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生游戏抽到病美人卡》 分卷(1) 在逃生游戏抽到病美人卡 作者:苓心 文案 作为天生的万人迷海王,黎钥养鱼无数却从未翻车,意外穿逃生游戏,黎钥抽到一张病美人卡。别人惊险逃生,黎钥不是吐血就是晕倒,他伪装柔弱靠美貌和演技一路躺赢。 修罗高校:鬼怪到点出动捕猎人类,玩家疯狂逃命。 黎钥躺医务室,校医boss疯狂迷恋他 未来实验室:实验计划失败,全实验室清剿,玩家要躲避清剿也要躲避其他失败生物的攻击, 黎钥躺实验室,异形boss对他一见钟情 幽灵鬼船:全船员皆亡者,破坏规则会被扔海里喂鱼, 黎钥躺医疗中心,船长boss爱他爱得疯狂 后来黎钥故意掉了马甲,面对每次都被他坑还被他杀过的玩家大佬,黎钥咳一口血,晃着染血的手指他装病弱:我吐血了,要亲亲。! 内容标签:强强幻想空间灵异神怪无限流 搜索关键字:主角:黎钥,卞南枫┃配角:┃其它:万人迷,海王,扮演, 一句话简介:他靠演技和美貌通关 立意:不畏艰险,为生存自由奋勇拼搏 第1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1 叮铃铃,突然整个校园里响起了下课铃声,响彻每个角落的铃声,躺在医务室休息的黎钥缓缓睁开眼,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 最近几天,基本每天大半的时间都是在医务室里度过的,医务室空间很小,就一个小房间,中间放置有隔板,此时黎钥躺在了隔板后。 随着铃声的响起,原本在外面坐着的校医这个时候也站起身,并摇晃着身体走向了隔板里面。 对于校医骤然变得疯狂和血腥的眼神,黎钥暂时视而不见,他的注意力转向了窗户外,玻璃窗外开始有很多穿着校服的学生,确切点来说是披着人类学生服装的鬼怪们,每个人手里都或多或少拿了点东西,不用仔细去看黎钥就知道那些物品基本都是些学习用品,以及和校园有关的。 每个人都表情诡异,身体虽然微微摇晃僵硬,但走动奔跑的速度却非常快。 他们疯跑着,开始涌向了教学楼,大概没多久,黎钥就听到了隐隐约约里传来的刺耳的声响,还想继续看下去时,盖在他脚上的被子让人轻轻掀了起来。 校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病床旁,就站在黎钥的脚边,他一只手拉着被子,另外一只手顺着被脚开始往里探。 这里的季节接近初夏,气温不冷不热,黎钥脚上没穿袜子,校医的手钻进被子里后一瞬就模到了黎钥的脚。 顺着黎钥的脚背缓缓往上,来到了黎钥的脚踝处,在感受到脚的主人突然绷紧的脚背,还有望向他闪烁的亮晶晶的眼瞳,以及脸上浮现出来的可怜和害怕,校医心底深处的邪恶的慾念就这么轻易被挑起来了。 钥钥,知道老师这是在做什么吗?在学校里,就算是校医,学校学生仍旧称呼他为老师,校医弯着腰,手掌将被子下纤细又脆弱的脚踝给轻轻握着。 他美丽且娇嫩的学生,宛如枝头含苞慾放的鲜花,即将要绽放出极致迷人的色彩。 啊,就在他怀里绽放吧,让他好好欣赏他的娇柔,吸.吮他美丽的花汁。 钥钥,你经常来医务室,你是不是也和老师一样,是喜欢这里的? 老师知道,钥钥你非常喜欢这里,喜欢到宁愿不上课也要过来。 快,告诉老师,你喜欢这里。校医直起身,然后他开始朝黎钥靠近,他可怜的小家伙已经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纤细浓长的睫毛上一滴泪水摇摇慾坠,校医整个人都倾向了黎钥,他张开了嘴巴,猩红的嘴唇,猩红的舌头,舌尖伸到外面,他目光狰狞且狂乱地朝黎钥靠近,打算去舔过学生睫毛上那滴泪水。 黎钥浑身都哆嗦不已,眼瞳颤抖,黑白通透的眼瞳里映出了校医的脸庞,前一刻还温柔慈爱的眼神如今完全变得,变得可怕和邪恶起来。 别怕,老师不会伤害你,老师疼你还来不及,不要怕!校医一手还捏着黎钥的脚踝,另一手这个时候伸向黎钥的肩膀,落在那截瘦削的肩胛骨上,他摁着年轻学生娇嫩的身体,一点点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黎钥被骇得一动不敢动,整个神色因为恐惧而惊慌不已,他知道自己该推开校医的,可是放在身旁的两只手,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一动都不敢动,他呼吸似乎也停滞了。 喉咙感到极其难受,老师的左手已经从黎钥肩膀移到他的下颚上,拇指甚至轻轻抚模起黎钥的嘴唇,黎钥的唇色很艳丽,似乎比血还要秾艳。 吻上去一定很美味,老师裂开嘴巴笑了起来,笑声破裂的风向一样赫赫赫的。 咳咳!咳咳咳!忽然黎钥咳嗽起来,剧烈的咳嗽,他猛地弯着背,整个人都陷入咳嗽中,咳得身体摇摇晃晃,马上就要倒下去一样。 黎钥两只手都捂着嘴巴,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似乎要把心脏都给咳出来。 面前的校医骤然停下,眼神里显得有些异常,他站起身看着还在咳嗽的黎钥,没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脸色只有深暗的冰冷。 黎钥咳了好一阵,等终于咳嗽完他缓缓抬起头,手指缝隙里滴淌出血液,拿开手指,他的嘴唇也被呕出来的鲜血给染得更红了。 黎钥眼底曳过一抹稍纵即逝的笑,随即被慌张和自责给取代,他看向被子上自己吐出来的鲜血,血液瞬间把白色的被子给染得鲜红。 眼角的那滴泪水滚轮了下来,在黎钥脸上蜿蜒出一条泪痕。 黎钥哽咽着,整个身体显得更加柔弱易碎:对不起老师,我把被子弄脏了。 校医眯起眼注视着黎钥,想要看出来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演戏痕迹,没有,他可爱的学生是真的很惊慌,慌得呼吸的频率都快到异常。 没事,一点血迹而已,洗洗就干净了。 刚刚老师和你开玩笑的,吓到你了吧? 我知道老师不会伤害我,我一直都知道。黎钥抬起眼,他仰视着面前的年轻男人。 校医长得非常年轻,虽然他自己说已经三十多了,可外表看起来就跟二十出头差不多,很多学校里的人学生都是他的迷弟迷妹,无论是学习上遇到的困难,还是其他方面,来到校医院校医都会很尽责地照顾好每一个人。 是啊,你这么可爱,老师怎么舍得伤害你。校医伸手碰到黎钥的脸,黎钥身体往后躲了一下,但在笑意温柔的眸光下,他没有再动。 你身体不好,还是继续躺下休息,老师就先到外面了,说不定一会有同学过来看病,不过如果是你想老师了,就直接喊老师,老师会第一时间进来的。校医说着突然就俯身,在黎钥头发上落了一个吻。 起身后看到黎钥迷茫又恐慌的眼神,校医心情非常不错。 嗯。黎钥轻轻点头。 校医转身走出了隔板,他坐在外面的问诊桌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针筒出来,针筒里的液体呈诡异的冰蓝色,仿佛天空般的颜色,这是医生最喜欢的颜色。 他低眸温柔又血腥地注视着他的针筒,在针筒的里侧非常隐秘的位置有个小小的数字5,摩挲着那个数字,校医嘴角的笑越裂越大。 校园外已经开始了新的一轮全校追逐游戏,不知道这次第一个踏进他诊所的人会是谁,希望可爱一点的学生,他喜欢眼睛长得好看的,里面躺着的那名学生,算是校医这么久以来遇见的最美丽的一双眼。 正是因为最美丽,他又那样脆弱,校医相信他逃不出去,所以不着急。 在采摘最美丽的花朵之前,就先摘一摘其他鲜花。 有急促的脚步声朝这里靠近,不只是一朵鲜花,而是好几朵。 年轻的学生玩家们被其他鬼怪学生追赶,发现医务室里好像只有校医在,校医一身雪白大褂,瘦瘦高高的一个人,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 玩家们快速冲了进去,跑进医务室,最后那个人立马将医务室的门给关上,他后背靠着门直接滑坐在地上。 其他人停下来后也都喘.息不定,有两个人看起来身形要壮些的站在最前面,这里还有校医在,虽然只有一个人,可如果没注意,也许会被偷袭到。 那两人先是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右边那个皮肤稍微黑一点的男生走了上去。 他直接就坐在了问诊桌的外侧凳子上。 撩开衣袖,小腕上一条长长的血痕,那是几分钟前被某个鬼怪拿圆规划破的。 老师,这里有止血的药没有,我胳膊不小心弄伤了。玩家,现在外形是学生模样,每轮游戏里玩家都不是身穿,而是魂穿,附身在各种不同的角色身上。 弄伤的?这伤看起来不太像是自己弄伤的。校医抓过玩家的手,只是看了一眼,就清楚这个伤怎么来的。 对老师说谎可不是乖学生。 玩家眸色颤了一下,他立马笑着解释:和朋友打闹时划伤的,只是小伤,不影响我活动。 这样啊?那你等一下。说着校医就站起身,他转过身到后面捡药。 玩家脸上的笑骤然一凝,站他身后的同伴轻轻推了推他肩膀,两人目光一交汇,从对方眼神里知道都敏锐发现了一个事情。 那就是校医的右手里拿着有东西,虽然只有一点露在外面,但足够两人看清那是一个针筒。 比圆规还要尖锐的针筒。 坐着的玩家站起身,他脚靠着板凳,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弯了弯,随时准备操起凳子往校医头上砸。 校医拿了些止血的药,装进了一个小袋子里,把袋子递给受伤的学生。 老师,我有点头晕,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早饭没吃,能不能在你这里躺一会?另外一个头发自然卷的玩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想在这里躺多久都行。老师身体往前倾了一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然卷,虽然眼睛不是他喜欢的,不过那一头弯曲的头发挺好看,符合他的审美。 自然卷猛地咽了口口水,那瞬间他觉得脖子冰凉,老师看着他的眼神好像随时打算砍断他的脖子,然后把他脑袋拿在手里把玩。 22块钱!老师突然转头看向了前面那名学生,对男生说道。 什么?玩家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玩家立刻明白过来:那个老师,我、我忘了带钱,这是我学生证,我能晚点过来把钱补上吗? 老师看了眼玩家的学生证,把这个学生的名字给记住了,徐洋,很好记的名字。 玩家把学生证给揣好,这个名字不是他真实的名字,可被老师那样盯着,他还是心头一阵阵恶寒。 跑到医务室的玩家们,看这情况似乎校医不打算攻击他们,大家都相继松了口气。 那名走到里面休息的自然卷发现一张病床上靠坐着一个人,最开始看到对方苍白没血色的脸色,还以为也是鬼怪,心头慌了一下,在黎钥转眸盯向他时,自然卷确实慌了,但不是害怕的慌,而是震惊。 他想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哪怕浑身病弱,可那张脸太美了,精致立体的五官,就算是用画笔勾勒也勾不出这样美丽的脸。 自然卷甚至放缓了呼吸,害怕呼吸声太重会惊扰到病床上的美少年。 你、你好字没出口,一道凄惨的痛叫传来,就在几米开外,自然卷忙转过头,就看到挡板外,关闭的房门里一个身体倒了下去。 那个身体旁边就站在白大褂的校医,校医右手拿着的针筒,此时针尖在无声地滴血,自然卷瞳孔骤然缩紧,张着嘴巴似乎难以置信。 别关着门,一会要是其他学生来了进不来怎么办?校医微笑着注视脚下的玩家。 针头直接刺进了玩家的颈部动脉里,将蓝色的液体推了一点进去,玩家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他张着嘴巴努力想呼吸,可喉咙被无形的手给紧紧掐着一样,只是短短几十秒的时间,玩家就在极度惊恐中彻底闭上了眼睛。 其余玩家看到这一幕都慌得往后退,退到了挡板位置。 校医拿着针头看向了他们:在老师这里就要守老师的规矩,不能做坏事,坏学生是不会被人喜欢的。 玩家们一动不敢动,那个准备拿凳子砸人的,也在校医极快的杀人动作里手从凳子前离开。 看到学生们都这么听话,校医欣慰地笑了笑。 他从里面把医务室的门给打开,一打开前面的操场里出现了三名学生,面对周围涌上去的别的学生,三个人好像谁都没有畏惧般,扑上去一个就摔开一个,两个人一起上,就先后踹飞两个。 校医紧紧抓着手里的针筒,想立刻把针尖扎进他可爱又活泼的学生脖子里。 医务室里黎钥听到了外面不同寻常的打斗声,转头望向窗外,他所在的位置非常好,刚刚能够把超场外的一幕给纳入眼底。 那里有三个人类玩家,其中两个人在动手驱赶周围变得疯狂的学生鬼怪,中间那个人却始终安静站着,突然那个人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他猛地转头,于是黎钥和玩家的目光笔直对上。 冷漠又冷静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发现黎钥同时玩家而有什么多余的感情波动,玩家只是盯了黎钥两秒钟,随后就快速移开了眼。黎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时候他的颜值让人只看两眼了? 这可有点意思了。 和其他人玩家有些不一样,黎钥虽然也是游戏玩家,可他手里拿了张病美人卡的原因,他每轮游戏里的脸都和现世有一些相像,虽然不是完全一样,但好看程度是类似的。 黎钥继续看着窗外,那三个人没停留太久,很快就跑着离开了。 视线收回来,黎钥看着他手指上没有完全擦干净的血迹。 自己这张脸的魅力看来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有效。 第2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2 挡板外发生的事黎钥没有看到,但听到了声音,不用出去看什么情况,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好老师必然是拿针筒送某个玩家归西了。 几米开外有鲜血味弥漫过来,没几分钟又是熟悉的冲水声,校医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根长长的细水管,水管里流出急速的水,地面的血迹被冲洗干净。就在医务室的外面,有一条小小的水槽,血水流进了水槽里。 至于那名脖子被扎透的玩家,他的尸体已经让校医给一只手提垃圾一样拽起来,然后轻轻往门外操场一甩。 尸体扔到了地上,鲜血将他身.下的地砖给迅速染红。 还留在医务室的几个玩家,这个时候脸色煞白,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显然都明白过来他们以为柔弱的校医,其实比外面那些还在疯狂奔跑追逐玩家的学生鬼怪还要厉害。 分卷(2) 得离开这里,不能继续再这里待下去,不然说不准下一个脖子被扎的就是自己了。 可就这样跑出去,会不会被拦住? 虽然校医已经清理完血迹,还拿拖把将地面的水给拖干净了,然后坐在了桌子后面,他的眼神也没有看向玩家们,可没有人这个时候心情有多轻松,反而全都绷紧了神经。 要不干脆先下手为强!一个头发很短,鬓角两边又给打理得很薄的玩家悄悄顶了一下徐洋的后背,他举起手做了个往下划的手势。 徐洋右手里还拿着校医给他开的药,看出来同伴的意思,但真的扑上去吗? 校医坐在桌子里面,哪怕视线没有落他们身上,狭小的医务室,空气压抑和沉闷,好像随时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死死盯着他们。 徐洋抿了抿唇,喉咙感到干渴,他吞咽一口口水润泽喉咙。 这个法子怕是行不通,估计稍微有点异动就会被校医给发现,然后被针筒顶端的针给扎透。 很小的一根针,却能瞬间要了一个人的命。刚刚怎么发生的,大家都没看清楚。 等到校医停下来,松开手,玩家们看到的就是一名玩家脖子鲜血喷涌。 血液喷溅到校医的衣服上,将他白色的大褂给染上了刺目的红,可校医那个时候却在笑,十分愉悦的笑。 徐洋没什么把握,更多的可能是他冲上去然后轮到他死。 徐洋畏惧死亡,这里的玩家都畏惧死亡。 目前看来医生坐在那里没有动静,而且刚刚是那名玩家站在了门的后面,直接把门给挡住了。 校医只攻击了那个人,没有攻击其他人,这里面有点信息可以抓住。 说不定他们离开校医也不会阻止,毕竟他们也只是进来陪着他一起看一下手臂上的伤。 徐洋舔了舔自己嘴唇,他缓缓转过身,嘴巴张了张,组织好了说辞,可空气里浮荡开的血腥味让徐洋有种本能的恐惧。 看校医那闲适的表情,似乎就是在期待着他们提出离开。 该怎么办? 徐洋额头快急出汗水了。 就在他焦头烂额,不知道是走是留的时候,挡板后面突然有人咳嗽,陌生的咳嗽声,不是自然卷发出来的。 而且自然卷就站在挡板的入口处,徐洋猛地转头,看向了自然卷,自然卷和徐洋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徐洋没出声,但差不多明白徐洋的意思,他目光微微往隔板里面斜,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徐洋转头观察校医,发现年轻的校医在咳嗽声出现后,随意的表情变化。 里面的是什么人? 是玩家,还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徐洋凝着眼,很快他就想了个方法出来。 不能直接进去看,那就找办法让对方暴露出来。 隔板就很薄的几片立在地砖上,刚好徐洋站的位置离得不太远,他往后稍微移了两步,拿脚跟轻轻去勾了隔板的一个脚,跟着他抬头望向打开的门外面,操场里不时有人跑过,看得出来有人也想来医务室,不过还没靠近就让其他进入猎.杀模式的同学给扑到了,有个同学扬起手里削尖的铅笔,往玩家往前伸的手背上刺,狠狠刺下去,玩家嘴里发出惨叫。 声音传到医务室,有胆子小的错过身不敢再看下去,有的干脆捂住了耳朵。 徐洋盯着那名玩家手掌下流出的鲜血,铅笔又继续往他手背上刺,一下又一下,伴随着玩家更绝望尖锐的叫声。陌生的玩家,不熟悉的面孔,自己都自身难保,徐洋虽然同情那个人,也只能是同情了。 脚跟抵到隔板下端,徐洋余光瞥了眼左手边的校医,对方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小动作。 一定要成功! 徐洋心头祈祷着,他脚下猛地一用力,意外的,隔板却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 这么薄的隔板,为什么不倒? 徐洋转头一脸错愕,太过惊讶了,所以忘记了隐藏表情,那边校医注意到这里的动静,朝徐洋看过来。 即将要发现的时候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咳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咳得很厉害,听在人耳朵里都在担心里面的人是不是病得很厉害,马上要断过气。 老师!咳嗽声之后一道虚弱的声音,虽然很虚弱却也非常好听,好听到叫人忍不住想立刻扒开隔板,看看声音的主人到底长什么样。 被突然叫到了,校医的注意力直接从徐洋那里转走,长腿几步就来到了后面的病床边。 怎么了,钥钥?校医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温柔。 外面的玩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显得难以置信。 我想喝点水,还有,突然有股奇怪的味道,好像是鲜血的味道,你能帮忙把窗户都打开吗? 黎钥直接提了两个要求。 可爱的学生在请自己帮忙,湿漉漉的眼睛宝石一般迷人,像极了美丽诱人的小动物。 虽然说外面的那几个人类他想全部都杀了,可比起这里的人,还是黎钥更重要些。 柔弱且易碎的学生,眼睛透亮,总是喜欢这样仰头望着他,全身心地相信他,信任他,让他都开始有点舍不得了,不想刺破他白皙的皮肤,不想让他浑身的血液流尽,不想看到他的躯壳冰冷僵硬。 好,你稍等。校医先去打开所有窗户,然后又出去倒了杯温水,全程把屋里的玩家都给无视了。 可以跑了吗?一个玩家焦急地低声询问徐洋。 校医进去后就站在了一个地方,不见有出来的迹象。 这确实是个好时机。 徐洋轻轻点头,几个人一边紧张地注视隔板,一边小心翼翼往门口方向挪。 要走了?不和老师说一声? 隔板后校医轻笑的声音冒出来,所有玩家顿时惊骇地停住脚,没一个人敢乱动,都定在原地,只有眼珠子在移动。 怎么办?怎么办? 是不是要死了? 我不想死! 玩家恐惧地低嚷出声。 医务室里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别的同学休息,这点不用我再多说吧? 校医的声音复又传来,这一次还伴随有脚步声。 咚!咚!咚! 每一声都砸在玩家们的心脏上,让他们恐惧又害怕。 我们一起上!那个耳边头发剃干净的玩家攥紧了拳头,更是狠狠咬着牙齿。 徐洋四周看了看,目光还是来到了板凳上,他一步过去就抓起板凳,然后全神戒备地盯着隔板后。 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到校医的白大褂了,玩家们屏住了呼吸,打算一拥而上。 你们赢不了我,不如乖乖听话,这样老师不会让你们太疼的。校医前脚跨出隔板,后脚准备拿出来,他右手轻轻拿着他的针筒,这里面的蓝色液体,哪怕只是一滴,不用注射到人体里,沾染到皮肤上,也会瞬间渗透进去,然后立刻毙命。 校医后脚抬了起来,准备落到隔板外,嘭一声炸响,水杯跌落地面的声音。 校医转身看向病床边,被黎钥拿在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黎钥不小心摔了杯子,水还洒了一地,他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太过着急居然忘记穿鞋,脚直接踩在了玻璃上。 刺疼袭来,黎钥身体一歪,就要往一地的玻璃上倒。 这一摔要是真的摔下去,他的脸都会被划伤。 身体即将接触地面的一瞬,黎钥身体骤然凌空,他惊呼了一声,抬头看到是校医突然冲过来,直接踩在玻璃上,将他给接住并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被放回到病床上,黎钥捂着嘴巴又一阵剧烈咳嗽,咳了点血出来,他强行咽了下去。 老师对不起,我把你的杯子打碎了,我不是故意的。黎钥红着眼眶道歉,他相当难受,今天自己做了太多错事了。 老师我看我还是回教室吧,继续待在这里会弄坏更多东西,我不想惹老师你生气。 也不想老师你以后不再给我看病了! 黎钥仰着头,眼眶里泪光闪烁。 怎么会,你做什么老师都不会讨厌你,老师最喜欢你了!校医拉住黎钥的手,和黎钥深情告白。 黎钥脸颊绯红,像是害羞一般他低头眼神躲避。 校医右手的针筒被他放进了百大褂的口袋里,黎钥盯着针筒的尾端看,仔细地看,不出他所料,校医的针筒很特别,不是做工特别,而是有一个特殊的数字。 就是看不太清楚具体是多少。 外面、刚刚外面好像有人,他们走了吗? 我不想被他们看到,都走了没有? 黎钥抬头又望向满目都深情温柔的校医。 没有,不过他们不认识你,你不用担心。 让他们滚,马上滚!黎钥突然就暴躁起来,甚至又想下床。 校医按住他肩膀,他安抚黎钥:我去让他们离开,你别下床,一会我给你看看脚上的伤,听话。 黎钥坐在床上,乖巧地拥着被子。 整个人看起来像只小白兔一样天真纯白又温顺。 校医走了出去,盯着这几个本来打算送一程的玩家,既然黎钥的是让他们滚,那赶出去就好了。 滚吧!校医同几人说。 玩家们先是集体骇然,在校医不耐烦的注目下,徐洋先转身往外走,在走出门口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犹豫了几秒钟最后还是踏了出去。 什么都没发生,顺利走到了医务室外面,后面的玩家也相继出去,逃一般地跑出去。 徐洋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逃杀游戏开始仅仅才过去二十分钟,还有八十分钟,两节课时间加中间一个课间休息。 操场外有人看到他们了,眼神狰狞地扑过来,几个人互相配合着,把那个扑来的学生给摁倒了。 离开操场,徐洋转头看向了医务室,看不到校医,对方又进了隔板后。 那里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听声音似乎是个男的,可让校医那么在意,对方一句话校医就放了他们,明明校医是想杀了他们的。 徐洋快速走着,突然他想起来什么,他拉过自然卷玩家:那个隔板后面到底有谁? 自然卷正要说是一个长得非常纤细柔弱的病美人,前方教室走廊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跑了出来。那人脑袋被砸得稀烂,脑浆好像都流出来了,一张脸全是血,手臂似乎也断裂,悬吊在肩膀上。 玩家? 不,不是,是非人类玩家。 故意染一身血好来吓他们? 就在徐洋他们都困惑时,鬼怪跑出来的教室里有人走了出来,那人一只手拿着一根木棍,看那形状是拆卸下来的桌腿,扛着桌腿玩家吊儿郎当地走了出来。 他嘴巴里还含着一颗糖,比起正在跑的怪物,玩家似乎看起来更可怕。 怪物经过徐洋他们身旁没有停留,而且继续疯狂地跑着。 吃着糖的玩家走了过来,几个人转身站到了靠里面墙壁的一边,然后非常警戒。 哎,是你们啊?居然都还活着没有死,真是命大!玩家拿出嘴里的糖,猩红的舌尖舔了一口,他歪着头打量几个人。 好像少了一个,不过这也很奇怪,为什么? 玩家突然靠近,他个子非常高,几乎是俯视几人。 自然卷离得近,被陌生人突然靠近,对方虽然在笑,可眼神没有热度,他心头很慌,忙一把推开了玩家。 玩家身体摇晃着后退,手里的糖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刚刚还有的笑容转瞬消失,冰冷浮了出来。 拿下抗在肩膀上地桌脚,另外那头沾满了鲜血,还有一些模糊的肉沫。 我的糖,你们是不是该赔我话没说完教室里又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男生一如既往的淡漠冷酷的脸。 看到周辛掉在地上的糖,只是轻轻瞥了一眼。 走了。卞南枫声音比他表情还冷,盯着周辛的眼神很平淡,但却让周辛打了个寒颤。 是是是,老大!周辛弯腰把糖给捡了起来,虽然超过了三秒钟,但洗洗还是能吃,他这人没多少洁癖。 周辛小跑着过去。 他凑到卞南枫面前,嬉皮笑脸解释:老大,真不是我故意找茬,那几个人刚刚去了医务室,医务室那个怪物那么厉害,居然没杀他们,这太奇怪了,要不要下一轮我们也去看看? 他那里估计有东西,但不是现在,先把其他的收集了再说。卞南枫想到校医的眼神,两人之前对视过,那将是个非常难应付的对手。 好吧,老大你说什么时候去再去。 周辛耸了耸肩,虽然不能马上就松松筋骨,但很快了,他相信。 第3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3 周辛越过卞南枫的身侧径直走到了前面,从走廊尽头的楼梯涌上来一群年轻中校生,男女都有,这些学生们手上都拿着些体育用品,羽毛球拍、网球拍、还有篮球足球之类的,这些用品就是他们的武器,只要砸到人身上,伤害程度比现世大得多,基本能把人的身体给砸倒砸出血。 其中一个人抓着手里的篮球就猛地拍打过来,篮球径直飞来,空气里传来呼啸声,周辛不躲也不避,就稳稳站在原地。 眼看着篮球就要砸上他那张风流的俊脸上,篮球突然停了下来,周辛单手扣住了篮球,低头快速看了一眼,材质不错,放到现世也应该值不少钱。 拿这么贵重的篮球来打人,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沾染上人类的鲜血,表面被染脏,这不是一个真正热爱篮球的人会做的事。 砰砰砰,连续几声响,周辛右手快速运球,虽然走廊空间狭小,但周辛动作非常娴熟,右手食指把篮球给竖立起来,并且旋转着。 那名扔篮球过来的学生看到这一幕明显惊讶到了,他眼神里充满了杀戮气息,嘴里叫嚷着:把我的篮球还给我!然后猛地扑过来。 学生原本空荡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颗篮球,两手用力抓球,几乎把篮球都给抓得凹陷。 去死吧,垃圾废物!学生嘴里嘶吼着,眼神里全是扭曲的恶意。 他等待着篮球直接灌上废物人类的脸,可砸出去的篮球再次被人给拿走了。 人类玩家一只手拿一颗篮球,在手指上转着圈。 学生疯狂地去抢夺,手往左边伸,周辛把右手的篮球扔出了走廊,学生手往右边伸,周辛把左手的篮球也扔了出去。 分卷(3) 两颗篮球都被扔了,学生被彻底激怒:我他.妈要弄死你! 周辛轻浮的笑挂在嘴角,在学生扑上来的时候一个错身,绕到了学生身旁,他动作飞快,侧向反剪着学生的胳膊,用力一折,咔地脆响,篮球学生胳膊被折断。 你的篮球在楼下,我送你下去!周辛靠在学生耳边扬唇低语,下一秒他两手一个向上用力,学生的身体像他的篮球一样,一个抛物线之后砸落到了三楼楼底,沉闷的声响,让目睹这一切的其他人类玩家们都愣住了。 拿着足球的学生放下了足球,抬脚就准备踢,结果踢出去的脚被人给挡住,足球滚落到一边,学生抬起眼看向面前长相俊美的人类玩家,眼底露出不可思议来。 不等他出声说,学生腹部就结实挨了一脚。 你们这些人,就是拿这些东西来和其他人玩的吗? 不过这种玩法,说实话我好像不太喜欢。 所以,对不起了!周辛把校园霸.凌说得很随意,动作上却要多利落有多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群人,前后加起来十多二十个,直接让他一个人给压制住了。 其中有人看这情况动了点心思,悄悄从教室后门进去,然后走向前面,又从前门绕到周辛身后。 周辛还有另外两名同伴,他们刚刚是一起的,但目前为止就只有周辛出手,那两个同伴就站在身后没有动作,两个人虽然都看着挺高,但一个人头发比女人还长,用头绳给扎起来,长相也过分阴柔,从后面看或许还会以为是女人。 另外一个,冷脸冷色,脸看着太完美,没有任何伤痕,手指修长又干净,那两只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有多少力量的手。完全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少爷人物。 这两个人一定很好对付,只要抓住他们,就可以威胁到周辛。 从教室里绕过来的两个学生是这种想法,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各自选定了一个目标。 站在教室墙壁外的卞南枫没有注意到有人从后面绕过来,还在朝他们靠近。 扎起长发的方彦敏锐察觉到了,但他没提醒卞南枫,反而还无声笑了一笑。 身体往墙壁上靠,方彦两手环胸,专注看着前面正在活动身体实则是在单方面厮.杀碾压的周辛,周辛愉快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一起上,怎么躲起来了?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都欺负人欺负惯了?都上来,往这里攻击,这里非常脆弱,往这里戳个洞!周辛还特意扬起了头,将整个脖子露了出来。 面前的学生们,也是校园霸.凌者们,刚刚还疯狂的表情已经开始在变化,这些人类才是怪物吧,他们很少遇到这样的人类,根本不害怕他们,还主动跑进他们的包围圈。 然而前一秒大家还觉得这个玩家死定了,结果下一刻就有人肋骨被踹断,嘴巴里呕出血液来。 让我再开心点,求你们了! 真的,算我求你们! 周辛一边说一边徒手抓住一个猛力拍下来的球拍,直接把球拍给掰断了,拿着断裂的一头,朝学生脖子上开心地揷上去。 看到周辛兴奋成这个样子,方彦突然犹豫起来要不要上去帮忙,不是帮着解决这些怪物,而是帮助怪物们解决周辛,周辛再这样继续下去老.毛病又要犯了,这里可没有他的药。 周辛,稍微冷静点。方彦为了周辛着想,不想一会周辛过度兴奋,然后被他们老大给踹断骨头,及时提醒了一下。 周辛转过头,脸上的笑容那一刻比杀人的鬼怪还狰狞。 我、知、道、啦!周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 给我死! 方彦话刚喊完,他耳边一道疾风袭来,有人从身后拿着小小的铅球砸向他后脑勺。 看着周辛期待的表情,方彦则对他摇摇头,随后方彦头猛地一低,速度极快,那是经过长期实践得来的一种身体对危险的条件反射,低下.身后方彦猛地上前一步,瞬间拉近他和袭击者的距离,在对方惊讶的表情里,方彦一手扣着袭击者的头,咚地掼玻璃上,巨大的撞击把墙壁上的玻璃都给撞裂了。 玻璃炸裂,碎片四处飞溅,方彦心头一谎,果不其然他朝老大卞南枫那里瞧的时候,对方微微拧起了眉头。 顾不上袭击者了,方彦朝周辛看,周辛摊开手一脸我只看戏不说话的表情。 另外一名袭击者拿了把美工刀,刀刃尖锐,他攥着刀柄就想往卞南枫心口送,刀子根本没能碰到卞南枫的衣服。 咔嚓声响,袭击者听到了自己脖子上传来的声音。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在往地上倒,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袭击者往自己身体下面看,他的身体怎么扭曲了。 哦,不对,是他脖子扭曲了。 袭击者想要去看那名扭断他脖子的玩家,对方长腿从他身上跨了过去,他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峻拔又冷酷的背影。 方彦垂头看了看地上闭上眼睛的学生,同情地摇了摇头。 周辛那里解决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几个学生看到这三个人类就像是恶鬼杀神,都不敢再继续往前,转身就遛了,去攻击其他玩家。 周辛嗤了一声:就算是当了鬼,这些人也喜欢欺软怕硬。 丢下去的两个篮球,你自己去捡。方彦走过来拍拍周辛的肩膀。 为什么是我?周辛不接受这个安排。 难道是老大下去? 周辛肋骨突然隐隐作痛起来,二话不说就跑着下楼。 走廊里方彦蹲下.身,开始检查地上掉落的那些体育用具,一个个翻找起来,还比较顺利,找到了一个有用的,那是一条跳绳,在手柄顶端有个细小的数字9。 看清数字的一瞬整个空间出现扭曲,等方彦看向四周时,他已经不在走廊里,而是在体育器材室,周围都是各种货架,放着体育用品。 方彦站起身,刚要转头脖子被勒住,他低头,看不到什么,手往脖子摸,是一条细绳缠了上来。 身后有人,看不到对方的脸,一股大力随之而来,拖着方彦的身体往后拽。 方彦眯起眼,本来想挣扎忽然就完全放弃了。 脖子上的绳子越收越紧,伴随着窒息感猛烈袭来的还有疯狂的恶意。 垃圾就去死啊! 长这么丑,谁让你到老子面前晃的。 让你给老子买水那是看得起你,你有资格拒绝? 死狗,学两声狗叫! 明天不准来学习,敢来我弄不死你! 许多恶意侮辱从各个方向扑过来,海浪一般涌向方彦,知道一切都是假的,但假得太真实,方彦额头青筋一根根暴突,眼底充血,急促喘着气。 脖子骤然一松,方彦猛地喘口大气,一抬头看到卞南枫手掌落他肩膀上,正沉沉注视他,方彦额头汗水滴下来,滴到眼睛里酸涩难受,他却笑了笑说:我没事! 加上这个就还剩两个了。方彦站直身,把跳绳仔细给收好。 嗯。卞南枫点了点头,表情里波动不多。 接下来去教务处?剩下的地方就教务处和医务室了。 医务室最后一个去,教务处的话,估计会有不少老师,战斗力怕是也会强不少。 不过他们这里有卞南枫,这个人一个人都能随随便便通关,说实话,其实方彦一开始就明白他和周辛是可有可无的队员。 不过既然老大让他们加入进来,就算做不了太多,两人还是会尽自己所能来表现。 医务室似乎还有一个人。虽然当时看得不太清楚,但窗户里有一个人坐着。 嗯,还有谁?方彦只看到了医生,医生助手? 大概是个病人。不太一般的病人,卞南枫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需要做点准备吗? 病人,难道说医生只是表面的,那个病人才是医务室真正需要解决的? 不用。卞南枫朝走廊尽头走,随后左转,教务处在楼上,他们得再上一层楼。 好。 方彦笑了声,跟上步伐极快的卞南枫。 医务室里,黎钥还躺着,直接就闭眼睡了一觉。 他一点都不担心睡觉中喜欢他的医生会不会对他下手,以他这几天来的观察,校医对他的喜欢比其他玩家更深,他吐一点血,比他自己还担忧。 黎钥当然也清楚,那种爱不是多正常的爱,是疯狂和扭曲,对方迟早会杀了他,在某个对方觉得合适的时间。 但肯定不是现在,黎钥就是有这种自信。 就像当初他来这个游戏之前出的意外,就算车辆翻了,他全身都在流血,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和害怕,他这样的人不会死那么快,毫无理由的。 事实也证明他确实不会英年早逝。 意外被拉进了这种恐怖逃生游戏里,还意外抽到了一张病美人卡。 通过黎钥几轮游戏的观察,除了他以外似乎没有其他人有相似的情况。 病美人卡只有黎钥一个人能够看见,起初那会黎钥有点困惑,给他这样一张卡,让他扮演病弱的角色,而这里是逃生游戏,一旦逃杀开始,他的身体根本跑不了多远,不是注定等死的角色? 黎钥怀疑了一段时间,不过很快他就从这个病弱上面找到了一点独特之处。 甚至就是这一点点的独特,让他几乎每轮游戏都能赢到最后。 他不需要像其他健康的玩家那样拼命逃命,和鬼怪厮杀,他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他的病弱美人,找到每轮游戏里最凶残的那一个鬼怪,或者是几个鬼怪。 接近他们,在他们面前吐血博取同情怜悯还有最重要的喜欢。 等到最后,别的玩家来攻略这些副本boss的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之前每轮游戏都是这样,这一轮游戏,黎钥相信也不会有变故。 想到这里黎钥回忆起了一张脸,一张极其冷漠的脸,那张脸让黎钥有种感觉,好像放火炉里也温暖不了。 如果是在现世里遇到,黎钥想他或许会去认识一下。 黎钥天生就是海王,幼儿园里开始就有无数人喜欢,长大后更是爱慕者无数,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够只喜欢一个人,反正他不行,他的心能同时装下很多人,他随时在扩充他的鱼塘,把一条条鱼钓到他的海塘里,而他也从来没有翻过车,因为上钩的鱼儿们会自己安分待在里面,然后仰着他们的头,视黎钥为他们的神,哪怕黎钥给一个眼神,都让他们欣喜若狂。 黎钥向来知道什么人可以撩,什么人不可以,那个人类玩家,虽然长相完全是黎钥的菜,哪怕是假的外形,也是黎钥喜欢的,不过这种人认识可以,撩不行。黎钥有种超强的雷达,知道不能随便去撩。 不能撩,有点遗憾,但若有个那个机会的话,黎钥倒是想看看对方脸上露出点别的表情。 一百分钟的猎杀时间,黎钥就在医务室里平安度过了,虽然医务室里的人危险性更大,但算是某种程度的安全。 又一道铃声响起,这次的铃声怎么听都有种欢快的意味在里面,铃声停歇后黎钥睁开眼,地面的玻璃碎片已经让医生给清理干净了,黎钥脚底的一点伤口也做了包扎,不算太严重,就划破一点皮。 黎钥穿上鞋子往外面走,不出意外医生从椅子上站起身。 老师我身体好多了,就先去教室上课了。黎钥低眉信目地道。 老师走过来,他朝黎钥伸手,黎钥似乎想躲,眼神微微闪烁,却又站着没有往后退。 把黎钥睡得翘起来的一缕头发给捋了捋,校医目染柔和:好,要是又难受了,随时到老师这里来,老师一直都等着你。 嗯。黎钥乖巧地点头,他转身离开医务室。 校医看着黎钥远去的身影,手指突然就放到了嘴里,这只手刚刚碰到黎钥的头发,指尖还残留着迷人发香,他一口就咬碎了手指,鲜血滴淌下来,他表情癫狂又病态。 第4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4 这是下午,两节课加午间休息,一百分钟时间过去,还剩下一节课。 黎钥出了医务室就往斜对面的教学楼走,他所在的教室位于顶楼,第五楼,一层楼都是同一个年级高二。 拿到了病美人卡的黎钥和其他玩家还有一个很大的区别,那就是他可以在本轮游戏开始之前自由选择是提前一天还是两天过来。 黎钥提前了两天过来,而今天是第四天。 还有一天的时间供玩家们寻找对应的离开道具。 离开方式在楼顶天台,那里放置有一张玻璃桌,桌子上九个空格需要收集好九样道具,然后顺序放进空格里。 每样道具上面都标注有数字,一个空格对应一个道具。 不知道能不能更改数字,如果可以,算是某种形式的作弊了。 来到三楼上,黎钥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突然楼上传来奇怪的躁动声,黎钥往走廊外探出头,朝上面一看发现天台上站了几个人,几个玩家。 有点熟悉的面孔,几个人爬到了楼顶的围墙上,一字排开站着,怎么回事? 都找到对应的9个道具了?黎钥刚这样想,天台上的玩家们开始跑起来。 没有人停下,第一个人跳出天台身体笔直坠落,在他身后的四个人像他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 几秒钟的时间,五个玩家就从天台坠落到地面,当场摔死。 五具尸体横在一楼下,黎玥所站的位置把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死了? 都死了。 那就不是道具收集成功了,是别的原因。 黎钥下意识觉得是这些人神经脆弱,是一些新玩家,受不了这种把生命放上赌桌的杀人游戏,所以选项这种快速的方式离开。 挺惋惜的,难道他们不知道在这里死了,现世里的身体也会立刻脑死亡吗? 就在黎钥疑惑的时候,身后有玩家走上来,几名玩家边走边议论。没有注意到上面的黎钥,所以暂时没顾虑太多。 妈的,我还专门提醒过他们那种方式不行,明显的作弊,这个游戏不可能允许。 他们都死了,说这些也没用了。 也不知道什么狗屎智商,居然真的去了!如果真那么容易,大家还需要这样拿命拼? 哎,你们说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就算拿到9个道具打开离开的通道,那个通道也不一定能够立刻走? 分卷(4)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骂的那人顿时咬了咬嘴唇,周围同伴们都脸色不好看。 几个人走得不快,黎钥从走廊过来,来到楼梯口,正好撞上几人。 眼瞎了?有个玩家心情不好,恶声恶气。 黎钥退到一边,给他们让路。 妈的!晦气!玩家看黎钥一张苍白的死人脸,心情更烦了。 黎钥低着头没说话,几个人走过去,最后那人悄悄和黎钥说:对不起,刚刚那事大家都不好受。 跳楼的玩家和他们算有点交集,早上还说过话,现在就都死了。 黎钥抬眸摇摇头,表示他不介意。 这几个人离开后,又有别的玩家上楼,而黎钥身体虚弱,稍微走路走久一会就气喘吁吁,很多玩家看到他这个病弱的样子,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尤其看到他吐血之后,都自发离黎钥远了一点,以免黎钥身上的晦气沾染到他们。 黎钥在楼梯上缓慢地爬着,走一会就停一下,然后咳嗽两声。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试图想伸手帮黎钥一把,不过立刻让他的同伴给阻止了。 黎钥的脸美是美,给人一种想要去保护他的想法,可就黎钥这随时要晕倒的身体,说不准摔一跤就废了,这样的人只适合随时躺床上,被人当花瓶金丝雀一样养着呵护。 没有人好心来扶自己一下,黎钥倒觉得这样挺好,他不想和哪个玩家走得太近,免得某个时候对方死的时候他如果太冷漠,大概对方会死不瞑目。 黎钥自认自己不是个好人,现世里就是个深情但滥情的海.王,到了游戏里,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愉快的通关。 把玩家发展成他鱼塘里的海鱼,黎钥太没意思了。 要真说起有意思,反而是这些凶残的鬼怪们,黎钥兴趣更大一些。 看得出来在鬼怪们面前他的魅力值比现世高很多,现世那些人还不至于疯狂成这样,而这里的鬼怪爱慕者,看到黎钥时,那双眼睛病态地,像是巴不得随时都把黎钥给杀了,嚼吃入腹。 五层楼的时间,黎钥用了快十分钟,等他来到教室的时候上课铃声响起。 老师提前来到教室。 上课,起立!一道洪亮的声音过后,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有人类玩家,也有许多鬼怪。 猎杀暂时告一段落,鬼怪们表情恢复正常,不过要仔细看还是可以看清楚他们和玩家的区别,玩家们看人不会这样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脸色而已不会那么灰败。 咳咳!黎钥从前面往里走,边走边咳嗽,呕出的鲜血从指缝里流了几滴出来,滴落到地砖上。 老师本来想说黎钥两句,看到他又在吐血,也就什么都没说了。 黎钥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同班的玩家似乎又换了一大半,早上那会的一些面孔这个时候都不见了,换得另外那些,黎钥稍微有点惊讶,一个多小时前在医务室那里遇到的三个人也在。 他们好像在埋头写什么。 几个人在教室最后一排,因为个子都太高,坐前面会挡住别人的视线。 同老师问了好之后黎钥坐下,稍微转头往后面,其中他比较感兴趣的那个冷漠直男,以黎钥的gay雷达他确定那是个直男,虽然另外两人在外形上比直男同学要显眼一点,不过黎钥确定直男是那三人小队的队长。 直男又在低头写着什么。 好像是在画画? 黎钥收回目光,看来心情不错,居然在画画。 不知道他们几个人收集到了多少道具了,医务室那里有一个,以黎钥几轮游戏的经验,医务室里的多半很重要。 如果需要他帮忙,他想他会愿意帮的。 黎钥低头扬了一下唇。 最后这节课很平安的度过,没有任何惊险。 下了课大家去吃饭,学校食堂一如既往做的菜全都是黑乎乎血淋淋的一团,整个食堂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血腥味。 那里的食材,根据黎钥的推测,都是那些逃杀中失败的玩家为原材料。 食堂里不能去吃,真吃了怕是得直接原地死亡。 好在食堂旁边还有个小卖部,每个玩家身上都有点钱,是游戏方给的生活费。 节约一点用,三天的游戏时间还是能通关的。 黎钥买了袋饼干还有一瓶水,坐在操场边吃了起来。 也可以去宿舍里吃,但比起宿舍,操场空间大,视野广,反而要安全得多。 就在黎钥吃到第二块饼干时,眼前走来了两个人,两人站在黎钥面前把光线给遮掩了,黎钥微微抬头,仰望着出现的两人。 是两名人类玩家,在黎钥望着他们时,两人眼神如出一辙地惊艳和兴奋。 光是吃饼干?晚上还有这么久,会饿的吧?这个送你。右边那名单眼皮,眼睛斜长的同学把他刚刚买的烤肉干递给黎钥。 突如其来的好意让黎钥有点受宠若惊,他眼瞳眨了眨,像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会突然对他好,其他人看到他都唯恐避之不及,怕他吐出的血溅到他们身上。 谢、谢谢,但不用了,我不怎么爱吃肉。黎钥连忙摇头拒绝。 你的谎话说得不太好。单眼皮转身就在黎钥身旁坐下,他撕开了包装袋,然后拉过黎钥的手,把烤肉给放了上去。 松开手之前单眼皮友善地注视着黎钥,但手指却别有企图地摩挲了一下黎钥的手背。 拿开手,单眼皮观察黎钥的眼神,这个病弱的同学眼神有躲闪也有点害怕,可没有出声制止,看来又选对人了。 这里是逃杀恐怖空间没错,可没人规定他们就必须一定要扮演一个好人。现世那会他们就不是好人,从小到大都不是,其中单眼皮还层开车撞死过人,故意撞的,事后假装自己头疼没看清,给了点钱就过去了。 来到这个游戏里,逃杀中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那些鬼怪,这种游戏简直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而且那些鬼怪同学们手里拿着的物品,很多以前他们学生时代时也用过。 论起校园暴.力,他们简直熟练到家了。 昨天来的时候就对这个身体虚弱不时吐血,但又长得比无数女人还漂亮的同学起了兴趣。 没立刻就下手,那是因为两人还不太确定,不确定黎钥是伪装出来的,还是真的这样脆弱。 经过一天多时间的观察,看来没错了,黎钥就只是一个人。 其他有玩家也被黎钥的脸给吸引,但没有采取行动,比起一个病美人,那些人还是更在乎游戏通关。 单眼皮他们就不一样了,游戏他们要通关,漂亮的美人他们也想好好玩一玩。 反正这个皮肤雪白娇嫩的病美人,很快就会死在鬼怪的手里,在那之前不如好好让他们玩一下,玩到尽兴后再死。 你这里,沾了一点。单眼皮伸手抹过黎钥的嘴角,抹掉一点肉渣,没有把肉渣给扔了,而是把手指给含进了自己嘴里。 黎钥看着单眼皮吮着自己的手指,男生眼睛充满了慾火,黎钥瞬间有种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全部扒.光了一样,他脸颊瞬间就红了,羞红了脸,耳朵也充血,变得红艳艳的。 哎,怎么了?脸突然这么红?单眼皮满意地看到黎钥因为他一个动作就红了脸,然后就伸手去探黎钥的额头,触手一片细腻柔滑,那股柔软的触感比单眼皮想象得还要好。 可以说是他这么多年来睡过的人里面皮肤手感最好的一个。 他真是运气好,找到这么个宝贝,幸好出手了,不然让别人捷足先登就不好了。 是不是有点热?我帮你脫。说完单眼皮就开始解黎钥的上衣扣子,说是刚认识也不过分,结果单眼皮就直接上手了。 瞬间就解开了两颗,准备解第三颗的时候一只颤抖纤细的手握了上来,握住单眼皮的手。 不、不用了,我不热黎钥猛地站起身,把单眼皮给推了一下,单眼皮身体往后面倒,撞了一下墙壁,有那么点疼,不过比起疼,他身体里的火全被挑了起来,无数的烈火往一个地方聚集。 单眼皮朝自己底下看,不出他意料,他兴.奋了。 对不起,我这个人有点自来熟,吓到了你对不起!单眼皮抬起手做道歉状,歉意很诚恳,如果他那里没有抵出一个鼓.包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黎钥往单眼皮那里看了一眼,脸更加红了,好像随时要滴出血来,他他转过身就跑开了,朝宿舍方向跑去。 跑进了宿舍楼,转过弯在单眼皮和同伴看不到的地方停下,喉咙里都是鲜血味,黎钥抓着栏杆喘气,他忽然猛地抬头,在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操场的斜对面,在那里的一个玻璃窗后站着一个浑身白大褂的人。 校医此时眼神正注视着操场里刚刚骚扰过黎钥的那两人,那眼神,就算隔得较远黎钥也能够有所感知,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个玩家可能活不过今晚了。 然而事实却是,这两个玩家晚课之前都没有活过。 两人本来计划好晚自习的时候找机会把黎钥给骗出去,然后把人从头到脚好好得玩,他们吃过点东西后就回去教室,刚走到走廊,长长的走廊上站了一个人,一身白大褂的校医。 校医注视着他们两个,眼神很奇怪。 这里不是猎杀模式中,两人于是一点不担心校医会对他们下手,还故意一左一右走过去。 可就在擦肩而过的那瞬间,两人身体突然动不了了,两人一同抬起手摸向自己脖子,鲜血在喷涌,颈部动脉被扎穿,血液喷溅出来。 他们试图捂住那个血口,可是两只手都不行,身体摇晃,两人撞上墙壁和围栏。 你们碰了不该碰的人!校医抓住单眼皮的肩膀,力道之大,单眼皮直接哀嚎出声。 校医面孔狰狞,右手的针猛地扎进单眼皮眼睛里,一个外挑,就把单眼皮左眼珠给挑了出来。 眼睛也看了不该看的地方。校医凶狠又血腥。 黎钥在晚课开始前几分钟来到教室,教室外走廊已经站了很多人。 人群中躺了两个人,已经死去的人。 两人脖子被扎穿,鲜血流淌在地面,他们的眼珠子还都被挖了出来,转而替代眼珠的是一颗纽扣,纽扣让鲜血给染得血红,来上课的玩家们看到这一幕都震在了原地。 有人转头朝后面走上来的黎钥看过去,没记错的话下午那会这两人跑去搭讪过黎钥,还对黎钥动手动脚,突然之间就死了,还以这种方式死亡,是黎钥做的? 玩家们窃窃私语起来,当黎钥走近时,忙光速避开,怕黎钥也会对他们动手一样。 黎钥一低头就看到了地上的两个尸体,正好是下午那两个骚.扰他的,他拒绝过,但两人没懂他的拒绝,落到这个地步,只能说是他们自己活该。 黎钥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如果他要为这种杀戮愧疚,那么真正杀人的那个又该怎么说? 转身径直进了教室,那三个比较特别的玩家好像就没离开过教室一样,那个直男同学还在低头画画。 到底在画什么,比起校医为他杀了两个人,黎钥反而更在意这个。 他故意往卞南枫那里走,对方画得很专心,旁边有人靠近,而且弯下腰凑近了看,卞南枫都没有发现。 直到黎钥惊讶出声:你画的小狗?长得好奇怪,狗的尾巴有这么细? 卞南枫放下笔,抬头看向把他画的猫说成是狗的人,那一刻他眼睛凝结了冰霜,被他注视的黎钥顿时觉得全身都冰冷,手指间好像都渐渐被冻结起来。 我靠,你 老大,别生气,他乱说的,他眼神不好!周辛正在看语文书上的小故事,看得正津津有味旁边一道可怕的声音传来。 他忙抓住黎钥的手,把人给拉了过来,说话时太着急差点把自己的舌头给咬到。 狗什么狗,那是猫,见识短就少说话。 还有你,人这么漂亮怎么脑袋有问题,去校医院看过没有?我们老大那画那么完美,不懂欣赏就闭嘴,明白了吗? 周辛紧拽黎钥,眼神极其凶神恶煞,黎钥被吓到了,看看周辛又转头看卞南枫冷彻无波的眼神。 如果他摇头的话,他会死在这里吧,会被这个画画的同学给扔出窗外! 我、我下午去过校医院,我最近是是生了点病,咳咳咳说着黎钥就开始咳嗽,不出意外地又开始吐血,手被周辛给抓着,导致他无法捂住嘴巴,于是鲜血就沾到了周辛身上。 周辛不喜欢别人的血溅他身上,可这时的他完全顾不上在乎这个。 同学你病得这么严重?我送你去校医。 老大,我下楼一趟,你继续画!周辛陪上讨好的笑脸,然后一把将黎钥给抱了起来。 拉着这个人走,他怕手腕纤细,身体脆弱的同学直接就晕倒过去。 黎钥被周辛给抱着,从五楼来到楼下,周辛走得很快,好像怀里没有另外一个人的重量似的。 哎,我告诉你哦,刚刚那个人最讨厌别人说他的画难看,之前有个人这样说过,你猜后面怎么着? 周辛放慢了步伐,离医务室还有一个弯,他慢慢走着,弯着唇同怀里的黎钥说。 他的语气很慢,有种异样的诡异阴森。 怎么样了?黎钥颤抖着声音问。 哈哈哈,被拧断了脖子,那截脆弱的脖子咔嚓一声就断了,好可怜哦,死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 我救了你!周辛顿住脚,染笑的眼瞳突然弥漫上灰暗的色彩。 谢谢你!黎钥哆嗦着嘴唇说。 光是谢还不够,不如帮我一个忙吧! 周辛开始给黎钥下套。 什么忙?黎钥仿佛什么危险都没察觉到一样。 你也是玩家,这次游戏是收集一些道具,校医那里似乎有一个,不过不需要你去拿,你就去看一看,看具体是什么,然后再来告诉我。 可以吗? 周辛神色温柔起来,他有张极具欺骗的脸,哪怕是虚假的外表,被他灵魂占据后,也能瞬间让他完全利用。 可、可以! 黎钥乖顺点头,他就像一个完全没有主见,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的美丽精致的人偶。 嗯,乖!周辛抱着黎钥来到了医务室,在走进去之前把黎钥给放下,他伸手轻轻摸了下黎钥的头。 分卷(5) 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周辛用非常期待和相信的语气说。 我会尽量找的。黎钥给出承诺。 好,我相信你。 周辛转身朝黎钥挥挥手后离开了。 黎钥温顺的表情一瞬就变,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摇头笑了一声。 随后黎钥走进医务室,校医好像一直都在里面,看到黎钥来了,站起身就疾步过来。 老师!黎钥突然抽了抽鼻子,眼眶泛红,声音哽咽。 怎么了?校医一看黎钥委屈的小表情立马就上前把人手给拉住。 黎钥却突然躲了一下。 校医目光变得冰冷,而随后黎钥却眨了眨眼睛,一滴泪从右眼眼眶中间滴了下来。 晶莹剔透的泪水,宛如一颗无价的宝石。 那滴眼泪仿若砸在校医的心口上,让他心都猝然疼了一下,那是很久没有过的感受,他从见到黎钥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很不一样,果然,果然黎钥是不同的。 他是专门为他而来,为撩拨他的心,让他拥有他而来的。 出了什么事?这里没有其他人,相信老师好不好?来,告诉老师!校医转身把医务室的门给关上了,屋里光线突然暗了下来,他没有开灯,站回到他的小可怜学生面前,两手都轻轻放在黎钥肩膀上。 男人离得很近,来自对方身体清幽的气息扑向黎钥,这种气息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黎钥扬起脸,一如既往仰视的眼神。 他们,那些人,他们都不喜欢我。黎钥整个声音显得很脆弱,就像是内里已经裂开了一样,外面虽然还是完好了,可稍微碰一碰,他就会碎掉。 他们没有人喜欢我,全都互相结伴,可没有一个人愿意接纳我,都觉得我经常吐血,觉得我晦气,怕我会拖累他们。 我知道的,我当然知道,我身体从小就虚弱,不是我想这样的,我也想有一个健康得好身体。 我想要有朋友,想要伙伴。黎钥每一声都染满了哭腔,他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可那一刻,面对着目光柔和的校医,这里没有其他人,空间安静狭小,那瞬间黎钥心底坚守的防线突然就崩溃了。 他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接着一颗砸在地上。 校医看着满脸泪水的黎钥,太美丽了,哭泣的样子太美丽,他伸出手,掌心接住了几滴泪水,灼烫的泪水,好像一路就烫到了他的心底,让他早就停止跳动许久的心脏在这一刻也骤然悸动了起来。 那代表着什么? 那不只是喜欢吧,校医一把将黎钥给揽进怀里,搂着黎钥瘦弱无助的身体。 他手掌贴在黎钥的后背,感受着来自怀里男生温热的体温,还有他身体微微的颤抖。 他们不喜欢你,那是他们的问题,是他们的错,你这么美丽,不会欣赏那是他们的损失。 老师喜欢你,老师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你了,和老师在一起好不好? 以后由老师来保护你,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碰触你! 校医那双眼睛,骤然血红,杀意在里面无声翻搅。 老师你是学校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走廊那里两个人,他们下午那会欺负过我,是老师你帮我教训的他们,是这样的,对吗?老师! 黎钥从校医怀里抬起头,他看着校医的眼神有一丝害怕,但除了害怕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依赖和依恋。 年轻的、身有重病不时吐血的学生,就算是作为玩家来到这个游戏里,明知道眼前微笑的人是怪物,可这个怪物对他太好,太具有欺骗性,怪物完全懂得怎么去控制一个人,把握一个人脆弱的内心。 要攻略一个处在孤寂无助边缘的学生,是校医非常拿手的。 是老师做的,你会怕老师吗?校医柔和地问。 黎钥摇头:不会,谢谢你,老师,只有你对我好! 你知道老师对你好就行,别哭了。校医手指抹去黎钥脸上的泪水。 然后他牵着黎钥的手,两人往隔板里面走。 黎钥坐在了病床边缘,老师站在他面前,老师两只手又放黎钥肩膀上,这一次不是轻轻放着,而是一个用力,黎钥没防备,倒了下去。 黎钥刚准备起身,一个沉甸甸的身体就覆了上来,他整个人都让上面的校医给笼罩着,黎钥抬起手去推校医的身体,可他的手下一秒让老师给捉住然后摁在了头頂。 知道老师想对你做什么吗? 校医指尖温柔抚模黎钥细柔的脸庞。 第5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5 黎钥先是摇了摇头,可在校医眼底逐渐弥漫起来的侵占慾之下,他似乎又明白即将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又点了点头。 呵,真是个乖孩子!校医夸赞起黎钥来,他的指顺着黎钥的脸庞开始往下,抚过黎钥的嘴唇,然后是精致小巧的下巴,接着是纤细到轻轻就能掐断的颈项。 然后来到了黎钥的衣服领口,那里的扣子都被全部扣了起来,下午时有人解开过,有脏手触过两颗扣子。 校医直接一用力,撕拉一声,黎钥的外衣扣子就绷开了,几颗扣子跌落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黎钥身体弱,体质怕冷,所以穿了两件衣服,里面那件是低领的t恤,黎钥的锁骨瞬间就暴露出来,极其美丽的锁骨,大概是校医见过的人类里面最美丽的骨骼了。 他忍不住发出感叹声,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人,就是专程给他送来的礼物,现在他将好好把这个礼物给拆开,并且收下占有。 校医俯低身,深暗的眼睛凝视着黎钥,黎钥放在头上的手指猛地攥紧了,他浑身也僵了,显然在害怕。 可校医没有停下,继续靠近,他一只手朝黎钥腰上放。 纤细柔弱的腰肢,轻而易举就卡住了,掌心下的腰身崩到了极点,微微颤抖着,每处皮肤都在抵抗。 可又因为抵抗不了,这种脆弱的拒绝,反而显得更撩拨人。 指间挑开一点衣角,然后往里移。 宛如最昂贵的丝绸品,触及间细腻柔滑到叫人瞬间就喜欢上,甚至爱不释手。 校医眼睛俯瞰着怀里瑟缩的男孩,盈满泪水的眼睛像浸在水里的宝石。 怎么可以这样引诱他? 是他太美丽太诱人了,没有人能抵抗这样乖巧可爱的小美人。 医生指腹轻挲黎钥艳丽花瓣般娇嫩的嘴唇,这里似乎散发着馨香,诱惑着他去一亲芳泽。 医生缓缓靠近,眼看着就要亲上黎钥时,黎钥突然一个转头,导致校医的唇落在了他耳边的头发上。 校医骤然起身,他冷冷地看着黎钥,没有出声。 那道凝在身上的视线让黎钥浑身都无法动弹,好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缠着他。 好一会后黎钥找回一点流失的力量,他脸转了回去,眸光颤抖不已,愣怔地望着突然冷漠起来的校医。 老师我我没有过黎钥想要解释,他并不是真的害怕老师,其实他也有期待,但身体突然就那样做了。 我以前没有过这样 没被人这样亲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校医从黎钥省略的话里面马上就猜出这个意思,表情瞬间舒展开。 他的小可爱这么乖,怎么会拒绝他。 只是因为没有经验而已。 是他太着急了,是他不好。 老师吓到你没有? 老师跟你道歉,对不起,原谅老师这一次好不好? 校医变脸跟变天一样,转瞬温柔到了极点。 黎钥看到熟悉的温柔回来,点头轻嗯了一声:我、我没有害怕老师! 真乖!校医揉了揉黎钥的头发。 黎钥脸颊微微绯红。 对了,老师差点忘记其实我还有点事,因为你来了,老师注意力都被你给吸引了。 我应该晚点来。黎钥立刻道歉。 怎么会?你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到老师,老师一直都在等你。 老师要离开一会时间,你就在这里躺一会,要吃巧克力吗?老师给你带一点过来?校医眉目间的深情,似乎已经是黎钥的男友恋人了。 玉米糖可以吗?黎钥抓着盖在身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说。 流露出来的娇柔姿态令医生差点又没忍住把人给扑倒占有了。 可以啊,就只有玉米糖? 嗯,这个就好了。 好。校医给黎钥掖了掖被子,在黎钥脸庞抚过,随后转身离开。 离游戏结束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明天中午十二点就结束,在那之前他得做点准备了,和以前不一样的准备,第一次这样迫不及待地想要彻底拥有一个人,为此他得努力起来,不然他的小宝贝也许就会被人给抢走。 黎钥又躺在医务室,在校医离开后一段时间他悄悄起身,来到那张校医经常坐着的桌子后面,他伸出了手,但在准备拉开抽屉的时候他突然停了。 黎钥转身回了床上,针筒他已经见过了,不出意外那就是周辛他们想要寻找的,但是否直接说事实,倒不是犹豫,而是黎钥在衡量校医和那几个人之间,到底谁要厉害一些。 如果背叛校医,那三个人能不能保护好他?这一点没有人给他承诺过。 反而是校医这里,黎钥有种直觉,对方对他的迷恋比昨天和前天都更深了,在爱慕者和不熟的玩家中间,选谁其实比较明了了。 黎钥翻了个身,面向墙壁方向。 他想这不能怪他,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利己主义者而已。 晚课第一节 卞南枫他们没有动作,带有数字的道具只有在猎.杀游戏开始时才会显示出来,其他时候数字都是隐形的。 他们也不着急,上课就认真听见,相比起其他玩家,几个人表情十分轻松。 第一节 课结束,课间休息十分钟,不出意外的话,下一节课新一轮猎杀又会开始,有玩家已经发现卞南枫他们不同寻常,比鬼怪还厉害,面对可怕的怪物,别说逃跑了,直接迎击上去。 一些玩家聚集在一起,然后开始往卞南枫三人所在的位置走过去。 那个,你们好,能不能让我们也加入你们的队伍?为首的一名戴着眼镜的玩家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说。 卞南枫还在画他的猫,现世里他养了一只猫,一只灰白色可爱黏人的小猫,来到这里后无法再看到他的猫了,卞南枫挺想猫咪的,于是每天有时间都在试图把猫咪的画像给画出来,结果似乎他其他方面都很拿手,就是画画天赋不行。 想到上节课那个说他画的猫是狗的男生,卞南枫停下了笔,至于身边站着的眼镜,他完全无视。卞南枫眸色微变,因为他突然想了起来男生就是医务室窗户里看到的人,那个时候的男生和刚刚很不一样,完全像是两个人。 自己看错了? 他的眼睛从来不会出错,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能不能让我们加入?我们已经收集到五、五个道具了,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大家一起收集剩下来的四个工具。 眼镜把他们那里的筹码给摆出来,但其实不太诚恳,他们有六个了。 他以为这个筹码够诱人,结果周辛一句话让他脸上的笑僵住。 五个?不太凑巧哦,我们刚好比你们多两个。 话说剩下两个在哪里你们有线索没有? 周辛突然朝眼镜倾身,他就算是微笑凝视人的时候,给人的压迫感依旧很足。 眼镜额头渐渐有薄汗冒出来。 他嘴唇微颤了颤,想要说话,可周围同伴中有人悄悄摇头。 我、我们不知道。眼镜说了谎,医务室那里有一个,他们知道。 不知道吗?我就猜你们肯定不知道,那我告诉你们,医务室有一个,教务处不出意外肯定也有,一会我们准备去教务处。 不过目前没什么把握,你们倒是可以跟在后面,只要不妨碍到我们就行,要是我们失败了,你们再出来捡漏,这也是可以的。 周辛非常慷慨地说。 真的可以吗?有个玩家没经受住诱惑突然冒声。 他太过激动了,完全没控制住。 他话一落,一道轻笑声。 不是来自周辛,而是另外从座位上起来并走了过来的方彦。 方彦一胳膊搭周辛肩膀上,他歪着头盯着面前的玩家们,这些人在他看来似乎每个人都印堂发黑,怕是活不过下轮猎杀了。 只要你们有这个能力,把我们手上的道具都抢走也没有问题。方彦给出的话更诱人。 你说话算数? 眼镜朝还坐着的卞南枫那里看了一眼,后者还是没看他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当然算数,要是不信我可以白纸黑字写下来。 不用了,我们也不会做那种事,一会而如果有需要我们会配合的。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眼镜诚恳表示道。 随便你们! 方彦摆摆手。 帮忙?不帮倒忙就算好的了。 方彦拿开手,他两步就来到卞南枫桌旁:老大,一会我先进去? 卞南枫这时才转眸过来:这么积极? 都是周辛在活动,也该轮到我了!方彦也想运动一下了。 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那边周辛啧啧啧了几声,卞南枫抬眸看他,周辛立刻做乖学生状,当方彦看过来时,他却伸了下舌头,还给了个白眼。 十分钟的课间休息过得极快,急促的上课铃声响起,异样的铃声,听在眼镜等玩家耳朵里只觉得完全就是催命符。 刚刚还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当新一轮猎杀真的开始时,许多人的心理防线瞬间就摇摇欲坠。 教室外的同学急速变脸,血腥弥漫在他们的眼睛里,前一秒还空荡的手,瞬间就有了各种杀人的道具,他们一窝蜂涌进教室。 有了前面的一些经验,有玩家操起板凳就砸碎了玻璃窗,然后从玻璃窗跳出去,教室里空间太小,不方便逃生。 分卷(6) 卞南枫站起身,朝后门走去,他的前后是周辛和方彦,不需要他出手,扑上来的学生就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一张凳子凌空飞来,卞南枫一个眼神也没给,扬手就抓住了凳脚,把扔来的凳子原路还回去,啊一声惨叫,一个学生被砸中脸,凳子落地,学生的脸鲜血模糊。 第6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6 又一轮猎杀开始,医务室里的黎钥没有多少参与感,其他玩家逃得有多艰难,黎钥这里对衬得就有多平静和轻松。 这一轮下来估计又有一半玩家要闭上眼睛,黎钥看向了窗外,很替那些人同情,但若让他去做点什么,他却什么都不会做。 安静靠坐在病床上,床头位置有个小柜子,上面放了有英文书,黎钥没有太困,下午那会就已经睡过来,一天大半的时间都在病床上度过。 眼下困意不多,身体虚弱是虚弱,但这种虚弱只是病美人卡这张卡的缘故,黎钥的精神,他自己很清楚,如果这个时候有人突然闯进医务室,想要攻击他,他不是一点反击能力都不行。 黎钥其实还有点想有人能进来。 不过就这几天的情况来看,估计不会有什么人来,到这里的玩家看他这样柔弱,不用做什么他都无力反抗,而另外的非人类学生,目前为止黎钥就没有看到有一个来过。 这里是校医的地盘,显而易见是他的势力范围,不出意外的话,校医就是副本小boss之一了,这些副本里面,哪怕同为怪物,怪物之间也有某种隐秘的潜.规则,不是彼此相安无事的。 黎钥低眸安静看书,估摸着这个晚上的几节课,也会像下午那样安然度过。 黎钥专心阅读英文书上的故事,全英文的书,没有中文翻译,但不需要特别去查词典黎钥完全看得懂,而且还阅读得很顺利。 过于专心了,导致医务室突然出现了一个入侵者,对方都来到了挡板前,一只手抓着挡板边缘往里窥探,黎钥也没有察觉到。 等到人走到隔板后,甚至都站在了黎钥身旁,黎钥从耳边传来的沉沉的喘气声感知到异常,等他终于警觉到不对劲时,将视线从英文书上抬起,望向意外闯进来的人时,一张本来就苍白的脸,更加惨淡了。 眼瞳倏然扩大,眼前这名意外出现的学生,虽然身上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可他的体型,完全不是一般中校生会有的体型,身体矗立在那里,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这座大山外形几乎是柔弱的黎钥的两倍。 学生右手里拿着一个血红的苹果,原本的原色已经看不出来的,被鲜血给染得血红,血液滴答滴答滴淌在瓷白的地砖上。 他个子很高,快两米的身高了,站在那里躬着背,低着头俯视黎钥。 这个娇嫩的人类美少年,他已经盯了有一两天了,这一两天里只要猎杀开始,少年都会跑到校医这里来躲着。 诚然校医是很厉害,他们这些人都不太敢靠近,因为校医看着外表温和,性格其实并不好,轻而易举就能把他们的脖子给扎穿,是连他们都恐惧的存在。 人类找到校医做倚靠,看起来像个纯白的兔子一样的小可怜,肯定是被校医给欺骗了,被那张温柔伪善的脸给欺骗了。 与其在后面被校医给杀了,然后制成只属于他的美丽标本,为什么不能先让他们尝尝味道。 那张血色染红的嘴唇,在惨白的脸色对照下,显出一种妖异极度勾人的红,他没有见过比这更娇艳鲜嫩的人类了。 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因为惧怕而扩大的宝石般的眼瞳,里面闪烁着点点泪光,随时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让人心底瞬间生出一种扭曲的摧毁慾。 撕碎他,破坏他,让他哭出声,让他绝望痛苦地叫喊。 学生庞然可怕的身体朝黎钥毕竟,黎钥手里的英文书落在了被子上,他太害怕了,怕得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呼吸也滞在喉咙。 血红的苹果递到了黎钥面前,学生鬼怪脸庞似乎开始扭曲变形,死人的尸斑在开始浮现并且扩散。 从他嘴里呼出来的气体,也带着浓浓的恶臭味。 给你吃,很甜的,你尝一口啊!鬼怪整个身体都快圧到黎钥身上,黎钥两手哆嗦地抬起,可指尖发颤,不敢去碰鬼怪的身体。 你身体好香啊!鬼怪低头在黎钥脸上嗅了一下,他发出垂涎饥渴的呑咽声。 为什么躲在这里?你以为这里的他能保护你吗? 你想错了,他会杀了你,把你全身的血液都放干,然后将你身上衣服全部脫光,把你美丽的身体做成标本。 跟我走好不好?我会疼你的,你这么美丽,我可以向你发誓,会非常非常疼爱你! 来,吃了它,吃了这颗苹果你就属于我了。 鬼怪将苹果移到了黎钥的嘴唇边,那上面的鲜血瞬间沾染上黎钥的嘴唇。 不知道是谁的鲜血,哪个人类玩家,或者哪些人类玩家的鲜血。 黎钥眼瞳巨颤着,不断想往后躲,可身后就是墙壁,他根本没有地方躲。 鬼怪身体逼近,他另外一只手已经捏上了黎钥的下巴,那只手看起来比黎钥整张脸还要打,手指捏着黎钥,然后逼黎钥张开嘴巴。 把嘴巴张开,真的很甜,我没有骗你,吃一口,吃一口都行!鬼怪声音有多柔和,盯着黎钥的眼神就有多疯狂。 这个人类太娇弱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柔软的病美人,坐上床上小小的一团,哪怕是害怕恐惧的表情也美得不可思议。 本来想强行让人把这颗苹果吃下,看到小美人眼底泪水都快被吓出来,鬼怪心头突然就软了一下。 那就一口好了,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弄伤了可不好。 来,张开嘴巴,咬一口!鬼怪冰冷的吐息扑到黎钥脸上。 黎钥眸光闪烁不定,他惊恐地朝窗户外看,外面不时传来其他人的惨叫求救声,校医不久前离开了,似乎还没有立马要回来的迹象。 下巴上的手捏地很用力,像是要把黎钥的下颚骨给捏碎了一样。 如果自己不张开嘴巴的话,这个怪物一定会强行把苹果塞到他嘴里的。 黎钥浑身都止不住地哆嗦,他无法出声,眼泪开始扑簌扑簌地掉下来。 晶莹的泪水滚落脸庞,这张脸哭起来是真的美人落泪,黎钥从校医眼睛里看到过他自己哭的样子。 果不其然他一哭,尤其是这种无声地流泪,轻而易举就把前一刻还在杀人的鬼怪给迷到了。 鬼怪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捏着黎钥下巴的手立马松开,还立刻拿袖子去擦黎钥脸上的泪水。 但他的袖子上都沾了血,于是这一擦,把黎钥脸颊擦上了血迹,而且鬼怪力道没控制好,黎钥娇嫩的脸庞,甚至还被擦破一点皮。 黎钥泪水流的更汹了,他哭泣哽咽,稍微再碰一下就会立马像水晶玻璃那样完全裂开。 对不起对不起,别哭了,你哭得我都心都快碎了! 不吃就不吃,好了,不要哭了。 这里的校医很可怕,不要呆在这里,我们换个地方,到别的地方我来保护你,好不好?鬼怪已经被黎钥的美色给迷得神魂颠倒,一如校医那样,没有发现黎钥的柔弱完全是演出来的。 黎钥哭地一抽一抽的,本来还没哭太厉害,被鬼怪这么一说,一瞬间就破防了般,哭得更厉害了,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越是这样越让人后悔。 鬼怪当时就差点要给黎钥跪下了。 他还扬起手给了自己一耳光。 是我不好,你打我!鬼怪又抓着黎钥的手让黎钥打他,黎钥的手太纤细了,被鬼怪给抓着,没用多少里,转头就捏红了 鬼怪立马就松开黎钥。 黎钥哭了一段时间,哭到后面缓了一点,他抬起哭红的眼问鬼怪: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校医会杀了他做标本的事。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我不会伤害你,如果要伤害你,进来那会我就动手了。 你可以相信我,真的,来,跟我走! 鬼怪朝黎钥伸出手,黎钥看着鬼怪真诚的眼睛,他知道鬼怪这个时候说的话是出自他的真心,黎钥犹豫了一阵后颤巍巍地把手放了上去。 鬼怪在黎钥主动把手放上来时激动到一把将黎钥给抱住,在黎钥唔了一声后,忙把人松开,鬼怪一张狰狞大脸笑嘻嘻的,那个时候像极了一条傻狗。鬼怪牵着黎钥的手往外面走,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黎钥突然察觉到一点状况,虽然还没有看到那一身的白大褂,但一种奇特的阴冷气场急速蔓延过来,像是下一秒校医就会回来,然后发现他和别的鬼怪离开。 要怎么做? 那几秒钟时间黎钥脑袋里划过无数的念头。 阴冷气场越来越靠近,但黎钥又没有看到校医那身标志的白大褂,突然间黎钥在想一个问题,不会校医其实站在某个地方看他吧。 对方其实偶尔会流露出一点冰冷的审视,像是有怀疑,怀疑黎钥在演戏。 如果是这里的话,可以非常好的观察他到底有没有在演。 黎钥低垂着眸,当两只脚都跨出医务室大门的时候,黎钥猛地停下来。 然后他用力缩回手,同时还推拒着面前黑沉沉的一座鬼怪大山。 我不和你走,你放开我,我不要和你离开!黎钥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叫喊起来。 鬼怪一脸错愕,刚刚黎钥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挣扎抵抗起来。 我没有要伤害你,我是在救你,校医他不是人,他是个杀人魔鬼,他会残忍杀害你,你跟我走,我来保护你。鬼怪以为黎钥没听明白,又解释了一道。 你也是怪物,你们都是怪物,你松手啊,不要靠近我,呜呜 黎钥边喊边哭,他挣扎中他的手腕被拽得通红,鬼怪怕真的拽伤他,干脆一把将黎钥给抱了起来,把人给抗在肩膀上转身就要奔跑着离开。 结果刚一转头,身后赫然站着一个人,一身白的校医。 看到校医清朗温柔的笑脸那一刻,体魄高大壮硕的学生却整个都狠狠抖了一下,他面露惊骇,想把肩膀上扛着的黎钥给放下来,可手臂在医生的瞩目中,像是不属于他自己一样,无法使唤。 跑医务室来带走我的宝贝,你有提前和我说吗? 学生连连摇头,他想往后退,校医眼神让他钉在了原地。 校医悠闲地踱步到学生身旁,伸手把黎钥给轻轻接了过去,把人给抱在怀里,低头就在黎钥额头落了个浅浅的吻。 不问自取就是偷,偷东西该有什么惩罚,你清楚吗? 校医抬头,温柔的眉眼被浓浓阴鸷缠绕。 第7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7 体型比校医大许多的学生此时已经骇地脸色煞变,他张了张嘴巴,声音低哑:对不起,老师! 对不起?校医淡笑了一声,下一秒他突然出现在学生面前,学生完全没有抵抗力,被校医一脚踹飞,学生庞大的身体就被踹了出去,踹飞数米远,直接把身后一颗人腰粗的树干给当场撞断。 学生吐出大口鲜血,他艰难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后背一只脚踩下来。 轰一声异响,学生身下的地砖碎裂,他的胸骨也一根根被踩断。 校医看学生还在动弹,来到学生脑袋旁边,弯腰抓着人头发,把人上半身提了起来,在血腥的微笑里,校医右手的针筒拿了出来,针头没入可怜学生的脖子里。 没有手下留情,校医直接把针管里的液体全部注入。 学生皮肤开始出现严重尸斑,身体里仿佛有无数硫酸在腐蚀,哪怕是鬼怪的本体,也无法抵抗。 学生嘶哑尖叫,然而声音只有赫赫赫的诡异闷响。 黎玥完全傻住了,他眼睛那个时候瞪得很大,似乎随时要晕倒过去。 眼瞳闪烁不定,黎玥看着校医走了过来,校医眉目温润柔软,他一把抱起黎钥,把人打横抱着放回医务室的病床上,转身拿了两张湿巾,校医弯腰轻轻给黎钥擦脸上的血迹。 刚刚他说的话你信吗?校医微笑着。 黎钥想摇头说不信,可刚才的一切真实到不能更真实了。 你可以信。校医突然温柔抚模着黎钥脸庞道。 黎钥骇住,在校医倾身吻上来时,黎钥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人是怪物,轻而易举就能杀死他的怪物。 校医看到黎钥快碎掉的表情,被取悦到了,他偏头吻在黎玥娇柔的脸庞上。 医务室这里的小意外结束了,教务处那里,宽阔的办公室里,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 那些人身体全都以扭曲的姿势倒着,胳膊还有脚被人为扭曲弯折。 这些都是鬼怪,没有人类玩家,方彦动手时就一点没有留情面。 进来后他就直接问数字道具在哪里,结果没人回他的话,还质问他突然闯进来做什么,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 方彦把手里早就收集好的资料扔到每个老师的脸上,他一个跳跃,就跳到了教务处最中间的桌子上。 高高站在桌上,方彦环视着周围披着人皮的恶心怪物们。 学校里这么多起霸凌事件,受害者每年都有,甚至有人跳楼死了,连新闻记者也过来报道,可最后你们做了什么? 你们把报道的记者给处理了,把举报的人也给处理了。 厉害啊,太厉害了!不解决问题,而是直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果然高效又快速。 面对方彦的一通职责,没有人承认,有老师问方彦:你哪个班的?让你们班主任过来? 我们班主任啊,在外面走廊,刚刚被我给咔方彦比了一个划破脖子的手势。 太无法无天了!打电话让保安来,这样的学生必须给一个全校警告!年级主任猛地站起来,他拿过桌上的电话就要拨打。 嘭一声炸响,一本书扔了过去,准确无误地砸中老师的手,把老师拿起的电话给打落在地。 门外卞南枫走了进来,瞟了眼站在高处的方彦,太高了,没法对视,他就不继续仰望了,往左边走,那里有个空位,卞南枫径直往空位上坐,随手拿起一本书,一本全英文的书,低头就阅读起来。 故事似乎挺有趣的,卞南枫就认真看起来。 不多时耳边传来了打斗声,卞南枫专注看他的故事,没给周围多余眼神。 声音停歇后方彦拿着纸巾擦手上的血,边擦边走到卞南枫这里来。 分卷(7) 还没有找到,难道来错了?这里的怪物们看着一个两个似乎很厉害,结果全都是肉包而已,不敌几个拳头。 周辛没过来帮忙,抱着手臂靠墙看窗户外,外面走廊还有楼下操场鬼怪们追着玩家在玩游戏,有人逃跑成功,但更多的是失败。 游戏开始后基本每天都会有这样的惨剧发生,周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这是逃杀游戏,组队可以,单打独斗也可以,要活下去最终还是只能靠自己。 看卞南枫不给回复,方彦安静下来,他站在一旁等着。 偶尔有鬼怪偷袭,他头也没回,操起手里的水杯就狠狠掼对方头上。 卞南枫读了几个故事,稍微扭了下脖子活动,注意到方彦站一旁等着,看对方那表情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看看他们佩戴的职位牌!一句简单的话之后卞南枫继续低头看书。 方彦眯了眯眼,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个,果然老大是老大,让他不得不佩服。 休息了片刻方彦再次抓过鬼怪,谁抵抗就友好地让他不能抵抗,找了几个人,没找到标有数字的。 中间有一个老师隐了身影打算偷袭卞南枫,还没靠近,一本书砸他脸上,老师惨叫出声。 听到声音方彦冲过去,一拳打翻了鬼怪,脚踩对方身上,弯腰模索起来,模到了工作牌,方彦拿起来一看,有个数字4。 看清的那瞬间方彦就想把工作牌放下拿其他东西包好,以免又进入某个特别的空间。 下一秒工作牌让人拿走,方彦脸色一变就要去抢回来,发现是卞南枫拿走的,立刻松了口气。 工作牌举到眼前,四周光亮极速暗淡,还是一样的教务处,但不一样的沉闷压抑气息和氛围。 他们怎么就只欺负你,不欺负其他人?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做的不够好。 你要是没问题谁来欺负你? 一天天的成绩不好好搞,专门给学校找事。 你这样的学生我觉得学校教不了,叫你家长来。 卞南枫找在教务处中间,四周一张张毫无同情心冷漠的脸,他们全在指责他,指责被霸.凌的受害者。 卞南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上有血迹,是抠抓出来的血迹。 同学之间偶尔有点小摩擦这很正常,你去报警也没用,耽搁别人时间。 学习就好好学习,别尽整这些东西。 医药费你们各自出一半,这事就这么算了。 每一句话都透着冷漠,卞南枫往左右看,每个老师脸上都仿佛在说你弱你活该被欺负,赶紧滚,滚得远远的,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学生。 卞南枫想抬一下手,这个空间里意识的存在感很虚弱,这具身体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被霸凌的伤口在全身火一般燃烧起来,焦灼难忍。 卞南枫突然笑了,低低笑了两声。 那些来自老师的恶意让他心口撕.裂般钝疼,可同时又让他觉得自己活着的事实更鲜明,无论什么事,活着才是一切的起点。 空间崩裂,卞南枫瞬间回到教务处,左手的工作牌他扔了出去,被方彦一把接住,低头看了看数字,是4,这样一来9个道具就收集到8个了,还剩最后一个。 揣好工作牌,方彦朝周辛那里走,顺着周辛的视线发现伙伴在看远处的医务室。 明早去那里。方彦眯起了眼,那是最后的地方了,但距离结束的话,以方彦多次通关的经验来看,离结束还早着呢。 咳,我嗓子突然有点发痒,要不一会你陪我下去拿点药? 周辛侧过身同方彦道。 不怕死啊?方彦扬唇问。 怕啊,可我这个人,越是怕越是想去做。 要一起吗? 不知道那个小美人找到东西没有,希望别让我失望。 周辛舔了舔自己嘴角。 方彦给了个随意的笑,算是同意了。 两人离开后教务处就只剩下了卞南枫一个人,那些趴在地上的老师们还有年级主任没有完全死去,虽然身体都各种狰狞地扭曲着,但两人一走立马就恐怖地爬了起来,他们四肢着地,野兽一般爬行在地上,朝着卞南枫就急速靠近。 卞南枫坐的位置不算是靠墙,离墙壁还有些距离,四面八方都是弱点。 怪物们突然全部都消失了,空气里只剩下阴冷的死亡气息,他们悄无声息地疯狂跑着,有点直接爬到桌子上,众鬼散开,从左右前后,还有上方攻向卞南枫,卞南枫似乎毫无所觉,看故事看到太痴迷,对于正在靠近的死亡威胁没有察觉到,一双双阴冷的手朝着卞南枫身体逼近,他们要撕碎了这个冷漠且彻底不尊重他还无视他们的坏学生。 尖锐的爪子就要掐上卞南枫的脖子,还差那么几厘米。 忽然有人脸上被泼过来一瓶墨水,漆黑的墨水直接泼他脸上,将他的脸给染黑,同时也让他的脸瞬间显现出来。 那名鬼怪老师满脸爬满诧异,他低头朝还在看故事的人类学生,突然困惑起来,是这个人把墨水泼过来的吗? 很年轻但面容绝对冷酷的学生一手拿起被倒空的玻璃墨水瓶,他右手一扬,玻璃瓶砸上了一脸墨水的老师。 厚重的玻璃瓶,在卞南枫看似很轻的一个动作里,砸上老师的脸,玻璃瓶裂开,随便割裂了老师震惊的面孔,也割伤了卞南枫的手指。 手指上鲜血和墨水混杂,血液颜色似乎更浓,把墨水都快给染红了,眼睛瞥了一眼,卞南枫眉头微微拧起,甩了甩手指上的血磨,卞南枫朝他左手边看去,那里一片空荡,卞南枫却突然对着一片虚空说话:老师,麻烦给我几张纸! 被突然喊道的老师,正趴在地上,两只手往卞南枫帅脸上伸,尖锐的指甲差几厘米就要抓破卞南枫的脸,并且将他脸给撕裂。 却在被喊到的时候,老师条件反射,好像自己的手那一刻和意识相悖,一把抓过办公桌上的一盒抽纸,随后递给了卞南枫。 连扯了数张纸巾,卞南枫眼睛回到停了片刻的故事书上,继续往下看,他手里动作没停,把右手的墨水还有血迹给擦干。 虽然擦干了,但痕迹还在。 好像还是湿巾更合适,哪个老师有湿巾?给我两张!卞南枫把手里的血纸给扔垃圾桶,左手伸出去,掌心向上,那是示意周围的鬼怪们赶快行动给他湿巾的意思。 鬼怪们都愣怔了几秒钟,尤其是刚主动给卞南枫纸巾盒的鬼怪,对于来自四周其他人不解的眼神,他自己其实也弄不明白,为什么刚刚会那么听话。 但现在不会了,湿巾?他会送这个可怜的人类去死。 老师跳起来,一个伏身一跃,朝卞南枫径直扑过去,卞南枫看他的书,没有给对方一个多余的眼神。 老师眼底闪烁嗜血的光,这一次一定让他惨死,要抓烂那样过度平静的帅脸。 老师的手碰到了,却不是碰到卞南枫的脸,而是碰到了一张凳子。 一张原本是放在旁边一点的凳子,刹那间就让卞南枫左脚一勾,给勾了出来。 卞南枫左手抓着凳子边缘,往上一挥,挡住了老师的攻击。 嘭的声响,随后隐身的鬼怪现出了身形。 这个人类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 那瞬间一屋子的老师们都是这个想法,办公室里有饮水机,饮水机凭空飞了起来,水桶里装满了水,水桶脱离饮水机,朝着卞南枫的头狠狠咋砸下。 卞南枫骤然站起身,头微微一偏,水桶从他肩膀旁落在地上,直接砸裂了一个口子,水从里面流出来。 刚好他故事看完了,应该离开这里了。 这个时候卞南枫才抬头正眼看教务处的老师们,能够看见的有三个,其中一个满脸墨水和鲜血,盯着卞南枫的眼神狰狞凶煞,那些看不见的,卞南枫眯了眯眼,瞬间就能看到一些轮廓。 不需要去分辨谁是谁,卞南枫唇角动了一动。 他转过身往门口方向走,一左一右有人闪过来,把门给挡了。 老师,我该回去上课了。卞南枫说。 就算是附身在年轻十多岁的高中生身体里,卞南枫骨子里的东西仍旧没有变,那是专属于他的一种气息和气场,就算对面是比他活得更久的鬼怪,面对卞南枫时,都会不由自主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给慑到,那不是死亡气息,是另外一种,让人灵魂都震颤的存在。 两个老师有点想退开,但又立刻发动攻击,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刚刚都是他们的错觉,人类最脆弱了,稍微受点伤流点血就会死。 这里的人类不过是比其他的要强那么一点,没有太厉害。 两人抱着这样的想法,结局就是两人的脖子同时被一只手给掐住。 那只手将他们身体给提了起来,看起来并不粗壮的手臂,却轻而易举把成年人的身体给提了起来,两个人脑袋互相狠狠撞上,又相继被狠踹一脚,肋骨瞬间断了数根,他们痛苦趴到了地上。 卞南枫踩在两人身体上走出了门,后面的老师谁都不敢动弹,都愣愣地站着。 教务处外面走廊有不少学生,每个人身上都溅有不同程度的血迹,那些人看到了教务处里发生的事,在卞南枫靠近时,一瞬间人群就从中间分开,给卞南枫留出了一条过道。 这不是人类吧? 人类玩家有这么厉害的吗? 有那么一两个还是不太愿意相信,悄悄从后面靠近卞南枫,想要偷袭,隐身后站到了卞南枫前面,那人手里拿着一把铅笔刀,刀尖对准卞南枫的心脏。 他表情充满了癫狂和兴奋,他最喜欢看到别人身体流血了,他等待着铅笔刀刺进卞南枫身体,忽然他膝盖被撞击了一下,鬼怪无法相信发生的事,他身体摇晃,然后跌跪在了地上,扬起头望向站在他面前瞳色冰霜凝结的黑瞳,对方的手扣住了他的头。 咔的怪声袭来。 人类从他面前擦肩而过,怎么了? 为什么他的身体动不了了? 鬼怪想要扭头,但他脖子已经转了半圈,转到了身后。 看着慢慢远去的那抹颀长冷酷身影,鬼怪想叫住对方,想要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身体往右边倒,轰然倒地。 出了教务处,卞南枫走在走廊里,外面的学生看到他出来想扑上来,可忽然奇怪的一幕发生了。 卞南枫笑了起来,没有声音的笑,怪异的狞笑,那抹笑容在他脸上浮着,比极恶的鬼怪还骇人。 他每走一步,周围鬼怪就惊得倒退一步。 卞南枫发现脸颊上好像有点粘稠不舒服,用手抹了一下,指间一片猩红。 看着那抹鲜艳的红,卞南枫眼睛似乎也诡异地慢慢发红。 突然卞南枫往自己衣兜里一掏,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瓶身光洁没有任何字,拧开盖子卞南枫仰头就倒了一半的红色药丸出来,血液一般的颜色。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把每颗药粒都给嚼碎了才缓缓呑咽下肚,这种药丸很苦,可对于卞南枫而言,他表情一点没变化,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吃了半瓶药卞南枫血管里躁动的血液好像安静了一些。 他继续往前走,药还剩一次的量,明天应该够用了。 第8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8 医务室校医在给黎钥脸颊上被擦伤的地方贴创口贴,刚贴完有人往医务室里走。 一前一后两个脚步声。 他心情正好不太高兴,来的人类就让他好好虐.杀一番。 从脚步声里就知道是人类,不需要再回头确认。 周辛和方彦进了医务室,发现诊桌后面居然是空的,他们的校医居然没有坐在那里。 好像有点不尽责? 工作时间不在岗位上值班,不知道他可不可以举报一下? 周辛从衣兜里拿出一颗棒棒糖,一边叼在嘴里一边不无恶意地想。 医生,请问医生在吗?方彦四周快速扫视着,声音礼貌眼神轻浮。 稍等!从竖立在医务室中间的隔板后面传来了校医的声音。 似乎有些不愉的样子。 方彦和周辛对视了一眼,怕不是校医在里面干什么不合法的事。 周辛往诊桌外面的凳子上坐,两手都搁在桌子上,直接转头朝隔板里面看,一瞬间就看到里面的病床上坐了一个人,就是看不太清对方的脸。 但那只露出来的手纤细又柔白,白到通透,周辛一猜就知道是谁了。 他之前就有点存疑,现在看来不久前遇到的小美人之所以能够经常来校医院,还从来没出过事,是真的很讨校医的喜欢。 不过他确实得承认小美人那张脸,就是他这个直男都快被勾上了。 说起来他们老大也不知道是弯的还是直的,来游戏里这么久,也没找个暖.床的,周辛来了点小心思。 如果是这个小美人的话,就算是个直男,也会有点动心。直接推给他大佬,可能不太行,但如果是暖暖.床应该不错。 方彦低头就看到周辛一脸坏笑,那样子绝对是在计划什么糟糕的事。 方彦抬手就给了周辛一个头槌,周辛疼得啊了一声。 干嘛?周辛侧眸眼神不善,要是方彦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可能要暴起揍人。 你心里在想什么? 周辛立刻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他身体往后倾,那是明显撒谎的姿态:没想什么啊! 哪天把老大给惹毛了,让你滚,你就自己收拾铺盖滚吧。方彦已经帮周辛收拾残局好几次了,一不过三,方彦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这么冷血?以前你在我床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周辛话说得暧.昧,让刚出来的校医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 周辛注意到校医出来了,表情一换,换上了病弱的样子。 他那样风流倜傥的脸,装得再柔弱也让人起不了一点同情心。 同学,你哪里不舒服?校医微笑着询问。 喉咙有点痒,还总觉得卡着痰。周辛也没真的认真想演戏,好瞒过医生,就是专程下来看看情况的。 咳得严不严重? 校医十分专业地说。 不算太严重,偶尔会痒。 医生让周辛张开嘴巴检查他的喉咙,一点异常都没有,大家都在演戏,知道是假的,医生也配合着继续演下去。 我给你开两天的药,要是不见效,你再过来。校医起身去开药。 分卷(8) 里面的黎钥听到外面谈话知道周辛他们来了,看着隔板方向,不知道是不是三个人一起来的? 那个不爱说话的直男同学似乎没有在。 虽然不打算去太接近,但很奇怪,黎玥对卞南枫兴趣有点高。 校医开好了药,递给周辛,周辛问多少钱,校医说十块。 周辛给了十块。 他和方彦转过身离开,身后凝在后背的目光尖锐透着阴冷。 还不动手?他们都送上门来了。 周辛故意还把脚步给放慢了一点,就等着校医动手,这轮游戏中目前还没遇到副本boss,根据他的猜测,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校医的。 不知道校医是怎么样的杀人方法?拿针扎人? 这让周辛瞬间想起某个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角色,虽然那个电视剧他没有完全看完,但后来倒是证明了女配扎的人都是坏人。 他们的话,好像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能完全算好人。 哈哈哈!想到这里周辛没忍住笑了出声,走在旁边的方彦拧眉盯着他。 我突然想到一个好笑的事。 没兴趣听。白天那会卞南枫就说了,明天早上再来校医院,结果周辛现在就来了,虽然只是来拿药的,可看周辛这表情,明显还想干点什么。 方彦有点后悔陪这个人来了,这人要作死,他一个人来就行了,他就该直接无视。 两位同学耳后突然传来冷气沉沉的声音,就在两人咫尺间,寒冷的气息直接喷到两人后颈,都同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哎,同学,这么晚还来看病?医生说他要关门了,明天再来? 就在身后的校医即将有所行动时周辛突然对着门外说话。 校医沉眸看过去,下午那会来过这里的几名学生,现在又来了。 我、我们不是来看病的,下午我来开了点药,现在是来给医药费的。 老师,这是我的药费。名叫徐洋的玩家把钱捏在手里,往医务室走动的步伐怎么看怎么艰难。 好像门里是恶鬼地狱,进去就必死无疑一样。 我帮你给啊。周辛一把拿过钱,转身塞医生右手里。 医生右手拿着一个针筒,针头尖锐。 周辛沉沉按住那只手,他手背青筋暴突着,脸上却笑容可掬:老师,药费收好。 校医动了一下手,发现居然有点动不了。 这就有意思了,来了个乖巧的小白兔,又来了几个这么有力量的玩家,应该还有一个,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人才是这几人里面最强的那个。 一直没什么强的对手,也有点无聊,有个能让他好好玩一场再虐.杀的对象,他想应该会不错。 校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微笑着目送周辛等玩家离开。 黎玥脚上有点伤,需要更换纱布,校医进去给黎玥换,把黎玥的脚从被子里拿出来,放自己膝盖上,校医温柔又轻轻地换着,换完后他突然低头,一个吻落在黎玥脚踝上,黎玥苍白的脸庞浮现薄红。 明天过后就答应老师做我的恋人好不好?校医手还握着黎玥的脚踝,轻轻摩.挲那一片光滑的皮肤。 黎玥垂着眼,耳根也红了。 害羞了吗?老师知道你很喜欢老师,不然不会总是过来,放心,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在一起,如果有,老师会解决他。 黎玥抬起头,眼里随时都潋滟着粼粼水光,他没说话,嘴唇轻轻抿着。 他的沉默在校医眼里算是一种默许了。 老师真的很喜欢你,不要离开我!校医抱住黎玥,嘴唇吻着黎钥的头发。 黎玥缓缓抬手,也搂住校医宽阔的后背,但在校医看不到的地方,黎玥眸底的柔光猝然变得凌厉起来。 夜里一百分钟的猎杀游戏,以半数以上的玩家死亡和黎玥的又一次边缘化而画上暂时的休止符。 第三节 课黎钥也没有去教室,到第四节课晚自习的时候他才出去。 回到教室里,他朝周辛他们走去,刚想说他发现老师手里的道具了,周辛却抬手打断了黎钥。 我已经看到了,不过还是辛苦你了,身体不好就赶紧坐着。周辛一脸关切的样子。 黎钥点点头,离开时往卞南枫那里看了一眼,奇怪的事直男同学还在画他的像狗的怪猫。 晚自习黎钥打开课本随意翻看起来,他身体病弱后,到了晚上很容易困。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黎钥感到有点煎熬。 下课铃声一响,黎钥就起身往教室外走。 相比起白天,反而晚上其实安全些,起码不会有全校的猎杀。 黎钥朝宿舍楼走,走到入口时,肩膀上一只手落了下来。 突然又想请你帮个小忙。周辛靠近黎钥的脸,风流的眉眼凝注着黎钥。 那不是容人拒绝的眼神,答案只能是点头。 什么忙?黎钥困了,只想快点睡觉,不让他好好睡觉,他可能会有点脾气了。 很简单,帮我暖个床。周辛笑着道。 黎钥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愣地注视周辛。 你没听错,请你帮我暖个床,不是我的,是我老大的,你先上去躺十分钟,就十分钟。 暖.床? 饶是黎钥这样的海王听到这个词都一瞬愣住了,他呆呆地看着周辛,确认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然而周辛表情极为认真,明显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他到床上去暖被窝了。 不过话说回来,是给他们老大暖.床,那个钢铁直男? 确定是卞南枫的意思?而不是周辛一时心血来潮,周辛和方彦两个人黎钥倒是觉得还好对付,他不擅长应付卞南枫这样的存在。 对方时刻都保持着冷漠冷彻的姿态,从那张冰冷的俊脸上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似乎也不会流露出什么慾望来。 在猎杀游戏里,卞南枫非常冷静,好像人类的七情六欲,都被隔绝在外一样。 好像他体內的鲜血,也是冰冷的。 黎钥不想和这样的人有过多交集,而且让他去暖被窝,他怕自己会被卞南枫给扔下床。 你老大?他知道吗?黎钥发挥他超常的演技,让我暖 床这个字黎钥红着脸,有点说不出来。 我不是那类人。黎钥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低如蚊呐。 我家老大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可直了,这个世界恐怕就没有比他更直的了,哪怕脫光了去他床上,也没有用。我让帮忙是因为宿舍床铺太冷,别看我老大那样,他体温其实比常人低,睡半天都睡不暖和。周辛揽过黎钥的肩膀,把人给揽怀里。 将自己的体重稍微倾向了黎钥,于是黎钥被带着走的时候,身体有点摇摇晃晃。 真的?黎钥似乎特别好哄骗,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周辛的鬼话。 当然是真的,我可以拿我这条命来发誓! 说着周辛还真的举起手做发誓状。 两人走在前面,后面几米开外是方彦和卞南枫,方彦拧了拧眉头,看到周辛揽着黎钥的背影,直觉周辛又有什么小伎俩,反正到时候暴露出来他不知情,跟他无关。 几个人往宿舍楼上走,不是在一个层楼,黎钥先停下转弯往他的宿舍走。 同宿舍里除了黎钥之外其余的都是鬼怪,在黎钥进去时宿舍里没有开灯,但舍友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黎钥骇得倒抽口冷气,他往身后退,前一秒还打开的门,这会已经完全关上了。 几个室友朝黎钥靠近,鬼魅般急速靠近,黎钥一个眨眼他们都站在了他的面前。 黎钥全身发凉,嘴巴微张想要叫喊出声,声音被堵在喉咙里,他听到了自己咚咚咚的快速心跳声。 灯坏了,你那里有蜡烛没有?一个同学黑暗中仍旧双眼幽亮,阴森的眼直勾勾地看着黎钥。 今晚看来得摸黑了。另外一室友站在黎钥的右手边,他突然朝黎钥伸手,一把抓住了黎钥冷到僵硬的手。 你身体怎么这么冷?是不是感冒了? 室友非常地关心他。 黎钥嗓子发痒,低头就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旁边宿舍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咚咚咚,门被人敲响,房门似乎没有关严,外面的人推开门走进来。 一个人逆着走廊的光站在外面,在看到黎钥背影的那一瞬,就被黎钥纤细地过分的身体给抓到了视线。 咳嗽声过分熟悉,是不久前曾在医务室听到过的声音,徐洋其实一直想找机会去和那个人道谢,是对方的帮忙,让他们能够平安无事地走出医务室。 只是后面没有那个机会,现在突然发现黎钥就住在自己隔壁宿舍,徐洋第一时间就走了过来,同宿舍的一名玩家,看到徐洋突然就出去了,叫了声徐洋,可徐洋没听见,自然卷玩家忙跟了出来。 就看到徐洋来到了隔壁宿舍。 怎么了?自然卷好奇,顺着徐洋的视线往隔壁灰暗的宿舍里看。 虽然里面没有开灯,但自然卷也在瞬间就认出来人群中间围着的人是谁。 你住这里?自然卷欣喜道。 真的完全没想到,原来他们就在隔壁宿舍,昨晚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们宿舍里的灯是坏了?自然卷说着就打算往里面走,但肩膀让徐洋给一把摁住了。 徐洋同他微微摇头。 自然卷想问怎么了,注意到那几个围着黎钥的同学眼睛都转而来过来,冷幽幽地望着他,自然卷整个脊背过了到电一样发麻。 我宿舍里有点咳嗽药,下午去医务室拿的,你要不要过去吃点?晚上好睡觉些。徐洋就站在门口,面对里面几双不善的眼睛,他只是看着黎钥。 谢谢。黎钥转过身往门外走,身后有室友想要出手拉住他,外面的徐洋先往里跨了一步,抓过黎钥的手把人往外带。 黎钥本来就走得急,然后就扑到了徐洋怀里。 瘦弱的身体扑到自己怀里,很轻的重量,徐洋伸手扶住黎钥,准备被人给扶稳时,一道淡淡的浅香拂来,似乎是黎钥头发上的味道,那股发香不算特别,可就是让人嗅到后感觉很奇怪,徐洋在松开手之前微微低头,他凑近黎钥的耳边,去闻对方的头发。 一股发香扑鼻,徐洋感到身心迷醉。怀里得人柔软又乖顺,像极了一朵菟丝花,必须要依附他人才能生存下去。 依附他怎么样? 徐洋心头冒出这个想法来。 他当时表情隐隐疯狂起来,这让黎钥还有自然卷曹嘉勇都愣住了。 徐洋你在干嘛?自然卷算是比较直接的人,当场就问徐洋怎么突然做起了奇怪的动作。 徐洋神色震了震,他松开怀里的人,看向黎钥,对方微微抬着脸,两人身高差不多,但黎钥望着他的眼神,就是一种乖巧的仰视,好像自己是他的世界他得神。 那一刻徐洋心底深处一根埋藏已久的心弦被狠狠撩动了。 我叫徐洋,你叫什么?没有理会曹嘉勇,徐洋问黎钥名字。 黎钥却突然瑟缩了下肩膀,他往曹嘉勇那里走,直接躲到了曹嘉勇身后。 曹嘉勇看看黎钥又去看徐洋盯着人直勾勾的眼神,想不到这个时候徐洋居然会有这种心思。 不是说感冒药吗?曹嘉勇把话题给带开。 徐洋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热情了,收敛了一点。 带着黎钥去了他们宿舍,感冒药自然是骗人的,刚刚那状态,似乎如果他不及时感过去,黎钥会被宿舍里的鬼怪给围攻。 我看今晚你就在我们宿舍睡。徐洋其实有自己的私心。 可以吗? 黎钥看了看四周。 当然没问题,你睡我床上,我和徐洋睡。曹嘉勇过来,把徐洋肩膀摁了一下。 徐洋明白曹嘉勇的意思,到了宿舍里,也算是冷静了一些。 你睡他床上,晚上互相有个照应。 黎钥刚想要答应,突然外面有人喊他。 黎钥,我的小钥钥你在哪里啊?对方嗓门很大,就算是在宿舍里也听得一清二楚。 徐洋和曹嘉勇视线往门外看,一个双手揷在兜里的人边走边探头往每个宿舍里看,徐洋下意识想过去关了门,但他晚了一步,周辛已经看到了黎钥。 周辛径直走到屋里,一把揽过黎钥肩膀,没有看宿舍里其他人,带着人就往外走。 等等!徐洋眉头皱起,叫住突然闯入的人。 周辛离开的脚步顿了一顿,他转过头嘴角蓦地一勾:怎么? 黎钥没同意跟你走。 他没同意?没有吧。周辛低头看黎钥,小美人无论哪个角度看这张脸都很美,连校医都被这个人给迷上了,目前为止根据周辛的调查,进过医务室能活着出来的,屈指可数。 而这个宿舍里叫徐洋的,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周辛知道对方,也是因为黎钥的关心才活到了现在。 这样有特别吸引能力的小美人,周辛可不会轻易就放开了。 你一来就强行带走他,只要他点头,我不会拦,可如果他不想去,你也不能逼迫他。徐洋站了出去。 周辛哈哈笑了两声,他另一只手轻佻地勾起黎钥的下巴,轻声问他:我们是不是刚刚进宿舍那会就说好了一个事?你得跟我走,是吗? 黎钥纤长的眼睫毛微颤,他轻轻点头:嗯。 听到了吗?论先来后到,也是你后。 走了! 周辛扬手和背后的人道别。 他带着黎钥直接去了他所住的宿舍。 指着一个上铺,周辛让黎玥上去。 黎玥还是有点犹豫,脸色里显得担忧。 知道黎玥在害怕什么,周辛拍拍他肩膀:我老大去楼顶了,他每天晚上都喜欢在楼顶呆一两个小时,所以不用担心他会马上出现。 放心暖.床,明天就是游戏最后一天了,你跟着我们,我来保护你。周辛一开始语气还不正经,后面突然态度一转,给黎玥做出承诺。 不过说是保护,但没说一定不让黎玥死,有个全尸,也是保护。 分卷(9) 黎玥小声说:谢谢。 然后他爬上了上铺。 周辛没呆几分钟就离开了,也不担心宿舍里的怪物们会伤害黎玥,他们没那个胆子。 他也去了宿舍楼顶,一开始还记得楼下的黎玥,但和方彦聊着聊着,很快就忘记了。 等到后面几个人下楼,周辛走在卞南枫身后,和方彦并肩,他猛地意识到问题。 应该已经走了吧?时间早就过了半小时,周辛心惊了一瞬又在想暖.床的黎玥肯定走了,他也就没阻拦卞南枫了,等到他们进到宿舍,卞南枫床上一个人躺着,对方似乎睡得很沉,卞南枫缓缓转头看向周辛,周辛心里就一个想法,他死定了。 黎玥没睡着,他醒了,门开的瞬间他就醒了,故意继续装睡,因为突然想看看卞南枫会是什么表情,一个不熟的人躺他床上,会很生气吧。 那样冰冷的脸,冷到火都烤不热的脸,生气的表情会是什么样,黎玥有点想知道。 这和他不去撩对方没有冲突,何况他是被动睡上.床的。 黎玥安静躺着,床帘被人掀开,他的睡颜柔和又绝美,俨然像是一个等待被人吻醒的睡美人。 第9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09 卞南枫的脸色看不出来是好还是坏,周辛一颗心七上八下,他手指在身侧抬起又放下,床上的人看得出来睡得很祥和,大概在做什么好梦,嘴角有点微笑。 周辛那瞬间脑速转得飞快,很快他想出了一个方法,就是有点对不起黎玥了。 但总比他自己挨一脚,断根肋骨好。 方彦把掀开的床帘又放下,他转身打量卞南枫的表情,一如他记忆中的一样,这个人无论生气与否,从他脸上都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作为队员方彦比其他人更了解卞南枫,这个人偶尔会吃药,那种药颜色像鲜血,其实方彦有点疑惑卞南枫从哪里弄来的那些药,还没有名字,但下意识的他清楚那不是他需要了解的。 视线往右一移,方彦盯向周辛,不用多问他就知道为什么黎玥会躺老大床上,除了周辛的小伎俩外不可能有别的可能。 方彦沉了沉目,他往旁边走开,他早就提醒过周辛了,不要那么浪,给自己找麻烦。 眼下这个麻烦,方彦倒是想要知道周辛要怎么解释。 卞南枫也几乎是在一瞬间猜出所有的可能,其中包括有周辛,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其实他并没有多在意,有个怎么看怎么柔弱的病美人躺自己床上,卞南枫凝视着床帘后的那张脸,他的思绪却突然往一个多小时前回溯了。 原本周辛和卞南枫他们不是一个宿舍,但不是一个,可以换成一个,威逼利诱之下,实则是将某些室友们胳膊给拧断,然后三人住在了一块。 卞南枫入睡前通常有个习惯,他喜欢到最高的地方呆一段时间,于是他和方彦去了宿舍楼的楼顶了,已经是深夜,冷风吹在身上,吹得脖子有点发冷,这种冷却只让卞南枫感到很舒服,通体的舒畅。他没有拉衣领,站在围栏上,围栏里面是地板,外面是危险没有防护措施的墙壁。 站在上面被风吹着,身体似乎摇摇欲坠。 从这里掉下去的话,他肯定会摔死! 然而死这个词从来都不能威胁到卞南枫,作为一个常年吃药的冷血精神病晚期患者,有时候活着,那种毫无意义的感觉,哪怕在人群中,也似乎在疯狂往卞南枫身体里灵魂里面钻,让卞南枫觉得一切都那么无趣乏味。 但同时他又非常冷静理智,无趣可以忍,乏味也可以忍,如果死了,就连无趣的情绪也会被剥夺。 那太得不偿失。 卞南枫想起自己来这个游戏时遇到的事故,经过一个高楼下的时候高处的玻璃窗突然掉落,就是那么凑巧砸到了卞南枫的身上。 被送去医院的时候他意识很清晰,虽然眼睛闭着,可周围的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似乎有人在说这次选的人很合适,应该可以培养成我们需要的 如果不听话怎么办 那就毁了呗 虽然特别,但也不算太独一无二,反而另外一个,我觉得他更有期待性 你是说病 病?并?还是滨? 具体病什么卞南枫没听清楚,有一点他比较明确,那就是那场差点要了他的命,但也让他躺在医院病床上无法再起来的事故,本质上是被精心安排的。 那些东西似乎在计划着什么。 把他当玩具来随心所欲地摆弄? 卞南枫低眸掩饰眼底的狞笑。 说起来其实现世那会卞南枫不喜欢玩游戏,没有其他人那样沉迷,倒是身边有不少人玩,卞南枫被拉着去打发时间,结果他上手得很快,几天时间就打得比别人几个月,甚至几年都还要好。 现在看来也许自己会被拉到这个逃杀游戏里,也许一切早就注定了。 站在宿舍楼顶,这个视角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校医院,医务室里的灯是亮着的,但似乎没有人,里面的人离开了。 卞南枫微微眯起眼睛,他感受到安静的血液似乎又有沸腾的迹象。 回忆收束,卞南枫走向他的上铺,一把掀开了帘子,他伸手去碰这个病美人柔白的脸颊。 病? 是这个病吗?应该没可能。 卞南枫手指往下,突然用力抓住病美人的脖子,手指逐渐收拢,掌心下脆弱的脖子,只要卞南枫想马上就可以捏断它。 要不要真的捏断? 那几秒钟里卞南枫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咳咳,咳咳咳!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睡美人猛地睁眼醒来,一转头对上床边冰冷又残忍的目光,他当时就骇住了,整个人惊恐万分,脖子被掐住,他呼吸困难,喉咙刮骨般得生疼。 黎玥一脸惊愕茫然,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宛若宝石美丽的眼瞳立刻聚集泪水,泪珠挂在眼睫上,他嘴唇试着张了张,只换来又一阵剧烈咳嗽。 你是我们班的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睡在我老大床上,就算你想爬床,也该看清对方的床能不能爬!周辛来回打量黎玥一番,用想当讽刺和无语的表情说着。 卞南枫眼瞳微微一紧,手指仍旧没拿来,还掐着黎钥的脖子。 黎玥喉咙极度难受,两只手去掰卞南枫的手指,在碰的一瞬他就被卞南枫皮肤的冰凉给顫了一下。 放、放手,我好难受满是哭腔的声音,但他的病弱并不能引起卞南枫的怜悯,反而对方猛地靠近,黎玥猝不及防对上卞南枫的脸,那双眼睛没有一丝感情、色彩,盯着他时,他就是一个不请自来恶劣的入侵者。 不是,不是我不是我自愿来的,是 黎玥没有机会说出这些话,因为卞南枫突然开口:你不用再演了。 黎玥愣愣地看着卞南枫,他在演? 他在演什么,他没有,他真的很难受。 咳咳!黎玥又咳嗽两声,这一次他咳出了血,但为了不让卞南枫看到,他把鲜血强行咽了下去,可呑得太急,反而把自己呛到了。 于是他呕出了更多的鲜血,那些鲜红染红了他的唇,也染红了卞南枫的手还有衣袖。 缓缓垂目看着那些鲜血,卞南枫那瞬间表情变得奇怪,还是那张冷酷的脸,可眼睛却在变色,变成瘆人的血红色。 老大!一只手落卞南枫肩膀上,卞南枫回头,方彦被那双猩红的眼盯着,心脏漏跳半拍。 我想他应该知道错了,他这个样子,不用你动手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就原谅他这次吧。不是方彦真的想帮黎玥,而是为了卞南枫,为了卞南枫的病情。 方彦走了上去,把卞南枫的手拿开,他立刻给了周辛一个眼神,后者赶紧去找了湿巾随后双手递给卞南枫。 老大,别生气,为这种爬床的小玩意儿生气没意思。 卞南枫接过湿巾擦拭手指上的鲜血,血液带着人体特有的温度,不像鬼怪们,他们的血液是冰冷的。 那种粘稠也不一样,就算擦掉了,粘稠感好像也还在。 我没生气。卞南枫为此还弯了弯唇,那不是一个笑,只是肌肉蠕动的痕迹而已。 方彦冷冷盯着黎玥,让他赶紧下来,黎玥颤巍巍地下床,下得太急,一个没注意,踩空了最后一梯,他的脚被扭到,脸都痛得扭成一团。 他强忍着泪水一瘸一拐往外面走,经过周辛身旁时,周辛朝他悄悄竖起一根手指,那是让他什么都不要说的意思。 黎玥眼底的泪水滚落一滴,在他脸庞划出深深的泪痕。 在黎玥走出卞南枫他们宿舍后,他疼得太厉害,手指抠抓着墙壁,身体也靠在墙壁上,所有的坚持在这时告罄,他终于哭了起来,无声地流着泪。 周辛说他出去看看,免得黎玥又有什么别的小动作,卞南枫坐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周辛的眼神似乎他早就看出来周辛在隐瞒的事。 周辛急走离开,结果刚走出宿舍,就看到前脚离开的黎玥后脚被一个给搂住,那个人低着头,在吻着黎钥脸颊上的泪水,忽然像是知道被人盯着,男人缓缓抬头,他望向周辛,开口轻声问:是你弄哭我的宝贝? 五分钟前。 被卞南枫记挂着的校医,此时在学生宿舍楼,悄无声息地行走着,他来到黎钥所在的宿舍外,没有扬手敲门,而是径直穿透了过去。 宿舍里灯关着,可找了一圈他的宝贝不在。 谁把他的宝贝给拿了?校医浑身戾气爆炸,宿舍里其他学生发现了校医,被对方的戾气给骇,转头就要从窗户跑出去,刚出去一个头,校医的手伸了过来,将学生的头顶给死死抓住。 黎钥在哪里? 隔、隔壁!学生吓得语无伦次。 校医一声冷笑,学生以为自己没事了,正想松口气,下一刻他脑袋被捏爆,红白粘稠液体流出来,染脏了校医的手。 走去洗手台把手清洗干净,校医低头闻了闻,没有血腥味。 他转身往右走,不是房门的方向,那里是墙壁,穿过墙壁,校医来到隔壁宿舍。 曹嘉勇正在洗手台前洗脸,一抬头不期然就撞上镜子里的一双眼。 那双眼幽暗残忍,从背后一点点靠近,曹嘉勇身体完全僵住,里面徐洋在,曹嘉勇想出声叫对方,可肩膀上那只手的冰冷往曹嘉勇身体里钻,他张嘴呼吸,呼出的气体似乎都变成了白雾。 隔壁的同学去了哪里?不在你们这边,他去了哪里? 谁?有那么一瞬曹嘉勇想问。 他立刻认出来身后穿墙而来的人就是校医,也随即知道对方在找黎钥。 要瞒着吗? 不要说谎!医生轻笑着提醒。 曹嘉勇心脏顿时一个漏跳,好一会后他才艰难找回自己声音:他被其他人给带走了,我不认识的人。 长什么样的? 灰、灰色长袖衫,还有军绿色的长裤,外形长得很帅!曹嘉勇努力回想。 很宽泛的描述,但几乎是瞬间校医就猜到可能是谁,毕竟对方不久前去过医务室。 同学,谢谢你了。校医笑起来,十分有礼貌。 曹嘉勇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看着这个随时就能取人性命的恐怖怪物,他后颈的汗毛一根根到底,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微笑他只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死,里面有人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了,可不是徐洋,是其他鬼怪同学,他们没有去提醒徐洋,反而走过来把洗手台外的一幕给用身体挡住了。 曹嘉勇心直接凉了大半,他后背抵着冰冷的洗手台,手指用力弯曲到快痉挛了,等待着痛苦的死亡,然而校医突然转身离开,身影快速消失,消失在宿舍里面。 宿舍门被人打开又关上,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徐洋看了过去,几秒钟后他匆忙跑向阳台外,看到曹嘉勇瘫在地上喘气,徐洋身体一晃,脸上的笑显得悲哀。 医生抱着黎玥,他的宝贝在悲伤流眼泪,哭得他心也快跟着一起碎了。 站在不远处的学生一脸的狂妄,没有丝毫悔意。 是。周辛点头,承认是他把黎玥弄哭的。 这就好办了。医生画音一落,随后站在了周辛身后,黎玥还被他抱在怀里,手不能松开于是医生抬起右脚轻松一踹。 砰的炸响,周辛身体被踹飞,直接撞上走廊尽头的墙壁,他身体跌到地上,咳咳几声呕出一口鲜血。 抹掉嘴角的血,猛甩脑袋,把晕眩感甩开,周辛抓着墙壁站起来。 是我弄哭他的,你要杀了我?周辛扬唇挑衅地问。 杀了你?不,我要肢.解你!医生微笑着温柔说,他身影突然一隐,再次浮现时手里拿了一张椅子,把黎玥放椅子上坐着,医生柔和抚模黎玥病柔的脸庞。 等一会我就给你报仇,别害怕。 黎钥抓住医生的手,眼里泪光闪烁:老师,不 不用担心老师,老师很强的。 有多强?一把冷漠的声音挿进来,医生寻声找过去,看到了让他有点心念的人类。 大概、应该比你强一点点。医生笑着说。 那就比一比?卞南枫挽起了袖子,他整个人看起来高瘦,然而袖子一卷,皮肤下覆盖着的薄薄的遒劲有力的肌肉也显现出来。 医生弯曲手指,指骨发出声响:好啊!他很乐意摧毁人类的自信,让对方清除在绝对强大的存在面前,人类脆弱得不堪一击。 老师,你很喜欢这个柔弱的病美人?卞南枫边走边发问。 校医笑,他站在黎玥面前,那种占有欲再强势不过。 要和老师抢? 卞南枫笑出声,眼底霜雪覆盖:老师觉得我胜算多大? 0。校医转身往左边右,卞南枫在他右前方。 加个1吧,我喜欢10。卞南枫刚一抬眸,他的脖子被闪身骤然靠近的校医扣住,卞南枫快速出拳攻向校医胸口,校医眼底闪烁惊喜,他收手退了两步。 好,那就加到10。 两人互相看着彼此,几秒钟的沉默死寂里,四周空气凝固冰冷。 这次是卞南枫先出手,抓着校医的头把人往墙壁上掼,校医笑着后脑勺撞破身后的墙壁,在卞南枫又准备往他脸上来一拳时,校医头一偏,卞南枫拳头砸墙上,指骨裂开渗血。 分卷(10) 甩了甩手臂,弯曲手指又张开,卞南枫眼瞳瞬间幽暗,开始泛出不正常的血红。 第10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0. 两个强大的人为了自己打架,坐在椅子上眼眶哭得已经微微红肿的黎玥故意低着头,在旁人看来似乎是因为他的胆小柔弱,所以害怕看到这种残酷的打斗。 但只有黎玥自己清楚他手指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羡慕。 他羡慕卞南枫他们,为什么那样强大的力量不是自己拥有的,诚然,他手里的病美人卡能够给他带来很多便利,让他不用像其他玩家那样,游戏还没玩到结束,就自己死了。 黎玥庆幸这一点,可人类的本质就是贪心,慾望是最难被填满的。 他望着面前武力值都超常的两人,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想让他们一起从他眼前消失。 校医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手指拿到眼前,指腹上一片鲜红,这是他自己的鲜血,虽然早就已经冰冷了,可校医稍微想想,他有多少年没有见过自己的血了? 好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他得感谢这个人类,让他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血。 那么接下来,就去死吧! 校医抠住卞南枫击打过来的拳头,紧紧握住,他眼底笑容癫狂,卞南枫手骨钝痛,骨头似乎在裂开。他突然一眯眼,带着校医的手一起往墙壁上撞,校医察觉到这个人类和过往那些很有些不一样,不在乎自己身体受不受伤,就算自己处于劣势也能立刻找到攻击对方的方法。 太有意思了,这个晚上想来他会很快乐。 手臂径直撞墙上,两人另外一只手快速攻击,校医抓着卞南枫肩膀把人上半身往下拽,膝盖一曲,就要頂上卞南枫胸口,卞南枫眉色不变,曲肘格挡,墙壁上摁着的那只手松开,换卞南枫主动攻击。 一拳往校医侧脸砸,校医两手抓住那只裹挟凌厉冷风的拳击,一个用力,就要拧断卞南枫右手,卞南枫借势一个左脚上步,卸了校医小半的力量,转而他左手朝校医下颚击打。 校医被打中,抬脚给卞南枫腹部来了一脚,卞南枫身体往后跌,刚好跌退的方向是接近黎玥,黎玥眼瞳巨顫,快被撞上时身体一轻,他转头看向抱住他的人,是刚刚把爬床的锅扔他头上的。 我就不和你道歉了,我另外找机会弥补你。周辛扬唇承诺道。 他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他这个人天生就利益至上。 黎玥没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们两个为了你而打起来,你现在是什么想法?周辛突然想知道。 黎玥抬眸和周辛锐利的目光对视,他微微摇头,眼底泪光还在闪烁。 那副姿态就算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有所心动,周辛低头看起来似乎要吻黎玥,黎玥躲了一下。 骗你的,我喜欢女人。周辛笑容风流。 周辛抱着黎玥往旁边一间宿舍走,那里宿舍门打开了,就算是怪物学生们,好奇心也仍旧和人类一样。 周辛上脚就踢开了一个挡路的学生,后者恶狠狠瞪着他,张开獠牙企图让周辛害怕。 周辛却看了看他的獠牙,然后给了个建议:你这牙口不行,好像有蛀虫! 那名学生顿时被惹怒,怒吼着扑向周辛:你找死! 学生的手还没碰到周辛的身体就让人反手扣住,折断了胳膊甩进宿舍。 谢了。周辛同突然出手的方彦道谢。 方彦不悦地盯着周辛,周辛看着外面势均力敌的缠斗,他笑扬起唇:我就知道还是彦彦你对我最好了。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方彦质问道。 没有啊,就闲着无聊好玩而已。 好玩? 现在这样已经不是好玩两个字能收场的,方彦捏了捏拳头,有时候真的很想给周辛来一拳。 松开了手指,方彦突然又笑了,他大概猜到一点周辛的打算,虽然不认同,但结果确实有好处。 卞南枫把喉头涌出来的血给呑咽回去,嘴巴里全是腥甜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周围走廊里的灯光好像在一点点晕红起来。 两只手臂钝痛,有一根手指自己断了,拳头捏紧,似乎力量不好控制。 衣兜里还有半瓶药,不知道要不要现在吃下去? 卞南枫犹豫两秒钟后放弃了。 他还能控制自己,不至于这点躁动就控制不了。 校医没忍着,把嘴里的鲜血吐了出来,口腔内部破裂,血液一直在流。 抹了把嘴角,把手上的血液甩开。 还是速战速决吧,玩得差不多该收个尾了。 校医拿出他专有的针筒,捏爆针管,蓝色冰冷液体流到校医掌心,下一瞬校医手指开始快速被腐蚀,森白的骨头都冒了出来。 腐蚀性的液体钻入校医右手,快速蔓延到他手臂。 校医张开已经变得溃烂恐怖的手指,朝卞南枫冲过去, 用眼睛看的卞南枫都知道如果被那种液体沾染上会有什么后果,在校医扑来时他极速脫了外套,用外套缠住校医的手臂,不让对方手指碰到自己。 结果下一秒校医左手扯断了右手两根手指,他拿着自己手指当武器,疯狂攻击。 卞南枫的胳膊被抓到,衣服顷刻间被腐蚀变烂,卞南枫连忙后腿,把胳膊往墙壁上擦,擦去衣服上的腐蚀粘液。 校医赫赫赫低沉笑出声,人类也敢和他斗,他余光看到黎玥被一名人类打横抱着,那个人类他要拧下他的头,狠狠碾碎。 医生丟下手指,左手掌心和右手白骨合上,左手也快速腐烂。 医生嗤笑着注视卞南枫,对方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就在以前准备给卞南枫最后几击时,他面色突然一变,随后他左手扯断右手,右脚踩着左手腕,眨眼间他弄断了自己两只手。 手臂就落在地上,快速变得溃烂恐怖。 校医往楼梯方向走,刚刚的激斗戛然而止。 老师?怎么停了? 周辛笑嘻嘻地问。 校医扭头看他,给了一个盯上猎物的残忍微笑。 医务室有治疗脚扭伤的药,就放在左下角,你去拿来喷一下,对消肿止痛效果很好。校医眉目在看到黎玥时立马温柔下来。 黎玥眼瞳还震惊着,在校医温柔的目光下,很快他点了点头。 校医快速离开,身影直接就在走廊里消失。 老大,我送他去医务室,你要不要也去一趟?周辛脸上笑着,心里忐忑不安,以卞南枫的能力,其实怕是早就猜到一切是怎么回事。 之所以不拆穿是因为他不关心。 卞南枫走了过去,他站在周辛的面前,周辛以为卞南枫是要揍他了,刚想说等等他手里有个人,虽然他在利用对方,但再伤到人,把另外一只脚也扭伤,他会有一点负担,结果周辛手里的重量突然就没有了。 哎?周辛愣住,大概怎么都没想过是这种发展。 我送他去,你和方彦到教室楼顶看一看。 发生什么了? 方彦走上前不明所以。 应该有人离开。卞南枫想刚刚他如果没看错的话,校医突然停下并且转头望向的方向就是教室楼顶, 都收集到了?不是还有校医手上那个 难道又有蠢货拿冒牌的去伪装? 方彦皱眉话里讽刺。 看起来道具并不是完全指定的某一样。只有这一个可能了,但具体怎么样卞南枫并不太在意。 卞南枫抱过黎玥,低头看黎玥疼得难受的脸,已经疼出了汗水,但似乎还在独自忍耐,不想在别人面前哭。 想哭就随便哭。卞南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说了,他话一落就看到黎玥扑他怀里两只手紧紧抓住他身前的衣服。 看不到黎玥是不是在流泪,但对方哆嗦的身体,还有哽咽的抽泣,卞南枫知道这个可怜的玩家此时有多痛苦。 不过这种痛苦,哪怕对方在自己怀里,两人身体靠得很近,没有距离,卞南枫也没多少感受,人类会有的喜怒哀乐,在卞南枫这里只是一种情绪象征,他没有那种感情。 唯一有的,大概就是一点兴趣。 卞南枫打横抱着黎玥走出宿舍楼,至于周辛和方彦则一起跑着赶去教学楼楼顶。 然而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楼顶上已经躺了一地面容恐惧扭曲且痛苦的玩家了。 他们还没有死,但离死不远了。 啊啊啊!有玩家尖叫着爬起来,他冲向天台外,周辛拧着眉,手指微动,几秒钟后楼下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道声音仿佛是一道开启键,在那之后所有楼顶的玩家,原本信心满满觉得立马能够通关离开的玩家,全部,没有一个例外,都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最后一个一头栽地上,周辛看着这一幕,如果是一个大概他会无动于衷,但十多个人,全部都跳楼死了。 周辛缓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本来空荡起来的天台突然站了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那张放置道具的桌子旁边,发现周辛他们来了,那人朝两人伸出手。 他的针筒就在掌心里放着。 如果你们想要,老师这个东西可以暂时借给你们,好像你们就差这个了?校医非常地友好善良。 看过这个人怎么扯断自己手臂的周辛根本不会相信他。 你有这么好心?怕不是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我一直都很好心,例如刚刚,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好好抓住,不能怪我。校医摊开双手,他舔了舔嘴角,笑意狂傲。 谢了,但我们想要的东西我们会自己周辛话刚要说完旁边方彦就打断了他。 老师你应该不会出尔反尔吧,例如我们刚刚放好你就把东西收回去! 方彦朝桌子方向靠近,他步伐鉴定,看起来已经有了主意。 喂,不是吧,你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周辛不明白了,以前会这样做的可是他。 跟你学的。其实不是,是方彦突然想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更强,像卞南枫那么强。 开什么玩笑?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在这里等着,一会儿好给你收尸。周辛也不阻止,冷嘲热讽。 方彦笑着点头:如果我死了,把我火化吧,你留根手指头做个纪念,什么时候不想我了就随便扔掉。 那一刻方彦在交代他的后事。 看起来像在开玩笑,但周辛知道方彦说的是真的。 从校医手上接过他的针筒,方彦没有拿其他道具,刚好桌子上还有一些,方彦把针筒放上去,替换其中的一个。而原来装有道具的一颗黑色立方体,他就搁在了桌尾,等周辛来拿走。 桌面九个格子突然关闭,一个灰雾弥漫的入口在桌子前方出现,那是一团雾状的门,方彦走进去之前还周辛挥了挥手,随后身影消失在雾门里。 方彦离开后的几秒钟周辛嘴里咒骂了一声,他快走,疾走,最后狂奔,在雾门消失的瞬间跳了进去。 黎玥坐在病床上,他的裤腿被挽了起来,脚腕高高地肿着,白皙的腿上脚踝处红肿一片,刺目的红,看起来格外严重,黎玥似乎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了,眼睛酸涩难受,他病弱地靠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卞南枫走来走去找药。 找到了校医提到的消肿喷剂,卞南枫抬起黎玥的脚,放在自己膝盖上,给黎玥扭伤的脚踝四周都喷了一圈。 药剂微凉,一喷上来就缓解了一点疼痛。 谢谢谢。黎玥同卞南枫道谢。 不用,你可以讨厌我。卞南枫突然说。 黎玥啊地惊张着嘴巴。 他仰视人的表情和其他时候不太一样,柔软娇弱到好像只有眼前的那个人才能依靠,才能护住他。 菟丝花一般的人类在这样的死亡游戏里,怎么看结局都只会有一个。 他答应过你什么?卞南枫已经猜到一些缘由了。 谁?黎玥没听懂。 让你跑我床上睡的那个人,他对你怎么说的? 黎玥猛地低头,想替对方隐瞒:没有 你想我扔你出去?卞南枫扣住黎玥的手,语气威胁。 他说可以保护我!黎玥害怕地一哆嗦,立刻就老实回答了。你对谁的要求都这么不反抗?卞南枫突然站起身。 不是,我他说会保护我,我、我相信他不是坏人!黎玥为周辛找借口。 校医呢?他在你眼里是好人还是坏人?卞南枫朝黎玥逼近,他低头审视着这个柔弱的病美人。 他没有伤害过我。黎玥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很快他望向卞南枫,明明很害怕,却还是要以善意来评价人。 卞南枫手指捏住了黎玥的下巴,这个病美人长得很漂亮,美丽到像是精致的人偶娃娃。 巴掌大的脸,身体纤细,皮肤柔白,稍微用点力,就会把他柔嫩的皮肤给掐红。 难怪连副本boss都这么喜欢。 不知道那张花瓣般娇艳的嘴唇亲起来什么味道? 卞南枫心头想着,随后就俯身,不带任何慾望地吻了上去,他轻吻着黎钥,看到男生突然睁大了眼瞳。 有这么惊讶,难道没被校医亲过? 你觉得我现在还是不是好人? 卞南枫只是退开了一点,呼出的湿热气息扑在黎玥脸上,两人身体靠得很近,像是相愛的恋人在缠.绵拥枹一样。 黎玥耳根通红,脸颊也快速弥漫艳色。 他想要躲,可捏着下巴的手很用力,他躲不开。 我是好人还是坏人,嗯?卞南枫突然想知道被他强吻后的黎玥还会不会认为他是好人。 第11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1 被逼着要给一个答案,黎钥从卞南枫的眸色里,隐约看出一点对方的意思。 他希望他说他是坏人。 黎钥嘴唇哆嗦着,他的手还被卞南枫给扣在手里,对方的眼神闪烁着一丝笑,似乎这样力量上的倾轧,给男生带来了一点愉悦。 他在等黎钥给一个答案。 黎钥却猛地咬住了嘴唇,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右眼下眼睑正中间滚落下来,他身体细微的哆嗦,在卞南枫的威压下,惨白的脸庞随时要龟裂开一样。 分卷(11) 不知道自己再逼问下去,这个人会不会真的嚎啕大哭起来。 卞南枫松了手,他从黎钥身前离开,站在病床边,卞南枫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 估计一时半会医生不会回来,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吗?卞南枫关心地问。 黎钥转头往窗户外看,整个校园都沉浸在一片漆黑中,这片漆黑里,又笼罩着死寂。 死亡似乎无处不在,冰冷的空气朝着黎钥的每个细胞毛孔里面钻,让他感觉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在发冷,他冷得缩起了脖子,更想把身体蜷缩起来。 下一秒身上多了点重量,是卞南枫走近把一旁的被子盖在了黎钥腿上。 黎钥显得茫然,似乎有点不明白卞南枫为什么突然就这样温柔了。 他说的保护你,在我这里同样有效。卞南枫离开前给黎钥留了这样一句话。 黎钥独自一个人被留在医务室,房间里光线暗淡,窗外的浓稠漆黑似乎随时要将这里给一并吞噬了一样。 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病美人卡出现在掌心,黎钥微微眯起眼,被别人给利用了,黎钥从来都不是多善良的人,既然卞南枫自己都那样说了,那么他也来利用一下他好了。 黎钥抬头笑了起来,他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笑得非常得开心。 晚上黎钥就在医务室睡觉,凌晨时迷迷糊糊间,身边似乎站了一个人,黎钥在黑暗中朝对方看过去,那抹黑影低头靠近黎钥,在黎钥嘴唇上轻轻吻过,一双凝视自己的眼,好像随时要夺走自己的生命一样,可同时黎钥又似乎有种预感,对方还不会在这里杀了自己。 于是他闭眼后继续睡觉。 第二天醒来时,黎钥一睁眼看到了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坐在他床边,看到黎钥醒来,医生面容温润又柔和。 老师刚刚醒来,黎钥还不是特别清醒,声音黏黏的,像小动物的声音。 医生瞳色微变,上前就在黎钥额头落一个吻。 老师想让你做件事,如果不喜欢可以拒绝。医生把黎钥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轻轻的珍视地握在手心。 什么事?黎钥扬起柔白的小脸问。 这个你拿去。医生突然把他的针筒给了黎钥。 里面湛蓝色的液体在无声流淌,黎钥见过这种液体的腐蚀性有多恐怖,被医生放在手心里时,他手臂条件反射地往后缩。 但被医生给轻轻抓住,黎钥惊愕不已,不是这个人自己说的要是自己不喜欢可以拒绝。 黎钥黑白晶亮的眼睛,不用出声医生就知道他在困惑什么。 这是老师最厉害的工具了,现在我把它给你,你们需要这个。 你还有他们,只有拿到这个加上其他八样工具,你们才能进入正确的通道。 而只要顺利走出通道,就算是赢。 黎钥怔了怔:那你把它给我? 老师太喜欢你了,如果强行把你留在我身边,我想也许你会不愿意,所以老师给你选择。 昨晚那个人类,和老师交过手的人类,应该算是人类里面强大和优秀的角色了,你可以选择和他一起走,不过同时老师也会向你证明 医生拿起黎钥的手,在他掌心轻轻吻着。 只有老师最爱你,和老师在一起才是你最正确的选择。 怎么样,要不要接受老师的好意? 或者你也可以拒绝,然后告诉老师你不想离开,你要和老师一直在这里幸福地生活下去? 老师期待地注视黎钥。 黎钥看了看手里能够瞬间致人死命的恐怖道具,又抬眼和医生对视,好一会后他像是做了决定一样,黎钥张开嘴巴。 我 刚说了一个我,黎钥的嘴唇就让老师给捂住了。 算了,还是老师给你做决定吧,你啊,总是这样柔软顺从,一点不为自己着想。 既然这样,那就老师多帮你想想好了,你拿着这个先离开,晚一点老师会去找你,好不好? 黎钥嘴巴还被捂着,在老师异常的微笑注视下,黎钥轻轻点头。 从医务室离开,黎钥往教室里走,教室里已经少了很多玩家了,剩下的几个,黎钥很快就看到了卞南枫,但和黎钥预想的有些不同,昨晚见过面的周辛还有方彦不见了。 两人的座位都空着,而卞南枫那里的表情,对于自己身边两个同伴没有来,好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黎钥右手放在衣兜里,轻轻握着里面的针筒。 那两个人去了哪里? 难道在他回来时走其他路去了校医院,然后找医生拿针筒,黎钥刚想了几秒钟,昨晚的一个记忆突然回笼。 卞南枫抱他去医务室的时候好像叫周辛他们去楼顶看看,那个时候发生了某个事。 就是不知道卞南枫怎么想的,一点不关心自己同伴?黎钥走向自己座位,走了两步他突然停脚并且转身。 来到卞南枫书桌旁,把针筒从衣兜里拿了出来,放在卞南枫的眼前。 卞南枫盯了针筒两秒钟,随后没什么惊讶地抬起眼。 他送给你的?没有第二种可能。 一下子就被猜到原因,这让黎钥有点猝不及防,在卞南枫平静但充满了压迫力的目光下黎钥乖乖点头。 他还说了什么?应该没这么大方。 他说给我选择的机会黎钥低头盯着自己搅在一起的手指。 对了,你的脚怎么样? 卞南枫看到黎钥才想起来这个人脚踝扭到了,关心了一句。 语气是关心的,眼神里仔细看,没有丝毫关心的热度。 作为一个常年都在吃药的冷血精神病患者,还是晚期重症,卞南枫情绪里的关心和在意是假的,会这样问,也不过是他伪装出来的而已。 伪装得自己正常点,更像普通人一点。 嗯,好多了。黎钥说。 卞南枫似乎有点不信,弯腰就撩起黎钥的裤脚。 黎钥没料到他会这样直接掀他裤脚,往后一退,退得太急,眼看着要摔倒,一只手直接捞住他的腰把他给捞了回去。 小心点,你太脆弱了,小心又扭伤。卞南枫一手搂着黎钥,一手掀开黎钥的裤脚,仔细看了看,看起来这么柔弱纤细的人,身上的伤倒是好得出奇地快。 昨天晚上看着还红肿可怖的脚腕,这个时候已经基本消了,只剩一点痕迹存在。 如果放在现世,这种情况绝对算某种奇迹了。 在这里虽然也让卞南枫有点惊讶,不过还算能够理解,他们附身的这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有任何事发生都不足以让人过度惊讶。 我昨晚说的话依旧有效。卞南枫凝视着黎钥,眼神异常地坚定有力。 黎钥握着手指,像是在让自己也强大起来:谢谢。 再等一会吧。卞南枫说。 等周辛他们?他们去哪里了?黎钥显得紧张又不安。 去楼顶了。卞南枫平时话不多,在黎钥面前有点反常,他自己察觉到一点,不确定是因为黎钥这个人,还是别的原因,但这种感觉还不算太坏。 黎钥还想问点什么,但又立刻闭上了嘴巴,这次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早读课开始,教室里却很安静,没有人在阅读。 下课十分钟,黎钥朝教室外看,没有人到外面走动,包括其他的人类玩家,似乎也都在教室里。 大家都知道这个早上是最后的机会了,不知道其他人找到了多少道具,按照校医的意思,他的针筒是必备品,没有针筒找其他的就算放楼顶桌上的格子里,进去的通道也不是正确的通道。 大概了解这个事的人不多,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玩家进去后结局失败,然后一个接着一个从楼顶跳下来。 第一节 课开始,伴随着异样瘆人的上课铃声,最后一轮猎杀开启了。 和之前不太一样,教室里的非人学生们都没有动弹,坐在各自位置上,看起来是在等待着什么。 黎钥抿着嘴唇低眸思索了一会,他刚一转头就和走来的卞南枫四目相对。 卞南枫朝黎钥伸手,黎钥起身过去,结果卞南枫突然就牵住了黎钥的手。 一会可能会人多,这样安全点。卞南枫说着不太符合冷酷人设的话。 黎钥没出声,十分顺从地跟在卞南枫身旁。 他们朝楼上走去,同一个教室的徐洋、曹嘉勇等玩家看到黎玥他们离开,也都纷纷站了起来,大家脸上类似的表情,紧张又担忧,会选择跟在卞南枫身后是因为对方表现得太平静了,平静到没有人会疑惑他实力强劲的大佬身份。 黎钥同卞南枫来到楼顶,楼顶一片空荡,就中间矗立着一张办公桌,桌子中间是九个宫格,而桌面的一角在黎钥走近时他看到一个小小的黑色立方体。 卞南枫径直拿过黑色立方体,立方体分解,里面储存的八个道具出现,加上校医送给黎钥的那个,刚好九个。 九个道具依次按照各自的数字放进格子里。 放完的瞬间格子往下沉,同时桌子左边一扇浓雾弥漫的门出现。 雾门在慢慢收束变小。 别离开我身边。进雾门之前卞南枫和黎钥提了一句。 嗯。黎钥也不敢乱跑。 两人一同走进雾门,他们一离开别的玩家看到雾门面面相觑了片刻后,没有过多的谈论交流,都争先恐后往门里冲。 当大家都进去门里后,每个人都骤然发现一起进来的其他人都不见了,只剩自己一个人。 周围灰色浓雾慢慢散开,四周围拢的陌生面孔出现,每张脸上都充满了冰冷还有漠然的恶意。 曹嘉勇看向四周,想要开口呼喊,喊徐洋的名字,喊其他同伴的名字,可没等他出声,一本书就扔了过来。 那本书砸曹嘉勇的脸上,砸得他生疼。 曹嘉勇根本没反应过来,接下来是无数的书凭空飞过来,厚的薄的,大的小的,新的旧的,许多书从四面八方砸过来,全部砸他身上。 他拿手去挡,可背后暴露出来,无数的书狠狠砸他后背上。 曹嘉勇躲避中脚下一滑,就摔倒在地,他转过身想爬起来,有人踩住了他的手。 那个人面孔恶意满满,拿起一本书就扇了曹嘉勇一耳光。 让你给我抄下作业是看得起你?怎么,这么清高啊,作业都不肯给。 那好啊,以后我都不抄你的了,你高兴吗? 年轻的学生又拿书给了曹嘉勇一耳光,曹嘉勇另外一只手拽着学生的脚想要推开人,突然他啊地闷叫出声,有人的水杯突然落曹嘉勇手背上,直接把曹嘉勇手背给砸红了。 曹嘉勇没能顺利爬起来,每次只要一有反抗,就会被周围的人给镇下去,最初他还坚持着,但到了后面他意识开始混乱,不知道这里是真的还是假的,好像自己就是被校园暴.力伤害的受害者一样。 卞南枫和黎钥牵着手,却在进了门后不久两人就分开了,卞南枫手里还拉着人,可等雾霭散开后却发现那个人不是黎钥,是一个长得很漂亮清纯的女生,女生相貌校花级别,在卞南枫看向她时,她脸上表情突然一变,瞬间就充满了疯狂爱意,女生扑到卞南枫怀里抓着卞南枫的衣服就开始哭了起来。 她哭声很美,和她人一样美,哭得梨花带雨,这样的脸庞,很少会有人不心动。 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好不好?女生仰头就哭着哀求。 仰视卞南枫的表情,哪怕是在流泪,仍旧是美丽的,卞南枫把女生手指给一根根掰开,他低头看着女生,这人脸美是美,可不够脆弱,他喜欢那种稍微一碰就有可能会碎掉的美。 你拒绝我?为什么?我哪里不够好,你告诉我,我会改的! 卞南枫笑起来,他突然说:你性别不够好。 女生愣住了,片刻后她突然尖叫起来,她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力道之大直接把脸都给打肿了,跟着她又撕开了自己的裙摆,她自己摔到地上,看着卞南枫冷漠的脸,她嚎啕大哭起来,同时嘴里不停喊着:我不做你女朋友,你是个疯子变态,就算你打我伤害我我也不会答应,你滚开啊 尖叫声很快就吸引了许多人,那些人像是早就等在了周围,女生一哭全部都涌了出来。 变态啊,欺负女生! 别人不答应你做女友,你就这样骚.扰伤害她? 你还是不是人?连校花都敢大。 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我要是你这会已经没脸见人了。 去死啊,垃圾! 无数的谩骂,无数的指责汇集成强大的恶意,恶意似乎实质般地往卞南枫精神世界里面钻,它们企图攻击卞南枫,让卞南枫崩溃,可卞南枫的精神世界,那里面早就是一片荒芜苍凉。 第12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2 黎钥坐在教室里,一间陌生的教室,课桌上有本书,而书下似乎压着什么东西,露出了一点角落出来,得把它拿出来,黎玥脑海里出现这样一个念头。拿开书,黎玥看到下面压着一张像是情书的信封。 这里是那扇雾门里面,他本来走在门里,一直往前面走,右手还被某个人拉着,突然间周围景物开始变幻,几秒钟的时间一切就都变了,拉着他的人消失了,而黎钥自己也莫名其妙出现在这个陌生的教室里。 把信封给拿起来,里面有张信纸,上面会是什么? 黎钥心底充满了好奇。 打开折叠起来的信纸,中间一句话:你被多少人草过了? 黎钥惊得手指一抖,信纸落在地上,身旁有同学似乎早就在等着这一幕,手一身就快速接住了信纸。 你被多少人草过了?哈哈哈,这是什么啊,黎钥,谁给你的情书吗? 不,不对,这怎么看都不像情书。 喂喂,大家都来看看啊,有人问黎钥和多少个人睡过了,黎钥是男的啊,怎么被人睡? 那个同学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完全不懂的样子,故意大声嚷嚷,把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给引了过来。 我知道,男的和男的也能睡,其中某个人当女人不就好了。 分卷(12) 有个同学笑嘻嘻地接话。 当女人?当什么女人啊,这么喜欢做女人,直接去做手术把下.面割了呗。拿着信纸的同学走到黎钥面前,他伸手去抓着黎钥的下巴,然后反复左右地看。 不过说真的,黎钥你这张脸比女人还漂亮太多了,如果是男人的话,睡觉是用那里吧? 啧啧,好恶心啊,难怪有时候我会在教室里闻到臭味,是从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吧? 真脏,你怎么好意思每天装的这么无辜到教室里来啊,欺骗大家很好玩? 黎钥你脸皮有这么厚,真没看出来!那名同学开始掐黎钥的脸,黎钥皮肤本来就白,稍微掐一下立刻就红了。 害羞了?你干脆就真的当女人好了,到时候让大家一起玩玩啊,反正你又不会怀孕。 大家说对不对? 前桌的同学转过身,他手臂放黎钥桌上,朝黎钥语气恶劣地道。 我没有和人睡!这些同学的脸从陌生到熟悉,仿佛黎玥真的和他们是同学,是一个班相处很久的同学,黎钥开口为自己辩驳。 谁知道你有没有?反正我不知道,大家也不知道,和你睡过的人倒是知道,但我猜他们可能不会说出来说。 毕竟如果说了,就免费睡不到你了。同学张口就哈哈哈地放肆笑起来,他无端地恶意猜测,不管他的话对黎玥伤害会有多大。 黎钥看向四周,每个同学的脸上都一模一样冷漠厌恶的表情。 似乎他坐在这个教室里,就是一个肮脏的传染源,会污染到这些同学。 知道是虚假的,可当巨大的恶意扑过来时,黎钥还是被恶意给影响到,那些侮辱和诋毁的话,每一个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身上切割着,而拿刀的这些人冷漠的面具下是真实的残忍。 也是同时黎钥突然回忆起过去的一些事,他以为早就忘记的初高中那会发生的事。 初中时候,大概是初二,黎钥记得比较清楚的两件事,一件是隔壁班的学生来他们班上,直接从后门进教室,那个学生拿起某个同学书桌上的书,放在对方的肚子上,隔着书拿拳头去击打对方,当时黎玥趴在桌上睡觉,听到周围有奇怪的声音就爬了起来,往后一看就看到一个平时不爱说话的同班同学在挨打。 因为隔了点距离,似乎又像是在玩闹,不是真的暴力。 上课后打人的学生就离开了,黎钥也完全没当一回事,没关心后排那名同学怎么样,不只是他,班上很多同学都不关心,只觉得是件小事与自己无关。 还有一个事,黎钥记得很清楚,是同伴班同学之间的摩擦,也是下课期间,还是在后排靠近垃圾堆旁边发生的事,一个班里学习成绩不好但家里有点权势的学渣,直接把他自己的板凳拿了起来,搁在另外一个同学头上,是直接用力扣扣还是轻轻放上去黎钥没有直接看到,但有点印象的是那个头上顶着凳子的同学当时的表情,他低垂着眼,脸色不太好,咬着嘴唇沉默忍受,身体看起来相当瘦弱,摇摇欲坠一般。 那时自己是什么想法呢? 黎钥稍微回忆了一下,什么想法都没有,因为那样的事他不会去做,更不可能让它发生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在几米开外一个教室里发生的,对于黎钥而言也像是另外一个世界。 没有人会欺负黎钥,敢欺负黎钥,稍微惹到黎钥的,不用黎钥出手,有的是人帮他解决。 记忆往前走,来到了高中时代,高中时代黎钥上的学校算是当地最好的,班上同学大家都很和谐,只是偶尔会听到一些传言,不知真假,说校花和很多人有一腿,说校草是个喜欢舔领导的狗腿子。 具体怎么回事,黎钥就当八卦听一听,和他无关的人和事他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 不过倒是校草这个,黎钥会记得清楚是因为本来是让他当校草的,但黎钥一句话,别来烦他,立刻就换了人。 后来班上还出了个事,那就是一个原本成绩还不错的人,家境好像一般,某天突然就不来学校了,后来才偶然听说似乎是在学校跌下楼梯受了伤,没多久又诊断出精神状态不好,有抑郁症之类的,再后来那个同学就彻底消失了一样,黎钥再也没有听到对方的消息了。 记忆从过去拉回来,离开了教室,黎钥站在宿舍里,陌生又熟悉的教室,仿佛他真的在这里住过,他面前的地面上丢了很多东西,一地凌乱,床被还有衣柜里的衣服,都扔了出来,看那样子应该都是他的。 不男不女的垃圾还是自己滚出去,我可不想晚上睡觉时有人往我床上爬,恶心! 有同学逆光站着,他脸上表情冷漠,看肮脏垃圾一般的眼神不爽地瞪着黎钥。 赶紧滚,臭死了!另外一个同学走过来,一脚踢开黎钥的被子。 黎钥想说话,可喉咙里堵着什么,让他突然无法出声。 四周景色转变,黎钥站在了班主任办公室。 黎钥你有同学私下里来找老师,说你偷他的衣服,他的衣服在你的衣柜里被找到,这个事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偷!黎钥说,声音似乎不受黎钥意识的控制,就这么自己出来了。 可同学都找到了证据,还不只一个同学,是好几个,哎,这样吧,你把你父母叫来,你回家待一段时间,然后再来学校。老师根本不去调查事实,就听信了某些同学的污蔑,让黎钥离开学校。 黎钥张了张嘴巴,解释的话堵在喉咙。 黎钥站在家里卧室门后,外面父母在吵架:你怎么带孩子的,年纪轻轻就不学好,跑出去和男人睡,他怎么变成这种变态了? 一个成年男人的声音在数落。 我、我怎么知道,他什么都不说也不爱和人交流,我怎么知道他会喜欢男人,还去和男的鬼混! 我太命苦了,为什么生了这种儿子? 女人哭诉起来。 连父母都听信谎言,不信自己的孩子。 把他送医院去,我认识一个朋友,他知道一家医院专门治这种变态的病。男人小声地说道。 能治好吗? 不能治也得治,难道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儿子是个变态?我丢不起这个脸!男人的面子比儿子被诋毁的真相重要。 黎钥靠在门上,喉咙突然发痒,他捂着嘴巴咳嗽了两声,低头看着手指间沾染的血,黎钥却笑了起来。 他想某个人是不是该出现了? 场景再次一换,黎钥来到了一个病房,病房里装修简单,但窗户却里外都加固了,屋里看不到任何带有尖角的东西。 身后关着的房门吱嘎声里打开,熟悉的脚步声靠近。 每个人的脚步声都不一样,黎钥只是听脚步声就能确定来的人是谁。 黎钥没有回头,身后的人一身纯白的白大褂,在看到黎钥瘦削的背影后,顿时心疼起来,医生走上前就把黎钥给搂在怀里,从后面搂上去。 老师来接你了。医生低头吻啄在黎钥耳边。 黎钥一回头,眼瞳里聚满了泪水,看到老师的一瞬,仿佛看到了能够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老师,我不是同性恋,我不是黎钥不停摇头,泪水跌落眼眶,滑落在他娇嫩的脸庞上,那泪水仿佛被碾碎的甜蜜花汁,光是看着,医生都觉得肯定是甜的。 医生低头想去舔一舔,黎钥突然推开医生,他瑟缩地把自己身体给紧紧抱住。 别靠近我,不要碰我,我不是同性恋!黎钥颤抖着不停呢喃。 老师相信你不是,不过你父母好像还在怀疑,你情绪不太稳定,先吃点药,等稳定过后老师会陪着你一起见你父母,到时候由老师来说,你父母会相信你的,相信你不是同性恋,来,乖,听老师的话,先把这些药给吃了。 医生手里出现几颗药,和他白大褂一样纯白的药丸。 他把药放到黎钥手里,跟着去端了杯温开水。 别呑太急,别卡着了。医生温声关切道。 黎钥低头看着掌心的药,上面没有任何标志,就是纯白的药丸,他想问老师这是什么药,可老师始终微笑着,黎钥仰头吃了药,拿过水杯就灌了一大口。 把药呑进喉咙,刚呑了一下,胃里突然反胃,黎钥低头就哇地一声把所有药吐了出来。 医生看到黎钥把他给的药全都吐了,目光一点点冷下来,房间里空气也在急速下降,快降到冰点。 黎钥吐过药后还在继续咳嗽,他剧烈咳嗽着,身体都在哆嗦,抬起头黎钥朝医生望着。 老师,对不起,我不是黎钥话没说完全,又哇了一声,这次不再是吐药了,而是吐了一大口鲜血,鲜血落在地上,像是瞬间就聚集成了水洼。 对不起,老 黎钥还想继续道歉,又是一阵咳嗽,又有大口鲜血从他嘴里呕出。 黎钥衣服上都是鲜血,他嘴角边也全是血。 看着如果再不阻止的话,他会把身体里的全部血都给呕出来。 在黎钥又吐了一口血,地面都是他的血液时,医生走上前就把黎钥给打横抱了起来。 抱着人放到旁边的床上。 医生温柔给黎钥擦拭嘴角的血液,黎钥眸光闪烁,他害怕又慌张,两只手用力地攥紧老师的衣服,好像怕老师离开他,放弃他。 别走,不要离开!黎钥哀求起来。 老师拿起黎钥的手低头吻了吻他手指:老师不会走。 我害怕黎钥哭着说。 校医把黎钥给搂进怀里,低声安慰:别怕,老师会保护你的。 黎钥轻轻点头,他的泪水流到校医的脖子里,校医抚模着黎钥的后背,他的宝贝真的太棒了,太让他出乎意料了。 不过这样一来,下一阶段就可以开启了。 老师身边需要一个助手,钥钥你愿意来嘛?老师温柔的眸光凝视黎钥。 黎钥愣住,好一会后他摇头:我、我恐怕不行,我什么都做不好 说着黎钥眼眶里又滚落了泪水,他哭泣时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哭声,眼泪瞬间就从眼眶里跌了出来,这样一张脸,这样迷人又美丽的眼泪,医生觉得自己被这个人迷得更深了。 没事的,不会也没关系,你就待在老师身旁,就已经是帮助老师了,可以吗?似乎怕黎钥再拒绝,老师声音轻柔地像拂过的春风般。 黎钥还在犹豫,在老师请求的目光下他点了点头。 你把衣服换一下,这一身脏了,一会换好后老师再进来。医生起身离开病房,关门的时候他朝正在缓慢脫衣服的黎钥身上看过去。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希望他的宝贝不要惊喜地晕过去。 黎钥换好后跟着医生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医生说那是他的休息室,现在黎钥是他助理,所以可以在那里休息。 黎钥靠着睡了一会,几十分钟还是几个小时黎钥没有具体的时间概念,他是被医生给轻轻叫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医生柔暖的笑脸,黎钥咕哝着喊了一声老师,软软的声音,还带着一丝鼻音,少年人身量纤细,还没有成年,即将要成年的年龄,他的身体在这个时候,是最美丽和鲜艳娇嫩的时刻。 年轻男孩身体每个地方似乎都在散发着撩人的香气,医生把准备坐起身的黎钥给推倒下去,黎钥先是不解,然后看清楚医生眼底闪烁的慾望时,他突然眸光颤抖,惊慌了起来。 无助又娇弱,稍微一碰就会红着眼眶流出泪水。 如果老师说想要你,你会给老师吗?医生扣着黎钥的手在他头上,他声音有温柔,目光就有多咄咄逼人。 黎钥知道自己该点头的,可给的回答却是摇头。 老师开玩笑的,把你吓到了吗?老师和你道歉,对不起。 黎钥被医生拉了起来,随后走出休息室,两人走在长长的医院走廊里。 很大的医院,可却见不到一个其他的工作人员。 走到一个病房前,医生在前面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里面病床上绑了一个人,黎钥从医生背后走出来,在看到对方是谁时,他盯着人完全呆住了。 老师捏捏黎钥的脸,让黎钥回神。 是你班上的同学,钥钥你和他关系好像不错?医生把黎钥给拉到身边,他低头笑着说。 黎钥视线还在被绑住手脚的人身上,年轻面容风流修浚的男生,脸嘴巴都被皮带给绑着。 这个同学病得很严重,喜欢自残,老师这样做是为了他好,玥玥你别靠太近,我怕他伤到你。医生让黎钥待在他身后。 黎钥和床上的周辛目光对上,周辛在看到黎钥来了后突然激动起来,他想和黎钥说话,想问黎钥一些事,可他嘴巴被堵着,什么都说不了。 医生拿了个东西出来,往周辛身上碰,突然周辛全身剧烈颤抖,巨大电流又袭击他全身,他两眼泛白,口水从捂住嘴巴的皮带下.流了出来。 周辛身体砸回床上,他整个人仿佛痴呆了一样眼神涣散不聚焦地看着天花板。 医生走近,拿小电筒检查周辛眼睛的情况,又突然拿了一根小的针出来,扎向周辛的手指,看他脸上的神色变化。 一番身体检查下来,医生摇摇头:他的病情看起来还是没有好转,只能继续吃药了。 医生说着就解开周辛嘴上的皮带,然后直接把一盒药给灌进去,又强行灌周辛喝水,周辛无法反抗,只剩一点自己的意识。 从房间出去后,黎钥感到喉头难受,咳嗽两声嘴里有鲜血,他不想让医生看见,打算吞咽下去,医生却早就知道了,走过去就掰开黎钥的嘴巴,让黎钥把血吐出来。 黎钥身体柔弱地靠在医生怀里,医生低头嗅着他头发的发香。 还有一个病人,我想你见到他应该会高兴。医生拉着黎钥去了下一个病房。 那个病房在走廊最后面,金属的铁门,像是牢房的门一样。 门一打开里面浓烈的鲜血味就扑了过来,刺激得黎钥就是一阵猛烈咳嗽,咳得他眼角都是泪水,眼睫毛被濡湿沾染到下眼睑上。 医生搂着黎钥,在黎钥缓和一点后捏着黎钥下巴,让黎钥看眼前残酷又残忍的一幕。 这个房间里没有病床,什么都没有,对面墙壁上吊着一个人,那个人两手被铁链捆着,两只脚也戴着脚链,这些束缚的链条,让对方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分卷(13) 这个同学特别不愿意配合治疗,老师这样做也是为了他好,早点治疗好然后离开回学校正常上课,这样大家都会满意的。 医生看着浑身血肉模糊的学生,话却是对着黎钥说的。 黎钥整个人都呆住了,大概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对面的男生浑身都是血,连脸上都是,黎钥有点认不出这人是谁了。 他是谁?黎钥怔然地问。 医生猛地回头盯着黎钥,看黎钥满脸地茫然,他哈哈哈大笑起来。 不认识了吗?不认识那就算了,你有老师就好了。医生搂过黎钥的腰,深情又温柔地说。 黎钥还盯着浑身血的人,他脸色还是苍白的,可突然间眸光里浮现出隐隐病态的光:老师 嗯?怎么了?医生贪婪地看着黎钥,这个人快坏了,马上就要坏了,从里到外被弄坏弄脏。 我能不能黎钥微微吞咽口水。 医生微笑,不去催促黎钥。 让他当我的狗!黎钥忽然笑了起来,笑容是从未有过地疯狂。 啊,他的宝贝坏掉了。 真好! 可以啊,都可以,如果你想,老师当你的狗都没问题。医生弯腰吻黎钥的手,黎钥则抚模医生清俊的脸庞。 不要,我喜欢老师,老师不是狗。 老师,让他给我汪一声,我想听! 黎钥转头看着抬起头的卞南枫,他此时满脸血,盯着黎钥的眼神让黎钥知道他还没有迷失自我。 我们互相利用,你不能怪我! 第13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3 医生惊讶又惊喜,知道以黎钥的精神力,在这样满是恶意的侵袭之下,要保持自己的理智是很难的事,那些暴力,发生的暴力事件,语言上的和非语言的,全部都是真实的,而且是玩家们精神投入式的体验。 要在这种围攻中保持正常,很少有人能够做到。 这里的一个,还有隔壁房间,以及另外一个地方那个,算是比较特别的。 正是因为早就清楚他们有多特别,医生才会将这个机会给他们。 给他们一次来打倒他的可能。 但就目前的发展来看,他以为强悍的人类,到头来却是他太高估他们几个人了。 被他用铁链给捆住手脚后,似乎就没了能够逃脱的机会,当初他可是将自己的手脚都给扭断,爬也要从这个房间给爬出去。 人类啊,终归还是太弱小了。 医生搂着他的小宝贝,小病美人穿着他专门为他准备的医护服装,纯白的衣裳,但似乎这种白还不小美人的肤色。 手背旖.旎地摩挲着那片瓷白的皮肤,医生有过很多可爱的宝贝,但过去那些全部加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一个。 想听他学狗叫啊?医生笑着问。 黎钥点点头,他目光不复几分钟前的胆怯,有的只有一种慢慢从皮肉里渗透出来的恶。 要是他不叫怎么办?这个人类是个硬骨头,被他在这里折磨了数天,都不肯服个软。 黎钥转头,眼底散出笑:老师都没试过,怎么就说他不会叫? 老师盯着黎钥的脸,凑上去就在黎钥脸颊吻了一下。 黎钥垂眸笑着,过去那个胆小的人类似乎已经消失了,现在剩下的,在这个皮囊里的是另外一个灵魂。 也对,那老师就试一试,如果没成功宝贝你可别生气。 我不会的。黎钥笑着摇头。 医生走了上去,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强行掰开卞南枫的嘴巴,然后捉住对方的舌头。 人类的舌头是温暖的,那股热度让人很眷念。 他手下一点点用力,尖锐的指尖,看起来很短,但似乎随时都能把卞南枫的舌头给掐断。 尖锐的撕裂的疼急速发散,卞南枫整个大脑都颤抖起来,身体每个细胞也在战栗,脑袋里有无数声音再让他屈服,汪一声,这样就可以免受痛苦的折磨,可无论那个声音叫嚣地有多厉害,卞南枫的理智仍旧毫无动摇。 不管多大的疼痛都不能让他低垂下他的头,他的弱点不是由疼而来的。 包括死亡,也无法撼动他的意志。 那么真正能够让他动摇的东西,其实连卞南枫自己都不知道。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有什么会怕的? 不肯叫吗? 你总是给老师这么多惊讶,似乎连死也不怕? 那么老师突然凑近到卞南枫耳边说了一句话,他低声细语,身后的黎钥听不到声音,可他看到了,他会唇语,瞬间就看到老师在说什么。 如果我让人来轮你呢? 黎钥微微眯起眼睛,先不提这个事会不会真的发生,他朝卞南枫脸上看过去,终于看到冷酷的同学露出点不一样的表情。 但似乎也不是黎钥想看到的,那点惊讶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因为很奇怪,奇怪医生为什么会想到拿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来威胁他。 让人来動他,然后等着他精神崩溃? 倒是个好主意,不过可惜了,这里的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谁想来伤害,想来动,卞南枫还真无所谓,就是被狗咬了口而已,有机会他会把狗都杀了,仅此而已。 医生从卞南枫神色里看出了这些意思,顿时就笑了一声。 他抓着卞南枫的手指,突然轻轻一扯,卞南枫身体摇晃,牙齿用力地咬着嘴唇,可就算在巨大痛苦中,他的眼睛却看向了那边的黎钥,那名他的病美人同学。 这个同学还是那么娇弱,脸上没多少血色,可那双眼睛和之前很不一样,里面聚满了光,整个星河都缀在里面。 如果说以前菟丝花一样柔软的黎钥让卞南枫有一分的在意,那么现在这个人就有二十分。 这是黎钥的真面目? 过去他真的全部都在演? 卞南枫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样的兴趣。 他手臂动了动,牵动铁链发出声响。 脸上都是鲜血,卞南枫盯着黎钥眼睛一眨都不眨。 啪一声响,卞南枫脸被扇到一边,等他再抬头时,黎钥身影已经让医生给挡住了。 把嘴里的鲜血给吞咽回去,卞南枫嘴角微勾,他笑了起来。 看吧,他不叫,老师也不舍得再继续伤害他。医生一脸他真的很善良的样子。 他不叫那就换个人,我看刚刚那个人可以。 医生一双眼黑沉沉的,深渊在里面似的。 你讨厌他? 嗯,他不守信,我讨厌违背诺言的人。黎钥说。 医生目光转了转,看来他得感谢那边房间的同学了。 老师会帮你让他好好学习怎么做一个守信的人。 从房间里离开,两人没有马上去周辛那里,之前的电击让周辛没多久就陷入了昏迷,现在就算过去了,周辛也完成不了黎钥想要的汪叫。 老师和黎钥去了楼上一层的小花园老师将黎钥给搂在怀里,从他们的位置能够将楼底的后院给看的一清二楚。 那里有一些人,最开始黎钥还以为不是人类,因为他们走动时身体显得很异常,像是在蹒跚前行,很快黎钥就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每个人脚腕上都戴有沉重的铁环,黑色的铁环,装置在人类细瘦的脚踝上,光是看着就异常沉重。 黎钥是被老师给侧身搂着,突然他脚踝被冰了一下,低头间看到老师把他的脚给拿了起来。 冰冷泛着死人白的手握着黎钥的脚踝,黎钥抬眸盯着他的老师。 这上面要不要放点什么东西?老师目光里闪烁诡异的光。 黎钥眯了眯眼:不要,什么都不要。 老师笑着搂着黎钥:不是楼下那些,老师也舍不得啊。 是这个!说着老师空荡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条脚链,水晶的细链条,看款式很漂亮,水晶光芒闪耀。 老师给你戴上? 没等黎钥点头同意,老师已经把脚链给黎钥戴上了,戴在右脚上,很轻的重量,可黎钥动了下脚,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那不只是一条脚链,更像是一条铁链,虽然看起来是闭合的,可铁链的另外一头在老师手上。 黎钥眼帘低垂,卷翘的眼睫毛似乎在微微蒲扇,老师盯着黎钥的眼,上手拨了一下。 微痒袭来,黎钥往后躲了一下,老师另外一只手将他躲开的身体给搂回来,搂着那截细腰,老师嘴唇贴在黎钥的后颈,他倾身说:这里是老师最喜欢的地方,钥钥你要不要以后都和老师待在这里了? 你想把这里变成什么样都可以,好不好? 黎钥没有多加考虑,直接就点头:好。 老师刚要惊喜吻黎钥,黎钥补充一句:可这里有其他人,不是我们两个人吗?我们两个人单独的空间。 那老师去处理他们? 既然黎钥已经来了,那么那几个人就没什么存在价值了,会让他们活到现在,也是因为要等黎钥,让黎钥看到他们的惨状,然后认清他到底该依附谁这个事实。 可是我突然又想要养一条狗,就是现在没想好到底是谁,老师再给我两天时间考虑可以吗?当然不能马上就处理卞南枫他们,这轮游戏已经快接近终点,副本boss就在面前,目前黎钥还没有找到可以真正杀死医生的方法,如果是卞南枫他们的话,虽然以前没有过多接触,但黎钥就是很相信他们。 如果他们都不能赢,那么这里能够通关的人,怕是就没有人了。 而自己的最终目的也是赢,所以他得保住那几个人。 黎钥的演技太好,无论是过去柔弱的菟丝花病美人,还是现在崩溃过后,精神仿佛给其他人给占据后的表现,都让医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医生自认为自己能够看透人心,但他不知道,在黎钥这样的天生海王面前,再经验老道的猎人,似乎都敌不过黎钥。 黎钥微微仰着头,他坐在医生身上,按理比医生高一点,但他深知这些人就喜欢这样被仰视的感觉,于是他仰视着医生。 医生能说什么,宝贝都这么向他请求了,肯定是听宝贝的话了。 而且按照规则来,他暂时也不能真的杀了卞南枫等几个人。 而是要等到他们精神彻底崩溃,让他们离开这个空间,回到学校天台上,像过去很多玩家那样,从天台上跳下去,跳到楼底摔死。 可以,在老师这里你可以做任何事。老师深情地说。 如同是一种另类的表白。 杀了老师也行?黎钥丝毫不畏惧地问。 医生微笑点头:可以,如果你有那个能力的话。 有可以杀死他的道具,但不会有人想到是什么,其他的杀死,都只会让他很快复活而已。 老师你对我真好。黎钥扑进老师怀里,他搂着老师的脖子,那一刻两个人都看向彼此,但眼睛没有对视,两人眼神里闪烁的光如果另外一个人看到了,就会知道对方到底演得有多真。 黎钥和医生呆了一段时间,医生有点事,要准备给生病的同学准备药,让黎钥自己可以到处走走。 黎钥问医生他能去那些同学房间吗? 可以,但记得别让他们伤害你。医生叮嘱。 嗯,我会的,而且如果他们伤害我,老师你会帮我教训他们的!黎钥脸颊的微笑纯真又残忍。 当然了。医生喜欢这个样子崩坏的宝贝,这才是人类应该有的样子,为什么要被所谓的规则和道德给束缚住,人类本身就是野兽,拥有的理智也不过是多余的束缚。 那层束缚就该被解开。 黎钥笑起来,笑得比春花还迷人。 在医生去忙后,黎钥隔了段时间去了方彦那里,方彦拿着扫帚在扫楼下的树叶,干净的庭院,根本没多少落叶,看到黎钥来了,方彦只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然后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没有多理会黎钥了。 黎钥往一张长椅上坐,就那样安静地盯着方彦,方彦握着扫把的手稍微收紧了一些,他其实很想问黎钥,周辛还有卞南枫情况怎么样,但在看到黎钥的一瞬,对方脸上不同寻常的表情就让方彦感觉到了异常,所以他什么都没问,一个直接的对视也没有给黎钥。 黎钥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这双手无论什么时候都这样干净又纤细,没有人舍得让它去做任何重物,它们天生时候就该被精心地对待。 黎钥手指微动,一张病美人卡出现,他不担心会有其他人看到,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这张病美人卡。 你的朋友在楼上,都还活着。黎钥没有看方彦,在自言自语。 方彦身体微僵,他朝黎钥看了过去。 就是如果不再快点的话,他们恐怕坚持不了几天了,尤其是你们老大。黎钥抬眸,笑容显得很邪性。 又因为他长相本来就妖,于是显得妖媚一样。 找到了那件东西了吗?没有的话就放弃吧,你们找不到的,死在这里也不错,我会让老师给你们留个位置的。黎钥出口的都是恶意的话,俨然已经和老师是一队的了。 方彦甚至觉得这个人不是他见过的那个,而是另外一个。 方彦抿了抿唇,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复黎钥一个字。 黎钥也没想对方给他回答,就是下来看看这个人有多可怜而已。 从庭院离开,黎钥去了楼上,老师还没回来,黎钥就一个人四处走着,去了一些空置的房间,那些房间都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哪怕窗户开着,仍旧是浓烈的消毒水味,刺激得黎钥胃里难受。 黎钥转身离开,在这里没有看到别的人类玩家,好像这个空间很难闯进来。 其实黎钥很容易就推测出一个事,那就是玩家去的地方多半不包括这里,只有拿到医生的针筒,才能开启这个精神病院的空间。 什么东西会让医生失去力量,让他彻底死亡,而不是又复活。 黎钥走在长长的无人的走廊里,一直在思索着。 不知道怎么,又走到了某个房间前。 黎钥考虑了片刻,他推门走了进去。 被吊着双臂的卞南枫闭着眼似乎在休息,就这么看着好像没有了呼吸一样。 黎钥走了过去,还真的想伸手看看这个人还活着没有。 分卷(14) 在他伸手前卞南枫突然睁眼,目光沉沉地凝视黎钥,黎钥嘴角一点点扬起,他说: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卞南枫喉头又似乎有血涌出来,他猛地吞咽回肚里。 你不准备当人类了?卞南枫身上被殴打得再惨,那双眼睛仍旧黑亮到异常,他灵魂深处的坚定,让黎钥见了都不由得很受撩.拨。 人类那么弱小,例如你,之前不是很强大,结果还不是这样,可怜到让我想替你流一滴眼泪!黎钥捏着卞南枫的下颚,他凑近了冷蔑地道。 第14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4 卞南枫并不受黎钥的挑衅,目光平静又淡漠,那种淡漠,给人一种来自骨子里的轻蔑和看不起,明明黎钥是自由的,现在的他可以自由决定卞南枫的命运,但这个人哪怕全身都被绑着,却仍旧表现得很冷漠。 这让黎钥感到很不爽,他扬起手就给了卞南枫一耳光,虽然他体质弱,但这一耳光也把人给打得脸偏过去。 房间里有隐藏的摄像头,摄像头后面医生看到他的宝贝儿变得这么坏,简直是太高兴了。 卞南枫吐了一口血水出来,他回过头,突然就非常怜悯地看着黎钥。 黎钥手指弯曲,又想给卞南枫一耳光,可卞南枫却笑了,好像就在等着黎钥继续打他。 黎钥转过身离开,走在走廊里,黎钥情绪显得不太好,一脚踢在墙壁上,结果把自己脚给踢疼了,疼得黎钥眼睛里泪水都快流了出来。 医生准备好他的东西后就赶了回来,看到黎钥坐在房间里脸上一点笑都没有,医生拿了一颗糖给黎钥。 是颗玉米糖,拆了包装医生直接喂到黎钥嘴里,黎钥张开嘴巴吃下糖,舌尖触到了医生的手指,那一点柔软令医生指尖颤抖。 医生搂着黎钥就吻上去,尝到了黎钥嘴里的糖味,那比他吃起来的时候更甜。 医生和黎钥说晚上进行一个小手术,给不听话的学生做手术,他问黎钥的意见,先给谁做。 黎钥想了想,说给那个惹他生气的人做。 是谁?医生知道,看过监控,但他要听黎钥自己说。 那个家伙,被铁链锁着的那个人。黎钥不说那个人的名字,他嫩白的脸颊嘟着,显得很生气。 好,老师一定会让他很快就变得听话,然后做个好学生。 离晚上还有点时间,这中间医生告诉黎钥周辛醒了,黎钥当时脸上就有了笑:那我可以让他学狗叫了? 之前让卞南枫汪汪叫,但卞南枫就算手指被针扎透也不肯出声,周辛的话,应该会听话一点。 嗯。老师宠溺地摸摸黎钥的头。 随后两人就去了周辛那里。 周辛在之前的电击过后,躺了好几个小时,才勉强恢复了一点,他就靠坐在床头,眼睛往窗户外看,方彦在楼下,周辛知道,虽然没有看到,但方彦制造出了一些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声音,所以周辛知道,另外还传递了一点别的信息,看来大家都还活着。 不过就算没有那些信息,周辛也十足确定,几个人里面,真要说谁先死的话,多半是他先死。 死亡他到不怕,只要让他在死之前好好开心一下就行。 那边关着房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个人靠近,周辛目光闪了闪,倒是让他很意外,那个他以为柔弱的病美人,崩溃后的样子倒是比之前更让人感兴趣。 就这样依附向副本boss了,不得不说他确实很会找人,如果没有遇到他们的话,或许结局会不错,看医生的样子是真的很喜欢黎钥,由他自己亲手将一块璞玉打造成璀璨的宝石。 但怎么说,有点可惜了。 这一次,他又的对不起黎钥了。 门被打开,外面的两人走进来。 周辛目光缓慢地转过去,整个人动作都变得特别迟缓,视线更多的是放在黎钥身上。 黎钥走上前,周辛手脚都被长长的袖子给绑着,加上被强行灌入了使肌肉无力的药物,现在的他就算被放开,估计也不是黎钥的对手。 黎钥目光嫌恶地盯着周辛,现在这个人哪里还有曾经的风流倜傥,看着就像是一条肮脏的狗。 你学一声狗叫,我就让医生不再电你了。黎钥说。 汪!周辛相当能屈能伸,当即就开口汪了一声。 黎钥愣愣的,像是完全没有预料。 汪汪汪!怕黎钥没听清楚,周辛又连着叫了好几声。 黎钥笑了出来,先是低声的笑,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他往医生怀里靠,仰头看着医生:老师你听到了吗?你真的学狗叫了,在学校那会他欺负我,那个时候我就讨厌他了,现在他学狗叫了,他叫得真的好像,老师就让他当狗吧,把他用铁链锁着脖子,就锁在搂下面,当看门狗。 黎钥笑得眼睛里都在熠熠发光。 医生搂着黎钥的纤腰,这个宝贝的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黎钥就站在楼上,医生找了一条铁链将周辛的脖子给锁着,拉着人到了楼下,楼下方彦在,突然看到周辛下来了,但又注意到周辛脖子上的铁链。 铁链收得很短,导致后面周辛不得不爬在地上,四肢着地,真的像一条狗那样匍匐着。 方彦盯着狗一样趴地上的周辛,眸色逐渐阴郁起来,结果趴着的周辛却猛地抬头朝他伸舌头笑了一笑,方彦心头压着的石头往下坠了一点。 楼上有道视线,方彦朝那道视线往过去,就看到一抹瘦弱的身体站在那里,但和对方娇柔的外表不同,男生一脸高高在上的傲慢,方彦拿着扫帚的手指用力一弯,在捏断扫帚之前他及时松开了手。 周辛身后医生站着,医生目光凝着方彦,方彦低垂着头继续扫地。 医生笑容扭曲着。 很快夜晚来临,医生手术室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前去把他的病人给带过来。 给卞南枫注射了两针肌肉松弛剂,这才把人给放下来。 卞南枫除了眼睛还能自己控制外,身体任何一部分都已经不受意识操控了。 他被放到了床上,医生推着他离开房间。 经过长长的走廊,很快到了另外一个房间,准确点来说是手术室。 手术室并不是干净整洁的,里面到处都喷溅有鲜血,操作台上的手术工具全都沾染了鲜血,那些血迹看起来不是新鲜的,似乎在这之前有一段时间没有用过了。 手术室里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也穿着白大褂,比医生的衣服小了一号,白色大衣穿在黎钥身上,显得他整个人都更加雪白了,那张嘴唇则是雪白中一抹嫣红。 医生在卞南枫身上找到一瓶药,半瓶血色的药丸,他仔细闻了闻药的味道,发现这大概是一类精神药物,医生看向卞南枫,倒是不知道这个学生有精神类疾病。 医生把药瓶给扔出了窗外,他让黎钥过来给他做助手,他要开始给不听话的学生做手术了。 黎钥弯腰去解开卞南枫的衣服扣子,卞南枫目光缓缓抬起,落在黎钥脸上,很少有人有这个机会离他这么近,他视线又往下,落在男生纤细的脖子上,他的手指轻轻地颤抖着,看起来想要去掐那截脖子。 黎钥解地很专心,没有去看卞南枫什么表情,解开后他看向医生,医生揉了揉黎钥的头发,眼神在赞赏黎钥。 这里的手术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本身也不是真的治愈人的,说是折磨和虐待还更合适些。 把那把刀给我!医生示意黎钥拿左边一把小手术刀给他。 手术刀刀刃上都是干涸的血迹,黎钥无声拿过了刀,把刀反向放医生手上。 手术刀轻轻从卞南枫胸口一路画到腹部:一会这里会开条口子,老师会注意,不会让你太疼的。 卞南枫眼瞳颤抖着,努力想挣扎着爬起来,可肌肉酸软,根本没有力气起来。 医生眼底的笑狰狞,拿着刀在卞南枫身上四处比划着,欣赏着人类绝望又无力的挣扎。 黎钥安静站在旁边,嘴角微微扬起点弧度,眼前的一幕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而让他很期待。 期待着老师立刻将卞南枫的身体给划破,让他好亲眼看一看活着的人身体剖开后,內脏器.官会是什么样。 黎钥目光愈加灼烫起来。 手术刀刺进卞南枫的身体里,尖锐的疼席卷全身,那瞬间卞南枫身体剧烈颤抖,但却被老师一只手给轻轻摁住了,老师摁着卞南枫身体,手术刀握得相当稳,开始往下划,划开卞南枫的身体。 变故骤然袭来,卞南枫原本还无力的手抬起来并抓住了医生的手。 医生停了一下,似是有些不能理解。 他给卞南枫用的肌肉松弛药剂是其他人的两倍,为什么卞南枫还能动弹。 卞南枫慢慢从手术台上坐了起来,很容易就看出来医生眸底的困惑。 卞南枫做了个解释:老师你对我还不太了解,我出生后没多久就开始吃药了,各种药都吃过,精神类药物,还注射过很多镇定剂。 老师应该再加点,起码四针对我才有效。 卞南枫跳下手术台,他直接拿了一把手术刀,那把手术刀非常干净,和其他手术刀不同,上面一点血迹都没有,这明显有点异常了,医生对于自己太过自信,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以往没有人反抗过他,他自己大意了,把这么明显的弱点给暴露了出来。 卞南枫一瞬间就来到黎钥身后,把黎钥给拽到怀里,手术刀横在黎钥脖子上。 老师别靠近,不然我怕我手抖伤了他,老师肯定是想自己把这截美丽的脖子给割断的,被我割断的话,老师会生气吧? 卞南枫微微眯起了眼,刚刚还处在绝对弱势,突然局势就反转了。 医生盯着卞南枫视线残忍,一阵冷风吹过,医生出现在卞南枫伸手,他手里的手术刀朝着卞南枫后脑勺正中揷进去,卞南枫看不到后面,但身体本能之下,头一偏就躲了过去。 搂着黎钥,卞南枫抱着人退到一边,他的刀刃在黎钥脖子上划出一点血痕,黎钥身体敏感又脆弱,小小的伤口就让他眼底泪水闪烁。 老师黎钥用哭腔喊着。 别害怕,老师马上就救你。医生话音一落,手术里的灯完全熄灭。 黑暗中黎钥惊叫了一声,他身后的人一直拉着他的手,人类的温热的手,那只手的主人不停再移动,有刀刃相撞的声音,尖锐的金属撞击声,黎钥试图挣脱卞南枫的手,可对方抓得很紧。 一面墙壁坍塌,打斗阵地转移,转到了隔壁,医生被卞南枫一脚给踹飞,直接撞塌了一面墙壁。 卞南枫拉着黎钥走过去,他脸颊上有条血痕,是被医生用刀子给划出来的。 手指抹了下脸颊,鲜血猩红,卞南枫的眼瞳在那瞬间也开始急速变红,变得猩红骇人。 松开黎钥,卞南枫突然又扣着黎钥的脖子,一只手把黎钥脖子给掐着:不要眨眼,好好给我看着! 卞南枫轻推开黎钥,他右手拿着刀,血顺着手臂流淌在手指上,将刀刃也给染红了。 卞南枫冲向医生,两人激烈交手,手术刀似乎长在了他们手指上,不管怎么旋转,都不见掉落。 卞南枫将刺进医生肩膀的刀刃给旋转了半圈,又猛地抜出来。 医生身体猛地摇晃,他笑了起来,呵呵呵笑声恐怖,他扭了扭脖子,握着刀扑向卞南枫。 手术刀在空中击响,划出一道道刺目的火花。 卞南枫右边脸颊又被划了一刀,深可见骨,血液流了他半张脸,他目光彻底血红了,看起来比医生更像是嗜血的怪物。 卞南枫右手的刀换了一下,反手拿着,他和医生同时攻向彼此。 医生的刀刺进卞南枫肩膀,卞南枫的刀则割裂了医生脖子,两人都同时用力,卞南枫左手压着右手手掌,就那么在医生惊愕的目光下,将医生脖子给划开了。 鲜血瞬间喷涌,喷到了卞南枫脸上,将他另外那半张脸也给染得血红,像是从地域爬出来的恐怖怪物一般,卞南枫眼瞳放大到了极点,癫狂又兴奋地看着医生脖子不停喷血,最后医生握着刀柄的手一点点垂落下去。 卞南枫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倒在地上还在继续鲜血狂涌的医生,目光里只有扭曲的残酷。 肩膀上揷着的刀他没有拿开,转过身卞南枫猩红的眼看向黎钥,黎钥被骇到,忙转身就跑。 跑了两步远就被人拦腰从后面抱起。 放开我,怪物,不要靠近我!黎钥尖叫出声,失控地挣扎和踢打卞南枫的身体,可卞南枫丝毫不受影响。 黎钥抓着卞南枫肩膀的手术刀,抜出来又狠狠朝卞南枫心口刺进去,卞南枫扣住黎钥的手,黎钥疼得自己把刀子给放开了。 黎钥身体被放到了手术台上,卞南枫俯身把黎钥身体给笼罩住,他手指轻轻抚模着黎钥的脸庞,在黎钥惊颤的目光下,卞南枫低头一口咬在黎钥脖子上。 黎钥疼得浑身痉.挛,抓着卞南枫的头发用力把人推开,可对方纹丝不动,黎钥被迫扬起头,将整个脖子都暴露在卞南枫眼前。 那一刻他的姿势,看起来像是给邪神献祭的祭品。 第15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5 卞南枫的理智还在,然而这份理智不足以圧制从牢笼里被释放出来的那头野兽。 他的身体里,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內心深处的铁笼里关押着一头野兽,野兽獠牙尖锐,时不时会张开獠牙,试图去扳开牢笼,从笼子里逃出来。 他随身携带的药物,说起来是治疗他病症的,但其实不过是勉强圧制而已,并不能真的治愈他。 他的病治不好。 对于很多被强行拖进这个死亡逃生游戏的人来说,他们都是恐惧和绝望的,但卞南枫不是,可以说被拉进来的那个时候,最初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会喜欢这里。 甚至其实他是感谢那些人,或者说那些东西们。 是他们让他有了能够自由随心的空间。 经常都在吃药,不是卞南枫真的想让自己变得多正常,只是他自己很清楚,失控时候的他是什么样。 理智再强大,也圧制不住疯狂而残忍的兽慾。 怀里摁着的年轻少年,用少年来形容完全不过分。 极其纤细的身体,娇弱的四肢,四肢,卞南枫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将少年的两手给扣在了头頂。 他们在手术台上,手术台上过去也躺了很多人,那些人的鲜血还残留在手术台上,红色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色,衬托着黎钥皮肤的雪白,那一刻视觉冲击力强烈到令人惊叹。 卞南枫沉沉呼吸着,他听到了自己的呼气声,他看到黎钥一双弥漫了惊恐泪水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他的身影。 分卷(15) 是他熟悉的脸,但不是他所熟悉的兽慾被完全释放的模样。 卞南枫指尖在黎钥毫无血色的苍白脸庞上轻轻滑过。 他的药被医生扔了,扔到了窗户外,这个时候到楼下,卞南枫知道方彦和周辛他们都在楼下,让他们帮个忙找的话,应该很快能找到。 他是人类,不该被充满了摧毁慾的兽.性给控制。 他应该立刻下楼去找药,将那半瓶药给呑吃下肚,然后慢慢恢复成正常人类。 卞南枫的理智在让他这样做。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卞南枫没有听从理智的话,指腹下娇嫩苍白的皮肤,带有令人叹息地奇特魔力,在吸附着卞南枫的手指,让他根本舍不得挪开手,从这个人的身体上挪移开。 空气中血腥味强烈,医生的尸体就躺在手术台不远,被割裂的喉咙还在涌着猩红的血液,好像医生体內有流不完的血液一样。 那份刺鼻的腥甜,让卞南枫血管里的血液也跟着在快速涌動,以及疯狂翻涌。 他指尖来到了黎钥的颈项处,那里有两个伤痕,一个是被卞南枫拿手术刀轻轻划出来的,另外一个就是卞南枫尖锐的牙齿咬出的伤痕,伤痕不重,但渗出了一丝丝鲜血。 指腹沾染了一抹,卞南枫漆黑如深渊的眼瞳颤抖,他猩红舌尖舐过手指,黎钥的血是甜的,那一刻仿佛是浓香的花蜜,一路甜到了卞南枫的心口,让他心海都控制不住地掀起层层涟漪。 黎钥眼瞳瞪得很大,似乎再用力一点惊恐到极致的眼珠子就会从眼眶里迸裂出来。 但最终还是没有,卞南枫脫了衣服,盖在黎钥的眼睛上,这个人太害怕了,害怕得全身都在发抖,如果看不到他慾望填满的脸,或许会好受点。 卞南枫好心地这样以为,他不知道当视觉被遮挡,黎钥身体的其他感官就瞬间被放大到了极点。 躺在手术台上的黎钥,被献给邪神的祭品。 恐惧侵袭全身,就算卞南枫不再扣着他的双臂,放开他,他也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和逃跑。 卞南枫周身氤氲着的恐怖气息,那比死亡还让人害怕。 那是无底的深渊,任何人只要一靠近,就被拽入深渊,往无尽的黑暗中坠落。 祭品的外包装被邪神给缓缓扯开了,露出了祭品最为原始但也最为美丽的一面。 这是神最得意的作品,纯白到让人不忍心令上面沾染出任何的痕.迹,可同时,又让人陡然生出一种剧烈的破坏慾。 去破坏他,去摧毁他,去撕.裂他。 让他彻底得碎裂掉。 祭品在碎裂和被缝补好之间来来回回,被里外拆卸开,被拿在掌心中肆无忌惮地亵.玩着。 哀求和哭求,都毫无用处,只不过是临时增添一点美妙的音乐。 不堪受力的身体濒临断裂,弯折出难以想象的弧度。被医生赠送的脚链,没有被取下来,此时轻轻摇晃着,起初还染有光芒的眼瞳,一点点暗淡下去,最后只剩一片空寂。 像是灵魂已经从这具被侵袭的身体里离开,只剩一个可怜脆弱的躯壳还在被迫承.受强势的倾轧。 楼宇下,方彦和周辛对视着,楼上某个房间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只消片刻两人都猜出来那是怎么回事,虽然只有一个人的声音,但另外那个人,两人都心有灵犀,知道可能是谁。 或者说确定是谁。 这样看来这里的副本boss是出事了,方彦身上没有铁链,只有沉重的金属脚环,走还是可以走的,爬上楼也能爬上去,只是过程会缓慢点。但就稍微想了一想,随后就放弃上楼了。 方彦走到周辛旁边,从脚底拿了一根金属细针出来,他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些道具,医生并没有彻底搜身,导致方彦还留着点东西。 把细针给了周辛,周辛三两下就把脖子上锁着的铁链给解开了,拿着铁链,周辛低眸看着,视线里似乎还有点不舍。 还想戴?那就戴上。方彦看出了周辛眼里的意思。 周辛扔开铁链,他手掌扣着后颈活动了两下脖子,站起身,周辛朝楼上一扇玻璃窗后看。 你不上去?周辛挑眉问方彦。 方彦勾着嘴角,转身往周辛身旁的台阶上坐,他两手隔膝盖上。 我上去做什么? 上去救人啊。周辛似笑非笑。 救人?怕是人没救到,我自己先死了。方彦毫不怀疑会有这个结果。 周辛也跟着坐下,他一条腿弯曲,另外一条腿伸直了,低头看着干净的地面,他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歉意:我又欠他一次了。 你欠的债还少了?方彦知道周辛在说什么,那个柔弱的男孩,以为依附着校医就能顺利活着,如果没有他们的话他确实能够得偿所愿。 他运气有点不好,偏偏遇上了他们。 希望他还能活着。虽然方彦没有见过卞南枫真正犯病时是什么样子,但方彦猜得出来,没有人能够在那样状态下的卞南枫面前活着。 就算可以,大概也会更宁愿自己死了。 楼上的异样声响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来突然就戛然而止,但周辛他们仍旧等了很久,才等到了卞南枫下楼。 卞南枫不是一个人下来的,他怀里抱着一个人。 就是那个人全身用一件很长的白色大褂给遮着,看不到他什么情况,但露在大褂底下两只赤倮的脚,脚踝上猩红狰狞的指痕足够让人知道不久前曾发生过什么。 他还活着?周辛凑近了问了一声。 卞南枫猩红的眼瞳已经恢复了一些正常,但仍旧有血色弥漫在里面。 被卞南枫淡淡睥了一眼,周辛立马往后退,退到了卞南枫抬脚踹不到的距离外。 上面那家伙,尸体要不要处理?周辛转开话题。 不用,走。卞南枫抱着昏迷过去的黎钥往医院外走。 周辛和方彦跟在他身后,方彦目光盯着周辛,让对方自己注意点,周辛抓了把自己头发,他是真的想看看白大褂下那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几个人走出医院,刚走出去后没多久,周遭景物极具变化,但几人谁都没有惊讶的表情,站在原地,等着空间变化转换。 变换停止,他们来到了学校教师,不是天台,副本boss虽然倒下了,但副本还在继续,离出口还有一段距离。 教室里有玩家,玩家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圈同学,每个人都在拿东西往玩家身上扔。 玩家绝望且无助,随时都要崩溃。 去死啊,从那里跳下去! 去啊,跳下去就解脫了。 快跳,直接跳出去,为什么不跳? 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指着右边的窗户,让崩溃的玩家自己跳下去。 玩家痛苦爬起来,朝着窗户方向爬过去。 同学围在他身后,还有人在轻轻推他。 玩家爬到了窗户上,他转头看着教室里的人,每个人都恶意满满,狞笑着等着他跳下去。 玩家闭上了眼睛,松开抓着窗栏的手,就在身体要坠落的那一瞬,有人在抓住了他。 随后玩家被人拽回了教室,他摔到地上,钝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扬起头想去看谁救了他,看不到对方的脸,只能看到一个颀长峻拔的背影,对方身体瘦高,头发高高扎着,随着她利落的动作,四周的学生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她一个抬腿,就把右边扑来攻击她的学生给踹得弯下了腰。 玩家对她一见钟情,他伸出手想去碰触他的天使,天使把学生都给打趴下后,朝教室后门走去,门外站了几个人,两个人,其中一个怀里抱着什么东西,仔细去看似乎也是一个人。 那两人都长得高且帅,不同类型的俊朗,一个冷峻,一个风流俊逸。 长发的天使走向了风流俊男身旁,后者拍了拍天使的肩膀,玩家四肢并用地趴爬着,他不奢求别的,就想看看他的天使长什么样,他只有这个奢求。 周辛搭着方彦的肩膀就要带着人走开,突然看到了地上正可怜爬过来的人,仔细看对方的表情,分明就是迷上了某个人。 周辛贴着方彦的耳朵呵呵笑了起来:你又多了一个爱慕者,不给他道个再见吗? 方彦眯起眼,顿时不愉起来,却也没有推开周辛,略微侧过头,方彦看到了快要爬到身后的玩家。 他笑起来,笑声完全的男性嗓音,谁听到都不会误会他的性别。 方彦快步走出教室,玩家趴在了地上,他整个人显得呆滞。 几个人又往前走,经过一些教室时,看到里面有玩家,方彦会率先走进去,有时候周辛会跟着帮点小忙,就算是鬼怪,这些学生也不是两人的对手。 周辛掰断了一张桌子,扛着一根木棍,轻松又愉快地走着。 离开教室,他们来到了某间卧室里,卧室外有父母在争吵,争吵着要不要把自己精神有疾病的孩子送去医院。 周辛拉开门,走到父母面前,直接一人给了一棍,丝毫没客气,朝着两人脑袋上抡。 这些垃圾根本不配做人父母。周辛冷漠地踩着两人的身体朝屋外走。 场景变化,几人站在医院问诊室里,医生为了能够多赚点钱,谎称玩家真的有病,需要住院治疗,父母给了钱就走了,把玩家留下。 医生来到玩家面前,抓着人的手臂,就往玩家身体里注射药剂。 方彦抓着医生的手腕,直接把人甩桌子上,扬起手臂,手肘径直砸医生胸口。 继续前行,一扇雾门再次出现,和之前穿越的那扇门有些不同,雾门和卞南枫他们之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是相同的墙壁,没有教室,只有一条走廊。 走廊里薄薄的雾气散开,取代雾气存在的是无数的鬼怪学生,他们身体还是人类的样子,可脸已经变的,全都变得扭曲又邪恶。 在雾门的正中间,站着一个人,一身的白大褂,正是不久前被卞南枫割了喉的校医。 校医脖子上还看得到一条血口,但鲜血已经没有再流了,他全身都泛着死尸的惨白,校医目光缓缓移动,定在被卞南枫抱在怀里那个人身上。 他看上的迷人学生,全身散发诱人的芬芳,却在别人怀里绽放,校医嘴角菗了菗,十足得暴躁。 那是他的宝贝,他必须重新拿回来。 校医面前的怪物们一窝蜂涌上去,涌向企图离开这个空间的人类。 周辛和方彦同时从左右两边往前走,走到了卞南枫的面前。 方彦两手绕到脑后,把长发给卷起来,用一根小的木棍把头发给盘起。 喂,真的,要不要什么时候穿个女装?鬼怪们马上就要靠近,血腥味已经弥漫过来,战斗已经吹响了号角,周辛却突然转头对方彦来了一句。 方彦冷冷盯着周辛,周辛耸肩笑,拿下肩膀上扛着的桌脚,木棍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好了,该开始好戏了! 周辛一个俯冲就冲了上去,踹倒几个同学,站在其中一人身上,木棍朝对方头部狠狠击打,跳到左边,扬起手就把木棍怼进另一个怪物的胸口。 一脚蹬上墙壁,一个旋转回身,周辛踢开同时扑来的三名学生。 勾了勾嘴角,周辛吹了声口哨,显然心情很不错。 方彦手里没武器,对付这些怪物不需要武器,他身手利落干脆,只要出手绝对是快速的一击,折断怪物的手臂,抓着脑袋往墙壁凶猛地撞击。看外表方彦是清俊挂的,可一旦打斗中,他和阴柔一点不沾边。 怪物们有的手里有武器,方彦抓过武器下一秒又还回去,以暴力的手段强行归还。 卞南枫停了几秒钟,停下的步伐重新抬起,那些鬼怪似乎也知道不去阻拦卞南枫,而是都往两边涌,去攻击周辛和方彦,很快卞南枫就来到了校医面前。 果然是副本boss,不会这么快死亡。 弯腰把怀里的黎钥给放到地上,白大褂掉落一点下来,露出黎钥的脸和肩膀,黎钥身上穿着衣服,但露出来的那截颈子还有锁骨,上面全都是凌乱的红痕,啃出来的,啜出来的。 把大褂给拉上去,卞南枫指腹摁了摁黎钥红艳泛腫的嘴唇,差点又想親上去了。 站起身,卞南枫转向校医,校医目光里全都是嗜血凶残,恨不得立刻就撕碎了卞南枫。 卞南枫手腕一转,一把擦干净血迹的手术刀出现。 之前其实他没打尽兴,还有点遗憾。 现在这样刚刚好,让他血液再更沸腾点。 两人都拿着手术刀,同时奔向彼此。 第16章 校医院的病美人16 黎钥已经醒了,或者该说他其实根本没有昏迷过去。 不久前在手术室里发生的那一切,看起来是卞南枫在强迫他,实际上却是黎钥在用他精湛的演技配合着卞南枫。 作为天生的海王,和人睡,被人睡,被谁睡都根本不是问题。 真正的海王,根本就不会在乎跟他困觉的人是谁,在意的是睡的时候开不开心。 黎钥很开心,他脸上流出绝望痛苦的泪水,可心底深处黎钥简直是惊喜。 真的出乎他意料,看卞南枫外在还真以为对方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强迫他的时候肯定会暴戾不温柔,结果这个人真的让黎钥意外。 意外到黎钥甚至觉得这一觉,让他有点食髓知味。 虽然身体各个地方还非常不舒服,从手术里出来后就直接来这里了,中间没有停留过,更别提是找个地方让黎钥洗个澡了。 黎钥虽然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但衣服被撕裂了,破碎不堪。 幸好还有件白大褂把他给遮着,黎钥仍旧是低垂着头,他眼帘微微颤抖,缓缓睁开眼,眼瞳里仍旧没有一丝光,整个人看起来进气比出气少。 缠斗在一块的校医和卞南枫都发现黎钥醒来了,因为黎钥正用那双死寂的眼看着两人,苍白的脸,却有着秾艳到了极致的唇,明显红腫的嘴唇,如果仔细看,是可以看得见有些齿痕的。 至于是被谁挵出来的,那再显眼不过了。 卞南枫拿着手术刀,这种兵器不是他惯用的,比起早就熟悉的校医,卞南枫技巧似乎逊色那么一点。 在手术那里,拿到手术刀后,是卞南枫占据了上风,但现在作为副本boss的校医,很快就将战斗给控制下来,他很会观察和学习,似乎轻而易举就找到了卞南枫的弱点,手术刀直接刺进了卞南枫的腹部,锋利的手术刀,刺进人体时,只需要一点力气就行了。 而校医用力一刺,手术刀没入卞南枫的身体,直接将他腰侧都给贯穿了。 腰部鲜血涌出来,瞬间就把卞南枫的衣服给浸湿透了,卞南枫在腹部伤口处抹了一下,一手的鲜血。 分卷(16) 他眉头仍旧不见丝毫的颤动,这点伤,不及他曾经病发时为了压制病情,而在自己身上捅的那些伤。 卞南枫舌尖舔了下嘴角,把脸颊上的血给舔了,脸颊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在手术室那会卞南枫自己简单做了个处理,随着刚刚和校医的交手,伤口再次裂开,血液渗透纱布,又流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校医被特有道具给杀害了,还能站起来,卞南枫相信之前他是真的杀了校医。 不然以这个人对黎钥的在意程度,在他把黎钥放手术台上,并且動黎钥那会,校医就该爬起来制止他了。 结果校医没有来,尸体一直躺在手术台边。 现在又复活过来,无论那个原因是什么,他能杀这个副本boss一次,就能杀第二次,第三次。 时间还有的是,他一点都不着急。 至于醒过来的黎钥,卞南枫侧眸看了一眼,娇花般的男孩,整个人显得被凌.虐了一样。 那个时候卞南枫用仅存的理智在控制着,不然这个时候黎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很对不起黎钥,是这个人帮了他,将他身体里冲出牢笼的野兽给满足着,但对不起这几个字没有意义。 卞南枫不会和黎钥说,作为补偿,他就再保护这个人直到游戏通关。 虽然可能这个人不需要他的保护,宁愿跟着副本boss留在这里。 可卞南枫这人做事,从来都不过问别人想法,他就是这样霸道和专.制。 黎钥靠坐在墙壁边,那两个人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战斗,两人手里拿着的手术刀,都是很小的武器,挥动间黎钥肉眼有时候都不能完全捕捉住。 两人力量看起来势均力敌,这里不是黎钥的第一轮游戏,是他的第五轮了,前面四轮,其实和现在情况大致一样,黎钥手里那张病美人卡,黎钥察觉到一点特殊点,那就是对副本里鬼怪有作用,让他们见到黎钥后都会不同程度地想占有和得到黎钥。 黎钥曾经靠着这种特殊能力,让自己顺利通关。 这一轮游戏,和过去几轮在黎钥看来没多少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冒出几个意料外的人,还让他和对方睡了。 不是对方上了他,这种说法直接就把黎钥放在受害者的位置,黎钥不是受害者,他从来就不喜欢当受害者。 是他和对方睡了。 黎钥眼瞳里泪水流感了,但脸上泪痕还在,他眼尾通红,安静且无声的坐着。 在黎钥暗淡的眼睛里,两抹颀长的身影还在激烈战斗,另外两边,周辛和方彦那里,两人的战斗已经结束,前去围攻他们的学生,都让两人给击倒在地,有人在想起来,周辛拿下抗在肩膀上的棍子,直接把对方的脑浆都给爆打了出来。 看到卞南枫那里的对战还没结束,周辛他们没有上前帮忙,虽然也看到黎钥醒来了,两人只是平静看了一眼,随后移开视线。 几个人都在安静等着,等一个结果。 校医对人的身体构造显然非常了解,手术刀刺向的方向都是人体致命的地方。 也就是卞南枫自身实力强悍,换了其他人,哪怕是方彦和周辛,估计这个时候早就浑身鲜血地倒在地上了。 医生身上的血口每次都是涌一会血很快就止住了,反观卞南枫那里,浑身都是血,猩红的鲜血快把他整个身体都给染红了。 卞南枫嘴巴里全都是腥甜的鲜血,血液从喉咙涌出来,他没有吐出去,全都咽回了肚子里。 他站在离黎钥两米开外的地方,鲜血味之外他能够闻到另外一种气息,像是娇嫩的花朵被彻底碾碎,花汁流出的那股惑人芬芳。 来自黎钥身体的气息,那具柔白的身体,白大褂遮掩下,是卞南枫不久前挵上去的许多痕迹。 黎钥微微仰着头,眼神安静又死寂,曾经聚在里面的星辰光芒,让卞南枫的侵袭给打碎了。 鲜亮的人转眼就变得像个精致没有生气的人偶娃娃,卞南枫没有收藏人偶娃娃的兴趣,可这个时候却突然间有一种想将这个人给好好收场并保存起来的冲动。 卞南枫笑了一声,他很少这样笑,那边周辛和方彦像是看到了惊讶的事一般,表情都变了。 在他们两个人看来,其实卞南枫比起副本boss还更让人忌惮。 一个让人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有什么奢求和慾望的人类,那种深不可测,才更让人畏惧。 没有多余的话,卞南枫活动了两下手指,急速奔过去。 黎钥目光里微微闪烁,他看得很清楚,看到卞南枫是怎么动作的,也看到校医是怎么回击了,刚刚还保持距离交手的两人,这一次间隔不到半米距离。 拿手手术到的右手在交手,左手也完全没有空着,只要有一丝破绽,立刻抓住并攻击。 手术刀从校医耳边刺了过去,将他耳朵给划上,血液滴出来,校医脑袋一偏,躲了过去,而来到校医脑袋旁边的手术刀,突然一个反向,就朝校医后脑勺刺。 校医举刀就往卞南枫胳膊上攻,从下往上,打算把卞南枫胳膊给来个对穿,卞南枫左手绕到右胳膊下,一把就摁住了校医的手腕。 校医唇角扬起微笑,左手突然夺过自己右手的刀,扬起左手猛地揷向卞南枫右眼。 这一切发生时都在几秒时间里,平常的人根本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可卞南枫就在刀尖划到自己脸颊的那刻,猛地一侧脸,脸上又出现一条深深的痕迹。 卞南枫目光深暗深海,扣着医生右手,手术刀快速划拉过去,直接将医生右手的静脉都给狠狠切割断了,力道非常大,如果不是医生猛地又回击,他的右手会直接被隔断。 退了两步,校医低头舔了舔手腕里侧的伤口,血液止住了,但筋脉没有那么快愈合。 卞南枫眯了眯眼,朝校医的脖子上看过去,那里一条横贯的伤口,光是横着看着有点突兀,得再加一条上去,会更加具有观赏性一些。 卞南枫把脸上的伤口给摁了一摁,没有止住血,血依旧再流淌着,比起boss校医,他反而更像是杀戮嗜血的怪物。 黎钥弯曲两只脚,他蜷缩着身体,战斗还在继续,似乎一时半会结束不了,能够杀害校医的道具不是手术刀? 可之前明明把人给杀了,现在校医又出现,为什么再次复活? 是有什么别的规则在里面,还是说有别的什么东西导致校医死亡一段时间,又能再次出现。 如果有,那样东西在哪里。 黎钥忽略身上,尤其是底下的明显不适感,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东西还在黎钥身体里,没有被处理过,也就是这个人了,换了其他人敢这样做,不,根本不会有那个人,黎钥会直接结束对方的生命。 黎钥开始思索起来,从他进入天台雾门的那一刻开始,从他见到医生的那一刻起,每个地方,看到了什么,经历过什么,黎钥大脑快速运转,思考着那样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也可能不是一样东西,是其他的某个存在。 想着想着,黎钥目光往下,他看到了自己的脚踝,脚踝上系着一条脚链,黎钥的目光一点点快速聚焦,这是校医送给他的脚链,一条纤细美丽的脚链,上面缀了好几颗水晶珠子。 其中有大半都是血红色的,本来是这个颜色? 不对,黎钥猛地想起来,最初水晶珠子是透明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现在珠子变成了鲜红色。 黎钥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个喜欢猥.亵学生,喜欢欺.辱控制年轻未成年的校医,他以虚伪的情感来掌控人,肆意地玩挵别人的感情和身体。 那种感情,连校医自己都给感动了吧。 黎钥低垂着头,嘴角的笑充满了讥讽。 那边两人还没有结果,黎钥也不想再等了,他摇晃着身体缓缓站起来,大概是身体哪里拉扯到了,他脸颊疼得扭曲起来。 黎钥抓着墙壁,他指甲里有血丝,不是他自己的,是抓另外一个人的背抓出来的。 身上的白大褂随着黎钥的起身滑落在地上,黎钥里面的衣服暴露出来,衣服凌乱不堪,薄薄的衣衫下,似乎能够看到他身上别的痕迹有多可怕。 老师杀了他,帮我杀了这个混蛋!黎钥朝校医嘶哑着声音喊道。 白大褂就落在他脚边,他脚上的水晶链随着他身体的微微颤抖,也摇晃起来。 校医和卞南枫同时看向黎钥,也是同时两人都看到了黎钥脚上的脚链。 卞南枫一瞬间就察觉到异样,那条脚链上的水晶最初是透明的。 老师杀不了我,我倒是可以杀他。卞南枫笑起来,一脸的鲜血,血海里爬出来的可怕怪物。 一个箭步卞南枫就来到了黎钥面前,然后他扣着黎钥的嘴唇就吻上去。 快而轻的一个吻,吻过后卞南枫感谢黎钥:谢谢了。 随即卞南枫快速蹲下,扯断了黎钥脚腕上的水晶链,校医冲过来时已经为时已晚,卞南枫把水晶链给彻底扯断,并且扔到脚下一脚狠狠踩上去,所有水晶珠子都裂开了。 现在我们再来。 没有了水晶链上的珠子最恢复道具,校医身上的伤口不再快速愈合,卞南枫明明浑身都是伤,出血量巨大,却在校医的攻势下,显得比之前更加的凶猛,卞南枫手里的手术刀直接抵着校医颈子正下方,然后以极其迅猛的速度往上割。 校医颈子上顿时出现一个十字状的血痕,他身体剧烈摇晃,退到了墙壁边。 卞南枫欺身上前,扣着校医的脖子,手术刀捅了两下,把校医的两只眼睛给刺成了血窟窿。 校医身体轰然倒下去,倒在了他自己的血泊中。 走廊地面鲜血泼墨般洒开,卞南枫扔掉了手术刀,他再次来到黎钥面前。 黎钥仰望着高大的鲜血满脸的人类,他嘴唇哆嗦得不成样子,一个音都发不出。 卞南枫把黎钥给抱起来,走在长廊里,走到了长廊的尽头,一扇和先前一样的雾门静立在那里。 与此同时每个人脑海里响起一个没有起伏的游戏音:恭喜玩家,校园副本通关成功,各位辛苦了,请立刻前往非游戏区休息,下一轮游戏两天后开始,祝玩家游戏愉快! 黎钥在听到游戏音后沉默了几秒钟,随后他咳嗽了两声:放我下去。 卞南枫眸色沉沉的,黎钥和他对视着,卞南枫松开了手。 刚把人放下去,啪一声响,卞南枫被黎钥扇了一耳光。 我不会原谅你!黎钥咬着牙齿恶狠狠地对卞南枫说。 卞南枫眯起眼,目光里看不出愤怒,他朝黎钥伸手,黎钥往后面退,但脸色突然变了变,黎钥抬起的眼瞳里滚落一滴泪水。 老师是个好人,你杀了他,你是杀人犯,你们都是杀人犯!黎钥往后面不停退,远离卞南枫几个人。 他还处在被老师精神控制下,就算校医死了,作为怪物死了,他还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卞南枫盯着人看了好一会,彻骨的冷漠弥漫在整张脸上。 如果你想留下,那你就留下。卞南枫说完头也不回地率先走了。 周辛、方彦走在后面,经过黎钥身边时,方彦欲言又止,可终究只是嘴角动了动,加快步伐身影跟在卞南枫后面消失在雾门里。 两人从黎钥身边快速走过去。 等人都走了后,黎钥靠着墙的身体缓缓滑坐在地上,他垂着头,肩膀颤抖起来,几秒钟后黎钥嘴里溢出愉悦到了极点的笑。 看来他的演技又进步了啊! 第17章 休息区的病美人01 非游戏区是一座小城镇,镇上的人不多,但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划分出了多个区域,玩家根据自我通关的次数,选择进入某个区。 黎钥目前为止通关了五次了,在玩家之中如果有排名,他应该排在比较靠前。 不过黎钥没有前往前面区域,就直接在末尾区。 这里的人差不多都是只通关了一两次的新人,算不上萌新,但比起其他人,这里的很多能够通关,实力往往是排在运气后面。 黎钥单独走了过去,去了一家小的酒店,玩家们聚集在酒店里,酒店有餐厅,食物会按时按量在餐厅提供。 这里没有人认识黎钥,前面的五次通关,除开第五次之外,游戏中存活下来的都只有黎钥一个人,其他玩家们,全都死在了游戏里,game over,小命over。 上一轮游戏,和卞南枫的那一轮,似乎活下来的不少,那个时候黎玥被卞南枫抱在怀里,脸被遮住,他只隐约看到一点情况,通过听到的声音确定方彦和周辛好像在救玩家,不过黎玥更愿意相信只是刚好凑巧发生了他们不想看到的事。 倒是让他意外,看方彦那个样子,清冷的一个人,结果还这么善良,比他们老大卞南枫善良太多。 那三个人都是头部玩家,以他们的性格十有八.九会到第一区,而不会在这里的第三区。 不和那些人见面,黎钥也依旧装他的病弱柔软,无论他们在不在,黎钥都只会演戏。 他的病美人,不只是在游戏开启后生效,包括游戏之外,非游戏区这里同样有效。 游戏中大家都是精神类投入,这种投入可以有自我选择,很多人会选择原来的形象大概相似,会有少部分人,例如不想让人知道是他,就会完全换一个形象,甚至有人会换性别。 黎钥没有完全换形象,大致的样子还是他本来的形象。 走进酒店大厅,大厅沙发处坐了几个人,男女都有,在黎钥一出现后视线立刻全都追了过去,女人的视线或许还好,男的,尤其是其中有两道目光,落到黎钥身上,相当的尖锐,似乎已经将黎钥身上的衣服给扒光了。 黎钥走向电梯,在走出雾门的时候他从某个尸体身上扒拉了一件衣服下来,如果不扒拉的话,他里面的衣服,还有他颈子上露出来的那些痕迹,谁看了都知道发生过什么。 黎钥低垂着脸,眼睛也垂着,身体在比他大两号的衣服里显得更脆弱了,他脚上没有穿鞋子,脚趾瓷白又圆润,那完全可以用完美的艺术品来形容。 背后的目光越加滚烫,好像要把黎钥身体都给灼出一个洞。 黎钥走到电梯里,在电梯门关的时候身体猛地晃了一晃,大厅里的玩家看到了,几个人彼此对视一眼,然后扬唇笑了笑。 电梯停在八楼,那几个人有人勾了勾唇,这次的游戏时间有两天,可以在这里休息,也可以用对应积分换回到现世的奖励,两个积分兑换一天,一个积分兑换一百万,一轮游戏通关下来,积分从十到五十不等。 目前初级的副本不多了,多数是处于中级的,二十左右。 大厅里那几个人本来是打算兑换积分回现世玩一圈,这些人原本就是爱玩的,甚至玩出过不少人命,都是活在眼下,今天高兴刺激的人,倒是没料到游戏中居然也有这么漂亮的小美人,不亚于娱乐圈的明星爱豆。 柔柔弱弱的病美人,看着就跟一个精心制作的人偶娃娃一样,眼眶红红的,刚从一个副本里出来,看身上的衣服尺寸明显不是他自己的,玩家们稍微一总结,就得出一个结论,小美人在他的上轮游戏里是依附了别的人。 分卷(17) 就是他一个人来这里,没有护花使者,那么肯定是被抛弃的了,被抛弃的小美人,他们看到了,然后再接一接手,怎么看都非常说得过去。 两名年龄差不多的男玩家只需要一眼,立马就达成了共享的协议。 来到八楼,黎钥找了一间空房,进到房间里,一边走向浴室一边脫衣服,脫了外面那件宽大的衣服,又去脫里面被撕坏的衣裳,衣服直接扔垃圾桶,黎钥面容显得极其冷淡。 赤身走到浴室,打开花洒就开始洗澡,热水从头上流下来,黎钥闭着眼睛洗了两把脸,脖子上有一道小小的划痕,本来停止流血了,被热水一刺激再次渗出了一点血。 黎钥身上别的地方还有血,但都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对方在手术台上拥菢他的时候,那个人身上流出来的血。 黎钥微微眯起眼睛,对上应该受伤不轻,不只是脸上的伤,身上也到处都是伤。 不过从副本里出来后,玩家身上的伤都会瞬间愈合。 黎钥体质特殊点,他在游戏里很少受伤,受了伤回来后伤口的愈合程度要缓慢些。 洗过澡后黎钥倮着身走出去,没有用酒店的浴巾,来到外面房间的衣柜前,打开柜子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套衣服,黎钥伸手拿过衣服,材质相当高档,摸起来很舒适柔软。 一件件把衣服穿上,黎钥站在镜子前,这具身体严格来说也不是他本人的,他真正的身体还在现世里,躺在病床上。 扣好扣子黎钥手指在脖子上停着,这截脖子怎么看怎么纤细,不管是谁,见了他都觉得他很脆弱,觉得可以随意欺负他。 黎钥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出了声,不出意外的话,又有几个人要来他这里挑战一下了。 在游戏里,黎钥不会主动去撩玩家,让对方成为他鱼塘里的鱼,可如果是对方非要凑上来,那黎钥就一点不会客气了。 不仅会接招,还会彻底利用他们,让他们到死,或许都还以为黎钥是娇柔脆弱,需要他们保护的弱者。 海王不管鱼塘里游进来什么鱼,哪怕是吃人的鲨鱼,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 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段时间,醒来后差不多到饭点,黎钥下楼去餐厅吃饭。 酒店提供的自助餐,没有别的工作人员,食物就摆放在那里。 黎钥拿餐盘去夹菜,夹了些自己喜欢吃的,他往角落里面走,不准备靠近谁,结果刚一坐下,还没开吃,餐桌边就来了两个人。 有个人直接坐到了黎钥的右手边,另外一个坐到黎钥对面,两人坐下后透露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是盯上了猎物的凌厉眼神。 黎钥心头惊了跳,端着餐盘想站起来离开,右手被右边的玩家给一把摁住。 玩家制止黎钥起身,把人摁回了座位,黎钥回头看向玩家,目光闪烁不定,他身体往椅子上躲,那是明显想要逃避的姿势。 玩家抓着黎钥的手,本来只是想碰一下,结果黎钥的皮肤太细滑和柔软了,握在掌心柔软无骨般,似乎稍微用一点力,都会把这截纤细的手腕给捏断了似的。 玩家指腹轻轻摩.挲起来,他还真的没有触过这么细柔的皮肤,比丝绸还要细滑。 你好,我叫陈暗,旁边这位是我朋友,你可以叫他黄哥! 黄哥哥也行。 坐对面的玩家看到自己同伴骚扰黎钥,没有阻止,而是立刻介绍了一下自己和同伴。 你叫什么?陈暗两手都抵着下巴,比起桌上的美食,对面的小美人更加鲜美多汁,光是看着这张脸,还有这一身细嫩的皮肤,就让人只有一个念头,想把人摁在自己怀里,让他哭出来,让他呻.吟出声。 他们其实最初没打算在这里玩什么人,有钱到现世花更方便,是黎玥自己突然出现,来到他们面前,这张脸,就算花几百万估计现世里也找不到一样的了。 这就是个顶级的奢侈品,说是极品也不过分。 能见到也是缘分,这个缘分,以两人肆意张狂的性格,就根本不可能放过。 黎钥颤抖的眸光在两人之间来回,他用力拿回自己的手,把手给缩在袖子里。 抿着嘴唇黎钥不想说话,下巴突然让人给捉住并且脸被掰向了右边。 上轮游戏你怎么通关的?我想不用问,都能很容易猜得出来,下一轮游戏很快就要开始了,在这之前你要不要加入我们队伍,成为我们的队员,我们会保护队员的。 嗯,要不要来?被称为黄哥的,真实名字是黄明建的男人捏着黎钥的下巴,目光凝着黎钥精致又艳丽的脸庞,苍白的脸庞,染了血色的唇,看起来就像是勾人精魂的艳鬼一般。 不得不说这种类型的美人他们还没玩过,说不定真的玩起来会死在他们床上。 不过在这里死人是家常便饭的事,死个无关紧要的小宠物,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来,点个头,不然你下轮游戏就会死了,还是说你有别的人选?黄明建说着看向餐厅别处,一些玩家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也就看了两眼,更多的是余光也懒得多给几个,到了这里,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人,已经很少了。 黎钥最后还是点了头,因为如果不点头,那个叫陈暗的低声和他说就在这里扒了他的衣服。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我不是那么坏的人。陈暗哈哈哈笑着,可黎钥看得清楚,这个人不是在开玩笑。 吃过饭后黎钥被被迫和陈暗他们一起了,陈暗直接拦着黎钥肩膀向同伴介绍这是他的人,周围的人都用暧.昧但也轻视的眼神看黎钥。 黎钥垂着眼,显而易见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把他当团队里的成员,他就是个被人睡过就扔的小炮灰。 黎钥眼眶红红的,身体好像随时都显得紧张和不安。 和这些人坐在一块,他也完全被边缘化,没有人在意他关心他怎么样。 夜幕降临,黎钥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被陈暗给拉着,另外黄明建也跟在他们身后。 三个人进了同一个房间,陈暗让黎钥坐床边,他转身去洗澡。 陈暗洗得很快,他出来后朝黄明建抬了抬下巴。 先别一个人偷吃,等着我。黄明建进去前提了一句。 陈暗笑着摊手:我是那么自私的人吗? 陈暗来到黎钥身旁挨着人身体坐下,黎钥往旁边移,腰后立刻横过来一只手把黎钥给揽住了。 黎钥刚要回头看陈暗,对方突然靠近,黎钥只能往后仰头,陈暗脸凑到了黎钥颈边,他深深嗅了一口气,缓慢抬头,陈暗嘴唇几乎贴着黎钥的的耳朵:你身上好香,早就洗过了是不是? 黎钥身体相当敏.感,横在腰间的手隔着衣服轻轻地抚模着,黎钥想躲又无处可躲,男人身体挨着他,对方的体温明显比黎钥的要高一些,黎钥身体绷得很紧,眼眶更加地红了,有泪水聚集起来,在眼眶里晃荡。 黎钥嘴唇哆嗦,张了张嘴巴,想要出声说什么,在身旁男人充满了侵略侵袭的视线下,他喉咙发涩,只能发出一个音:不 不?不什么?怕我们会不守承诺,怎么会,我们都是很守信的人。说着陈暗就倾身在黎钥冷白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触感太柔软了,而且搂着人,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沐浴露香味,酒店里的沐浴露是一样的,但在这个小美人身上香味就显得很奇特,氤氲出来的芬芳迷人又叫人陶醉。 浴室门打开,黄明建就腰间围了条浴巾,身上还在滴水,看外形瘦,脫了衣服后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显然这个人是有点身体本钱的。 看黎钥盯着自己身体不错眼,黄明建走了过去,他抓着黎钥肩膀把人往后推,黎钥挣扎着,还是被推倒了,他后方是陈暗,前面,身上是黄明建跨到床上,扣着黎钥肩膀把黎钥给摁在了怀里。 黎钥抬手去推人,两只手让后面的陈暗给抓住并扣在一起。 黄明建手背在黎钥细滑的脸庞上轻轻地滑过,感受到黎钥浑身绷得有多紧,黄明建俯下.身,他微笑着温柔说:别怕,我们会让你快乐的。 黎钥眸光里惊愕不已,泪水跌出眼眶,在脸颊上滑出深深的泪痕。 你哭起来可真美,不过这会先别急着哭,一会再哭。陈暗手指拭走黎钥的泪水,在嘴里尝了一下。 你的泪水好像都是甜的。陈暗目光里慾火逐渐燃烧起来。 黄明建开始解黎钥的衣服扣子,黎钥挣扎起来,但他的拒绝瞬间被镇住,黎钥哽咽着摇头,衣服扣子快被完全解开,黄明建盯着黎钥衣服下a比雪还白还美丽的身体,慾火立刻朝底下某个地方汇集,他呼吸顿时沉了起来,本来还打算慢慢的吃这份美味的宵夜,现在他根本没有那个耐心再慢慢来了。 黄建明抓着黎钥的褲子,就打算暴.力撕开,突然黎钥脸色异常起来。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咳得相当激烈,他不停咳嗽,身体都因为痛苦的咳嗽而弯曲了起来,他背脊躬着,浑身都在颤抖和菗搐。 唔!黎钥直接呕了一口血出来,血刚好就吐到身上的黄建明衣服上,猩红的鲜血从黎钥捂着嘴巴的手指间涌出来,他还在咳嗽,咳咳咳,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咳咳咳,黎钥不停咳血,一口比一口呕的血多。 转瞬床上就都是他吐出的血,前后的两个人已经猛地起身离开,陈暗手臂想去碰黎钥,还没碰到黎钥又是一阵痛苦咳嗽,黎钥身体摇摇晃晃,他蜷缩着四肢,泪水一行一行地流下来。 我靠陈暗直接骂出了声。 这已经不是演能够演的出来的,本来还以为黎钥咳嗽是故意想借此来逃走,结果这人吐的血越来越多,多到让人怀疑他会不会就在这里把身体里的血都给吐完了。 陈暗朝黄明建看过去,后者朝他摇摇头,看来这个美人他们是睡不了了。 这么脆的身体,自己吐血都能吐死,更别说让他们草一草了。 我去现世玩玩,你怎么样?黄明建问陈暗。 陈暗也想点头,但看到眼前那个还在吐血的身体,突然间很难奇怪,就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想看到这个人吐血身亡。 你去,我一会再来。 说是这样说,可等黄明建离开后,陈暗却上前把黎钥给抱了起来,抱着人到隔壁房间,放到干净的床铺上。 行了,我不动你了,别吐血了,还是说你想这样把血吐光,然后死在这里? 似乎陈暗带着讽刺的话起了点效果,黎钥吐了几口血后不再继续吐了,但他的脸色此时看着比死人还有惨白。 他转头看着窗户外,眼神极其暗淡,看着没多少生气,随时要闭眼彻底死去一样。 陈暗盯了黎钥一会,他本来也没多少善心,这是他能做到的极致了。 陈暗转身就走,拉开门准备出去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谢谢! 相当微弱,微弱到陈暗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他回头看到床上病弱的人正感激般地看着他,陈暗知道自己没有听错。 走出门外,陈暗拉上门,往楼下走,陈暗站在电梯里眼瞳黑沉。 黎钥在床上靠了一会,下床去浴室,把嘴里的血给漱干净,他吐再多血都不会死,他手里的病美人卡有这个特殊功能。 血液在黎钥这里,和喝下去的水一样,甚至比水还要廉价。 站在窗户边,黎钥望着漆黑的夜空,不知道下轮游戏难度怎么样,他相当期待。 期待着新的副本boss,他们总是会轻而易举被他给迷上,然后疯狂地爱慕着他。 黎钥手指摩.挲着自己嘴唇,突然间想到了某个人,大概还会再遇到,下一次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再把人睡一睡,那么精湛的技术,真的让人很回味。 第18章 休息区的病美人02 黎钥就在房间里呆着,哪怕到了第二天他也没有出去过,凌晨的时候酒店又来了几个人,刚从上轮游戏出来,那几个人,比较凑巧,是黎钥上轮里遇到过的玩家。 几个人一身疲惫,到了酒店澡也没洗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下楼吃早饭,大家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吃着饭,旁边一桌有人开始议论起来,本来是说的无关的事,突然有人话锋一转,问起陈暗昨晚玩得怎么样,那个小美人,看起来瘦瘦弱弱,怕是不经玩。 以往陈暗会接两句,可这天他没怎么出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昨晚离开后就算他去洗干净手上的鲜血,但指腹摩挲间,还是有股奇怪的粘稠感,似乎某个人呕出的血液不只是沾染到他的皮肤上,而是渗透到了里面。 现在还没醒?真的玩死了?陈暗身旁的一名头发极短的玩家对陈暗挤眉弄眼。 陈暗抬起眼,眼瞳沉甸甸的,看不出他此时心底有什么情绪。 哎,看你这表情,难道没玩尽兴? 我就说嘛,那个小子美是美,但怎么看都是随时要倒下的病鬼样,现世里花钱找不好吗? 别说一个了,十个都没问题。板寸头男语气极其下流地道。 正在埋头吃饭的曹嘉勇听到这里,隐约觉得那边谈话里的对象似曾相识似的,这么想的时候他看向了坐他对面的徐洋,刚刚还表情正常的同伴,此时表情大变,眼神突然就凶狠了起来。 曹嘉勇朝陈暗他们那桌看过去,陌生的玩家,看起来应该来游戏里没多久,有些人运气好,进入的副本会相对简单,估计着那几人就是去的简单副本,没怎么费劲就通关了,所以来到休息区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会去欺负别的玩家。 一旦经历过那种少有差池就踏错导致死亡的副本,没有多少人还会有这种心情。 大家目前没什么利益冲突,曹嘉勇自身也不是那种多事的人,说是自扫门前雪也差不多,就是让曹嘉勇有点奇怪,为什么徐洋突然就神色不对劲起来。 徐洋,徐洋曹嘉勇叫了徐洋好几声对方才抬头看向他。 那个、是你认识的人? 不然为什么徐洋一副马上要暴起的模样。 徐洋眼瞳紧缩,上轮游戏直到最后他都没有看到黎钥,不知道黎钥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那样一个脆弱的人,如果没有人保护他必死无疑。 徐洋想不明白,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规则,为什么会把黎钥给拉进来,美丽又纤细纯洁的人,难道不该被宠爱着,而不是进到这个死亡游戏空间,被迫进行这种残酷血腥的逃亡? 应该没这么凑巧吧!曹嘉勇笑了一笑,他也很快就通过那边简短的对话猜测出一个对象,但那个人,以他个人的能力,估计已经留在了上一轮游戏里,不对,曹嘉勇有点印象,好像黎钥跟着另外三个人走了。 分卷(18) 那三个人和他们这些普通玩家就不是一个级别的,黎钥长得很漂亮那种漂亮,哪怕是纯直的直男见了,也只会心动。 以他的美色,要找到依附对象,是很容易的事。 肯定不是他,他多半是跟着去第一区了。曹嘉勇小声地道。 然而徐洋并没有听他这句话,他突然站起身快步朝右边方向走去。 站在陈暗面前,徐洋眼底一片阴冷:他怎么样了? 很奇怪,徐洋就是有种怪异的预感,这些人口里提到的人就是黎钥,至于曹嘉勇猜测的黎钥跟着去了第一区的事,徐洋觉得不会发生,那个人就算自己再弱小和无力,他却不是那种会靠依附人来活下去的存在,他是弱小,可他同时也是坚韧的。 徐洋直接就下意识给黎钥定了个人设,在这个他幻想出来的人设里,黎钥并不是真的菟丝花,是柔弱但美好的存在。 你谁啊你?寸头男猛地盯向徐洋,突然间冒出来个人,还一脸讨打地在他们这里来找事。 我问你,你刚提到的人他现在怎么样? 徐洋不给寸头男眼神,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陈暗,他视线咄咄逼人,逼着陈暗给个答案。 陈暗缓缓抬眸,上下打量一番徐洋,这个人就是黎钥的分身,但怎么看都不太像。 他现在是我的人,在我房间里,你找他什么事?陈暗身体往后靠,他翘着二郎腿,一副痞子样。 呵,你的人?徐洋给逗笑了,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陈暗。 你人这么小,脸倒是挺大。 徐洋讽刺人的话脱口就来。 你他妈找打!寸头男站起身,捏紧拳头就要往徐洋脸上砸。 陈暗踢了一脚寸头男的脚,把人给踹到一边。 你们认识啊?那刚好,你上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要是没死的话就下来吃点东西,我好歹是做队长的,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队员饿死。 徐洋愣了好几秒钟,在陈暗冷淡地注视下,他努力压制着心头的怒气,曹嘉勇已经赶了过来,紧盯着徐洋,就怕徐洋和这些玩家有点冲突,好不容易通关,现在有点休息时间,好好休息调整状态和情绪才是最重要的。 曹嘉勇摁着徐洋的攥紧的拳头,朝他摇头,让他冷静。 徐洋几乎是咬牙切齿,问陈暗房间号。 乘电梯上楼,徐洋很快就站在了一扇房门前,本来是急迫着想要见一见屋里的人,确认到底是不是黎钥,真的来到门口却突然产生了一种怯懦和逃避的心,如果是黎钥他该怎么做,如果不是,不是的话他会立刻就离开,他有着自己的私心,明明自己能力不够强,连自身都难保,却还妄想去保护黎钥。 在这个规则扭曲,弱者只能依附强者才能勉强活下去的世界里,黎钥其实跟着楼下那群人或许才能活得很久。 他的喜欢,本质也是贪图黎钥的美色,换成其他人,他自己压根不会理会。 他这样的人自私又卑劣。 徐洋抬起的手缓缓落下,他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起来,当时表情像是随时要魔障了般。 徐洋转过身想离开,但一边的曹嘉勇突然敲响了门。 咚咚咚,那几声响如同砸在徐洋心脏上一样。 好歹确认一下。曹嘉勇知道徐洋是什么心理,他能理解徐洋,那么娇柔美丽的人,他虽然没说,但他自己也有那么点在意。 屋里没人来开门,曹嘉勇又敲了两下。 等了一会门把拧动,房门缓缓打开。 虽然说副本开始后大家不是身体进入,而是精神体投入,投入到不同设定好的角色里,但大部分人的面貌形象和原本模样是差不多的。 所以当门一开,里面的人抬眸看向他们时,那张巴掌大小,精致苍白的脸一出现,曹嘉勇就知道他没有认错,屋里的人是上轮游戏在校医院见过面的黎钥。 黎钥?曹嘉勇试探地喊了一声。 黎钥眸光闪烁,显然曹嘉勇他们没有认错人。 你你也通关了?曹嘉勇笑着问。 黎钥轻轻点头,他目光往左边转,转到了徐洋身上。 那天晚上,谢谢你。黎钥道谢。 徐洋一愣:我没有帮过你。 但我还是很感谢你。黎钥不管徐洋接不接受。 徐洋视线在黎钥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庞上扫过,又落到黎钥嘴唇上,似乎不管黎钥身体再病弱,他的唇依旧是殷红的,比人的血液还要红。 昨天你你现在身体怎么样?徐洋又见过黎钥吐血,知道黎钥身体非常不好,他担忧地问。 还好,没什么问题。 还吐血吗?徐洋想问这个,但注意到黎钥一身疲态,明明已经是第二天,可黎钥整个人还是看起来虚弱疲惫,那个垃圾到底对黎钥做了什么,徐洋指甲往掌心里深深陷。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提,不用和我我们客气,大家好歹一起通关过,算是朋友了。其实徐洋更想和黎钥说要不你到我这里来,我会保护你,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会保护你。 但想到之前那三个人,黎钥能到他们身边,受他们保护,再跟着他,他这样的角色,根本不配保护黎钥。 黎钥笑了一声,苍白的脸一笑起来,顿时笼上了薄薄的光一样,他眼瞳里也聚着光,再铁石心肠的人见了这抹笑,都会生出无尽的怜惜。 你人真好,不过不用了,我现在加入了陈哥的队伍,他们会保护我的。 那个人不值得相信,他不过是在玩 你字徐洋没能说完,因为黎钥突然无声地盯着他,徐洋无法形容那种眼神,似乎是难受、哀求、悲苦,但也是清醒和认命般的无奈。 我知道,我什么都没有,我身体不好能力不行,怪物来了我根本跑不了,而且我也没有大家聪明,我唯一有的就是我自己了。 我知道这样会让人看不起,可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不管怎么样,我都要活下去! 黎钥抬起的眼瞳里急速冒出泪水,一滴泪在他眼尾聚得越来越多。 他猛地拿手擦拭泪水,然后强装坚强:真的很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这样关心我的人,我很感谢你,你的好心我心领了,我不想连累你。 你不是连累!徐洋往前猛地走了一步,他伸手去拉黎钥,想把柔弱美丽的黎钥给拉到怀里。 可黎钥往后退,并且还挥开了徐洋的手。 你离开吧,我不想陈哥看到了不高兴,以为我出尔反尔,说好到他的队伍里,结果转头就反悔了。黎钥眼角的泪水在脸上滑落,他脸上是笑,可眼里都是浓浓的悲伤。 他只有这些选择,自身不够强大不足以自保的情况下,他真的只有这些选择。 黎钥把门给关上,外面的徐洋猛烈敲门,黎钥站在门后面,他眼睛里还有泪水,可表情已经完全变了,抹掉泪痕,黎钥双手抱着胸神情轻松。 今天也是可怜的鱼儿自动往他海塘里跳的一天。 他什么都没做,又有人自动往他面前凑,人啊,为什么这么容易受蛊惑,他不就是长得好看了一点吗? 被慾望随便就能控制住的人,在黎钥这里,从来都只有一种结果,无法在他心里占据任何的空间。 陈暗本来在楼下坐着,看到有人似乎认识黎钥,要是他们能够把黎钥给带走,这个结果到更好,他不想再看到那副画面重现,一个人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他见过人流血而亡,那些人的血似乎都没有黎钥吐的多。 那个纤细柔弱的人,在这个死亡逃生里,他遭受的痛苦一定是其他人的无数倍,陈暗以前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死活,他还曾醉酒开车撞伤过人,人命在他这里和猫狗差不多。 但那个人,陈暗越是想无视,却越是在他心里扎了根一样。 陈暗无法再做下去,心头突然就烦躁起来,他快速上楼,黎钥所在的房屋门关着,陈暗抬脚留狠狠踹上去。 把门给踹得摇摇欲坠,门突然打开,陈暗没注意又踹了一脚。 直接把屋里的黎钥给踹到在地,陈暗盯着跌到地上神情惊恐的人,他走了进去。 反手关上门,陈暗弯腰捏着黎钥的下巴,他张开嘴唇,露出的牙齿忽然间像极了野兽森冷的獠牙。 你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有被你勾引的人找来了! 怎么,没跟对方走? 黎钥仰着头,望着身上的陈暗,他眼眶泛着红腫,昨天就哭过了,今天也刚流过眼泪,被陈暗突然冷嘲热讽,黎钥只觉得难受又委屈。 不是,我和他、我们根本不熟。黎钥委屈解释。 不熟?我怎么觉得他早就睡过你了,不然刚还差点想跟我动手? 你怎么突然不跟他了,是觉得他不够厉害,你喜欢更强大的人? 陈暗朝黎钥靠近,他嘴唇快贴到黎钥的脸上,黎钥想要躲,可捏着他下巴的手突然用力。 给我说实话,你到底爬过多少人的床了!陈暗厉声质问。 黎钥被突如其来的呵声给吓到了,柔弱的身体立刻就瑟瑟发抖。 我没有,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没有爬谁的床黎钥哭了起来,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是泪水从眼眶中间一颗接着一颗涌出来。 那些泪水,像极了一颗颗美丽的珍珠,陈暗看着黎钥满脸的泪水,本来焦躁烦闷的心更烦了,可却突然间又有种无力感。 咳咳!黎钥咳嗽起来,他捂着嘴巴,把呕出来的血液给强行咽回去,但还是有一点从嘴角流了出来。 黎钥看到陈暗表情更阴森了,忙手忙脚乱把血给擦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黎钥不迭地向陈暗道歉。 陈暗直起了身,他低垂着眼睛,目光阴沉地俯视着黎钥,而黎钥则把头扬地更高,那种自下而上的仰视,忽然间令陈暗心底深处有所触动。 这么脆弱到稍微一激动就吐血的人,还能爬谁的床? 根本就爬不来,爬上去也会被踹下来。 因为没有几个人喜欢看到他吐一床的血。 想到这个可能后,陈暗阴郁的表情瞬间就舒展开。 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能够接受这样随时会吐血的累赘,只有他了。 想到自己是黎钥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陈暗竟觉得心情愉快。 他弯腰把黎钥给抱了起来,抱到沙发上坐着。 将人笼罩在自己和沙发之间,陈暗指尖在黎钥那张毫无瑕疵,随时都病弱美丽的脸庞上轻轻抚模着。 以后就好好跟着我,别拿你这张脸到处去勾引人,听明白了吗? 我没有勾 我不喜欢别人拒绝我!陈暗微笑着,眼神冷厉。 黎钥红着眼眶轻轻点头。 两天的休息时间过得很快,新一轮游戏再次开始。 游戏可以有选择,两轮游戏之间可以拒绝其中一轮,上一轮游戏顺利通关,陈暗这一组人认为下一轮就算再难,大家注意点也会继续活着的。 所以他们没有选择拒绝,而是进入了游戏。 酒店大厅的出口瞬间就变成了新副本的入口。 入口是条昏暗的走廊,走廊两边堆砌着大理石,石头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全部都是血液。 酒店里没有新人,都是通关过几次的玩家,大家安静且快速地走着。 走廊并不长,出口外的光线瞬间亮了许多。 但却不是一个四周空旷的房间,而是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室里。 周围到处都是各种大型仪器,现实里根本看不见的实验仪器,让大家惊讶的不是实验室,而是那些大型的试管里面被液体浸泡着的怪物们。 虽然形态还是人类形态,但它们的外表已经完全不是人了,怪物们都长得奇形怪状,皮肤呈现野兽的颜色,布满着狰狞可怕的兽纹。 玩家们聚集在实验室中间,别的墙壁开了有门,有另外的玩家陆续进场。 黎钥站在陈暗身边,对方身体挡住了他一点视线,他稍微偏了一下头,在看到门那边突然出现的几个人时,黎钥脸色惊讶,心底却惊喜。 周辛视线锐利,踏出门之后第一时间快速扫了一圈四周,扫到一张熟悉的病弱美丽面孔,他把抗在肩膀后一米多长的长弯刀给拿了下来,同时吹了声口哨。 方彦转头,挽起的长发在脑袋后面荡了一下,他顺着周辛的视线往前面看,也在瞬间发现到了黎钥。 方彦舌尖抵了下牙齿,视线斜向右手边的卞南枫,卞南枫好像还没发现到黎钥,要不要提醒一下呢,方彦随后注意到黎钥面前那名玩家,看来不用提醒了,小美人找到了新的依附者,他们这种以前的,就该扔了。 黎钥垂下了头,像是在故意躲避一样,陈暗低头看他,以为黎钥是在害怕,这里环境确实压抑沉闷,陈暗拉了拉黎钥的手,眼神安抚黎钥。 在陈暗这里,他就把黎钥当成了养在身边的一只小宠物,宠物害怕了,他有义务去关心对方。 陈暗同队里的黄明建,出去现世玩了一趟回来发现陈暗把黎钥给收了,没当一回事,玩玩而已,谁都有点小癖好。 本轮游戏玩家全部到齐,每个玩家脑海里都响起来冷漠的游戏音,这轮游戏为实验室副本,时间五天,在五天内找到被隐藏起来的某项实验数据,五天后实验室大门会有一次打开的机会,活着并带着实验数据离开大楼,就算通关成功。 第19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1 在经过前面那个布满鲜血的走廊时,所有玩家身上的衣服就已经换了,换成了和实验相关的服饰。 黎钥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一身浅色的实验制服,左胸位置佩戴有一个身份铭牌,黎钥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乙型实验助手黎钥。 其他人的衣服上,离黎钥最近的人是陈暗,这是他在这轮游戏里目前的保护者,至于为什么是目前,那是因为前面多次的经验,黎钥有理由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或者怪物来取代陈暗的位置。 陈暗衣服上也有相对应的身份名牌自,乙型实验员陈暗。 见黎钥盯着自己衣服上看,陈暗拉过黎钥的手将人给拉到怀里,虽然没有直接把黎钥给搂着,但这个小动作也足以表明一些情况了。 陈暗也早就注意到大家衣服的变化,这是很正常的事,基本每轮游戏,他们都是精神体投映到这些死亡空间里,每个人的本体在现世那边。 分卷(19) 但虽然说是精神体投映,却不是像梦境那里感知不到任何疼痛,反而这里遭遇到的一切比现世里还要真实。 陈暗看到自己的身份牌,略微转眸去看同队的其他队员们。 这些队员是游戏中大家自发集合在一起的,并不算互相有个照应,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这样性格的人,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死活。 会组成一个队伍,更多的原因是刚好大家脾胃相投,再准确点是臭味相投。 和陈暗关系相对更好的黄明建身份是甲型实验员,其他有人是丙型还有丁型。 这么看起来一共有四个类型的实验员,分别负责不同的实验种类,而且还配备有对应的实验助手。 玩家人员基本都到齐了,似乎有几个新人,那几个新人站在一起,对于自己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个陌生诡异透着阴冷气息的实验室完全搞不懂。 大家神情都显得错愕和茫然,听到了脑海里的游戏提示音,但接下来要怎么做,他们完全不明白。 有人明显慌张和焦急起来,抓过旁边一个看起来知道一切的玩家就急切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那名玩家拧了拧眉,不太想搭理的样子,另外一边有玩家走来,快速把情况说了一下。 怎么可能?我要回去,告诉我怎么回去?新人声音急出了哭腔。 玩家只是无奈摇头,这里只有顺利通关才能离开。 几个新人都瞬间惨白了脸,还有的瘫坐到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其他玩家看到他们这样,都没吱声,大家都是从新人阶段走过来的,一来就平静到坦然接受,那种人很少。 包括新人,这次玩家一共有二十多快三十个,人数算多了,实验室空间宽阔,站二十多个人一点都不算拥挤。 就是周围培养皿中关着的那些异性怪物,让哪怕是陈暗这样不害怕这些东西的人,在看到他们扭曲的模样时,也几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头。 另外,陈暗视线往站在右边靠墙位置的三个人看了过去,那三个人,就每个人的外形,不提他们各自露出来的气息,也让陈暗知道不太一般。 突然间陈暗又朝身旁的黎钥低眸,如果这个人是遇到那三个人的话,肯定会特别主动凑上去。 毕竟弱者慕强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样想的时候陈暗心头突然不爽起来,他抓着黎钥的手也骤然用力,黎钥手腕吃痛,立马挣動了一下,随后就换来陈暗警告的一瞪。 黎钥抿着嘴唇显得可怜委屈,根本不知道为什么陈暗突然就不高兴了。 但后面还是猜测肯定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对,于是什么都没说,像个菟丝花一样,紧紧跟着陈暗。 喂,我说大家,要一起组队吗?有个赤膊穿黑色紧身t恤的男人出声,他个子又高又壮,一身肌肉紧实,像是完全不介意把肌肉给展示出来,甚至让别人欣赏他健美的肌肉。 可以啊,多点人互相有个照应。另外一边有个带着银框眼镜,穿着实验服,可神态完全就是个标准的打工人玩家,他第一个举手。 眼镜玩家同行的还有四五个人,在眼镜开口后,几个人一块朝t恤男那里靠近。 t恤男看向左右两边,以及斜对面靠着墙壁的三个人,那三个人站在那里存在感异常强,哪怕没人吱声,可让人根本无法忽视他们。 尤其是站在中间的那名年轻男人,左右两边的队友,一个风流俊逸,一个峻拔清冷,扎着长发,虽然长相偏阴柔精致,可绝对不会让人看错他的性别,这两个人随便拧一个出来都气场强大让人不容小觑,结果三个人聚在一起了。 尤其是中间短发的男人,黑瞳黑眸,眉骨硬朗锋利,脸部线条极为凌冽,冷漠站在那里就像一把锋利刚硬的刀刃,看向人的视线淡淡的,却给人一种奇怪的强烈压迫感。 t恤男盯着卞南枫,目光很明显了,是希望卞南枫能够一块组队,或者说是他们可以加入那三人小队。 卞南枫仿佛没听到那句话一样,他突然转脚就往实验室门外走,门是一道厚重的玻璃门,卞南枫走到门后,右边跟来的方彦上前拉开门,周辛落后了两步。 他们几个在走动,身后许多道目光凝了过来。 周辛放慢了步伐,那些目光太灼.热了,他要是不给个回应,不太对得起这些人的热情。 扭过头周辛露出他迷人的微笑:抱歉,我家老大不喜欢拖累赘!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不少人的不愉,甚至有人冷笑出声。 谁是累赘?说不准某些以为自己很厉害,自大狂妄的家伙会第一个死! 一个脸比较长的玩家眯起眼就开怼。 是啊,你说的很对,不过还是不用你们担心,祸害遗千年!周辛说完回过身追上已经走出玻璃大门的卞南枫和方彦,他又抬起手和实验室里面的人挥挥手做了个告别。 最后周辛转弯之前又朝身后看了一眼,视线穿过实验室的人群准确无误地落在一个人身上,刚好似乎心有灵犀,对方也抬起眼,周辛张开嘴唇和黎钥说了几个字。 晚点见! 陈暗敏锐察觉到周辛似乎看的他这边,而且好像就在他身旁,他低头去看黎钥,黎钥抓着他的衣袖整个人身体靠着他,看向四周的目光显得胆怯和畏惧,身体似乎也在瑟瑟发抖,这周围都放置了很多试管培养皿,而且还是前后几排,就是陈暗自己都觉得这里透着股瘆人的阴森,更别提是体弱胆小的黎钥了。 陈暗觉得多半是自己想多了,那几个人怕是压根看不上黎玥这种美丽废物,空有美貌连碰都不能碰,像菟丝花一样只能依附别人完全无法独活。松了点紧紧抓着黎钥的手,安抚的话没过多想,轻而易举就脱口了:觉得害怕就别看了。 黎钥愣愣抬头,刚刚还委屈的表情立刻就变了,明丽的笑浮现出来,眼瞳更是透出一道透亮的光。 我看是不是该先去这些地方?黄明建走到陈暗面前,手指指向自己胸口,指着身份铭牌。 游戏开始后,需要找寻相应的线索,他们不是新玩家,已经有些经验了,既然都有身份牌,那么先熟悉一下周围情况,了解下自身的设定这是最基本的。 分头走。陈暗点点头。 嘿,你们,要不要一起?t恤男快步走来,对陈暗和黄明建说。 黄明建耸耸肩:我都可以。 组不组队他都可以,人多点,到时候有状况了也方便推几个出去,黄明建同陈暗交换一个眼神。 信息交换。陈暗没明确说组队的事。 但这样对于t恤男来说已经够了,至于说那三个提前离开的,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商量得差不多玩家们陆续行动起来,这个实验室是丁型区,有对应身份的玩家就留下来,其他走出实验室,实验室外面的墙壁上标注有路线,四个型位于不同的楼层,这一层是丁型所在的区域,其他型甲乙丙在楼下。 黎钥的是乙型,也就是位于楼下,这里的分布是由上往下,黎钥紧跟着陈暗,有电梯可以下楼,被分配到乙型的玩家们一起坐进电梯,其因为人比较多,其他就没跟着一起,待会再下去。 玩家分开各走各的,聚在一起不动弹是最差的做法,剩下的人里面徐洋也在,朋友曹嘉勇跟他身份一样,都是丁型实验员,徐洋盯着玻璃门的目光有一瞬极其狠毒,他希望黎玥身边的那个马上死,这样他就可以站到黎钥旁边了。 徐洋攥了攥手指,他想到最初离开的三个人,太凑巧了,这轮游戏他们也在,黎玥没有跟他们一块,是不是就证明他们根本没人在意黎玥,这样最好了,他想得到黎钥。 想要保护和占有黎钥,这份渴求浓烈到徐洋自己都非常惊讶,但他不打算克制这种疯狂的念头,这样挺好,为什么不是他呢? 他太普通平凡了,他突然不想继续平凡下去,至少要让黎玥看到他,无论做什么都好。 杀.人也没关系。 黎钥站在电梯的角落里,没有玩家过多注意他,他基本也都是微微低垂着头,额头的碎发把本来就精致的小脸给遮着,这样不认识他的玩家最多也就觉得他脸还可以,但不会看到他的全脸。 微微抿着唇,黎钥右手翻动,病美人卡出现,只有他一个人能够看到的病美人,卡上出现了一行字,前面几轮游戏没有过的现象,黎钥微微凝目,仔细看了起来:实验员和助手里面有实验体。 实验体? 黎钥唇齿间无声咀嚼着这三个字,实验员和助手里也有,是谁? 这么说来是不是到后面那些玩家实验体也会异变,变得像那些培养皿中的怪物,那样一来他们还算不算玩家? 应该也算,反正游戏规则是找到一项特殊的实验数据,然后拿着离开实验室。 手指一转,病美人卡消失,黎钥抿着的嘴角动了动,这句话是不是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黎钥他自己也可能是实验体。 如果自己是那就更好了,他还真想好好活动一下身体。 因为这张病美人卡的缘故,黎钥就压根没有和谁有过正面冲突,别说跟人打架了,稍微多走两步,他都能头晕吐血倒下去,吐血在他这里跟随便出汗那么简单。 黎钥不会忘记上轮游戏结束前发生的那一幕,那两个人,一个副本boss,一个冷酷病态的玩家,他们两个交手的那些画面,简直让黎钥羡慕得不得了。 啊,黎钥心里简直要哀叹出声了,怎么自己就拿到病美人卡,要是拿到副本boss卡多好。 电梯抵达下面负二楼,玩家们都走了出去,黎钥想得太认真,没太注意,被陈暗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陈暗眸色沉沉地盯着黎钥,黎钥抬起眼,他嘴角微微动着,眼神显得慌张和不安。 我害怕出口的声音弱弱的,仔细听可以听见压抑的哭腔。 暗哥,这个是真的累赘!队伍里一个队友站在陈暗后边,他声音虽然低,可电梯里正在走出来的黎钥还是听到了。 黎钥顿时就停下了脚,他仰着娇柔美丽的脸,突然就害怕地摇头。 不要、不要踢我出去,我会做事的,只要你安排我会做的。黎钥卑微地恳求起来,祈求陈暗不要抛下他。 陈暗心底也在纠结,理智让他立刻就把黎钥给推开,这个人在他队伍里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只会拖他后退,可另一方面,情感上,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着他将黎钥给拉过来。 陈暗把黎钥给拉出电梯,他对那名不喜欢黎钥的队员说:我的人什么时候都用不到你来决定去留。 队员脸色当时就阴了下去,往前踏一步就要把黎钥给推搡开,另外有同伴拽住他胳膊,那人轻轻摇头。 黎钥努力把自己存在感给降到最低,但还是不被陈暗队伍里的人接纳。 一路上都有相应的路标,一群人顺利来到了乙型实验室,实验室玻璃大门上挂着标志。 正中间还有一个摄像头,每进去一个人摄像头都闪一下蓝光,显然是通过面部识别来放人的。 和楼上一楼玩家们到过的实验室相似,同样宽敞并不明亮的实验室,这里放置着多个大型试验仪器,仪器后面无数弯曲的黑色管道,管道则连接着后面一排排培养皿下面,黑粗的管道钻进培养皿中,到了里面又转变为极为细小的输液管,输液管和已经异变的实验体手臂相连,透明的软管里还在流淌着未知的液体。 这些东西那个之前嫌弃黎钥的玩家走到一个大型仪器前面,仪器还在运行中,很多数字显示异常,似乎超过了正常值。 是不是应该都关闭了? 一看这些还在培养皿里面的怪物们,比一口那里的怪物们更瘆人,每个身体都怪异扭曲,周身都长着或大或小的肉瘤,还有的身上长出了可怕的肉手,一条条的,柔软到吓人的触手。 如果不早点处理的话,说不准过一会就会全部苏醒并且跑出来,到时候以他们这点人手怕不是怪物们的对手。 看看有什么程序现在就能清除他们。陈暗四处环顾一周,大概统计了一下,他们这里玩家有七个,而实验室里的实验体加起来数量不在三十以下,一对四,还不够。 虽然没接触这类实验,但基本的原理陈暗还是知道,在这些怪物们出来前摧毁它们,这是最好的做法了。 玩家们埋头寻找起来,有专注看仪器的,也有到处翻箱倒柜,试图找出一些说明书来的,黎钥没动,就跟在陈暗身后。 咳咳,许是实验室空气不怎么流通,黎钥感到不舒服咳嗽了两声。 你到外面去等着。陈暗看黎玥的脸色苍白到随时要晕过去,他让黎钥出去。 知道自己站在这里也帮不了任何忙,黎钥听话的转身走了出去。 他就站在玻璃门外,没有走得太远,后背紧紧贴着玻璃门,黎钥咬着下嘴唇望向左右两边,走廊里光线阴暗,不知道是不是黎钥的错觉,总觉得有道阴冷的视线在暗处盯着他。 黎钥背脊顺着玻璃往中间走,想要躲回实验室里,突然他整个人僵住了,就在左边走廊的尽头,墙壁上突然趴着一个怪物,怪物面孔狰狞,布满了可怖的兽纹,它四肢都抓着墙壁,瞬间就冒了出来,然后在黎钥惊惧的目光下,四肢急速移动,几乎是眨眼间就来到了黎钥对面的墙壁。 黎钥张了张嘴巴,他想要呼喊求救,可太过害怕了,惊呼声完全发不出来,喉咙里仿佛堵着东西,他只能张着嘴巴,眼瞳惊恐颤抖不已。 怪物歪着它狰狞的头,头上没有头发,布满了褐色的兽纹,额头长着多个丑陋的肉瘤,怪物眼睛异变成了没有光泽的暗灰色,那双灰色眼瞳此时一眨不眨地盯着黎钥,随时要扑过来,用它尖锐的獠牙撕碎黎钥的身体。 实验室里没有人发现黎钥的情况,都在各自忙碌着,黎钥害怕地眼泪一颗一颗往下落,怪物龇牙咧嘴好像在笑,它往天花板上爬,顺着天花板一点点接近黎钥。 啪!忽然一个响指声出现,黎钥和头顶伸手抓向他的异形怪都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就看到那边拐角口靠墙站了一个人,那个人也歪着头,但英俊脸庞上是惬意的笑,好像那边可怕的一幕,取悦到了他一样。 周辛抬起右手,手指往自己方向弯了弯,那是让异形怪过去他那里的手势。 异形怪似乎有点舍不得,面前这个人类玩家,他的身体很香,皮肤细腻柔白,娇娇柔柔看着就让人非常有食欲。另外那个冒出来的人类,高高瘦瘦,没有它盯上的猎物香,怪物不肯动,继续朝黎钥靠近。 嗷! 异形怪突然一声嚎叫,它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直接砸在地上,它朝自己手臂上看去,一把通体漆黑的短刀贯穿了它的右手。 嗷嗷嗷,吼! 怪物发出撕.裂般的吼叫声,掉转头就狂怒地冲向身后。 分卷(20) 可原本一个人类的地方,这时站了两个人,那是个满脸冷酷浑身冷冽的男人,他的右手还微微抬着,明显短刀是他扔过来的。 啊啊啊!我要扯断你手臂,怪物嘶吼着,凶猛地扑过去。 卞南枫视线先是在玻璃门那边的黎钥身上扫了一眼,确定黎钥只是吓到了,没有被怪物碰到过,他这才挪开视线,怪物尖锐的爪子快来到卞南枫脸上,马上就要抓烂卞南枫的脸,卞南枫眸光一凝,抬脚就狠踹怪物,直接揣在怪物胸口,把恐怖怪物给一脚就踹趴下了。 抓着怪物挥来的手,卞南枫快速抽出他的短刀,半臂长的漆黑短刀,刀口锋利,刀尖很奇怪,不是平常看到的那种顺滑的尖端,而是一个下斜切口,像是本来还有一截,但被人给砍断了一半似的,刀柄上缠绕着藤蔓状态的图案,攥着刀卞南枫一个快速斜下劈,看起来好像没用多大力,可一瞬间异形怪物就身首异处。 脑袋滚落在地上,异形怪无法相信地眨了眨眼,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头就离开了身体。 它看向了几米开外拿着漆黑短刀的男人,它在惊愕中缓缓闭上眼睛。 卞南枫把刀收进刀鞘,同样漆黑的刀鞘,没有说任何话,转身就消失在拐角后。 周辛还靠着墙,他朝远处的黎钥伸出手:要不要来这边? 黎钥盯着周辛身后,那个冷眸冷色的男人已经看不见了,黎钥眼睛里带着憎恨和厌恶,他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周辛,没有给任何回复,他的沉默就是拒绝。 第20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2 老大,好像那个小美人好像很生气。周辛仍旧把一米多长的刀给抗在肩上,两只手随意搭着,快步追上走在了前面的卞南枫,周辛微眯着眼笑嘻嘻地道。 卞南枫步伐丝毫不见停顿,对于周辛的话置若罔闻。 但仔细看可以看到他冷寂的眼瞳里有一丝波动。 周辛歪了歪头,要是卞南枫没有扔那一刀,他或许根本不会说这些话,可既然卞南枫扔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卞南枫很在意那个病美人。 想一想也算合理,那么多漂亮美丽的人往卞南枫身边凑,不是没有比黎玥漂亮的,黎玥的姿色虽然不错,但排不到第一,可让卞南枫能够正眼看的人,从开始到现在,周辛记忆里好像就只有一个。其他的那些,根本没多少能走到卞南枫面前来。 上轮游戏里让卞南枫给睡了的小美人,娇柔脆弱的模样,倒是极其特别,大概卞南枫是喜欢这种柔弱的类型?周辛又觉得不是,换成其他柔弱美人,估计卞南枫也不会在意。 小美人刚刚看着他们的视线冰冷又充满了恨意,是因为他们杀了他喜欢的校医吗? 周辛不这样认为,更多的可能,依照周辛的猜测怕是因为卞南枫睡了他这个事,多简单的事啊,要真不高兴,那就直接拿刀砍睡了他的人啊,结果黎钥能做却只是给了卞南枫一耳光。 太善良了,善良到让人忍不住更想欺负他。 周辛舌尖勾了勾嘴角,照现在这发展,他不能随便欺负小美人了,老大在意的人,说不准哪天就真的成了他们嫂子,那他可得好好尊敬和爱护了。 周辛低低笑了一声,一边方彦侧过眸,目光里似乎有警告,让周辛不要再乱来了,周辛撇嘴,不用他乱来,有的人说不定会先忍不住的。 在周辛眼里,一直以来他都以为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让卞南枫情绪上有起伏,这个他们的老大,无论发生什么,哪怕再凶残的副本boss,哪怕刀子揷到他身上他也眉头都不皱一下。 但刚刚他看得很清楚,卞南枫不紧眉头皱了,在砍断那个企图靠近黎钥的怪物的头的时候,卞南枫浑身充满了杀意,那股杀意令靠得近的周辛都受到影响,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卞南枫这是打算给自己找一个弱点? 周辛摇摇头笑了,这个人的弱点,大概率也不算弱点吧。 几个人快步离开,他们三个人的身份铭牌上都是甲型实验员,他们需要负责的楼层在负三楼,之所以会到负二楼这里,也完全是因为周辛临时有点口渴,所以走出电梯来找点水喝。 没想到遇到了一点小意外。 几个人再次回到电梯里,电梯下行,将三人带到地下负三楼。 该楼层也有其他玩家,但那几个人意外的都站在走廊里,已经找到了甲型实验室,可都站在玻璃门外,没有谁推门走进去。 周辛扛着刀快步踱过去,好奇这些人为什么表情都一个样,就跟看到了鬼一样,周辛走到人群后,他个人很高,一米九几的身高,前面玩家没一个人有他这样身高,周辛一抬眼就看到了透明的玻璃门里,随即他又吹了一声口哨。 和玩家们恐慌的表情不同,就算实验室里器管中的怪物们正在一个接着一个挣脫舒服,用尖锐的利爪把玻璃给砸碎,并且把它们邪恶狰狞的身体给爬出来,周辛那张迷人的帅脸上一点害怕都看不到,反而眯起的眼瞳里光更亮了。 就像是突然看到非常有趣的玩具,他舔了舔嘴唇,甚至迫不及待了。 有站在后面的玩家注意到周辛他们来了,转过头,结果一触及到周辛一脸的兴奋和激动,那名玩家一口冷气倒抽,连忙朝旁边挪步躲开。 很有趣哦!在卞南枫和方彦一起走来时,周辛笑着来了一句。 前面玩家感知到三个人散发出来的慑人气场,那种无声但强烈的压迫感,令玩家们自发让开了一条通道,周辛朝前走,站在了玻璃大门的中间。 上一轮游戏太他么憋屈了,那些家伙们没一个经打的。周辛想到上轮游戏,表情就显得不爽。 你把校医给忘了?当时是谁连反抗能力都没有,被铁链给锁着带到楼下的? 方彦不介意提醒一下周辛。 周辛歪过头,他伸出舌头,舌头掉出来长长的,朝方彦做了个鬼脸,周辛缩回舌头:汪! 汪汪! 周围玩家全都注目过来,一个个原本恐惧的情绪倒是意外被周辛这几声汪给驱散了一些。 不过与此同时大家基本都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尽量离这三个怪人远一点。 方彦一声轻笑,他发现自己就不该给周辛太多眼神。 怎么做?方彦转头征询卞南枫的意见,他右手拿了一把怎么看怎么玲珑小巧的蝴蝶刀,刀刃反射凌冽的光。 已经有试管中的怪物快爬出来了,后面还有很多正在试管中挣扎,如果继续等下去,全都一窝蜂扑过来,那个时候战斗压力会瞬间大好几倍。 卞南枫面无表情,冷肃凝在双眸里,眼前那些实验体们全都赤身倮体,不过它们已经和人类不是一个物种了,实验体的身后都长着各种长度的尾巴,细长的,短圆的,还有的是扇型,它们的背部全都长有鼓起的肉瘤,有的形状甚至看起来像是翅膀。 快速扫视一圈,卞南枫心头有个念头,好像这一层的实验是要弄出某种能够自由飞行的实验体,卞南枫嘴角微动,也就是人类会有这样扭曲的慾望。 不过同时卞南枫又凝了凝眸,他突然在想如果是某个人,那个曾经在他怀里哭泣过的病美人,要是对方的话,他的后背长两只翅膀出来,卞南枫指腹间无声摩.挲着,他用掌心还有嘴唇去触及过病美人背后的肩胛骨,那两扇骨骼,当被.迫躬起来的时候,像极了马上要张开的蝴蝶羽翼。 卞南枫突然间觉得喉咙有点渴了,某种强烈的干渴袭来。 水喝完了没?卞南枫问周辛。 周辛拿出一瓶水递给卞南枫。 盯着卞南枫正在喝水的侧脸,周辛怎么觉得卞南枫不是真的口渴,那双刚刚看向他的眼睛,里面闪烁的分明是灼灼的慾望。 总不至于卞南枫看上里面的某只怪物了,想拿来当宠物? 周辛被这个想法都逗笑了,仔细看试管中的异形们,他审美还是正常,这种丑陋的怪物他欣赏不来,想必卞南枫更不可能了。 玻璃门打开,被方彦给打开的,在卞南枫喝了水后一句开门后,方彦立即走上前。 我说你们,都站远点,一会血溅你们身上别被吓着了,我讨厌听到尖叫声。周辛扭着头和身后周围的玩家说。 你们要做什么?有玩家颤颤巍巍冒出声。 难道你们要进去把它们都给杀、杀了?另外一中年玩家吞咽了一口口水,难以理解这三个人为什么直接就要进去,难道不该先找个更安全的地方思考对策吗? 不然呢,等它们都跑出来再处理? 周辛给了个你在和我开玩笑的表情。 它们数量太多了,周围肯定有其他房间,里面或许能够找到专门对付它们的道具,先去找道具比较好。 前面那个眼睛非常圆的玩家小声地说,似乎怕这里的声音惊醒到里面的怪物,然后激怒它们,再然后攻过来。 我有这个就行了。周辛拿下肩膀上扛着的刀,抽出长刀,尖锐的刀刃径直刺到了玩家面前,玩家骇得往后一退,差点坐到地上。 行了! 已经走到玻璃门里面的方彦冷淡的一个呵斥声,就让周辛放下了刀,并且急速变脸,笑嘻嘻地跑过去。 这里应该没有那项实验数据吧? 方彦拉长了脖子左右看看,虽然有很多抽屉可以放置东西,但根据他的第六感,一般那些东西不会放在这里。 谁知道?也许在也许不在。 还有,麻烦你废话少点!方彦开口后又给了周辛这个眼神。 卞南枫没理会两个队友的声音,他往前面走,来到了刚刚破裂的一个试管前面,里面的异形已经爬了出来,浑身皮肤仔细看覆盖着一层怪异的鳞片,鳞片一点都不反光,深褐色,显得相当诡异。 异形背后肩胛骨隆起,翅膀没能长出来,失败的实验品。 大概是刚离开试验管,异形这会身体还不能完全自我控制,在地上四肢并用扭曲地爬行着,异形嗅到了人类鲜血的味道,朝着离它最近的卞南枫爬了过去。 丑陋的爪子就要碰到卞南枫的脚,卞南枫微微弯下了身,他朝地上的异形靠近,每轮游戏里的怪物们都不一样,这里的异形卞南枫以前没有见过。 怎么说呢,外形是很丑陋,可突然又让卞南枫有那么点兴趣,这些东西只能在这里可以看到,现世里很难会有这种存在,异形嘴里发出破裂的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 它扬起头望着卞南枫,褐色怪异的眼瞳显得极为饥渴,明明听不懂异形的话,但卞南枫却好像知道它想要什么。 卞南枫直起身体,他右手在右边耳垂上扯了一下,将上面的黑色耳钉给取了下来,耳钉到了手上,顷刻间变换形态,变成了一把通体漆黑半臂长的短刀。 抽出短刀直接就在手腕上轻轻划拉了一下,血珠涌了出来,翻过手腕,卞南枫将手悬空在异形的头上,异形跟着扭过头,张开血盆大口猩红的舌头也垂了出来,贪婪地呑咽着滴落下来的鲜血。 看着这一幕方彦瞳孔微缩,但他不会上前阻止,任由卞南枫用他的血喂养异形。 不过这一幕只持续了短暂的几秒钟,下一瞬黑色刀刃划过,直接把异形的脑袋和身体分离。 异形脑袋落在身体旁边,好像感知不到痛感,就算脖子被砍断了,它仍旧在不停地张嘴,用舌头去舔脸上滴落的鲜血。 卞南枫嘴角一点点扬了起来,冷彻的眼瞳闪烁兴奋,血管里血液极速沸腾。 在眼瞳即将要变成猩红色之前他拿出兜里的药瓶,仰头就呑了一小半。直接干咽下肚,没有喝水。 笑了一声,笑容戛然而止,卞南枫提起刀,视线冰冷残忍地注视着随后从地上爬来的异形们。 楼上负二楼,玻璃门外的响动引起里面玩家们的注意,有一个人走了出去,先是看到黎钥背脊紧紧贴着玻璃门,这个身体瘦弱的玩家,长得比他见过的很多女人还要漂亮,腰细腿长皮肤白,看得出来是依附着某个人的,虽然对这种小白兔一样自身都难保的弱者没多少好感,但只要不妨碍到自己,大多数人还是睁着眼闭只眼。 刚想问黎钥发生了什么,走到玻璃门旁玩家向外看,一股寒气顿时从脚底往上窜,走廊里一滩猩红瘆人的血迹蜿蜒向远处,血迹的尽头躺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身首分离,刚好身体面向这边,于是玩家看得一清二楚,怪物的脖子被砍的地方有多平整,完全就是一刀倾斜砍断了,玩家手脚冰凉且僵硬,好一会才从眼前的恐怖中找回点自己的声音。 刚刚、发生了什么?玩家靠近黎钥,询问他这个当事人。 黎钥眼眶通红,脸色煞白,可他的嘴唇却似乎更红了,衬着他冷白的脸,看着就像一个已经死去身体还能活动的随时要勾人精魂的艳鬼。 心底一凉想要后退,离黎钥远一点,黎钥突然就咳嗽起来,咳咳咳,他低着头痛苦地咳嗽,咳得声音很大,实验室里的人都听到了,陈暗本来在看一个抽屉里找到的数据资料,听到外面的咳嗽声,脸色一沉就转头看过去,看到一个玩家在外面,正用手搂着黎钥的肩膀,脸朝黎钥靠近,看起来像是要去吻黎钥了一样。 陈暗心头火气一上涌,转身走出去,怒气匆匆,就打算一脚把玩家给踹开,黎钥唔了一声吐了口鲜血。 猩红的血染红了他纤细柔白的手指,黎钥缓缓抬起脸,嘴角有鲜血,他样子显得极为痛苦,仰着小脸先是看了玩家一眼,余光里看到陈暗来了,他转头去看陈暗。 玩家被陈暗一把用力推开,玩家没有防备,跌到了地上,起身后想骂陈暗两句,看到黎钥惨白可怜的脸,玩家只能咬着牙齿自认倒霉。拉过黎钥到怀里,陈暗同时也注意到了走廊里的情况,一个异形尸体横在地上。 你们先继续找,我带他找个房间休息。说完陈暗就打横抱起黎钥走了,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在自己性命都随时受到威胁的地方,也就陈暗这种人才能被美色给迷惑,还有心情去关心别人。 陈暗带着黎钥在走廊里走着,拐了几道弯,发现了一个标有医疗区的房间,推门进去,很小的一个房间,不像医疗室,更像是一个小型实验室。 中间一个实验台,倒是比较干净,像随时被人清理着一样,黎钥被放到了实验台上,陈暗在周围翻起了箱柜,找到一些药,可看不懂上面的药名,陈暗也不敢给黎钥乱用药。 我这是老毛病了,生下来没多久就有,小时候医生就说我活不过十岁,结果活到了现在。 陈哥,谢谢你,你一直对我这么好,而我好像都是在拖累你。 黎钥眼眶微微泛红,嘴角的血已经擦掉了,他坐在实验台上,微微的笑脸,发自内心最真诚的感激。 这让陈暗本来阴郁的心情莫名就好了不少。 分卷(21) 知道我对你好,那你就给我注意点,别真哪天吐血吐死了。陈暗话说得很冷漠。 黎钥却听出来他真的关心他:我知道了! 黎钥整个人乖巧又温顺听话。 陈暗来到黎钥面前,掌心抚模着这张勾引着他的脸,一个这个时候不该有的念头突然蹿出来,他拉过黎钥的手往自己身体方向带。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我?陈暗的暗示很明显了,黎钥指尖触到了一个地方,突然就兴致高昂的地方。 黎钥耳朵一瞬就红了,他眼神躲闪。 不肯吗?那你还能为我做什么,嗯?陈暗低头去親黎钥的耳垂。 就要親到时门外传来异样响动,陈暗猛地拧眉。 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呆着。陈暗转身走了出去。 黎钥盯着关上的门,目光刚一冷寂下来,突然又变得闪烁和惊恐。 在房间的角落里,一个柜门突然缓缓打开,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人,一个双眼异瞳的人,那个人身上也穿着实验员的衣服,可他爬出来的姿势诡异,野兽一样四肢趴伏在地上,他爬行得极快,眨眼间就来到黎钥面前,而且还是从地上跃起,跳到黎钥身后。 后颈冰冷的气息靠近,黎钥毛骨悚然,他全身僵住一动都不敢动。 眼睛颤动着往右边斜,一张阴冷的脸靠近,那张脸好像会自己动一样,表皮下的肌肉在诡异得扭曲着。 嗨,宝贝,你好啊! 嘶哑低沉的嗓音在黎钥耳边响起。 黎钥猛地起身想躲,他的腰被一只手臂给圈着,背脊贴上了身后男人的胸膛,冰冷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黎钥嘴唇哆嗦不已,眼泪顷刻间就滚落了出来。 湿冷的舌头舔上黎钥脸颊,把泪水快速舔走。 你真甜啊!人形怪物裂开嘴角,发出极其满足的嗟叹声。 第21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3 黎钥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从眼眶里涌出来,眼里顷刻间就浸满了泪水,泪水将细长的眼睫毛给濡湿了,黏在他的下眼睑上,黎钥完全不敢动,整个身体都克制不住地颤抖,他眼瞳惊惧地斜视着骤然靠近他的怪物。 这是怪物,不可能是人类,人类不会这样像野兽般突然就蹿过来,人类的体温也是温热的。 人形的怪物将黎钥给搂在怀里,猩红的舌尖在黎钥脸颊上舔着,舔过黎钥滚落的一滴滴泪水。 黎钥两只眼睛都在流泪,他哭泣的样子太美丽,怪物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比黎钥哭得更美丽的人了。 每一滴坠落的泪珠就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一般,怪物舌尖舔着一边泪水,舍不得另外一边坠落的泪水浪费,他拿手掌去接。 黎钥眸光颤抖不已,已经惊恐到了极点,他朝门外看,将他带来的陈暗刚刚离开,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脚步声似乎就在门外不远处。 回来,求你回来! 黎钥恐惧流泪的眼睛里在哀求和祈求,然而陈暗听不到黎钥的悲鸣。 怪物手掌缓缓来到黎钥的脸上,他指尖碰向黎钥的一只眼睛。 那只手,指甲尖锐,看起来极为锋利,黎钥猛地闭上眼睛,害怕下一刻他的眼珠子就被怪物给硬生生地抠挖出来。 不、不要黎钥从喉咙底痛苦地挤压出了几个字,他一张脸惨白到似乎已经透明了一样,青色的血管还有紫色的筋脉全部清晰可辨。 你真美啊!怪物再一次感叹出声。 不仅哭起来很美丽,你的泪水很甜,太甜了! 黎钥闭着眼睛,怪物尖锐的指甲贴着他脆弱的眼皮,对方手指轻轻往下压,黎钥想要躲,他身体往后,可背后就是蹲着的怪物,黎钥这一躲,反而把自己撞进了怪物怀里。 娇软的小美人这么主动投怀送抱,对于怪物来说是第一次。 过去那些可怜的人类,有漂亮可爱的,但没有一个像这个小美人一样,会主动把柔软的身体贴近他。 是因为他也喜欢他,对他一见钟情吗? 怪物親啄着黎钥娇嫩的耳垂,牙尖轻轻啃上去,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似乎自己再稍微用力一点,这个人就会像美丽的水晶直接碎裂掉,怪物稍微退开了一点。 怪物也拿开了手,眼皮上没有了重量压着,黎钥眼皮颤抖着一点点睁开,脸侧怪物的脸突然凑得更近了,近到黎钥能够完全看清楚怪物那两只异瞳,一只泛着诡异光泽的金色,另外一只则透着阴森死气的灰色。 好看吗?怪物裂开嘴角,尖锐的牙齿露出来。 黎钥惊骇得呼吸都完全停滞了,怪物的话他像是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的眼睛好看吗? 怪物手指捏着黎钥的下巴,让黎钥转过脸,两人鼻尖几乎贴着鼻尖,黎钥瞳孔瞪大到了极点,他僵硬地看着咫尺间怪物可怕的正在蠕動着的脸颊,还有那一双金灰异瞳。 怪物在等黎钥给一个回答,黎钥却害怕到失了声,他张了张嘴巴,想要出声,可喉咙里发出的是喑哑的啊声。 怪物没有催促黎钥,刚刚离开的另外一个人类不会那么快回来,他有的是时间来等他的新宝贝给一个答案。 黎钥脸色有多煞白,嘴唇就有多殷红,两种颜色形成强烈的对衬,寒冬腊月里绽放的一朵血般耀眼迷人,怪物指腹轻轻揉摁黎钥红颜的唇肉。 真美丽的颜色,美到十足地引诱人,让他想用牙尖咬上去,咬破宝贝的唇肉,看一看里面流出来的血是不是比这个更殷红。 黎钥嘴唇不敢动,在怪物拿开手之后他眼瞳微微转了一下,然后用非常微弱和惶恐的声音问:你会伤害我吗? 怪物先是一愣,继而呵呵呵低声笑了起来。 不知道,要看你怎么表现了。怪物凑上去在黎钥苍白的脸上啄了一下。 柔软可怜的小脸蛋,还别说,作为向来喜欢杀人并且挖人心出来吞噬的怪物,突然间对这个小美人还真的起了一点怜愛的心。 不要伤害我,不要 我害怕疼,我特别特别害怕疼!这么说着黎钥又开始流泪了。 他的哭泣和很多人不一样,眼泪从眼眶里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往下掉,没有声音的哭泣,这种哭泣搭配上他那张玲珑精致的小脸蛋,说是美丽的画,也不会有多少人反驳。 怪物实验员像是发现了特别有趣的宝贝一样,两只异瞳都异常闪亮。 好,我不会让你疼的。实验员微笑着说。 你这么美丽可爱,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我啊,对喜欢的人可是非常怜惜的。怜惜到会把宝贝的內脏一颗颗全部生吃掉。 黎钥盯着实验员,像是在确认这个人是不是在和他说真话。 实验员立刻举手承诺:我真的不会伤害你。 我相信你。黎钥破涕为笑。 你你真让人惊讶,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吧?和你刚刚那个朋友不一样。实验员歪着头,他长得很年轻,年龄大概不到二十岁,一双金灰异瞳在脸上,凝视着人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温度。 但同时他又长得非常帅,脸颊肌肉没有再可怕蠕动,帅脸恢复正常,像杂志上的男模,很吸引人眼球。 我知道,但我相信你们是一样的。黎钥笑了,他抬手把脸上的泪水给擦干,身体似乎还在哆嗦着,可笑容也是真实的。 实验员相当惊讶,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手指戳了戳黎钥弯起的嘴角,这个人类,怕不是个傻子,美丽傻子,漂亮笨蛋,所以才这么容易相信他的话。 等等,实验员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你说的你们什么意思?还有谁? 还有我老师,上轮游戏里遇到的老师,他对我很好,我经常去他那里,在他医务室养病,老师很照顾我,对我真的很好。黎钥回忆起校医,眼神里都是眷念。 实验员异瞳里的光沉了一点,感情这个小美人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 后来你怎么没和他在一起?实验员问。 本来出来是打算把这个闯入他私人地盘的人类给杀了肢解,结果和小美人说起了话,这个人身体太柔软了,搂在怀里像搂着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可以随便揉捏,异形实验员有点舍不得放开手了。 他被坏人给杀了,都是因为我,老师为了保护我才死的,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黎钥眼眶哭得通红。 看着又要流泪,实验员忙安慰黎钥:好了好了,他是为你死的,我想他死的时候肯定很开心,为了你而死,是他的荣幸。 现在到了这里,就把老师暂时忘记,老师肯定也希望你不要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好好活下去,才是老师希望的。实验员差不多能够推测出一点状况了,这个小宝贝看来有点分不清游戏里谁是善谁是恶,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信任他。 太天真单纯了,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他摆弄他。 嗯。黎钥听话地点头,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对了,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异形实验员再一次说道。 你的眼睛吗? 黎钥声音里还有着哭腔,但明显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因为怪物没有第一时间就攻击他,而且还温柔和他说话,他相信这个实验员不是什么坏人。 对啊。 很漂亮,我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眼睛,像宝石一样。黎钥眼底还有泪水,可即便这样仍旧真诚地夸赞。 要不要摸一摸? 实验员说着就已经抓起了黎钥的手。 真的可以吗? 当然。 黎钥手指颤巍巍地触到了实验员的眼睛,是真的触到了,不是碰到眼皮,而是碰到了眼睛。 他碰的那只金色的眼瞳,冰冷柔滑的触感,黎钥显得特别难以置信。 原来眼睛的触感是这样!黎钥又去碰另外一只灰色眼瞳,指腹碰到冰冷的眼珠子,他目光渐渐有些变化,像是极其喜欢,喜欢到想要得到。 喜欢哪一颗?我送给你。实验员非常大方。 黎钥先是一惊,随后不迭地摇头:我、我不要,要了你不就少了一颗眼睛了? 不会的。实验员说罢手指用力刺进眼睛里,下一秒就把金色的眼珠子给抠挖了出来。 来,它是你的了。 眼珠子放到了黎钥的掌心里,还带着猩红的鲜血,而实验员那只没有眼珠的眼睛,血液疯狂涌动,顷刻就把他半张脸给染得猩红。 拿着实验员的金色眼瞳,黎钥只觉心脏猛地一缩,想要将眼珠子给扔出去,但在实验员一只灰色眼睛,一只流血的空洞眼孔注视下,黎钥猛地把眼珠子给摁回了实验员的右眼眶。 实验员肩膀颤抖起来,他真的好开心啊,太高兴了,在这里守了这么久,终于有个为他量身定做的宝贝了。 简直让他高兴得想要狂笑出声。 门外隐隐有脚步声在靠近。 你朋友好像回来了。实验员说着,他看向自己流出来的血,把实验台都给染红了。 本来想让你跟我走的,不过还有不少的事得处理,你会一直在这里等着我的,对吗? 实验员拉过黎钥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你不会伤害我。 你还不会看不起我,他们很多人都不拿正眼看我,觉得我是个废物,除了一张脸之外,我什么用都没有,他们觉得我是个累赘 你还跟我说了这么多话,你没有看不起我。 我会在这里的。黎钥眼睛里的惊惧和恐怖似乎已经没有多少了,和实验员简短的相处,就让他把对方当成了朋友。 我们是朋友! 是,我们是朋友,我叫萧启辰,宝贝你呢? 黎钥,钥匙的钥。黎钥微微仰着头,望着从他身后挪到身前的萧启辰。 钥钥,那我们就晚一点再见了。 萧启辰抚模过黎钥的脸颊,转过身离开,离开的时候没有像之前那样匍匐在地上四肢并用野兽般爬走,他整个身体急速变形,骨骼瘫软,高大的身体瞬间就变成了软软的一滩扭曲丑陋的巨大肉瘤,那一滩从黎钥视野中钻进了出来时的柜子,柜门无声关上。 黎钥盯着闭合的柜门,脚步声越来越近,黎钥看着满实验台的鲜血,他两只手紧紧攥着,在对方开门进来前黎钥突然咳嗽起来,咳出了很多鲜血,将另外那个人的鲜血给遮掩住。 医疗室的门被陈暗从外面推开,他脸上衣服上都是血,手里正拿着一把枪,枪身上亦有鲜血。 走到医疗室看到黎钥正躬着背咳嗽,陈暗心头一凝,快步走上去。 怎么又在咳嗽?陈暗看黎钥咳了一实验台的血,猩红的血液极为刺目。 黎钥惨白着脸微笑着摇摇头:陈哥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只是一点血而已,我没有事。 你身上怎么都是血?哪里受伤了? 黎钥看陈暗脸上也有血,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慌手慌脚去检查陈暗的身体。 随后他的手被陈暗给扣住了,陈暗后背被突然冒出来的怪物给抓伤了,火烧火燎的疼,可在看到黎钥的血之后,似乎自己身体的那点伤根本就不算什么。 陈暗一把将黎钥给摁进怀里,搂着这具柔软又娇弱的身体,对方似乎知道陈暗这个时候情绪不怎么好,没有挣扎也没有再说话,而是抬起双手环住陈暗的后背。 这个小的回应让陈暗眸色微微一变,随后他把黎钥给搂得更紧。 从来没有想过去保护谁的陈暗,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心理,他要保护黎钥,因为这个脆弱的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人了,不会再有其他人来保护他。 他是他的唯一,唯一可以依靠和依附的人。 我会保护你的!这是给黎钥的承诺,也是给陈暗自己的承诺。 黎钥环着陈暗的背,低垂的眼帘下那双眼睛还是通红的,可突然又掠过一抹全是玩味的笑。 两人搂了有一会,直到黎钥发现陈暗后背都湿透了,再一仔细看原来是被血浸湿的。 分卷(22) 你受伤了?赶紧包扎一下啊。黎钥惊慌不安。 不是多严重,只是看着流得血多。陈暗让黎钥不用这么慌张。 我看这里好像挺安全的,你就暂时呆在这里不要随便出去。 环顾四周,房间很小,有些柜子,但那些柜子的容量也藏不了人,陈暗认为这里相对其他房间可能要安全一些。 嗯。黎钥轻轻点头,他隐瞒了刚才发生的事还有遇到的人。 随后黎玥又干咳两声,不过没有再吐血。 喉咙很不舒服? 陈暗把枪给收了起来,这些武器可以随时收起来,抢转瞬变成一个银色精致的小领夹,就夹在他衣领上。 有一点。黎钥移动了一点位置,离他自己吐的血远一点。 这里应该提供有水,我出去找找。陈暗刚坐了一会又要离开。 黎钥忙跳下实验台,他拉着陈暗衣服的一角:我跟你一起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 陈暗看着黎钥仰视着他绝对信任的美丽脸庞,拒绝的话没有说出口。 这里好像随时会有异形冒出来,遇见了你不要乱跑,躲在我身后。陈暗提前叮嘱黎钥。 黎钥乖顺地点头。 两人离开医疗区。 就在他们楼下的一层,甲型实验室里面,试验管全都碎裂开了,有的是被里面的异形给打碎的,有的是让周辛直接用刀击碎的。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许多尸体,每一具尸体都死状相当惨烈,脖子掉落,四肢散落在各处,又或者喉咙上一个硕大的血口子,一地鲜血,无数的血液涌淌,仿佛要变成血海。 实验室外面的玩家们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要大,他们一时间弄不明白到底里面的怪物是谁,是地面横尸的丑陋异形们,还是血泊中站着的如同杀神的三个男人。 啊,舒服多了!周辛扭了扭脖子,这么一通活动下来,可以说上轮游戏憋着的那股气就吐了不少了。 方彦停下来翻找抽屉,找到一些文件,大部分都没什么用,随手一丢就丢到地上,白色纸张瞬间被鲜血浸透。 卞南枫盯着地上的异形,稍微眯了眯眼,总觉得这些家伙太好杀了,完全对不起他们实验体异形的身份。 是这个区域的就这么弱? 卞南枫觉得有什么地方自己忽略了,就在他疑惑是哪里时,脚下躺着的一具尸体开始抽搐痉挛起来。 卞南枫往后退了两步,脚后跟碰到了另外一具尸体,奇怪的触感,有点柔软,卞南枫回头,随即看到异形怪们身体塌成了一滩,像是肉瘤一样不停蠕动的巨大一块。 异形们在血泊中缓缓游动了起来,朝着里面的三个人涌上去。 锵!刺耳的一声金属声,一只肉瘤异形直接被通体漆黑的刀刃给钉在了地上。 卞南枫走过去抜出他刚刚钉穿异形身体钉在地砖上的漆黑短刀,没多少光泽、沉寂的眼瞳里此时终于来了点兴致。 第22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4 从黎钥那里离开后萧启辰最先去了负三楼,本来是想从一楼在随后往下,但负三楼那里发生的事萧启辰马上就知道了,有一点意外,这次来的人类玩家里面,特别的人还真的多。 这个叫黎钥的小美人是,负三楼正在和异形们战斗的也是,一般人看到从试管里爬出来的异形不会立刻就对上去,很多都是先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大家商量了对策后再行动。 萧启辰的分裂体让人类玩家给攻击了,通过分裂体他知道下面发生的一切,其中有一个,那个拿着半臂长的漆黑短刀的男人,萧启辰很感兴趣,想要把男人的身体给据为己有。 身体异变为一团猩红的肉瘤,萧启辰身上冒出许多眼睛,他在晕暗的通风管道中蜿蜒爬行,很快就来到了楼下,眼睛透过天花板上的通风装置看着下面,异形们都变成了一滩滩肉瘤,肉瘤中间包围着三个英俊的男人,每一个都外形长得特别帅,不同类型气质的俊男,冷酷男的身体萧启辰喜欢,那个提着把长弯刀的青年,他风流多情的眼睛萧启辰一眼就愛上了,至于另外一个,那一头漆黑的长发看着就细顺柔滑,有机会一定要连头皮都一起剥下来,然后保存起来做他的收藏品。 萧启辰数双眼睛扭曲地转动着,金色的眼瞳,还有灰色的眼瞳,在猩红肉瘤上充满了饥渴和贪婪。 化为肉瘤的异形们,就算刀刃刺穿了身体却无法再杀死他们,一团巨大的肉瘤,似乎无论刀子往哪里揷,对肉瘤们而言都造不成疼痛。 反而肉瘤凹陷,把刺过来的刀刃给快速吞噬着,像是要把卞南枫他们手里的武器都给吞没了。 方彦手里的武器是把相当小巧的蝴蝶.刀,对付这种巨大的异形肉团,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方彦的脚突然被一个肉瘤接近,那个肉瘤瞬间就缠住了方彦,方彦眉头用力一皱,肉瘤缠着他的力道不轻,他试着挣脱,却无法立刻就顺利拔出脚。 接着!伴随着一道轻朗的声音,是一把被凭空扔过来的刀。 方彦微微一侧脸,扬手就接住了周辛扔来的长刀。 拿着锋利的刀刃,没有刺到肉瘤的身体里,而是沿着自己脚的周围快速划割了一圈,把肉瘤给削了一部分下来。 肉瘤发出怪异的、听着像是婴孩的啼哭,啼哭声啊啊啊的相当瘆人。 先出去!这些肉瘤看来要全部清除没那么容易,至少现下他们手里的武器不行,也可能是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弱点。 卞南枫立刻果断提出离开。 哎,就走啦?周辛手里的刀虽然给了方彦,哪怕赤手空拳,战斗的慾望完全没减,还想再玩一会。 不要浪费时间。卞南枫不多解释,简单一句话,周辛瘪了瘪嘴,老大的话他还是绝对会听的。 几个人快速往后退,肉瘤们追了一会,当卞南枫他们退到玻璃门外后突然都停了下来。 玻璃门关着,异形们猩红的肉瘤身体一点点从地上爬了起来,随后在众人视线里,它们逐渐恢复了不久前的样子,丑陋且可怕的异形模样。 那些身体上的伤口,以及断裂的四肢此时完全愈合,卞南枫瞳色突然沉了一瞬,他盯着异形们身上覆盖的棕褐色兽纹,如果他记忆没出错的话,这些家伙们兽纹似乎比之前更多了点。 