口同声的说。 经过了几分鐘的等待,巨大的鼓声从右方渐渐响起,此时街上早已挤满了人潮。一群拿着火把在艷阳下不断挥舞,嘴里还喊着:「勾拉勾法斯(golargofars)」的队伍出现在街道的中央,连医院里的病人也都打开窗户探头一同加入吶喊的活动。许多路人立刻空出一条路开始鼓掌欢迎,连我也感染到这种欢乐的气氛跟着呼喊。 当拿着火把的队伍走到了最前面,后头又有一群放着气球的小孩戴着动物面具跳跃在人群当中。一群吹着喇叭,头上装饰成水果盘的人员跟随在后头,真的和台湾的庙会习俗一样热闹,也很像巴西的嘉年华。 等到队伍过去后,我们跟随在他们的后头不断欢呼炒热气氛,有的太高兴还当眾丢起碗杯,结果被街边的守护者给抓走,直到队伍离那个人有一段距离后才放开。 我们不停前进,前方的队伍开始跳起舞来。我看见昨晚那个守护者来充当管理人员保护人民的安全。不过正当我想要去跟他打招呼时,又被几名很嗨的壮汉给撞开。我看了看后头,队伍过了,那些没跟来的人也恢復了正常的样子走在街上。 到了鐘塔下的广场上,大家空出了一大圈。正中央摆了个大型营火木架,五位男士拿起火把点燃了它。 「这也太热了吧!」我有意思想走了,但小希拉住了我,对我说:「精采的还没到,这只是个仪式,之后会有更意想不到的表演会让你为之惊艳。」小希对于这个庆典活像一张宣传单。 「最重要的是晚上,你会更想赖着不走。」小希对我卖了个关子笑了笑。 这时有一位穿着小丑服的主持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他不断围绕在营火周围讲解接下来的节目表演,而每个人手中也各有一张单子,连我也拿到了。他的声音很大,也很高亢,很适合上场替大家做讲解,可惜拿到传单的人似乎都没什么在专心听他讲话。 「中午十二点十五分,小丑我的魔法表演秀,即将登场。现在请大家自行活动,请勿跨入这条红线。」他弯着腰指着地上画的圆圈线提醒民眾。 「我们要先离开吗?现在才十点半而已。」我看着他们问道。 「要不,我先去买爆米花。」她把视线转向米果。「米果,你就带破恩里去周围晃晃吧。」 「遵命,宝贝。」他对小希摆了个敬礼的手势。 「够了~~谢谢你啊。」小希脸色无言且感到无奈的调头走进人群之中。 随后米果带着我去认识我所没见过烈末城的其它地方。 我们走到了鐘塔旁,鑽进了一条巷子里,通到另一条大街。大街上的蓝色招牌写着比比恩达街,下面还括号饰品街,是贩售金银饰品的地摊街道。接着我们又直直鑽过了一条巷子,接下来这是写卖古街,街如其名,周围很明显就是专卖古董的街道,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几乎都能看的到。我们继续从卖古街直直的走下去,路牌又变成武乐街(武器装备商店街)。几乎是一条巷子贯穿了所有街道,只是知道的人似乎不多。 回到了大广场上,人群依旧是爆满的状态,挤的水洩不通。米果又带我绕过了一大群的民眾,我们来到了时梅街(书摊街、旅馆)与米德伊街(美食摊贩街)。不过这条街道与眾不同的是,米德伊街是在时梅街的其中一条岔路里,以至于米德伊街在时梅街里几乎佔据很少空间。 「我想去装备武器街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走吧!」米果说。 米果带我走回武乐街,人潮也大多聚集在武乐街。 在街上不只有人叫卖武器,还有人靠着自己所卖的武器玩耍杂技吸引人气。就如那头有一位大叔吃力的拿着一把巨剑把墙壁打出一个大洞,许多人都围观上去,害我也好奇的围上观看。那把巨剑被太阳照着,反射出一道银色透亮的光,美丽极了。那位大叔卖力的推销:「来看来看!史上最有力的剑,让你在外头遇到怪物不怕会有丧命的危险,这把剑只要挥出去,怪物还没碰到你,牠们肯定连逃都会来不及。」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怪物都还没碰到我就先逃,那还需要那把剑干嘛?」米果有点不可置信的说。 看完这颇为夸张的介绍后,接着走到了一家稍显清静的武器店,里头掛着许多的剑、弓,还有一个叫做魔盾的方形盾。 店员走近我们问道:「请问你们有需要什么武器吗?」 「请问一下,魔盾是什么?」我疑惑的对店员提问。 「魔盾是一种护佑盾牌,能阻挡邪恶或是闇属性的怪物或者野兽。一般这种东西都是给城外的守护者使用的,因为他们万一遇到攻击,拿出这块盾牌,闇属性的怪兽可能想逃都来不及了。」 「又是逃都来不及!」米果接道。 「那这个魔盾多少钱?」我问。 「三百万币。」 我们同时愣住了。三百万币也许小希她们买的起,但是以我本身的资格基本上是非常的疏远。 店员苦笑的说着:「也难怪你们会吓一跳,因为这不是一般人能付的起的价格,所以都一直摆在店里当作装饰品。这是一种银镶金的材质,盾里是金,盾外是银,所以晚上都会发出一种奇特的银色光亮。如果你们想看平价一点的,里头有很多平价又漂亮的武器,你们可以慢慢看。」店员介绍完后跑回了柜檯帮别人结帐。 我们走进里面,里头摆满了许多剑,还有小希手上所持的水晶球都有。但是这里的水晶球有好多顏色,小希拿的是蓝色,至于柜子上还有其它红色、绿色、金黄,还有银色等多种系列。 我拿起一支把柄是黑色的剑,这支只要两百五十,但我中意的不是这点。我把长剑放到剑套里,带去柜檯结帐。「我要这把。」 「好,请稍等喔。收您两百五十币。」 走出店后,我把手中的这把剑交给了米果。因为我知道,这把剑是属于米果的。我再也找不到比这把更匹配他的剑。虽然只有二百五,但是弓箭多配一把长剑,也许会更齐全,其实我心里想的是这个。 「你给我做什么?」他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觉得这把剑跟你很匹配,给你。你只使用弓箭太危险了,万一怪物近距离攻击到你,你可以拿起来反击,你正需要这个。」 米果笑了笑,一脸讶异的看着我,「呵呵,真谢谢你。」他抽起剑身摆弄了几个攻击姿势,似乎非常满意的说:「挺合的,我喜欢,虽然二百五有点不讨喜,不过你挑的这把剑真的很棒,谢谢。」 此时,人潮开始往广场的方向靠去,我们立刻鑽进小巷弄,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广场上。好险立即赶到,才没有涌入人潮之中。 我和米果到了广场附近的爆米花摊跟小希会合。走回表演处,小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手上只拿了一根火把还有一杯咖啡色的酒。 「大家请看好,大家请看好。表演要开始了,还没就位观赏的朋友们,快点来看喔!」小丑高举双手不停大声喊着。 这时面前的高楼开始放起小烟火。虽然艷阳高照,只能看到一团烟,不过还是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 直到烟硝渐渐随着太阳烈日的照耀随风飘去后,一旁的鼓响渐缓击声。 此时小丑往后看了一眼鼓者后,便拿起酒直接往嘴里灌了半杯。 他将火把放在嘴巴前,吐出酒,喷出了一道长长的火舌。刚开始原以为表演就只是这样,但随之而来的,就在喷出火焰后的瞬间,竟然凭空散出了好多彩色小纸片。此时连接着节目精采的高潮,有七个人在热烈掌声持续之下,合力拿着一张高椅从墙边搬了出来,架在中央。小丑爬到椅子的最顶端,一群人拿着火把点燃,火焰从底部烧了起来,变成一张火椅。 随着火焰的焚烧,木头高椅渐渐壮大火势开始侵蚀椅子,直到椅子支撑不住将要垮下的那剎那,小丑伴随着大火吞噬在旺盛的烈焰中,现场只留下一堆燃烧的木头。 一群观眾鸦雀无声的望着四周,变得十分安静,就连那七个搬高椅的壮男也茫然地看着堆燃在地上的木头,就是没看见小丑。 就在这时候…… 砰砰砰!拉炮齐声从前方的顶楼降下碎彩纸,小丑后头勾着一条绳子沿着墙壁滑下。许多人见状这一幕惊奇的表演立刻给予不断的掌声,就连我们也不例外,因为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种如此精采又神奇的表演,他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这个庆典似乎与『火』有非常大的关係,连表演也几乎都和火息息相关。 中间的火堆烧的更旺盛,可能是因为太阳很大的关係。但是大家对于这场盛祭的兴致并没有因闷热而大大的减少,反而就像我们某些必须庆祝的节日,就算刮风下雨,大家还是充满了热情的想把一年一度难得的日子给过的尽兴。 小丑说话开始带点分岔。「接下来,我们欢迎『ㄏㄨㄛ』舞团。」他拿起地上的大声公说:「抱歉,喊到没声音,请大家掌声鼓励一下!」 在大家的掌声下,前头的大门打开了。一群穿着短裤,上身赤裸的十位壮男,前方排成一列,后方排成一列,走了出来。 他们包夹在火堆前后,单脚交替的跳着,慢慢的转变为圆状队形,变成背对着火堆包围的形式,嘴里不断唸着『勾拉勾法斯』的话。 「勾拉勾法斯是什么?」我好奇的向米果问道。 「这是一个给予火神祝福的咒语。用这祝福来祈求火神能赐于我们生活更好的品质,还有生活上的安寧。」米果回道:「例如饮食方面。」 就在此时,他们高举着双手异口同声大喊:「抨!」火焰就像是听到信徒的祝福,燃烧的更旺盛,犹如神力加持。 他们穿戴着黑色的手套转身面向火焰,双手展开、双脚向前屈膝左右摆舞。 此时右手就在这一刻突然朝着火焰开掌,火堆冒出了十条火舌连接了他们的手掌。他们突然退了开来,形成一个宽大的圆圈。火舌依旧连接着他们的手掌,就像绳子一样。 此时还有工作人员从篓子里拿出整把枯叶,在那群壮汉外围洒满一个圆圈。 当落叶洒完后,小丑在门前对着大家说:「好戏开始!」 那十个男子右手牵制着火焰逆时针旋转,每走大约十步,就会蹲下来燃烧一堆树叶。他们不断的重复这个动作,直到将周围的落叶烧成了一个圆形火阵后,双手拉住了火舌,像是拔河般开始逆时针做起蹲拉蹲拉的动作。周围的火焰还会照着他们节奏,蹲一下,火焰变的更长;拉一下,火就像跳舞般的左右摇摆。虽然要仔细看才有那种感觉,但看到这里,我已经满身大汗了。 就在这时候,火阵立刻燃起了高耸的火墙将他们包围住。最后他们毫发无伤的走出火墙,对着大家敬了个礼后,火墙才渐渐消燃,只剩地上那堆残留着火苗的焦叶。 这段精采的表演节目暂时告一段落。而下个节目则是在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举行,差不多是举行晚会的时候。可是我不晓得可以在这待多久,因为明天还要上课。 我拍了拍小希的肩膀。「小希,我今天可以住你家吗?」虽然参加这个活动很开心,但是只要一想到爸爸被抓走的事实,终究敌不了心中的担忧与厌烦。 「当然要住我家,不然我们回去后,我在请我家的保母安排一间房间给你。总之你就别担心太多,我们一定可以救出萨伐跟你爸爸。」她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让我心里安慰不少。 「恩,总之,我就先别担心太多就是了。」我知道自己在安慰自己,心里也有一种想立刻完结这一切的意念。但似乎那个完结终究只是幻想,更不用说之后面对的傢伙是比我们强的对手。对于毫无功夫剑术底子的我来说,能乱丢光火应该算是一种才能了。 现在是下午两点,台湾时间晚上六点。我们回到了医院,从门缝中看见海琳与戈单爷爷有说有笑,一切是如此的温馨。 我们打开门,海琳笑笑的望向我们说:「咦!你们怎么那么早回来,你们不是去看表演了吗?恩里,你怎么流那么多汗,很热吼。你也快被他们的热情给焚烧了对吧?哈哈。」海琳跟我开了个玩笑。拜託,真的是热爆了,几乎快要中暑。 「姊姊,我们六点的比赛一完就要回去了,明天我们还得要上课。」小希坐在海琳的床边说。 「这样喔!真可惜,一年一度很难得的。要是我没受伤,我也好想去参加。」海琳一脸抱怨似乎在装可爱,无奈的看着我们。 「其实海琳姊姊,你不必担心啦。一年一度,你又不是不会待在烈末城。而且你看!海琳姊姊。」米果抽起我买给他的那把二百五。「这是破恩里送给我的剑喔!我都叫它二百五,因为这支剑才两百五。」 「没有啦!那钱也是海琳给我的,也没用光啊。」我尷尬的笑了笑。 「剑!」海琳呆滞住,似乎想起了什么。而我们也被她的话给吓了一跳,没注意还以为是在骂我们。「我的剑,我的烈末剑!我的烈末剑呢?」海琳神情凝视慌张的看着我们问道。 我们几个四目相接,戈单教授也很茫然的看着我们,现在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烈末剑,放在那台车子上面。」米果吱吱呜呜的说着:「天啊!海琳姊姊,都怪我们太糊涂了,对不起,我们一定会去把它给找回来。」 「可是……可是我好像偷偷帮破恩里报名了晚上的,趣味竞赛了…我刚差点忘了。」小希一脸尷尬的看着我,又转向看向海琳。「姊姊。」 「难怪我今天心里面一直在鬱闷,但却又对这突如其来的鬱闷理不清头绪,原来是烈末剑。天啊!趣味竞赛几点开始?不能取消吗?」海琳紧张问道。 小希摇了摇头。「不能,交给主办单位了。六点开始,到七点半。」 「小希,我没说过我想参加趣味竞赛,你怎么……」我只能说我现在非常的呕,整个就是超级的呕。我承认我刚脑子顿时完全空白,我相信海琳姊姊脑中顿时也空白成一片,因为传送武器不见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万一处理不好,让鬼灭或是黑患城的人溜了进来,可能又会从回当年的事件。也许会比之前要更严重。 「我看我还是自己去找好了。」海琳试图想爬起来,但又被身上的伤口给痛到躺了下去。 戈单教授上前阻止了海琳。「海琳,你还负伤,不行这样做。」教授转过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们说:「等竞赛参加完,就给我立刻去找烈末剑。要是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唯你们试问。真是一群糊涂的傻孩子!」戈单生气的怒视我们。 「那不然现在先去找找看?」小希问道。 「好!快去。」戈单教授回道。 米果陪着小希一同回到传送点去帮海琳找烈末剑。不过这消息似乎不是那么幸运,因为他们回来时,满脸愁容说着:「车子不见了!」 不只我惊讶失望,就连海琳听到这消息也感到非常惊讶难过。可是要不是我们急着救海琳,也不会那么粗心忘了它。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没用了,该找的还是要找,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六点一到,立刻去现场输了比赛。 看着墙上时鐘不停的向前快进,病房里气氛都被这事情给搞得很沉闷,就因为烈末剑不见了,所以海琳担忧的眼神从下午到现在从来都没变过,米果跟小希也变得很自责,就连我也一样,很对不起海琳。 五点半,我们带着不知道该不该期待的心情赶赴比赛现场。因为早上那些兴致完全消散,心情不只变得严肃低落,更觉得亏欠。 这次的范围更广大,中间的火堆依旧茂盛的燃烧着。广场周围围上了方形状的竹篱笆,四个角落各摆上了两支火把,每个篱笆边空出一个小入口让参赛者进入。在大楼的顶端站了一个人。很明显的,那个姿态跟动作就是早上那位神奇的小丑。 「请各位参赛者进入竹围内。火焰争夺赛即将开始,竹栏请放下。」小丑的手一放下,身后的入口立刻被围住。「请参赛者拿取放置在左右手边的火把。右手没有火焰的是抢夺火把,左手边有火的则是持火把。游戏规则:抢夺敌人的火焰以外,还要守护好自己左手的火焰。只要右手夺走其中一人的火焰,并双手持有火焰,攀爬绳子至大楼的火线引燃则算成功。不过被熄掉的参赛者也不用气馁,在攀爬绳子期间也可以使用任何方法阻挡另外参赛者的行动,夺回火焰。总之,手上最后有剩馀火焰的人,点燃上面的燃线,就算是胜利者。比赛……开始!」 一群人朝着我走过来,正合我意。 此刻我将左手的火把递给他们,只见他们眼神不太友善。长发女子走过来冷笑的对着我说:「你知道失败的后果是什么吗?小朋友,这游戏可不是说可以脱手就脱手,该惩罚的公会方面绝不会放你走的。」 「快收回去!」项鍊用着极微弱的声音对我说着,我临时反应收了回来,而那三个人也正好挥出了他们的火把撞在一起,不断的怒视着彼此。 我趁他们不注意蹲低溜过他们腰身之间,女子从后头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右手的火把挥了过来,火焰瞬间消失在火把上,只剩下焦炭的黑木棒。 两个男子跑向我,一把把我推倒在地,视线完全不在我身上,因为火焰全都在那位金发女子的手上,几乎无视于我的存在。这个场面就像是猎物不断在争夺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而这个活动,也让我感到无趣。 「你确定你要弃权?」项鍊疑惑的问我。 「不然还能怎么办?都被抢走了。」其实我也很懊恼,以我这样的身形,怎么可能跟那些体型硕大的大人比赛,只有机会渺茫。「更何况我现在急着要去找烈末剑,怎么可能在陪他们玩下去。」 「相信我,陪他们玩下去,这是为你好。别忘了,输家的惩罚更是会拖延你们寻找烈末剑的时间。」听的出来项鍊非常的肯定。 「好吧!」我起身拍了拍裤子,打算守住寻找烈末剑的时间。 就在这时,小希不断在场外对我大喊着:「弃权啦!都快没有时间了,你还玩的下去。」他们在场外非常着急看的出来。但是没办法,弃权只会拖延更多时间,要不然就只能怪我们实在太粗心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听从小希的话,选择放手一博。 我悄悄走向两位男子的背后,迅速的挥动手上的火把。幸运的,他们两个手中的火把立刻变成了焦木棒,而我左右手的火把则是夺回了明亮。很好!但问题是得先甩掉我前方这两个男子。 他们转过头,朝我奔跑过来。我放低火把,趴身滑过男子的脚下。现在只能说肚皮很痛,因为地板是用粗糙石砖拼搭起来的,并没有滑行的效果,衣服都快被磨破了。 女子向我跑来,局势用双面夹攻这成语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我让弱的。」那女子将其中一支火把往地上燃熄,接着不断想接近我的火把,我的视线同时也在她手上的火把来回,准备探寻机会逃开。 这时后头的男子大喊着。我转过头,他正准备拿着火把朝我挥来,我下意识闪过,立刻衝向前挥出右手的火把,将女子另一隻手上的火焰给挥灭。 我跑到墙边攀上绳子,将火把握置在同一手。说实话,要拿两根火把攀绳子实在很累,更何况后头的人也开始攀上绳子,我就像是猎物一般不断被他们锐利的眼神给注视着,同时也害怕绳子烧起来或者是断掉。 就在这时候,绳子陷了下去。我往下看,男子在我后头以体重算重的猎豹速度攀爬上来。其实看起来也没很夸张,只是转眼间他爬到了我脚下而已。 「天杀的。」我提起勇气拉住了另一条绳子,但他依旧紧追不捨。 此时我的鞋子掉了下去,可以听见鞋子碰触到地上的响声,足以让我全身发麻。这时的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何有那么大的勇气可以爬到那么高处。 男子抓住我的脚踝,整个人卡在半空中,就算想用力扯也不敢太大力,就怕绳子断掉。 「放手。」我不停晃脚,终于松脱于他的汗手 「谢谢你啦!」金发女子跳到一旁的绳子,拿着火把一挥,火焰全都被她给夺走。我的火把全都变成了炭焦。 女子不断向上攀爬,我们两个紧追在后,至于有一个离我们比较远的就只有完全无视他了,因为他再怎么追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能听到小希在下面尖叫的声音,想必是在为我担忧。 我一口气追上那位女子,引燃线就在不远处。就在她正要点燃引线的那一刻,我拿着两支火把用力的穿过她手中的火焰,绳子开始不稳定的摇晃,三个人不停撞来撞去。 趁机会!我大步向上跨近一撑,点燃了引线,开始延烧。在每个间隔距离中都各放了一支烟火。 随着火花的点燃开始四射。 本来就很怕炮声的我,听到了烟火放射炸开的声音,突然一紧张,松开了手。完蛋了!我仰天顿时一片空白,一切就像慢动作播放,看着天上的烟火还有上面那些参赛者目视着我。我知道他们不是在肖想我手上的火把,因为火把已经掉到了地上。后头声音越来多,我相信自己也是目睹这场悲剧的当事者,真的完蛋了,难道我就要告别世界了? 就在我绝望挣扎的此刻,脖子上的项鍊在瞬间发出了一道光芒包覆住我的身躯。「主人,我说过我会守护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你落地后,就可以去找烈末剑,你赢了!」 迷茫的眼神顿时变得清晰,能感觉到身体缓缓的平落在石砖地上。场外人指指点点的看着我。小希踹断了竹栏跑进场内将我扶了起来。「破恩里!」 「呼!好险。」 「你没事?」小希惊讶问道。 「我没事。是项鍊保护我,缓缓的把我带到地面上。」 「有吗?」小希一副惊恐犹存的表情对我说:「可是我们刚刚看到的,是你直接重重摔在地上,平躺不动。」她有点存疑的看着米果,米果对着我猛点头。 我站了起来,还好身上都没有甚么伤,「管他的,走吧!」。我们立刻逃离比赛现场,跑到了河边的坑洞,在黑暗中又回到了中清交流道底下。 好样的!那台车不见了,我们该去哪里找,烈末剑到底会有怎样的危机,完全不知道。只能手足无措的待在路边看着一辆辆车子经过。 第六章 寻找烈末剑 小希一脸愁容,并带着疑惑的表情,左顾右盼。接下来又独自望着地上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她持续这种动作大概有六分鐘之久。 此时我终于耐不住性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我说小希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干嘛一个人在这里发呆,不帮忙一起找车子?」 她转过头说:「那时,我叫米果开车的时候,有拿钥匙发动吗?」 我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那没有钥匙,你觉得车子会在哪里呢?」 「会在哪?」 「笨蛋,当然是在拖吊场啊。」她拍了我的后脑勺。 「可是没有钥匙我们怎么会来这?」我双手立刻紧贴后脑,免得再被她赏一掌。「而且你怎么那么肯定车子就在那?」 她缓慢的转过头,对我露出一股不怀好意的笑容。「破恩里同学,水晶球。」她的手紧握,将拳头塞向我的肚子开始扭转。「我的念力不只可以发动引擎还可以指引方向。」连带着咬牙切齿的语气,她放开了拳头,我的肚子像是做了一场全身按摩,瘫坐在地上,感受肠胃被人工蠕动的奇特后劲。 我忍住那怪异的后劲,吱吱呜呜说:「好吧!我想我…不该太多怀疑,所以……到底…是在哪个拖车场?要去哪里取车?」 小希对我摇了摇头,一脸看像很有学问根据的侦探。「取车,不是我们的重点。拿剑!才是我们的目的。」好吧!我相信那车主现在肯定非常慌张。 米果边看道路两侧,走过来说:「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去拖车场?」他的双眼像是受到车子来往光线的影响,变成了瞇瞇眼。 正当我们在为烈末剑的问题烦恼之际,一台白色轿车加速行驶而来,急剎在我们面前,摇下车窗。「上车吧!」一位戴着眼镜的陌生男子,染着一头暗红色旁分短发。「快上车吧,烈末人,晚上很危险的。」 我和米果小希彼此互望,投以怀疑的眼神在车窗前犹豫,直到他说了一句话。「我是好人!」我们才暂时卸下心防。 虽然还没问清楚他人来歷就迟疑的坐上了车。但想了想,毕竟知道烈末城的人不多,能知道应该不太会是坏人。儘管心里面依旧抱持着一定的警戒状态不敢松懈,但还是鼓起勇气坐上车,起码是个进展。 我和小希坐在后座,前座的米果拿着箭矢一脸防备模样。或许在前座有着一种不安全感,更何况坐在一旁的是连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这时坐在驾驶的男子说话了。「不用紧张,我也是烈末人,在台中这地方待很久了。怎么样?你们现在要去哪里,我可以暂时充当你们的司机。」 「你也是烈末人!所以你也知道伊伦萨伐的事情吗?」小希惊讶的问,像是遇到老乡般的激动。 这时男子突然回转,我们三个同时往一旁倾倒,米果整张脸贴在车窗上。虽然看不到脸,不过光用想的肯定非常滑稽就是了。 「啊!不好意思,要系安全带,系安全带。」那位男子尷尬的说着。他把车子停在路旁帮米果系上。「天啊!同学你肯定没坐过车。」 男子从后照镜看了看我们。「我都忘了向你们介绍,我是烈末城的感应者,我叫做朱顺。专长是可以嗅到烈末人的味道,欧斯迪亚学院二年级,主修魔法念力。我就是这么闻到你们的。」 「我打从出生以来都没听过有人能这么神奇。」小希说。 「其实还好,就如你对一种事物的特定记忆来判断的味道,只是灵敏了点。」他回向小希:「话说回来,你刚问我关于伊伦萨伐的那件事情,是失踪的事情对吧?」 「恩!」小希频频点头。「我是想问说,你知道他的真相吗?」 「真相,哪种真相?」 「就是领主的生死。」 「生死啊……虽然对于领主的生死我不敢多加保证,但我一直相信着他还活着,只是被黑患城的人监禁住了。因为我深信他们要的不是领主的生命,而是赤楔卷轴。」 「你也相信!」小希的脸上顿时充满着一抹庆幸的笑容,终于能有被认同的感觉。「你也相信就好。」 「为何你这么问?」 「没有,只是想听听看你的想法。」 「哦~~这样啊。对了!话说你们刚刚一直站在路边做什么?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吗?」 「对!非常紧急。车子被拖吊了。」米果突然像是被正题给拉回了灵魂般,顿时慌张了起来。「现在完全不知道要去哪找。」 「拖吊!不然我带你们去崇德路拖车场那里看一下好了,看车子有没有在那里?」他看了看我们。「如何?」 「可是我们都还没成年,去那里会不会怪怪的啊?」小希心虚的说。 朱顺一副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副驾驶座的米果说:「未…成…年,别跟我开玩笑了,你应该满了吧?」他不断试探米果的眼神,抱持着怀疑的态度。 「我…我二十岁,有被这里的人教过,但……没有驾照。」米果被朱顺给吓坏了,整个人几乎呈现惊恐、僵直不动的神情。 「哦!所以你们无照驾驶啊,送你们上警察局?」 我立刻上前抓住朱顺的手。「天啊!拜託你,不要,是传送武器放在车子里,并没有要去拿车子。」我的眼泪在眼框打转,万一上了新闻,我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因为我现在脑子里全都是记者拿麦克风抢破头的画面。 记者:「难道你们都不知道无照驾驶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吗?小朋友,这样开车很危险耶!你们不怕还年轻时就留有罪名吗?这有法律责任的,你们知道吗?知道吗?」万一被亲戚看到会有多丢脸啊。 「这才是真相嘛!早告诉我就没事了。」朱顺似乎对于谎话了解的很透彻,又或许是用念力知道我们的想法。此时他扳开我的手说:「好啦好啦!跟你们开玩笑的,带你们去找就是了,别那么紧张嘛。」我很想说,他的话会让谁不紧张都难。此时他踩下油门,朝着崇德路的方向开去。原本被吓到疯掉的我也暂时松了一口气。 经过了洲际棒球场右转,直直的往下开去,不到几分鐘,我们找到了一处被青色铁皮以及部分水泥石砖给包围的地方。看似停车场,里头停放着五顏六色各厂牌的汽车,这其实都是被拖吊的违规车辆。好多! 我们下了车,有两隻黑狗在门口不断徘徊,是拖吊场养的狗。而外头全用青色的铁皮围住,门内还有个管理员在抽烟,想闯进去根本是危机重重。 朱顺把车子停在路边后,下车走了过来,「这样看行不通,交给我。」他怡然自得的走向管理员。 黑狗看到了朱顺,立刻围上,跟随在他后头像是在戒备。 他主动向管理员打招呼:「嘿!管理员,抽烟啊。」他顿了一下。「痾……那个,我要来领我的车,不知道现在时间是不是可以缴钱?」朱顺语气听似轻松,但他不时瞄向两旁正在仰望着他的狗,僵硬的笑容中带些紧张。 管理员冷漠的点了点头,吐了一口烟将烟蒂用鞋子熄掉,眼神似乎不太友善。「是哪一台?」他转过头扫向满是违规的车辆。 此时朱顺像是施展分身术,经由管理室上的白灯照下,空气中开始浮现身体构造,渐渐显影。 正当管理员极度不耐烦的扫向车子,三度向朱顺问话。「到底是……」管理员转过头,只见他睁大双眼,眼花撩乱加上过度恐惧,整个人昏倒在地。狗狗则是安静的退到一旁,一声不吠。我看不只狗被吓傻,连我们都看傻了眼。 「别在意,这是幻术,不造成伤害威胁。昏倒而已!」朱顺站在前头笑笑的说道。 我们将管理员带进管理室里头的床上休息,关掉了里头的监视器,立刻在车场上寻找昨天那台白色车子。不过有些车子顏色跟款式近乎相同,所以我们只能不断搜索窗户内,确认烈末剑是否存在。 一群人分散在四处寻找。 果不其然,搜索不到几分鐘,就在米果他们那里传出了好消息。「快!找到了,找到烈末剑了,锁在里面。」米果激动的吶喊着。 我们跑向那台车,车子里果真有一把剑。小希再次确认无误后,她拿出短剑敲打着车窗,连同着我们合力帮忙。 经过大家团结的敲打,车窗终于碎散成一片,洒落在车内座椅上。「阿哈!这下没问题了。」小希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爬进车里。 不过就在小希拿着烈末剑正准备从车里退出来时,朱顺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沉重,而且一直盯着车内。 我望向他正在看的地方,朱顺说:「你们也都看到了吧?」 除了小希,我们不约而同发出了。「恩!」 只见玻璃反射出一条红色的细微光线,环绕在我们四周。大家似乎都感觉到这不对劲的气氛,因为我们都看到了。 「这肯定是黑患城的怪物,竟然可以搞出这种花样,快蹲下!」米果幽默的说着,但脸上却不见一丝开玩笑的脸孔。 我们蹲了下来,红外线照射到玻璃立刻发出如飞碟般的层次声,好几台的车窗连同现场的灯瞬间被炸碎。 我们逃出车阵,狂奔到管理室的后头躲了起来。 玻璃炸开代表这种威力车子有可能会爆炸,所以危险性不容小覷。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有几隻人形鬼头的妖怪,身穿银盔甲,双眼近乎是我们常看到恐怖片里,那双深绿且狰狞的眼珠,飘浮在半空中。他们后头还背了个大风扇高速旋转着,像是竹蜻蜓般维持飞行。 「这果然就是在资料上看到的红外机械妖。」我看着米果,米果向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我们在管理室后头,可以听见像是直昇机的噠噠声,不断在空旷的停车场上持续作响。还有红外线正四处扫射着,找寻目标。而他们很明显的,目标就是我们。 「接下来该怎么办?」我问。 「没怎么办,有胆子,衝了?」朱顺说。 「你说衝就衝吗?我们身上的武器对他们来说就像是蚂蚁一样弱小,你觉得能怎么办?」此时米果在慌张之中突然望见小希手中的水晶球,那仓促的呼吸顿时停了下来,对小希说:「小希,你不是可以用念力操控东西吗?」 小希点了点头说:「对啊!怎么了?」她的脸上不停冒出冷汗,两颗眼球睁的很大。 「要不然你先试试旁边那台坏掉的电视机,砸看看他们。」米果说。 朱顺在一旁说道:「砸看看,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起码在这等死……的好。」米果回道。 「恩!我认同米果。」小希点头回说:「我试试看。」 此时小希拿起水晶球。她有点吃力的施展念力操控着电视机,电视低空飘浮在我们面前。就在这时,一道蓝光牵引着电视机缓缓的飘到机械妖的视线内,小希跑到铁皮屋边缘用一隻眼睛观察他们。她拋高水晶球接住,电视机瞄准了机械妖,水晶球往前一挥,立刻朝着机械妖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谁都没看到,但光听声音就觉得事情还进行的蛮顺利的。 「怎么了?有成功吗?」米果问。 小希眼神中带着失望转过头叹道:「唉~电视机被炸掉了。」她抽起短剑,短剑随着水晶球在空中飘浮着。「看来唯一一个办法就是……」 此时我往天空看去,「糟糕……」他们在上空俯视着我们,似乎在等待着我们发现,像是结束了躲猫猫的游戏,发出红色光线。看来现在唯一一个办法就只能逃跑。 红外线扫瞄着我们,脸上还不时附带着可怕的诡譎笑容。 「老天,大家快逃!」 我们立刻躲开红外线,一道被既定的爆炸连锁扫过管理室的铁皮跟围墙之间。瞬间围墙跟部分的铁皮爆裂开来,被炸出一个口。 我们逃离管理室后头,在车阵里躲窜。一群机械妖不断从如枪口般的指间射出红外线,发出电力耗弱般的渐层声。地面的水泥地和排列的车子接连爆炸,碎石波击到我们身上,满是尘土。 此时我们只有逃跑的馀地,因为后头的车子几乎都被炸成一团团的大火。为了保住性命,我们穿梭在车阵之中,得冒着后头车子会爆炸的可能奋力奔向前,逃躲攻击。 我们跑到了停车场的尽头往回头看,小希已经用尽了力气,气喘吁吁,手中的水晶球也似乎因体力耗尽而渐渐削弱那绽蓝色的光芒。 小希带着疲惫的身躯面向前头的怪物。她闭上眼高举水晶球,像是在施行咒语般喃喃唸道:「蒂漥隆,沙普诺斯蒂亚。」此刻的水晶球瞬间散发出比平常还要深蓝的光,佈满球体。后头一阵巨大铁物碰撞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往上看去,一堆废铁快速朝着机械妖高速飞去。机械妖当场被一堆回收物给压了下去,东西散落满地。背上的螺旋桨卡满了杂物,与风扇抵触激起阵阵火花。他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还不时发出阵阵声响。 我看向管理室内,管理员醒了。他走出房子外,一脸茫然望着四周满是火染的违规车辆,嘴里不停颤抖、喃喃自语,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盯着地上那几隻机械妖发出喀喀喀的声响、缓慢的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条红外线从管理室后方扫向前面,与管理员擦身而过。整间管理室瞬间崩毁,里头的东西全部都被倒塌的铁皮给压垮。水泥地像是被埋藏爆弹般,呈一直线啵啵啵的爆裂开来。管理员被吓到逃出拖吊场,不见踪影。 「太过份了。」米果和朱顺站了起来,不顾危险的朝着机械妖衝去。 「米果!」此时小希想奋不顾身,但却因为刚才法力的关係而瘫软在车后。 我拿起项鍊对着它默许:「守护我直到最后。」 此时一道轻幽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没问题,主人。」项鍊发出了一道光芒,我的身体减少重力,感觉到非常轻盈。蓝色的光开始包覆着我的身躯,手上的短剑也没之前那么的笨重。 「不摧毁你们我不叫破恩里。」我拿着短剑向前衝去。机械妖拔掉后头早已卡满垃圾、损坏的螺旋桨朝我丢来。好险我即时蹲下,躲过死劫。 房子后头那隻正在飞行的大机械妖降落到前方地面,螺旋桨自动分裂成两半。他的手臂往后一缩,螺旋桨立刻组装在他的手臂上变成两支重型雷射枪。红光从枪口慢慢形成,同时射出好几条红外线。 我们立刻避开。后头的汽车开始爆炸,威力犹如在地上放了好几十颗炸弹,轰声作响,玻璃全都震碎烧毁。 米果拿起二百五朝着大机械妖的手砍了下去。鏗的一声,剑身弹了开来。 此时大机械妖对准米果的头部射出红外线,米果将身子弯低朝着他衝撞过去,跌倒在地。红外线因撞击射偏到地面上炸起了许多碎石。 此时小希用念力将短剑投向大机械妖,朝他身上刺去。朱顺伸出左手,凭空对着两台正着火的车子握住拳头。车子悬浮了起来,瞬间被一股外力挤压成一团,变成一颗非常大的火球,朝着那群机械妖砸了过去。机械妖当场连同屋子被撞毁在一起,燃烧粉碎。 大机械妖面向小希看似聚集能量般朝她伸出手。这时小希躲在车子后,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引力给吸过去,整个人倒飞了起来。她抓住车子的末端,左手拿着烈末剑,而那隻头上被划满伤痕的大机械妖,眼神狰狞的看着烈末剑不断呼气。 烈末剑抗拒越来越大,小希承受不了那股拉扯的压力,不得已将烈末剑给放开。剑飞到了大机械妖的手上,露出一脸得逞的笑意。 米果爬了起来,拉出弓箭朝着大机械妖的脸射去。大机械妖挥开箭矢,手握着烈末剑跑向他挥去。米果蹲低闪过,朱顺朝大机械妖砸了台电视机。但他依旧不为所动的上前攻击米果。米果捡起二百五与烈末剑鏘声比斗,感觉剑身快断了。 衝上前,身体变得比之前还轻盈。我拿出一颗光火,跳上他的肩膀试图将光火塞入他的嘴里。他用利齿抵挡住,将我给甩到地上。 趁着大机械妖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此时米果拿着二百五朝着他的脖子砍了过去。脖子的肌肉夹住剑身,大机械妖笑笑的折断它。 大机械妖反趁一击,正准备将烈末剑朝着米果的肚子刺进时,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跳上他的背后奋力扣住,拿出短剑朝着心脏刺进去。 我听见鏗鏗鏗挫!的声音。铁盔甲激起了微微的火花,短剑快速敲打,穿过了大机械妖的身体。他弯曲着背,放开了烈末剑,绿色的汁液从银盔甲里流出,倒了下去。随着他身体的倾斜摔到了地上。 短剑两段式缩回了剑身,米果则是拿着箭矢傻在原地。 小希趴在其中一台车顶上,极为难过,神情无助般的望着我们。 经过一番千辛万苦拿回了烈末剑,小希的短剑也被硬物敲顿了。随后米果将她抱入车上,小希难掩着疲累狼狈的眼神渐渐入睡。 红色的火焰依旧燃烧着,这种场面让人起鸡皮疙瘩。此时警车和救护车一一停在外头。蓝红色交杂的光线投射在另外一处的铁皮墙外,看这种情况,我们不快点溜走吃亏的是我们。 我们上了车,通往后路逃离,回到了中清交流道底下。 「就拜託你了,米果。」小希还在熟睡,我把烈末剑递给米果,拜託他把烈末剑交还给海琳。当然,朱顺向正在睡觉的小希借用了水晶球,才能帮助米果顺利返回烈末城。我倒是没办法,因为我没上过念力学,所以水晶球在怎么用都是在原地打转。但不是呼一口气就行了吗?竟然行不通! 现在十一点半,朱顺载着我们回到了水楠,我把小希给摇醒。「小希,醒来吧。回到你家了,要睡回家再去睡好吗?」 只见小希左看右看,「米果人勒?」又往座位四处收寻。「烈末剑呢?」她紧张不减的看着我们。朱顺噗哧的笑了一声说:「不用担心,他平安回到了烈末城了。那个男生带着传送武器拿回去给它的主人了。」 小希松了一口气,恢復了以往的精神。「呼!真谢谢你。朱顺哥哥,你人真不错。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小希,也是学念力学的;他叫破恩里,是我同学;刚刚那位男生叫做米果,是我在烈末城的伙伴。以后就请多指教嘍!」 「我也是。」朱顺回道。 她看向前座的时鐘。「啊!我们要先下车了,不早点回去会被骂,明天还要上课呢。」 「好,再见。」朱顺摇下车窗向我们道别后,便开着车子徜徉而去。 到了小希家门口,望进那昏暗的窗内,隐约看到小希的保母还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我们打开门,保母看着我们惊讶叹道:「你们怎么弄成这付德性啊?全身都脏兮兮的。破恩里,你怎么还不回家?」 「保母,空出间房间给破恩里住。」小希说。 「他家不是才在几条街不远而已吗?干嘛来这里过夜?」保母疑惑问道。 「不好意思,阿姨,很多事情说来话长…」我吱吱呜呜的想对她解释清楚,但可能是我不擅于解释,以致于阿姨还是有点听不懂。 小希立刻把她的保母给带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而保母则是不断用着怜悯而讶异的眼神盯着我看。 阿姨表情非常难过的走向我。「真不好意思,破恩里,刚刚那样怀疑你实在很抱歉,我立刻去帮你空出房间。」她叹了一口气后,匆忙跑到走廊尽头的房间。而我大概也猜想到了小希跟阿姨说了什么事情,才让阿姨有如此讶异的表现。 因为爸爸平时跟小希的家人都很熟,也时常关照,以致于我常受到这位阿姨的照顾。其实当时听到小希跟阿姨没有任何血缘的关係,我很惊讶。因为她们的个性实在太像了,也许是生活在一个相同的空间里吧?又或许是个巧合。原以为这只是单纯的母女关係,想不到她们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直到我遇见海琳,这个秘密才触发开来。 小希拉着我走到餐桌上坐着。「你坐着,我们煮水饺来吃。」她从冷冻库拿出一包韭菜水饺打开,将热水滚后,放入了水饺。 「小希,原来你会煮东西啊?」 「这还用说,保母教的,也是必备的烹飪技巧。不会煮义大利麵,也要会煮水饺,这句是我姊跟我说的。」她又看了我一眼:「我乱掰的。」 过了大约快十分鐘,她拿起杓子捞起香喷喷的水饺,我的肚子整个快饿翻了。淋上黑醋与酱油,香气扑鼻,让我恨不得拿起筷子现在就把它吃光光。 「对不起,光是被红外机械妖这样一搞,都快饿死了。」我一边吃着水饺,一边用含糊的声音带过,因为太饿了。 小希眼神略带疑惑的看着我。「红外机械妖,我在资料上看,他们并不是会主动来到这里的怪物,除了鬼灭,其他几乎没有一个是主动出没的。」 「你的意思是?」 「我在猜想会不会是他们想做进一步的行动,从黑患城的传送口派出神秘的製造兵力。这世界除了鬼灭得小心防范以外,都不应该有其他怪物才对。以前黑患城的人积极想佔领烈末城的态度可想而知,但是近几年除了鬼灭在这世界攻击烈末人以及洁姍的事情以外,几乎就只剩那些宣导者利用黑患城之名传授理念。」小希神情不安的说着,筷子一直插着水饺皮,不晓得她到底要吃还是不吃。「但从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他们似乎要採取更近一步的杀戮,释放出更恐怖的怪物来攻击我们烈末人。」 我看了小希一会,她的眼神充斥着恐惧与不安。「你别想太多啦!吃水饺吧。赶快吃一吃,明天还要上课不是吗?」我根本不知道她想这么多做什么,况且现在的我不太想再次回忆那些话题和情景。「现在想那么多,也解决不了事情。」我说:「对了小希,明天陪我回去拿书包好吗?」 她一脸困惑的点了点头,好像我很不了解她现在心情似的。「好。」 这时阿姨走进厨房,坐在我们对面,向我们问道:「你们怎么全身都搞的脏兮兮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阿姨不断看着我们,像是在警局质问的表情,十分严肃凝重。 小希和我对看了一会,不晓得是否因心虚作祟,叹了口气后坦然的向她大致叙道:「安德保母,其实是为了帮姊姊寻找遗失的烈末剑。说实话也是我们的疏忽,然后就被那些东西发现了。大概是这样。」 阿姨语气带着些微激动说着:「鬼灭!怎么会被他们发现?」 「不是鬼灭,是黑患城的怪物,红外机械妖。」我说。 「为什么你们会被攻击?」她接着说:「那怪物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不就因为烈末人的关係,在拖吊场被意外攻击,整个拖吊场着火而已,我们都没什么大碍。」我对着阿姨尷尬的笑了笑,可是她听完似乎笑不太出来,整个人僵直着一号表情。「拖吊场着火!还而已?你们是怎么搞的,把事情闹那么大。」她走到客厅,整张脸就是我们把事情给搞砸的气愤模样。不过事情的确是我们搞砸的。 小希淡定的看着我,似乎在对我说少惹她为妙。「赶快把水饺吃完,准备洗澡睡觉。」她把盘子丢到洗碗槽后,一个人独自走进黑暗的长廊,完全不敢跟保母多说半句话。而且,现在的我也很自责刚刚心直口快说了太多不该说的事实,小希应该在生我的气吧? 我把水饺吃完后,走到客厅,阿姨神情有点气愤的冷坐着。此刻我突然怯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阿姨,房间在哪里?」我尷尬的问了一下,只见阿姨转过头情绪异常冷静的对着我说:「在右手边第三间。」 「好,谢谢阿姨。」 「等等!」阿姨此时叫住了我,我愣了一下,心想该不会又要被训一顿了吧? 我转过头,只见她严肃的向我招手,拉了一张椅子在她旁边。「过来坐坐吧!」原以为又要被骂的我,看到阿姨的表情从严肃转变成担忧,顿时冷静了下来,我随着她表情的软化跟着卸下心防。 「破恩里,刚刚我都听小希说了。我以烈末人的身分向你道歉。对不起!」 「阿姨别这样!」她的举动令我深感惊讶,且承受不起。 阿姨继续说着:「原以为可以跟你们世界的人好好相处,想不到却把你们给捲入了多年来两个世界的纷争之中,实在很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爸爸他竟然会被抓去。」 「阿姨,你其实不用这样,这件事情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我说:「如果当时我没有接受安特的那条项鍊,事情也不会演变到这种地步。是我当时还太小,过于好奇,才会有这种后果。不过遇到了事情,不能放弃,是我爸爸教我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 阿姨欣慰的点了点头后,突然又变得很迟疑,对我说:「安特……安特不是死了吗?为什么你还看的到他?」阿姨像是看到鬼似的看着我。没有错,我是看到了鬼。 「他的灵魂,被封印在公园里,身体在公园被鬼灭撕裂。」我心情依旧沉闷的说着:「六岁那年,我在公园无故解除了安特的封印。之后他在我梦里交代我许多事,但我始终将那场梦视于一般。直到上礼拜,我因那似真似假的记忆起了怀疑,意外的发现他传递给我的光火。从那天起,就是一连串没完没了的打斗、追逐、意外,一一出现,弄得连家人都失去。其实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该担起这些责任。」 阿姨一脸不敢置信但又是一番同情的眼神看向我。「你别自责了。你没有错的,破恩里。你是个勇敢的人,你遭遇到这种事,阿姨我深感不捨。虽然这种事情我想谁也都不希望遇到,但在我眼中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勇者。有时候真的得好好思考一下现在的处境和能力。」她站了起来,叹了口气,故意不把头转向我这。但感觉她像是在劝我别那么做。「快去睡吧。不是明天还要上课吗?」 与她这番对谈,使得我心情更加沉重。即使我有好多事情想说,但心里有一种矛盾的懒散却洗脑着我叫我闭嘴。「恩,阿姨晚安。」就在我正起身往房间走去时,阿姨叫住了我:「破恩里,虽然我很支持你,但你确定要冒这么大的生命危险去对抗吗?」我看见她双眼通红,微微的用手遮住。但我知道阿姨一再的忍住,就是不想让我看到她哭泣的样子。「毕竟我也是眼看着你长大的,我也很担心你。就怕你有个万一。」 我点了点头。「恩!这的确是要冒着生命危险。但我必需救我爸爸,还有领主萨伐。因为这是安特託负给我的责任。而爸爸带给我的是仅存的希望,我不想就这样流失亲情,他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知道从哪来的那么多话。明明连事情都还没做,却有十足的把握去幻想好的结果,我真是疯了。 阿姨点了点头,吐了口气,听起来像是在试图安抚自己情绪。「恩,那你要小心点。」她说:「对了,恩里。换洗衣物,阿姨都帮你放在床上了。」还带着些微鼻音。 「好,谢谢阿姨。」 回到房间,我拿着换洗衣物走到厕所。 站在洗脸槽前,抹去镜子前的雾气,望向那另一个自己,显得狼狈。 头发杂乱,整身几乎都佈满了尘土。我不了解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像是堕落到了另一个世界,成为另一个世界的人。一直感受着,自己再也不属于这世界、空间。反而,看着这不再像是以前的自己,不禁落下了泪。 我拉起热水,放满整个浴缸,立刻浸到水里头,将泪水与洗澡水融为一体,也好让我的心情能再水里头回復一些不适应。 洗完澡后,我回到阿姨特地为我准备的昏暗房间。往里头一看,对面的柜子上有一台电视,右手边是摆放衣服的橱子,则左边是一张床,棉被是好几隻小猪的图案。比起家里的房间,这房间整理的乾净又漂亮。但感觉起来,却比不起自己家还要温暖。 关掉了灯,我带着疲惫的身躯入睡。这一整天的疲累几乎都用在战斗与爬绳子上,感觉这假日一点也不值得开心。 一大早,精神非常的充足的醒来,未感任何睏意。但是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并不是自己家,心情难免失落、回到了现实。 我转过身看了看旁边的闹鐘,时针才指到五点半。我爬起床,借换了一套柜子里头的轻便服,准备回家拿衣物跟书包。 打开了门,一位平头男子从房门前经过往客厅走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出现给吓了一跳。 我关上房门,静静的走到客厅。那位男子拿着一杯咖啡正坐在老人椅上看电视。他瞄了我一眼,嘴角对着我微微的上扬。「破恩里,你醒了啊。」 「你是?」我脑子满是问号的看着他,不断徘徊着他是谁的想法。只见他喝了一口咖啡,把嘴角的咖啡汁给舔入口中。「光直叔叔啊!跟你爸爸常去钓鱼的那个,以前还会买饮料给你喝的那位。」 我突然想起来了。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位叔叔常常带饮料来我们家,还会邀爸爸一起去钓鱼,把我托付给安德阿姨照顾。害我差点记不起来,现在我整个人恍然大悟:「光直叔叔!我还想说是哪个陌生人跑进小希家。你剪个头发,我差点就认不出来,你太久没送饮料到我家了。」我笑笑的说:「所以,光直叔叔。你……也是小希的假爸爸嘍?」 「是啊!我想小希都跟你说了。小希跟她姊姊都是孤儿,同时海琳也是戈单教授的学生,教授才收她们为乾孙女。之后因为店里的事情忙不过来才聘僱了我跟安德。」光直叔叔沉重的看着我:「恩里啊,很抱歉,事情都听说了,希望还有机会能找你爸爸去钓鱼。」 「我一定会让我爸爸再跟你去钓鱼的。光直叔叔,那我先回家拿书包跟衣服了,之后就要请你们多多照顾了。」我向光直叔叔敬了个礼,感谢他之前对我的照顾。 离开了小希家,我走在街道上,看着冷清的景象,彷彿过去的片段突然涌上心头,儘管是那些微的幸福记忆,都让人感慨万分。 我记得以前爸爸常带我走这条道路去幼稚园;记得跟几个三年级朋友一起在这骑脚踏车,准备去公园附近间晃;记得以前我忘记带雨伞,在这条路上仰望着天上那片漆黑到不行的天空,爸爸下楼撑着雨伞向我跑了过来。我更记得,一切的一切,美梦全都在这条路上被鬼灭给破坏了。 「该死。」我泛着让我感到又酸又痛的眼泪在眼框打转,憎恨的走完这条路。 回到了大楼外,警卫在外头勤奋的扫地。我戴上帽子,不让警卫认出是我。 顺利溜进了大厅,跑上楼梯。不过每一层都要很小心,因为周围有监视器,害怕警卫认出我,会上前询问。 到了九楼,门依旧没锁。我该说这是住高楼的好处吗?好像不怕别人偷,整个家就像是摆着欢迎光临的招牌,欢迎大家来光顾。 我跑进房间收拾了我的衣物跟课本,临走前还不忘拿走桌上的钥匙跟上次庆生没吃完的几根棒棒糖。这次没忘了要锁门,所以这户不再欢迎光临,就算是销售的也一样,非请勿进。 我踩着紧凑的步伐经过大厅,警卫此时已经扫完地在管理室办公。 「小弟弟等一下。」他用可疑的眼神看着我,从管理室走出来,不断在我四周盯着我来回走绕。我拉低帽簷,不敢让他看到我的脸,「警卫,有事情吗?我要上课了。」我拉高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模糊他的思考焦点。 「恩,没事!」他摇了摇头,走回管理室。 我快步走到门外,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位管理员很熟识我,所以我的声音他也认得出来。但我可不想被质问什么事情,到时候整件事情被揭穿,真的有得受了。 爸爸在医院失踪一定会有人通报,我想警卫现在应该也知道了失踪的事情。不过目前都是我的猜测,还不知道是否跟我所想的一样。 回到小希家,我提着大包小包,嘴里含着一根有点融化黏牙的棒棒糖。 此时已经六点了,安德阿姨在厨房准备早餐,她听到我关门的声音立刻回头:「恩里啊,你去哪里?」 「我刚刚去拿衣物过来,还有课本。」 「快点去放东西,等等早餐就要好了喔。」 「好。」 我打开房间门,立刻把重物给做一次丢到床上。也许昨天小希说的是对的,要找她一起来帮忙。但是看她昨晚这样,还是会怕她还在生气,就没叫她了。 「天啊!短袖制服好臭喔!」我呜着鼻子看着前几天没洗的衣服,整个就是无敌的臭,穿到学校去应该会有许多人阵亡。「算了,穿长袖的好了。现在天气也不冷不热,长袖刚刚好。」 盥洗一番好制服后,走到厨房,小希他们早已在桌上用餐。 「咦!你已经去拿了喔?」小希看起来像是没发生过什么事情,向我问道。 「恩。」我拿起吐司跟牛奶,还有我最爱的培根蛋开始狼吞虎嚥。因为不再快一点,六点半公车就要赶不上了。 吃完早餐,所以我和小希一如往常跑到公车站牌等车。 不久后公车来了,我们上车找座位坐了下来。不过今天陈孝语好像没有搭这班公车的样子,因为怎么晃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到了学校后,我和小希分开到各自的班级。看了看陈孝语的座位,果真他今天比较早来。一早就在唸书,应该也是临时抱佛脚吧?想想等等第二节要考的解释,我全都没背,所以我现在要效法他,准备找隻佛脚来抱。 「破恩里,你都没背吼?」他一脸不怀好意的转过头看着我,那张脸真的有够欠扁。最后只瞪了他一眼,便自己翻开国文解释开始背。毕竟人说智者不语,我可能就是那个智者。一个想打却不敢打人,很理智的智者。 第七章 陈孝语 第二节上课,班导来了。看到她拿着一根长长的竹子,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妙。 老师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严肃的看着我们,像是挑好注定会被打的目标,但似乎不包括我。「好!课本收起来,准备考解释。」 班上意外的寧静。我相信此时大家心情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不是因为竹子伺刑而紧张。 「第一个,铸造。」 天啊!第一个就考那么难,我根本没背到。应该是说,我完全没看到。 「第二个,织布机。」 这我知道,可是老师实在唸太快了,完全赶不上速度。「老…」 「第三个…」 我大叫了一声:「老师!」其他同学一副傻眼,像是在说你不要命的转向看着我。 老师也抬起头看了看我。「破恩里,怎么样?」她一脸肃穆,可能觉得我又要闹事的不耐烦表情。「有问题吗?」 「不是啦!老师,你唸太快了,完全赶不上速度。」这时其他同学也跟着向老师附和,但老师似乎不太吃这一套,摇了摇头:「会写的早就写完了,而且我会唸第二次,你们怕什么。大家还有问题吗?」老师的一句话让我起鸡皮疙瘩。当然没问题。 「没有!」大家零零散散、有气无力的回答,因为老师考试的速度之快,解释也一样,所以我们班上会必出一些快写手不是没有原因的,光背写不快没用。 直到解释全都考完,我空了好几格。完蛋了,这次会被打的很惨,因为有好多都不会。 「好!接下来我再唸一遍解释,刚没写到的快拿起笔,先抄题。」老师深吸一口气。「铸造、织布机、麻花、潺潺、浮云、蝉声、青苔、徜徉而去、踢踏、日光、间暇之馀、稻穗、米虫、盘中飱、农夫、七夕。就是这样,给你们六分鐘写,六分鐘后考卷向后传,作弊者一率零分。」老师把这场考试搞得像是基测一样,多么令人胆颤心惊。连说出的每个字都有十足的震撼力。但其实没那么夸张。 三分鐘后,不错!我会多写两题了,应该是免不了被打的命运,至少可以被少打几下。 考卷交到我手上后,这分数不好也不坏,八十分。因为错六题,多送四分,所以没有九十分以上的还是要打。 「老师我已经多送四分给你们了,算是尽了人情,没有九十分的站起来。」老师拿着竹子,一副威严的架式,感觉昨天才看完有关严师出高徒之类的连续剧。 不过这次最让我想笑的是陈孝语,竟然连八十分都没有,亏他刚刚还那么有自信的把我数落一番,想不到自己也成了老师棍子里的盘中飱。 「好啦!各位没九十分的同学来老师这里领票。」老师双手倚在讲桌上,手上拿着一根棍子。但是老师所说的票是什么票? 我点了点陈孝语。「陈孝语,老师说要领什么票?」 他转过头眼神呆滞,完全没有刚才那样的神采奕奕。「你笨蛋喔!老师说的领票就是被打啦。」他非常愤怒的回应我,整张脸臭到跟垃圾桶一样,垮了下来。 同学们排成一排,一个一个在老师的「教导」下哀痛回座。 终于快轮到我了,陈孝语在我面前被打到满脸涨红,可见老师平常的修练功力,在这次终于有所发挥成果。 我伸出手,其实我不怕痛,但我就是最怕听到声音。「破恩里同学,今天,失常喔!老师原本很看好你的,但是你考个八十分,有点不太好,如果不送分你就只剩七十六分了,对吧?」老师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有稍些缓和。 「嗯!下次我会努力。但是,我希望老师可以放松点,别太严肃。」我随口讲出心里的想法,原以为老师会狠狠的把我揍下去。但是老师倒是有把该打的打完,却没有一丝愤怒的表情。 她微微的向我点了点头,似乎了解我们的心情。 我回到座位,老师继续上着国文。「翻到七十二页,第八课……」 其实我刚刚几乎快吓死了。我竟然光明正大的指证老师的行为。不过最令我惊讶的是老师,她竟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反而听了进去。 