同一时间卞南枫心底一个猜测冒了起来,随后他就笑了一声。 很低的一声笑,但周辛和方彦都听到了。 怎么,老大?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周辛接过方彦还给他的刀,直接抗在肩后,他衣服上还有脸上都溅着有鲜血,风流的眉眼中流淌着深情,似乎对于谁他都可以深情注视对方。 卞南枫收刀入鞘:下一次不用直接杀。 啊?啥?周辛睁圆了眼,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不过他也确实没太明白。 方彦朝紧闭的玻璃门里看,门后异形们都站了过来,一个接着一个,眨眼就聚成了一群,堵在门里面。 薄薄的一扇玻璃门,看起来随时要被异形们给推倒一样。 方彦稍微沉目,这些异形们有手,但他们却没有谁试着把玻璃门给打开,歪着头或者身体,龇牙咧嘴对着外面的玩家们发出低吼和瘆人的牙齿磨动声。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止他们出来,是这扇门? 显然不是。 方彦视线定在了左边一个异形身上,对这只异形他有点印象,他把对方的肉瘤身体给削了一块下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只异形好像有了点变化。 是哪里有点异常? 方彦抿着嘴唇思索,只消片刻方彦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它们身上的斑纹是不是比之前更深了?不只是颜色更深,似乎覆盖范围也大了不少。 周辛听了这话右手搁脑后拽着刀,左手拿下来摸了摸自己下巴:好像是这样。 杀他们等于帮助他们。卞南枫目光和玻璃门里站在正中的一只瘦高的异形对上,这只异形和周围的有点不一样,周围的更多是展现一种疯狂没有理智的兽性,但这一只和它对视的时候,卞南枫知道他成了异形的猎物。 只要有这个能力,卞南枫欢迎任何人来攻击他,杀了他都可以,有那个能力的话。 走。卞南枫转身离开,至于身后那一道,或者该说是两道灼烫贪婪的目光,他丝毫不在意。 通风管道的板子出现松动,板子朝下被推开,一团猩红的肉瘤掉落下来。 掉到地上的那一瞬,肉瘤急速变为人形,萧启辰裂开嘴无声狂笑起来,真好啊,他想,真的太棒了,那个人类他要定了。 那副身躯,完美性感到了极点,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的肉.体,他要拿过来然后占据为自己的,那样的脸和身体,相信他的小美人也会喜欢。 人类玩家们都离开了,萧启辰朝玻璃门走去,聚在那里的异形们纷纷给萧启辰让开路,有些眼底闪烁着恐惧,甚至还有的在发抖,萧启辰眼角余光都懒得给他们,走到玻璃门正中,右手边站着萧启辰的一个分裂体。 分裂体脸颊肌肉蠕动变形,几秒钟后变得和萧启辰的脸一模一样。 这次来的玩具很有意思。分裂体阴恻恻地笑着说。 确实,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小宝贝,你是没看到他哭起来有多美丽,让人都忍不住想当时就把他眼珠子给挖出来,然后嚼碎了吞掉!萧启辰温柔地说着恐怖的话。 那几个人不好对方,好像有个发现你了?分裂体眼珠子急速转动,灰色眼珠盯着萧启辰,金色的眼瞳也一动不动,阴森地注视着玻璃门外的走廊。 一个一个来,不着急。五天时间,足够他们把所有玩具都给戏弄,并彻底玩坏。 萧启辰脸庞上浮现病态狰狞的笑。 卞南枫等人离开了实验室,就在同一楼层找到了一处员工休息的地方,那里放置有衣柜,周辛找了几件出来,把身上的血衣给换了,还有洗手间,去洗过脸,看到有洗头的,直接拿冷水冲了个头。 吹风同样提供有,但周辛这个人不爱用吹风,反正头发短,稍微晾一晾就干了。 一群人待在休息室,卞南枫靠在一张椅子上,低头在安静看书,方彦找来的一本书。 周辛走到方彦身旁,朝卞南枫那里看,他小声地说:我好像有点饿了,早知道这么容易饿,刚才就少运动一点,不知道这里的食物是什么? 千万别是什么药之类的,你知道的,我讨厌吃药! 同休息室的其他玩家大家自发地站在一块,离周辛他们有点距离,这三个人太厉害以及凶残了,砍异形跟砍西瓜似的,甚至比砍西瓜还要利落,砍西瓜还得注意一点不让汁水溅自己身上,这几个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手起刀落,让人看着就胆战心惊。 自己找吃的,我不饿。方彦对待周辛没什么好脸色,他现在只想安静一会,结果这个人好像随时都精力旺盛,嘴巴更是喋喋不休。 方彦视线落在卞南枫身上,感情刚刚他们一通费力,反而帮了异形,这让人有点无语。 都怪周辛,要不是这家伙说什么活动身体,也许老大就不会点头了。 方彦突然就瞪了周辛一样。 周辛一脸不明白,还眨了眨眼:你要说什么? 反正你有精力,这里找找呗。方彦给周辛找事做。 不要! 没想到周辛立马就摇头拒绝了。 方彦冷呵一声。 喂,你们,帮忙找找,看这里有什么东西,大家也适当活动一下,别一直站着,小心骨头黏一块。周辛靠在一张桌子上,站姿每个正形,痞里痞气地朝那边几个玩家喊到。 玩家们都惊了一跳,有个人声音微微哆嗦:找、找什么? 能找什么?找数据啊!大概率不会在这里,但周辛还是让这些人动起来。 哦,哦,好!玩家们看过周辛他们砍异形时有多厉害,不敢说什么违抗的话,一个个行动起来,有人拉开一个柜门,声音太大让正在看书的卞南枫抬眸盯了一眼。 极其淡漠的一个眼神,那名玩家却突然软了腿,两只手抓着柜门才稳住了没跪下去的膝盖。 啊,好像忘了提醒你们了,尽量小声一点,太大声的话可能会出事。 玩家们你看我我看你,听着周辛笑嘻嘻提醒的话,有人直接要被吓哭了。 周辛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把两只脚都放在桌子上,他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长刀拿下来放腿上,周辛啊了一小声,然后开始重复:好饿啊,好饿啊,有没有吃的啊 方彦去了门外,站在门口他看向走廊左右两边,空荡的走廊里连风都吹不进来,这里是底下三层,不知道这下面还有没有楼层,方彦有种直觉,说不定还有。 负二楼上面,黎钥和陈暗也来到了一个休息室,休息室里有饮用水,看起来没有异常,不过在喝之前陈暗还是又找了一圈,确认这里没有其他情况,这才接了点水给黎钥喝。 黎钥端着水杯咕噜咕噜喝水,干渴的喉咙瞬间被润泽,黎钥脸上漾出笑,咳嗽起来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这里好像也可以。黎钥看看四周,如果在这里躲着似乎也行。 陈暗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书下来看,书面看着正常,打开里面全都是人体解剖图,各种器官被切割开,里面的血管都被一一标注出来,陈暗合上书,把书给放在最下层。 休息室的空间比先前的医疗室大不少,可以容纳不少人,陈暗也觉得这里不错,但同时他的私心在告诉他如果真的就待在这里,他和黎钥之间的单独相处就会被打破,明明之前根本不会在意他人死活的陈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被这个人给迷得神魂颠倒,他感觉现在的自己真的像着了魔一样,可让他推开黎钥,摆脱这种情况,他不愿意。 不就是一个菟丝花般的依附者吗? 他还不至于着没用到连人都保护不了。 还是那边更好,这里如果出了事,旁边就是走廊尽头,不方便逃跑。陈暗解释道。 黎钥目光里全都是毫无怀疑的信任,他点点头:嗯,好。 陈暗盯着黎钥,盯着黎钥艳红的嘴唇,这个人的身体很奇怪,总是在时刻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引诱着陈暗,陈暗低头就吻了上去。 黎钥惊了一跳,抓着陈暗的衣服想把人推开,但陈暗立刻扣着黎钥的手,不让黎钥拒绝他。 黎钥垂下了眼睛,耳朵迅速绯红,他呆呆地坐着,没有给陈暗任何回应,看着就像是第一次初吻一样。 分卷(23) 陈暗没有吻太久,因为黎钥的反应太青涩了,青涩到陈暗都有种好像再吻下去,自己就是真的在犯罪了一样。 黎钥抬起眼看着陈暗,微微仰视的视线,染着一抹红晕的眼尾,眼瞳里水光潋滟,这样一张脸,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个人完全地倚靠着他,陈暗心底里可以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愉悦。 好好跟在我身边,我会让你顺利通关的。陈暗又一次给黎钥承诺。 黎钥扬唇乖巧地笑:嗯。似乎不管陈暗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绝对相信他。 陈暗把黎钥搂进了怀里,突然间他心头热热的,他眼神极其的亮,他想自己怕是真的栽了,他喜欢这个人。 两人正拥着享受安静时光时,门外传来尖叫声,啊啊啊,有人在恐惧惨叫,似乎声音离这里不远。 出事了吗?黎钥顿时就紧张起来。 我出去看看。陈暗说,黎钥拉着他的手。 小心一点。 你把门关好,我来了你再开。 陈暗叮嘱了一句,他朝门口走去,刚准备拉开门,外面一股推力冲来,直接就冲开了门。 陈暗快速后退,没有让进来的人撞上他。 冲进来的玩家脸上慌张恐怖,在看到里面也有玩家时没有任何放松,就是视线经过黎钥那里时,稍微闪烁了一下。 走廊里有怪物,有很多!救命!徐洋哭丧着一张脸哀嚎。 陈暗往外一看,发现走廊里突然出现了好几个爬行在地上的丑陋异形,对方看到了他立马加快速度,陈暗忙关上了门。 异形飞扑过来,陈暗抵着门,转头厉声喝道:给老子过来挡着! 徐洋哆嗦了一下爬过去用身体抵着门。 异形门来到门外,张牙舞爪,血盆大口张开,獠牙尖锐锋利。 哐哐哐,脆弱的门被撞得炸响,黎钥看着这一幕也走了过去,双手抵着门。 结果让陈暗给拉开了。 你到后面去。黎钥这脆弱的小身板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黎钥看着被撞得震动的门,回头到处翻找工具,而就在他回过身后没多久,陈暗抵着门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后陈暗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往地上瘫倒。 至于在他旁边的徐洋,快速手里的注射器给收了起来,徐洋嘴角微微弯着,眸底的笑阴沉又邪恶。 陈暗伸出手想去抓徐洋,被对方一脚踹开,那边黎钥翻找到一个工具他转过身,脸色突然就变了。 陈哥!黎钥冲了过来,将地上的陈暗给接住,但对方身体太重,直接把黎钥给带地跌到地上。 陈暗浑身抽搐,脸上的肉诡异地开始蠕动起来,好像底下有什么可怕的虫子在爬行,陈暗眼睛瞪得极大,他愤怒且凶狠地瞪着面前的玩家,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但浑身无法自控,只能继续痛苦痉挛。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了,为什么身体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暗的皮肤上开始出现有深褐色可怕的斑纹,野兽的纹路,黎钥急出了眼泪,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怎么办,该怎么办?帮帮我,帮我救他!黎钥转头就哀求徐洋。 徐洋收敛了脸上怪异的表情,把陈暗给接了过去,拖着人到房间中间放着。 看他这个样子好像和那些异形一样了,他之前碰了什么,或者喝了什么吗?徐洋明知故问,在黎钥面前伪装演戏。 黎钥先是摇头,随后想起来了:这个,他喝了水,可不对啊,我明明也喝了! 那可能就不是水的问题,你们中间有分开过吗?徐洋还是明知故问。 有,分开了一段时间。黎钥慌张说。 那就是了,他肯定碰了什么被感染了,你站远一点,不要也感染上。 我先找东西把他捆起来,免得他伤害自己。 说着徐洋就到处找,很快找到了一条绳子,用绳子把陈暗手脚都给捆起来,怕他咬伤自己舌头,也将陈暗嘴巴堵住。 陈暗在地板上痛苦地挣扎,黎钥难受地掉眼泪,徐洋站在黎钥身边安抚着黎钥。 一会我到处找找看,说不定会有血清,你不要太担心。 黎钥眼睛通红,今天他流过很多眼泪了,眼睛快苦干了。 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五天时间,我想应该不会那么快完全异变,只要到时候离开就好了。徐洋压抑着眼底冒出来的贪婪,尽量温柔地和黎钥说。 真的可以吗?黎钥单纯到似乎谁的话都会相信。 应该没问题的。 徐洋手在黎钥别后虚放着,想要去搂着人,但努力地克制。 黎钥看着地上被捆痛苦着的陈暗,他哽咽着说:陈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带着你一起出去。 陈暗视线看着那里搂着的两个人,眼神极其的残忍。 外面的异形们撞了一会门,看撞不开后居然自己就走了,等了一会徐洋出去看情况,黎钥躲在门后小心翼翼的,徐洋很快回来,对黎钥说这里不安全,换个地方。 黎钥随即提到那去之前到过的医疗室,徐洋不疑有他,随后拖着无法动弹的陈暗,几人回了医疗室,到了医疗室徐洋发现里面也有一些药剂,他找了个安眠药,给陈暗注射,陈暗恶毒地瞪着徐洋,徐洋弯腰低声和他说:黎钥就我来接手了,对了,和你说一声,我和黎钥上轮游戏就见过,不过那个时候黎钥身边有校医,现在终于轮到我了,至于你,慢慢等死吧。 徐洋直起身,冷漠地看着这个前情敌一点点闭上眼睛。 把人放在角落里,还用东西给盖住身体,徐洋回到黎钥那里,黎钥又在咳嗽,徐洋怜爱又怜惜。 我去给你找治咳嗽的药!徐洋到处翻找,没有找到。 黎钥摇头很感激徐洋:谢谢,不过不用了,我这个毛病是天生的,吃咳嗽药没用,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病还是带着。 徐洋担忧地注视着黎钥,他突然拉过黎钥的手,用非常深情的语气说:那个人出了事,后面我来保护你,虽然我能力一般,可为了你我会努力的。 黎钥先是一愣,然后挣开徐洋的手,他垂着眼:谢谢你们。 你们对我都这么好。 上轮游戏里,最后你和他们徐洋问道。 黎钥摇头:我不记得了。 徐洋看黎钥眼神突然就避闪并悲伤起来,知道肯定是不好的记忆,那三个人,这次游戏也来了。 黎钥最后是和他们一块的,他们保护了黎钥。 但徐洋对他们只有一种嫉恨,他们太过耀眼,太强大了,强大到让人觉得嫉妒,觉得碍眼。 徐洋希望他们就在这里死了,如果不能,那他就让他们死。 十多分钟前徐洋去了个监控室他在路上快速记住了位置,然后找了个借口离开,在监控室看到了很多画面,也找到了一个药品冷藏室,从里面拿到了给异形们注射的药剂,把药剂偷偷注射到陈暗身体里,这样一来黎钥就是他的了。 这个计划进行到现在非常顺利,徐洋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什么都可以做,让他背叛同为玩家的人类,甚至杀了对方,都可以。 徐洋心底已经被阴暗给填满了。 四层搂的玩家,大家都不同程度遭到了一些攻击,但攻击的异形们又似乎武力值不高,而且他们都不会跟着玩家到门里,只要进了某个门里,异形就会停下来并且离开。 很快有玩家发觉这条规律,于是告诉其他人。 徐洋这里,他在监控室里就推断出了这个事,所以他才会故意下楼,到黎钥这里,那些异形是他专门引来的,就是为了对付陈暗。 现在陈暗昏迷过去,大概率离死不远了,这样一来黎钥就完全属于他的了。 徐洋站在黎钥身旁,一双眼睛几乎黏在黎钥后颈上,从黎钥的皮.肉里散发着诡异的香,叫人想要去接近他,去占有他。 徐洋的自制力似乎终于告罄,他缓缓朝黎钥靠近,想要去亲.吻黎钥的后颈,就在他嘴唇快要触到黎钥时,身后突然有了点异响。 猛地回头,徐洋看到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个柜门打开了,柜门很小,里面不可能有人,徐洋感到疑惑,随即他走了过去,刚走了两步,徐洋倒抽一口冷气,同时呼吸骤停。 柜门里爬出一个异形,对方四肢扭曲地爬在地上,身体歪曲成一团,爬出柜子后他的身体蠕动着,几秒钟后一个穿着实验服的年轻异瞳男人站在了那里。 嗯?这么多客人啊?钥钥,是你朋友吗?萧启辰朝黎钥走过去,边走边温柔微笑。 徐洋全身僵硬,耳后传来黎钥的声音,只听黎钥像是很高兴般:嗯,是我朋友,他叫徐洋,是个很好的人,上轮游戏他就帮过我。 是吗?那看来我也得谢谢他了,不然就不能在这里见到你了。萧启辰站到了徐洋身旁,金色眼瞳转动盯着徐洋,灰色眼瞳则深情凝视他的宝贝。 谢谢你啊,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去忙吧。萧启辰让徐洋离开。 徐洋想要留下来,更想把黎钥给带走,但那只金色诡异的眼睛盯着他,他浑身冰冷,如同坠落在极地冰川里,呼吸一下喉咙都是刮骨地疼。 徐洋僵硬着走了出去,他朝黎钥看过去,黎钥对他微笑,完全没有恐怖的模样,徐洋朝黎钥伸手,手抬起来又放了下去。 他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了,最初认识黎钥就是在上轮游戏的校医院,黎钥躺在里面病床上,黎钥和校医在一起,他说什么校医都宠着他,校医是凶残弑杀的怪物,可对黎钥非常好,黎钥是玩家,却和怪物关系非常好。 徐洋走到医务室外面,他身体猛烈摇晃两下,随后他两只手捂住眼睛痴痴笑了起来。 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能够得到黎钥。 黎钥的吸引力对怪物们更强,徐洋笑得肩膀都在发抖,突然他猛地放下手,他不会放弃,他不可能放弃,既然怪物这么强,那里还有三个同样强的玩家,就让他们争斗好了,到时候他再来 徐洋这么想着他狂跑起来,直接冲向了楼下,他记得卞南枫他们是在楼下,徐洋边跑边拿小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涌出来,他脸上的笑却比异形还要丑陋。 可就在徐洋快要跑到卞南枫他们那里时,走廊里的灯突然完全熄灭了,一片漆黑中徐洋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顿时慌张起来,摸着墙壁摸到了一扇门,正要推开门时,门居然自己打开了。 徐洋不敢往门里走,转过身往身后跑,寻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楼梯,他抓着扶手朝楼上跑,有东西绊住他的脚,徐洋一头栽到了地上,浓稠的黑暗骤然散开,四周恢复光亮,但那一刻徐洋宁愿不要来电。 就在他的面前,手指前几厘米的地方,站着一个诡异的生物,和前面遇到的异形完全不一样,怪物全身长满了蠕動的猩红触手,怪物弯下.身,它骇人的眼瞳注视着徐洋,怪物触手仔细看布满了锯齿,锯齿移动过来,瞬间攻向徐洋。 啊! 徐洋惊叫出声,掉头往楼下跑。 他疯狂逃命,怪物不紧不慢地追在他身后,跑到负三楼,徐洋冲向一扇打开的门里面,刚一进去,一把刀就横在他脖子上,刀刃割开了一点皮肤,尖锐的痛让徐洋瞬间无法动弹。 哎呀,这么巧啊!周辛拿走刀,凑到徐洋面前,来回打量了一番这个人,他裂开嘴笑着说。 徐洋额头冷汗直冒,看到周辛了,又看到他身后走来的两人,徐洋没能控制住表情,嫉恨地盯着他们。 周辛咦了一声,可并不生气,这种无关人员他才懒得关心。 让让,你挡到我了。周辛挥挥手让徐洋退开。 徐洋退到一边,周辛从他面前走过,后面的方彦和卞南枫也跟着走开,徐洋攥紧了拳头,强烈的嫉妒让他想要发狂,可同时自身的软弱和无能又让他备受煎熬。 宝贝,好玩的游戏开始了,你要玩得开心哦!萧启辰把黎钥从手术台上抱了下来,一片浓稠的黑暗中他把黎钥抱到了外面走廊上,光明恢复,萧启辰将黎钥放下。 他从后面搂着黎钥,手指捏着黎钥的脸颊,舌尖从黎钥下颚一路舔到黎钥的眼睛,黎钥闭上眼,浑身微微颤抖。 身后的冰冷突然消失,黎钥回头看,刚刚还有的触手怪不见了。 好玩的游戏吗?黎钥低垂着头,唇齿间轻轻呢喃这几个字。 放心,他绝对会好好玩的,比任何人都还要享受这个游戏,毕竟他天生就喜好享乐。 黎钥站在走廊里,右边拐角口有许多异形涌过来,黎钥看到异形脸色瞬间惊恐,掉头朝楼梯方向跑,楼上似乎也有异形,于是黎钥往楼下跑。 他快速奔跑着,又咳嗽起来,咳了不少血。 黎钥边跑边呼喊:有人吗?救命! 救命啊,好多怪物,哪里有人,求你们救救我! 黎钥哭泣着呼喊,拐了好几个弯,脚下出现一个东西,将黎钥绊倒,黎钥想爬起来,脚腕和手腕突然被什么缠住了。 他定睛去看,发现是一根根猩红的触手,细长的肉条将黎钥四肢都给缠住,还有一条从黎钥眼前游过来,往黎钥腰上缠。 救命,啊啊啊! 黎钥发出尖锐的叫声,但声音突然顿时,他惊恐地睁大了眼,嘴巴被触手给捂着,黎钥眼瞳剧颤,身体被举了起来,举离地面,触手们缠着黎钥把人往走廊深处拖,拖进了某个巨大的房间。 周辛一脚踩在异形脸上,刀刃刺进异形眼睛里,没有直接把异形给杀了,免得又让对方复活力量更强。 抜刀的时候他停了一瞬,转头看向卞南枫:老大,我好像听到了嫂子黎钥的声音。 嫂子两个字卞南枫听清楚了,没追究周辛的欲盖弥彰。 是黎钥的惨叫声,就在不远处,卞南枫低头看自己握着刀的手,手指微微张开又弯曲,要去救人吗? 答案是肯定的。 那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够引起自己兴趣的人,卞南枫也非常相信这一个之后,不会再有其他的。 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而且,卞南枫突然又想看看对方哭起来的样子了,那么美丽那么可爱,可爱到让人忍不住想保护他,可也同时想欺负他和破坏他。 分卷(24) 那就像是专门为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他拆了一次,还想要拆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第四次。 你们留在这里。卞南枫转过身就急速离开了,周辛和方彦互相看着彼此,周辛笑了一声。 看来下次真得改口叫大嫂了。 这次方彦没反驳周辛了,确实,得改一下口了。 卞南枫走得很快,路上遇到有触手怪阻拦,直接无视,眼神也不给一个。 可触手的攻击却没有丝毫落他身上,直接刀起刀落,许多断肢砸地上。 寻着前面的声音来到了一个半开的房门前,卞南枫轻轻拉开门,门一打开他就被里面的一幕景象给震惊还有震撼到了。 走到门里,卞南枫反手把门给关上。 他眼睛里映出的那一幕,直击他的内心,他想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景致,美丽到让他血管里血液瞬间沸腾。 黑色眼瞳变为猩红,卞南枫朝房间中央走去,在那里无数的触手正缠着一个病美人,小美人嘴巴无法张开,看到他出现后眼睛里先是充满了憎恨和愤怒,可很快又转为哀求,他在向他哀求和祈求,祈求他救他。 卞南枫来到黎钥面前,他伸手去碰黎钥的手,还没碰到缠绕在黎钥周身的触手就猛地掉头,尖锐的顶端攻向卞南枫,卞南枫利落几刀下去,触手断裂在脚边。 这些触手似乎是无意识的,缠着黎钥,只要有人靠近,就会攻击,但没有人靠近,就只是继续往黎钥身上缠。 有触手往黎钥的衣领袖口,甚至是衣摆下钻,黎钥脸颊一片通红,他身体极为慜感,稍微触一下就微微发抖,现在被无数触手给缠着,黎钥眼尾红透了,像被碾碎的花瓣,花汁流出来,芳香四溢。 有条触手缠着一个针筒,那个针筒往黎钥颈子靠近,看起来是要给黎钥注射某种药物。 黎钥挣扎起来,但触手缠得更紧了。 针筒落在地上,随着触手一起,卞南枫一脚踩裂了触手,弯腰把针筒给捡了起来,看着里面隐隐泛着蓝色光泽的液体,卞南枫笑了一笑。 触手们忽然异动起来,将黎钥给送到了卞南枫面前,卞南枫先是有些费解,马上明白过来什么原因。 把针筒给放进兜里,漆黑刀刃也放回到耳垂上,成为一枚耳钉给放着,卞南枫伸手就把黎钥给搂到了怀里,触手们极为配合,把黎钥双手给捆缚在一起拉到黎钥头上。 卞南枫抬起黎钥的脸,黎钥哭得眼睛通红,浑身都颤颤巍巍,可怜到了极点,也可爱到了极点。 卞南枫低头吻了黎钥一下,黎钥眨了眨眼,一滴泪水滚落。 卞南枫掌心接住那滴泪水,感受着那股柔绵的热度。 要我帮你吗?卞南枫嘴里这样问,掌心已经来到黎钥的后背,将那片光.滑的皮肤给轻轻贴着。 黎钥,要我帮你吗? 卞南枫嘴唇贴着黎钥通红的耳朵,眼神极其温柔,但也极其有侵.略意味。 第23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5 两分钟前,在卞南枫赶来之前,黎钥被触手给缠着身体,这里没有其他人,准确来说是没有其他活物,抓着自己的触手们,有着生命力,触手们从地底延伸出来,随意地在空间里移动,看不到它们的主体是什么,黎玥感到好奇,但恐惧这种情绪是绝对没有的。 不管这些触手会把他拖到哪里,将对他做什么,已经顺利通关了多次游戏的黎钥一丁点都不担心。 而且根据他个人的经验,那个在医疗室遇到的男人,名为萧启辰的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轮游戏里的boss了。 黎钥每次运气都是这么好,能够在别的玩家之前先一步遇到副本boss,而且根据他的观察,副本boss总是轻而易举就对他兴趣浓烈。 同时很少有人能够发现黎钥在演戏,黎钥不仅在扮演着病美人这个角色,也在扮演着对怪物的亲近程度比对玩家的程度要深的角色。 偶尔黎钥会有点遗憾,难道就真的没有人能够发现他在演戏吗? 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自己掉马的那一天。 被触手们给拖到一间空旷的房间里,房间周围的墙壁上爬满了奇怪的图案,四周宽阔,但黎钥隐约里却觉得这个房间里到处都充满着窥视他的眼睛,在那些墙壁的图案后。 触手们将黎钥四肢给缠着,仔细去看那些旁边漂浮的触手们,尖端分明就布满了许多锋利的锯齿,但它们没有马上就攻击黎钥,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黎钥沉了沉目,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实验室里黑暗过一瞬,前后加起来不到二十秒钟时间,随后又重新亮了,再后面就是突然涌出来的触手了。 和之前在走廊里见过的丑陋异形不一样,从这些触手身上,黎钥感觉到它们和异形们不是同种类型的生物。 也不算太意外,这里是死亡游戏空间,什么诡异的事都可能发生。 触手们把黎钥给拖来这里肯定是为了做什么事,黎钥左右转头,很容易就看到一点异常,有一条颜色似乎比其他触手深的触手尖端缠着一样东西,相当熟悉的东西,一个针筒注射器,同时针筒里装着淡蓝色液体。 颜色倒是挺好看的,哪怕现下就黎钥一个人,刚刚他的呼喊声或者根本没人听到,也许有人听到,但对方自身难保不会来救他,可黎钥完全不慌张,甚至还盯着针筒认真的看,针筒上有个奇怪的标志,一个细小的菱形图案。同时眼前这一幕似乎和墙壁上的某个图画有些重叠。 黎钥转头找过去,在右边有个角落里找到一些画面,画面有些模糊了,看起来明显有些年头,画面中许多触手缠着什么人,黎钥看不清对方是男是女,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形,在那个人形的脖子边一条触手卷着输注射器扎了进去,那个人似乎在激烈挣扎,可触手们缠得很紧,那人没有挣扎开。 画面往前延伸,触手们纷纷散开,落在了地上,准确说是落在了那人的脚下,把人类给托举着,人类背脊扭曲地躬着,身后那两个肩胛骨,呈现怪异的模样,好像骨头会从背部延展出来,破开那一片背脊。 再往后画面被涂抹了,黎钥眯起眼睛,心底顿时在想这画面上的事可千万别是真的。 他虽然不畏惧死亡,可骨头从背上伸出来这种事,想想都觉得骨头疼。 黎钥视线往门口方向看,门是开着的,那个注射器离黎钥的身体越来越近,马上就要靠近到黎钥的脖子边,不会真的被扎一针吧? 黎钥手腕被缠着,手指还是自由的,虽然手臂无法动弹,手指还是可以活动,他把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透明的卡片上什么都没有显示了。 有谁能来? 谁来都好? 好歹救救他啊! 黎钥并不绝望地这样想,要是真没人来,那就算了,反正自己是不会死的,黎钥就是有这种奇怪的自信。 就在黎钥垂着头,思考着要不要咳嗽,吐血给这些触手们看,毕竟boss都会怜惜他,也许触手们也会停下时,房门外突然有人出现。 来的人完全没有脚步声,直接就站在了门外,黎钥猛地抬头,在看清对方那张帅脸时,当时心底有些诧异,险些没有控制好表情,直接朝对方扬声打个招呼嗨,你来啦。 还好有这些触手在,触手们发现有人突然靠近,顿时躁動起来,黎钥也一瞬就回到角色中,他眼眶红彤彤的,眼底还闪烁着泪水,看到了上轮游戏里欺负欺.辱过自己的人,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但随着脸庞边冰冷针筒的靠近,黎钥又知道自己处在什么危险情况下,脸上显得挣扎,挣扎过后重新看向卞南枫,目光里是隐隐的祈求。 卞南枫走到黎钥面前,捏着黎钥的下巴,微热的手指,但当时男人的眼神里却闪烁的不是温柔的热度,而是能够瞬间将人身体都给焚烧殆尽的烈火。 要不要我帮你? 黎钥看到卞南枫嘴唇开合故意这样问他。 针筒已经被男人给拿走了,并被他放到了自己身上,周围本来躁動准备攻击男人的触手全都奇怪地安静下来。 黎钥清楚那是因为什么,显然针筒里装的液体非常重要,重要到这些触手们宁愿放弃攻击,也不想卞南枫一个不爽把针筒给一脚踩碎。 黎钥嘴巴上的触手已经移开了,他可以自由说话,但下巴上捏着的那只手,明明没用多少力,却让黎钥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该给什么回答。 从男人那一双泛着猩红色彩的眼睛里,黎钥又感知到和上轮游戏一样的恐惧,在那里,他被这个男人摁在手术台上。 他完全无法挣脫这个人的束缚,只能绝望地任由这个人对他做尽一切。 似乎不久前那一场不堪回忆的往事又再次回笼,黎钥红着眼眶,从牙齿底挤出了一个字:滚! 卞南枫听清了,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黎钥细腻的肌.肤,不管怎么抚模,都叫人迷恋。 卞南枫自己以前完全没有这种饥渴,对于另外一个人皮肤的饥渴,但到了黎钥这里,好像过去很多的法则都被打破了。 这个人给他带了很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让他心动,第一次让他在意。 第一次让他搂在怀里,想要把人给深深嵌进到身体里。 第一次想把这个人给彻底占有,不只是身体上的占有,而是心,还有灵魂。 卞南枫指尖来到黎钥的眼尾,轻轻地抚过那里的一抹嫣红,他笑了起来。 他很少笑,可似乎正是因为很少笑,一旦愉悦地笑起来,相当地迷惑人。 让黎钥恍惚间都觉得这个人和过去那个欺负他的不是同一个,是一个只要他请求他,他就会救他。 如果我说要你来我身边,你点头吗?卞南枫似乎一点不着急,他在来这里的路上听到了来自周围还有楼上的惨叫声,想必其他玩家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 但对于卞南枫这样一个打小就有冷血精神重病的患者而言,谁生谁死,其实他一点都不关心。 哪怕是他的至亲在他面前倒下,他都只会冷漠看着,卞南枫对别人的生命全然不在意,包括来到这里,看到黎钥被触手给缠着,正在面临着死亡,卞南枫的第一感受并不是担忧,反而奇特的觉得四肢被缠,浑身无法动弹,悬在半空中的黎钥浑身上下透露出来一种极致耀眼的美。 那种美直接往卞南枫的心口上狠狠地撞。 他想就是这个人了。 只有这个人才能有这样无可比拟的魅力,让他一次比一次更喜欢他。 更想要侵占,占有他。 明明是个怎么看怎么柔弱的病美人,如果不倚靠着别人就活不下去,可同时又叫人从他身上看到一种别人不会有的生命力的闪光。 卞南枫把黎钥给搂到怀里,缠在黎钥身上的触手们相当地配合,鉴于针筒在卞南枫身上,导致卞南枫身体也带有一种特殊的气息,触手们不再把卞南枫当成是攻击对象,反而在帮着卞南枫。 黎钥的双臂被举到了头上,他的嘴唇被人轻啄了一下,黎钥浑身都在哆嗦,想要挣扎逃跑,可身体除了眼睛以外,好像没有其他地方是自己可以控制的。 包括他的头,也在卞南枫的掌控中。 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吗?卞南枫指尖卷着黎钥耳边一缕头发,轻轻地拉扯一下,没太用力,但黎钥还是呜咽了一声。 本来就病弱的身体,被人轻轻一挨,就慜感到了极点,像是再继续触下去,随时会碎掉。 但卞南枫知道他不会碎掉,无论怎么摆挵,这个病美人都不会碎掉,只会从里到外散发出极致勾人的艳。 黎钥眼底都是尖锐的恨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眼前这个人已经被刺成了刺猬。 然而人的眼神不可能杀人,所以黎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重复曾经对他做过的事。 这次过程极其缓慢,缓慢到一分钟在黎钥这里好像一个小时,甚至更久。 卞南枫完全不急,甚至于如果一会有其他状况,导致眼下的事被打断,对他而言都没什么关系,这种愉悦,已经不只是身体层面,而是灵魂层面的了。 他将兜里的针筒给拿了出来,让黎钥做一个选择:来,选一个,是选它还是选我? 黎钥咬紧牙关,一个都不想选。 那我帮你选?卞南枫笑着问。 黎钥瞪着卞南枫,那表情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扑过去直接咬断卞南枫的颈子。 还是说其实你更喜欢这东西扎我身上?卞南枫突然来了一句。 你扎吗?黎钥终于又出声了,眼瞳里映出卞南枫的身影,却显得比恶魔还邪恶。 如果你希望的话。别说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液体,就算知道,其实卞南枫也不介意。 我希望! 黎钥目光紧紧盯着卞南枫。 卞南枫最开始其实没有想这样做,可既然他的小美人都这样期望了,说起来他还没有为黎钥做过什么事,这一次就满足一下黎钥好了。 卞南枫完全没迟疑,颈子突然往左边一歪,右手拿着针筒就扎了进去。 冰蓝色的液体快速注进卞南枫的身体里。 针筒随后落在地上,卞南枫低垂着头,浑身似乎痉.挛了起来,急速的异变过后,卞南枫抬起了眼睛,原本猩红的双眸,顿时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蓝色。 黎钥愣愣地盯着人,这里没有镜子,卞南枫于是盯着黎钥那双泪水潋滟的眼睛看,从那里他看到了自己异变的眼睛。 卞南枫搂过黎钥的身体,往左边走,来到墙壁前,触手们极为配合地把黎钥给摁在墙上,黎钥猛地偏过头,因为卞南枫突然靠近。 耳垂被人给叼在嘴里,尖锐的牙齿轻轻地噬着,黎钥眼瞳剧颤不已,耳垂随时会让人给一口啃下来的恐惧感。 蓝色的药物进了卞南枫的体內,卞南枫不在意后续会有什么异变,他虽然不清楚现世那会在他昏迷送进医院时,耳边响起的那些声音具体代表什么意思,但有一点还是很明确,既然自己是他们特别弄到这里来的,他就不会那么容易死。 在这个基础上,卞南枫才能这样肆无忌惮,无所顾忌,他在享受游戏的同时也在不停做着一些测试。 卞南枫不喜欢被人控制,反而他更喜欢掌控一切。 既然是要玩游戏,把生命放上赌桌,之前那些都不怎么刺激,要玩就玩大一点。 他倒是要看看,自己到底离真正的死亡有多远。 卞南枫扭了扭脖子,被扎过的地方渗出一点鲜血,卞南枫抹掉鲜血,转手又涂抹在黎钥的嘴唇上,鲜血似乎还没有黎钥的嘴唇红,卞南枫重新吻上去,把他的血液给抵到黎钥唇里。 黎钥用力抿着嘴唇,可下颚的手突然收紧,黎钥脸颊发酸,不得不张开嘴唇,顷刻间他的舌头就被人给捉住,很快就酸麻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黎钥的头往后仰了起来,他目光愣愣地望着头上天花板,之前完全没有注意,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天花板上同样也布满了奇怪的画。 分卷(25) 和周围墙壁的不同,天花板上的图画相当清楚,不知道是不是黎钥的错觉,他竟然看到中间那个画着的人脸长得很像他。 那个人身体很奇怪,还是人类的形态,可背后长了一对猩红的翅膀,翅膀完全张开,看起来相当地震撼。 而让黎钥更为震惊的是,在他看清楚那对翅膀具体情况时他呆住了,那不是真的羽毛,而是一条条触手拟态出来的巨大羽翼。 就在黎钥想继续观察下去时,他的脸被拉了下去,眼瞳猛地闪烁,黎钥意识返回到身体里,那一波波倾涌而来的巨大浪潮拍打着黎钥。 将他往深海里拖拽,黎钥想要挣扎,但指尖都难以自控,无力地攀附在另外一个人的肩膀上。 男人一双眼睛似乎越来越蓝了,蓝得像天空,也像无垠的大海。 黎钥意识清醒的片刻,转瞬又陷入混乱中。 明明应该拒绝还有抵抗,可意志力似乎不够坚强,不足以抵抗一波波冲刷上来的海浪。 像是在深海里浮荡沉浮,身体分裂成两个,一个想要逃离这种可怕令人恐惧的困境,一个被同化着,甚至稍微细小的波涛都能让黎钥紧闭的嘴唇出现松懈,然后是黎钥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声音。 黎钥额头的汗水滴落,在他脸上滑过,眼泪没多少了,眼眶虽然绯红,可泪水却没有,汗水蜿蜒,替代泪水。 那些汗水转瞬又被另外一个人猩红的舌尖给卷走。 具体时间过去了多久,黎钥没有概念,好像过去了极其漫长的一段时间,又一轮黑暗袭来,黑暗中黎钥周身的触手终于松开,并瞬间消失在浓稠的黑里面。 等黑暗散开时,黎钥没有支撑力滑坐在了地上。 掌心下一片奇怪的粘黏,最开始黎钥不确定那是什么,当他抬起掌心仔细看时,眼瞳猝然一缩。 黎钥的衣服还在身上,他抓着自己的衣摆,用力地盖着底下,可显然是慾盖弥彰,根本就遮不住。 一件外套落了下来,把黎钥给盖住,黎钥死死咬着牙关,心底有多厌恶,抓着外套的手就有多用力。 浑身没剩多少力气了,本来就是病弱的身体,现在黎钥嘴唇又多红艳,脸色就有多惨白,白到好像整个人生气也快消失。 身体突然离开地面,黎钥抬起头看着搂着他的男人,喉咙地发出嘶哑的诅咒声:我希望你去死! 卞南枫被诅咒去死,没感觉到任何被冒犯,相反他这个时候心情相当得愉快。 你可以拿刀往我身上捅。卞南枫对黎钥说。 黎钥突然凑上去,直接在卞南枫颈边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口非常重,卞南枫都皱眉嘶了一声,哪怕那块皮都快被黎钥给撕下来,卞南枫还是没生气。 在黎钥离开嘴角沾满了鲜血时,卞南枫说:也许我血液里有那种药,如果我要死,你这就是跟我一起陪葬了。 黎钥手指攥紧,很想给卞南枫来一个耳光,卞南枫瘸站起身,又像上次那样打横枹着黎钥往外面走。 走出去没多久,拐了一个弯就看到周辛和方彦他们在走廊里站着。 周辛靠在墙壁上,右手全是鲜血,似乎整个手掌都血肉模糊,他眉头却不见丝毫拧起,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找了颗棒棒糖叼在嘴里嚼着。 结束了?周辛本来是问刚刚一轮袭击结束了,落在黎钥耳朵里只觉得是另外的含义。 黎钥挣扎从卞南枫怀里下来,他径直往前面走,周辛想要叫住他,黎钥一个冷冰冰的眼神盯过来,周辛立马抬手在自己嘴巴上做了个合拉链的动作。 黎钥走得不快,身体到处都不舒服,只能慢慢地走,两脚被悬空太久,落在地上似乎还有点僵麻,黎钥抓着墙壁加快步伐,等离开了那一条走廊后,黎钥推开一扇门走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他滑坐在门后,然后环着自己膝盖,将他自己瘦弱的身体给紧紧抱着。 黎钥在那个房间里待了一段时间,并不久,很快就有人找了过来,那个人先是冲去监控室,在那里看到了跌跌撞撞走着的黎钥,看黎钥随时要倒下的虚弱身体,几乎是立刻就知道黎钥身上可能发生了什么,尤其是黎钥肩上披着的那件明显不属于他的衣服。 如果徐洋没记错的话,他知道那件衣服是卞南枫了。 徐洋返回楼下,来到了黎钥所在的房间外,门关着,屋里也有监控,这里的监控是正常运行的,徐洋于是清楚黎钥正靠着门将自己身体给紧紧地搂着。 轻轻敲响了门,徐洋目光里全都是克制不住的愤怒,对于自己的无能还有对于另外一个人伤害黎钥这个事,可他的声音却相当的轻柔,害怕稍微大一点声会让黎钥更难受。 在敲门之前,徐洋也装作在走廊里到处大声呼喊,同时也推开那些门查看情况,以免黎钥起疑为什么他可以立马找过来。 黎钥,你在里面吗?黎钥! 徐洋在外面轻轻地喊着。 他抓着门把小心地推动,受到一点阻碍,徐洋知道黎钥在里面。 现在已经没有事了,危险过去了,我们一起回楼上好不好,你一个人待在这里,要是一会有其他异形突然过来,就糟糕了。 黎钥,我刚刚去了趟医务室,陈暗似乎状况好转了一些,他也很担心你的安危,如果你在里面的话,就回我一声好不好? 徐洋很想直接闯进去,他手指用力地往掌心里掐,都掐出血来他还是仍旧用温柔到了极点的声音和黎钥说着话。 黎钥把脸从膝盖上抬起来,别说一点痛苦和难受了,他甚至还无声笑了一笑,刚刚太累了,他坐在里面睡了一觉,被徐洋给突然叫醒,黎钥拧了拧眉头。 这个人这么快就找过来,是一直都跟在周围,还是说通过别的方法。 黎钥掀起眼帘往房间四周看,倒是没有直接看到摄像头的身影,但黎钥估摸着这个可能更大。 他一路跑到这里来,周围没有人,这一点黎钥可以确定。 徐洋第一个来找到他,这足够说明徐洋非常在意黎钥。 就这样迷上了他,并且心甘情愿往他鱼塘里跳,成为他众多海鱼中的一条了吗? 在一定程度上,徐洋这个人其实还不错,没有做过伤害黎钥的事,不过黎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多善良的人。 徐洋对他的喜欢是建立在慾望和占有的心理上的,而且如果黎钥没有猜错的话,陈暗那里突然身体出了状况,好像被什么给感染了一样,不是莫名其妙就出事了,多半是徐洋的关系。 徐洋还是太不会掩饰了,或许别人不易察觉,但在黎钥这个演技有多重的人身上,徐洋就算再怎么遮掩,黎钥也看得出来徐洋有多嫉妒和憎恨陈暗。 因为陈暗拥有着他,所以徐洋憎恨陈暗,不知道在陈暗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导致陈暗突然出事。 作为当事人的黎钥会对陈暗有愧疚心理吗? 那当然完全不会有,就算一切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却不会为此负什么责任。 他一开始就没有主动要求陈暗来保护他,是陈暗自己要凑上来。 送上门的工具,黎钥不用白不用。 在这里所有行为的一切前提是活着,在那之下,才会考虑别的东西。 黎钥把身上那件外套给扔在了地上,他缓缓站起身,将门从里面打开。 门一打开,外面的徐洋看到黎钥还有他身上那些根本遮掩不住的异样痕迹,徐洋当时就愠怒到一双眼快弥漫上红血丝。 黎钥微微弯着唇,他苦笑出声:你肯定会觉得我很恶心吧? 徐洋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抓住黎钥的手,触到那只纤细的手腕,上面分明有着被狠狠扣过的痕迹,徐洋猛地松开手,立马和黎钥道歉:对不起,我 没关系的,我都知道,谢谢你来找我。黎钥拢了拢衣领,衣服扣子崩落了好几颗,他只能用手将领口给抓着,他头发显得凌乱,耳朵上如果仔细看,能够看到清晰的齿痕。 如果说之前徐洋是怀疑,那么现在可以完全确定了,黎钥身上出了事,让人给欺负了。 谢谢你。黎钥走出门,他低垂着眼,神态看起来异常地悲伤,那股悲伤浓烈到散发出来,往徐洋那里扩散。 徐洋看着黎钥就要走开,他一把拽住了黎钥,这一次他不再松开手,哪怕黎钥挣扎,他也没有松开。 甚至还走到黎钥面前将黎钥给搂进了怀里。 你一点都不恶心,恶心的是欺负你的人,是那个人渣肮脏恶心,你很美好,和我最初见到时一样美好。 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在我这里你都是最完美的。徐洋没有想过就在这里诉说他的真心,可当看到黎钥悲伤难受,痛苦的模样时,那份痛往他心口蔓延,他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被人狠狠地拿刀给切开并且搅碎,他疼得快不能呼吸了。 那个畜生我一定会杀了他,我会给你报仇的! 徐洋咬牙切齿地说,他在给黎钥做承诺,也是在告诉自己。 伤害黎钥的人,他会让他死。 但其实黎钥声音喑哑,他咳嗽了两声,随后又道,他也算救了我。 卞南枫救了黎钥,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那个针筒里的药剂就会注射到黎钥的身体里。 至于后面男人为此从黎钥身上拿一点报酬走,这在黎钥看来,反而是正常和合理的。 如果对方什么都不拿,黎钥反倒不喜欢了,男人救了他一命,然后又和他再次有了关.系,这种付出在黎钥看来甚至不平等,是黎玥赚得更多。整个过程里黎钥爽到了,非常爽,稍微一回味就让他相当满足,果然卞南枫的技术是顶尖的,看起来似乎经验丰富,但奇怪的是黎钥又有种感觉,他好像是男人的初次。 这就非常有意思了。 黎钥暗着眸在回忆,落在徐洋那里以为黎钥这是为了避免自己更难受,所以让自己相信被人欺负不是因为对方的恶,是公平的交易。 徐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经历过这么多事,还是这样天真纯洁,就算他此时身上还隐约有着另外一个人的气息,那种气息让徐洋想要把黎钥浑身都给清洗干净,但另外一方面徐洋又觉得这样的黎钥让他更加着迷,乃至入了魔。 你穿我衣服。徐洋把自己外套脫了给黎钥。 黎钥穿上徐洋的衣服,跟着徐洋回了楼上。 没有去休息室,去了医疗室那边,玩家们都在休息室,但黎钥这个样子如果过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本来那些玩家有很多都有点瞧不起黎钥,长得比女人漂亮,却连队伍里的女玩家都还要软弱,似乎只能跟在别人身后,被人给保护着才敢行动一样。 回到医疗室,陈暗被放在角落里用东西给挡住身体,黎钥走过去将东西给拿开,陈暗浑身都被捆着,之前昏迷过去,这会已经清醒过来,他脸颊上被褐色的兽纹给蔓延了,英俊的脸庞显得可怕瘆人。 黎钥虽然有点害怕,但从陈暗眼睛里又能看到熟悉的眼神,黎钥于是伸手去碰陈暗的脸。 刚一碰到陈暗突然转头,张开嘴巴就去咬黎钥的手,原本整齐的牙齿,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野兽尖锐的獠牙,他脸上覆盖的肌肉,也突然诡异地在表皮下蠕动着。 这一幕将黎钥给吓着了,黎钥往后退,身后就是徐洋,徐洋在黎钥身后,因为黎钥看不见,所以他眼神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陈暗猛地挣扎起来,可手脚都被绑着,根本挣扎不脫,他张开嘴巴想要说话,喉咙里什么都没有,却堵着什么似的,只能发出低吼声。 徐洋把黎钥给拉到了后面,陈暗怒视着他,眼神看起来恨不得从徐洋身上剜心一块肉来。 还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暂时不要太靠近他,一会我去问问其他人,看他们有没有找到些资料,看他的样子和那些异形有些相似,说不定能够找到解决的办法。 黎钥六神无主,还要有徐洋在,不然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所以黎钥相信地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徐洋一点不避讳,当着陈暗的面就这样说。 陈暗唔唔唔发出恐怖的怒吼声。 黎钥很担忧他,但自己又什么都做不到,因此只能请求徐洋了。 一定要快点,我不想看到陈暗变成那些怪物那个样子。黎钥抓着徐洋的手。 徐洋拍了拍黎钥的手背,目光往陈暗那里看,故意让对方看到现在的黎钥有多需要和依赖他。 好,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的。 陈暗身体在地上挣扎,可那里两个人却互相握着手,陈暗觉得相当刺眼。 后来徐洋又以这里空间小,没有床为理由和黎钥说他爸陈暗带到旁边的房间,让徐洋在那里休息,离玩家们近一点,这样大家也好互相有个照顾。 至于黎钥这里,徐洋问过黎钥的意思,黎钥说他想暂时呆在医疗室,黎钥连着咳嗽数声,猩红的血从指间滴落,滴淌到地上,徐洋就算想让黎钥到别处,看到黎钥吐血,什么话都没有了。 徐洋被带走了,黎钥单独在房间里,门关上没多久,身后突然一阵阴冷气息袭来,黎钥缓缓转头,一张相当俊逸可也相当阴森的脸靠近他,两人之间距离就几厘米。 看到黎钥眼瞳瞬间扩大,萧启辰往前微微一凑,就吻在了黎钥挺翘可爱的鼻尖上。 刚玩得开心吗?萧启辰一伸手就把黎钥娇弱的身躯给搂进了怀里。 他低头朝黎钥颈边嗅,另外一个人类的气息,似乎已经侵染到他的宝贝儿的皮.肉里,萧启辰眸底一片阴郁弥补,他微笑着注视黎钥,可眼神里只有一种意思,如果黎钥这个时候说的话让他不满意他可能会发狂或者暴起。 怎么,难道不开心?萧启辰指腹轻揉着黎钥的嘴唇,这张嘴唇比先前他看到时要更艳了,充了血一样微微泛腫,倒是真让他意外,居然会有人闯到那个房间去。 那是游戏里的一环,在这个环节里,萧启辰暂时不能出现,虽然说他是这个副本的boss,却也得遵守一些规则。 按理他的宝贝儿让人给動了他不需要生气,反正无论是谁,最后都得死,但偏偏这么巧,而且那个人男人,萧启辰想到在楼下时对方感知力特别敏锐,居然就察觉到他的存在了。 萧启辰目光越来越死气沉沉,小美人眼眶通红,又有泪水在里面聚集,伤心又脆弱,明明是才被欺负了,到了他这里又让他在欺负,萧启辰怜惜的同时,突然又想让这个人哭了。 萧启辰低头就咬破了黎钥的嘴唇,然后吸啜着流出来的血液,抵着他身体想将他推开的两只手被萧启辰给扣着,然后扣到了黎钥的身后。 親了有一会,萧启辰突然停下,因为他发现怀里的人突然不挣扎了,萧启辰抬起黎钥的脸,然后就看到刚刚还闪烁光芒的眼瞳这会突然完全沉寂了下去,一丝光亮都似乎没有了。稍微凑近了点,萧启辰歪着头冰冷的异瞳凝视着黎钥。 分卷(26) 绝望了吗? 萧启辰却哈哈哈低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突然右手揷进了眼眶里,下一秒金色的眼瞳被抠了出来。 把鲜血淋淋的眼珠放在黎钥掌心里,萧启辰用柔和至极的嗓音说:别难过啦,这个送给你,开心一点好不好? 黎钥目光微微闪烁,盯着自己掌心里弥漫了血色的金瞳,他又去看萧启辰,异形boss朝他咧嘴讨好的笑。 黎钥抿了抿嘴唇,用哭腔说:我要另外那一只。 萧启辰哈哈哈放声大笑,太有意思了,这样的宝贝真的是存在的吗? 好!萧启辰二话不说立刻挖出了另外那颗灰瞳,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都给了黎钥,黎钥起身去找盒子,找到一个小的金属盒,把两颗眼珠都放了进去。 他转过身脸上突然有了明艳的笑:我会好好保存它们的。 前一刻还在绝望痛苦,下一刻又变了个人似的,像是整个人都是分裂的,看着完好,其实里面已经坏掉了。 萧启辰盯着眼前的病美人,咚咚咚,那一刻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第24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6 黎钥看得非常清楚,虽然眼前萧启辰表情上没多少变化,可嘴角突然的弧度让他知道这个人为他着迷。 身为海王,黎钥是绝对满级的,他对于人心的洞察能力非常强,就算是面无表情的人,只要他想,都能观察到和别人不一样的东西。 这个副本boss丝毫没发现他在演戏,真的把他当成是柔弱的人类,以为可以肆无忌惮的掌控他。 在这个死亡游戏中,黎钥都是以猎物的状态面对周围的人,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猎手,以为自己能够操控黎钥,却不知道在海王黎钥这里,他他这个伪装出来的猎物才是真正的猎手。 更加地喜欢他吧,跳到他的鱼塘里,彻底地迷恋上他。 然后直到失败或者死亡,黎钥都不会让他海塘里的鱼儿们意识到他的真面目。 咳咳咳,黎钥咳嗽了两声,萧启辰立马手来到了黎钥的背后轻轻地拍着,黎钥微微抬眸去看披着人皮的怪物,由下往上仰视的目光,无论什么时候都特别的撩拨人。 撩得这个向来嗜血的异形怪在自以为捕获到猎物的情况下,开始真地喜欢上黎钥了。 这种喜欢是一种扭曲的喜欢,但谁又能否认它不是喜欢呢。 异形怪两只被挖出眼睛的瞳孔很快又长出了眼睛,金灰色异瞳的位置突然变换了,金色眼瞳长在了左边,而灰色则长在了右边。 黎钥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萧启辰请握着黎钥的手,把黎钥的手放在他染了鲜血的眼睛上:还想要吗? 黎钥轻轻摇头:不要了,我不想你疼。 这点痛对我来说根本不是事。两人认识的时间到现在还没有到一天,半天都没有,但却似乎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如果这个时候有外人在现场,只会以为他们是亲密的恋人,互相愛着彼此。 那怎么样你才会很疼?黎钥用非常直接的语气问出来,他眸光相当的纯粹和简单,这不是演戏可以演出来的。 萧启辰在这里存在了很久,他见过很多人,各种类型男女老少都有,也有漂亮的会演戏的,但那些人怎么说呢,演技是可以,但在萧启辰这里仍旧不过关,轻而易举就暴露了。 然后被萧启辰给剖了出内脏,他会给他的猎物们注射一点特别药物,让他们即便内脏都被挖出来,却不会立刻就死亡,然后他会当着他们的面,在他们绝望的悲鸣中将猎物们的內脏给一颗颗嚼碎吞食到肚子里。 这里的病美人,要不是真的本身就这样,要么就是演技绝佳,好到萧启辰现在完全没有发现一点破绽。 无论是哪一种,只要能够继续保持下去,萧启辰就不会那么快把小美人的內脏给挖出来。 很想知道?萧启辰温暖笑着问。 虽然是异形,可披着的这身人皮相当的帅,原来的人到底什么性格萧启辰不记得了,只要有他看上的人类皮囊,他都会抢过来,然后据为己有。 嗯。黎钥眸光簇亮,期待地注视着萧启辰。 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是否该给我点什么东西?萧启辰目光往黎钥嘴唇上落,比血还殷红的唇肉,比春花还娇艳的嘴唇,萧启辰的话非常有暗示意味了。 黎钥耳朵一点点红了,不久前才刚和人睡过,但似乎仍旧相当纯情。 萧启辰想要用手摁着胸口,以免自己心脏跳动地速度过快,他太喜欢这个小宝贝的,一颦一笑都极其触动他的内心。 不想给吗?那算了。萧启辰嘴上这么说,眼神却逐渐染了慾。 黎钥攥着手指,看起来相当犹豫,就在萧启辰以为他不会動的时候黎钥突然往前一凑,然后吻在了萧启辰的唇上。 黎钥凑得太急,导致最初撞到了萧启辰的牙齿,他疼得呜了一声,想要退开,背后被一直宽大的掌心给扣着,黎钥无法后退,刚刚吻过的唇重新覆了过来,这一次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非常的热烈,攫取着黎钥身体里的氧气,也将属于自己的气息给染到黎钥的嘴巴里。 被放开后黎钥感觉嘴巴和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他低这头呼气,身体也更加无力,只能软在萧启辰怀里。 萧启辰盯着黎钥细柔鸦色的头发,金灰色眸底深处是少有的扭曲兴奋。 离开的徐洋很快返回,但萧启辰却没有立刻就离开,而是把黎钥给搂在怀里,让黎钥坐他腿上,当徐洋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他以为属于他的人,转头又被人另外的人给落在怀里。 几乎是陌生的脸孔,但又非常帅气,英俊程度甚至不亚于卞南枫那边几个人。 这个人是玩家吗? 徐洋一时间分不太清,之前游戏开始时徐洋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没有和每个玩家都正面见过,他往医疗室里走,一走进去后,一股尖锐的冷气袭来,那瞬间徐洋知道搂着黎钥的男人多半不是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穿着实验员服装的男人,徐洋却骤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在上轮游戏里,那个人也是这样,将黎钥给据为己有。 导致他想要靠近,根本就无法靠近。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总是这样? 每当他以为可以得到黎钥时,立刻就有别的人冒出来,为什么他不能拥有黎钥。 这些人为什么要来和他抢黎钥。 徐洋心头简直是怨恨到了极点,面上压制着那股愤怒。 这个保持着人类外形的实验员,周身气势非常强大,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徐洋脑袋里一瞬间无数念头滑过,最后徐洋选择无视那个男人,也不要去惹怒对方。 陈暗那边已经安排好了,黎钥你饿了吗?我刚路上看到了食堂的位置,如果饿了的话就一起去吃个饭?徐洋想要把黎钥给叫走,离开这个房间,离开他身后男人的怀抱。 黎钥没有立刻给徐洋回答,而是转头和萧启辰说话: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样可以让你疼。 黎钥微抬着头,安静地等待着。 萧启辰没有朝陈暗那里看,只要他想立刻就能杀了对方,但还是眼前的黎钥更重要,完全不想分心思去管别的人在不在。 至于对方听到了他的弱点,是否会因此来攻击他,萧启辰根本不在意,这具身体只是虚假的而已,要杀了他没那么容易。 这里,这里面有一截骨头是灰金色的,只要找到它并且把它给砍断就行了。萧启辰为了让黎钥更清楚那截骨头在那里,他拉着黎钥的手往他自己后颈放,引导着黎钥去摸那块骨头。 没有骗我吧?黎钥似乎有点不信。 萧启辰把黎钥放到一边,他站起身,稍微转过头萧启辰右手指甲突然暴涨,整个右胳膊也在顷刻间异变,布满了褐色的诡异纹身,锐利指甲径直刺入后颈,像刀子那样将后颈那片皮肤给划开,鲜血涌出来,萧启辰掰开那条血口,他朝黎钥弯下腰,好让黎钥看得清楚。 血液涌出的地方有一截异样的骨头,不是白色的骨头,而是另外的颜色,因为血液染着,所以黎钥看到不是很清楚,但也基本可以确认那截骨头确实和萧启辰说的一样,大概率是他的弱点。 但是否萧启辰身上只有这一个弱点,按黎钥个人游戏的经历,恐怕不是,副本boss会这么容易被对付,也就不叫副本boss了。 反而在黎钥看来,萧启辰的两只异瞳,也许更特别一点。 黎钥突然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自己往颈子上来了一针,随后男人的眼瞳就变成了蓝色,怪异的蓝色,倒是相当好看。 黎钥手指轻轻地搓着,突然间竟然有点想要那两只蓝色眼睛。 如果这轮游戏卞南枫不能通关的话,到时候他尸体的眼睛黎钥想他就要了。 我好像是有点饿了,你要一起去吃东西吗?黎钥向萧启辰做出邀请。 萧启辰手指轻抚黎钥的脸颊,他的宝贝皮肤太细腻了,抚起来像是有吸附力,在吸附着他的手指,让萧启辰恋恋不舍。 不了,我的食物和你们不一样,我喜欢吃生食。萧启辰话里有话。 黎钥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他并不在意萧启辰吃什么。 那我先去找吃的,一会再回来。黎钥也把旁边的徐洋给当成隐形的一样。 徐洋手指用力攥着,脸上有点微笑,但心底一片浓厚的阴霾。 黎钥和徐洋离开,说是去找吃的,但黎钥在走廊里突然又说自己身上不舒服,想要先找个地方洗个澡。 徐洋知道什么原因,眼底的光阴森森的,转头看向黎钥时又变脸极快,洗澡的地方徐洋也找到有,他记忆力很好,段时间里就差不多把这个楼层的大致构造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徐洋带黎钥去了一个房间,那里有浴室,黎钥进去洗澡,很快水流声响起,徐洋就站在浴室外.阴郁地盯着这扇伸手就能打开的门,他的兜里还揣着好几只不同类型的针剂,上面都标注有功效,其中就有让人短暂昏迷的药物,徐洋突然间很想把那种药物用在黎钥身上,然后在黎钥昏迷中间黎钥给占有。 黎钥被另外一个人欺负过,身上都是那个人的味道,光是洗澡徐洋觉得还不够,他更想把自己的气息沾染到黎钥全身。 徐洋拿出了那一个针剂,他眼底的光越来越暗。 最终徐洋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当他推开门准备伸手时黎钥转头目光纯净地看着他,还同为微笑问:你也要洗吗?再等一会,我马上就好了。 徐洋重新关上门,浴室里的黎钥眼底的笑一点点消失,随后他嘴角勾了一下,刚刚如果徐洋真的刚凑上来,他不介意把人脑袋给撞洗头台上,让这个人就在这里结束游戏。 黎钥洗澡的时候非常不喜欢人来打扰。 还好徐洋忍不住了,不然就得是黎钥忍不住了。 洗完澡换了衣服,黎钥和徐洋去吃饭的地方,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两人突然停脚,黎钥朝楼梯方向看,发现那里站了好几个人,但他们却突然停在不远处,有人想往前面走,却怎么走都走不了。他们面前的空气里,有道无形的墙壁,将他们给阻隔了。 黎钥他们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帮点忙,结果还没完全靠近,几人身后的楼梯出现了一群异形,楼梯上,左右两边的墙壁,以及天花板,全都是急速用来的异形们,异形们眨眼间来到玩家们身后,玩家们很快就发现了危险来临,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全都被异形怪给抓住咬断脖子,利爪挖出内脏,有人的肠子还被一个异形给扯了出来,那个玩家恐惧尖叫,哭喊挣扎,可肠子只能一点点离开他的身体。 黎钥转过头就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呕出一大口鲜血。 楼梯口的玩家全数死亡,死不瞑目,那些异形们注意到了黎钥和徐洋,都朝两人冲过来,它们身上脸上弥漫了惊悚的鲜血,黎钥往后退,结果异形门也被堵在了那扇无形的墙壁后面。 右边拐角有玩家出现,他们闻到了鲜血味,跑了过来,于是看到楼梯那里的惨状,好些人都立刻扭开脸,不敢去看血淋淋的一幕。 我找到一点实验数据的线索,我们换个地方讨论。一个玩家手里拿着一些资料,那边的玩家都死了,他们也帮不忙,可以说在游戏里死人是家常便饭的事,缅怀死者已经不是重要的事了,重要的是他们得通关。 一群人聚拢到一起,朝休息室走。 资料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大家都倾身去看,这些是初期的实验数据,根据上面的信息提示,实验的最终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份数据被一个名为张殷的实验员给拿了,也就是说在找到实验结果之前他们得先找到名为张殷的人。 但是去哪里找?眼睛长得很圆的一名玩家皱紧了眉头。 好像这里已经没有实验员了吧,哎,不对,我们自己就是! 另外一个玩家朝自己左胸看,那里有个身份牌。 可都是我们自己的名字! 圆眼睛玩家摇摇头,表示肯定不是指他们玩家。 都不存在的人怎么找? 总不能那些怪物们其实就有实验员吧? 一名女玩家开玩笑地道,结果大家视线都盯了过来,她愣了一下,表情随即变得忐忑:不会真的是 在这里一切都可以怀疑。那个找到资料的玩家道,他叫徐融,现世里是某经济公司的高层管理,他声音铿锵有力,一瞬间就成了这里玩家的主心骨了似的。 说是找人,但不一定是真的找到这个叫张殷的,他的工作区,他的房间,他休息的地方,都可以找。 徐融眯了眯眼,这轮游戏他有预感不会太简单,就刚刚走廊发生的事,明显那是一个隐藏规则,属于某个楼层的玩家在规定时间里必须回到原楼层,不然就算被淘汰,他们本来却去了其他楼层,及时赶了回来而已,这就算是他们的运气了。 这样的话,那就简单多了。玩家们顿时松了一口气。 黎钥和徐洋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徐洋朝黎钥看去,黎钥垂着眸,好像心思不在这里,说道那个叫张殷的实验员时,黎钥眸光闪了闪了,徐洋握住他的手,朝黎钥微笑,黎钥知道徐洋不会把萧启辰的存在给说出去,他也回以柔柔的笑。 大家分组行动,去找实验结果,结果没找到但黎钥却找到了另外一些特别的东西,上面的数据他看不太懂,但右上角的一个菱形的图案他却看到时立刻就眯了眯眼,没记错的话卞南枫之前拿过的针剂上面就有这种图案。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分卷(27) 黎钥抿了抿嘴唇,徐洋在另外一边找东西,没注意到黎钥这里,黎钥找角落里抹了点灰,转而抹去了那个菱形图案。 周辛脚底踩着一个异形怪,怪物激烈挣扎,周辛右手的长弯刀一落就把怪物的手臂砍断了,怪物朝他龇牙咧嘴地怒吼,周辛掏掏耳朵,一脸你再挣扎激烈点的愉悦表情。 方彦眯眼盯着手里取下来的工作牌,上面写着异形的名字,张殷,名字前还有职位,丁型实验员,是这个楼层的员工。 本来还以为实验体只是其他人员,合着实验员也被抓来实验了? 方彦把工作牌给卞南枫,卞南枫蓝色眼瞳已经恢复成原来瞳色,看了眼手里的工作牌,马上就推测出大概的情况。 刚刚他们过来时有经过楼梯,和黎玥那里一样,有玩家被困,他们朝卞南枫他们求救,以卞南枫的性格,是根本不会主动出手救无关人员,但他还是突然走了过去,玩家们推不开的无形墙壁,被卞南枫轻松就挥开了,被他救下的玩家当时都快跪下了,看卞南枫的眼神跟看救世主一样。 后面那些异形们也忽然停了,看向卞南枫的眼神非常怪异。 第25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7 那些异形们看到卞南枫后,似乎想要攻击,但又在忌惮着什么,卞南枫注意到了异形们的变化,只是稍微记在了心里,并不打算就此去探查一个究竟。 反而是手里工作牌的主人,卞南枫更在意一些,这个人虽然还保持着人形,但脸已经变得扭曲,完全脱离了人类这个物种。 这还是其次,卞南枫盯着那张怪异的脸,突然间眯了眯眼,一种奇怪的感觉冒了出来。 周辛踩着异形实验员张殷的身体,对方只要一挣扎,周辛就会用手里的长刀在异形身体上戳个洞,变成了怪物的人类,浑身上下让周辛戳出了数个血洞,可哪怕身.下浓稠的血液弥漫开,一直都在流着,怪物还不见死亡或者昏迷的迹象。 嘴角的笑更加的兴奋了,像是无聊了多时终于找到了一个有趣的弯曲,周辛甚至开始用深情的眼神注视脚下的怪物。 相比起人类而言,似乎周辛反而对非人的怪物更感兴趣。 一旁方彦拧了拧眉头,虽然早就知道周辛病态的癖好,但每次见到这种情况他还是皱眉。 大概队伍中的三个人,也就自己正常一点。 方彦忽然扬唇就低笑,物以类聚在他们这里也是正确的,有两个病态的队友,他本人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方彦视线离开正玩得兴起的周辛身上,看到卞南枫盯着地上浑身血的实验员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方彦走了过去。 这个人应该有点特殊。和其他实验室玻璃试管中的异形不同,这个实验员身上穿着人类衣服,虽然身体已经异变,可身上并没有覆盖有斑驳的兽纹。 别玩死了,先控制着。卞南枫抬眸同周辛道。 周辛又往实验员腹部捅了一刀,一点点移出染血的刀子,听到卞南枫和他说话,周辛立马停了下来。 他举起了左手,因为右手拿着刀不方面动,于是左手敬了个相当标准的军礼。 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周辛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这是他看上的玩具,他会好好和他玩的。 似乎被无视了的方彦只是嘴角抿了一下,没有多言。 被卞南枫随随手救下来的玩家们已经都聚拢在一起,若说之前是畏惧和害怕着卞南枫他们,那么在被帮助过后,看待卞南枫的眼神就如同救世主一样。 只要跟着卞南枫,这个人太强大了,强大到好像无论发生什么状况,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应付,甚至是副本boss到了他面前,说不准都胜不了。 很多玩家感到庆幸以及幸运,能够在游戏里碰到卞南枫。 虽然看得出来卞南枫性格冷漠冷酷,但玩家们还是主动往卞南枫那里凑。 虽然他们目光都全部追随着卞南枫,却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凑近了,但不会真的直接就凑上去搭讪。 对于这一点卞南枫丝毫没察觉,因为无关紧要的人员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会给,周辛和方彦倒是知道这些玩家现在恨不得立马冲过来讨好,鉴于他们还懂点分寸,目前为止还没有做出不合时宜的事,两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时间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忙碌一阵大家都有点饿了,每一层都有对应的食物区,是某几个玩家们找到的,主动带卞南枫他们过去,等三个人打了饭菜,玩家们这才一一上去拿菜。 坐在食堂中间的位置上吃饭,卞南枫先坐下,他坐下后周辛从他身后走过去,周辛目光稍微一垂,朝卞南枫后颈看了过去,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眼,却表情微凝。 老大你这里周辛说着伸手去碰卞南枫的后颈,在即将碰上时他猛地收手,因为知道卞南枫不喜别人随便碰他身体,所以周辛不去触犯卞南枫的禁忌。 怎么有个奇怪的图案? 顿了两秒钟周辛把话补充完。 图案?什么东西?方彦弯下一半的腰立马直起,他三步并作两步一瞬就来到了卞南枫的背后。 顺着周辛刚刚手快要碰到的地方看,当看到那个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菱形图案时他愣了一愣。 卞南枫扭过了头,身后两人表情都有点不平静,卞南枫到比他们还平静:具体什么样? 一个很小的菱形,大概这么大!方彦抬手比了一下大小。 是蓝色的,很浅的蓝色。 方彦对这个图案观感不是很好,眉峰因为微微隆起。 我记得老大你不是不喜欢在身上纹这些东西,而且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周辛记忆中卞南枫后颈以前没有这种图案。 是什么时候纹上去的?还是说 周辛心里有一个猜测。 这个事别说。当听到图案是蓝色时,卞南枫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图案是怎么来的,没有对自己的身体的担忧,也不会有任何的危机感存在,反而他倒是想到了不久前被自己拥在怀里的人,对方尝过他的血,不知道黎钥的后颈有没有图案,要是有的话,是不是算是两人之间的小秘密。 卞南枫眸底反而有了点笑意。 周辛和方彦发现卞南枫居然在笑,两人对视一眼,显然是他们多虑了,根本就不需要为卞南枫担心,哪怕是担心自己也不用去担心卞南枫。 这个人,似乎就算是刀子揷在他的心口上,也让人觉得死的人不会是他。 周辛转身走开,和方彦坐在了一边,几个人很快就吃完了饭。 吃过饭后离开去了个安静的房间休息,但只有卞南枫和方彦,至于周辛则在别的房间,周辛和他的异形玩具在一块,找了绳子把玩具颈子给捆着,吊在房间角落了。 周辛最先是站到异形身旁,抓着人肩膀把人衣领往下用力扯,不出他的意料,这个怪物后颈有着和卞南枫那里一样的突然。 手指轻轻在那个蓝色的小图案上摁着,过了有那么几秒钟,周辛突然拿出了他的长刀,一刀就利落将菱形图案从异形后颈给割了下来。 血淋淋的一块皮肤,图案被鲜血染得猩红,很奇怪,仍旧还能看清图案。 这还是不是让周辛惊讶的,惊讶的是哪怕他割了那块皮下来,图案仍旧还在,不只是在那一层皮上面,而是浸到了皮肉了,甚至更往里。 周辛又继续割了一块肉下来,直接割到了异性的颈骨,白色的骨头上也有一个小小的图案。 呵!周辛笑了一声,拿着长长的刀他思考着要怎么把那截骨头给截下来,而不至于让这个异性怪物不会死去。 看着很难操作,但周辛对自己相当有自信,他把两边袖子给卷起来,活动了一下手指,跟着开始各种尝试。 卞南枫闭眼在休息,方彦中间出去过几次,玩家们找到了不少的资料,大家现在已经把卞南枫他们视为了团队的中心,有什么发现都会第一时间告知。 收集的资料有关于实验体的各种介绍,包括实验的每个阶段实验体会表现出什么特征,上面的信息和玩家们看到的几乎没有差别,这说明资料是正确的。 同时还有人找到了实验室了的一些信息,上面提到实验室一直都在做人体实验,这些实验体都是身体各项指标都非常优秀的人,实验室将人类的基因和野兽的基因相融合,再配合上一定放射性元素的辐射,很短时间里就制造了这些异形们。 但进展到某个阶段时,实验开始停滞不前,甚至实验体们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异,无法控制的变异。 那之后实验室就是否立刻清除失败的实验体做过一点时间的讨论,讨论很快又终止了,至于终止原因无从得知。 玩家们根据资料进行了总结,把结果简要叙述了一遍,方彦拿着厚厚的资料,低头快速翻阅起来,他阅读速度极快,一目十行,而且还不会错过关键信息,当目光触及到一个细小的名字时,方彦停了几秒钟,把那张资料来回又看了一遍,这个叫张殷的实验员和另外的而几名实验员算是实验的主要负责人,而排在最前面的名字,萧启辰,看到这个名字方彦就稍微记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清除失败体的方案会被终止,多半是和他们有关了。 而且现在的话,方彦更加知道,和他还有卞南枫有关了。 真的这么巧合吗? 刚好让他们碰到了张殷,方彦是个不相信巧合的人,一切的发展都是必然的安排,没有那么多巧合。 得到了不少有用信息,方彦对玩家们表示了感谢,玩家们顿时都纷纷松了一口气,在这个死亡空间里,必须证明自己有用,才能更好地往前走。 他们都长相一般,也有外形出色的,但像某个人那样,还是差了太多。 那个人找了有倚靠的对象,菟丝花一样攀附着,他们不行。 后面如果还有情况及时告诉我。方彦提醒道。 好的,没问题。 嗯,你放心好了。 大家都快速点头,像是怕慢一点会出事一样。 方彦拿了资料中的一些,表示他想再看看,其他的就还给了玩家,回到房间里,卞南枫还在闭眼休息,方彦又盯着那一串人名,不知道是不是凑巧,总共有四个人,就像是这个实验楼里面,上下四层楼,中心位置四个类型的实验室一样。 如果这四个人中有人是副本boss的话,方彦无声弯了一下唇,他觉得会是第一个人,萧启辰。 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他不喜欢这个人的名字,看第一眼就非常不喜欢。 楼上,萧启辰从他的医疗室里走了出去,走廊外面没有人,萧启辰就直接拉开门走出去,走在空旷的走廊里,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出现异变,两边墙壁开始有无数的猩红触手出现,触手们朝着萧启辰涌了过去,锯齿状的尖端急速刺向萧启辰身体,看起来两者之间不是同类合作关系,更像是敌对者一样。 一条触手径直刺进了萧启辰的胸口,将他心脏给当场捅了个对穿,但在触手准备菗离出去的时候萧启辰突然一把就抓住了触手,他的掌心眨眼间长出一张同样是锯齿状的嘴巴,嘴巴张开咔嚓就咬断了触手。 触手断裂,像是恐惧起来,猛地往后退,那截被咬断的一端被萧启辰一点点拿离心脏,抓着那条猩红的触手,萧启辰掌心的嘴巴快速咀嚼着,像是在嚼美味的肉条一样,几秒钟就给嚼吃完了。 萧启辰站定了脚,他身体没有动,就脖子往右边拧,直接整个脸都诡异地移动过去。 怎么?因为找到了一个厉害的傀儡就觉得可以赢我了? 别太天真啊,你们什么时候能够赢过我? 只能一次又一次被我整残。 不过也不错,我也喜欢那个人,他的身体我很喜欢,可以让给你们先調教一下,等調教好了,我再接手。 你们要加油啊,这样才能多给我带来些快乐。 萧启辰微笑着说了一通话,语气听着很温柔,在和他的老朋友们叙旧,可他的眼神一点柔软都没有,阴森森的残虐漾在里面。 触手们疯狂躁動起来,将走廊墙壁给摧毁和撞击着。 萧启辰停下的脚步重新走起来,不理会被他几句话就激怒的前同事们。 他们从来都这么糟糕,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给他枯燥的无限生命里带来点乐子了,要不是看在他们还这么蠢的份上,他早就将他们都给毁了。 萧启辰眼底的狞笑往嘴角蔓延,大概心情过于好了,甚至还轻轻哼起来歌。 即将要拐角的时候萧启辰忽然又停了几秒钟:对了,我的小宝贝儿你们都见到了,可以陪他玩玩,我这人很大方,不介意自己的宝贝被人看看或者碰碰,但注意了哦,前方被过线了。 温柔的威胁过后,萧启辰扬手和前同事们道了声再见,跟着又走了几步他推开了一扇门。 虽然已经有不少乐子了,但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了,比起玩挵老朋友们,他更喜欢和新的朋友玩。 关上门,萧启辰蹲在了一个浑身都被困得严严实实的人类面前,他伸手去碰人类的帅脸,就算已经在慢慢异变了,脸上显得狰狞,名为陈暗的人类还是挺英俊的。 眼光真好!萧启辰说。 陈暗看着眼前披着人皮的怪物,他被堵住的嘴巴里发出激烈的呜呜声。 嘘!萧启辰竖起右手食指在嘴唇前,小声点,我喜欢安静。 陈暗依旧睁圆着愤怒的眼瞳瞪着怪物。 萧启辰摇头哈哈哈笑了两声,笑声戛然而止,他猛地伸手,后颈冒出一个金灰色的肉瘤,肉瘤裂开,花瓣一样恐惧的裂开,从里面伸出一条猩红的肉骨,肉骨朝着陈暗移动,直接就刺到了陈暗的嘴里。 站起身萧启辰低眸怜悯地看着地上浑身痉.挛的可怜人类,转瞬眸色变得冷血生物般阴冷。 没有继续待下去,萧启辰快速离开了。 经过人类玩家聚集的房间他往里面看了一眼,他的宝贝儿不在里面,大概和那名同样可怜的人类在一起。 给他的宝贝儿上演一场好戏吧,然后再绝望地扑到他怀里来。 想想这一幕就让萧启辰心脏跳动得更快了。 黎钥和徐洋在医疗室,之前在这里的萧启辰不知道去了哪里,黎钥基本确定这个医疗室是萧启辰的地盘,到了这里,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是相对安全的。 黎钥有点累,靠在墙边想午休,他的脚腕突然被人给扣住了。 黎钥睁开眼,就看到徐洋也坐在他旁边,将他两只脚给拿了起来,放在他的膝盖上。 黎钥盯着人看了一会,没有把脚给拿开。 黎钥,你脚累吗?我给你揉一会?徐洋看似好心地提出询问。 分卷(28) 好像有一点,那就谢谢你了。 黎钥像是没看出来徐洋隐藏起来的某种意图,感激地点头。 徐洋将黎钥脚踝处的裤脚往上卷了两卷,然后开始给黎钥捏脚。 他低垂着头,视线凝视着掌心下正在触及着的那截精致又绝美的脚踝,他没有见过这么美丽也这么脆弱的脚踝,捏在掌心极为纤细,徐洋不敢太用力,于是捏脚看起来更像是在抚模。 黎钥缩了缩脚,那种触感在他这里变得暧.昧起来,而且前面被触手给缠过的痕迹还在,鲜红的痕迹,但如果再仔细看,又能看到中间有着一些指痕,被另外一个人挵出来的指痕。 不舒服吗?那我再轻点?其实徐洋看出来黎钥在躲什么,他故意装不知,用着关心的语气。 黎钥耳朵已经微微泛红,但拒绝过于温柔的徐洋,黎钥怕对方会不开心,黎钥垂着眼帘,浓密纤长的眼睫毛将眼底企图躲避的情绪给遮盖着。 徐洋就这样把黎钥给拿捏着,他大概也发现了一点现在的黎钥精神上是分裂的,面对别人的请求他很难拒绝。 自己是个卑劣的人,明明喜欢这个人,心底却无时无刻不再恶意地想要去推.倒黎钥,撕开黎钥的衣服,然后彻底占有侵.犯他。 甚至于徐洋突然想问问黎钥,别人挵他时他是什么感觉,会很爽吗? 徐洋盯着黎钥有着暧.昧红印的脚踝,他也想把这里掐得更红。 徐洋阴暗的目光一点点变化,慾望冲破理智的压制,开始疯狂往外奔涌,徐洋手下逐渐用力。 而当黎钥被捏疼了啊了一声后,徐洋抬起眼睛,他的一双眼已经被烈火给烧灼起来,他一把扣住黎钥推拒过来的双手,身体朝黎钥逼近。 他们怎么睡你的?黎钥,你告诉我,他们是怎么睡你的! 第26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8 黎钥先是整个人愣住,然后表情开始快速变化,眼瞳里立刻就弥漫开了一种痛苦,他今天哭过太多次了,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眼尾还残留的泪痕。 痛苦着一双眼,黎钥想要从眼前这个突然就变得恐惧起来的人怀里离开,可是对方扣着黎钥脚踝的力道非常大,脚踝被用力地捏着,那种几乎快骨裂的痛让黎钥一张脸惨白到了极点。 他嘴唇哆嗦个不停,被徐洋侵略和糅着浓郁摧毁的可怕视线盯着,黎钥张了张唇,声音很难发出来,只能不停重复一个字:不、不 黎钥眼底全是痛苦,他不停地摇头。 可就算是这样,黎钥的那张精致的小脸仍旧非常美。 甚至比几分钟前更漂亮。 我应该保护他的!徐洋心头这个想法仍旧还在,可同时那种疯狂的破坏慾却更加地强烈了。 这个人,为什么就算是这样仍旧这样美,绝美到了极点,徐洋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黎钥更美丽的人。 有其他人见过黎钥哭泣的样子,徐洋怜惜的时候又相当嫉妒着对方。 为什么从一开始黎钥不是属于他的? 要是一开始就是他先遇到黎钥就好了。 不过现在也不晚,一点都不玩。 徐洋把黎钥两只手沉沉摁在他头上,另外一只手撕拉一声就撕开了黎钥身上的衣服。 这身衣服还没有穿多久,就让徐洋给又脫下来。 而当衣服敞开,露出那一片布满了各种斑驳、深浅不一的痕迹时,徐洋即愤怒又顿时被引诱到,从这些几乎占据黎钥整个皮肤的痕迹他就可以猜测出在不久之前黎钥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事有多激烈。 如果是在现世,他喜欢的人被其他人先動了,徐洋恐怕不会这样,会立刻收起对对方的愛。 可在这里,很奇怪,他知道自己疯了,明明黎钥什么都没有做,都是他自己在主動凑近黎钥,可他还是被黎钥给勾到了,被黎钥的脸,黎钥的身体。 徐洋听到了自己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声,那个瞬间他突然冒出了念头,只要能够睡到黎钥,哪怕他下一刻死亡他都毫无怨言。 人活一世,不就是图一个乐吗? 现世里受到各种规则的限制,他循规蹈矩地生活着,来到这个游戏里,最开始他是恐惧和迷茫了,可现在他不迷茫了。 如果一个人活着必须选一个唯一要做的事的话,徐洋想就是占有他面前的病美人。 徐洋掌心轻轻地抚模着黎钥因为害怕和恐惧而绷紧的脸庞,像抚模一个世间无价的珍宝那样。 黎钥,我真的很喜欢你!徐洋在同黎钥告白。 真的,在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你知道吗? 为了你,我觉得我马上去死都可以,只要你的眼睛能够落在我身上。 黎钥!徐洋倾身靠近黎钥,他极其温柔地轻吻黎钥的嘴唇。 感受到黎钥全身的颤抖,徐洋却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愿意为你去死!徐洋目光里有多深情,他的行为上就有多坚决,一把就扯下了黎钥的褲子。 和徐洋预料的一样,褲子下遮掩的地方也各种鲜明痕迹,尤其是往越里,痕迹越鲜明。 甚至可以看到清晰的指痕。 他触过这里是不是?徐洋低头嘴唇在黎钥耳边低语,原本一个正常的人,因为求而不得的贪念就这样让自己也沦为了慾望的奴隶。 他也在将黎钥往地狱里脫。 别这样,徐洋,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你、说过会保护我,我很相信你,这是开玩笑地对不对,我求你! 黎钥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可眼眶里仍旧聚集了泪水,整个人都哆嗦个不停,摇摇欲坠,随时要崩断的样子。 我不高兴啊,你总是让别人動你,什么时候才轮到我? 太多人了,有太多人喜欢你,我什么时候才能被你看到,我不想再等了。 徐洋捏着黎钥的下巴,指腹摁揉着黎钥带着轻微伤口的下嘴唇,那个伤口是萧启辰挵上去的,徐洋拨着小小的伤口,他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变得变态和病态起来。 不是,我没有,不是我自愿的,我只是为了能够活着,我什么能力都没有,我只是想活着,这样都不可以吗?黎钥疯狂地摇头,希望徐洋可以停下来并放开他。 但徐洋没有听,他笑了起来,笑声哈哈哈的。 可以啊,怎么不可以?但是我这里很疼,看到你和其他人靠近,我好疼,黎钥你也帮帮我好不好,让我别再这么疼了! 徐洋掐着黎钥的膝盖,让黎钥的脚被動弯曲起来,他扣着黎钥的后颈,缓缓低头,黎钥目光剧烈颤抖着,不断想躲开侵害,可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徐洋又親到了黎钥的嘴唇,太柔软了,像是天上的云朵般,怕是云朵也没有这样美丽细柔和温软。 别怪我,是你自己太迷人,这不能怪我! 徐洋抓着黎钥膝盖的手快速往上,打算把黎钥身.上最后一件遮体的布料给扯了,他太过激動没有注意到黎钥的眼神,他完全沉浸在慾念满足的高,潮中,所有他没有看到黎钥那双难过绝望的眼睛里已然变得有多冰冷和残忍了。 说起来通关了这么几轮游戏,黎钥还没有一次亲手掠夺过别人的性命,包括怪物们的性命都没有,人类玩家就更没有了。 能够只是靠演技和装病美人就可以通关,黎钥是沉静在自己扮演的角色中的,但这不表示随便一个人,他都会允许对方来他面前動他。 这个叫徐洋的人类玩家,长得其实可以,在现世的话,算是英俊的男人了,可惜了他不是黎钥的菜。 黎钥的眼光非常高,也就像卞南枫那样的,还有这些副本里的boss们,能够进黎钥的眼,和强者睡,跟强者之间对决,让对方察觉不到他一直在扮演,这种成就感和满足感,是黎钥非常喜欢的。 黎钥是来享受游戏的,在拿到病美人卡那一刻,虽然没有其他提示,但黎钥就是相当自信,他没那么容易死。 他和其他玩家不一样。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的一切行为准则都在他高兴的份上。 现在这个徐洋想動他,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如果是一般的行为,那黎钥觉得没关系。 这条线不行。 黎钥感受到对方的舌已经侵到他嘴巴里,突然一阵作呕感袭来,黎钥咳嗽起来,剧烈咳嗽,鲜血瞬间从他喉咙呕出来,直接吐了徐洋一身。 徐洋看着又在吐血的黎钥,心里顿时紧了一瞬,可浑身都是别人制造出来的痕迹的黎钥,哪怕是吐血,身体难受,也阻止不了此时的徐洋了。 对不起!这声道歉是真心的,可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是真的,徐洋浑身都激颤着,他听着自己嘭嘭的心跳声。 黎钥惊恐地望着徐洋,然而他心底也在和徐洋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要杀死你了。 黎钥手指刚弯曲就要挣脫开徐洋的桎梏,他测试过这具身体的力量,病弱是真的病弱,但力量还是有的,要解决一个人,还是没什么问题。 黎钥目光一点点寒冷下去,他刚要实施心底的冷漠想法时,关闭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或者说撞开更合适,进来的人站在房门中间,金属铁门直接就被撞得摇摇欲坠,听到声音徐洋稍微停下来,他回头往身后看,在看到房门中的那个变异的扭曲人类时,先是愣了一瞬,但很快他就从异变者盯着他阴森且愤怒的目光里意识到这个人是谁。 居然真的变形了吗? 但徐洋记得他的那只药剂似乎是初级的,不会这么快就变异,他也看过其中一些资料,这才给陈暗注射药物。 徐洋从黎钥身上下来,他拿了一件衣服将黎钥几近赤倮的身体给盖住,而这一幕让门口的陈暗目及到后,陈暗一双人类的眼瞳变得更加可怕。 他嘴里发出了低沉瘆人的吼声,徐洋表情急速变化,他往后退,但看到一旁的黎钥后,看到黎钥赤倮的后背,徐洋顿住脚,他已经让过很多次了,这次他不会再退让。 他要让黎钥知道,他至少比陈暗强。 徐洋取下衣服上的一颗扣子,他的武器是扣子,金属银色扣子到了他手上急速变化,眨眼间一颗小小的扣子就变成了了一把手.枪。 徐洋扬唇邪笑地盯着变成怪物的陈暗,抬起枪,嘭一声就打中怪物额头正中。 陈暗似乎很惊愕,子弹穿到他头骨里,他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 陈暗身上衣服破裂,全身都长了很多突起的肉瘤,那些肉瘤在陈暗倒下后开始诡异的蠕動起来,仿佛里面藏着有虫子一般,虫子们蠕動着挣扎着,随时要破开那层薄薄的皮肤然后冲出来。 徐洋走了过去,又拿枪在陈暗身上来了好几枪,这几枪之后肉瘤不再蠕動,徐洋冷漠笑了一声,收起手枪,徐洋回到黎钥面前。 好了,找事的人解决了,我们继续!徐洋把坐起来的黎钥给重新推了回去,他一双眼里重新覆盖上焦灼的慾火,徐洋紧盯着黎钥,享受着这个人恐惧可怜的美丽模样,他心底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慰.藉,终于可以得到黎钥了。 这个想法只持续了一片,很快徐洋就感到奇怪,他从黎钥颤抖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东西,一团奇怪的正在疯狂蠕動着巨大肉瘤,那个肉瘤就在他的身后。 后背忽然间一股强烈到叫人浑身都僵住的死亡气息侵袭,徐洋颈子钟摆一样缓慢地往后转,刚才被他用子弹杀死的陈暗,眨眼间就复活了。 一个比房门还巨大的肉瘤,已经触到了上面的天花板,肉瘤的中间一个人类的头颅,头颅裂开着嘴角,嘴巴把脸和下颌给分裂开,徐洋呼吸顿住,他手指哆嗦着想要去拿自己的扣子,哪怕是这么细小的动作他都没能成功,因为肉瘤的四周突然间蹿出无数的触手,触手一窝蜂疯狂涌来,瞬间就把徐洋给缠住了。 一条触手死死缠着徐洋的脖子,徐洋嘴里发出啊啊啊的惨叫声,他挣扎蹬脚,两只手疯狂扯着脖子上的触手。 无济于事,猩红的触手慢慢收紧,徐洋身体开始痉.挛起来,许多空中飞窜的触手冲来,刺进徐洋的七孔中,将他眼睛给刺瞎,鼻子嘴巴耳朵,也有锯齿状的触手疯狂钻进去。 黎钥眼睛和耳朵这时已经被移到面前的触手给捂住了,他听不到也看不到。 但他可以感受得到,空气中那股叫人剧颤胆寒的绝望死亡气息,异变的陈暗在残忍虐.杀徐洋,黎钥抓着触手,脆弱纤细的手指紧紧抓着触手,他的身体微微抖着,他太痛苦了,在无声地哭泣。 触手将被活生生掐死的徐洋给拖了过去,肉瘤从中间裂开一个大口,徐洋尸体被扔了进去。 咔嚓咔嚓,骨骼被嚼碎的声音。 一个人类玩家就这样死去,触手又在游动,似乎想要攻击黎钥,但肉瘤移动起来,触手们缩了回去。 肉瘤来到黎钥身边,黎钥眼睛上的触手离开,肉瘤中间那张人类的脸,半边脸已经又在变异,变得似乎像是触手了,陈暗朝着黎钥露出温柔的微笑。 你现在安全了。一条触手轻轻地去抚黎钥的脸庞。 黎钥没有往后躲,哪怕看到这个样子浑身扭曲恐惧的陈暗,他也没有躲,他甚至还伸出了手,想要去碰陈暗。 陈哥你还能变回去吗?黎钥哽咽着出声,他的指尖已经碰到了陈暗的脸,冰冷的触感,黎钥抓着身上的衣服往下走,他朝陈暗靠近。 意外的陈暗自己后退,巨大的肉瘤往后退。 陈暗温柔笑着:你、要活着 说完陈暗突然转身就游了出去,巨大肉瘤快速游着,黎钥愣了下,然后冲出门要追陈暗。 你去哪里?你不是说了要保护我吗?黎钥在巨大肉瘤背后追着喊,肉瘤顿了顿,然后再次游起来。 走廊不长,陈暗以为自己能够坚持到拐角后再异变下去,但身体无法控制,他哈哈哈瘆笑出来,没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死去,他真的很不甘心。 那个人,完全走到他心里的人,他刚喜欢一个人,明白爱是怎么回事,居然就要这样死了,他好不甘心。 巨大肉瘤无法在维持原来的形态,瘫在了地上,肉瘤身体快速崩溃,瘫了成一块巨大的烂肉。 黎钥站在墙壁边,眼瞳睁得椭圆,似乎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他揉了揉眼睛,不远处那一幕再真实不过,黎钥悲恸又绝望,他身体顺着墙壁倒了下去,倒在地上黎钥手指抠抓着墙壁,眼瞳深处全都是悲伤。 巨大肉瘤变成了一滩烂肉,鲜血味弥漫着整个走廊,但过了没多久烂肉突然穿透了地面,朝着下面浸,黎钥站起身跑过去,他跌到地上,膝盖跌上,伸出手去抓肉瘤,没能抓到陈暗异变的身体,只抓到一手的鲜血。 分卷(29) 黎钥跪在地上,躬着背哭了起来,没有声音的哭泣,他一直跪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非常矫健和利落的脚步声。 脚步声来到了黎钥的身后,男人弯下腰将黎钥给抱了起来。 打横抱在怀里,瘦弱的小美人,被这样一番惊吓到,这样一来就真的很难离开自己了。 他要让黎钥认清一个事实,只有完全依靠他,待在他的怀里,才能真正安全。 低头吻在黎钥红腫的眼睛旁,萧启辰笑着对黎钥说:别难受了,你还有我。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黎钥掀起眼帘,用笼着泪水的眼睛问:你们为什么都这样? 都要这样欺骗他! 我不是他们,我不会死,没人可以杀得了我,你可以相信我。萧启辰拉过黎钥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掌心下没有心脏跳动的迹象,黎钥眨了眨眼,像是理解又像是不能理解。 楼下有个花园,要去看看吗? 萧启辰抱着黎钥走在走廊里,虽然是询问的话,可转头就已经带黎钥来到了电梯里。 在非猎杀时间,玩家是不可以随便走动,只能呆在自己所属区域,但boss不同,他可以去任何地方。 他怀里抱着的人自然也就可以。 花园?黎钥不明白,他去过楼下,这里一共四层,加地面一层,哪里来的花园。 底下负四层,我的花园,里面的花这两天开得正鲜艳,下去逛逛,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开心。 可以吗?萧启辰目光缱绻又柔暖,极具帅气的脸庞,让人很难拒绝他。 黎钥没出声,低垂着眼帘,但也没有回绝,萧启辰轻笑一声。 摁了负四楼,负四楼的按键是突然出现的。 黎钥面上在演他的可怜病美人,但他随时都在观察四周。 刚刚的陈暗,那些触手和不久前黎钥遇到的那些似乎一样,但又相对弱很多,还有一点黎钥很在意,陈暗的额头似乎有个小小的图案,加起来这是黎钥第三次见这个图案,第一次是卞南枫抢过的针筒,第二次是某份他找到的文件,还有就是现在了。 这三者间必然有联系,黎钥蜷缩在萧启辰怀里,娇小又柔弱,就像一只毫无反抗的小兔子,不用捏着他后颈他都毫无反抗之力。 电梯下行到负四楼,电梯门打开,外面晕黄的光亮一瞬就照了进来,黎钥从萧启辰怀里抬起头。 萧启辰嘴角边笑容浅浅的,和黎钥来到花园中间,那里房子有个小的藤椅,黎钥被放在了椅子上。 第27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09 被放到藤椅上,结果黎钥还没坐两秒钟,身体再次被转移,转到了萧启辰身上,被男人给搂在怀里,黎钥侧身坐着,他掀起眼帘,安静又乖巧至极地注视着萧启辰。 哪怕黎钥坐着的姿势头被萧启辰高一下,可他盯着人的目光仍旧是一种仰视和仰望。 小美人宝石透亮的眼瞳里全都是萧启辰自己的影子,这种情况以前不是没有过,偶尔看到有比较漂亮的小美人,萧启辰就把人给弄到身边来。 然而那些玩具们,可以说没有一个像黎钥这样,有比黎钥漂亮的,但没有一个,有黎钥这样哭起来令人疼惜的。 萧启辰手指轻捏着黎钥的下颚,倾身落了个温柔的吻上去。 现在开心点没有?萧启辰推开一点,金灰色异瞳缱绻凝在黎钥身上。 黎钥转过头了,他朝四周开得正眼里的血红色花朵上开,刚他没有看太清楚,现在坐下来后,在看清周围的花朵时,黎钥直接抽了一口冷气。 他身体的体温也控制不住地在下降,因为震撼和惊悚。 那些花朵们,远远看着颜色艳丽,色泽红艳,可其实没有一朵是真正的鲜花。 花朵们最开始是沉寂着,当黎钥的目光转移过去时,忽然都窸窣颤動了起来,紧跟着花枝开始晃动,弯曲甚至是游动起来。 朝着黎钥和搂着他的萧启辰靠近,血色的鲜花们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黎钥屏住了呼吸,在那一瞬间氧气根本无法顺利地进入喉咙,自己的心脏跳动声在耳边犹如惊雷炸响。 砰砰砰! 血花们来到黎钥面前,花朵全都盛放着,却没有真的花瓣,也不是真的花,准确来说它们全都是人身体的內脏。 最开始黎钥是没看出来,以为只是肉瘤开出的话,当他看到花朵周围布满的青色血管后,他知道这些花是什么了。 眼瞳又一次睁得滚圆,黎钥惊骇地嘴唇微张,有一朵內脏开出的雪花就在黎钥手边,那颗內脏是人类的心脏,拳头大小的心脏,因为心房心室地裂开,裂成了艳丽的四瓣花,花朵中间有鲜血涌出来,一滴滴滴落在黎钥的手指上。 冰冷的血液,却仿佛火山里的岩浆,哪怕只是一滴都烫得黎钥惊恐不已。 黎钥猛地拿开手,他骇得往萧启辰怀抱里缩,萧启辰满目愉快的笑,对于黎钥的投怀送抱当然是全面接受,萧启辰低头吻在黎钥的耳垂,黎钥现在一颗心完全悬在嗓子眼,萧启辰的这个动作让他身体敏感地一颤。 黎钥颤巍巍地转过头,从萧启辰两只异瞳里他看到了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惊恐,而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微笑,在欣赏着他的恐惧。 黎钥嘴唇颤抖起来,开开合合似乎想要说什么,萧启辰略挑眉,眼神询问黎钥怎么了。 最终黎钥还是蒙的压制住浑身的惊惧,直接就扑到萧启辰怀里,把脸埋在对方颈边,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周围那一朵朵可怕的人体器.官血花了。 不只是心脏,还有很多其他的內脏,脾胃肝肺,还有血腥的肠子,肠花盘卷起来,卷成了一朵巨大的花,那朵花从高处缓缓降落下来,降落在了心脏花朵后面,血肠蠕动着,黎钥只想立刻捂住自己的肚子,那让他瞬间觉得那是自己的肠子。 他的五脏六腑也会被人给挖出去,然后放在这里,成为供人参观的一朵花而已。 黎钥蜷缩在萧启辰这个凶残的副本boss怀里,哪怕知道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但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而这个人又承诺过会保护他,黎钥只能在萧启辰这儿寻求他的保护了。 萧启辰搂着黎钥的腰,唇角温柔地弯着,就这样完全地被他给拥有着。 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待在这里成为他的所有物,在这里他就是一切的掌控者。 忙了这么久,肯定困了吧? 睡吧,安心睡,我会一直陪着你。萧启辰抚模着黎钥细柔的头发,声音柔和地安抚着。 黎钥没有把脸从萧启辰怀里拿出来,他低浅地呢喃了一声:嗯! 萧启辰呵了一声,放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道,让黎钥安静入睡。 黎钥闭着眼,浅浅的呼吸声很快传来。 两人就这么拥着,虽然周围都是血腥的內脏花朵们,可那一刻两人间的氛围看起来相当祥和安宁。 黎钥开始没有真的睡着,他在思考一些事,从那颗滴血到他手背上的心脏花上他敏锐注意到了一个细微的图案,已经看过几次了,所以出现的那瞬间黎钥立刻就捕捉到了异常,他没有表现出来,往心里深处放。 这么看来这个菱形图案就是这里的一种实验代表,甚至黎钥发散思维,说不准就是游戏规则里要他们找出来的实验数据的重要线索。 萧启辰身上没有这个图案,对方把后颈的那截彩色骨头让黎钥看过,上面似乎没有图案,就算萧启辰和实验数据没有直接关系,但间接的必然有。 就是要看怎么顺着线索去找了。 黎钥这里他扮演着柔弱病美人,他直接去找线索,这一点可能就要暴露他马甲后面的真面目了,也不是不行,总有一天他演够了后也许会主动脫了马甲,但不是现在。 所以得让别人来帮忙找了。 哪个别人呢? 黎钥嘴角弯了有弯,转瞬即逝的弧度,他想大概不用他去提醒,会有人主动帮忙的。 毕竟有个人已经往自己颈子上扎了一阵,这里的实验药剂,男人完全不在意针筒里的药剂是什么东西就往自己身上扎,除了用病态精神异常来形容,黎钥想不出还能怎么评价那个人。 想了一小段时间黎钥也确实累了,这具身体虚弱是真的虚弱,他也该好好睡一觉,补充一下精神了。 黎钥睡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那个空间不大的医疗室。 医疗室里空荡荡的,打扫得非常干净,纤尘不染,连一滴血液都不存在,空气闻着也很清晰,不过黎钥又仔细闻了闻,还残留有一丝血腥味。 黎钥坐起身,他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萧启辰给他换上的。 黎钥翻过右手手背,上面的血迹已经干了,但还有猩红的一团,萧启辰没有给他擦掉。 知道他醒来会看见还是留着,黎钥左手手指放在那滴血痕上面,在精神操控方面这些副本boss确实都有各自的一套,然而那些对于黎钥来说都根本行不通。 早就有预期,以及黎钥本身也是个喜欢控制别人的人眼里,他认同boss们的强大,但同时还不够。 黎钥有点口渴,而这里没有水,他往外面走,走廊里还有血迹,之前陈暗异变的肉瘤在地上爬行过,地面一条长长的蜿蜒血痕,顺着那条痕迹黎钥往前面走,很快耳边听到有说话声。 声音越来越近,黎钥稍微停了一下,几米开外的走廊拐角处有玩家走出来,看到黎钥后本来有的微笑立刻就止住了,在注意到黎钥脚下鲜艳的血痕后则相继变了脸色。 左边一名个子较高的年轻玩家走向黎钥,他朝黎钥身后四处看了看,就只有黎钥的身影。 就你?你有没有看到徐洋他们?玩家拧着眉头问道。 黎钥一脸茫然,他摇头:我没有见过他们。 陈暗也没见过?你之前不是和他关系挺好的吗?玩家露出点笑,笑容代表什么意味很明显。 这就奇了怪了,陈暗他们这种有经验又能力不错的人居然不见了,反而是黎钥这个只有一张脸可看的小白脸在。 玩家眯起眼,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你哭过?玩家看出来黎钥眼睛红腫,这明显是哭过的迹象。 黎钥低垂了头,他身量很纤细,个子其实不算矮,但这么一垂头,顿时给人一种可怜兮兮,被人怪责受欺负但自己无力反抗的委屈模样。 玩家勾唇呵了一声。 他一把就抓着黎钥的衣服把人给拽到面前,居高临下用威胁的语气对他说:给我说实话,你到底见过他们没有? 还是说他们两个为了你打起来了,结果两人出了事,你反而倒是好好的? 玩家本来是随意一说,死亡游戏里大家都性命不保,也就陈暗那种人本来就是个热爱刺激喜欢玩的,才会在这里找给累赘废物来,其他人根本没那个多余的心思。 那个叫徐洋的,虽然不太了解,但和陈暗不是一类人,玩家恶狠狠瞪着黎钥,逼迫黎钥说真话。 黎钥眼泪从眼眶里跌出来,滚落在脸上,刚好砸在玩家的手背上,玩家当时就愣住了,下一秒他猛地松开了手,更是像沾染了细菌一样,擦拭着那滴眼泪。 玩家像是被激怒了似的,十分不悦地看着黎钥,黎钥微缩地往后退,退到了墙壁边。 别的三个玩家走过来,听到了对话,其中一个看着似乎沉稳的玩家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那人一脸愤恨的模样,离开时又盯了黎钥一眼,把黎钥给盯得瑟瑟发抖。 等几个玩家离开后,黎钥站在走廊里,身体缓慢地转动,走到拐角口,黎钥怯弱的眉眼一瞬就变了,张狂和放肆才是他的本色。 在后面黎钥又遇到有玩家,那是个女性玩家,看到黎钥时,又敏锐注意到黎钥后颈有点异样的痕迹,女生顿时就露出微笑,问黎钥要不要一起去大家那里。 现在这层楼的玩家都聚集在一块,大家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黎钥看着女生友善温柔的眼,轻轻点头。 你身边那个人,你的朋友,他没和你一起?女生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这个女生从一开始就观察到了黎钥,黎钥长得太美了,完全模糊了性别的美,如果他穿上女装,肯定比很多女生还要漂亮。 最初在一楼实验室里那会女生就看得清楚,黎钥并不是自愿待在那个叫陈暗的男人身边的,更多的,以女生的第六感,黎钥多半是被威胁的。 这样一个美丽又美好的人,就算他不去主动倚靠谁,大家其实都会下意识保护他的,反正女生这里是,她对黎钥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她喜欢着黎钥。 眼下遇到黎钥,又看黎钥一个人,整个人显得遭遇过极大打击一样摇摇欲坠,女生顿时就心疼起来。 不知道,他说有事离开了,结果一直没回来,所以我才出来找他。黎钥抬起眼,任何的谎言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叫人根本不会怀疑他。 那我们回去等,估计他一会就回来了。女生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周围到处都潜藏着死亡,但她却仍旧有着笑脸,黎钥对这个友好的女生也有了点心动。 但海王的他不会把女生给钓到他的海塘里,海王之所以是海王,那是因为他们从来都会看鱼下饵。 黎钥跟着女生回到了玩家们聚集的地方,加起来也没有十个人了,而且有些人身上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在黎钥进去后,看到黎钥虽然仍旧是脸色惨白随时要吐血倒下去的样子,但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口,有个靠在墙边的人当即是嗤笑了一声,那声音不小,谁都知道他在嘲笑谁。 黎钥自然也知道,他当时就低垂了头,也有点想转身离开,不在这里碍这些人的眼,但女生拉过他的手把他拉到了一边,那里有一个女生的朋友,也是个女生,两人在游戏里认识,几轮游戏中都互相帮助和鼓励着,在这里没有谁会受到优待,反而如果有谁太弱,很容易被抛弃。 两个女生就经常这样,但他们不会埋怨谁,准确来说本来就没人又多可靠,自己永远比别人更值得信任。 在黎钥身上他们看到了一些相似的东西,所以主动靠近黎钥,希望这个人能够更加地坚强。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咳得吐出血,两个女生一看鲜血顿时急了起来,找纸给黎钥擦。 黎钥接过纸巾,向两人道谢:谢谢。 房间里的玩家人不多,就五六个,却好像分成了三组,大家保持着沉默,没有谁再主动开口,刚刚一轮猎杀让大家都差点触手,突然冒出来的可怕触手,从墙壁地砖下钻出来,直接缠着玩家的身体,将人给拖下了地砖里,然后消失不见。 分卷(30) 现在暂时安全,但众人都知道恐怖侵袭还会再发生,能多休息就多休息。 出去的几个人很快返回,一层楼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到陈暗他们的身影,只能看到一些血迹,他们试图往楼上楼下走,却意外地遇到了一面墙壁,透明的但僵硬的墙壁,哪怕拿枪出来射击,墙壁也没有丝毫被损。 返回休息区,几人看到黎钥也在,那个之前推过黎钥的男人目光瞬间一变,像是要过去对付黎钥,被身旁的朋友给摁住了。 玩家们已经收集了不少的资料,将资料给摊开放在桌子上,对于这些资料玩家们围到了一块,开始讨论和商量起来。 黎钥没有过来,他当时有咳嗽起来,咳出了血,玩家直接讽刺他离远点不要吐血吐到他们拿命换来的资料上。 这些都是些实验资料,其中也包括了实验室那边实验体的各项数据,以及有实验体的各种身份介绍,都是曾经年轻健康的个体,被抓到实验室里,被迫承受残酷的实验,有的资料上明确描述了实验中实验体身体会发生什么变化,全身皮肤溃烂,长出新的皮肤,新的皮肤非常脆弱,但同时破坏后又能快速愈合,这中间不会给实验体注射麻醉药剂,根据他们的痛感来确认结果。 实验体体温慢慢降低,到最后变得跟冰块一样,前期需要持续性地注射药剂,中间如果断开,哪怕只是一天,实验体都会直接变成冰棍,全身肌肉细胞坏死。 中期过后可以时间线拉长点,直到后期,也就是两个月之后,实验体各项指标稳定,才能停下药剂。 玩家们再议论着这个事,一旁的黎钥听着听着眸光闪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沉寂。 楼下卞南枫本来在闭眼休息,身体开始异样起来,身体越来越冷,好像室内温度在极速下降,卞南枫睁开眼,抬了下手指,手指突然有点僵硬。 他握了下手掌,掌心冰冷,不是室内温度降了,而是他的身体在慢慢低温。 猛地站起身,整个身体发出一点响动,像是冰块被移动的声音,卞南枫突然就笑了,抬手往自己脖子后面摸,摸到了那个菱形的图案,那个突然更加得冰冷,而且已经有点突起,变成了一个小肉瘤。 要是自己因为这点小状况就死了,那才是件讽刺的事。 卞南枫往门外走,周辛和方彦凑一块,周辛话多在那里小声说话,看到卞南枫突然起身,也跟着站起来,一靠近卞南枫就感觉到一股尖锐的冷意,再去看卞南枫的眼睛,已然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 第28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0 除开实验室的实验体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实验,那份实验资料相对很少,上下加起来就只有五张资料,是黎钥找到的,找到后他当时就给了徐洋,而徐洋又带来了这里。 想到徐洋,那个人被另外一个异变的人类给吞噬了,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对于那两个曾经的追求者,黎钥海塘里的鱼,对于他们的死亡,黎钥没有任何触动,那个时候的悲伤痛苦全部都是表演出来的。 在这个死亡游戏副本里,死亡从一开始就是随时存在的,是他们自己太天真了,居然真的以为凭自己那点能力可以保护到黎钥,能够保护黎钥的从来都是别人,他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应付副本boss都完全不在话下。 只能表示遗憾,还有那么一丝怜悯和同情了。 对于已经死去的鱼,黎钥也就缅怀片刻,然后将对方给逐渐遗忘。 思绪拉了回来,同房间的玩家们也察觉到了那份特别的文件,不过上面的某个标志,菱形的标志已经让黎钥给抹掉了,若是这些人不幸遇到了凶残的藤蔓们,看到了注射剂的存在,也不会知道那个注射器和新的陌生实验有关系。 陌生实验的实验对象,没有在实验体里面,按照黎钥的推测,恐怕那些触手们才是新实验的对象。 而副本boss萧启辰,黎钥想到那个英俊变态的男人,那双异瞳黎钥很喜欢,尤其是那颗金色眼瞳,让黎钥相当地迷恋。 如果能够一直收藏着就好了。 不过黎钥也清楚,这些副本里的任何东西,无论是物件还是人,都不可能带出去。 死在这里的玩家们,尸体也完全带不出去。 玩家们讨论暂时告一段落,两个女生回到黎钥这里,几个人已经互相间交换了性命,看着有一张可爱圆脸的女生,其实反而性格相当地直爽煞气,而另外的短发女生,看着面孔只是清秀,放人群里大概不会多看,眼神却出人意料地坚定。 黎钥海塘里有过女人,男女都有,但眼前这两种类型都不会有,因为在他眼里,这些类型都太过美丽了,不该来他的海塘里当他的鱼。 两个人看黎钥脸色非常不少,纤瘦的手腕甚至比作为女生的她们还要纤细,圆脸长发的杨雪梅关心地问:黎钥你好像穿的有点少,会不会冷? 要不穿我的外套,感觉我和黎钥身形差不多。短发的程红面容温婉,行动却很快,当即就把自己外套给脫了下来,不等黎钥回应,就把自己外套披在了黎钥身上。 外套还带着少女温热的体温,黎钥冷倒是不冷,他这具身体的体温相对其他人就要低一点,但感受到贴上来的温度,仿佛一颗心也被温暖了一样。 让他都有点心颤,想把这两个美丽的人拉进他的鱼塘。 黎钥扬起头,这个动作他经常做,在那些他的迷恋者们面前,现在他也这样看着两个女生,那种依赖且依赖的信任,是两个女生以前从没有感受过的东西。 两人没有对视彼此,但那瞬间都只有一个念头,她们要保护黎钥。 游戏里两人之前都是为了能够活着而艰难挣扎着,可现在因为有个需要依靠她们的人,很奇怪,特别奇怪,好像忽然间身体里就生出了无限强大的力量。 两个女生神情间的变化黎钥可以说看得一清二楚,倒是非常新奇的体验,自己都是弱者,和他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伪装出来的其实还要弱小,可这两个女生居然想保护他。 真有趣,一直都扮演着被保护的姿态,面对纯粹又美好的两个女生,忽然间黎钥有了点触动了。 他也该找点机会好好舒展一下总是蜷缩起来的身体了。 黎钥对着两女生微笑说:谢谢你们。不用谢,我们要一起活着走出去。杨雪梅也对黎钥回以真诚的微笑。 程红也跟着点头,她的声音美丽动听,仿佛是黄鹂:一起走出去。 黎钥目光里闪烁异样的光,他笑了一声:好。 这是对两个美好女生的承诺,也是一种誓言,黎钥心底深处的,他决定要保护她们。 他想要测试一下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到底怎么样,黎钥张开的手指弯曲,他摸着自己衣服上袖口的一颗纽扣,他还没有用过他的武器,这么几关了,说不定武器也会寂寞吧。 没事的,我很快就让你出来。 实验室里的时间相对模糊,还好房间里都有时钟,看时间已经到晚上了,但实验室仍旧到处都亮着光。 众人之前吃过饭,这会不怎么饿,时间有五天,现在还只是第一天,而且又得到了不少信息,接下来就是找机会和楼上楼下的玩家们交换信息,这次的玩家里有不少能人,尤其是负三楼的某三个男人。 至于他们会不会不分享信息,不是没有玩家担心,但又坚信他们不可能把所有情况都掌握完全,不然就没有必要分楼层了,必然有需要这里大家的帮助。 这么一想过后,玩家们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相反倒是希望那三个人能够尽量多找点线索,然后能够让他们躺赢。 房间里安静下来,很多人都身心疲惫,有人在休息,有人则到门口靠近的位置坐着随时观察外面的情况。 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大家都觉得这个晚上或许不会有什么异常发生时,整个房间突然震动起来。 像是发生了地震,闭眼休息的玩家都被摇醒了,黎钥也睁开了眼。 睁眼的那瞬间房间里的灯光熄灭,浓稠的黑持续了二十秒钟,比上次多十秒钟,黎钥在心里记了个数。 灯光重新亮起,刚才还神色放松的大家转头都紧绷起了神经。 规则里没有提到这个,但前面那次已经足够明显了,只要黑暗袭来,就意味着新的一轮猎杀开始。 地震已经停了,紧跟着的是地面微微的地颤,有什么东西在往这里靠近,不是一个,而是很多,一大群。 在这里,这个实验室里,还能有什么东西,除了实验室里的怪物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东西了。 之前他们不是不能出来吗?一个年龄看着就很小的男生显然害怕了,虽然声音听着没抖,可表情完全把害怕给表露得一清二楚。 是啊,怎么回事?中间发生了什么? 另外玩家接话,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要继续待在这里吗?这扇门怎么看着完全不结实啊!有玩家吞咽了一口口水,惊慌地说。 怎么办? 这个房间里有个主心骨,他个子比所有人都高,而且一看浑身就有种领导人的气质,那人身边一同伴转头问他的意思。 主心骨,也叫朱毅的男人,他盯着面前那扇薄薄的门,确实这扇门不行,不能防御那些怪物。 换地方。朱毅立即说。 之前看到有个地方,离这里也不太远,我们过去。 朱毅对众人道。 那个房间里放置着很多透明的玻璃箱,从外面看里面完全透明,什么都没有,但因为房间里似乎透着股阴冷的死气,而且温度好像比其他房间低,于是朱毅他们就没有直接过去那里。 现在过去应该赶得及,朱毅随即就冲向了房门。 拉开方面大家一窝蜂跑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不远处的走廊里已经涌来了一大群异形怪们,狰狞的面孔上,浑身都有各种恐怖的肉瘤,那些肉瘤和之前看到的有点不一样,蠕动的迹象更猛烈的,好像随时会有更加可怕的东西从里面冒出来。有玩家看到这可怕的一幕,当时就吓得浑身僵硬,两只脚发颤,连抬起来都显得困难,身后跑过的人看到他吓惨的模样,一把抓着他手臂把人拖着走。 程红和杨雪梅也被骇到了,也全身走不动,但两人互相帮助着,两人拉着手,彼此给对方力量,程红又伸手去拉黎钥,黎钥朝她微微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程红从黎钥那张苍白精致的脸庞上,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气息,但当程红眨了眨眼后,那种缘由的柔弱又恢复了。 应该是自己看错了,程红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一群人在走廊里疯狂跑着,后面食.人的异形紧追不舍。 异形们跑得非常快,刚刚还离得有十多米,眨眼间就追到了玩家们身后。 有人跑得慢,瞬间感受到来自身后令他浑身战栗的死亡阴影,本来如果加速奔跑或许可以逃脱,但那个玩家跑着跑着忽然脚下一崴,来了个平地摔。 前面的同伴注意到他倒下了,玩家朝同伴伸手,同伴也停下来准备拉玩家,可异形们已经扑了过来,将玩家爬起的身体给扑了回去,异形们张开猩红的嘴巴,尖锐的獠牙径直往玩家身上啃,鲜血喷溅出来,玩家的颈子被一个异形咬出了血洞,颈部动脉破血,血液如注般喷涌。 同伴看到玩家发出绝望的惨叫,他表情极其痛苦,伸出去的手被迫缩了回去,另外有人抓着他肩膀对他大喊:跑啊! 同伴只能对玩家痛苦摇头,他不想死,停下来就意味着死,去救玩家就意味着死。 他是自私的人,他想要自己活着。 同伴掉头就跑,跑的速度甚至比之前还要快,超过了前面的好些玩家。 黎钥和程红他们在中间,看到旁边一个身影掠过来,几人让了让。 身后的惨叫声大家都听到了,可回头的人没多少,都在疯狂地逃命。 终于来到了目标房间,房间的门非常厚重,需要验证信息才能开门,朱毅上去就把自己身份牌取了下来在扫描器前扫描,门锁解开。 铁门快速打开,玩家们冲向里面,然而异形们已经追到了门外,抓住了后面的好几个玩家,玩家们都有各自的武器,置换出武器就攻击异形,里面的玩家有枪的,子弹高速射击。 黎钥本来跑在两个女生后面,却被程红推了一把,他先进到房间里。程红和杨雪梅在外面,而杨雪梅的右手被异形给抓住了,黎钥往前走了一步,右手放在身侧,大家视线都在外面,没有注意到黎钥,黎钥掌心里拿着一把刀,一把相当特别的刀,刀身完全透明,刀柄颜色略微深一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一把刀。 黎钥嘴唇抿了抿,自己刚决定要护着的人,如果在这里出事的话,自己也太打脸了。 正当黎钥要行动时,哪怕暴露出来也没事,这里的人说不准能活几个呢,杨雪梅忽然间拿了把菜刀出来,是真的菜刀。 看到方形的刀身时,黎钥还愣了一下,在杨雪梅利落的砍异形手法里,黎钥顿时心头笑了笑,看来不需要他太担心了,把透明的小刀给收了回去,变成一颗透明的扣子覆盖在原来袖扣上,黎钥继续伪装他的病美人。 咳咳咳,黎钥低头咳嗽,咳出鲜血,外面的两人看黎钥吐血,突然间力量更大了似的,比旁边抵抗的男生玩家还要凶猛,两人互相配合得相当默契,彼此背靠着背,一点点朝着房间里面挪,已经有人在关门了,外面的异形越来越多,一直这样抵御不是办法,必须关上门,哪怕有异形冲到里面,但大家合力也比房门被冲破,异形门都冲进来好。 而这中间会有人进不来,也是没有选择的。 要么牺牲几个,要么所有人都死。 朱毅没有下达关门的指示,可不用他说,里面玩家都知道该怎么做。 门只剩一点缝隙了,杨雪梅先进去,程红推的她,程红在外面,和另外一名玩家在反抗着,屋里大家都在关门,杨雪梅哭喊起来:程红快进来! 再等等,她马上就进来,不要关门,求求你们了 杨雪梅哀求着大家。 大家面色都很难看,也很难过,可是必须要关上门,再不关就晚了。 眼看着门缝就要合上,忽然间有人闯过来,撞倒了两名玩家,那个人身形瘦削,门缝开了点之后他一个侧身句冲了出去。 杨雪梅瞬间有呆,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黎钥跑到了外面,而眼前的门也完全合上。 她冲去拉门,被人拦腰给抱住,几个玩家过来抓着她才没让她开门出去。 扬雪梅尖锐叫喊起来,门相当隔音,她的喊叫门外的黎钥和程红没能听到。 程红的手腕被一个异形张口咬下来,她惊惧到极点,等待着剧痛起来,变故突然发生,异形们纷纷停下了动作,还奇怪地往后退。 程红刚好松口气,她两只脚忽然不能动弹,低头往地面看,就看到无数的触手爬出墙脚,卷住了她的脚。 分卷(31) 不只是她,黎钥同样也是。 触手们疯狂蹿动,把两人给缠裹起来,没有直接就吞噬了,而是许多触手缠着两人身体,缠成一个巨团,跟着退回到墙壁里。 一阵黑暗和可怕晕眩袭来,程红惊呼旁边的黎钥,想把声音给传递过去,但那边没有声音。 程红相当慌乱,被触手缠着移动了一段时间,大概半分钟左右,触手们停下来,快速散开,不过还是束缚着程红的手脚,让她不能挣扎。 黎钥!一看到光亮程红就呼喊起来,她发现身旁有个人,转过头眼前看到的场景让她完全都呆住了。 她以为会害怕的黎钥,这个时候站在几米开外,周身没有触手,长身直立在那里。 颀长的身形,似乎比之前个子高了一下。 听到程红的声音黎钥转过头,他撩了下额头的头发,把整个光洁的额头都给露了出来。 我没事!黎钥同程红挥手,轻松从容的姿态,肆意甚至是张狂的表情都让程红感到惊讶,这是黎钥吗? 你、你是这里是鬼怪的世界,一切都可能发生。 保不准眼前这个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你到底是谁?程红自身都难保,却更加关心黎钥的安危。 黎钥噗地笑出声,所以他就说程红她们可爱,让他很喜欢。 我还能是谁,你和杨雪梅想要保护的人啊!黎钥没有过多解释,直接在程红面前把他那把透明的小刀给拿了出来,看着非常精致的一把刀,很难用来伤害别人,可当黎钥用它去切断触手时,仿佛再切面条一样。 黎钥把程红周身的触手都给砍断,程红恢复自由,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双眼睛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黎钥你、之前是不是都在演,程红的话被黎钥给打断。 右手食指竖在嘴唇前,黎钥眯起眼,笑得狡黠:替我保密哦! 第29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1 程红这一生里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令她惊愕的事,她盯着黎钥看了好一段时间,黎钥转过身,这个房间里没有监控,这是他从萧启辰那里大概了解到的。 萧启辰虽然是这个副本的boss,但似乎不是每个地方发生的事他都清楚,所以黎钥推测触手们带他们来的地方不出意外是不会被其他人窥见的。 而且黎钥还有一个推测,那就是触手和萧启辰多半不是一个阵营的。 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的种群,都会有不同的矛盾存在,就像人类玩家们,理论上大家都面临同样的死亡威胁,应该摒弃其他所有芥蒂,大家共同合作才对,但总有些人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这里的异形们也是同样的。 萧启辰没有将其他异形给放在眼里,异形们对他也不是完全的臣服,只是畏惧于萧启辰的力量而已。 触手们被黎钥手里那把极其锋利的小刀给震慑到了,不管来多少,哪怕是几条触手缠卷在一起,形成更为巨大的触手,在黎钥的刀.刃下,都只是被轻而易举就被砍断了。 程红的武器虽然不是杨雪梅那样的一把菜刀,但拿出来的时候也让黎钥感到惊讶,是一把斧头。 感知到黎钥那里的注目,程红突然就脸红耳朵红了,她转头目光显得闪烁,黎钥虽然有点好奇,但目光没有意义,反而是欣赏和愉快的,程红却还是解释了一下:我家里住农村,偶尔会上山用斧头砍树木。 黎钥笑了起来,他点头:哦。 看黎钥脸上的微笑,程红心头只觉得暖暖的,她垂了下眼,几秒钟后再次抬起来:你为什么会那样? 那样演戏,装成柔弱无助的样子,甚至还让别人欺负他。 黎钥低眸看着自己右手那把透明的小刀,这把刀刃嘴唇见到的时候黎钥是惊讶的,他还没有见过这样类型的武器,甚至最初还在思索会不会只是个装饰物,根本就不能拿来做武器。 但当黎钥把刀刃在金属上划过时,连金属都能划出一道痕迹,黎钥于是知道看着奇怪脆弱的刀刃,其实非常地锋利。 刀身和病美人卡一样,是透明的,要说没有关系黎钥是不信的。 算是一种优待吗? 拿到病美人卡,在一定程度上就是优待了。 没想到还有更多。 一直都没能让刀子见到血,今天一定让它好好见一些。 不过真的用过后,黎钥发现一个情况,那就是透明的刀刃根本就一点沾染不上鲜血。 哪怕有血液染上了,转瞬又会顺着刀身滚落下去。 这一点让黎钥惊讶又惊喜。 仿佛像他这具身体一样,不管吐多少血,对他身体本身都没有影响。 触手们像是开始有所顾忌了一样,不再一窝蜂地涌上来。 而是停在周围,黎钥眼瞳左右转着,他在找着什么东西。 程红提着她的斧头,看起来不轻的斧头在她手里拿着,却好像没有多少重量,程红额头青筋突着,白皙的脸上有汗水滚落下来,她卷起了衣袖,黎钥瞥了一眼,纤细的手腕仔细看依稀能够看到一点肌肉被覆盖在表皮下的痕迹。 看来自己似乎也不用太担心这个女生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放开来了。 触手们中间有一条触手,它的尖端卷着一个针筒,里面湛蓝色的液体在摇晃着,这是第二个药剂了,虽然没有接触过类似的情况,但黎钥这人最擅长推断了,药剂多半不只那一只,而且这些触手们,将他们给拖下来后不是马上就杀了他们,必然有它们的目的,这样看起来目的就是这个了。 而且这里是负二楼,一瞬间黎钥又有了新的推测,恐怕是一层一个。 卞南枫身体里有一只了,不如这第二支也送给他好了,他送出去的礼物,黎钥愉快地想,卞南枫那个精神不正常的病态男应该会收下。 黎钥朝着针筒靠近,周围触手涌过来,试图缠上黎钥的四肢,然后将药剂注射到黎钥体內,黎钥两只手,似乎有点受困,可很快,身旁有人靠近,是后方的程红走了上来。 程红有点近视,一开始没发现黎钥在看什么,只想到黎钥身边,助他一臂之力,靠近了后看到了触手中间的一个针筒。 你要拿那个?程红语速极快地问。 嗯。 你去拿,我来对付他们。年轻的女生,四肢怎么看怎么纤细,落在异形手里很容易就被折断手臂,却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强大和无畏令黎钥都微微动容。 谢了。黎钥真心感谢,哪怕没有程红的帮助,他也能自己达成目的,但既然有人帮忙了,他就乐享其成了。 斧头扬起又落下,尖锐的刀刃把触手们一条接着一条砍断,脚底落了很多血红的肉条,猩红的触手们被程红一脚踩下。 黎钥来到了那条卷着针筒的触手前,触手快速蹿过来,想把针头扎进黎钥后颈里,黎钥那一刻居然不抵抗,甚至还把修长美丽的天鹅颈给露了出来。 程红先是惊慌起来,在触及到黎钥微微染笑的眼瞳后,她也跟着弯起了唇角。 针尖已经碰到了黎钥的颈子,马上要刺进去,突然间一道凌冽的刀刃破空声袭来,一把漆黑的短刀瞬间砍断了那条触手,短刀速度丝毫不减,径直就揷到了对面冰冷的墙壁上。 黎钥盯着那把熟悉的黑刃,背对着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黎钥眨了眨眼,脸上是肆意的笑。 他缓慢转过头,表情瞬间一变,惊惧和惊恐糅在那双通红的眼眶里。 程红也转过了身,看到门口站了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停了一瞬疾步往屋里走,后面那个年轻男人,有着风流多情的眉眼,一脸的温柔笑意,注意到程红在看他,他扬起右手就和程红打了个招呼:哟! 程红却拧了拧眉,虽然那名青年也长得极其帅,说是明星也不过分,但对方表现出来的自来熟令程红天生就不喜,程红表情冷冷的。 突然得了个冷脸,周辛先是一愣,跟着闪烁的眼瞳里有了点兴致。 他舌尖抵了抵腮帮,真是意外的收获,又来了个有趣的小可爱,如果说黎钥已经成了他大嫂,他不能动的话,那另外的人,只要不是他老大在意的人,他稍微动一下应该没有关系吧。 程红被周辛盯着,对方那眼神显得古怪,程红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在程红想要发作,甚至有点想把手里的斧头给扔过去,最好是直接砍周辛脸上,将那张胡乱散播魅力的脸给砍烂时,身旁一个身影急速掠过,程红好像才反应过来另外那个气场更加冷冽的男人已经走了进来。 程红伸手想去拦住男人,不让对方靠近黎钥,但男人没有回头,却好像知道程红在做什么,一个闪身,就避开了程红。 卞南枫几个箭步就站在了黎钥面前,微微低眸注视着这个男孩,他唇角微扬,似乎是在笑。 黎钥往后退步,但腰身一只手横过来,把黎钥给拽了过去。 黎钥条件反射想推开人,卞南枫在他耳边嗓音低沉性感:小心。 黎钥耳朵迅速绯红哦。 卞南枫一手搂着黎钥,搂了片刻后放开人,把黎钥给揽到身后,随后他弯腰把掉落在地上的针筒给捡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黎钥盯着男人弯下的动作,怎么突然显得僵硬,像是个机械。 黎钥眸光一闪,他知道怎么回事了,腰间还残留着冰冷的触感,哪怕是隔着衣服,那种冰冷感也立马让黎钥清楚卞南枫身体到底怎么了。 原来蓝色药剂会有这种副作用啊,如果这个时候他拿刀往卞南枫身上捅一刀会怎么样? 这个人不久前就和他说过,希望他拿刀捅他。 要不要满足他? 黎钥抿了抿嘴唇,卞南枫捡起蓝色药剂后,扬起脖子,右手拿着针筒就往自己脖子上扎,冰蓝的液体快速注入卞南枫身体,对方毫无防备,却毫无察觉,这个机会再好不过了。 黎钥右手手指弯曲又舒展开,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毕竟男人技术太好,而且刚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其他的海鱼都比不上卞南枫,在黎钥没有厌倦这条鱼之前,他就暂时不动手了。 不过另外一个方面,就算这条鱼很与众不同,在黎钥也只有一个功效。 身体按藦的功效,除此以外没有其他多好的用处了。 卞南枫其实知道,他精神力的感知是常人的数倍,细微的异常都能感知到,身后的黎钥想要杀他,为此卞南枫还故意露出破绽,也放缓了动作,就是想等黎钥拿一把刀往他身上刺,结果等到他回头也不见黎钥的动作。 浑身的冰冷在缓缓地散开,身体的热度快速回来,四肢的僵硬几乎是马上就得到了缓解,卞南枫略微扭动脖子,也弯曲张开手指,浑身的冰冻暂时被镇住了,卞南枫朝对面墙壁走,把揷到墙壁上的黑刃给抜了下来。 房间里的触手们,还有很多,但在卞南枫又一次注射药物后都停了下来,更是在某个时刻,像是被谁下达了命令一样,全部退散,往墙壁里退。 卞南枫转身来到黎钥面前,黎钥头发都凌乱了,一缕掉下来遮着黎钥颤动的眼,卞南枫伸手就把那缕头发给撩开。 有没有受伤?卞南枫用那张冷峻冷酷的脸问着关心的话。 啪一声黎钥打开了卞南枫的手,他转脚就打算走,胳膊让卞南枫给抓住,下一刻更是被卞南枫给搂到怀里。 从身后抱着黎钥,黎钥的身体很柔软,搂在怀里令卞南枫感受似乎冰冷的心也柔软起来。 我一直挺担心你的,为什么就不肯来我身边?卞南枫在黎钥耳边说,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黎钥衣领下遮掩的地方有些什么痕迹,那些异样痕迹都是他制造上去的。 卞南枫舌尖勾过嘴角,黎钥身体有种一种极其诱人的气息,不是某种香,而是想迷幻剂一样,嗅到后就叫人只想沉溺,卞南枫一直都自认自己算是定力好的,结果好像就这样栽到了黎钥身上。 卞南枫在黎钥耳边笑,黎钥站着没有动,好一会后他出声,声音冰冷:抱够了吗? 卞南枫目光凝起,盯着黎钥的侧脸看了几秒钟,他凑上去吻啄了一下,随后松开手。 猎.杀期间可以上下各个楼层,这个楼层和下一楼的药剂已经没有了,接下来就楼上还有一楼了。 卞南枫出口的话黎钥似乎有点比理解,他拧过头望着卞南枫。 又是那张自下而上的仰视眼神,哪怕眼瞳里都是冷漠,却让卞南枫心口悸动。 不懂没事,你只要记住一点,什么时候我都会来你身边。卞南枫很少说这样的情话,以前也觉得喜欢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可越是不可能,好像越是容易发生。 黎钥面色很冷,挣扎出卞南枫的怀抱,卞南枫没有再拉着黎钥。 黎钥走到程红面前,程红表情怔然,她盯着面前的黎钥,突然间她不明白了,到底哪个样子的黎钥才是最真实的他。 我们走。黎钥同程红说。 程红提着斧头等黎钥快走到门口她才恍然,追在黎钥身后,程红目光闪烁不定。 门口的周辛侧过身,给黎钥他们让开道,在黎钥走出去时他嘴唇动了动,没有出声,可黎钥会唇语,黎钥看懂了那个词的意思嫂子,面上不动声色,黎钥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弯,他倒是不在意别人对他的称呼,他和卞南枫睡过两次,周辛叫他嫂子,好像也不算错,黎钥更在意另外一个事,刚刚卞南枫他们看到了多少。 黎钥和程红走在长廊里,估计没有看到他拿透明的刀砍触手的画面,在他侧过脖子等待着枕头扎上来时,那个时候卞南枫他们才出现的。 这样一来他就还没有掉马甲,其实就算被看到了,也只是掉了一层,他身上的马甲可不只那一层。 黎钥?程红嘴唇微张,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黎钥伸手把额头的一些头发给弄下来,遮住小半边额头,咳咳咳,咳咳,他再次咳嗽起来,咳出一手的鲜血。 毫不在意自己吐血,甩掉指尖的血液,还拿了张纸巾擦手。 程红眼睛发直地看着黎钥做这一切。 把脏的纸巾拿在手里,看到有垃圾桶的地方他就扔了进去,黎钥这时才开口:是不是在好奇我演的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 被看透了全部心思,程红却还是点点头。 你可以都当假的。黎钥说。 程红盯着黎钥那张充满了艳色魅力的脸庞,忽然间她有点明白了:你乐在其中。 是肯定的语气。 是,无论再真实,都会有扮演的痕迹在里面,但你不能说扮演的不是真实。 扭曲的观点,程红笑了起来,斧头还拿着,虽然走廊里没有异常,可不保证一会不会有危险,她又笑了一声,刚刚还纠结的表情直接就没了,无论黎钥怎么样,这个人她喜欢,假的真的她都喜欢。 分卷(32) 她好幸运,可以遇到黎钥,可以走近黎钥,还可以看到黎钥这么多不同的一面。 程红目光里全闪烁着痴迷。 你很可爱,但我喜欢男的。黎钥知道程红是什么心理,这些人总会轻而易举就被他的脸给蛊惑到,不分男女。 程红脖子一片绯红。 但黎钥太过直接和坦然了,程红的羞涩只维持了一会。 刚刚那个人你喜欢对不对?一种第六感,程红觉得黎钥喜欢那个冷酷的男人。 他的长相不错,他的技术也不错。黎钥笑着说。 程红先是一呆,明白过来黎钥话里的含义,她即诧异,似乎又可以理解。 这样的人,就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 第30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2 对于别的玩家来说,恐怖的触手袭击就这样被轻易度过了,两人往回走,程红担心着杨雪梅的安危,两人不久前认识的,但之间的感情却比认识了多年的朋友还要深,互相帮助和倚靠了,若是杨雪梅出了任何事,程红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发疯,程红是个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有什么想法都放在心底,所以她没有告诉杨雪梅她对她有多重要。 关于程红提到返回他们之前离开的那个房间时,黎钥没有意见,不过再那之前,黎钥小声对你说:到时候我可能不会帮你。 程红微微怔然,在黎钥苍白柔弱的脸色下,似乎立刻又能理解黎钥的意思,被触手们袭击时发生的事,黎钥不再伪装柔弱的事,他会继续伪装下去。 我一定会保密的,哪怕我死!不是玩笑的口吻,而是非常坚定的语气,那是她和黎钥两个人之间的秘密,清楚这个人有多强,柔弱的表面下是强大的一面,程红只觉得如果一个人需要信仰另外一个人的话,那么黎钥这样的人,再适合不过了。 别随便说死,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在这个游戏里黎钥第一次和人说这种话,而且还是前后认识不超过二十四小时的人,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他这个人向来肆意妄为惯了,他想要这么做,他喜欢这么做,那么他就会这样做。 程红本来以为黎钥是那种看着容易接近,实则内心极其冰冷的人,程红别的方面能力都一般,但第六感上,却比不少人好,结果黎钥却突然笑着和她说不会让她们死。 她们,她还有杨雪梅。 程红愣了好一会,她朝黎钥感激地笑:谢谢你。 如果说程红和杨雪梅两人在逃杀游戏是在艰难挣扎求生,那么黎钥的话,程红只有一种预感,哪怕这个实验室上下几层楼的玩家都死了,哪怕刚刚那几个男人都死了,黎钥也不会死。 这个人怎么能死,他不会死。 不过如果真有什么状况,请你一定要自私点。不用真的来救他们,如果黎钥因为她和杨雪梅受伤或者怎么样,程红了解杨雪梅,她们的想法是类似,是不会愿意看到这种事发生了。 黎钥笑了笑,没有再多话。 他做出的决定,从来不在意别人会怎么想。 两人快速走着,黎钥手上没有武器,他那把透明的刀已经收了回去,走廊里没有多少异形,偶尔冒出来一两个,都倒在了程红手里拿着的斧头上。 年轻的女孩,拿着斧头劈砍向可怕怪物,眼神极为坚定,眸底闪烁着的光,黎钥在跑动中欣赏着。 如果说这个逃杀游戏有什么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这里的吧,让曾经现世里普通的人,在这里也能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两人找了一圈,才回到那条走廊,让程红和黎钥惊讶的是原本厚重的铁门居然打开了,而且看门完好的情况,不是被破门而入的。 难道里面的人已经安全转移到另外的地方了? 程红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了门口,当她视线一往打开的铁门里看时,她顿时骇然地鼓圆了眼瞳,更是浑身距离一颤,两只脚不受控地往后退,程红右手提着她的斧头,斧头上面沾染了鲜血,异形们的鲜血,可那上面的猩红,远远抵不上房间里血液的猩红。 不大的房间里,那些原本透明的玻璃箱此时此刻已经装了有东西,准确来说是装了有人。 不是完整的人,而是被撕咬分裂肢解的人。 断裂的头颅放在正中间的一个玻璃箱,每个人都惊骇地睁着他们的眼睛,死不瞑目。 左右两边的玻璃箱,一个装着人类的双臂,一个装着人类的下肢。 而后面排开的多个玻璃箱,每个箱子里装了一个人类的躯干。 鲜血还在喷涌着,往下涌淌,流在玻璃箱里。 血液在微微晃动。 滴答滴答滴答 仔细听可以听到血液滴淌的声音。 程红面色一瞬就煞白到了极点,连嘴唇也变了色,她往前走了一步,身体站立不稳,猛地摇晃一来。 直接没有站稳,跌跪到了地上。 膝盖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听着好像膝盖骨都快跌裂的感觉。 剧痛袭来,尖锐的疼痛急速扩散到程红全程,她抬起右手猛地抓住自己胸口的衣服,在那一刻她心脏如同被人拿刀在一刀刀地切割着,膝盖的那点痛远不及她心口的绝望痛楚,她张大嘴巴,她想要呼吸。 没有样子,无论是鼻子还是嘴巴,都在那一刻成为了装饰物,她无法呼吸。 眼前犹如低语般的凶残景象变得模糊起来,程红突然笑了。 她泪流满脸,她笑了起来,这是幻觉吧,这一定是幻觉。 程红紧抓着她的斧头,她即将要崩溃。 屋里那些撕裂的躯体跃入黎钥的视线里,饶是他见过不少死亡,看到这一幕还是拧紧了眉头,往前走了两步来到程红身旁,黎钥低眸看着程红弯曲的背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 来自女孩那里浓烈的悲伤如有实质般地扩散过来,蔓延到黎钥这里,黎钥弯了弯手指,像是在那一刻他可以触碰到女孩浓烈的悲伤。 黎钥把手臂放在背后,手指摩挲了一下后背的衣服,缓解那股微微的僵麻。 站了一会时间,不久,黎钥提脚往屋里走。 脚下地面很干净,像是被人用拖把给用心清洁过一样,不过当黎钥走了会感受到鞋底细微的黏腻感,他知道可能是什么缘由了。 黎钥脚步没有多少停留,他直线行走,中间放置头颅的玻璃箱离门的位置不远,就几米而已,于是很快黎钥就站在了那个巨大血色玻璃箱面前了。 里面的一颗颗脑袋还在流着鲜血,猩红刺目的血液,将玻璃箱的地面都给铺满了,血液在慢慢往上升。 那些头颅也基本都沾染上鲜血,被随意给扔在里面,丢在下面的几个就算凑近了看,也已经不能看清楚它到底曾经是谁身体上的。 头颅们头发也缠在一起,分不清短发长发是谁的,玻璃箱上面盖着盖子。 似乎没有锁,能够直接打开。 但是,能直接打开吗? 黎钥有点不确认,而且他快速数了一下,这些脑袋加起来有八个,他没有记错吧,在他和程红离开那会,进到这个房间里的人早就低于八个。 多出来的头颅是哪里来的? 看新鲜程度,必然还是玩家。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楼上或者楼下跑上来的。 里面有多少是原来的,有多少后面加入的,黎钥无法确认。 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把玻璃箱给打开,万一触动什么规则的话,又有新的麻烦了。 他关注的另外一名女生就在这里死了? 也太打他的脸了。 黎钥转过弯,从头颅玻璃箱左边走了过去,他又去观察左边放着上肢的箱子,看着看着他突然就蹲下了身,蹲在箱子旁边,黎钥歪过头朝玻璃的下方看,竟然意外地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数字,好几个数字,中间隔了点距离。 是只有这里有还是别的也有? 带着这个疑惑黎钥开始走向其他玻璃箱,和他预料的一样,全都有数字,但几行数字似乎都没有什么规律。 黎钥不爱思考关于数字的问题,倒不是他不会,单纯的不太想去思考,黎钥站起身。 他转身往程红那里看,以为看到这样恐怖一幕的场景后女孩或许会丧失了力量,但程红已经站了起来,她也朝着屋里走,哪怕走几步就痛苦到想要呕吐,她强忍着那股绝望,还不能放弃,没有看到杨雪梅的尸体,哪怕还有一丝希望她都不能放弃。 我能做什么?程红已经没有流泪了,她把眼泪给收了回去,眼瞳里都是簇亮的光,像团火,能灼烧人一样。 这里有数字,每个箱子都有,你找找它们的规律,我到处看看。黎钥说着就走向了房间最里面,那里是一面光滑的墙壁,墙壁中间有块区域颜色和周围的有点不同。 黎钥记忆很好,他记得之前就快速观察过房间的情况,似乎那个时候这面墙颜色是统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中间的色彩更偏淡一点。 黎钥把手给轻轻放上去,快触上时略微停了停,迟疑了几秒钟直接就贴着。 用了很小的力气,就那么轻轻一碰,那块墙壁移动起来,一块方形的石块朝着里面凹陷,于此同时墙壁的右边开始晃动。 墙壁从中间裂开,其中一面快速后退,墙壁移开,露出里面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容器中间站着一个人,那个人还醒着,没有死亡,但浑身上下都布满了试管,试管里充满了猩红的药剂,药剂没有流动,但试管的上方有个倒计时,在墙壁打开的那一刻倒计时就开始动了起来,五分钟的倒计时,在这期间黎钥他们得找到停止的方法。 雪梅!程红看到好友还活着,直接转悲为喜,她猛地冲上去,扑向玻璃试管,张开双臂,想要去拥抱杨雪梅,却只能碰到冰冷的试管。 程红的喜悦于是转瞬就被打碎了。 雪梅,我会救你的,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你相信我!程红朝着试管里的杨雪梅撕心裂肺地吼着。 杨雪梅听到了程红的声音,看到程红还有黎钥都没事,她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落了回去,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会死的准备,她太无能了,连自己都保护不好,怎么能够去保护程红,很多时候,其实是程红在护着她。 没有她这个累赘的话,说不定程红能够走得更远。 不用管我!杨雪梅张开唇虚弱地道,你们走! 杨雪梅让程红和黎钥走,不能因为她一个人,让这两人都再次陷入危险。 你们走,它们也许随时会回来。那些可怕的怪物们,杨雪梅亲眼看到它们走进这个屋里,将里面的玩家一个个给残忍虐.杀,没有直接就杀死,而是在玩家还活着的时候一点点得扭断他们的身体,一条条胳膊撕扯下来,尖锐的惨叫,痛苦的嘶吼,绝望的哭泣,杨雪梅近距离下看到了所有的一切,有鲜血喷溅到她的脸上,她无法动弹,哪怕刀子还在手里,可那一刻她已经被吓得无法动弹了,只剩下一个念头,要不还是自己给自己一刀,起码来得快一点。 但杨雪梅还是没有动刀子,她还存有一点奢望,想要再见程红一面,那个人很依赖她,如果她突然死了的话她一定会很崩溃,所以能够做个道别就好。 现在道别的机会来了,像是老天听到了杨雪梅的祈祷一样,她在临死前可以见到程红一面,她觉得已经足够了。 你们走,走啊!杨雪梅也嘶喊起来,她不要两人为了救她出事。 不然她会死不瞑目。 程红往身后退,她把斧头给放在一边地上,然后转过身。 她不会丢下杨雪梅一个人,如果真的要死,她会陪着杨雪梅一切,绝对不会让杨雪梅一个人孤独地走,这个人一直都那么孤独,和家里人关系不好,父母各自组建家庭,把杨雪梅一个人丢在奶奶家,大学时奶奶也离开了她,她只有自己了,可既然他们相遇了,程红就不会再让那种事发生。 她一定要救她。 程红抹掉眼角的泪水,快步回到玻璃箱旁边,她脸色非常难看,却还是逼着自己接近这些装着人类躯体的玻璃箱,她把数字都给记下来,用斧头在地面上刻出来,四个玻璃箱,四行数字。 肯定有什么规律,一定有什么规律,程红用力咬着自己的手指,咬出了鲜血她也没有察觉,她眉头深深地皱着,不停用斧头在地面写着什么。 黎钥靠在墙壁边,离杨雪梅所在的试管不远,看程红在那里疯狂地写数字,没有上前打扰。 旁边有道视线盯过来,黎钥察觉到了,转头就看到杨雪梅正盯着他,这个人也挺冷静的,换了其他人被这样控制着,估计已经会绝望了,结果杨雪梅还可以笑出来。 该怎么说,他眼光是真好。 黎钥勾着唇,笑道:相信她! 杨雪梅还是用直勾勾异样的眼神盯着黎钥,黎钥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他咳嗽起来,嘴里呕出鲜血,指尖染上血液,他把手给抬起,猩红血液顺着纤细柔白的手指往下滴淌,黎钥脸上恢复原来的病弱模样,但只维持了几秒钟,随后脆弱一瞬散开,只剩叫人错不开眼的张扬甚至是张狂。 秘密哦!黎钥眯眼说了一句。 杨雪梅缓缓转移开视线,她朝程红那里看过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程红能够安然回到这里就说得通了,其实她还在困惑他们这里这样惨烈,怎么程红和黎钥没出什么事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居然是这样吗? 黎钥他们这里的问题其他楼层都有遇到,包括负三楼,因为卞南枫他们之间就上了楼,来负二楼拿到了又一管针剂,这一次卞南枫注意到了针筒上的细微标记,他顿时就眯起了眼,周辛和方彦都走了过来,看到那个标记时,两人不约而同都对视一眼,然后朝卞南枫的后颈看,在颈椎骨的中间那里的菱形突然分明就和针筒上的一样。 这要怎么办? 周辛担忧起来。 卞南枫还是冷沉着眼,不过那时他刚注射药剂,眼睛是冰蓝色的,看起来相当诡异。 继续找下去,把剩下的找到。这是某个实验,具体目的怎么样,目前还不清楚,打剩下的针剂卞南枫要得到手。 到时候真出什么事,我说老大你不会变成这个副本的boss吧?周辛扬唇笑道。 他一说卞南枫突然拧起了眉头,方彦也摸着他的下巴思索起来:好像那个boss目前还没出来过? 我怎么觉得他已经出来了,只是我们没有遇到而已? 周辛就是有这种感觉。 在故意躲着我们?话是疑问的,语气却不是,方彦朝四周缩回墙壁的触手看。 分卷(33) 这些是它? 卞南枫手指朝后颈摸了一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菱形突起,像是一个烙印打在他身体上,卞南枫眸底掠过一点笑意。 回楼下。 不继续上楼了?周辛扛着他的长刀,还没怎么开打就回去,他失望地啊了一声。 楼下不出意外的话,有你可以玩的。卞南枫淡淡瞥了周辛一样。 周辛耸耸肩:好吧。 几个人回到了负三楼,卞南枫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他之前就注意到了实验室里的异形们已经出来了,而且经过他们之间的单方面厮杀,异形们力量更强悍了一些。 底下那些玩家们,估计抵抗不了太久。 几个人下去,真的死去了大半玩家。 还剩了一两个,见到卞南枫几人跟看到了救世主一样,冲过来就哭求卞南枫他们帮忙。 帮什么?我们也很累了。这附近没看到有异形,四周相当安静,也没有任何异样,像是异形们都离开了,周辛于是没好气地说。 玩家被周辛的冷漠给惊愕到了,哀求声顿住,又去看卞南枫的表情,那双黑色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玩家错觉,似乎闪烁着一点蓝光。 玩家往后面退,整个人六神无主,不知道具体该找谁求救了。 怎么回事?出声的是方彦,他有点好奇他们离开时这下面发生了什么时。 玩家刚刚暗淡下去的眼睛一瞬就有了光。 玩家就让几人去个地方,路上很焦急,几乎是小跑着,到了一个房间外时,玩家站住脚,他看着房间里面,表情可以说一瞬就恐惧起来,仿佛里面是死亡地狱。 方彦走了过去,朝里一眼,他知道眼前的一幕确实称得上地狱。 地狱的后面,墙壁打开,中间玻璃试管里有个人,试管的上面有个倒计时,方彦看到倒计时已经只剩两分多钟了,只是平静地看着,没有过多表情。 有趣的事情来了,你去。方彦让周辛上。 周辛舔了舔嘴唇从后面走上来,一看到屋里玻璃箱里装着的各种人类肢体,他吹了声口哨。 真够变态的啊!周辛没什么怜悯地说。 方彦微睥着周辛:喜欢啊? 周辛一脸被诬陷的惊恐: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又不能重生的,我喜欢怎么杀都杀不死的怪物。 这话让方彦想到那个叫张殷的实验员,落在了周辛手里,估计对方更宁愿去死。 周辛确实变态,这一点方彦知道得很清楚,但这家伙有那么点原则,不会随便动普通人。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我会误会你爱上我的!周辛往屋里走,地面过于干净了,像是能反光一样。 方彦直接冷笑:你脫光了我也兴奋不起来。 话别说这么早啊!周辛心情看着十分不错,和方彦开着玩笑。 方彦不说话了,里面惨状太恐怖,虽然他已经比较习惯了,但看到先前还鲜活的人突然就被残酷肢解,玩笑话还是停了,免得对尸体不尊重。 多简单啊,这里不有线索吗?周辛弯腰去看玻璃箱底部的数字。 把几个箱子的数字都记在心里,然后他突然直接就坐到了放置头颅的玻璃箱上面,仰着头周辛目光沉沉地盯着天花边,时间过得很快,几分钟眨眼就过去了,还剩下二十秒钟。 那名玩家焦急地来回走,到方彦他们面前想要让他们一起帮忙,可方彦根本不理他,至于卞南枫靠在墙壁边,两手抱着胸,对这里的情况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他在想黎钥,救下黎钥的时候他没有反抗,反而仰着他漂亮的脖子在等着针头扎进去,是知道自己会来? 应该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 有反抗方法? 还是说无所谓,也要来一针,好和他一样? 呵,卞南枫直接低笑出声,笑容在房间里显得突兀。 方彦转眸看他,卞南枫嘴角弯着,眼神看得出在想别的事。 方彦视线回到周辛那里,还有十秒钟。 倒计时跳动得很快,周辛仰着的头落下来,跳下玻璃箱他走向了玩家,然后和玩家说:你代他死! 玩家愣住:什么? 你代他死,只要你死他就能活。这是那四行数字最终得出来的结果,数字是字母拼音的序号。 不、不可能吧,不会这样玩家往后走,他不相信是这个结果。 周辛笑了笑,然后就走开了。 玩家站到试管面前,上面的数字马上归零,3、21。 试管里那名玩家身上的输液管却意外的没有把药物输进他身体里,反而是站在外面的玩家,脚底的地面突然塌陷,巨大的一个肉瘤躲藏在那里,一瞬间就把玩家给吞食了。 玩家的惨叫声回荡在房间里,周辛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后颈外加打了个哈欠:啊,困了! 第31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3 周辛转身要往外面走,这里的事看起来就这样结束了,至于死了一个玩家,那不关他的事,他已经给了帮助,是这个人自己没有把握住。 依照周辛的观察和推测,试管里的药剂也许根本就不会被注入那名玩家的身体里,那些数字的含义,大概率也不是真的想让外面这人死,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这个游戏,想看看人心在他人的死亡和自己面前会怎么选吗? 周辛抬眸看了眼方彦还有卞南枫,如果试管里的是这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如果他是被迫做选择的玩家,他会是什么选择? 周辛心头笑出声,他更喜欢来点直接的,解密什么的,就滚吧,直接把试管打破,才是他的性格。 周辛步伐不快,但忽然方彦迎面走来,然后和他擦肩而过。 哎?周辛疑惑了一声,回头看方彦打算做什么,难道又看不过这种场景,善心作祟的,说起来三个人里面就方彦太正常了,也不知道当初他怎么就进了这个小团队。 方彦确实走到试管那里,试管直接倒了下来,倒在地上,上面的盖子也随之打开,里面的玩家爬了出来,他浑身都插满了针管,但方彦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弯腰从玩家脑袋后面拿了张卡片出来。 白色的卡片,上面有五个数字,0,1,2,3,4。 非常有规律的数字,方彦沉眸盯了好一会。 直到活下来的玩家朝方彦痛苦求助,把卡片放身上,方彦蹲下了身给玩家抜周身的针头,脖子上也有一个,因为玩家随着试管一起倒,看着好像完全扎了进去,而且位置似乎还就在大动脉附近。 玩家浑身哆嗦着,全身都是被针扎的痛,眼底都是绝望的泪水,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方彦。 方彦低头和玩家四目相对,虽然他长了一张看起来祥和的脸,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温度却一点不祥和。 好像玩家已经是具尸体了一样。 方彦抓着那个针头一瞬就扯了出来,玩家痛得啊了一声,方彦眼瞳沉沉的,玩家咬着嘴唇没有再发生。 对了,这里是所有人吗?周辛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中间那个头颅玻璃箱,还弯着腰仔细观察箱子里的一颗颗血液弥漫的脑袋。 不玩家哆嗦着恐惧出声,眼瞳睁得比铜铃还要大。 我就说嘛,不可能全部都死了,似乎还有楼上的人,难道跑下来觉得这里会有人保护他们? 真是天真! 周辛直起腰,一脸的无趣。 方彦从玩家那里离开,玩家浑身痛苦,有点爬不起来,方彦没有去把人给搀扶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转眼就站到了卞南枫跟前。 这个、你看看。方彦把收起来的卡片拿出来,递给卞南枫。 周辛注意到了卡片,直接小跑着,歪着头朝卡片上看。 这么简单的吗?周辛看了一眼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方彦还有点怀疑,见周辛这样笃定了,那基本没跑了。 什么时候下去?方彦看向卞南枫。 卞南枫视线凝在卡片右上角那个小图案上,菱形的图案,和他后颈出现的图案一模一样,手指移过去轻轻摩挲,甚至也是突起的,触感也非常相似。 不着急。先把最上面两楼的针剂拿到在说。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之前在某个房间里卞南枫不把蓝色液体注入自己身体里,也就没有现在的事了。 换成一般人必然会后悔,卞南枫的字典里永远都没有后悔这件事,相反他的兴趣被完全挑了起来。 卡片卞南枫还给了方彦,让方彦把东西拿着,三人转身正要离开,突然周辛和方彦面色皆是一边,倒是卞南枫一如既往地冷彻着一张脸。 就在门口的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居然站了一个人,一身实验服的男人,男人个子很高,一米九几,头顶都快碰到门框,他颀长的身体安静站在那里,在被卞南枫他们注意到了,他两手揷在实验服兜里,缓缓歪了下头,和三人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周辛眯起眼,哪怕感知到男人身上不善甚至是强大慑人的气息,别说一丁点畏惧和忌惮,反而风流眉眼里开始流淌出兴奋。 怎么称呼?周辛笑脸相问。 萧,萧启辰。副本boss就这样直接来到三人面前,把自己名字给告诉了他们。 启辰?上路那种启吗? 周辛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直接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名字这样被误解,如果是别的玩家来说,萧启辰大概率会生气,直接把对方身体给撕裂,內脏给嚼碎,但从周辛嘴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萧启辰笑容更深了点。 大概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和我曾经的某个好友长得很像。萧启辰看到周辛的那一瞬就想起了他过去的好友,曾经他们是真的关系好,可惜了,对方后来观念和他背道而驰,为了守护那份友谊,他就稍微做了点事。 是吗?那我真是荣幸。 周辛倒是意外,自己居然和副本boss的好友相像。 既然都这样了,有什么有什么便利啊?周辛不是看不出来,boss眼底的笑有多嗜血,他却仍旧微笑着,还让boss给他们一点便利。 萧启辰被周辛的有趣给逗笑了,没想到这次的玩家们真的太有意思了,让他许久没有的干劲都给激出来了。 没有!萧启辰低头笑了笑,抬起脸摇头说。 啊啊,那还真让人失望了。 周辛嘴里这么说,脸上表情看不出一点失望。 萧启辰视线略微转移,落到了中间的卞南枫身上,不用靠近他就知道卞南枫身体的变化,这就太出于意料了,以这个人的能力,理论上不应该会让触手它们有机会接近他的,更别提把他的作品给注入体內,看来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不少事。 整个实验楼里面,虽然萧启辰是副本boss,但不是发生的所有人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曾经的同事们像老鼠一样,总能找到一些他观察不到的角落。 不过也没关系,反而这样更好,他也想看看自己的作品最终的成果会怎样,他相当得期待。 我很期待以后!萧启辰对卞南枫说。 卞南枫略微抬起点下颚,对于萧启辰的话不置可否。 对了,那个小美人是我的,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下次遇到了离他远一点。 转过身时萧启辰突然停脚,他脖子往后转,转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嘴唇开合,异瞳深处更是不加掩饰,全都是阴森的死气。 卞南枫这时轻轻笑了一声:这点抱歉了,我可能不能答应。 萧启辰露出有点遗憾的表情:是吗?那算了,反正结果早就注定了。 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够让我看看你內脏的颜色! 萧启辰离开前又对周辛温柔来了这样一句话,周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说老大,他不会是看上我了吧?周辛抖抖鸡皮疙瘩说。 卞南枫眯着眼,看着萧启辰消失的方向,原来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这次的副本boss早就和黎钥又接触了。 他看上的人魅力还真是大,连着两轮游戏都被副本boss给偏爱着。 该怎么说呢? 他觉得自己眼光真好,这样才对,没有竞争怎么可以。 看卞南枫没给回复,周辛困惑的眼神转到方彦身上,方彦平静地上下打量他。 放心,他看上的只是你的肉.体。这话太模棱两可了。 但周辛知道方彦的意思,他也就开个玩笑,他清楚萧启辰看上的人不是他,是他大嫂。 大嫂真够厉害的,又让boss给喜欢上了。 老大,又有个强烈竞争对手了哦!周辛挑眉语气分明就是看好戏。 卞南枫往门外走,他们身后的玩家这时也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跟在几人身后,几人完全忽视了那名玩家一般。 楼上,负三楼那里,黎钥身体从墙壁上离开,程红解开了四行数字的谜底,她此时的表情显得特别奇怪,倒计时还有十秒钟,程红却突然松了口大气般,嘴角还莫名弯出了点笑。 黎钥微微眯眼,他往程红方向走了两步,下一刻程红急速走来,年轻的女孩目光深处坚定异常,看得出来她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黎钥谢谢你。程红突然说。 她目光朝杨雪梅那里又看了一眼,很快又移回来:请你帮个忙,帮我照看她一下。 黎钥没吱声,虽然不知道数字谜题答案是什么,看程红这表情还有出口的话,某个结论基本没跑了。 遇到你们我很高兴。 说完程红突然回头走,捡起她放在地上的斧头,扬起手就把斧头往自己脖子上砍,倒计时五秒钟。 程红脸上泪水涌出来,虽然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可她早就知道这里的游戏有多残酷,她的死换杨雪梅的活,哪怕以后杨雪梅会内心愧疚,可让她眼睁睁看着杨雪梅去死,她做不到。 所以还是她死好了。 杨雪梅突然看到程红要自杀,立刻激烈挣扎起来,扎进身体里的那些枕头在挣扎中陷得更深。 斧头在砍进程红脖子的前一秒停了下来,程红愣住,她满脸的泪水惊愕看向阻止她的黎钥。 黎钥朝她微笑,下一刻夺过程红手里的斧头,看起来就不轻,拿在手里黎钥居然有点拿不稳,斧头落在地上,又被黎钥给两手拿起来,并且用力投掷出去。 分卷(34) 嘭得炸响,斧头劈在了玻璃试管上,令人惊讶地是,看着坚不可摧的试管,居然就这样给劈出了裂缝。 两人所站的地面出现下限,地板裂开,下面隐藏的巨大肉瘤出现,黎钥毫无慌张,抓着程红的腰,就把人给抱起来,然后甩向了试管方向。 身体撞上试管,程红慌乱了一瞬,忙快速抓住她的斧头,疯狂抜出斧头,掉转头程红嘴里一声大吼去死啊,斧头脱离右手,准确无误地砍在猩红恐怖的肉瘤上。 肉瘤发出奇怪的惨叫声,鲜血喷涌出来。 程红笑了起来,笑容癫狂,她甚至往凹陷的地方跳,跳到了肉瘤上面,两只脚往下陷,再次抜出自己的斧头,程红开始一刀一刀劈砍上去。 肉瘤剧烈挣扎起来,看着恐惧的一块烂肉,却神奇的一点都不经攻击。 被已经发狂的程红给砍得开始挣扎和逃命起来。 肉瘤快速往下一层缩,程红扬手就一斧头,将肉瘤给砍下了一大块。 浑身都溅满了鲜血,脸上也溅满了,抬头擦拭干净脸上的鲜血,程红一双眼在那个时候也好像变得猩红起来。 爬上地板,程红提着斧头看在试管裂开的地方,试管破裂出一个大洞,在去将里面的杨雪梅给拉出来之前程红又把手上的鲜血往背后擦,用干净的手去拉人。 黎钥观察细微,早就发现了那些针管的输送端已经是关闭状态,意味着其实他们完全可以直接去砸开试管救人,不过黎钥又担心或许还有其他隐藏的东西,所以没有立马动手。 看到程红居然要自杀,自然是第一时间去阻止人,随后就是地板里的食.人肉瘤出现了。 看着可怕的异形,结果就这么点力量,直接被砍得逃走了,这个小游戏的设计方显然重点是在人性上,就喜欢看到人类有多痛苦。 杨雪梅已经被救了出来,被程红给抱在怀里,黎钥歪了歪头,发现杨雪梅脑后有个东西,他走过把那张卡片拿了下来。 五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黎钥舔了舔略干的嘴唇想到,盯着那个数字4,黎钥很快想到了负四楼,那个楼层没有特别标明出来,很多玩家还根本不知道有负四楼,那一楼有个小花园,花园里开出的花全都是人类的內脏。 这么看到4多半是代表负四楼的关系了。 要是别的玩家看到,估计以为那里有线索,然后全都冲下去,到时候可能就要发生不少惨烈的事了。 要告诉其他人别下去吗? 黎钥把卡片收起来,没人问他就不说。 第32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4 救下杨雪梅之后,黎钥他们几人离开了那间装满了人类残肢的房间,程红本来是扶着杨雪梅的,却在走出房间后突然把怀里的杨雪梅让黎钥给暂时搀扶一下,她转过头就拿出她的斧头,嘭的巨响,程红将门口墙壁上的开门装置给破坏了,铁门快速合上,这样一来接下来就不会再有人跑到这个房间里开。 这里的怪物们,伤害过杨雪梅的异形,程红眼瞳里布满着红血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程红把杨雪梅给搂了回来,这里已经是走廊里,不能再让黎钥这个本来就病弱的人扶杨雪梅,不管黎钥想要做什么,他们之间有了秘密,那个秘密程红一定会坚守好。 三个人往前走,转了两个弯突然遇到了人,从楼上下来的玩家们,朱毅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两人本来最初是在那个房间的,当异形们攻进来后,他们两个为了自己能够活着,把别的玩家当做挡箭牌给推了出去,制造出自己离开的机会。 杨雪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没有祈求这些人会救自己,但直接把前一刻还是同伴的人给推了出去,等同于直接杀死他们了。 其他玩家都死了,朱毅和身边那名玩家活了下来,杨雪梅冷厉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她心底不无恶毒地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这两个人。 你什么眼神?朱毅旁边的倒三白眼男人看出了杨雪梅有多憎恶他们。 没想到你居然没死,我还以为你还有你们都死定了,看来你们运气不错嘛。 三白眼目光在几人身上都掠过,经过黎钥那里时稍微停顿片刻,这家伙和两个漂亮女人站一块,那张脸被衬托得似乎更精致更艳丽了,苍白的脸庞,别人嘴唇都已经因为死亡恐惧而褪了色,他的嘴唇却看着好像比不久前更鲜红了,这个人的身体更加奇怪,充满了一种勾人的慾。 光是站在那里,病弱柔软的一面,就让人陡生一种诡异的火出来。 三白眼倒是从来没有玩过男人,男人冷邦邦的身体搂起来有什么意思,可如果是黎钥这种比女人还漂亮,看着还要柔软,皮肤还要细滑的人,偶尔打破一下过往的饮食习惯,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这一轮的猎杀已经停了,那些从实验室里涌出来的异形们都自发撤了回去,回到了实验室里面。 这一楼层,不出意外的话,现在还活着的人就剩他们几个人了。 两个不堪一击的女人,加那个走路都摇晃的病美人,怎么看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三白眼舌尖抵了抵牙齿,目光已经不再掩饰,流露出贪婪和慾火来。 程红猛地抓紧了手里的斧头,极其厌恶地盯着这两个她原本就不怎么喜欢的人。 本来以为这两人只是一般恶劣,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他们。 别乱动。三白眼右手在身后一抓,下一刻他手里出现了一把枪,漆黑的枪口正笔直地对准着程红的额头正中。 我这人偶尔手会抖,如果不小心伤到谁,可就不能怪我了。 三白眼一脸的他很无辜的模样,程红呼了一口气。 我有点事想和他谈谈,应该可以吧?三白眼问程红的意思。 这几个人里面,看得出来就程红还有点战斗力,但怎么说都是女人,女人那细胳膊细腿,他轻而易举就能拧断。 还维持着所谓的友好,是三白眼还不想就这么直接就杀了他们,因为游戏第一天都还没结束,要是全部都杀了,就剩他和朱毅了,后面人太少都没有挡箭牌可以推了。 程红转头就去看黎钥,黎钥正身体虚弱地靠在墙壁上,他低头咳嗽起来,听拿声音咳咳咳,咳咳咳,似乎整个肺都能咳出来。 程红见过黎钥另外那一边,好像不管黎钥吐多少血,看着再虚弱无力,都只不过是他演出来的,这里是游戏空间,身体也不是他们本来的,只是吐血不会死人,甚至也许这个吐血代表着别的什么含义。程红向来喜欢想很多,不管真相是什么,程红会尊重黎钥意思。 黎钥抬头和程红的目光相对,相识的一刹,程红就清楚了黎钥的意思。 他能够应付! 黎钥的武器是一把透明的小刀,那把刀相当锋利,砍触手跟砍萝卜一样,他不需要他们关心。 黎钥把目光垂了下去,程红离得近,所以看到了黎钥嘴角勾了那么一下。 三白眼见几个人不反抗,走过来抓着黎钥的胳膊就把人给拉了过去。 走吧,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好好谈事。 说完黎钥就被他们带走了,至于程红和杨雪梅他们,杨雪梅还存在怀疑,刚刚她想说话,被程红给摁住了,现在人一走,杨雪梅就替黎钥担忧起来,就算黎钥之前有伪装的成分在里面,但那里两个人,还是一看就体魄比黎钥强壮许多的人,黎钥就算再厉害,难道还能赢得过他们,加上三白眼手里有枪,枪可比他们的菜刀或者斧头杀伤力更大。 不用担心他,他会没事的。程红看着黎钥离开的背影说。 可他们两个人,而且我看那个人盯着黎钥的眼神很恶心 他能应付! 程红相信黎钥,那个人绝对不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人,只有别人吃亏。 杨雪梅不知道程红哪里来的自信,她还是很担心黎钥。 不行,我们跟过去吧,悄悄的,如果他们真的想動黎钥,好歹可以帮一下。 杨雪梅自己身体还虚弱着,却还想着黎钥,大概因为对方也看着是柔弱的人,有同类的感觉,所以不想看到黎钥出事。 程红突然笑了起来:你这样说我更觉得他会没事,那些人他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应付,何况只是这两个。 那些?杨雪梅没听明白。 程红做了个小解释:就那三个最帅的,刚到一楼实验室那会,不是有几个人姗姗来迟,看他们那样子,都不是一般人。 你说他们他们和黎钥之间? 他们认识,而且估计早就认识了,但具体什么关系不太清楚,我们可以相信黎钥。 杨雪梅沉下了眸,她想起了她被关在试管里的时候,黎钥脸上的平静,那种平静是一种冷漠,更是一种对眼前一切掌控在心的自信。 和记忆中柔弱倚靠别的强者的那个病美人完全不同,那些都是黎钥演出来。 如果不是黎钥主动在他们面前暴露出来,她们真的能发现吗? 杨雪梅心底十分清楚,她和程红都不可能发现。 杨雪梅笑了一声,这样就太好了,原来她也有看错人的事。 不过真的,很好。 黎钥被三白眼给一路拉着,来到一个房间里,黎钥被推了进去,三白眼跟着进去,外面的朱毅站在门口,他其实私心里不怎么喜欢这个三白眼,不过是刚好对方那时在他身边,然后让这个人跟着他一起跑了并且活着。 现在看到三白眼居然有心思玩,朱毅微拧眉头,有点想阻止,但看到屋里黎钥毫无血色的一张脸,这个人迟早会死,与其死在异形们爪下,被撕碎身体,连內脏都给啃食了,还不如死在这里。 干净点。朱毅说,让三白眼不要整的太狠。 三白眼回头笑:要不要一块? 朱毅冷漠着眼:我没你这爱好。 这么漂亮的小美人可不多见,一直在游戏里,都是自助餐,偶尔来点外卖,这才更有味道。 你也憋了不少时间了,不是吗? 三白眼非常积极地邀请朱毅。 朱毅抿着唇,好一会没说话,他目光凝在黎钥身上,无论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世界里,朱毅确实没见过黎钥这么美的人,精致得像是人偶娃娃,尤其那双眼睛很特别,注视着人的时候明明內心可能不是那样,却给人一种仰视感,还有柔软和易碎。 轻而易举就能激发出人心底深处的破坏慾,让人怀疑许久以来的理智面临挑战的迹象。 朱毅对黎钥的存在有点矛盾,即想这个人尽快死去,依附着别人的菟丝花,死是迟早的事,但另外一方面,矛盾到了极点,朱毅居然想走进去,拉住黎钥的手,然后向三白眼宣告,黎钥是他的。 简直疯了! 这个人就是个怪物,让人想要为他疯狂。 自己好好玩。朱毅不理会黎钥透过来祈求他救他的眼神,转开脚就走了。 去了另外一个房间,二次猎杀已经停止,根据之前的经验,只要自己不乱动,基本不会有事发生,朱毅坐在房间的椅子上,他往椅背上靠,脑袋搁了上去,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身体里涌出来一股孤寂感。 这种感觉以前就有,人类就是感情的生物,很容易就受感情的影响,朱毅以前都能轻易将孤寂感给摁下去,但在今天似乎有点难。 朱毅抬起手将眼睛给盖住,他沉沉吐了一口气出去。 黎钥往后退,随着三白眼的逼近他不断后退,脚后跟碰到了墙壁,黎钥退无可退。 三白眼伸手捏着黎钥的下巴,将黎钥伸过来推开他的手给抓着,微微一用力黎钥就疼地唔了一声。 看着黎钥美丽脸庞上流露出来的痛苦,真的很美,这个人连恐惧和害怕都这样美。 还好他眼光好,就知道这个人是个极品。 三白眼倾身就去吻黎钥,黎钥头一偏,三白眼没有吻到黎钥。 别给我找事,我看上你是你的幸运,还是说你以为那两个弱女人可以保护你,你们三个在一块,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好好听我的话,让我高兴,我会和朱毅说,之后你就跟着我们,这里的怪物们看着可怕,其实不堪一击,都是小意思。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蠢货们活不长,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三白眼倒意外地说起了蛊惑的话来,让黎钥认清现实,现在只有他们可以依靠了。 黎钥眸光颤抖着,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眼底全都是荡开的慾望,黎钥眼瞳往下落了一瞬,看到男人那里已经异常兴奋了。 是。黎钥声音嘶哑,他喉咙凝滞,你说的对,蠢货 活不长! 三白眼愉悦笑出了声。 我就喜欢上道的人。三白眼手背轻轻地摩挲着黎钥的脸,感受着那片皮肤有多细腻,这样的人,如果在现世里的话,去当明星光就靠这一张脸,别说女粉丝了,也会吸引不少男粉丝。 三白眼浑身都兴奋着,还没睡过这么绝色的人,就算是个男的,模起来不比女人差,游戏里一直都在逃命,偶尔还是要给自己找点乐子,让自己舒服舒服。 我技术很好,会让你也快乐的。三白眼凑到黎钥耳边笑着说,黎钥光芒渐暗的眼瞳突然间看向了左边方向,那里放置着一张桌子,几秒钟前还没有人,可现在上面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竖起手指在嘴唇边,让黎钥不要出声。 黎钥唇角微扬,看到萧启辰的瞬间,就有喜悦浮上眼瞳。 萧启辰跳下桌子,他的脚踩在地上悄无声息,直到他走到三白眼身后,将手给搭在三白眼肩膀上,后者才察觉到身后站了一个人。 朱毅!你什么意思?三白眼猛地拧头就语气不善地质问。 可回头后看到的确实一张极其英俊也极其陌生的脸,那张脸上糅着温柔,可一双金灰异瞳,三白眼对视上后就微微抽了口冷气。 说起来,可能有个事你还不知道 萧启辰说话大喘气,三白眼嘴巴微张,呼吸都快滞住了,萧启辰的手指冰冷,像是一个冰块一样,那种冷异常可怕,瞬间就钻到了三白眼的身体里,三白眼感到心脏好像都快被冰冻了,他眨了眨眼,一动都不敢动。 你怀里这个人是我的,虽然我还没打上标签,但他确实我的。 看起来你好像想動他?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哦! 萧启辰笑容有多温柔,金灰异瞳就有多凶残。 三白眼想为自己辩驳,可萧启辰接着又说:不过不知者无罪,我这次就原谅你了。 分卷(35) 三白眼顿时松了一口气,这家伙气场太恐惧了,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三白眼一点反抗的力量都好像没有了,仿佛是这个游戏里的副本boss。 三白眼这么一想,突然表情就一颤。 看来你猜到了,挺聪明的。 萧启辰夸赞起来,被三白眼放开的黎钥绕过他走了出来,被萧启辰一伸手就拉到了怀里,萧启辰低头就在黎钥脸颊边亲了亲。 刚刚这个人说不喜欢蠢货,钥钥你喜欢蠢货吗? 萧启辰金色眼瞳看着黎钥,灰色眼瞳斜过去,残忍盯着三白眼,他目光落在三白眼的身体上,那里面的內脏应该猩红有鲜艳美丽。 我不知道。黎钥摇头说。 不知道吗?那我告诉你,不要和蠢货在一起,他们会把你也带蠢了。 两人搂着,像情人般姿势亲密。 他以为脆弱的病美人结果早就被副本boss盯上了,三白眼无比后悔,早知道就去動那两个女人了。 他怎么这么倒霉? 觉得自己倒霉? 不,你算幸运的,毕竟我只要你一双眼睛。 萧启辰话音刚落,三白眼那里就传来痛苦惨叫,他的两只眼睛被萧启辰突然就抠了出来,拿着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萧启辰张开嘴巴就嚼吃了下去。 像是气球被咬爆的声音,黎钥听到了三白眼眼睛被咬裂的声音。 好了,给你报仇了,我们走。萧启辰搂着黎钥,两人不缓不慢地走出去。 路上意外遇到了疾步前来的朱毅,朱毅愣怔地瞪着搂着黎钥的男人,男人左手上鲜血淋淋,嘴唇上也有点鲜血。 朱毅同时也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冰冷,来自男人身上的,而且对上那双异瞳,他知道这个不是人类。 萧启辰打量了朱毅片刻,没有开口,和黎钥继续走,朱毅伸手想去拉黎钥,黎钥抬了下避开了男人的碰触。 萧启辰左边灰色眼瞳转动,死死盯着朱毅,后面那颗灰色眼珠甚至掉了出来,掉在他肩膀上,依旧盯着朱毅,朱毅手指僵硬,直到黎钥他们离开好一段时间他才弯曲手指,同时朱毅身体一晃,后背就撞到墙壁上,额头冷汗滴落下来。 几分钟后朱毅站在了一个房间前,看到屋里跪在地上哀嚎绝望的人,那一刻他居然丝毫不同情。 萧启辰把黎钥送回了程红他们,让黎钥晚上好好休息,今天累了一天了。 你啊,太勾人了,谁都让你给迷上,我都有点想把你给关起来。萧启辰用情人般缱绻的嗓音说着。 黎钥为自己辩驳:我什么都没有做 就是你什么都不做,才更加吸引人啊。萧启辰吻在黎钥红润的嘴唇上。 好了,早点休息。 萧启辰把人送回来没有多待,随即快步离开,黎钥盯着人的背影看了好一会,看不见了他才回头。 敲开关着的门,屋里程红和杨雪梅看到黎钥毫发无伤地回来,都惊喜得不得了。 这一夜几人轮流睡觉看守,本来杨雪梅受了伤,程红让她休息,杨雪梅拒绝,表示就算睡她也睡不着,于是杨雪梅也看守了几个小时。 大家都有生物钟,第二天醒来的很早,一起去吃饭,吃饭的地方一共四个人,另外那个人坐得离几人很远。 这天有点奇怪,只有一次猎杀,而且还相当地温和,每一层楼都没有死亡,就有人受了点伤。 第三天也是同样情况,于是所有玩家都聚集了起来,留了几个人在门口守着,偶尔有异形扑过来,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有玩家也拿到了卡片,上面几个数字,他们也大致都猜出来数字可能代表的含义。 那个4是关键,意味着这里不只地下三层,而是地下四层。 但怎么去地下四层就不知道了。 这时周辛突然举起了手,他歪坐在一张桌子上,整个人身体就没直过,也就那张脸可以看,其他地方很难让人有好感。 不如掰开电梯? 怎么掰?拿手?有玩家质疑起来。 手不行,其他东西可以啊,大家不是都要武器,稍微撬撬不就行了。 周辛说的很轻松,大家却听得不轻松。 这个方法似乎可行,但撬开门之后,谁下去,又成了新的问题。 如果决定不了谁下去,那就抽签好了?周辛相当地积极。 有人作弊怎么说? 周辛想说他的意见,方彦突然揷话:谁作弊?你吗?那就砍断手好了。 你他么什么意思,故意找茬是不是?有玩家立马暴躁发言。 是又怎么样?方彦语气轻飘飘的,他认识这个玩家,之前碰过面,跑得最快,躲得最快,玩家当时就脸色青了,那人愤恨地瞪着方彦,想要发作却又碍于方彦他们的武力,不敢真的上前。 程红盯着眼前这些玩家,拉着杨雪梅后退了一点,免得一会真打起来殃及池鱼。 我看好像有受伤的人,受伤的就不用来抽签了。 你说了算啊?又有玩家出来表示异议。 对,我说了算,有意见吗? 方彦直接就挑眉微笑道,其实他并不在意谁死谁活,只是单纯地喜欢公平而已。 不完全是出于保护受伤弱者的心理,更多的是自己的一种心情。 这一点上,方彦和周辛还有卞南枫一样,他们骨子里都有唯我独尊的一面,所以三个人才能组成一个小队。 黎钥倒是有点意外,没想到方彦看着冷冷淡淡一个人,居然性格还不错,比他善良多了。 黎钥看向卞南枫,突然对方也正好朝他看来,卞南枫表情淡淡的,但却一直盯着黎钥,那种平淡下是难以忽视的被注目的感觉,黎钥瞪了卞南枫一眼,对方突然笑了。 跟着卞南枫走向黎钥,大家本来正在讨论事情,看到卞南枫忽然站起身还走了过来,所有人目光追着他。 卞南枫来到黎钥跟前,他从兜里拿了个小小的东西出来,在黎钥扬起脸庞,诧异的目光下,卞南枫倾身靠近。 耳垂上蓦地一点针刺的疼,有什么东西穿进了他耳朵里,黎钥伸手去摸耳朵,让卞南枫给扣住手腕。 别摸,小心感染。 黎钥侧眸就看到卞南枫耳朵上有颗黑色耳钉,他弯唇嘲讽:你有病! 呵!卞南枫笑了声,不仅不反驳,反而还诚恳说,宝贝你真聪明,我确实一直都有在吃药。 黎钥猛地盯着男人,这家伙看来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看到黎钥眼底闪烁的光泽,卞南枫低头吻在黎钥额头。 有个事,你的另外一个爱慕者我已经见过了。 黎钥愣住,通过卞南枫的表情知道他说的是谁,萧启辰和卞南枫见过面了,他们交过手了? 没有打起来,估计得下次了,好歹你得在现场,不然我们打给谁看? 你最好被他打死!黎钥冷冷地说。 卞南枫真的很高兴,笑容就漾在眼底:这个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 第33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5 黎钥脸色不善地推了卞南枫一把,卞南枫看着高大的身躯,被他一推,居然倒退了好几步,大家聚焦过来的目光更加异样了。 黎钥之前缩在陈暗身旁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怎么换了个人就换了个样,那表情怎么看都好像和卞南枫有不少纠葛。 这里有人看到过卞南枫对付异形时的凶残,知道自己和卞南枫他们那里几个人差距有多大,本来有不会少想上去抱大腿,可那边根本不给机会。 现在看到卞南枫居然好像有些讨好地靠近黎钥,有的人心底不说松口大气,但还是觉得说不准自己能稍微活久一点了。 队伍里有大佬玩家,而且对方不是最初以为的那样冷酷残忍,有自己的慾望,明显是看上黎钥的那张脸,某些人心思转得快,估计两人的关系也许更近,保不准早就在什么时候滚过了。 尽快抽签吧。朱毅看到卞南枫和黎钥站一块,只觉得画面怎么看怎么碍眼,那里三个人是厉害,这一点他也承认,可他不惧他们。 再厉害又怎么样,往往有些时候赢到最后的人不是最厉害的那个。 这是朱毅二十多年来的人生经验。 卞南枫目光还凝在黎钥身上,黎钥侧过身,一脸地厌弃。 有几个玩家,也盯着黎钥,但眼瞳里有深深的嫉妒,不就是长了张好看的脸吗? 他们也长得可以,但却抱不了大佬大腿。 肯定是黎钥天生就会勾引人,在游戏里都这样,现世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了。 黎钥没有看周围,那些恶意,朝他涌了过来,不是屋里的兵器攻击,但这种恶意,某种程度上,其实也能伤害到人。 黎钥把脸似乎垂得更低了,看着像是在逃避。 但转身恶意就消失了,因为有人拿他的刀在地上敲了一下,那到声音很响,大家转眸看过去,就看到周辛原本抗在肩膀上的长弯刀此时甚至是被抜了出来,银白的刀刃闪烁慑人的冷光。 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虽然没做什么来提醒房间里的众人,可整个实验室突然间温度骤降,降到了冰点一样。 卞南枫环视了一圈面前的这些人,全部加起来也没有黎钥一根手指重要。 咳咳咳。四周死寂下来,连呼吸声都没有了似的,黎钥捂着嘴咳嗽,手指缝隙间流出一点猩红。 程红看到后立刻上去给了几张纸巾给黎钥,黎钥拿过纸巾慢慢地擦拭手指上的鲜血,他的手指非常好看,每一根都葱白骨节纤细,指甲修剪得圆润,玩家们本来仔细大概看一眼,却忽然就被黎钥的手给吸引了。 程红转过身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这些人自己没什么本事,还看不起比他们弱的人,在强者面前唯唯诺诺,在比自己弱的人面前趾高气扬,程红最讨厌这些渣滓们了。 又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始抽签。 为了让抽签显得公正,不是每个人轮流上去抽,而是进行摇号。 先给每个人一个数字,从1到10多,然后把数字写在纸条上揉成团,交给受伤的几个玩家来进行摇号,摇出来的数字对应的玩家就地按照规定到负四楼去。 可以有意见,可以选择不抽签。出声的是方彦,他自认某些时候自己还是善良的,给玩家们更多的选择。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还是之前和方彦语气不善的那名玩家,黄权。 但拒绝的下场就是下次信息就不会被共享! 方彦一一和每个人目光对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大嫂和这些人在一块,其实他们压根就不会过来,这些人全都托了黎钥的福。 这不公平,你们不能这样霸道! 霸道?周辛听到这话哈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不大,可嘲讽力度满点。 如果你有这个能力,你也可以霸道。 周辛冷嘲地看着斜对面的玩家。 那个突然有个长得瘦小的玩家举手,看着跟未成年一样。 说。方彦接话。 也许这个卡片是错误信息,根本没有所谓的什么负四楼,又或者有,但误导大家下去送、送死 玩家颤巍巍地说。 不可能,这是隐藏任务,只要做好了,肯定对通关有帮助。 你贪生怕死你可以不抽签,现在就从这个房间滚出去,没人拦你。 顷刻间矛头就转向了长相稚嫩的玩家。 可以了,到这里结束。 眼看着好像玩家们内部要自己分裂闹起来,最后还是卞南枫拧着眉头发声,极为平淡的一声,但那双眼瞳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察觉到一点异样,似乎流曳着冰蓝的诡异光芒。 比异形还让人恐惧和忌惮,光芒转瞬消逝,仿佛是大家的错觉。 没有人开口质疑,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杨雪梅属于受伤的一员,按照方彦的意思她不用抽签,一个小的玻璃试管到了她手里,里面装着多个小纸团,纸团上的数字代表有程红和黎钥,杨雪梅手指有点颤抖,不断在心里祈祷一定不要抽到黎钥和程红,可没想到摇出来的那一个就是那么凑巧,偏偏是程红。 杨雪梅整个人愣住了:这个不算她太慌张了,立马去抢被朱毅拿到手里的纸条,朱毅躲了一下,杨雪梅眼眶里泪水闪烁着。 其他玩家都站在旁边安静看着,抽了一个就表示自己的概率小一个。 愿赌服输,还是说你和你的朋友们都拒绝这个规则?朱毅微微眯眼,杨雪梅嘴唇微哆,她当时真的想点头。 但程红走了过来将身体颤抖的杨雪梅给扶稳了:下一个。 程红的态度很明显了,朱毅对她这么听话笑了一笑。 接下来又有三个受伤的病患摇号,中间两个是别的玩家,最后一个摇出来是黎钥。 当被念到自己的号码时,黎钥表情显得呆呆的,好像没有听明白。 直到朱毅走到黎钥面前,和他说:选到的是你,黎钥! 黎钥把纸条给接了过来,是他的号码,他拧头往四周看,一张张脸好像都是看好戏的态度。 黎钥盯着那个数字,好一会才抬起眼。 我 你和另外三个人得到负四楼去,多半会有危险。朱毅说这话时看着好像有点担忧,实则瞳底有一丝恶意。 这个人居然会让他心情不稳定,朱毅不想去猜测那代表着什么,他不喜欢不稳定,所以选到黎钥太好了,最好马上这个人就死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死去。 黎钥朝程红看,程红也被选上了,站在程红身旁的杨雪梅脸色看着比黎钥他们还难看,她想怎么会是这个结果,她在意的两个人居然都被选上了。 是作弊吧? 肯定作弊了。 杨雪梅就要往前面走,她不接受这个结果,手腕让程红给摁住了。 程红对她摇摇头,然后说:我会保护好黎钥的。程红手指微微做了个小动作,杨雪梅愣怔了一下,立刻领会程红的意思,她看到过黎钥伪装柔弱下的一面,可即便是这样还是忍不住担心。 分卷(36) 我和你们一起去!让她一个人呆着这里等结果,她无法忍受,她宁愿跟着一块去。 不行,你会拖累我们。 程红看着柔柔弱弱,话却很直接。 杨雪梅年龄比程红大,被程红这么一说,脸颊当即就红了。 现在时间估计不够了,等下次猎杀时再来。朱毅朝卞南枫和周辛他们那里看了一眼,这几个人似乎有点在乎黎钥的样子,会为了黎钥而做点什么吗?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朱毅喜欢看到的。 都死了最好,他不喜欢太过优秀强大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那衬托得自己好像相当无能。 这是第二天的第一轮猎杀,时间似乎持续了一个小时,比之前两轮时间增加了不少,这样一来下一次估计时间更长,足够黎钥他们下到负四楼了。 猎杀结束前大家分开了,周辛和方彦两人去了负一楼,把那里的蓝色药剂给找到一个,带下楼给了卞南枫,卞南枫注射第三只药剂,他后颈的菱形图案颜色加深,更加的蓝了。 至于朱毅他们等人,有人到了负三楼,把负三楼撬开铁门,电梯里没有负四楼的按键,所以到时候需要先到负三楼,在负三楼下电梯,等电梯升到上面,然后再从负三楼吊绳子下到负四楼。 这中间的时间大家休息养好精神,绳子这些也是由别人在准备。 黎钥回到负二楼的医疗室,和程红他们说的是他喜欢那里安静的环境,程红和杨雪梅没跟着去打扰他。一进去黎玥就躺下了,没多久萧启辰站在了他旁边,黎钥闭眼装睡,萧启辰弯腰吻他,他睁开眼睛。 一会我们会去负四楼。黎钥说。 好啊,我会给你们特别的欢迎仪式。萧启辰抚模着黎钥柔白的脸庞。 有个朋友,她很照顾我,我不希望她出事。黎钥用微微试探的语气说着。 萧启辰被黎钥的小心翼翼给逗笑了:在我这里你可以提任何要求。 真的?黎钥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只要不是离开我其他都可以。萧启辰又在黎钥精致小巧的鼻梁上亲了亲。 黎钥顿时喜上眉梢:不会的,我喜欢这里。 为什么? 这里大家都很直接,不会藏着掖着,我讨厌虚伪的那些人。黎钥仰着头,目光泉水洗涤过清澈又明亮。 萧启辰指腹轻摁在黎钥眼尾,那里一抹淡淡的却撩人的红。 是吗?那我让他们都消失好了,可以吗? 嗯。 黎钥点了头。 萧启辰把黎钥给抱进怀里,抚着细柔的短发,嘴唇覆上了吻了又吻。 新的猎杀再次开始,黎钥和程红站到电梯里往楼下行,杨雪梅一直抓着电梯门,不愿意松开手。 程红走过去,把同伴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你把身体休息好,后面我还得依靠你。 杨雪梅满眼的不舍和痛苦,也只能看到电梯门关上。 来到负三楼,等了一会发现楼上没有人下来,难道是他们两个来早了,但过了一小会身后有两个人走来。 脚步声靠近,停在程红和黎钥身后,程红先转头,看到走来的两人,左边那人手里拿着绳子,卷起来的长绳,右边那个人目光就没有和程红对视过,凝视在黎钥身上。 几秒钟后黎钥才转过头,发现是周辛和卞南枫,他表情能有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嫂子!周辛扬手就打了个招呼。 黎钥眯眼瞪着他,周辛嬉笑:哦,抱歉,我叫错人了,黎钥你和我嫂子长得有点像。 完全就是一个人。 黎钥盯向卞南枫:关好你身边的狗。 卞南枫看着黎钥哪怕生气也那么美丽的脸庞,手指微动,暂时没伸过去摸那张撩抜他的小脸了。 汪,汪汪! 被人嘲讽是狗,周辛居然一点不恼怒,还配合地来了一声。 我都差点忘了,我之前当过狗。周辛哈哈哈大笑起来,是真的高兴,而不是伪装出来。 变态浓度超标了,黎钥睥着周辛的眼神像看一个重度变态。 周辛长腿往前走,来到了程红面前,长胳膊一伸就搭在了程红肩膀上:我觉得一对一服务比较好,所以我保护你怎么样? 程红被这人的厚脸皮以及骚扰给气笑了,本想立刻踹开人,稍微停了一下。 你先问问它,看它同意不同意?程红抬起右手,手里提着一把斧头。 她浅浅微笑着,眼睛里没有善意,只有一个意思,再敢靠近她就一斧头砍烂脸。 周辛吓得跳开,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我错了! 那不是道歉的姿态,一点不真诚。 黎钥冷冷看着周辛骚扰程红,没有上去帮忙,那把斧头不是装装样子,看起变态来非常锋利。 既然是这两个人来,那更好了。 黎钥朝程红抬了抬下巴,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就麻烦你了。黎钥示意周辛把绳子给系好,他们好顺着绳子下到四楼。 乘坐电梯时没有人察觉到还有一层楼,在把外面那扇门给弄开后,才发现底下真的还有一层。 周辛手脚麻利,三两下就把绳子给固定好了,时间比较充裕,所以大家也不是那么急。 反正黎钥不急,下去后出事的不会是他,副本boss在下面等着。 周辛提议抱程红下去,他对这种长得柔弱却拿着斧头的女孩完全没抵抗力,就想接近对方,程红面无表情回绝,还来了一句:你身上味道我不喜欢,离我远一点。 周辛表情受伤,蹲在一旁拿他的长刀在地上画圈圈。 黎钥却是被卞南枫给抱着跳下去的,因为卞南枫根本没有给他回绝的机会。 四个人站到了楼下,楼下的电梯门本来是关上的,但在四人都抵达后缓缓打开。 外面一条小的走廊,走廊外似乎空间极为宽阔。 黎钥和程红走在后面,程红右手紧紧提着她的斧头,她往黎钥脸上看,黎钥回过眸,对她微笑。 程红呼了一口气,黎钥的眼神太过从容了,好像前面等待他们的不是危险,而是一个普通饭局。 当走出走廊,踏进了巨大花园后,程红知道这里确实是饭局。 但不是他们的,而是怪物的。 花园中间站了一个人,那个人脸孔陌生,却长得极为英俊帅气,他满脸迎接来客的微笑,两条手臂张开,而他的身后是无数人类的残肢断臂,猩红头颅,以及一颗颗开放在血色触手上的內脏鲜花。 內脏鲜花还在滴血,一阵风似乎刮了过来,把浓烈刺鼻的血腥味刮向来客们。 程红见过很多死亡场景,这里不是她的第一轮游戏,是第三轮,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景,比地狱还扭曲可怕的场景。 欢迎几位来到我的私人花园,招待不周还请见谅,请到这里来,请坐。萧启辰侧过身,手臂指向了身旁,那里有两张藤椅,干净的没有染上鲜血的椅子。 我这里只有两张椅子,可能其他两位就没法好好接待了,你们要商量一下谁来坐吗? 萧启辰满脸的微笑,仿佛是真的迎接来客参观花园的热情主人。 不用商量。周辛歪着头,同时舔了舔嘴唇。 啪啪啪!萧启辰拍了拍手掌:我喜欢干脆的人,一会我会它们温柔点对待你们。 说完萧启辰朝黎钥伸出了手,黎钥抬脚走过去,身后的卞南枫没有阻止,甚至他的血液在血管里沸腾起来,那双原本黑色的眼瞳,也在此时一点点变成了冰蓝色。 那位女士,也请你过来坐,你是钥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萧启辰柔声呼唤程红。 程红提着斧头过去,坐在藤椅上,把斧头横在自己膝盖上。 好了,可以开始了。 开始之前还是先提一下,如果你们赢了,这个归你们。萧启辰手里突然出现一本厚厚的册子。 那就麻烦你暂时先保管一下,晚点我们过去拿。卞南枫取下右耳的耳钉,漆黑耳钉变化为一把同样漆黑的短刀,短刀抜出刀鞘,四周投下来的光芒似乎也被短刀给吸收了,没有一丝光芒反射。 光是这个赌注,好像少了点,再加一个。 加什么?萧启辰望着卞南枫,两人目光对视时都杀意凌然。 加一个黎钥的吻。卞南枫微笑的眼注视到黎玥,黎玥勾着唇,冷漠又冷淡。 萧启辰默了两秒钟,微笑点头。 地面晃动起来,幅度瞬间猛烈,在卞南枫和黎钥他们之间一道深渊出现,从深渊里开始有无数狰狞可怖的异形爬出来,如同异形军团一般。 第34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6 萧启辰转过身,离开了片刻,很快就转身回来,手里居然端着两杯咖啡过来。 咖啡放在黎钥和程红面前,黎钥没出声,程红虽然这时整个神经都绷得很紧,却在咖啡放过来后,条件反射来了一句:我不喝咖啡。 加了糖的,不苦。萧启辰金灰异瞳轻轻落在程红脸上,温柔的眼神,嘴唇开合,程红只感觉到面前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随时要扑过来将她和黎钥给杀了。 我不会杀你,更不会杀黎钥,我爱他还来不及。萧启辰完全看透了程红心底的想法,程红心头猛地咯噔一下,同时手脚冰凉,她避开了眼,不和萧启辰对视,那一双金灰色异瞳盯着人时可怕又诡异,让人被脊背发寒。 程红不喝咖啡,萧启辰也没有强求,本来今天的游戏重点也不是在这个无关人员身上,在他的小美人还有那边那两名有趣的人类玩家身上。 萧启辰站到了黎钥身后,只有两张椅子,被黎钥和程红坐了后,萧启辰就没有座位了,也没有让谁起来,他手揽在黎钥肩膀上,黎钥侧扬起头望了萧启辰一样,萧启辰弯唇笑,然后问了黎钥一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赢? 黎钥视线拉到卞南枫和周辛身上,有点奇怪的一幕,周辛居然没有用右手的长刀去砍断地缝里爬出来的异形们,而是站在缝隙边上,已经有凶残的异形抓住了周辛的两只脚,在把他身体往下狠狠地拽。 不反抗的? 黎钥眼瞳凝了凝,往另外另外那个人那里看过去,也挺异常的,卞南枫有在挥他手里那把漆黑的短刀,可劈砍在异形们身上的伤口,一看就不会致命,是因为卞南枫注射了某种药剂导致身体力量不足,所以现在行动受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虽然今天是游戏的第二天,但昨天黎钥是经历过不少事,和异形间的接触却不太多。 一定有什么事是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而这个事,就在随后被程红给告知了。 这些异形怪们杀不死,就算死了也能马上复活,除非是有什么绞肉机,估计进入绞肉机了,想在复活就不容易了。 程红虽然心里一直顫着,但又发现异瞳男人似乎真的不会伤害她,于是微微压着声音,靠近黎玥悄悄和他说。 声音只有两人可以听到,但站在黎钥身后的萧启辰其实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也可以复活。萧启辰忽然接了一句。 黎钥和程红都盯向了他。 不过复活过后会变一点样子。不是变一点,而是变化极大,将会变成一个极其巨大的肉瘤,只能在地面爬行,没有身体可以操控。 我下去一会!周辛和三四米宽的裂缝那一边的黎钥还有程红说,更多是的是和程红说,黎钥是他大嫂,他不会乱动,另外一个,他起了点兴趣的小家伙,突然间表现欲上来了,想好好表现一番。 程红皱着眉头,没吱声,表情里一个意思,垃圾赶紧跳下去死。 不管周辛这人到底什么样,就这么简短的接触中,程红就非常不喜欢他,除了那张脸稍微可以看之外,这人身上几乎没什么优点了。 程红整个表情都显得嫌弃。 那边周辛又讨来了个冷脸,他这个人反而脸上的笑更浓了,他就喜欢看上的小可爱不搭理他甚至厌弃他的模样。 他总有机会让对方为他心动的。 周辛直接往巨大的裂缝下面跳,底下全都是疯狂往上涌的异形们,一个个体型扭曲恐惧,突然有个人往下跳,异形们虽然已经没多少理智了,身体的本能却还在,好些异形怪都愣了一下。 周辛直接就跳进了怪物巢穴里了般,高瘦的身形眨眼间就被吞没了。 黎钥看到这一幕冷冷漠笑,以周辛这种专门寻死的性格,他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幸运神的关照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幸运值会告罄,黎钥倒是很期待那个时候。 对于周辛突然就往下跳,癫狂了似的直接往怪物巢里跳,卞南枫完全没有阻止,甚至在周辛跳了下去后,他连个多余的眼角余光也没给。 周辛能不能从下面爬出来不是卞南枫会关心的事,他现在只有个想法,就是得到黎钥的吻。 那个人还没有主动吻过他,想想那个画面,卞南枫只觉得体內的血液更加沸腾了,他一双眼瞳也变得更加冰蓝,身体的温度随着的战斗更加激烈化,也在急剧下降,后颈那个菱形图案,却突然间仿佛灼烧起来。 卞南枫视线更多的是凝视着裂缝对面坐着的黎钥身上,至于眼前这些不断涌来挡路的异形们,卞南枫就偶尔给一点视线。 异形们一个个倒下地缝,而卞南枫站着的位置可以说基本没多少变化,就站在地缝边上,有异形们爬出来后绕到卞南枫身后,想要来个偷袭,卞南枫视线注意前面,没有关注到背后,可就算多个异形一起扑过来,卞南枫也只是黑刃往后猛地一捅,随后抓过异形的身体,甩到裂缝里。 裂缝底下,异形军团们出现了一点混乱,跳下去的周辛,哪怕身体被怪物们给完全包围着,甚至他脚是踩在异形身上,两只脚被抓着,异形的爪子锋利,直接刺进周辛的脚了,鲜血涌出来,两只手仅有一只能够活动,但那对周辛也已经足够了,反正身体不是他原来那具,只是长得像的一具而已,缺胳膊断腿都没关系,但凡他还有一口气,他都不会输。 他周辛的字典里没有败北两个字。 异形们没有恐惧感,也痛感,会感知到痛,但痛了后只会更加被激怒,异形们扑向周辛,打算把这个人类给扑倒啃噬干净,要将他全身上下包括骨头都给嚼碎。 有异形咬到了周辛的肩膀,那人的下颚下一刻就让周辛给削掉了,分寸把握得相当好,削掉了下巴,但没有把自己肩膀弄伤。 分卷(37) 臂长的弯刀在周辛手里被使用到了极限,大概再没有几个人能够把这种武器给用得这样血腥又美丽。 鲜血四处飞溅着,有血液飞溅到周辛的眼睛里,尖锐的酸涩感,周辛强忍着那股痛,没有眨过眼,浑身都有被咬出来和抓出来的伤口,但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让他更加激动而已。 现世里可没有这样的状况来让他好好玩,也只有这里了。 所以说他喜欢这个地方。 周辛发现到拿刀削掉异形们的下颚似乎他们愈合速度有点缓慢,于是那后面周辛就专注往异形们下巴上出刀,长长的刀,按理来说很难使用得这样精细,像是量好了尺寸一样削下下颚,一个个下嘴唇掉落在地上,异形们疯狂躁動,发出恐惧的吼叫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辛发出癫狂的笑声,这个笑声甚至盖过了异性们的吼叫,传到了黎钥和程红他们那里。 这个结果黎钥倒是不意外,上轮游戏的接触里他就知道卞南枫身边的两个同伴不简单,尤其是周辛,这个人就像是完全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一样,随心所欲,只为自己的慾望而活。 要说以前黎钥其实对周辛无感,谈不上讨厌,这个人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就算有,那也是别人的眼里的,黎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有仇当时就报了,不会留到后面来。 只论今天发生的事的话,黎钥是觉得周辛有点意思。 该说点什么呢? 不愧是卞南枫的同伴吧。 那个男人,黎钥抬起眼帘,从地缝中挪开视线,回到了卞南枫身上,那个他睡过几次的男人,战斗的时候是真的帅,挥刀砍异形的时候,残酷美丽得如同一幅画。 猩红的鲜血在空气中溅开,有异形被卞南枫给踹开,异形居然撞上了天花板,鲜血从高处落下来,弯曲在下无尽的血雨一样。 而站在血雨下的卞南枫,身上脸上都淋上了血液,一双变异的冰色眼瞳却更加灼亮了,亮到像是一簇火,小小的火焰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在无声中灼烧起黎钥的身体。 好像手指都感到了微微的烫,黎钥弯了弯手指,把那股烫感给挥开,他低眸端起杯子喝咖啡,那模样像是一种逃避,逃避对面那个人的注目,那人太过耀眼,黎钥这一生好像还没有见过比卞南枫更耀眼的人了。 好像心跳得有点快,自己要喜欢上他的吗? 黎钥心头笑了笑。 萧启辰看着不远处,那里的人类,动作似乎有一点凝滞了,他研发出来的药剂在男人身体里就跟颗定时炸.弹一样,前期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也就这个人可以控制它了,连他曾经的好友们也不行。 他曾经以为好友们是可以的,但他们太弱了,居然辜负了他的期望。 如今有了新的更加完美的实验体,他也该和过去的友情做个道别了。 一直利用他们到今天,是时候结束了,也算是他这个好友为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萧启辰最初是绝对不出手的,现在时间还早,不需要他来出手,但卞南枫真的浑身如同在发光一样,手里那把漆黑的刀也长得诱人,诱得萧启辰想要去抢过来。 人他可以抢,刀他也可以抢。 为什么不行呢? 反正都是玩。 宝贝,我过去玩会。萧启辰突然就弯腰在黎钥耳边吻啄一下然后就起身离开了。 他走的太快,来到地缝旁边,轻轻一跃,踩着裂缝里几个异形的脑袋下一秒就奔到了卞南枫面前。 卞南枫发现萧启辰冲了过来,扬手就是一刀招呼了过去,萧启辰却只是笑一笑,不躲不避,左手一伸,就接住了卞南枫劈下来的刀。 刀刃当时就劈开了萧启辰的手掌,劈开了骨头,猩红的血液快速流淌,卞南枫想抜回刀,黑刃却突然抜不动了,因为已经陷在了萧启辰的手掌里。 萧启辰呵地笑出声,右手伸出去,指刃尖锐,在刺破卞南枫胸口前,卞南枫后撤退开。 把陷在掌心的刀子给一点点取下来,那截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几秒钟时间就愈合好了。 这把刀我喜欢!萧启辰不掩饰他对黑刃的欣赏。 我要了。 不是要求,而是一种宣告。 卞南枫右手往后颈摁了摁,手指摸到的菱形突起是寒冷冰手的,可却诡异地烧灼着卞南枫的身体,那一刻间卞南枫身体外是冷的,身体里是滚烫的,这种煎熬极其折磨人,可卞南枫却眉头不带眨一下。 你要了?卞南枫笑起来,像是听到了极其可笑的笑话。 萧启辰手腕翻转,刀刃在空气中划了几道弧线。 问过我了吗? 卞南枫突然冲到萧启辰面前,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一只手掐住了萧启辰的脖子,另外那只手则径直扣着萧启辰拿刀的手。 骨骼似乎要断裂的声音,哪怕极端窒息,萧启辰脸上也依旧自信平静。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萧启辰笑道。 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不过卞南枫丝毫不会认为这家伙是看上自己了,准确来说,这人是盯上他的身体了,这一点卞南枫相信他的眼睛。 那就看你有多少本事,死在我手里的你这样的有很多。 是吗?这话我也还给你。死在萧启辰手里的,自以为自己最强的人类玩家,也有非常多。 卞南枫手臂猛地用力,就把抓着的萧启辰身体给扔了出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反手扣着他的刀,径直把萧启辰的右臂给砍断了。 萧启辰身体撞上墙壁,跌落到地上,咳咳,他吐了两口鲜血出来。 靠坐在墙壁边,萧启辰低垂着头: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太爽了,今天真的太爽太爽了 脖子扭曲地转动着,断裂的骨头咔得合上,萧启辰顺着墙壁站起身。 他的右手断了一截,另外那截在卞南枫手里,没有新的手臂长起来,萧启辰这人喜欢身体的原装。 他金色眼瞳急速转动起来,旁边的灰色眼珠子却沉寂着,一动不动,那画面极其的恐惧,给坐在椅子上观战的程红给吓地险些没坐稳,摔倒下去,是一旁的黎钥扶了下她的椅子。 程红眸光闪烁不定,她惊骇地看着黎钥,黎钥到不是刚才那样平静的样子,但也不惊恐,而是惊喜,似乎眼前那两人的激战,真的是取悦到他了。 程红又一次诧异起来,这个时候的黎钥是在演还是没有,程红完全分不清了。 他隐藏了自己的实力,目前似乎只有她和杨雪梅稍微看过,但那些真的是黎钥完全的实力吗? 这个人会把最秘密的东西给展示出来? 他们接触两天时间都不到,程红突然发现每当她以为更了解黎钥时,又会立刻发生状况,让她明确意识到,她根本就不可能了解到完全的黎钥。 谁能真正了解到他呢? 那边的两个人? 那两人是为了黎钥而打的吧,虽然他们是下来找线索,可程红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两人像极了自然界里的强大雄性,为了争雌性而争夺打斗。 他们在黎钥面前打起来,厮杀起来,表现和展示自己的强大。 程红无声侧过眼盯着黎钥的侧脸,那一张脸,哪怕是苍白柔弱的,可又精致秾艳到了极地,画笔都勾勒不出这么美丽的五官,墨色眉眼,犹如远山黛色,挺翘的鼻梁,玫瑰花瓣般娇嫩的嘴唇。 注视这样看不到丝毫瑕疵连神都会眷恋的脸,忽然间奇怪的,程红也冒出了一种几乎是疯狂的念头,她也想过去表现了,让黎钥的目光能够看着自己。 让黎钥可以看到自己有多强。 黎钥看程红视线有点异常,挑眉眼神询问她怎么了。 程红猛地垂下眼,她想自己大概是真的疯了,居然想把黎钥给摁在怀里,然后去亲吻那张诱人的唇。 正常起来正常起来,赶快正常起来,程红不停地给自己做心里暗示。 卞南枫和萧启辰激烈厮杀着,每个人出的都是杀招,换了其他人这会早就是一具躺在地上不能呼吸的尸体了,但这两个人,一个玩家里的最强,一个副本凶猛boss,打起来力量不分上下。 萧启辰本来以为卞南枫体内的药发作,可能行动会受限,显然是他低估了这个人,居然速度和力道似乎比之前看着还要强,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先前这个人根本没用全力。 还好自己过来了,不然就看不到这具身体有多优秀,他未来的容器,在这之前稍微打磨一下也不错。 副本boss杀不死,至少这里是杀不死了,卞南枫也没想直接让这人消失,不过是为了做给黎钥看,那边黎钥一直都盯着他们,卞南枫心情愉悦起来。 生死搏斗,在他这里却又真的像小游戏那么轻松。 肩膀被抓破了,深可见骨的伤痕,卞南枫只是稍微斜了一眼,没有在意身上的伤。 甚至在后面两人打斗分开后,卞南枫还把手里的黑刃给收了回去,对付这种类型的boss刀子反而成了一定的阻碍,直接用拳头反而更方便。 战斗一直在持续着,上面楼层玩家们没有多少遭遇猛烈的异形追杀,因为大部分的异形都来了这里,两人还在你来我往,看时间在缓慢前行。 杯子里的咖啡似乎都快冷了,黎钥看戏也觉得看得差不多了,这里不是最后,所以那里两个人都还有所保留,都在玩似的。 黎钥站了起来,他一起来,身后的内脏鲜花们涌来,从他身后将他给缠上,一条猩红的肉肠长长地垂吊在地上,可怕地扭曲着,肉肠去缠黎钥的脚腕,黎钥突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躬着背咳咳咳,咳出了血,不停咳嗽,咳得满手都是血。 那边两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停了下来,黎钥抬头看向他们两个,那一刻他的目光显得奇怪,精致的人偶般站在猩红內脏花朵中,秾艳到不像人类,像盛开在地狱血海了的花。 极致诱人,也极致致命。 看着那里的黎钥,两个情敌那瞬间有相同的想法,如果未来哪天让他们为黎钥而死,他们将毫无怨言。 萧启辰凝了凝眸,金瞳复又晃动起来,他停下战斗,跳到了裂缝对面。 这轮猎杀即将结束。 裂缝里的异形倒得越来越多,也可以说是后退得越来越多,它们居然本能地恐惧起来,恐惧那个浑身染血,提着长刀的男人。 周辛抹了把脸上的血,踩着异形们身体爬到了地面上,脫了外套,拧干血液,拿衣服又擦了把脸。 老大你输了?周辛看卞南枫那表情就差不多猜到了结果。 卞南枫沉沉注视裂缝那边搂在一起的两人。 萧启辰将黎钥给搂在怀里,低头就亲吻上去,黎钥虽然没有抬手环着男人的背,可没有抵抗也是一种默许了。 卞南枫冰蓝色的眼瞳渐渐浮出了一丝笑,突然他右手猛地往前一挥,手里的黑刃投射过去,径直从萧启辰后颈擦过,将他脖子给切断了一半。 第35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7 可就算萧启辰脖子断了一半,剩下那一半还黏在身体上,他的胳膊仍旧搂着黎钥,甚至继续加深那个吻。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卞南枫,自己看上的小美人被副本boss给搂着亲,那副画面怎么看怎么令他越加不爽起来,冰蓝色的眼瞳蓝到了极致,卞南枫往裂缝边缘方向走,那表情似乎要下到裂缝里,然后再跨到对面去。 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卞南枫肩膀给摁住了。 五天。周辛没有说太多,简单两个字就让卞南枫明白了他意思。 胸口那股燃烧起来的怒火被强行压下去,卞南枫其实很清楚,黎钥很容易就获得副本boss的喜欢,上个游戏里似乎精神方面就出了些问题,到了这个副本后,更加得极端,看他身边那个人类女孩的表情,显然黎钥和副本boss早就接触过的事女孩不知道。 这个人很会伪装,很会演戏,导致有的时候卞南枫有点不清楚,他的柔弱是不是也可能是一种伪装。 卞南枫随即自我否认这一点,一个人再怎伪装,不过连人要欺负他都还一味地忍受下去。 那个人对自己的厌恶的,厌恶到他宁愿倚靠副本boss,也不想到他身边来。 可这样他就会放手吗? 卞南枫的个人词典里可从来不会有放手这个词。 他看上的一切,他都会拿到手里来。 卞南枫站在了裂缝旁边,萧启辰和黎钥还在深吻,两人紧紧拥着,不理会他们这些旁观者,还有空气里飘散的浓烈血腥味。 两人身后是无数人类的残肢断臂,还有人类猩红的內脏,两人旁若无人地拥着,卞南枫额角轻轻跳着,在他眼里搂着黎钥的那个人形怪物已经是个死人了,他不需要为一个死人而生气,最后能够拥有黎钥的人是他。 这一点毋庸置疑。 本轮猎杀还有几分钟结束,萧启辰把怀里的黎钥给松开了。 但他突然抬手抚过黎钥微微泛腫的娇嫩嘴唇:你口里的咖啡很好喝。 黎钥微的挑眉,意识到萧启辰说的什么后,耳朵迅速更红了,仿佛滴血一般。 萧启辰靠上去,就在黎钥耳垂上轻咬了一口,细微的疼让黎钥没防备地啊了一声。 好了,打上了标志了,你是我的,记好这一点!萧启辰揉搓着那一颗圆润的耳珠。 这个给你。 黎钥愣愣地盯着萧启辰递过来的一本小册子,看那样子似乎像是相册。 不是输了吗? 他们输了,你没有输。萧启辰温柔的眉眼全都是缱绻的深情。 黎钥迟疑地把册子给拿了过去。 你不担心我知道得更多然后有机会离开,而不是像萧启辰说的那样,游戏结束后留在这里。 萧启辰笑着摇头,对自己的力量极度自信:一点都不担心。 萧启辰右手往身旁一摘,摘下了一颗猩红的眼珠子,那颗眼珠子到了他手里后以极快的速度裂开,裂成了一朵猩红的四瓣花。 送给你! 黎钥眸光有些闪烁,盯着那颗人类的眼珠子,盯了好几秒钟。 突然他猛地抬头,一双眼直勾勾地注视着萧启辰的右眼,右眼是金色的眼瞳,左眼是灰色的。 我喜欢金色 萧启辰呵呵呵肩膀颤抖起来,抬手就如黎钥所愿地将右眼金瞳给抠了下来。 他还另外摘了根小枝丫,将金瞳给串上,金瞳裂开,裂成了一朵五瓣花。 满意了? 萧启辰把他眼珠开出来的金花送到黎钥面前。 分卷(38) 黎钥一脸坏掉的病态模样,发自内心的微笑:喜欢! 拿过金瞳花,黎钥左右转动仔细欣赏。 还有几天时间,会有更有意思的小游戏,我知道你一定会高兴的,要一直都微笑,我喜欢你的笑。萧启辰倾身啄在黎钥嘴角弯起的微笑弧度上。吻过后萧启辰往身后退,没有转身,就那么注视着黎钥往后退了几米。 在退的时候萧启辰朝人类女孩那里快速瞧了一眼,他宝贝身边的人似乎也比较可爱。 这就是物以类聚吧! 在萧启辰站定脚后,沉寂的地面再次震动起来,这一次裂开的地缝一点点合上,在众人面前合上了,最后裂开的缝隙完全消失,只有地面上那些散开的浓稠鲜血让人知道不久前发生过什么。 黎钥扭过头朝萧启辰那里看,他嘴唇微张,看神色竟是想过去萧启辰那里,而不是卞南枫那里。 萧启辰看到这一幕朝黎钥伸出手,黎钥准备往前走,手腕让程红给抓住了。 透过手腕皮肤,黎钥能够敏锐感知到这个时候程红有多紧张,手指都在轻轻发抖。 黎钥不知道的是,在程红抓着黎钥的那一刻,她心跳得有多快,刚刚黎钥满脸坏掉的一幕还在她的眼前,那一瞬程红甚至不清楚了,甚至差点怀疑起黎钥来,眼前这个人是不是也像那个异瞳boss一样,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当初她以为的真实,是否也是黎钥的扮演。 程红想要松开手,理智在让她放开,离黎钥远一点。 异形怪们从裂缝里爬出来,和另外两个人类激战,黎钥那里是什么表情?是完全看戏的表情,似乎比副本boss的表情还要病态一些。 可同时情感又让程红不想放开手,从不久前的接触到现在,程红亲身经历的,是黎钥救了她还有杨雪梅,如果没有黎钥,他们两个现在早就成了一具死尸。 不对,准确来说是成了这个残肢內脏花园里的几朵花了。 无论黎钥真实身份是什么样的,他没有伤害过她们。 确定这一点后,其他的事不需要再做考虑。 不需要知道更多的,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相信黎钥。 黎钥程红声音微哑地道。 黎钥转过头来,对程红微微一笑。 笑过后猛地剧烈咳嗽起来,黎钥身体摇晃,往一旁倒,程红忙接住黎钥,但程红自己在看过片刻前那一幕幕血腥残忍的一幕后,整个神经都处在强绷之下,她身体也没能站稳,眼看着要倒在地上,一双手从后面将他们两人给扶住。 等程红反应过来没摔到地上时,她怀里的重量骤然一轻。 卞南枫几个箭步就闪了过来,把体弱的黎钥给抱了起来。 黎钥手里的相册落在地上,刚好翻开到某一个夜,那一页正中间有一张几乎是黑白的照片,灰暗的房间里,几个穿着实验服的青年,每个人脸上都有点微笑,中间有两人搭着间,其中一个人仔细看是萧启辰,另外那个人,面孔轮廓似乎也有点熟悉。 程红把相册给捡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另外那个人,抬头又去看站在几米开外的周辛,两人有七八分像,除了头发有些不同。 如果换成相同的发型,那就真的一模一样了。 是周辛吗? 程红满脸地困惑。 周辛眨了眨眼,以为程红这是发现他的帅气了,要对自己有所改观了,于是使劲散发他的魅力,像只雄孔雀那样。 程红顿时拧眉,不是一个人,照片里的人看着正常多了,不会像那边的变态男。 可以走了吗?周辛扬起右手,朝卞南枫还有程红他们说。 卞南枫打横抱着黎钥,黎钥咳嗽起来,他一咳嗽就整个身体都会发抖,眼睛里盈着泪水,随时要坠落出来似的。 卞南枫收紧了手臂。 萧启辰微微一笑,不再出声,做出送客的神色。 程红跟在卞南枫身边,她看着被男人抱在怀里的黎钥,黎钥还在咳嗽,看得出来有鲜血涌出喉咙,但他有强行忍着。 前一刻还扭曲病态的一面,转瞬就被突然而来的柔弱给击溃了。 程红试想了一下,如果自己身体是黎钥这样,动不动就咳嗽吐血,哪怕早就习惯了,但精神上也必然面临着极大的折磨,黎钥还能维持现在的样子,没有变得憎恨,已经是一种强大了。 看黎钥和副本boss早就认识的样子,必然是副本boss在强迫黎钥,黎钥虽然有他的秘密武器,但他只有一个人,副本boss不一样,只有特定的规则才能伤害他们,人类玩家却都只有一条命,会流血会死。 程红往黎钥脸上看,目光怜悯又怜惜。 黎钥一个人承受得太多了,周围这些人却只想要得到他。 低垂着眼帘,黎钥咳嗽声小了一些,他的咳嗽和吐血,说起来其实完全是他可以自控,他看得清楚,卞南枫他们都对自己有些怀疑了,包括程红那里也是。 继续怀疑下去也不碍事,就算他们发现了自己最真实的那一面,也都不碍事,迟早的事。 但看到这些人被自己瞒得团团转的样子,又让人有点兴奋。 这种操控他人的感觉,是黎钥喜欢的,他乐在其中。 周辛站在了电梯旁,本来是想像来的时候那样抓绳子爬上去,意外的,这楼有按键冒了出来,周辛摁了负三楼的按键,电梯快速下沉,落到了负四楼。 电梯门打开,几个人走进去,黎钥还被卞南枫给抱着,他一动不动地靠在卞南枫怀里,黎钥刚刚注意到一点状况,卞南枫后颈有个菱形的蓝色突然,现在颜色暗淡了一下,刚刚色泽和卞南枫的冰蓝眼瞳一样。 黎钥记得萧启辰曾告诉过他,他的弱点是在后颈,还让黎钥看过那截金灰相间的颈骨,如果卞南枫变异的身体和萧启辰类似的话,两人都眼瞳变色,两人身体温度都相当低,那此时的卞南枫弱点也是后颈,不是心脏了? 黎钥眸底闪过抹笑,真的是那样的话,难道自己还能将那截骨头真的给挖出来了? 他对海塘里的每条鱼都很喜欢,对方带给过自己快乐,他不会残忍无情到鱼儿给杀了。 不过如果有两条海鱼互相打起来,激烈厮杀,那就不是他能管得到的。 毕竟是这些人自己要往他海塘里跳的。 猎杀即将结束,黎钥身份是负二楼的实验员,不能去负三楼,于是周辛又摁了负二楼,卞南枫一路抱着人,抱回了负二楼等待着的玩家那里,杨雪梅一直都在门口等着,突然看到几人过来,又看到黎钥居然被人给抱着回来,以为黎钥出什么事了,顿时惊喜转为慌张,她飞速冲了上去。 黎钥他怎么了?杨雪梅又急又慌地问。 她想去碰黎钥,一道沉沉压迫的目光凝下来,杨雪梅伸出去的手缩了一下。 卞南枫走过杨雪们身边往屋里走,里面的其他玩家都纷纷站起身,却没有聚拢过来,全都慑于卞南枫周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男人站在房间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冰块,将屋里的温度都给降低了。 好好照顾他。卞南枫把黎钥给放在一张椅子上,转身同走来的程红和杨雪梅说。 嗯。程红低喃出声。 没有在房间里多待,卞南枫转身就走,然而等他来到楼梯口的时候,这轮猎杀已经结束了,楼梯口隐形的墙壁升了起来,有玩家跑出来看到卞南枫站在无形墙壁前。 猎杀结束后玩家都必须回到自己所属楼层,不然就会有触手异性们涌出来将玩给残杀了,那名玩家躲在门后,心慌地看着卞南枫那里,上去帮忙是不可能,他这点力量敌不过卞南枫。 像卞南枫这么强的大佬,玩家还是第一次遇见,最初是崇拜,想要接近,可后面卞南枫就根本不拿正眼看他,玩家心头渐渐有嫉妒冒出来。 那么强,那么厉害,现世里就有这样人,无法让人超越,游戏里居然也有,为什么自己没用那样强悍的力量。 卞南枫这种人的存在,似乎就在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是神,而别的人是废物。 废物看着卞南枫,突然间想要看到卞南枫栽跟头。 可接下来发生的是令他瞪圆了一双眼,一直到卞南枫离开走下楼梯,玩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那家伙是怪物吧,那家伙肯定是怪物。 是混在玩家中的怪物! 玩家跌跌撞撞地跑回去,在看到黎钥和程红他们时,表情立马抵触起来,他来到朱毅面前,现在剩下的玩家不多了,朱毅比其他人更沉着冷静,大家自发将朱毅视为队长。 玩家拉过朱毅到一个角落里,和朱毅悄悄说起了自己的发现,朱毅本来就已经视卞南枫为眼中钉了,现在居然找到了他的异样,无论卞南枫到底是人类玩家还是别的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他要得到那个人。 他想要去吻那张娇花般的诱人嘴唇,他想要拥抱那个柔软的身躯,他想让那个人的一双眼全都看着自己,只能看着自己。 要明白自己的慾望是很容易的事,之前朱毅在逃避,现在他不想逃避了,他一直都克制着,遵守着现世里的一些规则,可这里本来就不是现世。 他完全不需要守着那些不存在的道德规则。 朱毅盯着远处黎钥,曾经一度只为了活着而在意的眸光,此时闪烁,有了新的慾望之后,朱毅似乎觉得自己冰冷的情绪也起了波澜。 明明就是一个长得漂亮的人而已,还那么柔软脆弱,却奇特得能轻而易举就激发起人心底最深处的隐念,让人变成被慾望趋势的动物。 不过这种感觉挺好的,朱毅似乎这个时候才觉得游戏里不只是有恐惧和死亡,不只是那么阴森惨白,还有它鲜艳的地方。 确切点是有那个鲜明秾艳的人。 朱毅他们站的很快在说话,自以为说的话黎钥听不到,没人知道黎钥可以看懂唇语,别人几年才能学会的东西,到了黎钥这里两三个月就能学会。 看来他的海塘又要多一条鱼了。 同时鱼儿们会争抢得更激烈。 他就在一旁好好看戏。 相册由程红拿了回来,随后就被其他玩家拿走,玩家们聚在一起翻看照片,照片上拍摄的地方就是这栋实验大楼,甚至在这个房间也拍摄过。 里面照片基本都是些相同的面孔,其中有两个人出镜率很高,而且他们的双人照也非常多,都是勾肩搭背的照片。 玩家们把照片取出来,全部排开,这里肯定有什么规律,大家根据自己的想法开始分组。 那边朱毅和玩家聊了会走过来,大家排来排去,似乎都不太对。 朱毅拿起一张照片,照片里左边那个男人,眼睛眼睛和常人不太一样了,他笑得很愉快,而他身旁的同事表情显得怪异,似乎想推开男人似乎又在忌惮着什么。 朱毅眯了眯眼,忽然间盯着一个地方不眨眼,忙去看其他照片,把几张双人的合影给找了出来,放在一起,朱毅来回摆排照片,最后四张照片排开。 什么规律?圆圆脸的玩家凑过来。 看他手势。朱毅指出问题。 手势好像没什么问题?圆脸玩家观察不出来。 是数字,这是1,这是2这是4。 真的哎,太隐秘了吧? 朱毅倒是没再看手势,他的视线落在了两人拍照的背景房间上。 把这几个房间找出来,里面可能有什么东西。 藏着要找的实验数据吗?圆脸玩家激动不已。 朱毅笑了一声,没反驳,其他玩家都觉得是这样,纷纷松了口气。 程红站在人群旁边,这些人刚才没有下到负四楼,如果他们去了,现在绝对不会有这种放松的表情。 没那么简单就找到数据,程红盯着人群里有两个人,这两个人本来该跟她和黎钥下去的,似乎临时被换了人,能有人代替自己去面临危险,一般人的选择都只会同意。 但估计也就楼下那几个人会了,其他人跑都来不及。 房间里必然有东西,但程红不抱什么多好的期望,她已经见过副本boss了,那个人没那么好心会直接把数据放的位置给暴露出来,他必然也知道手势数字的存在,程红突然看向了黎钥。 如果黎钥直接和boss要数据,boss会给他吗? 那个怪物看上黎钥了,明明卞南枫他们都输了,却还是把相册给了他们,完全就是因为黎钥。 程红想到这里突然猛地咬了下嘴唇,就算那样真的可以,程红也不能让黎钥去开口,因为那个结果不是她想看到的。 黎钥,数据我们会找到的。程红突然摁住黎钥的手说。 黎钥眼帘抬起,好像奇怪程红怎么突然和他说这个。 我们会找到,所以你不要去程红停了停,把后面的话给呑进了喉咙。 好,我不会去。 黎钥点了头,算是给程红的承诺。 一旁杨雪梅看了这个人又看那个人,只觉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非猎杀时间不能上下楼,所以大家就待在房间里继续等着,结果下午没有猎杀,到了晚上才开始。 人员剩下的不多了,所以聚集在一起去照片的房间,负二楼大家提前就找到了房间,但砸了一通,什么都没有,有人出声说是不是猎杀时间里才行。 确实如那人提出的一样,猎杀开始后,那个房间里有了些变化,地面墙壁上开始有鲜血出现。 有一面墙壁上某处血液特别浓稠,手摸上去居然还能沾染到血液。 玩家们里面就程红有个斧头,适合砸墙,斧头被借了出去,结果那个人砸墙根本砸不动,武器只有在玩家本人手里,才能更好发挥作用,程红提着她的斧头,喘了两口气上去砍墙壁。 没砍两下墙壁就踏了,露出里面一个巨大的玻璃试管,试管里关着一个人,和之前那次大家看到的不同,玩家在里面但身体还是完好以及活着的。 这里试管里的人,身体四肢被撕.裂,中间有猩红的触手连接,玩家身体被剖开,里面的內脏器官全部暴露在外面。 器官四周也有细小的触手在蠕动着,像虫子般蠕动。 不少玩家看到这一幕,都脸色大变,有人转过身就呕了起来,把不久前吃的晚饭都给呕到了地上。 黎钥站在门口边,他对尸体残酷的画面没多少感觉,反而视线定格在了对方的脖子上,脖子也被切开了,不过是由上而下的一条血口,露出里面的颈椎,虽然弥漫着鲜血,但似乎又能依稀看到骨头中有一截颜色有点不同。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蓝色的。 第36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8 尸体身上还穿着实验员的衣服,虽然已经让鲜血给染红了,还是能看到他左胸佩戴有身份牌,试管被砸破,有玩家上前忍着浓稠的血腥味还有发自内心的恐惧,将工作牌给取了下来,上面的名字玩家有点熟悉。 分卷(39) 有人记忆好,认出这是他们找到的某份文件里提到过的实验员。 看来一定和他有关了。 之前那个叫张殷的人,后面似乎都没有找到,他们的名字在一块,多半是一个下场了。 朱毅也有了点印象。 随后开始对试管里外进行搜寻,至于那具剖开的尸体,太过残忍了,让人多看几眼都感到不适,而且应该不可能藏在內脏里。 不过朱毅虽然这样想,却还是让人去找了找。 派去的那人拿他的武器一把小刀子在尸体內脏里戳来戳去,眼睛都不大感盯着尸体看,没察觉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存在。 而且说得是重要的数据,既然是数据肯定是某些资料里怎么藏资料,不可能藏。 众人把目标从尸体身上挪开,在别的地方找,在墙角一个位置发现有一串数字。 玩家有人对数字异常敏感,上去解谜,数字解出来是本楼的一个房间,医疗室。 大家倒是知道有那么一个地方,但基本没有人进去过。 圆脸的玩家突然啊了一声,然后盯向了黎钥:我记得好像黎钥你之前经常到那里休息。 玩家的视线都聚集到黎钥身上。 程红和杨雪梅同样也是,程红的表情跟杨雪梅不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慌了一下。 嗯,我去过,咳咳咳黎钥说了没两句就咳嗽起来。 大家都表情异样地盯着他,仿佛他好像知道什么却隐瞒不说的样子。 但我没有在里面发生什么异常。 咳咳,黎钥又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他身体微晃,朝旁边墙壁上扶着手,站在那里病弱得马上又要再次倒下去似的。 他那样也不可能知道什么。朱毅一句话把众人的矛头转了回来。 不过暂时还是不过去,先到照片里其他房间看看。都看过了再来做下一步决定。 一群人走出房间,照片的事卞南枫和周辛他们没有参与,有找人去通知他们,但几人明显没什么兴趣。 这里玩家去照片了的房间,而卞南枫及周辛还有方彦,则直接往楼上走。 在这轮游戏中,卞南枫和另外两人分开走,把剩下的药剂都给拿到了手里。 那些触手们,似乎变得没有第一次那样攻击力强,不只是忌惮,还有另外一种原因。 具体是什么卞南枫不知道也不关心,后颈的菱形图案摸起来存在感更强了。 另外他还发现身体的一个变化,身上的伤愈合程度更快。 大概这就是他正经受的实验的结果了。 总有些人喜欢追求这类东西,难道不是生老病死是最昂贵的馈赠吗? 长生不老什么的,对于卞南枫而言,没有多少吸引力。 得到药剂后几人就回了他们的负三楼。 照片里的规律似乎他们已经找到了。周辛坐在一张桌子上,他手里拿着一个巧克力在吃。 咔嚓咔嚓地嚼吃声,在方彦耳边响起,方彦盯了周辛一眼,周辛以为他想吃,掰了一点递过去。 我不吃。方彦脸色无波无澜。 周辛拿回手,张嘴就把那块巧克力给吃了,边嚼边说:好像发现了一点东西,老大你说火会不会他们先拿到数据,然后不告诉我们? 卞南枫人在这里,但思绪却不在这里,旁边的话没有听到。 周辛歪着头惊讶极了,他伸腿踹了方彦一脚,方彦眯眼一把抽出周辛的长刀往他后颈上放,冰冷的触感,冻得周辛身体哆了一下。 周辛又小小唤了一声:老大 还是没得到回应。 周辛哀叹了一声,完全想不到有一天卞南枫这样的人也会为爱情烦恼。 可他看得清楚,那个小美人随时都巴不得卞南枫去死。 呵呵!周辛愉笑起来,要是那人立刻就扑到卞南枫怀里,怕是卞南枫还不会那么在意他。 人好像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更有味。 照片方彦想到副本boss给照片时的表情,那怕不是重要的线索,搞不好会把小命给赔上。 而且,方彦看向了卞南枫的后颈,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那里的菱形突然色彩更加浓了,像是拿彩色笔画上去的一样。 如果真有什么重要的实验数据,那个菱形图案的背后,怕才是重要的东西。 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运气都比较好,总能发现关键的信息。 到这里方彦突然更加大胆的猜测起来,要是后面数据不是几张纸,而是某个人,那才叫有意思。 方彦勾起的嘴角,笑容在那一刻不是担忧的,充满了兴致。 哎周辛跳下桌子几步就蹿到方彦面前,他猛地弯下腰,整张脸都靠近了。 突然而来的一张风流帅脸,可能会容易把别人给吸引,到了方彦这里,一巴掌就打算呼上去,把人给呼开。 周辛眼明手快,摁住方彦挥过来的手。 在想什么有趣的事,不如也说给我听听看? 周辛极其地感兴趣。 方彦笑起来,一脸的我有秘密,但我绝对不说的表情。 你猜! 周辛也笑:我不猜。 那就没办法了。方彦耸耸肩。 周辛哼了一声,直起腰,往后退开了。 卞南枫眸光有所晃动,思绪拉了回来,他叫住周辛:那天那个人,你没弄废吧? 哪个人?周辛忘了。 张殷。卞南枫提到名字。 哦!尾调拉得很长。 周辛相当纯善:没有啊,就胳膊脚断了又断而已。 卞南枫眯了眯眼,看着好像不太高兴。 他总想往外面跑,像是要去什么地方,我又放过人,可他又总是奇怪地往墙壁上撞。 周辛无奈地道。 去看看。之前卞南枫只注射了两针药剂时,他没觉得和那个张殷有关系,但眼下四支药剂都注射过后,卞南枫突然回忆起来,似乎那个实验员身上的气息当时就有点怪异,现在一回想,不就和他有点类似。 周辛走在前面带路,几人随后来到一个房间前。 门一打开,里面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方彦往旁边站了一下,让血腥味散一下,周辛满脸兴奋地朝里面走,站到了被一根钢筋贯穿了胸口钉在墙壁上的异形身旁,周辛看向卞南枫的表情,就像是在炫耀他的手工作品有多美一样。 卞南枫对周辛的这种爱好没什么欣赏,走进去后站到了异形身旁。 异形本来是安静垂着头,当卞南枫靠近后突然抬头,眼神一瞬就癫狂起来,他挥舞着断臂想要扑向卞南枫。 啊啊啊!异形嘴里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那声音让卞南枫眉头一拧。 但几秒钟后尖叫声消失,因为周辛一个斜削就把异形实验员的下巴给削了下来。 削得非常的干净平滑。 鲜血从实验员被割裂的下颚滴淌出来,地板上已经有许多鲜血了,浓稠的血液,脚踩在上面非常粘稠。 卞南枫注视着异形那双眼,对方眼瞳里闪烁着一种兴奋,哪怕浑身都是鲜血,却很兴奋。 卞南枫侧过身,把后颈的衣领往下拉了一点,以让异形可以看到那个蓝色菱形图案,一如他猜测的那样,这个实验员对这个突然非常熟悉。 不过这人已经没有理智了,只是凭着一种身体的本能在行动,想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东西来,应该没可能了。 把他放了。卞南枫突然下达了一个命令。 周辛立刻站直了身:是。 身上多正经,面上多嬉笑,周辛抓着那根掰弯固定异形的钢筋,猛地一抜,抜出了墙壁,也抜出了实验员的身体。 实验员身体往前一扑就摔倒了地上。 还好没有把他脚给砍断,不然现在可能没法走了。 周辛一点不怜悯地说。 实验员手臂没有了,只剩了半截,但他行動却完全不受限,爬起来就跌跌撞撞往外面冲。 周辛立刻追上去,结果异形跑的非常快,周辛差点跟丢了。 实验员又来到了一面墙壁上,不停拿额头撞墙壁,眨眼时间墙壁上就都是他的血。 方彦和卞南枫转过弯跟了过来。 看吧,他就一直这样。周辛努了努嘴巴道。 方彦盯着墙壁上的鲜血一会,转身往左走,打开了墙壁后的房间。 我找过,里面空荡荡的,没什么东西。周辛手臂环胸,抱着的刀,脚尖在地上没节奏地点着。 方彦四周看了下,确实没有异常。 可为什么外面那东西要撞这面墙? 偶然的,随机的吗? 方彦走出房间,那边卞南枫突然过来,方彦摇头:没东西。 卞南枫只是淡淡瞥了方彦一眼,错开身后就走进了那间屋。 方彦回过身,他在门口中间站着,卞南枫进去后没有四处寻找,而是径直往右边墙壁走过去,步伐迅速地走着,方彦嘴角抿了抿,有个答案在心头呼之欲出。 周辛似乎也觉察一点状况,走了过来。 他从后面靠近,弯着腰把下巴搁方彦肩膀上:什么情况? 这屋里有密室。方彦一瞬就把心底的答案给找到了。 周辛惊讶地啊了一声,这么简单的问题他自己居然没有发现,看来最近他智力退化了。 拿开下巴,周辛走到房间里。 卞南枫站在右边墙壁面前,墙壁上就安装了一个柜架,完全开放的柜架,一般人如果进来后,确实很难发现这里会有一个夹层。 柜架看模样,也就十厘米不到,但和外面墙壁的长度有点出入。 卞南枫伸手往柜架上伸,落在一个小玻璃瓶上,转动玻璃瓶,柜架移动起来,露出后面一个夹层,夹层似乎五厘米左右。 卞南枫没有进去,周辛走上前,把头探了进去。 一声愉悦的口哨,周辛目光里闪烁亮光:都是些好东西。 方彦上前也往里面看,看向周辛说的好东西,但真的看到那些整齐堆砌起来的白骨后,他拳头猛地一攥。 五厘米的夹层里,堆满了白骨,不是一整具尸体那样堆砌,而是一根骨头一根骨头那样堆着,左边是累累白骨,右边这事断裂的头盖骨,整个头盖骨被切割成了两瓣,叠放起来。 一眼扫过去,粗略估计都有上百人。 外面那家伙的骨头也在这里吧? 可这么多,怎么找?周辛为难起来。 方彦往后退,离开了夹层,里面的白骨太令人震撼了,他摇着头缓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他是要自己的骨头?既然是这里的实验员,实验室里的实验体可都是这些家伙们的杰作,他们这样的人还会在乎自己的尸骨? 方彦不这样认为,他到觉得是别的可能。 但是什么呢? 方彦皱着眉认真想了起来。 卞南枫在两人看夹层的时候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瞥到里面的情况了,用壮观来形容再合适不过。 所有骨头都堆砌得有礼有条,像是秘密的收藏品一样。 卞南枫没有收藏东西的喜好,但其实在发现夹层的时候他就有大概的猜想了。 走出门,卞南枫回到了还在撞墙的异形面前。 他肩膀靠着墙壁,目光凝着异形。 一声轻笑过后,卞南枫对异形实验员说:你的收藏品都很漂亮,非常优秀,你品味不错。 实验员咚咚咚撞着墙壁,鲜血模糊了他的脸,却在听到卞南枫的夸赞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脖子急速转过来,像是颈椎骨都断裂的那样扭动,怪物两眼里全是邢兴奋炫耀的光芒,和几分钟前周辛的眼神有点相似。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周辛给了卞南枫一点启发。 啊啊啊!实验员嘴巴被削了一半,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破裂的声音。 卞南枫却好像能听懂一样,他微笑点头,对于实验员的兴趣爱好十分赞同的样子。 我们不会拿走你的宝贝们,它们永远都是你的。 但是否该给点封口费? 卞南枫顶着他那张冷酷的脸,就算是微笑,也是冰冷慑人的。 实验员连连点头。 当然可以了,终于有人能够欣赏他的宝贝了,他太高兴了。 实验员往后走了几步,突然他一个加速,脑袋撞在了墙壁上,这一撞声音极其得响,把屋里两人都给撞了出来。 我靠!周辛给吓了一跳。 实验员一头撞上去,当场就把脖子给撞断,脑袋垂吊在颈子上,断裂的骨头刺出来。 至于玩这么大? 周辛快步上前,又马上停下了脚,因为他发现了异形脖子上的异常。 一截隐隐泛蓝的骨头支在那里,和卞南枫后颈的菱形突然十分相似。 这 周辛这下是真的惊到了。 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人的骨头还有蓝色。 还有那一截,另外一边骨头是白色的。 砍下来。卞南枫眼瞳在这瞬直接就变色,变成了冰蓝色。 那应该是美丽的颜色,可眼瞳里闪烁着的冷冽的光,只让人脊骨寒冷。 方彦上去砍骨头,他的刀是把小小的蝴蝶.刀,操作快速,沿着骨头下面转了一圈,下一秒骨头断落到他手里。 擦拭了一下染血的骨头,血色退开,更多的蓝色浮现出来。 真的是蓝色的。方彦此时心情有点复杂,虽然对于卞南枫的选择轮不到他们来置喙,可如果卞南枫真的有什么危险,方彦怎么都不想看到那种结果发生。 蓝色骨头在方彦手里,触感冰凉,像一块冰块一样。 继续这样下去,是不是卞南枫后颈的骨头也会像这样。 几乎不用怀疑了,卞南枫后颈一截骨头肯定也是一样的情况。 担心啊?哈哈哈,你居然不相信老大,啧啧!周辛一胳膊搭方彦肩上,歪头凑着看那块骨头,到这里他也差不多猜到个大概了。 但是否因此担心卞南枫,不会发生的事他担心什么? 分卷(40) 周辛一点都不担心以后会发生的事,他是现在进行时的爱好者,只专注眼下。 被截断了一截骨头的异形倒在地上,身体痉.挛了片刻,缓缓沉寂下去。 周辛蹲下,身触碰异形的身体,极短时间里已经快僵硬化了。 周辛拖着尸体的脚,把异形往房间里脫,夹层还没关上,他把尸体扔了过去,僵硬的尸体撞上里面墙壁,哗啦啦全部碎掉,碎成一块块的,刚好能够堆砌到里面。 周辛又帮忙踹了几下,把外面的尸体块给踹进去,关上夹层,他拍了拍手,收尾工作做好。 骨头要收起来?周辛看方彦把骨头又擦了一遍然后放在兜里,方彦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方彦这时不太想说话,他直觉这骨头是有用的,异形把骨头露出来让他们知道,不只是展示而已。 方彦抬眼,刚好卞南枫视线盯过来,他微抿了下唇,那双眼睛从冰蓝色恢复了,可像是穿透了方彦的身体,把他所有想法都给看透了。 那个异瞳的人那里,应该也差不多。卞南枫笑。 如果他们后颈是蓝色的话,根据瞳色变化来推测,那么副本boss那里就是金色? 金灰色! 有点期待下一次的交手了。 这个下一次,时间拉得有点长,后面的两天时间,每天都只有一轮猎杀,剩下的玩家大家都相对团结,大家配合得很好,导致没再有人员伤亡。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五天。 这一天是游戏结束的最后一天,白天都没有猎杀开始,似乎留到晚上。 玩家们也有种预感,多半是在晚上。需要收集的信息快收集完成了,还有最后的一个实验结果,玩家们这边拿到的数据不是带有菱形标记的那份,那份已经让他们给扔了,因为最开始那份,黎钥找到的时候就将标记给抹除了,导致其他人看到那份实验,以为是无用的。 没人在意,后面再有类似的,哪怕出现有菱形图案,也没有谁在意。 黎钥看在眼里,什么都不说。 程红也隐隐察觉到他们的方向错了,可对的方向是哪里,她又不确定。 向黎钥表达过她的想法,黎钥让她不用担心,他们想要的,很快会有人送到手上来。 程红看黎钥信心十足的样子,知道黎钥提到的人是那个有着漆黑刀刃的男人的。 这两天都没怎么见到那几个人,倒是他们这边的朱毅,似乎看黎钥的眼神不太善。 程红提醒过黎钥,小心点朱毅。 他?小虾米而已。在黎钥眼里朱毅就够不太上鱼。 因为海塘里出色的鱼太多了,导致本来算是不错的朱毅,也就瞬间被衬托得不起眼了。 黎钥在医疗室里休息,没有和大多数玩家一起,他喜欢安静。 看他时不时吐血,一副柔弱的病态样,很多玩家也尽量离他远点,还有个原因就是知道黎钥多半是卞南枫的人,他们是别去乱接近。 其他人不接近,朱毅却忍不住。 这是最后一天了,他不想再等,想让黎钥知道他对他的心情。 朱毅跟在黎钥身后,本来是想趁黎钥午间休息的时候进去,结果突然间就停住了,医疗室里出现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脸孔十分熟悉,是之前照片里见到过的。 男人一双金灰异瞳,低头吻像睡着的黎钥,黎钥很快被吻醒,柔软的双臂藤蔓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肩膀。 朱毅心脏砰砰砰地跳着,那是异形怪,保持着完整的人类形态,有着理智,只有一种可能。 是这个副本的boss。 现在突然出现,还拥着黎钥,两人宛如恋人般亲吻,而且黎钥回应着,明显不是第一次,在这之前就熟悉了。 什么时候? 朱毅有无数的疑问,可很快注意力又被屋里那一幕缠.绵的景致给吸引了,应该立刻离开,免得被boss发现,可是两只脚不听使唤,从黎钥嘴里溢出的那些低吟声,诱人到了极点,带着极其可怕的催化效果,让朱毅那一刻居然忘记了恐惧,他甚至还把门缝给推开了一些,好让他看得更清楚。 第37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19 黎钥并不知道门缝外有人在偷看,被副本boss给搂在怀里,男人的吻让他窒息,不只是身体里的氧气,甚至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被对方给吻走了。 整个身体都晕眩,窒息感强烈,就算后来被萧启辰给放开了,黎钥能做的唯一的事就是张着唇呼吸。 而这里的呼吸,也变得艰难。 不只是他身体里的氧气,房间里的氧气似乎也在瞬间被耗空了。 黎钥软在男人怀里,对方将黎钥给搂在怀里,搂着人坐到一边,之间萧启辰是背对着门的,这么一转身,他轻轻一抬眸就看到了门口,那里一条小小的门缝,门缝后站了一个人。 那人太过专注和入神了,被萧启辰金灰异瞳盯上时,似乎才来得及惊恐,顷刻间朱毅只觉得扑面而来的冰川海啸,倾轧在他的身上,他全身无法动弹,连呼吸都滞在喉咙。 萧启辰只是轻飘飘瞥了眼门缝,他早就知道那里站了个人,只所以不出声,是因为那个人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只不过是现在还暂时活着而已。 他对死人没兴致,萧启辰手指抚过黎钥的嘴唇,上面泛着水光,潋滟秾艳。 门外的人踉跄着离开,制造出了一点动静,萧启辰只是灰色那只眼瞳闪了一下,他搂着黎钥,像搂着个喜欢的小宠物那样,轻轻抚着黎钥的头发。 黎钥纤细柔弱的身体依偎在萧启辰怀里,男人身体是冰冷的,可依偎着却不让人反感,反而停舒服的。 黎钥将病美人卡给拿出来,他手指没有动,心念一转,病美人卡就出现,不会引起丝毫怀疑。 应该是这张卡的加成作用,导致这些副本boss们总能对他一见钟情,继而深深迷上他。 黎钥把脸贴着男人的心口位置,听不到任何的心跳声,这是个非人类怪物,早就不是人类了。 甚或这具身体都可能是虚假的。 不过男人对自己的喜欢是真的,宠物般变态的喜欢,也是真的喜欢。 黎钥!萧启辰柔声喊着黎钥的名字,那声音和语气,宛如恋人的呢喃。 黎钥微微抬眸,他那双眼睛,黑白分明,随时都有水光在里面荡漾,眼尾有抹小小勾起的弧度,那抹小弧度就是一把具有魔力的小钩子,注视着谁,谁都会被他轻而易举地勾引。 你让我很高兴,你想要什么?萧启辰说的是真心话,这个实验室来过很多人,可只有黎钥带给他这种感觉,早就冰冷的心脏复又跳动的感觉。 黎钥眼瞳微闪,他仰望着萧启辰,在对方看似温柔实则残忍的目光下,他垂眸一笑,然后提了一个他的要求。 萧启辰先是惊讶,其实他更多的猜测是黎钥会放弃这个机会,然后说只要呆在他身边就好。 若真的是这样,那只能说这个小美人还是普通了点,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现在就把黎钥这截纤细美丽的脖子给扭断了。 让萧启辰意外的是,黎钥还真的提了个要求,还是不一般的要求。 那双刚刚还柔软的眼瞳里,此时闪烁着浓烈的恨意。 这个小美人,就算恨一个人也这样漂亮。 漂亮到萧启辰想要把这双黑色眼瞳给抠挖出来,然后换上同他一样的金灰异瞳。 放在黎钥身上一定是绝美的。 萧启辰抬起黎钥的下巴,低头就吻在黎钥的眼睛上。 黎钥闭上眼睛,男人吻在他的眼皮上方,对方的吻温柔又轻缓,可黎钥知道这个人其实更想把他眼睛挖出来,然后亲吻上去。 黎钥心头是激颤的,萧启辰和卞南枫两个人,到底谁会赢到最后,还是 最终获胜的人是他。 黎钥环着男人的后背,马上就要见到结果了。 猎杀是在晚上大概九点的时候开始的,那个时候玩家们都等了一个白天,加晚上几个小时,很多人神经都绷得有点紧。 当终于最后一轮猎杀时,比起最初时的不安和慌张,反而松了一口气。 虽然最初的二十多个人,现在已经剩下了十三个人,不过既然都到了现在,似乎存活的几率更大了。 除开里面一些人以外,其他的玩家还没有见过副本boss。 于是那些人就下意识以为也许这里没有副本boss,又或者有,但肯定没有那么厉害。 而当那些人见到从走廊深处走来的萧启辰后,全都怔住了。 直到萧启辰一个隐身,再次出现时已经到了玩家中间,他抓着一个玩家的脖子将人给提了起来,咔咔清脆的两声响,玩家脖子被捏断,尸体扔到地上,发出沉闷声响。 玩家们表情僵硬,好几秒钟后才有人惊恐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 尖锐叫声过后,玩家们没人可以保持冷静,更谈不上什么互相配合,有人跑的时候自己武器都掉在地上,都顾不上捡,疯了似的逃窜。 玩家跑向电梯,也跑向楼梯,他们有试着去推各扇门,但没有一扇可以打开。 所有的门,哪怕是木质的,就算刀砍在上面,也砍不出丝毫的刀痕。 到处都是玩家的惨叫声,跑得慢的,其实已经算很快了,却还是被萧启辰给从后面捏着脖子。 不要、别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死,不要杀我!玩家眼泪鼻涕横流。 结果萧启辰还真的松开了手,玩家跌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来。 他以为boss真的听到他的哀求,所以放了他。 实际却是萧启辰不喜欢看到对方那张丑陋的脸,哭泣的样子太难看了,不及他小美人的一个手指头。 玩家爬着爬着身体突然不动了,随后尸体倒在了地板上,他的头颅被boss一脚踩烂,那一脚力道极大,直接就踩裂了地板,也踩裂了玩家的头骨。 玩家碎裂的脑袋陷在地板里,死亡来的太快,他甚至完全没意识到,就已经死亡了。 其他玩家因为这个玩家稍微拖延了一点萧启辰,有进了电梯的,也有从楼梯快速往下逃的。 萧启辰站在一具尸体旁,他哈哈哈笑了起来,整个脊椎骨往前后弯曲,弯折出恐惧的弧度,又快速直了回来。 地面还有墙壁里窜出了无数的猩红触手,触手们在萧启辰身体周围漂浮着。 我只给你们十分钟时间,别超时了。萧启辰笑着对他昔日的好友们说。 吼吼吼! 地板下发出惊骇的吼叫声,萧启辰抬手理了理衣袖的碗口。 十秒钟过去了。 触手们听到这句话后全都疯狂蹿动起来,有一些想要去攻击萧启辰,但突然被其他触手给阻止了。 萧启辰目光友善地看着,触手们潮水般退开。 将地面上那两具尸体也给带走了,尸体是它们的养料,能多一具当然是多一点的好。 萧启辰走向了楼梯,他走得很慢,边走还边哼个。 来到了楼下的一个房间前,房门关着,萧启辰懒得抬手,提脚就踹上去,直接就把厚重的铁门给踹开了,走到门里,站在了一个小的货架前,货架打开,露出里面的夹层,夹层里多了一具尸体,碎成了冰块的尸体。 萧启辰弯腰去翻找冰块的颈椎骨,翻了一圈没有找到那截冰蓝色的骨头。 看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这一次他的好友们胜算看来越来越大了。 遇到一个那么合适的宿体,就是他也一见钟情,喜欢到决定取来用了,不过既然现在好友们喜欢,就暂时借给他们用一用。 用完了他再回收。 走出房间,萧启辰又朝楼梯方向走。 他们始终都不明白,以前不明白,现在也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也不知道就算他们拿走了他的实验数据,用他的东西来打败他。 只能说好友们想法是好的,但想赢他,呵,萧启辰冷笑一声,永远都不可能。 触手们从萧启辰那里离开后就迅速回了楼下,去的负四楼,它们自然都知道这个地方,之前都被萧启辰给占有的。今天不同,它们有了一个决胜的工具。 在工具抵达之前,触手们不再忍耐了,它们要摧毁这里,将自己的尸骨给拿回来。 触手们疯狂攻击起那些残肢断臂,还有开在枝头的猩红內脏,它们将內脏给悉数吞噬,整个花园里全都是触手,遮天蔽日般。 有玩家下到了负四楼,坐进电梯时,突然发现又负四的按键,其他几楼都不安全,突然出现的负四楼,也许有一线生机。 黎钥他们走的楼梯,萧启辰是从地面一楼开始往下的,所以当有玩家被袭击时,黎钥和程红还有杨雪梅,都先等在了楼梯处。 上面的惨叫声隐约传来,几人知道有人死了。 无法往楼上走,那就只有楼下。 下到负三楼,那里是卞南枫和周辛他们所在的楼层,整个楼层目前就只有他们三人还活着的,其他的那些玩家都变成了尸体,甚至是死无全尸。 几人在负三楼汇聚,至于要不要继续下楼,黎钥没有出声,程红虽然不喜欢卞南枫那里几个人,但他们的力量是显而易见地强大,这一点程红不至于否认。 周辛扛着刀,侧身靠着墙壁,看到黎钥他们下来,吹了声口哨。 方彦站在走廊另外一边,负四楼的情况他大概有个了解,先前周辛和卞南枫他们主动顶替了另外的玩家下去的事,方彦知道,回来后周辛也把底下发生的状况和他说了。 他们遇到了副本boss,能力并不比上轮副本的校医弱,估计还更强。 另外周辛还有个推测,那就是这里的boss,也许不只是萧启辰,还有另外的。 那些触手,boss和卞南枫战斗时他没有用过触手,是故意不用,还是说触手和他不同,周辛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方彦根据这点,加上玩家那里获得的一些信息,还有那个叫张殷,后颈骨头还在他兜里揣着的实验员,这些零碎的片段里,他整合出一个结论。 boss和触手不完全算是一个阵营的,在对待人类玩家这点上他们一致,可他们中间又有着矛盾。大概率是触手们曾经是boss的同事,大家一起做人体实验,后面观念上产生了分歧,于是boss把同事都给干掉了,而同事们也不是真的那么弱,最后以触手的行事存在。 两者之间维持着一定平衡,而现在这个平衡,似乎被打破了。 说到这里时,方彦视线看向了卞南枫,卞南枫已经注射了四支药剂,他的身体温度变得很冷,没有碰触到,站在他身边的方彦都能感受到那股侵袭而来的寒意。 不过显然卞南枫对于自身的异变接受得很快,他的眼瞳已经随时都泛着一种微微的蓝。 卞南枫比方彦推测出来的结果,其实他清楚得还更多。 分卷(41) 虽然同样也是猜出来的,但他笃定那就是真实。 可就算是真实又如何,在他这里,还从来没有人能够随意操控到他。 这轮游戏比上轮有意思多了,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还要有意思。 卞南枫笑了起来。 最后就让他们好好玩一场。 方彦看到黎钥还有他身旁的两名女生,两个女生明显神色是紧张的,一个手里提着斧头,一个拿着她的菜刀,很奇怪,明明是看着柔弱的女生,武却这么特别。 方彦眸光微亮,不过这个样子,似乎也相当合适。 人要自己自立自强,才能把自己保护得更好。 几个人中间隔了点距离,黎钥他们没有过去,卞南枫他们也没过来。 卞南枫冰冷的眼睛一瞬不眨地凝着黎钥,他身体散发着冷冷的寒气,气息朝黎钥他们那里蔓延,程红感觉到一点冷,她缩了缩脖子。 黎钥没有看卞南枫,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下那片干净的地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块地板下,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很快,黎钥的预感就成了真。 无数的触手从白色地板下蹿出来,密密麻麻,猩红的触手,蹿行蠕动着。 程红惊得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往后退,身后就是杨雪梅,杨雪梅扶住程红的肩膀,程红转头看了杨雪梅一样,从对方眼瞳里看到了自己惊慌的脸孔。 程红忙定了定神。 触手缠住站在走廊里的几人,脚下的地板也随之变得塌陷柔软起来。 黎钥没有挣扎,触手顷刻间就缠住了他全身,将他给第一个拖了下去。 随后就是程红和杨雪梅。 另外三个人都平静看着这一幕,触手们没有立刻发动攻击,而是阻碍,一瞬间一面猩红的触手墙就堆砌了起来,隔断了黎钥还有卞南枫两边。 周辛拿下了扛着的刀,他看着触手墙笑了起来。 看来今天都要干票大的啊!周辛笑着感慨。 卞南枫突然提起两只手,两手交叠合在后颈,他脖子往后用力一扬,颈骨发出声音。 掌心里触到那个菱形的突起图案,脖子又往左右扭了扭,眼前巨大的触手墙散开触手们,都钻回地板里,退向了楼下。 游戏开始。卞南枫扬唇道,他走向了楼梯方向,电梯正在运行,而是是在身后,所以就直接走楼梯了。 很快三个人来到楼下,一到楼下,扑面而来的浪潮,血腥味浪潮,方彦拧紧眉头,随后他眯起了眼瞳。 楼下一个极为宽敞的空间,而此时这个空间里全都是触手。 触手们正在疯狂进食,吃着人类的尸体白骨,也嚼吃着一颗颗猩红的内脏。 许多触手聚成了团,仔细去看可以看清那些触手下躺着一句尸体,还在痉.挛颤抖的身体。 人类玩家的身体给触手给蚕食着,连带着他们的骨头也被触手尖端冒出来的锯齿状嘴巴给嚼碎了。 咔嚓,咔嚓,咔嚓! 到处都是这种令人胆寒的声音。 还有几个人类活着,那几个人类站在一个小玻璃房间里,玻璃看起来很脆弱,轻轻就能打碎。 触手们正在进食,所以没有全部攻击上去,但显然那是早晚的事。 地面血海在流淌,有鲜血从地板下渗透了出来,涌向走下楼梯的卞南枫他们,不过在即将要沾染他们时,有突然停了下来。 房间的中间一个巨大的触手围成的花苞,形状就是花苞的样子。 那朵花苞开始慢慢打开,里面吊着三个触手小花苞。 小花苞打开一半,裂开一个花瓣,让外面的人得以看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形。 刚刚被拖下楼的黎钥还有程红他们,此时三个人都成了小花瓣里面的一条花蕊。 更为细小的触手将他们四肢还有颈子给缠着,程红和杨雪梅昏迷了过去,黎钥没有昏迷,但他咳嗽了起来,咳咳咳,黎钥距离咳嗽着,无法用手去捂住嘴巴,于是鲜血从嘴角涌出来,血液立马又被脚下的触手们给舐得一干二净。 一条颜色更为黑红的触手从黎钥身后移了出来,那条触手上似乎还张着一张脸,玻璃房里躲着的朱毅他们看到那张脸,有人惊叫起来。 那不正是两人照上的一个人,照片还被人揣着,他拿出照片一对比,确实一样。 所以 boss有两个? 第38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20 就在朱毅他们惊讶是不是有两个boss的时候,那条长着人脸的触手尖端,突然又卷着一个小的针筒。 针筒里面晃动着冰蓝色的液体,玩家们全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因为他们在之前虽然有见过触手,却没有人见过针筒。 有人隐约似乎见过,但随后针筒就让周辛或者方彦给拿了,而玩家们只顾着逃命,导致现在的他们存在着很多的信息差。 他们以为自己马上就能迈向通关了,其实完全不知道,从最开始就错乐方向。 那条触手上面的人脸赫赫赫地笑了起来,比野兽还怪异的笑声,听在玩家们耳朵让他们只想躲起来,紧紧捂着耳朵。 触手先是绕着黎钥的身体缠了几圈,从黎钥的腰间快速盘旋往上,当来到黎钥苍白娇嫩的脸庞边时,尖锐的针头就悬在了黎钥的眼睛上,似乎下一面针尖就会刺进黎钥的眼睛,让黎钥绝望和痛苦。 黎钥浑身都哆嗦着,眼瞳也在颤抖不已,嘴唇张了张,看起来似乎想出声,可又惊恐地无法发出声音。 另外两边的小花苞里面,两个女生都深深闭着眼,还垂着头,她们陷入昏迷中,不知道此事发生了什么事。 黎钥保持着苏醒,是触手们故意留着黎钥,因为它们早就发现了黎钥的不同之处。 这个美丽又柔软的人类,是那边那个它们选中的实验体所喜欢和在意的,之前的几次,都是这个人类,将小美人从它们这里给抢走,然后主动将蓝色药剂给注射到体內。 虽然可能如果他们不把小美人给控制住,卞南枫就会将最后一针药剂给注入到身体里,但以防万一,为了让后面这个人类暴动起来它们能够控制,所以必须要有个保险。 小美人太好抓了,轻松就抓了过来。 那条笑脸的触手缓缓游动到了卞南枫面前,卞南枫冷酷的眼淡淡的注视他。 这个人是目前为此能够撑到现在还不至于精神混乱的实验体,它们可真幸运,在这里被压制了这么久,终于轮到它们有翻身的机会了。 萧启辰太蠢了,他聪明了那么久,却在今天突然变蠢了。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萧启辰那样的人。 十分钟? 不,根本不需要那十分钟,只要这个人注射最后这只针剂,胜利就已经属于它们了。 触手将针筒送到了卞南枫面前,它的尾端还缠着黎钥的身体,并且轻轻地收紧了一点,黎钥身体吃疼,啊地叫了一声,然后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咳出的猩红鲜血悉数被触手给吸收了个干净。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 卞南枫微微眯起了眼,他从来都不喜欢受胁迫,若是直接给他送来,他会欣然接受,甚至会感谢对方的好意,可那他心上的宝贝来控制他,只能说这些人还是不够了解他。 卞南枫伸手接过了针剂,东西他要,这些多余的东西他也要完全清楚,到最后一点渣滓都不会留。 扬起头,卞南枫扬起手就把针剂给扎进了自己脖子里,最后的一管蓝色液体进入卞南枫的身体里。 随着冰冷液体的注入,那个时候其实卞南枫已经感觉不到多少温度了,他的身体体温就快像冰块了。 针筒从卞南枫手里掉落在地上,几秒钟的沉寂,身旁的周辛和方彦都眼睛紧紧关注着卞南枫。 突然触手们开始疯狂涌上来,那只带着人脸的触手刺进卞南枫胸口,卞南枫整个身体颤抖抽,搐,周辛一个箭步上去,挥起刀就砍断了触手。 然后断裂的那一节,当周辛上脚想要去踹开时,触手突然朝着卞南枫身体里急速沉没。 眨眼间触手就消失在卞南枫身体里,或者说是被卞南枫给吞噬了。 卞南枫往前猛地躬着背,身体开始出现异样,像是皮肤下的血管开始蠕动起来,犹如爬行的蛇那样。 周辛闪身到卞南枫身旁,手臂搭在了卞南枫肩膀上。 老大!周辛惊愕地呼声。 卞南枫猛地抬起头,完全冰蓝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周辛,周辛震惊不已,手臂上有猩红的软体触手爬了上来,以极其快的速度,马上就要爬到周辛的脖子上。 离开他!方彦急速奔到周辛身后,从后面夺过周辛的刀,一刀砍断了缠着周辛右手的触手。 随后方彦又用他锋利的蝴蝶,刀把那条触手从下往上划拉断。 方彦拽着周辛,连忙往后退开了数米远。 他们一推开,无数的触手潮水涌上去。 几个呼吸间就把卞南枫给缠成了一团,仿佛是一个巨大的触手蛹。 周辛眨了眨眼,他笑了一声,转过头朝另一个巨大的触手们组成的血色花苞那里,中间那个小花苞里的黎钥正看着这边,眼瞳几乎滚圆了。 显然黎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不然周辛都差点要以为黎钥不仅和那个异瞳的boss有关系,和这些触手们关系也不一般了。 触手蛹安静地矗立在那里,周围的一些触手,开始又别的变形,它们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个人形,并且那些人形上开始出现一张张人脸。 人脸都有些熟悉,方彦看过那些照片,都是照片上的实验员们。 触手蛹静立着,其他触手也不再躁動,方彦和周辛站在一块,两人都紧紧盯着触手蛹。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之前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卞南枫没有将游戏里鬼怪一方的道具往自己身体用,这一次,他为了那个病美人。 周辛眸色沉暗下去,黎钥最多算是一个诱因,更为主要的原因还是卞南枫自己,他在完全享受这些游戏。 不只是像周辛这样,而是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那感觉就像,就像这些游戏就是为卞南枫量身定做的。 那么黎钥呢? 总是时不时吐血的黎钥,普通人他那个吐血量早就卧床不起了,但黎钥虚弱归虚弱,还没有随时都躺着。 那个人,初看时也就脸好看点,身体娇柔点,可接触后那种奇特的吸引力,让人根本很难把目光从他身上挪移开。 这个人,周辛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冒出一种异样的想法,他的出现就像是游戏方专门送来的异样,为卞南枫送来的一个礼物。 礼物卞南枫很喜欢,甚至已经谈得上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周辛扬了扬唇,那就更有意思了。 不过一切都只是周辛的猜测,无论是不是故意的巧合,那个病美人是他的大嫂,是卞南枫必须得到手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周辛将长刀给放在地上,刀尖轻轻地碰着地面。 包围着卞南枫的触手似乎在不断往卞南枫的身体里刺进,触手开始往里塌陷,不断被吸收,不断被吸入。 会是什么样? 周辛满目的期待和兴奋。 卞南枫会不会真的就此变成一个怪物,在这里遭遇滑铁卢,如果真的是那样,周辛握着刀的手颤抖起来,那就让他来杀了卞南枫。 他从很早之前就想这样做了。 这里最好有这个机会。 确实有这个机会,卞南枫吸收走了缠绕着他的触手们,他的右手,也在瞬间变成了数条触手,仔细数的话是有五条。 五条触手在空中扭曲蠕動着,周辛惊喜万分,甚至发出了感叹声。 啊!周辛提着刀逐渐接近卞南枫。 卞南枫冰蓝的目光则定在巨大花苞中间的小花苞上,花苞里有着一名皮肤柔白,姿色秾艳的男孩,他喜欢那个人,喜欢到想要杀了他。 杀了他,吞了他,这样他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不会再被别人抢走,彻底地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卞南枫朝着黎钥走了过去。 刚走了两步,一把臂长的白刃朝他面庞砍了下来,卞南枫感知到了凌风的靠近,但他没有躲。 那把刀于是将卞南枫的帅脸给当时就削下来一般,猩红的血液喷溅出来,削掉的半张脸落在地上,可转瞬脸变成了猩红的一截触手,那截触手被卞南枫一脚踩断。 停下了脚,卞南枫转身看向了袭击他的人,周辛,他当然记得这个人,同时也看出来对方眼瞳里闪烁着的兴奋有多浓烈。 那就满足你! 卞南枫知道周辛想要什么,他是个慷慨的人,对自己伙伴很慷慨。 卞南枫冲向周辛,五条触手急速蹿动,攻向周辛,周辛挥刀急速砍断触手,五条触手,不到两秒钟就都断裂到地上。 周辛站到了卞南枫面前,右臂扬起,打算直接平削断卞南枫的脖子,然后将颈椎骨上的一截冰蓝色的骨头给挖出来。 现在的卞南枫变得和那名陪他玩了一会的实验员一样,他们的弱点在后颈。 周辛扬起扭曲的笑容。 刀刃砍进了卞南枫的脖子,可刀刃却被陷在了骨骼缝隙里,无法在继续往前。 不仅如此,周辛握刀的手臂还让卞南枫给抓住了,卞南枫左手扣住周辛的右手。 剧烈的骨痛,腕骨处传来骨头被捏断的声音,一切发生地太快,周辛清楚自己应该躲的,可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他无法做出来。 因为断裂的五条触手,从断裂口重新长了出来,愈合速度极其快,比周辛见过其他异形要快太多,如同周辛砍断它们时,不是比这个速度还要快。 右臂断裂没关系,还有左臂,周辛朝卞南枫身上踹过去,一脚踹向卞南枫的的头,明明都碰到卞南枫的头了,可那张脸,以惊人的速度蠕动起来,被削掉后又长回来的脸,这个时候伸出数条触手,另外那半张脸还是完好的,冰冷的蓝色眼瞳转了过来,冷漠残忍,没有丝毫的热度。 卞南枫看向周辛,没出声,可那表情分明在说周辛你真弱。 这话可不是周辛爱听的,周辛踢出去的脚被卞南枫脸部伸来的触手给缠住了,他直接借力,旋转过身,侧身又是一脚上去,用另外的脚再次踢上去。 但这个时候卞南枫却突然松开了所有的触手,周辛没防备,身体晃动,跌到地上。 他的右手垂落在地上,右手手腕已经完全骨裂,额头有汗水滴落下来,周辛眉头用力皱着,脸上有点痛苦的神色,可更多的是一种扭曲的癫狂。 若是能够死在这样状态下的卞南枫手里,他也很满足。 那就来杀了他! 但在这之前,还有一口气他都会挣扎。 周辛换了只手拿刀,左边脚踝在流血,触手上都带着密密麻麻的锯齿状牙齿,缠上的时候就在啃噬周辛的皮肤,那一片皮肤血淋淋一片。 分卷(42) 周辛站着的身体微微摇晃,马上稳定下来,他笑出了声,哈哈哈地笑出声。 左手提刀俯冲上去,余光里突然有个身影靠近,那个身影比周辛速度还要快,快到周辛看不清楚那个人的人,但对方后脑勺扬起的长马尾让周辛瞬间知道那人是谁。 要和他一起死,为他殉情吗? 那就更好了。 方彦右手的蝴蝶.刀转动起来,导致卞南枫都没能看清刀子在哪里,方彦脚往地上狠狠一蹬,随后猛地跳了起来。 他跳到了半空中,身体一百八十度转向,本来头朝向现在转成了头朝下,两只脚直接踩在了天花板上,两脚同时用力,坠落的速度更加快,他坠落向卞南枫。 周辛看到这一幕,可以说在方彦往高处跳的时候就心有灵犀知道方彦想要做什么了,果然不愧是他喜欢的人吗,无论是卞南枫,还是方彦,他都那么喜欢,喜欢到愿意为他们两个而死。 给他一个这样的几乎,求求了!周辛在心头祈祷起来。 没有浪费方彦的这一击,不能让好友自己去,周辛也在稍微调整后猛冲上去。 卞南枫两只冰蓝色眼瞳,最初是看着方彦那个方向的,看似只能抵挡方彦,可当周辛攻击时,右边蓝瞳猛地一转,就定在了周辛身上。 周辛裂开嘴,笑得比恶魔还瘆人,就是这样,老大,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两人同时朝卞南枫挥刀,卞南枫两只手臂都分出五条触手,同时抬起来,应对着方彦还有周辛。 方彦脖子被一条触手缠上,他故意的,借此机会接近卞南枫身旁,然后蝴蝶.刀就刺向了卞南枫的左眼,戳瞎一只的话,哪怕只是片刻时间,也能够为他们争取很大的时间。 刀子确实刺进了卞南枫的眼睛,鲜血直接就喷溅,可几乎是同时,卞南枫左边脸颊突然竖向裂开,有几条小小的触手蹿出来,触手中间一只蓝色眼瞳长了出来。 那只新出现的眼瞳快速转动,往上一扬,就邪气凌然得盯向了他方彦。 猛地抜出刀子,方彦又刺了第二下。 这一下刀身虽然没能刺中卞南枫的第三只蓝瞳,蓝瞳周围的小触手将刀子给抓住,还试图去缠方彦的手。 方彦急速抽离刀刃,往左边一甩,甩到了自己左手上,三两下把脖子上的触手给划断。 脚落在地上,方洋朝周辛那里看,和他的攻击方法不同,周辛还是奔着去砍断卞南枫的脖子,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就算是正常状态下的卞南枫,他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卞南枫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异变后的卞南枫。 这样的怪物,怕是没几个人能够打得过。 在周辛被卞南枫的多条触手给击中胸口,往后跌去时,方彦扑过去就抓住了周辛的手腕。 结果抓的是周辛断裂的手腕,周辛啊的一声惨叫。 两人一起跌到地上,方彦抱着周辛的身体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比较凑巧,两人滚停的地方是玩家所待的玻璃房,房间里的玩家们,朱毅手里的是枪,在看到异变后的卞南枫,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连和对方交手的资格都没有。 玻璃外的那两个人,卞南枫的同伴,两人一起上都没有打得过卞南枫,这个怪物比boss还恐怖。 朱毅转过身就用枪射击墙壁,希望这里墙壁没有那么厚,这样他们好逃出去。 然而不管怎么射击,墙壁根本打不穿。 啊啊啊,他过去来的,怪物,滚开啊,不要靠近我们有玩家已经被吓瘫了,身体瘫坐在地上,声音惊恐又绝望。 别的玩家虽然还站着,可也只是因为浑身僵硬,连瘫坐下去的力量都没有。 朱毅停下了射击,他转过身看向已经来到了玻璃外的卞南枫,男人两只手都是蹿动的可怕触手,他的脸上,左眼还在留着鲜血,可左眼下面的脸颊那里的一只冰冷眼瞳,此时正冷漠地盯着玻璃墙里面的玩家。 卞南枫没打算杀了这些玩家,他们的性命还不值得他出手来取,但他不想,身后却有数个触手形成的怪物冲了上来,它们从卞南枫两边冲了过去,直接撞破了玻璃窗,四个怪物扑向玩家,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被怪物扑倒,脖子被咬断,肚子被划破,內脏被一颗颗挖了出来,怪物们埋头疯狂吃了起来。 方彦拖着周辛走到了另外一边,周辛眉头紧紧拧着,汗水一滴接着一滴。 怎么样,还能坚持吗?方彦眼底浮出一点担忧,但更多的是对卞南枫的。 卞南枫的身体里有别的东西存在,那个东西,不出意外的话,大概是想吞噬卞南枫的。 不过目前看起来好像情况还好,可接下来就说不定了。 四个猩红触手怪啃噬了玩家的內脏后,纷纷扭曲地站起身,它们转过头,朝卞南枫走去。 卞南枫注视着四个怪物,他的身体似乎饿了,极度得饥饿,而眼前这四人可以填饱他的肚子。 玻璃已经碎了一地,但刚刚卞南枫看得很清楚,玻璃墙里面映出来的他的身影,他变得像个怪物了,或者他现在他的就是个怪物。 没想到游戏还能这样玩,他以前少了太多的乐趣了。 这样才正确。 卞南枫没有主动攻击,四个怪一同冲过来,它们的表情,是疯狂和癫狂的,似乎早就在期待着这一刻。 几乎算不上是攻击,因为卞南枫的触手一伸,就刺进了怪物们的身体里,刺进它们早就不会跳动的心脏,触手开始如同血管那样吸收着它们的身体,很快四个猩红怪身体就慢慢地瘪了下去,最后只剩一张猩红的人皮脸,那张人皮脸也转瞬退变成触手,死寂地躺在地上。 卞南枫在吸收完四个怪物后,突然间身体里好像多了什么东西,五条触手开始往他脖子上缠,将他给缠得越来越紧。 左脸的眼睛开始移动起来,移动到了其中一条触手上,另外的四条触手也随之长出一只蓝色眼睛,眼珠子全都狂喜起来。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今天了,他们往日的愿望终于可以达成了。 感谢这个人类,也只有他这么强大的身躯才能承受住这个实验,才能为他们所侵占。 几条触手收紧,卞南枫感到了窒息,手臂无法控制,被另外的五股力量给操控着,那一刻,好像他的灵魂也被控制着。 意识渐渐往黑暗里沉,他对自己的身体失去掌控,转而被外来的意识给占有了。 卞南枫闭上了眼睛,那边周辛他们惊诧地盯着他,周辛似乎想说什么,可这一幕又让他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 周辛和方彦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老大被人鸠占鹊巢。 重新获得身体,获得强大强健的身体,卞南枫转过身,他朝他的盛宴走过去。 那名美丽的人类,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鲜血馨香,太过诱人人,让人迫不及待想要食指大动。 他走了过去,一个轻松跳跃就跳到了巨大花朵上,走向了中间那朵血色的花,余下的花瓣因他的到来悉数打开,盛开得极为艳丽。 触手变回成人类的手,他伸手去摸黎钥的脸,触感异常细软柔和,比这个世间任何的东西还要柔软。 难怪连萧启辰都这么喜欢到,被别的人类给動了也不在意,对这个病美人相当地爱护。 结果现在不还是落到他的手上吗? 小美人眼瞳惊惧着,非常害怕,泪水在眼睛里聚集,一滴泪冲眼帘中间滚落,微微泛红的眼尾,那抹绯红叫人着迷。 不知道尝起来怎么样,肯定非常甜。 他凑上去,搂着黎钥的腰,猩红舌尖就勾住了那滴滚落的泪水。 甜到了极致,像是醇香的佳酿般,只是轻轻的一点,就让他浑身都在悸动。 他低头打算去吻黎钥,快要触上时,他身体突然一停。 蓝色眼瞳急速晃动,脖子猛地往后一百八十度大转,笔直看向了电梯口,电梯门正中站着一个人,刚刚从负三楼坐电梯下来的男人。 一走出来就看到他的好友们在吻他的宝贝,好像没有和他打一声招呼。 朋友妻不可欺! 萧启辰突然笑了,好像这句话在这里不合适,那不是他的妻,所以欺负一下也可以。 不过那得是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现在他来了,可就不行了。 萧启辰微笑着,下一秒他就站到了好友身旁,还抓住了好友的手。 好久不见!萧启辰和好友温和打招呼。 他的好友,冰蓝眼瞳凝着萧启辰,在后者的微笑着,他蓝瞳泛出刺骨的恨意:是啊,好久不见! 我们爱好还是这么相似,都喜欢同一种类型的宝贝。萧启辰还是微笑。 他也是笑,但笑容里充满了血腥味,触手蹿出去就缠住萧启辰的脖子,把人身体给提起来。 颈骨断裂的声响,听在他耳朵里再美妙不过了。 我饿了,谢谢你替我准备的晚餐。说完他就开始啃噬起萧启辰的身体,触手上的锯齿牙齿们快速地咀嚼着。 眼看着萧启辰的身体都被啃出了白骨,忽然间他脸色一变,躬身就跌到地上,并且呕吐起来,像是吃多了一样剧烈呕吐。 把刚刚刺进去的萧启辰的肉全部吐了出来。 萧启辰从他身边走过去,他把黎钥给从血腥花朵里抱了出来,把人抱在怀里,他低头吻了吻黎钥艳丽娇软的唇。 他视线温柔缱绻地注视黎钥,声音含着无尽恶意:我忘了告诉你们,我的肉你们吃不了,吃了会被排斥出来。 他呕出了所有萧启辰的肉,冰蓝色眼瞳异变,他猛地捂住一只眼睛,身体出现异常。 吃不了?那彻底嚼碎你,总行吧?他从地上缓缓站起身,一只眼睛还流露出痛苦,另外那只眼睛染尽了阴鸷疯狂。 左边眼睛转动,温柔看着黎钥,黎钥于是知道这双眼睛后面的人是谁。 真厉害啊,这么快就回来了,他还以为更好的戏没这么快开始。 第39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21 嚼碎我?萧启辰先是一怔,随后呵呵呵地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活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威胁,嚼碎他? 太让人好笑了。 萧启辰垂眸朝自己怀里看,黎钥还被抱在怀里,萧启辰视线柔和又疯狂:上次的赌注是你的一个吻,这次多点怎么样? 黎钥看到萧启辰金色和灰色眼瞳里,映出来的两个他。 这个异形怪显然特别的高兴。 黎钥嘴唇微动,发出细微的声音:什么? 你的两个吻!萧启辰笑着说道。 黎钥愣了愣,他转头看向了卞南枫,显然那个人也有点惊讶,惊讶于萧启辰居然是提这个要求。 还以为这人会要得过分。 黎钥垂下了眼帘,但头轻轻一点,细微地嗯了一声。 除了点头之外,他根本就没能力反抗萧启辰。 好了,宝贝你就坐在特等席里好好看一看我们给你带来的好戏。 只此一次哦! 萧启辰抱着黎钥突然闪身回了巨大的血色花朵旁边,花朵已经完全盛放开,中间那个小花朵这时变成了一张类似椅子的物件。 黎钥被放在了椅子上,萧启辰弯腰将黎钥额头坠落的几缕碎发给撩开,他温柔落了吻上去。 不要眨眼! 上次你向我提的要求,今天我会替你实现,将那个你憎恨的人的心脏给挖出来,送到你的手上。 黎钥这时恐惧的脸,出现了扭曲的变化,他笑了起来,眸光里无尽的星辰在闪耀。 好,我等你。 萧启辰就愛黎钥这样坏掉的样子了。 啊,叫他爱不释手。 得马上解决那个碍眼的人类。 萧启辰跳下了血花,他朝卞南枫走了过去。 卞南枫身体似乎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他可以自我控制,另外一半边还在和体内的多个意识抢夺着。 卞南枫低头看着右手扭曲蠕動地几条触手,左手手指猛地张开,呈现扭曲诡异的样子,从耳朵上把武器给拿了下来。 哗的一声闷响,卞南枫直接挥刀将自己右臂给砍断了。 断裂的手落在地上,五条触手组成的手还在蠕動着。 少了一条手,那半边身体无法顺利控制,但就算不能控制,一条手臂足够了。 属于其他人的力量,也被融合进了卞南枫的身体里,他感觉到体內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流窜,理智存在之余,想要战斗的本能更加的猛烈起来。 卞南枫左手拿刀,站在原地等着萧启辰的到来。 墙壁边靠着的周辛和方彦,两人都怔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切,期间方彦将视线往黎钥那里瞧了一眼,似乎知道方彦在看自己,黎钥也回视过来,方彦一时间无法分辨清楚黎钥当时眼底的神色。 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黎钥这个人,这个人是真的精神错乱,导致宁愿相信副本boss,也不愿意信任他们,彻底的坏掉了,还是说从头到尾,这个人都是清醒的。 只不过他和他们相似,甚至是和残忍的boss们相似,他也在享受着这些游戏。 就算他病弱柔软,可他仍旧可以享受这些游戏。 上轮游戏就是这样,在游戏最后,boss和卞南枫为了黎钥给战斗起来。 这里又是这样。 像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中,又或者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真的是这样吗? 方彦又想到之前发生的某些事,这个人连其他的人类玩家都抵抗不了,他又有多少的本事,能够操控卞南枫和副本boss。 更多的可能是他自己无法控制这里的所有,连自身的所属权都不属于自己,这样状态下,会正常才奇怪。 方彦注视黎钥的视线,渐渐怜悯了起来。 黎钥和方彦的一个对视间,他感知力何其敏感,察觉到对方可能在猜测着什么,黎钥配合着咳嗽了两声。 鲜血又从嘴角流了出来,黎钥脸色有多苍白,他的嘴唇就有多殷红,比他坐着的血色椅子还要殷红。 一看到黎钥吐出的血,方彦就打消了所有的猜测,游戏他也通关了这么多次,也不是没有遇到会伪装的人,可那些人,不管伪装得多完美,总会在自己都不注意的时候暴露一点小手脚。 况且这个人是卞南枫看上的,若真有什么异常,不至于连卞南枫都被蒙骗了。 卞南枫有多强方彦很清楚,这个人强大到,甚至这些boss,在他面前,似乎都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工具。 或者假如黎钥真的所有都是演出来的,将他们所有人都给欺骗了,方彦会承认黎钥的优秀。 能够被这样的人蒙骗住,反过来却能证明他们值得被骗。 分卷(43) 方彦后背往墙壁上靠,后面大概不需要他和周辛动手了,尤其是周辛,有只手已经断骨了。 那边两个强大的人战斗了起来,速度之快,方彦还得非常专注,才能看清他们的动作。 砰砰砰,接二连三的爆炸响动,有时是卞南枫的身体撞上墙壁,有时候又是萧启辰的身体被踹向地板上。 那种坠落速度和力道,换成普通人,估计身体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而那两个人,包括卞南枫,现在估计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类的范畴,就算脖子都被撞断了,抽搐着站起身,浑身狰狞地晃动,他随后就用左手将断裂的脖子给移正回去。 萧启辰脸颊上方,眼睛位置一条深深的猩红刀痕,划过来的那一刀直接将他两只异瞳都给划伤了,萧启辰抬起手,手指从脸颊滑到另外一边,脸部的伤痕急速愈合,但被划伤的眼睛,灰色那只愈合了,金色那一只,奇异地变化起来,忽然就从正中裂开,绽开成了一朵五瓣花。 花瓣色彩更加得艳丽,璀璨的金色。 金色花朵眼瞳转像右侧,看向了黎钥,黎钥嘴唇微张,他见过萧启辰金瞳绽放的样子,可在眼瞳里绽放还是第一次见,和拿在他手里时完全不一样,这么看着更加地震撼。 一会再给你。萧启辰温柔细语。 转过头,萧启辰舔了舔嘴唇,他问卞南枫:还是这样吗?到了现在你们居然连个人类的身体都控制不住? 虽然是看着卞南枫,可话确实对卞南枫身体里那四个朋友说。 一瞬间卞南枫脸上出现四个猩红的血口子。 每条血口里都长出一只眼睛,一只冰蓝色的眼睛。 加上最上面那两只,卞南枫帅脸上出现了六只眼睛,这一副画面再罕见不过了。 萧启辰!饱含刺骨恨意的呐喊。 萧启辰歪了歪头,和朋友们久别重逢,他显得很高兴。 你瞒着我们,拿我们身体做实验,你这个混蛋背叛了我们。 我们那么信任你,可你对我们做了什么?啊,你这个混蛋! 我们会杀了你,哪怕付出最后的存在。 四道声音先后响起,每道声音都带着对萧启辰痛苦的恨意。 卞南枫可以感受到那四个意识的最终目的,卞南枫将手给放在了脸上,遮住了另外那四只刚多出来的眼睛。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你们得到他,我得到他。这里的两个他代表不同的含义。 四只眼瞳在卞南枫掌心下急剧颤动起来。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那就一起灭亡。卞南枫笑着无所谓地道。 四个意识沉默了起来,几秒钟后它们做出了决定,四只眼睛往下移动,移动到了卞南枫的两条手臂上,那条被砍断的手臂重新长了回来,手臂上前后两只眼睛,蓝色眼瞳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 今天得做个决断,为这么多年的仇恨做个决断。 卞南枫右手放在后颈用力扬了扬脖子,左手仍旧握着他的黑刃,没有转移到右手。 好了,现在可以尽情玩了! 萧启辰盯着卞南枫两臂上四只眼睛,视线往上,同卞南枫一双蓝瞳对视,那一刻突然间他从眼前玩家身上感知到一种熟悉的气息。 如果换别的地方,我想我们应该会成为好朋友。萧启辰真诚地说道。 卞南枫却摇头:我这人不喜欢重复。他不喜欢和自己太相似的存在了,没有原因,就单纯的不喜欢。 友好言论被拒绝了,萧启辰摊开了手:好吧,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会好好使用你这具身体的,毕竟我对它一见钟情。 萧启辰突然就对卞南枫直接兴奋地表白。 谢谢,但能够使用它的,永远都只有我! 两人染笑的目光对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真好啊,萧启辰愉悦地想,能有一个新的朋友。 卞南枫蓝色眼瞳凝结霜雪,在短暂的死寂过后,他和萧启辰同时冲向彼此。 黑刃砍在萧启辰肩膀上,直接将肩胛骨都给砍裂了,露出里面的骨头。 萧启辰伸出的手臂刺穿了卞南枫的心口,一把握住卞南枫冰冷的心脏,那颗心脏已经变得犹如一个冰块了,却在萧启辰触到的时候,它还在跳动。 这次实验成功了,启辰你真厉害啊。 启辰你果然是团队里的第一,什么问题到了你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要是没有你该怎么办啊,我觉得我们大家都只能抱在一起哭了。 哈哈哈,接下来我们还要一起做更多的实验。 等最终也没问题后,我们也一起去吧! 在我们自己身上做实验,我想体验一下,你说呢启辰? 明明是你们自己先提出来的,他不过是按照朋友们的愿望来做。 结果怎么样? 结果都快成功了,却全都来怪罪他,是你们先背弃了誓言。 所以他只能说对不起了。 嘭,气球爆掉的声音,萧启辰把手里那颗跳动着的冰冷心脏给捏碎了。 肩膀上的刀刃快速转动,抽离一点朝向萧启辰的颈子砍了过去。 刀刃陷进骨头缝里,萧启辰猛地一歪脖子,把刀刃给紧紧夹在他的颈骨缝隙里。 你们早就该死了,背叛我的人都得去死。 萧启辰菗出胳膊,再次刺进卞南枫身体里,这一次是腹部,直接抓住了冰软的肠子。 卞南枫手臂上四只蓝瞳痛苦地痉.挛起来,凄厉的惨叫声从两条手臂上发出来。 卞南枫眼瞳猛地往下转动,看到了自己的肠子快被萧启辰从腹部给拽出来,他突然笑了一声。 萧启辰猛地困惑,为什么这个时候卞南枫还能笑,下一刻他的下颚就被狠狠来了一拳。 那一圈裹挟着猛烈的拳风,直接将萧启辰的牙齿都给打掉了数颗。 伴随着萧启辰牙齿滴落到地上的还有一把漆黑的刀刃。 卞南枫那一拳导致萧启辰偏过了头,同时也释放出了他的刀刃。 脚踩过刀柄,刀刃飞起来,卞南枫接住他的刀。 锵一声炸响,刀刃砍在了墙壁上,砍过萧启辰的脖子,砍断后又劈到墙壁,把坚实的墙壁都砍了裂缝。 脖子从身体上跌落,萧启辰盯着他的身体。 两只手伸过来,将自己的头给接住。 卞南枫转过身,扑上去。 萧启辰一只手拿他的头,一只手去抵抗卞南枫。 一刀下去,手掌切断,萧启辰后退,手掌长出来,一刀又过来,将他手腕都给砍断,手腕长出来 这样循环下来,知道萧启辰的断裂的脖子又被砍了一刀,一刀削掉了一截脖子。 而那截脖子,在血液流过后,呈现出金灰双色。 萧启辰的身体轰然倒在了地上,眼瞳瞪得极大。 卞南枫提着刀缓缓走过去,弯腰捡起那一截颈骨,触手冰凉,卞南枫手指一用力,骨头碎裂,碎片跌落地上。身体右转,卞南枫打算走向黎钥那里,打算将他的人给拿过来。 来到血花面前,卞南枫准备跳上去。 小心! 方彦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条猩红的触手猛地刺进卞南枫的身体,将他给串起来,串到了半空中。 轰!巨响里地面被砸裂,尘土飞扬。 刚才倒在地上的萧启辰重新站了起来,一只手拿着头,一只手拿着一截冰蓝色的颈骨,将颈骨安装到断裂的脖子上,然后又把头给重新放上去。 虽然多了截好友的骨头,但完全没有异常,非常合适。 头朝左右转动,萧启辰伸了个懒腰,那条还穿在卞南枫身体里的触手,尖端一只巨大的蓝色冰瞳出现。 我这里还有两节骨头!萧启辰摊开手,掌心里两节冰蓝色的颈骨,和他脖子里刚刚安上去的形状相似。 不是说要碾碎我吗? 怎么不来啊? 害怕了?哈哈哈,我真让我失望,我以为你和过去那些人有什么不同,结果还是着弱! 让我体会一下真正死亡的感觉啊,连你都不行的话,我这个愿望什么时候才可以视线! 你让我很失望。 萧启辰脸上的笑彻底消失,他开始折磨起卞南枫的身体,把那具串起来的身体不停往地上墙壁上,还有天花板上撞击。 那边还有两个人类,他们是卞南枫的同伴,一起玩玩吧。 触手带着卞南枫攻击过去,方彦拽着周辛肩膀两人躲开,滚到了旁边。 转头看过去,他们原本靠着的位置,墙壁被彻底打碎了。 为什么要躲?让我温柔地杀死你们不好吗? 别躲!萧启辰让方彦和周辛不要躲。 周辛喘着气,他扶着墙壁站起来,裂开了嘴角,他狞笑起来:我不躲! 触手攻击过来,卞南枫身体撞向了周辛,周辛侧身避开,一刀砍向触手。 触手中间分裂出多条触手,缠上周辛的左手,将他左手腕给瞬间绞断。 方彦那里同样没能坚持多久,他盯上了黎钥,在同伴和憎恨他们的黎钥,要选择谁再清楚不过。 方彦继续冲向黎钥,想拿黎钥当人质,但他还没能抵达血花时,就被阻止了。 没我的允许可不能碰我的可爱宝贝。萧启辰把方彦身体给也串了起来,刺穿了方彦的腹部,把人给扔上天花板,方彦狠狠撞上天花板,又跌落在地上,很快意识陷入黑暗,彻底昏迷过去。 萧启辰又将卞南枫的身体砸向周辛,把后者给砸晕了。 卞南枫的身体倒在周辛身上,他还没有死亡,已经异变的身体,不会那么容易死亡。 呕,卞南枫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心脏重新再生长出来,拿颗心脏又转瞬被萧启辰给抓住,这一次是被抠挖了出去。 心脏被送到黎钥面前,一条触手缠着黎钥的身体,将他卷了过来,送到萧启辰的怀里。 喜欢吗?萧启辰温柔问。 黎钥接住了那颗泛着微微蓝光的心脏,他微笑起来:喜欢。 说这话时黎钥故意盯着卞南枫看。 他的眼神分明在说:你真弱,为什么这么弱? 你怎么还不去死,你赶快去死啊。 我死了我会更高兴,你快去死! 我会去死,但绝对不是现在! 卞南枫猛地站起身,萧启辰的触手快速刺进他身体,可卞南枫速度更加快,他两只手同时掐住萧启辰的脖子。 不只是掐断了萧启辰的脖子,连同颈骨也一并都捏成了粉末。另外那连接冰蓝骨头,卞南枫在萧启辰准备使用之前,也快速找到捏成粉末。 一条触手偷偷在地上爬行,来到方彦身旁,从他衣服里找到了那截携带的骨头。 卞南枫拉过黎钥在怀里,他低头吻上肖想已久的唇,黎钥一脸冷漠,当看到萧启辰尸体又重新起来时,黎钥主动搂住了卞南枫的脖子。 萧启辰闪身过来,扣住卞南枫的头顶就要捏碎那颗脑袋,卞南枫早有准备,把黎钥给送了出去,送到血花上,他扣住萧启辰的手腕,在对方错愕颤动的眸光下他微笑起来:没有你的好友们,我也能战胜你,你怎么会觉得你能赢我? 再见!卞南枫捏住萧启辰的脖子,直接把他头和身体分了家。 那截蓝色骨头也给捏得粉碎。 卞南枫身体摇晃,身体还是受点一点影响,他摇晃起来,视线模糊中看到黎钥奔向了他的同伴那里,那两个女生,他把她们救了出来,然后几个人又转过头看向他,却只是看了一眼,冷漠的一眼,三个人离开,又向电梯,离开了这里。 眼前越来越模糊,恍惚间好像又脚步声靠近,那个人站在卞南枫身后,卞南枫想回头看是谁,一把刀刺进他后颈。 奇怪的刀,触感太怪异了,刀的形状,却又好像不是刀,刀刃旋转,沿着卞南枫颈子转了一圈,对方手法异常精妙,像精湛的手术医师,几乎没带给卞南枫什么痛苦,就将他颈子割开,还割断了他的骨头。 颠了颠手里的一截骨头,黎钥又垂眸看着地上躺着昏迷的男人,这人身体异变,所以就算脑袋脖子分家,也还没有死。 黎钥把骨头揣兜里,蹲下.身,他身手抚模男人冰冷染血的脸庞,就算倒下了,也还是这么帅。 黎钥离开前突然想起一个事,于是回到卞南枫身边,他拿起男人的头,低头吻上去。 第二个吻! 第40章 实验室里的病美人22 触手没有完全消失,哪怕后面卞南枫倒下了,仍旧没有消失。 自然的,包裹着程红和杨雪梅两人的触手们也都还在。 黎钥知道大概的缘由,估计是因为卞南枫还存在的缘故,所以他完全不担心卞南枫到底死不死,那个人没有那么容易真的在这里倒下。 刚刚的那场激烈的打斗,可以说黎钥参加的游戏里,目前为止最具有观赏性的一次了。 当看到萧启辰被卞南枫给杀了的时候,说实话黎钥是有点遗憾的。 这个副本boss,比上个副本的boss还要特殊一些。 变态程度也更上一城楼。 不过两人加起来,似乎也比不过卞南枫。 黎钥海塘里的鱼们,目前为止也就卞南枫算是最亮眼的那一个。 更加努力些,带给他更有去刺激的战斗。 黎钥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透明的刀刃,刀刃轻而易举就将缠裹在程红他们身体外的触手给砍断了,比砍面条还要容易。 两个人都昏迷着,黎钥一个人无法搬动他们,于是试着叫醒两人,先把杨雪梅给叫醒,杨雪梅转而将程红给唤醒。 两人互相搀扶着,当她们视线看向花园的四周时,被眼前恐惧又血腥的一幕给吓得倒抽冷气。 走吧。黎钥转过身往电梯方向走。 他们程红眼瞳颤抖着,突然就看到了昏倒在墙壁边的两个人,周辛还有方彦,虽然两人身体都不同程度得受了伤,但似乎还没有死,还有呼吸。 程红虽然不喜欢周辛,这个人表现出来的太变态了,但另外一方面,看这周围的情况,黎钥和他们能够活着,并且完全没受什么伤,肯定是周辛他们帮了忙。 分卷(44) 另外那个男人,那个冷酷强大的男人,程红也看到了对方,昏倒在不远处。 不管他们吗?好歹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就这样离开了,程红眉头微微拧着。 那个数据,实验数据找到了吗? 没有数据,就算他们现在还活着,可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拿不到数据,他们不能通关,也就意味着离不开这里,会死在这里。 这里。黎钥从某个地方突然拿了一份资料出来,每张纸上都有一个蓝色的菱形图案,同卞南枫后颈的图案一模一样,这是刚刚从被撞倒的一面墙壁里找到的。 杨雪梅忙抓了过去,顿时转悲为喜。 那我们赶快离开。杨雪梅劫后余生笑着说。 程红又朝周辛他们那里望。 黎钥知道她的意思,他则眯了眯眼:如果你想救,也不是不可以。 但他们已经没有战斗力了。 黎钥盯着程红的眼睛,那是让程红意识到一个事,那就是这些倒下的人说不定会成为累赘。 程红垂下了眼,心头善心作祟,但很快她抬起眸笑了:我知道了,我们走。 虽然被救了,却一点不报恩,可这里本来就不是现实世界,不用遵守现世的道德和规则。 那几个人,他们一个人扶一个,哪怕是黎钥也很难凭一己之力,将另外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给拖走。 还有周围触手没有完全消失,还有些存在,说不准一会会攻击过来,程红知道他们必须自私一点。 程红缓缓呼了一口气,和黎钥他们快跑着进了电梯,可就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黎钥突然走了出去。 黎钥? 你们先上去,我有点事要做。 什么事?程红惊慌地问。 杨雪梅则伸手出去想要抓黎钥,黎钥微笑起来:我只是突然发现可能所谓的实验数据不只是那几张纸,还得又另外一个东西,你们走前面,我会马上追上来的。 那我们等你!程红不想和黎钥分开。 不用,接下来的事如果你们看到我怕你们会害怕。黎钥右手握着他透明的小刀。 程红往电梯外跑,被杨雪梅给拉住了手,刚刚黎钥给了杨雪梅一个眼神,杨雪梅知道那是让她制止程红的意思。 电梯门关上,程红双手慌张地去扒拉门。 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却活到了现在,尤其是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我们完全没有参与,那些死亡和虐杀。 程红,黎钥不需要我们担心。反而可以这样说,他们的存在是多余的,黎钥一个人就能走完这个游戏。 最初是她们两人非要凑上去,厚脸皮地黏着黎钥,当时两人的想法是想保护同为弱者的黎钥。 结果到头来是她们一直在被保护。 她们什么都没能做到,猛地弯曲手指,指甲深深往掌心里陷,杨雪梅突然感到极其不甘心,为什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为什么不能做点事,她想要在黎钥面前做点事,让黎钥知道她也是强大的。 杨雪梅低垂的眼帘先是糅着悲伤,可很快就有极其坚定的光闪烁起来。 我们要变得更强!杨雪梅突然出声。 程红转头盯着她,在杨雪梅的微笑中她渐渐明白过来这个人的意思。 嗯,我们要变强。强到有更多的资格站在黎钥身边。 电梯带着两人往上升,来到了一楼的大门上。 大门紧闭,两人安静等待着,等待着黎钥的到来。 黎钥回到卞南枫面前,这个人就算是昏死过去,这张脸还是这么帅。 黎钥蹲了下去,他蹲在男人身旁,手指温柔得抚摸着那张染满了猩红鲜血的脸庞。 可下一瞬黎钥突然抬起了手,手心里透明的刀刃快速刺入卞南枫的后颈,刀刃锋利,轻松就劈开了男人的血肉,刀刃顺着男人的颈子转动起来,几秒钟的时间,就把男人的头给割了下来,黎钥又快速动刀,将那截冰蓝色的颈骨取了下来。 准备站起身,注意到男人轻轻合着的眼帘,黎钥突然想起来似乎还欠这个人一个东西。 他双头将男人还在疯狂涌血的头颅被拿了起来,捧在掌心里,黎钥低头落了个吻在男人唇上。 第二个吻!他轻声说。 吻过后放下男人的头,放到他断裂的颈子前,黎钥这次进了电梯后头也没有回。 至于接下来这里的几个人是死是活,不是他会关心的。 就算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因他受他的伤,可是又怎么样,他丝毫都不会有负罪感。 黎钥靠在墙壁上,电梯载着他来到一楼。 大门前有两个女生在等着黎钥,见到黎钥出现,程红惊喜不已,她朝黎钥挥手。 黎钥把手里的冰蓝色颈骨给拿了出来。 那是截人类的骨头,杨雪梅一眼都看了出来,黎钥刚刚就是去取这截骨头了,是直接找到这截骨头,还是 骨头上还染着刺目的鲜血,杨雪梅嘴角微微抿了一下,她选择忽略这个事。 他们还活着,确定这一点就足够了。 黎钥,谢谢你。杨雪梅感谢黎钥。 黎钥站在大门中间,没有给予回复,杨雪梅微笑起来,也只有卞南枫那样足够强大的人才能有资格和黎钥站在一起,不过没关系,未来会有那天的。 实验数据收集成功,游戏通关的提示音想起。 恭喜六名玩家通关成功,休息区进行临时维修,玩家可自行选择去向。 去现世休息三天,或者直接进入下轮游戏。 大门打开,三人往外面走,外面阳光明白,湛蓝的天空,碧蓝的大海。 这栋实验室居然是建立在悬崖边上了,走下悬崖,出现一个小的平台,平台周围开满了鲜艳的玫瑰花,血色的玫瑰花。 平台正中一个出口。 黎钥,希望以后还能再见!程红朝黎钥温柔说道。 黎钥轻轻点头:嗯。 黎钥率先走进出口,选择不用说出来,在脑海里做决定就行了。 黎钥的选择是不休息,他直接去下轮游戏了。 而程红和杨雪梅则选择回现世,他们约定了一个地点,到时候一起见面。 没有叫上黎钥,两人都再清楚不过,他们和黎钥不是一路人,能够有幸在这轮游戏里相遇,还能够和黎钥说上话,已经是两人的幸运,那个人更适合一个人。 其他的人,在远处远远看着,以及偷偷喜欢他就好。 实验室副本顺利通关,黎钥的下一轮游戏是海上游轮。 这次是他一个人单独去的,时间提前到游戏开始前两天。 他直接跳过了程红他们的一天时间点。 只有黎钥有这个优待,因为他手里的病美人卡。 如果有其他玩家一起,黎钥才会在游戏开始时进去。 更多的时候,其实黎钥更喜欢一个人。 这样就意味着,他有绝对安静自由的时间。 无所谓扮演不扮演。 走进门后,走了一段路,大概有两分钟时间,黎钥突然穿过一面墙壁,来到了一个房间里。 脚下的地面轻微的晃动,晃动感微弱,黎钥转过身往右边窗户走,准确来说是船舱玻璃走,透过玻璃,外面一片无垠的蔚蓝大海创入视野。 一群海鸥刚好飞过,振翅在天空上飞过。 黎钥微微沉了下眸,关于这轮游戏的身份信息在被游戏自动传入到他脑海里。 这轮游戏他的身份是前来旅游的游客,此时游轮正停靠在大海里,两天后游轮才会正式起航,也就是说两天后游戏开始,其他参与的玩家会上船。 接受了相关信息,黎钥往房间外走,走出门外,转身记了下房门号,免得一会回来时不记得了。 在地下实验室呆的太久了,整整五天时间,黎钥没有看到过一眼太阳,来到游轮上后,只想立刻走到外面,好好看一下看天,还有吹一吹海风。 游轮上各项设备还在运行着,黎钥走出去时,遇到有船员,不过船员们看到他并没有出现异样的神色,这个时候的黎钥,在船员们眼里是普通乘客,而不是游戏玩家。 对于普通乘客,大家都不会给予多少关注。 黎钥也乐得个轻松。 他走在走廊上,海风不断往身上吹,带来微微咸湿的气息,他从楼上往下周,来到了一楼的巨大的甲板上,甲板上是个小型娱乐场,泳池沙滩,花园,都全部具备着。 黎钥去了沙滩边,找了一张躺椅就躺了下去,有服务生过来给黎钥送饮料,黎钥友好道了一声谢,那名服务员是名年轻女生,看到黎钥比雪还柔白的脸庞,精致完美的五官,声音清浅又迷人,她当时就红了耳朵。 黎钥仰躺着,他看着湛蓝的天空,享受着独属于他的安宁。 和黎钥不同的是,被他给抛下的人,他们还在实验室的地下室里。 几个小时过去周辛先一步醒来,醒来后,游戏通关声再次响起,提醒他已经顺利通关。 周辛朝四周看,黎钥他们已经没有了人影,那两朵小的花朵,被切割开,里面的女孩不见了。 周辛皱着眉头,在他们昏迷中发生了什么事。 卞南枫在哪里? 周辛踉跄着站起来,两只手臂都已经断了,垂吊在身旁摇晃着,他面色顿时一凝,不过很快就找到了卞南枫。 就是在看到卞南枫身体头分了家后,他有点不想相信看到的这一幕。 咳咳,一旁传来了咳嗽声,方彦咳嗽着醒过来。 看到周辛后立马去找卞南枫,方彦跌跌撞撞跑过去,手指颤抖起来,花了一会时间才将手指放在卞南枫的心口,还有跳动的迹象,虽然已经很微弱了,但显然卞南枫还没有死。 方彦又翻看卞南枫的眼睛,完全的冰蓝色。 如果放任不管,你说老大会不会变成这个副本的boss? 方彦盯向周辛闪烁笑容的眼瞳冰冷,周辛呵呵笑了两声,手腕断了,手臂还能动,他用手臂在嘴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上楼,没有他,我们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如果不是卞南枫,他们可能早在之前的游戏里就死了,是他们贴着卞南枫的。 现在卞南枫倒下了,他们有责任将人给带走。 这是一个理由之一,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如果真的就这样放任不管,让卞南枫成为这个游戏的boss,虽然只是一个猜测,可那种事,如果真发生的话,那这个副本绝对会变成地狱副本,没有人可以通关。 将会死去更多的人。 小方啊,你怎么随时都这么善良?虽然方彦不说,周辛还是很快就猜出方彦心底深处的想法。 副本boss挺好的啊,而且也没有谁说当了这里的副本boss,就真的被限制在这里了,这里是非现实空间,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周辛更原因相信,boss们也有它们的规则。 方彦将卞南枫身体给搂了起来,头他不好拿,就让周辛拿。 我也不好拿啊!他手掌都吊着,没有力气。 方彦瞪了周辛一眼,让周辛自己想办法。 好吧好吧!周辛一脸无奈的样子,他直接用手臂将卞南枫的脑袋给抱了起来,抱在怀里。 几人走向电梯,当他们来到大门时,门早就已经打开了。 从实验室出来,来到小平台上,周辛看了看四周猩红的玫瑰花,他笑了一声。 三人走向游戏出口,同样没有选择休息,而是直接去了一个副本,那个副本三天时间。 到了新副本里,几个人身上的伤瞬间好转,流逝的血液,力量也顷刻间回到体内。 昏迷过去的卞南枫醒来,但他脑袋还在周辛手里,周辛把那颗头颅给放回到卞南枫的身体上。 卞南枫两手都抓着头,转动了两下。 老大,感觉怎么样?周辛凑近了,问卞南枫脑袋被砍下来的心情。 卞南枫眼瞳深暗,周围的光无法融入进去。 他们先走了? 周辛笑:是,我和方彦醒来时,就没见他们人了。 老大,你脑袋是让谁给砍下来的? 我看过那个切口,太平整太顺滑了,一般人可切不成这样,难道还有隐藏的某个高手?周辛有过些怀疑,但似乎又觉得不可能。 所以还是问卞南枫的想法,当时他和方彦都昏迷了,导致后面boss萧启辰怎么死的他们没有看到,更不用说卞南枫的头被割的一幕。 周辛没有说的是,他其实更好奇那副画面具体什么样,很想亲眼再看一眼。 卞南枫记忆有点混乱,之前和四个意识在抢夺身体,那些意识都往卞南枫脑袋里钻,导致后面他不确定自己看到的到底是谁。 看卞南枫在思考什么,周辛于是问了方彦一句:如果是你,用你那把刀,能不能切成那样? 方彦那把蝴蝶.刀,已经算是非常锋利了,加上方彦的刀工也相当精湛。 方彦隆起眉头,看来在认真考虑,考虑片刻后他摇头:我的刀不行,一般刀都不行。 那应该是瞬间就切开的,几秒的时间,方彦自认他做不到。 这里的东西也不是一般东西。周辛眼瞳里的光闪了闪。 方彦盯了周辛两眼,没有再说话。 他们醒来后周围的触手似乎躁动起来,但没有攻击,在周围飘着,显得有点奇怪。 不过既然不攻击,那就可以无视。 周辛复又低头注视怀里抱着的卞南枫的头:好像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看到过小美人的武器,是没有还是说一直藏着? 卞南枫侧过眸,知道周辛在怀疑什么:我也没见过。 哪怕是前面两次,他占有黎钥时,也没有见过对方的武器。 故意演戏,所以藏着? 卞南枫倒更愿意相信是黎钥纤细脆弱的手指,无论拿什么武器,也许伤到的是他自己。 大概率不可能是黎钥。 那样的武器? 那把刀,卞南枫接触过很多武器,可没有一把像那把刀一样,极其薄,极其锋利,切割他骨头时,让他感到自己身体像是一张薄薄的纸,哪怕是最坚硬的金属,卞南枫都相信能够随便切割开。应该是另外一些可能,那就是萧启辰,这个副本boss,用最后的力气将他的脑袋给砍掉了,又或者是那四个意识,它们操纵触手们这样做的。 分卷(45) 不会是黎钥。 至于另外那两名女生,就更不可能了。 不用管,通关了就行。过去的事不用管,眼前和未来才更重要。 卞南枫走向了通往下一轮副本的通道。 这轮副本名为沙漠求生,看起来很简单,地点是在沙漠中,顺利存活三天就行。 副本人数很多,一大群人,周辛大致数了一下,快五十个人。 这么多人的吗? 看来这轮游戏有点难了。 根据周辛多轮游戏里的经验,副本里参与人员越多,说明难度越大。 这个游戏里的参加人数,算是周辛目前遇到第二多的,上一轮这么多人的游戏,大概又六十人,到最后就活了四个人,他们三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长相初看时相当平凡,一旦她动起手来,美丽得如同天使。 周辛就喜欢这种全身都带着闪光点的人,无论男女,无论物种。 不知道还不能再次相见,挺想再见到对方的。 说起来当初,周辛还有点想把那个女人给推到卞南枫的床上,因为想看看两人会是什么表情。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周辛有些怀念地摸了摸脖子,上面曾经有条血痕的,是被那个女人给划拉出来的。 简直太美丽了,遭遇到欺负时,立刻就反抗了,这才是最好的做法。 周辛又四周看了看,没有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似乎新人不少。 都是来送死的,周辛抗着他的长刀,扭了扭脖子,脖子发出咔哒声。 三人站在人群后,没有离得太近,他们最后才来,三个人一出来,众人视线就聚焦了过去,几人气场和在场不少人都完全不同,站在那里,表情都平静又冷淡,不像是来参加死亡逃生的,更像是来旅游观光的。 尤其是中间那个个子更高点的男人,极其英俊的脸庞,眸色淡漠到,看向众人时,只给人一种被冰冷俯视的错觉。 好像自己站在对方面前,被对方给注视着都是一种错,应该自己在沙地里挖个坑,然后跳坑里。 游戏开始,请各位务必要加油活着,顺利活过72小时即为通关成功。 另外,注意脚下! 脚下两个字刚一落,啊啊啊,就有人突然惊叫起来。 救命,有什么东西抓我! 救命啊! 人群中间好几个人相继喊叫,可还不等其他人去救他们,几人就被黄沙中的某种可怕生物给拖走了,拖到了沙子里。 啊啊啊!人群中又有玩家叫出声,他这一叫,大家都被惊到,瞬间四散开。 一瞬间几十个围在一起的人就纷纷散开,有人逃命般逃到了卞南枫他们面前,更有人撞上了卞南枫的身体,那人一屁股跌地上,他猛地抬起头,上方一双霜雪覆盖的眼,被那双漆黑深暗,完全没有光芒的眼睛给凝视着,玩家顿时全身发麻,身体僵硬了几秒钟,突然他快速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开。 卞南枫眉头拧了拧,四周都是惊恐尖叫声,不断有人被沙里的东西拖走,他的脚下沙子也隐隐开始晃动,卞南枫出手前,一把弯曲的长刀径直刺了过来,直接刺在卞南枫脚边。 嗷!沙地里传来某种怪异的吼叫声,周辛握着他的刀,划拉了一条竖线,吼叫声变成了惨叫声。 惨叫声过后,整个沙地都开始晃动,地震般剧烈晃动,跟着沙地塌陷,所有玩家同时往下坠落。 许多人脸上都浮现出惊慌,周辛笑呵呵的,方彦在坠落中身体撞上了周辛,卞南枫则抬手捂住口鼻,以免沙子进入。 几秒钟后众人坠落到沙漠下的洞窟了。 洞窟并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点闪烁的微光。 透过这些微光,大家得以看清楚他们身处的地方周围有着什么,有着许多体型庞大的蛇,那些蛇浑身覆满了漆黑蛇鳞,鳞片在微光闪烁下,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一阵死寂过后,所有黑蛇一起攻击上来,人类玩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对比这里的惨状,游轮沙滩上,黎钥还躺着,他直接就睡了个觉。 醒来后天边霞光通红,像血液泼散开似的。 黎钥离开甲板娱乐区,往楼上餐厅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一边欣赏美丽震撼的晚霞,一边吃他的美味清蒸、红烧、油炸海虾。 第41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1 黎钥的两天时间,可以说过得相当得舒畅,整艘游轮,从上到下,就只有他一个人类玩家,游戏没开始,没有任何规则限制,黎钥没事的时候就四处逛逛,如果有船员过来,或许看到他行为异常,黎钥也不解释,就咳嗽两声,吐点血出来。 船员就立刻上来关心他,黎钥就说他这是老毛病,他想到处走走看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就倒下看不了了。 他肆无忌惮得利用着自己的美色和柔弱。 黎钥还从船员那里询问到了游轮医疗中心的位置,那个地方,黎钥知道等游戏开始后,不出意外的话,可能是比他的房间还要待得久的地方了。 黎钥去过厨房,里面尸体船员们在做着餐食,船员们全都是死人,不过表现得去和平常人差不多,就是全都浑身泛着死尸的白。 对于整船只有自己一个活人这件事,黎钥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已经知晓的恐惧,早就成不了恐惧,未知的东西才让人感到恐惧。 黎钥到处走着,两天的时间足够他将游轮里外,连同操作间都观察得一清二楚。 倒没有抱着别的什么心理,例如为后面的游戏做准备,不需要做什么准备,只要他手里还有那张病美人卡,就注定了最后通关的人员里,会有他的一个位置。 两天时间过得较快,第三天的早上,停靠在海中的游轮突然开始航行起来。 那个时候黎钥站在餐厅吃早餐,喝了杯豆浆,船身晃动的弧度比以往前一些,随后稳定匀速航行起来。 豆浆喝到见底,黎钥脑海里出现了游戏开始声。 游轮副本,本轮游戏时间七天,规则每天早上八点会在一楼大厅正中显示,请各位玩家务必遵守规则。 祝旅程愉快。 没有提到具体的规则,而是每天会另外显示,在一楼大厅吗? 黎钥这时二楼餐厅,从他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楼下巨大的甲板,甲板开始陆续有玩家出现。 最开始有几个,后面人越来越多,黎钥粗略估计了一下,不下七十人。 这么多人的吗? 像是一整个旅行团似的。 人群最后出现了几张熟悉面孔,黎钥顿时唇角一样,这么幸运的吗? 又遇见了。 有这几个人在,估计都不需要他做什么,他只用继续扮演的他病美人,在医疗中心躺着,然后等待着属于他的胜利。 卞南枫他们走过甲板,朝着正前方的游轮一楼大厅走,大厅面向甲板的是一面玻璃墙,可以看到里面此时已经站了不少人,大家的头全都微微仰着,望着正上方的一个显示屏。 此时显示屏上显示着一句话。 距离有点远,卞南枫他们没有看的特别清楚,周辛和方彦走在他身后,突的卞南枫脚步缓了一点,后面两人随即走到了他前面,方彦停下来,顺着卞南枫视线望向的地方看过去,只看到二楼一家餐厅,至于玻璃窗后面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异常。 卞南枫刚刚感知到一道目光,等他看过去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但他知道,他的感知不会有错。 几人快步走进了大厅,屏幕上的那句话为根据兜里的房卡到各自房间,拿到床上的卡片。 房卡?玩家纷纷低头在自己身上摸找,每个人都从身上找到了一张卡片。 似乎互相认识的玩家不少,那些玩家就聚到了一起。 每个人房间都有一张卡片吗?周辛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怎么他从这句提示里感受到一点久违的熟悉的感觉。 转头再看那一张张互相都友善的脸,怕是过不了多久,曾经的好友就会反目了。 那就刺激了。 周辛回眸,看向了他的两名同伴,眼瞳里开始有兴奋闪烁。 方彦盯着屏幕上的那句话,没有立刻就从上面看出背后的意思,但当周辛那里笑了一声后,方彦有了点推测,他也拿出身上的卡片,上面写着四楼上的一个房间。 我是二楼的!周辛扬了扬手里的门开。 周辛和方彦视线一同转到卞南枫身上。 卞南枫手里捏着一张卡片:七楼。 完全不一样啊!周辛笑着道。 现在就去房间?离得不远的地方玩家脸色有点慌,他身边有好几名同伴,看起来有点像是新手,哪怕不是,也肯定通关次数不多。 我看还是大家一起行动,从下往上走。玩家的同伴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人说。 我也觉得这最好,不要分开。 游轮还在匀速前行,但四周景色却没多少变化,游轮处在大海深处,周围完全看不到一点陆地的痕迹。 玩家们三五成群,纷纷聚在一块,有些落单的,那些落单的看看彼此,都互相走到了一起。 我们怎么走?周辛出声,这话其实根本不用说。 他们不需要聚在一起,靠人多来缓解心底的恐惧。 各走各的。方彦道,盯着周辛的视线,明显是多此一问。 你说会不会是不同楼层的人,是一队,然后和其他楼层对立?周辛把自己的猜测,也是他期待的发展道出。 方彦望着其他玩家们,大家开始行动起来,看众人表情似乎大多数都和刚刚出声的玩家想法类似,一起去房间里看卡片上的内容。 是的话,不就如你愿了? 好歹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方彦怎么会不知道周辛的小心思。 哎,又被你看透了。周辛摸了摸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 方彦转过身,卞南枫还盯着人群,看上去似乎在找寻什么似的。 找什么? 老大!方彦轻轻出声。 卞南枫眼瞳沉甸,盯着方彦时,方彦只觉得肩膀上有一块巨石猛地压下来。 走。卞南枫冷淡出声。 这轮游戏里好像没有他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上轮游戏里,沙漠逃生那里,没有见到黎钥,卞南枫倒是觉得幸好,不然那个恶劣的环境,以黎钥病弱的身体,怕是随时会昏迷过去。 这里的话,卞南枫有那么点小遗憾。 实验室里他最后昏迷过去了,导致后面没有见到黎钥,他算是赢了,赢了的报酬是两个吻,他只得到一个吻。 还有一个吻,如果再遇到的话,他得让黎钥给他。 想到这里,卞南枫眸底有笑意闪烁。 几人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 周辛的楼层在最下方,他用门卡打开房间,整齐叠放的床单上,房子着一个小的信封,从信封里拿出一张方形的白纸,白纸中间写着你的颜色,蓝色,猎杀目标,红色,一个人头一分。 下面有一行小的备注:错杀一个,扣两分,负分为失败,时间两天。 周辛缓过神坐在了床边,盯着白纸上的两行字,目光猝然一脸,然后他扬起头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方彦来到他的房间,打开属于他的信封。 颜色,黑色,猎杀目标白色 然后就是和周辛一样的备注。 卞南枫站在他的房间里,他看着窗户外湛蓝的天空,湛蓝的大海,右手里拿着一张信纸,他的颜色是红色,他要猎杀的色彩是黑色。 卞南枫眸光沉暗,有点意思了,这里对应的色彩应该都是人类玩家,让他们互相厮杀吗? 周辛和方彦的颜色,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有人是红色,也说不定他是他们的猎杀对象。 海波浮荡,涟漪一层一层荡开,卞南枫微微眯起眼睛,他抬手抚着自己的嘴唇,比起游戏,他更想见到那个人,吻一吻他柔软的唇。 在玩家走得差不多的时候,黎钥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也没有进大厅,就在远处看,屏幕中间的规则还展示着,他房间里也有卡片吧。 黎钥朝楼上走,来到自己所在的楼层,到的时候走廊里已经有玩家了,很多一起行动,但当房卡的所属者进去后拿到自己卡片后,玩家脸色当即就变了,再看他的同伴时,有人猛地把卡片给背在了身后,还不断往后退。 黎钥经过一个打开的房间时看到了这一幕,看起来卡片上的内容有点不同寻常。 进到自己房间,黎钥关上门,摊开的床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置了一个信封,信封里一张白色的卡片。 白色,猎杀对象红色,黑色,一个一分。 备注:误杀不扣分。 这两句话里隐藏着更多的信息,黎钥坐到了房间里的沙发椅子上,他把脚放到了茶几上,长腿交叠着。 误杀不扣分? 黎钥盯着这句话,随后他将自己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是这个原因吗? 既然有误杀不扣分,那么肯定有扣分的选项存在。 而且颜色上面来看,这里有三个颜色,玩家总人数在六七十人以上,肯定不只这几种颜色,应该还有更多的颜色。 总共有多少呢? 估计不会那么容易知道,一旦被知道颜色,就意味着自己离死亡不久了,会瞬间成为猎杀对象。 必须这样互相厮杀? 黎钥视线落到卡片上,备注里还有一句话,负分即为输。 这不就是说零分的话,也算是赢。 黎钥把卡片举起来,举到头顶,歪着头看这个备注,呵呵笑了两声,看起来什么都不做就能赢,太简单的游戏了,但他相信,到最后能够零分的人,不会有多少。 因为这里的死亡游戏,会让人变得杀戮起来。 其他玩家们,之前还说要一起互相照应的玩家,拿到卡片后,前一刻还温柔的表情,下一刻立刻就变了。 有人直接把卡片给扔出了窗户,有的人则快速撕碎扔出去,还有的当时太着急,干脆吃进了肚子里。 几乎是一瞬间,玩家们互相间就出现了间隙。 很多玩家都站在走廊里,看着彼此的眼神,似乎其他人都要来猎杀自己,而自己要猎杀的对象,根本不知道是谁。 黎钥把他的卡片给揉成一团,扔进了马桶里,水流冲出,把纸团给冲走了。 只要保护好自己的颜色,不让别人知道,理论上来说自身就是安全的。 分卷(46) 不过黎钥也不会真的这么天真,虽然说错杀人会扣两分,可只要找到正确的颜色再杀回来,就能抹平负分,虽然说这种情况怎么看怎么麻烦,但黎钥见得太多了,绝对会有人这么做的。 黎钥往门外走,走廊里站了不少人,就有有些人站得进,但眼神分明是紧张和戒备的,当黎钥走出来时,大家视线都聚焦了过来,黎钥太瘦弱了,走在人群中,过于苍白的脸色,他还咳嗽了两声,咳出了鲜血,指尖染上了血液,黎钥好像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缓缓往前走着。 有玩家盯着黎钥那截露在外面纤细脆弱的脖子,如果他手里的颜色是自己要猎杀的对象,那不就是太幸运了吗? 这个人,相当地柔弱,还在吐血,走路的样子,也给人一种随时要倒下的模样。 肯定是新手玩家,第一次来这里,玩家眯了眯他斜长的眼睛,刚刚好像没有在大厅里看到过黎钥。 毕竟这张脸,相当地漂亮,漂亮到跟画里的人似的。 不过在这个死亡游戏中,漂亮的没有力量的人,最后的结局只有死。 单眼皮玩家眼底闪烁邪恶,在黎钥走到他面前时,他突然伸手抓住了黎钥的手腕,入手间的皮肤微微泛凉,但同时又相当的纤细和细滑,哪怕最初是恶意的,但触到那片皮肤后,加上黎钥惊得啊了一声,没站稳往玩家怀里跌,玩家下意识把扑来的人给搂住了,黎钥眼眶里水光潋滟,他抬起头看向玩家,精致秾艳的眉眼,脸色极为苍白,可墨色的眉,殷红的嘴唇,微微张开的唇里,同样猩红柔软的舌头。 怀里温香软玉,似乎还有一阵浅浅的淡香,随着病美人的靠近,那股香直接扑鼻。 玩家瞳色微微一变,低眸间,和黎钥仰视他惊吓的眼睛对视上,玩家突然一阵心悸。 是第一次来这里?玩家捏着黎钥的下巴,就问道。 其余玩家,有的打算进屋里暂时思考一下对策,听到这话也停了停脚。 黎钥忙摇头:不、我不是 不是吗?你好像不太会说谎,你房间里的卡片看到了吧,你要猎杀的是什么颜色? 玩家收紧手指,目光咄咄逼人。 黎钥眼底似乎都有泪水被逼出来了,眼眶一瞬就泛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松手,你放手啊!黎钥声音尖锐起来,他用力去拉扯男人的胳膊,可似乎根本拽不动。 他那点微弱的力量,完全敌不过面前的人。 这里人多,我们到房间里好好谈谈,我不是什么坏人,不会伤害你的。说着男人就打算把黎钥给拖进后面他的房间。 我不去,你松手黎钥朝四周看,希望有人可以过来帮他。 但其他人目前自己还慌乱中,而且黎钥太弱了,大概谁都可以欺负他,那样一张漂亮的人,又在这个死亡游戏中,进来这里就意味着他很快会死。 出手救黎钥这种吐血病人,没有任何好处,还只会给自己招惹敌人。 玩家们都不愿意上前,自顾不暇。 眼看着黎钥被拉走,一个玩家站了出来,那名玩家看起来年龄长点,四十岁左右。 他一把扣住单眼皮玩家的手,两人目光一个对视,剑拔弩张般。 别一来就欺负弱者啊,而且他都在拒绝了,你眼神不好还是耳朵不好?玩家一开口面容很温润,字眼却一个比一个刺人。 关你他么什么事!单眼皮拧眉不愉地瞪着中年人。 你是什么颜色?说不准凑巧你是我猎杀的! 中年人微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冰冷杀意。 单眼皮看看眼前这个似乎有两把刷子的男人,又看向了一脸惊恐的小美人。 行吧。单眼皮松开手,进了自己房间。 进去时又和男人对视了一眼,这一眼有一点不同,两人心知肚明。 中年人帮了黎钥一把,黎钥对他非常感激:谢谢你,非常谢谢你! 中年人笑,长辈看待晚辈那种温和的笑:如果真要谢,不如就告诉我你的颜色? 黎钥一愣,慌得往身后退。 开个玩笑,不用紧张,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男人脸色变得快,让人真的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医疗中心。黎钥小声地说。 好像在楼下,走吧。中年男随后就将黎钥给送去了医疗中心。 黎钥走进房间,中年男还在外面看着他,黎钥对男人微笑,再次感谢。 男人转身离开,脸上的温柔突然变为了一片冷讽。 黎钥在医疗中心的一个小房间里呆着,这个地方有好几个小房间,游轮上人多,所以医疗中心也相对要宽阔得多。 不管外面情况怎么样,黎钥坐在小房间里,看外面的大海,不管什么时候,也不管在哪里,大海都是这样波澜壮阔,也美丽动人。 黎钥看得太过着迷,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那个人看了许久,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一只手落在黎钥肩膀上,然后冰冷的吐息靠近。 好看吗? 黎钥猛地一颤,脖子僵硬地往身后转。 入目一张男模般英气俊朗的脸,男人身上穿着船员服装,但似乎又比普通船员要特别一点。 黎钥目光微微下落,看到男人的衣服上佩戴了一个工作牌,上面写着船长韩钺鸣。 第42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2. 男人长得很帅,眉眼里透着股邻家大哥哥的亲和力,但对方的身份又分明不是玩家,而是这艘游轮的成员。 还是船长。 黎钥愣愣地盯着男人胸口的工作牌,男人笑出声:我是这艘游轮的船长,我叫韩钺鸣。 男人朝黎钥礼貌伸出手。 黎钥转过了身,看着男人伸来的手,他眸光里都是惊颤。 发现黎钥居然不给回应,韩钺鸣弯腰就把黎钥的右手给拉了起来。 两人握了握手,韩钺鸣将黎钥给放开。 这个位置非常好,整个游轮上,从这里看外面是最安静最美的。 你也这样认为的,对吗?韩钺鸣走到黎钥身边,和黎钥并肩而站,他望着窗户外的蓝天大海,远处天水相接,整个世界里似乎只有这艘游轮在,再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你一个人?其他朋友韩钺鸣转眸,语气都表情都相当温柔。 许是对方身上表现出来的亲和力太强了,黎钥紧绷的情绪有所缓解。 嗯,我一个人来的。黎钥轻轻点头。 韩钺鸣微笑浓了些。 你来这里,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他目光里立刻就带上了关心。 这样的人,哪怕是非人类行尸,似乎也很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一直有点小毛病,就是黎钥低头就咳嗽起来,咳咳咳不停咳嗽,咳出了鲜血,地面太过干净了,黎钥似乎怕吐出的血将地板给染脏,他捂着嘴巴,将喉头涌出的鲜血给咽了回去。 韩钺鸣看到黎钥手指上的鲜血,突然间这个医疗中心的小房间,似乎有浅浅的幽香浮荡开。 不会错了,是这个病美人血液的香甜。 我能尝尝吗?韩钺鸣忽然靠近黎钥,他两条胳膊都抵在窗户上,将靠着窗户的黎钥瘦削的身体给笼在自己两臂间。 黎钥猛地抬头,本来不清楚男人话里的意思,尝尝,他想尝什么? 在注意到男人盯着他手指上的鲜血后他立马反应过来。 要尝他的鲜血! 不黎钥微微张开嘴唇,男人倾身覆过来,两人身体瞬间靠近,中间距离不到十厘米,巨大的压迫力倾轧在黎钥身上,导致他出口的声音都相当喑哑。 我就尝尝,不会做其他的,相信我,好吗?韩钺鸣嘴里这样温柔,瞳色却突然一边,变得冰冷深暗。 他扣住黎钥的手,力量不大,却让黎钥根本无法挣脱,右手被拉了起来,男人低头猩红的舌尖就从黎钥指尖上舐过。 黎钥脸色煞白,整个人都骇得无法动弹,他骇然地注视着眼前男人,看着对方将他的鲜血给舔了一滴,舔到自己嘴巴里。 真甜,像蜜糖一样甜!虽然只有一滴,可已经足够韩钺鸣尝出味道了,他抬起眼帘,再次盯着黎钥的目光依然有了变化,如果看到一块开了封,端到他面前来供他细细品尝的美味糕点。 黎钥眼瞳晃动不已,他嘴唇张了张:不要 韩钺鸣被黎钥一脸的惨白和恐惧给惊艳到了,真让他惊讶,这个小美人,害怕起来也这么动人。 轻抚上黎钥的脸庞,感受到黎钥脸颊的微颤,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害怕到了极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韩钺鸣说着就低头靠近黎钥,就在他嘴唇即将要吻上黎钥绯色的唇瓣时,一滴泪水从黎钥眼眶里跌落,宛若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泪水被韩钺鸣给接住了,正好接在了掌心。 黎钥惊恐的睁大着眼,另外那只眼睛里也随后滴落一滴泪,还是让韩钺鸣给接住。 两滴泪水汇聚在一起,韩钺鸣看着清透的泪水,垂眸就舔了上去。 依旧是甜的,这个病美人,连泪水都是甜的。 哈哈哈,韩钺鸣心头愉快笑了起来。 他扣住黎钥的腰,舌尖直接舔过黎钥的脸颊,尝到了微微的甜意,果然是这样,这个人类全身都是甜的。 比韩钺鸣尝过的任何人类还要甜,所以一定是这样了,这个小美人是专门为他准备的礼物。 他很高兴,感谢能够送来这么一个礼物。 脆弱的身体在怀抱里瑟瑟发抖,韩钺鸣搂着人,下一刻突然把人给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抱着人走到病床边,把人给放上去。 小美人被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似乎无论韩钺鸣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反抗。 只会睁着他美丽明亮的眼睛哭泣。 韩钺鸣手指轻轻摁在黎钥的眼尾,看着这个人呼吸一点点快要停滞。 他猛地拿开手,目光底的冰冷和侵略瞬间收敛起来:好了,和你开玩笑的,你是船上的游客,也是我尊贵的客人,我是不是伤害我可爱的客人的。 好像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黎钥张了张,好一会才吐出两个字:黎钥。 哪个药? 钥匙的钥。黎钥视线不敢从男人身上离开,对方浑身冰冷,搂着黎钥腰的手,像一个冰条。 小钥,以后我这样叫你,可以吗?韩钺鸣微笑着,不是在征求黎钥的同意。 黎钥根本就无法说一个不字。 第一轮游戏开始了,你的卡片应该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好好使用它。 韩钺鸣眉眼温柔,开口的话让黎钥再次震惊了。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过往的经验了,不出意外还有另外两个人,他们和你类似,拿到了有点特殊的卡。 我该怎么做? 黎钥身为人类玩家,面对可能随时会杀了他的人,他却在寻求他的帮助。 这让韩钺鸣盯着黎钥看了好一会。 你很会这样,是不是?韩钺鸣手背抚过黎钥昳丽细柔的脸。 黎钥没听懂,睁大了他那双宝石般黑白通透的眼。 不是演戏吗? 韩钺鸣眯眼审视着,而黎钥还是那副不明白的表情。 不明白韩钺鸣口里提到的这样是那样。 你总是这样拿你漂亮的小脸蛋去勾引人?韩钺鸣嘴唇贴在黎钥耳边细声耳语。 黎钥脸颊瞬间就红了,耳根也快速泛红。 我不是,我没有勾引谁!黎钥眼眶里的泪水更多了,被人污蔑还有调笑,这让他感到极其委屈。 又一滴泪水从黎钥眼里跌落,一滴接着一滴。 韩钺鸣没想到他一句话就让这个人难过到又哭起来,微微仰视他的漂亮脸庞,还有紧紧咬着的嘴唇,这一切无一不在表示小美人有多受委屈。 我从来没有勾引过谁!黎钥哭泣着为自己辩驳。 他坐在病床上,瘦弱的身体显得摇摇欲坠,眼泪不停地流着,似乎再不阻止,他会将自己身体里的泪水都流干了一样。 一瞬间韩钺鸣突然有种自己真的欺负了小美人的感觉,明明他过去杀人时完全不会有怜悯。 可眼前这个人,这么脆弱,却又过度得美丽和诱人。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向你道歉。 对不起。 韩钺鸣站起身,非常真挚地向黎钥道歉。 黎钥抬手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他目光冷冷地盯着韩钺鸣,韩钺鸣突然呵地一声笑。 既然你在这里休息,我想我就不继续打扰你了。 当然,如果你希望我留下,我就会留下。 你的回答是? 黎钥想要摇头,可又怕惹怒男人,他眸里泪水闪烁。 沉默就是一种回答了,韩钺明笑了声。 对了,其实这个房间是我的私人房间。 韩钺鸣走到门口时,回头似笑非笑提醒了一句。 黎钥愣怔地看着关上的门,房间里一片沉寂散开。 过了好一会,黎钥再次低着头咳嗽起来,这一次他没忍住把鲜血都吐到了地上。 没有在病房里待太久,黎钥走了出去,医疗中心的员工走过来,黎钥告诉对方他不小心把地面弄脏了。 员工早就被船长给叮嘱过,无论黎钥提什么要求都尽管满足。 好,稍后会安排人去打扫。 您不再休息了吗?员工关切地问。 有其他房间吗?没有人的房间。 那间既然是韩钺鸣的,那他就只好换一间了。 没有了,就那间暂时是空着的,虽然那是为船长准备的,不过船长基本不会来这里,他身体如果有什么不适,我们这边会另行安排人到他房间给他看。 所以您不用担心是侵占了船长的房间。 员工耐心解释道。 黎钥垂了垂眸,似乎在挣扎和犹豫。 那如果船长要用,希望你可以提前提醒我。黎钥比较喜欢那个房间,那里非常安静,不像其他地方,会有些嘈杂。 分卷(47) 当然,这个您尽管放心。 员工点头答应下来。 至于到时候会不会真的提醒,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黎钥离开医疗中心,在路上遇到了卞南枫,他转过身躲了起来,暂时不打算和对方碰面,倒不是怕对方会质问他什么,就是单纯想躲一躲而已,他喜欢这种自己可以随意观察别人的感觉。 走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黎钥安静思考起来韩钺鸣刚刚和他提到的一个事。 对方知道他拿到的卡不太一样,看韩钺鸣周身凌然强大的气势,黎钥基本不需要怀疑,韩钺鸣估计就是这个游轮副本的boss。 说起来这些boss们好像都挺喜欢往医疗室走,前面实验室也是这样,他想去医务室安静待会,结果boss就扭曲爬了出来。 这里也是,他去医疗中心,然后韩钺鸣就出现了,就好像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 黎钥将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就算路上碰到有其他玩家,但没人可以看到病美人卡的存在,黎钥凝目看着透明的卡片,他一直都在怀疑这张卡真正存在的含义是什么。 是为了让他可以好好演戏吗? 绝对不会是这个原因。 难道是为了让他能够和这些boss们相遇,然后再让他们对他一见钟情,深深喜欢上他? 这个理由怎么看都说不通。 巧合? 黎钥笑了,无论是不是巧合,他在游戏里玩的很开心,有这么多独具特色的鱼往他海塘里跳,他非常开心。 至于真相,其实黎钥并不太在意那些东西,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 在那之前,他会好好度过游戏里的每一天。 让自己玩得更快乐。 黎钥走楼梯上楼,不想坐电梯,在第五楼的时候有人叫住了,那个人跑到黎钥面前,盯着黎钥的眼神,虽然后面有掩饰,但黎钥还是看清楚了,这人别有企图。 你好,你一个人吗?一个人太危险了,不介意的话,能给我两分钟吗? 放心,我是和平爱好者,对于这种猎杀玩家的游戏深恶痛绝。 现在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二十多个人,大家一致的想法是我们组合起来,大家互相保护,我们不去伤害别人,也不让别人伤害我。 卡片上下面有一行备注,你应该也看到了,上面提到负分即为失败,这话有个隐藏信息,那就是只要不是负分,哪怕是零分,都算是游戏成功。 我们就一直保持零分,然后获得成功。 你看起来身体似乎不好,来我们的队伍,我们一起成功,你觉得呢? 前来拉拢的玩家看着很年龄,二十左右的年龄,做起说客来非常专业,把利益说的很诱人,不被伤害,也不去伤害别人,这样确实很符合正常人的思维。 只要不是多变态的人,应该都会同意他的提议。 黎钥抿了抿嘴唇,玩家的条件很诱人,黎钥心动起来。 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黎钥虽然是在怀疑,可表情已经在说明他被说服了。 当然,队伍里还有几名女生,她们和你一样如果对上其他人,可能赢率不高,大家的目的都是活着,如果能够互相帮助一下,为什么不呢? 玩家笑容很有感染力,让他毫不怀疑他的说辞。 现在大家在一家咖啡厅里聚集,一起去?玩家手往黎钥后背上落。 黎钥就这样被推着走去了咖啡厅。 到的时候里面已经站了不少人。 又有个新朋友加入。玩家进去后音调一瞬间就提到了。 众人目光转移过来,纷纷看向了黎钥。 似乎不习惯被过多的目光给注视着,黎钥微微垂下了头,站在那里手脚不知道往那里放。 又来了一个可以随意操控的小可怜,人群后面一个踢着光头的男人讽笑着想。 确实像玩家说的那样,有几个女生,而且好像还有未成年,初中生模样的年轻女孩。 大概有五个,黎钥朝她们看过去,几人也都在看着黎钥,黎钥对于其中有个利落短发的女生多看了一眼,从对方的身上他感受一点熟悉的气息,类似上轮游戏程红和杨雪梅他们一样的。 不知道这个人武器会是什么样,黎钥有点想要见一见了。 走到咖啡厅里,黎钥往边上走,走到靠窗的位置他停下,旁边一个有着桃花眼的玩家靠过来,先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问黎钥叫什么。 黎钥把自己名字告诉对方,玩家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似乎异常放松和从容的模样。 不用这么紧张,这里大家都很好,我们会顺利走到后面的。 大家都会来吗?黎钥看向餐厅四周,这里人员还不住总玩家的一半。 应该会有一半多,另外那些不用担心,让他们自己自相残杀,我们这里一个团体,他们应该会知道取舍,不会主动来找事的。 桃花眼好像非常笃定,丝毫没有担心。 被他的自信给感染到了,黎钥也点头笑了笑。 虽然是在餐厅里,但大家也不是完全聚在一起,彼此间还是有些距离,在斜对面,那里或站或坐的几个人,看他表情和状态,应该是这群人里的核心人物了,他们在议论着什么,有人眼神往黎钥这边瞟了一下。 很淡的一眼,还是让黎钥给捕捉到了。 真的是人多,然后互相保护吗? 黎钥可不信。 哪怕最初的出发点是这个,但人心隔肚皮,很快就会变质的。 只要有一点小火苗,就能让眼前的平静变成惊涛骇浪。 黎钥往玻璃窗外看,天空依旧湛蓝,一个早上都还没有过去,而这轮颜色猎杀游戏将持续两天。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猎杀他,挺期待的。 在咖啡厅坐着的半个小时里,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的玩家,黎钥起身去了趟厕所,似乎没有人过于在意的行踪,于是离开后再回来时,就换了位置,换到咖啡厅里面的角落里,从他的位置能够看到大门,但进来的人却很难看到他。 一直到后面也没有见到某几张熟悉面孔,以那几人的性格,估计根本不会来这种弱者组织起来的团体,弱者联合起来,就能抵抗强者了? 无论是现世还是这个随时会死人的游戏里,那都很难很难。 时间快到中午,组织者是一个剃着板寸头的赤膊男,男人黑色紧身衣,加低腰牛仔裤,嘴角上有一个疤痕,仔细看到话不是伤疤,而是胎记类型的。 男人表情淡淡的,但气场又足够强大,他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圆形的小标签,那是不久前在游轮上找到的,只要把标签贴在自己衣服上,就算是这个团体里的一员了,会受到团员的保护,同时如果其他人遇险,也要尽量帮忙,帮不了忙,那就跑来找人,不能见死不救。 男人冷声说道,凌厉的话语一落,突然就盯向了黎钥,黎钥嘴唇哆嗦了一下,那视线好像在说他会对同伴见死不救,然后自己单独跑掉一样。 黎钥低垂下头,手指用力地抓着分发给他的小标贴。 众人从咖啡厅里离开,那个桃花眼,名字叫张显的人,在黎钥走出去时小跑着追上黎钥。 中午一块吃饭?既然是一个团队的人,大家就一起行动。说着张显让黎钥看一下他周围。 其他大家都三三两两一起走,没有谁落单。 黎钥点点头,嗯了一声。 张显伸手就搭上了黎钥的胳膊,把人给揽怀里。 两人朝吃饭的地方走,吃饭的地方楼下和顶楼都有,大家一般是去楼下,大部分的习惯了。 哎,你身体好纤细。张显突然说,盯着黎钥视线好像很惊讶。 黎钥只是看了张显一眼,没有出声。 你刚来游戏?张显话很多,自顾自地就和黎钥聊开了。 黎钥这时接了一句:不是。 通关过,上轮游戏是什么?张显一脸友好的善意。 实验室。黎钥问什么他答什么。 遇到了大佬吧,一般这种情况下,通关率会高很多,我就之前遇到过一次,大佬不太好接近,想抱大腿都不好抱。 说到自己以前,张显哈哈哈笑了起来。 嗯,他们挺不好接触的。黎钥情绪因为张显的笑声,好像又轻松了了不少。 这轮游戏,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好像也有那么几个。 就是有点遗憾,他们不接受这种团队合作。 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大佬们都那么强了,真的到团队里,这么多人做累赘,反而限制了大佬们的行动。 张显一脸他非常理解强者们的做法。 黎钥沉默着,对于张显的结论不置可否。 两人一块来到了一家小的火锅店,进去前张显问黎钥:能吃辣吗? 黎钥摇头:不太能。 说完他就咳嗽起来,咳咳咳,不停咳嗽,咳得周围玩家,还有船员都看向了他,黎钥脸上血色全无,他抓着墙壁身体就靠了上去,然后低头呕起血来。 地板上很快就有猩红的鲜血聚集起来,血腥味弥漫开,张显视线在黎钥还有他呕出的鲜血上来回转了转,前一秒还和善的微笑,下一秒直接就变了。 合着这个人真的是空有一张秾艳的皮囊,根本就来不了事,走两步都这样吐血,还怎么实行他们后面的计划。 让这个人去来仙人跳,怕不是会直接死在人床上。 张显嘴角冷嘲地扬了一扬,真是可惜了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了,张显走过去,扶着黎钥的肩膀,他兜里有纸巾,拿出来递给黎钥。 黎钥接过纸巾擦拭嘴唇上的鲜血,刚刚吐了太多血,他抬起脸时,满脸的苍白,似乎如果不是张显扶着他,他就要晕倒下去。 你怎么样?张显问。 还好,老毛病了,一直都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还是没好转。黎钥虚弱但又故作坚强地说。 我送你去船上医疗中心,你在那里休息会,稍后我把饭给你送过去。怀里的身体搂起来过去脆弱,对方微微抬起眼注视着他,没有向他求救,那种脆弱不知道怎么的,张显突然心口跳了一下。 张显把黎钥给送到了医疗中心,在黎钥说他自己去就行时,张显冷着脸表示:要是你一会倒下了,可没人来抱你。 黎钥只能闭上了嘴巴。 张显又另外叫了个人过来,那个人刚好先吃了饭,于是让他先看着黎钥,他则去餐厅带份饭过来。 那个待在医疗中心里的玩家,无聊中找了张报纸看,看到上面提到游轮上经常发生死亡事件,而且就是在医疗室,曾经有一次医疗室里所以人都被杀了,血液流淌了一滴,聚成了血河。 玩家突然打了个寒颤,医疗室外面的大厅里空气急速降低,玩家立马一慌,他起身就往外面跑,刚跑了两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倒,他惊恐地爬起来,往脚下看,就看到一具狰狞的尸体倒在那里。 啊啊啊!玩家尖叫起来,他跌跌撞撞冲出医疗中心,迎面走来两个人,他正想求救,左边那人抓住玩家的肩膀,一把刀刺进了他的腹部。 橙色,扣两分! 哇哦,运气可真不好。玩家抜出刀子,把被他刺死的人身体推地上。 到里面看看?玩家把刀子上的血给擦拭干净,和同伴说。 同伴突然盯着一个地方不转眼,玩家寻着视线望过去,他表情骤然一凌。 站在拐角处的男人走了过来,径直走向两人。 玩家和同伴往后退,虽然这个男人手里没有拿武器,可一种身体的本能,让他们知道和眼前男人实力差距有多大。 两人心都砰砰砰跳,呼吸快要停滞了。 就在他们以为男人会对他们出手,因为他们滥杀玩家时,男人突然转过身往医疗中心里面走了。 看着男人离开的冷峻背影,玩家膝盖发软,差点跪地上。 卞南枫看到黎钥进了医疗中心,意料之外的,居然黎钥真的又同在游戏里,本来是打算再找个更好的机会见面,可看到那两人似乎打算进去,卞南枫于是把见面时间就提到了现在。 从员工那里询问到了黎钥所在的房间,推开门走进去。 黎钥正在看窗外的风景,卞南枫则靠在房门边安静看他。 哪怕只是个背影,也让卞南枫欣赏得入迷还有着魔。 卞南枫一直没出声,直到黎钥回过头,望着黎钥错愕的脸,卞南枫弯唇微笑:我来拿第二个吻! 第43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3 像是全然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卞南枫,哪怕男人推开门,从外面走进来,还将门给反锁上,站到了自己面前,黎钥也只是扬起头,仰视着男人。 他眼瞳里布满了错愕,还没有反应过来。 目及到黎钥脸上的惊讶,上轮游戏结束时,卞南枫因为身体异变的缘故,导致最后游戏通关都没有和黎钥道一声再见。 卞南枫弯下腰,伸出手,宽大的手掌直接将黎钥半张脸给笼罩了。 黎钥眸光闪烁,他嘴唇也微微颤抖,似乎想要问卞南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但随即又觉得这个问题完全是多余的,这个人还能因为什么在这里,总不能是一直追着自己,不可能有那种事,这人也是游戏里的玩家,他来这里自然是为了通关。 很惊讶?卞南枫笑起来,他一笑,似乎俊脸上的冷酷就被冲散了不少。 可那也仅仅因为对象是黎钥,换成其他人,根本没有什么机会见识到卞南枫温柔的一面。 之前没有在大厅里见到你 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一直待在这里的? 出口的问题并不是真的想要黎钥给个回答,不过是卞南枫想要说而已。 黎钥一把抓住了卞南枫的手,试图将对方的手给拉开,远离自己的脸。 但突然黎钥紧闭的嘴唇就唔了一声,因为男人突然指尖就轻摁了一下黎钥的下嘴唇,并不重的动作,可太过突然,让黎钥没有防备。 我来收第二个吻,你应该没有往吧,上轮游戏最后。 卞南枫怕黎钥忘记了,再一次提醒。 黎钥目光往卞南枫身后看,似乎想要找人,找一个人来求救。 暂时应该不会有人来。这个医疗中心看起来宽敞,但人员却不多,卞南枫一路进来就没见到几个人。 我想你是个守信的人。卞南枫低头,一只手撑在黎钥身旁,用他身体黎钥给笼罩在怀抱里,从背后看两人似乎在拥抱。 分卷(48) 黎钥眼瞳深处慢慢有恨意浮现出来:那是你们的赌注,和我没有关系,我从头到尾就没有点过头! 黎钥目光有多冷,声音就有多冷。 卞南枫注视黎钥的眼瞳,虽然不再是冰蓝色,可那份压迫感却更加强烈了。 强烈到黎钥觉得也许马上男人抚模自己嘴唇的手就会落到他脖子上,然后轻轻掐断他的脖子。 哈哈哈!卞南枫笑出了声,没想到黎钥会是这个回答。 不过想想似乎又是对的,确实是他萧启辰两人间打的赌注,和黎钥没有关系。 黎钥只是他们为了自己,自私抢夺的人而已。 好吧,那赌注就不算数。 卞南枫话音一落,一把搂住黎钥,将人给拉近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黎钥惊愕地瞬间睁大的眼睛,这个人刚说了不算数,却突然吻住了他。 吻到了自己肖想一段时间的柔软嘴唇,还有感受着怀里纤细的身体,嗅着扑鼻而来的浅浅幽香,卞南枫心底那根弦被狠狠地拨动着。 见黎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卞南枫抓住黎钥抵在他身上,想要将他推开的手腕,把黎钥手腕给扣在他身旁,本来只是想浅浅地亲一下,可一旦触到那片柔软后,卞南枫身体就无法自控地不断加深这个吻。 舌尖抵到了黎钥的嘴唇了,捉住那条软软的小舌,不让它有机会逃开。 卞南枫目光相当深邃地凝着黎钥,就算离得这么近,进到两人间没有距离,黎钥的脸庞仍旧是这么美丽。 那双闪烁惊讶,还有水光粼粼的眼瞳,此时完全映着卞南枫的身体。 在他眼底只有自己,怀里的身体微微发抖。 哪怕是憎恨他厌恶他的,但这个人的身体似乎越来越熟悉他了,甚至于到后面,黎钥发出了柔媚的嘤咛声,卞南枫听到了,黎钥自己也很快反应过来。 卞南枫在黎钥脸颊泛红,整个身体都变成了一滩水似的,往自己怀里软,呼吸更是变得沉之后,他这才将黎钥给轻轻放开。突然被欺负,黎钥眼眶通红,用怨恨的眼神瞪着黎钥,可他那张脸,糅尽了秾艳的春情,这样生气的瞪人,只让人更想要欺负他。 我是说了赌注不算数,不要你的第二个吻了。 但我没有说,我不吻你了,这两者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卞南枫十分霸道地揉着黎钥红艳的嘴唇说。 啪一声响,黎钥打开了卞南枫的手。 卞南枫看自己的手背,被黎钥给一巴掌打红了,手背微微的一点疼。 卞南枫目光骤然沉暗下去,有什么风浪在里面翻卷。 你可以滚了!黎钥哑着声赶人。 卞南枫猛地将黎钥给推倒,他扣着黎钥肩膀,黎钥惊得剧烈挣扎,却被卞南枫一只手就轻松给镇压了。 你要做什么? 黎钥声音开始有微颤。 你觉得我想对你做什么?卞南枫低头啄了下黎钥柔嫩的脸颊。 我总有天会杀了你! 黎钥咬牙切齿地恶狠狠道。 哪怕是威胁人,也这么美丽,美丽叫人无法不心悸。 好,如果是你的话,我会很高兴。 卞南枫温柔点头。 什么时候有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卞南枫起身站在病床边。 黎钥耳根突然红了很多:永远不会有那个时候。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那种需要。卞南枫往黎钥衣摆下某个位置快速瞥了一眼,他收回目光。 是任何想要利用我的时候,你都可以来。 卞南枫留下这句话后就主动走了。 黎钥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松懈了,他垂着头,躬着背,好几分钟后肩膀轻微抖动,黎钥猛地抬头,看向窗户外湛蓝天空,他唇角轻扬,语调同样轻扬:当然,我绝对会好好利用你的。 卞南枫离开后好一点时间,桃花眼才出现,他吃过饭后,本来其实都忘记了黎钥了,嘴唇接近黎钥是打算利用黎钥漂亮勾人的脸庞,结果却发现黎钥连那张漂亮脸蛋,都是脆弱易碎的,所以不想再花心思在黎钥身上,某天找个机会问出黎钥的颜色,看谁需要就给谁赚分。 后来桃花眼经过医疗中心附近时,忽然才意识到里面还有个人。 那个身体,就算少吃一顿饭,估计也没什么影响,反正也只会继续吐血,桃花眼本来是这样想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意识和身体好像一时间不能统一。 等站到了黎钥面前,看着黎钥微微仰视他的浓烟脸庞,桃花眼给他这个行为找借口,就当是暂时养一个花瓶好了。 哪怕是有了裂缝的花瓶,可对方就一个人,这么弱小无助,除了他以外,也没其他人可以依靠了。 等什么时候厌烦了再说。 桃花眼给黎钥带了份饭,黎钥相当感谢他,惊讶又惊喜,他眼瞳睁得圆圆的,晶莹剔透的眼瞳,大概昂贵的宝石也没有这样好看,桃花眼盯着黎钥的眼睛出了神。 黎钥低头吃饭,边吃边偶尔发出好吃的声音。 吃过饭后,桃花眼将垃圾给收走,拉过一旁的凳子,他坐在病床边。 我的是黑色,我要的颜色是红色。桃花眼突然就开口了,他凝视着黎钥,目光带着尖锐。 黎钥下意识一躲,身体往后退了一点。 桃花眼随后就递了张卡片给黎钥:这是我的。 黎钥愣住,盯着那张卡片上的字,和桃花眼刚刚说的一样,他是黑色,他要猎杀的玩家是红色。 我已经向你表示了我的颜色,算是我的诚意,或者你可以选择隐瞒你的颜色,只用告诉我你要什么颜色? 黎钥抬起眼,他手指用力地搅在一起,目光里聚满了挣扎。 桃花眼也不催促他,温和微笑着得等待着。 对方的微笑太具有善意了,表现得也很温和,而且还直接把卡片给自己看,这分明就是足够多的诚意。 也是红色。黎钥低声回道。 那你卡片扔了?扔到哪里的?桃花眼问。 黎钥一惊。 我怕你扔错了地方,被别人捡到就不好了。桃花眼一脸我是担心你的表情。 我扔到马桶里了。 哦,那可以,这个可以。桃花眼点点头。 答应我,如果有其他人问你颜色,一定不要说,人心隔肚皮,说不准就会有人来伤害你。 我不会说的。黎钥看着桃花眼,眼神里分明在说我只相信你。 这么容易相信他的吗? 他好像根本就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在黎钥吐血时将人给送到医疗中心,还有就是刚刚的午饭了。 桃花眼伸手轻拍黎钥的肩膀:我看这个医疗中心似乎还比较安全,这两天你就待这里,外面已经有玩家出事了。 好像已经有五名玩家死亡了,一楼大厅那边屏幕上的规则变为了一个数字,最初是70多,现在已经变成了68了,估计自己在黎钥这里待的时间里,怕是又有人出事。 为什么?不是只有负分才算是失败吗?为什么他们还要杀人? 黎钥突然着急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真的互相残杀。 你太小看人性了,记住这里是非现实世界,来到这里的人,哪怕最开始是正常的,在见过了死亡后,都会慢慢变得不正常。 桃花眼在提醒黎钥,他这话有个潜台词,可惜黎钥没有听出来。 黎钥目光坚定地望着桃花眼:是这样没错,可我还是相信人性本善。 桃花眼对上黎钥闪烁光芒的眼,那双眼太过纯粹和干净了,干净到桃花眼突然间心头颤了一下。 他转过身,避开了黎钥那双过于信任他的璀璨眼瞳。 别这样信任他啊,不然再过不久被他伤害时将会更加绝望。 房间里陷入诡异的死寂,黎钥望着桃花眼,而桃花眼侧过身躲避他,直到门外不知道哪里传来一道惊叫声。 我出去看看,你小心点,不要随便出来。桃花眼转身就跑了出去。 房门嘭地一声关上了,黎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他舌尖勾了勾嘴角,将透明的刀刃给拿了出来,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让他得两分。 就是在这之前得知道对方的颜色,不然还得扣分,哈哈哈,黎钥自己都笑了,那是对其他玩家而言的扣分,他不会被扣分。 他的狩猎对象是黑色和红色,黎钥举起了手里的刀,刀身透明,如同玻璃般,能够透过刀身看到对面的墙壁。 第一个找谁呢? 随便找一个对象肯定不行,不然自己就真的变得和那些滥杀的人一样了。 虽然黎钥其实清楚他这样的,离本性善良完全不搭边,可他有他的个人准则,不滥杀无辜。 不无辜就可以。黎钥手指一松开,透明刀刃消失,变成了一张透明的卡,卡身上病美人卡四个字相当瞩目。 收起卡黎钥躺了下去,躺在病床上拉过被子睡午觉。 这具身体柔弱是真的,很容易犯困,黎钥遵循身体的需求,躺下睡觉。 没睡两分钟,有人撞开门闯了起来。 不只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不、别杀我,我不是你们要的颜色,真的,你们杀了会被扣两分,不要杀我! 最先跑进来的那人绝望哭泣,他身上鲜血直流,已经把衣服给浸湿了,他踉跄着往后退,从门外又进来了四个人,四个人脸上表情如出一辙,都是玩味和兴奋的。 这个小游戏太适合他们了,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人,看对方痛苦地哀求和挣扎,然而最后,又只能在绝望恐惧中悲惨地倒下去。 黎钥躺在病床上,因为病床是靠窗的,几个人闯进来,视线还都在那名跌到了地上不断后退的可怜玩家身上,于是大家还没注意到黎钥。 玩家朝病床的对面墙角里躲,其余四人缓缓逼近他,有个人猛地冲到他面前,抓着他衣领将他给拖拽起来。 哎哎,我们好像没说要杀你,不过是和你玩玩而已,你自己不听话,不肯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所以我们才不得不伤害你的。 你也看到了啊,我们没有一刀捅死你,是因为我们真的只是想找个乐子而已,只要你听话点,告诉我们你的颜色,我们就放过你。 真的,我可以发誓!年轻男人,眼眶深深的凹陷,看那模样像是嗑了药似的,年轻玩家脸上颧骨都明显地突起。 玩家浑身都在哆嗦,身上被划出来的伤口在不停流血,他恐惧到了极点,导致面前的男人和他说只是玩,不会真的杀他时,他居然信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 玩家眼泪鼻涕一起流,年轻男人盯着他一脸的丑态,弯唇并且善意微笑。 当然了,你还不了解我,要是了解我的话,就知道我多信守承诺了。年轻男人声线柔和,在诱导着他们的玩具。 玩家朝另外三人看过去,那三人刚刚还扭曲变态的残忍表情一瞬也变得和善起来。 我们就和你玩玩而已,你看你早点说不好吗?这样大家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另外一个手里拿着水果刀的玩家笑着,在看到玩具盯着他时颤抖害怕的眼,他立马将水果刀给收了起来。 玩家惊恐的视线在四人脸上来回,几个人好像真的没有再继续伤害他了,而是真的玩一下而已。 你什么颜色,最后一次哦。卷发男给玩家最后一次机会。 我、我是白色!玩家不想死,有一线生机他都想要抓住。 卷发男先是惊讶,随后又显得遗憾,他松开了手,玩家受伤的身体落到地上,他靠坐在墙边,浑身还是惊恐的,可当卷发转身往外走时,又浮出劫后余生的笑。 不是我要的颜色。卷发摊开手还耸了耸肩。 也不是我的。 另外一个本来就站在门边,离得不远的人也摇了摇头。 哎,运气不好啊。第三个人叹了声气,转身离开。 还剩了一个人,那个人本来抽身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来。 是我的 第四个人话音一落就回过头,跟着他径直踱步到浑身血的玩家面前,蹲下了身,第四个人抓着玩家的头发,手指一点点用力收紧。 你的白色,刚好是我的猎杀对象。 第四人和煦的笑容急速变化,眨眼间就变得邪狞起来。 你、你们不是说玩玩吗?我告诉你们我的颜色了,你们不可食言!玩家尖声惊叫。 我有说吗?好像不是我说的。 既然不是我说的,那承诺就对我没用。第四人猛拽玩家头发,把玩家头恶狠狠撞后面墙壁,咚地闷响里,玩家头晕目眩,而下一刻玩家突然从喉咙里挤出一道破裂的声音。 啊啊啊碎裂的绝望悲鸣。 第四人将他的水果刀一点点刺进玩家胸口,径直刺穿了玩家的心脏。 殷红的鲜血涌出来,将水果刀还有第四人的手指都给染得血红。 第四人眯起眼兴奋地观赏着玩家绝望丑陋的表情,等人闭眼死去,第四人缓缓站起身。 他目光下意识往左边病床看了一眼,这一看眸光巨变。 缓步来到病床边,男人手掌搭在装睡的人肩膀上,把人给翻过身,一张绮丽秾艳,惊骇惊恐的小脸蛋赫然出现。 喂,等等,有个新的小玩具,非常漂亮,还能柔滑。男人手背抚过黎钥的脸颊,他目光倏地更加兴奋,这个兴奋里染了点别的慾念。 已经走到门外的三人同时转身,就看到屋里病床上居然躺了一个人。 那个小美人坐起身,巴掌大的小脸一瞬间就勾引住了三人。 三人回到屋里。 卷发率先走近,他倾身靠近黎钥,摩.挲着黎钥精致的下巴,他说:要和我们四个玩成.人小游戏吗? 第44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4 黎钥不停往后缩,但背后就是墙壁,而前面的卷发不断地逼近他,很快就将黎钥给控制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 卷发的手顺着黎钥细柔的脸庞往下,沿着精致的下颚,继续朝下,来到了黎钥纤细的颈子上,黎钥伸手去挡,伸出去的手别人给瞬间扣住,却不是卷发,而是另外走来的人。 分卷(49) 这个人右手还拿着把水果刀,刀身上鲜血还在无声流淌,对方左手扣住黎钥的手,挑起了眉头。 别反抗哦,不然受伤的可就会是你了。 这么漂亮的小脸蛋,我可非常舍不得划伤。 男人口里温柔提起,可他右手里的水果刀突然朝黎钥刺过去。 猛地刺向了黎钥的眼睛,黎钥惊恐之下忙闭上了眼睛,他整个身体哆嗦不已,浑身快要僵硬了。 没有预料的刺痛袭来,黎钥浓密又纤长的眼睫毛颤抖,缓缓睁开眼,在看到悬停在他眼睛上的那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离得非常近,睫毛抖动间,似乎都碰到了刀尖。 黎钥眼瞳瞬间一扩,一双宝石般美丽的眼睛,此时睁得极其得椭圆。 哎,真是稀奇!男人低头靠近黎钥,身旁的卷发往一旁让了一点,美丽的玩具大家一起玩,才更舒爽和刺激。 所以卷发不介意男人的靠近。 男人说了稀奇后,就盯着黎钥微微哆嗦的嘴唇不错眼,正常情况下,在这样极端的恐惧下,人的嘴唇会急速褪色,变得惨白起来,可这个面前的小美人,精致的人偶娃娃般的小美人,皮肤是苍白到似乎透明的,可他的嘴唇,却鲜艳到了极点,仿佛里面糅了许多的鲜血,轻轻碰触一下的话,就会有血液流出来。 你嘴唇颜色真诱人。男人水果刀往下,来到黎钥的嘴唇上。 卷发这时视线也从黎钥纤细的天鹅颈上朝上看,确实非常地诱人。 瞬间就激起人心头最浓的玩挵慾,让人想破坏他,玩坏他,在这一身雪白的皮肤上,挵出许多许多鲜红的痕迹。 要不这样,你答应和我们一起玩小游戏,我们就不那样对待你卷发侧过身,好让黎钥看到对面不远处躺着的尸体。 尸体浑身有着许多的伤口,最致命的伤是在胸口,那里被一把水果刀给穿透了。 浓稠的鲜血在尸体的身.下聚集得越来越多,黎钥看到一地猩红的鲜血,一口冷气倒抽,他眸光惊恐地闪烁着,嘴唇不停地哆嗦。 一个音节都无法顺利发出来。 不说话,我们可就当你默许了哦。卷发说完突然抓着黎钥的手,把人给拉到了怀里。 喂,你干嘛?也不提前说一声,我都差点伤到小美人。男人猛地缩回手,水果刀也被一并收了起来。 武器是不需要了,男人直接放到了一边。 另外的两人在卷发将黎钥给拉起来,拉到了床边的窗户边时,从后面走了上去。 有一个人将窗户给推开了半扇,一瞬间海风从窗外吹了进来。 黎钥身上衣服单薄,被海风一吹,立刻就打了个寒颤。 眼眶里聚集起了许多泪水,身后是窗户,身前是四个充满了恶意的人类,每个人眼底都闪烁着高.涨的慾望,黎钥知道他们想要对他做什么,他害怕绝望地摇头。 不要、求你们黎钥终于从身体里找回到一点声音,一出声就是染着哭腔的哀求声。 黎钥朝四人身后的门口看过去,没有人进来,如果他这个时候大声呼救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人来救他。 就在黎钥这样想的时候,一把双刃刀抵在他喉咙中间,黎钥颤抖着眼睛往下看,刀刃上反射出骇人的光泽。 你觉得是你的呼救声更快,还是我这把刀更快,要不要来赌一把? 卷发的武器是一把双刃刀,不算是匕首,刀身上带着深深的血槽,被这种刀刺进身体,伤口会比普通刀刃还要难愈合,基本只有流血而亡的后果。 黎钥猛地摇头,不停地摇头,眼泪涌出眼眶,在勾人的小脸上流淌。 卷发突然扣住黎钥的头发,逼迫黎钥不得不扬起头,黎钥疼的呜咽了一声,突然他眼瞳聚餐,尖锐的牙齿几乎要刺进他颈子里。 后脑勺抓着黎钥头发的手松了一点,黎钥浑身都在颤抖着,如果不是身后还有窗户可以依靠,他这个时候在就无力倒在了地上。 听话一点,我们会尽量对你温柔的。右边的男人已经把水果刀给放在了一边,他倾身靠近黎钥,猩红舌尖沿着黎钥白嫩的耳垂从下舐到上,随后叼着黎钥耳边一缕头发,在唇.齿间嚼吃了起来。 耳边传来泽泽的水渍声,瞬间声音被放大到了无数倍,黎钥一脸的悲伤无助。 在卷发抓着黎钥的衣服准备撕碎时,黎钥咳咳咳,咳嗽了起来。 咳出了鲜血,鲜血直接呕出来,吐到了卷发的身上。 还溅了些在卷发的脸上。 我去另外两同伴,暂时没有靠太近,想让卷发和男人享用一下玩具,结果玩具忽然突起血来。 这下玩不成了吗?一人拧紧了眉头。 吐两口血又不会死。另外那个人反而更加兴奋了,看到鲜血他就激動起来,手指有点控制不住的痉.挛,玩具那张脸,太神奇了,哪怕是在吐血,一点不让觉得反感,相反美丽震撼到了极致。 甚至玩家眼里,突然觉得绝望痛苦的小美人,俨然像一个美丽的天使。 而他这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将一切美丽美好的,给亲手打碎,在染上无尽的黑色。 青年走了上去,他手指从黎钥嘴唇边擦过,擦了抹鲜血在手指间,低头嗅了一下,鲜明的血腥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嗅觉出了什么问题,居然从小美人的血液里吻到了一丝淡淡的甜,那股甜叫人心颤。 很害怕吗? 这样可不行,冷静一点好不好?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在你这里割一刀。青年手指在黎钥颈部大动脉处比划了一下。 那是直接的威胁和警告了。 黎钥咳咳,又咳了两声,在青年微笑却也残酷的注视下,把更多的咳嗽给压了下去。 真是个乖孩子! 乖孩子想要什么奖励?青年抚模着黎钥嘴唇上的鲜血,将血液抹在黎钥的上嘴唇上,这样一来黎钥的嘴唇就真的染上了血色。 黎钥不停流泪,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跌落,明知道自己逃跑的机会极为渺茫,还是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放了我 除了这个,你要是离开了,我们就得无聊了,无聊是最恐怖的事,比死亡还恐怖。青年靠近黎钥,温声暖语。 黎钥摇头,脸色煞白,他背脊用力地靠着墙壁,突然幻想着能够就这样撞倒墙壁,然后他直接跌到海里,他宁愿坠入海里,也不想被几个人给欺.辱。 真美啊,你!男人捏着黎钥的脸,让黎钥转头看向他,黎钥浑身都已经僵麻了,他无法抵抗这几个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对他为所欲为。 男人低头舌尖从黎钥脸颊上舔过,把黎钥半脸的泪水给舔走:你真甜。 黎钥手臂猛地挣扎,但突然被人扣着往他头上一放,对方还狠狠捏了一下,疼得黎钥啊得惨叫出声。 我们玩过很多人,没有谁像你这样漂亮。 男人紧紧抓着黎钥的手,目光闪烁兴奋,他贪婪盯着黎钥。 男的女的,都没有你这么漂亮,你在现世是明星吗? 如果不是的话,我想你进入娱乐圈肯定马上就能大火,对了,我们这里有做投资的,不如以后我们来当你的金主,我们四个来捧你一个人,你说好不好? 几个人没有立马就将黎钥给動了,因为黎钥哭得太美丽了,美丽到只想看他流更多的泪。 而且他们之前大概观察过,这个地方不会有什么人来,就算真的有人来了,也完全不用担心,因为是这个小美人勾引他们的。 用他漂亮的小脸蛋,娇软浪荡的身体来勾引他们的。 明明他们还没做什么,他就已经敏.感到轻轻触一下,就浑身发颤。 这样的身体,不用来睡,还能用来做什么。 他们不过是在无尽其中罢了。 不黎钥似乎只能发出这样的音节,他惊恐到了极点,看起来随时要崩溃的样子。 好了,浪费了太多时间了,现在开始我们的成.人小游戏。男人拉下黎钥的手,往他衣摆下放,让黎钥修长柔白的指尖去触他的宝贝。 你会喜欢它的,它将带给你许多快乐。 黎钥用力摇头,可他那点力量根本敌不过男人,只能被迫抓着手去靠近男人。 男人还有他的同伴们,每个人都呼吸开始沉重起来,四双眼睛全都郁慾火燃烧。 可就在下一秒,男人邪狞的笑变了,变成了惊骇还有诧异。 他缓缓低头,随后定睛往自己身.下看。 那里有两只手,一只是他的,另外那只手,还被他给扣着手腕的手,那只手奇怪地拿着什么东西。 哪怕男人认真看,也花了几秒钟才看出来拿是什么东西。 一把透明的刀,刀身完全透明,连带着刀柄也是透明的。 却被一只纤细到随时能捏断的手给抓着。 而此时那把透明的刀,半个刀身刺进了男人腹部。 腹部剧痛,男人猛地往后一退,刀身快速退出来。 这一下男人得以看清楚那整把刀。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轻而易举就刺进了他身体里,像是他身体就是个玩偶,能够随便刺破。 另外三人也被这一幕给惊到了,可就算他们几人早就虐杀过很多人了,在黎钥这里,在面对黎钥手里的透明小刀时,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卷发冲过来,企图夺过小刀,被黎钥一个侧身,然后轻轻往下一划,卷发攻过来的右手,整截小臂断裂。 小臂砸在地上,断裂的血口极其平整,鲜血狂涌,卷发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划断的胳膊,直到断臂的剧痛袭来,他这才身体猛地摇晃,然后是惨烈的叫声。 另外两人同时扑来,都拿出自己的武器,有人是把枪,不等那人扣动扳机,将子弹给射进黎钥的额头,黎钥就突然一个矮身,随后双脚用力,疾驰到青年面前。 手.枪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连带着青年的五根手指,也被一起砍断了。 青年的食指还扣在扳机上,他看了看地上自己的五只手,又抬眸去看自己被截断的手掌,像是根本没反应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就在青年还在极大的震惊下时,他的脖子被透明的刀刃一个轻划,大动脉割裂,血液泉水狂涌,青年惊慌失措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可无论他怎么捂,鲜血还是不停地喷着。 剩下那一人已经被眼前这凶残的一幕幕给骇到了,转过身就往门口跑。 甚至他还张口大声恐惧呼救起来:救命啊,有杀人魔,救命! 啊啊啊! 明明是玩挵他人生命的人,却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时,也变得这样可怜丑陋起来。 黎钥追了上去,在玩家手抓着门把,将门给拉出一个缝隙后,他几个箭步逼近玩家,嘭房门关上,玩家的身体也被推到了门上。 没有温度的透明刀刃从玩家后背刺了进去,轻快地刺穿他的骨头,将他还在跳动的心脏给刺了个对穿。 扶着玩家的肩膀,在对方滑落到地上前,黎钥欺身靠近,他歪着头,眼底弥漫了浓浓的笑意。 红艳的嘴唇张开,黎钥声音诱人又旖.旎:这个小游戏我很喜欢。 玩家僵硬地转动脖子,想要去看黎钥的脸,啊,他喉咙底发出惨烈的闷叫。 肩膀上的手拿开,同时刺穿心脏的刀刃也抜了出去。 玩家身体猛地砸地上,砸出一声闷响。 黎钥浅浅微笑着,转过身,他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他人。 谢谢你们,为了带来这么有意思的小游戏。 作为奖励,我会让你们死无全尸的。温柔又残忍地宣告过后,黎钥拿着他的小刀走向三人。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黎钥就将几个人都给解决了,看着几人倒在地上,脖子上鲜血涌动,房间地板上血液流淌,汇聚到了一起,连带着最初被四人给杀死的那个人。 其实时间还可以更短,但黎钥为了后面的戏更好演,所以故意这样做的。 尸体横在地上,这个房间本来就不大,现在躺了五具尸体,突然就变得狭小起来。 蹲在地上,黎钥把小刀给刺进血液里,拿起刀身,血液顺着透明的刀刃下滑,滴落回血液里。 无论沾染多少的鲜血,刀身都纤尘不染,把小刀举到眼前,黎钥抬眸望向了窗户外。 就这么盯着窗外的蓝天,黎钥蹲了有几分钟,起来的时候脚嘛,他身体一歪,就跌倒了一地鲜血里。 故意跌的。 爬起来,黎钥开始处理尸体,他说话算数,用小刀将后面四人的身首分离,这几人在他面前杀了人,如果不是这个,或许黎钥会善良地给他们留个全尸,但身为人类,却以残杀人类为乐的,黎钥眼里,他们以及不是他的同类的。 把四人的头先扔出窗户,跟着是他们的身体。 游轮在航行中,一共五天时间,前两天是颜色猎杀游戏,这些身体和头,想必在茫茫大海里,是不会有相遇的那一天。 扔掉了四具尸体后,黎钥站到了最初倒下的可怜玩家面前。 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黎钥看向玩家尸体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钥咳嗽起来,一口又一口地呕着鲜血,如果这时候现场有其他人的话,看到黎钥这样捂着喉咙咳嗽,痛苦地呕着血,只会觉得再不阻止,黎钥就会呕血而亡,然而那对黎钥而言,再简单不过,他呕了很多血出来,脸上血色退尽,甚至有苍白的死人气息弥漫上来。 黎钥跪在了满地的鲜血里,在晕倒之前黎钥用力撕扯身上的衣服,将衣服给撕扯地凌乱,觉得还差了那么一点,黎钥用右手去扇自己的左脸,还拿额头去撞击墙壁,额头直接给撞裂了,鲜血直流。 这一下过后,黎钥觉得差不多了,本来就是在睡午觉,午睡被打扰,现在就继续补上吧。 黎钥跌到血泊中,侧身倒了下去。 呼吸间是浓稠的鲜血,鲜血也快速浸湿了黎钥全身衣服,黎钥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睡了过去,而且还睡得很香。 黎钥是在几道惊呼声里醒来的,他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几米开外的门口站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其中有个年轻玩家身体看着很虚弱的样子,脸色极其难看,黎钥视线盯着那几人,在有人进屋,来到黎钥面前,想要去碰黎钥身体时,黎钥突然用力打开那人的手。 滚开!黎钥声音嘶哑,他转身手脚并用爬到了房间的角落里,他抱紧自己身体,两手紧紧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分卷(50) 你那名玩家手背痉痛,黎钥看着身体纤细,结果打来的力道极其得重。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地的鲜血,还躺着一具惨烈的尸体,而那些鲜血,不像是一个人的身体能流出来的。 本来以为不会有人活着,没想到黎钥居然没死,自然是想问出了什么事。 可黎钥那状态,甚至连人碰触都犹如惊弓之鸟。 玩家又准备靠近,黎钥突然惊声尖叫起来:不要靠近我,不要碰我,你们都滚,滚开,放开我 黎钥语言混乱地叫喊着。 从他表情还有声音里,还有他一身的凌乱,额头破裂的血口,腫起来的左脸,很容易就让人猜到他身上发生什么。 有人想要欺负他,而且估计还不是一个,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 没事了,不要害怕,我们先离开这里,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玩家又朝黎钥靠近,却再走了两步后,黎钥啊啊啊惨叫起来。 咳咳咳,黎钥更是又痛苦咳嗽。 玩家不敢再靠近了,他往回走,走到门口,门口还有几个人,几人都被屋里浓稠骇人的鲜血给震骇到了。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有玩家苍白着脸说。 没人可以做出回答,唯一的一个目击者,现在情绪处在崩溃中,看情况后面能够好转,都会是很大问题。 有另外的玩家离开去通知其他人,其中桃花眼得知医疗中心的事,直接飞奔着跑来,那一刻他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身体比意识先行。 来到房间门口,桃花眼,真名叫张显的玩家缓慢走了进去。 脚每落一下,都踩在鲜血里,脚底发出令人心悸的血渍声。 张显走到黎钥面前,那个刚企图靠近的人立刻和张显说了下黎钥那里的情况。 他现在精神混乱,很难靠近。 张显听到后脸上的表情,如果当时有镜子,他就可以看到自己有多的担忧和自责。 张显走向黎钥,黎钥看到有人靠近,不管对方是谁,他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正常的辨别能力,对方的手伸向他就惊叫起来。 滚开滚开,不要碰我!我会听话的,我会很听话,不要伤害我,我会听话 黎钥不断重复着他会听话这几个字。 面对张显的靠近,黎钥手脚并用,将人给推开踹开。 张显被发疯的黎钥给推倒了,他摔到了地上,手掌碰了一手的鲜血。 血液已经冰冷了,不再有温度。 在他们来这里之前,黎钥一个人倒在血泊中,他浑身都是鲜血,张显没有问其他人,就知道黎钥这之前是倒在血里的。 那张漂亮的脸庞,这个时候也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其中左边脸颊高高的腫起,被人给狠狠扇了一巴掌,因为他的不听话。 张显盯着努力想把身体给蜷缩起来的黎钥,理论上其实他起身离开就好,这样的人差不多已经算半废了,就算真的安抚回来,后续对他们也没有丝毫用处,反而只会拖后腿。 理论上确实该这样,可张显根本无法转身,他张开唇,这一刻却好像呼吸艰难,心口一块石头沉沉地压着,注视着面前的人,如果自己不管他,他就真的会死。 早就摒弃了良心的人,在这一刻奇怪的,居然对一个毫无用处的弱者起了点怜惜心。 张显抓住黎钥的手,把人给抓住,黎钥惊得啊了一声,手脚推不开张显他就扑上去用牙齿咬张显,张显的手腕被咬了一个深深的血口,张显疼得嘶了一声,他眉头直跳,在触及到黎钥满眼的绝望泪水时,张显转到黎钥身后,揽着黎钥的腰,把人往门外脫。 几人走在走廊里,其他人看到张显一脸煞气,都自发退开,而看到黎钥浑身鲜血,玩家们你看我我看你,无法得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简单。 周辛和卞南枫他们几个人此时在夹板上,几人站在栏杆边吹海风,虽然互相间是另外的人猎杀对象,但时间还早,明天在行动都行。 周辛是身体靠在栏杆上的,他闭着眼享受清凉的风,耳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似乎是谁在挣扎。 周辛寻着声音看过去,在楼上看到了一群人,为首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浑身都是血,脸上也是血,还被人给扇了一耳光,脸颊腫着。 周辛眯了眯眼,本来是不想管的,别人的事,谁死谁生与他无关,他正要移开视线,突然周辛咦了一声。 那是黎钥!周辛认出来浑身惨烈的人是谁。 肩膀右边的卞南枫听到黎钥的名字,冷彻的黑瞳里有了点波动的痕迹。 楼上。周辛指了个方向。 卞南枫顺着看过去,这一看,他全身煞气爆炸,周辛和方彦对视一眼后,往旁边都撤了一步。 楼上黎钥被张显给拖抱着,但他精神彻底崩溃了,走到一个拐弯的地方时,他突然用力睁开了张显的怀抱,然后从高高的围栏上跳了下去。 下面不是夹板,而是湛蓝的海水。 黎钥身体笔直坠进大海里。 轮船往前缓缓前行,没有因为黎钥的坠落而停下来。 其他玩家看到这里,不少都叫出了声。 可就算有人惊骇,也没有谁往水里跳,跳下去救黎钥。 张显站在栏杆后,他两手紧紧抓着围栏,心口猛地揪紧到发疼,但同时又好像松了一口气。 他跳下去了!张显听到身边的人在说,张显没明白过来,然后那人让他看夹板上。 那里站了两个人,中间隔了一点距离,好像那里本来该站了第三个人。 有人跳下去救人了。 张显眨了眨眼,他无法想明白,有谁会冒着自身安危去救一个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人。 游轮离开了两人坠落的地方,就算救了上来,游轮不会为他们而停下,两个人都注定会死。 张显转身离开,他不会承认自己那一瞬的柔弱感。 卞南枫跳进了海里,周辛和方彦两人盯了几秒钟,两人转身离开,没多久他们两个就找到了救生艇,坐上救生艇,往回开,前去接他们老大和大嫂。 第45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5 黎钥看到了卞南枫他们,若是没有看到,他也不会立刻就选择这样极端疯狂的方法。 那个男人喜欢自己,准确来说,已经被他给彻底迷上了。 其实偶尔黎钥也挺疑惑的,就卞南枫那种性格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对一个人动心。 却突然间就这么迷恋他,还那么努力和认真的,成了黎钥海塘里目前为止排名在前的鱼儿。 黎钥确定他们会救他,这是原因之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虽然黎钥没有直接看到另外那个人,另外那条已经来到了他的海塘边上,随时会跳进他海塘的男人,可他知道,这艘游轮是那人的所属物,他被张显给拖在走廊上,他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又是哭又是叫的,就算对方没有立刻看到他,但肯定会有船员去通知他。 船上的旅客被人杀害,和主动跳海意义是不同的,黎钥也在赌一个可能性,看游轮的主人会不会采取什么行动。 后者的行动黎钥暂时没有看到,因为他那个时候已经一跃跳到了海里,不过在身体砸到海水里之前黎钥看到卞南枫明显认出他来了。 身体猛地坠进海水里,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黎钥没有丝毫挣扎,四肢沉在水里,身体快速往下坠落。 仰头望着海水上方,光线越来越加暗淡,游轮在航行中,在他跳了后没几秒钟卞南枫也跳了下来。 黎钥听着耳边荡漾的海水声,似乎能够感知到男人同样坠落的身形。 上轮游戏后面,黎钥知道卞南枫他们肯定有所怀疑。 不管他们有着怎样的怀疑,那都没有用,因为很快他们会再次被他的演技给折服。 他这是在用生命来伪装。 这种无与伦比的刺激,是现世里绝对不会体验到的。 无论自己手里的病美人卡代表着别的什么含义,但它带给黎钥的兴奋和快乐,已经让黎钥非常满足了。 而且每轮游戏都能遇到很多的鱼儿,每一条都那么有趣。 全都被黎钥给轻而易举地掌控在手心,完完全全地满足着黎钥的控制欲。 有海水涌进黎钥的喉咙,黎钥在水底咳嗽起来,越咳越难受,嘴里吐出的鲜血,将他坠落的那片海水,似乎都给染红了。 卞南枫跳下水里后,转过身就往回游。 他相当地震惊,没有料到黎钥居然直接跳海了,他浑身的鲜血,那瞬间卞南枫看到了黎钥的眼神,已经完全疯狂和绝望的眼神。 明明不久前他才和黎钥见过面,那个时候黎钥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眼底的光芒璀璨,不像这个时候。 快速在水里游着,很快卞南枫就看到了黎钥的身影,那抹纤瘦的身体朝着水底快速地沉着。 如果不是自己跳了下来,卞南枫相信这个人就会彻底沉入海水中,然后成为这里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卞南枫无畏自己的死亡,可在这一刻他却心慌心焦了起来,因为他无法想象黎钥如果死去会怎么样。 无法在看到那人明亮美丽的眼眸,无法在触碰他柔软的身体,无法在亲吻他的嘴唇,也无法在拥有他。 卞南枫手脚快速划动海水,冲向了黎钥。 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将人给拉进怀里,卞南枫看黎钥闭着眼睛,于是捏着黎钥的下巴,吻了上去,将自己嘴里的氧气给渡了些过去。 有了氧气的黎钥眼帘颤动,有苏醒的迹象。 当他睁开眼,都没来得及看清抱着自己的人是谁,就突然猛烈挣扎起来。 卞南枫本来搂着黎钥,怀里的身躯太过纤细了,把人拽怀里,他才得以看清楚黎钥额头还在渗血的伤口,已经黎钥腫起的半张脸,在黎钥激烈挣扎中,卞南枫心口针扎刺地疼,他怕自己力气太大,又伤到黎钥,因此手臂松了一下。 这一下黎钥扬手就扇了过来,就算是在水里,挥出的力道会被消减,可那一巴掌打在卞南枫的脸上,还是让他感到了一点疼。 也就黎钥可以做这样的事,其他的人,无论是谁,就算是周辛他们,卞南枫也不会允许他们做这种事。 黎钥挣扎地相当疯狂,手脚并用去捶打还有踢踹卞南枫,把卞南枫给推开了。 卞南枫从黎钥恐惧绝望还有深深憎恨的眼瞳里,知道黎钥在说什么,水里失声,可卞南枫知道黎钥在喊什么。 滚开,不要碰我! 你们不要碰我,你们滚去死啊,都去死! 黎钥推开了卞南枫后,身体再次往水里沉,卞南枫在高处看着那抹往深海坠落的身躯,有鲜血混着海水飘香了卞南枫,卞南枫似乎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黎钥鲜血的味道。 再次游过去,这次卞南枫直接抓住了黎钥的双手,将人给死死摁在怀里,无论黎钥是踢踹他,还是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一口,还撕裂了一块血肉下来,卞南枫也没有丝毫的松手。 搂着黎钥往海面上浮,黎钥在水里挣扎和乱动,氧气耗费得很快,卞南枫又吻住黎钥的唇,给了他一点氧气。 卞南枫脑袋开始有晕眩感,身体被海水挤压的感觉也渐渐重了起来,他冷凝着一张脸,朝海面快速游着。 终于来到海面上,游轮已经前行到较远的地方了,而且也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以他的速度,想这么游着追上游轮,不是太容易的事,而且黎钥还时不时挣扎,卞南枫这个时候眉头才拧了起来。 而下一秒有熟悉的呼喊声。 老大! 是周辛的声音。 伴随着呼喊声,还有救生艇逐渐驶近的响声,卞南枫眯了眯眼,看到了一艘小型救生艇正在朝着他和黎钥靠近,上面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周辛和方彦。 救生艇来到了卞南枫和黎钥身旁,卞南枫先把黎钥给递了上去,上面两人接住黎钥,把人给救到了救生艇里,方彦随后伸手去拽卞南枫。 两人刚拉上手,突然卞南枫就挥开了方彦的手。 方彦满脸地呆住,几乎是同一时刻,身后传来了落水声。 谁落水了? 带着这个疑问方彦回头,只看到周辛两只手都伸着,但掌心空空的,刚刚被拉上去的人,转眼从救生艇另外一边跳了下去,噗通的落水声。 周辛惊诧的表情和方彦几乎一样。 卞南枫转身就游向了救生艇另一边,很快就把刚跳下去的黎钥给救到了。 黎钥手指往卞南枫脸上一抓,几条深深的血痕转瞬出现,脸上疼痛感明显,卞南枫目光低黑沉沉的,黎钥目光猩红地看着他,从喉咙地挤出几个字:滚开啊! 大概是嘶喊了太多,嗓音极其喑哑。 卞南枫注视着黎钥似乎已经不认识他的眼神,好像他就是刚刚欺负他的人。 自己确实欺负过黎钥,某种程度上,卞南枫知道和其他人没有什么区别,可就算是这样,就算他是个恶人,他也要得到黎钥,不会让这个人从他面前消失。 卞南枫这次把黎钥给劈晕了,两人先后上了救生艇。 将人给搂在怀里,卞南枫浑身湿透,黎钥那里同样是。 周辛,你的外套。卞南枫看向周辛。 周辛领会卞南枫的意思,将他的外套给脫了下来。 卞南枫小心翼翼将黎钥身上破烂还有浸血的衣裳给扯下来,用周辛的外套将黎钥身体给裹住。 方彦在开救生艇,目光朝卞南枫和他怀里的黎钥斜了一眼。 黎钥这样的情况方彦以前游戏里有见过,有时候是玩家自己承受不住随时会死亡的精神压力,放弃挣扎,直接去寻死,还有就是被别的玩家利用和欺骗,然后精神崩溃。 黎钥这样,方彦瞥了眼外套下没能完全遮掩到的痕迹,很多擦伤,很容易猜出黎钥遭遇过什么事。 这个本来就娇柔脆弱的人,能够活到现在,已经算他的运气了。 他们朝他伸出过手,但黎钥自己拒绝了。 方彦垂了垂目,这次过后卞南枫怕是不会再放开人了,不会再把人给放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 只是以黎钥的精神状态,不知道能不能快速好转。 在之前的游戏里,学校副本那里,其实这个人就差不多快要坏掉了,宁肯相信副本boss,然后去倚靠boss,也不肯依赖他们。 这轮游戏,游轮副本,boss在哪里,是谁? 好像还没见到对方。 不知道怎么回事,方彦有一种到最后卞南枫做着一切,都没用的感觉,坏掉的黎钥不会感激他,还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方彦抬起眼,前方本来在航行的游轮停了下来,之前一直在航行,这个时候却停了下来。 分卷(51) 游轮夹板上站了不少人,有玩家还有游轮上穿着制服的船员。 船员最前面站了个身形高俊的男人。 救生艇离游轮还有点距离,人类的视野估计看不到这么远,但男人的目光却笔直投过来,投向方彦。 对方正在看他,方洋确信不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家伙 耳边轻轻含笑的声线,方彦侧眸,周辛靠了过来,同伴眼底嘴角都是饶有兴致的笑。 方洋也笑了一声:是boss了? 疑问的语气,却不是疑问的目光。 倒是出现得早。男人站在夹板上,注视着这艘小游艇,这片大海里曾经必然死过很多人,海底应该有许多尸体。 要是有什么尸体爬上来,抓住他们的游艇,大概他们就得自己游回去了。 居然不阻止吗? 周辛倒是想见识一下,结果救生艇回到了游轮下,也没有见到想要见的景象。 船员们操作起来,把救生艇给升了上去。 那名年轻高俊的男人走过来,在周辛上去时,他主动身后去拉人。 周辛没客气,握住男人的手走上去。 后面方彦也是,抓着男人的手,走下救生艇。 到了卞南枫,男人站在高处,视线一落,就落到了被外套给包裹着的人。 就这么点时间里,他刚看上的小美人居然精神崩溃了吗? 坏掉的玩家男人见过很多,但这么美丽的人,坏掉得则不多。 给我吧!男人两只手伸出去,示意卞南枫把昏迷过去的黎钥给他。 卞南枫只是黑瞳冷漠看着男人,目光朝男人左胸看了一下,这人是游轮的船长。 原来是船长吗? 卞南枫嘴角微地一勾,弧度转瞬即逝。 他打横抱着黎钥,直接往夹板上轻松一跃,就越到了船长的身旁。 两人个子差不多,体魄和气场似乎也相似,都同样的强大慑人还有冰冷。 不用了,这是我的人,我会保护。卞南枫脸颊没转,就余光睥睨着船长。 船长呵地笑了一声:是吗? 卞南枫抱着黎钥快步走了,直接上楼去了他的房间。 周辛和方彦跟在后面,周辛落后了一点,他突然歪过身体,脸凑到船长面前。 那个是我家大嫂,我看您还是另外找别人吧。 我这个人有点小爱好。 周辛眨眨眼,让船长赶快说什么小爱好。 我喜欢抢别人的宝贝,那样我会更兴奋。船长微笑着,他盯着周辛的眼瞳笑意底下是冰冷的杀意。 这样啊,那只能祝你好运了。 周辛直起腰,追上前面走了两步停下来等他的方彦,一胳膊搭方彦肩膀上,方彦眯眼,表情看不出喜怒。 周辛手指卷着方彦的长发,一直卷,然后又轻轻放开。 啊,真羡慕他们啊!周辛十分艳羡地看着走在前方的卞南枫,还有他怀里抱着的人。 怎么,你也想抢了? 方彦冷讽地一笑。 和老大抢?你是嫌我活得太碍眼吗?让我去送死。 那不然你羡慕什么? 方彦抓着周辛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扔下去。 下一刻周辛又黏了上来,不过这次不是搭方彦肩膀,而是两手抓着方彦的一条胳膊,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倾斜了过来。 方彦被周辛给拖着,走路都有点踉跄了。 方彦一个拧眉,蝴蝶.刀就拿了出来,然后横在了周辛的脖子上。 脖子上轻微刺痛,周辛惊叫了一声,瞬间跳了几米远。 你也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了吧! 方彦朝身后夹板看过去,boss还站在那里,周围的船员们一动不动,像是全都被摁了暂停键一样,其他玩家渐渐也意识到不对劲,纷纷躲开了。 boss注视着方彦,露出和善的笑。 方彦猛地转开头,周辛摇晃着身体走近,看到方彦手里锋利的刀子也不躲,方彦才不会真的舍得杀了他。 不过 周辛舌尖抵了抵上颚,若是未来有一天,他能够死在方彦手里,似乎那画面也非常有趣。 别笑得那么恶心!方彦盯了周辛一眼,对方脸上的笑容相当得令人恶心,好像这个人看上了自己一样。 哎呀,我是笔直的啊,彦彦你难道还不知道? 周辛插科打诨。 方彦抿着嘴唇,不再说废话,前面卞南枫和黎钥已经进了电梯,没有等他们。 两人坐的另外的电梯。 卞南枫径直把黎钥给抱进了浴室。 浴室里有浴缸,放了浴缸的热水,黎钥浑身温度太低,而且浑身都是血,卞南枫脫了黎钥的衣服,给黎钥洗澡。 周辛他们就在外面窗户边站着,听着里面传来的水流声,周辛在兜里拿了颗糖出来,拆开包装纸就叼进嘴里。 咔咔咔,三两下就把糖给嚼碎了,周辛手往玻璃上方,吃着糖他突然问方彦:你是什么颜色? 方彦愣了一下,注视周辛的眼神渐渐变化。 你要什么颜色? 红色! 你是吗? 周辛期待满满地望着方彦,要是方彦马上点头,他就立刻尝尝方彦□□的滋味。 不是。方彦淡淡地道。 那你说老大是红色吗? 也许是。方彦知道周辛心里什么打算,他笑了一声。 真的? 周辛高兴起来。 也许不是。方彦又道。 周辛眼底刚冒出的光立刻又淡了下去。 或者你可以直接问,我想老大应该会愿意告诉你的。毕竟他们两个加起来,都多半不是卞南枫的对手。 去杀卞南枫? 被对方反杀还差不多。 浴室里,卞南枫给黎钥洗澡,他没有给谁这样洗过,算是第一次。 在这个这里,他有很多的第一次。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越来越迷上这个人。 卞南枫很温柔也很轻,黎钥的皮肤太娇弱了,哪怕只是被热水给冲刷一下,似乎都开始慢慢泛红起来。 这具身体,除开额头那个血口之外,还有很多小伤痕。 之前被衣服给遮掩着,导致看不太清楚,现在泡在浴缸里,清透的水里面,卞南枫看得一清二楚,很多的痕迹。 其中有许多的擦痕,新鲜又刺目的痕迹。 哪怕是自己脑袋从颈子上掉落,卞南枫都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看到黎钥一身的痕迹,卞南枫心口沉甸甸的,他当初怎么就没有把人给强行绑在身边,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今天的发生。 哪怕是被他给记恨怨恨也好,卞南枫也不想再看到类似的情况发生。 不想黎钥被别的人伤害。 卞南枫低头吻在黎钥额头,吻在那个伤痕旁边。 快速给黎钥洗了澡,那浴巾裹着人放被窝里。 卞南枫拉过被子给黎钥盖上,他基本不会做这样照顾人的事,真的做起来,似乎又很熟练。 你只能被我给伤害! 卞南枫坐在床边,手指温柔拂过黎钥的脸庞,停在黎钥的嘴唇边。 方彦从窗户边走了过来,他两手抱胸低眸看着卞南枫还有被他温柔注视的人。 这里是死亡逃生游戏,上轮游戏中就没有他。上轮他们的游戏是沙漠副本,那里没有黎钥,那个时候也许黎钥也在什么游戏里,也许是倚靠着某个副本boss,但他这样常在刀尖上走,总有点会划伤脚。 卞南枫深情道:他很美丽。 方彦抿着唇。 不用担心,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让他死在我手里。绝对不会让别人夺走黎钥的性命。 方彦摇头笑,看来根本不需要他担心什么,重新看着沉睡中的病美人,方彦只能怜悯和同情这个人,如果不是那张脸,也招惹不上这些变态。 他们这些变态。 第46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6 周辛和方彦离开了房间,关于实验中心里发生过什么事,他们觉得需要去调查一下。 刚出去后就在不远处遇到了船长,男人身边还有另外几个船员,站在那里,就男人脸上有着点人类的表情,另外几人,完全没有表情,俨然就是一具具死尸矗立在那里。 男人礼貌且友好地向周辛他们介绍自己的身份。 周辛朝男人工作牌上看一眼,笑着道:韩钺鸣? 韩钺鸣笑容善意,周辛身旁的方彦盯着韩钺鸣满脸的温和,这些boss们都这么善于演戏,也可以说十分沉静在各自的角色中。 实验中心,我们希望能过去看看。方彦提到。 正好我也打算过去,我已经提前让人将医疗中心给封锁了,里面没有人进出破坏。韩钺鸣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第一时间赶过去,是大概猜得到这几个人会有兴趣。 这艘游轮上的所有旅客,韩钺鸣都见过,在监控后面,每个人房间里也都安有监控,不过韩钺鸣一般不会主动去看,他还是个尊重个人隐私的船长。 医疗中心安装了监控?一行人转身走进电梯。 医疗中心在落下。 安装有,不过只在大厅里有,单独的病房里不会安装,尊重病人隐私。韩钺鸣像一名真的船长那样。 周辛靠在电梯上,他目光轻轻挑着,论身高,周辛比韩钺鸣要低那么两三厘米,但他这个注视,却有种居高临下的俯视。 韩钺鸣注意到周辛眼神里的不友善,他不动声色。 电梯抵达医疗中心所在楼层,一行人往外走。 韩钺鸣本来走在前面,但步伐忽然缓了一些,很快就和周辛他们并肩了。 不如一会你们到时候在外面先等着,我和警备人员先进去看看情况。 周辛一笑:为什么? 这个事发生得太奇怪了,也许嫌犯还在里面没有走,或者是杀人犯 韩钺鸣正了脸色,似乎真的担心旅客的安危般。 周辛扭了扭头,随后就当着韩钺鸣的面将他的武器一把臂长的刀给拿了出来。 握着刀柄抽出一点刀刃:不用船长您担心,我想我和我朋友都是有点自保能力的。 韩钺鸣在看到周辛手里的长刀时,眸光沉了两分。 看来是我多虑了。韩钺鸣浅浅弯唇。 目光朝方彦那里瞥了一眼,韩钺鸣盯着方彦那一头扎起的漆黑长发。 你发色挺好看的。韩钺鸣夸赞了一句。 方彦倒是没有继续沉默下去,他点头,像是吝啬笑容般:谢谢。 来到了医疗中心,门口站着有警备人员,而走廊其他地方,则有不少玩家,张显也在,还有之前进去过的玩家,他们都在。 可虽然进去过,看过现场,但那一地的鲜血到底是怎么弄成了,大家都想要知道。 地上有一具尸体,浑身都在冒血的尸体,然后就是精神崩溃的黎钥,一个人流不了那么多血,必然还有其他人,可另外那些人去了哪里,是已经离开了? 还是说那些不是人,如果真的是这样,说不准他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一想到或许下一次就是自己倒在了血泊中,大家都开始担心起来。 看到周辛他们和船长过来,有玩家过来,那人连忙说自己不久前进去过。 你进去过?韩钺鸣眼神骤凝。 是,我们几个都进去过,太可怕了,那个房间里,对了,是张显,是张显把人给抱出来的。玩家转过身就指向了一个方向。 张显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指到了自己,早知道他就站远一点了。 其实相比于再次进去那个满是鲜血的房间,他更加在意黎钥现在情况怎么样。 当时黎钥疯狂地跳下海,他没有想过下去救黎钥,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那个人的存在太奇怪了,让张显自己也变得奇怪起来。能麻烦你跟着一起再进去吗?韩钺鸣往张显那里走了两步,朝张显提出请求。 很和善的语气,可张显手指却僵硬起来,无法摇头,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身体更是不受控地自己在往前走,仿佛被人牵线着一样。 人不宜太多。韩钺鸣对后面那几个玩家道。 几人忙停下来,不再往前。 警备人员将医务中心的门给打开,几个人朝里面走。 大厅里安静,甚至是死寂,大家往后面的单人病房走。 游轮相当豪华,哪怕是医疗中心,也修建得特别豪华。 地面上有蜿蜒的血迹,是不久前张显搂着黎钥时,黎钥身上留下的鲜血。 血迹不太多,因为黎钥本身没有受伤,只是倒在地上,以及吐了些血而已。 很快来到了一扇门前,韩钺鸣伸手开门,浓烈的血腥味从门后传来,还没有推门,韩钺鸣就知道里面大概一共死了过少人,以及这会有具尸体还躺着。 五个人,一具尸体在,另外四具尸体,不翼而飞了。 韩钺鸣眸光掠过一抹笑,他直接推开门。 窗户半开着,没有完全关上,当门一开,海风将屋里浓稠的鲜血味给吹向门口几人,张显站在后面,被血腥的风给一吹,浑身就一个剧烈寒颤,而当视线里再一次注目到一屋子猩红的鲜血时,好像血液比他离开时更多了,张显往后面退步,突然间就萌生了无尽退意,喉头发痒,想要呕吐。 周辛注意到张显的异样,他扭过头,眼底闪烁着恶劣的微笑,仿佛在说你可真弱啊,害怕了就赶紧夹着尾巴跑吧。 自己已经逃过一次了,就是黎钥跳海的那一次,张显稳了稳激跳的心脏,朝周辛回视过去。 不是弱者就好! 周辛收回视线,回到屋里一滴的鲜血。 血液基本都在地板上,没有喷溅太多在墙壁上,就尸体那边的墙壁多一些鲜血,其他地方的墙壁,都相对干净。 显而易见,动手的某人,应该力量不一样。 韩钺鸣目光拧在一地血液上,每个人体內的血液味道是不同的,韩钺鸣比他这些船员们嗅觉敏感太多,他嗅到了血液中一点鲜甜,熟悉的鲜甜,是他品尝过的味道。 分卷(52) 那个小美人在这里吐过血,他的血液混合到了里面。 要是没有混合,自己还能稍微收集一下。 如今被污染了,就暂时算了。 韩钺鸣抬脚走进了房间,脚底踩在血液中,发出鲜明的水声,相当粘稠的声音,站到了房屋中间,韩钺鸣回身看门口的人,周辛和方彦往里走。 周辛扛着他的长刀,以免刀身沾染到地上的鲜血,方彦则越过中间韩钺鸣的身体,往窗户边走,窗户开了一半,方彦低头看窗栏,上面也有鲜血。 从这里扔下去的。方彦指着窗户说。 周辛望向外面波涛翻滚的海面:杀了人后再抛尸? 应该是,尸体没有出过这个房间,不然外面地面应该会有鲜血。 也许是尸体被吃了呢?韩钺鸣扬起笑脸,开玩笑地说。 可他眼神里,分明就眸光血腥。 吃了?难道还有口味之分?周辛哈哈哈笑道。 周辛走到唯一的尸体旁,他拿下刀,用刀鞘轻轻指向尸体。 当然有口味之分! 不过这话就不能这个时候说了,反正韩钺鸣自己是挑食的,不是谁都会吃。 会是谁?不管尸体去了哪里,方彦更在乎这个问题。 不会是一般人,就现场这些痕迹来说,墙壁上血迹没多少,撞击痕迹也同样时,打斗的痕迹都不太多,明显是单方面的猎杀。 甚至力量不在他和周辛之下。 至于比起卞南枫怎么样,方彦无法确定,他印象中,卞南枫这样的另类就只有一个,应该不会再有复制的一二个。 那个男人是比boss还令人忌惮的存在。是玩家还是你这里的某个船员?又或者就是船长您? 周辛没有客气,直接就把目标最准了韩钺鸣。 被怀疑是杀人凶手,韩钺鸣一脸多谢你高看我的表情。 虽然我也想这么做,但我这人有点洁癖,况且这个病房是我的私人病房,我不喜欢把自己所属的东西给弄脏。韩钺鸣这话里分明就有别的意思。 周辛听出来了,方彦同样也是。 周辛一声轻笑。 他在屋里走了起来,边走边到处看,似乎在找寻着什么,那边窗户边的方彦也回过身,窗户离得病床不远,方彦走到病床旁边,一把掀开被子,被子更被人睡过的痕迹,但里面什么都没有。 周辛转了半圈,忽然他脚下一停。 然后周辛就原地蹲了下去,他右手扛着刀,用左手伸到地上的血液里,这里的血液非常多,已经快没过鞋面了。 在血液里翻找片刻,周辛建起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已经看不太清具体是什么,但从大概的手感来,周辛知道这是什么。 你,去拿点水过来。周辛朝门口的张显喊话。 张显呆住,在周辛催促的目光下,转身离开,没一会张显回来,手里拿着一瓶水。 接过水,周辛将手里的断指给冲洗干净,一截被砍断的手指,断面极其光滑平整,盯着手指,周辛眸光闪了闪。 楼上,卞南枫房间,卞南枫一直都注视着黎钥的睡颜,没有将人给叫醒。 没什么困意,但看到黎钥睡得不太.安稳,眉头一直紧紧皱着,而且还把自己整个身体给卷缩着,像是睡梦中都想躲起来,卞南枫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躺在黎钥身边。 伸手揽过黎钥的身体,刚一搂过人,怀里的人就表情难受起来,卞南枫将人给抱着,他低头吻在黎钥的唇上。 黎钥嘴唇紧紧闭着,卞南枫捏着黎钥的鼻子,在对方无法呼吸时不得不张开嘴唇,然后他舌尖抵到了黎钥嘴里,却没持续多久,黎钥突然用力一合牙。 卞南枫退出舌头,嘴角边溢出一丝鲜血,手指抹掉血液,指尖一抹猩红,那抹猩红转头被抹到黎钥嘴唇上,卞南枫盯着黎钥血色的嘴唇,无声笑了一笑。 不再打扰黎钥,卞南枫搂着人也闭眼睡了会。 没有睡得太久,卞南枫就被怀里的挣扎给挵醒来。 一张开眼,就看到眼前一张惊惧恐慌的脸。 黎钥似乎已经不认识卞南枫了,又像是认识,伸手就朝卞南枫脸上抓去,卞南枫脸上已经有几条血痕,是被黎钥给抓出来的,这一抓如果落实了,卞南枫另外那半张脸也会被抓伤。 卞南枫扣着黎钥的手,下一刻他翻身,不是起来,而是扣着黎钥的两臂,他俯在黎钥上方。 滚开,放开我!滚啊!黎钥狂躁地大吼。 卞南枫突然掌心捏着黎钥的收紧就狠狠吻上去。 他舌尖还是破了,还在流血,这一吻上去,自己的血就流到了黎钥嘴里。 满足的铁锈味,让黎钥浑身都抗拒不已,黎钥想要呕吐,但男人太过强势了,舌尖在他嘴里温柔但又极其强势地侵.犯着,黎钥呜呜呜地叫起来。 用脚去踹卞南枫,踹到了人,可似乎造不成一点伤害,黎钥准备再次咬伤卞南枫,男人早有察觉似的,无论黎钥怎么做,都咬不到他。 反而黎钥还把自己舌尖给咬伤了。 钻心的疼袭来,黎钥眼眶里泪水疯狂聚集,下一秒泪水滚落,眨眼间就满脸的泪水。 卞南枫本来还摁着黎钥在親他,看到黎钥突然不反抗,而是痛苦哭泣起来,卞南枫停了下来,他起身放开黎钥,就算被放开了,黎钥还只是哭,他翻过了个身,那后背对着卞南枫,黎钥无声地哭泣,眼泪顺着眼角滚落到被单上,只一会被单就一团水迹,黎钥消瘦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皮肤苍白又透明,卞南枫伸出的手停滞在半空中,似乎自己这个时候去触黎钥,他的身体就会像水晶球那样碎裂开,碎成一片片的。 卞南枫手指微动,忽然间他心头一个扭曲病态的念头,不想让这个人再哭了,可自己绝对不可能放手,但以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他也应该不会接受自己。 这个人在上次学校副本那里,就对副本boss更加亲近,如果自己放手,黎钥多半会主动到boss身边。 卞南枫和boss船长见过面,那人的表情,什么都没多说,可卞南枫知道,对方也盯上了黎钥。 卞南枫手指弯曲又张开。 怎么办,干脆杀了你好了! 卞南枫朝黎钥靠近,他目光突然一点点猩红起来,血色弥漫在里面,杀意在他周身如有实质般,疯狂地涌向黎钥。 黎钥身体卷缩得更厉害了,他目光充满了死气,似乎已经看不到丝毫生气。 卞南枫将耳朵上的耳钉给拿下来,漆黑耳钉变为了一把半壁上的黑刃,黑刃一点点朝黎钥的后颈靠近。 只要这个时候用力划一刀,这个人就会死在他手里,卞南枫的手指颤抖着,黑刃也轻微颤抖。 黎钥感知到了死亡气息的笼罩,他转过了头,眼泪已经把鬓角的头发都给打湿了不少,他睁圆着无光的眼神,注视着卞南枫的手里的刀。 刚刚有的恐惧和绝望,这个时候突然没有了。 黎钥两手猛地伸过来,去夺卞南枫的刀。 卞南枫快速收回刀,但还是让黎钥给触到点刀刃,纤白的手指瞬间被割裂,流出了鲜血。 卞南枫放开刀,将黎钥手上的伤口给捂住。 怎么这么不小心!卞南枫拧紧着眉头,他眼瞳还是猩红的,杀意还在,却突然分裂了似的,又因为黎钥的一点伤口而关心起来。 你们都一样,你们全部都一样,让我死,我不想呆在这里了,让我死 黎钥哽咽着呢喃,他眼瞳转开,看着那把被卞南枫给放在一边的黑刃,那把刀看起来很快,应该能够让他没有多少痛苦地死去。 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看不到多少活着的希望。 杀了我,求你! 黎钥眼底泪水不停地涌着,漂亮的脸蛋,在痛苦中,却透露出一种极致诱人的绝望美。 充满了死气的美,又将卞南枫给深深地引诱着。 不是现在,现在我还舍不得杀了你。卞南枫捧着黎钥的脸,让他视线看向自己。 低头轻吻黎钥的唇,卞南枫温柔对他说。 我是红色,是你需要的颜色吗? 卞南枫突然目光深邃地问黎钥。 黎钥眨眨眼,泪水还在流着,滑过他苍白美艳的脸庞,纤长的眼睫毛全被泪水给濡湿了,黏在他眼帘上,黎钥表情显得茫然。 你要猎杀什么颜色?卞南枫轻柔地再次询问。 红色!黎钥低哑着呢喃了两个字。 那真凑巧,你可以从我这里得到一分,你要拿吗? 卞南枫虽然不是精神病医生,但他本身却是真实的精神病患者,久病成良医,就算黎钥真的疯掉了,他也能找点方法,让这个人不至于疯得那么厉害。 起码可以保持表面的平常,像他这样。 卞南枫克制着血管里沸腾的血液,他的小美人还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忍得多有难受,他真的很想用他的刀将这个人的脖子给切开,然后好好看一看他流出鲜血的样子。 兜里还有药,不过卞南枫打算忍一会,一会再吃。 他的药每天都有一瓶,来到这个死亡游戏里,就随时被提供着。 要拿吗?卞南枫拿过自己的刀,递到了黎钥手里。 还让黎钥好好握着他的刀,并且带着黎钥的手,把刀给举起,然后横在自己脖子上。 轻轻地划一下,就可以得到一分了。卞南枫用他的方法在给黎钥治疗。 黎钥无光的眼瞳闪烁着,似乎开始有了点光泽。 他思维处在宕机状态,无法理解眼前正在发生的事,这个人让他杀了他。 他真的能够杀得了他吗? 这个家伙,就是个疯狂扭曲的变态,比副本boss还病态的人。 黎钥摇头,他要离开,他要离开这里。 黎钥猛地推开卞南枫,黑刃掉落到地上,发生一声响,黎钥掀开被子下床,他跑了两步,就身体虚弱地往地上一倒。 在接触地面之前一只手臂伸来将黎钥给接住了。 卞南枫拦腰抱住黎钥,把黎钥给抱到怀里。 退到床边坐着,卞南枫搂起黎钥,坐在他身上,他从后面搂着黎钥,下巴轻轻放黎钥肩膀上。 黎钥侧过头神色十分怔然,他盯着搁上来的脸,他们间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明明他非常讨厌和憎恶男人。 可男人的身体很温热,那种热度,奇特地叫人不那么反感,甚至有点奇怪的安抚感。 黎钥转过头,额头一跳一跳地疼,黎钥抹了下自己额头,抹到了一个小伤口,是怎么挵出来的? 黎钥对不久前的记忆有点混乱,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是什么呢? 黎钥开始回想。 然后眼前出现一片猩红,血海般的猩红。 黎钥全身都颤抖起来,嘴唇也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张了张嘴巴,那表情似乎是想和谁求救,可又谁都没有出现,于是希望渐渐消失,最后变成了绝望。 卞南枫看着黎钥脸上的一切变化,到最后绝望出现时,他突然在黎钥耳垂上吻了一下,黎钥身体微颤,颤抖着眼看过来。 卞南枫微笑:只用害怕我就行,其他的人,不需要害怕他们,因为他们只会变成一具具尸体。 只需要害怕我,除我以外,没人可以夺走你的生命。 卞南枫说着他另类情话。 但不得不说他这样扭曲的话语是有作用的,黎钥精神似乎得到一点稳定。 无光的眼瞳慢慢有了点光,充满了恨意的光。 这样就好,把我当成你的目标,你可以猎杀的目标。 手刃仇人会很爽的,你会喜欢那种感觉的。卞南枫直视着黎钥的眼睛,他目光里的诡异和兴奋,让黎钥反而得到了一种奇怪的力量。 我会杀了你的! 黎钥喑哑着声发誓道。 好,我等着那一天。卞南枫得到黎钥的回答,可以说高兴不已,搂紧黎钥,在黎钥发尾落了怜愛的吻。 渴了没?要不要喝点水?卞南枫放开黎钥,站起身他走向茶几边,倒了杯温热水,放到黎钥手里。 黎钥手指没多少力量,差点没握住水杯。 卞南枫及时接住杯子,然后端着水喂给黎钥喝。 黎钥喝了半杯水,剩下那一半让卞南枫给仰头给一口喝了。 低头间看到黎钥注视着他的喉咙,那眼神不加掩饰的凶狠,卞南枫心情再愉悦不过了,变得和他一样就最好了,他喜欢疯狂的一切。 周辛他们去了一段时间,返回楼上,在门外敲门。 卞南枫起身去开门,两人进来,看到黎钥坐在了沙发边,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好了不少,周辛暗了暗眸。 将收集到的信息简略地说了一下,周辛递给了卞南枫一根手指,手指已经不再流血了,截口极其平整,比手术刀切割的还要光滑。 要抓住这只可爱的小老鼠吗?周辛问卞南枫的意思。 卞南枫盯着手里那截手指,盯了好一会:有多少把握? 没多少,太会藏了,居然没留什么痕迹。周辛实话实说。 若说之前会怀疑黎钥,但现在基本不会了,那个人直接跳进大海时,周辛就知道不可能是黎钥,没有人能伪装成这样,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暴露。 那就先不管。不一定是同一个人,虽然对方的武器是挺特别的,但卞南枫自己如果想,他也可以切出这样的痕迹。 这儿的船长老大,看起来你又要多个情敌了。 周辛话题说转就转。 这时卞南枫毫无波澜的眉宇间有了点波动的迹象了。 他抬眼:不很好吗? 太好不过了,因为那样只会更有趣。 第47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7. 医疗中心的杀人事故,韩钺鸣没有将具体情况给告知众人,只让乘客们以后行动尽量身边都有人,也别单独去什么过于偏僻的地方,同时会加强船上警备。 确实,很快警备人员就增多了,可这些警备没有让玩家们感受到任何的安全,因为谁都清楚,除了他们这些玩家之外,整艘游轮上的人员,包括他韩钺鸣在内的,都不是活人。 本来警备不多的时候,大家还可以到不少的地方去,现在玩家们如果想走远点,会立刻被警备给制止并劝离。 周辛他们虽然也是玩家,可他们就算发生了一点情况,例如在那个房间里大开杀戒的人,应该不是船上的员工,而是玩家中的某人。 分卷(53) 当时副本boss韩钺鸣也跟着一起进去了,看他当时的表情,起码周辛是确定的,韩钺鸣也对这个血腥事件感兴趣,对那个杀人的玩家感兴趣。 就是不知道到后面会是他们谁先把人给找到。 真可爱的一个人,像在和他们故意玩躲猫猫一样,周辛的情绪被前所未有地挑了起来。 到过血腥现场的还有另外的几个玩家,张显和他的同伴们,但也就张显往房间里走进过,其他人,倒是有一个曾经进去,那时是想拉走黎钥,但那个玩家到现在都还心里慌慌的,似乎呼吸间都还能闻到浓稠的鲜血味。 自己的脚底,也总是有幻觉,好像踩在地上,鞋底是粘稠的。 几个玩家都对真正的真相完全不清楚,出去和别人说的更多的就是房间里很多鲜血,非常多非常多,仿佛是一片血海。 起码死了五六个人,只是这个话,你传我我传他,渐渐的,到了后面,就传成了起码死了十五六个人。 一个小房间,可能站都不一定能够站十五六个人,结果却死了那么多,听到这个传言的玩家早就别吓得心脏骤停。 而就是那么凑巧,近七十个玩家,大家到处都计算了一下,就只有五十多个了,有十多个不见了。 他们当时不知道,其中有一些专门找地方躲了起来。 两天时间的颜色猎杀,躲起来的玩家,要不是绝对不相信什么结盟,要么就是几个聚在一起,不管外面的怎么厮杀,他们先躲起来,就这样苟到最后,一分不拿,但也不让别人在他们这里获得一分。 还有一种情况的人,他们也躲了起来,可躲得不远,就在人群可以看得到的地方,甚至偶尔还会悄悄出来晃,他们不是要躲到第三天,而是躲到晚上,等到夜幕降临,也是他们开始真正开始猎杀游戏的开始。 这几类人,其他玩家没有发现他们,就下意识地觉得他们都死了。 于是传言就这样变成了谣言,听到谣言的船长,亦或者是卞南枫他们,知道这有多荒谬,但没有谁出去做个解释。 甚至于大家以为的杀人恶魔,就是船上的某个可怕死尸员工,而不是人类的看法,两人也丝毫不理会。 在这个死亡如影随形的地方,很多时候就算是亲眼看到的也未必为真,何况是他人说的。 自然,有人相信谣言,就有人不相信。 无论真相是什么,要小心行事是必须的,以及,除开自己以外,哪怕是同伴,也未必值得相信。 例如张显,虽然不清楚那个房间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可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真相和谣言也许南辕北辙。 真正的事实,有个人知道。 不过那个人,张显桃花眼眯起,想从那个人嘴里问出一点情况,大概不可能了。 他亲眼看到黎钥从楼上跳进大海里,那个时候张显相信,黎钥是真的想死,想从这个绝望的死亡地狱里逃走。 但后面又让人给救了回来。 被另外的一个人,那个人有另外两个同伴,那三个人,没有一个有多简单。 倒是出乎张显的预料,没想到黎钥好像和那三人熟悉,可为什么黎钥不倚靠那三个人,无论是谁都是个强大的保护者。 还是说在这之前,他们做过什么事,导致黎钥根本不会寻求他们的帮助。 张显觉得多半是这个可能。 张显一直等在楼下,想要再见一见黎钥,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都不见黎钥的身影。 黎钥被那个冷酷的男人给抱走了,抱去楼上房间。 黎钥已经处于精神崩溃中,看男人那样子也不是个会把人给照顾好的,更多的可能是黎钥的情绪会更加恶化。 嘭一声闷响,张显一拳砸在了栏杆上。 他所属的团队里,那个寸头男有事找张显,看到张显单独站在走廊里,表情极为阴鸷的样子,寸头男以为张显这是受医疗室里血海的影像,他走了过去。 手掌放肩膀上拍了拍。 别想那个事了,肯定会再发生的,到时候跑快点就行。寸头男表示,他并不害怕鬼怪,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比起鬼怪,更还警惕的是人心。 比如他自己就是那种该被警惕的对方。 张显眸光一闪:什么事? 寸头是不会平白无故来找他,聊什么家常的。 今天晚上估计会不太平,需要收割的猎物太多了,最好一次能够收割一半,人这么多,挺碍眼的。 张显立刻明白过来寸头的意思,这是打算提前做点什么准备了。 嗯。张显不多话,点点头,他和寸头早就认识了,这个游戏之前,两人脾胃相投,无论表面伪装地再和善,他们骨子里是扭曲的,以掠夺他们性命为乐。 因为那太刺激了。 搞点小机关。寸头眼底邪气凌然。 机关我不怎么在行,搭把手没问题。张显表明他的态度。 哈哈哈,光是想想我现在都兴奋得不得了,张显你也是,对吧? 是!张显颔首,他目光看向走廊前方,寸头没有注意到,张显虽然嘴角勾起有微笑,可眼底完全没有。 楼上卞南枫房间,黎钥也听说了关于医疗中心的谣言,他没有在床上躺着了,在旁边的沙发上坐着,偏着头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谣言是方彦过来告诉黎钥的,那时卞南枫和周辛离开了,似乎是有什么事。 将方彦给留下,方彦盯着黎钥的侧脸,消瘦的病美人,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如果不是知道他还是活着的,会让人真的觉得他就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 黎钥额头的伤,还有脸上的巴掌,似乎好得比较快,也可能是游轮上提供的药物药效非常好。 药物是韩钺鸣让一名警备人员送来的,对方送来后就转身离开的。 不过方彦不知道的是,那名警备其实就韩钺鸣,他变化了一张脸,船上的任何员工,只要韩钺鸣想,他都可以变成他们的样子。 方彦没看出来,黎钥却有点感知,那道在自己身上转瞬即逝的目光,和常人有点不一样,黎钥没转头和对方对视,他仍旧面色漠然地望着窗外,只偶尔眨眨眼。 大家都在说死了十几个人方彦把后面询问的话给收了起来,无法确定黎钥现在精神状况到底维持在什么地方,要是一个不小心让黎钥又疯狂,他当然能够压制住黎钥,但是如果过程里挵伤了黎钥,方彦觉得等卞南枫回来,他会很惨。 说是这船上的幽灵做的,也许是副本boss,也只有它们那些东西能在短时间里快速又利落的办到。 不过到底怎么样,只有那些死去的人知道了。 另外,我们都有过另外的怀疑,但怎么说,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然就不是现在这个发展了,你说是不是,黎钥? 方彦尽量把话给说的委婉,不知道黎钥能不能听懂。 黎钥听懂了,他缓缓转过头,身体没动,就纤细的脖子扭了过来,他掀起眼帘,注视着方彦,这个人,比起周辛来,黎钥的好感更多。 其实黎钥还有想过,让这个人也到他的海塘里来,他的海塘里,方彦这种类型的海鱼似乎还没有。 黎钥不在乎海鱼是不是一条必须比前面一条优秀,只要有他特别的地方就行了。 论长相和性格,方彦这种是真不错。 黎钥是坐着的,他微微扬起脸,又是那种由下而上的仰视,极致苍白可也艳丽的一张脸,精致完美如画里的人,哪怕额头有个小伤口,却也丝毫不折损他的美貌。 方彦知道黎钥有多美丽,但凡稍微逊色一点,就不会让卞南枫给记挂在心上。 现在这个人仰视他的表情,方彦怎么有种他在故意勾引他的错觉。 故意勾引? 似乎又不是,这是下意识就做出来的行为,因为两人位置不同,其他人这样看,也是这种仰视的目光。 所以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被勾引感,大概只能用一种可能来形容,那就是这个人天生就会勾人。 长这么勾人,却不愿意去主动依附谁,这种企图自己保护自己的心理,反而在一定程度上会让黎钥过得更不好。 我如果说就是我,你信吗?忽然的,黎钥开口就承认了别人嘴里的杀人恶魔是他。 方彦嘴唇一弯,他笑出了声:我信。 我不信。我不信你信。 只是需要一点证据,你的武器是什么? 这个之前周辛提了一下,那个时候方彦也来了点兴趣,想要知道黎钥这个病美人的武器会是什么。 黎钥垂了垂眸,他看向了自己的掌心,一张透明的病美人卡赫然出现,只有他能看到的卡片。 哪怕方彦离得不远,疑惑黎钥是否在看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但具体怎么回事,方彦又完全猜不到。 他的武器吗? 只要那把武器拿出来,他是杀人恶魔就是不争的事实。 同时也暴露了自己的一层马甲,要暴露吗? 这样就拿出来就没意思了。 就向不久前周辛说的,他这只小老鼠,可还想要和卞南枫好好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 对了,可以说他没有武器吗? 黎钥突然就笑了,也不是不可以,他完全可以伪装过去。 但,还是想把武器给拿出来,让方彦看一看。 不要透明了,不知道能不能变成正常起来,黎钥盯着自己的掌心。 病美人卡没收回去,在黎钥这么想的时候,病美人卡突然就开始有了颜色,变成了漆黑的黑色。 真的可以啊,黎钥眸底雀跃起来。 那他的小刀也变得漆黑吧。 黎钥收起病美人卡,很快手心里出现一把小刀,通体漆黑的小刀,颜色上和卞南枫手里那把黑刃相似,就是长度不同。 方彦本来是靠着墙壁的,看到黎钥手里的小刀出现,而且还通体漆黑,太熟悉的颜色,方彦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一把将刀刃给拿到了手里,方彦指腹放在刀口上,测试了一下锋利程度,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同,这把刀似乎根本就没开刃。 方彦拿着小刀,低头看着黎钥,这个人的武器居然是这种没用的刀刃,哪怕是把枪都好,多练习一会,好歹能够保护自己。 这样的刀,别说保护自己了,完全没一点用。 把刀还给了黎钥。 黎钥接过刀,他神色和方彦的轻微怜悯不同,他温柔且深情地凝视着他的小刀。 我就是拿它杀了他们的。黎钥说的是真话。 只不过他的真话,在他手里没开刃的刀下面,方彦根本不会相信。 黎钥突然抬头,卸了所有的伪装,他扬唇微笑,眼底是张扬和张狂。 就算是你,现在的我也可以马上杀了你。 你信吗?黎钥举起他手里的道。 他眸底深处闪烁出温柔缱绻的杀意,似乎如果这个时候方彦点头,他就真的会一刀结果了杀意。 那瞬间,方彦居然真的感觉到了尖锐的杀意,不亚于卞南枫给他的感觉。 方彦紧了紧眼瞳,一张脸霎时泠然起来。 我不信。方彦摇头。 黎钥疯了,精神不正常,出现了一点精神分裂的迹象,居然觉得一把没开刃的刀可以杀了他。 方彦笑了一声,他刚刚怎么会突然觉得,黎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错觉。 若都是真的,黎钥就是那个杀人恶魔,制造了一房间的血海的人,又为什么还要跳海,还要被卞南枫给这样强势控制着。 一般人来到这个游戏中,都是释放本性,将自己本性给隐藏,反而伪装起来,伪装成绝对的弱者,时不时吐血,这很难让人想象,会有人这样做。 况且黎钥的吐血,方彦是亲眼见过多次,那伪装不出来。 方彦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他觉得游戏里没人会将自己扮演得这么柔软,就算有,也不会拿吐血来伪装。 黎钥咳嗽吐血,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黎钥是真正的弱者。 而不是伪装的。 黎钥拿着刀,在自己左手腕上猛地一划,方彦看到后心头一凝,就要来制止黎钥。 拿开了手,左腕上只有一条微微泛红的划横,没有流血,更别提伤口了。 真弱。黎钥嗤笑了一声。 收起了刀,黎钥朝沙发上靠,他继续看窗户外的景色,那边方彦目光在黎钥透白的脸庞上来回,忽然间觉得这个时候的黎钥和过去有很大不同,像是卸去了伪装一样。 变得不再像弱者。 方彦摇摇头,自己也要精神分裂了吗?居然会觉得黎钥不是弱者。 如果他都不是弱者,那这里就没有任何脆弱的人了。 卞南枫和周辛离开地不久,在天黑之前回来了,方彦看到人出现,他则走了出去,至于卞南枫不再时,他和黎钥的那些谈话,方彦就没透露了,卞南枫也不会在意这些,他只在意黎钥是不是属于他。 方彦走出去,把门给拉上,拉上之前他从门缝里看到黎钥在主动和卞南枫说着什么,而卞南枫似乎很高兴的样子,点了点头。 后面似乎卞南枫抬起了手,可手之后的方彦没有看到。 周辛走在走廊里,走了两步身后没声音,转身注意到方彦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周辛笑问。 方彦则道:等等。 等?等什么?周辛不懂。 等一会。具体等什么方彦又不明说,他只是有种奇怪的预感,在这里站一会,或许就有什么事发生。 果不其然,没两分钟,那边卞南枫的门就打开了,黎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卞南枫。 方彦盯着两人,突然眉头一紧,他看到黎钥的手腕在滴血,随着黎钥的走动,他身边血液一滴接着一滴地坠落。 方彦视线往卞南枫那里转,卞南枫面色看不出喜怒,但看他避开黎钥滴落的血的动作就知道,他此时情绪怎么样。 周辛惊得咦了一声。 怎么受伤了?周辛问的黎钥,眼睛看的是卞南枫。 我自己划的。黎钥看似在回答周辛,可视线同方彦的对视了一眼。 这老大你好像不太会保护人啊。 周辛嬉笑着做了个总结。 卞南枫走到黎钥身旁,抓住黎钥的手,将他左腕被划拉出来的伤口给摁住了,黎钥倒是没有挣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顺从一下没什么关系。 卞南枫牵着黎钥走向电梯方向。 分卷(54) 哎,去哪儿?周辛跟着转身问。 医疗中心。给回答的是黎钥,他一出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指就紧了紧。 黎钥垂眸笑了一笑,没笑出声,怕笑出声会让卞南枫更不舒服,他还是很怜愛自己海塘里的鱼儿的。 现在去,黎钥不是精神不好吗? 周辛猛地收住了话头,因为卞南枫突然扭头盯着他,冷淡的一个注目,却让周辛想摸摸自己的脖子,确认是不是完好的。 卞南枫同黎钥走进了电梯,黎钥转过身他望着不远处的方彦,眼瞳里的笑往外浸。 医疗中心被封.锁了,外面都是警备人员,黎钥却执意要进去,卞南枫为了满足黎钥,将警备人员都三两下放到了,死尸们一具具倒在地上,卞南枫牵着黎钥的手,越过了尸体,走进医疗中心。 找了一间安静无人的小病房,黎钥走到病房里,他站在了窗户边,这个角度也不错,也能看到湛蓝,此时夕阳西落,霞光照亮整个世界,血腥的天空了。 卞南枫转身出去,去找点伤药给黎钥擦。 男人离开后,黎钥抬起了左手,上面的伤口其实不深,没有割断血管,那是用卞南枫的黑刃给划出来,他让男人把刀出来,他说自己想看看。 卞南枫真的宠他,直接就拿出了他的黑刃,还递到黎钥手里。 对方完全不在意黎钥是否拿刀伤他,两人武力差值太大,黎钥也没想过那么做,他只想伤一下自己。 于是就把自己的手腕给划伤了。 再之后黎钥微笑着和卞南枫说:我要去医疗中心。 他不在卞南枫这里,他喜欢医疗中心。 哪怕那里曾经发生过血案,还让他精神异常。 卞南枫只是沉默了片刻,随后就同意了黎钥的要求,因为黎钥又把刀刃和横在自己脖子上。 和卞南枫笑:你猜我能不能杀了自己? 卞南枫只能满足黎钥。 出去拿伤药,遇到了正往医疗中心里进来的韩钺鸣,这个副本的boss,卞南枫和韩钺鸣两人目光对视上,一时间空气凝沉起来。 第48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8 玻璃门外还躺了一地的警卫,全都是被一招就给放倒的。 韩钺鸣进来时,快速扫了一番警卫们的伤势,有人的脖子直接就被扭断了。 虽然说这艘船上的人,包括他在内,全都算是尸体,可他的人被这样给放倒了,分明就是一点不把他这个船长给放在眼里。 韩钺鸣嘴角顿时就浮出了微笑,熟悉他的船员都知道他这是打算杀戮的迹象了,房间里的温度在快速下降,外面有一些玩家过来,毕竟卞南枫突然带着黎钥一起出现,尤其是黎钥,前不久他才参与过一场未知真相的虐杀,大家都在好奇黎钥那里情况怎么样,他这个当事人必然知道很多东西。 见到黎钥出现,就有人想要上前询问两句,可还没等那人靠近黎钥,意外就发生了。 就目睹卞南枫对制止他们的警卫出手,关键警卫们每个人手里还有武器,虽然不是刀具之类的,可有甩棍,也有电.击枪,然后那些工具没有一样落在过卞南枫身上,反而落在了警卫们自己身体上。 一个接着一个警卫倒下了,倒了一地,一地的尸体,本来就不是人类的鬼怪们,全都没了呼吸。 试图靠近的玩家立马就顿住了脚,连带着呼吸也快停滞了,就那么看着卞南枫和黎钥朝医疗中心的大门里面走。 前后不超过三十秒钟,似乎就十秒钟时间,卞南枫就将四名警卫给放到了,出手一点不留情,随便砸在警卫胸口的一拳,玩家们隐约听到了胸骨碎裂的声音,有玩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位置,那一刻觉得那一拳像是打在自己身上。 至于说前去询问黎钥一些事的想法,也立刻打消了。 两人进去后没多久,卞南枫出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找到后又经过大厅,却在遇到一个人时停下了脚。 玻璃门里站了两个人,那两人,哪怕外面玩家们离得远,也感知得到来自他们身上不同常人的可怕气息。 那两人都不是普通人,应该离开了,免得一会有什么殃及到池鱼,可另外一方面,玩家们又有不少都留在了原地,心里在想如果他们两个交上手会是什么场景。 游轮的船长,韩钺鸣的工作牌一直都佩戴着,大家看得很清楚,知道他是这艘游轮的主人,此时两人奇怪地对视着彼此,空气中仿佛有凌冽的火花在四溅。 很可惜,大家以为的激烈交手没有发生,卞南枫转身离开,就是他走了后,韩钺鸣跟在他身后。 两人去了相同的一个地方。 里面到底会发生什么? 玩家面面相觑,很想要进去看一看,可又没有谁真的有那个勇气。 卞南枫知道韩钺鸣在他伸手,而且显然对方的目标是黎钥。 这个副本的boss,和前面的那两轮游戏一样,boss们似乎和他一样,都很容易被黎钥给吸引上,那个人确实有这种魅力,无论靠得再近,都让人觉得完全不够,还想离得更近,甚至让人想把他给彻彻底底得拥有着。 卞南枫推开黎钥所在的病房单间,黎钥从窗户边离开了,之前他站在那里看天空,此时黎钥靠坐在床头,但哪怕卞南枫出现,他低垂的眼帘也没有抬起过,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掌,右手掌心。 卞南枫眯眼仔细看,黎钥的右手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走了过去,卞南枫伸手搭在了黎钥右手上,没有触到任何他看不见的异物存在。 我拿了点药。卞南枫放开黎钥右手,转而将黎钥左手给轻轻拿起来。 那里有一条小小的刀痕,是不久前黎钥自己划出来的,用卞南枫的刀划出的。 关闭的房门这个时候再次打开,门外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一进来看到病床边的一幕,就起了不小的兴趣。 韩钺鸣走向床尾,眸光一低,注意到黎钥受伤的左手,猩红的鲜血虽然没有流了,可周围还黏着不少的血液。 韩钺鸣突起的喉骨上下轻轻滚动了一瞬,嗅着房间里淡淡迷人的血液芬芳,他有点渴了。 真想再喝一点黎钥的血,这个小美人的鲜血,可以说再香甜不过了。 尝过了他的鲜血后,其他那些人类的,就是美味大餐和泥土的区别,光是嗅到味道,就让韩钺鸣一点兴致都没有。 不过 韩钺鸣目光渐沉,黎钥身旁的这个人,不太一样。 瞬间就撂倒了警卫,而且这个人,刚刚在外面对视的几秒钟里,韩钺鸣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不是这个人和他一样是船上的一具尸体,而是这个人某些喜好应该和他一样。 韩钺鸣看着猩红的伤口被抹上了伤药,随后还被柔软的纱布给裹缠上,韩钺鸣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牙齿,忍着走过去,抢过那只手,然后用牙齿再次咬破的慾望。 卞南枫极其温柔地给黎钥包扎好手腕,包好后将黎钥的手给放进被子里,至于屋里存在的另外一个人,卞南枫暂时将对方给无视了。 真的要待在这里,不害怕?卞南枫眸光沉暗。 黎钥摇头,没说话。 行,你想待哪里就哪里,我会陪着你。 这话过后黎钥抬眸看着卞南枫,冷漠到陌生的目光。 不用,我想一个人待着。黎钥一点没好脸色地说。 韩钺鸣笑了一声,那边两人同时看向他。 韩钺鸣立刻歉意地另一笑:你们继续聊。 往身旁走,韩钺鸣侧身靠在了窗户边,海风吹进来,吹拂他一头微微泛棕的碎发,那不是完全的黑色,男人也有张英俊的皮囊,尤其是当时的温柔的表情,极具有亲和力。 黎钥注视着这个屋里地第三人,对方这个时候没有看黎钥了,他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还有永远都开不到尽头的大海,这里的风景,韩钺鸣早就看过看过无数次了,很久以前就已经让韩钺鸣心海起不了一点波澜。 也就游戏开始后,来到这里的人类玩家们,会给他无聊的生活带来一点乐子。 不过这一次的游戏,好像有那么点不一样,床上坐的那个小美人,还有分明是迷上他的强大人类。 这次肯定会有很多乐趣。 黎钥的脸被卞南枫给掰了回去,不只是这样,卞南枫还突然凑近,捏着黎钥的下巴,在黎钥唇上印了一个吻。 如同宣示占有权那样,卞南枫突然就吻住了黎钥。 不深的一个吻,就浅浅的一个吻,告诉屋里的第三者,他是多余的。 韩钺鸣扬唇微笑,他眼瞳里映出通红的霞光,如同染上了冰冷的鲜血,他可从来都不是多余的。 我会重新安排一些警卫过来,二十四小时守在外面,当然如果再有事发生,我也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黎钥你尽管放心,不会再有人可以伤害到你。韩钺鸣如同卞南枫无视他那样,将卞南枫也给无视了,他柔声和黎钥说。 黎钥轻点头,对韩钺鸣更有好感:谢谢。 不用,我们间不用说谢谢,毕竟韩钺鸣故意那么一停,那语气似乎在卞南枫不知道的地方,他早就有黎钥有过接触,有过什么事。 在卞南枫霜雪凝结的目光下,韩钺鸣笑:你是我尊客的客人。 你们都是 后面这句话加了和没加其实一样。 对了,说起来我考了有心理医师资格证,我看黎钥你情绪似乎不太稳定,有时间我给你疏离一下情绪。韩钺鸣主动提及到。 不是征求黎钥的意思,而是直接给一个结论。 黎钥这里我会照顾,就不劳烦船长你费心了。卞南枫当然不想看到黎钥和这个boss走的太近。 你说了算数?你是黎钥的监护人?韩钺鸣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蔑。 不是。卞南枫摇头。 韩钺鸣眼底刚浮出丝笑,卞南枫补加一句:我是他男人。 这话成功把韩钺鸣给逗笑了,他哈哈哈连笑了好几声。 现在是,以后如果你死了,坠进大海里,成为鱼儿们的养料,那个时候你就不是了。韩钺鸣微笑着说着恐惧的话。 会有那天?卞南枫也笑,他手指沿着黎钥的脸庞往下,捏了捏黎钥细软的耳垂,黎钥身体微颤,耳垂显然是他的敏.感的地方。 那就那天再说。 韩钺鸣眯眼,周身气压突然狂暴了起来,朝着卞南枫和黎钥倾轧过去。 卞南枫猛地站起身,将韩钺鸣盯着黎钥的视线给挡住,那些阴冷的气压,同时也被挡了下来。 看来船长今天工作不太忙,那就玩一玩!卞南枫脖子往左右扭了扭,清脆的骨骼摩擦声。 就在卞南枫脖子回到正位时,他身体突然拉满弓的箭般激射出去。 瞬间就来到了船长面前。 韩钺鸣表情略惊,裹挟着巨大拳风的拳头砸向他的帅脸,眼看着就要砸中,韩钺鸣猛地一偏头,卞南枫的拳头砸到了墙壁上,直接将墙壁都给砸出了裂痕。 韩钺鸣扬手就扣住卞南枫的手腕,往下狠狠一拽,同时将卞南枫的身体给拉向他,两人间的距离瞬间缩短,韩钺鸣另一手也捏成了拳,径直攻击卞南枫的脑袋,卞南枫嗤地一声笑,左臂曲肘往上一举,掌心就及时包裹住韩钺鸣的拳头。 两人一抓着我的手腕,我扣着你的拳头,彼此身体还靠得极其近,那几秒钟深暗的眼瞳再一次对视上,这次和前面大厅那里不太一样,都不再掩饰,全是翻腾的杀意,想在这里将另外那人给杀了。 不过也是同时,两人又都知道,要杀了对方,没有那么容易。 一同松开彼此的手,身体间距离也拉开了。 卞南枫右手手腕转了转,骨头似乎都有被捏断的迹象,但他眉头丝毫不见拧起的迹象,因为韩钺鸣那里,他也在晃动着自己的手指,被卞南枫掌心包住过的手指。 两人这边交上手,病床上的黎钥面色没多少波动地看着他们,似乎这两人因为他而打起来,他不觉得那是自己的问题,只是在用一种看戏的心态看,甚至眉宇间好像有点不愉,想要这两人别在他面前打,要打出去他。 他想要安静。 卞南枫低头理了理袖口,抬起眸时韩钺鸣从几米开外闪到了他面前。 就在卞南枫想要出手时,眼前的人却突然消失了。 凭空就消失了。 算是作弊吗? 当然不算,要是自己有这能力,他也会用。 正直的人才会用正直的方法,他自己绝对不会。 韩钺鸣身影消失了,但他还在房间里,他把卞南枫给看得一清二楚,卞南枫目光没有四处寻找他的身影,但视线微微闪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对付他的方法吗? 那他就再等会,给卞南枫一点适应时间。 那就三个数好了。 3,2,1. 韩钺鸣来到卞南枫的身后,打算直接给男人后颈来一击,也像这个人击倒他的警卫那样,将这个人类脆弱的脖子给击断。 韩钺鸣因为是在卞南枫后面,于是他没有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闭上了眼睛。 既然看不见,那就不看好了。 用全身去感知挥过来的攻击。 在背后! 而是还是他的脖子。 拳风逼近,卞南枫一个侧身,同时右手快速扯下了耳钉,黑色耳钉转瞬就变成了一把漆黑的刀刃,锋利的刀刃朝面前的虚空用力劈砍下去,劈断了韩钺鸣的手臂。 但那截手臂,却只是变成了一片透明的烟雾,烟雾散开后又瞬间恢复,恢复成一条完好的手臂。 卞南枫感受得到刀子有没有砍中物体,砍中了,但又没砍中。 起码没有砍断。 这样的话,那就换种方法了。 卞南枫突然将刀往自己掌心一划拉,掌心出现血口,鲜血涌了出来,滴淌到地上。 举起左手,朝着身体周围一甩,血液被甩向了四周,也甩到了韩钺鸣的身上。 作为鬼怪,韩钺鸣身体的鲜血的渴求是非同寻常的,猩红的血液一溅过来,血液的浓香里,韩钺鸣身体深处的饥渴感被激发,结果就是隐形的身体浮现出来。 卞南枫一个箭步上去,漆黑刀刃沿着韩钺鸣脖子快速一砍,韩钺鸣的头就咚一声响,砸到地上。 他身体化为了烟雾,但头却没有立刻成烟雾,因为卞南枫已经疾步走了过去,刀刃刺穿韩钺鸣的头,将他脑袋给钉在地板上,卞南枫蹲在那颗脑袋旁边,将他掌心上更多的鲜血抹在韩钺鸣脸上。 分卷(55) 腥甜的鲜血,虽然比不上黎钥的,但也足够甜了。 韩钺鸣舌尖勾过嘴唇上流下的人类的鲜血,表情里愉悦又高兴。 在他准备开口说话时,卞南枫自然抜出刀刃,连带着韩钺鸣的脑袋给串在刀刃上,跟着他走到窗户边,将刀尖上串着的脑袋给扔了出来。 黎钥看到这一幕,心头骤然跳了跳,悸动的跳跃。 收起刀刃,卞南枫转过头,黎钥正一脸诧然地注视他。 卞南枫眼底的血腥和杀意顷刻间就收敛起来,转而是温柔:没有吓到你吧? 黎钥笑了,他说:没有! 那就好,我还害怕我这么残忍,会吓到你。 这话说得好像卞南枫真的是多善良的人似的,可黎钥知道这个人,其实比起副本boss而言,残忍程度甚至不遑多让。 休息一会,到了晚上可能就睡不好觉了。白天虽然说是发生有事,可那点事根本就不算什么,晚上才是重头戏。 至于这个病房里,还会不会发生类似的情况,再有满地鲜血出现,卞南枫并不担心那个,不管黎钥精神崩溃成什么样子,他都会让他变得正常起来,他喜欢的那种正常。 地面还有鲜血,是卞南枫的血液,卞南枫的左手则还在继续滴血,可看他样子,没有要爆炸的迹象。 房间里还有包扎工具,但卞南枫没有用,他让黎钥休息,他就先离开了。 血液一直滴在地板上,卞南枫离开时,一路蜿蜒到病房外。 病房里,黎钥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包扎起来的纱布,包装得很合格,但黎钥却在随后就将纱布给拆了,狰狞的血痕出现,黎钥右手摁了上去,本来不再流血的伤口再次渗透出鲜血。 也是这时,空荡的病房里,一个人影出现,那个人脖子嘴唇放反了方向。 他两手扣着脑袋,一点点脖子给转正,扭转中骨骼发出咔咔咔的声音,黎钥听到了骨头转动声,他没有抬头,继续按压自己的伤口,血流的越来越多,直到有人伸手过来阻止他。 别摁了,会疼。韩钺鸣柔声说。 黎钥眸光微颤,他这时才抬眸看向韩钺鸣。 你脖子疼吗?黎钥平静的眼瞳渐渐笼上担忧和紧张。 韩钺鸣拉过黎钥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脖子:有一点疼,但你给我揉揉我想就好了。 揉揉就行了?黎钥似乎觉得没这么容易。 当然,我难道还会骗你,我可舍不得骗你。 韩钺鸣已经知道这个小美人神经错乱中,已经不是太正常了。 那好。黎钥两手都举过去,准备给韩钺鸣揉脖子。 但在那之前,韩钺鸣抓着黎钥的左手。 我有点口渴了,让我喝点水。说着韩钺鸣就低头吮上了黎钥手腕上的伤口,将流出的鲜血给吸允得一干二净。 男人的嘴唇贴着自己的手腕,黎钥浑身僵住,他想缩回手臂,可男人抬眼,目光缱绻又柔和,极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 就算他吸食他的鲜血,但黎钥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不会像其他那些人类一样,随意伤害他。 好、好了吗?黎钥声音轻颤地问。 韩钺鸣渐渐变成血色的眼瞳恢复正常,他抬起头,用舌尖舔了舔黎钥的手腕,将伤口的血给止住,免得馨甜味继续引诱自己。 好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韩钺鸣吸食过黎钥鲜血后,关心起来。 没有。黎钥微笑着摇头。 好。韩钺鸣拉起黎钥两只手,都放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则身体倾倒,倒在了黎钥的腿上。 头枕着黎钥的身体,韩钺鸣目光柔和注视黎钥,黎钥则温顺和乖巧地给韩钺鸣摁起了脖子。 两人间那一幕,看起来画面透着股温馨。 我睡会。一会就有事了,韩钺鸣闭上了眼睛。 黎钥看他睡着了,按揉地更轻了。 后面黎钥停了下来,他转头望着窗外的霞光,血红的天空色彩在快速变暗,黑夜即将来临。 黎钥往墙壁上靠,他也闭上眼看起来是在休息,但其实黎钥在思考他获得的积分的事,那四个人里面,有两人居然是要需要的颜色,红色和黑色,至于另外两个,则是黄.色和蓝色,不是黎钥需要的颜色。 没有扣分,黎钥比较特殊,他不会被扣分,现在他的分数是两分了,完全可以就这样待在医疗中心,等待着两天的色彩猎杀结束。 不过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黎钥希望波折点,那样意味着他能看更多的戏。 至于到时候还要不要他来动手,那就看情况了。 毕竟他还在和卞南枫他们玩猫抓老鼠游戏。 谁会先捉到谁呢? 老鼠会抓住猫的吧! 黎钥无声微笑起来。 黎钥靠坐着睡觉,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怀里重量一轻,韩钺鸣醒来并起身了,他站在病床边,看黎钥似乎睡着了,轻柔地将黎钥身体给抱着放躺下去,离开前吻了吻黎钥的嘴唇。 等到开门声过后是关门声,又过去十多秒钟,黎钥猛地睁开眼,身上盖着被子,黎钥拉了拉被子,盖到自己下巴边,他可爱的鱼儿们每条都这么温柔会照顾人。 让他不知道到底该更喜欢哪条才好。 夜幕拉下来了,可黑色中,似乎又混着着鲜血的颜色,天空不是完全的纯黑。 黎钥待在医疗中心没出去过,最开始是隐隐听到有人的惨叫,但后面声音离得越来越近。 有人边跑边绝望惨叫。 黎钥面容平静,甚至还带了点雀跃。 这个时候就有点后悔伪装得这么病弱的,不然他也可以加入下小游戏。 不过后悔也不多,要是真的出去了,他就看不到卞南枫和韩钺鸣为他大打出手了,比起其他人,他还是更喜欢自己海塘的鱼儿们互相争斗。 医疗中心外,有玩家戴上了恐怖面具,面具是游戏提供的,放在一楼大厅的显示屏下面,没有得到过分数的人,才知道面具的存在。 那些得到过分数,甚至是负分的,则自动被屏蔽在外。 这也是不久前卞南枫会那么快离开的原因之一,不是主要原因。 周辛他们也听到了,因为他们还没有杀过玩家,有大半的人都处在观望中,只有某一部分人,知道猎杀开始,立刻就蠢蠢欲動。 可以说他们的激动,也限制了他们。 从最开始他们以为的猎人,转头就变成别人的猎物了。 游戏一开始确实给了大家最好的一个解决方式,那就是谁都不伤害别人,但这种情况,任何时候都很难发生,因为人性,在游戏里,很容易就由善转为恶。 恶念的人太多,他们杀了人,导致根本不知道面具的存在。 等另外的人,拿到了面具,戴在了脸上,他们才意识到出了事。 可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戴上面具的玩家们,可以轻易就看到没戴面具的人的颜色。 虽然说没有直接说明面具有无的区分,可到这个游戏里的人,就算有不少新人,但没有谁有太笨,稍微一想,就能猜测出大概。 这样一来,伤害本来就是杀人犯的人,自己也就不用背上良心上谴责了。 面具遮住了玩家们的脸,却将他们心头关押的一只只沉睡的杀戮野兽给唤醒并且释放了出来。 于是游轮楼层的上上下下,开始有这一幕出现,戴着面具的人在后面慢慢走着,而他们前面,是那些没有戴面具的可怜玩家,玩家们拼命奔跑逃命,逃到一个地方,那里有戴面具的,转头冲向别处,又看到狰狞仿佛魔鬼般的面具。 张显和寸头也戴上了面具,他们本来就算晚上来场大了,最好立马解决一半的人,谁想到居然会有面具的出现,简直就是天助他们。 比起用准备好的机关来间接收割需要的颜色,自己亲自动手,那感觉更不一样。 几个人聚集在一块,朝着无面具的玩家走去。 他们经过的地方,有不少玩家倒下。 楼顶,周辛直接站在了围栏上,围栏相当的狭小,一个人站在上面,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但周辛不仅站在上面,还摇晃着身体。 他身旁是方彦和卞南枫。 在他们的位置,可以将楼下许多地方都收入眼底,到处都有人在逃跑,也到处都有人在惨叫。 甲板上,一群戴着面具的人,围着两个玩家,那两人又是哀求又是哭喊,祈求放过他们。 面具人们无不为所动,让两人老实说出他们的颜色,不然就自己跳海里去。 这是晚上,海水冰冷,周围波涛比白天大,跳下去基本没命活了。 玩家跪在地上又是哭又是嚎,有面具人上去就捅了一个玩家一刀,把人给捅个半死。 他踩在玩家身上,弯腰对玩家说:老实说出来,不然我就让你慢慢流血而死! 玩家哀嚎! 饶了我,绕了我,不要杀我! 面具男一声冷笑,下一秒他一刀结果了玩家,在玩家闭眼前他说道:骗你的,我们早就知道你的颜色了。 楼顶周辛一点点抜出刀,楼顶有灯,灯光下他看着锋利的刀刃。 不管什么时候,这些野兽们都能带给人这么多快乐。周辛感慨地道。 自以为正义罢了。 方彦低垂着眼,俯瞰楼下的残忍杀戮,那些人和他们杀了的没什么两样。 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巨网而已。 方彦右手拿着面具,他就戴了一会,然后取了下来,不戴面前,方彦的颜色立刻就浮现出来,他的额头上,中间有一点点黑色。 方彦你印堂发黑哦,看来今晚有血光之灾!周辛拧头笑容如狐狸般。 你要? 方彦勾唇问周辛。 周辛哈哈哈,笑弯了背,身体摇晃着,随时要掉下去的迹象,可很快他又站得非常稳。 我不要。不是他需要的颜色。 我要。 方彦和周辛一同怔然,视线缓缓转动,两人的中间卞南枫右手拿着刀,他一点点把漆黑刀刃给抜了出来。 刀刃瞬间搁到了方彦的脖子上,方彦垂目看着咫尺间的黑刃,又抬眼和卞南枫目光相视。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和老大你切磋过,要不就现在了? 方彦手腕轻轻翻转,蝴蝶,刀握在掌心,上一秒还沉静的眼瞳,转瞬就惊涛翻滚。 第49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09 行啊!面对同伴的提议,卞南枫当然是极其心善地满足对方。 说起来倒是和周辛有过切磋,和方彦似乎还没有过交手,卞南枫目光垂落,方彦那把蝴蝶.刀,看着相当小巧,但他知道那把刀子有多锋利,能轻而易举就割断人的喉咙。 一会儿就麻烦周辛你收个尸了。卞南枫转头和周辛道。 周辛面具下的眼瞳惊讶也惊喜,别说是方彦,就是他这会,突然间也血液沸腾,想要立刻加入进去。 想和他爱着的两个友人,都切磋一下。 周辛扬手,笑得愉快:没问题! 替方彦收尸吗? 那当然没问题,方彦的尸体,一定非常漂亮。 别挵太坏了。周辛稍微提醒了一下卞南枫,方彦那张俊美的脸蛋,还有漂亮颀长的身体,周辛不想它们被破坏得太狠。 卞南枫微点头,突然他一个闪身,就站在了方彦的面前,戴在他脸上的狰狞的面具,那一瞬间散发出犹如鬼魅般的气息,方彦心头一紧,一把漆黑刀刃就凭空落了下来。 那一刀裹挟着凌然杀意,分明是想直接砍断他脖子的痕迹。 方彦的蝴蝶.刀握在手里,这把刀比起卞南枫半臂长的黑刃,似乎根本不够看的。 但那也只是别人,方彦毫无畏惧,他右手快速一抬,正好卞南枫自己把手臂给送了过来,那就割断他手上的筋脉好了。 卞南枫注意到了方彦的动作,眼看着刀刃都要劈到方彦的脖子了,突然他攻势一收,转而拿开了刀,可不等方彦松口气,那把黑刃就转向,击向了方彦的腰侧,这一刀如果砍中,方彦的腰都会瞬间断半截。 那不是方彦想要看到的,侧身就往旁边一躲,身体在地上翻滚了两圈。 周辛还蹲在栏杆上,见方彦还是不敌卞南枫,吹了声口哨。 早就知道结果了,但怎么说,看到方彦能够吃瘪,甚至是失败,就让人热血沸腾。 要是自己能够往方彦身上来一刀就好了,在方彦的脸上划一刀,那张俊美的脸,划一刀不会让他丑陋,反而更有一种破坏美。 周辛面具下的眼睛,忽然间开始怪异地变色,变得漆黑,不是正常人类眼瞳能够抵达的色彩。 卞南枫的眼睛同样在变色,但不是变得更漆黑,而是血色更深,一双眼瞳完全变成了猩红色。 他出手全都是杀招,也就是方彦能够勉强抵挡一二。 然而两人之间的战斗力完全不在一个等级,方彦的蝴蝶.刀在卞南枫的身上划拉一刀,卞南枫的刀就能将方彦的肩膀都几乎给砍断,深可见骨的伤口出现。 方彦身体急速后退,直接撞上了后面的墙壁,咳咳咳,他急促咳嗽起来,躬着身嘴里呕出几口鲜血。 直接拿袖子擦拭掉嘴边的鲜血,知道他好卞南枫之间力量不在一个等级上,但和周辛一样,方彦内心底也一直想和卞南枫切磋一下,只不过周辛是经常挂在嘴边,而方彦则放在心里。 现在终于得到了这个机会,方彦算是彻底清楚,作为一个挑战者,他其实根本就不太合格。 也就这些副本的boss合格些。 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实验室副本那里,曾经将卞南枫的脑袋给切割下来的人。 似乎那个人也来了这轮游戏,方彦呵地笑了出声,原本还想如果真能找出对方,他也和那人玩玩,结果好像自己没那个机会了。 抬起布满了猩红血丝的眼睛,方彦望向提着刀快速朝他靠近的卞南枫,能够死在卞南枫这样的手里,算是一种幸运吧。 其实对于活着还是死了,方彦的慾求向来都一般,他这个人没有周辛那样扭曲的爱好,这个时候方彦突然羡慕起来周辛来。 他看了周辛一样,看到了周辛变得完全漆黑的眼瞳,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瞳。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去知道那是什么原因,没多少反抗余力了,肩膀上的伤太重,还是砍的他右臂,蝴蝶.刀换到了左手,卞南枫是左右手使刀都没问题,周辛也可以,但方彦左手不太行。 分卷(56) 应付一般人还可以,对付卞南枫不行。 但因为自己的弱,就彻底放弃吗? 当然不了。 方彦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在他的脚下,鲜血滴淌起来,这个流血量,就算卞南枫不管,方彦似乎也坚持不了多久。 啧啧啧,就这么结束了?周辛对于这个结果好像不太满意。 方彦侧过眸,嘴唇没张,眼神表现得足够明显。 他能坚持到这会,周辛你离开了,你也未必能坚持多久。 这可不一定哦! 说着周辛就跳下了栏杆,在卞南枫又一刀攻向方彦,这一刀下去方彦必死无疑时,周辛突然扬手把自己手里的弯刀给扔了过去。 锵一声炸响,两刀相撞,这一撞也将卞南枫的刀刃方向给破坏了一点。 刀刃就那样蹭着方彦的右侧脸颊转而揷进栏杆里。 一点点把黑刃给抜出来,卞南枫脑袋右转,周辛走了过来,弯腰把地上掉落的弯刀给捡起来,提在手里,仔细看卞南枫看到周辛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个东西。 正是刚刚方彦扔掉的面具。 同时卞南枫还发现了一个情况,那就是他和周辛脸上的面具有点不同了,至于他怎么看到自己的面具,自然是从周辛的眼瞳里窥视到的。 之前还完全一样的面具,转眼间就各自出现了变化。 为什么? 答案再清楚不过了。 卞南枫抬手取下面具,却有点奇怪,面具似乎黏在了他的脸上,甚至是和他的脸融为了一体。 这样吗? 原来是这样。 他是喜欢和方彦还有周辛他们切磋一下,但那得是出于他们的自我意愿,而不是中间有别的东西在控制。 卞南枫收起刀,他转过身往出口方向走。 哎,老大你不打了?周辛明知道是什么缘由,还是故意扯高了音调在那里吼。 你们两玩! 卞南枫怎么看不出周辛眼底闪烁的兴奋,比起在旁观观戏,他更喜欢亲自参与。 我们怎么玩啊?况且方彦都受这么重的伤了。 周辛一脸我怎么能欺负方彦的和善表情。 方彦直接一声冷笑,若说这之前他不知道什么回事,在周辛突然冲过来之后,再加上刚才卞南枫试图拿下面具,结果好像拿不下来的时候,方彦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给我!方彦朝周辛伸手。 周辛装不懂:给你什么? 面具! 周辛歪着脑袋:可以给你,但你得叫我一声哥哥! 方彦眯眼,年龄上周辛确实比他大一点,但如果看外在的话,周辛看起来会比他还嫩一点。 你死的时候我会补的。方彦后背靠着墙壁,左手摁着右肩那个深深的伤痕,他身体流失的血液太多了,这会整个人脸色也逐渐苍白起来。 配合上他本来就算五官精致的脸庞,再加那一头有了点凌乱的头发,忽然间一种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柔弱美出现了。 周辛眸光微微一亮,他把面具扔给了周辛。 只要你能伤到我,就算你赢!伤不到,那我就会要你的命! 周辛的潜台词方彦明白,毕竟和这人也相处了这么久,接过面具,掌心里的鲜血转瞬就把面具都给染红了,面具似乎奇特地会吸食人的鲜血,然后原本只是狰狞的面具,就染上了猩红色,变得更加可怖。 面具戴在了脸上,戴上的那瞬间,方彦感觉到身体里多了点别的东西,有什么在他的血管里开始燃烧起来。 炽烈的火焰,一路快速燃烧,燃烧到他被砍裂的肩膀,似乎那里尖锐的剧痛都被屏蔽了起来似的,痛感没有那么强烈了。 公平起见,我也用左手。周辛把右手的弯刀给转到了左手。 方彦挑眉一笑:多谢!原本平淡的声线,在戴上面具后,就多了丝愉悦的气息。 不谢!周辛摇头。 卞南枫走到了出口处,转弯之间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里两人都戴上了面具,方彦脸上的面具也变了样,看来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样的,这个面具会将人心底深处的慾念都给加倍地释放出来。 离开了顶楼,卞南枫往楼下走。 电梯停在了楼下一楼,卞南枫摁了几下,都不见往上升的趋势,卞南枫于是走楼梯往下,楼上杀戮的追逐还比较少,楼下就慢慢多了起来。 走廊里,随处可见许多鲜血,是人类玩家的鲜血。 而一路上没有见到一个船员,像是一瞬间都彻底消失了似的。 卞南枫收起了刀,对付这些人不需要动用他的刀,遇到的每个戴有面具的玩家,他们的面具都各有不同,根据每个人真实的慾念,面具展现不同的形态。 不过大多数其实都看得出来,大概像什么,像各种野兽猛兽。 卞南枫走过一条走廊,楼梯那里有火在燃烧,不知道谁拿了又汽油,居然把楼梯都给点燃了,于是只能走另外一边的楼梯。 经过一些有玻璃窗的时候卞南枫转身看到了镜子里面的自己,那张面具是完全陌生的样子,可同时,卞南枫又觉得相当熟悉。 从兜里拿出了他的药,血红色药丸,看起来就跟鲜血凝成的一样。 倒了一颗出来,不是半瓶,卞南枫知道,这种状态下的他,就算吃一整瓶也完全没有用。 嚼碎了嘴里那颗血色药丸,吞咽到肚里,一点作用都不会有,只是卞南枫的一种心理上的克制而已。 克制他不要太发疯。 有一群人走了过来。 都是戴着面具的玩家,其他没有面具的玩家,要不都被杀了,要不尽一切可能躲藏起来,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游轮上下就已经没有多少无面具的玩家了。 没有了那些可以随便猎杀的对象,其他的面具玩家的杀戮慾却不会因此而停止。 他们只想要更多的杀戮,每个人现在都有不少的积分了,因为戴上面具都能看到别人的颜色,找到自己要的,杀了,然后获得一分。 至于不是自己要的,那就虐玩一会,最后致命的一刀不是自己给的就好。 这是这些玩家们找寻出来的规律。 所以几乎是很快的,他们就把目标放到了同样是戴有面具的别的玩家身上,看不到对方的颜色没关系,只要不玩死人就好。 砍断手臂,脚,还有可以在他们身上刺很多刀,这里有人是医学生,非常清楚人体的各种构造,可以让人流很多血,甚至是昏迷,但都不会马上致死。 不会马上死,那就和自己无关。 而且还可以将人给扔到海水里,窒息而死,就不是他杀。 卞南枫脸上戴着面具,其他的玩家和他接触的不深,就算有见过的,但那个时候都没太注意卞南枫身上的穿着,就算有注意到的,这个时候他们差不多已经精神扭曲不正常了,只要见到有别的落单的面具玩家,那就是自己狩猎的猎物。 一群人,加起来总共有七八个,都拿着各自的武器,一步步朝卞南枫靠近。 有人手里有枪,本来是打算如果卞南枫逃跑的话,就离开给他脚上来一枪,但既然对方已经害怕得动不了了,那就暂时不给了。 几人转眼就站到了卞南枫的面前,其中一人的刀,同样臂长的刀横在了卞南枫的脖子上,那刀和周辛的有些类似,但显然用刀的人力量不及周辛的十分之一,握刀的手势就一点不专业。 要求饶吗? 如果现在跪下来叫我一声爸爸,或许我会考虑绕你一命!拿着刀威胁卞南枫的男人说道。 男人个子高瘦,不过比起卞南枫似乎还差那么几厘米。 快跪下,我们绝对说话算数的。旁边的面具人,面具看模样像是狼的形态,对方笑容恶劣地嘿嘿嘿道。 怎么求?卞南枫目光快速扫了圈几人。 不用一分钟,甚至半分钟都算多。 跪下啊,两条膝盖跪在地上,两手放地上,然后说爸爸,绕了我,绕我一条狗命。恶狼面具的玩家相当地配合,还给卞南枫口头示范怎么做。 他以为卞南枫会照他说的办,结果让他出乎意料,甚至是愤怒到了极点。 我觉得我应该没有你们这种大逆不道的逆子! 你他么地说什么?找死!玩家立马被激怒,抬起手就要给卞南枫来一枪,让卞南枫知道惹怒他们是什么后果。 子弹射出去了,但没有射中卞南枫的身体,而是射到了墙壁里,而那名玩家,更是在自己的怒吼声后几秒钟里就发出惨叫。 他的右手眨眼间就让卞南枫给拧断了。 掉落在地上的枪,卞南枫抬起脚用力一踩,金属枪械破损。 脖子上的刀划拉了一条血痕,握刀的瘦高男一声厉喝,就要劈断卞南枫的颈子,然而他的刀都没来得及再次抬起来,就让卞南枫给骤然扣住手腕,刀刃反向劈向了瘦高男人自己。 男人面具显得狰狞和痛苦起来,他的表情完全显示在面具上,很快痛苦转为绝望,一声刀刃切入骨头里的闷声,长刀转瞬就砍进了瘦高男自己脖子里。 男人身体猛烈摇晃,鲜血横流,他仰头倒在地上。 其他的玩家看到这一幕,无限惊恐,疯狂想要逃走,可奇怪的是,那一刻身体不听使唤,全都一窝蜂扑了上去,朝卞南枫扑上去。 结果自然毫无悬念,卞南枫赤手空拳,几乎是两秒钟解决一个人。 这些原本有点战斗力的人类,到了卞南枫手里,就跟一只只鸡鸭一样,毫无反抗能力,让南枫给拧断胳膊,拧断脖子。 砰砰砰,几具身体砸在了地上,砸在了卞南枫脚边,八个人,卞南枫就直接解决了一个,另外七个,都只是让他们没有反抗能力。 可就是那么凑巧,偏偏那一个是卞南枫需要的颜色。 于是卞南枫的得分加一分。 跨过一地身体,卞南枫再次往楼下走。 期间又遇到一些别的玩家,就只有那么几个没有攻击卞南枫,因为对方明显认出了卞南枫来,那双眼睛,虽然变成黑夜般的黑色,卞南枫还是稍微认出来一点,似乎是白天那会曾出现在黎钥身边的人,确切点说是曾搂过黎钥,将浑身的血的黎钥从医疗中心给拖了出去。 这个人不是自己的对手,活着或者死亡,都构不成威胁。 卞南枫径直从桃花眼玩家身边走过,桃花眼转过身紧紧盯着卞南枫的背影,他看出来了,这个强大的人类玩家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连个眼角余光都不肯施舍。 张显呵地一声冷嘲的笑,他从来都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可那又怎么样,这里是游戏了,既然是游戏就有很多取胜的方法。 往往最后获得胜利的不是最强的那个人。 他一定会胜利的。 卞南枫不在乎多一个无关紧要的对手,就算是副本boss,其实他也没有太过放在眼里,他天生就有这样的自负,他想要得到的,从来都只会成为他的。 谁都抢不走。 卞南枫很快就来到了医疗中心外,他的目标最开始就是这里。 进去的时候,大厅里躺了有人,对方脸上没有戴面具,卞南枫血色眼瞳微缩,本来不快的步伐瞬间加快,来到了黎钥所在的单间外。 门缝下有鲜血,卞南枫握着门把,将门给缓缓推开,一推开门,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眉头瞬间一拧,快速朝病床上看,没有看到黎钥。 那瞬间可以说卞南枫是真的慌了一下,不过很快他目光就沉了沉,因为在病床边的角落里,那里蜷缩着一个人,瘦弱的身体紧紧地缩着,两只手用力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仔细看得话,可以看到黎钥的衣服让人给撕碎了一些。 在看屋里倒着的两具尸体,看他们死亡的姿势,分明就是互相残杀结果导致两败俱死的结果。 卞南枫走过去,抓着尸体的头颅,就把人给扔到了窗外的大海里,清楚了碍眼的存在,卞南枫这时走到黎钥面前。 黎钥听到了脚步声,浑身哆嗦得更厉害了,他不敢抬头,后颈弯曲着,那截弧度像马上要断掉似的。 卞南枫伸手去触黎钥的肩膀,黎钥猛地一颤,想要躲开,可身后就是墙壁,无处可躲。 是我,别怕,地上凉,到床上去。卞南枫温柔地将黎钥给轻轻抱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转身走到床边,弯腰把人给轻轻放上去。 黎钥紧紧闭着眼,似乎知道如果睁开眼会看到可怕的一幕。 卞南枫一声轻笑,他转身离开。 脚步声远离,没多久房间里的灯熄灭,黎钥又等了一会,缓缓睁开眼,窗外天色已经黑了,微微泛着血色的夜空,而屋里是浓烈的血腥味。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他伸手想要去拿纸巾擦血,突然他浑身一僵,有人来到了他身后,温柔的大掌在他后背轻轻地抚着。 黎钥浑身再次颤抖起来,他惊惧转头想要去看黑暗中突然靠近的人是谁,可对方没有出声。 下巴被捏着,有人靠近,并且吻了上来。 触感有些不一样,对方戴着面具。 第50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0. 是谁? 还有为什么? 是离开的卞南枫? 黎钥听出了最初那人的声音,那是卞南枫无疑。 但对方出现了一会就离开了,是去做什么事了,可突然又有人进来。 而且对方身上的气息,让黎钥很熟悉。 身体被放倒下去,黎钥完全没有挣扎。 也是太过恐惧,而无法挣扎,因为他听到了对方覆在他耳边突然说:我看到你的颜色了,白色,对吗? 这一句声音,又似乎不像是卞南枫了,声线还有些类似,但戴着面具,好像是另外的人伪装的。 那个面具,并不是完全光滑的,黎钥能够感觉到上面一些奇怪的东西,哪里来的面具,为什么要戴面具。 当对方的一个轻吻过后,黎钥借着被稍微放开的一点空隙,嘶哑着嗓音问:你是谁? 你猜猜看!面具男在黎钥耳边轻笑,十分愉悦的笑声,显然对方现在心情极其不错。 必须不错,因为有黎钥这么一个听话又漂亮的小美人在怀里。 刚刚是不是被吓惨了? 男人轻笑着问。 什么? 黎钥无法理解到男人到底想问什么,突然的黑暗吗,还是他突然的靠近。 悄无声息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直接就出现在了黎钥的身后。 分卷(57) 不是这个哦。明明周围黑暗,男人似乎可以看清黎钥脸上的所有表情变化,知道黎钥在疑惑什么,他嘴唇親上黎钥柔软的耳垂。 那是什么? 黎钥睁大了眼,试图从黑暗中窥视出男人的真实面貌。 然而对方始终戴着可怖的面具,没有丝毫要取下来的迹象。 刚刚在你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地上很多鲜血,是谁的鲜血?卞南枫喜欢黑暗中黎钥睁大的眼瞳,茫然和懵懂,刚刚这个人还在自己怀里发抖,但这个时候,那些恐惧被他的亲吻给替代了,这个人的精神太好控制了。 卞南枫已经完全知道要怎么做,能够让这个人从别人的血腥死亡中菗离出来。 谁的鲜血?黎钥表情一片迷茫,似乎想不起来不久前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是他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让黎钥选择忘记那一小段记忆。 记不起来就算了。卞南枫猩红的眼贪婪又扭曲地凝视着黎钥。 就算看不到对方的眼,可男人的存在感异常的强大和可怕,那道尖锐的目光,滚烫的目光,像是无数的丝线,从四面八方蹿过来,蹿进黎钥的身体里,将黎钥的身体还有四肢都给控制住,让他连抬起手臂去推人这样的小动作都做不了。 你是谁? 又是重复的一个问题。 黎钥执着于要知道对方是谁。 你认识的人。卞南枫又是一声轻笑。 他掀开黎钥身上盖着的被子,扔到一边,自己身体则一点点朝黎钥靠近。 两人嘴唇贴得很近,彼此的呼吸似乎缠绕到一起,黎钥嘴唇在轻轻颤着,像是恐惧又像是别的。 卞南枫掌心扣在黎钥肩膀上,感受到对方轻轻颤抖的痕迹。 他啄了一下黎钥的唇。 让我亲一会,我就不伤害你。这个人,突然间目光恶劣起来。 明知道黎钥精神早就被各种发生的事,而造成了一定损伤,甚至有精神分裂的迹象,但他却还是用这种卑劣的方式在欺负人。 卞南枫是喜欢黎钥,但这种喜欢是自私的,是具有侵占慾的,不是那种看到对方好,就放手的喜欢。 对于卞南枫这样的重症冷血精神病患者而言,黎钥的出现,可以说让他的冷血精神病更加的严重了才是。 既然自己都这么扭曲不正常,那么让他这样的人,挑动他所有慾望的黎钥,也不能独善其身,要变得和他一样才对。 一样的病态才对。 真的吗?黎钥颤着嗓音问。 卞南枫嘴角扬起,他点头承诺:真的。 黎钥轻轻点头,就这样相信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随时可以杀了他的陌生人。 好,那你 要说话算数。黎钥躺着仰着头望着眼前的黑暗。 黑暗中的面具男温柔嗯了一声。 然后他捏着黎钥的下颚又親了上去。 说的是一个吻,然后男人转瞬就食言了。 被黎钥质问起来,为什么不说话算数。 男人给的理由是:这一分钟的一个吻,我好像没说过时间,对吗? 你骗呜呜呜后面黎钥没有机会再清楚说出一个字。 更多的时候,是唇齿间,或者鼻子里发出一些控制不住地嘤咛声。 和医疗中心外面的残杀事件相比,这个小病房里发生的事,可以说完全像是两个世界。 这里没有杀戮,只有无穷无尽的慾望。 将人往无限深渊里拖拽的慾望。 黎钥的四肢不再被扣住,但就算得到了自由,也无法在自如地控制。 因为连指尖都有一道一道的电流蹿过,每个指尖都强大的电流流过,留下激颤和颤麻。 眼睛里泪水涌出来,一颗颗泪水在眼角滑过,没入头发了。 耳边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声,沉重的满载愉悦的声音,对方在自己身上得趣。 但同时黎钥又无法否认,自己也同样得趣了。 明明是陌生的人,明明是被欺负,被强迫,到了最后,反而自己也沉溺在其中。 快清醒过来,快拒绝。 不该这样的,这是不对的,你是被迫的! 脑海里有这样的声音在叫嚣,可身体和意识分裂开,意识叫嚷得有多厉害,黎钥的身体就有多欢愉。 属于对方的欢愉,也通过彼此毫无间隙的距离,也疯狂蔓延到了黎钥这里。 这里是豪华游艇,就算是深夜里,游轮仍旧在茫茫无垠的大海深处航行。 海水汹涌,窗户是打开的,黎钥似乎听到了窗外似乎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然后整艘巨大的游轮都在晃荡。 游轮在摇晃吗? 黎钥脸上有汗水滴落下来,不是他的汗水,属于别让你的汗水,于是黎钥知道,不是游轮在摇晃,是他自己。 他在惊涛骇浪中,像一叶小舟那样随着海浪跌宕起伏。 黎钥这叶小舟,从翻滚的海浪上,被拉了起来,拉去了别的地方。 后背贴上了冰冷的墙壁,是哪里? 黎钥黑暗中眨了眨眼,很快就有微凉的夜风吹进来,于是黎钥知道了是哪里,窗户边。 他来到了窗户边。 两只脚悬空,无法接触到地面,无法触及到海水,可哪怕远离了所谓的海平面,小舟摇晃的状况也没有好转,反而更加的凶猛了。 什么时候会停止,黎钥意识模糊中,只想知道这一个结果。 可许久过后他的脚还是没有落到海面上,而是又从窗户边,辗转到了别的地方。 是哪里? 椅子,病房里有张椅子。 黎钥很累了,想要睡觉,同时他也觉得饿,晚上还没吃过晚饭,然后似乎有什么事发生。 有玩家戴上了面具。 闯到他这个病房的两个人里面,有人戴着面具,另外那人没有戴,他们来这里目的差不多相似,本来是想来夺走黎钥命,结果两人意见没达成统一,然后互相打了起来,两人谁都没赢,一起倒了下去。 还没等黎钥出手。 这个面具人又是谁,技术相当得好,让人很喜欢。 黎钥触到了男人脸上的面具,他试图将面具给取下来,奇怪的是挵不动,面具似乎焊在了男人脸上,和他的脸融为了一体。 这样的吗? 黎钥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人不会杀了自己,黎钥确认这个事实。 那么其他的就不用去管了,好好享受吧。 精神上的享受过后,身体上的享受,也让人很喜欢。 黎钥向来就是个喜欢享受的人,耽溺于享受。 黎钥抓着男人的肩膀,呼吸更加地沉,两人的呼吸都几乎一样。 感受到黎钥的这里的细微变化,卞南枫拉着人,突然间两人换了一下,卞南枫自己坐到了椅子上,而黎钥则被扣在了卞南枫的怀里。 饿了吗?你好像没吃晚饭,对吗? 嗯!黎钥虚弱地声音回道。 那我会用这里把你喂饱的,你觉得好吗? 卞南枫故意将黎钥身体给颠了颠,让黎钥知道是哪里。 黎钥浑身一绷,黑暗中,他脸红得渗血。 好。黎钥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点头了,还说了声好。 真乖!卞南枫揉揉黎钥的头发,黎钥呜咽了一声。 黑夜还才刚开始,离结束还早着呢。 游轮的天台上,周辛和方彦两人都戴着面具,两人的眼瞳都如出一辙地浓稠的黑,完全不是正常人类的颜色了。 周辛的颈项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是方彦的蝴蝶.刀划出来的,从下巴一直往下,直接拉到了锁骨位置。 连锁骨都给被划伤了,如果不是周辛及时退了一步,他锁骨可能都得露出来,骨头露出来。 还继续吗?方彦精致锋利的蝴蝶,刀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来回旋转。 肩膀上的伤口不再流血,同时体温在缓缓下降,方彦知道是面具的作用,这个面具能够挑起人心底最大的慾念,同时也会让他们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化,变得像这艘游轮上的死尸船员那样。 保不准,这个面具继续戴下去,戴到天亮,他们这些戴着面具的,还真的会变成游轮上的一员。 谁说的准呢? 不过那不是方彦要担心的事,他才不会担心这种结果。 反倒是周辛这里,不错,和实力相当的人战斗,果然会更让舒服。 卞南枫过于强大了,他的攻击就像是在垂死挣扎一般,太打击人的自信心了。 虽然方彦不是那种自视甚高的人,可还是喜欢让自己更有信心的战斗。 周辛吐了口血水出去,牙齿似乎都有一颗有松动的迹象了。 你觉得呢? 周辛让方彦拿主意,他还可以继续。 方彦一声笑,所以他们几个会走到一起,还成为朋友。 因为大家真的很了解彼此在想什么。 我发现我也越来越喜欢你了。方彦向周辛表白。 哎?周辛惊住了,从来都是他对方彦表白,说喜欢,今天方彦居然这么反常地也和他表白了。 周辛觉得他另外半张脸,要是方彦喜欢,也可以马上划一刀。 真的吗?我太高兴了,方彦我好爱你。周辛说着就冲向了方彦,他张开双臂,作势要去抱方彦。 方彦冷着一张俊脸,在周辛扑来时,他一个侧身,就躲开了周辛。 周辛太高兴了,没刹住脚,直接撞上了栏杆。 嗷呜,周辛惨叫了一声。 他捂住自己流血的嘴巴,那颗松动的牙齿差一点就给撞碎了。 方彦你真无情,刚刚才说了喜欢我,却不让我抱一下。 方彦勾唇:是我的错,我没说完整,我的意思是我越来越喜欢你的尸体了。 哈哈哈,这样吗?我的尸体也是我,真好,等哪天我死了,尸体就随你怎么玩了。周辛笑呵呵的,眉眼流露着无尽的风流。 方彦转身朝楼下走,他们玩得差不多了,也该把目光给拉回来,拉回到这场狩猎游戏中了。 周辛跑着跟上,胳膊一抬就落方彦肩膀上,方彦眉头皱了皱,周辛立马放手,然后转到另外一边,搂着方彦的肩膀,不去碰方彦受伤的那一边。 你说老大去哪里了?周辛眼底跳跃着兴奋。 还能是哪里?除了那个地方不会有其他的地方。 要去吗? 去挨打? 方彦冷斜着周辛。 周辛耸耸肩:好吧,那我们到别处找乐子。 两人一路走下去,电梯无法用,就慢慢走楼梯。 到了一层稍微停了一下,想看看有没有别的玩家,结果没看到人,只看到地上许多刺目猩红的鲜血。 不知道还剩下几个? 就刚刚在楼上看到的一切,戴面具在大多数,不戴面具的是少数。 多数追逐少数,少数很快就会更少,但杀戮念头是不是马上停止的,只会更加地强烈,因为面具的催化作用。 你说现在会不会在自相残杀? 哦,不算自相,本来就是临时组合起来的,那就是大乱斗! 周辛摩.挲自己下巴说。 方彦朝周辛看去,好友颈子上一条深深的血痕,血已经没有再流了,不过却看着很狰狞。 不用担心,我这伤比起你肩膀上的好多了,倒是你,要不要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周辛一眼看出来方彦在担心,笑着问道。 不用。方彦摇头。 好。 周辛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点宠溺。 两人朝下一楼走,遇到有人,戴着面具的玩家,玩家身体各处受到不同程度的伤,右臂断裂,不没有在这一层,那人看到周辛他们,立刻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他忙朝两人嘶哑着声喊救命。 救救我,救我,我手臂不知道哪里去了,帮我找找,求你们了,帮我找一下我的手! 玩家边哭边嚎。 周辛看那人身后那一地蔓延的鲜血,知道这个人基本活不了了,继续活着也只不过是承受绝望和恐惧,但他没有那么好心,另外一个人倒是会有。 果然就在周辛的余光中,身边的方彦走了过去。 你要找你的手臂?方彦在玩家面前站定了脚。 是的,是的,我的右手,它不见了,帮我找找,帮我找找!玩家惊喜不已,看他的眼睛已经不只是黑了,已经开始泛出死人的白。 方彦盯着人看了几秒钟,他点头说:好。 就在玩家喜悦中,和方彦说了声谢谢,谢字尾音还没结束,玩家突然瞳孔骤然睁大。 方彦抓着玩家的头发,在他喉咙上快速划了一刀,直接送这个玩家去安眠。 玩家身体砸在地上,他眼底全都是无法相信,似乎不相信刚才还答应自己的人,怎么就突然出手了。 方彦直起身,他走向周辛,周辛用染笑的语气道:你还是这么善良。 善良吗? 方彦低头看自己刀刃上沾染的鲜血,他这样的人,早就和善良不沾边的。 所谓的善,也不过是他的一种自我满足。 到下一层。方彦走在前面。 周辛抬起手,两手交叉搁在脑后,就是这个样子的方彦,让他爱得不得了。 真想杀了他啊,要是哪天可以一起殉情就好了。 周辛目光渐渐异样起来。 别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我。方彦没有回头,也感知到周辛的注目。 周辛被抓到了,瘪了瘪嘴角。 看看你又不会少一块肉。 方彦冷漠睥睨着周辛。 越往楼下走,走廊里的鲜血越多,但奇怪的是躺下的尸体却很少。 偶尔遇到一两个没死的,方彦会好心但也冷漠地送对方一程。 没有试着从他们口里问出点什么来,因为这些人已经精神崩溃了,被残忍的伤害给整得崩溃了。 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楼大厅,大厅里非常干净,居然没有一丝鲜血存在,干净得太过异常了。 分卷(58) 不太对劲!周辛砸吧了一下嘴。 不用周辛说,方彦也知道不对劲,忽然身后有状况出现,两人同时转身,就看到原本空旷的夹板上,此时突然站了许多人。 全都穿着一致的服装,游轮上船员的服装。 人群的中间,那个男人,方彦眯了眯眼,是韩钺鸣,这艘游轮的船长,也是这个副本的boss。 一群人站在那里,没有动弹,怎么看怎么诡异。 似乎感知到周辛他们在看他,韩钺鸣突然抬起眼,那视线哪怕隔了一段距离,也笔直落在周辛身上,让周辛手臂微颤,甚至还想往后退步。 肩膀上落下来一只手,是方彦摁住了周辛的肩膀。 周辛感激又欢喜地看向方彦,方彦没理会周辛的眼神,他盯着远处的韩钺鸣。 夹板上其他的船员,也在几秒中后所有人脑袋转动,身体站着没动,就脖子转动,转动各种恐怖的脚步,看向了大厅里面的两个人。 那一双双灰白的死人眼,落在方彦他们这里,方彦感到周围空气在变冷,大厅里有玻璃挡着,但开始又海风吹进来,裹挟着浓浓血腥味的海风吹了进来。 忽然方彦和周辛眼瞳都是一闪,他们的视线里开始出现异样的一幕,外面船员们的脚下夹板开始变化。 夹板急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翻滚的血池。 不只是夹板变成了血池,周围的大海,黑夜中居然也变成了血海。 船上的光照到海面上,没有海水了,取而代之是浓稠猩红的血水。 韩钺鸣这个时候停滞的身体走了起来,他慢慢走向周辛和方彦,这两个他尊贵又可爱的旅客。 明明男人走得很快,但却眨眼间就来到了大厅里,来到了两人面前。 看来今晚大家好像都不太睡得着,那就一起热闹一下!韩钺鸣给出邀请。 可以拒绝吗?周辛没客气,真把自己当尊贵的客人。 韩钺鸣礼貌微笑:不可以。 你们这里服务不太行啊,居然拒绝客人的请求? 呵,韩钺鸣被周辛的有趣给都笑了:因为很有趣啊,相信客人你马上就会喜欢上的,我可以保证! 要是我没喜欢上,你会怎么样?从这里跳下去?周辛抬手就指着游轮外面翻滚的海水。 韩钺鸣眼瞳深处似乎也有血海在翻涌:可以,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就跳下去。 那一言为定了! 周辛喜欢和人玩游戏,什么游戏都行。 就在两人准备走向大厅外的血池时,方彦停了一下脚。 余光里有人出现,是卞南枫。 他怀里搂着个人,被一件衣服给裹着,但露出来的脚踝上的痕迹太过明显了,这一幕可以说似曾相识。 又来了名旅客,要一起到外面玩玩打发时间吗?韩钺鸣向卞南枫做出邀请。 他视线骤然一变,变得极其嗜血。 我就暂时不去了,你们玩开心点。卞南枫直接拒绝。 哎哎哎,不是说不能拒绝吗? 周辛发出抗议。 韩钺鸣给出解释:他不一样。 谁不一样?周辛目光盯过去,看到韩钺鸣正在注视的人其实不是卞南枫,而是他怀里的人。 哟,这是一会要打起来的意思? 那他得快点,这样好过来看戏。 第51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1 黎钥睡着了,也可以说是昏迷了过去,毕竟不久前确实累了一大场,比他拿刀去攻击人的时候还要累。 这具身体也相当的柔弱,哪怕黎钥想尽量保持清醒,后面也控制不住意识的沉睡。 而卞南枫自然不放心黎钥一个人继续在医疗中心,那个地方是韩钺鸣的地盘,卞南枫不会猜不出这个结论。 为防止自己不再的时候,他的小宝贝让别的人给染手了,还是随时带在身边比较好。 黎钥昏迷了,那就抱着走好了。 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有遇到一点阻碍,但哪怕卞南枫两只手都不空,因为打横抱着黎钥,可一点都不妨碍卞南枫将那些戴着面具,面孔邪恶扭曲的玩家给踹开。 哪怕面具的催化下,让玩家们更加的疯狂,但生物的本能还镌刻在基因里,不管再疯狂,当遇到绝对强大的强者时,那种身体的本能,尤其是在被卞南枫给踹开,身体狠狠撞上墙壁后,他们知道同样是戴着面具,可弱者和强者之间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至于说另外那些没有戴面具,可怜又可悲的玩家,卞南枫只是冷漠地稍微施舍了一个眼神,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并不知道楼下大厅会有什么发生,只是单纯想到夹板上坐一会,结果下来就看到了周辛他们,还有韩钺鸣和他的一种死尸船员们。 夹板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血池,血水涌动,船员们开始一个个往血池里面沉,很快所有人都沉到浓稠荡漾的海水中。 没有听到之前的谈话,不过在韩钺鸣主动邀请卞南枫也到外面时,卞南枫直接拒绝了,倒是出乎一点卞南枫的预料,对方居然没有继续邀请。 因为什么吗? 卞南枫目光吹垂落,注视着怀里睡颜美丽的睡美人,手背轻轻拂过睡美人细柔的脸庞。 又和曾经一样,只是靠这张脸,就让副本boss对他这样在意。 真让卞南枫心底有点吃味。 老大,我们先出去一会。周辛在离开大厅前,和卞南枫提了一句,不用提这一句,但他还是故意说了。 眼神足够明显,是让卞南枫等他一会,如果有好戏要上演的话,稍微等他一下。 卞南枫只是目光冷淡,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沉默着就是一种默许了。 你身体不要紧吧?周辛转头看似关心着方彦。 管好你自己。 方彦率先走了出去。 血池里的血水当两人出去后,突然就猛烈的翻滚起来,血浪一波接着一波扑打到船舷上。 看来他们很欢迎我们!血池底下有东西,刚才沉下去的无数船员们。 这些人在给周辛他们做着特别的欢迎。 周辛动手解开衣服扣子,转头就把上衣给脫了,露出他肌肉线条流畅的身体,穿着衣服时看着很瘦,一脫了衣服,可以发现他的瘦,不是一般的瘦弱,而是精瘦有力。 面具还是戴在脸上,于他们的脸融为了一体,不管怎么动作,面具都无法掉下来,就跟自己的脸一样了。 周辛揉了揉肩膀,站在血水边,转头和方彦微笑了一瞬,随后他一头跳进了血池里。 方彦看到周辛的身体完全没入到血池中,水面隐约平静后,他这才往下跳。 大厅里,韩钺鸣就站在玻璃门旁边,浅笑着看着这一切,看得出来跳下去的两名人类玩家和其他那些弱者有点不同。 以往血池的小欢迎都不太激烈,这次大概他的船员们能够开心些了。 他们开心了,自己这边也该开始了。 韩钺鸣缓缓转身,随着他的身体的转动,整个大厅突然开始变化,地面开始倾斜起来,卞南枫本来是坐在椅子上,而黎钥着睡在他怀里,这么一倾斜,椅子坐不稳了,卞南枫猛地站起身,但就算是起身,也非常注意怀里的黎钥,没有让周围的情况影响到黎钥。 也是在这时,有别的面具玩家从走廊上走了下来。 一下来,还没有走到大厅,楼梯就开始倾斜,那几名玩家没及时反应过来,有人顺着楼梯就摔了下去。 当场就有个玩家,滚落楼梯,直接把自己的脖子给摔断了。 另外那些,有摔倒玩家身上,也有一些忙抓住旁边的扶手,但也不是完全没事,手臂被撞得生疼。 倾斜稍微停止了一下,玩家们随即看到玻璃门旁边站着的高个男人,男人身体随着地面的倾斜而倾斜,他两只手闲适地环在胸口,完全不受周围的影响。 加上那一身标准的船员服,还有玩家认出来他是谁,是这艘游轮的船长,以及男人身后变成了恐怖血池的甲板,一个猜测瞬间就钻入玩家们的脑海,楼梯上没摔下来的玩家心头一晃,掉头就想往楼上跑,离开一楼。 结果转过楼梯,却发现原本通往二楼的一截楼梯凭空消失了,变成了一面墙。 玩家扑上去,用力地拍打墙壁,只是把自己手臂给拍疼,根本就拍不出楼梯。 呵!耳边一声轻笑,明明男人离得很远,他的笑声传不过来才是,可令人心慌的却是男人愉悦的笑声,就在每个玩家的耳边。 有玩家直接啊啊啊地小声恐怖叫了起来。 为什么第一天副本boss就会冒出来,明明以前不是这种发展,有时候游戏最后,都不一定会遇到boss。 那名玩家一直都认为自己运气算是好的,却在这里,他突然就怀疑起了人生来。 玩家里张显和寸头男也在,相比其他人,两人稍微要冷静点。 先不提副本boss为什么突然出现,眼下重要的一个问题,既然boss没有直接攻击,那么就说明只要自己注意点,这里的状况中,并不一定会出事。 原本的猎杀规则是两天內积分不为负极为赢,没道理立刻就和boss对上。 更多的可能是boss出场了,但也不过是来当个监管而已,boss大概率不会直接出手。 所以不用太害怕,保持平静警惕的心态,认真对待眼前。 张显和寸头男对视一眼,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其他玩家再疯狂往楼上跑,两人抓着扶手,脚直接踩到了墙壁上,冲朝楼下大厅走。 当来到大厅后,两人才注意到除开韩钺鸣之外还有一个,准确点是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抱着另外一个人,他怀里的人在安静沉睡着,但脚上意外地没有穿鞋子。 已经死了? 张显最初是这样认为,而当站着的那个人微微转过身,他看清楚被抱着的人的正脸时,他心头颤了一下。 是黎钥! 发生了什么事? 张显眉头猝然一紧,目光快速朝黎钥露在外面的脚踝一看,隔了一点距离,可足够张显看得清楚,黎钥倮露的脚踝上有点痕迹,不是自己造成的,而是另外的人挵上去的,因为那些痕迹看样子分明就是指痕。 那个男人! 张显瞪着卞南枫的目光骤然阴森起来。 卞南枫微微转头,对上面具后面的一双憎恨他的眼,面具狰狞又陌生,不过眼神倒是隐约熟悉。 大概率不会错了,是他怀里黎钥的一名爱慕者。 不过这样的人,卞南枫也就给了一个眼神而已,真正需要在意的人是韩钺鸣。 倾斜停止的时间不到两分钟,在韩钺鸣手指的轻轻一挥之下,房间再次翻转起来。 这次是倾斜,而是直接翻转,不过速度不是太快,为了让他的旅客们能够有个适应的时间。 韩钺鸣不在乎那几个突然出现的人类,漆黑微微染笑的眼瞳就只落在卞南枫还有他怀里的病美人身上。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能够抱住黎钥抱多久。 手指轻微地摩挲起来,看着黎钥露在外面的精致脚踝,相当的有魅惑力,光是这么看着就让韩钺鸣想突然冲上去抚一抚那截甜美的脚踝了。 大厅似乎和船身玻璃开了一样,船身还在大海上航行,但大厅这里却开始顺时针翻转起来。 卞南枫早有准备,哪怕怀里抱了一个人,丝毫不影响他的动作。 在楼梯那里玩家惊骇叫出声,以及身体砸落地面的闷响中,卞南枫快速地转动着,甚至落脚到了椅子上,借了点力,又跳跃到别的地方。 怀里的黎钥对他而言,不是阻碍,反而让卞南枫颀长的身形看起来更加的敏捷。 房间直接翻转了一百二十度,现在卞南枫站在了一面墙壁上,那面墙壁离韩钺鸣很近,韩钺鸣还是没动,房间怎么翻转,他的身体就跟着怎么翻转,两只脚踩在地上,就跟钉穿了地面一样。 韩钺鸣斜抬起眼,同卞南枫四目相对。 他突然松开了环在胸前的手,朝卞南枫伸出了手。 把你怀里的人给我,我来抱着,这样我想他会睡得更安稳点。 卞南枫只是稍稍一沉目,然后他给的回答事突然抬起脚,把身旁柜子上放置的一个花瓶猛地踢了出去。 花瓶急速飞向了韩钺鸣,韩钺鸣还是没动,只是脑袋微微往右边一歪,花瓶擦过他头发砸向了他身后。 直接砸进了血池里。 就是那么凑巧,有个船员冒出了头,于是花瓶又很凑巧地砸在那名船员的脑袋上,当场就把脑浆都给砸了出来。 几秒钟后船员的身旁另外一个人浮出了身体,是方彦,方彦看到咫尺间脑袋裂开的船员疑惑怎么回事时,手指就碰到了血池了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似乎是一块玻璃碎片。 不等方彦转头看大厅里什么情况,周围血水疯狂涌上来,瞬间将他整个人给吞噬了。 韩钺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将被擦过的那缕头发给顺了一下。 好吧,我们接着玩。 第三次房间转动,不是顺时针或者逆时针,而是突然间前后翻转。 张显他们努力抓着楼梯,但这次翻转的速度太快,前后翻转后又翻转回去,刚稳住脚身体又飞了出去。 有人直接从地面飞到天花板,又从天花板砸落到地上。 那名玩家痛苦呻.吟起来,额头撞出有鲜血,血液在大厅里到处滴落着,他向同伴求救,但大家都自顾不暇,就算想去帮,也根本腾不出手。 韩钺鸣还是站在原地,大厅看起来和他身体完全连在一起,就和玩家们脸上的面具一样,二合一成为一个整体了。 卞南枫抱着黎钥,偶尔看一下怀里黎钥的情况,见黎钥似乎睡梦中不太安稳,眉头微微的皱起,卞南枫顿时改变了一点想法。 若是他自己一个人,和韩钺鸣继续玩玩那没有问题,可继续这样下去,打扰到他宝贝儿休息可就相当不好了。 脸上的面具,还有这个可以随意旋转翻转的大厅,在一定程度上模式是一样的。 砍掉脑袋就可以拿下面具了,那么砍掉韩钺鸣的双脚,让他无法踩在地面上,同理,就能让他也跟着旋转了。 卞南枫眸光里闪烁点血腥的光芒。 这么快就发现线索了吗? 以往还没人有这么快,将面具和这个大厅联系在一起,该怎么说呢,真令人激动。 那就来试试,看能不能砍断他的腿。 韩钺鸣等待着卞南枫的攻击,可让他稍微有点意外,因为卞南枫给他扔了个人过来。 突然把自己怀里沉睡的小美人给扔了过来。 分卷(59) 韩钺鸣两只手伸出去,就把小美人给接住了,还稍微做了个缓冲,以免接得太急把小美人给吵醒。 但哪怕是很轻的动作,也将黎钥给惊醒了。 黎钥被韩钺鸣给抱着,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瞳里都是恍惚和迷茫,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在看清抱着他的人是谁之后,黎钥本来激烈挣扎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目光转向周围,想去看发生了什么,结果眼前的景色让他完全看不懂,怎么回事,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一楼大厅,我们在玩个游戏,既然你醒了,也一起看看好了。 黎钥嘴唇张了张,看起来想要说话,但喉咙干涩地难受,声音喑哑,黎钥轻轻摇头,随后又点头。 别担心,只要你在我这里,就不会有任何事,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韩钺鸣对待黎钥时,目光温柔得仿佛能滴水。 嗯。黎钥轻嗯一声,整个人都乖巧地像一只柔软随便可欺的小白兔。 真听话。 韩钺鸣低头就吻了吻黎钥的额头,不远处一道沉甸的目光注视着,韩钺鸣稍微一抬眸就看了过去。 猜得出卞南枫是什么打算,但未免把他想的太弱了,以为送到他手里的宝贝他还会拱手让出去吗? 韩钺鸣轻声一笑。 新一轮大厅翻转中,又加上了滚动,速度比之前的几次都还要快,就算玩家们手里抓着有东西,但不断的旋转中,速度极快,不少玩家都被甩飞了出去,撞上了不同的地方。 更有人径直飞了出去,飞落到了甲板上的巨大血池里。 噗通的落水声,玩家在水里挣扎,刚挣扎了几秒钟,水里就有东西抓住了他的脚,将他往血池深处拉。 啊啊啊,救命! 水面玩家的惨叫声在回荡着。 韩钺鸣因为抱着黎钥,他身体各种翻转,并没有影响,但黎钥不行,于是韩钺鸣也跟着走动了起来。 黎钥在韩钺鸣的怀里,稳定程度比卞南枫那边似乎还要好一点。 可以说黎钥醒来有一会了,应该是第二轮翻转时,他就醒了,耳边玩家的尖叫声太刺耳,他突然就被惊醒了。 醒来后没有立刻睁眼,而是继续假装睡着。 倒是让他预料之外,卞南枫居然将他给扔了出去,然后他身体就落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怀里。 虽然没有睁眼,但被对方接住的时候,男人身体的某种阴冷气息,就让黎钥知道接住他的是谁。 不久前才为他打了一架,现在又要再次抢夺他吗? 不管自己是在谁的手里,只要能够让他看场好戏,黎钥都无所谓。 甚至哪怕是副本boss,如果想和他睡一睡,黎钥也没意见。 目前就只有卞南枫,不久前医疗中心里的人也是卞南枫,黎钥早就清楚了,就算对方声音有所变化,但一个人的气场是不会有改变的。 故意关灯,然后和他睡,寻求新的刺.激吗? 那确实挺刺激的。 卞南枫的技术很优秀,但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个对比,就让黎钥觉得有点无聊了,要是多个副本boss就好了。 黎钥抓着韩钺鸣的衣服,大厅在急速翻滚,就想变成了一颗巨大玻璃球一样,朝着不同的方向发翻转滚动,而韩钺鸣带着黎钥轻松地走动着,一点不受周围的影响。 卞南枫那里,看到黎钥把脸埋进韩钺鸣的怀里,是他主动把人给送出去的,为的是后面能够再亲手拿回来,但见黎钥更加主动亲近另外一个男人,还是让他心头有点吃味。 外面血池里血水还是翻涌,沉入到里面的周辛和方彦不见身影,不过卞南枫丝毫不担心那两个人,如果这么容易就倒下了,他当初也就不会让两人站到他身边来。 现在他该好好玩眼前的游戏。 大厅的翻滚停了一瞬,就在那有瞬间卞南枫腾身一跃,单脚踩在天花板上,不算借力,只是刚好落个脚而已,跟着他急速飞出去,径直冲向了韩钺鸣。 快接近时,韩钺鸣突然将手里的黎钥往空中一抛,然后他身影凭空消失。 卞南枫看到这一幕眼底闪烁一丝笑,没有去接黎钥,而是朝着黎钥身体坠落的方向横劈过去,漆黑的刀刃在空中滑过一抹冰冷的弧度,触到了虚空中的一个身体,但对方退得很快,似乎只让卞南枫的刀划到他的衣服。 韩钺鸣两手接住黎钥:有没有被吓到? 韩钺鸣温柔关心黎钥,黎钥煞白着一张小脸惊慌地点头。 那感觉到一点点刺激吗?韩钺鸣又问。 黎钥低眸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随后他又点了点头。 那就好,放心,我会接住你的,你只管享受就好。说完韩钺鸣又把黎钥给抛了出去。 同时他看向了卞南枫,眼神在说继续。 当然是继续了,卞南枫提刀冷笑。 在韩钺鸣冲来,冲到一半又隐身后,房间跟着旋转起来,卞南枫身体似乎没有站稳,一个倾斜就往地上倒。 韩钺鸣瞅准这个机会,绕到了卞南枫的身后,手臂伸出去,就要捏断卞南枫的脖子。 手指已经触到了男人精瘦的脖子,下一秒韩钺鸣骤然拿开手,因为一把漆黑锋利的刀刃被人给反手拿着,朝韩钺鸣的腹部径直揷过来。 如果自己不推开,肚子会被捅个对穿。 啪啪啪!韩钺鸣身影浮现出来,他手掌拍了拍,然后非常夸赞地道:你很优秀。 比我见过的很多人类都还要优秀。 除了漂亮的小美人之外,你还喜欢什么?韩钺鸣问起了卞南枫的个人其他喜好。 韩钺鸣拍了手之后,身体又快速一闪,来到了黎钥的下方,将坠落的黎钥给接住。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卞南枫还真的认真回答了。 是吗?韩钺鸣对这个答案好像早有预料。 和我差不多,我也没其他多余的太执着的爱好,所以经常会感觉到无聊。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无聊了。 因为有这么多可以好好陪他玩的人。 尤其是怀里这个人。 马上就结束,然后我们一起去吃晚饭,你说好吗?韩钺鸣旁若无人地说道。 黎钥朝卞南枫那里看了一眼,后者只是目光沉甸甸地凝视他,没有出声。 你赢了的话,就好。黎钥表示。 那我会赢。 韩钺鸣吻在黎钥唇上,这个吻是他给黎钥的承诺。 然后黎钥的身体再次被抛了起来,这次抛的地方是张显他们所在的位置,张显正奇怪着,为什么boss会把黎钥给扔向他们,看到韩钺鸣和卞南枫同时都冲了过来,隐约里似乎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想利用这里的几个人。 张显突然心头就阴暗地笑了起来,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是不是,那么好,那他就将黎钥给杀了好了。 既然这个人无法成为自己的,那就杀了好了。 总好过被这些变态的怪物们抢来抢去。 黎钥肯定也会感激自己的。 张显桃花眼闪烁兴奋,他放开手里抓着的扶手,扑上去,接住黎钥两人在地面滚了几圈。 身体的一种自我反应,张显抱着黎钥,把人给护着,不然黎钥身体受伤。 滚到了墙角,两人停了下来,大厅的旋转似乎也因此停了下来。 张显站起身,将怀里的黎钥也给抚了起来,黎钥身体虚弱地靠在他怀里,低头间张显似乎能够闻到黎钥身上的一些气息,染着慾的气息。 这个人不久前让人给動过,周身还染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那个人为什么不是自己? 那一瞬张显心头冒出这种愤怒的想法。 张显手里的刀抵在了黎钥的脖子上,纤细的脖子,被尖锐的刀刃轻轻一放,立马就有猩红的血珠涌了出来。 看到刀刃上的鲜血,不知道为什么张显居然觉得喉咙开始渴了起来,想要去尝尝黎钥鲜血的味道一定是鲜甜的。 张显脸被面具给遮着,但他的眼神变得极其癫狂起来。 黎钥浑身都在发抖,他他想要哀求张显别杀他,可脖子上的刀又往里圧了点,尖锐的疼让黎钥眼眶里聚集的泪水滚落下来,一张透白的小脸立刻就泪流满脸。 看到黎钥无声地哭泣着,美丽又绝望。 这样美丽的一幕,不是在自己怀里显然不太合适。 韩钺鸣弯了弯手指,本来就没打算让这个玩家活着,现在就更不用活了。 韩钺鸣手指猛地一张,一块尖锐的玻璃落到了他的手里,是天花板砸落的玻璃灯碎片,玻璃激射.出去,刺向张显的脖子。 同时还有另外一个武器,一把漆黑的刀刃。 那把刀的速度更快,在玻璃片之间径直刺进张显的脖子里,将他的头和身后的墙壁钉在一起。 随后两个人影从两边同时奔过去,打算去接他们的小美人。 又是卞南枫先一步抵达,他抓住黎钥的手,把人给拉到怀里,正打算吻上黎钥的唇,忽然间卞南枫身体晃了晃。 他缓缓低头,就看到一把短刀刺在他的心口。 而拿着刀的那只手纤细又柔白。 卞南枫好像很惊讶,但不是愤怒,反而看黎钥手指颤抖,准备拿开时,他掌心包住黎钥的手,将刀更深地往自己身体里刺。 高兴点了吗?卞南枫目光极致柔和。 第52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2 猩红的鲜血顺着白色的刀刃蜿蜒,很快就蜿蜒到了黎钥的手指上,粘稠的鲜血,似乎又非常地滚烫,烫得黎钥想要猛地收回手。 可他的手还被卞南枫给包裹着,刀刃还在往里面刺。 似乎黎钥如果不给个回复,整个刀身都会没入卞南枫的身体。 这个人是人类玩家,不是副本boss,不管他再厉害,心脏被刺穿就会死,黎钥确实很想要这个人死,可真的亲手将人心脏给捅穿,那一刻黎钥却只觉得害怕。 他眼泪在脸庞上滚落,不断地痛苦摇头:不 不什么?卞南枫知道黎钥的精神在混乱中,他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那些令黎钥精神混乱的人。 可他还是在逼迫着黎钥。 不高兴吗? 黎钥嘴唇哆嗦着,他眼底一片猩红,映出他手指上的猩红鲜血。 放手黎钥让卞南枫放手,他不想杀死卞南枫了。 他不想杀死任何人。 卞南枫微笑起来,就这么让一把刀插在自己心口,然后倾身靠近黎钥,落了一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吻。 黎钥另外一只手去掰开卞南枫的手,然而根本就掰不动。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流泪的对吗?卞南枫又开口问起来。 换成其他人,如果受了他这样重的伤,早就立马自救了,然而卞南枫别说自救了,那表情,似乎还希望黎钥把刀子给抜出来,再给他来一刀。 黎钥不停地摇头,表情显得痛苦不已。 一旁韩钺鸣走了过来。 既然卞南枫已经中了一刀了,他就不趁人之危了。 刚刚还有个和黎钥的承诺。 韩钺鸣伸出手,放在了卞南枫的手腕上。 好了,黎钥还么吃晚饭,等他吃了晚饭再说其他的事。韩钺鸣就站在卞南枫的身旁,两人离得很近,这个时候任何人只要想,都可以对对方出手,不过谁都没有那么做。 因为视线都在黎钥身上,这个人崩溃痛苦哭泣的样子太美丽了,极致的美,相当诱人的美。 让两人的注意力根本就无法移开,只在乎此时的黎钥。 你饿了?卞南枫倒是顺着韩钺鸣的话来了一句。 黎钥颤抖惊愕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这两个人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对他的想法是一样的。 黎钥哽咽着点头。 离开这里就好,换什么地方都好,他不想碰到鲜血,不想自己的手指上沾染鲜血。 好,我陪你去。说着卞南枫稍微松了点手。 韩钺鸣的手还扣着卞南枫的手腕,卞南枫侧眸给了韩钺鸣一个淡淡的眼神,韩钺鸣朝卞南枫胸口上还揷着的那把刀子瞥了一眼,如果这个时候他上去摁一下,整个刀身,包括刀柄都能完全没进去。 那个时候这个人类就彻底死了。 可突然间韩钺鸣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太有意思了,这个人类,所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正常人类会做的,和他的变态程度也不相上下。 有的时候碰到一个相似的同类,还是想让对方多活一会的。 毕竟下次可能很难再碰到了。 韩钺鸣也随后松开了手。 至于让两人都先后攻击到的那名人类,之前企图伤害黎钥的人类,倒在了地上。 韩钺鸣走过去抬起一脚,就把张显的尸体给踹进了外面的血池中。 尸体坠落进水池,突然间一道惨叫声。 人类的惨叫? 韩钺鸣眼瞳微眯,眼睛立刻往出去。 随即看到血池中有人在往岸边游,不只是一个,而是两个。 虽然两人身上都是猩红的鲜血,加上脸上还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们真实的面孔,但韩钺鸣就是非常确认,这两人就是不久前走进血池里的人。 这么快就找到离开的方法了吗? 真的的优秀,留下来当他的船员最好了,韩钺鸣看向外面走来的两个浑身血水的人,目光底渐渐有了欣赏的意味。周辛一边走一边揉着他的手臂,刚刚扔下来的尸体,好巧不巧就撞在他的肩膀上,把他给吓了一大跳。 没看清的时候,还差点以为是卞南枫的尸体。 不过这个想法之后,周辛就自己笑开了,谁的尸体都有可能,但绝对不会是卞南枫。 走到大厅入口外,大厅里面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落在地上的各种东西,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混战,但仔细看周围墙壁和地面,又似乎不是普通的大混战。 周辛看到还有几个人站着,有几名玩家,不过那几个玩家好像还在喘气的没两个了。 另外就是船长和卞南枫他们的。 鉴于船长韩钺鸣离得近一点,所以周辛先看向对方,这一看周辛就扬起了愉悦的笑脸。 他主动站到了韩钺鸣的面前,散发出他的迷人的魅力:船长您被我表现的魅力给折服了吗? 这话要是放其他人身上来说,只会让人想锤烂他那张脸,放到周辛脸上,倒不让人想锤他的脸,只让人想一脚踹飞他。 分卷(60) 是啊,怎么样?要不要来我这里,替我工作,工资随便开,其他福利也非常丰富。 韩钺鸣就这样当着卞南枫的面在拉他的人。 周辛摩挲着下巴,下巴没有被面具给挡住,他好像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期间和卞南枫对视了一眼,周辛凝眸突然说:那你愿意让我杀死你吗? 这个问题成功将韩钺鸣给问愣住了。 韩钺鸣略微转身,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几人可以成为朋友,会一起行动了。 因为本质上都一样。 这个恐怕不行。韩钺鸣拒绝,倒不是他怕死,让周辛杀了他也没问题,可韩钺鸣自己的一个规则,他不会站着等谁来杀。 那就很遗憾了,我喜欢跟着让我随便杀他的人。周辛摊开手,只能表示遗憾。 韩钺鸣笑:没事,我相信某天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的。 周辛这里不同意,韩钺鸣对于后面走来的长发美人,对方性别是男的,但那张脸,还有那一头长发,相当地符合韩钺鸣的审美,即强大又美丽,让人太惊艳了。 你呢,要不要来我这里?韩钺鸣朝方彦伸出了手,他态度十足的诚恳。 方彦笑了一声,看起来比周辛正常得多的样子,可出口的话不比周辛正常多少。 现在不行,如果哪天我老大没了,我会认真考虑。 韩钺鸣哈哈哈大笑了好几声。 好,好,那我就先等着了。韩钺鸣转过身。 一起去餐厅吃饭?不介意多我一个吧? 韩钺鸣问的卞南枫。 情敌要跟着一块去吃饭,可以吗? 当然可以,卞南枫不是那么自私的人,也好让人看一看,这样好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来争始终争不到的宝贝。 你们先去,我们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周辛往电梯方向走,方彦走在后面。 经过卞南枫身边时两人都注意到卞南枫胸口揷着一把刀。 老大你不处理一下?周辛看着刀身上的鲜血,还有卞南枫被血染红的衣服提醒。 卞南枫抓着那把刀,一瞬就抜了出来,眉头不见丝毫的皱起。 小伤而已。没有伤到心脏,卞南枫感觉得到,流点血而已,一点影响都没有。 好吧。 周辛和方彦离开,去楼上换身衣服。 至于卞南枫他们,则一块去了三楼的餐厅。 和外面走廊上横道的尸体还有鲜血相比,餐厅里十分的干净和安静,一点都看不出任何的危险和恐怖。 卞南枫和韩钺鸣一左一右走在黎钥身旁,卞南枫伸手抓着黎钥的手,黎钥没有挣脱,他的手指上还有鲜血,卞南枫鲜血。 而对方牵过来的手,也瞬间染上了鲜血,血液粘稠,男人身体体温似乎很高,血液在慢慢融化似的。 那一刻黎钥感觉很异样,意识在让自己立刻甩开男人的手,可身体却一点都没有动。 来到了餐厅,三人坐在了餐桌边。 卞南枫和黎钥坐一边,韩钺鸣坐在对面。 这一幕奇怪又诡异,明明不久前几人才互相厮杀过,包括黎钥,也直接给卞南枫来了一刀,现在卞南枫的胸口还在流血。 黎钥的手被卞南枫放开了,但手指僵直,甚至好像无法自主地弯曲。 他眼帘抬起又垂下,一时间整个脑袋里极其混乱,面上表现得平静,可脑袋炸裂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个定时炸弹在脑海里,随时要炸开一样。 他想要说出来,想让人帮帮自己,无论是卞南枫这个一次次欺负自己的人,又或者是韩钺鸣这个副本boss,谁来帮他都好。 可嘴唇张了又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旁边坐着的人是卞南枫,到了楼下后,有了周围的灯光,黎钥于是知道就是卞南枫。 对方为什么在医疗中心那里会关了灯,然后欺负自己,黎钥想可能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男人喜欢那样罢了。 黎钥两只手手指用力的搅在一起,甚至在手背上都掐出了深深的痕迹,眼看着快掐出鲜血时,一只手摁了过来,温暖的手掌,抓过黎钥的手,轻轻地抚过黎钥的手背。 别伤害自己,但可以伤害其他的人。卞南枫将刚从他身上抜出的刀子放回到黎钥的手上,刀身上还有鲜血,黎钥碰了一下,立刻就缩回了手臂。 不行,我不要!黎钥声音虽然低,可非常尖锐。 听得出来他此时情绪还在惊慌和恐惧中。 好,是我不对,不该强求你。卞南枫把刀子给放到了桌脚卞,这时抬眸同对面的韩钺鸣对视,卞南枫弯唇微笑。 韩钺鸣装作不明白卞南枫的意思,他转过头抬手叫来了服务生,让对方拿菜单过来。 黎钥你喜欢吃什么?韩钺鸣问黎钥。 黎钥眼瞳睁得极大,听到了韩钺鸣的话,可他没有给回答。 我来点。卞南枫伸手就去拿菜单,结果韩钺鸣不肯松手。 然后两人就这样暗暗较上劲了,谁都不肯松手,黎钥在旁边看着,他眉头一点点拧起,不是因为两人不肯好好点菜,而是因为头开始疼起来,疼得他甚至呜了一声。 这一生很细微,但另外两人都听到了,立马一松手,菜单就掉落在了桌子上。 头不舒服?看到黎钥用手去敲打脑袋,卞南枫摁住黎钥的头,把人给揽怀里,给黎钥轻轻揉着头。 黎钥呜咽着,眼底泪光闪闪。 对面的韩钺鸣这时站起身,他直接走到黎钥身后,两手就放到了黎钥的头上。 卞南枫刚要发作,把黎钥给抱开,结果黎钥又疼得啊了一声。 而韩钺鸣给黎钥轻摁着头,似乎有点缓解作用。 卞南枫拧了拧眉,暂时就没有行动了。 而等周辛他们洗过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来到餐厅里,还没走近远远的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那一幕让周辛都快抖落一身鸡皮疙瘩,反正他是不行,他这人喜欢独享,不喜欢分享。 以前也以为老大卞南枫是热爱独享的人,怎么现在居然卞了吗? 是面具的关系,改变了一点人的性格? 周辛不太确定,朝餐厅里走去。 方彦看到那几乎是靠在一起的三个人,其中卞南枫搂着黎钥,黎钥靠在卞南枫怀里,但黎钥的身旁又站在韩钺鸣,韩钺鸣在给黎钥轻轻地摁头,而黎钥的头则往韩钺鸣的身体方向倚靠。 这画面到底是怎么来的,方彦只觉得眼睛是不是出了点什么问题。 等走到几人面前,还是没有变,所以不是他眼睛出了问题。 黎钥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紧地走着,嘴唇也紧咬着,看起来似乎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身体哪里受伤了? 不过也不对,要是受伤了,就不是摁头这一幕了。 那是头疼了。 方彦拉过准备走过去的周辛,把人拉到了旁边的座位坐下,就让那三个人在那里就好了,他们这些路人,还是呆在旁边看就行了。 其中两个,就算他和周辛两个一起上,都很难对付,另外那个,方彦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并不是想离黎钥太近。 这个人柔弱归柔弱,但他太异常了,到哪里都能吸引到强者的注目。 这样的人却没有一点自保能力,只能被迫的承受一切。 方彦偶尔会帮助这样的弱者,但那是和自己无关的情况下,眼下这个人弱者让卞南枫给盯上了,那就是方彦可以插手的了。 拿过菜单,方彦点起菜来。 饿是真的饿了,得尽快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至于肩膀的伤,还有身体其他地方的伤,有面具的存在,这个面具很特别,能够将人的身体保持在一个相对好的状态下。 所以吃过饭后再去处理身体上的伤。 黎钥闭着眼,看起来非常不舒服,但他却在思索着一些事,很快就有了结论。 早就有过铺垫了,所以就算立刻表现出来也不会让人起疑。 反而这样才是某种程度上的正常。 这些人只会被他给骗得更深,想想那画面就让黎钥心底沸腾起来。 卞南枫的怀抱很舒服,靠在里面,嗅着男人身体的气息,让人感觉很心安,额头摁揉的手,属于boss的手,虽然是冰冷的,但也让黎钥很舒服。 这两个人都很游戏,是黎钥海塘里优秀的鱼儿们。 既然带给了自己这么多快乐,那么他也该偶尔给他们点特别的惊喜。 黎钥猛地睁开眼,眼底还有泪水,可那一瞬神色却看不出一点脆弱和柔软。 他先是从卞南枫的怀里出来,然后伸手拿开了放在自己太阳穴边的手。 对着身旁的两个人说了声:谢谢。 没去看两人具体什么表情,黎钥拿过了菜单,服务生去了周辛他们那一桌,黎钥直接就把人给叫了过来。 服务员,先来这边。黎钥开口道。 服务生表情显得有些怔然,那边周辛沉起了眼,已经大概注意到黎钥那里精神的异样。 之前见到过了,不过那时没有这样明显。 那个时候似乎黎钥还有所隐瞒,应该说是那个特殊的人格有所隐瞒。 你先过去,我们这边不着急。周辛示意服务生先去黎钥那里。 方彦手指搁在桌面上点了两下,随后他垂目笑了一声,和周辛一样,方彦视线笔直看向了黎钥。 几道视线都凝在自己身上,有点疑惑,但似乎立刻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这些人都很聪明,但他们的推测是基于他们对过往的事实经验,而不是黎钥本身的事实。 在错误的基础上推测出来的真实,也离真正的真实很遥远。 服务生走了过来,黎钥拿起菜单点菜,点的都是平时他不会吃的,非常刺激类的食物。 餐厅上菜上得很快,在那之前,黎钥没出声,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着他没出声。 但一盆红艳艳的菜断了上来,上面几乎全漂浮着辣椒,黎钥拿起筷子就开始夹菜吃。 吃了两口发现同桌的人没动筷子,黎钥问他们:你们不能吃辣? 卞南枫拿起筷子,夹了块辣椒,咀嚼两下就吞咽下肚:不太辣。 韩钺鸣回到桌子对面的位置上,他倒没有直接就吃辣椒,而是找了块蔬菜来吃:还行。 真幼稚! 周辛低声吐槽了一句,声音比较小,那边两人没听到。 这可真方彦笑着摇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形容了,他抬手抹了下后颈,头发上的水滴落到颈子里,之前洗澡的时候没有吹头,就快速擦了一下。 是啊,绝无仅有了。卞南枫居然会吃辣椒,那样子分明就像是一个在追逐雌性的动物,为了让看上的雌性高兴,于是做出明明就是很傻的事。 傻吗? 卞南枫不这样认为,他想这样做,就这样做了。 谁让他喜欢黎钥呢。 黎钥被两人的反应给逗笑了,摇头愉悦笑出了声,他整个人的状态,和几分钟前截然不同。 完全像是另外一个人,如果不是他一直坐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卞南枫真的要觉得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柔弱的病美人了。 咳咳咳,黎钥咳嗽了两声,桌子上有纸巾,黎钥连抽了几张,把嘴里的血吐到纸巾里。 哪怕是小细节上,也和另外的那个他不一样。 演出来的? 很难演成这个样子,而且这个人精神崩溃的样子,是真实的。 卞南枫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会看错。 韩钺鸣注视着黎钥擦拭嘴角鲜血的动作,这个人格和另外那个不一样,那个让人怜爱怜惜,这个更让人喜欢,喜欢到心都在颤抖。 没有什么想对我们说的吗?韩钺鸣十指交叉,然后抵着自己的下巴,他暖暖微笑地注视黎钥。 想让我说什么?黎钥怎么听不出韩钺鸣话里的意思,可他不跟对方的节奏走。 他有他的节奏,别人只能跟着他的节奏。 你准确说另外那个你,他在哪里? 韩钺鸣问。 黎钥抬起眸:死了,你要去陪葬吗? 黎钥开口话锋尖锐。 不,只是想得到他的尸体,我很喜欢他。 不喜欢我?黎钥把染血的纸扔到垃圾桶里,猛地抬眸,就算是挑眉的动作,也和另外那个他不一样。 呵呵。韩钺鸣低头呵呵呵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微微发抖。 喜欢,准确来说,是更喜欢你。 那你管他做什么。黎钥冷哼一声。 两个你我都喜欢,我都想要得到,人的慾望就是这样无可理喻。韩钺鸣一点都不隐瞒。 人? 黎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样,他目光不客气地上下打量韩钺鸣。 你好像不是人。 对,你说的对,任何生物的慾望都这样不可理喻。 韩钺鸣立刻就更改了自己的说法。 倒是挺会转变的,黎钥笑着。 卞南枫伸手抓过黎钥的手,突然一把刀横在了他脖子上,冰冷的刀刃轻轻下压,压出了鲜血。 拿开。黎钥让卞南枫拿开他的手。 这么无情? 卞南枫笑,手指带有某种意味地抚模黎钥的手背。 黎钥另外一只手又是稍微用力,刀刃划破了卞南枫的皮肤,鲜血流的更快了。 血液流到了黎钥的手指上,粘稠又滚烫,但黎钥眸光里只有冰冷和狂傲,一点畏惧和扮演的痕迹都没有。 卞南枫只是稍微做个测试,盯着黎钥的眼睛看,看不到任何伪装的成分在里面。 这是这个人真实的一面,真实的一个人格。 好!卞南枫拿开了他抓着黎钥的手,黎钥也非常礼貌地移开了刀子。 移开后,黎钥还极为客气地递了两张纸巾给卞南枫。 卞南枫挑眉,有点困惑。 擦下你身上的血,我不想吃个饭还闻到鲜血味。黎钥给出解释。 卞南枫接过纸巾擦拭脖子上的血,同时也在自己胸口摁了一会,让伤口流的血少一点。 分卷(61) 服务生又陆续端了别的菜上桌,黎钥没理会周围两人,专心吃他的饭,偶尔咳嗽两声,吐两口血,黎钥把血给擦掉继续吃饭,似乎吐血一点点都不影响他。 吃过饭后黎钥直接就站起身,没有等另外两个基本没怎么动筷的人。 别跟着,我想一个人玩一会,时间不多。黎钥快速离开餐厅。 时间不多吗?韩钺鸣笑了笑,他也起身,不过不是离开,而是身影骤然就隐没在空气中。 卞南枫手里还拿着筷子,几秒钟后他放下筷子,转而拿过黎钥的筷子,用黎钥吃过的筷子吃饭。 第53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3 刚刚的三个人转瞬就变成了两个人,卞南枫一个人坐在那里,落在周辛眼底突然就有了种孤寂感,他直接就端了一盆菜还有自己的碗筷起身就走了过去。 老大,我陪你。不等卞南枫同意,周辛拉开椅子就坐了下去。 离得近了周辛发现卞南枫胸口一片猩红的血迹,像是别人的血,不对,就是卞南枫的血。 那个出血量,换成常人这会早就倒下了,也就是卞南枫还能正常坐着这里安静吃饭。 那边方彦没跟着过来,他视线先是追着黎钥转了片刻,那之后就冷沉了眼,那个人身上不安定因素太多了,况且还和副本boss走这么近,要不是确定黎钥就是人类,方彦真的要觉得黎钥或者和这些boss们有什么更深的关系了。 就像是早就安排好的这一切,不管卞南枫和周辛那边怎么想,方彦突然觉得要是几轮游戏前,他们没有遇到黎钥,或许会更好点。 现在卞南枫看起来真的彻底迷恋上了黎钥,变得和以往有点不一样。 方彦安静吃饭,他会去阻止吗? 不会的。 因为那是卞南枫自己要选择的路,那个人的选择,任何时候都轮不到别人他们来置喙。 方彦吃着饭,沉暗的目光往餐厅窗户外看,这里看得到楼下的甲板,甲板已经恢复成正常样子了,血池瞬间消失了。 方彦虽然洗过澡,但似乎皮肤上的粘稠感还在,一直都泡在血水里,呼吸中,好像也有血腥味。 方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喉咙深处也都是血腥味。 自己好像还真的呛了一口水,那个时候还好周辛拉了他一下,不然大概自己会被抓住脚给拖带血池深处。 那里的深处,想来是非常幽深的地方,去了就很难再回来。 这轮游戏,现在还只是第一天,第一天就这么不同寻常,接下来的四天,怕是更特别了。 会害怕吗? 方彦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弯曲手指,手指好像有那么一点颤,毕竟肩膀上还有个几乎深可见骨的伤口,但绝对不会有害怕。 只有一种期待。 他内心深处,埋藏得最深的慾望,在这个游戏里,被脸上戴着的这个面具,在快速地激发着。 卞南枫尤为专心地吃饭,至于离开的黎钥那里,那个人,若说之前还脆弱和柔软,需要人保护,那边现在那个人,不需要谁去保护。 从那个人的眼底,卞南枫看到了漠然和疯狂,对什么都不是特别在意,同时又是疯狂的。 任何事发生都好,他都无所谓。 甚至马上死去也无所谓,不是他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反而是因为他极其自信,自信自己不会死。 一个人格确实不会死,只会消失而已。 新的人格,之前的脆弱人格,无论哪个,卞南枫这是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的灵魂只有一个,没有两个之说。 期待着他们接下来的新的接触。 黎钥离开了,两天的猎杀色彩游戏还在继续,而现在,应该是这个游戏快要暂时画上句号的时候了。 黎钥并不打算去真的做什么,就是想到处走走看看而已。 在他身后,隐藏于黑暗中,他知道有个人跟着,对方并没有太过严密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存在感非常强烈。 往楼上走,黎钥想到楼顶去吹吹顶楼的风,电梯已经开始运行了,但黎钥走的楼梯,这样一来沿途就可以看到不少景致。 这是一定程度的伪装,不算是黎钥完全的真实。 具体什么才是真实,在黎钥这里已经不存在了,一个人活着,就很难有完全的真实。 在我们出生下来,可以说获得姓名的那一刻,我们的真实就已经有所遮掩和伪装了。 黎钥走得不快,在走廊里走着,走廊里几乎没什么玩家经过了,都在互相的厮杀中,有一半以上的人现在都倒下的,还有一些,没有面具的玩家,纷纷躲了起来,或者单独躲,或者几个人一起躲,都小心翼翼地躲着。 黎钥也不会去找他们,找到他们后他能做什么,总不能杀了他们,更不可能加入他们。 弱者和弱者的联盟,在这个游戏里是没有意义的。 有时候反而一个人,赢的几率要大一些。 往上走了两楼,遇到有戴着面具的玩家,有三个人,都是男性。 虽然戴着面具,但看身体情况,应该都是青壮年。 几个人也悄悄躲了一段时间不久前他们看到了甲板上血池的出现,看到的那瞬间可以说就被骇到了,担心自己会被抓下去,立刻转身就找地方躲了起来。 躲了一段时间,周围不再有惨叫声,几人才慢慢走了出来。 继续躲下去其实也可以,但这几个人都不是那种喜欢藏起来的人,在自己性命似乎没有受到威胁之下,还是更喜欢在外面找没戴面具的玩家。 他们手里都已经获得了不少的积分了,赢是肯定会赢的,现在就想给自己找点乐子。 玩家里面有几个女人,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脸长得好,身材也相当好。 他们几人现在就想把那两人给找到,就算找不到两个,一个也好,然后抓起来,抓到一个房间里,剩下的这一天多时间,就好好和对方玩一场好了。 至于后面是玩残还是玩死,看他们心情,反正积分好几分,少个两分不是事。 再说了,最后保不准是女人自己崩溃,然后从游轮上跳海里,自杀也说不定。 这样一来他们可就没有任何损失。 不过几人想法很好,就是找了几层楼,一个女人都没看到。 就在几人觉得是不是女人被别的戴面具的人给杀了,导致他们玩不了,走廊的对面,迎面走廊一个漂亮的男孩。 年龄是成年了,但相当纤细柔弱的身体,尤其是那张脸,简直比女人漂亮太多倍了,精致美丽的脸庞,毫无瑕疵,那双眼,还有那张嘴唇,娇艳柔媚地如同开放得正艳的花朵。 这几个人,都不算什么纯直男,现世那会是,但来到游戏里,尤其是有了面具后,慾望被挑了起来。 看到漂亮的人出现,无论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只有一个想法,想撕碎对方身上所有的衣服,把人给摁在怀里,然后狠狠地玩挵。 黎钥注意到了几人盯着的目光有多下流和邪恶,他停了下来,因为有人手里有枪,漆黑的枪口抬起来就对准黎钥的脑袋。 似乎只要黎钥感动一下,冰冷的子弹就会射.进他的脑袋里。 为了避免自己脑袋开花,黎钥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黎钥面前,将黎钥给一把推到了墙壁上。 身体撞上墙壁,黎钥眉头微微一皱。 随后一只手就捏住了黎钥的下巴,戴着狰狞如同毒蛇面具的男人朝黎钥靠近,吐出的气息也染着一种阴冷。 准备去哪?你一个人太不安全了,不如哥哥们送你一程?男人声音看似很关切黎钥的安危,面具下的眼睛里闪烁着浓烈的慾望。 旁边的另外三人围了过来,将黎钥给团团围住。 枪口缓缓抵到黎钥的脸颊上,从下往上,轻轻地抚到黎钥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黎钥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有那么一瞬也突然很想送这几个家伙一程。 不过黎钥这里的送一程就很不同了,是割断脑袋死无全尸的那种送一程。 黎钥没有露出害怕的情绪,另外一个面具诡异的男人啧了一声。 居然没躲起来,还大摇大摆地在外面走?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为什么呢? 缺男人愺,我看肯定是这样,不然怎么见到我们不害怕,你身体里面空虚了,是不是? 第三人脫口就是恶心的话。 黎钥抬眸看着对方,那人歪着嘴角一笑,被面具给遮掩了半张脸,笑容怎么看怎么丑。 黎钥后脑勺往墙壁上靠,他注视面前的几个人。 你们想和我玩多人游戏?黎钥淡声问。 对啊,可以吗? 如同毒蛇面具的男人道。 可以啊。黎钥突然笑了起来,笑颜诱人,那个抵在他额头的枪口立刻就拿开了,转而对方另外一只手抓着黎钥的头发,逼黎钥扬起头。 你这家伙很会勾引人你身上这些痕迹 刚被人愺过,那人死了吗?这么迫不及待就跑来找别人了,你真够贱啊! 被骂贱,被各种言语侮辱,黎钥不仅不生气,笑容还更加灿烂了。 是,你说的对,我就是不太满足,所以才来楼上了。黎钥微笑着。 放心,我们绝对会愺死你的!拿着枪的玩家低头在黎钥耳边恶狠狠得说。 玩家一把抓住黎钥的胳膊,就要把黎钥给拖着,拖到某个房间里,然后开始他们的多人游戏。 但突然黎钥不肯走,还挥开了玩家的手臂。 虽然我是很期待和你们间的小游戏,可在这之前,我想你们或许需要排个队! 黎钥眸底闪烁别样的深意,他话里有话。 什么意思?面具似毒蛇的玩家语气不善。 如果黎钥的解释不能让他满意,那么他会考虑现在就给这人身上来一刀,让这个人明白他的小命现在是被完全捏在他们几人手里。 就字面意思,起码你们得排在他的后面! 说完黎钥就抬起手,朝几人的身旁指了指。 玩家们立刻转身看过去,除了墙壁以外什么都没有。 你找死!另一玩家再次举起枪,手指已经放在扳机上。 哦,他又换了个位置,在你们身后,这次我是说真的,没有骗人! 黎钥笑容太坚定了,哪怕装疯卖傻也装不成这个样子,而且他黑白分明的眼瞳里似乎有点另外一人的影子,于是几个玩家再次回头,这一次回头他们看到了一个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他们背后,完全没有脚步声的靠近,就这么牵无声息的出现了。 如同鬼魅般。 鬼魅! 一瞬间几人脸色大变,连身体都显得僵硬。 黎钥推了一下面前的一人,和对方说了句:麻烦让让。 那人太过惊愕,没有站稳,让黎钥推得差点倒地上。 黎钥从几人的包围中走出来,他走到了韩钺鸣的面前。 他们说想和我玩多人游戏,我这人喜欢刺激,但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在我看来你是先来的。 要玩也是先和你玩,你觉得呢?黎钥靠近韩钺鸣,在对方凝视他强势的注目下,黎钥突然就吻了韩钺鸣一下。 你挺好吻的。黎钥往后推开,做了个小总结。 是吗? 韩钺鸣笑了,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说他的唇好吻,而且还是一个他曾经以为的小白兔般的弱者。 真叫人惊讶,原来这个人情绪崩溃后会生出这样的人格,或者说一种身体的保护机制。 关于精神分裂人格这一说,韩钺鸣是有不同的理解,他更相信是保护的机制在起作用。 当然啊,我可不会对喜欢我的人说谎。黎钥笑。 他从韩钺鸣身边走过,稍微停了一下,轻轻拍了拍韩钺鸣的肩膀,他歪着头眼底的笑容又勾人又柔媚。 不如你帮忙和他们解释一下什么叫先来后到,当然,你们都是我的爱慕者,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和平相处。 谢谢了! 黎钥快速离开,扬手和韩钺鸣做了个暂时再见的手势。 至于他这样使唤副本boss,让对方给他做事,会有什么后果,黎钥可不关心。 反正那是另外那个他需要关心的事。 到时候哭一哭,再吐两口血,再来个晕倒,哪怕是boss,也只会心疼得不得了。 黎钥走上了通往上一层的楼梯,中间他拿出了病美人卡,也把透明的小刀给拿出来在指间把玩的了会。 遇到有玩家出现,就收起了小刀。 不对他的生命有直接威胁的人,黎钥不会凑上去对对方下手。 没必要,也不想浪费时间。 后面遇到的人似乎还有点理智,不会像最初那几个人,明明黎钥这样单独一个人出现在走廊里,一看就不正常,保不准后面就有点什么危险,其他玩家都这样脑补起来。 确实有点危险,黎钥的一名迷恋者,副本boss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没有什么阻碍地来到了楼顶,上面空无一人,站在了围栏边,黎钥抓着围栏,他身体微微往外面倾斜,眼看着就要掉下去,一只手从后面捞住了黎钥的腰。 黎钥没有回头看对方是谁,身体退了回来,更是往男人的怀里靠。 今晚怎么没有星星,我喜欢看星星,你呢?黎钥侧过眸,询问身后的男人。 韩钺鸣搂着黎钥纤细的腰,把人给搂在怀中,他低头嗅着黎钥发间散发着的淡淡芬芳:以前不喜欢,但今天开始我会喜欢的。 好!黎钥笑了两声点了点头。 鉴于黎钥身体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韩钺鸣就暂时没動黎钥的,和人在楼顶呆了会,送黎钥会医疗中心,而面具佩戴的时间似乎也结束,一切看似恢复了正常。 还活着的人,都经受了巨大的死亡猎杀,大家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以应对明天。 毕竟一天都还没结束。 到医疗中心时,小病房的门一推开站在窗户边的卞南枫就回过头,见到是韩钺鸣送黎钥回来的,没有生气,反而走上来把黎钥给拉到怀里,搂着人卞南枫对韩钺鸣说了声谢谢。 谢谢对方帮他招呼黎钥,还送黎钥回来。 面具已经拿了下来,让卞南枫扔进了海里,搂着黎钥,当着韩钺鸣的面,他又一次吻上了黎钥,不是浅吻,而是深吻。 还掀起了黎钥的衣服下摆,不过注意到韩钺鸣盯着黎钥柔白的身体看,卞南枫带着人转了个方向,把黎钥给挡住了。 分卷(62) 时间了,不送!卞南枫把黎钥给親得浑身都软在自己怀里,沉沉呼气时,他侧过头,话里话外让韩钺鸣自己有点眼力见,不要打扰他和黎钥的温存。 韩钺鸣舌尖抵了抵牙齿,克制住心底躁動的火,他微笑:那就明天见了。 韩钺鸣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黎钥突然推开了卞南枫。 虽然脸颊还是泛红的,可眼神已经淡了下去。 你也该走了。黎钥那表情分明就是用完卞南枫就扔。 可怎么说? 卞南枫喜欢黎钥这样冷冰冰的样子。 好,晚上睡个好觉,如果睡不着可以随时来找我。卞南枫把自己的房间号告诉黎钥,让黎钥记清楚。 房间里不多时剩下黎钥一个人,黎钥洗漱过后关灯睡觉,病房里有洗漱的东西,躺在病床上,被子没有换过,还有点白天时留下的异样气息。 黎钥无声笑了笑,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天出人意料的平和,没有人猎杀其他人。 一直到晚上,黎钥知道不会这么平静,很快就有人发出惨叫声,然后黎钥听到色彩狩猎游戏的一个新的小规则,可以抢夺别人的积分。 黎钥往楼下走,以为会看到大家都和谐相处的一幕,但眼前的情况让他惊讶,他看到一个十分漂亮高挑的女人,正一脚踩在一个男玩家的身上,她弯着腰手里的枪塞到了男人的嘴里,男人唔唔唔表情痛苦地求饶,但女人不为所动,反而嘭地一枪,直接结果了这人。 女人走下男人尸体,把枪收了起来,注意到一点视线,她往黎钥那里看过去,看到是黎钥后,视线似乎有些怜悯,但很快就平静地转开了目光。 黎钥看到这个女人,就想到了前面游戏里遇到的另外两个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遇到。 他喜欢有特点的人,无论什么特点都好。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咳出血在手指上,电梯又有人下来,门打开,黎钥转眸过去,看到熟悉的三张帅气脸孔。 卞南枫走出来,很快就找到了黎钥,他径直走向黎钥,黎钥往旁边走,避开卞南枫的靠近。 卞南枫盯着黎钥的眼睛,还是美丽清透的眼,可和昨晚有点不同了,或者说这才是正常的他。 第54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4 既然黎钥不喜欢自己的靠近,那就暂时尊重一下他的想法好了,卞南枫这样想着。 可虽然这样,他还是站在黎钥不远处。 其他还活着的玩家注意到几人的到来,昨天血池那里的情况,有人亲眼目睹了,虽然没有看到最后,因为太过骇人了,但现在看到周辛他们一点事没有,显然足够证明那几人有多厉害。 这几人同样戴上了面具,可面具对他们而言不是在控制他们,是他们在控制面具差不多。 有人心里想要去抱一下大腿,可稍微一思索下可能性,马上就选择了放弃。 至于看到黎钥时,这人昨天没有面具,却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他被人保护着。 被谁给保护,只要有眼睛的人看得出来。 都当了抱大腿的人,可又做出那种清高的样子,只让人觉得好像,有个年龄和黎钥差不多的男生冷笑了一声。 黎钥听到了声音,周围不少的视线落自己身上,他微微垂着眼,看起来好像在躲避,不想和任何人目光对上。 周辛站在客厅里,看着被子弹射穿脑袋的人,这一幕让他觉得兴致一般,但从尸体上走下来的女人,最初对方是背对着他的,当女人走开,并且转过身时,周辛直接就惊喜地吹了声口哨。 方彦眯了眯眼,见周辛突然就兴致浓厚的样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了一张隐约熟悉的脸庞,似乎在哪里见过。 就在方彦寻找过往记忆的时候,周辛已经迈开脚快速走了上去。 他径直走到高挑的女人面前,目光上下打量女人一番,很完美的身体,没有受伤。 要是女人受点什么伤,他想自己肯定会伤心了。 又见面了,我们真有缘!周辛扬起善意的笑脸,但风流的眉眼,却只让人觉得这人花心又滥情。 女人猛地抬手,漆黑的枪口就对准周辛的额头。 想来一颗吗?女儿薄薄的嘴唇开合。 想是想,可那样一来以后就见不到你了,所以还是算了。 周辛目光里都是爱慕的深情。 女人讽笑了一声,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周辛那张嘴巴里的话,在遇到这个人的第一眼陈小容就知道周辛这家伙不值得信任。 走了。陈小容直接无视了周辛隐隐发亮的眼瞳,转过身和旁边站着的几个人说。 那几人里有男有女,都相当的年轻,模样也长地不错,周辛目光一转,那些人盯着他的目光,就跟他是一个恶劣的犯罪分子一样。 周辛呵呵笑出声,每个人都挺可爱的,他都挺喜欢的。 其中一个看着年龄二十五岁上下的女玩家,拿着刀的手就是一紧,想要上去给周辛一耳光,那人盯着他们的视线,就像是他们都是他的所属物一样,这让女玩家很不喜欢。 身边的同伴摁住了她的手,同她轻轻摇了摇头。 几个人快速离开。 七十多个玩家,一天时间,就少了大半,剩下的人数似乎二十不到。 这些人,按理说也许聚集起来比较好,不过有昨晚的事故后,大家已经不会再轻易相信其他人了,还是自己更值得信任。 很快大厅里的人员光速减少,周辛站了一会,和卞南枫说了一句老大我去追求一下人,然后就离开了,离开的方向,分明就是陈小容他们离开的地方。 方彦站在原地,注视着周辛走远的背影,平时他经常和周辛一块,也可以说是周辛爱黏着他,但其实方彦很清楚,周辛这个人喜欢的类型太多了。 所以他并不阻止,随便那个人离开。 卞南枫守着他的病美人,看来也不需要自己这个多余的电灯泡,那他就到别处看看,偶尔一个人行动还是不错的。 甚至更好。 人员更加少了,最后剩下黎钥卞南枫还有另外几个。 那几个觉得暂时待在大厅里也许会更好点,其中就有昨晚的寸头男,昨晚好几个同伴都死了,其中就有张显,那个人,某种意义上是因为黎钥死的,本来好好待在这边就好,结果偏偏要走过去,还想杀了那个早就有主的小美人,死亡也是他自己自找的。 寸头男并不会为张显的死而难过什么,反而突然间对黎钥有那么点兴趣了,不知道到底有多厉害的床上功夫,把副本boss都给勾上了。 但是否要动手,那就是后面的事了。 现在黎钥被他的主人给保护着,估计想接近没有那么容易。 游戏规则同昨晚相比,有了点小变化,不只可以掠夺别人的分数,被掠夺者,只要失去原有分数的同时,还会被扣一分,也就是成为负分。 这个负分才是规则里扭曲的地方。 不是让你零分,这样最后都会通关,而是负分,负分就意味着失败,会死亡,那么被掠夺的人只能继续去掠夺别人。 黎钥从规则里推出这个结论,到最后保不准还能活几个人。 咳咳咳,黎钥又咳嗽起来,没事就咳嗽两声,把他的病美人人设给好好得立起来。 离开了大厅,黎钥去医疗中心。 卞南枫跟在黎钥身后,两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 到了病房里,黎钥站在窗户边看风景,而卞南枫身体倚靠着门,他在看、看风景的黎钥。 再美丽的风景也比不上眼前这个人。 就算只是背影,也叫人舍不得挪开眼。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格吗? 不知道黎钥自己了解多少。 昨晚吃过饭后,你去了哪里?卞南枫裹挟着笑意的声音问。 黎钥没回头,仿佛没听到卞南枫的问题。 卞南枫身体离开门,走到黎钥身后,一臂将黎钥给揽进怀里。 他低头在黎钥耳边啄了一下,这人耳朵是敏.感位置,纤细的身体立刻就抖了一下。 望着窗外湛蓝大海的眼瞳有了点晃动,卞南枫愉悦的笑声从嗓子里冒出来。 我心口还有点疼,你那一刀可真不轻,就是偏了一点,没有直接刺中心脏,不然我现在就死了,舍不得吗? 卞南枫目光爱恋地凝视黎钥。 滚开!黎钥齿缝间挤出两个冰冷的字。 卞南枫笑,又在黎钥柔顺的头发上轻轻親了一下。 我滚了,你就去别的男人怀抱里了,这可让我不太高兴。卞南枫搂紧黎钥的身体,两人间不留丝毫缝隙。 导致黎钥也几乎是一瞬就感知到身后抵着自己的某个沉寂的东西。 虽然还没有兴.奋,但已经非常沉甸了。 黎钥浑身都骤然绷起,那种被强势侵略侵袭的感觉立刻就炸开,他回想起昨天就在这里,戴着面具的卞南枫摁着他,疯狂地把他给往深渊里拽的那一幕幕场景了。 请你离我远点!黎钥咬牙切齿地道。 卞南枫从黎钥突然就绯红的耳朵上知道黎钥想起了什么,他轻笑一声,放开了黎钥,虽然放开了,可还站在黎钥身后。 哪怕身体没有了接触,刚刚被拥着的感觉还在黎钥的背后,甚至奇怪地让他皮肤在慢慢地热起来。 黎钥攥紧手指,他紧抿着唇角,似乎在和身体深处的慾念在做抵抗。 没有去打扰黎钥,卞南枫只是用他极具侵略的视线,将黎钥身体给一点点舐过,没有衣服的黎钥,卞南枫稍微一眯眼,就能描绘出来是什么样子。 去楼上,上面看到的风景更好。说着卞南枫就抓着黎钥的手腕把人往外面拉。 黎钥拒绝,不愿意跟卞南枫走。 卞南枫停下脚用浅笑的眼瞳对黎钥说:是待在这里继续昨晚的事,还是跟我上楼,你自己选一个。 黎钥眼瞳紧缩,他惊愕地盯着卞南枫,从对方的眼眸里他知道这个人没有和他开玩笑,如果他真的反抗下去,男人绝对会再次把他摁在怀里为所慾为。 两人坐电梯到了楼顶,上面没有人,这个位置不是个适合藏身的地方。 这一轮是掠夺分数,黎钥,你要我的分数吗?如果你要,我就都送给你。卞南枫把黎钥给圈在自己还有天台围栏中间,他手指轻柔旖.旎地抚模黎钥的下颚,这人的皮肤相当的细柔细腻,不管抚多少次,都让人无法满足。 甚至会生出一种皮.肤饥渴症,只想将这人给永远都扣在怀里。 黎钥打开卞南枫的手:我不要! 这么好的机会,真不要?卞南枫积极推销自己的分数。 你不会死,你会去夺别人的分数。这个恶劣的人怎么会死,黎钥可不相信这人会是安静等死的存在。 卞南枫摸着黎钥的头发,他笑: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了。 变态不都一样的吗?黎钥也笑,那刺耳的话刺卞南枫。 哈哈哈,我在你眼里是变态啊! 卞南枫愉悦地笑出声,满脸都弥漫了笑。 才只是变态,黎钥你还是太善良了。 黎钥盯着眼前这个变态男人,只想对方马上消失。 一起陪我看会风景。卞南枫不再逗黎钥了,搂着人他沉着嗓音说。 黎钥稍微挣扎一下,但男人手臂犹如钢铁,黎钥难以挣脫开。 两人就这么站在游轮顶楼看起了大海深处的风景。 渐渐有霞光从天际线浮上来,和昨天有点不同,今天的霞光似乎更加美丽,但同时,死亡气息好像也更加浓烈。 忽然间,天空一团红艳的云团就朝整艘游轮给罩了下来。 卞南枫注意到了异常,打横抱起黎钥就转身奔向了入口处,跑是跑了进去,但血色的云团还是罩了下来,几秒钟的时间,就把游轮给吞噬殆尽。 卞南枫手里的重量骤然一轻,他低头朝怀里,周围是猩红的浓雾,只能隐约看到自己空荡的手臂,刚还抱着的人不见了。 黎钥被红雾给吞噬,眨眼间到了别的地方。 周围似乎有脚步声,黎钥伸手一拉,就拉住了一个人的手。 对方朝着黎钥所在的位置就开了一枪,黎钥提前感知到了危险,猛地偏过头。 被他抓着手的人从浓稠的迷雾里一点点浮现出来,黎钥看清楚了对方是谁,随后他弯着腰就开始猛烈咳嗽,咳得呕出血,咳地地上都是他吐出的血。 黎钥身体摇晃,往地上倒,拿着抢的高挑女人站在黎钥旁边,她的枪还对着黎钥,只要黎钥有点异动,就会送黎钥上路。 但在看到黎钥吐出来的猩红血液时,女人警惕的目光里还是出现了一丝晃动。 怎么了?另外一道男声。 女人的同伴和她一起被红雾吞噬到相同的地方,然后就遇到了黎钥。 没事,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不用理他。女人,名字是陈小容,她转身和朋友说。 两人离开走向了浓稠的雾里。 黎钥蹲在地上,脸色显得难受,他咳咳咳又吐了不少的血。 四周好像什么人都没有,但又仿佛有许多的窥视,黎钥摇晃着身体站起来。 这个红雾怎么出现的,出现的目的又是什么? 黎钥最初感到一点不明白,可走了几步后他意识到这里的红雾,大概率和昨晚的面具差不多。 这个游轮副本真的是,像是担心玩家们不互相厮杀一样,想尽各种方法来激发人罪恶的那一面。黎钥拿出他的病美人卡,卡身在红雾的侵蚀下,似乎也开始变成了血红色。 转换出透明的小刀,刀刃仿佛也在一点点变得血红。 他是病人啊,让他好好休息不好吗? 黎钥把刀给收了起来,朝着女人他们相反的方向走。 却在十几分钟后,再次相遇。 彼此互相看着,女人盯着黎钥嘴角的鲜血,她并不喜欢和弱者在一起,还是黎钥这种似乎是专门靠美色来寻求他人帮助的人,红雾的出现,导致本来在一块的人瞬间就分开了。 这个病美人,估计之前和他的保护者在一起,现在两人分开了,若是中间病美人遇到其他谁,那个寸头男,女人相信对方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黎钥。 要帮一把吗? 陈小容嘴角弯了一下,这次遇见是巧合,如果还能再遇见一次,那她再考虑。 陈小容和同伴再次离开,同黎钥擦肩而过。 走着走着,她和同伴分开了,却在没多久,又遇到了黎钥。 分卷(63) 他们好像一直都在一个地方兜圈,找不到出口,无法上下。 要一起吗?陈小容主动提出暂时结伴的邀请。 黎钥声音透着紧张:可、可以吗? 担心我拖你后腿?陈小容故意这么一说。 眼前的病美人,这张脸太过精致秾艳,完全模糊了性别的美,就算是陈小容这个对男人没什么兴趣的人,在近距离看到黎钥后,似乎也能理解为什么那个强大的男人会愿意让黎钥抱他大腿了。 这个人,很难有人能拒绝他的美色。 何况他微微仰头,明明大家个子差不多,但黎钥那里就是有一种仰视感。 就像女人曾经路过一家宠物店,玻璃窗里浑身雪白的异瞳猫。 虽然这人不是异瞳,但美色上完全不输那种小猫。 久违的保护慾开始萌芽,陈小容猛地摁了摁,她可不想真的给自己找个小猫来保护。 何况这其实是已经有主的。 不、不是,谢谢你。黎钥惊讶又惊喜,染上笑脸的脸,更加的漂亮了。 陈小容盯了两秒钟,转移开视线。 两人一起在红雾中走着,突然有人跑过,差点撞倒他们。 以为是偶然,又有人跑来,这次是两人。 同时从前后跑来,往黎钥他们身体上撞。 两人堪堪避开。 过了几秒钟再次出现了急速奔跑的人,这次是三个,先后冲向了他们。 陈小容及时抓住了一个人,但抓住对方的胳膊,咔嚓声响,对方的胳膊被扯断。 盯着手里船员的半截手臂,衣服是船员的,陈小容摇头笑了起来。 小心点,别被他们撞倒了。陈小容拉着黎钥的手,抬起右手,对着跑来的船员就猛地开枪。 可子弹穿进船员的脑袋,只是制造了一个血口,没有流血,船员疯狂冲来的身体没有丝毫停滞。 看来枪械不抵用,只能躲了。 陈小容抓着黎钥,两人一起躲避。 鱼塘里又要多一条鱼了? 不过要是这条鱼出了事,可就不怎么让他开心了。 后面冲来的船员越来越多,两人躲起来逐渐艰难,这样躲肯定不是最好的方法,既然是游戏,必然有解密的捷径,是什么呢? 黎钥往四周看,然后耳边就传来陈小容的一声闷哼,对方肩膀被狠狠撞上,看样子似乎脱臼了。 黎钥眯起眼,抬脚就狠踹开下一刻撞来的人。 女人倒向了地面,黎钥没有拉住,但为了不让对方再摔伤,黎钥猛地抱住人,两人一起倒下去,还让陈小容倒在自己身上。 这次换黎钥闷哼了。 陈小容表情几乎是怔住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圧到了黎钥,后者咳咳咳几声,嘴角溢出猩红的鲜血。 第55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5 这里的迷雾不是一般的雾,不然他们一路跑来跑去,不至于什么东西都没有撞到,黎钥记得原本他是被卞南枫给抱在怀里的,眨眼间他和卞南枫就分开了。 那个人不用黎钥担心他的死活,现在自己的,或者说他和陈小容的死活才更重要。 黎钥被陈小容圧在了底下,陈小容爬起来后,发现冲向他们的船员更加多的,每一次似乎都会有成倍的人增加,不能站在原地,只能跑起来。 于是陈小容拉着黎钥的手,把黎钥从地上拉起来,问了黎钥一声他有没有怎么样。 黎钥咳嗽两声吐了鲜血出来,却还是说自己没事。 既然对方都说没事了,那就先跑。 如果是以前,陈小容多半会放开手自己一个人跑,突然间就带个累赘,说不定到后面自己也会被连累,但是陈小容想到这个人吐血过,还微笑着摇头的模样,心海似乎就掀起了一点涟漪。 现在他们没死,那么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 两人快速奔跑起来。 可身后的死尸船员们,似乎速度比他们还快,他们两人一个肩膀脱臼,一个身体本来就病弱,只跑了一会,两人都气喘吁吁了,喉咙里都是浓烈的血腥味,好像嘴巴里全都是鲜血。 陈小容眉头深深拧着。 怎么办怎么办? 现在该怎么办? 跑来跑去,好像都在原地打转,根本就跑不出去,周围又都是浓烈的血雾,看不到任何其他特别的存在,地面上也没有任何标志。 至于那些奔跑中的死尸们,衣着都是一模一样的,虽然面孔各有不同,但陈小容快速扫视过,没见到什么可以称之为信息的东西。 这样一直跑下去,估计跑不了多久,很快两人都会倒下去。 要放手吗? 陈小容这么想的时候,手里却是突然收紧,将黎钥的手抓得更紧了。 完全可以把他给扔下的,如果陈小容一个人跑的话,会跑得更快,不需要多他这样一个拖累。 黎钥猛地停下:我、咳咳咳,我好难受跑不动了 黎钥痛苦咳嗽着,陈小容也跟着停下来。 你一个人、跑,不用在乎我。黎钥一张脸,血色退尽,他微笑起来,笑容怎么看怎么悲惨。 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隐约里似乎能够看到有一群人扑过来。 如果真的放手,这个人必然会被那群死尸给踩在脚下,马上就会死去。 陈小容正在挣扎中,黎钥已经拿开了手,他瘦弱的身体摇摇晃晃,看起来站立似乎都站立不稳。 陈小容稍微转过身,已经可以看到扑过来的一张张青紫面孔了,死尸们马上就要撞过来。 其他的玩家遇到这个情况会怎么样? 会拼命逃跑吗? 可他们始终都是人类,人类会累会受伤,不会像这些尸体们,他们丝毫都不会觉得累。 不管往哪个方向跑,都找不到出口。 没有出口? 那么这些死尸又是从哪里来的? 对了! 忽然陈小容面色一变,为什么她要用常规的思维来思考来想问题,明明这里就根本不是正常的世界。 跑! 陈小容一声厉喝,再次抓住黎钥的手,只是这次她拽着黎钥不是逃跑,而是迎面朝死尸们冲上去。 黎钥惊骇到了,想要挣脱陈小容的手,对方这是打算去送死吗? 他不想死! 给我老实点!陈小容拧头就呵斥黎钥。 黎钥被吼得一愣一愣的,然后被陈小容给拽得跑起来。 两人冲向了一群面孔可怖的死尸们,眼看着对方那群人就要笔直朝他们撞上来,绝对会被撞飞了,然后被这些人踩在身体上,直接给踩死。 一想到那会有多痛,黎钥就害怕得闭上了眼睛,可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虽然死尸确实撞了上来,却只是撞到了黎钥的一点胳膊,明明是一大群死尸,当黎钥和陈小容冲上去时,中间忽然就分开了一条小小的通道,两人从死尸群中穿梭过去。 穿到了尸体们的身后。 陈小容额头的汗水滴落下来,滴落到眼睛里,强力的酸涩感令她感到难受,眼底有泪水被刺激了出来,她紧紧抓着黎钥的手,自己的手指几乎都快痉.挛了,她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因为没有其他办法了,抱着一丝希望,直接冲了上去。 结果让她很惊喜,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这样。 两人停下来,陈小容笑了起来,劫后余生般笑了起来。 转身刚想问黎钥怎么样,就看到对方身体往地上倒,然后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从黎钥嘴里吐出来的鲜血,像是比人身体里的血液还要多。 接下来如果就只有自己的话,相信她会很快通关,要把这个人给扔在这里吗? 陈小容摇了摇头,刚才说实话是这个人给了她启示,不然她或许不会这么快想到要逆向跑。 现在死尸们还没有冲过来,似乎还有点时间,陈小容在黎钥面前也蹲下了,她从身上拿了一张纸巾出来,递给了黎钥。 擦擦吧! 黎钥道了声谢,把嘴角的鲜血给擦了,他手上的鲜血太多,没法擦拭干净。 不用担心,我们会顺利活着的。陈小容让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张,越是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这样才能正常思考。 这样逆着跑,也没有立刻就发现出口,方法错了? 陈小容觉得肯定不是,那就是还差点什么东西。 至于这些东西在哪里,多半是那些死尸上,一切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原因。 接下来麻烦你帮个忙,帮忙看看你那边的船员,看他们脸上衣服上,还有手上,可以看到的地方都仔细看一下,有什么特别或者奇怪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陈小容只有一个人两只眼,视线范围看不到所有地方,所以让黎钥也注意一下。 黎钥仰头望着陈小容,他眼眶红彤彤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汗水滴落到脸上,蜿蜒在脸颊上,看起来像是泪痕一样。 陈小容手指微动,忽然间居然想伸手将黎钥脸上的痕迹给擦拭干净。 最后还是努力忍了忍。 很快又有许多死尸船员冲上来,这次人员比上次多了一倍。 陈小容抓住黎钥的手,让对方不要松开她的手。 两人并肩迎接扑来的死尸们,之前他们是直接奔跑着冲过去,而且人数少一半,现在站在原地,等着对方靠近,那一刻面临着极大的心理挑战,陈小容听到了自己砰砰砰急速跳动的心跳声。 如果这次失败了呢? 或者上一次只是巧合,这次没有那么多巧合了。 可是如果转头逃开,这么多人,他们两个跑不赢的。 陈小容拉着黎钥两人走动起来,站在原地不动,船员们会撞得更狠,得走动起来。 两人步伐不太快,没有跑,只是快速走着,迎面的死尸们,相继撞上两人肩膀。 两人都属于身形瘦消的,如果不是又另外一个人拉着,只有自己的话,大概率已经被撞倒了。 黎钥最初闭了下眼睛,因为太害怕了,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连手指也在控制不住的哆嗦。 可撞了几次后,他缓缓睁开眼,虽然感到无比恐惧,可没有忘记陈小容和他说的话,黎钥开始四周查看迎面冲来的船员们,希望从他们身上找到什么离开的线索。 没有找到。 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服装一致,表情一致,跑动的速度一致。 没有任何异常。 站在红雾中喘气,周围的雾霭似乎越来越浓了,黎钥转头去看陈小容,两人间隔得距离不远,半米不到,但红雾却看着要将陈小容给吞噬了一样。 黎钥忙伸手抓住了陈小容的衣服。 不用怕!这话是对黎钥说的,也是对陈小容自己说的。 她沉沉吐了口气,宁愿面对凶残的鬼怪,也不想对上这种让她全身都不舒服的需要寻找线索的环节。 新的一轮冲击又来了,比之前又多一倍的人,地面都似乎在震动,因为无数死尸的急速奔跑。 只看了前面,你说会不会在他们身后,他们背后? 黎钥下意识提了一下。 看陈小容面色沉沉地盯着他,黎钥忙摇头:我乱说的,我也不知道。 但陈小容却突然觉得这是个线索。 那这次我们主要看他们背后。 好。自己的意见被接纳了,黎钥开心地笑了起来。 明明随时面临死亡,却还能笑起来,该说这个人是真的乐观,还是说他已经无所谓生死了,陈小容不知道真实是什么。 唯一清楚的是自己得活着,无论怎么挣扎都要好好活着。 走了。陈小容伸出手,黎钥手给放过来。 两人十指相扣,那一刻好像一瞬间就心有灵犀起来,不是刚认识的人,而是认识许久的朋友。 两人小跑着,速度加快了一点,重点是在死尸们的后背。 还真让他们猜对了,有个人的后背后背有点奇怪,和其他人的背部不太一样,他的后背很非常清晰,哪怕周围都是浓稠的血色雾霭,可那个人后背异常清晰,但鉴于那人离得太远,两人又拉着手,分开的话,两人会马上被分散。 陈小容有效果自己去抓住那个人,只是刹那间的想法,还是暂时选择了黎钥。 死尸群冲过,两人得到一点时间喘.息。 然后彼此商量起来对策。 你去抓住他!黎钥想法很简单,抓到人或许就能找到离开的方法,让陈小容去。 我去?那样你会被抛下,没关系吗? 虽然说这会满嘴都是铁锈味,浑身力气似乎不剩多少了,但陈小容却突然不再那么紧张了,那个人一定和离开的方法有关,所以有点心情和黎钥开玩笑。 没关系,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能活到现在,都是你的帮忙,很谢谢你。黎钥瘫坐在地上,咳嗽两声,把呕出的血又呑咽了回去。 他不在乎自己的死亡,让人主动将他给抛下。 如果他哭求着陈小容不要抛开,或许陈小容还会真的考虑一下,但看黎钥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命,她反而不会放手了。 你还能跑的不是吗?等彻底跑不动了再说。 陈小容抓着黎钥的手,抓得很紧,黎钥想挣脱都完全挣脱不开。 后面经过了多次的尝试,甚至他们两个开始主动拿身体去撞死尸们,才终于来到了那个后背清晰的船员面前。 抓住那个人的一瞬间,周围的红雾急速散开,两人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楼下大厅里。 陈小容这时拿出她的枪,给了船员的脖子来了数枪,可仍旧打不断船员的脖子,陈小容拖着船员到墙壁边,拿下花瓶用力地砸,知道把人的脑袋给砸碎,血液脑浆流了一地她才停下来。 抬起眼去看黎钥,黎钥满目的惊恐,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害怕这个时候的陈小容。 陈小容走过去抓住黎钥的手,把人给拉过去,把另外一个花瓶放进黎钥的手里,让黎钥也砸下去。 不、他已经死了 黎钥不想砸。 陈小容笑了起来,握着黎钥的手,将花瓶狠狠砸下去。 他们都不是人,只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你一定要记好这一点。 黎钥太过善良柔弱了,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 哪怕他可以靠身体去倚靠别人,但陈小容见过不少黎钥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被抛弃,然后绝望地死去。 分卷(64) 倚靠别人永远都不如倚靠自己来的可靠。 陈小容希望黎钥可以明白这一点。 后来陈小容又蹲下了身,把那人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这样保证万无一失了。 周围红雾散开,不过往外面甲板上看,可以看到外面红雾弥漫,整艘游轮都陷在浓稠的雾霭里。 而这些雾霭中,是被控制地许多玩家。 周围扫视一圈,陈小容发现好像他们第一个出来,就在她这样以为时,从不远处的通道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不知道哪里找来了一颗棒棒糖,边吃着边朝外走。 当看到黎钥和陈小容时,那人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扬起手就开心地打起了招呼。 这么快啊?周辛笑眼风流。 陈小容眼瞳凝沉,见到周辛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受伤没有?周辛往黎钥那里看,看到黎钥衣服上有血迹,走上去就要检查一下黎钥的身体。 让陈小容给伸手制止了。 离我们远一点。陈小容冷声冷色。 周辛愣了两秒钟,笑出了声。 他举起两只手:好好。同时往后退了一米多。 没事就好,离其他人出来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要不找个地方坐一会? 周辛提出友好的建议。 不用了,和某些人坐一块,我怕我会反胃。陈小容不客气地道。 周辛立马捂住胸口,做出心口疼的样子。 你这样真让我伤心,我明明那么喜欢你!想要去保护你。 陈小容哼了一声,可突然她表情微微一变:你可以随便进出? 进出血雾。 也没随便那么简单,就是稍微容易一点点。 陈小容盯着周辛,这个人的话,她利用起来丝毫不会手软。 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帮我没问题吧? 当然没有,乐意之至!周辛等的就是陈小容这句话。 陈小容站起身,扭了扭肩膀,把脱臼的地方自己给移回了原位。 额头青筋都疼得突起来,但陈小容一声都没有哼过。 周辛饶有兴致地看着,舌尖勾了勾嘴角。 黎钥,我们就先离开一会,你在这里等老大吧,他应该马上就出来。周辛同陈小容离开,返回了红雾里。 返回的途径很简单,往甲板上走,走进雾霭中被雾给吞食就行了。 黎钥在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坐下,吐了太多血,浑身水分流失太多,黎钥喉咙感到干渴,想要去找点水喝,忽然视线里就出现了一杯水。 黎钥接过水,喝了一口后像是才意识到问题,他猛地回头,就看到韩钺鸣站在他身旁,正笑容温暖地凝视着自己。 多喝点水。韩钺鸣微笑示意。 黎钥嗯了一声后,低头又喝了小半杯。 玻璃杯让韩钺鸣给拿走放到了一边。 就在黎钥想开口问他有什么事时,黎钥身体突然被抱了起来。 韩钺鸣将黎钥给抱在怀里,抱着人往电梯里走。 去、哪里?黎钥抓着韩钺鸣的衣服,显然有点紧张。 回病房,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会。黎钥整个人都没多少生气了,感觉马上要倒下死去一样。 看得韩钺鸣极其心疼。 他们不会有事吧? 黎钥小心翼翼地问。 哪个他们?韩钺鸣让黎钥说个具体的对象。 就刚刚离开的陈小容,她不会有事吧? 她挺聪明的,不自己犯蠢的话,基本没事,你倒是该多担心担心自己。韩钺鸣提醒黎钥。 我?有你在啊。黎钥一脸你不会伤害我,还会保护的信任表情。 韩钺鸣轻笑出声:你不觉得我其实更可怕? 你要伤害我早就伤害了。第一次见面时这个人就可以杀了他。 那个时候我占用了你的房间。 黎钥给出他信任韩钺鸣的理由。 韩钺鸣再次笑起来,被黎钥这么信任着,好像还真不能伤害他了。 带着人到病房里,韩钺鸣把黎钥给放到床边。 这个房间不是韩钺鸣的那一间,虽然地面鲜血被清理了,但黎钥知道就是那一间。 他起身想要离开,被韩钺鸣给摁住肩膀摁了回去。 黎钥扬起头,目光里有微微的害怕冒出来。 知道这里是哪里?真是聪明,马上就看出来了。 韩钺鸣手指抚模起黎钥柔白的脸庞。 忽然他低头,嘴唇覆在黎钥耳边问了他一句话。 黎钥一张脸,耳朵,乃至颈子都急速泛红。 昨天的事,这么快就忘了?韩钺鸣抬起黎钥的下巴,不让黎钥逃避。 黎钥眼神躲闪,并开始摇头。 韩钺鸣眯眼一笑,这时的笑容虽然也听着温和,可眼瞳里的光却凌冽又滚烫。 他扣住了黎钥的脚踝,黎钥挣扎,但对方轻轻一捏,黎钥吃疼身体微微一抖。 指腹暧.昧地摩.挲着那截纤细精致的脚踝,诱人的皮肤,这个人身体就在散发着幽幽的浅香。 手指缓慢往上,虽然隔着薄薄的布料,可抚模过的别样力道,还是让黎钥难以忍受,黎钥咬住嘴唇,眼底一片泪光闪烁,他哀求地看着韩钺鸣,希望对方可以停下。 但黎钥这种慾哭未哭的表情,他自己可能不知道,简直昳丽到了极点,韩钺鸣别说停下来,只想让黎钥在他怀里被狠狠欺负地哭出来。 从黎钥的脚踝往上,来到他的膝盖边,韩钺鸣扣着黎钥的膝盖,一点点弯折起来。 然后顺着膝盖弯从下面开始往前缓慢靠近。 黎钥往后面躲,但肩膀被韩钺鸣给摁住,他无法后退,只能看着男人的指越来越近,离他的身芐越来越近。 停下,求你 黎钥哭腔明显。 韩钺鸣停了一下,可一看到黎钥眼睛里跌落出来的泪水,晶莹剔透的泪水,如同一颗珍珠般,从黎钥眼眶中间滚下来,那一幕柔美到令韩钺鸣心颤又心动。 他笑了一下,然后继续靠近黎钥的两膝间,眼看着就要触到黎钥的某处,忽然间韩钺鸣脸上挨了一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韩钺鸣的帅脸被打偏到一边,本来糅满了慾火的眼瞳,顷刻间凶狠杀意在里面炸开。 他猛地转头,就要直接抓住黎钥将这个人的脖子给拧断,让他没料到的事又发生了。 就见黎钥突然间韩钺鸣给推倒,推地躺下,随后黎钥长腿一跨,就跨坐到了韩钺鸣身上。 在韩钺鸣准备起来时,黎钥摁住了男人的肩膀。 倾身靠近,黎钥嘴唇贴着男人的耳垂颇显回味地说:昨天那个人我睡他睡得很愉快,他技术相当好。 不知道你技术怎么样,比他好还是比他差? 要是比他差的话,我想就太让人失望了。 不过应该差不多,毕竟这么粮弾充足。 我说的对不对啊? 黎钥抬起头,弯着勾人的眉眼,一颦一笑都染尽了媚态。 韩钺鸣盯着黎钥,前一刻还柔弱无助的脸孔,一瞬就变得张扬甚至是张狂起来。 对,所以你要尝尝吗?韩钺鸣拉过黎钥的手,让他仔细感受他存储粮食的地方有多丰厚。 要啊,可要是让我不满意,我会生气的。黎钥把丑话说在前头。 韩钺鸣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有多久没这样开心过了。 这个人可真是绝佳的宝贝。 好,你来好好验货!韩钺鸣抓过黎钥肩膀,把人摁到了怀里。 两人吻了起来。 第56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6 血色迷雾中,卞南枫就站在一个位置几乎没有动过,无论冲过来多少人,那些尸体,前一刻是完整的尸体,在卞南枫漆黑的刀刃切割下,转瞬就变成不完整的尸体。 尸体的头颅手臂还有脚,全都断裂到地上。 一波破碎的尸体滚过去,接着又来一波,那些断裂的尸体滚向卞南枫的身体,浩浩荡荡的,看起来就跟尸身的浪潮般。 卞南枫踩在一个翻滚过来的船员脑袋上面,轻松的一跃,就跃到了尸潮的后面,侧过头朝一地碎尸看过去,非常轻易就看到了有一具身体和其他尸体不太一样,那具身体没有头没有四肢,但翻滚的速度却并不之前有脚的时候慢。 再又一次尸潮用来时,虽然尸体们有大半都没脑袋了,衣服穿着全部一样,但就算没有跳到尸潮后面,卞南枫仍旧能够轻松就找到他想要的那具身体,扬起手就猛地把黑刃给投掷出去,漆黑的短刀瞬间就刺穿了一个船员的躯体,将他身体给径直钉在地上。 卞南枫逆着尸潮走过去,不少尸体头颅撞向卞南枫的身体,卞南枫抓住一个从地面弹跳起来的脑袋,就那么抓着那个脑袋,把对方当手里的一颗铅球般,用头球来做临时的武器。 船员尸体们似乎谁都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被头颅给撞飞。 来到了那具尸体前,卞南枫抓着刀柄,把黑刃给快速抜出来。 抜出的一瞬,周围红雾快速散开,他回到了游轮的一楼大厅。 大厅里空无一人,卞南枫眯了眯眼,游轮的四周还弥漫着浓稠的血雾,这一轮逃杀还没结束,不知道黎钥现在怎么样,当时人在自己怀里,结果突然消失,是自己的失责,卞南枫现在只想尽快找到黎钥,履行下自己的保护他的诺言。 就在卞南枫打算重新走回迷雾中时,他眸色变了变,在大厅较为鲜艳的墙壁上看到一点痕迹。 卞南枫走了过去,仔细看痕迹的样子,是周辛留下的没有错。 常人只会以为是胡乱挵的,但卞南枫知道那个痕迹代表什么意思,是一个英文字母l。 l吗? 卞南枫把刀给收回刀鞘,刀鞘又快速变为一颗漆黑的耳钉,耳钉回到了卞南枫的耳垂上戴好。 乘电梯往楼上走,既然黎钥已经提前出来了,那么多半此时在某个地方。 就是不知道是他自己一个人,还是身边有其他人。 卞南枫很快就来到了医疗中心,医疗中心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船员的存在。 船员们都进入了迷雾空间,在那里冲击被拉拽进去的人类。 先是到昨天黎钥待过的病房,推开门,里面没有人。 不在这里? 卞南枫转过身,去了另外一个病房,那个发生过血腥事件的房间。 来到房门外,还没有推开门,卞南枫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些熟悉的声音,这些声音昨天晚上他亲耳听到过。 因为那个时候黎钥在自己怀里。 被自己给狠狠地欺负着。 现在换了个人了,是谁? 其实对象非常好猜。 卞南枫在门外站了有一会,没有立刻就推开门,要说生气,其实还好,那么漂亮诱人的病美人,会被boss盯上很正常。 应该说对方现在才下手,反而有点不正常了。 换成是他,如果是副本boss的位置,大概在第一天见到黎钥时,就会将人给菢了。 不会等到今天。 没有进门,光是凭听到的声音,卞南枫就能知道里面的景致会是什么样。 反正里面另外那个人会死在自己手上,所以卞南枫眼里他不会和一个死人太计较。 听得差不多了,要是一直不进去,里面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停下,但他现在也想亲近一下黎钥,毕竟那可是自己的宝贝。 握着门把手卞南枫缓缓推开门。 屋里两个人,病床上两个人,其中黎钥背对着卞南枫,身上的衣服已经脫到了一边,凌乱地摆放着,那截光洁又美丽,线条优美的背脊,卞南枫昨天曾指腹一点点地抚模过。 现在有另外一只手在那截后背上触模着,卞南枫眼瞳沉沉的,思考是砍了那只手,砍成一截,还是剁碎成无数截。 黎钥颈项往后仰着,整个颈子还有身体拉出一条似乎快折断的痕迹。 绯艳的嘴唇里,时不时溢出撩得人心颤的黏.腻声音。 光是听那声音,卞南枫就迅速回忆起昨晚,不是在这个房间里,而是在隔壁别的房间,这个人也曾像自己露出这样勾人的一面。 搂着黎钥的人,那人嘴唇在黎钥精致迷人的锁骨上落下一个个轻吻。 黎钥浑身似乎在轻顫,像是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侵袭。 红润的眼瞳里泪水沿着眼角滚落下来,眼角亦是绯红一片,如同染着脂红般。 卞南枫靠在门边,他嘴角微微扬了弧度,安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那两人似乎还没发现卞南枫,沉静在慾海中,沉沉浮浮。 卞南枫无声地勾唇笑,这么专注的吗? 可他好像越来越不太舒服了。 韩钺鸣也没注意到卞南枫的出现,因为怀里的人太鲜美诱人了,美丽的胴,体,就在他的面前。 那双眼睛里,全是撩人的春情。 还有这个人的身体,微微颤抖的身体,每处皮肤都似乎染满了甜浆,让韩钺鸣嘴唇有触到,就心底都在悸动。 光是尝个表面都这么叫人疯狂,要是进到这个人的身体里,怕是会抵达天堂。 他们这样的怪物,早就在地狱里,从来不会去幻想天堂,只会把无数的人给拽入地狱里。 现在出现这么一个人,可以将他们拉进天堂,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美丽。 韩钺鸣扣紧黎钥的背,将这个人狠狠往自己怀里扣,甚至想把这个人给嚼碎了,吞食进肚子里。 这样这个人就完完全全属于他了。 真的好想将黎钥给吃了。 韩钺鸣抬起头,去親黎钥微微张开的唇,两人冷和热的体温纠.缠。 交换着彼此粘稠的呼吸氧气,韩钺鸣扣着黎钥后背的指逐渐往下,抚过黎钥铇满紧实的臋,就打算抵进更紧实的地方时,突然间一股凌冽杀意扑来。 韩钺鸣搂着黎钥就快速一转,他把黎钥给护在怀里。 然后韩钺鸣的头就从他的身体上被一刀坎了下去。 头颅落到了床被上,黎钥猛地一惊,低垂眼帘看着咫尺间那颗刚刚还在和他親着的脑袋,他眨眨眼,似乎无法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凝在自己后背上那道视线,像是火山里滚烫的岩浆,马上就要涌高温的岩浆,然后将黎钥的整个后背给烫伤。 分卷(65) 是谁? 黎钥顺着韩钺鸣掉落的头颅,视线看向的地方缓慢回过身,就看到卞南枫正笔直朝他走来。 男人走到黎钥身后,从后面将黎钥的身体给环住,环到了自己怀里。 卞南枫指尖抵开黎钥绯艳的嘴唇,抵到里面后挑挵了两下黎钥的柔软的舌.头,捏在指间把玩起来。 拿出手指时,指尖上全都沾满了黎钥粘稠的口水。 这里的口水,保不准有另外一个人的。 把手指上的口水在床被上擦拭干净,卞南枫又抚模过黎钥的下巴,顺着黎钥纤细修长的颈项往下,到黎钥身前。 捏住了艳丽的一颗点缀在黎钥身上的红宝石,那颗宝石也比之前似乎光泽更加秾艳了。 你说我要不要在这里放点什么东西? 卞南枫低头,嘴唇温柔啄着黎钥圆.润的耳垂,他视线一眨不眨地沉如深渊般地凝注黎钥。 等待着黎钥给他一个答案。 黎钥没有给答案,而是朝右边看过去,韩钺鸣的头颅还落在那里,而对方的身体,则躺在黎钥的身.下。 韩钺鸣笑了起来,在黎钥的注视中他并未生气和暴怒,而是露出了笑。 伸手把自己的脑袋给捡起来,打算往自己身体上安装,揷到墙壁里的刀被取了出来,重新横放在韩钺鸣断裂的颈子上。 韩钺鸣放脑袋的手一顿,掉了脑袋他也不会死,既然是这样,那就暂时不放了。 黎钥被韩钺鸣给搂着,从韩钺鸣身上给菢了出去,搂到了一边。 韩钺鸣拿着自己的头,身体慢慢坐起来。 颈子上的刀拿开了,韩钺鸣暂时也不放脑袋了,他视线在黎钥和他身后的卞南枫身上来回审视着。 黎钥微微垂着眼帘,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对策,怎么应付眼下这一幕非比寻常的场景,要是让其中一个不满意的话,也许下一秒掉脑袋的就是自己了。 韩钺鸣不出声,如果是那个柔弱的人格的话,可能会这样,但这个人不是。 这个人词典里哪怕没有害怕和恐惧这几个字。 怎么?在想怎么回答吗? 卞南枫微笑,把黎钥耳垂给衔到了嘴唇,牙齿轻轻地啃着。 他一点都不着急,等着黎钥慢慢想回答。 黎钥缓缓抬起眼,在对上那双弥漫了傲然意味的眼睛时,卞南枫就知道刚刚搂着黎钥时,那点异样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这样。 也只有这样的他,才会这么主動。 你想戴什么上去?黎钥眯起的眼瞳里别说胆怯了,反而饶有兴趣。 铃铛怎么样? 我想游轮上应该有卖的。 船长你说是吗? 卞南枫话锋一转,就转到了船长韩钺鸣身上。 是,船上商店里什么都有,想买什么都可以。 韩钺鸣的脑袋在自己两只手里,断了头对他丝毫不影响,他满目的笑,好像眼前的卞南枫不是砍断他头的人,而是他真的尊贵的客人。 这里放铃铛,这边,放颗钻石,黑钻,和我这里这颗一模一样的,你会喜欢的,不是吗? 不是征求的语气,是在告诉黎钥他的一个决定。 是,我很喜欢,你亲自给我穿的话,我会更喜欢。黎钥不拒绝,当然不拒绝,想想自己身上戴两个东西,那画面似乎不错。 很刺.激。 卞南枫弯腰捡起地上黎钥的衣服,拿在手里时却突然想了想,然后就把衣服给扔到了一边。 把自己的外套给脫下来,让黎钥给穿上。 卞南枫站在黎钥面前,给黎钥把衣服扣子一颗颗扣上,黎钥身形纤细,穿上卞南枫的外套,明显大两个号,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卞南枫视线稍微一垂,就能从离开的衣领位置看到里面那一片撩人至极的风景。 拉过黎钥的手,把人往病房外面拉,走到门口时,卞南枫停了一下,他转头,目光里的温柔瞬间凝沉冰霜:谢谢你帮我照顾黎钥。 卞南枫和黎钥走了,韩钺鸣这个时候才把自己头重新放身体上,断裂的骨骼快速连接愈合。 手指抚模上自己的嘴唇,那份浓甜还在唇齿间。 谢谢他吗? 不用谢! 因为那也是他喜欢的小宝贝。 游轮上的商场集中在四楼,卞南枫和黎钥于是去了四楼。 商店开着门,但里面没有导购。 顺利找到了一家卖珠宝的点,里面琳琅满目的美丽珍宝,很容易就找到了耳钉所在的位置,许多的耳钉,各种样式的都有。 不过虽然是耳钉,但使用的位置却不会是在耳朵上。 黎钥看着玻璃柜里面各种款式的耳钉,笑出了声。 卞南枫朝他看过来,黎钥亦是给了个勾人的笑。 随后他转过身,两手撑在柜子边缘,直接就坐到了玻璃柜上。 两只脚悬在空中,轻轻晃了起来。 忽然他拿脚尖去故意蹭地卞南枫的膝盖,卞南枫沉了眼,一把,抓住那只作乱的脚。 黎钥呵得笑出声挣了挣,没挣开,转而又拿另外一只脚去踹卞南枫,被卞南枫给抓住两只脚。 两手都往身后撑,黎钥身体也微微后仰,那姿势,怎么看怎么慾。 黎钥勾了勾嘴角,他媚笑着仰视卞南枫:我有点怕疼,你待会可得轻点。 要是把我挵疼了,我会揍人的。 卞南枫低头就去吻黎钥,轻轻咬了一下,咬得黎钥哼了一声。 嘴唇上似乎有点血流出来,黎钥抹了一下,指尖猩红,抬手就把那滴血给涂抹到卞南枫嘴唇上。 然后黎钥拽住卞南枫的衣领把人给拽下来,他突然咬破了卞南枫的唇,于是两人嘴唇都在流血。 卞南枫捏着黎钥的下巴,目光危险又凌厉:这么睚眦必报啊? 当然,我可没那么好欺负。 卞南枫笑,转过身挑选起耳钉来。 找到了一枚纯黑色的耳钉,和卞南枫耳垂上那个款式几乎是样的。 在穿到黎钥身上之前,卞南枫又去找另外一个东西了,找了一会才找到,一颗红艳的铃铛,并不是在耳钉上,卞南枫拿过来稍微手工操作了一番,铃铛随后就和一枚耳钉连接在了一起。 轻轻地摇晃,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黎钥看着卞南枫手里拿着的铃铛,他眯了眯眼,在卞南枫走回来时,直接掀起了衣摆,不是把扣子给解开,而是掀起衣摆,然后他张嘴叼住了衣服下摆,将整个上,半身给露了出来。 上面还隐约可见一些别样的痕迹,卞南枫指尖触了上去。 黎钥叼着衣服的嘴里发出一点声音。 他低声笑了起来。 我真开心,真的! 卞南枫眼神深邃又凝然。 你们对我可真好,总是找这么有趣的事来陪我玩。 黎钥眼底全是感激,发自真心的感谢。 卞南枫捏着黎钥的一颗红宝石,他温声说:疼了就叫出来。 疼了我会揍你! 黎钥挑眉,姿态骤然冷傲冷戾起来。 红雾里,周辛和陈小容两人临时组队,因为知道怎么对付扑来的尸潮,两人互相配合着,直接就从被攻击者,转变为主动攻击的那一方。 周辛给出的一个小方法,这些尸潮不光是涌向他们,应该还会涌向别的玩家那里。 所以他们只用跟着尸潮走就行了。 至于怎么跟,船员们跑得太快,这么跟太累人,因此他们就抓两人,让对方来给他们带路。 这个方法可以说非常好,陈小容直接就抓住其中两个船员的手,被对方给带着往前面跑。 还真的很快就遇到了其他的玩家,那些玩家大部分似乎还没有寻找出抵抗的规律,只能拼命的跑。 陈小容倒是有点心想稍微帮一下,结果她还没出声,玩家自己就惊恐地啊啊啊尖叫,乱滚带爬地逃命。 也有发现规律的,不过很多都是一个人,被尸潮一冲击,就冲击到倒在地上,然后被尸潮给踩踏死亡。 一直都没有找到同伴,陈小容心头渐渐有点着急了。 和周辛返回到大厅里,甲板外的红雾开始往大厅里面侵袭,似乎很快大厅也会被红雾给吞噬,那样一来,就得一直面对尸潮。 必须将红雾给驱散开,必须找到这个方法,不然再被吞噬是迟早的事。 方彦救下了几个玩家,也可以说不完全是他救的,都是主动往他身边聚集,寻求他保护的人。 鉴于这些人虽然能力差了点,可不至于拖后腿,也不会妨碍到自己,方彦也就什么都没多说了。 虽然找到了不被尸潮给撞倒的方法,可这个红雾才是需要真正面对的东西。 不驱散红雾,这些尸潮只会越来越汹涌。 方彦拧着眉头,他回去过大厅那里,但随后又返回了,因为那里没有其他人,还被陷在红雾中。 不是抱着来就谁的心态,单纯的只是想把这个游戏给玩到底。 方彦本质上是个热爱玩游戏的人,他不喜欢玩到半途就走了,玩到底,哪怕是失败的结局,也好比中间停下好。 他这人喜欢有个结局。 红雾是怎么产生的? 方彦认真思考起来,好像是突然间就从天空笼罩下来,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 火焰? 想到这里,方彦眸光一闪,似乎意识到自己忽略过什么。 你们有闻到什么气味没有?方彦转过身问跟着的几个玩家。 气味?什么气味,没有闻到。 没有好像有,奇怪的味道,我不确定。 似乎肉被烧焦的味道,我鼻子不太好。 玩家们都认真回忆起来。 那应该差不多了,随后周辛又问他们谁有打火机。 有人还真带了有。 脫下外套,方彦把自己的衣服给点燃,火焰燃烧起来,新的一轮尸潮又急速涌来,却在涌近后,一个个死尸的脸上开始有了点变化,有狰狞可怖的烧伤出现。 死尸们的衣服也都变得烧焦起来,尸潮冲过去,方彦拧眉看着明显是被烧死的尸体们,他心里有了个注意。 让玩家们把能脫的衣服都给脫下来,放在一起准备点燃。 有玩家就穿了一件,直接脫了衣服,为了多一分活着的机会,把褲子也给脫了。 