大人常常再说:要考个好成绩给我看,成绩是你自己的;老师也常说:你的成绩不该是这样的,你失常了;亲戚朋友常在说:我的孩子考上国立大学,你的孩子呢;而我常在想,成绩这东西如果用来评断一个人的好坏、本事,那我们是否就可以不用担心未来的路有多么崎嶇了? 人是从零岁开始学习,为何学习让我们从满分开始倒转?我始终搞不懂。我不否认好学歷的在未来会有非常多的出路。但有许多潜力是不会只表现课业上的。 国文课上完了,班导面无表情的朝我走来,「破恩里,来办公室找我。」该不会是触怒了老师,才会让她频频点头吧? 我带着不安的心情走到办公室,「报告!」我走到老师的办公桌前,老师才刚正准备要放下国文的作业簿,她立刻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破恩里,你知道老师为何要那么严格吗?」 我摇了摇头。 「其实一直以来唸太快是老师的不对,老师跟你们道歉。但是因为我常看到某些同学作弊,所以第一次才唸那么快,第二次再让有读书的学生拿回分数。破恩里,有些事情是不能太过于着急,要学会冷静才是面对许多事情的要素。人生就是如此,没有什么赶不赶的问题,问题是出在于自己有没有心去准备和面对。」 「恩。」 「任何事情都一样,我都不亏待谁,就怕谁亏待了自己。我选择听你的话,我以后会放松点。」老师接着说:「你应该有感觉到陈孝语吧?他作弊,所以我才会用力打他。还有很多同学都在做偷机摸狗的事情,夸张的是连翻书都能翻到那种成绩的同学真的很不简单,因为他们会慌,而且对有读书的同学不公平。等等我会找他们来述说原因,希望你别误解老师。没你事了,快点回教室吧!」 听老师这么说完,原来我是误解了老师所谓的严格。或许我不该用这单方面的想法去看事情,因为事出总有自己的理由。看来老师是要考验许多作弊的同学,不让假实力一百分的可能在作弊学生中无所遁形。 随着夕阳渐渐西下。到了下午五点半,下课鐘响起,许多同学陆陆续续走出校门,我依旧在老地方花圃等着小希。 很快的,跟小希集合后,我们在便利超商买了些食物跟牛奶准备去探望海琳。走出超商门口,抬头仰望,注意力被幕染的黄昏小星点所吸引,浓厚的白云也在云缝之间透露着些微橙光。 公车从右方行驶而来,我们坐上公车前往交流道的方向搭去。 不过一会时间,我们在公车站牌前下了车。 看来现在是下班放学的尖峰时间。有许多上班族和载着学生的汽机车呼啸而过,正是要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以及休息的时刻。「真好!」即使我现在盼念着回家,回去也是那冷清的气氛,更得心惊胆跳过着鬼灭随时会出现的日子。情况变了,心里的某个声音告诉我不能在怠慢下去。 就在此时,小希在一旁拍了拍我,双眼不停目视着后方,投予我不安的眼神。我转过头,沿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位戴着绿条纹帽、掛着一副墨镜的男生尾随在后。他身高跟我差不多,穿的也是长佇国小的校服。他跟在后头,静望着路上的车子走走停停,行为十分诡异。 走到交流道底下,被庞大水泥掩盖光线的彼此更是模糊难测。 我们贴靠在墙边假装聊天等待那位同学走过。但那位同学似乎不愿离开,一直停留在交流道下方游荡,还拿起游戏机玩,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那个人到底是谁?」小希看着我问道:「要理会他吗?」 「我看不要吧。」我有点疑惑的看了看,眼见那位同学越来越靠近,不晓得是在等人还是另有意图。 小希低语问道:「会不会是鬼灭啊?」 「不可能吧!鬼灭有那么矮的?」我只能说这答案太愚蠢。「况且,鬼灭有那么笨吗?要攻击现在早就下手了。」 她看了看那位男生。「我想也是,可能是同校的学生在等家长吧!」小希不疑有他的拿出水晶球,等候确认了一番之后,无疑的走进凹槽里,举起水晶球。但就在此时,那位同学不知道是哪来的百米精神,突然在合理化瞬间扑跳了进来。 我们被他给扑倒在地,无法动弹。同时凹槽的视觉被完全合理化,那位神秘兮兮的同学跟着我们进到了烈末城。 外头的馀光照进了洞里,他的墨镜脱落,仔细一看,是陈孝语! 我和小希顿时愣在一块,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我真后悔事先没有把海琳告诉的后果一一叙述给他听。但也许他听了也是没用。 「你们,是不是对我隐藏什么事情?」他气喘吁吁的喊道,眼神中略带凶狠,好像是积了不知道几天的怨气。真想跟他说:「又没惹到你。」 「陈孝语!」小希惊讶的望着他,把陈孝语推开,站了起来。「你真的不怕死耶。连我们你也敢跟踪,你难道不知道闯进烈末城的代价吗?」小希作势拿起地上的石子想往陈孝语身上丢去。好险我及时阻止,不然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 「为了不让你们在一起,任何代价我都付的起,要钱不是问题。」 我非常愤怒的望向陈孝语。儘管刚才理智的克制住小希的衝动,但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这无理的答案,大声怒喊:「如果我是你,我绝对不会擅自闯入烈末城。因为在你踏入这片土地之后,你就会跟我们一样变成眼中钉。」这是我第一次觉得陈孝语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在这时刻,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深陷其中了。 「什么意思?」他害怕的退后两步,开始在思考着我们所说的话。 「意思是会有生命危险、会有怪物追杀你、会没命的,听懂了吗?」小希又气又喘的解释着,整个人气急败坏,像是心脏快跳出来般的疯狂,毫不掩饰的说出。 「你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孝语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们。 「陈孝语,我们有对你说过谎吗?而且你有注意过这是什么地方吗?」 他转过头突然意会到了这点,不断摸索着凹凸不平的石墙,「出口,出口!」他紧张的大喊:「这是哪里,拜託带我回去。」陈孝语双脚颤抖,嘴里一直大喊,看着我们。 「来不及了,你面对现实吧,陈孝语。」小希又愤恨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你的命啊,你将会被灾难荼毒。」 「面对现实吧!一开始我没懂那么多,但是之后严重到我爸爸都被抓去我才发现大事不妙。所以在结束前,你还不能回去找你父母,除非你想让你爸爸妈妈遭遇到不幸。」我非常谨记这点,希望他能牢牢记住。 「拜託!我有钱,拜託你们让我回去。」 「你始终执迷不悟。钱不能让一群怪物对你手下留情,如果你想试试看,我立刻带你出去,看会发生什么天大的命案。」小希说:「亏我把你当作朋友,你却整天满嘴说的都是钱,难道你有本事用钱来换取和平吗?不!你只是个害怕恐惧的笨蛋。」 他站了起来,双手攀住我的肩膀,双脚不停的颤抖,眼泪直流。「破恩里,之前对你的不礼貌还有不好,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拜託你救救我,我可不想有家回不得。我想回家,拜託。」 我能从他的双手感觉到心跳快速颤动,是极度的恐惧跟害怕,就像我当初被鬼灭给追杀的心跳频率一模一样。 「那你就得乖乖跟我们走。还有,以后敢对我们动歪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小希无奈的看着紧张到双腿发麻跪地的他。 就在经歷了一场令我们不敢置信的麻烦后,我们搀扶着陈孝语经过病院外,从窗口看见海琳和戈单爷爷有说有笑,而他们也准备认识一位麻烦的新朋友『陈孝语』。 打开门,进到了病房里头,海琳开心的拿起烈末剑指着我们。「嘿!你们放学了,我就知道。」陈孝语立刻退缩到我的背后,看来是被那把剑给吓到了。不!是海琳的动作。 「那是谁啊?」海琳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拿着剑指着我后头这位麻烦先生。 小希一脸不屑的把他推了出来,只见陈孝语突然变得很低调、害羞的向她招手:「你好,我叫陈孝语,是破恩里、叶小希的同学。」脸上完全没有一丝笑容,只有一抹愁顏,更是有刚哭过的泪渍。 「你的同学?」海琳问道。 我点了点头,「恩。」不过还是不太高兴就是了。 「你把他带到烈末城?」海琳的表情有点吃惊且严肃的说:「那个叫陈孝语的同学,你过来一下。」 陈孝语以缓慢的速度走到她的床边,看的出来他还在犹豫海琳手中的剑。 此时海琳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天啊!破恩里,这小孩……比你可爱一万倍。」海琳开始捏着他的脸,左右摇晃玩弄。我想可能是因为海琳找到了烈末剑而心情非常愉悦吧?不过戈单教授和小希整张脸完全看不出笑容,可能是海琳还没注意到严重性,或许是她经歷了遗失记对于人生观有所改变。 我们走到床边,我对海琳说:「好了,海琳姊姊,别玩了。」 「你好同学,我叫海琳。」但她似乎没有理会我说的话,还在玩弄她手中的陈孝语。「我可以直接叫你小语同学吗?」海琳开心的说,感觉不跟他做朋友她会非常难过。 「感觉怪怪的,好像女生名字……」陈孝语皱起眉头,有点尷尬的看着我们。不过我们也没办法帮他解围,谁叫他要自己擅自跟踪我们,所以算是他小小的报应。 「没关係啦!叫你什么都好。烈末城跟现实世界的时间点有些差距,你得要适应点。」对于海琳如此关怀说道。望向一旁,小希不禁打起了冷颤。 「不过姊姊。他到了烈末城,回去会被鬼灭给追杀,难道你都不生气吗?」小希愤怒的说着:「你不是最忌讳这种事吗?为什么你都不会感到愤怒啊?」 「当然会啊!但人都已经进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是他不能跟他的父母相处在一起而已。他必需得强迫做好这种准备。」海琳有点遗憾,但表情却还残存着刚玩闹过陈孝语的愉悦看着我们:「还有破恩里,你跟他都不能去上课。」她把烈末剑搁在一旁,开始认真的跟我们谈话。 「为什么他跟我不能去上课?」我指着孝语对海琳说。 「因为他没有回家,父母一定会报警。如果回到家,对家人必定会受到威胁。」海琳接着对孝语说:「如果你想保住你家人的性命,又想回到你的世界,我建议你住小希家比较安全。还有破恩里,你为什么不能去上课,我想原因很简单,就是会因为你爸爸的失踪,警察肯定会找上学校或者住家,所以你今天根本是冒险去上学,你懂吗?这是我跟爷爷讨论出来的结论。」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戈单教授也认为这样是个很好的办法,但对我来说听起来还是有可议的空间。 「可是说谎这样好吗?」我怀疑的说。 「总比被鬼灭追杀的好。」戈单教授拿起毛巾擦汗。「从今天起,你们三个都要在一起。除了小希平常要去上课外,你们哪都不能乱跑,全部待在家。」教授认真的对我们再三叮嚀。 「难道小希不会有危险吗?」 戈单教授点了点头。「她有魔法能力,无需担心。」 「总之你们就都待在安德保母那里,别乱跑就是了。」海琳附和戈单所说的话。 这时小希拿起袋子递给海琳,「对了!姊姊,这袋是给你的。」里头装着许多零食跟麵包牛奶都是要给海琳的。 「谢谢!」 这时陈孝语面带着怪异的表情看着我们,一脸既陌生又不可置信。「你们到底是什么关係?你们根本就是怪物。」陈孝语退到门边,感觉有随时想逃跑的意图。 小希毫不留情面的严肃回道:「如果我们是怪物,那我想你现在肯定逃不了。」 戈单教授站了起来。「你想知道我们的关係吗?既然都闯入了这个世界,来我的麵包店,我弄杯果汁给你们喝,让你们好好聊聊。小希、恩里,待会就好好解释给他听。」教授走出病房门外,看了看我们几个。戈单看起来似乎很讨厌陈孝语的行为。也不知到为什么,他的脸上像是在说着:「到底烈末城还要出现多少个麻烦?」 到了戈单的麵包咖啡坊,里头非常冷清,那位女服务员在柜檯旁整理杯子、盘子。一切还是跟原本一样,只是现在是休息时间,所以都没有任何客人进门。 戈单走进柜檯里拿出榨果汁的工具。「你们随便坐,慢慢聊。」他看似严谨的脸,却是一派悠间的在那弄果汁,看起来教授的心情有比较恢復了。 「所以,你们是什么关係?」孝语不安的看着我们问道。 「其实很简单。」小希满口直快的说:「海琳是我姊姊、戈单教授是我的爷爷、破恩里是我从小认识的好朋友、你是我的同学。我没有父母,在地球上的是雇用的保母。而我是纯正的烈末人,不是地球人。我是特地讲给你听的,如果你敢在那个世界乱讲话,就给我小心点。」小希伸出拳头,陈孝语立刻摇头发誓。「不会讲,不会讲!」 「话说你为何要跟踪我们?」我问。 他低下头来,害羞的看着小希。「这…这是…因…因为我很忌妒!上礼拜六早上,我一大早去买东西,看到小希跟你走在一起。从那一刻,我就打算跟踪你们,想看你们在搞什么鬼。」 小希表情感到荒谬的重复。「搞什么鬼?!」 「但我改变了计画,选择今天跟踪。没想到……就闯了进来。」 「你喜欢小希?」我想问这句话很久了,因为我想让他知道小希的真面目是怎么样。 「恩!」陈孝语迟疑的害羞了一下,点了点头。小希立刻脸色涨红,流露出一副羞涩呆滞的怪异表情。 「拜託!你喜欢她要早点讲出来啊,难道以为我会跟你抢小希啊?」我笑了,我对小希一点感觉也没有,从头到尾就只有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恩。」他点了点头。 「哈哈!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我根本没有在跟小希谈恋爱,一直都是你自己想太多了。从头到尾我跟小希都是好哥们,个性差多了。」 她的脸塌了下来,从我背上打下去。「你这傢伙!」 但她像是在玩变脸似的看向陈孝语,严肃的表情顿时消失,跟刚刚的母狮发狂完全差太多了。「原来陈孝语你是喜欢我才跟踪我的喔?」 「恩。」 「刚刚在洞里你应该早点说的。因为回到现实世界会很危险,我是因为担心才骂你的,希望你能谅解。」小希在桌底下不停绕手指,还不时地偷笑,可能得了一种叫作恋爱病的症状。不过从小希刚说出来的话可以得知,她说话的确没经过大脑思考,而且还说谎。 「对不起,破恩里,我不该常常欺负你的。」陈孝语对我敬了个礼以示道歉:「我误会你那么久,还以为你是喜欢小希,所以才趁机破坏你的。」 「那如果我跟小希在一起你会再破坏我们嘍?」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是觉得,我很喜欢小希,但看你常跟她在一起,我好忌妒。不过我无论如何,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拼命的摇头,再次跟我保证。 「果汁来了。」戈单教授端了三杯草莓、葡萄、柳橙,三种果汁给我们。 我们异口同声的向教授说:「谢谢。」 「破恩里,难道你没有喜欢的人吗?」陈孝语说。 「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请不要再问我有关爱情这一类的无聊问题,我很反感。」我摆了副无奈的表情,个人觉得这问题不适合出现在我身上。「我反而还要问你,你到底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什么?」看来他似乎还在状况外。 「准备好面对现实、面对怪物,还有面对随时会突如其来的袭击。」 「我……我我。」陈孝语吱吱呜呜的看着我:「可以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再给你答案可以吗?」但看他这副模样,答案应该已经呼之欲出了。 「好吧!今天你就睡我睡的房间,我衣服可以借你,但就是不能偷溜回家,绝对不能。」我郑重声明。 「恩恩!」他点头。 喝完饮料,该谈的都谈完了。和戈单教授告别后,回到了台中,带着新同伴陈孝语前往水楠的安德阿姨家。真恭喜阿姨家又要多增添一位新成员。下次应该要建议阿姨设立一个『房租打折专案』,对他们的开销收入会有个更好的保障。 台中时间,晚上八点半,我们带着陈孝语回到了安德阿姨的家。 小希按了电铃,叮咚~ 屋内远远传来安德阿姨的惊呼声:「来了来了!」阿姨打开门,惊见后头多了个人,疑惑的望向小希。「他是…」 「保母妈咪,这是新……成员。」小希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陈孝语傻傻的对着安德阿姨笑道:「嗨!我叫陈孝语。」 「痾…嗨!」安德阿姨一脸尷尬,似乎不多说些什么。「我菜都煮好了,就等你们回来。你们一定又跑去烈末城了。」安德阿姨对我说:「对了,短袖帮你洗好了。」接着看了看孝语。「陈同学,一起用餐。」 「阿姨请多指教,我是小希跟破恩里的同学。我是因为不小心跌进了烈末城才会来到这的。为了安全起见,海琳姊姊叫我跟你们一起住,不晓得可不可以?」 不小心?跌进?这话我想听都不敢听,难得陈孝语说话那么谦虚,原来是用在这种谎言上面,连我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而且还用『跌』这个字。请问怎么跌啊? 安德阿姨一手握住陈孝语,「当然当然,待在这里比待在自己家安全多了,暂时别让鬼灭盯上你家人才好啊。跌倒的,下次要小心,孩子。」我很想跟安德阿姨说,其实下次再也不用小心了。 我和小希放完了东西回到餐桌上。此时的陈孝语已经和小希的保母聊天,打成了一片,似乎看不出有想回家的意思。也许这是个好现象。 小希在客厅吃饭看电视,我盛完菜后,也跟着走到客厅坐下来看电视吃饭。 欢迎收看tr晚间新闻,我是徐谨习主播。首先为您报导一则昨晚发生的纵火案,我们把现场交给记者。 记者:「这里是台中市区的某家拖吊场,昨晚约十一点有人在这目击一件离奇的火灾。经警方调查,是人为蓄意纵火的可能极高,但在现场却还没有发现任何纵火的物品,破案难度也跟着提高。另一方面还在怀疑拖吊场的管理人是否与某些份子有过纠纷。而现场还有一个惊人的发现,就是在我后方的门口内,发现一大滩青绿色的黏稠液体,还有一堆散落的零件,而驻守在管理人也有话要说:『我怀疑这是鬼纵火的,昨天有一个男子朝我走过来说要领车,结果他变出了好几个人,我吓都快吓死了。而且最后还把管理室毁掉,机器人。』而警方也採集了这绿色液体带回化验。」余小琪陈光台中报导。 「天啊!真的闹上新闻了,可是记者应该会把他当疯子吧?」 「恩,不知道,总之糗大了。」小希说。 「什么事情啊?」此时陈孝语走到一旁看着电视说。 「你绝对不敢相信,我们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我们把整个拖吊场给毁掉了。」我小小声的说,就怕厨房那两位会把我跟小希大骂一顿。虽然他们也可能看到这篇新闻报导,但以免遭殃还是安静点就好。 「骗谁啊。」陈孝语小小声的说。 「不信你自己看。」小希转到别台新闻,把声音调小。 「陈孝语我这辈子没看过那么扯的事情,你们到底是怎么破坏成这样的?」 「就是被那群怪物给追的,而且还是我们第一次看过的怪物。」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件事情闹上新闻,管理员在电视上持续着疯狂的丑态,完全不管镜头一直在拍他。总之就是把他看到的事情一一叙述在电视上给大家听。还好他没看到我们,只看到朱顺,要不然我可能也被他形容进去了。 也许我能预知到之后医护人员会带他到精神病院好好休息个几天再让他回家,并且他会主动辞掉那份工作。 我回到了房间,特地舖了地舖让『我自己』睡。因为陈孝语坚持想睡软的床,还跟我争辩了非常久,最后还是不敌他的『卢』功,掰了个理由说他长骨刺,这个理由让我很傻眼。不过为了我的耳朵,还是让他睡床上。 「如果我现在回家该有多好。」他躺在床上对我说。 「你别想了,除非你想害死你的家人。」我看着天花板说:「如果你不跟着我们闯进来,也许今天的结果就是你能回家安稳的睡一觉。但问题是你事情都做了,你就只能躲鬼灭躲到疯掉。乖乖的自己承担后果。」 他睁大眼睛从床上看了下来。我顿了一下,突然吓到。「躲到疯掉!那么夸张,难道没有解决之道吗?」 「有啊!不过方法并不完美。我们必须先找到开啟黑患城入口的东西。」 「黑患城是什么地方?」 「说来话常,总之就是怪物被製造出来的地方。里面有个大王,叫作史达。他为了夺取烈末城的赤械捲轴使出千方百计,甚至他的手下还製造了鬼灭想杀掉烈末人,而他们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拿到赤械捲轴。」 「那把赤械捲轴给他们就好了啊?」 「千万不能。万一把赤械捲轴给他们,烈末城跟地球就会陷入黑暗期,并且崩毁,因为那是魔法创世物。到时候史达吸收了黑暗的能量,就会变得更强大,我们会怎样就不知道了。」我说:「最主要是把伊伦萨伐跟我爸爸给救出来,这是我的最终目的。」 「伊伦萨伐又是谁?」 「伊伦萨伐有个兄弟叫伊伦安特,两位都是海琳的乾弟弟。我六岁那年被伊伦安特的灵魂给托付住,让我接下了这个重大的任务,就是救出他哥哥,伊伦萨伐。伊伦萨伐是烈末城的领主,负责掌管烈末城的秩序与治安。但随着萨伐被抓走的日子越长,烈末城的秩序开始败坏,不时会有黑患的宣导者出来大乱。就是这样,所以我们才要找到通往黑患城的东西把人给救出来。但问题是现在都毫无线索,无法有进一步的行动。」 「能够让你遇到那么扯的事情也是算你倒楣。」他叹了一口气。「唉!如果不认识你们该有多好,我妈妈现在一定很担心我,你们实在太复杂了。」 「哼!你少在那里无关紧要,到时候遇到什么就别哭着求我。我想也不该收留你这种人,简直是自做孽,却要我们承担。」我盖起棉被,准备睡觉。他依旧是个白目性格,但也拿不了他怎么样。 「算我倒楣。」他用脚趾帮我关掉门旁的电灯电源,唯一光源只剩下他手中的掌上型电动。 随着浅意识模糊,房内的气温感觉冰凉,身体就像是被冰冷的寒气给扫过一番,全身发麻,起满身疙瘩。 黑暗的空间,爸爸被一条锁链栓扣在前头的石墙上,周围扬起阵阵的白烟,气温像是冷冻库般的不断下降。他奋力嘶喊:「破恩里,后面!」 望向石墙,巨大的黑影从底下慢慢升起。我转过头,一双犀利的眼神正目视着我,这个人竟是上次在梦里遇见的那位魁武男子,手中依旧拿着锋利的斧头。 「别再盲目了,交出来吧!」那位魁武男子靠近我的脸,狰狞冷笑的看着。但我并不能讲话,只能任由他说话摆佈、任由恐惧在心里作乱,回不出嘴。 他的身子几乎快覆盖住我整个身躯,脖子顿时紧绷不能呼吸。 这梦顿时让我惊醒。一场短暂的梦,竟让我有如此大的震撼和犹豫,像是被鬼压床般呼吸困难,不停喘息着。 我站了起来、打开灯,正打算去喝点水解解压。不过正当我打开灯的那瞬间,馀光瞄到一旁,床上只剩翻开的棉被,陈孝语人不见了。我想是不是在厨房或客厅,但找了两遍都没人,大事真的不妙了。 我拿着短剑跑到小希的房门外不断敲门,「小希!小希!」小希打开门,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说:「干嘛?准备上课啊?」 「不是!陈孝语不见了。」 这消息使小希的精神突然恢復清醒,「他应该逃回家了吧?我们快点去找他,太危险了。」她立刻从架子上拿下外套还有柜子上的水晶球跟短剑,直接穿着睡衣跑到街上。 「你知道他家吗?」 「大概知道方向。」小希搬起路边的一台脚踏车,骑了上去,「快跟上吧。跑步会赶不上的,他家很远。」 我们两个骑着脚踏车往他家的方向骑去。街上除了黑就剩空荡荡的路面,我只能说陈孝语挑错了回家时机。不!也许我不该这么说。 经过了五分鐘左右的奔驰,到了下水楠区不断闪烁着灯的ㄈ字型天桥附近,右前方有一条河和家具行,「他家应该就在这附近,快到了。」这时路上几乎毫无车子,安静到连个脚步声都没有的地方。但好消息是,我们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个人影不停的在奔跑,还不时回头看,似乎发现我们了。我们可以肯定那就是陈孝语。 而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就是现在一群鬼灭正追着他跑,他改换方向朝我们跑来。 这次鬼灭的数量连我也感到非常吃惊,更不用说正以百米速度衝着我们跑来的陈孝语那惊恐的样子。 ㄈ字型天桥的灯瞬间暗了下来,周围漆黑一片。「叫他别乱跑,还真是爱乱跑。」黑色影子攀附在大楼还有住家的顶楼关注着我们。此时陈孝语抓住我的肩膀躲在后头,怪物的利爪似乎特地为我们磨的更利了。 我立刻拿出光火,朝前方丢去,柏油路上燃起了蓝白色的火焰。此刻的我早已厌烦那群张牙舞爪的丑陋怪物。「也好!爸爸的那笔帐还没算完,一群不识相的怪物。」话说回来,我的愤怒似乎能让眼前的火焰燃烧的更旺盛,总觉得心里一直存在着某种怨念正在发效着。 鬼灭的眼珠子睁的超大,虽然愤恨,但看起来还真不免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直冒汗。 小希使用念力将短剑移浮在半空中,伴随着水晶球的移动攻击。许多鬼灭陆陆续续的从高楼上跳至地面,而有的则是攀附在大楼之间,不肯下来。 抽起短剑,三隻鬼灭朝我奔跑而来。我挥舞着短剑,短剑立刻变成两段式的长剑,将他们砍成一半。另外还有一隻不怕死的鬼灭跃过光火张开爪子朝我攻击。我用剑身挡住,将他的指甲给削断。 他看了被削断的指甲,开始撕牙裂嘴的不停颤抖,愤怒的朝我攻击。看来指甲应该是他身上最值钱的部位了。 我立刻蹲下闪过攻击,在他腿上砍了一刀。鬼灭拖曳着被截开一半的膝盖围绕着我旋转,瞬间朝我跳跃而来,将我抵制在地,抓伤我的脸。这时我拿着光火往他头上猛力一敲,光体化成火焰碰触到机械自身燃起,整个机械体在我面前开始焚烧。我一脚踢开他,此时的天桥恢復了电力。 河道旁的绿色围栏被扯断一截,小希吃力的说着:「早知道今天多吃几碗饭,现在念力施动的太吃力,不知道还要休息多久才能恢復。」她用念力将绿色铁围栏丢向正从住家跳下地面的鬼灭。部分鬼灭被撞击到天桥的楼梯上,碎散成一片。 「红色灯,危险鬼灭。小希我跟你交换短剑。」 小希立刻丢出短剑,我们两个施以彼此默契互传。 我拿起光火朝前方的鬼灭丢去,但似乎怎么比都比不过鬼灭的数量。而且不到一下子我的体力也开始渐渐耗弱,脑袋有点晕眩。 小希施以念力挥舞着我借她的短剑,短剑不断在半空中伸缩攻击,似乎比她原先的短剑还要强很多,地面也随着她流利的攻击多出了好几具机械尸骸。 陈孝语在一旁看傻了眼。看看这次爱作怪的他是否能学乖点,认真的把我们的话给听进去。 前面大约还有三十几隻朝我们跑来,中央的光火也快消失了。 就在这时,一台警车伴随着吵闹声响从右边道路快速行驶而来。前方的鬼灭无视一台车子的衝撞,群手勾住警车的底部往上一拋,警车飞越发光天桥,整台车撞到分隔岛,摔的稀巴烂。 他们朝我们跑来,我丢出一颗光火,面对一群鬼灭根本不够。就算有再多光火,也不够我的能量负荷。 「你觉得我要毁掉天桥吗?」小希迟疑的问。 「不要,别再闹大了。」我们不断退后,陈孝语已经吓到整个腿软。 鬼灭依旧朝我们狂奔而来。就在这时,项鍊散出一道光芒,光芒中幻化出雾状的长发精灵女孩。她洒出了一把粉末,剎那间化为能量震波,将整群鬼灭往后弹开。「主人,这是我的守护极限,以后再也没有攻击性了,除非等我一千年后,我才能再次以攻击形势守护你。」蓝光在宝石中渐渐消退,女孩隐退进项鍊里。 「一千年!」 「天啊!」小希愣住了。 周围顿时成了被鬼灭尸骸覆满的废墟,气氛也回归了黑暗该有的寧静。但就在此时,一隻鬼灭从天桥上跳了下来。那隻鬼灭朝我们走来,我拿着短剑防备。他看了看我们,并无敌意的将手递了过来。只见他手中握有一张老旧信纸,看似要给我们的。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信纸。 在我们正处于疑惑注目于这轮捲轴上,霎时鬼灭跳跃消失在这片黑夜之中。 抬起头,远处开始鸣起警笛声。「快走!警察来了。」我们骑着脚踏车往回准备逃离。回头看,发光天桥变得残破不堪,这不是我的错,要怪就要怪鬼灭,因为他们全部都得吃上了公共毁损罪的罪名。 我载着陈孝语,好险后有椅座,不然他就得用跑的回小希家。不是,应该是跑到一半就会被警察抓起来拘捕。 「你这愚蠢的人。」小希大声骂道,她再也包不住怒火疯狂责备他。「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玩命啊!到底有没有顾虑到自己的生命。要不是我们,你可能就死在路上了,笨笨笨笨笨蛋。」 「我一直认为你们在跟我开玩笑。」我可以感觉出陈孝语依旧死性不改。 「认真的!」我跟着骂道,因为实在气不过他这种不顾自己生命的行为。而且载了他之后,回程速度变得更慢,整个人很火大……因为很累。「难道之前的话都是白说的吗?我们从没觉得这好玩过。」 「我也觉得不好玩,所以我才想回家。」他说:「我觉得和有超能力的人生活在一起好恐怖,我不习惯。」 「哪种啊,我不是超能力者。」我极力想撇清与超能力这种关係。因为我知道当一般人的可贵。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拥有魔法这种感觉又爱又恨。 「笨蛋陈孝语!」她说:「我是正常人,但我得庆幸我跟你不一样。不管是超能力还是魔法人,都不该有种族歧视。」她恶狠狠转头瞪了我一眼,但其实是在瞪他。眼神超级犀利,尤其是正在怒火喷发之时。「我.们.并.不.恐.怖。」 回到了中医店旁,我们把脚踏车归还原位,立刻走回小希家。 小希的睡衣全都被汗水给吸佈,湿满整片背后。而我也满身大汗,全都归功于陈孝语的功劳。 「陈孝语,你真的让我们太失望了,我们是认真的。」我从冰箱拿出矿泉水喝。「这下因为你,又可以上新闻了。感谢各大媒体的争相报导,可以找这位闹事非常有效率的陈孝语同学来接受访问,他会很乐意的说:都是我做的。」我虽然那么说,但此时的我却是非常愤怒。 「陈孝语同学,我希望不要再有下次。我很少那么早起床,今天就特地为了你,我的精神全都花费在这上面。明天你们两都不用上课,乖乖搞失踪就好,问题是我还要上课,情何以堪。好险你没有吵醒保母他们,否则你们两个都完蛋。」她严厉的指责我们,嘘声骂道。但好像明明是陈孝语的错,感觉我也被捲入她骂人的名单里。 我将目光注视在手中所捆成的捲轴。拉开束条,摊开纸张过目了一下,正在斗嘴的两人也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们三个同时坐在厨房里讨论着信里的内容。 来自我的问候: 你们最近在黑患城世界闯出了非常大的名号,就连史达对于你们的勇气也给予一番讚赏。 经过了我的调查,你叫作破恩里对吧!也许你该庆幸自己还没死,因为你的父亲在我们手中。 我知道你们现在正想寻找通往黑患城的入口,但却无所适从。我想这也是许多烈末城冒险者的心声。 看在你最为特别,是个地球人还是孩子的份上,我就没採取激烈手段。 想来拯救你的父亲和领主吗?很简单。 提示你们几个地方。下面的提示都是取得黑患城通行物的地方,全都在台湾岛屿的范围内。不过碍于我个人的要求,我不能明确的跟你们说明地点,也不能提示黑患城的入口处。 等待你们的来临,请记得带着赤楔捲轴。如果不能接受这要求,请视同废纸。 切记:这是场冒险游戏,如果没有心理准备,请放弃打算。如果准备好了,请切记带着赤楔卷轴。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这些地方。 每过一关将会有一块铁片掉落利用那铁片就能到达黑患城。 1. 大十角螺丝暗时机 2.黑暗雨水异常的雨天 3.蜘蛛球北方的人间仙境,绿湖之境 4.火炎树枝满是沙土的荒凉之地,突显在树林的前方 5.特别砖块人来人往之处,砖中,近之地 「太好了,终于有通往黑患城的线索。但是……拜託!这都没有说什么地方,只提示这些,叫我们要去哪里找?」我好不容易高兴了一下,但看到后头这些提示又开始懊恼了起来。 「去问问看戈单教授吧!他应该很清楚。」小希说:「等等五点半我先送你们去烈末城。你的传送武器我先还你,先别纪录传送点,到紧急时刻在纪录,这样对你比较有帮助。」 现在差不多快五点了,小希和陈孝语在讨论完信件的内容后已经去补眠。而我因为爸爸的事情,还有手上的这封信睡不着。想的不是猜测的地点内容,而是连点消息都没着落的黑患城入口,到底在哪里? 「到底是哪里?」 第八章 前往博帕士岛 我撑着极度想睡的眼皮看向墙上滴答回响的时鐘,五点三十五分。 外头天色出现微微的淡蓝色,不过还是有点昏暗。 我走到小希的房门前,正准备叫她起床。「小希,起床了。」那头懒猪在里面像是临死前的哀号着。连带着我频繁的敲门声,她哀号的更大声,像是想让我知道她已经起床了,不要再敲了。 只见她眼皮惺忪的打开门,「好了!我已经醒了,保母还在睡觉,别吵醒他们,ok?」身体还有点摇摆不定,正处在半睡眠状态,非常疲倦且不耐烦的望着我。 「好,那我先去叫陈孝语。」我准备走回房间整理东西,她立刻把门关起。倒是让人担心她会不会倒回床上继续睡。 我回到房间,立刻在陈孝语的耳边大喊。「起床~~~」他被吓到坐了起来,摆着一副憎恨的臭脸望向我说:「踹你喔!」好吧!看来是我太白目了,换作是我应该也会想踹人。 不晓得今天的我是吃了什么药。虽然带着还未消退的疲惫,但精神上却像是睡了饱饱的一觉。或许是我被这线索给进一步的推近期望。但是对于这困难的题目,感觉还离很多能力进度非常的遥远? 这时看到阿姨走到房门口向我说道:「一大早别大叫,人吓人会吓死人。」阿姨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脸疲累的走进厕所刷牙。 此时听见了小希的开门声,并带着有点厌烦的口气说道:「保母妈咪,我今天要提早去学校,早餐我会在学校附近买来吃,不在家吃喔。」 「好。」安德阿姨爽快的答应,但后头又接着说:「你不怕鬼灭吗?现在还这么早。你确定要这么早去学校?」 「恩。」她接着说:「想早点去看书。」 「那水晶球带好。」 「我知道,我都会随身携带。」 换好衣服后,因为小希秉持着慢吞吞盥洗的缘故,我只好先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等待着他们两位慢郎中。 大概等了约莫5分鐘左右,只见小希从昏暗的走廊里探头往客厅看了一下。 「走啊!」小希走了出来,背着书包,甩动她后头翘乱的马尾。「还在看!破恩里你不用上课我可是要上课,别太过份了。」言语中带着不太开心的口气。看到我正在看电视,她的愤怒像是要把我给五花大绑拿去餵狮子一样,原因是因为她要上课。我感同身受。 随后孝语也跟着走了出来。他穿着制服,背着书包。「走吧!」眼神有着非常浓厚的睡意,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你要走去哪?陈孝语。」我问道。 「上……」他突然惊觉。「去烈末城,我都忘了。」陈孝语眼神终于有点清醒了,不过人依旧非常的迟钝。「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眼神似乎只是个幌子,行动依然迟缓。只见他放下书包,往房间走去。 「恩,快点。」我回道。 他有气无力的走回房间换衣服。我看他这样子只会让坐在一旁的小希更加愤怒。因为他不只剥夺了小希的睡眠时间,连要到烈末城还摆着一副不甘愿的脸。小希神情非常的严肃,像是在说着:「没叫你去上课就算对你不错了。」 我跟小希在客厅等了一会,他换了套轻便服装,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蓝色衬衫,还有牛仔裤。「这样可以了吧?不像去上学了。」 「恩!可以。」我从椅子上爬起来,关掉电视。 离开了阿姨家,我们往中清路的方向走去。我们连去哪都没有通知安德保母,就怕她万一知道了什么,她对我心软的态度可能会有所改变。 我们走在路肩,看着天色渐渐明亮。此时小希突然停在公车站牌前,像似开啟电锯的跑车声朝这方向逼近。转过头,一台车停在路边,发出紧急煞车声。回神过来,是朱顺的车子。他拉下车窗,「哈嘍!各位,上车吧。」我们一同坐上朱顺的车子。我跟孝语坐在后座。但这一切似乎来的有点突然。 「你怎么会来这?」我问。 「小希打给我的。」 「小希有你的电话?」我有点讶异的说:「你哪时候给她的我怎么不知道?」 「上次你跟那位米果先生在车上聊天,小希偷偷跟我要的。」他接着说:「然后…半夜就接到电话了。」 小希从照后镜向我使了个得意的眼神,好像在对我说:「我有你没有,哼~」。我用不解的眼神盯着她看。她在得意什么? 「话说你们要去烈末城做什么?」朱顺问道。 「昨天我们多亏了你后头这位男生,他叫陈孝语。他从鬼灭手中拿到了一张取得通行物的提示信。」我晃了晃手中的信纸。「所以我们得先去问清楚一些事情。」陈孝语还在后头笑了一下,他完全不知道我是在讽刺他。应该是说,他误会我的意思了。 朱顺一脸讶异望着我手中的纸张,眼神顿了一下,「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事情。但却不时充斥着疑惑。 「我看上面写的那几句话,像是上次站在电线杆上面那位风骚男写的。」小希说:「他所写的内容已经能够感受出那种风骚味了。」 「噗~~的确挺重的。」我笑了出来。「难怪信上每个字句写的好像有看过我们似的。我猜想他该不会是在跟踪我们吧?」 「有可能喔!大家要小心点。」小希叮嚀了一下。可是对于未来我们是否能够活着,这依旧是我心里头最大的恐惧。 很快的,我们到了高速公路下方。下车后,小希带我们来到了烈末城。 「你们要小心点,现在烈末城才一点鐘,可以先到麵包坊找戈单爷爷,请他让你们住宿一晚。好了,我要去上课了,等等会来不及。放学后再来找你们,希望你们有所进展。」她解开视觉合理化,搭乘朱顺的车子离开。 「刚刚那位是谁?」陈孝语盯着凹凸不平的岩石璧,若有所思的问。 「别担心,那不是小希的男朋友。况且……那不太可能吧!」打从他在车上的时后,就一直盯着小希的眼神。而小希则是笑笑的看着朱顺,这让陈孝语有点吃起醋来。 「喔~~」陈孝语的面色还是有些不安,应该还在想着小希旁边的那位男生到底是谁?「也是啦,不太像。」 我们走上草堤坡,朝着城里的方向前进。夜晚的街道阴森依旧,因为现在这里是休息歇业的时间。我相信陈孝语的心情一定跟我第一次来到这一样,会有种不熟悉的恐惧。 经过了被黑暗覆盖的难耐所折腾,我们终于走到了还有些许微光的麵包坊前。「太好了!灯还开着,还没睡觉。」只见戈单教授正在跟女员工聊天。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似乎是在诉心事。 叩叩!我轻轻的敲了敲门,戈单教授跟女店员不约而同站了起来转过头望向我们,一脸迟疑的走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就在戈单教授打开门后,女店员立刻向教授点头道别。「谢谢教授,明天再聊。」便在我们面前低调快速离开,他们的话题到此暂时结束。 「教授,刚刚那个女店员她怎么了?」我有点疑惑的问道。毕竟那位女店员之前对我也很不错,也算是关心她一下。 「情伤。」戈单教授摇了摇头。「年轻人啊!唉,很容易看不开。」 这时陈孝语突然跪了下来。「情圣大师请受小弟一拜。」他双手合掌,诚心的看着教授,但教授吃惊的望着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教我如何让小希快乐……」 「你在干嘛!快点起来。」我一脸尷尬的拍了拍陈孝语的肩膀,叫他别再做那种丢人现眼的行为。虽然现在没人,不过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但我想他那么一跪,教授认他做师弟的机率应该是零。 「你…你…冷静点,小希就会很快乐了。」教授傻在一旁,吱吱呜呜的说着。 「好!」陈孝语站了起来,再次恢復了正常。「我很冷静!」 我在后头轻轻喃道了一句:「瞎说~~」 我们走进了麵包坊,空间寧静的只剩下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声音。另外一旁剩馀没卖完的麵包摆置在柜檯上,还原封不动放着,感觉挺美味的。 陈孝语一直盯着柜檯上的麵包,视线好像永远离不开那里。他抿着嘴唇,想吃又不敢说。被他这么一看,我倒也有些肚子饿了,因为早餐还没吃,而且两处的时间也不对搭。「教授,柜檯上面那个麵包可以吃吗?」 他转过头看着那些麵包。「当然可以拿来吃啊!」教授理所当然的说着。 我用手点了点一旁早已虎视眈眈的陈孝语,「去把那篮拿过来。」他二话不说立刻上前快步抱住装满麵包的篮子,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信纸,递给了戈单爷爷。「教授,有了些线索。」我现在一直满心期盼戈单教授对于这张纸的线索,能给我们一个很好的解答。 他打开信纸细读了一番,表情顿时变得非常凝重。「之前,安特和冒险者也是拿着跟这封相似的信来找我,但我现在非常后悔过去告诉他们达码博士的住处。听达码博士说许多冒险者全都死于鬼灭的手中。这封信应该是场引诱的陷阱。」 「为什么?」我一边吃着麵包一边问。 「因为他们主要的目的是从烈末人中引出赤楔捲轴,更不用说伊伦两兄弟对于赤楔捲轴的关係非同小可,这可是攸关到宗教分歧与争夺创世物的渊源啊。」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们可以去找达码博士,安特也去找过他。达码博士知道的很多,也许他知道提示信真正的解答,也就是传说中的解答图。他是异界之门的研究开发者,可以去问问看他。你们等等,我去拿船票。」教授脸色转为无奈的往楼上走去。 看得出来教授非常的不愿意,但以能力来说他能做的也只有这样。或许教授理解我的处境,不管阻不阻止我们,或者肯不肯告诉真相,最终事情如果不做个了结,不只连爸爸都救不了,就连这场对立的战争也不会停息。毕竟戈单教授很明显也是看在伊伦安特牺牲的委託下同意我。 就在这时,门外冒出了一个高大的移动黑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米果走了过来。 叮叮叮~门上的铃鐺响起,米果拉开门走了进来,喘吁吁的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他看了看我身旁的陈孝语说:「唉呦!有新成员加入啊。油脸弟请多指教,我叫米果。」 「你好啊!我叫陈孝语。」 「哈哈!」我笑了出来。「油脸弟。」 「有这么好笑吗?」米果随手拿起了一块草莓麵包啃了起来:「破恩里,你的笑点真低。」他的手掛在椅背上,一脸悠间自在的样子。「对了!话说怎么没有看到小希?」 「他去上课了。」 「喔……那你不用上课吗破恩里?」 「我爸失踪,警察会去学校。」我指着旁边的陈同学。「他……爱玩,为了怕父母被遇害,所以跟着我闹失踪,现在只能投靠安德保母他们。」 戈单教授拿了几张船票从楼梯走了下来。他把船票递给了我说:「刚好三张,米果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吧。」 「怎么回事?要去哪?」米果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瞄到了桌上那封信,伸手拿到眼前。「这个是?五个东西……这,难道是那位穿着风衣的男……」 我点了点头。「对!我记得那个人,叫做脉。」我说:「教授要我们去找一个叫达码博士的人,也许询问他关于黑患城的事情他会知道。」 「嗯!这信件虽然令人匪夷所思,但至少终于有进展了。我跟你们一起去。」米果答应了与我们的同行。这一夜过的有点期待与担忧,不晓得这趟旅程会遇到什么? 就这样,我们在戈单教授家住了一夜。 早上七点,我们准备出发前往北边左羊头角的港口。听戈单教授说那里有座城镇,叫作『艾斯巴里』的港镇。因为距离这里尖端塔周围非常遥远,所以还是要注意怪物会袭击的可能。而城里为了保护烈末人的安全,中间那段长途路程都会经由守护者马伕的载运,到艾斯巴里。而晚上则是会拒绝乘载,因为夜晚会有一堆夜行性的怪物在尖端塔外找寻猎物,所以出发都要在早上。但教授有说早上未必都是安全的。 在前往艾斯巴里前,我先去了一趟武乐街帮陈孝语买了一个银色中盾,还有一把斧头跟小盔甲。总共花掉了我六百零二币,因为装备都是他自己选择的。他直喊着:「也太酷了,根本就是在玩线上游戏嘛!破恩里。」他新奇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斧头跟身上的装备,根本就是个无知者闯进烈末城想像自己活在死不了的世界,也许总有一天他会学到害怕的。 「是啊!线上游戏,但这可不能再多活一次。」我实在搞不懂他到底是用什么心态来看待这趟可能会危害生命的旅程。如果换作是海琳在这,可能早就一脚把他踢回地球餵鬼灭。 我们步行走到守护者的村子。他们这里与烈末城有着很大的不同,包括每个人的样貌和习惯,完全像是分隔两地的区域。感觉这里的一切与烈末城无关,除了工作时间以外。 走进村里,人手各一把武器,随时戒备,犹如深处在军事城。儘管是在早上这个安全时段,每个人的面色看起来都像是预感到灾从天降般,毫不松懈。全部的人都穿戴着披肩,像是神秘的魔法师,穿梭在村子里,多了种魔幻的色彩。 此时陈孝语像是发现了什么神奇的东西似的,指向左前方说道:「看到了!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我问。 「看到站了!」 「喔。」我仔细一看,原来烈末城站点就在不远处。不同种色的马儿在马厩里排列着,就像是西部牛仔电影会看到的那类场景。「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看到鬼勒。」 走到售票亭前,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候。过了不久,终于轮到我了。 「买今日还是明日的?」售票员说:「外来客可提供住宿喔。」 我看了看木柱上贴的班表。「今日九点整班次,三张,到艾斯巴里。」 我买了三张票,花了四百八十币,整个就是非常心痛。而我们搭乘的时间是半个小时后的班次。想当然,马伕的个性看这村子就知道,整张脸非常的阴沉神秘,想必搭上车一定会有不寒而慄的感觉,不知道稍会他会把我们带到哪里? 我们趁时间还没到前,在守护村附近晃了晃。这里是在荒漠与草原之间设立的小眷村,房子有的是木屋,有的则是用土砖搭建而成的,所以整体看起来别有一番……混搭风格。 「我现在开始怀疑守护者是不是都不吃早餐的。」米果开始喃喃自语,「连一间吃的店都没有,太夸张了。」看了看四周,眼神似乎期待着有可以填饱肚子的店,可惜让他失望了。 「守护者,天啊!这简直就是线上游戏啊。破恩里,我反而觉得这种感觉好棒。」他终究还是没有意会到死亡的可怕。真想把他那台游戏机摔坏,让他看清现实。 「陈孝语,你够了!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想像这是个线上游戏。虽然挺像,但…我可是很认真的。」我继续说着:「我再跟你说一次,这不是线上游戏,同学!」 「你同学似乎在地球玩了什么很疯狂的东西?听到守护者这三个字就特别开心。」米果疑惑的问我。看来米果的直觉比我还要强。 我点了点头,「你答对了!米果,他在地球的确太疯狂了。」我有点无言的绕过陈孝语。想起之前在坟墓奢求他出现的画面,现在非常后悔,反而希望他能从我眼前消失。但这一切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走回站处,时间几乎差不多了。 眼见一台黑色的马车等候着我们,售票站外还有一个守护者不断呼喊着我的名字:「破恩里先生,立刻请至黑马车前剪票,逾时不候。」他发出沧桑的吶喊,披肩帽掩盖住他的双眼,真不晓得在路途中眼前发生什么事情他真的看得到吗? 我递上三张票,他拿着刀子帮我们把票简陋的划过,「好了,上车吧!」他把车门打开让我们坐了进去。里头有个小窗户可以开关,背后还有一层薄薄透明的玻璃可以探出窗外的景色。 马车开始缓缓的移动前进,我和米果他们面对面坐着。 马蹄声不断在前头抠拉抠拉的响着。我微微的探出窗外看着守护者,突然对于外头的广大荒漠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守护者手上拿着弓,一边驾驭,一边戒备。前方开始是一片沙漠,可以清楚的看见尖端塔耸立在前方不远处。不过早上的样子看起来比晚上还要安全多了,感觉遇到猎物的机率应该少之又少才对。 陈孝语盯着窗外不断叹道:「天啊!真的好宽广喔。我从没看过那么大片的荒漠。」他好奇的望着沙漠,好像是出来校外教学,只差没有掛瓶水壶在身上。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片的荒漠,因为这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出城。」米果慵懒的躺在黑色皮质的椅子上,一脸快睡着的样子。 椅子舒服归舒服,但是焚风吹了进来简直快要热翻了。 我真佩服守护者的毅力,常常东奔西跑,却不会有任何感觉,而且还是第一次看到村里几乎没有卖吃的,根本就是想累死守护者所盖的村子嘛! 黄沙滚滚不断发出风的呼啸声,前头还有一台暗红色的马车应该也是要前往艾斯巴里的车吧?他们还真…… 正当我还在佩服守护者的毅力时,沙地里冒出一隻长满浓密纎毛的巨手,将前方马车的木车轮给硬生生拆掉。马车立刻倾斜一边,伴随着乘客的尖叫翻覆在沙地上。疆绳断裂,马儿被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跑了。前方暗红色马车的守护者救起在车厢里的两位妇人。 我们这台黑色马车停了下来,下车和守护者一同走向他们。 「发生什么事情了?」守护者向另一位拿着长矛的守护者问道。果然帽子盖住眼睛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就差没办保险。 「不知道,刚刚车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意外翻覆。」拿着长矛的守护者掀开帽子,手足无措的看着空旷的四周回道。不过从他的表情看来情况应该很糟糕。 「我有看到。」我向他们说:「刚才你们的车轮被一隻从沙地里冒出来的手给拆开,轮子被弄到沙里去了。」 长矛守护者脸色凝重,像是知道真相似的。「糟糕,看来遇到了。现在离艾斯巴里还很远,离烈末城也远,求救一定听不到。」他表情非常不悦的看着我们,但我感觉的出来他在思考该怎么解决。「真是不乐见的距离。」 正当一群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周围开始发出沙沙沙沙的流动声。 「小心!」我提醒着他们,他们盼向四周,脸色被烈日照的几乎快怒火爆衝。。 环顾着四周,沙子的流动明显,行成一圈怪异流沙。 「妇人,你们有带传送武器吗?」米果说。 「我们有带!」她们两个同时抽起一把菜刀,把我们给吓傻了。 我和米果异口同声的说:「菜刀!」我拍了拍陈孝语的肩膀,「陈孝语,这两位妇女就交给你保护了,拿起你的斧头,就像线上游戏一样。但最主要还是保护她们,你也要注意安全。」我相信线上游戏这四个字能给他带来足够的使命感跟勇气。也奉劝他要注意安全,因为这可不能再多活一次。 「了解!队长,我们分配宝物要改成平均值吗?」 「我想我先帮你调整血量值比较实在!」 我们神情凝重的看着四周,加上太阳照射着我们,眼睛根本睁不开。 此时,周围的沙地窜起了像是人类又像是幽魂的怪物。全身不停冒出土黄色的沙,双手长满白黄色的毛隐现在沙子里头,脸上则是露出了一双不太友善的黑色双眸,与地面的沙漠连结在一块。 长矛守护者朝沙怪丢出武器。长矛像是碰到空气般直接穿过沙怪,部份的沙子散了开来,但地上的沙土很快又补齐了身体的缺陷。 此时沙怪露出了空洞的嘴巴,嘴里头还不断流动着沙子。米果和守护者不断射出箭矢,但再怎样攻击仍然毫无作用。而我也尝试丢出光火,光火将他们散成一片风沙,但过不一会他们又回復成原来的样子,完全没用。 陈孝语自以为是英雄不断挥砍着面前的沙怪,被斩成五截的沙怪又回復成原状。 数量越来越多,周围的沙怪嘴里呼出的沙子捲起了一道沙暴,眼睛几乎张不开来。倒卧的车子被解体成好几块木头,连后头的那台黑色马车也无一倖免。 马儿被暴风给扫到惊慌失蹄,整台马车在我们面前陷入沙里,消失地平面。 「快逃!」守护者大喊着。 「逃不了!」 风速越来越强,沙子几乎快淹没到大腿高,想逃也难。更何况是挣脱,沙子早已弄得我们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我知道了。」这时米果拉起了弓箭,咻的一声!箭矢射中了沙怪的手。沙怪带着尖锐的高音不断嘶喊,手中的毛正同时脱落。「守护者,攻击他们发光的手,那正是他们施以魔法的地方。」此时米果的身体早已被沙子给淹没住,只露出一双手。 守护者和米果拿着弓箭朝周围沙怪的手开始攻击,一群沙怪伴随着沙暴尖叫声四起,几乎快把我们的耳膜给震破了。另一位守护者从背后的布袋里拿出一条绳子,绑住第二根备用长矛的握末端,接着捆绕自己的手,朝沙怪投掷而去。他们都精准的射中目标,风暴似乎也跟着减少了许多。唯独我跟陈孝语还有那两位妇人手足无措,因为沙子全都埋住了我们的身体,无法动弹。幸好米果跟守护者的身高都不算矮,才得以保住我们的性命。 沙怪化成了一抹沙散,后头刚好有班正要前往不知道要去哪的马车朝着我们行驶过来。 「嘿!老兄,停车。」米果不断喊道,沙子淹没及腰胸。 那位老兄下了马,拿着一株盆栽走了过来,眼神中依旧不改冷漠风格。不愧是守护者,连自己同伴都变得那么狼狈还有心情在那耍冷漠,真是他们的一贯作风。 「看来你们刚刚遇到麻烦了。」守护者站在我们上方冷冷说道。 「快救我们出去!我们刚刚被怪物攻击了。」我说。 他把盆栽摆在地上,接着拿起一根笛子像是吹蛇人般的吹了起来。 在笛声的洗涤之后,盆里慢慢冒出一根根着实具有韧性的藤蔓,深入沙里将我们给拉出地面。 唰~~~我们身上像是被冲了一身乾澡,沙子全部从衣服里面一洩而下。幸好武器那些东西并没有不见,不然就倒大楣了。 那位拿着吹笛的守护者冷冷的看着我们:「我正要前往艾斯巴里载那里的乘客,刚好这台是空车,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载你们一程。」他看向另外两位妇人,「倒是可以将就点坐。」他转过头默默的走向他的马儿骑上。 「破恩里,没有宝物耶!」陈孝语看着地面上认真找寻,我还真佩服他还有心情在那收寻宝物。 「很好,不用改平均值了。」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独自走向马车。 我们坐上马车,两位妇人、两位守护者,加上我和米果跟陈孝语,这场面几乎只能用人肉饭糰来形容,而且前头还有隻可怜的马正在拖运着我们,似乎速度也有很大的差别。就像我骑脚踏车载着陈孝语一样。 「你别挤我,我很挤。」米果和另一位妇人不停调整位置,他站起来整张腿几乎快贴上我的脸,而妇人神情也相当不耐烦的盯着我们,像是随时要挥出手中的菜刀,将车子里的空间弄得更大! 经过了一个小时多的路程,从窗边远眺。 湛蓝的天空上有许多的松散白云,前方有座像似地中海风格的城镇。纯静的城镇里,有着用水泥盖置的房屋,之间也参杂着烈末城拘多的木屋。这里的天气舒缓许多,还有凉风吹过,再也没有炎热的气候。 马车停在一片绿油油草地的城镇外,我们终于从饭糰车里一个个的衝了出来,满身大汗。 前面的守护者回头向我们问道:「都下车了吧?」 我们点了点头。 他看向我身旁的两位守护者。「看来你们两个似乎得处理一些赔偿事宜了。」旁边两位守护者互相对望,他们没有说任何话,只摆着一副无奈尷尬的脸直接搭上马车,一同与前方的驾驭者回到不远处的艾斯巴里站点。 我转回视线,一栋栋竖立起的石房近距离看格外的壮观。「哇!这就是艾斯巴里港镇。」 周围的白色墙上有着特别的顏料彩绘,纯净中还带着繽纷的童气。 我们走进港镇里,这里人的穿着非常的平凡,跟烈末城差非常多。就像我们走在路上,看到穿着t桖跟牛仔裤一样的平凡,风格很普遍。 「年轻人,要不要来点玉蜀黍。」一位卖着玉蜀黍的热情大叔递给我一支玉米。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 「没关係,这玉米免费的!」商人说。 「谢谢。」陈孝语毫不客气顺手接过他手中的玉米,大肆的啃了起来,满嘴都是玉米渣。「天啊!这玉米好好吃喔,好甜!」他惊讶的看着我们,就连刚刚飢饿难耐的米果也受不了诱惑,对着老闆说:「老闆,来五根,谢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百币买了五根玉米。 远方的鸣笛声听起来十分响亮,也代表着我们距离博帕士岛的目标也越来越近了。 走在街道上,充斥着打铁声。 这条街有许多製造武器还有修理武器的店面。仔细一看,前头除了零零散散的鏗鏘声外,还有像是武乐街一般的装备商贩。周围有明显下过雨的味道,地上也有一些尚未蒸发掉的水滩,以致于整条街显得有点潮湿。 前方不远处就是港口。这条街除了直线一条以外,还有几条横切路,有点像是『王』字型的样子,不过大多都是民眾的住屋处。 我们间晃到了港口,把票交给剪票员,乘船时间是一分鐘后进港的天蒙号。 此时我望见不远处有艘白色的船缓慢的行驶过来,驾驶是一位戴着草帽的中高年龄男子。 船身靠岸,他走下船,左探右看,一旁的剪票员立刻跑向老爷爷的身旁说起悄悄话。「是他们。」其实很大声了,不算是悄悄话。 那位老人的眼神扫向我们,很热情的向我们招手。「上船吧!