有个女生,女生转过身,脸颊微微红了,但知道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她把外套也给脫了,放到地上。 一堆衣服被点燃,尸潮再次出现,当尸体们来到火堆面前,突然全部都停下并且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死尸们像是看到什么恐惧的事一样,有人嘴里甚至发出惨叫声,他们转过头疯狂逃跑,但奇特的一幕发生,衣服上燃起的火焰突然猛地炸开,火舌急速蔓延到尸潮里,并在瞬间将尸潮给吞没了。 死尸们在火海里痛苦挣扎惨叫,玩家们看到恐惧的一幕,全都躲到了方彦的背后。 方彦只是看了片刻,目光转向别的地方,周围的红雾在慢慢地散开,被尸体们身上燃起来的通红火焰给驱散开。 第57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7 黎钥的衣摆落了下去,将他身体给遮掩住。 衣服落下的一瞬,就擵擦到了刚刚佩戴上去的铃铛,还有另外一颗耳钻,虽然是耳钻,但佩戴的位置,已经不能称之为耳钻。 这里没有打钉器,是卞南枫用他的方法将铃铛给黎钥佩戴上去,某种程度上算是暴力的佩戴。 佩戴的地方流出了鲜血,血红的液体在瓷白的皮肤上蜿蜒,没有蜿蜒多长的很久,就让卞南枫扣着黎钥的身体,低头就拿自己嘴唇将那些血给接住了。 店铺里没有员工,外面走廊也看不到任何人员的存在。 至于是不是有暗处的眼睛在窥视着,卞南枫并不在意。 他不仅接了那滴鲜血,猩红舌.尖还一路缓慢往上,将佩戴好的耳钉给衔进了嘴里,包括那颗比鲜血还要艳丽的红宝石。 黎钥微微垂眸,眼前是男人细碎鸦色的短发。 他先前怎么说的,让这个人小心点,别挵疼他。 结果这个人好像不喜欢守诺言。 在卞南枫抬起头,还没等他视线对上黎钥时,啪,黎钥扬起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卞南枫的脸上。 卞南枫眸光骤然暗沉,换成是谁,都不喜欢被人扇耳光,但如果这个谁,是黎钥的话,别说是给他一耳光了,在往他身上来一刀,他也甘之如饴。 谁让这个人这么诱人,让他的病情更加的加重。 卞南枫抓住黎钥的手,别说生气了,甚至他还微微低头,深邃的眼注视黎钥,但嘴唇离得黎钥的掌心很近,给黎钥轻轻吹着掌心。 打疼了吗? 黎钥先是凝了卞南枫两秒钟,随即摇头笑出声。 没有。 那这边再打一下?卞南枫偏过头,让黎钥打另外一边脸。 啪,一声脆响! 黎钥完全没和卞南枫客气,既然对方多这么大方让他打了,他肯定要满足了。 这一巴掌比上一巴掌用的力还要大,直接把卞南枫的脸都给打偏过去,甚至还牙齿磕破的口腔,有鲜血从嘴角逸了出来。 抹了把嘴角的血,猩红的鲜血,卞南枫漆黑的眼瞳在那一瞬似乎也开始变得猩红,他周身气圧快速降低,黎钥感觉到了极为强大的压迫力。 然而卞南枫却只是扣住黎钥,然后深深.吻住他。 将自己嘴里流出的鲜血,给送到黎钥的口中,让黎钥尝尝他鲜血的味道。 甚至有那么一瞬,卞南枫还有那么一刻想要从自己心口上挖一块肉出来,让黎钥给吞下。 这样一来这个人身体里就有了他的心,就可以将他给放在心上。 卞南枫扣着黎钥身体的手臂,相当的用力,黎钥只觉得自己的腰似乎都快被这个人给捏断了。 黎钥猛地揪住卞南枫的短发,男人头发不长,抓在手里不怎么能够抓稳,但黎钥还是狠狠地一扯,直接把男人从自己面前给拽开。 你在这里买了东西,不付款吗?黎钥朝男人膝盖踹了一脚,提醒这个人既然送他铃铛和耳钻,而且还戴在了他的身体上,这是店里的东西,不付钱就跑,怕是违背规则的事。 我拿的。他拿的,那有事来找他就行。 黎钥低头笑,衣服放了下去,他推开卞南枫,从玻璃柜上跳了下去。 分卷(66) 珠宝店有很多其他更加贵重的珍宝,不过黎钥对着珍宝都没兴趣,有两个精致的小物品已经戴在他的身上。 黎钥的衣服是卞南枫,他自己的衣服还在某间病房里,男人的衣服穿在黎钥身上显得很空荡,但不算薄的布料他擦着黎钥的身体,尤其是佩戴铃铛的地方,那里本来就属于极其慜感的地方,几乎是擦一下,就带来微微针扎般的疼。 细细麻麻的疼。 但疼之外,还有另外一种感觉,这种感觉黎钥虽然没说,但卞南枫看到出来,因为黎钥的耳垂慢慢地绯红起来。 卞南枫走在黎钥身后,看着这个人纤细又峻拔的背影,这不是那个相对柔弱的黎钥,是另外的一个他。 他知道这些事吗?卞南枫出声问。 黎钥没有回头,他笑:不知道。 那我就暂时不告诉他,让他自己猜。卞南枫不去猜测黎钥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更喜欢他还是我?黎钥突然停脚,转过头嘴角的笑似有若无。 有区别吗? 有。黎钥点头。 什么区别?走出了珠宝店,走在走廊里,还是没有其他玩家的出现,船员们也不见任何身影,但随着海风地吹来,渐渐地有异样的气息出现,像是什么被烧焦的恶臭味。 味道慢慢明晰起来,是人.肉被烧焦的气味。 但那些不是卞南枫关心的,他似乎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你更喜欢我,那我会争取经常出现的,未来哪天更是会想方法彻底取代他。 黎钥弯起唇,精致脸庞上的笑容张扬却又残忍。 我猜错了?我以为你是在保护他。保护他不受他们这些人的掌控和欺负。 保护?哈哈哈,真好笑,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我讨厌他! 黎钥笑容瞬间冰冷邪恶起来。 卞南枫骤然加快脚步,他站到黎钥面前,低垂眼帘,目光居高临下,带着强烈的倾轧。 要真是这样,那我更喜欢他。 捏着黎钥的下巴,卞南枫凑近,呼出的气息扑洒到黎钥的脸上,他眼瞳里的光一点点变化,圆形的瞳孔,忽然间好像变得冷竖起来。 犹如凶残野兽的竖瞳:毕竟我这人喜欢论一个先来后到,他先来的,若是你先来,我也会先喜欢你。 你敢动他,我会动你! 卞南枫用温柔但冰冷的口吻道。 黎钥一双眼睁圆了,像是完全没想到卞南枫是这个想法,居然更喜欢那个他吗? 黎钥抓着卞南枫扣着他下巴的手,他脸上看不出表情地注视卞南枫,在卞南枫微微的笑中,黎钥低头舌尖就舐过卞南枫的掌心。 柔软到了极致的舌苔别有意义地扫过自己掌心,卞南枫从黎钥仰视他的媚眼看出了这个人的意思。 那个人能像我这样让你开心吗? 是不能,卞南枫知道,那个人和眼前这个有本质的区别。 但就算这个再诱人,卞南枫还是更喜欢那个。 如果那个消失的话,自己想必会心疼的。 卞南枫一把将黎钥给摁到了墙上,他手指掐着黎钥的颈子。 黎钥不仅不挣扎,反而哈哈哈低声笑起来。 你喜欢我,其实你都想要是不是? 想法非常好,但他宁愿依附别的人,也不愿意呆在你身边。 卞南枫,你不行! 黎钥放肆地嘲笑起卞南枫。 卞南枫手指缓慢收紧。 窒息感逐渐加强,忽然黎钥脸上的笑意消失,被一片怜悯给取代。 似乎在怜悯卞南枫明明这么强大,却会喜欢一个根本不接受他的人。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血液滴淌到卞南枫的手指上。 卞南枫猛地松开手,将黎钥软下来的身体给接住。 把人给抱打横抱在怀里,卞南枫看了黎钥染上痛苦的眼,就知道最初令他心悸的宝贝回来了。 他不会把黎钥给让出去,哪怕是另外一个黎钥也不行。 两人走进电梯里,电梯门一合上,走廊远处地珠宝店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个身影手里拿着一条铁链,铁链在他手掌像是被附加了生命力一样,在无声地蠕動着。 倒是没让他想到卞南枫居然会这么容易就触犯了规则,这不是把把柄往他手上送吗? 他当然是好好抓住了。 笼罩整艘游轮的红雾缓缓驱散开,被红雾给侵蚀的其他玩家,在闻到了恶臭的尸体烧焦味之后,发现红雾散开,而自己所在的位置,其实就是游轮上。 他们就在一个地方来回穿梭,明明出口就在自己眼前。 周辛和陈小容一起,找到了陈小容的同伴,还好几人都没有什么事,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这次的伤者有大半,最后能够站着的人明显不多。 之前二十几个玩家,等红雾散开后,剩下十一二个了。 受伤的人去了医疗中心,虽然说那里发生过恐怖事件,可那里才有药,只能去那里拿。 而且黎钥经常往医疗中心走,后面没有出什么事了,大家一致认为也许就只有那个事件了。 大家在医疗中心看过病后,有人留了下来,有心底害怕的,则回了自己地方见。 第二天的游戏就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时间来到了第三天,红雾的出现,让后续掠夺分数,变成了像是一个多余的规则似的,大家从红雾出来后,能够活着都非常庆幸了,没有谁再有那个心思去抢夺别人的分数。 本来理论上该是这样。 可当第二天所有人都站到大厅,离两天的颜色猎杀还有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屏幕上开始显示每个人的分数。 包括黎钥还有方彦,陈小容他们在内的半数以上的人,居然都是负数。 而其他的玩家里面,有两个人则不仅是正分,还是正几十。 显而易见,黎钥他们的分数是被那两人给掠夺走的。 十分钟的倒计时以悬浮的方式出现在巨大屏幕下。 黎钥仰头,在屏幕上找到了卞南枫的名字,对方后面居然也跟着负分。 和他们不同的是,卞南枫居然负两分。 另外那两个分数多的人,当大家都看向他们时,两人表情错愕,似乎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分数会多,而其他人会少。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抢夺你们的分数,昨天我很早就会楼上房间了,他、他可以给我作证,我当时和他一块上楼的。一名长相显得尤为敦厚的玩家焦急地额头都冒出了汗水,忙急切地替自己辩驳。 被他指着的那名玩家,他是负分,十分钟时间不长,已经快过去两分钟了。 负分意味着失败,失败则代表着死。 他和分多的玩家算是伙伴,但突然见到对方那么多分数,玩家知道可能对方说的没有错,肯定是其他原因导致他们分数一夜过后出现的异常,可他羡慕又嫉妒,为什么分多的人不是自己。 就在玩家刚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出现了游戏音玩家之间可以互赠分数,但赠送的分数需要一定代价。 什么代价?玩家在脑海里大声吼问。 给分数的人的身体,一分两条胳膊或者两条腿。 不能是其他的吗? 不能。 玩家猛地垂下了头,他发现周围其他人似乎听到这道游戏声,只有他能听到。 为什么? 玩家不想去管那个原因。 只要对方给他一分,失去两只手,但他却可以活下来。 他的命,和两条手臂,肯定是他的命更重要。 玩家紧紧咬着牙关,他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让自己开心地笑出来。 张强,给我两分吧!玩家抬起眼,就对名为张强的同伴说。 张强没听太清楚,哎了一声。 玩家笑容满面地走过去,他又说:你给我两分,反正你分数那么多,就给我两分,我不想失败,更不想死。 张强愣愣的:可以给吗? 而不是抢? 张强反应似乎慢了半截,被玩家给搭住了肩膀,才后知后觉这个人如果为了自己活,将自己杀了然后抢夺他的分数怎么办,他不想死,自己更不想死。 一瞬间就看出张强在担心什么,玩家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扬手就扔到了远处,武器掉落在地上发出沉沉的声响。 我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但假如可以呢?你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抢你的分数,昨天晚上我就没有抢,今天也不会。 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我不会这么快就死。 玩家目光定定地注视他朋友。 搭着肩膀的手也微微用了点力,他了解这个朋友的性格,很容易轻信别人,也比较替别人着想,最初玩家是想过威胁的,但衡量了一下,还是打感情牌。 结果证明感情牌确实打得好,张强笑着点头:我分数这么多,我给你一半吧! 这话刚一落,张强身体就开始出现异变,他的身体从正中间突然裂开,裂成了两半。 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巨大的钢刀,从他头顶往下笔直劈砍,直接将他从中间砍成了两半。 鲜血喷涌,玩家就站在张强面前,猩红的血液喷了他一身。 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上全都是鲜血。 玩家先是面露恐惧,他身体往后猛地一退,脚下踩滑,直接就坐到了地上,玩家惊恐地看着给了他一半分数,然后自己身体一分为二的朋友,对方身体还站着,可断裂成两截的身体,鲜血狂涌。 啊啊啊! 张强嘴里发出惨叫,他低头朝自己身体看,到处都是鲜血,身体中间被劈开了,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內脏。 啊啊啊,啊啊! 张强痛苦惨叫,轰一声响,张强身体砸在了地上。 屏幕上他的分数瞬间少了一半,另外那一边到了他朋友那里。 朋友跌坐到地上,他手底触模到了许多粘稠的鲜血。 抬起手看着掌心猩红的血,玩家眼睛那瞬间也变得异常的猩红。 我有分数了,我不是负分了,我能够活下去了。 谢谢你张强,你真是我的好哥们。 张强两只眼睛都往中间转,去看另外那一半身体。 他想不通,他裂开的两半张脸都透着无尽的茫然。 怎么会这样,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裂开? 因为给了朋友一半的分数吗? 他不给了,他要回来行不行? 不行,给出去的分数就不能再收回去。回答张强的是他的朋友。 朋友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浑身血的来到成了两半的张强面前,他弯着腰声音兴奋而颤抖。 大家,他的两只手是一分,两条腿也是一分。 只要得到一分,就不是负分,零分和正分都算是赢。 我也可以给你们两只手和两条腿。 需要我自愿,谁敢直接上来逼迫我的话,我就直接跳海里,让谁也得不到分数。 玩家转过身,鲜血弥漫的脸庞上全都是扭曲的笑,那一刻好像整个局面都被他给控制了。 可以救四个人,另外那个分多的,他也可以救两个,大半的人可以活,剩下的,就你们自己商量了。 当然,也可以让他再把剩余的分数给出来。 玩家走到了窗户边,他拿了一张凳子就猛地砸破了玻璃窗,海风呼啸进来,玩家站在破裂的窗口处,让其他的玩家好好认清一个事实。 那就是他们的敌人是彼此,而不是他。 周辛也是负分,时间已经过去快四分钟了,还有几分钟。 抗在肩膀后的长刀被他给拿了下来,那名玩家看到这一幕往玻璃口有踏了一步,似乎是在警告周辛不要乱动。 周辛扔掉了他的长刀,然后摊开了双手,示意玩家他不会乱动。 方彦和周辛站得很近,但两人之间没有语言上的交流,只是交换了两个眼神而已。 那个得到一半分数的玩家,显然他知道的规则要比他们多一点,所以才主动让他朋友给分数,那个朋友不知道潜在的规则,直接给了一般,导致自己身体裂开成两半。 就这个出血量,大概率是活不了了。 周辛饶有兴致地望着地上那两半裂开的身体,玩家居然没有立刻就死,一般人这个时候早就死了。 周辛抬脚走了过去,弯下腰,伸出手,特别善意地将玩家两半身体给合在一起。 张强已经死了,眼睛虽然还睁着,可已经死了,现在就是一具还活着的尸体而已,他自己不知道,他恐惧地看着靠近的眉眼风流的男人。 这人会砍断的两条手臂。 不! 不要! 不要砍他的手臂,好疼,真的好疼。 他好疼! 我不会砍你的。周辛把人身体给合拢后,倒退着离开。 退回到方彦身旁,周辛扭头问他:你不拿? 不拿!拿了能不能真的活着,还未知,最后十分钟都给他们来这种别开生面的刺激,方彦有种预感,最后一分钟,或者说最后十秒钟,说不定还有惊喜。 你们要拿吗?要拿就趁早。 周辛抬了抬下巴,和卞南枫的目光对视了一眼,知道卞南枫是不会出手的。 但为了他的小美人,这就说不准了。 黎钥分数也是负的。 可会不会担心真的会死,黎钥把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看到上面浮现一行字,之前他也听到了游戏的声音,可以让别人赠送分数。 黎钥还以为只有自己听到,想不到还有另外一个人。 倒是因为对方的快速出手,让黎钥知道赠送分数这条路不好走。 低眸看着病美人卡,别人眼里只当黎钥因为紧张和害怕,所以盯自己的手掌看。 卡上简单的一句话:负负得正。 负负得正? 唇.齿间无声咀嚼着这四个字,怎么得正,人和人之间难道还能相乘求积吗? 黎钥心底笑了。 时间看似过的慢,实则又走得非常快。 分卷(67) 十分钟,还剩三分钟了。 有人站不住了,再等下去自己就真的要是负分,然后失败失望了。 只是砍两条手臂而已,赢了就能活着。 自己必须得活! 那个寸头男,他还活着,其实一直都对黎钥有点想法,想動黎钥,不过没找到这个机会,又看到黎钥,那人似乎随时都比上一刻还要有人,从皮.肉深处散发出来的柔软脆弱,柔弱到让人生出强烈的毁坏慾。 自己的慾望还没有实施,他不能死在这里。 寸头男拿着刀走了上去,自己的刀不太长,砍手臂可能不那么快,于是他从地上把周辛的长刀给捡了起来。 用的时候还看向周辛。 周辛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便用。 寸头男提着刀来到张强裂开的身体旁边,拉起张强的手臂砍了两下。 砍断了张强的手。 负一分变化,零分。 屏幕上寸头男名字后面出现了0的字样。 另外有个玩家也忍不住了,冲了过来,抓过寸头男手里的长刀,疯狂砍了数下,砍断了张强的下肢。 那名年轻玩家瘫坐在地上,脸上既恐惧害怕之余,又笑容隐隐癫狂。 看到他们都去拿到了分数,让自己不再是负分,受到血腥残杀的感染,另外又有人走了上去,这次却是走向了那名得到一半分数的玩家。 时间还剩两分钟。 玩家却突然反悔了。 也不算完全反悔,而是他觉得这不公平。 他也得给分出来,他的分数最多,不如让他也给一半,牺牲他一个人,救三个人,一比三,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到时候再让得到一半分的人给出他的手臂,又能救一个人。 是我找到这个方法的,没有我,你们马上就都得死。 我最后给出手臂!玩家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碎玻璃,横在自己颈间,他要这些人都被他给掌控中。 包括那几个曾经强大的人。 分数为负,不管他们多强大,现在也只能可怜地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大厅里的时间流速不太一样,方彦发现了这个问题,时间虽然在不断后退,可时间流速是异常的,也就意味着这个空间,类似红雾空间,不是游轮上的大厅。 在这里死亡,或者说在这里濒临死亡,可能不是真正的死亡。 不然地上那个裂成两半的人,这会早该咽气了。 这是否意味着别的什么东西。 抢夺来的分数,是真的分数吗? 还是说只不过是游戏的一种障眼法,真正的信息是在这后面。 是什么? 让他们的负分变为正,或者是归为零。 方彦手指间旋转着他的蝴蝶.刀,拧眉认真思考起来。 有几个玩家朝那名分数多的人逼近,他们逼迫对方让一半分数出来,那名玩家不停后退,拿着自己的武器在面前疯狂地乱划着,可他一个人,不是面前几个玩家的对手,有人手里还有枪,那人直接一颗子弹射到玩家肩膀上,玩家顿时凄惨哀嚎起来。 还剩一分钟。 负负得正! 突然间黎钥明白了那意味着什么,这张病美人卡是真的很好用,总能在关键的时候帮他很多的忙。 黎钥突然起身冲向了那几个人,似乎被他们这么残忍的一面给刺激到了,黎钥眼底闪烁泪光,直接冲了过去,他冲到了其中那个人的枪口下,黎钥仰头看着那个人。 求你杀了我! 子弹会让我死的快一点,杀了我! 黎钥祈求着对方。 那个玩家本来就已经在疯狂中,既然有人要求他杀他,他肯定是满足了。 好,我送你去死!玩家扣动扳机。 嘭一声响,子弹射出,却没射中黎钥的脑袋,而是射到了墙壁里。 至于拿着枪的玩家,他身体剧烈摇晃,胸口一阵猛烈的痛,他低头往身上看,一把漆黑的刀刃直接贯穿了他的身体。 鲜血顺着黑刃往地上滴淌,整个刀刃仿佛能够吸食鲜血般,也一点点地猩红起来。 玩家砸倒地面,身体痉.挛。 黎钥本来闭着眼睛,子弹声响,自己却没有死,他缓缓睁开眼,眼前的玩家身体倒了下去,而对方身上的刀是卞南枫的刀。 卞南枫迈开长腿,气势庞然地走过来,他站在了黎钥面前。 将黎钥给拽进怀里,抽出贯穿玩家身体的刀,漆黑的刀刃横在了黎钥的脖子上。 你想死? 卞南枫漆黑目光锁着黎钥。 黎钥避开男人的视线,他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很恐惧,他不想死。 没有人会想死。 可太痛苦了,这里的一切都太让他痛苦,让他整个头都仿佛炸裂般得疼。 我不想死。黎钥抬起眼,眼眶里弥漫了泪水,一滴泪水从眼眶正中砸落下来,珍珠般滚落在他精致的脸庞上。 可以想,但不能。卞南枫笑,低头吻住了黎钥。 屏幕上,卞南枫的分数由负变为了正。 黎钥余光里看到了,他手指微动,垂落的眼帘掩饰了一瞬间掠过的玩味的光。 好了接下来卞南枫会怎么让他负负得正,他很想知道。 喔! 周辛一声响亮的口哨,同时惊呼了一声。 老大,你正了哦。 这话也把其他人的视线都给吸引了过去,大家都看向了正中间悬空的屏幕上,卞南枫后面的负分突然间就变为了正。 他刚做了什么? 捅穿了一个玩家的身体而已。 那个玩家? 忽然众人再次惊讶起来,对方居然也变为了正分。 怎么回事? 原来可以这样吗? 同为负分的人如果一方伤害另外一方,两人都可以变为正分。 这是负负得正的意思吗? 陈小容这个时候出声,之前她一直都是站在后面,和同伴在一起,没有直接上去进行虐杀,因为她非常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效。 主要还有看到周辛他们都没动作,虽然周辛很碍眼,但不得不承认他很聪明。 所以陈小容就一直忍着,可居然这么简单的吗? 不用杀死,只是伤到对方就可以的,应该可以的。 陈小容转身让朋友往她身上来一刀,朋友两手都颤巍巍的,不停摇头,她不想这样做,她不愿意主动伤害好友。 陈小容直接抓住了朋友的手,将她手里的刀刺向自己肩膀。 卞南枫直接捡起地上的枪,递到了黎钥手里,黎钥挣扎,卞南枫扣着他的手,把人搂在怀里。 我教你怎么用枪。说完卞南枫就让黎钥开枪射中了一个玩家的手臂。 玩家痛叫出声,黎钥转过身就把枪口对准了卞南枫的额头。 卞南枫哈哈笑了两声,再次握住黎钥的手,教黎钥怎么射击。 这次我就真的死了,你希望我死,不是吗? 是。黎钥眼底痛苦又怎很。 那你杀了我!卞南枫温柔催促。 嘭,又是一声响,卞南枫头一偏,子弹射到别的地方。 我死了谁带给你快乐? 卞南枫靠在黎钥耳边说,他搂着黎钥,掌心贴着黎钥的后背往前一带,两人身体撞上。黎钥没有低眼,可他瞬间就感受到了男人那里藏着的另一把武器。 那把武器子弹虽然没有上膛,可黎钥知道它有多可怖,它曾在黎钥身上肆.虐过,带给黎钥无尽的疯狂和混乱。 黎玥想要逃,可被卞南枫抓着,他无路可逃。 黎钥低头就咬住卞南枫肩膀。 牙齿用力陷进去,他目光凶狠,像是要从卞南枫身上撕下一块肉。 血淋淋的肉。 第58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8 在黎钥撕下自己一块肉之前,卞南枫直接卡住了黎钥的牙齿,把手指伸到黎钥嘴里,黎钥眼底布满了血腥,用力合拢牙齿。 卞南枫感觉到手指在黎钥嘴里,随时要被咬断的迹象,这次他没阻止。 倒是非常希望黎钥能够真的狠下心来咬断他手指。 如果是那个他的话,估计会,但怀里这里,还是太善良了。 十分钟倒计时结束,以一个人死亡为结果,就是那个身体被劈成两半,两条手臂都被砍断的可怜玩家。 第一轮猎杀以玩家们自相残杀,最后剩余十一人为结束。 接下来还会有新的一轮猎杀,游戏规则在每个人脑海里响起。 三天后游轮上将发生爆炸事件,玩家们请务必自行提前找到离开的工具。 爆炸?有玩家顿时就惊呼出声,其余不少人脸色都看起来不怎么好,倒不是为接下来的爆炸游轮沉海,而是还躺在地上的破裂的尸体。 尸体还摆放在那里,鲜血在他身.下涌淌,呼吸间全都是刺鼻的鲜血味。 至于说黎钥和卞南枫拥在一起,这一幕反倒让大家没那么在意了。 毕竟那不关自己的事,自己能够苟延残喘地活着已经非常艰难了,没多少人有那个心思去管别人。 陈小容和她的朋友站在一起,朋友抓着她的手,可以感知得到对方此时有惶恐,陈小容面上看起来冷静,但她相信接下来的三天会比前面两天更难熬。 这里十一个人,绝对不可能都离开。 哪怕找到了离开的方法,离开的那个工具,肯定坐不了是一个人,必然会有人被留下。 陈小容看向周辛,那个人身边的同伴,另外的那两个人,随便单拧哪个出来都不一般。 周辛帮了她,但那是之前,这之后大家又再次回到了竞争对手上面。 我们先走。陈小容低头和朋友说,后面三天的规则已经说了,相当简单的规则,但越是简单,某种意义上其实证明难度越大。 陈小容同朋友离开,两人先回楼上房间,一是稍微冷静一下,二是为接下来的行动做点计划。 是他们单独行动,还是和人搭伙。 如果去找周辛,那个人应该会答应。 但是,陈小容不至于看不出来一点,那个人有多滥情,嘴巴里说着喜欢她,这种喜欢,估计连宠物都算不上。 对待自己的宠物,还会在乎对方的安危,但周辛绝对不是那种人。 和对方在一起,陈小容反而觉得说不准什么时候,对方一个反手,就送她去死了。 那个人并不是好的信任对象。 其他的人? 剩下的那些,之前有点接触的黎钥,太病弱了,虽然性格上是坚强的,可那个人现在自身难保,连自己的自由都无法掌控。 别的几个玩家,为了自己活着,可以直接砍断人手臂,哪天砍断自己手臂也是肯定的。 想来想去,似乎就只有直接可以信任。 不过没事,总能找到方法的,她不信自己命这么短。 时间还有三天,第一天陈小容不那么着急。 她其实对于死去的那几个个人类玩家有点在意,他们的尸体很快都是相继不见,是被扔到了大海里,沉到海底,还是说仍旧在游轮上。 如果是后者,陈小容有种奇怪的预感,说不准他们还能再见。 我出去查看下救生艇!既然是找到离开的工具,救生艇自然是第一个就想到的工具,毕竟前天他们还搭乘过。 周辛转过身就往甲板外走。 有几个玩家跟在他身后,周辛身上受了点伤,是被方彦的蝴蝶.刀给刺出来的,两人都是负分,为了变为正,方彦没等周辛开口,就朝他胳膊上来了一刀。 现在胳膊上还在流血,不过鉴于伤口不深,周辛就懒得管了,一会再做处理。 身后跟了两人,周辛没有回头看,也知道这两人的目的大概是什么,不是跟着他去查看救生艇,而是有打算,直接抢了救生艇。 来到救生艇旁边,救生艇放下到海面,周辛站在甲板边,有人已经拿出了武器,看起来像是要攻击周辛了一样。 周辛眯眼笑,转过身走到旁边。 看你们更感兴趣,那就让给你们好了。周辛右手斜举,非常歉让的姿态。 两名玩家你看我我看你,又去看周辛的表情,对方又配合往后退了两步。 两玩家商量了一下,由其中一人下去,另外一人在上面看着。 周辛两手交叉叠在后颈,他脖子往后用力扬了一下,视线落在已经到了救生艇上的玩家。 玩家坐到了驾驶位上面,却突然表情不对劲,周辛玩味地一笑。 结果就是那名玩家根本不会开救生艇,到了上面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太想要查看救生艇了,结果最根本的前提都忘记了。 那名玩家表情讪讪的,爬回到甲板上,和他的同伴两在那里嘀咕了两句,两人都看向周辛。 那个没有下去过的玩家走向周辛:你会开对吧?麻烦你下去检查一下。 周辛这人怎么说呢,要是他喜欢的人请求他,他会马上去做,他不喜欢的人,他就会忽然没兴趣了。 我也不会开。周辛歪头笑着无奈道。 别说笑了,你肯定会,你朋友都会。玩家见过方彦开游艇,虽然周辛没有直接看到,但肯定他也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是我朋友,我也才想起来,我只会坐,不会开。周辛睁眼说瞎话。 你他么别给脸不要脸。 玩家刚要这么说,就让周辛似笑非笑的表情给慑到了。 那名玩家梗住了脖子。 我猜,我猜的哈,不会有这么明显的工具,不然三天时间也太长了。周辛转过身就走了。 方彦站在大厅的入口处,看周辛笑嘻嘻地走来,视线越过周辛的肩膀瞥向他背后的两人。 几个人声音不怎么小,所以方彦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周辛会开救生艇,基本方彦会的,周辛都会。 方彦不会的很多,周辛也会。 倒是不意外周辛会拒绝。 因为方彦几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救生艇启动不了。 就算可以启动,但大概率开不了多远,就会停在深海里。 到时候不进不退,被陷在茫茫大海中,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分卷(68) 你说会不会有直升机?这么豪华的大游轮,周辛觉得有直升机才比较合适。 你找找? 方彦没直接说有还是没有,让周辛自己去找。 会放在顶楼吗?周辛仰头往楼顶看。 方彦也视线眺望高处。 他们上去过顶楼,上面空荡荡的,没有可以放直升机的地方。 表面上没有,但表面里,说不定有惊喜。 我先四处走走看。周辛转过脚就走了,走得非常快,眨眼间身影就消失了。 甲板外的两个玩家还愣愣地站在那里,站了好半天,两人又注意到方彦,这个人是绝对会开,想要找方彦,刚走了两步,方彦似乎知道他们想干什么,扭过头就给了他们一个冰冷的背影。 两人于是知道方彦他们的意思。 我草!一个玩家猛地抬脚就狠狠踹在栏杆上。 方彦往卞南枫那里走,卞南枫脖子在流血,流得不多,还是让人看着刺目。 我去楼下走一圈。周辛去楼上了,那他就到楼下工作间到处走走,并不一定是找离开的工具,离开的工具太明显了,还隐藏了一些东西。 我跟你去!有个戴眼镜的玩家一直站在靠后的位置,之前他也没有直接上前,去砍人手臂,不知道是被吓惨了,不敢动,还是说本身冷静。 无论哪一种缘由,方彦并不在意。 不过这样的人方彦倒是不讨厌,于是同意了对方一起的请求。 眼镜顿时就松懈的一笑,像是刚刚一句话就费了无数的勇气般。 跟在方彦身后,眼镜主动提了一句:我不会拖你后退的。 方彦侧眸:拖了也没事。 眼镜刚惊讶地以为方彦是个温柔的人,结果下一句话让他表情一僵。 我会先踹飞你。 方彦正回视线朝前疾步走去,眼镜站在原地呆住,方彦转过拐角眼镜才猛地惊醒过来,他气喘吁吁地追上。 大厅里很快又没剩下几个人了,准确来说是几个玩家了,之前消失的船员们倒是瞬间就出现,看他们的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卞南枫视线敏锐,还是从船员们的脖子上,一些船员的脖子那里看到一点痕迹。 刚连接上不久的痕迹。 累了吗?去休息会。卞南枫和怀里的黎钥说,黎钥身体纤细又柔软,刚刚咳嗽了一阵,这个时候眼帘都微微垂着。 听到卞南枫柔和的声音,黎钥抬起眼帘,眼底一片黑沉,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卞南枫却心情十分愉快,低头就亲在黎钥额头。 要我抱你上楼吗? 不用。黎钥拒绝卞南枫的好意。 卞南枫也不强求:好。 说是不抱,但卞南枫走在黎钥的身旁,视线凝着黎钥,比被抱着还让黎钥不舒服。 游轮上有温泉,下午去泡会?来的这两天倒是没怎么好好在游轮上逛过,现在有了点空闲时间,该休闲一下了。 黎钥没出声,只是用沉沉的眼睛盯着卞南枫。 他知道不管自己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都没有意义,卞南枫那里是个要求,不是请求。 到了医疗中心,黎钥进了病房,不是韩钺鸣专属的那间,他倒是想去,让卞南枫给拉走了。 我不喜欢你睡在别的男人房间里。卞南枫给的这个理由。 这整艘游轮都是他的。别说那个小病房了,游轮都是副本boss的地盘,黎钥善意地提醒卞南枫。 还是不一样。这间房里不一样,他和黎钥在这里睡过,被子上都是他和黎钥的气息。 卞南枫让黎钥躺下,他拉过被子盖黎钥身上。 你好好休息,把精神给养好。 像是为了回答卞南枫似的,黎钥咳嗽了两声,鲜血从他嘴角逸出来。 卞南枫没出声,拿过纸巾给黎钥擦拭嘴角的鲜血。 你得好好活着,这样未来有天才能看到我得到报应! 这样才对,不是吗? 卞南枫知道黎钥现在精神脆弱,居然想要让别人杀了他,那可不是卞南枫喜欢看到的一幕。 如果有人伤害你,那就更要好好活着,活着看对方得到报应才对。 卞南枫让黎钥记住这点。 好,我会等着的。黎钥看着卞南枫笑容冰冷。 之后黎钥就闭上眼睡觉了。 寻找离开工具的事,不要黎钥来担心,有的是人会去找。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病。 卞南枫一直陪在黎钥身边,看到黎钥沉沉睡过去,起身给黎钥掖了掖被脚,转过头他走向了窗户边,海水湛蓝,天空也碧蓝。 游轮在缓缓地前行着,速度看起来慢了不少。 三天后爆炸? 游轮上有炸弹? 不过卞南枫相信就算找到炸弹,将炸弹给拆除并扔海里,到了三天后,还是会爆炸。 因为会爆炸的东西,可不只是炸弹。 所以去找□□这个方向,得让位于找到离开的工具。 救生艇?救生艇首先排除,别的,直升机吗? 开到半路没有燃油了,坠落的危险比救生艇停下的危险要大得多。 至于最后具体要怎么离开,卞南枫更加在意的是韩钺鸣那里。 不解决掉副本boss,想顺利离开大概率不可能。 而那个人,脖子砍掉不会时,胸口被贯穿也不会死。 和以前那些boss都差不多一样。 但这里结局也会和以前一样。 卞南枫微垂的眼底全是冷然。 黎钥一开始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间听到身边有说话声,两个人在说话,而且声音都还挺熟悉。 他清醒过来,准备睁开眼,但听了一会决定还是继续躺着。 说话的两人一个是卞南枫,另外一个,不算意外是韩钺鸣。 对方来了病房里,黎钥还以为两人见面必打起来,结果挺意外,韩钺鸣居然来推荐船上有趣好玩的项目。 其中就提到了温泉,这里的温泉对人体非常有益,尤其是黎钥这种身体虚弱的多,进去多泡会,会对他身体恢复有帮助。 刚好我准备下午带黎钥去泡会,我这人喜欢安静,就麻烦船长安排一下了。 卞南枫微笑。 当然,没有问题。韩钺鸣和卞南枫之前还刀枪相见,转眼就礼貌来回了。 游轮上有什么离开的工具? 卞南枫居然直接问了。 而韩钺鸣还真的认真回答。 救生艇。 不能用。卞南枫虽然没去检查过,但猜也猜得到。 临时出了点状况,救生艇系统出错,暂时都不能用,可能得维修几天。 还有直升机。韩钺鸣道。 没看到。 楼上楼下卞南枫到过不少地方,能够存放直升机的地方,没有直升机的身影。 还在例行检修中,大概晚上就会升到楼顶的平台上。 韩钺鸣一点都没有隐瞒,卞南枫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对方没问的,他也尽量告知。 就这两样?应该还有。 还有潜水艇,在楼下,以前出过点问题,检修人员休假中,三天后才回来。 韩钺鸣笑着,笑容极为晦暗。 那真糟糕,我们这里好像没人会修潜水艇。 卞南枫靠在窗户边,和韩钺鸣你一言我一语,两人话锋听着平和,其实尖锐地交锋着。 其实我会修,稍微会修一点。韩钺鸣突然提了句。 想让我求你? 卞南枫挑起下巴,目光是自上而下的俯视。 不是。 韩钺鸣说着染笑的眼就一转,落到正沉睡的黎钥身上。 你把他给我,我就修好潜水艇! 韩钺鸣给出条件。 我觉得救生艇不错! 卞南枫答非所问。 韩钺鸣眯眼盯着他。 行啊,那你就坐救生梯离开。 卞南枫笑,薄唇轻轻抿着,一副拒绝接受韩钺鸣好意的姿态。 真让人失望,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韩钺鸣觉得自己这么好心,主动来给卞南枫机会,对方居然不领他的情。 好意? 卞南枫像是听到一个笑话一样,笑得眉眼都轻轻弯着。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就不继续打扰打扰两字还没说完,床上的黎钥突然咳嗽起来。 咳咳咳,他剧烈咳嗽,直接就咳醒了。 醒了后吐出鲜血。 看到这一幕的两人同时走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将黎钥给扶起来,并且还同时拿了纸巾去给黎钥擦血。 黎钥坐在病床上,左右都有个人,他们扶着他的肩膀,还递过来纸巾。 黎钥刚醒来,表情还处于迷茫中,眼睛看过左边又往右边看。 咳咳,黎钥又猛地躬起背咳嗽,他身上穿的衣服单薄,背脊躬起,两扇肩胛骨突起,像极了两片蝴蝶羽翼,马上就要展翅一样。 卞南枫和韩钺鸣都凝着黎钥的后背,两人当时神色基本一致,深暗的眼底有疯狂的潮水翻涌。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用了力,捏紧着黎钥的手臂,直到黎钥疼得唔了一声。 听到那脆弱几乎破碎的声音,两人像是才反应过来,忙松开手,又同时向黎钥道歉。 对不起,黎钥,挵疼你了?韩钺鸣和卞南枫异口同声地说。 然后两人猛地盯着对方,周身煞气狂肆。 下一秒两人身体往后一退,被黎钥给一并推开了。 都出去!黎钥红着眼眶,眼泪瞬间就濡湿了眼睫毛,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声音也瞬间有了低低的哭腔,纤瘦的身体,坐在那里摇摇欲坠。 他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满眼都弥漫泪水,似乎再有点稍微重一点的声音,他都会崩溃哭出来。 哭出满脸泪水,无声的悲恸的哭。 第59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19. 在黎钥面色难受,用哭腔让两个人离开后,那两人谁都没有出声,然后还真的转身离开了。 倒是有点出乎黎钥的意料,还以为两人又会像之前打起来,然后赢的人留下来。 对话黎钥基本都听到了,对于用什么工具离开,黎钥期待心还没下午去泡的温泉来的高。 确实没怎么好好玩过,都来海上旅游的,该玩的还是玩个尽兴。 黎钥抬手解开了两颗扣子,低头往自己身上看,铃铛和耳钉都戴在他身上,似乎看起来已经和他的肉黏在了一起。 黎钥隔着衣服触了下那个小铃铛,铃铛发出细微的响声。 被衣服挡着时,声音会小点,把衣服给松开,声音就大了不少。 黎钥个人的喜好,一般不会在身上戴这些东西。 但这里不同,既然不是现实世界,那么做点以前不会做的事,也无可厚非。 黎钥身体往墙壁上靠,他抬眼望向窗户外的蓝天,眼底分明还有闪烁的泪光,但嘴角的笑却比春日阳光还要明艳。 在医疗中心待到了下午,在卞南枫过来之前黎钥先离开。 以另外一个虚假的人格的姿态离开。 路上遇到有陈小容和她的朋友,两人似乎在找着什么,见到黎钥过来,陈小容面容温和下来,和黎钥善意打招呼,结果黎钥只是平静注视了陈小容一眼,像是根本不认识对方一样,径直就快步离开了。 陈小容看着黎钥走远的背影,表情显得怪异。 不过其实也没太多打算去接近黎钥,黎钥身边已经有不少人了。 黎钥走进电梯,往楼下走。 温泉所在的位置很好找,楼道里都有线路指示,黎钥路上遇到有游轮员工,也会稍微问一下。 问到了具体位置后,黎钥走向温泉。 这里的娱乐设施,大部分都是完全对游客开放的,到了这个游轮上,就是游轮尊贵的客人,可以自行到许多地方。 黎钥去换衣间,进去的时候连员工都没有几个,但环境相当得干净和安静。 换上了泡温泉专用的衣服,男的就只有一条短褲,黎钥站在一面镜子前,里面的自己上.半身倮着,铃铛和黑色的钻钉佩戴的地方,似乎有些腫了。 稍微動一下,铃铛就发出叮铃的脆响。 注视着精致的嵌在他身上的铃铛,黎钥扬唇弯了抹深深的弧度。 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黎钥倒是不介意被人看,但还是稍微遮一点,免得又有多余的鱼儿往他海塘里跳。 在工作员的带领下,黎钥去了温泉,最开始时黎钥还有点疑惑,因为他不是没泡过温泉,但这里有点奇怪,走了一会也不见温泉的影子,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这里的温泉不是温泉。 等到员工推开一扇门,入目的宽敞的温泉池,水面浮荡着白雾,黎钥目光一瞬就亮了不少。 房间里有客服装置,如果黎钥有任何需要,只要按下那个呼叫键,就会立刻就服务生过来。 黎钥点点头,走进了温泉。 把披着的外套给脫了,放在衣服挂钩上,黎钥朝温泉里走。 身后那道目光似乎渐渐异样起来,黎钥没有转身,对方没有在房间待太久,很快就出去。 黎钥走到了温泉的对面,那一面一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应该说这个温泉房间,有两面都是落地玻璃,似乎位置刚好在游轮的一个转角上,于是有两面玻璃,这样一来视野范围相当地关阔,黎钥走到右边的玻璃前,温泉谁刚好浸泡到他的胯骨位置,把整个纤细的腰给显露出来,往下又稍微浮现了一点。 但又被短褲给遮着,可更加地让人想要窥视水底下的风景。 墙壁边的水里有一些台阶,这样可以坐在台阶上泡温泉,而不至于整个人都陷在水里。 黎钥咳嗽了两声,将涌出喉咙的血给咽了回去,在这里吐血可不合适,这么清透的水,沾染上了血液,就脏了。 黎钥靠坐在玻璃墙边,玻璃墙也被温泉水给染上了点热度,黎钥的后背贴上去并不会感觉到冷。 黎钥微微掀起眼帘,看向了对面紧闭的门,不知道待谁会先来。 分卷(69) 先来的人就给个小奖励好了。 黎钥闭上眼睛放松身心泡温泉,他以为不是卞南枫就是韩钺鸣中的谁,可等门推开,一道视线骤然凝过来时,黎钥就知道不是两人中的任何一个。 而是另外的人。 这就奇怪了,谁会这么没眼色,敢自己凑上来。 耳边传来了淌水声,对方已经下了水,正在朝黎钥走来。 猛地睁开眼,黎钥看到一张还算英俊,但并不符合他审美的一张脸。 但凡符合一点,黎钥也不介意把人往自己的海塘里拖,可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这就有点难办了。 寸头男之前就注意到黎钥了,发现黎钥一个人在往这边走,还疑惑着黎钥一个人是准备做什么。 结果这人是来泡温泉的。 该怎么形容这个人? 有了强大的人做保护,所以就无所顾忌的吗? 他的男人在一边忙碌,而他在这里享受。 寸头男跟着黎钥到了温泉,又转身去找到了卞南枫,注意到卞南枫似乎临时有点事,不会马上过来,寸头重新回来,他直接把一名员工给挵死,当着其他船员的面,用此来威胁他们如果一会有人找过来,只要是来找黎钥,都说没有见过黎钥。 员工们害怕寸头男,而且看到自己的同事脑袋都被砸烂了,不想自己也落得那个下场,都不迭地点头。 这样一来,时间就差不多足够了。 寸头男走在温泉里,温暖的水流环绕着身体,几乎是下到水里的一瞬,寸头男那里就兴.奋了得不得了了。 对面一面玻璃墙那里靠坐着一个小美人,身上倮着,没有衣服,柔嫩的皮肤比雪还要白。 而让寸头男浑身血液都狂躁起来的是小美人雪白皮肤上那醒目的两抹红。 艳丽的红,比血液还要艳丽的存在。 不只是这样,上面居然还戴有配饰。 穿着衣服时寸头男完全想不到会是这样一幕勾人的风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一个小小的精致铃铛,另外一边是漆黑的钻钉。 两个小配饰,配上那抹艳丽的红,寸头男当时就喉骨上下猛地一棍。 本来是用走的,后面干脆跑了起来。 水声哗啦,黎钥整个人怔怔地坐在那里,哪怕寸头男都走到他面前,将他胳膊给抓着,把他给拽出水,他似乎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直到小铃铛被動了一下,那里是昨天刚戴上去的,穿透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本来就慜感至极的地方,被稍微一触,黎钥整个身体就跟过了到电流一样,同时还有细密的针扎般的微疼。 黎钥脸庞一瞬就红了,小铃铛佩戴的那附近,绯红也急速扩散开。 你做什么?松手,放开我! 黎钥惊慌还有惶恐不安地挣扎起来。 嘭,一声闷响。 黎钥身体被推倒了玻璃墙上,面前寸头男沉重的身体靠了上来,寸头男扣着黎钥的胳膊,让黎钥的所有挣扎显得蚍蜉撼树般无济于事。 我做什么? 你挵成这样不是专门来勾引人的吗? 你男人他都舍得你一个人跑出来? 偷跑的对吗? 专门跑到温泉里,脫光了衣服等在这里,不是等着人来愺你还能是什么? 看不出来你这么饥.渴的? 寸头男说话极其下流,目光更是邪恶地在黎钥赤倮的皮肤上舐过,从黎钥身上那两抹异样的艳红,一路往下,来到黎钥紧绷的腹部,再往下。 温泉水透明,而且黎钥还在挣扎,于是底下时不时露出来。 虽然被薄薄的布料给遮挡着,但寸头男看一眼就知道那里藏起来的风景有多诱人。 本来没多少这种玩挵的心理的,因为这里是死亡游戏,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死了。 但这个人太勾人了,穿的严严实实时,光是看到那张脸,就让人想扒.光了他的衣服。 现在看到这个人的倮体,寸头男心头的邪火瞬间烧得凶猛,只想立刻把这个人给狠狠地睡了。 寸头男拽着黎钥的胳膊,把黎钥的身体给翻转过去,让黎钥背对着他。 这个小美人身体太纤细了,比女人还要纤细,细瘦的胳膊,稍微用点力,就能拧断一样。 小美人的反抗在寸头男这里,不过是更加地增添趣味而已。 寸头男急不可耐,摁着黎钥的肩膀,就凑上去,他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他自己衣服,扯开皮带就要拉下褲子拉链。 刚拉了一半,寸头男身体微微一哆嗦。 腹部突然一阵急剧扩散开的巨疼,他停了下来。 一点点垂下头,在看到自己腹部揷了把漆黑的短刀时,寸头男猛地眨眨眼,像是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身体被推开,往水里踉跄了几步,水的浮力作用下,寸头男没有立刻倒下去。 从他伤口流出来的猩红的血,转瞬就把清透的温泉水给染红了。 寸头男手臂颤着,他低头抓着刀柄,想要把刀给菗出来。 纤长又嫩白的手指先他一步将刀柄给扣住。 寸头男惊愕地盯着面前的人,脸还是那张勾人的脸,而且这个时候黎钥眼底的媚似乎还更浓了。 他缓缓弯唇,红唇贝齿,声音黏腻又撩人:我让你停下,你怎么不听话呢? 寸头男即惊骇又茫然,眼前这个人怎么回事,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被鬼怪给占据身体了? 还是说他本身其实就是鬼怪。 你 不等寸头男出声说什么,黎钥就扣着刀柄,逆时针转了九十度。 啊!寸头男惨叫出声,他猛地躬背,从嘴里呕出一大口鲜血。 黎钥一点点抜出他的刀,漆黑的刀刃,拿起到眼前时,却能看到刀刃后面的一切。 这是黎钥的武器,原本透明的武器,现在变成了黑色,这样算是一点小小的伪装。 拿着短刃,黎钥从寸头男身边走过,这里的温泉水已经被鲜血给污染了,他还没泡舒服,换个房间继续泡。 走了两步,黎钥猛地侧身,一把刀擦过他身前刺了过去,没有刺中黎钥,但极为凑巧地触到了铃铛。 叮铃铃的清脆声音,黎钥笑了一声,在男人身体也跟着往前扑没有稳住脚时,黎钥朝右边跨了一步,右手快去扬起。 下一秒漆黑短刃刺进了寸头男的后背。 寸头男身体砸到水里,砸出巨大的水花。 水花溅到黎钥脸上,黎钥抹了把脸上的水,水流从他指间流走,寸头男的身体周围开始有浓稠的鲜血涌出,鲜血逐渐将净透的水也给染红了。 寸头男没有死,痛苦地在水里挣扎着,但他腹部一刀,背后一刀,腹部那一刀直接刺破了內脏,还因为转動过,腹部的鲜血疯狂得涌着,不管寸头男怎么拿手去摁,根本止不住流血。 他在水里跌跌撞撞地往前走,伸出手还想去抓黎钥,可走了两步身体再次砸倒水里,这次剩余的力气只够他从水底爬起来,爬坐在温泉里,但想再站起来,浑身已经完全没力气了。 寸头男瘫坐在温泉里,水流温热,加速了他血液的流动,身体里的血在快速流失。 站住,别走寸头男刚刚有多强势,现在就有多可怜。 黎钥走到了门边,搭着门把手听到身后凄惨的祈求声,他稍微顿了下脚。 什么事?黎钥俯视男人的视线充满了温柔的蔑视。 寸头男又往前爬了两步,他抓着温泉边缘,手指用力抠抓着,指甲都抠裂开了,鲜血流到地面上。 救我,对不起,我、我鬼迷了心窍咳咳救我! 寸头男绝望哀求起来,可他眼神里当时就没有掩饰完全,一旦有那个机会,他就会扑过去将黎钥给绞碎挵死。 黎钥一声轻笑:我从来不救被我杀了的人。 拉开门黎钥就疾步走了,留下寸头男在温泉里,身体里的血快速流失在温泉。 很快温泉里的水都被血给染红了,而寸头男的身体也缓慢沉到水里,彻底闭上了眼。 黎钥出去后,叫来一名员工,说刚刚那个温泉有别的人在里面泡,今天都别去打扰他,至于他则另外换个房间。 黎钥当时身上没有套外套,浑身都濕漉漉的,全身上下就一条薄薄的短褲,还黏在他身上。 黎钥全身都是水,透明的水在他皮肤上蜿蜒,头发也是濕的,发尾滴下的水流到他脸上,看着就跟泪痕一样。 员工盯着黎钥的身体,眼神急速变化起来,从黎钥身上散发着一种幽香,被热水浸泡过后,那股香味似乎更加浓了。 员工甚至没有忍耐得住,他的手伸向了黎钥,去模黎钥的肩膀,圆润的肩膀,相当美丽的骨骼弧度。 这个人不只是皮囊绝美,皮囊下支撑的骨骼更加完美。 他整个人就是最顶级的艺术皮,大概就算是神也不一定能够创造出这么秾艳到极致的存在。 员工的手搭上了黎钥肩膀,不等他感受那片皮肤的有细滑和黏腻,一把半臂长的刀凭空射了过来。 直接将员工的手臂从中间砍断。 刀刃刺穿地板,而断裂的手臂着落在刀刃下,猩红血液从员工的断臂处喷涌。 血液喷在黎钥背后,黎钥身体没动,他眼帘眨了一瞬,垂落眼睛,看着地上的刀刃,黎钥嘴角噙了抹浅笑。 他脖子往后拧,拧了一点,眺望着数米开外的卞南枫,男人站在一个拐角处,一双眼比古井还幽深,目光锁在黎钥身上。 黎钥弯曲手指,好像一张无形的巨网罩着他,让他突然间无法动弹。 黎钥呵呵呵笑出声,笑得肩膀都在微颤。 笑声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不管身后卞南枫目光有多暗沉和可怕。 叮铃铃,铃铛随着黎钥的走动发出轻响,那声音落在卞南枫耳朵里,带有奇特的神奇魔力,一瞬间就抹平了卞南枫心头蹿起来的愠怒。 卞南枫长腿迈上去,跨过地上员工倒下的身体,把黑刃给拿回来,然后大步跟上前面的黎钥。 来到一扇房门前,门没有完全合拢,半开着,卞南枫轻轻推开门,屋里一个小型的温泉,温泉对面是落地窗,窗外碧蓝海水和蓝天相接,海水轻轻荡漾,玻璃窗里温泉水也荡漾着,水面涟漪摇晃。 一抹纤白的身影朝着落地玻璃走去,玻璃窗擦拭得极为干净透明,不仔细看就像是没有墙壁一样。 而走向边缘的黎钥,给卞南枫一种,要是那里真的没有玻璃窗,他会真的从他眼前跳下去。 卞南枫在门口站了一会,突然他转过身走了。 消失的时间不久,大概就两分钟,再次返回时卞南枫换了身衣服,应该说是一身衣服都没有了,就剩一条专门泡温泉的短褲。 黎钥眼瞳微缩,视线落在卞南枫的身体上。 早就见过这个人的身体了,但每一次见,视觉冲击力都这样强。 极具力量美的身体,肩宽腿长。 身上肌肉线条流畅,纹理分明,每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地覆盖着,男人走到了水里,他体型绝佳,水在他胯.间抚过。 黎钥手指微弯,有点想代替那些水,去抚模男人荷尔蒙爆炸的身体。 这人走動起来姿势也幽美矫健,每块身上的肌肉都在运作着,俨然就是力量性感的代名词。 黎钥舌尖抵了抵牙齿,他眼神真不错。 找了条这么优秀的鱼,来供他戏玩。 卞南枫走到黎钥面前,和这个人目光一对视,他就知道这人什么情况,所以才敢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把人从水里给拽起来,摁在玻璃窗上,黎钥非常配合地起身,还微微扬起下巴,红艳的唇微抿着,唇珠明显,饱满的唇珠,等待着他人去采撷。 卞南枫摁着黎钥的手腕,他低头朝黎钥靠近,黎钥目光深处都闪烁着兴奋。 很高兴? 是啊,难道你不高兴? 黎钥另外一只手搭上卞南枫肩膀,抚模着男人后背的肩胛骨,指甲突然往里抠抓,像是要刺进去抠出鲜血来。 卞南枫盯着黎钥,两人四目相对,都想从对方眼底看出更多的东西,但又都各有隐藏。 卞南枫扬唇笑,下一刻他扣着黎钥的后背,低头就衔住那颗在微晃的铃铛。 铃铛在卞南枫嘴里响了起来,那声音叮铃铃的,仿佛一首艳曲。 玻璃窗外,有玩家坐进了救生艇,他们找到了操作说明书,按照书上的指示,将救生艇给启动了。 看起来并不是很难,甚至救生艇很快就运行起来,载着两个人朝背离游轮的方向走。 两人脸上惊喜交加,这才第一天,没想到他们就能离开了,太幸运了。 可就在两人兴奋不到一会时,突然救生艇开始失控,甚至还在直接转向,朝着游轮冲过来,两人惊恐地大声嚎叫,慌手慌脚想要把救生艇给开离游轮方向,却怎么都转不动,救生艇突然提速,径直冲向游轮,撞上去就必死无疑,两玩家在快撞上时猛地跳下游艇。 可就算跳下去了,速度太快,沉到水里,有人直接呛了口水,他疯狂挣扎求救命,可越挣扎沉得越快。 还有救生艇,救生艇不只一艘,甲板上有玩家站着,本来看到两人顺利开走救生艇,自己也想依葫芦画瓢,谁知道游艇居然失控,掉头往会开。 看着玩家在海水里痛苦挣扎,甲板上的人反而往后退了两步。 轰隆巨响,快速冲来的救生艇直接撞上了游轮,救生艇被当场撞碎,碎成了一堆烂铁。 烂铁沉入海水中,而游轮被撞的地方,只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痕。 有个玩家挣扎中浮到水面,浑身都在巨痛,忍着撕.裂般的疼,他疯狂游向游艇,朝着上面大喊救命,有玩家一脸的冷漠,没有搭手的迹象。 一名戴眼镜的玩家,相貌相当敦厚,他焦急在甲板上寻找着救生用品,顺利找到了绳子还有一个救生圈,捆在一起后扔到了水里。 玩家抓住救生圈,声音恐惧而慌张:快拉我上去! 眼镜抓着绳子,开始把人往上拉,陈小容他们这时也走到了甲板上,看到这一幕,没有向其他人那样袖手旁观,也上去帮了下忙。 她朋友也一同拉住绳子,三个人一起用力拽绳索。 但拉着拉着,突然间下面的人似乎变得沉重起来,不像是一个人的重量,而是很多人。 快点拉啊!水里的玩家半个身体被拉了出去,但下.半身还沉在水里,绳子走得很慢,明明有几个人在拉,可都像没吃饭一样。 你们快点,拉我上去啊! 分卷(70) 玩家急切地催促起来。 可不催还好,有催似乎更慢了。 我之前是做错了一些事,可那也是为了能够活着,我也没有主动去伤害过谁,我可以发誓,以后一定不那样做了,求你们快点拉我。 玩家为之前的事道歉。 眼镜这个时候出声:不是我们不想拉你,是突然好重,你看看底下什么情况? 因为玩家还有半身在水里,从上面甲板看看不太清楚,于是眼镜就让玩家看看,是不是自己衣服勾到什么东西了。 玩家觉得眼镜是在找借口,而不是诚心想帮他,但还是往自己身.下看了一眼,这一看玩家骇得倒抽一口凉气。 就在他的脚下,一大片漆黑的东西正在慢慢浮现出来,当那些东西浮出水面时,玩家惊恐惨叫。 啊啊啊!惨叫声甚至都传到了还在温泉里的黎钥。 黎钥趴在玻璃窗上,嘴里呼出的气体将面前透明的玻璃给染上了白雾,他身体控制不住地晃動着。 戴着铃铛的地方不时藦擦到玻璃,带来令人激颤的电流。 浑身都颤麻,连指尖都颤麻到了极点。 铃铛随着摇晃的弧度,发出响铃声,响铃声配合着温泉里水流的荡漾声,落在黎钥耳朵里,只让人身体深处更加的燥热。 铃铛又被身后的人挑了一下,黎钥紧闭的唇齿间呜咽了一声,他眼底泪水被逼了出来,泪珠砸在卞南枫的手背上,让卞南枫给低头舌尖给勾走。 黎钥眼前渐渐模糊起来,窗户外这时传来了惨叫声。 黎钥缓了一口气,朝海水里看,就看到震惊的一幕。 水里的玩家身体周围涌出了无数的人,无数死去的人,能够隐约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那个叫张显的。 但对方那张脸,完全是被海水给泡得发白狰狞的死人脸。 无数的死人从海底涌出来,将试图往游轮上爬的玩家给抓住了。 玩家嘴里不停发出绝望惨叫,他紧抓手里的绳子,想要往上爬,可身体上攀附的手越来越多。 很快绳子那端的三个人就根本拉不住绳子,绳子在最前面的眼镜还险些给底下的死尸们给拉拽下去。 眼镜猛地松开绳子,身后的陈小容及时抓住他。 几个人跑到栏杆边上,往下俯视,绳子下已经看不到玩家的身体了,只能看到他用力抓着绳子的手,片刻后那两只手也沉到了海水中,而绳子底下也开始有死尸往上面爬,绳子给系在栏杆一头的,陈小容心头一紧,拿出枪就打断了绳子。 绳子掉落进海水里,连带着往上爬的尸体们。 绳子漂浮在海水中,尸体中间渐渐有猩红的血液弥漫开,就在甲板上玩家们的注视中,那名玩家的尸体没多久浮了出来。 楼上温泉里,黎钥掌心贴着玻璃,看到海里那一幕,并没有感觉到恐怖,反而好像更加兴奋起来,他眼瞳晃着,转过头后面的卞南枫靠过来,叼着黎钥的唇,两人互换温度和扬起,唇与舌热烈纠.缠。 死尸们散开,而玩家的尸体浮荡在海水里,随着海水的冲击,尸体很快又没入到游轮底下。 甲板上的玩家们面面相觑,虽然知道可能不会这么容易离开,但海水里居然有那么多死尸,那些死尸全都是曾经死去的玩家。 不只是这轮游戏的,似乎还有以前的很多玩家。 他们死在这个副本,无法离开,以死尸的身份成为了副本里的一员。 陈小容低头盯着自己手里的枪,她嘴唇紧紧抿着,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和那些死尸对视时,居然觉得他们似乎有理智,不只是死尸这么简单。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意味着离开这艘游轮的路,会更加艰难。 周辛和方彦在楼顶,两人都站在围栏边,周辛嘴里叼着一颗糖,咔嚓咔嚓糖被绞碎,他注视着海里慢慢沉下去的一群死尸们,左手连续打了几个响指。 这才合理嘛!光是船上有死尸,水里没有,怎么样看都觉得游戏设置地不全面。 现在终于看到了海底藏着的死尸,周辛觉得这就正常了。 又难了点。方彦打了个哈欠说。 难才有趣。 周辛歪着头笑。 就在两人身后,原本平坦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开口,开口里是空荡的,中间赫然放置了一架直升机。 第60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20 鲜血染红的温泉岸边,韩钺鸣站在边上,水面一片平静,但上面却漂浮着具尸体。 尸体似乎还在流血,流出来的血,把池温泉水都给染得血红。 往左边走,走到了尸体旁边,韩钺鸣蹲下了身,伸手将尸体给拉到了面前,尸体的腹部有个伤口,将尸体给翻转,尸体的后背同样有个伤口,虽然伤口被衣服给遮着,但韩钺鸣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个伤口来自同个人的手。 而尸体的底下,哪怕死去了,仍旧兴奋着。 韩钺鸣眯眼笑起来,血腥味中隐约夹杂点别的馨香,他所看上的那个小美人的体香。 站起身,往门外走,有员工就站在门外,韩钺鸣同对方说这个房间以后就封起来,不对外开放,员工低垂着头,韩钺鸣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抓住员工的胳膊把人给拽了过去。 这拽,并没用多大的力,却瞬间把员工的胳膊给拽断了。 看着手臂的断臂,从断口的伤痕几乎可以确定砍断这截胳膊的那把刀有多锋利,和曾经砍断他脖子的刀应该就是同把。 按理那个不至于会对随便一名员工动手,现在却砍了这人的胳膊,那么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他的员工做了点不合适的。 浅笑爬上韩钺鸣的唇角,他猛地抓住员工的脖子,将人给咚声掼上墙壁。 手指用力收拢,咔嚓声脆响,员工的脖子就让韩钺鸣给捏断了。 扔掉了冰冷的尸体,韩钺鸣走到员工面前,又抬起脚,猛地往下踩,直接就踩裂了员工的脑袋。 其他员工听到声音走了过来,看到地上躺着的脑浆迸裂出来的同事,都只是冷漠地看着。 韩钺鸣走到了另一个温泉房间,推开门,道异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显然这里面发生了点事。 水面还在轻微的晃荡,涟漪层层叠开。 目光寻找了圈,没有看到人,最后凝视在洗浴间,韩钺鸣盯着关闭的玻璃门。 里面热水淅沥沥地流着,蒸腾出来的热气将玻璃门给模糊了,导致外面的韩钺鸣并不能看到里面的状况。 但从微晃的身影,他知道里面站了有人。 同时,水声之余,还有另外点声响。 不仔细的听很难听到,但韩钺鸣听觉非常好,听到了点铃铛声。 来自黎钥身上的。 早上那会,在医疗中心那里韩钺鸣靠近过黎钥,黎钥身上穿着衣服,但领口的扣子没有扣完,导致韩钺鸣稍微一垂目,就透过敞开的领口看到了两个别样的存在。 个挂了个小铃铛,另外边,则缀了颗漆黑的钻钉。 本来就秾艳惑人的景致,因为新增的两个点缀物,变得更加有视觉冲击力来。 那瞬间,仿佛有颗子弹直接击中韩钺鸣的心脏,让他心脏猛地一颤。 靠站在门口边,听着水流声,以及里面隐隐约约的铃铛声,韩钺鸣指尖抚过自己嘴唇,他眯了眯眼,眼前浮现另外幅景致,就在这不久前,也是病房里,纤细娇柔的身躯跨坐在他的怀里。 唇齿间全都是病美人的鲜甜。 突然身体就变得很焦躁,韩钺鸣甚至想立刻闯进去,将水流下那抹赤倮的身躯给拽进怀里。 弯曲手指,韩钺鸣后槽牙磨了磨,还不到时候。 他不至于这么点忍耐力都不好。 就让他另外那个人类帮他稍微調教下他的宝贝好了,晚点他再去验收成果。 韩钺鸣转过身,颀长阴冷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后。 热水淅淅沥沥淋在黎钥身上,黎钥仰头把嘴唇上的黏腻给冲散开,那是卞南枫抹在他嘴唇上。 闭着眼睛,黎钥缓了口气,身后男人再次贴近,黎钥手肘往后一抵,推开了卞南枫。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在卞南枫看不到的地方,黎钥眸光闪烁。 吐出鲜血,秾艳的血顺着水流流到地下,黎钥身体微晃,手掌撑着面前墙壁,就那样低垂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当肩膀上落下来一只手时,黎钥突然像是极端暴躁,把狠狠打开卞南枫的手。 同时他快速转过身,扬起手就打算给卞南枫一耳光。 顷刻间就变化的表情,卞南枫捕捉到黎钥眸光的变化,不是之前勾人张狂的那种,他眼瞳一眯。 抓住黎钥扇过来的手,卞南枫扣着黎钥的手腕,在黎钥又准备用另外只手去打卞南枫时,卞南枫一个欺身上前,将黎钥赤倮微微泛红的身体给困在他和墙壁中。 两人刚刚还拉开的距离,眨眼间又缩短为零。 虽然卞南枫那里已经偃旗息鼓,可这样撞上来,沉甸甸的身躯还是撞得黎钥闷哼了声。 黎钥后槽牙用力地咬着,眼底迸裂出冰冷的恨,像是就想这样撕碎眼前这个人。 叮铃铃,卞南枫挑了下黎钥身上的小铃铛,铃铛的响声更加明亮了。 连水流声似乎都遮盖不住。 黎钥缓缓低头,看到那颗精致又玲珑的小铃铛,很正常的装饰物,可佩带的地方不太正常。 那里泛着不正常的色彩,艳丽到马上就会滴出血来似的。 黎钥挣脫出手臂,想要去把铃铛给取下来,结果自己刚拉,已经和肉黏在了起的地方,立刻就传来针刺的疼,疼得黎钥皱紧了眉头。 手腕重新被卞南枫给扣住,卞南枫低头覆在黎钥耳边声音染笑:不是说很喜欢吗? 黎钥猛地抬眼,愠怒地瞪着卞南枫。 结果卞南枫拿身体去蹭黎钥,黎钥眼底的愤怒因为对方这蹭,忽然就变了变。 别这么倮着身看我,我怕你今天都走不出这个地方。卞南枫声音柔软又温柔,可他身上那把抵着黎钥子弹又上膛的武器,却一点都不温柔。 明晃晃地彰显着它现在有多激動,激動到又想肆.虐了。 黎钥眼瞳扩得很大,热水还在头上淋着,但他也足够看得清楚,男人具有的那把武器,有多么的狰狞可怕。 卞南枫注视着黎钥惊愕的脸,明明不是头回,结果黎钥表情还是这么可爱。 让人真的不想停下来,只想将这个人给狠狠吃了。 不过卞南枫还是有点理智在,不至于完全失控,就算他精神不太正常,可面对看上的小美人,还是有点理智的。 卞南枫低头親了黎钥一下,转过身就走了出去,让黎钥单独在里面洗澡。 等在外面,没有等多久黎钥就走了出来,身上裹着条浴巾,将整个身体都给裹着,小铃铛也被挡着,卞南枫目光往下,盯着黎钥浴巾下倮露的两只脚,脚踝精致,脚背可愛,每根脚指头也像精心设计出来的收藏品。 卞南枫指间细细摩.挲,回味着不久前扣着黎钥脚踝时的触感。 这个人身体真的太迷人了,明明刚刚才占有过,才过了几十分钟,卞南枫血液就又微微沸腾,想把人给扣在怀里,再次看这个人哭着流眼泪,也看这个人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颤抖。 卞南枫笑出声,心头瞬间非常能理解书上的某句话了从此君王不早朝,拥有天下的君王,也会为美人给迷住心。 他并非君王,只不过是一个凡人。 个凡人,很难能够抵挡这样极致的美色。 温泉不用泡了,黎钥走出去换上自己的衣服,卞南枫也换上了,他将黎钥给送回到医疗中心,没有跟着进病房,就是在黎钥进去之前,他扣住黎钥的身体,又在黎钥颈边深深落了个吻,吻出了艳丽的痕迹。 周辛等在医疗中心旁边,不确定卞南枫和黎钥去了哪里,但肯定会回来这里,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了,倒是没有待太久。 当卞南枫搂着黎钥制造属于他的痕迹时,周辛则抱着手臂,靠在墙上,没有转开眼,非礼勿视,反而还歪过头,寻找最好最好的角度看。 等黎钥走了,卞南枫猛地转眸盯着周辛,周辛就松开手,两手摊开,脸我只是看看,围观下的无辜表情。 找到直升机了。周辛同卞南枫汇报他的发现。 方彦在直升机那里,似乎机身有点状况,他在进行检修。 还有艘潜水艇。卞南枫提了句。 潜水艇?周辛先是一愣,然后眼瞳骤然,显然兴趣浓烈。 老大你什么时候发现的?不应该啊,没看到卞南枫四处走找工具,难道是猜的。 周辛脸上就差写个问号了。 韩钺鸣说的。 他?他有这么大方?总觉得里面都是坑。 是不是坑卞南枫并不在意,对于怎么离开,他也不着急,倒是对韩钺鸣很感兴趣,对方死在他手里的那种兴趣。 卞南枫笑了声:去楼下看看。 看什么?周辛愣,马上反应过来。 看潜水艇? 好像方彦也不会开,老大你会? 直升机和救生艇他们倒是都会,都学了点。 但潜水艇这种沉在水底的东西,方彦没有上手过。 卞南枫唇角似乎有笑,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我也不会。 老大你不用这么谦虚。在周辛眼里看来,卞南枫这个人就是个全能人才,就没有他不会的。 卞南枫也懒得多解释,只是个人没怎么接触过潜水艇,想去亲眼看看而已。 无论是直升机还是潜水艇,卞南枫都有预感,真的开出去,怕是会遇到今天在温泉那里看到的状况。 估计直接直接跳到海里游,说不定还安全得多。 两人坐电梯下到了甲板下,地下室楼道里都亮着灯,工作员进进出出。 这么大范围找,怕是没那么快找到。周辛摸了摸自己下巴,思考着什么方法最便捷。 很快周辛就想到了个方法。 刚好有个船员经过身旁,周辛把抓住人,问道:潜水艇在哪里? 船员满脸的茫然:没有啊,这里没有潜水艇。 真的没有吗? 周辛可不信,掐住船员的脖子,急速收拢手指。他脸上笑着,眼底却杀意波动。 分卷(71) 船员慌张去抠周辛的手,同时也剧烈挣扎起来。 船员直接给掐晕了,也不见他回答潜水艇的位置,周辛松开手,漠然注视船员倒下去的身体。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还以为稍微逼迫下,对方就会老实说呢。 哎,现在怎么办? 周辛耸肩,相当得无奈。 卞南枫没怎么搭理周辛,他快步往前走着,周围船员看到两人出现,好像惊讶,也好像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卞南枫又转了几个弯,迎面走来几名船员,几人见到有旅客到楼下来,都停脚然后给卞南枫和周辛让路。 卞南枫走在前面,走过了几步,他脚步骤然一停。 听你们船长说这里有艘潜水艇,我想参观下!卞南枫开口就提到了船长。 几名员工愣愣地看着他。 需要和船长请示?我想这种小事,应该不用麻烦他。 卞南枫嘴角抹微笑,眼底片冷酷的凝沉。 几名员工互相交换几个眼神,其中人站出来:当然可以参观,潜水艇有段时间没有用过了,出了点小问题,参观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那名员工就和同伴又说了几句话,让他们去忙自己的,由他来带卞南枫他们去餐馆。 小问题?多小? 周辛几步上前,胳膊抬就落在了领路的船员肩膀上。 那名船员落在身侧的手指猛地一弯,弯曲的弧度异常狰狞,他脸上不动声色:推进器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就停止工作。 哦,那这个问题不怎么小啊。 不过只要我们船长亲自开,就基本没那种问题。 这是什么说法?周辛故意拉长了声调。 我也不知道。船员摇摇头。 周辛把搭着船员的肩膀,直到走到了潜水艇停放的地方,他这才把手臂从船员肩头拿了下来。 艘小型的潜水艇,外观显得特别漂亮,就像个冷眼的大美人。 周辛喜欢一切美人,直接就走了上去。 舱门打开,几人走到潜水艇里,看外面挺小,结果里面空间却比预料得大。 周辛边走看摸和看,偶尔碰到一些地方,导致潜水艇发出声音和震动,周辛就一脸他不是有意的无辜模样,船员也配合周辛的演戏,只是提醒周辛小心。 来到了操作间,周辛直接往驾驶位上做,操作台上都有备注,周辛直接伸手就打算去按个启动键,伸出的手臂让一只手给摁住了。 是那名船员。 这个不能按,按了就直接冲出去了。船员善意提醒。 哦,抱歉。周辛拿开手,两手都搁在了脑后。 不能动这些按钮,那就動别的地方,周辛发现到一个小抽屉,位于操作台下面,长腿一伸,就把抽屉给挵开了。 抽屉里面放着个笔记本,并不怎么厚的笔记本。 这次周辛不再随便乱动了,拿之前他扭头:这个能看吗? 船员微笑点头:可以。 就算回答是不可以,周辛也会拿,不过是故意这么问想看船员会怎么反应该能而已。 拿出了笔记本,周辛没直接看:这里光线太暗,我拿到上面看,我房间号是507,晚上麻烦你过来拿一下,我记性不太好,可能自己会忘。 船员还是同样的温和表情:好。 老大,还要参观吗? 周辛拿着笔记本,走到卞南枫身边。 卞南枫正盯着墙壁上张照片看,那是张集体照,全是游轮上的船员。 扯下照片,周辛眼瞳快速地找了圈。 你好像不在上面?周辛看向船员。 我在。船员说。 哪里?难道你整容了? 我在这里。船员手指指向个地方。 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对,有个东西,条绳子,绳子延伸到照片外,显然是连接着什么东西。 你上天了? 周辛眉眼风流,玩笑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点别的意思。 这个问题船员没有做回复,他朝卞南枫看了过去,这个人出现他就知道他实力不般,他这人有个小爱好,就喜欢虐杀这种强大的人,越强大,绝望的时候惨叫声越美丽动听。 估计韩钺鸣也看上了,不知道能不能让给他玩玩。 船员垂了垂眸,有点过于激動,所以低垂眼,免得被他的玩具看出点什么来。 谢谢。卞南枫从船员身边走过。 船员猛地抬头,卞南枫已经走了过去,盯着男人刚毅挺拔的背影,船员舌尖用力得頂着牙齿,目光深处嗜血快要压制不住。 这时肩膀被人拍了两下,船员像是猛地一惊醒,他回头看向风流笑容时刻都在挂在脸上的周辛。 今天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都看不到这么漂亮的美人,下次有机会起出去逛。 周辛摆手离开,追上走在前面的卞南枫。 船员站在游艇舱门边,和煦的眉眼,在两人离开的瞬间就阴云密布。 陈小容和眼镜他们在找离开工具之余,意外找到了本航海日志。 是一名餐厅的员工的私人日志,日志太过久远,上面的字很多都看不清楚,但从只言片语,还是大概能够推测出一点情况。 那就是游轮上曾经举办过次盛大的舞会,舞会现场所有人员都可以参加,不只是宾客,船上的船员也可以。 鉴于女生比较少,舞会需要女生,所以一些船员就变装,扮演女生,换上女式的服装参加舞会。 日记主人自己也换上了女装,他不会跳舞,但其他人带着他跳。 那天大家都玩的很高兴,喝了很多酒。 游轮在深海里航行,那天傍晚,霞光如血,极其的艳丽。 到了晚上,突然发生了些事,有船员开始相继倒下,检查出来似乎是中毒了。 瞬间就倒下了大半的人。 时间人心惶惶。 第二天晚上又出了状况,二楼有地方着火,火势迅猛,蔓延得很快,人手不够,许多船员当时在睡梦中,直接就被烧死了。 等到第三天上面,活着的人已经没几个了。 大家想联系外界,但又突然遭遇风暴,信号中断,联系不上任何人。 游轮在风暴中颠簸,等风暴停下,游轮已经偏离原来航线非常远了。 大家开始寻找离开的方法。 坐救生艇走,救生艇意外失控,直接掉头撞上游轮,上面的人当场死亡死。 又有人去开直升机,直升机坠毁在海水里,火光冲天。 然后是潜水艇,潜水艇沉在水里,推进器失效,有燃料却无法再顺利启动,里面的人被困在里面,活生生困死,有想爬出来的,直接被深水下的水压给压迫出血,尸体消失在海底。 游轮上最后剩下的几个人,没有再尸体离开,船上还有足够的食物,他们就直待在船上,等待救援。 日记主人偷偷躲着,他也藏了很多食物,但某天开始似乎有人发现了他,于是他到处躲藏。 日记写到这里就中断了,再往后翻都是一片空白。 显然日记主人后面多半没能活下来,成为了死尸中的具。 拿着笔记本,戴着眼镜的玩家本来还有点希望的心态,在这个时候随时要崩了。 也就是说离开不了 陈小容看着日记本上的空白,日记上提到的离开方式都以失败告终,那他们能怎么离开? 等待救援? 谁会来这里救他们,根本不会有人来。 自己做个简易小船,然后手动划出去? 海水深处藏了无数的死尸,真那样他们会被死尸给拖进海里。 不会没有办法的。陈小容猛地站起身,她坚信肯定可以离开,只是他们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方法而已。 什么办法?眼镜脸色显得悲凉。 反正不是坐以待毙! 光是坐着方法不是主动送上门,陈小容转身就离开了,至于笔记本让眼镜给放好,她朋友精神状态不好,就让对方在房间里休息,陈小容单独一个人离开了。 走在空寂的走廊上,几天前还有很多人,眨眼间就剩下十个不到了。 去哪里找? 陈小容也没有方向,走着走着突然就来到了医疗中心,在门口站了会,准备离开,但突然间又想进去看看。 看看那个病弱的玩家。 不知道对方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小容从工作人员那里问到了黎钥所在的病房,路找了过去。 敲了两下门,屋里有人出声让她进去。 推开门,看到窗户边站着的那抹纤细又瘦消的背影,陈小容沉默了两秒钟。 走到屋里,窗户边的黎钥缓缓转身,看到是陈小容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上浮出一点笑意。 陈小容开口正要说话,身后一只手落下来,直接就落在她肩膀上。 那只手极其冰冷,只是轻轻的放着,却圧陈小容膝盖都微顫,瞬间全身无法动弹。她脖子僵硬地往后拧,看到一张极其英俊有型的脸,眉眼和煦温柔,注视了陈小容一眼,男人拿开手,走向病房里。 他径直走到黎钥面前,无视屋里的第三人,将黎钥给揽进怀里,低头就吻在黎钥唇上。 随后抬起眼,朝陈小容看过去,眼底的微笑散开,却散开着阴森恐怖的气息。 陈小容嘴角扯了扯,努力让自己微笑: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陈小容转身就走,主动将门给拉上,在拉上的瞬间她又往里面看,突然看到男人手里似乎提着个袋子,而对方从袋子里拿出了条长裙,蓝色的女式吊带长裙。 第61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21 陈小容没什么目的地到处走着,已经遇不到什么玩家的,现在剩下的没有几个人,大家都各自组成了小团体。 逛了一圈,看到外面夜幕降下来,海风一吹,裹挟着淡淡的血腥味,陈小容打了个寒颤,转身往回走。 两个同伴,眼镜是临时加进来的,都在房间里没有离开过,看到陈小容回来,同伴都看向她,问她出去有什么发现没。 陈小容摇摇头。 她坐在椅子上,看向窗户外,眸色沉下去,突然间眼前就浮现一个画面,那就是不久前离开一间病房时看到的一幕。 那个男人,这艘游轮的船长,他居然和黎钥关系很好吗? 还主动给黎钥送裙子。 陈小容笑了一声,两同伴听到声音都看向她,但又看陈小容分明是在想事情的模样,就没有打扰她。 她还以为那个柔弱的人倚靠的对象是卞南枫他们,却结果不是。 居然和副本boss这么亲密,那个人周身气场太强大了,倒在现在陈小容都觉得右边肩膀,被boss给搭过的肩膀,似乎还是僵硬和冰冷的。 弯曲手指,手指也带点僵硬感。 对方给黎钥送裙子,可黎钥是男的,送女人的裙子? 副本boss的喜好这么特别的吗? 虽然一定程度上怜悯着黎钥,居然被boss给盯上了,但另外一方面,陈小容突然间居然有点想看黎钥穿女人长裙是什么样子。 那个人的那张脸,就是顶级的雕刻师也雕不出那样完美无瑕的模样,放在荧幕里,根本不需要后期进行修饰,就可以瞬间吸引一大票的颜粉。 哪怕是陈小容自己,向来对男的没什么兴趣,但如果是黎钥那种的话,那样精致娇艳的美人,就算是身为女的,她也不免有点东西。 很难有人可以免俗,在绝对的美色下。 思绪飘忽了一阵,很快拉了回来。 陈小容重新哪国找来的日记本,翻看起来,希望能够从破碎的信息里再找到一点之前忽略的地方。 和陈小容一样,游轮上另外一个房间,那里也有个人拿着一个笔记本在看。 不过那个笔记本上面所写的内容,和陈小容这边有不少出入。 周辛靠在窗户边,嘴里又吊着一颗糖,这次没有直接嚼碎,慢慢地抿着,几米开外的椅子上方彦正低头坐着,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笔记本。 笔记本是周辛不久前从潜水艇里找到的。 周辛给笔记本给方彦时就提了句:看快点,晚点会有人过来拿。 方彦结果笔记本,没问谁会来拿,他阅读速度很快,记性也非常好。 几乎看过一遍,就把上面的内容给记住了。 从第一页快速往后翻,笔记本写了过半,没有先去区分什么是有效信息,直接全部吸收。 翻看到后面的时候,内容和前面的普通记事有点不一样了。 游轮上举行了一场大型的舞会,游客和被选中的船员参加。 舞跳得最好的两个人可以获得一分惊喜,由船长提供的惊喜。 大家都争先恐后去跳,为了获得那份惊喜。 但最后惊喜让船长和他的女伴获得了,因为他的女伴太过绝色,任何人看到后都挪不开眼。 方彦倾身念着,本来是快速看过去,但那边周辛有点无聊,就让方彦给念念。 绝色?有多绝色,比大嫂还绝色?周辛叼着糖说话,声音模糊不清。 方彦抬眸,盯了周辛一样:这话你到老大面前去说。 周辛咧嘴笑:你想看我挨踹?我才不去。 不是有照片吗?你没拿回来? 拿了。周辛从身上拿出一张照片,是贴在潜水艇里的,趁着船员不注意,他顺手给顺来了。 不在上面,这上面没女人。周辛挥挥照片,全都是男的。 谁说绝色一定是女人? 方彦眯了眯眼道,让周辛想法不要那么古板。 你这么一说不知道大嫂穿女装怎么样,肯定特美丽! 周辛砸吧两下嘴巴,开始幻想起来黎钥穿女装的样子。 红色裙子?不,黑色的最好,露肩的会很漂亮,大嫂的肩膀很精致,锁骨美丽,露出来最完美。 分卷(72) 裙摆?长的,老大肯定不喜欢别人看到女装的大嫂。 周辛直接就开始给黎钥搭配衣服了。 方彦则朝右边墙壁看了一眼,卞南枫就住在隔壁,至于这个房间,原本就是空着的,两人直接撬门进来的。 周辛撬的,他的意思是离得近一点,有什么事好商量。 墙壁看起来比较隔音,隔壁的卞南枫应该听不到这边的谈话。 虽然是这样,方彦还是没有跟着周辛一起想,这家伙不怕死,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看周辛幻想得起劲,后面笔记的内容方彦就没有继续念了。 内容开始变得很不一样起来。 舞会中间,众人开始喝酒,酒水里加了点特别的东西,是大家都清楚的东西,大家都叫嚷着多加点。 每个人都喝了酒,喝过酒后每个人都极其兴奋,兴奋到甚至有人开始打架。 有人意外被捅死,可看到鲜血狂涌的尸体没有人感到害怕,反而情绪更激动了。 不断有人死亡,旅客还有船员。 死了很多人,舞厅里都是尸体。 早就准备好的汽油浇在了堆砌起来的尸体上,就在舞厅里烈火冲天而起,所有人围着尸体疯狂又冰冷。 第二天很多人乘坐救生艇还有直升机等在周围海域玩,昨天酒里的药药效还没有完全消失,人们互相厮杀起来,杀了自己的同伴朋友恋人,最后也把刀子捅向了自己。 后来所有尸体都被回收到游轮上,存放在xxx。 存放地点被涂抹了,直接暴力地涂抹,涂烂了那一块本来就薄薄的纸张。 要想恢复过来,方彦预感不太可能。 下面的纸张,也缺失了一块,明显涂抹的人有点聪明。 第三天,一家服装店的员工往自己身上倒汽油,将自己还有其他同事都给点燃,火势迅速蔓延,其他旅客和船员都聚集过来,全都被烧死了。 第四天,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船上的人将所有通讯装置都给摧毁,还将游轮给炸毁,海水涌进游轮,黑夜来临之前,整艘巨大游轮带着上面的人全部沉到水里。 翻到最后一页,方彦摩挲着那薄薄的纸张,和前后纸张有点不同,这一张纸无论是颜色还是质感,都不太一样。 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方彦抿唇思考着。 周辛咔嚓咬碎了嘴里的糖,他走过来,直接拿走方彦手里的笔记本。 撕拉一声,最后一张纸就让周辛给撕了下来。 方彦听到声音一愣,抬头就面色阴郁。 看你一直盯着这张纸看,我有点吃醋了。周辛挥着手里那张纸。 这人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这个时候给他开玩笑,方彦拳头紧了紧,忍着给周辛的脸来一拳的冲动。 这张纸不太一样,你突然撕了,后面出了事,你负责! 行,我负责,我负全责。周辛笑嘻嘻的,一点危机和紧迫感都没有。 本来方彦正有点头疼,被周辛这样一打乱,又看对方丝毫不在乎后面有什么危险的样子,突然间方彦就失笑了一声。 他什么时候也真的这样认真起来了,明明根本不需要太认真。 只要最后将boss给解决了,才是他们在这个游戏最有意义的事。 而不是这个游戏的通关。 这里的死亡,对于曾经早就死过的他们而言,从来都不意味着恐惧。 那张纸你还是放好,说不定以后有用。 方彦本来以为不会那么快就用上,结果到了晚上,去餐厅吃饭的时候,突然间就有船员走来,说是船长今晚举办一个宴会,邀请船上的客人前去参加。 舞会?需要女伴吗? 周辛来了点兴趣。 需要。船员点头道。 我没有啊。周辛一脸无奈的样子。 这点你不用担心,会有的。那名船员微笑着说,笑容和往常有点不一样。 周辛盯着人看了几秒钟,他笑出声:好,我们参加。 方彦全程没说话。 舞会?他立刻就想到了笔记本上最后描述的事情了。 两人跟着船员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房间里装修地精致美丽,甚至还有乐器演奏人员,墙壁边坐着一群人,每个人手里都有各种乐器。 音乐声轻扬动听,周辛他们到的时候,其他的玩家基本都到了。 周辛四处找寻卞南枫的身影,没有找到人。 之前去了隔壁房间,但敲了半天门,都没人来开,似乎卞南枫出去了。 至于能去的地方,多半是医疗中心了。 不过周辛勾了勾嘴唇,就算有其他女伴,但卞南枫肯定不会要其他人,只会要他的病美人。 从入口往里走,走到对面靠墙壁的地方,大家都有主动将房间中央给空了出来,周辛看到了陈小容,看到人的刹那他吹了声口哨。 和以往全身干练的装束既然不同,这时的陈小容穿上了一条紫色的艳丽的短裙,短裙裙摆在膝盖上面,将那两条纤长的长腿给衬托得相当迷人。 真美丽,美丽到让人想要收藏起来,放在自己的后花园里,只供自己来欣赏了。 周辛的眼神并没有收敛,直勾勾地盯着陈小容,他以为陈小容会冷漠瞪过来,结果意外的对方居然微笑着朝他走来。 还朝他主动伸出了手。 今晚就麻烦了。陈小容伸出手,那是一个明确的邀请了,邀请周辛做她的舞会男伴。 周辛轻握陈小容的手,他微微弯腰:非常乐意为美人服务! 陈小容笑容更加的甜美的。 她的同伴,一名女生玩家还有一个眼镜男的,两人都穿上了女装,包括眼镜男,也穿着男装。 他的身材并不纤细,但那身衣服,完全是按照他身体的尺码来设计的,穿在他身上,居然将他的身材给包裹得比较完美。 不只是衣服,配套的还有假发,另外还有化妆师给眼镜化了个女妆,眼镜也取了下来,换成了隐形眼镜。 当方彦看向不远处的两人时,还差点没有认出来其中一人和他一样是男的。 舞会需要舞伴,方彦视线在女生和眼镜两人间来回了一瞬,他直接走过去,朝女生伸手,女生把手搭他掌心上,两人成为临时的舞伴。 眼镜玩家其实很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突然就被迫穿上了女装,送来的衣服就只有女装,他一万个拒绝,可似乎隐约感觉得到,如果不穿,说不准自己就会出事。 在女装和命之前,自然是选女装了。 好像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男的女装了,眼镜脸耳朵,还有脖子都一片通红。 当有个船员突然走到他面前,朝他伸手,眼镜直接把人推开,低沉着男声让对方滚。 对方没有滚,反而一把将眼镜给拉进了怀里。 对方看着身体并不壮硕,甚至个子算是高瘦,以往眼镜能够把这种人给撂倒在地,但今天很奇怪,对方扣着自己的手铁钳一样冷硬。 冰冷的手! 意识到这点后眼镜后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心底更是瞬间发毛。 抱歉,我有、我已经有男伴了眼镜正打算用这样的借口来拒绝人,眼前的船员,身着笔挺礼服的船员笑了一声。 我知道,我嘛! 眼镜脸色一变,朝四周看去,想随便抓个别的男玩家,虽然是男的,可总比船员好,对方身体冰冷,明显就是死去许久的一具死尸。 那种冰冷,似乎随着两人身体的接触,不断往眼镜这边蔓延,眼镜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快变成冷的。 突然间周围众人表情有点异样,眼镜感觉到奇怪,顺着众人的视线,朝身后看,舞会的入口处看。 从那里走进来两个人,一个一身蓝色长裙的女人,一个挽着女人手臂的白色礼服男。 男人眼镜认识,是游轮的船长,至于他旁边的女人,眼镜看到的那一瞬,几乎就听到了加速跳动的心跳声。 那是天使吗? 大概只有天使才有那样绝美的容颜。 宝石蓝的美丽长裙,穿在女人身上,女人有一张极致惊艳精致的脸,那双眼,比星辰还要闪耀,那张嘴唇,比春日娇花还要娇嫩。 倮露出来的肩膀,挂着细细的两条肩带,修长纤细的天鹅颈,颈项上戴着一条蓝色宝石项链,宝石熠熠闪光,可那光芒完全不能遮盖女人的美,反而衬托得她更加的夺目。 长裙下的身体,似乎比雪还要白,莹白的皮肤,纤尘不染,她随着船长往舞厅里走,四周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一头及腰顺直的长发,随着美人的走动,发尾轻轻的摆动。那截纤细的腰,一只手就能搂住。 裙摆下是高开叉,莹白的皮肤于是若隐若现,修长又笔直的腿,比艺术品还绝美。突然出现的绝色美人,不仅是男的,连陈小容她们看到后,也都不由得心悸。 两人走到了舞会中间,音乐声突然一变,变成了轻盈的舞会曲目。 船长转过身,将女人给搂在怀里,他低头似乎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女人浅浅微笑,两人开始随着音乐起舞。 那副画面,男才女貌,般配到了极点。 众人看着两人在舞池中间起舞,一瞬间似乎其他什么都没注意到,没有注意到,就在两人进来舞会后不久,有另外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那个人满脸里似霜雪凝沉,谁靠近他,都会被他周身的冰冷气压给冻伤。 男人径直朝舞会正中的两人走去,两人眼底都只有彼此,也没有发现到男人的靠近。 舞动的两人转身到了男人面前,刚好女伴背对着卞南枫。 卞南枫突然一伸手,搂着女人的腰,就把人给拽到了自己怀里。 而韩钺鸣那里,怀里突然就空了,他略怔了一瞬,眸光一闪,定格在身前他的女伴和另外那个人身上。 他走向一边,走到了他们旋转的地方,也学着卞南枫先前的行为,打算将他的女伴给抢回去。 结果转过来更接近的人是卞南枫。 在手指即将要触到卞南枫的身体之前,韩钺鸣就及时停了下来。 卞南枫余光睥睨着韩钺鸣,他搂着黎钥的腰,眼前的女人是黎钥,在看到对方露在裙摆下的纤细脚踝时卞南枫就确定穿着宝石蓝长裙的女人是黎钥。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黎钥的女装,而当黎钥正脸转过来时,卞南枫心海涟漪骤然掀起。 黎钥的女装,原来这样绮丽动人,丝毫不逊于他的男装。 这个人的美,简直就是神的隗宝。 卞南枫扣着黎钥的腰,将黎钥给拉到怀里,脚下随着音乐跳着舞步,他突然搂着黎钥后背,低头就吻在了黎钥唇上。 黎钥似乎没反应过来,节奏完全被卞南枫给掌控着。 他转头往韩钺鸣那里,似乎想让韩钺鸣求助,韩钺鸣领会到黎钥的意思,往这边走。 卞南枫带着黎钥身体几个旋转,转到了靠边的位置,他又往黎钥耳垂上亲了一下,黎钥身体微微一颤,抬眼,眼底波光潋滟。 卞南枫心情十分愉悦,他真得感谢韩钺鸣,不然就看不到这么美丽的黎钥。 美丽诱人到,他身体里血液沸腾,甚至想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看到,将黎钥身上的裙子给撕毁,让这个人的身体给弯折出幽美的弧度,而他再次侵.占欺负这个人。 韩钺鸣抓着一个好的机会,把黎钥给拉了过去,卞南枫也拉着黎钥的手,两人就那么对峙起来。 黎钥左手用力一挣,挣脫开了卞南枫的束缚,他主动投向韩钺鸣的怀抱。 韩钺鸣朝卞南枫略微挑眉,卞南枫微笑,不受挑衅。 其他的人,穿着礼服的人也渐渐加入了进来,围在黎钥他们周围跳起了舞。 不少人似乎都不怎么会跳舞,但好在另外的舞伴会跳,于是把节奏给让出去,看着似乎也跳得不错。 音乐声一直都在飘扬,时间缓慢但也快速地流逝着。 眼镜玩家渐渐跳累了,想要问什么时候停下,可当他看向舞会周围时,发现外面本来还亮着的天色,突然完全变暗了。 而舞会里的灯光,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由白炽光变成了暧.昧旖.旎的红。 犹如鲜血的红。 眼镜心底有些不安。 又跳了一段时间,音乐暂停,眼镜想要走到一边休息,可搂在腰间的手臂钢铁一样,他根本推不动,再抬头看向他的男伴,原本正常的一张脸,忽然间笼上了狰狞,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自己,好像马上就会张开嘴,直接咬断自己的脖子。 不只是眼镜玩家常宇这里,其他人情况也一样,突然间男伴就抓着面前的女伴,力道非常大,像要捏断对方的手骨那样。 周辛发现到自己身体似乎突然间有点失控,想松开手,但手指无法顺利卸掉力道。 抱歉,好像出了点问题。 陈小容本来惊讶,被周辛这么一道歉大概猜到怎么回事,这个舞会不一般。 周围有服务生们开始走向中间跳舞的大家,他们手里都端着有酒,递给跳舞的男伴。 有玩家不想喝,服务生突然抓住玩家的脖子,直接把酒灌了进去。 更多的服务生聚集,围着男伴谁要是不喝酒,就会强行灌。 似乎没有选择,只能喝下去。 方彦端着酒,透明的液体摇晃,他想到日记本上写着的一些情况了,似乎和眼前发生的种种联系了起来,所以是提前预告? 方彦仰头就把酒都喝了,不喝不只是被灌,他面前搂着的女伴会被杀,站在后面的服务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有锋利的武器。 冰凉液体下肚,身体內部开始有了异样,眼前景物扭曲了一瞬,周围一片浓稠的血腥色彩。 卞南枫也把酒喝了,身体也有变化,但对他而言那点变化都无所谓,他现在眼底心底都只有面前这一个人。 常宇看到船员喝了酒,然后脸上神情逐渐扭曲起来,他张开嘴想要出声,让对方松手,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诡异更加冰冷的游戏声。 杀了你的男伴,杀了他,你就可以不再跳舞。 什么意思! 常宇心底嘶吼起来,什么叫杀了对方自己就可以不用跳了。 要是不杀会怎么样? 一直继续跳,跳到死吗? 不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 常宇刚想笑一笑,想起这里是哪里,这里是死亡游戏空间,跳到死的舞会,怎么就能发生? 绝对会发生。 他面前这个本来就不是活人,杀了他自己就能活,常宇本来全身抵触,突然间像是松了口气般。 常宇手臂颤抖着,他低垂着眼,不让眼前的舞伴发现他的异样。 分卷(73) 音乐再次响起,这一次音乐声不再轻快,阴沉且瘆人,听在人耳朵里,仿佛是无数的死尸在嘶嚎般。 常宇转头看了眼其他人,大家似乎都垂着眼,其他的玩家他们的舞伴也是人类,还是自己运气好,只用杀本来就不是人的人。 常宇随着音乐起舞,这一次音乐持续了很久,时间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过了一个小时,也像是十个小时。 永远不会停歇那样。 常宇忍受不了了,他不想再跳,他感到全身难受,身上的裙子勒得他窒息,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故意踩到舞伴,在身体倒向对方的时候,常宇猛地拿出他的武器,就往舞伴胸口一刺,狠狠地贯穿了对方的身体,鲜血,冰凉的鲜血溅到他手上,他眼里闪烁一丝疯狂。 黎钥从韩钺鸣的怀里又回到了卞南枫面前,男人强劲有力的胳膊搂着自己,对方掌心的温度往黎钥身体里蔓延。 暖暖的热度,让人有些眷念。黎钥同样听到了脑海里特别的游戏音,似乎和以前听到的有点不一样,那道声音在让他杀了眼前的人。 黎钥眼瞳里潋滟着波光,他抬眸看着卞南枫。怎么了?卞南枫注意到一点状况,包括身后发生的事,有人拿刀出来刺中了他的舞伴。 你死了,我就能活。黎钥这样说道。 是吗?那你杀了我。 卞南枫一点都不惊讶,好像就是在等着这一刻。 黎钥朝韩钺鸣那里看,韩钺鸣站在几米开外,笑容温润又缱.绻。 对不起! 黎钥回眸就呢喃着说。 和我不用说对不起。卞南枫牵起黎钥的手,那里已经拿着一把漆黑的小刀,和他的刀刃色彩一致,卞南枫两手都抓着黎钥的手,感受到黎钥的手指有多颤抖,他靠近后落在了吻在黎钥额头,然后猛地一用力,黎钥的刀就刺进了他心口。 鲜血从卞南枫嘴里涌出来,瞬间就染红了黎钥的手,滚烫的血液,粘稠在皮肤上,黎钥眼瞳惊惧,嘴唇哆嗦个不停。 身体被搂进另外一个冰冷的怀抱里,黎钥下巴被对方捏着转向身旁。 别担心,小游戏而已,没那么快死! 这句话刚过,一阵轰隆巨响,整艘游轮都在震动,游轮下面有什么地方爆炸了。很快脚下的地板开始出现倾斜,一点点朝着左面倾斜。 进水了,轮船要沉了。 韩钺鸣一脸兴奋地说。 明明时间没到?今天才第三天,应该还有两天的。 你再看看呢? 韩钺鸣捏着黎钥脸庞,让他看墙壁上的钟表。 时间已经是三天后。 怎么会?黎钥不明白。 这里的时间流速非常快,比外面快很多。韩钺鸣笑容满面的解释。 跟着我,我会保护你的。 韩钺鸣将黎钥给搂进怀里,温柔吻过黎钥的唇,然后对他说。 黎钥嘴唇张了张,他看向了旁边胸口正在涌血的男人。 其实根本不用杀他,你们啊,为什么这么听话呢? 韩钺鸣搂着黎钥轻声笑。 黎钥完全愣住了,像是无法相信,又像是难以理解。 谎言而已。韩钺鸣笑声愈加愉快。 被伤到的男伴们,在那之后突然被无数的死尸给抓住了身体,脚底的地板开始涌出无数海水,水里的死尸一具具浮现出来,死尸伸出惨白恐怖的手抓住卞南枫他们,将人一点点往海水里拖拽。 第62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22 如果真的杀了周辛,到时候备受良心折磨的人就是自己的。 然后这个家伙,死去的家伙,就可以站在某个地方嘲笑她。 不喜欢周辛是一回事,但被这个人嘲笑是另外一回事。 陈小容也杀过人,但那些都是些该死的垃圾人渣,周辛最多算混蛋,在陈小容这里,其实还远不上人渣。 这人虽然是见一个爱一个,但在某些时候,却非常值得信任。 这一点陈小容无法否认。 所以她没有将一颗子弹送进周辛的脑袋里。 女同伴那边,和方彦在一块的同伴,陈小容朝对方看过去,同伴估计是想不到陈小容这么多,但陈小容同时知道以同伴的性格,就算听到杀了对方自己能活这样的话,她也不会杀了对方。 那双手,目前为止一个人都没有伤过,同伴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肯伤害别人的。 所以周辛和方彦这边都完全没有事。 从涌出的海水里冒出来的死尸们也都疯狂地去抓周辛和方彦,两人都没受伤,在死尸们出现的那瞬间,立刻就带着自己面前的女伴朝着出口方向跑。 两个女生都穿着裙子,陈小容还好,是短裙,她直接就踢开了高跟鞋,赤足在冰冷粘稠的海水里奔跑,本来周辛还想把陈小容给抱起来,抱着人跑,结果对方似乎反应速度比他还快点。 周辛反而被陈小容给拉着跑,看着面前瘦高但美丽的背影,周辛心底简直要幸福开出花了。 方彦倒是将他的女伴给抱了起来,那名玩家穿的长裙,脚下是海水,而且还穿着高跟鞋,在游戏里基本不会有多少女玩家会穿高跟着,都是平底鞋,玩家也很久没穿过高跟鞋,在水里一跑,脚下似乎踩到了某个腐尸的手,对方又隐隐惨叫了一声,玩家脚下一崴,眼看着身体就要砸到水里,让方彦给搂住腰,随后抱了起来。 玩家面孔惊魂未定,一双眼瞪得极大,惊颤地看着海水里不断爬出来的死尸,那些尸体在水里似乎泡了很久,浑身皮肤都泡烂了,变成了一具具可怕的腐尸。 几个人冲向入口,跑到入口的时候稍微停了一下,周辛转过头往回看,在一群腐尸的中间找到了卞南枫,卞南枫看起来一点都没有挣扎的迹象。 胸口还揷着一把漆黑的小刀,刀身完全没入进身体里,卞南枫的注意力丝毫没有在自己身上,而是注视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在那里,翻涌的水面上,两个姿势亲密的人,其中一身湛蓝长裙的黎钥被韩钺鸣给搂在怀里,男人低头在黎钥耳边说着什么,不过黎钥视线转到了一边,和卞南枫对视着。 再去看卞南枫面上的神情,并不是被谁精神控制的样子,也没有产生什么幻觉,目光尤为凌厉和清明。 不去救他们?陈小容心惊地问,水里腐尸越来越多,就这么往水里一看,水底全都是一片骇人的漆黑。 而那些漆黑全都正在往上涌的腐尸。 不用。周辛眼瞳深沉,抓着陈小容的手,和一旁跑过来的方彦对视了一眼,后者和周辛的看法一样。 卞南枫的安危从来都不是他们需要担心的,他们变成腐尸卞南枫都不会。 我们走。周辛随后就带着陈小容冲向外面的走廊。 游轮底下有地方爆炸了,海水正在疯狂涌入,游轮同时在倾斜,电梯应该不能用了,周辛他们顺着楼梯往楼上跑。 打算去乘坐直升机。 眼镜玩家常宇,将他的男伴给捅了一刀,男伴身体砸倒在水里,溅出巨大的水花,不敢去看男伴到底什么情况,常宇掉过头,抓着裙子就跑。 中间摔了一跤,被水里的腐尸给抓住了脚,常宇啊啊啊恐惧叫出声,疯狂踹开脚下的手,撕拉一声,将裙摆给撕碎了,他慌张奔向出口。 看到陈小容他们都有他们的男伴给保护着,那一瞬间常宇心底竟突然冒出来点嫉妒来。 因为是女的,所以就可以被保护吗? 常宇又嫉妒又嫉恨。 但这个时候身为大家,也只能跟着跑了,那几个人,常宇跟在他们身后,看他们的表情,似乎有方法可以离开。 常宇跌跌撞撞地追上去。 黎钥垂着眼往自己脚下看,他站在了水面上,不是水里,在海水疯狂涌来时,韩钺鸣突然揽着黎钥的腰,两人身体往上面浮,一瞬间就站在了水面上。 脚下还是浮荡,水面越来越高,似乎这个房间里,沉到海水里一样,房间外没有海水,只是这一个恐怖的空间。 水底下一片沉黑,仔细去看可以看出来那些黑色的东西在蠕动着,那是一具具腐尸们。 腐尸们慢慢爬了出来,朝着卞南枫还有另外一个人类玩家那里聚集过去。 那名人类玩家是个男的,他的女舞伴不是玩家,而是船上的船员,船员穿着精致的礼服,脸上画着美丽的妆,玩家知道对方不是活人,但在跳舞中,慢慢地被怀里柔软的身体吸引到,甚至于还把人给搂得越来越紧。 而当女伴拿起刀刺进他身体时,玩家似乎才意识到面前的根本就不是活人。 身体倒下去,玩家正要挣扎起来,身.下地面突然有海水涌动,然后一只冰冷腐烂的手就伸了出来,直接将玩家的脖子给扣住了。 啊啊啊!啊啊!玩家恐叫出声,可喉咙被沉沉压着,只能发出撕咬的叫喊,连呼救声都变成了破碎的喊叫。 海水汹涌,转瞬就把玩家整个身体给吞噬了。 四面八方涌来的腐尸,将玩家身体给抓着,地板似乎变得极致柔软起来,玩家被拖到了地板下。 卞南枫身体一点点往海水里面陷。 挣扎? 他丝毫不挣扎,因为黎钥当时脸上流露出来的表情太绝美了。 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很快就有一滴晶莹珍珠般的泪水砸落了下来,砸到了海水里,他脸上蜿蜒出来的浅浅的泪痕极其地迷人。 那个人被人搂在怀里,但目光是看向卞南枫的。 那一幕,落在卞南枫眼底,自己胸口挨这一刀完全值得了。 黎钥的落泪,就仿佛是天使的哭泣。 能够让天使为他哭泣,这画面平时可看不见。 至于周围的腐尸将他往海水里拖这个事,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舞会房间正下面,好像就是潜水艇所在的位置。 这里的死亡游戏,里面的一切设置都不是凭空来的,都有它的特别意义。 卞南枫的脸开始往水里陷,他眼睛还是看着黎钥,眼底的光不见消暗,反而似乎更加灿烂的,燃烧起来的那一簇火,顷刻间蔓延出去,将黎钥身体给缠绕着。 黎钥手指微颤,他的刀在卞南枫那里,刺在卞南枫的心口。 砰砰砰,手指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人心脏跳动的频率,黎钥眼瞳一点点放大,在他睁大的眼睛里,卞南枫的脸沉到海水里,随后是他的头发。 最后只剩一片翻涌的海水。 海水下的腐尸们拽着猎物,朝下隐没。 脚底的海水慢慢退去,黎钥身体落在地面上。 很快海水甚至开始被蒸干了般,地面急速变得干燥。 好了,碍眼的人消失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韩钺鸣松开黎钥的腰,转而扣住了黎钥的手腕,很轻的力道,可黎钥挣扎不开。 想去哪里? 韩钺鸣低头凑到黎钥面前,黎钥眸光惊颤,他定定地望着眼前这张充满了暖意的脸庞。 你说你会保护的我的 黎钥声音黏滞,微微地抖着,好像无法确定这话韩钺鸣会不会遵守。 当然,我是个遵守诺言的人。韩钺鸣微笑,笑容到了他眼里的时候又多了血腥的残忍。 我想离开这里。黎钥往窗户外望。 游轮在爆炸后就已经停了下来,但四周的海水翻涌的幅度比之前大很多。 天空也渐渐阴暗下来,一大朵乌压压的铅云从天际线那边铺了过来,像是马上云朵就会压到游轮上,然后大雨倾盆。 离开这里去哪儿?韩钺鸣追问。 哪里都好,只要你可以陪着我。黎钥扬起头,眼眶里泪水闪烁,目光微微的由下而上,仰视着韩钺鸣,纤瘦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害怕和僵硬着。 整个人看起来无助又弱小。 凭他一个人,似乎连迈出去一脚走动起来,也在这个时候无法办到。 就更别提什么活着了。 他只能依附别人,不然自己就很快会枯萎。 韩钺鸣目光深情又温柔,没有他的喜欢,这个人只有死了。 所以更加地信任他依赖他,让他也更加的开心点。 好啊,不过不是现在。 晚一点,还有点事要做,等做完后我就带你走,相信我,好吗? 韩钺鸣握着黎钥的手,声音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男人的目光太真诚了,黎钥轻轻点头。 下次别为别的人哭,我不喜欢。韩钺鸣把黎钥脸庞上的泪痕给擦干净了。 说话时他眼瞳微微凝起,那时黎钥垂着眼,如果他抬起头,就能看到男人的眼神有多残酷。 韩钺鸣说的事,其实就是去阻止玩家们的离开。 也不是他立刻就出手,有的是人会去阻止。 那些死在这艘游轮上的人,过去的,以前的,还有就是近期的。 卞南枫被无数的腐尸给拉向了下面。 但当沉到地板下后,周围的海水急速退开,抓着他的腐尸们,也开始退了一点,从腐尸的中间走出来一个人。 面孔有点熟悉。 昨天刚见过一面,您还真是贵人事忙。船员走到腐尸前面,目光不再像昨天那样尊敬平和,而是充满了尖锐的杀戮。 卞南枫抓着心口上的刀,轻轻抜了出来。 没有了刀刃的阻挡,鲜血流的更快了。 看来你是真喜欢那个小美人,都这样了,还不怨恨他。船员盯了眼卞南枫手里的刀。 不过那个人被船长给看上了,你不可能得到他的。 船员友好笑着道。 看在你这么可怜,被人抢了宝贝的份上,我会让你死得利落点。 船员说着伸手从旁边的货架上就菗断了一根铁棍下来。 铁棍提在手里,他眼里微笑着,一个俯身急速攻向卞南枫。 嘭,巨响! 铁棍砸地上,直接把地板都给砸出了一个洞。 卞南枫身体往旁边侧,撞上了墙壁,这里空间狭小,并不适合打斗。 加上卞南枫身体受伤,还直接伤到的心脏位置,血液在他脚下淌着,看起来根本就坚持不了太久。 别躲啊,难道你不疼?我看着都疼!船员表情怜悯又同情。 卞南枫视略微往下,从砸开的洞口里看到了下面一层,没有潜水艇的影子,应该还在更下面一层。 条件反射,我争取下次不躲。卞南枫咳嗽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分卷(74) 船员笑了笑,一点都不留力气,抓着铁棍就凶狠砸向卞南枫。 卞南枫又是一逼,结果脚下踩空,掉到了下面一层。 身体砸在地上,伤口似乎裂开得更深了,咳咳咳,卞南枫咳嗽起来,又呕了口鲜血。 然而后面船员怎么攻击,都没能立刻把卞南枫给送走,反而又把地面个砸出了洞。 站在洞口边,卞南枫这次看到了停放在下面潜水艇。 漆黑的铁块,泛着沉暗的光泽,从这个角度看,潜水艇还真的特别美丽,难怪周辛看第一眼就喜欢了。 自己也要喜欢上了。 卞南枫这次直接跳到了楼下,没有再故意往下摔。 站在潜水艇旁边,卞南枫掌心抚上冰冷的铁皮,眼瞳深处浮现一丝温柔。 身后船员也落下来,对方扬手就一个投掷,把铁棍投向卞南枫后脑勺。 卞南枫没有躲,眼看着铁棍就要砸过来,砸中的话能直接砸裂他的脑袋,让血液和脑浆一起爆出来。 但铁棍停了下来,被卞南枫反手给抓住了。缓缓转过身,卞南枫拿着船员送给他的武器,低头看了一眼,不怎么趁手,不过也足够用了。 船员又顺手掰了根铁棍下来,眼神凶狠地扑上去。 两人同时挥起铁棍,锵,金属撞击地巨响。 船员的虎口被震裂,手里铁棍震得没拿稳,直接掉落在地上。 他想伸手去接回来,身体忽然不能动弹。 脖子咔的一道闷声,船员的脑袋无力地往右边垂落。 身体倒在地上,船员两手抓着脑袋,想把骨头给接上,身旁脚步声靠近,一只脚抬起来,轰又是一声响,船员脑袋被踩裂,血液喷洒了一地。 周辛他们几人来到了楼顶,方彦到下面一层去操作直升机停放的平台,平台带着直升机快速往上升。 轰隆闷响里,平台升了出来。 方彦率先跳上了直升机里,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很快直升机的螺旋桨就转了起来。 陈小容站在周辛身旁,她朋友也走了过来,在后面紧紧抓住陈小容的手臂,陈小容拍了拍朋友的手,无声地安抚对方。 周辛盯着眼前的直升机,心里在想是不是太简单了。 他们这样跑了,把卞南枫给扔下? 想想就觉得没那种可能,怕是这个直升机升上天空,用不了多久也会嘭一声巨响爆炸。 不过虽然这么想,周辛还是没出声说出来,看陈小容他们,几个人表情分明就充满了期望,想要爬上直升机,然后坐直升机离开。 上啊。周辛对方彦努下巴。 方彦的想法和周辛类似,同时他还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周辛身上兜里揣着的一张纸,从一本日记本上撕下来的那张纸。 上面提到有直升机,人们开着直升机出去玩,然后在直升机上发生了互相厮杀的事。 最后尸体都被找了回来,存放在船上的某个地方。 直升机不是重点,方彦有这种感觉,重点应该是在尸体上。 或者说是尸体堆放储存的地方。 现在要去找吗? 方彦攥紧了拳头。 你先上,我想我还得去找点东西。方彦说。 周辛顿时就笑了:我是那种会抛下你的人吗?你去哪里我都会跟着。 地狱都会。 周辛从陈小容身边离开,走向了方彦,美人他是喜欢,但其他人比起方彦而言,根本就不是一个比较级。 陈小容看着周辛走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叫住人,但想想两人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 陈小容张开的嘴唇合上。 直升机有自动驾驶模式,开启就可以走了。周辛突然转头对陈小容他们说,目光往左转了一下,那里一个穿着女装的男玩家,脸上画着女人的妆容,不过在奔跑中,妆容因为流出的汗水而模糊起来,假发也被扯掉了,裙摆被撕开,这样看起来就完全是个男的。 玩家朝直升机跑过去,注意到周辛看过来,他停了一下,笑容讪讪的。 听到周辛说可以自动驾驶,顿时惊喜起来。 那个、我来操作,我会一点,她们两个我会照看的,你们不用担心玩家立马堆砌满脸的笑。 是吗?那就先谢谢了。周辛道了声谢。 抱歉啊,暂时不能跟你们一起走,我们还有朋友在游轮上,得去找找他们,你们就先走,有缘的话,下轮游戏再见。 周辛笑起来,笑容突然间不再轻浮,反而有种真诚在里面。 可他这种真诚,只让陈小容觉得有其他的意味。 走吧走吧!常宇过来,拉着陈小容他们往直升机里走。 陈小容还看着周辛,但后者已经转过身,同他的伙伴离开了,陈小容抿了抿嘴唇,爬上直升机。 常宇坐在驾驶位上,准备动作,就发现直升机其实已经是自动驾驶模式,这简直太好了,他心里本来还忐忑,自己没开过真的直升机,就一点游戏知识而已。 这样一来就太好了,不用在陈小容他们面前出糗了。 直升机缓慢升空,就在离开游轮的几秒钟后,出口处突然涌出许多腐尸,死尸们冲过来,试图去抓住直升机,但直升机已经升空,死尸们只能在下面看着。 常宇哈哈哈大笑出声,这么容易就逃出去了,他运气简直太好了。 直升机离开游轮,往远处黑沉的铅云所在的地方飞去,常宇太过高兴,所以没有注意到那片铅云有多诡异。 直升机一次只能乘坐两个人,请将第三人扔下海,倒计时五分钟。 三个人脑海里都同时出现了这个声音,而和舞会那里不同的是,这一次直升机的前面挡风玻璃上,开始出现一个猩红刺目的倒计时。 时间倒退的非常快,不像是五分钟,像是只有五十秒似的。 常宇缓缓转头,看向了身后的两个人,得扔下去一个,那个人肯定不能是他。 黎钥和韩钺鸣站在了楼顶,直升机就在不远处,距离大概不超过一百米,而且直升机里面的一切,在黎钥所在的角度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螺旋桨还是高速旋转,直升机应该在往前走,但不知道为什么,黎钥有种感觉,好像直升机下面被一条无形的绳子给拖拽着,无论直升机怎么飞,都飞离不了游轮,带着上面的人顺利离开。 猜猜看,上面发生了什么事?韩钺鸣从后面将黎钥给搂在怀里,黎钥个子比卞南枫矮那么一点,韩钺鸣微微躬着背,将下巴搁在黎钥肩膀上。 触目间是黎钥细白柔软的脸庞,呼吸间是这个人身体浅浅的馨香,血液的香甜。韩钺鸣舔了舔自己尖锐的牙齿,轻啄了下黎钥柔嫩的耳垂。 手顺着黎钥的身体往上,来到黎钥肩膀,将左边那条细细的肩带给往下挑,露出整精致又娇嫩的肩膀。 那里的线条和弧度,简直是又勾人又媚人。 韩钺鸣低头就牙尖啃在上面,没有下力,轻轻的触感,还是让怀里慜感的身体抖了一下。 从喉咙地发出一声愉悦的笑,韩钺鸣嘴唇离开黎钥肩膀,在他耳边轻蹭起来。 你身上那颗铃铛,我想看一看。韩钺鸣语气是请求的,可指下行为,却已经行動起来。 顺着拉下的细带,从边缘往里游走。 黎钥躲了一下,韩钺鸣又是一声笑。 我只看看,不做其他的。 韩钺鸣保证得多真诚,做起来就有多恶劣。 被黎钥绯红着眼眶质问时,他就解释:我没说只用眼睛看。 用手看,也是一种看,不是吗? 黎钥嘴唇微张,眼底泪水连连,落在韩钺鸣那里,可怜又可愛。 细细把玩着精致的小铃铛,还有铃铛佩戴着的那颗娇艳的红宝石,宝石光泽更加的秾艳,艳到韩钺鸣心都悸動不已,只想低头把宝石给衔吃到嘴里。 就在韩钺鸣想这么做的时候,游轮再次剧烈震颤,比之前的爆炸的震动还要大。 韩钺鸣松开了铃铛,同时把黎钥肩头的细带给拉回来,他啄在黎钥苍白但又凄厉惑人的脸庞上。 你的舞伴好像要回来了。 这话刚一落,脚底剧烈撞击声传来,韩钺鸣搂着黎钥从天台上一跃,下一刻跃到了游轮的甲板上。 而就在甲板里面,一楼的大厅里,一个漆黑庞然的物体冲了出来。 那个庞然大物直接将游轮从中间撕.裂,游轮瞬间就裂开一个大洞。 庞然大物冲到了游轮上,冲出天台,但下一瞬又极速掉落了下来。 掉回到大厅的巨洞下。 无数的海水从裂开的深洞里涌出来,游轮摇晃,黎钥险些站立不稳,被身旁的韩钺鸣给及时捞住身体。 第63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23 一艘漆黑的潜水艇直接从船底冒了出来,速度极其快,瞬间就把游轮从中间给破开了一个大洞。 潜水艇坠落到海水里,将游轮的地步被砸出一个洞,从洞里沉到水中,但很快潜水艇又从倾斜的游轮右边浮了出来。 黎钥和韩钺鸣站在甲板上,甲板随着船身的倾倒而倾斜着,不断有海水涌上甲板,船身几乎有大半陷进了水中,离完全沉下去估计一分钟时间都不到了。 天空中直升机还在那里,但这时黎钥已经没有多少心情去关注直升机里面什么情况。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浮出来的潜水艇给吸引了,潜水艇上面的舱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一张熟悉的冷峻帅脸出来,那张帅脸无声扬起,在寻找到黎钥后,立刻同黎钥温柔微笑。 而当男人目光转向黎钥左边时,看到正搂着黎钥的韩钺鸣时,男人眼底阴云秘籍。 来接你了。韩钺鸣对黎钥说。 黎钥注视着游轮下的卞南枫,男人矗立在潜水艇上面,和他们对视着。 对方既然找到了离开的方式,但现在却没有立刻离开,什么原因黎钥很容易就想到。 感动吗?韩钺鸣问道。 黎钥摇头。 为什么?有这么一个在乎你的人,你居然一点不心动? 韩钺鸣像是想不通,为什么黎钥会不感动。 人渣就是人渣,做了点好事,就不是了吗?黎钥声音和眼神一样冰冷。 这样啊,那我下去告诉他,让他自己滚? 韩钺鸣搂着黎钥的腰,目光灿然,为黎钥的表现和回答而高兴。 真好,他喜欢上的宝贝真好。 还以为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给动心了,看来该属于他的,谁都抢不了。 好。黎钥点头。 潜水艇上卞南枫凝望着黎钥,像是看不到对方的眼神有多专注和偏执,黎钥突然转过身,他靠近韩钺鸣,在韩钺鸣脸颊上吻了一下。 呵!韩钺鸣当时就愉快笑出了声,再去看卞南枫的表情,杀意凌然,一把半臂长的刀刃在他右手里,而他胸口,那里还在流着血。 都被狠狠揷了一刀,结果还没死吗? 看来真不一般。 马上就该死了,死在他手里。 韩钺鸣抱着黎钥,在跳到潜水艇上面时,先去了另外的地方,直接徒手掰下来一块巨大的木板,落在木板上。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韩钺鸣让黎钥在木板上等一会,他则过去潜水艇上。 黎钥面容柔顺又乖巧,明知道韩钺鸣不是人类玩家,但还是选择相信他以及依赖他。 而不是倚靠另外的人类。 看黎钥柔和地颔首,这人身上还穿着女装,漆黑的长发及腰,头发就是真人的头发,不是假的,韩钺鸣抚模着黎钥脸庞。 好好看着。 这场好戏,韩钺鸣让黎钥好好看着。 看清楚他的实力有多强,比这些可怜的人类强多了,人类想和他抢宝贝,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韩钺鸣转身就是一个跳跃,木板的位置离潜水艇不远,因此韩钺鸣直接就跳到了潜水艇上。 潜水艇大半都在水里,只上面露了点头出来。 就在浮出来的这片刻时间里,潜水艇下面的海水里,漆黑的阴影缓缓浮现。 许多的腐尸从海底涌了出来,将潜水艇给包围着。 黎钥那边,木板的四周也开始又腐尸游过来,泡得发白的手指抓着木板边缘,都没有太过用力,以免把木板给掀翻了。 大家都在等一个结果。 本来最初是都希望韩钺鸣可以赢,毕竟大家都不是人类,但当韩钺鸣和卞南枫两人激斗起来后,有腐尸就开始表情异样。 希望人类玩家可以赢。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马上掀翻这块木板,把上面的人类给拖到水里。 人类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芬芳,他身体里的血液极为鲜甜,柔白的皮肤,一身宝石蓝的长裙,颈间佩戴着宝石项链,那截纤长的天鹅颈,叫人看到第一眼就迷上了,备受蛊惑,只想要立刻把人给拖到水里,然后牙齿刺上去。 舌头舔上去。 黎钥注意到木板的四周都是腐尸,甚至还看到了较为熟悉的面孔。 显然他们虽然变成了腐尸,可过去的记忆应该没有变,凝视着黎钥的表情,像是恨不得立刻就扑上来,将黎钥给扑倒,然后撕碎黎钥全身的衣服。 黎钥心头一声轻笑。 这些人目前还没有行动,他们在等一个结果,和他一样。 是韩钺鸣会赢,还是卞南枫会赢。 身边没有其他人,要是有,黎钥还真想和对方打一个赌,赌其中某个人,不是,是赌黎钥他自己赢。 略微低头,黎钥摊开掌心,透明的病美人卡出现,卡片消失,透明的薄薄的小刀出现。 刀身极其得细薄,薄薄的一片,像是比一页纸张还要薄。 但黎钥非常清楚它有多锋利,能够轻而易举将人的骨头都给切断。 黎钥手指微动,微微泛红的眼眶从周围腐尸脖子上掠过,张显和寸头男此时也在,他们就趴在黎钥的左面,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紧盯着黎钥。 一会这个人如果跌到水里,他们要立刻扑上去。 这个穿着女人裙子,比他们见过的所有人都还要艳丽的人,活着不能動他,那就死了动。 忽然之间,两人竟然不觉得死亡变成腐尸有多可怕了。 能够把这样一个绝色的人给睡了,再死一次都无所谓。 周围腐尸的目光贪婪又垂涎,似乎已经用眼神将黎钥全身的衣服给扒完了,黎钥脸色惨白,身体微微哆嗦着,他想往身后退,但头一转,身后的木板边缘也有腐尸,木板随着海水的摇晃,轻轻地晃着,黎钥不敢乱动了,怕一个不小心就跌到水里,然后被四周腐尸给吞噬了。 分卷(75) 他眼底泪水盈满了,战战兢兢地望着不远处的潜水艇方向,上面两抹身影在战斗。 潜水艇上面是弧形的表面,人站在上面就很难稳住身,更别提是要打斗了。 但那两个人,却好像是在平地上。 两人速度力量都不同于常人,韩钺鸣的拳头砸在了潜水艇上面,直接将铁皮都给砸出了一个坑。 漆黑刀刃劈下来,劈断了韩钺鸣的一条胳膊。 胳膊砸落到水里,但马上韩钺鸣的断臂又重新长了出来。 他稍微活动手臂。 本来还以为能够马上就解决掉这个碍眼的人,没想到对方胸口被刺了刀,居然力量还这么强。 看来他真的有点小看这个人。 不过嘛,韩钺鸣笑了笑,这样才好,才具有可看性。 朝身后漂浮在海面上的黎钥看了过去,木板漂浮着,腐尸们的表情韩钺鸣也看得很清楚,他们对黎钥都很感兴趣。 这也正常,毕竟他见到黎钥第一眼,就被对方给吸引了。 这人太惹人怜爱了,让人只想将他给据为己有。 韩钺鸣抹了抹嘴角,嘴角有丝鲜血,他看着面前的卞南枫,男人衣服全部被血水给染红了,脚底下都是鲜红的脚印。 可这人脸上冷沉无波,要不是确认这个人是人类,韩钺鸣都要觉得这人和他一样了,不是活人了。 这样的人,韩钺鸣记忆中似乎有类似的,似乎有几条命,杀了一次还活着。 但可惜,无论有多少条命,在他这里,都没有多少人可以顺利离开。 韩钺鸣身影在空气里突然消失,周围海水声荡漾,卞南枫往左右两边看,听觉受限,无法立刻确认韩钺鸣的位置。 闭上眼睛,靠感知力来确认,但似乎四周都潜伏着危机。 危机像是一张巨网,直接将卞南枫给攫住了。 握着刀的手缓缓落下。 背后! 卞南枫猛地睁眼,杀气从背后袭来,转过身挥刀抵抗,砍到了东西,但他自己肩膀也在瞬间让人给抓伤了。 副本boss的指甲,比起普通刀刃来还要尖锐锋利。 肩膀一阵阵刺痛,卞南枫转头看了一眼,衣服被抓破,血液涌了出来。 心脏上的伤口,又裂开了更多。 卞南枫的心脏,这次被黎钥的刀给刺中了,但没有立刻就死去。 卞南枫的体质和常人不同,被刺中心脏也暂时不会死。 只要在一定时间里,顺利通关,回到休息区,那就可以立刻身体自我修复。 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卞南枫意外的有点预感,大概这回稍微有点不同了。 但就算真的死了,变成一具尸体,他也会从地狱里爬出来。 因为他的宝贝还在等着他。 卞南枫抓紧刀,鲜血顺着手臂流到了漆黑的刀身上,韩钺鸣隐身状态下不断从各个方向找机会攻击卞南枫。 卞南枫身上的伤越来越多。 天空里的那朵巨大的铅云已经来到了游轮上,自然也将潜水艇给覆盖着。 突然间开始电闪雷鸣,雷声轰鸣,几乎是一瞬,大雨倾盆。 砸落在卞南枫身体上,将他身上的血给冲刷走了一点。 雨声噼里啪啦,卞南枫站在了大雨中,攻击意外地中止了片刻,卞南枫沉暗着脸,突然他眼瞳微微一缩,看到韩钺鸣身影浮现出来,出现在黎钥的面前。 撑开一把扇,遮在黎钥头上,拉起黎钥的手让黎钥自己拿着扇。 咳咳咳,黎钥在倾盆大雨中咳嗽起来,瘦弱的身躯,显得更加娇弱惹人怜爱了。 冷不冷?韩钺鸣关心问黎钥,他手里却已经直接把自己外套给脫了,披在黎钥肩膀上。 把衣服给收拢,韩钺鸣撩了下黎钥额头落下了一缕头发,那缕头发在黎钥耳后。 马上就结束。韩钺鸣向黎钥承诺道。 黎钥视线越过韩钺鸣肩膀,看向了他后面潜水艇上站着的人,那人全身湿透,此时脸上也在不停地蜿蜒着雨水。 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身旁是汹涌的大雨,轰隆隆,天空惊雷阵阵。 黎钥突然间觉得卞南枫的身影显得孤独和寂寥起来。 那个人为了他才和韩钺鸣直接对上的,如果自己开着潜水艇,这会说不定已经通关游戏了。 黎钥凝视着卞南枫,眼前突然一黑,黎钥眸光颤了颤。 再看我就要吃醋了!韩钺鸣手掌遮住黎钥的眼睛,不让黎钥再去看卞南枫。 黎钥抓着韩钺鸣的手,似乎想拉开,在韩钺鸣温柔的注视下,他听话地嗯了一声。 真乖!韩钺鸣夸奖了一句。 随后不再多言,重新回到潜水艇上面。 他身体往后退,慢慢地融入进雨水里。 四周都是淅淅沥沥的雨,天空暗沉,整个世界都被一团阴云给笼罩着。 身体里的血液还在流失,似乎不剩多少了,体温也在快速降低。 速战速决吧! 卞南枫也想尽快结束战斗,这样他好去黎钥那里,把他的病美人给搂到怀里。 卞南枫提着刀,朝前冲过去,隐身的韩钺鸣以为卞南枫看出了自己的位置所在,他往旁边一侧身,卞南枫就冲了过去。 追上去,伸手就打算捅穿卞南枫的身体,下一刻韩钺鸣动作一滞。 噗通一声响,卞南枫身体掉了海水里。 确切来说,是他自己主动跳进了海水中。 腐尸们都掉头,打算去围攻卞南枫。 不用,我的人。韩钺鸣一声轻呵,腐尸们立马停下。 那是韩钺鸣要对付的人,是他要夺走性命的人,他们没权利随便动手。 腐尸们推开,韩钺鸣走进了水里。 水里光线暗沉,本来就视线受限,现在又加上天空上倾轧过来的巨大铅云,这片海域都乌压压的一片。 潜在水里,韩钺鸣往四周看,海水里他仍旧是隐身了,却有点奇怪,居然一时间没有找到卞南枫的身影。 不至于失血过多,掉到海里后,就昏迷过去了吧? 韩钺鸣刚这样想,右边有东西射击而来。 哪怕是在水里,那把刀刃射来的力道居然没有太受限,直接擦过韩钺鸣的脸庞,差点就划伤他的脸。 在那边? 韩钺鸣游了上去,却意外没有找到卞南枫的身影,反而是自己脚下的海水有点异动。 然后一个人影扑了上来,那个身影右手拿着他的黑刃,扑向韩钺鸣。 韩钺鸣直接让黑刃给劈中了肩膀,刀刃狠狠陷在骨头了,他惊讶地望着面前靠近的人。 这个人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他明明在水里都隐身了。 韩钺鸣无法理解,抓着刀刃,用力抜出陷在他骨头里的刀刃。 刀刃带出猩红的鲜血,血液被海水给稀释开,在水里扩散。 看着那些散开的鲜血,韩钺鸣心中一颤,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卞南枫能够在水里看到他了。 除开他的鲜血外,这周围的海水里还有另外的鲜血,卞南枫身体流出的鲜血,鲜血虽然被稀释得很快,但仔细观察,能够观察到一点异样。 而人类的鲜血,会让韩钺鸣无意识地靠近。 韩钺鸣笑了起来,身体直接浮现出来,面对这么厉害的人类玩家,还是不玩隐身这一套了,直接来就行。 两人在水下缠斗起来,打得异常激烈,韩钺鸣退开声,脖子又被砍了一刀,但作为回报,他直接把手给刺进了卞南枫的腹部,触到了人类温暖的內脏,那种热度让人心颤。 甩了甩手指,鲜血被四周海水给瞬间冲走不少,举起手指,指向海面上,有个人还在上面,这场好戏可不能少了他。 卞南枫理解了韩钺鸣的意思,跟在韩钺鸣身后游向了水面,身体浮出海面,立刻就沉沉呼吸起来,手掌往心口放,几乎感知不到心脏跳动的频率的。 现在的自己,离尸体也已经不远了。 但在那之前,怎么着都得将韩钺鸣给一起带走。 卞南枫爬上潜水艇,韩钺鸣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等卞南枫站在了他对面后,他这才微笑起来,说了句:继续! 雨水打在血红的扇背上,比滴落海面的声响还要大,黎钥的长裙裙摆也被水给溅湿了不少。 那边缠斗的两人在水里消失了几分钟,还以为水里会出结果,然而很快两人又浮了出来。 韩钺鸣虽然脖子和肩膀都看着有伤,他愈合地速度很快,反观卞南枫那里,身体站在那里,虽然还是笔直的,可他脸色已经逐渐发白了,比尸体状况好不了多少。 还以为这个人有什么不死之身,怎么都不会死,结果都是错觉吗? 黎钥目光沉然地看着卞南枫,这么一条优秀的鱼如果出事了,他大概会有点难过。 毕竟想要再找一条这么技术好的,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了。 黎钥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如果他这个时候上去,帮一把手的话,应该可以胜利。 但是,黎钥弯曲的手指松开,不打算有什么行动。 卞南枫如果今天真的死在这里的话,只能说是他命该如此。 虽然有点小遗憾,可只是一条有点不一样的海鱼,但还没特别到独一无二,非他不可。 黎钥唇角弯了一弯,目光深处浮出点微笑来。 潜水艇的舱门突然给打开,卞南枫抓着韩钺鸣的肩膀,直接把人给拽了进去,两人跌到潜水艇里面。 韩钺鸣当时表情就微微一变,虽然掩饰得快,但还是让卞南枫给捕捉到了,看来这个空间是特别的。 在潜水艇里,韩钺鸣身上受到的伤,不再快速愈合。 冰冷的鲜血涌淌着,渐渐的,他的体力开始不支。 卞南枫背部靠着墙壁,他笑了起来。 这里好像有绞肉机,我偶然发现了一台。 韩钺鸣眸光闪烁:那倒是可以看一看,是你先进去还是我? 也可能是我们。卞南枫眸底一笑。 韩钺鸣凝沉着脸,和卞南枫沉默对峙。 片刻后韩钺鸣也笑了起来。 我被绞碎了,还能活,但你就死定了。 没事,死了成尸体就是,那个时候也许更好。卞南枫手放在后颈,扭了扭脖子。 韩钺鸣手指往脸上抹了把,将鲜血给拭去一些。 两人身体都重新站起来,没有谁先攻击,同时冲向彼此。 他们一边打斗着,一边往绞肉机的方向走,两人都有同样的想法,把另外那个人扔进去。 绞肉机没有人开,但在两人靠近时,立刻就运转起来。 潜水艇外面,黎钥还站在木板上,大雨还在下,丝毫不见停歇的迹象。 那两人又落到了潜水艇里,漆黑的铁皮,却意外有个地方变化起来,变成了透明的玻璃窗,透过玻璃窗黎钥可以看到里面正在发生的事。 有个绞肉机,高速运转的绞肉机,两人就在绞肉机旁边疯狂地激战。 两人身上都鲜血覆满了,可没有谁停下,都凶残地企图把对方给摁进绞肉机里面。 黎钥盯着玻璃窗后血腥的一幕,自己希望谁赢? 两个人同归于尽最好了。 谁都别留下来。 黎钥刚这样想,忽然卞南枫就一个用力挥刀,刀刃砍在了韩钺鸣的脖子上,直接把韩钺鸣的头给砍掉了。 韩钺鸣伸手去接自己的头,在那之前卞南枫早有准备,转过身,旋腿就是一个猛踢,韩钺鸣的头颅被踢飞出去,撞上墙壁,弹射回来,准确无误地砸进了绞肉机了。 啊啊啊! 黎钥听到了惨叫声,但和以往听到的人类发出的声音有点不同,那个声音像是故意发出来的一样。 韩钺鸣的脑袋被快速嚼碎,他的身体往墙壁上一倒,径直倒了下去。 脖子上鲜血喷涌,卞南枫靠近了两步,盯着那具断头尸体,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身体也扔到绞肉机里,但突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似的,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卞南枫往潜水艇驾驶方向走,随后开动潜水艇,缓缓朝黎钥靠近。 开启右侧的舱门,卞南枫朝黎钥伸手。 黎钥站在木板上,环绕木板周围的腐尸们发现居然是人类玩家赢了,都无法置信般。 他们抓着木板,开始用力摇晃,并且还企图伸手去抓黎钥的脚,把黎钥个拖下水。 一声异响,一只伸出去的手被黑刃贯穿,钉在了木板上。 木板摇晃,有人跳了下来。 卞南枫走到木板上,抓过黎钥的手,把人给搂进怀里,将刀给收回来,随后拉着黎钥回了潜水艇里。 舱门快速关上,潜水艇浮在海面上一动不动。 黎钥看到了地面的鲜血,到处都是,也看到了韩钺鸣的无头身体,他瞳孔紧缩。 正想说点什么,突然被卞南枫一把给推到了一张椅子上。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窒息的冰冷的吻。 男人的嘴唇很冰冷,身体也很冰冷。 衣服上的血粘稠,粘到黎钥身.上,黎钥伸手去推开对方,却被扣住了手腕。 他身.上穿着吊带长裙,撕拉一声,长裙下摆被撕开,露出的美丽风景让卞南枫瞬间呼吸骤沉。他又去踢卞南枫,脚踝又被扣住,两只脚更是被男人给抓着,拉开架到了椅子扶把上。 黎钥满目的惊恐和惊愕,他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他整个身躰就呈现出一种糜艳到了极致的姿势。 嘴唇哆嗦着,黎钥想问卞南枫想要做什么,对上男人可怕又疯狂的眼睛,黎钥知道这个人想要做的事。 让他停下,求他停下! 黎钥心里有声音在呐喊。 可黎钥再清楚不过,这个人就是个变态蛇精病,根本不会停下。 黎钥视线往右边看,那里还倒着韩钺鸣的无头尸体,那具身体没有死亡,没有了脑袋,不知道还能不能听到。 向他求助吗? 黎钥的下巴被卞南枫给捏住,男人靠近,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像恶魔的低语。 你真美! 这身衣服你穿在身.上,真美! 卞南枫倾身靠近黎钥,扣着黎钥的挣扎的手臂,他低头就吻住黎钥的唇。 将对方的声音悉数呑入口中。 第64章 游轮上的病美人24 周辛和方彦离开了天台,两人往楼下走,直升机恐怕不能离开,方彦觉得离开的方式是其他的。 例如那张照片上的某个特别细节,那条纤细的绳子,绳子连接着的那个漂浮在空中的东西,说不定才是应该找到的。 两人打算去照片拍摄的地方,也就是游轮的地下室,开始还还比较顺利,虽然游轮在倾斜,但速度不快。 分卷(76) 突然间地板下距离震动,两人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时,一个庞大的巨大潜水艇冲了出来,刚好两人所在的位置就在潜水艇冲出来的位置上。 方彦拽着前面的周辛,两人身体都被潜水梯给撞上了,也就他们两反应速度敏捷,但凡换一个人,已经让潜水艇给直接撞成肉酱了。 顺着潜水艇冰冷的铁皮,两人往下面滚,周辛眼明手快,及时抓住了一块铁条,这才没有从几层楼上面,直接跌到地下室。 潜水艇蹿出来没一会,巨大的身体又迅猛地跌回地下,沉重的身躯,直接将游轮底部给砸出一个巨洞。 海水疯狂从破开的洞里涌进来,周围水压强烈,喷出来的水那瞬间如同强劲的喷泉一样,直接就冲向了周辛和方彦。 周辛用力甩动手臂,将手里拽着的方彦给甩出去,甩到斜对面的走廊上,至于他自己,在水不断往身上冲刷时,努力摆动身体,摆向方彦。 方彦接住跳过来的周辛,巨大的冲击力将方彦给冲倒,他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但还是及时搂着面前的周辛,周辛环着方彦的背,在离开对方怀抱之前,周辛撩了下方彦脸庞坠落的一缕头发,撩到后面,以免遮挡方彦的视线。 方彦当时眉头就骤然一跳,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在方彦站起来给自己一拳之前周辛有眼力见地及时离开。 还要继续往下?从破开的洞口里涌进来的海水流速更快,船身的倾倒也急速加剧,怕是不出一分钟,整艘游轮都会沉到水里,被冰冷的海水给吞没。 怕了?方彦笑容没几分温度。 怕?周辛轻笑,我字典里什么时候有这两个字了? 我怎么不知道? 那就少废话! 顺着走廊往前走,船身快速倾倒,从里面走反而空间受限,方彦快走,疾走,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现在时间紧迫,不是悠闲散心的时候。 哎?方彦突然就跑起来,眨眼间就快将后面的周辛给甩开了。 好歹说一声啊! 虽然周辛嘴里这样抱怨着,但他身体已经箭一般射了出去,追赶前面的方彦。 走廊末尾有窗户,窗户半开着,方彦跳上窗户,直接往外面跳。 这是打算跳海了? 周辛眸底惊讶,来到窗户边,看到外面清倾斜的,并非之前竖直的船身,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方彦的意思。 周辛也丝毫没犹豫,在方彦跳出去后他随即跟上。 游轮快速往海里沉,方彦和周辛躬着身体,快速奔跑到原本的右侧船身上,方彦的方位感非常好,哪怕是在船身外面,他之前就去找过整艘游轮的内部结构,知道该去哪里。 来到又一扇窗前面,方彦稍微停脚,他蹲下了身,趴在窗户边。 打碎! 周辛菗出他的长刀,一下就劈破了玻璃窗。 玻璃往里碎裂,方彦直接从破开的洞口跳下去。 周辛低头表情歉意地注视自己的刀,看了看刀尖,还好,没有受损的迹象。 随后周辛也跳进了窗户里。 又继续奔跑了一段路,来到了照片所在的位置,那是船员们的工作会议室,非常宽阔的一个房间,房间高度目测下去似乎有十多米。 房间入口处已经有海水在往里面灌,离灌满不久了。 方彦站在会议室中间,让周辛把照片拿出来,照片还有拿一页日记本纸张都被周辛给揣着。 拿出照片周辛先盯了两眼,基本确定方彦是想来这里找什么。 可他左看右看,房间里空落落的,并没有绳子存在的迹象。 借我用一下。方彦朝周辛伸手,让周辛把他的长刀给他。 小心点用,被折断了。周辛还是很宝贝他这把长刀的。 折断了我陪你。 方彦沉沉一笑,看周辛似乎有点舍不得,不和他客气,一把夺过刀。 拿着刀方彦往照片里面的背景墙走过去。 站在那条绳子所在的位置,方彦眯了眯眼,突然他就蹲下了,蹲在地上,扬起手冰冷的刀刃径直刺在地板上。 眼瞳拧起,微微侧过头听底下的声响,应该是在这里。 方彦抜出刀,再次往下刺,这次力道更大,直接将地板都给刺穿了。 站起身,把地板给翘动起来,地板出现晃动。 你来!方彦松开刀柄。 为什么我来? 周辛不解。 免得我弄断你的刀。方彦给的这个解释。 可周辛才不信,更多的可能是地板下面的东西不太好看。 周辛走上去,三两下把地板给撬开了。 一撬开,扑鼻而来的浓烈腐尸味,刺激得周辛胃里翻腾,当时都有点想作呕了。 余光里瞥到方彦往后退了两步,果然是这个原因。 你什么时候怕这个了?周辛笑,蹲在地板边缘,身体往地板下探,用长刀尖端去挑了一下地板的尸窟,这底下堆放着无数的尸体,腐烂恶臭的尸体。 每具尸体死状都相当惨烈,一具具尸体拥挤在一起。 周辛啧啧了两声。 刀尖拨了几下,沾染上了腐烂的液体,周辛眉头微微皱了皱。 没看到有绳子,找错了? 就在周辛话音刚一落,他眉目就一扬,发现了一点绳子的迹象。 看来得跳下去拿。 你去还是我去? 周辛看向方彦,答案分明再明显不过。 船要沉了。 海水已经涌到了屋里,将半个房间都快淹没,甚至已经来到了两人脚下,顺着撬开的地板往腐尸堆里涌。 好吧好吧,我去拿!周辛径直跳进腐尸堆,踢开几具尸体,将绳子的一段给拿着。 用力地往外扯,到入口的边缘后把绳子递给了上面的方彦。 接过绳子,方彦对尸堆里的周辛说:我先走! 给周辛愣得,绳子顺着身边急速游走,他抓着木板跳到上面。 行吧,又跟着方彦跑算了。 同时周辛也抓住了绳索,跟着一起用力的拖拽。 绳索另外那段似乎连接着什么沉重的东西,两人努力的奔跑以及拖拽,慢慢地都显得吃力起来。 地板被从下撞开,一个方形的木箱出现,拖着箱子往楼上跑,也是找到窗户,从船身外走,直接跑回了游轮的顶楼上,木箱落在两人身后。 周辛喘着起,抹了把脸上的水,中间他自己跌了一跤,跌到了涌进来的海水里,虽然此时一身狼狈,但脸上依旧风流从容。 来到木箱前,木箱上没有锁,直接就可以打开,可就在周辛伸手准备打开时,围栏外有人出现,那个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最初周辛是盯着那个人被撕开的裙摆看,裙摆下若影若现的细白皮肤,上面有深艳的痕迹,抓上去的痕迹。 那个人是黎钥,那么搂着他的人,周辛是蹲着开箱的,没有立刻注意到对方的脸,而当看到那张破烂狰狞的脸时,周辛顿时停了下来。 快速站起身,周辛刚刚还沉静的面容,此时有了不小的变化,炽烈的火在里面燃烧。 船员将黎钥给搂着放到角落里靠着,他嘴角裂开,半张脸劈裂,被人拿刀狠狠劈裂,深可见骨,破烂的猩红的血肉垂吊着,船员喉咙里发出诡异的呵呵笑声。 你動的他?周辛提着刀问,笑容满是杀戮气息。 我?倒是挺想動的。 那就是没动了。 周辛笑,还以为是别的人动的黎钥,这么看来,应该不是了。 那動他的人在哪儿? 死了。船员笑起来,脸上猩红的血肉随着他嘴巴的开合,坠落到地上。 船员身后的黎钥,眼睛还睁着,可那双曾经璀璨的星眸,此时完全空洞了。 似乎靠在那里的只是一副脆弱可怜的人类躯壳,里面的灵魂已经没有了。 死了?尸体没消失吧?周辛又问。 他朝船员走了过去,旁边的方彦没有阻止,方彦眼睛凝在黎钥身上,他个人对黎钥并没有多少感情而已,喜欢黎钥的是卞南枫还有周辛。 但这个人确实太特别了,要是真的就这样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还是让他不太想看见。 在哪里?方彦出声。 那边的潜水艇里,尸体在里面。 想见他啊?别着急啊,我马上送你们去见他。 船员挑眉兴奋的笑。 你?周辛被船员的笑话给逗乐了,就你一个,可能有点难。 脸上的伤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卞南枫劈伤的,现在跑来解决他们两个,有想法是好的。 但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周辛提着刀攻上去,和船员瞬间就战斗起来,游艇已经沉入海里三分之二了,还有三分之一在水面上,船身发出轰鸣声响,像是悲鸣般。 在周辛和船员交上手时,方彦暂时没过去,他走向了黎钥,站在黎钥面前,方彦眼眸垂着。 你还想离开吗? 方彦沉声问。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方彦嘴角突然就扬了起来。 我以为你恨他,结果不是吗? 这句话让黎钥的眼瞳颤了颤,他眼皮缓缓抬起,但眼底的光仍旧是死寂的。 还是恨他?那不是更应该活下去。 在这里死是最容易的 似乎是为了衬托方彦的这句话,半空中停滞的直升机里坠落下来一个身影,一抹纤细的身影。 那抹声音直接就坠落到了冰冷的海水里,而直升机打开的舱门边,那里站了一个人,年轻的玩家表情震惊又痛苦,似乎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会忍受不了恐惧的折磨,而选择主动结束自己的生命。 能够自己选择死,是幸福的。 你想要那种幸福吗? 方彦视线猛地落回到黎钥易碎的脸庞上。 这个人身上的长裙破碎,露在外面的那些皮肤,上面弥漫了醒目的痕迹,整个人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崩溃着。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把卞南枫给深深地迷住了,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就顺利通关,偏偏要给自己增加更多的难度。 而现在黎钥似乎不想活了,方彦手指弯了弯,蝴蝶.刀出现在掌心,有那么几秒钟他是想上去将黎钥脖子给划开的。 这样一来卞南枫就不需要有弱点了。 想了想还是忍了下来,他没有权利却决定黎钥的生死,尤其这个人是卞南枫喜欢的。 谈不上爱屋及乌,但不想看到这个人冰冷的尸体。 黎钥嘴唇微张,看起来想要说点什么,他身体用力的蜷缩着,手指上都沾染着血迹。 不过那些血迹不是他的,而是另外一个人的。 那个人的鲜血滴淌在他身上,而对方的身体,慢慢的冰冷,到最后完全失去热度。 一回想到当时的场景,黎钥就猛地抓住自己的头,表情痛苦起来,他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像是野兽的绝望挣扎一样。 转过身不再关注黎钥,他要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黎钥会怎么选择,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自己。 他一个外人,无法替黎钥活。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呕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咳嗽声剧烈,像是要这样把肺都给咳出来一样。 方彦不再回头,加入到了周辛和那名船员的战斗中。 对了,那个笔记本船员停了一下,问两人。 被我烧了,还剩这一页!周辛从兜里拿出了一张被水浸泡过的纸张,晃荡着给船员看。 烧了啊?呵,也没事,反正不重要。 当时说的是晚点过来拿笔记本,只是一个说辞而已,是晚点过来取几人的命。 这个不重要,那么这个呢?周辛又另外拿了一张纸出来,准确来说是一张照片。 看到照片的时候船员面色骤然一变。 你把它也偷了? 船员盛怒。 怎么是偷呢?我顺手拿的。 周辛挑衅船员成功,对方被激怒。 你找死! 船员扑过来,利爪抓向周辛,周辛似乎不敌船员的攻击,不断往后面退,脸上被抓了一下,深深的几条血痕,眼睛也被抓伤了,一只眼睛流出鲜血。 尖锐刺痛下周辛跪到了地上,长刀从他手里脱手,旁边方彦过来,抵挡开船员。 但船员现在眼眸猩红,只想立刻就杀了周辛,那张照片是他的东西,他不允许别人随便拿他的物品。 船员攻向周辛,眼看着就要在周辛脖子上抓一个血窟窿,突然他身体一颤,他的脖子上横过来一把锋利的小刀。 刀刃猛地一划拉,鲜血喷溅。 船员转过身,挥手攻击,两只眼睛几乎是被同时被刺伤,中间间隔不到一秒钟时间。 无法视物,身体摇晃起来,但还能嗅到人类鲜血的气息,就在右边。 我要杀了你! 船员嘶吼着,下一刻他身体被贯穿了,一把长弯刀从他胸口径直穿过去,将他心脏给刺破。 杀了我?周辛笑,鲜血弥漫了半张脸,他痴痴笑出声,比鬼怪的声音还要阴冷瘆人。 可惜啊,你没有那个能力。 提脚猛踹船员,把对方身体踹离他的刀,刀身上血液往地面流淌。 游轮还剩一点就彻底沉默。 周辛走过去一把抱起黎钥,和方彦顺着游轮船身往下走,几人跳到了海水里,朝着潜水艇的方洋走。 方彦手里拉着绳子,木箱坠落到海水里,马上又浮了起来。 四周的腐尸全都聚焦过来,追在几人身后。 快速游潜水艇边,方彦向上去,从周辛手里将黎钥给接了过去,也把木箱拖到了上面,然后去拉周辛。 腐尸们在后面抓住周辛的脚,一个接着一个很快就密密麻麻一大片。 松手。周辛突然喊道。 方彦盯着人沉默了两秒钟,利落松开手,周辛身体被腐尸们拉着沉到海水里。 方彦转过身往潜水艇里走,黎钥站在潜水艇上面,很快就站立不稳,跌坐了下去,方彦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下到里面。 分卷(77) 走在潜水艇里,很快就找到了两具尸体。 一具无头的,一具虽然有头,但僵死过去的尸体。 身体早就没有温度了,像是死去了很久,而且看他死亡时的模样,是在某个状况下死了。 即便是自己死,也要拉着人一起沉沦吗? 方彦凝视着卞南枫的尸体,看了一会,随后转脚离开。 卞南枫死了! 就这么死了! 惊讶吗? 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这个人哪怕是尸体摆在那里,也让人觉得也许很快他就会苏醒过来。 谁说得准呢? 毕竟这里的死亡,其实远远算不上真正的死亡。 方彦站在潜水艇外面,这时才去把木箱给打开,里面放置着一个氢气球,没有吊篮,只有一条绳子连接着。 还有其他配套的工具,方彦给气球打上气,气球缓缓浮了起来。 木箱放水,所以里面的东西没有沾染到水,不过就算沾到,也没什么影响。 绳子下端连接上游艇的舱门,现在可以立刻,但周辛还在水里。 得等等对方。 在等待中,直升机意外爆炸,坠落到了海水里,连带着里面的两个人,常宇和陈小容。 在坠落之前,陈小容先跳了,常宇精神混乱失控,不肯离开,于是和直升机一起在水里爆炸。 陈小容坠到海水里,身体往下沉。 呛了一口水,她身体难受,想到那名同伴跳下来死了,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优柔寡断,导致这个结果,陈小容觉得或许该死的人是自己。 她渐渐放弃了挣扎,仍由身体往下沉。 沉了一会,忽然身体被人给搂住了。 是腐尸吗? 陈小容浑身僵直,可紧跟着一个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是人类。 陈小容猛地回头,看到一张染血的脸,对方眼睛伤了一只,在水底仍旧流淌着血。 别死啊!周辛对陈小容说。 声音虽然无法传递,但陈小容知道对方让她别死。 陈小容突然就笑了,她不能替别人决定生死,在这里,这个死亡游戏中,自己的生死才该永远放在第一位。 陈小容推开周辛,朝着海面游去。 两人配合着,虽然接触的时间不多,却配合得相当好,摆脱了腐尸,回到潜水艇上。 几个人抓着绳子,随着氢气球的升空,而慢慢往空中升,离开潜水艇,离开了海面。 黎钥被周辛给搂在怀里,他低头往绳子下面看,眸底微微闪烁。 突然间陈小容惊呼了一声,绳子下端被人给拉住了。 一具无头的尸体,那具尸体紧紧抓着绳子,力量非常的庞大,将绳子给一点点往下拽。 氢气球也随之缓慢降落。 被砍断头的脖子上,慢慢地有一颗头长了出来。 韩钺鸣扭了扭脖子,望着高处打算逃走的人类们,他还没玩尽兴,谁都不能先跑。 尤其是这些人还想把他看上的宝贝给带走,这可没经过他同意。 人给你,我下去!周辛示意方彦把黎钥给接过去,他下去对付boss。 方彦拧紧眉头,那是副本boss,一个周辛怕是不够杀的。 这个boss比之前的厉害,连卞南枫都没能成功,他们可能就更难了。 我和你一起。 别啊,帮我照顾下他们咯,都是我喜欢的小可爱。周辛笑着说。 方彦正要再说什么,周辛怀里的人突然抬头,就听到他嗓音沙哑:你们走 然后黎钥就猛地推开周辛,从对方怀抱里摔了出去。 下面拽着绳子的韩钺鸣一看黎钥掉下来了,放开绳子就过去接人。 两人一同落进海水里。 氢气球少了一个人的重量,也没有人在下面拽着,快速升空,带着周辛他们离开。 天空的暴雨下得缓了,变成了细雨霏霏。 海水里,黎钥被韩钺鸣给搂着。 男人嘴唇覆上来,亲吻黎钥。 黎钥本来毫无反抗,眼睛里也一片死寂。 忽然他眸色一变,疯狂的笑意在眼瞳里爆炸。 透明的刀刃抵在韩钺鸣颈子上,当对方舌尖抵开黎钥牙齿,两人唇.舌緾绵时,黎钥掌心一个用力。 就把韩钺鸣的颈子给划破了。 连带着里面的骨头,直接从骨头缝隙中划过去。 薄薄的刀刃,划到韩钺鸣身后,带来的痛感似乎都一点不强烈。 黎钥双手捧着掉落下来的boss的头颅,他低头在对方嘴唇上深情地一吻。 然后猛地松开手,黎钥身体浮向海面,而韩钺鸣的身体还有头,都朝着漆黑的海水了沉没。 黎钥回到海面上,爬上了那一块还在的木板,坐在木板上,这个时候黎钥才扯下头上戴着的假发,至于带吊长裙,他没有脫下,脫了就倮奔了。 海水荡漾,把木板给缓缓带着朝远方飘去。 细雨停歇,天空骤然放晴,天水湛蓝,黎钥仰头看向美丽的天空,露出了开心明灿的笑脸。 游戏通关成功,黎钥回休息区,打算休息两天,有点想回现世,但脑海里出现游戏音。 恭喜玩家黎钥,你被抽中将担任第1307次死亡复活赛的监视官,时间2天,规则下可自由活动,附赠一张复活卡,可使用两次。 即将传送,请做好准备! 传送开始! 黎钥完全没时间拒绝,脚下地面一晃,眼前一阵眩晕袭来。 几秒种后,周围世界稳定下来,黎钥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张皮质沙发椅上。 而他的面前是一整个墙壁的监视器。 第65章 复活游戏01 玩家是否使用复活机会? 卞南枫死亡后,过了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他并不确定,就听到脑海里有这样一道游戏音。 恭喜玩家通关x次以上,拥有一次复活机会。 那道声音瞬间让卞南枫联想起来不久前听到的一句话。 使用! 当然使用,不使用自己就得以尸体死人的方式留在这个游轮副本里,那样一来他就没什么机会再拥菢他的病美人。 那个人在他怀里哭泣流泪,最后自己直接死在他怀里,肯定被吓坏了。 下次见到人,得和他道声歉,不是为自己做过的事,而是抱歉没有陪着黎钥一起离开。 虽然自己死了,但卞南枫知道黎钥能够通关,那个人,看起来比谁都脆弱,但他非常不一样。 而且又另外一个人格在,那个人格不会让自己死亡或消失。 卞南枫同意了参加复生游戏。 身体一瞬往深渊里坠落,剧烈黑暗袭来。 坠了很久,眼前猛地一亮,卞南枫稳住微微摇晃的身体,眼帘无声抬起。 他站在一个洞窟前,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另外的四个人。 加起来一共五个。 五个人,大家神情都差不多,显然能够到这里来,就意味着是游戏通关在八次以上,彼此都大概对视了一眼。 没有任何要结伴的意思,反而还有人往旁边走了两步,拉开了和另外几人的距离,像是怕一会扯上点关系,会被对方拖累一样。 卞南枫抬手在耳垂上摸了摸,武器在上面,但几乎是一瞬卞南枫就知道武器无法使用。 准确点来说这个复生游戏里,他们的武器被禁止使用。 让他们赤手空拳? 卞南枫眸底闪烁丝笑意。 眼前漆黑的山洞忽然亮起了灯,将一条曲折蜿蜒的通道给展现了出来,这一幕没有让卞南枫感到惊讶,让他凝起了眸光的是从山洞里走出来的一个人。 青年身上穿着深色的制服,衣服剪裁合体,将窄腰大长腿给衬托得淋漓尽致,青年有一具完美的身形,而比他的身体更加吸引人的是他那张脸。 眉眼精细,眼波流转,眼底春情荡漾,被他那双眼给温柔注视时,只让人有一种感觉,像是他们早就认识,像是自己是他的恋人。 那双眼勾人又撩人。 脸上每个五官,口眼眉鼻,包括耳朵,脸部线条,都像是用尺子量画出来的一样,精致精细到了极点。 青年站在洞口处,他的左胸口佩戴了一个银色的工作牌,上面写着1307号监视官。 欢迎各位参加本轮复生游戏,这轮游戏规则是在两天內顺利找到另外一个出口,从出口离开就算复活成功。 青年微笑起来,他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多不少,温柔又多情。 如果忽略他眼底冰冷的温度,大概这个人很容易让人迷恋上他,哪怕是直男们。 监视官?你是人类?一个短发自然微卷的玩家目光上下打量青年一番,勾着唇似笑非笑的问。 这个问题和游戏无关。 青年一副他不回答游戏无关话题的姿态。 是吗?自然卷突然一个箭步就闪身到了黎钥面前。 然后掐住了黎钥的脖子,两人靠得很近,自然卷缓缓收拢手指,本来想从黎钥脸上看到一点痛苦,结果这人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腹部一个重击,自然卷玩家呕了一声,肋骨几乎快被揍断,他猛地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倒身后的另一名玩家,那名玩家头发有点微长,额前的头发将半只眼睛给遮着。 当自然卷退过来时,他一个抬眼,眼底威压慑人。 另外的几个玩家,包括卞南枫在内,谁都没出声,大家都沉默且平静的看着,有人甚至玩味地笑了一瞬。 攻击监视官将被视为破坏游戏规则,成凌,你扣两分。 每个人初始阶段都有十分,如果最后都被扣完了,哪怕是找到出口,你也走不出去。 请各位一定小心,省着点用。 黎钥微笑起来,目光和每个人玩家都对视了一眼,在经过卞南枫那里时,他笑容加深了一点。 卞南枫盯着黎钥那张脸,脸是完全陌生的,可这个人身上透露出来的气息,让卞南枫觉得他们或许是认识的,在某个地方见过。 游戏中大家是精神体的方式进入,大部分人以原来的形象进去,有少部分会改变外形。 这个被称为监视官的青年,卞南枫手指微微弯曲,指腹轻轻摩挲起来,有点想接近人,有点想也掐掐对方的脖子。 不只是卞南枫有这个想法,其他的玩家都有点相似的想法。 黎钥转过身,走回山洞里,清俊挺拔的身影,走在阴森的洞窟里,似乎周围的光都往他身上聚集。 这样的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真的是来监看他们的? 完全没有必要,将游戏规则在脑海里告诉他们就行,但偏偏又出来了,怕没有那么简单的事。 更多的可能是他们通关中,这个人会阻止,不会让他们全部都通关。 这样就说得通了。 黎钥走在前面,后面几道目光都凝在他身上,要不是有扣分的危险,估计后面早就有人想杀了他。 其实黎钥确实不用直接过来,他在监控室里坐着看就行,如果发现有人违规,监控室有操作台,在那里操作完全没有问题。 但黎钥还是选择到现场,不只是因为看到了卞南枫,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他发现这几个参加复生游戏的玩家们,好像每个都长在他的审美点上。 虽然后面也许会复生失败,但黎钥是个热爱养鱼的人,哪怕只有一两天也好, 他这人不喜欢太.安稳的生活,有点刺激惊险,或者说越刺激得越好。 所以黎钥走出了监控室。 关于前面具体有身体,黎钥离开了监控室,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但知道一点,那就是洞窟里的东西不会主动攻击他,而且他也能提前得知到哪里有危险。 他左边耳垂上戴了一枚红色的耳钉,那是他出现在监控室里就直接有了的。 关于游戏规则,也是看似耳钉的这个装置告诉他的。 在崎岖不平的洞窟里走着,脚下地面凹凸不平,转过了好几个弯,很快就来到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 在玩家们眼前出现了三个新的洞口,洞口里的光比外面的要暗淡不少,洞窟里通风,但风里的气息,稍微一嗅,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请各位自行选择要进的洞窟,每个洞窟都可以通到下一个位置。 大概的区别,就是有些道路长点,有些短一点。 哪条最短? 一个眼角有条狰狞疤痕的玩家说,玩家穿着略微紧身的polo衫,将一身肌肉给显示着,走动间几乎没什么脚步声,剑眉星目,他抬眸就盯向黎钥,眼底射出的光,凌厉如箭。 中间这条。 就在几个玩家还以为黎钥什么都不会透露时,他居然就这样直接说了。 这么坦白的吗? 右边站着的一个玩家,他两手抱在胸前,长了一双斜长的眼,眼尾上扬的弧度有点勾人,但配合着他脸上的玩味,让人瞬间就能看出来,这个人也就脸好看而已。 这条路最短,同时难度最大。 黎钥说,随后扬起手臂,举向左边第一个通道:最长,难度最小。 最靠右的通道:中等,难度一般。 注意上面倒计时,结束前请走进一个通道,否则视为主动放弃游戏。 原本空荡的几个狭小洞口上方,忽然出现一个倒计时。 只有十秒钟。 自然卷成凌再一次走向黎钥,他朝黎钥伸出手,黎钥微笑着,等着又扣这人两分,但成凌本来掐向黎钥脖子的手突然间转了向,拿手背亵.玩地抚模了一下黎钥的脸庞。 感受到那份细腻和柔滑,成凌眉目看似温和,实则充满戾气。 这样扣分吗?成凌故意问。 黎钥唇珠饱满的嘴唇微张:不扣。 那就好。成凌朗笑了一声,转过身就快步走向了中间的通道。 一会见。 成凌朝黎钥挥手,身影快速消失在狭窄的山洞里。 黎钥盯着男人颀长的背影看了两秒钟。 请各位尽快做出选择。 剩余的四个人,有三个人都进入了中间的通道。 剩下的那一个,黎钥眸光转过去,是卞南枫。 我们似乎认识?卞南枫说。 分卷(78) 似乎是疑问的语气,但眼神都显得很笃定。 不知道,也许现世里什么时候见过面。 黎钥礼貌浅笑。 卞南枫经过黎钥身旁,突然他手臂一声,捞着黎钥的细腰把人给捞到了怀里。 眼前一张俊脸骤然放大,嘴唇上蓦地被吻了一下,黎钥眸光微闪。 看向了径直往左边洞口走的男人。 你怕死啊?黎钥在男人一脚跨进洞口突然问。 卞南枫后脚也走进了洞口,站在洞口里,他转过头,看向黎钥的眼流露着隐隐的疯狂和兴奋。 这个里面其实难度最大,不是吗? 卞南枫高帅的背影消失。 黎钥站在洞窟前,倒计时结束,三个洞口同一时间消失,然后出现了另外一个洞口,这个洞口和前面三个都不太一样,有一扇门。 走到门前,黎钥伸手拉开门。 是啊。黎钥轻声回复道,不过反问他的人已经先离开了。 走进门里,门的两边都是透明的玻璃墙,墙壁的另外那边,是光线阴暗的洞窟。 洞窟四周有东西在快速爬行,速度极快,很难被发现。 黎钥往前面走,走到一个地方,那里左右两边都有一扇门。 打开任何一扇,他就可以进到其中一个通道里。 玩家们五个人,选择了两条通道,第三条通道无人进入,这样倒也好,省了黎钥不少事。 先打开右手边的门,黎钥走了进去。 他一出现,四周攀爬在洞窟墙壁上的异形生物都快速浮现出身影。 似乎知道黎钥和其他人类不一样,生物们没有立刻就攻击黎钥。 有几个爬到了地上,四肢匍匐在地,外形像狼,但皮肤上又没有毛,而是一层灰褐色的鳞片,鳞片像是蛇鳞,不过这些异形爬行的姿态又有点类似人类。 和其中一个异形对上视线,那个异形眼瞳瞬间扩大,像是极其惊喜,黎钥视线往异形后背看,似乎那两个突起的肩胛骨要随时刺破出来似的。 异形们缓慢接近黎钥,在离黎钥的身体有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它们朝黎钥伸出手,有异形手指碰到了黎钥的裤腿,黎钥垂眸看着那个异形。 异形扬起头,突然黎钥就从异形眼底看出来一种痴迷,感情这些怪物这么快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你不在我审美范围里。倒不是因为对方的物种问题,异形也没事,主要还是外形不符合黎钥的审美。 黎钥转过身往一边走,那个异形抓住了黎钥的脚踝,黎钥停下,再次注视对方,在对方充满了爱意的目光下,黎钥猛地抬脚,直接踩断了异形的手。 要是你能够在这里留下一两个人,我或许会稍微考虑一下。 我喜欢强大的生物。 黎钥眉眼温柔。 那个异形似乎愣了愣,但随后它激动起来,嘴里甚至发出了低低的吼叫声,四周其他的异形看到它突然嚎叫起来,都往后退了一点。 黎钥朝左边走,那里有一块石头,刚好可以坐一个人,黎钥走过去就坐在了石头上,等待着几个玩家的到来。 玩家虽然是间隔几秒钟进来的,但进到通道里后,每个人所处的空间就有了变化,当第一个人进入到异形们的攻击范围时,后面的几个人自动被剔除在外,这里时间流速变快,外面流速缓慢。 最先出现的人是自然卷成凌。 一走出昏暗的通道,来到又一个较为宽敞的地方,刚一抬眼就看到了左边山壁下坐着的一个人。 那个人两条长腿交叠着,见到成凌出现,朝成凌微笑点头打了个招呼。 成凌走出狭小的通道,身后没有了脚步声,刚刚还有的,突然间全部消失,四周异常安静,安静到似乎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成凌往前面走,走了几米骤然停下,四周潜伏着许多东西,它们在伺机而动。 又朝黎钥那里看,黎钥头微微往左边偏,脸上完全是等待着看好戏的表情。 成凌笑了两声,弯腰从地上捡了一块趁手的石头当工具,虽然说自己的武器不能用,但没人说不可以找别的武器。 黎钥没有出声,拿石头当武器是可以的,因地制宜,这非常好。 就是周围这么多怪物,成凌一个人,要怎么冲出去,这让黎钥很好奇。 时间二十分钟,坚持到最后一分钟不倒下就算你赢。 规则不是这样的,让黎钥给稍微改了一下。 他既然是监视官,那么他就有这个权利,稍微更改一下规则。 因为他觉得这样对双方都好,加点限制,大家才会更好地全力以赴。 加油,让他尽快倒下。黎钥对着虚空说话。 成凌手指动了动,握紧了掌心里的石头,看来监视官看得到这里隐藏的怪物们。 隐藏起来的吗? 第一个就来这种难度的,真不错。 成凌突然又弯腰在地上抓了把,一把细小的碎石。 二十分钟倒计时出现,黎钥舔了舔嘴唇,好整以暇地看戏。 隐身的怪物们发动攻击,这里是它们的主场,每个地方它们都异常熟悉,直接从墙壁上一跃而下,尖锐爪子攻向成凌。 成凌左手一样,掌心的碎石扔了出去,碎石直接打在了扑来的怪物们身上,一瞬间就将它们身体给暴露了出来。 抓着挥来的一条手臂,成凌右手石块狠狠砸下去,直接把怪物的头颅给炸裂。 怪物发出刺耳叫声。 下一秒成凌踹开怪物身体,怪物飞出去,撞上它后面的其他异形,成凌疾步走上去,凭着对方发出声音的方向,一把就扣住了对方的脖子,石块直接砸异形脸上。 脚落到地上,提起无数飞石,石头散开到四周,石头还没落下,就已经有不少异形倒下来。 啪啪! 黎钥抬手拍了两下巴掌。 厉害,太具有观赏性了。黎钥真诚夸奖道。 突然成凌直接冲上了黎钥,看起来要把石头砸黎钥头上,让这个一直在旁边闲暇观战的人脸上的笑不要再出现。 黎钥完全不躲,甚至还微微扬起头,将那截纤长看起来脆弱的脖子给露了出来。 成凌冲到了黎钥面前,扬起手往黎钥身上攻击,黎钥只是微笑,如果他受伤,可以扣这个人五分,要是他疼了,可以直接扣掉这个人所有分。 石头没有砸在黎钥脸上,而是他耳边,有碎石落下来,落到了黎钥耳边。 一直看戏,没什么意思,加入进来会更有趣!成凌直接附在黎钥耳边说。 黎钥眼帘微掀,用一种平静到带有漠然的眼神注视成凌。 我会加入,但不是现在,现在还早了点。 一边推开成凌,刚好后面又个异形冲来,尖锐的指甲直接抓破了成凌的肩膀,鲜血流出来一点,浸湿了成凌的衣服。 你和我认识的某个人有点相似,但仔细看的话,你不如他。 成凌和那个一瞬就爱上黎钥的异形战斗起来,两人激战中黎钥出声。 成凌眉色一狠,攻势更加迅猛。 这么看起来,还是你独特点,比起相似的,我还是更喜欢独特的。 这话是说给那个异形听的,对方立刻就低吼出声,身影更加快速,成凌几次差点攻击到人,都让它给避开了。 时间快速走着,二十分钟不久。 成凌力量快速消耗着,额头汗水涔涔。 站在那里,呼吸沉重,似乎坚持不了几分钟了。 黎钥手指摩挲着嘴唇,对于结果他并不是很关系,看到了一场刺激的战斗好戏就行了。 恰在这时,耳钉通讯器滴滴响了两声。 隔壁通道里开战了。 那边是卞南枫,那个人,黎钥想到上轮游戏里对方死在自己怀里那一幕,冰冷没有温度的身体,那一刻带给黎钥的刺激是前所未有的。 大概很难再有第二个人,会以那种方式死在黎钥身上。 当时对方身体某部分还在黎钥身体里,男人死了,还陷在黎钥那里。 黎钥缓缓推开男人冰冷的尸体,低头看着带给他不少快乐的地方,还别说,当时还以为这个人真的死了,还有点想拿刀切下来。 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切下来他也带不走。 只能期待以后遇到类似的了。 倒是让黎钥惊讶,但不算太意外,那个男人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未来大概他们还会继续纠缠。 我到隔壁看看,一会回来。说着黎钥就起身离开了。 身后的成凌和异形都停了一瞬,在黎钥背影快速消失后,两人猛烈攻向彼此。 黎钥回到玻璃通道里,打开了左边那扇门,一推开门,鲜血味就扑鼻而来。 定睛往前方看,卞南枫和两只像是蛇但又有脚的怪异生物在激烈战斗。 两边都注意到了黎钥的出现,怪异蛇形生物往后一落,其中一条银色蛇尾立刻就缠上了黎钥的脚踝,黎钥是监视官,但同时他是人类,病美人卡还在他手里,虽然外形用的是他现世的那一面,但他身体上的异样还是相似的,他浑身有一种对怪物们特别具有吸引力的气息,两条蛇尾都卷了上来,把黎钥脚踝给缠着。 似乎是在亲近黎钥,但黎钥知道,要是有可能,这些怪物们更想第一个攻击他,然后呑食他。 赢了他,我会考虑给你们一条我的手臂。 故意这么说的,因为结果其实早就注定了。 卞南枫目光沉甸甸地凝视黎钥,怪物赢了可以得到他一条手臂。 那么他也想要点奖励。 要是我赢了怎么说? 卞南枫深暗眼底侵略意味猛烈。 你赢了?这可没有先例。 现在不就有了? 卞南枫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姿容俊美绝艳的青年他认识,而且是不久前见过面那种。 那你想要什么? 黎钥问。 蛇尾还缠着他的脚,没有立刻就发动攻击。 那就你的一个吻好了。卞南枫说这话时神态就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哦,原来和他一样,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吗? 挺好的,博爱挺好的。 好。 在黎钥点头说这个好的时候,卞南枫眸色瞬间沉暗。 似乎察觉到了点什么?黎钥不动声色,就算卞南枫再聪明,他也不可能发现到所有。 蛇尾松开,两条怪蛇往前面走,黎钥则退后一点,靠在墙壁边,再次欣赏起好戏来。 完全就是压倒性的胜利,卞南枫直接抓着一条蛇的头就猛地往墙壁上惯,当场把蛇头给摁爆,另外那条蛇,卞南枫更是徒手将张开咬向他的血盆大口给扣住,上下用力一扯,蛇头裂开,裂开成两瓣。 这样的人,被黎钥给捅了一刀,流血而死,黎钥眯起眼,怎么看都是对方故意要死。 故意死在他面前,好给他留一个可怕而难忘的记忆。 让他无法将这个人给忘掉。 也就只有这个人能做到了,为了给他带来那种惊喜,自己可以随便去死。 卞南枫赢了,越过地上两条蛇的尸体,走到黎钥面前。 手指抚摸上黎钥的脸庞,黎钥扬唇笑容秾艳。 卞南枫倾身就吻在黎钥唇上,扣着黎钥的后颈,舌头抵到黎钥唇中,两人激吻起来。 黎钥被卞南枫掐着腰按在墙壁上,背后是嶙峋的石头,咯得黎钥不舒服,他眉眼一挑,抓着卞南枫肩膀,两人身体转换位置,变成黎钥摁着卞南枫了。 和这个人一吻上卞南枫就大概知道他可能是谁了,是觉得奇怪,原来真相是这样? 那就比较说得通了。 但是否是一个人,卞南枫还不确定。 他最先看上的那个,他着迷的是那个。 卞南枫扣着黎钥,两人親着,彼此身体温度快速上升。 黎钥感觉到男人自带的那把武器有多厉害,正嚣张得呈现攻击状态。 黎钥眯了眯眼,虽然很想使用男人的武器,但地点和时机都不太行。 隔壁还有好戏需要他去监看。 只能有点遗憾了。 黎钥抓着卞南枫头发用力一扯,卞南枫头皮吃痛,猛得停下,他眼底的火焰和他武器一样烧得旺。 我还有工作,就下次了黎玥手指抚玩着卞南枫薄薄的却好吻的嘴唇。 耽搁不了多久。 卞南枫笑言。 虽然这么多,但两人都清楚不可能继续下去,卞南枫凝着监视官,直觉如果自己继续,对方会不客气锤断他肋骨。 下次!黎钥站直身,理了理衣服,一颗扣子掉落,掉进了脚下的泥土里,多半是找不着了。 呵。卞南枫愉悦笑出声。 他退了两步,看黎钥整理衣服,视线落在黎钥线条优美的锁骨上,他舔了舔自己牙齿,那就下次再在上面留痕迹了。 问你一个事。在黎钥快走远时,卞南枫突然叫住人。 黎钥顿住脚,略微侧身,面上滴水不漏,心里却大概知道卞南枫要问什么。 喜欢角色扮演? 不喜欢。黎钥回答得很干脆。 卞南枫摩.挲着手指:不喜欢啊 这个人非常骄傲,卞南枫完全感知得出来,以这个人的性格,他会更喜欢处在掌控位置,握有主动权,而不是被动地承受。 这样的人是很难放下自己的骄傲,跑去伪装弱者,伪装一个随时吐血,根本无法自保的病人。会这么笃定,是因为上轮游戏的最后,卞南枫那样的死亡方式,相当疯狂和另类,没有正常人会接受,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接受。 要真是他,估计已经拿刀刺上来了。 而且更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对方这样没有遮掩的出现,就不可能不知道他肯定能猜到一点异常。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了,这人有特别的权利,可以随时附身到某个玩家身上。 既然可以担任监视官这个角色,必然不一般。 卞南枫笑了起来,也好,这样一来他的宝贝就很难会出事了。 第66章 复活游戏02 除成凌以外,另外还有命玩家也从异形这里顺利离开,现在是进入这个洞窟的第三人,在他之后还有一个人,每个玩家都是按照最初的顺序,依次进入。 分卷(79) 这三个人,半张脸都几乎被斜长的刘海给遮住,只偶尔露出一点眼睛来,但就算只能看到半张脸,从他面部凌厉的线条和轮廓,还有那一身看着瘦,实则充满了紧实肌肉的身躯,黎钥可以确定这个玩家是他绝对会欣赏的类型。 再次坐在先前坐过的石头上,黎钥安静观看眼前一幕现世里很难遇到的刺激打斗。 拳拳到肉,不管是玩家还是异形,动作都看得出来非常的具有暴力,鲜血在空中飞溅。 这么多异形,看外形似乎很厉害,结果到了人类玩家面前,却一个个变成了小鸡仔似的,让人类给随意地攻击着。 不过异形身体可以快速愈合,所以就算遭受到强烈攻击,对它们身体的损伤,实则并不大。 异形虽然武力值比不上玩家,但数量多,一个接着一个涌上去,将人类玩家给团团围着。 怎么说都是人类,力量是在慢慢地消耗,而不是维持原样。 这里就不计时了,他想要看看这个人类能够坚持多久。 这个空间里的时间几乎无限延长,而第四人那里时间则停滞起来。 玩家脸上被抓伤,伤痕深可见骨,鲜血从额头流向眼睛,他猛地抬手将那缕遮住半张脸的头发给撩开,露出整张脸,终于可以看到男人的全貌,黎钥眼底的光充满了兴味。 看在这人完全长在他审美点的份上,那就稍微干预一下。 按照原有的规则,其实这个人早就可以离开这里,另外离开的通道,让黎钥给悄悄隐藏了。 站起身,黎钥将通道打开,这是他身为监管员的权限之一。 虽然理论上他最好不要插手太多,毕竟这些人生或者死,对他而言,其实意义不大。 哪怕是卞南枫那里,若对方真的死了,没有这个复活机会,黎钥这里伤心完全谈不上,最多有点可惜。 会主动插手,只是因为黎钥觉得有意思。 他手里那张病美人卡,就黎钥自己的理解,其实也是在让他好好地玩和享受这些游戏。 不然为什么让他去扮演一个病弱的人。 那一点不符合他的个人性格。 黎钥往前面通道走,通道出现,玩家朝黎钥看过去,黎钥就站在通道口,同玩家淡漠对视一眼,转过身他走进了通道。 本来和玩家战斗的异形发现黎钥完全不看它一眼,面色突然就一变,从玩家身旁抛开,它追向了黎钥,速度极其快,这个人类它见到第一眼就迷恋上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如同野兽里雌性的信息素,幽幽的芬芳,让异形瞬间就被蛊惑。 它目光疯狂,比和玩家战斗时还要狂躁,冲向黎钥,一跃而起,直接扑到黎钥身上。 可意外陡然发生,异形根本没来得及碰触到黎钥的身体,就让黎钥转过身,抬起一脚就把异形给踹飞了。 玩家正好就在异形身后,看着迎面撞来的异形,心下异常惊讶,但惊讶之余还是反应力敏锐,侧身就必然开。 异形摔落到地上,身体沉沉砸石头上,直接将黎钥刚坐过的石头都给砸碎了。 它痛苦爬起来,趴伏在地上,朝着黎钥所在的方向高高扬起头颅,那张野兽狰狞的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玩家的错觉,他居然从这个怪物脸上看出了受伤和难受。 这个东西 喜欢监管员? 那种悲伤的眼神,哪怕只是异形,玩家只觉得太熟悉了,曾经在一些人脸上看到过。 那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迷恋上他,然后同他表白,被他冷漠拒绝的人。 玩家抬眸又去看监管员,俊美的青年已经转了个弯,清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后。 异形发出痛苦的悲鸣,以第三者的角度来看,玩家突然间有点同情这个怪物。 居然会喜欢上监管员,别说是跨了物种,就算监管员不在意物种问题,这个异形太弱了。 在这个空间里,大概率没有多少人会喜欢弱者。 玩家走向通道,看在异形情殇可怜的份上,就直接离开了。 他想离开,本来趴在地上的异形突然暴起,尖锐爪子眼看着就要抓伤玩家的后背,玩家没有躲,但在最后一刻,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玩家脖子一歪,手臂往后一个反抓,就扣住了怪物的手臂。 拽着那条手臂,用力往墙壁上一甩,在异形反抗之前,玩家两步上前,钢铁般坚硬的拳头就砸在异形胸口。 那一拳直接砸断了异形的胸骨,甚至将它心脏都给砸伤了。 松开手,看了眼跌在脚前流血的异形,玩家沉笑了一声,快速离开。 第四人片刻中后进来这个洞窟,对上空间刷新过,身体愈合的异形,然而这次异形彻底发疯,将最后这么玩家给扯断了一条胳膊,差一点就要了对方的命。 在下一个洞窟中的黎钥听到了结果,只是唇角动了动,完全没有再回头。 既然那个异形没能力留下人,那只能说明它太弱了。 弱者在黎钥这里,是不会多给几个眼神的。 下个洞窟,设计很不一样,脚一踏进去后,周围场景瞬间一变。 从阴森沉暗的洞窟,转瞬就变成了一个房间,黎钥进去的时候,玩家成凌已经在里面了,一头漂亮的自然卷发,衬托着他那张很具有观赏性的脸,黎钥走到房间里,他靠在墙壁边,成凌背对着自己,而在对方的面前,是一个长相诡异的怪物。 那个怪物很高,头部快触到天花板,周身被灰暗染血的布条给缠着,布条在空中游动着,不断缓缓往前伸,看起来似乎要把它面前的人类玩家给缠住,全部缠起来,然后一点点吞噬。 面对这种诡异生物,成凌的表情却完全看不出攻击力,反而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两者在对话。 或者说,是成凌在和怪物对话。 黎钥转头看向了左边的玻璃窗,玻璃窗上映出两个身影,一个是玩家成凌,另外一个,奇异的不是诡异怪物,而是另外一个人类,那是个年龄和成凌相差不多的男人,男人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随后从手里拿了一个手机。 黎钥目光回到房间里,怪物周身的灰暗布条其中有一条伸到了成凌面前,布条在诡异地抚模成凌的脸,黎钥摇头笑了笑。 继续看向玻璃窗里,男人走到成凌身旁,打开手机把一个视频给翻了出来,鉴于隔了点距离,而且角度问题,黎钥看不太清视频的具体内容。 但又注意到成凌的表情变化极具,眼瞳骤然一缩,似乎是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黎钥放轻了脚步声,走到了窗户边,低眸仔细看手机,看清楚了是一个车祸发生现场。 视频是第一视角,开车的人直接将前面路口的一个行人给撞倒,往后倒车,行人在挣扎爬起来,汽车再次往前猛地一碾,又倒回,又碾过去,来回了几次,汽车停在路中间,车上的人开门下车,大概蹲在了地上将被碾压死亡,连脑袋都被碾爆,脑浆鲜血迸裂的惨状给拍摄进手机。 刺激吧? 拿着手机的男人说,黎钥可以读懂唇语,所以看了出来。 成凌眼帘缓缓抬起,当时表情极其平静,平静到好像没有看到手机视频里朋友故意虐杀路人的一幕。 黎钥抿了抿唇,男人没看出来,但黎钥看得很清楚,看出了成凌眼底隐藏的杀意。 镜子里画面一转,场景跟着转换,似乎是到了一个地下室,房间周围没有窗户,灯光幽暗暧.昧,男人搂着成凌的肩膀,在他们面前有人趴在地上,像狗一样围着房间膝跪爬行,爬到男人面前时,他抬起脚就狠狠踩在了狗的头上。 直接把人的脸都给踩地贴在地上。 男人转头端着酒和成凌肆笑着碰杯喝酒,成凌垂着眼,注视着朋友脚底踩着的人。 突然他站起身,走上去就一脚踹飞了地上的人,直接把人踹得撞墙壁上,呕出一口鲜血。 滚!成凌眉眼冷戾。 那个当狗的人被拖了出去。 场景再次转变,变成了一条大街上,似乎和前面视频里的位置有点相似。 成凌坐在车里,周围没人也没有车,监控更没有,哪怕之前这里出过一场血腥杀人事故。 在这里一直坐着,就在黎钥以为这人不会出来时,他推门下车,走到后备箱外,成凌退掀开了车盖,里面躺着一个人,那人浑身都被绑着绳子,嘴巴用黑色胶布给死死粘着。 车盖一打开,被绑着的人就剧烈挣扎,但他那点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 成凌把人拖了出来,大型垃圾那样拖在地上,把人给拖着放到他的汽车面前。 转身回到车上,油门轰动,成凌两手抓着方向盘,汽车往前猛地开去,车轮碾过地面上横躺着的人,成凌幽暗的眼底跳动着一簇光,嗜血的凶光。 汽车前后来回碾压,直到把车轮下的人给彻底碾碎,成凌这才从车里下来。 走到恐惧丑陋的尸体面前,拿出手机成凌连拍了几张照片。 收起手机,他又转到后备箱,这次从里面拿了一个油漆桶出来,把尸体拖回到车里,黑色油漆倒在地上,漆黑的油漆瞬间就把一地猩红的鲜血给掩盖了。 驾驶着车往漆黑的远方行驶,成凌嘴角浮出狞笑。 玻璃窗里的场景开始散开,随着汽车的逐渐消失。 黎钥回眸凝在成凌身上,他的身体几乎快被怪物伸出的灰暗布条给完全缠裹上。 就只剩头了,脸部也被布条给一点点缠起,细短的卷发也慢慢消失在诡异布条里。 这个人似乎沉浸在了过去意识的深渊,没有离开的迹象。 黎钥手指搁在窗栏上敲了敲,似乎马上就要结束了,还以为这个人稍微有点不一样,至少不会这么快就失败。 后背离开窗户,黎钥转身离开,每走一步,脚下的地面就变化一分,当黎钥走到成凌身侧时,整个原本干净明亮的房间,已然变会了幽暗的洞窟。 有几条灰暗布条这时也无声无息游向了黎钥,浑身缠着布条的扭曲怪物,靠近天花板的脑袋往下垂落。 没有人类的五官,但黎钥感觉到了它的注视。 对方凝视着黎钥,那种注目相当得尖锐,黎钥顷刻间感知到一种气息,那就是怪物对他的兴趣似乎比成凌的要高。 一根布条已经碰到了黎钥的手指,小心翼翼的,似有若无的碰触,黎钥眸底掠过丝笑意,一把就抓住了那根布条。 布条在黎钥手哆嗦起来,不是害怕的,而是激动的。 这么容易激动啊? 黎钥抬起眸,仰视着比他高几个头的怪物,怪物缓缓躬下了身,它靠近黎钥,瞬间嗅到黎钥身体的异样浅香,它周身的布条,包括裹着它身体的布条也全都激颤起来。 有一些落了下来,于是黎钥得以看清楚,布条怪没有身体,布条下面是一片极其漆黑的深渊,任何东西到了里面都只会被完全给吞噬干净。 黎钥抓着那根布条,缓缓往自己手腕上缠,布条缠在皮肤上,带来非常奇特的触感,似乎缠在哪里,那个地方就不存在了似的。 黎钥又将自己的手指个缠起来,右手手指瞬间消失,无法控制。 布条怪浑身都在激颤,布条可以感知到一切,感知到了监管员皮肤的温热细腻还有柔软,甚至似乎有点馨甜,对方身体是馨甜的,那种甜,比它过往任何一次还要叫它激颤。 它可以拥有他的吧? 虽然是监管员,可他是人类。 纤瘦的身体,看起来轻而易举就能被伤害。 布条开始缓缓往黎钥身上缠,缠住他的手,缠住他的脚,还缠住了他腰。 更有一条往黎钥嘴唇上悄悄地游走,布条摸到了黎钥的嘴唇,秾艳的唇珠饱满的美丽唇肉,就在那根布条企图抵开黎的嘴,往里去吸取更加甜蜜的汁水时,啪嗒一声脆响。 然后是一簇小小的火苗。 作为监管员,不只是名称上的变化,在看到布条怪的那一刻,黎钥就同时接受到了关于布条怪的弱点。 刚好,这个洞窟里有个打火机,位置虽然不明显,但黎钥就是一眼就看到了。 拿过打火机就握在了手里,这怪物太分心了,一心就扑在黎钥身上,没有注意到黎钥手里拿着有什么。 小小的火苗放到了一根布条下,将那根摸到了黎钥嘴唇的布条给点燃。 火苗一瞬就变大,快速燃烧起来。 怪物一惊,扯断那截布条,它看着黎钥,周围布条乱窜,呜呜呜,黎钥隐约听到了委屈的哽咽声。 这家伙求愛失败,难受地哭起来。 缠绕在成凌身上的布条有细微松动,并不是因为那簇火焰的关系,而是他自己突然就从过完那段彻底改变他整个人生轨迹的杀人事故中清醒过来。 他没有后悔,一点都不会后悔,甚至如果还有机会,他不只是杀那一个人,而是将那一群人都给处理了。 成凌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灰暗,有东西缠着他身体,成凌伸手去抓,碰到的是柔软的布条,可当他拉拽时,就变成了铁条般坚不可摧的存在。 想这样消灭他吗? 他可没有点头。 成凌眸底迸裂出弑杀的血光,猛地将眼前的布条给扯开,双手被割裂,沾满鲜血,血液滴溅到自己脸上,成凌舌尖勾了抹血,裂开嘴唇,笑容癫狂。 凶狠拉拽全身的布条,手指被隔断,掉落到地上,剧痛袭来,但成凌没有停下,手指没有了,还有手掌,连手掌都被一点点割断,还有手腕。 男人全身都是鲜血,自己双手涌出来的鲜血,黎钥沉默看着眼前疯狂血腥的一幕,他身上的布条都退走了,怪物害怕离开,怕黎钥将它身上的布条都给烧毁了。 它愤怒又悲伤,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男人身上,可让它惊讶,这个人类,明明都被它给侵蚀了意识,居然还能清醒过来。 不能让这个人活着,它得吞噬他,让这个人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 更多的布条冲向成凌,将他全身给缠住,可不管怎么覆盖上去,都会让双手都没有了的男人给扯下来。 布条上亦沾染了男人的鲜血,血液快速蔓延,似乎很快怪物周身也变得血红起来。 当血液侵染到怪物的头颅上时,怪物突然浑身颤抖,跟着全身的布条坠落下去,散落到地上。 一大推布条堆砌着,有一些还在蠕動,企图爬起来,却移动了一会,慢慢地沉寂下去。 成凌半个手臂都没有了,断肢处鲜血不停地涌淌,他眼瞳一片猩红,全都是红血丝,目光凶残,猛地往左边一转,看到了安静站在那里的监管员。 年轻俊美的青年走了过来,他朝成凌伸手,成凌往挥开青年的手,可对方细腻的眉眼里,波光潋滟。 成凌停了下来,青年的手来到成凌额头,将那里溅上去的几滴鲜血给擦拭干净。 猩红的血液沾染到青年修长皙白的手指上,明明自己浑身剧痛,痛得他想要嚎叫出声,可看到那抹殷红沾染的手指,如同冬雪里盛放的腊梅,成凌心底狠狠一悸。 分卷(80) 还能走吗?还能的话,就继续往前走。黎钥微笑,声线柔暖。 你帮了我? 我没那么好心,你自己帮的自己。 成凌呵呵沉笑两声。 但还是谢谢你! 为什么?黎钥问。 成凌没说话,拖着一身血,还有残肢断臂走向下一个通道。 真优秀! 黎钥心底感慨。 让他越来越心动了。 黎钥没有跟上去,因为另外一边这一次真的好戏上场了。 当推开那扇门时,黎钥还差点以为自己是走错了地方,例如回到了前面的那个实验室副本。 那是个巨大的昏暗的房间,房间里一片空旷,除了中间一个浑身都被铁链给贯穿的人。 那个人脑袋低垂着,从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将漆黑的铁链都给染得暗红。 许多铁链,贯穿着,手臂,肩膀,肩胛骨,胸口,腹部,胯骨,脚,就连脚背,也被一条冰冷的手指大小的铁链给贯穿着,男人被铁链给钉在半空中。 走到男人面前,黎钥抬起头,看着男人紧闭的眼睛,黎钥呵的笑了一声。 第67章 复活游戏03 房间里四面墙壁都有镜子,将被铁链贯穿的男人给映在里面。 黎钥却没有往镜子里看,而是一直望着面前这个浑身都在鲜血直流的人,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无论是自己受伤还是自己死,似乎人类的死亡对于他而言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这又让黎钥想到男人冰冷身体倒在自己面前那一幕。 这个人现世里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过往,才会造就现在的性格,比副本boss们还要病态扭曲。 像卞南枫这样的存在,反而更像是一个反派。 如果这个游戏里有某个潜藏的最大反派的话,黎钥想或许卞南枫是相当好的一个角色。 黎钥往前走了一点,右手伸出,指尖在贯穿卞南枫心口位置的那条铁链上轻轻地触着,铁链似乎传来了男人心脏跳动的痕迹。 砰砰砰,很有节奏的频率。 一点都不显凌乱。 男人闭着眼睛,似乎只是在睡觉,而不是在遭受什么可怕梦魇。 他的睡颜看起来很祥和。 过分的平静脸庞,让黎钥想要做点什么。 黎钥抓着铁链,突然就用力扯了一下。 铁链瞬间就往下拉出一点距离,同时带出了男人心口的一点血肉。 男人猛地抬头,却还是闭着眼睛,放开铁链,黎钥抓着卞南枫的头发,他往前靠近。 还没有见过男人的这一面,看起来毫无反抗,可以任由他做任何事。 黎钥凝视着男人沉静又英俊迷人的脸,突然间就受到点蛊惑,他倾身吻了上去,吻在卞南枫的嘴唇上。 男人没有睁开眼,黎钥吻过后往身后退开这个时候他才略微转眸,朝着男人身后的玻璃窗看过去,里面有很多人,所有人脸上表情都很悲伤,但站在后面一个瘦高的男孩,一脸的平淡和冷漠,似乎眼前众人的眼泪和悲伤对他而言毫无触动。 有一对男女走向那名男孩,和对方说着什么,男孩往前面看,那里放着一个深色的骨灰盒,男人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就离开了。 身后那对男女想要去拉着他,但他走得很快。 男孩出现在医院,又是那对男女,在和医生表情担忧地说话,医生似乎在安抚他们,然后起身过来给男孩看病,还没碰到男孩身体,就让对方给一巴掌打开了手。 男孩坐在了车里,又换了个地方,换了家医院。 后来突然就住进了医院,每天都会有医生前来给他看病,还让他吃很多药。 他一点都不反抗,给多少药就吃多少。 坐在椅子上,身体被电击地颤抖,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不像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更像是一个长得像人类的怪物。 医院似乎对男孩没有办法,男孩父母再次出现,将人给接了回去。 家里请了专业的表演大师来给男孩当老师,教男孩学会人类的喜怒哀乐。 男孩学会笑了,可仍旧不会哭。 悲伤这种情绪,他怎么都学不会,愤怒也不会,人类身上一切负面的情绪,他都不会。 但随着他慢慢地长大,渐渐能够控制情绪,身边有人微笑,他会跟着一起笑出来,让自己尽量显得像个正常人。 而当学校里有事故发生,有人不小心掉进河里,众人都担心围上去救人,男孩只是站在旁边,表情只有冰冷,身边有朋友刚好回头,看到了他当时的漠然无波眼神,朋友惊得往旁边连连退步。 男孩又一次转校,因为是转校生,而那个学校是贵族学校,他为人低调,不会主动去和人交往,学校里有纨绔子弟联合起来欺负他,所有的人,十几个人,将男孩给堵到天台上,威胁男孩自己站到栏杆上,他们想要看男孩恐惧和跪下哭泣求他们。 男孩面无表情,人偶般毫无热度的视线,当有人上去要给男孩一巴掌的时候,男孩抓住那人的手,问他:你很高兴? 霸凌者笑得狂妄:欺负你这种垃圾我当然高兴! 哦,我知道了。 男孩嘴角一扯,露出一抹笑,那只是肌肉牵扯起来的弧度,男孩眼底没有任何笑意。 当所有人都围攻上来,打算把男孩给狠揍一顿时,男孩先发制人,他一对多,没有学习过防身技能,却还是凭借身体的本能,几分钟时间就把十多个人都给撂倒了。 我也很高兴。男孩一脚踩在那个让他跪下的霸凌者身上。 霸凌者伸手去抓男孩的脚,想把人给直接拽下来。 男孩又是一笑,低头凝视霸凌者的视线,那瞬间如同看一只毫无价值的蝼蚁。 啊!霸凌者惨叫,浑身疼得抽搐痉,挛。 男孩抬起一脚就狠狠踩在霸凌者的肋骨上,直接将对方肋骨给踩断了两根。 医院里,男孩站在一个病床上,病床上躺着肋骨断裂的同学,双方父母在旁边说话,显然男孩家里背景不一般,受伤的人的父母反而一脸讨好笑意。 男孩走到了同学床边,他缓缓弯腰,朝同学伸出手。 啊啊啊,疯子,他要杀了我,救命,爸妈救我! 同学凄厉嚎叫,眼泪涌出眼眶。 两人父母都转身走了过来,但看到的却是男孩伸手从同学头发上拿了个纸屑下来。 这里沾了有东西。 男孩柔软和煦地微笑。 同学父母过去就给了同学一巴掌,指责他大惊小怪,男孩那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杀了他。 男孩同他的父母离开,走出门的时候他转过头对同学说再见,他脸上在笑,眼底却已然有森冷杀意。 男孩长大成人,到国外留学读书,国外枪支合法,男人没有手枪,和认识的好友外出,遇到有人抢劫,对方拿枪指着男人的头,让他们把钱交出来。 男人给出了身上的钱,劫匪们发现男人身上穿着和佩戴的全都是高档货,知道这人一定非常有钱,于是威胁男人将他们带回他的家。 男人在前面开车,让朋友离开,他单独带着劫匪回了家。 到了家里,打开保险柜,劫匪们看到巨额钱财,两眼发光,扑上去疯狂装钱。 男人站在劫匪们身后,看到着他们为了抢钱,而放在地上的枪,有一个劫匪在旁边站着,举着枪盯着男人,但看到同伴都在抢钱,他非常心动。 男人举起双手表示他不会乱动,拿枪的劫匪不太相信男人,拿出绳子去将男人手给捆起来,男人没有挣扎。 一点都不反抗地由着劫匪捆住他的双手。 劫匪们抢了保险柜里的钱,又到卧室房间去搜贵重物品,看到衣柜里那些高档定制的服装,全都羡慕又嫉妒。 有一个劫匪冲了出来,边走边骂男人是猪猡,根本不配过这样优渥的生活。 子弹上膛,一声枪响。子弹瞬间就射中人的脑袋,鲜血迸溅出来。 一具身体轰然倒在地上,在房间里抢贵重物品的另外几个劫匪只是相视一笑,继续抢劫。 然而没有过一会,那几个人都相继倒下了,脑门正中被子弹击中,身体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手上还绷着绳索,但一点不影响男人出枪射杀人。 把劫匪都给解决后,他慢条斯理走到厨房,拿起刀将绳索给隔断。 随后回到客厅,用电话报了警。 警察们来到男人家里,看到一地倒着的尸体,男人进了看守所,但没有呆多久,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那是在他家发生的命案,在他的家里,他可以对入侵者做任何事来保证他的自身安危。 留学结束男人回到国内,在一栋别墅里,似乎有人举办宴会,宴请男人去,周围人都对男人殷勤献媚,男人微笑着接纳一切。 晚上男人洗澡时,有人走了进来,还是两个,一对男女龙凤胎,两人脫光了衣服等在床上。男人裹着浴巾出来,看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两个人,没说话,走到窗户边,拿出一支烟,龙凤胎看到后立刻走了过去,其中那个女孩给男人点燃了烟,灰色烟雾徐徐升起,男人吸了口烟,女孩走到他面前,攀附着他的肩膀,倾身去吻他。 男人目光里浅浅的笑意,在女孩的唇即将吻上时,他突然说了一句话:想知道从这里跳到楼下是断腿还是会直接死吗? 女孩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猛地抬头,对上男人温柔的眉眼。 可一瞬间就从那份温柔中感知到了刺骨的冰冷。 她忙拿开手,身体往后退步,她全身都在微微哆嗦,这个人会杀了她,如果她刚刚真的敢親下去。 十秒钟,如果不出去,我就请你们下去。男人眼底的笑转变为残忍的杀意,似乎那双眼也开始变得血腥。 10,9,8 男人开始倒数。 龙凤胎想要说点什么,在男人冷酷的目光下,两人知道他们面前这个人有多可怕,两人转过身就疯跑起来,抓着门把用力打开,身后男人还在倒数,性感的嗓音听在两人耳朵里如同催命符,冲出门外,冲下楼梯,那个男孩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男人听到了惨叫声,面上的笑却骤然消失,变回了冷漠残忍。 男人又到了医院,主动让医生给他开一些药,血红色的药丸,看起来就像是鲜血凝结而成的。 拿到药,男人仰头就直接吞吃了一瓶。 咔嚓咔嚓,黎钥发现直接似乎可以听到男人嚼吃药丸的声音。 黎钥眼瞳一转,知道不是自己听错了,而是男人真的在嚼吃药丸。 男人一身铁链因为他的醒来还有身体的晃动而簌簌的发出声响。 比这个声响更加清晰的是男人嚼吃血红药丸的声音,但卞南枫却只是嚼碎了,没有呑下肚,嚼碎的药丸吐了出来,吐到了地上。 低头往地上看,药丸里面也是红色的。 一道锋利的目光凝在身上,黎钥抬头就和卞南枫睁开的漆黑眼瞳对上。 卞南枫的注视冰冷又无情,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类,连株杂草都算不上,只是一粒尘埃而已。 原来你病得这么严重啊?黎钥走向卞南枫,伸手轻柔抚摸着卞南枫的脸庞。 卞南枫眼睛里映出黎钥的身影,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低沉又磁性。 你有药? 没有。黎钥笑着摇头,你这个病情我觉得可能治不好了。 你都没治,怎么知道治不好? 卞南枫也笑,声音饱含笑意,可眼底凝结冰霜。 是你自己不想治吧!黎钥直接点出这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了。 卞南枫沉声笑:那你来是看我病发的? 是啊。黎钥一点不掩饰。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卞南枫说。 没事,这次失望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卞南枫暗了暗眸,突然他手臂猛地一颤,抓着胸口里贯穿的那根铁链,开始一点点往外面扯,带出来的鲜血浓稠有鲜艳。 黎钥往身后走了两步,以免鲜血溅到他身上。 那条铁链非常长,卞南枫一直拉扯着,血液涌淌,全身的鲜血似乎都在顺着他胸口的血洞往外面涌淌。 这一幕全部印在黎钥的眼瞳里,他微微眨了眨眼,将这凶残血腥的一幕给牢牢摄下来,然后放进他的记忆相册里。 铁链被鲜血染得鲜红,在地上快速地堆砌起来。 心口的铁链终于被扯了出来,男人身上豁开一个大洞,像是心脏已经不在那里面,成了肉泥被铁链给带出到了地上。 卞南枫又开始抜身上其他地方的铁链,可无论有多少鲜血和肉泥被扯出来,他脸上都看不到痛苦的痕迹,这个人不会痛苦。 黎钥心底猛地一颤,忽然的,他居然想要看看这个人如果哭泣起来是什么样子。 一定会非常具有可看性。 你会哭吗?黎钥在男人扯他腹部的铁链时,他问。 猩红的肠子好像都随着铁链在往外面移,卞南枫看向黎钥,反问:你想看? 有点想。 这次恐怕不行。这里他可哭不出来。 是吗? 下次了。卞南枫笑。 算是承诺吗? 算。 你喜欢给人承诺啊?这话有别的意思,黎钥没明说,他知道卞南枫知道。 因为是你。所以才给承诺。 呵呵,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 黎钥说的真心话。 你呢?更喜欢我了吗? 没有。 这个回答让黎钥有点小惊讶。 为什么?我以为你应该和我一样,是随便谁都可以,只要对方合适。 这个啊,我心里有个第一了。 那我当第二行不行?黎钥一脸的春风和煦,有点不介意自己不是卞南枫的唯一。 反正,第一就是他。 卞南枫笑,愉悦的笑声,他手里一点没有停,拉扯着贯穿身体的铁链,浑身上下多个血窟窿出现。 全身都在流血,鲜血把他的身体都给染得鲜红。 疼吗?黎钥关心地问。 不疼。卞南枫相当平静,那份平静看着好像在流血的人不是他,身体不是他的。 分卷(81) 好啦,我离开一会,你这里我想不用我担心了,对吗? 晚点见。 卞南枫没有留黎钥,眸底浮出缱绻情意,注视着黎钥消失的背影。 他低头就呕出一口浓稠的鲜血,舌尖舔了舔嘴角,把鲜血给舔到嘴里,眼瞳微微眯着,他温柔笑了起来,极致温柔的笑。 因为在那一刻他想到了他的病美人。 那个人现在不知道在做什么,很想再次把人给拥进怀里,低头吻上他娇花般柔嫩的嘴唇。 五个参加复生游戏的玩家,到了最后一个关卡,居然一个都没有倒下。 最后的关卡五个人又站在了一起,不再是单人通关,五个人,将一起走向出口。 出口就在他们面前,几米的距离,但这个几米,虽然看起来没有阻碍物,几人却都知道想要跨过这几米,将面临非常大的挑战。 五人都这样相同的想法,可当监管员走出来,站到五人面前,宣布游戏规则的时候,五个人都傻了眼。 饶是几人都经历过无数的生死,面对眼前的规则时,却还是呆住了。 怕他们没听清楚,黎钥再次重复了一下规则,他制定的规则,最后的关卡,规则可以按照游戏里的来,也可以由监管员自行设定,但结果若又两个以上的人员通关,监管员的复活卡将被收回。 复活卡什么的,其实黎钥不是特别在意,没有就没有。 都当了监管员,他就要好好行驶一下自己手里的权利。 毕竟这样的机会以后怕是没那么容易有。 这几个参加复活游戏的玩家,黎钥都挺喜欢的,就这么死了,没到他海塘里游一圈,有点太浪费了。 好歹游个一两圈,再去死,那才叫物尽其用。 一张圆桌随后出现,六张椅子,拉开一张,黎钥坐了上去。 猜大小游戏,一共三轮,我先投,第一局点数比我大,你们赢,第二局比我小,你们赢,第三局,和我一样,也算是你们赢。黎钥个人比较喜欢这种简单明了的规则。 结果一目了然,不需要考虑别的东西。 完全看自己的运气。 成凌,你黎钥直接点了成凌的名字,他看着男人猩红的两只手臂。 成凌脸上毫无血色,看着就跟具尸体没差多少了,可他眼神却相当地簇亮,他两只手臂都断裂,虽然被包扎过,但要拿骰子是拿不起来的。 黎钥打了个响指,成凌的右臂突然长出来,恢复如初。 开始了? 黎钥看向几人,目光落到卞南枫浑身的血洞上,黎钥又打了个响指。 卞南枫胸口的血洞止住,似乎心脏也在愈合。 黎钥伸出右手,掌心里一颗小骰子,同时其他五人他们的右手里也出现一个骰子。 没有人出声,那就是没有异议了。 我先投! 黎钥扔出骰子,骰子抛上半空,又坠落下来,坠落到桌面上,翻转了几圈停下,点数6。 比6大的数? 一共就六个数,没有比6还大的了。 我看不用投了。成凌出声,没有再投的必要。 我没作弊哦。黎钥举手表清白。 几人都沉沉凝注他,像是相信也像是不相信。 下局我们先投。额头被抓伤,鲜血染红半张脸的玩家权丛说。 黎钥微微挑眉,知道权丛的意思。 好啊。他不拒绝。 下一局五个人先投,几乎是同时投的,还有人骰子扔出去,不知道无意还是有意,居然撞上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都微微歉意,可看彼此表情,都心知肚明。 黎钥以为他们会投出个1来,结果让他直接就笑了。 没有数字,五个骰子,在落到桌面的那瞬间全都裂开了。 有在手里就被捏碎过,投出去后撞击裂开,还有的,那两个撞一起的骰子,就是两人故意的。 我看我也不用投了。这种算是某种程度的作弊,可既然是游戏,只要结果是赢,作不作弊都无所谓。 还有一局。 完好的骰子又出现在玩家们手里。 这局一起投。黎钥温柔抚摸手里的那颗骰子。 这局点数一样算我们赢? 头发微长,别了一点在耳后的玩家问。 是。 这样可就很难作弊了。玩家微微抬头,耳后的头发落了出来,在他脸颊边轻晃,他眉眼透着股阴柔,但眼底的光犀利。 六选一,概率还是挺高的。 七选一吧! 鬓角两侧头发都剃得薄,头发略微挑染的玩家笑容似有若无。 六选一,我这人不喜欢破坏我喜欢的东西。黎钥给出他的回答。 你喜欢的东西吗? 成凌低语重复了一下,随后爽朗笑出声。 我也喜欢这个 成凌眸光对上黎钥的,彼此都知道这个指代的不是骰子。 会再相见的,不是吗? 成凌注视着黎钥。 是。 我先期待了。 黎钥嘴角噙着浅笑。 六个人,加黎钥,同时扔出了骰子。 结果出来,黎钥看着桌上的另外五颗骰子,他抬起眸:恭喜通关成功,请好好珍惜得之不易的生命,祝各位接下来游戏愉快。 说了祝贺词后,黎钥转身就准备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脸颊被男人带着热度的掌心温柔拂过:想麻烦你一个事。 可能我帮不上忙。 黎钥直接就委婉拒绝。 你帮得上的。卞南枫说。 黎钥微微眯起眼,示意卞南枫往下说。 如果没遇见,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他了。 哪个他?黎钥故意装不懂。 卞南枫指腹摩挲黎钥的嘴唇,盯着黎钥,他眼瞳相当穿透:这个他。 看我心情,要是我心情不好,我会让他彻底消失。 他消失了,你就给他陪葬,好吗? 黎钥猛地抓住卞南枫的手,从自己嘴唇上扯下来。 抽身快速离开,消失之前一个不好两个字传来。 卞南枫抬起手,嘴唇吻在自己手指上,他扬唇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在微颤。 第68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1 临时监管的复生游戏结束,黎钥从山洞里离开,回了休息区一趟,回去的时候以本来的外貌进入,而不是病美人那个外形。 他直接去了第一区,而不是之前的最后一区。 在那个区域里遇到了周辛和方彦他们,黎钥轻而易举就把两人给认了出来,不过那两个人,哪怕和黎钥迎面走过,谁都没有发现旁边这个俊美的人是黎钥。 倒是周辛虽然多看了黎钥两眼,也只是因为黎钥外形长得太好,不过两人有点事,所以就没过去搭讪了。 在休息区呆了没多久,也就几个小时,黎钥稍微眯了眯眼。 新一轮游戏开始,来到了第一区,黎钥才得知了另外十个游戏规则。 那就是通关十次以上,将获得十次特殊的机会,挑战游戏方的机会,通关十五次以上,可以从这个游戏里离开,回到现世,现世里的身体则恢复健康。 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后者,十次后再加五次而已。 也不是没有人选择前者,但那些人到最后都成为了十具尸体,甚至那些尸体没有在其他地方,就在第十区,在一个展示馆里,里面是各种死状惨烈的尸体,来到第十区的人都可以进去参观,参观十下向游戏方提出挑战的人,是有多蠢,下场是有多惨。 黎钥对展示馆有点兴趣,但不打算马上就去观看,不着急,他着人喜欢慢慢地来。 新一轮游戏是荒岛副本,具体规则暂时没有显示,有进入条件,理论上黎钥的通关次数是不足以进入这个荒岛副本的,但他临时担任了监管员,虽然复活卡丢失了,还是得到了十点小优待。 这个荒岛副本黎钥可以进入,进入的玩家全都是第十区的,相当于都是些高手玩家。 黎钥等那些人都离开后,他这才走进通道,到了通道里,昏暗逼兀的通道中,黎钥的外形急速变化。 咳咳咳,黎钥咳嗽出声,他吐了点鲜血到手上,嘴角眼底全都是愉快的微笑,还别说,对于这个病弱身体他适应得简直是非常好。 稍微换回健康的那具身体,黎钥还有点不习惯了。 指尖上血液猩红,鲜血粘稠,黎钥抬起眼眸,面上都是期待的表情,这十次,他有预感,将会上演许多刺激的好戏。 通道尽头是一扇看不到对面是什么景色的门,黎钥走到门前,稍微停了十下,调整了十下表情,让自己显得柔弱又可怜。 咳咳咳咳咳,又咳嗽两声,找回病弱的感觉,黎钥眼底的笑意瞬间沉寂下去,他十脚踏出了通道的门。 眼前世界骤然放亮,耳边传来清晰的害怕拍打焦岩的声音。 黎钥微微眨了眨眼,先是往身体前方看,前面是嶙峋的石头,石头上光滑,有被海水冲刷的痕迹。 脚底有海水溅上来,黎钥转过头,身后是茫茫大海。 海水湛蓝,天空也湛蓝,这十幕让黎钥感到非常熟悉,不久前的游轮游戏里,每一天黎钥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 海水似乎有点涨潮的迹象,快要漫到黎钥的脚边,黎钥顺着岩石往上面攀爬。 周围石头都过于光滑,有些地方黎钥脚踩上去,身体摇晃,有几次都差点刷倒,直接滚到海水里。 黎钥有些艰难地往上爬,似乎很少走过这样的路,快爬到岸上的时候,眼前的路黎钥不知道具体往那边走。 好像左右两边的岩石都距离他脚下有点远,而黎钥体质不好,就算来个俯冲,他不太容易冲上去。 黎钥走到岩石下,看到石头上似乎有几个能够落脚的地方,先上去试十试,总比就这样一个人站着等好点。 黎钥抓着岩石上的十个小突起,把脚放上去,缓慢地攀爬,艰难爬到了十半,手往上伸,抓着十个缝隙,用力将身体给移上去,可突然间脚没有了可以踩的地方,黎钥喘着气,渐渐着急起来,额头布满了汗水,鼻翼上汗水经营。 脚试着去踩十个地方,那地方只是往里凹陷了十点,表面看起来不光滑,可黎钥脚踩上去的时候,突然猛地一滑,手指下失力,离开了岩石壁,整个身体急速往下坠,这十坠,不死都要丢掉半条命,黎钥惊骇恐惧。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摔个半死死,十只手突然伸了下来,将他给拽住了。 黎钥惊讶地抬眼,入目一张俊逸帅气的脸。 站在岩石上的玩家抓着黎钥的手,将他给十瞬就拉了上去。 黎钥脚落在地上,刚刚脚扭到了,十落地一股尖锐的扭痛袭来,黎钥身体往前十扑,直接扑进了救他的玩家怀里。 这么主动?玩家玩味的声音闯入黎钥耳朵里。 黎钥顿时耳朵绯红,慌手慌脚从玩家怀里挣脱出去。 结果挣扎中,二次扭伤脚,黎钥疼得唔了十声。 下十刻黎钥身体被人给抱了起来,玩家直接将黎钥给打横抱起。 黎钥先是呆了呆,似乎没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反应过来后他在玩家怀里挣扎。 安静点,再乱动我把你扔下去。像是为了让黎钥知道害怕,玩家故意顺着岩石边缘走,黎钥侧目往下方看,海浪汹涌,急速拍打在岩石下方,悬崖陡峭,下方的石头全都尖锐崎岖,黎钥眼瞳一紧,猛地回头还抓紧了玩家的衣服。 看到怀里的小美人这么听话,乖乖的蜷缩起来,玩家嘴角浮出丝笑。 我叫成凌,你叫什么?玩家,名为成凌的玩家问。 黎钥垂着眼,弱小的身躯在成凌臂膀中,抱着的重量似乎相当轻。 黎钥!黎钥小声地呢喃,他抬眼往了成凌十眼,像是胆怯一样,立刻又躲开了对视。 成凌嘴里溢出声笑:这轮游戏,按理来说你这样的不应该来。 但你却最后一个来了,为什么? 成凌盯着黎钥,目光犀利又凌冽。 他记得是第十区的人才有资格,这个小美人看起来这么弱,连那个岩石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爬上来。 这样的人,来这里,是专门来送死的? 沿着海岸边走了十阵,成凌往左边转,转向了位于荒岛中的十个建筑物。 怀里的人相当安静,始终都低垂着眼,但仔细看可以看到他纤长又浓密的眼睫毛在微微地颤抖着。 非常卷翘的眼睫毛,像蝴蝶羽翼一般,好像随时会振翅飞出去。 成凌凝着黎钥这张细腻精美的脸,每个五官都相当美丽,没有十个地方有缺陷。 这样的人 突然间成凌笑了十声,笑声让黎钥的眼睫毛颤动的痕迹更大,他偷偷抬起眼,发现成凌没有看他,像是松了口气十样,但马上眉头又拧了起来,为眼前的位置命运。 知道黎钥在看自己,成凌没有低头,免得又吓到这只小猫咪一样胆怯娇柔的小猫咪。 怀里人的身体,成凌两臂搂着,无论是身体还是脚,成凌都没有感觉到多少肌肉的存在,覆盖在男孩全身的皮肤,极为细软,搂在怀里,好像还有股浅浅的淡香,来自男孩的身体。 那股淡香,饶是成凌这种对柔弱生物无感的人,也有那么十瞬,心弦被撩拨了十下。 有了这么十个柔弱小猫咪的加入,想来这轮孤岛副本游戏,将更有趣了。 到了。成凌突然出声。 他把怀里的黎钥给放了下来,黎钥抬头顺着成凌的目光往前面看,看到不远处的孤岛中心,坐落着十间房子。 只有十间,而此时在房子的前面,或站或坐,有好一些玩家。 那些人都注意到了黎钥,目光都瞥了过来,每个人脸上表情不说完全一致,但都差不多地没多少波动。 淡漠又冷彻的表情,那些人周围萦绕着十种生人勿近的气息,黎钥感觉到了不善,往前走的步伐直接停下。 手腕让人给捉住,成凌直接拉着黎钥就走到了房屋前。 应该是最后一个了。成凌和本轮游戏地其他玩家说。 这个来送死的? 分卷(82) 十个头发极短,只剩一点青渣的玩家从一块岩石上跳下来,他径直走到黎钥面前,伸手就去碰黎钥,黎钥忙躲开,躲向了后面。 玩家手臂落空,突然呵地一笑,往前十步猛地抓住黎钥的手腕,将人给拖到了面前。 啊!黎钥小声痛呼了十声,玩家扣着他手腕地力道极大,像是下十刻就能捏断他手骨一样。 黎钥眼瞳里顿时有泪水闪烁起来,十滴泪在他眼底摇摇欲坠。 抓着黎钥的玩家微微弯腰,抓着黎钥下巴逼他抬头,黎钥下巴吃痛,眼底泪水直接滚出眼眶,哭泣的样子可怜柔弱但也美到了极点。 玩家盯着黎钥的脸,手下力道骤然加重,黎钥更加痛,又流了滴泪。 成凌盯着黎钥脸上的泪痕,若说刚刚只是有点怀里,那么现在几乎可以确认了,这个长得即纯又妖的男孩,出现在这里,这个荒岛杀戮副本的意义是什么了。 成凌手指弯了弯又猝然张开,不知道如果现在就杀了这个人,会怎么样? 成凌心里这么想着,已经拿出了他的武器,那是一把大概二十厘米长的小刀,刀身略厚,背部带锯齿状,捅进人身体里只会让人痛感更强烈。 走到黎钥身后,成凌把刀横在了黎钥纤瘦的脖子上。 你说轻轻一划的话,你会多久死?成凌低头俯在黎钥耳边说。 黎钥眼瞳巨颤,脸色更是瞬间煞白,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什么都没做,身后的人要杀了。 刚刚这个人不是还救了他,帮了他吗? 黎钥眼底脸上全是惊愕和茫然。 你这张脸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人看十眼都心动,这个荒岛上食物不多,需要大家互相抢夺厮杀,现在又多了十个你,未免后面变成大家抢夺你,不如还是我先把你杀了,如何? 成凌嘴唇触到了黎钥的头发,真的是这个人身上的香,像是女人香,但又比女人的体香还要妖异十点。 如果说他们这些人是雄性,那么小美人身上的气息,就仿佛是雌性的信息素。 不、不要不要杀了他,黎钥眼瞳睁得很大,悲伤又痛苦地哀求。 你们怎么说?要杀了他吗? 再动手之前成凌抬眸,询问四周的其他人。 所有人目光几乎都聚集在黎钥身上,将黎钥给上下打量还有端详和审视。 黎钥身上穿着衣服,可在一道道凌厉的打量中,只觉得浑身冰凉,身上的衣服被这些人视线给扒.光了,他赤.身倮体了十般。 我我会自己走远的,我不会、我什么都不会做。好像知道成凌在担心什么,黎钥声音哽咽着,努力为自己做解释。 你说的可算不了数。 成凌刀刃往下微微十陷,立刻就有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刃流了出来。 黎钥浑身都哆嗦个不停,脸上全无血色,嘴唇却在那个时候更加艳红了。 这让成凌咦了十声,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的好玩的东西一样。 然后成凌手指就抚上了黎钥的嘴唇。 黎钥骇得想躲,但面前另外十个玩家还捏着黎钥的下巴,黎钥根本就无法躲。 你嘴唇颜色可真好看,不知道吻起来怎么样? 成凌说着就真的低头去吻黎钥。 唰!有东西破空而来,顷刻间爆炸开的杀意,不只是成凌,连四周其他玩家都表情微变。 脑袋猛地一偏,但脸颊还是被划了条小小的伤口,成凌手指抹在伤口上,指尖血红。 鲜血又流了十滴下来,顺着成凌棱角分明的脸庞流到他下颚,未免血液流到他衣领上,成凌再次将那滴鲜血给抹了。 从房屋里走出来一个人,那人面无表情,十双眼底却寒意森冷,他迈开长腿径直走向了成凌他们。 准确点说是走向了黎钥。 本来还以为这轮游戏又见不到他的病美人,结果对方居然出现了。 在屋里观看了十会,看着黎钥在别的男人面前哭,卞南枫就那么点不快。 结果还有人想立刻杀了黎钥。 他放在心尖上恋着的宝贝,可不能由着人欺负,要欺负,也只有他。 走到了几人面前,但没有立刻就阻止,而是绕到了成凌身后,将钉在地上的漆黑刀刃和抜了出来。 刀刃变回十颗小小的漆黑耳钉,回到卞南枫的耳朵上。 转过身他这时才走到成凌他们身旁,卞南枫缓缓微笑,他看着被人给威胁生命的黎钥,笑着道:黎钥,要我帮你吗? 黎钥觉得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死了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十定是他眼花,幻想出卞南枫出来救他。 他明明憎恨这个人,就算想要人救他,也不该是卞南枫。 黎钥猛地眨眼,再次睁开眼睛,定睛往前面看,男人已经靠近,还低头吻在了他唇上。 现在知道我不是假的了吧?卞南枫轻啄了下,退开身,他捏着权丛的手腕,几乎是断骨的力道下,权丛松开了黎钥的手。 权丛往身后走,走了几步后停下,脸上神态微变,变得和其他人有点类似,是看戏的心态。 看来是卞南枫认识的人,而且应该是到过他床上的人。 成凌,刀拿开! 卞南枫和煦请求,声音和煦,眼神十点不温柔,似乎已经视成凌为死人了。 你的人啊?成凌略扬下巴问。 是我的。 我以为你喜欢的不是这种类型,这么柔软成凌话里有话。 卞南枫捏着成凌的刀,将刀刃从黎钥脖子上轻轻拿开,扣着黎钥的腰,他低头就親在黎钥被划的伤口上。 将渗透出来的血液给轻轻地拿舌尖舔舐了。 呜黎钥呜咽了十声,抓着卞南枫的头发想把人给扯开,卞南枫牙齿一刺,就啃了黎钥一口。 黎钥浑身一颤,全身过了道汹涌的电流般,瞬间身体就失力,软在了卞南枫的怀里。 我喜欢的十直是这种类型。卞南枫给出回复。 他缱.绻注视黎钥,指尖抚摁着黎钥娇艳的唇,又在那张唇上落了个吻。 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黎钥眼底泪水连连,泪光闪烁着,还处在卞南枫死而复生的震惊中。 这里是游戏空间,这里的死亡不会是真的死亡。 所以,不需要为我担心。 卞南枫搂着黎钥,周围的人直接都被他给忽略了,眼底心底都只有他的病美人。 我、没有担心你,我希望你死,永远不要再复活那种死! 黎钥缓慢出声,声音听着脆弱易碎,可同时恨意猛烈。 对不起。 卞南枫突然和黎钥道歉。 黎钥先是一愣,然后脸上表情几乎是疯狂和崩溃的:为什么你没死? 以那种病态的方式死在黎钥身上,黎钥只要十想到当时那个情况他就痛苦,憎恨还有恐惧。 对不起,当时没和你十起离开,那个时候我太高兴了,没有忍得住。 以后我会注意的。 卞南枫抓着黎钥的手,和黎钥深情呢喃。 他语气有多温柔,眼神就有多扭曲癫狂。 嗤!十道轻笑后,成凌走开了,既然是有主的人,那他就不用有什么担心了。 也不算是真的担心,反而该说这个人出现得非常好。 成凌朝其余人那里看,若说刚才大家都没什么兴趣,也就是个长得漂亮的小美人而已。 那么现在,成凌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不少人都来了点兴致。 人类,尤其是作为雄性生物的他们,每个人骨子里其实都有强烈的掠夺心态。 在现世里或许还会因为穿着的衣服,而控制和克制。 但到了这里,人类规则完全不适用的杀戮空间里,掠夺这种与生俱来的本性就被暴露出来了。 应该说每个人,在成为生命的那一刻起就是通过掠夺得到了。 成凌收起刀站在一边没说话,目光却没有从前面拥着的两个人那里挪开。 卞南枫 唇齿间饶有兴致地咀嚼这个名字,复生游戏里彼此见过面,但那时大家没什么接触和交流,那个时候成凌其实就很有兴趣了,想和卞南枫过两招。 现在,成凌心底快意翻腾,大概不只是会过两招这么简单了。 那个人在意的宝贝,成凌舌尖勾了勾牙齿,怎么说呢,他喜欢争夺来的宝贝,因为玩起来会更舒服。 卞南枫一把抱起黎钥,注意到黎钥脚踝受了伤,抱着人去到小屋里,小屋内极为空旷,黎钥嘴唇看到时,还以为里面放置有什么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甚至连桌椅板凳都没有,就地上放置有几块木板,看起来像是给人睡的。 但睡在这个房间里,危险怕是不低。 卞南枫把外套给脫下,垫在木板上,以免黎钥坐着不舒服。 他的小宝贝身娇体柔,必须得好好呵护。 黎钥低着头,面前卞南枫直接就坐在了木板上,将黎钥扭伤的左脚放他膝盖上,然后掀起黎钥的裤腿,手放在黎钥脚踝上,给黎钥轻轻地按藦起来。 十边按还十边问黎钥力道合不合适。 黎钥缩了下腿,男人的掌心温柔,触上他脚踝时,奇怪的带来酥.麻的电流,让黎钥心都跟着麻了麻。 但没能躲开,男人力道看着轻柔但也相当强势,不让黎钥有躲避的机会。 成凌和另外十个玩家走到了屋门口,两人往房屋里看着,看到卞南枫在给黎钥揉脚踝,那只倮露出来的纤细脚腕,此时微微地泛红,那片刺目的红对比旁边雪白的皮肤,让人没有多少怜悯心。 反而生出一种诡异的毁坏慾望。 这样纯白又美好的人,难道不是狠狠的伤害和破坏,看他崩溃绝望,更加的撩动人吗? 本轮游戏为荒岛副本,游戏规则为存活十五天。 本轮玩家参与人数十五人,单数日会提供食物,只提供两份。 潜在规则十条,除了原有的食物以外还有另外十种食物,那种食物十五天里无限量提供。 请各个玩家友好积极地享受本轮游戏。 限制条件:不可晚上杀戮,白天可随便做任何事。 游戏开始! 每个玩家脑袋里都响起相同的游戏声,黎钥认真地听着,给他揉脚踝的卞南枫没怎么听,专心给黎钥摁揉着。 成凌转玩着手里的刀。 单数日提供两份食物?十个十五天。 单数日有八天,八天加起来也才十六份食物,他们这里十五个人,十个人五天吃十顿饭,那也只能够五六个人活。 第一天就厮杀吗? 成凌笑了笑,估计不会。 因为还有另外十个食物,无限量提供的食物。 会什么呢?成凌把刀尖抵在自己嘴唇上,舌尖似有若无地舔着冰冷锋利的刀刃。 会是某个人吗? 人的话,那就真的无限提供了,今天一条胳膊,明天十条腿。 哈哈哈! 成凌弯腰疯笑起来。 人.肉啊!虽然没吃过,但想也知道绝对不会好吃。 这里是孤岛,而周围是无垠的大海,无限食物,指的是大海里吧。 成凌离开岛上小屋,朝海岸边走,不只是他去了,还有另外几个玩家。 大家想法都差不多,也想过食物是人,可未免太容易想到了。 海里的某种东西也说不定。 脫了外套成凌就往海水里跳,朝着海水里游,周围海浪汹涌,似乎似乎还有暗流,成凌小心游着,在海水里四周转了十圈,居然一条鱼都没有看到。 浮出水面,成凌走上岸。 玩家们看他出现,都没出声,因为看成凌的表情都猜到了大概。 不过都不怎么着急,今天只是第十天,饿死是不可能饿死的,出石头都要坚持到最后一天。 小屋里,黎钥的脚踝被按揉了十会后疼感明显减缓。 于此同时两份食物出现,卞南枫直接过去就拿了十份食物,把食物递给黎钥,让黎钥吃。 只有两份食物黎钥盯着卞南枫拿着的十份,十五个玩家,他直接吃十份,其他人不会同意。 你要是不吃,我就倒了!卞南枫不是开玩笑的口吻。 黎钥觉得这个人就是疯子,他怎么会觉得和这个人能够像正常人那样交流。 黎钥起身往外走,不想再和卞南枫待十起,腰被卞南枫一搂,他撞进卞南枫怀里。 两份我都倒了,这样就不会有争端。 卞南枫说完就真的倒了两份食物。 食物跌到地上,沾染上灰尘。 好半天黎钥惊得微张的嘴巴才合上:你真疯了! 我早就疯了。卞南枫吻上黎钥,疯狂的眼神俨然在说遇到你我不可能不疯。 第69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2 两人往屋外走,这个地方看着可以遮风挡雨,但除了提供食物这个功能外,其他的,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真的在小屋里给住下了。 卞南枫虽然不是个正常人,这么明显的小规则还是不至于不知道。 他和黎钥走到外面,刚到门口有人往里面走,卞南枫没有给对方让路,倒是黎钥想避开,让卞南枫给搂住腰,进来的玩家王梁立刻顿住了脚,视线先在卞南枫和黎钥身上来回了一会,随后他眼瞳一沉,闻到了小屋里传来的气味。 食物的香气,再定睛一看,从两人身旁往里面仔细看,看到游戏方提供的食物,两份食物都被人给倒在了地上,食物沾染上地面的灰尘,几乎都看不清原来是什么。 王梁唇角蓦的一扬,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就漫及到眼底。 你倒的?王梁出声问。 看似疑问的语气,但神态已经十分笃定,就是卞南枫倒的。 这就奇了怪了,这个人就算自己不吃,也该给他的小宝贝吃,还是说,玩家顿时意识到了一点情况。 看来这轮游戏里,正常人真的不怎么多啊。 卞南枫没点头也没有摇头,盯着玩家的眼神非常淡,好像对方不存在似的。 分卷(83) 那么我杀了你,也无所谓吧? 王梁话音刚一落,一声枪响,子弹朝人的胸口射击。 还在海边的成凌他们听到了枪声,大家面面相觑,有两个人转身往回走,剩下的几个没有行动,成凌浑身湿透,把衣服都给脫了,就剩里面一条了,天气凉爽,海风吹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衣服裤子上的水直接拧干,摊开在岩石上晒。 身后站了几个玩家,那几人看成凌这么闲暇冷静,自己也干脆懒得着急了。 时间十五天,一看就知道着急是急不来的。 至于说单数日提供的两份食物,十五个人可不够分。 最好的方法,有人盘腿坐下,离得成凌不远,看年龄长得偏小,似乎像个未成年,不过仔细看他眼神里的老练,实际年龄不会太小。 我看那两份食物干脆别送好了。玩家徐远撑着下巴说,他下巴左边长了颗痣,但颜色并不深。 你不吃东西? 另外一名玩家张泽也坐下了,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对于前面的人说食物别送的话,显然他不太认同。 十五个人,两天送两份饭,谁吃可不是个简单的问题。 现场的第四人出声,他眸底略暗,望着无垠的大海。 周围水域里没有鱼类,这一点其实他大概能够猜到,很显然那两份食物的出现就是故意来让他们争夺的。 就是另外又加了个无限提供的食物,那样东西是什么? 漆游声倒是非常想知道。 不过在那之前,明显众人的目光应该更多的还是放在了两份食物上。 刚刚的枪响 成凌抬手抹了把头发,将手上沾染的水给甩开:难道已经打起来了? 成凌眯起眼,一脸趣味,看起来好像有点遗憾,没有在小屋那边,不然或许自己还能稍微加入一下。 食物出现了,所以那里留着的人打起来了? 第三个玩家,也就是第二个出声的张泽接话,曲起踩在石头上的脚,脚尖点了点地,显然也对枪声的来源好奇。 回去看不就知道了?徐远笑,他脸长得比较正,话却透着点疯狂。 你回去啊!张泽朝他抬下巴。 趁着这会还有时间,好好享受会吧。 晚一点可能就没有了。 第四个玩家漆游声,虽然洞察人心的能力没那么厉害,可这十五个人里面,想要抢夺的人不少。 不只是抢夺食物,而是抢夺他人的生命。 就他目前的所知里,能够来到这个游戏里的人,就没有多少是绝对的善良。 哪怕真有善良的,来到这里也很快会被感染得不那么纯白。 拿出自己的刀在掌心里颠了颠,身体里血液隐隐在沸腾,这轮游戏和以往的一些游戏都有很大的不同,这里都是玩家,玩家们在一个荒芜的孤岛上求生,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石头就是海,连任何其他生物存在的痕迹都没有。 植物? 植物也没有。 海岛看起来很大,但站在小屋那里,他爬上过屋顶,站在屋顶上,整个偌大的岛屿尽收眼底,视野范围中一丝一毫的绿色都看不上。 找寻其他事物,例如藏在石头下的? 直接吃石头或许都更好。 石头! 漆游声忽然笑了一声。 一旁的徐远看他笑,好奇发问: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让大家都笑笑啊。 无限供应的食物,你们说会不会是这个? 漆游声随手就从身旁的岩石边捡了块碎石起来。 石头让徐远给一把拿过去,然后他低头一口咬在石头上,还真的嚼了两下。 唾! 徐远低头就把嘴里的石头给吐了。 其他三人,成凌他们全都用几乎是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你可真优秀。张泽说。 谢谢! 徐远笑道。 他没夸奖你。成凌接话提醒。 我觉得是夸赞,那就是。徐远看着外形长得柔和,但显然性格是偏执那一类。 呵! 漆游声笑了一声,笑声刚一落又是几声枪响。 听起来好像小屋那边战斗有点激烈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黑? 徐远直接往岩石上一趟,岩石表面带了点热度,他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或许晚上可以睡个好觉吧。 小屋这里,战斗要说激烈,还远远算不上。 只能说是混战,本来王梁看到卞南枫将两份饭都给倒了,直接就以此为借口攻击卞南枫,卞南枫带着黎钥走到外面,把黎钥给挡在身后,前面的攻击,卞南枫拿出他的刀,都给挡了回去。 周围有玩家知道卞南枫把食物给倒了,也加加入了进来。 可哪怕是加入了几个人,对付卞南枫居然好像也占不到上风。 另外有些人处于围观状态,本来就没打算吃那两份饭,能不能吃,吃了后会不会有问题都还没确认,直接提供两份饭,让他们吃,有人不是没有想过,吃了那两份食物,若是食物里加了点什么东西,然后导致身体产生变化,然后变成了另外一种食物,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且其实看得出来,那个最先开枪的人,也不是真的为了食物开枪。 因为最初的那一枪,就不是朝着卞南枫射击的,而是朝着卞南枫身边的那个姿色相当不一般的小美人的,那一枪目的就是在激怒卞南枫。 激怒不激怒王梁不太知道,但显然那个小美人也不太一般,倒是比较显而易见。 看着像是摇摇欲坠,可似乎那种恐惧里,又不是对死亡的恐惧。 有点意思啊! 一群人混战,本来目标是卞南枫,突然间有人的刀直接转向,划向了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那人没有注意到,但反应力相当地快,一个侧身就躲开了朝他脖子横向劈来的刀。 刀锋凌冽,裹挟强猛杀意,这要是真的被看中,自己脑袋能够直接从脖子上掉下去。 王梁避开这一击,往后撤两步,他眸光一抬,戾气在眼底急速聚集。 哎,不好意思啊,我看错了。偷袭他的人一脸地歉意,眼睛里明晃晃的遗憾,遗憾还是自己速度慢了,不然这会已经有脑袋掉落到地上。 玩家王梁呵的冷笑。 忽然他身体激射而出,一瞬就冲到了偷袭者面前,手里的匕首朝对方腹部凶狠捅过去。 对方显然也敏捷度高,扣住王梁的手腕,刀尖还差一点就刺进他身体里。 你也看错了?玩家眯眼笑。 是啊,人老了,眼神有时候不怎么好。 王梁另一手出拳狠砸玩家的脸,玩家急速一避,但还是晚了点,被王梁的拳头给砸中了下巴。 嘶!玩家身体踉跄了两步。 他们两人算是一个开端,也可以说其他人都和他们有类似的想法。 围攻卞南枫的局势,一瞬就变了,三两混战。 身边的任何人都是攻击对象,只要抓着机会,就会出手攻击偷袭。 黎钥在战斗圈外,他面前的卞南枫,直接用他的身体筑起了一面墙壁似的,而黎钥就在这面东墙铁壁里面。 四周玩家在激烈厮杀,用刀的用枪的,但没有一样落到过黎钥身上。 有个玩家站在较远的位置,他手里也是枪,和王梁手里的武器类似,伤口对准了黎钥,准备直接来一枪,结果面前一个黑影骤然飞来,是一个朝他飞来的身影。 那是被卞南枫给抓着手臂,直接一个用力猛甩,给甩过去的人。 隔着人群卞南枫朝站在一块巨石上的那名玩家看过去,杀意如有实质般地激射,玩家竟是脊背发凉,若是他刚刚真的射伤了那个小美人,大概自己的脑袋也会被瞬间搬家。 玩家额头一滴冷汗滴了下来,拿着枪的手臂放了下去,可整条手臂,不只是手臂,连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 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怎么办? 他太兴奋了,兴奋到浑身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叫嚣着一定要把那个纤细的小美人给挵到手里来。 那么一个娇软的小美人,会被卞南枫那种厉害角色给看上,一定非常好睡。 玩家眼底的光急速变化,已然扭曲和亢奋了起来。连带着他下颚边的疤痕也晓得狰狞起来。 黎钥想要往后退,但身后也是在打斗的人,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好像很难马上停下来。 咳咳咳,咳咳! 黎钥咳嗽了起来,站着的身体因为咳得痛苦和难受而慢慢蹲了下去,他蹲在了地上。 咳咳咳! 咳嗽声比周围的枪声似乎都还要响! 咳咳咳!黎钥边咳边呕血,眨眼间他面前的地面上就呕出了许多猩红的鲜血,血液顺着石头往缝隙里流。 咳嗽声一直持续,战斗中的玩家们,听到了突兀的咳嗽声,最初没太在意,但后面全都相继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在了中间那个蹲着的人身上。 他在吐血,地上全是他的鲜血。 咳咳,呕! 大口的鲜血呕出来,看起来不只是在吐血,好像连身体里的内脏都在往外走。 咳咳咳! 咳嗽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尖锐,听在每个人耳朵,都像是这个人再这样继续咳下去,会直接咳嗽咳死。 黎钥又吐了一口血,蹲在地上的身体颤抖摇晃,本来就纤细柔弱的身体,此时看起来更加的单薄,单薄到马上会消失一般。 卞南枫走了过去,和他在缠斗的两人此时也停了下来,有个人胳膊上受了点伤,让卞南枫的刀给割伤的,那人通关这么多次,还从来没有在第一天就让人伤到的记录。 咳嗽声揷入到打斗声里,相当得突兀。 眼下那个病弱的男孩又呕了那么多鲜血,看到那一地的血液,似乎有半个身体的血量。 玩家谢恒宇摁着自己手臂上的伤,血液从指缝中间渗透出来,但他流的这点鲜血和男孩嘴里呕出来的那些浓稠血液完全不能比。 以往对任何人都没太多感觉的,无论对方长得怎么样,都没感觉,但眼下,看到那个蹲在地上呕血的男孩,突然间奇怪的,谢恒宇猛盯着男孩苍白但又极为娇艳的脸庞,竟然有了点奇怪的想法。 想要拨开人群然后走过去,走到男孩面前,将他瘦弱的身躯给搂在怀里,然后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将他抱起来,抱在怀里,或者再亲一亲他被鲜血染红的秾艳的嘴唇。 谢恒宇眸光骤然闪烁,他移开视线,眼底那一刻的怪异也给压了下去。 他就奇怪怎么会最后来一个这样纤细柔弱的男孩,对方出现在这里,太突兀不合适了。 现在他隐约明白过来,男孩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了。 他知道吗? 男孩知道自己吐出来的那些血,会让周围人对他有别样想法,他知道这个事吗? 或许知道,或许以前经历过,明显玩家不是第一次参加这个游戏。 但是,从他无助悲伤又茫然的眼神里,玩家清楚,男孩就算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成为被争抢的对象。 谢恒宇转身离开,战斗停歇了,不只是他,大家其实想法可能都差不多。 能够解决一两个人当然好,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是一种试探。 试探其他人武器是什么,还有就是武力值怎么样。 目前都达到了一定的目的,这才第一天,后面有的是时间。 混战停歇,周围大家慢慢散开,有几个直接走远了,大家聚在一起,又不是朋友,也没打算结伴,一个人反而更安全点,免得说不准什么时候被人背后捅刀。 有五六个还留在小屋附近,周围都是乱石,到别的地方,可只要站在房屋顶,就能大概看到其他人的位置,那还不如就待在这附近。 那六个人都站着,沉默注视着卞南枫,还有被打横抱在他怀里的人。 卞南枫抱着人朝小屋后面走,他来的时候周围观察过,有个地方有个小小的山洞,而且视野范围不错。 抱着黎钥就走了过去,至于说黎钥吐这么多血,会不会有事,这个人不会因为吐血而死,何况还有另外一个人格,确切来说是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估计是因为黎钥精神力脆弱,所以才能这么容易就占据到这具身体,至于对方的真正目的,是取代黎钥,或者是别的什么,卞南枫并不打算去探究,如果黎钥真的有事,不只是让对方付出代价,这里的一切他都不会放过。 小屋离山洞的位置不远,很快就到了。 卞南枫抱着黎钥直接从岩石上往下跳,下面是波涛汹涌的海水,黎钥看到了陡峭的悬崖,而卞南枫突然一个字不说就跳下去,顿时害怕地一颤,还以为卞南枫这是抱着他,让他跟他一起殉情。 等卞南枫跳到了下面的突出的小平台上,注意到黎钥惊慌的表情,低头就吻在黎钥精巧的鼻尖上。 别怕,这里有个山洞。卞南枫抱着黎钥转身,黎钥抬眸一看,眼前出现一个小小的洞窟,大概也就四五平米的空间,但呆他们两个人足够了。 黎钥被放在了地上,他脸色尤为惨白,可脸越苍白,嘴唇却越秾艳,好像血液都聚集在了两瓣美丽的唇肉上了。 饿吗?卞南枫关心问。 黎钥摇头。 他避开卞南枫的幽深侵略的眼神,往湛蓝海水望,波浪冲刷岩石,海声涛涛。 黎钥眸底的光比先前暗淡了不少,他靠在卞南枫的怀里,但视线完全不看卞南枫,卞南枫低头吻啄他头发,还有耳垂,黎钥也只是眼瞳晃了晃,没有给卞南枫多少注意。 这里看来不会有其他人了。卞南枫在黎钥耳边声线磁感地说。 黎钥垂了下眸,他知道卞南枫的意思。 不过也说不定。 卞南枫笑起来,十五个人,没人保证全部都是人。 黎钥猛地抬眼。 你更喜欢依附他们,虽然我不太能理解,明明依附我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我喜欢你,所以如果你想要去找到那个人,我会帮你。 卞南枫拉起黎钥的手,低头就是一个吻,吻在黎钥的手背。 这个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帮他去找 这轮游戏的boss吗? 会有那个存在? 黎钥无法确定,只是卞南枫的以为吧。 分卷(84) 我个人直觉。卞南枫笑,和黎钥在一起后,卞南枫笑的时间非常多,比现世里那二十多年还要多。 那个无限供应的食物 十五天,如果想活下去必然要吃东西。 隔日提供的两份食物,以卞南枫的实力,或许可以抢过来,但那样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能找到另外那种食物就好了。 那个啊!卞南枫摇头,怕不一定是吃进嘴里的。 也许根本就没有。 可规则里提了。黎钥不明白为什么卞南枫一脸的笃定。 规则啊,不要全信。 卞南枫轻抚着黎钥细顺的头发。 黎钥看着卞南枫,目光微微的仰视,他眼眶还是红的,眼尾也染着哭过的红晕。 你睡一会,刚刚咳了太多血了。虽然不至于会死,但看在卞南枫眼底还是怵目惊心。 黎钥抿了抿嘴唇,眼帘重新垂落下去,细长又浓密的眼睫毛盖着比宝石还迷人的双眸,突然睫毛被人拨了两下。 黎钥感到一点痒,立刻盯着对他动手动脚的男人。 卞南枫拿开手,一脸的歉意,可眼底都是笑,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这个人和他最初遇到时太不一样了,像是被其他人给穿了一样,黎钥身体往墙壁上靠,不想靠卞南枫身上,头被卞南枫给拉到怀里,无法挣扎开,黎钥只能窝在男人怀里。 男人怀里温暖,体温比黎钥的似乎高一点,很温暖的热度,黎钥闭上眼睛,没有一会就真的睡了过去,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凝视黎钥细腻的眉眼,卞南枫微微低头,嘴唇似有若无地吻着黎钥的头发。 外面天色还是透亮,可过了一会突然间漆黑夜幕陡然拉下来,整个世界瞬间一片暗沉。 这里的黑夜和其他地方的黑夜不太一样。 仿佛这里是个箱子里,箱子上一块布盖着,箱子里瞬间漆黑。 也不是完全漆黑,小屋里还亮着光,光线从门里泄露出来,门外几个玩家都微微抬头望着天空。 显然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规则里提到晚上不可以杀人 这看起来不像是不可以的意思。 周围一片暗沉,除了小屋这边,其他地方似乎伸手不见五指,分明就是夜黑风高,再合适不过的杀戮之夜了。 权丛也在小屋外,之前的混战,他其实没有怎么参与,站在人群外,偶尔有人攻击过来,他就稍微挡一下,然后又换到前提地方站。 比起在里面观察,外面其实更合适,而且还节省体力,虽然节省那点没什么影响。 这轮游戏里有两个熟悉面孔,见过一面的玩家,而且还是在复生游戏中。 彼此见到后没有打过招呼,直接都陌生人般。 实质上,也算是陌生人。 在复生游戏里,基本都是单独前行,也就最后一轮游戏,和监管员坐在圆桌边玩骰子看点数大小时,大家稍微有了点接触,但也不是彼此交流,而是和监管员说话。 在那里稍微知道了一下其余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成凌,一个是卞南枫。 这轮游戏直接就来了他们三个,是凑巧吗? 也许是。 可不管原因是什么,结盟估计不可能。 看彼此性格,也不是那种会找同伴的人。 那个男孩,叫黎钥的,因为卞南枫唤过这个名字,所以权丛知道了。 是卞南枫的小情人,但似乎黎钥不是很愿意,怎么看都是被强迫的。 不久前吐了一地的血,血液还在小屋前的地面上,流了许多到石头缝隙里,可还有很多,都被海风吹得干涸了。 那么多血,让权丛甚至怀疑,那个人还能不能活。 这种吐血的病弱美人游戏里倒是很少见,好像没有见过这样病弱的体质,都到游戏里了,难道不该是身体健康,毕竟这些身体不是他们原本的。 故意装出来的柔弱吗? 以那个吐血量,真故意装,也很难装得像,也不是没有过演技很少的人,但不管是谁,总会有表演的痕迹在里面。 权丛倒是见过不少,那些人,最开始可以伪装得很好,真的面临生死选择时,稍微一不小心就会暴露。 黎钥这个玩家,怕不是演的。 真要演,他身边的卞南枫不至于察觉不到。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个人体质是真的弱。 但病弱的同时,应该是附加了一点魅力值,这是权丛的猜测,这个是游戏空间,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魅力值这种东西,他们都能死而复生,有点别的,也就不算什么特别的。 就算再有魅力,但吸引人的也只是一时的,长久的让一个人迷上他,必然还有其他地方。 卞南枫不一般,虽然还没有见识过他真正的实力,但权丛有种预感,对方还隐藏了不少。 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完全窥见。 不只是他被黎钥的脆弱可怜给吸引,其他人也都有那么一点,想来盯上黎钥的人不少,他就暂时按兵不动了。 后面再看。 天色完全漆黑,只有小屋里的一点光亮。 周围有人开始闭眼睡了,就靠在身后的墙壁上。 权丛微微垂眸,额前的头发落下,将左眼完全遮住,只剩右眼在外,那一只眼,即便是在黑暗中,也如同狼一般幽亮。 白天离开的成凌他们,还有另外一些人,都没有回到小屋这里,看来是找到了别的地方睡觉。 不知道今晚会不会有事发生。 权丛仰头看着漆黑夜空,他有预感应该会很平静。 确实很平静,一整夜都没有任何声响出现,除了小岛周围的海浪声。 海浪无时无刻不在拍打岩石,发出声响。 十五个玩家就在这样看似幽静,实则处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孤岛上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空骤然一亮,和黑夜忽然盖下来一样,天空亮的时候也是漆黑夜幕猛地被拉开,整个天空放亮。 白天来临后,入睡中的众人相继醒来,大家几乎都是瞬间睁眼,眼底丝毫不见刚睡醒的困倦和迷茫,全都异常清醒,就像是根本没有入睡过一样。 离开到别处的玩家陆续往小屋这边走,像是不约而同地都走了过来。 黎钥和卞南枫也出现了,黎钥睡得不太好,昨晚睡在山洞里,虽然周围有遮挡的,可身上没有多少,哪怕是被卞南枫搂在怀里,但还是浑身不舒服。 这具身体娇柔又敏.感,早上起来,黎钥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太好。 卞南枫直接把人给抱着过来,到了小屋外,坐在一块石头边,卞南枫将黎钥给放到自己腿上,就像是搂个小宠物那样,把人给搂着。 还困的话,就再睡会。卞南枫揉了揉黎钥的脖子。 黎钥转往四周,看到昨天在这里的人,都纷纷出现了。 十五个,不多不少,昨晚没有人出事。 看来大家昨晚都睡得挺好。玩家中的一人率先出声,他穿的比大家都薄,其他人多数都是两件衣服,里衣加外套,这里随时都吹着海风,单件衣服的话会稍微有点凉。 而这名叫谢恒宇的玩家,穿的赤膊衬衣,手臂上露出来的肌肉群相当虬结紧实。 是还不错。徐远接了句话,他身边就是成凌。 虽然说没有和成凌明面上结伴,但对方比较和眼缘,所以会下意识就走近一点。 不过这些人里面,最和他眼缘还是那个坐在某人怀里的那一个。 那一个有主之人。 那张脸,那眉,那眼,那精致挺翘的鼻子,还有两瓣染了脂红的唇肉,随便单拧哪一个出来,都符合徐远的喜好。 甚至徐远会疑惑,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任何一个五官都长在他的审美上,就像是这个游戏为他量身定制的礼物一样。 既然是礼物,虽然现在在别人手里,但有那个机会的话,徐远还是想拿过来,然后将这份礼物给好好拆开,再用一用。 周围有视线落在黎钥身上,并没有过多的遮掩,锐利又灼烫的,黎钥低垂着眼,往卞南枫怀里更紧了点。 卞南枫将黎钥纤细的腰给怀着,抬眸看向四周,迎上那一道道视线,这么多人都好像对他怀里的人有企图,仿佛黎钥的魅力一夜间就暴涨了似的。 卞南枫低头亲在黎钥耳边的发尾,并不太介意有人窥视他的宝贝,因为这些人最后都会明白,他的宝贝,从一开始就只能是他的。 今天没有食物了。这次开口的人是成凌了。 他尖锐目光径直射向卞南枫,几乎是明说:今天没人可以倒食物了。 卞南枫给向成凌的目光要多冷漠又多冷漠,好像昨天倒食物的人不是他一样。 反正没事,要不我们大家来玩点小游戏如何? 王梁身体靠着岩石,提了个小建议,他这人比较活跃,话也比其他人多。 游戏?明天才有两份食物,不该尽量保持体力? 那也得活到明天。谢恒宇张嘴就语带一丝轻蔑。 你活不到明天? 王梁头微微一歪,直接就刺回去,目光在谢恒宇受伤的胳膊讽刺地上斜了眼。 呵!前面谢恒宇嗤笑一声,刚想要再说点什么,离他两米多远的地方本来是安静坐着的人突然站了起来。 如果只是站,不会让谢恒宇顿时盯着他,而是因为那人站起来的姿势相当诡异,身体猛地左右摇晃,两只手臂晃荡的弧度不正常。 下颚有着疤痕的玩家往小屋方向走,走动中,更加的诡异,同手同脚不说,全身僵硬,像是骨头都完全僵了,比起走路,或许蹦跳起来会更合适些。 那名玩家走到了小屋里,就走到门口里,随后他缓慢转过身。 一转身,玩家的脖子咔哒一声就从肩膀上断裂,同时他脸上表情惊骇痛苦,还有恐惧。 他嘴巴张得非常大,然而一张开嘴巴,猩红的舌头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舌肉坠落到地上,沾染上地面的尘土。 鲜血从玩家嘴里涌出来。 啊啊啊!啊啊! 玩家从喉咙底发出凄厉的低吼,他眼底全是绝望哀求,不是哀求人去救他,而是哀求人去他杀了他。 玩家全身骨头传来咔哒咔哒,或大或小的断裂声,手臂断裂,甚至手指指骨也一根根从中间断裂,脚骨同样断裂,大腿骨裂开,骨头直接穿刺出他的身体,刺到外面。 玩家浑身骨头断裂后像是被无数的线给拉拽着,拉拽出玩家的身体。 胸骨,肋骨,肩胛骨,连脸上的骨头,头盖骨,都相继断裂。 嘶哑的吼叫声持续了很久,玩家全身骨头往外刺出,他身体砸在地上,在地上翻滚挣扎,他想拿自己的枪给一子弹,可不行,他的手指全都断裂,他拿不住自己的枪,更不要说扣动扳机了。 听到凄厉吼叫,黎钥转过头想看怎么回事,一只手落了下来。 黑暗袭来,黎钥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听到一声声叫人头皮发麻,惊恐万分的绝望惨叫。 第70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3 惊叫声后续又持续了一段时间,听得人毛骨悚然。 后面哪怕停止了,黎钥也觉得好像能够继续听到声音。 眼前的手被放了下去,卞南枫在黎钥打算往小屋那里看的时候将黎钥的眼睛给蒙住了,直到小屋门口里的玩家彻底死亡,不再动弹后他这才拿开手。 但就算是这样,下颚骨那里有刀疤的玩家死状还是异常狰狞可怖。 有点可怕。卞南枫同黎钥说,他自己自然不怕,是提前让黎钥有个心理准备。 黎钥以为自己走好了准备,当看到远处地面上躺着的浑身鲜血,全身骨头都刺到外面,俨然就被刺成了一个刺猬的人,那一瞬黎钥还是骇得倒抽口冷气。 心脏完全停止跳动般,好一会后黎钥才猛地大呼一口气。 怎么发生的? 他记得刚刚十五个人都在这里,而且还有人说话,过了一会时间那名玩家才走向了小屋,在这之前并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黎钥浑身僵硬,手脚都急剧冰凉起来。 卞南枫感受到黎钥身体温度在下降,将黎钥身体给搂得更紧了,还将黎钥两只手都给握着,握在自己掌心,给黎钥暖手。 男人掌心的热度黎钥可以感知到,但他的眼睛根本无法从小屋里浑身弥漫鲜血的尸体身上挪开。 黎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惨烈的死亡方式,全身的骨头都断裂,往身体外刺,不只是四肢的,躯干,连带着脑袋上,脸上,头盖骨都是相同的情况。 地上弥漫了鲜血,还有坠落的许多血肉,玩家的舌头,眼睛,都落在地上,裹上灰尘,一地的血液和碎肉。 黎钥胃里翻腾,转过头就呕了一声,同时喉咙剧烈发痒,咳咳咳,黎钥躬着背就一阵咳嗽。 咳出了鲜血,但黎钥又猛地吞咽,把血液给咽了回去。 一丝血液从他嘴角滴落,黎钥眼眶他泛红,眼底泪水在波动。 卞南枫替黎钥把嘴角的血液给擦拭掉,手掌在黎钥后背轻轻地拍抚着,黎钥把脸靠在卞南枫肩膀边,浑身都因为惊骇恐惧而微微哆嗦。 一个玩家突然死亡,以这种众人都没怎么预料到的方式死亡,哪怕有人心里预感不会平静,肯定会出事,但看到地上死状凶残的尸体,还是不免感到惊讶。 有几个玩家开始往小屋方向走,人就这么死了,总得有个原因。 误杀别死亡?谁都有可能? 虽然这里死亡是司空见惯的事,但同时也是游戏空间,任何发生的事都遵循某种原则,就就算是无差别猎杀,那也得遵循猎杀的原则。 几个玩家一起来到了小屋外,没有立刻就走进去,因为不确定是不是走到这个房间里会出事。 另外的人,很多本来坐着的这个时候也都相继站起了身。 卞南枫还坐着,因为怀里的黎钥,他要是站起来,黎钥就不要依靠他了。 隔了点距离的权丛本来站着,这时居然坐了下来。 前面有人注意到这点,朝他看了一眼,那一眼有点忖度和探究,权丛不以为意,就算这人怀疑,对他而言都没多大事。 比起一个人突然死了,还死得特别惨,权丛的兴趣更多的是在卞南枫还有他怀里的病美人身上。 不只是对黎钥有兴趣,卞南枫那里同样事。 这轮游戏突然送黎钥这么一个娇弱的人来,而且还是卞南枫的人,怎么看权丛都觉得好像有点针对卞南枫。 分卷(85) 权丛眸光里兴趣浓烈。 卞南枫注意到了,瞥了他一眼,权丛立刻扬起右手,脸上友好微笑,算是打个招呼。 卞南枫视线移开,回到了小屋位置。 屋外的几个玩家,有两个走到了小屋里,先是在尸体旁边站着用目光四处检查,然后有一人直接蹲了下去,就蹲在一地碎肉旁,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拿了一根小木棍,玩家谢恒宇就用木棍去掀尸体的衣服。 衣服全部被鲜血给浸透,血液粘稠,衣服黏着底下被刺烂的肉,就卞南枫这个视角,几乎都看不到任何一处完好的皮肤了。 那个玩家卞南枫倒是印象稍微深一点,昨天小屋前的混战中,他将对方的胳膊给划伤了。 虽然比起其他人,谢恒宇是受伤了,但卞南枫得承认这个人或许比其他某些要强一点。 谢恒宇蹲在地上,从上到下把尸体给认真检查清楚,包括头发部位,都用木棍撩开,仔细看玩家的头皮。 尸体的下.半身,谢恒宇也沉目不放过一个地方,关于某个部位,那里已经变成了烂肉,血肉模糊地一团,看烂肉的量,似乎还有点。 原本算是有点资本,但如今死了,资本也烂了。 尸体仰面躺着,后背不好检查,谢恒宇抬头让站着的人帮忙掀翻尸体。 屋里除他以外就还有一个了,王梁,虽然两人刚刚才语言上争锋相对过,但明显的,在有事发生时,两人的行动就相似了。 王梁听到谢恒宇让他翻尸体的的要求,眉头当时就是一皱。 这能翻?不得马上碎掉?怕是他抓着尸体一动,尸体全身上下就会全面溃烂掉。 让你翻就翻!哪那么多话,谢恒宇语气透着不耐烦。 王梁呵了一声,当时就想掉头出去,让谢恒宇一个人在这里翻尸体,反正看他那样,这么凶残的尸体,他也一点不见害怕,眼睛里似乎还有跳跃的亮光,好像比起活人,更喜欢私人的尸体般。 我不喜欢烂尸体。 突然谢恒宇来了一句,王梁瞳色一暗。 翻!谢恒宇声音冷冽。 王梁盯着人看了好几秒钟,谢恒宇冷静和他对视。 王梁弯腰腰,抓着尸体的右手,故意用了不小的力,直接把尸体都给提了起来,然后猛地一掀。 尸体奇特的完全没裂开,而是碎烂的皮肉连接在一起,骨头是明显断裂了,但皮肉居然像蛛网那样连接着,暴力掀翻后,完整地翻了一面趴在地上。 我靠,这、这也太王梁十分震惊,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用语言来形容此时的想法了。 太奇特了是吗?谢恒宇给王梁把后面的话给补充起来。 王梁没接话,以为注意力全在死尸身上。 谢恒宇发现木棍有点不趁手了,于是换成了他的刀,用刀背割开尸体背后的碎布。 碎布被割裂后,一副隐约清晰的画面出现。 明显的一张密密麻麻分布的蛛网,非常的完整,蛛网很完整。 这是蛛网吗?王梁最初没看清楚,弯腰凑近了仔细打量,很快就从血肉模糊的背部上看出了突然的具体形状。 蛛网?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个尸体背后会有蛛网。 门外站的玩家们都时刻关注里面的情况,自然对话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背上有蛛网。徐远也在门外,他这人比较喜欢凑热闹,有人死了,肯定要立刻过来瞧瞧。 至于到屋里翻尸体,既然有人做了,他就不去了。 人多了,反而影响彼此。 张泽那边几个人,有包括成凌,听到了徐远稍微拔高点的声音。 蛛网吗? 成凌抿了抿唇,突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奔向了小屋,不是慢走,而是疾走,最后小跑起来。 背后张泽同漆游声先是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注视成凌奔跑的背影。 成凌发生了什么吗? 不是朝小屋里跑的,大家都以为成凌这是冲向小屋,结果成凌突然一个转向,然后顺着小屋的左边,那里有个窗户,他动作利落干净地爬到了小屋上面。 小屋上是木头装置的屋顶,站在木头上往小屋顶正中走,成凌矗立在房屋中心,他视线望向屋子的四周,身体跟着转动,在观察这个小岛。 昨天在海岸边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些岩石的堆放好像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规则,又像是没有。 今天爬到了屋顶上,站在这个小岛的最高点上,往四周这么一望,成凌立刻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若是没有屋里躺着的那具尸体,估计他就算爬上了屋顶,也不会那么快就联系起来,如今他心底明镜似的,再了然不过了。 跳下了屋顶,不是爬下去,而是直接从几米高的屋檐跳下来,脚落在地上,溅起一点尘土。 门口聚集的玩家对于成凌突然爬上了屋顶,还站在上面一通观察,都把注意力从屋里放到了成凌身上,现在成凌走下来,虽然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可眼底分明有些变化。 看到什么了? 一个玩家上前几步就问。 成凌只是余光瞥了他一瞬,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那玩家面色一沉,跟上去抓住成凌的胳膊。 成凌直接一个避让,就躲开了。 有事?成凌故意装不懂。 你刚上去,看到了什么?玩家眉眼充满了逼问气息。 呵!成凌直接被逗笑了。 什么都没看到啊。 他丝毫信息都不透露。 不至于吧,屋里两个都在积极找线索,你也是听到了蛛网这个词才意识到什么的吧,这样拿别人的辛苦成果,然后发现了线索又一点不透露,事不是这样办的。 玩家扔帽子的姿势很标准,直接上一顶道德高帽压成凌脸上。 那也是他们两个人,我可以告诉他们,但你 你好像一点力都没出,就站在这里拿眼睛加油? 成凌的话如尖锐的芒刺,直接扎玩家身上。 那名玩家额头青筋暴突,眉头更是被成凌不善的语气给激得直跳。 你他.妈别这么给脸不玩家怒火蹿起来,眼看着似乎就要动手,另外一个玩家走了上来。 那名玩家虽然穿的服装休闲,可姿态还有浑身气息,一下子就让人能够感受一点别的气息。 在现世那里怕是有点位置。 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今天里面那个死,明天说不准就就是你我。 等明天看到某个人的尸体了,今天的內斗,也就显得更没必要了。 似乎和蛛网有关? 玩家笑,长了一双狐狸眼,尤其是微笑的时候,眼睛狭长,盯着人像是能把人所有隐藏的想法都给看透。 我来猜猜看吧,出现在尸体背后的蛛网,然后是这个小屋,尸体到了小屋里才开始发作死亡 小屋是这个岛屿的中心,死在小屋里,蛛网 该不会以这个小屋给中点,整个岛屿图案就是蛛网状,这些周围分布的岩石,排列规则就是蛛网的规则。 我猜得对不对? 玩家眯眼笑,斜长的眼底逸出凌冽的光,他紧盯着成凌,不放过成凌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玩家随后露出了欣赏的微笑。 成凌非常会掩饰,哪怕他猜的就是真相。 至于为什么成凌面上无懈可击,但玩家还是猜了出来,因为现有的各种信息细节,都指向了这个结果,其实稍微有点推测能力,都大概能够推测出。 当然,这里面必然包括成凌,要是成凌不往屋顶爬,狐狸眼玩家也未必能够立刻就猜出来。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得感谢成凌。 多谢啊。玩家道谢。 成凌这时眸底有了晃动:不谢。 至于前面问他的玩家,成凌给了对方一个你蠢你就少说话的表情,那玩家脸上横肉一跳一跳的,拳头捏地咔咔作响。 狐狸眼这么一说,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意识到了问题。 这整个岛上面覆盖着蛛网,小屋是蛛网的中心,小屋里有蜘蛛,杀死玩家的蜘蛛? 屋里谢恒宇停了下来,他站起身,手上沾染了一点鲜血,在屋里墙壁上抹干净,走出房间,尸体就放在这里,这是第一具,照这情形看下去,估计很快就会第二具第三具。 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第二第三,包括他自己。 走到屋外,谢恒宇走到了那个狐狸眼玩家身旁,这人推断力不错,这么快就推测出了一个结果。 那边成凌也算优秀,不过谢恒宇还是更喜欢狐狸眼这种性格,因为大家有点相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所以现在是要找到那只蜘蛛了? 谢恒宇视线扫过在场所有玩家。 大家神色都看起来相似,想知道这个蜘蛛是谁。 一定是人? 咬了下嘴唇,权丛给出一个反问。 也对,不一定事,这个地方,任何事还是不要按照思维惯性来想。 说不定是某颗石头! 一把含笑的声音揷了进来,是徐远在人群中略微举了下手。 回到岩石边的成凌刚想往石头上坐回去,听到徐远这个推测,身体顿了一下。 如果是的话,你要每颗都咬一口再尝一遍了? 张泽找到机会就开了个玩笑,不过说起来昨天徐远还真的吃过石头,在嘴里把石头给嚼碎了,又吐了出来。 这里的人,还真的各个都是人才,张泽心底不免有趣地想。 呵,还真说不准。狐狸眼似乎还真的认可了徐远的猜测。 昨天他有和谁接触过? 石头这个事暂时放一边,先不提真假,权丛给出另外一个问题。 他和我们几个到小屋后面找地方睡的觉,要说接触,都有,但身体接触没有。 身体接触的话,我和他有。 人群外一把磁感的声音响起,大家目光都投了过去。 是卞南枫在回话,他还抱着黎钥,黎钥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状态都不好,刚刚又咳嗽过,眼底没多少光。 但就是这样虚弱又病柔的他,落在旁人眼里只觉得比先前还要惑人,让人心头滋生出奇怪的念头来,想自己双手去拥着他,想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依偎在自己怀抱中。 你?狐狸眼声调微扬。 昨天在小屋外,有过一会身体接触。卞南枫成抓过一个玩家的胳膊,将人给直接甩出去,甩出去撞上的对象就是屋里那个躺地上的人,当时死者站在人群外,抬起枪准备攻击黎钥,让卞南枫给及时察觉,于是丢人过去阻挡。 后来对方又靠近了想和卞南枫交手,让卞南枫一脚给踹飞了数米远。 我撞过他。 卞南枫出声后另外有玩家站了出来,他是被甩的人。那会他攻击对象不是卞南枫,结果突然就被抓住了胳膊,身体被投飞出去。 类似的接触其他人也有,不具有特殊性。 权丛给出他的想法。 我想应该是在晚上,晚上某个时候他被蜘蛛给标记了。 当时没有直接杀死,而是到了早上标记才开始起作用,最后等人走到房间里,死亡被触发。 权丛眯着眼把他的想法给大概说了一遍。 晚上?为什么没有白天? 狐狸眼觉得权丛的推测有点道理,可光是晚上,好像限制没那么准确。 蜘蛛晚上行动?似乎不是,那晚上不可以杀戮,游戏规则里不是提了这么一句吗? 晚上不能杀戮,只能白天来,可如果是在白天,那直接杀了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等一会,等大家都聊会天再来? 这是权丛的推测缘由。 他这么一解释,似乎还真就说得通了。 晚上小岛四周都黑了,只有这里有光亮,要在晚上找线索,这难度可就大了。 狐狸眼算是认可了权丛的话。 刚好剩十四个人,两两一组,今天白天就多注意,也别走得太远,应该没有问题吧? 明天可能又有人会躺在里面,我想不会有人希望自己这么幸运的,不是吗? 狐狸眼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周围众人说。 我没意见。卞南枫这个时候又出声了,其他人看着他表情怪异。 卞南枫起身,把黎钥给放到地上,既然事情都说得差不多了,这里人多,他这人喜欢安静点,黎钥也不适合在人多的地方,所以直接搂着黎钥就离开了。 不少人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如果蜘蛛是人,那个人很合适。 王梁勾唇没点名道姓。 他和死者没接触。 权丛瞥向王梁,让人不要乱推测。 不一定要接触啊,蜘蛛织网捕猎,吃掉对方前可不会有任何接触。 是他,你也动不了。谢恒宇从王梁身旁走过,脚步没停顿,快速接了一句话,然后朝着黎钥他们离开的方向往右偏了一点。 成凌站在岩石边,没再往上坐,他手指摩.挲,要真是那个病美人就更好了。 第71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4 短短一夜过去,玩家们之间就大概分成了几个团体,其中成凌那边的几个人,是最初跟他一块去海边的,人比较多的还有一方就是具周身有领导者上位人气势的狐狸眼,狐狸眼那周围的人最多,包括王梁和谢恒宇这两个明显不太对付的人,都和狐狸眼离得近。 另外一些就是像权丛这样的,没有和谁走的太近,但也不会过于一个人行动。 这是在海中的孤岛上,中间一个小屋,就权丛个人下意识的看法,呆在人较多的地方,或许会比单独行动好点。 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今天死亡的玩家,昨天好像比较独来独往,没有和谁走得过近。 分卷(86) 不过权丛相对还是更喜欢一个人,至于说信息上的交流,人多的地方,总能听到一些什么。 而且就屋里死状惨烈的尸体来看,他们要面对的,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 人类的力量是绝对做不到那样的事,让一个人全身骨头都断裂,包括玩家的耳骨,还有鼻骨,全都裂开,刺出了皮肤外。 这算是权丛见过这么多死亡的人里面,不说是最惨的那一个,但绝对是会让他记忆深刻的一个。 死者是晚上死的,虽然只是权丛的推测,可他从来都相信自己的推测。 就像他相信这个小岛上除了身为人类的玩家之外,必然还存在别的东西。 蜘蛛? 不一定是那种爬行生物,也许是个喜欢蜘蛛的东西。 第一个死者背部有蛛网,第二个死者,权丛舌尖舔了舔已经开始干涸的嘴唇了,从昨天到今天,都还没有喝过一滴水。 虽然小岛四周都是海水,但越是这样明显的存在,越让人起疑。 蜘蛛好像不会游泳? 人形的蜘蛛应该会。 权丛侧身坐在岩石上,死了名玩家,眼下还剩十四个了,有大半都留在小屋外,就算小屋里还躺着具尸体,但能够来这里的人,都是通关了多次以上的,比起其他地方,某种程度上,确实是小屋周围反而要安全的。 眺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大海,死者怎么死的,目前大家都没有推断,光是从他身上的情况也猜不出具体原因。 怎么就是他被盯上了,怎么盯上的? 又是怎么被标记的。 标记! 权丛攥紧了拳头,好像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在明天的结果出来之前,怎么防止自己被标记,这一点他完全做不到。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心头有那么点不安,不过视线余光拉回来,往周围聚集的众人脸上看,既然大家都一样没有头绪,那自己现在的烦恼,其实也没有必要。 作为死过一次,又复生的人,知道死亡时是什么感觉了,权丛忽然觉得要是明天真的是自己死,也不是太难接受。 在这之前,那个叫黎钥的病美人,权丛很容易就想到了对方,其他的玩家虽然都各有特别,但还是没有黎钥那个人的存在感强。 咳一地鲜血还能活,要说没点特别不可能。 权丛突然站起身,假如明天死的是自己,那么就该肆意妄为一点,比如现在他就想找到病美人,和对方说两句话。 那种感觉相当怪异,权丛没去追究缘由。 起身后就径直离开了。 人群中有人看向他,有着双狐狸眼男人盛辰逍凝目注视着权丛离开的背影,这个人好像一直都表现得很独自,周身有种奇怪的气息,就算身边有人,也和对方是隔绝的,不在同一个空间。 过长的头发将左眼给遮住,只留出了右眼,让人看不太清对方脸上是什么表情。 蜘蛛会是他吗? 盛辰逍抿了抿唇,他现在怀疑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思维不能按照正常的来,那么就再另类点,把自己也给带上。 之前经历过一些游戏,里面就有副本boss杀了某个玩家,然后伪装成玩家的样子,又或者悄悄附身在玩家身上,然后用玩家的身体去杀人。 这个海上孤岛,目前为止就十四个活人了。 里面要么有个潜藏的boss,要么就是一些存在的潜规则。 触犯到了潜规则,所以那名玩家死了。 而这些规则,是未知的,目前的线索来看,找也不容易找到。 晚上全部人都在一个地方睡,轮流守夜? 这看起来确实是个好方法,可守夜的人如果真的动手,蜘蛛的话,悄无声息,动手了也没人知道。 似乎自己走进了某个误区,盛辰逍眸光渐渐暗沉。 会不会中了什么毒?盛辰逍身旁一玩家出声,那人和盛辰逍认识,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是认识的,几人一块来的这轮游戏。 中毒? 盛辰逍抬起眼,看向了玩家黑色镜框后的眼睛。 对啊,中毒,很多蜘蛛不是有毒的吗? 肯定是中了毒,在什么地方被蜘蛛给咬了,但他自己不知道,毒液侵袭全身后就毒发了,刚好是今天早上。 眼镜说的煞有其事。 好像可以从这个方向去理解,中了毒,没有马上毒发,而是过了一段时间,天亮后不久。 盛辰逍转眸看向四周光秃秃的岩石,岩石上什么都没有,但石头与石头之间存在很多缝隙,那些缝隙里足够潜藏许多东西了。 例如潜藏一只小小的蜘蛛。 不需要多大的体型,哪怕是指甲盖大小,要趁人不备,攻击一个人也非常容易。 要是有汽油就好了。眼镜推了推镜片。 盛辰逍立刻就知道这人的意思,是啊,有汽油就好了,就可以倒进岩石缝隙里,然后点燃,把里面躲藏的东西给烧焦。 这里估计不会有汽油。不远处的王梁揷话。 连食物都不会有。 大家都注意点,注意自己周围,发生什么异常立刻说一声。具体更好的方法目前还没有,但盛辰逍相信到了明天,再死一个人的话,就应该可以获得更多的信息了。 至于会不会是自己,盛辰逍这人向来预感强,不是他,会是这里待着的某人。 离开的那几个,尤其是其中那个吐血的病美人,看起来随时要吐血而亡,可他的存在,分明再特殊不过了。 忽然,盛辰逍瞳孔微的一缩,他想了这么多,但好像没有把那个人给算进去,最后来的人,还那么柔弱,还和卞南枫认识,卞南枫很不一般,从他身上盛辰逍甚至感觉到无尽熟悉的死亡气息,是过去一些副本里boss带给他的感受,如今在一个人类身上感知到。 那个人非常接近死亡,或者可以说他肆意地在玩挵着死亡,他的,还有别人的。 那样一个人,居然能够为一个弱小的人类动心,看他凝视病美人的眼神,不只是深爱,简直是可以为对方而死。 那两人的存在,和这轮孤岛游戏有什么关联? 盛辰逍觉得应该有什么关联。 可到底是什么,一时间他没有头绪,只能暂时等待了。 和昨天一样,成凌同徐远他们又离开了,从小屋这里离开。 还是去了海岸边,成凌找了个干净石头就躺了上去,两手交叉搁在脑袋上后,眼睛望着蓝天,整个人看起来神态闲暇又舒适,完全不像是正处在惊悚死亡游戏中,而是到海边来度假的。 徐远、张泽还有漆游声,几个人没有过多交流,但同时都有种默契,既然大家都这么喜欢海,那就一起聚着看海。 明天,或者说今天晚上,会有谁出事,几个人都不太在意似的。 很多时候其实每个人的命运都注定了,不是你疯狂挣扎就可以挣脱出命运。 能够来到这个游戏里,参加这些死亡游戏,就已经说明是在命运的操控中。 既然是这样,那就不需要恐惧和多慌张,从容接受就行。 徐远走到成凌后方的石头上,也仰面躺了上去,不过他和成凌不同,他两条腿都弯曲,而不是伸直。 至于张泽和漆游声,看到成凌他们都这么闲暇不迫地享受眼下的安宁,似乎也受到点感染,都安静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几人这里一片宁静,只有海浪翻滚的声音。 小岛另外的地方,黎钥走在卞南枫身边,男人放开了他的手,也没有将他给搂着,对方还走在前面,没有怎么回头看黎钥。 似乎这个时候黎钥转身跑开,就能跑掉一样。 不过显然黎钥不会那么做,其他的都是人类玩家,都是被游戏玩弄的命运,如果有副本boss就好了,他更想依靠对方,这样一来就不用站在人类玩家的角度去看别人的死亡了。 黎钥走着走着突然前面的人停下,黎钥没注意到,直接撞了上去。 男人后背宽阔坚实,黎钥撞上去就把鼻子给撞疼了。 卞南枫转过身看到黎钥疼得皱紧眉头,顿时心疼起来,抬起黎钥的下巴,在黎钥被撞得微微泛红的鼻子上亲了亲。 还疼吗? 到底你是小孩还是以为我是? 居然觉得亲他两下就不会疼了,黎钥推开眼前的卞南枫,直接错开身走。 卞南枫没有去阻止黎钥,走在了黎钥的身后,一双眼睛凝在黎钥的脸上,相当地具有侵略意味,让黎钥随时都有种感觉,这个人会从后面把自己扑倒。 咳咳咳! 黎钥咳嗽起来,没有吐血,只是因为喉咙干涉,昨天今天都没吃过东西,也没有喝过水。 倒是有无尽的海水,但没有一个人喝,黎钥看着奔流的海水,下意识感觉渴着或许都比喝海里的水好。 但那是之前,现在喉咙干涸地难受,黎钥简直想跳到海里,狠狠喝一大口。 规则里提到有一种无限量供应的食物,那种食物会是什么? 如果能够找到就好了,自己就不用挨饿了。 走到了海岸边,黎钥往一块石头上坐,他脚下就是猛烈拍打焦岩的海水,海声凶猛,黎钥手往自己腹部放了一下,他这的身体过于娇弱了。 其他人或许饿个几天没有事,他就饿了一天,感觉到胃里已经开始不舒服。 早知道昨天就吃一份饭,而不是拒绝,然后让卞南枫把两份饭都给倒了。 无限供应的食物 会是什么,两份饭十四个人,不够分的,还是那个无限的食物更有吸引力。 黎钥想着想着嘴里似乎都开始分泌唾液,一定是特别好吃的食物,他好想尝尝看啊。 饿了? 卞南枫看黎钥那表情,几乎就知道黎钥身体什么情况,他从后面将黎钥给搂进怀里,温和的嗓音在黎钥响起,黎钥耳朵躲了一下,但也没有完全躲开。 视线往身旁看,咫尺间是卞南枫柔暖深情的眼眸。 黎钥嘴角紧紧抿着,没有要回答的迹象。 你在想那个无限量的食物,对吧? 卞南枫好像完全看透了黎钥的想法。 黎钥眼瞳有些颤,一瞬间的反应,透露了他的心思。 你觉得会是什么? 卞南枫问黎钥的想法。 黎钥沉了沉眸,视线朝脚底涌动的海潮看。 如果是海鲜就好了,这里周围都是海水,无限量的食物,是海鲜吧? 估计不会是海里的东西。卞南枫笑着说。 不是海鲜? 黎钥脸上透着惊诧,那会是什么。 这里活着的生物,可以食用的。卞南枫给了黎钥一些信息。 活着的? 黎钥本来心里在想,没注意到自己就出声了。 卞南枫也不马上就接话,让黎钥慢慢地推导。 活着的生物这里就只有人类 人类? 黎钥猛地一惊,他本来就坐在岸边,太过惊讶,身体猛地一转,差点就掉到海里,让卞南枫给一只手搂住了。 不可能,怎么可能!黎钥不肯相信,这是打算他们食用这种食物。 你别忘了这里是哪里。 卞南枫笑,手顺着黎钥的腰往上,来到黎钥唇边,指腹抚过黎钥的唇,然后他倾身就吻了上去。 权丛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停下脚,盯着那里姿势亲昵的两人,盯了好一会,忽然他嘴里就露了声极浅的笑。 停了片刻,权丛继续往前面走,会不会打扰到那两个在死亡游戏里谈情说爱的人,这不在他的考量范围里。 或者说,打断了更好。 这可太刺眼了,大家都在思考蜘蛛的情况,谁会被下一个标记,但这两个人,好像都不在意,其他人在挣扎活命,他们两就跟来这里度假似的。 怎么看都让权丛想狠狠打断一下。 权丛径直走了过去,脚步声没有刻意遮掩,于是很快卞南枫和黎钥都注意到了有人在靠近。 黎钥想回头,让卞南枫的手给阻止了一下,卞南枫掌心在黎钥眼睛前遮着,和前面小屋那里相似。 不过这里是不让黎钥看别的男人。 真悠闲啊。权丛在两人背后五六米开外的地方停下,声音淡淡的,听不出过多的情绪,但眉眼中足够明显了,觉得这两人过于另类,另类到让人不想再看下去。 什么事?卞南枫依旧坐着,没有起来,他和黎钥都在岸边,悬崖边,面前就是陡峭的石崖。 没什么事,就想来看看。 权丛嘴角挂着丝笑。 那你可以走了。卞南枫眸光里的温柔瞬间被霜雪给冰冻起来,盯着面前的权丛,就跟看身.下坐着的岩石一般,冷漠又冷酷。 一眼不够,我想多看几眼。 权丛转过身往右边走,那里有个地方位置要高一点,他身体一跃,就跳到上面坐着,视线往下垂,眸光居高临下。 突然多了一个人,对方还坐在高处注视着他们,卞南枫虽然觉得有点被打扰,可并没把对方当什么威胁,或者说存在。 他看向怀里的黎钥,问黎钥:要回去吗? 回去属于他们两人的山洞。 比起山洞里,黎钥还是更喜欢这样空旷点的地方,因为在那个狭小的洞窟里,就只有他和卞南枫两个人,虽然昨天和今天这个人都没有对自己做过太过分的事,也就只是将自己给搂着,或者偶尔亲一亲。 但黎钥不会认为这个人真的和之前有什么变化,男人注视他的眼神,再伪装地温柔善意,实则掩饰不住他的占有和侵略。 然而黎钥的力量和武力值又根本无法抵抗这个人,只能做一点可怜的挣扎了。 所以黎钥摇了摇头,有人在旁边更好,相信这个人不会做太过分的事。 这么一打断,黎钥刚刚的惊骇被缓解了一些。 他不信会有这样的事。 如果真有,你会吃? 黎钥猛地看向卞南枫,那视线突然尖锐起来。 这个人身体是柔软的,非常的娇柔柔软,可精神,就算容易崩溃,但其实也称得上坚韧,这两点不冲突。 至少卞南枫不觉得冲突。 而且他知道了黎钥所谓的第二个精神崩溃后的人格,那不是黎钥,而是另外一个真实的人。 到时目前还没有见到对方出现,不知道是没有来,还是说在等待一个时机。 分卷(87) 卞南枫好奇对方为什么会选上黎钥,在黎钥身上他能得到什么东西。 是看上了黎钥,想拥有这个人,这就说不太通。 我会。 出乎黎钥的预料,卞南枫居然点了头,还说他会。 黎钥诧异,他眸光剧颤,那一刻只觉得男人搂着自己身体的手变得冰冷起来,能把自己全身都给冻僵似的。 同时对方的视线,也让黎钥有种自己就是他的猎物,现在已经被他给抓住扣在手里,随时就等着男人饿了,然后张口从自己身上咬下一块肉。 黎钥想逃,哪怕是坠落到大海里都没有关系。 可他的身体根本就不能自己控制,让卞南枫给搂着。 男人收紧手臂,把黎钥给紧紧环在怀抱里。 你身体不好,跳到海里会着凉,在这里感冒可没有感冒药。 卞南枫满脸的关切,比黎钥自己更在乎他的身体。 黎钥没有被男人的真情给打动,反而好像心脏都冷了起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要喜欢上自己,他并不想这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能消失就好了! 黎钥直接把心里话都给说了。 眼前这张帅脸丝毫不见愤怒,像是更加高兴了一样。 在你没有喜欢我上我之前,我不会消失。卞南枫拉起黎钥的手,那双眼,原本冷酷残忍的眼,此时聚满了深情。 换成其他人,如果被卞南枫这么强大的存在给看上,必然会被触动。 但似乎无论卞南枫做什么,都不足以让黎钥改变想法。 卞南枫低头吻在黎钥颈边,愉悦的笑声而喉咙底发出来。 黎钥不再出声,盯着脚底翻滚的海面出了神。 卞南枫眸里都是深深的笑,他觉得自己好像更加贪心了,不只是想得到和占有黎钥,他的心他也想要。 目前看起来不太容易,不过会有那天的。 卞南枫沉眸微笑。 假如你怀里的人是蜘蛛 高处坐着的权丛缓缓出声,卞南枫只是拿余光吝啬地给了一眼。 我想你应该也舍不得杀。 那么就只能别人死了。 权丛稍微做了一下推测。 你可以杀!卞南枫突然来了这样一句。 不只是权丛惊讶,卞南枫怀里的黎钥也惊得抬头错愕不已。 但我会先送你上路。 卞南枫手背沿着黎钥细腻柔滑的脸颊轻轻地抚摸着,他眼睛注视黎钥,目光是温暖有热度的,但声音寒冷。 哈哈!权丛笑得身体都在微微发颤。 我杀他?我可不会杀,舍不得。 权丛刚刚还淡沉的语气一变,顿时染上了别的深意。 这在卞南枫的预料中,其实在昨天看到黎钥突然出现时,他大概就有了些猜测,目前看起来一切都按照他的预想在走。 就一点让卞南枫有点把握不稳,这个蜘蛛在黎钥身上,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存在。 黎钥是蜘蛛,卞南枫相信他的推测,哪怕现在不是,后面也肯定会是。 就在此时,黎钥的掌心里,他低头的时候看到了数条丝线,透明的丝线,但因为反射一点光泽,所以黎钥骤然就看清楚了。 丝线快速交织,交织成了一张细小的蛛网,这个蛛网和小屋里死者背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蛛网。 他是蜘蛛? 黎钥低垂着眸,张开的手指快速弯曲,没有让身后的卞南枫看到,而高处的权丛,离得有点远,并不能看到蛛网,虽然他注意到黎钥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不过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杀死的那名死者? 但他们之间根本没有一点接触的痕迹,就算是昨天小屋前的混战,可以说黎钥都被卞南枫给完全保护着,没有任何人触碰到他。 死者更和他没关系。 可这个蛛网又怎么解释? 总不能是他被标记了,然后明天要死的人是自己。 这么快就死了? 而且将会是那种极其痛苦和残酷的死法。 黎钥摊开右手掌心,病美人卡出现,卡身的正中一张蛛网,蛛网把几个字给网着。 盯着织开的蛛网,黎钥同时听着脚底海浪的哗啦声,忽然他手指颤了一下。 他大概知道自己需要做什么了,或者该说他可以做什么了。 黎钥站起身,身后的卞南枫也起来,发现黎钥的表情和刚刚有了点变化,卞南枫刚要开口,下一秒他身体猛地往后一倒。 噗通一声响,卞南枫摔进了海水里。 被黎钥伸出的手给推下了悬崖。 看到这一幕的权丛真的愣住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结果。 完全要倚靠别人才能活着的病弱玩家,居然将他的保护者给推了下去。 权丛愣了愣,直接笑出了声,笑声哈哈哈,响彻四周。 你能不能请你保护我一天? 第72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5 权丛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从高处的岩石上跳了下来,走向了黎钥,悬崖下被黎钥推下海的卞南枫这会已经没有身影了。 这下面的海浪湍急,而且似乎看起来有漩涡或者暗流。 这个人刚刚将自己的上一名保护者给推进海里,转头就表示要依附他,哪怕只是一天,权丛本来对黎钥只是有点兴趣,现在这个兴趣,因为这个人一句话骤然升高。 你怕不是下一个就会推我下去。他那张漂亮脑袋里到底在想着什么,亲眼让自己看到自己推了人,然后寻求他的保护,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他不会死,上轮游戏,我和他一起过,他就在我面前死了,结果转眼什么事都没有。 他这个人,不会那么容易死。 要是真这样掉下面,爬不起来才最好了。 黎钥低眸望着湍急的海水,卞南枫身体被海浪给卷走了,看情况暂时似是爬不上来。 就算他不会死,但你刚刚推他下去是真的,我怎么确认你不会找到机会推我一下? 权丛又朝前走了两步,拉近他和黎钥之间的距离,伸手就能碰到这个人绮丽娇柔的脸庞。 这张脸,权丛必须承认,是他到目前为止见过最娇柔的那一张。 之前隔了点距离,现在两人靠近,几十厘米的距离足够权丛将黎钥的脸给看得一清二楚。 细柔的短容貌在他莹白的脸庞上,阳光洒落他脸庞,落在细细的绒毛上,似乎给他精致精美的脸庞上也笼上了薄薄的一层光。 这层光有点动人,或者说非常动人。 饶是权丛,本来对男的没多少兴趣,在这一刻对这个人的兴趣,也有次增加了一点慾望。 想要看看这个人这身单薄衣服下覆盖着的身体会有多美。 所以黎钥扬起微微的笑脸,他的笑容一点攻击力都没有,他整个人,纤细又纤瘦的身体,就算拿把刀在他手里,也完全不会让人感觉到攻击力或者威胁。 权丛等待黎钥的下一句话。 你这是害怕了? 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我偷袭? 黎钥笑容纯白,出口的话和他脸上表情有些不一样,表情是纯良无害的,话里却分明是在故意挑衅权丛。 但权丛能够走到现在,或者说能够死了又复生,不是随便被人激将就会冲动行事的。 反而他异常冷静。 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权丛心底就衡量和忖度了无数个念头。 这些念头的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点头,然后接受了黎钥的请求。 他作为他一天的保护者,保护他到明天。 好。权丛眸底的笑不是温柔的,而是饶有兴趣的。 但我保护你一天,你能给我什么? 黎钥往前一步,本来的几十厘米距离,顷刻间缩短为零,他略微仰头,就亲在了权丛的唇上。 权丛没有动,连眸光都不见闪烁,似乎早就知道黎钥付出的报酬是这个。 毕竟这个人,在这座岛屿上,是最弱小和娇柔的那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将他给轻易伤害。 就这个?你给过很多人吧,没有点其他的? 权丛对于黎钥的吻看起来丝毫不心动。 黎钥愣了,似乎刚刚表现出来的那一幕掌控主动权的样子是伪装出来的。 他身体都有微颤,虽然权丛没有触碰黎钥的身体,还是敏锐察觉到了。 原来是装的啊,不过这个样子,倒是更吸引人了。 就只有这个,其他的,我没有。黎钥沉下了脸。 看起来完全不经逗的样子。 你可以选择不要,那么我会去找别人,我相信会有人觉得这个报酬足够。说着黎钥就转身要走,不是开玩笑,会选择权丛,只是刚好对方在这里。如果是其他人在这儿,任何的人,都会是黎钥的选择。 权丛本来还持有些怀疑,看黎钥转过身的姿态没有丝毫留恋,显然不是因为是他,所以黎钥才这么请求,只是刚好他在这里而已。 一把扣住黎钥的手,权丛把人给拽到了怀里,挑起黎钥的下巴在他嘴唇上印了个吻。 黎钥眸光闪烁,一双黑白通透明亮的大眼睛在疑惑,这个人自己说的报酬不够,可这会又好像来了兴趣。 我突然想到要是下面这人爬上来,看到你在我怀里时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加上这个报酬的话,就相当合适了。 权丛在原有的报酬上又加了点,虽然不是黎钥给的,带算是对方为他带来的。 黎钥侧过眼,又朝汹涌的海水里看,那个不久前被他推下去的人,现在彻底没有了身影,不知道是被海水里的暗流给冲到了哪里。 会有内疚感吗? 完全不会有,这个人,在他面前那样死亡,从那个时候开始,黎钥就更加深刻的知道,卞南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精神病。 我渴了,我们去找水。黎钥转过身往岛上走,离开海岸边。 权丛低头笑了一声,笑容弥漫到眼底。 追上前面黎钥的身影,权丛伸手就把黎钥给捞进了怀里,黎钥身体僵了一下,但马上又放松,权丛垂目间看着黎钥的侧脸,那里线条棱角柔和。 这个人的美,不只是皮囊上的出色,骨相上更是优异,覆盖在皮囊下的这一身骨骼,就算是变成一堆白骨,也是比其他人会更好看的白骨。 这么想着权丛忽然间有点想看到这个人死亡的样子了,他的全身骨头断裂,以及刺出身体时会怎么样。 男孩的嗓音声线也悦耳动听,想来哭泣声哀求声,还有惨叫声也只会是动听的。 权丛发现自己在靠近这个人后,冒出的许多念头都是以前不太有过的,是这个人的原因吗? 当然是,谁让这个人这样柔弱,谁都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哪怕现在权丛直接给对方脖子来一刀,黎钥也反抗不了。 权丛想到了昨天黎钥刚来那会,当时是成凌把人给带过来了,当时成凌就直接将刀刃和横在了黎钥脖子上,当时权丛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看戏的心态。 现在突然有点理解成凌了,要是有这样一截纤细美丽的脖子在自己面前,他也想把刀给横在上面,看一看这个人身体里的鲜血有多艳丽。 权丛并没有怎么掩饰自己的视线,黎钥感知并不迟钝,知道身旁这这个人盯着他的目光有多异样,大概如果有可能,这个人想要杀了。 可同时,黎钥也确认,这个人不会那么快动手。 低眸稍微瞥了瞬掌心,那张隐隐透明的蛛网还在,没有因为黎钥的主动靠近权丛,还有亲吻上去,蛛网有所变化。 这个蛛网是一个标记,这一点黎钥觉得猜测应该不会有错。 但这个标记,估计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昨天他没有蛛网,那么死去的玩家,就是被其他人,或者其他方式给标记。 等等,黎钥觉得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 标记别人,然后别人就会死。 反向思考一下,如果不能顺利标记,或者说这个蛛网太过隐秘,不注意的话,本人都未必能够发现。 黎钥能够看见,也是因为他个人体质特殊的原因,蛛网是透明的,偶尔一点反光,刚好在那一刻让黎钥给捕捉到了,后面加上病美人卡的蛛网,才让黎钥可以确认。 要是自己没有发现,那么这个蛛网就会一直在自己手心,会主动转移出去吗? 如果会,那自己不需要担心。 如果不会,黎钥更相信是后者。 蛛网不会转移出去。 这样一来就能够非常好的解释为什么今天早上会有个玩家死亡了。 而且是以那种可怕的方式死亡。 蛛网最初是在玩家的后背,而不是掌心? 所以对方完全没有察觉。 但这样一来,不是有蛛网的人,在自己眼睛看不到的地方,那就是必死的了。 不应该,连给人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这不是一个游戏里该有的规则。 即便这里是死亡游戏,也会遵循一些规则。 这是黎钥通关这么多次总结出来的经验。 哪怕是看着没有规则,那也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发现。 这里,是他还忽略了什么地方吗? 黎钥思考得太认真,导致身边的权丛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权丛将掌心给放在黎钥的后颈,轻轻捏了下黎钥的颈骨。 黎钥猛地一抬头,他身体也为此敏.感的哆嗦了一下。 你身体可真慜感。权丛像是发现了什么有点好玩的事一样。 黎钥想往后避一下,结果身体还被权丛给搂着,发现他要逃,权丛收紧手臂,还在黎钥腰肢上又捏了吧。 你腰很细。权丛面上看着正经,是在测量黎钥的腰身,可眼神完全不是,里面兴趣浓烈。 只有一天。 黎钥忽然说道。 权丛盯着黎钥看了好几秒钟,他笑:不能多加点? 这个人太有趣了,本来以为只是脸长得稍微绝色点,越和这人接触,权丛发现这人性格上有趣的地方太多了。 光是那一双眼睛,就让人注视着不想挪开眼。 分卷(88) 这话你得去和卞南枫说。黎钥提到卞南枫。 我差点忘了他,你这样做,让我和他直接对上,到时候你希望谁赢? 权丛还没有在游戏中和谁争抢过人,他这人平时性格是不喜欢麻烦的,有事情都尽量不参与,自己在旁边先观察,这一次就因为黎钥一句话,把自己给拉近了麻烦中央。 那个人,权丛看到非常明白,他对黎钥充满了占有慾,把人随时都给捧在手心里般得呵护着。 如今人到了自己怀里,下次见面,怕是会起冲突。 我希望?黎钥笑,他也一点不掩饰,我希望你们两个都输。 我们两败俱伤? 权丛再次哈哈哈笑起来,今天他笑的次数比以往很多天加起来都还要多了。 刚刚的选择还真没错,这个人值得做交易。 你还要我的保护,却这么直接,不怕我反悔? 你不会。 黎钥相当笃定。 权丛站住了脚,他抓着黎钥的手,让黎钥和他面对着面,刚刚还染了笑意的眼睛,此时锋利到似一把刀,径直就刺向黎钥的身体,黎钥身体有些抖,可还是没有躲避。 明明柔弱成这样,全身都很柔软,没有多少武力值,却还这样张扬,甚至有点张狂,权丛又是一笑,放开了黎钥的手。 不是渴了吗?我去给你找水喝。 反正白天都没事,这样一来倒是好打发时间了。 两人往小屋的右面走,黎钥跟在权丛身旁,一些坡度有些大的地方,权丛怕黎钥摔着,这个人摔一跤,怕是地流血,权丛伸手去拉黎钥。 两人认识时间不久,接触时间更有限,权丛对于新的角色,黎钥保护者的这也给角色进得相当快。 让黎钥都有点惊讶了。 看到黎钥好像想不通的表情,权丛拉过人,扶了下黎钥的腰,让黎钥可以站稳。 你对自己的魅力值还是不够清楚,我想这里任何人,只要你愿意去勾引,都会为你倾倒。权丛说的真心话。 这个人来这里的意思,似乎就是这个。 太容易猜了。 黎钥把手从权丛手里拿开,他转过身就走,似乎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真矛盾! 自己和他在一起,难道不就是故意来引诱他的吗? 结果被他给直接点出来,却又逃避了。 坦荡接受不好吗? 接受自己的存在价值和意义。 不过,权丛稍微停顿的步伐往前走,就是这样的矛盾,反而更吸引人。 再让他看到更多矛盾的地方,让他更加迷恋他。 最好能够成为他的爱慕者之一。 两人走了一段路,遇到了其他三个玩家,王梁、谢恒宇,还有另外一个戴眼睛,长相算普通那一挂的玩家,不过那个玩家眼镜后面那双眼,当落在黎钥身上时,黎钥只觉得被毒蛇给盯上了似的,他往眼镜那里看,对方却立刻变换了表情,显得和和善无害。 你们王梁上下打量权丛,更多的是看权丛,而不是他身边的病美人。 我们? 权丛当然知道王梁的意思了,故意挑眉。 上个人不会死了吧? 那个人可相当在乎他的小美人,昨天混战中,可是将对方给完全挡在身后,后来更是离开人群,两人单独离开,等白天再看到时,男人可舍不得让他的宝贝站着或者坐在冰冷的岩石上,而是搂在怀里。 眼下小美人身边换了个人了,这不得不让王梁多想。 不知道,跳到海里了。权丛给出答复。 跳? 谢恒宇对这个词显然很感兴趣,他走了过来,眼睛一下子就落到了黎钥艳红的两瓣唇肉上,这个人皮肤看着有多惨白,嘴唇就有多艳丽。 饱满唇珠,嘴唇上隐隐泛着点光泽,看起来就像刚刚被人狠狠吻过一样。 谢恒宇嘴角微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凑巧。 早知道该早点行动,这样一来也许上个人跳海的时候他就可以将黎钥给接手了。 对啊,跳,你要是喜欢,你也可以跳。权丛左边被头发遮住的眼睛在那时露了出来,眸底的光猝亮。 谢恒宇摇头,从站着的较为狭窄的石头上走到左边,换了个位置,那个位置是黎钥的侧面。 不了,我水性不怎么好,这周围的水流看着就很急,我怕自己跳下去没游一会就让海浪给卷走了。 明显的,就算知道黎钥上一个依附对象可能是出了事,但玩家们其实都不怎么在意。 只要死的不是自己就好,况且还是卞南枫,那个人太强了,昨天那么多人对他围攻,虽说后面变成了互相混战,但没有一个人伤到卞南枫,反而是不少人受了点伤。 其中谢恒宇就被伤到过,他的右胳膊这会还缠着一块布,从某处岩石缝隙里面找到的布,虽然看起来不怎么干净,但非常干燥,谢恒宇也没那么多嫌弃,直接就缠上了手臂。 你们在这附近,找什么东西?王梁问了一句,本来这个才是最初的问题。 找水,不吃饭倒是能抗,一点水都不喝,坚持不了多久。 那里不是到处都有水? 王梁右手一举,指向的地方是茫茫大海。 你喝过? 这话听着就让人觉得好笑。 没有,我不喜欢喝咸味的水。 不喜欢可以多尝试,也许很快就喜欢上了,也说不定。说这话时权丛朝身旁的黎钥看了一眼,黎钥看他盯着自己,神情透着丝茫然。 权丛也不多解释。 不过除黎钥以外的几人,倒是大概听出了权丛的意思。 有机会的话。王梁接了一句,落在黎钥身上的目光显得晦暗。 虽然目前保命更重要,可这么一个身娇体柔的病美人,太过绝美了,美丽到让人完全可以忽略他的性别。 甚至于是男的反而更好,这张脸若是换到女人身上,似乎还不合适了。 我们也在找水,要不一起? 站在远一点位置的眼镜主动提议,整个人看着相当友好,虽然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因为太过普通了,不过也正是这样,他的提议就显得似乎容易接受些。 可以啊。 权丛没什么意见,多点人也好,不然他一人,可能时间上会加倍。 于是五个人,权丛这里他和黎钥,加王梁他们那边三个人,五人一起到处在岩石堆里找水。 说是找水,其实不完全是,应该说是找煮水的工具,海水可以喝,但煮开后再喝,就是有问题,开水想必会合适些。 不过这些工具也不是很好找,锅多半是没有,那就只能找稍微像锅一点的石头了,然后就是生火的东西,整个小岛上没有木材,那个小屋倒是用木头做的,但不会有人想要去把小屋给拆了。 整个岛屿是蛛网状,小屋的存在是中心,这要是真的拆了,怕不是下一秒自己就会暴毙。 所以找寻别的生活物品比较好。 谢恒宇倒是有些推测,例如他胳膊上的布料来源,不是随便什么布料,明显是谁的衣服。 这个小岛,在这之前估摸着也有人来,因为那个小屋里,可以看到不少深暗的痕迹,那些痕迹是血液干涸凝固后留下来的。 既然有人来过这里,必然有尸体,而尸体又去了哪里,谢恒宇现在是揣着这个问题出来四周寻找的。 他胳膊上的布料又渗透了一些血迹出来,伤得不深,但没有药物可以止血涂抹,胳膊稍微用点力,就会有血。 周围岩石好像比其他地方大不少,能够走的地方也看起来不好落脚。 不小心就会踩滑,谢恒宇手臂抓着岩石,往上面攀爬,其他人走的别的地方,也需要跳下爬上。 那边病美人倒是有人拉,这边谢恒宇他们,虽然大家一路出来,却其实算不上同伴,临时一起而已,不会和其他人接触太深,免得明天死某个人,自己不好看戏了。 在巨石堆里寻找了,找了快一个小时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那边王梁往石头上一坐,爬上爬下,额头都是汗水,抹一把额头他喘两口气。 你们继续,我歇一会。体力当然还是有,只是觉得目标太过茫然,让他提不起多少兴趣。 想直接一头倒下去,睡觉算了。 眼镜也稍微放慢了一些速度,趴在一个缝隙边上往里面看,这个缝隙有点大,整颗脑袋都能陷进去。 小心点,别进去了出不来。谢恒宇看到眼镜把头都塞缝隙里,并不是真有多担心,刚好看到了,所以提一句。 这人似乎和狐狸眼关系比较深,估计是前面游戏认识的。 外形上不特别,武力值好像也不高,目前表现得也没有异常,但谢恒宇就是觉得这个人没这么简单。 其实稍微想想也能明白,来这里的人就不会有几个是普通的。 包括那个被人给保护着的病美人,是看起来毫无自保能力,但越是这样的人,在某些时候,说不定越是能活到最后。 谢恒宇后槽牙磨了一磨,视线中黎钥也坐下了,还是坐在了一件外套上,权丛把他的外套给脫了,垫在岩石上,以免黎钥坐着不舒服。 可真的是娇滴滴的美人,那张脸,还有那双手,以及露在领口外修长迷人的天鹅颈,颈项下连接的精致锁骨,每个地方都泛着白粉色,叫人心动。 谢恒宇手指微微弯曲,很想直接走过去,然后狠狠抚模,最好能够在上面挵出点更加糜艳的颜色就最好了。 权丛视线盯了过来,谢恒宇微笑,只是稍微收敛,权丛顿时看出来谢恒宇的神色,对他身边的病美人有点兴趣。 要不要告诉对方这个病美人,可不是表面坎奇拉那么娇柔,能够直接把人给推海里,还不带眨眼的。 权丛心头笑,还是算了,保持一点神秘感,挺好的。 这里面有东西!忽然一道惊呼声响起,来自趴在石头缝隙中的眼镜,他猛地把脑袋给退出来,然后一脸的惊喜。 什么东西?坐在岩石上刚打算休息一会的王梁立马跳了起来,跳着跑过去。 这里,太黑了,我看不太清楚。玩家虽然戴着眼镜,但对光线不敏感,缝隙下似乎有个洞窟,洞窟底下堆放着不少的东西。 把石头太开。王梁快速卷起袖子。 那边谢恒宇也走了过来,抓着一块岩石就往上跳,右臂的伤口血液渗透一点,把缠着的布料渗透得更猩红了。 但他顾不上在乎自己伤口怎么样,反正是小伤,过两天会好的。 来到缝隙边缘,谢恒宇眉头拧着,沿着那块巨大的石头观察了半圈,发现一点异常。 这块石头有被动过。石块下方存在一些痕迹,那些痕迹看起来很新鲜,似乎就在不久前刚被挪动过一样。 权丛在过来靠近之前先问了黎钥一声:要过去看吗? 黎钥掌心的蛛网忽然间异样起来,似乎有颤动的痕迹。 黎钥点头:要。 权丛一把抱起黎钥,这样反而走得更快,来到了石头边,靠近缝隙。 在巨石旁边的地方又发现了一个金属棍,谢恒宇发现了,拿起棍子放到了缝隙最大的地方,王梁他们一起过来,几个人合力去撬动巨石,还真的就瞬间给撬动了。 巨石落到一边,发出轰隆声,底下被遮掩的洞窟出现,而光线瞬间照进去,洞窟里对方的东西赫然明朗,全都是尸体,一具具腐烂溃烂的尸体,每具尸体都扭曲狰狞,从它们惨烈的死状可以看出来,死亡的时候都经历过巨大痛苦。 洞窟边站着的玩家们都沉默且脸色看起来一样沉暗。 咳咳!黎钥转过身咳嗽起来,下面的景象让黎钥难受,他不挺咳嗽,吐出的鲜血把手指给染红,把左手掌心的透明蛛网也给染红。 黎钥看着掌心,像是呆住了。 他猛得退了两步,撞上身后的人,对方一把抓住黎钥的左手,鲜血粘黏上去,黎钥瞳孔骤然放大,就在他的注视中,掌心的血色蛛网转移了,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蛛网极速爬了过去,爬行速度飞快,过去后就沉进男人的掌心,太过迅速,几秒的时间,黎钥缓缓抬头,他嘴唇张了张,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开口就是猛烈的咳嗽声。 第73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6 鲜血沾到了权丛的手上,他注意到黎钥的脸上有点不对劲,可完全没有多想,只以为黎钥这是在顾及着自己的血把他手染脏了。 权丛没管掌心里的血,拉过黎钥在他后背用另外一只手顺了顺。 立刻剧烈咳嗽过一阵,在地上吐了不少鲜血,看得竟然比洞窟里面的尸体似乎还要让权丛心颤。 再去看黎钥的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了,显然已经对自己吐血这事司空见惯了。 这下面出声的是王梁,他眉头拧得很紧,许多具尸体,粗略估计一下不下五十具。 也就是说在他们来之前,这里已经死过几十个人,而很快这里又会多一具。 地面晚上看不出任何尸体拖拽的痕迹,好像是从地底的某个通道抛尸到这里的。 不过观察四周的岩石,周围都是石头,看不出任何秘密通道的存在。 谢恒宇就站在王梁旁边,两人之前可以说非常不对付,但此时却是站得很近。谢恒宇本来看到一洞窟的尸体,心头狠狠一凝,但黎钥那边突然的咳嗽声让谢恒宇直接分心过去,然后又看到黎钥吐血。 昨天这人就吐了许多血,今天同样吐了很多,虽然比不上昨天那一地鲜血,可那个吐血量,只叫人怀疑他身体里到底还留有多少血。 猩红的血,不知道是不是谢恒宇的错觉,总觉得黎钥嘴里吐出来的血液,好像比其他人身上的血,怎么说呢,也不是说颜色上更深。 而是看起来居然更好看。 那种红,奇特的血红,居然是好看的。 这就奇了怪了。 难道蜘蛛真的是黎钥? 玩家中,要说最特别的那个人,没有人会怀疑,那就是黎钥。 这么一个面无血色,看着跟个精致的洋娃娃般的人,理论上就不该出现在这轮游戏里,太过异常的存在,让人不得不更多地注意他。 而且这人昨天是一个依附着,今天又换了一个,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是表面上表现的那样柔弱,分明特别会勾引人。 分卷(89) 黎钥不知道谢恒宇盯着自己时,心头在考虑着什么,他此时心底称得上惊讶。 蛛网从他掌心转移到了权丛那里,因为对方沾染过他的血。 是这个原因吗? 黎钥确实看到很清楚,对方在碰触到他的血之后,蛛网就移了过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权丛是否可以通过相同的方式,把蛛网给转移给别人。 黎钥垂着眸,其他人都盯着洞窟下的尸体,还在震惊中,黎钥头微微垂着,落在他人眼里自然以为黎钥这是害怕了。 甚至权丛还将黎钥给搂在了怀里。 在过去的游戏中,权丛也不是没有遇到类似黎钥这样的存在,他给一些人提供过保护,但那也是在可以利用对方的前提上,这里,黎钥身上,似乎没有多少可以利用的,反倒是对方在利用自己。 可就算是被利用,权丛并不觉得有什么,这个人的身体太柔软,搂在怀里时,让人的心好像也跟着柔软了起来,想要拥有他,想要占有他。 甚至于随时会面临死亡威胁的游戏,好像也变得没那么重要,至少没有眼前这个人重要。 权丛稍微有点明白为什么卞南枫那样的人,会迷上黎钥了。 他也快迷上了。 洞窟里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四周相当干燥,血液好像全都浸透到了洞底,周围看不出血液的痕迹。 尸体全都相当惨烈,尤其是其中有一些全身像是被刀一刀刀给切割过,割在皮肤上,脸上也被割了,密密麻麻的痕迹,看起来像是在巨大痛苦中,流血而死的。 我回去通知一下大家。眼镜往后退,尸体太触目惊心了,他看得脊背发毛,而且当洞窟出现的一瞬,眼镜就骤然冒出一种感觉,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成为众多惨死的尸体中的一具。 已经不想再继续待下去,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找了理由转身就快走,疾走,很快就狂奔起来。 留下来的权丛他们没有去关注眼镜,多对方一个少他一个,都对眼前的一幕没有影响。 现在怎么办?谢恒宇盯着一窟窿的尸体,是让他们就这样暴露在这里,还是说把岩石给盖上,在外面做个适当的标记,后面避开着这里走。 亦或者是 谢恒宇心头有另外一个想法。 如果这整个岛就是一个巢穴,蜘蛛的巢穴,那么下面的尸体是不是可以说就是蜘蛛捕获的猎物,它将猎物给藏在这里,自己隐藏在某个地方。 如果,谢恒宇在想,要是他们将这些尸体全都搬出来,然后丢到大海中,会有什么事发生。 会触怒到那个怪物吧! 到时候也许就能找出怪物了,或者说找出谁是怪物。 谢恒宇的推测中,他相信自己的判断,一定是某个人,绝对不会有错的。 找到那个东西,再将它给杀了,这样一来这个孤岛游戏就结束了。 谢恒宇眸光底迸裂出兴奋的光泽来。 先问问其他人的意思。王梁接话,这么多尸体,对了,他突然想到或许可以下去把尸体给检查一番,检查他们身上的的痕迹,蛛网在什么地方,这样一来,也许能发现什么。 王梁盯着谢恒宇,先前小屋那里,就是谢恒宇进去检查的,那个浑身骨头都外刺的尸体,光是看一眼就根本不想靠近。 这里的尸体,血液流尽了,没有鲜血的加持,看起来就没那么怵目了,自己倒是可以下去先检查看看。 先离开这里。这是权丛的想法。 他们直接把洞窟给找到了,这是尸体堆积的地方,既然这么多尸体在这里,那么周围说不准有点别的什么东西。 被盯上然后再标记,那可相当得不偿失。 至于他们最初的目的,到处找水的目的,虽然发现了这么多尸体,权丛走回到退后的黎钥身旁,黎钥是排在洞窟尸体前面的,毕竟他承诺了会保护这个人一天。 你们在这里盯着吧,我们继续去找水。权丛没等谁的同意,带着黎钥就走了。 两人往远处走,经过一些地方时,黎钥故意脚底滑了一下,然后一旁权丛把手伸了过来,黎钥抓着权丛,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岩石上爬。 爬上去后,黎钥注意到几米开外有岩石表面尖锐锋利,故意朝那边走,权丛并不知道黎钥有什么打算,都只当黎钥是身体不好,体质虚弱,黎钥又忽然没踩稳,身体倒了下去,虽然权丛及时把他给抓住,但倒得太迅速,脚底的岩石表面也不是平整的,权丛竟然也踩歪了一下,但在自己踉跄之前,还是更关心黎钥,黎钥身体倒墙壁上,刚好砸到权丛的手。 权丛的手背不出意外被碰伤了,黎钥站起身,向权丛道过歉后,抓住权丛的手,手指沾染上权丛手背被擦伤的地方,沾染上了对方的血。 可预料中的事没有发生,蛛网已经在权丛的身体里,通过触碰他的鲜血,并不能把蛛网给转移过来。 这个人被蛛网给标记了 黎钥松开权丛的手,心底感到遗憾。 还觉得这个人不错,长得不错,身体也不错,非常合适来黎钥的海洋里畅游一番,结果居然要死了吗? 看在权丛马上快死的份上,黎钥心底叹息,然后在权丛对他说不用担心,有我在时,黎钥直接往前走,然后就扑到了权丛怀里。 权丛先是一愣,随后搂住投怀送抱的小美人。 这个人可真的懂得怎样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像是小猫咪一样,将那种若即若离给掌控得足够好,不会让人觉得过,把握得相当合适。 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吧,后天学,可学不成这样。 两人这边拥着,眼镜跑回了小屋,盛辰逍他们还在那附近,一天多没吃饭而已,大家都是体质好的人,再来几天,也没什么事,当务之急,是想把蛛网标记这个规则给找出来。 但冥思苦想,也想不出多少可供参考的结论,就在这是远处眼镜突然神色异常地冲了过来,眼镜气喘吁吁,来到盛辰逍面前,躬着背大口喘气,同时手指指向自己刚刚跑来的方向,将发现到的洞窟情况给说了。 小屋外的大家,有人闭着眼在睡觉,这一下子整个人立刻清醒,忙滕得站起来。 一群人赶忙过去,那边王梁和谢恒宇都在,看到其他人过来,脸色没有多少好转,往旁边让了点,好让盛辰逍他们看到洞窟里的情况。 成凌他们那里几个人也隐约注意到这边情况,小岛看着宽阔,可除了小屋这个高的建筑物,其他地方都差不了多少,他们在的位置,比尸体堆放的洞窟要高一点,成凌倒是躺在岩石上睡觉,漆游声和张泽没有,张泽站着,晚上他睡得好,白天就没多少困意,四周无聊地到处望着,这一望先是望到有个人在远处疯狂地跑,就跟后面有鬼在追一样,但往他身后看,有什么都没有。 张泽还以为是遇到了蜘蛛,结果很快那人带了另外一群人过来。 一行人朝着一个地方跑,仔细眺望那边,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那边,他们好像找到什么了。张泽低头,和这里其他三人说。 是什么?闭着眼的徐远睁开后问,他还半躺着,没有起身的迹象。 不知道,看不太清。 你好奇你去呗,一会再过来告诉我们情况。徐远躺下了就不太想动,浑身骨头都躺软了。 使唤我啊? 张泽笑,本来没躺下,这下他也躺着了。 反正该知道的总会知道。 十四个人,明天再死一个,落到他头上的概率是十四分之一,他急个什么。 我去看看。漆游声说道,脸上看不出多少波动的情绪,不是对那边的事情好奇,大概就是在这里待久了,想到处走走的神态。 成凌这个时候看向了漆游声,好歹是一起海边晒过太阳的朋友,在漆游声转身时他叮嘱了一句:小心点。 漆游声看着沉稳的脸上有了丝笑,转瞬即逝:我会注意。 漆游声快速离开,转过身后他嘴角突然一扬,眼底笑容异常。 黎钥同权丛在一起,两人那之后找了一会,真的找到了一些东西,像是有人专门放在那里的一样,一个像锅的石头,石头还就砌好了,下面是中空的,旁边的一个小缝隙里放置有很多衣服,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衣服上都是些深暗的痕迹,虽然显得很脏,但基本还是看得出是血迹。 但衣服相当干燥,拿来当柴烧是完全没有问题了,拿起那一堆衣服,在衣服下盖着有几根木棍,木棍材质和小屋的屋顶分明是一样的。 看来有人去拆过屋顶。 权丛其实也想拆,不过鉴于不确定,就没立刻动手了。 现在可太凑巧了,想什么来什么。 端起上面的石锅,权丛转身就去水边舀水,舀了一半锅,太多了不容易煮开。 黎钥坐在海风吹拂的下方位,安静看着权丛熟络地烧起了火,火焰燃烧,灰色烟雾徐徐上升,被海风一吹,吹散到了四周。 这样一来就有了水可以喝了,黎钥低声咳嗽,当权丛看过来时,他浅浅的笑,让这人不用替他担心。 似乎无论对象是谁,哪怕是刚接触不久,几个小时都不到,黎钥都能和对方相处得像是认识了许久。 手上的血迹前权丛在水边就干净了,黎钥盯着对方的右手,沉默看了有一会。 水烧开之前,有其他人走了过来,三个人,成凌他们那里三个。 那一群人那里成凌他们兴趣不大,但升起来的袅袅烟雾,应该说是立刻几人就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居然真的有人能够找到这些东西,那可太让人有兴趣了。 成凌在一块石头盯上直接一蹲,两肘搁在膝盖上,手掌则撑着自己脸颊,用笑盈盈的声音说:一会水开了我能舔个锅底吧? 黎钥猛地盯着人,他想自己没听错吧,成凌不是要喝一口水,而是说要舔锅底。 舔锅底的水吗? 这要求可真特别。 可以。权丛非常慷慨。 我就不舔锅底和成凌竞争了,我就喝一口,一小口,不知道能不能行? 徐远倒是没蹲下,但他站的位置,直接就站在了烟雾飘向的地方。 浓烟往他面上扑,他甚至还故意吸了两口,露出满足幸福的表情来。 张泽没立马出声,在权丛视线看过来,眼神询问他要怎么样时,张泽这才给了请求。 或者其实也不算请求。 要是喝不完,可以给我一点,喝完了那就不用给了。 这回答倒是让权丛笑了笑。 水很多,够喝。只是水而已,这里还有木材,足够烧了。 既然这里能够找到,说不定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再说了,指不定这里哪个明天就活不了,再对方死之前让他喝口水,权丛还没吝啬成这个样子。 会不会死的是黎钥? 权丛不是没这样想过,可心底一个答案非常清楚,这个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死,可能某些时候有危险,但危险也不会要了他的命。 海水烧开了,徐远速度快,在周围磨石头,磨了个几个小勺子出来,给了两个出去,他们三个人用一个就行了。 权丛道了声谢,拿勺子舀了水,煮开的第一口给黎钥。 看着面前还在冒着热气的水,黎钥盯着权丛。 有点烫,冷一会再喝。权丛把水给放在一边,水烧开了,就暂时没事了,他坐到了黎钥身旁,靠近这个人,似乎对方身上某种清幽的气息,扑过来让权丛心也跟着舒服愉悦起来。 明天哪怕是自己死,好像都无所谓了。 黎钥,我总觉得你有话要说。权丛歪着头,眼睛虽然还有温和,那股温和里逐渐混杂上了丝尖锐。 尖锐地打量黎钥。 如果明天是你死 黎钥开口就这句话,那边还围着锅等水凉的三人一同回过头。 啧!成凌直接啧了一声。 说起来权丛和卞南枫都是他认识了,虽然一句话都没有怎么交流过,但好歹上一轮游戏一块复活的,眼下两个人都让黎钥给彻底勾住了,要是自己不加入一下,好像不太合适。 这么想着成凌走了过去,他蹲在了黎钥的面前,手朝黎钥伸过去。 黎钥脖子上还有条血痕,是被成凌的刀给割出来的,虽然有他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但黎钥还是忌惮这个人,他往身后退,避开成凌的手。 手指落了空,成凌眸光一闪,跟着往前挪动。 再次伸手,这次摸到了人,但可惜不是黎钥。 我很好奇,怎么是你?成凌看着权丛,卞南枫在哪里,好像突然间就没有了人影,总不至于是出了什么事吧。 去海里游泳了。 权丛笑着道。 游泳?这里可不好游泳。昨天成凌就到过水里,暗流很多,稍有不慎就会被卷走。 有这么个需要人保护的病美人,卞南枫不把人盯紧点,自己跑去游泳,怕不是游什么泳,是别人给送下去的。 权丛还是笑,不再解释。 成凌也没追问,虽然是认识,可其实算是陌生人,陌生人死活跟自己无关。 那边好像有点事,你们不去看看?成凌找话题,眼睛基本都落在黎钥身上,那张脸,苍白但勾人的皮肤,漂亮的手,那双手骨节极其漂亮,就跟顶尖的艺术品一样。 成凌没有收集艺术品的喜好,但在这里,要是有机会可以收藏一下就好了。 你什么时候也去游个泳呗!成凌对着权丛说。 权丛笑,没接话,水温得差不多,他拿过石勺给了黎钥。 黎钥倾身说谢谢,低头喝水。 殷红的两片唇肉轻轻地含着石头边缘,喝水喝得不快,似乎还有一点烫,黎钥稍微吹了一下,张开的嘴巴里,那条软舌若隐若现,旁边两人都盯着他看了一瞬,两人移开目光,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看得出来对方和自己想法一样。 这个岛上的白天和黑夜,时间似乎和现世的不太一样,没有地方可以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似乎几个小时,似乎十几个小时。 夜幕如同昨天一样,顷刻间就覆盖下来。 一块漆黑的幕布,从天空上倾轧,把小岛给整个罩住,只有小屋那里有一些亮光。 所有的玩家这一天晚上都聚集在了小屋外,小屋里的尸体还在,不过小屋的门让人给拉上了。 不拉上死状恐怖的尸体就随时在众人视线里,而且还是在晚上,总会让人心头有点毛毛的。 分卷(90) 小屋的光熹微,能够照射到的地方不多。 卞南枫回来了,不久前出现的,浑身都湿透了,就那么穿着一身湿透的衣服,他坐在黎钥和权丛的对面,深暗的眼始终都凝视着黎钥,黎钥侧过头不去看卞南枫。 在看到卞南枫时黎钥相当忐忑,手指都在微微地抖,让权丛给握住了手。 他不会伤害你。应该说卞南枫不会舍得伤害黎钥。 最多把他这个抢夺他宝贝的人给解决了。 说起来其实权丛还有点心动,想要和卞南枫好好打一架,这个人实力很强,在复活游戏那边,他见到这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卞南枫不是一般角色。 还有,这个人好像和监管员认识,那名监管员,权丛临时想了起来,是个让人很感兴趣的人。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还是说得再死一次,然后继续参加复活游戏? 这估计行不通,复活游戏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参加的。 似乎监管员也是某个玩家,那就是游戏中了,本来觉得活不活,无所谓,现在突然的权丛觉得还是活着更好。 活着才能感受更多的趣味,例如他旁边这个病美人。 夜里大家也都在小屋外睡,第三天白天很快来临。 早上众人纷纷睁开了眼睛,黎钥第一时间往身边看,看到权丛还在,而且面上表情正常没有异样,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困惑起来。 那个蛛网又代表什么,如果不是标记的话? 这个疑问刚一出,权丛缓缓站起身,黎钥仰头看向男人,发现刚刚还面色正常的人,这会似乎古怪起来,他走路姿势也变了,和昨天不一样。 所以,是标记了! 黎钥望着权丛的背影,他嘴唇微微哆嗦着,手指也在颤抖,想要去抓权丛的衣服,可权丛走得很快,径直朝小屋正门方向走。 第74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7 剩下的十三人里面,人们脸上的表情分成了一类,一类是神情凝重,另外一类,完全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稍微松了一口气。 权丛朝木屋走去,虽然有的人会觉得不应该是权丛,昨天有过一点交手,虽然彼此都没有拿出实力,可也看到出来,权丛不一般。 结果第三天上面是权丛被标记了? 还以为是按照力量强弱来分,这么看来谁都有可能。 那么下一个就未必是自己,多死一个人,就意味着尸体身上会出现新的信息,死得越多,能够得到的信息也就越多了。 松了口气的玩家里,其中戴眼镜的玩家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同时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瞬。 有其他人死当然是最好的了,这样一来自己又可以多活一天。 成凌眉头稍微拧了拧,这个权丛,上个复生游戏里他们见过面。 在那里,虽然说只有最后才一块玩同一个游戏,可根据自身前面的血腥经历,能够走到最后一关的人,不会是简单角色。 结果转头居然第二个死的是权丛,这该怎么形容? 似乎那个复生游戏,变得没什么意义了一样。 只不过让权丛多活了一两天而已。 还真是够讽刺的。 不过成凌同时眸底有丝笑意,这人死了,他的身上应该能够发现不少的东西。 而且昨天他们相处的时间有一点,另外就是,成凌目光快速一转,就转到黎钥那里,黎钥满脸无法相信,他的嘴唇在微微抖着,看起来似乎相当震惊,刚和待过一天的依附对象,转眼就死了。 卞南枫? 卞南枫出现了,一身衣服湿透,头发上还在滴水,水流顺着他凌厉的下颚骨蔓延到他脖子下,卞南枫丝毫没管身上的水,其他人目光基本都在走路姿势怪异的权丛那里,但卞南枫的眼睛只看着一个地方。 看着他的人。 这么看来卞南枫昨天是真的去海里游泳了,不过估计不是自己主动跳下去的。 大概在水底被暗流给卷走了,卷到其他地方,怕是游了一晚上才游回来。 想到那一幕,成凌突然就觉得好笑。 低笑了一声,离他比较近的徐远眯眼盯着他,成凌弯起的嘴角压下去,这个时候可不是笑的时候。 那就在心里笑好了。 成凌盯了卞南枫和黎钥一会,注意力随后重回权丛背后。 对方笔直朝着小屋方向走,不带转弯的,和昨天那个下颚有着疤痕的死者情况一样。 今天这人又会以什么方式死? 还是昨天那样吗? 要真的是,可就没多少新意了。 要是自己是这轮游戏隐藏起来的蜘蛛,成凌沉眸,他想他会怎么安排新一轮的死亡,蜘蛛,蛛网,一根根纤细的蛛丝,那就一条蛛丝缠上玩家的脖子好了,然后蛛丝缓缓的收拢,玩家可以挣扎,可以反抗,但蛛丝极为牢固,就算用刀都切割不断。 这样一来,玩家就会在慢慢窒息中死亡,这个死亡可以无限延长,这样一来,画面的观赏性就大大提升了。 假如自己是蜘蛛的话,肯定得让自己愉快。 成凌勾了勾嘴角。 等待着权丛走到小屋里,然后在里面迎接他的死亡。 然而一个变故发生,抬起脚,眼看着马上要踏进小屋的权丛忽然一个转身,就朝着木屋的左边走,身体还摇晃了一下,撞上了墙壁。 但马上他站直身,刚刚还看着诡异的表情,这会恢复正常。 他脸色正常了,这下换其他人不正常。 怎么回事? 什么情况?眼镜忙惊讶出声,若权丛没有走进小屋,那是对方不用死了,死的是其他人,还是说这一轮的死亡,换了其他方式。 什么方式? 死的不会是自己吧? 前一秒还想着看别人死的好戏,转瞬间那份轻松心情不再,只剩惊慌和恐惧了。 眼镜忙转头看向右边的盛辰逍,希望从对方那里获取一点自信,不是自己死的自信,然后盛辰逍这时也想不通。 怎么权丛刚要进去,突然有转过身。 很快权丛就站定脚给了众人一个答案:啊,忘了说,我去上个厕所,刚刚没注意,差点走到小屋里了。 让大家替我担心了,抱歉。 权丛又特意看向了黎钥,黎钥表情里的恐惧和惊骇还在,显然他故意做出来的一幕,把黎钥给吓到了。 不过看着黎钥吓得惨白的脸,权丛嘴里有歉意,心头却隐隐兴奋,这人害怕的样子也真诱人。 估计以为他会死吧? 可惜啊,这一轮还轮不到他。 至于大概会是谁,权丛心底有个人选。 我马上就回来。这话看起来是和大家说,其实是在和蜘蛛说,希望对方能够稍微等等,等他回来再杀人。 小屋外一片安静,乃至是死寂,似乎只能听到海风吹拂的声音,还有某些人沉沉的呼吸声。 不是权丛? 那是谁? 不少人顿时都紧张了起来,昨天的死亡是在大家没预料的时候发生,那个时候死亡气息不像现在这样浓烈。 眼下,每个人都有机会。 虽然说是十四分之一,但不是权丛,如果是他,刚才他就已经走进小屋了。 所以是十三分之一,看起来个人概率还是很小。 可其实要真算起来,概率是百分百和零,只有这两个结果。 妈的,那个死怪物到底在哪里? 有本事给老子出来! 王梁猛地站起身,开口就朝四周大喊到,他这人有点沉不住气,不然昨天也不会看到卞南枫倒了两份饭就直接动手了。 他抬脚就狠狠踹了一脚面前的石头,石头没踹坏,倒是把自己的脚给踹痛了。 拧紧了眉头,王梁嘴里仍旧低声咒骂着。 谢恒宇和王梁中间隔了一个人,是那个和昨天的死者有点接触的玩家,玩家浑身都紧紧绷着,显然此时心情非常不平静,另外的人,虽然看着比王梁他们要冷静些,但仔细看每个人眉宇间都不太舒展。 是啊,刚刚还以为死的的别人,结果转头死亡可能马上就降临到自己头上,这个时候还能保持平静心态的人,要么骨子里是个精神变态,要么就是已经死过的人。 谢恒宇看向了卞南枫,那个不久前才出现的人,对方眼底丝毫恐惧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关注小屋方向,不在乎自己死不死,只在乎另外一个玩家。 黎钥! 黎钥? 唇齿间缓慢拒绝这个名字。 谢恒宇想到昨天晚上,他试图去接近过黎钥,但让黎钥身边的权丛给挡下了,对方给的说法是今天黎钥完全属于我,如果你想得到他,可以明天试试。 这话里面透露着一些信息,那就是权丛只拥有黎钥一天,他们之间做什么约定吗? 约定结束了,所以可以换其他人拥有黎钥? 那么卞南枫那里怎么说? 还是说不用在意那个人,只用看黎钥那边。 那么这样一来,今天就可以是他的? 心底这么想着,谢恒宇已经站了起来。 就是那么奇怪,身体在意识之前已经行動了,死的如果是自己? 不,那个极其诱人的病美人他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就这样轮到自己,他觉得不行。 好歹要碰一下! 谢恒宇朝黎钥走了过去,玩家们视线投向谢恒宇,看谢恒宇虽然眼神凝着一个地方,透露了一点不寻常,可前面有权丛了,现在谢恒宇站起来,关键方向也不是走向小屋,而是黎钥那边。 所以不会是谢恒宇。 为什么不往小屋走! 眼镜玩家狠狠咬着后槽牙,他不想死啊,那就让这些活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家伙去死啊。 眼镜玩家怨毒地盯着谢恒宇。距离不远,谢恒宇转脚就站到了黎钥面前,眼前一个阴影覆盖下来,黎钥顺着对方的脚往上望,望向了谢恒宇的脸。 这人正用一种隐隐扭曲的笑看着他,四周没有人动,大家都注视他们两人。 就算谢恒宇现在要杀了黎钥,看起来也没人会阻止。 卞南枫会出手? 他不会,因为他从离开的权丛那里察觉到一点情况,对方视线落在了谢恒宇这里一瞬,虽然只有那么顷刻间,其他人估计没有注意到,但卞南枫观察力何其敏锐,不出意外的话,这轮就是对方了。 若是错了,那就再说。 卞南枫手往后脑勺抹了把,一手的水,水渍甩开。 谢恒宇猛地扣住黎钥手臂,将人强行拽了起来,他低头就咬在黎钥嘴唇上。 很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自己变得奇怪起来,身体里好像有个炸弹,随时要爆炸一样,而在爆炸之前他想要做的事,就是将这个人的嘴唇给咬破,让对方流出鲜血来。 血液流了出来,把黎钥的嘴唇更染红,那些血,看着竟没有黎钥的嘴唇艳丽。 手指沾染了血渍,将黎钥两瓣唇肉都给染红。 这样就更好看了!谢恒宇微笑道。 声音透着浓烈的愉悦,他眼底突然有视线弥漫看,很快就将整个眼睛从里面给网上了,蛛网在谢恒宇眼底聚集。 黎钥胳膊被拽的生疼,他嘴唇也疼,被咬出来的伤口虽然不深,可那是在嘴唇上,嘴唇微微一扯,就撕裂般地疼。 可这些疼不是让黎钥惊恐的原因,让他真正惊恐的是谢恒宇突然异变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却骤然有蛛网在里面。 隐隐染了血色的蛛网,似乎是谢恒宇的眼球被蛛丝给割裂了,于是透明的蛛网染上鲜血,变得有了颜色起来。 四周玩家没有黎钥这么直观,但从黎钥那里猛地惊骇的表情里发现到状况。 离得近的徐远起身,他朝这边走了两步,靠近了往谢恒宇脸上一看,尤其是看到对方眼底猩红的血丝后,徐远往后退了一步。 那一步足够所有人明白过来。 但这时已经没有多人会再次轻松。 因为死的人是谢恒宇,这个似乎怎么想,都好像轮不到他的人。 如果是权丛的话,还可以从黎钥那里询问到一些信息,谢恒宇,昨晚就在小屋外,大家都看到了他,没有异常行为。 为什么是这个人? 谢恒宇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 他从黎钥骤然扩大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眼睛,笼上了猩红蛛网的眼睛。 他要死了吗? 怎么就是他! 谢恒宇表情忽然狰狞起来,张开嘴就哈哈哈笑起来,笑声疯狂,猛地抓住黎钥的脖子,那截异常纤细的脖子,手指用力收紧,在他死之前他也要杀了这个人,让他给自己陪葬。 谢恒宇两只眼睛更加猩红,血色在里面快速弥漫,甚至眼球被蛛丝给割裂,鲜血流出来。 但他两只手都掐上了黎钥的脖子。 你也得死!谢恒宇过往的冷静不再,抓着黎钥,嘴里也流出鲜血,牙齿根本有蛛网,蛛网往里陷,将他牙龈也给割裂了。 还有他的脸上身上,手臂上,开始有蛛网从血肉里浮现出来,沾染了血液的蛛网,变得极为鲜红。 手指上也有蛛网,浑身骤然剧痛,痛得谢恒宇嘶吼出声,可他没有放手,遭受巨大痛苦中,他还是死掐着黎钥。 快了,马上就能掐死这个人了,掌心里纤细的脖子,马上就会被他给掐断。 忽然,凭空有东西射过来,直接砍断了谢恒宇的两只手。 谢恒宇断裂的手臂出鲜血喷溅。 他目光颤了颤,好像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但突然他嘴里一声恐怖低吼,扑上去,撞向黎钥,张开尖锐牙齿,哪怕用咬的,也要咬破黎钥的喉咙,让这个人陪自己去死。 谢恒宇往前扑的身体一阵扭曲,然后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脚,他开始往后退。 更多的血腥蛛网在谢恒宇身上由内向外浮现,他全身皮肤上都覆盖了蛛网,连头皮也是。 蛛网纤细,网住谢恒宇全身,将他皮肉给切割成极为细小的一块块,那些细小的碎肉从谢恒宇身上往下跌落,他痛苦嘶吼着退到了小屋门外,拿断裂的手臂去挡门,可完全没有用,身体在一股巨大拖拽力下,被拽进了小屋里。 小屋门打开,昨天的尸体不见了,现在是谢恒宇。 他的身体没有倒下去,好像有条视线缠着他的脖子,将他给吊在房屋中间。 细小的碎肉快速坠落,谢恒宇面上的五官,也一点点被割烂,割成了碎肉,他的眼珠也成了许多小碎肉,从眼眶里落了出来。 门外所有人都怔然地盯着。 之前离开的权丛走了回来,他走过去把揷在石头缝隙中的刀给捡了起来,刀口上沾了血,权丛拿手指抹干净。 分卷(91) 看到黎钥眼瞳惊颤,浑身更是哆嗦个不停,权丛走上去,挡住了黎钥的视线。 黎钥猛地抬头,眼底坠落一滴泪水。 晶莹剔透的泪水,像珍珠一般。 权丛伸手把滚落到下颚的泪珠给接住,指腹轻轻摩挲那点湿意。 别看!权丛柔声说。 似乎这个人就有那种奇特的魔力,让人只想温柔地对待他。 黎钥看不到,但还能听到,惊恐没有丝毫消散,反而更加令黎钥感到可怕。 但就在下一秒,前面的惨叫声消失,耳边传来温暖的热度。 黎钥眼帘掀起,望向了站在面前的权丛。 男人把两只手都放在黎钥耳边,捂住了黎钥的耳朵。 这个人,黎钥从那双视线里感觉到了对他的保护。 黎钥垂下了头,虽然是在利用这个人,但就这个小小的动作,让黎钥心海起了点波动。 权丛微笑起来,倒是看不出来黎钥这么容易被打动的。 不过只有一天,昨天还没觉得怎么样,今天突然发现好像短了。 一会看看能不能延长点时间吧。 毕竟这个人身体很好搂,搂在怀里时,让人睡眠质量都瞬间提升了不少。 小屋里谢恒宇浑身还在掉着碎肉,覆盖在骨骼外面的肉,一层层往外面掉,因为没有立刻伤及到器官,所以没有马上就死去。 等到外面一层肉都掉完了,器官开始被覆盖在上面的蛛网切割开,谢恒宇在一道尖锐的惨叫声里,咽下了气。 屋外有人站了起来,身体四肢有点不听使唤,他朝前面走,居然有点同手同脚。王梁朝小屋那里走了几米远,然后脚步顿住,屋里一具尸骨,尸骨下是爆炸开的一堆烂肉般,蛛网还在蠕動着,将尸体的內脏器官给切割着。 王梁似乎看到了谢恒宇的心脏,拳头大小的一颗心脏,在蛛网的缠绕下,碎烂开,比绞肉机绞得还要碎。 死了? 谢恒宇死了。 王梁手指控制不住地抽搐,他感觉到自己心脏骤然被狠狠揪住,像是蛛网也缠了上来,下一刻被绞碎的肉会是自己。 明天死的又会是谁? 以什么方式死亡。 会是自己吗? 他不想死,不想死的这么痛苦和惨烈。 王梁手里的枪出现,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他居然想要给自己脑袋来一枪。 自己会死吧! 会死的吧,与其这样惨烈的死,被某个躲藏起来的怪物给掌控生死,不如自己选择结束生命好了。 王梁嘴角勾了勾,他笑了起来。 王梁!一道冷喝声骤然出现,把王梁从精神混乱中给拉了出来。 王梁回过头,盯着身后的盛辰逍,对方眉头用力拧着,像是在质问王梁怎么这点小事都承受不住。 是小事吗?王梁呵呵笑了起来,他手指张开又握紧枪。 对了! 王梁深暗的眼底突然迸出点凶光,他抬起手,枪口就直指黎钥的头。 虽然黎钥前面有权丛给挡着,但只是挡住了木屋方向,没有挡住王梁。 他之前不是想让你去给他陪葬,既然他死了,我想你也跟上吧! 王梁恶笑着一说完就扣动扳机。 嘭一声炸响,子弹射出了枪口。 锵! 又是一声剧烈声响,子弹碰撞上一把刀的刀背,子弹落在地上,刀刃也落在地上。 有人站了起来,越过权丛和黎钥他们身后,走到匕首旁,弯腰将匕首给捡了起来,抬起手低眸打量自己的刀身,有那么一点小痕迹,玩家目光变得阴冷起来。 他转过头就盯着王梁,右手骤然一扬,一个迅猛投掷,手里的匕首箭一样急速射出去,射向了王梁。 王梁看到了匕首投过来,也知道要躲,他确实避开了头,结果匕首是笔直射向他脖子了。 剧烈锐痛袭来,王梁的脖子被狠狠划了一刀,鲜血立刻就涌出来。 王梁忙捂住脖子,阻止鲜血往外面涌,子弹又接连射出了数颗,一颗都没有射中漆游声,对方看起来似乎速度一般,结果真的跑起来,王梁几乎看不出来对方跑到了那里。 子弹被射空,等稍微等几秒钟才有新的子弹,王梁冲了过去,打算和漆游声交上手,但另外一个身影站出来,一把就摁住了王梁的肩膀。 王梁转过头就爆喝:给老子他么的放手! 肩胛骨一阵裂开的痛,王梁嘶了一声,摁在肩上的手更千斤的巨石一样,王梁在剧痛下稍微清醒了一点。 他看着出现的盛辰逍,盯了人好一会。 盛辰逍眸底有丝笑,没有多少温度的笑。 王梁沉沉吐了口浊气,他放下了手臂,转过身离开,走进了小屋里面。 站在一地碎肉面前,谢恒宇全身的肉都碎裂了,只有骨头还在,森白的骨头露了出来,王梁胃里作呕,可没有走出去,就那么沉默站着。 我代他道歉,对不起,他这人脾气爆炸,本质上其实还不错。盛辰逍看着面前几个人,不只是对黎钥道歉,也是对权丛和漆游声。 脾气爆也没事,小心别爆了自己小命就行。权丛不介意,反而对于王梁他印象还不错,会愤怒生气,说明对方还是个正常人。 不向周围的其他很多,别说愤怒了,都在漠然看戏。 要是能多死几个,那么到时候扔到小屋里就行,也就不用轮到自己了。 多谢你提醒,我会转告他的。盛辰逍笑得真诚。 这次就我进去检查,接下来大家分别进去。 盛辰逍看了圈周围的十一个人。 随后他走进了小屋里。 黎钥的耳朵被放开了,四周传来海浪声,他看向了小屋里,三四个人在里面,他们都蹲着,在一地烂肉里翻找。 身旁有人坐了下来,权丛突然拉起来黎钥的手,他问黎钥:昨天是不是你标记我的? 黎钥一脸骇然。 第75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8 权丛问得并不大声,但小屋外空间就这么大,而且所有人就聚集在了这里,几乎他的问题刚一问,全部玩家的目光都凝在了黎钥身上。 黎钥的一切变化都被众人给看在眼里,他的震惊还有视线中的闪躲。 那看起来分明就是在隐藏什么,隐藏他标记了权丛的事。 等等! 马上就有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既然是黎钥标记的权丛,那为什么进屋死亡的人不是权丛,而是谢恒宇,这又是什么发展。 总不至于是权丛后续又标记了谢恒宇的吧。 权丛,你那话是什么意思?王梁挥开肩膀上狐狸眼落下来的手,往前就猛地跨了一步。 能有什么意思? 这么简单的问题,头脑多单蠢的人才会听不懂。 权丛一脸的轻嘲。 王梁攥紧了手里的枪,强行忍着给权丛身体来一枪的冲动。 黎钥,你来说,我那话什么意思? 完全不理会王梁,但转头权丛就轻轻捏住了黎钥的下巴,手指在纤柔的皮肤上轻柔抚摸。 昨天权丛还不太确定,但今天权丛差不多可以确认了,黎钥必然知道什么,不然刚刚他走向小屋时,不会神色那么震惊,他说是去方便,黎钥的脸色变化和其他人不一样。 现在,黎钥视线的躲闪,让权丛清楚他的一些猜测。 但具体怎么回事,权丛想还是得黎钥来说。 正好大家都在这里,你就说一下,这样后面大家如果遇到情况了,可以自保一下。 更正下说法,是可以把危险给转移出去,我说的对吗? 权丛微微笑着,很和煦的声线,眼神也温柔,但黎钥就是浑身发抖。 他嘴唇张了张,想要出声,可声音骤然就卡在了喉咙里,黎钥眼底焦急起来,他朝权丛伸手,手指用力的抓着男人的手腕。 感觉到黎钥那里突然的慌张和害怕,像是被什么给威胁着,权丛沉了下目,突然他扬起手就从虚空中砍断了一根东西。 像是铁丝一样触感的东西,狠狠一砍,把那东西给砍断了。 周围数双眼睛盯着,听到了细微的断裂声,然后就是视线里有什么东西隐隐闪烁了一下。 权丛立刻把黎钥拉怀里,手指抚模到黎钥的脖子。 咳咳咳!黎钥喉咙一被放开,就剧烈咳嗽了好几声,鲜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吐到了地上。 在他脚底下,奇特的一幕出现了,无数的蛛丝出现,被鲜血给染红的蛛丝,蛛丝疯狂地游蹿着,将黎钥吐出的鲜血给吸食着。 抱着人急速朝后退步,结果权丛他们所站的位置那附近都有许多蛛丝。 从小屋里延伸出来的蛛丝。 这他.妈怎么回事?王梁当即吼出声,砰砰砰,用子弹射击蛛丝,但蛛丝太多,他的子弹根本就射不断。 刚刚还站着的众人,这时全都往旁边散开。 没有往小屋继续退,蛛丝是从里面延伸出来的,如果现在退进去,保不准蛛网发动,下一个惨死的人就是自己。 众人都退到了岩石上,岩石四周有着蛛丝,但这些蛛丝如果仔细看,能够看出一点活动规则来,它们并没有攻击人的迹象。 也可以说是现在暂时不会攻击人。 黎钥让权丛给抱着,到了稍微安全点的地方才把黎钥给放下,就在他们的左右前后,卞南枫站在了左边,右边则是成凌,权丛怀里的病美人最初可是他先找到的,要不是他拉一把,那个时候或许这个娇弱的美人还爬不上来。 要按先来后到,也该轮到他接近一下小美人了。 他们身后则是漆游声,前面漆游声突然出手,打开了射击过来的子弹,成凌唇角了然的笑,显然对病美人有兴趣的人越来越多了。 至于说站在前面的人是徐远,刚好站了过来,没想到会这么凑巧。 看周围那几个人,目光都几乎是注视相同的地方,这么想着,他想自己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 反正蛛丝标记的线索,明显的黎钥知道一点情况。 他故意做了什么? 徐远倒是不这样认为,那张漂亮绝色小脸蛋,可不像是能藏事情的,更多的可能是他自己也是无意中做了某个事。 蛛丝们在吸食过黎钥吐出的血之后,没过多久,可能就几分钟时间,缓缓地消失在了地面上。 玩家们等了一段时间,其中狐狸眼身旁的另外一个玩家小心翼翼地把脚落下去,试探了一番,发现没有蛛丝的踪迹,狐狸眼这时也走下了高处的岩石。 小屋还在众人眼前不远处,门口的中间一具全身都碎烂的尸体,刚才他们打算进去查找线索,现在狐狸眼倒是不着急了。 等着那边的人给一个答案。 狐狸眼往黎钥他们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站在了徐远身旁几米开外。 怎么说?狐狸眼示意权丛给个说法。 至于说黎钥那里,既然是权丛的人,那就权丛来解释。 权丛当然明白狐狸眼的意思了,他本来质问黎钥,也不是真的要黎钥给回答,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现在确认过了,那么前面一些事就联系了起来。 比如黎钥怎么给他标记了,他又是怎么被黎钥给标记了。 前者是他主动被标记,不是黎钥故意转移,后者,在一定程度上也是谢恒宇自找的。 昨天他来找过我,我们之间有了点小冲突,然后就友好切磋了两下。 我手背白天的时候擦伤过,在切磋中大概激动了点,又流了点血。 而谢恒宇,他胳膊上本来就有伤,一直没愈合好,我的血滴到了他胳膊上。 大概是血液渗透进去,我标记了他。权丛说。 可你刚刚说黎钥标记你? 这和权丛说的不一样,难道标记可以多个人之间转移,而不是一对一那种。 确实可以随意转移,不过不能逆向转移。 看狐狸眼那表情,权丛知道这人挺聪明,微笑点头,认可对方的猜测。 我的标记是黎钥转移的,但我想最初他自己也不肯定。 黎钥发现了一点情况,可他不确定,不知道怎么办。 我并不值得他信任,所以他没告诉我我想很正常。 他做过尝试,尝试转移回去,但失败了。 我说的对吧,黎钥?权丛低眸,就目光柔和。 黎钥微微张着嘴巴,为什么权丛知道得这么清楚,连他想转移回去的事都知道。 最后失败了。黎钥表情显得很痛苦,屋里的人是因他死的,如果当时他的血液不被权丛给沾到的话,那个人就不会死。 都怪他! 黎钥紧紧咬着自己嘴唇,整个人看起来极端自责,像是恨不得自己去死一样。 所以,是你害死谢恒宇的了? 王梁一声冷笑,目光冰冷地凝视黎钥。 黎钥猛地抬头,他嘴唇颤抖着,想要点头承认,结果黎钥的头让权丛给控制住了。 不是你害死他的,是他自己运气不好,再说,就算都是故意的,我也是故意的,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是这里的某个蜘蛛怪。 不是吗? 权丛把黎钥给护在怀里,他看向周围的每个人,虽然看着是在观察每个人的表情,但其实心里也知道那个东西绝对很会演戏,它在看着他们。 用戏谑的目光注视着一切,看他们因为未知和死亡而慌张和恐惧的。 要是现在他们真的内讧起来,恐怕那东西会笑得更开心。 反正你、你们就是要护着他了? 王梁不是不懂权丛的意思,但蛛网最初是黎钥那里出来的,他标记的别人导致谢恒宇死了,如果他不动,那死的就该是他。 这么一个只能依附别人才能残喘苟活的菟丝花,要是落到他手里 他会直接给他一枪。 不,是会将他漂亮的小脸蛋给残忍回了,没了那张小脸蛋,他还能爬谁的床。 王梁眸光里渐渐阴暗起来。 你们最后别都死在他手里最好。王梁转过身朝旁边走,拉开距离,以免自己控制不住,真的冲上去。 盯上黎钥的人太多,那些人没玩够之前,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手。 分卷(92) 总会有落单的时候,到时候就别怪他心狠了。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就下一个问题,蛛网是怎么出现在黎钥身上的,他既然要标记别人,总得有东西标记转移。 人已经死了,再去追究谁的责任没有必要,他们现在有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小岛上的主人,那只蜘蛛。 应该是随机的吧。这点权丛就不确认了,他往怀里的黎钥看。 黎钥眨了眨眼,他眼眶微微泛红,姿态总是这么楚楚可怜,眼底随时都有泪水在荡漾般,惹人怜惜。 我咳嗽的时候吐了血,血液当时沾染到了掌心 黎钥把左手伸了出去,摊开手掌,这时候他的掌心也有点鲜血,刚刚咳嗽吐出来的。 我看到有一个小的蛛网在我手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权丛就握住我的手。 我不知道它怎么来的。 黎钥眉头深拧,他不停的摇头,那不是撒谎的姿态,没有人演技可以这样好,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还能这样把话给编得滴水不露。 至少狐狸眼觉得黎钥说的是真的。 这个随机就真不好发现了。 也就是他了,换了其他人可没人会时不时吐血,没有血液,蛛丝都是透明的,没人可以发现得了。 徐远轻笑了一声,接上了狐狸眼的话。 在他之后成凌两手交叉,举起来伸了个懒腰,同时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这么说来其实我们不仅不能怪黎钥,反而还得感谢他。 如果不是他,我们现在还得在碎烂的尸体上去翻找线索。 反正我不喜欢翻那东西。 已经死去的就不是人了,在成凌这里就只是一堆无意义的肉。 卞南枫和漆游声没有说话,各自心底都有点想法,不过不需要和众人交流。 能够站在这里的,没人有多蠢。 王梁攥紧的拳头猛地松开,他舌尖狠狠抵了抵门牙,确实该感谢黎钥,让他知道了接下来怎么更好的避开死亡。 而这声感谢,王梁晦暗的目光睥向黎钥,后面一定找机会亲口和黎钥说一说。 对了! 忽然成凌来了一句,看他表情明显发现了他更重要的事。 狐狸眼盯过去,眉头却没舒展,而是微微皱着,怕不是向昨天一样,成凌又会什么都不透露。 昨天他还能推测出来,今天没什么头绪,因为成凌就站在那里,没怎么异常动作。 昨天尸体上的蛛网在后背,根据权丛的说法,黎钥是碰的他的手掌,他后面又把血液滴到了尸体的胳膊上。 你本来就好进去检查烂肉,要不这会进去看看,看蛛网是不是在他受伤的手臂上,好像是右手对吧? 我记不太清了。 成凌记得,故意这样的。 是右手。狐狸眼笑了。 转过身他一边走一边卷起袖子,一旁眼镜玩家凑到他面前说:要不还是我去? 狐狸眼斜了眼镜一瞬,看这个人这么积极,想了想停下了脚。 行,看仔细点,如果右手上没有,那就看看他后背。 后背肩胛骨。死者全身的肉都被蛛丝给嚼碎了,不可能再在皮肤上找,只能翻开那些烂肉,在烂肉下的骨头上。 眼镜忙不迭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他不至于这点事都不清楚。 眼镜和另外一玩家进去了小屋,那个玩家也是之前就认识了,来了河里后,自发就跟在了狐狸眼旁边。 两人进去后翻找了一阵,本来是用地上捡的木棍去翻,但操作起来不方便,眼镜干脆就直接上手去烂肉里搅了,刨开眼前猩红气味刺鼻的肉,几乎是跪在地上仔细地看。 大概过了几分钟,时间不长,眼镜两人走了出来,眼镜两手都是鲜血,看起来更刚刚杀了人一样。 手臂上没有。眼镜说。 那在哪里? 也没有在肩胛骨上面,在头盖骨后。眼镜手指微颤着,触碰到别人骨头的触感还在,鲜血滴淌在地上,他猛地朝地上看,心慌了一瞬,好在地面上没有蛛丝出现,眼镜立刻缓一口气。 二次转移? 狐狸眼不确定是不是这个问题。 先不管这个,看起来蛛网的发现可以用鲜血来测试,今天大家就自己注意了。 要是发现自己有怎么办? 成凌摆出一副虚心求问的架势。 能转移出去那就是你的本事。狐狸眼挑了挑眉头。 我想在场应该没有人会想自己死吧? 所以这个问题每个人心底都有答案。 这样一来,不是我们要厮杀了?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结果。 自己如果被标记,为了转移出去,想方设法行动起来,而最好的方式,在成凌看来,那就是杀一个人,把蛛网给转移,这样一来就不担心会继续转移,因为不能逆向转,可转给其他人,其他人又转回他这里,这是完全可能的。 你还怕啊? 张泽这时笑了,全程他都没说话,更站在了人群边缘外。 他这人不爱动脑,这人这么多人,有人愿意动,那就让他们去耗费脑细胞,他就安心等一个结果好了。 等到没人动脑了,那他再自己来。 这个习惯和心态,现世里一直保持到这儿。 目前还都行的通。 怕啊,我很怕死的,死了的感觉可不好受。成凌说这话时,周围有两人看他的眼神有点不一样。 不过那时大家没注意到。 这话说的,好像你死过一样。张泽开口玩笑了一句。 是啊,我确实死过。 漫不经心的回答,听在谁耳朵里都只会觉得他在乱说。 但是不是真的乱说,只有几个当事人清楚。 禁止晚上杀戮狐狸眼再次想起这句话,之前不太明白,现在可以说相当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了。 晚上不可以杀戮,但晚上可以转移标记。 又或者是,在昨天晚上,下一个标记对象就已经出现了。 我看大家现在都试试!狐狸眼立刻提了个建议。 你就不用试了。 狐狸眼朝黎钥十分平和地道,这人天生上位者的姿态,在这里给人一种群尊降贵的感觉。 黎钥低头往自己手心看,掌心里有一点鲜血,但没有蛛网的存在。 然后当着周围十二人的面,黎钥把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 透明的卡在手指间翻转,只有黎钥自己能够看到的病美人卡。 有视线落在他这里,黎钥收了病美人卡,他朝右边看了过去,卞南枫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这人昨天让他给推倒了海里,好像游了一晚上才游回来。 该道声歉吗? 黎钥移开目光,他不会向这个人道歉,那就是彻头彻尾的神经病变态,不管他意愿如何,都要死死抓着他。 黎钥朝权丛靠近了一点,权丛眸底一闪烁,笑意盎然。 权丛直接扣开了手背上结疤的地方,鲜血渗透出来,在自己掌心抹了下,什么都没有,没有蛛网出现。 其他人都在盯着自己的手掌查看情况,权丛想到另外的事。 和蛛网全然无关的事。 他低头就搂住黎钥的腰,两人身体距离骤然拉近,黎钥纤长的睫毛猛闪,目光底透着迷茫。 时间要不要再延长一天?权丛笑眯着眼。 延长什么? 黎钥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我保护你啊!权丛给了明示。 这话一落,好几道凌厉目光就盯了过来,不管那些目光有多尖锐,权丛还是微笑着等黎钥一个答案。 就在黎钥张口打算给回答时,有人突然闪身过来。 对方速度飞快,径直就站到了黎钥身后,男人扣着黎钥的胳膊,往后面带,想把黎钥给拉回他怀里。 下一秒另外一边又有人出现,对方也抓住了黎钥另外一条手。 于是现在情况就是,黎钥的腰被权丛给搂着,而两只手臂,一直让卞南枫给拉着,一直让成凌给扣着。 都轻点,把人拉伤了,心疼的可是大家。 权丛出声,提醒两个竞争对象,也是同复活游戏里的玩家注意。 大家显然想法都是一样的,都喜欢这个纤柔勾人的病美人。 黎钥,那天你来的时候可是我拉你上来的。成凌手指在黎钥细腻的手腕上轻蹭,让黎钥被忘了那个事。 但我好像没忘记,后来你直接拿刀伤了黎钥,他现在脖子上的痕迹,是你伤的?成凌,看来你记性很不好,老了吗? 权丛用非常轻浅的口吻,说着讽刺人的话。 对啊,我老了,所以尊老爱幼,让给我行吗? 成凌还就真的顺着权丛的话下来了。 换其他人,可能已经被激怒了。 这不行,让给你了,我晚上没人可抱,睡眠质量又得不好了。 权丛不肯把黎钥让出去。 卞南枫视线幽邃,眸底古潭幽暗。 黎钥,你怎么选? 似乎他很尊重黎钥的选择,至于说黎钥推他下海里,卞南枫不会生气,他的宝贝恨他,这可让他太兴奋了。 越恨越好,说明自己在黎钥这里,和其他人不一样。 黎钥不会随便推其他人到海里,这就是证明。 黎钥,来,选一个,遵从你内心的想法!权丛相当春风柔和的声音,他很有把握,黎钥肯定会选他,毕竟昨天到今天,黎钥可是害他差点就死了,以黎钥的愧疚心,不会选其他人。 然而结果让几人都惊讶到了,黎钥选的成凌。 成凌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可是真的想杀了黎钥,虽然是在昨天,可黎钥喉咙的血痕,确实是他的刀划出来的,结果黎钥居然真的选了他。 手臂一个用力,就把黎钥给拽到了怀里。 低头认真打量面前这张绮丽的脸蛋:为什么? 不只是成凌想知道,卞南枫和权左都想知道。 如果蛛网标记到我这里,我会给你。黎钥在沉默了数秒钟后骤然开口。 成凌先是一呆,然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笑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行啊,尽管给我,我会很高兴你能这样做。 那太刺激了,不是吗? 这么娇弱可爱的人,能够主动伤害人,成凌会觉得那画面非常刺激。 第76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09 黎钥的选择,他选了成凌,意料之外,似乎又能想通。毕竟昨天可是权丛亲眼看到黎钥将卞南枫给推到海里的。 这个人,被成凌给伤过脖子,鲜红的痕迹还印在那里,这轮游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权丛松开了黎钥的手,既然黎钥有了结论,那他就暂时放手好了。 虽然不能在拥有这个病美人,但在一边看一看以前很难看到的好戏,也不错。 走向了卞南枫身旁,突然权丛有点同情起这个人来。 看得出卞南枫和他们有点不同,对黎钥的迷恋的程度更深。 自己的小美人,将自己推下了海,转头还投入别人的怀抱。 这要是换了自己,真喜欢的话,怕是会有那么点不愉。 不过卞南枫冷彻的面庞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 看着似乎卞南枫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的小美人和其他男的亲密。 权丛抬起手准备去拍拍卞南枫的肩膀,算是给点小安慰,手快落上去的时候骤然收手,虽然他们间有点不一样的关系,同参加过复生游戏,但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们不是朋友,不是同伴。 轻笑了声,权丛走开了。 周围其他玩家,大家把自己血滴手掌上,没有人掌心里有蛛网的迹象。 权丛在走远之前稍微提了一下,表示昨天黎钥蛛网出现的时候大概是在中午十二点左右。 具体怎么就在黎钥那里了,这个缘由还未知,要是知道这点了,就更好办了。 不过其实现在也差不多,权丛已经有所察觉,怕是有的人,或者说有些人准备行动了。 黎钥被成凌给拉到了怀里,这么个细嫩的小美人,小脑袋里可真会想。 还以为是特别胆小的人,但似乎也不是。 不过这样也好,成凌低头就在黎钥嘴唇上吻了一下,黎钥眼瞳猛地闪烁,但意外地没有拒绝。 这么看来是被很多人吻过了,不只是卞南枫,也不只是权丛,还有很多其他人。 你和多少人睡过?成凌随口的一问,刚好想到了这里。 黎钥怔住了,可能怎么都没有料到成凌开口就是这个问题。 他皮肤本来就白,现在好像更白了,青色的血管在薄薄一层表皮下,好像轻微一掐脸蛋,就可以把下面的血管也给掐破似的。 黎钥眸光闪烁,低垂着眼,他咬着嘴唇,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换一个,你和权丛睡过了吗?昨天晚上。 有这么个美人在怀里,成凌自认自己不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搂着人时,心底最沉寂的慾望似乎就被挑了起来。 让成凌身体里血液流速似乎加快了不少。 黎钥抬起眼看向成凌,他嘴唇微张,眼底水波潋滟,黑白透明的双眸,随时都荡漾着凌凌波光似的,不仅身体是柔软的,连灵魂也很柔软。 没有吗? 成凌笑。 这倒是奇怪了,为什么? 权丛没有動黎钥?成凌从黎钥通透明亮的眼睛里看出点这个信息。 黎钥咬着唇侧开头,泪水在眼眶里似乎聚集了起来,没有往下坠落,但转眼就把下眼睑的睫毛给濡湿了。 我大概知道了。 全都是成凌在问,黎钥一个字都没有回答,可成凌突然就说他知道了。 分卷(93) 他知道什么了? 黎钥微微睁大了眼。 成凌还是笑,不做解释。 今天你属于我,对吗?那我们到别处逛逛,这里人多,影响我们谈情说爱。成凌拉着黎钥的手离开脚下的那块岩石,往身后方向走。 卞南枫矗立在原地,目光愈加深暗。 对了,明天还你,大概!成凌和黎钥走了有一段距离,他突然停脚,身体没转,就脸往后侧了一点,左手扬起同卞南枫提了一下。 最后话锋一转,变得不确定。 谁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也许死的会是卞南枫? 要真的那个人就好了,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死亡方式。 让人有点期待明天了。 成凌跟黎钥很快就离开,两人身影消失在嶙峋崎岖的岩石后。 小屋外还有十个人,盛辰逍还有徐远、漆游声他们。 本来之前徐远他们和成凌走得比较近,大家互相间气场相投,现在成凌身边有个小美人,自然就不去打扰了。 不过和盛辰逍等人待一块还是不习惯,起码徐远觉得浑身不舒服。 转过身他也离开了,张泽什么都没有,也跟了过去。 漆游声没离开,和谁一块都没什么关系,最终目的是活着。 这个盛辰逍看着有点东西,怎么说呢,漆游声对他有点兴趣。 兴趣排在那个特别会勾人的病美人后面,病美人现在盯着的人太多了,再死几个比较合适。 王梁注意到漆游声留了下来,勾了勾唇:你不跟着走? 漆游声就在一块岩石边靠着坐下,对于王梁的问话,只是挑眉瞄了一眼,淡淡的一眼,然后就闭眼补觉。 昨晚没怎么睡好,换了一个新环境,他通常都会适应一段时间。 靠!王梁脾气爆,抬脚就踹上脚边的石头。 小石子飞溅到漆游声身旁,没有砸到人,但落地有响声,漆游声也只是头动了一下,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眼睡。 你去把门关上。盛辰逍视线落漆游声身上有几秒钟,随后转头让身旁的眼镜玩家去将小屋的门给关上。 里面一具碎烂的尸体,还是关上门免得随时都看到比较好。 虽然说其实只是欲盖弥彰,尸体看不见了,可飘浮在四周的血腥味可以说相当浓烈。 眼镜听摆快速去关了门。 小屋外安静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个玩家小声地说:今天第三天,会有两份食物 在场的玩家都盯向了小屋方向,居然差点忘了这个事。 按照第一天的情况,这个时候说不定饭食物已经出来了,在小屋里面。 这个虽然只有两份,但总比没有的好。 昨天他们喝过水了,权丛那里找到的石锅煮出来的水,最初那一锅权丛他们几人都喝完了,之后的是这里的人自己过去另外煮的。 木材看起来虽然不多,可能烧不了多久,但这里有个木屋,后面或许可以把木屋给拆了。 说话的玩家有双倒三白眼,看谁的眼神都透着股不善的邪气。 知道周围这些人都不太简单,所以尽量收敛,装出一副自己普通没有多少力量和威胁的模样。 漆游声转了个身,背对着周围的人,在人群看不到的地方他无声笑了一笑。 对于这两份食物,多半是盛辰逍他们几个人分了,他虽然有点饿,不过还算能忍。 饿了就多喝水好了,反正海水有很多。 漆游声就这么闭着眼,很快就睡着了,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 盛辰逍沉着眸,第三天上面还活着十三个人,离开了六个人,就刚刚卞南枫也离开了,那个人一看就是独来独往的性格,和任何人都不会太近,除开他迷上的小美人。 眼下这里还有七个,大概可以把漆游声给排除,对方听到了食物的事后,特意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们。 盛辰逍相信自己不会领会错,这是漆游声的一个回复了。 两份食物随便你们六个人怎么分,别打扰我睡觉就行。 那就不打扰你! 盛辰逍笑,同时还特意把声音给压了压:那你进去看看,如果食物出现了,就拿出来。 倒三白眼眸底一喜,八个人分两份饭,应该都能刺吃上一口,他也不要多的,就吃一口就行。 倒三白眼转身就迈着怎么看怎么透着兴奋的表情冲向了小屋。 屋里还躺着具尸体,但死人有什么可怕的,活人可比死人可怕太多了。 这家伙王梁走到盛辰逍身边,扬唇就意义不明的一笑。 盛辰逍沉甸的视线落三白眼背上。 挺好用的。盛辰逍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 其他的人,眼镜还有另外几个都听到了这句话,眼镜和盛辰逍熟悉,基本在一瞬间就明白盛辰逍的意思。 另外的几个人以前和盛辰逍没接触,但其中立刻就有人大概猜出来一点。 看来明天自己大概没事了。 至于说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后天的事那就后天再说。 何况剩下的玩家里,强的人还不少。 倒三白眼李强推门进屋,屋里血腥味浓烈,咳嗽了两声往里面快速一打量,两份食物还真的出现了。 李强顿时欣喜若狂,走到屋内,食物放在角落中,李强悄悄往身后瞥,没有人看到他怎么拿食物,食物看起来很丰富,这要是能够自己一个人吃一份,那接下来五六天都没有问题。 两份食物都一样的,李强端起食物走了两步,他稍微停了一下,外面人看不到这里,低头李强就猛地抓了块肉往嘴里塞,都没怎么拒绝,直接吞咽下肚。 饥饿了两天的肚子瞬间就舒服起来,李强眼睛簇亮,唾液不停地分泌,要不是外面的人他打不过,他是真的想将两份食物一起吃了。 忍住,得忍住! 李强不停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擦拭干净嘴巴,将嘴里的食物残渣也给快速的呑干净,调整好面部表情,又是那副无害的神色,他端着食物走了出去。 只有两份,这要怎么分?这话其他玩家心底都想问,但李强还是没能忍住,急迫的眼神任是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每个人吃两口? 王梁盯着两份散发着诱人香气的食物,他喉骨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只有两天没吃饭,可两天足够见到食物疯狂分泌唾液了。 第一天也有两份食物,但让卞南枫给打翻了,食物倒在地上,裹上了灰尘,再后来食物又让血液给染了一下,就算王梁不介意食物上的尘埃,但沾染了血液和人肉的,他怕吃了自己会拉肚子,宁愿饿着,也比身体出问题好。 今天新的干净的两份食物,要是他能单独吃一份就最好了。 规则大家还记得吗?盛辰逍看在场每个人都目光透亮,想要尝一口饭,把饭给分吃了,还是稍微提了一下。 什么规则?眼镜玩家将镜架取下来,用衣服擦了擦重新戴上,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见食物都有什么。 每天提供两份食物。 这有什么不对吗?是两份啊,没错啊。 眼镜没懂盛辰逍的意思。 两份食物,两份,只能两个人吃。盛辰逍笑了声,直接不卖关子了。 只能两个人吃?为什么? 李强震住,要真是这样,那肯定怎么轮都轮不上自己了。 他盯着盛辰逍,这个人怕是自己会吃一份,然后剩下那份让他们自己选择。 李强牙关猛地一咬,昨天就该偷偷把这个人给杀了,不然现在他也可以抢一下。 盛辰逍注意到李强视线里有一瞬的杀意,对方很会掩饰,但演技却又还差那么一点。 我目前还不饿,你们谁最饿就谁吃。说着盛辰逍就站到一边,那位置离漆游声比较近,漆游声睡得似乎很沉,这边说话声完全没吵到他。 这能力可让人羡慕,盛辰逍心头笑。 在这种情况下他反正是睡不着的。 眼镜猛地皱紧眉头,盛辰逍居然不吃? 那里睡觉的家伙,这么吵都没醒,看来可以排除他了。 那就剩下的四个人中有两人。 眼镜落在身旁的手指弯了弯,他饿了,他想要吃一份。 我有个人稍微抬了下手,眼镜和李强他们视线径直凝过去,彼此表情都一样,要是对方敢说他饿,他们将联手让对方永远不再饿下去。 我也不太饿,你们分。那名玩家脸上说话声显得微弱,看起来就是个胆小不用在意的家伙。 但既然他不饿,那就排除出去。 还有三个人。 公平起见,猜拳吧!一个嘴唇极其薄长得也非常瘦的玩家走了过去。 要是有人想直接把结果定下来,那大家就直接开打好了,他并介意现在就杀了谁。 反而说开打最好,有个人倒下来,要是别人谁身上出现了蛛网,那么就转移到倒下的那人身上,这个法子玩家早就想到了,他相信其他人肯定也会想到。 行。还有三个人,三选二,自己概率非常大。 四个人开始猜拳,一局定输赢。 开局王梁和李强就赢了,瘦玩家出的布,他输。 我愿赌服输!瘦玩家嘴角一抹笑。 自己输了,无法吃到食物,但好像这个结果早就在预料之中。 王梁拿过一份饭,没有客气,直接就走到一边开吃,李强还拿着饭,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出来阻止,盛辰逍和睡着的漆游声也没吱声,那就自己吃了。 李强转头就走到了一块岩石后面,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眼镜听着周围的食物吞咽声,他舔了舔自己嘴唇。 这可是断头饭,当然好吃了。 虽然他也极其想尝尝,但还是算了,今天就继续多喝水吧。 眼镜往身后岩石上一靠,节约体能,毕竟可能晚上会有点事。 两份饭,王梁和李强两很快就吃完了,连底部都给舔过一遍,不留任何事物残渣。 吃饱喝足的两人主动离了众人一点距离,免得到时候让人眼红。 王梁又往手心来了点血,自己的血,没有蛛网的痕迹。 还活着十三个人,十三分之一的死亡概率。 不对,是零。 王梁眯起眼,眼底凶光闪烁。 黎钥和成凌走到了海岸边,这个位置成凌这两天基本都待这里,视野非常好,一望无垠的大海,波澜壮阔,在现世里,可能不是随时都有机会看到这种景色。 成凌把黎钥给搂在怀里,这个病美人的身体很奇特,会激发人的占有慾,还有让人搂着他时就不想撒开手。 柔软又嫩白的身体,搂在怀里时软软的,触感极其好。 成凌不觉得自己以前是这样,这个人太独特了。 难怪能到这轮游戏里来,就是来让他们分心的。 还疼吗?成凌指腹在黎钥颈边的血痕上轻轻地抚过。 黎钥盯着波浪的目光往旁边一转,看向身后的成凌:疼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给你吹一吹。成凌笑。 当他小孩吗? 黎钥没把这话说出来,可挑起的眉是这个意思。 你脸可真滑。成凌手背拿开在黎钥脸庞上往往下滑。 黎钥嘴唇深深抿着。 说起来我和你男人认识。成凌突然说。 黎钥猛地回头:什么意思? 之前见过一面。 成凌不介意和这个宝贝儿说一下他们的秘密。 我们都死过一次。成凌眸底满是笑意,笑意下掩藏着薄情。 他确实死过,你也 黎钥沉眸想了一下,然后惊讶起来。 都死过,然后参加了一轮复活游戏。 成凌相当坦白。 然后你们赢了。黎钥的笑很浅,嘴角微笑的弧度。 可那张红嫩的唇,开合间只让人想忽略他的话。 成凌没忽略,可也没控制,低头就亲了黎钥一口。 黎钥拧了拧眉,大概是不喜欢被人这样吻他,可又因为习惯,所以不会拒绝。 谁都拒绝? 谁都可以? 脏了吗? 要脏也是污染源们脏。 对啊,当时参加的人有五个,你猜结果复活了几个? 成凌让黎钥猜。 大胆点哦。 三个?一般概率以上,根据黎钥的通关经验来开,这里的游戏,实际上可能就十分之一,有的时候比这还要低。 不对。 两个? 所以让你大胆点。 总不能是五个吧?这话黎钥自己都不行。 猜对了,想要什么奖励? 成凌搂着黎钥笑得浑身都在抖,他手指挑起黎钥耳边一缕碎发,在指间卷着,细顺的头发落下去,又被卷起来,这样循环了多次。 奖励?你?这个人还能给他什么? 要不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喜欢看别人跳海。黎钥沉默了一阵后突然就扬起了眉,当时眼底的狂傲让成凌看得惊艳到了。 我是很想满足你的,可这和最初的约定相悖了。 不想跳就明说。 黎钥让成凌别找借口。 真不是,我要是跳了,那肯定得游到晚上才回来,昨天不跳了一个,早上才游回来,难道不是吗? 成凌一脸他很无辜的样子。 黎钥一声淡笑:那就保我明天不死。 这个没问题。成凌环着黎钥的腰,一条胳膊就把人给环住,他低头在黎钥后颈轻轻张开嘴巴牙齿轻啃上去。 黎钥浑身为哆嗦,后颈相当慜感,被另外一个人的牙齿给贴着,对方稍微用力点力,尖锐的牙齿在黎钥皮肤上,像是要把黎钥后颈那层薄薄的皮肤给刺破,然后吸食他的鲜血般。 黎钥挣扎起来,可他两条手臂都被成凌给扣着,无法挣脫男人的舒服。 分卷(94) 落了深深的牙齿印上去,成凌稍微退开了一点。 稍微做个标记,虽然明天可能就消了。 成凌笑得郁愉快。 你是狗吗? 黎钥眼睛里都是这个意思。 是啊,只会对你摇尾巴的狗。成凌一点不恼怒,反而顺杆上爬,低头在黎钥颈边笑得哈哈哈的。 卞南枫站在了一洞窟的尸体前面,这个洞窟是昨天发现到的,里面现在突然多了一具崭新的尸体。 昨天浑身骨头刺出身体的玩家,今天横在了洞窟里。 除了卞南枫之外,徐远、张泽也来到了洞窟外。 彼此对视一眼,重新看向洞窟里。 洞窟外的岩石上没有血液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尸体被拖拽的迹象。 好像尸体是凭空就出现在这里,张泽拧紧了眉头。 这大概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小岛上蛛丝无处不在,兴许他们脚底下岩石缝隙里就有很多蛛丝。 透明的蛛丝把小屋里的尸体给搬运过来,悄无声息,无人察觉。 这个洞窟在这里,蜘蛛的食物储存区,下面怕是有点什么东西吧。 我下去看看。徐远话音一落,直接就从岩石往下跳,一旁张泽都来不及阻止。 落到了尸体堆上,直接就踩在了尸体上,徐远转过身走下尸体堆,先观察周围的墙壁,手指触碰上去,肉眼看什么都没有异常,但手指触碰上去时,徐远立刻就笑了。 在墙壁上抓了一把,抓着手里的东西猛地拉伸,拉不太动,徐远直接拿刀猛地一砍,将一根蛛丝给砍断了。 洞窟上的两人一看这情况,基本知道怎么回事。 给我。张泽弯下腰,朝徐远伸手。 徐远递了个透明的东西上去。 抓着那个东西,张泽把蛛丝往自己掌心放,那里之前被割了一下,还有血迹,蛛丝沾染血迹,快速浮现出来。 极为纤细的蛛丝,但又极其具有韧性。 第77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0 看到被鲜血染红的蛛丝,徐远直接来了声口哨,旁边卞南枫朝他看过来,眼神有些变化。 这可太有意思了,这里还真的是它的储物柜啊。 火!站在坑洞里的张泽再次扬手,这次就说了一个字。 徐远从兜里拿了个打火机就扔了下去。 顺着血丝往前,张泽点燃了那一点蛛丝,结果和他预料的差不多,这里的蛛丝连刀都不容易砍断,更何况是火了。 烧不断。这话是对上面两人说的,其实也是对张泽自己说的。 看来这玩意儿不好对方。徐远做了个总结。 早在来这个岛的时候,徐远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轮游戏保不准自己后面也会出点事,目前的发展,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这么看起来,就只能从每天死一个人上面打主意了。 张泽将血丝给拿了一截到手里,顺着墙壁爬上去,徐远伸手拉了一把他,两人算是临时合作的关系,这种关系,严格来说摇摇欲坠。 张泽回到洞口上,卞南枫一直没怎么发言,张泽看卞南枫这姿态,就给人极其不一样的感觉,话说昨天他好像到海里去游过,具体情形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能够到海里游一圈,第二天出现还这样平静的人,怕是也没两个了。 张泽于是问卞南枫的看法:你怎么看?这种东西,能够解决? 张泽把手摊开,里面一截他刚弄来的血丝。 整个岛都是这东西。想要解决蛛丝,还不如先把它们的主人给找出来。 也就是所谓的蜘蛛。 徐远摇头笑,听出来了卞南枫的潜台词。 这可一点不好找。 有个方法。卞南枫突然说。 什么方法?徐远和张泽异口同声。 那就是准备多具尸体,起码三具以上。 卞南枫突然就笑了笑,冷冽的笑。 让他毫不怀疑,他随时可以出手伤人,不对,是出手杀人。 那一刻徐远和张泽都感受到了相同的压迫力,还有倾轧而来的杀意。 似乎卞南枫说的这三具尸体里面,有两具是眼前这两个人。 几乎是不约而同地,两人往身后退,同时还右手微微一动,打算拿出自己的武器,以做防备。 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两人突然而来的戒备和紧张,卞南枫当即就笑出了声。 放心,我不会主动对人出手,而且应该有人已经在做了。 卞南枫意有所指。 徐远和张泽彼此对视一眼:有人?谁? 不想死的那些人。 那些人?张泽立刻思考其他的十个人。 要真是这样,那当然好,张泽随后嘴角也弯了弯。 这个洞窟没什么可查探的了,卞南枫转身就走,张泽都是有点想跟上去,这个人看起来比成凌还要隐藏得深,但走了两步,看到旁边徐远朝微微摇头,那眼神俨然在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强行跟上去,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益处。 张泽先是拧眉,随后摇头轻轻笑了。 说到成凌,他还和黎钥坐在海岸边看海,两人间氛围看起来十足地祥和,单从背影上看,似乎真的是彼此互相喜欢的恋人般。 然而看两人表情就知道,他们距离恋人还差得很远。 成凌将黎钥的右手给拿在自己手里,每根纤细的手指都轻轻地抚过,目光充满了深情,品鉴艺术品那样,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黎钥的手指根根分明,纤细又漂亮,指甲修剪得很整齐,干净又白皙。 皮肤极其的柔软,导致成凌触模上去时,似乎连皮肤下的骨骼也是柔软的。 柔弱无骨,这是书本上的说法,成凌以前没接触过,现在眼前这个人,成凌大概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黎钥的脚悬空着,脚下就是不断拍打岩石的海浪,无数的白色水花溅起,黎钥低垂着眸,自己的右手被另外一个人从上倒下从掌心到手背都给抚模着,黎钥什么都没有做,安静得任由对方把玩着自己的手。 小岛上的游戏时间一共十五天,现在是第三天。 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时间几乎算是才开始,黎钥突然就想做点什么了,或者说想让这场游戏更加的精彩和刺激。 该怎么做呢? 其实答案再明显不过了。 黎钥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声很低,但足够一旁的成凌发现异常。 成凌盯着黎钥那张脸,对方缓慢抬起头,目光对视过来的刹那,成凌心头跳了一下。 这人眼底还有着莹莹的水光,随时都是付水波潋滟的样子,但现在,表情上没什么变化,那一双眼底露出来的情绪,成凌立刻就知道有了点变化。 成凌!黎钥扬唇笑。 成凌眯了眯眼,不一样了,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脸还是那张脸,身体还是那具身体,可不一样了,这具身体里的存在不一样了。 我不是他。黎钥直接表明了一下。 什么不是他? 成凌有点故意装不懂的意思。 你要把我当他其实也可以,反正也没差别,我还是比较喜欢他的。 他?这下成凌基本知道什么情况了。 你不忙啊? 一个能够担任复活游戏监管员的角色,这不是谁都能做的,显然这人和一般玩家不同,和他们这些通关多次的玩家也不一样。 挺忙的,不过这点时间还是拿得出来。黎钥歪着头,笑容扩及到眼底,丝毫不见沉暗和惊慌的表情,反而是浓厚的趣味在里面荡漾。 那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找出那个杀人的东西。 黎钥回答。 看来你也很感兴趣,确实藏得很深。 需要你帮个小忙。 黎钥盯着成凌,眼角那抹上扬的弧度,透着丝丝的媚意。 只要不是让我去死死字还没说完,成凌就顿了一下。 感情还真的是让我死啊! 你真聪明。黎钥夸赞成凌。 成凌直接挑了一下黎钥的下巴,黎钥笑容加深。 这种夸奖还是算了。 好,下次我换一种。 黎钥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说回正题,你知道怎么找出来?那个躲藏起来的家伙? 要是知道怎么找,那他去死一死也无妨。 成凌这人可一点不怕死亡,死亡多简单的事啊,反倒是那些刺激,让他感到兴奋的刺激,可不太好找。 这个啊,暂时保密。黎钥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巴前面,什么都不透露。 成凌盯了黎钥看了好一会,忽然他抓着黎钥的肩膀把人给摁到了地上。 若说之前的病美人让成凌觉得柔软可欺,那么现在这个人,虽然还是相同的柔软身体,可完全不一样了。 让成凌更加想欺负他,像病美人那样哭泣出来,更好了。 成凌扣着黎钥的手腕,低头就狠狠吻了上去。 结果刚吻一会,他突然嘶了一声,嘴唇直接让黎钥给咬破了。 成凌猛地拧眉,怒气就要上升,下一刻成凌的身体被黎钥给推开,然后黎钥覆在了成凌身上。 还没告诉你我这个人的喜好,我喜欢圧别人。 成凌沉默了两秒钟,浑身都战栗起来,兴奋的战栗。 如果是你的话,我很愿意在你下面。这是真心话,不是随便说说。 黎钥咳咳,咳嗽了两声,血液吐到旁边,嘴唇被鲜血给染红,他俯身就吻上了成凌,两人接起吻来。 柔软又热烈的吻,算是成凌这么多年里,最让他浑身都热血翻涌的一次了。 本来落在黎钥肩上的手,快速往下,来到黎钥后背,挑开衣服下摆就移了进去。 掌心底瞬间触及到了极其细腻且黏着人的皮肤,像是有极为强烈的吸附力,让成凌心底发出嗟叹。 突然间就开始羡慕起以前那些人,是的,那些人。 不管是病美人,还是后面这个监管员,这具身体太让人着迷,身体里的人,两个都让人着迷。 而曾经的那些,在成凌前的那些人,比他早一点接触这个诱人的宝贝,真让他羡慕。 两人体温穿棉,唇与舌都像是不甘示弱,试图在对方嘴里攻城略地。 同时,彼此紧紧贴着,不留丝毫缝隙,于是对方身体的所有变化都尽收心底,不只是成凌兴奋了,黎钥那里也非常兴奋。 大家都是正常人,会高兴是理所当然的事,要是不高兴,那才要好好找一找原因。 黎钥后背的衣服被掀了起来,掀了一半,而成凌的指顺着衣服里很快就抚到了黎钥的肩胛骨,那截骨头微微的躬起,成凌仔细又贪婪地感受那里肩胛骨躬起的弧度,像是蝴蝶的翅膀一下。 似乎马上就要真的展翅飞起来。 耳边是翻滚的海浪声,海浪声之余还有别的声音,泽泽的水渍声。 不是海岸下海水发出声音,而是来自两人紧紧親着的嘴唇里。 黎钥咳咳出声,感到点窒息,咳出了鲜血,但嘴唇因为被堵住,于是他的鲜血又被迫回到自己喉咙里,将喉管给堵着,强烈的窒息,窒息到甚至头皮都在阵阵发麻,浑身急速燥热起来。 黎钥抓着成凌的头发,掌心里的碎发有点短,导致黎钥抓地不是很稳,他略微抬起了一点身体,低眸注视眼前这个人,对方躺在地上,嘴唇被他挵伤了,不过那些血液都让两人给互相呑了,黎钥抹了把自己嘴唇,把他的血涂在成凌嘴唇上。 两人幽亮的眼睛都凝视对方,黎钥捧着成凌的头,再次俯身上去。 这次吻得细雨绵绵,谁都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急迫了,啜着对方的唇,吸.允和缠.绵着。 两人親得过于忘我,导致不远处的岩石上,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他们都没有发现。 那个人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出声,目光从开始地沉暗变得越加的漆黑,到后面似乎整个身体周围气息都是暗沉的,连光芒都无法在他身上逗留。 两人还拥着,黎钥浑身的衣服已然凌乱。 仅仅只是一个吻而已,由他和成凌做出来,却只让人觉得那画面相当地限制,级,卞南枫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 这个时候如果直接把刀给投过去,以他的力道,能够将那两人都来个对穿。 把两人身体都刺穿,然后再钉在地上。 但是,卞南枫呵地一声笑了起来,他怎么舍得。 他舍不得,那可是他的宝贝,他迷恋上的唯一的宝贝,要是这个人没有了,自己大概会疯? 错了,他早就疯了。 卞南枫还是没出声,黎钥他们拥在一起有多久,卞南枫就看了有多久。 但后面两人总算分开,彼此身体的反.应也展现出来,卞南枫目光往下移,看到黎钥也相当地兴奋,他舌尖抵了抵牙齿,就算隔了不断的距离,但似乎能够嗅到来自黎钥身体的气息,是蛊惑和诱人的。 就如同生物躁動起来的信息素,那个人此时的表情还有神态,只透露一个信息。 那就是叫人想要立刻上去和他交.配的信息素。 卞南枫走了上去,跳下岩石,朝海岸边两人走了上去。 黎钥在低头理衣服,把被解开的衣服扣子给扣上,虽然身体却是很想要,不过这个环境太宽敞了,要是换个狭窄点的地方,或者说不会有其他人出现的地方,那完全可以。 这里是小岛,游戏中的岛屿,除了他成凌外,还有其他十一个人,虽然黎钥是个完全放得开的人,在哪里做都没问题,可被人围观这种愛好,暂时还是没有。 所以两人都及时停了下来。 成凌没理自己的衣服,一双眼全凝在黎钥身上,看对方修长的手指扣着衣扣,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落在成凌眼底,都像在故意撩.拨他一样。 成凌抓着黎钥的手,直接拉了过来,他眼睛还看着黎钥,但低头间就张口咬住了黎钥的手指,微微施力,松开时,一个浅浅的齿痕出现在上面。 自然的,也留了点口水。 黎钥举起手指,看着阳光下反射的水渍,他一声愉笑,下一秒让成凌诧异挑眉的事发生了,黎钥直接把手指在成凌身上来回擦,把属于成凌的口水给擦回到成凌衣服上。 分卷(95) 成凌怔然了好一会,随后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钥站起身,起来时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大概是刚刚親得太久,导致大脑有点缺氧,眼看着身体晃荡着就要跌倒旁边的海水里,两只手同时伸了过来。 一只将黎钥的腰给环住,另外一直则抓住黎钥的手。 两只手的主人先是盯着黎钥,随后猛地转头,看向了彼此,眼底毫不掩饰地腾腾杀意。 黎钥稳住了脚,把腰上的手和右臂那只给先后掰开,他朝海岸里面走了点距离,往一块石头上坐。 两条笔直的长腿再次悬空,两只脚轻轻地摇晃着,两手往身后放,身体略微后仰,黎钥掀起的眼帘下,眸光趣味盎然。 来了多久?黎钥突然问。 卞南枫黑眸幽深,嘴唇似乎动了,但又好像没有动过。 都看到了? 黎钥歪了歪头,目光深凝地打量着卞南枫的脸,好像没有怎么生气。 这个人不会因为他和其他人吻了,或者说就算他和人睡了,他也不会多生气。 这么看来,这条鱼确实优秀,他很喜欢。 卞南枫?是吧。成凌绕过卞南枫身体,来到岩石边,他也坐了上去,从后面将黎钥的肩膀给搂着,那姿态俨然在昭示,黎钥暂时是他的。 卞南枫视线上下打量黎钥一番,确定身体里换了一个人。 还以为你这次不会来。卞南枫终于开口,隐隐噙着笑意的嗓音,迷人又性感。 是不想来的,不过想到这里有几个熟人,就来看看。 现在看到了,是不是该走了? 卞南枫突然赶人。 黎钥被逗笑了,一脸孩童般天真,但也残忍:要是我一直不走,你能怎么样? 杀了我? 黎钥抬起下巴,十足地挑衅。 不会,这具身体很好菢,我也舍不得。 那不就得了吗? 黎钥身体故意往成凌怀里靠,他背靠着男人温热的身体。 我这人很花心,见一个愛一个,只要是优秀的有趣的,我都喜欢。 黎钥伸手抚模成凌的脸,之前是成凌在主导地位,似乎忽然间两人位置就变了。 成凌也没其他表示,开心嘛,开心就好。 卞南枫再次走上去,这一次拽住了黎钥还在抚模成凌脸的那只手。 卞南枫俯视着面前两人,整个人周身气息炸开般猛烈,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 嘴角边一丝微笑:这个习惯可不太好。 不过没事,我会让你改的。 黎钥笑得眼底都逸出了泪水,一滴泪在密长的下眼睑上挂着,当他身体微颤时,泪水跌了下来。 被卞南枫手指给接住。 卞南枫指腹贴上黎钥的嘴唇,抵开他牙齿,把他自己的泪水给涂抹在了他猩红有热软的舌头上。 尝到了一丝微微的涩,黎钥望着面前的卞南枫,在对方缱绻又深情的眸光下,黎钥猛地一合牙。 直接就咬破了卞南枫的手指,嘴里有血液流出来,黎钥呑了一点卞南枫的血到自己喉咙里。 吐出男人的食指,鲜血在上面挂着,并且往底下滴落。 改?你有那个本事的话! 黎钥丝毫不受卞南枫的威胁,反而眉目间更加的狂傲和肆意了。 第78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1 其实黎钥一直都在思考一个事,以前没有怎么想明白,在上轮游戏里他以监管员的身份参加游戏,他隐约觉察到了一点情况。 那就是他手里这张病美人卡,不只是代表着身体病弱这一个情况,那把透明的刀,或许才是更重要的存在。 它的存在就是在告诉他,要使用那把刀,而不是当一件装饰品。 这个海中的孤岛,黎钥原本没打算做什么,像之前那样安静通关就行。 但突然间,黎钥觉得想要做点什么了。 他这人做事向来都随心,想到那就去做,不管后果是什么。 既然可以有复生游戏,自己的存在是不同的,不同于其他任何玩家,至于为什么他这么特别,现在不清楚,以后肯定会清楚。 假如中间自己不小心死了,那他也去参加复生游戏好了。 他肯定会去,黎钥就是有这种自信。 既然你来了,那就麻烦你也帮我一个忙。 说着黎钥从成凌怀里走了出去,他右手缓缓抬起,里面一把透明的,薄如蝉翼的刀出现。 卞南枫看到那把刀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一个事。 果然是这个人吗? 看卞南枫的表情黎钥知道这人没有忘。 想想也清楚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忘,大概他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将卞南枫的头和脖子分家的人吧。 卞南枫抿着薄唇,没有问黎钥要他帮什么忙。 在这人拿出那把特殊的薄刀时,他就明白黎钥的打算。 卞南枫站在原地,等着黎钥的靠近。 不害怕啊?黎钥举起了刀,刀尖就竖直抵在卞南枫的心口上。 害怕?你觉得我会?卞南枫笑。 黎钥两手都握着刀,一点点往卞南枫心口里刺,刺得非常缓慢,像是要故意观察卞南枫的表情,也可以说是欣赏。 卞南枫眸底有血色弥漫上来,但还是没有动,他突然有种预感,这是一个转折,在这之后或许会发生更多让自己愉快的事。 他非常期待以后,至于现在的这点痛,或者临时的死亡,卞南枫丝毫都没有担心。 你流血了。黎钥看着刺出的伤口里流出来的血。 血液哪怕顺着透明刀身往下滑,却只是滴落到地上,没有在刀身上逗留。 你这把刀很漂亮。 不管自己心口是不是正在被捅刀,卞南枫反倒是抬起手,去碰黎钥的刀了。 小心点,它很锋利,别受伤了。 黎钥像是很关心一样,让卞南枫注意。 明明他两只手还握着刀柄往卞南枫胸口里刺。 卞南枫身体轻微摇晃起来。 黎钥猛地把刀身整个没入,然后下一秒又突然拔出了刀身。 血液滴落到地上,黎钥转过身,他看向了成凌。 我看不用等明天了,就今天算了。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气好,他心情也好。 成凌从岩石上起身,他笑着走到黎钥面前。 现在要给我一刀? 黎钥摇摇头:不,你要是倒下了,谁来搬运他的尸体? 成凌低眸笑,猛地抬眼:那你为什么不等他回去了再给他一刀? 怕被其他人看到? 黎钥脸上全是毫无畏惧的笑:看到也无所谓,只不过他对我而言比较特别,所以先杀他而已。 看你这样子,羡慕了啊? 还别说,成凌是有点:是啊。 那你得自己加油。加油在他这里占据更多的位置。 卞南枫身体虽然微微摇晃,但没有倒下去,胸口不停在流血,卞南枫掌心放上去,掌心沾染了一片鲜血。 黎钥给他刺出来的血,这在卞南枫眼里看来,就像是对方精心送给他的一份礼物一样。 他很喜欢这份礼物。 卞南枫走向黎钥,抓着黎钥的腰,把人给转过身,随后就印了个吻在黎钥唇上。 我希望你今天可以更开心。 当然会。黎钥微笑起来,他抱着卞南枫的后背,对方的血沾染到他的衣服上。 我也更喜欢你了。 我的荣幸。 那就走吧。黎钥走到前面,他的两个迷恋者在他身后。 成凌稍微瞥了卞南枫一眼,看他脚下一路都淌着鲜血。 真不用我扶你? 卞南枫回绝成凌的好意:不用。 行吧!成凌步伐加快,走到黎钥身边,和黎钥并肩走着。 至于卞南枫被落到后面,但也没太远,因为黎钥知道他这会身体不好,所以步伐并不是太快。 几个人径直走回了小屋前,有几个玩家基本都在那附近,盛辰逍他们几人。 其他地方的张泽他们,似乎也发现了一点异常,玩家突然又聚集了回去,好像有什么事,张泽同徐远转身也围拢过去。 权丛本来也离得小屋不远,他在的位置比较高,远远的就看到卞南枫身后一条长长的血痕,前面是黎钥和成凌两人,这是什么情况,卞南枫受伤了? 那个人,权丛私以为就算受伤,也不至于会流那么多血,好像是心口被人给捅穿了一样。 权丛随即起身,往小屋走。 玩家们,十三个玩家,刚分离开不久,大概没半天,突然就聚集到一块。 其中卞南枫他们那里几人径直朝小屋里走,成凌推开了小屋的门,然后站在一边,黎钥也往旁边站,给卞南枫让开了道,卞南枫朝里面走,鲜血滴淌在地上,他一踏进去后脚底就传来一点异动,他的血液似乎开始起作用了。 黎钥没管其他人什么目光,他朝成凌挑了挑下巴,然后透明的刀再次在手里出现。 咳咳咳,黎钥咳出了血,血液呕到身旁,舔了舔嘴角,黎钥注视自己手里的刀。 现在是什么情况?王梁忍不住先出声,他完全看不懂这个发展了。 黎钥拿着刀的样子很奇怪,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皮囊还是那个病弱的皮囊,但里面的人变了。 你是蜘蛛?王梁语气显得很肯定般。 下一刻就让黎钥给否定了:我不是。 你不是,你这个样子,你说你不是?拿到刀的黎钥,甚至给王梁的感觉比卞南枫他们带给他的还要诡异。 如果真的有蜘蛛的话,肯定就是黎钥这种了。 我真不是。黎钥的反驳显得无力。 但他似乎也不打算多解释。 成凌站在了黎钥面前,这个时候权丛已经走了回来,看到黎钥手里的刀,那刀外形太奇特了,是权丛从来没有见过的刀,权丛往木屋方向走去,站在两人面前几米远的位置。 你你们,都疯了?除了这个解释外,权丛觉得无法再用其他来形容他们眼下的做法了,时间明明还有,要把蜘蛛给找出来的方法也多,为什么黎钥会选择这一种。 而成凌他们会愿意配合黎钥? 权丛突然眸光一颤,然后就凝视着黎钥了。 你是权丛用疑惑的口吻问。 黎钥打了个响指,然后权丛知道黎钥是谁了。 是你的话,那就很好说了。权丛不再阻止,转过身退开。 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自然不需要用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待了。 权丛走回去,盛辰逍盯着他:认识的? 权丛点头,然后像是有点惊讶,又随后了然。 黎钥已经拿着刀,朝成凌身上刺了,这次不是刺的心口,因为之前没刺过,把握不准,所以换个地方,刺的成凌的腹部,这样一来成凌不会死太快,血液会流得更多。 刀身刺进去又出来,透明的刀身没有沾染上血迹,仍旧是相当的漂亮和干净。 其余玩家都注视着这一幕,没人阻止,都不太确认到底怎么回事。 成凌身体微晃,他朝小屋中走去。 里面卞南枫已经站在了屋子中间,看到成凌进来,眸光沉沉的,完全是看情敌的眼神。 成凌咳咳两声,腹部疼痛难忍,他往里面走,靠在了墙上,以免疼得太厉害倒下去。 还是你厉害点。真心的夸奖,成凌不得不承认他和卞南枫之间的差距,反正他现在没法完全保持脸上的冷静,眉头已经疼得皱了起来,反观卞南枫那里,也就脸色变了点,其他没多少变化。 看起来好像在这之前他就被黎钥这样刺过心口,所以接受得非常坦然。 成凌轻轻笑起来,笑得时候拉扯到腹部的伤口,他又咳了两声呕了鲜血出来。 黎钥就站在门外,他把玩着手里那把透明的小刀,那刀非常精细,像艺术品而不是轻而易举就能伤人的武器。 目光从刀刃上抬起来,看向了四周的玩家们。 有枪的玩家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黎钥朝对方笑笑,勾人的眉目间似乎在说尽管开枪,他求之不得。 王梁手指动了动,他是想马上给黎钥一枪,可同时又有个声音在阻止他,这人不是真的发疯然后伤人,他有他的目的。 那个大家都相同的,某个人不一样的目的。 拿着枪的手臂放了下去,王梁吐了口浊气出去。 黎钥目光转开,看向了其他人,笑容噙在嘴角,他做出邀请:还有谁想来,我手法还是不错,会让你慢慢流血而亡的。 盛辰逍朝前踏了两步。 你要来啊?黎钥顿时惊喜道。 我不来,我怕死。盛辰逍非常坦诚的说。 他当然怕死,死了可就一切都没有了。 你想用这种方法找出蜘蛛来?但你是否确定,这个前提没有错? 蜘蛛就混在他们这些玩家里这个前提。 要是这点一开始就错了,那么被黎钥捅伤的两人,可就是白白受伤了。 不确定,试试嘛,这次不行,那下次换个方法。不是假话,是真心话。 黎钥说着朝身后门口里看,里面两个人都在不停的流血,黎钥眼底有丝对不起,可除此以外,没有后悔。 他的词典里,可从来都不会有后悔。 盛辰逍一直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但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反倒是黎钥,这些行为,蜘蛛很像他。 不是说玩家就不能成为副本boss了,也许后面得到的东西不一样。 人心最难测,要是有这个机会,他也想到蜘蛛,玩挵别人的感觉,是很叫人愉快的。 盛辰逍的身后有一条蛛丝悄无声息地朝他靠近,而人群中有那么一个人,他的手指在微微地动了一下。 蛛丝骤然就爬上了盛辰逍的脚,缠上他的脚踝,然后一点点刺进他的身体里。 分卷(96) 盛辰逍毫无察觉,他还在注视着别人。 蛛丝从下往上,从盛辰逍的身体里爬到了他的后颈,然后那一根蛛丝开始快速织网,眨眼间一张巴掌大小的蛛网就出现在了盛辰逍的后颈,但他衣领略高,周围有人,可没有谁看他,于是蛛网出现的那一瞬谁都没注意到。 蛛网隐没了下去,转头在盛辰逍的眼底出现。 你!王梁本来只是把目光往这边移了一下,看到的一幕让他惊地一跳,枪口立刻对准盛辰逍的额头,他这一声其他人的视线都聚拢了过来。 盛辰逍先是有点不明白,忽然蛛网从他眼底扩散到脸上,将他整张脸都给密布着,蛛丝出现一瞬立刻又隐没下去,可这一次大家都看到了。 盛辰逍看向每个人的眼,他们都异常惊诧,好像他是蜘蛛一样。 他怎么会是 他确实是! 盛辰逍猛地笑了起来,哈哈哈,笑声怪异,不是人能够发出的笑声,更怪物一般的笑。 是我,但是你们能怎么样! 盛辰逍突然就奔跑起来,也可以说不是奔跑,他手上缠住一条丝线,蛛丝拉着他急速冲向了小屋,王梁连开几枪,一颗子弹都没有射中盛辰逍。 盛辰逍冲上去,手指呈弯曲状,就要去抓黎钥的脖子,黎钥先是靠着墙壁没动,等盛辰逍靠近时,右手里把玩的小刀一个下劈,要不是盛辰逍避地快,他整个手掌都会被切掉。呵,别躲啊!黎钥微笑,丝毫不惧盛辰逍的突然靠近。 盛辰逍站在门口的另外一边,稍微思索了一下,直接冲到屋里,里面有两个人,已经受伤的人,他对付他们两个应该没有问题。 转过身黎钥歪着头朝屋里看,这个发展快了,对方有这么沉不住气的吗? 还是说,和他一样,喜欢玩。 这样的话,那就真的要好好玩了。 黎钥抚摸着他的刀身,扬起唇笑出声。 你们可别马上死了,还有别的用。 第79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2 小屋里有很多蛛丝,一开始全都隐藏着看不见,当盛辰逍冲进去后,蛛丝像是全都复活了一样,被他所操控着,朝卞南枫和成凌攻击过去。 盛辰逍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似乎比平时更加的强烈,他隐隐有点感知,是被蛛丝给控制着。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暂时被控制而已,能够给他更强的力量,让他对付卞南枫他们两人,他求之不得。 至于是谁在控制他,又或者其实根本没有那个所谓的隐藏的人,而是 盛辰逍心里有另外一个猜测,那就是所有人都有可能是蜘蛛。 每个人都有可能,包括站在门口观戏的黎钥。 反而是这个结论,更值得相信一些。 盛辰逍操纵着无数的蛛丝,蛛丝极其坚韧,顺着地面爬上成凌他们身体,又或者在空中游蹿,猛地颤上卞南枫的手腕还有脖子。 两个人身体明明都受了伤,换成其他人,这个时候能不能够站立,都是问题。 但换了他们两人,盛辰逍注意到两人胸口腹部都在流血,随着他们间战斗的开始,似乎血液流得更多了。 可两人的动作,却不见停滞,甚至比第一天的那场混战,尤其是卞南枫,速度和力量更加强悍。 盛辰逍还以为能够轻易就结果两人,没想到不太容易。 这样也好,一下子就胜利,这种胜利也没多少意义。 这样非常好。 让蛛丝们退开了一点,地面上血液很多,导致蛛丝都被染上了血,也就看得更清楚。 同时盛辰逍注意到成凌的手在自己腹部抹了一把,掌心一片浓稠的鲜血,他胳膊往面前一挥,血液洒了出去,把空中飞舞的透明蛛丝也给染上了颜色。 根据盛辰逍的观察,成凌和卞南枫应该合作的时间不多,可两人的配合,简直称得上完美,一点都看不出停滞的迹象。 这点又让盛辰逍有些羡慕了,他好像就遇不到这样的人。 盛辰逍握紧他的刀,先攻击成凌,让蛛丝们去阻挡卞南枫。 卞南枫看起来好像也知道盛辰逍的意图,稍微退了一点,把位置给让出来。 成凌瞥了卞南枫一眼,知道对方的心思,要是自己被盛辰逍在这里给杀了,估计卞南枫非常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成凌又往门外看过去,那里门边靠着一个人,对方右手里一把透明的小刀,若是不仔细看,甚至会觉得掌心里什么都没有。 他可不能在这里死了,那把刀他极其喜欢,想拿到手里仔细把玩。 那个拿刀的人他更喜欢,无论是病美人,还是后面这个临时占据身体的,都那么惹人心动。 小屋里一阵激战,彼此速度都很快,砸在木屋墙的攻击,将木屋都给震得一晃一晃的,似乎再这么下午,这间木屋会整个坍塌。 黎钥嘴角抿了抿,那这个结果可就是他非常愿意看到的了。 若是木屋都到了,小岛的中心位置坍塌,那个蜘蛛,可能也该露出点痕迹了。 或者现在他就有露出痕迹,但没有让人发现而已。 盛辰逍不是蜘蛛,哪怕对方会操纵这些蛛丝,他在黎钥这里,不是蜘蛛,怎么可能这样沉不住气。 黎钥弯唇微笑。 视线从木屋里移开,转向外面的九个人,有人看起来想到木屋这边来,可又忌惮里面的蛛丝,那些可是会杀人的,会让人体内骨头全部刺出,还会将人的皮肉都给全部割烂搅碎,几个犹豫的人往前走了几步又站定了脚。 权丛待在离黎钥不远的距离,其他人都注视着小屋里的情况,权丛不太一样,一直盯着黎钥。 黎钥略微挑眉,微微一笑。 笑起来的感觉和病弱时完全不同,权丛沉了沉目,若说之前不太明白黎钥的打算,现在有一点了解了。 倒是真的看不出来,之前复生游戏那里,下意识觉得黎钥不会是这样暴力直接的人,现在看来,大概是人不可貌相。 不过就算是相当暴力,也只让人对他愈加着迷。 这样的人,权丛攥着掌心,不只想拥有对方的身体,那颗特别的心他也想要。 难怪卞南枫会被吸引,他也不会例外,被这个人给深深的引诱着。 王梁看到屋里盛辰逍同另外两人在战斗,诧异震惊里,又渐渐察觉到一点异常了,盛辰逍真的是蜘蛛吗? 十五天里面的第三天,从黎钥开始,王梁感觉到了对方的企图,他打算破坏规则,让这轮游戏尽快结束? 不对,不是破坏规则,既然没有提示惩罚,那就不是破坏规则,这是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的。 显然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一点,直接用这种明显是钓人出来的方法来设计,稍微思考一下都能想出来。 不至于那个怪物东西会不知道,但显然它受到了勾引,那个人,门边的病美人,虽然还是病弱,还在咳嗽吐血,却完全变了个样。 和之前太不一样了,像是两个人。 前面的柔弱是伪装出来的? 那这演技太炉火纯青了,完全看不出一丁点伪装的痕迹。 王梁甚至更愿意相信这是被人给伪装的,或者说黎钥是真的蜘蛛,他在值班捉贼。 无论真相是什么,王梁咬着后槽牙,屋里的三个人都不能全部死了。 那三个人算是玩家里武力值的上限,要是都死了,剩下这些人,怎么看厉害的不多,可能权丛算一个,那个漆游声,就是很奇怪,虽然话不多,很多时候都站在角落里沉默,王梁就是隐约觉得那人不一般。 王梁给自己打了点气,跑向了小屋方向。 没有直接冲进去,里面正在混战,他进去了估计不能阻止不说,自己还会被杀,于是他就在外面,当看到蛛丝缠绕成一团,形成了一把尖锐的利刃去攻击卞南枫他们时,他就把蛛丝团给打开,而当成凌想挥刀去攻击盛辰逍时,王梁同样也会阻止。 他两边都帮,也两边都阻止。 黎钥被王梁这做法给逗笑了,王梁猛地转枪口,对准黎钥那张勾人的笑脸,看起来是真的想杀了黎钥。 这个人,到处勾人,然后站在旁边看戏,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被这人给戏弄,王梁扬起唇,嘭一声响。 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随后王梁沉沉笑了。 黎钥也跟着笑,他给王梁做了个提醒:别什么都不选择,到最后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王梁收了笑:谢你提醒,倒是你,小心自己把自己玩死。 呵!黎钥低头笑。 咳咳咳,黎钥吐了点鲜血,血液让他给抹在了身后的木墙上,抹上去的一瞬,就有透明的蛛丝从墙角爬了上来,将那些血液给吸食掉。 小屋里的战斗还在继续,盛辰逍胳膊和肩膀都受了点伤,被另外令人给伤的,他眼底的蛛网完全显现出来,整个人状态看起来已经和正常人不一样了。 小屋在巨大撞击下更加摇摇欲坠,突然黎钥猛地往前踏了一步。 轰隆声巨响,身后的木屋轰然倒塌。 四周瞬间陷入一片安静,只有海浪拍打焦岩的声音。 海风拂面而来,黎钥微微扬起头,享受了一会海风,跟着他才转过身,朝后面倒塌的房屋看。 思考着要不要去里面翻人,木板下有人猛地站起来。 不只是一个,而是三个。 那三人脸上都在流血,被倒下来的木板给砸伤了,站在黎钥的位置看过去,三个人在那一刻都像是染血的怪物般。 蛛丝也从木板下各个地方钻出来,眼看着就算浑身都是伤,几人还是不停止战斗,突然黎钥出声叫了停。 好了,暂时就到这里。黎钥对卞南枫和成凌说,同时也是对盛辰逍说。 盛辰逍猛地转头目光凶残地望着黎钥,身体一个激射,就闪身到了黎钥面前,手里的武器裹挟迅猛气息就劈向黎钥纤细的脖子,黎钥不仅不躲,还把整个脖子都给露了出来,他扬起头,让盛辰逍伤害他。 自然的,刀刃根本没能碰到黎钥的皮肤,因为同时有另外两个武器投掷过来,投向盛辰逍的后背,若是他不躲,他当场就能死亡。 盛辰逍及时收手,眼底凶光骇然,饶是一旁的权丛见了,也心底颤了一瞬。 可黎钥别说害怕了,他还做了个件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事。 一个箭步上前,黎钥猛地抓住盛辰逍的衣领,然后倾身吻上去。 盛辰逍极其惊讶,想要推开黎钥,可咫尺间那双绮丽多情的眼,被注视的时候,盛辰逍看到了自己映在里面的清晰的身影,那感觉相当奇特,过往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出现,盛辰逍和人有过接触,但眼前这个人不一样。 他的一举一动,包括是呼吸,都想裹了柔柔的魅意。 没有人能够逃脱他的美色引诱,盛辰逍知道自己不能。 嘴唇上蓦的一软,极其柔软也极其的迷人,似乎有点甜,好像对方唇肉上抹了点蜜糖般,只是触及到的那一瞬,盛辰逍就心海澎湃起来。 当黎钥准备离开,盛辰逍一把扣紧黎钥的腰,两人转过身,本来想把人给推上墙壁,发现木屋踏了,盛辰逍就放弃了这个行为,他一手掐着黎钥的腰,一手摁住黎钥拿刀的那只手腕,一瞬间就把这个吻给加深。 木屋里另外两个人站了起来,看到几米开外黎钥被人给搂着吻,两人眸底的光似乎都颤了颤。 这个人是真太特殊了,刚还视线在他们身上,转头又去勾搭其他人。 现场还有其他好些人,怕不是这样下去,黎钥会每个人都会勾一遍。 成凌摇头笑,捂嘴咳嗽两声,咳出了不少的鲜血,但这点血液和他腹部流出来的那点完全不能比。 成凌感觉到身体温度再下降,照这个速度下去,可能他最后还能坚持几个小时。 要是这几个小时里,找不出那只蜘蛛,那他就真的要死了。 又一次面临死亡,和第一次的情况很不同,这一次成凌是兴奋的,极其的开心。 缓缓吐了口气出去,成凌朝卞南枫斜了眼,这人好像都习惯了,但却在往前面走。 卞南枫来到黎钥身边,站着看了一会,近距离看黎钥和别的男人接吻,握刀的手轻轻地颤抖着,很想立刻就把盛辰逍的脖子给砍下来,卞南枫静了静心,等到两人親得热烈,有口水似乎都在往下流的时候卞南枫这时才抓着黎钥的肩膀,从盛辰逍的怀里把人给捞出来。 黎钥眉眼染尽了薄红,眼底更是春水流淌,他舔了舔自己嘴唇,回眸对卞南枫微笑:生气啦? 黎钥温柔一问。 卞南枫没出声,拿衣袖把黎钥嘴唇上别的东西给擦拭干净。 黎钥盯了卞南枫好一会,转过身扑到卞南枫怀里,两手环着男人的脖子,黎钥歪过头,目光极为狡黠,似乎就是喜欢看卞南枫这个样子。 明明恨不得立刻杀了旁边碍眼的人,可因为他,还是选择控制。 所以是他海塘里最喜欢的那条鱼了。 黎钥凑到卞南枫耳边悄悄对他说:虽然我会勾很多人,但目前为止能够愺我的只有你。 其他人听不到黎钥在说什么,可看卞南枫突然就震惊的眼,知道黎钥说的是不一般。 是不一般,对于卞南枫来说这非常不一样。 卞南枫低头在黎钥颈子上咬了一口,直接咬出了一个齿痕。 黎钥疼得啊了一声,故意啊得很大声,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权丛侧了侧脸,随后摇头笑。 徐远他们则拧起眉头。 王梁咬了咬牙,再次后悔刚刚真的该杀了黎钥,这个人,说是妖孽也不过分,其他人好像都在纵容他,因为他那张撩人的脸。 但这样继续放任下去,说不准最后他们都会被他给害死。 这人就是个祸水。 是在找蜘蛛吗? 王梁冷呵一声,他怎么反而觉得是黎钥在玩,把他们所有人耍着玩。 或许蜘蛛是谁对黎钥已经不重要了,一个蜘蛛怎么有这里这些人够玩,肯定还是人类玩愚弄一点。 朝盛辰逍走近,这人虽然看起来像是蜘蛛,可他只攻击了成凌他们,王梁突然觉得也许盛辰逍是蜘蛛更好了。 不行,盛辰逍也让黎钥给勾上了。 如果他是蜘蛛就好了,他会第一个杀了黎钥。 王梁的心声有人听到了,也可以说是注意到了,一条异样的蛛丝从地面蜿蜒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脚踝猛地钻进去。 蛛丝在王梁体內急速上爬,爬到了他的后颈,将他脖子给缠住,王梁有一瞬感觉到了强烈的窒息,不只是脖子,连心脏都被狠狠给包裹着,他想要呼救,盛辰逍就在旁边,可对方视线不再他这里,其余玩家都往这边聚集了点,可他们还是没注意到他,都把目光落在黎钥身上。 分卷(97) 这个妖孽祸水,他要杀了他! 强烈的慾望,在王梁眼底迸裂出来。 于此同时蛛网,血色的蛛网也骤然铺开,铺在了王梁的右眼中。让他一张脸陡然邪恶狰狞起来。 黎钥还被卞南枫给搂着,突然间一股庞然杀意倾泻而来,卞南枫立刻抱着黎钥转过身,想要避开攻击,同时拿黑刃去地方,蛛丝瞬间缠在他手腕上,细线收紧,鲜血从卞南枫手腕破裂的地方流出来,将蛛丝给染红。 王梁眨眼间就站到了黎钥面前,这个人虽然手里有把看起来锋利的刀,可那把刀太短了,之前伤害成凌的时候,也是因为对方被他给迷住了心神,被蛊惑到了,所以没反抗,但就凭这一把刀,黎钥不可能抵挡住他的。 近距离之下,黎钥躲不过子弹。 王梁是这样自信的认为,然而当他的手腕被割了一刀疼痛骤然袭来时,王梁整个人都呆了呆,像是根本无法相信,子弹就从黎钥的头发边擦过去,在黎钥脸上擦出了血痕,一滴鲜艳的血顺着那张白雪般细腻的脸庞落下。 王梁盯着那滴血,像是被瞬间诱惑到一样,他居然想要靠过去,拿舌尖把那滴血给舔了。 这家伙就是个异类,这样都还能勾引他! 你给老子去死!王梁口中爆喝出声,一旁卞南枫两只手和脚都被蛛丝给缠着,想过去帮黎钥,结果黎钥突然对他一笑,然后口语说不用。 卞南枫站住了脚,站在原地不动,注视着黎钥病弱但又相当敏捷干净的身手。 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利落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绝佳的美,在场每一个人,不只是卞南枫,包括其他的人都被黎钥突然表现出来的武力值给惊到了。 那个身手,怕是自己上去,也不是黎钥的对手。 子弹接连射击,可好像变慢了速度一样,根本就击不中黎钥的身体,哪怕有蛛丝在协助着,可蛛丝黎钥的刀刃一砍,不能说砍,可以说是轻轻一挑,就直接断裂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突然而来的战斗突然结束,黎钥站在了王梁的身后,他的刀刃横在王梁的喉骨上,透明的刀刃,薄如蝉翼,只要一个用力,刀刃就会切开王梁的喉咙,甚至把他的喉骨,里面的骨头都给切断。 王梁嘴唇微微一哆嗦,他的身体也突然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怎么输了? 他怎么输的? 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想杀的人,转眼就可以随时杀他,王梁视线望向其他人,这里没有他认识的,他主动往盛辰逍那个团体里凑,他知道大家都各有心思,但起码对方会愿意站出来说点什么,然而盛辰逍什么都没有说,他身后那两个人,一个眼镜,一个竹竿似的瘦玩家,那两人才是盛辰逍的伙伴,而不是他王梁。 王梁想要笑,嘴角扬了扬,笑容显得不成功。 尖锐的刺痛袭来,刀刃隔开了他的皮肤,往下陷,那把刀冰冷,像一块冰似的,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那种冷却又不让王梁感到害怕,反而生出一种,再往下划深一点的扭曲念头。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 王梁侧眸看身后的人,眼神里分明在说快杀,尽管杀我。 咳咳!黎钥咳嗽,鲜血被抹掉,手指抬起来,指尖的血液看起来那一刻像展开的花朵一般美丽。 王梁是直接看直了眼。 喜欢吗?黎钥突然开口。 王梁想要摇头,但声音却从自己嘴里发出:黎钥你 喜欢的对吧? 黎钥刀子还架在王梁的脖子上,他身体一点点朝王梁靠近。 推开他,推开这个祸水,他就是个祸害。 可无论有多强烈的拒绝声,另外一个声音同样有,就算是弱小的,却根本不可抵抗。 你早就盯上他了,不对吗? 黎钥歪过头,嘴唇离王梁越来越近,眼看着两人的嘴唇就要吻上,王梁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这个淫.荡的祸水,今天吻过多少人了。 这个身体,这张嘴巴,被多少人给触过了。 现在居然敢来吻他,王梁手枪里空了的子弹重新回来,给他一子弹,就现在,现在你可以杀了他。 可是手指无法扣动扳机,他更无法抬起胳膊。 这人身体很香,幽幽的香,比任何王梁闻过的香还要醉人,那张唇珠饱满的唇,微微的抿着,一定是甜的。 前一刻王梁还在厌恶黎钥,觉得黎钥浪.荡,眨眼就被黎钥的唇给吸引了。 他眸光微微颤抖着,右眼里血红的蛛丝,在这个时候好像也在晃动。 黎钥突然停了,嘴唇离王梁还有一两厘米的时候,他突然就停了。 王梁眨了眨眼,好像想不明白,为什么黎钥不吻上来。 黎钥把横在王梁脖子上的刀拿开,同时也往后退,美艳的脸庞退开,他退到了卞南枫身旁,身体王后一倒,就被卞南枫给扣着腰接住。 为什么? 心里的声音突然被吼了出来,王梁顿时额头青筋都在一跳一跳的。 黎钥手指抹了抹自己嘴唇,他把头也靠卞南枫肩膀上,看着前面一脸仿佛极其受伤的王梁,黎钥给了他的解释:你的长相不符合我的口味。 我喜欢这样的,那种不错,权丛那样的也可以 盛辰逍的五官身材也是我的审美范围。 王梁你不行,你的嘴唇形状我不喜欢。 黎钥抬起手,手指上还有鲜血,他连续指了几个人,从卞南枫指到了盛辰逍,最后又回到了王梁身上。 王梁呵呵呵低声沉笑数声,太奇怪了,居然在愤怒生气之余,觉得心口难受。 我真该早点杀了你的。 王梁恶狠狠的说。 然而此时的威胁和过去不一样了,分明是因为求而不得。 黎钥,那我呢? 突然徐远开口插话,他略微挑下巴,让黎钥给个回答。 从开始到现在,好像自己参与感都基本没有多少,这不太好啊,这些人玩的这么开心,他也要加入。 你? 是啊,我这张脸应该还行吧?徐远向来对自己的外形很自行,现世那会走大街上都有星探给他发名片,让他去拍广告,不过他不缺钱,给拒绝了。 要是在这里被黎钥说不好,那他可能会伤心。 黎钥还真的认真打量起来:一般,比王梁的好。 不过? 不过?徐远很想知道后面的话。 黎钥笑得肩膀都在轻颤:但和你身旁的另外一个人就差得远了。 转头往两边看,徐远身边站了有张泽还有个存在感特别弱的玩家,那玩家看到大家都盯着他,不想当众矢之的,忙走到一边,拉开和徐远的距离。 那么敌意干嘛?我长得不如你,不用担心。 张泽摆手,让徐远别把他当敌人。 你身后那个。 黎钥笑,稍微明确了一下目标。 徐远和张泽的视线都后看,那里还站了一个人,沉默寡言的人。 漆叫什么名字来着,这名字好特别,我喜欢这个名字。 也喜欢那张脸。 你应该也对我有点兴趣的,对吧?机不可失,要不要接个吻啊? 黎钥望着漆游声,眸光轻轻闪烁,漆游声目光一暗,和黎钥视线相接。 这么聪明的吗? 已经察觉到他这里的一点异常了。 漆游声走了出去,走到黎钥跟前。 黎钥还靠在卞南枫怀里,他反手摸了摸卞南枫的嘴唇,然后询问卞南枫的意思:不介意我又和别人接吻吧? 第80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3 我要是说不,你会听?卞南枫直接反问。 黎钥摇头:不会。 那你还问? 问一下嘛,还不是因为你不一样。黎钥是真的仗着自己脸长得好,肆无忌惮地使用着自己的美色。 而被他勾上的这些人,也都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问过卞南枫后,黎钥视线重新回到了漆游声身上。 这人就站在他面前,虽然过来了,不过那架势不像是让黎钥真的去吻他的意思。 不行啊?黎钥挑起笑眉。 也不是不行,你刚和不少人吻过了。漆游声笑,他似乎很少笑,一笑起来,就给人感觉不再阴沉,有种别的意味浮现出来。 让黎钥更着迷的意味。 觉得我脏了? 明明现在气氛可以说非常紧张,甚至死亡就在他们身旁,其他人心底都困惑着,然而黎钥表现出来的,好像真的不在意。 他只图自己开心,他愉快就好,无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就算是弑杀的副本boss也没有关系。 倒也没有,如果真论起来脏,脏的人也不该是你。黎钥要是脏了,那污染的源头们又该算什么,垃圾制造站吗? 这一点让漆游声想到就又笑了。 你们他妈的到底在搞些什么?身后的玩家里,有个玩家终于忍不住,全程都在被遛着玩一样,让他感到非常得不爽。 而且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排队亲吻吗? 黎钥只是淡漠地抬眸看向那个玩家,而漆游声就有点不一样了,像是忽然眉目间就有了丝愠怒。 他和黎钥的谈话被人给打断了,这可触犯了他的规则。 许多蛛丝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一瞬就缠上了那名玩家的脖子。 玩家基本就没来得及挣扎,蛛丝就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浓稠的血从他嘴里呕出来,同时还有一堆破碎的血肉。 咚得闷响,玩家尸体就这样倒在了地上。 离玩家比较近的徐远和眼镜等人怔然地看着这一幕,随后每个人视线都带了些诧异,凝注在了漆游声身上。 是你!王梁率先做了个推测,之前盛辰逍虽然操纵过蛛丝,但和现在的状况不同,就算漆游声眼底还有身上没有地方出现蛛丝,可他越是平静的眼神,越让他觉得他就是那个怪物。 是我! 漆游声承认了,一点都不给自己找借口。 别啊,怎么就这么老实接话了,晚一点啊!黎钥忙笑了一声,随后发表了一点怨言。 漆游声脖子往回转,脸还是人类的脸,可透露出来的气息,瞬间大变,那张人类的皮囊,似乎下一秒就会裂开,然后暴露出他本来的恐怖瘆人的一面。 漆游声血红的舌尖在嘴角边勾了勾,像是在舔黎钥的脸一样。 黎钥抬起脚走了上去,把两人间的几米距离瞬间就缩短为几十厘米。 触手可及的距离。 稍稍抬眉,漆游声目光低很惊讶,也是惊艳。 还想吻我? 黎钥直接连笑了数声,笑着笑着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口血,血液淌在他修长又漂亮的手指上,黎钥晃动着指尖的血,如同预料的那般,漆游声的视线在注意到他的血液后顿时有了点波动。 他的身体,还有他的血液,似乎对于这些boss怪物而言,都比其他人的更有吸引力。 游轮副本那里,实验室里的boss告诉过黎钥,他的血是甜的。 虽然黎钥自己尝过他的血,别说甜了,完全不好吃,可怪物们很喜欢。 血液从黎钥纤细的手指间滴落到地上,脚底蛛丝隐约疯狂起来,抢食着滴落的血。 几十厘米的距离渐渐变为了几厘米,黎钥微微抬眸,他这具身体个子比漆游声低一点,抬起的眼瞳里,视线由下而上,是一种异样的仰视。 漆游声当然别人仰视过,被很多人仰视过,可黎钥这样漂亮脸蛋的,绝色容颜的还是第一个。 这人真的很会啊,知道怎么做,怎么微笑,怎么注视人,甚至是嘴角扬起的弧度,好像都精心设计过一样。 漆游声完全无法否认,他被这个人类给吸引到了。 或者说,当这个人在将刀往成凌的心口给缓缓刺进的时候,他就被他吸引了。 成凌和卞南枫都是自愿的,他们可真幸运,能够被这个人给伤害。 他突然也想流点血。 如果是黎钥的话,他会非常高兴。 我吻你了哦。一个再简单不过的行为,黎钥做起来一再地预告。 漆游声此时浑身已然狂躁起来,可他身体越狂躁,他眼瞳里越克制得深。 这个人真的会吻上来? 还是说故意这样做借口,然后趁他不备,给他来一刀,要是这样就更好了。 他会很喜欢。 黎钥没有碰漆游声的身体,他说喜欢这个人是真的,不会因为对方是副本boss掠夺过很多人的性命,他就不喜欢对方了。 喜欢这具吸引他的皮囊,和他会亲眼看着这个人去死,没有冲突。 他这人,就喜欢各种各样有意思的海鱼,往他的海塘里跳。 黎钥往前倾身,嘴唇直接就吻在了漆游声的唇上,漆游声瞳孔微微一缩,身体上没有被攻击,哪怕黎钥右手还拿着他那把薄如蝉翼的刀,但他除了嘴唇在微動之外,没有对漆游声进行攻击。 很柔软的唇,似乎微微的泛着甜,有点像是浆果的味道。 浆果吗? 漆游声已经忘记了那种食物真实的味道是什么了,但在这里,突然间过去的许多回忆蹿了出来。 在黎钥轻轻的一吻后,他往后退,注意到漆游声伸手想来抓他手臂,黎钥猛地一侧身,躲开了男人的触碰。 好了,我吻完了,接下来该走回正题了。 黎钥转头朝卞南枫那里走,回到卞南枫身旁,一旁成凌走了过来,看黎钥直接去卞南枫那里,他的手捂在腹部,腹部被刺了一刀,鲜血已经在成凌的脚下快聚成一团了,但除开那股钝痛之外,成凌知道现在的自己很兴奋。 无法不兴奋,怎么会存在这样的人,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完全在成凌的刺激点上,让他想要嗟叹出声。 黎钥手掌往卞南枫心口的位置摁了一下,更多的鲜血流了出来。 那一刀没有刺中卞南枫的心脏,因为之前有过经验,所以黎钥没有直接就刺穿这人心脏,让他死那么快。 不过这样继续流血,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黎钥低头在卞南枫脸侧边落了个吻。 分卷(98) 用他的话来说:不想用吻过别人的嘴来吻你。 卞南枫轻搂着黎钥的腰,这个人啊,让他怎么宠他好呢,很想拿根铁链把人给绑起来,绑在他怀里,让这个人不能在继续当着他的面去引诱别人。 我离开一会。 说着黎钥就去了成凌那里,好歹是被自己利用过的人,虽然其实这种利用,就这个结果来看,好像根本就没有必要。 他几乎是直接在说这里有诱饵,麻烦蜘蛛自己咬上钩。 结果蜘蛛还真的咬上来了,让黎钥诧异,可好像又能想通。 大概是也想加入到他的游戏里来。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就把这轮游戏升级吧,让接下来更加有趣。 很疼啊?黎钥抬手,手指轻轻抹过成凌的额头,将上面浸出的冷汗给抹掉。 不疼。 成凌捉住黎钥的手,往下拉,他目光深暗地望着黎钥,嘴唇覆在黎钥的掌心。 温柔深情的亲吻,黎钥感到掌心一点痒。 他很开心,有这些人的配合,他今天很开心。 黎钥突然一个转身,从成凌身旁离开,然后冲向了漆游声,在漆游声怔然的视线里,黎钥把他的刀刺进了漆游声的心口位置。 刀刃刺进去,触感奇怪,没有刺中东西一样,一片空。 黎钥的手腕让漆游声给轻轻握着,刀刃被带着抜了出来,漆游声平静的眼底浮出了喜欢,他喜欢黎钥,迷上了这个美丽有趣的人类。 刀刃被漆游声给带着,横在了他脖子上。 把这里划开,才能划伤我。 木屋门口的成凌和权丛他们立刻变了脸色,那一刻甚至担心漆游声会伤到黎钥。 但卞南枫毫无表情波动,能够将他脑袋给切割下来的人,这样的人可不会这么容易就被boss给杀了。 反而卞南枫盯着两人的手,他眼瞳漆黑,想砍断多余的那只。 是伤到你,而不是杀了你? 要是可以的话,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你死,死得透透的那种? 黎钥声音一变,变得请求起来,眉目里亦闪烁好奇的光。 那光一瞬间就击中漆游声的心脏,让他本来就不存在的东西,好像也砰砰砰跳了起来。 这个啊漆游声声音尾调拉长。 怎么? 黎钥期待着答案。 还是不说了,何况你这么聪明,就算我不告诉你,你很快也会猜到的,不是吗? 黎钥憋了一下嘴,看起来不太开心,可随后就愉悦扬唇。 这样的话那我一定会努力了。黎钥转动手腕,漆游声松开了手,没有一直将黎钥给抓着。 黎钥再次从男人面前走开。 因为周围的其他玩家都围了上来,成凌、权丛,还有王梁以及徐远他们。 我把人给找了出来,接下来就麻烦你们稍微出点力了,这样大家才都有参与感。 黎钥退到了人群外,人群把漆游声给围在了中间。 漆游声抬手,手指插到额前的头发里,把头发往后捋。 他嘴唇一点点弯起来,嘴角离开,这一次的笑就完全是怪物的沉沉笑声了。 那今天我就好好陪你们玩一场。漆游声两只手猛地一操控,盛辰逍身体里的蛛丝发动起来,他立刻转头就再次对向了成凌。 成凌甩了甩手指,一旁权丛走了上来,在成凌肩膀上拍了拍。 你血流的不少了,这个人让我来,我对他很感兴趣。 成凌笑:我兴趣不比你低。 那就各凭本事了,看谁先解决了他。 哪怕盛辰逍是人类玩家,但既然被蛛丝给操控了,其实仔细看,又隐约可以看得出来,蛛丝控制他的身体,但不能控制他的意识。 他们的共同敌人是蜘蛛? 不尽然,若是蛛丝操控他,成凌知道他也会拿起刀对付其他玩家。 最好全部都死了最好,不,还得剩一个,黎钥得剩下来,然后他们就可以过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这个人的存在意义,就是这个。 不会有其他。 成凌缓缓出了口气,腹部可真疼啊,光是他一个人这么疼,可不公平啊,要有人跟他一样疼。 最好是比他更疼。 玩家里,还有一人身体也被蛛丝给钻了进去,那人是徐远。 蛛丝在他两只眼底若影若现,身体可以自我控制,但意识里,先对付漆游声? 当然不会,那个人留到后面,先攻击其他人。 站着人太多了,倒下几个就合适了。 徐远低低笑出声,转过身就攻向了离他最近的张泽。 张泽急速后退,退到了岩石边。锵,金属强烈碰撞声,张泽虎口微微裂开,有丝殷红流了出来。 他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真没看出来,本来还以为徐远力量一般,结果这么强的? 那当然不错了。 今天大家都很兴奋,他也不例外。 可比第一天那会的混战有趣多了,这种状况以前还真没遇到过,boss就在那里站着,可大家意识没被控制,还是互相攻击。 为什么? 张泽眸光微闪,余光瞥向了人群外安静从容站着的那个人身上,要说之前病美人的时候容貌艳丽,那么现在就是姿容绝色了,无声站在那里,注视着这里众人的战斗,那瞬间张泽体內好像被加载了一种躁動的情绪,他要赢,他不能输,输了就太难看了。 仿佛是雄性动物在迷上的雌性面前,不遗余力地展现自己,表现自己的力量和强大,这样一来雌性就会开心,就会接受自己。 大家都疯了。 多疯他一个,又有什么关系。 张泽呵呵呵狂笑了两声,攥紧他的刀迎向了徐远。 另外的人,没有被蛛丝给控制的,要么是应付被控制的,剩下的人目标则回到了漆游声身上。 海面依旧看起来很平静,但地下暗流涌动,海浪无时无刻不再拍打岩石,水花四溅。 小岛中间,坍塌的木屋前,到处都是激烈的战斗。 黎钥把玩着手里的小刀,指腹在刀身上轻轻的滑过,小刀突然隐没了一刻,病美人卡出现,奇怪的事发生了,原本是透明的卡突然变了点颜色,开始有红色弥漫上去。 翻转卡片,没看出来有别的异常。 但这种红,似乎让黎钥觉得或许它才是病美人原本的颜色。 规则没有被破坏,目前为止,没有游戏声出来提醒他破坏规则,那就可以继续下去。 黎钥会这么做,确实是为了自己高兴,但还有另外一个缘由,那就是借这轮游戏,借这里的boss,借卞南枫他们这些玩家,他利用他们来测试病美人卡。 他想知道更多未知的信息。 目前又透露了一点,可同时黎钥预感只是冰山的一脚。 在冰山下面,还有更多的未知和秘密等待他去挖掘。 黎钥低声笑了起来,收起病美人卡,小刀重新出现,这把透明的刀,要是什么时候能够变成血红色,那种颜色想必会更好看。 像是为了回应黎钥的心中所想一样,透明的刀刃还真的急速变色,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真好看!黎钥拿起刀放到眼前。 血色维持的时间不久,就几秒时间,很快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黎钥垂落下手臂,他看向了面前正在奋力战斗的大家。 有种感觉,这些人好像都是在为他而战斗的。 黎钥眯起了眼,专心地欣赏起来。 这种机会不多,只是因为刚好是这里才有,换了其他副本里,怕是很难会有这个结果。 那么谁会死,谁会活呢? 活着的人,他该给点什么奖励? 比起副本boss,那一刻黎钥像是这个副本的主宰者,他取代了boss的位置,将一切都给掌控在手心里。 漆游声非常游刃有余,成凌受伤了,攻击力度看着慢慢在降低,而且他有无限的蛛丝,就算被砍断,也没有事,立刻就能连接上。 玩家们连近他的身,都没有那么容易。 其中权丛倒是伤了漆游声一下,直接将他右手齐肩砍断,但掉落的手臂,没有流血,手臂里是空的,漆游声整个身体都是有无数的蛛丝组合而成。 哪怕是将他全身都给砍裂,也危机不到他的性命,只有一个方法。 那个方法 漆游声在围攻之余,蛛丝在抵抗四周的攻击,他朝黎钥那里看,黎钥轻轻摇头,用眼神在告诉漆游声,他还没有发现漆游声的弱点。 没事,宝贝儿,时间还很多,你可以慢慢找! 漆游声心底这样对黎钥说。 好,那我就慢慢找了。黎钥往后面一个木板上一坐,坐在了坍塌的房屋边,两只长腿落在地上,他两手环在身前,眼底星火明亮,在找到弱点之前,还是欣赏这一幕难得可贵的好景比较合适。 总会找到的,或者要是真找不到,那也没事。 反正还有其他人。 卞南枫加入了战局,最初他没怎么动,似乎是在观察,其实是在等,就算是boss,也有他的攻击规律,找到那个规律后,卞南枫走上前。 成凌被蛛丝给缠住了脖子,脖子被勒出了鲜血,卞南枫一刀就砍断了柔韧锋利的蛛丝,他冷漠盯了成凌一眼,然后说:别挡道! 要不说成凌还会稍微让一下,结果成凌反而还不让了,他倒是想看看,都流了这么多血,最后先倒下的人是他还是卞南枫。 成凌不仅不退,突然加快速度,冲到了漆游声的面前,无数的蛛丝聚成了一股,刀刃一样刺向成凌胸口,成凌不躲,握紧刀迎上去。 漆游声笑,这么想死? 好啊,我成全你! 那一股蛛丝就这样捅进了成凌的腹部,刚好是捅在原本的伤口上,成凌呕了大口鲜血出来,但下一秒他的刀就猛地砍在了漆游声的脖子上。 将那截脖子给瞬间砍断了大半。 脖子里是半空的,一股蛛丝在里面,似乎是维持着漆游声的头可以竖立在他的身体上。 咳!成凌抓着腹部的那股蛛丝,缓缓往外抜,抜出更多的鲜血,好像内脏器官也被刺破了,更加的剧痛袭来。 成凌几乎快站不稳了,身体退后中踉跄了一下。 站到了卞南枫身旁,成凌往卞南枫的胸口看,那里早就被鲜血染得赤红。 啊,看起来是他先倒下了。 可是,很不甘心啊,他不能倒下去,倒下去就不能拥抱那个人了。 成凌缓着气,没呼吸一下,都拉扯到腹部更加严重的伤口。 死亡就在他眼前漫步,嘲笑着他的可笑。 可笑吗? 是可笑,为了获得那个人的注目,好像只是对他多微笑一下,他就比较满足了。 没想到有天他这种人也会栽? 这算什么呢,命运真是很讽刺啊。 成凌身体一个剧烈摇晃,就往地上倒下去。 却突然让人给抓住了胳膊,成凌眼底也弥漫上了血丝,对上另外一个人通红的眼,他愣住了。 那是人类的眼睛吗? 一片猩红,好像血液在里面泼洒开一样。 死慢点。卞南枫轻声道。 随后他将成凌给推到了后面,那一推力道不小,成凌觉得自己本来会死慢点,被这人这一推,他马上就会死。 然后成凌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体,一股幽幽的浅香袭来,成凌顿时放松了全身,靠在走来的黎钥怀中。 辛苦了,坐会吧。黎钥扶着成凌到木屋旁,找了块木板让成凌坐上去。 我好疼啊。成凌声音听着很可怜。 黎钥笑,笑过后关心问:那要怎么样才不疼? 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好。黎钥低头就吻在成凌唇上。 就算那张嘴唇在今天之内,几十分钟内吻过很多人,可再次吻上来时,还是让成凌心尖尖都在战栗。 搂着黎钥的背,成凌不让黎钥离开。 黎钥张开嘴巴,迎接对方的舌尖到他嘴里。 身后还在多人混战,而黎钥和成凌这里,气氛却越加的旖.旎起来。 两人嘴唇分开,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丝线断裂,黎钥上前嘴唇啄在成凌的下颚上。 成凌嘴里涌出更多的血,好像抓住黎钥身体才不至于完全倒下去。 我要真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成凌指腹抚过黎钥嘴唇,目光深处全是连绵的情丝。 不会。黎钥嘴唇上还泛着水光,开口的声音却异常决绝。 真让我伤心。 为了不让你这么忘记我,我想我会努力活着的。 成凌给黎钥做出承诺。 浓稠的笑意在黎钥眸底荡开:那就好! 第81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4 有人死亡了,眼镜突然被徐远给刺穿了心脏,不是被对方操纵的蛛丝,而是被一把刀直接贯穿胸口。 鲜血从他嘴里流出,像是无法置信一样,他愣愣的低头,然后就看到一把刀刺在他心口。 刀刃缓慢地被拉出来,带出鲜血。 眼镜猛地摇晃,往后跌倒。 他无法相信,他颤抖着手指去碰自己的心口,一手的鲜血,血液拿到眼前,他这时似乎才反应过来,嘴里发出了一声惨叫。 然而很快他的手臂就落了下去,心脏被贯穿的重伤让他根本无法再继续活下去。 就这么以无法预料的方式死了。 盛辰逍听到了眼镜的惨叫,那算是自己的同伴,名义上的,其实彼此关系一般,虽然有过一起通关,但不是朋友。 他没有朋友,在这个死亡游戏中,朋友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盛辰逍又操纵蛛丝,将另外一个同伴脖子给缠住,然后他猛地上前,从后面把对方脖子给横切一刀。 割破了动脉,血液喷溅,同伴惊骇转头,在看到是盛辰逍时,像是完全想象不到,他嘴唇开开合合,好像想问一句为什么。 不问什么,反正你早晚都得死。 既然都会死,那死在他手上,还会轻松利落点。 盛辰逍随后又将另外一名玩家给杀了,那名玩家没什么反击能力,轻而易举就被抹了脖子。 剩下的一些,就都有点实力了。 分卷(99) 漆游声手里也结果了一个玩家的命,对方叫嚣着冲过来,还没攻击到漆游声,结果声音倒是吼得厉害。 太吵了,吵得漆游声脑袋有点不舒服,于是率先结果对方。 看着对方倒下的恐惧不肝的视线,漆游声面孔冷漠。 怎么? 难道还觉得自己有不死之身,是不会死的吗? 谁都会死,包括他们这些怪物们,也都会死。 瞬间就死了几个人,还剩不少。 再解决一些。 徐远还和张泽对战着,张泽体力看起来好像变缓了一些。 徐远冲了过去,一脚猛地踹中张泽的腹部,张泽剧痛下躬起背,动作更加得慢了点,徐远的刀从张泽的后腰猛地刺进去,张泽无法逃脱,因为两只脚都让蛛丝给缠住了,顾上顾不了下。 尖锐的同一点点扩散开,瞬间将张泽全身都给缠绕起来,张泽发出痛苦的声音。 抱歉啊,是你自己太弱了。 他们是朋友吗? 杀了张泽,自己会后悔吗? 不会,因为他们从头到尾,根本就不是朋友。 完全没有关系,死一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而已。 别怪我,要怪怪这个游戏,也怪你自己。 徐远拔出刀又狠狠刺了一刀,这一刀刺中张泽的內脏,內脏破裂,出血,张泽捂着疯狂流血的伤口,身体斜倒在地上。 他痛苦地望着徐远,徐远一脸的癫狂和兴奋。 张泽剧痛之下突然就笑了。 是,是他自己技不如人,死在徐远手里最该怪的是他自己。 就这么死了啊! 哎,真遗憾。 张泽在不甘心中一点点闭上了双眼。 还剩下屈指可数的几个人。 都是黎钥觉得还不错的,长相和身材都在他审美范围里的。 这几个人,又有几个能活。 卞南枫好像身体有点摇晃了。 可要坚持住啊,我对你期待最高了。 解决了碍事的人,徐远和盛辰逍往回走,虽然还有几个人,卞南枫他们,不过中间那个浑身都有蛛丝构成的人更吸引他们的目光。 把这个人杀了的话,是不是自己可以替代他。 成为这个地方的主宰。 然后,会怎么样? 这里一切由自己说了算,可以拥有一切。 包括在那边观戏的黎钥吧? 这个奖励,似乎比起通关活着,在这一刻对玩家的吸引力更加强。 这是游戏里的一种思维上的诱导,当然也要是黎钥才行,换了其他人来,就算长得绝色,也做不到这种地步。 徐远和盛辰逍对视一眼,解决了漆游声之后,再对方对方,目前就稍微合作一下好了。 权丛目前状态看起来还好,比卞南枫似乎好很多,虽然脸上也被伤了,血液流到脸上,但眼底簇亮的火,让黎钥知道他现在很激动。 黎钥坐在成凌旁边,坐了一会,站了起来。 人少了,黎钥往前面走,离得近点,看戏可以看得更清楚。 混战停歇了片刻,在一阵巨大的海浪声中,突然几个人同时动作起来,包括卞南枫也是。 然而突然黎钥勾起唇就笑了,卞南枫攻击的对象不是漆游声,这一次换他攻击别人了。 徐远还有盛辰逍。 至于漆游声那里,则留给了权丛。 权丛的压力好像立刻就大了,但他会害怕吗? 怎么可能会,他相当感谢卞南枫,这样一来多好,他可以更多的表现,让黎钥知道他才是最适合他的。 权丛冲向漆游声,漆游声暂缓了蛛丝的操纵,不需要用蛛丝来做控制权丛,他自己就能结果对方。 漆游声是这样想的,可当和权丛正面对上时,他有点惊讶了,想不到这人居然还隐藏有实力。 之前根本就没有完全发挥出来。 可以啊,留到现在! 漆游声呵笑出声,也不来虚假招式,就纯靠力量。 他倒是要看看他和权丛到底谁更强。 权丛是隐藏了一点实力,但真正和放开来的漆游声这个boss一比,他还是差了一点。 哪怕只有一点,也足够他败北了。 权丛的肩膀被自己的刀给砍中,他抓着漆游声的手腕,不让对方继续施加力道,然而无法阻止刀刃继续往他骨头上靠。 皮肉绽开,刀刃直接就砍到了权丛的骨头,极其强烈的痛,痛到权丛都想叫喊出声,他猛地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痛呼声。 不错嘛!漆游声来了一句夸赞。 谢谢。 权丛一张脸煞白,痛苦之余不忘接受了boss的夸赞。 不过你还是得死! 一声冷喝,漆游声猛地夺过权丛的刀,这一次速度极其快,权丛甚至看不到对方出刀的手,凌厉的刀锋就已经来到了自己眼前。 自己又要死了? 才刚复活,一轮游戏都还没通关,就要死在这里? 不是吧,也太快了吧。 这次要是死了,怕是无法再参加复活游戏了。 对了,黎钥! 他是复活游戏的临时监管员,如果是他的话,也许自己还有几乎? 随后权丛就被自己个想法给逗笑了,真是快死了,思维也乱起来了吗? 他这么弱的人,连这轮都没坚持下去,怎么好意思让黎钥给他开特殊通道。 他根本就不好意思。 权丛想要闭上眼睛,自己无法逃脱了,就这么等待死亡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身体早在多次的死亡困境下,形成了条件反射。 那一刻权丛的身体以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速度,猛地往后弯曲,他甚至听到了自己骨骼发出的咔咔声,砍向他脖子的刀,他自己的刀刃落空了,直接划破了空气。 权丛好像听到了空气被破开的声音。 啧!漆游声嘴里发出了一道声音。 这个样子权丛居然还能躲过,看来真不一般啊。 那这次呢? 他不信这次还能躲过。 一击没命中,漆游声再次攻击上去,这次他用上了蛛丝,蛛丝直接就刺进了权丛的身体里,甚至是骨头里,剧痛之下权丛身体不可能在做出那么快的反应。 这次你必须死! 漆游声眼瞳里迸裂出骇人的光。 然而变故再次发生,只是这一次不是权丛躲开了,而是被人给阻止了。 也不是卞南枫,卞南枫那里应对两个人,他身体血已经流了大半,现在还能站着不倒,已经是在强撑着了。 阻止的人是黎钥,一把透明的刀刃飞射过来,完全没有声音,没有破空而来的声响,甚至于没有杀意。 等到刀刃从漆游声的眼前划过去,将他一只眼睛都给划破了,漆游声这才反应过来。 他猛地停下来,身后有优雅的脚步声靠近,光是听非常有节奏的脚步声,每踏出的一步,都像踩在漆游声的心口上,咚咚咚。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太久远的声音,漆游声顿时有了种怀念。 他收回了刀,刀刃扔在地上,那是权丛的刀,不是漆游声的。 缓缓转过身,漆游声一脸惊艳地注视着朝他踱步而来的黎钥。 那个人走动的姿态极其的美丽,身体柔弱,可周身气息,只让漆游声想到了草原上散步的猎豹。 你真美!明明还在激烈厮杀中,漆游声却在这时由衷地赞赏起了黎钥。 黎钥接受这一份真心的夸赞。 看起来差不多该轮到我了。黎钥抬起右手,掌心往上。 漆游声控制蛛丝,将落在地上的那把薄薄的刀刃给拿了起来,缠着刀刃送到了黎钥手里。 他自己将武器又送回黎钥手中。 黎钥轻握自己的武器,透明的刀刃,不会沾染鲜血,同样也不会沾染丝毫尘埃,干净又通透的刀刃,黎钥缓缓微笑。 我会温柔送你离开的。 好,我期待着。 黎钥和漆游声打了起来,漆游声没有动用太多的蛛丝,因为不想把黎钥那身漂亮脆弱的皮囊给弄伤了。 如果真的要伤,那也得是他自己拿指甲轻轻划破的,那样才更加的有趣。 黎钥就算是和人战斗,姿态也相当的优雅,或者说是幽美,还活着的人,包括卞南枫卞南枫,他在应付徐远和盛辰逍,几人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算是不约而同的,自己这里的战斗远没有黎钥和漆游声之间的重要。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甚至徐远眼底渐渐浮出了艳羡,羡慕漆游声,他在和黎钥战斗。 那副身躯,那双手,那只纯白的手里拿着的薄薄的刀刃,好像一切存在都可以割裂一样,不只是蛛丝轻易就隔断,包括人的骨头,都不需要花费多少力气,直接就能隔断骨头。 黎钥非常的愉快,眉目间,似乎每根眼睫毛都在表达着此时的心情。 漆游声算是目前的第一个人,他用这种方式和对方见面的第一人。 原本是想把这个第一次给卞南枫的,有点遗憾,那个人现在身体受了点伤。 等以后稍微好点,他们再交个手。 你还没发现吗?漆游声稍微停了下来,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黎钥转了转手腕,这具身体很少做这样激烈的战斗,以往都是用病弱的姿态来伪装和演戏,而且就算是现在,好像更多人认识他是临时占据这具身体,没有觉得他和那个病弱的他是同一人。 这具身体是真的虚弱,黎钥感觉到体力在快速的流失,可是怎么办呢? 他很激动啊。 咳咳咳,咳咳,黎钥咳出了不少的鲜血,血液滴淌到地上,被地面随时都在候着的蛛丝们给立刻又给抢了。 该休息一会了,继续下去,他身体会先吃不消,如果是自己原来的身体的话,那完全没有问题。 黎钥摇摇头:很难找啊,你藏得太深。 漆游声的弱点,黎钥没有找到,对方还有藏着的东西,没有展现出来。 因为确实不在这里。 漆游声给出了回答。 你好像身体不太舒服?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黎钥的身体状况,应该不只是不舒服,整个人面色极为苍白,吐出来的血却更加的秾艳,好像是再吐一会,他体內的鲜血就会马上耗尽。 要休息会吗? 按理来说现在最好是借这个机会直接把虚弱的黎钥给击倒,然后再控制他,不过漆游声想到了时间,才第三天啊,如果这么快就结束的话,那趣味会少了很多。 而且,这里还剩下的人,都各有特点,让漆游声想看到这些人更多的挣扎。 在绝望死亡前,挣扎得更厉害给他看吧。 漆游声开始往身后退,退到了一块看起来很平常的岩石上,但当他站上去的那一刻,整个小岛都开始摇晃。 摇晃一瞬间骤然加剧,变成了地震。 黎钥感受到脚底发出了轰隆的声响,好像地面要坍塌了。 往其他地方躲,包括漆游声所站的岩石也在一点点朝地面下陷。 早就坍塌的小屋那里吗? 黎钥转过头,发现小屋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深坑,深坑发出沉闷的声响。 地面跟着塌陷,以黎钥他们预想不到的速度,玩家们,不只是卞南枫,其他人都在第一时间想冲到黎钥身旁,但脚底突然有蛛丝蹿了出来,将他们的脚给缠住,谁都无法奔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黎钥往地下坠落,还有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下坠。 一阵晕眩袭来,就是坠落中黎钥也咳嗽了两声,咳嗽还有吐血,在黎钥这里已经和他的呼吸是差不多一样的存在。 下落了一段时间,不是几秒钟,或者十几秒钟,似乎有几分钟,具体多久黎钥没有时间观念。 等到身体坠落到地上,落地的冲击力让黎钥头晕目眩,在这种眩晕中,他想保持清醒,但病弱的身体不太允许。 黎钥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地面还在摇晃,周围石块在变动转移,像是在重新组合,不过这些黎钥都看不到。 他是在约莫一个多小时后醒来的,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但当黎钥抓着身后的墙壁缓缓站起身时,一刹那眼前就亮了起来。 好像有人随时都在窥视着他一样。 还能有谁,除了这个副本的boss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这里是在规则中,游戏的潜规则,仍旧是游戏,有通关的方法。 黎钥站了一会,换了个地方靠坐着。 头发和衣服上都落了灰尘,黎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 好像嘴巴里也吃进了一些,这就不好处理了。 黎钥突然笑了一声,笑声过后伴随着咳嗽声,咳咳咳,黎钥躬着背咳嗽起来,他低垂着头,眸光微微闪烁。 现在该怎么做呢? 自己一个人,他应该害怕的吧。 黎钥嘴角蓦的一扬,忽然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抬起头,黎钥脸上慢慢有痛苦的表情露了出来,他蜷缩起身体,将自己紧紧地倚靠着岩石,那姿态看着似乎想从岩石上寻求保护一样。 可是没有生命力的岩石怎么可能保护他。 他只能继续颤抖和害怕。 闭上眼睛,黎钥嘴唇也在哆嗦,好像对眼前的未知异常害怕。 而站在阴暗处的漆游声拧了一下眉,这很奇怪啊,之前这人和他打的时候可一点不见害怕,难道有幽闭空间恐惧症? 但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漆游声凝视着黎钥,突然他好像恍然过来,明明这才是正常的。 那个拿着刀的黎钥,不是他的病美人。 他的小可怜,一定很害怕吧,可是接下来会有更恐惧的事发生。 让我听到你的惨叫声,那一定非常动听。 漆游声身影往黑暗中退,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黑暗中,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开始有细微的窸窣声出现。 像是有什么多足的东西在地面急速爬行。 黎钥用双手抱住自己的身体,他想离开这里,他很害怕。 第82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5 窸窣声渐渐传到了黎钥耳朵里,他整个神经都绷了起来,有什么在靠近,黑暗中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东西在靠近。 有其他人在吗? 谁都好,出来帮帮他! 黎钥在心底哀求起来,眼瞳里全都是颤抖的泪光,声音在喉咙底滞留了般,黎钥无法发出声音。 分卷(100)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扣抓着墙壁,有什么在行走,或者说是爬走。 马上要出现了,黎钥看着右边方向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他几乎屏住了呼吸,眼睛瞪得椭圆,凝视着那个位置。 阴影中爬行的生物出现了,是一只极其巨大的蜘蛛,体型看起来快有一辆汽车那么庞大。 看到蜘蛛的一瞬黎钥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吓得嘴唇哆嗦,可哪怕脸色再苍白,嘴唇仍旧是血色般艳丽。 别过来黎钥声音在破碎的边缘。 蜘蛛听不懂人类的话,它嗅到了人类身体鲜活的气息,寻着气息找过来,这个人类非常地香甜,那股气息令蜘蛛找到他后瞬间就激动起来。 蜘蛛猛地加快速度,冲向黎钥,几只足在地面急速地爬行,黎钥啊一声尖叫,然后猛地奔跑起来,在地上意外跌了一跤,把膝盖给跌破了,尖锐的疼痛袭来,泪水直接就夺眶而出。 救命啊!黎钥惨叫起来。 蜘蛛在他身后追着,他跌跌撞撞地在毫不熟悉的地下巢穴里跑着。 这里是蜘蛛的巢穴,而他出现在了这里,看不到其他玩家,他们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没有人?你们都在哪里?黎钥边跑边痛苦地喊叫起来。 没有人给他回复,出了洞里传来的回声。 黎钥在逃跑中又跌了好几次,手指也被地上的石头给划破了,钻心的痛,让他眼底泪水聚集得更多。 蜘蛛一直追在他的身后,好几次都差一点就拿它尖锐的前足刺伤黎钥,都被黎钥给躲了过去。 但黎钥隐隐有种感觉,对方是故意在耍着他玩,想看他绝望和痛苦。 继续往前跑,喉咙底一片火烧火燎地痛,咳嗽起来,鲜血从喉咙里冒出来,呕到了地上。 黎钥浑身都极为难受,到处都擦伤了,他感觉到很疼。 他不想跑了,再跑下去自己迟早会倒下,然后再也爬不起来。 在转了一个弯,发现前面突然是一条死路时,黎钥直接停了下来。 身后巨大褐色蜘蛛追了上来,进入到洞窟里,黎钥往前面摇晃着身体走,他没有转过身,面向着灰暗的墙壁就蹲了下去,蹲在地上黎钥咳咳咳,一直都在吐血,最后体內的鲜血会在这里吐完似的。 黎钥眼底的泪水滚落,滴到他吐出来的鲜血上。 他不会回头,这样就看不到恐怖的蜘蛛是怎么杀他的。 黎钥低低笑了出来,声音低哑。 他会死在这里,这一刻黎钥对这个事实再清楚不过。 可是他真的还想活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就结束。 我好不甘心,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想死。 黎钥猛地抓住面前的墙壁,指甲用力往石头里面抠抓,太过用力,指甲似乎都在裂开,又鲜艳的血从破裂的指甲流出来。 浑身都太痛苦了,黎钥瘫坐在了地上,他两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泪水疯狂滚落,从他指缝中流出来,顺着他的手背往地上流。 滴答滴答,黎钥似乎听到了泪水滴落的声音。 我不想死!黎钥哭泣着说。 身后的褐色蜘蛛扬起了它锋利的前足,足尖犹如刀刃那般尖锐,黎钥放下了手,感觉到来自身后的死亡攻击,他惨烈笑了一声,悲痛的表情瞬间收起,变成了等死的平静模样。 泪水还在他脸上滚落着,他缓缓闭上眼睛,迎接属于自己的死亡。 轰!诡异的响声,来自身后。 巨大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怎么回事?黎钥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当他打算回头时,一双手,冰冷的手突然从他身后伸了过来。 那只手将黎钥的眼睛给捂住了,黎钥抓住对方的手,准备拿开。 可是冰冷的唇又贴上黎钥的耳朵,轻轻的一个吻,让黎钥敏.感的身体就是一颤。 他大概知道这人想要做什么了。 黎钥垂下眼。 你救了我,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黎钥嗓音里还有着哭腔,但他却让自己微笑起来。 什么都可以?身后的男人笑了一声。 熟悉但又似乎陌生的嗓音,黎钥的眼睛被放开了一点,男人的手转而来到了黎钥的脖子上,轻轻的放着,但也许下一刻就会狠狠掐上来。 黎钥不敢真的剧烈挣扎。 是。黎钥坚定地点头。 无论对方是谁都可以? 男人好像对这个很好奇。 谁都可以。只要自己活着,这个身体会怎么样,都无所谓。 迷上你的那些家伙们看来会很伤心了。男人一手捏着黎钥的下巴一手环着黎钥的腰。 黎钥嘴角微微一抿:我不会喜欢任何一个人。 他整个人异常脆弱,谁都可以欺负这个时候的他,可从他艳红的嘴里出来的话,却冷漠而绝情。 看外在会觉得他是多情的,结果居然不是。 还真叫人惊讶。 黎钥,我真喜欢你。男人搂紧黎钥,搂在自己怀里,对黎钥温柔告白。 黎钥眼底的恐惧散了一些,但仔细看,还是有丝阴霾在里面。 你要做吗?黎钥像是不想继续这种所谓的虚假温馨,直接开口询问。 男人低头,啜在黎钥的耳后,黎钥弯曲着手指,浑身都有擦破的伤口,可这个时候的身体好像更加敏.感,敏.感到男人做什么他都能够感知地一清二楚。 对方冰冷的舌在他耳后轻柔地扫过,像是喜欢那处皮肤,一直在那里来回的舐着。 黎钥感觉到了一点煎熬,反而喜欢这个人更直接点,想从他什么得到什么,就直接拿好了。 不用这样温柔地对待他。 他并不会对这个人有更多的感激,除了他刚刚帮了他之外。 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深暗的布出来,然后将黎钥的眼睛给蒙上了,蒙上的那一刻黎钥抬了下手,好像想把布条给扯下来。 被男人给阻止了:别扯,扯掉了我怕我会更忍不住,你太美了,让人想要狠狠地伤害你。 黎钥手臂落了下去。 他的身体被男人给搂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一个地方,最初黎钥不确定那是哪里,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以为他触到了对方的足。 他在巨大蜘蛛的身上。 男人将他给放到了前一刻还在追逐他并且打算吃了他的恐怖蜘蛛身上。 黎钥挣扎起来,害怕的泪水直接就把蒙眼的布条给侵染了,可刚挣扎了一瞬,身体就被一只手给摁了回去。 身体跟蜘蛛尸体接触的范围更加大了,无限的恐惧弥漫上来,他转过身打算逃,脚腕被男人给捉住,然后拖了回去。 男人抓着黎钥的双臂,扣在他头上,黎钥哭泣着说:换个地方,别在这里,我害怕,不要在这里 他的哀求声转瞬就被堵住了,被男人的唇给堵住了。 男人嘴里有鲜血的味道,黎钥尝到了对方的鲜血,他害怕地浑身都在抖,可抵抗不了面前男人的强势进攻还有倾轧。 泪水流得更多,从布条下滑到黎钥脸上,黎钥尝到了自己的泪水咸味,他背后不是平滑的,是蜘蛛的身体上。 具体什么位置黎钥不知道,他也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思考那是哪里,因为他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火在燃烧。 火从黎钥的身体外往身体里燃烧,又从里面燃烧回外面。 指尖都被火舌给急速缠绕上。 他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做一个可怕的噩梦。 他被摁在食.人蜘蛛怪的身上,他面前有个人,这个人蒙住他的眼睛,把他往火海的中心里强势拖拽。 黎钥无法挣开一切束缚,哪怕他的四肢没有被束缚,但他还是被钉在了死亡过去的蜘蛛怪躯壳上。 这个梦魇快点结束,黎钥听到了自己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不是难受的哭声,而是变了调的声音。 那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的人,都可以让他完全失去控制,往无尽的火海深渊里沉。 嘴唇也好像在燃火,急需要水的解渴,黎钥身体往眼前看不见的黑暗里靠,要去寻找水源。 水源很快就找到了,黎钥像是干渴了许久的人一样,一接触到水源就疯狂地吸食着水,哪怕其实只有一点,更多的是自己的唇在分.泌水。 眼前的洞窟好像在轻轻摇晃。 是地震了吗? 黎钥很快确认,不是地震,而是他自己身体在剧烈摇晃。 什么时候结束? 黎钥很累,眼皮都快抬不起来,火焰还缠绕着他,有水喷洒过来,可是那些水远远不够,不够浇灭他浑身燃烧的火。 还想要更多,黎钥浑身非常累,可意识在那个时候却还想要更多。 我想要水 黎钥说,他张着唇,整个人像是被抛到岸边的鱼一样,嘴唇里发出干涸渴求的声音。 好,无论多少我都给你。 面前的人沉沉笑出声,告诉黎钥他会给他水,给很多很多。 黎钥笑了起来。 眼睛上的布被取了下去,可是那个时候黎钥就算睁着眼睛,也眼前一片混乱和模糊,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 他抓着对方,不让对方离开,因为对方承诺了要给他水,帮他解渴。 男人很守承诺,给的比黎钥想要的还要多,到后面黎钥哽咽着说够了,可是男人还是继续给他解渴的水。 黎钥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的,他在男人怀里沉睡过去。 把黎钥额头的被汗水浸透的短发给捋到一边,男人低头啄在黎钥的额头。 他眸底全都是温柔深情。 黎钥又睡了一段时间,醒来时周身很奇怪,没有多少疼感,那些皮肤上的擦伤,意外地居然不见了。 黎钥抬起手盯着自己手腕看了好一会,难道自己之前真的是做了一个梦吗? 他掉到了阴暗的洞窟里,被巨大蜘蛛给追着,然后他跑到了一个地方,在那里他打算安静等死,有人出现,对方解决了蜘蛛,随即从黎钥身上收取他帮助他的报酬。 这些都是梦吧,没有食.人蜘蛛,也没有那个对他予取予求的人。 都是一场梦,他没有被控制在蜘蛛的背上,然后不停地哭泣。 全是梦! 黎钥本来是这样认为的,随后他视线里注意到一个东西,眼前一片空荡,蜘蛛的尸体没有了踪影,但另外一个东西还在。 黎钥缓缓走过去,他盯着那个落在地上的布条,布条上面有深暗的痕迹,是被泪水给浸透过的痕迹。 那一瞬黎钥眼瞳猛缩,蹲下了身,把布条给捡了起来,触感是一样的。 所以 不是他的梦,他真的就在这个地方被人蒙住过眼睛。 黎钥低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地笑出声,同时他脸上又有眼泪滚落。 咳嗽声取代笑声,黎钥呕出血液在手指上,布条落回到地上,黎钥站起身,脚踩在布条上,往尘埃里面踩,黎钥朝前面走。 不知道具体要去哪里,可突然间不害怕了,会有人出来救他,肯定会有人。 只是给点报酬而已,他有的是,他给的起。 黎钥缓慢走着,抓着墙壁的手指骨用力地弯曲走。 走了可能有十多分钟,黎钥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在那里洞窟的中央悬浮着一张巨大的蛛网,染尽了鲜血的蛛网,黎钥猛地站住了脚。 快跑!离开这里! 赶快离开! 跑啊! 脑袋里无数声音嘶叫起来,可黎钥无法动弹,周围明明什么生物都没有,可黎钥连手指都好像动不了。 死亡气息以猛烈的方式扑向黎钥,翻涌的海浪一样,凶狠扑上来,将黎钥全身都给倾轧还有覆盖着。 黎钥心脏在那一瞬都停止了跳动,更是无法呼吸,那是比死亡还让人恐惧的感觉,黎钥精神即将面临崩溃。 第83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6 黎钥身后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同样是冰冷的手,将黎钥的身体给搂住,搂到了自己怀里,黎钥以为是不久前那个人,将食人蜘蛛帮他给除掉的人,但当身后那人附在黎钥耳边轻声微笑着说话时,黎钥知道两个人不是同一个。 那个人去了哪里? 难道不该是留在自己身边,一直保护自己的吗? 为什么要离开? 为什么要把自己一个人给扔下。 回来了啊?男人的笑声传到黎钥耳边,黎钥似乎可以感知到对方胸腔的震动,但又好像没有。 男人走到黎钥面前,牵着黎钥的手,往洞窟中间的巨大蛛网走去。 黎钥想要挣脱开男人的手,可是对方的手太冰冷的,像寒冰一样,瞬间就把黎钥的皮肤给冻僵了。 黎钥呼吸好像都吐出来的是白雾。 目光往身旁转,突然出现的人是漆游声,让黎钥有些惊讶的人。 他刚刚说回来了? 什么意思。 漆游声温和的视线落在黎钥脸上,看这张柔嫩的小脸蛋透着很多不解,可以说在楼上人的那瞬,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人拿刀砍上他脖子的人。 那个人他喜欢,这个病弱的小美人,他同样很愛,谁让这儿的眉眼五官全都是按照他的喜好来生成的。 真的就是游戏专门为他定做的一个礼物。 牵着黎钥的手,让他细白的手指去触碰蛛网,黎钥手指在颤抖,漆游声能够感觉得出来,可哪怕这人用染着哭腔的声音说不。 不要黎钥眼泪在濡湿的眼睫毛上挂着。 漆游声低头缱绻吻黎钥的头发,但动作还是异常地坚定,把黎钥的手指给摁在了蛛网上。 黎钥瞳孔猛地扩大,惊悚的触感,无法形容那种可怕的感觉,像是,好像是蛛丝是活的,有生命的,在细微的蠕动着。 太可怕了,黎钥整颗心脏都骤然紧缩起来。 他不停摇头,想逃离这一切,他预感到会有更加可怕的事发生,他想离开这里,他想求救。 可是整个空间里,倾轧而下的巨大压迫力,让黎钥身体发软,如果不是身后的漆游声还扶着他的身体,他想自己肯定马上就会倒下去。 蛛网中,一条蛛丝突然脱离了网,朝着黎钥的手指游过来,速度不快,甚至程度上慢,身旁的男人微微侧头,冰冷残忍的视线凝在黎钥身上,像是在观察和欣赏,看黎钥害怕恐惧,想要挣扎却怎么都挣脫不了。 分卷(101) 不要害怕,不会有事的,只是让它钻到你的手指里,不是身体里,放松点,一点都不疼的。 漆游声在黎钥耳边轻轻地低语呢喃,温柔到了极点的嗓音,却只让黎钥感到浑身发毛。 那条蛛丝,游近了后黎钥发现和其他蛛丝似乎有点不同,好像更加得险些,隐隐泛着一点银色的光芒。 黎钥骇然地注视着,手指往会缩,可手腕让漆游声给摁着,就算玩去了手指也无济于事。 微微泛银的蛛丝无声钻进了黎钥额手指里,黎钥看到了蛛丝在他手指里活动的迹象,银色似乎更加的显眼了,从一根手指缓慢扩散到其他五根手指。 很快黎钥的整个右手手指都被银丝给缠绕了。 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只是让人害怕而已。 黎钥眼瞳绯红,眼泪还在眼底打转,恐惧之余,似乎害怕又少了那么一点。 因为漆游声说的是真的,这些看着叫人心颤的蛛丝真的没有伤害他。 这些是黎钥嗓音控制不住的哆嗦,他一张脸可怜苍白,转过头却突然问了起来。 漆游声嘴角浅浅的柔暖笑意:有了这些,你想要谁的命都可以。 我不懂黎钥很诚实的说。 似乎他想什么都在那张脸上,不会有丝毫的虚假和伪装。 完全是纯白的一张纸似的可爱又美好的存在,让人只想往他身上泼洒点东西,将他给染上别的颜色,让他不再纯白。 那我教你。 说着漆游声就抓过黎钥的右手,猛地往他心口一按。 然后令黎钥惊讶的事发生了,蛛丝突然从他手指里蹿出来,直接就蹿进了漆游声的胸口,甚至于蛛丝活动的一切痕迹黎钥都知道,蛛丝受他的意识所操控中。 不过,黎钥猛地抬眸,他知道蛛丝在漆游声的胸口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刺中,没有缠绕上。 对,就是这样,只要你心里想着要对方的命,把手贴到对方身上,蛛丝就会钻进去,然后刺中对方。 可是没有刺中你。黎钥声音说出来后,猛地一惊,想把手给拿回来,他把自己的心声都给说了。 漆游声沉沉笑了两声。 我不是人类,这样伤不到我。 那怎么才能黎钥猛地咬住嘴唇,这个人是蜘蛛,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这是你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漆游声笑。 黎钥听不明白,他记得之前没有问过。 漆游声也不做解释,反正都不重要。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样能攻击到我。漆游声说。 可接下来他突然停了声音,只用一双弥漫上银色蛛网的眼睛看着黎钥。 还有,他的手在黎钥纤细又修长的手指上轻轻抚过。 是什么?黎钥急迫追问。 答案我给你了。 漆游声道。 黎钥猛地摇头:我不知道啊! 真是可爱的人,上一刻明明还那么害怕他,现在居然好像不怎么恐惧了。 不,应该说不是不恐惧,而是他很想杀了自己。 漆游声给了最关键的信息,要不要找出来,就看黎钥自己的本事了。 这个小美人其实挺聪明了,除了有张迷人的皮囊外,他比自己预料的聪明。 我给了你很重要的防身武器,你是不是该给我一点回报? 漆游声开始索取报酬。 黎钥先是一颤,然后明白过来漆游声的意思。 他转过身,开始解自己的衣服扣子。 精致的锁骨倮露出来,然后不用仔细看,就可以看出上面早就弥漫了一些别样的痕迹。 漆游声哈哈哈沉笑出声。 你要用这样的身体来勾引我? 黎钥面色一僵,突然手指就落了下去,眼底还有的那点亮光也因此消失,整个人陷入了沉暗中。 我只有这个了,你觉得我脏啊? 黎钥缓缓抬头,突然微笑起来,嘴角扬起的弧度很深,可他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苍白。 似乎如果这个时候漆游声点头,黎钥的整个身体和精神都会破碎掉。 要不要点头呢? 那一刻漆游声还真的犹豫起来,这个人坏掉的样子肯定也很美丽,将会非常诱人。 漆游声嘴角微动,几秒钟后他走了上去,站到黎钥面前,将黎钥解开的衣扣给扣上了。 不会,我从来不会那样觉得,你很美丽,任何人都无法将你的美丽给遮掩。 黎钥眸底的光渐渐回来了一点,他突然抓住了漆游声的手,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可却好像是开心的,高兴漆游声没有觉得现在的他很不齿。 那你要什么报酬? 既然不是对他身体有兴趣的话,那就是别的什么了,他会付报酬的。 因为他还想好好活着。 很简单,去杀了那些人类。漆游声说道。 杀了他们? 黎钥震惊不已。 漆游声把黎钥的手给抬了起来,低头在黎钥掌心轻轻的吻过。 是,他们都太碍眼了,你去杀了他们全部。 可是黎钥嘴唇艳红,比血液还要红。 你不是很厉害吗,为什么你不自己?黎钥没把话说完。 虽然这里是我的地盘,不过,还是不行。漆游声隐瞒了一些东西。 黎钥盯着漆游声,对方两只眼底都弥漫了银丝,这张脸,初看时也就一般帅气,可到了现在,却让人无法将眼睛从他脸上挪开,好像灵魂都要被对方给吸走了一样。 所以请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漆游声语气一变,转而在请求黎钥了。 黎钥想要拒绝,可身后就是一个巨大的蛛网,如果自己再摇头的话,蛛网会落下来,将他身体给缠住吧,然后将他整个人给蚕食地一干二净。 他们都太强。黎钥感到不确定,自己根本没有多少力气,就算有了这些银丝在他右手里,他真的可以轻易伤害到那些人吗。 不用担心,他们都喜欢你,每个人都被你给迷上了,不管你扑到谁的怀里,都不会有人拒绝。 甚至于,你开口说的话,会有人愿意把命给你。漆游声很确定的说。 谁会把命给 黎钥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说的对吧? 漆游声拉过黎钥,把人往洞窟外带,离开了巨网存在的洞窟,漆游声对于整个地下甬道非常熟悉,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有任何走错。 两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前,脚下地面出现了震动,熟悉的震动声。 右边通道里出现一只巨型蜘蛛,和黎钥之前遇到的一样,蜘蛛嗅到了黎钥身体的香气,直接就找了过来。 等冲出来后发现漆游声也在,蜘蛛停下来,举起前足,在空中挥舞,似乎在警惕和威胁。 漆游声喉底溢出一声笑,然后手指轻轻的一个张开在弯曲,巨型蜘蛛的脑袋就让一根银色蛛丝给缠绕上了,蜘蛛头颅瞬间被隔断,掉落在地上。 比人的身体还大的脑袋咕噜噜滚到黎钥脚边,黎钥整个人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银丝又把头颅给拉了起来,拉到黎钥的面前。 来,在它这里试试。漆游声搂过黎钥的肩膀,让黎钥抬起右手。 黎钥颤抖着抬手,掌心贴到了头颅上。 五条银丝同时出现,骤然就蹿进蜘蛛坚硬的脑袋里。 脑袋里有东西,黎钥感觉到蛛丝在里面触到了东西,随后几根蛛丝快速地搅动,把蜘蛛脑袋里的所有都给绞碎了。 浓稠的液体从蜘蛛断裂的地方涌出来。 看到这一幕漆游声再次扬唇笑起来。 真可爱,再多点,多让他看一点。 从这边走,就可以见到正在寻找你的某个人,他的脑袋也和这个蜘蛛里的差不多,将里面的东西都给搅碎,这样我会更喜欢你。 我会让你活着。 这是漆游声给黎钥的承诺。 黎钥回眸望着男人眼底的银色蛛网。 好一会后他轻轻点头。 黎钥走向了右边的一个光线昏暗的甬道,漆游声站在身后,巨型蜘蛛的身旁,微笑着注视着黎钥的背影。 对方没有跟上来,当身影从男人视野中消失后,黎钥脸上的惊骇顿时变了一下,变成了十足的愉悦。 你的弱点我找到了!黎钥低声呢喃。 为什么都这么天真呢,明明是个怪物,却表现得比人类还要天真。 因为太多的人类死在自己手里,所以觉得其他人类也是一样的傻吗? 黎钥低低小笑了两声。 咳咳,他又咳嗽起来,笑意顷刻收敛起来,变成了深暗和无助。 前面有人,在转过了几个弯道后,黎钥发现了前面的人。 是成凌。 成凌靠在墙壁的一角,他两只手都沉沉地摁着自己的腹部,在他的身.下鲜血暗红,流到了尘土里,血液凝固起来。 已经死了吗? 黎钥缓缓走了过去,不确定成凌的情况,黎钥没有靠太近,离了有几米距离。 有人靠近他,脚步声虽然微弱,可成凌还是察觉到了。 对方站在了不远处安静的盯着他,是谁? 会是黎钥吗? 应该不可能,这里是怪物蜘蛛的巢穴,是对方的地盘,怕是这会的黎钥已经让怪物给抓住了吧。 希望不是那个柔弱的他,不让肯定这会在哭,无助痛苦地哭泣。 成凌缓缓抬起头,眼睛非常酸涩灼烫,好像火在眼睛里烧,他眼底已经布满了红血丝,朝不远处的人看去。 看错了吧? 居然是黎钥! 精致漂亮的脸蛋上,似乎有着深深的泪痕,他已经哭过了啊! 谁把他挵哭的,这么可爱的人,怎么舍得啊。 如果是他 他可能也会想把这人给挵哭。 黎钥?成凌手从腹部的伤口拿开,鲜血好像流得慢了点,不过明显的,他身体里的血已经不多了。 能够在血液流尽前,最后在看到黎钥,甚至是可以拥到黎钥,成凌突然觉得挺满足的。 过来,好吗? 成凌让黎钥过去。 不管是不是幻觉,哪怕是假的,这一刻他也只想把它当成是真的。 黎钥走了过来,他低垂着头,不怎么看成凌的眼睛,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一样。 你怎么样?有什么受伤?让我看看! 成凌拉过黎钥的右手,握住时黎钥猛地一挣,甩开了成凌的手。 成凌身体受到点波及,往地面倒,他抓着墙壁稳住下倒的身体。 咳!成凌咳嗽起来,吐出来的似乎不只是鲜血,还有身体里的肉沫。 怎么了?是我啊,我不是蜘蛛,你看到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是蜘蛛。 让我抱下你可以吗? 成凌向黎钥微笑且请求,哀求着。 黎钥站在成凌面前,他右手手指用力弯曲,指骨显得更加惨白。青色的血管好像要裂开似的。 在成凌的恳求下,黎钥走了过去。 这个人是真的快死了,不需要他再动手。 黎钥还没蹲下.身,手腕就让成凌猛地一拽,然后拽到了对方怀里。 唔!黎钥身体撞进成凌怀里,黎钥没出声,倒是成凌疼地哼了一声。 身体被黎钥一撞,腹部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 血液粘稠,沾染到黎钥衣服上,黎钥手指轻轻的抹了一下,指尖血红。 你快死了!黎钥冷漠地陈述这个事实。 是,咳咳,我快死了。成凌突然一点都不遗憾了。 人本来就是要死的,每个人都是,只是早晚的时间而已。 他现在不过早了点,能够抱着这个人,这人就在他怀里,嗅着黎钥的体香,好像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自己的死亡也变得不再重要。 你和我之前认识的某个人有点一样。可以说最初见到成凌时,黎钥就有这种感觉。 你喜欢他? 成凌声音虚弱。 我讨厌他。 哦,那喜欢我了。成凌笑了笑,没有笑太狠,腹部太疼了,疼到全身都愈加麻木。 倒是有点想见见对方。 黎钥视线盯着成凌身后的墙壁,垂落的手抬了起来,将成凌疼得微颤的身体给搂住。 有人让我来杀你。 黎钥语气听着没有起伏,平静又平淡。 大概不用杀了。 你很疼。黎钥看得出来,这个人尽量在克制着自己,放在黎钥身上的手,在痉.挛着。 没事,抱着你就不怎么疼了。 在我闭眼前,一直陪着我,好不好? 成凌转头吻在黎钥耳边,将那颗美丽的耳垂给轻轻啃了一下。 黎钥敏.感得一哆嗦。 好。 他右手掌心摊开,放在成凌后背。 会很久吗?如果太久了,那他就帮成凌一把 不会太久的。 像是知道黎钥的意思,成凌微笑了一下,说着。 黎钥垂落了眼帘,怀里的身躯在一点点变冷,温度消失得很快。 马上就会死了。 可是忽然,怎么说呢,黎钥有点不想要这个人死,毕竟他还有用。 他还想好好使用他。 第84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7 黎钥放在成凌后背的手缓慢转移到成凌的腹部,成凌感觉到了,但他现在浑身没多少血了,最后的一点血大概也要流尽了。 所以以为黎钥这是想看看他腹部的伤口怎么样。 成凌声音嘶哑:伤口不好看,你还是别看了。 黎钥眼帘猛地一抬,这个人,真讨人喜欢。 分卷(102) 该说不愧是他看上的优秀鱼儿吗。 我不想你死。黎钥低声说。 成凌觉得是自己的幻听,这个人可不会喜欢自己,他腹部的伤还是他刺的,虽然是另外一个人,占据了黎钥皮囊的人。 但现在的病美人,也不会喜欢他。 他脖子上的一条血痕还是成凌之前划的。 对不起啊。成凌道歉。 什么对不起? 黎钥觉得成凌大概快死了,所以再说胡话。 划伤你的脖子,那么漂亮的脖子,太漂亮了,所以我当时没忍住。 在我死之前,原谅我好不好? 成凌以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觉得黎钥会原谅他,结果黎钥居然说不。 不好。 黎钥直接拒绝,面容里都是冷漠。 成凌呵呵笑起来,腹部更疼了。 他将黎钥给搂得更紧,闭上了眼睛,迎接自己最后的死亡。 然而成凌身体突然一僵,他猝然睁开眼,有东西钻进了他腹部。 似乎是丝线。 蛛丝吗? 成凌怔然起来,他顿时还差点以为面前这个幻觉,不是幻觉,但也不是黎钥,而是别人谁伪装的。 故意接近他,然后要他的身体。 把他的身体制作成可用的工具。 成凌的猜测,某种程度上还真的对了一半。 但眼前的人的确是黎钥。 漆游声让我来杀了你,他是蜘蛛怪,他没有杀我,留了我一命。 但是我需要为他做点事。 杀了我们?成凌很容易就猜到漆游声的企图。 选择黎钥太合适不过了,他们这些人,基本上还活着的全部,都喜欢着黎钥,喜欢这个柔软脆弱的病美人,想要占有他,得到他。 是,让我来杀了你们。 但你现在为什么?成凌一脸的疑惑。 他给了我一点东西,可以肆意绞碎人的內脏。 可我想试一试,看看它们能不能做到别的事。 黎钥沉默了下来,开始专心感受银丝们的游动,他明明对人体的构造不清楚,可蛛丝钻进成凌身体后,太奇怪了,他的感知附着在了蛛丝上一样,跟随着那些丝线在成凌的腹部里面游走。 有划开的伤口,尖锐的刀刃划开的伤口,似乎內脏器官也被伤到了。 缝补起来,将它们全部都缝补好! 那一刻黎钥心底都是这个声音。 蛛丝好像完全听黎钥意识的控制,甚至比黎钥预料的还要厉害,它们真的开始向针线那样,在成凌的腹部里缝补起来,把那些破裂的地方,连接还有钻洞,在快速缝补。 体內有东西,但丝线又都太过纤细了,只有被钻进的时候成凌有点感觉,后面,浑身疼得僵麻,导致成凌现在的感官受到限制,他不确定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黎钥的右手每根手指都爬出了银丝,银色的蛛丝。 和以前见过的蛛丝不太一样,以前的是沾染上鲜血后就可以被看见,但这个丝线,直接就可以目睹到。 而且银丝被鲜血给染过,鲜血却只是往下滴,不会把蛛丝给染红。 这丝线是漆游声给黎钥的? 成凌相当地震惊。 腹部的疼在慢慢地减缓,僵麻感还在,可疼痛好像缓和了很多,成凌呼吸间,腹部起伏,拉扯到伤口,似乎撕.裂感少了太多。 成凌眨眨眼,这是什么回事? 好像死亡的气息,也从自己身体里往外离开了一些,不再那么浓烈。甚至于成凌觉得,也许自己还能活一会。 我不确定具体会怎么样,好像可以缝补起来,但你血液还是流失得太多。黎钥拿开了手,蛛丝断裂,断裂的一头快速缩回成凌身体里,另外一头则缓慢回到黎钥那里,蛛丝在黎钥的手指里缠绕着,似乎是缠绕在他指骨上。 已经够了,我大概不会马上就死了。 就是有那种确定的感觉,成凌笑了起来,这次不再克制,哈哈哈仰头哑声地笑。 黎钥拿开成凌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他站起身往后面走。 你去哪里?成凌发现黎钥有要离开的迹象。 去别的地方杀.人。黎钥给出他的回答。 你能杀?你根本就没杀过人吧,你只会救人。 成凌想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就算真的去杀.人,结果却只是把人给救了。 下一个我会杀了他。黎钥肯定地道。 成凌伸出去的手落了回去,他不可能留住黎钥的,以他现在的身体,就算腹部的上被缝补起来,也留不住黎钥。 大概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留住他。 这里的boss漆游声? 也不一定。 我会找去你。成凌对着黎钥远去的背影说。 黎钥没有丝毫停留,快速走了。 他的手还有些麻,没想到蛛丝真的还有这个功效。 漆游声知道吗? 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却把银丝给了自己,黎钥沉眸一笑,那个人应该有预料到会有这个发展,却还是这么做了。 为什么? 黎钥只是稍微想了一下,马上就能猜到答案。 所以说他喜欢他,欣赏他,他海塘里新的优秀的鱼儿。 黎钥在昏暗的甬道走走着,没有太快,地面崎岖不平,走太快也许会摔倒。 黎钥偶尔会咳嗽两声,吐出血来,血液滴在地上,但不会存留太久,很快就会消失。 黎钥吐出的血比成凌他们流出的还要多,但他没有倒下,甚至于看起来一点多余的影像都没有,他的虚弱和病态是一直都有的。 往前面走了一段路,黎钥稍微停了一下,就在通道的一边靠着坐了下去,这具身体不久前虽然休息过,可休息之前也累过,在一只蜘蛛尸体背上,狠狠被累过。 黎钥缓了两口气,靠在墙壁上休息,这具身体,病弱归病弱,但好像不管怎么折腾,恢复得很快。 想到这里黎钥就笑了,另外那个人,被他刺了一刀的人,不知道这会在哪里。 他不会死那么快,那个人,哪怕心脏被刺穿,也不会死太快,比起副本boss,黎钥反而觉得卞南枫更加的怪异。 他才是隐藏起来的真boss吧。 黎钥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逗乐了,笑了好一会。 对了,一会如果见到卞南枫,是要杀了他,还是缝补一下他? 两者都让黎钥觉得有期待。 无论是哪个,先见到人再说。 然而在那之前,黎钥遇到了另外一个人。 徐远! 黎钥对徐远印象有点深,现在看到人,这人脸上有点擦伤,身体其他地方,看起来完好。 别的人都各有伤口,徐远这么完好,让人觉得该破碎点。 黎钥见到徐远,转过身想要逃。 徐远手里一条蛛丝伸了出来,蛛丝隐隐染着血,于是黎钥可以看见,但蛛丝游动得太快,比黎钥跑得快,黎钥手腕被缠住,脚腕同样也是。 身后的人靠近,来到了黎钥背后。 抓着黎钥的肩膀,将人给摁在了墙壁上。 一张放大的帅脸,黎钥眼瞳紧缩,徐远几乎快凑到黎钥脸上了。 两人鼻尖微微地触碰着。 睁大眼仔细观察黎钥的表情,好一会后徐远咦了一声。 是你啊! 徐远别有深意地说。 黎钥没明白,这个人的语气太奇怪了。 你算了,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徐远选择不说,不告诉黎钥他这具身体曾经被别的人给占据过。 那个人,好像是卞南枫和成凌他们认识的,不是一般的角色。 能够自由俯身在玩家身上,怕是在游戏里有比他们更高的权限。 那个人他有点兴趣,不过相比起来还是这个连浑身骨骼都好像是细软的病美人他更喜欢。 只有你一个人?徐远朝黎钥伸手看,空荡的甬道,光线沉暗,什么都没有。 放开我!黎钥声音听着有点尖锐。 徐远松开手,但缠着黎钥手腕的蛛丝没拿开。 只有你一个人那就太好了。徐远笑了起来,非常快乐的笑,操纵蛛丝就去撩黎钥的衣摆,结果刚一掀开一点,露出来的鲜明痕迹就让徐远再次咦了一声,这次更加惊讶了些。 遇到过别人了? 一看这些别样的痕迹,徐远就确定在他之前黎钥还遇到过其他人。 那个人死了? 不然怎么会放走黎钥,让这个小美人在蜘蛛巢穴里随便乱走。 如果是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手的。 对,让我杀死了。黎钥咬着牙齿,恶狠狠的说。 他那张柔媚的脸,哪怕是异常愤怒,也只让人觉得像是猫猫挥舞爪子一样,不会威胁刀刃,只让人心底痒痒的。 徐远心随意动,抓过黎钥,指尖就触上了那些别样的痕迹。 黎钥身体一僵,试图去阻止,但蛛丝把他两只胳膊都给缠着,不让他拒绝。 你杀死了他? 你怎么杀啊? 徐远完全不相信,指腹顺着黎钥的衣服下摆开始往里,沿着黎钥瘦窄的腹部线条往上,缓缓地抚模着,掌心的皮肤太柔滑细腻了,大概是徐远目前为止触到的最诱人的存在。 真奇怪,如果是别的人,刚让人给挵过,徐远大概不会有兴趣,但换成是眼前这个病美人,反而因为黎钥身上有着别的男人的气息,他身体里的火好像一瞬就燃烧了起来。 不过我还是好奇,对方怎么没守着你? 把这么个小美人放出来,不怕他们更加欺负他吗? 我说我杀了他!黎钥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 他眼底都是凶光,迷人的杀意在往外淌。 徐远笑起来,低头笑,猛地抬头。 好,我相信你,那么怎么杀的? 杀给我看看? 徐远让黎钥杀他。 黎钥对这个要求很奇怪,但竟然都这么主动了,那他就做给他看。 是这样黎钥右手挣了一下,蛛丝退开,徐远往后退了点,好让黎钥可以杀他给他自己看。 这个人怎么可能杀.人,那一双手,纤白柔嫩的手指,轻轻就能拧断,杀他? 这个笑话可真好笑。 因为确定黎钥不是那个会使用透明刀刃的人,所以徐远丝毫不防御,就那么放开了黎钥的右手,让黎钥把掌心房在他的心口上。 你会刺穿它? 刺穿他的心脏? 徐远还是从容的姿态。 我会! 黎钥话语突然掷地有声。 徐远感知到一点异常,可转瞬即逝,再看黎钥,完全和不久前那个能够和boss都能战一会的人不一样,两人虽然共用一个皮囊,但不是一个人,不会有人把他们当成是一个人。 这个小白兔般只能依靠别人保护的人,不能杀了他。 徐远微微抬起下颚:那就杀我! 黎钥弯曲手指,感受到掌心下节奏跳动有力的心脏,他眸底杀意翻腾。 是你让我杀你的! 那我成全你! 银丝骤然出现,以徐远看不清的速度径直刺进他身体里,直接就刺穿了他心脏。 黎钥这时掀起了眼帘,眼尾还一抹红,哭泣过的淡红,但眼底却在那一瞬又坚冰覆盖,他冷漠地看着一脸惊愕的徐远。对方身体一个剧烈摇晃,然后一点点垂眸,视线定格在黎钥的指尖上。 那里有着几条银丝,每条都刺到了他体內。 银丝把他心脏给刺穿,开始一点点收紧。 剧痛袭来,徐远伸手,想退开黎钥,可太疼了,浑身每个细胞都在嘶哑出声。 银丝直接缠碎了徐远的心脏,好像有嘭的祈求破裂声,徐远身体朝墙上倒过去,他手指抽搐,抓着背后的墙壁,指甲裂开,他无法相信,不知道眼前的一幕怎么就发生了。 你让我杀你的。黎钥揉了揉自己的右手,银丝缠绕在他每根手指上。 你 徐远刚说了一个字,就呕出一口血,混杂着肉沫的血。 呵呵呵!黎钥低头笑了起来,不停地笑。 咳咳咳,他咳了两口鲜血。 忽然黎钥几步走到徐远面前,摁着他的肩膀再次把蛛丝给刺进了他破碎的心脏里。 第85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8 在徐远濒临死亡的时候黎钥再用手里的银丝把对方的心脏给缝合好。 至于那后面,徐远没有立刻就站起来,因为心脏失血也是真的,地面都是他的鲜血。 冷漠站起身,黎钥低声咳嗽,垂眸看自己手里吐出的鲜血,血液颜色始终都是这样的鲜红,无论是谁,血液都这个颜色。 黎钥站在徐远身体面前,盯着人沉默看了有一会,不确定这个人后面会怎么样,就算再醒过来,估计身体也会受到一点凝滞。 从通道里离开,刚转了一个弯,有人突然出现。 那人就站在下一条通道的正中间,视线先是落在黎钥的右手上,随后缓缓上移,眉眼里似乎有点小惊讶。 我记得我的要求是杀了他们。漆游声再次确认一下这个事。 黎钥点头:是。 但你没有,不仅没有,你还救了他们,为什么?我以为你讨厌他们,毕竟他们对你的爱,比我还要扭曲。 这话从漆游声嘴里说出来,让黎钥沉了沉目。 害怕这个人是一回事,但另外一方面,他又知道无论他做什么,在漆游声这里都不会受到惩罚。 我不得不考虑把给你的东西收回来了。 漆游声朝黎钥走了过去。 黎钥站着没有动,身体给漆游声给拽到怀里,下巴被对方的手给捏着,黎钥被迫抬起的头,和男人阴冷的眸光对视。 你觉得我该怎么惩罚你? 黎钥眼底因为眼前的威胁而有更多的泪水在闪烁,可同时又隐约看出了一点漆游声的神色里,对方是高兴的。 分卷(103) 因为他刚刚所做的事。 他们不能死那么快。黎钥说。 嗯?漆游声听着黎钥的解释,或者说借口。 死那么快这里马上就会结束。 黎钥继续说。 结束不挺好吗?他们来到这里,一直都在打扰我。 是打扰,但也带来了一点不同的。 你倒是非常不同。 你会留下来的,对不对?漆游声低头在黎钥的嘴唇上吻过,柔软的唇肉,让他想把这个人整个都给呑食到自己的身体里。 成为他的一部分。 嗯。 黎钥点头,不是被威胁要留下来,而是心甘情愿的。 这让漆游声心底惊讶。 你怕是给过很多人这样的承诺。这个人不会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死亡游戏,但既然可以活到现在,而且这么美丽诱人,会有其他人盯上他,但黎钥现在却还是自由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谁都没能顺利得到他。 因为什么? 另外的那个人吗? 漆游声更愿意相信是别的可能,例如这个娇柔的病美人,他说留下是真的,有机会离开也是真的。 漆游声把黎钥给紧紧扣在怀里:这次我一定会让你留下。 黎钥注视着漆游声身后昏暗的通道,他没有吱声。 好了,随便你怎么玩吧,反正到最后谁都逃不掉,毕竟这里一切都属于我,包括每一块在这里的石头。 其实也是漆游声想玩,他都看到了,黎钥将徐远给杀了,只要那个时候黎钥不再继续,徐远必输无疑,那些人类,可怜的人类,太过相信这个病美人了,完全不知道对方会杀害他们。 虽然黎钥又将人给救活了,但活着在漆游声这里,也只不过是稍微多喘两口气而已,最终还是会成为他美味的食物。 漆游声将黎钥给放开,没有阻碍黎钥,也没有跟着黎钥,目送着黎钥走向另外一边。 至于他,发现了一点小的特别异常,以前都没有发生过的状况。 他得过去看看情况。 黎钥继续走着,浑身都透着点酸麻,要是这里有床就好了,他会直接躺上去睡一觉。 只是想到还有几个人没有见到面,他暂时不能停,好歹得见一面,看看他们是不是对自己真的毫无防备。明明他之都故意那样表现过,虽然是以另一个人的存在出现,可还是一个身体啊,这些人为什么都会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他的演技也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啊。 黎钥遇到有岔口都选择最右边的一条通道,这样继续走了一段时间,有一点长,眼前再次出现一个人。 是盛辰逍,和徐远类似的情况,盛辰逍的身体里有漆游声挵进去的蛛丝,导致他在这个洞窟里,似乎不会被其他蜘蛛给攻击到。 黎钥本来是这样想的,结果走出甬道,眼前的视野瞬间放大,这是一个比之黎钥走过的洞窟还有巨大的空间,头上的穹顶,有十几米高,而就在空地上,有数只巨型蜘蛛,这些蜘蛛的头都被砍了下来,掉落在一边。 盛辰逍当时就站在蜘蛛尸体的中间,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盛辰逍缓缓转过身。 他还在一直找的人,就这么奇特的出现了。 可以说是踏破铁无觅处了。 盛辰逍从一群蜘蛛尸体中走了出来,黎钥看到他靠近,往后退了几步,像是在害怕着盛辰逍郁旸。 盛辰逍将右手里锋利的刀给收了起来,然后摊开手,像黎钥表示自己不会伤害他。 目光快速在黎钥身上打量了一番,皮囊里换了个人了,或者该说是换回原来的主人了。 还是这个纤柔的病美人他更心动,柔软又艳丽的脸庞,让人看到他的时候瞬间就会想到雪里盛开的娇梅,哪怕是细微的风拂过,也会叫人心疼他怜惜他。 盛辰逍第一次在游戏中遇到这种脆弱到吸引到他的人,以前遇到的那些,虽然也脆弱,但只会让盛辰逍觉得他们碍眼碍事,要是立刻消失或者死掉就最好了。 但这个人不能死,死了的话,他会心疼的。 你一个人吗?盛辰逍问。 答案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黎钥咬着嘴唇,微微点头。 其他人,你都没有看到?包括尸体,盛辰逍有这层意思。 黎钥摇头:没有。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一边问着,盛辰逍一边缓缓朝黎钥走近,这个人表现得弱小柔软,可盛辰逍其实不会太小看黎钥。 就算这个人真的纯白善良,可能够吸引这么多人,连副本boss看起来都被他迷上了,说不准就有更多的惊喜在等着他。 可即便心里有这样的顾虑,盛辰逍靠近的脚步没有停留。 来到黎钥身旁,伸手就轻轻抓住了黎钥的手。 触手间的皮肤是盛辰逍想象得到的柔滑和细腻,几乎是立刻,盛辰逍就喜欢上了这种触感,想要随时都能触到,想要每一天都能触到。 你有受伤吗? 盛辰逍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黎钥不知道该回答哪个。 这里是 蜘蛛的巢穴。盛辰逍侧过点身体,让黎钥能够看清楚洞窟中间那些巨型蜘蛛。 我之有见过一只。黎钥目光里微闪。 有人帮了我,把蜘蛛给杀了,但我不知道他是谁。 黎钥实话实说,不过就是隐瞒了最为重要的地方,那就是他没看到对方的脸,却和那个人有过更加深的接触。 估计是漆游声。 对了,你知道的吧?盛辰逍眼睛突然就尖锐起来,像要穿透黎钥的脑袋,把他的一切想法都给看得一清二楚。 什么? 黎钥非常茫然,无法理解盛辰逍指的什么。 在坠落到这里之,小屋的时候发生过很多事,你杀了人。 盛辰逍抓起黎钥的右手,就是这只手,曾经握着一个透明的刀,把刀身一点点刺进了成凌的腹部。 我?黎钥震惊。 他觉得盛辰逍在和他开玩笑。 我杀了人?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人?我不可能 黎钥眉头深深拧了起来,他表情变得痛苦,似乎想去回忆不久发生过的事,好奇怪,他的记忆像是空白了一段时间。 我没有杀过人,你污蔑我,不是我! 黎钥不停地否认,不是他,那绝对不是他。 好好好,是我开玩笑的。盛辰逍凌厉的眼神瞬间一变,立马就温和起来。 将黎钥给搂到怀里,手掌抚着黎钥的后背。 但黎钥突然猛地推开人:你别碰我! 盛辰逍被黎钥的尖叫声给惊了一跳,但看到黎钥眼底的泪水滚落眼眶,心脏似乎都漏了半拍。 对不起,我乱说的,真的,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而已,要是觉得这样不能原谅我,那这样好了。 盛辰逍说着就拿出了他的刀,是把手掌长度的匕首。 他拉过黎钥的手,把他的匕首给放在黎钥手心。 你往我身上捅一刀算了,如果这样你才能开心的话。 黎钥颤眸盯着掌心里的到,缓缓抬眼又看着盛辰逍。 这个人要他捅他一刀吗? 是不是疯了。 你不怕我真的杀你? 这个人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会提这种要求。 他就算生气,可也不能随便杀人啊。 不怕,你要是可以杀我,反而是我的荣幸。 我想这个荣幸,很多人都想要。已经有两个人要过了,盛辰逍当时就有奇怪的感觉。 现在他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了,是羡慕。 可以被黎钥这个病美人给刺一刀,将是真的幸福。 至于说死亡,那些人都不怕,他又为什么要怕。 他从来也都不怕死亡,哪怕嘴上说着,也仅仅只是说而已。 我会真的刺进去。黎钥语气猝然有了变化,目光里有冰冷闪过。 好。盛辰逍为了配合,还主动垂落了手,这样黎钥可以随意在他身体上刺一刀。 会这么无所谓,除了知道黎钥那双纤细的手不可能沾染别人的血以外,还有就是盛辰逍身体里可以操控的蛛丝,那些蛛丝他已经缠到了自己身体上。 匕首如果真的刺进来,只会让它往里刺一点,不会真的刺穿自己的身体。 这是盛辰逍惯常会有的多手准备。 黎钥两手都握着刀,好像没有伤过人一样,他的手指在颤抖,嘴唇也因为马上要杀人,而颤着。 刀尖抵在了盛辰逍的心口上,黎钥再次看向盛辰逍。 这个人目光里都是催促,让黎钥快点刺伤他,然后原谅他刚刚的那个玩笑。 黎钥试着用了点力,可眼看着就要真的刺破盛辰逍的身体,黎钥突然猛地松开手,锋利的匕首从他手指里落了下去,掉落在地上。 两只手随后都被盛辰逍给抓住了,盛辰逍一把就将黎钥给搂到怀里。 他早就想这样做了,不只是去触黎钥的身体,而是将人给搂在怀里。 曾经黎钥坐在卞南枫怀里,又被成凌和权丛给拥有过,一次两次,三次,次次叠加,让盛辰逍早就注意到,更甚者是被无声勾引到,他有一天也要拥菢这个人。 这个心愿在现在视线,可足够了吗? 当然不过。 盛辰逍捏着黎钥的下巴,把人给搂着推到了墙壁上,然后倾身覆上了黎钥的唇。 非常软的唇,让人有种稍微用点力,就能咬破血的感觉,触感太美妙了,美妙到盛辰逍指尖都过了电流的麻。 损失了好几天了啊,早知道嘴唇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该主动点。 盛辰逍吸啜着黎钥的唇,像是要吸出甜腻的花蜜来,黎钥两手都被盛辰逍给扣着,无法挣扎。 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在脸上滑出浅浅的泪痕,一滴泪水落到黎钥的嘴唇,盛辰逍看到了,于是舌尖过去一勾,应该是咸的泪水,可太奇怪了,盛辰逍居然尝到了一点甜味。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似的,他嘴唇往上,直接落在黎钥眼帘下。黎钥猛地闭上眼,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确实是甜的,这个人的泪居然是甜的。 也太出人意料了。 盛辰逍在那一刻,忽然冒出一种诡异的念头,这个人其实不是人类吧,哪怕身体是,但本质上不是人类,是这个游戏专门定制出来的。 为他们这些玩家,也为boss们定制的病美人。 不然怎么会谁都能吸引,谁都能诱惑,还有连泪水都是甜的。 盛辰逍略微松开一点手,黎钥的手被放开,他抬手就给了盛辰逍一耳光。 啪的脆响,盛辰逍脸被扇到一边,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疼痛感在脸颊般扩散,盛辰逍当时拳头都猛地攥紧了,但几秒钟后松开了手指。 也就是这个人,换了其他人,他会让对方跪着向他道歉。 不只是我这样,其他人看到你都会这样,这不能怪我们,是自己长得这么勾人,你的眼泪都是甜的。 盛辰逍开口说着,他眼神里没有一点因为强吻黎钥的歉意,反而好像是在怪责黎钥,是黎钥先勾引他,他控制不住才这样做的。 你滚开。黎钥用愤怒的声音说,可染着哭腔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娇软。 这里到处都是这些食人蜘,你要一个人应付他们? 你应该很想活下去的,不是吗? 盛辰逍没有走开,反而再次靠近黎钥,黎钥拳头用力地握紧,想要再给盛辰逍那张恶劣的脸上来一巴掌。 跟着我,我会找到出去的方法。盛辰逍的声音很有蛊惑力度,让人很难怀疑他。 哪怕之这个人不顾自己意愿吻了他,黎钥这个时候还是很难拒绝这个人伸过来的手。 黎钥跟着盛辰逍往另外的一个通道里走。 盛辰逍让黎钥拉着他的手,有些地方光线暗,可能会摔倒。 在黎钥犹豫的时候盛辰逍已经捉住黎钥的手不让他挣脫了。 两人在狭窄的通道里行,后面意外的没有再遇到巨型蜘蛛,似乎它们不在这个区域。 黎钥抬眸注视着眼前宽阔的后背,这个人看外在和气势,是让人想要信任的那种,可刚刚的相处让黎钥知道,这个人伪装下面的真实有多恶劣。 黎钥跟着盛辰逍的步伐,有人牵着他,似乎不需要自己多费什么力,走了一段时间,不长,可能就十多二十分钟,黎钥脚下骤然一停。 面盛辰逍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去看黎钥。 以为黎钥是身体病弱,走不动了,毕竟刚才黎钥一路都有在咳嗽。 我背你?盛辰逍说的时候已经走到黎钥面前,转过身往下蹲了一点位置。 黎钥站着没有动,盛辰逍侧过眸笑:上来,不然一会你倒下了,我也得背你。 黎钥把两只手都放到了盛辰逍肩膀上,也可以说是脖子上。 我如果说我可以杀了你,你信吗? 黎钥声音突然有了笑意,盛辰逍猛地回头,看到了黎钥面上弥漫开的冷意。 脆弱的冷,就算这人可以杀他,他也下不了手。 他不是那个微笑着把刀捅人身体里的异类,那个人,比起boss而言,更加的神秘和不可测。 我信。盛辰逍点头。 好了,我背你。 黎钥摇头笑:你还是不信,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了。 黎钥右手顺着盛辰逍的脖子往下,来到了他的心口位置。 银丝骤然出现,在盛辰逍诧然的注视下猛地钻进他身体里。 盛辰逍整个高大的身体踉跄了一下,抓着旁边的墙壁,才没有直接倒下去。 黎钥还在他背后,手还放在他心口,从对方手里延伸出来的丝线,颜色太不一样了,是银色的丝线。 第86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19 一瞬间盛辰逍就大概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呵地哑笑了一声:你已经见过漆游声了? 疑问的话,肯定的语气。 嗯,他让我来杀你们。 分卷(104) 选了你,可真合适。他们都很难对黎钥有戒备,就算有,也只会让这个人轻易得手。 就像现在,其实盛辰逍还有机会的,把黎钥给拽到眼前来,让他陪自己去死。 可怎么办? 他舍不得这个人的身体流血,已经吐了那么多血,就还是别再流血了。 心脏被丝线给割裂开,那种疼感是盛辰逍活到现在最尖锐和鲜明的一次。他能清晰感知到丝线怎么游动和割裂了。 这次自己是真的会死了。 不过能死在黎钥手里,好像没什么遗憾。 毕竟刚刚吻过这个人,嘴里好像还残留着那股甜,诱人的甜。 盛辰逍身体摇晃,倒向了墙壁,黎钥拿开走,从后面往前走了点,走到盛辰逍面前。 看着男人胸口流出了血,温热的粘稠的血。 这个人性格再恶劣,可血液还是带着暖暖的热度。 那种热度让黎钥手指哆嗦。 求你一个事。盛辰逍突然说,声音越来越低哑。 黎钥没出声,但他没离开,证明他会听。 记住我,好不好? 男人在微笑,临死前的要求,恳求,只要黎钥点头,似乎就死而无憾了。 不好。 黎钥开口就拒绝了。 盛辰逍愣了一会,咳嗽起来,鲜血从他嘴角流出。 真的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这么冷血的。 因为你不会死。 黎钥这么说着,可盛辰逍觉得黎钥在和他开玩笑。 你故意这样的?报复我之前说你杀人的事。 可难道我没说对吗?现在你不是杀了我? 我没有杀你! 黎钥再次否认。 盛辰逍呵呵笑出声,在笑声中缓缓闭上了眼。 黎钥指尖的银丝再一次出现,这次和前面一样,徐远那里一样,将刚被割裂的心脏给缝补上。 转身离开,黎钥面容显得极其冷漠,好像所有温度都从他眼底消失了一样。 当遇到权丛的时候,黎钥像是没看到对方一样,径直走向别的地方。 权丛追上去抓住黎钥的手,黎钥猛地挥开,同时朝权丛脸上打过去。 耳光声没有响起,权丛捉住了黎钥的手。 他视线在黎钥没有血色的脸庞上观察了一会,然后把人给搂到怀里,很温柔的一个拥抱。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 黎钥眼帘猛地抬起,像是诧异权丛会突然就这样安慰他,随后眼帘垂落下去。 我杀了几个人。黎钥说。 嗯,但没事。权丛微笑。 我也会杀你。 权丛惊讶,可还是温柔说:没事,什么时候想杀我都可以。 你不讨厌我? 不会,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讨厌你。 你们都这样,我觉得自己就是个怪物。 黎钥摊开掌心,那一刻他的悲伤往外扩散,权丛也立刻有所感觉,好像被黎钥的浓烈悲伤给影响到,他突然觉得这个人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面对所有,周围的人看到他都被他美色所惑,不管是不是他的本意,然后强势地抢夺和占有他。 自己同样也是。 权丛放开了黎钥,看到黎钥脸上有泪痕,轻轻给他擦拭干净。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 心底话直接就说了出来,然而又有另外一个心声在喊叫他这么脆弱,随便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他哭起来那么好看,难道你不想看。 想啊,当然想,但是也很心疼他。 这种喜欢,比在洞窟前还要浓了些,大概有了点爱。 权丛目光异常诚挚。 黎钥摇头。 怎么?我好像没有骗过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 黎钥紧抿着嘴唇不说话。 权丛无奈摊手:好吧,我会让你看到我绝对说话算数。 黎钥注视着权丛的背影,对方走在前面,两人又朝下一个洞窟走,走到后停了下来。 你好像很疲惫,靠着睡一会吧。黎钥眼底都隐隐透着青色,权丛脫了自己外套,抖落上面的灰尘,铺开垫在地上,让黎钥坐他衣服上。 他也坐了下去,示意黎钥可以靠在他怀里睡。 黎钥盯着权丛,这个人笑脸极其友善,似乎真的不会有多余的过界行为。 可以相信他吗? 其实相不相信都没什么用。 黎钥坐在了权丛衣服上,往权丛怀里依偎,他是真的很累了,墙壁太硬,他会睡得不舒服。 黎钥在权丛怀里闭眼睡了过去,权丛手指轻轻拂过黎钥耳边的碎发,发现黎钥眼帘微动,停了下来。 轻轻的笑声从嘴里逸了出来,这里随时都可能有死亡,但就是这样奇怪,权丛觉得整颗心都很安宁。 似乎又回到了过去在现世的某些时候,他偶尔喜欢一个人呆着,不喜欢身边有人,那个时候灵魂都是平静的。 现在,哪怕怀里有人,可平静程度,似乎比曾经更甚。 这个人,权丛抬起手,手指悬空地描绘着黎钥脸部的轮廓,线条相当的顺滑柔软,一笔轻轻勾勒而出。 真美丽的人,如果在现世遇到的话,他一定会立刻上去追求人,他追求不到那就强取豪夺。 反正不会让这个人从自己的视线里,世界里消失。 而眼下,人就在自己怀里,权丛却隐隐可以预感到,他无法真正拥有这个人,谁会拥有他? 卞南枫吗? 感觉那个人其实也多半不行。 还有,这个人体内另外的一个存在,那个曾经的监管员,他占据这具身体,用这个身体来做那些事,后面会怎么对待黎钥。 权丛只是想了一会,就没有继续想下去。 这个人太脆弱了,柔软到随时会消失一样。 权丛指尖撩了撩黎钥纤长的眼睫毛,黎钥已经沉沉睡了过去,没有被权丛给惊醒。 漆游声来到了巨大的蛛网前,蛛网中间居然网住了一个人,一个让漆游声觉得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就算这人胸口受了伤,还在流血,可对方没这么弱,轻而易举就让他的网给捉住了。 这画面看起来,反而给漆游声一种感觉,卞南枫是故意的。 故意出现在这里,故意往蛛网上靠,然后故意在这里等着他。 蛛网往下落,将卞南枫身体四肢都给缠裹上,把这个抓住的猎物给放到了地上。 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随后径直盯向了漆游声。 漆游声左右来回走了一圈,脚步站定,他挑眉就笑起来。 不用演了吧? 漆游声突然冷蔑地说。 卞南枫就算手腕被蛛网给缠着,可不妨碍他拿出他的武器,哪怕手腕不能转动,不妨碍他抛出他的刀,而黑刃的攻击目标居然不是漆游声,而是他自己。 漆游声惊愕起来,下意识就用蛛丝去打开那把砍向卞南枫的黑刃,黑刃落在地上,揷进了石头里。 你到底想做什么?漆游声搞不懂了,还以为卞南枫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砍断身上的蛛网,可刀刃落在他手根本拿不到的地方。 漆游声朝前走,站在卞南枫面前,这人四肢都被束缚着,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 漆游声右手猛地掐住卞南枫的脖子,人类的温热的脖子,人类的体温总是这样诱人,不像他们,比石头的温度还要冰冷。 石头如果被太阳晒过,还能产生热度,他们不行,他们永远都是冰冷的。 让自己都感觉到冷的冰冷。 这个人的皮囊不错,把这身皮给剥下来,然后自己穿上,会怎么样? 一直都拥着这副身体,好像都没有变过。 也许该是时候做出点改变了。 漆游声指甲暴涨出来,指刃刀一般锋利,刀刃刺进到卞南枫脖子里,轻轻往下一个划拉,就划出了鲜艳的血。 血珠滚了出来,漆游声看着那些猩红,掀起一点皮,准备缓缓剥开,就在卞南枫还活着的时候剥,这样一来可以听一听这个人的惨叫声。 这种强大的人类,叫声必然和其他那些人类不一样。 痛哭起来,惨叫出来,让他更加看信点。 漆游声眼瞳扩大,蛛网在里面激动的闪烁。 已经撕开了卞南枫颈边的一点皮肉,但卞南枫没有出声,额头疼出了冷汗,还是没出声,漆游声嗤地一声笑,他不信这个人一点声音都不发。 就在漆游声打算用丝线刺穿卞南枫的嘴巴,让他叫出声的时候,突然他右手里又出现了一把刀。 一把细小的黑刀,颜色虽然和地上他自己那把一样,但长度和样式完全不同,这把刀极其薄,漆黑的刀身,好像周围的光照到上面,都只会被完全吸进去。 这把薄刀在漆游声诧异的视线下直接就划破了他的喉咙。 反倒是漆游声疼叫了一声,然后身体猛地往后退。 他捂住自己的脖子,那把刀有点不一样,非常的锋利,轻轻一划就划开了他的表皮。 随后刀刃被抛起来,落下去,这次没有落到地上,而是将蛛网给划破一截,卞南枫的右手瞬间可以半自由活动,几秒钟的时间,漆黑的小刀就在他手里急速转动,将他身体四周的蛛丝都给砍断了。 蛛网眨眼间四分五裂,从空中掉落到地上。 漆游声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想要去捡地上的蛛网,可眼前一个身影突然急速靠近,漆黑的小刀再次划过他的喉咙。 漆游声猛地往后退,突然就身体一窜,退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蛛丝黏着墙壁,漆游声站在了柔韧强劲的蛛丝上。 他低垂着头,俯视脚下的卞南枫。 这个男人,到底还算是人吗? 胸口一片血迹,把衣服都给染红了,可居然还有力气,在巢穴上就和他打过,掉落到巢穴里,居然还能站着,而不是流血流到昏迷,甚至是死亡。 真讽刺,明明是人类,却好像比他的存在感还要强。 这可就让他非常不快啊。 你真的太碍眼了。 漆游声猛地往下俯身一跳,攻势凶猛,他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这个人太有能耐了,居然可以把他激怒成这个样子。 那人看他的眼神,太过从容不迫了,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好像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一样。 谁是小丑啊? 我今天就要在这里剥了你的皮! 漆游声怒喝,无数的蛛丝冲上卞南枫,没有人可以躲过去,这里空间就这么大,连地面都是他的蛛丝。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人还能怎么躲。 蛛丝穿进卞南枫的身体里,将他两只脚都给刺得鲜血淋淋,身体被钉在了地上,但卞南枫有恐惧吗? 别说恐惧了,他的表情可以说兴奋病态到了极点。 他非常开心,不久前才占有过黎钥,而且黎钥还把他的武器送给他暂时用一用,虽然是他强行要过来的,不过是黎钥给他的。 非常锋利的小刀,拿着居然比自己的半臂长的黑刀还要好用。 这刀在黎钥手里使用的时间太短了,还是让他用一用会更好。 没有捡回地上的黑刃,卞南枫就抓着黎钥的小刀,应对眼前的危机。 他的脑袋都被切割下来过,他从来都无畏惧死亡。 只害怕自己不会感知到这一切,让他疯狂的一切。 漆游声急速冲上来,哪怕卞南枫两只脚不能动,只要手能动就行,漆游声的手腕被割裂开,里面的蛛丝浮现出来。 这些蛛丝里有一些银色的,卞南枫察觉到了,那些银丝和别的不一样,不确定是不是漆游声的弱点,但对准它们攻击就行。 漆游声发现卞南枫似乎是慌乱起来,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挥舞着刀,根本没能伤到他。 漆游声想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个人,因为这人故意被蛛网给缠住,是为了故意引诱他过来,现在看来也许根本就不是。 这个人就是在垂死之前的挣扎,乖乖让他剥皮不好吗? 漆游声再次抓住了卞南枫的喉咙,银丝猛地蹿出去,朝着卞南枫的两只眼睛快速下刺,这双眼他不喜欢,他要毁了它。 忽然漆游声浑身一个趔趄,他无法控制脸上的惊讶,他体內的一根银丝被砍断了,那根丝线还在随后让卞南枫给一把抓住,快速往外拉扯。 漆游声伸手去抓他的丝线,眼睛被一刀划过,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黎钥将银丝从权丛的腹部给缓缓移了出来,权丛被锋利的蛛丝给带着往前踉跄了一步,黎钥退后到权丛手指碰不到他的地方。 他的右手,纤细的手指里,银丝漂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些别样的蛛丝,权丛错愕又震惊,抬头认真端详黎钥的神色,还是病弱的姿态,并不是前监管员。 第87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20 本来还存在疑惑,为什么那个人会选择黎钥,选择这么一个随时都可能吐血晕倒的病美人,现在权丛基本知道是什么缘由了。 这个人不是表面这样柔弱,他也可以杀人,甚至是在他们没有预料的情况下。 你见过漆游声了? 再确切不过的事实,要是没见过黎钥这些银丝又是哪里来的? 总不至于其实这场游戏里是有两个蜘蛛吧? 一般而言,这样的事是大概率不会发生的。 他说只要我杀了你们,接下来就会保护我,不会伤害我。 黎钥表现出来的神色,像是完全信任了副本boss,信任对方在他听话按照他的说的做之后,会将他视为同伴。 你还真信他啊?权丛笑,呼吸间腹部都一抽一抽的疼。 他之前看成凌和卞南枫他们受伤,好像还想自己代替他们的位置。 现在他也这样被黎钥给伤了,权丛心头有不一样的感觉。 那个人不是现在这个病美人,身体还是一个,皮囊里的人完全不同。 总比相信你们后。黎钥用冰冷的语气说。 权丛身体晃荡,在腹部剧痛下一头栽到了地上。 腹部流出的血顷刻间把他身.下的地面给染地鲜红。 黎钥转脚走了,这次没有再用银丝将权丛被他刺伤的地方给缝补起来。 因为那点伤,流出来的鲜血多,可既然成凌他们都能坚持这么久,没道理权丛不能。 分卷(105) 这人可是参加过复生游戏的。 要真这么容易死,那在这里死去反而更好。 该见的人都见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轮到卞南枫了。 黎钥带着这个明确的目的开始找人,然后偌大的地下甬道里,哪怕黎钥来回走了一圈,他的观察力非常好,走过的地方,只要有一次就能立马记住,每个地方再长得像,总会有一些不同点,保持冷静平和的心态,就可以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黎钥慢慢走着,像是在陌生的地方探险或者说是旅游更合适。 压抑逼兀的空间,偶尔会碰到一两只举行蜘蛛,蜘蛛们嗅到黎钥身体的香气,凑上来就要吃了黎钥,尖锐的前足就刺过来,但转瞬被极细的银丝给缠着,轻微一个用力,巨大的前足就被隔断,掉落在地上。 随后黎钥也不客气,把这些食人怪的头给割了下来。 继续朝前走,走着走着居然意外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不久前黎钥曾来过,但这时情况非常不同了,黎钥看到本来悬空存在的巨大瘆人蛛网,此时一片破烂,掉落在地上,像是遭遇过严重的撕毁。 地面有些鲜血,看痕迹估计没有多久。 好像有点打斗的痕迹,不算太激烈,估计战斗开始没多久,就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很快就结束了。 谁到这里来过? 这里是漆游声的地盘,其中一个人必然是他,另外那个人会是谁? 会是卞南枫吗? 黎钥想到这里时,咳咳就咳嗽起来,把涌出的鲜血给咽回去,这里已经被破坏了,差不多就没什么威胁了,不过黎钥还想着一个人,想要见见对方。 不知道那人这会身体里还剩多杀血液,受伤的地方在心口位置,但男人和常人又截然不同,哪怕是成凌他们这种,也和卞南枫不一样。 黎钥刚要转过身,后背突然有人靠上来。 冰冷的身体,贴近的那一瞬,黎钥就打了个寒颤。 下巴被同样冰冷的手给抚模着,黎钥僵着脖子,往后转头,没能看到对方的脸,因为男人垂头就在黎钥的后颈落了冰冷的吻。 黎钥! 熟悉的性感嗓音,黎钥顿时唇角弯了一弯。 后背有冰冷的粘稠感觉,黎钥眸光微闪,他问:你受伤了? 卞南枫低沉的笑声扑进黎钥耳朵里,黎钥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了点。 嗯,被人给刺伤了。谁? 谁还能伤到你。 你。卞南枫笑声从胸腔里发出来般。 类似的情况,黎钥曾在成凌那里听到过。 成凌也这样说过,说他腹部的伤口是我刺的,我不信。 你们都在和我开玩笑。 黎钥绝对不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嗯,是玩笑。卞南枫语气里随时都染了一点笑。 他突然捉住了黎钥的右手,黎钥感觉到手指里有异样的变化,他还没有行动,银丝就意外从他指尖蹿了出来。 他果然把这东西给你了。 像是早就有所预料一样,卞南枫一点不惊讶为什么黎钥身体里会有银丝。而且还是极为特别的丝线。 你说的他是谁? 黎钥垂着眼帘,这样卞南枫就不能看到他眼底的变化,可不能看到,但他身体的微微反应,卞南枫知道得一清二楚。 卞南枫抓着黎钥的那只手,他的手指里忽然也有相同的银丝出现,那些丝线,蹿出来后立刻就同黎钥指尖的纤缠绕在一起,盘旋转,螺旋状那样互相缠绕。 漆游声,我把他给杀了。 卞南枫十分轻松的诉说着这个对于别人而言是震惊的事实。 你杀了他?黎钥似乎不相信,他猛地转头,这一转,为自己看到的一幕诧异不已。 就在卞南枫的眼瞳深处,两只猩红的眼底,全都弥漫上了同样色彩的蛛丝。 这些蛛网本来该在漆游声那里,怎么就转移到了卞南枫身体里。 他在哪里?黎钥顿时有点急迫,好像很关心漆游声的处境。 他死了,我不是说了吗? 黎钥猛地摇头:他没有死。 根据手里银丝的一种感觉,黎钥预感到漆游声还活着。 那就不知道了,我把他身体都给摧毁了,取走了他体內一根特别的丝线,那后面他的身体就直接崩溃了。 如果他还活着,你能知道他在哪里? 那就带我去找到,我会把最后的存在都给抹除。 黎钥推了卞南枫一把,男人似乎也没用太大的力搂着黎钥,两人身体立刻分开,但彼此指尖的丝线仍旧缱绻缠绕着。 像是密不可分。 然后你取代他吗?如果boss都死了,理论上这轮游戏就该终止,但现在还没有,那只能说明一个事实,boss没事,漆游声或者是真的死了,但立刻又有新的boss来取代他。 黎钥当时凝视着卞南枫的眼神,分明就在说这一个事实。 卞南枫低声笑:怎么会?我对当这些boss没兴趣,要是我成了boss,我就不能拥有你了。 结论就是卞南枫拒绝,这一切的一切,哪里有黎钥重要。 我不想被你拥有。 黎钥沉沉的道。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他早上迷上了黎钥,什么方法都不能将黎钥从他身体里给抹除,黎钥是他的,现在是,将来是,一辈子都是。 黎钥想要离开,但蛛丝和卞南枫缠着,他居然无法操控让蛛丝回来。 反而被卞南枫给拉着,黎钥被拽回到了卞南枫的怀里。 你之前有休息好吗?卞南枫一开口奇怪的话。 黎钥想扬手去打卞南枫,让卞南枫捉住手腕,低头就在掌心轻轻的一吻。 在蜘蛛尸体身上发生过的事,黎钥你不会以为是场梦吧? 卞南枫明明对待其他人极其冷酷和冷漠,到了黎钥面前,所有潜藏在心底深处的恶意都爆发了出来,他就是要让黎钥感受他的所有,他已经成了一个彻底的病态异类,他得拽着黎钥,不让黎钥离开,和他一起往深渊里坠落。 黎钥猛地一惊,反应过来那个认真的是卞南枫,其实他早就有点感觉,毕竟这样的事,曾经也有发生过一次。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恶劣,喜欢用这种方式来看他痛苦,黎钥扑到卞南枫怀里,两手用力地掐着卞南枫的脖子。 卞南枫没有挣扎,还放松了身体,似乎黎钥能够在这里杀了他,他会非常乐意。 把我的刀还给我!黎钥突然想起来他的小刀还被卞南枫给拿着,这个人强行从他手里抢走的。 这个啊?卞南枫略微抬起手,丝线里缠绕一把漆黑的小短刀。 这刀还有另外一种形态,和漆黑完全不同的一面,透明的刀身,好像轻微就能折断。 但卞南枫知道它到底有多锋利,可以三两下就把他的脑袋和身体分家。 就放我这里,可以吗? 卞南枫温柔请求的语气,他将黎钥的刀视为定情信物。 黎钥冷冷注视他,沉默在这里不是默许的意思。 是黎钥完全不想再和这人说更多的话。 我真希望你彻底死去。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愿望,可能你暂时不能如愿了。 卞南枫微笑。 直接把黎钥给抱了起来,抱在怀里。 找地方出去,这里环境不好,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 虽然说上面的岛屿坍塌了,但总比暗淡阴森的蜘蛛巢穴好。 卞南枫抱着黎钥,他走动的速度非常快,比黎钥单独一个人走的时候快很多。 一点也不像是胸口受伤的人。 卞南枫注意到黎钥盯着自己胸口位置看,他做了个解释:这些银丝除了杀人外还有别的功能。 正要继续时,黎钥突然接了句话:我知道。 随后换卞南枫惊讶了。 你知道? 我用它们杀过人,也救过人。 都有谁?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原来他的病美人做过这么多事吗? 除你和漆游声以外的人。 那他们大概会很高兴。 卞南枫自己不正常,认为其他人和他一样,能够被黎钥迷上,然后想占有他的人,都就算靠头正常,后面也会慢慢变得扭曲起来。 好像是。黎钥笑了一下。 他的身体是病弱的,时不时咳血,但他的意识,非常地坚强,扭曲地坚强着。 曾经卞南枫以为黎钥是精神崩溃生出了第二个人格,导致性情大变,后来才发现那不是第二个人格,那是另外一个人。 又稍微困惑,为什么对方一定选择黎钥,现在卞南枫知道,那是因为这个人强大的蛊惑力。 大概很难有人不会被他吸引。 不只是人,连这里的怪物们,boss也会被黎钥给引诱。 他成了所有人的弱点,以前他似乎不知道,在这里,靠着这张脸,转而去伤了其他的玩家,卞南枫猜也猜的出来,那必然是黎钥意识到了自己到底有多特别。 你来见我,是不是也是打算杀我的? 几乎不用问这个问题了。 黎钥给的答案也是:是。 对不起。卞南枫立刻同黎钥道歉。 黎钥眨了眨眼,只是冷淡地一笑。 对不起没能让他杀了他们吗? 呵,黎钥笑出了声。 向上的通道好像不好找,至少在发现之前,卞南枫的脚步突然就停了。 不是因为没有路可走,而是因为在那之前,眼前的通道被人给堵住了。 还不只是一个人,而是整整有四个。 徐远,成凌,盛辰逍,以及权丛。 就是那么凑巧,刚好前面出现四个通道,而这时每个人都从其中一个通道出来。 他们就站在通道外,视线全都凝注着对面通道里走出来的两人。 其中一个被另外一个抱在怀里,那个病美人放了下来,脚落在地上,当注意到几米开外的四人时,病美人的脸色不见多少波动。 似乎对于他们的出现一点不惊讶。 也可以说好像本来就是在等待着这个时候。 黎钥,你们要去哪里?徐远开口,笑意从扬起的眼尾弥漫出来。 黎钥嘴角抿着,眼睛落在地上,盯着地面一块石头看,没有听到徐远的声音般。 黎钥,谢谢你救了我。 成凌把手放在自己鲜血快凝固的腹部,血液已经没有再继续往外涌了,腹部里的伤口,包括小岛坍塌前的刺伤,也让黎钥给他缝补好了。 虽然现在还有点发散的疼,但那点疼完全没有阻碍,不会阻碍到他想见到、和得到黎钥的心。 黎钥嘴角动了一下,抬起眼对上成凌丝毫不怪责他,反而是浓浓谢意和迷恋的目光。 我就不道谢了,不过还是很感谢黎钥你。因为黎钥伤他的那些丝线,在不久后权丛发现他居然能够随意操纵丝线了。 虽然技术还不太行,毕竟是第一次,但好歹还是用那些银色的蛛丝将受伤的地方给缝补上了。 权丛虽然说不道谢,可眉目间分明还是很感激黎钥。 至于为什么这么凑巧,直接就和其他三人也从甬道里出来,那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一个游戏音,把所有的银丝都收集成功,再继而毁掉,就能提前结束这轮孤岛游戏。 于是四人就一起走了过来。 权丛视线在黎钥和卞南枫之间来回了一会,注视着卞南枫两只眼底深暗的蛛网。 那蛛网的的形态分明和他曾经在漆游声那里看到的一样。 这么说来漆游声是 权丛扬唇一笑。 盛辰逍拧了拧脖子,颈骨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又活动了一下手臂,手指上沾染了鲜血,将鲜血给在衣袖上擦了一下。 他右眼里有蛛网弥漫进去,银色的蛛网,其他三人和他状况类似,都是右眼有银色蛛网。 卞南枫那里则两只眼都是血色蛛网,不是银色的。 至于黎钥那里,虽然他有银丝,但视线只是在手指里,没有扩散到他身体里。 所以黎钥的眼睛没有变样。 把蛛丝都交给我们,不知道可不可以? 盛辰逍倒是没有直接就和黎钥说什么,而是让卞南枫和黎钥将蛛丝给交出来。 这样一来可以立刻结束游戏就最好了,大家都通关,皆大欢喜。 当然,这个最好的方式,不会有人接受。 哪怕是提出来的盛辰逍,话是这样说,表情却已经笼上了阴冷的杀意,他要在这里杀了卞南枫,然后夺走他面前那个病美人。 呵!卞南枫低头就是一声笑,抬起眸,眸底的血网似乎在晃动。 谁告诉拿到蛛网就能通关了? 有这么简单的事? 就算是游戏声,也可能并不代表真实。 反正卞南枫不相信。 通不通关还是其次,但我要宰了你,这绝对是真的。 盛辰逍猛地撂下狠话,不用和其他三人做什么沟通,那一刻几人似乎心有灵犀,一同都冲向了卞南枫。 咳咳,黎钥在这个气氛猛烈的关头咳嗽起来,咳得相当的剧烈,他转过身抓着身旁的墙壁,躬着背吐血。 那边冲过来的四人,虽然神色都有点变化,可没有人停下,反而攻击的力量更加凶猛的。 四个人同时扑向卞南枫,卞南枫抵挡,被巨大冲击力给推到了墙壁上,山洞摇晃,卞南枫半个身体都陷到了岩石里。 蛛丝不只是在几人的身体里,而是对他们的身体都进行了一些改造,即力量上的加强。 哪怕撞上了墙壁,也只是墙壁受损,卞南枫他们的身体只会沾染灰尘,不会受到伤害。 黎钥咳嗽稍微停止,偶尔咳点血出来,他站到了一边,激烈的战场就在他旁边,偶尔会有人被打到黎钥这边,那个人也会在第一时间立刻就抓着墙壁,避开黎钥的身体。 黎钥这个病美人,可经不起一点的碰撞。 飞过来的人摔到其他地方,爬起身看到黎钥正低头注视他,那边几人和卞南枫缠在一起,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徐远直接就抓着黎钥的手臂,把人给拽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分卷(106) 但还没有碰到黎钥的唇,一耳光就兜头扇他脸上。把徐远给打得一愣一愣的。 徐远顿时蒙了,好一会后他盯着黎钥的脸,笑出了疯狂的声音。 第88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21 这巴掌声让旁边的人注意到了,转过头其他的人都盯着徐远,视线全是冰冷的杀意。 徐远只是一笑,不能吻黎钥的唇,那手背也好。 捉住那只打过自己耳光的手,就吻在手背,这样黎钥想打他,也打不着。 徐远偷了个吻,嘻嘻嘻的笑得十分快乐,转过头回到战场。 虽然说几人都有蛛丝,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不会倚靠那东西,借助外物,反而影响进攻。 包括各自的武器,也只是在最初有所交手,随后就被扔到了一边。 卞南枫又被撞到了墙壁上,这次墙壁裂开,一条缝隙从地面延伸到墙壁上,看起来似乎过不了多久整面墙壁都会崩塌一样。 而几人就在破裂的墙壁下继续战斗,不管后面会有什么危险。 不只是为了获得游戏的胜利,更为重要的是黎钥在旁边看着,那个人安静坐在那里,嘴角还有丝鲜血,眼睛没有从这边战场上离开。 他在看着他们,看着自己。 如果这是雄性之前的战争,那更大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黎钥。 那是比通关胜利还要更大的奖励,对现在的徐远、成凌他们。 四个玩家虽然之前没有合作,但在对付卞南枫这上面可以说心有灵犀。 至于说解决掉卞南枫之后,他们四个人怎么分黎钥一个人。 为什么要分? 共享难道不好吗? 就算是共享,也不表示不能独占。 这并不冲突。 最为首要的是让卞南枫倒下。 几个人交换一个眼神,朝卞南枫冲上去。 卞南枫被四人给包围着,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里不只四只手,而是八只手。 卞南枫再强悍的力量,也在四人面前慢慢看着有点不敌了。 卞南枫一把拧断成凌一条胳膊,胳膊断裂,成凌往后退了一点。 抓着自己的断臂,咔哒声里,转头就把断臂给接上了。 同时体內的蛛丝快速运作,把断裂的地方给缝补上。 甩了甩两下胳膊,稍微比前面钝一点,但没多少妨碍。 盛辰逍的脖子让卞南枫给掐住,猛地往身后墙壁上惯,后脑勺裂开,鲜血在涌出来之前,被急速蹿过去的蛛丝给挡住,蛛丝直接快速将离开的地方缝补上。 盛辰逍扣着卞南枫的手,用力地反手捏断。 卞南枫往后撤步,身后权丛又攻了上来,一脚裹挟沉沉的重力,踹中了卞南枫的腰侧。 当时卞南枫就断了两根肋骨。 骨头穿刺出身体,卞南枫嗤地一笑。 把刺出来的骨头摁了回去,银丝将断骨两边都给连接上。 也多谢这些蛛丝,让这场战斗会这样精彩。 但想让他趴下,还为时尚早。 时间似乎缓慢,但也快速地往前走,黎钥一直都沉暗着眼,要是这个时候漆游声出现的话,完全可以把两方都给一网打尽。 黎钥朝周围的通道里看,昏暗的过道里,一片空荡。 黎钥始终不相信漆游声死了,就算身体死了,意识必然还活在某些地方。 空中有银色蛛丝在游动,是卞南枫他们战斗中出现的,盯着这些别样的蛛丝,黎钥眸光突然一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样,黎钥低头往自己手指上看。 就在那一刻,手指里的蛛丝自己伸了出来,然后在黎钥缓缓睁圆的眼瞳中,蛛丝开始聚集,形成了一张人脸。 人脸和不久前见过的一张脸几乎一模一样,黎钥拿另外一只手去抓人脸,人脸溃散一瞬,下一秒再次显现出来。 黎钥!蛛丝的嘴巴位置无声开合,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黎钥知道它在说什么,它在叫他。 漆游声到了他身体里。 不完全是。下一刻黎钥脑海里有个回复声。 黎钥骇地到处看发生源。 我把自己给撕开了,你们每个人身体里都有我的一部分。 那你可以随意杀死我们? 其他人死活黎钥并不在乎,他只关心自己会不会轻易就死。 可以是可以,但没有那么随意,毕竟只有一部分,你们可以挣扎。 漆游声笑着告诉黎钥。 黎钥凝沉着眸: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让他们两败俱伤,然后再出来收拾? 估计是这个可能了。 好玩啊,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对了,告诉你一下,虽然现在我没有操控他们的身体,但他们的所有感知,我都能感觉到一清二楚。 这话黎钥最开始不太明白,但很快他意识到漆游声的意思。 那就是刚刚徐远被他打一耳光的事,漆游声也有感觉。 还有徐远强親他手背的事。 哪一方会赢? 黎钥你的话,希望谁赢? 漆游声虽然没有了身体,但现在却有更多的身体可以感知,他非常的高兴,很久没有这样高兴过了,他嗓音里都隐隐可以听到颤音。 希望他们都输。 不太意外的答案。 这样一来,赢的可就是我了,没关系吗? 漆游声愉悦的笑。 没关系,比起他们,我更喜欢你。黎钥意外向漆游声表白。 好,你眼光可真好。 黎钥安静下来,视线沉沉看着前面。 时不时都有撞击声,周围的墙壁破开,开始有石头从高处落下来。 有一些落在了黎钥的脚边,更大一块的石头掉落下来,眼看着似乎要砸到黎钥的身体,几条蛛丝同时蹿了过来,将石头给急速缠住,石头就在黎钥的面前,触手可及的距离里,石头往后缓缓移开,石头后五双同时深情凝视黎钥的眼睛。 哪怕彼此还在激烈战斗中,不妨碍他们时刻关注黎钥。 毕竟这场战斗,一定意义上就是因为黎钥的存在,才这样的。 换了其他时候,也许大家会通力合作,可现在不行。 卞南枫太过碍眼了,得除了他。 巨石被移开,刚刚停息了一瞬的战斗再次开始。 比之前更加的激烈,似乎是因为马上就要尾声了,所有人都拿出最后所有实力。 每个人身体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在蛛丝的修复下,快速恢复过来,但也只是外在看起来好,要是剖开他们的身体就可以发现他们的身体骨骼,內脏器官,包括血管,都缠满了蛛丝。 蛛丝已经将每个人的身体都侵袭得特别深了,这也让蛛丝原本的所有人感知地更深。 甚至可以感受到每个人的情感,激动而澎湃的情感。 都想要赢,想要获得黎钥。 那个惹人心颤的病美人。 黎钥的存在,到了现在可以说展现出来了,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为他而战斗。 黎钥稍微站起身,之前一直是坐着的,但他有预感马上就会结束战斗。 不只是墙壁裂开,地面也出现了细微的震动,在那几人的战斗中。 每当有人身体坠到地上,地面就会震感加剧,大概会引来一次坍塌,和小岛那里的坍塌一样,不知道这次,还会不会再继续往下掉。 黎钥稍微换了个位置,洞窟上方,落下的石块更多,像是下起了密密麻麻的石雨一样。 就算那边几人在意黎钥的安危,但黎钥还是转移了位置,转到了一个最近的洞口前,站在洞口边,他抓着墙壁,这具身体很虚弱,黎钥缓缓喘着气,眼前偶尔会模糊一下,好像有要晕倒的迹象。 所以这个病美人,不只是黎钥在伪装和扮演,而是因为身体真的很弱。 也是因此,黎钥的演技没有让人怀疑,因为那不完全是演出来的。 卞南枫的脸被砸了一拳,吐出一口血,他眼睛也在流血,之前被权丛给伤到了。 权丛攻击过来的一击非常的猛烈,直接将卞南枫左眼都给砸裂了。 虽然丝线快速修复眼球,却还是阻止不了血液往下流,一条血泪在卞南枫英俊的脸上蜿蜒,蜿蜒到下巴。 站在黎钥的角度看到了卞南枫脸上的血痕。 都是为了他? 看起来是这样,可归根结底,这些人都是为了自己,他们自己扭曲的私欲,只是刚好他是他们私欲想要得到的对象。 和他无关,哪怕这些人打得血肉横飞,在黎钥这里,也没有多少的参与感,替他们难受痛苦,更不会有。 黎钥嘴角微微地一样,快点结束,然后安静下来,他想要安静。 他一个身体病弱的人,就不能让他安静得躺着养病吗? 黎钥目光里都是这个意思。 卞南枫他们似乎有所感知一样,头顶最大的一块石头落下来,如果不跑开,会被直接砸成肉泥,那样一来就算有蛛丝可以修复,肉泥也不好再缝补上。 可几人都没有躲,全都站在巨石下,这是最后的了,必须有人倒下。 但不会是自己。 权丛、成凌他们四个人从四个方向攻向卞南枫,卞南枫注意到了上面的巨石,不会躲,他可不会在这个时候躲。 然后巨石坠落,黎钥没有看到最后底下几人是怎么战斗的,只听到轰隆巨响,整个洞窟疯狂摇晃,连周围的通道也出现坍塌的迹象。 有人从碎石中冲了过来,巨石落地,溅起巨大石灰,尘土飞扬,模糊了黎钥的视线,惊讶张嘴间,吃进了不少的石灰,黎钥咳嗽起来。 出现的人抓着黎钥的手,下一刻把黎钥给抱了起来,抱着在不断坍塌的通道里奔跑。 黎钥想要看清对方对视,但眼睛难受睁不开,对方跑的很快,风往黎钥喉咙里灌,黎钥太过痛苦,咳嗽起来,咳着咳着直接昏迷了过去。 盛辰逍低头往怀里看了一眼,脚步没停,奋力奔跑,就在他的身后,还有另外三个人。 几个人本来看起来是攻击卞南枫,但他们要一个胜利,过程哪怕是走捷径也无所谓。 就知道卞南枫不会躲,所以故意做出大家一块死,谁都不要想得到黎钥的架势。 卞南枫还真的被忽悠到了,简直就是个蠢货。 怎么会觉得拉着大家一起死,这样就好了? 怎么可能好,他们还得或者,然后共享黎钥。 几个人在轰隆声坍塌中快速奔跑,乃至狂奔。 很快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亮,石头在往下坠落,一个巨大的深坑出现,盛辰逍把蛛丝给伸出地面,抓着上面的一个东西固定好,然后带着黎钥伸上了地面。 其余三人,成凌、徐远还有权丛,都用相同的方法,快速回到地面。 出现的位置刚好就在小屋外,小屋中间塌陷,往下稍微一看,深不见底的黑洞,那个洞连接到底地方不会有人想要知道。 海波荡漾,海水哗啦作响,熟悉的海浪声,落在几人耳朵里,这个时候宛如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黎钥昏迷了过去,盛辰逍抱着他走到一块石头边,其他人有外套的把外套脫了,垫在黎钥的身后。 昏迷的病美人被放了上去,他脸上沾染了尘土,盛辰逍轻轻拿手背替黎钥擦拭干净,不过盛辰逍的手也是脏的,反而把黎钥的脸擦得更脏,盛辰逍沉笑了一声。 转身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拿着去海水边,把布给浸透,洗过一遍后,拧干水后回来。 那边成凌他们都坐在了黎钥身体周围,看着盛辰逍走来走去,走回来给黎钥擦脸。 布满尘土的脸被一点点擦拭干净,露出嘴唇那张精致又旖旎撩人的脸。 嘴唇上有点鲜血,被擦拭掉,可仍旧还是那么秾艳。 细长浓密的睫毛,被水给染湿了,黏在黎钥的眼帘上。 似乎昏迷中睡得不安稳,黎钥眉头紧紧皱着。 盛辰逍拿手指抚平黎钥的眉头,黎钥转过身,蜷缩起身体,他紧紧咬着嘴唇,沉睡中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出来。 黎钥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这一次肯定是梦魇了。 不然他怎么会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身体没有躺在地上,而是在一张巨大的蛛网上。 蛛网的四周站了四个人,不久前刚见过的人,他们现在都露出那种贪婪又可怕的表情。 让黎钥觉得自己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块鲜嫩的肥肉,他们随时会扑过来,将他给拆解,然后享用他。 黎钥开口让他们放了他,可成凌走了过来,他轻轻地抚过黎钥的手腕,在那一片细腻又光滑的皮肤上温柔地抚着。 只是再简单不过的行为,却让黎钥那处皮肤都像被冰冷生物给爬行过的恐惧感。 黎钥,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成凌俯身对黎钥说。 玩什么游戏? 黎钥太过害怕这个梦魇了,梦魇的接下来一定是他被这些一只眼里都弥漫了蛛网的人给呑食了。 各种意义上的呑食。 他感到害怕,他想要逃脫,可是手腕上有蛛丝将他给紧紧缠绕着。 第89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22 他的银丝呢? 他有那些丝线的,而且非常厉害,能够轻易就刺进人身体里。 他之前还用这些丝线,伤害过成凌他们。 现在也可以。 黎钥试图将手指里的银丝给唤出来,可是好奇怪,能够看到缠绕在他手指里的丝线,但它们突然间就变得不再听他的使唤了。 为什么? 随后周围的四个人发出同样的声音:因为我不让。 不同的语气,但完全相同的话。 黎钥怔然地注视这几个人,从他们脸上都看到了相同的表情,不属于他们的表情。 而是属于另外一个人。 那个人身体消亡了,可他的丝线还在,只要这种东西在,他似乎就不会真的消失。 而现在,在卞南枫的身体被天空坠落的巨石被圧碎了后,这里的四个玩家获得胜利。 漆游声能够从四个人身上都获得感觉,他现在完全可以夺取其中一个人的身体,然后将另外三个给杀了,但那样一来,就少了三份感知了。 他觉得这样有四份感知不错。 他喜欢。 就让这四个人来共同享用被蛛网给缠着的病美人好了。 哦,对了,还有另外一个人,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出现。 还是有点小期待,要是能够把那个人也给共享了,那将是又加倍的愉快。 分卷(107) 漆游声在暗处透过四双眼睛同时盯着黎钥。 成凌他们朝黎钥走进,分别触到黎钥身体的不同地方。 衣服扣子被解开了,一颗颗解开,露出来的雪白皮肤上,弥漫了艳丽的红梅,是不久前另外一个人印上去的。 不过没关系,没有人会觉得这些痕迹不好看,反而觉得很美丽。 像一朵朵在他雪中盛放的花朵。 只是这些花朵不是自己画上去的,要是由自己来,那只会更糜艳。 徐远解开了黎钥的衣服扣子,指腹轻轻地滑过那一朵朵艳丽的梅花。 就算是最好的绘画师,大概也画不出这么绝美的花朵了。 每一朵,真的是每一朵,都好像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徐远觉得自己可以闻到那股香,那股幽幽的暖香。 香气直接就钻进他肺腑深处,只有将这个病美人的占为己有,才能缓解身体里爆炸开来的躁動。 这个人真美丽。 真美啊!徐远嘴里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黎钥想要躲开,可身后的蛛丝,相当的粘黏,将他身体给黏在上面,不管他怎么挣扎,也只是将蛛丝晃動,让他身体摇晃而已。 黎钥感到绝望,泪水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一滴又一滴,像断了线的珍珠,滑到他脆弱的脸庞上。 他太害怕了,浑身,大概连心脏此时都在战栗。 可是会有人停吗? 不会有人停,这个时候的他们,其实已经陷入了疯狂,身体的本能在这个时候被全部释放,身为动物的本能。 侵占掠夺,将比自己柔弱的生物给摁在爪下,然后戏.玩逗挵对方。 看对方可怜兮兮地求饶,但绝对不会收手。 权丛低头去親黎钥的唇,像在啜食鲜花的花蜜般,他吸着黎钥嘴里的水。 真的是甜的,浆果那般甜。 在接触到的时候一瞬间就勾得人心境动摇,绝对不可能放手。 早就期待着这个时候了。 将这个娇软的人给撕碎,破坏掉,毁灭掉。 让这个人在自己的面前彻底的碎掉。 再绝望一点,再哭得厉害一点,这样一来自己会更兴奋。 权丛感觉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和往常不一样,他有点感觉,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他意识在期待着的。 掰开黎钥试图合拢的嘴唇,权丛勾住了黎钥的舌,黎钥呜咽出声,听在周围的人耳朵里,俨然就是这世间最悦耳的音符了。 别害怕,只是一个小游戏,来开心点。成凌指尖从黎钥眼底划过,划了抹泪珠在手指上。 黎钥转眸过去,目光里全都是绝望地哀求,希望成凌可以帮助自己,但成凌却只是笑了笑,牵起黎钥的手,嘴唇落黎钥手背上。 这个梦魇太可怕了,黎钥不停地战栗着,不管他如果想蜷缩起来,弯曲的四肢都立刻被人给拉下去。 黎钥想要哀求,嘴唇又被堵住。 会发生什么?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涌出的泪水已经模糊了黎钥的眼睛,他咳嗽起来,可哪怕咳出了鲜血,那些血液没有让任何人停下,只是被靠近他的人给舌尖扫掉了而已。 为什么是他? 黎钥想不明白,他身体里在歇斯底里的大喊,为什么是他。 可嘴巴里完全发不出声音。 没有人停下,哪怕看到黎钥又是哭,又是吐血,鲜血只让他们更加地激動而已。 黎钥眼底的光快速死寂下去,很快像是彻底放弃了一样,黎钥不再挣扎。 突然间他张开嘴巴,狠狠一咬,想要咬断自己的舌头,可刚伤了一点舌头,立刻就有银丝钻进来,把黎钥舌尖破裂的地方给缝补上来。 就像之前黎钥给别人缝补身体时一样。 成凌扶开黎钥额头被汗水沾黏上的头发,嘴唇落黎钥布满汗珠的额头。 我们会让你快乐的。成凌这样承诺着。 然而黎钥已经垂落了眼帘,看起来眼底丝毫光亮都没有,对于外界的声音也封闭了一样,成凌凝视黎钥的眼。 没关系,很快这个人会感知到他们加诸在他身上的所有。 毕竟他们都这样喜欢他,喜欢到游戏通不通关都无所谓了,只要能够拥有这个人。 黎钥意识恍惚起来,身体和意识撕.裂开,意识离开身体,浮在了高处,他俯视着底下正在发生的事。 他的身体被几个人给侵袭着。 这一幕画面让黎钥突然很想笑,这些人都疯了,完全不顾他的意愿,还说不伤害他,可这些事,分明就是最严重的伤害。 他们什么时候死? 黎钥突然间很想知道这些人什么时候死? 黎钥嘴角忽然弯了起来,死寂的眼底突然又一簇亮光出现,那光慢慢地燃烧成一团火。 一团谁见了,都能立刻将他烧为灰烬的火。 在卞南枫手里的刀刃回到了黎钥的手里,漆黑的小刀,又以极快的速度变成了透明,蝉翼般透明。 纤细的手腕微微转动,直接把缠住胳膊的蛛丝给割断了,也在随后把他右边的徐远喉咙给划了一刀。 轻轻的一刀,却直接深可见骨,徐远颈部大动脉当场被割裂,鲜血泉水一样喷.涌出来,徐远目光震撼,却在目及到黎钥手里的薄刀时,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还以为会在晚一点。 徐远操纵蛛丝把自己血管和喉咙都缝补上,缝补的技术不太好,血液仍旧在往外涌淌,徐远直接就是几声笑,笑得好像血液的流速更快了。 其他三人发现徐远那里的情况,也自然注意到了黎钥身体里换了一个人。 不会是新的人格,只能是换一个人。 两人从本质上就有天差地别,一个柔软但也坚韧,但另外那一个,是比他们更会享受这些游戏。 你们在玩多人游戏? 可以啊,我喜欢人多点。黎钥开口就是愉悦到了极点的声音。 那之后他没有立刻就攻击成凌、权丛还有盛辰逍他们,而是先用薄刀把身后的蛛丝给割裂掉。 这里的蛛丝有点不同,割裂开后,马上又会自我修复。 黎钥站在了地上,低头微笑着咳嗽,哪怕是咳嗽,由他做出来,不会让人觉得他有丝毫的病弱,只让人感觉到他的身体周围气势又多不同。 我以为你们知道 黎钥轻轻转动着指间的小刀,突然他急速闪身到了成凌面前,刀刃就搁在成凌的喉咙上,男人喉骨微微滚動,他目光往下,落在了丝毫不会沾染鲜血的薄刀上,然后顺着黎钥葱白纤柔的手指往上,定格在了黎钥那张咫尺间宛如天使般蛊惑人心的容颜。 你,要和我玩游戏,就让我主动啊,我这人非常不喜欢被动啊。 黎钥温柔呢喃出声,他身体往前倾,几乎算是靠在成凌的怀抱里,如果忽略黎钥手里拿着的那把能够随时杀人的刀,在其他角度看起来,会觉得他和成凌像是一对恋人般。 对不起。成凌立即和黎钥道歉。 也不用说对不起,毕竟你们还才刚开始。 那就继续吧。 黎钥突然拿着刀,刀尖轻轻往下划,划破了成凌的衣服,并且在成凌的身体上直接划出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没有太过用力,太用力会将对方身体都给剖开的,黎钥暂时还不想直接看到别人的內脏器官。 刀尖来到成凌的腹部,那里还能看到一个血口,是黎钥之前刺出来的。 虽然血口被蛛丝给缝补上来,可是黎钥直接用刀尖把那些蛛丝给一点点挑开。 于是血液再次涌了出来。 但似乎成凌已经流了太多血,身体里剩下的血液不多了,于是血的流速看起来好像没有那么快。 这样快乐吗?黎钥歪了歪头,用极为天真的表情问。 成凌眉头猛跳,尖锐的疼感再次扩散,连头皮都好像是疼的。 可他却点头:快乐。 但我看你表情似乎还差点,我再让你更快了点,好不好? 黎钥语气有多温柔,下手就有多狠。 锋利的刀刃又一次刺进成凌的伤口里,这次几乎把成凌的腹部给直接贯穿。 黎钥一把拥住了成凌,另一只绕到成凌后背,摁着黎钥后背一个地方,似乎还有几厘米的距离。 我也很快乐。黎钥缓缓把刀给菗离出来。 成凌呕出血来,他站在原地,只是身体犹如强弩之末般,银丝快速往腹部聚集,将裂开的伤口又一次给缝补上,但似乎怎么缝补都补得不好,无法像黎钥之前给他补的时候那样完整。 接下来该轮到谁了? 黎钥举起了手里薄薄的刀,非常漂亮的一把刀,被黎钥那只雪白纤细的手给拿着,哪怕刚刚捅过人,也不会让人对它生出畏惧。 反而想得到那把刀,哪怕只是刺进自己身体里也好。 或者一起也可以。 好像完全不在乎上来多少人,三个人一起他甚至会更欢迎。 权丛和盛辰逍他们对视了一眼,黎钥很高兴。 既然这么高兴,那就让这个游戏走进它的大高.潮。 三个人同时攻了上去。 可哪怕有蛛丝的加载,几个人居然也不是黎钥的对手。 那具纤弱的身体里,迸裂出来的力量,叫人预料不到。 几乎是转眼间,权丛他们就都受了伤,甚至比和卞南枫战斗那会伤势更重。 因为黎钥的那把刀太锋利了,人类的骨头在那把刀面前,就变得更轻软的豆腐块一样,轻轻就被切掉了。 权丛的手腕被切开,骨头给切掉,还剩一层皮连接着。 不是黎钥力量不够,而是对方故意给他留一层皮。 黎钥那时的眼神,权丛想自己决计没有看错,他在说我给你留点皮下来,免得你手掉地上沾染灰尘,到时候缝补起来就不太好了。 权丛笑起来,这个人真的太美丽了,美丽到就算死在他手里,他也没有遗憾了。 徐远的脸颊被划伤,颧骨同样被割裂,骨头都几乎露在了外面,他的一张脸,被上下一分为二了般,看起来相当得恐惧。 而制造这一刀的黎钥,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对自己的杰作觉得挺满意的。 浓稠的血从透明刀身上滑落在地上,不管沾染过多少人的血,刀身始终都干净如初,一如黎钥给人的感觉。 就算这人此时浑身都凌乱,皮肤上可以看到不同人印上去的痕迹,可不知道为什么,给人感觉好像更加的纯白和圣洁了。 哪怕是在这个死亡恐怖游戏里,这一刻的他,真的就像是最纯白的天使。 没有人可以拒绝天使的魅力,哪怕是送自己去死亡的魅力。 盛辰逍在自己心口位置抹了把,他的胸骨让黎钥给瞬间切断了两根,骨头断裂了,没有操纵蛛丝去修复,没有必要。 可以在闭眼之前和黎钥有这样特别的互动,他是满足的。 以前盛辰逍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为了权,为了那些别人艳羡的一切身外之物吗? 盛辰逍曾经也一度为此奔波,不觉得那有什么错。 到了这个死亡游戏里,他也是受慾望所催促,利用身边一切可以利用的事物或者是人。 但似乎还觉得不够,灵魂深处在渴望别的东西。 如今盛辰逍知道自己在渴望什么了。 渴望着眼前这个人,渴望他的手送他下地狱。 他确实早就该下了,曾经为了自己的私慾,害了不少人,虽然在这里自己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随意掠夺他人的生命,他和别的怪物没什么区别。 他自己也是怪物,双手染满鲜血的怪物。 盛辰逍朝黎钥冲过去,他会死,但黎钥能够陪他一起就更好了。 盛辰逍兴奋笑着,他的刀没能刺进黎钥身体里,反而是黎钥直接将他的脖子给切了下来。 薄薄的刀刃,径直就切掉了男人的脖子。 不是隔断骨头那样的切,而是从颈骨的缝隙中,将筋脉和血管给切开的那样。 刀工非常精湛,看起来就像是在盛辰逍之前,黎钥已经在许多其他人身上练过一样。 盛辰逍头掉落下去,却没有掉落到地上,被黎钥给一手接住了。 拿着男人的头,对方意识还在,已经被蛛丝给改造了一点身体。 微微低头,黎钥在盛辰逍的嘴唇上印了一个吻。 盛辰逍似乎相当惊讶。 黎钥告诉他:你算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谁? 盛辰逍无法出声,因为喉咙已经无法发生。 他说不出话,可黎钥知道他眼底的意思,就在黎钥准备说第一个人是谁时,张开的嘴唇突然就停了一下。 他来了。 黎钥说了这几个字后,目光往眼前四个人的身后望去。 其他三人都缓缓转过头,盛辰逍无法转头,因为他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 可从靠近的脚步声,还有对方身体散发出来的那种爆炸般的阴森气场,盛辰逍几乎立刻就猜到来的是谁。 居然还没死吗? 被那么大的巨石给砸身体上,居然还能爬出来。 到底谁是怪物啊! 盛辰逍很想这样出声,但也只能这样保持脑袋背对对方的姿势。 似乎知道盛辰逍想要看到脑后的情况,黎钥把盛辰逍的头给突然就放在了蛛网上,蛛丝一下子就黏出了盛辰逍的头。 自己还没有死,都脑袋搬家了,还没死? 像是后知后觉般,盛辰逍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丝骇意。 卞南枫从巨石下爬了出来,只是块巨石而已,要将他身体给砸碎,还差了那一点。 要是当时这些人肯再次合力,把巨石给搬开,将他被砸伤的身体给肢解了,说不定自己就真的死了。 可遗憾,这些人还是低估了一些事。 一路寻着地上的血迹过来的,这些人流出来的血,虽然缝补过伤口,可还是有血流出来。 然后来到这里,本来还以为黎钥或许已经被这些人给侵占了,结果一来看到黎钥正和这几个人玩得正嗨。 卞南枫其实倒了有一会了,本来还想在暗处再看会戏,但听到黎钥在说关于他的事,没有忍得住,就走了出来。 其实也是因为他太想念黎钥了,哪怕只有一会时间没见,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只有见到黎钥他的心才能稍微愉悦一点,只有这个人对他而言才是特别的。 分卷(108) 其他人无论谁生谁死,都无所谓。 卞南枫走向了黎钥,成凌他们都被黎钥伤到了,这个时候虽然还有点余力,可面对浑身血、仿佛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卞南枫,这个男人浑身裹挟着幽冥里的黑暗血腥气息,成凌他们受到一种气势上的倾轧,根本就已经丧失了许多战斗力。 能够从那么大石头下爬出来的人,就算现在还是人类,也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卞南枫走到了黎钥跟前,他轻轻抬起黎钥的下巴,随后就吻了上去。 如果说黎钥是纯白的天使,那么突然出现的卞南枫就是冷酷的恶魔。 而被恶魔给吻着的天使,似乎也一点点被对方的黑暗给侵袭,渐渐得在远离他原本的洁白。 卞南枫只是稍微吻了黎钥一下,黎钥身上太多其他人的气息,那些人现在还都站着。 不该站着,全都很碍眼。 卞南枫转过身,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剩下的三个人都倒了下去,倒在了尘埃里,他们的身体染上了泥土,可哪怕死亡正在快速吞噬着他们,却在闭眼前一刻还是忍不住望着黎钥。 再看我一眼!成凌张了张嘴,声音痛苦嘶哑。 黎钥听到了,低垂着眼,像是施舍,也像是知道成凌马上就要死了,所以怜悯他,在他死的时候看他一眼。 成凌眼睛最终闭上,没有痛苦和遗憾的闭上。 徐远朝黎钥所在的方向伸出手,指骨用力地在空气中抓着什么,显然视线抓到黎钥的手。 黎钥满足他,伸出手,可却站在原地不动,于是他的手和徐远之间隔了一点距离。 徐远的手咚一声轻响砸在地上。 这条还算不错的鱼,就这样死亡了。 黎钥抿了抿嘴唇,将来会有其他更多的人出现,眼前的死亡,只能说是这些人自找的。 为什么要喜欢上他呢? 明明顾着自己不是更好吗? 黎钥这个善于玩挵别人情感的人,在这一刻却故意同情起来。 黎钥 这是最后一声的呼唤了,黎钥微笑回应权丛:嗯? 如果我、还有机会活,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们约定好,好吗? 权丛对黎钥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了。 我还是他? 追他还是另外那个病美人。 你们两个。这话过后权丛就浑身痉.挛,在巨大痛苦中合上了双眼。 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头颅在蛛网上,黎钥转眸盯着他。 盛辰逍无法发声,但黎要突然说:你直接说,我能够看懂。 盛辰逍笑了起来:你让我彻底爱上你了,我很高兴能够在这里遇到你,你让我觉得过去活着的那种时间,似乎都没有多重要,没有和你认识的这几天有意义,黎钥,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看得出这个人非常期待着黎钥这个问题,好像黎钥不给个答复,他不会闭上眼睛。 黎钥低声笑:不只一点。 而是很多。 他对这些迷恋他的鱼儿们,都非常喜欢,每个都是。 盛辰逍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在微笑着闭上眼死去。 第90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23 海浪翻滚,在小岛四周响起,突然间海浪声停歇,好像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一样。 然后在黎钥和卞南枫的目光下,前一秒才死去的四个人,同时睁开眼睛。 每个人的双眼都弥漫了蛛网,而他们的表情如出一辙。 现在是最后了。 之前还远远算不上最后,眼下才是。 漆游声控制着四具尸体,也可以说这四个尸体都是他。 将尸体给继续缝补了一下,盛辰逍掉落的头回到他身体上,他睁开了眼睛。 被蛛丝给直接操控的四具尸体,在这一刻甚至比他们之前展现得力量还要强大。 不再受到身体上的限制,身体的各个地方,四肢还有头颅,都能转动到任何角度,也能够随意的弯曲。 哪怕是前一秒飞扑到半空中,在注意到下方情况的变化,也能第一时间调整过来。 四具尸体,应付着两个人类玩家。 之前四个人还不敌卞南枫一个,现在反而是卞南枫看起来无论怎么做,哪怕将尸体的头颅给砍下来,下一秒又能立刻缝补上。 砸碎了徐远的手臂,哪怕是一堆烂肉,蛛丝疯狂连接,银色的蛛网密布在里面还有外面,到了后面,已经不是和尸体在战斗,而是尸体里的蛛网。 那些蛛网无论砍断多少次,都能马上连接上,似乎蛛网源源不断,不管怎么用,都不会用尽。 漆游声借着几具尸体呵呵呵地笑出声,其中两个人突然在黎钥的肩膀和手臂给摁住了,黎钥往左右两边看,是权丛和成凌。 这两人才刚复活,结果又死了。 都是他比较喜欢的类型,就这么死了,不只是死了,尸体还被怪物给操控着,倒是挺让人唏嘘的。 黎钥的手腕也被两人给扣着,他听到了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透明的刀刃从他指间掉落了下去,掉落到了地上。 这具身体的力量比不上蛛丝布满的尸体,病美人的躯壳,就算黎钥技能和速度再抢,在强大的力量面前,好像也只能落在下风。 之前这些尸体是人类时,他还可以随时伤到他们,现在就算直接往他们脖子上狠狠来一刀,反而让里面的蛛丝有机会缠上他的手。 一个不注意,就落到了尸体,也可以说是漆游声的手里。 蛛丝聚集成了一股,那一股蛛丝快速变化,转而变成了一只人类的手,手轻轻地在黎钥脸庞上拂过,手的上面,又有新的一股蛛丝眨眼里就形成了一张人脸。 毫无意外的是漆游声的脸。 而在随后,突然间四具尸体开始也奇怪的聚拢在一起,他们的四肢还有脑袋被残忍扯断,分别被蛛丝给带动着,以奇怪的方形另外组合起来。 黎钥睁大了眼,好奇会组合出什么东西出来。 很快,十秒钟不到的时间,一个由人类的残肢断臂还有无数的蛛丝构建而成的新型怪物出现了。 怪物脑袋在最上方,是蛛丝形成的一张人类,漆游声的脸。 其他地方,怪物的脚,也可以说是足,同样也是蛛丝聚集而成。 至于说怪物的躯体,则是人类残破的尸体堆积在一块。 那四个人尸体,现在真的是死无全尸了。 黎钥的刀落在地上后,被漆游声给拿走了。 没有了这把刀,漆游声非常确定,黎钥几乎就没有多少攻击力了。 那副柔软的身体,骨头稍微一捏,就能够捏碎。 大概手骨已经断了一只了,断的是右手,刚刚他用成凌的手把黎钥的右手给捏断了。 然后,漆游声又控制黎钥右手里的银丝,把断裂的地方给缝补上。 黎钥,你要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漆游声嘴巴在动,声音确实从腹部发出来的,借由另外的四张尸体的嘴巴在说。 我没有啊。黎钥笑着,一脸的无辜。 你没有?漆游声低低的笑。 我只是在对付他们的尸体,不是你。黎钥给的解释,其实根本不太能说服人。 但漆游声不是人,他觉得这个解释可以。 那接下来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别参与进来,我不想再弄断你另一外一只手,看我将最后多余的东西给清理了。 漆游声让黎钥站远点,最后这里是他和卞南枫的战场。 作为战场胜利者的奖品,黎钥这个奖品,就不用再出力了。 黎钥会拒绝吗? 当然不会拒绝。 他本来在等的就是这个结果。 等最后漆游声的出现,等这个人露出他真正的弱点。 之前黎钥以为的银丝,是他们理解错了。 这个怪物真正的弱点,不是银丝,而是彻底地被打倒。 黎钥往一边走,走到了战场外,地面四处可见暗红的血,来自其他人身体的血,也有一些是黎钥咳出来的。 咳咳,黎钥轻微咳嗽,血液从指尖滴到地上。 黎钥轻轻笑了起来,立刻就换上了看好戏的表情,同时注视漆游声和卞南枫的眼神,分明在说我做好了,你们可以开始了。 没有开始的提示音,两个怪物,哪怕卞南枫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但他已经够得上怪物的范畴了。 两个怪物猛地冲向彼此,空气压抑和凝固,黎钥呼吸间好像氧气都不多了。 眯起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面前激烈的战斗,卞南枫避让的速度很快,漆游声的利足刺像他,但哪怕他是背对着的,也好像身后有眼睛一般,在蜘蛛足都刺到他衣服上时,他一个侧身,利足顺着他的身体砸在地上,把地面都直接给砸出一个坑。 那一刺的力道,真要刺中卞南枫,能够把人给刺个对穿。 但卞南枫躲过去了,所以没有被串起来。 卞南枫的黑刃他没有拿出来,一把刀,反而不好应付眼前多足的怪物,直接就赤手空拳,倒是更合适。 不只是怪物的足,还有人类断裂的四肢,那些肢体也攻击卞南枫,拿着他们各自的武器。 本来对这些人都无感,如今看到他们居然被蜘蛛怪给这样控制着,就算是尸体,但曾经毕竟是人类,卞南枫一瞬间竟然有了点怜悯心。 而他随后做的事,就是将这些镶嵌在怪物身上的尸体残肢,给一个接着一个拉离出来,至于说拉出来后怎么样,自然是彻底毁了他们。 相信身为人类,是不会愿意自己成为怪物的一部分。 何况黎钥还在那边看着。 黎钥注意到卞南枫做的这一切,这个男人所谓的怜悯,倒头来却还是残忍的代名词。 人类尸体从漆游声的腹部被抢走,到了卞南枫的手里,卞南枫直接就将那些残肢断臂给摧毁得更加厉害,哪怕后面蛛丝再将它们给缝补起来,却只是一堆血红的肉,看不出来了原来是什么模样。 黎钥咳,又稍微咳了一声,他身体往后面的墙壁靠,两手环抱在胸前,突然间他眸光一闪,随后微摇头笑了起来。 可真有意思啊,把他的刀给拿过去使用了。 虽然没问过他的意思,不过要是漆游声直接过来和他说,要借用一下,其实黎钥也不会拒绝。 至于说卞南枫和他两个人加起来要是都不能敌过漆游声这个boss的话,那只能说明一个事,那就是他们技不如人。 愿赌服输,黎钥是个输得起的人。 不过目前看来,结果还不一定。 卞南枫这个他海塘里极为优秀的一条海鱼,他对他还是相当看好的。 黎钥手指摩挲着下巴,可千万别辜负他的期望。 这样一来他会伤心的。 卞南枫浑身都是伤口,之前被巨石压住的那时,石头是砸在过他身体上的,将他身体里一些骨头给砸断了。 但他这人身体太强悍了,就算心口曾让黎钥给刺了一刀,流了无数的血,他仍旧能够保持着站立。 到了现在,卞南枫活动了一下手腕,似乎小臂裂开了,看外面看不大出来,但他自己有感觉,还能坚持多久? 大概还能有五分钟。 那就尽量在这五分钟里结束战斗。 卞南枫脖子往左右两边活动,后脑勺的骨头也在开裂,不过都没关系,他还能再坚持五分钟。 而五分钟足够了。 踩在一地的鲜血上,卞南枫突然微笑了起来,每一轮游戏的结尾都这么叫人热血沸腾,也可以说因为黎钥的存在,才让他这样血液澎湃。 在没遇到黎钥之前,也有和boss对上的时候,但那些时间里,好像他们彼此,他没有多少激動的心,boss也没有因为迷恋上一个人类,而变得这么狂躁。 他们都有了自己的所求,自己的慾念,所以在战斗中才这样用尽全力。 卞南枫朝黎钥那里看了一眼,他的病美人,虽然里面换了个灵魂,但躯壳是他的,安静坐在那里,嘴角边噙着浅浅的微笑。 他会把胜利带给黎钥,哪怕是以自己的死亡做代价。 卞南枫猛地提脚,急速冲过去,速度之快,黎钥那里隐约只看到一个残影。 后面就是更为激烈的打斗了,甚至于空气中浮溅开的血液,黎钥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卞南枫的。 卞南枫直接跳到了怪物庞大的身体后面,他踩在怪物后背,后背是成凌他们的尸体,踩在尸体上,卞南枫弯腰就猛地去扣住了漆游声的头,用蛛丝给形成的头。 每条蛛丝都极为锋利,卞南枫的手掌扣上去的时候,手指直接被划破,血液顺着往下流淌,流到漆游声的蛛丝头上,转瞬就被漆游声给吸收了。 呵呵呵!漆游声发出野兽般阴寒的笑声。 突然卞南枫身体往下线,人类尸体中间裂开,蛛丝打开一个口子,卞南枫无法控制自己下陷的身体,他的手还抓着漆游声的脑袋,哪怕双手鲜血淋淋也没有松开。 漆游声的蛛丝头颅被卞南枫给带着往他后背折,他整个庞大身体距离晃动起来,操纵蛛丝想去隔断卞南枫的手,卞南枫抓着脑袋用力一掰,脑袋挡住了攻来的蛛丝。 漆游声浑身都在发出诡异骇然的声音,像是在咀嚼什么一样。 卞南枫往自己脚底看,他的一只脚,已经陷入了尸体中的蛛丝中,蛛丝变成了一张嘴巴,正在啃噬卞南枫的脚。 已经可以看到森白的脚骨了,可卞南枫还是没有躲开。 如果从外面不能真正攻击到漆游声,那么他就到他里面看一看。 拿自己身体当诱饵也根本不是事。 黎钥从墙壁边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一幕,他大概知道一点卞南枫的打算,他想了一下,如果换成是自己,他会这样做吗? 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卞南枫的手指已经被割裂了,许多蛛丝缠绕着,鲜红的血肉在往下坠落,黎钥视线里完全可以看得很清楚,卞南枫的手指骨头,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不痛吗? 如果是黎钥自己的话,大概这个时候已经疼都快疼死了。 卞南枫黎钥嘴唇微张,唇齿间轻轻地拒绝和呢喃这三个字。 这人会这样拼命,都是为了他,他们两个这样血腥战斗,都是为了他。 作为当事人,被迷恋的那个人,感动吗? 黎钥笑了起来,当然感动了。 换了现世,决计不会有人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拼上性命的来获得他的关注和在意。 黎钥咬了咬自己嘴唇,忽然的,他居然有点想喊停了。 分卷(109) 然后走过去,给这两个人,都给他们一个吻。告诉他们这场战斗很精彩,他觉得非常好看,他相当的喜欢。 黎钥舔了舔嘴角,忍住了这一瞬间的心海荡漾。 没事的,再等一会也行,等其中一个胜利,或者两人同时死去,他仍旧可以亲吻他们,亲吻尸体也是吻。 黎钥为自己这个想法愉悦地笑了起来。 卞南枫的身体已经完全陷入在漆游声的蛛丝中,从黎钥的角度已经看不到卞南枫,但从漆游声的怪物身体腹部,黎钥可以知道卞南枫在里面。 没有挣扎和反抗的迹象,是发现自己想法错误了吗? 在漆游声的里面没能发现可以真正打败他的方法? 那真是不太好啊。 这样一来,接下来就是漆游声赢了,而他这个战利品,会被漆游声给拥有。 黎钥低头咳嗽起来,哪怕在吐血中,目光也没有从不远处体型庞大且恐怖的怪物身体上移开。 漆游声的脑袋还被两只手给抓着,森白的骨头,蛛丝明明可以将卞南枫的骨头都给割裂的,为什么那些骨头还在那里? 黎钥眼瞳猛地一紧,随后浅浅一笑。 战斗因为卞南枫被呑进了漆游声的身体,从刚才的激烈转头就变得安静起来。 甚至好像都没有什么声音了,黎钥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好像还有心跳声。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一分钟,似乎有一个小时那么久。 像是过去了很久,也好像只是眨眼间,那边怪物的躯体开始有了变化。 胀起来的腹部,吞噬了一个人的腹部,开始从里面往外离开,蛛丝断裂,怪物身体聚餐,用自己的足去捂住腹部,但好像不起作用,里面的攻击越来越强烈,有东西在从里面啃食着它。 啊,漆游声嘴里发出了低沉的吼叫。 黎钥往前走了几步,仍旧是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换了个位置,黎钥直接站在了蜘蛛庞大身体的前面,于是他看得很清楚,蜘蛛的腹部好像往下坠落着,离地面越来越近。 有蛛丝断裂,里面有什么情况。 很快黎钥听到了一点声音,拉扯撕.裂的声音。 微微眯起眼,顺着声音往里仔细看,黎钥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可对方的嘴巴在疯狂咬着。 咬断阻挡他的蛛丝,好像嘴唇也变成了一堆模糊的肉,黎钥心底当时震惊到了极点。 那是卞南枫吗? 不是另外的别人什么怪物。 人形的怪物。 黎钥感到极大的震撼,但也是同时,他的手指过了电流般颤麻。 这个人又给他带了这么多预料不到的惊喜,太让他喜欢和激动了。 黎钥停下的脚步走了起来,走到了蜘蛛的腹部前,蜘蛛的锋利的足就在黎钥身旁,只要抬起来就能把黎钥身体给贯穿,然后钉在地上,但黎钥不仅没避开,反而离得更近了。 漆游声看到黎钥靠近,以为这人是为了自己来的,结果黎钥直接蹲了下去,他的手往地面伸,去接从漆游声腹部里落出来的那个人。 那个人的眼睛,没有了眼眶好像,只有眼珠子在外面,黎钥伸手过去,还没触到对方的脸,立刻就染上了许多鲜血。 黎钥嘴唇微微地哆嗦着,这是身体的本能,却不是完全地害怕,说是兴奋更合适。 然而黎钥的手没能碰到卞南枫,因为一只锋利的足落在黎钥面前,把黎钥给挡住,随后那只足猛地往自己腹部凶狠刺去。 黎钥听到了沉闷的声音,身体被刺中的声音。 要帮他求饶吗?漆游声的破裂的声音在黎钥耳边响起。 黎钥垂眸盯着怪物腹部那个血肉模糊的人,他微微摇头。 为什么不,也许我会稍微考虑一下。 因为我希望他死。黎钥说着。 那双染血的眼眸猛地转动,盯向了黎钥,被没有眼皮的眼睛盯着,黎钥后背隐隐发毛。 但他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如果我求你,就能救他,我想他其实也不想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我说的对吗?南枫 黎钥突然温柔地称呼起了卞南枫的名,卞南枫先是诧异,随后本来快耗尽的力量突然间又再次暴涨起来。 猛地一个拉扯,将自己的手骨给拉断,只剩手臂,还在疯狂涌血的手臂落到下面,扒拉着漆游声腹部的蛛丝,就一个迅猛的用力。 拉开的口子更大,卞南枫从漆游声的腹部坠落出来,坠落到地上,他一身都是血,已经看不清身体原来的样子,他的脸也从原来的冷酷英俊,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可那双眼睛里的深情还是没有变,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为黎钥着迷,着魔,深深迷恋着黎钥。 漆游声扬起他的前足,两只前足就猛地刺向卞南枫。 卞南枫已经无法再躲开了,身体直接被刺个对穿,他嘴里呕出浓稠的血。 黎钥就站在半米开外左右的位置,溅起的血液,由卞南枫身体被刺穿时溅出的血液喷到黎钥裤脚上,黎钥低头看着那些血,又抬眸重新注视着卞南枫,漆游声发了疯般不停地去刺穿卞南枫的身体,将卞南枫给瞬间扎穿了无数的血洞。 可这人居然还没有时,他的嘴唇在动,在和黎钥说着什么。 黎钥听得懂唇语,卞南枫在让黎钥把他的病美人叫出来,他想见见他。 按理说该满足卞南枫这个要求的,可忽然的,黎钥觉得既然眼下都这么疯狂和刺激了,那就再刺激一点。 他以前有想过自己会怎么掉马,被别人发现他的伪装,被人注意到他是在演戏,他早就想好了各种对策,就算发现了又怎么样,他就吐血还有哭啊。 谁能怀疑他的眼泪和血是假的。 就算他再演戏,这些东西是真的。 黎钥想过很多种场景,但目前这种他没有想过。 现在,他觉得这个时机很好。 卞南枫大概这次是真的会死,那就在他死之前,让他在稍微惊讶一下好了。 黎钥微笑起来,他先是低垂着头,然后身体微晃,下一秒他抬头起来,目光依然有了急遽的变化,是惊恐的,害怕的,还有柔弱易碎的。 任是谁见了他现在的表情,都只会立刻就怜惜起来,会让黎钥闭上眼睛,不要看这么恐怖的一副画面。 卞南枫望着他的病美人,他伸出手,手指在地面灰尘里抓着,他想要去摸摸黎钥,可几秒钟后,那张弥漫惊恐泪水的脸又快速转变,神态间的转变,要是卞南枫看得一清二楚他会认为这是时空发生的变化,不同空间存在两个黎钥,一个是他的病美人,另外一个是目前具体身份还未知的前监管员。 可一切都太清晰了,清晰到卞南枫无法欺骗自己。 病美人和黎钥之间的转变,太自然也太顺畅了,不是两个人。 那瞬间卞南枫突然意识到,这根本就不是两个人。 分明就是一个人。 他以为的柔弱的病美人,和那个曾经拿刀将他脑袋给切割下来的人,居然真的是一个人。 为什么? 卞南枫自认为自己知道一切,也把控着一切,在这里,在拥有两面的黎钥面前,他好像才发现原来曾经都是他的自以为是。 他以为可以随意掌控和占有的人,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真的是 太让人意外了。 这就是专门给他的惊喜吗? 他很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第91章 海中孤岛的病美人24 黎钥盯着卞南枫的表情变化,这人惊讶是惊讶,但好像眨眼间就接受了,没有被他欺骗和愚弄的愤怒和不快。 黎钥沉目微笑,所以这些鱼里面他最喜欢卞南枫了。 谁让这个人是个疯狂病态的怪物呢。 漆游声已经停下了攻击,它的身体开始崩溃起来,不论他怎样操纵蛛丝,都恐怖了身体的崩溃。 庞大的身体砸在地上,溅起尘土,尘土飞扬,黎钥抬手捂住口鼻,往旁边走了两步,站定脚,回过头再次注视地上的两个尸体。 卞南枫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彻底停了。 这是这人第二次在他面前死亡,之前还可以参加复活游戏,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 算是为他而死的吧? 算! 如果不能复活,黎钥轻轻的笑,然后细语呢喃:我会稍微多记住你一会。 几个月,或者更久一点,但若是以后有更优秀迷人的海鱼,那他就会忘记卞南枫了。 漆游声的身体崩裂,权丛他们碎烂的尸体也砸在地上,还能隐约看到他们脑袋所在的位置,黎钥在漆游声的蛛丝脑袋朝他爬过来的时候他转脚又往一边走,走到几个头颅所在的地方,虽然全是血,五官都看不清楚了,但黎钥还是分得清谁是谁。 真可怜啊! 黎钥心底感叹,他弯腰抚摸着每个人的头,目光充满了柔柔的爱恋。 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们。黎钥在几人死了后,才像他们表白。 他们都听不到了,不过黎钥本来也算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喜欢这些人,与他们无关。 表白过后黎钥又走去了漆游声那里,漆游声的蛛丝往黎钥脚上缠,顺着黎钥的脚往上爬,中间掉过一次,被黎钥的手给接住了。 把蛛丝形成的头给捧在手里,黎钥抬起头,他同漆游声的脑袋对视着。 你快消失了?黎钥问。 漆游声嘴唇开合,没有了别的尸体控制,他的声音根本出不来。 不过黎钥懂唇语,知道漆游声在说什么。 别离开我。漆游声说。 从来都是他站到游戏的最后,这个小岛死亡游戏,可以说是地狱难度的,很少有人在他这里通关,现在他身体崩溃,另外一个人类几乎算是完好地站着,他喜欢和痴迷的人类。 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前后加起来认识的时间也没超过几天,但漆游声就是完全被黎钥给蛊惑到了。 别离开我。漆游声眼神里几乎是哀求。 就算是蛛丝形成的眼睛,黎钥也完全可以看出来对方脸上的一切变化。 这是作为专业海王的职业素养。 你输了。黎钥没有说他会不会离开。 漆游声顿时激动起来,蛛丝伸出去缠住黎钥的脖子。 然而那截怎么看怎么纤细的脖子,他却无法再拧断它。 我不和输了人在一起。他喜欢强大的人,喜欢别人把胜利捧到他面前。 虽然那边卞南枫的尸体躺在那里,但显而易见的,赢的人是卞南枫。 而不是漆游声。 我还活着,我没有死,输的人是他!漆游声几乎是嘶裂地吼叫。 可惜他无法发出声音。 不,输的人是你。黎钥还是那句话,让漆游声只能痛苦和扭曲。 不过还是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今天也不会这样开心。 我真的很高兴,这里 黎钥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从战斗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平静过。 很兴奋。 黎钥真挚地感谢漆游声,然后低头在对方的额头落了个吻。 把漆游声的头给放回到地上,哪怕有蛛丝缠着黎钥的脚腕,也无法再阻止他了。 黎钥再次蹲在卞南枫的面前,这个人一身血,黎钥的手指触碰上去,摸到的不是对方的皮肤,而是碎烂的肉。 但黎钥完全没有恐惧,目光里全是跳跃的星光,他抬起卞南枫的身体,将他的头给用手掌捧着,微笑着俯身,嘴唇印在卞南枫的唇上。 这是个充满了血腥味的吻,黎钥嘴唇上沾染上卞南枫的血,手指抹掉血液,他站起身。 转过身离开了坍塌的小屋旁边,黎钥走向了大海方向。 站在一处悬崖上,黎钥往下走,越过碎石,海水扑上他裤脚,很快就把黎钥的脚都给打湿了。 黎钥洗过手后又捧了水洗脸,洗去脸上的血迹。 洗干净后他就站在海水里,耳朵里随后传来游戏的结束声。 恭喜玩家黎钥本轮游戏通关成功,获得一张复活卡,请问玩家是自己使用,还是赠送给他人? 居然可以赠送吗? 可以,赠送给谁都可以,不限对象。 这意思?boss也可以? 黎钥和游戏音谈了起来,本来机械冰冷的声音,突然间竟然有了点起伏。 可以。 哦,那挺好的啊。 要复活漆游声? 声音背后像是一个有情绪起伏的存在。 不。黎钥立刻回绝。 卞南枫? 更不。 游戏音沉默了下去。 黎钥也不再出声,不解释为什么他有机会复活卞南枫,但也完全不那样做。 只是一条稍微特别点的海鱼而已,难道能够和他整个鱼塘相比。 他一个海王,怎么会为了一条海鱼停下来。 根本不可能。 黎钥朝着海水深处走,脚底落空,他的身体坠入到海水中。 强烈窒息感袭来,黎钥眼睛猛地闭上,转身脚突然就落到了实处。 黎钥缓缓睁开眼,他眼前出现一条熟悉的通道。 通道的那一头泛着光亮,黎钥抬脚走了过去。 直接去的休息区的第一区,大厅中间的游戏公告栏上,出现了海中孤岛副本结束的字样。 字样的下面标注一行字,仅一人生存。 正好那个时候大厅里人员不少,一条通道打开,很多玩家的视线都聚集了过去。 有个颀长清瘦的人影慢慢出现,那个人还没完全露出脸来,他的咳嗽声就先出现。 咳咳咳,咳咳! 虽然有克制声音,但还是听得出来咳得很厉害。 一直咳嗽,伴随有作呕声。 等到人终于走出通道,众人目光都微微一凝,因为对方一出来后就突然再也站立不稳般,抓着墙壁就滑到在地,他躬着被猛烈咳嗽,一边咳一边呕着鲜血。 有玩家站了起来,黎钥出现的那瞬间他们就认出了是黎钥。 程红他们是直接跑了上去,而方彦和周辛则稍微停了一下,两人对视一眼,只有黎钥出来,没有卞南枫。 卞南枫上轮游戏和他们分开了,只有卞南枫一人去了海岛游戏,当时他们也走了,没注意到黎钥也跟着去了。 分卷(110) 如果只有卞南枫,估计这轮游戏就算再难,卞南枫都能活着走出来。 可有黎钥在,这个人完全就是卞南枫的弱点,他还活着,卞南枫没出来,原因只有一个。 两人在随后也走向了黎钥,但没有像程红和杨雪梅他们那样,立刻就去和黎钥搭话交谈。 以黎钥现在这个精神状况,能够走出这个通道,怕是已经耗费了他的力气。 果然和方彦预料的一样,黎钥没咳多久,面前就吐了一滩刺目的血,然后他两眼一闭,身体就歪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了。 程红他们惊呼出声,确认黎钥只是昏迷没有死亡,才又松了口气。 两个女生合力把黎钥给拉了起来,搀扶着昏迷的黎钥去了楼上房间。 有的玩家走过来,看黎钥一脸的苍白,就更一具死去很久的尸体般,玩家嘴巴张了张,暂时没有出声。 程红他们进了电梯,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铁门,然后又进来两个人。 方彦朝杨雪梅伸手:我来扶他。 杨雪梅盯着方彦,方彦嘴角微微扬了点弧度,他长相就是偏中性的那种,加上一头长发,还扎在脑后,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 如果是旁边的周辛伸手,杨雪梅想她可能不会把黎钥给交出去,方彦的话,这个人似乎值得信任。 方彦把黎钥给接了过去,先是扶着,然后弯腰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看着就瘦削的人,抱着时似乎比看着还要轻了。 即使是昏迷过去了,这个人的身体也在细微地颤抖着,看来海岛游戏确实很不一般。 不然也不至于只有黎钥一个人活了下来。 卞南枫 方彦目光深深地沉下去。 那个人应该是死而无憾的,毕竟黎钥活着。 方彦轻笑了一声,旁边三双眼都盯向他。 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周辛抱着自己手臂,他靠在墙壁上,虽然嘴角有笑意,但眼底笼上了冰。 如果我以后遇到类似的情况,不知道我会不会这样做。 这话太模糊了,起码程红他们是不太听得懂的。 但周辛一下子就知道方彦的意思。 要是真有那个人,我会不介意先杀了他。 为了别人而自己消失,周辛是不可能做出来的。 话别说这么早,也许下轮游戏你就遇到那个他/她了。 方彦又笑了起来。 程红和杨雪梅两人看着彼此,他们知道周辛和方彦有个同伴,那个同伴还很喜欢黎钥,上轮游戏里,好像对方也去了,因为他们之前在楼下时听到一点别人的议论声。 眼下就黎钥一个人活着通关成功,这就意味着同轮游戏的其他人全都死了。 自然也包括那个男人。 那个人,那么强大和厉害,居然也死了吗? 程红觉得这个事实就像是虚假的一样。 甚至于某个时刻,她觉得眼前被方彦打横抱着的黎钥也是虚假的一样。 程红手指弯曲,指甲往掌心里面陷,连卞南枫都会死,那么他们,还有黎钥? 这次黎钥能活着,多半是男人的原因,现在卞南枫不再了,后面又有谁能够再帮助黎钥。 他这么娇弱的人,站在那里都只让人心生无限怜惜,他就根本不该来这个可怕的死亡游戏里,他应该在现世里,被好好地呵护和保护。 为什么他会来? 程红憎恨这个游戏,她咬着牙齿,忽然间她想要摧毁这个游戏,让一切都消失。 可同时程红又无比清楚,她这样的人,连自己的命都难保,更遑论是摧毁游戏了。 电梯叮一声停下,里面几人相继走出去,黎钥有房间,每个房间都有固定的名字,到了房门前,房门自动打开,几人进去。 方彦把黎钥给放在床上,杨雪梅拍了拍程红的肩膀,转身走去了洗手间,拿了张洗脸巾,拧干水后出来。 给黎钥轻柔擦拭过脸,把嘴角的血迹也擦干,杨雪梅想要去解开黎钥的扣子,看看黎钥身上有没有什么伤,让方彦给扣住了手腕。 他没伤,让他睡。方彦说着。 杨雪梅视线盯着黎钥的脖子,仔细看可以看到上面有点别样的痕迹,杨雪梅拳头握紧,好一会后她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背对着床铺,杨雪梅狠狠往窗户上砸了一拳。 第92章 休息区的病美人03 黎钥这一觉睡了有整整两天,他是在第三天的时候醒来的。 这几天里,身边都有人陪伴着,程红他们直接就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睡,等待着黎钥的醒来。 两个女生不确定黎钥的上一轮游戏到底怎么样,两人的记忆中,她们都见过黎钥的另外那一面,那一面分明就不像是会恐惧和害怕的。 当初要不是黎钥,她们根本活不到现在。 现在黎钥昏迷过去,睡梦中似乎不太.安稳,两人于是不确定,他们认为强大的黎钥,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什么她们无法想象的痛苦的事。 一想到那些事或许真的让黎钥情绪崩溃,两个人在这两天里几乎都没有睡好觉。 第三天的早上,程红守在房间里。 生物钟的作用下程红七点多就醒了,第一时间就往床铺方向看。 以为还是和昨天前天相似的情况,结果当看到床上没有人,突然就空荡起来,程红心头当时就猛地一晃,连忙站起身,起地太急,差点摔倒。 视线快速在房间里找寻,几秒钟后在窗户边那里看到了黎钥。 穿着单薄的睡衣,窗外又冷风吹进来,吹拂着黎钥的短发,在程红的那个角度,忽然心就更慌了,好像如果她不马上去阻止,黎钥就会在她眼前消失一样。 程红忙走了上去,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掌心下的皮肤透着微微的脸,极其细柔的皮肤,好像窗外的风都能将他给割伤一样。 黎钥?程红声音分明有着丝颤抖,她紧盯着黎钥的脸,嘴唇张了张,想立刻就问黎钥曾经发生了什么事,在他身上遭遇过什么事。 咳咳,黎钥转过头,就是两声咳嗽。 鲜血从他嘴角滴落到手指上,低垂着眼眸,那双眼睛里程红似乎看不到光,没有一点光亮在里面。 黎钥,已经没事了,现在你在休息区了,有几天的休息时间。程红紧紧抓住黎钥的手,不敢放开。 你 稍微吞咽了一口口水,程红努力控制自己担忧的情绪:你状态不太好,还是先会床上休息。 说着程红就拉着黎钥的手,同时扶着黎钥的背,把黎钥给往身后带。 黎钥也没有阻止,什么话都没有说,被程红给扶着,躺回到床上,算是半躺着,程红那了个柔软的针头垫在黎钥的身后。 你饿不饿,回来后就一直睡到现在,睡了整整有两天了,肯定饿了,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程红微笑着,努力掩饰眼底对黎钥的担心。 黎钥抬起眼,却只是看了程红一眼,随后又垂落了眼帘,似乎丧失了语言能力一样,他嘴唇只是微动,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来。 程红心口揪着疼,怎么都没有想到黎钥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像只是一副漂亮脆弱的躯壳在这里,他的灵魂已经不见了。 转过身程红往门外走,打开门出去,关门的时候又朝里面看了一眼,确定黎钥虽然状态非常糟糕,但还不至于伤害自己,程红缓了一口气,关上门就快步离开。 走到电梯的时候遇到杨雪梅,杨雪梅是一直牵挂着黎钥,醒来后就赶快上来了。 突然见到程红一个人,顿时惊讶:你怎么不在屋里?不在屋里看着黎钥,要是黎钥突然醒了,没看到人,会不会做点过激的事。 他醒了。程红嘴角虽然有点笑,可那笑容并不太轻松。 醒了?杨雪梅像是一愣,随后高兴起来。 真的,他怎么样? 程红摇头:一个字都不说,不太好,我去给他拿点东西吃,你先去房间看着他吧。 杨雪梅眉头立刻就拧紧了,拳头也随之捏了一瞬:好,多拿点。 程红点点头就快速往楼下走。 杨雪梅来到房间,一推开门就看到床上坐着的黎钥,他正闭着眼,好像又睡着了。 杨雪梅站在门边,看到黎钥安静的睡脸,哪怕现在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黎钥的生命,杨雪梅却还是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担忧,总觉得下一刻眼前的黎钥就会彻底碎掉,以他们无法接受的方式。 稍微停了一下,杨雪梅还是选择进屋。 因为黎钥没有完全睡着,他眼帘在颤动,缓缓睁开眼。 没有光亮,死寂的眼睛突然就盯向了杨雪梅。 那一刻的眼神,仿佛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上一轮游戏没能在一起,分开进不了不同的游戏空间,杨雪梅他们经历的那场游戏,严格来说难度算是中等。 本来以他们这样的能力和经验,大概率是无法通关的。 一同前去的玩家,有大半以上都在最后阶段死在了boss的手下,两个女生其实已经快濒临死亡了,但她们有更深的牵挂,本来两人一起死,能够死在一起,已经没多少遗憾了,可她们遇到了黎钥。 那个人就像是死亡深渊里的一束光亮,比天空繁星还要璀璨耀眼的光。 就这样死了,在最后一刻两人都觉得太不甘心,于是突然就爆发出来了,虽然没能直接杀死boss,可还是为最后的通关争取到一点时间。 也是因为她们两个的合力,其他几个玩家也跟着一起通关下来。 两人一直在休息区等着,等着黎钥的到来。 在见到黎钥的那一刻,前面遭遇的危险和痛苦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的,只要可以看到黎钥,看到她们的光。 黎钥对于杨雪梅他们而言,俨然已经成了她们爱慕,乃至是仰望的存在。 之前喜欢黎钥,是以为对方和自己同为弱者,但还在坚强的挣扎着,而后来两人发现,其实看都是虚假的,黎钥才是强者的代名词。 两人崇拜着黎钥,她们更希望自己努力成长,然后某天变得黎钥那么厉害,这样一来就可以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身边的人。 结果黎钥居然精神似乎垮掉了。 杨雪梅只觉得很难受,她眼眶泛着红,这两天没睡好,看到黎钥一直躺着不醒,她和程红都偷偷哭过,两人都不让对方看见,免得影响对方。但其实都知道,躲在角落里哭过。 如今黎钥醒了,变得比曾经更加的脆弱,杨雪梅甚至不敢伸手去碰触黎钥,怕这个精致易碎的病美人会真的碎裂掉。 到底发生过什么? 那个张扬狂肆的人,怎么会被打垮? 杨雪梅不太相信这个事实。 是黎钥演出来的吗? 他原本就很会演戏,演病美人的时候,杨雪梅和程红都被他给骗到了,要不是黎钥自己主动把另外一面给暴露出来,无论发生什么,两人都不可能察觉到黎钥在伪装的痕迹。 现在也是演的吧? 哪怕心里有声音在喊黎钥是真的崩溃了,不是演的,杨雪梅还是固执地相信肯定是这个事实。 杨雪梅站在病床边,她嘴角勾了勾,似乎想笑,可笑容不太成功,反而让那张清隽的脸,看起来显得扭曲。 于是她干脆不笑了,杨雪梅手指动了一下,想要去碰黎钥,猛地攥紧手指,快速放开这个念头。 黎钥,你还好吗?明明想要说别的话,到了嘴边去变成了这一句。 黎钥眼瞳抬起,无光的眼底,那双漂亮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可即便是这样,他仍旧是美丽的,漂亮惹人怜惜的。 这样的人,精致到如同最顶尖的艺术家设计出来的艺术品,就算整个人都毫无光泽,也仍旧吸引人,让人生出扭曲的念头,想要得到他,占有他,还有收藏他。 杨雪梅咬了下嘴唇,随后笑了起来,笑自己真的像个疯子一样。 黎钥只是目光死寂地盯着杨雪梅,像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为笑,像是不知道笑代表什么含义。我们都很担心,现在没有事了,这里很安全,下轮游戏,我们会陪着你。杨雪梅微笑着,这话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而一种安抚,而不是安抚黎钥。 那张白得透明的脸,血管和经脉都清晰可辨,外界不管说什么,像是都传不进他耳朵里一样。 这一刻的他,真的变成了一个精致美丽的人偶。 黎钥,已经都没事了,我和程红会保护你的,方彦他们,他们也在,那两个人好像也都挺厉害的,我们都会保护你。 杨雪梅终于伸手去握住了黎钥的手,掌心下的手很凉,哪怕有点热度,却只让杨雪梅觉得冷,冷到了她的脾肺间,让她整个身体都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所以,不要害怕,好吗? 杨雪梅露出暖暖的笑,黎钥的眼瞳里映出了她的身影,她突然就弯腰,然后在黎钥额头落了个吻,一个不带有任何慾望,珍视又珍贵的吻。 黎钥眸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后死寂沉暗的眼底急速就笼上了亮光,如同一簇火焰从他身体里急速燃烧起来,顷刻间就燃到了眼底。 杨雪梅还握着黎钥的手,她低垂着眼,看着黎钥细软的头发,注意到黎钥浓密的眼睫毛在微微颤动,她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而当她视线和黎钥的目光骤然对上时,杨雪梅整个都一怔。 像是怕自己产生了幻觉,她甚至还抬手揉了两把眼睛。 然后再次定睛往黎钥脸上看,不是她看错了,黎钥真的在笑,那种熟悉的,丝毫不带阴郁和渣滓,明灿明艳张扬到了极致的笑。 黎钥?杨雪梅太过惊喜,声音都尖锐得破了音。 吓到你们了? 黎钥嘴角边浅浅的笑,他把手放在后颈,然后扭了扭脖子。 杨雪梅不敢眨眼,两只眼都凝着黎钥不放。 这个人真的回来了,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只在述说着一个事实,那就是不管有任何的事发生,都不会影响到他。 他就是最强大的那个存在。 黎钥你、你没事?杨雪梅虽然看到黎钥都这样笑了,可还是出声,想要一个结果。 嗯,没什么事,大概就是身体有点虚弱,上一轮游戏过于激烈了点。 黎钥笑着,目光里透出点回味,显然那对死去的人而言是残酷的事,但对黎钥而言,他玩得很开心,不虚此行 激烈?就你一个人回来怕不只是激烈这么简单。 分卷(111) 去的人本来也不多,就十多个,其中有不少本来可以活。 但他们还是死了,黎钥的笑有了点别的意味。 杨雪梅不太能看懂,她对黎钥的了解,也仅限于之前的游戏,黎钥怎么用他的美色还有柔弱去不断往他的海塘里钓鱼的事,这个杨雪梅没有看到。 可以说她和程红两人对黎钥的了解都还远远不够。 他们最后死了? 杨雪梅语气略顿了一下。 嗯,都死了,死在了小岛上。黎钥眸光闪了一下,在杨雪梅似乎还想追问时,他突然说口渴了。 杨雪梅立马就什么都不说了,转头就去给黎钥倒水。 热水一直都保温着,倒了杯水给黎钥。 黎钥接过水杯,然后又咳嗽了一会,杨雪梅给他递纸,黎钥把血吐在了纸上。 在这里也会这样吐血? 杨雪梅还以为黎钥的病弱设定,或许只是在游戏里,结果到了休息区,居然还是吐血。 这又是为什么?太让人无法想象了。 黎钥拿过水,漱口后才又喝了一口。 这具身体也不是我们原来那具。黎钥没有说太多,但足够杨雪梅清楚了。 这个人身上还有更多的秘密,就算他们接触得再深,或许到最后都不能完全了解黎钥。 杨雪梅不算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无论过去黎钥怎么样,现在他们又遇见了,这个遇见会拉长和延伸。 第93章 休息区的病美人04 程红离开的不久,快速到楼下拿了食物就上楼,上楼时在电梯里遇到周辛他们,两人本来是打算外出,黎钥那里有两个女生看着,他们两个男的,严格意义上来说,要是黎钥真的醒的,怕是不太想看到他们两个。 所以两人就没有随时都去黎钥那里,发现程红端着饭上楼,而且分量还不少,这就有点奇怪了。 还没等周辛开问,程红就立刻面有微微喜色地说:黎钥醒了。 那份喜色并不强,周辛顿时明白过来,这个醒了,恐怕不怎么好。 这些东西是给他的?周辛问道。 嗯。程红点头。 那我们也去看看。周辛转头和方彦说,方彦没吱声,他目光沉甸着,黎钥一个人回来,卞南枫没有回来,这算是第二次吧? 之前也有一次,卞南枫没有跟着一起回来,然后卞南枫似乎是去参加复生游戏了,自然是成功了,但几人见面的时候也没有多久,因为他们参与的游戏不一样,所以只是彼此看了一眼。 再到现在就是,黎钥一个人出来,其他同场的玩家一个没活。 关于名单,周辛和方彦通关后先回来了,在休息的墙壁上可以看到游戏中去了哪些人,上面会有玩家名字。 而游戏通关后,存活人员也会显示。 之前有卞南枫的名字,但最后就只显示了黎钥。 这只能说明卞南枫没能通关成功。 刚复生就死了? 还会再复生吗? 方彦无法确定这个事,可就是有一种预感,卞南枫没那么容易死,这个休息区里所有人都消失了,卞南枫也很难完全消失。 对于黎钥,方彦的感情很复杂。 