特别高兴有人来搭船。」他走回船里,这句话有点意味着生意不是很好。 很快的,这艘船载着我们出港,准备前往博帕士岛。 眼前的大海犹如倒进了满满的蓝白色顏料,如此湛蓝。伴随着清凉的浪花,我们攀扶着船边正享受被海风给吹拂的滋味。 「好正点啊!破恩里,以后毕业旅行请老师带我们来这里感受美好的风也不错。」陈孝语闭上眼睛吹着风。 「是啊!如果你想害死他们的话。」我回道。 这时在左手边的米果大叫了一声:「你们快过来看!」他不断向我们招手。 我们平衡着摇摇晃晃的身躯,走到左手边。 一隻巨大的鲸鱼在不远处的海中若隐若现,喷出大量的水花。还有几隻海豚飞跃到海面上,像是在跟我们打招呼。 这时远眺前方可以看见一座佈满椰林树与沙滩的岛屿。沙滩后则是一座石阶,石阶后还有茂密的树林和一间小庙。但似乎怎么看就是看不到房子,真是令人感到疑惑,难道那就是真正的博帕士岛了吗? 我跑到驾驶室外问了一下:「船长,前方那座岛就是博帕士岛吗?」 他点了点头,方向盘往右转去。 「奇怪了,船长,不是在前面停岸啊?」 「这是座长岛,所以我几乎停岸都停在西边达码博士家前。」他打着玩笑说:「如果你们想长行步徒一段时间我也很乐意。」 「痾……不了不了。」我突然很好奇一个问题,并且毫不思索的问了:「对了船长,你知道达码博士吗?」 「当然知道。因为这座岛只有他一个人住,也算是岛主。」 「那么他是怎么样的人啊?」 「不太好,很暴躁。」船长的脸色顿时有点尷尬,无奈的笑说:「话说你们一定是要找他问一些有关黑患城的东西对吧?」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知道这个秘密?你知道怎么通往黑患城?」 「呵呵!如果我知道了你们还用的着去找他吗。虽然我是不瞭,但我倒是有听说得具备几样东西才可以进入黑患城,不过那些东西都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异界之门的另一端,也就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 「我就是那个世界的人。」 船长突然吓了一跳,一脸好奇的回道:「真的啊!所以到底那个世界该怎么称呼?」 「叫作地球,跟你们一样是个人类的世界,时差只有4个小时。不过我得先声明,我们可不是属于黑患城的人,应该是介于烈末城跟黑患城之间的世界,有好人有坏人。」我好奇的问:「不过我常听你们说烈末城烈末城的,但我却不知道这些地方为甚么都常在讲烈末城,到底有没有范围性的名称,我也想知道。」 「这其实叫做安赛大陆,以烈末城为首城。只是大家都叫惯了烈末城这名称。」他说:「恕我问一下,你刚刚说你是那个世界的人,那……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的世界?」 「因为……」就在我正要回答的时候,后头一隻手把我的嘴给呜了起来。往后看去是米果。「很抱歉,船长,我们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他把我拉到了船尾。「破恩里,千万别让事情闹的更大,否则会安扰民心。万一船长把话传出去的话,你该怎么办?」 「还好吧!」 「别忘记了,破恩里。有些事情传出去,并不会对自己更好,更何况你是被安特继承的光幻者。现在光幻族的魔法只剩你有,这种事情说出去,不只城里会引起骚动,说不定你在烈末城跟地球都会更危险。伊伦安特,就是因为他也是光幻族,所以天生就被注定是黑患城的仇杀对象,当然我们烈末人也是一样。」他把手伸出去碰触海风。「战争,萨伐率领着光幻族前往黑患城復仇。可惜魔法敌不过黑暗的炮火,灭族了。随着萨伐失踪,安特也意外的牺牲了。所以,你现在是仅存代替光幻族的人。请记得!重点是,两兄弟的身分地位人人皆知,如果让烈末城的人知道你与光幻族有关係,里头一定会暗藏不安好心的人准备伤害你。」 「瞭解了。」 此时,船身已经进入了岛屿的西边。 可以看到一栋大房子竖立在树林的前方,有点像是渡假屋一样。房子有五层楼高,屋顶盖着一片片红色砖瓦,远看起来像是栋小别墅。 船长拉长音大喊:「各位孩子,准备下船嘍!」 他把船停在一座小木堤边,直通沙滩。 我们终于到了博帕士岛了,经过了千辛万苦,这一刻是多么的感动。 走到沙滩上,迎接我们的是沙里的螃蟹。热情的太阳照耀在这栋壮观的房子,后头还有海浪不断拍打上岸。 第九章 下水道秘卷 走到门前,我轻轻敲着门。「有人在吗?」这就像是尚未被出租的独栋饭店,整体看起来很新,但却冷清的很诡异。 此时里面有些动静。很快的,门打开了。 一位坐着轮椅,年约五十几岁的男子打开门,留着一头黑白相间的短捲发,外表像是歷尽沧桑的电影男主角……的爸爸。 「达码博士好,我们是戈单教授…」我们凌凌乱乱各说各的。 他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欢迎你们。」推着轮椅退到一旁,热情的欢迎我们。看起来不太像是船长口述的暴躁博士。 一进到里头,巨大的石膏柱竖立在两旁,前方右手边是通往二楼的阶梯,左边有一间厨房跟无隔间的会议厅。 我疑惑的看了一下达码博士。「博士,你怎么知道我们是?」 「因为只有那那老头才知道要找我。」他推着轮椅说:「好吧!我先带你们去看看我收藏的歷史武器。」他说完后,立刻推着轮椅到电梯前按了上的按钮。「我在三楼等你们。」他似乎迫不及待想让我们看他收藏的史物。他的衝动,溢于言表。 电梯门关了起来,我们看向前方的楼梯。「看来走楼梯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我们爬上楼梯,往上一看,楼梯呈螺旋形。这阶梯看起来非常的华丽,但华丽之中还真有点让人傻眼。 我们才走没几步路,不到几秒的时间,三楼突然出现叮的一声。并不是食物烤好了,而是电梯打开的声音。「你们很慢喔!」那位博士像是孩子般的在三楼盯着我们笑道:「真的很慢喔!」而且还洋洋得意的重复『你们很慢喔!』。 当然,走路跟搭电梯当然搭电梯比较快。这个路又小阶梯又多,不只走的很累,还很容易跌倒。像我旁边的陈孝语就跌了不下两次,是座危险的魔鬼梯。亏博士想的出来这种减肥方法,整个人几乎是气喘吁吁的走上三楼。 「博士,请问一下你这楼梯一定要这么折磨人吗?」我说。 「我并没有叫你们一定要走楼梯啊,我又没说电梯不给你们搭,对吧?」博士理所当然的看着我们,不停笑着。「哈哈哈!」博士看起来像是个童心未泯的孩子,只是我们觉得不太好笑。 「恩!」我回道。 陈孝语站在一旁瞪了我一眼,讽刺的嘘道:「哇!刚是谁说走楼梯是唯一的选择啊?」他摆明是想追究让他跌倒的施害者。但明明就是楼梯的问题,又不是我。「好像是……」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直说:「闭嘴!」 前方有座舖着红地毯的走道。我们跟着博士上前推开了走道底部刻着图案的咖啡色木门。 我们站在门口,连一步都还没踏进去,就先被前面的这副景象给震慑住了。 里头就像是博物馆,摆放着许多很珍贵的古董。它们被透明的玻璃箱给保护住,写着『禁止触碰』。 放眼望去,全都是有着裂痕的武器,并非想像中华丽。看起来就像是从古蹟中发现的遗跡之物。我在想我身上这把生锈短剑是否也可以列入文物?因为它也看起来老旧了。当我废话! 它们被石膏柱给垫立在上头,每把武器虽然都看不太懂歷史性,但是可以感受到那种被时代所迁留到现在的古旧气息。 博士在前头带领着我们介绍透明盒子里的东西:「这些都是具有歷史性的武器,尤其是这把银红色剑身的『王之剑』,听说是打败黑龙阿喀冬的剑。虽然这事情不能当作绝对的证实,但我还是跟一位古董商收购了它。」博士把视线转向左手边,指着我身旁的武器。「还有那把,是在北方冰原挖掘到的武器,『畏弓箭』。那是一把没有攻击性的武器,因为它的箭弦已经硬掉了。」 「什么!弓箭不能攻击,那你收集这个不是很不值得?」陈孝语看着博士问道:「这是放好看的吗?」陈孝语一脸嫌恶的说。 只见博士生气的反驳:「你错了!不识古物的傢伙。他可是在我三十五岁去冰原古道所挖到的武器。同时我也因为这把武器伤了这双腿,现在还不能走路。不懂武器就别乱说,可是有辱古物的价值。」 我拉了一下陈孝语的衣角,摇了摇头,劝他安静一点,免得等等又被挨骂。陈孝语似乎懂了我的意思也向我点了点头,脸上带着尷尬安静了下来。 这时博士带我们来到非常大的铁柜前,将铁门给打了开来。 里头有台非常大的电流器,中间还悬浮着一颗金属球悬接在电流上。电流吱吱声响不断在耳边环绕,全身起鸡皮疙瘩,会无自主的想到被电的恐惧。 「这就是空间转换器,是转换到『那个世界』的转换器。」博士咳了两声继续说着:「我利用偏激磁场打穿空间,而武器则是应对着那个世界的磁场与安赛大陆的磁场作为连结,所以才有传送武器的製造与出现。别小看金属球,它与电流共引的磁场所影响范围不小,约阔整个安赛大陆。不过这台机器运作了好几十年,最近观察了它的能量寿命,可能会撑不过一个月。」博士感叹的看着前方的金属球。「但要再找到一颗能共引那个世界的金属球,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不方便,只能任由磁场能量渐渐消散。」 米果惊讶的喊道:「一个月!那结果会如何?」 「到时候整个磁场瞬间减弱,能量会反弹到这颗金属球,空间与空间的磁场将又会回到个体,金属球也会损毁,变成普通的金属。之后这座岛也不能住人,因为会有极度的污染。」博士把门盖了起来,里头的声音还是不断在吱吱作响。博士突然问道:「话说你们来这是想知道黑患城的事情对吧?」 「恩…博士,其实我们今天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要来找你,不晓得你能不能帮我们解答一下。」我拿出已准备好的那封信件,递给博士。 博士看了我一下,翻开信件,「这是,黑患城的来信。」他疑惑的阅读完信上的内容。「所以,你们打算寻找这五样东西,去黑患城跟他们一较高下?」 「不是,我要去救我爸爸,还有伊伦萨伐。」 「伊伦萨伐!你们是说烈末城的领主,他还活着?」 「没错!」我向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戈单教授跟我说,之前伊伦安特还没死的时候曾收过一封来自黑患城的信,所以估计萨伐没死。」 「估计?事过十多年了,难道你们还对他的死活有信心?」 「可是信上都那么说了,还包括萨伐,怎么可能是死的。」我说:「而且还有我父亲。」 「你父亲?你父亲跟黑患城到底有什么关係?如果不是特殊情况,绝对不会出现那种问题。」他质疑的看着我,眼神不断充斥着怀疑。 我有点迟疑的看了米果一下,只见米果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 「六年前,我在那个世界碰见了伊伦安特的灵魂。想不到那一次,竟是我意外帮他解除了封印。而就在碰到他的那天晚上,他在梦境中拜託我去救他哥哥,便把光火交送给我。」我抽出了一颗光火。「就在上礼拜,我因为这颗光火引起了鬼灭的注意,也刚好应对在六年前那段他对我施以保存的记忆,预言了『十二岁那天』,也就是上礼拜五,我十二岁的生日。从那天,意外与恶梦就开始纠缠着我。」 「原来是这样。」博士点了点头,眼神惊讶但却故作镇定,叹了口气说:「其实,纸上写的那五样东西安特也问过我,但我担心那孩子的目的与想法会做出危险的事情,选择了装傻。」博士神情诡异的笑了笑。「没想到那孩子一再的恳求,终究敌不过他的拜託,只好告诉他下水道的祕卷藏匿处。」 「下水道?祕卷?那是什么?」米果疑惑的问。 「祕卷是通行物的答案卷。不过我已经不记得祕卷上是写什么地方了。只记得,取得东西的地方在那个世界。」他一脸遗憾的说:「那孩子竟然都没跟我说他哥哥还活着,还骗我说海琳正需要重要情报必须得去黑患城一趟。」他摇了摇头。「如果不告诉他祕卷的地方,如今也不会死在鬼灭手上。」 「那…博士,我想请问一下下水道在哪里?」米果带着害怕被博士给拒绝的心情,心虚问道:「也是在那个世界吗?」 「不,下水道就在这座岛的西南方,是我藏匿秘卷的地方。不过我不确定那有什么怪物。总之只准看、记,但就是不准将东西拿出下水道。谁拿了,就不会活着走出那座岛。」博士的脸瞬间变的阴沉严肃。「我相信你们是好人,千万别触犯了那座岛的禁忌。」看来博士心里已经有个底,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我深吞了一口口水,空间气氛降到最冰点。「了解,博士。」 此时博士缓变放松的脸色向我们问道:「那…要不要先吃顿饭在去?看你们这样好像还没吃饭对吧?」 米果频频的点头,手上的玉米藏到了身后。 「好吧!那我们下一楼的饭厅吃饭。」此时博士迟钝的停了一下推轮椅的动作,摆着一张策划已深的脸看着我们。「对了!我这老人似乎没有太多的力气能够帮你们料理,可能需要你们一点力气去捕个鱼採个菜,顺便帮我料理一下中餐,算是当作我送给你们秘密的见面礼,这样如何?」第一次见到会主动谈条件的老人。 「什么!煮菜,我完全不会。」这是我生平第一次遇到最安全但也最厌烦的任务。煮菜平常都是我爸爸在煮,完全没煮过。心里一直发出:『惨了惨了』的声音,完全无法招架这平常看似简单,但遇到对我来说却是如此棘手的一件事情。 「就因为你们不会,所以才要尝试看看。只会依赖武器、魔法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请你们煮几道好吃的来吃吃看吧!」达码博士推着轮椅离开这间展览室,「我等你们,希望这次别再傻傻的走危险楼梯了。」 随后我们搭乘电梯,到了一楼。只见博士坐在饭厅里正在看书,等待我们。 我们走到饭厅,我说:「博士,我们没有材料啊。」我们两手空空的看着饭厅四周,好像也没有冰箱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流理台还有一盆白玫瑰跟调味料而已。 「外头。」博士指着外面的花圃跟海洋。「外头就是最自然的东西,也许你们可以试着去外面找找看。」 我们走到外头,炽热的太阳在顶空照耀着我们,感觉快烧焦了。 「现在?」陈孝语问。 「去水里抓鱼!」我看到眼前的海洋,迫不及待想去给它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们衝进海里,海水浸湿了我的裤子;陈孝语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栽到水里,狗爬式游了起来;米果则是把裤管给拉起来,拿起刚刚博士给的三叉鱼杖坐在木堤上猎鱼。 洁白的蓝色世界,像是来到了国外的沙滩。五角海星躺在海水里的沙滩上悠间的正在晒日光浴。 「蛤俐耶!」陈孝语从水里爬了起来,双手捧着一堆蛤俐用正港的台语腔对我说。 我抓起了一隻虾子,「太棒了!找到一隻了。」接着潜入海里继续搜捕今天的中餐。 我和他玩的非常尽兴,但在一旁的米果似乎笑不太出来,整个人忧鬱到了一个极点。此时的我还真有点怀疑是真的忧鬱,还是太阳太大是我看到的错觉。 我下半身浸在水里吃力的走近米果。果然他的脸色满是愁容,一点也笑不起来,「米果,你到底在鬱闷什么?谁惹你生气了?」我上前关心他,只见他心情并未好转。 他脸色似铁的转向我,「真高兴你们现在还有心情玩的起来。」他把气出在木堤上,整支鱼叉用力的刺进厚厚的木堤里,似乎在气我们不把眼前的事情当一回事,只顾着玩乐。 「其实你也不必那么严肃嘛。毕竟我们已经知道了下水道的消息,很快我们就会知道进入黑患城所需要的东西会在什么地方了。」我继续说:「快下来吧!很凉的,如果你不趁现在玩一玩,之后可是没有那么快乐的时光让我们享受。」 「那可以把事情了结后再来玩也不迟啊!现在我的心情非常复杂,玩不下去。」他说:「你们该去正视问题的严重性。」 「是这样没错。」我顿了一会,想起了达码博士说的事情。「但是…可能也许之后,我无法再和你们见面,也不知道哪时候转换器会失效。」想到转换器的能量撑不过一个月,我更想坚持趁现在,心里也有点难过。「可以吗?米果。能苦中作乐的也只有现在。在未来会遇到什么事情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希望可以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他沉思了一会儿,勉为其难的对我点了点头,「好吧!」拔起鱼叉一同跳下这片湛蓝的海水,一起捕鱼,还有拖着全身溼透的衣服到田里採了一些蔬菜。像是菠菜、番茄等等之类的蔬果。虽然他的脸上还是透露着不少担忧,但至少我们现在已经建立了共同的回忆。 我们抱着一堆食材回到博士家,只见博士的脸已经呈现不耐烦,再也笑不出来的状态,讽刺的向我们说道:「你们几个是跑到烈末城去鬼混了吗?我这本书已经看完了,你们那么晚才回来。採个东西也不过一、二十分够用了!」 只见米果狠狠的瞪了博士一眼,不耐烦的走进厨房。「鱼也不会乖乖让我们抓。」我觉得要是米果不是看在博士告诉我们秘密的份上,应该早就翻桌了。 走到流理台前,只见厨房根本没有瓦斯炉,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博士指道:「对了,下面那个是烧柴火口,外面有放一堆木柴树枝,记得拿进来烧。」 天啊!博士平常都是这么劳累的替自己整顿三餐吗?一想到要不断费力的煽火,还要面对外头那么热的天气,就令人感到厌烦。不过话说回来,比起守护村,至少这里还可以填饱肚子,算是不错了。 我从外头抱回来一堆木柴,一根根丢进火炉里面,最后再丢进一根火柴让它慢慢燃烧。 我拿着一旁不要的纸板不停的煽,热气从我面前散发出来,我相信现在身上的水不再是海水,而是咸上加咸的汗水。 想起之前在家看的古装剧场,古人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想想以前人真是辛苦。不过幸好博士家的调味料什么都不缺,才好让我们能作出一道道……『丰盛』?的……佳餚? 番茄炒酱油蛋、菠菜炒蒜头、红烧鱼、水煮虾、『炒葱』!这什么鬼。「炒葱是谁做的?」我问。 陈孝语转过头看着我说:「我啊!怎么样?」他兴冲冲的想为我介绍这道菜,幸好我即时阻止。因为他说出来五句有四句是不太能听的话。而且我吃了那么多饭也没看过整盘菜只有炒葱这东西。「这是炒……」 「全部都是葱,葱照理来说应该是配料才对啊!你当主菜全都炒了,你最少也加个蛋,要不就把葱倒到红烧鱼里面,也许更…」 「嘿!这主意不错耶。」他把葱全倒入正在烹调的红烧鱼里面。「或许这就是博士要的精緻佳餚,『青葱红烧鱼』。」整隻鱼全都被鲜艳的绿色葱段给盖住,堆成一座小山,连个鱼尾巴都看不到。 我傻眼的望着。「这……这这应该是,青葱盖红烧鱼吧?」 经过了一番手忙脚乱,我们把刚煮好的成品端上桌。眼见博士双眼直愣着我们,会不会是在想我们怎么那么厉害,以后能往厨师这方面的路走也说不定。但依我观察博士的眼神来看,心理想的应该是………『这啥鬼东西?』 「你们……做这什么东西?」博士双手放在膝盖上,眼神依旧不敢置信的在菜色与我们之间不断来回。 我想的没错!他太刁蛮了。可是我们也已经尽力,能做的就是这些。 陈孝语上前一一替博士介绍菜色。「你还不知道我们做这些是什么东西吗?我帮你介绍。依序数过来,这道是番茄炒酱油蛋、菠菜炒蒜头、青葱红烧鱼、水煮虾。」看来陈孝语误会了博士的意思。以上这些菜刁蛮的博士一定看得懂,他只是一脸嫌恶而已。 「红烧鱼?哪来的鱼?」 陈孝语拿起博士的筷子把堆的像山的葱给拨到一旁。「这就是红烧鱼,原本青葱是一道菜,结果破恩里建议了一下,又把青葱倒到红烧鱼里面去了,不过基本上还是很好吃的。」他连一口都还没吃,却很有自信的像专家一样推荐。 就在这时候,周围出现了咕嚕咕嚕的声音,我们不约而同朝米果的脸看去。 果然是他!因为他把玉米藏的最快,而且还尷尬的装作没事跟着我们一同找寻声音的来源。 博士一脸臭样看着米果,「坐吧!」他动起筷子,夹的第一道是菠菜炒蒜头。博士真有眼光,因为这道菜是我做的。 博士从窗台边拿了一篮麵包过来。 「天啊!又是麵包。」我说。 「你是对麵包嫌弃的意思吗?」博士说。 「不,」我对着博士频频摇头。「太好了。」 很好,又是一餐麵包,我想这应该是戈单教授用马运加船运的宅即便,每天新鲜送货到博士家。非常的……勤劳! 就在那道菠菜差不多要吃完,其它菜还原封不动的时候,博士从口袋拿出了一把钥匙放在陈孝语的面前,「你们去下水道前必须先打开铁门。那个祕卷就在下水道的最底处,往左看有一道水泥石墙,把石墙往内推,它就会自动打开通往祕卷的房间了。」最后他看了我们一眼。「请自重。」 吃饱后,我们告别了达码博士,准备前往下水道。 走出门外,刚好那台天蒙号从远方行驶而来。那位男子向我们挥手,感觉跟我们熟识的很快。 过不到两分鐘,船停靠到木堤旁。「要回去艾斯巴里镇了吗?」船长站在船边问道。 「我们想要去西南方那座岛上,不晓得船长知不知道那座岛。」我指着右上方树林的方向。只见船长脸上的表情顿时塌了下来,望向我们,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但他最后像是收回了想说出的话,只默默的点了个头表示瞭解,沉默的有点奇怪。「我懂了,上船吧!」 我们跳上了船,船长发动引擎,朝着西南方的岛屿前进。顿时觉得船长对我们的行程瞭若指掌,有点怀疑。 我和米果坐在木长椅上;陈孝语杵在船边看着海上风景。 其实这次并没有像第一次搭船那么有新鲜感了,反而比起第一次要沉闷的很多。也许是被米果刚刚的情绪所感染。 我问:「米果,如果转换器损毁的话,是不是同时会封锁了黑患城的入口?」 「这点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是魔法与机械融合的世界,所以这问题对我来说,可能难了点。如果你想知道……」 这时后头出现了一个声音:「还不知道下水道有没有怪物呢?先担心下水道的事情吧。」陈孝语幸灾乐祸的在我跟米果之间探出头说着,意味着我们能不能活着出来还不知道,但因此也害我们吓了一跳。 「别闹了,快去旁边看风景啦!」我不耐烦的回道。 「哧!无聊。」他默默的闪到一旁。 我转过头再次向米果问道:「米果,我有还个疑问想请教你一下,不晓得你清不清楚。」 「问吧!」他看似心情不是很好,望着海洋。 「为什么像我们地球人进到烈末城,再回去地球,会被鬼灭视为目标?」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前,我只能跟你说答案只是我的猜测。我有修过磁场学,也曾研究过这问题。然而我猜想出来的结论是磁场变化。」他看似很明瞭的说:「因为进出两个世界,两种磁场就会產生混杂但却排斥的效应,使人身上的磁场会有不同的转换。同时鬼灭感应到有异界磁场的变换,便会上前攻击。如果想要将安赛大陆的磁场完全消除掉的话,必须得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在这期间,不肯定周围都是安全的,而且必须停止穿梭。还有当自己被鬼灭锁定的时候,同居者必定会受到牵连,就如自己的父母、兄弟姊妹等等的。因为穿梭两地者会把磁场带入封闭的家中,最好的方式就是与同居者隔阂。除非像是小希他们家有设置防护石阵,就不必太担心。」听他这番说法,有些微的瞭解了。「至于他们是否真能嗅到穿梭者的味道或是感应到磁场的细微变化,对于这一点还有待观察。」 「大概明瞭。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我继续问道:「就是既然家里都会有危险了,难道在学校不会吗?」 「学校是非密闭空间。如果是说在一间教室,人的来去流通,还有成千上万的人在校园活动,立刻就能混乱你身上所杂带的异界磁场。但在那空间也只是暂时性,穿梭的磁场只会暂时消失,回到家依旧存在。」 「懂了。」 这时在前方不远处可以看见一座荒废的沙岛。那里有座被沙洲包围的迷你小镇。除此之外,只剩一片荒芜。 「城镇完全没人进出,看来这里应该已经没人住了。」我喃喃自道:「难道是这里吗?」望着前方,我满腹胡疑的思考着:「真的是这吗?」 「快到了!快到了!」陈孝语跑向前头大喊着。 那里显得有些恐怖,因为完全没有半个人,只有一座孤岛平躺海中央。生态除了螃蟹之外感觉有点稀少。如果说有怪物出现的话应该是不太可能。 船尾激起白白的浪花。就在船长的驾驶下,很快的,船停到了靠近礁岩的海面上。 船长走出驾驶室,「不好意思,这里可能就得要求你们下水走到岛上了,因为周围有礁石,不太适合停靠。」 「好!」我们一同喊道:「谢谢船长。」 他关掉引擎,有点担心的望着正要下水的我们。「你们要小心点啊。」他样子看起来十分担忧。 我们在漫步在水里,反正也没差,因为刚才抓鱼已经湿透了,我无所谓。 缓缓的、重重的,裤子离开水面后顿时大概重了有好几公斤。我们上岸后,船长喊道:「我在这里等你们!如果超过一个小时,我就会开走了。」 我们点了点头,米果比了个ok的手势,我们立刻朝着内陆开始寻找下水道的踪跡。 前方废弃的木屋里堆积着满是破烂的家具。房子外观走近一摸,竟是满满的风吹沙附着在墙上。再往内陆走,我们进到了迷你小镇。里头如此寂静,加上风沙吹过的海风声,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感。 米果看着四周,抚起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难道这里是出过什么事情吗?」 这时有隻手突然出现在我肩上,「轰!」是陈孝语这无药可救的傢伙。差点吓死我了,心跳几乎被他吓到乱掉。 「不要在那吓人!」米果转过头怒骂陈孝语。其实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好啦。」陈孝语在后头尷尬的回道:「对不起。」 恢復了惊魂未定的情绪,我们继续走着。一条废弃的街道只有短短的一小段,地上长满杂草与满地的泛黄垃圾,附近还有一座小空地。里头站着一尊握着线球的男孩石像,神情相当快乐,但他的脚断了一隻。 我们走到了另一个出口,出口外有一座木桥。木桥下的河水近乎乾涸,而桥就像是护城河般,与外头的地还有一段小小的距离。 米果左望右探,惊讶的喊道:「你们看,找到了,应该就是下水道的入口了。」他指着桥下和小希传送点很相像的地方,同样是个窟窿。 我其实很惊讶这座桥下的河道竟然是如此的乾燥。因为周围是海,并不像烈末城一样是在内陆,需要凿河道。而且这条河是与海相连的,除了靠近外海的河道有些微的海水灌入以外,里头几乎都是乾枯的树枝与粉白的石头。 我们走下坡道,乜乜斜斜的行走在碎石路上,十分惊险。 到了洞前,我怯步了一会,三个人同时互看,想必我们都会于这洞里的黑暗感到有所犹豫。 提起勇气,我们三个走进了洞里。虽然后头还有仅存的些微阳光照射进来,不过每每幻想黑暗洞里会有不明的怪物突然衝出来,就会全身绷紧,凝神戒备。 看得出来陈孝语现在是因为紧张而哼出来的歌声,而且这首歌是某位金曲奖女歌手的歌,之前音乐课都一直说他不会唱歌,结果现在反而唱了起来,音准听起来还不错,不过对我来说倒是有点勉强过关。 滴滴答答的水声不断从周围的圆弧水泥墙上滴漏下来,一旁还有另一条岔路。不知不觉,来到了满是积水的洞里。 「接下来呢?」我说。 「应该是直走吧?」米果自答自问:「可是左边还有另一条路,到底该走哪里的好?」他不停的犹豫判断,但却怎样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觉得应该是直走,博士说走到底就是走到底,没有岔路的选择。」陈孝语说。 就在这时候,我仔细望向前方,隐约看见有道被锁住的铁门,「米果,你手上这把钥匙应该是要开前方的那道门吧?」我有点猜疑的看着他手中的钥匙。 「哪道?」 我带着他们往前走,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在门前停了下来,证明了把钥匙最直接的线索。我这个人其实是很谦虚的,我不求什么你好厉害的这些话,不过我视力还不错倒是可以小提一下。左、右眼各一点五! 米果拿起钥匙打开铁门,发出吱吱的刺耳开门声。往下一看,竟是满满的水滩还有一股陈年湿气的霉味直衝脑门。 呜着鼻子往里头走,鞋子都浸水了。 就在这时候,我们同时看到里头有盏老旧的灯并未熄灭,不知道是点燃多久的灯,掛在墙壁上,不停燃烧着,像是在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我们凭着直觉一股脑的衝过去。一到那里,只见已经到了最底,没有路。我们照着博士的方法将左手边的石墙往内推,石墙果真翻动了开来,里头出现一条小道。 我们走进小道里,上头有盏一直亮着的小灯泡、左右两侧排满了像是监狱的空房,用铁栏锁住的空间,但好险没有残存任何东西或者是尸骨之类的遗体遗骸。 往内走去,越能感觉的到冷风从后头灌进,还夹杂着下水道里的霉味。「天啊!这里真的是通道吗?好恐怖。」我小小声的说着,就怕下一秒外头的烛火会烧掉,整片黑暗。 米果接着说:「你坟墓都去过了,我想这应该也不用怕了吧?」 我脑子顿时呈现矛盾的状态。听他这么说也有道理,我都自己一个人找过坟墓了,我还怕什么鬼,而且现在也是三个人一起,不再是一个人。但问题好像不是这个,是怪物。 走到了尽头,是一道木门。米果握着门把,在寧静的空间里可以清楚地听到某人吞口水的声音。是米果!他脸上冒汗、手在发抖,斜眼盯着我们,像是在问我们:「你们要开吗?」。不过想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你刚刚对我说的一点都不害怕,我想应该你也很害怕对吧?」我说。 「少来,我哪里害怕,只是有点冷而已。」他装作不在意,但此时的他早已满头大汗,一直说自己不害怕的确是看不太出来。 「那你开啊!」 「开就开,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恼羞成怒打开门,里头堆叠着白色空洞的头颅。一看到这幕,大家无一不是倒退一大步。而米果的反应比我们还大,甚至压着我的脚,傻愣的盯着眼前的画面。 「天啊!这就是博士说的祕捲的地方。」陈孝语说。 米果立刻喊道:「破恩里,你那么会说,现在换你!那张密捲在里头。」他命令我,要我抽出那卡在头颅里的黄色捲纸。 「拿就拿,小事一件。」我走向前,提起勇气,伸手混入积叠成塔的头颅堆里,缓缓的在里头摸索。 其实我很怕。刚应该要做好心理准备在伸进去的,不过现在想后悔也来不及了。「拜託各位亡者,我知道这样很不敬,不过我是为了我爸爸,也是为了整个安赛大陆跟烈末城的未来,希望你们能让我顺利拿出祕卷,拜託!各位好兄弟们。」我闭上眼睛说着,因为一打开眼睛就会看到眼前的东西。 「咦!」摸到了软软薄薄的纸。我把头往后转,睁开眼睛,并抽出来。 一张用白线绑起来的老旧信纸被捆成一捲。拆开来看,这些提示我们已经有了,而且还是伊伦安特的信纸。我们为了这东西吓的魂都快跑光,博士简直是在拿我们开玩笑。 我跟米果互看,「这是在整我们吗?这个提示我们已经看过了,博士在搞什么鬼啊。」现在满脑子都是疑惑,而且台湾那么多地方,这些提示根本毫无进展。不过令我好奇的是,既然安特的提示信纸留在这地方,那他是怎么取得通行物的? 「气死了,博士那个傢伙!」米果气愤难平的站了起来。 「既然他说到了是那个世界的地方,也许破恩里,我们可以先把容易连想到的解开。」陈孝语跪在一旁,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手上的祕卷提示。 我把手中的提示拿给他,就不信他会猜到什么。 「满是沙土的荒凉之地,隐藏在树林的前方……」他一脸恍然大悟,「啊!我想这应该很简单了吧。」他以很有自信的眼神看着我。「我的脑海中一直想到这句话的场景,非常匹配。」 「难道是高雄的月世界?」我猜。 「月世界,不是。」他紧接着说:「破恩里,你还忘记有一个地方,是苗栗的火炎山。你想想,前方是沙土峭壁,后头是一片绿色树林,在三义那里。我们之前去校外教学在高速公路有经过,你忘了吗?」 我想了想,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而这答案也让我挺惊讶的。「原来是这样啊!」心里突然冒出了对陈孝语尊敬的念头,因为他太厉害了。他的联想力是我意想不到的强,在我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那接下来呢?」我越来越感兴趣他的答案了。 「再来!北方的人间仙境,绿湖之境。北方嘛?有可能是台北?基隆?桃园?」他开始慌乱的猜想。 「北方人间仙境,人间仙境……野柳?碧潭!」我也跟着乱猜一通,而一旁的米果则是束手无策的看着我们两个在那发神经的胡乱猜,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碧潭吗?踩天鹅船那个地方?」 「是吗?人间仙境应该是人不会太多的地方吧!」 「台北的乌来!」我突然想到。 「乌来?」他眼神疑惑的看着。 「恩!我记得那里有片绿色湖泊,但是太多人,我并不把那列入仙境考虑。不过搭乘缆车可以到比较上方的地方,那里有片很像仙境的地方,应该是那里。可以考虑看看,但我不确定。」 「好,那这就先列入你的考虑范围内。」 「再来是,暗时机?」陈孝语有点茫然的看着我:「暗时机是什么?台湾有哪个地方很暗的吗?」他认真的思考着,不过这三个字能想到台湾的某个地方我就输他。 「我看这先放着,免的会杀掉你的脑细胞。」我立刻阻止他,指着另一条线索。「人来人往之处,砖中出宝,近之地。这个……近之地,应该在台中?」 「我看先把这祕卷放回去吧!我们手中已经有提示了,应该不需要这祕卷了。拿着我们原有的出去外头看比较清楚。」陈孝语把信纸捲了起来,然后望向我们。「谁放?」 我跟米果不约而同指着他。「你放!」 经过了陈孝语那又哭又闹、毫不掩饰的惊恐大叫过程之后。我们起身,关起藏着祕卷和摆满顝颅头的门,往回走到了下水道。 咦!奇怪,这里根本不是我们原本进来的那条路,这是另外一条路。我们都很清楚的,因为那盏灯已经不见了。而且,前方有一条路,照理说路是在右边才对。 「怪了,这里到底是哪里?」陈孝语说。 「不会吧!你们看。」米果指着前方,嘴里不停颤抖着。 随着米果指的方向,我循着视线望向前方。一隻昏暗的八脚身影佇立在我们面前,离我们距离不远。应该是隻蜘蛛!我很确定是类似的怪物。该不会,门里的骸骨都是牠用餐过后的骨头吧? 陈孝语非常大声的尖叫:「阿~~~」他吓坏了,正拿起斧头的他立刻躲到我后头。 我呜住他的嘴巴,「安静!」手中沾满了他的口水。「再噁一点没关係。」 唰唰!牠快速的把头转向我们,可能是听到了陈孝语的叫声。真多亏了他,那隻怪物发现我们,缓缓的走来。但可能是很笨重的关係,牠并没有我们想像中的迅速。不过后面也是死路啊,我在庆幸什么? 米果抽起弓箭;我拿出短剑;陈孝语发抖的晃着他手中的斧头。 「很像线上游戏吧!陈孝语。」我开了个冷玩笑对他说。 「那那那…么大隻,让你们,我hp(生命值)不够,脑细胞杀光了。」他换到身高比我大一倍的米果身后,用着无辜的眼神盯着怪物看。「你的背好臭。」 「这博士还真精明,难怪会死那么多人。」米果不断退后,踩到了陈孝语的脚,差点跌倒。「别碍事!谁叫你躲在我后面,臭死你算了。」他对陈孝语骂道。 怪物慢慢靠近,随着灯源,一隻头上长满凸形大眼、鼻子气孔非常大、脚像甲虫一样细,整体看起来就像隻变异的蜘蛛,尤其是那颗正在晃动的毛肚子。 米果拿出箭矢瞄准牠的眼睛射去,牠发出的声音就像是高音三部曲,同时发出三种音阶的尖锐吶喊,嘴里朝我们喷出一坨坨暗红色、带有冒烟发烫的黏液。 我躲过黏液的攻击衝向牠拿起短剑挥砍下去。牠迅速闪过攻击往后退了一步,使尽那细肢的脚力衝撞而来,将我撞飞。 我跌滚了几圈立刻站了起来,能够感受到衝撞的威力,不可小覷。 此时牠愤怒的尖叫着,原本细瘦的脚和肚子开始胀大,头上的眼珠聚合在一块变成一隻独眼大兽;脚底长出尖锐的爪子、嘴巴撕裂的更大,里头全是锋利的锐齿。 蜘蛛怪向我们爬行过来,我们不停后退。牠庞大的身躯硬挤过走道,铁栏杆随着挤压近乎弯曲变形。 这时米果抽出了几支箭矢,拉起弓箭攻击。他射出的箭矢全被吃进了嘴里,而我也不甘示弱拿起短剑试图刺向牠的眼睛。 牠的头开始疯狂的四处甩动,奋力衝撞。就像之前的猪狗峦,具有发狂的攻击性。 我助跑跳上一根弯曲的铁柱,勉强鑽进牠和牢狱之间的小缝隙,朝牠肥硕的身躯刺进去。不过这隻怪物的皮也似乎特别坚厚,不受影响的把我推挤在铁柱与牠的身体之间蹂躪。 米果射出箭矢,怪物被激起愤怒的衝着米果向前奔撞。而我像是肉饼般卡在铁柱与牠的肉身之间挤压,几乎快喘不过气,不断攻击牠的身体。 我勉强用脚撑开一些空间,立刻爬到牠背上刺了下去,「竟然没用!」牠还是毫无痛感的猛力攻击、向前硬挤。 就在这时,看似胆小的陈孝语竟然拿着他手中的斧头衝向怪物的眼睛前用力的砍了下去。蜘蛛怪停止了衝撞的行动,头部开始颤抖、身体明显的感受到强烈收缩。往下看,牠的眼珠开始分裂,流出暗红色的冒烟液体。 「快下来!」米果大声喊道。 我跳到地面。此时怪物高频尖叫、双脚抖动瘫软、肚子的毛细孔分泌出一坨坨的噁心液体。 「快快快,我们快点进去。」米果二话不说立刻打开后头的房门。 正当我在还犹豫之时,怪物的肚子开始破裂,喷出满满的侵蚀汁液,犹如泥浆朝我们流了过来。此时可以明显看到铁柱开始冒出白烟。「天啊!这该不会是硫酸吧?」 我们立刻躲进顝颅房,关起门勉强站在最高处。这算是个不太意愿的举动,也很无奈没有别的选择。 此刻可以听到犹如铁板上的滋滋声响。因为那汁液已经慢慢的渗透进来,顝颅被溶化,我们原本站着的高度也渐渐往下降。就在这时,陈孝语似乎看到了什么,一直拍打着我们的肩膀。「你们听!」他敲了敲后头的暗处,在危急时刻发现了顝颅房的另一道门。 陈孝语把门转开,我们毫不在乎接下来这道门是通往哪个危险地方,二话不说立刻衝了出去。 一道细微的红色火光闪烁在前方指引着我们。虽然危机已过,但我们依旧谨慎的慢步观察前进,直到走近灯旁,我们仔细张望着四周,才发现原来右手边就是我们当初打开神秘石墙的地方,转过头后只见刚刚的通道又变成了一道墙。难道这是个下水道迷宫? 我们满带着疑惑离开下水道,没有任何收穫也没有任何线索,更何况提示我们早就有了,看来这是场博士精心策划的骗局。 好险有陈孝语,我们才没有丧命于这无人知晓之处。但为什么伊伦安特会那么清楚答案,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谁带领着他去寻找这些东西? 我们走回沙滩上,船长正在前方等着我们。涉水爬上了船,我想这趟回到博帕士岛,一定要好好的问清楚。 「船长,我们要回到博帕士岛,还没要回艾斯巴里,谢谢!」 现在伊伦萨伐跟爸爸都被关在黑患城。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给救出来。 「爸爸、」我心里非常沉重的望着前方的海平线,忧心的叹道:「伊伦萨伐,我们会奉安特的要求把你给救出来。」 黑暗渐渐变成了再也无法控制的被动衝击。我不晓得未来将会遭遇到什么旅程?而未来我们的结果又会如何?真是令人担忧…… 第十章 前往冰原 搭着船回到了博帕士岛,心情除了七上八下以外,还有满肚子的怨气。竟然被博士的一句话给玩弄了,都怪我们太傻,还差点送命。 走回这片如滚烫热锅的沙滩上,使我们不停的直跳脚到屋簷下,可见午后的阳光依旧强烈。 炎热的天气似乎使米果脾气更加暴躁猛烈。他疯狂的敲着门,对着里头的博士在门外怒喊:「开门!博士,给我开门,开门!」 博士缓缓的打开门,态度与一开始迎接我们有着极大的不同,频频扫视着我们,看起来像是躁热到不耐烦的臭脸。「大声喧哗,这不是你家。」博士推着轮椅回到餐桌上正剥着花生吃的津津有味,不过我们的菜似乎被放在流理台上,好端端的,连一口都没动过。 「博士,你在跟我们开玩笑吗?」米果严肃的质问博士:「为什么我们找到的不是答案,而是跟信纸上一样的谜团?更夸张的是还有怪物。」米果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博士。「你欺骗了我们。」 「祕捲的事情,的确是欺骗了你们。但同样的,安特也欺骗了我。」博士异常冷静的转过头看着我们,嘴里意味着可笑两个字的怪异微笑,「为了让你们死心绝望,不会让你们再有更多的机会,我值得了。」 「你为何要这样针对我们?」 「通过了怪物的考验,你们的确有两下子。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斟酌自己的能力去做。」博士推着轮椅靠近我们,手中还拿着握碎的烂掉花生给我们看,「依你们这样的能力,难道真的能够救出领主跟父亲的性命吗?看来你们还真是如此的天真。」他冷笑着摇了摇头。「别傻了,这场游戏胜算根本不大,绝对不会有结束。也因为这样,我才会欺骗你们,其实里头的祕卷根本不是什么祕卷,而是安特拿到的信。」 「对!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愤怒。」我说。 「其实真正的答案并不在下水道里,而且安特也没去过下水道。是我趁机将安特收到的信件作为欺谎之物,不再让世界遭受黑暗侵袭的可能。也因为这样,我开始在下水道培养怪物,把冒险者送入那迷宫的死窟,这样就不会引起两个世界的动乱。」博士接着说:「不论怎么样,我是害死安特的兇手,我绝对不会再告诉这个秘密,害死更多人。更不会将秘密流传出去。」 「你知道真相为何不肯说出来,我们身分不是一般冒险者,破恩里是受安特委託的,他不一样。」米果依旧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都已经拿出光火证明了,你为什么还不相信他?」 「真相已经死了,都没了,答案也都死了。」 「博士,你不说,你伤害的则是这个世界的每个人,每天心惊胆跳过着鬼灭会闯进安赛大陆的那一天。」米果说:「也难怪你跟我们说只能看、记,不准拿,就是为了伤害下一个来找你的冒险者。原来所谓的禁忌就是你的邪恶,你还有良心吗?」 「我寧愿灭了良心,在下水道饲养怪物终结冒险者,也不愿让其他人跟安特一样重蹈覆辙发生同样的事情。反正转换器也快坏了,很快就会没事的。」博士嘴角不断在颤抖,眼神透露出悲愤的眼神。「很快的…」 我的心有一种绝望的麻痺感。如果达码博士真的不说出真相,那爸爸有可能会永远被困在另一个黑患空间。我跪下来恳求:「博士,我拜託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机会救我爸爸,如果这事情不能解决,我再也不能见到他了。」 「你们出去吧!无论如何,我是不会讲的。」博士坚决的推着轮椅把我们赶出大门外,嘴里还唸唸有词。 我们被驱逐在大门外,博士将大门深锁着。我跑到一旁的水果田,从窗外探进去,他依旧无视我们的存在继续吃着花生。但似乎不太喜欢我们一直烦着,一下子又把窗帘全都拉了起来。 我伸手猛拍窗户,就是希望他能够再次信任我们。不过看这情况,似乎不太乐观。「达码博士,拜託你,拜託你告诉我,我发誓我一定能救出他们。」米果把我从窗户前拉了开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博士不会相信我们的,有多少人葬送于下水道,看这情况就知道了。博士这么做一定是想隐瞒住,不想让那些好奇如何进入黑患城的冒险者顺利取得通行物,才会施放怪物那么做的。」米果说。 「那他不要告诉他们真相就好了啊。」陈孝语说。 「听我说吧!因为再多么会隐藏,危机依然会出现。他这么做,也是希望能够阻挡冒险者找寻赤楔捲轴的机会,还有降低黑患城怪物侵入的机率。同时也是为了防止两个世界混乱战争最直接的办法。」 「可是,我已经说过跟伊伦安特的关係啊!他应该也要通融一下。这是伊伦安特的愿望,也是我爸爸最后的希望,为什么他要拒绝我们呢?光火都拿出来证明了。」此时我的脑海存在着好多人、好多以前的事情,但我始终不懂博士为何要採取偏激手段来对付我们。 「没用的,因为他刚已经说了,他不愿意让其他人跟安特一样重蹈覆辙。这下找戈单教授也行不通,戈单教授自己都快变成了无知的杀人犯了,他害许多冒险者来这送死。不!是那座岛送死。」米果说的很着急,但他也说的没错,其实我这样疯狂的哭求,对博士来说根本不会为了怜悯我们而打开门,反而更加憎恨我们也说不定。 「嘿!破恩里。」熟悉的声音在后头沙滩上出现。「你们真的在这里。」 我望向后头,小希跟朱顺正跳下船往我们这衝来。 小希给我一个拥抱,像是很多年没见的那种激动。「戈单教授说你们来这里,我们就赶过来了。」小希望着我的眼睛,不敢置信的接着说:「破恩里,你在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好不容易从教授身上取得线索,想不到……」我哭的不能自己,心里的伤痛难以平復。「他欺骗我们。」 「看来我太晚预料到这结果,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会跑来我爸的研究别墅。」朱顺说。 「你爸?朱顺,达码博士是你父亲?」我擦乾眼泪,心中涌现希望,同时也因为巧遇的身分而惊讶,紧紧抓住朱顺的手臂。「朱顺,我拜託你,你可以说服你爸爸跟我们说出秘密的地点吗?」 「秘密地点?你是说在找…我爸隐藏已久的那件事情,通往黑患城的……」他断断续续有点不太肯定的说着。 「对,就是那件事情,你父亲拒绝我们,把我们赶出屋外。」 「你们去过下水道了吗?」 「去过了。」 他怀疑的看着我们。「你们没死?」 米果有点无言的望着他,不是很喜欢他的讶异:「死了我们也不会站在这。」 「痾…抱歉。」朱顺尷尬的看着我们点了点头,「好吧!我就帮你们问问看我爸,如果连我都不能求情成功,可能就连她的爷爷也没办法帮你们了。」朱顺看着小希耸了耸肩。 朱顺走到门前,叩叩的敲了两声。「老爸!我回来了,我是朱顺啊,快开门。」 「他们走了没!」里头传来博士的声音,语气依旧充满着愤怒。 「谁啊?」 「那三个傢伙,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过有两个个子矮矮的。」 「他们是我的朋友。爸!我想跟你沟通一下,拜託你打开门好吗?他们不是平常来询问你的冒险者,而是我的朋友。」他接着说:「他们是有不得已的情况才会想对你询问进入黑患城的事情,你也让他们去过了下水道了,我想你应该看见他们的实力了不是吗?如果你愿意沟通,快点开门好吗?」 里外瞬间安静成一片,只有听到海浪的拍打声,完全毫无动静。紧闭的窗帘也丝毫没有打开偷看的跡象,也许是博士真的下定决心不允许我们去吧。 叩!讥~~~大门缓缓的打开一小缝,博士并没有探出头来看我们,或许他是真的被朱顺的话给小小的说服,也很无奈,所以才会开门。 朱顺打开门,里头的光线昏暗,窗帘全被博士给拉了起来。「爸,别再赌气了,我发誓这件秘密他们不会讲出去。」他用尽各种说服的方式,但表情同时也深怕着他爸爸生气暴怒。 在黑暗的一处,发出了博士的声音:「那你能发誓,他们不会让鬼灭闯入安赛大陆,或者是不让两个世界引发动乱?」或许是他问到了重点,我们几个无法说出肯定的答案,也不敢轻易的发誓。「之前很多冒险者都收到那样的信件,黑患城的人使尽办法想藉由冒险者和铁片游戏引出赤楔捲轴。你们知道最严重是会闹到那个世界毁灭,安赛大陆也有遭殃的可能。」 「我是不敢发誓,不过我相信他们。」 「相信?身为我的儿子,竟是相信那些整天信誓旦旦绝对成功,但最后却捅出篓子,伤害到其他人的人。我真替我们朱家感到可耻。」 「爸,我相信如果是你,应该也不希望戈单教授知道你利用他害人的这件事情吧?」朱顺没有目标的望着黑暗里的左处说:「难道你这行为就不是伤害?既然他们是要去救人,我们就该相信他们一次。或许我们可以赌赌看,也许成功了,这件事情就会平息下来,同时也会终止未来会死在你手中的冒险者。」 「好!伤害那些人是我的不对,但你们知道后果吗?」博士说:「如果失败了,这世界将得承受混乱黑暗的永存,伤害的不只是少数人,而是每个人。」 「博士!我死也要把领主给救回来,更不用说保护这片土地,是我们每个人所存在的希望。而恩里的那个世界也正潜藏着危机。哪时候鬼灭会危害那里的人类,就连我们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晓得如果这事情再拖延下去,哪时候才能过着无忧无虑的一天。」米果激动的解释着,语气非常着急,我的心也因为他的话而感到紧张激动。「儘管你不信任我们,至少也得顾虑到安特最后的要求。」 我已经累到无力,靠在墙边静静的说着:「博士,拜託你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也相信只要有行动,就会有奇蹟。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否如你所想像的那样,同时我们也不希望自己生活在威胁下。不止是我,我相信很多人都受够在这安逸之下的威胁。对于每个人假装和平的脸,我想他们也会想要一个真正能放下的重担。」 「………」博士安静的犹豫了一会。「这………好吧!既然你们真的那么坚持,我就相信你们一次。希望你们别把鬼灭给带进来,否则,我会把你们给狠狠的修理一顿…何只修理一顿,得拿你们来献祭。」他的语气慎重但愤怒。博士终于露出了他半节坐在轮椅上的大腿,但不是很乐意让我们看到他现在不太开心的表情。「你们想要找的秘密真相,就在北南冰原,在东北方。他们隐居在冰山谷里,是光幻族留下来的少数后代子孙,你们只要询问他们有关通往黑患城所需物品的地方,他们就会把那幅景象答案图拿给你们看了,如果你们连地图都看不懂,那我也帮不了你们。」 「谢谢达码博士,如果成功了,我会好好报答你的。」我喜极而泣。 「免了,只要你们不把存留下来的光幻族和这件真相秘密说出去,就可以了。」达码博士说完这句话后,大腿又消失在黑暗中,便没再出声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好!」 朱顺转过头,以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们,「你们去吧!我想我得留下来劝劝我爸,也许这种事情对他来说伤害的确很大,不过我们的希望就寄託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别让我爸多年来的痛苦失望,我只能帮到这里了,加油。」虽然他帮了我们一把,但他的语气好像因为他的爸爸的愤怒而感到懊恼鬱闷。 「恩!」我回答。 正当我们要离开时,朱顺叫住了我们:「你们等等,先陪我到四楼拿些衣服去吧!到那会很冷的。」朱顺把窗帘一幅幅拉开,阳光透了进来,就像希望般的展现,整个人感觉起来心情有比较好多,活力也跟着来了。 我们搭了电梯到四楼,他带我们到了一个大房间,壁橱里全都是衣饰,几乎可以开一家专属的小店面。 「这些有些都是在百货公司买的,这个世界完全买不到那么优质的毛衣。」朱顺从衣柜里抱出一堆厚毛衣、手套、帽子放在米果的手上。「这些都是保暖的,在那个地方很适合穿。有些是我小时候的,你们一定可以。」 「朱顺,难道你都没有兴趣想知道黑患城里藏着什么样的东西吗?」我问。 「抱歉,我没兴趣知道,那些东西还是少接触为妙。」他退到壁橱外把门关起,「我只想平安的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从没想过那种问题。好了,你们也该走了,外头船长还在等着呢!」 朱顺目送我们到门外后,我们向他告别,也向这栋气氛非常诡异的华丽别墅告别。 上了船,我们告诉了船长航向,在东北方。听起来就是个非常极寒的地区,而且也发现了一个真相,就是光幻族还是存在的,他们并没有完全灭族。 「五百币。」船长伸手看着我。 「为什么?」 「毕竟我只乘载要来博帕士岛的人。载你们到那,我怕油钱负荷不起。」 我从口袋里抽出五百币递给船长,虽然有点捨不得,不过现在没有比找出线索还来的重要了。 就这样,船长发动了引擎,准备载着我们前往东北方的北南冰原。 船正以一般的速度行驶,米果静静的趴在船边看海,似乎有什么心事,不吭一语。而我和小希、孝语坐在椅子上发呆,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经过一连串这种事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慨与沉闷。 「叶小希,在寻找烈末剑之前你就认识朱顺了喔?」我随便找了个话题问。 「我根本不认识,那是我们刚刚问戈单爷爷你们的去向,才发现戈单爷爷跟博士的关係,然后才知道朱顺是博士的儿子,他爸爸叫作『朱达码』。」小希接着说:「不过话说回来,我们可能还不能回保母家,我相信保母会来找戈单爷爷,如果让他知道我们要做这种自杀式的行动,一定会被阻止。」 「不会的,阿姨跟我说过,她会支持我的任何的行动。」 「他支持你,但未必会支持我啊!」小希懊恼的玩着手指,好像正在思考很多事情,很烦。 这时小希突然起身似乎很好奇的朝米果走去,「米果,你在做甚么,怎么一脸忧鬱,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走到米果的身旁,一脸担忧米果的样子,而坐在一旁的陈孝语有点忌妒的看着他们。 我起身走到了米果的身边,想安慰他:「米果…你怎么了,似乎一脸愁眉苦脸,有事情可以跟我们说啊。」 「你们还是小孩子,你们不懂,你们年纪还小,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小孩子?」小希有点茫然并带着愤怒的语气说:「你是什么意思啊!米果,难道你就不是小孩子吗?难道小孩子就没有了解的权利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说出口,而且你们也很难懂。」 小希突然转变脸色好奇的问:「那甚么事情?」 「那个…我还不知道,等知道了我在跟你们说。」他讲完后立刻走到椅子上坐了下来,而且一直喘气颤抖,脸立刻胀红。 我走到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一直盯着他看。小希则是问不到答案整个人很不开心,跑回座位找陈孝语聊天。 「是啦!照理来说以辈份我要叫你哥哥,但我们真实的身份是朋友,所以没有年龄的问题啊。」我说:「我知道,你喜欢小希对吧?」 「你怎么知道!」他立刻张望于小希那头,「嘘!别让她听到。」 「好啦!」我小小声的说:「海琳姊姊跟我说的。真是麻烦,我还只是个小孩子,活在你们大人之间,我都快要超龄了,所以你有烦恼可以跟我说,我最不喜欢那种自己有多了解自己而忽略别人对你的关心,那种人。希望你能知道我们对你有很多的关心,即使我们还只是个小孩子、帮不了你的朋友。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听。」 「谢谢你啊!破恩里,以你的心智还真的是很超龄。不过其实我还懊恼着一件事情,就是很羡慕你。」 「羡慕我?」 「恩。」他有点难过的说着:「我是孤儿,因为每次都听到你说要救爸爸,我就好羡慕你有个爸爸。如果换成我,也许连张脸都记不下来,更何况是一出生就被丢在路边的我。」 「看着我。」我点了点他的肩膀。 他转过头看着我。「怎么?」 「叫我爸爸。」我蹲跪在他椅子上,刚好头的比例在比他在高一点点。 「叫你爸爸?破恩里,少在那胡闹了!」 「叫我就对了,认真的。」 米果有点尷尬的抱住我,「爸…爸。」双手不断颤抖,我可以感觉到身体都在颤动,但我不知道他是在笑还是在哭。「好啦!别闹了,怎么可能叫一个小孩子爸爸。」我看到他眼泛着些微的泪,但脸上却是带着怪异好笑的表情。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我的心中似乎也有一种想哭的衝动。儘管我的肩膀很小,一点也没有爸爸的那种架子,不过他能感受到拥抱着家人的感觉,我也很开心了。 「弟弟…比较适合。」 此时我馀光感觉到一旁两双怪异的眼神不停盯着我们看。「…」我正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往旁边望去,陈孝语跟小希傻在一旁,看着我拥抱米果的这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小希一脸怪异的说着。 米果放开我,似乎很坦然的对着他们说:「没事!叶小希。我很抱歉一直把你们当小孩子看待,现在我才发现,其实你们懂得比我多,了解的也比我多,我错了,对不起。」他接着解释:「刚刚恩里只是单纯想让我感受家人的感觉而已,并没有什么。其实我是个孤儿,之前说的那些都是骗你的。」 「所以你之前从戈单爷爷那里拿走许多麵包说要跟你爸爸妈妈一起分享那件事情也是骗我的?」小希问道。 「很抱歉,叶小希。」米果很自责的低下头,无法面对他曾经所说过的谎言。「那都是我为了独自填饱肚子所说的谎言,对不起。」 「你也不必道歉,只是我有点惊讶。但我劝你还是别跟戈单爷爷说的好,你有可能会被他大骂一顿,因为他会心疼。」叶小希一脸吓傻的把手指勾在嘴唇上,看来她是第一次见到米果脆弱的一面,也是不太敢相信的一次。 就在这时,一阵大浪拍打上船身,就像海盗船般瞬间升高。米果重心不稳,往栏杆外滑去,人差点摔到海里,幸好我跟叶小希见状把米果给拉了回来,不然可能就大事不妙了。不过刚刚的确也为自己捏了把冷汗,就连我们也差点跌到海里。 我握着栏杆探头往天空看去,外头的天色开始变得深灰浓厚,刚刚的艷阳全都被遮盖住了。海面点起小水波,雨下了起来,随着海浪一波一波渐强,雨势也跟着变大,风吹过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船长打开驾驶室的门,严肃地把我赶进船边的一间室舱里。「快点下去舱房吧!」听着船长着急的语气似乎感觉到不妙,我的心中也开始出现不安。 我们听着船长的命令打开驾驶室旁的一道门,是通往下面休息室的门,简称『舱房』。我能了解船长的用意,因为现在外头开始掀起高涨的浪,海水全都被拍打上船身,使得地板更加湿滑危险。 到了舱房,有两张简易的咖啡色长沙发,还有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对我们来说,这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的避难所了。只是唯一的缺点就是,很闷!虽然说有点不太舒服,不过想了想,能保住一条命就该感到庆幸,不应该要求那么多。 「天啊!好热。」陈孝语看了看四周,是我目前同意他的第一个回答。 「等等你就要冷到穿大衣了,还热!」叶小希闷到有点暴躁的回答陈孝语。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手还是不停的捏着衣领晃来晃去,方便散热。 我们在舱房内还是可以很明显的听到外头巨浪的拍打声,同时还担忧着海水会不会因此而渗透到舱房内,然后…就慢慢的,沉了下去………不!不会的,上头还有个英勇船长正在跟大浪奋战,虽然想到不禁会让人担忧起这艘船的稳固度,但命运都交付在他的手中了,船长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船身左摇又晃,很容易想像外头大约掀起了两、三层楼高的巨浪,能吞噬掉一条小船。雷声在门外轰隆作响,我开了一小缝门偷看,海浪不停的掀起,海水浸到甲板上,就像是有人拿着大水桶朝船里不停泼洒。 随着浪高,我的身体不自觉跟着船身前后倾斜,白色的浪花就让我想起逆流而上的鱼一样,应该是这艘船,逆浪而行,把陈孝语的脸都给吓到发青。 回到沙发椅上,陈孝语不断抓着椅背,而叶小希则是坐在另一边的沙发,用脚抵着桌子,以免等等来了波大浪,桌子会移来移去。 米果的脸色馀悸犹存,可能是还在回想刚刚差点摔出船外的情景。 我说:「米果,你还好吧?我们都没在怕了,相信船长。」 他有点半逞强的说:「什么……我没在怕啊!聊天吧。」他现在非常努力的想忘记害怕,和我装傻。 我们在激烈晃动的船舱里尽量安抚自己的情绪,聊了大概一个小时的天,随便什么都没关係,只要能聊,能够让我们忘记恐惧的事情,都ok。但唯独摇摆的船身,让人不免会为船长捏一把冷汗,也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 大约两个小时过后,船身摇摆的感觉才渐渐停了下来,然而我正前方那筒臭餿掉的呕吐物全都是陈孝语一个人的,很难闻。「天啊!陈孝语你等等拿去外头倒掉。」小希自从坟墓事件之后,对一些有关臭的东西都很愤怒,但除了她爱吃的臭豆腐之外。 我们打开了舱房的门,那片乌云早已距离遥远,海面都变得平稳,只剩下一滩被淹浸过的海水。不过,最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是,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冰凉了。没有阳光,只有一片阴沉、寂静,也代表着我们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我们人手各拿着一件大衣,穿上它。陈孝语随后把他手上的那桶呕吐物给倒掉,也终于让小希那不停碎碎唸的嘴可以闭上。 这时船长打开了门,拿起刚刚米果递给他的大毛衣穿上。船熄掉了引擎,顺着冰河飘移。船长一脸疑惑的看着四周说:「你们说的是这附近吗?我从没来过。」 「我们也没来过,听博士说在东北方。」我说。 我说:「船长,要不我们在往前开,直到有可以停靠的地方,你在放我们下船,你觉得如何?」只见船长一脸不太开心的样子,米果立刻抓着我。「你先等等喔!船长。」他把我拉到了船边,小声的说:「破恩里,把你剩下的钱都交出来。」 「为什么?」 「我想装备该买的都买了,我们还需要船长载我们回去啊!毕竟他也是靠船吃饭的,就不如请他跟我们一起同行,去寻找存留下来的光幻族吧。」他对我肯定的点头,我不得已的掏出剩下的钱。虽然这些钱是海琳给我的,不过还是有点捨不得。 「好吧!」 我们两个决定此议后,回到船长面前将剩下的油资都交给了船长,「船长,就拜託你了!请你们跟我们一起去寻找…」他诚心的邀请船长同行,但小希似乎很排斥这种决定。 「不行!」这时叶小希出面阻止了米果。「博士刚刚说过的话你都忘了吗?不能透漏真正的实情。」 「实情?」船长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船长,很抱歉,我们可以把钱给你,但无法让你陪我们一起去找人,也许你可以在船上待着。」小希坚决信守不可缺漏的承诺,就连有关线索的一个字也不得说。 船长看了看手錶。「但是现在已经快五点了,晚上回程又遇到暴风雨,我可没办法保证安全。如果说要我开到冰原去,又要我一个人在船上待着,我冻死了你们该怎么回去?」老船长无奈的看着我们,叶小希似乎也没有理由再多说些什么。 小希尷尬的跟船长对望,「那…船长,如果说你发现了什么秘密,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她恳求看着船长那憔悴思考的眼神,和之前坚决不让船长同行的她态度变化之大。 「钱不用给我了,你们留着吧。别想太多,我不是那种人,你们放心。」船长拍胸脯对我们保证,我们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但心里面多少还是会存留着怀疑的不安。 船长回到了驾驶室,船身缓缓的前进,阴暗的天空正笼罩着一股冰冷的寒气。后头的暴风云已过去,让我们感到馀悸犹存的暴风雨,希望回程不要再有这样的气候。不过听船长刚刚那么说,也许陈孝语还会再吐第二回。 大约过了二十分鐘左右,我们终于看到远方有一处可停靠的冰原,不过那里看起来像是个非常冷寂的地方,连半隻生物都未见任何踪影。我能想像光幻族会居住在那种地方,几乎是想都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没有任何的考虑,就直接决定在那个地方落点的米果,他的选择让我觉得有点仓促。 「太冷清了吧!连隻企鹅都没有,这样真的会有人吗?我真的有点怀疑。」叶小希望了望前方,一副疑惑的脸,但却又探头十分好奇。 「小希,这又不是南极,你说企鹅就会有企鹅喔。那如果来隻鱷鱼的话,不就要去亚马逊河域。」陈孝语半开玩笑的说。 「好了,不要玩笑了,总之我们的目的是要先找到光幻族的后代,取得博士说的那张图,不过我们有一部分还是得要靠自己,就是联想。」米果慎重的叮嚀,看得出来他心里一直掛记着这件事情,因为这是攸关萨伐首领的性命。就连我们听到米果谈起这件事情,态度立刻严肃了起来,对这件事完全未存任何松懈。 「没错,也许我们没有时间再开那么多的玩笑,该认真的时候还是要认真起来,我相信姊姊也会期望着我们的能力。」叶小希附和米果的话,虽然有点放马后炮的味道,不过她也是千真万确说出我们该面对的态度。可是想了想,从头到尾开玩笑的应该只有陈孝语一个人吧? 看了看小希,她认真面对黑患城的事情,让我顿时想起转换器的事,实在很不愿意和她说出那个秘密。也许她还不知道传送武器的支撑率应该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可是说出来的话,我真的好怕她当场大哭的样子,那种感觉还真令人难耐。 随着太阳下山,气温如溜滑梯般骤降,栏杆上开始结出一层薄薄的冰霜,空气中吐露着我们说话的雾气,而在山的另一头,橙色夕阳也渐渐落下,天空开始出现一颗颗繁点星光,气温更是急转直下。 「看来我们今天得要找到光幻族才能保命,否则到了晚上可能小命会不保。」米果把他脸颊旁帽子多出来的绒毛球盖在嘴上,因为他已经冷到受不了了。 陈孝语发神经似的在铁杆上不断敲着头,自言自语不停的唸道:「好冷!该死的冰…」等等之类的话,而且整个人呈现昏沉的状态,身体不断摇晃着。 「陈孝语,不要睡着。」我转过身抓住他的头拍了拍脸,好险他被我大力的拍了几下,脸上终于出现了微热的粉红色。好险也没睡过去,不然我真的无法跟他父母交代。 此时天空开始下起渺渺的白雪,我们躲回舱房内,室内闷热的空气也变的温和了。也许是气温的关係,综合了里头的热气。 「呼!」陈孝语依旧一脸苍白,不像刚刚有朝气般的耍闹,反而像是有点呼吸困难,不断的在椅子上用力吸气颤抖。 「你还好吧!是不是刚刚接触太稀薄的空气,呼吸会困难?」叶小希跑到旁边关心他的状况,陈孝语的脸色似乎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因为看起来真的是很难受。 只见他点了点头。「我想………出去看冰山。」他带着微弱的口气看着我们。 「不好吧?」小希说:「都已经呼吸困难了还要去外头?」 「反正等等还不是要出去吗?」 小希若有所思的看着陈孝语顿了几秒。「好吧!破恩里,你就带他去吧。」 「恩!」 我搀扶着呼吸困难的陈孝语走出舱房,坐在椅子上看着悬在冰川上的大冰山,气温瞬间转为零下二十度都还感觉太少了,同时还有点担心陈孝语能不能适应身体。 「陈孝语,如果有不舒服要说,知道吗?」 他看向我点头说道:「谢谢!我现在好很多了。」鼻头整个是红的。 过了大约十多分鐘的船行,前方的冰原离我们越来越近,心里不免有一种紧张感,想看看光幻族与我们人类到底有什么不同。但同时得先确认这冰原是否存在着光幻族才行。 船靠了岸,岸边的冰被船身撞裂,发出叩叩的碎裂声。不过我们还是硬着头皮下了船。 此刻我第一个感受到的是圣诞节的气氛。平常嚮往的美国下雪生活,还有圣诞节的气息瞬间浮现在周围,虽然四周没有霓虹灯的点缀。 陈孝语呼吸困难的症状在刚刚逐渐消退,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初次见雪的新感受,不!也许他真的是第一次看到雪这种东西,而我也是。 船长将船给固定后,便下船与我们一起同行。为了安全起见,他还带了把斧头想替我们防身。不过应该够了,也许我们几个才是该保护船长安全的人。 前方是处空旷的冰原,在不远处两旁有着耸大被雪覆盖的高山,看起来挺像是置身在北极森林的某处。 「这里感觉毛毛的,虽然还有点光。」叶小希摩擦着自己的双肩,不停抿着嘴巴,眼神游移着不可置信的不安。 「我想我们得快点找到光幻族,否则我们可能找不到落脚地,会冻死!」米果语气加重的说着。 米果说的对,如果再找不到落脚地,真的会冻死。 直直地往前走,我们穿着毛鞋在冰上防止滑倒。陈孝语扶着米果的肩膀,非常陌生的看着四周,不晓得他是害怕怪物出现还是怕冰破了洞,跌到水里面。 离那两座山越来越近,后头的夕阳也慢慢的消失在海平面下。黑夜与星空已盖住了天边的三分之二,挺美的黄昏景象。而天色越来越昏暗,我们心中越期待的事情就是想快点找到光幻族跟落脚的地方,还有了解地图的真相。 可惜事情发生了,心中的想法得先搁在一边,好应付这几隻有着白毛黑斑但确凶狠的猎虎。真枉费牠们那么漂亮,却又要找我们麻烦,左边五隻!右边五隻!很好,非常整齐。 「该死,这一路下来麻烦还真多,真不晓得自己会葬身在哪个地方。」米果说,而一旁的船长也拿起了斧头作势投掷。 小希和陈孝语不干示弱的举起他们手上的武器发挥出完全的气势,虽然陈孝语让我觉得还是有点装模作样,不过我终于能看到他不开玩笑的模样,让我放心他不再把这当作线上游戏玩。 「哇!四十八等,熊猫猎豹。」 他真的没救了。 这时一群猎虎凶狠的朝着我们奔跑过来,速度之快。后头漫起了些微的冰雾,牠们怒爆的嘶吼声,也像是立体环绕音响,因为左右全都是危机。 小希抽起水晶球与短剑,朝着牠们走去,冷静应对。 她丢出短剑,水晶球立刻指引着短剑发出一道念力的光芒。短剑在空中发动攻击,划过了一群猎虎的身躯。米果躲过猎虎的爪子攻击,跑到适当距离朝猎虎射出弓箭,箭矢在雪中发出咻咻的声音,有如冰刀般的划过刺寒的空气,射中其中一隻猎虎的心脏。 「陈孝语!请你站出来。」我愤怒的吼着,因为还以为改变很多的陈孝语,在刚才靠近猎虎时,竟然直接回转一圈绕到我背后,紧张到连一眼都不敢看。 我拿起短剑,朝牠们挥砍过去。牠们缓缓的退开,同时还带着噬血的眼神和爪子不停割划着地上的冰雪。 就在这时,我看着牠们的动作,脑子里闪过一句话:『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可是牠们是猎豹啊!原来牠们的退后,只是方便助跑,其实真正目的是要用牠们最杀的衝劲来送我上天。 牠们朝我衝了过来,就在牠们跳跃正准备扑向我时,两把斧头从我后头的双肩扫过,正中前头的猎虎。往后一看,是看起来不起眼,但实力却非常坚强的船长,而船长向我挑了个眉点了点头,继续跑去帮忙其他人。 这时的小希用左手捞起一团散雪拋至空中,正在空中悬浮的短剑瞬间落下,取而代之的是浮在半空中的散雪被念力瞬间凝结成一团,朝着猎虎飞击而去。雪球散落在雪地上,猎虎被不起眼的雪球给弹到了大树下。 「小心!」这时船长大喊一声。 我回过头,才惊觉到其牠猎虎正准备在我面前挥出爪子。我临时反应抽出一颗光火挤压爆开,光火在我手中瞬间变成一阵强风,将他们带入了被旋风狂撼的状态。 除了我和米果,猎虎和其他人被旋风给吹到了不远处,形成一片狼藉。小希从雪地里爬起来,满脸僵硬呆滞;陈孝语和船长则是一脸傻住,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倒是米果站的很远,所以没被影响到。 此时,有个小小的人影从正前方走来。隐约可以看见那个人穿着毛大衣,手拿着一根柱杖,穿戴着咖啡色系的绒毛帽,有点像是爱斯基摩人的穿着。不过碍于天色的关係,没有办法很清楚的看见五官。 不过当那个人经过了猎虎的尸体群时,猎虎像是星群般化为光沫飞向天空,消失在半空中。难道刚刚那群猎虎只是个幻影? 「我都看到了,光火!」那个人朝我走近。 「你就是光幻族所留下来的后代?」 「恩!你好,我叫光虎。」他伸出手释出善意,一群人散在各地露出久违的庆幸笑容。他接着说:「那,你也是吧?」 此时小希他们渐渐往我这聚集而来,米果更是用跑百米的速度赶了过来。 「是什么?」 「光幻族的后代啊。你应该也是我们的一份子吧?」 「不是。」 「不是!」他的眼神开始转为疑惑。「那你为什么会有光火的能力?如果不是光幻族,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他似乎开始好奇我的身份。 「这说来话长,可以方便让我们留宿吗?」我狼狈的说着:「啊!对了,我叫破恩里,他们是船长、米果、陈孝语还有小希。」我认真的一一介绍,但头发已经被刚刚的旋风给吹乱了。 他看了看船长他们,又转回来看我。「好,我相信你们的善意,这是我第一次信任人类,希望你们也是我预期中的善良无邪。」 随后他带领着我们走过两座山的之间。走进山中,两边山林显得高大,只不过青绿色的山林几乎都被大雪给覆盖成一座雪森。理所当然的,第一次看到雪的我跟陈孝语是如此的惊讶、惊喜,从未亲眼见过这番绝世美景。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从家里带一台数位相机多拍几张。 「芙姬。」那位叫做光虎的人站在左边的山壁前大喊一声。 在山壁前的雪堆里突然爆裂出了一个窟窿,里头走出来一位穿着相同,但有着黑发的东方女子。「走吧!各位,欢迎通往光幻村。」当她说完后,她从心脏拿出一枝银白色的光玫瑰朝洞里丢去,洞里瞬间被白色的光芒给照亮,可以明显的看到另一边的出口。 走进岩石洞里,后头的洞口立刻被大量的积雪给再次覆盖住,变成了单向的出口,跟小希的传送点是一样的道理。 到了出口,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雪村,有着诗意感的光幻村。可以看到村里的人远看着我们这群陌生客,应该是在新奇有外来的人第一次进入到他们这里吧? 他们的村庄是用一堆堆乾草所搭盖成的房子,有种原始风格。旁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流,上面浮满了薄薄的碎冰。河流对面是一片尚未被雪给覆盖完全的森林,但感觉起来像是圣诞老人会出没村庄。 「光虎,为什么他们一直看着我们。」小希问道。 「可能是防备心吧。因为第一次见到人类能进入这个地方,难免会惊讶的。」 「你一直说人类,感觉你们与人类有隔阂耶?」 陈孝语在后头微微唸道:「…背心、防备心…背心…防弹背心。」虽然我知道他并没有在跟我们说话,但我真的很好奇他的思想构造是从哪来的。 「其实我们算半人类,其中一半的血液是来自于精灵,所以我们是精灵人,只不过特徵不明显,我们头发里其实还长了个小角。」他接着说:「我看你们都快冻僵了,先到我家吧。」 接着,光虎带我们走进村庄里,沿途有许多小石子所铺设的道路,走起来非常不平稳。两旁盖着许多像是没人居住的草屋,大约有十间左右。 「请问一下,那几间是什么?」米果问。 「仓库,是放置醃製品的仓库,有些则是放置乾粮跟乳製品的仓库。」 许多村民从好奇的眼神转为稀松平常卸下防备心一哄而散,像是结束了一场研讨会。 我们到了光虎他们所居住的家,里头显得温暖,顿时注意力被中间火炉所煮的汤品酸气给牵引了过去,好奇的看了一下。 「芙姬,去帮我拿碗。」光虎说。 「好的。」 光虎请我们坐了下来,而我们也迫不及待想要跟他询问有关地图图样的踪跡,希望有近一步的线索。 「回归话题,既然你刚说你不是光幻族的后代,那,你到底是谁?」光虎问道。 「说来话长。」我接着说:「我是受伊伦安特灵魂所託付的使者。因为听伊伦安特说,多年前,伊伦萨伐率领着光幻族去攻打黑患城,结果全数灭族,只剩萨伐还被困在黑患城的地牢里。安特为了想要救出他哥哥而丧命,死后他的灵魂并把这个任务託付给我,希望我能善用光幻族的能力帮他救出哥哥。」 「我不太清楚这件事情,不过我倒是有听过我奶奶说过这个传说。」 「这不是传说,而你们光幻族灭族的传言也不是真的。」米果摇了摇头说。 就在这时,在光虎后头的门帘内,走出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奶奶,「我都听到了,孩子们。虽然我没有去跟着去,不过也曾经歷过那次的恐惧。」老奶奶叹了口气继续说着:「那件事情发生在十几年前的冬天。那天晚上,许多男女老百姓都被传唤到村庄口,我还犹深的记得年轻萨伐领主在雪中那憎恨的眼神,我相信看到的人都会竖起寒毛。」 「然后呢然后呢?」小希像是听故事的小孩爬近奶奶旁边的位置坐着。 「然后那群人就走了,但之后再也没回来过。」老奶奶继续说着:「或许是萨伐领主再也受不了黑患城的威胁,想带领着大家一同解决这多年的恩仇,才会做出这种决定。」 这时芙姬从里头走出来。「碗来了!」 光虎立刻从芙姬的手中接过了陶碗,「谢谢。」光虎盛起一碗碗带有酸气跟香气的汤品递给我们。虽然闻起来很香,不过那酸味总会让人有点畏惧。「这叫酸锅汤,喝喝看吧!」 奶奶转过头看着我说:「还有,孩子啊!安特把这责任交给你,有一定的原因。也许你救出的不只是安特………」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道,但老奶奶却不理会我。 第十一章 失落考验 「我想我该回去休息了,让你们这些年轻人多聊聊。」正当奶奶扳起门帘的时候,转过头说:「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过我知道你们来的目的是要找线索,而那个线索一定在光幻族的某个人身上。」老奶奶看着我。「还有!我的意思,相信之后你会更明瞭。」老奶奶的一句话,始终让我猜不透。 「奶奶可以请你说的更清楚点吗?这样有点模糊。」小希说。 「这是你们成长的机会,小女孩。」奶奶说完话后,消失在两片布所合成的门帘后。 「糟糕,卖关子的人又多了一个,真无言。」陈孝语无奈的看着我,事不关己的开了个玩笑。 「你安静点没人当你傻子。」小希懊恼的接着说:「不过这样就麻烦了,一方面要担心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另一方面又要担心地球的安危。」 光虎起身,拿外套穿了起来。「好吧!那我陪你们一起找,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米果回道。 这时光虎虚声说道:「当找到了你们所要的地图,请让我跟去。」 「不可能,这是需要卖命的任务,如果你还想继续活下去,请听我的,乖乖待在光幻村吧!」米果坚决的说着,连我们也表示认同。 这时光虎又从墙壁上的直立乾草堆里抽出了刻着符文的法杖,用力的往地上一敲,连带着很有气势的嗓音说:「我连卖命都要去。」他坚持的说着,但一旁的芙姬似乎耐不住了。 「不行,」芙姬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大声反对。「这样奶奶会担心。更何况我们已经失去够多了,光幻族若再有这种事情出现,也许未来会造成整个族群的撼动。」 「芙姬,拜託你,请你不要跟奶奶说。」 「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的,不要再跟我苦苦哀求了。」芙姬非常不领情的直接回绝,不管光虎说什么,从头到尾都非常坚持。「奶奶曾跟我们说过,光幻族事件不能因为这样而重演,毕竟我们接触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有好事。」 他思考了一会儿,「好吧!我陪你们去找地图,就当我没说刚刚那要求。」光虎无奈的走出门外。他一拉开门帘,寒风立刻灌入毛细孔里,冷到发颤。「我带你们去找村长问问看,也许他会知道。」 我们跟着光虎往村内继续走去。 走出门外,往右手边看是一排排的草屋,越里头似乎越密集,不像一般的小聚落,应该算是大聚落了吧!而且人潮大约都聚集在道路中央。不是间话家常,就是在搬运作物。 这里有吵杂的人群声,但却没有像艾斯巴里港镇那样的贩卖关係,而食物都是自己饲养、製造、採集。小孩在围篱边玩耍,但不是拿着玩具在玩耍,而是拿着光火在那玩飘起来的游戏。这一切显得不一样,有点不习惯。走到这才觉得真的到了不同世界。的确是不同世界,是个隔阂着外界的小天地。 接着我们绕过围篱外,进入了大草原,才真正走出聚落范围。 在不远处的草原中独竖着一间高大的帐棚屋,很像在蒙古草原会看见的蒙古包,但是它的帐棚极为特别,竟是高长的。 光虎掀开了布廉,映入眼帘的周围全都是一颗颗飘浮的白色光火,烟雾中还瀰漫着许多动物的样貌,有老虎、龙之类等等的,整个场面大概可以聘美最有钱的占卜师。因为前头正坐着一位能帮别人算命的占卜师,内部摆设跟服装穿着非常华丽,如果钱不够多,是不可能美到这种奢侈地步,大概也可以估计了这位占卜师的身分地位。 「翁代村长!」 满脸鬍子,看起来不像算命的占卜师看了看我们。「这群是要来算命的吗?500币。」果然被我猜对了,他的身分地位是这样来的。 陈孝语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讽刺意味极重。「什么!你是村长兼算命师?太夸张了吧!这样也可以。如果你能当算命师,我都能变一堆钱了。」 「呵呵,我来帮你预测,」村长悠间的抽了一张牌点了点头。「你之后可能会有脑震盪的现象。」他望着陈孝语后头的上方,似乎註定好了某些事情。 陈孝语冷笑了一下,「怯!这种算命师最没公信力了,像我这种有社会歷…」话才刚说到一半,小希移动位置不小心撞到了陈孝语后头的柜子。鏘!的一声,后头柜子上的小铁盒狠狠砸了下去。「啊~~~好痛。」 「你还要相信你的社会歷练吗?小朋友。」他说:「看样子你也还没出社会呢!」 「伊……好痛啊!」他摀着头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占卜师继续说着:「好啦!你们算命要乖乖排队。」 「村长,我们不是要来算命的。」光虎尷尬的说:「他们好像是受伊什么特的所委託,虽然我不了解大致的情况,不过好像是跟我们族有关的。」 「伊…特。」村长神情凝重的思考了一会,「该不会是伊伦安特,是伊伦萨伐的兄弟。」村长激动的站了起来,像是被这件事情困惑很久一样。「天啊!是他。」他喃喃自道。 「我拥有伊伦安特的光火能力,是安特委託我的。」我将光火从心脏里拿出,与飘浮在半空中的光火一样,浮现出动物的幻象,但我从未见过牠。是一隻正在睡觉的『刺蝟』。 「刺蝟!」我惊讶的说着:「刺蝟是……」 「刺蝟是伊伦安特的高防卫能力。每个人都会有和动物相像的特性。当特性相同,光火自然而然就会随着特性显现动物。」村长接着说:「我不敢相信安特会把光火交给你。」 「村长,」我说:「我叫破恩里,请多指教,他们都是我的伙伴。」我接着说:「这次来其实都是因为我们想知道进入黑患城的事情。但进黑患城前我们得在那个世界找到指定的东西,而我们却不知道那些东西的取得处是在哪?我们请教过了达码博士,苦求到最后才肯给予我们真实的答案,他说是在这。」我拿出信纸亮在手中给村长看。「这是黑患城里头的人给我们的指示,我希望你能帮忙。」 「你们觉得你们…破的了这些重重关卡吗?」村长眼神中带着不信任的表情摇头说:「我想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错误,况且那几张图,并不在我这。」村长听到这事情,翻脸跟翻书一样快,就像是看到不想见的人一样,低头整理自己的塔罗牌,不想多说什么。 「不,这并不是错误,这是安特委託的。」我再次强调。 「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下一个安特被当作牺牲品。」他放下塔罗牌。「希望你们能衡量自己的能力后,再做决定。」他所说的话跟达码博士近乎相同,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的处境。「并竟你们死了,那些铁片还是会在黑患城的人的手上,只会继续製造一些害人游戏来灭杀好奇的人而已。」 「村长,我承认我没有任何能力去黑患城,但是只要安特的事情一天没解决,就等于我的事情没解决一样,令人难受。」我非常想让他知道我的难处,也想让他能够信任我。「拜託你!」 「安特死了,你应该是跟安特一样特性的光幻族民吧。欢迎你……回来!」村长安慰自己说着。他其实是相信的,只是不想面对我罢了,这是我对村长唯一的了解。 「难道这是你面对现实的态度吗?我想你不适任当村长。下次黑患城的士兵突袭过来你该如何去面对,要把他们当成你的村民吗?」米果激动的走到他面前说。 村长愤怒的拍桌,站了起来。「住嘴!」他继续说着:「我为了这件事情懊恼,好不容易平息了这件事。我们已经封印了烈末城通往黑患城的入口,别再从那个世界带回鬼灭那种东西。」他的语气越来越激昂,只见现场一片寧静,我们全都傻住了。 村长有点克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双手,冷静了下来。「抱歉,我不该太激动的。曾经我跟黑患城的人交手过,我感受过他们的冷血,也因为发生过那件事情,让我更加憎恨他们。不过我刚刚的确没有讨厌你们的意思,只是怕你们太危险了。」 米果表情也微带着尷尬回道:「我也很抱歉,村长,我刚也不该太激动,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让我们去拯救他们?」 「因为他们太恐怖了,我们完全斗不过。你们去那,只是自投罗网。」 「但是事情不解决,每个人都会生处在危机当中,就连安赛大陆的人民时时刻刻都会有受到伤害的可能,毕竟知道鬼灭的人不多,万一哪天鬼灭又闯进了烈末城,引起灭城混乱,到最后真不知该要谁来收拾?」米果继续说着:「我不否认我们有可能会死,但这是拯救领主唯一的机会。光幻族的长辈应该最了解才对,只有伊伦萨伐才能维护烈末城和平。」 「我累了。」村长叹了口气,想了一会便站了起来,「既然你们那么坚,」走到了一处布幕后,从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卷东西递给米果。「请帮我把这交给……史达。」 「这东西是?」 「别问那么多。」他看着我们严肃回道:「这东西很重要,千万别拆开。命运是掌控在你们身上,如果想救回世界,听我的,别拆开交给他。」 这东西令我们感到疑惑,也很想拆开。但因为这东西的重要性极重,所以打消了好奇的念头。 「村长,我想问一个问题。你刚说你有跟他们交手过,那你知道他们是从哪来的吗?或者是过去的事情。」小希疑惑问道。 「当然知道。他们以前是居住在外岛的爱伊马斯邪教徒,史达则是教主的儿子。他们创立了毁灭誓约,与远地的巫法族联合计画窃取赤楔捲轴。在爱伊马斯教里有一个传说,据说找到了三个世界空间,再利用赤械捲轴施以咒语,就能让三个世界融合在一起。而施咒的那个人,将可以一次掌控三个世界的一切,创立超级世界,将人类的意识全都洗刷掉,转换成与他们相同的意念。」村长继续说着:「他们利用了巫法族最珍贵的脉跡利创世石凿开了另一个新世界,将那里的世界全新洗刷,创立了黑患城。原本居住在那里的人民全都变成了史达的手下,意志被控制化,到最后他们依旧利用着巫法族进行任务,经过了很多年还可以感觉到史达的坚决。不过在他们搬迁到黑患城后,我父亲引领了一群光幻族将凿口用封印石镇印了磁场裂口,让他们没有机会再穿越空间报仇。但也许是疏忽,并没有全数的教徒迁走,反而有人利用达码博士发明的传送武器,拿着另一颗创世石在那个世界凿开黑患城入口,并且以五个元素铁片来封印入口,而元素铁片共有两组。最后那位教徒肯定是向史达通报那个世界与烈末城连接空间的消息,才有之后的威胁。不过那个人已经被萨伐领主给抓到处死。还好现在已经没事,封印的地方也驻进了守护者。」 「这些消息,为何村长都一清二楚?」小希说。 「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因为他曾经是爱伊马斯邪教徒中的成员,最后因为受不了爱伊马斯邪恶冷血的宗教理念与另一群相互认同的教徒连夜逃走,在北南冰原建立了族群『光幻族』,而光火也因心善而变至纯白。原本被封埋在沙漠地底的赤楔捲轴,也因为我父亲他们即时抢救出,才没有让史达得逞。」 「原来是这样啊!」米果看似发现了值得探讨的秘密,频频点头。 「村长,我想请问一件事。」我问道:「为何你和达码博士对于安特的死似乎感到非常愤怒?」 「其实那不是愤怒,而是愧疚。」他一脸无奈自责的叹道:「那时候铁片是因为萨伐抓到了那位处死教徒而交给我保管,还有另外一组在萨伐自己身上。但就在十多年前,安特拿着信件回到光幻村向我询问有关通行物地方和铁片的问题,但这是极机密的东西,理所当然的不可洩漏。可是就在某天夜晚,他竟然趁我不注意时偷走了盒子里的铁片。那时我太大意,完全没发现。」他摇了摇头,「直到隔天才知道,最后他连信都没带走,只写了一封道谢信就直接离开了。」村长自责的敲着桌子,彷彿十年之事如昨日发生。「现在两组铁片全都回到了他们手上,其中一组就是当初领主带领着光幻族赴战所遗失的。得怪我当初让朱达码知道我这里有铁片,不然安特就不会死了。」 「村长你无须自责,」米果接着说:「因为偷窃的人是安特,你并非告诉他,所以他的死与你无关。」米果的眼神飘忽看似心有馀悸,前面的话像是在缓和村长刚才的激动情绪,心虚的提出:「但话说回来村长,既然…你都答应了刚才的决定,您是否可以给我们一点线索。我们非常需要。」 「地图嘛~~~这…你们得穿过外头的冰河走路到半山腰找失落老人。不过你们得小心自身安全,要不你们明天一大早在去吧。我想现在也不早了,就先在光幻村住一晚吧!」村长对我们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一脸恨不得我们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别再逼问他有关黑患城的事情。 经过了苦苦哀求,我们终于问到了这个令人振奋的线索,就是『失落老人』。但问题是,他是谁? 这个让人感到神秘的人物,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总觉得透过线索问到此处早该要有点东西出现。但如今还有个神秘老人住落在半山腰,得由村长向我们口述才得以找到通行物关键的人。这号失落老人,到底是怎样的神秘角色? 孝语用食指抠着后脑杓,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失落老人是什么东东,刚才应该问清楚的。」 「别问了吧!我想很多老人都不会住半山腰的,明天上山只要找到1个老人,那肯定就是了。」米果走在前头,他认为这个理论是成立的。但其实蛮多老人都是住在半山腰的,只是不知道是谁? 我们回到了光虎家,原本快变成冰棒的双手终于有了些微知觉。中间燃烧的火堆显得茂盛,温暖的让人想打盹。米果把双脚缩在一块,像是小婴儿般的躲在火堆旁打冷颤;小希则是很主动的把一旁被子披在自己身上,手上端着一碗又酸又烫的汤。 「晚餐快好了。」芙姬从布帘后端出许多我没看过的菜。「这些都是昨天的菜,由于这里天气冷不容易臭酸,热过还可以吃个几天。」 芙姬把菜摆放在一旁,有几道特别的味道很吸引我,尤其是那道起司加上长的很像山苏的一道菜,感觉有点刺鼻,但是很香;再来是肉片上捲了一堆乾草,上面洒上像是黑胡椒的东西,非常的特别。 「等等晚餐就好了,请在稍等一下。」芙姬说。 「恩。」 外头依旧下着毛毛细雪,天色也进入了一片漆黑。早已没有人在外头玩乐走动,全都回家避寒去了。 不过一会,芙姬与奶奶做的晚餐一一摆绕在酸锅汤周围,盹意正浓的我们也被阵阵香气给薰醒了。 奶奶缓缓的坐下,拿着一旁的布毯披盖在膝盖上,「开始用餐。」 一群人早已饿的飢肠轆轆,儘管中间摆了一锅令人又爱又怕的酸锅汤,还是吃的非常起劲。 小希像是好几天没吃饭一样,用汤匙不停的扒着番薯泥大口大口吃着,嘴边全部都沾着乾掉的泥粉。船长跟米果两个人边吃饭手边颤抖,看来他们真的冷惨了。 就在我们吃完饭后聊天,还有欣赏了芙姬所带来的乐器表演后,就寝的时刻也随着中间渐渐渺小的火焰而到来。眼看每个人睡意非常明显,就连我的眼皮也快掉了下来,撑不太住了。 奶奶把我们带到客房里。里头早已帮我们准备好了就寝套具,地上如日式风格的草片榻榻米。「快点睡吧。」 二话不说,我们盖好了棉被就如电脑关机一般,不自觉的失去意识睡着,也替明天做好补充精神的准备。 我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选择住在满是冰冷白雪的半山腰,不跟光幻族一起生活。不晓得是去那里修行还是工作之类的,一般能孤僻到这种地步的人应该是少之受少。该说我太鸡婆去想太多,还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呢? 「齁~~~~~」陈孝语的打呼声惊醒了我,那既沉重又有震撼力的打呼声。 我偷偷爬起床,走到窗边,翻开用竹编织的窗板。往窗外看去,昏暗的一片,家家户户屋顶上冒出的都是炭火的烟雾,在夜里看起来格外的灰濛,就像是24小时持续营运的加工厂,不停冒出。 其实偶尔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外头飘着雪,搭配着室内的打呼声格外怪异,不过这景致却是我打从出生以来还未看过的。以前常在电视上看到合欢山下起薄薄白雪,却未曾有机会亲眼目睹真正飘下的雪。这次让我见到,我只能说这趟旅程虽然惊险,但不枉此行啊。「雪真的好漂亮啊!」 一个飘悠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喃道:「对啊~~~」那一刻看雪的兴致全被某个叫作陈孝语的白目给吓醒。小希动了一下,差点被吵醒,好险他们还沉浸在睡梦中。 「想吓死人啊,笨蛋。」 陈孝语傻笑了一下,「呵呵!抱歉嘍。」其实看不出来他有任何歉意。「怎么了?你现在还睡不着喔?要不要一起去探险?」 不知道是哪根神经不对,突然觉得陈孝语这主意很不错。反正现在也睡不太着,出去晃晃也好。「好啊!」 我们谨缓着轻慢的脚步,把地上的保暖衣物和武器装备全部穿戴在身上。走出门外,外头的小雪堆分散在各处,此时除了我们两个,完全没有任何人在外面游荡,安静到气氛有点诡异。 「我们走出村外这个主意如何?」 「不好吧。」我摇头回道。 「拜託啦!破恩里,就一次,我想看看这个地方,也许以后我就没有机会再来到这里了。」他不断苦苦哀求着我,这一招果然强硬,让我不得不接受。其实某部分是我也这么想过。转换器的时间不到一个月,如果不好好晃晃,那就太可惜了。 「痾…好吧!就听你的。」我拿起光火当作照明灯,功用其实不太大,但还是勉强照映,朝着草原的方向前进。 陈孝语举起斧头,躲在我后头窥探着四周的动向。此时往前探去,村长的帐棚屋里还有些微的光影正在忽隐忽现。说真的,我的确没那个勇气再走下去,因为草原上地广人稀,毕竟是在黑暗中,万一出现了野熊之类的猛兽,那我可无法保证能平安回来。 我们穿越围蘺,到了村外,帐棚屋内忽隐忽现的灯光突然静止。是村长发现了我们的动静,还是有小偷? 「这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问道。 「可能是…村长还没睡吧?」陈孝语打了个比方,不过口气还是略带不肯定。 我们偷偷摸摸的走近帐棚屋外头,在靠近之前把光火给放了,怕会惊扰到里头。 翻开些微布帘,用一隻眼睛瞄了进去。是村长,他还没睡。他拿着魔杖操控一颗颗飘邈在半空中的动物灵魂的光火。许多动物不断发出各自的嚎叫声,但在棚外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光火开始移动,在半空中形成一道密集的平面,排列成星状。 「乌把列塔欧米斯矣。」村长高举魔杖,重复着这句咒语,排列的光火开始高速转动,动物的声音全都混杂在旋转之中。慢慢的,光亮扩大,瞬间聚集,融合成一颗暗红色光火。周围瞬间暗了下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谁!」村长似乎感觉到了我们,往我们这里看了一下。 幸好我的动作快,把布给放了下来。我们躲到屋后,垫起脚尖,不让脚步声显得太大,让他发现到我们的踪跡。 听到村长翻开了布帘,晃了一下,等到没有任何发现后,又回到了棚里。 「好了,我想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这是我最真诚的建议,不过看陈孝语那满脑子坏主意还做不过癮,应该不太可能放我走。 「不要。」他指着前方的森林。「我想去里头看看。」 「可以不要吗?」 「你不去我去。」他说:「你不想来可以先回去,我等等就会回去了。」 我抽出一颗光火,「我……好吧!这是最后一次听你的。」非常想阻止他做出更多危险的事情,但好像怎样做就是无法抑止他的好奇心,因为他完全不听我的话,直接往前走,不做任何考虑。 走进森林里,就算在天色再黑,还是有些微的月光照映着我们。此刻拿着的光火就像是装着没电的手电筒,微弱光线不足以照明,但也许可以拿来保命。 茂密的森林里面,非常寧静。只听见自己和陈孝语两个人的脚步声,还有光火那些微的嗡嗡声响。整片森林安静的跟墓地没两样,没有虫鸣的树林更加诡譎,怪异的气氛正在我们前进时蔓延了开来。 「破恩里。」此时陈孝语嚥了一口很重的口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情。」他满脸恐惧直盯着前方,睁大眼睛说:「你看前面。」 我随着他凝视的方向往前看去。一隻双眼发红、嘴边溢满鲜血的狼人正虎视眈眈的算计我们,不停磨合牠手上的锐爪。黑影笼罩在前方,发出有如老虎出笼,正准备大杀肆虐的喘息声。 咔~~~狼人将爪子插进一旁的树皮里,刮出一致线条的爪痕。 「我想我们不应该发愣太久。」 我和陈孝语二话不说朝着左边树林的方向逃跑,此时狼人也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追了上来。 牠利用强硕的身躯试图撞倒树木,想将我们压倒在地。 树干正朝我们不停倾倒,狼人的速度足以在两棵正要倒下的树之间穿梭。仓促的气喘声正在耳后规律的发出,彷彿在伸出一隻手就能将我扑倒在地。 我朝后头丢出了一颗光火,瞬间捲起强风,可惜风速不足以把树干给吹动,混淆狼人的视线。 就在我们正慌乱之时,原本发了狂的狼人突然在追逐之中消失不见了。 我停了下来,陈孝语也跟着停了下来。我们看了看四周,后头残留着一堆杂乱倾倒的树木,此刻又恢復成原本寧静的树林,但神经反倒是紧绷了起来。 「破……」 「嘘!」我环绕着四周,叫陈孝语别发出声音,因为危机并未解除。 我听到了些微的喘气声,但在茂密的森林里却是无所适从,加上气候的关係,听觉的灵敏度被风的声音给混乱,无法听出声音的根源是从哪发出。 此时陈孝语似乎发现了什么,睁大眼睛往我头顶上方看去。「破恩里小心!」他仰头大喊。 砰!的一声,全身被一隻往下坠落的庞然大物给压制住。 我来不及反应,回神后才自觉躺在地上,被一坨腥味浓重的血液给沾满了脸,能隐约看见前方的生物就是刚才的狼人。「天啊!」 牠掐住我的身体猛力一吼,视线又往陈孝语看去。我应该很明白牠的意思,就是鱼和熊掌,都想兼得。 这时牠放开了我,用脚试图想把我给踩烂。幸好我一个翻身躲过,而牠也完全没注意到,因为此刻牠的目标早已变成了陈孝语。 「oh!天啊,破恩里救我。」陈孝语丢出手上的斧头,可惜狼爪似乎比斧头更尖利。狼人挥开斧头,毫无伤害的走向前。斧头直挺挺的插入树干中。 「陈孝语快逃!」 狼人朝着陈孝语衝去,落叶在巨大的脚步声中绽开。牠如癲狂般的挥出爪子,陈孝语在树干后防御,躲开攻击。 「快逃。」我继续喊着。 这时狼人把树木给推倒,陈孝语闪躲跳跃到另一根树木后。不过狼人像是预想好他的动作,在陈孝语跳到另一根树干前,扑向他挥出实而有力的爪子。就差一步,陈孝语差点被爪子给抓伤。倒楣的狼人扑了个空,头撞到树干后,便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我一边注视着狼人的动静,一边上前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陈孝语。「你还好吧?」我把刚才插在树干上的斧头还给他。 「你这见死不救的。」他投以怨恨的眼神看着我,带着愤怒的口气说道。 「是是是!我见死不救。」我把他的手放开。 他再次跌到地上。「喂!」陈孝语怒道:「别太过分喔。」 「吼~~~」牠醒了,双眼从惺忪转为愤怒正准备爬起来,不停发出嘶吼声。 「陈孝语!」我指着他的后头。 陈孝语脱下背后的盾牌往狼人头上狠敲了下去。「阿呜~」狼人再次昏厥。但这次狼人表现的有点卡通,让人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好笑。 在河边洗了把脸、轻拍掉污泥后,回到了光虎家。「累死了。」虽然此刻的我有许多抱怨,但看在陈孝语那技盾击救了彼此,我想我也别计较太多,小小的抱怨一句就好。 「还不都你,出那什么鬼主意。」我小声回道。 我们偷偷走回房间。幸好昏暗的视线,还有气温低容易熟睡,才没有被发现。不过此时的我也很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以至于落到这种狼狈的地步。 我们躺回棉被里渐渐入睡,刚刚的战斗使得自己更加疲累,直到有人在我耳边大喊:「破恩里!破恩里!」是个女生的声音在我耳边继续喊着:「起床啦!」 我吓了一跳,睁开眼睛一看,是小希。「叫那么大声干嘛?」我有点起床气,所以脾气不是那么好。 「准备出发去找失落老人。」 「咦!早上了?」我迟疑的望着窗外,「真的耶!」看来我还活在那场与狼人追逐的梦,开始怀疑起半夜差点死于狼下的真实性。不过看了一下衣服的土渍,才证实昨天那场战斗的确不是梦境。 我撑起疲累的身躯,好险昨天没有受什么伤,不然被抓包就完蛋了。 走到客厅,一股浓重的酸味窜入鼻孔。只见许多人围坐在火炉周边喝着酸锅汤。 「嗨!」米果和陈孝语开心的喝着,脸颊带着微微红晕盯着我看。真羡慕陈孝语还能那么早起,表现出一副镇定、神情愉悦的样子,好像半夜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光虎拿起一旁倒在地上的长矛。「好!出发,我们去找失落老人。」 「等等!那我呢?我还没吃早餐耶。」我一脸错愕的看着他们,因为我肚子也饿了。「这样就要走了喔?」 「已经帮你准备好了,等等出发再吃吧。」光虎指着他后头的竹织背包。 一行人准备齐全,就连芙姬也要跟着一起同行。我们走出了村庄,行经了大草原,河边冰雪的一部分已被阳光融成了流水。脚底下充满潮湿的凉气,虽然有点不舒服,不过现在能填饱肚子是我第一件必须完成的事情。 我啃着光虎给我的麵包,麵粉味香气逼人,让我意犹未尽的沾着他们特製的乳酪酱一口接着一口,停不下来。 填饱肚子后,我们也刚好来到了河边。 我们要越过河的另一头,寻找对面那片雪森林里的失落老人。可是现在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涉水。万一浸在水里头过久会冻伤,这个问题就是让我们几个站在河边犹豫很久的难处。 「现在该怎么办?」我疑惑问道。 「现在啊……」光虎也很懊恼的思考着。 就在这时候,芙姬脱下鞋子,光着赤脚,双脚浸到河水里头。她一脸镇静的样子看着我们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的!不冰啊。」 「其实也还好嘛,哈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可以。」陈孝语很有自信的踏进水里。「啊啊啊啊啊啊啊。」陈孝语双脚交替踩着水,立刻跳了上来。「你骗我。」他的脸已经被河水冰到发青,嘴巴像吃了青梅子般的酸涩难受。 「哈哈!笨蛋。」芙姬踩着水,似乎不受冰水的影响往对面走。「其实习惯就好了,先让冰水浸一下,很快就过了。」 我们几个忍着冰水浸泡的僵痛,先用脚趾试了一下水温,在一口气踏入深即小腿的冰河水中。那种滋味可想而知,每个人几乎都是挺着腰走路。些微湍急的水流打在腿上已经麻痺了双脚。 我们终于走过又长又冰的小河流,暂时缓和了原本麻痺的体温。前方就是耸大的雪白山林,被太阳晒的如此闪耀。而大家的脚步,也随着在岸边的憩息过后,朝山里迈近。 进入了阳光与雪森交织的山林里,一片寧静的,清楚的只有我们踩着枯枝的断裂声。但奇怪的是,诡异的气氛使得我们全部的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张望着四周。「怪怪的。」光虎神情极为凝重的说。 也许我们是对的,因为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正被监视着,而且周围还不断发出树叶的沙沙声响,像是被人所佈下的阵局。 光虎仰头望着,一脸震惊的说:「完蛋了,这周围都是树精。」他拿起手中的长矛开始防备。 小希惊讶的望着四周。「树精!哪里?」 此时树精似乎察觉到我们的发现,周围大树群群激愤的低频吼叫。它们根部紧抓着地面,黑色树干大脚从土里拔了出来,土块散落在半空中,弄得我们一身脏。 树精的脚边分佈好几条看似烂掉毫无生命力的树根,样子就像是穿着用皮带製成的裙子,看起来更像章鱼异形妖怪。 庞大的身躯包围着我们,几乎要比巨人还高。另一方面,在群群的树精包围下,会将一般的树混杂于之中,因为树木的顏色近乎相同,唯一能辨认的点就是它们的脚,还有甩动的树根。 「它们能感受人类气味,我们分路跑。」芙姬引领着我们各个分散离开。 后头的树精利用那看似毫无力量的根部紧抓地面,举起那强而有力的脚,朝我们笨重的衝过来。 这时候丢出光火根本没用,因为树精太大了。除了手中的双段短剑以外,防身之物只有光火能够攻击。 能见到树精在树林里穿梭,除非眼力好,不然很难分辨。「试试看好了。」我朝着正向我跑来的树精投出光火,捲起一堆对树精毫无攻击作用的小树枝与落叶。树精轻易的碾碎树枝,打乱风的流向。对它来说,光火如一隻蚂蚁在对它吹气般的简单柔弱。 这时只剩我一个人,此时前头树精也突然停了下来,大约离我还有40公尺的距离。它将树枝和树干往土里插了进去,像是放弃追逐般的佇立在前方。 我秉持着专注的眼神盯着它,缓慢的正准备离开。就在突然之间,地面开始微微的拨动,土壤开始分裂,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准备窜出一样。 砰!成千上万的树根从土里窜了出来,编绕住我后头的树干,慢慢延伸交错形成三面交织的树根墙。想当然的,我被困住了,它在我面前,这下我毫无退路。 它拔起树干,像是在嘲笑着我是如此的愚蠢。 我抽出双段短剑试着砍断树墙,可惜树根所编织的墙太过于坚固粗大,只砍出几道树疤。 此时树墙与它身上的树根自动分裂,像是一道蜘蛛网将我困住,毫无退路。 它走向我,抬起脚重重的往下踩来,树上冒出了好几根树枝,如针一般往下刺来。还好那一刻我发现了树墙的缝隙即时逃脱,躲过它的攻击,不然被辗碎刺穿的可能是我 树精发怒的吼叫,树根抓住了其它树木开始晃动,试图将四周大树夷为平地。 大树轰隆轰隆的在我周围震动,有棵树木往树墙倒去,压毁了树墙。 砰!其它的树也跟着一个个倒了下来,犹如七级地震的撼动。不过此刻我依旧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到底其他人跑到哪去了? 「破恩里,看着。」光虎突然现身在眼前,瞄准树精的树干射出长矛。「正中红心!」 「浑蛋!」树枝将长矛给折断,树根开始从地面窜出。千万别小看这些树根,坚硬而有力,把地面都给弄成坑坑洞洞的,许多抓地力不好的树直接应声倒下。 「树会说话。」一把斧头跟我插肩而过,是陈孝语的声音。 光虎接过斧头甩了几圈,朝树精投掷。「第二次正中红心。」砍进树干中央。 远远的可以看见米果爬上一棵大树,朝树精背后射向一堆弓箭。「破恩里快逃。」米果吶喊着。 就在此时,树精更加发狂似的吼叫。不远处倒下的大树被呼唤了起来,刚才那群树精也往这个方向同时追逐过来。「甦醒!」树精低沉的喊着。 「啊~~~~」朝我们走来的树精里,小希被握在其中一隻之中。小希奋力地尖叫,哭的声嘶力竭。「救命啊!米果、破恩里。」很明显看到她用力挣扎,但依旧是敌不过树的力量。 「安息吧!树精。」芙姬从某棵残破的枯树里发出声音。 好几道光从天空投射下来,直射树精。白光佈化了整根树木,黑色烟雾从树枝里窜出,立刻被纯洁的白光给吞噬。原本发怒朝这走来的树精全都停止了脚步,像是时间暂停了动作和事物。我只听到滴答滴答犹如时鐘般的跑秒声正在进行着。 唰…… 那一刻,树精全都回到了土里,恢復成原本树该有的静止,而小希被暴躁的树精给放了下来,惊慌的表情顿时化为茫然。 「发生……什么事情?」我傻住,刚刚那一幕就像是倒退了时光一样。原本倒下的树木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挺挺的佇立着。 芙姬从树洞里爬出来。「这是光玫瑰起的作用,我想刚刚这堆树精怎么看都觉得怪异,看来是被魔法的气体感染了。它们并不是妖魔,而是被种下魔咒。光玫瑰可以去除黑魔法的招唤术。」她很专业的述说了树精出现的情况。 「你们有何事来造访?」一个成熟男子的咳嗽声回盪在茂密的树上。只见黑色的身影从树上跳了下来,穿着白衣黑裤,极简朴素。留着一头捲发,身披着一件黑披风,连带鼻子和嘴巴都用布蒙住,只剩一双眼睛盯着我们看。「难道你们是迷路的过客?」自以为是蒙面侠。 「你是失落老人吗?」米果疑惑问道。 「是村长报你们来找我的吗?」他从披风里抽出像似卷轴的东西。「你们是要这个图片吗?」 「对,那应该就是线索了吧!」我继续说:「可以把图片借我们吗?」 失落老人摇摇头笑了一下,看似有点瞧不起我们的感觉。「抱歉,在我的世界没有借这个字,你们要的话,就来跟我打斗一场。如果你们赢了,自然就有去黑患城的权利;如果你们输了,就回家多练练吧。」 「规则呢?」 「没有规则。」他接着说:「不过我不会用双手战斗,我会用我的心念。如果你们想打赢我,就用对的正确方法来应付我这老头子吧!」 「所以刚刚那些树精是……你?」 「那些只是刚开始的开胃菜,如果连那个都打不赢,代表你们到黑患城只有死的份。废话不多说,比赛开始。」他跳跃到更高的树上,土里开始冒出大量的水柱,水柱幻化成一个个透明的水人。 水人朝我们几个衝来,手中完全没有握持着任何武器。 我抽起双段短剑,挥向它的身体。但它依旧不为所动的衝向我,直接利用水的重力将我吸入它的身体里,顿时重叠在水人的身躯,无法呼吸。 此时一股莫名的力量立刻将水人给化掉。只见小希拿着水晶球,凭着一股念力帮助了我们。 这时光虎站了起来,用光火召唤出了几隻猎豹。这一刻才回忆起之前在冰原上的动物原来都是他招唤的。 那些猎豹的眼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有如玻璃般晶莹剔透,一点也不像是真的。 猎豹不停地嘶吼,朝着水人身上重重的咬了下去,水人就像塑胶袋被咬破,从人形化为一摊水浸湿土里。 我看向树木,它们的身躯又开始动了起来。「小心,树精又復活了。」我大声喊道。 群起震撼的树精比之前来的更兇猛,而且深咖啡色的树干上还长出了一双赤红的眼睛、树枝幻化成两隻手,形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人样。 咻!弓箭插进了树精的眼睛,树精哀号的叫了一声,拳头往地面重重的一捶。小希在拳头之间来回穿梭,差点被击中。猎虎被拳头击中化为泡沫消失不见。 「停止了!」芙姬对着树上大声喊道。 「这场战争无法停止。如果您真的怕被黑患城的怪物杀死,那就立刻放弃挑战的打算。」失落老人依旧不见踪影,但是声音却是大到回盪在树林里。 「我不想输,芙姬,别对他认输!破恩里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线索,我相信他们也不会想放弃。」光虎抽起剑套里的剑,讲完话后,朝着树精直衝过去。 树精将拳头塞入土里,树根疯狂的飞窜于森林之间。万一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被树根穿过丧命。 现在的场面就像是被蜘蛛网给拦截的猎窟,树根在我们四周交织形成了一道网状。树精开始摇晃,使得树叶纷纷落下。此刻的视线就像降下大雨般的混杂。 这时小希拿起水晶球,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火柴,用念力将火柴盒飘浮于半空中。「米果快来帮我的忙。点燃一根火柴放在盒子上。」 「恩!」米果从盒里拿出一根火柴刷出小火苗,放在盒盖上方。火苗在小希念力的施展下变得更旺盛,最后整个盒子跟着燃烧了起来。 她紧握着水晶球喃喃自语,似乎是在施唸咒文:「??、火!」。 此时燃烧的火焰变得更加庞大。只见火焰化成一道火舌,衝向半空中,绽出残馀的火花落下地面。就像刚才的水人,在地面上冒出一个个强壮的火人士兵,从火人的手延伸出来的是一把燃烧之剑。 「去吧!」小希命令着它们:「攻击树精。」 火人们衝向树精,将树精的根部引燃。它们上半身维持着士兵的人型,拿着一把剑如攀岩刺向树干往上延烧。下半身是道火舌,像是梅杜莎的蛇躯旋转缠绕着树干。 它们到达树精的眼睛下方,往里头刺去。树精的眼睛开始乾裂,黑色的焦炭随着火焰开始蔓延,看起来像一场森林大火。但此刻小希身体似乎有点支撑不住,在一旁跪了下来,脸色有点难耐。 这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东西,望向脖子上的项鍊。「项鍊精灵!拜託你去守护叶小希。」 此时项鍊发出光芒。「主人,我只能保护主人。」 「那请代替主人帮我保护叶小希,可以吗?」 「可是……主人你该怎么办?」 「保护叶小希,等于保护我。帮助她可以达成念力的平衡,不然她昏倒了,主人我也束手无策。」我说。 「好吧!」项鍊有点难为情的答应了请求,朝小希射出一道蓝色光束。小希的身躯就像是被受到保护般,疲累的脸色转化为觉醒、斗志。 此时的我,突然觉得身体变得沉重,那种感觉就像是少了什么。不过唯一活下去的办法就只有战斗,还有提醒着自己。「加油!破恩里,你可以的。」不停在心中肯定自己的能力。 我抽起双段短剑,朝树精衝去。面向树精的根部砍去,消灭它们攻击的根源。 但就在此时,河边的石子突然漫起异动。只见河床上的石头开始喀拉喀拉的作响,堆组成好几个石巨人,从冰河里跟岸边衝来。 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树开始萎缩,原本树精的嚎叫全都变成老人般的哀嚎,「呜~~~」燃烧成一根根烧焦的黑木。如果不是那位失落老人的掌控,这真的是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石巨人的双手拥有磁力般,将地面的小石子聚集成一颗大石球,朝我们丢来。 光虎挥出剑,石球立刻被击散。 「小希!」此时陈孝语见状不对劲,立刻衝到小希面前提起盾牌防御住,阻挡原本要攻击小希的那隻石巨人的手。 盾牌中间凹进一块,陈孝语的手似乎受了伤。石巨人正以第二次攻击准备捶往陈孝语跟小希时,芙姬立刻射出一根光玫瑰,碰触到石巨人,闪现一道白光,将石巨人给炸开,变成了碎石。 米果做一次拿出六支箭矢,射向三隻朝他跑去的石巨人,轻易的将石巨人给消灭掉。而这片森林也因为战斗,一部分被移为了平地。 陈孝语呼喘了一下,碰触到他的左手臂。「好痛啊!」 从森林某处又传来了老人之声:「结束了,我想我的考验也该适可而止了,免得我又更加破坏这片森林,我可不想这么做。拿去吧!」 那张地图从树林的高处掉落,黑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树上,一切都回归于平静。他是个不简单的念力者,这害我差点丧命的考验。 「太好了,终于拿到地图了。」 第十二章 神秘使者 我把卷轴给拉开,果真是一张实实在在的图画,分佈于纸上。根据上次在下水道里分析的地图,有些果然没错。