这个人似乎来到这个游戏里,就是来撩动所有人的,不只是玩家,还有那些鬼怪副本boss们,没有几个人能够从黎钥的魅力下躲开,而且是明知道他会成为自己弱点,还是会凑上去。 包括他和周辛,虽然不会太主动去接近黎钥,表现得好像不受黎钥的吸引,可其实两人心底都清楚,黎钥的存在有多特别。 会心底下意识想要去知道他的事,知道他怎么样。 方彦站在电梯里,他转头往身旁的墙壁上看,电梯里映出他的脸,哪怕是模糊的图像,方彦也依稀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有多凝沉。 卞南枫这个时候不在,黎钥那么柔弱,谁都可以站到他身边,不只是他们,这两个女生,杨雪梅他们也是。 看着曾经是正常普通的两个年轻女生,在接触到黎钥后,好像也有了些变化,变得更加得有气势和气魄起来,出现的时候,会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黎钥是名人类,这点毋庸置疑,可同时他散发出来的极致魅惑力,让他仿佛像个专门勾人心魂的魔。 一个媚魔,只让人心生无尽的慾望。 方彦垂着眸笑,身旁的周辛注意到方彦在笑,挑眉盯着他。 方彦目光对上去,他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周辛舔了下嘴唇,风流的眉眼里笑意春风流淌。 几人来到房间,先是前门,随后才推开。 屋里黎钥可以说瞬间变脸,杨雪梅过去开门,她本来还有担心,黎钥的这一面,好像周辛他们还不知道,之前黎钥演的过于逼真,谁都没有察觉到异常,就算是她和程红,两人明知道黎钥有另外一个真实的一面,却还是被黎钥给吓到了。 现在周辛和方彦都来了,杨雪梅心底坍塌。 几人走进屋,杨雪梅立刻朝黎钥那里看,黎钥变脸的速度太快,他当时就躬着背咳嗽,咳得很小声,像是故意压着声音,不敢大声咳嗽。 鲜血吐了出来,从他手指上滴落到被单上,黎钥目光低再次恢复到死寂。 不过是眨眼的时间,黎钥的状态恢复如初,快到杨雪梅甚至都在怀疑,眼前这个是真的,还是刚刚的那个黎钥是真的。 难道是她的幻觉? 她想着黎钥是演的,所以幻想着黎钥刚才和她说了那些话,还对她温暖的笑,但那些都是假的,这个才是真实。 杨雪梅太过惊讶,她整个表情就显得奇怪。 但进来的几人明显注意力都在黎钥那里,没有过多的关注杨雪梅。 杨雪梅站在几人身后,她盯着床上的黎钥,眼底一片诧异。 周辛和方彦站在黎钥面前,周辛去碰黎钥的脸,黎钥一点都不躲,甚至抬起来看他的眼,也相当的平静,也可以说的暗淡无光。 方彦皱起了眉头,好一会后他眉头舒展开。 转过身方彦走到了窗户边,有很多话想要问黎钥,想要和黎钥说,但突然间看到这个人醒了,看到他那双丝毫光亮都没有的眼睛,似乎自己如果再问什么,只会让这个本来就易碎的人更加容易碎裂掉。 方彦无声笑了起来,看着窗户外阴沉的天空笑。 周辛斜看了方彦一眼,还以为这家伙对黎钥没那么感觉,感情这人其实和他差不多。 黎钥,还知道我是谁吧?周辛目光温柔下来,风流的眉眼也在那刻变得缱绻真诚起来。 黎钥先是摇头,可随后又点头。 周辛笑:那这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黎钥嘴唇微张,发出了一声低哑的啊的声音。 站在一旁的程红抓着周辛的肩膀狠狠摁了一下,在周辛转眸过来时,她本来温和的眉眼立刻就严厉警告起来,黎钥才刚醒来,状态还在不稳定中,周辛如果敢把黎钥给伤到了,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人。 曾经的小绵羊顿时就变成了会咬人的狼了啊! 周辛立马做出他错了的表情。 程红很不客气地推了周辛一把,让对方把位置给让开。 吃点东西吧。程红把食物递给黎钥。 黎钥伸手拿了一块面包,咬到嘴里刚咀嚼两口,突然猛地咳嗽,鲜血混合着面包渣都被吐了出来。 刚好还吐到了周辛身上,周辛当时就一个皱眉,虽然没有多少洁癖,可呕吐物还是不怎么喜欢。 但很快他就圧了圧跳起来的眉,眼前这个是病人,难道他还能和病人发火。 看到黎钥吃一点东西,居然吐了出来,后面他又试着咬了别的东西,还是吃什么吐什么,周辛退开了两步,那些呕吐物不再吐到自己身上,落到了地上,周辛眉头却拧得更深了。 突然间周辛冒出一个诡异的念头,要是黎钥能够吃得下人.肉的话,他倒是一点不介意把自己的肉让黎钥给啃一点。 周辛为自己这个想法而笑了,低低的笑声,房间里几双眼睛全都凝在他身上,周辛立马收起了笑,再笑下去怕是要被赶出这个房间了。 那就吃点流食好了。周辛给出了小的建议。 程红心底很难受,看到黎钥居然吃不下东西,恨不得自己上去代黎钥吃,可是又完全不可能。 我看黎钥还是需要多静养,让他好好休息。这个时候杨雪梅出声。 这句话没有任何起疑,方彦离开窗户,走向了门边。 周辛又盯了黎钥一会,发现这个人是真的很脆弱了,他摇摇头,也跟着离开。 程红和杨雪梅还在屋里,程红也打算走的,她守了黎钥一夜,白天就杨雪梅了,程红刚要出去,就被杨雪梅给叫住了。 程红回身,以为杨雪梅会说点什么,可对方却只是看着黎钥。 是黎钥那里有别的情况了吗? 程红刚刚沉下去一点的心脏再次猛地提起来,然后就看到了曾让杨雪梅惊讶的一幕。 黎钥拿着刚刚吐过的剩下的食物,吃了起来,没有任何要吐的迹象,吃得非常香,同时哪怕是大口的吃着,姿态也只让人联系到美这个词。 换了其他人就是狼吞虎咽了,到了黎钥这里,相当的具有观赏性。 程红惊住了,视线在黎钥和好友杨雪梅之间来回了几圈,杨雪梅那里没有多少惊讶,似乎已经知道黎钥没有事,而黎钥在吃了点食物,又喝了两口水后,他这才看向正缓缓走过来的程红。 黎钥你你没有事? 程红无法理解,刚才黎钥不是吐得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还有,那双眼睛,完全暗淡,绝望悲伤,现在,一点痛苦的情绪都看不到,反而熠熠闪光。 像是美丽的宝石般。 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黎钥后背靠在枕头上,他朝程红微笑。 程红拧着眉,走了上去,手指落在黎钥的嘴边,触模到清晰的触感,看到对方嘴角边扬起的从容弧度,还有黎钥瞳孔里她诧异的表情,程红意识到这是真的。 黎钥没有事,他居然是演出来的。 黎钥你演技真好。程红笑着哭出来,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她非常高兴,高兴到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对不起,我没忍住。程红转过身就忙用袖子擦拭眼泪,可越擦哭得越汹涌了。 杨雪梅刚靠近了一步,床上黎钥就已经掀开被子走了下来,杨雪梅余光注意到黎钥下来,她停下脚,往后退了半步。 黎钥将程红给搂到怀里,程红一把就用力抱紧黎钥。 黎钥在程红耳边轻笑: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让你们替我担心了。 程红哽咽着,她开口都是哭腔:吓死我了,你真的吓死我了,为什么不早点醒过来,这两天我晚上都根本不敢合眼,怕你醒来会出什么事,你怎么就睡了整整两天? 程红抓紧黎钥后背的衣服,她想要打这个人,让他们无故担心了两天,结果醒了还在演戏,刚刚还在演,她真的心脏都快停了。 这具身体很虚弱。黎钥给出解释。 他抬起自己的手,好像又瘦了一圈,血管在薄薄的表皮上,轻轻一划都能划破血管似的。 程红握住黎钥的手:那这几天你就多吃点。 杨雪梅笑出了声,把程红给拉开。 黎钥不是说了他身体虚弱吗?真的吃很多,说不准就真的吐了,不是演戏了。 说到演戏时,杨雪梅故意看向了黎钥,那眼神明显就带了点调侃。 黎钥只当没听到。 我就是喜欢演戏啊。 行,你演,什么时候演都行,让我们稍微知道点就行。不要让他们再这样担心,再来几次真的会吓疯的。 在你们面前,我还是会收敛点。 因为女生都是可爱的,黎钥喜欢着他们。 周辛他们两个,可能会找时间问你关于那个人的事 那个人他 杨雪梅不确定能不能问。 死了。黎钥笑着,为了他而死的人,黎钥提到时,一点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微笑的美丽脸庞,仔细地看,眼底在那一刻是没有多少温度的。 哪怕是一个曾经非常喜欢他的人,他也没有波动。 不过也说不准,那个人就算尸体躺在这里,估计也能活。 具体什么原因黎钥不知道,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就像他对自己的那份自信一样,他大概又对这张病美人卡有更深的了解了。 为什么是给他,为什么选择了他。 它们希望他能够做点什么,它们在利用他达成某个目的。 也许现在自己所做的,都在它们的预料中。 毕竟自己就是这种性格,稍微一推导,就能推导出来。 会拒绝不做吗? 不会,能够让自己开心的事,哪怕是被利用,也没有关系。 大家互惠互利。 杨雪梅看向程红,程红同她摇头,杨雪梅随后将话题给转开。 这次休息时间有一周,时间还算充足,这几天时间里就都在休息区好好休息了。 杨雪梅以为黎钥起码会留下来,结果对方却在这天下午的时候说想出去走走。 而这个出去,是去的现世。 杨雪梅和程红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下来,那就是黎钥完全不用他们担心,所以关心则乱,倒是他们的存在,限制和影响着黎钥。 这个人该是一个人自由的不受拘束的。 他们反而会绊住黎钥。 黎钥不能为他们而停下。 所以在黎钥打算去现世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跟着去,黎钥太过特别和优异了,和他站在一起,对他有想法,却只能克制,因为知道彼此就不是一个程度的人,程红他们连和黎钥站在一起,都觉得自己连绿叶这个角色都配不上。 可黎钥突然向两人提出了邀请,邀请他们陪自己一起去现世。 两人惊讶,但面对黎钥那张脸,就算是没有心的人,也会受到撩拨。 两个女生自然就跟着黎钥一起去了。 给周辛他们那边的解释是两人带黎钥回现世住两天,那边环境和气氛总是会比休息区这边好,这边怎么说都是在游戏中,楼下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过来,也会有人离开,更会有人的名字从游戏中消失。 周辛同方彦丝毫不起疑,他们倒是也想跟着去,不过两人打算还是先做一个小任务,积累一点东西。 分卷(112) 下一次黎钥他们回来,几个人再进入同一轮游戏。 黎钥他们同周辛两人告别,随后三人离开休息区,回去了现世。 在几人去往现世的时候,游戏的某个偏僻的空间里,那里站了一个人,那个地方非常特殊,只有很少的人可以出现在那里。 此时卞南枫就站在了那个地方。 周围一片死寂,整个空间都是死亡的,卞南枫抬起手,手指弯曲,感觉不到自己手指的存在。 或者该说整个身体都是不存在的,此时的他,是灵魂状态。 又死了? 卞南枫笑,连着死了两次了啊。 换做以前他根本不会想到,有一天居然在游戏这样死亡,还是以自己非常兴.奋的状态。 玩家卞南枫,你已失去再次参加复活游戏的机会。 死寂空间里有声音响起,和游戏里的声音不同,这是个女人的声音。 卞南枫没给反应,他眯着眼,在想他挚爱的宝贝。 好像只有黎钥一个通关了,其他的人,都死在了孤岛游戏里。 那个他的宝贝,卞南枫目光燃起烈火来,太叫他惊喜了,没想到会是一个人,居然把他给骗了,不是两个不同的灵魂,黎钥身体没有被其他人给占据。 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人。 黎钥主动在他面前掉了马甲,如果不是他的主动,卞南枫知道他还会被继续欺骗下去, 因为演技太滴水不漏,也可以说是无懈可击。 卞南枫这辈子就没遇到过像黎钥这样的宝贝。 一直在欺骗他,愚弄他,甚至是逗弄他。 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了,反而卞南枫更加为黎钥着迷,甚至着魔。 对于黎钥的欺骗隐瞒伪装,卞南枫反而不太在意,他更加在意的是为什么,为什么黎钥要主动暴露出来,明明他不掉马甲,他根本就察觉不出来。 是因为他开始也迷上他了? 想让他看到他真实的所有? 卞南枫低低笑了起来。 导致女声的询问他都没听清楚。 你刚说什么? 是否使用一张替身卡? 替身卡?卞南枫显得奇怪。 你之前一轮游戏里,在两天之类就解决了副本boss,被赠送了两张替身卡。 替身卡游戏前后都可以使用,是否使用一张,替代上一轮孤岛的死亡? 卞南枫只能摇头笑,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他根本没记在心上。 用一张。 卞南枫说道。 使用一张,抹除一次死亡。 卞南枫身体慢慢有了实体。 他弯了弯手指,存在感回来了。 第二张使用。突然卞南枫开了口,直接把两张都给用了。 使用生效,玩家可用本体,也可以另外构建一副身体。 用其他玩家身体?卞南枫忽然来了点兴致,不知道他换一具身体去见黎钥,他的病美人宝贝能不能立刻就发现他。 可以,但需要对方死亡。 我很有耐心。卞南枫选了第三个选择,他加上的。 在这个空间里,时间流速和外面不同,卞南枫一离开,几天眨眼过去,没有饭休息区,直接去了游戏中。 新的一轮游戏是游乐园副本,卞南枫到的时候在游乐园外面,他安静等待着,等待未来某个玩家的死亡,然后他再使用对方的身体,和他的迷人至极的宝贝好好玩一玩。 黎钥这边,对于卞南枫那边的情况一无所知,但就算主动掉了马甲,他也好绝不担心男人会报复她。 应该说他的主动让那个有些冷血精神病晚期的男人更加痴迷他了。 主动权至始至终都在他手里,他也不会给出去。 不管卞南枫那边怎么样,黎钥更在乎眼下。 走在去现世的通道里,这条通道和去游戏区的不太一样,虽然也是昏暗的,但明显没有那么多的阴森死气,也不让人觉得压抑和沉闷。 黎钥走在女生两后面,当三人走出通道,站在了现世的一个公园里的时候,前面两人转头看黎钥,随后都是惊愕又诧异的表情。 黎钥?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你是明星吧?你肯定是明星! 虽然是没见过的脸孔,但绝对是明星,这样的人走在大街上,除非星探眼瞎了,不然决计会扑到黎钥面前,会抱着黎钥大腿让黎钥签约公司的。 自己不认识,那只能说明一个事,那就是自己孤陋寡闻。 黎钥被两人的话给逗笑了。 他摆手:我不是明星,只是稍微长得能看的普通人而已。 这是普通吗?你敢对着镜子说你这张脸普通? 你要是普通,那我们两这脸就是地狱难度地恐怖了。 杨雪梅根本就不想听黎钥这种谦虚的话,听着让人想要打他。 可又知道根本下不了手。 打坏了怎么办? 哪怕是掉一根头发丝,自己都会自责。 好了,到处逛逛吧。黎钥走过两人中间,往公园外面走。 这里位置偏僻,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几个人站在公园外,身上都没有钱,正考虑要怎么办时,一辆汽车停了过来。 车里坐了两个人,车窗摇了下来,两张年轻有活力的面孔。 嗨,是要搭车吗? 程红立刻警惕地拉过黎钥,把人给护在身后,但下一秒就表情尴尬了一瞬,她差点忘记黎钥根本不需要她的保护。 黎钥在程红他们出声前,他突然开口:是啊,你们方便吗? 方便啊,特别方便,你们几个,是附近大学的学生? 黎钥和程红他们都长得年轻,穿着也相当的休闲。 不是,到附近来散步,之前打车过来的,但现在好像不太好打车。 黎钥谎言张口就来。 程红还有杨雪梅都看着他,两人那眼神可以说是惊讶又佩服。 已经知道黎钥演技有多好,但在现世里这样看到,而不是游戏里,好像震撼更强。 那你么接下来要去哪里逛?附近可以逛的地方好像不多。 副驾驶的青年一双眼睛几乎都凝在黎钥身上,眼前这个人是男的,确信无疑,可那张脸,让人完全忽略他的性别,就像是突然从旧时光相册里走出来的美人,明艳美丽又充满了蛊惑力,让人和他的目光对视一样,都只觉得想屏住呼吸,以免打扰到他。 这样的人,就算是个直男,也想要立刻就认识他知道他的姓名,甚至是成为好友。 第94章 现世的病美人01 对于这种专程停车来搭讪的人,无论是杨雪梅还是程红都一丁点好感也没有,甚至有一瞬间,程红的右手背在了自己的身后,她的武器,一把锋利的斧头就出现在了手心里,就算是到了现世里,他们这些人也可以将武器给置换出来。 这具身体虽然和自己原本的一样,不过现世的身体,程红很清楚,还在家里躺着,就算她真的在这里伤了谁,哪怕有监控给拍出来,警察找上门,也完全定不了她的罪。 或许是在死亡游戏里经历过太过次可怕的死亡,程红思考问题的方法已经和过去的那个理智理性的他有了不小的变化。 第一时间不是想和平解决问题,而是想用武力来。 武力是最直接的警告方式,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想法。 程红拿着的斧头,有一点刀刃露了出来,车里有一个人隐约注意到一点异常,随即就提了一句。 黎钥转头往身后看,马上就知道什么情况,他身体往右边踏了半步,把程红背后拿着的斧头给挡住了,同时朝程红微微的一笑,眼神给了程红一个示意。 程红弯曲的手指猛地张开,同时掌心里的斧头消失,右手落回了身侧,头里的青灰色卷发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那就谢谢了。黎钥直接往车后走,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 至于程红和杨雪梅,黎钥都上去了,他们不可能站在原地不动。 以黎钥的身手和武力值,搭讪的两个人,怕是再来十个,估计也不是黎钥的对手。 咳咳咳,坐到车里后黎钥离开就咳嗽了两声,咳出了一点血。 程红和杨雪梅只是看着,俨然已经习惯了黎钥是不是的咳血。 前面两个人就惊讶了,没想到这么俊美的美人,居然身体不怎么好。 汽车开动起来,副驾驶的青年转过头,之前隔着车门,现在黎钥坐了进来,那张脸,近距离之下,更加的纯白无瑕,比雪还要柔白的皮肤,让人就这么只是看着,顿生一种想要去碰一碰的感觉。 你身体不太好?棕色卷发青年嘴角的笑意收了一点。 嗯,老毛病了,一般情况下还是没什么大碍。黎钥微微的浅笑。 不过这样咳血还是看着挺怵目的,有去医院经常看吗? 驾驶位的男人往上方的镜子看了一眼,关心了一句。 小时候就这样,也查不出来具体什么问题,医生都说我活不到成年,结果还是活到了现在,所以就没怎么去医院了。 我也不爱去那里。 黎钥垂了下眸,流露出来的柔软姿态,让人只想更加关心他。 对了,你们几个想去哪里逛? 棕色卷发问了这个最初的问题。 我们对这附近不熟,就想去个安静点的地方,人不要太多,要是有好吃的就更好了。 本来几人不是这个打算,而是市中心去逛一逛,既然临时有了点别的偶遇,那就换一换。 程红他们对黎钥的改变没有意见,反正只要有黎钥在的地方,两人就觉得不虚此行了。 这样啊。卷发和同伴对视了一眼,立刻有了主意。 那就去一个还不错的地方,那里环境不错,有个后花园,花园里景色相当好,吃的嘛,请的专业厨师,手艺可以。 卷发青年笑着道。 好,那就去那里。 黎钥点了头,另外两个女生都没说话,似乎一切都按黎钥的意思来。 棕发微微眯起了眼,用玩笑的语气问:你你们都这么容易相信人的? 不怕我们把你们几个给卖掉啊? 程红直接嗤笑了一声,她这个时候出声:不怕,倒是你们两个,也这么容易相信路边的人,不怕我们将你们给灭口了? 棕发盯向程红的目光特别的震惊,好像完全想象不到程红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估计开口声也是文弱的女孩,一出口居然是这样。 灭口? 哈哈哈,哈哈!可把棕发给逗乐了。 不怕,你们都这么可爱,要是真的能被你们杀,我想是我们的福气。 因为知道绝对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所以棕发也就真的玩笑了起来。 程红攥了攥手指,如果棕发他们真的是绑架他们,那么她还真的会考虑灭口了。 毕竟能够这样做的人,肯定不会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黎钥身体靠在车椅上,身旁的这个对话他没有加入了,汽车在路上快速行驶着,转头看着车窗外。 从他参加游戏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回到现世,在现世他有着家人和朋友,不过怎么说呢,对那些人的感情不是特别深。 他的海塘里也有很多的海鱼,估计他的身体躺在医院里,大概那些人会很伤心。 会有很多人为他流泪? 要回去看看他们吗? 肯定是不了。 因为他更加喜欢新加入的海鱼们,例如这辆车前面这两个。 只是稍微一打量,黎钥就知道这两人有点地位,车辆虽然看外观似乎普通,但价格不便宜,他们身上的穿着,佩戴的手表,也都是奢侈品。 这样的人,通过简短的交流,黎钥知道他们都是玩得起的。 现世里他喜欢这些玩得起放得开的鱼儿们,男女不限。 至于别人的真心,黎钥都会提前就表现出来,只是大家都开心一下,他不会要任何人的真心,不过这些鱼儿们如果要给,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反正黎钥不会收。 汽车开到了一个半山上,那里有着一个位于半山腰上的幽静会馆,从外面山道经过,只会以为那里是条岔路,根本不会发现是一个豪华的会馆。 这一天里,黎钥和程红他们基本都在会馆里度过。 黎钥让程红他们自己随处走走玩玩,他身体不好,没法跟他们去玩,就在花园这边坐着静养好了。 程红让杨雪梅给拉走了,黎钥用不着他们担心,他们反而要替另外那两个人担忧。 看得出来被黎钥给彻底迷上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们这次就出来稍微待一会,很快就离开。 而后面这两人想要再找到黎钥,那基本没可能。 被杨雪梅这么一提醒,程红顿时看那两人就没什么敌意了,也跟着同情起来。 两人离开黎钥身边,到会馆的其他地方去玩,会馆里设施齐备,什么都有,而且来这里的人似乎还不少,到了晚上的时候,人好像更多了,有人在这里举办宴会。 程红他们本来只是路过,有人看他们那长相就是学生清秀挂的,主动来搭讪,又看两人衣着似乎一般,只当两人肯定是来见见世面的,当时就特别殷勤。 程红对这种搭讪是一点好感都没有,捏了捏拳头,就想打过去,让对方不要再说话,她听到声音都觉得烦。 然后让杨雪梅给摁住了肩膀。 烧烤啊。 杨雪梅说自己停喜欢吃烧烤的,有段时间没吃过了。 后面拉着程红去参加他们的烧烤聚会。 聚会上有烤全羊,羊基本已经好了,邀请两人来的青年于是提议让程红先吃一点,毕竟肯定以前没吃过。 程红几乎快被气笑了,但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程红说这里的刀不太趁手,她另外去找服务生拿一样来。 程红离开的片刻,回来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手上。 就看到她一个柔弱清秀的女孩,右手里居然拿着一把斧头,刀刃锋利的斧头,微微闪烁着冷冽的光。 程红一脸文雅的笑,提着她曾经砍人的斧头,站在了烤好的全羊旁边。 分卷(113) 杨雪梅就站在另外一边,和其他人站一起,相较于周围大家惊愕的视线,杨雪梅唇角边扬起了微笑的弧度。 所以她才喜欢程红,这个样子的程红,谁会不喜欢呢。 一斧头砍下去,直接砍掉了全羊的头,接住那个巨大的脑袋,程红抓着羊角放到了一边。 然后又接着连劈了数斧头,每一斧头都相当用力,看在羊骨上,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在众人耳朵里,好些都觉得似乎自己骨头也在发疼。 砍好了大半只羊,但程红就只是拿了两块羊排骨,一块给自己,一块给杨雪梅。 一手提斧头,一手拿羊排,边走边啃,杨雪梅摇头笑,没有对此说什么。 他们两人走到一边的空位上,坐下就开始啃羊排骨,身旁有人走过来,其中有个人悄悄伸手,想要去碰程红的那把斧头。 看着不轻的重量,这种东西,由一个柔弱的女生来拿着,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像是假的一样。 那人的手指眼看着就要碰到斧头了,耳边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别随便碰哦,它砍过人的。 那人立刻面色一颤,忙看向了一脸微笑的程红。 这张脸突然就有了急速的变化,若说之前看着还纯白可欺,那么现在女人居然感觉出了一种令她呼吸都骤停的杀意。 明明是一个小女生,没有见过市面的小女生,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女人家室好,向来也骄傲目中无人,本来以为可以随便鄙视程红他们这些存在,可现在她只想立刻逃开。 真的喜欢,想摸也不是不可以。程红拿起斧头,就递给女人。 女人看着递到面前的锋利斧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居然发现刀刃上泛着猩红的血。 女人当时就啊得叫了一声。 她的两个追求者同时走了过来,刚想要怪责程红,指责她为什么欺负女人,程红提着斧头,嘴角边温和的微笑,可那一瞬间她的眼睛好像也猩红起来,像一个可怕的杀人犯。 程红坐了回去,女人哭哭啼啼地离开了,那两个备胎在安慰着她,同时狠狠盯着程红,准备一会下绊子。 杨雪梅感受到了那边不善的目光,没有提醒程红,她手指弯曲,似乎在期待着发生点什么事。 他们手上都沾染上了很多鲜血,如果按现世的法律来判,他们不只是会无期徒刑,估计会当场被枪决。 杨雪梅低头笑,怎么讲呢,现世的法律无法判决现在的他们。 说不定游戏里的其他玩家,到了现世后会真的沾染这里的血,肯定有那种人。 啃完了羊排,两人离开了这个聚会,本来就都是陌生人,他们才没多少兴趣陪这些人浪费时间。 不知道黎钥那么怎么样了,两人打算去找黎钥。 黎钥从楼下花园换了地方,换到了楼上,在一个巨大落地玻璃窗后面看着外面美丽的夜色,身上多了件外套,不属于他的外套。 就在他身后的地毯上,躺了两个人,直接让黎钥给撂趴下的人,不过都还清醒着,没有昏迷过去。 黎钥右手把玩着他那把透明的刀刃,刀刃上有点鲜血,可下一秒就顺着刀身往下滴落,落到了深暗的地毯里,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身后传来了难受的声音,有人脸上被轻轻划了一刀,黎钥划的,对方说要在黎钥脸上划一刀,割伤他那张勾人的漂亮脸蛋,黎钥可不喜欢听这些话。 要是大家友好玩玩,他绝对奉陪,给他水里下葯,企图動他,这种作弊行为可就触到了黎钥的规则。 故意不让这两人昏迷过去,就是要他们好好看一看,不是谁都可以欺负。 常在河边走,总会不小心掉河里的。 夜色看得差不多了,估计另外两个女生会来找他,黎钥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脚腕就被人给拉住。 不准走!棕发青年低哑出声。 黎钥收起了刀,这刀用在他们身上,其实大材小用了,他们该幸运才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没几个有这样的机会可以见到他这把特别的刀。 不准走?黎钥笑了,抬起另外的脚,一踹就把棕发给踹到了一边,身体撞墙壁上。 你小子等着,下次你落到我们手里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 另外一人恶狠狠威胁。 下次啊?那就下次再说。 黎钥扬起手,和两人挥手做了个告别。 走出门,走在走廊里,有人经过,看到黎钥那张脸,顿时就被吸引到,伸手想要搭讪,黎钥淡淡瞥了他一眼。 那一眼要多淡漠有多淡漠,黎钥快步走进电梯,电梯下行。 来到一楼,往花园里走,刚巧程红他们在那里找了一圈,没找到黎钥,准备找人问问黎钥的去向,就看到黎钥出来了。 程红快步上前,先是往黎钥身后四处看,没看到另外两个尾巴,程红有点好奇。 他们在房间里休息。黎钥笑。 程红没多想,杨雪梅从黎钥的微笑里立刻察觉到一点东西,但也不会去多问。 时间不早了,几人上楼准备休息。 刚到楼上,还没到上面楼层,电梯停在了二楼,外面站了好几个人,其中一个稍微熟悉点的面孔,那个男人一只手将电梯门给挡住。 是之前那个女人的备胎之一。 男人这是来找程红他们给点小教训,不过有点惊讶,没想到这两人还有个朋友。 而那个朋友,男人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黎钥,这姿色可比他正在追求的那个女人还要带劲。 是明星? 估计不是,要真是明星,靠着这张脸,就算丝毫没有演技,怕是也会立刻就大红大紫。 有点事和几位谈,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男人微笑着问。 神态里却已经是凌冽,咄咄逼人起来。 黎钥往左右两边看,知道这人是和程红他们有了点冲突。 不管真相是什么,肯定是程红他们每错,那就是另外那边有错了。 有,有很多时间。黎钥像是丝毫没察觉到危险一样,立马就微笑点头了。 程红想伸手去拉黎钥,然后和黎钥解释一下,黎钥转头朝她轻轻点头,那是完全相信和信任的表情。 像是哪怕自己前一刻真的杀了人,黎钥也绝对只会相信她。 程红跟着出电梯,也是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刚刚的一个事,那就是黎钥那里的两个男的,在屋里睡觉,怕不只是睡觉这么简单。 程红眸底掠过丝笑意。 所以他们才能走到一起,因为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有相似的地方。 和男人还有另外几个一看就体魄强健有点武力的人走进了一个房间。 房门在黎钥他们背后关上,还落了锁。 而男人转过身,一瞬间就变了脸色。 刚刚你们让我喜欢的人哭了,我想你们是不是该哭一下,做个回应? 黎钥笑:既然是你喜欢的人,那应该是你跟着哭一下,好陪她比较好。 妈的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一会我让你哭着求爷爷! 男人手一挥,站在门边的几个打手就冲了上来。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说是完全的一边倒。 哪怕对方人数具有压倒性,出现的状况也是他们预料不到的。 黎钥站着没动,就程红和杨雪梅两人直接就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因为是从身后拿的,其他人没怎么看清,以为一直藏在他们衣服里,两个女生,瘦弱的女生,一个提着斧头,一个拿着菜刀,那副画面其实有点好笑,反正黎钥看着是笑了。 程红和杨雪梅盯了过去,黎钥立刻抬手捂住自己嘴巴,两个女生移开目光。 随后就迎上了冲向他们的几个彪形大汉。 那几个男的,看着体魄非常强健,可在两个女生面前,根本连他们的身体都接近不了。 斧头和菜刀在两人手里稳稳地拿着,他们站在那里,挥刀的姿势,没有技术可言,但全都是杀招。 本来这些人只是想给点小教训,没想真的杀人,可程红他们不是,他们出手时,其他人都感觉得出来,他们是真的想杀了他。 收钱办事,但不能把自己命都给搭上,几个人立刻都生了退意。 那个后面看着的男人,心中无比惊讶,目光突然落在黎钥那里,这个长得比无数女人还绝色艳丽的青年,身体瘦消,皮肤白皙,到现在也没见他拿武器出来,两个女生在保护他一样,这个人肯定好对付。 男人立刻就冲向黎钥,打算抓住黎钥然后做威胁。 随后就是一声惨叫,男人的一根手指掉落在了地上。 鲜血从断裂的指头留了出来,男人忙蹲在地上去捡自己的手指。 黎钥走了过去,抬脚就是一踹,把男人给踹翻了。 一脚踩在那截手指头上面,黎钥弯腰对着男人微笑:你刚才说要我哭? 到底是我哭还是你哭啊? 薄薄的刀刃在男人脸上轻拍着,男人完全不敢动弹,因为刚才就是这把他几乎没有看清的刀一下就把他的手指给切断了。 你们你们这样是犯法的!男人突然嚎叫出声。 可把黎钥给逗得笑个不停,笑声让咳嗽声给取代,随后是咳出来的鲜血。 黎钥抹掉嘴角的血迹,他扬唇,嘴角的笑有多浓烈,眼底就有多冷漠狠绝:你可以报警试试,但我建议你最好别这么做,小心被送进精神病院。 黎钥站起身,他伸了下懒腰,这次是真的困了。 走吧,该睡了。黎钥走到程红和杨雪梅身旁说。 两个女生点点头,门口站着的几个大汉在三人靠近时,立马躲到了一边,起那一刻还嚣张要打人,下一秒立刻就变成了鹧鸪。 三个人走出门,去往自己的房间,之前那两个男的为他们安排的房间。 这天夜里几人就在会馆住下。 到了第二天那两男的找过来,黎钥对他们只是一笑,说了声对不起,他这人不喜欢别人逼迫他,两人看到那张脸,还有那个笑,又发现黎钥没生气,愤怒瞬间就消失了。 之后的一天时间,黎钥还真的又和两人在一块,这两人倒是安分守己,最后黎钥说玩得差不多,该离开了,于是给了两人一个飞吻,就跟着程红他们走了。 两人开车追上去,黎钥他们走路出会馆,没有坐车,结果两人开着车,到了山下仍旧没有看到黎钥他们的身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回去查监控,奇怪的是会馆的监控都临时出了故障,包括车里的监控,也同样出了故障。 黎钥和程红他们走在了去下一轮游戏的通道里,没有去休息区了,直接就走进了通道。 通道连接着新的游戏场,一走出去,耳边传来欢乐欢快的声音。 第95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1 眼前视野骤然变大,黎钥扬起头看向了最中间的个建筑物,那个建筑物非常得高,像是直接连通到了天上。 欢乐声从各处的喇叭里往外扩散,在他们的面前,已经站了有群人了。 人数不少,居然和那次实验室副本差不多,几十个人,乌泱泱地站在一起。 人群里有人往身后看,很快就看到了黎钥他们。 那两人随后转身走过来,周辛立刻就发问:在现世玩得怎么样? 还不错。程红说。 看起来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周辛顿时眸底有了些变化,他朝黎钥那里看,黎钥死寂的眼底有了点光,比之前在休息区时状态好像好转了些。 不过看向他的眼神,仍旧没多少情绪波动,好像不认识他样。 周辛低笑出声。 就在又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游乐园中间的大喇叭发出了游戏开始的声音。 欢迎各位玩家到本轮游戏,此时游戏需要各位参加游乐园准备的各项娱乐项目,根据拿到的积分券,积累到一定数值后就可以兑换一张门票,集齐三张门票就可以走进中间的塔,从塔里离开通关。 游戏规则告诉给每个玩具,具体的小细节,到了每个项目之前会再给提示。 本轮游戏时间不限,但有个注意事项,那就是门票数量有限,希望各位小心。 游戏开始,祝各位在园里玩得开心。 喇叭声瞬间转变,转变为欢快的音乐。 几十个玩家,大家聚在一起,从众人各自表情上大概可以看出,这轮游戏新人人数占半以上。 看起来就像是特意被送来送死的样。 些老玩家不免这么想。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血液滴在手指上。 不少人都回头盯着他,看他体弱还在吐血,那些本来是新人的,发现居然还有比自己弱的人,不知道怎么就有了点自信,至少自己不是最弱的那个了。 大家是在游乐园的入口,入口处有个地图,从地图上可以看到整个园内的所有玩乐项目,很多人就围在了地图前。 黎钥他们没有去,根据经验,应该有个地图册才对。 入口的旁边是检票口,黎钥往自己兜里摸,立刻就摸到了张门票,是一张通票,基本大半的项目都可以玩,些特殊的项目,通票不能进,不过想来会有别的方法。 既然时间不限,那就不用太着急。 黎钥他们五人,包括后来的周辛和方彦,都组成了个小队,几人朝检票口去,在那里从游乐园的工作人员手里都拿到了本地图册。 其他有玩家注意到他们几人的行动,发现又另外的地图册,也立刻跑了过去,既然有别的册子,那就不用直接死记了。 玩家们陆陆续续进场。 大家都暂时没立刻去找什么项目,而是看起了手里的地图册,黎钥坐在了张长椅上,边看册子,边不时咳嗽两声。 路过的玩家看他还吐血,鲜红的血液看着就让人心底慌,其他玩家很多都避着走。 黎钥低垂着头,没去关注别人这么看他。 程红他们翻看册子,游乐园分了九个不同的主题,每个主题园里又分布了不同的玩耍设施,其中有个糕点乐园,程红盯着上面的图案,她喜欢吃甜的东西,有点想去看看这个地方是什么情况,难道是吃糕点,然后看谁吃得多,吃越多拿到的积分券就越多吗? 程红不确定,她和杨雪梅提了下有点想去这个。 杨雪梅倒是喜欢另外个乐园,机械乐园,搭配有图画,里面的全都是各种有趣的机械装置和玩耍项目,还有个机器人,能够操控的机器人,册子上写着器械乐园是很多游客都喜欢的地方。 分卷(114) 很多游客都喜欢? 杨雪梅盯着这句话,她怎么有种预感,或许是很多人都会死在那里的感觉? 不管是不是,她还是受不住机械的吸引,杨雪梅直都很喜欢机械类的东西。 心底已经有点蠢蠢欲動了。 黎钥,你喜欢哪个?程红低头问黎钥。 黎钥咳嗽起来,视线落在册子上,翻来覆去的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等了会程红看到黎钥指着个地方,海洋馆乐园。 海洋馆? 程红出声道,她随后看向了周辛他们,周辛和方彦都盯着这边。 那我们就先去海洋馆。 这个谁知道黎钥突然又翻到了个地方,指着的位置让杨雪梅很惊喜。 机械乐园,我喜欢。杨雪梅忙说。 哎,你们几个,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哪里? 怎么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周辛有点看不懂了。 程红接了句话:不笑着,难道哭了? 这话周辛他们不明白,但黎钥和杨雪梅都心知肚明。 黎钥缓缓站起身,旁杨雪梅扶了他把,黎钥清瘦的身体,怎么看都好像不适合玩这些游乐项目。 不知道有没有旋转木马,黎钥你可以玩那个。 周辛看着册子上的机械乐园介绍,似乎项目没有完全标记出来,得到现场去看。 那就先去那里。方彦点头,没有多少意见。 几个人意见算是统起来,于是开始去第站,机械乐园。 走在过道上,方彦还是不时会往周围看看,他总想找到一个特别点的身影,但没有那个熟悉的面孔。 难道真的消失了? 可就是那么奇怪,方彦又觉得也许下秒对方会突然出现。 黎钥知道方彦在找人,和方彦想法差不多,黎钥觉得卞南枫没那么容易就倒下,那个人要是都倒下了,可就少了太多的乐趣。 技术那么好,要找到相似的,或者比他更好的,可没那么容易了。 机械乐园离得不远,不过要走过片竹林,竹林看着是翠绿的,可仔细看就看得出来全都是金属,用金属制造而成,然后涂抹上了能以假乱真的绿漆。 竹林有百多米长,走在里面,最初还有其他地方的声响,越往里面走,周围声音越加的诡异,渐渐的,欢快的音乐声被取代,被冰冷的机械运作声取代。 哐当,哐当,几人耳朵里听到这种声音。 在他们身后,还有些玩家跟着,虽然说黎钥看起来很脆弱,另外还有两个女生,看起来就完全像是最弱的搭配,可另外两个男的,那两个人就让人不容小觑了,站在那里都让人感觉到他们的气场。 所以后面的玩家稍微一商量,还是先跟着他们到机械乐园看看情况,总比自己瞎转悠,不小心把小命给转悠出去得好。 走出了阴森森的竹林,群人来到了机械乐园。 院内所有的切都是机械制造,包括地面,也完全都是金属,脚踩在地上,能够感觉到僵硬。 院内居然空间非常大,俨然就像是一个小型乐园了,旋转木马,海盗船,跳楼机,大摆锤,这些都有。 还有旋转椅,坐在上面会慢慢随着旋转升空,升到最高点,然后又慢慢降落。 看到这些熟悉的玩耍羡慕,些玩家稍微缓了口气,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可怕的,应该不会有太难。 黎钥他们站在了旋转木马上,这里的旋转木马,靠近了看,会发现这些木马外观和普通的游乐园又有点不同,它们的头部和尾部不是马的形状,头长得像狼,有的木马张开着嘴巴,森白尖锐的牙齿,似乎那些牙齿一合上,能够把人的脑袋都给咬下来。 胃部的尾巴很长,长长的根尾鞭,是真的机械鞭子,每一条都差不多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有的长有的短。 五分钟后旋转木马将开启,请玩家需要检票的提前检票。 旋转木马的检票台有名工作员,也是全身机械,金属嘴巴开合,发出人类的声音。要去吗?还是再等等? 程红拿不定主意。 先等轮。方彦站在旁边一点给了个意见。 杨雪梅也觉得这样比较好。 先多了解点情况。 但后面有玩家就觉得不想浪费时间,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木马,就算头长得像狼,牙齿尖锐,但他手里有武器,到时候直接砸掉木马的头就好了。 有三个玩家想最先拿到积分券,不想多等了,直接就上去检票。 检过票后,几人聚在一块,选了彼此相邻的几个木马,坐在木马上,五分钟时间过的很快,停止检票,旋转台开始缓慢转了起来,伴随着快乐的音乐声。 黎钥他们往后站了点,因为里面的光线开始在慢慢变暗,变得深暗,同时开始有猩红的光若影若现。 旋转台开始加速,速度几乎是一瞬间就提了上去,里面的三个玩家都被吓到了,有人直接就叫了声,啊啊啊的尖叫声在木马上响起。 可没多久速度又降了下来,共会旋转两轮,还有轮。 似乎真的不会有事,只是会突然加速,故意吓人而已。 三个玩家都稍微露出点笑,在缓慢的转动中甚至还有闲心交谈起来。 根本就不可怕啊。 对,害的我刚才心脏都差点停了,以为会在这里就出点事。 再来一轮就结束了,下轮我们自己随便玩。 几个玩家都显得很轻松。 第二轮旋转开始,速度由慢到快,极其得快,站在外面看着,好像能够直接把人给甩出去,有玩家两只手抱着中间的铁杆,身体是真的飞了出去,平行着地面。 速度随后又缓慢降下来,几个玩家都出了身汗,马上就结束,有人等不及从木马上跳了下去,站在旋转台上。 离结束还有十多秒钟,几个玩家都跳了下来,往出口方向走。 就在他们走了几步时,突然四周的木马,它们的金属脑袋猛地拧动,全部都朝着玩家咬过去。 有个玩家长得矮一点,直接就被咬掉了头,鲜血喷溅,啊啊啊痛苦的惨叫。 其他两个玩家有被瞬间咬断胳膊的,有被咬中肩膀,直接咬起来,在空中疯狂地甩动。 第96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2 三个玩家的尸体倒在地上,但撕咬并没有停止,木马的金属尾巴将玩家尸体给缠住,然后它们开始疯狂撕咬着尸体,玩家的全身都被撕碎,残肢断臂被扔地到处都是,木马们虽然身体不能动,中间有一根金属给贯穿着,但它们长长的有的甚至是拖到了地上的尾巴,金属制成的尾巴,伸出去,把破碎的人类残肢给卷过来,它们张开金属大口,原本深白的机械牙齿转眼间就变得一片刺目的红。 音乐声渐渐停息下来,转台也开始静止,木马们在音乐声停下来的那瞬间立刻就恢复到原样,但它们的嘴巴上,尖锐的獠牙上分明还弥漫着人类的鲜血。 至于那三个玩家,此时已经四肢血肉横飞,身体被撕碎,血肉飞溅地到处都是。 因为三人站的位置都比较靠拢,旋转台很宽阔,径直有十多二十米,血液只是在转台的一个地方散开,另外的区域,相对要好一点,但还是有不少的鲜血飞溅过去。 第一场旋转木马停止,第二场即将开始,中间有五分钟时间,机械人检票员开始重复先前那段话。 而此时站在旋转木马围栏外的玩家,起码有一半都骇得直接往后倒退了两步。 程红同杨雪梅也是后撤了,眼前血肉横飞的一幕太恐怖,那三个玩家尸体还在上面,连脸都全部被咬烂了,机械木马的牙齿咬合力非常的凶悍,人类的骨头如同是卡蹦脆的西瓜一样。 还以为是简单的游戏,结果一开场就死了三个人,一个活口都没有。 这几个人有人坐在木马上,没有下来,另外两个人都跳了下来,发生情况的时候有个人反应快,直接就趴在了地上,大概是以为这样或许可以逃过去,结果没有用。 似乎只要是在这个旋转台上,不管站在任何地方,骑在马上,亦或者是趴在台上,全都没有用。 这要怎么玩到最后,从这里获取到积分券。 根本不可能的吧? 程红猛地摇头:太可怕了,肯定会出事,我们换一个,换一个吧? 程红朝黎钥还有周辛他们看过去,黎钥低头咳嗽,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黎钥是病美人的人设,表现得极为虚弱,单薄的身体,仿佛在这些可怕游戏之前,他会先吐血倒下。 程红又去看另外两个人,周辛和方彦,这两人那表情,别说一点退意了,反而是非常想要上去试一试。 怎么样,去吗? 周辛挑眉,就问方彦的意思。 和周辛认识这么久,一个眼神方彦就知道周辛心底到底什么意思。 去啊。方彦嘴角似乎有抹小的微笑弧度,但转瞬又消失了。 你头发周辛提了个醒。 方彦这次笑出了很浅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就又拿了条皮筋出来,把垂落的马尾给直接扎了起来,扎成了一个丸子。 这样就好,免得一会有事,你这么长头发或许会碍事。 周辛太开手臂,做了个简单的扩胸运动,之前几天都在休息区那边,也没有发生别的情况,导致那几天其实周辛有点无聊。 倒是可以去现世,虽然他心底也很想去,但方彦没心情离开,显然这个人对卞南枫的感情,大概比他要深一点。 那个人虽然理论上是消失了,可真的死了吗? 周辛可完全都不信。 说不定马上就会见面了。 就是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 在那之前他们两个人,作为同伴,或者说是跟班的两人,就暂时帮卞南枫把他的病美人给稍微照顾一下好了。 好歹是自己老大看上的人,是自己的大嫂,周辛还是很乐意照看和保护黎钥的。 我们两先上去看看情况,你们在这里观察仔细点,可别浪费我们拿命换来的东西。周辛回过头就同黎钥他们说,但更多的是和程红和杨雪梅说,黎钥那么柔弱,虽然好像有个第二人格,但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谁都不知道,在那之前还是依托其他人比较好。 两个女生,若是以前周辛或许会小看她们,但现在可完全不会了。 两人都很强大和有魅力,是不容小觑的存在。 杨雪梅猛地点头:嗯。 周辛同方彦往前走,前去检票。 两人刚进去后没多久,又有另外两个玩家跟了上去,那两人自觉发现了一点别人没发现的情况,既然坐在木马上和下去不行,趴在地上也行不动,那么就往上好了,上面看着空间很宽敞,完全没有问题。 两人虽然也被前面一场的撕咬和残杀给吓到了,但自己好歹也通关了多次游戏,这只是几个主题乐园中的一个,没道理就这个小小的旋转木马会真的是超高难度,前面几人会那么快死,只能说他们没有好好观察,不过也是因为他们的死亡,让后面的人可以得到不少的信息。 总得来说,后面进去的这两人,还是很感谢前面死亡的三人的。 周辛朝背后脸色紧张跑来的两人瞥了眼,这两人那表情,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啊。 不过什么都没说,看来是不打算分享了。 试想一下,如果自己发现了什么,还是会愿意主动分享的。 这两人藏着掖着,周辛倒也觉得正常,大家素不相识,而且说不准很快就会成为互相竞争的人,不告诉他们也没事。 周辛又打了个哈欠,跟没睡好一样。 看方彦盯了过来,周辛忙堆砌风流迷人的笑:放心,关键时候我还是会拿出全部干劲的。 这种游戏,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什么捷径,去发现中间的规则,某些时候周辛反而更喜欢来直接点,直接毁掉一切不就好了。 周辛和方彦走上了旋转台,残肢断臂还有一地的碎肉是在另外一边,上去的几人都选了相对没血迹减伤的木马。 那两个后来去的玩家,一坐上木马后就好像有点蠢蠢欲動,准备干点什么了。 周辛扬起头往头顶看,顺着金属杆往上爬,好像可以爬到上面,而且木马的身体距离顶部有点位置,就算是拥有最长一条金属尾巴的木马,那条尾巴之前扬起来过,是不能直接季触碰到最顶上的。 要是顺着金属杆往上爬,好像可以爬到最上面,然后躲在上面,躲过下面的攻击? 似乎是个不错的可行方法。 周辛转头,立刻就和方彦提了一句:上去怎么样? 声音不大,就只有两人可以听到,另外两个玩家此时心思都在头顶上,没有注意到周辛他们这边的话。 你爬。方彦让周辛爬。 我不爬。 那你让我爬? 方彦挑了挑眉,或许这真的是个可行的方法,可怎么说呢,这种杀人的木马,还这么多个,他看得很有点不爽,既然都是金属制造,可以制造那就说明可以被破坏,他这人虽然比较热好和平,可有的时候,心情来了,就很想要狠狠地破坏一下了。 行吧,那就不爬好了。周辛笑,他转头朝旋转台外面看,黎钥和程红他们,还有另外几名玩家都站在那里,每个人脸色都看起来很凝重,就像很快他们这些人也都会死在这里一样。 这画面让周辛更想笑了,他稍微忍了忍,还是让自己别那么张扬。 检票停止,进入的通道暂时关闭,音乐声缓缓响起,依旧是刚才那首欢乐的纯音乐,非常欢喜的音乐声,可听在人耳朵里,尤其是配合着旋转台地面上那些被咬碎的烂肉,只让人心底毛毛的。 周辛两只手都抓着面前的竖直金属杆,坐姿相当的标准,就像真的是来玩旋转木马的游客一样。 按照上一轮的转动规则,前后会有两轮,每轮前面都有一点时间,这些时间里旋转速度会比较慢,在这个时间段里,那两名玩家不再多浪费时间,直接就顺着自己所坐的那个木马,身体中间的金属杆往上面爬,看着是光滑的金属杆,结果爬起来倒是很容易爬。 两个玩家速度还是很快,在旋转还是比较慢的时候,就已经爬到了上面。 顶部上方有一些横着和竖着的金属条贯穿着,不光是一根竖直的金属杆立在那里,这样一来就更方面两个玩家了,他们爬出了金属杆,爬到了那些金属条上面,把身体给趴在上面,身体还有四肢都紧紧地固定好。 旋转速度随即加快,非常得快,快到外面的玩家都看不太清里面的玩家是坐在哪里,只能看到无数的身影晃过。 分卷(115) 木马没有攻击玩家,和上轮情况一样,是在第二轮加速后又减速中才会主动攻击人。 程红抿着唇,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目不转睛盯着速度又放慢下来的旋转台上,上面四个玩家,其中有两个人没有了身影,仰头后看到他们爬到了上面。 那两人表情里都隐隐透着点开心,好像自己马上就要胜利,并且获得积分券一样。 至于周辛和方彦,两人还是那副从容不迫和冷静的表情,好像身处的地方,自己骑着的木马不是会咬烂人身体的可怕怪物。 音乐声依旧欢快,旋转速度降下来后再一次提速,快到周辛没有坐稳,从木马身上掉了下来,但他两只手还是紧紧抓着中间的铁杆,没有松开过。 甚至于在高速旋转中他居然还能倚靠自己的力量重新回到木马背上,这一幕让程红有点看呆了,看到那两人那样的冷静,程红似乎也受到点感染,觉得或许一会他们上去也不会有什么事,程红转头朝杨雪梅和黎钥看去。 更多的是去看黎钥,黎钥又在咳嗽,咳嗽声显得压抑,杨雪梅站到了黎钥身后,拿了纸巾递给黎钥,黎钥接了过去,把嘴角的鲜血给擦了擦,他微微的一笑,笑容显得苍白又易碎。 其他几个玩家还在观望,希望从第二场中能够获取到更多的信息,所以几人都在心底催促,速度快点,快点结束,到最后,好让他们看看到底怎么做才不会被那些怪物木马给撕碎身体。 第二次高速旋转停歇,即将接近尾声,转动速度缓慢降下来,趴在木马上面的两玩家这个时候突然紧张起来,刚刚还有的轻松没有了,越是接近尾声,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脸色变得越害怕。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让我顺利通关,求求了,咬死他们就好了,不要咬我。 有个玩家当时甚至两手都合掌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不大,可他们的位置在上面,有什么声音,加上那名玩家的咕哝声不小,起码周辛是完全听到了。 方彦也听到他在求让木马咬死他和周辛,不要咬他们。 方彦突然就跳下了木马,像上一轮的玩家那样,他站在了旋转台上,前后左右都有木马,机械的怪物,身体是马的形态,可头部,被另外安装上了别的野兽脑袋,狼的头,狼尖锐的獠牙显得可怖。 倒计时半分钟,所有机械木马们身体开始动了起来,被铁杆贯穿的身体虽然无法移动,可机械尾巴,还有机械头,开始急速转动起来。 其中一个机械木马张开獠牙就猛地朝身旁的方彦手臂上疯狂咬去,这要是真的被咬中,方彦那条胳膊都会被咬断。 但方彦早有准备,身形快速一闪,直接就闪躲过去,他退到右边,刚好那里有个木马,机械木马纤长的尾巴立马缠住了方彦的脚腕,让方彦想要离开,只能挪动一条腿。 这些木马们似乎是有合作,不是随便在乱咬,一个控制住了方彦,另外一个立刻就凑上来,张开森白的獠牙就凶猛攻击上来。 方彦眸底曳过一抹狠厉,突然他猛地往前一跳,抓着木马身上的铁杆,身体凌空飞起来,在空中转动半圈,从木马身体的右边飞转到了左边,随后方彦猛地抬起右脚,往下猛地一劈,那一脚似乎裹挟着千斤重力,砸在了木马头上,将那个组装上去的机械狼头给瞬间劈落到地上。 狼头和木马的身体连接,从断裂的地方来看,似乎不怎么牢固。 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这些机械木马的弱点在头上,头看着是最凶残的部位,因为有着尖锐獠牙,能够瞬间就撕.裂人的身体,可稍微换个角度来想,最坚固的地方,说不准就是最脆弱的地方。 啊!身后传来了惨叫声,伴随着那道尖锐叫声的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身体。 一个趴在旋转台顶上的玩家掉了下来,一条木马的机械尾巴将他脚腕给牢牢缠住,把他从上面硬生生扯了下来。 玩家身体砸在地上,虽然距离不是很高,几米而已,但就这么直挺挺砸下来,玩家当场就来了个头先着地,地面是金属地板,所有机械乐园里的一切都是金属,玩家后脑勺撞裂,鲜血流了出来,他濒临死亡,想要求救,可张开嘴巴发不出声音来,玩家绝望万分,满脸痛苦,濒临死亡的瞬间,玩家身体突然猛地抖了一下。转台在运行,外面大家就看到有人掉落了,而且没有反抗的痕迹,基本认为他活不了了,所以都看向其他地方。 于是没有人注意倒下去的玩家,那双惊恐又无光的眼睛突然猛得亮起来,玩家嘴角蓦地微扬,那一刻整张脸突然变了,变得冷漠冷酷。 不过很快眼底的光沉了些,恢复到可怕恐惧的原来模样。 啊!救命!玩家终于可以发出声音,脑袋后面依旧很痛,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要死的他又突然活了? 或者其实伤势不严重?玩家没有去管原因,他活了下来,他要继续活着。玩家右手被木马尾巴缠住,朝一根铁杆上砸,咔哒的骨头断裂声,他的右手砸骨折了,疼痛激得玩家逃跑起来。 拖着手臂他疯狂逃命,朝周辛和方彦所在的位置跑,看起来明明很弱,但速度非常快,中间肩膀不小心被木马咬了一口。 啊啊啊!玩家疼得叫出声。 当旁边有人手臂被木马咬断,直接扯下来,扔到了他身上,玩家看到这一幕,手抖嘴巴抖,浑身都在发抖。 他恐惧地嚎出声。 玩家跑开的地方,那里有机械尾巴顺着铁杆往上面爬,爬向高处的另一玩家,那个玩家顿时恐惧慌乱起来。 不要上来,滚开,不要靠近我啊! 玩家的声音破裂,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叫。 反观周辛和方彦那里,方彦基本都是用的脚,借助木马身上的铁杆,反而不需要自己费多少力了,可以说这些铁杆给了自己不少的帮助。 木马们都看着强悍可怖,浑身都是金属制造,可它们身体全都被固定着,远没有人类身体这么灵活,何况是方彦了。 方彦身体弯曲出相当柔韧的弧度,看着好像浑身骨头可以任意弯折,最后的二十秒钟时间,几乎是五秒钟方彦就解决一个木马,直接把木马的头给当场踹断。 木马的机械头一坠落到地上,整个身体也跟着不再动弹了,因为它无法再听到和看到。 一切功能随之停止。 周辛那里,他倒是没有向方彦那样直接拿脚去踹,要踹当然是可以,但既然方彦都用了那个方法,他就还是换一个了。 黎钥还有程红他们都在外面看着,每个小可爱他都很喜欢,想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要是和方彦相同,那就没有多少可看度了。 所以周辛拿出了自己的臂长的弯刀,挥舞着那把弯刀,刀刃如同就是周辛身体的一部分,和他手臂紧紧相连,有了方彦那里踹断的机械头,只是稍微瞥一眼,周辛立刻就知道该从哪砍下手了。 他的挥刀速度比起方彦脚踹的速度要快得多,有时候出一次刀,往前又往后,能够瞬间就把两个木马的头都给砍落在地上。 头顶的那名玩家看到周辛他们居然可以对付杀人的木马,心底的恐惧立刻被求生的慾望给占据,他快速爬了起来,距离不远,所以在上面没有爬多久就爬到了周辛他们上面。周辛和方彦两人中间的木马基本都给砍掉了头,没有了头的木马沉寂下来,完全丧失了攻击力。 那个手臂骨折的玩家跑了过来,直接冲向周辛,周辛一刀砍过去,玩家没看到,眼看着脖子要被削点,周辛猛得收刀,玩家一屁股坐到地上,骇到了极点。 哎呀,抱歉,差点杀了你!周辛笑着道歉,可眼底一片冷残,好像如果他心情好,会随时杀扑过来的人。 玩家往后面躲,看魔鬼一样的眼神盯着周辛。 哈哈哈!那表情取悦到周辛了,让他放声大笑。 第97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3 那个顺着铁杆往上爬的玩家看到另外一个人突然就跑了,还跑到了周辛他们那边,他刚刚看到对方摔下去,心底正暗喜,觉得对方身体会吸引一些木马的注意,结果对方居然跑了。 玩家嘴里发出恶毒的诅咒,希望对方马上去死。下面有尾巴伸上来攻击他,在上面反而行动受限,玩家没有选择,只能主动下去。顺着一根铁杆就滑了下去,滑到一个被砍断了头的木马背上,他浑身突然哆嗦起来,脸上的笑还有害怕,可同时又疯狂爆炸起来。 玩家从木马背上落了下去,他站在都没有头的木马中间,朝着左边一个木马身体就狠狠踹了上去。 他妈的,你们刚才不是很厉害吗?来咬啊,有本事再来咬我啊! 周辛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快速挥刀,每落一刀,都有一颗狼头砸落在地上,他的脚边已经堆了不少的木马头了。 听到背后的挑衅声,周辛回头盯了那名玩家一眼,这算是狐假虎威吗? 借他们的威势来发泄自己的暴力,明明刚才直接被吓哭了,差点吓得尿裤子。 反正周辛是注视到玩家浑身打颤,在打尿颤。 只是关注了一两秒钟,周辛转头继续劈断这些杀人木马的头,得多砍点,一会黎钥他们上来后也会更加顺利些。 旋转速度越来越慢,突然猛地一停,同时停下的还有周辛和方彦。 方彦刚准备又踹掉一个木马的头,发现旋转停了,脚都抬起来并且准备往下踹了,当时就立刻收了力道,两只脚落在一头木马背上,那个木马的头还在,因为刚脖子弯曲过来,打算给方彦的脚狠狠咬上一口,不过音乐声戛然而止,导致木马的脑袋这个时候呈现相当扭曲狰狞的姿势。 方彦盯着木马的头看了一瞬,从木马背上落下去,站在地上甩了甩手指,一直都抓着铁杆,手指有点不舒服。 朝周辛走过去,一路上跨过不少落在地面的机械头。 那边玩家还在踢木马,这个时候他已经换了一个了,那个木马有头,嘴巴张开,里面獠牙还沾染着鲜血,沾染着和他一起爬到了旋转台顶上的玩家的血。 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会咬人杀人吗?来啊,现在继续啊! 玩家就像是情绪失控了一样,明明这轮游戏都结束了,他却还用力揣向了木马。 方彦拧了拧眉,嘴唇微动,似乎想说点什么,周辛来了一句:走了。 方彦转身离开,这么情绪过于冲动的人,都结束了还不离开,这种不理智让方彦觉得这人不知道怎么活到现在的。相反另外一个玩家,刚刚跑到他们这边的,可以说挺会做选择,也算是依靠他们,但不给他们拖后腿,不让他们觉得烦,就已经不错了。 方彦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对方垂着眼,走路似乎同手同脚,显然还惊魂未定。 走出了旋转台,方彦他们还有那个骨折的玩家往通道外面走。 还在旋转木马上的玩家踢了木马好几脚,甚至还拿出了自己的枪,他的武器是枪,对准木马的眼睛来了两枪,直接把木马的眼珠给打爆了。 似乎这样才终于稍微解气,玩家又呸了一声,转过身往外面走。 走下了旋转台,走出了通道,即将要出去的时候,面前一条手臂拦住了他。 玩家惊讶,抓着那个机械检票员的手臂就要拿开,下一秒机械员的另外一条胳膊就猛地掐住了玩家的脖子。 你违反了本机械乐园的第六条规则,肆意破坏院内任何设施,将受到处罚。 什么处罚检票员没有说,而是直接用行动给展示了出来,那就是用他的机械手臂在其他玩家的注目下,转瞬就捏断了玩家的脖子。 玩家的脑袋猛地往旁边坠落,但只是骨头断了,外面的皮还在,于是他的脖子就掉在他的肩膀上。 啊!杀人啦!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玩家尖叫出声,太恐惧和可怕了,他完全就承受不了这种可怕的游戏,转过身就要逃离这个机械乐园,他去其他乐园,他不在这里玩了。 玩家冲向了刚刚进来时走过的竹林,竹林在乐园铁门外,他顺利跑了出去,跑进了竹林,可就在他冲进去后没一会,竹林里开始出现了晃动,许多金属竹子开始移动起来,没过多会黎钥他们就听到了凄厉的叫声,来自跑掉的那名玩家。 叫声只持续了一会,马上就停止了,而晃动的竹子又再次动摇起来,玩家们都紧紧盯着,竹子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个中间的通道露了出来。 突然杨雪梅发出一个声音,惊骇的声音:你们看上面! 所有人目光都往竹林上方看,就在最高处,一抹蓝色醒目的在上面飘荡,那是一具人类尸体,被挂在了上面,尸体被无数的竹子给贯穿了,从头到脚都被贯穿着,包括他的脑袋,也被一根机械竹子穿透,玩家的鲜血顺着竹子往下淌,他睁大着恐惧的眼,到死也没能闭上眼睛。 他死了? 有玩家似乎不太相信,往竹林方向走了两步,但立刻又恐惧地顿住了脚。 不能离开吗? 为什么不能离开? 这不是太欺负人了吗? 你以为这里是哪里? 周辛抱着他的刀在玩家身后微笑着说了一句。 玩家回头盯着他,眼瞳里都布满了害怕。 周辛注意力直接从竹林上方的尸体移开,转向了黎钥他们。 在他的身后,站了另外一个玩家,他抓着自己骨折的那只胳膊,疼得额头都是冷汗,没有向谁求助,他独自忍受着痛苦。 过了几秒钟,玩家身体细微地一晃,他弯曲手指,指腹轻轻摩.挲起来,仿佛是在抚模某个人的身体,当他目光盯向黎钥时,眼神极其的炙.热,他的宝贝儿,总算见面了。 不过不着急,游戏刚开始,他们两个人的游戏。 你们要上去玩玩吗?周辛柔和问道。 其中一个区域的木马都没有了头,不再有攻击了,接下来上去的人估计不会有什么事。 不过嘛 后面的周辛就没有提了。 杨雪梅和程红两对视一眼,那些砸在地上的机械头,是看起来不再有威胁,可那只是在周辛他们那一轮,谁都无法保证下一轮游戏里那些木马头不会突然又有了攻击力。 我们上去。程红语气坚定。 害怕是真的,恐惧也不是虚假的,但绝对不会逃避。 这里就逃避,后面要怎么办? 而且她们也从来都不想让黎钥保护他,现在黎钥身体相当的虚弱,该他们来保护黎钥才对。 黎钥,我们上去。程红拉住了黎钥的手,黎钥微微抬眸,眸底盈着泪光的,他的手很冷,比正常人的体温要低不少。 把外套拿来。程红一点都不和周辛客气,这两个人跟着他们,她可不会认为他们是真的来保护黎钥的,说是监视,好像更合适一点。 周辛惊讶归惊讶,还是立刻把自己外套脫了,给了程红,程红转头就披在了黎钥的身上。 分卷(116) 黎钥抓着带有别人体温的外套,嘴角边浮出了一点笑。 三个人,不,还有另外剩下的玩家,那几个玩家也都跟着走了上去,检过票后上了旋转台,四个玩家不出意外的,都选择了周辛他们劈砍掉头的木马周围。 可程红他们那边,他们三人却出人意料的去了别的地方,那里木马都是完好无损的,它们狰狞的头还在,后面尾声前会再活过来,然后凶猛攻击人。 你们那边很危险啊!有个玩家连忙出声,他想不通程红他们为什么会选择完好的木马那里,难道不是这边更安全,木马的头都落在地上,不会再攻击人。 还是说落在地上的,也会咬人? 玩家想到这里就立刻摇摇头,不可能这样,上一轮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掉在地上后就不会再咬人杀人了。 那三个怎么看都怎么脆弱的玩家,两个女生,一个咳血的病美人,都长得很漂亮,尤其是咳血的那个,让人看着就被勾住,挪不开眼。 可美色和自己的命相比,这个时候还是自己命更重要。 玩家提了一句,病美人他们根本不搭理他,他也就不拿热脸去继续贴了。 旋转台开始运作起来,玩家们都坐在了木马身上,黎钥双手抓着扶手,速度最开始很快,没多久突然提速,速度快到耳边全都是呼啸的风声。 甚至吹来的风刮到脸上,让黎钥感觉到刀割般的疼,黎钥低垂着眼帘,视线里周围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连周围的程红和杨雪梅身影也看得不是很清楚,那边掉落的机械头们,怕是没那么简单。 他非常认可程红他们做的这个选择,不出意外的话,这才是最正确的。 转速降了一段时间,第二次提升,这次慢了一点,但很快就加速到最高速度。 有个玩家居然没能抓稳手里的铁杆,整个人被甩了出去,甩得飞落到地上,身体刚好砸在了一地的机械头上,他想去抓身旁的一个铁栏来固定身体,但伸出去的手被张开的机械獠牙给猛地咬住。 不只是手臂,他的脖子也让旁边的一颗头给咬出了,玩家惨叫起来,他不停叫救命,可其他人这个时候根本无暇去救他。 救命,救我,啊啊啊,救救我,快救我! 玩家的声音很快就哑了下去,他喉咙被咬破了,只能发出赫赫赫的风箱漏风声。 旋转台速度降下来,玩家们盯着他的目光很怜悯,可没人下去帮他,因为大家都害怕着。 程红盯着还咬在玩家喉咙上的那颗机械头,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她虽然有点预感,觉得掉落在地上的可能新一轮不会那么简单了,但没想到它们真的还能杀人,程红直接就喘了一口气。 这个选择看来是真的没有错。 从木马身上这个时候走了下去,尾声接近,程红把她的斧头给紧紧拿在手里,她的武器在这个时候比黎钥的那把透明刀刃好用一点,黎钥的刀适合拿来伤人,不适合拿来对付这些头大脖子粗的怪物们。 程红朝杨雪梅看过去,杨雪梅同她轻轻点头,她也将自己的菜刀给握在了掌心,这一次该轮到她和程红来展现一下自己的实力了。 就算是身为女性的她们,在这个时候活命的同时,也会有那种想要表现的慾望。 谁让她们身后是黎钥,这个人无论男女,人类非人类,都只会被他的美色和魅力给蛊惑还有沉溺,无人可以例外。 第98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4 黎钥一只手抓着铁杆,另外一只手落在了身旁,他目光骇然地注视着周围,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机械狼头已经开始在攻击地上的人,对方被咬得惨叫声连连,黎钥瘦弱的身体在那个时候看着似乎也要倒下去了一样,手指变得僵硬,仿佛握不住眼前的铁杆。 程红和杨雪梅都从木马上跳了下去,两人本来就坐在黎钥前后的木马上,现在跳落到地上后直接就往黎钥那里靠近,站在了黎钥身旁两侧,最好先解决掉两侧的木马,然后才是其他地方的。 对于黎钥现在还是病弱的姿态,两个女生什么意见都不会有,如果这样小的情况他们两个都不能解决的话,其实两人心底反而觉得这样软弱的他们不配站在黎钥身旁。 转速在缓缓下降,完整的木马们机械身体肉眼可见地有点异动,之前程洪涛他们是站在场外,没有太近距离,导致那个时候看的不是特别清楚。 但现在两人可以说目睹的一清二楚,这些木马们,最先转动的是它们的眼珠子,当机械眼珠开始转动后,很快它们的獠牙也露了出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左右两边,以及黎钥正坐着的那只木马朝着黎钥还有程红他们就猛得扭头,机械獠牙看着比刀刃还要恐怖。 嘭,一声炸裂般的巨响,黎钥坐着的木马身体猛地一晃动,那只木马的头当即就让程红的斧头给一劈,劈砍掉了。 而正在咬向程红肩膀的另外那只木马,则由杨雪梅一刀砍过去,知道砍颈部什么地方能够瞬间就砍掉木马的头,两个女生丝毫没有犹豫。 配合得相当好,反观另外一边的几个玩家,那几个玩家自以为找到了所谓的捷径,殊不知那根本不是捷径,反而难度更大了。 那些掉落在地上的机械头,很快又被木马的尾巴给卷起来,本来如果只是尾巴,机械尾巴,最多只能把人的身体给缠住,还不至于能够立刻就杀了人类。 但尾巴突然贯穿了头,转眼间木马的头就长在了尾巴上,于是木马能够攻击到的距离就更远了,比之前长在脖子上的时候更远,而且移动的速度还更加得快。 几个还在木马背上的玩家,都惊恐万分,有的似乎没那么冷静,直接就叫出了声。 有个玩家顺着铁杆往上面爬,这些尾巴贯穿了头,那么也许就不能再碰到他了,只要他爬到上面,尾巴如果攻击过来,打掉上面的头就好。 玩家这个想法,在那个时候确实不错,但可惜他的爬行速度远没有尾巴移动的速度快。 尾巴带着机械头,直接就咬住了玩家的脚腕。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玩家可怜的叫声。 玩家第一时间想的不是直接迎接战斗,而是想的逃跑。 在这个旋转木马游戏中,准确点来说,迎接战斗,其实才是最好的通关捷径。 程红和杨雪梅从黎钥的左右两边换到了前后,杨雪梅眼疾手快,发现到掉落在地上的那些脑袋,上一轮明明不再动弹,这一轮却突然继续再动,而那边其他玩家的遭遇给了杨雪梅很切确的答案,她往后面疾步一走,站在了木马的屁股后,那条机械尾巴朝着地上掉落的头游过去,明显是要把头给串起来,然后操纵脑袋再来攻击她们。 既然头都可以砍掉,那么尾巴呢? 一瞬间杨雪梅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管行不行,试总是要试的,杨雪梅手里的是看到,尾巴顾着去串它的头,就没顾着杨雪梅这里,倒是另外一边有条木马尾巴企图过来卷住杨雪梅的手。 还真的已经缠上了,缠上的那瞬间杨雪梅心头就骇得一跳,可她没有先顾着自身,而是继续挥刀去砍盯上的那条尾巴。 一菜刀凶狠砍下去,那架势,黎钥当时回过头盯着杨雪梅,只觉得杨雪梅这不是在砍一跳机械尾巴,而是在砍一个强大的怪物。 尾巴从中间断裂,杨雪梅担心尾巴还会重新接上,抬起一脚就把掉落地上的尾巴给踹了出去。 尾巴直接给踹出了旋转台。 这是在游戏中,这里的破坏设施和结束后的破坏意义是不一样的,这一点杨雪梅详细她应该没有触犯到什么规则。 杨雪梅随后开始对付木马的尾巴,而程红那里,在杨雪梅急速喊了一句:我来对付它们! 程红立刻就知道杨雪梅的意思了,既然杨雪梅对付尾巴,那她就专门砍头好了。 一斧头接着一斧头砍下去,最开始那轮看到玩家们被机械木马的头给撕咬杀害,程红是真的害怕,害怕地手都在发抖。 但第一轮到了周辛他们,虽然不太喜欢他们,但不得不承认那两人是真的厉害,这点上面程红是感谢他们的。 如果是他们去的第二轮,大概不会那么过段,面对着这些能够轻而易举就撕碎人身体骨头的机械木马,程红是真的打怵。 不过现在她一点都不害怕了,不就是些看着恐怖的机械木马吗,砍它们头的时候甚至连惨叫声都没有,被一根铁杆给贯穿身体,那个铁杆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是限制了木马的活動。 这些游戏里,只要仔细去发现,或者说只要勇敢点,会发现到有用的地方。 虽然经常都在死人,但不要害怕。 害怕在这里是最没有价值的情绪了,或者哪怕上一刻很害怕,也要拼命拿起自己的武器,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程红眼底逐渐有愉悦的东西浮现了出来,杨雪梅是背对着她,所以没有看到,但黎钥看到了。 说起来他当初会选择主动接近这两个女生,有一定程度上就是想观察他们两个,不会将他们给钓到自己的海塘里,做自己的鱼儿,他对他们的兴趣,是建立在想观察这点上。 见第一面的时候,黎钥就隐隐有着预感,这两个女生后面会成长得很快,而且是朝着自己期待的那个方向。 就目前的种种发展来看,他们的成长真的很快,黎钥目光欣赏地注视着程红。 他喜欢他们两个,更加喜欢了。 不过,黎钥垂落了眼,好像就算他不钓他们,她们也会自动往他鱼塘里跳。 黎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木马的转身越来越慢,离结束还有十秒钟都不到,弯曲手指,这轮游戏都是程红他们在玩,兴奋地玩着,什么时候他也得好好玩一次。 转台停下,这一轮活着的人最多,黎钥他们这里三个,加另外那边的三个。 原本一共有八个玩家的,其中两个,一个被甩飞出去,被地上的木马头咬开了脖子,流血而死,另外一个打算顺着杆往上爬,被尾巴串住的木马头给抓住脚腕,当场咬断骨头,然后被径直拖到了地上。 另外那三名玩家,在见识到了这些身旁的死亡和惨剧后,反观女生和黎钥那里,他们以为是柔弱的几个人,却比其他们这些自以为厉害的人还要强大。 尤其两个女生,挥舞斧头和菜刀的时候,流露出来的强悍和气势,让这里的几个玩家,都顿时被她们给吸引到了。 几个玩家知道躲是不可能躲过去的,于是开始反击,虽然配合得明显没有程红他们两个好,但好在是三个人,保命还是勉强没问题。 转台停止转动,几人走下了转台,程红揉着自己的手腕,刚刚挥斧头挥了太多次,而且看木马的头,那是机械头,用的力道比其他时候大,导致程红这个时候整个右臂都僵麻着。 杨雪梅走过来:还好吗?她第一时间关心程红。 她自己的右手这个时候虎口已经裂开了一点,不过她及时把血液给擦拭干净,没有让程红还有黎钥发现。 程红本来眉头是拧起的,但被杨雪梅这么一关心,顿时嘴角浮出笑:我没事。 黎钥你怎么样?程红转头问黎钥的情况。黎钥目光里都是担忧,对程红还有杨雪梅的担忧。 谢谢你们。黎钥声音很虚弱,好像再多说几个字,就会耗费所有力气一样。 咳咳咳,黎钥又咳嗽起来,把呕出的血液给呑回肚子里,这样就不会让程红她们太担心了。 可两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黎钥在吐血。 程红走上去就握住黎钥的手:我们都没事,你不用替我们担心。 这是真心话,哪怕知道黎钥是在演,演一出谁都看不出破绽的戏,就算是程红她们,在知道黎钥是故意演的基础上,看到黎钥咳嗽和吐血,血是真的,黎钥这具身体虚弱是真的,两人也宁愿是他们去面对危险,黎钥只用站在一旁,被他们保护着就行。 嗯。黎钥轻轻点头。 突然黎钥眸色有点变化,他转头往后面看,只看到那里站了一个玩家,之前摔到地上,后来爬起来又冲到周辛那里的玩家,玩家胳膊好像骨折了,这会疼得脸都发青,这里可以提供帮助的人很多,但他却往边上躲,不找人帮忙。 黎钥看了对方好一会,这样的人,没有伪装,黎钥能够分清谁在演戏谁没有。所以刚刚那种奇怪的被窥视的侵略感,是自己感觉错了吧。 不会是这个自己都难以保护自己的玩家,黎钥收回了视线。 他一转头,那名玩家就蓦地一笑,那抹笑全都是疯狂的意味,随即把身体让出去,卞南枫就附身在玩家身体里,安静注视他的宝贝就好了。 黎钥身后另外三个玩家,有一个快步追了上来。 你们等等 玩家长得很年轻,没有攻击力的眉眼,当程红转头看向他的时候,玩家的脸突然就红了一点,同时他的眼神在躲闪。 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吞吞吐吐起来:接下来、我、我们可以和你们一块吗? 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去拖你们后退,就多个人,大家多个照应。 玩家其实很想直接就问程红的名字,这个女生,如果是在现世,绝对不会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那种个性张扬和明艳的。 可刚刚看到程红挥舞斧头,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被她给吸引到了,想要接近程红,想要了解她,想要和她说话。 程红微微皱了下眉,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意识过剩,她朝杨雪梅看过去,杨雪梅笑起来,那笑容和往常有点不一样,像是在幸灾乐祸般,程红顿时知道不是她多想,是这个根本不认识的玩家,对她确实有点别的想法。 程红转过了身,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给对方,她走到黎钥身旁,和黎钥说到下一个游乐项目去,黎钥自然也看出来那个玩家被程红给吸引了,但怎么说,只能稍微同情一下对方。 因为程红已经主动自发地跳到了他的海塘里。 基本黎钥海里的鱼,想要再被钓出去,那会是很难的事。 黎钥和程红离开,杨雪梅在原地站了有几秒钟,随后也转过身走了。 剩下四个玩家,以及周辛他们。 那个出声的玩家忙盯向了周辛,希望周辛可以点个头。 可周辛只能无奈耸肩:别看我,看我没用,我们和你们情况是一样的。 什么一样?玩家最开始没能明白,可当周辛转头努嘴,呐了一声后,玩家立刻明白过来。 你们这么强玩家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人这么强,不是程红他们求着组队,而是周辛和方彦去跟着程红他们。 玩家盯着周辛,周辛嘴角弯了弯,对于玩家心底的猜测不做解释。 不管什么猜测,距离真相虽然有距离,可还是能够对一半。 离开的三个人,病美人,还有另外两个小可爱,现在大概是大可爱都,都很吸引周辛。 分卷(117) 一个就让周辛心里澎湃了,三个在一起,周辛怎么可能不跟着他们。只有跟着他们,在遇到副本boss之前,游戏才更有看头,才更有意思。 周辛扛着他的长刀在肩膀上,同方彦歪了下头:走。 两人随后迈开长腿,快速追上前面快走远的三人。 他们一走,剩下的玩家你看我我看你,几个人明显都有共同的想法,要是他们几个自己去玩游戏,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跟着厉害的玩家们比较好。 几人小跑着在后面。 第二项程红她们选的,选的是海盗船。 海盗船会左右摇摆,摇摆的弧度慢慢加大,到最后整艘船,船身会直接摇摆地和地面垂直起来。 本来程红是不想来这个的,现世里她和同学去过游乐场,有次也坐过海盗船,可以说那次之后她就对这个项目产生了心理阴影。 但经过这里的时候黎钥停下了脚,杨雪梅立刻就问他:黎钥,你想坐这个? 黎钥的回答是摇头,可他抬头看着上面安静停放的海盗穿,那眼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可能是回忆现世里的人或者事,程红按咬了咬唇,当时好像忘记了害怕,直接就说:那我们就坐这个。 然后还一把拉住了黎钥的手,把人给拉过去进行检票了。 等到站到了海盗船旁边,近距离看到宽阔的海盗船,那个时候曾经的恐惧回笼,程红两只脚都开始发颤,膝盖也在软麻,一把就抓住了旁边杨雪梅的手。 怕了?刚刚可是你自己要来的。 而且已经检过票了,现在如果回去说要离开,怕是要被冠上一个不遵守游玩规则的名头,杨雪梅相信程红不至于不知道这点。 程红努力站直身体,声音猛地拔高,给自己打气: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怕了,我一点都不怕! 或者程红还捏紧了拳头。 耳后传来一道噗嗤声,周辛被程红的强装不怕给逗乐了。 程红猛地回头,眼刀一刀刀扔过去。 周辛立刻抬手,手指在嘴唇上做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程红哼了一声。 她松开杨雪梅的手,转而去拉住了黎钥,轻轻握住黎钥的手腕,在黎钥扮演病美人的时候,程红才敢随便去碰触黎钥,如果是另外一个姿态,那个样子的黎钥太耀眼,耀眼到就算他在自己眼前,咫尺距离间,也让程红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很深的距离,远到她不敢伸手去随便碰触黎钥。 但这个时候没有关系,黎钥真的,那不只是演技好,根本就是个病美人,柔弱苍白的脸,让人看了就想要去保护他。 程红握着黎钥的手:黎钥,一会我们坐中间点。海盗船中间,摆动的弧度到时候会比船的两头小不少。 好。黎钥像是几乎不会拒绝任何人一样。 站在周辛他们身后的几个玩家,其中有个眼睛一直阴暗地瞅着黎钥,那个人刚刚旋转木马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就像个废物美人一样安静坐在木马上,然后被两个女生给保护着。 为什么? 就因为他长得好看吗? 虽然确实很好看,可这样的漂亮草包,难道不是会严重拖后腿的存在吗? 显然程红他们两个女生还有面前这两个厉害玩家,肯定都是被黎钥那张勾人的脸给迷住了,不就是比很多女人还漂亮吗,但那么弱的身体,根本就碰都不能碰,怕是稍微力道重点,就会倒下去。 这样的人,玩家咬紧了牙关,一会直接被从海盗船上甩下去最好了,掉落在地上,直接当场死亡。 第99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5 在这些令人胆寒的恐怖死亡游戏里,有张漂亮的脸又有什么用,除了依附别人,给人拖后腿外,根本就是不需要的存在。 玩家目光渐渐恶意起来。 他不知道,这种恶意里面其实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嫉妒,嫉妒黎钥被程红他们给围绕着,成为了大家关注的中心,在游戏中曾经被众人追捧的他,一瞬间就完全变成了路人甲一样,在现实里,他引以为豪的那些能力,到了游戏里几乎都有人比他更厉害。 他的性格逐渐扭曲起来,看到黎钥这种根本没能力,只有漂亮的脸蛋,关键还是个男的,被所有人给宠着捧着关心着,被温柔对待,而且看得出来他们全都是真心的,那就像是一面镜子,衬托得玩家曹勇更加的路人了。 所以他瞬间就厌恶上了黎钥。 玩家的不善目光黎钥可以说是立刻就感知到了,这具病美人的身体,对于周围的一切都有敏锐的感知。 有人讨厌他,虽然没有过交流,但黎钥知道对方为什么会讨厌他,这太正常不过了。 黎钥没有回头,和程红他们坐上了海盗船,程红在黎钥身旁坐着,杨雪梅没有,她走到了海盗船的最右边,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周辛那个时候也走了过去,直接挨着杨雪梅坐,保护有那么一点,毕竟类似杨雪梅这样的存在可能不太多,少一个的话,他就少一点心动了,更多的理由是坐地近点,要是一会有个什么合作啊,还有就是近距离观看这个人的魅力,那就更加好了。 周辛是抱着这些企图。 杨雪梅只是看了周辛一眼,然后给了个算是温和的微笑,周辛反而笑得十分开心。 杨雪梅没有去黎钥那边,程红拧头看向她,杨雪梅抬了抬下巴,让程红看向黎钥的身后,在那里有人落座下来。 程红转眸过去看是谁,是方彦,他坐了过来。 黎钥不能出事,这个人当然不能出事,要是他出事了,后面卞南枫回来时,看到自己的病美人有了状况,应该会不怎么高兴。 而且方彦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希望黎钥在他的眼前出事,这个人,方彦弯了弯手指,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大概已经在他心底占据一个重要的位置。 和卞南枫还有周辛他们类似的位置。 方彦安静坐在后面,没有出声,黎钥发现后面有人,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方彦后,他轻微点了个头,眼底冒出了点感激。 谢谢这个人坐在他身后,这是来保护自己的,黎钥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 方彦移开了视线,看向其他地方,他不会让黎钥知道他对他有着什么情绪,这个人不需要知道。 黎钥左边的空位上突然也有人坐下,是一个陌生的玩家,虽然之前大家一起做过旋转木马,不过彼此还不知道名字。 那人坐下后,就十分和善地介绍自己的名字:你好,我叫曹勇,你怎么称呼? 黎钥盯着人看了几秒钟,好像不想回答似的。 右边的程红目光很不善地盯着曹勇,那眼神就跟搭讪想抢走她宝贝的敌人一样。 你是明星吗?你长得可真好看,你好像身体不怎么好,没有事吧? 曹勇一点也没有被黎钥的冷脸给劝退,反而更加地热情起来,关心着黎钥的身体。 说实话他演技很好,至少程红是一时间分不太清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不过黎钥就几乎是一眼看出来了。 这个人和煦的目光下,装着的想法有多疯狂。 要是这里没有程红他们,只有他和也曹勇在,这个人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把他给推到海盗船下。 黎钥,我是。黎钥给了个答复。 曹勇顿时笑脸灿烂,直接叫了黎钥的名字:黎钥?这名字挺好听的。 对了,如果害怕的话,中间可以闭上眼睛,有什么事我们会注意。曹勇像是就这样加入到了保护黎钥的行列中。 黎钥垂眸嗯了一声,对于他们的保护看起来早就习以为常,甚至感激的姿态也不是那名明显。 待会有机会老子就推你下去! 曹勇在心底狠狠地说。 坐在后面的周辛和杨雪梅几乎把曹勇那瞬间的表情给捕捉到了,杨雪梅解开身上的安全带,这里是机械乐园,所有的装置,脚下的地面,甚至是周围的栽种的花草,全都是机械制成,海盗船自然也不例外,杨雪梅就要站起身,旁边一只手摁住了她。 杨雪梅猛地一转头,就瞪向了周辛,眼神不快地质问他你阻止我干嘛。 你不用去,那边有程红和方彦就够了。 但是那个人要真做出点什么来,你能负责? 杨雪梅不放心起来。 我能负责,何况你们都太小瞧黎钥了!周辛话里有话。 不过他没多做解释。 杨雪梅低下了眼,她注视着那边的黎钥,好像刚才居然又忘了黎钥是在演,那种演技,真的,导致杨雪梅都开始怀疑黎钥是不是有两种人格,这样一来人格之间的转换,才一点都不让人觉得突兀还有起疑。 不然为什么黎钥有这样的演技,丝毫没有破绽,滴水不漏,就是周辛他们,杨雪梅大概可以确认,这个人可能还不知道黎钥的两种不同面孔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人。 除了佩服之外杨雪梅找到其他更好的想法了。 杨雪梅坐了回去,把机械安全带给重新系好,确实不用她来担心黎钥,反倒是她们,得稍微注意,不要去拖黎钥的后退比较好。 至于那个看起来好像要做点什么玩家,那个人怕是没多少机会实施起来。 杨雪梅安静下来。 检票已经停止,这一轮一行人直接全都上了,在那三个玩家看来,曹勇他们,觉得既然周辛他们两个大佬都跟着一块了,那么就算有事,肯定也多少关系,他们照着他们的方法做就是。 那个对程红有点想法的玩家坐在了程红身后,虽然可能程红不需要保护,但他想要这么做。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玩家离黎钥近了点,下意识朝黎钥那里看了眼,黎钥刚好往这边转头,看清了黎钥精致精美的五官,墨色的眉眼,挺翘的鼻梁,两瓣娇花般的红艳嘴唇,线条柔软的下颚,还有那截优美迷人的天鹅颈,那瞬间,就算是直男的玩家,也几乎是屏住了呼吸。 不敢大声喘气,免得惊扰到这个皮肤几乎是透明的病美人。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 然后身体周围有四个人都递来了纸巾,程红,方彦,还有新加入进来的曹勇还有另一名玩家,那个玩家后脑勺一阵阵隐痛,他脑袋受了伤,但似乎不太严重,玩家没有向其他人求助,安静地跟着大家。 四个人好像都没料到会是这个情况,彼此都相互对视了一眼,按理说该拿回纸巾的,可那一刻突然谁都没有把手退回去。 海盗船即将摇摆起来的音乐声响起,然而四个人还是伸着自己的手,看起来一定得黎钥给个答案,拿其中一个人的纸巾。 程红声音轻柔:黎钥,用我的。 黎钥看向程红,女孩眉眼温柔,一双微圆的杏眸,非常的清澈又明亮。 不算意外,在黎钥拿了自己手上的纸巾后程红当时脸上的表情,就宛如是胜利者的开心。 她朝其他三人看过去,那姿态如果在说不用和她争,因为根本就争不赢的。 方彦倒是拿回了手,本来就没有想要得到什么结果,黎钥爱拿谁手里的纸巾,都不能代表着什么。 这里的四个人,加起来都赢不了另外那个人。 哪怕这个时候,那个人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海盗船缓慢摆动起来,整个船身都是机械制造,座位包括是扣在腰上的防护措施都是机械的,只不过后者是单独的一根金属,座位虽然连着,但又是单独的一个,和现世的海盗船有点不一样。 这样看起来,似乎和前面的旋转木马不同,那里的机械木马身体虽然移动不了,但头和尾巴都可以动,会凶狠地撕碎人的身体。 这个机械海盗船上,如果有危险,会是什么样的。 程红不免思考起来,她和杨雪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从好友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杨雪梅很多时候在游戏开始前就会进行思考,程红学习了过来。 积极观察四周,要是一会防护装置断裂,而机械船又荡到了最高点,和地面垂直起来,这个时候就算他们是坐在正中间,同样也是整个人都和船身处在直角位置,稍微一不注意就会掉下去。 程红本来就非常恐惧这个游戏项目,会坐在这里完全是因为黎钥,这个时候她的恐惧几乎都全部冒了出来,一瞬间脸色就发白起来,程红猛地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不能害怕,绝对不能害怕,难道到时候要去让黎钥保护她吗? 她只想要保护黎钥,就算对方根本就不需要她保护。 但程红不会忘记黎钥不久前在她和杨雪梅面前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他说他喜欢演戏。 黎钥喜欢演戏,不会随便在别人面前露出他真实的更加魅力无边的那一面来,目前似乎也就程红和杨雪梅稍微知道一点。 作为自己的私心,程红完全不希望有更多人的知道,她和杨雪梅就足够了,不需要再来别的人,因为黎钥也曾说过,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 既然是秘密,那自己就一定要替黎钥守护好。 程红就坐在黎钥的身旁,她伸手抓住了黎钥的手。 黎钥,不会有事的。眼底明明有着紧张情绪的程红,却显得更加地在意着黎钥。 这让后面坐着的那名玩家沈习盯着她和黎钥握着的手。 突然间特别奇怪,他心底冒出点嫉妒心,但玩家猛地垂下眼,他居然开始不确定到底是羡慕黎钥可以碰程红的手,还是程红可以随便去抓黎钥。 那个女孩,表现得无畏令玩家着迷,可近距离之下,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嗅觉出了异常,但那股来自黎钥身体的气息,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清幽香气,有点像是雪松的清冽气息,但同时又糅杂有浅浅的香。 而那种香,是一种暖香,一嗅到就能瞬间撩动人的心房。 沈习自认自己绝对不是那么肤浅的光是看脸的人,可在这里过去的准则似乎受到了冲击。 这个人怎么会这么美丽又这么柔弱,美丽到如同最最纯白的天使,柔弱到像是一个水晶美人,让人都不敢轻易去碰触他,怕挵伤了他,挵碎了他。 机械船荡起的弧度慢慢加大,速度一直都维持得很平稳,没有立刻就加速,而是缓慢地荡着。 左右来回地荡,从左边到右边,又从右边到左边。 几个玩家坐成了两团,中间黎钥那里,还有左边最靠边的船尾周辛还有杨雪梅那里,两人身旁还有另外一名玩家,这名玩家也有点想到中间位置的,但那里已经坐了四个人,而且看那四人的神色,似乎注意力全都在中间的那个病美人身上。 那个年轻的男孩,长得太美丽了,美丽到就像不是人类一样,人类的五官和皮肤真的能够长成那个样子吗? 反正玩家是从来没有在现世里,包括游戏中,也从来没见过类似黎钥这种纯在。 分卷(118) 他现世里有点机会可以接触到娱乐圈里的明星,就算被称为有着神之颜的顶流们,玩家有当面见过,可如果和那里坐着的病美人相比,玩家只有一种结论,那就是明星的光环会被这个病美人给遮掩。 那种美,柔和了那种柔软易碎的美,就算是个直男,也会被他给吸引,想要去靠近他,想要去听听他的声音。 然而玩家又相当的理智,那样的人大概能够在游戏里通关,估计也是被众人保护的,要是自己有那个颜值,也只会安静当给废物美人,什么都不多说,也不多做,反正有的是人做。 在这一点上,玩家还是有点羡慕黎钥的。 不过这种羡慕是正向的,并不会因此就嫉恨,觉得要是自己有那样一张脸就好了。 人和人天生就是不同的,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 而自己这种,当配角,甚至路人甲也没关系。 没他这种路人甲,一切也会少很多色彩了。 玩家非常认得清自己的角色,不会去做或者想什么不必要的事,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眼下最重要的是顺利度过这个海盗船游戏。 本来玩家是这样想的,可突然间他心底又有另外怪异的念头,那就是隐隐疯狂地念头,既然谁都可以接近病美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他,他也有接近黎钥,也想对方的眼睛看到他。 这个想法把玩家自己都吓到了,他忙打住了,玩家心里让自己不要乱想,可忽然他的眼神陡然一暗,凝视着不远处的黎钥,仿佛那是自己的所有物,他珍贵的宝物。 机械船的摇摆弧度渐渐大了起来,从最低点逐渐左右摇摆,开始朝着最高点的位置逼近。 越往上玩家们的神经就绷得越紧,程红也紧紧抓着身旁的扶手,腰间横着的安全铁链,程红总觉得不稳妥,说不准下一秒直接就断裂了。 程红抓着两边的座位扶手,给了个余光去看黎钥,黎钥咳嗽了起来,咳出的血咽回到了嘴里,在摆荡中如果黎钥吐血的话,怕是会吐到自己衣服上。 程红又想去抓黎钥的手,不过黎钥把手给放在了自己身上,他闭上了眼睛,好像很害怕这个游戏。 方彦身旁的玩家,就是旋转木马那里跑过来躲他和方彦身后的人,虽然挺弱的,不过长相居然还不错,周辛对这个人有点兴趣。他记得这人被甩飞出去后脑勺着地,当时周辛还以为玩家会直接摔死,结果又爬了起来,看来能力不上,但抗打击力倒是不错。周辛盯了这人两眼,眸底都是浅笑,话说回来,他很多年都没有来过游乐园,更何况是海盗船了。 虽然知道这里游戏中的一个环节,不过方彦心底其实带了点享受游戏的心理,反而游戏中会出点什么事,方彦没有太在意。 事情发生了,总有解决的办法,他这人很多时候不会未雨绸缪,到了再说。 周辛睁着眼睛,他们所在的位置是船尾,机械船摆动的弧度是完全一样,但他们位置的特别性,导致感受到的摆动会更加得大。 身体已经快和地面平行了,机械船快摆动到最高点,周辛目光往下,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正下方的地面了。 如果他是这轮游戏的设计者,他会怎么设计这个游戏? 来最简单的,机械船摆动到最高点的时候骤然停下,然后绑在他们每个人腰间的安全链也跟着断裂,要来就来猛点了,只有一项还不足够让人惊叫。 周辛想到这里,直接就呵呵低笑出来,一旁的杨雪梅听到了他的笑声,那是相当愉悦的笑声,杨雪梅盯着周辛嘴角的弧度,怎么都觉得这个人好像期望着发生点事的样子,而且是发生不好的事。 这个人本质还真是恶劣。 但凡有点选择,杨雪梅想这个人肯定会选择负面的那一边。 而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无论语言还是行动,都是他喜欢当反派。 杨雪梅目光拉了回来,大概再荡两次,机械船就会荡到最高点,抵达最高点之后,船身回落,随后摆动的弧度会慢慢的减小,最后再落回最低点。 会发生什么事吗? 心底不想有事发生,可又再清楚不过,肯定会有事发生。 一直都这样等待着,每一秒钟都像是煎熬。 杨雪梅攥紧了手指,突然间又希望危险感慨来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不用这样心里没底,还有焦急不安了。 她脸上的平静和冷静都是装出来的,也就能够骗一骗程红,那个家伙一直对她很信任,但其实有不少都是装的,杨雪梅更多的时候是慌乱的。 这里同样也是,可不能慌乱,她还得赢下去,和程红还有黎钥他们一起往下面走。 看着那边坐在一起的两人,两人都背对着她,杨雪梅嘴角微微弯起来,那两人的存在像是立刻就给了杨雪梅不少的勇气和力量。 他们会顺利的。 机械船摆荡到了最高点,一阵奇怪的机械响声,轰地沉闷声,海盗船突然真的在最高点停了下来,那一刻有玩家惊叫出声,程红也被吓得啊了一声。 明明之前就有过心理准备,也料到了海盗船也许会停下,可真的一阵可怕震动后,机械船停到最高点,他们每个人的身体都和地面呈平行,看着身体下方的地面,十多米高的距离,程红心脏砰砰砰,剧烈跳动,好像就在嗓子眼跳,只要她再张嘴,心脏都能跳出来。 真的停了? 程红低呼了一声后,像是不想接受这个事实,她用力的眨眼,然而身体的感知却相当清楚,再告诉程红这不是假的,要不是腰上的金属防护杆还在,程红觉得那一瞬间自己肯定会没坐稳掉下去。 之前她还在想要是防护杆突然断裂她就牢牢抓稳身旁的扶手好了,结果现在她浑身都在发抖,哪怕抓着扶手,手指也是僵麻了,随时都可能脫手。 机械船就停在了左边的最高点,往左边摆动的时候出现了故障,停了下来。 下面有机械工作员拿了个小喇叭,对着还在船上的几个玩家喊:转轮出现了一点问题,大家请都冷静坐在各自位置上,不要随意走动,大概五分钟后转轮就会维修好。 随后机械员就走开了,等待着五分钟后海盗船再继续摆动起来。 五分钟?程红声音都微哆嗦,她现在感到呼吸都喉咙在疼,还要坐五分钟,程红立刻去看黎钥,黎钥闭着眼睛,脸色好像看着比刚才上船那会更加的惨白了,没有丝毫血色,甚至闭着眼睛的黎钥,给程红的感觉像是他已经被吓晕了过去。 程红过去抓着黎钥的手,想要安抚对方,但自己喉咙里堵着什么东西一样,她无法张开嘴巴。 没抓片刻,黎钥手指就微动起来,像是用这个小动作在告诉程红他还好,没有昏过去。 程红得到黎钥的回应随后脸才转向了身后,杨雪梅还是相对冷静的一张脸,就算这会大家都受困在机械船上,但杨雪梅没有表露害怕。 那自己也不能再继续慌乱下去。 程红刚这样一想,突然身旁传来的一阵古怪声线,有什么东西从船身上脱落,径直坠落到地上。 最初没看清那是什么,然后一阵金属坠地的声响直接就骇到了程红。 当她定睛往地面上的时候,落在地上的那一个,或者说那一滩机械碎片,不正是他们身.下正坐着的座位吗? 一个座位直接就脫里了船体,径直坠落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难道不该是安全铁杆断裂吗? 看到地上从十几米高空坠落的机械椅的碎片,那一刻程红全身都充满了惊惧,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这个发展,嘴唇微张着,眼瞳睁得很大,再大一点,眼珠子都能从眼眶里脫离出去。 只是巧合的吧? 程红希望是这样。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想法一样,又一个机械椅从船身右边掉落,径直砸向对面。 机械椅在巨大声响后直接就被砸得四分五裂。 如果是上面坐着有人,随着机械椅掉落下去,人虽然不会四分五裂,但全身骨头必然会摔碎。 怎么办怎么办? 程红顿时就惊慌起来,别轮到她,也别轮到黎钥,这么多的椅子,掉落其他的行不行? 程红在心底祈祷着。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开始感觉到自己坐着的机械椅出现了摇晃的迹象,难道第三个掉落下去的会是自己这把? 这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程红心底无数个声音在嘶吼嚎叫,看起来完全不想接受这个可怕的事实,可她的身体已经在机械椅真的从海盗船上脫落的前一刻站了起来。 千钧一发间,程红伸手一把就抓住了她身体另外一边的椅子,椅背上有一个横杆,程红一只手就猛地抓过去,椅子掉落,程红另外那只手则非常快地抽起了身上的防护杆。 单手抓着铁杆,程红的身体猛地往下坠落,一道惊呼声响起:程红!来自杨雪梅那里的声音,她甚至都抓着安全带准备抽开然后扑过去救程红了,即便知道两人间距离这么远,根本就抓不到程红的手,但杨雪梅太恐慌了,根本不管这些。 下一秒程红下落的身体停了下来,甚至于她那个时候的姿势,比起之前坐在椅子上,其实还要稳定一下。 因为她爬在了几个椅背上,落空的脚四处踩了两下,很快就找到了落脚点,原本在自己前方、现在变成了自己身体下方的椅背。 脚直接踩在了椅背上,程红额头布满了冷汗,但她情况稍微平稳了下来后她立刻就抬头,对黎钥也是对杨雪梅喊:我没事,我站稳了,你们一会也小心点,如果自己的椅子掉落,就去抓旁边或者前面的椅背,那里有个横杆,紧紧抓住它就好。 程红笑着对两人说。 这话同船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但是否可以在那之前就先做好点措施,不至于等到椅子掉落才开始手忙脚乱去找能稳定的椅子。 我看要不这样!那个最开始被程红给吸引的玩家沈习出声。 其他人视线都看向了他。 我们可以稍微拉开一点距离,保证每个人面前都能有两张椅子,然后就在椅子中间蹲稳,如果发现其中一个椅子要晃动,那么立马就抓住没有晃动的那个椅子。 这样一来不就比程红提的防范更具有安全性,程红看着那名玩家,这方法确实比她的好。 她不会那么偏执,如果有更好的方法能够让大家都活着,她也会选择那种方法。 这办法可以,大家都这样做吧。程红再次扬声。 杨雪梅抓着腰间的金属杆,在拿起来之前她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这是死亡游戏空间,一切只要能够接近死亡的事故,都有可能发生。 如果一会不是一张椅子掉落,而是两张,或者多张一起怎么办? 不会的,肯定是一张一张落,再怎么也不可能这么狠!沈习道,这话刚出来他还觉得不可能,但是自己一说后,他突然觉得也许还真的是这样。 这就不好办了。周辛已经拿开了身上的防护杆,他一个转身,就坐在了前面的一张椅子上,顿时就稳住了身体。 然而椅背看起来相当的脆弱,看起来一个成年人体重坐在上面,根本就承受不了,大概不用椅子掉落,椅背就会断裂,然后周辛直接摔下去。 可周辛却一点不担心,反倒是神态相当的惬意,似乎要是自己真能掉下去,这个海盗船能够杀死他,他反而更高兴。 第100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6 程红盯着周辛,看他眼底似乎掩饰不住的愉悦,心底直接来了一句变态。 先不管那个变态怎么样,对方显然和他们这些人不同,他们是来享受游戏的,但程红自己这边,反正让她在这个海岛船上来享受,她反正是根本就放松不了神经。 平时没有什么恐高症,但现在这样被吊在最高处,程红只要余光往下脚一瞥,立马就手软脚软。 更别说是要享受了。 现在要怎么办,程红一个人被这样给吊着,身边没有人可以商量,那边倒是有黎钥,但黎钥咳嗽了起来,吐出的血都吐到了手上,葱白纤细的手指马上就染上了浓稠的血,看黎钥那表情,显然也是沉浸式表演。 虽然说自己现在命都可能不保,岌岌可危,但程红那一刻还是奇怪的,不会跑去打扰黎钥,例如向黎钥求救,让黎钥来帮她。 黎钥没有明说过,可程红有时候其实能够感觉到,他对他们的感情和他们对他的,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能够靠近黎钥,得到了这个机会和黎钥成为朋友,这机会就像是她和杨雪梅偷来的,程红其实非常清楚这一点。 无法向黎钥求救,那就只有自救了。 恐惧和慌张在这个时候帮不了自己任何忙,反而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换混乱的境地,所以冷静下来。 必须冷静下来,程红心底不断地这样给自己做着心理暗示。 前面两次都掉的是一张机械椅,第三次,时间间隔没有多久,黎钥那里每一次间隔他都在心里记了个数,第一次间隔是十秒钟,这一次稍微加了有一秒钟。 第三次机械椅掉落,掉落了两张,两张并排着的机械椅一瞬间就脱落了船体,朝着地面同时砸去。 嘭得刺耳声响,两张机械椅同时落在地面,摔得四分五裂,明明看着是非常结实的椅子,结果掉落在地上,就变成了玻璃一样,直接全部摔碎。 接下来是第四次,不知道第四次该掉落多少,似乎看起来没有规律,但根据前面的三次掉落,黎钥心底已经有点底了。 同时间隔中的时间里,黎钥垂着眸,安静的默数着数字,当数道十二的时候,黎钥眸光微微闪了一下,那时就算身边坐了有一个玩家,但那名玩家现在也为当前的可怕困境给骇到了,更多的心思是在自己的安危上,于是没有注意到黎钥那里的情况,不过就对方的观察力,哪怕注意到了也根本察觉不到什么 第四次机械椅掉落,是在海盗船的两头,之前掉落的四张机械椅基本都是在船身的中间位置,这次换成了两头,而且还非常对称,一边掉了两张下来,合起来一共是四张。 四!黎钥基本可以确定机械椅掉落数量上的规律了,不出意外的话,下次就是八张了。 八张,这要是掉起来,更加这种直接的加法算法,怕是五分钟时间不到,这艘机械船上面的轮椅就会全部掉完。 到时候谁都逃不了,全部都得跟着椅子砸在地上。 有其他可以逃走的方法吗? 黎钥垂着眼,开始认真观察起来,不是关注还没有掉落的椅子,这些机械椅全都有掉落的可能,概率在0和100之间,不是50,这种概率上没有50可言。 黎钥看的地方是那些机械椅掉落的空荡,然后黎钥就看到了一点东西,虽然看起来好像不太行,但应该可以,起码一只手上去还是抓的住的。 那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现在问题反而是,什么时候他身.下的轮椅会掉落,自己是先准备,还是到时候等待着别人的帮忙。 分卷(119) 方彦在自己身后,他已经把防护杆给打开了,现在就坐在黎钥身后,大概只用一只手抓着旁边的扶手来稳住自己身体。 周辛和方彦两人都不是需要别人担心的存在,没有卞南枫在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光芒反而不会被遮掩得太厉害。 卞南枫太特别和特殊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周围的人,无论对方曾经有多耀眼,站在卞南枫那里时,好像瞬间就被变为是配角,来陪衬卞南枫的配角。 卞南枫那个人,黎钥这时想到了对方,这轮游戏看来是不会出现了。 至于说死亡? 黎钥有预感,那个人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亡。 卞南枫不出现,那黎钥就想好好的多往自己鱼塘里弄一些鱼了,把周辛还有方彦他们,要是后面遇到有其他不错的,都得引到他的鱼塘里,成为他海塘中的一员。 当海盗船上其他大家在思考怎么安稳脱身时,黎钥却在想着怎么往他海塘里加新的成员,他始终垂着头,身体落在别人眼里因为害怕所以僵硬着。 身后的方彦,坐上船之前就把一头长发给挽了起来,挽成一团,这样船身摆荡中头发不至于会掉落下来影响到他。 第四轮的机械椅直接掉落了八个,一到四,分别是一,一,二,四,八,这中间有着什么规律? 看起来好像有点像是随机的,但方彦直觉规律相当得简单。 就在他思索中的时候,第五轮机械椅掉落,这一次一共掉了十六张机械椅,前后连着两排,每排左右有四个椅子,一排八个,两排十六个。 方彦眼瞳骤然一暗,他知道规律是什么的。 虽然规律非常简单,稍微注意点就能发现,不过那也得是建立在足够冷静的份上,其他人就没有方彦和黎钥这样冷静了。 沈习他们那里,包括程红,都没有察觉到这种规律。 只知道每次掉落的机械椅越来越多,眨眼间似乎已经掉落了三分之一,而且好像一分钟时间都还没有完全过去。 而海盗船出故障的时间会有五分钟。 五分钟! 这样下去不出三分钟,怕是所有的机械椅全都得掉落。 怎么办! 该怎么办! 程红急得眼睛通红,都快哭了。 她虽然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前一刻刚刚冷静,下一刻就被掉落的两排,整整两排机械椅给吓惨了,两排一起掉落,从脱落船身到砸落在地上,前后加起来时间好像也不超过三秒钟。 就是眨眼的时间。 而虽然这个时候程红发现掉落的数量,是十六张,她也立刻意识到前面几次是一张,一张,还有两张,可后面的,她没有记太清楚了,因为都在想着如果掉的是自己身体踩着的或者抓的一直怎么办。 这就导致中间椅子掉落的数量规律程红没有时间察觉到。 同时,也是这个时候,程红发现好像每次椅子掉落的间隔时间是差不多的,好像都在十几秒左右,具体多少程红没有数过,但肯定也有规律。 你们数过每次掉落的椅子没有,一定有规律的,有人每次都记了吗? 程红朝着前面的大家喊。 杨雪梅稍微记了一下,她这人对数字比较敏感,只是目前没有发现到规律,规律很简单,只是杨雪梅心底不是太冷静,平时一下子就能想出来的答案,在这里却突然怎么都卡住了脑袋。 我记得,分别是,一一二四八十六,我找不到规律,我找不到! 杨雪梅大声回复程红。 程红慌得额头冷汗直冒,浑身这样吊着都很难受,虽然脚下踩着有椅子可以固定身体,但也许马上脚下的椅子就会掉落,程红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是什么规律,到底是什么啊? 程红开始拿头去撞面前的一张机械椅,直接用力撞上去,把自己的额头瞬间就给撞红了。 下一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三十二。 可以说方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当他说道意外那里时,竖直的船身上开始出现大面积的机械椅脱落,同一时间,完全是同一秒钟,一排排的机械椅脱落,朝着地面狠狠砸去。 因为椅子位置不同,于是跌落地面的时间不同,于是大家耳朵里就听到了一连串的爆炸声,本来就是机械构造的椅子,当砸落到同样是机械构造的地板上时,两个金属碰撞,声音如同爆炸。 离得杨雪梅不远的那名玩家已经害怕地捂住了耳朵,他也想把眼睛给闭上,可眼睛哪怕酸涩难受,也根本没法合上。 地面无数张椅子,相继被砸碎,砸得四分五裂。 那画面落在玩家眼底,就好像砸落的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他的身体也会坠落到地上,然后摔得四分五裂。 仿佛思维产生了共感一样,玩家捂住耳朵,表情难受,痛叫了一声。 杨雪梅听到叫声,还以为玩家是出了什么事,椅子没有掉落,难道除了这个外,还有其他的危险,杨雪梅当时心立刻就紧紧地揪紧了。 不过在看到玩家还稳稳地坐着,表情惊恐,只是在自己吓自己,杨雪梅当时就缓了一口气。 三十二张?这次轮椅的掉落并不是一排一排的,掉落的地方没有规则,但大致上数一下,确实是这个数。 在掉落中方彦的话说完,大家记住了这个数字。 在看地面那一滩机械碎片,虽然没有具体的数量,但肉眼可见的,这一次比上一次碎片要多一半。 所以是成倍增加了? 这样的话,下一次是六十四? 可是根本就没剩有那么多啊! 还有,时间间隔大概也就二十秒。方彦没怎么记时间,大概率是这样。 二十秒我们能做什么啊? 玩家曹勇惊恐出声,眼睛已经瞪得滚圆,嘴唇在哆嗦着。 他旁边挨着的是黎钥,黎钥这个时候抬头,而脸色白的极为透明,如果一层薄薄的表皮,被微风都能轻易割裂。 他的嘴唇却比之前更加的秾艳了,艳丽到下一刻会滴出血来。 黎钥? 程红看到黎钥抬起头,觉得黎钥是不是打算不演了,但仔细看,黎钥的姿态还是机器病弱和易碎了。 黎钥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吧? 他是很强大,可总会有不能应付的事。 程红本来不打算随便乱动,她本来就害怕这种海盗船,而现在又非常恐高,手脚都发软,不听自己的使唤,但她地靠近黎钥,不管怎么样,都要到黎钥那里去。 二十秒钟的间隔吗? 那还有时间。 程红朝黎钥爬去,黎钥看着一脸尤为坚定的程红,这人对自身安危都不在意,反而要主动接近他,保护他。 所以怎么能让他不喜欢。 下一轮是六十四张机械椅,剩下的椅子里,加起来好像有六十多,总共的椅子就在一百左右,五分钟时间,两分钟完全就足够了。 足够让他们这些玩家给玩完。 不过,黎钥手指弯曲了一下,盯着自己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应该用不着他出手,会有人出手的。 当程红爬到黎钥面前,伸手来抓黎钥的手的时候,还没有碰到的时候,机械船突然出现了震动。 整个船身都出现了一次震动。 程红猛地惊骇,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就看到左边机械穿方向,在那里站着一个人,他竖直得站着,之前还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现在突然就变了姿势,变得像程红那样站着,可无论是他镇定的表情,还是神态,都完全和程红不一样。 而发出响声的地方,正是周辛的右手边,应该准确地说是周辛用他的武器,那把锋利的臂长弯刀,在劈砍右边的一张机械椅。 不是拿刀刃去砍,程红稍微一眯眼,发现到周辛用的是刀背。 但哪怕是刀背,一刀劈砍下去,如果换成是人的脑袋,大概脑浆都得溅出来。 他在做什么?程红完全不懂。 周辛,你在干嘛? 这个问题由杨雪梅问了出来。 周辛没有给语言上的恢复,他再次扬起了手里的长刀,又是几个劈砍,每个劈砍,都让一张机械椅掉落在地上,这些椅子和海盗船的连接好像一点都不牢固,被周辛的刀给一劈,真的就只是一劈,直接就坠落了。 杨雪梅怔然地看着这一幕。 下来,抓着这里。周辛指着椅子和船身连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把手样式的金属铁钩,两只手稍微能够握上去。 握着它?不会断?那名之前捂住耳朵害怕的玩家已经放开了手,看到周辛说要他们去抓那个细小的铁钩,不仅短而且还非常细。 会断裂的吧!肯定会断! 周辛只是给了那个玩家轻飘飘的一眼,没有解释,随便对方抓不抓。 杨雪梅心底的坍塌和慌张不比玩家少,可她和周辛算是认识,他们之前有经历过相同的游戏,不喜欢这个人是一方面,但杨雪梅知道在什么时候可以信任对方。 现在就可以信任。 黎钥,红红,你们也快照做,快点!杨雪梅一边推开防护杆一边对那边两个同伴高声地呼喊。 程红是听到了周辛的话,非常地怀疑和不相信,这样真的可以吗? 不会抓着那根细小的铁钩后,他们说不定会在椅子坠落前掉在地上,十几米的距离,地面还都是金属板,砸上去冲击会更大。 程红眉头深深地拧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然后她的手被人给握着了,微微泛着冷意的手,那股冰凉一触上来,就直接窜进程红的心底,她猛地抬头,对上了黎钥垂落下来凝视她的眼睛。 就那样做。黎钥声音很轻,程红看都他嘴唇在微微地开合,那些声音,程红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而不是黎钥在和她说。 好!黎钥都发话了,程红什么都不乱想了,赶紧去抓身旁的一个位于船身下面的铁钩,铁钩在一个小的开口里面,而就是这个开口和铁钩,似乎是唯一固定机械椅的装置,这么小的装置,椅子不掉落才不可能。 程红在抓之前还是盯着黎钥,帮黎钥把机械带给拿开,等注意到黎钥抓着了细小的铁钩后,她忙也抓住一根。 另外的几个玩家,曹勇沈习他们,也跟着照做。 可有个玩家速度慢了点,当他手指刚抓上去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抓稳,突然那间椅子掉落砸在地上,船身没有震动,并没有受到影响,椅子的掉落是瞬间的,直接就脱离了船身,可砸到地面的轰隆声响,这次的声音比之前的更加剧烈,全部机械椅都掉落了下去,接二连三的炸响直接变成了连续的爆炸声般,那些恐惧声音将玩家给骇到了,他居然一个手抖,手没有抓稳铁杆,身体往下滑,顺着海盗船的穿上下滑。 船身是中间凹陷,两边突起的,玩家滑向了下面,中间经过了黎钥他们身边,玩家绝望控制,手在船上不停的挥舞,当看到黎钥时,他突然伸手去抓黎钥,就他这个坠落速度,而黎钥身体有那么病弱,被急速坠落的玩家给抓到后必定两个人都会一直掉落下去。 黎钥太不一样的,这个人不能出事,方彦当时就心底一狠,脚抬起就要去猛地踹开那名玩家,黎钥绝对不可以出事,无论是因为卞南枫,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方彦都不允许这种事存在。 而就在方彦的脚踹上去之前,有人先他一步动作了。 那个人甚至是在顷刻间就拿出了自己的斧头,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酷冷血,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黎钥出事,如果黎钥出事了,程红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程红直接拿斧头朝着玩家伸出去的手臂砍过去,因为彼此间有点距离,对方是从黎钥身体另外那边滑过去的,不在程红这边,程红于是甩出去的斧头,玩家的手马上要碰到黎钥,而斧头被迅速扔过来,砍向他的胳膊。 斧头落了空,没能砍到玩家的手臂,因为在那之前黎钥突然挥手,猛地打掉了玩家抓向他肩膀的手。 对方抓黎钥的肩膀,就算抓到了,他的方法也完全不对,根本就抓不稳人,只会把黎钥给强行拽下去。 黎钥知道这一点所以啪一声打开了对方的手,他病弱归病弱,但从来不是傻子,要真是傻子,也活不到现在了。 黎钥目光相当冷漠无情,那种冰凉好像眼前坠落的玩家不是人类,而是机械无机质生命一样。 玩家手指落了空,没能抓到黎钥,他无法控制自己身体.下坠的姿势,只能一路惨叫,眼看着就要滑出海盗船,其他人都沉默看着他,没人上去帮忙,都觉得玩家这次肯定死定了,可忽然玩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伸手就抓住了船尾那里的一根铁杆。玩家身体在半空中荡漾起来,他面色铁青,骇到了极点,看着自己抓着铁杆的手,玩家再次愕然,是他抓的吗? 他怎么觉得太奇怪了,怎么伸手去抓的他好像根本没记忆。 低头看着脚下差点坠落死亡的玩家,黎钥眸光闪了闪,他再次咳嗽起来,鲜血从嘴角流出来,流在了自己衣服上。 黎钥抬眸朝周围的人看过去,目光里柔弱有,可同时冷漠和残忍也有,那表情好像如果下次有同样的情况,他还会这样做。 那个嫉恨着黎钥的玩家曹勇,他的手指僵麻。 他以为的病弱美人,原来也不是什么小白兔。 就是个食人花吧,用柔弱的姿态来欺骗大家,让大家都被他那张勾人的脸给蛊惑到,现在大家看清他的真面目,肯定会看不起他,讨厌他,还有远离他。 曹勇是这样认为的,而当他视线看向程红和方彦他们时,看到的画面让他惊呆。 为什么这两人完全不惊讶,也不厌恶这种残忍的行为,他刚刚差一点就杀了一个人! 怎么回事? 你刚刚差点杀了他!曹勇把这个事实给直接摆出来。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肯定是这样,马上就会对黎钥蛇蝎阴暗的脸孔憎恶还有厌恶。 曹勇等待着所有人都讨厌黎钥,可马上他的表情就僵住了。 黎钥你抓稳点,好好抓稳别掉下去。 你在那里呆着,我马上过去。 前面是程红说的,后面这话是方彦。 方彦在前面一点的地方,在一个玩家坠落过后,他朝下走,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视线比较受限,他也不在意悬空的脚能不能踩到东西,就用手在船身上爬着,一只手抓着一根铁杆,然后另一手往下去抓下面的。 没花多少时间方彦就到了黎钥身旁,椅子中间本来距距离就短,方彦这个时候就在黎钥旁边的位置上,他伸出手就揽住了黎钥的腰,那截纤细的腰一到手臂里,方彦眸色就有点变化,克制着那种别样的情绪,方彦将黎钥给搂住了,把黎钥身体的重量给分担了至少一半到自己手臂上。 分卷(120) 而他自己,则一只手抓着细小的铁钩。 方彦你那样,你要是抓不稳把黎钥也拖下去怎么办? 方彦的做法没有让程红放下心,方彦一只手抓着铁杆,铁杆又细又短,承载一个人的重量或许还可以,现在方彦还把黎钥给搂着,而且就方彦那个体魄,他体重绝对比黎钥重不少。 在程红眼里,她觉得方彦不是在帮黎钥,而是在间接害他。 把手拿开,让黎钥自己抓着铁钩,不需要你去抱他。 程红立马就脸色不善地出声,让方彦赶紧放手。 方彦知道程红的顾虑,这样确实危险更大,但他没有忍住,明知道这样做确实不是最好的方法,他还是这样做了。 如果卞南枫在的话,大概这个时候完全轮不上他。 他喜欢上这个人了吗? 方彦突然那一刻在心底这样问自己。 然后方彦就缓缓松开了手。 对不起。方彦同黎钥道了一声歉,黎钥看他的眼神波动不多,这人和卞南枫是一伙的,他对卞南枫没好感,对方彦他们同样没好感。 黎钥抿着嘴唇,把目光给转移开,程红就在另外一边,他看向了程红。 不用太担心我。黎钥淡淡地说。 虽然黎钥表情没热度,但程红心底确实开心的。 她伸手去扶了下黎钥,但没有坚持太久,自己另外一只手不太能抓住,于是收回手,两只手抓住铁钩。 话说五分钟过去了多久? 五分钟之后船才会恢复正常运行,那就是他们还得这样吊在上面几分钟。 大概过去了一半。方彦接话,黎钥没有看他,视线都在程红那里。 方彦右手手指动了动,黎钥的后脑勺对着自己,那截纤瘦的脖子就在自己眼前,极为雪白的皮肤,底下分布着青色的血管,哪怕是每一根血管,在这个时候落在方彦眼底,都似乎具具有无声的魅力,在吸引着方彦。 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有点不对劲,黎钥这个病美人,他的存在太特别了,好像谁都无法逃离他的引诱,这个人在游戏中存在的意义,就像是来蛊惑每一个人。 方彦之前以为自己能是例外,现在他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例外,或者说早在之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已经让黎钥给迷住了。 而现在卞南枫没有出现,他们和黎钥在一块,这个病美人需要被保护,那么他们就可以处在保护者的地位。 之前还在想卞南枫什么时候出现,那个人很迷恋黎钥,不会让这个人面临危险,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或许这轮游戏都不会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方彦突然心头有点开心。 他脸上毫无破绽,没有将心底的想法给表露出来。 连周辛也瞒着。 时间在缓慢前行,剩下的几分钟好像每一秒钟都特别得漫长。 程红的两只手,手指都很疼,骨头在疼,身体虽然贴着船身,看起来可以卸一些力气,但没多少用,手指非常疼。 她的斧头掉落到地上了,程红突然想拿回自己的斧头,这样一来她就可以用斧头砍面前的铁皮了,砍不烂也要试试,这个杀人的海盗船,程红想要直接把船身都给全部砍烂。 周辛那边和杨雪梅在一块,本来还有个玩家的,但对方这会掉落在最下面,一直掉在那里,试图往上爬,但怎么都无法爬回去,只能靠两只手抓着铁杆,身体继续吊着。 程红自己没有了斧头,不过杨雪梅那里还有武器。 雪梅,你砍两刀!程红抬头就对上面的杨雪梅喊。 杨雪梅一脸惊愕:砍什么? 拿你的刀砍两刀。程红又说。 杨雪梅拧紧了眉头,但还是听从了程红的话,把她的菜刀拿出来,那把菜刀杨雪梅早就用的非常熟练了。 但目前为止还没有直接砍过金属,怕是不容易砍开。 杨雪梅猛地扬手就连看了两刀,刺耳的声响,船身没砍裂,菜刀的刀口反而看着要豁开的迹象了。 不行,砍不动。杨雪梅回复程红。 程红咬着牙关,她两只手开始轮换,稍微拿开活动一下手指。 黎钥,你还能抓稳吗? 程红还是先关心黎钥。 嗯。黎钥点点头。 拿刀背再砸一下看看?程红继续喊。 杨雪梅脸上看起来对程红的话很无奈,可行动上却还是立刻就做了。 砸不动!杨雪梅连砸了数下,船身受到撞击,微微震动起来。 哎别,别再砸了,一会要是把船砸坏了怎么办?大家都得死!曹勇忙紧张出声,赶紧制止杨雪梅。 所以说女人就是事多麻烦,曹勇看向杨雪梅和程红两人的目光都不悦起来。 砍不开也砸不动,那该怎么办? 五分钟怎么这么久? 什么时候结束啊! 程红几乎要痛苦地喊叫出来了,她脑袋又往船身上撞,这次轻了一点了,刚刚撞太厉害,直接都撞出了包。 你们说另外一个玩家,叫沈习的,他小心翼翼得开口。 什么? 程红接了一句。 这些铁钩一会不会消失吧,我的意思是也断裂? 沈习话音刚落,程红就给了他一个恶狠狠的眼刀。 不会说话就别说好吗? 什么叫铁钩会断裂?像机械椅那样,也掉落下去吗? 缩回去倒是有可能! 不,呸呸呸,怎么自己也这样乌鸦嘴! 程红把心底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沈习和黎钥都有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我、我乱说的,怎么会?不可能的,不可能这样! 但真的不可能吗? 程红看向了脚底,那里玩家还身体还悬空,对方仰头看着他们,应该说看着黎钥,眼底奇怪的居然没有憎恨和憎恶,明明黎钥险些杀了他,玩家表情太古怪,反而让程红忌惮起来,如果这人活下来敢报复黎钥,她不介意狠狠补他一刀。 收回后面的想法,程红还是回到眼前,她心底越来越慌,要是他们抓着的铁钩真的断裂怎么办,还有什么其他可以抓的东西吗? 对了,船身两边有栏杆,可以抓那个。 我们、过去抓那些行不行? 程红声音都在颤,整个人紧张得不得了。 确实,这些细小的铁钩有断裂的可能,而且大家体力都看起来不支了。周辛觉得这个提议可以。 我先过去。他先过去,看一下那栏杆的情况。 其他几双眼睛都盯了过去。 周辛过去的速度很快,垂直的船身,对于他而言,就算脚没有落点,可他的手臂极其结实有力,袖口露出来的肌肉相当地虬结。 周辛顺利抵达了栏杆边,还别说,这里可供落脚的点很多,他直接就坐在了一根横杆上,然后手抓着面前更粗的栏杆。 可以,这里比那边好坐多了。周辛微笑,相比其他人额头的冷汗,周辛的正常看起来反而不正常。 黎钥我们过去。程红忙说。 他们两人算是在船身中间,离两边都有点远。 到这边。方彦沉默了一点时间后开口,他再次搂住了黎钥的腰,黎钥两只手,手指都开始泛红,抓得太久,手指非常地疼。 黎钥盯了方彦两秒钟,在程红又喊他时他扭头对程红说:去那边。 到他们身体的左侧方向。 程红目光越过黎钥朝另一边的方彦看过去,方彦眸底没太多情绪起伏,整个人都显得好像什么都不太在意的样子,但程红心底非常清楚,这个人也盯上了黎钥。 但我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程红在心底说。 黎钥在方彦的帮助下,顺利到了左边栏杆上,坐在了一根竖杆,现在是横杆上,程红也缓慢过来,黎钥伸手去拉接她,程红在上面的横杆坐着,几个玩家,大家都到了旁边的栏杆上,从上往下一排坐着。 杨雪梅仍旧去的周辛那边,而他们那边又加了一个玩家,沈习,他去了那边。 至于曹勇,往黎钥他们所在的位置靠近。他在最下面,可以看到上面的几人,黎钥和他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之前他虽然在黎钥一旁,可没有机会去做什么小动作,现在似乎更不行了。 曹勇心底恶意更加大了,这次不行那就下次了,总会有机会的,那个人还那样残忍,随便就把人给推开,要是那个时候他肯主动伸手去抓住掉落的人,说不定对方就不会掉到船尾了,看起来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是黎钥害对方那样的,处在死亡边缘杀了他,黎钥马上就要背一条人命。 曹勇仰头目光阴暗地盯着上面的黎钥。 五分钟之前非常缓慢,但突然间就过去了,机械员工回来,再次用喇叭和玩家说海盗船已经维修好,可以正常运行了。 话音刚落,位于左边最高点的海盗船急速往下坠落,不是缓慢坠落,而是一瞬间就猛地掉落下去。 不少人都没有准备,以为速度至少会缓慢一点,结果整个船身猛地往下面砸,那感觉给大家的似乎是船身马上就要坠落到地上。 几道惊叫声同时响起,海盗船坠落到最低点,跟着又高速朝右边摆动,本来是坐在横杆上的玩家们,顷刻间身体受力随着船身而急速变化,从原来的脚底变为了头,重力开始拉扯他们身体,他们的头开始往下落。 不少人都手忙脚乱,程红差点头直接撞上横杆,一个歪头,肩膀撞了上去,眼看着身体越来越倒立,程红在海盗船即将荡到右边最高点的时候猛地拿脚勾住之前是下面,现在是上面的横杆。 有了腿弯的施力,加上又勾着旁边的竖杆,程红的身体没有直接就坠下去。 其他几个人和她的方法一样,都及时拿脚勾住了横杆。 坐着的大家眨眼间就变成了身体完全倒立,倒立在海盗船两边的栏杆上。 而那个滑轮下去,抓着船尾一根铁杆的玩家,在海盗船掉落中,冲击力巨大,那种振荡,换成一般人早飞出去,可他没有,其余人都没注意到他,船身回落太快,导致没有人看到那个玩家身手有多敏捷和快速,一瞬间就利用手臂的力量,把身体带了回去,更是在后面随着船身往下落,朝右摆动时,非常利落得滑到了黎钥他们所在的方向,一切发生在几秒时间里,等黎钥等人注意到他时,他又恢复到惊魂未定的正常样子。 第101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7 对于那名玩家的暂时死里逃生,虽然有人觉得奇怪,但更多是猜运气好,游戏里某些时候,对于某些人而言运气反而比实力更重要。 周辛只是多看了对方两眼,没察觉太大异常就没盯着了,在海盗船从最高处坠落的时候他就突然变换了姿势,他的位置比较远,大家都太关注他。 等到海盗船从左边最高点荡到右边,又从右边荡回到最低点,其他人都显得慌乱,有人差点直接就坠下去,反观周辛那里,他直接就跨坐在了一根横杆上这样一来无论海盗船是往左还是往右荡,都对他没有影响,不过就是身体跟着摆动一下而已。 大家看到周辛着这样,分明比他们想到的方法好太多,简直可以说是非常好,不用头往下导致身体垂吊着。 在机械船大弧度荡漾中,大家都像周辛那样,直接在就近的位置上,找了横杆就跨坐上去,手臂紧紧抓着竖杆,而两只脚就悬空在地上,但这种坐姿是真的合适。 海盗船从最高点往下降落,弧度渐渐地小了。 似乎很快就会停下来。 黎钥在船身荡漾中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都吞咽回喉咙里,程红眼神显得很担忧,黎钥身体看着纤瘦摇摇欲坠,好像纤细的手指快要抓不稳栏杆了。 然而两人之间隔了点距离,程红现在根本就不敢往下看,她怕自己一个手软就没抓稳,然后掉落下去。 海盗船还在摆荡着,所有的椅子全都在不久前就坠落到地面,现在整个船身上面什么都没有了,一片平坦。 那些能够稍微抓着的铁杆,没有断裂也没有缩回去,不过没人会后悔从船身上离开,转而到了栏杆边。 栏杆分明比船身安全太多。 摆荡的弧度越来越小,离地面也渐渐地接近了,马上就会停下。 前面别出事!程红不断在心里祈祷着。 后面一小段时间里也确实没有出事,可当海盗船又再次往右边荡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烈震动缠上,右边链接船尾的巨大铁杆在这个时候猛地掉落,两个铁杆固定着船尾,此时断裂一根,剩下还有一根,那一根落在大家眼里,只觉得岌岌可危。 会断吗?玩家曹勇惊骇地望着船尾方向,他全身每个细胞都紧绷到了极点。 船身荡了回去,剩下的那条铁杆还没有断。 接下来是不是 曹勇根本没法把后面的话给说完,因为太害怕了,荡在最高点的时候突然铁链断裂,这艘海盗船会怎么样,上面的他们会怎么样,会随着船身的坠落,而坠落下去,那个时候的冲击力将是异常巨大的。 就凭他们现在这样的姿势,一旦船尾铁杆真的断裂,说不定在强大震动中就会脱手掉到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曹勇记得语无伦次,海盗船还在荡着,不会因为玩家们的害怕而有任何的停顿,荡到左边后快速下坠,落到最低点,跟着船身朝右边荡去。 高度虽然已经只有一半了,可哪怕就一半,铁杆断落时,带来的震动力也是可想而知的。 各位游客,请往这边跳!突然就在海盗船的后面,机械员工站在那里,他所在的位置距离海盗船有一点距离,大家有一两米。 而他整个人尤为奇怪的,居然脚下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他的身体是悬空的。 海盗船即将早荡到高处,机械员工话音落了后他往旁边站开,露出身后的一个指示牌,牌子上写了几行字,程红的位置她能够看清楚最大的那行字是什么如遇危险可跳至此逃生装置上。 那里是逃生装置? 透明的逃生装置,不是在忽悠他们,故意让他们去死吗? 而且一点伪装都不做。 程红觉得对方一定是疯了。 可还不等她说什么,身旁一个身影突然就真的跳了下去,程红惊呼了一声:方彦! 方彦跳到了机械员工身旁,他身后就抓住了对方,员工机械眼珠子盯着方彦,嘴角突然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分卷(121) 方彦抓着机械员工的手快速松开,随后道了一声谢:谢谢。 机械员工嘴里说着不用谢,那双眼睛里却奇怪的可以看出一点遗憾来。 方彦转开头,就刚那一瞬他知道这个机械怪物想要什么,巴不得他立刻就揍他一顿,然后他破坏游乐园的设施,会受到严厉惩罚。 方彦嘴角轻轻勾了一下,他还不至于这点理智都没有。 黎钥,跳下来!方彦直接摊开了手臂,示意海盗船上面的黎钥往下跳。 黎钥表情显得犹豫,脸色有多苍白无色,嘴唇就有多殷红,他眼睛里盈着泪水,明显被这个海盗船上发生的事给吓到了,面对方彦的双手,他红着眼眶摇头,他不敢跳下去,他很害怕。 黎钥,跳啊!海盗船即将抵达高处,那根铁杆落在程红眼里马上就会这样断裂,和另外那条铁杆一样。 看黎钥不动,程红突然就扑了过去,她抓住黎钥的手,带着他往下跳。 程红跳的时候猛地喊了方彦一声,方彦知道程红的意思,往左边一走,调整动作和姿势,把跳下来的黎钥身体给一把接住,虽然距离不远,可黎钥落下的冲击力还是将方彦给撞得膝盖一弯,方彦一脚就跪在了地上。 但哪怕膝盖像是裂骨的剧痛,方彦还是两只手紧紧地护住黎钥,没有让黎钥的身体接触到透明的体面上。 脚下有着一块透明的东西,具体是什么方彦靠脚底暂时感知不出来,但这个地方就如告示牌上说的那样,是一个逃生的装置,这点机械员工没有说错。 程红落在了地上,她因为顾着黎钥,没有怎么顾及到自己,导致身体摔到了玻璃板上,滚了两圈稳住身形,好在高度就两米多,程红没有伤的太严重。 周辛那边还在海盗船上,没有要下来的迹象。 杨雪梅往周辛面上看,一看就知道这人对这个海盗船很喜欢,他喜欢死亡的惊险。 杨雪梅还想当个正常人,不会随便拿自己命去开玩笑。 杨雪梅松开手往下面跳,被站起来的城后给扶了一下,没有直接就摔地上。 不过身体还是受到一点冲击,杨雪梅第一时间关心起程红的状况,刚刚这人身体砸到了地上,那一声响听得她心底立刻就紧了起来。 没什么,手脚还健全。程红笑着让杨雪梅不需要担心她。 随后她走到方彦面前,方彦还抱着黎钥,把病弱的黎钥给抱在怀里,黎钥眉头紧紧皱着,在方彦怀里咳嗽起来,身体好像虚弱到了极点。 程红本来是想让方彦立刻把黎钥给放下来的,但看到黎钥咳嗽吐血,血滴在透明的玻璃板上,血液晕开,像是一朵突然绽放的血花。 程红心底叹息了一声,没有让方彦立刻把黎钥给放下。 她伸手去拉了一下黎钥的手,黎钥目光转移过来,同程红十分勉强的微笑。 谢谢你,程红。黎钥声音比之前更加的喑哑了,好像马上就会虚弱昏迷过去。 你闭眼休息会儿吧。程红让黎钥别说话,身体不好就什么都别说也别做。 黎钥微笑,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显得很温顺。 方彦低眸盯着怀里的黎钥,以前都是卞南枫在这样抱这个人,他没什么机会接触到黎钥。 现在人在他怀里,被他给搂着,极其奇怪甚至是可怕的感觉。 只要触及到这个人的身体,将他给拥在怀里时,就会冒出一种称得上是疯狂和变态的念头,让方彦有一瞬间也想立刻就把这个人给占有的。 方彦当了这么多年的直男,没想到会在这个游戏里对一个男的有感觉,而且这个人还算是他的大嫂。 这念头若是被卞南枫知道,对方会怎么样? 以方彦对卞南枫的了解,大概对方不会做什么,因为那个人很强大,就算两个方彦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方彦眸光微颤,及时克制住了心底扭曲的想法。 这轮游戏还没结束,海盗船还在继续。 右边剩下的铁杆在众人目光下猛地断裂,上面还有两个人,杨雪梅跳了下来,另外的沈习也往下跳,还剩周辛和曹勇,还有那个差点摔死的玩家。 玩家面色惨淡,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但还是猛得往下跳,在地上摔了一圈,然后爬起来,似乎没怎么受伤。 玩家朝黎钥身后走,这个人给他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应该时刻都看着他一样,他不知道那种感觉怎么来的,但眼睛就是无法挪开,像被操控了一样。 周辛还在船上,他是自己故意不跳,而另外一个人,曹勇不是,他没有选择,当他还在观望,因为不确定那个透明的逃生装置会不会因为人多就裂开,所以他犹豫了。 犹豫了一两秒时间,就这一两秒过去,曹勇想跳,但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铁杆突然断裂,整艘机械船一瞬间就朝下面坠落,坠落的速度相当快,快到曹勇恐叫出声,觉得自己会和机械船一起砸地上。 上面曹勇的叫声非常尖锐,像是嗓子都被自己给喊破了一样。 海盗船在空中剧烈震荡,比之前铁链还在时,晃荡的弧度更加地猛了。 曹勇没能抓稳,身体突然就掉下去,脚也离开的横杆,只有一只手还抓着栏杆,他的身体随着海盗船的晃荡而摇摆,曹勇那一刻自己都觉得自己肯定会死,但意外的,船身震荡过后很快又停了下来。 而曹勇那只手像是抓的特别牢固,身体没有被甩飞出去。 海盗船吊在了半空中,曹勇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他妈没死,我居然还活着,哈哈哈! 他高兴地呐喊出声。 同在船上的周辛望着下方的玩家,这人运气是挺不错。 但是否还能持续,就不一定了。 黎钥他们那里,忽然的脚下的透明地面开始裂开,裂开了一条条缝隙,缝隙下面不是直接连着最下面的地面,而是另外的地方,透过缝隙里,程红可以看得很清楚,分明是地面下面的一个深坑。 那个坑洞里全都是摔碎的机械椅,还有许多人类尸体,有的哪怕到死都和机械椅绑定在一起,有的虽然离开了椅子,但显然是从高空突然坠落,死状尤为的恐怖和扭曲,全身骨头都成扭曲状,程红看了一眼就倒抽口冷气。 黎钥还被方彦给抱着,方彦挪动了两步,离开裂缝一点距离,不让黎钥往下面看。 黎钥从程红他们的表情上猜到地下肯定有什么,但他还是那副柔弱的表情,他靠在方彦怀里,甚至还闭上了眼睛。 不是昏迷过去,只是因为浑身不舒服。 咳咳咳,黎钥咳出了鲜血,身体非常的脆弱,两轮游戏下来,他浑身都难受。 黎钥抓紧了方彦胸前的衣服,好像在微微的颤抖。 方彦收紧了一点手臂。 他转头往身后看,原本站在那里的机械员工突然没有了身影,只留了一个告示牌在上面。 告示牌上的信息突然有了变化,直接变为了一个正在跳动的倒计时。 时间还有二十秒,不,十九秒了。 那是什么意思?玩家沈习也立刻发现到了告示牌的异常,忙惊讶出声。 程红和杨雪梅立刻看过去,发现告示牌上面的数字在快速倒退。 到0的时候这个地方会完全裂开? 这个结果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争议了。 不是掉在平地上,而是坠落到洞坑里? 杨雪梅眸光猛地一颤,她目光从告示牌上往下,落在了裂缝里出现的洞坑,洞坑离地面还有数米远,粗略估计起来起码有六七米,加上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地面的三米多,这两个加起来就有十米了。 从十米高的地方掉下去,再做好准备,恐怕都不会安然无恙。 可以从旁边跳吧? 杨雪梅忙转身往右边走,刚走了两步突然间她面前撞到了什么东西,透明的坚硬的东西。 伸手去触模那一堵透明的墙,杨雪梅还跳着去摸上面,上面也是墙,杨雪梅脸色骤然一变,她就摸着墙壁开始走了起来,先是疾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 几秒钟的时间就把整个墙壁都给摸完了,他们在一个方形的透明盒子里,盒子将他们给关了起来,其他墙壁无法出去。 程红拿出了斧头就用力往墙壁上劈砍,反作用力差点将她给震倒。 劈不开!这破墙根本打不碎!程红着急起来,时间倒退得非常快,已经只剩十秒钟。 要在这里出事吗? 明明之前更加恐怖的事他们都经历过来,就在这里倒下,程红完全无法接受。 一定有方法可以解的,程红猛地抓过告示牌,告示牌除了倒计时外什么都没有了,前面后面什么多余的信息都没有。 不对,不能这样,他们不能在这里停下,怎么可以在这里就停下了。 程红视线突然间就盯到了脚下,看着裂开的缝隙,虽然下面坑洞中堆积的无数尸体非常令人胆寒,可同时程红觉得会不会底下有什么途径,不是只坑洞里,而是这个裂缝。 如果周围不能离开,上面,上面就算是开的,他们也根本无法从光滑的墙壁爬上去,那离开的方法只有下面了。 不管真的有没有,必须得试一试,之前方彦直接跳了下来,程红心底是有点嫉妒的,这个人比她果断了。 她也该果决一点。 提着斧头程红就猛地一劈,地面一阵震动,程红面前的裂缝裂开得更大,足够一个人掉落下去了。 我先下去。程红话音一落,直接就往下跳。 倒计时还剩五秒钟。 程红跳下去,一秒钟都不到,她又落到了一个平台上,好像距离上面出现了裂缝的玻璃面,两米的距离都没有。 快,都跳下来,快点啊!程红站起身,猛地朝上面喊。 五秒钟倒退得很快,看到程红没事的大家,都纷纷从那个斧头劈砍出来的地方往下跳。 方彦看到倒计时就剩两秒钟了,来不及过去了,干脆猛地一抬脚,然后用力往脚下一剁,脚底地面裂开,方彦身体笔直往下落。 知道距离大概多远,方彦跳下的时候有些准备,稳稳落在下一层玻璃板上,只是身体有点弯曲。 而被他搂在怀里的黎钥,闭着的眼睛睁开了。 这边可以出去!程红在大家都跳下来后直接跑着冲向前面方向,本来还担心会有墙壁阻挡,结果那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有两米,再距离地面就一米多了。 程红又准备跳,杨雪梅一把摁住她肩膀。 这次换我。杨雪梅往地面跳,跳下去后伸手去接程红。 方彦又抱着黎钥往下跳,几人稳稳到了地面。 玩家沈习和另外一个也跟着下来了。 在几人头顶的上方,三四米高的海盗船上,周辛和曹勇还在上面。 喂,你不下来啊?杨雪梅盯了周辛两眼,倒不是多关心对方,而是她这里黎钥和程红都出了点事,得先找个地方休息,要是周辛还不下来,那么他朋友方彦多半会留下来。 杨雪梅眼里,没有把方彦当朋友,可一个免费的劳动力,能够稍微用一下还是用用好了。 黎钥体质太弱,杨雪梅和程红都抱不了,交给免费劳动力比较好。 马上!周辛立马回话,神色突然就显得兴奋起来。 大美人终于这么主动了啊,看来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周辛松开手,没有顺着栏杆往下爬,然后在跳,而是身体往船身上一靠,整个后背贴着船身,然后快速往下滑。 直接滑出了船尾,然后整个人滑落了出去。 他从高空上急速往下坠,看他姿势,似乎根本就不会稳落在地,而是会摔下来,摔断腿。 杨雪梅蹙紧了眉头,正常的她根本就无法理解周辛这种犹如自杀般的跳跃。 而下一刻周辛确实摔到了地上,身体砸在地上,沉闷的声响,可他身体滚了两圈,把落地的冲击力给卸掉,周辛爬了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里的地面尤为干净,一点尘埃好像都没有,周辛走向了杨雪梅。 他嘴角边的笑容邪气凌然,让杨雪梅看了手指非常痒,想给这人来一耳光。 我下来了,不用担心我了。周辛对杨雪梅说。 杨雪梅面无表情凝了周辛两秒钟,就在周辛笑着打算继续说什么时,杨雪梅猛地转身,给了周辛一个冰冷的背影。 找给地方休息一会,我想其他人说不定没我们这么快。 连续玩了两轮游戏了,光是那个木马,就不是一般人能够顺利度过的,杨雪梅对大家说。 周辛在她身后哀叹了一声,仿佛十分的受伤。 突然旁边传来落地声,周辛转头,就看到曹勇随后跳落,只是技巧差了不少,直接摔伤了腿,起来后就一瘸一拐了,周辛眸底漠然的笑,这人目前还看着老实,但如果再不收敛点,盯着黎钥的目光再不收敛恶意,他就要下狠手了。 曹勇腿太疼,走到一边坐着休息,结果没一会其他人都走了,就沈习喊了他一下,然后跑着离开,曹勇咬紧牙关,胸口堵着一股恶气。 杨雪梅走向程红,这个人在强装着没事,但明明嘴唇都快青紫了。 直接搀扶着程红,杨雪梅带着人往外面走。 走到出口时,机械员工把大家的积分券都发放给大家,积分券拿到手后,往自己的通票上面一贴,分值自动就转移了过去。 这样一来,积分券就不会被抢走。 而且每张游乐园通票都是记名了,被抢走其他人也用不了。 这么看起来要想靠积分去兑换相应门票,只能靠自己了。 不过,杨雪梅想到这里突然在想,门票不知道是否记名,要是那个不记名,是不是 杨雪梅摇了下头,现在想这个未免太早了,整个游乐场有很多游玩的项目,他们目前还在机械乐园,就这个乐园都还没有拿到足够的积分。 按这个分值分布,一个项目,根据难度的划分,积分券分值似乎是从五到一十,而一张门票要五十个积分才能兑换。 也就是说他们还得玩类似的死亡游戏八次。 两次下来杨雪梅觉得这会自己倒是还能走,但精神很身体都相当疲惫了。 黎钥那里 杨雪梅虽然知道黎钥是在演戏,可演的太逼真,吐出的血不是番茄汁,而是真的鲜血,杨雪梅无法将这一切都当成演戏。 黎钥的病弱是真的,就算知道这人本质上非常强大强悍,但杨雪梅还是会下意识去担心黎钥。 走出了海盗船的区域,一行人在机械乐园里走着,在路边找了几张长椅,黎钥被方彦给放了下来,他坐在长椅上,椅子有椅背,黎钥坐上去后又咳嗽了两声,嘴唇极为的艳红,看起来好像浑身的血液都集中在了嘴唇上。 分卷(122) 我看大家都累了,那就在这里休息会,另外,应该也饿了和渴了,我到周围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周辛微笑着说,脸上丝毫看不出来疲态,让他继续玩游戏,他绝对没问题。 那就麻烦你了。程红同周辛说,这人是为了黎钥才站在这里,虽然说他们也是沾了点黎钥的光,不过程红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这个人,这个叫周辛的,可完全跟好人沾不上边。 方彦,你留在这里?周辛挑了挑眉头,他想自己不会看错,他以为不会随便对人动心的方彦原来也会被其他人给迷住啊。 这倒是让周辛很意外,不过同时周辛其实也觉得现在才动心,好像已经完了。 因为那个人,身上已经打上了标签。 虽然标签的主人目前还不在,但不管被人给抢走,只要他出现,绝对会抢回来。 周辛微笑着,以为方彦不会跟来,结果方彦走了上来。 我跟你去。 周辛目光里微微的打趣,两人一起离开,留黎钥和程红他们在长椅这边。 周围时不时能够听到一些尖叫声,还有惨叫声,由其他的玩家发出来的,机械乐园目前为止好像过来的就他们几个,其他玩家都去了别的地方。 程红手臂和脚都传来不同程度的疼,游戏才刚开始,她就已经受了点伤,这后面要怎么办,她往黎钥那里看,她不想拖累黎钥。 低垂着头,程红盯着自己的手指看,掌心有点破皮,之前一直都抓着铁杆,现在停了下来,感觉两只手都隐隐有钻心的疼。 程红突然间想找个理由,她离开算了,她觉得自己太脆弱了,受了一点伤就忍不了,太疼了,她想要哭,可哭代表着软弱,自己是软弱,可她不想被别人看见,尤其是她喜欢和迷恋的黎钥。 这么害怕疼的她,根本就不配出现在黎钥面前。 程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开始找理由,离开的理由,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程红的手给握住了。 那只手非常的纤细又修长,骨节根根分明,程红握过多次这只手,但似乎以前没有这样仔细观察过,指骨上青色的血管,还有细小的紫色筋脉,每条血管和筋脉都分布得那样美丽,这只手就是一件顶级的艺术品,让人完全不敢去轻易的碰触,怕把它给碰坏了。 程红心底砰砰砰的跳,跳的非常快。 手指弯曲,将程红的手握得紧了点。 时间还有的是,我们一起!黎钥早就感知到了程红那里的异常,对方情绪上的变化,一瞬间整个人都显得尤为低沉还有颓丧,她太不会遮掩了,黎钥稍微一抬眼,就能够知道程红这个时候大概在想什么。 觉得自己太弱,觉得自己接下来可能会拖他们后腿。 但刚刚这个人的快速决断,让他们都获救了。 刚是你救了我们大家,没有你,我和雪梅现在或许都掉到了深坑里。 黎钥说出这个事实。 程红猛地盯住黎钥,她嘴唇张了张,想要说点什么,但脸上一滴泪水就滚了下来。 黎钥把那条泪痕给擦了,他低声咳嗽起来,咳完后他又说:你很强,在我眼里,你已经算是强者了。 程红一愣,随后转悲为喜:真的?你不是在安慰我? 不是,我不会对你撒谎。那个时候黎钥脸上神色骤然一变,柔弱的姿态不再,分明就是张扬又张狂的。 不过也就一瞬,只有程红注意到了,其他几人都没看到。 黎钥眼瞳一垂,再抬起来时,仍旧是柔弱的病美人。 程红凝视着黎钥,她的心脏被蛊惑得几乎停止了跳动。 第102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8 当黎钥他们在这边长椅上休息的时候,不远处的机械竹林开始出现了异样的响动,甚至有打斗声传到众人耳朵里。 程红立即站起身朝着竹林方向看过去,在他们这里能够看到竹林的上方,那里还能清晰可见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尸体,那具尸体是在游戏中因为恐惧突然就离开的,不过随后就触发到了某个规则,导致机械竹子朝他攻击,最后将他身体给贯穿,挂在了竹林上方。 鲜血将尸体的全身都给染红了,那一身原本的蓝色衣服这会也变了颜色。 谁出去了?程红话里透着不安。 还是说有别的人进来? 他们这里的玩家,目前就周辛和方彦离开,说是去找食物。 应该不是那两个人吧?程红讪笑着,看向黎钥他们,大家脸上表情似乎在说说不定就是他们。 要不我过去看看? 话是这么说,可程红心底压根不想和黎钥分开,不管是不是周辛他们,那两个人加起来的重要程度也绝对没有黎钥重要。 但她又在忐忑,那两个人,尤其是那个叫周辛的,看起来和他们在一起是为了来保护黎钥,可他做的远没有另外方彦做的好,周辛更多的分明就是真的在玩,在享受着这些游戏。 这个人,照这样继续下去,哪天会不会因为只图自己高兴,然后连累到他们,可以说这一点才是程红非常担心的。 不用去,他们不会有事。黎钥目光沉沉,休息下来后,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但还是远没有程红他们看起来健康。 仍旧是不时咳嗽,另外的玩家们,沈习还有曹勇,以及有个玩家,那个玩家坐在了斜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玩家看起来是真的很害怕,他之前有只胳膊骨折了,让周辛给主动扳正,周辛当时给的理由是你还是健康点比较好,这样下次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先去,那是让玩家去当炮灰的意思,炮灰盯着周辛的眼神,就仿佛周辛是怪物,玩家立刻拒绝,他宁愿一直骨折,不过玩家那点力量在周辛面前根本不够看得,咔哒一声里,他骨折的地方被扳正了,错骨的钝痛也在那瞬间立刻就得到缓解。 玩家对周辛没有多少感激,这个人长了一张风流的脸,眼底时刻都有着笑意似的,这样的人和他们完全不同,他们在挣扎求生,但他的目的更多的是在图自己兴奋和高兴。 周辛给人正骨后转身离开,忽然一种怪异的感觉冒出来,他又看向了面前玩家这张普通的大众脸,明明扔人群里绝对不会别人记住的长相,但太奇怪了,对方这双眼睛总给周辛别样的感觉。 好像是在被窥视着。 人就在他面前,还能怎么窥视。 总不至于这个人身体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人格吧? 那样的事发生了一次,没那么巧合又来第二次,黎钥那里已经算是特殊了,不会再有更多相似的存在。 周辛转头离开,估计是这个机械乐园里到处都有着眼睛,在窥视着他们,导致他感知力出了点错。 不是这个胆子小的人类玩家。 周辛和方彦离开了。 本来是去找食物的,中途经过了竹林,竹林的地面还能看到许多深色的鲜血,仔细去看,可以看到有一团机械竹子上面,血液顺着竹身往下流淌,将地下的地面个一点点染红。 顺着那些血液往上面看,上面竹子聚成一团,由下往上,视野受限,但还是足够周辛瞥清楚,竹尖上串着一个可怜的人类尸体。 好好跟着他们,在他们身后当个被保护者,不好吗? 他们也没那么冷漠,只要不妨碍到他们,随便怎么依附他们。 而这个玩家千挑万选,就选了这么一个最糟糕的路,怎么说呢,只能让人给予一点点同情了。 要不要过去走两步?周辛歪着脖子,右手抬起指着竹林方向,道路的不远处血液鲜艳。 盯着那些人类尸体的鲜血,方彦表情沉然。 你去。 那你 我在这里看你。方彦笑,嘴角扬了起来,声音没笑意,眼底也没有太多温度。 行啊,要是一会我出事了? 周辛没把话说完。 我会继续看着。不会进去帮忙。 因为是周辛自己想要去找点刺激,这种乐子他不陪。 呵,方彦你这样,不就和其他人一样了,自己找乐子不更好? 哦,我想起来了,你已经找到你的乐子了。 不过你确定那真的属于你? 周辛这话已经相当于在明说了。 方彦听出来了,但他转开身,转到一边靠着一根天线杆站定脚。 你可以进去了,速度快点。他们是出来找寻食物的,既然做了约定,那就得好好遵守。 周辛盯了方彦好几秒钟,方彦一脸随你怎么想,那只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来担心太多。 行吧,随你高兴。周辛摊开手,随便方彦怎么样,到时候要是方彦伤心了,他再趁虚而入好了。 那边几个小美人他喜欢,方彦这个大美人他更喜欢,以前还觉得方彦是个直男,不好下手,现在既然对方自己开始弯了,那不就是给他机会了吗? 周辛对方彦的兴趣是在黎钥他们前面的,他这人喜欢讲一个先来后到,他最喜欢方彦了。 你的眼神收一下,被影响我胃口。方彦一点不客气,直接说周辛盯着他的眼神让他恶心。 周辛呜了一声,作出受伤的表情,方彦不为所动,甚至眼神还在说演,尽管演,你看我陪不配合你。 周辛又是一声淡笑,随后转脚就踏进了离开机械乐园的竹林。 竹林外,通过通道仍旧能听到外面其他乐园的某些叫声,玩家们的惨叫声,还有就是另外一些玩乐设施在运行,其他玩家观望的人看起来也在慢慢地加入到游戏中,毕竟还得靠积分券来累计,然后获得离开的门票。 而且门票数量有限,先到先得,等门票完全被拿走了,剩下的没拿到的玩家,会是什么结果,不用去细想,其实都能猜到。 周辛扛着他的长弯刀走进了竹林,走了大概有十米远,一个机械音从头顶响起,那个声音询问周辛是否要离开,如果要离开,支付五个积分就可以顺利出去。 那我要是不支付呢?两轮游戏下来,才获得十积分,现在要出去让他给一半,这可就太欺负人了。 那就请留在这里。 是让我回去? 周辛故意这么说,因为两边本来静立着的机械竹已经在朝着他靠近,这里的留下是真的被留在竹林通道里,而不是有返回的机会。 周辛抜出他的长刀,不知道是他的刀锋利,还是这些机械竹子锋利,进来那会,经过这个通道时周辛就有点心痒,想要比较一下了。 现在正好有点空,那就尝试一下好了。 靠在路灯上,方彦微微沉下了眼,那边周辛在和无数的机械竹战斗着,看着对方被围攻的身影,方彦却在想另外的事。 周辛说的没有错,到最后结果是不会变的,那个暂时不在的人肯定会出现,搞不好对方现在已经来了。 他们可以变换身体和面孔,因为觉得没必要,所以游戏里都使用的同一张,但其实是可以改变的。 那个人也许就在一众玩家里,就在他们身旁。 那个人虽然从来不会去演戏,可不代表他不会。 男人就是强大的象征,像是所有事都难不倒他,何况只是普通的演戏。 也许自己做的一切都被对方给看在眼底 方彦这么想着随后摇头笑了,这点应该还不至于,如果是别的其它玩家还有可能,就在他们这里的某一个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对方不是那种喜欢观察的人,不像他和周辛。 方彦捏紧拳头,要是卞南枫已经来了,希望他晚一点再出现。 竹林那边战斗激烈,周辛的长刀砍断了不少的机械竹,脚底落了一圈的短竹,而周围的根本就砍不玩,源源不断地朝着周辛攻击。 砍断的竹子,眨眼间又从地面生长出来,甚至长得比原来更长。 看起来一时半会停止不了,方彦捏了捏后颈,虽然周辛这边战斗是挺有看头的,不过他还是更想回去。 周辛中间朝路灯方向看了一眼,方彦虽然还在盯着他,可那魂大概早就飞走了,这可就又让他心伤了。 不过这样继续打下去,只会没有终点,而且差不多已经试出来了,他的刀比这些机械竹要锋利一点。 周辛开始后退,退回到机械乐园里,无数的机械竹弯曲下来,企图阻止周辛,但机械的东西,而且还是这么多,和一个早就身经百战的强者相比,还是差那么一点。 机械竹没能阻止到周辛,周辛退回到了园里,有一些竹子像是不甘心就这么放跑一个人类,哪怕周辛已经退出了攻击范围,还是想去攻击,然后竹子就自己当场断裂了,一节节那样完全断开,连根都离开,彻底地失去攻击力。 周辛盯着这一幕咦了一声,这些竹子感情不是真的完全无生命的啊。 周辛笑出声,不过不管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那都不关他的事,扛着刀周辛走回方彦面前。 行了,走。 方彦眸光里一点笑:玩高兴了? 还行吧。周辛往前面走,身后脚步声跟上。 你说食物要怎么拿?我们好像谁身上都没有钱。 周辛舔了舔自己嘴唇,突然裂开嘴角,笑容显得邪气。 直接抢怎么样? 抢?这里有保安。虽然目前还没看到保安的人影,但肯定有,犯了事,必然会出来。 机械保安?砍死不就好了。周辛低声笑,一副他就是要去抢的恶劣强盗嘴脸。 你去抢,我继续看着。 方彦似乎打定主意要当个围观者了。 方彦,那我抢来的食物不给某个宝贝吃怎么样? 毕竟是我辛苦抢来的。 周辛对着方彦挤眉弄眼,这里的宝贝指代着谁,不用再明说了。 你舍得?方彦不受周辛的挑衅,目光凝着周辛。 周辛一愣,然后大笑出声,笑容连黎钥他们那里几人都听到了。 那个恶劣的家伙原来没事? 刚刚竹林的动静又是怎么回事?程红只能摇头。 好口渴啊。程红瘫坐在椅子上。 隔壁黎钥已经闭上眼靠在长椅上睡了过去,他入睡得很快,哪怕这个地方刚刚死了几个人,空气中隐隐泛着血腥味,可黎钥靠上去没多久就睡着了,发出细微的呼吸声。 程红又脫了自己外套,搭在黎钥身上,黎钥体质太弱,睡着后面容宁静,看着好像不会再睁眼一样,但听到对方的细微呼吸声,程红又知道黎钥还没事。 分卷(123) 小声地嘀咕了两句,这附近好像也有不少的店,一直这样坐着,虽然说看起来没危险,但程红神经还是松懈不了,干脆就到附近走走看,不走太远就好了。 我到那边去一下。程红小声和杨雪梅说。 小心点。杨雪梅点头,同时叮嘱了程红一句。 本来打算一个人去,那边玩家沈习猛地走过来:我跟你一起。 上下盯了玩家两眼,这人之前在海盗船那会,看黎钥的时候眼睛几乎就看直了。 现在这人要跟自己一块,程红心底是抵触的,但要把他留下,那边就杨雪梅一个人,程红还是不放心,跟她一起倒也好。 至于这人会不会对她有什么危害,程红可一点不怕,她见过这人的武器,那小巧的玩意儿可敌不过她的斧头。 程红和沈习一起,就在附近转了起来,虽然说每个人手里都有地图册,但册子上的地图和亲眼看到,还是有点不一样。 程红四周走着,他们已经玩了两场了,获得了十个积分,接下来还会继续玩,不可能就在这里停止,下一轮游戏该玩什么,程红走着走着突然就想要提前都看一下。 机械乐园其实并不大,占地面积就几百平米,不过道路很多,从这里穿到那里,身处里面的玩家,就只会觉得乐园非常的宽阔了。 里面可供获得积分的项目除开前面的两个外,似乎还有四个,程红在附近看到了两个,有一个是直接走到了检票口外仔细看,另外一个因为要经过一座机械桥,两人就没有过去了。 大概周辛他们那边应该也会看到别的项目,等一会他们回来,问一问,然后决定下一个要玩的。 如果真的有别的选择,程红一个都不想再玩了,没有说出来的是,到现在就算休息了一会,程红的两只脚还是僵麻的,走在地上,脚的疼感强烈。 下一轮,希望不要太难,她不想让别人来保护她。 走了一圈,视线中都可以看到黎钥他们,随后程红和沈习往回走。 路上沈习突然放慢了一点脚步,程红转头盯着他,心想这人难道身体哪里有问题了,走不动了,她可不会背这个人,她的后背目前只会给两个人,杨雪梅还有黎钥。 黎钥他沈习一开口就直接说的黎钥,他本来是想迂回一下,不是这么直接了当,果然程红注视他的眼神立刻就充满了抵触起来。 不是,我是想说,你们你们认识很久了?看起来感情很好的样子,让我很羡慕。 沈习尽量给自己的话找补,但他眼睛足够透露一起,在闪烁着,明显他想要知道黎钥的一些事。 我也喜欢他。程红突然接了一句。 啊?沈习呆住了。 我说我也喜欢他,比你的喜欢更多。 我们算是情敌,不,也不对,你这样的,根本还不够格。 黎钥的爱慕者很多,病美人的状态下很多人喜欢,另外那一面,如果真的表露出来,程红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眼前这样没多少特点的玩家,要不是这次偶然和他们走在一块,其他时候根本没可能接近到黎钥身边。 黎钥是强者,太弱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多给眼神。 程红想到了自己,她突然就笑了,黎钥告诉过她,她也是强者。 那句话比任何的灵丹妙药还要好。 不就是杀人的游戏吗,不就是这些恐怖的项目吗? 她不怕,只要黎钥一句话,跳楼机她都去坐! 程红心头这样说,不过马上她又小声给自己接了一句跳楼机还是算了,她真的会吓瘫,瘫成一条。 没有,我对他没有那种坏的企图,他很柔弱,太脆弱了,我想要 沈习想说他想要保护黎钥,可看着面前的程红,还有另外的两个人,周辛他们,他根本就比不过这些人,拿什么去保护黎钥,光是靠嘴巴吼吗? 沈习猛地低头,他觉得自己真的在痴人说梦。 可以啊,这个想法可以,你要保护他那就用你的方式来保护,如果不小心死了的话,不要怨他就行。 因为黎钥他程红那一刻嘴角有笑,不是平时里温和的笑,而是突然显得玩味起来。 从来没有向你寻求过保护。 程红快步离开,留沈习站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回到长椅那边,意外的周辛他们居然也回来了,而且拿了不少食物过来,喝的水,还有吃的面包饼干,甚至还有些零食肉干。 这些怎么来的? 程红那一瞬立马想到会不会是这些人抢来的,他们都没有钱,拿什么去买食物,可别在吃了后乐园方派来保安,把他们都给一网打尽,那个时候可就倒霉了、 我抢的。周辛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不是自己喝,而是转手就递给了黎钥。 黎钥已经醒了,睡了一会,被杨雪梅给轻轻叫醒。 坐起身睁开眼一看,面前站着周辛和方彦。 尤其是周辛,直接就弯下腰把他那张乱释放美丽的风流帅脸给凑黎钥面前,黎钥眉头跳了跳,忍了一会,才没有直接上手把周辛的脸给一巴掌扇开。 周辛看出了黎钥的企图,也看到他在忍耐,笑得特别的畅意,那笑声又让黎钥眉头直跳。 现在周辛给他递过来水,黎钥直接眼神也不给一个,朝杨雪梅那里看:给我拿瓶水。 杨雪梅先是瞧了周曦一眼,没说话,眼底压着一点幸灾乐祸,这家伙总觉得黎钥好欺负,想要欺负黎钥。 哪怕东西是他找来的,但什么方式弄来的,就非常值得商榷了。 杨雪梅另外拿了一瓶水给黎钥,再给之前拧开了盖子。 手里的水送不出去,周辛就干脆自己喝了,喝的时候两眼都盯着黎钥的脸不放。 别盯着了,黎钥的脸又不能吃。程红走回来就注意到这一幕,上来就往周辛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 那声音听着跟能拍段骨头一样。 谁说不能吃? 周辛一个反问。 程红笑:那你上去啃一口。 我怕被群殴。周辛一脸他有贼心但是没贼胆的模样。 你会怕?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程红那眼神都是嘲讽。 周辛突然表情微变,他朝程红的脸伸手过去,看起来要去碰程红。 被程红给一巴掌打开了手。 你眼神也太恶心了,没人跟你说过吗? 程红一点不给周辛留面子,是这个人自己不要脸的,盯着她的眼神,就跟她是多美味的食物一样。 让她心底感到很恶心。 有,刚刚有人才和我说了。周辛瞥了方彦一眼,这个人站在了长椅旁边,明明食物是他找来的,却不怎么说话,不让大家自己他在这里面做了什么样付出。 周辛目光回落到喝了两口水,正在吃面包的黎钥身上,对方毫无所觉,安静地慢慢吃东西,那一张脸,细腻又光滑的皮肤,不管哪个角度看,都看不到丝毫的瑕疵。 普通的面包,由他吃起来,好像瞬间就变得异常好吃起来,娇嫩绯红的嘴唇,一开一合,轻轻拒绝着食物,他吃东西不怎么发出声音,不像旁边另外的人,狼吞虎咽,不像是在吃东西,像是在啃金属。 周辛盯着黎钥吃东西,那画面相当得美好,他自己本来也不是很饿,所以就先继续看着黎钥好了。 食物大家都可以吃?程红在吃之前还是确定了一下。 周辛点头:随便吃,没有了再去抢就是。 真的是抢的?程红还是担心这个问题。 那边黎钥已经吃了,程红没有阻止,可心底还是忐忑。 不用担心,是我们抢的,真有事也只会找我们,你们尽管吃。 周辛这话算是给了程红一个定心丸。 这里除开他们几个早就认识的玩家以外,还有另外三个,程红其实并不是那么心善的人,那几个人没有出力,她不是很想把食物给他们。 至于周辛他们,这两个人更不是什么善者了,程红本来犹豫着,忽然她就拿了几袋面包还有水走了过去,分发给沈习还有曹勇以及另外一个看起来似乎话不多,但胆子很小的玩家。 这些你们吃。没有等他们的感谢,程红给了东西就离开了。 这不是一时的好心,因为程红突然想到刚刚和沈习的谈话,要是他们都被黎钥给吸引了才最好,这样一来,就有更多的保护者了。 多一个有一个的好处。 虽然本质上黎钥根本就不需要谁的保护,他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还要厉害。 但黎钥现在是病美人的人设,作为他的迷恋者之一,无论黎钥选择做什么,程红都只会完全配合。 这种行为其实已经是扭曲和病态的了,程红知道。 换成是以前的她,肯定对这种行为持反对意见,但那时以前,现在的她,就算是为了黎钥去伤人,她也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谁让黎钥已经成为了她的天使,也可以说是她的神,她的信仰。 程红也拿了点东西吃,身体似乎不想吃东西,但还是必须吃一点,补充好体力,接下来才好继续玩游戏获得积分券。 几人在这边安静吃着,方彦也随后吃了点,他的积分少了一半,这些食物是用一半积分换取来的,但只有周辛知道,周辛问他真的不告诉大家。 不需要。这是方彦的回答。 告诉了又能有什么样的改变吗? 不会有改变,那个人看起来柔软,但其实本上不是,不管自己做什么,就算给了食物,如果拿此做要挟,对方肯定宁愿不吃,也不会顺从他。 方彦也没有那样恶劣,他不是卞南枫,对方会强取豪夺,他不走那个路线。 他是对黎钥有了心动,是很想得到和占有他,可同时方彦心底还有一条规则在,他不想去真的伤害黎钥。 这样的他,和卞南枫有本质区别,也导致他或许根本就不能得到那个人。 但没关系,只要能够看到就好了。 不是什么都必须得到,拿在手里,站在一边看也可以。 这个人,偶尔方彦会产生非常奇怪的感觉,他们被他给吸引和蛊惑着,仿佛一切都是虚假和伪装,他们的喜欢是虚假和伪装,只是这个时候,等一切结束,或者是自己结束,那种喜欢就荡然无存。 方彦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黎钥这样犹如魅魔般的存在,无论谁都会被他给吸引,哪怕是厌恶他的,也会转变,他唯一能做的,现在就只是站在黎钥身旁。 这个时候方彦突然就很想卞南枫出现了,那个人在的话,他也就不会这么不收敛心情了。 方彦拿着面包走到一边去吃,对面坐着有几个玩家,这些人也同样有黎钥给吸引,那个病美人,有着万人迷体质,谁见谁喜欢。 看了那几人一眼,在方彦这里他们都是路人炮灰的存在,每个人看起来都好像力量不是特别强的样子,估计走不出这个地方。 离开的方法虽然竹林那里只提了两个,但方彦猜也猜得到还有一种,那就是把里面的所有项目都完了,没有了项目,他们自然可以随便离开。 还有四个项目,再休息一会,应该就得开始了。 方彦拿起水瓶,往自己脸上倒了一点谁,透凉的水淋在脸上,把他不平静的心也给浸凉了一些。 嘴角微微地扬起,方彦无声地笑着。 在他对面的玩家们,沈习他们看方彦那样子,好像表情现在阴郁,似乎是在困扰着什么。 沈习和曹勇因为对方彦不了解,所以不知道,另外一个玩家,秦少宇,就有点不同了,方彦仰头闭着眼,所以没注意到秦少宇的眼神。 要是那个时候他睁开眼,哪怕只是一瞬,他都知道坐在那里的人是谁。 那双眼睛透着浅浅的笑,了然的笑,掌控一切的笑,外面的一切他都可以看到,哪怕不控制这具身体,他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自然也就看到了方彦之前抱过黎钥,哪怕方彦平时就情绪不怎么外露,但作为对他相当熟悉的卞南枫,他知道方彦也动了点心。 倒不是很意外,谁让他的病美人那么诱人。 不过看起来黎钥似乎只是在他面前露出了真实面目,掉了马甲。 那一层马甲,卞南枫有种预感,仅仅只是一层而已,这个他的宝贝,还有更多隐藏着的东西。 真的太美丽了,要不是主动掉马甲,卞南枫依旧只会被蒙在鼓里。 哪怕是现在,他占据别人的身体,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也没有看到黎钥任何时候有丝毫的破绽露出来。他不只是在演戏,那完全就是真实。 只不过一个是表面的真实,一个是里面的。 卞南枫沉寂下去,身体里另外的灵魂,原来的玩家不知道卞南枫的存在,他只以为自己真的没有死,他还活着,他也以为自己以后还会继续活着。 他不知道现在的身体处在一个濒死的临界点,这个临界点不会维持太久的时间,很快就会崩溃。 卞南枫继续观察着外面,透过玩家的眼睛。 一种窥视感又突然出现,黎钥看向四周,大家都各自在喝水吃东西,也不见乐园里的其他机械员工在走动,这里除了他们几个人外没有别的人。 但那股黏着在自己皮肤上的窥视感似有若无,有的时候像是在很远的地方,有的时候又像是就在他身边。 从他身上每寸皮肤爬过,或者说是舔.舐过去,让黎钥浑身都有种不快的粘稠。 这种感觉和被怪物窥视时是不太一样的,黎钥相信自己一瞬间的直觉,周围有某种异常,就是这种异常是人还是非人,就需要去看清楚了。 不过黎钥也一点都不担心,他不相信还有比自己更出色的存在,连他都能给蒙骗过去。 这点自信黎钥还是有的。 第103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09 大家吃过东西后又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算是恢复了一些,和最初状态肯定还是有差别,但不能不限制地一直坐下去,这里是死亡游戏中,什么都不做不会让自己顺利活下去,但凡有一口气都应该继续挣扎。 黎钥在众人准备起身时突然咳嗽起来,咳得相当的猛烈,身体甚至都站不稳,往旁边一倒,那里刚好站着方彦,方彦一把将黎钥给搂住,黎钥靠在方彦怀里继续咳嗽,咳出许多鲜血,鲜血呕到了地上,一滩刺目的血红。 那个吐出的血量,落在众人视野中,只觉得黎钥大概吐了身体的三分之一,咳嗽声停止,但黎钥身体微微的颤抖,浑身上下温度都很低。 分卷(124) 隔着衣服方彦都能感受到黎钥皮肤的温度,很冰手。 黎钥同方彦道了声谢,嘴角还有着鲜血,他拿手指把血迹给抹掉,比血更红艳的嘴唇,看着就让人心底隐隐的心疼。 方彦手臂略微抬了一下,想要把黎钥摇摇欲坠的身体给再次扶着,但黎钥已经转头走开了,他走到了程红和杨雪梅身边,似乎比起其他人,哪怕方彦他们是先认识黎钥的,可黎钥却更加地相信两个女生。 方彦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可他盯着黎钥身旁那两个身影,以前基本不会有这种情绪,但现在,方彦身体里生出一种恶意来,希望那两个女生离黎钥远一点,这样黎钥能够依靠的人就只有他们了。 哪怕是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在之前的游戏中出来过,不过时间上一般都很短暂,那个人格虽然很不一样,可这具身体的病弱易碎是真实的,黎钥的存在,就是一个精致又精美的水晶人偶,只能被人给保护着,靠他自己的话,眨眼间就会碎裂掉。 一行人往左边方向走,刚刚程红他们在附近逛了一圈,她和沈习两人去周围看了看,这周围有两个玩耍设施,一个是跳楼机,另外一个就是机械飞椅。 前者顾名思义,坐在固定的椅子上,先是缓慢升空,到底最高点,在一瞬间就猛地下坠,失重般急速竖直坠落,中间几乎没有多少缓冲的时间,下坠到一半的时候会稍微停一下,然后再次失重坠落。 这个游戏,哪怕是现世中的游乐园,会上去玩的人都少之又少。 程红是不敢去的,光是看到就心里发毛,以前倒是有同学一起去玩,同学去过,然后同学一下来,整个人就脚软手软,整个人软倒在地,程红上去扶人,被同学给带着摔到了地上。 这里的跳楼机,程红非常清楚,只会为现实里更加的可怕恐怖。 具体下个游戏要玩什么,程红自己拿不了主意,她问了黎钥的意思,黎钥轻微咳嗽,然后摇头,黎钥整个人神态极其的脆弱,所有的力气似乎都用来走路了,导致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张开嘴巴,再发出一个音节来。 程红只好把目光放在朋友杨雪梅身上。 接下来去哪里?程红打开了地图指南,上面有提到剩下的四个项目都包括哪些。 除开机械飞椅和跳楼机之外还有的两个分别是过山车,还有摩天轮。 还好没有大摆锤,如果是跳楼机是程红所恐惧的,哪怕大摆锤,那个别说是看到,光是想一想,程红都呼吸快停止了,那个三百六十度旋转的大摆锤,那个区域,游乐园中的区域,如果有的话,程红是连靠近都完全不敢。 摩天轮吧!杨雪梅抿唇想了片刻,随后就做了决定。 摩天轮按照现世里的规则,速度会非常的缓慢,一个圆形的环上,吊着许多的小篮子,玩家们坐在篮子里,随着圆环的转动,慢慢到高空,一般来说摩天轮所抵达的高度,将会是整个游乐园最高的地方。 黎钥体质不好,一直在咳血,虽然他们的身体不是自己本来的身体,但在这些游戏中,所有的感知都是再真实不过的,那些伤害和痛苦,都是真实的。 身体流出来的血,也是真实的。 去坐摩天轮好了,黎钥的身体也不适合立刻就来太猛烈的项目。 哪怕知道黎钥还有另外一面,可杨雪梅却仍旧担心黎钥这样吐血,会不会很快就晕倒过去。 在休息那里时,黎钥就昏迷了好几天,最后醒了,哪怕当时他表露出最真实的一面,没有在演戏,可也只是让杨雪梅很心疼。 这个人不在乎自己的病弱,不在乎吐多少血,可杨雪梅他们非常在乎,只想黎钥不要再吐血了,不能再吐血了。 不过似乎看起来黎钥病弱的身体,恢复到正常比赢得游戏还要难。 杨雪梅收了收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多余的想法,她和程雪要保护黎钥,哪怕黎钥不需要他们保护,他们也要那样做。 来到摩天轮下面,巨大的圆环就竖立在几米高的台子上,检过票就能走上台子,然后坐上摩天轮的小吊篮里。 一行人,总共加起来有八个,八个人排队检票。 我看不如分两个组?周辛给出他的小建议。 八个人,分成两组,每组四个人,这样互相间多些照应。 结果还不等大家给回应,是觉得好或者不好,在那之前一旁跟着过来的机械员工就先给了个回答:一个吊篮最多只能坐两名游客,请不要超载。 只能坐两个? 玩家沈习显得有点不能理解。 不是都可以坐四个吗?吊篮里左右都有座位,坐四个没有问题。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为了各位游客的安全着想,希望不要四个人坐一起,以免超重,若中间出了什么状况,机械乐园将不会对游客的安全负责。 机械员工声音机械,表情也同样机械。 那你们设计四个位置出来是为什么?为了好看吗? 一旁曹勇揷话进来,上去就抓住了机械员工的胳膊,对方全身都是机械,而且看起来非常好打碎掉。 曹勇抓着人就要发火,员工突然抬手,看起来似乎要去碰曹勇的脖子,曹勇突然间表情大变,他差点忘了这些怪物们能够一只手就掐断人类的脖子。 曹勇这个时候才知道后怕,猛地松开员工的胳膊,还往后退了很远。 我能理解大家的愤怒,不过这是园里的规定,请各位务必遵守。那名员工最后朝曹勇看了一眼,明明是再平淡不过的视线,但就是让曹勇后背冷汗直冒。 只能两个人,那怎么分组? 程红咬了咬嘴唇,她当然是想和黎钥一组,他们坐一个吊篮,可她的身体状况,没有杨雪梅那样好,而且如果真的按力量等级来排,这里的几个人,她和杨雪梅都排不到前面。 把黎钥给让出去,让他和周辛或者是方彦一块,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程红霞想到之前方彦抱过黎钥,那时的表情,分明就和曾经另外一个男人差不多,这些人都对黎钥虎视眈眈,程红不放心黎钥。 还有一分钟时间,摩天轮就将转动起来,如果游客们无法将组给分毫,这里可以进行抽签。 说着机械员工就拿了一个小箱子出来,箱子里装了有带着数字的球。 两两一对。 里面刚好有八颗球,大家都各自抽一颗,抽到一样的,那就临时组队。 机械员工把箱子给抵了上去,那表情和姿态,不是提的建议,相反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来,是让大家必须抽。 可以不抽吗?周辛走到箱子边,低头往里看了一下,还真的只有几颗球,看来早有准备了。 或者说他们出现在这个机械乐园里开始,就一直被注视着。 当然可以。机械员工微笑,笑容里有的只有残忍的微笑。 那就是不可以了。 周辛笑了两声,他第一个去抽小球。 手伸到里面,直接就拿了一颗出来。 其他人看到周辛都抽了,而且明显不能够拒绝,要是拒绝大概就是破坏了游戏的潜规则,等待自己的只有出事。 随后程红也上去抽,就是那么凑巧,她居然抽到了和周辛一样的数字,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摩天轮,她会和周辛坐一起。 不能和杨雪梅,也不能和黎钥了,程红拿着她那颗小球,眉头紧蹙。 能互相交换吗? 可以。机械员工还想相同的冰冷的笑。 程红只能心底叹息,看来这轮真的只有和周辛一块了。 随后黎钥去抽了,抽到了数字5。 杨雪梅跟着上去,她甚至嘴里都开始低声的念了起来:五五,让我抽到五,一定要让我抽到五啊! 拿出了一颗小球,数字6。 不是5。 杨雪梅看着那个数字6,当时就差点想把这颗球给扔了。 想法只是一瞬,没敢真的扔,这要是扔了,然后就是失去了资格,这才可怕。 杨雪梅只能紧紧攥着自己的那颗6号球,等待着剩下的几人抽。 沈习先过来,他抽到了3。 随后是曹勇,他抽的是6,和杨雪梅的一样,他们两个即将组队,曹勇眼睛看向杨雪梅,但对方哪怕知道有人和她一样,视线也没有看过去,而是盯着箱子,因为那后面是方彦去抽。 杨雪梅那双眼凝在方彦身上,像是要着火一般。 方彦抽到了3,和沈习一组。 轮到最后的一个玩家,结果已经出来了,甚至不需要他再抽。 大家都心知肚明,玩家自己同样也是,他的手有点颤抖,伸到了箱子里,拿出了5号球,和黎钥相同的数字。 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玩家表情显得哑然,明知道是这个结果,可看到5时,好像他一点不愿意。 真的不能换? 玩家眉头拧成川,盯着机械员工。 后者还是点头:可以换。 玩家想要换,但没人和他换。 哪怕大家都羡慕和嫉妒他,这个摩天轮可以和黎钥坐一块,但不会有人去换,换了自己失去资格或者还好说,要是不只是资格没有了,脖子被掐断,那就是谁都想看到的。 你运气可真好。 周辛一脸不加掩饰的羡慕。 我可以和你换。玩家走过去,要和周辛换。 周辛把自己的那颗球给踹兜里,扬唇笑,虽然看起来眼底有温度,但当玩家走近时,他脸色微微一变:你小心点,你出事可以,打记住别连累到黎钥。 他要是少一根头发,你就拿一条胳膊来换。 周辛相当和煦的说,而被他叮嘱的秦少宇表情顿时骇然起来。 哈哈,开玩笑的啦,我没那么残忍。 秦少宇正要松一口,突然间周辛又补加一句:我最多砍断你一根手指罢了,还是很宽容的。 秦少宇惊恐地连忙后退,结果身后不远处就是机械员工,于是他撞上了员工,撞到对方怀里。 冰冷的机械手臂抓着秦少宇的肩膀,身后传来看戏关心,实则冰冷瘆人的嗓音:请小心点,别摔下去了,摔倒这下面,大概会摔断腿。 秦少宇慌得倒抽一口冷气,忙从机械员工面前躲开,可不远处又是周辛,秦少宇往四周看,好像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躲,只有摩天轮里了。 秦少宇掉头就钻了一个缓缓转动过来的小吊篮,摩天轮一直都在缓慢的旋转,逆时针旋转,此时一排吊椅转了过来,秦少宇钻到了一个里面。 他这样一个人先离开,黎钥怎么办? 程红看到这一幕忙惊呼出声。 那就不能再上了。员工表示。 这也太不讲理了! 杨雪梅怨怼出声。 可她和程红都清楚,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讲理的地方。 两人都坐过摩天轮,知道应该怎么做,直接就跑了上去,一左一右把那个正在缓慢往右边移动的一个吊篮给抓着,转速很慢,两个人拉着,吊篮稍微停了下来。 黎钥,你快点进去!程红和杨雪梅异口同声地喊。 黎钥咳吐了一口血,把血液从手指上甩掉,他走了上去,距离本来就不远,所以哪怕吊椅又移动了一点距离,黎钥到的时候还是很顺利,他一脚就踏了上去。 里面的玩家看到黎钥来,本来之前就是冲动,坐下来后就有点后悔了,现在看到咳吐血的黎钥上来,自责心顿时就狂涌,他忙上去拉住黎钥,把黎钥给拉近吊篮里。 门被程红他们关上,在吊椅往右边上升时,程红对里面的两人喊:门后有插销,赶快别好! 这个工作理论上该是机械员工做的,结果由程红他们做了,机械员工被挤到了旁边,他面无表情,冷漠看着这一幕。 即将开始,请各位排好队,依次上去。 机械员工在黎钥和秦少宇的吊篮离开后,抓住了下面的第三个吊篮,打开门,示意剩下的游客进去。 剩下的六人,按照数字相同来,两两一个吊篮。 很快八个人就坐上了四个吊篮。 吊篮随着圆环的转动,逆时针缓缓往上移动,吊篮上面就用一根非常细小的铁链给吊着,看起来相当的脆弱。 这要是到了空中然后铁链突然断裂了,这样摔下去,只会当场死亡。 秦少宇坐在右边,黎钥坐在左面,他盯着黎钥的脸,之前一直都隔了点距离,现在两人坐在一起,这张脸给人的冲击力迅猛且强烈,几乎是在一瞬间,秦少宇就被震惊还有惊艳到了。 他无法想象,真的有人类可以长成这个样子,皮肤如玉般细腻通透,那双眼睛,哪怕里面时刻都糅杂着柔弱,可漂亮的犹如宝石。 不对,是比宝石更加的美丽。 秦少宇见过宝石,但宝石带给他的震撼远没有眼前这双眼睛这样强烈,甚至已经无法用美来形容了。 这个人怎么会来这种杀人的死亡游戏里,就算有很多人都在保护他,可现在这种情况,他的那些朋友无法继续跟着,只能让他处在位置的危险里。 至于他说,秦少宇自己,他自身都难保,怎么又能保护眼前这个病美人。 本来秦少宇是为自己的安危而惊心着,现在突然感到更加的内疚,换了其他人,比他强的人坐在这里就好了。 这么美丽的人,应该被好好保护起来才对。 可惜他不行。 秦少宇后脑勺突然有点刺疼,他抬手往后面摸了一下,手掌拿到眼前,掌心一片猩红,血液好像凝固在了上面,从痛感来看,似乎也不是很严重。 但不知道为什么,秦少宇觉得自己肯定是忽略了什么地方。 在旋转木马那里的一摔,他直接后脑勺着地,跌撞到金属地面上,当时他真的只有一个想法,自己头骨裂开,鲜血狂涌,他死定了。 可突然脑后的剧痛就瞬间消失大半,到现在只偶尔会疼一下,能够忍受的那种细微的疼,秦少宇把右手藏起来,刚好那会黎钥转头看向了窗户外,没有看到秦少宇右手里艳红的血。 要是看到的话,这个人肯定会觉得他很没用吧。 不知道为什么,秦少宇就是不想让黎钥知道。 而就在秦少宇这样想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耳边的医一声笑,不是身体外的声音,来自他的身体里面。 他自己的笑声? 秦少宇感到奇怪,他手指摸到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缓缓转头,看向了玻璃窗,窗户上隐隐映出了自己的脸,他居然在笑? 为什么? 分卷(125) 秦少宇不知道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事,他更不知道就在几秒后,他的身体被体內的另外个人给拿了过去。 不算是抢,因为这具身体在旋转木马那里时,就已经属于对方了,是对方的缘故,导致玩家现在还能在这具身体里,不然的话,秦少宇现在已经是旋转木马台上的一具碎烂的尸体罢了。 卞南枫控制着替身的躯壳,稍微拿了一下,为了可以更直观地看一看他的病美人。 黎钥还在看着外面,因为和玩家秦少宇不熟,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所以他视线都放在外面。 微微侧向右边的脸庞,侧脸线条流畅又柔滑,但哪怕是近距离之下,也很看看到黎钥脸上的皮肤毛孔,这张脸比春日的鲜花还要娇艳,散发着浅浅的芬芳,卞南枫弯曲的手指颤了颤,忽然他抬起了手,手指朝黎钥脸上伸了过去。 黎钥本来在看着外面,吊椅在缓慢上升,速度一致保持着迅速,非常的平稳和平缓,升起来之后,太过宁静,让黎钥差点忘记这里是那里,他目光往院内四周看,在摩天轮上看下面,整个游乐园都映在眼底,看起来比现世里的游乐园似乎还要大不少,而且各种景观和设施都做的非常好,就视觉上很有可看度。 忽然黎钥感觉到余光里有什么在靠近,他猛地一转头,一只手伸过来似乎要摸他的脸。 这个人是疯了吗? 黎钥那时只有这种想法,刚准备直接打开对方的手,下一刻玩家手指避开他的脸从他头发上移了过去。 这里好像沾了点什么?秦少宇手在颤抖,声音也在微颤。 他刚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去摸黎钥的脸,虽然他确实很像摸,看一看对方的脸是不是真的和看起来那样细滑柔软,可这样不就是骚扰了吗? 在这种时候他居然会有这样变态的想法,他想自己确实是疯了。 及时收了手,可为了避免尴尬,秦少宇临时找了个理由。 这理由他自己都不信,黎钥却好像信了。 手指在自己头发上捋了捋,好像有一撮头发确实黏在了一起,稍微用力点捋,黎钥的指腹间一抹殷红。 沾了点血。黎钥说。 你头受伤了?秦少宇立马急了。 没有,大概是别人的血。溅到了他头发上,黎钥又抓了两把,把那缕头发给弄开了。 秦少宇立刻紧张的表情就好了点:哦,那就好。 黎钥抬起眼,盯着秦少宇的视线略微奇怪,明亮又通透的一双眼睛,盯着人看到时候,好像所有的阴暗想法都会暴露出来一样,秦少宇猛地一垂眸,然后呵呵呵笑了两声,掩饰自己的窘迫和尴尬。 咳咳!黎钥咳了咳,舔了下嘴角,他又看向了窗户外,没有注意到刚刚还不敢和他直视的玩家此时正两眼深情又炙热注视着他,那里面的缠绵情意好像马上要安耐不住了。 忽然吊篮震动起来,弧度异常大,导致整个吊篮突然从左边往右边倾斜,刚好黎钥坐在左边,他没有太抓着身旁的扶手,一个没防备,整个人从座位上往前一扑,扑到了对面的人怀里。 吊篮里面空间非常地狭小,黎钥这一扑,直接就扑到秦少宇身上,秦少宇一把将黎钥给抱住,抱着突然扑来的柔软身体,对方一靠近,就有沁人心脾的幽香袭来,那瞬间别说是吊篮震动的恐惧了,秦少宇瞬间什么都忘了,只有怀里这个浑身柔软的病美人。 搂在怀里,皮肤尤为的细腻,好像骨头都是柔软的,冰肌玉骨,秦少宇缓缓低头,他想要去闻黎钥的发香,一定更加的暖香,可忽然秦少宇眸色猝然一变,他眼底的一瞬意乱心迷就被浓浓病态深情给取代了。 卞南枫两手都扶着黎钥的身体,他嘴唇轻轻贴在黎钥的头发上,吊篮的震动稍微停止,黎钥抬头,然后头发就撞上了面前人的脸。 不知道撞到了哪里,黎钥当时是低着头所以不清楚,抬起头看向玩家的眼睛,那双眼底映出自己惊魂未定的脸。 可那瞬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人身上有种黎钥熟悉的气息,身体不熟悉,但对方流露出来的一些东西,让黎钥很熟悉。 黎钥盯着对方的脸,两人身体搂着,黎钥扑到男人怀里,被对方的双手给搂着,黎钥只是抬头,没有从对方怀里离开,于是他们的仔细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就像是黎钥在对男人投怀送抱一样。 男人刚刚盯着的眼神,有些闪烁,但现在突然就一点不避让了,倒也不算不能理解,黎钥遇到过相似的类型,哪怕是曾经的弱者,在迷恋上他这张脸之后,总会在某些时候爆发出强大的一面来。 他们这些人,就像是自然界中的雄性动物,不管曾经怎么样,在他的面前都会展示出有点,过去有的或者没有的,以让他看到还有知道他们的强大。 这个玩家大概也是那种类型中的一员。 黎钥记得这人好像之前就站在人群后,沉默寡言,不怎么出声,要是没有这个机会,他大概不会走到自己面前来。 可现在他们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机会又这样给了,对方一直搂着黎钥,哪怕震动停下了,也没有放开。 黎钥也没有出声,就这样用显得害怕可怜的表情看着对方。 你很害怕?男人轻声问黎钥,摩天轮在缓缓旋转,吊篮转动的速度很慢,坐在里面给人的感觉好像没有转一样。 黎钥眼底逸出了泪水,泪珠瞬间就聚集起来,在黎钥的湿润的眼眶里荡漾。 男人手指从黎钥眼睑下滑过,从到吊篮里到现在,也就几分钟时间,男人的神色完全变了,被黎钥给深深吸引了一样。 这种转变,要是放到现世,只会让黎钥觉得是虚假的,但这里黎钥知道,他这张脸就是有这样超出常理的吸引力。 他拿着的病美人卡,对眼前的人起着作用,他的柔弱和病态,会激起这些人的保护心理。 黎钥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我也有点害怕,不过没事,我会保护你的。本来只想自己活命,转眼之间就变成了保护黎钥,这种转变男人做起来非常自然。 好像黎钥就是比他生命还重要的珍宝。 黎钥低垂下眼帘,眼尾浅浅的红,他稍微站起身,没有回到对面,就坐在了男人身旁,吊椅呈现一点倾斜的角度,但两人谁都没有再动过。 卞南枫将黎钥给搂着,他低眸注视着黎钥纤长卷翘的眼睫毛,睫毛被泪水给微微的濡湿了,有些黏在一起,卞南枫眸光沉暗,不是想拿手去捋开那些黏在一起的睫毛,而是想要捧着这个人的脸,然后親上去,用舌尖去挵开那些睫毛。 真让人难忍啊! 卞南枫心头强行压了压,把更多疯狂的念头给压下去。 这是他和黎钥两人间的游戏,他想要看一看黎钥什么时候能够发现他,不是为了专门来伪装然后来欺骗黎钥,只是想要知道他的可爱宝贝,这么井站无与伦比的演技,别人如果在他面前演,他肯定能够马上察觉。 卞南枫收紧了一点手臂,他嘴唇在黎钥的头顶轻轻落了个吻,非常浅的吻,黎钥那里几乎没感觉,只当时男人的脸挨了他一下。 卞南枫沉眸盯着右边的玻璃窗,里面映出了他和黎钥两个人。 可千万别辜负他的期望啊! 卞南枫在心底对黎钥说。 摩天轮转动了几分钟,却还没有到最高点,离最高的地方还有点距离。 突然吊篮又再次震动,上面的铁链不知道为什么又出了问题,这次吊篮往左边猛地倾斜,黎钥被卞南枫给搂着,两人一起倒向了前面,卞南枫一个快速转身,他的后背径直撞上了对面的座位,一阵沉闷的撞击声,卞南枫后背被沉沉地撞上,这个吊椅里外的一切都是机械构造,自然的,座位要是机械,人类的背脊强烈撞上机械座位,黎钥隐约里好像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而身后护着他的人,嘴里发出低哑一个呻.吟,黎钥忙转头,想问对方怎么样。 结果男人好像知道黎钥在担心他,浅笑着摇头:我没什么事,这点震动还不算事。 震动急速地来,急速地停止,停下来后黎钥从男人怀里离开,男人坐在地上,眉头已经深深拧了起来。 黎钥伸手去拉对方,结果没把人给拉起来,反而被对方拉到了怀里。 我有点疼,不过如果你让我搂一会,我想马上就好了,算是刚刚一点小报酬,可以吗?黎钥! 从男人嘴里说出来的他的名字,黎钥的某种熟悉感更加的强烈了。 黎钥不再试图起身,就靠在男人怀里,两人就那样坐在地上。 这样的话一会再有震动,就不用再撞来撞去了。男人把黎钥给两只手环抱在怀里,他的呼吸喷洒在黎钥的颈边,黎钥背对着男人,但男人脸侧着,一直都在沉沉盯着黎钥,像是在试图看清黎钥的一切。 第104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0 能有人保护自己,黎钥自然是非常乐意的,他就安静地待在男人的怀里,这个人的一切都很陌生,可在靠到对方怀里时,熟悉感愈加强烈,像是黎钥曾经认识的某个人。 是黎钥海塘里曾经的某条海鱼。 过去的游戏中死了有不少,不过黎钥从那个复活游戏里知道,就算是玩家死了,在一定的条件下可以有复活的机会。 这个人是其中的某个吗? 卞南枫? 第一时间黎钥就想到了对方,不过按照男人的性格,估计不会这样伪装起来。 黎钥脑海里一个不久前的记忆浮出来,如果是那个原因的话,那么还真可能是卞南枫。 但具体到底是谁,是不是卞南枫,黎钥还不太确定。 他非常肯定的是,这种熟悉感不是他的错觉,这张看似普通平凡的皮囊下,隐藏了一些东西。 黎钥整个瘦削的身体都窝在男人怀里,像是害怕起来,两只手用力得抓着男人的衣服,浑身都在细微的颤抖。 而男人一只手紧紧的搂着黎钥的腰,另外一只手则抓着吊篮里面的扶手。 摩天轮始终都在允许上升,离最高点越来越近了,而黎钥也逐渐感觉到,离得越近,吊篮的震动弧度会更加地大,目前两边的门还都是关着的,要是一会门栓突然脱落,然后两边门都全部打开,这样一来难度可就相当升级了。 人天生就有对危险的一种恐惧,两边都没有防护,门大开着,加上强烈的震动,还有就是他们已经是在几十米的高空上,稍微往下一瞥,就可以看到下面的地面,这种恐惧感只会更强,不会降低。 黎钥倒是不会担心自己,就算他在这里死了,从吊篮里掉落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他多半也可以参加复生游戏,那在黎钥看来,甚至比这些有boss的副本游戏还要简单,黎钥担心其他人的,另外那两个女生。 两人也没能抽到一样的数字,被分开了,似乎抽球的时候,结果就早就注定好了,故意将他们给分开,杨雪梅可能还好,程红非常怕高。 不过,黎钥想到他们同行了另外一个人,这样的话,那其实程红的安全会高点,反而是杨雪梅,和她一块的那个玩家,叫曹勇的人,那个人盯着黎钥的眼神非常不善,就算他自己很会收敛,可那种恶意,不用去看对方的脸,黎钥都能轻易感知出来。 黎钥担心那个人会对杨雪梅不利,那算是自己在游戏中相对很喜欢的女孩,不希望看到她们结束得这么快。 只是好像不管自己做什么,都帮不了她们了,只能靠他们自己。 黎钥心底轻轻笑了,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多担心,那两个人,谁都不是真的弱者,他该对他们更有自信才对。 眼下自己这里的事,更该他关心点。 吊篮带着黎钥他们最先抵达了最高点,其他人乘坐的吊篮还在后面,但吊篮来到顶点上后,似乎有那么两秒钟的停顿,太过短暂了,黎钥不太确定。 突然耳边出现了可怕的响动声,两边的门骤然打开,高空上的风呼啸而来,风声猎猎,黎钥全身骤然紧绷起来,他抬起头想要看此时的情况,吊篮突然开始晃动起来。 这一次晃动的弧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要大,黎钥骇得当时就脸色更惨淡了,可他没有发出惨叫声,嘴唇用力地抿着,巨大的恐惧瞬间将他全身都给抓住,黎钥相当害怕,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从打开的门里掉出去,掉落到几十米的地面,他猛地抱紧面前的人,把对方的身体当成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般,紧紧搂住对方的肩膀,还将脸给埋在了男人颈边。 当他搂住男人时,对方身体有一些变化,似乎是在轻颤,也是害怕? 黎钥嘴角蓦地弯曲,他知道不是。 因为随后他感知到了男人姿势有了变动。 两条长腿由弯曲到伸直,本来吊篮里空间就狭窄,男人伸直了腿,把自己身体给牢牢卡在了前后的座位之间,他一只手更是如果钢铁一样把黎钥给稳稳地扣着,另外一只手则更加用力地抓紧扶手。 吊篮的晃动不再只是左右晃,而是突然前后也加了进来,没有任何规律的晃动,甚至看那情况,好像要直接来个完全的圆周运动。 这不就快类似大摆锤了? 黎钥当时心底立刻想到了这点,他之前就快速翻看过游乐园的所有游玩项目,机械乐园里倒是有惊险程度很高的跳楼机,但包括其他乐园,都没有看到大摆锤的存在。 黎钥那时还奇怪一般来说游乐园都是标配大摆锤的。 原来大摆锤在这里,而且大摆锤好歹会有更加牢固的防护装置,将身体给牢牢固定住,这个摩天轮上的吊篮,什么都没有,不仅没有,吊篮的两边门还开着,吊篮高高地晃起来,黎钥把脸从男人颈边抬了一起,一抬起来就看到他们的身体倾斜,随着吊篮的继续往前急速荡起,他们身体跟着渐渐倒转过来。 黎钥的恐惧是真的,他对死亡有恐惧,他不怕死,不等于他没有恐惧。 整个身体都跟随着吊篮一起从下面荡到了上面,一根细小的铁链将吊篮和摩天轮的铁环给连接在一起。 要是这个时候铁链再断掉就更刺激了,那个时候黎钥没有忍住,直接就低笑了一声,十分异常的笑。 男人低头看向黎钥,两人身体都无法动弹,在巨大的向心力作用下,他们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但男人还是收紧了手臂,盯着黎钥的视线全都是着魔。 吊篮被荡到最高点,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在最高点稍没有做任何停留,以之前相同的速度朝着另外一边把剩下的半圆给做完。 吊篮落回到了远点,可没有停下,继续摆动起来,再次做圆形运动,只是方向有了改变,之前从左上去,从右下来,这次是从前上去,从后下来。 这一次比之前还要惊险,前后的门开着,加速度之下,两人的身体都被动地倾斜向一边,男人的身体都快贴到了地面,但他搂着黎钥的手还是没有丝毫的松懈,把黎钥给紧紧护着,不让黎钥的身体碰到里面。 分卷(126) 至于他自己,在这样危及的时刻中,居然还真的换了一下手,太过快了,导致黎钥一时间都没有察觉出来,等到发现男人的左手换成了右手,右手抓着扶手,他这才意识到对方换了只手。 摩天轮还在旋转,带动着黎钥他们的吊篮逆时针朝右边缓慢地走,已经离开的最高点,可他们吊篮的三百六十度大摆动还没有停止。 黎钥咳嗽起来,但咳嗽被吊篮的摆动给停止,他突然一口气没缓上来,整个人当时神色就变得可怕起来,额头青筋暴突着,黎钥趴在男人肩膀上,浑身有菗搐的迹象。 喉咙刮骨地难受,一时间无法呼吸,嗓子眼里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般。 黎钥眼底浸出了泪水,可别自己以这种可笑的方式死去,那就让他很无耐了。 黎钥急需要氧气,可无论怎么呼吸,氧气都无法进入到他的身体里。 黎钥发出啊啊啊喑哑的呻.吟,他难受地流出了眼泪,但因为吊篮被荡到了高处,导致他身体也是倒起来的,于是眼泪这一次不是往下流,而是往额头方向流。 要死了吗? 那一刻黎钥只有这一种想法,突然间嘴唇上有身体东西贴了上来,然后有氧气渡了过来,黎钥根本不管那是什么,两只手死死抓着对方,像是溺水的人渣濒临死亡的时候终于有根水草出现,他抓着那根水草,指甲用力地陷到对方后颈的皮.肉里。 终于有一点氧气进到黎钥身体里,但还远远不过,他疯狂地想要吸取得更多,可氧气突然断了,他喉咙再次感到窒息,只是这次的窒息和前面有点不同,虽然也让他难受,但却不是会逼近死亡的难受。 吊篮从最高点往下落,前后加起来一共荡了有三次,第三次之后总算停了下来。 而哪怕危险暂时离开,黎钥这个时候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抬起手指,从男人背上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是对方将黎钥的手给拿了下来,男人的腿还伸直着,固定在两个左右座椅之间,这样如果一会还有状况,就不用再手忙脚乱。 他拉过黎钥的手,发现黎钥的本来青葱的手指,有的指尖居然有着刺目的红血丝,男人立刻就心疼起来,替黎钥轻轻吹着手指。 疼吗?男人异常的关切。 黎钥满眼泪水,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本来还能忍的疼痛,被男人这么一问,好像突然有什么断开了一样,黎钥的眼睛里一瞬间泪水疯狂聚集,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在脸庞上,黎钥视线模糊起来,被自己的泪水给模糊了。 男人一把将黎钥给搂到怀里:不会有事的,有我在。 黎钥还是低声的哭泣,他的声音非常的细微,有时候甚至是没有声音,但男人感觉到自己颈边一片湿意。 黎钥在不停的流泪。 男人语气关心地安抚:马上就下去了,闭上眼睛,我会保护你。 男人轻抚着黎钥的后背,在黎钥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眸色突然一个大变,担忧是真的,可同时更多的是癫狂和魔障。 他的宝贝儿简直太会演了,导致卞南枫甚至开在在怀疑,孤岛游戏里,最后他看到的那一幕,是自己的幻觉吧? 如果不是,那就是另外那个前监管员在演戏,他故意扮演出病美人的状态,让他误会黎钥和他是一个人。 但两个人真的有本质区别,不像是一个人。 是对方的把戏? 卞南枫无声的微笑,因为他又非常笃定,那就是真的。 黎钥和前监管员就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更不是两个不同的人格,他们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人。 他的可爱宝贝以前是演员吗? 卞南枫不怎么关注娱乐圈里面的事,当红的明星他也不熟悉几个,如果黎钥真的是演员的话,那肯定是顶流了,有漂亮的脸蛋,完美的身体,还有这么毫无破绽的演技,只要他想,整个世界他都可以拥有。 卞南枫低头轻轻地嗅着黎钥的颈子,这个人的身体自带一种浅香,暖暖的浅香,轻易就可以撩動人的心房。 按黎钥这种性格,怕是在现世里被他蛊惑人只会多不会少。 真让卞南枫嫉妒,嫉妒那些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认识黎钥,和黎钥有牵扯。 自己真的来的太晚了,现在才认识黎钥。 他的宝贝儿,完全将他给迷得神魂颠倒。 游戏什么的,都根本不让卞南枫在意了,他会这么积极地配合着,也只是因为黎钥。 要是没有黎钥,卞南枫突然无法想象那会是什么景象了。 后面吊篮又摆荡过几次,但比起最高点那会的大翻转,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 黎钥依旧被男人给稳稳当当的护在怀里,对方的怀抱宽阔,比起铜墙铁壁似乎还要牢固,黎钥靠在男人怀里,听从男人的意思把眼睛给闭上,有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做支撑,就算有震动,黎钥都觉得好像弧度不是很大,也感觉不到多少恐惧了。 甚至在吊篮安稳抵达终点的时候,黎钥闭着眼昏昏欲睡。 他想睁开眼睛,想要自己站起来,但身体突然一个凌空被抱起,秦少宇打横就抱起了他。 睡吧,下一个游戏开始时我再叫醒你。 男人脸还是之前的,嗓音还是最初的,但落在黎钥耳朵里就是让黎钥好像无法拒绝,眼皮沉重,直接盖住了眼睛。 额头蓦地被親了一下,黎钥只是密长的眼睫毛细微的颤抖,没有睁开眼。 没多久黎钥就沉沉睡了过去,安宁的睡颜就是一个惹人怜爱的睡美人。 后面还有其他三组玩家,于是秦少宇,其实是卞南枫,他就抱着黎钥站在出口处等着。 情况有点奇怪,明明就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几个吊篮,这个时候好像突然都变换了位置,等到他们下来后,下一个吊篮才抵达最高点。 然后那个吊篮就在卞南枫微微扬起的目光下开始剧烈被甩起来,位置有点高,虽然门开着,但吊篮在晃动,卞南枫没太看清楚里面有谁,不过通过发出的尖叫声,知道不是他熟悉的人,好像是临时凑上来的某个玩家,那个玩家的话,那他同行的就是杨雪梅了。 对于黎钥以外的其他人,卞南枫本质上都一点不关心,无论他们是死是活,不过这个叫杨雪梅的,还有另外那个女孩,那两个人女孩,是黎钥所在意的人,好像黎钥同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这就让卞南枫有点在意了。 杨雪梅同行的那个玩家,那个人不会是什么多好的合作对象,大概率还会捅刀,要是女孩突然从门里掉下来,摔在地上摔死,不知道黎钥会有什么表情。 会露出另外那一面吗? 有一瞬间卞南枫还真的有这种阴暗的想法。 不过卞南枫又突然冒出奇怪的念头,怕是掉下来的会是另外那个人。 那么,就安静等一个结果吧。 杨雪梅和曹勇抽到一样的数字,她和对方就坐上了同一个吊篮,曹勇给杨雪梅的第一眼印象就有点奇怪,说不上好坏,但那个长相,是比较帅气的长相,可皮肉里似乎总是糅着股阴沉的邪气。 杨雪梅心底是不想和对方一块的,不过随后想想幸好是自己,而不是黎钥或者程红,在坐上吊篮后,杨雪梅虽然看着关注力在摩天轮上,可还是分了点心出去。 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可在这个死亡游戏中,只要自己能活,就算是真的害人又怎么样? 别人的性命,永远都比不上自己的。 一般情况下杨雪梅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但谁想要伤害她,她只会强烈反抗,让对方后悔把注意打到她的身上。 杨雪梅转头看着外面,余光却不时警惕着曹勇。 曹勇坐在吊椅的右边,八个人,虽然知道大概率不会和那个病美人在一块,但还是有点遗憾。 不过后来在知道是和杨雪梅一起时,曹勇心底顿时就兴奋起来。 这里的两个女生,明明长得瘦弱,全身都看起来没多少肌肉,既然这么弱,就该躲在后面,当个弱者就好了,为什么她们居然能那么厉害,两个人的武器都和两人的外形完全不搭,一个是锋利的斧头,一个是菜刀。 无论是旋转木马还是海盗船那里,两个女生都表现得很坚强和强大,衬托着他们这些男的,好像变得没有用了一样,甚至是软弱起来。 本来有一个柔弱的小白兔,只会咳嗽吐血,眼睛随时都想要哭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等着被别人给保护和呵护,那个小白兔就够让人恶心了,现在又冒出来这两个女的,女人不就是弱者的代名词吗? 不好好当自己的废物草包,跑出来装强者,真的让人很憎恶。 这个女孩似乎和病美人的关系不一样,还有另外那个女孩,三个人就组成弱者联盟,等待别人的帮助不就好了,曹勇对黎钥的憎恨,在这一刻快速就转移到了杨雪梅身上。 他就是讨厌女的,明明都没什么用,什么都不会,还要跑出来碍他的眼。 不如就杀了这个人好了,她的姐妹,还有那么病美人,肯定会非常伤心,到时候好好欣赏他们的痛苦和眼泪好了。 那个病美人太多人盯着,他不好下手,但这里的女人就太好下手了。这里就他们两个人,他想要做什么都不会有人发现,只要他也装害怕和可怜的样子,说自己不知道,是游戏杀了女孩,不就和他无关了。 想到这里曹勇就偷偷伸手,想要去打开座位左边的门,门里面就一个插销,轻易就能拿开,这个吊篮的防护装置可以说相当的简单。 手指即将要触碰到插销,突然吊椅震动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吊椅前后的门就骤然一起打开,烈风径直灌进来,那一刻曹勇刚好松了一只手,他的身体被震动给带着,直接就没坐稳,朝着门外倒。 慌忙中曹勇立刻挥动手臂到处抓,看到杨雪梅在对面,马上去抓对方的手,想让对方抓住他。 杨雪梅一脸惊骇,在曹勇碰到自己手之前快速躲开。 你这个贱人!没能抓到杨雪梅的手,曹勇气急败坏,直接就骂出了声。 杨雪梅表情顿时一边,脸色顿时极其难看地盯着曹勇。 看什么看?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弄死了,我看你能怎么躲! 吊篮在往高空摆荡,两人身体被紧紧地摁向了座位,但哪怕是这个时候,曹勇也突然抬脚,朝杨雪梅身上踹去,准备真的把杨雪梅给踹下去。 杨雪梅早有准备,右手猛地扬起,菜刀被她紧紧地握着,丝毫没犹豫,就用力砍向曹勇的腿。 曹勇猛地一慌,缩回了脚,但随后他居然拿出了自己的枪,指着杨雪梅的额头:给老子自己跳下去! 出口的声音被风给吹散,但从对方狰狞的神态里,杨雪梅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杨雪梅心脏急速跳动,她的手,全身都在发抖。 跳啊,不是很厉害吗?你们不是都很厉害吗?最后不还得是在我手里,第一个是你,然后是你那个好姐妹。 再最后是你们两都迷恋的那个家伙,长得比老子玩过的很多女人都还要漂亮,等他落到我手里,我会好好玩他,把他给玩死! 曹勇在杨雪梅面前不停地说着恶毒又疯狂的话,杨雪梅本来觉得自己死没什么,也幸好是自己在这里,不是别人,等到了下面,她相信不管曹勇怎么解释,都不会有人信他的话,她相信程红和黎钥,他们会为报仇。 她都准备要自己跳下去了,可是这个人居然敢当着她的面说要去杀程红还有黎钥,那是她活着时最在意的人了,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这个人一起。 杨雪梅直接什么都不管了,朝着曹勇就狠狠扑上去。 一道枪击声,已经睡着的黎钥被惊醒,他猛地睁开眼,望向了摩天轮上面,那里有个吊篮正在大弧度转动,枪声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他们这里有人用枪? 黎钥很快想到一个人,那个家伙不是什么多善良的,为什么这个时候开枪,根本没有其他的敌对者在吊篮里,那里就坐着杨雪梅。 他在攻击杨雪梅? 黎钥挣扎起来,卞南枫把黎钥给放下,可手还扣着黎钥的腰,当黎钥想要往前走,看得更清楚的时候,卞南枫抬手把黎钥的身体给捞了回来。 黎钥猛地转头,目光是冰冷的,但同样是愤怒的。 多熟悉的表情啊,让卞南枫深深迷上的美丽表情。 她不会有事。卞南枫说。 黎钥眯起眼,这个位置根本看不清上面什么情况,男人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敢说杨雪梅没事。 要是她出事了,你给她偿命!黎钥声音嚼碎着寒铁般。 好。 让黎钥没预料到的是男人还真的点头了,要是一会杨雪梅掉落下来,那他就杀了他。 黎钥盯着这个人,基本可以确定对方大概是谁。 他的伪装可以说真的很优秀,但作为演技更精湛的黎钥,别人是否在伪装,可以说他的敏锐程度非常高。 和他玩游戏吗? 行啊,他最喜欢玩游戏了。 那就尽管来! 黎钥嘴角蓦地扬了一下。 枪声又连续响了两次,后面突然就停了下来,再之后就是吊篮连着旋转了三圈,吊椅带着里面的人往右边徐徐下落,急促的呼气声,杨雪梅只能听到自己巨大的呼气声,她眼睛非常疼,刚才一颗子弹擦过她眼皮,可就算她及时闭上眼睛,还是伤到了眼球。 一缕鲜血从眼睛里流了出来,在杨雪梅右边脸颊蜿蜒出一条血痕,看着就像是血泪一样。 从死亡危机中出来,杨雪梅喘着气,她嘴角裂开得很大,左边眼睛也瞪得椭圆,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劫后余生的恐惧未消,而是胜利,杀了面前座椅下卡着的人的疯狂和兴奋。 这个人被她杀了,她心脏急速跳动,她感到极其高兴。 不是说要杀了我,然后也要杀了程红还有黎钥吗?你起来,给我去啊! 杨雪梅一脚踹向尸体的脑袋,那个脑袋晃了一下,又沉寂下来。 尸体死不瞑目,额头正中一个鲜红的血口,子弹射.进他脑门,射到他脑袋里,大概将他的脑花都给射碎了。 呵呵呵!杨雪梅躬着背,低头笑了起来,笑声喑哑。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右手还拿着一把枪,在刚刚她扑向曹勇时,对方似乎完全没预料到她会扑过来,两人就在吊篮中是撕打起来,对方的枪,这个时候远没有杨雪梅的菜刀好用,她扬起一刀,就劈在了曹勇的颈子上,刀身卡在骨头里,杨雪梅没有拿出来,在对方惨叫痛苦中时,杨雪梅马上去抢对方的枪,她已经无所谓自己死不死,她要这个人死,哪怕是同归于尽。 这个玩家,一个男的,体魄比杨雪梅强悍,气势也看着强,结果被杨雪梅这样一扑,一刀砍中后,像是瞬间被骇到了,被杨雪梅凶狠的杀意给惊恐到,他甚至开始躲,可杨雪梅哪里会让这个人躲,对方必须死。 分卷(127) 然后杨雪梅用牙齿要对方的手腕,虽然没能直接抢下手枪,可杨雪梅狠狠抓着对方的手,把一颗子弹送进了曹勇的胸口,在曹勇倒下后,杨雪梅又往他脑门正中补了一枪。 三圈的旋转停下,杨雪梅爬起来坐在了座位上,尸体在滚动中滚到了座椅下,扭曲成一团,看着对方浑身的鲜血,血液流淌到杨雪梅的脚下,把手枪从手里拿开,扔到尸体身上,杨雪梅弯腰去拿自己的菜刀,踩着尸体的脸,用力地把刀给拿了下来。 吊篮回到起始位置,那里黎钥在等待着她,杨雪梅浑身都是鲜血,右眼紧紧闭着,右眼已经无法睁开,巨大的痛苦侵袭全身,可当看到黎钥关心的脸时,杨雪梅觉得身上那些痛完全可以忍受,都不算什么。 杨雪梅走了过去,黎钥将她给搂到怀里,杨雪梅脸上的血沾到黎钥身上,黎钥抚模着杨雪梅的齐肩短发,他说:你成功了,你和程红一样,你们都非常强大,我很喜欢你们。 前面的话都没有最后那句让杨雪梅心动,她顿时什么都不在乎了,自己生死也无所谓。 第105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1 我眼睛好疼,你亲我一下可以吗? 黎钥微笑,随后吻在了杨雪梅的右眼上,那里还在流血,明显那只眼睛很难在愈合了。 杨雪梅眼睛受伤了,而游戏还没有结束,但就算对方被黎钥的一个吻吻过后表现的没关系的样子,可右眼依旧在不停流血,游乐园的游戏远没有到终点,估计一般都还没有,黎钥自己疼倒是无所谓,他舍不得看到杨雪梅她们受伤,那好像比自己吐血还让他觉得心底泛疼。 接下来的两个吊篮,都有周辛和方彦在,而且程红是和周辛在一起,黎钥相信周辛的能力,另外也知道程红无论发生什么都必然会很努力地反抗,他们都会没事,反倒是杨雪梅,如果不是另外一个人攻击她,她也不会受伤。 也幸好那人已经死了,不然黎钥想他不会放过那人。 黎钥和杨雪梅往机械乐园外走,这里是没有医疗中心的,一般情况下,游乐园应该会有点处理伤病的地方。 卞南枫没有直接跟着,因为黎钥的一个眼神,那个眼神就明确在表示你在这里等着,一会他们下来后好做个解释。 尤其是给他喜欢的另外一名女孩做解释。 卞南枫弯了弯唇角,目送黎钥离开。 出口是一片竹林,那里的高处有个被串着的尸体,关于黎钥他们出去会不会有事,卞南枫不会担心这个。 他的宝贝儿极为特殊,能够担任监管员的玩家,目前为止卞南枫可只遇到有这一个。 这样人,任何的问题到了他面前都能瞬间迎刃而解。 卞南枫目光的笑愈加的深了,黎钥没有回头,可感知地出来身后的男人盯着他的眼神有多热烈。 黎钥面无波动,只眸光微微闪烁。 来到了竹林边,杨雪梅立马停下脚,之前周辛他们出去都被阻止了,现在他们怕是踏出去一步都会被挡下。 黎钥,我眼睛真的没什么事,我能坚持,可以等接下来几个项目结束后再出去,杨雪梅刚想说这些,黎钥就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机械竹的攻击范围。 两边的竹子发现有玩家试图离开,立马就颤动起来,无数的机械竹就冲向了黎钥,黎钥居然站着不动,不躲不避,杨雪梅极其心焦,立刻让黎钥回来。 黎钥,快回来! 黎钥却只是突然咳嗽起来,咳吐了血,他转过身朝杨雪梅伸手,示意杨雪梅过去。 这里应该有简易的医疗点,我们过去看看。这话不只是对杨雪梅说的,也是是四周涌来的机械竹说的。 已经有柱子来到了黎钥后脑勺,甚至都碰到了黎钥的头发,碰到了几根,却猛地停了下来。 咳咳咳,黎钥又呕了点血出来,手指上都是鲜艳的血,血液猩红,黎钥看周围既然这么多机械竹,随手就把血抹了点上去,将手指上的血给擦掉。 那些被涂抹上鲜血的机械竹,本来似乎还在微颤,好像不喜欢被人随便抹东西上去,然而几秒钟后,它们的颤动弧度增大了,变得激动起来。 黎钥的鲜血和其他人类玩家鲜血不一样,在病美人卡的加持下,他的身体有种异香,他的血液同样也是,不只是香的,还是甜的。 这里的机械竹杀过很多人,它们可以尝出来人类的血液味道,可没有一个像黎钥这样血液是甜的,机械竹们异常的激动,无法攻击黎钥,因为黎钥在吐血,他要去医疗处,和他的朋友一起去,这在游乐园里是允许的,这是一个潜在规则,不过一般情况下是根本不会有玩家想到这点,他们都忘了在游乐园里他们最初的恶一个设定,那就是他们是乐园的游客,手里拿着有一张通票,而且其实哪怕不拿通票,只要是进来游乐园的玩家,受了伤都可以到医疗处去。 机械竹们就跟在黎钥他们身后,看着像是在送两人出去一样。 杨雪梅走到了通道外,离开了机械乐园,她转身往后面看,还隐约可以透过竹林上方,看到里面的摩天轮,摩天轮在缓缓地转动着,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可杨雪梅非常清楚,这里的每一项设施都可以轻而易举杀死人。 稍微收了一下想法,杨雪梅跟上已经走了几米远的黎钥。 黎钥杨雪梅刚喊了对方一句,突然黎钥侧过头,右手食指竖在了嘴唇前,他唇边一抹狡黠的笑,在提示杨雪梅不要出声。 杨雪梅两眼茫然,是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能说话。 就在杨雪梅不解时,很快耳边就传来一阵议论声,来自另外的别的玩家。 一群人从左边迎面走了过来,杨雪梅他们站在了路中间,黎钥拉过杨雪梅的手,两人往后退,给那一群让路。 这群人数量上大概有二十多个,倒是非常多,而且看他们各自的衣着还有表情,明显他们已经参加过一些项目了,就是不知道是一个还是几个。 全都是男玩家,没有女性玩家,这轮游戏倒是有别的女玩家,不过好像一开始就稍微分了一下,很多人眼底女玩家大概都是弱者般的存在,未免对方拖自己后腿,都不会太和对方组队。 那群人经过黎钥他们面前,视线都盯了过来,有人看到黎钥和杨雪梅还牵着手,两人一个面色极为苍白病弱,另外一个右眼在流血,这组合怎么看怎么是早死的命。 还有情侣啊? 有人眼神玩味地打量着他们,故意拔高了音量说。 杨雪梅嘴角紧紧抿着,对方带有轻讽的语气是她极其讨厌的,可那一刻她心底却是有点小开心,因为对方误会她和黎钥是情侣。 他们当然不是,可别人误会是,知道是假的,杨雪梅还是耳根有点热。 黎钥没有做解释,这里一群二十多个人,被随便骚扰两句没什么,他和杨雪梅都是病伤患,没必要给自己找点别的麻烦。 黎钥低垂了眼眸,看起来不只是身体病弱,性格也是柔弱的那一种。 哎我说,这小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另外又有个玩家一脸恶意且贪婪地说,盯着黎钥的视线,非常的恶劣,像是已经扒掉了黎钥全身的衣服。 人群有大半都走过去,走到了前面,剩下有这么几个,一脸的混混样,刚刚他们经历了惨烈的战斗,差点就没活下来了,结果一出来后就遇到了两个美人,一个虽然瞎了眼,但那身材是真不错。 不过更吸引其他人目光的是另外的男孩,短发,穿着浅色的休闲装,五官极其精致又立体,那眼,那眉,还有那鼻子和嘴唇,长得太漂亮和完美了,皮肤也相当的雪白,看起来大概随便掐一下,都会泛红。 正好想找点事来缓一缓情绪,这不正好就有乐子送上来了。 几个人眼神快速一对视,大家都有相似的想法。 既然是情侣,为了他们好,就一起玩好了,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恋人哭起来疼起来是什么样。 几个玩家脸上眼底都是恶笑,朝着黎钥他们走过去。 看你们两个落单了,而且都这么弱,不如接下来就跟着哥哥们,哥哥们会尽全力保护你们的,只要你们能过让我们开心。 其中一人嘴唇上有条浅浅的疤痕,他已经走到了黎钥面前,回头对其他人给了一个眼神这个男的小美人就归他了。 手指伸向黎钥的脸,打算去摸一下对方的皮肤是不是和看起来一样的细滑,一旁还被黎钥拉着手的杨雪梅突然挣开了手,她右手快速将自己的武器菜刀给拿了出来,正打算警告那个疤痕男的手给她拿开,不要随便碰黎钥,忽然她抬起的手凝了一下,因为就在疤痕男的右侧,那里走上来一个玩家,那人手里拿着有枪,此时枪口正直直地对准着杨雪梅的脑门。 小可爱,千万别乱动,我怕自己稍微手抖,就在你漂亮的小脸蛋上开个血洞,那样我会非常伤心的。 说是伤心,可玩家一脸兴奋淫.邪。 杨雪梅攥紧刀柄,右眼在这时疼痛感突然加剧,疼得她嘴唇都变得乌紫起来。 杨雪梅疼得太厉害,身体都微晃了一下,黎钥注意到了,过去就搂住了杨雪梅的腰。 不管是否有枪指着自己,黎钥把人给扶到后面的一张石台上,刚好那里可以坐一个人。 稍微等一下,十秒钟就好了。黎钥低头微笑,将杨雪梅额头的冷汗给抹了一下。 可以开始数了。 黎钥让杨雪梅数数,杨雪梅喘了两口气,听从黎钥的话真的数了起来,数的声音很低,但另外几个玩家还是听到了。 这可真有意思,小美人你是要哭着向我们求饶吗?你这张脸哭的话,一定更美丽,我会考虑不和你们玩那么大。 不是放过他们,而是不玩那么大。 黎钥转身走了回去,身后杨雪梅在慢慢数着数,从1开始数,已经数到了三。 求饶啊?黎钥一脸的好像他不知道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的表情。 我不太会,要不你 突然黎钥一个冲刺,看着相当病弱,走路都好像摇晃的瘦削身体,却眨眼间就站到了嘴唇有疤痕的玩家面前。 玩家全脸震惊,只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那个瘦弱的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然后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骇然,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气。 尖锐灼痛从颈边传来,一把漆黑的刀刃就压在了他喉骨上。 玩家喉咙刺痛,他想要呼吸,想要滚动喉骨,可看着眼前这张极致美丽的脸,对方的微笑蛊惑迷人,可同时玩家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那是一种裹挟着妖异的杀意,玩家即对这张脸给深深着迷,因为对方就站在他面前,他的怀里,两人身体似乎都是贴着的,男孩浑身都是香的,撩人的香。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儿啊,让他立刻把人给摁到,然后撕开他衣服,然后破坏他。 你好像黎钥抬起手,指腹轻轻落在了玩家的眼睛上,稍稍的一触,立刻就拿开了,这种从里到外都是脏的,到底有多废物和弱,才会跑来靠欺负弱者来获得优越感还有快.感。 黎钥平生最不喜欢这类垃圾。 已经在心里和我玩过一轮了,是不是啊? 黎钥微微扬着唇角,他微微带着冷意的吐息就扑到玩家脸上,玩家害怕死亡的情绪外还有另外一种,像是非常的兴奋,兴奋到了极点,想要黎钥更加地伤害他。 黎钥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垃圾有隐藏的抖,m体质,想让他玩他,未免想得太美了。 甚至这些人就根本不需要他用刀,免得他们的血脏了刀身。 黎钥拿开了刀,把血抹在玩家的衣服上。 玩家目光颤抖,因为黎钥这是和他类似,对他更有兴趣了,他忙去抓黎钥的胳膊,然后就是一声闷叫,黎钥直接拽着这人的胳膊,把他胳膊给卸了。 离开的那大多数人,后面有人听到了这边的异动,转过身就看到黎钥卸了一人的胳膊,他往前面跑,似乎和前面的人说了什么,好像在说这么的情况,但群人没有停下来,继续往前面走。 没有人返回来,帮这些人。 他还以为全都是些难以回收的垃圾,看来还有可用和可回收的。 其他几人间同伙居然眨眼就胳膊断了,立刻围攻黎钥。 而就在他们眼里看来上一刻还弱小脆弱,根本就没有多少反击能力的病美人,转眼间就用非常敏捷的速度将他们都给击败了。 十个数杨雪梅刚好数完,而黎钥这里也正好战斗停止,他拍了拍手脏,像是在清理什么垃圾一样。 小子,我们都记住你了,下次你栽到我们手里,我们绝对要玩死你! 一个穿着白t恤的玩家自己刚被黎钥给打趴下,黎钥上去就来了个过肩摔,狠狠把人给摔在了水泥地上,在对方企图爬起来之间,还猛地太高腿,朝他胸口来了一脚,胸骨都险些给踩断,黎钥稍微收了点力,不然只要他想,是真的可以踩断。 这些人还有些同伴,直接都杀了,自卫也算是过分了,给点小教训,等后面这些人再来,那就可以送他们一程了。 黎钥内心深处是存了点戏玩的心理,这些垃圾们出现,倒算是给了他一点小乐子。 不过时间不能太久,他还得和杨雪梅去医疗处。 好,我等着你们再来,记得早一点。黎钥拿走了其中一人的手枪,这种个人的武器,在几分钟后就会回到对方那里,不过先拿走了,免得有人给他们背后来一枪。 黎钥同杨雪梅去往游乐园的医疗处,路上另外又遇到有别的玩家,不过大家都是指彼此看了一眼,有的甚至直接就走了过去,没有看黎钥他们,黎钥也不会去搭讪,主要是对方长相确实不是自己的菜。 他算是来者不拒的人类,但有个基础,那就是对方要符合他的口味。 不符合,不管能力多强,长得有多帅,黎钥都提不起兴趣。 无法确定医疗处具体在哪里,黎钥就去了一个小卖部,从小卖部的员工口中得知医疗处的位置。 在离开前黎钥看着小卖部货架上的食物,他突然多问了一句:这里的食物要怎么购买? 作为游客,他们没有人身上有钱,而游乐园四周也没看到可以赚钱的地方,那么食物多半就不是靠钱可以购买得到的。 员工直接就回答:用积分可以购买。 积分?黎钥没立刻反应过来,两秒钟后他一脸了然。 那一个积分能够购买多少食物? 黎钥问,之前周辛他们找来的食物不少,不知道具体用了多少积分。 一个积分可以买两个面包。五个积分可以大概买这么多。 一轮游乐项目玩下来,大多数都能得到五个积分,所以npc员工用这个来做了个标准。 分卷(128) 看着对方指向的那些食物,黎钥微笑起来。 五个积分,怕是没几个人会一下子用这么多,一个积分就够让人舍不得了。 你要购买吗? 员工声音没有起伏地询问。 不,我已经吃过了。黎钥微笑着走了,杨雪梅在靠一棵树边的椅子上坐着,黎钥过来时她站起身,身体趔趄,被黎钥给扶住。 黎钥只说了医疗处的位置,关于食物和积分的事他就没和杨雪梅说了。 反正有的是人会花积分给他们买吃的,对方心甘情愿做的事,不是他去强求的,他能够吃那些食物,对对方来说才是一种奖励,比积分更重要的奖励。 就是不知道是花的谁的积分。 周辛的还是方彦的? 黎钥心底微笑,都无所谓,都是他挺喜欢的鱼儿们,偶尔,黎钥想了想,他也该给他们扔点可口的鱼饵下去。很快两人就到了医疗处,从外面完全看不出那是一个医疗处,就是一个特别简单和简陋的小房间,甚至他们去的时候里面都没有人。 黎钥把杨雪梅给扶着坐下,他则去药柜里开始翻找止血和消疼的药物,不算难找,就在桌子下的一个抽屉里,大概会来这里受伤的人,基本都是些类似的情况。 拿了伤药,黎钥给杨雪梅眼睛上抹上,抹在眼皮上,至于杨雪梅的右眼,大概率是睁不开了。 黎钥拿了止疼药,去饮水机下接了杯冷水,让杨雪梅就着水喝下去。 杨雪梅刚呑了药,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一个穿着乐园员工服的工作员。 对方看到两人在屋里,原本没有表情的脸突然间就急速有了变化。 这里的伤药都是需要用积分来换取的,一个药价值五个积分。 你们用了止疼的,还有止血的,加起来十个积分。 纱布胶布这些价值一个积分,一共十二个积分,请支付一下。 员工立马裂开嘴角,笑容突然就狰狞起来地请黎钥他们支付药钱。 十二积分?杨雪梅左眼完全瞪圆了,这分明就是敲诈。 他们两轮游戏下来才各自获得了十分,现在居然要拿走他们十二分,这简直就是恶意残酷的欺压。 你是不是算错了?我们拿命换来的积分,你现在开口就要十二分,而且这里不是免费提供伤药吗?你是不是在乱说! 这些伤药能值多少钱,一个积分杨雪梅都觉得多了,而且这人那表情,就是当他们是冤大头,他们有积分也不是这样用的。 规则不是这样乱定的! 杨雪梅不接受这种支付方式。 是吗?那你们是想赖账了,可以啊,可以!员工笑起来,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笑,充满了冰冷嗜血。 员工猛地冲向杨雪梅,是她在用药,那就由她来支付报酬好了,估计没有十个积分,积分不够他就拿她的命好了。 员工扭曲弯起的手指已经要掐上杨雪梅的脖子,旁边突然一阵剧烈咳嗽,非常猛烈的咳嗽,咳嗽声听着像是对方会把自己的肺都给咳出来。 随后就是一口口呕出来的血,年轻又有着一张绝美容颜的男孩手指上全都是鲜血,血液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落,他低眸看着自己的手,嘴角缓缓染上了微笑。 一滴眼泪突然就从男孩右眼滴落下来,随后左眼眼眶的泪水快速聚集,一滴泪滑落左脸,蜿蜒出一条透明的泪痕。 他的泪珠,每一颗都像是极其美丽的珍珠般。 员工盯着黎钥嘴唇上染着的血,还有他脸上那些泪痕,血液的鲜甜馨香一瞬间扑鼻而来,那是从未有过的一种芬芳,员工一嗅到那种味道,就仿佛是中了毒磕了药一样,他从杨雪梅面前离开,转过了头走向黎钥。 黎钥在对他微笑,这个绝美柔弱的病美人在对他微笑,他的眼睛真美丽,明亮有璀璨,哪怕是脆弱的,可眼底光比火焰还要耀眼,他的皮肤很柔软,员工已经上手抓住了黎钥的手。 黎钥又咳嗽两声,嘴角逸出鲜血。 我这个病,如果要吃点药,需要给多少积分?黎钥轻轻歪头,笑脸花一般娇嫩。 员工立刻上去就把黎钥的身体给扶着,扶着他往桌子后面的椅子坐过去。 不需要给积分。 怎么能不给?这不是破坏规则了吗? 本来就不需要给。员工两只眼里都只有黎钥,只有这个一瞬间就让他心口悸动的病美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只想让这个人开心起来。 是吗?原来不用给啊,那你刚刚是和我们开玩笑咯?黎钥身体往墙壁上靠,他嘴唇上还有血迹,可没有擦,因为员工已经伸手过来,指腹将黎钥嘴唇上的血给抹掉了。 没有直接拿纸擦干净,而是立刻就把手指伸到自己嘴里,员工将指腹上的血液给舔.舐干净,太甜了,如同是糖浆一般地甜,但有不会让人觉得过甜,只会让人立刻就上头。 员工目光里闪烁着疯狂,他想自己是不是太幸运了,居然可以遇到这样的玩家,他全身都是香的,血液更是极为的甜。 不用给积分,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让再舔舔你的血就好了。 黎钥低头就哈哈笑了起来:可以啊,地上刚刚我吐了很多,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趴下去舔。 黎钥手指往地面一指,那里有着不少的血,已经被地面给染脏了。 可员工丝毫不介意,在惊喜问:真的可以吗? 当然,请慢用。黎钥相当的慷慨和大方,让员工随便去舔地上的血。 下一刻员工就猛地趴在了地上,四肢着地,宛如一条狗那样用他的舌头疯狂地舔着地上的血液,不管是否沾染了灰尘,杨雪梅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到了。 她抬眼去看黎钥,黎钥嘴角的笑意浅浅的,那是完全欣赏看戏的表情,这和柔弱的病美人不太一样,杨雪梅低垂了眼,她嘴角弯了弯,然后就笑了,无声的笑,无论那里那个人是什么样,哪怕那个真实也不是真实,杨雪梅都一点不在意,只要他还允许他们在他身边就好了。 除了这一点外,她别无所求了。 黎钥看了一会,从桌子后站起身,他走到了还在舔地上血迹的员工面前。 我吐血是老毛病了,我想这里应该没有能够治我病的药,我朋友们还在外面等着,我就先离开了。 员工正舔得着迷,突然黎钥说他要走,他一把就猛地抓住黎钥的脚踝,员工扬起头,那一刻表情像被抛弃的动物一样。 黎钥却只是表情淡淡的:谢谢你这里的药,让我朋友眼睛好受一点,接下来如果其他朋友有受伤的话,我还会来,至于你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好吗? 黎钥伸手抚摸员工的头,无论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是在摸一条狗。 好!员工就那么跪趴在地上,真的如同一条狗那样。 你会叫吗?黎钥突然问。 这一幕让他想到了过去的某个时候,那画面让黎钥有点喜欢。 叫什么?员工非常听话,直接从人形退化为了宠物形态。 狗叫。 汪! 员工奇特地居然真的造作了。 杨雪梅错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走了。黎钥同杨雪梅微摆手,杨雪梅跟在黎钥身后走了出去,走到外面时她朝身后又看了一眼,那个前一刻还凶狠嗜血的怪物,眨眼间居然真的变成了一条狗,还学汪叫,这一切太叫人不可思议了。 说起来以前我让某个人也学过狗叫,你也认识的某个人。黎钥对杨雪梅说。 谁?杨雪梅立刻就追问。 但黎钥却突然不作回答了。 杨雪梅想她认识的,那就只有周辛他们了,那两个人会学狗叫? 杨雪梅觉得不可能。 但是,杨雪梅盯着黎钥看起来瘦削,实则峻拔的背影,这个人的话,任何事他都可以办到。 医疗处发生的一切全被高处的某双深灰色眼瞳目睹到了,倒是真叫他惊讶,这次的玩家里居然来了这么一个秾艳又可爱的小家伙。 让他的员工趴地上当狗,那名员工确实有点这种喜好,不过以往没有人激发他这点潜在的扭曲快乐,现在这个小家伙,非常不一般。让男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几乎就生出了一点慾望,想要把人给搂在怀里的慾望。 理论上现在还论不到自己出场,他的时间是在有人赚取到足够积分然后对方离开的门卡那里,能够走到那里的玩家才够资格让他出下手。 但现在,看着小家伙越走越远的身影,男人渐渐地难以压制住心底的兴奋。 那张脸,还有那双眼,以及那一张娇如花瓣的嘴唇,让人见了只想狠狠吻上去。 这是专门给他送来的小甜点,早一点晚一点享用,其实没区别。 那为什么不早一点。 男人转过身从窗户前离开,不是直接穿的管理层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衣服,换成了普通员工的衣服。 这样一来就好接近他的小甜点了。 黎钥同杨雪梅离开医疗处后直接回了机械乐园,其他人都在那里,他们两个只是临时离开而已。 回去的时候自然又经过了机械竹林,竹子们本来在玩家进去时都应该不动,可奇怪的事当黎钥一出现,它们全都簌簌地摇动起来,有竹子弯曲,轻轻地去蹭黎钥的手,黎钥拿开手,转而手腕一个翻转,漆黑的小刀就出现在了手心,机械竹们看到这一幕震动得更加厉害,但没有谁再去碰黎钥。 杨雪梅和黎钥并肩走着,眼睛的疼痛感在擦过药,还有吃了止疼药后缓解的非常快,显然医疗处的药物药效很好,她朝左右两边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怎么隐约听到了某种可怜的声音,好像是这些竹子们发出来的,还有就是四周有种怪异的气息,或者说情绪更合适。 这些机械竹因为被黎钥给拒绝,所以情绪失落悲伤。 就这前后几分钟里发生的事可以说一次次刷新杨雪梅的认知。 突然间她在想,当初在实验室副本那里,若是她和程红没有主动去接近黎钥,她们现在还能有机会和黎钥一起,站在这个人身边吗? 怕是根本就不可能。 杨雪梅再一次庆幸起来,她和程红两人的运气到底有多好啊,能够遇见黎钥,接近黎钥,还有被黎钥给接受着。 回到了摩天轮前面。剩下的四个人,大家都安稳完成了游戏,没有谁受伤。 程红脸颊擦破了一点皮,那张清秀的脸蛋顿时就破了点相,不过程红是一点不在意,倒是周辛在一旁非常替她疼的样子。 程红被周辛给烦到了,直接走到一边,拉开和这人的距离。 对于周辛装出来的受伤表情,程红更是视而不见。 和黎钥一起的玩家说黎钥同杨雪梅离开了,去找点伤药,程红当时就急了,不过在看到竹林上方没有多出任何尸体,她知道那两人是真的离开了乐园,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出去了,但程红知道只要黎钥在,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安静等待着,两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前后似乎没有超过二十分钟。 程红见到两人,立马迎了上去,发现杨雪梅右眼被纱布给包着,极其地担忧,比自己受伤还难受。 没什么影响,去医疗处拿了点药,现在已经好多了。雪梅让程红不用替她担心。 程红紧紧抱住人,眼泪在眼眶里涌动。 黎钥从女孩们身旁走了过去,走向了周辛和方彦,另外的那个男人,他们关系不深,自然被他给遗忘了,哪怕他已经有预感对方可能是某个人。 谢谢。黎钥对周辛道谢。 知道黎钥道谢的原因,周辛还是问:谢我什么? 你保护了程红。 我没保护她,她很优秀,比我遇到的很多人都还要优秀。这是周辛的真心话,而他对程红的喜欢程度,也更多了点。 还是谢谢你。黎钥微笑,那表情里有种淡淡的疏离,他和程红他们是朋友,和周辛他们不是。 可明明他们认识的时间更多一点。 我有点嫉妒他们了。周辛扬唇有点不开心地说。 黎钥不接他的话,他目光朝周辛身后的方彦看了一眼,方彦没有看他,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小憩,黎钥轻笑了一声,这声笑让方彦突然睁开眼。 却只是和黎钥对视了半秒钟,黎钥直接抓开眼,并且走开了。 两个女生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场摩天轮下来,脸上疲惫感更深了。 第106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2 对了,我离开一会,有点小事要去办一下。说着周辛就离开了,具体什么小事他没有透露,那边方彦也只是看着周辛离开,没有跟上去。 他大概可以猜到周辛可能要去做什么,那个方向应该没有错。 这个机械乐园里面的游戏确实都很有趣,周辛玩得很投入,不过一直要把所有项目都给玩完,以方彦对周辛的了解,对方大概三轮下来在,这会估计已经觉得有点无聊了,游乐园里还有很多其他的乐园,机械乐园只是其中的一个,周辛是个热爱新鲜刺激的人,怕是已经真的想离开了。 不过,六个项目里,他们玩了三个,全部玩了才能离开,这个离开规则? 方彦直觉应该不是,要是所有的都必须参加,也就一点可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了。 剩下还有三个项目,过山车,空中飞椅,以及跳楼机。 那个跳楼机,他们所站的位置隐约能够看到一点痕迹,安静地矗立在那里,其他的五个项目和那个比起来,似乎瞬间都成了小儿科。 方彦眯了眯眼,如果是他来设计这个机械乐园,那么跳楼机一定是必然的项目,不玩那个,任何玩家都不能离开。 想到这里方彦就笑了,可千万别是真的才好。 那个项目的惊险程度比海盗船还要深不少,怕是他自己坐上去,大概也会有点手抖。 那边周辛离开的时间不久,前后加起来似乎没有超过五分钟,很快就转身回来了。 走到大家面前,他提了一句:暂时还是出不去。 杨雪梅听到这话立马就看向了周辛,还以为这个人又是跑去那里浪着玩,原来也不全是。 再休息一会,然后我们去跳楼机怎么样? 周辛早就对那个项目极其感兴趣了。 不怎么样。程红马上接话,那紧绷的表情,俨然希望周辛如果要去就自己去,不要随便拉上他们。 分卷(129) 这样啊,那我先过去玩玩,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也不要求别的,你们给我流一滴泪就行。 周辛这话说的,好像他真的会完一样。 一个滚字已经滚到了程红的嘴边,她抿着唇忍了忍。 某种程度上,周辛这人是很恶劣,算不上一个好人,但这人在游戏里,也算是帮助过他们,也对他们没有更多实质的骚扰,至少比摩天轮里死去的那个人渣好一些。 不过也仅此而已。 周辛刚回来片刻,又走了,朝方彦看了一眼:要跟去看看吗?一会开做个参考。 周辛当时的语气和眼神,如同笃定了大家都会去玩跳楼机一样。 方彦面孔平静,没有更多的情绪表露出来。 你会死啊?方彦来了很奇怪的一句。 周辛摸了摸自己后脑勺:不知道。 那就等你要死了再说。言下之意就是方彦不会跟着去,让周辛自己去,同时也是对周辛绝对的信任。 这种小状况都会出事,方彦就更没兴趣去了。 这点恐怕不能如你愿了。 周辛背过身,同几人挥挥手。 走了没多远,身后有脚步声,是那个椅子话都不多,而且总是在人群外的玩家。 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叫秦少宇的,周辛侧眸盯了对方两眼,之前偶尔这人会给他一点怪异的感觉,不过现在似乎没有了。 有那么一瞬周辛从这人感受到一点熟悉的气息,还差点怀疑这人是他认识的某个人,不过显然这人这张脸,不是那张擅长演戏的。 你不怕死啊?周辛问了一句。 秦少宇点头:怕啊,怎么会不怕。 那你还跟着? 秦少宇突然不接话了,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手指弯曲又张开,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太弱小了,弱小的似乎连那两个女生都不如。 之前在摩天轮上发生的事,秦少宇知道,但太奇怪了,那个时候话是自己说的,也是自己伸手去搂黎钥,保护黎钥的,可就是很异常,好像身体里有另外的什么在操控着他,有另外的一股力量。 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 是他的吗? 如果是他的,他可以随意使用吗? 他想要随时随地都可以使用,所以想直接就去跳楼机,去尝试这个机械乐园里最凶残的一个项目。 看起来尤为简单的游戏,但哪怕没玩过,只要看过和听过的人,都可以想象它会是什么样,秦少宇猛地攥紧手指,对于力量的渴求从来没有这样强烈过。 周辛目光打量了玩家一番,最开始这人好像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有了改变? 周辛眸色微沉,很容易猜到是什么原因造成了。 那个病美人就是有这种奇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抗他的吸引。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跳楼机那里,检票的时候那名机械员工盯着两人的视线,周辛没有看错,这个非人家伙在同情他们。 觉得他们必定会死吗? 那他可就要努力挣扎地用力地活了。 跳楼机很快就坐上了两个人,周辛还有秦少宇,两个人坐在不同的地方,几乎算是背对着,周辛还以为对方会挨着自己坐,结果居然坐那么远,勇气可嘉,但若是有什么事,真的坠楼了,他大概也就稍微怜悯一下了。 坐上了跳楼机,每个位置都带有一个金属防护装置,将人的身体给固定在座位上,设置和现世里的跳楼机没有区别,和海盗船那里的防护也差不多,不过海盗船那里的防护铁杆明显要细不少,这里的防护杆则非常的粗.大,和人的手臂差不多。 周辛伸直了手臂,伸了个懒腰,嘴里还打了个哈欠。 游戏开始,座位开始慢慢地往上爬升,玩家背对着中间的柱体而坐,眼前视野一片空旷,只有身上有防护装置,眼神看着前面的话,会感觉到更加的危险。 周辛两条腿悬空,爬升的速度缓慢,似乎是在给他们做好心理准备留出足够长的时间,其实直接来就可以了,瞬间上升,再顷刻间坠落,不过这样也够刺激。 就是要这种一开始慢慢的来,将恐惧感给无限拉长。 座椅爬到了最高处,在高点停下,这个高度不是游乐园最高的,之前的摩天轮才是最高的,但带给人的震惊似乎更加强烈,周辛嘴角边溢出一抹笑,心底在轻轻的数着数,数到八的时候突然整个座椅往下急速降落,那一刻好像身体和椅子分离,没有了任何的外物存在感,自己整个身体在重力作用下,直接从高空往下坠落。 这不是周辛第一次玩跳楼机,但过去那是很久以前了,所以这时的感觉仿佛是第一次那么新鲜和刺激。 在最高处隐约可以看到黎钥他们那边,似乎那几个人在看着这边,周辛心底的兴奋感于是更加的浓烈了。 座椅坠落了一半,停了下来,周辛再次数数,数到五的时候第二次直线下坠,速度和之前一样,完全的自然落速,虽然身体还坐在椅子上,但对椅子的感知却好像根本没有了,只有自己的身体在下坠。 那瞬间的失重感令周辛感觉到了恐惧,但这种恐惧不会让他害怕,反而让他情绪更加激动。 下坠停止,他们落到了地面,又是十秒钟的短暂停顿,座椅再次往上面爬,而爬到最高点的时候,突然间周辛发现手里抓着的防护感在快速地往上打开,五秒钟不到的时间,原本固定在身前的防护铁杆就移回到了周辛头顶上。 再去看左右其他的座椅,那些座椅上面还有着仿佛铁杆,这是什么情况? 是让他在五秒钟内快速移过去,然后换一座位。 周辛花了半秒钟来思考这个问题,得到的回答是不过去,先不提他的速度动作问题,谁能保证坐过去了,那里的防护杆不会升起来。 要真是那样,那自己不是白忙活一阵。 而且五秒钟,几乎转瞬即逝,周辛虽然不怕出事,不怕死,可想想要真的掉下去,摔地全身粉碎骨折,摔成一滩烂肉,那画面可一点都不好看,会吓到黎钥他们的。 为了不让这个事发生,他还是不过去了。 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至于说没有了防护杆,座椅两边还有扶手,虽然看起来很脆弱,但聊胜于无。 周辛仍旧是睁着眼睛,不会选择闭上眼睛,闭上了那么恐惧感就会减少一点,越高越好,他享受地及时把性命搁在刀刃上的那种极致快.感。 跳楼机第二次坠落,运行的声音很大,黎钥他们这里听得一清二楚。 杨雪梅和程红都站了起来,他们都转过头朝跳楼机方向看,没有人这个时候说话,离跳楼机有段距离,然后那种恐惧和紧张气氛以及急速就传递到了他们这里,让程红甚至弯曲手指,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和僵麻感。 周辛他们去坐跳楼机了,会是什么结果,会出事吗?还是说过去的两个人,都会顺利得活着。 几人在这里一直等待着,可等了好久,没有身影出现。 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程红的脸色越来越担忧,如果那个人都那么轻易就死了,那他们又会怎么样?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程红越是恐惧那个跳楼机,她心头就越是有个念头,怎么压都根本压不了。 那就是那个跳楼机是机械乐园李必玩的一个项目,其他五个项目加起来也没有那个项目重要,甚至只要玩那一个就好,就可以获取很多积分券,然后直接就离开这个乐园。 程红心底很慌,完全表现在了脸上。 要过去看看吗?程红听到了自己在微抖的声音,她看向余下的四人,似乎大家表情都如出一辙地凝重。 方彦直接就加快了步伐,身影甚至眨眼间就快消失了。 程红小跑着跟上,跑了两步有所停顿,停下来等黎钥和杨雪梅。 你先去!杨雪梅让程红不用刻意等他们。 另外的玩家沈习,他也想直接冲上去,那个结果还没有看到,却让他心底直发怵,他想要跑,可身体突然不听使唤,尤其是两只脚,好像变得不是自己的一样,异常的沉重,很难挪动。 黎钥同杨雪梅一起,两人没有走太快,距离不是很远,走过去也就两三分钟时间,结果显然已经出来了,不是他们走快或者走慢就可以改变的。 三个人于是落在后面,杨雪梅攥着自己手指,她的呼吸声显得很乱,如果是刚认识人,突然就出事了,她可能情绪波动不会太多,但周辛他,那样似乎和死亡不沾边的人,就这么出事的话,杨雪梅觉得这个结果是她很难接受的。 真的出了事吗? 不然为什么不立刻过来找他们。 程红他们已经站在了跳楼机面前,站在入口处,检票的地方离里面不远,可以清楚看到整个跳楼机,还有周围的一圈小空地。 什么都没有,没有尸体,没有血迹,也没有残肢断臂,什么都没有。 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坐跳楼机? 不对,之前跳楼机明明就运行过,而整个机械乐园,不出意外的话,玩家就周辛还有另外那个人了。 现在他们过来了,却没有看到两人,一丁点身影都没有。 完成后就离开了? 这更不可能,那个人不会随便离开,程红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心脏突突地跳,尸体是落在了地面下,被地面给吞噬了? 只有这个可能了,不然说不通为什么他们一路走过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的事。 程红往后退了两步,感到无限恐惧,她一转头就对上随后走来的黎钥和杨雪梅。 他们好像好像程红扯开嘴角,她想让自己平静点来说这个,但根本就做不到平静,声音低哑,喉管破裂了一样。 不会真的都死出事了吧?沈习也跟着出声,刚说了死字,立马收了起来,换了其他的词。 黎钥微仰头,看向了数米开外安静矗立的跳楼机,很简单的一个装置,玩家坐在上面,缓慢升空,再急速坠落,这个游戏比之前的几个时间上会更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会出结果。 周辛和秦少宇都不在,如果真的是他们两个的话,出事似乎也不是没可能。 但另外那个人,想到对方黎钥就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事。 那个人不管什么情况发生,哪怕一次次被刺穿心脏,都能继续活着,何况只是再普通不过的跳楼机了。 黎钥没有出声,这是他和对方两个人之间的游戏,不需要其他人来参与,只属于他们的游戏。 方彦直接走去问检票员,问他刚刚游戏的结果是什么,员工说:他们离开了。 离开?走了?方彦沉了沉目。 员工却只是点头,不具体解释这个离开,代表着哪种含义,是从这里走了,走到别的地方,还是说已经死亡的那种离开。 方彦拳头顿时一紧,眼底一瞬怒火就蹿起来,脸颊肌肉都在那一刻紧紧绷着,像是要将面前这个机械员工脑袋给从脖子上砸下来。 杨雪梅离他近一点,看方彦即将要暴怒的样子,连忙上去,抓住了方彦的手。 方彦猛地侧目,目光似乎已经冷静下来,可同时眼底沉暗的光令杨雪梅心底咯噔了一下。 方彦一直以为如果周辛出事自己会比较平静的接受,现在他知道,他根本无法做到所谓的平静。 周辛和卞南枫不一样,后者随便遭遇什么,都可以靠自身绝对强大的力量来应付,连副本boss这些怪物面对卞南枫时,在方彦眼底反而是卞南枫更像boss。 周辛不一样,他虽然是力量强大,可他还是人类,被杀就会流血就会死。 方彦转过身朝一边走,他是愤怒,想要直接就攻击检票员,但这个时候理智又快速将他的愤怒给压了下去。 他从来都是这样,好像就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哪怕心底再愤怒,都能够瞬间做到冷静。 方彦站到一边,背对着众人,他嘴角突然弯了起来,也是在同时心底好像空了一个地方。 看来那个人在他心底占据的位置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 方彦低头笑起来,无声地笑。 几个人就站在跳楼机外,众人情绪都显得低落颓丧,程红眼眶微微地泛着红,她身体靠在栏杆上,真的死了? 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没有人说话,黎钥也没出声,大家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了,就没怎么去注意黎钥了,黎钥盯着跳楼机,本来对这个没什么兴趣,不打算坐,现在这么一来,他倒是很感兴趣了。 就在众人都沉默中时,远处突然有脚步声出来,不是一道,而是两道。 程红猛地抬眼,就看到迎面走来两张熟悉面孔。 怕是自己的幻觉,程红当时还揉了揉眼睛。 确定走来的两人是周辛他们,程红猛地往旁边的人肩膀上一拍,力道特别沉,直接把站在一旁的沈习给拍的唔了一声,眉头更是拧了起来。 周辛他们程红太惊讶,话说得太快,导致口水把自己给呛到了。 咳咳咳,连咳了好几声。 他们回来了! 程红惊讶又惊喜。 直接就跑了上去,跑到周辛他们面前。 你们刚去哪里了?大家都担心死了。程红又惊喜又气,这两个人怎么回事,既然没出事为什么突然离开,让大家都被吓到了。 对不起啊,是我的错。 走回到众人面前,周辛赶紧道歉,语气十分地诚意。 你们去了哪里?程红在意这个问题。 周辛回头指了一下身后被一个建筑物给遮挡的竹林出口:那里。 不是不能出去吗?又去那里做什么。 程红无法理解。 可以出去了,只要坐了这个跳楼机,就可以随时出去,随时进来。 周辛这话里信息量太多。 这是什么意思?杨雪梅觉得自己听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 跳楼机总的积分有一十,只要拿到这十分,哪怕其他五项游戏不玩,都可以离开了。 这是周辛找出来的规则,太简单了,要是一开始就来这里,那可以省不少的时间。 只要坐这个就行?那要是一直不坐会怎么样? 杨雪梅眸光不安地闪烁。 这我就不知道了。周辛摊手,还有两个,空中飞椅和过山车,试了才知道。 杨雪梅转头,程红眼瞳睁得很大,还在消化这个事情,黎钥在咳嗽,透白的脸庞,极度的脆弱。 还有方彦,杨雪梅猛地朝他看过去,对方这时走了过来,他站在了周辛的面前,目光深暗地盯着周辛,盯了几秒钟,转到了周辛身后的玩家身上。 分卷(130) 那个玩家先前和周辛一起坐的跳楼机,两人都没有任何事,是跳楼机很简单,还是说很难,但两个人都实力强悍。 周辛的话,还能理解,这个玩家,秦少宇,之前的表现里,怎么都不像是多强的人,恐惧的时候那种惊慌不是演出来的。 方彦再次觉得这个人身上有怪异的地方,对方大概知道方彦在看他,抬眼和方言对视,那双眼睛又相当地好懂,不过随后对方目光凝在一个地方,方彦顺着看过去,玩家是在看黎钥。 突然之前的怪异好像就说得通了,如果是为了黎钥的话,再柔弱的人,都会爆发出一定的力量,比之前更强的力量。 那边已经有两个例子了,再多一个,方彦顿时了然。 真的必须玩?程红嘴唇都在打抖,她害怕跳楼机,是真的全身每个细胞都在恐惧着。 如果真是周辛说的那样,应该是了。 杨雪梅走向程红,抓着程红的手,对方手臂在哆嗦,杨雪梅搂过程红,这样来给对方一点勇气。 我真的害怕。程红不再掩饰,直接就哭腔哽咽。 没事没事,我和你一起,黎钥也会一起。杨雪梅眼帘刚一抬,就和黎钥四目相对,那双眼睛还显得柔弱,玻璃般通透,但杨雪梅知道黎钥会陪着他们。 嗯。黎钥点点头,嗯了一声。 听到了黎钥的声音,程红把脸从杨雪梅肩膀边拿起来,泪眼婆娑中,她回头去看黎钥,黎钥在浅浅的微笑。 随后又是一阵剧烈咳嗽声。 对了!周辛突然走向了检票口,他转而问检票员,如果我再玩一次,然后把积分券送人,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行的吧? 杨雪梅和程红都这样觉得,要是真的可以送的话,那这些游戏还叫杀人游戏吗? 绝对不可能的。 出乎大家的预料,检票员居然点了头说:可以。 为什么?程红惊讶不已。 惊讶过后她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要是因为自己这句话检票员直接更改了规则,那她就是跪地求原谅,都不行了。 只有这里可以。检票员嘴角似乎有点微笑,但机械嘴巴又很快收了回去。 哇,这可就太叫人喜欢了。 我再玩一次好了,至于获得积分券到时候就送 周辛的视线在女生和黎钥他们之间来回,随后选定了一个人:雪梅你好了。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亲昵地喊昵称,杨雪梅当时就眉头微拧,但随后她拒绝:我不要。 这把周辛给惊到了:真的不要,那我送给其他人了? 杨雪梅只是唇角一点笑,她走向了检票台,这一轮她会玩。 她不需要被人给她送积分券,不想不劳而获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是把这个机会让给程红和黎钥。 我跟你一起!程红说着就追上了杨雪梅,杨雪梅还来不及阻止,她就已经把自己的通票给递上去,然后检票员快速检票。 等杨雪梅想阻止时,已经不行了。 程红!杨雪梅当时声音跟炸开似的,她眼底愤怒又难受,为什么程红要冲上来,明明有那么好的机会,可以不用面临危险就获得积分。 杨雪梅个人的猜测,周辛的分肯定会给黎钥或者程红,黎钥大概率会拒绝,另外那个玩家,已经玩过一次跳楼机的玩家,他在回来后视线基本没有从黎钥身上挪开过,虽然眼神看起来是克制的,可显而易见,他被黎钥的美色给迷住了,黎钥就是有这种强大的蛊惑力,无论男女,都能很快被他给吸引。 那个玩家看他表情,大概率也会再玩一次,然后他的积分送给黎钥。 明明这样一来结果再好不过了,可程红突然出现打乱了这一切。 杨雪梅脸色看起来相当难看,她想要继续吼程红,可程红过来抓住了她的手,她轻轻的说:对不起,但我想和你一起。 对于黎钥,程红知道她很喜欢那个人,为了他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可同样的,杨雪梅也重要,如果说黎钥是她愿意为他死的一个信仰,那么杨雪梅就是她愿意和她一起面临死亡的另一半。 如同自己的灵魂的另一半。 这种感情杨雪梅从程红泛着泪光的眼神里看出来了,她只能叹息一声,把程红给紧紧抱了一下。 松开手后杨雪梅猛地转头盯着黎钥,用非常冷硬的语气说:你不准来。 黎钥愣了一下,两个女生都一脸要是他过去就和没完的表情,黎钥心底笑,真可爱,他们两个真让他心动,脸上黎钥显得很低沉。 程红为了不让黎钥过来,把她的斧头都给拿了出来,用武器做威胁。 黎钥,一会我的分给你。秦少宇这时中间揷了句话,这话是两个女生都想听到了,当然也是他的心里话。 好。黎钥的回复是给程红他们,两个女孩顿时就笑了,喜悦又开心的笑。 谢谢。 随后黎钥才对秦少宇道谢。 眼下就还剩下一个玩家沈习了,他看了周辛一眼,没敢去要对方给他的分,他根本就和他们没多少关系,现在还能在一起,完全是他厚着脸皮贴上去的。 沈习于是快步走向检票口,正要递出他的通票过检时,一只手突然摁住了他的手腕。 你就不用了,站在原地帮我们照看一下黎钥,这点小事应该能做吧? 周辛拉回了沈习的手,转而把他的票再次递过去,检票员检了周辛的票。 几个人往里面走,沈习被拦在了出口的栅栏外。 黎钥就在他身后,他回头看着黎钥,黎钥视线都在其他人的身上。 要是自己也去,是不是黎钥也会多看自己两眼,明知道会非常危险,可几秒钟里沈习居然真的还想进去。 不过已经停止检票了,他只能在外面看着。 你好,有椅子吗?他身体不太好,我想借张椅子让他坐会。沈习觉得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看黎钥咳嗽,虽然没咳出鲜血,可瘦弱的身躯站在那里就显得摇摇欲坠,于是立刻到检票员那里去问他有没有椅子。 检票员转身回来,拿了张椅子出去。 沈习把椅子搬到黎钥身旁,示意黎钥坐椅子上等结果。 黎钥盯着他,那双宝石璀璨的眼睛,尤为的通透,好像所有的慾念在他目光下都被摊开了。 沈习手心里出汗,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而不是对黎钥有别的意图。 黎钥坐在了椅子上,沈习则在椅子右边站着,那边大家都相继坐上了跳楼机,防护杆从头顶落下来,把每个人都给固定上,忽然有点状况出现,周辛那里的防护杆落下来后没两秒钟又升了回去。 几次操作都是一样的结果,周辛起身换座位,原本是正常的防护杆,他坐上去后突然就失控了。 程红让周辛换她那里的,周辛坐在没有防护杆的位置上,他朝另外一边看,那里坐着秦少宇,和他情况一样,对方的防护杆也没法拉下来。 他就说没这么简单,原来第二次和第一次是真的有不同。 不用,我就做这里,换了你那里也没用。周辛摇头回绝了。 程红想起来,但那边检票员过来,提醒大家装置即将启动,请勿随意更换座位。 程红只能紧紧抓着防护杆,神色担忧地望着周辛和另外一个玩家那里。 尤其是另外那个玩家,他的积分是要给黎钥的,程红突然咬紧了嘴唇,他如果出事也没关系,那就周辛的积分给黎钥好了,只要有一个人的积分能用就行。 另外就是,若都无法成功,出点别的事,那就她和杨雪梅再玩一次就好了。 这种激烈游戏,黎钥还是别来,程红不想看到黎钥吐更多的血,哪怕那些血黎钥自己不在意。 跳楼机缓慢升空,周辛在进来前就和其他人给了点提示,防护杆会升起来,抓紧作为两边的扶手,不要害怕,一定不要害怕。 害怕无济于事。 程红牢牢记住对方的叮嘱,在心底不停的说不要害怕,周辛说其实睁着眼睛更好,这样一来看到周围的事物,反而会自身存在感有一些,但程红无法睁着眼睛,直接就闭着眼。 黎钥坐在了椅子上,跳楼机已经升到了高空,好像有二十多米的高,如果是人从那么高直接掉下来,结局是有一个,当场摔死。 坐在跳楼机上,坠落的过程,一定程度上是和坠楼相似的,程红闭着眼,而杨雪梅那里虽然还保持着平静,不过从她绷紧的全身来看,黎钥知道她们现在都很恐惧。 结局会怎么样? 黎钥低头间拿出了自己的病美人卡,把玩着那张小小的卡片,一旁沈习看着黎钥,看他盯着自己的手指,掌心空荡,他觉得黎钥这是在逃避,因为不想看到程红他们在自己面前出事。 沈习想伸手去安慰黎钥,手臂来到黎钥肩膀边,在落下去之前倏地抽了回去。 沈习沉沉呼了口气出去,视线回到跳楼机上面。 第107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3 一切都发生得很快,前后加起来沈习不确定到底有没有一分钟,好像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这轮游戏就结束了。 没有人员伤亡,明明看起来如果是他自己在上面,必然会马上坠落下来,从跳楼机上面真的跳下来,可坐上去的五个人,全部都安稳走了下来,获得了跳楼机这里的机会。 拿到了积分券,周辛把他的给了沈习,沈习当时根本就想跪下来感恩戴德了,他膝盖微微弯曲,强忍着没有真的跪下去,沈习整个人都在轻轻的发抖,他甚至猛地咬了下自己舌尖,尖锐的疼痛立刻提醒他,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什么虚假。 他想他到底走了什么运,会跟着这些人,也还好最初是选择跟在了他们身后。 眼下大家都拿到了跳楼机这里的积分,虽然其中有两个人,黎钥和沈习根本没有去坐过跳楼机,但这是潜规则里所允许的,只有遵守着来,那就可以通关。 但是否就轻易放松了警惕,没有多少人会。 程红和杨雪梅是绝对不会的,接下来的积分券只会更加难拿到手。 从跳楼机成功下来,程红两只脚最初还能自己走两步,一走到出口外,当时就浑身骤然无力,抓着旁边的栅栏,还是直接滑坐在了地上,杨雪梅在她身后虽然说伸手抓住了程红,可也只是有心无力,她自己也没多少力气。 到底是怎么顺利出来的,杨雪梅的记忆好像混乱和模糊,濒临死亡的恐惧里,在座椅恐怖坠落中,身上的防护装置直接就升起来,杨雪梅身体面前吗诶呦了任何的防护,只能靠自己两只手抓着两边的扶手,可哪怕她非常用力,狠狠地抓着扶手,在飞速的下降中,身体周围的所有都消失了一样,感知不到任何外物的存在,好像自己根本不是坐在什么椅子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她的身体在疯狂降落。 杨雪梅没有闭上眼睛,她闭了一瞬,那一瞬间眼睛无法看到周围的光亮,黑暗中对死亡的恐惧变得更加强烈。 像是下一秒自己身体就会坠落到冰冷坚硬的金属地面上,浑身骨头,连她的脑袋都会被摔裂。 杨雪梅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周围有绿色树木,可杨雪梅知道那些没有任何的生命力,全都是冰冷的机械制造而成,这个地方就是个机械乐园,除了机械外,其他任何都没有。 身体下降的舒服非常快,好像眨眼间就坠到了地面,杨雪梅在座椅停下来的那一刻她心脏和呼吸都停止了。 眼帘眨动,那一瞬间,整个身体,好像只有眼睛可以动,她眼帘不停地颤抖,仿佛自己身体已经摔到了地上,摔碎了,只是意识还在短暂停留。 那一刻前后加起来就几秒钟时间,对于杨雪梅来说仿佛有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座椅轻微震动,又开始缓慢往上爬,脚从地面离开,身上没有什么阻碍,她可以马上离开,逃离这里,逃离这种让她灵魂都不停地嘶吼尖叫的残酷游戏。 杨雪梅甚至身体已经真的站了一点起来,防护杆在她头顶,脚离地面的距离不远,她可以跳下去,跳下去比从上面坠落要好,她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杨雪梅身体快速撑起来,就在她真的要跳下去,而且已经那样准备时,千钧一发间,有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僵硬又不停颤抖的手,对方手指哆嗦的程度,让杨雪梅顷刻间就能感知到她现在有多害怕,比她还要害怕。 杨雪梅转过头,就看到程红脸上挂满了泪水,程红已经被吓哭了,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哭过多少次? 好像屈指可数,她明明非常害怕和恐惧这种跳楼机,但她却选择坐在了这里? 为什么? 那个答案从一开始就再明确不过了。 是为了她。 杨雪梅恐惧的心,在这一刻往身体里落回了一点,她不能跳下去,把程红给一个人留在这上面,有什么困难她们两个要一起面对。 黎钥也说过他们是一样的强者,既然是强者,那就不能再这里逃了。 伸出手,杨雪梅手指擦干程红脸上的裂痕,她对程红说:对不起。 程红一边哭一边笑,她不停摇头,紧咬嘴唇,无法出声,不是不能,是知道这个时候出声,肯定都是哭腔。 不能哭,哪怕流眼泪也不能哭。 两人就那么十指紧扣着,在下一轮的坠落中,不是给彼此勇气,而是共享彼此的恐惧。 看到程红滑坐在地上,杨雪梅盯着人好一会后她低低笑了两声,笑过后走了过去,转过身和程红并排着就坐在地上。 黎钥本来是坐在椅子上等待大家的,看到大家都安然回来,他起身迎了上来。 秦少宇把他的积分券给了黎钥,黎钥只是浅浅的一声感谢,然后就从秦少宇身边走了过去。 秦少宇侧眸凝着黎钥背对着他的身影,右手手指猛地一弯曲,眸底的光芒深暗。 忽然身旁有一道咦的奇怪声音出现,秦少宇眉头微皱,寻着声看过去,原本隔了一点距离的周辛这会忽然就站到了他的面前。 你周辛歪着头上下打量起秦少宇,几秒钟后他笑得非常愉悦。 得到后面排队,你前面的人可多了。 秦少宇第一时间没明白周辛说的是什么,在周辛嘴唇张开,没做解释,但下巴朝黎钥所在方向努了努,他马上知道周辛的意思了。 包括你?秦少宇看着没多少攻击力平和的脸,在这个时候突然间,这个人周身气势都骤然一变,变得令人微微侧目了。 包括我!周辛笑,那笑充满了情敌的一丝挑衅。 分卷(131) 但你们为什么还没下手? 秦少宇有点无法理解,那么一个堪称是极品的宝贝,为什么这些人还只是这么平静的在旁边看着,换成是他,但凡有点机会,他想自己一定要得到那个人。 周辛还是笑,可笑容里充满了某种深意:你觉得自己对他很了解了? 哪怕是我们,包括那里两个人,都不敢说对他足够了解。周辛盯着那边两个并排坐着的女生,显然他们和黎钥之间的相处模式会更亲密一点,可同时周辛也知道,黎钥还有另外一个人格,那个人格什么时候没有人知道,也许某些时候出来了,但他们没有察觉到。 秦少宇抿着薄唇,凝视着黎钥,心底当时无数个念头滑过。 他想要问周辛黎钥其他他不知道的地方,可随后就打住了这个念头,他自己去发现就好了。 还有很多机会,他相信他会有机会的。 已经拿到了跳楼机这里的积分券,剩下的两个项目,过山车和空中飞椅就不需要再继续去体验了,不过大家也都没立刻就走,适当的休息好,养足精神,才好应付接下来新的挑战,新的恐怖死亡挑战。 休息的时间大概有一个小时,时间算比较长,谁都没有着急,因为黎钥也靠在了角落边睡了过去,他的整个身体状态都很虚弱和疲惫,机械乐园里没有风,却让人在看到他时,尤其是咳嗽吐血时,会觉得他随时会倒下。 周围都下意识保持安静,没有人说话,一直等到黎钥自然醒过来后才开始有人出声。 黎钥,你还要再休息会吗?时间并不久,程红希望黎钥可以再睡会。 黎钥摇摇头:去下一轮吧。 他们这里休息,其他玩家哪里怕是不会有多少人休息,肯定都在特别积极的玩游戏通关。 接下来是去哪里?周辛询问大家的意思。 几秒钟的沉默,杨雪梅接话,却是接的一个问话,而是还是问的黎钥:黎钥你想去哪里? 众人视线都盯在黎钥那张脸上,那张脸无论什么时候看都绝色无双,整个机械乐园得到色彩都很深暗,哪怕四周有光,但那些光被金属给吸收了一样,走在道路上,好像已经邻近了昏暗的傍晚般。 而黎钥就是这整个深暗空间里那一抹最鲜明的色彩。 雪白的皮肤,鸦色的头发,墨色的眉眼,春花红艳的嘴唇,他站在那里,如同画册里走出来的美人,让人看着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把呼吸给放缓了,怕自己的呼吸声会惊扰到他。 就算是周辛他们,程红和杨雪梅,在每次指示黎钥时,都会有类似的感觉,黎钥明明和他们站在一起,触手可及的距离里,可就是奇怪,好像彼此是在不同的时空。 空间被割裂,他们在这里边,黎钥在另外那一边。 看周围的人,盯着自己的表情,不说如出一辙,但大体都是相似的,这种情形黎钥早就见怪不怪了,为自己的海塘又多了几条鱼儿,而心情不错。 关于下面玩什么,黎钥倒是对某个乐园有点好奇。 现世里他有去过乐园,不过基本很多时候都只会从外面经过,不会走进去。 想要玩的话,有更多更好的地方可以玩,而且空间还更大,不会是人工后期制成的,但心底还是有点好奇,好奇里面到底会是什么样。 在这个死亡游戏中,有这个机会,他就真的想进去看看。 冰雪乐园。黎钥给了他想去的乐园。 里面肯定会很冷! 顾名思义,既然是冰雪乐园,那乐园里一定有很多的冰雪,他们现在都穿的单薄,这样直接进去,怕是不出多久会被冻伤。 一般来说都会提供厚实的衣服。周辛接话,虽然他也没去过冰雪乐园,就他对现世游乐园的了解,乐园方肯定会提供衣服。 这样那就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沈习声音不大地说。 周辛看了他一眼,没点头也没有摇头,沈习顿时心里直打鼓。 然后他有了个猜测:不会是要用积分换衣服吧?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要是直接来十个积分,沈习想他肯定直接就跑了,不去冰雪乐园里面了。 用就用呗,大不了出来的时候再拿回来。周辛笑得一脸无所谓。 沈习愣愣地盯着周辛,满目的错愕。 积分大概会以押金的形式先扣在那里,毕竟衣服肯定不是一次的,退回去还会给其他人使用。 这是杨雪梅的猜测,她到是去过现实里的冰雪世界,不过想也知道肯定和这里的有点区别。 既然衣服可以还,那积分也能拿回来,说不定是这样。 不过杨雪梅不是很确定。 那要是不能出来沈习话说了一半自己就打住了,这就像是在给自己立死亡flag一样。 沈习猛地紧闭牙关,心底不停地念叨我乱说的我乱说的。 那就去冰雪乐园。方彦做了个拍板的角色般,语气沉甸。 手册上有地图,既然决定好了,那肯定是立刻出发,一群人朝着冰雪乐园走。 沈习走在人群后,忽然肚子有点不舒服,胃部之前因为恐惧而痉挛过一阵,导致现在疼痛发散开,周围刚好有卫生间,沈习和大家说了一声,快速就跑过去了,大家停下来稍微等他,虽然还远远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认识了,稍微等一下花不了多少时间。 沈习去的很快,回来得很快,快到周辛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脫过褲子,周辛目光快速扫视沈习一番,嘴角打趣的笑,没说话,可沈习从他那玩味的眸子里就知道周辛在想什么。 我上了厕所!沈习把心里的话给喊了出来,顿时一张脸通红,他悄悄去看黎钥的脸,发现黎钥好像没有在取笑他,他心底的尴尬顿时少了不少。 大家重新出发,走向冰雪乐园。 沈习本来就走得不快,也因为刚刚的小插曲,倒是不想跑到大家面前去,于是落在了后面,和大家保持了一点距离。 已经可以看到冰雪乐园了,是一个从外面看像是城堡般的巨大乐园,沈习稍微加快了脚步,就在他刚打算走上去,和最后的秦少宇并肩时,突然间沈习的身体无法动弹了。 有一只手从后面伸过来,将他脖子给掐着。 那只手异常冰冷,如果死人的手。沈习顿时意识到什么,瞳孔顷刻间猛地一缩,哆嗦着张开嘴巴,沈习想要呼喊前面的大家,让他们等一下,不要离开,也让他们回头,谁回头都好。 然后沈习的喉咙,明明没有被那只手给用力压着,可无论他怎么张嘴巴开合,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背后一个更加冰冷的身体靠了上来,不是真的和沈习的身体贴着,有一定的剧烈,可沈习浑身冷得战栗起来,死亡的恐惧顷刻间就抓住了他整个身体,还有他的心脏和灵魂。 你破坏了一点小规则,虽然说不算什么大事,理论上是可以放过你的,但怎么说呢 耳后传来一个男人微笑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在沈习的心口上,让他心脏的跳动越来越缓慢。 声音无法发出,随后是氧气快速变得稀薄起来,张大着嘴巴呼吸,可沈习已经呼不进任何的氧气了,他感到窒息的痛苦,浑身快速开始难受起来,额头青筋一根根暴突,青色的血管也鼓着,随时要裂开,然后血液喷溅出来一样。 可以放过他?然后呢?然后还有什么? 沈习眼睛努力往后转,却始终都无法看到身后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只能感觉到是个比自己高的人形怪物在他身后,他随时都可以杀了他。 他马上就会杀了他。 刚好被我看到了,刚好我又有个小甜点想要得到手,就只能稍微和你借一点东西了。 借什么?是积分吗?沈习在心里呐喊。 不是哦,是你的命。 男人轻轻一笑,手指稍微一用力,咔哒声响,沈习的脖子就从肩膀上断裂了。 他的身体急速往地下倒,即将要摔到地面的时候男人突然抬起脚,一个轻踹,就把沈习的尸体给踹到了旁边的灌木后,细微的声音,前面走到了十几米开外的秦少宇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沈习落在他们身后有点距离了,眉头拧了拧,没说什么,收回目光就做了。 沈习,换了一张脸一个躯壳的怪物,两只手抓着自己的头用力一拧,把刚刚断裂的骨头给接上了。 这具身体有点一般,如果是另外的几个人就不错,那个长头发的男玩家,那副身体怪物更加喜欢一点。 不过也还好,要真是对方,大概不会太快得手,这人很弱,弱到连一点反抗他的能力都没有。 真是可怜! 怪物同情地看了灌木从后一眼,在那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尸体的整个身体,外面的一层皮都给瞬间剥离了,连脸和头皮都在瞬间被剥离,他的皮现在披在了另外一个怪物那里,一个手段残忍的怪物那里。 沈习小跑着追前面的人,跑的气喘吁吁,他直接就跑到了黎钥的身旁,黎钥斜余光里看到有人靠近,斜眸过去,见到是沈习,对方脸上的笑显得有点傻,这样的鱼儿,以往黎钥是不大看得上的。 但想到或许对方有潜力,就稍微往他鱼塘引一引好了。 黎钥唇角微弯了一样,非常小的弧度,看起来完全不能称之为一个笑,但沈习看到这一幕后,只觉得心里炸开了花一样。 秦少宇这会变成了落在最后的人,他视线一直都胶着在黎钥身上,这时旁边有人靠近黎钥,他看了对方两眼,然后稍微冷笑了一声。 这个人就他那能力,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 秦少宇刚这样想,忽然嘴角的笑变了样,变得冷残又冷酷起来。 这人的话,有点资格。有和他争一争的资格。 卞南枫在心底轻轻地道。 刚对方经过的那一瞬,他嗅到了一丝血腥味,来自对方的身体,那一身皮囊,落在卞南枫眼底,刹那间卞南枫就感觉到了异常,那是手里染过无数鲜血的气息,无论再怎么遮掩,都无法全部掩盖住。 看来已经换了一个人了,和他有点相似。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个游乐园副本的boss了,说起来到现在才出场,可算是有点晚了,比起之前的几轮游戏。 那几轮游戏里,boss们都出现的很早,因为黎钥的缘故。 总是会在卞南枫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病美人就已经吸引到了boss的注意力。 而在这里,看来他没注意的时候黎钥又把对方给迷住了。 不然不至于boss会以这种方式出现,直接就占据了一个玩家的躯壳,用此来接近黎钥。 显然不仅是被迷住,而是被深深得迷住了。 不然不至于会这样做。 是有点无聊,游戏虽然还挺刺激,但没有足够有实力的强劲对手,卞南枫是觉得差那么一点。 现在就好了,有人来跟他争他的宝贝,至于说其他人那里,方彦他们,卞南枫没把他们当对手,他们都够不上那个资格。 一群人来到了冰雪乐园的检票口,所有人都一同检票,然后往里面走。 可以在外面租借防寒服,一件衣服需要支付五个积分。 后面玩够了出来时,可退还四个积分。 这买卖听着相当划算,站在这里的每个玩家都明白,想要顺利出来怕不会那么简单。 都花了五个积分各自租了一件防寒服,七个人,虽然说每件衣服的颜色和款式都一样,但衣服的左边胸口位置有个数字,数字从1到7,按照最初检票来拍的号。 第一个是程红,往下依次是杨雪梅,周辛,黎钥,沈习,方彦还有秦少宇,也可以说是卞南枫。 之前的机械乐园里,卞南枫多数时候是在秦少宇身体里做旁观的姿态,出来控制身体的时间不多,本来这个冰雪乐园也没打算直接就控制,但临时出了点小插曲,那他也好好掌控一下比较好了。 免得一会没留神,他的病美人又跑到boss那里了,虽然说已经根本就不需要担心黎钥的安危,那个人的柔弱全都是一种伪装,他能够轻易就割掉他的脑袋,这可是卞南枫亲自经历过的,卞南枫手指往自己后颈轻摁了一下,只要他回想,就可以清晰回忆起被割头时的那种感觉,令他激动又心颤的感觉。 是一个人啊,是一个人那太好不过了。 那个人每一个表现出来的点,无论是伪装还是真实,都完全打动卞南枫的心。 这样的宝贝,试问谁能不喜欢,卞南枫现在他的心底,全部都是黎钥。 拿着各自的防寒服,在员工的带领下,几人走向了一扇关着的门。 越靠近门,似乎温度越低。 两个女生已经都提前穿上了衣服,衣服上没有异味,闻不到任何的血腥味,但程红感觉到另外一种气息,更加冰寒的气息,衣服穿在身上是暖和的,可有那么一瞬她感到心脏被一股可怕的寒气入侵,让她只想要把整个身体都给蜷缩起来,想要转身逃离这个冰雪乐园。 员工走在前面,用一张门卡将冰雪乐园的大门给打开。 门一开,一阵风雪就呼啸着扑了上来,把众人的眼睛都给刺激得闭上了。 当大家相继睁开眼睛,他们突然不是站在了大门前,而是已经站在了大门里,在他们的身后几米远的位置,是他们刚刚看到的大门。 门还是开着的,当周辛稍微转身,没想过回去,只是看着那扇门,门就在他面前嘭一声猛地关上了。 第108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4 关门声不小,冰雪乐园里风声呼啸,但大家还是都听到了关门声,全都回头往身后看,而黎钥他们看得时候,别说门了,甚至连门所在的墙壁都完全消失了。 周围除了茫茫的大学之外,什么其他物体都看不到,除了还站在雪地里的彼此外,前秒还走出来的门,眨眼间就消失了。 显然门里和门外是两个不同的空间。 黎钥抬头往天空望,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空坠落,视野范围算是广阔,但视线里看不到乐园的穹顶。 头上是真的天空。 他们像是突然进入了个完全是雪的世界,在这里除了冰雪之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脚踩在地上,虽然租借来了防寒服,但那股刺骨的寒意,似乎不是防寒服能够抵御的。 黎钥当时就打了个寒颤,本来就苍白的脸,在冰天雪地,竟看着好像比这些飘落的雪还要透白。 还是走吧。周辛提议。 直这么站着,不是什么最好的选择,站着不会游戏结束。 既然进来那扇门消失了,那应该有另外出去的门,找到那扇门应就可以出去了。 分卷(132) 这点结论很好得出来,周辛看向面前的几人,没有人质疑他的话,看来大家都认可这点。 但是这个雪地里,什么都看不到,出了茫茫大雪,就是茫茫大雪,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路标的存在,他们该往哪个方向走。 走哪边?看起来好像哪里都样。程红冷得嘴唇都在哆嗦,出口的声音也颤抖得不成样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周辛耸了耸肩,脸地不知道。 先走,也许路上会遇到点什么东西。根据过往的经验,杨雪梅还是相信肯定会有东西出现,不然真的让他们在完全冰冷的雪地里走,怕是走不了多久就会个接着个被冻死在这里。 尤其是黎钥,他体质最差,如果是现在的这面,黎钥所伪装的这面,他肯定会过不了多久就倒下了。 杨雪梅不希望看到那幕发生。 雪下得很大,可能稍微不注意就走散了,我们互相牵着手走。 周围片雪白,在这种全是大学的世界里行走,杨雪梅虽然没有这种现世的经验,但对于会有什么状况发生,还是有定的了解,也还好他们进来后没有立刻就将他们分开,而是大家都在起,如果是个人在这样银白的世界里行走,她想别说先冷死了,光是视觉里这片的银白,就会让人的眼睛受到严重损害。 杨雪梅有只眼睛受伤,贴着纱布,现在只有左眼能够视物,但她却更加担心其他人。 周辛快步走到杨雪梅面前,这个女生,不说是周辛见过的人里面最坚强坚韧的人,但绝对能够排在前面,灵魂里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在这刻都隐隐可见,那是比火焰还要耀眼的存在。 让他的心弦被狠狠地拨动着。 来!周辛朝杨雪梅伸出了左手。 杨雪梅盯着这个走来的人,他眼神里有什么意思,杨雪梅看得出来,这个人在现世的话,绝对是多情滥情般的存在,只要是自己感兴趣的,都会凑上散发自己的魅力。 而他却确实有相貌和能力,也还好自己了解这个人,知道这个人的本质是什么样的,也还好她是个内心坚定的人,有着自己的行为准则,不是那张完全靠脑子热前行的人,所以周辛的友好帮助杨雪梅很感谢,但除此以外,让她被这个人感动,或者再深点,喜欢上这个人,那就绝对没有可能。 谢谢。杨雪梅说着把自己的右手给放到了周辛手里,男人的掌心带着温暖的热意,般而言男性身体的温度都比女的高,被对方的手握,杨雪梅冰冷的手指好像有道微微的电流掠过,然后就是阵阵柔软的暖意往身体里钻,杨雪梅眸光微凝了点。 转过身杨雪梅朝程红伸手,示意程红过来。 程红走上去,抓住了杨雪梅的手。 他们这里共有七个人,七个人起牵着手走,也不是不行,但可能速度就受限了。 方彦从后面快速往前走,然后同周辛并肩而站着。 两人是同伴,是好友,经历过许多游戏,这点小状况,在他们眼底看来就是小状况,根本就不需要太过担心,不过因为人群里有另外的人,尤其是其中的病美人,要不是因为人多,方彦其实很想把黎钥给抱起来,打横抱在怀里,然后往前走。 黎钥的身体很轻,抱在怀里时完全没有多少重量,那点重量,对于方彦来说,不算任何负担,只让他压抑的情绪激颤。 方彦转眸盯着黎钥,黎钥纤细瘦弱的身体在冰雪中显得更加的弱小的,那感觉似乎阵风吹来,黎钥就会消失在风雪中样。 不等黎钥伸手过来,方彦就率先过去将黎钥的手给抓住。 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方彦已经很克制了,克制着自己只是拉着黎钥的手,而不是直接把黎钥给抱进怀里,打横抱起来。 你手很冰。方彦碰到黎钥的手,那感觉似乎是在触个冰条般,方彦两只手都上去,将黎钥的手给握在掌心,随后给黎钥暖气手,他还拉起黎钥的手,放在自己嘴边,用喝出的热气给黎钥带去热度。 这幕发生得很快,而且黎钥也确实感到冷,寒意似乎顺着他的每个细胞毛孔,往他的骨头缝里钻,黎钥已经冷到快牙齿打颤了。 所以方彦抓着他的手给他暖手的时候他就完全没有拒绝。 身后有人走上来,不是个,而是两个。 黎钥听到了雪被踩踏的声音,和走在普通地面是不样,像是雪花都被碾碎的声响。 那两人从后面走过来,分别站在黎钥的身体两边,黎钥转头,左边是秦少宇,右边是沈习。 这两个人,如果说左边那个基本是黎钥确认的,躯壳里面有另外个人存在,那么右边这个,皮囊还有身体没有变,可就在他靠近黎钥,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黎钥想不是他的错觉,他从这个人的视线里,感觉到种嗜血的气息,这人好像和之前有点差别了。 要说个人被占据了身体还能理解,两个人都被抢了身体,未免就叫人惊讶了。 我看要不我来抱黎钥好了?原本只是在旁安静看着的沈习,这个时候突然直接出声,那姿态和神色似乎点不担心和之前的表现有出入,不怕被人怀疑。 他走了过去,从方彦手里去拿黎钥的手,他的手同样温热,带着人体特有的问题,可眼神里,即便是在笑,笑意柔和,但黎钥感知到的却是种刺骨的冰凉。 这个人有所掩饰,但不是掩饰得不够好,而是他故意流露的,他盯着黎钥的目光,那不是看人类,或者说是同类会有的友善视线,而是看个自己喜欢的物体,喜欢的可以随意予取予夺的存在。 黎钥嘴角微微动了下,不是微笑,只是动了下,没出声,显然在这里他的意见大概并不重要。 被三个人给围站了中间,另外的三个人,周辛和程红他们已经牵上了手,看到这边这幕,周辛低低吹了声口哨。 又是类似的情况啊,怎么说呢,他有点想加入进去。 我们要不要也去?不只是自己有这种想法,周辛往两个女生脸上看,这两人就算武力值方面不算特别强,可在看到几个人把黎钥给围着,她们表露出来的神情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程红沉着目,声音在那刻也沉沉的:去啊,怎么不去? 要是他们不去,不就是把黎钥给拱手让出去吗? 她们才不让。 程红和杨雪梅对视眼,两人想法都样。明明大家是来这里通关获得积分券,找到另外个出口的,结果才刚开始,好像积分券什么的都变得无关紧要。 和黎钥比起来,几分,甚至几十分又有什么多大的用,远没有黎钥的个微笑让人心动。 于是牵着手的三人就走了过去,没有松开手,就那么牵着手过去。 不介意我们加入吧?周辛开口句话,就让包括黎钥在内的使双眼睛都盯了上来。 不介意啊。沈习笑着接话。 视线从周辛的手臂往后落,落在那两名女生身上,两个柔软的小女生,虽然姿容不算是绝色,但灵魂的光芒各有颜色,都是他会喜欢的颜色。 你 周辛眼睛眯,视线直白地快速打量着沈习,那个你字尾调拖得很长,沈习略挑眉,几乎立马就猜到周辛这是打算说什么了。 好像和前面有点不样了。 有吗?我觉得差不多。沈习依旧笑,嘴角的笑容往眼底蔓延,但似乎只是肌肉牵扯起来的弧度,眼底的笑,不是善意的。 呵呵,玩嘛,怎么玩都行,不就图个开心? 周辛能够理解,哪怕对方大概率和他们不是同类存在。 黎钥,你怎么选?沈习还是问黎钥的意思。 这里六个人,大家都喜欢着黎钥,被黎钥给迷住,还是把主动权交给黎钥好了。 不过似乎无论选谁,另外的人大概都不会太高兴,不知道黎钥会怎么做了。 沈习微长的眼底都是隐隐跳跃的兴奋。 黎钥嘴角抿着,好像非常的为难,这些人看似在微笑,但目光已经有咄咄逼人的迹象了,哪怕是程红他们,也在等待黎钥个结果。 低垂着眼帘,黎钥盯着自己的手,他的手还被方彦给抓着,虽然沈习过来拉扯,可方彦没有松开手,黎钥看着不停有雪花往上铺落的苍白皮肤,舌尖微微抵了下牙齿,忽然他就笑了。 哈哈哈。黎钥直接就笑了好几声,几声过后又换成了咳嗽声。 吐出来的血液瞬间就滴落到了雪地上,那些滴开的鲜血,如同是绽放的血花样极致的艳丽和妖异。 左边的秦少宇,也可以说是卞南枫,想把黎钥瘦弱的身体给揽进怀里,黎钥往身后躲,避开了对方的碰触。 为了公平起见,你们划拳吧。黎钥突然说。 其余六人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惊讶,可随后都有了笑意。 那些笑,在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是有点怪异的。 可以说黎钥的存在,就会让那些被他迷上的人,渐渐的改变起来,变得和过去的自己不样。 他的美丽和纤细柔弱,会激发他们的占有欲保护慾。 不过黎钥突然又说,几个人本来都打算开始猜拳,目光再次凝向黎钥。 谁输到最后我就请他帮我。 这话出大家好像都有点傻眼。 黎钥却脸浅浅的笑意,咳嗽两声,手指上沾染了鲜血,血液顺着指尖往雪地滴落,更加艳丽的血色花朵。 那就猜吧。周辛没意见,输的人算赢啊,这可真特别。 也就黎钥会这样了,其他人大概根本不会提这种要求。 几人起猜拳,第轮就淘汰了半,剩下三个人,程红,沈习还有卞南枫。 方彦第局就输了,脸色看起来平静,可眼底冰雪在凝结,似乎比外面的冰雪世界还要冰冷。 只手落在方彦肩膀上,然后是有着温度的身体。 方彦被周辛给胳膊揽到了怀里,两人身高差不多,但要真的说,周辛其实比方彦高那么两厘米,而周辛平时经常站没站姿,坐没坐姿那种,背脊好像总是打不直,所以在大家眼里方彦比他高。 然而当他完全站直后,例如现在,把方彦给揽怀里时,他的头微微低着,那刻两人的身高就有明显的点差距了。 方彦面色冷硬,旁边有湿热的吐息靠近,周辛直接靠在他耳边笑着调侃:看来我们运气都不怎么好啊! 遗憾的语气,但不是遗憾的眼神。 被根细绳扎起来的头发,落在了周辛的手里,他手指卷着方彦的头发,就算扎起来,也显得很长,方彦右边额头还掉了两缕下来,这会将他的眼睛给遮了点,加上他圧着的情绪,显得他整个人好像更加的阴郁了。 哎,笑个嘛?别直这样板着脸。周辛撩开方彦额头的头发,手指有往下去碰方彦的脸颊,准备直接掐住然后拉扯下,让方彦笑。 碰是成功碰到了,但掐就没有掐成,因为周辛的腹部突然有冰冷的蝴蝶.刀给给抵着,但凡周辛的手敢在随便乱动,方彦是真的不介意给他来刀。 好吧好吧,开个玩笑而已,还是想逗你开心啊! 周辛立马乖巧起来,拿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但就在方彦收起刀的瞬,方彦又没脸没皮地凑上去,这次是直接从后面将方彦给抱住,直接双手环住对方的腰。 小彦,你的腰真好抱。周辛说着暧.昧的话。 方彦目光往后移,眼神在那个时候充满了凶狠杀意。可周辛点没松手,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 结果出来了,输的人是卞南枫,还别说,这个结果让卞南枫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自己不会输。 这里的输,按照黎钥的说法,也是赢,输了猜拳,但赢到了他。 卞南枫走向黎钥,黎钥抬眸看他,依旧是熟悉的微微仰视的感觉,卞南枫不确定黎钥是否发现了他,这个人的伪装太完美了,不管是谁,好像都很难发现到他的虚假。 卞南枫伸手去碰黎钥的脸,黎钥避了下,眼神里看不出多少波动,似乎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如果觉得不好,你可以在另外制定规则。