「跟我们猜测的一样,火炎山跟乌来山上,比对这两张画风老旧的景象,完全相符。」我一边说着,米果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希望与笑容。 只注意到手中的捲轴,差点忘了一旁还有一位受伤的病患。「啊~~~呀呀!痛啊!」这时陈孝语扶着左手忍痛的哀嚎着,脸上佈满汗水还有泪水。他坐在地上完全没有力气爬起来,一旁的盾牌也烂成了一块,可以想像当时力道是多么的大。 「你等我一下。」芙姬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金色充满光泽的针,「忍着!」接着将一条修缝补丁的白色细线穿入针里绑在他的手腕上,然后把针的另一端刺入树干之中,最后将光玫瑰放在树底下。「殷普鳩立塔苏。」芙姬开始施以咒语。 一道光束从树干里藉由针线蔓延到陈孝语的手腕上。「我开始发光了!」他不敢置信看着自己的手渐渐被光给吞噬。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和恐惧的表情,就连我也开始替他担心。 「这是疗癒术,不用担心。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剩下的得靠你们自己,我跟我表哥光虎都无法陪你们去黑患城,祝你们好运。」芙姬说完话,白线断成了一半。陈孝语弯了弯自己的手臂,一脸惊叹:「我不会痛了耶!」 「光虎走吧!」芙姬喊道。 光虎无奈的回道:「恩。」 我们静静的望着芙姬和光虎离去。我也明瞭芙姬。不!是光幻村,只想平和过着安稳无异的生活,不想跟黑患城再有任何的瓜葛。 「她走了。」船长躲在树后嘴巴不停颤抖的说着,表情像是经歷了一场世界末日。 芙姬带着光虎涉水准备返回光幻村,而光虎不停的回头看着我们,似乎有点捨不得。或许是他很想跟我们一起参与这趟旅程,但不得不被拘束。 咻~~~ 项鍊精灵从小希身上窜回我衣服内的项鍊。小希身体看似沉重的顿了一下,所有能量感觉被精灵给吸走了一部份。 「小希你还好吧?」陈孝语担心问道。 「没事。」小希点了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好了,我想我们取得了这张地图,也该回去烈末城了。拖了那么久,时间不该再被拖延,因为连转换器何时停止我们都还不晓得。」米果一副担忧的眼神看着我,我们很有默契的点了点头,因为我们都知道,现在时间即是金钱,不可耽搁。 「米果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转换器?」这时小希转过头疑惑的问道,似乎只剩小希还一头雾水,毫不知情。 「我…」米果有点不太愿意的看着她说:「其实朱顺的爸爸是製造安赛大陆和地球连接空间的人。而现在有一件很紧急的事情是,我们跟地球连接的转换器快失能了,也许以后再也无法使用传送武器回到地球。」 小希不敢相信的盯着我们,一脸错愕。「你是说我们以后没办法……这是在开玩笑吗?」小希哭笑不得的望着米果。只见米果摇了摇头,认真的表情使她些微的笑容全都塌了下来。 我的心情顿时变得难受,因为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只要想到从小相处到大的好朋友以后再也不能见面,而且是一辈子。那种感觉,好难形容。 她跑向我,给我一个紧紧的拥抱,泪水再也止不住激动,眼泪沾湿了我的衣服,不停哽咽。「破恩里…我可以待在地球吗?」 「我不知道耶。」 「不可能。」米果说:「就算我答应,保母绝对不会把你留在那个世界。如果你那么坚持,教授会生气的。」米果变得非常严肃。 「走吧,到时候看情况在说。」我放弃感性,继续坚持。「我要救出我爸爸。与其担心转换器的事情,我想我们更该把握时间,把领主跟我爸爸救出来。」 她一脸无奈,擦乾眼泪,振作了起来。「恩!」向我点了点头。 涉过浅水冰河,寒风依旧,阳光也依旧,只是缺少了昨日原有的快乐。有些事情本来就是这样,过了好几天,我还是相信这只是我人生的小恶梦而已。对!这只是我的梦,是被沾染上黑暗与恐惧的恶梦。 我们回到了光幻村,许多村民全都聚集在步道。手持着火把、竹笼,像是有攻击性的武器全都搬了出来。 只见村长带头看着我们回来,脸色平静的微笑。「怎么了?遇到不善了吗?」 「不善?」我疑惑问道。 芙姬站在村长旁边,小声的解释这一切。「我们遇到的那个失落老人,是不善。不善是个拥有黑魔法的森林驻者。这一切都是村长想考验你们的计谋。其实村长很早就拥有那张地图,只是他把地图交给森林驻者来考验大家。我跟光虎都知道那位失落老人是谁,只是村长不准我们告诉你们。照理说,我们不该跟着你们去的。」 「对不起,我们违反了村里的规定。」光虎从村长的背后走了出来,接着说:「村长,我们愿意接受惩罚。」 村长对我笑了笑,「你们真的帮了这对小鬼。」他语气中带着讽刺。 「你要把他们送去哪?」米果愤恨地看着村长,拳头恨不得想立刻揍向他。 「地牢监禁二十天。」村长说:「这是村里的规定。」 村民开始起鬨,有人拿着火把正准备将我们赶出村子。「自己去就算了,别牵扯到我们光幻族的族民。不要再把我们扯入黑患城的事情里。我们与世隔绝了,隔绝了!」里头有人咆啸,有人大声喊着,将我们赶到边界。「再来骚扰我们就把你们关进笼子里。」 这事情看起来并非达码博士说的简单。原来光幻村的人和达码博士都只想选择平静安逸于现在的生活。但他们却不知道此刻的处境,烈末城正存在着危机当中。 走到边界,芙姬把玫瑰丢向洞里。「再见。」她无奈的说着。 吵闹声在出口被雪埋没的那一刻,瞬间消失。我们回到原来的入口,原本照耀在冰原的太阳光渐渐被乌云挡住,有种莫名的悽凉感。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陈孝语茫然怒道:「太夸张了,我想村长被选上肯定是那些人眼睛涂到蛤蟆肉(台语)。怎么会选上这种村长。要不是那堆人眼睛瞎了,肯定就是村长贿选。」 「好了啦,够了,陈孝语。」小希有点不耐烦的劝他。 「走吧!回去了,继续待在这里会冻死,赶快回船上,我们回程。」船长吐着雾气说。 风雪不断阻碍我们眼前的路。可以看见前头的小船正在不停摇晃,敲击着岸边的碎冰。「快!」船长喊道。 双手抵着风雪,花了近约六分鐘的时间才回到船上。 「好冷!」船长在船上甩动着身体,看似在跳健康操的感觉。「准备出发!」 我们几个立即衝下船舱里头。不过这里被冰了一整夜,温暖的感觉都没了。整个舱就像是冷冻室一样冰冷,就连身上穿着的毛外套都佈满一层霜。 此时椅子后突然发出了怪异的声音,我们停在原地犹疑了一下。「是水面的冰块吗?」小希慢慢的走向前:「奇怪,是我听错吗?还是船故障?」她好奇想一探究竟沙发后头有什么。 就在这时,穿着一件白衣的男子从椅背后迅速的站了起来,小希被吓到跌坐在地上,惊慌的喊道:「不善!」 熟悉的身影,就是那位失落老人。他身上任何武器都没有,但我们却紧紧的防备着。因为我们都知道他的敌意不需要武器。 「你怎么会跑进这里?」我问道。 「你们不是要去黑患城吗?」他一脸理所当然的说:「你们要去我一定要跟。」 「你到底有什么意图?」米果拉起弓箭防备,一脸就像被别人激过的愤怒,加上刚刚受到那样的惊吓,心情肯定是非常不开心。 「刚刚测试过你们。虽然你们拥有光虎跟芙姬的帮忙,不过勇气可嘉。终于找到我想找的人。」他脱开脸上的面罩,其实一点也不像什么老人,是一位中年快步入老年的男子。他有着深深的酒窝,还有深邃的外国人脸型。 「天啊!好帅。」小希立刻脸红,沉浸在他帅气的脸庞。 「你到底要做什么?」米果问道。 「没有为什么。我跟脉有很大的恩怨。在光幻族分裂那期间,因为脉的愤怒,杀死了我爸,所以我要报仇。」他继续说着:「只是单凭我一个人,无法取得那些通行物。幸好有你们的出现,才燃起了我多年来等待的希望。我只想找脉报仇而已。」 「你说穿着风衣的那个风骚男啊。」小希带着讥笑的语气看着不善。「不只你跟他有恩怨,连我身旁的这位破恩里先生也正找他报仇。」 不善看了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频频的点头。「是啊!看来我们有志一同嘍?」他认同的笑了一下。 「也许吧。」我连笑都笑不出来,因为只要一想到那位叫做脉的傢伙,就会让我联想到被抓走的爸爸。那种怨恨是谁都无法言语,让人想咬牙切齿,将他给四分五裂。现在只想赶快把通行物找到,立刻找到地点,把那道门打开。 「话说你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村长说的,他把芙姬跟光虎抓进地牢去了。」陈孝语边说边摆着一副不悦的表情。「谁知道,我们回去就发生这种事情,还不是都要怪你跟村长联手欺骗我们。」 「抱歉啊!这也是不得已的。他们明明不能跟,但他们却跟着你们来了。村里的规定就是不能干涉有关黑患城的事情,除了村长不得已才会谈论到这件事情之外,那里的人民几乎都避不再谈这件事情。」 「也难怪他们那么会那么生气。」米果回道。 「我想知道,为何你有这张解答图片?」我问。 「那是安特回到光幻村询问事情前所发生的事情。」他说:「在我做森林驻者之前,是在烈末城修念力学的学生。但因为城里急需招徵士兵,最后选择休读了念力学,到烈末城站卫兵,另外一方面是有钱赚。直到村长来到烈末城徵寻一位顾守森林的驻者,我被海琳给推荐。就这样,我被带到了光幻村。但就在不久后,我从村长的口中接到了烈末城所传来的刺杀鬼灭任务,任务金额高达一万五千币,这么好赚的怎么能不去呢!」 我们齐声喊道:「哇~~」 他继续说着:「我跟随着一群士兵出发到那个世界正准备实行歼灭行动。到了那个世界后,大家两两一组分散,最后就只剩我一个人。」他继续说着:「不过就在我拿着武器正要出发时,有隻手突然从后头抓住我,转过头看竟然是脉。好险他那时并没有选择杀我,而是递给我一张纸,很安静的,他只对我说了一句话:「这场游戏,不会结束的。」,便逃走了。当任务执行完后,我带着疑惑的心情回到光幻村,刚好达码博士和村长都在算命屋。我拿出那张图和他们两个讨论了很久,依旧没有任何结果。直到之后安特来询问有关通往黑患城的事情,村长拿着安特的信到森林里找我,才发现图上与文字的符合度几乎是完全相同。最后我们把消息告诉了达码博士,并且三个人共识,得把这张图当作秘密守着,不准告诉任何人,就害怕会有受害者,更害怕世界会大乱。因此村长为了不想把重要的东西全部放在一起,怕被偷,所以就做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就是,把安特的信件交给了达码博士保管,把重要物品分散开来。」 「是这样啊!」我说:「原来博士为了安全之外,还有为了这个约定而做了陷阱。」 这时船舱的门打开了,是船长! 不善听到开门声,就像是隐形人般迅速消失在原来站的地方。 「不好意思啊,刚刚引擎才发的动,要先预热一段时间。」船长说:「现在,现在就可以准备载你们回去。还有,我进来是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沙发后有暖气,可以开,记得也要在上方开通风口。」 「那你呢?船长,驾驶室有吗?」 「放心!有的。」船长说完话,关上门,回到驾驶室立刻移动船向准备回程。 咻!黑色披风出现在暖气的旁边,打开暖气,坐在地上取暖。「呼~好冷啊!第一次见到这种玩意儿。还不赖,热热的。」 我们发现了这位不善,看来是想与我们同行,而且也不像之前在森林里头那么神秘,只不过是一位意念型的法师而已。想了想也好,多了一位同伴,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也许一起到了黑患城,还可以帮忙。。 「不过我很好奇,你难道都不怕害死人吗?」米果还有点生气的问道。 「我当然害怕!」不善浅浅说道:「但我的目的是在等待勇者的到来,你们就是那群勇者。你们不会试着逃跑,反而帮助了伙伴,我想我不会找错人的。」 「勇者!这句话重听,就凭你这句话,让你跟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朋友,而且是很好的朋友。」陈孝语眼珠往上飘,露出那恐怖的笑容。也许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称作勇者。看他一副快飞上天的样子,真是令人讨厌。明明他就是躲在后面的那位。 「陈孝语,你够了,可以别再自我良好了吗?真是的。」小希不屑的瞪了他一眼。 「好啦!没关係,只要能让我去找他报仇,叫你们国王我都愿意。」 乘着船,从原本的寒冷气候渐渐变成一场暴风雨。几个人习惯了摇晃,在船舱里头虽然还是会有些许的紧张害怕,但对于船长的掌舵技术,大概都没什么问题。唯独陈孝语特别的会晕船,在船上不断的狂吐。当然,他是吐在桶子里,万一吐出来,那整个舱里的气味肯定不得了,想必船长先生也会因为他的宝贝赚钱工具而发火。 就在两个小时的船行后,我们终于回到了艾斯巴里港镇。 船停到港口边,一走出船舱外,阳光直射海洋,身上的大毛衣忍不住想脱掉。在这之前,不善已经消失在船舱里,坐在港口边一包包麵粉袋堆积的上头。 「船长谢谢你,谢谢你们帮助我们拿到那么珍贵的线索。要不是你,我们可能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我把口袋里的钱掏放在船长手上。「船长,收着。」 「小朋友,不必了。」 「不行,船长,这你一定要收着。我们不能亏欠太多,该感谢的是我们。船长,听我的,你就收下这些钱,我相信大家都会很认同。」 「是啊!船长,要不是你,我们可能现在还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就收着吧。」小希一脸开心的说着。 下了船,向船长道别后,我们一行人立刻赶往售票站买马车票。 到了站点,才发现身上连半毛币都没有,哪来的钱买票,真是糟糕!「完蛋了,刚刚的钱全部都给了船长。」我想应该留个几百币在身上才对。 「遇到难题了吗?交给我。」不善走到了售票亭前,往里头探了一下。「一张团体票。」 那位售票员不知怎么了,突然瞬间两眼无神,像是被附身一样。「好的!请您稍等。」言语中还带了些滞慢。 没过多久,一位守护者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黑马绑在车前,朝我们这方向驾行而来。「上车吧!各位乘客们。」守护者依旧冷冷地说着,完全不带任何活力。 「不善,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为什么没有付钱就可以弄到一台马车?」米果惊讶的看着不善,双眼直视着他和我不停来回。可惜连我也不敢置信,无法帮米果解释出个所以然。只能说,想变成他,应该需要多修一点念力学才是。 「这是秘密。」他用着很锐利自傲的眼神盯住米果。 「好了!既然有马车了,那我们就赶快回去戈单教授那吧。我迫不及待想回去报平安,他应该会很高兴。」小希坐上马车,很希望看到戈单教授脸上那惊讶又开心的表情。 我们一行人搭上了车。虽然拿到这张图费尽千辛万苦,不过我们很开心的把这项困难的任务解决了。儘管一路上很多人阻止、反对着我们,可是我们现在做到了,这是我们最好的保证。 离开了这热情的城市,我们前往烈末城。一路上风沙不停,守护者还戴上了一种像是防毒面具的头套,整个人像极了正在枪战中的生化士兵,但比昨天那两位耍帅的守护者还要来的聪明。 马蹄行走在沙漠中,窗户上沾附了风沙,外头一片美好的景致全部都被覆盖住了,真是令人呕气。不过幸好一路上都没有任何危机出现,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艰辛苦难『我说守护者』,看见前方出现那座完全没有任何食物的小村庄。终于!守护村到了。这村庄对于米果来说不是很讨喜,因为米果曾在这饿过肚子,我了解他现在看到那村子一副不想理会的脸。 「到了。」陈孝语迫不及待的把门给打开。 大家全都下了车,守护者还是跟昨天一样,冷漠的离去。 想当然的,米果他们都迫不及待想赶快回到烈末城里。一方面是物资充足,另一方面是因为小希忍不住想回去抱抱她最心爱的戈单爷爷。 行走过漫长的路程,终于回到了这热闹和平的城市。但这似乎……来的不太平和。 我们进到了城里,只见路上缺少了生气,一点也不像平常那样子热闹非凡。此时有个老妇人偷偷摸摸地沿着阴暗处跑来,我们向一旁的妇人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见妇人着急的哭了。「那个世界跑来了怪物。」她忧心的看着四周,似乎在警觉着什么。而我们几个互相对了个眼,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守护者没来帮忙吗?」 「守护者都在鐘塔那里。」 「那么那些怪物在哪里?」 「他们在大广场上。」她哭求着。「你们也快去躲起来吧!」 「恩!老妇人,你也快去躲起来吧,这里很危险的。」不善说。 我们二话不说立刻朝着大广场跑去。因为这事情太棘手,太突然了。 就在我们准备前往广场的途中,在分岔路前,我停下了脚步。看着麵包店里空无一人,再看着小希的表情,她似乎和我一样担心起戈单教授他们现在的情况。「米果、不善,你们先去大广场,我和小希他们去找戈单爷爷,马上就去找你们会合。」 「恩!好,记得快一点。」米果回道。 衝进麵包坊,一个人都没有。到了二楼,完全不见半个人影,只剩下凌乱堆叠的书本散落满地,房间被破坏的狼籍不堪。还没到浴室,里头的水已经满到溢了出来。 「我想应该是在医院里面。」小希说。 「对,可能去找海琳姊姊了。」 我们三个快步赶往海琳姐姐住的那家医院。沿途中的街道、摊贩,完全没有人在经营流动,只剩下被摧残的食物跟一堆破烂的摊子倾倒在路边,十分悽惨。 到了医院,里头如废墟,不管是病人还是医护人员全都人去楼空。我压抑着紧张情绪,望着里头,医院里残破不堪;小希则是激动到泪水在眼框打转,但又害怕鬼灭出现,不敢吭声;陈孝语则是紧抓着我不放,手在颤抖。 我打开了海琳住的那间病房,房里只剩一张白晰晰的病床,人早已不见踪影。 这时医生慌张地在门口喊道,我们被吓了一跳。「你们还待在这里干嘛?赶快去地洞躲避。」 我们跟着医生急忙衝到麵包坊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小巷中有道木门。打开木门,眼前所见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但很明显的是,这道门是连接到地底下的入口,此刻能够听见许多声音从下方传来。 我们沿着平面的斜坡走到了地洞里,壁上的烛火照亮了整个空间。能够看见病人和村民全都逃到了这里躲避袭击。不过这里的空气的确挺差的,现在皮肤有点过敏,痒痒的感觉。「小希,你有看到海琳吗?」我眼光一直扫射在人群之中,感觉有很多隻手一直在我脸上搔痒。 「没有,人太多了。」小希双眼感似陌生说:「我怎么不知道会有这种地方。」 「来吧!你们要找的病人在那里。」医生向我们指了右边烛灯下的方向。「那应该就是你们的亲人了。」 海琳和戈单教授紧邻蹲坐在一起,海琳的腹部包裹着纱布。 「姊姊!」小希眼眶泛红跑向海琳,她们两姊妹相拥在一起,海琳回道:「小希!你们终于回来了,破恩里他们呢?」 我从许多病人之中走向他们,「我们在这,海琳姊姊。米果他们去帮忙守护者处理那些怪物。」我看向戈单爷爷,他眼神像是放下一颗大石头般闭上眼睛,感觉多时的疲累可以暂时放下。 「有回来就好,有回来就好。」他闭着眼睛喃喃的说着。 「爷爷,他们为什么会跑进这个世界?」小希一脸不太置信的问道:「到底鬼灭是怎么闯进来的?」 「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小希、破恩里。」海琳说:「如果不快点将首领从黑患城救出来,烈末城会将更乱。到时候扩散到整个安赛大陆,连破恩里他们世界都会处于命在旦夕的状态。这些事情有一不可有二,可惜事情已到了二的地步,很多来自黑患城的怪物会更加肆虐,所以拜託你们了。」 「恩!」 虽然这时候心里闷闷的,但也没有时间让我再想下去了。因为我知道,不只烈末城的大家,就连我们世界都正处于暴风前的寧静,非常棘手。 我和小希拿起武器,我对着海琳他们点头说:「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快回来的。有天我绝对会完成伊伦安特的愿望,将黑患城与烈末城,还有我们彼此的世界分割开来,再也没有所谓的黑暗。」虽然现在的我信誓旦旦,可是心里的恐惧却无犹的加深一层。 「谢谢你,恩里。」海琳对我微微的点头道谢。 离开了地洞,外头火焰延烧的声音轰隆作响。可想而知的是,现在正处于激战当中,甚至很多民房正在燃烧,景象近乎一片赤红,灭城毁于一旦。 跑到了大鐘塔附近的武乐街与他们会合。一群鬼灭攀爬在高墙上,米果拿着弓箭不断朝顶楼射击。在不善的念力下,鬼灭的嘴巴开始溢出不明液体,焚烧掉落;在守护者飞跃到顶楼上拿着长矛将鬼灭给扫落地面,许多鬼灭纷纷掉落,被排山倒海的黑机械体给包围的奇景真是不自觉的感到噁心。 「他们出现了。」米果指着从顶楼跳下来的鬼灭。 此时黄灯和蓝灯鬼灭,一一现身。 「小心黄灯的鬼灭会喷出火焰!蓝灯会发动念力的攻击!大家小心点。」米果提醒着我们喊道。 小希举起水晶球,周围的石砖开始松动。此刻地面如埋下了炸弹,朝着那群鬼灭爆裂而去。一隻红灯鬼灭跳了下来,闪过飞乱的碎石朝小希快速逼近。我挥出手中的短剑挡在小希面前。「小心!」红灯鬼灭伸出利爪,以十字挥法左右手併用,向我攻击。 「澈!」不善摊开双手,面向武器店施以念力,将店门前的石像连根拔起,朝前头的鬼灭猛力砸去。 黄灯鬼灭张着大嘴喷发出强烈火舌,像是把巨型喷枪,朝我们步步逼近。「好热!」眼前顿时充满了火红的视线,手臂差点被烧伤。好险红灯鬼灭代替我们挡掉被燃身的命运,不支倒地,背后冒出一片白烟。 「砸掉他们那堆烂灯。」不善伸出了手,握紧拳头奋力一放,手心掉出了两颗光火。光火化为一摊水,原本粗糙的路面开始结成像似冬笋的冰柱。 我惊讶的问道:「不善,你也是光幻族!」 「我拥有光幻族的血缘。」他转过头回道。 闪亮剔透的冰柱飘浮了起来,朝着前头几隻鬼灭飞去,刺穿额头上的灯号,冒出火花,倒在路边。 有隻蓝灯鬼灭在前方使着念力移动一台黑色搬运车,周围物品也跟着开始缓缓移动,围绕着他呈逆时鐘方向旋转。包括倒在地上的鬼灭,也随着念属性鬼灭的控制,如龙捲风被一股力量给捲起,空中还漂浮着黑亮的油漆。 「快离开他的范围内。」米果向我们喊道。 咻~~~~~~旋转的杂物移动速度越来越快,飘离了地面,瞬间被拋至空中,笨重的物品接连掉了下来,撞击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心!」我说。 一隻小狗石像摔落到小希的脚边碎的四分五裂,小希吓到倒坐在一旁,眼神极为惊恐的不停往天空上看去,就怕天外又飞来致命的东西。 陈孝语一气之下朝着蓝灯鬼灭衝去,手上的武器早已在树精那场战争中不见。「该死的傢伙,敢欺负小希。」他出手往他口中所谓的傢伙的灯上打了下去……砰!「好痛!」他摀着右手痛到冒汗,脸揪成一团。但他所说的傢伙却是一点痛的反应也没有。 此时看似没有反应的蓝灯鬼灭,表情开始转为狰狞,像是讨债的仇人,怨念使得一旁掉落在地上的石块飞了起来,朝陈孝语砸了过去。但就在这时,一块木板在石块要砸中陈孝语前,飞上前将它给打偏,击中一旁倒楣的红灯鬼灭。 这时周围的气氛变得凝重,顶楼出现了熟悉的声音。「别乱来。」一支铁柱从高空直挺挺穿入蓝灯鬼灭的身躯,头上的灯渐渐消失。 是朱顺!他穿戴着一件法师披肩站在右手边的楼顶上,手里抱着一本老旧古书。往左边一看,那位风骚男竟出现在他对面,两人面对面,不发一语。 「你来了啊。既然这样就来和我战个高下吧!」朱顺说。 「你的要求,我奉陪。」脉回道。 「住手!脉可是我的猎物,」不善在旁向朱顺喊道:「我要亲手跟他决一生死。如果谁阻止了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他愤怒的看着我们,但其实我们这时早已经被吓坏了。 「哎呀!不善,好久不见。又是一个背叛者的小孩。上次把东西给你时,真后悔没有当场解决掉你。原本想让你看图玩游戏,没想到你竟然没上当,真是太可惜了。也许只有你享有图片的待遇喔。」他用着很娇媚的语气,瞬间转变严肃的表情说着:「不过我这次不会再放过你了。」 「你杀了我爸,还敢说这种话,真是无药可救了你。」不善的眼白随着愤怒开始发黑,周围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阴沉肃穆。城里除了周围的馀火正在燃烧以外,刚才的阳光全都被乌云给覆盖住,像是一座废弃的鬼城。 不善唸咒:「殴卡哇乐撒(咒语)。」地面崩裂突起,石巨人从地面下爬了出来,瀰漫着许多尘土;乌云里降下一道道烟雾聚集在脚底下,形成了一个个气状人型。周围狂风四起,不善的黑魔法加上失去亲人的愤怒,能够从这股威力中感受的到。 此时脉像是拥有壁虎的能力,平稳的行走在墙上,毫无堪虑的走到了地面。 这时朱顺也跟着从高空中跳了下来,在落地的前几秒,身体缓降到地面上。他用念力将铁製物跟鬼灭残骸吸聚成一团,变成一颗看似圆形沙琪玛的大铁球,漂浮在我们头顶上空。 「螺丝!」脉举起右手大喊。拿着枪的一群人?出现在屋顶上,瞄准着我们。 朱顺操控着大铁球往鬼灭们丢去,脉以瞬间移动轻易的闪过攻击。铁球砸落在地面上几乎压坏了半个路面跟建筑,辗过了几隻反应不及的鬼灭,最后停落在墙角。 「你心机还真重。」脉说。 「这句话应该是送给你的才对。」朱顺回道。 不善指着前方,发动攻击命令。周围的气体人衝向对面的鬼灭,使得火焰跟气体交织在一块;巨石人抵挡住念力跟爪子的攻击,整个场面再次混乱了起来。 此时许多螺丝钉开始射向地面,弹起的时候划过我的手腕,留下一道小伤口。 米果呼叫着大家:「快逃!」 螺丝士兵从高楼跳了下来,完全毫发无伤。不过他们手上的目标依旧是瞄准着我们,往我们这里追来。但也只有在这时候能够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 他们披着连身斗篷,全身武装着铁盔甲。他们是人,可以隐约看见脸上的肤色还有深邃的五官,脚上穿着像是当兵常见的皮製高筒靴,如军队般朝我们袭击而来。 螺丝钉扫射在周围,我们跑到鐘塔下,分散在附近找掩护,场面非常混乱。小希拿起水晶球准备应战;米果抽起箭矢从木桶后偷袭;而陈孝语则是跟我躲在同一个地方。想当然,陈孝语现在身上没有武器,只能依靠我们几个。不过我拿出这支短剑,面对一堆枪械似乎也没什么勇气敢跑出去。 此时米果开始攻击。箭矢射中他们的腿甲和头盔,鎧甲坚固的防御力将箭矢弹开,断成两半;小希用念力将街道旁摆置的酒桶朝螺丝者丢去。葡萄酒泼洒满地,木片、铁片四碎,螺丝士兵被波击到一旁,狼狈的躺在地上,手拿着的螺丝钉枪也掉到一边。只剩两位士兵满身酒气,傻愣在原地一副馀悸犹存的模样。 「趁机会!」小希看着我跟米果喊道。 我们拿着武器衝向前头的两位士兵。 米果收起弓箭,握拳朝他面前的士兵揍了下去。士兵擦去脸上的鼻血后,立刻收起枪枝,从披风里抽出双刀。站在我前方的士兵露出一副诡异笑容也跟着抽出双刀。 此时士兵以x划法的攻势朝米果逼近。米果两手捡起地上弯曲的铁片扣住他的招式,用铁片敲掉敌人手上的刀,最后朝他使上一击近距离的飞踢,士兵飞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就在此时,眼前的士兵开始朝我攻击。他将刀柄扣合在一起,中间拉出一条短铁鍊,变成有如双截棍的甩刀。这时我不甘心的举起短剑指着他,释放出二段的剑长。「我也有。」 他惊吓到,突然停止攻击,倒退几步说着:「还有这种剑。」 「废话!」我二话不说朝他砍去,他合起刀挟住我的剑身,往左翻转。我松开紧握的手,剑把在手中不停翻滚。米果捡起倒地士兵的武器往敌人背部攻击。士兵往后一脚把米果踢开,双刀放开了我的剑,跨进一步朝我挥来。在这时,我收起短剑,剑身变回一阶段的状态。我躲过攻击,将短剑往他身上投去,越过正在挥舞的刀。一瞬间,剑身变长,朝士兵的腹部狠狠刺去。 他倒在地上,剑身自动回復成原来的样子。我捡起如洁净般光滑的短剑,意外的竟然没有被血染。 就在这时,士兵的脸和身体开始蒸发,可以明显的看到空气中存留的小水气正往天空中飘去。 「怎么会这样!」我好奇的看着这一切,就连后头的士兵也跟着随之飘散,只留下一堆空壳鎧甲,像是别人随地乱丢一样。而地上部分的血渍全都变成了一摊水。在大鐘塔下散佈着混乱过后的场面,还留有部分守护者跟民眾的遗体。 此时天空下起了大雨,小希在后头看到这景象,一副凝重的表情点了点头,只喃道了一句:「是魔法。」 一声巨响在街道里传了出来。我们立刻被这声音给惊醒,小希回过神看着我们。「走!先不管这个了,不善跟朱顺都还在里头。」 我们赶往街道里头,只见眼前的景像是如此让人难以置信。 气体人包覆在鬼灭身上,鬼灭试图用力挣脱,但肢体就像是被绳子綑绑一样,无法松脱。而气体人也随着鬼灭的挣扎,雾气范围开始胀大,强势的包覆住他们;石巨人在一旁挥打着像是小猴子的黄灯鬼灭。黄灯鬼灭不断从嘴里吐出火舌,石巨人的身体就像是石炭般,微露出许多红色火丝还有烟雾。 这时从前方右手边的巷子里传来不善唸咒的声音。「合体。」往气体人一看,地上的雨水开始朝他们身上流动吸附,变成气体和液体融合的胀大人型。鬼灭在气体人的包覆下面露挣扎的表情,电流开始流窜于气体人身上,故障毁灭。 跑进巷子里,米果拉起弓箭瞄准脉正准备射出。此刻脉使出一道震波将米果给弹到墙上。 朱顺拿着书唸咒:「皮拉瓦拜(电行咒)。」他的手掌冒出若隐若现的电流,朝脉射去。脉用震波挡住电流,如蜘蛛网状朝旁边散开。不善突然从酒桶后冒出来,右手面朝脉凭空往左一挥,右前方的石墙突然崩裂。脉即时反应拿起光火往地面一摔,一阵强风将散落的石块往我们这吹来。 「防御!」不善将左手平贴于胸前。 石块飞向我们。这时不善的眼前出现了像是烈末剑的防御盾,一道透明如玻璃色泽的保护膜保护着我们,但依旧可以感受的到强大的撼动。 石块使保护膜开始出现裂痕。保护膜渐渐出现分散的支流状,在那一刻,瞬间瓦解。石块朝我们飞来,飞击到墙上。我们立刻趴下,闪躲过攻击。陈孝语将负伤的米果拉到一旁,以免被石块击中。 「啊!」脉大声的笑着:「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最后一击,让你们感受像地狱般的过程。」杂物被狂风吹动,残馀的碎石朝我们飞来。「别忘了我也是爱伊马斯的成员,你所没有的,我拥有了,下地狱吧你们。」 「那别忘了,我在的一天,绝对是等着你消失的一天。」不善毫不畏惧威胁,忍受着碎石的波击,朝天空大喊:「天陨!」他的太阳穴开始呈现淡紫色的淤青,眼神盯着天空不放。 天空中乌云顿时被染红成一片,巨大声响伴随着轻微地动,一颗带着赤焰的火球从云里冒了出来,往下俯衝。 脉睁大眼睛仰望上方的火球正朝自己的方向落下,愣在原地。 不善大声提醒着:「大家快逃!」朱顺背着米果,我们一群人朝大鐘塔的方向衝去。这时火球砸落了地面,砰轰一声,街道里伴随着烟尘发出赤红的火光,建筑物范围性的往内倒塌,听见了脉被埋没的惨叫声。 不善喘息着,但还是看的出来有不少的难过跟愤怒。「终于……终于,帮我爸爸报了仇,我也甘愿。」他累到跌坐下来,太阳穴的淤青渐渐淡掉,难过的叹了口气。「但是还是好恨,父亲已经回不来了。」 「虽然我不认识你,但过去的事情,就别在记恨了。」朱顺说:「重要的是现在。你已经完成了你该解决的事情。就算遗憾,也该试着放下。」 我说:「是啊,不善,谢谢你。回光幻村好好修养吧!」 「不行……我答应过的。」不善用着很不安的眼神看着我们。 「我们自己来,没关係的。而且这是你的主要目的,事情解决了,就可以回去了。」小希说:「我们不想让你耽搁你该守护的地方。」 他的眼框掛满泪水,再也没有神秘和具攻击性的包袱。只是望着我们,静静的说:「谢谢你们。我相信在最后,正义会给你们一个很好的答案。」 他站了起来,向我们道谢后,朝着商店街的方向离去。前方倒塌处的大火正在燃烧着,整座城市犹如战争过后的荒寂,周围的碎石块也散落满地,横尸遍野。 第十三章 火炎山挑战 我翻开地图,可以肯定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即将迈入未知的考验。 现在的心情既谨慎,但又觉得害怕。「我想应该没错了,这就是火炎山。」不善说的没错,跟图片连接起来,几乎百分之百相同。如果再错,我想肯定就是这张图画令人捉摸不定,被下过魔咒。 「但是火炎山那么大,树也那么多,问题是要去哪里找树枝?」陈孝语说:「那位叫脉的傢伙根本没有给个确切的地点,该问的人也死了,这招是哪招?」 「总之我们就先去火炎山吧!」小希的眼神似乎在诉说着还要拖延多久时间,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到时候遇到甚么情况在来一起讨论。」 「那谁要带我们去?」陈孝语问。 「当然是我啊!只有我有车子。」朱顺点了点头说:「没问题的。」 「可是你不是说不想干涉………」我说。 「阿呀,等情况平定下来在跟你解释。」他背起一旁的米果。「米果!米果先带他去治疗才对,之后的事情等等再说。」 我们一行人沿着路边小心翼翼回到了地洞,就怕到时候太过于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中央,会被鬼灭当作目标。想了想真是可怜,明明自己的家都快没有了,还给我弄这齣大法师大战黑鬼灭的动作戏。唉~~该说自己不幸还是荣幸被安特给选上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在昏暗的地洞里,医生跟护士推着病床将米果接到病床上。「我先帮他处理一下伤口,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医生紧急的说着,远看另一边还有一位受伤的守护者急需治疗。 「小希!」海琳脚步蹣跚的朝我们走来。「米果发生甚么事情了?」担忧两个字写在脸上,但海琳只能远望正在治疗的米果。 「他被脉给攻击了。」 「脉,你是说上次在医院附近的那一位男子?」 「恩。」小希接着说:「不过脉在刚才已经死了。」 「死了!」海琳姐姐有点惊讶的愣了一下。「那现在呢?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不能出去。现在危机还没解除,因为我们不知道鬼灭还有没有再陆续出现。」 「总之,现在我们要开始寻找入口的通行物。物证、地点处全都到齐。」我接着说:「所以海琳姐姐,我们会尽快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 「什么意思?」她一脸糊疑的望向我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通知信。脉派鬼灭传递给我们的通知信已经拿到,该找到的答案图示也已经拿到了。现在就只差通行物而已。」我说:「等到通行物收集齐全,我们就可以进到黑患城了。」 「不行!」她说:「太危险了,你们去那只是送死。」 「海琳姐姐,没办法。」虽然我依旧坚持,但心里的恐惧随着海琳坚决反对的口气更加心浮不定。「我们一定要去,不然我父亲永远会被困在黑暗中。」 「那我跟你们去。」她说。 「不好吧!你的伤口都还没完全癒合,我不太同意你做那么大的冒险。」此时我也很担心米果的处境,但也很犹豫姐姐的决定。我害怕我们这群如幼幼班的队形进入黒患城,能活着的胜算会有多大? 她满是焦虑的看着我们。「你们需要一个大人保护你们……」 在混乱的人群中,突然感到一阵沉默。现在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海琳。我很怕她失望,但也怕她再次受到伤害。一方面米果也受伤了,陈孝语武器不见,更不用说他看到史达的手下,第一个跑掉的会不会是他之外,以我们的能力是否该暂停此行目的,我连自己都开始怀疑。 「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爷爷吧。」朱顺说:「他的岁数已经年过半百了,你捨得留他一个人待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没人保护吗?况且,伤还没回復,攻击必定会变得迟缓,万一怪物是非常强大的魔法型怪物,对使用剑的人来说完全是吃亏。破恩里他们我会代替你好好照顾,况且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只见海琳眼盯着朱顺,他们彼此眼神互视,同样都是投射着认真的坚决。「好!如果你敢让我妹妹受到一点伤,唯你是问。」 米果走下病床,脚步有点缓慢,但面带尷尬微笑的向我们走来。「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医生说我有些小伤跟轻微脑震盪以外,没有任何大碍。那现在,是不是该出发了。」他故作坚强看着我们,其实他的脸颊还是不自觉的在颤抖。 「你确定没事?」我确认问道。 「恩!」他依旧是带着笑容,向我点了点头。 「姐姐,」小希脸上带着担忧与不放心说:「爷爷就拜託你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伤害,还有爷爷孤单一个人的样子。我很快就会回来陪你们的。」她拥抱住海琳姐姐,不禁落下泪来,染湿了海琳的衣服。「记得别跟保母说,拜託你。」 小希接着跑到戈单爷爷的身旁。只见爷爷一脸疲惫神情,小希在爷爷的旁边耳语了一会,擦乾泛红双眼的泪珠,走了回来。 「好了,我想我们该走了。」我说:「海琳姐姐,再见。」 我回头望着海琳道别后,虽然还是感到依依不捨,不过事情终究要有个结束,让好运降临在我们的身上吧。拜託! 走出了地洞,保持着警觉的姿态,各个紧贴在路边,以房子的簷影挡住自身的视线走着。就害怕还有倖存的鬼灭发现我们,伺机而动。 「不然这样吧。到我的武器传送点,我的跑车载不了那么多人,我开箱型车来载你们。」朱顺巡视着周围,观察是否有敌人出现。 「恩。」我回道。 「跟我走!」朱顺挥着手势意会着我们必须压低背走路,降低被发现的机率。 走到了靠近广场边的民房屋簷尽头。「数到123,我们朝那条巷子衝过去,进到塔内。」朱顺指着之前米果带我快速穿越街区,起初进入的那条小径。 「1…2」他谨慎便带着手势,小声数着。我的耳朵在此刻能明显听到自己心跳声,绷紧了神经。「…3」大家同时往外衝去。 我们疯狂的衝刺,途中果然出现了刺客。其他巷子跟屋顶上果真衝出鬼灭往我们这逐一追来。黑色的身躯,以怪异到不行的追姿预备攻击。转头还隐约看到一隻鬼灭被念力所控制的箱子给攻击,以自相残杀争猎的方式追逐着我们。 朱顺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推开一道小木门。我们衝了进去,里头是座旋转式的楼梯,往上直通鐘塔。上方只见一片火红昏暗交杂覆盖的天空。 「还不能休息,快往上跑。」朱顺手脚併用,推着旁边的重物箱子,堵住门口。虽然看起来不太管用,不过多少可以阻挡一些怪物侵入的时间。 天啊!这楼梯比朱顺他爸家里的还要累。不过只要想到要被抓到的后果,我寧可跑断双腿,也不想被鬼灭给吃掉。「啊~~~~~~」下面开始出现了混乱的尖叫声音,只见朱顺慌张的衝上来,一堆鬼灭早已使出那双利爪将门挖了一个大洞,在后头紧追不捨。 跑到鐘塔旁,朱顺往大鐘底下的缝隙里鑽了进去。「快进来!」我们跟着他鑽进鐘里,这里头足以容下八个人没有问题。 朱顺拿起他手上的书开始唸咒,一道白光包覆在书上,瞬间发出刺眼的光芒。「咚~~~」这道光竟能让大鐘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伴随着声音的视觉晃动,不知不觉外头的鬼灭安静了下来,而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地方。 视觉还在阵晃,我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但…眼前这个地方,却又让我感觉到一股被受监视的威胁感。 这个地方是潭子火车站的小树丛与铁网之间的隐密地方,附近还有一台电箱作为掩护。我记得之前跟爸爸去旅行的时候有来过这里。附近有一家速食店还有一间加油站,马路上还有许多车潮。「天色已经暗了。」我看着附近店家外的电子时鐘,『18:30』。 「我先去开车,你们在火车站正门口等我。」朱顺奔越过马路,穿入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 但就在此时,米果仰望的表情出现了不可置信的模样。「该死,你们看!」他指着对面的顶楼,嘴角颤抖着。 往上看去,速食店上是间老旧的公寓楼层,而在顶楼上,全都塞满锐利的发光双眼,像是在等待着烈末人的出现。而且,他们头上不再是只会张开利爪的鬼灭,就连同蓝灯与黄灯鬼灭全都加入了猎捕行列,看来我们惨了。 「天啊!我想这是一场恐怖的肆虐。」小希说。 「但问题是该……」米果说。 正当米果讲到一半时,周围的灯全都暗了下来,停电了!「有麻烦了。」米果望着左手边路口一台不停按着喇叭的箱型车飆速行驶过来,后头跟了好几颗闪烁飘移的霓虹灯。朱顺摇下车窗向我们大喊:「快上车!」 停电似乎引起车站内旅客的恐慌,还有速食店正在用餐的人全都跑了出来。 我们上了朱顺的车,后头的鬼灭追来了。「天杀的,快啊!」前头的车潮正等待着红灯,后头的鬼灭外加屋顶上的一群鬼灭也正攀爬大楼跳下。嗶嗶嗶!车阵中出现了喇叭声响。不必怀疑,是朱顺。 他们跳跃在后头的车顶上一步步逼近,而红灯也开始5…4…3…2…1的倒数着。此时小绿人终于变红了,就差这么一小段距离,鬼灭就会跳上我们的车顶。 朱顺行驶着车子,坐在后座的我们谨慎的四处张望,而鬼灭似乎已经放弃了追逐的行动,消失在车潮之中。 「太好了!」小希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前。「我还以为……这次会被抓到。」 「我想回家了啦,我真的不想跟你们玩了。」陈孝语脸色很不安稳,嘴唇全被刚的情况给吓到惨白,手紧抓着门把,快哭了出来。「不玩了。」 「等事情结束你就可以回家了。」米果正在整理自己的箭矢盒,虽然冷静,不过不难看出他脸上馀悸犹存的表情,冒着冷汗故作镇定。 「现在要先去哪里?」朱顺问道。 「火炎山!要先去找火炎树枝。不过那里树那么多,我倒是不知道怎么去取得这样东西。」我拿着图样,思考了很久,毕竟上面画的也只有那层岩石峭壁面和一堆树林。如果说是这样,可能线索就在峭壁面上。 「总之,我们就下到最近的交流道。」朱顺说:「再来看看那座岩石峭壁有甚么线索。」 我们沿着高架桥的方向正开往中清交流道。此时的天色早已暗成一片,附近的洲际棒球场还留有计分看板的歪七扭八红色数字……「小心鬼灭!」一群鬼灭从高架桥跳了下来。原以为是计分板上红色的数字灯,没想到也是一群鬼灭攀附在上头看似在等候着我们。 黄灯鬼灭发了狂的在后头奔跑,吐出长长的火舌。 砰!一声巨响,好几隻鬼灭跳到车顶上用爪子疯狂来回刮着车身。前头一支大铁管朝我们砸来,穿破挡风玻璃。小希用手将铁管推出挡风玻璃外。就在这时伴随着刮车声,车顶突然被戳了个大洞,「继续开车!」米果说道。 鬼灭将头跟爪子试图塞进车里。米果立刻倒躺在椅子上拿出弓箭朝车顶射进鬼灭的头部。随着车身移动,开过刚才掉落的铁管一震,鬼灭们重心不稳跌落到了地面上。 鬼灭依旧在后头朝我们追来。我拿出光火,从车顶上的大洞探出,朝他们丢去。蓝白色火焰将路面行成一道阻隔,滞留住他们的行动。 「我看我们先回保母家好了。」小希说着。车上除了朱顺以外,大家几乎都被吓傻成一片,就连我也还在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明天我们在一起去,而且保母家有设了保护结界,所以不用害怕被鬼灭给发现入侵。」小希转向我们,眼神和米果一样,处在神经紧绷状态。 「好吧!那我们就先回水楠。」朱顺把方向盘往左转,取消原先上高速公路的打算,往市区的方向开去。「不过,你的父母会接受我们吗?」朱顺不太放心的问。毕竟这次带了第二个陌生人到家里,不晓得小希的保母会不会变脸。 「放心吧!只要是烈末人,保母都会多加关照的。」小希回道:「如果我是我家保母的话。」 回到了水楠,朱顺把车停在小希家附近的某个空旷停车场。此时米果跟陈孝语这两个傢伙已经累到瘫在一旁,就连我也快撑不住了。 我们下了车,依旧处于戒备状态。这地方也不是可以松懈的地方,毕竟我家就在这附近,而发生奇怪的事情地点也在这附近。 就这样,我们手上拿着武器环绕着四周,一步步谨慎戒备着,直到走回保母家门口,才放下武器和警戒心。 叮咚!小希按了一声门铃,里头可以听见电视正在拨放的声音,「来了!」保母开了门,手中正拿着洋芋片茫然的看着我们。 「保母你好。」朱顺口气中带着尷尬的不确定感。 「又是一个被牵连到鬼灭事件的人?」这次保母表情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希,不过她还是很欢迎朱顺的到来。 「保母妈咪你误会了,他是烈末人。他也在台中住很久了,对于鬼灭的事情略知一二。刚刚我们被鬼灭给追杀了,而且数量是异常的多,我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我们惨了。」小希难掩着恐惧的表情。 「来吧!先进来坐,先进来坐。」 我们一群人坐在厨房,全身弄得脏兮兮的,保母泡了几杯热牛奶跟饼乾给我们补充体力。 「是这样的,妈咪,现在烈末城陷入一场混乱。」小希喝了口牛奶,但嘴唇依旧掩饰不了颤抖。「我们都尽力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保母紧张的问道。 「他们为了取得通往黑患城通行物的地图,跑到光幻村去拿了答案图示。但回程后,却看到了城里的乱象。是鬼灭袭击了烈末城,死了许多守护者。有些事情我们是不明瞭,但我心里一直觉得没有多少时间再继续拖延下去了。」朱顺把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只见安德保母倒抽了一口气,满脸充斥着惊恐和不可思议的表情,感觉保母太过于安逸现在的生活,完全忘了烈末城正处于危险的威胁。「这件事情我得跟光直说。」 小希站了起来,坚决的说:「保母妈咪,我要跟他们同行。」 保母既惊讶又生气的拒绝,「不行!我绝对不会让你再去接触这起事件,更不用说让你到黑患城这么危险的地方。你已经隐瞒我做那么多危险的事情,给我待在家,不准出去。」她生气的转身,脚步急促,一脸不悦的朝长廊走去。「我先来去跟光直讲这件事情,糟糕了。」保母见事态严重,紧张不安的喃喃自道 「对不起,都怪我爸爸发明了那种东西,才会有鬼灭趁虚而入的情况出现。也许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朱顺自责的说着,在他脸上看出一丝黯淡。 「这并不是你的错。」米果说:「我想从转换武器还没开发前,爱伊马斯的教徒就应该已经跟光幻族起衝突了吧!最后他们想掠夺世界的野心越大,连安赛大陆甚至整个星球都想吞噬。而且,比起你爸爸创造的那颗空间磁力金属球,我想更早挖凿世界空间的是爱伊马斯。所以就算你父亲没有创造挖掘空间的武器,他们应该也会开始谋算着安赛大陆那片土地。」 「朱顺知道爱伊马斯邪教徒嘛?」我问。 「有,我父亲有跟我说。但是地球呢?」朱顺神情落寞,充满了无奈,就连米果也说不出话来。「如果我爸没有挖凿这个世界,三个世界的空间也不会连通,而且害的破恩里也得承受我们跟黑患城之间的仇恨。我们是真的不该来到这世界。要不是我爸他发明了转换空间的武器,利用以金属能量磁场所影响的水晶镶在武器上,在各个市场上发明转卖,让烈末城形成一股风潮。如今……烈末城也不会落得这种情况。」 「朱顺哥哥,你不需要自责。错的是史达的贪婪,并不是好人的错。我可以原谅好人,但是就是不能原谅巫法族联合黑患城的贪婪坏人。你是好人,你也没犯错甚么,所以你无须自责。」我打了个呵欠,有条虫在我的脑袋里开始鑽洞,我想的没错那肯定就是瞌睡虫。或许是我真的累的无所谓了,但又或许是我真的认为朱顺没错而说的话。总之,我只记得自己渐渐趴在桌上失去意识。 沙沙沙!我感觉到了穿着塑胶拖鞋的脚步声,目标正往房间移动。我似乎在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这个身影明显是朱顺哥哥的背,他把我放到床上,他的神情显得疲累。 「谢谢你,虽然你不………我一定会更加油的。」我能听到他对我说些什么,可是在清楚之中却又带着模糊。这是梦吗?怎么感觉既真实又不像是现实。我的视线越来越濛灰,伴随着日光灯在那一剎那变黑。 直到耳边有个轻飘的声音将我叫醒。「喂!破恩里。」那位看似小希的女孩嘘声喊道:「快起床啦,已经八点了,我们要赶快出发了。」张开眼睛往右手边望去,时鐘已经指到八点了。再看回来,果然是小希本人,只是她把头发给放下来而已,害我以为是哪位陌生人,而且讲话语气也不像是她。 我坐起身,虽然脑意识还是有点想睡,并且很想洗脑自己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不过当我看到他们,我还是不可否认已经发生的事,还是得回归现实。「好啦!起床了,我起床了。」我用力睁大眼睛,就害怕眼皮再次闔下。 我看到米果他们打地舖在睡觉,陈孝语依旧像隻猪,双腿压在米果的肚子上,极为难看的姿势,不过……「话说朱顺呢?」他人不见了。 「我刚刚託他去买早餐,他现在人正在厨房吃早餐。」小希突然变得很像街坊的三姑六婆,一脸八卦样在我耳边耳语。「而且啊!他刚又跑去换了一台新的箱型车,应该是个有钱人。」小希说:「你快去小小声的刷牙洗脸,我来叫他们。尽量别让保母听到半点声音,不然你就惨了。」她用着极为凶狠的眼神威胁着我。 「喔!」我想应该是保母不准她去冒险的那件事情吧。万一真的吵醒保母,我肯定会被小希给追杀,所以我必须得背叛保母一次。 我刷完牙后,走到厨房,只见朱顺哥哥吃着油条看着我走出来那傻住的模样,连我也傻了。「朱顺哥哥早安。」 「是啊,我也买了你们的。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们就自己挑吧。」 「唷!谢谢。」我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听小希说你把车子给换了,你哪来那么多钱换车啊?」 「也不是换车啦。其实是我认识了一间车厂的老闆,我打电话给他,他愿意帮我修昨天那台箱型车,并且把他红色的箱型车借给我们。不过我把车开去,他当场跟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唉哟!怎么开车会把车开出一个洞。」连我自己听了都哭笑不得。」 「呵呵,是这样喔。但愿这次鬼灭不要跟着我们才好。」 「话说鬼灭,」他的表情瞬间严肃。「刚刚因为要去跟老闆会合,在途中似乎有看到鬼灭的踪跡。应该是说,昨天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又来了。」 「痾……这样喔。」我点了点头,鬼灭这两个字听了有点腻,而且看到本尊更烦,简直就像是跟屁虫一样,爱哭爱跟路(台语)。 这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对了,朱顺哥哥,你不是不愿意跟黑患城扯上关係吗?为什么你会想突然帮我们?」这是我从昨天下午就很疑惑的一点。 「在别墅的时候我有慎重的想过,另一方面是我已经说服了我爸爸去接受一些事实。现在他很坦然的去面对,也同意我来帮你们。」他笑笑的说:「你们这群小孩冒险也要有个年纪比你们大一些的人陪,不是吗?」 「恩!」我点了点头。 这时小希他们走了出来,脸上还透露着谨慎。「早餐带着吃,快!」我们偷偷摸摸的穿起鞋子,正要走的时候,小希拿起桌上的一张便条纸,写着『保母妈咪、光直叔叔,对不起。虽然我知道你们很珍惜我,但是为了烈末城的未来,我还是得试试看。』 有时候我是不知道小希在想什么。但我总觉得她一心想为烈末城,应该是说攸关到整个世界才对,付出一切。那种勇气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而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我这种年纪的人应该是正起床要去上课的时候,但我们现在做的却不如一般人。也许是我已经麻痺了失去的感觉,恨下决心想夺回失去的一切,就算最后结果如何,我的心已经体会到绝望所重生的勇气正在蔓延全身。 离开保母家,我们正往中清路的方向行驶而去。小希坐在副驾驶座,米果跟陈孝语坐在我旁边,还在睡觉。而我则是发呆的一直望着窗外,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等我一下,我下车加油。」朱顺把车子停在加油站,走下车,对加油站员工说着:「九五加满。」 「好的!」 不到两分鐘,米果拿着发票上车。他发动引擎,陈孝语则是被瞬间的震动给震醒,接着又被睡意侵袭睡着了。 我们开往交流道,上了高速公路。一大早公路上的车流算是一般般,所以路上的一切都是非常顺畅,而且也可以看到刚出升的太阳,发出刺眼的光芒,那种感觉还蛮舒服的。 不过一下子,小希似乎受不了车里的沉闷气氛,开了电台。不过她对于路况的电台似乎不大感兴趣,所以又转到了音乐电台。「来听一下有哪些歌手唱歌吧。」 「唉哟!这首不赖喔。」朱顺点着头似乎很喜欢这首歌。「广阔的天,漫步在自由街道…花渐渐生下了爱的梦。」他似懂非懂的哼着这首歌,连隔壁的小希都傻眼。 「哇!你准备去当歌手了啊你,那么厉害。」小希随口说道,开心的像是要去郊游。 「还好啦!比歌王还厉害一点点而已。」 「你这哪招!」我忍笑说道。 「必杀绝招。」 「朱顺哥哥,你真的超级冷耶。」小希用力拍了朱顺的手臂,他吓到双手开始慌乱,从内车道跑到中间车道。幸好隔壁车道没车,不然小希包准完蛋。 「哦!对不起。」小希小吐了舌头,摆出敬礼道歉的手势。 「请注意驾驶人正在驾驶。」朱顺哥哥吓出一身冷汗,口头警告小希。「这样玩太危险了。」 经过了一段漫长车程后,眼前两旁随之而来的是一座硕大的山林耸立在我们眼前。左前方是片光秃的沙土山壁还有如披肩帽分散的小树堆,而周围则是佈满茂盛的树林。河床两边连贯着几条小河,周围佈满了许多大小块的岩石、石头以及草堆。 「哇!这是座峭壁。」米果惊讶叹道。 我被突如其来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咦!你醒啦。」原来米果早已望着那座从未看过的景色呆滞了有一段时间。 「恩!刚被歌声吵醒。」 我们下了三义交流道,试图寻找着靠近火炎山的方法。停在路边,这里是被一片树林覆盖的地方,似乎连接着火炎山。大家都被这新奇的地方给迷住了,除了我跟陈孝语还有朱顺以外,小希跟米果都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看到。 「哇!好美的地方。」米果叹道:「原来地球还有那么漂亮的地方,完全都不知道。」 「当然,米果。」朱顺笑道:「其实还有更壮观的地方,只不过我们的任务不是来观光,是来拿取通行物。」 「是啊!好可惜。」米果失落的说着,还打了个呵欠。 这时在车里睡觉的陈孝语醒来了,他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撞到车顶。那个傻子该不会以为自己睡在床上,结果整个人站了起来。想当然的,他下车嘴里就开始杂杂唸个不停,抱怨这台车子。「痛耶!这台车子怎么不加高点,痛死了,而且内部还做的那么硬,嘶~~好痛。」 「唉~~活该,谁叫你站起来。」小希朝他瞥了个白眼,摇头叹道。 我不理他,直接转过头问朱顺:「那现在该怎么办?」 「除非我们从这道路偷偷爬进山里,不然真的别无他法。」他也很懊恼。 这时米果从他身上抽出了爪子。「要不然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我们用攀爬的到底下。可以用我的爪子来固定住,一个接一个下去。尽量选择平坦的地方,这样大家也可以保持安全。」 当米果说完这主意时,只见大家面有难色的嗤之以鼻,也许在大家的心中这可不是一个好方法。因为只有米果这傢伙不怕高,我们倒是怕的要死。而且看他之前从医院飞下来那个画面,他提出这个想法应该也不难想像。 「好吧!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好办法。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听一次米果的建议,试试看。」朱顺有点不太开心的认同了这个想法。 「其实朱顺哥哥,试着在开一段路看看,也许会有通到下面的路。」小希说。 小希那张脸上很明显写着『我不想爬』这四个字。不只她,就连我也不敢去尝试那种冒险。我寧可花长一点的时间找路,况且陈孝语的表情,已经臭成那副德行,一定也不会认同米果。 回到车上,朱顺发动车子,米果收起他身上的爪子。好险小希想出了这个主意,才不用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可是,我们几个完全是路痴,虽然知道有火炎山这个地方,但我们几个问来问去,讨论来讨论去,每个人都一问三不知,只有乱猜一通,依靠方向感。 车子行驶在路上,太阳被左边的山给挡住,只露出微微的细光。人车开始多了起来.朱顺朝着南边以方向感比对着路线驾驶。 「来问问看那位阿伯好了。」他把车停到了路肩,前头一位年约七十岁的老阿公提着菜篮走了过来。「阿伯,不好意思,请问一下火炎山要怎么走?」 阿伯停下脚步,以半国语半客家话的方式说话:「你一直直走到最后,在左转,再开进第一个右边道路进去,『一低航抖伺爹豆勒』(客家话。中文原意:一直走,就可以到了。) 朱顺有点语无伦次的点头,「喔喔!我……大概,恩!大概了解。谢谢阿伯,阿伯再见。」他搔了搔后脑杓,一副似懂非懂,但又爱装懂的样子回到车上。 「他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语言,不过我大概了解他在说什么了。」朱顺很有把握的一直开下去。虽然他这么说,不过还是看的出来他有些慌张。「你们刚有没有人听懂那位阿伯在说什么?」他最后还是没有把握的问了我们几个。 其他人摇了摇头,没有一个人听的懂,可能只有我吧。「大概意思是说,一直走,就可以到了的意思。」以前有学过一些,终于能派上用场。 「是这个意思喔!了解了。『一低航爹思嘟嘟勒』。哈哈,好有趣的语言,下次可以来学学。」除了前三个字,朱顺哥哥从头到尾几乎都在乱讲。 时速依旧维持在六、七十公里,旁边那头小猪似乎被车顶气累了,一上车又开始睡觉。坐在副驾驶的米果正在擦拭自己最心爱的弓箭,而我和小希则是发现椅背上有一副扑克牌,拿起来玩玩,消磨一下时间。 朱顺想着那老先生的指示走,不到几分鐘,我们开到了一处有点偏僻的道路中,放慢速度。「应该是在这。」他凭着直觉往右转,是一片小树林,而前方就是我们在高速公路上所看到的砂石河床。 这里算是个平坦的道路,而右手边就是我们期盼已久的火炎山。我们停在一栋用铁皮搭建的住家旁,好险铁门是关起来的,应该没人在里头。但为了不让人引起注意,我们只好把武器都给收了起来。 採着碎石,前方是害我们差点要冒险攀爬的火炎山。朱顺拿起手机,「现在十一点整了。」太阳处于日正。的确在这种地方是蛮热的,不过还有徐徐的微风吹过来还算不错,可惜就是夹带着些风沙。 我们望着前方的大山壁,九十五度角斜躺在我们面前「所以呢?」朱顺问道。 「所以……」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要做什么?来到这,风骚男信里没叫我们该怎么做,只有让我们在这里痴痴的等,痴痴的……… 「咦!」陈孝语惊叹了一声,往山头指去。「你们看!」 只见整片山壁开始转变为赤红的顏色,冒出阵阵白烟。周围出现了一股不寻常的神秘气氛,树林开始拂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像是沉睡着的怪物正要甦醒前的预震。喀拉!喀拉!岩壁上的碎石开始掉落,整块壁石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响。 此时山壁边缘开始崩裂,撑出了一隻岩石巨人。砰轰!山壁凹成了一个人型,硕大石巨人站在前头,照耀在阳光下有如岩浆般炽热红润。坡上的砂石被他的脚一踩,溅起无数的石尘。 我们很好奇,难道高速公路正在开车的人都看不见这惊悚的景象吗?「真希望事情不要闹大才好。」往右手边看,那些车潮似乎没有看到这景象而堵塞,反而觉得有一道魔法屏障正在阻隔那些平凡人的视线。 「随便了啦!这次还怕什么。」小希回道。 巨人随手拔起一旁的大树,瞬间在手中燃烧殆尽,只剩一根焦黑木炭。「巫拉嘎。」他挥动着燃烧成炭的树枝,在山沟窜出了许多小石巨人。巨人虽小,但可说是手上的火把俱全。 一群小石巨人动作有如猩猩般敏捷,跳跃在山沟、树林之间,朝我们衝来。而前方的大巨人像准备看好戏一般,整个人躺回那不平整的凹型山壁,恢復成原本的峭壁。 米果抽起弓箭往小石巨人身上射去,箭矢在他们身上弹开。「弓箭还真难用。」他抽出身上的剑,看着我。「我又买了一把二百五,这下他们准备受死。」 我拿出双段短剑朝小石巨人身上砍去,小石巨人瞬间化为砂石,手上的火把也跟着灰飞湮灭。「那么简单!」 陈孝语躲在朱顺后头,因为身上没武器,瞬间变的非常懦弱。朱顺用念力移动着河床上的一颗大石,但最后念力终究比不过重力,他只好翻开手上的书唸咒。「殴思隆萨破咧多(火球术)。」天空莫名现出许多火球,朝着小石巨人身上砸去。但小石巨人手上的火焰树枝似乎不是个好惹的『傢伙』,因为树枝竟然把火焰给吸收掉了,只剩一颗颗石头坠落地面。只见树枝的火焰变得更茂盛,他们开始朝我们丢起手上的树枝。 此时就像是万箭齐发,火焰朝着我们飞来。这时小希拿起水晶球,使出念力,河边的水就像是失去重力,飘到空中,下起了一场细雨。而火把就在碰到水的那瞬间,如失去魔法般,掉落到地面熄灭了。 小石巨人一把抓住米果将他甩开,米果翻滚了两圈掉到沙坡下。当朱顺看到这一幕,更加火大。他收起书,激起肉搏战的怒火,近身靠近,一把抓住小石巨人的手臂,给他来个狠狠的过肩摔,当场碎的四分五裂。 背后另一隻小石巨人朝朱顺踢了一脚,朱顺跌到地上膝盖流了血,但他毫不在乎的站了起来,助跑朝他施出一计回旋踢。小石巨人的身体被踢了一脚,重心不稳倒退了几步,不甘示弱朝朱顺的头挥过。朱顺蹲下,扑向小石巨人。当小石巨人的双手紧握,正要往朱顺的背上捶下去时,一枝木棒朝小石巨人的手臂猛力挥下,再朝头部用力敲去,当场变成石块,散落到地面。 只见一旁的陈孝语拿着木棒喘息着,脸色呆滞。木棒掉到地上,整个人腿软跪在一堆石子当中。「好…好……好恐怖!」他似乎傻住了,但也没时间让他发呆。 「陈孝语快起来!」此时他的右后方有一隻小石巨人正朝他跑去。那隻小石巨人跟一般的不一样,他的头上长着其他巨人都没有的长角,手中握着一把像鱼竿长的镰刀衝向陈孝语和朱顺。 咻~~~那隻怪物丢出镰刀,不偏不倚刚好削到了陈孝语的头发,好险朱顺倒坐在地上,才逃过这一劫。我想我现在应该要逃跑,因为这把镰刀正朝着我飞来。 我朝左边奔跑,闪过那支镰刀,它就像回旋标回到了怪物的手中。此时米果早已从沙坡下爬起来打算採取远攻,拉起弓箭。小希用念力挥起她后头的小石子,就像替周围设了一道结界,悬浮在半空中。 朱顺爬了起来,拿起书本开始唸咒:「巫苏马沙野(能量素)。」书本幻化为一道透明的气体包围住他。 「这是能量素,二年级会学到的东西。」小希愣道。 朱顺和长角怪彼此目视着,在远距离等待时机攻击。 就在这时,长角怪朝朱顺跑去,挥出武器。朱顺轻易的闪过,朝那隻长角怪物挥了一拳,拳头震出空气涟漪,怪物飞到了节界外,同时小希的碎石结界也跟着失效。长角怪不甘示弱爬了起来,朝着朱顺衝去,拿着武器正准备往下砍。但就在刀锋靠近了朱顺的额头时,他伸出右手握住,将刀锋狠狠折断。怪物用脚朝他泼起石块,朱顺手放了开来,怪物接着丢掉手中的武器,直接衝撞朱顺。朱顺被撞飞跌落在地。 他爬了起来,捲起袖子。「看来能量素对他没用。」他将双手合为一个三角形,透明的能量集结恢復成一本书。「阿撒拉苏马替拉(高温线)。」一道强光从翻开的书中往长角怪物的方向射出,怪物瞬间被高温毁化,身上不断冒出白烟颤抖,崩毁成石块。不过事情似乎还没结束,因为还有两隻怪物正在包围着我。 它们俩石头硬度足以对付我这把双段短剑。米果拿起二百五衝到我身边帮忙,坚硬的石头手瞬间化成利刃对付着我们。 它们释出攻击,使彼此剑身发出鏘响之声。我闪过怪物的攻击,朝腹部的缝隙中砍入,但………剑身却卡在石头缝中无法动弹。 米果见状,立刻在和另一隻小石巨人打斗的细微空档,朝我的剑往下一踢,帮我把卡在空隙里的剑给踢了出来。不过这下可惹恼了我前面这位小石巨人先生。 他张开嘴巴,碎石开始掉落,全都是为了亮出那又黄又硬的尖锐岩牙,如果被咬到,肯定无法想像。 他往我这里步步靠近,朝我嘶咬。我的剑不断在他身上来回挥砍,但却无法像一般的小石巨人一样轻易解决。因为硬度实在太高,硬到连自己的剑挥下去都会害怕剑身会受伤。 「交给我。」这时后头的朱顺衝了过来把我推开,一拳朝小石巨人的下巴勾击。小石巨人飞到半空中掉到地面,立刻变成了好几块碎石。 「这样对吧?」米果看见朱顺的动作,模仿了起来。他的拳头往小石巨人下巴一捞。「哇呜!好痛。」米果掩着自己的右手。小石巨人找到攻击的好机会,朝米果脸上正准备出拳。就在这时,一股念力把米果面前的怪物给解体了。 往后一看,是小希。我知道这种解体的念力会很累,更何况是硬度很大的石头怪物,再多用些念力,应该会要了她的命。 她满脸通红的喘息着,额头上的汗水就像是跑完了两圈大操场一样。陈孝语傻坐在地上,好像是在回味刚刚他打赢怪物的事实?还是害怕差点刚刚被镰刀给射中?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朱顺对米果说:「这是能量素,别拿自己的手开玩笑。」不过刚刚那拳,的确跟陈孝语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虽然打的是不同怪物,但同样都是没经过头脑用手挥的拳。 不过话说回来,怪物都解决了。但这跟我们所谓说的线索有何关係?难道刚刚怪物手中的那把武器,就是我们的通行物吗? 砰轰~~此时石巨人二度甦醒,可能已经看完了我们的的好戏,准备来对付我们了吧? 峭壁上的碎石再度脱落,不过这次石巨人可不那么好意了。他将沙石坡的土石用脚全部移开,形成一格大阶梯,站了起来,走到我们面前。「你们果然有两下子,不过想拿到通行物前,得先通过我这关。」他上前用脚试图踩踏我们,我们奋力奔跑,死命的奔逃于上头的影子之外。 许多沙尘蔓延在我们之间,烟雾开始扩散,巨大的石赤脚收寻着我们的踪跡,而我们则是不可预知生死的乱跑,因为沙尘早已淹没了我们的视线。 希望上天能保佑我们不被踩到。 就在我们正逃于巨人的处决时,河床上突然震了一下,石巨人的脚悬在半空中,望向河床,停止了动作。 此时在河流与河床的沙砾之间,爬起了一隻土砾巨人。 从河床上爬出来的巨人由许多石砾组成。「我才是火炎山真正的守护者,想在我这撒野得先通过我这关。」他爬了起来,周围的石头不停掉落。 土砾巨人走到河堤上,没有第二句废话,立刻衝上前先揍了石巨人一拳。砰!的一声,扬起了漫天尘土,石巨人跌到了地上。 我们跑离他们决斗的地方躲避偷看,也害怕被踩到。 石巨人站了起来,抓住土砾巨人的肩膀,往右一甩。土砾巨人撑住了,但右脚的石头开始掉落。 就在他的右脚快陷下去时,他右手猛力扳住了石巨人的脚,拉了一下,将他绊倒,两个人开始在砂石坡上奋力交战。 这时河床上的石头自动帮土砾巨人补回了右脚。他站了起来,石巨人也跟着站了起来,手朝着山头的红色岩石如念力般吸过一块红色大石,往土砾巨人的头上砸了下去,散出了红色烟灰,残馀的石块飞砸在河床上。「这场战斗你必定会输的。」 「你抢了我烈日的能量,我不得不在这时刻把你给打败。」土砾巨人转过头,右手抓住他的肩膀,左手挥出了拳头,连接着换手,抬起右脚,往肚子一踹,石巨人的身体裂成了两半,崩裂在沙石坡上。 烟尘往我们这飞窜而来,我们用衣服掩盖住鼻子,吃力的看着,慢慢走向土砾巨人。毕竟我们不知道他是好是坏,看是否能跟他要到线索。 土砾巨人拍了拍手上的烟尘,石头不停的掉落。 「阿~~~」有好几颗石头差点砸中了我们。 「抱歉!」土砾巨人把手放正。「谢谢你们帮我解决了他的手下,才让我得以有机会报仇。」 「这是怎么一回事?」朱顺问道。 「话说在好几年前,有位魔法师在火炎山岭上招唤了恶魔的灵魂,佔领了我守护的地盘。从那天起,我被他们给封印在这条河流里,化成了砾石。但我始终都是有机会復仇的,只是那些手下不停的监视着一切,用石压术将我镇压在河床底下,让我无法动弹。直到今天,我遇到了你们,那些手下死了,石压术的法力时效也会随着他们的死而消失。我得感谢你们。」它深深的一鞠躬,石头更加的掉落在我们周围附近。 而他所说的魔法师,让我联想起脉。 「好好好,停!我们接受你的道谢。」米果紧张的闪躲他头上的石头说。 「最后,真的很谢谢你们。现在快下午了,我得回归我该有的属性,要赶快吸收多一点能量,这样才可以守护这个地方。」土砾巨人向我们道别后,回到了峭壁边,坐着如座椅般的岩壁凹槽。面对着炽热的阳光,身体渐渐变成赤红的顏色,身上的土砾也变回了岩石的样子。 坐进了空缺的凹处,在阳光的照耀下,他变回一座火炎山,镇守着这里的一切。不过他的能量才刚恢復,顏色明显比起周围的岩石还要来的淡。 周围回归了平静,寻找火焰树枝的时候才正要开始。 「唉!我看现在才是辛苦的时候,肚子都饿了。」小希一脸无奈的样子,而且刚刚经歷了一番战争,又更加耍赖。「可以吃饱再来找吗?」 此时米果看着不远处的地上,好奇的走了过去。随后他捡了一样很神秘的东西回来。他摊开手掌,一块火红色的铁片上刻了一枝树枝。「我想所谓的通行物应该就是这块铁片吧?」 朱顺靠去,拿起铁片对着太阳移动。一阵火红色的光芒如火焰在铁片上晃动着。「没错,是!」 大家露出经歷生死歷劫过后的振奋笑容。原以为要找到没日没夜的通行物,竟然在一下子就被眼尖的米果给注视到,心里面何止开心,还更感恩米果长了对好梟眼帮了我们省去不少时间。 我们离开了此地,很开心拿到了第一个通行物。不过……我们彼此都知道后面还有更多麻烦在等着我们,所以并没有开心太久。 第十四章 火车站的黑夜巨人 经歷过了刚刚那场有史以来最巨大的战斗,心里难免怀疑着一件事情。难道,真的没有人看到吗? 车子行经三义市区,我们肚子可是饿到快要昏倒了。 「好想吃水饺喔。」陈孝语用渴望的眼神盯着车窗外的每家餐厅。 「好吧!那就选这家好了。」这时朱顺看到一家外观有着復古风,屋子雕刻动物图样的店,在路边停了下来。「你们先下去点餐,我去停车,等等来找你们。」 我看了一下外头的招牌,上面写着『麦风麵食馆』。 下了车,我们进到店里头,古色古香的客家摆设在餐厅里别有一番风味,墙上掛放着以前农人下雨天所穿的簑衣。可惜这里虽然很有味道,但就是有点热,只有四台大旋转电风扇,以致于我们很想拿个报纸或是杂志什么的来搧风。 此时老闆娘亲切的拿着湿毛巾走向我们问道:「你们怎么弄得脏兮兮的,而且还流血。」老闆娘讶异的看着米果跟我的伤势摇了摇头。 米果向老闆娘笑容满面扯了个很无里头的谎,「这只是被风沙吹到而已啦!」但再笨的人都看的出来,被风沙吹到绝对不会到流血这种夸张的地步。 「唉哟!等我一下。」这时老闆娘脸色看起来非常心疼,到了一间像是休息室的地方拿着医药箱走过来,坐在我们中间帮我们擦起药膏。 她的手从没停过,一边帮米果用热毛巾,一边涂抹药膏。继上次我在船上对米果来的爸爸抱抱之后,这次老闆娘关爱的行为应该会令他感到非常感动吧!「你们怎么弄得整身都是伤?」老闆娘问道。 「这是去爬山跌倒的。」小希尷尬的笑笑回道,但这谎言似乎比米果还要来的真实。但想了想说谎是不对的事情,我们也非常的不得已。 「是这样喔,那要小心啊!得注意安全。」老闆娘帮我们擦完药后,才把她手上的菜单跟笔递给我们,「快点餐,老闆娘请你们喝汤。」回到了厨房工作。同时去停好车的朱顺也刚好走了进来。 「现在来点菜吧。」我拿着笔还在思考着要吃哪一道。「痾…吃水饺好了。」 「我想吃牛肉麵。」小希指道。 「破恩里顺便帮我划一份阳春麵加贡丸汤。」朱顺在一旁说。 这时我把菜单递给了陈孝语,他拿着菜单犹豫了一下。「好吧!那我吃水饺好了。米果呢?」 「我跟你一样,也吃虽饺。」米果有点不太清楚的对陈孝语说。 「水饺就水饺,哪来的『虽』饺啊!哈哈哈哈哈~~~」现场只有陈孝语一个人笑到不成人样,连后面隔壁桌在吃饭的都投以异样眼光看了过来,大家则是愣在一旁看着他。 米果完全傻眼,看着陈孝语很无言的说:「呵呵,好笑吗?」陈孝语瞬间安静了下来,尷尬的看着我们,而我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换视线带过。 这时我摊开地图放在桌子上,在火炎山这个图上画了个红色的大叉叉。「剩下的还有四个。有确定地点的一个是乌来,另一个是…台北火车站!」我十分的惊讶,为何怪物出没的地点会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而且还是在火车站里头。「喂!」 大家的注意力一直盯着厨房里头或者是电视,根本没在听我说话。「我的牛肉麵好慢喔~~~」小希有气无力的小小声说着,完全不理会我的叫喊。 过没多久,老闆娘把食物一一端上桌,包括米果点的『虽』饺。在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我手中拿着的红笔跟答案图示。「哦!破恩里那么认真,在看地图啊。所以接下来要到哪里?」朱顺在一旁喝贡丸汤看着地图,看来大家真的都饿坏了。 我看着朱顺停顿了大概有十秒,怀疑刚才是真的没听到还是无视我。「到台北火车站。」我回应。 「什么!台北火车站。」小希嘴里塞满食物,一边说道:「你们现在是失踪名单耶!如果被发现还得了?」小希一脸错愕,毕竟人来人往的火车站,要怎么找到线索也是一件挺复杂的难事,还要注意周围的人不被发现更是难上加上,但现在害怕的就是会上新闻头条。 「吃东西不要讲话,汤汁到处乱喷。」朱顺拿起卫生纸擦了擦桌上。 陈孝语在一旁插嘴。「我想小希不久后也是失踪名单了,老师会找上你家的。放心!你也有份。」 「住嘴!陈孝语。」小希嘴里满口汤麵,鼓嘴回道。 「没办法,地图上所显示的,我们得照着它去做。」我也非常懊恼人多这件事情。 「管他的,先吃饭吧。」米果已经饿到嘴里都是水饺,没有空馀的力气说话。 就在吃完饭后,原本朱顺哥哥准备掏钱请客,结果陈孝语立刻阻止了朱顺,但因为陈孝语的手在口袋里一直游来游去,游不到半毛钱,所以最后还是由朱顺哥哥请我们吃了这顿饭。 向那位亲切的阿姨道别后,我们立刻搭上车准备前往台北。但就在上路的前一刻,那位阿姨衝了出来,拿着一包韭菜葱饼递给我们。「这个带在路上吃。」她亲切的让我们非常感动,还有帮我们包扎的伤口,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谨记在心里。 「谢谢老闆娘阿姨。」我们齐声向阿姨道谢。 阿姨向我们挥手道别后,我们便开往高速公路,准备出发前往台北火车站。 在车上大家听着广播,要不就是在做自己的事情。米果在后头眼神睏顿,擦着他手中的弓;陈孝语则是摊在一旁快要睡着了,通常懒人都是这样。 但这时出现了一阵轻柔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请你相信………」是女生。 迟疑的听了一下,我拿起项鍊小小声的问:「项鍊精灵,是你吗?」只见项鍊失去魔力般躺在我手上,没发出任何声音。那么刚刚声音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刚刚有人跟我说话吗?什么请我相信什么的?」我问了车上的大家,只见大家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样子,而后头的都在睡觉,完全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此时在副驾驶的小希转过头来看了我一下。「请你相信?要你相信什么?相信陈孝语把老闆娘送的那包葱饼全吃光吗?」她向我生气的抱怨,回过头继续看着她手上的小说。「气死了!都没吃到半块。」 也许是我听错了吧。可能是幻听。「相信我……」这时女生的声音又出现在我耳边。并不是广播电台或者是后面那两头已经睡着的猪,更不是一个在开车一个在看小说的人会做的事情,何况小希的声音也没那么好听。 我看着窗外一直疑惑的思考着声音来源,风景伴随着我试图的找寻在我眼前掠过,直到眼皮越来越重,瘫在椅上的我意识渐渐薄弱,眼皮最终斗不过睡意闔了起来。 「破恩里!破恩里!」一个柔弱女子的声音正在叫我。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弃教堂里的讲台上。月光穿透灰尘攀附的窗户,从上头照射进来,但周围依旧昏暗。 破损的腐烂长椅凌乱堆叠在四周,蜘蛛网结在长椅上,感觉这里很久没有人来过了,空气中还凝结着一股陈年潮湿的霉味。 这时前方大门自动开来起来,只见黑暗一片,不见任何东西。 此时黑暗中隐现出了一位长发女子,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纱裙,但看起来又像是灵魂的飘浮体。「你就是破恩里对吧?」她站在黑暗中对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回应:「我是。」很疑惑的看了看她。「但………你是谁?」 「我是光幻族的族民,曾经参加过那场战争的光幻族。我们因战败,灵魂被巫法族给封印到那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就连安特也是。」 「鬼!」我惊讶的回道。 「别害怕!我们是来谢谢你的。多亏你拯救了被封印的灵魂,破解了巫法族的封印术。」她继续说着:「安特的死,并不是巧合,而是鬼灭发现了他的传送点在那埋伏好的。其实我们的灵魂一直看着,但却是束手无策。」她拿出光火,在她后头出现了许多战败英魂一个个涌现于黑暗中,拿起光火。「这些魔力,拜託你了。」这时我的光火从身体里穿透了出来,飘浮在半空中。他们手上的光火快速的飞进了我的光火里头,融为一体。 一道道蓝白色光芒闪过眼前,我的心脏紧缩了起来,光火回到了我身体里,像是被人用双手推了心脏般的难受。 「当年,在最阴森的时刻,你看见了伊伦安特。」她的身体如烟雾般的消失,瞬间出现在我身旁,我吓了一跳。「那时封印正式被解除,我们都在每个角落注意着你。刚初升的太阳使我们灵魂消失,其实我们都以任何型态出现在你身旁。我们被封困了十多年,才得以遇到你来拯救我们,儘管你还只是个孩子。」此时她消失在我身旁,回到了大门后。「那时候你到了光幻村,那位婆婆在说的,就是我们,她看的到。」这时我才想到当初光虎的婆婆对我做的提示,让我搞不清楚的一句话,原来就是这个意思。「时间不多了。最后,请你相信…相信黑暗的存在。黑暗之时、黑暗之兽,不管何时,他们将会逐一出现。」 大门关了起来,在那一刻只看见他们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砰!的一声,电台频道的音乐枪响把我拉出梦境。往窗外看,前面的绿牌上已写着『桃园』两个字。 「呼!」我还是有点疑惑的看着项鍊。「真的不是你吗?」项鍊躺在我手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小希转过头,一脸愉悦的看着我说:「破恩里,你醒啦!现在都已经快三、四点了。等等朱顺哥哥要带我们去採购衣服。」 「採购衣服?」 「要偽装用的。」小希手上拿着杂志,但心思已经不在那本杂志上,而是在幻想她能偽装的跟杂志里头的模特儿一模一样。「等等我想变得跟她一样。」她指着书里的人,穿戴着风衣、长靴、长发飘逸,神秘感颇重的特务女孩。 「砰!」陈孝语突然在后头吓我。 我非常生气的转过头打了他一下。「你很无聊喔!人吓人吓死人你没听过?」 陈孝语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兴奋的在后头扭腰摆臀。「哇呜哇呜!破恩里绰号叫作破西瓜。」不晓得他在唱什么歌,整台车也跟着微微的摇晃。 此时小希转过头,她的脸色从刚才的喜悦变成静态的愤怒。「陈孝语,等任务结束你就给我走着瞧。」这时整车都安静了下来,只剩刚梦完周公醒来的米果还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咦!到哪里了?」他面顏惺忪的看着我们。 「可以了!」这时朱顺语气严肃的说着:「这世界的人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陷在黑暗与存活交织的时刻,你们还玩的下去。而且你们也必需要偽装,得小心自己会被发现,尽量低调点别玩闹。最后我要跟你们说,未来也不知道我们自己能不能倖存下来,所以还是得保持谨慎,千万别抱持着玩笑的心态。」 大家在车上安静的听着朱顺说着。 一旁的米果虽然茫然的看着我们,不过他似乎知道朱顺哥哥是在讲黑患城的事情,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经过了半个小时多,我们下了交流道,绕过许多复杂的路,终于到了台北火车站的东门。 此时米果惊讶的望着窗外。「哇!好大的房子喔!」 「是啊!这等同于守护者村的站点。」我说。 米果惊讶的看着我回道:「真的假的,那么大间的耶!」他看着耸大的火车站,如同我在他们世界看到很特别的事物,但他们却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 这时朱顺打开车门。「我去帮你们买偽装用的衣服。」小希满心期待的正准备下车,突然被朱顺给阻止了。「别跟来!小希,你现在也有可能是失踪人口,乖乖待在车上,别乱跑。」 「为什么?」小希失望的瘫在椅子上,整个人非常难过。「吼!都不能下去逛街。」她拿着杂志,书里头的人像是在笑她现在不能下车逛街,被朱顺打了回票。「笑什么!」小希用力合起杂志,索性不看了。 小希立刻转过头问道。「唉!真的很无聊耶。」 但陈孝语依旧沉迷在扑克牌的乐趣当中。「恩啊!真的是有点无聊,你要玩吗?」对于小希的问话几乎是呼咙带过。「56789,哈哈哈!米果你输了。」我只知道他正在欺负一个从没玩过大老二的米果。 「喂!陈孝语。」小希似乎放弃了逛街的念头。「算了!」 「干嘛?」他依旧在状况外。 「你们觉得,要怎样才可以在火车站里头找到线索?」被小希这么一问,我们三个立刻从玩乐中回过神来。「况且火车站那么多人,如果又有怪物跑出来,肯定会吓坏一堆人。到时候媒体跑过来,拍到我们跟怪物在一起,又刚好我们是失踪人口……不就很……」 「相信?」此时米果疑惑的说出这两个字,让我想到在梦里那位光幻族女孩。「你不是跟我说要相信,他们就会出现吗?」米果向小希问道。 「你跟破恩里都一样都有幻听喔?我哪时候说相信什么鬼的。」她接着改口:「喔!有,我有跟破恩里说:「相信陈孝语把老闆娘送的那包葱饼全吃光。」但我倒是没提到他们,我也不晓得你说的他们是谁?」她带着讽刺的口气说着,看来小希还在记恨。 我转过头看着米果讶异的问道:「难道,你也有听到?」 「是啊!一个女生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米果接着说:「那时候好像才上高速公路没多久,在我擦拭完弓箭快睡着的时候,就有一个女生的声音跟我说要相信,他们就会出现。我以为是小希。」 我无法相信这种巧合,但这巧的实在太过于诡异,「我得跟你们说一件事情。」以致于我把梦到的事娓娓道来:「就在我们上高速公路没多久,我做了一场梦。梦到我在教堂里,一个来自光幻族的女生,她和一群战败的灵魂们站在面前,开始述说第一次我碰到安特的情况。在她临走前,最后跟我说了一句:「相信黑暗…黑暗之时、黑暗之兽,他们将会出现。」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个线索?」 「不会吧!你在开玩笑吗?」小希的表情一副不太敢置信的说:「破恩里,你应该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毕竟想太多有时也会这样。」 我极力澄清自己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没有。」 「不!有些事情,只要相信,绝不是一场梦。」米果谨慎的说着:「既然我和破恩里都感觉到了同样的现象,我想我们应该相信看看。」 「恩,我觉得这并不是场单纯的梦。」我说。 「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就相信看看吧。」小希带着姑且一试的疑虑眼神点头同意,但她似乎对这种虚论之说不太感兴趣。「反正我没差。」 此时我翻开手上的提示捲轴,上面的确写着『暗时机』。 提示的三个字不免让我联想起这场梦,也许黑暗就是在夜晚的时候。「我们试试看在晚上的时候到火车站里头。既然她口中的黑暗之时、黑暗之兽,我想应该是等人潮散去后,我们才可以行动。那我们就晚上十二点出发吧!」我这么打算,也许那时已经没人了。但我始终害怕着,怪物是否会在那时出没?又或者是,根本不在火车站里头,心情使人矛盾。 这时朱顺抱着一堆衣服从东门走出来,就连他的装扮也跟刚才不一样,一定是在厕所先换好了。不过他这样子看起来还真像小偷,周围的人都用着异样的眼光看他,不知道过几分鐘会不会有警察来这逮捕他,说他是偷衣服的小偷。 他把一堆衣服塞进后座,气喘吁吁的说:「你们得注意,刚在电视上看到了……你们,就连小希的头像也被放在电视上。」我们全都愣住,这种事情果然成真了,从现在起可能变成了全民搜寻的对象。「小希也在内。」 「看来这种事不意外。」陈孝语望着小希默默说道。 虽然我们已经料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我们还是得做好偽装的本份,不然坏了任务的程序,对我们来说可没有好处。 经过大家在车里东翻西抢,选、换好了衣服后,我们才安心的下了车。喔!对了,我们可是有在车里安装上黑纱片盖住车窗,才没有变成了引人注目的对象。而且车子也停到比较隐密点的大树下,好让我们能顺利进行。 就在这时,看到了米果的装扮,我突然觉得,其实没有必要偽装的米果似乎比我们还要更卖力。头上不只戴上一顶黑帽,还搭了一副黑色墨镜,像极了准备要去做坏事的小偷,跟朱顺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滴答滴答………………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六点。 我们穿着便衣走到附近的便当店,选了几样菜跟汤饭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一餐。想当然,我们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引起不少在这里吃饭的人注目,但他们眼神是处于怀疑与害怕,而不是好奇,真希望不要有人报警才好。 吃完饭后,回到了车上。朱顺把车停在一处隐密的公园旁,离台北火车站只有一段小距离,同时我也把今天下午的事情一一告诉了朱顺,他听完后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内,只有讶异跟凝重可言。不过看起来朱顺的眼皮似乎有点沉重,在他听完我经歷的梦境后,不到几分鐘就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可能也跟小希一样是以想太多这三个字来做结论吧? 「朱顺睡着了耶!」陈孝语探头看着他,试图用手想去戳他的脸。 「不要弄。」我打开陈孝语的手。「他今天一整天都没睡觉,让他休息一下。」 小希脸上呈现疲惫,看着我说:「记得嘿!我都跟朱顺说了,晚上十二点准时出发。」她把朱顺旁边的小闹鐘调到了十二点后,带着睡意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就这样,我似乎也被现场这股寧静和打呼声给牵引到了睡意里头。不过这气氛有点怪异就是了,而且也有股莫名的挣扎在心里徘徊着。 我不停思索着往后会面临死亡的可能,但想要结束一切威胁却非得去实行。可是如果放弃了这场冒险,我又将会存活在这状态之中,后头的陈孝语也永远脱离不了这场危机。可能是生活在恐惧一辈子,又或者是赌一次生命,以后就能够安心过着生活。在两者之中,只能择一慎选。 嗶嗶嗶!时间过的很快,前头那台小闹鐘在车里吵了大约快半分鐘左右。我从椅子上爬起来,脑子还呈现在『这是哪里?』的状态。我左看右看,他们已经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根本没有手去按前面那个闹鐘。老话一句,除了陈孝语之外,其他人都很忙。 「对了,陈孝语同学,我想我应该送你个铁製拳套。」朱顺转过头把拳套递给他,「下午你的木棒斩技术不错,送你。」当作感谢之礼。 这下原本身上没武器的陈孝语,拳套顿时成了他唯一能反击怪物的依靠。他像是拳击手般的玩弄朱顺送给他的拳套,感到非常的新鲜。「喔!是吗?」陈孝语得意了起来。「还好啦!只是看那些怪物很弱,我就打下去了。」鏗鏗鏗!陈孝语戴上拳套,两隻手握起拳头互相撞击,在后头测试武器。「还不赖!」看来他又恢復了信心,真希望他不要再躲在别人后头把我们当掩护。 「对了!」此时朱顺从后照镜看了看我。「破恩里,接下来是要取得哪个东西?」 「等我一下喔。」我有点想睡,疲累的翻开捲轴。糟糕!连我自己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讲,因为刚睡醒眼睛有点模糊,看不清楚字。「痾…可能是螺丝。」 「可以给我肯定的答案吗?」朱顺感觉没睡饱,有点生气的望向后照镜看着我说。 我说:「恩,是……的」他依旧望着我,我再次回道:「…………肯定!」 「好吧!那大家准备好了吗?」朱顺向我们问道,像是在聚集彼此的精神一样。 「好了。」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下了车,我们朝着台北火车站的方向出发。 到了东门,对面的百货公司前只有小猫几隻走来走去,路上的车流也明显的变少,真希望不要引起太大的注意才好。 我们进到了火车站的内部,除了些微的月光照映在广场的正中央和超商的招牌灯以外,其它地方几乎都是漆黑一片,想看清楚都有点难。 我们走到了人工售票口附近,周围完全没有半个人,只觉得一片寧静,像是随时会出现什么东西似的,格外弔诡。 售票口后上方,一格格漆黑的玻璃窗,看起来有种诡异的感觉。气氛随着寧静而绷紧神经,不敢大意。也许是我们的心理因素,但在这一刻却是丝毫不敢松懈。 「黑暗之兽………」我在空旷的大厅大声呼唤,这楼层都是我的声音。「我知道你隐藏在这里头,快出来吧,我相信你会出现的。」这么做,全都是为了想引出怪物。但真的是这样吗?还是如小希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方法似乎引起不了作用,完全像个白痴在原地自言自语。小希投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对我说:「我就跟你说那只是梦一场你不信,像个白痴在这乱喊。」 喀拉喀拉…… 此时在东门与南门的黑暗处同时出现了东西掉落的声音。原以为行不通的方法,让我燃起了希望,同时神经也开始紧绷了起来。但对我来说这可不是件值得开心与不开心的事情,因为心里的感觉早已被恐惧给覆盖。 我们的视线立刻被声音给吸引了过去,望向那什么都没有的黑暗处。喀拉喀拉……仔细看向地面,是一根根散落的螺丝钉。 此时螺丝钉被吸向黑暗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组装、变化着。 过不到几秒,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火车站里头,从东门与南门两个方向发出。匡啷匡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此时从黑暗中走出了四隻肩臂旁拴着两支大螺丝钉、手中戴有炮管,全身都是钢铁的螺丝怪。 「什么!那烦人的东西又来了。」小希气头正烧的说着。 只见鬼灭跟在螺丝怪后头,缓缓的从黑暗中现身爬了出来,像是隻猎豹虎视眈眈的发出那闪耀的眼眸跟头灯,光是出现的次数就足以让人感到厌烦。「到底要出现几遍才够啊?」朱顺不耐烦叹了口气。 我们五个背靠背围绕成一圈,不知不觉周围都快聚满了准备大开杀戒的怪物。 这时螺丝怪很有默契的同时低吼了一声,快步跑向我们。就连后头的鬼灭看似仗着螺丝怪的气势,藉由那巨大的身躯跳跃快步抢先朝我们攻击。 「廝砂烈姆地(防护咒)。」朱顺见状情势紧急,还没拿出书就先使用了咒语。一道光在我们周围形成了透白的保护球,鬼灭爬上保护球疯狂的刮扯着,留下一道道抓痕清晰可见,幸好朱顺即时唸出咒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螺丝怪举起砲孔瞄准我们开始射击,射出来的全都是一根根具穿透性的螺丝钉,在球体上激出大量的火花,攻击力依旧不减,还可以听到有如子弹的噠噠声。 我们正被一群怪物包围着。朱顺说:「看来这不是办法。等等我用震波将他们弹开,大家就开始分散攻击,了解吗?」 看来我们都很有默契的点头回道:「恩!」但对于分散攻击这部分我犹豫了一下,其实有点感到后悔。 「陈孝语跟着我,」朱顺看着他,就害怕陈孝语又会闯祸。虽然他身上有装备着朱顺送他的武器,但朱顺对他依旧还是不放心。「等等你攻击后面的。」 此时螺丝怪一步步朝我们逼近,保护球面临快要崩毁之际。就在这时,朱顺唸出咒语:「廝砂烈姆砂佛(防护强震波)。」保护球就在朱顺的咒术下,变成一道爆裂形式的震波,将怪物给弹到不远处。 我们开始分散攻击。 米果拿起弓箭精准的朝鬼灭的头灯射去。 螺丝怪朝小希发射螺丝钉,小希在售票口前蹲了下来,想极力的寻找庇护。售票口的玻璃窗全被击碎的凌乱不堪,发射的螺丝钉数量比想像中的还多,满地皆是。此时有隻螺丝怪在我面前笨重地挥出砲筒,我蹲了下来,可以感觉到头发被削过。我拿起双段短剑往他身上挥去,一条疤痕划在他的钢铁身躯上,没有任何伤害。我接着抽出光火往他身上奋力丢去,螺丝怪身上瞬间冒出蓝白色的光火,燃烧全身。 随着螺丝怪的倒下,空气中浮现出一股浓浓的铁酸味。 此时朱顺后头的陈孝语,不停拉着朱顺的衣角左躲右闪,完全把朱顺当作盾牌来使用。「别拉我衣服。」正在施动魔法的朱顺试图扳开陈孝语的手,一边警告。但后头的他依旧不听朱顺的劝告,早已吓到胡言乱语。 「我会怕嘛。」陈孝语躲在后头害怕的说着。 「钢铁拳套都给你了,是戴好看的吗?」朱顺回道。 此时有隻红灯鬼灭正朝陈孝语衝去,当下我恨不得喊破嗓子,也要让身陷危险的陈孝语注意后头的怪物。「陈孝语小心后面。」 陈孝语转过身看见鬼灭正准备朝他扑去,他下意识挥出手中的拳套,发出响亮的撞击声,鬼灭立刻被陈孝语击倒在地。不过鬼灭的怒气还未消退,带着凹陷的铁头爬起继续跑向陈孝语。此时学聪明的陈孝语立刻在他面前连挥五拳,如拳击手上身,只见鬼灭头灯被砸裂,不支倒地。 朱顺回头看了一下。「很好,就是这样做,别再拉我衣服了。」我想陈孝语是这趟任务中的大麻烦,虽然恭喜他在刚才的时刻甩掉这名号,但依旧还是在观察名单中。「如果有看到鬼灭过来继续攻击。」朱顺想利用陈孝语的自信心来撇开身上的累赘。 鬼灭和螺丝怪同时朝朱顺攻击,「廝砂烈姆地(防护咒)。」螺丝钉扫射在防护球上,「乌玛烈梭.帕哈(毒气震波)。」防护球化成一道绿色的烟雾,朱顺顺势将陈孝语推倒在地。那道烟雾朝着鬼灭和螺丝怪飞窜而去,扫过他们,像是蚂蚁爬过身,完全毫无影响。 怪物望过绿色烟雾在他们周围消散,脾气莫名的衝起,跑向朱顺,正准备释出攻击。就在此时,他们暴衝的行径瞬间停止,嘴巴开始吐出怪异的绿色烟雾,身体像是被灌进岩浆融毁,螺丝钉散落满地,冒起了犹如硫酸侵蚀的白烟,抽动肢解,这一切显得怪异突兀。 这时鬼灭开始在黑暗处一一现身,越来越多,我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继续打斗着,不知何时才可以停止这些暴动。通行物的线索哪时候会出现,我们完全不知道。 此时在我前头出现了一隻红灯鬼灭,正以十字交叉式攻击朝我逼近。我拿起短剑往他身上砍去,他猛力扳开剑身,准备朝我肩膀咬下。我迅速拿出光火,往他嘴里塞了进去。轰!的一声嘴巴开始冒出白光烈火,鬼灭的身体被撑开,溶化成废铁。 这时人工售票处后上方的窗户,一群鬼灭破窗而出,玻璃四散,洒下一阵刺痛。 他们迅速混入了怪物群之中。这时周围的公共设施被念力连根拔起,毫无目的开始在半空中疯狂乱飞。 超商里的东西往外飞来,玻璃被飞移不定的东西撞击粉碎。一台订票机正朝小希砸去,小希转过头见状,立刻使用念力将售票机给控制住,悬在半空中,和外来念力抵抗着。 一隻蓝灯鬼灭往小希的方向衝了过去,小希使用念力弹开鬼灭。鬼灭爬起盯着四周散落的东西,东西在小希的周围飘了起来,一口气以她为目标砸了过去。 唰!一支箭矢快狠准穿过蓝灯鬼灭的头,头灯暗了下来,周围的东西差那么一点距离就要砸中小希,简直虚惊一场。 此时在黑暗处出现了一道电流,几隻鬼灭被电流穿过身体爆裂开来。 电流光从南二门的方向散发出来。一位穿着高中制服,背着书包,留有一头淡金色平瀏海的女学生从黑暗中走出来。「凡是鬼灭,一律灭杀。」她很有气势的说着。 她拿着一把剑,开始挥动着剑身,剑身窜出闪蓝的高压电流,对着正朝她攻击的鬼灭挥去。黑暗中出现树枝状的白色光芒,鬼灭像是被红外线扫射到,在那刻瞬间分解成破烂的机械体,身上还流动着残馀的微电。 这时一位看起来像是小学三年级的男孩,从东三门走了进来,嘴里直喊着:「姊姊!你在哪里?」他不断张望着四周大喊,没想到鬼灭全部朝他看去,成了目标。 「弟弟小心!」 一群鬼灭朝着那位男孩衝去,这时男孩蹲下从地上捡起了一张纸,鬼灭衝上前顿时围堵成一团。男孩的声音消失了,只听见鬼灭争相推挤的碰撞声。 「弟弟!」那位女学生惊恐的大喊,她的脸色正以怒火中烧的呼吸频率变化着,朝着那群鬼灭跑了过去。就在这时,一道白色光束从鬼灭之间的缝隙散发出来,鬼灭瞬间被炸飞到半空中,身体零件被光线粉碎四散。只见男同学从地上爬了起来,像是被呛到一样不停咳嗽,。 那位姊姊愣在一旁来不及反应,讶异的直呼:「这怎么一回事?」 就在此时,螺丝怪开始朝着大厅的方向全面扫射,整个空间顿时身陷枪林弹雨。小希衝到那位男孩面前用念力挡住了螺丝钉的攻击。大家在这时开始找掩护躲了起来,男孩的姊姊立刻跑到柱子后方倒坐在后面。 使我们出乎意料的,朱顺并没有找掩护。他闪躲螺丝钉的攻击,衝到他们面前,大声嘶喊咒语:「鲁咖费史林.佛核度(月燃咒)。」照映到地面上的月光,在他脚边燃起了一阵火焰。火焰藉由地面的月光燃烧到螺丝怪的身上,开始焚化。许多聚集在月光下的鬼灭也被那道火焰一同焚烧。 站在月光下施咒的朱顺并没有因为火焰而受伤,反倒是愤怒的表情,使他嘴角开始冒出了浓浓鲜血。 直到怪物紧缩成一团废铁,火焰才渐渐消散。火车站恢復了以往的黑暗寧静,但这时的朱顺早已倒卧在血泊当中,不停残喘着。 我们跑上前去,在月光下的朱顺脸色苍白,身体被螺丝钉刺进了好几个洞。 「小希。」朱顺转过头虚弱的看着小希。 「恩!」小希不停颤抖着,被眼前这一幕吓到完全不能自己。 小希不停的哭着,还是无法试图平抚自己的情绪。 「拜託你用念力帮我把螺丝钉给吸起来好吗?」 她拼命的哭泣摇头,无法接受要求。「不行啦!朱顺哥哥,如果我害了你,让你有什么万一,那我们该怎么把任务执行下去?」 「帮我把螺丝钉给吸起来。」朱顺说:「小希相信我,没事的,我意识还很清楚。」朱顺的眼皮硬撑着,脸上冒出许多忍受的汗水。其实看那身上好几个洞,就连自己也觉得好痛、好难受。 此时小希看着我们大家,她的眼神充满着不确定和害怕,就连米果也一样。 「小希没事的,加油!试试看。」我开始鼓励小希,希望她能提起勇气。 这时她把手悬空在佈染鲜红的衣服上,脸色看的出来得要更多的勇气去克服。「呼!」她试图平抚自己的心,吐了一口气,手像爪子般用力的弯曲。 朱顺的肚子就在此时开始冒出鲜血,染晕了衣服。小希将视线撇向一旁用力往上一提,螺丝钉慢慢的从身体里突出来,掉到了地上。 「对不起!」那位女生从柱子后走了出来,她频频拭泪。「对不起,害你们变成这样。」她收起身上的剑,自责的朝我们走来。 米果衝上前愤怒的拉住她的衣领。「人都变成这样了,你还敢说甚么?」他的手愤怒到正在发抖,露出憎恨的眼泪,整张脸已经无法辨认是之前那个米果,而是很衝动的流氓。 这时小希上前阻止了米果。「米果!人家是好心帮助我们,问题不是在她身上。」 「就是她的问题,如果不是她出来捣乱,会变成这样吗?」 那位男孩走到她姊姊身边,躲在后头一直以愣大的双眼盯着米果。也许是他第一次碰到那么惊恐的场面,心里馀悸犹存。 「对!」米果看着她后头的弟弟愤怒指道:「就是你,因为你害大家分心,才让螺丝怪有机可趁。你还敢躲在后面,你知道你把他害的多惨吗?」 「你可以怪我,但就是不能怪我弟弟。」 「是你弟弟的错,也是你的错,你们两个都有错!」 「够了!」这时小希已经被现场的气氛弄得很不耐烦,一边泣不成声的哭着。「可以了。」 那位姊姊眼看也快哭了出来。只见她擦乾眼泪叹了口气,「我带他去医院好了。」默默的走向前将朱顺扶了起来。朱顺的手掛在他肩膀上一步一步往西三门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走到一半时,米果愤怒的问道:「我有说你可以带走他吗?」米果的语气中依旧带着愤恨不平,双手握着拳头看似要上前打人,但最后被小希的手一握给打消了念头。 只见那位女生转过头,一边啜泣一边说着:「我们让你怨恨就算了,至少等我回来在让你挨个几拳消气。但现在不该把气延误在正要医救的人身上,人命关天。」那位女生依旧带着朱顺走向西边门口。 咚!唰~~~~一片散落的尘灰从屋顶上飘了下来,而这次的声音要比之前还来的巨大。 她才刚走到西三门,一阵巨大声响把我们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南门黑暗的角落。那位扶着朱顺的女生立刻把朱顺安置在西门的门口边外,拿着剑朝我们走过来。他的弟弟在那个地方照顾受伤的朱顺。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频频不止,只见一隻巨人拖曳着巨大的螺丝钉喀答喀答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有着粗躁的土黄色皮肤,还有那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愤怒眼神,身高大约快超过一层楼。「吼~~~」他站在我们面前大声嘶吼,朝我跑了过来。 我们几个开始分散奔跑,引开他的注意力。 他撞破了周围的人工售票处站和附近的店家,手中的大螺丝钉还不停晃动着,导致许多内部建筑物都被大螺丝钉给破坏粉碎,漫起了许多浓密的烟尘。 现在他把我当成了目标,开始追着我跑。周围的石墙被他手上的武器给击碎成好几个石块。我跑到了北门的空旷处,朝东一门的方向往外衝去。 跑到了东一门外头,后头的巨人猛力的衝撞门口,石砖和玻璃整个散落外头,就连路灯也无法倖免,倾倒在路边。 我往东三门的方向跑去,他在后头追着。此时听见米果从东一门跑了出来喊着我的名字。我停下脚步回头一望,他的叫声似乎引起了巨人的注意,巨人早已转过头怒视着他,但米果依旧不为所动朝他射出了两发箭矢。这时巨人愤怒的举起手上的武器朝米果挥过,好险米果一个箭步后退,闪过攻击。 此时小希衝了出来,拿着水晶球施出念力控制倾倒一旁的路灯,朝巨人的脸上丢去。巨人轻而易举的挥开了路灯,将落在地上的石块当作足球朝着小希和米果的方向踢去。 「小希米果快蹲下!」我大喊着。 这时巨人的注意力又转回到我身上。他拿着巨大螺丝钉往我这奔跑而来,朝我挥出武器。此时那位女生突然从南门衝出,甩动着剑身往我这方向跑来,站在我面前,挥出手上的剑,发出了强大电流,抵触巨人手上的螺丝钉。螺丝钉瞬间被导入电流,间接穿入巨人的体内。 巨人承受不了强大的电力不支倒地,撞击到地面上化成一股烟沙。 「找到了!」我看到铁片掉在地上,上前捡了起来。 经过了一番战斗的折腾,还好最后小希跟米果、陈孝语三个人都没事,只有一点皮肉伤。至于那两位姊弟和我也都没事。最后我们则是一同把朱顺带到了附近的医院救治。 到了医院门口,那两姊弟代替我们把朱顺带了进去,而我们则是在医院附近的隐闭处等待着他们两姊弟。 过了大约十分鐘左右,两姊弟走出医院大门,往我们这走了过来。 「现在那位先生没事了,真的很抱歉。」那位女生一脸愧疚的再次向我们道歉。「也许我没出现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小希笑笑的回道:「没关係啦,姊姊。如果不是你,我们可能现在还在火车站里面跟他们斗生死。」她瞪了一下米果,好像在对米果说:「该错的是你的衝动。」 她递给我们一张纸条。「这上面是我家的电话跟手机,下面有写住址,现在那位先生已经安置到病房里头了,在1116病房。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或是到我家,我跟我弟弟都很愿意配合。」 这时米果不太好意思的向他们鞠了个躬。「很抱歉,刚刚都怪我太衝动。想了想,如果刚刚你没有救我们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位姊姊尷尬的笑了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人没事就好了,等等你们也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但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会碰到那群怪物?」她疑惑的看着我们,我们则是彼此面面相覷,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因为……」正当小希要说出来的时候,米果立刻抵住了她的嘴巴。「呵呵,好吧!我得跟你说实话,我们是烈末城来的。我想你应该也是从安赛大陆来的吧?」 那位姊姊思考了一下。「哦!你说烈末城首都喔。很抱歉,我是住在安赛大陆的外海地区,离烈末城算蛮近的。不过从那个世界来的人遇到鬼灭是蛮常见的事情,我也曾遇过。不过这次的怪物太强大,感觉有点异常。」 「那你也知道史达吗?」小希说。 「知道啊,不就是那个恶质贪婪到不行的坏蛋嘛!」 「恩!没错没错。」 这时我突然想到接下来的地点,恰巧可以搭上下一个任务找她过问一下:「对了,请问一下姐姐,你知道乌来怎么去吗?」 「恩!」她点了点头。「很简单啊。从台北火车站搭捷运到新店站后,再搭公车就可以到乌来了。」她好奇的问我们:「怎么了…你们要去乌来玩喔?」 「不是啦,我们明天要去乌来办事情,可是竟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是这样喔。」她顿了一下。「好啦!那有事情再打电话给我,或者是来我家找我都可以。如果没地方住,我家有空房间,想找地方过夜的话可以随时过来。」 「好。」小希回道。 那对姊弟向我们告别后,便朝着火车站的方向走去。想想也该进去探望一下朱顺了,希望他的病情不要恶化才好。 第十六章 封印之砖 我们回到台北火车站,那里的记者近乎快站守了半天之久,一直在报导这件事情。 「你们要走了喔?不来我家坐一下吗?」露恩很捨不得的看着我们说。 「没办法,要加紧脚步,我们不晓得还会有怎样的危机再出现。地球被黑暗侵蚀的意味越来越重,我想必须快点拯救领主,把一切都回归到寧静。」朱顺眼神出现不安,语气中似乎感觉到黑暗侵袭的预感。 「对了!如果能尽快就快点回去吧。因为传送武器的空间功能快失效了,不希望你们被困在这世界回不了家。」米果说:「总之快点回安赛大陆吧。还有!烈末城正处于肆虐状态,希望你们要好好防慎一下。」 「是怎么回事啊?」露米一脸疑惑问道。 小希接道:「传送武器快坏了,还是尽快回到安赛大陆,详细的我就不多说。快点回自己的家园躲避灾难,对你们也比较好。回去记得小心鬼灭。」 「好,我们知道了,那你们多保重。」露米的脸上不免出现一丝忧虑。 「再见。」我们齐声说道。 告别了他们,回到了车子的停放处。完成三个任务,拿到了三种不同元素的铁片,准备离开这地方,寻找下个地点。 回到了车上,小希心情变得非常鬱闷。或许对于朱顺来说似乎没什么,但对小希来说却是存在着愧疚。「看来我选择是错的。」小希非常的后悔。「抱歉,朱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我希望你别把我想得那么…」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们是出自一片好意,所以我才会来救你们。别再自责了,我现在不就在这吗?」朱顺微微的笑了笑,发动引擎。「幸亏有你们,让我在医院睡的很饱,今天才有体力开车,你们说到底谁该谢谁,谁该道歉,我想大可不必了吧。」他以玩笑的语气谈道,但对我来说昏迷这件事情并不太好笑。「对了!当初我们在苗栗麵食馆的时候,我在图片上有看到一处熟悉的地方,但一直想不透,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想起来。那个地方是在台中火车站的地下道。」 「地下道!」我惊讶回道。 「是啊!所以我才急着去找你们,要跟你们讲这个线索。」 朱顺的这番消息使我们万分振奋。虽然米果的表情没有因为这消息而过于表现开心,但他似乎也吐了一口气,应该是在庆幸我们终于可以少杀一点脑细胞了。 朱顺行驶着箱型车,在加油站加满油后,便开往高速公路,准备往返台中。 太阳高照,引擎盖上的光线,映照的刺眼。「天啊!想不到今天天气那么好,可惜流了满身大汗,好想赶快洗澡。」我非常无力的看着我前头所摆的木筒,幻想里头可以泡澡,那该多好。 「别幻想了,还是回归正事吧。」朱顺看了我一下。「破恩里,剩最后两个了,我们得谨慎应对。我想很少人能够做到像我们这样了。努力点,让我爸对你们重拾信心。」 「恩!」我无力的点头应道。 其实我不敢肯定在未来的旅程中会遇到多严重的伤害。但一路过来有了这些同伴,连战斗时都能感受到被守护、团结的感觉。我更感谢的是,朱顺他并没因为这样而放弃我们。在他用念力将怪物拉离小希身边的时候,可以看的出来他的神情还是很在乎我们。 坐在副驾驶,我望着后头三位呼呼大睡的伙伴,看来他们都累坏了。不过从他们流露出的表情看来,感觉到的是放松,是幸福的。「呵!」陈孝语那傢伙还睡到流口水。看来陈孝语人并不坏,只是他在班上很爱捉弄人而已,其实跟他相处久了,他还是有优点的。 看着他们睡的那么甜,我的眼皮也不禁闔了起来,想一解之前长途的疲累。「啊~~~」我躺在座椅上,那种暂时松懈的感觉真棒。车上的冷气风吹拂在脸上,汗水都乾了。 除此之外,我还要谢谢露米跟露恩。他们在车站和乌来山区都帮了我们很大的忙。还记得露米拿着剑将螺丝钉触电的那一幕,是我觉得非常有安全感的一刻,还有她那『你可以放心了』的笑容表情,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喂!喂!殴比有听到吗?」直到我被朱顺那仓促的叫喊声给唤醒。这语气有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会这样。」转过头,看见朱顺正在讲手机。「恩,好!我知道了,了解。」他收起电话脸色凝重。 看向公路边,牌子上写着后里两个字。 「哎呀!想不到我睡了那么久。」我移动酸痛的身躯,将身体乔正,关心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顺一脸烦躁,感觉满脑袋堆积着一团杂乱思考。他并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静静地指着后头说:「你问他们。」 往后座一看,他们三个已经清醒了,但表情几乎跟朱顺一模一样,面有难色。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刚刚朱顺的朋友打电话给他,说台中突然刮起怪风,一大片黑色乌云在火车站附近的大楼顶上往外扩散。」小希语气紧张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 「你该问史达吧?」米果接道。 「难怪我在台北的时候就有不太好的预感,没想到真的被我料中了,一定又是黑患城的人在出什么鬼主意。」朱顺说。 「朱顺,等等带我去小希的传送点,我必须回烈末城一趟。」米果语气紧急的说着,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回到安赛大陆。 「你要做什么?」小希问道。 「我有件事情要做,你们之后就会知道了。」 「但是现在烈末城还很危险,那里已经是鬼灭的据点了,你到底要做甚么,米果?」小希很担心的看着米果,但米果一句话也不回,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经过一段时间,我们回到了台中,下了交流道,朱顺立刻把车开到小希的传送据点。 「下车吧!」朱顺说。 米果衝衝忙忙下了车。他看着小希淡定的望着。「水晶球。」眼神中带着不得已,但却是充满了坚毅,像是有件非做不可的事得去完成。 「米果……」小希不太甘愿的下了车,很无力的叹气。但此时的她眼眶早已掛满快溢出的泪水,不停质问:「你可以告诉我吗?那里现在很危险,很多鬼灭到处都在找赤楔捲轴,你为何要那么做?难道你非得那么冒险?」 只见他执意坚决点了点头,一语不发的走到凹槽里。「快吧!小希。」小希对于米果的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讶异及难过。她带着愤恨无奈的心情,拿起水晶球将米果送回了烈末城。 我们回到车上,小希还在难过的哭着。此时前方的浓密乌云像是海啸般迅速地蔓延过来。「糟糕,乌云来了。」他手指紧张的点着方向盘,往市区的方向回转,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朱顺,刚才说的那栋大楼在火车站附近对吧?」我问道。 「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得找出问题所在。」 我翻开图片,「砖中……」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去过的那条地下道。「那条地下道……」不只朱顺,就连我也突然想起了五年前姑姑有带我跟小希去后火车站的饰品店陪她做饰品。「小希,你记得前以前我姑姑有带我们去哪里吗?」 「你说长头发的那个眼镜姑姑吗?」小希一边啜泣一边说着。 「对!」我把地图拿到她面前。「是不是,你还有印象我们曾经要去手工饰品店经过的长廊地下道,记得吗?」我指着图片上的地方,期盼着她能记得。 