他都没意见,谁让这是他挚爱的宝贝。 黎钥扬了扬嘴唇: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点都不麻烦。他求之不得。 说着卞南枫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直接抱在了怀抱里,没有看其他人,卞南枫开始和黎钥往前面漫无边际的风雪中走。 周辛他们再次牵起手来,方彦加入进来,牵住了程红的手。 至于那个沈习,被不知道什么怪物占据身体的沈习,他本来是不打算去牵谁的,这里是他的地盘,准确来说整个乐园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对于这些的而言是未知的恐怖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他的后花园。 但在看到方彦在最后时,他又来了点兴趣,暂时没机会接触那个病美人,那就稍微找个替代品好了,这个有着头比很多女人还长且顺直漆黑头发的青年,让他有点心动。 所以哪怕方彦根本没有打算去牵沈习的手,他只手牵着程红,只手放进了防寒服的衣兜里,刚往前走了几步,左手突然被人给扣着手腕拉了出来,然后对方甚至还和方彦十指紧扣。 方彦是喜欢黎钥,对黎钥有感觉,可不代表他就能随便接受其他同性来抓他的手,就算是周辛,如果想和他牵手,他都只会感到奇怪还有不舒服。 结果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跑来直接牵他,还和他十指紧扣,对方速度太快,等两人紧扣着手指,方彦似乎才有所反应样,方彦猛地收紧手指,那力道如果是常人,直接就捏断对方的指骨了。 但沈习点痛感都没有,反而脸惊喜的笑意。 原来你喜欢我啊! 方彦嘴唇微动,额头青筋也在跳,花了几秒钟把想杀.人的念头给控制下去。 是啊。出乎沈习的意料,方彦还真的接下了他的话。 沈习呵呵两声,眉眼都染尽了喜悦。 我就觉得你不样,果然啊。 方彦目光凝了这人两秒,声线似有所悟地挑衅:我也觉得你很不样。 那看来我们心有灵犀了。 这个人真的点不掩饰了。 有个可怕怪物跟在他们身后,应该怎么做? 分卷(133) 如果是其他玩家大概直接就动手解决了吧,方彦转回头,脚下没有停,然后就拉着身后的沈习,差点把人拉得个踉跄。 方彦没管,只用力攥紧对方的手,要是真摔地上,那就拖着走好了,脫个人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或者实在觉得麻烦,就拿刀切掉对方手指好了。 方彦眸底都是凉薄的笑意。 五个人手牵手,在雪地里走着。 程红那里其实也觉得沈习好像有点奇怪,像是换了个人样,但队伍里另外那个玩家,叫秦少宇的,似乎情况类似。 两人流露出来的气息,在某些时候冷酷又慑人,不至于两个都被换了,中间基本都在起,也就沈习去了趟洗手间,可出来时没什么异常,后面也跟着大家,程红眼帘抬起,望向了前面,周辛的前面,那里有个高大的背影。 对方怀里抱着个人,从后面看只能隐约看到点被抱着的人的脚,如果是其他时候,大概这种场景会让程红觉得羡慕。 现在她也羡慕,但不是羡慕可以被保护,而是羡慕男人,他有这个机会能够抱着黎钥。 程红低头看向自己瘦弱的手腕,这样的手大概是无法将黎钥给抱起来的,可能杨雪梅还能稍微抱抱,程红低微微叹息了声。 前面杨雪梅回头,眼神带着关心。 她右眼看不到,只有左眼了,左眼里仍旧都是对程红的关系。 程红握了握杨雪梅的手,对她轻轻的笑,示意自己没有事。 大家这样牵着手,彼此体温在交.缠和蔓延,比起个人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冷了。 直走直走,没有所谓的方向可言,看起来是在直往前走,但其实是在走个巨大的圆而已。 冰雪世界是没有边际的,而黎钥他们在转圈。 走了大概有个小时,黎钥在卞南枫怀里甚至还睡了觉,而男人的体温很温暖,黎钥把脸也靠在对方怀里,外面的风雪吹不进来,他的手也卷缩着,这个冰雪乐园,对他的影响怎么看怎么小。 队伍暂时停了下来,个小时时间不算久,但个又个小时,继续加起来就久了。 休息会?周辛扩了扩胸,手举到头顶,还伸了个懒腰。 他随后蹲在了地上,大雪还在不停地纷飞,落在大家身上,周辛的头发上还有眉毛眼睛上都沾染了层白,看起来好像瞬间就白发了样。 稍微抖了下头,抖落了不少的雪花。 把长刀给拿了出来,周辛开始在地面挖了起来,用来攻击的长刀,这个时候居然变成了把锄头。 反正也没事,那就挖挖看了,周辛玩的游戏很多,这个死亡游戏之外,现世里他也爱玩游戏,既然四周片雪茫茫,那就着眼脚下好了,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要是没有,那就玩玩,打发时间。 周辛拿着刀,在地面挖雪。 大家都看着他。 黎钥被卞南枫给放了下来,卞南枫将黎钥给搂在怀里,将黎钥的两只手都给握着,黎钥的防寒服领口完全地扣紧,只有张雪白的小脸露在外面,他的头发也沾染上了白雪,墨色的眉变成了白色,卷翘密长的睫毛上也坠满了雪,黎钥没有摇头把那些雪给甩开,于是他整个脸,除了嘴唇是殷红的外,连眼瞳好像在那刻都变得浅淡了起来。 看在程红眼底,只觉得眼前的好像不是个人类,而是雪国里个美丽进精灵。 程红往黎钥那里走,大家都暂时停下稍作休息,同时也各自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周辛还在那里挖雪,挖了有半米多深了,雪下面还是雪,周辛好像挖起劲了,那个雪坑越来越大,他整个人都快蹲了进去。 这个方法,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用,可是没有人去阻止,好歹能够热热身,比光是站着受冻好,所以没人去阻止。 方彦站到了周辛身旁,不过视线最初是落在黎钥那里的,那个仿若来自雪国的精灵,浑身地雪白,红艳的唇轻轻的抿着,安静无声地依偎在另个人的怀里,方彦眼底几乎看不到后面那个人,只有黎钥个人的存在。 雪白皮肤,红艳嘴唇,在无声无息地蛊惑着人,方彦凝视着黎钥,他手指用力地攥着,有那么刻真的想直接冲过去,将病美人、雪国精灵给抢到自己手里来,甚至是把周围这些人全部都给解决了,这样来就只有他和黎钥两个人,他就能完全拥有黎钥。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疯狂念头让方彦的内心更加难以平静,他甚至已经抬脚,在往那边走,然后把臂长的弯刀出现在自己身体面前,将他的脚给挡住。 顺着刀身往下移,方彦看到了正仰头微笑风流多情的周辛。 反正你也闲着没事,起来挖着玩呗! 你当我和你样幼稚? 方彦眉头跳了跳。 我手挖疼了,酸疼,方彦你下来嘛,起玩啊。周辛那姿态和表情,都是典型的小学生模样。 方彦拒绝了? 他没有,因为刚才的疯狂被周辛这么打断,顷刻间就恢复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失控。 这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 他自控力太低了。 方彦走到了周辛挖出来的坑了,刚刚还只有半米深,这会好像已经有米了。 周辛个人站在里面的时候,空间宽阔点,现在加了方彦,顿时就身体都贴上了。 而且还是方彦在周辛的背后。 周辛往后退了点,就撞上了方彦的身体。 方彦表情微变,周辛转头,笑容比之前更加暧,昧了。 闭嘴! 方彦突然说。 周辛刚张开嘴巴,就在方彦的低喝下选择闭上嘴巴,可嘴巴闭上了,笑声没法收住,笑得整个身体都在微颤。 这里笑声传出去,其他人走过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怎么办? 杨雪梅咬着嘴唇,把嘴唇都给咬出了排牙印。 程红摇头,看向四周,视野里能看到的全都是片白。 过来,我给你暖手。杨雪梅朝程红招手,程红立刻跑着过去,把手给了程红。 两人其实年龄差不多,但杨雪梅在和朋友关系里扮演者大姐姐般的角色,而程红也非常乐意去倚靠她。 闭上眼睛。直这么盯着四周的雪白,眼睛会受到影响。 程红听话的闭上了眼。 黎钥还靠在卞南枫怀里,男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蔓延过来,周辛他们已经快看不到头了,挖地坑越来越大,那感觉好像要挖个地洞出来样。 要真的挖出来,挖到出口就更好了。 大家都安静站着,突然雪坑里有惊呼声冒出,大家快速围拢过去,朝坑洞里面看,看到了很多尸体。 尸体全都沉在雪里,浑身都僵硬,俨然是被冻死在地面的。 周辛试着去刨了刨,跑出了张人脸,那张人脸有点熟悉,周辛记忆力还不错,发现是不久前见过的名玩家。 有人之前来过这里了。周辛同雪坑上面的大家说。 方彦在另外边,他拿着周辛的刀,周辛说他手腕疼,知道是假的,方彦还是接过了刀,开始刨雪,天知道他可能是真的疯了,不然怎么和周辛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结果没想到还真的有用,坑洞下面居然埋了许多尸体。 就他们所站的脚下全都是尸体,方彦拿着刀,开始朝四周其他地方刺,和他预想的差不多,刀尖都很快碰到有阻碍物,不是完全的冰雪。 可以上去了。继续挖没必要了,只会挖出更多的尸体,而这些尸体,对他们没有帮助,只会让他们知道他们脚底,以为是片白雪,纤尘不染的雪地,其实下面掩盖着无数的尸体。 方彦先爬上去,周辛又在尸体上蹲了会,然后往上爬,抓着方彦的手往上,到了地面时,周辛奇怪地咦了声。 你手怎么这么红?冻红的? 冻红的似乎不是这个样子,像是被抓红的。 方彦拿回手,没有就此做什么解释。 周辛盯了会他怪异的泛红皮肤,很快还是收回了视线。 这下面全都是尸体?杨雪梅顿时往身后退,可想到退的地方也有尸体,表情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这里的地面可能会裂开。 沈习直都在坑道边看着,周辛他们上来后,开口提了句。 这不算透露信息,而是根据现有的线索推导出来的。 离开,什么时候?程红非常担忧,张脸被寒冷给冻着已经没有了血色,嘴唇更是变得苍白起来。 沈习摇头,他知道但他不会说。 说了不就更暴露身份,还有就是没有多少惊喜了。 要不这次闭着眼睛走?杨雪梅突然提议。 既然睁着眼睛走,直好像是在原地打转样,不管往哪个方向,周围都是样,没有变化,那就稍微闭上眼睛好了。 好像可以。周辛似乎对任何的提议都没意见。 杨雪梅看向他,周辛微微笑。 大家体力都没问题吧? 周辛又多问了句。 没人出来说自己体力不行,不能走了。 那就再走会。 还是之前样的方法,黎钥和卞南枫起,其他人手牵手,这次黎钥选择自己走,没让卞南枫抱了,但两人的手十指紧扣地握着。 黎钥走在男人身后,这张脸完全地不熟悉,可是他已经可以确认他是谁。 现在就是好奇这个人什么时候会用真面目和他相见。 那画面相当有期待性,黎钥甚至有点希望脚下的地面快点裂开了,这样来他就可以和卞南枫好好相聚下了。 雪花飞到了黎钥的嘴唇上,他弯起唇角,那刻笑颜春花绮丽。 第109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5 按照常理来看,如果雪地会出事,肯定是地面裂开,这样一来,参加游戏的玩家才会掉到血窟窿。 这是在周辛挖出来的坑洞出现的无数具尸后,很多人的想法,黎钥最初也是这样认为的。 很快,这一猜测就被直接推翻了。 因为他们在雪地走了有近半个多小时,脚下的地面没有任何裂开的迹象,反而是有另外一幕诡异的景象发生了。 眼前的白色雪花居然开始瞬间就变了颜色,变成了血一般的颜色。 雪花,眨眼间就成了血花。 一朵接着一朵,殷红的血色花朵,从天空坠落,前一刻还是苍白的天空,直接就变成了血红色。 血花飘落在黎钥的脸上,黎钥的皮肤温度比较低,血花没有立刻就融化,其他人那,他们的脸庞温度就高一点,血色花朵一落下来,很快就被融化成了血。 是真的血,当程红拿手去摸落在滴落脸颊的血花时,指尖一片殷红,在那一刻,血腥味突然就像炸开了一样。 仿佛天空上原本就有巨大的血球,面装了有无数的鲜血,球无声爆炸,面的鲜血,血花就全部都倾倒了下来。 在极寒的天气之下,血水又变成了血花。 众人身上的防寒服,也很快就染上了鲜血,一朵朵雪花飘落下来,曾经被染得雪白的头发,快速变了颜色,变成了血红色。 血液顺着发尾,滴落到众人的脸上。 黎钥的脸上也滚落了一滴血液,刚好在他的眼睛下,看着就像是一滴血泪一样。 会是幻觉吗? 黎钥手指摊开,接了好几朵血花,血花在他掌心,缓缓地融化,那种粘稠的触感再清晰不过了。 不是他的幻觉。 那么这样直接下血花,光是就这样下吗? 那恐惧程度可能还不完全够。 黎钥刚这样想,突然地一团血花凝聚起来,血花聚成的血团,在寒冷烈风中呼啸着冲向黎钥,黎钥转过头那一刻试图向身旁的男人求救,可当他一转头,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站在他身后,还握着他一只手,并且搂着他身的男人突然没有了影踪。 对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不只是男人,其他的人,包括周辛和程红他们,全都没有了影踪。 大家都去了哪? 黎钥开始往四周看,血团冲向他之后,直接从他身边穿过,奔向了其他地方,霎时就被茫茫血花给吞噬了。 在那一刻,整个天和地,都变得越来越血红,视野能够看到的全是血一样的红。 咳咳咳,没有了另外一个人的怀抱,黎钥感觉到寒风不停往他身灌,钻进他皮肤毛孔,侵袭他的五脏六腑。 程红? 周辛? 雪梅,你们在吗? 你们在哪? 黎钥开始害怕地呼喊起来,可没有任何回声,只有血落的声音,还有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以及他急促的呼吸声。 有人在吗?你们都去哪了? 黎钥嘴唇哆嗦,整个世界都在下着茫茫的血花,血色的花朵,黎钥呼出的气也全都变成了血色般。 他咳嗽,然后吐出血,血液滴落到地上,却看起来比飘落的雪花还要殷红。 黎钥开始着急和慌张起来,他害怕和恐惧到了极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想要离开这,他想要见到他的那些伙伴们。 他将自己的小刀给拿了出来,那是把很小的漆黑的刀刃,非常的薄,薄如蝉翼,看起来根本就无法伤害到别人,最多只能伤害到自己。 而黎钥却握着这样的武器,企图来保护自己。 怎么可能保护到自己? 根本不可能的。 沈习,真正名字叫齐延的男人,这个游乐园副本的boss,他就站在黎钥的身后,目光滚烫又血腥地凝视着黎钥。 血花飞落到他的脸上,突然间他的脸开始变化起来,皮肤开始急速溃烂,但又同时以飞快的速度在重组。 五秒钟不到的时间,男人的脸就重新组合好,恢复到他本来的样子。 黎钥六神无主,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能够往哪走,他太弱小了,弱小到身边若是没有其他人,好像连站立走动对他来说都是艰难的事。 就在齐延的玩味注视中,黎钥蹲了下去,他蹲在了血地中,用两只手将自己身给抱着,努力将自己给蜷缩起来,似乎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害怕了。 可是他的身在止不住的发抖,不管他做什么,都缓解不了感受到的冰冷还有如影随形的死亡。 齐延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小,足够黎钥听到,黎钥猛地抬头,以为会是某个认识的人,他满脸的惊喜,但在看到是一张陌生的脸孔,而且那人一点没有慌张和凝重,闲庭信步地朝黎钥靠近,那神色,那优雅的姿态,如同是在他私人的后花园散步一样。 分卷(134) 黎钥表情瞬间就惊喜转为了骇然,他想要马上站起身逃命,可身刚一动,两只脚就僵麻起来,明明蹲的时间不久,可膝盖僵麻感强烈,强烈到黎钥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他直接朝身后倒了下去,径直倒在了血地,地面很柔软,堆积了无数的血花,黎钥就算摔倒了,他身上有着防寒服,没有摔伤。 可突然的一跤,却好像让黎钥给摔蒙了,等到陌生男人,或者说披着人类皮囊的怪物站到了他面前后,他好像才反应过来。 黎钥爬了起来,可全身的力量似乎只够他做爬起来这个动作,例如转身,还有疯狂逃跑,他就无法做到了。 黎钥脸上的血花融化,一滴血泪滑出了一条绯艳的血痕。 男人缓缓弯下腰,他伸出手。 快躲开,赶快躲开! 躲开啊! 黎钥心底在歇斯底的狂吼,可他能做的只是眼帘惊恐的眨动,无法提起手,无法将右手的刀刃刺进面前这个人的胸口,无法反抗和逃离。 看着面前这张惊恐可怜的小脸蛋,和医疗房间那有点不同,在演戏吗? 那这演技可真的太好了,一点伪装的痕迹都看不到,既然这样,那他就好好陪他玩好了。 你哭了?男人手指抹掉黎钥脸上的血痕。 黎钥嘴唇哆嗦地不成样子,哪怕再惊恐,嘴唇的色彩仍旧这么美丽,比男人见过的任何一种颜色,任何一种花朵,还要娇艳迷人。 男人的手指往下,轻轻摁了摁黎钥的嘴唇,指腹稍微的碰触,就足够男人感受到这个人的两瓣娇嫩唇肉是有多柔软。 柔软到叫人的心都一阵颤抖和软麻。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齐延,你叫黎钥是吧? 显而易见,男人认识黎钥,甚至那眼神,似乎对黎钥很熟悉。 知道这是哪吗?男人弯曲的背脊直了回去,然后他再次朝黎钥伸手,不过这次意义有些不同了。 黎钥心底一万个声音在让他逃跑,快逃,可是面对着男人深灰色的眼瞳,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瞳色,灰色,黑和白中间的色彩,这个人的存在似乎就有一种令人不想去靠近和接近的气息,黎钥不想去抓男人的手,可右手似乎不听使唤,在男人的目光下,右手抬了起来,落在男人的手。 轻轻一来,齐延就把黎钥给拉了起来。 黎钥站起身,对方本来拉地不用力,在黎钥刚一站稳时,齐烊突然又故意一拉,于是黎钥本来就瘦削无力的身就跌到了男人的怀抱。 这么主动的吗?齐延低眸笑得很愉快,黎钥咬着嘴唇,推开男人的身,对方居然也没有强行把黎钥给抓着。 黎钥往后退,拉开了他和齐延之间的距离。 你是谁?答案其实黎钥已经有点猜测了,确实想要问一下。 我啊,一个很普通的人而已。齐延没有立刻就明说。 闲适的语气,也足够表明他的身份了。 我想离开这黎钥知道说这种话在对方面前根本没有用,但他不想呆在这,整个世界都一片猩红,到处都弥漫着鲜血和死亡的气息,他心脏一直都跳个不停。 他好害怕。 一滴眼泪从黎钥右眼滚了出来,刚滚到嘴角边,左眼中间又一滴眼泪涌了出来,他的哭泣是没有声音了,神色脆弱可怜,整个人害怕和惊恐到了极点,满目的悲伤,可他的哭泣,却同时美丽到了极点,那种极致易碎的美丽,大概稍微伸手在这个时候去碰一下他,他就会像水晶球那样碎裂开,碎裂成无数的小碎片。 齐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丽又惹人怜爱的流泪,之前在海盗船那,他看见这个人将一个玩家的手给挥开了,要不是那个玩家及时抓住了船尾的铁杆,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成了一具尸了。 这个人是柔弱,但同时心却不是完全的善良,他有着人性的自私,那种自私和残忍叫齐延心悸。 齐延注视着眼前病美人的无声流泪,他在哀求他让他离开。 可是怎么行,才刚刚开始,离结束还早的很。 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 假话,当然是假话,齐延知道,只要他想,马上就可以离开。 黎钥流着泪摇头:我不信,你肯定知道,你不是这的吗? 黎钥央求齐延告诉他怎么出去,他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滚落。 人在痛苦中会落泪,但像黎钥这样哭得梨花带雨,哪怕是哭泣哀求,也丝毫没有一点其他人会有的丑陋和难看,到真让齐延感到点意外。 同时也再次让他确定一个事,那就是这个病美人他要了。 既然来了他的乐园,又这么凑巧让他提前遇见,他要是不拿到手来,不就太暴殄天物了吗? 这么美丽的病美人,成为他的私有物才是最好的归宿。 齐延走向黎钥,黎钥不停往后退,但他抖得太厉害了,咳嗽起来,咳得吐出很多鲜血。 齐延抓住了黎钥的手,把人给轻轻揽到面前。 我不会伤害你,这点你可以信任哦。 我有点好戏想让你看看,只要你可以坚持到最后,我就可以让你离开,你要去看吗? 黎钥用惊诧震颤的表情仰望着齐延,微微扬起五官绮丽的脸,视线带有的仰视,像是小动物在仰视着第一个将他捡到的主人一样。他会完全依赖他,信任他,成为他的宠物。 齐延虽然没有养过宠物,人形的倒是有一些,不过那些准确来说算不上宠物,因为都活不了多久,就让他给彻底肢解了。 还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有这种心理,那就是把人当成是私有品来占有着。 这个人真的太漂亮了,年轻美丽的皮囊,皮肤尤为的通透雪白,比真的雪还要白,看到这种白,好像其他的白色都瞬间变了颜色一般,不再有吸引力。 齐延再次伸手,这一次温柔抚模着黎钥的脸庞,手臂在黎钥的脸庞上缓缓滑过,感受着那一片皮肤的细腻都柔滑。 黎钥想要躲开,但身不听他的使唤。 要去看吗?齐延再次问出声。 黎钥听到了自己嗯的一声,然后他就被齐延给拉住了手。 没有走动起来,而是突然面前出现了一张沙发椅,齐延走过去坐在了沙发椅上面,他拉着黎钥的手,把黎钥给拉到自己怀坐着,两手环着黎钥极为纤瘦的腰,齐延把下巴轻轻搁黎钥的肩膀上。 只是贴着,没有用力,免得把小美人的肩膀给压着。 周围的血花有所变化,几乎是眨眼间,就褪去了所有血腥,变回了雪白的颜色,但这一幕没有让黎钥松一口气,因为黎钥发现原本空无一物的血花中,出现了一面玻璃墙。非常薄的一面墙壁,好像伸手可以碰到,可以推倒它。 黎钥真的伸出了手,还没有碰到墙壁,就被人捉住了手,捉着他手的男人将他手指往后拉,低头啄在黎钥的手指上,男人的身没有热度,是冰冷的。 黎钥身无法放松下来,绷得极其的紧,齐延在黎钥耳边低笑出声。 别担心,我绝对说话算数,你这么美,我怎么舍得呢,好了,现在该看好戏了。 齐延话音一落,面前的玻璃壁就开始映出了后面的人,黎钥看到了两个身影,是程红和周辛。 程红提着她的斧头,像是彻底疯了一样,她头发凌乱,躬着背,沉沉喘着粗气,她那一刻像是变成了一头只知道杀.戮的野兽,在猎杀她面前的另外一个人,周辛。 周辛在躲闪,虽然手有他的长刀,可面对程红的凶残进攻,他更多的时候是防御,而不是进攻。 黎钥身猛地往前一倾,离开一点的腰身,被男人给扣着下一秒就拽了回去。 黎钥跌坐回到齐延的怀。 别过去,你这会要是过去,她会连你也攻击的。齐延好心的提醒黎钥。 可是黎钥不懂,因为他分明听到程红在对周辛低吼:你杀了黎钥,我要宰了你! 我要给黎钥报仇,你这个杀人犯,我要你死! 程红目光充满的血腥杀意,她嘶裂地低吼着,让周辛给黎钥偿命。 可是自己没有出事,一点事都没有,在这好好的,程红根本不需要因为她去杀周辛。 黎钥想要过去,拉住程红,制止程红。 她现在听不到也看不到,沉静在她的世界面,你被杀的那个世界。这是这个冰雪乐园的游戏之一,基本上很多来这玩的人类玩家,都会倒在这,自相残杀地倒下去,死亡。 然后尸永远地埋葬在冰雪下。 黎钥猛地转头: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对。这次齐延点头了。 是什么?害怕的情绪还在黎钥眼睛,可看到自己同伴出事,他美丽迷人的眼瞳迸发出来的光芒,璀璨明亮,像至臻的宝石般,只要看一眼,就被吸引住了。 手指抚上黎钥的眼睛,黎钥忙闭上了眼帘,男人的手指在黎钥眼皮上轻轻地落着,稍微往下一个施力,感受到指腹下眼球的颤抖,男人顿时眸色猝然一变,真美丽的表情,哪怕是一个抬眸,都迷人到了极致。 这样的病美人,为什么还没被人给占有,是因为舍不得用强势的方法和手段,不想他受伤吗? 那只能说那些人还是不够喜欢他,要真的喜欢,难道不是最先满足自己的慾望吗? 齐延笑声冰冷,吐出的气息也很冰冷,扑洒在黎钥的颈边,黎钥顿时缩了缩脖子。 玻璃后程红稍微休息了片刻,随后再次提着斧头冲向周辛,她这种攻击方法是全靠本能和愤怒在趋势,比起那有技巧的攻击,甚至于杀伤力要大一些,周辛知道程红是误会了,她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导致误会他杀了黎钥,他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心疼黎钥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做什么伤害黎钥的事。 可是根本无法和程红解释,只能这样继续防守着,要说跑,周辛试过,但这的空间很奇怪,他往一个方向跑,转头就会遇到走来的程红。 显然这的特点就是让他们互相残杀。 所以周辛也就不跑了,他力还有,可以一直陪着程红耗,他就不信耗不完程红的力气。 周辛是这种打算,可他似乎还是低估了一点程红发狂起来的力量,一瞬间就爆发得更强大,导致周辛只是防御,甚至于差点就被程红手的斧头给砍到脖子。 脖子虽然躲过了一劫,可肩膀却还是被砍到了,几乎是砍到了骨头,周辛猛地踹了程红一脚,把人给踹到地上趴着。程红立刻就爬了起来,那速度看起来不是人会有的,而是猛兽才有的速度。 周辛的呼吸也开始沉了点,额头有点汗冒出来。 他捏着手的刀,既然这只有他和程红两个人,要不就在这杀了程红好了,一直耗着,谁能保证这个空间具什么情况,也许后面程红的力量又会加强,一切都可能发生,比起黎钥,对程红的喜欢程度还是要低一点。 他还得活着去见那个病美人,虽然舍不得程红,可是更舍不得黎钥。 周辛手指微动,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下一秒就把周辛自己都给逗笑了,这可一点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喜欢的,有兴趣的宝贝们,可都得放在手心好好地宠着,这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什么时候居然想要用一劳永逸的方法来逃避了,周辛微笑着摇头。 在程红迅猛俯冲过来时,他突然一把扔开了刀,当斧头用力地朝他脸上劈下来,他完全不躲避,迎向那把斧头。 看到这一幕的黎钥再次震惊,要是程红知道自己发狂把周辛给杀了,她会怎么样? 她绝对会陷入深深的自责和内疚,那个时候精神绝对会受到很大打击还有冲击,黎钥挣動起来,还让齐延放开他。 齐延只是扣着人,在黎钥身离开一点时,将人给快速拉回来,这还只是第一场好戏,接下来还有两场,黎钥要是现在就冲过去,那可不太行。 齐延把黎钥给摁在自己怀,面对黎钥的挣扎,齐延突然把黎钥的嘴巴给捂住了,不只是捂住那么简单,还指尖抵到黎钥嘴,捉住了黎钥软滑的舌头。 黎钥表情刹那就惊骇起来,他想要往后转头去看齐延,可舌头被对方给捏着,他太惶恐了,无法再挣扎。 这个时候就稍微安静点,好吗?温柔请求的语气,可吐息要多威胁有多威胁。 黎钥不敢不点头,可摇头也无法做出来,他急的眼泪在眼眶快速打转。 眼泪染湿了眼睫毛,齐延把搂着黎钥腰的手给抬起,去黎钥眼底抹了一下,泪珠抹在齐延的指腹上,随后他就把手指给抵到自己嘴巴。 舌尖一勾,尝到了黎钥泪水的味道。 真甜啊,宝贝,你真甜。 齐延像是惊喜,又好像早就猜到会这样。 在黎钥嘴的几根手指也在随后拿了出来,然后当着黎钥睁圆的眼瞳下,齐延尝了下自己手指上沾染的透明的粘稠水。 那是黎钥的口水,可齐延尝了后,却表情更加的欣喜。 这个更甜!齐延又给出结论。 黎钥看着齐延的视线,就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齐延注意到黎钥的眼神,没有什么被冒犯的,他确实不是人类,是个怪物,还是个嗜血凶残的怪物。 齐延抓起黎钥的手,嘴角裂开,尖锐的獠牙露了出来,森白的牙齿,黎钥心脏咚咚咚地跳着,随时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耳边好像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巨响的心跳声。 我想尝一下你血液的味道,我想一定比你的眼泪,还有口水更加的甜,你说对吗? 他该点头吗? 黎钥已经骇得呼吸都快停滞了,身后程红还在攻击周辛,但周辛突然将劈砍下来的斧头给接住了,两只手接住,程红嘶吼着,周辛则目光一狠,抓着斧头一个错身,用强大的力气直接把斧头从程红手拽了出去。 没有了武器,程红没有立刻就停下进攻,她扑到了周辛身上,低头居然狠狠地去咬周辛的脖子,俨然已经变成了一只真的野兽般。 周辛闷哼了一声,被程红给咬伤了肩膀,还又是刚才被砍中的那一边肩膀。 黎钥听到身后的异动,回过头视线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鲜血从周辛肩膀流出来,染红了那一片雪地。 后颈突然微微一疼,尖锐的牙齿陷进了黎钥的皮肤,齐延说是要黎钥的手,结果在黎钥看向程红他们那边时,突然就被黎钥露出来的美丽后颈给吸引了,那的颈骨微微的突着,纤长又诱人,齐延没忍住,低头就牙尖刺破了黎钥的皮肤。 血珠滚了出来,被齐延给舌尖一卷,就卷到了嘴。 分卷(135) 比黎钥的嘴唇更甜的存在,甚至好像是浓香的佳酿,只是尝到一点,就足够醉人了。 齐延被蛊惑到了,低头直接就着那个被刺伤的伤口开始吸啜起来,更多的血涌到他嘴,他喉骨滚動,开始吞咽起来。 后颈相当得刺疼,身后的怪物像是一个吸血的怪物一样,在不停地吸食自己的血,黎钥手指发僵,出声阻止大概行不通,该怎么办? 怪物一直都不见停,难道要这样直接把他的血液给吸食干? 黎钥咳咳咳嗽起来,想到直接或许马上会死,死在这个无人知道的角落,他就咳得更加离开起来。 鲜血从他嘴呕了出来,不只是鲜血,还有眼泪在顺着脸庞滑落。 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小,埋在黎钥后颈的齐延缓缓抬起头,黎钥后颈的伤口有血珠冒出来,齐延看到那抹艳丽的红,舌尖又去卷了一下,随后就用手指把伤口给摁住了。 他歪过头,看向在咳嗽的黎钥,这人嘴不停的呕出鲜血,嘴唇被鲜血给染地血红,抹了把黎钥嘴角的血,和后颈的血一样的馨甜,齐延捏住黎钥的下巴,在黎钥有准备呕出鲜血时,齐延突然就直接吻了上去。 嘴唇堵住了黎钥的唇,而黎钥呕出的血,没有落到地上,被另外一个人给吞食了过去。 黎钥被这一幕给一骇,再次咳嗽,可声音无法发出去,不仅血液被对方给呑了,连声音也同样也是。 玻璃镜后面周辛将程红给紧紧摁在怀,对方要咬他肩膀上的肉,哪怕撕下一块,他也没有放开程红,程红剧烈挣扎,可周辛始终搂着人,不让程红挣脫出去。 黎钥这,他的挣扎如同蚍蜉撼树,不只是氧气在被对方的吸走,浑身的力量更是。 视线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晕眩,本来是推拒着男人身的手很快就变成了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 察觉到这点小变动,齐延眸光都闪烁着阴森的笑。 齐延的指已经顺着黎钥的衣摆钻到了他衣服,触及到的细腻,充满了强烈的吸附,如同把他的指给粘黏在上面了一样。 那一刻齐延感受到了久违的某种无名火在他身燃烧起来,真有意思,作为怪物的他,原来还是有这种慾望的,他还以为自己早就没有那种慾望了。 火焰渐渐烧旺起来,这是自己的空间,自己的世界,他可以做任何事。 对他喜欢的病美人做点快乐的事,没有谁可以来置喙。 齐延扣着黎钥的背,放开了黎钥的唇,朝黎钥的下巴親过去,唇渐渐往下,到黎钥修长的颈部,这一截诱人的天鹅颈,让人只想要一口给咬断。 齐延没有咬断,但牙齿在轻轻地啃着,黎钥嘴发出难受的嘤咛,可没有让这个侵袭他的怪物停下,反而更加的激励着对方了。 突然齐延猛地停下,然后带着黎钥从沙发椅上急速离开,就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一把通漆黑的刀刃揷在了沙发椅正中,但凡慢半秒钟,齐延的后背就会被那把破空而来的锋利刀刃给贯穿后背,齐延抱着黎钥,转过身往沙发椅后面看。 一个颀长钢骨峻拔的身影正在朝他们走来。 男人走得不快,缓慢地踱步而来,踱到两人面前,看到黎钥露出的后颈一个小小的齿痕,还有他浑身衣衫凌乱,男人伸手菗出沙发中间的黑刃,他笑容友善又友好。 谢谢你帮我照顾他这么久,现在可以还给我了! 卞南枫右手拿刀,左手往前伸出,那是迎接黎钥过来他怀抱的柔和姿势。 第110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6 齐延盯着面前这张刚刚见过的脸孔,但这个人流露出来的气势凌冽,和前面那个人不是一个。 就在下一刻玩家抬手,抓着自己的脸,直接就扯了一张人皮下来,那是真的人皮,似乎还染着猩红的血,人皮掉了后露出男人的另外一张脸。 这张冷酷冷漠的脸庞就和他的表情搭配得上的,不然总让齐延觉得有点突兀。 这人还是人类,这一点齐延可以感知得出来,大概使用了某种替身吧,这一点玩家里的规则齐延还是知道的。 对方盯着他怀里病美人的表情,俨然两人非常熟悉。 黎钥听到了熟悉的嗓音,想要将头给转回去,但后颈微微一疼,那是齐延手指摁在了他后颈的那个被牙齿刺破的小伤口上。 黎钥浑身骤然一紧,他有种错觉,似乎对方的指甲在往那个伤口里面挖,会在下一刻挖破他的皮,然后直接挖出他的血和肉,挖穿到他的颈骨上。 黎钥无法动弹,眼瞳睁得滚圆,恐惧地望着面前的非人怪物。 只是指甲轻抠了一下,没打算真的就这样把小美人的后颈给挖破,毕竟这身皮囊太过耀眼和纯白了,让人心动得不得了。 你的人?是吗?我怎么没看到有你落下的什么标记,倒是有点我的。 齐延低头,舌尖在黎钥后颈的伤口出勾了一下,把又流出来的血液给勾到了嘴唇里,像是在欣享绝佳的极品佳肴那样,享受着黎钥鲜血的馨甜。 既然到了我的后花园,所有的一切,包括你的那具尸体,都是属于我的。齐延浅笑注视卞南枫,在他眼里卞南枫现在虽然还没有死,但那是迟早的事,迟早会变成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然后被埋在他的后花园里,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这种话卞南枫不是第一次听,但第一次让他觉得这样好笑。 好啊。卞南枫居然点头了,但下一刻他身影猛地一闪,那不是人类会有的速度,眨眼就站到了黎钥的身后,黎钥被齐延给扣在怀里,他的肩膀落下来一只手,那只手带有的热度,是黎钥所熟悉的。 可以说后面站着的这个人,就是黎钥非常熟悉的,黎钥眸光颤动。 他从齐延的眼瞳里,看到了身后卞南枫的身影,哪怕是缩小的身影,没有回头看,黎钥也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对自己有多执着和深情,对他有多势在必得。 该高兴吗? 该! 突然黎钥就笑了起来,脸上的柔软和恐惧,霎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笑声,是极其兴奋和愉快的,甚至透着强烈的疯狂。 齐延有点疑惑,目光回转钉在黎钥脸上,眼前看到的一张张扬又张狂的笑脸,让齐延都差点产生怀疑,这个人原本的病弱美人是不是也是一个替身。 这还不是唯一的惊讶,更让齐延有点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后颈突然被刀刃给轻轻划了一刀。 那一刀不只是划破了他后颈的皮,而是将他的颈骨都给划破了一半。 齐延注视着眼前这双宝石璀璨的眼瞳,里面惊恐和害怕全然消失,只剩欢愉。 哪怕这人有着杀意,这种杀意却完全没有流露出来。 如果不是他手里的刀刃在齐延后颈划了一刀,齐延想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发现原来这个人真的有杀人的能力。 黎钥从齐延怀里出来,他右手里拿着一把通体透明的薄薄刀刃,连刀柄都是透明的,如果站的远一点,大概根本就不会发现他手里拿了把武器。 盯着那把特别的武器,薄如蝉翼的刀,似乎一点重量都没有,被黎钥纤细柔白的手指给握着,哪怕那把刀刚把自己后颈给划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齐延看着时却还是有种奇怪的担忧,会担心那个刀会不会把黎钥纤白的手给划伤。 不会!黎钥抬起手,透过透明的刀身回答被他推开了几步远的齐延,对方那双眼底,什么都在往外表露似的。 真的一点不像副本boss啊。齐延嘴唇微动,好一会才出声:你在演戏? 如果真的是,那就未免演技太好了,一点破绽都没有。 还是说受到刺激会出现不同人格,又或者精神方面?齐延倒觉得这些更说的通,他的游乐园来过很多人类,其中包括很多演技好的人,但没有人能够像黎钥这样,滴水都不露,太叫人惊艳了。 这样美丽的人类,是真的存在吗? 齐延未免困惑起来,怕不是这身美丽诱人的皮囊下,其实住着一个恐怖的怪物,靠着这身皮囊,来引诱玩家,也来引诱他们。 玩家和他们是对立方,但他们和游戏方面,某种意义上也不算是完全的一个阵营,齐延算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但不妨碍他跳离出自己周围的局限,来看到问题。 若真的是那样,可就更好了。 我到底怎么样,我想你可以问他,他知道的挺多。黎钥侧过身,朝卞南枫看过去。 男人恢复了自己的本来相貌,他之前占据的那个身体,衣服还是对方的,身体,似乎也是,但整个头已经变了,变回了卞南枫自己。 黎钥眸光暗了一点,他嘴角淡淡的弧度:那个人早就死了? 我来猜一下,其实在旋转木马那里就死了? 被你杀的? 应该不是,但黎钥故意这么问。 是,我杀的。刚刚他将秦少宇的灵魂给彻底的抹除了,从这具身体里给抹除掉了,对方身体不是他杀的,但灵魂是他杀的,所以卞南枫点了头。 是吗? 黎钥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或者这个结果其实非常好预料。 就这样吗?黎钥突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可卞南枫知道他的意思,卞南枫走了过去,朝黎钥右手里那把透明的刀刃看了一眼,那把刀他非常喜欢,将他的脑袋给割下来过的刀。 不够吗? 卞南枫反问。 不够。黎钥笑。 卞南枫也跟着笑,宠溺地有点无奈的笑,他走了上去,一把将黎钥给搂到怀里,然后抬起黎钥的下巴,低头就吻上去。 一个深深的吻,虽然时间不长,但让黎钥感受到了对方此时的心情有多激動。 舌尖微微地泛着疼,被卞南枫给咬了一口,血液从嘴角逸了出来,黎钥指尖抹过,垂目看着指尖那点艳丽,黎钥把他的血给抹在了卞南枫的嘴唇上。 还挺好看的。黎钥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卞南枫捉住黎钥的手,在他握着刀的手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 会担心我吗? 有点。 真的? 卞南枫一脸不相信,但也拿黎钥没办法。 毕竟你是我鱼塘里很优秀技术也很出彩的鱼。 这话黎钥以前绝对不会说,现在完全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伪装都没有了。 鱼塘?看来你喜欢钓鱼了。卞南枫知道这个人有多大的魅力,不然也不至于会让他一直追到现在。 现场还有第三个人,两人这边搂着,把对方给忽略了,而第三人似乎也不着急,看着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温.存,就是他凝视两人的目光,充满了冷然嗜血。 卞南枫倒是没有忘记对方,他笑容似有若无,但视线看向齐延时,一瞬间就残酷起来。 那也是你打算吊的一条鱼? 不是。 黎钥也回头,看着站他们身后几米开外的齐延。 为什么? 这让卞南枫不太明白了,黎钥不是特别喜欢这些副本boss吗,喜欢到总是去寻求他们的保护。 已经他已经进来了。进到他的海塘里来了。 黎钥,你总能给人无限的惊喜,你这么会勾人,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黎钥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鲜血染在了他纤白的手指上,血液顺着柔嫩的指尖往下滴落,有一滴跌落到地上,黎钥又咳嗽了一阵。 就算是熟悉的咳嗽,可主动不再披病美人马甲的黎钥,那种咳嗽,似乎跟普通的呼吸一样简单。 血液再次吐了出来,比之前吐得更多,将黎钥的整个右手都给染红了,还把他的刀刃给染红了,不过黎钥脸上丝毫看不到痛苦,他晃着指尖上的血,用微笑撩人的语气说:我吐血了,想要你的一个亲亲,可以吗? 卞南枫先是一愣,立刻就哈哈哈大笑起来,很久没有这样畅快地笑了,他的宝贝简直太叫人惊讶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他的这一面更加的迷人。 可以,当然可以。卞南枫握住黎钥抬起的染血的手,把人拽到怀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没有能吻成功,因为现场观戏的第三者,一直被忽视着,如果是其他情况,被忽视挺好,他不需要谁记住他。 但这里的忽视,让心头非常的不爽。 他盯上的小甜点,怎么可以被区区一个人类玩家给夺走。 必须是他的,他得抢回到手里。 齐延手里突然就出现了一把刀,一把透明锋利的冰刀,猛地扬起手,冰刃就脱离齐延的手,迅猛射了出去,径直射向卞南枫和黎钥两人的中间。 冰刃裹挟刺骨杀意,卞南枫及时感知到了,想抱着黎钥退开,但突然脚下无法动弹,两只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冰雪给冻在了地上。 卞南枫推了黎钥一把,把人往身后推。 黎钥往后趔趄了一步,直起身体,那把急速投掷来的冰刃直接钉在两人刚刚站着的地方,卞南枫拿出的刀,往地上脚边的冰块上刺去,那把冰刃从地面抜出来,掉头再次攻向卞南枫。 黎钥就安静站在那里看着,无论是表情还是行动,都一点没有上前去帮忙的迹象。 忽然,黎钥感觉到周围有点异动,他打算往右边移,一转身一面透明的冰墙出现,黎钥差点撞上去,停住脚,黎钥朝身后走,身后也有冰墙出现。 黎钥透过冰墙望向后面的齐延,男人对他冰冷微笑,手臂在空中朝中了两下,非常简单的动作,随后黎钥的身体周围就有四面冰墙立了起来。 黎钥被困在了冰墙中间,男人走了上来,站在冰墙外面,他手放在了冰墙上面,那只手直接穿透了冰墙,然后手臂断裂,断裂的地方长出了冰条作为连接,男人的手伸到冰墙里,将黎钥的脖子给一把就扼住了。 你吐血的时候很美,你哭泣也很美,你现在,更加的美。 做我的人怎么样,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属于你,你可以成为这里的主宰。 齐延一边威胁一边用利益来诱惑着黎钥。 不等黎钥做出回答,嘭,一声巨大声响,一面冰墙应声倒塌。 有人从墙外踏了进来,踏到黎钥的身后,把黎钥身体给捞到怀抱里。 我替他拒绝了。卞南枫嘴唇在黎钥的头顶轻轻的啄过,随后对齐延说。 齐延嘴角勾起的笑眨眼狰狞起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四周霎时聚集了无数的冰刃,每一把刀尖都笔直地对准着卞南枫的后背,卞南枫还是笑,嘴角的笑往眼底急速蔓延。 分卷(136) 是吗?卞南枫一脸地无所谓,那种来自骨子里的从容和不迫,令齐延愠怒。 齐延猛地抬起手,正要挥下手,突然间他面色变了变。 跟着齐延往身后退,退到了一面冰墙后,那面透明的冰墙,齐延退进去后,直接身影就消失了。 卞南枫微眯着眼,眼神里顿时浮出一丝怜悯。 把黎钥身体给转过来,卞南枫一把就搂起了人,沙发椅还在,只是中间被刺穿了,但完全不影响人再坐上去。 卞南枫坐在沙发上,然后将黎钥给侧放在身上。 你刚说我技术很好,和其他那些人比很好? 这里死亡空间,死亡就在他们身旁,但卞南枫不在乎生死,眼底心底只有这个他的宝贝。 他已经成了他疯狂和扭曲、病态的源头了,这个人是他的药,令他无限上.瘾的毒.药。 不能沾染到这个人,对于卞南枫而言,那是比死还难受的事。黎钥已经把他的小刀给收了起来,虽然知道以卞南枫这种能够,就算连续死亡,可能也不会真的出事,不过在看到对方活过来后,黎钥还是有点小开心。 黎钥抚模着卞南枫刚毅帅气、男人味十足的脸庞。 为什么要和别人比,你在我这里最好,不就足够了。典型的海王论调。 可卞南枫一点不生气,反而心海更加的沸腾,血管里的血液好像也在沸腾。 深黑的眼,在这个时候直接就变得血红,比怪物更像是怪物。 黎钥去抚男人的眼睛,真漂亮的一双眼。 只有注视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深情,让这样出众优秀的人为自己着魔,神魂颠倒,这对于黎钥来说,是一种强大的取悦。 卞南枫低头笑出声,笑得浑身都在发抖,随后他猛地扣着黎钥后颈,将堵住黎钥的唇,狠狠将对方身体里的所有氧气都给攫取了出来。 就在这个冰天雪地里,其他的同伴们还在经历着互相的厮.杀战斗,而这两个人,不像是来挣扎求生的,他们来这里度假,也可以说他们来这里度蜜.月。 这是他们的蜜月之旅,周围的纷飞的白雪落在两人身上。 落在黎钥的后颈上,那里红艳的伤口,被另外一个人给照顾着,将原本属于另外一个人的气息给完全的取代着。 晶莹剔透的雪花坠落到黎钥光滑的肩膀上,似乎雪花都无法停留,而是顺着往下滑落。 白茫茫的雪国中,两个人却感觉不到冷意了,因为彼此的温度都是急剧上升。 呼出的热气像是要燃起火来,黎钥的浑身已经在燃起了火。 他仰头望着坠落下来的雪花,雪落在他浓密纤长的眼睫毛上,他眨了眨眼睛,听到了一点声音,从自己唇里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怎么形容呢,相当的妖异勾人。 黎钥低头,他抓着男人的头,指尖陷到男人的头发里,这个人的头发是柔软的,看着冷酷又冷漠的人,最初见到对方时,好像这个人只是外形像人,其他地方没有一点人的样子,然而也就是这个人,是他的所有海鱼里,目前为止好像对他最着迷最疯狂的一条了。 怎么办呢? 我好像也越来越喜欢你了,喜欢到想要将你给独自占有! 黎钥哈哈笑了起来,笑声转眼被堵住,嘴唇泛麻,舌尖也泛麻,整个身体,似乎渐渐变得不是自己的了。 成为了一份被放上桌的美味佳肴,而面前的人则拿着筷子,在享用着他。 哈哈哈,真叫人兴奋啊。 黎钥抓着男人的头发,用力地抓着,男人抬起头,看到黎钥眼尾一片红艳,眼底眼波流转,春水流淌,卞南枫低头对黎钥说:黎钥,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黎钥眨了眨眼,一滴泪掉下眼睫,他微笑起来:我也喜欢你。 当然喜欢了,喜欢得不得了。 毕竟带给他这么多了乐趣和欢愉。 黎钥抬起一点身体,外面温度是冷的,但身体里是热的。 仿佛有火山岩浆在全身的血管里面奔流沸腾。 你会再次让我杀了你吗?在那一刻,极致的愉快中,黎钥突然问了卞南枫一句。 卞南枫笑声癫狂,他已经疯了,他知道其实自己早就疯了。 知道是这个人割了自己的头的那一刻,他一点都没有愤怒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完全无法放开这个人。 会,只要你想,现在都可以。 这话成功让黎钥想到了之前的某个时候,那时是在游轮的副本里,在海里的一个潜水艇里,不过那时是卞南枫自己死的,而不是黎钥杀了他。 这可真疯狂! 他们都疯了! 黎钥还是没有直接就对卞南枫给下手,这人还有很大的用处,除了是非常好用的技术工这一职责他,他也是非常好用的工具人。 直接杀了,就可惜了点。 大雪还在不停的纷飞着,哪怕后面两人受到冰雪乐园的影响,面临到了只的弱点,可他们的弱点,从来都不是弱点。 能够让其他人互相厮.杀的幻觉,精神影响,对两人丝毫作用都没有。 反而那种结果,其实是两人都想看到的。 于是他们在这里,将火焰燃烧得更加旺。 火焰渐渐熄灭,黎钥缓着气,这具身体是病弱的,太过劳累,身体会很快疲惫。 后面他的脚基本就没有落到过地上,被卞南枫给用衣服裹着,紧搂在怀里。 两人在冰天雪地里缓缓地走着,卞南枫仿佛没有劳累可言,走了几个小时,速度一直都没有变过。 这样一直走,其实根本走不出去,卞南枫知道,他只是想走而已,一直站在那里,出口也不会出现,那就走好了。 走起来,怀里的那份重量就更清晰了,他喜欢这种清晰,那让自己的心澎湃不已。 如果说自己来这个游戏有什么目的目标的话,那就是这个人了。 至于另外的,对于卞南枫而言,只要不影响追逐黎钥就好,如果会影响,那就不能怪他了。 程红他们那里的幻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后来程红状态好了,但周辛那里,他有产生了幻觉,不过周辛的弱点,他的弱点和常人很不一样,那就是周围的一切存在,都变成灰白,没有其他的颜色,他讨厌这种没有色泽的世界,于是想要毁灭一切。 但哪怕已经将程红给摁在地上,刀刃都抵到对方的喉咙时,突然间周辛就离开了,该被毁灭的不是无趣的世界,而该是无趣的自己才对。 是因为自己无趣,所以才看周围的一切无趣,那就毁灭自己好了。 周辛扬起长刀,就要直接就砍断自己额脖子,然后他的刀被一斧头给砍落到地上。 周辛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灰白的一个人,渐渐的对方的眼睛有了点颜色,布满了鲜红血丝的眼瞳,周辛只觉得看到了世界唯一的色彩,该怎么做,当然是立刻扑上去把那抹色彩给紧紧抓住。 周辛直接扑倒了程红,伸手去抠对方的眼睛,斧头往他肩膀上砍,剧痛之下周辛还是没停,他笑声可怕,像是真的会把程红的眼珠子给直接挖出来,而这个时候一切幻觉消失,周辛发现自己居然在伤害程红,他抓着程红的斧头,让对方再给自己一斧头。 程红猛地扬起手,甩了周辛一耳光,把人给打得踉跄摔到地上,脸颊瞬间就肿了起来。 周辛趴在地上,身上伤口的血不停地涌淌,半天没爬起来,程红本来想自己离开,走了一段距离还是没有忍住,转过身把地上的周辛给扶了起来。 结果这人根本就没死,甚至还对程红风流地笑。 再笑我挖个坑把你埋了!程红一声凶狠警告,周辛闭上了嘴巴,可笑容始终都挂在脸上。 杨雪梅和方彦那里,他们两人一组,两人都看着还好,就是杨雪梅脖子有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当几人相遇,程红以为是方彦割伤了,提着斧头就打算给杨雪梅报仇,被杨雪梅给阻止了。 是我自己划的。杨雪梅拽住暴怒的程红。 程红不信:你不用替他隐瞒,肯定是他。毕竟她这边周辛都差点杀了他,作为他朋友的方彦,怎么可能会有多好。 真的是我,我以为你死了,哪怕是被他杀的,可我没有想过给你报仇,而是觉得 杨雪梅突然停下,那种失去程红的感觉,一瞬间再次浮现出来,让她浑身都感觉到疼,心脏更是被锋利的刀刃给搅碎了一样的疼。 杨雪梅立马将程红给搂到怀里,紧紧搂着人,如果没有了这个人,她想她只也不用活了。 她再活着,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意义。 程红从杨雪梅战栗的身体,还有逸散出来的那种极致悲伤的情绪里感知到了杨雪梅的情绪,原来这个人对待她的感情,比她的更深。 她的幻觉是以为黎钥出了事,如果那个时候是杨雪梅她会怎么样? 这个问题程红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我们都会活着的。两个女生紧紧抱着,这一刻他们的心比之前走得更加地近了,他们不是亲人,不是恋人,却比亲人还有恋人的关系还要亲密。 这边四个人聚集到了一起,几人就在原地,因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以停下来休息,具体时间过去了多久,没什么概念,远处白茫茫的大学中,有其他人影出现,一个人影。 当对方身影渐渐清晰后,几人得以看清楚,那是两个人,只是其中一个被人给搂在怀里。 而另外那个人,他身上的防寒服没有了,都裹在怀里的人身上。 程红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表情最初是慌张的,在确认黎钥没有事,从卞南枫怀里站起来后,程红紧紧抓着黎钥的手,惊喜不已。 好一会后程红似乎才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卞南枫是怎么出现的? 老大你周辛视线一下子就凝了卞南枫的衣着一眼,这身衣服很熟悉。 你,难道扒了他的衣服?不然怎么穿着秦少宇的衣服。 杨雪梅从后面走了上来,她之前其实就发现秦少宇的后脑勺有血迹,不过看对方脸色时候正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对方表现得有点怪异。 后脑勺那里血肉模糊,怎么看都不是普通小伤,但他连一点头疼的状况都没有。 所以其实,是另外一个可能的,是吗? 沈习呢?沈习大家看到没有?杨雪梅另外又发现一个事了,沈习人不见了。 他已经死了。给答案的是黎钥。 黎钥语气很平静,平静到程红盯着他,神色出现一点担忧。 黎钥揉了揉程红的头发,把她脸颊沾染的一点血迹给擦拭干净。 我没事,沈习被副本boss给杀了,然后占据了身体,应该是在进入这个乐园之前。 进来这里之前,什么时候?程红太惊讶了。 大概是去洗手间那会,除了那个时候他没有和我们分开过。 这个人也差不多。黎钥突然指向了身后的卞南枫,卞南枫没有丝毫被指出来的异常表情。 差不多什么? 周辛他们顿时惊了,面面相觑中,一个猜测浮上了头。 觉得不可能,但似乎又只能是这样。 老大你也占据了别人的身体?但是这个怎么操作的,周辛是没有遇到过这种人类玩家还能附身玩家的事。 第111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7 替身卡。面对周辛的询问,卞南枫没有隐瞒。 替身卡? 这是周辛没有听说过的存在,周辛笑了一下,那表情显然对这个非常感兴趣。 对了,之前就想问了,老大你游轮游戏那里,是真死还是假死? 卞南枫仍旧没有隐瞒,这不是需要隐瞒的事。 真死。 那你后面? 参加了一轮复活游戏。 居然有复活游戏? 你和方彦死了,大概也有那个机会。卞南枫视线在周辛和方彦两人之间来回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像是在期待着两人出点什么事。 早就知道卞南枫本质上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从来就和善良没有关系,所以即便是被期待着去死,被自己所信任的人期盼着,无论是周辛还是方彦,两人都不会有生出什么芥蒂或多余的想法。 反而都对所谓的复活游戏起了不小的兴趣。 复活游戏吗?需要什么样的条件?程红前面的许多信息还来不及消化,现在又出现了复活游戏,这个几乎是一瞬间就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如果真的可以复活的话,那死亡似乎也就不是那么恐惧了。 至少如果真的出了事,还能有所期待,而不是彻底的绝望。 程红望着卞南枫,希望对方给她一个答案,可卞南枫突然没有说话了,他转眸看向了黎钥,那表情给程红一种感觉,似乎黎钥知道的比卞南枫更多,关于复活游戏的事。 黎钥?程红不明白。 黎钥轻轻地笑:还是不要出事比较好。 听到黎钥这个说话,程红本来想到得到一个答案的心情,似乎也不那么急迫了。 车到山前自然直。 某种程度上,虽然程红是绝对的无神论者,但那是在以前,当来了这个死亡游戏空间后,自己的生命好像随时都面临着威胁,程红心底深处就开始隐隐相信命运这一说了。 所有的一切,早在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无论中间如何挣扎,那些挣扎,也是既定结局中的一环。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在最后的结局来临之前,自己好好地精彩地过好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钟就好了。 程红往右边走了几步,站到了杨雪梅的身旁,她伸出右手,把程红的左手给抓住,两人十指紧扣,面对杨雪梅看过来的目光,程红弯唇微笑。 在这一刻,就刚刚突然之间,她似乎想通了一个事,那个天使是她所仰望的,还有想要无限接近的,可既然是天使,那就不是她这样的一般角色可以真的接近的。 她看得非常清楚,黎钥太具有魅力的,那种魅力是无限的,或许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他是喜欢她和杨雪梅的,可这种喜欢,还是不同。 永远都不会变成她和雪梅两人之间这种感情。 如果要选择一个人,她需要为他去死的话,在这一刻,程红突然就决定了,那一个人毫无意外,一定是杨雪梅。 分卷(137) 至于黎钥,他太多喜欢的存在,他们只是他喜欢中微不足道的存在而已。 程红握紧了杨雪梅的手,从程红的目光中,杨雪梅只觉得这个人似乎决定了什么,但这个时候的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哇,这么看起来就真的有趣。周辛显得更兴奋了。 接下来去哪里? 一直都保持相对沉默的方彦,在这个时候出了声,他不会承认,他有点不想看到面前这一幕场景,自从卞南枫出现后,黎钥的眼神基本就没有落在过他的身上。 明明在这之前,他也曾保护过黎钥。 那种心底的不快,方彦感知得很清楚,可似乎除了这样打断之外,他也无法做其他事。 直接背叛卞南枫,还有周辛,然后将黎钥给抢走吗? 这种事,方彦想过。 是真的想过。 可同时他又再明白不过,就算他成功了一时,那一时也极其短暂。 这个病美人,是连副本boss都能瞬间引诱上的人,他自己,他方彦这个人,比起副本boss,还有卞南枫,他好像没有太多吐出的特点。 连周辛都不大比得上。 方彦心头嘲笑着自己,什么时候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真的很可笑。 也是因为这样,方彦才更加的理智,理智到有时候自己都开始憎恶起这种看似正常,实则扭曲的自己。 一旁周辛瞥向了方彦,眼神是平和的,可方彦就是避开了对方的注视,他总觉得他的所有想法,都完全暴露在他们的注视下。 自己真的是个矛盾可悲的人。 一共九个乐园,目前我们就去过两个。 杨雪梅拿出地图小册子,翻看了起来。 还包括沙漠乐园,动物乐园,海洋馆乐园,甜点乐园 杨雪梅开始把另外七个乐园给一一报了出来。 之前的冰雪乐园是黎钥决定了,现在卞南枫来了,不需要有多少争议,他们这个六人的小队,直接就是卞南枫的队长。 这是众人心底都会下意识就认定了。 不过,杨雪梅突然抬眸,就望向了卞南枫,她抿了抿嘴唇,等了几秒钟,和她预想到的状况发展一样,卞南枫转头就询问黎钥的意思。 他问黎钥:你喜欢哪个? 那么他们就去哪个。 黎钥看向了四周,他的回答是:找个最近的。 我看看啊最近的是动物乐园。 杨雪梅翻看地图,从地图上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离得最近的是动物乐园。 那就去看动物? 周辛当时就眉眼含满了浓浓的笑。 动物乐园里面,是、是不是会有很多动物?杀人的动物,这几个字滚到了程红的舌尖,随后就让她给吞咽了回去。 估计是,但也说不定。周辛眯着眼,他觉得应该不会和现世里太一样了,直接就是动物们攻击人,然后伤害人,未免太容易猜了。 希望可以稍微不同一点。 例如 例如什么周辛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只要够有新意就好了。 决定就这样做了,没有人有意见,于是六人就走向了动物乐园。 在入院检票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来了几个人,对方的人数,意外的凑巧,也是和黎钥他们一样是六个人,六人都是男性,没有女生。 见到前面已经排了几个人,六人里一个长着圆脸,笑起来尖尖的小虎牙立刻就露出来的年轻男孩朝前面的玩家热情打招呼。 嗨,你们也选择了动物园啊? 男孩相当的自来熟,他的那张圆脸,非常具有亲和力,加上笑出了小虎牙,看起来就像是邻家的男孩般。 看年龄似乎和程红他们差不多,估计还是在校学生。 虎牙男孩身后另外的五个人,和男孩的自来熟似乎很不一样,看向黎钥他们的视线都显得很平静,平静到冷漠感强烈。 就是那几个人,在目光看清黎钥回过头来时的那张绮丽脸庞时,眸色里似乎都有点变化。 大概很少在游戏里见到像黎钥那样柔弱但又异常绝色的人。 纤细的身躯,雪白的皮肤,还在咳嗽,咳嗽间会吐血,这样的人,难道不该早就被淘汰了吗? 那几人随后看向黎钥前后的玩家,似乎有一两下子,看来病美人的保护者不少。 但弱者始终是弱者,就算被再多的人保护,自己若是没有自保能力,倒下死亡是迟早的事。 虎牙男孩视线在黎钥的脸上停顿的时间比其他人长,真漂亮的小脸蛋,比他见过的所有明星都还要诱人。 尤其那一脸比雪还通透的皮肤,就算隔了点距离,但虎牙男孩视力非常好,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前面排队的病美人到底有多诱人。 真让人想要碰一碰他的脸,肯定是细腻和柔滑的。 虎牙男孩手指弯曲,指腹摩挲了起来。 黎钥的脸突然被人给转了回去,是卞南枫捏着黎钥的下巴,然后在黎钥的耳边落了个吻。 他视线不是看向黎钥,而是看向后面的几人。 别一直盯着别的男人看,我会吃醋的。男人话是这样说,可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完全不是这种意思。 黎钥抓住男人的手,目光显得淡淡的,这个人怕是巴不得竞争者更多,似乎身为雄性,哪怕是再强大强悍的存在,卞南枫这样的存在,都免不了俗,居然会有一种表现慾。 想要更加地表现出自己的强大和优秀,在他的面前,以引起自己更多的关注。 黎钥从卞南枫身旁走过,直接把人给落在了身后,他走到了程红他们后面,两个女孩已经检票往动物乐园里面走了,黎钥也把自己的通票给递给检票员。 检票员给黎钥检过票后,在给票回来的时候,突然直接没有忍住,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 这个人类的身体太馨香了,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等人靠近后,那股鲜香立刻就扑鼻而来,如同是致命的毒香一样,让员工根本就控制不住,他浑身都战栗不已,黎钥马上就要离开了,他没有机会再随便碰触这个人,只有这个机会了,于是员工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 黎钥倒是一点不惊讶,甚至在被对方突然就抓住手腕后,感受到对方的手掌有多刺骨冰冷,这人披着人的皮,却完全不是人类。 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的光,如同嗜血野兽一般。 这样的人,想要往他的鱼塘里面跳? 不是什么鱼都能进他的海塘的,可以说黎钥其实非常的挑,不符合他兴趣的,他多余的眼神也没兴致给。 黎钥手指微动,在他有所行动之前,一把臂长的弯刀就落了下来,直接投掷过来。 从黎钥的身旁,来自他的身后,来自周辛的手里。 不是卞南枫出的手,而是周辛。 随便骚扰我们的人,这种行为可不好。周辛其实想要说的是他的人,但他怕下一刻自己的手臂也断了,所以还是稍微又加了个词。 检票员的手臂断裂,可哪怕被砍断了,他的右手还紧紧抓着黎钥,抓着引诱着他的病美人。 这个人浑身这么香,站在他的面前,难道不是在无声地向他表明,他可以触碰他,可以接近他吗? 不然为什么会浑身这么香,比任何其他的玩家都要芬芳无数倍。 那种香甜,就像是生物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在勾引着四周的其他生物朝他接近。 是你自己来勾引我的!检票员刚刚还正常的表情,突然间就恐怖了起来,他裂开了嘴巴,嘴角是真的裂开,人皮在他脸上似乎维持不住了,开始出现狰狞的裂痕。 你身体这么香,你就是故意的! 怪物嘶吼起来,声嘶力竭地居然指责起黎钥来,黎钥的体香在勾引他,不是他的错。 呵!一声冷漠的轻笑,卞南枫一个箭步上前,抓住黎钥手腕上还紧紧捏着的那只断臂,一把就扯了下来,手臂扔到地上,卞南枫抬脚就是漠然的一个狠踩,直接把那截手骨给踩断了。 这还不算晚,卞南枫突然伸手将检票员给拽了过来,直接抓着对方的脖子给拽到面前来。 我看你不是这里的员工,这里的员工居然会对游客出手,我想你不能胜任这个工作。 卞南枫嘴角有抹森冷的弧度,眼底的弑杀比他手里掐着的怪物还要更可怕。 走到了里面的程红怔然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手随后让杨雪梅给碰了一下,程红转回头,杨雪梅同她轻微的摇头。 程红舔了下干涩的下嘴唇,她知道杨雪梅的意思,点了点头,程红什么话都没有说。 咔嚓声的脆响,前检票员的脖子就在卞南枫手里给断了,卞南枫一手抓着对方的头,一手摁着怪物的肩膀,随后是令人牙齿都发酸的撕.裂声。 卞南枫直接把怪物的头颅给强行摘了下来,无论是力量还是残忍程度,都太不像人类了。 比起怪物,反而是此时的卞南枫,更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说自己这轮游戏是拿了有替身卡,这能力难道不是怪物们会有的? 程红看着卞南枫,只觉得站在那里的男人,他才是真正的boss。 将尸体给扔到一边,扔到了数米开外,以免在一旁挡路还有碍眼。 手指上沾染了一点鲜血,周辛递了张纸巾过来,卞南枫看向他,周辛笑得很纯真,这个人,卞南枫眸底逸过丝笑,接过了纸巾把手指上的血给擦拭干净,用沾染了别人血的手去碰他的宝贝,他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周辛站了回去,检票员死了,好像就没人检票了。 但几乎没有等待几秒钟,就有另外一个检票员出现,对方对于自己的同事的尸体砸在不远处这个事一点波动都没有。 整个人表现得比机械乐园那边的机械员工,似乎还要冰冷。 剩下的大家相继检票进入动物园。 不说所有人,大部分都以为自己到了动物园,会看到很多动物,之前的那些乐园,虽然后面和现世完全不同,是真正的杀人游戏,但这里的动物乐园,顾名思义的话,再怎么也该有动物。 当大家站在了一个铁栏外,看着里面那一只只动物,或者说是人形的动物时,大家都几乎看直了眼。 那或许不该被称呼为动物,怪物更加合适。 一个个人形的怪物,无论是身形还是面孔,全都是人类的形态,但比起正常的人类,他们又有非常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四肢着地,像野兽一般地趴伏着,身体的比例全都奇怪,长得奇形怪状,有的脖子非常长,像长颈鹿那样长,有的手臂和脚都很长,比身体都还要长。 有的怪物,脑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面向着背后,而后脑勺在前面,于是他歪着头在铁栏里爬行着。 铁栏不是网状的,而是看着缝隙相当稀疏的栏杆组合起来的,这种防护装置,怎么看都很难阻止里面的怪物。 不只是这个地方关着的怪物是这种诡异的类人形,一行人往前面走,黎钥、卞南枫这里六人,和后面加入的六人,那六人离黎钥他们虽然有点距离,不算特别近,但大家前行的方向是一样的,哪怕到了下一个观看动物的位置,从墙壁上镶嵌的玻璃往下眺望,墙壁里面关着的动物们,全都是和之前相似的情况。 不过这里的比起之前看到的人形怪物们更加的可怕的,他们的后背上长了肉瘤般的翅膀,那些翅膀会蠕动,然后有猩红的肉块叠加起来,随后肉瘤翅膀展开扇动,而怪物居然真的飞了起来。 有怪物发现了人类的出现,它猛地就飞向了玻璃方向,自己一头往下俯冲。 嘭,一声把爆炸般的声响,怪物整个可怖身体就撞在了玻璃上,看着强悍的躯体,却在撞上去后,顷刻间就把骨头都给撞断了,鲜血从裂开的血口冒了出来。 但怪物却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一样,撞了一次之后,它扇动着肉瘤翅膀,一次又一次凶猛撞向玻璃。 玻璃非常的坚硬,无论怪物怎么状,都状不开,只是将怪物自己给撞得头破血流。 墙壁里更多的怪物们都飞了起来,一群人形怪,飞在半空中,顷刻间就是黑压压瘆人的一幕。 怪物们全部一起飞撞下来,在玻璃后面的众人立刻往后面退,卞南枫抓住黎钥的身体,直接就抱了起来,抱着人朝旁边走,去到了旁边的玻璃那里,墙壁上有很多玻璃,而怪物们正在撞击的是最中间的那一块。 玩家们都提前避开了,怪物们有眼睛,能够看到还有听到,但他们没有分散开,而是像被控制了一样,径直全部冲向了中间的那一扇玻璃。 轰隆巨响,这一次的爆炸响声,极其的轰鸣刺耳,把众人都给震撼到了。 黎钥感觉到耳朵里嗡嗡地响,他眨了眨眼睛,突然间眼前看到的一幕很奇怪,他看到了玻璃墙在自己面前,不是刚才的墙外,而是墙里。 他突然就出现在了墙壁里面。 怎么会?程红惊恐的声音在黎钥耳边响起,黎钥转过头,就看到程红猛地冲向了玻璃墙。 墙壁外站了有三个人,而原本该在他们身旁的另外三个人不见了。 黎钥眸光骤然一凝,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好像他、程红,还有方彦,他们会进入到这里来,是因为在刚刚,他们是被拉或者被护着的那个人。 头顶上传来的翅膀扑扇的声音,声音听在人耳朵里,让人脊背发凉。 黎钥低头看向了自己手掌,病美人卡出现,透明的卡片,只有他自己能够看见的卡片,手指微动,卡片变为了一把透明的刀刃。 虽然这个时候有点早了,他本来打算再等等的,但既然机会就这么来了,那他就稍稍微提前娱乐一下好了。 黎钥依旧在咳嗽,可这个时候的咳嗽,就算是吐血,也不是柔弱可怜的吐血。 血液吐到手上,黎钥笑了起来,手指沾染着自己的血,他猛地抬手,把那些血液往半空中甩。 殷红的血液被甩上了半空,毫无意外地甩到了上面盘旋着的一群长着肉瘤翅膀的怪物们。 怪物们本来是安静盘旋着,当黎钥的血沾上他们身体后,哪怕只有一滴,可鲜血的馨香还是立刻就被他们给嗅到了。 于是本来还是一个团体的怪物们,突然就开始争抢起来,争抢黎钥的血,其他人身上有,就伸出尖锐的爪子去径直撕下了对方的皮,然后快速往嘴里塞。 然而那些鲜血远远不够,太少了,那个人血液鲜甜的人类就在那里,一些怪物立刻就翅膀扇动,猛烈凶残地扑向黎钥。 玻璃墙壁外面被留下的三个人,周辛拿出刀就往玻璃墙上用力地投掷,然后墙壁极为坚硬,看起来是玻璃墙,但刀刃扔到上面,发出的声响却好像是铁壁一样。 分卷(138) 这就让人不怎么开心了。周辛话是这样说,可脸上分明再开心不过了。 因为墙壁里面,一幕精彩绝伦的画面正在快速拉开。 那个病美人,太让人意外了,第二人格再次出来了,美丽暴力且凶残。 那么纤细的手腕,拿着一把精细的小刀,拿刀看起来不像是能够伤人的,可落在黎钥的手里,小刀俨然就成了残酷的大杀器。 将扑过来的怪物给一个接着一个残.杀在脚下。 里面的方彦和程红虽然拿着自己的武器,可所有的攻击都涌向了黎钥那里,两人站在那里,仿佛是被忽略了一样,没有怪物攻击他们,他们像是旁观者一样。 第112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8 黎钥手里的那把刀,透明的刀刃,薄如蝉翼,被他拿在手里的时候,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玻璃墙壁外面,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清楚那把刀的存在。 也就是卞南枫和周辛他们,因为在这之前见过这把刀,所以当黎钥挥舞着手臂,在空中劈砍的时候,无数的怪物血液和肉块在掉落,怪物们一窝蜂涌向了黎钥,看到那些掉落的血肉,才知道那是黎钥砍下来的。 另外的几个玩家,虎牙项非项非他们,他们本来就落后了一点卞南枫等人,中间几人稍微停了一下,似乎是在商量,是这样一直都跟着前面一行人,还是他们单独走。 最后还是选择跟上去,毕竟有那几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当前面危险的先锋。 有什么情况,他们几人走在前面,里面有个病美人,还有两个女人,虽然另外几个似乎看起来挺厉害的,从体魄还有气场上。 但这样看起来厉害的又何其多,而且在某些时候,危险反而会先找到他们,而不是其他人。 所以项非等人就差不多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没有直接就凑上去,而是选择走在黎钥他们身后。 之前趴伏在地上的人形怪物他们也看到了,那些怪物有点奇怪,不是立刻就冲出来攻击他们,怪物们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疯狂还有扭曲,似乎只要有一丁点的机会,怪物们就会冲破栅栏,然后冲出来将他们全部都给扑倒,然后咬烂,撕碎他们的身体。 不过直到他们走开那个地方,也没有见到怪物冲出来。 估计是他们没有触到哪里的某个机制,这是项非的推测。 然后是到了这边,一个完全封闭的大场地,一个占地宽阔的院子,院落里面没有绿色植物,只有许多枯木,另外就是让人惊愕的巨大怪物了,也是同样的类人形,不过比起之前趴伏地面的怪物,他们体态上更多的是像猴子一样,攀爬在那些木架上,怪物们的体型也更加的修长,臂长腿长,垂落在身体两边。 院子四周都是墙壁围着,上面也是玻璃屋顶,墙壁上都安装有巨大的玻璃窗,那些玻璃看起来似乎很脆弱,但怪物们蒲扇着肉瘤翅膀冲上来的时候,倒是意外的,哪怕是一群怪物凶猛地撞上来,却只是将自己撞得头破血头,玻璃窗根本就一点破裂痕迹都没有。 六个玩家看到这一幕,都充满了好奇。 这个动物乐园,他们走进来到现在,里面的怪物依旧无法出来,所以攻击危险自然也没有,是和前面一样,不会有,还是说要再等一会码? 就在其中有两人打算往台阶上走的时候,项非突然拿出了他的长.枪,直接就横在了两人面前。 那两人心头顿时一惊,回头看向了项非。 等一会。项非没有做多余的解释,但那两人,两个同伴,却顿时就收住了脚,甚至往后走,走到了项非身后。 这人年龄看着比他们小,但队伍中谁都清楚,无论力量还是手段,他们跟项非都不是一个等级的。项非有着一张相当年轻的脸,不过此时他的表情和之前同黎钥他们搭讪时有了那么一点变化。 那中间隐隐带着的威慑,显然项非不是面上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六个人就安静站在了原地,没有再往台阶上走,几米高的台阶上,黎钥他们几人站着,那几人站在两面玻璃窗前面,看着窗户里面。 怪物们面孔狰狞,许多都撞上了坚硬的玻璃墙,导致身体不同程度地撞伤,鲜血滴落下来,由于怪物们很多,那些滴落的血,在那一刻看起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血雨一般。 忽然奇怪的事发生了,原本站在那里的六个人,直接就消失了三个。 几秒钟后,玻璃墙里传来了声响,怪物们疯狂攻击人类的声音。 项非转头看向了玻璃墙里面,这个角度其实不怎么好,无法将里面的所有情况都纳入眼底。 但也足够他看得清楚了,他的目光极其敏锐,几乎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被怪物们包围着的那个病美人。 对方站在猩红的血雨中,血雨滴落在了他几乎是通透的脸庞上,将那抹雪白给渐渐染上了红色。 白色,红色,红色仿佛是无声绽放的花朵一般。 太绝色,在那一刻,黎钥所展现出来的强悍无畏,暴力凶残,冷酷残忍,落在项非的眼底,他只觉得哪怕是真正的神,大概也创造不出这么完美的人类。 那甚至不像是人类,他是堕天使。 纯白无垢的天使,自己选择堕入地狱,纯白的羽翼,沾染上了鲜血和黑暗。 白色不适合他,血红还有黑暗才适合他。 项非开始往台阶上走,明明之前是他在阻止同伴们往玻璃窗靠近。 但现在他完全忍不住,他想要走近点,更近点,近距离地看着那个堕天使。 无数的怪物们涌了上去,他们面孔狰狞残忍,可那些狰狞中,是温柔站在那里的病美人。 那个人,浑身都染上了血红,连细顺的头发上,也被鲜血给染红了,血液顺着他的头发,滑落下去,滴落在他的颈间,那里有着精致的锁骨,其中有殷红的血珠,滴落到了微微凹陷的骨窝里。 项非舌尖用力地抵着牙齿,光是看着这一幕,他就觉得自己快醉了。 像是能够闻到黎钥身体的气息,那种极致香甜的气息。 在那一刻,好像意识变得很奇怪,项非觉得自己就是那些疯狂怪物中的一个,他也想张开他的翅膀,然后扑向那个病美人。 项非站在了玻璃窗前,还不够,完全不够。 他手掌放在了玻璃上,甚至于到后面他的脸也紧紧贴在了玻璃上,整张脸都用力地贴在玻璃上,这样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那只漂亮修长的右手,里面拿着一把透明的小刀。 太小的刀,像是还没有水果刀锋利,可到了黎钥手里,那把刀就成了杀人的利器。 甚至可以说是神兵,也就只有从天堂里坠落下来的天使,才会有这种武器。 轻易就将怪物们的身体给切割开,无论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怪物的手,怪物的腿,怪物的身体,怪物的头颅,还是怪物的肉瘤巨大羽翼,在犹如蝉翼的刀刃下,都变得像是毫无硬度的豆腐一样,黎钥轻轻一挥手,就有手臂断落在地上。 项非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世界最震撼最美妙动听的音乐,来自病美人那里,他的整颗心都为黎钥给狂风兴奋和颤动着。 有怪物见直接这样根本无法攻击到黎钥,甚至连黎钥的身体都接近不了,突然间有不少怪物猛地转向,转向了院落的一个角落中,那个角落里似乎有着什么,地面有个深深的坑洞,怪物们钻进了坑洞里,几秒钟后快速爬了起来。 而这次怪物们的手里都开始拿着各种武器,那些武器,黎钥微微一眯眼,不出意外的话,是人类玩家会有的武器。 当视线重新落回到眼前这些面孔恐惧丑陋的怪物们身上时,黎钥原本漠然决绝的视线里,突然间就糅杂了一些同情。 他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只是一个动物乐园,会出现这么多的怪物,前面那里见到的趴伏地面的怪物,还有被关在这个冰冷墙壁里的怪物。 原来是这样吗? 如果他们要是在这里输了的话,他们估计也会变成其中的一员。 黎钥唇角微微勾了一瞬,随即他猛地沉目。 这个地方不符合他的审美,连张可以躺着休息的床都没有,他可没有兴趣待在这里。 一直都在挥舞手臂,都是在活动着右手,黎钥自己是还兴奋和激动中,不过这具病美人的身体,好像有点到极限了。 尤其是右手,手指都在隐隐发麻,好像再过十秒钟,手指就会握不住这把刀了。 手掌一个翻转,透明的刀刃消失在黎钥的掌心。 他转过身往身后的程红还有方彦那里走。 两人表情虽然不算太一样,但盯着黎钥的眼神几乎是一样的。 这是黎钥第一次在两人面前露出这样震撼震颤的一面,虽然两人都对黎钥的这一面,非病弱的这一面有所了解,可那是以前,以前没有发生过类似现在这样的情况。 那把刀刃,无论多少鲜血滴染上去,都完全无法将刀刃给染上颜色。 就如同黎钥这个人一样,哪怕他的脸上都被溅上了很多的鲜血,可是当他走向程红他们,对两人浅笑时,两人当时只有同一个感觉。 这个人是纯白美丽的,连带着他的灵魂,也是这个世界,最为纯白的那一个。 自己真的好幸运,可以在这里遇见黎钥,可以在这个死亡气息弥漫的院落里,以最近的距离欣赏着黎钥的暴力美。 站在外面的卞南枫他们虽然也有看到黎钥刚刚做了什么,但他们都隔了点距离,不像程红和方彦,两人看得非常清楚,看到了黎钥是怎么挥动着手臂,看到了他纤白的手指是怎么拿着那把刀,将涌来的一个个狰狞怪物,给削砍在地上的。 交给我和方彦。程红走了上去,她身上揣了有纸巾,拿出纸巾就往黎钥的脸上温柔擦去。 盘旋在上空的怪物们,当黎钥转过身之后,他们也都奇怪地突然停了下来。 有一半的怪物此时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上,其中有的还是致命伤,被黎钥给一刀就切断了脖子。 怪物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原本疯狂残忍的脸孔,突然间就变了,变成了一种狂喜,喜悦在他们脸上挂着。 他们望向了黎钥,眼珠子转动,头颅掉落在地,无法转动,他们都看向了黎钥,对黎钥露出了极致迷恋,但也极其感激的表情。 他们在感激黎钥杀了他们。 给予了他们真正的死亡。 给予了他们真正的自由。 黎钥看到了这些怪物死之前流露出来的表情,这样的话,那他就更不会手下留情,会满足这里每个人的愿望。 不过现在黎钥手臂疼,需要休息一会。 黎钥走到了后面,靠在后面的墙壁边,这里的墙壁是四面都有玻璃窗的,可以站在任何一面玻璃里看到这一切。 那边的项非,突然发现黎钥往后走,让他身后的两个人上去应对怪物,而他自己则坐在了墙壁边,他身后就是一面玻璃窗。 项非顿时心头狂喜,他直接就绕着墙壁跑了过去,冲到了黎钥的身后。 卞南枫、杨雪梅他们还都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卞南枫一双眼睛完全没有眨动过,他目光完全深暗,凝注着他的病美人。 这个人真的,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在给他惊喜。 他知道这个人很厉害,但强大耀眼成这样,还是有点出乎卞南枫的预料。 那把透明刀很特别,这一点无可否认。 但同时卞南枫在前清楚不过,那把刀之所以会那样无懈可击,完全是因为它在黎钥手里。 如果是在其他人的手里,对方绝对发挥不出这样叫人灵魂都为之震撼的力量。 也只有黎钥,这个人的存在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卞南枫心底叹息,还好这个人被他遇见了,被他所拥有着。 忽然的,视线中宝贝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对方什么时候跑过去的,卞南枫完全不知道,他太过专注了,视线完全只在黎钥一个人身上,其他的人,包括里面的程红还有方彦,都直接被卞南枫给忽略了。 而这时有人意外接近黎钥。 黎钥正闭着眼在休息,里面激烈的战斗进行地异常凶猛,战斗声强烈,似乎因为这样导致黎钥不知道身后的玻璃窗外已经站了一个人。 那个人站过去后,直接就把整个身体都贴了上去,不只是手掌、脸,还有身体。 他低下了头,探出鲜红的舌尖,那一刻,项非的表情,他整个人,就完全像是冰冷凶残的毒蛇般,吐出蛇信,朝着他的猎物靠近。 隔着玻璃窗,项非用他的舌头去舔黎钥的头发。 细顺的头发,即便是隔着一层厚实的玻璃,项非却觉得自己是真的触到了黎钥的头发,舌尖滑过的地方留下来一串口水。 看着自己的口水,沾染在玻璃后的黎钥头发上,项非表情疯狂病态起来。 发尾下是纤细修长的天鹅颈,不,是比天鹅颈更美丽的一截脖子,真美丽啊,这个世间的稀世珍宝。 太诱人了,微微突起的后颈,颈骨一块块地形状分明,项非受不了这种引诱,他低垂着脸,张开嘴巴就咬了上去。 牙齿咬在了冰冷的玻璃上,但没有关系,他用力地啃咬着,牙齿在玻璃上摩擦,发出了一些异样的声响。 这种声音不是打斗声,黎钥本来就没有睡着,只是在闭眼休憩,奇怪的刮擦声,相当的诡异刺耳,来自的身体后面,好像就在他的耳边。 这是怎么回事? 黎钥猛地回头,然后就看到一张放大的扭曲的脸,而且还是完全快被圧平的五官。 对方长大着嘴巴,尖锐的牙齿,那一刻像是狼似的,在玻璃上啃着,黎钥拧紧了眉头,将脖子给捂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话,要是这里的没有这一片玻璃墙,外面的人怕是会真的在他的后颈上来一口,从他脖子上咬下一块皮。 外面的项非发现黎钥回头了,那张异常蛊惑勾人的脸上,有一点惊讶,但惊讶过后恢复了沉寂。 那是一种极为平静到沉寂,平静到项非当时的一种感觉,对方虽然宝石般璀璨的眼瞳注视着自己,但自己的存在价值和意义,大概还不如面前这一扇玻璃窗。 是这样的吗? 我想进去,让我进去啊! 项非突然又舌头狠狠在玻璃窗上舔了一口,隔着玻璃去舔黎钥的脸,黎钥脸颊肌肉微微一颤,这种病态的行为,说实话还是第一次见。 要说生气,其实还好,但更多的是一种恶心。 黎钥咳嗽了几声,鲜血从指间滴落下去,他突然笑了笑,将手掌给贴在玻璃窗上,血液抹了上去。 窗外的项非,被黎钥这这一个行为给惊呆了。 他在给我回应,他的堕天使在给他回应。 太让他兴奋了吧,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引诱他! 项非猛地扑上去,不停拿舌头去舔黎钥的手,可就在要舔到的时候,黎钥突然拿开了手,还往后面退了两步,退到了项非根本就接触不到的地方。 项非愣了好一会。 分卷(139) 嘭,炸裂的响! 项非两只手猛地拍上玻璃墙,一次又一次,就仿佛是之前的怪物们,用他们的身体撞击玻璃里面一样,项非用他的手掌,疯狂地拍打在玻璃墙外面。 玻璃墙里面黎钥的血,抹上去的血顺着透明玻璃往下滑落,项非看着那些血,太浪费了啊。 他赶紧蹲在了地上,歪着头,张开嘴巴,用嘴巴去接滑落的血。 可是隔着玻璃窗,他只能做出这个接的行为,却根本一滴血都得不到。 黎钥看着玩家丑态毕露地这一面,如同在看一个小丑般。 眼底淡淡的笑,黎钥准备转身换个地方继续休息,刚转动一步的脚突然就停了,微微抬眸,看向了玻璃窗外,趴在地面的玩家身后站了一个人。 对方悄无声息就出现了,他右手里提着一把漆黑的刀刃,而此时他的表情,落在黎钥视线里,已经笼罩了无数的阴云。 凝聚的阴云在男人的眼瞳里氤氲着,对方抬起了右手,黑刃横在了玩家的后颈,只要他一挥刀,这个人的头颅就会掉在地上。 要看吗?卞南枫在外面轻声说,声音不大,无法传到黎钥耳朵里,但黎钥却看到了。 黎钥笑,天使容颜,却流露出宛如恶魔般的笑。 要啊。黎钥点了头。卞南枫抬起手,在黎钥愉快期待的视线下,却意外的,卞南枫意外收了手,而且还把刀转向,劈砍在了玻璃墙壁的旁边,石头墙壁上。 一刀下去,石块掉落下来,好像墙壁都在震动。 不只是人,连怪物们也都会很容易局限在自己的思维里,觉得玻璃会比墙壁易碎。 但明明他们都尝试了无数次,玻璃墙就是一面形如玻璃的铁墙,根本就撞不开。 既然是这样,那就该转换一下思维。 将视线给转移到旁边。 卞南枫目光深情柔软地看着黎钥,右手挥刀的动作却一刻都不停,一刀接着一刀,劈砍在了墙壁上。 看起来好像厚实坚硬的墙壁,在卞南枫的黑刃下,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力。 碎石一块接着一块掉落下去,掉落在地上,很快墙壁就裂了大半。 卞南枫收回了手臂,黑刃落在身侧,他对着里面的黎钥温柔地一抹微笑,然后走到裂开的墙壁前,抬起一脚。 轰隆隆的剧烈声响中,墙壁断裂,无数的石块掉落,一个巨大的豁口就这样出现了。 卞南枫提着刀从外面往里走,院落里的地面不是平坦的,但由卞南枫走起来,却好像如履平地,卞南枫在尘土飞扬中来到了黎钥前面。 黎钥吸入了一点粉尘,低头咳嗽。 卞南枫就站在几米开外,等黎钥咳完,同时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在黎钥咳过后,他看向卞南枫,对着卞南枫扬了扬下巴。 卞南枫得到了示意,再次走向黎钥面前。 这里好像没地方可以好好坐,你愿意来给我当坐垫吗? 身旁的激烈战斗分明还在继续,而且怪物们众多,因为无法攻击到黎钥,所以就把所有的愤怒和疯狂都报复在另外两人身上,程红渐渐感到吃力,本来在这之前就经过了好几次可怕的死亡威胁,浑身力气已经消耗了大半,现在在这里,程红感到手里的斧头似乎更加地沉重了,重到她好像快要提不起来。 把斧头给落在地上,程红半跪在石头上,脚下都是些凹凸不平的碎石,膝盖感到尖锐的疼,可程红身体疲惫,连灵魂都感到异常疲惫,她眼睛酸涩火辣辣地疼,可她只能咬着嘴唇,不能喊累,也不能松一口气,她怕自己一松懈,身体就会倒下去。 方彦那里,情况看着似乎比程红好一点,也只是好一点。 他的刀是把小小的蝴蝶.刀,锋利是锋利,可比不上黎钥的刀,黎钥的刀和他人一样,是独一无二的。 方彦沉沉地喘着粗气,汗水从额头滚落下来,滑到眼睛里,一瞬间眼睛就异常的刺痛,可方彦没有拿手去擦拭眼睛,因为这个时候他的两只手完全都染满了鲜血。 只要一擦,怕是把血都会擦到眼睛里。 很累!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累了。 时间过去了多久?几十分钟? 大概只有几分钟吧,就是这几分钟里完全是朝高强度地耗费体力。 黎钥那里怎么样? 在自己累得身体微晃,靠着墙壁好像才不至于倒下去时,方彦更加关心的还是黎钥。 当他快速回头,没有立刻捕捉到黎钥的身影,一道轰鸣炸响冒了起来。 视野中,墙壁的一角从外面裂开,不是玻璃墙壁,而是旁边的石头墙壁。 那些碎块,肉眼里只觉得异常的僵硬,但在卞南枫的黑刃下,很快就被击溃了。 卞南枫走了进来,走去的方向和方彦想象的一样,不过接着发生的事倒是让方彦有点小错愕。 再之后,黎钥和卞南枫说了什么,隔了有点距离,方彦没能听到,而且周围还有怪物攻击上来,方彦不得不分心对方他们。 等到他再次将视线给投过去的时候,黎钥已经坐在了卞南枫的怀里。 那姿势,落在方彦这里,只觉得好像卞南枫进来不是来对方这些诡异的怪物,而是来专门给黎钥当坐垫的。 让黎钥给坐着,这样黎钥好闭眼休息。 卞南枫视线充满了温柔爱恋,坐在他怀里的人,就是他的挚愛。 没有任何存在,比黎钥还要重要,包括他的性命,也变得不太重要了。 方彦眸光闪烁着,挪开视线,这个结果早就可以想到,他和卞南枫他们之间的关系,准确来说不是互相扶持的存在,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 朋友? 好像都不算。 方彦心底感到闷闷的,像是有什么布被打湿了,然后将他的心脏给裹缠着,那种感觉极其地不好受。 不过也只能自己承受。 黎钥就那么靠在卞南枫的怀里,闭眼睡了过去。 墙壁已经开了一个洞,后面的事,就不需要他再出手了。 身体疲惫,精神也疲惫,闭上眼睛没有一会,黎钥就真的睡了过去。 清浅的呼吸就在卞南枫耳边,那些细微的声音,如同最动听的音符般,令卞南枫疯狂的心绪在这一刻也宁静了下来。 那边的周辛和杨雪梅都加入了占据,从裂开的洞口里走了进来。 而本来在玻璃墙外面,蹲在地上,舔玻璃上血液的项非,也在随后不多久走了进来。 他是想去黎钥那里的,不过看到黎钥身边已经有人了,对方凝视着黎钥的表情,就仿佛黎钥是他的所有物一样。 那一幕让项非十分的嫉妒,他扬起手里的长.枪,突然就径直刺向卞南枫。 不过刀尖没有能刺穿卞南枫脸,因为让怪物给阻止了。 对方也不是故意过来阻止的,只是疯狂扑来进行攻击,结果就被长.枪的尖端给贯穿了身体。 怪物在空中发出丝毫声,他身后巨大的肉瘤翅膀朝着项非的身体拍打过去。 突然将两个翅膀同时被一只箭给急速贯穿,也是同时,长.枪从怪物的胸口离开,而射来的箭,将怪物的身体给带着,把他给随后钉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怪物嘶吼起来,想要去拔出翅膀上的箭,但在他强烈挣扎中,脑袋突然猛地往墙壁上撞去,一只箭又射了过来,直接贯穿他的头,当场将他给送走了。 怪物死亡后脸上竟挂着有微笑。 咦,原来是这样啊!项非抓着他的长.枪,矗立在地上,他眺望着墙壁上那个怪物,突然意识到这些人形怪物其实曾经和他们是一个物种。 不过既然现在不是一个了,那就稍微好心一点,送他们一程好了。 项非扭了扭脖子,抓着长.枪,就开始进行攻击。 看起来不算强壮的体魄,可当他挽起袖子之后,下面被掩盖的肌肉就随之暴露出来,那些肌肉群相当的虬结和硬实。 显然项非的弱,也只是表面的,他很强。 项非在清除怪物中,不时朝黎钥那里看过去。 黎钥一直都闭着眼睛,这可不太好啊,他这样勇猛的表现,黎钥一点都看不到,就让他有点不开心。 不过,项非在将一个怪物的翅膀给刺中,然后把人从空中给拖拽下来后,他直接踩在了怪物身上,长.枪竖直下次,从怪物的右眼穿进去,菗出来,再从左眼刺进,随后项非停顿了一两秒,他舔了舔自己嘴唇,有那么一刻想把脚下这具扭曲的尸体给踹过去,踹向黎钥身旁,撞在玻璃窗上,这样一来发出的震动和声响肯定能够惊醒黎钥。 但很快项非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没办法,谁让黎钥的睡颜那么迷人,俨然就是一个睡美人。 既然是睡美人,那还是让对方好好睡觉比较好,时间还多的是,他有的机会在黎钥面前展示自己的力量,让这个病美人知道他其实非常强,比他身后那个男人还要强。 是可以有资格站在他身旁的。 项非笑起来,尖锐的虎牙露在嘴唇外,那之后他完全投入到刺激的战斗中。 那边周辛他们也在战斗,当项非逐渐靠近周辛时,周辛手里的长刀突然脱手飞向了他。 刀刃几乎是从项非的脖子边横过去的,但凡换了其他人,躲得稍微慢一点,慢那么半秒必然这会以及脖子喷血了,可项非只是皮被伤到了一点,他身体往后仰,长刀刺到了右边的石头里,直接把湿石头都给劈开了。 不小心?项非在周辛做解释之前,先替他说了。 然后周辛的回答是,他眉眼风流多情:不是。 哎,不是吗? 项非抓着他的长.枪,他笑起来:那是故意的了,不喜欢我啊? 不啊,喜欢。周辛说的是实话。 那为什么这么矛盾?会拿刀来攻击他,要不是他快一点,以及倒下了。 因为喜欢你的尸体。 周辛走了过去,经过玩家身边时有一瞬的停顿,但很快就走了。 项非手指握紧长.枪又松开。 你也挺有趣的。项非视线又转开,落在了其他人身上,那两个女孩身上,看不出来,女孩们虽然外形稍逊色一点,但居然也不错。 这里的人,你看可以,但动不行。周辛从石头上把自己的弯刀给拿回了手里,注意到项非盯着程红他们看,那兴奋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这个人身上有点和他像是的气息。 不过怎么说,一个他即足够了,不需要复制品,或者说劣质品。 是吗?我要是想拿到手里来,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就是会死不瞑目而已。 周辛后面的话没说,可项非看他眼神就瞬间明白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项非放声大笑。 这个游乐园真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周辛走向了方彦那里,方彦体力耗费了很多,被怪物们给抓伤了脸。 你又被抓了? 好像最近方彦这张脸蛋很容易受伤。 他很喜欢方彦这张脸,可不舍得再伤得更重。 我来,你先喘两口气。周辛直接就站到了方彦的前面,抵挡住源源不断涌来的攻击。 在一群人的努力下,院子里被关着的怪物们全部都倒在了地上,有人还没有时,方彦走了上去。 基本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些怪物本质上和他们一样,而他们被控制在这里,连自己的死亡都无法自由选择。 方彦提过周辛的刀,将那些没有闭眼的怪物给一个个杀了。 你真善良啊。周辛靠在墙壁边,他两手环胸,笑眼注视走来的方彦。 方彦脚底没注意,踩滑了一瞬,身体往前面倒,周辛立刻几步上前,把方彦的身体给接住。 方彦想推开周辛,结果对方抱着他的手臂非常用力,方彦看向了周辛的眼,眼底还有着风流的笑,但同时有点别的情感。 方彦没有挣扎,由着这个人扶着他到玻璃墙外面,靠坐在一个石椅上。 其他人也都走了出来,黎钥还被卞南枫给抱在怀里,黎钥睡得很沉,被抱着走来走去,也不见醒了。 他安静地闭着眼,睡颜极为的祥和,唇珠轻轻的抿着,脸上的血已经被擦干净了,但眼尾好像还有点艳红,仿佛是哭过一般痕迹。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都累了一番,靠坐着休息。 程红自然和杨雪梅两人坐在一起,程红直接躺下,躺靠在杨雪梅的腿上,杨雪梅手指放在程红的发尾,她是很疲惫,但好像精神处在异常的兴奋中,闭上眼睛也睡不着,所以她就睁着眼睛望着远处。 远处是其他的乐园,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像是人类的叫声,似乎又是其他的声响。 具体是什么杨雪梅不知道,她眼底浮出了一点笑。 她已经没什么所求的了,只要现在还活着,还能呼吸就好。 休息了一段时间,黎钥自然醒来后,一群人这才开始走。 别的人陆续醒来,但没有人回去把黎钥给叫醒。 因为光是盯着黎钥那张绮丽秾艳的脸庞,欣赏都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去叫醒黎钥。 项非他们那里六个人,能力都不一般,有人受了点轻伤,不算大碍。 黎钥这边,倒是看起来好像都是些残兵。 这群残兵,没几个有抵抗力了,争取后面有点机会,把他们都给一个个铲除了。 然后那个绝艳的病美人就可以属于他。 项非是这个想法。 动物乐园还没走完,前面还有不少的区域。 不过好像也不是所有的区域里面的怪物都会对他们进行攻击,需要一定条件的触发。 而在之后,玩家们来到了一个小小的林地里,林地里最初没看到什么人形怪存在,但很快有人脚底踩到了什么东西。 那人蹲了下去,翻开草丛,翻出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尸体的脖子里有藤蔓长出来,藤蔓似乎可以活动,在微微的蠕動着。 有人一脚狠踩,把藤蔓给踩断了。 那之后四周一片平静,但突然的一阵冷风袭来,周围的树叶被垂落,落叶扑向玩家们,将他们视线给模糊了。 当风停之后,一群人睁开眼睛,一定睛就看到原本脚下的青草地完全变了,变成了一具具没有头外形丑陋恐怖的尸体。 第113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19 全都是尸体,前后左右,连那些树木上,枝丫间也都挂着无数的尸体。 我的头,帮我找到我的头,我要我的头! 把我的头还给我,啊啊啊! 分卷(140) 头,我的头不见了,在哪里? 还给我,我要我的头! 地上的无头尸体们纷纷爬了起来,但全部都趴伏在地上,四肢趴伏,没有头的恐怖尸体们将玩家给团团围住,每个身体里发出声音,恐怖又可怕的尖叫声。 没有头的怪物们,它们的身体在玩家的视线中,开始膨胀起来,一点点变大,几乎是一瞬间就变得特别恐惧,直接变大了两倍以上。 怪物们的肚子非常的鼓胀,看着圆滚滚的,里面能够装下很多的东西。 而它们的四肢,在这个时候有无数的藤蔓爬了上去,一边爬一边缠绕着。 本来大家以为这些藤蔓和怪物是一体的,然而藤蔓爬上去的,怪物们却似乎像是身体在发抖,它们试图把藤蔓从身体上给扯下去,然后不管怎么拉扯,就算扯断了,立马有新的藤蔓替代上来。 很快,地底里爬出来的无数藤蔓就将每个巨大怪物的四肢都给缠满了,那些藤蔓尖端冒了出来,看着似乎只有人类手指粗大,不过它们在轻轻游动着,看着像是有意识一样。 把我们的头还回来!巨大怪物们将人类给围了起来,把他们全部围在了中间,怪物们朝着中间缓慢但恐怖地逼近,原来的草丛不在,只剩暗色的土地,那些土地,仔细去看就看出来全都被鲜血给染红,染得暗红。 怪物们要它们各自的脑袋,而这些出现的人类有头,所以把他们的头给它们就好了。 这样它们就能够有个全尸。 地面震动着,这些庞大的尸体踩在地面上,发出细微的震动。 怎么办,老大?周辛站到了最外面,将黎钥他们给护在身后,虽然说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保护,但不用明说,其他人就会站在外面。 周辛把他的长刀给抗在脖子上,他微微抬起下巴,上一轮刚经过了一场血腥战斗,这一轮这么快流来了,不过周辛眼底全都是跃跃欲试,没有丝毫的恐惧。 这一轮也许和上一轮不一样。出声的是较为陌生的嗓音。 周辛猛地一回头,对上一张从外在看相当正义凛然的脸。 周辛扬唇,能够站在这里的人,某种程度上早就离正义没有多少关系了。 那你的猜测是?周辛想听听对方怎么说。 不知道。有答案,可是那人不说了。 一脸的我们没多少关系,凭什么和你分享信息的样子。 一声浅笑,周辛摇摇头,行吧,不说就不说,是希望他们可以在这里先出点事吗? 看他们这里伤残人员多,觉得他们可能坚持不了多久吗? 哈哈哈,那真是,也未免太小看他们了吧? 该怎么做呢? 周辛舔了舔嘴唇,那就让他好好看着,看他们怎么在这里倒下吧。 和上一轮不同,周辛用心观察起来,既然怪物和藤蔓们不是一伙的,或者说它们在对付人类这上面是一伙的,然后,藤蔓会侵袭这些怪物的身体。 这些曾经是人类玩家的尸体,可真让人兴奋啊。 最先攻击过来的是右边的怪物们,它们突然就跑了起来,地面剧烈震颤,导致玩家站在上面,似乎都不太稳。 离开! 突然的,卞南枫说了一句。 然后众人就看到卞南枫的身体忽然就飞了起来。 也可以说是跳跃了起来,那个冷酷冰冷的男人,不只是一个人,他怀抱里明明还抱着一个人,却在那一瞬间像是背上长了有无形的翅膀一样,羽翼拍打,他就直接跳到了巨大怪物的身体上。 怪物们,包括缠绕它们全身的藤蔓,也在那瞬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来这里的玩家很多,没有一个最快做出这样的反应。 直接就以怪物的身体为跳板,猛地往上方跳跃。 卞南枫的脚非常准确又敏捷地落到怪物的脖子上,那个断裂的没有头的地方,踩在上面,那似乎是怪物们最为在乎的地方,被卞南枫的脚一踩,怪物们更加地被激怒,发出了疯狂的怒号声,被压制在什么地方的声音。 借着怪物的尸体为踏板,卞南枫打横抱着黎钥,直接就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木上,他怀里抱着个人,那个人好像根本没有多少重量一样,丝毫没有成为他的阻碍,他跳跃的速度极快,高度也是其他玩家好像想象不到的。 眨眼间,卞南枫就从大家的身边离开了,站在了树冠上。 他低眸俯视着怪物中间包围的其他人,眸光在那一刻,变得极为的平静,平静到仿佛包括周辛他们在内,于他而言,都和周围的怪物没有区别。 无论是怪物死,还是周辛他们死,都不会让他眉宇间有什么的变化。 周辛攥紧了手里的长刀,他好像没法跳地有卞南枫那么高,但没有关系,他还是可以跳。 周辛直接就开始主动冲向了怪物们,怪物们此时已经反应过来了,卞南枫的突然离开,将怪物们给激怒了,它们立马狂怒地进攻,攻击还在地面上的玩家。 嘭,怪物的拳头砸在地上,直接将地面都给砸出一个深坑,周辛身体堪堪避开,他眼底闪烁愉快,在怪物拿起它的拳头时,直接就踩着对方的巨大手臂,一路往上面急速地跑,呼吸间就跑到了怪物的肩膀上。 怪物忙用另外一只手去锤周辛,周辛嗤笑一声,右手里的刀猛地扬起,下一秒就揷到了怪物的脖子里,巨大的脖子利刃从中间贯穿,怪物浑身剧颤,发出更加凄厉的惨叫。 怪物两只拳头合在一起,往自己脖子上砸,周辛等的就是这一幕,他抓着刀刃,身体直接就借着竖直的刀刃旋转了半圈,然后他踩踏在怪物的后背上,猛地菗起他的刀,一个借力,周辛跳到了邻近的一个怪物的肩膀上。 那个怪物又来攻击周辛,其他的怪物也来攻击,眼看着好像周辛就要这样被无数拳把身体给锤成肉泥,但周辛的身影,闪躲得极其的迅速,他就在怪物们的巨大肩膀上落脚,然后跳跃,虽然不是卞南枫那样精确,直接落它们的脖子上,但也相当足够了。 周辛一路跑过去,他没有受到任何的攻击和伤害,反而是怪物们,倒下了不少。 周辛爬上了卞南枫他们隔壁的一棵树,把刀给咬在嘴里,周辛四肢往上攀爬,爬行的姿势看着不那么美观,不过周辛也不在意这些。 站在了树木的高处,周辛拿下刀,猛地转头就看向了卞南枫和黎钥。 黎钥已经被卞南枫给放了下来,他现在坐在一根枝丫上,两脚悬空,注意到周辛盯着自己,黎钥转眸过去,嘴角似有若无的一抹笑。 这个人好像无时无刻不再散发着自己的魅力,真让人心悸,想要取代卞南枫位置,从而自己站在他的身后。 啊,这可真让人羡慕啊。 周辛裂开嘴角,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周辛离开后,怪物们更加的躁動,被两个人类踩在身体上,这完全就是对它们的挑衅和藐视。 怪物们开始转过头,不说是全部,但有大部分都无法接受这种蔑视,开始冲向了那边的两棵树,树木长得非常的高,怪物们的身体也无法够到最高处。 而那些藤蔓们,藤蔓沿着树干朝上面蜿蜒,哪怕缠住了人类的脚,也会立刻让他们给砍断。 于是怪物们开始用自己的身体去撞击树干。 它们直接就排成了长队,一个撞击过后,换下一个。 就这样相继撞击,没多久,大概十秒钟左右的时间,卞南枫他们所在的树木就开始摇晃起来,被狠狠撞击的树干,开始出现了裂痕。 咔嚓的断裂声,周辛那边的树干先断裂,他的身体随着树干的倒塌而往下坠落。 这次没有地方可以逃了,周辛四肢都被藤蔓给缠着,怪物们分散开,于是藤蔓就抓着周辛的四肢,将他的身体给大大打开着。 还有藤蔓缠着他的头,藤蔓越来越多,逐渐聚集成了一团比周辛的手臂还要触的藤蔓,将他身体给拉扯着。 这一幕玩家都基本立刻就知道是什么了,五马分尸。 周辛还是一脸不着急的样子,长刀还被他拿在手里,但被藤蔓给缠满了,周辛无法使用自己的武器,看起来已经陷入了绝境。 确实算是绝境,周辛试着动了动身体,无法挣脱这些藤蔓。 这里的怪物们,正围着周辛,周辛之前故意玩挵着它们,它们要把周辛给五马分尸,让这个人不仅是体会到脑袋没有的痛苦,还要他深深的体会四肢都全部被自己吞食的痛苦。 周辛感受过很多次的死亡,这里的死亡似乎更加的鲜明,没有人过来帮他,大家都看着自顾不暇。 卞南枫那里,那个人绝对有能力过来,哪怕是他这会怀里有个人,但别说一个人,两个人,甚至更多,以卞南枫的能够力,他都可以护住。 不过只有黎钥他会保护,其他的人,周辛早就明白,他不在卞南枫的保护范围以内。 会伤心痛苦吗? 有一点。 不过比起卞南枫无动于衷,那边方彦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好像更让周辛心里拉扯着疼。 这些缠绕他身体的藤蔓,那种疯狂的拉扯的痛,周辛觉得可以忍受,但方彦把后脑勺对着自己,就让他很伤心了。 他那么喜欢着方彦,向方彦表过很多次白,方彦居然一点都不敢动吗? 方彦! 周辛低声呼唤起来。 方彦听到了,他动作有细微的停顿,然后还是没有回头,周辛怨怼的目光就在身后,隔着怪物们的身体他都可以感知到,但他不会回头。 因为这个时候回头也帮不了周辛。 这个人,终于也有今天了吗? 不是喜欢到处寻求刺激吗? 今天可就相当得刺激。 虽然对方呼喊他的声音,好像是绝望和痛苦的,但方彦同时非常明白,这个人根本就不恐惧死亡。 他们这样的人,早就和病态挂钩了,不会畏惧死亡。 只会因为某些得不到而遗憾。 方彦跳到了一个倒地的怪物身上,他之前用飞快的速度,将对方手腕还有脚后跟都给割断了,怪物身体倒在地上,方彦走在怪物鼓胀的腹部,拿着他的蝴蝶.刀,猛地往下用力一次,没有鲜血喷溅出来,方彦的刀刺到了东西,但却不是鲜血。 刀刃开始往下划拉,怪物还没有死,但四肢这时候断裂,藤蔓在修复它们的身体,然而修复的速度不急方彦手里的刀划拉得快。 几秒时间,方彦就把怪物的腹部从上往下都给划开了。 巨大的血口朝两边裂开,露出了里面极其惊人的一幕。 里面居然全部都装着人类的尸体,各种断裂的身体,有着许多的头颅,一眼看过去,起码有几十个。 方彦跳下怪物的身体,同时他左手里拿着一个头颅。 将那个血肉模糊的脑袋给举在手里,方彦微笑起来,充满了细微讽刺的声音。 这是谁的头,我拿到了一颗头,是谁的? 方彦的声音不大,但非常的清澈,还有穿透性,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所有的怪物都听到了。 有人找到了一颗头。 是谁的,有来认领的吗? 方彦语气里他隐隐含着笑意。 有怪物朝他扑过来,想要来抢夺那颗头。 方彦突然猛地扬起手臂,将那颗有着沉沉重量的脑袋给投掷了出去,直接投掷向了卞南枫。 卞南枫扬起手,就接住了那颗头。 他和黎钥所在的树木断裂,但倒塌之前,卞南枫就已经抱着黎钥,再次踩踏在怪物的脖子上,转移到了另外一棵树木上。 黎钥被卞南枫给一手环在怀里,两人站在高高的树木上,那一刻黎钥的眼神似乎比起卞南枫那里,更加的淡漠,这种淡漠了,仔细看,还可以看出一点他局外人,看戏人的姿态。 底下玩家的挣扎,对此时的黎钥而言,对这个第二人格而言,方彦眼里的第二人格,在欣赏精彩的游戏。 所以才会这么吸引人,所以才会让卞南枫这样在意和着魔。 也让方彦自己,渐渐地着迷,无法自拔起来。 方彦把头给扔了过去,在怪物们注意力被吸引过去后,他又回到那个到底的怪物身上,把里面的脑袋给一颗接着一颗拿了出来。 两手都沾染满了鲜血,血液粘稠,刺激着方彦的嗅觉,方彦沉沉呼出了一口气,他眉眼里闪烁着扭曲的光,将那些头颅都给用力抛掷出去,抛掷到这个宽阔地带的各个角落。 你们的头,我都给你们了!方彦一边扔着脑袋,一边说。 他眼底的笑越来越浓。 最后头颅扔完了,方彦还想继续扔。 然后他的目光直接就投向了离得不远的几个人类,项非他们。 喂,我们可不是怪物!项非立刻把自己的头给护住,以免眼睛已经发红的方彦过来,把他们的脑袋给切割下来,再扔出去。 我知道,我不会的。他不会随便伤害人类,在对方没有触犯到他的规则的时候。 方彦转身离开,走向了周辛那里,周辛从半空中跌了下来,直接跌到地上,没有任何缓冲,好像背脊骨都断裂了几根似的。 周辛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周辛,对方两手都血红,血液还在滴淌,而他的眼睛里,此时更是一片猩红,红血丝密布。 周辛凝着人,好一会没出声,突然他迎了上去,张开手臂就把方彦给搂进了怀里。 方彦,我爱你。 方彦又听到告白,这个告白是真心的,这个人真心喜欢他。 然而这个人的真心有太多,他喜欢的人有太多。 一如他一样,他的真心,虽然没有数不清,可在意周辛的同时,更在意那个和卞南枫站在一起的人。 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嫉妒,嫉妒着卞南枫。 周辛身体离开了一点,他嘴唇微动,捏着方彦的下巴,低头,那是要去吻方彦的姿势。 以往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但方彦会立刻阻止,可这里方彦没有阻止,还低垂了目光看着周辛。 两人四目相对,周辛想自己没有看错吧,方彦居然好像是在等着他去吻他。 周辛一把扣住了方彦的腰,就狠狠吻上去。 然而下一刻周辛吻到的不是方彦的唇,而是一个冰冷的东西。 嘴唇微微的泛疼,被尖锐的利器给割裂了,周辛先是一愣,随后爆发出疯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一刻周辛像是笑疯了一样。 他吻在了方彦的刀身上。 可是,怎么办,自己更加爱这个人了。 周辛再一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他是真的直接吻在刀锋上。 轻轻的一个吻,周辛眼睛紧紧的锁着方彦,那一刻方彦有种感觉,如果他会死亡的话,那么在他死亡之前的人生里,他一定还会和周辛继续纠缠下去。 分卷(141) 方彦拿开了刀,手腕翻转,蝴蝶.刀消失。 武器都是随时可以拿出来的,这是游戏中给他们配备的独有武器。 四周怪物在寻找自己的头,当有人拿到了一颗头,那个人必然会被后面的其他人给扑倒,然后身体被撕开。 头颅被别的人给抢走。 而被撕开身体的怪物,鼓胀的身体里,装着的全都是人类的尸体,其他很多的残肢断臂。 那个怪物肚子里的脑袋不是所有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他们身体里装有头颅。 那些怪物他们身体上和别人稍微有点不同,仔细去看,可以发现,在他们跑动中,他们的腹部垂吊着,荡漾的弧度是不同里,里面装有的东西,大概率会是圆形的。 也是因为这点,方彦才得以在最快的时间里发现到不同,所以才没有直接去救周辛,而是把那个他发现异常的怪物肚子给划开。 这个决断证明没有错,周辛获救了,他们都获救了。 卞南枫从高处跳了下来,上去时是借力了,下来却一点没有借力,直接从十多米高的树冠上往下跳。 两脚落在地上,把将地面都给踩裂开,巨大的坠落声,但卞南枫毫发无伤,他怀里还抱着黎钥,黎钥离开了卞南枫的怀抱,走在男人前面。 卞南枫跟在黎钥的身后。 程红他们那边也没有事,怪物们似乎会先攻击男性,两个女生好像被一定程度的忽略,加上后来方彦及时发现了头颅藏在的地方,于是两人还没怎么战斗,就已经没有了战斗。 怪物们前去疯狂翻找自己的头颅,拿到了头颅的人,都发出了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听到人浑身直发毛。 程红他们于是立刻往空地中走,远离这些怪物们。 看到黎钥过来,程红本来是想直接冲上去的,但余光里看到杨雪梅,她抬起的脚就落了回去,只是手指用力地弯了弯,程红转过身到杨雪梅身旁,牵住了杨雪梅的手。 杨雪梅左眼转动,右眼被纱布给蒙着,她温婉的微笑,程红心脏还砰砰砰地跳个不停,但随后她也露出了舒心的浅笑。 黎钥走向方彦,可也只是经过方彦的身旁,甚至都没有停脚。 黎钥!方彦猛地回头,就低喊了一声。 刚好那会卞南枫走来,就站在方彦的旁边,方彦抬目间就和卞南枫的目光对上。 深暗冷酷的眼瞳里,什么都知道,知道方彦对他的宝贝有着什么感情。 然而卞南枫没有出声,只是那样平静的注视了方彦两眼,然后他抬脚继续往前。 黎钥没有停脚,他走的很快,走到了程红他们两人面前。 你们没事吧?黎钥对两人很关心。 嗯,没什么事,黎钥你你不怕被他们发现吗? 发现到自己的这一面? 杨雪梅心底很想问这个。 黎钥似乎知道杨雪梅在担心着什么,他轻笑着摇头:没事的。 杨雪梅微笑起来:好。 走吧,我有点饿了,我们去找东西吃。 黎钥伸手在杨雪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杨雪梅低垂着眼帘,她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程红看了看黎钥,又去看杨雪梅,她心底在嫉妒,可这个时候不知道是在嫉妒谁,是杨雪梅,还是黎钥。 程红无声的笑,她拉着杨雪梅,两人追上前面的黎钥。 至于这里的另外六个人,好像都被忽略了一样,毕竟从头到尾,他们似乎都没有出什么力,自然没有被人记住的点。 第114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0 几人离开了那个满是巨大人形怪物的地方,那些怪物们还在争抢着自己的头,但似乎都失去了各自的记忆,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头到底是哪个了。 所以只要抢到一个就立刻往自己脖子上安,然后结果就是根本就安不上,至于后面到底怎么样,没有人去关注了,已经死去的玩家,就已经和活着的人不是一个物种了。 何况这些玩家们,在经历过这么多的而游戏后,要说谁还是纯良者,哪怕是两个女生,都已经不算是了。 动物乐园占地广阔,走在里面,似乎连周围的围墙都看不到。 走在空寂的通道里,四周都是高大的灌木,周围看不到有什么出口或者入口,好像那一条通道会无限延伸下去。 大家一直这样走着,以为很快会到尽头,可是一直走,一直走,怎么都看不到有其他非灌木的存在。 随后众人都停了下来。 周辛的建议,是他到树冠上面去看看情况。 这句话过后,他就直接爬上了身旁一棵看起来高大的数目上,而在他刚爬上去没多久,大概十秒钟不到的时间,突然间发生了怪异的事,就在黎钥他们所站里的地方,地面下的石头开始出现了晃动。 跟着无数的藤蔓从地底冒了出来。 这些藤蔓无论是形状还是形态,都和之前巨大无头怪物那里看到的一样。 周辛看到这一幕,顿时就好像目光有所了然,难怪他之前觉得奇怪。 攻击他们的主要是巨大怪,这些藤蔓,虽然缠绕过他的身体,试图将他身体给撕裂,但当巨人怪们去争抢自己的头之后,藤蔓们好像就变得没有了攻击力。 这在当时就让周辛感到有怪异的地方,因为大家都看得出来,藤蔓对于巨大怪们是某种敌对的关系,藤蔓在侵袭巨大怪的身体。 感情在这里。 那么这样说来的话,这个长长的通道,其实根本就还属于前面的地盘,他们根本就没有走出去。 往树上走!那个项非项非出声,他和他的几个朋友,立刻冲上了树木。 几个人无论反应力还是速度,都相当的速度,而且他们也配合地非常好。 有人跳跃里不好,就有其他人帮助,踩着对方的手或者肩膀借力往树上跳。 至于剩下的那个,其中有人是用箭的,拉开长弓,就快速射箭,给同伴做掩护。 六个人,几乎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里,爬到了树上了。 剩下的黎钥他们,黎钥被卞南枫给一把就抱在了怀里,不需要去征求黎钥的意思,卞南枫抱着人一个轻松跳跃,就跳到了最近的树枝上。 至于说程红他们,那不在卞南枫会关心的范围里,包括底下还站着的周辛同样也是。 以周辛个人的能力,他是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冲到树上,将缠在自己的腿上的藤蔓给用长刀一把砍断。 但周辛没有选择那么做,哪怕上面的方彦喊了一句:上来。 周辛却只是微笑,随后他还转过身,拿后背对着方彦。 这一个行为,就让方彦知道这人打算做什么。 方彦以为自己对周辛足够了解了,但眼前这一幕,让他知道他对周辛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可以说,包括对他自己,其实他都不够了解。 方彦就那么盯着周辛,突然间他也笑了,然后他跳了下去。 大家都往树上走,结果方彦还往下面跳。 他径直跳到了周辛的身旁,听到了旁边的落地声,不用回头看周辛也知道是谁。 所以他才这么喜欢方彦,喜欢到自己都完全控制不了。 周辛走向了两个女生,两个女生最初站的位置就导致他们两个现在的处境和其他人不同。 无数的藤蔓,从他们两人脚底的地面涌出来,也就是第一时间就把他们两个身体给缠住了。被缠住了之后,两人没有求救,而是在反抗和挣扎过后,发现到以他们手里的武器无法将这些源源不断涌来的藤蔓给解决,而且这些藤蔓也没有立刻就攻击他们,似乎他们攻击得越厉害,藤蔓好像将他们身体缠绕得更紧,浑身都异常的疼痛,杨雪梅朝程红大喊,让她停止攻击。 于是程红知道怎么回事,扬起的手臂直接放了下去,斧头落在身旁,被藤蔓给快速缠绕上。 在被藤蔓给完全缠绕并且吞噬之前,程红猛地伸出手,她朝杨雪梅那里靠近,并且朝杨雪梅伸手。 杨雪梅看到程红伸向她的手,还有程红面上的坚定目光,那一刻她知道程红的决定了。 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在一起。哪怕是死亡。 杨雪梅一把抓住了程红的手,两人手指紧紧的抓着对方,藤蔓从两人身体两边缠绕过去,顺着他们的手臂也互相缠绕。 那一刻,看在其他人眼里,两人像是变成了一体,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给分开。 程红仰头望着高处树枝上的黎钥,她微笑着,轻声和黎钥道别:再见! 希望还可以有下次,以往能够尽早再次相遇。 在那之前,就让他们自己挣扎反抗命运好了。 程红和杨雪梅的身体转瞬就被无数的藤蔓给吞食了。 黎钥眸光微微地闪了闪,以他的能力他是可以救到这两个人,或者说他可以和他们一起被藤蔓给吞噬。 不过刚刚程红眼底的另外一个意思他看出来了,让他不用去,让他不要被他们给牵住。 在实验室那里,黎钥曾经和这两人也被藤蔓给缠绕过,在那里,他救过这两个女生。 现在,黎钥知道这两人已经比那个时候更强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 那就下次见了。黎钥给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没有爬上树的周辛这时候身体也快被藤蔓给缠上全身了。 这些藤蔓有点不同,周辛有一种感觉,藤蔓会带着他们去某个地方,在那个地方,或许会有不一样刺激的游戏。 会站在这里,帮程红他们只是原因之一,更多的是自己想要到下面去看看。 这边有老大卞南枫了,黎钥那里,他们两个人就足够了,而且精彩的一幕周辛已经看到了,就在不久前,黎钥用他那边美丽透明的刀刃,给众人都展现了一幕无与伦比华丽又凶残的一面,周辛已经感到满足了。 现在他想去别的地方看看,这些藤蔓的终点会有着什么,那一刻他突然间就想去了。 于是周辛直接不挣扎。 方彦拿刀划断过一些藤蔓,他去抓周辛的手,结果人没拉出来,对方却一个用力,直接把方彦给拽了过去。 方彦面色一颤,当时差点以为周辛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了,然后对上周辛风流的眉眼,知道这个人没有被控制。 那就行,那就一起下去看看。 谢谢啊。周辛对方彦道谢。 方彦一声笑:不用谢。 周辛伸手就去搂方彦的腰。 换了以前方彦大概会直接冷目睥上去。 这次方彦没有了,反而目光里可见的笑意。 你也开始期待了,对吗? 周辛将下巴放在了方彦的肩膀上,他手指顺着方彦的腹部往上,去摸了一下方彦的下巴。 方彦嘴角一抹弧度:要不是不够精彩,我会揍你。 随便,愺我都可以! 周辛突然话锋一转,就转到了奇怪的方向。 方彦斜眼注视着周辛,又笑了一声。 藤蔓将四个人都给拖了下去,随后又继续攻击其他爬到了树上的人。 黎钥从卞南枫怀里出来,柔弱的姿态快速一变,他突然一把将卞南枫给推到了树干上。 哪怕周围还有无数的藤蔓,但黎钥丝毫不关心这些藤蔓,他捏着卞南枫的下巴,凑上去吻了一下男人的唇。 在他那双透亮光芒闪烁的眼瞳中,分明闪耀着浓浓的喜悦:好了,现在就我们了,我们来比个赛吧。 黎钥又在卞南枫嘴唇吻了第二下,卞南枫手臂落在身侧,没有抬起来把黎钥的腰给搂住。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这个不再表露柔弱的人,他喜欢主动,他喜欢掌控一切,不喜欢被控制。 好。 在半个小时里,只要你可以找到我,我就黎钥突然嘴唇贴在卞南枫的耳边说了一句话。 卞南枫眼瞳一瞬间就紧缩,他猛地抓住了黎钥的手腕,用力到几乎将黎钥的脆弱的手骨给捏断。 黎钥眉头不眨,他低头将卞南枫的手指给一根根地掰开。 随后他反手扣着卞南枫的手,将人猛地一推,直接从树枝上推了下去。 卞南枫身体往树下倒,无数藤蔓上来,将他四肢给缠住,看着树上快速离开的迷人的身影,卞南枫哈哈哈笑了出来,笑得胸腔震动。 这个死亡游戏,真的越来越让他喜欢了。 简直让他爱得不得了。 卞南枫落到了地上,由藤蔓们的束缚,他的身体反而不是直接摔到地上。 然而可以将程红他们轻易就拖拽到地下的藤蔓,到了卞南枫这里,就跟皮筋一样,他几乎就好像没挣扎过,藤蔓一根根在他的刀下被砍断,藤蔓生长的速度完全必过卞南枫的挥刀。 甚至他脚下有无数的藤蔓,那些藤蔓刚爬到卞南枫的脚下,立刻就被砍断了。 黎钥已经爬到了树冠上,到了上面才发现原来这条通道的出口是在上面。 有一条长长的铁链在高处悬挂着。 离树冠有一点距离,必须跳跃上去才能抓到铁链。 黎钥没有做什么俯冲,这具身体柔弱归柔弱,但丝毫不阻碍到黎钥的力量发挥。 他的身体相当轻盈,猛地就跳跃了上去,跳跃的速度很快,一瞬间就抓到了高处的贴脸。 另外的项非他们,他们以及爬到了树冠,但是那里没有六条铁链,其他地方倒是有,可他们眼前就只有一根铁链了。 于是只能一个个先上去。 最先上去的自然是项非,他看着皮囊年轻,然而那具皮囊下面,其实年龄已经在四十岁以上,还患有重病,躺在医院。 偶然得到了这个机会,能够到死亡游戏里来,这里相当得让他喜欢,可以说像是为他订做的游戏一样。 他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的伤害人杀人,不用在现世那里,要毁坏点东西,还得藏着掖着,毕竟现世里披着人类的皮囊,在光明下,就要好好当一个人。 只有在黑暗中,才能恢复动物的本性。 这里不同了,他可以披着人类的皮囊,干尽冷血残忍的事。 项非跳上去,抓着了铁链,差一点没有抓稳,铁链相当地细,肉眼看起来好像都会断裂一样。 铁链荡漾起来,将抓着铁链的玩家给剧烈地荡开,荡到了其他地方。 然后铁链上突然一道强烈电流出现,受到电流的攻击,黎钥猛地松开手,身体开始急速下坠,像是直接被抛到了半空中,然后又从半空中急速坠落。 这种快速坠落,就像是在坐跳楼机。 身体在空中下坠,黎钥突然在思考难道这是因为之前自己没有做跳楼机,所以现在就再次体验一次吗。 分卷(142) 跳楼机那里好歹还知道有个终点,这里? 这里的终点在哪里? 真让人害怕啊! 也同时让人很兴奋。 黎钥在空中睁开眼睛,他往坠落的地方看,眼前突然有无数的数不尽的绚烂的鲜花出现。 各种颜色的鲜花都有,最让黎钥一瞬间就注目的是,那些花团中间的一片他黑色的花海。 其他颜色的话黎钥都见过,但黑色的花,漆黑的好像周围光亮根本就落不上去的黑色花朵,让黎钥心底惊讶又惊讶。 黎钥身体直接坠落向了鲜花乐园。 眼看着要直接跌到地上,突然间黎钥感到身体悬浮了起来。 脚离地面只有半米多远,然后身体悬浮起来。 黎钥仔细往下面看,就看到一朵纯白的盛放灿烂的花,将黎钥给接住了。 花朵极为的大,有半个人那样大。 黎钥还没有在现世里亲眼见过这么大的花。 从花朵上落了下去,黎钥转过身看向了接住他的花朵。 他走了上去。 伸手去触碰花朵,目光里带着丝关切,似乎在关系自己刚刚下坠,有没有把花瓣给砸伤。 检查了一遍,花朵没有事。 触模上去时非常的柔软鲜嫩,然而一个成年人的体重砸上去,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甚至于,黎钥看向了四周,四周有和这多白花一样的品种,然后那些花似乎没有这夺开的灿烂。 这是为什么? 总不至于是因为他砸在上面过? 黎钥掌心轻轻抚过花瓣,对白花说了一句:刚刚谢谢你了。 随后发生的事让黎钥愣住了,白色的繁花居然微微颤动起来,每一朵花瓣因为激动都在微微地颤抖。 黎钥紧紧盯着这一幕,他眼瞳眨了眨,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而是这朵花真的可以回应人的声音。 这个鲜花乐园,这里应该怎么通关? 四周快速扫视一番,没有扫到其他乐园的员工,空中突然有身影落下来,朝着黎钥的左边坠落,黎钥往右边走了一点,是那名项非玩家掉了下来。 和黎钥坠落的情况一样,项非也被一朵花给接住了。 接住他的那朵花是黑色的,是让黎钥被立刻吸引的花。 看着那朵黑色繁花,黎钥只觉得比身旁这朵白色还要迷人太多,黎钥想要过去,但突然有东西咬住了他的手。 黎钥低头,就看到白花突然就在他手边,那些刚刚还柔嫩的花瓣,此时每一朵都长出了一排排的牙齿,此时就有两排牙齿咬住了黎钥的手掌。 然而牙齿也没有太过用力,像是怕咬伤了黎钥似的。 黎钥停下了脚,笑了一笑:我不会过去。 白花再次激动起来,尖锐的牙齿立刻收了起来,随后花瓣在黎钥的手背上轻轻的扫过,像是某种小动物在撒娇一样。 不过这里是食人花。 虽然这朵花还没有真的吃人,但黎钥知道,在他之前,怕是早就尝过人类的味道了。 我需要怎么做?没有直接说怎么做可以离开,黎钥大概知道花朵的意思。 既然它接住了自己,怕是在这朵怪花的眼里,他现在就是它的所属物了。 可真意外,原来花也会像人那样,会有占有欲的吗? 黎钥扬起头,望向半空,又陆续有其他人出现,项非那边的人。 没有看到卞南枫的身影,是暂时被绊住了? 黎钥扬了扬唇,他刚刚又把人给推了下去。 在这次之前他也曾推过男人一次,当时是在海中的孤岛上,这次和那次一样,男人就算找上来也绝对不会生气。 谁让他那么喜欢他,喜欢地不得了。 黎钥就站在白花的旁边,而项非从黑色花朵上来。 他没有像黎钥那样,用手去抚摸黑花,也没有像黎钥这样,感谢黑花接住了他。 当他脚一落到地上后,他就拿刀一把将黑花给从枝干上砍断了。 黑色花朵落在地上,漆黑的花瓣突然间开始异变,直接就融化了,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水。 黑水以肉眼都难见的速度猛地冲向了玩家,然后钻进了他的身体里。 玩家面色猛地一变,忙看向自己的手腕,黑水直接从地面射击上来,射到他的手腕里,太过迅猛了,哪怕是玩家这样经验丰富的人,也在那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当他撩开衣袖时,更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手腕开始出现一朵小小的黑色花瓣,和刚刚被他砍断的花朵,上面的花瓣一样。 这代表着什么? 项非目光错愕地盯着那朵花瓣,几乎是一瞬间就有一个猜想,可别是花瓣积累到一定的时候,他自己也会变成了这个死亡花海里面的一朵花。 要真是这样,自己这个出师可就有点不利了。 但是否会害怕? 怎么可能会,简直太刺激了。 项非转过身就走向了黎钥,黎钥正低着头和他身旁的那朵白色繁花在说着什么。 奇怪,人和花在交流? 这一幕太叫人奇怪了,项非走着走着直接就笑了。 花啊! 以前大概率可不是花。 黎钥。项非友好地同黎钥打招呼。 黎钥回头淡淡瞄了他一眼,然后又回头继续面对他的花,那朵花看起来好像比人还让黎钥感兴趣。 这可让项非嫉妒了。 他拿起刀,趁着黎钥不注意,直接就砍向了花枝。 知道刀刃没能顺利碰到花枝,因为一把薄薄的冰冷刀刃横在了项非的脖子上。 这把透明的小刀他见过,不久前刚见过。 但那个时候隔了点距离,前面是隔着玻璃窗,后面是隔着人群,不像现在,项非稍微一低眸,就可以把小刀给看得一清二楚。 真漂亮美丽啊,和它的主人一样。 透明的,如同蝉翼般极薄的刀片,好像轻轻就可以断裂,可项非非常清楚这把刀刃有多么的锋利。 锋利到只要这个人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划拉,他的喉咙就会破开一个血窟窿,然后他的鲜血喷涌出来。 立刻就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项非像黎钥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在意它。 黎钥嘴唇一抹冷笑:你有什么事? 这个项非把自己手腕上出现的一朵黑色花瓣给黎钥看。 黎钥目光垂落下去,看到了一朵指腹大小的精致黑色花瓣。 刚刚我砍了那朵花,然后就有了这个,所以想要尝试一下,看如果砍了你这朵,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黑色和白色可以互相中和的吧?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正当,可黎钥完全看得清楚,这人真实的理由根本不是这个。 这朵花不行,其他的,你随便。这朵花算是黎钥的救命恩花,况且自己刚刚还谢过它,怎么可能让人再伤害它。 你可真温柔。对一朵花都这么温柔,却不肯把自己的温柔和爱,分自己一点。 项非眼底的情绪显得扭曲,既然这朵不能动,那就暂时不动好了,项非走到了旁边,那里有一圈都是白色繁花。 项非上去就开始砍起来,美丽的花朵,在项非眼底,好像反而激发出他更多的摧毁慾。 他就是喜欢这样,把这些纯白的柔弱的无法反抗的东西给摧毁了。 尤其是,他最喜欢摧毁可以哭可以喊叫的人类。 人类的痛苦哭喊,是最让人心潮澎湃的。 身后那个秾艳美人,他的哭泣声,项非知道,将会比他过去摧毁过的那无数的可怜人类还要悦耳动听。 怎么就让他遇见了呢? 真的是太迷人了。 项非拿着他的腰刀,直接就走到了白色繁花的中间,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疯狂且残忍地将那一片白色花海都给摧毁了。 他中间还回头对黎钥微笑过,那表情俨然在说看啊,我把它们都毁坏了,你会生气吗。 生气,不会生气,无论这些花朵到底是什么东西,哪怕它们也许是人,但其他的花朵,它们没有帮助过黎钥,黎钥对它们没有感情,它们被摧毁与否,都和黎钥无关。 黎钥不会前去阻止。 半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项非就把一片白色花海都给毁灭了。 白色的花朵坠落在地上,繁密的花瓣和黑花一样,直接就融化开,融化成了一滩纯白的水,那些水都钻进了项非的身体里。 而项非的左手上,几乎整条手臂都开始变白,被无数的白色花瓣给覆盖。 他干脆直接就脫了上衣,把整个上半身给露了出来。 穿着衣服时,看起来好像和黎钥一样瘦弱,可衣服一撕下来,下面掩藏着的肌肉就显现了出来。 那些肌肉相当的结实和虬结,项非的身体和那张脸很不一样,看脸大概还是学生模样,但身体就完全不是了。 黎钥盯着那边半倮的上半身,最初看到这个人时,黎钥就隐约知道,这人不是表面上这样。 果然的吗? 怕是这具皮囊,也不是这人真实的。 作为有着病美人卡的玩家,有这张卡的加成作用,黎钥的感知里比现世那会更加的敏锐。 这也是他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曾经的沈习,和秦少宇,两人和最初有点不同点。 知道他们或许已经最初那个了。 这个玩家,之前黎钥其实对这人没什么特别感觉。 但现在有了一点了。 到他鱼塘里,成为他的鱼儿,这个资格,在这一刻黎钥知道项非还是足够的。 那么就再表现得优秀一点,他喜欢优秀的鱼,越优秀他越喜欢。 黎钥没有上去阻止,就安静站在那里,看着对方发疯。 催催了白色花朵后,项非掉过头又去把黑色的花海给继续摧毁,那些漆黑的花朵,黎钥是挺喜欢,不过也只是喜欢而已。 他喜欢花朵,但喜欢长在枝头的,摘下来的花,和长在枝头的吸引力是不一样的。 黎钥往旁边走,旁边有张长椅,坐在了长椅上,黎钥咳嗽了两声,吐了点血出来。 黑色的花海,没有一会就让项非给彻底摧毁了。 然后是几秒钟的沉寂,沉寂被天空坠落的东西顷刻间打破,那两个巨大物体坠落得太快,导致黎钥没有看清楚,等到周身传来巨大的声响,几乎刺破耳膜的声响,黎钥目光一颤,抬眸看向头顶,掉落下来的是两个巨大的牢笼。 一个黑色铁笼,一个白色铁笼。 白色铁笼笼罩着黎钥,而黑色的,将践踏在无数黑花上的项非给罩住。 黎钥摇头笑,破坏花朵的人不是他,为什么他会被关起来? 那朵唯一剩下的白色繁花从旁边缓缓移了过来,黎钥伸出手,繁花往黎钥指尖上轻蹭。 是吗?你没有生气啊。白花继续蹭着黎钥的手指,它太兴奋了,幸好这次自己跑的快,将这个人类给接住了,这个人类浑身都太柔软和香甜了,他的声音也那么温柔那么甜。 一定要留下来陪它,陪它扎根在这里。 黎钥轻轻抚模着花瓣,他还坐在长椅上,没有站起来。 铁笼从天而降,却好像只是这样放着,接下来会怎么样? 黎钥不着急,安静等着。 项非那边的几名同伴,五个同伴这个时候都落了过来,几人相继落下来,被其他颜色的花朵给接住,他们相对项非好像不是那么纯粹的暴戾和恶,没有恩将仇报,把接住自己的花朵给砍了。 可后面发生的事,让长椅上坐着的黎钥知道,其实在这里恩将仇报是最好的。 那些花朵们,在接住了玩家之后,对于它们而言,玩家就是它们的所属物了,当发现玩家企图离开,同一颜色的花朵立刻都围了上去,将玩家给围起来。 花瓣上长出来的锋利牙齿,将玩家给疯狂的啃咬。 黎钥转头看向了手边美丽的繁花,白花像是突然有些害羞,花瓣稍微收拢了一点,开始有玩家的痛叫声响起,有太多的花朵了,其中紫色的花海,直接就将落到中间的玩家身体给完全掩盖了。 已经看不到玩家的身体,全都是覆盖在外面的紫花,惨叫声从里面传了出来,听在人耳朵里,让人手指都跟着颤了一颤。 想也知道会有多疼,黎钥这具身体非常怕疼,还好刚刚有人帮他把白色花海给摧毁了。 黎钥视线从正攻击人啃噬人的紫花那里移回来,看向了他的左边方向。 在那里,黑色铁笼里站着一个人。 对方正两手抓着铁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站在了铁栏后,他一张脸,都狠狠陷在两条铁杆的中间,似乎想那样挤出来。 那双眼睛,充满了贪婪慾望、露出垂涎的眼瞳,正兴奋地盯着黎钥,明明两边隔了有几米的距离,黎钥却感觉对方犹如毒蛇般粘稠的视线,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在他的脸上还有手上恶劣的舔.舐着。 黎钥抖了一下手,抖落上面的鸡皮疙瘩。 随后黎钥就弯起了唇,他站起身,也朝铁杆方向走,站在铁杆后,黎钥右手抬起,放在了铁杆上,他手指轻轻地在铁杆上轻敲着,璀璨诱人的眼眸和对方的玩家对视着。 想过来吗? 黎钥对他的鱼儿抛出诱饵。 想,非常想!项非立马眼底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你就过来!黎钥身体往铁杆上一靠,他侧身倚靠着,用微微上挑的余光盯着项非。 无论是神态,还是那时的姿势,一分的引诱,由黎钥做出来,落在旁人眼底,瞬间就变成了十分,甚至是一百分的引诱。 等着我!项非被黎钥给勾引得,浑身都在激颤着。 黎钥视线微微往下一落,落到项非的衣摆下,还真没出他的意外,这条鱼真的是,一点都经不起诱惑。 就这样兴.奋起来了啊? 呵呵,那接下来就得让他高兴点了。 黎钥靠在铁杆上,其他玩家那里,不熟的玩家那里,他们被食人花给攻击着,有人开始快速进行反抗,疯狂挥舞着武器,将周围的色泽艳丽的花给直接摧毁。 花朵们看起来很凶残,然而它们的枝条似乎根本就不堪一击,很快就有人脫身出来。 然而他刚想松一口气,突然间从天而降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给关在了里面。 对方的牢笼在坠落后几秒钟里,猛地开始缓缓的移动,不是牢笼平地移动,而是牢笼四周的铁栏,四面铁栏开始朝着中间移动,玩家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愤怒咒骂出声。 这他么什么东西啊,我靠!妈的,就是想让老子死,是不是? 分卷(143) 我草! 黎钥朝对方看过去,就看到铁栏在快速变小。 他们这里,好像还没有动静。 黎钥这个想法刚一落,他倚靠的铁栏有了动静,也开始移动起来。 黎钥不得不往身后退,直接就退到了铁笼的中间。 长椅在黎钥的身后,离得铁栏不远,铁栏往里移动,直接就挤压到了长椅,长椅是固定在地上的,但铁栏移动过来时,直接把长椅给拔地而起。 断裂的长椅朝黎钥靠近,速度有点快,大概不出二十秒就会到黎钥的面前,如果他再不采取点行动,会让这个快速缩小的铁笼给直接挤压而死。 不过要怎么逃脱出去? 在那一刻黎钥还真的想不到。 对了,黎钥把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盯着卡片看了几秒钟,上面没有提示,显然这里的困境再普通不过了。 那就试试另外的好了。 透明的小刀出现,黎钥将薄刃给拿在手里。 这导致是能随意切割开金属的。 不知道砍这里的铁笼会怎么样,黎钥走了上去,在挥刀之前,黎钥突然又停了,因为他还想再等等,看其他人会有什么好的方法。 这里的玩家有几个,除开项非之外,其他的几个,虽然黎钥知道这些人不算什么好人,但他自己同样也不是。 他的海塘很宽阔,什么鱼他都接受,只要是特别的。 包括嗜血的boss,这种海鱼他都喜欢,何况是这些人了。 黎钥只是拿着刀,没有直接去砍铁笼,他回过头,就开始咳嗽起来,咳出了很多鲜血,血液呕在地上,将那一片地面都给染红了。 另外几人那里,有一个人意外的没有从繁花里出来,被蓝色的繁花给覆盖后,他这人有点幽闭空间恐惧症,在那一瞬间就极其的惊恐,于是就错过了最佳的反抗时间。 而有花朵直接咬在了他的脖子上,将颈部动脉给咬破了,玩家身体倒了下去,倒在地上,他的血液被花朵给吸食着,玩家在痛苦惨叫中,渐渐没有了声音。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没有人上去帮助他,大家只是临时的队友而已,自己活远比去救一个没能力保护自己的人要重要得多。 第115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1 项非那边有个同伴,他突然发现牢笼的铁栏上是有数字的,而且还是顺序排列的。 这必然意味着某种信息,那个人被快速逼近的铁栏给吓到了一般,不是太过冷静,他直接就找到了标注有数字一的铁条,抓着那根铁条就用力一掰,结果铁条还真的就断裂了。 玩家看到铁条断裂,只要再掰断一根,他就可以从这个牢笼里出去了,然而不等他高兴起来,突然间铁笼收拢的速度陡然加快,比周围其他人的笼子要快无数倍。 甚至断裂的地方,开始有新的铁条长出来,比之前的更加的坚硬。 玩家看着周围急速靠近的铁条,直接就骇得大家起来,挥舞着手里的刀,金属相撞声刺耳,然而也只是划拉出激烈的火花,无法阻止自己身体被挤压。 铁条看着都很细,可当挤压到人的身上时,无论玩家怎么挣扎反抗,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的身体被强烈的挤压着,身体被一点点的挤爆。 血液喷溅,玩家就在这样全身被疯狂挤压的痛苦中,绝望地死去。 他的眼睛睁得滚圆,像是完全不相信自己会是这种死亡方式。 其他的同伴看着他爆裂的身体,那些內脏还有骨头,都像是被挤压了出来,铁条往里收紧,到最后所有的铁条都靠在了一起,而人类的骨头,哪怕是头盖骨,也一样被压迫了。 骨头坠落在地上,碎裂成数片,从缝隙里裂开,落到了地上,而在铁笼的中间,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件破烂的衣服,鲜血淋淋的衣服。 黎钥看着这一幕,他嘴角动了动。 见过很多的死亡,但这样不同以往的死亡,还是让黎钥感到一点震撼。 如果刚刚他直接拿刀将铁条给划断了,是不是断裂的地方也会立刻就长一根出来,然后铁条收紧的速度会加剧。 不过,黎钥心头微笑了起来,他的刀不同于其他人的武器,不是只能一瞬间砍断一根铁条,不出意外的话,两条也可以立刻就砍断,在铁条恢复之前,黎钥从牢笼里走到外面,应该是没有问题。 就是这样一来,算是明晃晃的作弊了。 虽然说在游戏中,某种程度上,黎钥其实一直在作弊。 当他获得这张病美人卡的时候,就已经表明了他会作弊。 在这里,看到其他人都在这样拼命地挣扎,想了想,黎钥把刀给收了起来。 就这样作弊离开的话,对这些人有点不公平吧。 何况有吸引他的优秀的鱼,为了对方着想,黎钥还是打算再等等。 直接按照数字来掰断铁条,显然不可行,但既然有数字,就表明肯定还是有一点关系的。 不可能是随便出现的数字。 项非是这样认为的,牢笼收拢的速度没有减缓,大概不出十秒钟就会收到他面前来了。 应该怎么做,这么多数字,虽然是按顺序排列,但不能从一开始掰,那就从最后的那个数字了? 有这么简单吗? 要是真这么简单,他的那名同伴也就不睡死的那名惨了。 不过是简单的游戏,居然前后就死了两个人,他还以为他们能够坚持得久了一点。 看来找同伴什么的,与其说互帮互助,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他们在依赖着项非,这样的话,那还是自己一个人比较好。 项非再看身边这些其他的人,突然间觉得好像没有一个是合眼的,不如在这里都消失了比较好,跟着他也只是会妨碍到他。 项非和黎钥两人牢笼的变小速度会比其他人要慢一点,速度取决于最初花了多少时间将那些花海给摧毁,项非用的时间最短,黎钥的花海,也是被项非给摧毁的。 所以比起其他人,两人这里,等其他人的铁笼都来到面前,黎钥他们那边还有点时间。 项非没有动,就那么站着,有人朝他大喊,希望从他这里获得一点帮助,什么都好,给他一点信息。 然后项非只是怜悯同情地看着对方,那眼神俨然就在说,对不起,但你可以去死了。 啊啊啊! 几道惨叫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自己曾经的同伴,就在刚刚的那一刻,项非将这些同伴的资格给取消了。 如果他身边需要同伴的话,那么黎钥这样的最合适了。 那个病美人,有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不像是伪装的,更像是精神分裂,或者说是两个人格。 简直太震撼和蛊惑人了。 项非不管自己前同伴们的惨叫,贪婪疯狂的视线凝视着黎钥,他的堕天使还没有慌张起来,看那表情好像已经发现了离开的方法。 似乎知道项非在看他,黎钥回过头来。 项非当即就扬起笑脸,他问黎钥:你知道? 黎钥唇角似乎有笑意,但仔细看,又揉着深深的凉薄。 我不知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在这里殉情了。 几个前同伴,叫喊声更加的惨烈,身体被疯狂地往里压,內脏骨骼全部都爆开,鲜血往四周喷溅,有血液都溅到了黎钥的手上。 人类的,温热的粘稠的血液。 如果是现世,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有人这样在自己面前死去的话,黎钥想他肯定会伸手帮助。 在这里,他却只会眼睁睁的看着,因为这里不是现世,这些人没有自保能力,就算在这里黎钥救了他们,但黎钥救得了现在,救不了以后。 这是他们的命运。 在这个游戏里,他们运气有点不好,能力的实力的不足,导致他们只能沦为炮灰般的存在。 黎钥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病美人卡出现在手心。 这张卡片,好像只有自己才会有。 特别又特殊的卡片。 也许自己也是炮灰,只不过现在还能暂时随心所欲地行动的炮灰。 来了这个游戏里,不管自己再怎么肆意,包括那些副本boss,他们也不完全是主角。 大概没有所谓的主角,他们所有的人,所以的存在都是炮灰。 那么在自己倒下去之前,就好好地挣扎还有反抗,和娱乐吧。 铁条已经来到了眼前,还有几秒钟就要挤压上自己的身体。 黎钥感觉到了生命受到了威胁,忽然的,天空有什么东西坠落了下来。 刚好,对方就掉落在了黎钥所在的牢笼上面。 听到声音的黎钥仰头,视野中出现一个高大峻拔的男人,男人似乎是逆着光站在上面,他微微地垂眸,和黎钥对视着。 黎钥温柔微笑,不再做任何的反抗。 他不会死,男人不会让他死。 牢笼里面有数字,牢笼外面同样有数字,然而在牢笼里的黎钥他们,因为过于关注着自己,所以没有太过观察其他人的牢笼,在牢笼外侧的铁条上,同样有着数字,不过和里面的数字顺序不同。 卞南枫从牢笼上跳了下去,站在牢笼外,他沿着牢笼走了半圈,然后抓着其中一根铁条,猛地往外一掰,铁条断裂,连续掰断了两根,卞南枫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将人给拉了出来。 另外一边的项非看到这一幕,他顿时惊愕不已,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铁条外侧还有数字,但他看不到,虽然看不到,可当他去看里面数字时,会发现有些数字颜色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色彩会稍微深一点,颜色是渐渐深的,玩家顿时就找到最深的那一个数字,那是数字12,外面对应的则是1,直接就掰断了那根铁条,然后是右边的一根,项非从牢笼里走了出去。 在他出去后的一瞬,铁笼就突然急速合拢,但凡他晚那么一点,他现在已经被铁条给挤压而死了。 黎钥从牢笼里出来,同卞南枫到了一声谢,但下一刻黎钥突然猛地推开了卞南枫。 卞南枫身体往后退,脚下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低眸一看,是死去玩家被挤压碎裂的血肉。 卞南枫眸光毫无波动,他抬起手,朝黎钥伸手。 黎钥则轻轻摇头,然后看向了卞南枫的身后,在他的身后,血红的花海突然就涌了过来。 霎时就将卞南枫身体给呑了进去。 长有尖锐利齿的血色花朵开始蚕食卞南枫的血肉,没有动静,黎钥发现人形的花团里好像没有动静。 黎钥盯着那一片刺目的血红,好像有鲜血从里面流出来,那些红比花海还要耀眼。 黎钥盯了几秒钟,突然就转过身走了。 至于身后刚刚救了他的人,需不需要他的救,答案自然是不用。 如果那个人都需要沦落到他去救他的话,那么他可以从他的鱼塘里离开了。 他不喜欢弱者,越强大的他越喜欢。 鲜花乐园的积分券拿到,黎钥和项非两人暂时组队。 程红已经周辛他们,被藤蔓给拖到了别的地方,大概是临时触发到了什么潜在的规则,那几个人,虽然力量等级上比不过卞南枫,但黎钥知道不久后他们肯定还会再相遇。 那个时候,他相信他们都会变得更强,尤其是程红和杨雪梅。 可一定不能让他失望啊! 黎钥同项非走出了鲜花乐园。 本来最初大家是打算去找点东西来吃的,结果中间出了点意外,现在就继续去找食物好了。 小卖铺的位置非常好找,走出鲜花乐园没几步,视线里就看到有一个出售食物的店铺,走到店铺里,黎钥询问怎么购买这些食物。 被员工告知用积分券来换就好了。 也是在这里黎钥知道,原来辛苦得到的积分,根本买不了多少的食物。 黎钥看了看自己的积分,如果拿来买了食物,直接就少一半,这可有点不划算啊,黎钥于是表情有点犹豫。 项非直接上来,拿他的积分买了食物,出手非常的大方,好像好不容易得来的积分被这样买食物消费,一点没关系似的。 项非拿过一瓶水,就递给黎钥。 他以为黎钥会接,这个人的性格,这一面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在意这些的人,然而黎钥居然根本没有看项非。 他反而突然就盯着小卖部的员工了。 这里的员工,大概在医疗房间那里后,黎钥就知道他们有点不同,和其他副本游戏里遇到的有点不同。 所以,黎钥不想花一分积分,但也想得到足够的食物。 你是这个店铺的售货员,你的话,应该可以有权利送人一些食物吧。 黎钥温柔微笑。 员工猛地盯向黎钥,规则里说的是玩家需要用积分来购买食物,不能抢夺,但在这之外,确实没有限制他们将食物送出去。 然而以往也不会有人来让他们送,因为根本就不会人这样想。 员工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被撩那样鲜花娇艳的笑脸给迷住了。 这个人类真美,笑容绝色,那张脸,雪白精致,一点瑕疵都没有。 员工被黎钥给温柔直视着,他突然觉得有点心慌,明明他们这些怪物,早就没有心了,可在这一刻,他还是慌了。 他甚至想要拿镜子出来,确认一下自己此时的外形怎么样,有没有不好看。 还有,那就是这个人浑身都是香的,不是那种低劣的香水味,而是本身就带有的芬芳气息,那种芬芳像是一种信息素,散发出来,在对周围的人无声的说,你们可以过来,可以靠近我,可以拥有我。 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勾人? 售货员脸上表情渐渐有了点变化。 从他眼底的痴迷黎钥知道他的美色果然对这些人非常有吸引力。 那么这样呢,黎钥抬手,就把手指落在了售货员的手背上,感受到掌心里突然就绷紧的手背,黎钥心头微笑。 我肚子很饿,之前吃了点东西,但现在又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你的吃的,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我一点? 黎钥一脸的请求,目光极为真诚。 有,有很多!售货员早就忍不住了,别说黎钥是想吃食物,就算是这个时候想要吃他,他也一点怨言都没有。 售货员立刻往里面走,拿了这个店铺里最贵的食物出来,甚至还拿了很多。 黎钥看了下摆在面前的这些食物,多了,是真的多了。 就从里面拿了瓶水,还拿了两袋吃的。 谢谢,你真好。黎钥笑着。 不谢,你不多拿一点吗?售货员看黎钥居然只拿这么一点,担心黎钥会吃不饱。 你太瘦的,得多次点。 下意识就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售货员的脸颊居然慢慢红了。 分卷(144) 黎钥低笑:我体质就这样,吃再多也不会长肉。 真的很谢谢你,你人真好。黎钥顶着他那张病美人卡,随意地散发着他的魅力。 拿着食物往下个乐园走,边走黎钥边吃东西。 多拿了一袋食物他给了项非,虽然这个人是个标准的变态,前面在有肉瘤会飞动物乐园那里,这人隔着玻璃舔上他的后颈,不过这种另类的变态,倒是黎钥的海鱼里暂时没有的类型。 而且这人使用的武器刚好是黎钥喜欢的,那是一把细长的长.枪,被这人给挥舞起来时,那画面还不错。 既然算是自己海塘里面的鱼了,那么小小的食物黎钥还是不吝啬给的。 至于这个人要的其他,暂时黎钥没兴趣给。 身后的那双眼睛,滚烫又焦灼,完全地黏在黎钥伸手。 黎钥走在前面,对方就那么扭曲地注视他,没有直接就扑上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这点距离,黎钥觉得其实根本就没有,露在外面的后颈,让黎钥有种已经被毒蛇给缠上的冰冷感。 黎钥仰头喝水,将整个纤细的颈子给露了出来,那一瞬寒气侵袭,好像蛇信就在自己耳边吐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黎钥低头,将水瓶盖子给盖上。 只是被看两眼而已,就算这人已经在心底将他给撕碎还有呑食了,那都没有关系。 因为那也只是对方的一种幻想而已。 下一个乐园,黎钥选择的是糕点乐园。 这个乐园,是现世里没有过的,不过类似的,黎钥倒是有见过,不是现实里,而是在电视上,例如好像有什么巧克力乐园,那个乐园里面,全部都是可以使用的巧克力,各种形状的巧克力,非常的美丽,也非常的美味。 不知道这个游乐场里面的糕点乐园会是什么样。 会有很多设计精美的糕点吗? 黎钥非常的好奇。 寻着地图走去了糕点乐园,当来到检票口时,黎钥被检票员告知,这个乐园通关的话,将会一次性获得30个积分。 就这一个积分,甚至比黎钥现在手里拿到地还要多。 黎钥望向了前方,在那里,走进一扇门,里面就是糕点乐园了。 里面真的,真的太叫人期待了。 黎钥把通票递上去,他和项非两人检票过后走进了糕点乐园。 站在那扇门前面的时候,扑鼻而来的奶油香甜,呼吸一口气,好像就已经有奶油在自己唇齿间融化开。 那种绵的软甜,直接就让黎钥嘴里的唾液谁都开始分泌了。 黎钥舌尖抵了抵牙齿,刚刚明明吃过东西,还喝多水,结果闻到这股浓甜,好像更加地饿了。 进去后一定好好地吃一点这么香甜的糕点。 黎钥有这样想过。 然而当门打开,他一脚踏进了大门,突然间身体有点异变,急速的变化,好像身体里有柔软的奶柔在血管里流过一样,那让他整个身体都跟着软满了下来。 黎钥眸色颤了颤,那股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门在自己身后关上,项非就站在了黎钥的身旁,他抬起手,嘴里发出了一道惊呼。 这 黎钥回头看向了项非的手指,外形还是人类的手,但仔细看到话,本质却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好像稍微碰一下就会融化的奶油。 这么想着的时候,项非自己抬起了手臂,然后舌尖直接就舔上了自己的手指。 一阵浓烈的甜,比自己过往尝过的甜还要浓烈,浓到好像甜一口就会醉了一样。 我变成了奶制品? 黎钥也看向了自己的手,他完全手指,能够感受到力量,但那种力量却同时又变得奇怪,好像有着强大的力量,可是无法使用出来。 黎钥倒是没有舔自己的手指,他就只是抬起手,把掌心放在鼻翼下嗅了嗅,嗅到的全都是一股浓香。 这样的吗? 黎钥笑出声,边笑边摇头。 难怪这里会给三十的积分券了,感情只要进了这里,就会变成奶制品啊。 既然他们已经成了奶制品,那么一会会有什么出来,品尝他们的吧? 不然可就不惊险和刺激了。 项非在惊愕了片刻后,也狂笑出了声。 笑声戛然而止,他将自己的分身给拿了出来。 让他惊讶的是,分身居然也变成了奶制品。 里面是长长的饼干,外面抹了层巧克力。 真是太叫人想不到了。 黎钥,你好像有点喜欢这个?项非不是看不出来,黎钥偶尔会盯着他的武器看,同为男的,项非相信自己的猜想,黎钥喜欢他这个武器。 你尝尝。 既然已经无法使用了,从冰冷的杀人的武器,转瞬就变成了食物,那么食物最后的归属,当然是被吃掉了。 于是项非直接把自己的长.枪给了黎钥。 黎钥也没客气,拿过了项非的武器,直接就一把掰断,非常的清脆声,饼干被掰断的声音。 黎钥直接就张开嘴巴咬了一口,从中间开始咬的。 然后慢慢咀嚼起来,里面是饼干,外面裹着一层灰色的巧克力,巧克力入口即化,好像在嘴巴里有奶油炸开的感觉般,连大脑皮层也在那一刻感觉到那种柔软感。 黎钥连吃了几口,不过更多的他就没吃了,因为周围还有很多其他事物,得把肚子得空着。 你的手指项非突然就抓住了黎钥的手,抓地很轻,没敢太用力,免得一不小心就把黎钥的手指给扯断了。 我能稍微舔舔吗? 项非其实随时都可以自己咬上去,咬下黎钥的一根手指,已经变了质,变成了奶油的手指。 但他还是征求黎钥的意见。 如果是其他人,自己看上的其他人,项非根本就不会管对方的想法,这个人太不同了,不是过去的那些低劣品,这人是世间的极品,他值得被尊重和宠爱。 项非所给的尊重,那就是在吃下黎钥的手指之前向对方询问一下。 自己的身体忽然就变成了糕点,全身,包括衣服,头发,任何的地方,怕是连內脏,在这个时候都是糕点制造。 虽然一切都看起来很荒谬,但这个空间,本来就是任何事都可能发生的,所有就算是自己成了人形的糕点,身体轻轻就能碎掉,但黎钥只觉得惊奇。 和前面遇到的危险太不一样了。 黎钥那双盈着春水的眼瞳里,此时波光更加潋滟。 第116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2 项非将黎钥的手掌被捧着,这人弯下腰,那姿势看起来如果黎钥让他在自己面前跪下,他都绝对会照做。 不过将自己的手指给让出去,让这个人吃的话,那也没可能。 黎钥还是喜欢完整的自己。 缺了一根手指的自己,可就不完整了。 黎钥另外一只手抚摸上项非的脸庞,在对方充满了期待和贪婪的视线下,黎钥突然手指猛地往项非的眼眶里一陷。 和他的猜想一样,这个人情况也跟他一样,全身都变成了糕点。 自然的,他的眼睛,眼珠子也成了可以轻易就抠挖出来的糕点。 没有疼痛感,项非身体微颤了一下,就感受到了自己的眼珠子从右眼眶被挖了出去。 那颗眼珠子被黎钥给拿在手里,纤细又柔白的手指,将他的眼珠给拿着。 没有血液流出来,只有纯白的一点奶油在顺着眼球往下滴落,那些奶油沾染上了黎钥的指尖。 比奶油更纤白的手,项非盯着黎钥的手指,他突起的喉骨猛地滚动,就在那一刻,他只觉得身体里有团火刷地燃烧起来。 想要用他的东西取代一下,然后沾染到黎钥的指尖。 黎钥微微垂目,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没有了一只眼睛的人。 哪怕被挖出了右眼,这人脸上一点痛苦都看不到。 他们都成为了糕点人,浑身都是糕点构成,黎钥抬起手,余光里看到项非表情骤然一边,像是忽然更加的兴奋,兴奋到剩下的眼瞳都在颤抖。 项非激动地盯着黎钥,他嘴唇微微张着,像是特别的惊喜,惊喜黎钥会将他的眼珠子给吃掉。 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就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和这个人合二为一了。 那会快点吃掉他的眼睛。 快点! 项非裂开了嘴角,笑容异常的扭曲。 黎钥绯艳的嘴唇眼看着就要触到项非的眼珠子,忽的,他停了下来,然后右手轻轻一抛,就把项非的右眼还给了他。 哪怕对方的眼珠子是可以吃,是甜腻的糕点,但黎钥也绝对不会吃。 这是他的一个准则,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其实已经不算是正常人了,可就算是那样,黎钥还是有他的底线。 他不吃人。 转过身,黎钥往糕点乐园的里面走。 整个乐园,走在里面,嗅到的全都是无数糕点的清香。 连脚下的地面,踩上去也有点软,是软软的可以使用的糕点。 乐园的构造,是一个看起来像下午茶的地方,空间宽阔,栽种有鲜花,花朵颜色艳丽,看起来颜色似乎比刚刚的那个花卉乐园颜色还要漂亮。 还有着假山和喷泉,喷泉里喷出来的水,看起来是透明的清水,不过黎钥知道,多半也是可以使用的,果汁,或者是酒? 出于一点好奇,黎钥朝喷泉走了过去,走到泉水旁边,弯腰伸手接了一点水,在嘴里尝了一下,是酒,而且还是口味相当好的酒,比黎钥在现世里喝过的那些要好太多了。 黎钥又喝了两口,越喝就越好像停不下来,甚至想要走到喷泉中,直接把整个身体都沉到泉水里,好好得喝个痛快。 咳嗽声响起,黎钥听到了自己的咳嗽,从嘴里吐出了鲜血,血液沾黏在手上,却和往常不一样,他血液的味道,不是腥甜的,而是纯甜,果汁一般的香甜。 黎钥低声笑了起来,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黎钥没有回头,那个人来到黎钥身旁,看到了黎钥吐出了血,那些血,散发出来的香味,似乎比这个乐园里的糕点还要馨香。 项非直接就整个人都跪在了地上,他将黎钥的右手给捧着,望着黎钥的眼瞳里,小狗一样,仿佛在可怜的乞食。 可以,但被吃错了东西。黎钥从这人渴求的眼睛里知道他想要什么,没有拒绝,允许这个人吃。 但未免对方一会太激动,把他的手指也给呑掉,黎钥还是稍微提醒了一下。 不会,肯定不会,我就尝一点而已。尝一点黎钥吐出来的血,吐出来的馨甜的血液。 项非就那么将黎钥的右手给捧着,用他的舌尖去将那些鲜红的甜血都给卷到自己嘴里。 太甜里,比浓浆还要甜,甜到醉人。 项非感到整个大脑皮层都在那瞬间开始颤麻起来,他贪婪又疯狂的卷着黎钥手指上的血液,用他的舌尖去给黎钥清理血液。 真的不能吃一根手指吗? 项非微微抬起的眼瞳里,有着这样的意思。 黎钥眸底有丝笑意,他在让项非如果想可以试试,但是试过之后,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项非哀叹了一声,只能相当遗憾。 不过,突然他眼底又蹿出了光,这样也不过,他可以这样独自享用着黎钥的血,这是其他人都得不到的殊荣。 黎钥把手指给拿了回来,上面有点粘黏,隐隐的不舒服,黎钥把手给伸到泉水里,将手给轻轻洗了一下,没太用力,免得一不小心就把糕点做的手指给洗断了。 拿出手指,甩干净谁。 乐园里有着桌椅,而且看起来还不少,黎钥大概数了一下,桌椅在一十张一张。 现在所有的椅子都是空着的,黎钥舔了舔嘴唇,有种预感,不久后这些椅子或许都会坐满人。 不然它们放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 就是不清楚这些来使用糕点的人是来自哪里。 黎钥走了过去,走向了位于中间的那一张桌椅,中间是一个小的玻璃茶桌,茶桌上放着有下午茶,还有就是空荡的餐盘,白色的餐盘,理论上应该装着有各种精致的小糕点的,但这会却什么都没有。 这里的桌椅和其他地方的颜色有点不同,似乎色泽要更深一点,但视线对上来的时候,黎钥身体就好像被蛊惑到了,然后他的脚就开始往这边走。 拉开一张椅子,黎钥坐了上去。 椅子的触感和平时坐的很不一样,黎钥指腹在椅子扶把上抹了一下,用了点力,随后把指尖给放在自己嘴里,舌尖舔了一下。 微微的甜,应该是饼干做成的。 这种椅子,若是放在现世里,怕是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坐上去,稍微用点力都会被坐碎。 现在黎钥坐在了上面,他知道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变成了人形糕点的他,体重怕是也没多少了。 黎钥后背靠在椅背上,端起了眼前的一杯红茶,茶水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看这样子像是刚刚准备好的。 大概是他们打开门的那瞬间,准备好的。 眉眼浅浅的弯着,黎钥眼瞳里荡漾着粼粼的波光,项非也坐了下来,坐在黎钥的左手边。 在黎钥喝茶的时候,他两只眼睛都深深凝注着黎钥,他的右眼,被黎钥给扔回来后,重新安装上去,但安装的手法错误,导致他的右眼现在呈现一种诡异的样子,那样的眼睛盯着黎钥,异常的可怕。 黎钥看到这人眼睛没装对,他没有提醒对方,反倒是觉得挺新奇的。 也就这里会有这样的一幕出现,换了其他地方,可能就看不到了。 黎钥安静地喝茶,而项非则安静但露骨垂涎地盯着他。 黎钥眸底都是笑,旁边这个人是不是忘记了他和自己一样,都变成了糕点人。 要是出什么事的话,他们两个命运一样。 放下了茶杯,红茶喝了一半,包括杯子也是糕点制造而成的,嘴唇触上去,只感觉到了软甜,导致黎钥真有点忍不住,想要一口咬破杯子,把被子都给吃下去。 呼吸间全都是糕点奶油的香甜,黎钥现世里是没有多少下午茶的兴趣的,对于糕点这些小甜品,也喜好一般。 在这里,嗅到浓浓的甜味,却让他感到了饥饿,相当的饥饿,随时都想立刻就站起来,然后开启一场狂吃的盛宴。 好在理智暂时还有,黎钥将病美人卡给拿出来,在指尖翻转,这张卡会随时提醒他,自己是谁,自己现在在哪里。同时,黎钥偶尔也会咳嗽,咳嗽出血,鲜甜的血液,不过那更加让黎钥清楚,这是在游戏中,自己不管变成了什么样子,最后的胜利一定要在自己的手里。 玩可以,怎么玩都无所谓,什么游戏都可能,但必须是他赢。 分卷(145) 他喜欢享受胜利时的那种愉快。 黎钥转头看向了糕点的入口方向,那里的门还是紧闭着,没有第三个人进来。 但肯定会有来宾,黎钥唇角糅着暖笑。 没有等待得太久,也就十多分钟时间,糕点乐园的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有几扇门同时打开,原本是墙的地方,突然间就出现了四扇一模一样的门,门从外面打开,开始有人往里面走。 人类,进来的都是人类,而且在看到他们的一瞬,黎钥就知道和他们不一样的人类。 那些人的表情,看起来都有点恍然,好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现的,怎么就来了这个地方。 他们的表情,还有走动的姿势,让黎钥立刻有个猜测。 人们从门外往里走,彼此应该是不认识的,但进来后,好像瞬间就认识了。 甚至于前一秒的茫然,转眼就变了,变得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吃吗? 哇,连柱子都可以吃,好好吃!有个人冲到一根柱子前,抱着柱子就开始啃起来。 是白巧克力,太好吃了,你们也来长长看。那个人他在柱子上张开嘴巴就用力咬了一口,比人还要粗的柱子,现实里别说说用牙齿咬缺了,牙齿咬掉都不可能缺,现在却轻易就被咬了一块下来。 年轻的男生惊喜又惊讶,嚼吃着嘴里的巧克力块,转头招呼其他人也过来吃。 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也往柱子上咬,都发现柱子居然真的可以吃。 其他的人,在进来这个糕点乐园后,被里面全是香甜糕点的世界给震撼到了。 一些人站在入口处,太过震惊所以不知道第一时间该做什么。 另外的那些,就相对要反应快一点了。 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对于自己前面的记忆完全模糊,也不知道这里是否是现实,但这是糕点世界,可以自由的享用无尽糕点的世界,在进入那扇门之后,这个意识就仿佛已经扎根在了他们身体里。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吃,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可以吃。 糕点乐园看起来像是一个豪华的后花园,里面栽种有很多美丽的花朵,有人上去就开始摘花吃,鲜艳娇嫩的花朵,看起来和真的花没有分别,可一旦吃到嘴里,人们就发现,它的花朵是奶油制成的,相当的甜,比他们过去尝过的任何的食物都还要甜。 一旦开始食用这里的糕点后,人们的表情就开始慢慢有了变化,像是突然就被蛊惑和引诱了一样,尝了那一点甜后,整个脸孔都变得疯狂起来。 别的所有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一种慾望,食慾。 在这个乐园里,所有人的食慾都被瞬间放大,哪怕是过去一点都不喜欢吃甜食的人,在尝了一口后,都会立刻生出强烈的饥饿,接着尝第二口第三口。 有的人干脆就开始暴力起来,将自己看上眼的东西,全部都先摧毁,然后把糕点堆放在自己面前,他坐在糕点中间,狂吃起来。 门口还站着的几个人,虽然没有像这些人立马就被甜食给控制,但乐园里面的浓香,已经渐渐钻到他们的身体里,让他们现在也逐渐不去想别的时,饥饿感成为唯一的感觉。 那几个人有男有女,虽然彼此没有交流过,但在眼神的对视里,大家都有共同的想法,这个全部都是糕点组成的乐园里,肯定有着最好吃的一个存在。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去找到那个最好吃的佳肴。 其他的那些,那些人在疯狂吃的东西,虽然也很好吃,但远远比不上那个等待着他们去发现的糕点。 几个人于是开始往乐园里面走。 并没有怎么费力,就发现了黎钥和项非的存在。项非就坐在黎钥身旁,但他和黎钥在一起的时候,黎钥的那张脸,只要一注意到,周围任何的存在都会被忽略,所以这时的项非也被进来的人类给忽略了。 几个人类走了过来,先是走,然后加快速度,疾走,知道身边有其他人,团之间就有人奔跑乃至狂奔起来。 那里有着很多张桌椅,最中间的地方坐着一个绝色的美人。 美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皮肤细腻,看着比四周的奶油还要柔软细白,他的眼睛极其漂亮,只要看到那双眼,好像整个魂都会被吸进去。 好像听到了声音,美人缓缓转过头。 当大家看到他的正脸后,几乎所有人都当即屏住了呼吸。 那不是人,那是天使,那是最完美的神。 几个人冲了上去,他们疯狂冲到了黎钥的面前,有人伸出手想要去碰黎钥,但又怕是自己的幻觉,稍微一碰,这个欢迎就会消失。 一个女生,她微微颤抖着手,手指伸到黎钥的面前,不敢直接就碰上去,她轻轻的抚模着黎钥的脸庞,隔着一点距离。 用手指去拨弄黎钥的卷翘浓密的眼睫毛。 那双眼睛水汪汪的,无尽的春水在里面无声流淌,美人的抬眸间,春水荡漾,他在引诱他们。 他浑身都是浓甜的,比这整个乐园里的糕点还要甜。 他手指放在茶几上,两只手都合十,美人温柔地坐在这里,眉目也极其的温柔,落在人类们的眼底,似乎他就是在等他们。 你是在等我们吗?一个青年小心翼翼地出声,他的眼瞳睁得很圆,一瞬不咋地盯着黎钥,目光里顷刻就聚满了渴求。 想要立刻靠近黎钥,占有黎钥的渴求。 黎钥微微弯起唇,他没有说话,因为就在刚刚,他好像发现了,他无法出声了。 哪怕张开嘴巴,他的声音也无法传递出去,不能传递到这些人类的耳朵里。 这些人 看起来就是这个乐园里的下午茶顾客了吧。 而他和项非,准确点来说,是他,全身都变成了糕点的他,将是这些人的下午茶。 真的是,太让人意料不到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 他会被这些人给分吃了吗? 对这些人类而言,这只不过是他们的一场在美味不过的梦了,而对于黎钥而说,大概会成为他的梦魇。 挣扎吗? 反抗吗? 黎钥微笑,怎么看以他现在的糕点身体,挣扎起来也只会加快自己身体碎裂的程度而已。 那就保持安静还有微笑就好了。 你叫什么?那个女生把手指拿开,但随后像是又终于忍不住,在黎钥的嘴唇上碰了一下。 极致的柔软,哪怕只是轻微的一个碰触,强烈的电流就往女生的全身扩散,她眸光颤抖,难以相信居然能够遇见这样犹如人偶般精致美丽的人。 我叫陈芳,你叫什么? 女生好像一定要知道黎钥的名字一样。 黎钥嘴唇微动,女以为她要说什么,结果黎钥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声。 你不能说话吗?女生顿时就悲伤起来,这么漂亮绝美的人,居然无法说话。 她眼底显得很难受,好像真的心疼的样子。 另外的人类,有一个来到了黎钥的身后,他直接就弯腰,脸凑向黎钥的头发。 深深的一个吸气,呼吸到了全都是沁人心脾的香,这个人的身体是香的,连每根头发丝也都是天的。 男人看着眼前柔顺的短发,不知道怎么的,完全控制不了自己,他舌尖探了出去,猩红的舌尖,直接就轻舔在黎钥的头发上。 黎钥没有躲开,旁边椅子上坐着的项非突然站起来,伸手就打算去推开那个男人,在他的面前做出这样猥.亵的行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他要宰了这个渣滓。 项非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膀,打算将人给掀翻在地。 结果就是他没能将触到黎钥头发的男人给掀翻,反而是他自己,当手落在男人肩膀上时,稍微一个用力,他的手居然就断裂了。 手掌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没有鲜血流出来,断裂的地方是奶白的,他们的身体,全都是奶油,只不过是外表看起来像人而已。 本质上已经全都是奶油了。 项非这里的动静吸引来了围着黎钥的几个人类的目光,大家本来都不高兴有人来阻止他们,可是当看到对方断裂的手,还有露出来的里面的奶油时,几个人类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 这两个人也是糕点乐园里的一员了? 这么说的话,他们和这些花草,还有柱子,地面,甚至是桌椅茶杯都是一样的,全都是由糕点做成。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们也是糕点乐园里为他们提供的甜点。 供他们随意食用。 你那个女生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本来用力抓的,突然就放缓了力道,怕直接把黎钥的手给扯断。 你和他一样,是不是? 面对女生的惊讶询问,黎钥微微点头,没有隐瞒。 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他浑身都是奶油的香甜,他自己都能闻到那种浓浓的香。 甚至他其实还有点想把自己的手指给吃了,不过好在还有点理智,不至于真的那么做。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漂亮的你,会是糕点? 这不可能啊。 女生的眼睛里在这样说。 黎钥依旧只是微笑,好像他接下来无论是什么命运,被吃还是被分食,都完全接受。 你很漂亮,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人。女生由衷地表达着她的真心话。 黎钥还是那种浅浅微笑的表情,好像无论这些人对他说什么,他都是那个表情。 女生放开了黎钥的手,她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的悲伤更加的浓烈。 可没过多久,女生的表情就渐渐有了变化,变成了一种贪婪的食慾。 你是为我们准备的,是不是? 女生扑了过去,她紧抓黎钥的两只手,将黎钥奶油制成的手都给抓得变行了。 没有痛感,变成了糕点人的黎钥已经没有了痛感。 低眸,眼底波光微微闪烁,看着自己被抓得凹陷的手指,黎钥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一点。 他抬起头,对着眼前女生清秀的脸庞点了点头。 你真的是给我们准备的? 女生惊讶又惊喜。 她嘴唇张开,看起来是温柔又秀气的女生,当锋利的牙齿露出来后,顿时就显得好像是一个怪物。 那女孩猛地吞咽一口口水,她整个人都在紧张,紧张地颤抖。 我、我能吃你吗? 这句话也是周围其他人想要问的。 周围加女生,一共有七个人,这七个人,七双眼睛都完全凝注在黎钥的身上。 黎钥看向每一双眼,刚刚还看着正常的眼,转瞬就有了变化。 他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了一个美味的佳肴,极度吸引他们的盛宴。 黎钥这次没点头也没摇头的。 而他的沉默,在这时被几人认为是一种默许。 不会疼的,那边的人断了一只手都不疼,你也不会疼的。 女生拿起了黎钥的手指,张开了嘴巴,锋利的牙齿就猛地朝黎钥的右手手指上咬下去。 黎钥指尖微颤,眸底的水光,忽然间就变成了泪光,他脸上依旧还是浅浅的微笑,可那双眼睛,黑曜石般迷人的眼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聚集了无数的泪水。 清透的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将他的浓密的眼睫毛给染湿了,一滴泪挂在眼睑上摇摇欲坠。 不会疼的。 女生稍微停了一下,然后用力去咬。 忽然,她无法动弹。 后面扎起的头发被人给一把狠狠拽住。 抬头就狠狠瞪像对方,女生出口的话也裹着血腥般:松开你的爪子! 那是站在黎钥身后的男人,看到女生去咬黎钥的手指,那么纤白又修长柔嫩的手指,就这样被人咬断,他非常得舍不得,怎么这样暴殄天物,应该好好地让他衔在嘴巴里,先将它们一根根地舐过,抿过,尝尽了它们的味道,然后再将它们全部咬断,咀嚼吃掉。 这样才是正确的品尝方法。 你也太粗鲁了,牛嚼牡丹啊!男人出声讥讽。 下一秒他将黎钥的手给抢了过来。 没有太控制黎钥,导致黎钥的手腕立刻就出现了裂口,小小的裂口里面,不是血红的肉,而是纯白的奶油,虽然现在还是固体,但看着就非常的柔绵,细软,稍微挤压一下,就会有奶油流出来。 男人温柔又缱绻地抬起黎钥的手,他弯下了腰,舌尖去触黎钥的手背。 就在触上的那一刻,后背突然被一个重物砸下。 嘭的闷响,砸得男人身体晃了晃。 男人于是稍微停下,直起身他往身后看,就看到刚刚断了一个手掌的糕点人。 外形是人类,但明显他们根本不是人类。 没有人类的身体是奶油制成的。 已经知道这两人不是人类,所以男人对于他们的看法瞬间就改变了。 对于这个娇柔的糕点美人,他会很温柔的,但另外这个,和美人在一起,就仿佛是污染弄脏美人的肮脏存在。 哪怕身体里也是奶油,和美人一样的奶油,但男人突然就对这人没多少使用的兴趣。 直接毁掉,让他融化好了。 砸在男人背上的是一把椅子,项非从隔壁拿起来的椅子,由饼干组装而成的椅子,就算砸中男人,也对对方造不成什么伤害。 反而激怒对方。 但项非还是没停手。 他也想要吃掉的病美人,凭什么让这些人先享用,问过他意思没有。 他可不允许。 人群后面,四扇门中最右边的那扇,有一个人走了进来,峻拔又帅气的身影,进来后嗅到浓甜的味道,也只是嘴角弯了弯,一点都不受影响。 其实有点意外的,没想到他的小甜点真的会来这里。 来这里,然后真的成为甜点。 这些人类,是从现世里找来的,直接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将他们的梦境连通到这里。 往乐园里面走,站在了桌椅的外沿,望着中间那张桌椅,那里有着两个搞糕点人,还有其他的人类。 人类被乐园的香气给蛊惑,分不清这里到底是哪里。 而作为糕点人的黎钥,俨然已经吸引了这些人类。 真让他羡慕,那个小美人,他还没来得及享用,就得先被这些人类给吃了。 男人轻笑了一声。 没有上去阻止,这里是他的后花园没错,但每个乐园中,有它自己的规则,连男人都不能随意去破坏的规则。 分卷(146) 不能随意破坏,但如果男人想,还是可以的,不过他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他会等的,他等了这么久,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一个他的小甜点,他不可能轻易就放开他的。 男人就在外面站着无声地看着,那里的七个人,其中那个男人,开始想打算直接吃黎钥,不过被阻止了一下。 于是发红的眼睛立刻就开始转向。 已经成了糕点人的玩家,不是正常人类的对手,根本就无法抵抗对方。 十秒钟不到的时间,项非的两只手臂还有一只脚都给扯断了,断肢被扔到了不远处的喷泉里,奶油制成的肢体被泉水给浸没,在一点点的开始融化。 好了,下午茶正式开始。 他的小甜点,可得好好地挣扎啊。 让他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摆脱这样的困境。 男人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例如黎钥会哭,或者会吐血,可当黎钥直接掰断了自己手,放在他面前的一个瓷盘中时,还是让男人惊讶到了。 黎钥无法出声,于是他微笑着,将盘子往茶几中间放。 他看向四周的人,水波潋滟的眼瞳,无法出声,可是那双眼睛分明就会说话,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几个人立刻就都明白了。 这根手指先给你们,给你们中间最强的那个人。 黎钥微微歪着头,一滴泪水从他眼眶里滑落,他在微笑着流泪,哪怕是泪水,也不是悲伤的意味,而是极致的撩人。 怎么分? 女生提出问题。 有十根手指,我们可以都吃到一根。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青年说道,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着黎钥的剩下九根手指。 话是这样说的,可是他不只是想吃到一根,他想黎钥的十根手指都是他的。 甚至于,他想黎钥整个人,都是他的,由他一个人来吃掉。 怎么可能和其他六个人一起分,根本就分不了。 身后还有很多其他人,他们迟早会发现到黎钥,镜片下那双眼睛猛地眯起,他想要直接上去把黎钥给抓住,然后带着他离开,躲到乐园中其他人无法找到的地方,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一个人独享黎钥了。 黎钥眸底又有泪水聚集起来,一只手到他脸颊旁,将他滴落的泪水给接住,那人张开嘴巴,把泪水给舔了进去。 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那人开始用牙齿咬自己的手指,他已经渐渐猩红的眼睛深深地锁着黎钥,好像不是在啃自己的手指,而是在啃黎钥的。 黎钥看向对方,感受到来自对方眼底的饥饿和食慾,视线微转,落到了眼镜的脸上,和对方四目相对,黎钥眸底微微溢出点笑意。 那丝笑意立刻就把眼镜给勾得神魂颠倒。 他走了上去,将黎钥的手给抓住,几乎是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黎钥的右手,那里食指断裂,被黎钥自己给掰断了。 眼镜目光异常的虔诚,望着低眸俯视他的绝美面孔。 我叫曲戎,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曲戎非常深情的告白。 对他想要全部吞食下的食物的告白。 黎钥看着曲戎眸底的愛意,他的回答是缓缓摇头。 跟这个人,就无法看到其他人了,他不该被一个人拥有,他是这里所有人的。 旁边椅子上已经没有了人,项非趴在地上,他在往喷泉那里爬,爬进去拿自己的两只手还有一只脚。 黎钥那里,那个看似柔弱又纤细的美人,他其实一点都不脆弱,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视线,一点都不露怯,反而把那些人给掌控在手掌里。 只是掰断了一根手指,就立刻让这些人产生了不同的意见,其实项非也能够理解。 如果他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也会有一样的想法。 人类的本质,对极致美丽的东西是拥有独占慾的,不可能和别的人分享。 只有自己独占,才是最叫人满足的结果。 项非知道黎钥不需要他担忧,反而是自己,自己才改小心,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手脚都断裂了。 项非爬到了泉水里,半个身体都陷在了里面。 他的脸开始一点点融化起来,能够清晰感觉到那种融化,相当的恐惧,好像灵魂也跟着在一起被融化掉。 项非没有了手臂,只能用牙齿去咬自己的手,咬到了右手,他往身后退,幸好还有一只脚,于是用那只脚做支撑,项非退出了泉水。 眼睛突然就看清楚周围了,眼皮好像也被融化了,粘稠的奶油在自己脸庞上滑落着,项非舌尖舔了舔那些奶油,或者说是自己融化的脸,很甜,他自己也挺甜的,虽然还是比不上黎钥。 把左手给粘黏上,断臂的地方是奶油,肩膀那里也是奶油,把两者贴上,又在泉水边撞了撞,很快左手就粘上了。 不过当项非想要去拿自己右手时,才发现原来手臂位置安装错了。 只能稍微又移动一下,把手臂位置移正。 右臂捡了回来,安装回身体,手臂以及断了一截,感觉到了这一点,项非也只能扬唇笑一笑。 跟着去拿自己的一只脚。 当他准备安装脚的时候,动作猛地一滞。 没有回头,但从泉水荡漾的水面上,项非看得很清楚,他身后站了两个人。 两个人浑身都沾满了各种色彩奶油的人类,一男一女,两人就笔直站在他的背后,用着令人心惊的视线看着他。 在他们的眼里,此时的项非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奶油制成的食物而已。 就是这个食物会自己动,还会自己把手给安装上。 现在在装自己的脚。 要我们帮你吗?那个男的说。 不等项非做任何回应,男人就抓住项非的肩膀把人给拽到了面前,跟着将人推倒,蹲下了身,男人拿过项非手里的右脚,低眸非常好奇地看了眼断裂的地方,当着项非的面,男人低头尝了一口断面的奶油,比他刚刚尝过的糕点要好吃太多,像是里面添加了毒.品一样,尝一口就让人浑身非常的快乐。 男人视线落到项非脸上,看到对方好像惊恐害怕的样子,他哈哈哈笑出了声,把项非的腿还给了他。 非常友善地把项非给扶了起来。 接上的腿被泉水给融化了点,导致项非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然后男人就搀扶着他,把他给扶到了一张邻近的椅子上坐下。 过来的时候男人注意到了另外一边,那里有几个人正围着一个糕点人,不过由于视线被遮掩了一点,导致男人没法立刻就看到那个糕点人的脸,所以就暂时在这边了。 男人也拉开一张椅子,茶几上放置有餐盘,多个餐盘,在自己面前的一个餐盘里,有着小小的叉子,叉子是银色的,男人拿起叉子尝了一口,虽然是甜的,但远不如面前这个糕点人。 真意外啊,这里居然有人形的糕点可以吃。 而意识中,也只是觉得这个人吃起来肯定很好吃,一点都没有对方不能吃的念头。 男人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他扬起唇:就你们两个吗? 第117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3 项非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果是在现世,这样的种类根本就无法站到他面前来,甚至还用这种高高在上的眼神俯视自己。 但在这个糕点乐园里,由于自己意外成了糕点人,导致这种货色居然可以敢这样来低看他。 那瞬间项非感到无比的愤怒,桌面餐盘里摆放有刀叉,这样的武器,他瞥了眼,就算只是巧克力制成的又怎么样,他还是可以杀人。 项非把就抓过男人手里的那把刀叉,趁着对方正玩味笑着的时候,他猛地抓住了对方的头发,自己的手指立刻就呈现快要断裂的姿势,手背都在裂开了。 但项非丝毫没有害怕,抓紧对方的头发,逼迫对方扬起头,跟着将手里的巧克力刀叉用力的刺进男人的眼睛里。 刀叉断裂,但巧克力还是在那瞬间刺伤了男人的眼睛。 啊啊啊,熟悉的惨叫声传来。 这才对,这种发展才是对的,想要吃了他吗? 来啊,只要有这个本事,将他心脏给挖出来吃了都可以。 项非哈哈哈狂笑起来,有其他玩家发现了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只是外表是人形,但实质是这个乐园里可以使用的糕点人。 那些人朝着项非扑了过来。 而项非朝着另外个方向跑去,跑动的过程里,他的手又断裂了,落在了地上,项非没有弯腰去见,而是直接就冲到了黎钥的面前。 将黎钥自己掰断的那个手指,放在一个盘子里的手指给拿了起来,然后还把拽起了黎钥,扣着黎钥的后颈,就猛地一口咬上去。 两人都是糕点人,哪怕项非用牙齿去咬黎钥的嘴唇,也只是咬破了点皮,没能真的咬下块来。 反而是黎钥,手操起桌上的个餐盘,朝着项非的脑袋上砸去,看起来项非的脑袋应该会比餐盘硬实点,然而破裂的确实项非的脑袋。 直接脑袋中间裂开条口子,从里面流出了相当粘稠的脑花,也可以说是奶油更合适。 黎钥站到了边,看着眼前这个脑袋裂开的人,他嘴角淡淡的笑,对方和他样是糕点人,可在那一刻他眼底的眸色分明是在表明,他和项非不同。 四周的人类,本来还在思考要怎么让其他人都无法得到黎钥,然后只有自己可以独享,却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这个人,明明是糕点人,是被食用的存在,却冲过来抢他们喜欢的黎钥,这就是在和他们抢。 这样的对手,不需要有什么言语,所有人都立刻把矛头给对向了他。 大家全都涌向了项非,项非看着面前扑来的凶残人类,在他们眼里他就是可以吃的糕点,但在项非这里,这些同为人类的存在,是在吃人。 可项非会有害怕吗? 点都不会,甚至可以说,这个结果就是他想要的。 项非在众人围上来打算将他给分食时,猛地转头,掉头狂奔起来,跑动的过程里,身体震颤,导致脑袋裂开的地方,脑浆流得更多的。 在他身后蜿蜒起来,将他的后背衣服都给染白了。 项非脸上丝毫都见不到恐惧和害怕,反而他的笑声更加的疯狂。 他跑向的方向是喷泉,来到喷泉边的时候,项非猛地停下,转过身看着身后的这些面目扭曲,已然像是怪物的人。 这些人类,不是游戏中的人,但明显是真人,这点项非还不至于分不清楚。 然后项非就很容易推测出他们的来源了,真的很有意思啊。 不过这些人的美梦,没那么容易,项非唇角都是挑衅的笑,这些人连他这样一个没什么反击能力的糕点人都不能完全吃掉,更别提是那个人了。 那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普通玩家,表面看着是个病美人,可是项非知道,这个令他着迷的人,非常的厉害,可能比起副本boss,也完全不在话下。 那就会见了,黎钥! 项非猛地盯向了黎钥,无法出声,但他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想法黎钥能够看得懂。 黎钥嘴角的笑在这个时候加深了点,然后在他的注目下,项非身体突然往后一仰,直接就倒在了喷泉里,泉水被溅起来,水花四溅,溅到了冲过来的人类身上。 有人当时就跟着跳了进去,这个糕点人,明明是个食物,为什么可以用那种好像自己毫无畏惧的神态,不该是恐惧和害怕吗? 这种眼神,那个人类看得太多了,他非常的厌恶,他心底冒出无尽的杀戮,在这个空间里,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情绪无法控制,甚至很容易就被放大无数倍。 但他知道,他不会让这个人就这样倒下了,他要把人给抓出来,从泉水里面抓出来,然后将这个人的身体给撕碎了,让对方知道不要用那种轻蔑的眼神注视自己。 人类跳到了泉水里,他伸手去捞水底的项非,但跳下去后,身体个摇晃,鼻子里突然就嗅到了非常浓烈的甜酒味,有泉水溅到自己嘴唇上,人类舌尖微微舔,那种甜,只要尝了口,就让人无法拒绝,人类立刻就忘却了所有样,什么愤怒,什么不快,全部都忘记了。 他直接就弯下了腰,开始把头都埋在了泉水里,他咕噜咕噜地疯狂地喝起了泉水,甜腻的酒,被人类不停往嘴里喝,很快他本来平坦的腹部,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膨胀起来。 然而人类点都没感觉到腹部的胀,光是头埋在嘴里还不够,他干脆整个人都沉了下去。 泉水底下的项非,他的身体在慢慢的融化,他看到了上面沉下来的人类,对方脸上的表情,很鲛人惊讶。 那就像是中了毒样。 这里的甜品,说是糕点乐园,某种程度上,也许是真的毒,只要尝到了,就让人只想疯狂的呑食下去。 后续又有不少的人类都跳到了泉水里,本来是去抓项非这个糕点人的,结果转眼间都被泉水的甜酿给引诱到了,忘记了本来要做的事。 另外的那些,没有跳到泉水里的,看到这幕,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但要说清醒,那也完全不可能。 来到了这个乐园里,就不可能再保持清醒。 也就只有黎钥,因为他拥有张特殊的病美人卡,也就只有他这样的标准海王,才不会随便受到这里香气的引诱。 那些人类知道最好不要接近泉水,因此注意力拉了回来,回到了黎钥身上。 黎钥本来被项非给拉了起来,但在项非跑开后,帮他引开了小部分的人类后,黎钥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他的那截断指被拿了回来,黎钥将断指给粘黏回手指上,稍微进行了点揉捏,因为没有像项非那样跳到过泉水里,所以他的手指虽然断裂了,但没有融化,没有缺少的地方。 黎钥将手指给捏回了原来的样子,第一次给自己捏手,那种感觉,黎钥居然还觉得挺喜欢的。 他的这张脸,不知道要是一会被毁坏后,他还能不能自己揉捏起来。 这么想,黎钥突然心头有了个想法,他看向了四周,像是为了做某个实验样,黎钥突然直接把自己的右手,连同着整个手臂都给扯了下来。 手臂就那么放在了桌子上,那些返回来的人类们,看到这幕,都惊到了,不少人都微微惊得张大了嘴巴。 有些人反应要快一点,他们之前就碰触过黎钥的身体,知道黎钥的身体有多么的香甜,那是比世间任何的美味还要鲜美的盛宴。 像是自己可以来到这里,可以活到今天,就是为了这份盛宴而来的。 那几个人稍微停顿后,立刻疯扑上去,几人冲到了茶几面前,身体往前扑,两只手往前面伸,去抢黎钥扯下来的自己的手臂。 分卷(147) 那只手臂,虽然有袖子给遮掩着,但露在外面的手指,那一根更纤细柔白的手指,奶油制造而成的手指,散发出来的香甜,旦靠近,嗅到了,就再也无法对其他的糕点产生兴趣。 给我,我要吃,让我吃! 是我的,不要抢我的东西,它是我的。 放开啊,我先看到的,放开,把它给我! 几个玩家为了争抢黎钥的这只手臂,最初还只是推挤,到了后面他们开始扭打起来,甚至于有人直接从后面勒住了他人的脖子,他死死地勒住对方,不管对方如何挣扎还有咳嗽窒息,哪怕后来那人不再反抗,两手都垂落下去,眼睛也闭上了,那人也没有把人给放开。 他猛地从后面扑上去,整个身体都扑到了茶几上。 本意是用身体去抢那只诱惑着他的手臂,然而人类的身体重量,跳到茶几上,饼干茶几就根本承受不住那个重量,直接就裂开并且坍塌下去,人类于是也跌了下去。 但他的身体压着黎钥的右臂,直接把那条胳膊给压瘪了。 可即便是瘪下去的手臂,粘稠的奶油都被从细腻柔滑的皮肤里被圧了出来,人类却一点都没有嫌弃手臂变形了,反而两只手紧紧将那条手臂给抱紧,他低头张开嘴巴就咬住了手臂断裂的边,随后就开始啃食起来。 黎钥走了几步,听到了身后激烈的争抢声,回头看了眼,就看到为了抢夺他的条手臂,这些人都互相争得头破血流,好像还有人倒下了,看对方发青的脸色,黎钥知道对方已经死了。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死亡,对于他们而言是不是真的死亡。 黎钥转过头,条手臂暂时可以拖延他们一会,他先试试自己刚刚的想法能不能真的行。 要是可以的话,那这里的人类,他大概都能稍微满足一下他们。 但完全喂饱不可能,那不是黎钥的风格。 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变成了能够被食用的糕点,黎钥也不会让人随意就来操控他。 从来都是他操控别人,毫无例外。 黎钥来到了个巨大的奶油蛋糕面前,这是个巧克力奶油蛋糕,白巧克力,纯白的颜色,看起来和雪花颜色相近。 黎钥指尖抹了点奶油到自己嘴里,尝了尝味道,很好吃,下子就能够让人迷住。 如同里面添加了罂.粟般,不只是叫人舌尖着迷,而是让人的灵魂也为之垂涎。 黎钥将病美人卡拿了出来,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也幸好有这张卡,可以让黎钥的情绪保持稳定,要是没有的话,黎钥觉得可能在别人将他自己吃了之前,他会先步把自己吃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黎钥虽然喜欢养鱼,他的海塘里,无论现世还是游戏中,都有无数的海鱼,可本质里,黎钥最喜欢的人还是自己的。 其他的鱼儿,都得排在他的身后。 黎钥低眸笑了两声,余光又往乐园的入口处看了眼,门还是紧紧关着,这次技术最好的海鱼还没有出现,肯定会来,就是时间问题了。 不是想要寻求对方的保护,而是黎钥在好奇,那个人如果进来的话,如果他也变成糕点人,那会是副什么场景,这是黎钥好奇的。 站在白巧克蛋糕面前,黎钥暂时收起了多余的想法,开始动手直接挖了不小的巧克力和奶油下来。 虽然右臂被他给扯断了,但左手还在,黎钥不说是全能的,但稍微给自己捏跳手臂,在这个糕点乐园里,捏一条手臂什么,他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办到的。 那一条手臂将些人类给吸引了,但不是全部,有人开始朝黎钥这边走,很快就将黎钥给围拢了,另外还有些,那一些进来后就被乐园里的糕点香气给迷住,直接就扑到糕点中,开始狂吃起来,吃的越多,似乎眼神里的清明就越少,然后疯狂和食慾就更加强烈。 越是吃,食欲越强,哪怕吃到腹部高高的鼓起,没有人停下,像是就算肚子吃到炸裂,他们还会继续吃下去。 那些人已经没多少自我意识了,只剩吃这个想法。 黎钥周围这些人,没有吃太多,因为都很快注意到了黎钥的存在,注意到这个乐园里专门为他们这些来客准备的绝美糕点人。 你在做什么?有人站在黎钥的左手边,看黎钥左手沾满了白色的奶油,似乎是打算弄什么东西。 黎钥微微抬眸看向他,他嘴唇微动,说了点什么,可是作为糕点人,黎钥的声音出不来,于是对方也只是更加的困惑,为了看得更清楚,那名玩家往黎钥靠近了两步。 离得黎钥更近了,稍微嗅口气,全都是黎钥身体的浓香,香气往身体里每根血管里侵袭,让血液都在瞬间就流速加快,甚至是沸腾起来。 黎钥回眸继续捏他的右手,没有花太久的时候,就捏出了条长长的雏形。 你是在给自己做手臂吗? 有个人接触过类似的捏手,所以很快就发现了黎钥的意图。 黎钥看向那人,他这时表情比刚刚更加的生动,波光潋滟的眼瞳注视着那个人类,对方整个人当时都呆愣住了,仿佛魂魄都从身体里被黎钥那双明明清黑白分明,但又妖异勾人的眼瞳里。 我会点,我帮你啊! 说着那人就走了上去,他眉宇间染着和煦,拿过了黎钥手里的那条巧克力,拿过来后,那份细腻和软绵,就让青年差点没有忍住,想要口把这个巧克力给吃了。 巧克力都送到了嘴边,牙齿甚至都已经在上面快咬下去了,突然间青年眸色一颤,因为旁边的那双眼睛,里面的水光好像突然就变成了泪光,闪烁着的泪光,让这个绝色的美人,显得更加的脆弱和柔软动人了。 这个人为什么可以这样的绝美还有香甜,让他真的想要口一口将他给吃掉。 青年后槽牙用力地一咬,几乎快屏住呼吸了,这样一来就可以不用嗅到旁边黎钥的芬芳,他快速动手起来,比之前黎钥的速度更加,前后就花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把条完整的手臂给捏了出来。 拿着那条手臂,青年走向黎钥,他把完整的条手臂递到黎钥面前,眼底当时充满了种期待。 黎钥微微张开嘴唇,对青年说:谢谢。 没有声音,可唇形青年看到了,美人在和他道谢,真的是,啊,真的让他洗彻底地迷上他了。 有人也想过来,想帮黎钥把手臂给安装上,那人刚碰到黎钥的身体,就被青年给脚踹开了。 对方被踹得摔到地上,爬起来就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想独占他吗? 你不要做梦了,他是我们大家的,不是你个人的。 青年只是拿冰冷,甚至仔细看是杀人的视线盯着和他嚷嚷的人,那种杀戮的目光极其得骇人,和他面对黎钥时的和煦,截然不同。 被他盯着的人,看体魄和身体算还算好,可在青年的杀人目光下,居然就浑身一颤,还自己往后退了两步。 他脸惊恐,只觉得自己但凡敢再说一个字,就会被那个人给杀了。 恐惧顷刻间狂肆地侵袭上来,那人甚至想要掉头跑了,但是又完全舍不得,舍不得那个绝色的浑身都是香甜的糕点人。 青年帮着黎钥把他的右手给安装上去。 衣服不像手臂,没有复原,不过手臂安装上去,黎钥拒绝了青年的帮忙揉捏,怎么说呢,虽然身体全都是奶油,但除了痛感之外的其他感觉,全都是有的。 另外的人给自己捏手臂还有捏肩膀,那种感觉在这里相当奇怪。 青年已经快到忍耐的极限了,黎钥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他给自己捏手臂的时候,牙齿用力地咬着,眼睛里全都红血丝,分明是要忍不住,然后将那条手臂给吃了。 黎钥可不想对方靠自己太近,然后直接低头就在他脸上来一口。 虽然这张脸缺点的话,可以用奶油给填补上,但暂时还是不想缺。 右臂完整,青年的手法居然非常好,完全像是专业的,黎钥两只手都抬起来,连手指好像都捏得样,弯曲手指,刚刚捏出来的右手,接上身体后,居然瞬间就可以用了,和原装的手臂没有区别。 大概唯一的点不同,就是衣袖没有了。 你们都很饿了?黎钥检查过右臂后,两只手放下去,看向站在他面前,将他给围了起来,每双眼睛都狰狞垂涎的人类。 他微笑着问,语速不太快,这样一来,声音虽然没有,但大概这些人可以听懂。 是,我们都饿了,非常饿! 有人立马就扭曲笑着猛点头,他往前走了步,抬起了手,想要去碰黎钥。 黎钥盯着那人的手,又抬眸去看他。 那边。黎钥指了个方向,是他刚刚坐过的茶几方向。 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看懂了黎钥的意思,每个人都在不停分泌的唾液,想要马上把黎钥这个甜腻的糕点人给吃了。 在这里,他们没有任何人类不能吃的念头,那种念头,在某个时候就已经被屏蔽了。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全身都散发馨香的人可以吃,他们要吃了他。 去茶几那里可以,那里有食用糕点的餐具,非常合适。 人们都跟在黎钥身后,黎钥走在前面,身后全都是随时想上来将他扑倒并且吃了的人类,很多鬼怪都想吃他,因为他身体有着些异香,还没有人类对他表露这种食慾。 这个糕点乐园设置还真的太独特了,让他的游戏参与感,在这刻达到了顶点。 来到茶几边,黎钥没有拉开其中椅子坐下,而是突然得他个转身,就背对着茶几,面前是站过来等待着食用下午茶的人类,他们在过来时,经过其他茶几时,就已经随手将上面的叉子给拿到了手里,就等黎钥一个点头,然后他们好窝蜂涌上去,将黎钥给分食了。 黎钥眼眸弯起,眼尾染着抹昳丽的红,他轻笑起来,笑了片刻,两手撑着背后的茶几就坐了上去,身体往茶几中间移动,黎钥坐在了茶几上面,他两只长且笔直的腿弯曲起来,脚踩在玻璃茶几上,两手在背后撑着,面前的人类都站着比他高点,他们全都俯视着黎钥,而黎钥,微微仰着头。 他俯瞰着这些人。 人们都站在黎钥的面前,黎钥那双眼,好像看着每一个,和每一个人都对视着。 他眉眼流转,水波潋滟,仰视着这些人,没有抵抗没有恐惧,将整个身体都给无限放松,他展开自己美味的身体,以让眼前这些人可以随意地分享他。 段时间的死寂,死寂过后所有人都疯狂起来,朝着黎钥疯狂扑过去。 他们将黎钥的手和脚都给拉开,黎钥本来是坐在茶几上的,很快他就躺了下去,茶几看着小,不过黎钥倒下去时才发现其实茶几不小。 身体给拉直了,周围的人全都饥渴地盯着黎钥,黎钥听到了这些人的口水吞咽声。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早就在等着这刻。 将这个绝美的佳肴给分享了。 只要给他留个头就好,其他都可以捏,黎钥丝毫不介意这人将他给吃了,他还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死亡,来到这个游戏里,有着病美人卡的缘故,相当于有了个bug,黎钥总是能化险为夷。 现在,在这里,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接近死亡了呢? 黎钥没有闭上眼睛,他想要好好看看,看这些人是怎样将他给共享的。 可随后,黎钥有点意外,也可以说算是在他的预料中。 有人开始打了起来,因为那个人想要触黎钥的嘴唇,想要在吃掉黎钥前,去吻黎钥,哪怕曾经是笔直的直男,在这个时候,见到完全模糊了性别的绝色面前,那人完全忘记了自己是直男,他只想要去吻黎钥,去尝尝黎钥嘴唇的味道。 然而在那个时候,不只是他个人这样想,很多人都这样想,想要最先去吻黎钥,去品尝黎钥嘴唇的柔软,自然的,这个想法不能所有人同时进行,于是冲突和争斗就这样发生了。 黎钥微微眨了眨眼,沉默着注视眼前这切,这些人为了他而打起来,真的是,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抓住,再拖延一会,可能就没什么时间了。 因为就在刚刚,黎钥察觉到一点异常,在这个乐园里,有另外双眼睛。 那个窥视不是刚刚出现,只是黎钥刚刚发现而已,对方在暗处直盯着他。 不会是人类玩家,那就只有个可能了。 对方之前突然离开,让黎钥有点诧异,对方的离开,导致黎钥就到了卞南枫的怀里,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后悔。 黎钥心底笑了起来,他转过头,朝视线所在的地方看过去,没有看到人,但黎钥知道那人就站在那附近。 要直看下去吗? 想要看他被这些人给分享,如果他是对方那个位置,他也会喜欢这样的场景。 黎钥舔了舔嘴唇,突然间余光瞥到入口方向的门有打开的迹象。 就在黎钥的注视下,乐园的门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那个人一进来,周身就立刻有了点变化,而那种变化,男人也几乎是在第时间就察觉到了。 真是厉害,所以才这么让黎钥喜欢。 男人深暗的目光转,立刻就和黎钥望来的视线对上,看到黎钥躺在了个茶几上,他的衣服凌乱,右手上的袖子已经没有了,而黎钥的胳膊上,已经出现了几个缺口,被人给咬出了好几个缺口。 男人面色看起来没有变,可周身气息骤然阴厉,他疾步走了过来。 这些人类没有发现到卞南枫的出现,都还在为了争抢黎钥的个吻,而大打出手,来自是互相厮杀。 于是卞南枫几乎没怎么废力气,就将面前的人类给个个他解决了。 哪怕卞南枫自己也在走进来这里后,顷刻间变成了糕点人,身体顿时留脆弱起来。 可他的脆弱,和黎钥他们不同,那根本无法称之为脆弱。 进来疾走的时候,卞南枫虽然目光凝注着黎钥,可余光瞥,就快速将这个乐园的所有构造都给收进了眼里,知道什么是可以利用。 不是直接出手将这些人类给处理,而是从抓着这些人的胳膊或者肩膀,个高甩,就把人给甩向了远处的喷泉里。 喷泉离这边距离不近,但卞南枫轻松就把人类给个接着个扔进去。 坠落到泉水里的人类,几乎都瞬间喝了大口泉水,本质是烈酒的泉水,哪怕他们有意识想要爬起来,但被之前就沉在里面的其他人给抓着脚,往下面拖。 周围的人没会就被清理干净了,只剩黎钥和卞南枫。 分卷(148) 卞南枫站到了黎钥面前,把黎钥从茶几上给抱了下来。 抱在怀里,卞南枫往张椅子上坐,他低头去吻黎钥的唇,温柔又爱怜的个吻。 有被吓到吗?卞南枫温声问。 黎钥点头,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可几秒钟后他柔弱可怜的表情顿时一变,泪水还在脸上蜿蜒成泪痕,刚刚的害怕却完全消失。 你呢?刚刚害怕吗? 怕。卞南枫实话实说。 显然他的害怕和黎钥的害怕不是同事。 黎钥问的是,假如卞南枫再来晚点,大概自己就会被这些人给吃了,那个时候卞南枫就只能得到他点剩下的残缺身体,所以他问卞南枫怕不怕这个。 哎,你也变得和我样了,你让我尝口?黎钥扬唇,笑容如孩童般天真又烂漫。 你想尝哪里?卞南枫低头,嘴唇贴在黎钥的耳边。 之前不是说半个小时里找到你,你就吃我这里这颗不甜的糖 现在,应该是甜的了。 卞南枫拽着黎钥的手往下,让黎钥自己拿那颗卞南枫身上独一无二别样的糖。 黎钥呵呵呵地笑,瞳低的光亮。 好啊,那你给我。黎钥丝毫不客气,直接就让卞南枫给。 卞南枫搂着黎钥,笑得浑身都在微抖。 现在不行,晚点了。卞南枫本来想点头的,突然间改了下口。 因为左边原本的空荡位置,站了个人。 那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就如同冰雪乐园那里,悄无声息地消失一样。 黎钥感觉到那股胶着的视线更明显了,抬起点身体,往旁边看,就看到了这个副本的boss齐延。 男人就站在他们几米开外的位置,目光里漾着点笑意,冰冷的笑意。 这会出来?迟了吧!卞南枫启唇就是一句刺耳的话。 听在齐延耳朵里刺耳的话。 晚?怎么会,难道说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卞南枫摇头:不知道。 那不就对了,你们会很快就变得饥饿,到时候会是谁先吃掉谁呢? 之前的戏码好看,那么现在的更加刺.激。 你想看什么?卞南枫语气突然就温和起来,好像不再把齐延当成是对手。 齐延笑:保密。 就算他不说,卞南枫也知道,但是恐怕不能如这个人的愿了。 看够了的话,就退下去吧。卞南枫对待boss也点不客气,这个人是这里的主人没错,可他也得遵守定的规则,看起来可以肆意妄为,其实比他们这些玩家,还要可怜些。 卞南枫指尖在黎钥的耳垂轻轻的捏着,他微微眯起眼睛,那眼神就如同齐延是个多余的第三人,在妨碍他和黎钥温.存般。 希望你可以笑到最后。齐延手指猛地一张开,呈狰狞痉.挛状,弯曲起来,指骨几乎都让自己给捏断,愤怒给往下圧,齐延扬唇就是一笑。 借你吉言。卞南枫笑着道谢。 齐延转身离开,乐园里目前就剩下黎钥和卞南枫。 如同齐延说的那样,果然很快黎钥就感觉到了饥饿,那种好像每个身体细胞都觉得相当的饥饿,需要被狠狠地填.满。 而面前的这个人,这个男人他的身体是可以吃的,黎钥微微抿了抿嘴唇,他的手抚模上卞南枫的眼睛。 你的眼睛非常漂亮。 卞南枫先是静静看着黎钥,黎钥不再出声,他知道卞南枫明白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刻卞南枫就把将自己的两只眼睛都抠了出来,两只巧克力球做成的眼球,被放到了黎钥的嘴唇前。 美色的唇瓣张开,把眼球给咬进去一颗,猛地一口嚼碎,巧克力爆裂的声音,黎钥快速咀嚼,然后吞咽,喉骨滚动,把卞南枫的颗眼球给呑食了。 随后又同样的方式,将卞南枫另外只眼给吃了。 你的舌头,我也喜欢。 黎钥慢慢地提着个个要求。 卞南枫全都满足他,至于说卞南枫自己这里的饥饿感,哪怕已经成了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全身,甚至灵魂,他也点异常都没有表现出来,黎钥要什么他就给什么。 黎钥靠在卞南枫怀里,微微抬头,去吻卞南枫的嘴角。 卞南枫将人给搂紧,舌头已经没有了,眼珠也被挖了,他脸上出现了两个窟窿,窟窿是纯白的奶油,卞南枫微微低头,看不到黎钥,但手指还能轻抚对方的脸庞,卞南枫将黎钥的后颈给扣着,去吻黎钥的唇。 没有舌头,那就用牙齿轻轻地啃对方的唇肉,黎钥搂着男人的肩膀,轻快的笑声从唇齿间逸了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乐园里似乎温度在上升,作为糕点人的黎钥他们,身体也在温度上升中融化了起来。 他和卞南枫的手指融化了起来,彼此缠绕起来,无法分清彼此。 会真的就这样被融化吗? 那一刻黎钥心头都是这个想法,看着眼前那张曾经无比英俊的脸庞,如今在自己的视线中,快速地融化,虽然说这幕让黎钥心底惊讶,不过另外个方面,大概是这条鱼真的很惹眼,就这么直接在自己面前,彻底地融化,好像黎钥又有那么点舍不得。 第118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4 黎钥低声笑,他猛都搂紧卞南枫。 可别真的死了啊。黎钥轻声说。 整个糕点乐园都在坍塌,无数粘稠的奶油开始流淌在地上,但是有一个地方有点不同,卞南枫仍旧可以听到水流声,滴答的水流声。 最初没怎么察觉,不过在乐园坍塌中,卞南枫一眼就看到了那里的与众不同。 卞南枫身体虽然在融化,可还能够动,手臂融化,手指已经没有了,可是臂膀还在,直接一把抱住黎钥,两个人朝着温泉方向移动,乐园在坍塌,温泉的下面,也在一点点往下移动,不过水位却也始终保持着不变,水深越来越深。 和其他地方融化的奶油相比,这副画面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泉水里确实有点不同。 卞南枫先将黎钥给扔了进去,融化速度太快,如果他和黎钥一起进去,黎钥的脸会马上就模糊起来,所以他先把黎钥给放进去。 黎钥身体往水底下沉,他还抓着卞南枫的一只手,结果没有把卞南枫给立马拉进去,而是直接就扯断了男人的一条胳膊,没有鲜血流出来,只有粘稠的奶油往外滴。 泉水清澈,黎钥脸往水里沉,水是冰冷的,一瞬间全身的融化就立刻得到了缓解,身体往下沉,黎钥仰头往水面上面看,等了一会才有另外一道落水声,卞南枫也翻身跳了下来,但黎钥的视野中,他看到卞南枫没了一只眼睛,也没有了一条手臂。 前面黎钥将卞南枫的两眼巧克力做的眼睛都给吃了,后来他看男人脸上那两个窟窿,好像有点奇怪,于是拿了巧克力,给卞南枫捏了两只眼睛,现在男人跳到泉水里,其中一只眼球被融化,又出现一个窟窿。 黎钥伸出手,卞南枫朝黎钥游过来,黎钥将男人给抱着,他的手指也在融化,但指骨还在,只是这会已经黏在了一起。 前面就落到泉水里的玩家,他的身体已经看不到了,被其他后面进来的人类身体给遮挡住。 那个人是生还是死,都不是黎钥会在意的,黎钥搂着卞南枫的脖子,在泉水中两人接吻。 和过去那些游戏中非常不一样的吻,这个乐园里的吻,全都是甜的。 一路甜到了黎钥的心里,让黎钥觉得,他又比之前更加爱这个人多一分了。 两人拥抱的身体往泉水深处沉。 原本的地步已经消失了,越往下光线越暗,最后视野中一片漆黑。 那片漆黑中,黎钥似乎只能靠搂紧面前的人来确认他自身的存在。 搂在自己腰间的那一条手臂快速的收紧,两人的身体都是奶油制成,于是拥抱中,又粘黏上,不知道是对方身体里融化的奶油,还是自己身体里的,黎钥嘴唇里,舌尖好像也在融化,自己的舌头也是甜的。 异常的甜。 黎钥闭上了眼睛,不知道这样在泉水中还会坠落多久,周围一片的宁静,死寂,整个世界都仿佛不存在了,他们的身体也不存在,只有灵魂还互相缠绕着对方。 昏昏沉沉中,眼前突然出现一点光亮。 随后两人从水面浮了出来,水底通向了另外一个地方,两人从水里浮出来,黎钥张开嘴巴用力的喘气,喉咙异常难受,连续咳嗽了很多次,自然也吐了不少的血。 后背一直温热的手掌落了上来,温柔且轻抚着黎钥的后背。 黎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抬眸去看身旁的人,在看到对方那张脸时,黎钥有微微的睁大眼。 似乎有点不信,黎钥伸手去碰男人的左眼,那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窟窿,里面没有眼球。 另外的右眼,是完好的。 男人少了一只左眼,那只眼睛被留在了糕点乐园。 不只是少了左眼,他的左手同样也没有了。 黎钥朝男人左肩看过去,那里没有了一条手臂,衣袖凹陷了下去。 黎钥拿手上去捏了一下,看起来面色有点凝重。 随后黎钥才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缺陷的地方,而且已经从糕点人恢复成了有血有肉的身躯。 从沙地上站起来,黎钥转过身往四周看,从糕点乐园里的泉水里出来后,他们转眼就直接来到了茫茫沙漠中。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是沙漠乐园了。 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 周围景色完全一样,天空有着太阳,但太阳就在他们头顶,而且看那迹象,这里的太阳是不会转的。 到处都一模一样,脚底是被晒得发烫的沙漠,好像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很难找到出口。 这个地方,倒是给黎钥一种感觉,和之前经历过的冰雪乐园有点相似。 不知道在这里挖沙子,会不会挖出很多的尸体来。 想到这里黎钥就低眸笑了起来,笑声明朗,一点阴霾阴郁都没有。 卞南枫也从沙地上站起身,他走到黎钥身后,抓着黎钥的手腕,把人给拉到眼前。 低头吻在黎钥微笑的嘴角,黎钥眸光闪烁粼粼波光。 谢谢你啊。黎钥十分真心地道谢。 只是谢吗?口头的谢卞南枫觉得还不够。 这样可以吗? 黎钥抓着卞南枫的肩膀,就轻轻咬了卞南枫一口。 细微的疼痛散开,卞南枫眸底都是愉快的笑。 这样就差不多。 黎钥轻推了卞南枫一把,既然来了新的乐园,那么就好好玩游戏。 这里要怎么出去?黎钥干脆不想了,反正有卞南枫在,这种简单的事就交给他好了。 沙漠乐园 这个地方,倒是和卞南枫记忆中的一个副本非常相似,在那里,他们到了副本后没多久,就直接从沙地上滑落进了地下洞穴,在洞穴里遇到了不少的野兽,不过那个副本显然难度不是很大,活着的人不少。 这里的话,虽然说看起来几乎没差别,无论是脚底的沙土,还是天空的太阳,包括落在自己身上阳光的热度,好像都如出一辙,但卞南枫相信,这里的沙漠肯定和他到过的副本不一样。 暂时还不知道。卞南枫实话实说。 黎钥脸先是一斜,然后再次笑了起来:行吧,那就先走着看。 边走边看。 黎钥把外套给脫了下来,放在头上,将整个头给遮住,阳光刺眼,沙漠里温度很高,身体里的水分流水得会很快。 不会是打算这样热死我们吧?黎钥扬了扬唇。 卞南枫就走在黎钥的身后,黎钥本来在前面走着,突然回过头抓住了卞南枫的衣袖,不是手,只是衣袖,因为那个衣袖了没有手。 我怕你走丢。黎钥给的这个解释。 卞南枫只是目光灼烫地盯着黎钥,没有出声。 两人在沙漠中缓慢地走着,速度不快,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黎钥觉得累了,就停了下来。 休息会。黎钥直接就蹲了下去,没有往地上坐,地面的沙子温度高,掌心放上去,立刻就可以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卞南枫在黎钥蹲下去之前,拉住了黎钥,然后吻上黎钥。 黎钥挑眉,心想这个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想和他亲一下。 但随手,嘴唇被水润泽了一下后,黎钥知道这个人的意图了。 不过也只能说意图中的一个,本质上这人还是想和他接吻。 吻了一会,黎钥也不客气,从卞南枫嘴里吸取了一些水分,喉咙里的干涸暂时得到一点水分的润泽,稍微舒服了一点。 你的刀给我。黎钥朝卞南枫伸手。 卞南枫把他漆黑的刀刃给拿了出来。 本来是菗出了刀,结果黎钥又说把刀鞘给带上。 卞南枫又把刀给放回到刀鞘里,拿着男人的刀,黎钥在沙地上开始挖了起来。 现在总算觉得原来这样挺有意思的。之前冰雪乐园那里,周辛就拿他的刀挖过雪,在那里挖出了许多被冻僵的尸体。 这里,黎钥其实没打算真的挖出点什么来,但这么蹲着太无聊,索性就挖沙子玩好了。 黎钥缓慢地挖着,挖了好一会,才挖出一个小坑,不深的一个小坑,就算下面真埋了有东西,就黎钥这个挖掘速度,根本就挖不到那些东西。 卞南枫就站在黎钥的身边,安静看着黎钥挖沙土玩,怎么看都是没意义的事,但由黎钥做出来,就似乎变得有意义起来,卞南枫眸底染尽了温柔。 这副画面他觉得让他看一辈子都可以,谁让这个人这么叫他心颤。 就这么一直挖,知道黎钥手臂酸了,他才停下来。 把刀还给卞南枫,黎钥扬起笑脸,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黎钥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伪装,用最真实的面孔在面对着卞南枫。 你要不也玩一会? 黎钥邀请卞南枫。 卞南枫结果了刀,黑刃立刻变成了一枚耳钉,回到卞南枫的耳垂上。 我就不玩了。看你玩就足够了。 卞南枫唯一的一只右眼底,表达着这个意思。 分卷(149) 黎钥站起身,伸直了手臂,伸了个懒腰。 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人来?黎钥朝卞南枫的身后看,看了没几秒钟,还真的看到了一些东西。 到那边去。 黎钥微微眯起眼。 卞南枫回过头,顺着黎钥的视线一望,望到了一片墓碑。 突然就出现的墓碑,明明之前是没有的,现在又冒出来了,卞南枫瞳色凝沉起来。 两人走了过去,看着似乎很近,走过去却意外地花了点时间。 卞南枫牵着黎钥的手,黎钥额头都是汗水,晶莹剔透的汗珠在他精巧的鼻子上,在阳光下反射着五彩的光芒。 卞南枫突然觉得墓碑远没有黎钥鼻尖上那滴汗珠更吸引他。 汗珠随着黎钥的走动,摇摇欲坠,卞南枫摁着黎钥的肩,就凑了上去,舌尖轻轻一舔,就把那滴微咸的汗珠给舔到了嘴里。 柔软的触感,稍纵即逝,要不是看到卞南枫嘴唇在轻动,黎钥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黎钥只是一个浅笑,没对此表达什么。 继续往前面走,站在了密密麻麻的墓碑面前,墓碑上都写了有字,有着一些名字,黎钥靠近了看,然后意外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名字下面有着一排数字,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左边是黎钥的出生日期,而右边,是黎钥当下的年龄。 这是 自己今天要死在这里的意思? 也可以说是提前预告。 既然有自己的墓碑了,那么卞南枫的怕是也有。 黎钥往左右前后看,意外的没有立刻找到卞南枫。 正要继续找的时候,忽然直接呵呵笑出了声,就在他的右前方,卞南枫正在徒手拔一块墓碑,墓碑矗立得好像并不是很牢固,卞南枫一只手就把他的墓碑给抜了起来。 跟着卞南枫拖着他的墓碑,一块怎么看都有上百斤的石头,朝黎钥走回来。 这人把自己的墓碑给拖过来,是打算做什么? 这念头几乎是刚起,然后黎钥就自己有了答案。 在黎钥的注目下,卞南枫把他的墓碑给拖过来,拖到了黎钥的墓碑后,直接就放在了黎钥墓碑后面,看起来像是将黎钥的墓碑给抱着一样。 怎么? 就算是死,墓碑也要和他的紧紧拥抱吗? 真的是,让他很心动啊。 呵!黎钥走了过去,歪着头,看卞南枫墓碑上面的字,看着左边的数字才发现卞南枫其实比他也就大两岁而已。 黎钥伸手去抚模卞南枫的墓碑,目光当时极其的温柔,像是那块石头是他所爱的人一般。 卞南枫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还别说,他居然吃起了自己墓碑的醋。 你的墓碑啊。黎钥笑眯了眼道。 是我的,但不是我。他的人就在这里,黎钥要是想摸,直接摸他就好了。 卞南枫拉起黎钥的手,往他自己的脸上放。 已经摸过很多次了。黎钥挣扎拿开手。 卞南枫也没有多抓,放开了黎钥。 看起来死在这里的人不少。黎钥往墓碑里走,到处都是墓碑,原本看来好像只有几块,走到里面后,触目所及间全都是墓碑。 黎钥开始发现有一点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这些墓碑上的字,仔细观察的话会有点稍微的不同,色彩上面,为了确认这个,他回到自己墓碑上,左右墓碑一对比,他名字下的生辰数字颜色好像要鲜亮一点,不像其他墓碑,上面的数字是灰暗的。 他们现在还没死,还活着,所以数字就不会立刻变暗,要是他们直接就躺在这里的话,那肯定就会褪去颜色了。 这些墓碑里应该有信息,但黎钥抿着嘴唇,却好像无法将有用的信息给捕捉到。 卞南枫没有思考线索,他在看着黎钥,看这个人沉着眼思考,他的病美人思考的时候也这么诱人。 卞南枫目光移动到黎钥的后颈,那截颈项异常的纤细,卞南枫舌尖抵着牙齿,只要看到这个人,就很难忍耐得住,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就被点燃了一般,开始燃烧起来。 手指猛地弯曲,这儿身上其实还有着自己制造出来的昳丽痕迹,但越是这样,好像对黎钥的渴求更加的深了。 卞南枫走向黎钥,黎钥太过专心,没注意到,然后后颈就疼了一下,被人牙齿轻轻的一咬。 黎钥眉头一拧,扭头就视线凌厉地盯着卞南枫。 你不想出去了? 得到的回答是摇头。 可以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别跟着他就行。 那不行。和黎钥分开肯定不行,他现在的所有的情感和想法都被黎钥这个人给牵住了,没有这个人的话,卞南枫想大概自己的心也给被跟着失去。 黎钥也就思考了一会,本自身他也不着急,反正会有出去的办法,就是时间长短而已。 这些墓碑在,墓碑也被太阳晒得滚烫,黎钥盯着这些墓碑,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 倒是可以用墓碑来制作一个简逸的洞窟,稍微遮一下阳光。 想是这样想,不过每块墓碑都很重,黎钥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大概率拿不起墓碑。 卞南枫只有一只手臂,黎钥盯着残缺的男人,眼瞳里的光有些晃动。 想要什么直接说。不用和他客气,卞南枫知道黎钥有了点想法了。 没什么。墓碑还是算了,对死人不太尊重。 黎钥摇摇头,放弃了前面的想法。 卞南枫笑着走到黎钥面前,正想伸手去摸黎钥的脸,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两人一起抬眸看,身后出现了几个人,那些人大概都发现了自己的墓碑,然后异常的惊讶。 和黎钥他们见到自己的墓碑表情截然不同,那些人发现这里居然有自己的墓碑,当时就有人直接暴力拿武器将墓碑给砸了。 墓碑倒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周围其他人看到这一幕,都显然错愕,这样直接把墓碑给毁了会不会出事,有人立刻往身后退,怕真的有事。 然而没有事发生,那块裂开的墓碑安静倒在地上,只是过了一会墓碑突然往沙子里面陷,几秒钟的时间就完全陷了进去。 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不用死了吗?那个砸了自己墓碑的玩家说。 没有人给答案,墓碑碎片消失,黎钥他们也安静看着,不确定会发生什么。 但好几分钟过去,四周一片平静。 看来可以这样,都把这些恶心玩意给砸了。另外一个玩家立刻就激动嚷道。 他的武器是一把铁锤,用来砸墓碑正好。 他立刻就上去砸了自己的墓碑,看着碎片落在地上,又被沙漠给吞噬,而自己却仍旧好好的,玩家于是放声大笑。 也太简答了吧,你们的墓碑,我帮你们砸! 玩家拖着铁锤,就开始连续砸了起来,出现的玩家有五个,玩家砸了自己的还有另外三个人的。 倒下碎裂的墓碑都被沙子给吞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黎钥他们,抬手指向他们两个人。 这些人之前也就在游乐园入口那里和黎钥他们见过,后面没有一起经历过游戏,于是他们看到落单的两人,一个缺了左眼还有左臂,另外那个,虽然长得瘦高,但一看那张脸就肯定是个漂亮草包,根本不可能有多少能力。 这样的两个人来沙漠乐园,怕是马上就会被沙子给吞噬。 几个人走了过去,用着趾高气扬地语气对黎钥他们说:你们两个的墓碑,要不要我们帮你砸? 玩家掌着他的铁锤,挑起下巴,走近后,完全看清黎钥那张细腻又精致的小脸蛋,玩家当时就在心底骂了一句我靠,这小子也长得太勾人了吧。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不过玩家丝毫不客气打量黎钥的视线,已经什么都说了。 看你们两个好像再走两步都会倒下的样子,你们的墓碑我给你们砸了,就是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玩家那双斜长的眼睛轻佻地看着黎钥。 不用对方继续说,黎钥就知道他的企图了。 于是黎钥直接点头:可以。 当然可以,再可以不过了。 你知道我要什么? 只要不是我的命。 就算是他的命,黎钥也给,不过就是,对方有这个能力的话。 哈哈哈,不是你的命,我也舍不得啊。玩家一脸的愉快,没想到这个美人居然这么上道,他还以为对方会立刻拒绝,然后他就只能稍微暴力点了。 那我就先谢谢了。黎钥微笑着。 笑容糅在嘴角,异常的勾人,眼底更是清水洗涤过一样,清澈又黑白分明。 不只是拿斧头的玩家,他后面的那几个人也显得惊艳,只觉得黎钥笑得也太撩人了,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只是一个浅浅的笑,就让人心脏都快停止跳动,而且指尖好像有酥.麻的电流掠过。 只让人想要立刻走上去,把人给拽到自己怀里来。 卞南枫没有出声,甚至还特地收敛了一点周身的气势,对于这些人的轻视,卞南枫只是看在眼里,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 同时他也看出了黎钥的意思,黎钥眸底冒了一丝玩味。 这几个人,如果是病美人的黎钥,明显不是任何人的对手,但现在他的这个宝贝儿,连他都没把握可以赢了他。 既然是黎钥想玩,他开心就好,他喜欢黎钥的一切。 那之后两人的墓碑就都让玩家用他的铁锤给砸了。 整个墓地,有许多的墓碑。 玩家们的墓碑都被砸了,却没有事情发生,开始有人想到,会不会是砸了这里的所有墓碑他们就能离开了。 不然这些墓碑立在这里又代表着什么。 这个想法一被提出来,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附和。 至于说黎钥他们的意见,没有人在意。 一个漂亮小白兔,一个是残疾人,两人不来拖他们后退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因此没有人问他们的意思,他们不问,黎钥也不说,就和卞南枫站在旁边安静等一个结果好了。 中间黎钥拿出过的他刀,一把透明的小刀,那些玩家都在疯狂砸墓碑,虽然有人回头看了黎钥一眼,黎钥的姿容太过绝色了,多看一眼,好像自己又冒出无穷的力量来。 有个玩家就这样砸一会墓碑,然后看黎钥两眼,然后力量更加的爆发。 黎钥一眼就看出来对的意思,在人看过来的时候,会温柔笑笑,那抹笑像是对玩家的鼓励,玩家更加的积极起来。 墓地里的墓碑快速地倒下,然后又被沙漠给吞噬,很快就只剩下了几块墓碑了,在玩家们的敲砸下,剩下的墓碑全部倒下。 倒下后几人都累得喘气,其中那个拿着铁锤的玩家把武器给收了起来,虽然是他自己的武器,但提着也挺重的,而且在绝色美人面前,还是不用这种可怕的武器了,免得把人给吓到。 玩家快走,来到黎钥面前,直接就抓住了黎钥的手腕。 他视线朝黎钥身后的缺眼缺胳膊的男人看过去,对方只是视线平淡平静地看着他,像是非常有眼力见,知道无法反抗,所以干脆就老实站在那里好了。 这倒是挺不错的,他喜欢识时务的人。 玩家抓过黎钥,捏着黎钥的下巴,抬起黎钥的脸:现在我来收取自己的报酬了。 黎钥嘴唇扬起来,点头:好。 玩家被黎钥的笑脸给深深迷住,这人太漂亮了,而且靠近了,似乎身上有着某种香,从来没有闻过的撩人的香,仿佛是催情香一般。 玩家低头就要去吻黎钥,黎钥眸光里闪烁着波光,突然黎钥猛地推开玩家,同时眼神变得异样起来。 玩家踉跄一步,一抬头,愤怒就冲上了头。 你什么意思?敢拒绝他? 看他长得漂亮,所以才打算稍微帮一下,但这里怎么可能有白帮的,结果这个小美人不领他的情。 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玩家拿出了自己的铁锤,直接打算以武力做威胁。 黎钥却对他轻轻摇头,然后抬起手,指向了玩家的身后。 耳边传来了惊呼声,奇怪的声音,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出现了。 除了一片黄沙,还能有什么,墓碑已经都被他们给砸完了,还能有什么? 玩家非常疑惑,当他回过头,往身后看时,他完全傻眼了。 巨大的黑影从半空中落下来,将他的身体给笼罩住。 黑影移动得非常快,眨眼间就要来到玩家的面前,是墓碑,是刚刚被砸裂的墓碑,墓碑都被砸碎了,无数的碎片聚集起来,聚成了一团巨大的石头,椭圆的石头从远处的沙漠山坡上滚下来,滚动的方向毫无疑问是他们这些玩家。 怎么会玩家震惊不已,无法相信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快跑啊! 有人大喊出声,其他人立马掉头就狂跑起来。 玩家还在愣怔中,反应慢了半秒,就这半秒钟,让他直接落在了最后。 玩家随后也拔腿狂奔起来,然而他的速度根本就没有石块滚动的快,剧烈的滚动声就在自己身后,就在自己的背后。 玩家往前面那些身影看过去,他想要找寻小美人的身影,居然一时间没有找到,但很快他找到了那两个人,因为他们已经冲到了最前面,甚至于眨眼里就从玩家视线里消失了。 小美人被他身旁一直没出声的男人给背着,对方只有一条手臂,所以无法抱黎钥,于是用的是背的,可分明是个残疾人,奔跑的速度却异常得快,快到后面其他玩家哪怕是拼命地跑,都根本追不上。 啊啊!玩家发出惨叫,身后的巨石直接就碾压上了他的身体,将他给压倒,玩家倒在了地上,巨石从他背上滚了过去,他以为死亡会立刻袭来,可身体陷入到沙土里,沙子意外地变得柔软起来,于是玩家没有死去,石块碾压过去,玩家觉得自己居然还能活着,他眼底全都是疯狂的笑,正打算从沙子里爬起来,可是突然身体无法控制,两只手根本不能从沙子里拿出来。 柔软的沙子,上一刻还救了他的命,却在下一刻,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沉重和粘稠起来,玩家越是挣扎,身体往下陷得越深。 救命!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救命! 玩家发出绝望的求救声,可其他人已经跑远了,石块的巨大滚动声将他的喊声给吞没了。 分卷(150) 玩家被沙子给吞噬,消失在茫茫的黄沙中。 黎钥在卞南枫的背上,这人速度很快,奔跑中,黎钥只觉得刮在自己的脸上的风都好像锋利起来,他把脸给低下,埋在男人的后颈。 卞南枫用一只手扶着背后的黎钥,哪怕只有一条手臂,但护住黎钥也足够了。 在沙漠中奔跑着,一直往前面跑,中间转了弯,但好像不管往哪个方向跑,身后的响声都是一样的,石块就在他们身后。 卞南枫大概知道可能是什么情况,所以就就保持直线了。 不是有惨叫声在背后响起,来自其他的玩家,看来他们速度都不太快,被巨石给追上了。 几个玩家,都相继倒下了,和最初的那个玩家倒下情况一样,先是被巨石给碾过,但又被黄沙给救下,以为自己侥幸逃脱,还来不及高兴,立刻又被黄沙给缓慢但恐惧地吞噬了。 再次剩下卞南枫和黎钥两人。 卞南枫继续地跑着,跑了很久,却一点都不见气喘,背上甚至还背了一个人。 黎钥这个被背的人,反而有点呼吸不畅了。 咳嗽起来,一口风灌进嗓子眼里,黎钥距离咳嗽,声音就在卞南枫耳边响起,听着就让卞南枫心头一紧。 猛地停下来,卞南枫把黎钥给放下来。 转身查看黎钥的情况,黎钥咳出了血,指尖沾染上血红的液体,血液顺着黎钥纤细的手指滴落到黄沙中,眨眼就被吞没。 一直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卞南枫再清楚不过了。 巨石从后面快速地滚动,像是被操控着一样,朝着黎钥他们所在的方向急速滚过来。 其他玩家都消失了,显而易见是被巨石被碾压了,但具体是直接碾死,还是让黄沙给吞没,这就有待商榷了。 卞南枫把黎钥额头的几缕碎发给撩开,随后附身吻在黎钥的额头上,巨石马上就要滚过来,卞南枫突然一把推倒黎钥,两人身体倒在了沙地上。 黎钥身体倒下去之前,卞南枫手臂横在他身后,于是黎钥就倒在卞南枫的手臂上,身体不是直接撞上黄沙。 卞南枫拿自己身体将黎钥的身体给笼罩着,也可以说是护着。 如果跑不过,也无法往天上走,因为他们没有翅膀,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了,往黄沙里面走。 直接挖一个坑,时间来不及,所以就这样了。 卞南枫手臂撑着,他单只右眼缱绻深情注视黎钥,巨石已经滚到了身旁,巨石从高处飞跃起来,朝着两人身上砸下来。 卞南枫低头吻在黎钥的鼻尖上,他嘴唇微张,对黎钥说了几个字,耳边是巨石碾压来的轰鸣响声,地面剧烈震动,黎钥无法听到卞南枫的声音,但他知道男人在说什么,黎钥笑了起来,他抓住卞南枫的衣领,将人猛地往下一拽,两人嘴唇吻上。 巨石碾过卞南枫的身体,将两个人更加地往黄沙里压,但卞南枫拿手臂撑在黎钥身旁,于是黎钥没有受到碾压。 似乎有骨头断裂的声响响起,眼前的巨大黑影移开,黎钥朝卞南枫脸上看去,有粘稠的血液滴淌在黎钥的脸上。 黎钥抬手抹了一把,拿到眼前看,极度浓稠的血液。 嘴角动了动,黎钥搂着卞南枫的脖子,上去就猛地吻住男人。 两人拥着,在黄沙中吻了起来。 而他们两人没有被黄沙给吞噬,周围有飓风吹过,将黄沙给吹开,一个黄沙坡也被吹下了大半,露出了下面的一个出口,沙漠乐园的出口。 可这里的两人仍旧还拥着,陷在了激烈的缠绵中。 过了许久,两人才放开彼此。 卞南枫起身,把黎钥给拉了起来,他脸上蜿蜒着鲜血,黎钥那衣袖给男人擦拭掉脸上的血,男人低眸啄在黎钥的指尖。 黎钥眸光轻扇,细长又浓密的睫毛上挂着的是极致的欢愉。 眼尾的薄红,更加的媚人了。 从出口走出去,黄沙没掩盖在身后,黎钥走在前面,身后的卞南枫跟着。 拿到积分券,两人的积分现在都足够去兑换从游乐园离开的门票了。 低头看向自己的积分,152分,刚好可以兑换三张。 但黎钥却知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游戏。 前面他们经历的,大概只能说是开胃小菜,仅此而已。 第119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5 在黎钥他们之前,已经有人先获取了对应的积分,还有好几个人,当黎钥他们走进位于游乐园中间的建筑物的时候,那几个人刚好兑换了三张门票,然后有员工将他们给带到了一扇房门前。 那不是马上就可以离开的通道,那几个人有人发出了质问声,员工只是对他笑了一下,极其阴冷的笑。 房门打开,里面的通道是灰暗的,通道往前面延伸,但延伸到哪里,外面的玩家不知道。 只能往前面走,因为没有第二个选择。 那几人走了进去,员工发现黎钥和卞南枫两人也来了,于是过来问他们是否要跟着一起进去,员工还特意提了一句:人多也许会走的快一点。 黎钥转眸看着人,员工视线凝在黎钥的脸上,这还是他在这里这么多年见到的最漂亮的一个人类。 但很快,他知道很快这个人类就会成为他的同事,会成为这个游乐园的一部分。 有这样的同事的话,想必大家的工作积极性会更加的高。 员工顿时期待地注视黎钥,眼神哪怕还有着阴沉,却同时笑意是真诚的。 黎钥微微摇头:不了,我等一个人。 等人?等其他玩家? 后面怕是没有几个了。 在这个房间里靠墙边的沙发边黎钥坐了下来,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再次有玩家出现,但不是黎钥要等的人。 在那三名玩家出现后,可以说他们前脚刚到,后脚立刻有人出来了,对方不是走的入口进来,而是走的另外的门,正是员工打开的那扇门。 门一直都开着,通道里的光在男人出来时,似乎由灰暗变得隐隐猩红起来,血色的猩红。 男人来自通道,另外三个玩家顿时脸色刹变,显而易见他们大概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男人径直走到黎钥面前,他微微垂眸,看向黎钥的脸,似乎也就隔了一会时间,却好像隔了有很久,久到男人没忍住,上前就一把抓住黎钥的手,把人给拉了起来,然后搂着黎钥的腰,就低头吻上去。 只是这个吻没能如愿,因为一把漆黑的刀刃横了过来,正好横在了齐延和黎钥面前。 锋利的刀刃面对着自己的脖子,齐延后颈有点泛麻,不久前这把刀可是差点把他的脖子给砍下来。 欢迎各位来到最后的乐园,这个乐园全部由我个人设计,我相信你们每一个人都会非常喜欢他的。 黎钥,你是我最尊贵和喜欢的客人,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和我一起,我想给你当导游,带你看看我最引以为豪的最后的乐园。 齐延朝黎钥伸出了手,非常儒雅和礼貌地向黎钥提出了请求。 黎钥没有去看身旁卞南枫是什么表情,他对每个副本的boss都很感兴趣,面对boss的主动要求,致力于享受的黎钥肯定是接受了。 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例如和卞南枫在一起,和对方不离不弃。 只不过是他鱼塘里稍微有点不同的鱼而已,但不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个,没有独一无二。 黎钥把手放在了齐延的手心里,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倒是真让齐延没想到。 他略微挑起眉头:真的决定了,不怕某个人不高兴? 不会。黎钥摇头,他走向了齐延,转过身,和齐延站在一起。 齐延视线随着黎钥的走动而移动着,侧眸凝视黎钥雪白的脸庞,这张脸,无论沾染上什么,鲜血还是污渍,都只会让人觉得他浑身都是纯白的,没有任何的污秽可以将他给染脏。 太美丽了,太迷人了。 太令人着魔了。 齐延一直都盯着黎钥,而黎钥视线微掀,看着眼前的卞南枫。 男人眼底有波涛在翻搅,但没有愤怒和生气,这个人要是这么容易就生气,那么也就不会这么容易让黎钥也喜欢他了。 那就晚一点了。晚一点再在一起了。 黎钥率先转过身,背对着卞南枫挥手和他道别。 卞南枫盯着黎钥离开的身影,他唇角的笑显得沉暗:好。 这是他和黎钥的约定和承诺,他会好好遵守的。 齐延带着黎钥走进了通道。 跟着齐延一起,黎钥直接就获得了三张门卡,至于他所获得的积分,像是完全没有用一样。 早知道我之前就不那么努力了。还那么努力玩游戏做什么,直接就接受齐延的邀请好了。 齐延低声笑:我想真的那个时候我和你提了,你就算接受了,也会去玩的,不是吗? 这个病美人,从他那双盈着星光的美丽眼瞳里,齐延知道他本质上和他们这些怪物是一样了,死亡在他眼底都无所谓,他只要欢愉。 齐延拉住了黎钥的手,像恋人那样两人十指紧扣,但凡换一个地方,换一个场景,两人的背影,确实像是恋人。 黎钥没有甩开齐延的手,只是被牵一下手而已,他什么损失都没有。 反而这个副本boss,和之前那些一样,只要见到他,都会被他给引诱,然后迷恋上他。 黎钥嘴角微弯,和齐延一起安静走在通道里。 通道并不长,走了大半半分钟就有另外的出口。 只是走到出口的时候,黎钥被眼前骤然出现的世界给惊到了,他微微眯起眼,打量着眼前这个令他瞬间震撼的世界。 喜欢吗?齐延转过身,他两只手都张开,向黎钥展示他的杰作。 过山车,无处不在的过山车,也可以说是过空车,在空中翻转,飞行的列车,那些列车上都坐了不少的人,不过只要仔细去看,就可以看到,基本没有多少活人,全都是已经变成了尸体的死人。 前面进来的几个人怎么样了,黎钥有点疑惑,他于是寻找那几人的身影。 他们在那里!齐延知道黎钥在找什么,他走到黎钥身边,将黎钥给搂在怀里,抬起手指向了头顶的半空中。 就在那里,悬挂着许多血淋淋的尸体,不只是刚才进去的几个人,还有其他的人。 甚至连在之前游戏里面死去的人,他们的尸体都来了这里。 黎钥眸光闪烁,他低眸看向了齐延。 一双会说话的水盈盈的眼睛,在问齐延为什么把他们都挂在上面。 你不觉得这样很漂亮吗? 这些特别的装饰物,非常的漂亮啊,我自己找其他素材来捏的话,怕是捏不到这么好看,还是真实的人类这种素材更合适。 齐延嘴唇贴在黎钥的耳边,吐息冰冷,他似有若无地吻过黎钥的发尾,一双眼睛,突然间变得漆黑,比浓稠的夜还要黑。 被这双眼睛凝视着,刺骨的寒冷瞬间把黎钥全身都给笼罩住了,黎钥手指甚至无法弯曲,像是已经被冰冻了起来似的。 那双漆黑眼瞳盯着黎钥,黎钥想要移开目光,可是突然间脸眼帘都无法眨动,对方一点点朝黎钥靠近,自己的灵魂好像都快被这个人犹如深渊的黑眸给吸食掉。 黎钥舌尖还能微动,他猛地抵了下牙齿,在男人靠近,并且吻上他之前,黎钥突然找回点身体的黎钥,他一把就抓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眸光顿时一怔,以为黎钥这是打算推开他,毕竟他们所站的位置,前面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推啊,快把推下去! 他啊,最喜欢黎钥杀人时的表情了。 齐延眼底极致病态的疯狂炸开,他甚至兴奋到浑身都快颤抖了。 可黎钥做的,不是齐延想的那样,黎钥突然身体往前倾,然后就吻在了男人的嘴唇上。 这人是副本boss不假,但这副皮囊,这具虚假的皮囊,伪装起来的人类外表,相当的英俊有型。 可以说这些boss们的外形都非常完美地长在了黎钥的审美点上。 光是这张脸的话,就很吸引黎钥。 黎钥吻了男人一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他往后缓缓退开。 boss眼底黑云沸腾,显然没料到黎钥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一点都没有害怕,甚至还主动来吻他。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放手。 他根本就无法放手啊。 齐延哈哈哈哈狂笑起来,狰狞的笑声响彻这个他的过山车后花园。 那些本来在告诉移动的过山车,在齐延的疯狂笑声里,似乎也感受到了齐延此时有多兴奋,过山车们直接从轨道上脱落下来,然后在空中悬浮着,像是无数能够自由蠕动的虫子那样,过山车在半空中蹿来蹿去,黎钥目光凌然,注视着眼前这疯狂又扭曲的一幕,他嘴角的微笑渐渐地加深了一点。 我想去那辆车。黎钥突然抬手,就指向了最高处的那辆车。 那列过山车和其他车子有点不同,外形款式虽然完全一样,但列车在最高处,那么落在黎钥眼底,就是不同的。 人是喜欢高处的,起码黎钥不能例外。 好,那么就去。齐延手指弯曲了一下,最高处的过山车猛地往下俯冲,速度凶猛,看起来一点都不会降速或者停下,笔直冲向黎钥他们。 如果再不避开,肯定会被列车给撞上,黎钥心头有这个念头,但他两只脚如同钉在了地上一般,别说是挪开了,黎钥甚至还往前踏了一步。 再走一步,就会掉到深渊下,下面深不见底,肉眼看不到底部,不用猜也知道下面可能会有什么,黎钥的视线没有朝下看,而是微微仰望着上面。 列车冲了过来,就算到了他们眼前,也一点没有停下,眼看着就要撞上了,黎钥只是手指弯曲然后微颤,依旧没有任何躲避的动作。 轰隆巨响,列车突然刹车,在通道和列车之间,一层无形的坚硬墙壁,那面墙壁把彼此给隔开了。 列车的车头就在眼前,似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黎钥手指抚摸上去,他平静的目光突然就有了少的情意,对着一个过山车,黎钥像是抚摸情人那边,他的手腕转头被齐延给抓住了。 抓住黎钥的几根手指,往自己脸庞上放。 脸往黎钥掌心里轻蹭,这种类似讨好的行为,由一个凶残的副本boss做出来,即显得诡异,但黎钥眼底,又觉得相当得合适。 黎钥心头一个隐隐的念头冒了出来,他嘴里溢出一声浅笑,看来这里的怪物们喜好都有点相似啊。 我们去车上。黎钥拿开自己的手,往过山车上走。 一个楼梯从过山车上落了下来,就落在黎钥的面前,黎钥抬脚走了上去。 分卷(151) 楼梯悬空在列车和过道的边缘,四周没有其他可以抓住的防护,但黎钥就那么走了上去,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还故意停了下来,转头往身后看,黎钥朝齐延伸手。 这个用三张门票换来的空间,太出乎黎钥的预料了,他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他想要好好地体验一下。 黎钥伸出手,等待着齐延过来。 齐延走上了楼梯,抓住黎钥的手,猛地一拉,黎钥往下倒。 哈哈哈。黎钥声音清澈又明朗,笑得如同音符般悦耳。 齐延一把抱住跌下来的黎钥,在怎么看都脆弱纤细的楼梯上,两人搂在一起。 后续从通道里走来的卞南枫和另外三个玩家刚好目睹到了这一幕,那三个玩家心头震惊的同时不免又偷偷看向了卞南枫,看得出来卞南枫和boss怀里抱着的漂亮玩家关系不一般,三个人心底都在打鼓,那么漂亮的恋人,卞南枫到底是真没忍住的。 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忍,会直接冲上去把自己的宝贝给抢回来。 卞南枫脚下速度不减,还是匀速,他朝前面走,那边黎钥他们已经走上楼梯,坐在了悬空的过山车上面。 楼梯收了回去,过山车还悬浮着,距离过道有一点距离,卞南枫走过去,他头没有抬起,只是眼帘往上掀了一点,视线一瞬就对上车上的黎钥,黎钥两手都搁在面前的椅背上,他旁边坐着boss,男人一手将黎钥的纤腰给搂着,另外一只手放在身旁。 卞南枫嘴唇微动,似乎准备说什么,但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对着过山车上的他的宝贝儿温柔笑了一下,然后就目送着黎钥坐着过山车离开。 浮空的过山车,掉转头往虚空中游走,几秒后后加速,跟着落在了一条看不到任何起点和尽头的列车轨道上。 那些轨道,也和车身一样,全都浮空的,看不到别的什么地面的支撑,整个这个过山车空间,除了这种物质之外,没有其他的物质存在。 这就是一个过山车的世界。 几个人站在通道边缘,卞南枫在最前面,后面的几个人看着他的背影,这个时候但凡有人从后面上去,然后推卞南枫一把,卞南枫就会坠落下去。 三人中的某个人还真的有这样想过,那个副本boss,看起来似乎是个可以讲理的人,boss喜欢这个男人的恋人,两人是情敌关系,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就把男人给解决了,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帮了boss,然后这最后的过山车,他就可以直接通关了。 玩家猛地吞咽一口口水,他攥紧着拳头,那一刻真的在做着心底斗争。 上去把人推下去,为了自己活,他的手上早就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了,只不过是多一个人而已。 况且这个男人,没了一只眼,还没有了一条胳膊,就他这样残缺的身体,他要怎么和boss斗,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个绝美的小恋人,他们都会死在这里,成为boss的所有物。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是由他来。 那个玩家,渐渐地被自己扭曲的想法给控制了,他朝卞南枫走了过去。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卞南枫沉默站着,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样。 只是当那个人猛地伸手,然后去推卞南枫肩膀的时候,卞南枫猛地一个转身,抓着伸来的手,在玩家惊恐的目光下,卞南枫面无表情,猩红的双眼里逸出残忍的光。 一个轻轻拉拽,玩家就从卞南枫的身旁扑了过去。 扑向了悬崖下。 啊啊啊!玩家身体坠落深渊,惨叫声随即响彻四周。 通道里另外两个人,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做这种事,他们根本就想不明白。 你杀了他?其中一人骇然地盯着卞南枫。 他想杀我。卞南枫稍微解释了一下。 他为什么会想杀你? 其实这人知道,他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那个同伴就走了上去,明明之前和卞南枫没有冲突和矛盾,怎么就会冲上去推人。 卞南枫只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那人一眼,随后他又回过了身。 一列过山车从从天而降,加速冲向通道里的三人,那两人被这一幕给吓到了,过山车一点都没有减速的迹象,正在径直砸向他们。 两人掉头就往身后跑,可后面突然没有路了。 之前他们才走过的路,忽然间就消失了,只剩他们脚底那一点的地面。 其中一个人跑的太快,直接脚踩空,他身体骤然往前扑,后面那人眼明手快,忙抓住对方,两人都跌到了地上,坐在地上,两人都惊魂未定。 头顶的列车已经坠落了下来,黑色车影笼罩上来,一个人惊骇地闭上眼睛,另外一个扬起头,像是已经被吓傻了般。 列车撞击下来,嘭,将通道都给撞得强烈震动,那股震动,好像能够把人给甩下去,两人忙用力抓紧地面。 震动停了下来,同时两人也才发现原来通道的上面是有着一层墙壁的,只是那面墙壁他们看不到。 列车尾巴从天空缓缓落下,落在了卞南枫的面前。 跟着一架梯子缓缓降落,卞南枫还看着黎钥离去的方向,那一列过山车已经不见了,和其他无数运行的过山车混在了一起,卞南枫找不到黎钥了,好像就这样把对方给丢了。 卞南枫抬起手,真的丢了吗? 他的宝贝,他永远都不会将他丢了的。 卞南枫走上楼梯,这里的楼梯是竖直的,卞南枫只有一只手,像是很难靠自己的力量爬上去,然而他往上爬的速度却异常快,几秒钟时间就爬到了列车上。 剩下的两个玩家都还瘫坐在地上,看着面前降落的楼梯,好一会后两人才猛地反应过来,然后冲了上去。 两人快速爬上楼梯,中间下面那人还差点没抓稳,从楼梯上摔下去,摔进深渊里。 爬上列车,坐在了卞南枫的身后。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显然彼此都有了共同的意识,哪怕没有交流,可都已经知道,这个就算只有只眼只手的男人,他一个人甚至比他们两个还要厉害得多。 所以这人的恋人才能被boss给盯上,显然那个漂亮男孩,估计也不是一般人。 好像和boss在一块的时候,神色间看不到丝毫的恐慌,甚至是微笑着,像是真的游客一样,来游乐园里游玩。 其中一人手指都在发抖,他抓了一下同伴的手,嘴唇哆嗦,他想和同伴说话:我们是不是 过山车在停靠片刻后,猛地转向,冲向了远处,十多秒钟后,再次剧烈的一声响。 过山车落到了一条轨道上。 你刚说什么?同伴问玩家。 玩家却只是摇头,哪怕那是真的,但说出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们就算可以走到这里,但等级实力,都和前面这个人男人远远比不上,怕是要倒在这里了。 那个漂亮的美人,真的很漂亮,是他从来没见过的一种绝色,哪怕是个男的,那种美,却极为震撼,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世界都为之变色。 玩家攥紧了手指,他好像有点理解之前的一个同伴为什么想推男人下去,就是他现在,居然也有点想偷袭这个男人。 杀了比自己强的人,也足以证明自己很强。 美人肯定是喜欢强者的,不然他不会心甘情愿跟着boss走。 玩家低眸看着自己哆嗦不停的手,他心头低低的笑,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吧。 第120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6 齐延原本是坐在黎钥的身边的,在卞南枫乘坐的过山车突然加速启动后,齐延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哪怕他和黎钥所在的过山车速度飞快,可对于这个boss而言,那种速度根本无法对他造成任何的阻碍。 甚至他不只是站着,直接就踩在了椅背上,往车头方向走。 站在车头上,齐延身上的衣服被烈风给吹得猎猎作响。 他低眸注视着黎钥,漂亮的宝贝只是微微抬着头,这人好像天生就是来引诱他们的,就是媚人的妖物。 而哪怕知道是这样,齐延还是放任自己被他给吸引。 黎钥,你觉得谁会赢?齐延问黎钥。 他的声音被风给吹散了,黎钥甚至没怎么听到,可黎钥还是知道。 你。黎钥给了个答案。 为什么?真的这么信任他? 黎钥随即笑了,他继续给出解释:因为是你在问。 哈哈。齐延边摇头边笑,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感到愉悦了。 真好啊,他可以遇到这个小美人,是真的好。 这样的话,要是那个人问,你也会选择他了? 是。黎钥不隐瞒,就是这样,如果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卞南枫,对方问他谁会赢,这个时候黎钥会说是卞南枫。 你真可爱,让我怎么舍得放手。 他不会放手的。 突然间整个空间发生了一点变化,在这个无声的变化中,齐延身体猛地往身后一倒,然而他的身体却在下一刻漂浮起来了。 不只是他的身体漂浮,所有当时在轨道上急速行驶的过山车都全部漂浮起来。 黎钥所在的过山车同样也是。 齐延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响声,看起来声音不大,但却在整个空间里回荡着。 坐着的过山车开始快速变化,金属列车分崩离析,以黎钥视线都难以看清的速度。 黎钥想要站起身,但很快视线里开始有一根根的铁条开始出现,这些铁条全都是有前一刻的列车构成。 过山车在眨眼间,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小的牢笼,而黎钥被关在了牢笼里。 但和鲜花乐园里的牢笼完全不同,这个牢笼非常的小,而且颜色上,不是黑色的铁条,是黄金色的。 黎钥站在铁笼里,他往上面望,一瞬间就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一个被放大了许多倍的鸟笼,而他现在被关在这里面,某种程度上,他是被关在里面的金丝雀。 黎钥往前面走,两手抓着牢笼,触感居然还不错,黎钥盯着眼前的黄金铁条,指腹轻轻摩挲起来,很快黎钥唇角的笑就渐渐浓了。 看来boss还是有点眼力,不是随便涂抹上去的颜色,而是真的黄金。 喜欢黄金吗? 黎钥当然喜欢了。 大概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这种象征着钱财的物体了。 至于说自己是被关起来的金丝雀,那有什么关系,挺好的。 在这个牢笼里,黄金牢笼开始往空中上升,直接上升到了虚空中,这个位置,可以说这个牢笼里,就是整个空间的中央位置。 黎钥低垂着眼眸往脚下看,几乎可以把整个空间都收入眼底。 那画面不可谓不震撼。 就在他的脚下,有着无数悬空漂浮的过山车,过山车最初外形似乎都是一样的,可就在刚刚的某种变化产生后,那些过山车外形瞬间就产生了巨大变化。 体型颜色,还有构造,各种各样。 有的过山车直接变异,四周都布满了尖锐的利齿,有的则变成了奇怪的齿轮状,齿轮在缓缓的转动着。 有的上面装满了鲜血,但那些鲜花,每一朵里面都在往外涌淌着鲜血,还有的过山车,是透明的,冰雪过山车,车身里面都密布着尖锐的冰刃。 黎钥很容易就捕捉到了其中两抹在意的身影,副本boss,还有就是卞南枫的。 只眼只手的男人坐在一列过山车上,他所乘坐的过山车,是一列机械木马,而他此时就正坐在木马庞大的身躯上。 木马的机械尾巴在空中挥舞着,似乎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人类的脑袋给卷下来。 而木马前面的机械狼头,锋利冰冷的獠牙露了出来,獠牙朝向后面,即将要攻击卞南枫。 卞南枫没有动,对于周围的死亡威胁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一样。 他的头往高处眺望着,就在前面远处的高空中,黄金牢笼里关着一个人,那个他的病美人。 卞南枫温柔注视着黎钥。 这样不错,这个发展不错。 最后的这个游戏,比前面的那些精彩多了。 真的很感谢这里的boss,让他可以看到站在牢笼里的黎钥。 那一副画面,卞南枫凝视着,将它给深深的记住在心里。 木马的机械头猛地张开獠牙,就咬向卞南枫的头。 眼看着就要咬掉人类的头颅,咔嚓地巨响,木马的上下獠牙合了起来,而原本该被咬断的脑袋,随着人类的身体一起离开了。 机械尾巴跟上,直接就卷住了人类的一条胳膊,但木马没有人类的理智,那里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衣袖,根本没有手臂的存在。 自然的木马的攻击落了空。 卞南枫左手空荡,右手里漆黑的利刃出现,将刀刃给拿在手里,他身体直接从木马背上翻了下来,径直往下方坠落,却只是坠落了片刻,很快就停了下来。 因为这个空间,就在十多秒钟,由boss齐延开启了无重力模式。 里面的任何物体,此时都不再受到重力的影响。 一个身影继续冲过来,瞬间就来到了卞南枫的面前。 嘭,两秒钟后,炸响出现。 一列过山车,浮在空中的过山车,骤然间被巨大撞击力给撞开了。 卞南枫身体随着过山车一起往下面的深渊里坠落,而高处的齐延,在一脚踹上卞南枫后,就直接停在了一列冰雪过山车上。 他脚尖踩在冰锥上,眸光里全都是高高在上的俯视,俯瞰着被他一脚给踹下去的残疾人类。 一个缺只眼睛,缺条胳膊的人类,拿什么和他争,拿他残缺的身体吗? 齐延抬起下巴,只是眼睛往下俯瞰,那种傲慢高冷的姿势,俨然是没有把这类的任何人类给放在眼底。 坠落深渊的列车很快消失在视线里,齐延嘴角微微一弯,本来还对这个人类有点期待的,就刚刚他还以为这人是强大的,足以和他对抗的,结果怎么样? 连他的一击都无法抵抗。 真的是太逊色了。 太让他失望了。 齐延这么想着,就准备转过身。 刚转了一点,突然的,他猛地停下,眸光一颤,跟着齐延快速地往左边避开,一把利刃从他面前刺了过去,差那么几毫米,就刺中了齐延的脸,齐延往旁边退,站到另外的过山车上,他猛地回头去看从下面冲上来的人类,还没看清对方,又一个攻击冲了过来。 锋利黑刃朝齐延的头顶上方往下劈砍,无论是力道还是速度都超出齐延的预料。 总算变得有趣了吗? 齐延突然笑出了声。 随后他脚底的过山车快速运行起来,不只是他脚下的过山车,其他所有悬浮的过山车,突然都聚集了上来,将齐延给团团围住。 分卷(152) 齐延的过山车给围在了中间,他手臂一挥,周围的所有列车都急速撞像卞南枫。 卞南枫强大,但此时却意外变得弱小的身躯在过山车中间来回,齐延就站在一列车头上冷漠看着。 眼看着玩家似乎离自己有点近了,齐延朝中周围的过山车,那些冲到卞南枫身后的过山车,瞬间掉过头,再次朝他撞击。 轰隆隆的巨响,无数的列车撞击在一起,卞南枫的身影突然消失了。 被撞扁了吗? 齐延刚这么一想,就笑着摇头了。 这个人类很强,可以说是目前为止他遇到最强悍的人类。 要是这人有两只手,不只是一只的话,说不准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 可惜了,这个人居然丢失了一只手臂。 想在这里赢他,从他的手里将黎钥给抢走,只能是痴人说梦。 齐延的身体往上升,直接升到了黄金铁笼旁边,他伸手,握住了黎钥抓着铁笼的手,轻轻的摩挲起来。 他会来救你吗? 黎钥视线往下,似乎看不到卞南枫的,他微微摇头。 不会?齐延笑。 黎钥弯着眉眼,他说:我不知道。 这换刚一落,又是一阵怪异的声响,不是爆炸声,而是许多的列车被砍断的声音。 就在列车残骸的中间,一个颀长的身影,正在快速凶猛地挥舞着他的黑刃,漆黑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影子,那画面相当的震撼。 黎钥想要看到更清楚,他脸往前面凑,睁大着眼,去看底下的卞南枫。 无数的列车都断裂,从中间断裂,甚至是断裂成两截。 知道这个人很厉害,可表现出这样旁人难以企及的力量,还是让黎钥有点惊讶。 他的鱼真的太优秀了。 卞南枫直接就从下方往上面冲,脚底借力的过山车,一瞬间就坠落到深渊里,比其他列车之路偶的速度还要快。 几秒钟后卞南枫就来到了齐延的面前,不是黎钥的面前,他一个跳跃,就跳到了齐延所在的过山车上面。 脚下的车身剧烈晃动,齐延显得很惊讶,好像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快上来。 这人额头上有鲜血,血液滴淌在他的脸上,让这个人那张缺失了一只眼睛的脸庞,却在这个时候显得更加的完美起来,齐延盯着卞南枫这张脸,突然间有个奇怪念头冒出来。 这样的人,似乎比起他而言,好像更像是这个空间里的boss。 这个念头可不怎么好,齐延微微眯起眼,突然间他右手猛地往左边一扯,下一秒扯断了自己的左手。 随后他又将自己的左眼给直接挖了出来。 猩红的眼珠子从男人手里滚落下去,同他的左手一样,往深渊里面落。 这样就稍微公平点了。齐延突然间就把自己身体弄得跟卞南枫一样。 这个人很强,他尊重这种绝对强大人,他们的胜负不只是游戏的胜负,还包括着黄金笼里面的那个美人。 所以相对的公平是必须的。 齐延右手手指弯曲,下一秒他掌心出现了一把和卞南枫的刀刃外形一样的,只是颜色上,齐延的刀刃是完全的深红,血液一般地秾艳。 提着刀,齐延身体往前微微一倾,下一瞬他如同利箭一样激射出去。 锵! 刀刃激烈相撞的声音,冰冷的火化四溅,卞南枫的右手,整个手臂都一阵颤麻,一击过后,两人骤然分开,但也只是分开了半秒钟,随后又是比上一次更加爆炸的撞击声。 金属撞击的声响。 这个空间还有其他玩家,那些玩家,都像是沦为了旁观者,他们就待在那些变异的列车里,仰望着远处正在发生的激烈战斗。 那里的两个人身影,无论哪一个,都和他们在力量等级上有着天差地别。 这样的力量,真的是存在的吗? 这是当时玩家们心底唯一的想法。 黄金笼里,黎钥眸底兴奋的笑意。 他专心地欣赏着眼前这一幕专门为他上演的激烈戏码。 谁会赢呢? 结果不是黎钥所在意的,比起结果,黎钥更喜欢过程里的体验和享受。 黎钥目光极为的温柔,看待那里颤抖的人,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视线都充满了爱意。 于是当两人偶然看向黎钥时,只觉得黎钥是在替自己加油。 所以自己要赢,必须赢。 卞南枫的虎口裂开的,尖锐的疼痛袭来,可他眼底只有疯狂。 他松了松手指,微微移动了一下手臂,只有一只眼睛,视线一定程度上受限,力量时候也因此有所限制。 不过都不是事,他会赢到最后。 卞南枫缓了一口气,猛地跳出了脚底的过山车。 跳到了一列布满了冰锥的列车上,脚底就踩着冰锥,冰锥像是刺穿了脚底,卞南枫的脚底有血液流出来,钻心的疼,可那种疼,却似乎完全可以忍受,反而疼感带给卞南枫更多的刺激,让他身体里的力量更加的爆发。 齐延相当游刃有余,在和卞南枫对打的时候,他也在操控着四周的列车,这里的列车是源源不断了,无论砍断多少,立刻就有新的出现。 确实是给了点公平,可不会有绝对的公平,要是真的公平,那他杀了这么多人,又该怎么算。 不可能真的有公平的。 齐延轻松地在列车上落脚,而卞南枫追在他的身后。 人类终究是人类,不像他们,他们早就不在人类的范畴里面了。 齐延目光逐渐怜悯起来,看着朝他攻击而来的卞南枫。 可怜的人类,为什么非要和他抢,要是不来抢走他的宝贝,就这个人类的强大力量,要想离开这里很容易。 可惜了。 齐延举起血红的长刀,猛地往卞南枫肩膀上砍过去,卞南枫突然一个侧身,然后利用这个机会,直接欺身到了齐延面前。 齐延眸光一闪,显得很赞赏。 不如向他求饶好了,他或许会考虑放了他。 但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只能杀了。 齐延目光有着这个意思,卞南枫看得出来,可是这个人,他必须解决了,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个人很强。 卞南枫拿着他的刀,刀柄如同长在了卞南枫的手里,无论他怎么转动刀身,刀柄都不会从手里脱落出去。 列车开始旋转起来,围绕着高空中的黄金笼旋转起来。 速度逐渐在加快,而卞南枫和齐延两个人,就在这些高速旋转的列车上面战斗。 黄金笼里,黎钥的目光快要追不上两人了。 他甚至想要出声,让这两人稍微慢一点。 不过他弯唇笑了,估计现在他说什么,这两个人大概都不会听到。 他们此时心底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对方给杀了。 黎钥抓着笼子,他就看着眼前这一个地方,因为那两人很快会过来。 然后黎钥就靠耳朵听,从刀刃相撞的声音,基本可以知道战斗形式是什么样的。 列车一直在旋转,然而战斗似乎始终都画不上句号。 两个都只有一条手臂的人,仍旧在战斗着。 漆黑的刀刃,还有艳红的刀刃,两把刀刃激烈的撞击着,火花四溅,激烈的打斗,让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黎钥微微张着唇呼吸,没有直接参与进去,但他知道又多么的猛烈。 两个身影突然间同时跳跃起来,跳跃的方向开始变化,不再是列车上面,而是朝黎钥所在的牢笼上。 两个身体的落下,导致牢笼往下坠落了一段距离,不过很快牢笼的下降就停止了,然后原本静止状态的黄金笼,开始摇晃起来。 因为那两个人在牢笼的上方战斗起来。 上方的铁条是呈弯曲拱形,一般而言光是站在上面就已经够难的,可两人却不只是站在上面,更是在上面打斗。 不再知道刀刃撞击的声音,还有刀刃砍在牢笼上的声音。 牢笼震动弧度加剧,导致笼子里关着的黎钥身体也跟着摇晃,黎钥扬起头,比起之前那些战斗,这一次他看得更清楚了。 两人就在他头顶,激烈打斗声就在耳边,黎钥眼瞳一瞬都不眨,认真地看着,这在现世哪怕花高价,也根本都看不到精彩的戏码,在这里却可以免费看。 这里的游戏真不错,让他越来越迷恋了。 黎钥右手手指微动,病美人卡出现在掌心,但黎钥没有低头去看,只是指腹摩挲了两下,手指弯曲,病美人卡消失。 就是在这个时候,黎钥突然意识到了某个事。 他之所以会来到这里的某个原因,哪怕只是一种猜测,可黎钥越来越觉得,或许那就是某种真相。 他的吸引力不只是对人类,对这些怪物们,乃至是boss们,都有着极为强烈的吸引力。 这种吸引力是会让他更容易通关,但黎钥知道游戏不会这么好心,给他这样的优待。 怕是有别的企图。 如果是这种就大概说的通了。 上面缠斗的两个人,落在黎钥眼底,要不是他知道谁是真的boss,他或许都要觉得两人都是了。 而且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那些所谓的副本boss,当他们和卞南枫交手时,卞南枫这个人类,表现出来的巨大力量,人类的力量,比起boss,更加让人震撼。 黎钥微微抿了下嘴唇。 他的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了一个词,养蛊! 虽然黎钥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东西,但不妨碍他知道这两个字代表着什么样的含义。 这个游戏里,将卞南枫这样极为强大的人类给弄了进来,还让他们因为他,而不断地战斗和抢夺,要说不是养蛊,黎钥都觉得不可能。 如果,黎钥心里在想,如果这个游戏里,想要培养出一个最为强大的boss的话,那么卞南枫这个人选就太好不过了。 如果是他的话,他的目标一定会有卞南枫。 哪怕这个人不是最强的那个,但他的力量可以作为一个跳板,副本boss的跳板。 但就目前的发展来看,黎钥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耳边战斗激烈,已然进入了白热化。 两个人都只有右臂,可战斗一点都没有受到阻碍,笼子的上面,铁条被利刃给劈砍着,看起来好像牢笼随时要裂开一样。 两人看起来力量等级好像相差不少,其中尤其是卞南枫,他的力量就像是永远都用不尽一样,哪怕身上不少的地方都在流血,可是他眼底的光更加的幽亮的,那是比鬼怪还要幽亮的光,让齐延看到后,心中某种怪异感更加的强烈了。 他本来就在疑惑,为什么可以有这样强大的人类,忽然的,他有了一个念头。 这个人类,他的存在就像是某种清理工,专门来清理他们这些boss一样。 虽然以前没有这样的存在,可是不代表他就不会有。 游戏方居然选择了这种人类吗? 齐延一直都在暗里做着一些事,想要完全脫离出去,想要不受任何限制。原来以为没有谁知道,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在做的,其实从最开始就有双眼睛盯着。 不可能不被盯着,这个空间看起来是他,但准确来说,他只不过是临时的掌控而已,包括他自己,在一定程度上,也不过是傀儡而已。 可是,哪怕是傀儡,也不想一辈子都被盯着,他想要完全的自由,不受任何规则的束缚。 他在这里做了这么久,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他不能得到他应该有的。 为什么要来这样一个怪物,比他这个boss更像怪物的存在。 一点都让人不开心啊。 第121章 游乐园中的病美人27 齐延猛地往前,攻势一瞬间爆发起来,身为人类的卞南枫似乎根本不能招架得住,卞南枫的脖子让齐延给一把就抓住了,那双深黑的眼瞳里,只有愤怒和杀戮。 这个人类,从头到尾就不该存在。 噗嗤的声响,是尖锐的利刃刺穿人身体的声音。 卞南枫的身体,就这样被boss手里的血红长刃给贯穿了。 呕!卞南枫嘴里呕出鲜血来,他脸上这个时候几乎也是血色退尽。 可盯着齐延的目光,依旧是平静的,这种平静让齐延直接发狂。 凭什么!齐延几乎疯狂了般嘶吼起来。 凭什么! 齐延重复地愤怒地吼出声。 笼子里的黎钥被这道声音都给震得耳膜微微地泛疼,他扬起头往头顶看,这一看,就看到齐延的到把卞南枫给贯穿了。 男人的身体,再一次被刺穿,这个人,好像在游戏中,在他的面前,很多时候都不能保持身体完整。 鲜血从头顶往下滴落,黎钥稍微往左边移动了一点,以免卞南枫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直接淋在他的头上。 齐延愤恨暴怒的抓着卞南枫,盯着对方的眼神,让黎钥有些诧异,黎钥猛地眯起眼,突然间有种感觉,他和齐延才是一类人,而另外那边站着的男人,他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样的。 黎钥此时也开始有点羡慕起卞南枫来,这个人强大的力量是他本来就有的,不像黎钥,他会有这把透明的刀刃,还有他能够在游戏里让这些存在都为他瞬间倾心,不完全是黎钥本来的魅力,他的魅力还没有大成这个样子,谁看了他第一眼都立刻就深深痴迷上他。 是病美人卡的缘故,将黎钥的魅力值给增强了。 而此时的卞南枫缺失了一条手臂,虽然那边的齐延也断了条手臂,为了公平。 但在这个齐延的空间里,就根本不存在什么公平。 可即便是这样,即便卞南枫的腹部都被贯穿了,血液汹涌地往外涌淌着,但男人的脸上,黎钥知道不是自己的错觉,男人眼底异常的平静,那份平静里似乎还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他在同情着眼前的副本boss。 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值得同情。 在这个副本里,他是这里的王,他掌控着一切。 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他可以随意地杀害来游戏中的人类玩家,可也仅此而已。 他依旧是受到限制的,他无法离开这里,他只能在这里。 这样一来,确实值得同情。 而卞南枫就是用这样的想法,在注视着齐延。 从来没有人拿这种眼神看过他,为什么这个人类可以,去死啊! 去死去死,去死啊!齐延之前的冷静不再,像是突然整个人就癫狂了一样,他猛地拔出刀,再次刺进卞南枫的身体里。 卞南枫却只是呕一口血,然后继续用怜悯的微笑凝视着齐延。 你给我去死啊!凭什么你可以! 齐延抓住卞南枫的右臂,直接就撕扯了下来,断裂的肩膀血液喷涌。 分卷(153) 但这还完全不够,齐延菗出刺穿卞南枫腹部的刀,扬起手用力下砍,砍断了卞南枫的右腿,他一只手始终掐着卞南枫的脖子,不让这个人有机会挣扎。 两只手臂都不存在的卞南枫,看起来是真的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只能任由boss将他的身体给肢解。 齐延已经疯了,眼底的猩红,像是马上就要涌出来,涌出血液来。 他再次挥刀,将卞南枫的右脚也给砍断,从膝盖位置径直砍断。 卞南枫顿时就只剩一个躯干了。 双臂双脚都不复存在。 断裂的肢体,往无尽的深渊下降落。 卞南枫还是在微笑,他的嘴唇满是鲜血,鲜血将他的衣服给染地刺目的艳红,可他的眼底仍旧是笑,甚至笑容好像还加深了不少。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为什么还不死?齐延将没有四肢的躯体给抓到面前来。 他目赤欲裂,一只手猛地盖在卞南枫的头顶上,手指用力往下抓。 将你的脑袋给扯掉,你就不能活了吧? 这个人还是人类,身体还有着特别的热度,那种热度,在这个时候,意外地让身为怪物的齐延,异常的羡慕,他的身躯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温度了。 以前不在意这个,突然间他过往的一些记忆好像回来了一点,曾经,似乎曾经他自己也是人类。 是个非常受周围人欢迎的人类,有很多人都喜欢着他,因为他一直都那么优秀。 如同这个人类一样。 这个人,在现世里,绝对是天子骄子。 是让普通人会羡慕的存在。 这样的人,死了最好了。 不该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残忍扯掉卞南枫的头之前,齐延往脚下的笼子里看,金色的牢笼里关着一个美丽的人,他始终都安静地待在里面,看到他将卞南枫的手臂脚给砍断,他也没有出声。 对方此时正注视着卞南枫,没有多少伤心和难过,反而好像眼瞳里的光更亮了,这鲜血淋淋的一幕,好像是他所喜欢的。 真好,有这个宝贝在真的太好了。 等他挣脱出这里的束缚后,他就带他离开,去别的地方,在那个地方他会重新构建新的,只属于他们的世界。 在那里,他们两个为成为唯一的主宰,不会受到任何规则的限制。 马上就可以达成那个愿望,一定可以的! 咔嚓声里,齐延捏断了卞南枫的颈骨,随后他右手用力往上一拉扯,就将卞南枫的头颅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血液如同瀑布那样在涌淌着,看着眼前这些美丽的殷红,齐延先是微笑,肩膀颤抖着微笑,然后放声大笑。 右手手指再次用力,就那样把掌心里的头颅给凶残捏碎了,黏白的脑浆混合着鲜血溅到齐延的手上,他五指张开,捏碎的头颅就落像了深渊。 整个空间重力开始恢复,所有悬浮的过山车因为不在轨道上,也开始坠落深渊。 黎钥所在的黄金笼同样也是。 笼子急速降落,但突然笼子一个震颤,停了下来。 上面的巨大挂钩被人给抓住了,被齐延给抓住了。 齐延站在一条陡峭的轨道上,他右手轻轻地抓着铁钩,像是根本就没用什么力。 牢笼往上方被抛了一下,然后又下坠,坠落到齐延的面前。 齐延一把抓住牢笼,将牢笼往面前拉。 直接就掰开了两条铁条,然后他朝黎钥伸手。 黎钥看着男人猩红又癫狂的眉眼,他甚至毫不怀疑,这个人下一刻会将他的脖子也给扭断。 手指弯曲了一瞬,随后快速放开。 在伸出手之前,黎钥咳嗽起来,咳嗽了好几声,鲜血从他嘴里逸了出来,沾染到手指上,黎钥晃了晃手指,血液顺着修长又莹白的手指往下滴淌。 没有完全滴完,还有一些粘稠在上面。 黎钥把那只染血的手往前,搭在了齐延的掌心。 瞬间触摸到的粘稠,还有粘稠下柔软纤细的手指,直接让齐延狂躁乃至扭曲的心也得到了一点安抚。 如果是那个人类,可能是清理工的身份,那么这个病美人,他又该是什么身份? 这个人看似柔弱,实则非常强,甚至力量等级也许不在他之下。 这样的人,如果是这个人做清理工的话,突然间齐延竟一点都不生气。 如果真的会死,就算自己现在拥有无限的生命,但同时齐延是知道的,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根本不存在永恒的东西。 如果有一天自己会死,那么死在这个人的手里,齐延好像不会愤怒。 只是会有遗憾,因为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拥有这个人。 齐延将黎钥给搂到怀里,他断裂的左臂长了回来,本来就只是为了所谓的公平将左臂给弄断,现在拥菢着黎钥,自然还是两只手更好了。 你会杀了我吗? 齐延突然开口。 黎钥眸光凝了起来,他盯向这个副本boss:你赢了。 他已经赢了。 我没有赢。只要还在这个游戏空间里,他就永远不可能赢。 黎钥先是有点不能理解,但马上他明白过来齐延的意思。 落在身旁的两只手这时抬了起来,他伸手环住了齐延的后背。 这人的身体高大宽阔,肩膀肌肉非常的结实有力,掌心放在上面时,黎钥可以清晰感知到,这些肌肉里面蕴含着的力量是有多凶猛。 在我眼里,你已经赢了。黎钥声线很柔和。 如同他整个人一样。 搂在怀里,齐延觉得这个病美人的骨骼,浑身的骨头,好像都是柔软的。 这人冰肌玉骨,是真正意义上的美人。 丝毫没有缺陷的面庞,哪怕是神见了,都会为他的美色所倾倒。 和我一起,好不好?齐延语气突然变了,不是曾经的那种威胁的请求,而是真正意义上的请求。 激烈的战斗过后,齐延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什么都没有拥有过,就算在这个地方他可以为所欲为,但是那都是虚假的,他根本就无法拥有任何东西。 现在,他只想得到眼前这个人。 所以,回应他,快点点头,说好。 好!黎钥真的点头了,他眸光里是温柔的情意,那是注视自己爱人的神情眼神。 你早就喜欢我了,是不是? 齐延激动起来,这个人也喜欢他。 是。黎钥还是点头,是真心话,他喜欢这个热,他喜欢这些各有特点的boss们,他喜欢他海塘里的每条鱼。 太好了,我真的很高兴。齐延扣着黎钥的腰,就深深吻了上去。 人类的嘴巴里有着鲜血,他自己刚刚咳出来的,那些血极其的香甜,稍微一尝,就叫人迷醉。 两人就这么站在高高的轨道上,拥着亲吻起来。 整个空间四处死寂无声,两人放纵地吻着彼此。 黎钥没有反抗和挣扎,这种热烈的吻是他所喜欢的。 这样强大的boss,为自己所倾倒,为自己所着魔,是黎钥无比喜爱的。 这个人,黎钥可以感知到,他的心灵此时其实很脆弱,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并不只有的命运。 虽然他们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生死,但他们某些时候,比玩家们还要可怜。 黎钥拥紧男人的后背,仰着头,嘴唇张开,彼此唇齿缠绵。 两人一直拥着,像是永远不会分开一样,就在他们旁边不远的另外一条轨道上,那条轨道比这一条要高不少,此时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刚刚被砍断四肢,也断了脑袋的男人。 男人无数扭了扭脖子,那种脑袋给扯断的感觉还残留着,虽然不是这具身体的,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身体。 但断裂感还是太清晰了,所以扭了扭脖子,把那种感觉给驱散一点。 腹部也还有种被连续贯穿的感觉,但男人没有去碰自己的腹部,他的注意力完全凝在了下方的那两个人身上。 没有出声,也没有直接上去阻止。 他的黑瞳里,怜悯再次浮了出来。 同时嘴角又有一点笑,看他的宝贝那么投入和陶醉的样子,显然非常沉浸那个吻,既然是这样,那就再等等好了,他不能随便去剥夺走黎钥的欢愉。 哪怕其实这会自己心底早就愤怒不已,想要直接冲过去,将boss的头给扯下来。 但没关系,他可以等。 他已经习惯这种等待了。 谁让他的宝贝儿这样举世无双呢。 卞南枫安静地看着,两人还在亲吻,吻地热烈,就算旁边有一道目光看着,但都异常的沉溺,所以没有注意到卞南枫的存在。 卞南枫手指弯曲又张开,手背青筋一根根暴突着,额头的青筋也在不受控地跳着,他还是没有别的动静,静静地矗立在高处的轨道上。 黎钥只觉得浑身的氧气好像都不够了,一张原本苍白的脸庞,此时笼上了薄薄的红晕。 尤其是眼尾,原本的薄红,变成了一抹嫣红,诱人的嫣红。 齐延舌尖勾着黎钥浓密的眼睫毛,感到一点痒,黎钥躲了一下,但被男人给扣着腰,所以往后躲,也只是躲了一点,下一刻又被人给揽了回去。 你可以杀了我。在两人眼底都是燃烧着慾火的时候,齐延却突然又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有点熟悉的话,曾经有人对他这样说过。 真的?黎钥眯起眼,用玩笑的口吻问。 真的。 齐延点头,是真心的,突然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奇怪,他居然想让黎钥往他身上捅一刀。 他想要感受到痛,强烈的痛,让他可以清楚感知到自己存在的痛,让他知道拥抱着这个人是真实的。 齐延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大概率是出了点问题,开始他不想去管原因,这样挺好的,他觉得挺好的。 黎钥右手手指轻轻张开,随后又合上。 一把透明的薄刀出现,刀刃不会反光,光芒直接就穿透刀身,拿起了刀,黎钥直接把刀刃和横在了齐延的脖子上。 刀刃一横上去,就划出了鲜血来。 血珠涌了出来,流到刀身上,却无法得到停留,沿着刀身往下滴落。 黎钥灿然的眸光从刀背滚落的鲜血往上,凝在齐延的脸上。 我挺喜欢你的。黎钥向齐延表白。 我非常喜欢你。不是挺,而是非常。 我在这里玩得很开心,你也让我很开心。 黎钥弯起唇,他是真的开心,在这个特殊的游乐场里面,经历过的那些小游戏,他想他都会全部记住的。 留下来陪我。齐延抬手,抓住了黎钥握刀的手腕,他眼神不再是请求,而变得像是哀求了一样。 这个美丽的人类,他太过绝色了,哪怕此时在自己怀里,眼里全都是自己一个人的身影,可同时齐延有种极为强烈的预感,这个人类是不可能被他一个人所拥有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想要的都难以得到,他要的从来都不多。 为什么都不给他! 我什么都可以没有,我只想要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齐延紧紧抓住黎钥的手。 好。还是同样的回答。 可这次齐延看得很清楚,无论谁站在这里,问黎钥这样的话,他都会说好。 然后他真正会做的,是转身离开,让他们这些人在他身后可怜地追逐。 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他就杀了他。 让他成为自己一个人的人偶好了。 齐延猛地抓住黎钥的脖子,两只手用力地抓住。 黎钥眼底的柔软散开了,在齐延将他脖子给捏断之前,他先一步将齐延的头颅给割了下来。 坚实的颈骨,在黎钥极薄的刀刃下,一瞬就被切割掉了。 没有割断骨头,从骨头中间的缝隙滑了过去。 黎钥已经非常熟悉人体脖子的构造,应该说最初割人脖子那会,他就肉眼非常认真和仔细得观察过,知道这些骨骼是怎样的构造,知道它们之间是怎样间隔着的。 黎钥将掉落下来的头给接住了。 血液涌淌到他的受伤,黎钥把boss的头给举到面前,他弯着唇,微微低头,吻在男人的惊讶的眼睛上。 我可以留下来,但 黎钥稍微一停顿,在齐延的注视中,黎钥接着道:那得建立在能真正困住我的基础上。 你很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要真的困住我,暂时还不行。 如果还有以后,希望你可以变得更强,那个时候你再来找我。 黎钥深情地诉说着他最真的想法。 他不会为任何人专门停下,后面还会有更多有特点,强大吸引他的人,他还得将他们给钓到他的鱼塘里。 只是齐延一个人,还完全不够,怎么够,黎钥是极其贪心的,也是非常不会被满足的。 黎钥捧着齐延的头,两手伸直,举到空中,他手掌突然松开,齐延的头往轨道下面落,至于齐延的身体,被黎钥给轻轻推了一把,也在随后跟着脑袋一起掉落。 温柔看着boss坠落的身躯,黎钥笑得相当地柔和。 身后突然有什么落了过来,落在黎钥后面的轨道,黎钥眸光一颤,没有回头,他就知道来的是谁。 真的太厉害了,都那样了,居然还能活。 这能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那就是黎钥之前的那些猜测,就算不是全部的事实,但肯定已经快接近事实了。 至于说会不会是黎钥自己,那个被养蛊的,也许根本是自己,自己才是被养的,黎钥并不介意,有什么好介意的,他玩得很开心啊。 哪天要是不再好玩了,那就到时候再说。 目前来说,黎钥玩得非常的开心。 黎钥低垂的眼眸抬了起来,身后的人朝他靠近,黎钥身体往后倒,几秒钟后被人给接住,异常熟悉的怀抱,还有温热的呼吸,男人呼出的气打在黎钥的耳边,黎钥咳咳了两声,跟着他笑了起来。 无声地微笑,笑得浑身都在轻颤。 身体被人转了过去,一张帅脸快速放大,嘴唇上蓦地一软,黎钥抓着男人的胳膊,两条胳膊,不再只是一条,黎钥眸底的欢愉像烟花那样无声灿烂地绽放着。 卞南枫搂紧黎钥,将人给紧紧扣在怀里,他用力地吻着这个人,把另外一个人的气息从黎钥的嘴唇里给抹掉,或者说是覆盖掉。 黎钥右手里还拿着他的刀,他手指稍微放松了一点,但随后又握紧了。 分卷(154) 不知道在这里割掉卞南枫的头会怎么样。 类似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好像自从在实验室副本那里把这个人的头给割下来过,黎钥似乎就有点上瘾了一样。 目前为止还只是对这些人,以后可得稳住,不能随便去割谁的头。 黎钥心头这样想着,眼底逸出了笑。 他想这种定力自己还是有的,他的刀,不是谁有机会碰到的。 黎钥拥着卞南枫,这双手之前拥抱过另外一个男人,而卞南枫丝毫不介意,这些人,都不会介意这些,因为他们完全被他给迷得神魂颠倒。 这要是放到现世里,自己怕是要被冠上妖孽的名称。 这里,虽然没有人说他是妖孽,但黎钥已经有点自觉了。 齐延被割了头,但也只是头掉了而已,他还不会这么容易死,掉落下去后没多久,身体再次出现,头颅被他给放到了脖子上,不知道哪里找了有金属,将脖子给连了起来。 齐延站在了被推下去的那个轨道上,他望着上方的那条轨道,那里两个人在拥着。 这画面,好像瞬间就转变了,估计不久前卞南枫就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 这个人类,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真的是清理工吗? 不,也不一定,也许完全就是他想多了,只是刚好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已。 谁都规定了,人类要比他们这种怪物弱,哪怕大多数都这样认为,可普遍的理论,不一定就是真的。 就想脑袋掉了就会死这个,人类不也没有死吗。 齐延笑了起来,眼底氤氲着浓浓的杀意。 他往上用力一跳,就跳到了高处的轨道上,在那里黎钥和卞南枫两人正吻得忘我。 可即便这样,当齐延出现时,两人都注意到了。 黎钥没有动,他更加地抓紧卞南枫的手臂,卞南枫知道黎钥的意思,也没有松开人,两人唇齿继续缠绵在一起。 就这么无视他吗? 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齐延一个抬手,深渊下开始出现巨大的黑影,那些黑影快速靠近,比之前更加多的列车,而且还全都是被摧毁的列车,那些列车碎片,尖锐冰冷的碎片,海潮一样从下面涌了上面。 眨眼间就把黎钥他们给吞噬了,也将齐延给吞噬了。 无数的碎片被操控中,攻击向两个人,然而却又全部被抵挡了下来,被卞南枫手里的黑刃。 那把刀几乎看不到刀身,只能看到一个个划破四周的漆黑的影子。 