「我忘记了。」她依旧止不住滔滔泪水一直哭着。「可是米果他………」 「小希,你似乎忘记了相信。」朱顺说着:「因为我相信他,我才放心让他回去,而我也相信他一定是要去完成某件重要的事情才这么做的。现在你唯一该做的,就是要相信。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情,是好是坏,他回到烈末城已经变成了事实也是过去,你现在该学会的是接受。」 「可是……」 「事实不可能变成可是,伤害也不可能变成可是,你害怕他会受伤害,代表你是安全的吗?如果你真想再见到他,你也必须也相信你自己,保护自己的生命。所以你现在必须说的是『好』,没有其它想法能取代接受事实的动力。」 她嘴唇不停颤抖,害怕的曲在膝盖里一边大哭一边说着:「好!」 陈孝语在一旁看了很不忍心,不停的安慰她:「好了啦,小希,再恐怖的考验我们都通过了。你刚刚差点被蜘蛛吃掉,朱顺还不是来救你了。」 「我并没有相信他会来救我,我只是不想给他添麻烦而已。」 「可是朱顺哥哥最后不是来了吗?我们刚刚差一点被蜘蛛吃掉,也是事实,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藉口说不相信朱顺会来救我们了不是吗?」 有一瞬间不敢相信陈孝语口中所说出来的话。从原本还未接触危机的糟糕个性,直到经歷了战斗后,他明显改变了许多。 这时候我们来到了医学院附近,昏暗的乌云海佈满整片天空,视线也变得更濛暗。许多人车也因为天气的怪异影响开始出现大乱的情形,整条街就像是蜈蚣的脚塞满路上,喇叭声四处响起。反而往市区的方向都不见半台车的踪影。 「这实在让人手足无措。」朱顺绕过台中公园,行驶开往火车站的路上。 很快的,我们到了火车站后,眼见前方有栋废弃大楼。 顶楼有座飞碟形状的塔,塔顶上空出现了一块黑洞,黑洞里冒出浓密的乌云。「不难想像是他们搞的鬼。」朱顺在路边停好车后,我们一下车,立刻感受到强风吹扫的威力,那栋大楼前的广场上还刮起了持续的旋风。 「朱顺!」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将外套盖在自己的头上,匆忙的从火车站的广场上跑了过来,并且大喊朱顺的名字。 朱顺转过头看道:「殴比!到底为什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气喘吁吁的说:「当初我还以为是史达或是他的手下开啟了地球与黑患城的空间门,开始肆虐。但我刚才看了一下,磁场扫描器上并没有看见磁力瞬间下降或上升的现象,而且空气中的微细分子也没有特别破坏或者是撑开的变化。依我看来,应该是有人把变异物质放在塔顶端。」那位叫作殴比的人疑惑看着我们问道:「你们是?」 「那位女孩是从烈末城来的,她跟我一样是修念力学,算是学妹。至于这两位是地球人。」 「什么!地球人!难道他们也知道史达的事情?」他很惊讶。 我点了点头,朱顺也跟着点头。「关係可大了。」 殴比的脸色瞬间大变。「天啊!你们到底有没有顾虑到自己的父母亲和兄弟姊妹啊?」他像是吃了疯癲剂一样,整个人开始大喊:「这…这实在太夸张了。有地球人介入,很快就会影响到地球,这样连你们的世界都会变乱,难怪!」 「所以我才选择离家出走。」陈孝语似乎被惹到了。「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们这两位调皮小孩,父母应该管好你们才对。欠管教!」欧比说。 「够了!拜託收起你的废话处理正事好吗?」朱顺看着那位殴比先生不耐烦的说:「在这种紧要关头,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不是吵架。」 「好吧,你说的对。」他一脸不怎么甘愿的看向我们自我介绍了一番,但因为强风吹的太吵了,导致有点听不清楚。「你们…我叫殴比,我是来….烈末…的人,修了空……磁学两年,是二年级生。不过最近来这里的学校读书,所以停修了那里的空……磁学。」 「空磁学?」我有点疑惑的问。 「是空间磁力转移学,也可简称。」他似乎懒的解释。「不管是什么,请多指教。」 「欧比,那接下来呢?」朱顺向他问道。 只见那位叫欧比的先生一脸不知该如何是好,左望又探,试图想寻找解惑办法,但依旧一无所获。 我指着前方的地下道大声喊道:「我之前就是在那个地方进去的。我跟姑姑和小希一起去后火车站的饰品店弄东西,就是走那条地下道,也许线索在那也说不定。」 「那走吧!」朱顺说。 我们朝着通往后火车站的地下道走去,越来越觉得这条路特别的熟悉。「是这里!」眼前一条大长廊直通后火车站,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半个人,只剩一堆垃圾跟阵阵强风在后头吹着。 「好熟悉。」此时小希一脸疑惑的思考着,突然恍然大悟。「对!破恩里,这地方我还记得。没错,就跟地图上是同一个地方。以前在这我还有看到一隻猫很喜欢我,一直缠着我。」她似乎讲出了许多我不记得的事情与东西。 兹……兹,整排地下道的日光灯开始闪烁,风开始转大,里头的气氛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开始感到凝重、阴森。 此时殴比腰间包包里的东西开始吱吱作响。殴比拿起一台如计算机大小的扫描机器往前扫去,立刻发出啵啵啵的微小爆破声。「是这里,是这里隐藏了变异物质。」 砰砰砰砰砰…墙边开始发出急促的敲击声,好比隔壁在施工般的吵杂。 就在此时,一块块分散周围的石砖从墙面推移出来,像似还没着好水泥所搭建的磁砖墙,佈下这似真似假的机关。 一隻红灯鬼灭从后火车站的地下道出口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跑向我们停在面前。我们立即拿起武器防备着,但此刻鬼灭突然说话了。 鬼灭像是身体里隐藏着录音功能,发出脉的声音。「你们得在黑暗扩散到各地角落前找到封印之砖,要不然,世界将会在黑暗乌云的包覆中渐渐消弱昏暗。许多植物不再提供氧气,人类会感到迷茫至死。而你们挑选砖块的机会只有三次。虽然这不是史达的旨意,但玩弄你们的生死依旧是我的乐趣。」 当鬼灭说完话后,朱顺一脸不耐烦的看向我命令说道:「帮我解决他吧!」我挥出双段短剑立刻将鬼灭的机械体给砍成两半,更奇怪的是鬼灭并没有对我们释出攻击。 「看来这难找了。」殴比看着我愣道。 朱顺向欧比说道:「忘了跟你说,他叫破恩里。他是受领主亲兄弟安特所託,请别太在乎他强烈的一举一动。」 只见欧比还有点回不过神,满脸狐疑的思考着,站在原地频频点头,喃喃自道:「奇怪了,安特不是已经死了吗?」 「现在的情况不适合想太多。」朱顺开始分配着大家找寻的区块,每处间隔中都有凸起的数十个砖块。「大家记得仔细寻找。」朱顺大声喊道:「三思后在抽出砖块,只有三次。」他特别提醒着我们,毕竟只有三次机会,而这里凸出的砖块特别多,只有万中选一的机会。 「我好像找到了耶。」陈孝语用力的抽出砖块。「是这个吗?」他好奇的收寻砖块上有可能残留的线索,大家的目光全都往他手上的砖块看去。 「看清楚再抽!」朱顺望着陈孝语,一脸很想衝上前揍他的模样。 就在这时,从后火车站的出口开始冒出咚咚咚的低沉震鸣声,如火车在上头行驶过站的声音。大家注视着天花板,预感着似乎某种东西正朝我们侵袭而来。 就在那一剎那,万万没有想到,一阵洪水从后火车站的出口灌了进来,捲起了滚滚激流。瞬间的冲击,大家毫无逃离的时间,被捲入了水中。 我被捲入水里,慌乱的攀着墙边,水的重力差点让我无法承受。只是好奇怪,为什么挣扎时触碰到的皮肤是乾涩的,但却又无法呼吸,视线迷濛。 「大家振作起来!」突然一阵怒吼将我沉浸在挣扎的情境瞬间烟消云散。只见朱顺的怒吼声在空荡的地下道回盪,而我则是毫无影响的站在地面上,看着小希在一旁演情境剧。「看到的都是幻觉,继续找!他只是在拖延你们恐惧的时间。」 「这哪是幻觉,我刚就被水冲走。」陈孝语说。 「那是你看到影像自觉的动作,并不是水流让你退后。大家专心,别在意出现的影像。」朱顺看着小希喊道:「小希!这是幻觉。」 只见小希从慌乱的动作中醒来,回过头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在长廊里实在有太多的凸起的石砖,完全不知道真正的那个石砖在哪。 此时地下道的日光灯再次闪烁,里头整片忽明忽暗的视线导致我们要找到封印之砖的困难性增加。「糟糕!」我说。 这时一阵光芒从项鍊里散发出来。「主人,这里!」她拉着一条像是萤光色的棉线指引着我。但就在这时整排日光灯似乎有意阻挡着我们任务进行,瞬间熄灭,地下道暗的跟黑洞没两样,只有外头的天光些微照进。 「主人!」精灵身上发出银蓝色的光。她双手高举,背后长出了好几条萤光线沿着长廊衍伸漂浮在半空中,照亮整条地下道。 「天啊!看来我遇对人了,原来这小孩是魔法师。」殴比愣傻的说。 精灵笑着说:「呵呵!他是在说我吗?可惜我不是魔法师,我是项鍊精灵。来吧!主人,拉开这个砖块,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恩!」我从她的指引中抽出砖块。这看似不足为奇的砖块突然在我手中变成了一块金砖。「哇!」我太惊讶了,几乎没看过这种事。一阵金黄色光芒在我周围散发出了强大的能量。一块铁片在万丈光芒中掉到了地上。 我捡起了第四块铁片,中间刻画着石头的立体图形。「谢谢你。」 精灵笑笑的点了点头,伴随着萤光棉线回到了项鍊里头。日光灯在这时候亮了起来,我将手中的石砖放回去,突出的石砖开始收平,回归成原来墙面的外表。 「太好了!」我举起获得的铁片,此时的大家也露出了难得而馀悸犹存的笑容。 不过外面情况似乎不是很好。我们并没有因为取得通行物而忽略了外头的情况。 走出地下道,上头的乌云依旧,而且冒出的量还比之前多上好几倍,这种情况并未改善。「难道要爬上那栋大楼才可以解决吗?」我疑惑问道。 「或许是,也许问题是出在那个黑洞。现在我们上去顶楼一定会被吹走,反而更危险。我得试着用魔法去打散那道云。」 就在此时,我细腻的望着这块铁片与其它铁片的不同之处,突然感觉这块铁片跟另外的铁片比起来厚了一倍。「你们看!」我尝试把手上的铁片给剥了开来,才发现这块铁片里还隐藏着另一块。 一片刻画的图片是石头,而另一个出现的确是个人脸,图案几乎密和在一起,毫无任何破绽。「脉好贼喔!竟然把两片铁片合在一起。但是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 「把有脸的那张给我。」朱顺好奇的从我手中接过,两面翻转看了看。「封印之砖……该不会这铁片里封印的是怪兽。」 正当我的脑袋都还一片空白,朱顺讲出了这句话后,手中的铁片像是被一股吸力给拉走般,瞬间被风吹到了高空中的黑洞里。乌云开始加速旋转,周围响起阵阵雷声,火车站以往热闹的街景早已人去楼空,像极了末日之城。瞬间,那片云散了开来,中间露出了极为黑暗的洞口,一隻石砖蛇从洞口鑽了出来。牠有着一双翅膀,身体每个部分都是由石砖组成,盘绕在快被牠压垮的飞碟塔上,嘶吼声响过天际。 牠从大楼试图飞了下来,但似乎是石砖的重力加速度,从半空中摔落到前面的大楼广场上,震碎了周围的地板。 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声,那张脸就是铁片上的石头脸,牠的翅膀上长满了尖刺,上头的黑洞恢復成原来的样子,再次冒出阵阵乌云。 「看来该是时候战斗!」朱顺拿起魔法书。 实在无需担心被车撞到,因为周围已经都没有人车了。往附近望去,完全没有半个人是处在这个末日状态的起源地。 巨蛇朝我们滑行过来,身体与柏油路碰撞接触,发出匡啷匡啷的磨擦声。何止碰撞,已经到了地面碎裂的程度,周围的障碍物跟大树全都被石砖破坏的体无完肤。 小希拿起水晶球将铁栏杆给拗成一团,朝牠脸上砸去。牠张开那张满是石子的嘴不时朝我们咬过,还好我们不停退后,才没有被那利齿给波击到。 「诬鲁帝法股(下水咒)。」此时天空开始下起了一阵大雨,但很快的大雨又剎然停止,留下的水分浸湿了柏油路。此时柏油路的水分开始回乾,一颗颗细微的水珠凝聚在半空中。 「復卡!(融合转移)。」朱顺一边闪躲一边详细的唸着咒语,此时前头开始出现了龙捲风的雏型。原本阵阵吹来的风似乎成了朱顺的最佳利器。风连接着天上的乌云,周围开始捲起强而有力的龙捲风。「你们快去躲起来!」朱顺向我们大声说道。 我们躲到附近的客运公司里头,外面好几台车全都被捲了进去,就连石砖蛇也无法控制自己,一度被风给吸到飞了起来,但是碍于牠身上的重量,我们所期望的并不能如愿。 这时朱顺的右手动作往下一压,嘴里并附带着一句咒语,只见前头的龙捲风气流被压缩成一团。一瞬间风力如爆炸往外扩散,强风朝我们吹来,前头的玻璃震碎,龙捲风释放出来的压力如炸弹侵袭,我们也因受不了这股强烈的风压而被往后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盼找坚固物来抓住保命。 石砖蛇抵挡不住狂风,缓缓的朝朱顺的方向移动。但牠其实毫无退后的馀地。 雨水洒满了整片天空,下起了一场局部性的狂风暴雨。 那隻蛇怪被几台压烂的车波击到头部,边缘碎裂成好几块。 朱顺似乎在龙捲风压力释放前往自己身上施行了护身咒,所以只见到他缓缓的被风力往后吹,没有像我们几乎是往后弹飞。 对于那隻怪物来说,可能这只是个小玩意,因为除了头部,其他地方并无大碍。不过以牠的脾气看来,似乎已经惹毛牠了。 牠就像是一隻幼鸟一样,想飞但又飞不起来,因为牠的身体全都是石砖。除了翅膀以外,其馀根本没有一个飞的起来,而且还蠢到跌倒,也像隻刚出生的小狗。 看来牠似乎已经恼羞成怒,开始从嘴里射出石块朝朱顺攻击。头部的碎裂也使牠脸部表情显得些微僵硬。 地面上出现坑坑疤疤的凹洞。「奇波亚(防护墙)。」蓝色的保护光挡住了朝他飞去的石头,碎裂四散。我拿出光火往牠身上投去,冒出蓝色的大火。牠翻滚了一圈,轻拍翅膀,将火给灭了。 我再次朝他身上投出光火,牠挥动翅膀将光火给弹开。 小希拿起水晶球,往大楼望去吃重的使出念力。废弃大楼上,飞碟塔的支撑点应声断裂,飞落到地面上发出巨大撞击声响,烟雾瞬间瀰漫在大楼广场周围。小希看着我们大家说:「我们退到火车站的广场上用念力将那座塔推向怪物。」 不知道是怎样的愚蠢念头,我望着那座巨大飞碟塔,明知到不可能,但我却听信着她的话跑到广场上。而且我也没有念力。 我们一群人立刻衝进广场,蛇怪开始嘶吼,愤怒使牠飞了起来。牠开始在高空中往下喷射石块,地面上犹如被陨石攻击般的危险。这时牠喷出的石块似乎越来越有愤怒意味,像是刚在火堆里捡出来的火炭,冒出阵阵浓烟还有火花。不过牠似乎又累了,飞不了多久,又降落到了地面上。 小希拿着水晶球瞄准飞碟塔释放念力,但飞碟塔只轻微的移动了一些。朱顺一同对着塔施出念力。「不管有没有学念力学的人也一起来帮忙,别被牠给影响,心里只要想着移动那座塔就好。」小希奋力的说着。 我们大家对着飞碟塔施出念力。虽然我不知道我们这些没有念力魔法的人是否真有帮到忙,但那座塔真的在拖行移动了。原本从缓慢的滚动,开始出现了不平凡的速度。「1…2…3!」那座塔直直的滚向正在喘息的石砖蛇。附近的建筑物跟分隔岛几乎被我们拖行的飞碟塔毁坏一空。 牠的身体被压盖过去,听到石砖被压碎的声音,我的心也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此时我们慢慢靠近,也很害怕牠还没死。每个人处在神经紧绷,随时都在戒备的状态,继续前进。 突然砰!的一声,那隻蛇从塔里衝了出来,脸上的石块已经裂开,身体被压毁了一半,只剩翅膀不停地拍动挣扎。就在我们正以为牠要发动攻击的时候,蛇怪倒了下去,头部分解四散。 「呼!终于死了。」小希松了一口气,脸上还留有被玻璃割伤的伤口。 此时原本乌云密佈的天空渐渐变成淡灰。从云层夹缝里透出了橙色阳光,那些扩散出去的乌云也开始慢慢倒流。黑暗的洞口越来越小,乌云上也夹带着细小的闪电,但全都被吸了进去。 不过事实终究是事实,外头依然没有半个人出现,儘管天气已经放晴,但现场留下的残破不堪也令我们感到非常的鬱闷。 废墟城,用这个词来形容非常的贴切。倒塌的塔楼、坑坑路面、几乎被撞毁的客运公司和建筑物,完全无法想像脉所谓的游戏,成了那么严重的过错。 「脉早一点消失是对的,以免又出现了甚么麻烦。」朱顺望着周围说:「我想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尽量不要让别人发现到我们在这里。」 可是话说朱顺哥哥跟车厂老闆借的车已经被他的龙捲风给弄坏了。 「难道这会像是以后人类不在的样子吗?」陈孝语感叹的说道。 「或许吧!」我疑惑的问:「不过我有一个很怀疑的地方,就是刚刚在地下道时,为甚么会有脉的声音,脉不是已经死了吗?」 「以专业词汇来说的话,这叫作计画讯息。将前因后果都联想到,再实行预先动作。这样他就能把这一切摧毁计画都设定的很完美。」殴比说:「而且这计画也思考到了有与无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啊。」我说。 小希说:「那现在呢?」 「用走的吧。」朱顺回道。 「要走去哪?」 「你想车子和火车都停驶了,还会有谁会载我们。」朱顺不像在开玩笑。「把地图拿出来吧。最后一个地方是在哪,我们用走的过去。」 我拿出地图,看着最后一关。 小希突然感到一阵疲累跟鬱闷,她开始有点怀疑的说着:「我在想,我们这么做是对的吗?」她望着我们有点难过,像是在对我们说这一切早已不可能。我们那么辛苦,最后一关还能撑的了吗? 「别怀疑,都到最后了,现在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他转向我。「来!把提示交过来。」朱顺拿走我手上的提示信。「异常的雨天,黑暗雨水。」朱顺叹了一口气。「地图拿来吧!」 我把地图递给他。 「话说你们在做什么是我现在比较想知道的事情?」殴比一脸困惑的看着我们。 「我们要进黑患城把领主给救出来,就是这么简单。」我说。 「噗!你们是在跟我开玩笑吗?」他惊讶的看着我,傻愣在一旁。「你们知道怎么斗都是斗不过他的。他身边有非常多的手下,手下还帮忙製造鬼灭,你想你们会赢吗?就凭我们几个人?」 「这是伊伦安特拜託我的。我已经接受了,就没有后悔的馀地。」 「天啊!我说你们这群小鬼怎么……」 「殴比够了!没人叫你们在这间聊天,快过来帮我看一下地图里面是甚么地方。」朱顺把地图摊在地上,我们围在一起看着最后一张令人不解的地图。 纸上所画的是一张从大楼俯瞰下去的图片,看起来周围像是地处闹区,有许多人。一座天桥佇立在车道上,是个人车来往的地方。只不过我还是很疑惑这地方是在哪里? 「这个,是不是在……」感觉小希想起了什么,但似乎卡在熟悉与陌生之中犹豫不决。「那个,我记得这个地方,这地方是在……科技大学!」 此时噠噠噠的螺旋桨声从远方的上空传来,一台直昇机从右手边飞来。 「我们先躲起来。」朱顺指着那间残破不堪的客运公司说:「我们躲去里面,快!」他仓促的催赶着大家。 大家衝到了屋子里头,直昇机在外头不停徘徊,像是在收寻存留在这块区域的人士。「看来得躲一阵子了。」接连着好几台直昇机的螺旋桨声在天空中回绕着,外头的柏油路依旧冒出那残馀的灰烟。 此时出现了大声公的声音:「如有活者,请立即到广场外头求援!如有活者,请立即到外头求援!」 咻……砰!直昇机爆炸了。一颗黑色物体划过天际,像是订定目标贯穿好几台直昇机,旋绕着降落地面。是脉!他还活着,身旁还有鬼灭跟随着。「我的宝贝宠物,那傢伙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他衝向那隻尸骨不全的怪物难过哀怨泣道。 「脉耶!」小希惊讶的看道。 「可是脉不是死了吗?」朱顺不敢置信的说着。 我们偷偷的往外看,他似乎察觉到我们正在说话的声音,转过头伸出手,我们几个被一股引力拉到了外头,跌成一团。 脉看了看。「话说你们是?」 「脉!」朱顺索性站了起来,拿出魔法书。「看来你有不死之身啊。陨石术也拿你没輒,你真是命大。」 「你在说什么?」只见他一脸疑惑的回道。 「别再装傻了,你现在是想装善良的意思吗?带着鬼灭侵袭烈末城,还跟我们战斗,你说这不是装傻这是什么?」 这时他身边两隻鬼灭伸出爪子想意图上前攻击,但又被脉给阻止了。「哦!是这样啊。原来你们就是那群鼎鼎有名,在我们城里已经掀起一股轰动的找死团啊。哈哈,我知道了,看来是你们杀死我哥哥嘍?在我报復前我想跟你们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脉汀,是脉的双胞胎弟弟。也难怪我一直没有接收到我哥哥的消息,原来他是被你们杀死的啊。」 「什么!」我无法置信脉竟然有一个跟自己非常像的弟弟,完全看不出来他们的差别。 「原本我没有想攻击地球人的意思,但你们似乎跟烈末城有不浅的关係,而且还不攻自破的说你们是杀死我哥的兇手。看来我非得啟动復仇计画不可。」脉汀对鬼灭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依蛮,殴都卡榻诺普!」 鬼灭回道:「扶亚鲁!」 「等等鬼灭就来了。」他接着说:「我先来替心爱的宠物报仇好了。虽然我现在很憎恨哥哥把我的封印片给偷走,但是杀死我心爱的宠物的是你们,现在就要你们来一一偿还。」他举起右手,空气中凝结了黑暗的物质,在他手中出现了一颗黑色,飘渺着一道黑烟的光火,朝我投掷而来。 我抽出光火,投向那颗黑色光火。两颗光火相撞在一起,產生出一道诡异顏色的火墙,相互抵灭。 「原来你是光幻族的人啊!难道你不知道光火是我们宗教的魔法吗?」 我一度无法置信手中握持着的东西竟是他们的宗教魔法。直到下一秒我才想起村长曾对我们说过的,光火因心善而变至纯白这句话,原来就是在叙述这件事情。「原来……」 他高举双手,半空中凝聚了一颗颗的黑暗光火,朝我们飞了过来。 「奇波亚(防护墙)。」朱顺唤出了防护墙,一道蓝色光墙阻挡住黑暗光火的攻击。「波弗(震波)。」朱顺面前出现繁点的红色物质凝聚成球体快速飞向脉汀,将脉汀给炸飞。 脉汀从石堆里不甘示弱站了起来,飞到半空中,朝朱顺丢出黑暗物质。砰!的一声,光火意外穿过防护墙,朱顺被炸飞到火车站的屋簷下。 朱顺忍着疼痛,呜呜咽咽的不停喃唸着咒语,半空中再次浮现出好几颗红色球体朝着脉汀快速飞去。 脉汀拍打完身上的烟尘,泰然自若的使出念力控制住红球的攻击。「哈西鲁˙菲尔。」手往上一挥,地上的残碎石块依序往朱顺身上飞去。 我拿出光火,朝他丢去。他毫不费力的将光火控制住,只见安特传授给我的光火在他面前渐渐被黑色的烟雾给包覆住,变成了黑暗光火,向我反击而来。 小希用念力控制一颗大石,将大石往黑暗光火的方向丢去,瞬间炸裂成好几块碎石,黑色的烟雾也跟着消散一空。 此时朝朱顺飞去的石砖被防护墙给粉碎掉。朱顺非常的虚弱,支撑着防御的魔法。最后防护墙依旧不堪撞击,渐渐消失,碎石朝他的手臂砸了下去。 「这场战争还没结束,我之后会再找你们报仇的。」脉汀的身体如一张燃烧后的纸,被细化分解,聚集成黑色的物质,朝天空飞去。然而他突如其来的逃避,使得我有几分的担忧。 此时朱顺倒坐在地上,一脸难耐,手臂流出一道道鲜血。他紧绷着嘴唇,那种痛光用想的就够令人头皮发麻,更不用说身上的伤口虽然没有皮开肉绽那么的惨,但光是看到红色的液体就差点让我昏倒了。 「朱顺,你没事吧!」殴比上前关心问道。 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痛苦,用左手掩盖住伤口处,用力瞪道:「怎么可能没事,快痛死了。」此时他的心情我亦能感同身受。尤其是遇到这种问白目问题的人,更是想痛痛快快藉由愤怒来消解身上的痛感。 「现在该怎么办?」大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群鬼灭出现在前方的大楼上,大概能感觉到脉汀所下的命令已经开始发效了。「鬼灭不是不在早上现身的吗?」小希疑惑的看着。 「乌云又来了!」乌云遮住了夕阳的橙光,大地又从希望变成了绝地,不过这次的乌云不再是不寻常的,看来像是自然现象。此时大概已经下午五点半左右了,勉强的话应该算是快进入了夜晚。 「陈孝语、殴比,保护好朱顺。」我抽起双段短剑,跑向前方的敌人。 小希跑在我前方,使出念力悬浮着许多石块,砸向前头窜跑而来的鬼灭。 此时对面的石块也跟着飘浮了起来,朝我们飞了过来,蓝灯鬼灭与小希的念力使得我对于那些念力的攻击方向无法认知而搞混。 此时后头突然出现逞强而怒喊的唸咒声。「阿丝弗朗提(粉碎)。」眼前的石块瞬间粉化成灰,飘散在半空中。 鬼灭的速度比我们还要敏捷,黄灯鬼灭奋力的跳到飞碟塔上。 我拿着短剑衝上前,就在一步之隔我差点中了鬼灭随即喷射而来的火焰。我立刻丢出光火,一片白光照亮了周围,燃烧在鬼灭身上。小希则是拿着水晶球将飞碟塔附近的碎石聚集在一块,投向鬼灭。 此时红灯鬼灭像是计画埋伏好般,从飞碟塔里跳了出来。他快速挥舞着爪子朝我逼近,剑身与爪子发出响亮的鏘击还有细微的火花。砰!一块大石头在我面前当场压毁了鬼灭。「这样省事了。」小希收起水晶球拍了拍手中的灰尘。 「小希,那里还有鬼灭。」我指向大楼问道。 她淡定的向我摇了摇头。过不到几秒,鬼灭佔据的少数商家与大楼之间发出有如雷声般的轰然巨响,空气中一片烟雾瀰漫。只见大楼开始倾斜倒塌,许多鬼灭也因此被甩落大楼,落地而死。 「那是你用的念力?」 「并不是。」她对我应完了这个很无解的答案后,跑回朱顺受伤的地方,但我始终不知道她为何对于鬼灭还存在的场面感到冷静。「要不要我去药品店里面帮你拿药。」 朱顺扶住手臂,忍住伤口站了起来。「不用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快到那个地方。这还算小伤,我忍受的住。」 「小希带路。」我说。 她依旧很担心朱顺的伤势,露出了担忧不停望向朱顺。「好吧!」小希说:「就在这附近。」 此时天气再次变得乌云密佈,天边响起了阵阵雷声。虽然出现的不再是那怪异的乌云,但这片乌云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第二波诅咒即将席捲而来。 我们脱离了那片末日的起源地,也庆幸我们暂时终结了这场危机。不过我知道最后世界能保存原样的机会并不在这,而是在史达的手上。 而选择了这条路的我是否能永存着伊伦安特的信念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如果半途而废,这颗地球将会因为我们的放弃而引发末日。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馀地选择了什么。因为最终他们的目的就是赤楔捲轴,再来把我们给杀了。因此我得到一个结论,那就是有没有带赤械捲轴,对我们来说从头到尾的威胁,也只是在『挑战』或者『顺命』而已,所以并无差别。只是我持有安特的责任要尽到最后一步,还有为了救回爸爸所做的决定。我很明白,我该这么做。 我们走到了一中街,「看来这里的情况也没有多好。」放眼望去仅剩空城。有人弃车而去,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与车壳。 「脉利用了烈末城的致命目的来引诱,让我们以为烈末城还有挽救治安的希望。但这只不过是他多馀的慾望,最后还是要逼我们交出赤楔捲轴。现在这些任务只是耗费我们的体力,你们真的觉得斗的过史达吗?」小希担忧的说着。 「因为我们无路可退,事情也都闹这么大,我相信史达也不会善罢甘休。他只要没有赤楔捲轴,就不可能创立超级世界。虽然我们冒着末日的可能,但我们追求的是和平,而不是心灵和意识被控制的自己。地下道的鬼灭也说到了,引发末日并不是史达的本意,而是脉单纯的玩弄。其实史达最终的目的是要捲轴与掌控。」朱顺情绪平静的说着:「不如拋开自己的怀疑,正面去面对他。我们可以不交出赤楔捲轴,但绝对不能不解决史达那贪婪的慾望。至少我觉得这些任务很有收穫,才有机会收集到铁片开啟黑患城之门面对史达。孩子们,是你们该面对自己的时候了,你们害怕吗?」 大家非常的犹豫,连我也很害怕。我害怕死亡,也害怕痛。但对于安特的责任其实我有资格害怕,只是现在落于害怕与责任这尷尬的双面思想之间,根本是个矛盾的选择。 「我代替伊伦安特,我不害怕。」我硬着头皮摇头,虽然我心里还是很害怕。 「我……」小希吱吱呜呜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叶小希,你得想清楚你活着是为了谁,你这么做是为了谁,你有勇气去接受最真实的自己吗?包括死亡。」朱顺说。 「我代替烈末城,我不害怕!」她闭起眼睛,思考了很久,终于说了出来。 陈孝语有点犹豫的看着朱顺。「我……代替我爸我妈,我不害怕。」 「呵!」朱顺微微的笑了一下,转头看着殴比。「你呢?」 「我!」他惊讶的看着朱顺。「痾……我是有点害怕啦!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倒是能帮上什么忙,但我有选择的馀地吗?」 「当然有馀地选择。」 「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合。」当他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随即停住,又走了回来。「好吧!我想我跟史达有蛮重的深仇大恨,我应该可以。」 第十七章 雨人之战&开啟黑患城之门 「很好!剩最后一个了。」朱顺说着:「就是那座天桥。」 眼前是一中街的天桥,也是最后取得通行物的地方。但所谓的黑暗雨水到底在哪里,完全不知道。 我们站在天桥上一直等待,巡视了周围也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见乌云一直从火车站的方向缓缓的蔓延过来。「该不会黑暗雨水是要等那片乌云过来吧?」我这么猜想着,但心里总觉得是一直在空等。 朱顺望着远方的乌云看道:「对!或许是。我们得等到那片乌云过来。」他似乎是在坚信着,又或者是预知到了什么而望着那片乌云。 我知道朱顺在想什么了。「可是也要有东西装雨水才是啊。」我望了望周围有哪些东西能装雨水。 小希指着左手边的书局说:「里面可能有小瓶子,我下去拿。」小希衝下天桥梯,跑进了书局里头寻找空瓶子。此时书局里头完全没有任何人,只留下一摊杂乱。 「小希!不用。」朱顺想阻止小希,但此时小希已跑进书局搜找小瓶子。 寧静的街道中,终究存在着诡异气息。也许这次真的是心理作祟,因为空城总会使人的心情感到矛盾谨慎,又害怕周围会出现什么东西。 此时前方的乌云里冒出了打雷闪电,快速的蔓延过来。「天啊!我们得离开天桥上。」天桥周围都是铁扶手,活像引雷器具,被击中的机率很大。 我们衝下天桥,这时开始下起了雨,乌云在上空流动着,上头的雷击声响伴随着雨势降下,渐渐猛烈。 小希从书局跑了出来,一道闪电立刻打在她身旁的铁桿上,她尖叫着往我们这跑。此时雷声更加的猛烈,雨势也变得庞大。双向道排列了好几十台空车,等于我们被包围在一堆铁皮之中,情况非常危急。 轰!强大的落雷打在一台红色轿车上,车子不停歪歪歪的叫着。 附近店家的玻璃窗莫名破裂,天空闪着雷光从没停过,周围的大树开始倾倒。就在这时,后头百货公司附近的地面上捲起了强大的龙捲风,车子被吸了过去,我们在车阵中不停闪躲正要被捲入的车,就连眼前的大雨都不敌风的吸力,往我们身上猛打。中间的路灯和分隔岛的铁围栏也被连根拔起。 我们玩命攀着滑行的车子,不管雷击的影响,死命地往前抓住任何东西。「大家小心。」 就在一阵肆虐摧残中,我们倒卧在地抓着车轮。不到半分鐘,这怪异的龙捲风才开始渐渐削弱。一半的车子几乎毁于龙捲风的摧灭之中。有的撞入店家内、有的则是车子跟车子相撞在一起,还有的从半空中掉下来,幸好命大,没被砸中。 大雨尚未停息,进入黑夜使得气氛更加恐惧凝重。 此时感觉到雨水在地面上异常的流动。「有魔法的气息。」朱顺往车子旁看道:「来了!」 雨水在柏油路面沿着许多车子的轮胎皮包覆着,突然一台车朝我飞来。「破恩里,小心!」小希提醒喊道,我早已注意到了。 我躲过车子,车子撞到天桥掉了下来。地上的雨水渐渐幻化成一具具人形,有的站在车上、路面、天桥,还有在百货公司的大楼外沿着墙壁慢慢滑落地面。它们拿着水做的武器,感觉有非常大的敌意。 「sha!」其中有个看似领主的头头站在一台休旅车的车顶上大声斥喊着,犹如蛇的吐信声。周围全部的士兵立刻朝我们奔跑而来。 「就是那个领主!」朱顺指着雨水领主说:「它的头顶上有块铁片。」 雨中视线非常模糊,加上西下的夕阳让整个天空色调显得更昏暗,只能感觉到流动的人形物体朝我们跑来。 「廝砂烈姆地(防护咒)。」朱顺帮我们施下防护咒。周围出现了一道保护膜,雨水打在保护膜上,眼睛顿时能不再受雨水的侵打。 就在我正拿出短剑时,雨水士兵立刻举起武器朝我挥来。水剑砍向我的脖颈,只见防护膜抵住了攻击。「哈哈!」士兵笑着犹如溺水的挣扎声,它抬起脚朝脸部踢来。我的鼻子瞬间被水给堵住,无法呼吸。防护膜轻易的被瓦解,这下又再次被淋成了落汤鸡。 这时朱顺放出了一道咒语将它给打散。士兵散成一片水花,化为乌有。 小希跳上车将一旁散落的车盖施起念力放在她面前直立着。她把水晶球往前一推,直立的车盖朝雨水军团扫了过去,它们不敌撞击全都散成了水花。 「啊!啊!」此时殴比在地上爬行挣扎,脚似乎被一隻手给抓着。「救命啊!」他不停的呼救着。仔细一看,雨水士兵化成了水滩,强行将殴比给拖行到车下。 「雷碧亚.钨斯卡米图。」熟悉的声音从一条小巷子里头传来,是海琳的声音。 这时大雨在剎那间停止,我们身上背负着满满的雨水,像是被人推进游泳池里头,溼答答的感觉极为不舒服。 只见闪如烈日的金色球体飞到了上空燃烧着,其馀雨水士兵受不了球体所散发出的热度,开始慢慢蒸发。 「快!大家快过来帮忙。」海琳呼唤着我们,我们齐力将殴比上头的车子给推开。躲在车底下的雨水士兵想试图逃跑,但最后还是被热能给蒸发了。 小希衝到海琳身旁,立刻抱住海琳。「海琳姐姐!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是米果告诉我的。」海琳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那米果呢?他在哪?」小希的眼神转为担忧,望着海琳走出来的地方,期盼的眼神似乎在说着:等等米果会从那走出来吗? 「米果跟着一群士兵不知道去哪里。不过照这情况看来,事情很严重。」 「海琳姊姊,那你现在伤还没好,你要怎么办?」我问道。 「我的伤已经恢復了,不要紧的。」海琳满怀自信说着,但她的眼神反倒是比较关注在这四周散乱的场面。「这几乎跟末日没两样。」 此时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啊!对了,等我一下。」我跑到车顶上,捡起了最后一块铁片。「完成了!」铁片上刻划着水滴的图案,我把五块铁片浸在地面上的水滩,发出了七彩的光芒。「我们接下来得寻找黑患城的入口。」 「可是黑患城的入口到底在哪里?他连个提示都没有。」陈孝语回道。 在这时,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之前米果所说的事情……就在海琳刚住院时,米果与医生的谈话中,似乎有聊到一些提示。 米果曾经说过:「那时候为了保命没想太多,立刻跳下那座桥。但我们没有反应到桥下是石头路面,而且还有车子经过。我们撞到车顶,穿越中间的铁栏杆,跑向计程车。」 这些被唤醒的记忆,像是安特的灵魂正在提醒着我。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多地方,他所叙述的却像是我经歷过一样,心里不停指引着我去试试看的念头。 我往后头看去,他说的那座桥是否为天桥?他所说的石头路面,还有刚刚被吹走的铁围栏,会不会是那里?我还是保持着不肯定的态度。「各位,我想也许入口是在那个地方。」我指着刚才被雷击摧残的天桥说。 大家的表情瞬间僵直,一副不可置信。「破恩里,你怎么知道的?」小希非常的紧张,看不出是惊讶,而是害怕。 「感觉。」我说:「我现在需要一杯水,要到天桥上用的。」 「等等,这样会不会太快了点。」欧比说。 「我们不就是去面对史达吗?」 「是这样没错,但也不能太过于衝动吧?」欧比神情谨慎的叮嚀着我们。 「恩!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我现在再也没有馀力等下去了。」我点头认同,接着迟疑的看着海琳。「……海琳姊姊,你确定你身体状况可以吗?」 「没问题的。」海琳说。 「恩。」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存留着不少疙瘩。 就在我们一切都就绪之后,小希拿着瓶子捞起路边未蒸发的雨水。我们走到了天桥中央,将五块铁片摆放成一直线。「为什么要准备水啊?」小希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只是做做实验。」我其实也不肯定这样是否可以开啟大门,不过姑且一试,希望能够成功。 我接过瓶水,浇淋在每块铁片上,铁片开始发出七彩光芒。光芒融合在一起,顏色越来越变的浊暗,在半空中融合成一颗墨色球状,扩张出一道黑色的圆门,表面像是液体般晃动着。 「果然!」不只我心里万分的惊讶,大家的神情也和我一样,倒抽了一口气。 「要准备进去了吗?谁先?」小希吞口水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感觉的出来非常紧张。 「我先吧!」海琳双脚跨了进去,身体随着黑色液体的包覆而消失。 「换谁?」小希继续问道。 「换我好了。」殴比自告奋勇举手。「朱顺,我看你还是跟我一起进去好了。」殴比推着朱顺走第一个。就在朱顺的头穿过了黑色圆门时,他大叫了一声。「啊~~」殴比急着退了出来。 朱顺的头冒了出来。「海琳穿着黑患士兵的盔甲,害我吓了一跳。」 直到殴比走进去后,接着小希和陈孝语也都跟着走了进去。 虽然还是有点恐惧,不过看着他们相安无事的走了进去,想了想我的恐惧应该也只是多馀的吧。「换我了,最后一个!」我穿过黑色的液体门,身体感觉到一股凉意。一进到黑患城,前面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 这是一处很大的洞窟石穴里,前面有座宽石桥,石桥旁上空飘浮着许多大石块,周围还不时发出嗡嗡鸣声。往左手边地上一看,有三位士兵昏厥在地,身上的装备被脱的一乾二净,只剩一件内裤和普通衣物。往另一头看去,海琳姊姊身穿着黑患城的装备,一脸骄傲的拿着剑。「帅气吧!」 「恩!帅气。」我点了点头,有点呼咙的带过。「不过还是认真点的好,因为这是黑患城。」心中还是很多担忧和牵掛,不知道现在爸爸到底在哪里? 「两位同学,穿上它。」海琳看着朱顺跟殴比指着地上那堆装备。 「我们也要?」欧比有点疑惑看道。 「是的!」 洞窟外头是片荒凉草原,在更远的地方可以看见纯铁镶盖的大城堡和城镇。我们走到石桥往下看,满天的星斗在我们脚下。原来下面是片广阔无界的宇宙,但能呼吸也是个特别的发现。「天啊!星星耶。」小希满带着惊讶与感动俯看下面这片星斗。 收起好奇心,我们走到外头,荒凉的冷风吹拂过一大片乾枯草原,极为冷清。黑患城的天空顏色如此昏暗,连半点阳光都渗透不进云层中,黑暗的气息站在这里就能感受的到,甚至连整个背脊都开始发凉。 「我想我们不该太快去打探城堡,我们先到附近观察一下吧?」朱顺说。 「可是我害怕会被发现耶?」我回道。 「但我认为先熟悉一下地形会比较好。」朱顺脸上充满陌生的表情望向前方。「如果被发现了,总比进到城里被群群围攻的好。」 「破恩里,朱顺说的没错,熟悉地形是第一要素。」海琳点头认同。 「好吧!你们决定。」我想我不该主宰太多事情,因为我不敢想像之后我的决定会让彼此团队的命运走向好还是坏。 我们朝着黑患城前进,走在满是沙尘的道路上,不到几分鐘,鞋子已被佈上一层沙。三个假黑暗侍卫在我们前面发出叩拉叩拉的走路声,身穿全黑的殴比走起路来还是有点怯步,海琳则是摆出一副很英勇的样子拿着烈末剑掛在肩后,十足架式一点也不输男骑士。 我想唯一漂亮的应该只有前面那片枫叶树林的风景吧。 「天啊!真是煞透了风景。」小希躲在海琳后头,看着眼前这一幕。 我想她说的应该不是我眼前的那片枫叶树林,而是枫叶树林后头的那座城镇,家家户户屋顶上都刻有一尊恶魔石像。 城堡后冒着浓重的烟雾,我真希望自己就像黑烟一样,飘浮在空中,先探查个清楚,也不会被发现。「看来这里被佔领的很严重。」 「破恩里,你想的太简单了,这世界全都被控制了。」海琳接着说:「肯定有什么诡异的东西把能量传播到世界上。」 「这种无耻的手法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殴比脸上带着厌恶的表情。 继续前进,地势开始呈现下坡。我们进入了枫叶树林,可以看见城墙边上装满了刺网将树林和城镇隔阂开来。可惜似乎不如预期想像的好过,因为石墙中间还封着一道铁门,等于把村民全都监禁在里头,毫无自由可言。此时城边还站着三名守卫环视着四周,所以我们要进到城里必须通过他们这关。 我们躲到树林里,三名守卫的身高近乎跟我们一样矮小,他们身穿着暗红色的连帽式披风,手里还杵着木杖。 「天啊!这该怎么进去?」我看了看前方的石墙,石墙上放满了刺网,而且还加高。「这是监狱吗?有必要做成这样子?」我很不解他们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明明村民都被他们给控制了,加高围墙是为了什么?还有谁会逃脱? 「守卫是法师,我想那应该就是村长说的巫法族吧。」小希接着说:「这并不难,我用念力弄晕他们就好啦!」正当小希拿起水晶球,朱顺阻止了她。「不行,别忘了他们也是魔法师,也能感受到能量的存在。」 「那要怎么办?」小希回道。 「以力量治魔法,得靠拳头。」这时朱顺跟海琳戴着头盔走到道路中央向他们招手,故意让那群法师守卫看见。 三名法师守卫有点疑惑的看着彼此,最后他们朝着朱顺和海琳走了过去。 「请问驻立士兵有什么事情吗?」 「有………」朱顺和海琳很有默契的握紧拳头。 三名法师疑惑的再次问道:「有什么事情?」 「请让我们打一拳!」 砰!法师们当场被击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抱歉喔,法师,借一下路和你们的衣服。」 「破恩里、小希、陈孝语,快出来。」海琳虚声喊道。 我们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快穿上他们的衣服,看合不合身。」 我想这一切太过于巧合了,他们的衣服尺寸与我们近乎相同。我们穿着他们的衣服,拿起木杖,海琳一脸不可置信的说:「你们只差他们脸上的纹身,就可以去当巫法族了。」 我们一行人打开了铁门,进到了黑患城镇内。 周围可见铁匠正在打造武器,商人与客户交易之间的互动是异常的安静。除了工作的铸造声,整座城镇毫无半点生气。杂货、水果…等等的摊贩商全都一脸黯淡,面色怪异到了极点,像是来到了一座活死城,毫不吭声。 「天啊!难道现在在这工作的人都是尸体吗?」小希喃喃自道。 我们跟着海琳走到一家卖鱼的商贩前,海琳对着老闆提口问道:「请问一下这隻鱼要多少钱?」海琳一副紧张的模样,随便指着一条鱼。但目的却是纯粹试探老闆会不会说话。 老闆顿了一会,声音低沉的说:「这隻鱼六百三十买刻。」 「买刻?」海琳转过头对小希问道:「我从没听过这种货币?怎么不是币啊?」 「要买吗?不买就快点离开,你后头还有人在等着。」老闆沉重缓慢的说着,频率之慢,像是在拨放慢动作。 我们转过头,一位面色发紫的妇人留着深重的黑眼圈跟明显的抬头纹瞪着我们。「不买就借过。」 我们离开了那家摊贩继续往下走,小希被那位妇人吓的花容失色。儘管带上了披肩帽,嘴唇还是看的出来在颤抖。不只是她,就连海琳刚才的表现都让人捏了把冷汗,就怕身份被揭穿。不过穿戴这装备大致上是不太可能。 这时前方有几位小朋友在街上追赶跑跳,像是在玩红绿灯的游戏。果然还是小孩子的纯真正常许多。他们在追逐玩乐,虽然没有半点声音,但表情看起来非常的快乐,似乎不受黑暗的控制。 咚!有一位小男孩撞到了朱顺跌倒在地。 朱顺倒退了一步,正准备一把伸手扶起小朋友。但这时他的举动立刻被海琳给阻止了。 眼见那位小朋友爬了起来,面容狰狞的笑了一下,手上拿着刀子正在追砍他的同伴。「在这里千万别轻举妄动,不然处处都是陷阱。」这一幕我们都吓到了,小希抓住海琳的手,紧张的喘气着。 「妹妹,别紧张,有姊姊在。」海琳说:「安抚自己,没事的!」 「恩!」小希儘管试着海琳姊姊的方法,但她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继续往前走,路形几乎跟艾斯巴里港镇趋近于相同,只是前头多了一座巨大的铁城堡。民房屋里的灯光特别诡异,几乎是暗紫或是暗绿的色光,毫无活人存在的任何一丝氛围。 前面一行军队脚步整齐划一走了过来,看样子是准备去出勤的兵。我们停在原地完全没有所谓的暗巷可以躲,因为两边的巷子里已挤满了许多垃圾杂物,犹如一座小山。 带队出勤的队长走过来向我们提道:「你们三位,是哪里的兵?」 「驻守兵!」海琳说。 「为甚么驻守兵还在这里打混,如果被史达大王知道的话,我想你们肯定是不想活了。」 海琳临机反应回道:「不是的,我们是来报备,在洞口那个方向,有一群人从入口闯了进来。」 队长接获这消息后,转过身向后头的士兵喊道:「走!」正当队长经过我们时看向海琳。「那应该派两个人在那驻守才对,一个来报备就够了,下次注意点!」 「是!」 士兵加快脚步赶往入口方向,我们也趁这个机会赶快逃离,害怕他们会起疑心。 喀躂喀躂,跟随着海琳的脚步,我们躲到了一条巷子里头。「看样子危险了。」她拿起烈末剑,接着望天喃喃自道:「愿太阳神能够保佑我们,希望在这也一样。」 「那接下来呢?」朱顺说道。 「我们得先找到能翻越到里头的机会。」海琳说。 这时后头突然出现赤脚的走路声。「小心!」海琳大喊,我们立刻躲开,一支镰刀往地面的石砖缝隙里插了进去。 一位穿戴草帽的农夫,放开镰刀,抽起小刀朝我们胡乱挥来。海琳拿起烈末剑将他身上的小刀给打掉。农夫一脸憎恨的朝海琳扑了过去,这时海琳和农夫当场跌成一团。海琳踢了他一脚,将烈末剑往他心脏刺了下去,被着魔的农夫应声倒地而死。 海琳一脸平静地站在尸体面前,双手合十,诚心的膜拜。「对不起。」 重整一番复杂的心情过后,我们往城堡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来来往往,就像走在一条圆木上。更恐怖的是,周围全都是可以将我们轻易分尸的恶魔村民,就如圆木下的大洪流,倒下去就会被立刻吞噬。 走到城堡前的入口广场,我们决议绕到城堡附近的后院。因为正门口站了好几位士兵,我们根本不敢冒险。更何况正大光明的从入口进去可能会引起一些怀疑的眼光,所以我们绝不这么做。 绕过眾多人群,我们来到了无人空管的后院外。耸大的高墙,周围佈满枯枝落叶,想爬进去根本是肖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在后院外徘徊,正在想办法。 「接下来嘛…………」正当朱顺在懊恼的时候,殴比在一处攀满藤蔓的城墙前呼叫着我们。「喂!你们过来一下。」他着急的招手,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我们走了过去,发现一道被藤蔓覆盖的木门,门上的握把长满潮湿的青苔,看来这门应该年代久远,没有人来碰过。但现在该疑惑的是,要怎么清除这又粗又恼人的藤蔓? 「我试试看!」海琳拿起烈末剑砍了下去,剑身卡在藤蔓里完全动弹不得,最后花了一番功夫才将烈末剑给拔了出来。 我拿起双段短剑。「换我试试看。」我把剑身对准前方封盖住门的藤蔓。剑身立刻伸长,像是锯子般慢慢的磨碎藤蔓。 唰!坚韧的藤蔓被我给磨断,掉落到地上。 「太好了!」殴比握住门把,他不停的前后推拉,但就是怎么使劲都推不开。「奇怪!怎么会这样?」正当他在懊恼之时,海琳把他给推开。「借过!」海琳拿着烈末剑往门缝一刺,门被撬开了一些。海琳拿着剑身拼命的想把门拗开,完全不担心自己心爱的烈末剑是否会因这样而受损。 这时叩的一声,门终于开了。只不过往下一看,是处种满花草的区块小花圃,看的出来没人在使用这道门。 我们以瘦小的身型勉强硬挤到里头,海琳则是穿着生硬的盔甲几乎快把这老旧的门给撑破。我拉着海琳进来,可惜门最终还是被盔甲给撑破了一个大洞。但也因为这样,后头的朱顺跟殴比两个人也因此轻松通过,不需要花费人力帮忙。 眼前是一大片空地,前方有道像是通往地下室的门,在门旁有两扇透明的窗户,窗户上全都佈满了雾白色的灰尘。沿着墙壁往上看去,上头有根烟囱正在冒着浓浓黑烟,不晓得是在燃烧什么东西的火炉。 我们缓缓的走向窗户,海琳用手把窗户的灰尘抹过,两隻眼睛探到里头。她静静的看道:「这里面都没人,不过这倒是有点像一般的住家。除了有两面书柜,其它都跟居家的东西差不了多少。」 此时附近发出了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从前院通后院的道路中传来。我们立刻躲进了花圃旁的隐蔽处。只见两位男子并肩走在一起。走在外头的人穿着全黑色绒装服,戴着一顶羽毛帽的男子;走在里头的则是穿着一身白袍大衣,不知道是医生还是博士。 那两位男子似乎在谈论着我们的事情。 「真的吗?」 「是的!」 「看来城里得多加戒备,这製造鬼灭和怪物的地方也要严加戒备,不准让任何人进来。竟然会有不知好歹的一群小鬼想要挑战史达,真搞不懂,实在替他们感到悲哀呀!哼呵。」穿着黑色戎装的男子继续说着:「倒是话说回来,妒,你製造研发的武器,是不是已经完成啦?」 「莎学鲁,这您不用太担心,这项研究快完成了。等到有史达大人的指令与批准,就可以把携带武器的鬼灭放行到地球上。」那位叫妒的博士说着:「这次绝对不会再有像玩具般的能力。」 莎学鲁拍手叫好。「呵呵!很好,我们进去庆祝庆祝这项非常完美的计画,等到史达大人等不下去,肯定会将这批怪物给放行下去。」两个人打开地下室的门,并没有发现我们把花圃的门弄破这件事情。 他们走进房子里头。 「我去看看!」我身型矮小,比较不容易被发现。走出隐蔽处,走近那扇窗户,在窗角边抹开了灰尘,探了进去。 两个人坐在椅上举杯庆祝,笑的非常开心。「对了,莎学鲁,你等等!我进去拿个东西给您。」妒站了起来,走到柜子旁拿起了一本红色的书,在书后的柜壁上似乎按下了什么东西,书柜像是大门般的开啟。原来里头还隐藏了这样的机关。 眼见里头是座宽敞的工厂,两颗金属大圆球摆放在最里头的中央处,金色球体旁各有两条传输道,鬼灭从金属球里连接传输道的位置,如人形模特儿移动出来,直接被安置在后头的大仓库里用白色烟雾冷却他们。 这时正在喝酒的莎学鲁突然往我这看,他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妒!看来有人闯入了这个地方。」他似乎已经发现了我,我立刻衝回隐蔽处躲了起来。 他把门打开,很疑惑的看着窗户,同时发现门破了一大洞。「妒!看来得严加戒备。我去请士兵来驻守,你在这注意一下。」 「好!」 莎学鲁感到情况不妙,立刻去请士兵驻守。 「走!」海琳选准了时机站了起来,拿着烈末剑朝屋里衝进去。 我们跑进屋里,只见一群被啟动的鬼灭站在妒的旁边,妒则是以诡异的冷笑来迎接我们,还向我们举杯。「欢迎你们啊!这群无法无天的傢伙。」他举空放下酒杯,玻璃杯在地上应声碎裂。 「衝!」我们拿起武器,往製造室里头衝去。鬼灭一一上前攻击我们,朱顺用念力将鬼灭给抓了起来,往金属球身上掷去。妒从白衣里拿出一把剑跟海琳互相打斗,发出轻响的剑磨声。 红灯鬼灭朝朱顺挥过爪子,小希用念力将周围的管线全都拔掉,金属球的能量瞬间失效,球上的啟动灯暗了下来。 「下!」妒喊了一声,后头的仓库立刻放下铁门,保护未啟动的鬼灭。 陈孝语拿起拳套狠狠的往鬼灭的头灯挥去,头灯立刻碎裂。接着有隻鬼灭从旁顺手捡起重物朝陈孝语丢去。 他闪过攻击,不晓得是从哪学来的功夫,竟然用了一技绊脚。最让我吃惊的是,他用扣脚去勒住鬼灭的脖子然后把头给打凹,像是被武打选手给附身似的,拳术非常了得。 这时朱顺用念力将红灯鬼灭的爪子拔了起来,往金属球里头插去。金属球冒出浓浓白烟,散佈整间製造室跟外头。 此时外面出现了莎学鲁的声音。「快!」他跑到门口,眼见製造室被破坏成这样,生气喊道:「给我衝进去修理他们!还敢偷士兵的盔甲。」看来他已经气疯了,完全事不对事。 一群士兵拿着武器衝了进来,海琳跟妒还在打斗着。 此时朱顺向小希喊道:「小希,我们一起用念力举起球往外丢。」 小希点头应道:「好!」 他们两个使出念力,在妒后头的金属球被他们给唤起。「海琳趴下!」朱顺喊道。 他们往外一挥,球飞了出去。海琳往前趴了下去,球直接砸中妒,外头的士兵无一倖免,全都被金属大球扫过。 「喔!天啊!」莎学鲁一副倒楣样,看着球往他身上砸去。 里头残破不堪,我想史达应该也知道了我们已经到来的事。 城墙和大门都被金球砸出了一个大洞,滚了出去。 「看来我们闯下大祸,必定得面对了。」朱顺说:「不过也好,破坏了这个令人懊恼的製造鬼灭室,我想以后不用担心烈末城被闯入的危机。」 「我想我得先去牢里一趟,去救伊伦萨伐领主,我才放心。」海琳说。 「我们一起去吧!」我回道。 海琳迟疑的考虑了一会。「痾……好吧,走!」 我们走出鬼灭製造的研究室,顺着前头的路探去,有一条小道可以通到另一边后院。我们每个人侧身绕过小道。 第十八章:啟动末日 海琳带领着我们往另一头探去,一脸放心的对我们说:「可以出来,没关係。」 我们跟着海琳偷偷摸摸的走出小道,到了另一边的后院。 「现在疑惑的是,地牢在哪里?」海琳茫茫然的望着四周,而这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更不用说要找到什么地牢。 这时外头出现了黑暗军队进城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看来是刚刚那支军队已经探查结束,回到了城堡里。「史达大王,刚我们看到有几个士兵,应该是那群小孩偽装的。他们偷走盔甲衣物,偽装成我们的样子,可以确定他们闯入了黑患城。」似乎是队长在向史达大人报备着我们的事情,口气中还带着愤怒。 「到后院去看看!」史达大人的声音严肃沉重。 「遵命!」队长开始指挥。「以第六排为准,探查右边后院。以第一排为准,探查左边后院。」 脚步声从前方开始逼近,左右同时夹攻,我们只有紧缩窝靠在墙边的馀地。 就在这时,后方的墙面突然转了开来,我们跌入了这未知的滑道。随着滑道越陡,心想越觉得不妙。我立刻用脚紧煞住,但这动作早已为时已晚。 我摔落地面,一屁股蹬了下去,「好痛!」不过我可以肯定这是条秘密通道,因为入口做的跟墙壁一模一样,毫无任何缺馅。 我们掉到了一条神秘的地下通道,左边门口被铁栅栏锁死。 我们从地上爬了起来,好像少了两个人。「咦!陈孝语跟小希人呢?」我左望右探,其他人都在,就是不见他们两位。 往滑道里看去,陈孝语死攀在里头不肯放手,小希在上头一直踢着他的肩膀。「陈孝语你快点下去,我都快被你闷死了。」但陈孝语攀爬力非常的强,完全不受小希脚力影响,上辈子应该是壁虎投胎。 「不行啦!我都不知道下面是什么。」他死命的坚持,双脚已经在颤抖。 「陈孝语你可以下来了,没事的。」海琳一派轻松说着。 这时陈孝语听到了海琳姊姊说的话才把手放开,滑了下来。他往我脸上踢了过来,害我撞到后头的墙壁。砰!的一声,我扶着自己的头,现在相信我的脑子绝对会比馒头还要来的大颗。撞了一下,似乎比之前要来的清醒许多,但也痛到快要了我的命。 小希满脸汗水的小声骂道:「陈孝语,你想要挤死我是不是。」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是怕你遭受到攻击所以才会先抵住。」 「要也是先攻击你啊!我自己会撑住。」此时小希已经表现出极为厌烦的眼神,感觉对她来说麻烦已经够多了,旁边的绊脚石还要跟多久。 「好啦!我们得快点行动,可没有美国时间在这吵架。」海琳望着右边道路,肯定的猜想着。「我想这应该就是通往监牢的地道。领主应该在里头,我们走吧!」 越往里头走去,气氛越来越觉得诡异。幸好里头有像金字塔冒险掛上的火把,让我们得以有光线可以看的清楚道路。 沿着火把的光线继续往前走,我们来到了一处小监牢,跟之前的地下水道非常相像。「果然没错,我想萨伐他们都在这里。」海琳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大家期盼已久的愿望终于在眼前。 监牢里的人一看到我们立刻上前抓住栏杆,哭喊呼救着。「救我们出去!」他们的哭嚎声叫人心酸。一群被关在监牢里的人早已上了年纪,每个人不是正进入老年,要不然就是年约四、五十岁的叔叔阿姨。 「恩里!恩里!」远处有个熟悉的声音,用着虚弱的气息喊叫着我。 我看见爸爸的脸跟手在栏杆外挥动着。 「你们想做什么?」咻~~~前头一堆十字飞镖朝我们射来,朱顺施出念力将刺物挡掉。只见洁姍从对面的道路走了出来。「你们怎么在这?」她眼神充满不可思议跑上前拥抱着海琳。「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是来救我们出去的对不对?」她眼眶泛红,手中拿的武器不自觉掉到了地上。「这里一直以来都被囚困着,我只能任由他们的无情打压,不得已才惩罚他们,我不想做那么不人道的事了。」 「嘘!」朱顺用食指抵住嘴巴,要监牢里的人安静一点,以免被注意到。「安静一点等等就放你们出来。」朱顺试图安慰部份求救的人群,想压制外头士兵的注意力。 「恩里!」虚弱的喊叫继续指引着我前进,在人海中挥动的手终于找到。我跑到爸爸面前。「爸!为什么你会伤痕累累,他们欺负你?」我再也止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小希走了过来,看到爸爸的伤口还有被折磨成这副德行,眼眶开始泛泪。「叔叔,拜託你赶快回到恩里的身边,恩里他很努力,他始终都一直谈到你。」 爸爸虚弱的说着:「我只是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应该当初进了烈末城、接触光火,就不该再回来找你的,」我继续哭道:「可是我做了,还把你连累拖下水,害你被鬼灭弄成这样子,对不起。」我对于爸爸非常亏欠。当初听海琳的想法是错误的,那一次我应该留在烈末城,如今也不会牵连到陈孝语。 「不要对不起,其他人更可怜。虽然爸爸不知道一切的始末,不过看来这绝对不是一场单纯的事情。恩里还有小希,我相信你们可以。」爸爸用尽力气跟我们说话。他将自己移动到墙角,似乎坦然的接受这件超乎科学难以证实的事情。「好吧!快去救他们。」 此时的我再也忍受不住,衝上前愤怒的抓住洁姍。「你欺负我爸爸!」我愤恨的落下了泪,管不了眼前这傢伙是不是曾经帮过我的那位煎饼女孩,一拳揍了下去。 「破恩里,你在做什么?」海琳讶异的看着我说。 「她欺负我爸爸,让我爸在这承受这些无情的刑罚灾难,你觉得她还是好人吗?」我接着说:「她已经丧失了良心,还要叫我怎么信任她?」我无法接受现在这种情况。 「破恩里,她是不得已的。她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去抵抗一整个军队。」小希说。 我已经哭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这件事情的善与恶。 洁姍跪坐在地上哭着说:「破恩里对不起,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小希说的都是事实,我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去对付史达他们,而且我也是一直以来被监视着。如果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奋力抗战来弥补你们。」她苦求的看着我。「我也活的非常煎熬,拜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试图冷静了下来,儘管我现在心中还是痛恨这个人。「好吧!但问题是先把他们给救出来行吗?」 喀噠喀噠………此时军靴的声音从入口慌急的传来,脚步紧凑。 两名士兵发现到我们,似乎是被刚刚的吵杂声给吸引到这里。「两位士兵,你们这样……你们是谁啊?」朱顺指着他们,好像他们是陌生的过客一样,装作身份对调。 但这两位穿着盔甲的士兵似乎不受影响,朝我们几个举起长枪。 「看来你们都失去良心了。」朱顺忍着左手臂的伤口一挥,长枪里的子弹掉了满地。「我的手比你们的枪还来的有用。」他朝两位士兵挥出空掌。士兵立刻被一股力量吸到墙上,脖子像是被勒住无法呼吸。「你们不必再遵从史达大人的使命。我就先不把你们给灭了,让你们去监牢反省一下,换这些人管管你们。」朱顺右手往后一挥,监牢大门一一打开,大家衝了出来。 「里头的人,外面很危险,先别到外头。」海琳说着。 朱顺用念力将两位士兵丢到监牢里,关起来禁闭着。 看了这些人,样貌都已呈现老态。「我们都是光幻族,有什么好不敢面对的。」 海琳惊讶的看道:「光幻族!」 「恩。在那次战争也死了一部分的族民。」有位老爷爷继续说着:「我相信你们是来找领主的。但你们要的领主并不在这里。」老爷爷正打算带领着后头的人们走出地牢。「让开!」 朱顺阻挡住他们的去路。「很抱歉,你们还不能出去。」 「你不让开小心我们用光火灭了你!」 他摇了摇头坚持不让开。「你们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辛苦的计画给白费。我想你们应该不知道解开通往黑患城这道门我们花了多久心力,还差点赔上了性命才救了你们。没想到你们却给我们这种看似很简单,但出去可能会被杀掉的答案。」这时朱顺让开了。「好啊!你们出去啊!到时候失败了可别奢望会有人来救你们。丑话先说在前头,这种鸟事情我绝对不会再做第二次,要嘛你们再等个十几年、二十几年,看还有谁会来救你们。」 那群老人交头接耳,似乎不太甘愿的释怀了。 带头的老爷爷说道:「好吧!那你要我们怎么做?」 「看顾好这两位士兵,等解决完史达后,我再来接你们。」朱顺接着说:「如果遇到危机了,我会呼喊一二三的口号,你们就可以出来帮忙一起战斗。先从冷静做起,要是史达无法接受,最后就只能战争,没有别的选择。」 「恩里!」这时有隻手推开了牢门。「快扶爸爸起来。」 我和小希衝上前将爸爸扶起了来。爸爸缝合的伤口看似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眼神疲累,身上还有多处皮肉伤。「爸,你还好吧?」我害怕他支撑不住。 「可以。」爸爸看向小希问道:「所以你们接下来?」 小希接着说:「叔叔,你先待在里头,我相信这里比外头安全。」小希担忧的说着,但好像也只有这个办法是最安全的,因为外头发生了什么情况,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了解。 「要不然,我在这里照顾他们。」殴比说。 此时海琳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叫了一声。「啊!不然殴比先生,你先带着这群人和恩里的爸爸从刚才被金属球撞破的地方逃跑,我相信那些士兵应该也已经走掉了。尽量往丛林走,别靠近城镇,因为现在城镇的人都已经着魔了,很危险。」 「好!」欧比说:「我会注意情况。」 「这主意不错。」那老人同意海琳的想法,频频点头。 「那么现在开始行动,洁姍跟着他们走,在那个世界等着我们。」海琳说。 「恩!」洁姍点头回道。 这时站在门口的朱顺,脸色有点无奈的让了开来,老先生瞪着朱顺,向他讽道:「我想还是那位小姐的想法比较聪明。」 一群人离开,洁姍扶着爸爸跟着那群人离开监牢。 现场只剩我们几个。「那接下来呢?」 「看来是时候面对了。」海琳凝重的表情,依旧带着不安。「不过在这之前,我得跟史达要求一件事情,就是把领主给放出来。」她掛念领主的心直到现在依旧不变,更不用说到了这难得的地方,一丝一毫都不能忘记。虽然这要求看似有点难。 我们离开监牢,铁门已经被打开。我们偷偷摸摸的往石阶上走去,看来军队已经完毕解散,检查过后也不在后院。「大家准备好了吗?」海琳拿起剑谨慎问道。 「恩!」我们异口同声回道。 衝上前院,许多士兵朝我们看来,猛然举起武器。周围的士兵跑向我们作势拉起弓箭,引起许多外头着魔村民的注意。好险前院的大门及时关了起来,阻止了着魔村民闯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大厅里出现了一股沉重的声音,而这声音有点熟悉。「迎宾~~~~」回音从大厅里绕盪至外,像是麦克风的回音传到门口,声音之大。 士兵从攻击状态变换为迎宾队伍,我们还有点疑惑的看着彼此。但此时我们一致认为史达这么好心必有诈。 「别怀疑!就是你们,你们是我第一个贵宾,快进来吧。」史达似乎可以感觉到我们的想法,轻松的和我们对话。但我知道他的目的,所以并没有因为他把我们当作贵宾而满怀感谢他这么看重我们。 我们从中间穿插士兵所排列的队伍。儘管这是迎宾队伍,但对我们来说过于严肃的他们,还是会让人有防备心,就怕途中会有人从后头袭击我们。 史达坐在大殿里的王椅上,「这……」这和我在梦境里的那个他,是相同的!我只能用傻眼来形容现在的心情。那头银色短发与空洞邪恶的双眼,左脸还有黑色的纹路,骨架身材之大,完全跟梦里的史达丝毫不差。 「看来你们是该把赤楔捲轴交给我了?」 「等等,我想知道领主在哪里。」海琳着急但故作镇定的说。 「想探望他是吗?好吧!」他站起庞大的身躯,立刻答应了海琳的要求,撩起后头的暗红色披风。他的手举起往下一放,前方的红毯瞬间塌陷出一坑黑暗的圆形地洞,而红毯悬空在洞上。 他用那尖长的指甲凭空一划,红毯立刻断成两截。「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伊伦萨伐。」 他用念力将我们抓住,我们悬掛在半空中被移动到了黑洞上方。这时他的手一放,瞬间感受到重力加速度,往黑洞里坠落。大家乱成一团,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尤丝股鲁林(缓降速)。」朱顺在半空中施法。 原本承受很大的重力瞬间停止,将我们带入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洞。 缓降到地面上,前方有条路口。往上一看,大厅里的微光距离这里是如此的渺小而远长。周围呈现凹凸不平的圆形岩石壁,而石壁下有着凹槽小水沟,岩石里还不停流出潺潺的流水,连接到水沟里。 我们沿着路口走进去,明显的看到伊伦萨伐就躺在前方中央的水泥地上。他被关在六芒星魔法阵里头无法动弹,说明确点几乎是昏迷躺在魔法阵里头。他的脸色几乎苍白,感觉非常虚弱。不过我无法保证他是否还活着。 此时史达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们应该知道他现在已经死了吧。他的周围已经设了雷属性的魔法阵,最好别去触碰,否则会触电而死。」他似乎已经掌控了一切,声音大到像是在我们后头监视我们一样。 海琳并没有理会史达的话,静静的对萨伐说:「弟弟,我相信你还活着。如果你还醒着,记得拿着这把属于你的烈末剑,跟我们一同战斗。」她把烈末剑丢进魔法阵里头,发出电流的吱吱声响,剑身穿透进去,掉落在他所躺的位置旁。 「快上来吧!」史达催喊着:「时间到了。」 我们回到原来降落的地方,一阵反引力又把我们拉了上去,连带着刚掉落的地板石块也跟着飞上来,重新组合地面,封锁住了地洞,恢復成原有的样子。 「呵呵!」史达阴沉的笑了一下。「其实你们不用害怕,我可以使世界末日,但不会随意让一个世界末日。不过你们之后也别担心,由我统治后,心死亡将不再是件可怕的事。我相信三个世界融合为一,一定能由我创造出更美好的超级世界。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赤楔捲轴交出来吧。」他伸出手,眼神似乎在覬覦我手中正移动的包包。 「我们没有带赤楔捲轴。」我说:「可是…有个东西要交给你。」我从包包里拿出了这个始终不能打开的东西丢给了史达,东西掉到了地上。 「丢个东西都丢不好。」他的手往上一抬,东西飞到了手中。史达把那样东西翻了开来,看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爱说笑,看来你们已经没有用处了,士兵们,把他们给杀了。」史达狂妄的笑完后,摊开那张纸唸着我们连听都听不懂的话:「osupondonisucheakamiteds…(罗马拼音即赤楔捲轴咒语)。」 这时士兵衝进大厅向我们攻击而来,史达后头上方的七彩玻璃瞬间破碎。只见黑色人影从散落的玻璃中一落而下。「那个东西不能给他!那是赤楔捲轴。」是米果!米果高声喊着,后院出现了轰隆轰隆的脚步声和吶喊声。 「什么!」小希说。 米果瞄向我们后头的士兵射出弓箭。「快逃!」外头人群开始围集起来,出现了光幻族跟烈末城士兵,但始终见不到守护者的出现。 村长跑入了大厅,拿起光火将士兵一一击散。「你们果然还是把那个捲轴交给他了,都是我的错。」他自责的说着。 米果拉着村长说:「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了,赶快逃到那个世界吧。」 「史达我要跟你拼了!」村长衝上前用念力朝史达掀起一旁的桌子,史达将后头的王位给搬了起来,朝他丢去。村长躲过,拿出光火往他脸上砸去。 史达笑笑的说着:「同一个宗教所使用的魔法都一样,但因为你们的善心,衝击力比别人小了好几倍。」史达脸上流着被光火所抨击过的血,他使出念力将村长吸入他的手中。「你只是……没用的傢伙。」喀!只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村长倒落地面已没有了动静。 「走吧!已经快没时间了。」米果喊道。 外头一片混乱,光幻族与烈末城士兵正与黑患城士兵和巫法族斗争着。我们朝着被金属球击破的大洞逃离。这时城里一片混杂,血腥交织的场面透过城墙被击碎的空隙清晰可见,我无法去想像里头,更不愿想像在那哀嚎声中画面是多么的血淋淋。 「米果,你是怎么来到这的?」我问。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到光幻村时,村长有说过他爸爸曾经用封印石封印的那个地方。我们打破那里的封印石,从裂口进来的。」米果说:「村长拿给我们的是赤械卷轴,并不是一般的捲轴,原本他想说你们绝对不会通过考验,想说带着那捲轴跟你们一同毁灭,那时的他早已对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但当我跟他说了你们已经进到了黑患城以后,他的态度立刻大转变,显然他后悔了之前小看的眼光。不过我此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带着光幻族跟烈末城士兵偷袭到黑患城,所以我才会请小希带我回烈末城。」他转过头愧歉的看着小希。「我当然知道当时的情况很危急,但我别无他法,因为我知道也许会赢,乾脆採取这种行动,来帮助你们。」 「那你为甚么不早说。」小希生气的说。 「我害怕这个秘密你们会洩漏出去,所以就选择隐密起来。我想让史达在无预警的情况下受到伤害。」米果说。 我在一旁应道着:「现在能做的只有消灭史达!」 我们回到了距离枫叶树林的不远处,望着后头一切是如此的混乱。 砰!城里冒出浓烟,着魔的村民开始动乱。可以看见许多士兵和光幻族往我们这方向逃来,迷濛的烟雾散播于黑患城内,许多士兵交杂在一片混乱的城镇里。有些顺利逃过,但有些则是被着魔的人民给大卸八块,情况惨不忍睹,就连黑患城的士兵也无法倖免这种情况。 史达的怒吼显得残暴,一阵巨大摇晃使得民宅开始倒塌,那些人哀嚎不减的叫着,而我们见状则是打算先回到洞里,帮助指引后头正逃来的光幻族跟士兵。 海琳听见声音哀嚎声后的并没有哭泣,只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海琳,我到刚刚才知道,那把剑不是你的,难道你没有属于自己的武器吗?」我问。 「有,只是武器要在有火能量的地方才可以招唤出来,」她说:「不然都是以透明的形式存在。我的信仰是太阳,所以烈末剑才能携配在我身上,也是伊伦萨伐出战前交给我的,那时候他好像预知自己不会回来一样,把那支剑慎重的交给我保管。」 大石窟洞就在眼前,此时后头已经暴动出城,一群士兵与光幻族后头跟着魔村民。 我们回到了洞里眺望着洞外,情况令人紧张。呼喊声似乎成了大战的序篇,庞大身躯的史达混杂在人群之中大的明显,史达看往这里,似乎已经发现了我们。 砰!他使用念力将城里摧灭殆尽,丝毫不管自己的领土遭受破坏,使得城内瞬间崩塌。也许他的心态已经导向了高傲,啟动了末日捲轴,世界开始引向毁灭境界。 烈末城的士兵在我们眼前不远处,我们立刻跑过石桥,那道黑色圆门瞬间扩大。只见人群衝过石桥,石桥渐渐处于快崩裂状态,我们疏导着烈末成士兵离开这块黑暗之地,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分辨哪些是好是坏了。 轰~~~~桥面瞬间崩塌。「啊~~~~」那些煞不住脚的黑患与烈末士兵被后头的人撞进宇宙里,巫法族从魔杖射出的光火也被宇宙强大的力量给吸入了太空,场面顿时分隔两地。 危机就在一线之隔,但他们始终没有办法跳过来。「哈哈!史达这个大笨蛋,过不来了吧。」陈孝语极力的挑衅史达。「想创造什么世界,哪招啊!差点吓死我,以为你会衝过来。过不来了吧,你这大笨蛋。」 「哈哈…真好玩的一个傢伙。」史达握住了拳头,周围正在飘动的大石瞬间碎裂成小石块正在组合一座石桥。「你以为,这些巨石是拿来装饰用的吗?」石头往下缓缓飘动,一颗颗朝这方向连接组合,看来大事不妙。 「不是这样吗?」陈孝语睁大眼睛深吞口水,往黑门的方向缩去,而我们也正准备逃跑。 「想妥协吗?想妥协的方法很简单,顺从我的指令,做我的手下,等到创立超级世界的时候,只要痛一下下,死亡,就能使你们在超级世界生存。除非你们永远想沉睡在黑暗之中永远没有知觉也没关係,反正那种痛苦你们迟早会知道。」史达和后头的士兵缓缓的走向前。 「我们寧愿沉睡也不要被控制意识。」我说:「身为人类的尊严绝不会被你这恶魔给践踏,何况是我们每个人的意识。如果你想利用你的心念来取代我们的大脑,那我寧可沉睡在黑暗里也不会让你对我们胡作非为。」我边说边退后,因为他们正往我们这里走来。 「那我就来成全你们吧!」他举起斧头朝我们丢来。 我们穿过黑门从天桥上跳了下去,斧头从我们头顶上方划过。 朱顺喊道:「尤丝股鲁林(缓降速)。」 我们缓缓的降落地面,不过也没时间停留在这。这时他们开始从黑门里窜了出来,我们朝着百货公司的方向跑去。 此时殴比他们和刚才没出现的守护者全都在路上站成排戒备着,还有烈末城士兵排列好队形站在最前线,他们后头则是站了一大群光幻族。 「停!」史达那比我大两、三倍的身躯从黑色圆门走了出来,站在天桥上,用念力收回斧头。 原本追着我们攻击的士兵全都停在原地不动。 「看来,洁姍,你是不想待在这岗位了是吧?」史达冷冷德望向洁姍。他的声音大到回盪在整条街。 「对!」洁姍坚决的喊道。 「那我派遣你为超级世界的步军领导人如何?」 「我死都不会再替你做牛做马。我已经受到那世界的无情,你不值得人尊敬,也不值得别人为你多做些什么。史达,你得切记,从这秒开始我与你切割。」 「看来天上的星球,要准备靠近你我的身边了。」史达说:「因为我已经啟动……赤楔捲轴!」他如愿的笑着,发出那低沉浑厚的恐惧笑声。「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也不差你一个。」 往天上一看,乌云散开,一颗被照亮的白色星球正往地球方向移动而来。「我已啟动了末日捲轴,谁想站在我这边的,一定会有生存的机会。如果你们那么坚持站在那,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大街上寧静成一片,没人说话,但也庆幸全部的人都无动于衷。 一群鬼灭从黑门窜了出来,排列成一排攀附在天桥上,随后脉汀也跟着走了出来。「看来有一群小鬼果然是老哥的强劲对手,竟然能从老哥製造出的怪物中脱引而出,还把我的宠物给杀死。这得功归于一位叫作破恩里的小朋友是吧!在哪呀?」 这时达码博士推着轮椅在我军的人群里出现,他靠近海琳耳朵旁悉悉窣窣的说着悄悄话。 当他跟海琳说完话看了我一眼后,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了。 「海琳,刚刚博士说什么?」我问。 「他说………」她似乎有点不太想让我知道,眼神非常难耐的飘动。「好吧!他说转换器里的金属球能量快不够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空间也有可能随时会消失。如果说不赶快解决掉史达,末日来临,恐怕大家都会死在这里。」她以气音小小声地说着。 「这样喔!」我无力的回应,心里面的恐惧正在蔓延,也正在扩张自己的压力。 「哎呀!找到你了,破恩里。」他转过头看了一下史达。「史达大人,就是站在柱子前面的那群把我老哥给害死的。」脉汀在广大的人群中指着我说。 这时出现了一个声音:「少在那里诬赖人,是我杀的。我跟脉有着深仇大恨,所以我恨不得赶快让他消失。」不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敌意坚决的看着脉汀。「看到这张一模一样的脸,我也恨不得快点把你解决掉。」 「原来就是你这个挡路的,难怪会让他们活下来,全都是因为你是吧?」脉汀回道:「你怎么不让这群孩子接受黑患城的审判呢?他们该死,如果不是他们会有现在的处境吗?」 不善摇了摇头。「吱吱吱~~你错了,全都是靠他们一群孩子撑过来的,我可没帮他们忙啊!」 「你…你这讨人厌的傢伙,鬼灭给我杀掉他。」脉汀从玩笑转回愤恨的看着不善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鬼灭衝向不善,他们眼神中带着愤怒,朝不善挥出爪子。不善躲过他们,拿出光火往他们身上投去,并施出魔法:「元素!石块震起。」柏油路开始隆起,爬出了巨人将好几隻鬼灭踩扁后回到了地面上,恢復成平整的柏油路。「製造那什么烂东西,我想应该花不少钱吧?」 「小心!不善!」海琳大喊。 三隻鬼灭在他上头跳到他身上开始抓着他。「啊~~~~~~」 「哈哈!烂东西你就要消失了还得意什么。鬼灭,将他们杀了妒跟莎学鲁的债顺便还还吧。」脉汀疯狂着指着我们笑道,完全失去了控制。 不善的身上流了很多血,他紧缩着身躯无法反击。 就在这时。咻~~唰!鬼灭被一条金色铁鞭给分割成两半,那位酒醉大叔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唉哟喂呀,好晕啊!哈哈哈,这是什么盛大的宴会,还有鬼灭那该死的东西耶,哈哈!你们都聚集在这里,怎么都没有准备吃的呢?嘿!旁边的老兄,扶我一下。」旁边的士兵将他扶住。 海琳和小希惊讶的说:「尘久叔叔,谁带你来的?」 尘久叔叔带着微燻的脸庞,开始胡说八道。「嘿!这是秘密。嘘~~~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谁要带我来的,嘿嘿!那个叫作戈单的朋友叫我保密,嘘!不要让现场的大家都知道喔!嘻嘻。」 「戈单教授!」小希有点茫然的望着四周,似乎在寻找教授的踪跡。 「那个老头是谁啊?真的是来乱的。」脉汀朝他投出一颗黑色光火,光火在尘久的面前烧了起来。 「喂!你你你……是什么傢伙?」尘久大叔愤怒的撑起醉意,「你敢攻击我,换我让你嚐嚐我鞭子的滋味。」拿着鞭子凭空朝脉汀的方向挥去。 「嘿!醉老人,你在挥好玩的是吗?」 咚!唰~~~天桥震了一下,冒起烟尘,金属鞭切断了天桥上的扶手钢条,连橘黄色的水泥桥上都出现了一条条的鞭痕。 第十九章 毁灭誓约争夺战 「大胆放肆!竟然在我面前上演这齣闹剧,我想我得快点把你们送进没有知觉的黑暗里,才不会坏了我的好事。」史达飘到了半空中,天桥开始崩毁,完全无视于他手下正沉沦于丧命的天桥崩塌之中。「攻击!」史达命令着。 海琳随后跟进喊道:「攻击!」 双方开始往前衝,激起恐怖的斗争。 史达跳下地面,朝我们走来。除了殴比跟陈孝语带着我爸和那位酒醉叔叔到隐密的地方躲起来以外,其馀的人全都拿起武器应战。 我拿起双段短剑跟光火、小希拿起了水晶球,大家也都各自拿起武器衝向敌人攻击。 「我从没看过那么大胆的人,尤其是小孩子。」史达摊开双臂,翻倒在路中央的车子全被掀到了路旁。 我投出了光火,史达手中的斧头吸收了光火。他拿着巨斧朝我们走来,米果朝史达射出一箭,箭矢停在史达面前瞬间被折成两半。 「快!谁有火焰。」海琳一直在周围盼找着有火的东西。 「殴思隆萨破咧多(火球术)。」朱顺朝着史达射出了火球,海琳趁着火球飞向史达前伸出了右手碰触火焰,她在手中燃起了一支火红燃烧的镰刀。 她拿起火镰刀跑向史达。史达握起斧头正准备往下砍,海琳侧移闪过攻击,朝他肚子踢了一脚。史达退后好几步,愤怒的衝向海琳。她拿着镰刀勾住斧头,试图想将斧头给移开。可惜史达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对手。他将斧头往前一推,把火镰刀给弄开了。 「乌莎卡鲁(闪雷)。」一道雷电从天划过,朝史达的头顶上攻击。 史达控制住雷电,在他手中变成了一颗雷电球,朝朱顺发射过去。朱顺躲过雷电球,雷电接触到一家饮料店的招牌铁架瞬间爆出强大的火花。 此时米果跑到史达的背后抽起二百五朝身体刺了下去。不刺还好,刺下去剑身断裂反弹被割伤。他的额头被划了一刀倒坐在地上流着血。这时有颗黑暗光火从打斗的士兵之中朝小希飞去。小希被弹飞到柱子边,倒坐在一旁痛苦的呻吟着。 史达继续举起斧头,朝我们挥砍,而我们就像是小鸡一样被那支巨斧给追着跑。地面也同时震起了柏油碎石。 他挥动着巨斧,巨斧开始燃起黑紫色的火焰。海琳继续捡起火镰刀往史达的方向砍去。史达把巨斧放在胸前挡住攻击,红色与暗紫色的火焰形成了特别但也令人感到噁心的顏色。海琳退回镰刀,半蹲身躯回旋了一圈,砍中了史达的腰部。 他被深深的火纹,但并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有鎧甲烧熔的痕跡,而火焰镰刀也从海琳的手中消失了。 我拿起剑往他身上砍去,史达同时也把斧头往我这挥来。短剑自主性的缩了起来,闪过被截断的命运。 「破恩里、海琳,我忘了跟你们说,史达的身体里头藏有两颗凿世石跟掌控世界的黑暗石。必需消灭他才能让世界恢復,同时也可以拯救黑患城被邪魔化的危机。」洁姍在人群里说。 这时史达愤怒的转向洁姍。不管我们是否在攻击,他使出念力一把将洁姍抓到手中。「原来我跟莎学鲁所说的秘密全都被你听到。我想我得先消灭你不可。」此时他拉着洁姍飞到了高空中,正准备让她往下掉落。 重力加速度,洁姍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尤丝股鲁林(缓降速)。」洁姍被史达给掐晕了,朱顺的魔法将她缓降到地面。 史达瞬间移动,从高空中迅速地回到地面。「是谁叫你救她的。」史达抽出黑暗光火朝朱顺投掷过去。 「尤古拉穴多鲁(反击术)。」黑暗光火化为一道火焰,在朱顺的面前停住,立刻往反方向回衝。 砰!史达的身体被馀火衝击,但毫无伤害。他跳跃到朱顺面前抓住他,狠狠的往百货公司外的红色磁砖柱丢去。朱顺撞到磁砖柱后,跌坐在地上难过的撑着,不甘示弱的唸着咒语:「皮拉瓦拜(电行咒)、阿撒拉苏马替拉(高温线)、復卡(融合转移)。」一道黄色光芒从书里窜出,伴随着电流发射出强大的火光,将史达给电到晕头转向。 史达故作稳定的站了起来伸出双手,使出念力拆起衣装店上的屋顶支架,朝我们砸来。「朱顺!」小希倒坐在地上喊道。朱顺意会了小希的意思后,他们一同使用念力将屋顶支架给紧紧撑住,不让支架从我们上方倒下。 趁史达不注意,我奋力的跑向他,朝他溶开的盔甲缝隙刺了下去。 一颗蓝色宝石从他心脏里穿透出来。「不!」史达跪跌在地,侧倒大喊。 「赶快踩碎它!」原本被掐昏的洁姍醒了过来,撑着手爬了起来喊道。 这时我举起脚正准备踩下去,史达的手立刻抢上前握住宝石。「我再踩一次。」我朝他的手踩下去,他的手痛到立刻放开。我抢尽机会,踏碎了那颗宝石。 「继续!」洁姍虚弱的喊着:「那颗还不是真正的黑暗石。有一个入口被关起了。」 史达爬起身,我跑往小希他们身边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此时史达愤怒的朝我投掷黑暗光火,突然一道蓝色柔光出现在我面前,帮我抵挡住了火焰。我的项鍊断裂,脖子上的光消失了。因为项鍊精灵的保护,她牺牲了自己。 「谢谢你,精灵!」 那颗星球离我们越来越近,黑夜里的道路被月光给照亮,他不再是我们躲避的恐惧,而是成了我们不得不面对的勇气。在战争的交织下,透露着一丝阴森气息,史达再也不是恐怖的角色。 我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意识开始起变化,身体的能量正在壮大着。灵魂脱体的感觉渐渐在我身上发效。此时我跪坐在地上,心脏痛苦的撕裂,在那一瞬间像是胶带般的撕扯了我的身体。「啊!」我痛苦的叫了一声,从没体会过那么大的痛,只觉得身上留着一堆血,我的思考方向变成了两个人。 「破恩里,我在你体内,谢谢你帮我引出史达。接下来的,请你放轻松。」一个熟悉男子的声音在我耳边徘徊。 我突然想起来这熟悉的声音,默默回道:「伊伦安特。」 「是的,谢谢你帮我完成了最后的任务。接下来的,请你放松。」 「恩!」我闭上眼睛,试图进行浅眠放松状态。此时我的身体就像是被一股念力移动着,我惊慌的睁开眼,只见我的身体被操控,正拿着短剑与面前高大的史达交战。 感觉像是身在旁观者,只觉得身体和肌肉神经让我非常疲累,意识也有点迷糊。 我的剑术瞬间变好,不仅能闪躲过斧头的攻击,还能抢先一步攻击史达。男子的声音呼叫着海琳他们:「海琳,快帮忙!」而我听觉像是被耳塞给堵了起来,只能听到些微的声音。 「安特。」海琳犹豫的看了我一下,认出寄宿在我体内的灵魂。「好!我来帮忙。」 大家一一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史达的衝了过来。 「朱顺!」海琳转过头,朱顺立刻唸起咒语:「殴思隆萨破咧多(火球术)。」一颗火球飞来,海琳从火焰里抓出镰刀,史达拿起斧头挥开火镰刀。 此时史达飞上了天空,加重引力往下墬,绽碎了周围的柏油道路,我们被弹到了路边。而斧头的轻巧度似乎在他手中提升,完全不费吹灰之力举起斧头朝我们攻击。 我跑向他举起短剑,不停往他身上砍去。「史达,我哥哥差点被你害惨了,现在是你偿还我们烈末城的时候,我要你消失在世界上。」我感觉到非常的愤怒,一部分不属于我的记忆正在脑海里一一闪过。既熟悉又陌生的重叠,我和他的记忆正在交叠流窜。 他瞄准我的头部往下砍,我往左闪过攻击,斧头直切入地面。史达已成了愤怒之躯,成了大家唯一攻击的目标。「哈哈!你以为这种话能听吗?没想到一个小孩救了你,看到了你,我只能说你幸运。但接下来,你不再是幸运的了。」他边说话边攻击,拥有过人的专注力,能够控制而不分心。 「至少那小孩有勇气帮我解开了黑患之门,不像你总是畏畏懦懦的躲在黑患城不出来。」我体内的安特继续说着:「一点大王的气势都没有,你够资格吗?」 「你说什么!」他愤怒一踏,周围的人全被一股气体弹了开来,摔落到地面上。 海琳再次衝向他,往他背后砍去。 「啊!」史达被镰刀给灼伤。 他转身手一抓,史达的手就像是大力士般,把海琳丢到一旁。海琳摔落地面,当场倒地不起,躺在地上非常无力的看着我们。 士兵的廝杀声此起彼落。就在这时候,某个高亢的怒吼声在人群里怒喊着。一位拿着剑的男子穿过黑色圆门,从黑门里跳了出来。 他穿戴着骑士装攻击在混乱中的人群。 「哥哥!」我无意喊道,这并不是我能控制的话。 那位穿着骑士装的男子往这看过,他奋力的穿越于人群之中朝我们衝来。近看才发现是拿着烈末剑已甦醒的伊伦萨伐。 我闪过他的斧头攻击,萨伐领主拿着烈末剑朝史达的左心脏刺了进去。 烈末剑附有灼热的燃烧魔力,将盔甲的壳身给瞬间烧溶,直穿入他的身躯。 第二颗红色宝石掉了出来。 正当米果上前要把宝石踩碎时,史达拔出身体里的剑,将萨伐踢开,手伸到后头抓住米果狠狠的往前摔。米果躺在地上不停哀嚎。史达抬起了脚正准备往米果身上踩去,朱顺施展了念力将一台放在骑楼上的饮水器砸向史达的脚。 啵!小希立刻上前踩碎了后头的红宝石,天桥上的门渐渐石化剥落。小希闪过史达的抓击,跑到海琳的身旁保护她姊姊。 「皮拉瓦…(电行咒)。」 「费迪亚珀莎。」史达抢在朱顺先前唸出咒语。 朱顺后头一道黑色的光束直直插入了朱顺的身体里头。朱顺放开了手中的书,身上不断流出鲜血。史达大喊:「这是你们激怒我的代价。」 「朱顺!」我想大喊,但他们似乎听不到我本身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安特在说话:「你太过份了!」 史达的左手一招,海琳飞进了史达的手里。史达抓住海琳的脖子,萨伐上前攻击。 「你敢过来我就要她的命。」 萨伐立刻停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见海琳的神情越来越不对劲,脸色开始发紫。 「星球快近了,三界合一之日即将到来,超级世界即将诞生,哈哈哈哈!」史达狂妄的笑着,手中还握着快断气的海琳。 「你休想!」我的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动了起来。我衝了过去,史达的目标转向我,把我手上的剑给拨开,丢掉斧头,另一隻手抓着我。 米果在后头拉起弓箭朝史达射出了一箭。 「费迪亚泊莎。」 我尝试着大喊:「米果小心背后!」此时的我已经不太能呼吸。 米果后头的地面上瞬间冒出了一根黑刺削过他的肩膀。 我恢復了自主性,拿出了一颗光火。「这是聚集我跟其他冤死灵魂的能量,我要藉由他们来为此復仇。」我把光火往他身上贴去,史达放开了我跟海琳,他的身体燃起了紫色的火焰,也是我第一次看到最特别的光火。那团火焰看起来像是光幻族冤魂不停愤怒的燃烧着,藉此復仇于他身。 「萨伐!快点。」海琳趴在地上大喊。 领主眼看着史达处于弱势状态,瞄准朝史达投出烈末剑,直直的插入了他的心脏。一颗黑色的水晶球从史达的心脏掉了出来。「我的心脏!那是我的黑暗石。」史达愤恨的大喊。随着他的愤怒,火焰越烧越烈,痛到完全无法将黑暗石给捡起。 「快摧毁它!」洁姍身体虚弱的坐在地上喊道。 米果朝黑暗石射出一支箭矢被弹开。 此时不善抱着满身是血的身躯站在不远处。「元素!石块震起。」柏油路隆起爬出了一隻石巨人。「击碎地面。」砰!石巨人握住拳头往黑暗石重重捶了下去。 唰~~~黑暗石犹如碎砂般的散落满地。「不~~~~」史达倒了下去,化成一堆碎石散佈地面。 不善唸完咒后,便带着那满身是血的身躯昏了过去,倒在地上。 往前方看去,一群士兵也随着黑暗石的分解化成了沙。现场只剩下残馀的尸体和遍野沙灰。 海琳咳了几声,从地上爬起,脸上带着痛苦的模样。「史达终于死了。」她露出泪水和笑容上前抱着我。 「还没完呢!再不回归魔咒这世界真的要末日了。」领主走向史达化为碎石的地方,捡起赤楔捲轴,唸起了咒语:「osupondonisucheakamiteds…罗马拼音即赤楔捲轴咒语)。」 此时市区里一阵天摇地动,天上的那颗白色星球缓缓的退去。领主捲起赤楔捲轴,收了起来。望着那卷轴喃喃自道:「不可大意了。」 「朱顺!」小希在一旁哭喊,朱顺被定在半空中,身体被刺进了一个洞。 陈孝语和殴比带着烂醉如泥的尘久叔叔跟爸爸从巷子里头走了出来。当殴比看见这画面时,他不可置信的当场大哭。「朱顺!」欧比声嘶力竭地哭着,无法招架这事实。 想着朱顺是殴比的好朋友,也鼓励了我们很多事情,我不禁落下了泪。但更痛苦的莫过于身为他父亲的达码博士,躲在柱子后,见状这情况推着轮椅衝到朱顺的面前,看着他儿子的尸体落下了憎恨的眼泪。「朱顺!」达码博士跪倒在血泊中哭泣,那景象情何以堪。 我们赢了这场战争,但却输了许多生命。我觉得战争的结果一点也不值得开心。为了阻止毁灭誓约和拯救烈末城治安,引发了这样如此惨烈的争夺战。不只把周围弄得乱七八糟,更替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值。这夜晚既惨烈但也如此的凝重,无法接受这场永远醒不来的现实梦。 我为牺牲的他们敢到自责,当初要是我不去触发那条项鍊,如今也不会落到这种地步。我的责任心帮了大家,但同时也害了大家。我想替他们承担,可惜在现实的角度中,我完全承担不起。 第二十章 回归 「如果当初我不为了图取利益和好奇心去製造转换器,儿子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达码博士哭声喊道:「我为什么要让一个好好的孩子变成这副德行,为什么?」他望着前头的场面嚎啕大哭,周围的人有的已经吓到傻住。而我们也哭到泣不成声,悲痛的气息瀰漫在整条街上。 此时米果朝我走来。「破恩里。」他满身是擦伤,口气颇为凝重。 「什么事?」我擦去汗水,但依旧抑止不了那溢出来的泪水。 「史达……终于死了。」米果说。 我点了点头,但似乎没有任何结果能比上前头那逝去的生命重要。「恩,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一切充斥着谎言与残忍。史达死了,再也没有任何真相是重要的。」我的眼睛只有感受到红热和心酸。「而朱顺现在死掉了,他的命再也救不回来了。」我不停哭泣着,无法克制眼泪。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往后一看,是爸爸。「儿子,」他一脸担心的模样看着我,但却是如此的冷静。「我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真的很谢谢你们。」也许爸爸心里有个底,但却对这件事情感到疑惑及茫然。 爸爸在一旁安慰着我,人群士兵渐渐消散,不善被医护人员带回了安赛大陆修养,朱顺的尸体被带回了安赛大陆。无处可去的洁姍,领主也帮她安排到了『烈末城』的新住处。只剩我们还安静的聚集在一块。 达码博士推着轮椅过来。「你们得快一点,转换器何时会坏掉都不知道。」达码博士的双眼依旧是红肿的,他的眼眶掛满了泪水,情绪透露出的只有悲伤和难过。或许现在的他表面上是假装坚强,但我知道他的心一直悬着,眼神飘忽,对于他儿子死去无法谅解。 我向达码博士鞠了个躬。「博士对不起,是我害朱顺死掉的,如果当初没有让他接触这场战争,他也不会死在史达的手里。」我对于达码博士感到非常的愧疚,那种感觉是想怎么弥补也弥补不完。 博士擦乾眼泪。「我一直以我儿子为荣,我也以你们为荣。你们这群孩子让我见识到了,有这种毅力坚持到最后这一步,而且还成功了。我对世界原本不抱任何期望,和村长他们都不信任任何来我岛上胡闹的冒险者。但因为你们的坚决,让世界又燃起了希望。」达码博士叹了口气。「唉!其实该抱歉的是我,我不该製造这种东西让史达的手下有机可趁。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引起这场战争,其实我才是真正製造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但却让我儿子代替我牺牲了。」 「达码博士,」海琳有点心疼的看着达码博士。「这不是你的错。」 他忍不住,泪水终究一洩而下,无法抗止。「好了,记得快点回到烈末城,否则时间会不够的。」他将轮椅转向,推往一群正在等待他的士兵和洁姍,身体不停颤抖着。看着看着非常的不忍心,直到他们离开。 海琳这时忍不住情绪,转过头抱住了领主。「伊伦萨伐,你终于回来了。」海琳难过的泛着泪光,经过了十几年的等待,领主终于被解救出来。对于海琳来说,这应该是种煎熬的折磨吧。 就在这时,我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啊~~」同样的感觉又出现在我身上。耳朵像是被塞上了耳塞,看着周围一群人的眼光,那些人似乎都不认识我了。 「海琳!谢谢。」我的身体又被一股力量佔据,但我可以感受到爸爸扶着我起来。 「伊伦安特,」海琳抱住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闯入黑患城?」 「姊姊,我一直知道你始终对我有所掛念,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不要一直牵掛在我身上,去代替我帮助更多的人,让许多人幸福,这是我一直希望姊姊你能做的事情。」他继续说着:「过去的事情再也不重要,为了救出哥哥,我觉得我的牺牲值得了。」 海琳频频点头。「我会的,我会做更多让人幸福的事情。」 「我周围有许多你们看不到的灵魂,我即将领带着他们前往意义之地,将我们的灵魂形体化为精神。」我能看到我的手臂发出微微的淡白色光芒,看似梦幻却又让人恐惧。 「难道你不会害怕吗?」海琳问。 「不,化为意义有什么好害怕的。」 「可是这样就没有知觉了?」 「重要的不是知觉,而是能够领悟到的真諦。就像你们每个人从妈妈肚子里生出来一样,天生必定具备着存在的意义。你做了什么,意义就会跟着你做了什么而改变。」 「好复杂喔。」小希说。 「这些意义不需要去想太多,只要做了,它必定就会存在。」 咻~~~一阵冷风从后头吹来。此时馀光感觉到有个发出光芒的人形出现在我右手边,像是瞬间移动般的窜出。 「朱顺!」小希看着我身旁的灵魂体,惊讶的退后了几步,紧张到呼吸有点不协调。 安特说:「姊姊,这是你们那位朋友,朱顺的灵魂。它身上所存在的意义就是正义。我们会随着生前的行动,死后让世界的人领悟许多意义。儘管他们还未发现,但是我们存在就是等待他们去发现。」我的眼睛没动,但视线却能感受到朱顺的模样。 「米果、小希、陈孝语。」朱顺的灵魂转过头看着我。「破恩里,我相信你现在也感觉的到我。你们别再为我担心,也不要再为自己行为感到自责,我很开心父亲以我为荣,他这么想,身为儿子的我,值得了。」 「恩!」我回答,但不晓得他们是否能听到。 「好了,我们能量不能维持那么久。」此时身上开始散出微微的光球,一个个不断的往上飘。「姊姊、哥哥、小希,还有各位。谢谢你们完成了世界的和平,我们该走了,谢谢你们!」有股沉重的气体离开了我的身体,瞬间无力瘫软。我能感觉到一股流动的能量正从我的头顶上方窜出。虽然沉重,但那种感觉会使人感到心情愉悦。 「伊伦安特!」海琳望着夜空大声的喊道,似乎非常不捨。 此时一阵耳鸣让我清醒,我跌坐在地上。除了爸爸,只见周围的人同时往天上看去。但我却看不见天上有任何东西,只有漆黑的夜空。 「破恩里,有没有怎么吧?」爸爸关心问道。 「恩,没事。」我站了起来,爸爸在后搀扶着我。 殴比看了看手錶惊讶喊道:「已经快四点半了。我都忘了我的车还停在附近。要不然搭我的车回去吧?」 「恩!」大家齐声同意。 想不到转眼间时间飞逝的特别快。走在马路中央,激战过后的尸体已被清空,整座城里只剩下废墟可以形容现在所看到的情景。 玻璃四散一地、栏杆与车高掛在建筑物上,在漆黑的夜里,显得特别荒凉。 一旁的爸爸则是不敢置信的望着这如世界末日般夸张的景象。我不想多说甚么,只想赶快面对未来该去善后的一件事情。 经过了快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到了台中公园附近的室外停车场,周围非常昏暗。坐上了殴比的车,殴比沿着爸爸的指示回到了水楠加油站附近。 爸爸开门下了车。「来吧!破恩里,下车。」爸爸脸上难掩疲累神情,身上的皮肉商已经恢復结痂。 「爸,我想送他们回去。」 爸爸看了我一下,点了点头。「好吧!记得赶快回来。」关起了车门,一个人走回去。 「那接下来要去?」殴比问。 「小希,要不要请你爸爸妈妈把东西收一收,回烈末城?」米果问道。 「恩。」她打开了车门朝巷子里跑去。 我们在车上等了五分鐘左右,终于看见她从巷子里出来的身影。 小希气喘吁吁的打开车门。「保……保母他们留了张纸条,说守护者带他们回到了烈末城,重要的东西都搬走了。」她对着我说:「我刚还有看到你爸,他站在我们家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他似乎…已经知道了。」 我冷静地回道:「恩……没关係,上车吧。」我想他心里应该明白。因为自从在监牢那时候,爸爸心中可能已经有留了个底,更不用说他看到小希那惊讶却稳重的表现。 殴比载着我们赶往中清路口,一路上的我们始终都没有说半句话,就连平常很多话的陈孝语,今天也变得特别异常。 「破恩里,」小希转过头看着我。「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也许领主现在还无法回来。」小希的眼框开始泛红,说起话来不停哽咽着。「我依旧…是长佇国小的…学生,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情。虽然跟你们是隔壁班同学,但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陈孝语坐在后头忍不住眼泪哭了起来。「小希,可以不要离开吗?」他不捨的挽留小希。 「当然不行。」小希转过身跟陈孝语互相拥抱,接着主动跟我拥抱了一下。「谢谢你,破恩里。」 「不客气。顺便帮我跟戈单教授问好,帮我跟他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发明转换器回到烈末城去找他。」现在的我脸颊满是泪水,鼻塞导致讲话有着浓重的鼻音。「对了,海琳姊姊,我也要谢谢你。」 海琳坐在一旁转头看着我。「你们不用道谢,该谢谢的是我们。破恩里,还有后面那位可爱的陈孝语,你们真的改变了安赛大陆的一直以来的紧张情势。我至今还有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时海琳指了指陈孝语旁边的那位米果,虚声说道:「还有他…」。 我转向米果,只见他默默的看向窗外,神情十分凝重。「痾……米果,其实我也有些话想对你说,也许我该说出口,也没有甚么时间想害不害羞这个问题。我很谢谢你陪伴了我们那么久,虽然你的二百五比起弓箭还要来的强,我也知道旅途中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不过我想跟你说,你辛苦了。」 米果微微的笑了一下,不过还是看的出来他正在坚持着情绪。「恩,你们也是。」他点了点头。「有……机会…再来烈末城玩。等到烈末城修復以后,也等你创造出转换器,也许彼此的世界就能相通,以后见面并不算是难事对吧?」 「恩!」我点头回道。虽然我不知道转换器该怎么製作,但是我相信缘分总有一天还会让我们相见,而不需要透过空间挖掘。 「希望能够看到长大后的你。」 「没问题的!」我说:「你们在那个世界等我,我一定会到的。」 中清路交流道快到了,就差一段路即将到达高速公路底下的传送点。 我期盼前方的小绿人能够走慢一点,红灯的时间长一点,因为我只剩下一点点时间能够跟他们相处,可惜最后这愿望似乎不怎么能够实现。 车子行驶到高速公路下方,车子停了下来。 我们下了车,大家既是沉默更是感性,没有办法开心起来。 海琳双手朝我拥抱而来,「破恩里、陈孝语,最后再抱一下。」现在心里想的全都是曾经那段一起冒险过的回忆。而我也很想对死去的朱顺说:「对不起,但也很谢谢你。谢谢你教了我们那些从未领悟到的事情和态度。」 伊伦萨伐揹着酒醉的尘久叔叔,曲起驼背。「呵呵!他的金属鞭太有杀伤力了,所以才会那么重。」他接着说:「不过真的很谢谢你,同学。」 「不,是海琳救你一命,是她把烈末剑放到魔法阵里头的。」我说。 「我是谢谢你有这勇气拯救整个烈末城,我想烈末城人民会好好感谢你的。」 我尷尬回道:「没有啦!其实也是託大家的帮忙才能有这样的结果。」 「恩!你真是个谦虚的孩子。」领主点了点头。「好了,姊姊、小希、米果,我们该走了。」 他们各个零零落落的回答,语气中带着捨不得说:「好。」 他们站到了传送点里。当小希正拿起水晶球要使用念力时,顿了一下。「对了!殴比,你不一起回到安赛大陆吗?」 此时传送点的影像开始反覆重叠,两个世界的景象不时交替着。海琳与小希神情怪异的看着水泥墙周围。 殴比摇了摇头。「不了,我打算留在地球。其实我觉得待在哪个世界都一样,大不了这里没有魔法的学校而已。更何况我是学别的学系,回不回烈末城升学我都无所谓。」 「恩,好吧!」小希他们向我们挥手道别。「那再见了!大家。」在最后一刻小希流下了眼泪。她用视觉合理化回到了烈末城,重叠影像瞬间停止。 似乎是金属球快要没有能量运作,世界彼此连接的磁场变弱,凹洞化为了平面水泥墙,那个不属于这世界的传送点就此消失。 我们搭乘殴比的车回家,太阳渐渐从东边升起。感受到的虽然是疲累,但却是新的开始与解脱。 「陈孝语,从现在开始我们得振作起来。」我说。 「恩!」 「面对警方的询问吧!」 「咦?」 殴比把我们载到家门前,向我们道别后,便徜徉离去。 回到了公寓,警卫和一些早起的阿姨们全都围了过来。「你不是恩里吗?你爸爸带你去哪里,现在才回来。现在闹的全省都是你们的失踪新闻。」警卫说。 「嘿啊!你们学校的老师都特地来你家关心,可是看到你家人都不在实在有够让人紧张。」一位以前认识的阿姨提着菜篮经过问道。 「我……」此时的我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看来我想解释一些事情除了不被相信外,我想我应该也不敢说出口吧。 「好了!先不管,我先报警,先跟警方确认一下比较好,这肯定是起绑架案。」管理员回到警卫室里开始打电话报案。 算了!我先不管警卫替我做的决定是如何,我带着陈孝语回到了家中洗个澡冷静一下。 回到了九楼,开门回到家后,只见爸爸已经在房子里面开始打扫了。屋子里头乱七八糟,而且沙发上都是鸟的排泄物,窗户还是空着,已经变成了露天鸟穴。地上除了报纸以外还有雨渍跟沙尘散落满地,简直是惨不忍睹。 我和陈孝语两个人轮流洗完澡后,开始帮爸爸一同清理家里。经过了一、两个小时的整理之后,家里恢復以往,洁白如净。但说巧不巧的,在整理完以为可以松了一口气,此时的电铃声响起,从门上的洞口往外看去,是警察! 我打开门,看到门口站了两位警察。「小朋友,可以进去跟你们询问几件事情吗?」他们手中拿着呼叫器,另一隻手拿着执勤簿,看来他们有很多话要问了。 「请进。」我开了门让警察进来。 这时爸爸从厨房走了出来。「请坐请坐。」爸爸脸色既尷尬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看着警察,僵笑了一会,坐了下来。 「好!谢谢。」警察坐了下来后,翻开簿子。「首先我要来问一下小朋友,想请教你们一些有关那些绑架犯的问题。请问你们看到的那些歹徒脸部特徵是什么,可以具体的形容一下吗?」 「脸部特徵……鼻子挺挺的、眉毛厚厚的、身高矮矮的、一头金发,大概记得的就是这样。」我把在安赛大陆遇过的人的脸部特徵乱凑一堆。「不过警察叔叔,你们肯定抓不到他们了,因为他们可能已经逃走了。我们是被他们丢在一座树林里后,他们驾车逃逸。」 「那他们把你们绑架到哪里,你们知道吗?还是当时被绑架时眼睛被矇了起来?」 「被矇了起来。」 「那你们两位小朋友在他们开车或者是绑架的地方,有没有听到一些自己认为比较重要的线索,像是接下来要去哪里等等的?」 「我好像有听到他们说要去哪个渔港的…我忘记了。」 「好!这两位小朋友你们做的不错,谢谢你们的配合,后续我们还会来找你询问一些事情。」 正当警察叔叔要离开前,我突然叫住他们,他们回头看了我一下。 「警察叔叔,如果这个世界可以通到另一个世界,你们相信这件事情吗?」我问。 「呵呵!小朋友,别想一堆天马行空的事情。」其中一位警察说:「多多休息吧!看来你吓坏了。」 「你相信吗?」我再次问道。 警察笑笑的回道:「我当然不相信,除非是在宇宙中我才相信。」 「好吧!谢谢你。」当然他不相信,或许他说的对,但地球不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吗?真是个矛盾的警察叔叔。 等到警察叔叔走掉后,我松了一口气躺在沙发上。「呼!可见不对他们说实话是对的选择。」我原以为透过这提问能带来一丝希望,想把真实的事情告诉警察。但他们似乎不相信这种蠢事。也对!尽忠职守的警察怎么可能去想那『天马行空』的事情呢?就算说了,他们应该也会把这件事情当成玩笑听听吧。 爸爸叹了口气。「我要先回房去休息一下,有够累的,好几天没睡好了。」爸爸走进了房间里头,只剩我跟陈孝语两人躺在沙发上沉静了一会。 我摸着自己的心脏,试图将光火给拿出来。可是接下来再怎么试,那颗光火好像已经不存在了。「这真的是我们做的梦吗?为什么感觉像是从梦里醒来一样。」 「不,这是事实,身上的伤也许就能证明我们并不是从梦里醒来。」 「奇怪了!」我摸了一下海琳给我的剑套,像是摸到了甚么东西正在变化。我把剑套里的武器拿了起来,「哎!」双段短剑正在化成粉末消失,而且只剩下把柄正在粉末化。 我看了看陈孝语手上的拳套也是一样。「陈孝语,你看你手上!」 他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拳套化成了粉末飘到窗外。不只我的剑,现在就连身上有关烈末城的东西也开始消失。「这是甚么情况?」 陈孝语说:「这应该是中断两个世界的磁场关係吧!以后我们经歷的事情就会等同于没有发生过了。」 「拜託不要,这是我能唯一记得他们的东西。」我站了起来,慌乱的摸着正在消失的东西,只是它们终究化为无情的粉末随着窗外的风飞走。 「破恩里,拜託你冷静!」陈孝语抓住我的肩膀,我被他的动作吓到了。「我们失去了这些东西并不等同于我们失去了记忆。你记得朱顺哥哥说过吗?只要相信,他们就会存在。虽然失去了这些东西我也很难过,但是并不等于我们已经失去他们。」 「恩!」我点了点头。虽然哭了,但我被陈孝语的话给点醒,了解到自己拥有的实质想念虽然已经离我而去,但我心里的他们依旧还存在着,并没消失,因为我还记得。 随着时间开始流逝,陈孝语早已回到家里跟家人团聚,之后还掰了个对他们家人来说很扯的理由,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必说的理由。 下午他还打电话给我。 铃~~~~家里的电话响起,吵醒了正在睡午觉的我。 「喂!」我接起电话。 「喂!破恩里,我爸妈他们没打我,且还弄了一大碗猪脚麵线给我吃。」 「喔,是喔!」 「对啊!」 「猪脚麵线好像是从监狱出来才要吃的。」 「甚么!」陈孝语在电话另一头出现了很大的惊叹声。「我妈她…」 「开玩笑的啦!遇到不如意的事情都可以吃,不一定要出监狱才可以吃。」我在电话旁因为他的反应笑的眼泪都快飆出来,不知道何时跟陈孝语的友情渐渐变好,连电话都通了起来。 「吼!别吓我好吗?小心我拿一堆橡皮筋去学校射你。」看来他还是原本那个可恶的陈孝语。也许时间过了不久,他又会变回原来个性的他。虽然他这个性我是不太喜欢,但如今他多了一个身份,就是我的朋友。 「你试试看啊!如果你不怕,我明天也准备拿好几条橡皮筋去学校跟你玩玩。」 「呵呵,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你今天下午或明天去市区看看,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坏掉,超神奇的。就连被吹断的路灯都不知道甚么时候被放回分隔岛上。」 「真的假的!」听到这消息,令我感到不可置信。 「不信你自己去看啊。我是很间,想说去一中街看一下,结果今天一中街照样很多人在逛街,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好,我会去看看。」 「恩啊,好啦!我先掛电话了,否则我妈又会跟我催缴电话费,先这样,掰掰。」 「掰掰!」 我望着窗外这片露天高楼美景,中午的烈阳让我想到了海琳他们。好了,也许我该真正把他们放在我的心里面,去认真做我该做的事情。 下午维修窗户人员终于送来了新玻璃。「爸爸!」我跑到了爸爸房间,爸爸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怎么了?」他一脸疑惑的问道:「发生甚么事情?」 「窗户啊!」 「窗户?」他还一脸疑惑的说:「我还没打电话叫窗户耶!」 「我叫了,付钱交给你嘍!」 「破恩里,你背着包包要去哪里?」 「我要去一下一中,陈孝语在那里约了我,掰掰。」我迫不及待往门外衝去。 「记得早点回来啊!」 「好。」 其实我并不是要去玩,我只是要去好好的确认一下,等我把这件事情完成后,就要恢復我原本学生的身份,好好的读书,让过去不好的事情都随着时间遗忘掉,做我现在该把握的事。 我和陈孝语搭了公车来到一中。「你看吧!还要把我拉出来,原本我还在睡觉。」 「哇!」我惊叹着,一切全都恢復了原样。 商店与百货公司像是没有被摧毁般,照常开店;人群走在路上,看起来昨天完全没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街景闹区挤满了人,那座天桥根本没有崩裂。「太好了!」也许是磁场正式分裂完全,许多经歷、破坏过的,就像电影特效般的上演,但却影响不到真实的生活。 隔天,我和陈孝语一大早搭公车到学校,一大群媒体记者堵在校门口。 我们下了车,老师像是把我们当成明星般的准备带着我们护送到班级里。媒体跟着走进校园,许多学生正在楼上看着我们后头的那群疯狂媒体,比着ya,开心自己上电视。 就在要进到教室前,我停了下来,后头的那群媒体跟着我停住。我转过头说:「这没甚么好问的,这算是一起绑架案,我们都没事了,谢谢。」 此时有一位女性记者提问:「那请问一下,他们是为甚么原因将你们放了?」 这时陈孝语跳出来说话了。「他们…」 那位女性记者听的入迷,点了点头。 「或许是看我们太可怜了吧。」记者被陈孝语的回答给弄得一头雾水,陈孝语神态自若的走进班上,许多记者交头接耳直喊着:「甚么东西啊!」 「那…」这时换成一位男记者想接着问。 「那我先去上课了,掰掰!」 好不容易校方都把那些记者说服走了之后,到了第五节下课… 我叫住了先前也有到我们家庆祝生日的海恩。「海恩!等一下。」我想再次确认她们对叶小希这个人的记忆是否还存在。 她停住脚步,转过头问道:「怎么了破恩里?」 「上次你在我家庆祝生日,你有看到一个女生吗?」 「有啊!」 「真的吗?」 「就裴玉啊!」 「不是你们两个啦。还有一个叫叶小希的女生啊!」 海恩冷冷的笑了一声。「喔………你说那个喔,你肯定是看到鬼了。」她调头走人,一副从没看过小希的模样,她还觉得我是不是看到鬼了。而我进到隔壁班问了小希他们班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叶小希这位曾经在他们班上待过的同班同学。 她渐渐被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遗忘,直到现在,只有我跟陈孝语深深的记得她。儘管未来我不知道会有多少机会能够再看到他们,但至少我知道,他们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不变的模样,还有不会抹灭的记忆。 六年前的约定,在今年的12岁生日里,带给我无限的惊险跟回忆。 儘管这回忆使人煎熬难受,但在这之中我学到了不少。因此我更懂得珍惜,更懂得许多道理。甚至将这次的末日浩劫当作我毕生的英勇事蹟。也许说来现实会觉得愚蠢,但这道冒险的痕跡永远会刻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