而黎钥此时就是被那些黑影给保护着,没有一个碎片接近他的身体。 齐延猛地冲上去,他落到黎钥的身后,抓着黎钥的肩膀,下一刻他的手腕被砍断。 砍断的地方血液涌出,忽然又长出新的手指,弯曲手指,略微活动,齐延手里出现一把黄金刀,拿着刀,齐延不是砍向黎钥,而是往下,直接劈砍在脚下的轨道上。 j几个人身体一起往下坠落,坠落中列车碎片在急速飞窜,不停地攻击。 卞南枫把黎钥给护在怀里,一只手护着人,一只手挥舞着手里的刀。 攻击来的碎片被击打回去,有的直接又被当中砍断。 卞南枫在空隙中看向了齐延,boss也随着他们一起掉落。 几人朝着深渊下坠落。 坠落了许久,终于来到了深渊下面。 深渊下是一片混乱的空间,到处都是人类摔得碎裂扭曲的身体,另外就是各种列车碎片。 那些人类尸体也在齐延的控制下,涌向卞南枫。 卞南枫直接抓着扑来的一个人类尸体,然后重新投掷出去,撞开那些后续扑来的尸体。 黎钥脚落在地上,他抬起头,卞南枫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 我来!都交给他,黎钥只需要站在一旁好好看着就是。 看着他怎么战斗,怎么将胜利给拿到手里,然后送到黎钥的面前。 黎钥轻轻点头,转过身往后面走。 那些碎片也像是有意识一样,不再攻击黎钥。 于是战斗又变成了卞南枫齐延两个人的。 只是这一次战斗画面更加的直观了。 相当的激烈和具有残忍美感,美丽到黎钥受到吸引,也想要加入进去。 黎钥紧了紧手里的透明刀刃,真的很想上去啊。 就这么想着,黎钥身体已经比意识先要走一步,他突然就出现在了两人的战场中。 齐延和卞南枫都看着中间的黎钥,像是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黎钥会站出来。 我也想玩玩。黎钥抬起了手,右手里拿着的透明刀刃,就放在他的面前,刀身如同玻璃般透明,黎钥的眼眸在刀背后缓缓地弯起。 我不会死,所以你们尽管来。 不是他有不死身,并非这个意思,而像是黎钥在对两人宣告,他们两个就算加起来,也不是黎钥的对手。 卞南枫盯着黎钥,他的心脏跳速加快,像是要从胸腔里都跳出来一样。 这就是他爱上的人吗? 真的,真的太叫人震撼了。 血管里血液更加沸腾,卞南枫一双眼彻底地猩红起来,他一双眼,此时整个世界,周围所有的景物都不存在了一般,只有眼前这个秾艳又极致诱惑的人存在。 不会死吗? 那可就太好了。 卞南枫直接就冲了上去,黎钥的刀很薄,和卞南枫手里的长刀相比,似乎一点都没有招架能力,可是那把小刀就是那样把漆黑的长刀给架住了,甚至于那把刀极其锋利,将黑刃都给切割开一点小口。 卞南枫低低笑出声,疯狂地笑声。 一旁的齐延看着这一幕,啊,他好像听到了烟花在脑海里炸开的声响,砰砰砰地绚丽声响。 真的太耀眼了,那么就让他杀了他好了。 这个人,他想要他的血液在自己怀里一点点流尽。 齐延也随后攻向黎钥。 面对两个都极为强大和强悍的男人,黎钥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劲敌,没有丝毫退却,只有无尽的战斗慾望。 他好像听到了自己血液在血管里面沸腾的声音,像是火山里的熔浆那样,在咕噜咕噜地沸腾。 周围所有一切黎钥都注意不到了,只有眼前这两个人。 明明异常柔软脆弱的身体,突然间巨变,手指还是纤细的,可当握着刀的时候,迸发出来的凌然杀意,让卞南枫和齐延两人都立刻不再松懈,他们知道这才是这个人真实的力量。 两人都只有一只手,而黎钥一个人,正好,算是公平。 于是两个人的激烈战斗,转瞬就变成三个人的缠斗。 黎钥太厉害,用瘦弱的身体,却几秒钟时间,把卞南枫的肩膀,还有齐延的手腕都深深割了一刀,深可见骨的一刀。 两个原本是情敌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有相同得感觉,他们不能放水,既然是黎钥想要玩,那么就全力陪他玩。 两人一同攻击上去,左右两个攻击。 黎钥先避开齐延砍向他脑袋的一刀,刀刃就径直从黎钥鼻尖砍下去,中间差距就只有几毫米,额头的一点头发被削了下来,齐延一刀没伤到黎钥,刀刃往下劈,到半中间,黎钥腹部位置骤然一个转向,刀刃横向了黎钥的腹部,这一刀过去,黎钥整个身体怕是要直接断成两截。 黎钥没躲,因为他的刀更快,朝着齐延的手腕里侧就由下往上划,瞬间划破了齐延的手腕,割开了手部的经脉,一瞬间齐延手里的力道就受限,黎钥脚步猛地踏向齐延,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对着齐延看过来的眼瞳,黎钥就是一笑。 他又快速动手,在齐延手腕部分这次是外侧,打算来一刀。齐延右手已经不大能动了,身体极速后腿。 断裂的经脉在迅速愈合,齐延甩了甩手腕,脸上是抑制不住地喜悦。 卞南枫从另外一边靠近黎钥,没有留一手,这个人不需要他留一手。 裹挟着凶猛力道的一个斜劈,试图将黎钥的手臂,他的右手砍下来,卞南枫见过黎钥的另外一张脸孔,不出意外的话,他想那张脸才是这个人真实的一面。 微微眯着眼睛,卞南枫像是可以透过这张柔弱的病美人外表,看到另外那张脸的存在。 是那张脸的话,自己就更不需要停手了。 卞南枫闪身到黎钥面前,目光完全死死盯着黎钥,黎钥的反击和齐延那里不同,他直接拿自己的刀去抵抗卞南枫的,两把怎么看都根本不能对打的刀,那把薄薄的刀刃被黎钥拿着,被发挥到了极致。 刀刃顺着漆黑的长刀,刀锋快速下滑,直接滑到了刀柄位置,一个旋转,小刀旋转,就割向了卞南枫的手指。 卞南枫不得不收刀,除非他他断几个手指,然后无法握住刀。 黎钥快步上前,直接拉近和卞南枫的距离,他的短刀适合近身战,越近越好,卞南枫的长刀,在他手里拿着,近不近身效果一样。 但是怎么顺呢,黎钥一个微笑,就让卞南枫有点分心。 黎钥割伤卞南枫的脸,笑着说:喂,专心点啊! 卞南枫沉笑了一声,回:好。 然后不再分心,和黎钥交手战斗。 齐延手腕愈合后回到战斗中,这次是真的完全不放水了。 可就算是这样,两个人加起来,居然好像还不能立刻让黎钥倒下。 黎钥身体怎么看怎么弱,中间还咳嗽吐血,到速度和力量,连齐延这个boss都惊讶,击打在胸口的那一拳,好像直接打断了他的胸骨,齐延眼底全是簇亮的光,他真的彻彻底底被黎钥给吸引住了。 论战斗技巧,黎钥不如这两个怪物,但他的攻击都特别直接,丝毫没有花架子,招招都致命,专门攻击两人身体的致命部位。 两人身上的伤口还有血快速多了起来,反观黎钥,嘴角有血,但是被他自己吐出来的。 站着喘了两口气,黎钥感觉喉咙里都是浓烈的血腥味,那边卞南枫手背蹭了蹭自己脖子,一条血口,尖锐的疼却只是让卞南枫注视黎钥的目光更加痴迷了。 战斗再次开启,可渐渐的,黎钥感觉到他自己落在了下风,他有着爆发力,但这具身体是病弱的,并不能坚持太久。 如果是另外那具身体,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 浑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欢愉,死在这里都无所谓,他不会真的死,他怎么可能真的死,黎钥不畏惧死亡,正是因为知道死亡不是所有的终结,所以他反而想要尝试一下,当他死了后会怎么样。 他手里的那张病美人卡,会带给他其他别的什么惊喜。 会加入这个战斗的原因很多,每一个都让黎钥异常的惊喜。 因此哪怕后面身体被两把锋利的刀刃给前后贯穿,鲜血从嘴角以及身体的血口里涌出来,黎钥也不是用恐惧和害怕来迎接,反而他咳嗽着,又畅快笑着。 谢谢你们。在他死之前带给他这样一场无与伦比精彩的战斗。 他非常地高兴,高兴到还想要继续来。 只是,黎钥也知道,他的身体不行。 这具病美人身体,给他很多不同常人的让特殊优待,但同时力量上面,有点不能持久。 我、就先走了,晚一点再、再见。 黎钥同两人道别,他染笑的眼瞳转向卞南枫那里,这人盯着他,表情似乎变得不太好。 以为他真的会死吗? 怎么会,谁死他都不会死。 他不可能会死,黎钥就是有这种奇怪的自信。 右手抬了起来,摇晃着指间的鲜血,黎钥对卞南枫说:我好像快死了,想要你的一个亲亲,可以吗? 能拒绝吗? 卞南枫走了上去,抓住黎钥的手,先是在黎钥的手背上落了个吻,然后从后面搂住黎钥的身体,他低头吻上黎钥染血的嘴唇。 黎钥推开卞南枫,他又看向了齐延。 这个boss,比起之前的那些遇到的boss,要说特点,其实还没有那些人吐出,不过在最后这里,黎钥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多的亮光,这个人,如果是人类玩家的话,黎钥想他会很愿意和这人更近一步的。 呵呵,黎钥笑了两声,血液涌得更多。 是副本boss也没关系,说起来他还没有睡过这些boss,什么时候有机会,确实该尝试一下。 光是卞南枫一条鱼,虽然是条优秀技术精湛的鱼,可是远远不够啊。 黎钥这么贪婪不满足的人,怎么可能就满足这一个人。 黎钥朝齐延微笑,齐延走过来,他掌心抚摸上黎钥秾艳春花般的脸庞。 这张脸,哪怕苍白,正在呕着鲜血,只让齐延有一种感觉,绝色,世间唯一的绝色。 你要来吗? 齐延漆黑的眼瞳微颤,片刻后意识到黎钥在问什么。 会有别的回答吗? 不会有。 我会来。 那好,我等你。 boss应该不会这么容易死,就算在副本里死了,应该也会重新复活,不然每次死一个,不是又得另外安排别的来。 黎钥向齐延提出邀请,邀请这个人来追寻他。 他喜欢这些强大的人在他的后面奋力的追寻,乃至是追求他。 黎钥!卞南枫捏住黎钥的下巴,让黎钥的视线看向他。 我很快会来。 我知道。黎钥点头。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身体里的血液在这一次,终于流尽了。 原来血液流光是这种感觉啊,怎么说呢,好像也就那样,不是特别的叫人喜欢。 黎钥闭上了眼睛,意识随之沉入黑暗。 闭眼前他看到前后的两个人,他们眼神都如出一辙的有着一丝悲伤。 黎钥带着微笑坠入深渊。 第122章 现世的病美人02 还好没人哭,要是看到这两人为他流泪,那黎钥大概得直接挣扎着爬起来。 黎钥闭上了眼睛,陷入到黑暗中。 意识奇怪的很清晰,知道自身的存在,但是又感觉不到身体,像是以灵魂状态漂浮着。 其他人死亡后,也是这样吗? 黎钥试图将病美人卡给拿了出来,意外的,卡突然不见了。 他又去拿他的小刀,掌心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怎么回事? 难道这次是真的死亡了,不会再有复活的几乎? 黎钥不信,他不信自己会有这个结果,这样一来,前面的一切,不就显得像个笑话吗? 自己就像是个笑话。 黎钥渐渐地冷静下来,不需要激动和暴躁,这种情绪都不需要。 就安静得等待好了,他会睁开眼。 分卷(155) 一定会的。 一直就这样抱着这个念头,时间在缓慢又快速地流逝着。 黎钥已经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又或者是几天几个月。 忽然耳边有声音出现,许多的嘈杂声,肩膀上有一只手落了下来。 黎钥猛地睁开眼,眼前闪烁的五光十色,令黎钥猛地拧了拧眉。 黎钥,黎钥耳边有人在不停地喊黎钥,像是非常奇怪,为什么黎钥突然间就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一样。 黎钥! 一瞬间黎钥的意识回笼,他目光快速往四周看,随后定格在右手边这张异常熟悉的脸上,这人是自己的发小兼好友徐文,徐文本来放在黎钥肩膀上的手,这时已经拿开了,朝着黎钥的额头放,想要看看是不是黎钥身体有点什么问题,不然怎么看着整个人异常的恍惚,像是灵魂不在这具身体里一样。 黎钥猛地抓住徐文的手。 他的手冰凉,只有一点热度,让徐文手腕都颤了一下。 徐文更加的担忧黎钥。 黎钥,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徐文十分关心地问,他的眼瞳深处,如果仔细看,是隐约可以看到一点隐藏起来的暗恋的,不过因为从小就和黎钥在一起,非常熟悉黎钥的性格,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总是微笑着,可是徐文相当明白,黎钥可以喜欢别人,但他却不会对任何人有特别的爱。 他的爱,没有人可以独占或者独享。 徐文反手又打算去抓黎钥的手,好友的手很凉,完全不是正常人会有的温度。 然而他的手没有如愿地碰到黎钥,因为黎钥猛地站了起来。 太吵了。撂下这句话后,黎钥转过身就往包厢外面走,身后的徐文还有其他人,惊讶地喊黎钥,黎钥充耳不闻,快步往外面走。 走到屋外,耳边瞬间安静了不少,包厢里有人在唱歌,嗓音虽然不错,可让黎钥感到一丝厌烦,直接就离开,不需要给任何人做解释。 走在走廊里,往电梯方向走。 这个地方黎钥当然再熟悉不过了,甚至于他非常清楚,这里是哪里。 就是黎钥开始不明白了,这算是他的梦吗? 还是说,不久前在死亡游戏中经历的那一切是梦? 他在梦里,进去游戏时获得了一张病美人卡,还得到了一把极其细薄的刀刃,那把刀刃非常的锋利,能够轻而易举就把人的头颅都给切割下来。 黎钥弯曲手指,站在电梯前面,电梯叮一声打开了,但黎钥却没有往里面走,他凝视着自己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掌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张卡消失了。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回到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黎钥不明白。 电梯门即将关上,黎钥长腿往前一跨,就走到了里面。 电梯里已经有几个人了,黎钥进去的时候,感受到几道视线,其中有一道稍微有点不同。 黎钥无声抬眸,在看清眼前男人的那张帅脸时,黎钥嘴角突然就弯了起来。 他知道这个人,不算是他的朋友,但勉强算是他曾经的海鱼之一。 这个人来这边玩,身份上算是有权有势,是很多人见到都会巴结的真太子爷,黎钥这样的,也就在这个区域,大概有点势力,可要是和男人这样地位的相比,他大概就是个地头蛇。 黎钥直接就笑了,男人旁边跟着的几个人,一看到黎钥笑得勾人,立刻就站了上来,有人还伸手想要推一把黎钥。 黎钥主动往后退了一步,后背贴到了电梯门。 阎煦!黎钥当场就喊了一声男人的名字。 男人面前的人,脸色当时就变了。 你是谁?敢直接冲到阎煦面前来,而且就这个长相,这张勾人的狐狸脸,怕不是谁故意安排的。 但以这种方式来搭讪,未免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最好自己出去,不要让我们送你。那人直接就卷起了袖子,似乎但凡黎钥敢有其他异动,就会立刻对黎钥动手,将黎钥给扔出去。 今天夜色看起来不错,要一块去玩玩吗?黎钥靠在了门上,电梯在快速下行,他完全把和他冷目警告的人给无视了,下巴微微的挑起一个弧度,那双眼瞳,尤为的黑白分明,像是黑曜石一般,上面荡漾着粼粼的波光。 这样毫不掩饰地接近,是阎煦多年都不曾遇到过了。 这个漂亮的青年,完全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比过去那些送到他身边的无数男女,还要五官精致,眉眼细腻。 而且,阎煦眸光微微一落,在黎钥身上快速一打量,根据黎钥身上的穿着,哪怕看不出来具体的品牌,也知道这人这一身不是一般货。 加上这人表现出来的气质,更不可能是谁身边的人,怕是没人可以养出这么吸引人眼球的小宠物。 另外就是阎煦无法否认,青年的外形五官,完全是按照他的审美来长的。 几乎在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就刚刚电梯停下的那一刻,青年还没有抬起眼帘的时候,阎煦就已经被青年微微下垂的眉眼给吸引了。 他在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似乎该有着什么东西,但突然没有了,他身上一瞬间流露出来的一点错愕和茫然,他几乎是立刻就把阎煦给吸引到了。 就算这人不来主动搭讪,大概率,阎煦想他会找机会认识这个青年。 这么主动,倒是更好了。 好啊。阎煦直接点头了。 阎少,这个人他 阎煦抬手打断了身边人的话,他往前面走。 对黎钥伸出手:怎么称呼? 黎钥握住男人的手,温热的掌心,带来暖暖的热度,不像黎钥自己的手掌,是泛着冰冷的。 黎钥。 药,哪个药?阎煦笑着说。 钥匙的钥。 那还比较特别。 当然。黎钥也笑,电梯落到了一楼,黎钥转身往外面走。 他的背影渐渐的朝这前面离开,看着丝毫都没有停顿,好像刚刚对阎煦的邀请一起玩,也不过是阎煦的错觉一样。 阎煦手指弯曲,指腹轻微摩挲了一下,青年的手掌有点冷,不像是正常人会有的温度。 生病了吗? 阎煦摇头,看黎钥精神状态,丝毫不像是病人的样子。 估计是丢失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所以才这样。 阎煦往前走,跟上前面的黎钥,跟着的几个人腿没有阎煦长,阎煦快走,他们几个只能小跑跟着,似乎还有点跟不上。 阎少,这人太不对劲了,怕是不怀好意,还是谨慎点好。 几个人都是相同的想法,太不正常了,突然冒出来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青年,要是没意图,根本不可能。 你们不用跟着我了。阎煦不仅不听这几人的建议,甚至还让他们离开。 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和阎老交代? 那就出了事再说。 阎煦稍微停了一下,那边黎钥已经走出了大厅,往外面走,他朝右边转身,阎煦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自己就是该追上去。 如果现在不追上去,或者以后就很难见到这个人了。 那个人,走在外面昏暗的街道上,竟然给人一种好像下一刻会消失一样的错觉。 阎煦直接就快走上去,当总算看到黎钥的身影后,他发现自己心底居然松了一口气。 黎钥的车就停在路边,一辆黑色的跑车。 按开车锁,黎钥拉开车门,在坐进去之前,他身体往后转。 阎煦从后面走上来,黎钥微笑着,脸朝左边歪了一点,扬唇声线含笑:你有车吧? 有。阎煦笑,他视线落在了黎钥的手指上,那只手正搭在黑色的车门上,漆黑的车门,衬托着那只纤白的手,色彩更加的对立了。 青年的皮肤相当的白,看着对方的脸,阎煦只觉得好像可以看到满天的大雪,甚至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 停在哪里的?黎钥又问,要是太远的话,他可就不想等了。 不过是一时兴起,见到这个人了,想要和他开心一会。 毕竟这人,如果不是有着这样的身份,其实黎钥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到他的海塘里来。 只是这人显然和黎钥的想法不太一样,黎钥只是想玩玩,但这个人虽然也是玩,可他更想要完全独占黎钥,想让黎钥放弃他的整个海塘。 那怎么可能,黎钥不会为任何人,放弃他的个人喜好。 但这里,虽然黎钥无法确定到底哪里算是他的梦境他的幻觉,既然有这个机会,黎钥就只是想好好的快乐一下。 他不管其他的所有,只想要快乐。 不远,就在那边。阎煦指了一个方向,那里也停了一辆漆黑的车,不过和黎钥的跑车有些不同,车身异常的霸气,停放在那里,给人感觉,像是一只安静沉睡的雄狮一般。 黎钥盯着那辆车,他之前就对这车很感兴趣,可惜没机会碰。 现在,在这里,黎钥抛了一下他的车钥匙。 给你。黎钥把车钥匙递给阎煦。 阎煦盯着黎钥满是流转眼波的眉眼,他疑惑:怎么? 我们换着开。黎钥笑。 阎煦摇头,他听到了自己的笑声,就这前后几分钟时间,自己好像笑的时间比过去半年都还要多。 好啊。阎煦拿过了黎钥的车钥匙,同时也把自己的钥匙给了黎钥。 拿着阎煦的钥匙,黎钥朝车道的对面走。 走到道路中间,黎钥突然站住脚。 不怕我把你的车给开走?黎钥的车虽然不便宜,但比起阎煦的那辆车,那辆车可以说是全球限量,总共就只有五量,属于有价无市的车。 你要是喜欢,那就送你。阎煦开口就非常爽快大方。 黎钥像是很惊喜,但立刻又摆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要是真拿了你那车,我怕是得用身体来还了。 阎煦猛地盯着黎钥,那瞬间,目光犹如凶猛的食肉动物一样,已经锁定了他的目标。 怎么会。阎煦扬唇道,眸底闪烁着锐利的狩猎光芒。 黎钥迎视着阎煦的视线,一点都没有躲避,反而还微微抬了抬下巴。 像只故意勾引了人的小狐狸,但转头又打算不接招。 黎钥舔了舔嘴唇,突然间面上柔和的微笑一变,也变得锋利起来。 于是阎煦知道,眼前这个主动邀请他玩的青年,不是什么小狐狸,而是一只漂亮的雪狼。 在雪山里通体纯白的狼,偶尔闯到狩猎者的视野里,让人以为他可以狩猎,其实说不定自己才是他的猎物。 去山上玩,我知道有个地方,你肯定会喜欢。 那个地方黎钥和记忆中的阎煦去过,也是在那里,他让这个本来打算对他下手的男人放弃了他。 用的方法非常简单,那就是黎钥让阎煦在他的尸体和放手之间选一个。 没有第三个选择。 黎钥看似性格温和,其实异常的尖锐,他的人生中没有折中这种选择,不是左就是右。 黎钥坐进了阎煦的车,一坐进去,黎钥就眸光闪烁惊艳,果然是他一见钟情的车,两手放在方向盘上,触感太好了,如果要在男人和车之间选一个,毫无疑问,黎钥会选择车。 引擎发动,黎钥转过头朝右边看,他的跑车从后面缓缓开了上来,两车并排在一起,摇下车窗,黎钥对他车里的男人微笑。 我先带路。随后引擎骤然轰鸣,漆黑霸气的跑车就冲了出去。 几乎是眨眼间,就从阎煦的视野里消失里。 阎煦看着眼前道路的尽头,他再次笑出声,这一次笑声异常的爽朗还有愉快。 电话响起,看了看来电显示,阎煦直接就关机了,这是他今晚特别的约会,不需要其他人来妨碍他们。 跑车冲出去,很容易就在前方的道路上找寻到他的约会对象。 黎钥开着车飞驰在快阔的街道上,从后镜看到了后方跟上来的他的跑车。 黎钥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突然猛地加速,身后的车被甩掉了一会,却又很快跟了上来。 真是不错,是他喜欢的车技。 黎钥无声的笑,他朝自己车内镜斜了一眼,还是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脸,但眸底的神色已经变了,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和过去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变得更加的喜欢死亡了,喜欢那些刺激的游戏,濒临死亡的有趣游戏。 汽车从城市里开了出来,开上了邻近的郊区,然后朝着蜿蜒的山道上爬。 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止,甚至黎钥也没多少减速,反而某些时候还故意加速,后面的车始终都跟着,看起来偶尔有机会好像还可以超过黎钥,但对方没有,始终都在黎钥的身后,像是一个追求者一样。 黎钥嘴里轻轻地哼起了歌,没有歌词的歌,只是一些简单的音符,他非常的开心,肾上腺素在激增,他喜欢这种感觉,原来的人生还是过于平淡了一点。 游戏中那些精彩事件,让黎钥难以忘记。 如果自己之前的死亡意味着结束,他回到了过去,他重新回到原本的人生,黎钥想他会觉得遗憾。 这么快结束的话,真的是可惜。 他还没有玩够,远远还不够。 黎钥开着车,超速往山顶走。 山顶没有围栏,汽车猛地冲上去,冲到了最高处的平台上,快开到悬崖的时候黎钥这才猛地踩刹车,同时车头旋转,转了半圈。 车身停在了悬崖边,车轮就在边缘上,但凡黎钥操作慢一点,整个汽车连带着他就会掉下悬崖,黎钥坐在车里,他的心脏在砰砰砰地快速跳着,在嗓子眼里猛跳,他的手指在发颤,稍微弯曲,整个指尖都在颤麻着。 黎钥喘着气,他抬头看向了车顶的镜子,玻璃镜里映出黎钥兴奋又疯狂的眉眼。 自己真的是太疯了。 可是,也太爽了。 身后有汽车刹车声,跟着就是靠近的脚步声,黎钥还坐在车里,知道车窗被人给敲响了。 推开车门,黎钥往下面走。 他浑身都有点颤麻,脚落在地上,身体往下软,下一刻黎钥被人给接住。 黎钥站稳了身体,他被阎煦给搂在怀里,抬起眸,黎钥看着近在咫尺男热的帅脸。 真的是张性感的脸庞,黎钥被吸引着,上去就吻住了阎煦。 分卷(156) 阎煦先是一惊,想要立刻推开黎钥,结果黎钥却只是稍稍一吻,然后就退开了。 黎钥舔了舔嘴唇,他目光染笑地注视阎煦,看阎煦眸底溢出的惊讶,黎钥挑了挑眉头:还要吗? 阎煦脸色骤然一沉,像是被激怒了一样,他眉目幽暗。 不要了啊,那就算了。 黎钥耸了下肩膀,从车尾走了过去,黎钥站在了车头旁边,也就是悬崖旁边。 脚下的石头往悬崖下滑,没有落地声传来,这座山峰是这附近最高的一座山了。 这里怎么样? 黎钥问走到他身边来的男人。 阎煦视线凝视着黎钥的侧脸,这人刚刚车开的异常的猛,明明长得这么温润如玉,结果开车却这么猛,真的让阎煦侧目。 目光移开,望向了前方,视野骤然宽阔起来,远处是他们刚刚离开的繁华都市,那里显得五光十色,但中间一片空荡,将那边的热闹和这里完全阻隔开。 像是既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阎煦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突然心头生出了极为强烈的慾望来,对身旁这个人的慾望。 阎煦回过眸,就说:以后跟着我,行不行? 黎钥没有回头,只是低头笑了起来,笑得哈哈哈的,那笑声令阎煦眸色更加的阴沉。 不是给你选择,只是让你知道这个事,我会追求你,你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答应。 这样的人,让他遇见了,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个上天送给他的礼物,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喜欢的一个礼物,他要这个人,他要得到黎钥。 阎煦盯着黎钥,目光里全都是势在必得。 这样的话,我曾经听到过。黎钥终于抬眸,看向了阎煦。 阎煦以为黎钥说的是其他人,倒是容易理解,以这个人的脸,还有他的性格,大概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了他的魅力。 阎煦紧紧盯着黎钥,从来没有这样浓烈的慾望,想要立刻就得到这个人。 这里只有他们,阎煦猛地一弯曲手指,他居然真的想要做点什么,就在这里。 哪怕这个人反抗拒绝,甚至是哭泣流泪都好,他都想要对青年做点什么。 黎钥再次笑起来,他说:你想在这里動我? 阎煦猛地一收缩眼瞳,对于黎钥的话他不反驳。 我应该不是你的对手。黎钥抬起了手腕,他虽然有点武力值,但比起阎煦来还是不行,这个人以前在部队里待过,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往上升得更高,但他这人不爱那里的环境,所里离开了,现在开始自己投资做生意。 而这个人,天子骄子,无论做什么,哪怕他不说,都有人将无数的资源捧着送他手里。 这样的人,不是黎钥可以随意去撼动对付的。 黎钥的能力,还不足以抵抗这个人。 但是,黎钥笑了笑,就算他力量不敌,可没有人,可以违背他的意愿来胁迫他。 黎钥转过身了,他微笑起来,什么都没有说,就脸上犹豫桃李明艳的微笑。 然后在阎煦的震惊诧异中,黎钥身体猛地往悬崖下倒。 站在悬崖上,看着眼前黎钥往下坠落的身影,阎煦整个人都呆住了。 活了这么些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甚至在一瞬间,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今晚精神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跳崖。 而且还是一个从外表上看起来,丝毫都不会有多少问题的青年。 朝悬崖方向踏了一步,脚底的石头往下滚落,阎煦猛地顿住脚,下面已经没有了黎钥的身影,阎煦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第123章 现世的病美人03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真的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阎煦猛地往身后看,身后停放着两辆跑车,其中一辆是他的,另外一辆,是他刚刚坐在里面开上来的。 所以不是他的幻觉。 开着他的车上山的青年,就在他的眼前往山崖跳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往下跳,选择在他的面前死。 阎煦心底一片迷茫,活到现在,第一次出现了自己根本就无法了解的人,还有无法了解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阎煦又回到了悬崖边上。 他低头朝着山崖下面看,只能看到一片黑暗,远处城市的光,并不能照到这里来,阎煦凝视着脚底那一片黑暗。 突然间,阎煦的脚又往前移了一点,在感受到身体的微微摇晃时,阎煦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太不对劲,居然刚才差点也想跳下去。 就在悬崖边站了许久,很久过后,阎煦拿出了电话,他转过身,站在了一辆黑色跑车后,把车牌号告诉给对面的人,让对方查一下车主到底是谁。 没有打报警电话,很奇怪,阎煦就是有种诡异的感觉,就算报警了,到了山崖下面,估计也根本找不到和他见了一面,然后跳下悬崖的青年。 阎煦这天晚上在山顶上待了有半个晚上,手底的人驱车过来,和阎煦汇合,关于山顶为什么多了一辆汽车,有人问过,但阎煦什么都没有说。 坐进自己的车里,阎煦两手都放在方向盘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整个车厢里隐隐浮荡这一种浅浅的幽香,属于另外一个人的体香。 徐文在包厢里,黎钥突然情绪奇怪地离开,像是出了什么事,他坐了一会很快就坐不住了,站起身也往外面走,拨通黎钥的电话,心底一阵打鼓,结果电话铃声却在身后响起。 挂了电话,徐文转回头,刚刚离开的人就在他身后。 怎么,几分钟不见,就来找我了?徐文,你到底多在乎我啊?黎钥扬起唇就话里打趣。 徐文感到奇怪,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但看黎钥表情,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太奇怪了,眼前这个黎钥,和前面那个离开的有点不一样。 徐文摇头笑:酒喝多了点,以为你离开很久,出了什么事? 黎钥不置可否,转身回了包厢。 在进去的那一刻,时空扭曲得到恢复。 阎煦在第二天就知道了黎钥的几乎所有的信息,然后他出现在了黎钥的面前,然而那个人像是完全不认识了自己一样,看向自己的眼神极其的陌生,哪怕阎煦直接上去,将人的手给抓住,黎钥却只是猛地甩开他的手。 然后用冷冷的微笑说:抱歉,你不是我会喜欢的类型。 阎煦就那么看着黎钥在自己面前离开,和他的几个其他朋友,他的那些朋友,不说所有,但至少有一半以上,阎煦都看得出来,他们对黎钥都有点别的意思。 而黎钥似乎知道,也好像不知道,不过阎煦从黎钥凌然的眉眼里,可以知道,这个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 所以那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 阎煦渐渐地不确定起来,像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一样。 在之后,阎煦开始追求起黎钥起来,只要他能够给的,无论是资源还是什么合作,他都主动给黎钥。 而黎钥做的,就是将那些所有的都全部接手过去。 至于说阎煦这个人,他就表达很清楚,做朋友可以,但做恋人不行。 为什么?阎煦目光显得咄咄逼人。 黎钥先是凝视着阎煦笑,沉默了好一会后,他道:因为你要的,我给不了。 如果我说你没权利拒绝呢?阎煦直接拿出了权势压人。 黎钥身体靠在沙发上,他端起手里的酒杯,杯子里的酒艳红,如同人的血液一样。 黎钥没有说话,只是拿一种淡淡的甚至开始有点同情的眼神看着阎煦。 阎煦猛地沉笑了两声:我如果继续逼你,你是不是要和我鱼死网破? 黎钥端起酒抿了一口,放下酒杯,他弯着出,点头:是。 阎煦猛地起身,他从房间里离开,走在昏暗的走廊里,阎煦脸上的笑突然间显得狰狞起来。 出去后阎煦开车就超速冲向了几个月之前的那座山。 在某天夜晚过后,阎煦就再也没有上去过。 但这天晚上,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到那上面去。 汽车开到了山顶,让阎煦预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对他冷漠微笑的他青年,突然间出现在那里。 就他一人站在悬崖边,一如那天夜里,跳崖前的姿势。 他一直站在那里,像是站了许久许久,在等着阎煦的到来。 阎煦停下车,退开车门就走了下去,他几乎是疾步冲到黎钥面前,一把将人给拽住,拽到面前。 黎钥,你玩我是不是? 阎煦目赤欲裂,他几乎是嚼着寒铁低吼出这句话。 黎钥却还是柔软的笑,在阎煦愠怒的目光下,黎钥一把就拽住了阎煦的衣领,然后把人拽向他。 嘴唇上蓦得一软,阎煦眸光随之颤抖。 在怔然了几秒钟后,阎煦用力扣紧黎钥的腰,把人狠狠往怀里摁,他牙齿一口咬在黎钥的嘴唇上,猩红的血流了出来,阎煦将那些血液给呑进了嘴里。 黎钥没有挣扎,搂着男人的背,他微微张开嘴唇,和这个他喜欢的男人吻了起来。 阎煦目光里的愤怒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更加的阴暗,因为他渐渐意识到,这个人是真的在玩他,看他这样为他疯狂,如同在看戏那边愉快。 哪怕自己咬伤他,他也根本都不在意。 包括现在要是有其他人,黎钥大概也会和对方接吻。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用权势来圧这个人,他曾经也用过权势,去解决过很多事。 黎钥的出现让阎煦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自己办不到的事。 那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令阎煦感到极度得不舒服,他抓着黎钥,两人嘴唇没有分块,就这样搂着,阎煦随后将黎钥给摁在了车门上。 黎钥眸光里始终都有种欢愉的笑,那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让阎煦越来越觉得刺目,他一把将黎钥身体给翻转过去,从后面扣着黎钥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后颈猛地被人给叼着,对方的牙齿深深地往自己皮肤里面刺,尖锐的疼袭来,黎钥却突然笑了起来。 后面的阎煦,眼瞳里全都是野兽被激怒的狂躁,他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头发,突然间特别想要伤害这个人,想要这个人哭,想要这个人在他怀里除了哭泣求饶以外,再也做不了任何的其他事。 阎煦另一只手一把掐住了黎钥的脖子,他要这个人向他求饶。 可手指只是刚刚用了一点力,突然地眼前的人咳嗽起来,最初是轻微的咳嗽,阎煦以为黎钥是在演戏,但渐渐的,黎钥咳得越来越厉害。 咳得浑身都在颤抖,甚至还咳出了鲜血。 殷红的血液呕了出来,从黎钥绯色的嘴唇里,那些血液将黎钥的唇瓣染得更加的猩红,阎煦看着黎钥不停地呕血,他的调查里没有这一项,没有黎钥身体不好的这一项。 甚至于那天,第一次见到黎钥时,在电梯那会黎钥盯着自己的手掌,好像丢失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阎煦的调查里,似乎也根本就不存在那种东西。 为什么这个人会吐血? 阎煦站在那里,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曾经他从来没有这样迷茫和失措过。 黎钥还在咳嗽,脚下的地方呕了许多的鲜血,那些血液极为艳红,车灯还是开着的,所以阎煦可以看清一地的鲜血。 像是黎钥身体里一半的血液都呕了出来。 终于,黎钥咳嗽声小了一点,慢慢地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同时也抬手抹掉了嘴角的鲜血,他脸上居然还有着笑。 而且那抹笑,是阎煦不曾见过的,好像黎钥最在意的某种东西回来了,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谢谢。黎钥突然同阎煦道谢。 阎煦摇头,他不懂,他一点都不懂。 谢我什么?阎煦问。 谢谢你,帮我把它给找了回来。黎钥伸出了右手,那里面放着一把刀刃。 如果不是离得近,阎煦甚至要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不然上面会有刀? 那里放着一把非常薄的刀,也就是形状看出来是刀,但是太薄了,好像薄薄的一片,来一点风就会被吹走。 这是刀?阎煦没有见过这种刀刃。 真的是刀吗? 他伸出手,碰触到薄薄的刀刃。 但同时,指尖微地一疼,阎煦拿回手,就看到自己的指腹一抹血珠冒了出来。 它很锋利,小心一点。黎钥把刀给举到了眼前,他的眼睛就在透明的刀身后,透过锋利的刀刃,黎钥看着阎煦。 阎煦盯着拿着异样刀刃的黎钥,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人给他的一种不对劲来自哪里了,他不是刚刚在包厢里和阎煦有过谈话的那个人。 他是,另外的一个黎钥。 你到底是谁? 两个人长得一样,性格也是一样的,两人是一个人,这一点很明确,但同时,阎煦又知道,两人不是一个。 这看起来和荒诞,但这个念头就这样冒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个人从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现在却还能安稳出现在他面前,这不是一般情况就可以解释的。 在除去了一切可能之后,最不可能的那个原因,反而成为了最后的真相。 阎煦看着眼前这个人,他的手指颤动着,走了上去,他想要把黎钥个抓到怀里来。 然而啪一声响,阎煦的脸被打得偏了过去。 黎钥扬手就抽了阎煦一耳光。 直接把阎煦整个人都给打蒙了。 可以说阎煦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甩他耳光,连他父母都不敢。 现在却被眼前这个青年给打了,一瞬间阎煦只觉得暴怒,额头青筋都暴突了起来。 他猛地抬眸,眼底一片猩红,俨然已经被彻底激怒了。 黎钥!恶狠狠地低吼着。 面对男人周身的暴戾气息,黎钥丝毫不惧,他挑起了眼帘,左手抬起,将自己后脑勺的头发给理了理,刚刚被阎煦的手给抓扯过。 现在头皮还有一点微微地泛疼。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人非常不喜欢别人抓我的头发。 还有,不喜欢别人把我摁在汽车上。 阎煦,你都做了,你觉得我该高兴吗? 阎煦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他拳头攥紧,指骨捏的咔咔作响。 分卷(157)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在愠怒的边缘,然而黎钥好像一点都不害怕一样,还在不断地挑战卞阎煦的忍耐力。 我只想和你玩玩而已,可你想要什么?你还想要我的心吗? 你凭什么以为,我的心该只属于你?你哪里来的自信? 普通又自信吗? 哦,对了,你这样的人可不普通,不普通但是非常自信。 哈哈哈,哈哈!黎钥放声大笑起来。 阎煦盯着这个人那张犹如妖孽般的绝色脸庞,这个人不知道勾了多少人,但同时,他又不曾为任何一个人停下。 阎煦想要自己成为那样的一个特别,能够将黎钥给抓住的存在。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阎煦笑,论权利,黎钥完全不能和他比,他现在因为还怜惜黎钥,所以没有动用过激的手段,他有很多方法让黎钥的那张绯艳的嘴唇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阎煦心中无数个念头滑过,他是真的打算那么做。 怎么,还想再看我跳一次悬崖?黎钥右手还拿着他的刀,但他手臂落了下去,显然不打算动用那把刀。 阎煦后槽牙用力地咬着,他沉沉吐了一口气出去,注视眼前这个青年,阎煦突然问:你不会死? 会啊,怎么不会,我又不是怪物。 但你上次没有死,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死了。黎钥笑,看起来像是在胡说,可眼睛里分明在表示,他没有说谎。 你死了?阎煦脑海里有更多的费解了。 我死了,但因为你,我现在估计又能活了,这一点上,阎煦,我很感激你。感谢这条优秀的鱼儿,让他重新得到了他的病美人卡。 黎钥不知道中间到底是什么原因,但现在卡已经回来了,那就说明马上他就要离开现世。 至于说这里算不算是自己的一个梦境,黎钥知道不是,这是真实的,他是真实的,他面前这个被他给彻底迷住的男人,也是真实的。 只是,时间和时空上,大概发生了一点变化。 阎煦,换个人喜欢,不要喜欢我。这是黎钥给阎煦的忠告。 阎煦拒绝:这个世界上还有第二个你? 这倒是没有。 那不就是了。阎煦冷冷地笑。 好了,不多聊了,我该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见面,如果我能回来的话,我想我可能会来见你,毕竟,你的颜我很吃。 黎钥朝悬崖走了过去。 那姿势,是他又要再次跳崖。 黎钥,我不准你跳。阎煦猛地上去,将黎钥的手臂给抓住。 黎钥回过头,他微笑起来:你阻止不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完全是阎煦听不懂的话,这个人要离开,离开去哪里,永远的消失吗? 阎煦不允许那种事发生。 黎钥伸手抚摸上阎煦的帅脸:再见,这次是真的。 随后黎钥猛地推开阎煦,他再次倒向了悬崖下,这一次和上次有点不同,不是径直坠落,而是身体落到一半,突然间被虚空给吞噬了。 阎煦看得很清楚,看到了黎钥是怎么突然就从他视野中消失的。 阎煦站在悬崖上,他怔然了好一会,突然就低低地笑了起来。 拿出手机,阎煦拨了个电话出去,拨的是一个早就熟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人接通,清淡的嗓音。 黎钥! 那边的黎钥很快就给了回复:怎么,想通了吗? 阎煦嘴唇裂开,笑容在车灯的照耀下,那一瞬异常的诡异起来:嗯,想通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当然是,有空了随时找我玩。 听筒里很快就传来了机械的嘟嘟嘟忙音,阎煦目光下落,落在了悬崖下。 又一次想要跳下去,不知道这一次他往下跳,会不会追上那个人。 阎煦摇头失笑起来。 还是算了,那个人,怕是他根本就追不上的存在。 黎钥回到了游戏中,走在熟悉的游戏通道里,这里充满了冰冷和死寂,但这些气息却意外得让黎钥感觉到一种隐隐的亲切。 他果然更适合这里。 病美人卡拿在手里,指腹温柔摩挲着,宛如珍爱的恋人般。 他有个大概的猜测,那就是回到现世里,应该是给他的一个选择,如果他想,那么他就可以回去了,不再来这个死亡游戏空间里,至于说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特殊,不像其他玩家那样,要挣扎许久,才有这个完全离开的机会,黎钥知道肯定是他手里病美人卡的缘故。 游戏方给了黎钥选择,但最后黎钥还是选择回来了。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里根本就不会放过他,怎么会那么就轻易放过他,他身上,还有很多可以利用的地方。 倘若自己是那些存在的话,他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手,让他自由。 他留着这里,才会有更多精彩的戏码上演啊。 才会有更多人为他着迷痴迷,然后为他大打出手。 这一幕,难道不有趣吗? 反正黎钥是觉得很有趣。 走在通道里,冰冷的游戏音出现,询问黎钥是去休息区休息,还是先去下一个游戏副本。 下一个副本是什么?黎钥停下来问。 监狱副本。 规则是? 没有回应,黎钥轻轻一笑,意识到下一轮游戏还没有开始。 那他就猜一下好了:玩家们将作为囚徒住进监狱,寻找逃狱的方法?是这样吗? 是。 那就行了,黎钥不再多问。 这个游戏音好像比之前的有了点生气,不是那么机械冷漠。 监狱啊!黎钥唇齿间轻轻地转着,那是黎钥不怎么熟悉的场地了。 还是有两天时间可以提前?黎钥再次确认。 是。 因为这张卡吗? 首次的,黎钥非常直白地问。 游戏音没有做回答,黎钥笑了一声,转开话题:行,我就先过去体验一下监狱生活。 通道的前方开始出现另外一个岔道,岔道往左边延伸,走上岔道,黎钥走向了下一个副本。 很快就有一扇门出现,黎钥一脚就跨出了门,下一刻周围的光线骤然一暗,跟着浓稠的血腥味袭来。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 脚底下十分粘稠,好像踩在鲜血上。 黎钥缓缓低眸,借着头顶微弱的光,黎钥看到了地上的暗红,全都是血液。 同时周围还有其他人。 而且人数不少。 黎钥转过头朝周围看,自己出现在一个相当狭窄又肮脏却混乱的房间,准确来说是牢房里。 牢房里一片阴暗,地面都是粘稠的血,四周墙壁上有着许多诡异的痕迹,好像这里经历过很多凶残的打斗。 黎钥往牢门方向走,这里的牢门是铁闸门,黎钥站在门后,他往外面看,外面是冰冷的走廊,走廊的对面,是一排排的监狱牢房。 每间牢房里都关押着囚徒,而这些人的外形还有神色,都相当的凶煞,空气里浮荡着残暴过后的气息,像是随时就会有恐怖的暴动发生。 有人站了起来,朝黎钥走了过来。 手掌直接落在了黎钥的肩膀上,黎钥浑身一颤,像是根本就害怕被人碰触他,他猛地转过身,纤细的身体在那一刻紧紧地靠着铁笼,整个人瑟瑟发抖。 就在囚犯室友打算直接抓着黎钥的手臂,把人给拖到里面,然后将黎钥给推倒挵坏时,黎钥再一次咳嗽起来,呕出的鲜血直接就溅到了他室友的手上。 粘稠温热的鲜血,室友好像有点洁癖,顿时就松开了黎钥。 黎钥身体摇晃,顺着牢门就坐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咳,黎钥猛烈咳嗽,躬着背,咳嗽声一声比一声响,不多时对面牢房的犯人都把视线看向了这边。 黎钥还在咳嗽,好像永远不会停一样,好像会这样直接就咳断气,咳到窒息一样。 有狱警走了过来,拿警棍敲了敲牢门,然而黎钥还在咳嗽,面前的地面已经呕了一片血,一张脸,血色全无。 狱卒打开牢门,把黎钥从地上给提了起来,黎钥虚弱地抬起头,他眸光极度地惨然,望着眼前的狱警,黎钥嘴唇微张,想要说自己没事,就是吐一点血而已,然而一张开嘴巴,就是一大口鲜血呕出来。 呕在了狱警的蓝色制服上。 狱警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手里的警棍就想往黎钥身上砸,然而突然的,黎钥脸上滚落了一滴泪水,那滴泪水无声的滑落,落在黎钥惨白的脸庞上,一瞬间,好像也砸进了狱警的心里。 第124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1 狱警将黎钥给带走了,因为再不带走,就黎钥这样吐血下去,怕是会直接就在牢房给吐完了。 直接就扶着人离开,别人不知道,但狱警心底,其实很想将人给打横抱起来,不过还是稍微记得自己的职责,所以只是搀扶着黎钥。 手掌触模到的皮肤,相当的细腻,比最顶级的丝绸还要顺滑,走着走着,狱警就突然觉得这样去医务室,好像不太行,他心底突然冒出了奇怪的慾望起来。 这个病美人是他管辖楼层的犯人,某种程度上,他可以对这些犯人做任何事,只要不伤害到他们的性命。 这个病美人,出了牢房后,咳嗽的症状瞬间就减轻了不少。 怕不是故意演出来,狱警低头,看着黎钥嘴唇上染着的鲜血,也可能不是演戏,吐那么多的血,估计得在身体里狠狠划一刀,不然不可能吐那么多的血出来。 而且这人身体相当的纤细瘦弱,全身都没有血色,整个皮肤雪白,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清晰可见。 所以更多的可能,狱警猜想,可能黎钥天生体质就是这样不好。 这个犯人,狱警的记忆中有对他的一点犯罪了解,好像是过失杀人,其实如果请个好点的律师,说不定可以定成正当防卫,不过显然这个病美人没有多少钱,因此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还是被关到了这里来。 虽然说让人有点同情,可也只能说是他自己倒霉。 既然来了这个监狱里,那么这些犯人就不再有什么自我的人权,他们的人身权,现在就是属于监狱的,属于他们这些身份位置的。 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稍微对他做一点事。 狱警以前从来不会做这种事,甚至他自认为自己是个相当笔直的直男,以前交往过女友,没有和男的有过关系。 可如果是怀里扶着的这个病美人的话,狱警想,这人的身体搂起来比女人还要香软,冰肌玉骨,触模上去,病美人的身体像是有着极为他强烈的吸附力,吸附着人的掌心,让人根本就不想离开。 从牢房去往医务室的路上要经过一些安静的通道,而那些通道,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其他人经过,其中有个杂物间,放置一些平时不怎么会用的物品。 现在过去的话,花个十几分钟时间,不,就几分钟都行,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至于说这个毫无反击能力的病美人,就算動了他,估计他也不敢和其他人说,就算别人信了又怎么样,难道还能来抓他不成。 何况一个男的,又能有什么损失。 越是这样想,狱警心底的火就燃烧得慾望。 当经过那个杂物间的时候,直接拿身份卡将门给打开了。 四周观察了一下,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存在,这个机会再好不过了。 狱警一把将黎钥给推到了杂物间里面。 被推得很急,黎钥身体本来就虚弱,直接就跌到地上,手掌跌破了,尖锐的疼,立刻就蔓延开。 转过身,黎钥太过恐惧,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就那样坐在地上,眼眶里直接就聚集了闪烁的泪光,仰头看着走向他的狱警,整个人瑟瑟发抖。 房门在狱警身后关上,屋里的灯打开了,整个杂物间相当的逼兀,天花板很碍,白炽灯就在狱警的脑袋后,他瘦高的身体将灯光给遮住了,一片黑影倾泻到黎钥身上。 黎钥嘴唇哆嗦个不停,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身体的本能让他清楚,肯定会发生极为可怕的事,他用手撑着地面,往身后走,可是房间非常狭小,只退了一点,背脊就撞上了后面的杂物柜。 柜子发出嘭的一声响,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落了下来,正好落到了黎钥的手边,将黎钥给骇了一跳。 他视线寻过去,等再转头时,狱警已经从几米开外走到了他面前。狱警弯着腰,伸手温柔但眸光充满了邪恶地注视黎钥。 那个牢房里,看起来你和他们相处的不是很愉快,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善良的,你这样的,住进去怕是很快会出事,我可以让你不用再住回去,可以住其他地方,不用回牢房,但是 狱警语气一顿,他相信自己给出的条件足够优渥,只要不是个真的蠢货,就该知道怎么选择最好了,这个绝色的病美人,是的,绝色的美人,哪怕穿着肮脏的囚服,可是他一身的雪白,如雪一般的皮肤,丝毫不染尘埃,就算摔到了地上,沾染了一点尘土,可是那些尘土,不让觉得脏,反而觉得此时他的有着一种更加撩人的破坏美。 让人心底生出浓浓的摧毁慾,想看这个人更加的崩溃。 但是什么?黎钥颤抖的声音从嗓子眼里低哑溢出来。 需要你帮我做点事,一点小事,你应该擅长的不是吗? 狱警的手顺着黎钥的滑腻的脸庞往下,来到了黎钥的嘴唇边,指腹具有强烈暗示意味地在黎钥的嘴唇上摁了一下。 黎钥眸光先是茫然,和狱警四目相对中,突然的,他整张脸惊恐起来。 猛地挣扎起来,黎钥不停摇头:我不做,我不会,你去找其他人,我不做,我不要做 黎钥几乎是哭喊着出声,他站起来就要往门口方向跑,但瘦弱的身体直接就把狱警给从身后懒腰抱住。 男人一把搂着黎钥,将他给放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桌子上摆放了不少的物品,哗啦啦全部都落到了地上。 听着那些响声,黎钥惊骇得眼瞳瞪得滚圆。 随后撕拉一声,黎钥的囚服被人给强行撕开了,眨眼间他身上就毫无遮掩,完全纯白的皮肤暴露了出来。 分卷(158) 那些白,在微弱的白炽光照耀下,仿佛可以反光一样。 狱警看到眼前那一片白,直接就被完全给吸引到了,不顾黎钥蔓延的泪水,还有黎强烈的挣扎,上去就眸光异常的贪婪,不只是拿眼睛了,这次是拿手,过于激動,所以指尖在颤抖。 他哆嗦着指尖去触那一片雪白。 这真的是一个囚犯会有的身体吗? 这样的人,来到这个监狱里,就完全像是一只毫无防备的小白兔,进入了全都是肉食者的世界,会发生什么事,狱警相信这个小白.兔不是什么都不懂。 怎么可能不懂? 长这么魅惑勾人的脸,只要看着人时,尤其是瑟瑟发抖可怜兮兮地仰视让你的时候,完全就是在和对方说,我很脆弱,我很柔软,快来動我。 我无法反抗,随便你们对我做任何事,破坏我,摧毁我,全部都可以,尽管来伤害我,我不会反抗,我甚至会很享受。 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你自己长成这样,故意来勾引我的!狱警抓着黎钥的颈子,就把人身体往下推,黎钥被推到了冰冷的桌面上,浑身一个激颤,无法反抗,他那点病弱的力量,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狱警的对手。 黎钥脸庞上泪水往外涌,他无声地哭泣起来,没有哭出声,只是浑身颤抖着,眼泪不停地流。 狱警凑了上来,摁着黎钥的两臂,凑到黎钥的面前,他的那张脸,此时似乎已经完全变了样,变成了疯狂的野兽,野兽已经没有了理智,眼下就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把这个专门来引诱的鲜美的小白.兔给吃了。 十多分钟,不,完全不够,十几个小时大概都不够,怎么会够。 狱警张开嘴巴,就猛地往黎钥颈子上咬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是想要见血,想要尝一尝这个人类体內的血是什么味道,肯定也是甜的,如同这个人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相当的芬芳甜腻。 呜!黎钥身体猛地一震,脖子边传来剧痛,尖锐的獠牙刺进了他的皮肤里,那个地方好像是颈部动脉存在的地方。 有一瞬间,黎钥只觉得好像自己的动脉都会被这个疯狂的男人给咬破,黎钥呜咽出声,他张开嘴巴,嘴里发出了极为微弱的求救声:救命! 然而这个狭小的杂物间,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根本不会有其他人来。 黎钥眼底希望的光,一点点暗沉了下去。 原本的挣扎和反抗也在一瞬间就不再有了,他安静地躺着,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只有呼吸还在,眼泪依旧无声地留着,看着就像一个没有失去了灵魂的人偶娃娃一样。 狱警尝到了黎钥的血,他不停的吸啜着,真的太甜了,他以为是清甜的,结果却是浓甜的,宛如甜浆,狱警狠狠摁着黎钥的手腕,疯狂地尝着黎钥的血。 黎钥咳嗽声也变得非常的细微,嘴角边溢出了一点血,白皙的皮肤上,在撞击中,开始出现一些痕迹,斑驳又刺目的痕迹,虽然不是很多,但却足够叫人心惊。 但狱警没有停下,只有更深的破坏慾,想让这个人的嘴里发出惨叫声,他的痛哭一定是绝美的,一定是这个时间最美妙的音乐。 狱警抓着黎钥的膝盖把黎钥的脚给弯折起来,正当他打算更近一步,更加将这个柔弱的病美人给破坏欺负的时候,身后关闭的房门突然间被人打开了。 走廊里逆光站着一个人,身材相当高挑的人,外面的光比杂物间的亮,狱警这会已经被慾望给完全地控制了,他猛地回头,看了过去,虽然已经认出了对方是谁,不是他能够惹得起的,但他却如同好事被人打扰般,极其的愤怒,甚至对着站在外面高挑又充满了飒气的医生说:滚开,别打扰老子的好事,把门关上,滚远点! 狱警这么说着,注意到医生正盯着他身后的人看,他记得这个家伙喜欢漂亮的,越漂亮,她越喜欢。 身后这个病美人,可以说是整个监狱里面,不对,是他所见过的人里面最漂亮的那个,医生必然也会喜欢他。 未免被医生真的看上,狱警抓着自己刚刚脫掉的制服外套,就盖在了美丽囚犯的身上。 狱警站了起来,他眼瞳里充满了极度的不快。 医生没有离开,反而踩着高跟鞋,走进了这个杂物间。 医生个子相当得高,甚至好像比狱警还要高那么一点。 年轻的女人往里面走,她身上也穿着监狱里面员工的制服,不过稍微有点不同,那就是她的衣服左边,有个工作牌,和狱警的工作牌不一样的职位,医生的身份。 医生走到了狱警面前,狱警猛地抬起手臂,横在了女人面前。 我看医生你平时工作挺忙,这个犯人喉咙咳嗽,出了点问题,我正好学过一点,就临时帮他看看,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就不劳烦林医生你了。 林晓华微笑起来,声音一如人那样非常的美丽动听。 是吗?那看来我来的不凑巧了。 既然已经没有事了,那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们。 林晓华怎么会不知道具体在发生什么事,这样的事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以往她不会管,但谁让躺在那里的病美人太特别了一点呢,只是稍微瞥到一点侧脸,但露在外面纤白的皮肤就足够吸引人了。 叫人完全忍不住,想要在他的皮肤上创造出美丽的画,美人身上的画,一定会更加地绝美。 林晓华转身往外面走,走到门口,走了出去,反手将门给缓缓拉上。 狱警那里以为就这样把医生给打发了,虽然医生比起他们这些人渣更加恶劣,不过一般而言,医生也不会太插手他们的事,看来她没有完全看到他外套下盖着的病美人,不然绝对会把人抢走。 狱警松一口气的同时,刚刚被打断的慾望再次涌上头,这一次火焰燃烧得更加澎湃。 原来只是打算让病美人用指稍微帮帮他,但现在他觉得还不够,想要对方的嘴唇。不,还不够,想要这个人的身体。 这个浑身都有着诱人馨香的美人的身体,明明是在冰冷的监狱中,却浑身有着异香,这样的极品尤物,如果不是来让人睡的,那么又能是来做什么? 狱警拿开了黎钥身上的外套,他往下快速俯身。 突然狱警身体猛地一震,他眼瞳骤然的睁得滚圆,后颈一股异疼袭来,像是根本不相信一样,狱警缓缓起身,他手臂往后,去摸自己的后颈。 摸到了一把细小的刀,那把锋利的刀,此时正笔直揷在他的身体里。 脖子僵硬,狱警一点点回过身,就看到本来该是关上的门,此时打开,而原本他以为会离开的医生,此时更是矗立在房门中间。 医生右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刀刃散发着慑人的光,和此时正刺在狱警后颈那把刀几乎一模一样。 你狱警的话还没来及说完,一把手术刀又猛地朝他袭来,极快的速度,狱警甚至没有躲闪的机会,那把刀就径直刺进了狱警的肩膀里。 狱警身体摇晃,他掌心撑在了桌沿上。 上面还躺着一个病美人,浑身柔白,这片白上沾染了别的痕迹,是狱警刚刚挵上去的。 嘴角勾了勾,狱警笑了起来。 你也看上他了?狱警笑着声音在那时显得狰狞起来。 医生重新走了回来,经过狱警身旁时,甚至眼角余光都没怎么给他。 这样的小角色,根本就不需要她多余的关注。 来到了桌子旁,医生伸手,却不是立刻将躺在上面的柔软美人给扶起来,而是指尖在美人的肩膀和锁骨间轻轻的来回抚模。 真漂亮!医生由衷赞赏着。 不只是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完美,连带着触感,都比她过去那些画纸,人皮画纸要美丽太多。 不知道割下来作画,会有什么效果,想必是绝美的。 医生缓缓俯下.身,她深棕色的眼瞳凝视着美人弥漫了可怜泪水的眼瞳。 别害怕,我不会要你的命,只是会稍微伤害你而已,哈哈哈。 医生说道这里,自己都笑了。 美人就算害怕和恐惧起来,也这么漂亮,真的太迷人了。 医生又欣赏了好一会美人的惊恐,这才将人给扶了起来。 拿过旁边狱警的制服,让黎钥给披上,至于黎钥自己的囚服,已经被撕烂了,无法再穿。 给你两个选择,是跟着我去医务室,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说是两个选择,但其实选择真正的只有一个。 医生右手里玩转着纤细又锋利的手术刀,刀身冰冷又坚硬,黎钥眸光颤抖着,比起狱警,他感知到这个虽然外表是女性的医生,其实更加的恐怖和危险,可是同时他也再清楚不过。 但凡他要是摇一下头,那把比手指还要细的手术刀就会当场划破他的脖子。 黎钥能做的只有点头,抬眸时,一滴泪水从右眼眶滚落出来。 在那张绝美的脸庞上蜿蜒出一条泪痕。 你真美!害怕地无声流泪,也这样的美,和那些哭相难看的废物们太不同了,美到令人心都在微微地颤抖。 医生一把将黎钥从桌子上拉了下来。 她手指微动,突然间还有点想把这个人给抱起来,身高应该和她差不多了锁好,但看着却比她还要纤细和柔软。 真漂亮,哪怕是个男孩,也漂亮得如同天使般。 不过在这里的天使,只能被折断翅膀,然后血淋淋地躺在她的眼前,成为她的艺术品。 医生牵着黎钥的手,把人从杂物室给带了出去,至于说后面面目狰狞还有凶煞的狱警,医生一点都不怵他,这个人连他后颈的刀都不敢直接抜出来,也是个废物。 黎钥跟着女人去了医务室,医务室看着门很小,但走进去,黎钥发现里面空间却非常大,一个一厅三室的房间。 黎钥被摁在了沙发上,医生转身去拿了一个医药箱。 打开箱子,拿出了一些药品,黎钥身上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只有一些撞伤,但其实也就看起来可怖,休息几天就好了。 不过医生却显得非常的在意,拿了活血化瘀的伤药,用棉签轻轻涂抹在黎钥的伤口上。 其中黎钥脖子上,有个咬出来的血痕。 直接就上药,黎钥被消毒药刺激得身体一哆嗦,想要躲,眼神一抬,就看到了医生靠近地温婉的眉眼,然而那份温婉下,黎钥可以清楚感受到,这个人的气息是冷的,比刚刚的狱警还要冰冷。 黎钥嘴唇微颤,似乎想要说话,但好像又不知道怎么说,他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底泪光荡漾着,一滴泪水又从右眼眶掉了下来。 这次被医生给接住了。 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掌心,颤麻的电流,霎时蹿进医生的全身,整个脊背骨骼都在过电般地麻。 医生弯了弯手指,连带着指尖,亦是麻的。 这个新来的美丽囚犯,看来是真的适合来这个地方,这么柔弱的人,在这里被从里到外的摧毁掉,想想都觉得是再震撼耀眼的一幕。 医生轻轻给黎钥伤口伤药,注意到黎钥咬着自己的嘴唇,犹如花瓣娇艳的嘴唇,怕是再咬下去会被咬伤,医生低头就突然吻了上去,在黎钥惊骇的目光下,她用牙齿解放出黎钥的唇,离开前又微微啜了一下,啜出了一点声响。 别再咬伤了,除了我给你的伤口外,不要再有别的伤口。 不是在和黎钥商量,而是在命令。 现在这个人就是自己的私有品,只有她可以碰。 黎钥嘴唇微张,想要摇头,在医生残忍的注目下,只能什么都不敢反抗。 随后医生给黎钥身上的伤痕都涂了一点药,并让黎钥就在她这个医务室住下了,专门给了黎钥一间房。 至于另外的两间,医生离开之前,和黎钥提了一句,不要到处走,要是被吓到,她可是会心疼的。 医生走出了医务室,至于去做什么没有和黎钥说,黎钥靠坐在床头,转眸往窗户外望,看不到任何的东西,只有一片高高的灰暗的墙壁,墙壁的高处用许多电网给网着。 这里是监狱,而自己此时是一名犯人。 黎钥右手一转,病美人卡出现在掌心,随后替换卡片的是一把薄薄的透明刀刃,这把刀刃比起医生的手术刀,黎钥知道会更加锋利。 但是目前来说,他还不能随便用武器,因为现在游戏还没有开始,他是作为游客,身为犯人的游客过来体验的。就是他这身皮囊也太容易吸引人了,这么快就把狱警还有医生都给勾到了。 怎么说呢? 意料之中,太正常不过了。 不知道这轮游戏有哪些玩家会来参与,会不会有他认识的人,有,或者没有,其实对黎钥而言都差不多,他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和心意来行动。 没有人可以来限制他的选择。 黎钥往床铺上躺,拉过柔软的被子盖在身上,这个房间里看似极为干净,窗明几净,但空气中隐隐浮荡有血腥味。 不是黎钥嗅觉出了错误,这个房间必然有人流过鲜血。 自己现在待在这里,就刚刚和医生短暂的相处,让黎钥知道拿起来,论气质方面和杨雪梅有点相似的女医生,她手里的手术刀,怕多数时候不是拿来救人性命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女人盯着自己的眼神,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物品,可以随意拿刀划开身体的物品。 黎钥安静躺着,他嘴角无声微笑,会害怕吗? 当然不会了,反而心里激颤地甚至想要笑出声。 黎钥还是忍了忍,这个房间里,保不准是有监控的。 包括牢房里,估计都是有监控的,不然他和狱警一路去了杂物间,路上根本就没有碰到什么人,医生却来得那么及时,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巧合。 是早就知道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黎钥记得医生当时出现的神色,看起来好像还在外面等了一会。 黎钥弯曲手指,手背抵在嘴唇边,不管医生有着什么样的喜好,相比都会很特别,但那还不足以令他感到恐惧。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先熟悉这个监狱里的一切,熟悉构造,熟悉这里都有什么人。 最重要的,这里的囚犯很多,和前面那些副本不太一样,这里的人,好像不是单纯的鬼怪,他们像是真正的人类。 但黎钥又确定这里不会是现实世界,那么这些人,可能会有的身份,黎钥心里立刻有了一个猜测。 不出意外的话,怕是和游乐园那里糕点乐园里的宾客差不多的情况了。 但应该有点区别,具体是什么,黎钥相信那并不重要,他来这里两个目的,在开心玩的同时,最后会顺利离开。 什么方式离开,上一轮那样的? 到时候看情况,黎钥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结局。 黎钥拿起手,放在了自己的眼前,将眼睛给盖住,为了不让别人有可能看到他现在的表情,黎钥捂住自己的表情,他眼瞳里都是雀跃的光。 分卷(159) 这个狱警现在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应该没有死,不会那么容易死,就是不清楚还会不会出现。 长相充满邪气,一点不正派,五官算英俊,但比起黎钥鱼塘里其他鱼,就差得有点远了。 黎钥对他没多少兴趣,对医生,这名外形英气的女性,更有兴趣。 这个医生,黎钥有种感觉,她喜欢漂亮的人皮,这种人,如果有数字,怕是会把那一片皮给割下来,然后放在别的地方,因为对于她而言,有着数字的皮,哪怕是自己的,估计也是值得收藏的。 黎钥咳嗽了两声,快速思考了太多,脑袋困倦,虽然这里随时都可能面临死亡,但他闭上眼睛就沉沉睡了过去,丝毫不担心自己水面中会不会被人给伤害。 医生离开了一个多小时,很快就回来了。 有犯人在牢房里出了时,身体往后面倒,直接把自己的后颈都给撞断了。 医生第一时间赶过去,就算是不小心摔倒,大概率也摔不成这样,不过检查结果还是会以自己不小心为理由来做结论。 既然来了这里,那么这些人的命,就已经差不多算不上命了。 比路边长的一株杂草还不如。 尸体被装进袋子里,然后搬出了监狱。 没有人谁可以从这座监狱里离开,除非他是尸体。 而这个尸体,离开的时候也不会是全尸,会被直接重力碾压,碾压成一滩烂肉,这堆烂肉被送出去,泼洒到漆黑的水沟里。 水沟通向大海,最后肉泥会完全沉在海水里,成为大海的一部分。 把浑身的血给清洗干净后,医生换了一件衣服,这才回她的医务室。 整个房间里都极为安静,医生喜欢安静,如果有人在她这里闹腾叫嚣,她会直接把对方的舌头给割了。 这次找到的病美人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也没有逃跑的迹象,医生往房间里面走。 握着门把手,在推门之前,她眯起眼想,不知道一会里面会不会有偷袭,要是有就最好了,她喜欢有人反抗,这样她好切断病人的胳膊,让对方身体出现曲线。 完整的美医生喜欢,缺陷美,她也更加得爱,爱到难以自拔。 医生缓缓推开门,一打开门,发现屋里没有人,视线落道床被上,上面躺着一个人,对方安静地沉睡着。 装睡? 在这里都能睡着,医生有点惊讶,她走了上去,低眸看着安静的睡颜,病美人转眼就变成了睡美人。 极为美丽祥和的睡颜,异常的漂亮,闭着眼睛,于是他的其他五官这个时候就更加的明显了一眼,睁开眼睛时,那双盈着春水的眼瞳会立刻捕捉人的视线,但这个时候,精巧的鼻子,还有微微闭着的绯色的唇,却也相当的诱人。 精致又圆润饱满的唇珠仿佛是一颗美丽的珍珠般,医生对这样的美色没有抵抗力。 她走过去,低头就俯身,然后吻在了那颗诱人的唇珠上。 轻轻的衔着,吸啜着,睡美人显然睡得很沉,没有被医生给吻醒。 医生的右手指尖突然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拿着手术刀,下一刻就横在了睡美人的脖子上,只要轻轻的一划,就可以立刻划破这个人的脖子,然后浓稠温热的血液就会涌出来。 要不要这样做? 可以这样做。 反正这人已经是她的了,真的是美丽的身体,啊,医生几乎是嗟叹出声,她真的快忍不住了。 宝贝,你怎么不醒啊? 你要是醒了,我就不划破你的脖子了。 医生笑了起来,杀.人魔般凶残的笑。 像是听到了医生无声的呼唤声,黎钥从睡梦中醒来。 刚刚醒来,人还处在迷茫中,这个时候哪怕是有伪装,也不可能立刻就隐藏起来。 医生眯起眼,观察着美人的每个表情变化,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这个小宝贝,看来真的是一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 真是可怜又可爱啊。 医生手里的刀微微下陷了一点,尖锐的疼在颈边炸开,黎钥眼瞳猛地扩大,像是无法置信一样,眼瞳里全都是恐慌,他恐惧地不得了,脸色所有血色退尽,可哪怕是这样,那两瓣唇肉却好像更加的红艳了。 红得媚人。 你怎么会这么诱人啊?医生难以理解,她这里躺过很多人,可没有一个有这个病美人惹人心疼。 简直是,好像就是来讨他们的欢心的。 医生黎钥眼泪直接滚落下来,他一双眼瞳里,秋波潋滟,泪水好像随时都聚集着,一被吓,就吓了出来。 睡得怎么样? 医生关心着她的病人,可她的右手,分明还拿着手术刀,抵在病人的脖子上。 我 你什么?说啊! 黎钥甚至无法呼吸了,整个喉咙被堵住,窒息感瞬间猛烈起来,他张开嘴巴,氧气却无法进入喉咙,进入身体。 黎钥眸光不停地颤抖,他往下面看,看向医生的手。 无法看到那把手术刀,但他知道刀刃有多么的锋利,死亡就在眼前,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死亡威胁。 黎钥眼尾一片被吓出来的红,他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向医生求饶吗?如果你求我的话,说不定我会放过你。 医生温柔又蛊惑地道。 可黎钥却突然问:真的会吗? 看起来柔软脆弱的小美人,却意外地挺聪明的。 医生呵呵笑起来,随后她大概了然,这样的小白.兔,哪怕真的非常的柔软,但却好像异常的敏锐和敏.感,对于危险的感知非常的清晰。 医生更加的愉快起来,这种小宝贝才是她更喜欢的。 那种装傻的,她非常不喜欢,可以说是讨厌。 大概,不会吧,哈哈哈,肯定不会。医生下一刻拿开了手,这么聪明的小宝贝,直接就这么放血,太草率了一点。 慢慢来,反正有点时间,起码有十天的时间。 第125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2 你这么聪明,又怎么会来这里的? 这就让医生感到好奇了,记录上似乎这个新人来这里,是因为错手杀了一个人,现在医生突然觉得,这个案件里怕不是没这么简单。 这样可爱的美人,到底是谁啊,会让他进来这个豺狼虎豹的地方。 进了这里来,怕是不出多久,就会让人连皮带骨都给吃下去。 还好先让她遇见了。 以后可以随时来我这里,这个房间就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医生轻轻拉起了黎钥的手,放在掌心,她低头就吻在了黎钥的手背上。 这人的皮肤太柔滑了,真想立刻就剥下他手上的皮,然后好好保存起来。 黎钥目光里闪烁着泪光,在医生的友善微笑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天黎钥都在医务室度过的,到了晚上才离开。 如果还有人欺负你,你可以摁一下这个。医生给了小的袖扣给黎钥,还帮黎钥把扣子给安装在他的衣袖上。 这是什么?黎钥满脸的茫然,似乎知道是什么,但有不是太确定。 一个可以立刻让我到你身边的装置。医生伸手抚过黎钥的脸庞,真舍不得啊,舍不得让这个宝贝回到肮脏的地方。 我知道了。黎钥乖顺的点头,无论是外表,还是表现出来的柔弱姿态,都俨然就是一只纯白干净的小白兔。 医生将黎钥给送出医务室,在黎钥走得时候,拉住黎钥的手,又捏了两下。 黎钥也不敢躲,只能浑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医生眼睛里,染满了笑意,可同时,里面分明也有可怕的凶光。 黎钥离开,走在走廊里,他心底想要立刻就逃跑,可是凝在自己后背的视线,让黎钥的身体好像无法受自己控制一样,只能保持着非常缓慢的速度挪动着。 也还好一直到转弯,医生也没有再出声,将他给叫回去。 黎钥出去后,又有新的狱警出现,不是之前那个狱警,那名狱警身体受了伤,目前养伤去了,所以医生另外联系了狱警,让对方送黎钥回牢房。 那名狱警,相比起前面那个,似乎要更加的严厉一点,看到黎钥从医务室出来,凝视黎钥的眼神,顿时相当的同情起来,好像黎钥下一刻马上就要死去一样。 黎钥嘴角紧紧抿着,想要问,又知道在这里没有自己随便出声的权利。 安静地走着,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牢房间,牢房里还是那些狱友,不过几个人看待黎钥的眼神,也变得同黎钥身后的狱警类似了。 到黎钥走到牢房里,之前想要欺负黎钥的狱友们,都转了性一样,甚至都不再注视黎钥了。 好像黎钥不过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只是一个摆件一样。 黎钥爬上了自己的床,他的床在最里面,一爬上去,床被上那些混杂在一起刺鼻的味道,就让黎钥不停地咳嗽。 黎钥猛地捂住嘴巴,将咳嗽声给隐隐压在喉咙里,不想影响到自己的室友。 有人踹了一脚床脚,巨大的声响,让黎钥脸庞更加的惨白。 黎钥躺了下去,本来想睡一会,但午饭时间来临,整个监狱里响起了叮铃铃刺耳的铃声。 黎钥立马坐起身,耳边传来室友们的说话声。 又开饭咯。 天天吃那些猪食,我呸。 小声点,不然又被关禁闭了。 黎钥嘴角微动,站起身,爬下了床,跟在狱友们的身后,开始排队往牢房外面走。 站在走廊里,所有的犯人都在急促的铃声下,几秒钟的时间全都排站到了走廊上。 这个监狱区对立地两栋楼,每栋楼都有上下五层,每一层都有无数的犯人。 现在,午饭时间到了,大家排队开始往食堂方向走。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会一窝蜂全部进去食堂,食堂位置就那么多,犯人下了楼后,会根据人数再次反分批,分几批前后到食堂吃饭。 黎钥的位置似乎是中间靠后一点,前面已经有一批进去食堂了,轮到他这里,大概还要再走一批。 队伍里有人在小声说话,但也都非常的小心,似乎这些人在害怕着什么。 害怕大声点,会遭受到警棍的警告吗? 黎钥直觉应该不是这样。 第一批去吃饭的人,吃得非常快,几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大概前后就三分钟,黎钥时间挂念比较强,那一批人陆续快速出来。 出来后,往外面操场走,下午有半个小时的防风时间,那些人就出去了,然而是第二批犯人的吃饭时间。 下一批就轮到黎钥了,不知道食堂里的饭菜怎么样? 虽然黎钥从来没有吃过,但他却曾经去过牢房里,去看别人,那人帮人顶罪,也就坐几个月,黎钥进去看人,知道他们吃的什么,可以吃饱,但绝对不算多好。 黎钥右手落在身侧,手指微微弯曲又张开。 不知道医生那里的伙食怎么样,想肯定比较好,如果自己去和她说食堂的饭他吃不惯,大概医生会给他多准备一份饭吧。 不过就是,这份饭是否会付出别的代价,黎钥就不确定了。 暂时先这样看看。 第二批的犯人也很快出来,依旧是往操场外走,随后就轮到黎钥了。 站了有一点时间,黎钥轻轻的咳嗽,在这里,他的咳嗽声都会下意识地放轻,血液也尽量不会往地上吐,这里不是随意可以吐血的地方。 至于有血液从嘴角逸出来,黎钥就用衣服给擦掉。 身上的衣服沾染点血迹什么的,完全不是事。 黎钥走进了食堂,和几个狱友走在一起,端着餐盘去空位上坐,结果刚要一坐,有人就抓着他的手臂,把他给拉了过去。 然后黎钥就坐到了某个人的腿上。 黎钥猛地一惊,有狱警立刻走过来,拿着电棍警告他们不准乱搞事。 黎钥嘴唇紧咬着,忙站起来,而身后的人,在他的身上掐了一下,哪怕是隔着褲子,黎钥知道被掐的地方肯定立刻就红了。 眼眶里顿时疼出了泪水,泪珠摇摇欲坠,黎钥低垂着头,像是害怕到了极点,转过身往别的地方走,但只要他过去,空位立刻就有别的人坐上。 来回几次,黎钥居然没有找到什么空位。 嘿,这边!有人突然出声,朝黎钥招手,黎钥循声看过去,是一个长相和善的男孩在对他招手,对方看起来像个未成年,长得过于得瘦弱了,整个人面色看起来极为不好,眼眶青紫,如同许久没有睡过觉一样。 往其他地方看,别的地方好像都没有空位,黎钥犹豫了几秒钟,快速走了过去。 那个男生微笑着注视黎钥,视线落到黎钥脸上时,有一点变化,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 你刚来啊?男生在黎钥坐下后,就问。 显然问题的答案他已经有了,却还是问了一下。 嗯。黎钥轻轻地点头。 你多少年?男生又继续追问。 黎钥低垂的眼帘抬了一下,快速看了男生一眼,哪怕是一瞬间的抬脸,也足够让男孩心底吹起了口哨,这张脸,可真实顶级的极品。 怕是昨天才来的,不然肯定该有人动手了。 男生眸光闪了闪,往黎钥的颈边看,衣领下没有什么痕迹,纤白的皮肤异常的细腻柔软,就算是男生看了,也有点忍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摸了。 十二年。黎钥给了个数字。 那还是不久嘛,争取好好改造,说不准几年就可以出去了,毕竟你这样 这么漂亮的脸,多陪人睡几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不过就是,从这里离开的话,从牢房里离开,大概下一个地方,也就不是十二年了。 吃饭吧,你这么瘦,多吃点啊。男生十分的善意,将自己碗里的一些肉都给了黎钥。 黎钥立马慌张地拒绝:谢谢,但不、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吃肉。 黎钥连忙解释。 是吗?那和我一样,我也不爱吃肉。说着男孩也没有强求,直接把他的肉给了同桌的其他狱友。 大家开始安静吃饭,黎钥一直埋着头,于是周围的视线好像都没有注意到一样,但从他握着筷子的手指上其实可以看出来,他分明能够感受到,四周凝在他身上的视线有多么的可怕,好像比起桌上这些饭菜,他的身体更加的鲜美可口,黎钥浑身都僵硬了。 饭菜进了嘴巴里,像是根本就嚼不出任何的味道,他只想立刻就吃完饭,然后离开这里。 分卷(160) 黎钥快速吃饭,结果吃得太急,直接被呛到了,然后他猛烈咳嗽起来。 他一咳嗽,周围开始出现了不少的声响,犯人们站起来的声响,然后黎钥的面前被递过来了好几杯水,被不同的人握在手里的杯子。 杯子里晃动着透明的水,看着这些水,黎钥一点没有想要去喝的念头,只感到无限的恐惧。 黎钥微微摇头,他看向围拢过来的几个人,不同的陌生的面孔,但流露出来的表情却几乎是一样的,盯着黎钥,仿佛黎钥是一盘摆在了餐桌上的佳肴,而这些水杯,就是刀叉,只要黎钥接了谁的水,就相当于同意对方来吃他了。 黎钥慌得站起来,把身后的椅子给撞倒了。 嘭的响声,两名狱警走了过来,两人从左右两边走来,拿着电棍。 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做什么,是想闹事吗?都给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好好坐着吃饭,别用你那张女人脸来随便勾人。有个狱警,明明身上穿着标准的制服,但他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正面的气息,一身的邪恶气息,甚至比起周围的囚犯,好像他更像是犯罪者一样。 那人径直来到黎钥面前,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胳膊,提着人,把人给甩回椅子上,然而椅子本来就倒下来,于是倒下去的黎钥身体就撞在椅子上,手腕直接就被撞红了。 黎钥疼得眉头猝然就拧紧了,但他甚至连一声疼都不敢呼出来,因为站在面前的狱警,那双眼睛里分明在说,你要是敢在这里喊一声,我就会好好收拾你,让你生不如死。 拿在狱警手里的电棍冰冷,打在身上只会非常疼,黎钥只能红着眼眶,眼底泪水波荡,却只能紧紧咬着嘴唇。 给我滚起来。狱警恶声恶气,那架势,如同黎钥是他的仇人一般。 黎钥缓缓爬起来,大概速度慢了一点,狱警上去,朝着黎钥的脚就打算又踹了一下,但黎钥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狱警,仰视的柔软脆弱的视线,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受到一点触动。 狱警冷漠地俯视着挣扎中的黎钥,他最看不起这种长了张漂亮脸的小白脸了,除了会勾引人之外,什么都不行了,可当看到黎钥泪水在眼眶里闪烁,摇摇欲坠的样子,很奇怪,狱警感到心里怔了一下,于是想要踹人的想法就这么打住了。 但还是凶狠盯着黎钥。 黎钥低垂着头,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不想让人看见,忙低垂着头,捡起地上的椅子,放回了桌子旁,他自己也坐在了椅子上,餐盘里还有着饭,但经过这么一遭,黎钥再也没有任何食慾了,吃到嘴里的饭,直接就变得无法下咽,但狱警没有离开,就站在黎钥旁边不远的地方,视线笔直地锁着黎钥,似乎黎钥但凡敢吐一点出来,他就会过去把黎钥给抓起来,然后将剩下的饭菜全都灌进黎钥嘴里。 身旁的男生轻轻伸手安抚了黎钥一下,黎钥看向对方,接受到对方眼神里的善意,黎钥心底好像瞬间就好受了一点。 重新吃饭,努力吞咽。 咳咳,黎钥咳嗽起来,差一点把嘴里的饭菜给咳出去,黎钥两只手都用力捂住嘴巴。 眼底泪水更加地多了,一颗接着一颗,大滴大滴地砸落下来,砸在了他的餐盘里。 泪水混进了饭菜里,黎钥底下头,吃着饭菜,也吃着自己的泪水。 一直到黎钥完全把盘里的菜都给吃光,那名狱警这才漠然着一张脸转脚离开。 但走开时,凝在黎钥身上的眼神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他盯上黎钥,让黎钥自己小心。 站起身,排着队出食堂,跟着队伍去了外面操场。 操场宽阔,最初的时候黎钥还以为很小,等站在里面时,发现操场居然范围不小。 哪怕来了一半的犯人,却还是显得很空荡。 操场里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连地面都是水泥地,仔细看得话,好像尘埃都没有多少。 不会有乱石或者泥土什么的,有乱石的话,也许会被犯人给捡起来,然后藏在身上。 黎钥和男生走在一起,还有另外几个人,那几个人也对黎钥表现出了一定的善意,但没有提过的热情。 几人走到了右边的墙壁边,靠着墙壁坐下了。 男生和黎钥说这里的位置是他看好的,在这里看天空最好了。 黎钥顺着男生的手指向的方向看过去,天空布满着云层,云层显得美丽高远,那里象征着自由。 看了一会,黎钥的眼帘就垂了下去,浓密的眼睫毛将波光流转的眼瞳给遮掩了。 男生看身旁没动静了,他转头盯着黎钥,看这个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悲伤又绝望的气息,男生眼瞳里的冰冷,突然间有了一点波动。 这个人真的有点特别,居然让他有点舍不得了。 收起这种多余的善良,这个人这么纯白,纯白到让人很嫉妒,想让他也赶快地被染上颜色,什么色彩都好,红色的,黑色的,青色的,紫色的,什么都好,就是不要这样如同天使般的纯白就好。 不用太担心的,很快就会出去的。男生握住了黎钥的手,安慰起黎钥来。 黎钥抬起的眸底里浮出了一点笑,他微微点头:谢谢你。 在这里,怎么说呢,最好是找一个倚靠,你懂我的意思吧? 男生眸光里一片深暗,他凝着黎钥。 黎钥摇头:什么倚靠? 就是找个后台,不然很难在这里生存下去。 在这里死人是非常常见的事,没有人可以管到这里,这里有它的规则和法则。 男生抬起头,看向天边的云彩,然后眸底一点欣赏的神色都没有了,只有一片沉寂。 我不知道不知道找谁,黎钥搅弄着自己的手指,他刚来这里,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什么。 刚刚,吃饭那会,我很害怕! 黎钥两只手将自己的抱了起来,把抱着自己的肩膀,一想到狱警盯着他的眼神,就让他害怕,他不敢想如果对方真的要针对他,他该怎么办。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黎钥声音里都是哭腔,像是瞬间就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中。 男生把黎钥的肩膀个揽住,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一点。 手臂没落上去时,男生只是想演戏安抚一下,可让这人柔软颤抖的身体到自己怀里后,男生手指就微微颤了一下,这个人的身体未免太好菢了,非常的柔软,甚至于好像浑身有点浅香。 大家用的洗澡的都是一样的,不存在谁会用什么不用的洗浴用品,但黎钥身上却有着惑人的浅香,一嗅到那股香,男生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香? 本来滚到唇边安慰的话,也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就消失了,转而男生的心思只在黎钥的身体上。 两人靠得近,所以男生能够完全将黎钥的脸给看得一清二楚,极其纯白的脸庞,都凑得这么近了,却好像看不到皮肤毛孔一样,纤白又吹弹可破的皮肤,男生手指猛地一动,抬起来后马上又摁了下去。 甚至男生还猛地松开了黎钥,他发现自己居然被这人给蛊惑到了。 想要去触黎钥的脸,想要去触模这个人。 黎钥好像被男生推开的动作给惊到了,他错愕地抬眼看男生,眼瞳里都是泪水,泪水将他下眼睑的眼睫毛都给濡湿了,他目光由下往上,十分可怜地仰视着男生。 男生心底猛地悸动,他太过震惊了,直接就站了起来。 然后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了,他又蹲了回去,重新坐到了地面上。 你男生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在黎钥满是泪水的目光注视下,一时间竟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男生底下了脑袋,他盯着自己的手。 怎么办,他被这个人给迷住了,他也想要得到他,怎么办? 男生突然眼神一狠,他随即做了一个决定。 你相信我吗?男生问黎钥。 好几秒钟后,黎钥点头:我相信你。 男生哈哈哈仰头笑,笑容奇怪,显得他一张脸也扭曲起来。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你居然就相信我了? 黎钥摇头: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你是好人。 好人吗?这可一点都不对,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在他手里被害的人,没有十个也有二十个了,甚至还更多。 黎钥盯着男生,目光极为灿然。 面对这样毫无怀疑的视线,男生心底分裂开了,有两个声音在疯狂争吵起来。 男生指甲用力往掌心陷。 我知道一个人,你只要和他说让他保护你,他就会保护你不被其他人欺负。 是谁?黎钥问。 男生突然笑了,眸底的挣扎没有了,他身体也好像松懈了下来,不再紧绷。 晚一点我带你去见他,相信他会喜欢你的。 男生望向了天空,眼底都是暖意。 黎钥点头嗯了一声。 这个人的信任令男生只想快一点挵坏他,凭什么这么容易相信他,这样的话,那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残忍和罪恶好了。 到时候再来说我是好人吧,男生在心底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黎钥安静地靠坐着,他脸垂得很低,于是没人注意到他的嘴角边,那里一抹愉快的笑转瞬即逝。 放风的时候结束得很快,下午众人开始分工做不同的工作。 黎钥被分区了洗衣房,他这样咳嗽容易吐血的体质,也不适合做其他事,洗衣服,晾晒衣服,看起来没有那么累。 男生也被分派了过去,男生原本是别的工作,但和黎钥又走在一起。 第126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3 进了洗衣房,但男生却突然带着黎钥转了个弯,随后又走过一条外面光线不怎么照的进来的通道,黎钥跟在男生的身后,他眸光低垂着,看起来完全不知道前面即将会发生什么事。 男生在前面走着,感受到身后的漂亮男孩紧紧跟着,他右手手指用力的主攥着,突然间心头冒出了后悔,可以马上停下的,这个人太容易相信人了,而目前似乎非常信任他,看起来好像如果他对他提点别的要求,他不会拒绝,这人就像是一张白纸。 被放在这样阴暗的地方,迟早会被染上其他的颜色,既然如此,他想要在上面染上颜色。 男生脚步突然停了下来,他猛地回头,身后的黎钥没预料他会突然转过身,一头就撞进了男生的怀里。 男生一把将黎钥给搂住了,和昨天搂着肩膀的时候触感完全不同,现在这个人直接就扑到了他的怀抱里。 黎钥抬起眸,他个子和男生差不多,但他好像习惯用这样的眼神去看人,一种由下往上的俯视,眼睛波光流转,毫无渣滓的纯净眼神,让人想要保护他怜惜他的同时,这种没有任何能力自保的脆弱,又奇怪的激发着人身体里的破坏慾。 想要立刻就把这个人给摧毁掉。 男生刚刚有的那点后悔,因为黎钥的这种仰视,他眼瞳里泉水洗涤过的澄澈,让男生感到不公。 这个人既然来了这里,必然是犯了错,而且还是犯了不小的错。 可为什么他的眼睛还是这么干净,干净到自己映在他眼瞳里的身影,似乎都显得是肮脏了。 为什么? 在这里,就不该有这样干净的眼神存在。 赶紧摧毁它,让这双眼睛再也没法这样澄澈。 男生心头骤然一狠,他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 太过用力,黎钥眉头顿时就拧了起来,同时眸光闪烁着,似是不明白为什么男生盯着的眼神好像就变得可怕起来。 黎钥的眼神如同黑曜石那般通透,男生在黎钥眼底看到了自己此时的表情甚至是怪异地扭曲着,他及时控制了一下。 微笑噙在嘴角,声音也同时放缓了下来。 黎钥,其实见到你第一眼是我就想要保护你,你很像我的一个表弟,我们关系很好,只是我好像没有这个能力。男生和黎钥说,算是他的一部分真心话,保护的同时,更想看到这个人彻底的坏掉。 坏掉的黎钥,眼神空洞的黎钥,肯定够更加的诱人。 谢谢你。男生的新意黎钥接受到了,这个人是真的想对他好。 如果,我说如果,其实我是在欺骗你,出卖你,把你送到恶人的手里,你会恨我吗?男生用微笑的口吻说着,他心头突然就紧张起来。 真的特别矛盾,一方面想要毁掉这个人,一方面居然又想得到这个人的谅解。 可是现在停下吗? 不会停下的。 黎钥愣愣地望着男生,对方眼底都是笑,随意地问到这个事。 垂下了眼帘,黎钥抿着嘴唇,嘴唇上唇珠饱满,叫人看着就想上去抬起他的头,然后尝一尝他唇珠的味道,男生凝着黎钥艳红的嘴唇,他舌尖在嘴里动了动。 黎钥思考了十多秒钟,这中间男生没有出过声,好像在这里如果黎钥原谅他了,那么他就可以放开手,毫无负担和内疚地去伤害这个人,毕竟他已经原谅自己了。 我不会怪你。黎钥笑起来,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纯白,纯白到,如果真的有那种背叛的事发生,他也完全不会怨恨男生。 你对我很好,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不会怪你。黎钥再次重复。 男生惊得往后退了一步,他手臂缓缓抬起,又去碰黎钥的手,他只是想要确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纯善的人,连被人的背叛和伤害都可以随意的谅解。 如果是他的话,他绝对不会,他一定会让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数倍的代价。 你男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他猛地回过身,不再看黎钥的眼睛。 他怕自己再继续看下去,会改变注意,然后真的成为一个好人。 可是,已经做了那么多错事的他,早就已经不是好人。 放下屠刀什么,对于他来说,不适用。 男生朝前走去,他背对着黎钥,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黎钥嘴角突然扬起的笑,那抹笑一点都不善良和纯白的,只有着浓浓的兴趣。 虽然说这个男生,论外形上只能算中等,完全排不在前面,和黎钥海塘里那些鱼儿们站一起,他只会沦为背景般的存在。 可这人这份恶意,黎钥感受到了,他喜欢这种恶意,因为很快这种恶意会完全的转变,转变为对他痴迷的爱意。 黎钥虽然不是来者不拒,可有着特点的鱼儿,他会都欢迎。 分卷(161) 这个空间和现世不同,不需要遵守着现世的法则,在这里,什么存在都可以到黎钥的海塘里来,只要黎钥看上了。 黎钥安静地跟着,恢复到柔弱的姿态,很快两人来到了一扇铁门前。 门是关着的,但看得出来,并没有上锁,因为就没有锁。 男生站到了一边,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他没有上去敲门,或者是推开门,他就站在门的旁边,深暗的眼瞳抬了一下,快速看了黎钥一眼,像是在逃避着什么一样,垂落眼帘后,又重新抬起。 这次眸光里都是暖暖的笑:黎钥你进去吧,里面的人可以保护你,就是有他,我来这里这么久,才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你进去和他谈一谈,你这么善良漂亮,我相信他也会保护你的。 黎钥轻轻点头,他走向了铁门。 走到门边,黎钥抬手握住了门把,就在准备拉开门的时候,旁边的人又叫住了黎钥:你不好奇他是谁吗? 你让我认识的,不管是谁,我想肯定都是好人。 男生先是一怔,随后他笑了,笑容显得有点不自然。 但黎钥一点都没有察觉般。 我进去了? 黎钥临时又征求男生的同意。 男生好几秒钟后点头,就在那一瞬他心头开始激烈挣扎,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打架,他整个脑袋顿时就巨疼起来,让他甚至想要转过身,直接把头往墙壁上撞。 面对黎钥询问的柔暖眼神,男生的头疼似乎突然就被疏解了不少。 这个人自己都不在意,是他非要这样完全相信他,不关他的事,是黎钥自己的选择,就算是现在他完全可以转身就抛开跳掉的,他不会阻止他。 男生在黎钥清澈的眸光下,他点了点头。 于是黎钥不知啊犹豫,伸手推开了眼前的门。 然后走了进去,门在眼前关上,男生突然猛地往前踏了一步,他的手指用力弯曲,弯曲到痉.挛,他去抓门,指尖碰到了门,那片冰冷冻了一下男生,让他基本都瞬间发寒起来。 人已经进去了,现在如果自己敢踏进这扇门里,等到自己的后果只有一个,他早就看过不少人闯进去的后果,男生快速收回手,他左手用力地摁住了自己的右手,转过身,男生感到整个身体都沉重起来,脚上如同绑了有铅球一样,走一步都异常费力。 他从铁门前离开,走出了狭窄无人的过道,回到了洗衣房,洗衣房站着有其他人,那些人看到男生出来,之前身边有另外一个漂亮小美人,现在那个小美人不见了,显而易见会有什么结果,这里的大家都一清二楚,不知道会不会被玩死,希望还剩一口气,不剩也可以,那么漂亮的人,哪怕是具尸体,也会让人很有兴致。 这里的人,可以说已经没有几个是正常的了。 房门在自己身后关上,嘭地一声轻响,黎钥被那声明明很细微的声音给震了一跳,这个房间构造有点奇怪,推开门后,看到不是整个房间,而是一个奇怪的货架。 这个货架上摆满了东西,可都装在盒子里,导致黎钥无法看清那些是什么,货架离门口太近,进到似乎只能一个人通过,稍微胖点的,或者两个人的话,就很难通过了。 货架旁边还有缝隙,看来可以绕到后面去。 黎钥往右手边走,他脚步放得很轻,呼吸同样也是,怕惊扰到这里面的某个人。 男生说这里有个人,他可以向他寻求保护,这个人应该也是囚犯,但肯定是个身份不一样的囚犯,任何地方,都会有权利特殊的人,这一点黎钥还是清楚的。 不知道这个人到底什么样,黎钥心底异常坍塌,他攥紧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走出货架。 一走出来,眼前视野骤然宽阔,甚至可以说异常的宽阔。 他还以为货架后会摆放有不少东西,然后一片空荡。 只是在正对面靠窗的地方,那里有一张单人沙发,还有一个小的茶几上。 茶几上放置有一杯热茶,之所以知道是热茶,因为白色的水汽还在无声地弥漫开。 而沙发上的男人,一身囚服,可哪怕那是囚服,是犯人穿的衣服,男人安静靠坐在那里,他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一手隔在自己的膝盖上,展现出来的气息和姿势,只让黎钥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对方不像是囚犯,而相识某个高档咖啡厅,坐在里面喝下午茶的精英人员。 普通,甚至程度上是材质低劣的囚服穿在男人身上,一点都没有让他整个人气势又任何的消减,黎钥不只是屏住了声音,连呼吸都一同屏住了。 整个房间里,宽阔的房间,应该有六十多平米,但空气中却隐隐充满了压抑和凝固气息。 黎钥因为屏住呼吸,渐渐感到窒息,鼻子在那一刻似乎无法呼吸,于是他微微张开了嘴巴,想要用嘴唇呼吸,可根本就呼吸不到氧气般,黎钥听到了心脏在自己嗓子眼里跳动。 他手指微微一颤,抬起来的那点力气如同都丢失了一样,就更不要说是转过身离开的勇气了。 黎钥就那么僵直着身体站在货架前,然后一双眼惊颤地注视着沙发上正闭眼假寐的男人。 男人好像已经睡着了,陌生人的闯入也没有将他给惊醒,自己赶快离开,逃出这个房间! 黎钥心头许多声音在呐喊,可同时身体怎么都动不了,他下嘴唇轻抖着。 目光害怕地注视眼前的男人。 不要醒,一定不要醒,我马上就滚出去,真的,求你一定不要醒。 黎钥不停这样祈求着,可就像是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男人那双合上的眼帘快速睁开,清明的眼神,丝毫困倦都没有,那眼神明确在说一个事,那就是男人根本就没有睡着。 听到了开门声,听到了黎钥进来的脚步声,甚至也听到了黎钥吵到他呼吸声。 黎钥眼神一张,黎钥面色就巨变,他嘴唇张了张,想要说话,想要做出解释,可是男人只是拿沉沉的眼瞳看着他。 不是在看一个活人的眼神,甚至不是在看一人,而是看一件物品,如同他面前的茶杯或者茶几。 黎钥过度地恐惧,屋里的空气突然间像是笼上了无尽的血腥味一样,黎钥呼吸一口喉咙都异常难受。咳咳咳,咳咳!黎钥突然咳嗽起来,他两只手用力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咳出声音。 可是浑身太难受了,他根本无法捂住自己强烈的咳嗽声,不只是声音,鲜血呕了出来,黎钥拿掌心去接,不想自己的血把脚下干净的地面给污染了,可是血液还是顺着指缝不停往地上流。 咳咳咳!黎钥还在咳嗽,咳得一张脸通红,咳得耳朵也艳丽得红,他眼底都是难受痛苦的泪水。 咳了有很久,咳到黎钥身体摇晃往身后的货架上倒,才总算面前停了下来。 低垂着眼帘,浓长的眼睫毛不住地扑扇着,黎钥像是很惊讶,他眼瞳睁圆了,看着自己脚下的地面,几乎周围一片都是刺目的殷红,从他嘴巴里吐出来的鲜血。 怎么办,怎么办?会被打的吧? 会被狠狠揍一顿的吧,他把这人的休息室给弄脏了。 可是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黎钥抬起了眼瞳,一行眼泪就从右眼滚了出来,两秒钟后,另外一行又从左边眼眶滚了出来,在他细腻的脸庞上滑出深深的泪痕。 黎钥声音哆嗦着,好半天才从喉咙地挤出几个字:对、对不起 不要伤害我,不要杀我! 黎钥的通红的眼眶里,在哭求这个事,但无法再发出声音。 因为男人背脊从沙发背上离开了,他的两只手合在了一起,搁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一双阴郁的眼瞳正笔直地凝视着黎钥,那张脸是极为英俊正气凛然的,可是脸上那双眼睛,一点人类该有的热度都没有。 观察和打量着黎钥,仿佛在观察一个物品般。 黎钥浑身无法动弹,手指都抬不起来。 舌尖用力地抵了下牙齿,他眼泪没有再流,害怕这个人讨厌他的哭泣,黎钥紧紧抿着嘴唇,身体哪怕靠在货架上,可依旧显得摇摇欲坠,似乎随时要倒下去,然后昏迷过去。 突然男人眸光闪了一下,他朝黎钥道:过来。 并不深沉的声音,却让黎钥灵魂都为之一颤。 黎钥猛地摇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黎钥立刻走了过去,害怕男人觉得自己走得太慢,他直接就快跑过去,跑到茶几旁,可似乎跑太快,没注意到脚下,然后黎钥膝盖就撞上了茶几。 呜!黎钥疼得闷哼了一声,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黎钥一颗心就在嗓子眼急速地跳着,他眼泪又滚落了出来,这时砸在了茶几上。 擦拭得极为干净透明的茶几,顿时就出现了一点水迹。 而男人意外的居然伸手过去,抹了一下那滴泪水。 黎钥整个人错愕不已,他目光跟着男人的手移动而移动。 那只手随后就抓住了黎钥的胳膊,把黎钥往前面一拽。 然后黎钥就跌到了男人的怀里。 男人的身体是温热的,有着暖暖的热度,但黎钥手一触到男人的身体,就如同过电般急速拿开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打我! 黎钥立刻就连哭带害怕地道歉。 男人扬起手,那感觉落在黎钥眼底,似乎就是要打他,黎钥立刻害怕浑身瑟瑟发抖。 男人笑了一声,刚刚还沉暗的眸,突然间就有了光。 黎钥被男人的笑给愣住了,这人真的很帅,尤其是笑起来,春风抚开一样。 男人的手指落到了黎钥的脸庞上,将黎钥额头的几缕碎发给移到脑后,然后掌心抚摸着黎钥柔滑的皮肤。 触感相当的好,甚至不像是人会有的皮肤,更像是白玉般,柔白。 我叫阎煦,你可以叫我煦哥,你叫什么?男人直接就和黎钥说了自己的名字。 黎钥眸光里一点多余的波动都没有,只是他的右手手指,在阎煦看不到的地方微动了一下,黎钥声音微微哆嗦,他说:黎钥。 黎钥!阎煦极为惊讶,这个名字未免太熟悉了。 突然他一把就掐住了黎钥的脖子,刚刚还极为温柔和善的表情一瞬就变得,变得杀戮抱爆发。 你说你叫黎钥?具体哪两个字? 阎煦一瞬间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样,表现出来的情绪令黎钥恐惧。 黎钥随后把自己名字的具体字告知个阎煦,然后他就看到男人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恐怖,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快速地用力,黎钥感到喉咙刮骨的疼,这个人想要掐死他,在那一刻黎钥真的有这样的想法。 你居然叫黎钥,哈哈哈,这算什么?这到底又算什么? 阎煦仿佛是发狂了般厉声质问起来。 喉咙被掐着,黎钥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怎么会变成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看着正常的人,突然之间就疯了一样。 黎钥眼前景象开始模糊起来,那一刻死亡阴影已经缠上了自己全身。 就在黎钥以为自己或许会这样被男人给掐死的时候,脖子上的手骤然松开了。 一得到放松,黎钥立刻就张开嘴巴大口地喘着气,然而喘一口气,喉咙就尖锐地撕疼一下,黎钥浑身都疼在蜷缩起来,他蜷缩在男人的怀里,痛苦和恐惧都传递到了男人那里。 阎煦低垂着眼,这个人为什么会叫黎钥,有这么巧合的事。 而且刚刚,这个人又是咳嗽又是吐血,那一幕太过熟悉了。 就在不久前,他曾经看到有人这样咳嗽和吐血过,当时那个人对他说谢谢。 从那个人的出现,到最后的消失,直接消失在山崖下的虚空中,不是掉落在悬崖底,而是掉落到一半直接消失了。 阎煦有一段时间真的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精神错乱,导致自己居然看到这样非现实的一幕。 甚至他还去医院做过检查,身体没有问题,然后又去精神科,心理科都去看过。 得出的结果,他基本问题。 没有谁可以来和他解释,为什么他会遇到那些事。 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奇怪的梦。 但黎钥这个人,又分明是真实存在的。 和他在山崖上遇到的那个,阎煦知道,他们就是同一个人,无论是外形神态,灵魂,阎煦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就是一个人。 但又有着一些不同,山崖上,跳崖两次的那个青年,和现世里的他有些不同。 阎煦中间停了有几个月,刻意离开去外地,在外地待了几个月,甚至让自己忙碌起来,这样一来,他想或许自己会稍微冷静一点,不至于为一个人,而弄的自己精神异常起来。 然而好像没多少用,那个人,就仿佛已经在阎煦的心底扎了根一样,不管阎煦离开多久,离那个人有多远,他都根本无法忘掉对方,将青年从自己心里给拔除出去。 只是等到阎煦几个月后再回去,得到的消息,让他惊讶。 当他走到医院,看到病床上安静躺着的青年时,他觉得要不自己疯了,要不这世界疯了。 一个好好的人,突然间就出了车祸,这样的人,为什么就轮到他出车祸,根本就不该发生的事。 青年的伤势似乎不重,但就是无法醒过来,阎煦在医院里待了有几天,每天都陪着病床上的青年,他希望对方可以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人会突然睁眼。 可是等了好几天,都没有再看到青年勾人又撩拨的眼瞳。 阎煦离开了医院,就在离开医院的当天,那天夜里阎煦脑海里出现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对方问他想不想要见一个人,如果想的话,它们那边可以帮他安排。 想!阎煦一点都没有犹豫。 青年就那么躺着,始终不睁开眼,好像随时会睁开眼,但同时又好像会永远睡下去。 阎煦知道自己虽然检查不出什么问题,但其实在见到青年的那个夜晚,看到他第一次跳下悬崖时,他可能就已经跟着有点不正常了。 所以他想要见到青年,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接近那个人,想要了解他的一次。 那就请你帮个小忙,作为报酬,你会在里面遇到他。 至于什么小忙,最初阎煦是不知道,他也没有询问过,只要可以见到黎钥,让他做什么都好。 后面连续几天的平静,阎煦还以为晚上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幻觉,然后某天晚上,自己开着车又来到那个山顶的时候,他正要推门下车,突然身体周围的世界开始扭曲。 等阎煦再次睁开眼,他就坐在了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他就坐在这个沙发上。 面前茶几上一杯热腾腾的茶,阎煦端起茶杯当时还喝了一口,是他喜欢的口味。 在这里会见到黎钥? 分卷(162) 阎煦没有多问任何多余的问题,只要见到人就可以。 然后他就在这里待了有半个多月了,中间这个房间里来过不少人,但没有一个是黎钥,最初他想过也许黎钥会换一个身体,换成什么样都没有关系,他能够认出他。 然而一个都不是黎钥。 黎钥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声音说的是,如果发现对方不是,那就处理他们,也可以留活口,但他这个房间不要有超过两个人的活口,也就是说,规则里阎煦得杀了除黎钥以外的其他人。 这是阎煦需要遵守的一个事。 这里不是现实世界,是其他的未知的空间,来到这里的一天,对应现实里,阎煦有大概计算过,可能就一个休息的时间,晚上休息,或者午间休息,时间不是标准的,具体怎么回事阎煦不知道,他只关心一个事,在这里或许可以见到黎钥,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都要继续等下去。 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手里无论沾染多少的鲜血,都不影响他在现实里的一切。 最初的时候,将那个人的脖子给掐断时,阎煦还有一点的手抖,不是因为害怕,只是因为第一次结束一个人的生命,看着对方亮着的眼睛在自己面前彻底的失去光泽,这一点还是让阎煦心颤。 但渐渐的随着在这里倒下的人变得更多,阎煦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反而是,如果没有人进来,他反而想要出去,想要到外面抓住人的脖子,然后用力地收拢手指。 那种触感,脆弱的颈部在自己手里断裂,怎么形容呢,阎煦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扭曲地喜欢上这种感觉。 黎钥?完全一样的名字,甚至连字都是一样。 你 阎煦捏着眼前这个病美人的下巴,将病美人的脸给转来转去,仔细地观察,他靠近男孩,逼近对方的眼睛,企图看出一点伪装出来,然而让他失望了。 这个人是真的很柔弱,一点演戏的痕迹都没有。 你到底是不是他? 第127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4 阎煦无法确定,他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来到这里后,黎钥失去的记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 这里是非现实世界,是一个根本就无法离开的监狱,这个监狱里,人死就跟死掉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人的命在这里连路边一株杂草都不如。 在这里可以见到黎钥,而现在出现一个同样姓名的。 会是你吗?阎煦低头,突然就吻住了黎钥的唇。 黎钥眼瞳一扩,极其的震惊,但又一点没有反抗。 阎煦微微退开,他盯着黎钥的脸,意识到一个问题:很多人吻过你? 黎钥眸色一闪,他避开了男人逼兀的目光,他嘴唇咬着,眼底的光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了,如同灵魂也快从这具身体里离开。 呵呵!阎煦笑出声。 没事,我不介意这些,只要你是他就行。 你就是他,从现在开始,记住了。阎煦让黎钥眼睛看向他,他口里说的这些话,黎钥微微摇头,他有点听不懂。 他、是谁? 黎钥问,男人嘴里的他,明显是另外一个人,而且大概率是这个人非常在意的人。 你不用知道,现在你就是他,不过如果以后他真的又出现,我会杀了你。 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好了。阎煦盯着黎钥,看他目光更加惊恐,更是想要从他怀里挣扎出去。 阎煦直接就扣紧了黎钥的腰,黎钥的挣扎显得无济于事,无法反抗眼前这个男人。 他很喜欢玩,我向他表白过,可是他不接受。 他太勾人了,有很多人和我抢他,我想要把他给关起来。 可是,你猜他怎么对我说的? 阎煦如同陷入了回忆,以前也有类似黎钥的存在,他们推开这扇门,想要来获得他的保护,但是基本不出几分钟,阎煦就会厌烦这些人,然后亲手送他们一程。 这个病美人有点不同,他有着和黎钥类似的地方,他吐出来的血液,颜色很漂亮,如同黎钥离开前吐出的那些血。 阎煦知道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是黎钥,但既然他叫黎钥,这里应该不会有这么多巧合,怕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也有可能,其实阎煦最初就有这个想法,他可能根本就见不到黎钥,找不回扎根在他心底的人,可是他还是来了这里,双手沾满鲜血也没有关系,谁让他太喜欢这个人。 喜欢到自己很多时候都想要从山崖上往下面跳,然后追逐在黎钥的身后,追逐他。 你猜猜看? 阎煦搂着黎钥,怀里男孩的身体很柔软,一身骨骼似乎也是柔软的,软到让人有点心颤。 阎煦拿了纸巾擦拭黎钥嘴角的鲜血,目光里催促着,让黎钥出声。 我、我不知道,他拒绝你了? 不是拒绝,他啊阎煦想到黎钥和他说那句话的时候,阎煦就感到心海掀起的涟漪变成了汹涌的波涛。 他说,他的尸体和他的尸体之间选一个。 这两个选项难道不是一样吗? 是一样。黎钥小声地说,他非常惊讶,怎么会有人提这种选择。 我能怎么选,我根本没得选。他不想要黎钥的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他拿来做什么,拿来放在冰棺里随时看尸体吗? 阎煦想他不会有这种爱好,他还是喜欢鲜活明亮的人,会对他撩人的微笑,也会对他冷漠的扬唇。 然后我就没法逼迫他了,我舍不得真的伤害他。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某个时候还是真的想把他给抓起来,用铁链将他手脚都给锁着,让他彻底从别人的视线里面消失,让他只能在我面前微笑。 阎煦搂着黎钥在怀里,他掌心移到黎钥的衣摆下,一触到那片细腻,就感受到男孩身体的紧张。 阎煦低声笑,依旧是清朗的嗓音,和他此时正在做的,仿佛是两个人。 黎钥咬着下嘴唇,缓着气,男人随后把下巴搁在了他肩膀上。 微微沉的重量,让黎钥整个神经完全都绷紧了。 阎煦却显得心情很好的样子,这些话他没有和谁说过,包括心理医生,因为他并不承认自己真的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的不是他。 来到这里后,在这个奇特的监狱里后,阎煦也没有和谁有过深入的交谈,黎钥是第一个。 因为这个人有着黎钥这个名字。 但凡他不是这个名字,阎煦都不会和这人说这些。 他出了点事,躺在了医院里,我试图去叫过他,连续几天,叫不醒。 在这里可以见到他,可我等了十多天,却只等来了你。 黎钥,你也叫黎钥,和他名字一模一样,你是他吗? 告诉我,你是他吗? 黎钥被阎煦尖锐又灼烫的视线给紧紧盯着,他眼帘垂着,将整个眼睛都给半盖着,低头盯着自己无法放松的手指,黎钥嘴唇紧紧抿着,可他的舌尖,嘴里的舌尖,却在牙齿上缓缓地扫过。 继续演戏也可以,阎煦根本就察觉不到他演戏的痕迹,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说实话,黎钥很惊讶。 从货架后出来,看到熟悉的面孔,黎钥还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这人怎么会来的? 答案随即就自己冒了出来,不出意外的话,怕是他回到现世那会,两次和阎煦的见面造成了。 这人也进来了啊,阎煦会是副本boss吗? 看到这人的一瞬,黎钥就否定这个猜测,这个人不会是,boss是另外的人。 而这里的boss,监狱副本的boss,黎钥相信,肯定也会在见到他后被他给引诱上。 这样的话,发展应该会很精彩。 但似乎还不够,如果再加点东西进去就更好了。 例如 是!黎钥突然就点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阎煦猛地抬头,下巴从黎钥肩膀上拿开。 自己产生幻觉,听错了吗? 当对上黎钥那双哪怕还萦绕着泪光的眼瞳,可那里的神色早已和刚才有了天差地别。 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平静淡漠眼神,仔细看,那种冷漠里都是决绝,谁都不会被他放在心上的拒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阎煦直接放声大笑起来。 我果然没来错啊。 阎煦捏着黎钥的下巴,这次吻上去,不再像之前只是浅尝辄止,这次直接就是一个深吻了。 想是要这样把黎钥的唇都给咬下来一样的凶狠,阎煦的目光里,充满了杀戮和凶残,他想要杀了黎钥,想要把这个人给永远的占有和占据,这样这个人就不会再有机会离开自己了。 嘴唇里尝到了血,是自己的血,自己嘴唇上流出来的血,但被男人的唇和舌又抵了进来,于是黎钥把自己血给呑了下去。 黎钥咳嗽起来,咳嗽声被阎煦给完全堵住,黎钥抓着男人的肩膀,这具身体有点柔弱了,被男人给扣在怀里,对方的掌心滚烫,燃起了一簇火焰那样烫。 嘴唇被用力地啜着,好像鲜血要被都啜出来,黎钥他指甲往男人皮肤里面陷,然而不能阻止这个人,黎钥被搂起来,放在了茶几上,茶杯摔倒,掉落在地上,里面泛青的茶水流在了地上,但没有人在意。 黎钥的膝盖被人给扣着,他就没怎么挣扎,用极为平静的眼神注视着眼前这个突然就发了疯的男人。 没想到这个人已经这样迷恋自己了,这人不是以玩家的身份来的,现在还不是游戏时间,黎钥提前了两天来,明天游戏才正式开始。 但这人却来了,怕是有别的身份,为什么来这里? 黎钥看着男人眼底对自己的着迷,除了为他之外,不会有别的原因。 因为他,所以甘愿被控制,也没有关系吗? 真的让他很感动啊。 黎钥心底是这样想,当男人撕扯他的囚服,打算直接撕碎时,啪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黎钥扬起的手微微的泛麻。 他手放了下去,弯曲手指,转了转手腕。 从茶几上落了下去,脚落在地上,黎钥往茶几外面走,被他一耳光扇偏了脸的男人,一点点的转回头来,目光里的火焰开始有汹涌愤怒弥漫上来。 而黎钥却丝毫都不畏惧,反而他走到了男人刚做过的沙发上,他往沙发上一座,两条长腿抬起,直接就搁在了茶几上,两手摊开,搁在扶手上,表现出来的姿态,别说有一点的柔软和弱势,可以说,仿佛他成了这个房间的主人,而阎煦,是一个外来者。 阎煦,好久不见,看来你真的很想念我,都追到这里来了。 不过我什么时候允许你動我了,我没有说行,你就不能随便来,明白吗? 黎钥微微抬起眸,他坐着的,阎煦站着的,目光虽然是由下往上,却没有仰视,只有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睥睨,就算这人体魄比现在的自己强健,力量比自己强,但黎钥一点弱者的姿态都没有。 他坐在那里,如同一切的主宰般。 他在俯视着阎煦,这个为他痴迷,为他着魔的追求者之一。 阎煦冷然了好一会,确认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他在寻找的那一个,虽然换了一具皮囊,这具皮囊虽然比那具更加的美艳,但透过这个身体,阎煦知道,他就是他。 原来自己真的来对了,在这里可以见到他。 阎煦快步走了上去,他弯下腰,朝黎钥靠近,黎钥突然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领,他的目光充满了一种傲然。 我和你的目的不同,你的目的,可以,不要影响到我就行,懂我的意思吗? 这个人的想要也就是和他睡,除了这个之外,要他的心,那就不可能了,至于说睡这点,谁都可以,不只是阎煦。 黎钥嘴唇开合,警告阎煦不要警告他。 你不能回去?阎煦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眼睛凝着黎钥,往黎钥眼瞳深处看,这个人,真的,只要看到他,视线里就无法在看到其他存在。 不想回去。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黎钥微笑着。 阎煦嘴角似乎动了动,知道黎钥的意思了:我会陪你。 那倒是不用。黎钥说。 有其他人了?阎煦直接就想到了这个。 应该吧。黎钥松开了阎煦的衣领,还把人给推了一把,推向了后面。 黎钥看向四周,视线落到了对面的货架上。 你这里有伤药吗?我膝盖刚刚撞疼了。黎钥直接就对阎煦颐指气使起来,一点都不客气。 而阎煦,以他的身份地位,无论是在现世,还在这里,都没人敢对他指使,可面对黎钥的指示,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走开了,走到货架那里,这里有很多东西,很多其他人想要得到但得不到的东西。 阎煦拿了伤药出来。 黎钥是左边膝盖撞伤的,他把左脚给伸出来,没有动。 阎煦走过去,将黎钥的裤脚给你往上卷,监狱里囚犯的衣服都相当宽松,没有什么量身定制。 于是黎钥的裤脚轻易就被卷起来了,露出了他的小腿和膝盖。 皙白的皮肤上,一片青紫,已经完全紫了,在纯白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阎煦盯着那片青紫,眸光微闪。 疼吗?阎煦问。 黎钥点头,他微笑着说:很疼。 不过,你给我吹吹的话,可能就不疼了。黎钥笑得眉眼飞扬。 阎煦盯着黎钥的脸,这样的姿态,这样的话,总觉得黎钥对很多人说过。 不过同时他也清楚,这个人的要求他无法拒绝,怎么可能拒绝,现实里当看到这人躺在病床上,安静无声,如同会永远沉睡下去时,阎煦就知道他已经彻底喜欢上这个人了,根本就无法对这人放手。 阎煦直接就蹲了下去,一点不在意自己的行为,蹲在黎钥脚边,然后低头靠近黎钥的膝盖。 不是立刻就吹,而是嘴唇触了上去,轻轻在那片青紫上落了一个吻。 黎钥两手都放在沙发扶手看,眯起眼眼底兴致盎然,这个人在现世里是被人众人给捧着和簇拥的存在,却因为迷上了他,蹲在了他面前,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低。 如同养的大型宠物一样,稍微给点甜头就好了。 分卷(163) 黎钥凝着人,弯唇笑了起来。 在阎煦抬眸看他时,黎钥嘴唇动了一下,那是示意阎煦继续的眼神。 阎煦拧开盖子,给黎钥轻轻的擦拭伤药,一边擦一边吹。 这事他从来没对别人做过,也就只有黎钥了,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给黎钥擦了膝盖上的青紫痕迹后,阎煦站起来,伤药就放到了茶几上,他站在黎钥的面前,黎钥抬起了手,眼神注视着人,如同在设施这儿一样。 可阎煦一点都不生气,能够遇见这个人,就已经足够让他开心了。 看到这个人明亮的眼,鲜活的身体,柔暖的体温,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阎煦心底欢喜不已。 阎煦弯腰就把黎钥给从沙发上抱了起来,然后换他坐沙发上,黎钥侧坐在阎煦的身上,和前面的姿势差不多,不过现在两人情绪都截然不同了。 黎钥靠在阎煦怀里,那表情,没有当对方是恋人或者情人,而像是一个人形沙发一般。 阎煦也只是搂着黎钥,不再有多余的动作,他低头嗅着黎钥的发香。 我有点困,睡一会。说完这几句话后,黎钥咳嗽了两声,然后就闭眼睡了过去。 阎煦安静地低着头,目光一直都注视着黎钥的脸,他抬起手,指腹隔着空气在抚模着黎钥精致的脸庞,还有迷人的五官。 黎钥好像很快就真的睡过去了,浅浅的呼吸声传来。 转过头,阎煦望向了玻璃窗外,虽然这里是监狱,非现实的空间,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连带着自己的灵魂都是安宁祥和的。 只希望这一刻会永远这样持续,不会有停止的那一刻。 怎么就让这个人彻底走到他心里了呢? 阎煦无数次地这样问自己,没有人给他答案。 唯一清楚的是他知道,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将这个人给忘记,这人是他的求而不得。 黎钥睡了多久阎煦就抱了他有多久,中间阎煦就没移动过,哪怕后来自己的脚都发麻了,也没有叫醒黎钥。 就那么安静地让黎钥睡着。 天色快黑的时候,黎钥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到阎煦的一张帅脸。 黎钥凑上去就吻了吻阎煦的唇,男人眸底都是暖光,好像拥有了黎钥,就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你这里饮食怎么样?食堂那边的饭菜不怎么好吃。黎钥问。 神色好像和阎煦就是极好的朋友,而不是被他拒绝过的追求者。 这里的饭菜好吃,你留下来吃啊。阎煦柔和抚着黎钥耳边的头发。 黎钥笑:好。 黎钥又在阎煦怀里窝了一会,偶然发现阎煦眉头拧了一下,知道自己坐在这人怀里久了,对方肯定会有不舒服,但这人就是一个字都不提,这么爱他的话,可会让他更心动的。 黎钥起身,从阎煦怀里出来。 站在茶几边,黎钥侧过头,看着阎煦:你随时都可以离开? 是。阎煦给的肯定回答。 他在这里所做的付出好像已经够了,那个声音告诉阎煦,已经足够了,他可以随时离开。 但他还是呆在这里,因为还没有见到黎钥。 那现在就离开?黎钥突然说。 阎煦眸底的光骤阴,拳头攥了攥,他笑着,声音裹着刀锋:你希望我走?因为打扰到你和别人约会了? 黎钥抿着嘴唇,在思考,这让阎煦眼底的阴沉更浓了。 不是,怕你受伤。黎钥一脸真诚的说。 不是在撒谎,是真的这样想。 是吗?那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受伤。阎煦也起身,走到黎钥面前,环住黎钥的细腰,低头吻在黎钥额头。 这个吻和其他的吻有点意义不同,黎钥心都为之颤了颤。 为什么都要这样喜欢他? 他到底哪里好啊,这么漠然绝情,见一个喜欢一个。 不要喜欢我,好不好?黎钥抬头,他是真的想让阎煦离开,还有想让这个人别喜欢他。 明明是这么优秀的天之骄子,非要迷恋上他,大家玩玩那当然可以,真的爱的话,为什么会迷恋这种东西。 爱啊! 爱什么爱啊! 随便玩不好吗? 我决定不了。如果他自己可以决定爱不爱这个人,他就不会走到这里来了。 黎钥微微摇头。 既然这样,那他就不管了,这后面阎煦是生还是死,只能说是这个人自己的选择,不是他逼迫他的。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外面夜色更浓,饭菜有人送了过来,送了两个人的,黎钥没有出去开门,阎煦去开的门。 来送饭的是那个男生,当看到阎煦居然出来了,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然后阎煦把饭给端了进去,当发现男生视线往门里看,就算有货架给当着,男生看不到黎钥,可是阎煦表情还是突然就阴厉起来,盯着男生,后者立刻就僵住了脚,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门再次关上,男生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到地上,他抬起手给自己扇了一耳光,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今天的阎煦和往常太不同了。 为什么? 发生了什么吗? 因为他送进去的那个人吗?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男生无法明白。 他就在外面洗衣房里等待着,等了一个多小时,里面有人走了出来。 那个人一脸微笑地走了出来,看到男生后,加快了脚步。 男生被黎钥给抱了一下。 谢谢你,谢谢你帮我。黎钥向男生表达激动的心情。 他说以后我随时可以来这里,他这里的饭好好吃啊,和食堂的完全不一样,你吃过了吗?真的特别好吃,明天我们一起吃好吗? 黎钥一脸的纯真,男生却脸色震惊,他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男人房间里走出来吗? 为什么黎钥可以,男生不明白。 他猛地抓住了黎钥的手,黎钥吃疼地挣扎。 你和他说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男生的温和表情霎时一变,变得凶恶狠毒起来。 第128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5 黎钥被男生给紧紧抓着手,他不断地想挣扎,想要男生放开他,可是男生突然就将黎钥给摁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甚至男生开始拿手去掐黎钥的脖子。 可是突然的,黎钥轻笑了一声。 男生面色一怔,一度以为自己的幻觉,居然听到这个脆弱的人在他面前笑。 随后男生再次看向黎钥,看到一幕让他错愕不已。 掐在黎钥脖子上的手缓缓松开,男生往身后退,退了好几步。 黎钥眼瞳里都是浅浅的微笑,不是任何惊恐的微笑,而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平静,不只是平静,而是有种掌控于心的从讴让轻松。 怎么回事?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头黎钥再次恐惧起来,表情变得极为快,好像真的只是男生的幻觉。 黎钥转过身,从男生面前离开了。 快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黎钥站住了脚,他回头看向了男生:你不走吗? 男生走了上去,他走在黎钥旁边,一双眼紧紧地盯着黎钥,他的手指在哆嗦着,刚刚他掐住了黎钥,只是还没有用力之前,黎钥突然就变了脸了。 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黎钥你在演戏吗? 可以有这么好的演技? 可是这个人之前吐血,鲜红的血液,那些也是演出来的? 不可能演的出来。 这个人,男生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一定身份不简单吧。 这个空间,男生非常清楚,就不是普通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就没有几个是正常人。 男生嘴角弯了弯,他似乎想要笑,可是笑容不成功。 从洗衣房里离开,虽然是吃饭时间,不过鉴于黎钥已经吃过了,所以他就没有和男生一块去食堂了,所以就在食堂外面等着。 回去牢房,也不是完全自由的,在这个监狱里,身为犯人,做任何事都需要遵守一定的规则,不能按自己想要的来。 至于说在洗衣服里面的那个男人,阎煦,显然对方不太一样。 不清楚对方具体是什么身份,黎钥对这个不好奇,明天游戏就正式开始,他更加期待那个。 虽然爱慕自己的鱼儿们可爱,只是这些鱼儿,都轻易就往他的海塘里面跳,根本就不需要黎钥花费什么心思。 黎钥更加在意游戏,也更加期待这个副本的boss。 另外就是另外那个男人了,不知道这轮游戏他会不会来。 大概率可能会来的,那个人,对他的爱恋程度,比黎钥预料的还要深。 黎钥一句话,让他去死,他就可以去死。 真的是让人喜欢的一条鱼。 黎钥安静等在外面,犯人们吃饭都吃得非常快,很快就有人出来,在外面排成队列,跟随着队列,黎钥回了牢房。 只是他刚爬到上铺的床没有多久,就有狱警过来,将黎钥给叫了出去。 狱警走在前面,没有和黎钥说任何话,只是快步走着。黎钥体质弱,而狱警又走得快,黎钥差点没有跟上。 转弯的时候狱警稍微停了一下,等了黎钥几秒钟,似乎简单的走路,对于黎钥这样病弱的人而言,都气喘吁吁了。 看着黎钥这样病弱的身体,狱警眼底的怜悯好像又多了点。 但依旧没说话,没有说要把黎钥带去哪里,不过很快,来到了熟悉的房门前,黎钥知道他的目的地了。 门被狱警给推开,对方示意黎钥往里面走,黎钥走了进去,医务室的门在自己身后关上,里面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对方手里正拿着什么东西,一个相框,小小的相框,医生目光低垂,脸上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在欣赏着相框里面的画。 黎钥就站在门边,对方似乎很专注,没有发现到黎钥的到来。 这个房间里随时都有着一丝血腥味,黎钥心脏紧紧的缩着,他不知道该不该出声。不确定,于是干脆就选择沉默好了。 黎钥安静站在那里,这一站就是十多分钟。 医生欣赏地足够了,目光抬了起来,一抬就对上一张雪白的美丽脸庞,顿时心头就是一跳。 这样的皮肤才称得上是完美,其他的那些,包括她手里这个,她曾经非常喜欢的人皮画,顿时都变得像是残次品了一样。 医生放下了相框,放到了茶几上,她朝黎钥招手并微笑:过来。 黎钥眸光一颤,虽然心底颤着,但还是走了上去。 走到医生的面前。 医生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黎钥坐过去。 黎钥目光往右边方向移,他有点想坐那边。 我想你离我近一点。医生看出来黎钥的意思,看来是有点害怕她了,这个小可爱,看着纯白干净的一个人,但本能好像非常敏锐。 刚刚看了眼她拿着的相框,似乎眼瞳缩了一下,对危险本能的反应。 还真不错。 医生眼底染着笑,在黎钥犹豫中,直接拉住了黎钥的手,把黎钥给拉得坐在她身旁。 随后医生的手就摸上了黎钥的脖子,那里有着清晰的指痕,显然是不久前制造上去的。 我是不是昨天和你说过,不要让别人伤害你? 医生突然凑近黎钥,她穿着白大褂,医生的服装,可是脸上却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其中嘴唇上涂抹着的口红,异常的鲜艳,犹如血一般。 血色的唇就在自己面前开合,很漂亮的唇形,可落在黎钥视线中,他只觉得后颈汗毛霎时倒立起来,总觉得这张红唇会猛地张开,然后在他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一口。 对、对不起。黎钥没有立刻给自己解释,是谁伤害他的,而是马上就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让自己受伤。 黎钥眼瞳里波光潋滟,闪烁着迷人的光。 医生手指放了上去,太喜欢黎钥这双眼睛了,指腹随即就放在了黎钥的眼皮上。 感受到眼皮上轻轻的压力,黎钥想要躲,可身体的本能突然在让他千万不要躲,如果这个时候多了,那可能眼睛真的就要没有了。 你眼睛很漂亮。 说真的,你是来我这里,不对,是我见过的这么多人里面,最可爱漂亮的那一个,所以一定要听话点,知道吗? 黎钥无法摇头,能做的回答只能是点头。 嗯。 真乖!医生揉了一下黎钥的头发。 是阎煦掐的吗?他那人奇奇怪怪,就是有这种怪异的喜好。 医生从掐痕上面就知道是谁做的。 你认识他?黎钥像是很惊讶,随后他就咬住了自己的唇,医生既然能够在这里,还拥有这么宽的空间,肯定身份不一样,要知道阎煦,那个同样不一般的存在,肯定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黎钥低垂着眼帘,整个人表现得特别可爱。 耳垂突然让人捏了一下,黎钥低呼了一声。 可爱的反应。医生再次夸赞道。 黎钥耳根随之微微地泛红。 你从他那里走出来了?这么看来他应该也挺喜欢你的,放心,他不会再伤害你,只要你愿意成为我的小可爱。医生想黎钥抛出了橄榄枝。 黎钥眼帘眨了眨,他嘴唇微张,没有出声,可眼神里在表示他应该怎么做。 似乎不管说什么,这个小美人都会照办,真叫人心痒,还有手痒。 很简单,让我在你这里画一幅小小的画。说着医生指尖在黎钥左耳后那片细腻的皮肤上点了一下。 画画?在他身上画画,怎么画? 不会很快消失吗?如果是拿画笔画的话,肯定很快就会消失。 不会。医生眼底的笑突然就变了样,一丝冷残浮了出来。 于是黎钥知道医生口里的画,和他理解的不同。 要答应吗? 好像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医生前一刻还空荡的右手,此时纤细的指骨间已经拿着一把细长的手术刀了,刀刃就搁在茶几上,像是能瞬间将玻璃茶几都给划出条深深的痕迹来。 黎钥嘴唇紧紧抿着,在医生温柔的目光下,他轻轻点头。 医生没有让黎钥脫衣服,只是在耳后打个标记而已,一个小小的标记,一分钟都用不到的时间。 分卷(164) 疼了就记得咬着嘴唇。医生转过身,她纤细的手指落在黎钥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术刀,慢慢地靠近黎钥的耳后。 黎钥眼瞳睁圆,随后又快速低垂了眼帘,浓密又纤长的眼睫毛,微微地颤抖着,为即将发生的事,他似乎知道又好像不清楚,两只手都用力地搅在一起,脸色煞白,可嘴唇颜色却艳丽到染了血一样,比医生涂抹了口红的嘴唇还要好吻。 在下刀之前,医生微微侧头,就吻在了黎钥的嘴唇上,将口红给印了一点上去,故意印上去的。 看着自己的杰作,医生笑容非常的愉快。 随后手术刀就落在了黎钥的耳后,尖锐的刺痛袭来,黎钥低低地啊了一声,想到医生告诉他不要叫出来,他直接就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疼痛感强烈,没有提前涂抹任何的麻.醉药,于是疼痛感非常的清晰,黎钥能够感觉到那把纤细的刀,落在他耳后那片脆弱的皮肤上,是怎么划拉的,好像是在画一朵花,一朵小小的花。 画的时间不长,就十几秒钟,甚至好像都没有,很快医生就停了下来,她拿过了纸巾,在黎钥耳后的画上贴了一下,将渗透出来的血液给吸走。 画了一朵五瓣花,是医生个人特别喜欢的蔷薇花。 血色的蔷薇花,将那片细腻的皮肤都给瞬间染得猩红,血色在快速扩散,盯着这朵自己创造的美艳的画,医生低头就嘴唇轻轻贴了上去。 呜,黎钥疼得疼了一声,他目光缠着,眼底早就已经聚集满了泪水。 医生抬起头,将黎钥的下巴给轻轻的捏着,将人脸给转了过来,她笑着说:哭吧! 然后一滴泪水就跌落眼眶,顺着黎钥柔白的脸庞,滑落到了医生的手指上,滚烫的一滴泪水,砸落下来时,医生只觉得也砸到了她的心口上。 好了,这样就好了,你真乖,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奖励? 医生明显心情十分好的样子,让黎钥随便要东西。 什么都可以。 能让我在这里睡吗?黎钥抬起的眸快速落下去,然后又猛地抬起。 医生一愣,然后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说让你回去,毕竟我这么可怕。 黎钥却微微摇头:我不觉得医生你可怕,医生你是个很好的人。 我是好人吗?医生被黎钥这话给逗笑了。 她紧紧盯着黎钥的眼,眼神极为尖锐,没有发现到这个人虚假扮演的痕迹。 这人在讨好自己,但不像其他人的讨好,那些人的讨好,只让人觉得碍眼,不像这个人,可爱地如同一只纤白的小白兔,可爱的小兔子,医生喜欢养小白兔。 好,那你晚上就在这里睡,不过我不会留在这里,你一个人,不会害怕吧? 要是想让我陪你,也不是不可以?医生手撑着下巴,笑眯着眼,手术刀还在她另外一只手里,上面沾染着秾艳的血,黎钥耳后的血。 黎钥微摇头:我不怕鬼。 不是不需要人陪,而是说他不怕鬼。 这个小家伙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啊? 怎么可以这样讨人喜欢啊! 医生上去就把黎钥给抓到了怀里,然后亲在黎钥的唇上。 黎钥的嘴唇上口红印更浓了。 同时他自己舌尖也尝了一点口红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黎钥耳朵一片红,顿时显得害羞起来。 没有被女人亲过?医生显得有点好奇,她歪着头,这么诱人的小可爱,就算是女的,见了他,怕是也会生出侵占的心里来。 这种心理,是不分男女的,反而某种程度上,医生知道自己是比那些雄性生物更加的喜欢入侵。 黎钥咬着嘴唇,不出声。 医生哈哈笑了两声。 她站起身,去柜子里拿了点东西出来,专门给黎钥准备的小甜点。 上面有着甜甜的奶油。 把糕点给拿了出来,放在黎钥的面前。 专门去外面给你买的,把它出来。面色是柔和的,但医生当时的口吻明显是命令。 黎钥晚上吃了不少东西了,在阎煦那里,肚子里装不太下,可也清楚,没有自己摇头的权利,黎钥拿起了勺子,刚准备舀一勺来吃,突然间他咳嗽起来。 猛烈地咳嗽,鲜血直接就呕到了地上。 差一点将奶油糕点都给染上了鲜血。 黎钥痛苦得咳嗽,眼底泪水都咳了出来,在脸上蜿蜒出泪痕,咳得一张脸有了血色,可这种血色只让人看了觉得微微心疼。 医生心疼起来,把蛋糕给拿到一边,她坐回到黎钥身旁,把人搂怀里,轻轻抚着黎钥的后背。 你咳嗽一直都这样严重? 黎钥还在咳嗽,咳了好一会才停下。 本来想把血给咽下去,但被医生阻止了。 吐出来,不用担心会弄脏这里。 黎钥听到这话,把血给呕了出来。 医生给黎钥擦拭嘴角的鲜血,这人似乎连血液都是微微泛着甜,比奶油的那种甜还要迷惑人。 老毛病了,一直都有,也检查不出来具体什么问题,每天都会吐很多血,但好像也就这样,不会对身体有太大伤害。黎钥虚弱地低声解释。 这样啊,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算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新闻,有个小女生,每天会喝很多水,连到学校上课都会用桶装水去喝,不然就会浑身不舒服。 你情况和她类似? 医生随口地提了一下,强行把两个事给拉扯上联系。 其实根本就不能相比。 黎钥又低声咳了两声,不再吐血。 你在这里睡,牢房我看今天就不用回去了,我会知会他们一声的,你尽管安心睡。 医生搭着黎钥的手,这个时候她就犹如邻家大姐姐那般温婉和善。 黎钥轻轻颔首,一脸无论医生说什么,他都会听话的样子。 医生有点别的事,晚上就先离开了,留黎钥一个人在她的诊室里。 出去的时候,医生从外面把门给锁上,看着眼前紧闭的门,医生唇角蓦地扬了一扬。 整个房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这里应该有监控,就是相当隐秘。 黎钥在沙发上坐了一段时间,像是不熟悉环境,所以不敢乱动。 过了好半天,他这才慢慢站起来,往左边一个房间走,走了两步,突然转身,到别的地方。 他到了一个房门前,抓着门把看起来要把门给打开,突然又猛地拿开手,往旁边走。 打开另外一扇门,那扇门后是洗手间,黎钥进去了洗手间。 在里面洗了个冷水脸,很快就出来。 然后才走进昨天去过的那个卧室。 里面的装置一点都不像是病房,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卧室了。 床铺还是黎钥离开时的模样,黎钥将叠好的被子给拉开,然后躺了上去。 关了灯,黎钥闭上眼睡过去。 黑暗中,似乎有许多眼睛,不只是一双,而是有很多很多的眼睛在对面墙壁看着他,黎钥把被子一把盖上头,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无法遮住那些可怕的窥视感。 猛地起身,快速打开了灯,黎钥走向了对面墙壁,墙壁上一片的苍白,手掌放上去,只能摸到冰冷的墙壁,其他什么都没有。 拿指甲轻轻抠了一下,抠下来一点灰,还是没有什么异常。 回到床上,黎钥重新躺下去,这次没有关灯了,就一直开着灯。 这一觉黎钥睡得并不安稳,整个晚上,陷入了沉沉的可怕梦魇中一样,他眉头始终都深深地拧着。 到第二天起来,整个人精神都显得异常不好。 黎钥起床,往医疗室外面走,抓着门把去开门,结果意外的,居然打不开。 试了好几次,都无法拉动房门,黎钥突然心头就莫名慌乱了起来,好像被人丢弃了一下。 黎钥转身走到了窗户边。 早上大家都起来了,到广场路做早操,几天是周末,需要做早操,自己没有去,会不会算违反规则,黎钥心里担忧起来。 他回到门后,开始敲门,同时嘴里大喊:有没有人,我被关在里面了?有人在外面吗?麻烦给我开下门! 有人在外面吗? 黎钥在里面大喊着。 没有人给回应,黎钥咬着嘴唇,显得非常焦急,可不管什么拍门,都毫无用处。 黎钥手掌都拍红了,掌心火烧火燎得疼,黎钥在门后滑坐了下去,他坐在地上,将自己弯起的膝盖给抱着,脸埋在膝盖里,整个显得可怜又无助。 似乎没有过多久,也就几分钟的时候,门外有人来了,而且对方还快速打开了门,一往外拉门,低头间就看到坐在地上的黎钥,黎钥本来是靠着门的,门一被拉走,他身体没有倚靠,直接就往地上倒。 摔倒在地上,黎钥好像被摔蒙了,他爬了起来,不是站起来,而只是上半身起来,仍旧还坐在地上。 扬起头看向外面站着的人,是昨天带他过来的狱警,狱警盯着黎钥的眼神,和昨天相比,似乎没有变化。 但当黎钥仰视他的眼瞳里,泪光荡漾,像是下一刻就会有眼泪滚出来,狱警就拧了拧眉。 你可以走了。狱警声音听着异常的冷硬,非常的冷漠无情。 黎钥忙双手并用地爬起来,他随后就向狱警道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专门过来给我开门。 狱警盯着黎钥的眼神不耐烦:够了。 黎钥被狱警声音里的戾气给惊了一跳,立刻就紧紧闭上了嘴巴。 看他真的不说话了,狱警心底却好像更加地烦躁了。 滚下去做操,要是缺席了,你就去禁闭室待一天吧。狱警恶声恶气,如同在威胁黎钥一样。 黎钥却突然笑了起来,张开嘴巴,想要再次道谢,但马上又闭上了嘴巴。 弯腰向狱警表示感谢,黎钥小跑着离开,跑的太快,居然差点绊到自己,摇晃的纤瘦身影把后面的狱警给逗笑了。 发现自己居然笑了,狱警忙正了脸色。 只是他嘴角的那点弧度后面好一段时间都存在。 黎钥冲到操场下,好在早操还没有开始,黎钥还能顺利混进去。 站在囚犯中,哪怕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服装,可黎钥浑身皮肤过于的雪白,一瞬间就让人从一群囚徒中发现到了他。 高高的围墙上,此时站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身笔挺的制服,剪裁合体的制服,将他颀长的身体衬托更加的钢骨峻拔。 男人视线落在众多囚犯中,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其中那抹白。 那抹特别的白。 第129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6 黎钥似乎不知道自己早操的时候就被人给盯上了,结束后往牢房走,前脚刚进去,后脚狱警就出现,把黎钥给叫了出去,黎钥以为狱警是来带他去医生那里,不过走着走着,黎钥发现方向不对。 但是以他的身份,又不敢在这个时候问狱警到底是去哪里,转了数个弯,很快两人站在一扇漆黑的铁门前,铁门上有着一些怪异的暗色痕迹,靠近了后黎钥发现那些痕迹是血迹,他慌得连忙往身后退。 但没退两步,手腕让狱警给抓住了,黎钥一个哆嗦,小脸顿时惨白,狱警将黎钥给猛地拽到面前来,一瞬间就把黎钥纤白的手腕都给捏红了,黎钥疼得眉头拧起来,眼眶里泪水随即就摇晃了起来,摇摇欲坠,下一秒就会滚落眼眶。 别拿这种可怜的样子来勾引我,对其他人有用,但对我一点用都没有。狱警话里是这么说,但握着黎钥手腕的手,却已经奇异地感觉到似乎有一点颤麻感,那股颤麻径直往他心口里钻。 拽着黎钥把人毫不怜惜地推搡到铁门上,黎钥猛地撞上去,撞到出声咳嗽起来,吐出的鲜血正好又吐在了铁门上,和之前那些暗色的痕迹混杂在了一起。 你昨天犯了个错,上面的意思,让你今天都在这里面好好反省一下。 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这里不是其他地方,可以随意让你勾人。 狱警告诉黎钥为什么会带他来这里,但具体原因又一点没透露。 犯了错? 黎钥扬起了头,眼瞳里一片茫然和悲戚,目光中都是惊愕的意味,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狱警看到黎钥这张柔白的漂亮小脸蛋,如果是换了其他人,他会直接冷漠地把人一脚踹进去,但这个人,突然间狱警发现自己有点舍不得了。 谁让这人长得太过纯白美丽了。 这么短时间,就把监狱里不少人都给勾引上了。 你觉得自己找到了好的靠山? 这里谁都不可靠,你最好直接看清楚点。 不再多说,狱警打开了铁门,将黎钥给推了进去。 没有用太多的力,免得又把人给推倒。 房间里一片漆黑,哪怕铁门打开了,走廊里有灯,然而很奇怪,这个房间所在的位置,就是好像外面的光芒照不进去。 黎钥被推进了漆黑的房间里。 一进去各种刺鼻浓烈的味道就扑鼻而来,脚底下更是有许多的粘稠,像是有很多东西在地上,黎钥转过身,眉眼极其难受和痛苦地看向了狱警,眼泪更是在眼眶里打转了。 可不等他说什么话,铁门嘭一声就关上了。 本来还有的那么一点微光,顷刻间全然消失。 只剩一片浓稠的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周围气息更加的浓烈,黎钥身体仿佛站立不稳,摇晃起来,他朝左边快速走去,他记得那边离墙壁近一点。 黎钥走了过去,手立刻伸出去好碰墙壁,只是墙壁虽然碰到了,但转头黎钥就把手给拿了回来,惊骇地拿回手,指尖上一片黏腻,不知道摸到了什么东西,那股冰冷的湿滑,令黎钥感到恐惧。 房间里没有光亮,没有声音,仿佛空气都好像没有。 黎钥站在里面,六神无主,恐惧渐渐弥漫上来,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就来这里了。 他做错了事,做错了什么事? 昨天到今天,他所有的行为都不是出于自己的自愿,他自认自己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为什么会来这里。 黎钥靠着墙壁,身体隔了一点距离,在墙角边蹲了下去,气味太浓烈了,不只是难闻,而是叫人感到呕心,黎钥咳嗽起来,先是小声的咳嗽,然后是猛烈咳嗽,不停地吐出鲜血来。 自己的鲜血呕到了地上,血腥味顿时就弥漫开,这种血腥味似乎渐渐盖住了其他的味道,至少黎钥这里闻到的是,于是黎钥又咳嗽起来,吐出更多的血。 分卷(165) 他手指上都沾染着自己的血,囚服上也沾染着,然后黎钥埋头在自己的衣袖间,这样嗅到的就是自己的血腥味了。 黎钥埋着头,于是房间监控的另外一头,一身笔挺制服男人看到的一幕,就是进到禁闭室里面的漂亮男孩,因为太过恐惧害怕,只能无助地将自己身体给紧紧蜷缩在一起。 他最初不太确定黎钥为什么把血吐到自己的衣袖上,但渐渐的,看着安静弱小的身影,似乎有点明白过来,这人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闻到自己的鲜血,这样就可以过滤房间里其他的味道。 该说他聪明还是可怜呢? 男人坐在真皮沙发椅上,本来对这个小美人只是有点兴趣,那身细腻的皮囊让他觉得挺受看,现在的话,就不只是想看看的,还想要把人给弄到面前来,亲自看一眼。 看看这个人近看和远看有着什么样的区别。 男人盯着监控器有一段时间,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接通电话,那边是一把染笑的女人声音。 你看上我的小美人了?医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就问。 你的啊?男人笑。 已经打上我的标签了。医生声音倒是没听出来多焦急。 只要还在这个监狱里,小美人就跑不了。 他未经我的批准昨天晚上就住在了医务室,这违反了规则,作为小惩罚,关他半天的禁闭室。男人把关人的理由给直白的说了。 住在我的地方,还需要批准吗? 以前可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包括住在她那里,死在她手里的那些人,从来没有几个会惊动到这个监狱的监狱长。 男人站了起来,拿着电话走到了窗户边,他的办公室是整个监狱位最高的地方,视野范围也是最广,在他这里可以将整个监狱都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之前犯人们活动的操场。 昨天需要批准。这话等同于明说,他确实对医生打过标签的小美人起了点兴趣。 是吗?医生淡笑一声。 那边没回话,一片沉寂。 别给我挵太坏了。打电话来也就是问一下而已,医生非常清楚男人的性格,对方盯上的人,她要直接抢过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好在知道对方的手段和她不同,所以只是稍微提了一句,随后医生就挂了电话。 男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手机外壳,好了,除了小美人之外,今天还有点别的事需要他稍微出面一下。 监狱长从办公室走了出去。 监狱的大门打开,两辆囚车从外面开了进来,靠到了入口里的小空地里。 囚车后面的门打开,从里面陆陆续续下来了不少新的犯人。 这些犯人,监狱长站在右边二楼的一个位置,和之前的其他囚犯身份很有点不同,这些人来这里是当囚犯的,而不是他们最初是囚犯。 不知道里面会有多少个人会活到最后? 上一次好像二十多个人,最后就出去了一个人,还是断了两条腿的人。 监狱长唇角似有若无的浅笑,视线在每个犯人身上都快速扫过,冷漠又冷淡的目光。 突然,对上了一名囚犯投射过来的眼睛,那人直接抬头,就看向了监狱长所在的地方。 那个地方算是有点隐秘,至少一半囚犯不会第一时间就仰头看过来。 但站在囚犯中,穿着和其他囚犯一样服装的高个男人,却是立刻就望了上来,监狱长唇角弯起的弧度骤然就加深了。 不错嘛,来了点不一样的羊羔了。 一个? 可能有好几个。 监狱长微抬起手,身后立刻有狱警走上来。 将那个人送去禁闭室。监狱长笑着,发现好玩的东西般语气带着丝愉悦,直接就让狱警一会把囚犯中的某人给带去禁闭室。 再加两个。 只有一个好像单独了一点,加两个,让他们稍微做个伴,监狱长十分温柔好心地想。 囚犯们,其实也是游戏玩家们,坐囚车来到了监狱中,这轮游戏是监狱副本,需要找到监狱里的五个特别房间,五,那五个房间的门,会和其他不太一样,只要进去那里,在9天游戏时间里,遇到危险,可以躲到特别房间里,然后顺利活下去。至于几个房间到底在哪里,玩家们都刚到,可以说一点信息也没有。 从囚车下来后不少人都快速观察过四周,周围都是高高的围墙,看不到什么其他建筑物,牢房在更里面,特别房间的话肯定也在里面了。 在监狱里扮演临时犯人,寻找房间的时候,规则里特别有提到,不要随意触犯监狱里的某些规定,以免引起事故,什么事故没有告知,玩家们在知道是监狱副本后,都立马知道有一条规则是绝对的,那就是要听话。 玩家们从车上下来后,都表现得特别安静和听话,有人快速观察,也是一瞬间的事,没有让人察觉,基本全都低垂着头。 但有个男人,他却中途意外抬起了头,他身边的玩家,心头一惊,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拉男人的衣服一下,让对方不要乱看,说不准在这里突然抬头,就会触犯到什么规则。 可是男人不仅抬起头,好像还抬了好一会。 玩家本来还觉得男人看起来不是一般人,周身气质不同寻常,肯定是什么大佬。 结果一来就这样做,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玩家,玩家顿时就心中一凉,本来还想和这人组队,依附这人了,看来是他看错了。 玩家立刻往旁边退了一点,差点撞上身后的人,那人被撞了,不快地瞪了玩家一眼,玩家忙向他小声道歉。 玩家以为是小插曲,可很快他就知道,他已经触犯了规则。 囚犯们被狱警给带着往监狱里面走,每个人的衣服上都佩戴有一个身份标志,不是名字,而是一串数字,进了这里后,大家就都不会有自己的名字,那串数字将陪伴他们直到离开。 牢房都提前都分配好了,一名狱警拿着名单,叫着囚犯们的号码,让他们跟着其他的狱警到自己的牢房去。 其中那名玩家,一直没有听到自己的号码,周围的人渐渐的少了,很快就只剩下了三个,其中就有抬过头的男人,另外一个是差点被他撞上的玩家。 两人面面相觑,然后都朝男人看了过去。 男人一脸的沉静,对于为什么他们三个人突然留下来,好像丝毫不关心,他的眼神看着前面的一个地方,玩家顺着看过去,只能看到一片灰白的墙壁,什么都没有。 合着是个看起来正常的人,其实根本就不正常。 玩家心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股无名火,肯定是这个人的关系,把他给连累了。 这个人刚刚突然就抬头,看了不该看的地方,违反了规则,所以他们被留了下来。 简直是无妄之灾,自己怎么就这样倒霉。 玩家拳头捏了起来,真的很想往男人那张唬人的冷硬脸庞上砸过去。 很快有狱警上来,玩家立刻就变了脸色,变得极为的恭顺起来。 狱警视线在三人的脸上都转了一下,当盯着男人时,有那么一点变化,玩家看得很清楚,他后槽牙用力咬着,可也只能低着头,不让狱警看出他的异常。 走吧,你们几个很特殊啊,一来就获得这样的殊荣。狱警是笑着说的。 玩家听到这话,当时也差点以为是好事,可是心情还来不及好转,对上狱警分明有着同情的眼神,他顿时咯噔了一下,意识到狱警话里的殊荣,不是真的殊荣。 但到底会是什么呢? 玩家用力的抠抓着自己的手心,指甲深深往里面陷,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太难受了,他真的很想问一问原因。 为什么? 狱警走在前面,三名囚犯跟在他的身后。 几人的手腕还有脚腕都锁着手铐,往监狱里面走了一段时间,似乎距离有点远,玩家低垂着眼,余光观察着四周,至于走在他前面身体高大的男人,玩家现在心底已经将对方视为蠢货废物一样的存在了。 又走了一段路,几人来到一扇铁门前,这里一条过道上,有好几扇完全一样的铁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颜色,上面许多深色斑驳的痕迹,像是血一样的痕迹。 玩家惊得想要往后面退,走在前面带路的狱警突然回过身,玩家立刻猛地稳住,一动都不敢动。 这次看在你们初犯,就十二个小时,记住,下次就是二十四小时,每次加十二个小时。 狱警打开了铁门,门一开,扑鼻而来的恶臭味,让玩家一嗅到立刻就想作呕。 他嘴里呕了一声,猛地咬紧嘴巴。 玩家旁边的另外一人,那个人就没有忍住了,乍然嗅到这种混杂着呕吐物还有鲜血,甚至似乎嗨哟排泄物的气味,直接没有忍到,转过身就猛地作呕起来。 然而却没吐出什么来。 玩家看到这一幕,这次立刻就快速远离了,他朝狱警看过去,狱警却好像并不介意有人这样吐,或者说这样才是正常的,闻到这样恶臭的味道,要是谁都保持冷静,一脸平静,平静到好像是去里面喝茶看风景的,反而让狱警觉得不正常。 狱警目光一暗,就盯向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英俊男人,这人论外形还有气质,站在那里,面无波动,瞳色沉沉的,盯着人的时候不带多少人类的热度和感情,要不是这人穿着一身囚服,如果是背影的话,狱警怕是要觉得这个男人身份和他们监狱长差不多了。 这次来的囚犯们,看来有点意思。 你!狱警拿出了别在腰间的电棍,抬起来就落在卞南枫的肩膀上,重重地敲了两下。 是警告,也是提醒:你小心点,看人的眼神注意点,别这样目中无人。 卞南枫微微转眸,注视着狱警。 狱警以为他会说什么,结果男人薄唇却始终闭着,好像没听到狱警的话一样。 聋子一个? 狱警顿时笑了笑,这人可怎么都不会是聋子。 滚进去吧,十二个小时后我会再来,希望你们能在里面坚持得久一点。 狱警往一边站,电棍随即敲打在了铁门上,发出了砰砰砰让人心都为之一颤的声音。 几个玩家往里面进,最后那个玩家,就是刚刚没忍住呕吐了的玩家,狱警盯着这人的侧脸,虽然这人的表现很正常,可是这里其实非常不喜欢正常的人。 太正常了,就没有多少乐子了。 狱警嘴角一扬,脚下突然往前一伸,然后把玩家给绊了一跤,玩家扑了进去。 他前面是有人的,卞南枫正好在他前面,然而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样,但玩家直接扑过来时,卞南枫突然一个侧身,于是玩家从他面前扑了下去,直接扑倒在地上。 地面各种污秽的东西,粘稠的恶心的,玩家一倒下去,触碰到那些可怕的粘稠,立马就啊地尖叫一声。 他挣扎着急速爬起来,想要转身,可身后的铁门在他面前嘭地关上。 无尽的黑暗袭来,连自身的存在好像一瞬间都被吞噬的黑暗袭来。 黑暗中,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但另外的人,完全感知不到了。 喂,你们在哪里?你们回一声啊?玩家双手都是肮脏的液体,他伸出手在黑暗中到处地摸着,想要碰触到另外的两人,谁都好,让他知道还有另外两个人在。 可是当他即将要碰到人的时候,对方立刻将他给推开了。 玩家再次摔到了地上,把膝盖给摔伤了。 他害怕起来,恐惧快速将他整个人给包围起来,玩家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不停地往四周喊着。 你们在的是不是?你们很害怕不敢出声,是这样的,对吗?没有事的,只有十二个小时,马上就过去。 对的,马上就过去! 这个玩家本来没什么幽闭空间恐惧症,但他连续摔了两次,而且这个房间里太黑了,浓稠的黑暗,里面的温度似乎也非常的冰冷,囚服并不厚实,掌心里一片恶臭的粘稠,液体沾染在玩家的手上,无论他怎么在衣服上擦拭,好像都差不干净一样,仿佛那些冰冷粘稠已经顺着的皮肤爬到了他的手里。 于是玩家感到周围空间更加的压抑和沉闷,甚至他觉得房间里氧气都开始稀薄起来,他吼地太久了,加上自己又惊慌,于是整个人没多久就瘫坐在了墙壁边。 等到这人终于消停一点,另外一个玩家,他才终于出了一声:我们在! 真的,你们都在,太好了,太好了,咳咳咳!靠坐墙边的玩家顿时惊喜起来,他朝着声音所在的地方想要爬过去,被阻止了。 不用过来,你过来也没有用。 那名玩家黑暗中感知里还可以,他没有太过慌张,虽然自己的手指已经快痉挛了,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既然周围是黑暗,那么就闭上眼睛好了,一直睁着眼睛看眼前这片黑暗,看十二小时,再正常的人都会受到精神上的影像。 黑暗中,玩家安静地听着周围的情况,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另外那个男人的,他进来后就直接往右边走了过去,然后安静站在那里,矗立在那里,要不是确认对方在那里,然后有细微的呼吸声,玩家几乎要以为对方隐身了。 玩家站在墙边,他也站着,没有蹲下,蹲下去后离地面肮脏的液体更加地近了,他怕自己会再忍不住吐出来。 玩家抿着嘴唇用力地缓了一口气,他手抬起来手指微动,有那么一瞬想把自己的武器给拿出来,他们作为游戏玩家,虽然是以囚犯的身份来监狱副本里面,不过武器还是在每个人手里,在这里不会受到外界的影响。 在车上那会,玩家就试过拿出自己的武器,可以拿出来。 这里,禁闭室里面,玩家拿出之前,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他蹲了下去。 手放在膝盖下,没有谁可以看到的地方,这里虽然完全黑暗。 但保不准其实有摄像头,可以看到他们正在做的事。 玩家用身体做遮掩,稍微拿了一下自己的武器,很快他嘴角就快速勾了勾。 很快玩家再次站起来,他伸出手,手指在墙壁上轻轻地触碰着,一路沿着与墙壁走,找到又地方,那里墙壁上面的粘稠似乎好一点,于是玩家就背脊靠上墙壁,往下面蹲,手指又在地上摸了一下,地面有着浓稠的液体,那种粘稠,直接就往玩家手指里面钻,哪怕没有把手指抬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但玩家呼吸间好像全都是更加恶臭和刺鼻的气味。 无法坐在地上,光是手指上沾染的这一点,就让玩家忍受不了,更别提是坐下去了。 玩家靠墙壁蹲下了身,那边人,另外的玩家他没得选,想要站起来,可是膝盖受伤,身体摇晃,差点又摔下去,而且身上已经都是粘稠了,玩家坐在地上,那些腥臭的液体,似乎不断地玩家身体上面爬,爬上了他的身体,爬到了他的脸上。 分卷(166) 啊!玩家突然又惊叫一声,声音让青年拧紧了眉头。 不过对于这个胆小鬼,青年已经懒得去管了,他更在意房间里面的另外一个人,那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像一直都站着没有出声过。 是被吓傻了吗?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白瞎了那么一张帅气的皮囊,看起来真的相当能够唬人。 最好是直接在这里崩溃掉好了,青年不无恶意地想。 第130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7 禁闭室里面的时间,十二个小时,似乎过得尤为地缓慢,没有人说话,空气非常稀薄,好像氧气越来越少,呼吸都地缓缓的,喉咙逐渐感到难受,另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玩家的错觉,他总觉得这里的温度在急速下降,单薄的囚服穿在身上,被冰冷给沾染了,好像变得冷硬起来。 玩家环着自己的身体,用手掌去搓身体,想要带来一点热度,可是根本没有用。 呼出的气体好像也变得冰冷起来。 玩家站起了身,想要活动,但脚一动,脚底下就传来了水渍声,脚底踩在了无数的污秽上面的声音,好像还溅起来不少,溅到了青年的腿上。 青年无法在用跳来活动热身,于是只能站在原地扭动。 另外两人,一个人呼吸声非常沉重,听起来出气比进气少了。 那个男人,始终呼吸都平稳的男人,存在感简直要消失了。 这个人,青年抿着嘴唇,他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其实这个人一如第一眼那样,他就是强大的,不然怎么可以这样冷静。 青年浑身都冷得发抖,而且呼吸苦难,寒气往每个皮肤毛孔里面钻,冷得他牙齿打颤。 如果多一件衣服肯定就好了,哪怕多一件,都不会这么冷。 青年朝呼吸沉重的方向看过去,那名玩家,衣服已经脏了,沾染上了地面的污秽,那种衣服他穿身上,怕是会更加难受,比冷还要难以忍受。 那就是男人那里了,青年咬着嘴唇,犹豫起来。 要是男人其实很强怎么办? 可是,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们根本就不会来这里,不会被关在这里,已经可以在牢房里,躺在自己床上了。 那里必然比这里舒服,哪怕是冷硬的床板,也肯定特别舒服。 都怪这个人,是这个人连累他们的。 如果有人要被冻伤或者冻死,那必然得是这个始作俑者。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卞南枫的缘故,可就算是因为卞南枫,最该责怪的人也不是卞南枫,玩家在下车那会,就已经被盯上了,因为他当时笑了一下,哪怕是无意识的,也被站在二楼窗户后面的监狱长给看到了。 既然这人心情这么好,那么就送一个小礼物给他好了。 所以青年才会出现在这里。 就算没有卞南枫,就算不是今天,他已经让监狱长给记住了,后面也会来到这里。 而青年并不知道这个缘由,把怒气和愤怒都撒在卞南枫身上。 他攥紧着手指,不用杀人,只用把人给揍晕就好了,然后扒下衣服。 他只是想让自己活而已,他不想再受冻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青年知道卞南枫所在的位置,他缓缓朝卞南枫移了过去。 但他却故意拔高了音量,和那边的玩家说:你在哪里?我过来找你,这里太冷了,越来越冷,两个人挨在一起的话,我想肯定会好点。 这边,我在这、咳咳咳,这边!玩家顿时开心起来,声音都听得出来喜悦。 青年一脸地鄙夷,周围都是黑暗,所以没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不过监视器后面却有人看到了。 本来只是随便打开看看,突然就看到了不错的一幕,似乎这个囚犯想要做点什么事。 他在和其中一人说话,但走的方向却是另外一个人。 那表情,摄像头安装隐秘,但却能够把人像给清晰的捕捉,所以监狱长看出来玩家此时的眼神,分明是充满了恶意很凶狠,他打算去做点什么事,是直接杀人吗? 监狱长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对接下来的发展来了点兴趣了。 视线稍微转了一下,转到另外的一个画面上,那个画面上,唯一的瘦削的身体还卷缩在一起,安静无声地卷缩在墙角,漂亮男孩把自己身体给紧紧抱着,在进去禁闭室没多久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态了。 像是睡着了? 监狱长倒是更加的好奇,是睡着了,还是已经被周围绝对的黑暗给吓得快倒下了,而且屋里温度会慢慢的下降,虽然只关十二个小时,但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不知道这个小美人会怎么样,那身囚服穿在他身上显得非常地宽大,于是好像更加地不贴身了。 画面放大,监狱长眸光微闪,男孩没有睡着,而是浑身都在微微的发抖,整个漆黑的禁闭室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任何其他人可以让他依靠,可以保护他,显然他已经被吓到了。哪怕没有抬头,只是身体在发抖,但男孩哆嗦的样子,落在监狱长眼底,只觉得更加可爱了。 更加害怕一点,害怕得晕过去最好了。 又看了男孩好一会,监狱长这才回看隔壁房间,两个禁闭室就隔着一面墙,不过双方不知道对面的存在。 那名青年已经走到了男人面前,男人知道对方在靠近,甚至对方刚出声的时候,他就有点猜测了。 果不其然,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准备杀了自己? 这人估计没有这么傻,直接就拿武器来攻击自己,怕不是暴露得更加明显。 卞南枫嘴角似乎略微动了那么一瞬,立刻又恢复到平淡的表情,一点多余的波动都没有。 青年已经来到了卞南枫的面前,他的双手往前伸,碰到了和墙壁不一样的东西。 是你吗?青年问。 那边墙角的玩家愣了一下,忙说:你摸到谁了,我在这边! 哦,那就是找错人了,不过既然都找到了,那么就一起好了,你也一起吧,我们三个人凑在一起,多一个人,挤在一起会更加的暖和。 这里十二个小时,不会那么快结束,我想的话,还是我们互相帮助更好。 青年话说得很在理,但他盯着卞南枫的眼神,卞南枫看不到,却可以敏锐感知出来,但凡不是在这里,在别的地方,这人大概会拿出自己的武器,直接招呼到卞南枫身上了。 好。卞南枫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和外表一样,是沉暗和冷酷的。 这声音一出,就让青年怔了一下,他突然又有了摇摆,总觉得男人是真的不一般,一点不简单,自己在他面前,就算是偷袭,都不可能成功。 可一想到男人一来就到处看,还被发现了,怎么想都是个蠢货。青年于是觉得现在男人的冷酷都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的,这人就是个废物草包,空有皮囊,看着厉害,其实一点都不厉害。 青年转过身,男人从他面前走过,听着脚步声,他跟在男人身后。 那边的玩家,用手在墙壁上敲着,用声音来给两人做指引。 卞南枫速度不快,像是刻意放慢了速度一样,几米的距离,他慢慢地走着。 身后青年的杀意骤然猛烈起来,突然青年向卞南枫发动了攻击,他先是身体故意往前面一倒,倒向了卞南枫,卞南枫没有躲,直接被青年给撞得一踉跄,青年立马抓着这个机会,在黑暗中因为提前就抓住了卞南枫的胳膊,然后抓着对方胳膊,把人往旁边墙壁上狠狠地撞上去。 一切都做的像是自己没注意到,不小心撞上去的,在卞南枫撞上墙壁,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后,青年表情直接就变得阴冷讽刺起来,他伸脚往卞南枫膝盖一踹,企图把人给踹倒,倒在地上,然后他再装作看不见,太过惊慌所以没有注意到,于是狠狠地砸在卞南枫身上,用他的体重狠狠地砸向卞南枫,在混乱中,他还会用拳头朝卞南枫的后脑勺用力来一拳,这样一来就算卞南枫体质再好,也会很难再爬起来。 可以说青年的如意算盘打得非常好,但可惜了,他远远低估了卞南枫的力量。 这个人,就算心脏被刺穿了,也不会那么容易死。 何况只是被撞两下。 身体撞到墙壁上,卞南枫反应力极快,胳膊抵在上面,不是身体。 在脚下有人横扫腿过来时,卞南枫配合着一个剧烈踉跄,青年以为自己得手了,扑过来,就要扑倒卞南枫。 但突然变故发生,一只手突然就抓住了青年的脖子。 明明是在黑暗中,但男人好像什么都能看到一样,能够看到青年充满恨意的表情,以及青年想要杀了他的愤怒。 掐着青年的脖子,往墙壁上一掼,这次的闷声才是身体撞上去的声音。 卞南枫凑近青年,青年感到窒息,还有汹涌杀意笼罩全身,他浑身都在发颤,准备拿出自己的武器反抗,咔嚓声响,青年听到自己右手骨头被错位的声音。 十二小时不长,安静点。卞南枫靠在青年耳边浅声说。 似乎有着一点笑意,但青年只觉得心脏都霎时停止跳动,他张大着嘴巴,无法将氧气给吸到体內。 呵!卞南枫一声淡笑,松开了手。 没有了桎梏的青年,脚落在地上,被男人给掐着脖子,直接从地面给举了起来。 男人一只手就把青年给举了起来。 青年身体跌坐到地上,他抓着自己的脖子,喉骨刮痛,好像滚过锋利的刀锋一样,呼吸一下,都疼得让他难以忍受。 咳咳咳,咳咳,呕!青年猛地咳嗽起来,跟着呕吐,吐出了不少的东西出来。 嘴巴里全都是呕吐物的味道,青年又趴在地上继续吐。 卞南枫往旁边走,这个房间进来时他就已经观察地很清楚了,虽然睁开眼睛和闭上眼睛都是一样的黑暗,但甚至每走一步,卞南枫都非常清楚他和周围墙壁,还有另外两人的距离。 这种分寸感,卞南枫是非常强烈的。 所以青年的攻击在卞南枫看来,比小孩打闹还不如。 他根本就没有把青年给放在眼底过。 这人在怨恨他,觉得是他让他到这个禁闭室来的,卞南枫不做否认,他可以随意把这个人给杀死。 不过杀这种没什么力量的人,太浪费他的力气了。 只是稍微掐了下脖子,这人就好像崩溃了一样,卞南枫走到一边,再次靠在墙壁边,他睁着眼睛,浓稠的黑暗里,他的眸光渐渐地由冷酷冰冷变得温柔甚至是缱绻起来。 他在想另外一个人。 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来这里。 囚车上的玩家,里面没有黎钥的存在。 但卞南枫有种感觉,马上就会相见了。 那个人身份不只是玩家这一个,还有着很多卞南枫不知道的秘密,那些秘密,卞南枫想他会慢慢的将它们给揭开。 然后认识到这个人的所有。 卞南枫嘴角弯起,在黑暗中居然微笑起来了。 监控后的监狱长看着囚犯脸上的笑,看对方表情就大概知道这人在思念着说,谁有这样的魅力,可以把这个人给吸引。 看起来是玩家中的一名,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来这轮游戏里,要是来了的话,他对于那个没有见过面的存在,监狱长突然就极其有兴趣了,他喜欢特别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的东西,那样反而更好,他喜欢抢掠还有掠夺。 这边房间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看的了,监狱长视线回到黎钥那里,娇弱的病美人还是卷缩在角落里,没有动弹过。 这里时间也是十二个小时,进去都是这个时间起步。 对方浑身瑟瑟发抖,手指弯曲痉挛着,看着那一根根纤白的手指,监狱长指尖微动,他嘴唇弯了一下,有点想把那些手指都放在嘴边,然后每一根都温柔地吻了上去。 十二个小时,每一秒钟好像都极为漫长,黎钥总觉得过去了很久,可是那边的铁门却始终不见打开的迹象。 他一直等,一直痛苦地等待着,可是没有人来。 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他浑身都很冷,冷到全身温度都在下降,哪怕抱紧了自己,还是非常得冷。 他想出去,他想到温暖的被窝里,黎钥更加用力地抱紧自己。很久过去,无法在这里睡着,刺鼻的恶臭味让黎钥感到难受,每条神经都被刺激得扯着疼,黎钥摇晃着身体站了起来,他摸索着走到了铁门那里,靠在铁门上,他轻轻地敲起了门。 只是手上根本没有多少力量,不管怎么拍打,只是把自己细嫩的手掌给拍红了而已。 看着病美人无助又绝望的脸,监狱长却端起了咖啡,一边欣赏着一边浅啜了一口。 直到十二个小时过去,铁门才终于从外面被人打开。 打开的一刹那,黎钥蹲在地上,他扬起头往外面看,突然照进来的光线刺激到黎钥的眼睛,泪水滚了出来,在他脸上蜿蜒,可他却笑了起来,哭着笑了起来。 狱警站在门外,低头间对上黎钥满脸泪水微笑的脸,监控里无法看到这一幕,但却把狱警当时的表情给拍摄了下来。 放大图片,放大到狱警的两双眼,那两只眼瞳里,映出来的画面进入到监狱长的视线里,监狱长身体微微往前倾,手指伸了出去,抚摸着狱警眼睛里的图像,好一会后监狱长似乎才反应过来做了什么,几秒钟后监狱长笑了一声,随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狱警站在门外,没有上去拉黎钥起来,他的手放在警棍上,最初是想让地上的人自己爬起来,用电击让对方爬起来,可对上男孩脆弱但又极致迷人的哭泣脸庞时,狱警突然就无法动弹了,好像连声音都一时间发不出来。 怕一个出声,就惊扰到这个摇摇欲坠随时会昏迷过去的男孩。 男孩一身的纯白皮肤,脸上布满泪水,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眼球,泪水被刺激了出来,狱警见过很多人哭,可没有一个像黎钥这样,哭着这么美丽,那种脆弱无助还有绝望的美,直接就撞击在狱警的心口上,让狱警整个人都为之狠狠一颤。 狱警安静地站着,等待了好一会,黎钥眼睛好受一点,不再流眼泪,黎钥抓着铁门爬起来。 他的脸色比之前进去时,更加的白了,犹如死人般的白,但却比那更加的迷人。黑色的眉眼,红色的唇,极致强烈的颜色对比,直接就让狱警落在身侧的手指都弯了弯,想要把人给拽到怀里来,想要将人给摁进身体里。 狱警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的那名狱警会为了这个人,在第一天就差点死在医生手里,因为他现在也快别这个人给深深地迷上了。 狱警嘴唇微动,抬起的手落了回去,他走在黎钥的身后,没有催促这个人走快点,如果是其他人,这会早就上电棍,还有上脚踹了。 这个人,狱警觉得心都在颤抖,很想什么都不顾直接上去,把人给抱起来,打横抱着,将他抱回牢房,不,是抱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分卷(167) 就在狱警真的想这么做的时候,前面路口位置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平时不怎么见面的人。 那也是一名狱警,但身份更准确点来说是监狱长身边的警卫,警卫视线直接就定格在狱警身旁的男孩身上。 看到男孩苍白但秾艳的脸时,警卫露出点了然神色来。 这人后面就交给我了。警卫对狱警说。 狱警嘴唇微动:他刚被关禁闭室,现在身体虚弱。 这种话根本就不该说的,可是狱警没有忍住。 然后警卫就抬起眼帘,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狱警。 监狱长要见他。 这句话就足够了,不需要其他的解释。 狱警猛地垂下头,他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在监狱长面前,没有他说不的权利。 警卫将黎钥给带走了,黎钥身体摇晃,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狱警在后面看着,往前走了两步,警卫像是知道狱警的动作,转弯的时候回头盯了狱警一眼,狱警顿住了脚,无法再往前走一步。 走出了关押犯人的牢房区,往另外的建筑物走。 乘坐电梯到了顶楼,又是一个新的地方。 但这扇门的上面写着有几个字监狱长室,警卫把门推开,他先走了进去,随后拉了黎钥一把。 触手间的皮肤,极为的细腻,像是瞬间就触到了最为顶级的丝绸一般,让警卫心都为之起了点涟漪。 不过警卫还是深知自己的身份,这是监狱长要的人,他连多看一眼,都不是被允许的。 警卫向监狱长报告人带来了。 坐在沙发椅后面的监狱长抬手,做了个手势,警卫低垂下头,快速从办公室开。 黎钥被留了下来,面前一张办公桌,桌子后面一张漆黑的办公椅,椅子是背对着黎钥的,对方坐在椅子后面,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似乎正在透过前面的窗户看外面的湛蓝天空。 这个位置,算是监狱里最高的房间了,而窗户是落地窗,就算是黎钥所在的位置,在他房间中间,抬起眸,就可以将窗外的整个天空都收进眼底。 这里的天空好像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和牢房里,和操场里看到的天空都不一样。 这里的蓝天白云,好像更加的迷人,天空深邃,让人注视的时候,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好像张开双手,就可以被自由拥抱一样。 好看吗?突然一道矜贵的嗓音响起,极为特别的嗓音,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这声音异常独特,只觉得这个人,也异常独特,独特到让人瞬间就想为他弯下腰臣服。 黎钥猛地一颤,目光骤然看向了沙发后面。 沙发椅已经转了过来,上面坐了一个一身西服笔挺的男人,男人的脸和他的声音一样,也是矜贵异常的长相,俊美的外形,犹如高贵的贵公子般,他手里的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 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然后朝黎钥走了过来。 黎钥嘴角抿着,只觉得男人虽然在微笑,可那抹笑让他浑身骤感压力,有什么无形的网把他全身都给笼罩着,无法后退,无法逃离,也无法挣扎。 男人走到了黎钥面前,他个子很高,腿很长,黎钥得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 男人低垂着眸,眸底的笑意更加地浓了。 他伸出手,黎钥目光往下一落,发现男人手上戴着有白色的手套,非常干净的手套,好像丝毫尘埃都不会沾染,手套朝黎钥的脸庞靠近。 然后抚摸了上来,黎钥身体往后躲,可身体不听使唤,只有脸往后退了一点,于是男人的手还是摸了上来。 隔着手套被触模,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感受,黎钥眸光闪烁,视线盯着那只白手套,顺着男人的手臂,往上,落在男人儒雅的俊美脸庞上。 这个人好像不是要伤害他? 黎钥嘴唇动了动,在男人微微眯起的笑眼下,他喑哑出声:监狱长,你 找我什么事? 更多的话黎钥难以说出来,因为男人突然竖起手指,轻放在黎钥的嘴唇边。 我没问你,你就不要出声,记住这一点。 第131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8 戴着白手套的手随后就牵住了黎钥的手,把黎钥往左边牵,那里靠墙的地方放置有一张沙发,沙发是血红色的,颜色犹如血一样,落在黎钥视线里,如同就是鲜血染红的一样。 监狱长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随后他把手往自己膝盖上轻轻拍了一下,对着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说:趴这上面来。 不是坐,是趴? 黎钥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睁着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精致巴掌大小的脸庞,一双眼睛尤为的明亮有清澈,随时都泉水洗涤过一样。 监狱长柔软微笑着,他注视着黎钥,虽然他是坐着的,可流露出来的气息,令黎钥一点都不敢小看,只觉得男人的视线就想是铁网,将他身体给束缚着。 你长得很漂亮,像我以前养过的一只美丽的小猫,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这里有你的位置。监狱长话已经说得够明显了,要是这个人形的小猫咪连这点都明白不过来的话,那就真的是个漂亮蠢货了。 他喜欢漂亮的,可若是太蠢的话,那就不怎么符合他的喜好了。 黎钥瞬间明白过来,他手脚都僵硬,没有他拒绝的权利,黎钥挪动沉重的步伐走了过去。 沙发前的地面上是铺着有地毯的,一看就非常柔软的地毯,而且看起来清理地非常干净,像是刚刚新买的,新换上去的一样。 黎钥走了过去,他在男人的脚边慢慢蹲了下去,先是蹲,但想到男人口里提到的小宠物,蹲着趴男人膝盖上,这姿势怎么都不对劲。 黎钥抬眸仰视男人,这个监狱里目前而言权力最大的存在,这个人可以决定这里面任何的人命运,似乎没有人例外。 跪在了男人的脚边,也不算是完全的跪,算是跪坐着,黎钥又扬起了头,仰望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看黎钥表现得这样乖巧和顺从,乖乖地待在他的脚边,男人唇角有点微笑,在他的微笑中,黎钥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两手都放在了男人的腿上,然后偏过头,将头也枕在了男人的膝盖上。 男人眼底猝然一亮,掌心落在黎钥的后颈,轻轻地捏了一下。 戴手套的手一放上去,那种怪异的触感就令黎钥浑身都一个激颤。 这么敏.感的吗?男人像是有点好奇,手又往黎钥的耳边移去,捏了捏黎钥的耳垂。 一点都不算意外,看到黎钥整个耳朵都快速绯红,连带着颈子也开始泛红。 男人手指摸了摸黎钥纤细的下巴,这张脸,这个五官,相当的精致,随便单拧哪一个出来都异常的美丽。 如同一幅画一样,这张脸,怕是根本不用在上面做什么画,就足够当做是顶级艺术品拿来收藏了。 难怪医生会先下手。 对了,医生说给你做了个标记,那个标记在哪里?倒是意外的没有发现,于是监狱长就直接问黎钥了。 黎钥低垂的眼眸抬起,始终都是那种完全仰视的表情,仿佛眼前的人就是他完完全全的主人,他的一切,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所有都属于主人。 在这边。黎钥转了一点头,把另外一边耳后的位置露了出来,在那里有一朵血红的花,五瓣的花朵,非常的纤细,只有指甲盖大小。 男人的手落了上去,隔着手套温柔地抚过,手套并不纤柔,于是摩.挲着那片本来就脆弱的皮肤,导致黎钥就算猛地咬住嘴唇还是没有用,一声细微的低吟就冒了出来。 如同小猫一样的嘤咛,被男人给捕捉到了。 那道声音相当的微弱脆弱,却在人的心海上撩了一点涟漪。 男人稍微施加了一点力道,但黎钥不再低吟出声,可是浑身的微颤足够取悦到喜欢养宠物的监狱长了。 每天晚上这个时间点你过来,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会让人送你回牢房。监狱长就这样把黎钥的一个新的身份,宠物身份给定了下来。 黎钥微微点头,嘴唇张了一点,但没有出声,因为男人说过,不要随便说话。 现在可以说。 嗯,我知道了。黎钥小声地回复,相当地惹人怜爱,比监狱长以前养的那些漂亮的小宠物,好像更加的柔软。 希望这个小宠物,不会那么快让他失去兴趣。 黎钥垂着眸,趴在了监狱长的腿上,他身上其实还有着之前禁闭室里的那些难闻的气味,可是监狱长好像丝毫不在意一样,黎钥安静地趴着。 累了?那就睡一会。监狱长手轻放在黎钥的后颈,似乎有点喜欢黎钥身体的那个地方,指腹在轻轻的揉捏着。 黎钥身体无法放松下来,后颈被人给捏在手里,隔着手套,仍旧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恐惧,似乎随时都会突然用力,然后直接就掐断他的脖子。 黎钥闭上了眼睛,可是根本就睡不着。 似乎没有过多久,面前的男人突然起身,在起身前还是拍了下黎钥的小脸,黎钥跪了起来,从跪坐变为跪起来,往后让了一点,男人往沙发外走,没有让黎钥起来,于是黎钥就非常地听话的只是眼睛跟着男人的移动而移动。 对于黎钥这么聪明柔软的一面,监狱长明显情绪很不错。 从一个抽屉里拿了一个东西出来,转回到黎钥的面前。 黎钥扬起头看向男人白手套里拿着的东西,那是一条黑色的链条,应该说是一个圆的脖环,怎么看都有点像是给宠物脖子上戴的东西。 这是给他的,让他戴上这个? 黎钥瞳眸里浮出点害怕,对于没有接触过的身份的害怕。 不用害怕,只是让别人知道你是属于我的,这样一来你就更加安全了。监狱长这么解释着。 黎钥将信将疑,行动上却只是跪直了身体,然后将整个纤细又修长的脖子给露了出来。 监狱长亲手给黎钥把黑环给戴上。 宠物脖环大概两个手指宽,看起来是冷硬的金属,但戴在黎钥的颈子上后,他发现似乎不是金属,而是某种皮质产物。 铁环上面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就只有一根圆环,监狱长手指在圆环上抚模过,似乎特别喜欢这样的物品,当它抬眼看向黎钥时,目光里的爱意浓了少。 监狱长低眸又欣赏了一会儿戴上了脖环的他的小宠物,随后拉着黎钥的手,把人给拉了起来。 将人给搂在怀里,如同搂宠物那般,监狱长低眸吻了吻黎钥的额头,又去吻黎钥的唇,他的眼瞳里看不到多少情慾的气息,黎钥的存在,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只临时起意,然后拿到身边来玩一玩的小宠物而已。 黎钥始终都温顺地低眉信目,嘴角微微地抿着,在这个监狱长的办公室,黎钥开口说过的话,加起来没有超过十个字。 就在两人拥着时,门外有人敲门,监狱长一把搂起了黎钥,把人给搂着放到旁边的沙发上。 主人不坐沙发,小宠物就可以随便在上面躺着睡了。 就在这里睡,好好睡。监狱长温柔拂过黎钥额头的碎发。 黎钥卷缩着身体,脸朝向里面,闭眼睡了过去。 门外的人进来了,是穿着狱警服装的警卫,警卫走到办公室,送来了一些文件。 文件放在办公桌上,警卫没有多说任何的话,余光往沙发方向快速瞥了一眼,几不可查地收回视线,没有让监狱长察觉。 低着眉眼,警卫转身离开。 监狱长坐在了办公桌后面,拿过文件来打开看。 说是文件,准确来说是监狱里关于某些犯人的一些数据。 这些人来到这里,除开今天白天车子带来的那些,其余的,都不是以玩家的身份来的。 是为了某个自身的慾望,来到这里。 但那些人,只能说要求的太多,而自身力量和能力又根本不足够。 为首的一个人,在现世那边出车祸,撞断了一条腿,哪怕用了很多方法,都无法将断裂的腿给重新复原,意外有了这个机会,来到这个监狱里,只要顺利完成一点小任务,砍人脚的小任务,他就可以回到现世,然后得到自己的腿,结果一个月时限到了,他的目标只完成了一半,没有获得足够的脚,大家都目标相同,所以要随便伤害到别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真的是个标准的废物了。 拿起签字笔,在犯人名字上划了一个鲜红的叉,这个叉意味着犯人被监狱给除名了,不仅是这么简单,来到这里,失败后,就得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代价就是男人的另外一条腿。男人回到现世后,本来还健康的那条腿,也会直接断裂。 把处理过的资料放到一边,继续看下一章。 是一个患了重病的人,患了肺癌的,想要一颗健康的肺,他的任务是去拿到其他五个肺,别人的肺,但显然囚犯手段不行,解剖技术不行,导致明明杀了人,却没解剖出来,而是狱警先找了过去。这些人,也不知道怎么有胆子来这里,太过自信的,到头来不只是实现不了原本的愿望,反而失去的将会更多。 监狱长在男人的名字旁边写下了几个字,加一个肝癌,让这个人在人生的最后,好好的享受一样病痛的绝望折磨。 这里文件里的人,都是些规定时间里没完成原本任务的人。 快速处理过后,男人端起已经冷过去的咖啡喝了一口,比起喝热咖啡,其实他更喜欢冷咖啡。 冰冷的物体,触模到的时候,会让人心也跟着冰冷下去,监狱长喜欢这种感觉。 眸光微抬起,看向沙发上卷缩着睡着的小宠物,这个宠物,不知道身体冰冷时会是什么触感。 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碰触到他冰冷的身体了。 窗外夜色漆黑,监狱长站在了沙发边,就那么沉默凝视着黎钥,好一会后他弯腰往黎钥身旁坐,沙发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加入,而骤然下陷,黎钥猛地惊醒,一睁开眼,一只手就在他脸上抚摸着。 刚睡醒黎钥眼瞳里呈现迷茫,但就算是眼底不清明,似乎也不是立刻就反抗别人的触碰。 他眼帘眨了眨,很快就眸色一颤,然后猛地起身,就要从沙发上下去,然而跪在地上的地毯上。 不过被监狱长给阻止了,监狱长一把抓着黎钥的胳膊,黎钥没有站稳,直接倒在了监狱长的怀里。 黎钥想要挣扎,就对上监狱长微笑的眉眼,顿时放弃了所有的反抗,安静了下来。 监狱长将黎钥给搂在怀里,他的手在黎钥绯艳的嘴唇上轻轻地摁了摁。 黎钥眼帘垂着,纤细又卷翘的眼睫毛,在不受控地闪着,显然也不是立马就可以接受这样的触模。 张开。监狱长声音矜贵,然后语气又听得出是在命令。 黎钥微微张开了嘴唇,一条细小的缝隙。 分卷(168) 监狱长轻声笑,没有极细下达命令,指尖直接往里一深,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就探到了黎钥的嘴里。 直接就触到了黎钥的软舌。 黎钥眼睫毛剧颤,猛地睁大了眼,好像惊愕也惊恐到了极点。 让我看看你的舌头。监狱长这样对黎钥说。 黎钥脸颊顿时一片通红,像是极其的羞涩,他嘴巴猛地一合,就把监狱长的指尖给衔住了。 别不听话。监狱长微笑,眸底的光没有热度。 黎钥张开嘴巴,微微仰头,让监狱长可以观察到自己的舌头。 随后的十几秒钟里,黎钥的舌尖就被捉住了,捉住他的手,隔着手套,手套不是光滑的,在黎钥的舌尖上来回地抚过,似乎是真的在检查着黎钥的舌头,可黎钥浑身无法动弹。 监狱长盯着他舌头的眼神,充满了一种盯着食物的尖锐,好像自己的舌尖是什么特别美味的佳肴一样,黎钥手指用力的搅着,他心底克制不住的恐慌,害怕下一刻这人就一把扯掉他的舌头,然后将他的舌头给扔到自己嘴巴里,咀嚼呑掉。 不要吃我舌头黎钥本来是心里在这样恐惧的哀求,没想到居然真的把话给说了出来。 捏着他舌头的指尖退了出去,从黎钥嘴里退了出去。 黎钥两只眼睁得极其的滚圆,他嘴唇张开着,一时间直接就骇得根本就无法再合上了。 监狱长指腹摩.挲起来,沾染了小宠物的口水,手套都微微被浸透了,粘稠的口水,让人手指有点颤麻的触感。 鉴于小宠物今天已经非常取悦到他了,所以这点小犯错,监狱长就稍微原谅男孩了。 你又犯错了。监狱长笑着暖声说。 黎钥一怔,嘴巴开合,对不起都滚到了舌头尖,突然被他狠狠吞咽了下去。 从男人的怀里离开,黎钥跪坐在了男人的脚边,他两只手都放在了男人的膝盖上,然后扬起头,眼底都是晶莹的泪光,用这样可怜又害怕的表情,希望男人可以绕他一次。 之前的十二个禁闭室,黎钥基本可以确定就是男人关他进去的。 如果现在因为他不该说的一句话,又把他关十二个小时,他想自己肯定会崩溃。 无法出声,黎钥就不停地摇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下眼睫毛被濡湿了,沾染在眼睑上,黎钥的哭泣无声无息,却也美丽到动人心魄。 这么漂亮的小宠物真的是不多见。 关禁闭就不关了,里面太脏,小宠物身上其实还有着味道,监狱长想到了一个别的小惩罚。 你身上脏了,到里面去洗一洗。监狱长示意黎钥到一旁的浴室里洗个澡。 这个房间里配备有浴室。 黎钥转头往身后看,那里有一扇小门关着,里面是浴室吗? 可是他现在进去洗,只是单纯的洗干净吗? 监狱长笑,开口给黎钥的疑惑做了解答:不只是把外面洗干净,里面,这里,也要好好洗干净。 我喜欢里外都干净的小宠物。 监狱长的指尖顺着黎钥的脊背往下面落,轻轻的抚过黎钥纤细的颈椎骨,然后落在了尾.椎位置。 稍微一摁,就让黎钥身体猛地往前一扑,黎钥咬着嘴唇,不只是脸红,连带着整个颈子都瞬间艳红。 艳丽到春天枝头盛放的桃花一般,看得监狱长都微微凝起了眸。 我不会看的,只要你好好洗干净就行。 当然,如果你怕自己洗不干净,让我帮忙也是可以的,怎么样,你选哪个? 监狱长微微低了下头,抬起黎钥的下巴,让黎钥做选择。 黎钥泪眼婆娑地仰视着眼前的男人,嘴唇不停地颤抖,却好像声带被毁了一样,无法出声。 等了好一会没听到答案,监狱长眸光一颤,似乎有不愉的迹象,突然间他好像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于是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你可以说话。 黎钥喘了一口大气,声音破裂了一般喑哑:我、我会自己好好洗干净的。 那就好,去吧!监狱长在黎钥的后背轻轻拍了一下。 看着黎钥的视线,就是完全的看宠物的目光,而不是一个人类。 黎钥站起身,跪得有点久,导致膝盖发麻,身体摇晃,他强行忍住。 转过身走向了那扇后面是浴室的小门,至于说洗过澡后应该换什么衣服,这个黎钥非常清楚,他不能问,也不能说。 只需要好好听监狱长的话,到里面把自己洗干净就好了。 打开门,黎钥走了进去,将门给缓缓关上。 看门很小,但里面空间意外的挺大的,黎钥把身上早就脏了点囚服给脫了下来,衣服脫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一下,抬头往天花板上面看,看了一圈,看到了一个摄像头,小型的摄像头,其实不仔细看,不容易发现,但黎钥这个小宠物,真的非常的合格,有着动物的一种敏锐的本能。 一下子就发下了摄像头的存在。 摄像头外面的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他右手搁在了办公桌上,指尖敲了敲,没有发出声音来,因为戴着的白手套把声音都给掩盖了。 镜头里,漂亮的宠物发现了镜头的存在,知道后面多半有人在看,脫了一半的衣服就卡在了臂弯上,然后他猛地垂着头,从后背突起的肩胛骨可以看得出,这会怕是心里在强烈的挣扎着。 不过显然男孩没有挣扎多久,随后就非常乖巧地继续,脫了囚衣,转头快速将囚褲也给快速地扯了,露出来的那一片白到几乎反光的皮肤,令男人指腹触在一起,想在上面制造一点别的颜色来。 红的,青的,紫的,各种各样的颜色最好了。 还有一点,男孩犹豫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就转过身,背对着镜头把身上剩下的布料给除尽了。 蓬头打开,淋下来的是温暖的热水,淋在黎钥的身上,却让黎钥根本就感觉不到多少的热度,他浑身都冷得牙齿都在打颤,想要干脆直接这样跑出去,彻底逃走,可理智又还在,知道自己根本就逃不出去。 只是洗个澡而已,没什么事,小事而已。 不断这样做着心理暗示,黎钥拿过沐浴露往身上涂抹,除了沐浴露之外还有另外的洗浴用品,不同于身体用品一样,是别的用途。 黎钥看了一眼,立刻就移开了视线。把身体给洗干净后,黎钥想要把花洒给关了,抬起来的手骤然就落下了下去。 还没有完全洗干净,只是洗了外面,还没有洗里面。 黎钥头颅往下沉沉地垂着,知道有人在看着,浑身皮肤都被热水给蒸腾得热了起来,原本纤白的皮肤,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黎钥快速拿过了那瓶特别的沐浴液,他脸上有水珠滑过,是花洒洒下来的水,但当黎钥扬起头弯着唇的时候,那些水仿佛是泪一样,在他脸上蜿蜒出一道道的泪痕。 最后黎钥几乎是完全认命了一样,毫无反抗,遵循着主人的命令,将浑身里里外外都给清洗地一干二净。 这一次洗澡,花费的时间比以往长很多,长到黎钥洗完后,浑身都感到疲惫,想要直接就在浴室里面睡过去好了。 但外面还有主人在等着,他不能在里面睡觉。 走到门边,看了一眼脏囚服,已经洗了澡,肯定不可能再穿那一身。 他的主人估计也不会允许这个事发生,黎钥手指抓着门把,眼帘始终都低垂着,连带着眼瞳里的明亮生机,好像也随之沉暗了下去,黎钥像是笑了一下,随后他缓缓拉开了门。 就这么一件衣服都没有穿的走了出去,连脚上都是赤足。 只是走了两步黎钥猛地停下,因为他看到身上的水在往地板上流,眨眼间就把地板给打湿了。 黎钥忙往身后退,退到了浴室里。 正在他抬眸想要看监狱长在那里时,一件衣服兜头落了下来,将黎钥的视线给遮住了。 怔然了两秒钟,黎钥把头上的衣服给拉了下来。 穿上了那件扔来的衣服,黎钥想要找褲子,但确实只有衣服。 就这样,这样就行。监狱长浸笑的声音从黎钥头顶传来,黎钥闪烁着眸光仰视过去,男人白手套抚摸着黎钥干净柔白的脸庞,把人拉到怀里,低头就啄在宠物玲珑挺翘的鼻梁上。 甚至只有一件衣服,除了那件衣服,直到黎钥从这个办公室离开,他才得到了其他的衣服,正常的囚服。 按照男人的说法,到了他这里,黎钥就不是犯人的身份,而是他宠物的身份,他希望黎钥可以早点习惯这个身份。 当然,不习惯其实也没事,但具体怎么样,男人就没有说了。 黎钥在晚上很晚才回到了自己的牢房。 第132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09 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睡了,但黎钥进去时,就算自己再轻手轻脚,还是将人给吵醒,下铺的犯人坐起身,在黑暗中冷冷地盯着黎钥,那眼神,就仿佛黎钥吵到他罪大恶极,甚至已经是个死人了。 黎钥张了张嘴巴,本来想要和对方道歉,但是大概是有段时间没有说话,突然间像是无法说话了一样,他只是目光显得很歉意地看着对方,但黑暗中,下铺的犯人看不清黎钥什么表情,只觉得这个空有皮囊靠脸来勾人的男孩,这是稍微找到点靠山,所以就目中无人了。 虽然说这人的靠山不简单,但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监控的,要让男孩哪天再也不能开口,还是非常容易的事。 黎钥爬到了自己的床上,甚至不敢往下躺,因为躺下去动静会更大,他就坐在自己的床上,一直等了很久,等到浑身骨头都难受僵硬,下铺似乎睡着了,黎钥这才小心翼翼地躺下去,结果下铺突然朝上面踹了一脚,狠狠地一踹,直接把黎钥给震得心脏几乎骤停。 脖子上还有着皮质的颈绳,绳子材质不太柔软,而黎钥的颈部的皮肤又相当敏.感,躺下后颈绳的存在感好像更加强烈,更是因为这个姿势,好像整个喉咙都被紧紧勒着,基本这一晚上黎钥都没怎么睡好。 到了第二天早上,黎钥起来,本来是打算去洗漱的,结果自己的洗漱用品全都被人给扔到了地上,还沾染了尘土,看那痕迹显然是被人给踩过了。 这个牢房里,原本有着的两三个空位,此时又住了人,就在黎钥昨天被关禁闭室的时候,新来了三名犯人室友。 那几人早上是看到了其他的人把黎钥的洗漱用品给弄到地上的,但他们没有谁去阻止,因为在他们眼底,他们和黎钥不同,和这个房间里的其他犯人都是不同的。 他们是来这里参加死亡游戏,进行游戏通关的。 每通关一轮游戏,都会获得通关的奖励,奖励可以直接拿来兑换成现世里的钱,这里的几个人,最初的时候是恐惧着的,只想要活命,但是,一旦获得到了现实里很难得到的巨额财富后,得到了那种财富带来的快乐后,现在这些人,已经渐渐地开始主动选择难度高的游戏了。 这一轮监狱副本,通关后获得到的奖励不少,慾望驱使下,几人主动来了。 游戏规则已经在来的时候就被告知了,一共有九天的时间,九天里找到特别的五扇门,当有特别危险来临时,躲到门里,就可以躲避危机。 虽然目前还没什么线索,因为大家身份是犯人,只能呆在各自牢房里,根本不能随便走动,何况是到处找门了。 牢房里有别的犯人,看起来好像也是真的人类,不是什么异常的怪物。 至少昨天夜里,三个玩家不是全部都睡着了,几个人分了时间,每个人睡一会,另外的人就没有睡,一是防卫,一是观察四周。 结果就是这里的犯人室友,每个人都安静睡着,除了其中的一个,半夜的时候才出现。 虽然那个时候走廊里的灯光显得很暗淡,男孩回来时也相当小心翼翼,脚走在地上,几乎没怎么发出声音,但男孩那张脸玩家们还是看得很清楚,就算是个钢铁直男,在看到男孩惹人怜爱的漂亮脸庞的时候,都会起一点波动。 也正是男孩的存在,让玩家们有点预感,觉得这里的监狱估计和之前的副本有点不同。 不过就算不一样,其他人不是怪物,但玩家们也不会为此就去随便做什么事,他们有更重要的事,不该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一个只是长得漂亮,怎么看都无法自保的npc男孩身上。 所以黎钥去洗脸时,没有洗漱用品,还被下铺的室友拌了一脚,身体直接撞在了窗床栏上,撞得当时脸都立刻变色了,额头疼出了冷汗,几个玩家也只是冷眼看着,没有谁站出去帮忙。 知道牢房里来了三个室友,同时黎钥也知道,大家是不同的,他不会去向谁寻求帮助,膝盖被撞疼了,他就瘸着脚走路。 大家在走廊里排好队去食堂吃早餐,参加游戏的玩家都被分散开了,分散在不同的牢房,甚至有的不是在同一楼层。 现在他们身份是犯人,暂时无法马上就有什么交流,玩家们也稍微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还是有人悄悄地说话,然后被狱警发现,上去就是一警棍,给了一个冷眼警告。 那名被电棍打在胳膊上的玩家,胳膊被警棍甩上,当时就差点跳起来,被旁边的玩家给及时阻止了,对方拧紧了眉头,手指往自己的胸口放了一下,那里写着他们唯一在监狱里的身份标志,是一串数字,而不是他们的名字。 被打的玩家很快就收敛了往日的嚣张,做出了听话认错的表情。 看他态度还行,狱警转身走开了没,不过还是将这个玩家的号码给记了下来。 囚犯们依旧是分批次进到食堂吃饭,在食堂里,就可以稍微说话,交流了一下了。 而食堂里的规则,相对也要松懈很多。 不少的玩家,如果是一个批次,就立刻聚集到了一起,互相间交流了一下各自的发现。 有的人甚至已经很快就认识了不少犯人朋友,甚至大家还称兄道弟了起来。昨晚大家一起去澡堂洗过澡,他直接说自己以前就在澡堂工作,搓澡技术一流,另外有玩家配合着,两人演了一下,其他囚犯看玩家确实像那么回事,就让玩家给他们搓澡,大家都是男的,脫光了也就那么回事,那些囚犯似乎不知道玩家们的真实身份,而玩家门眼里的他们这些npc,可以说是比之前遇到的那些鬼怪们,更像那么一回事。 在搓澡中,玩家可以说非常专业,手法专业,搭讪接近人的技术也非常专业,那些非玩家的犯人,好像都没什么隐瞒的,把自己的事一股脑往外面倒,至于他们犯的罪,犯人们就都不太仔细说,转移话题到别的地方,未免被怀疑,玩家同时发现一个人,这些犯人好像没觉得他们哪里不同,没有把他们当成游戏玩家。 玩家也注意自己的言谈,没有随便泄露玩家的身份。 期间玩家特别打听过,问犯人们这里会不会有事发生,他刚来,怕自己不小心做错什么,然后小命呜呼,结果大家都说没事,只要好好遵守监狱规则,就不会有事。 分卷(169) 似乎打听不出什么特别信息,玩家就稍微收敛,专心搓澡,他速度快,犯人们也没有直接就把玩家给定下来,只能给自己搓澡,被稍微搓了一下背,就已经非常舒服了。 基本上就昨天晚上,洗澡那会时间,玩家就和不下二十名囚犯聊过,其中有人看起来还非常满意他的技术,让玩家改天继续给他搓澡。 没有事情?没有危险?那绝对不可能,这些死亡副本,死亡是常态,随处可见的死亡才正常。 好奇怪,感觉他们斗很奇怪,不像是来坐牢的,像是,像玩家也很难形容周围犯人给他的感觉,似乎他们都像狩猎者,隐藏各自武器,躲在暗处,随时等待伺机而动。 像来这里寻找东西的。有个玩家,头发比较稀疏的,接了句话。 是有点这样。一个玩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并不是近视,但还是喜欢戴眼镜,以为如果不戴的话,他的眼神会显得很邪性,很容易让人觉得他这人不怎么善意。 他当然是希望很快融入到玩家里面,不像另外的一些人。 有那么一些,昨天在车里的时候,眼镜就察觉到了,几乎就差在自己脑门上写生人勿进,不要随便来靠近我的字样了。 现在那几个人,就坐在不同的位置,其中让眼镜有点在意的是昨天刚来就被送进了禁闭室的几个玩家,其中那个外形最惹眼的男人,光是坐在那里,周围的气息都像是冰冷的。 比起这些一看就肯定犯了很严重的事的囚犯,眼镜觉得或许那个男人手上沾染的鲜血怕是更多。 哪怕他是个玩家,但以眼镜玩了这么多的游戏来看,他知道玩家里面早就有很多人,来玩游戏的中间,对怪物们的兴趣远没有人类玩家本身大。 对付怪物有什么意思,怪物哪有人类的身体让人激動,还是人类的鲜血和绝望惨叫更吸引人。 这次来的玩家里面,应该就有几个,具体是哪些,眼镜有目标,不过只要不来招惹他,那就和他无关,其他人类的死活,不影响到他的通关,就无所谓。 那个浑身冷漠的男人,和其他犯人坐在一起,完全没有要和他们这些玩家交流或者讨论的样子,眼镜本来想收回视线,突然间他镜片后的眼瞳闪了闪,随后浓厚的兴趣浮了上来。 他发现男人抬起眼,在四周寻找着什么,然后,突然的,男人目光定格在了一个地方。 寻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看到的一幕,准确说是看到的一个人,哪怕只是看到对方的半张脸,因为那个人是低垂头的,也让眼镜几乎是瞬间就能断定,那必然是个绝色。 就算是穿着和众人一样的灰暗的囚服,可丝毫无法遮掩男生那一身的雪白,犹如脂玉般的白,白到几乎透明,红唇墨眸,嘴唇轻轻的抿着,眼镜的视力非常得好,所以哪怕男孩这会在站在食堂外,和其他囚犯一起在排队,等待着下一轮的排序进来吃饭,但足够眼镜看得清楚,男生的囚服底下,那具身体有多么的绝美。 真是叫人意外,这里居然会有这样绝色的囚犯,不是和他们一起来的,那就不是人类玩家了? 但那张脸,还有表现出来的脆弱和娇柔,哪怕是鬼怪,也令人心动。 眼镜抬手推了推镜架,有点情况啊,那个太过漂亮的男孩,不知道他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眼镜顿时就盯上了黎钥。 有玩家随后也注意到一点异常,于是问眼镜在看什么。 有个特别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多知道一点事情。 是谁?外面队伍移动,导致玩家往窗外看,并不能看到黎钥的存在,于是玩家显得好奇。 眼镜却只是微笑,他盯上的人,他会自己去找。 吃过饭后,这一批的囚犯离开食堂,早上的时间囚犯们只能在自己牢房里待着,下午才有点时间出去放风,然后就是做点别的规则里安排的事。 黎钥随后进到食堂里,进去的时候,有人在一扇门旁边站着,黎钥本来是低垂着头,当经过男人身边时,对方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然后将黎钥给拽到了怀里。 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黎钥全身,黎钥惊讶地抬起眸,看向男人注视他温柔的眼瞳,在黎钥似乎惊讶又好像错愕的神色里,卞南枫低头就吻在了黎钥的唇上。 旁边有狱警走过来,右手拿着电棍,眼神看起来极为不善,他直接问黎钥:这人骚扰你了? 看似疑问的语气,但分明是在让黎钥点头。 黎钥颤抖的目光在男人和狱警两人之间转移着,卞南枫没有说话,只是将搂着黎钥的手给松开了,黎钥从他怀抱里离开了,不过卞南枫却手指在黎钥的掌心轻轻地勾了一下,带着点别的意味。 黎钥嘴唇微张,狱警再次问那句话:你被骚扰了? 黎钥在狱警的冷硬目光下,缓缓地点头。 那你就跟我走一趟了。狱警把电棍抵在卞南枫的胸口,狠狠地戳了一下人。 卞南枫身体往后退了半步,他视线就没有怎么看向狱警,而是凝在黎钥的脸上,他深深迷恋着的病美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用这一面来展示着,就让人完全看不出一点破绽来。 但卞南枫又非常的清楚,这人还有另外的那一面。 那一面,在上一轮的游戏里,直接二话没说,就让他们将刀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以说那一刻,相当让卞南枫没有想到,这个人的无情拒绝,不只是对别人的,包括对待他自己。 好像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命,不在乎自己身上遭遇过什么样的事,那种冷漠,令卞南枫异常地心动。 晚点再见了。卞南枫抬手,手指摸向黎钥的脸。 不过突然收手,没有直接摸上去。 狱警准备打过来的电棍,也就因此落了空。 卞南枫走在前面,被狱警给牢牢盯着,又是禁闭室,这是第二次,所以时间双倍,二十四小时。 九天时间本来就不多,结果卞南枫刚来,就浪费了三十六个小时,这让没有走远的眼镜等人,稍微回头看向他,只觉得卞南枫这人,也就看起来好像是个人物,结果本质是个蠢货吗? 眼镜眯了眯眼,安静地和其他玩家还有囚犯往自己牢房里面走。 黎钥在食堂里面吃饭,游戏规则他也听到了,不过比起昨天刚来的玩家而言,黎钥收集到的信息比他们多不少,他去过医务室,去过洗衣房里面的小房间,也到过监狱长的办公室,这三个地方,怎么看都是监狱里很重要的地方。 但同时黎钥知道如果要躲避的门內房间,肯定不是他们呆的地方,进去怕只会早死。 以黎钥的角色和位置,他已经接近了他们,有他们在,他根本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再去找什么避险的门,只要寻求他们的保护就好。 通关的诱惑远没有这里的这些人让他有兴趣。 无论是医务室热爱剥人.皮的美丽医生,还是监狱最高的地方,那里那个喜欢养宠物的监狱长,都让黎钥非常感兴趣。 他们都是他海塘里面的鱼,哪怕现在不是,很快也会变成是他的鱼。 至于卞南枫,这个人又跟着来了,就像是他身后跟着一条狗一样,真的是他走到哪里,就嗅到了气息追过来。 狗? 黎钥倒是没有养过狗,不过卞南枫这样外形优秀的,黎钥想他会很愿意养。 大家牢房不在一起,就算现在卞南枫出现了,想要再走到他面前来,也没有太多的机会。 黎钥的时间有很多,可以和他别的海鱼们,慢慢的玩。 而那几条鱼,似乎把时间也分的比较明确。 早上的时间,黎钥被狱警给叫到了医务室,一进去就看到医生坐在沙发上等着自己。 看到黎钥进来,医生立马微笑着让黎钥进去。 医生手里正拿着一张画,招手把黎钥叫过去,让黎钥也看看她手里的画。 画是很常见的话,是一个五瓣花,和黎钥耳后的那朵花几乎一样,只是形状要大一点。 让黎钥在意的是花朵下的画纸,不是白色的画纸,而是带着一点黄,也不是羊皮纸,黎钥还不至于分不清楚什么是羊皮纸,那不是一般的纸张,黎钥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但又不确定画纸到底是什么。 医生突然抓着黎钥的手,让黎钥去触模画纸。 看你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么来猜一猜,如果猜对了,我就又给你一个小奖励。医生目光柔婉,期待黎钥给一个答案。 黎钥嘴唇抿着,在医生的注视下,眼底的波光,似乎渐渐变化,变成了泪光。 泪水在眼眶里凝聚着,一滴泪水挂在浓密的眼睫毛上,将坠未坠。 是、是黎钥似乎已经猜到了,但是喉咙骤然发疼,无法将那两个字给说出来。 医生像是惊讶,也像是惊喜,真聪明啊,这么漂亮的美人,结果还这么聪明,怎么就让她给遇到了呢,不是专门出现送给她的,她都不相信。 是,和你猜的一样,那你觉得这张纸怎么样?材质好吗? 医生让黎钥来评判人皮纸张的好坏,她眼神幽亮,如果这里黎钥的答案不让她满意的话,好像马上黎钥身上的一块皮就会直接变成了被拿来作画的纸张。 不、不怎么好。黎钥好半天把喉咙低的声音给低哑着说了出来。 然后他面色惨然地望着医生,对方还抓着自己的手,医生的手泛着凉意,她的身上似乎混合着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似乎在黎钥到来之前,医生曾拿她的手术刀,沾染过鲜血,然后用消毒水洗过手。 你也这样认为吗? 我就说这张纸画起来花来一点不好看,果然是纸张的问题,这样的话,这个纸张的原材料也没有用了。 来,黎钥你跟我一起,我们去把纸张给撕毁了。 医生突然起身,抓着黎钥的手,就把人往一个房间里带,那个房间一直都关着,黎钥曾在隔壁房间休息过,但这个房间他没有进去过,不敢进去。 如今医生拉着他走到门前,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打开,黎钥就被挂在墙壁上,浑身鲜血淋淋的一具身体给骇到了。 他猛地往后退,可手腕被医生给抓着,明明是纤瘦的手指,力量却无比地大,黎钥根本就挣扎不开,如果再强行反抗,或者自己的手腕会被医生给直接扯断,当时黎钥有这样可怕的念头。 医生和黎钥一起走进到房间里。 身后的门咚一声就关上了,无风自关,把黎钥又给吓了一跳。 黎钥变成了惊弓之鸟一般,一点的声响都让恐惧。 医生知道黎钥的恐惧,但她同时在愉快地享受着小白兔的恐惧,红红的眼眶,泪水盈在里面,极致诱人的脸庞,叫人真想马上拿刀在他脸上也画一朵血红的花朵来。 医生右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锋利又细长的手术刀。 她拿起了黎钥的手,把手术刀给轻轻放在黎钥的掌心里。 你去,这个纸张原材料已经没有用了,你去销毁他。 医生把刀给黎钥,让黎钥杀人。 冰冷的刀刃,比冰锥还要冷,把黎钥的心脏都给一瞬间都给冻伤了似的。 黎钥恐慌地直摇头:我、我不能,我没有杀过人 黎钥声音不住的颤抖,说道杀人的时候,眼眶里一滴泪水在脸颊上滑了下来。 医生凑上来,直接拿指腹把那滴泪水给接住了,把泪水往舌尖上抹了一下。 微微泛着甜的泪水,不是咸的。 医生眸色骤然一变,她抓过黎钥的肩膀,把人给摁到了一旁的一个画架上,画架摇晃,受不住一个人的体重,直接就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黎钥浑身一个激颤。 但医生在他面前,将他肩膀给紧紧扣住,医生倾身上来,就猛地吻上黎钥的眼睛。 她想去好好尝一尝黎钥眼里泪水是什么味道。 医生温婉的面孔瞬间就大变,眼神幽亮且凶狠,黎钥只有一种这人是要过来用牙齿将他眼珠子给咬出来的恐惧感,黎钥无意识地伸手去推医生身体,结果这一推,他右手里的手术刀就这样刺进了医生的胸口里。 医生浑身一僵,像是极其地错愕,她缓缓低头,仔细看向了自己的左胸,在那里,原本不该有什么的地方,此时此刻揷着一把刀,笔直的一把刀,还是她刚刚拿过的手术刀。 刀柄还在黎钥的手里拿着,鲜血顺着刀身涌了出去,瞬间就沾染到黎钥的手上。 黎钥满目震颤地看着这一幕,像是极其的惊恐,他松开手,往后不停的退步。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对不起,我不知道黎钥瞬间崩溃了似的,声音哆嗦喑哑,眼泪在脸颊上流淌着,他不停地摇头,比起被刺了一刀的医生,仿佛他受到的伤害更加的严重。 第133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0 猛地松开手,黎钥更是不断朝身后退,他右手上都是血,不停在身上擦拭的,也用左手去擦,然而不管怎么擦拭,鲜红的血液,像是浸染到了他皮肤里,反而越擦血液染红的地方更加多了。 好像第一次这样刺中人一样,黎钥的恐惧和慌张不是演能够演的出来的。 心口很疼,被直接刺穿了,当然痛了,但是并不致命,好歹医生自己就异常拿手术刀切割人,于是知道刺在身体里的那一刀,没有刺中她的心脏。 只是刺在了心脏旁边,差那么一点。 这一点,反而比刺中心脏还不容易。 所以最初有那么一瞬医生是有怀疑的,甚至在怀疑面前这么胆小的小美人,觉得这人是不是在伪装,不然怎么刚好就刺在了心脏旁边。 不过随后观察黎钥的惊慌,一点扮演的痕迹都没有。 展现出来的,是真实的害怕。 医生没有立刻把手术刀从心口抜出来,就让它那么刺在里面,现在就抜出来,那么就必须立刻处理了,不然身体里的血液会流得更快。 比起自己被刺了一刀,医生的注意力反而更多的被眼前吓得双手都在不停哆嗦的黎钥给带走了。 这个男孩完全被吓惨了,要是自己现在不做点什么,精神上一定会很受影响。 医生于是快步走上去,一把将黎钥的右手给抓住了。 黎钥眸光剧烈颤抖,抬起眼眸,眸底的光也在控制不住地闪烁,他视线往下落,一下子就落到了医生的心口位置,那里,银色的手术刀已经被鲜血给染得刺目的红。 手术刀就刺在医生的心口上,刺中她的心脏位置,看到这一幕的黎钥,嘴唇张了张,出口的声音异样的难受和痛苦。 对不起,医生,真的对不起,我没有想要这样的,你有没有事? 分卷(170) 对不起,这里有其他的医生吗?我去叫人,你赶快坐下,不要乱动了! 说着黎钥就转过身,打算往门外走,去找别的医生来给眼前这个人看伤。 医生抓住黎钥的手腕,比起黎钥柔软的力道,反而是被刺了一刀的医生力量更大。 没有事,小伤而已,你没有刺中我的心脏。 不然你把手放上来看看? 医生说着拉过了黎钥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 黎钥太过慌张,掌心刚放上去,只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抖。 医生靠近黎钥,她微笑着用额头轻轻抵着黎钥的额头,倾身安慰黎钥:没事,你不用慌张,冷静下来。 在这里我不会有事,就算你刺中我的心脏,我也不会有事。 医生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柔和,黎钥惶恐不安的情绪总算得到一点缓解,然后掌心底传来了心脏节奏有力的跳动,黎钥眼底还都是泪水,被吓哭了,泪水蜿蜒出泪痕,他睁圆了眼,像是不相信一样。 可是刀还在?黎钥无法明白过来,手术刀还在医生身上,就在他手指边,几厘米的距离,只要一动手指,就可以碰到那把染满了鲜血的刀。 没有刺中医生的心脏吗? 几乎是立刻黎钥就猜了出来,他嘴唇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 医生从黎钥会说话的澄澈大眼睛里知道黎钥猜到了原因,真的是,又可爱又聪明。 让人每一分钟好像都更加喜欢他一点。 是有点疼,可是没关系,拿下来就好,你把我给刺伤了,现在就由你来给我伤口上药,好吗? 是请求的意思,但不是请求的口吻。 黎钥无法摇头,确实是他一个失手就伤到了医生,他需要为此负责任。 我医生你会告诉他们吗?如果告诉狱警的话,他一个囚犯居然把医生给伤到了,他肯定又会被丢进禁闭室里。 一想到那个漆黑冰冷无光的可怕房间,黎钥浑身就止不住的哆嗦。 我不想去禁闭室,我不要去那里,我害怕那里,医生,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求你了。 黎钥眼眶闪烁泪光,他主动抓着医生的手,就不断地哀求起来。 医生身体是疼的,怎么说都有一把刀揷在心口位置,不疼是不可能,他们依旧是人类,只是在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时候,他们可以痊愈甚至是复活。 这个空间不算是真正的现实空间,但他们,包括其他的犯人,大家都是犯人,就是各自原来身份不同,来这里的目的,总得说来大同小异,都是被慾望所驱使的。 大概唯一不算是人的物种,是那个人。 那个人的话,医生想到对方时,她的眸底冷了一下,她以前对那人没什么特别感觉,突然间黎钥来了后,昨晚对方就把黎钥给叫了过去,明显也看上了黎钥,这个小美人,是个非常好的小宠物人选,乖巧安静呆在身边时,哪怕什么都不做,也会让人心底是舒服愉快的。 可以用来作画的原材料很多,但这样符合医生口味的,好像并不多见。 医生突然间就觉得那人有点碍眼了,既然有她在这里,她忽然认为没什么必要还有那个人。 医生低下头,眼底是温和的暖意,没有愤怒和阴冷,以免再吓到面前的小可爱。 一点点将手术刀给拿了出来,一拿开刀子,伤口流血就更加快,鲜血几乎是往外面狂涌。 黎钥惊骇地两手上去,用力捂住医生的血口,可是根本捂不住,血液从他指缝间渗透了出来,看着眼前的猩红,黎钥一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犹如一张惨白的白纸般。 皮肤纤细又脆弱,稍微用点力,哪怕是指甲稍微一划,大概都能将他薄薄的脸皮给划破一样。 医生目光微暗了一瞬,盯着黎钥的脸,在男孩抬起头面露痛苦时,医生反而伸手摸了摸黎钥的头,然后告诉黎钥她这里的止血药和纱布这些在哪里。 黎钥立刻去找那些东西,慌手慌脚地找来后,医生已经将身上的白大褂给脫了,然后没有把上衣给褪了,而是就着右手里的手术刀,将自己的衣服给划拉开,就从中间划开。 上半身以及那些被刺的血口暴露了出来,鲜血几乎将医生的整个上半身都给染得刺目的红。 黎钥拿着药,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直接就震在了原地。 过来。医生朝黎钥伸手,示意黎钥别站着,过去她那里。 黎钥这时僵硬的身体才拿回点力气,他缓慢走了过去。 医生靠坐在沙发上,她的嘴唇颜色在一点点的暗淡下来,声音也开始显得虚弱。 右手手指玩转着那把手术刀,突然她又把刀抵向了黎钥。 黎钥眨眨眼,错愕又无法理解。 如果你再刺一刀的话,应该就能刺中我的心脏了,然后你就不用来这里,黎钥,你可以稍微想一想。 你好像,除了我以外,有不少的靠山了啊,不是吗? 医生知道,当然知道,虽然她这里没有监控,但是她有她的信息网,所以知道在她之外,还有两个人,或许还不只两个。 而是两个以上。 黎钥整个人非常惊愕,一开始没有明白过来医生话里的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医生在说什么了。 黎钥注视着医生微笑的眼眸,里面有着微笑,却同时也有愤怒和冰冷。 我喜欢医生。黎钥突然说。 哈哈哈这话直接把医生给逗笑了。 多么有意思的小家伙,居然这样和她告白了? 还别说,医生第一次在这里,她杀了很多人剥了很多皮的地方被告白。 你喜欢我? 怎么这么让人无法相信呢。 你救了我,前天,在杂物室那里,是医生你及时出现,从别人手里把我救出去的。 黎钥本来是有点害怕和医生视线对视的,但是突然间,他眼睛就直勾勾地看着医生,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十分的明亮,一簇光在里面燃烧,好像越烧越旺。 将医生都给感染到了,被黎钥眼神里的坚定给感染到了。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我这人记性不好。 那如果我说其实那个人也是我安排的,你还会感激我吗? 不是医生安排的,她故意想看黎钥什么反应。 黎钥有惊讶,但马上眼神再次明亮起来,黎钥点头:我依旧会感谢你。 医生又笑了,笑了两声。 她把手摁在伤口上,自己的血液是粘稠的,和来这里的其他犯人一样,大家都是同一个物种,流出来的血自然也是一样的,粘稠而带着柔柔的暖意。 你拿吗?医生再次问黎钥,问他拿不拿手术刀。 黎钥的回答是摇头。 他走了过去,就站在手术刀前面,只要刀刃在往前一点,就可以将黎钥的腹部给刺到,黎钥眼帘下落,就算他站着比医生高,但他看向人的视线,给人一种自下而上的仰视。 这个漂亮的男孩,他完全对自己的身份定位认识得很清楚,因为没有强壮的体魄,还有敏捷有力的身躯,所以他反而比其他人更加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怎么在别的强大威胁下,保护好自己。 所以这人才会来这里,和其他犯人不一样,在看到黎钥的那一瞬,医生就隐隐有这种感觉,现在她知道了,这个人独一无二,任何人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 手术刀放下了,放在一边茶几上,医生眉眼弯着,黎钥靠近她,就蹲在医生的面前,给她伤口做处理。 显然黎钥不擅长给人处理伤口,本来伤口血似乎要止住了,被黎钥一个错误操作,医生疼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只是在黎钥道歉之前,医生反而表示自己没事,让黎钥继续。 这人慌张又不会的样子,哪怕是以自己流血为前提,也极大地满足了医生。 医生表情渐渐地显得病态起来,她勾了勾自己的牙齿,目光在手术刀上落了一下,手指微痒,真的很想直接拿起来,往黎钥的脖子上划一刀,看看这个人的鲜血,脖子里流出来的鲜血,和他吐出来的鲜血有什么不同。 肯定更加的秾艳美丽。 黎钥给医生做的处理,非常不专业,不过好歹有医生的指示,于是血是终于止住了,但黎钥的囚服上,却已经全都是鲜血了。 黎钥之前一直都忍耐着,一旦伤口处理好了,他喉咙发痒,转身到一边就猛烈咳嗽起来,从黎钥嘴里呕出来的血液,怎么看都好像比医生伤口流出来的血液多。 这个人这么的病弱,就算刺伤了自己,医生也根本没有办法去责怪他。 怕是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把这个人给彻底摧毁掉。 医生依旧准备有小的糕点,不过这次是让黎钥自己去拿了,黎钥拿了糕点出来。 在医生的温柔注视下,慢慢地吃了起来,只是甜腻的蛋糕,今天吃到嘴里,却突然没有什么味道了。 给我尝点。医生这样和黎钥说。 黎钥拿勺子舀了一点递给医生,医生却没有张嘴。 她目光往下,朝黎钥嘴唇上看了一下,黎钥手颤了一下。 那里的蛋糕。没有明说是哪里,但医生知道黎钥清楚。 黎钥犹豫着,低着头,眼睛不错地看着他手里的蛋糕,那表情,好像头发丝里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他不想吃这个蛋糕了。 他甚至想把刚刚刺进去地给吐出去。 但没过几秒,黎钥把舀到勺子里的糕点给吃到自己嘴里,没有咀嚼,就那么轻轻的衔着,黎钥起身,他往医生面前靠近。 医生身上有伤,黎钥不敢把身体重量靠上去,于是就撑着沙发靠背,不过后腰一只手掌落了上来,直接摁着黎钥的身体往前,黎钥撞上医生身体。 转到刚刚包扎过的地方,那里贴着纱布,鲜血一瞬就浸透了出来。 黎钥慌手慌脚,脸色霎时一变,只想马上离开。 但医生的手已经从黎钥的后腰到他后颈,摁着纤细的颈脖,医生就吻上了黎钥的唇。 黎钥眸底的光不停颤抖,嘴唇被轻柔地抵开,然后刚刚吃到嘴里的糕点,下一秒就被医生的软舌给卷了过去。 对方舌尖触到了黎钥的,像是全身都过了道强烈的电流般,黎钥的后背脊椎骨都一阵软麻,黎钥软在了医生的怀里。 医生捏着黎钥的下巴,让这人嘴唇可以长得更开,親着面前这两瓣娇如春花的柔嫩唇肉,也吸啜着里面小巧试图躲闪的小舌。 不过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于是黎钥只能任由自己的舌尖被另外的人,还是一个女人,给捉住,并且不断的勾颤着。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黎钥被放开了。 就算被放开,黎钥却似乎没有力气再离开医生的怀里了。 医生指尖放在黎钥被她親得水光潋滟的嘴唇上,轻轻地往下摁了摁,拿开手指,饱.满的唇肉立刻又弹了回来。 身体依旧是疼的,伤口再次渗透出血来,可比起那点疼,这个小美人带给医生的快乐,更让医生喜欢。 真的是人舍不得放开手,想一直把人给困在身边。 几乎就是在这个瞬间,医生做了一个决定,若说之前还不大确定,那么现在已经不用怀疑了。 如果她的身边需要有一个人存在来做陪伴的话,那么人选择只有这一个。 黎钥在医生这里待了一个上午,无法时间,医生放开了黎钥,黎钥离开了医务室,他身上衣服又换了一身,狱警在外面来等他的时候,一眼就发现黎钥的衣服又换了一身。 昨天去监狱长那里之后回来时,也是这样的情况,这个人,到底还会勾引多少人,好像没有谁能够抵挡他的魅力。 这样的人,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能被自己所拥有。 狱警走在黎钥的身后,他想到之前的那名同事,那个人已经死了,本来只是被伤了一点,不至于死,但就在昨天晚上,突然就成了一具尸体,冰冷的尸体被人给发现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 那似乎是一个警告,警告他们这些人,不要随便对黎钥出手。 可是怎么办,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想要动一动他。 狱警目光里渐渐有了猩红的血丝。 黎钥先回了牢房一趟,宿舍里的另外三个玩家都在,几人聚集在一起,但没有多少讨论,这里还有其他的犯人,直接在这里讨论,要是被发现了,然后被举报,怕是要出事。 这点需要注意的,几个人不至于不知道。 一整个上午都不见黎钥的身影,在午饭前对方回来了。 脸色看起来好像有点不正常,似乎遭受过什么恐惧一样,有个玩家嘴角动了动,突然想要去接近黎钥。 这个室友,怎么说,他身上有着某种特别的气息,让人有点忍不住,就是想主动去接近他。 只是黎钥进了牢房后,就直接往里面走,根本不给玩家搭讪他的机会。 黎钥往里面走,想往他的床铺上面爬,但下铺的室友两条长腿就横在地上,导致黎钥无法再往前面,接近到往上爬的梯子。 论力量,黎钥不是室友的对手,怕是要被对方给一把抓着,往墙壁上扔,黎钥害怕那种疼,于是转身往旁边走,走到房间的角落里,安静待着。 整个房间里显得异常地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一些呼吸声。 黎钥慢慢蹲了下去,好像要躲避什么一样,也好像整个人都异常疲惫,他就在墙角蹲了下去,将自己身体给紧紧抱着,本来就纤瘦柔弱的身躯,这么蹲下去后,变得更加的可怜了。 那名玩家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被人给拽住了。 玩家心底一怔,回头看同伴。 对方对朝他轻轻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一种感觉,这个过于漂亮的男孩,这么病弱没有丝毫自保能力,但却可以在监狱里面待到现在,明显的,他不只是一个人,就今天早上,在这个牢房里,玩家就看到了对面那栋建筑里,那些牢房里面,有不少的血腥残忍事件发生,有人直接被人抓着后脑勺,一次次往墙壁上面撞,鲜血涌出来,狱警却突然消失了一样,那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来。 而等犯人死了后,好一会才有狱警出现,然后狱警走到房间里,指挥着上一刻才杀死狱友的杀人犯,把死者的尸体给拖出去。 是真的拖出去,如同大型垃圾那样直接往外面拖。 这还不只是一幕,而是好几幕。 他们这个牢房里,其他的犯人,玩家相信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都虎视眈眈,也幸好有三个人一起关在这里,如果只有一个,或者是两个,都可能难以自保。 而这个病美人,却能够在这样凶残的地方一点伤都没有受,看起来浑身都很干净,没有和大家一起去澡堂洗澡,却能保持浑身干净,这一切的一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男孩有他的靠山。 分卷(171) 而且还是不一般的靠山。 玩家于是微摇头,让站在面前准备过去的人不要接近黎钥,那个人虽然是很漂亮,像是误闯丛林的小白.兔,惹人怜惜,可是小白.兔后面早就有狩猎者了,他们但凡真的敢跟上去,自己会瞬间成为猎物。 黎钥把脸埋在膝盖里,安静地蹲了一段时间,外面尖锐的铃声响起,到了午饭的时间了。 等牢房里的室友都快走完了,黎钥这才站起身往外面走。 大概是蹲得太久了,黎钥走了两步,两只脚就颤麻,身体往一边倒。 然后一只手将黎钥给接住了。 对方本来都走了出去,在看到黎钥起身时,几个箭步又走了回来。 如他预料的一样,黎钥走路都在摇晃。 接到了病美人的身体,即便是隔着一层布料,也可以感觉得出来这个人的身体有多么的纤柔,让人心底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想要保护他。 哪怕自己现在也对前景不明。 玩家把黎钥给扶着,两人走到了走廊外。 其他的室友,非玩家的室友,有人当时就一个嗤笑,新来的几个蠢货,也真的有胆子,不知道这个小东西是有主的人了,要是被他主人看到了,怕是会很快就砍了这人的手。 囚犯就那么看着,不会出声提醒,相反他乐于看到被人被砍断双手,痛苦又悲惨的模样。 另外那个玩家,发现自己同伴居然不听他的警告,真的去接近了黎钥,他眼神极其地阴沉,盯着黎钥的脸,都是这张脸的原因,要是这张脸被划破的话,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玩家右手手指弯起来,将骤然冒出来的残忍念头又给马上摁了下去。 第134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1 犯人们在走廊里安静排队,然后在多个狱警的监视下,下楼往食堂走。 这样的事,一天都会重复三次。 玩家们昨天来的,在这个纪律规则就是一切的监狱里面,要适应这里的规则,可以说大家都非常快。 已经把身份从曾经的自由玩家,变换为了遵守纪律法则的合格囚犯。 到了食堂下面,还是分批次进去吃饭。 黎钥进去的时候,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比起餐盘里的菜,显然无论长相还是身体都鲜嫩可口的黎钥在犯人们眼里,更加得美味多汁。 不少人边大口嚼吃饭菜,眼睛边贪婪地盯着黎钥,好像吃的不是正常的食物,而是黎钥身上的肉。 他们也没有多少收敛,这里是监狱,他们是犯人不假,可以身为犯人,他们却可以做很多现世里都不会做的事。 黎钥埋头吃饭,这里的饭菜真的不好吃,他有点怀念洗衣房里的那个小房间了。 在那里他可以吃到不一样的美味食物。 不能浪费任何一滴粮食,就算黎钥不喜欢,也只能把所有的食物都给吞咽下去。 黎钥强忍着胃里的不舒服,安静快速地吞咽着。 把盘子里的饭菜都给吃得一干二净,不过大概是吃得有点快,导致黎钥的胃部突然有点不舒服,似乎在痉.挛。 黎钥走到外面,回到队伍中,午饭后有一点放风的时间,黎钥捂住嘴巴,眼底都是被难受逼出来的泪水,眼眶红红的,似乎来到监狱里面后,他的眼睛就始终是红的,有着泪水的。 终于等到了去操场的机会,过去后黎钥就猛地离开队伍往洗手间走。 路上还不小心撞到一些人,黎钥无法对他们道歉,因为他不得不捂住嘴巴,以免把中午的饭菜给吐出来。 终于跑到了洗手间,黎钥推开了一个隔间的门,就弯腰狂吐起来,不只是中午吃的饭菜,连带着在医生那里吃的蛋糕,以及早上吃的早餐都全部吐了出来。 呕! 黎钥趴在隔间里,不停地呕着,整个胃部火烧火燎地难受,眼底泪水掉了下来,掉在了他的呕吐物里面。 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了,最后甚至吐起了黄水来。 外面有人进来,不只是一个,而是好几个,对方还把门给快速关上。 那几个穿着囚服的犯人,朝里面的一个隔间靠近。 这里的隔间虽然有门栓,但根本就没有什么防护作用。 其中一个囚犯,抬脚就用力一踹,门板轰一声炸响,被踹开了。 里面还在呕吐的黎钥被巨响声骇了一跳,不过似乎也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居然不再呕吐了。 哪怕胃部还不舒服,但黎钥喉咙却作呕感瞬间得到了缓解。 黎钥正感到一点开心,想要和人微笑时,他的胳膊让人给拽住,连拖带拉地拽了出去。 身体被扔到地上,黎钥本来就不舒服,脑袋炸裂般的难受,这一摔,整个人被摔得眼前一阵发黑。 然后他又被人给提拽了起来。 被某个人给拖拽着,下一刻黎钥身体突然被人搂了一下,坐在了一个地方。 两只脚悬空,黎钥被人从地上拽起来,放在了洗手台上。 砰砰砰,门外有人敲门,其他犯人想要进来解手,门边的一人转身过去,从里面用力踹门。 同时嘴里凶狠大吼:他么的急什么,急着进来找死投胎吗?半个小时后再进来。 外面的敲门声在可怕骂声中停歇了,站在外面的人在门外徘徊了片刻,很快就转脚离开了。 洗手间里面,黎钥发黑的眼前恢复一点清明,然后往眼前一看,发现自己面前站了有五个人,五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残忍贪婪表情。 黎钥的两条胳膊都让人给抓住了,他的膝盖也让人给扣着打开,黎钥无法挣扎。 包括他的颈子,也被身前的人一把用力掐着。 对方就一只手掐上黎钥的喉咙,窒息感骤然袭来,同时是让黎钥极致难受的感觉,黎钥身体反抗起来,可他那点微弱的力量,连这里的一个人都无法抵抗,何况是两个人。 这几个人,早就盯上黎钥了,虽然知道黎钥是有主的,可是那又怎么样,这里没有人来,黎钥的主人这会大概有事,管不到这里来,半个小时就够了,足够他们狠狠玩一下。 黎钥被掐得半晕过去,没有完全晕,直接就晕了,那就像一具没有反应的尸体了,这几个人可不怎么喜欢,还是有点反应,能够哭泣流泪还有疼地才好。 几个人快速地解着扣子,丑陋的一面暴露。 极其的丑陋,但这些人却异常的兴奋。 在这里还没有玩过这么漂亮的人,就光这脸,食堂吃饭那会光是盯着就让不少人兴.起了。 突然觉得半个小时好像不怎么够,每个人半小时差不多。 几个人互相对视,几乎都有相同的感觉。 不过先玩了再说,先让小美人给他们好好地愉悦一下再说。 洗手台很矮,高度刚好合适这些人去欺负黎钥,黎钥眼底的泪水往外涌,但没有谁有什么怜悯心,反而让黎钥哭得再厉害点,哭出来,嚎啕大哭出来,给他们增加一点取悦他们的音乐。 黎钥像是知道自己根本就逃离不了,眼底的光快速就消失了,整个人无力地软在洗手台上,身体摇晃,他闭上眼睛,这样就可以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人抓着黎钥的头发,把黎钥的脸给拉了起来。 那人凑到黎钥的面前,嘴里恶劣的笑:睁开眼睛好好看着,要是敢不睁开,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这种威胁非常有效,黎钥猛地睁开眼睛,颤抖的眼瞳,泪水珍珠般滚落出来,让囚犯几乎是嗟叹出声。 囚犯顿时急迫起来,他要第一个享用这个专门来勾人的小妖精。 黎钥衣服别暴力撕开,他的挣扎完全被镇圧,他想要求救,但太恐惧了,只能不停流眼泪。 那名男孩,在把黎钥给送到阎煦那里又看到黎钥安然无恙后,心底就有了一种扭曲的恨,这人为什么可以始终这样干净,一副好像别人恶劣他最纯白的样子,黎钥冲到洗手间,男孩跟在后面,那些凶恶的囚犯早就盯上黎钥,男孩看到了,但他没有提醒黎钥,看到两边先后进入洗手间,然后门碰的关上。里面会发生什么事再明显不过,男孩就在远处站着,没有任何进去的想法,就那么安静呆着。 也根本不会去阎煦那里,告诉他,他满意的人出了事,这人直接死在这里最好了,他的存在就让男孩觉得碍眼。 快一点死好了,被彻底玩坏,玩烂。 男孩笑了起来,放肆地笑。 忽然身后有人快速经过,男孩愣住,开口就住人,本来是告诉对方洗手间现在没法用,那人停下来回头看了男孩一眼,男孩表情僵硬,嘴巴用力张了张,只能发出呼吸声,男人的眼神,漠然到好像他就是一具死尸了般。 洗手间犯人们围着黎钥,每个人都被眼神暴露出来的绝美肉.体给震颤到了,全都疯狂模上去,恨不得把那些皙白的皮肤全都掐出血痕来。 此时洗手间的门外站了一个冰霜冻结的男人,连每根眼睫毛上,都沾染了霜雪。 嘭,爆炸般的响声,连带着地面都为之震了一震。 屋里的几个人,顿时停了一下,都以为是监狱这里发生了地震,只是下一刻洗手间的门再次被一脚踹上,铁门,一扇铁门径直倒了下来。 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的尘埃。 尘土飞扬中,有人走了进来。 那人逆着外面的阳光,一张英俊的脸,全都是极寒的阴冷,走到房间里,没有直接就走过来,而是站在了门口位置,他眼帘微微地掀起,先是往右边看,看到那里有个隔间的门摇摇欲坠,明显被人给破坏的,冰冷的眼瞳转移,挪动到左边。 左边是一排低矮的洗手台,供犯人们解手后洗手,不过今天,就在这个时候,洗手台的作用完全没有正常发挥。 反而被人利用来做别的事。 洗手台上有个身上衣服几乎被扯光的男孩,那双眼睛已然空洞,哪怕有人出现,站在门口,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好像只有一具精致艳丽的皮囊在那里,灵魂已经被摧毁,只有皮囊还安静躺在那里。 阎煦看到这一幕,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怎么样。 他开始有点怀疑,之前洗衣房那里见到的人,是不是这个人。 是两个人吧,以那个人的性格,他怎么会允许有人敢这样動他? 当初他做了什么?他抓着黎钥的头发,把这人摁在车门上,还没来得及做更多的,就让黎钥给一耳光打上来。 结果现在,黎钥却一点反抗都没有,由着这些人来欺负他伤害他。 为什么? 是受到某种限制,所以必须这样? 还是说,这个身体里,其实根本就是有两个人。 阎煦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他都无法接近的人,他都无法掌控和控制的人,被这些渣滓们这样伤害。 阎煦心底怒火汹涌,从门边往里面走。 铁门已经倒了,就砸在地上,阎煦走在铁门上,走过铁门,走向洗手台位置。 那里的几个人看到突然出现了不速之客,这个人面孔有点陌生,没怎么接触过,看这外形,高大峻拔,就算穿着囚服,也一身掩饰不住的凌然正气,眼下表现得一副愤怒杀人的样子,但他们这里五个人,不至于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 何况这样长得帅的人,一般情况下都只是空有皮囊。 这一个人,虽然不是他们几个的癖好,不过如果拿来一起玩,怕是同样有味道。 几人视线对视一番,想法几乎都差不多。 五个人,有四个朝阎煦迎了过去,几人一脸的玩味恶意,俨然他们已经赢了一样。 然而真正交手后,几人马上就发现,这个突然闯进来的男人,不只是脸长得端正英俊,他的身手更加的叫人惊讶。 四个人,基本没和阎煦交手几招,就让阎煦给打趴下了。 阎煦下手没有留什么情,速度非常快,力量也极其猛烈,抓着人的胳膊就像木棍那样用力掰断,他看到了黎钥喉咙上掐出来的痕迹,于是不再掰断人胳膊或者手腕,直接掐住人的颈子,然后往地上摔,也有往墙壁上狠砸。 四个人,在阎煦的个人攻势下,居然没能坚持半分钟,就痛苦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阎煦走到这些人面前,抬起脚,往下猛地一落脚,直接踩得人吐血,肋骨踩断,或者胸骨踩断。 阎煦似乎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看到有人爬起来,他走上去,从后面抓着男人的脑袋,一个用力的扭转,把囚犯的脖子给扭断了。 铁门外聚集了不少人,听到这边的响动,有人刚好打算过来解手,就发现了这一幕,只觉得好奇,然后就看到一个囚犯将里面的几人都给瞬间打趴在地上。 甚至还当场就杀了一个人,有玩家也站在了外面,相当的惊讶。这个位置相对隐秘,所有没有狱警来,但是闹出这么大的事,那个男人,看起来陌生但手段凶猛的男人,怕是逃不过惩罚。 只是让人好奇,他为什么会突然对里面五人下手。 很快的,玩家就知道为什么,因为另外的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凌乱,被一件衣服给裹着身体,但露在衣服外的纤白有着别的痕迹的脚腕,还是让人洗手间里面到底发生过什么。 男孩被男人给抱在怀里,打横抱着,两人走出了洗手间,从操场里穿过去,走向了洗衣房所在的地方。 那个囚犯,和黎钥年龄看起来差不多的年轻囚犯,他看着阎煦和黎钥走开,拳头攥紧,指甲用力陷进掌心,为什么这人还不死,居然被救了,不该死在洗手间里,浑身恶臭吗?男生的眼底逐渐有了杀意。 阎煦抱着黎钥的这一幕让不少人都看到了,高楼上,某个办公室里,刚好监狱长站在了窗户边,于是看到自己的小宠物被一个犯人给抱着。 那个犯人他有点印象,因为身份不一般,在这里也有着特别的身份,所以监狱长就没大管他了,结果对方也被小宠物给吸引到了。 不只是这个人,昨天食堂那里,出现的男人,好像也是。 那个囚犯刚从禁闭室出来,转头又进去了,这次是二十四个小时。 在里面待二十四个小时,如果是其他犯人的话,怕是很容易就奔溃,那个男人,昨天他从囚车里下来的那瞬间,两人目光对上,监狱长就知道男人不一样。 手指放在了窗户上,隔着手套手指弯曲。 好了,既然没他允许碰触他的宝贝,触犯了他的规则,这个人,他也要给他一点小惩罚了。 监狱长叫了警卫到房间,给对方下达了一个命令,警卫转身立刻就出去办了。 再次来到空荡的小房间,黎钥被放在了沙发上。 一放上去,黎钥明明脸上还有着泪水,突然间整个面色一变,他就低低笑了两声。 站在他面前的阎煦,手指往黎钥脸上抹去,把那些泪痕给抹掉。 你喜欢这样?喜欢装扮出柔弱的一面,然后让别人来欺负他。 分卷(172) 这种爱好,落在阎煦这里,怎么看都让他不太能理解。 而且并不好玩啊。 黎钥摇头:倒不是喜欢,我这具身体本来就很柔弱。黎钥说着抬起手,手指异常的纤细,弯曲手指,黎钥抓着自己的指骨捏了捏。 你看,很容易就捏断了。黎钥把自己的手指举起来,在阎煦面前晃。 一把抓住黎钥的手,阎煦坐过去,坐在黎钥身旁,把黎钥身体一拉,给拉到了怀里。 黎钥侧坐在阎煦的怀里,换成是现世的那个他,他根本就不会给阎煦这样的机会。 但这里不一样,在这里,他可以稍微满足一下这些鱼儿们的要求。 你现在才来,已经算晚了。他已经玩了很多场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阎煦知道就算他现在见到了黎钥,但两人身份还是有本质的区别。 可以肆无忌惮玩和杀.人的地方。 黎钥挑眉,话里有话。 刚刚阎煦就在他面前解决了一个人,无论表情还是动作,都极为干净,显然阎煦不是第一次做这个事。 你来了多久了? 应该在黎钥来之前就在这里了。 半个多月。阎煦对于黎钥都是有问必答。 一直在等我?黎钥往阎煦怀里靠,他靠在男人肩膀边,这具病美人的身体比起他本来的身体,要纤细和柔软太多,窝在男人怀里,一点不会束手束脚。 阎煦低头,嘴唇吻在黎钥的额头上。 是,一直在等你。对于黎钥,不需要拐弯抹角,他喜欢这个人,迷恋这个人,他早就承认这个事实了。 那我会稍微陪你一下的。黎钥握着阎煦的手。 阎煦眸光微颤:只是一下吗? 你也看得到啊,有太多人了。太多人被他迷恋住。 对了,医生,还有监狱长我都见过了。 黎钥在阎煦面前,也不演戏和隐瞒,有什么就说什么。 他们?也已经被你给迷上了? 答案已经很确定了。 没有人可以逃离掉黎钥的吸引,阎煦作为黎钥的爱慕者之一,他深切明白这人的魅力到底有多大。 那他们知道你这一面吗? 不知道。 简单的三个字,就立刻取悦到了阎煦。 不知道啊,那我是唯一的?阎煦心头突然感到了一丝甜,只是下一刻这丝甜就受到了动摇。 不是哦,有人比你还早。来得早,知道得也早。 谁?阎煦声音一下子就凝了起来,看得出来已经不怎么高兴了。 他啊,我想应该被关禁闭室了,昨天在食堂里他亲了我一下,被狱警定为骚扰,被关进去了。 黎钥把卞南枫吻他的事,也说了出来。 他故意的。 阎煦知道黎钥是故意的,同时也知道这人不是拿这个事来让他吃醋。 他看起来柔软,其实根本就没有心,根本不在乎他到底吃不吃醋。 阎煦笑起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其实有点无力的。 看起来你对他很满意? 阎煦往黎钥眼瞳深处里看,差不多马上就知道黎钥和那个人关系很深,睡过的那种关系。 而他和黎钥,黎钥根本不给他那样的机会。 阎煦视线注视着黎钥,突然间,其他人他不想去管了,就现在,眼底又新的火焰燃烧起来。 黎钥就在他的怀里,这个人心情十分不错的样子。 这样的话,自己是不是可以? 以现在黎钥的力量,不是阎煦的对手,可就算自己可以强迫黎钥,但那之后,阎煦知道他只会离这个人更远。 那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阎煦嘴角扬了一抹笑,他低头,凑在黎钥的耳边,吐息暖热。 黎钥,要我给你服.务吗? 一种请求,把身份位置给直接放低的请求。 这样的话阎煦从来没对别的人说过,只有黎钥,只可能是黎钥。 黎钥并不惊讶,说起来其实他还确实有点想了,甚至于不只是简单的服务,这个人要求得更过分点也没有事。 他不在乎是海塘里的谁,只要是优秀的鱼儿就行。 反正快乐的事,过程里快乐就好。 黎钥微微扬起下巴,眼尾都是荡漾的春意。 好啊! 鱼儿都这么主動了,他也该配合一下,谁让这个事会让人身心都快乐呢。 黎钥喜欢快乐的事,他耽溺于这些快乐。 阎煦一双眼紧紧地凝视黎钥,黎钥整个人彻底地放松,他还微微地眯起了眼,完全是享受的姿态。 毫无防备和抵抗,浑身一种气息,好像是在勾人去随便对他做什么。 阎煦眸底火海蔓延,无法忍受黎钥这样的吸引,他将人给扣在怀里,极其用力地親上去。 黎钥只是眼瞳微的一闪,双臂揽住了阎煦的肩,两人拥着,在这个空旷的房间里,无人关注到的地方,他们旁若无人地交换着呼吸和体温。 你的糖,我也想吃。黎钥指尖触在阎煦的嘴角边。 阎煦给黎钥小小帮助了一下,作为奖励,黎钥浑身舒服,他也想让这个人更开心一点。 身为海王,黎钥愛着海塘里每条鱼。 而阎煦和另外那条在禁闭室的海鱼,有些相似,是黎钥相对更喜欢一点的。 糖?他身上有糖吗? 最初阎煦没明白黎钥的意思,但很快阎煦从黎钥妖艳的眼眸中,他知道黎钥的意思。 好,当然好了。阎煦笑起来。 然后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颗糖拿了出来。 黎钥上去,拆开了包装纸。 真漂亮!很漂亮的一颗糖,里面有着暖暖的糖心,黎钥虽然首次吃,但他知道这颗糖里面的糖心,一定非常的浓稠。 黎钥眼帘微掀,他仰头看向了糖的主人,对方正垂着眼,眼底的火海猛地燃烧出来,将黎钥的全身都给蚕食进了火海里。 黎钥感觉到了那份热烈,他微笑起来,然后珍视般地拿着阎煦给他的糖,仔细快乐地品尝了起来。 糖心藏得太里面,黎钥尝了好一会,才尝到了一点。 随后糖心就猛地炸裂开,在黎钥齿间炸开,黎钥快速退开,糖浆迸溅到了黎钥的脸上。 沾染到黎钥的睫毛嘴唇边,黎钥尝了口味道和香甜完全不沾边的糖心,脸上的笑更艳丽了。 还不错。黎钥指腹抹了下自己嘴角,看着糖里流出来的糖心,舌尖又在指尖勾了一下。 阎煦看着黎钥做的这些,他猛地扣住黎钥的手,呼吸声更加的沉,眼底的火像是瞬间实质化了一般,缠在黎钥的手上,还有手上。 第135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2 你身体好像很烫,生病了吗?黎钥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手背放阎煦的额头上,刚放了几秒钟就让阎煦给抓着手腕拽了下来。 阎煦嘴唇落黎钥的掌心,他眼神凶狠,肉食着的残忍凶狠。 别再故意引诱我了,黎钥!黎钥两个字几乎是从阎煦的牙齿间被反复嚼碎,然后挤出来的一般。 黎钥愣了两秒钟,然后放声大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 在阎煦这里待了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安排到黎钥头上的工作,完全不需要黎钥去做,有的人会帮黎钥做,黎钥就非常舒心地躺在了阎煦的怀里,头枕着男人的腿。 虽然其实这样睡,并不怎么舒服,不过黎钥仰躺着的这个角度,可以将男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看到这个人对自己的深深迷恋,让黎钥心情更加的愉快了。 黎钥翻了个身,把脸贴近男人的腹部,似乎还能嗅到一点之前尝过的糖浆的味道,一点都没有甜的感觉,反而是涩涩的,不过黎钥还是比较喜欢。 黎钥在阎煦怀里睡了一会。 到天快黑的时候,黎钥起来,准备离开。 被阎煦给拉住了手。 去哪里? 阎煦问。 黎钥把阎煦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前一刻他表现得有多温顺,转眼他眼瞳里的柔和瞬间消失,只剩阎煦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傲然还有冷漠的。 他总以为自己可以将黎钥给掌控住,让这个人成为自己的,但显然这不太可能。 在这个监狱中,黎钥有很多的追求者,他阎煦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甚至是不怎么起眼的那一个。 阎煦坐在沙发上,先是摇头低声的笑,随后笑声大了起来,笑容突然戛然而止。 阎煦声音里裹挟着弑杀的刀锋,他问黎钥:是不是其他人都消失了,你就会一直在我面前了? 是不是呢? 黎钥这样问了自己,答案是不确定。 不知道。他这里的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因为就算这里的海鱼没有了,其他地方还会出现。 阎煦为什么会认为他能够将所有情敌都给清除干净,何况他还没有和黎钥真正动手打过。 显然他过于自信,觉得自己力量在黎钥之上,只要解决了那些多余的存在,黎钥就能属于他。 不知道吗?显然阎煦心底已经有了点决断了。 本来只是想来见一见黎钥,知道他不可能真的将黎钥给彻底拥有,可知道是一回事,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没有做过的事,还不知道结局,谁能断定它好还是不好,总归要试一次的。 就想来到这里,也是一次尝试。 这个尝试目前看来效果还可以。 阎煦没有强行让黎钥留下。 就是当黎钥走到货架边的时候他突然从身后靠近,把黎钥给推到货架上,低头就咬上黎钥的嘴唇。 直接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有了这个印子,想必其他的人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黎钥让阎煦这个怎么看都显得幼稚的行为给逗乐了,嘴唇泛着疼,不过不影响他此时开心的心情。 阎煦的嘴唇挺好吻的,是黎钥喜欢的薄唇,黎钥看男人眼底都是凌冽的暗光,干脆转过身,就抓着男人的衣领,然后两人嘴唇再次吻上。 这次换黎钥尤为的主動了,他睁着眼睛,和阎煦两人四目相对,与其说这是一个吻,不如说这是两人互相间的回答。 黎钥的回答是,你这具身体我还比较喜欢,可也仅限于喜欢而已,要让我完全只喜欢你一个,你还得更加的努力。 甚至于,可能这些努力最后都只会是无用功。 没事,阎煦的回答,没事,无用功都没事,至少他去试过了,失败也没事,他这一生,生来就拥有一切,别人奋斗一生的,他什么都不用做,多的是人送到他面前来,还要看他喜不喜欢。 黎钥是唯一一个,让阎煦彻底迷上,求而不得的存在。 这样的人,像是突然间,在阎煦这里,就变成了他往前走的目标和动力了一样。 衬托着阎煦过去的那二十多年,像是苍白和没有意义一样。 曾几何时,爱情在阎煦这里,就是忽悠人的玩意儿,他不相信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仅仅凭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就可以视彼此为自己的全世界。 以前阎煦根本就不认同这样的事。 但现在他知道了,他知道原来真正的感情是这样。 虽然是充满了自私和占有慾的喜欢,但爱情不只是一种模式,这种,在阎煦看来,也是爱情。 他个人定义的爱情。 黎钥,我爱你!就这样,连阎煦自己都没有预料到,在这里他就和黎钥告白了。 黎钥先是一愣,然后平淡的眸光: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不是别的什么回答,更没有惊讶和羞涩。 这种情绪,不是黎钥会表达的。 我先走了,明天见。黎钥抚过阎煦俊朗的脸庞,离开的步伐丝毫不见停滞,像是身后什么没有,他刚刚什么都没有做过一样。 阎煦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他站在货架旁,好一会后他拳头猛地攥紧,往货架上用力一砸,金属货架都被打得离开了。 黎钥出去后不久,就见到了另外一个人,这个刚刚从禁闭室里放出来的男人。 男人一身的恶臭气息,似乎衣服裤脚上都沾染了不少,不过虽然恶臭,但依旧英俊冷酷。 一路走过来,走到洗衣房外面,在外面等着黎钥,路上不少囚犯看到他都退避三舍,这人昨天刚来,就两次进了禁闭室,再来一次就是三十六个小时了,看起来分明是不一般的长相,结果本质是个傻子吗? 这是不少人的猜测,不过具体怎么样,反正没人想要和卞南枫走的太近,包括游戏玩家们。 卞南枫单独一个人靠在墙壁边,眼神沉沉地看着洗衣房的出口,等了有半个多小时,里面终于有人出来。 然后他眼眸突然一缩,隔了点距离,但足够卞南枫看到清楚,黎钥的嘴唇上有个伤口,还渗透着一点血,明显是刚刚被咬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洗衣房里到底还有别的谁,那个谁卞南枫不是很在意,但有一点他再确定不过了,那就是这个将他的心给拿走的病美人,显然的,他非常不容易被满足,只要见到有合他眼的,谁都可以,都可以被他给引诱上。 这个人,卞南枫现世里不是没有见过海王类型的人,但没有一个像黎钥这样。 确实无法相比,这个人,是连游戏boss,那些专门弑杀的怪物们都能喜欢,还有吸引的。 卞南枫安静站在那里,黎钥出来后,余光一扫,就扫到了卞南枫,很难不发现到男人,哪怕是无声息地矗立在那里,存在感却异常强烈。 落在皮肤上的视线,犹如实质一样,一根细线般瞬间将黎钥的身体给缠住了。 黎钥脚步放缓了一点,他等待着卞南枫出声叫他,结果快走到前面的出口时,身后也没有熟悉的声音。 唇角一扬,黎钥加快步伐,直接从卞南枫面前走开了。 他的宝贝出现又离开,二十四小时后见到了一面,好像半分钟时间都没有,黎钥就消失了。 那个人,眼底糅着一点快乐,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所以见到自己,都一点没兴致了吗? 卞南枫垂眸笑了起来,但是怎么办呢,他对黎钥的兴致,可是一直都有,甚至更加的高涨了。 卞南枫又在洗衣房外站了一会,不是立刻就追上黎钥,而是站在这里,等了一会,不算太意外,洗衣房里走出来一个男人,对方身上穿着囚服,和卞南枫一样的囚服,但论外形和长相,和卞南枫不算是一个类型的,男人的外形更加具有整齐感,穿着的囚服,反而比那些狱警似乎还要有凌然正气。 分卷(173) 阎煦一出来就看到外面有个人,还没抬眼看过去,就感知到了一点气息。 两人眼神交汇,几秒钟的时间,不用多余的言语,几乎就在瞬间判定了一个事,那就是这个人是自己的情敌。 黎钥眼神不错! 这是两人共有的想法。 不过之后,想法就各有不同了。 囚犯吗? 和黎钥一样的身份,而且看这情况,是这几天才来的了,不像阎煦他们,他们来的目的估计也和黎钥他们截然不同。 那么黎钥口中提到的某个人,那个人来得更加早,不出意外的话,怕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那双冰冷的眼瞳里,闪烁的光,让阎煦看了后,就被激发出无尽的争夺慾望来。 黎钥会是他的。 阎煦微微笑了,眼神向情敌表达这个意思。 卞南枫则略点头,接受了阎煦的挑战。 谁都可以,都可以来和他抢黎钥,但结局从来都不会变,那个人只能是自己的。 要见的人都见到了,卞南枫起身离开。 走了几步,抬起手,和阎煦挥手做了个道别。 阎煦直接笑了一声。 看来黎钥的喜好,有点相似啊。 黎钥回去了操场,操场里面的犯人三五成团,落单的基本很少,大家都有各自的团体。 下午的时间,稍微可以自由活动,于是就可以看到人类玩家们都聚集在了一起。 这些玩家,他们来的时候是一起的,因此下意识就觉得游戏玩家就只有他们,不会有其他人。 虽然其中有几个,和黎钥同宿舍的人,对黎钥的身份有点起疑,但黎钥是玩家这点,暂时没有人觉得会是。 真有这样的玩家,不可能会自己一个人先到游戏来,不和他们一起。 这怎么看都不正常,而且以黎钥那么脆弱的身体,走两步都吐血,他要真的是玩家,怕早就是已经在游戏中死亡了,不至于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黎钥出现的时候,玩家们有人盯向了他,但完全没有把他当成是同类,看到黎钥单独一个人,没有去把黎钥给叫过来。 黎钥往角落里面走,不少的异样视线落在他身上,穿着有囚服,可囚服太过单薄了,甚至无法阻挡住那一道道贪婪和垂涎的目光。 黎钥一个人待在一个角落中,洗手间那里发生的事,有不少人知道了,也知道黎钥现是有主的人,就是这个主人,看起来还不止一个,不知道最后这个人会怎么样。 那几个人,为了这么个小玩意打起来,怎么看都有点不可能。 更多的可能是这个小美人被几人分尸,然后一人拿一点身体去做个留念差不多。 不少囚犯都坚信会是这个结果。 而和黎钥有过接触的囚犯,尤其是其中的那个男生,是他将黎钥给送到阎煦那里的,黎钥不仅没有被阎煦给直接活生生的掐死,反而洗手间那里,阎煦还突然出现,当场解决了那些人,将黎钥给带着离开。 这一幕很多人都看到了,有人走到男生面前,对他挤眉弄眼,男生心头极其的不舒服。 为什么还能继续活着,就因为长得漂亮吗? 那张脸蛋被毁了会怎么样? 男生忽然面色微变,因为他想到之前的一幕,走在通道里的时候,黎钥流露出来的另外一面,那一面似乎比着狱警他们还让人有所忌惮,这个人表面的柔弱是伪装的,骨子里其实异常的凶狠。 可那又只是一瞬间,导致现在男生越来越觉得那不过是他看错了,是他的错觉。 这个人不该这样,那张脸,男生嫉妒起来,非常的嫉妒。 他还不知道这种扭曲的嫉妒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不过就算他明白过来,也毫无用处。 就在男生一直盯着黎钥眼神阴冷时,有狱警过来找他有事,具体什么事也没说,男生跟着狱警离开,却意外的被带到了监狱长那里。 男人白手套在桌面轻点着,他看着男生,长得还可以,但可惜了。 有个事想让你做。监狱长说,笑容丝毫没有攻击力。 什么事?男生无法猜到有什么是他能做的。 阎煦那里,想送他一个礼物监狱长突然一停,朝后面站着的警卫看了一眼。 警卫走上来,走到男生背后,男生感到奇怪,回头看警卫,脖子刚转到一半,突然他无法再动了,鲜血从喉咙处被割裂的伤口喷溅出来,男生身体砸到地上,他捂住伤口,但血液仍旧狂涌。 借你的身体,或者说你的肉做点特别的菜送给他 狗命的男生无法再听到,因为他闭上眼睛,再也无法睁开了。 监狱长冷漠地一笑,手臂微挥,警卫就快速行动,把尸体给拖了出去。 在黎钥出来后没多久,卞南枫也出来了。 很容易就在人群中找到黎钥的存在,卞南枫走了过去,可还是没有和黎钥说话,更没有靠得太紧,离得有十多米的距离。 黎钥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自己的身体,把头低低的垂着,那姿态,落在任何人眼底,都只觉得黎钥柔软可欺。 不过周围的人似乎也只是看着,哪怕非常想上去动一动黎钥,却显然有所忌惮。 卞南枫手放在脖子后面,之前在禁闭室里面待久了,二十四个小时他就没有睡过,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没有睡,每一分钟每一秒钟都在思念着眼前这个人,想着过去拥着这个人时的那些点滴,想到这个人在自己的怀里,艳丽绽放的那一幕幕。 一想到那些画面,就让卞南枫身体里的血液,好像无法平静下来。 要不是禁闭室里都是恶臭味,那些味道提醒了卞南枫所处的位置,他大概都会忍不住直接就幻想着黎钥的迷人身体,然后就在那个禁闭室里来个单人自助。 不过虽然最后单人自助没有来,但卞南枫还是脑里狠狠来了一遍。 现在,在阳光下重新看到了黎钥,卞南枫舌尖抵了一下腮帮子,缓缓呼出一口气,然后眸底的冰冷被一片缱.绻给取代。 他的视线落在了黎钥低垂的后颈上,黎钥身上的囚服哪怕是最小号的,穿在他身上也显得有点过大了。 于是整个衣服就显得空荡荡的,卞南枫视力非常好,能够将黎钥后颈的每块骨头,突起的形态都能观察都一清二楚。 他的舌尖触过那些地方,黎钥那里每个地方,卞南枫都触及过。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但这不是阻碍,卞南枫指尖弯曲,他眼瞳弯了起来,视线为指,在黎钥外露的皮肤上缓慢地粘稠地爬行过。 黎钥在阎煦那里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出来后没有多少困意,这样蹲着,也不过是演出来而已。 周围很多视线,可没有一个人上来。 倒是让黎钥有点遗憾,难道另外那几个人就那么厉害吗? 让这些囚犯们,一个都不敢过来。 这样的话,可就少了很多意思了。 一直到晚饭时间,都没有人主动靠近黎钥,黎钥也像是明白什么似的,不会主动去接近谁。 到食堂吃饭,还没有进去,刚靠近时,食堂那里就出了一点事了。 食堂里一地的鲜血,有人在里面被肢解了,身体残肢落得到处都是。 很多狱警都聚集了过来,站在厨房里。 监狱长不多时竟也从高楼办公室走了下来,经过犯人们眼前的时候,轻易就捕捉到了人群了那抹不一样的色彩。 监狱长看了黎钥一眼,黎钥当时震惊于厨房里突然发生的惨案,似乎不只是一个工作员,而是好几个,都莫名其妙让人给残忍杀害了。 黎钥让厨房里残忍一幕给骇到了,咳嗽了起来,呕出了血,但他强行把血液给吞咽回肚子了。 监狱长走进了厨房,地面到处都是看不清是什么部位的碎肉,不只是地面,还有食堂里的桌椅,以及墙壁上,连带着天花板上都喷溅着血液,和一些碎肉。 警卫先一步过来,将了解到的状况转头就报告给监狱长。 监狱长从身上拿了一张纯白的手帕出来,将衣袖上滴下来的几滴鲜血给擦拭干净。 天花板上的血液刚好滴到了监狱长的衣袖上。 就算是黑色的西服,有血液滴淌上去,同样看得很清楚。 血液还在滴,监狱长往旁边走了两步。 有另外的狱警走了过来,那人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扇,漆黑的扇打开,遮在监狱长的头上,把天花板掉落的鲜血同样给挡住了。 往前面走,监狱长来到了几个头颅堆积到的地方,头颅被人给故意放在了一起,看着那四个血淋淋的脑袋,监狱长低声咳了一小声。 立刻清理干净,别影响到大家吃饭时间。不是立刻将那个杀人犯给找出来,监狱长最先让狱警们做的事把地面的垃圾给收拾干净。 在他眼里,已经成为了尸体的人,不管曾经是什么身份,现在就只有一个角色了,那就是垃圾,还是碍眼的垃圾。 狱警们快速行动起来,有几个犯人先进来,于是把他们都给叫上了。 一群人快速清理起来,分工明确,有收拾碎肉残肢的,也有拿拖把过来拖地上的血液的。 天花板上也有血,但比起地板上来说,少很多。 当狱警来问监狱长,似乎要完全清理干净时,监狱长看着他,笑容只在嘴角边。 别影响到大家吃饭。还是之前的那句话。 于是狱警知道监狱长的意思了。 只用把地面的还有桌椅上的肉块还有鲜血给清理就好了,这样一来时间就非常足够。 食堂看着不大,清理起来却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狱警们额头都布满了汗,但不会拿手去抹汗,清理得差不多,狱警到监狱长那里去告知情况,监狱长可以看出来他们清理的成果,只能说也就清理了一半,不过差不多够了。 完全清理干净,一点血液都不留,不就辜负了某个杀人犯的好心了。 这里的残杀,对于监狱长来说,反而是他乐意看到的,这样一来的话,就少了几个吃饭,和需要管理的人了。 最好再猛烈点,再倒下更多的人。 他喜欢鲜血,喜欢一切代表着血红的东西。 其中血液,是他尤为喜欢的。 监狱长走出了食堂,黑伞一直都被警卫给拿着,知道监狱长走出了食堂,黑伞才被拿开。 对比警卫头发上,甚至脸上都滴着有厨房工作人员的血液,监狱长身上,就袖口有一点深暗的痕迹,还被及时拿手帕给擦拭过。 监狱长走过安静等待着吃晚饭的犯人们面前,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 往右转身,监狱长沉静的视线投向了众多囚犯们,被他那双看似温雅,实则冷血的眼瞳盯上时,有的犯人甚至都快站立不稳了,直接身体微微一颤,脚下发软,险些没站稳摔到下去。 不少犯人都屏住了一口气,低垂着眼,不敢和监狱长的眼神对视。 监狱长眼神冷淡地扫过这些为了各自的慾望出现在这的囚徒们,目光很快定格在了一张玲珑精美的脸庞上。 朝着他的小宠物微微伸出了手,监狱长眸底浅笑:过来! 黎钥也是低垂着眼帘,但当监狱长儒雅出声说过来时,哪怕没有抬头,黎钥也在瞬间就心口用力一颤,他知道那两个字是对自己说的。 无法拒绝,根本就不能拒绝。 黎钥抬起颤抖的眸光,在监狱长柔和地注视下,他走出了人群,走到了监狱长的面前。 监狱长还伸着手,两只手都戴着干净又纯白的手套,哪怕进到过满是血液的食堂里,可是那两只手套上,一点猩红心都没有沾染上。 手套是白的,而男人一身的西服是纯黑的,两种对立的颜色,却又显得极为的协调。 黎钥将自己的左手给举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监狱长的掌心里。 第136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3 当黎钥把手放在监狱长的掌心的一刻,一瞬间无数的目光都关注了过来,所有的人,没有多少例外,全都用异样的视线地看着黎钥,黎钥完全不敢把眼睛给抬起来,身上还穿着囚服,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只觉得浑身什么都没有穿,光倮地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黎钥本来就冷的体温,顷刻间就降低了许多,他甚至心都在不停地颤抖,想要从这样令人极度恐惧的场面里逃开。 可是身体又根本无法动,哪怕没有人将自己的手脚给束缚着,但眼前站着的西装笔挺的监狱长,对方的视线同样也落在了黎钥身上,也可以说是黎钥的头发上,不过和其他人有点不同的是,监狱长的眼睛里糅杂着一丝笑。 看到面前的漂亮小宠物,身体都在瑟瑟发抖,大概从现在开始,对方将无法再保持低调了,瞬间就成为了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的存在。 除了他之外,他还能向谁寻求最好的保护? 只能是他这个爱着他宠着他的主人了。 时间只是过去了几秒钟,可在黎钥这里,像是过去了一整个世纪那么久,久到黎钥浑身都僵硬,连呼吸都快停止了一样。 他眼帘颤动,稍微抬了一点起来,但也没有直接就抬眸,望向监狱长,因为光是盯着男人右手上戴着的纯白手套,就让黎钥心底一阵冰凉。 这个人为什么不带直接离开,离开众人可怕的尖锐的目光,为什么始终不说话,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黎钥不敢问,也没有力气再出声,他此时的所有力气,似乎都用来保持站立的姿势了。 知道小宠物心底大概在想着什么,本来监狱长是准备把小宠物给带回到他的办公室的,但突然间改变了一点主意,直接就把人带走,可能就会错失一点可看的戏份了,不如就这样。 监狱长突然拿开手,黎钥猛地抬眸,像是异常的惊讶,错愕监狱长为什么都让他从囚犯队伍中出来,结果却拿开手,是打算不要他了吗? 小宠物一双大眼睛,犹如会说话般,想什么都全部表达了出来。 不是。监狱长薄唇张开,吐露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其他人不懂意思,黎钥这里却眸色一颤。 突然想起来我临时还有点事,就晚点再来找你了,不过这个监狱长手从自己兜里拿了个东西出来。 黎钥紧紧盯着监狱长的手,对方摊开掌心,白色手套上放着一颗小小的水果糖。 给你。监狱长伸手,黎钥两只手都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水果糖放在了黎钥的手心。 水蜜桃味的,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样。监狱长突然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而微微弯腰,嘴唇贴在黎钥的耳边说。 看似是在说悄悄话,然而他的声调分明就不怎么低,起码离得近的好些囚犯都听到了那句话。 黎钥两只手都僵麻着,他脑袋里此时一片混乱,他不知道监狱长给他糖,又这样说,到底是打算做什么,当他抬起眼,和监狱长柔和的视线对上时,像是突然的,黎钥就都明白了。 分卷(174) 他是他的宠物不假,可另外一方面,这个人会让他到他身边,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慾望,如果有其他更加好看的戏码,这个人只会站在旁边用欣赏的视线看着,而不会真的对他这个没多少价值的小宠物有什么感情。 黎钥手指弯曲,把水果糖给紧紧握着,他的手臂垂落下去,同时他的脸,还有眼帘也垂了下去。 一瞬间整个人身体四周的气息就变了。 监狱长盯了黎钥有几秒钟,盯着这人一头鸦色柔软的短发,似乎这个人小宠物,连带着每根头发丝都在表达着一个含义,悲伤无助,且被人伤害和抛弃的脆弱气息。 监狱长突然就笑了,清雅的笑声,就在黎钥的耳边响起,黎钥却只是手指动了一下,没有再抬头。 但下一秒黎钥的下巴被监狱长给抬了起来。 监狱长嘴唇里的吐息似乎也是清雅的,说出来的每个字都钻到黎钥的耳朵里,往黎钥的心口上扎根。 不高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至少现在还不会。监狱长指腹轻抚过黎钥春花艳丽的唇肉,黎钥错愕地微微张开嘴巴。 他目光是仰视的,整个人流露出来的姿态都是仰视的,一双秋水剪瞳里全都是监狱长一个人的身影,仿佛在他的眼底,监狱长就是他的全世界,是他的主人,是他的一切。 类似仰视的眼神监狱长不是没有见过,但如同黎钥这样,让他心弦都被轻轻拨动的就不多了。 晚点见。监狱长抚模过黎钥的头发,转身快步离开了。 离开的背影,落在黎钥眼底,只有一种感觉,他的存在对于监狱长而言,就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乐子罢了。 低垂下头,周围的目光,在监狱长一离开后,瞬间就想无声爆炸了一样,那些视线粘稠在黎钥的身上,皮肤上,犹如千万只虫蚁,在疯狂啃噬着黎钥的皮肤。 甚至往黎钥身体里面钻,黎钥感觉到身体里的各处內脏都一阵阵被啃咬的尖锐疼痛。 可是黎钥唇角缓缓弯起,在无数阴暗的窥视下,他居然笑了。 拨开了水果糖的外包装纸,黎钥把里面的果糖给放进了嘴里,舌尖一触上,一阵清甜的水蜜桃味就在唇齿间炸开。 真的很甜。 好甜啊。黎钥微笑着,低声呢喃出声。 有犯人走了过来,那人视线凝在黎钥微微蠕動的嘴唇上,这个小东西,居然把监狱长都给勾搭上了。 但是监狱长就只是给了他一颗糖,然后根本就没有管这个人了。 是否这是一种暗示?暗示小东西对他而言就是一颗再廉价不过的水果糖,可以任由他们这些旁观者随意地品尝咀嚼? 一名犯人,右边肩膀上一串英文的纹身,没有人阻止他,连狱警都只是在旁边看着,狱警落在黎钥身上的目光,虽然收敛着,可仔细看,还是能够看出来一点不同。 他们也在期待着那里站在的浑身雪白,气息诱人的小美人,会像一颗水果糖一样,被人给扯开外面的包装纸,然后他浆果般香甜的身体,被无数人的品尝。 那些无数人里面,或许有自己就更好了。 监狱长和他的警卫都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话。 站在食堂外面的囚犯们,本来已经吃过饭,在排队等待着离开食堂,然后回到各自的牢房了。 却突然出了这样的小插曲。 可以说这个小插曲,是这些犯人来这里的时间里,遇到的最让他们感兴趣的一个。 没法不感兴趣,那个小美人,太过漂亮和娇柔了。 皮肤娇嫩,鲜嫩多汁。 像是稍微轻轻掐一下,脸上就会滴出甜腻的汁水一般。 最初那名纹身犯人走到黎钥面前,他抓住了黎钥的手腕,黎钥本来在专心吃他的水果糖,突然间眼前站了一个人,他奇怪地抬眼看过去,然后被陌生面孔的犯人给抓住了手腕。 纹身男眼底燃烧的灼烫的火焰不陌生,不久前的一天,黎钥在某个狱警那里见到过。 只是那个狱警,那天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仿佛彻底消失了一样。 这个犯人,瞬间让黎钥想到了那名狱警。 但是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的犯人,而且还有狱警,刚刚监狱长才和他说过话,只要有眼睛的都应该知道,他是监狱长的人,是监狱长的宠物,这些犯人,为什么还敢出现,还抓住他的手。 放手!黎钥吃着糖,糖还在嘴里,于是口齿就相当地不清。 但犯人是听懂了,然后他装作不懂:你说什么? 你放手!这一次黎钥把糖给抵在腮帮子里,于是声音瞬间就清楚了。 我要是不放呢?犯人猛地朝黎钥靠近,瞬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黎钥猛地挣扎,同时往后面退,犯人盯着他的眼神让他害怕,像是已经撕裂了他的衣服,将他给摁在的地上,破坏和侵犯了一样。 犯人群里有一些人类玩家,他们大部分还沉浸在满是鲜血的食堂,到处都是暗红的血,仿佛血海在里面经过一样,而这里的其他人,非玩家的人们,似乎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玩家们搞不明白,弄出这样一幕是有着什么含义,是在警告他们,用死亡和鲜血来震慑他们?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方法简直太有效了,一些原本有点小动作的玩家,看到里面那些搅碎的肉沫,光是看着都惊骇和恐怖。 而当监狱长出来,走到一个柔弱的犯人面前时,玩家们都只是沉默看着,和自己无关的人和事,那就不要随便插手,这里有着它的规则,随便站出去,也许下一个搅碎成肉沫的会是自己。 玩家都安静注视着,没人出去。 放手啊,这里有狱警,你不要乱来! 黎钥声音突然就尖锐了起来,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朝向四周的狱警那里看过去。 只是狱警们接收到了黎钥的目光,却都很奇怪,安静站在那里,没有任何要上前的意思。 怎么回事? 黎钥陷入恐慌中,当他看清了狱警们盯着他的目光后,他赫然发现那些人虽然身上穿着与狱警的制服,可他们的眼神,分明和周围的犯人们恶劣的眼神没什么区别。 黎钥不停地摇头,眼泪立刻在眼眶中快速聚集。 很快就有晶莹剔透的泪水在黎钥脸上划过。 犯人指尖在黎钥脸颊上划过,不是轻轻地划,而是故意用了点力,一如他想象的那样,这个柔弱小美人的皮肤真的和花瓣一样,稍微划一下,就划了一点红痕。 你这样可真好看。犯人裂开了嘴,露出来的牙齿森冷锋利,犹如野兽的獠牙一般。 黎钥想要往后面躲,可是身后突然也站过来有犯人了,对方将他的肩膀给摁着。 随后又从左边有一双手伸了过来,那双手将黎钥纤长的脖子给一把掐住了。 你很厉害嘛。另外一个犯人突然靠近,缓缓的收拢手指。 他靠近黎钥,也像之前监狱长那样最初贴在黎钥耳边,只是这个时候的犯人,无论是眼神还是动作,都比监狱长更加的恐怖。 黎钥眼瞳不停地颤动着,他嘴唇张了张,一瞬间声音都堵在嗓子眼,周围到处都是人,可忽然间无法出声求救,没有可以求救的人在。 脖子上的手快速加大力量,熟悉的窒息感袭来,黎钥不停用手指去掰对方的手,可是完全没有用,对方的手铁钳一样,黎钥一点都无法挣扎。 喉咙尖锐地疼,那个戴在黎钥脖子上的颈环,那不是铁链,却在这个时候也被挤圧着,带给黎钥更大的痛苦。 黎钥眼底泪水流得更加的汹涌了,可是他的痛苦,无法让这些人停手,他们像是都变成了弑杀的怪物一样,眼神都变得极为残酷和幽亮,看着黎钥脸颊越来越红,然后眼底光一点点消失,马上就要在他们面前晕倒过去。 犯人没有打算直接把黎钥给杀了,这么漂亮的小东西,直接杀了,变成冰冷的尸体,那可就太暴殄天物了,被他们给狠狠地残.虐过后,再死还差不多。 黎钥的挣扎慢慢地变小了,最后两只手臂都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脖子上的手这个时候一放开,黎钥身体就不足以支撑自己的重量,径直往地上倒下去。 直接摔倒在地上,摔出了沉闷的声响。 重重的一摔,让陷入半昏迷中的黎钥清醒了一瞬,可那一瞬也不足够令黎钥爬起来,跑出这些犯人们的手掌心。 谁来救救他? 黎钥满脸的泪水,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在他脸上蜿蜒着,他望向了食堂方向。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无声地站在那里,看向黎钥的眼神,在那一刻也出人意料的平静。 你也不来救我吗? 黎钥泪水流得更汹了。 感受到了黎钥那里的求救,但是卞南枫没有出手的打算。 因为他有种预感,黎钥心里想要出现的人不是人。 这个人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到了,在他们这些游戏玩家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在监狱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其他的玩家,大概除了卞南枫意外,没有多少知道黎钥也是玩家之一。 他可爱又美丽的小宝贝,真的是太喜欢玩了。 这么毫无破绽的演技,就算是卞南枫,亲眼目睹到的时候,心头都只会觉得惊艳。 太优秀的演技了,甚至让卞南枫觉得,这个病美人,和另外那个就是两个人。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会骗人呢? 卞南枫微微拧了一下头,和其他人不同,他盯着黎钥的手,而不是黎钥的脸。 有只手似乎有点异样的行为,往囚服上的一颗纽扣摸了上去。 是随意的一个行为吗? 卞南枫不那样认为,因为那颗扣子明显有点不同。 果不其然,黎钥似乎不只是摸纽扣,好像还轻轻摁了一下。 他的救兵会是谁? 是刚刚离开的监狱长,还是不久前洗衣房那里见到的男人? 那个男人,卞南枫知道将会是个劲敌,如同监狱长这个副本boss一样,不会是好对付的人。 但正是因为这样,卞南枫更加的兴奋起来。 无论来多少情敌,他都无所谓,他会让黎钥知道,一次次地知道,谁到底才最适合成为他的男人。 卞南枫眸底闪过一丝微笑。 身旁有别的人类玩家靠近,似乎是和黎钥一个宿舍的几人。 有三个人,其中两个人的视线是较为冷漠的,另外的一个,卞南枫稍微一转眸,就知道这人是他的小宝贝钓上的鱼儿之一。 不过这几人似乎还是观望的姿态,比起得到善良的宝贝,还是自己的命更重要,显然黎钥给的诱饵还不够多。 卞南枫收回目光,他往人群外的其他地方看,不知道谁会来英雄救美。 还是说,是除了那两人之外的其他人。 卞南枫安静等待着。 黎钥卷缩着身体趴在了地上,周围都是围拢过来的囚犯们。 每个人低垂下来,注视他的目光,都是盯上了鲜美肉食的邪恶眼神。 黎钥浑身都很疼,疼得他只能靠咬住嘴巴,才能抵住喉咙里会溢出来的痛苦呻.吟。 没有人来,真的没有人来? 他摁了纽扣的,医生明明说过,只要摁下它,无论什么危险,她都会出现来救他。 骗子,居然骗他! 比起这些伤害他的犯人们,突然间黎钥更加地怨恨医生。 骗子!黎钥哽咽地喑哑出声。 下一秒,一把含笑的轻柔声音出现:谁是骗子啊? 一道柔婉的女声,黎钥一度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直到自己用力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然后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面前,他才知道没有幻听。 因为黎钥是蜷缩着躺在地上,所以最初看到的是白大褂,还有咫尺间医生脚上穿着的高跟鞋。 漆黑的高跟鞋,鞋跟纤细,相当的细,漆黑的跟,像一把利刃似的,好像往人的喉咙上,能直接刺穿进去。 黎钥眨了眨眼睛,他用力往上面看。 似乎知道黎钥现在浑身难受,医生于是蹲了下来,她蹲在黎钥面前,涂抹着漆黑指甲油的手指往黎钥布满泪水的脸庞上抚摸。 又哭了啊? 怎么现在才叫我?我不是说过,任何时候,只要你有事,都可以叫我的。 结果你让别人伤了你,伤得这样严重后,才想起我,这样说的话,其实你心底大概是没有我的,是不是啊,黎钥? 医生抚模黎钥脸颊的手是温柔的,她的声音同样是春波流淌的,可是她的眼睛里,含有浅浅笑意的眼睛,当黎钥对视上的时候,他浑身的那点疼痛都变得无关紧要了,他痛苦地挣扎着爬起来,咳嗽起来,不停咳嗽,咳嗽地呕出血。 可黎钥根本就不管吐了多少鲜血,他惊恐又慌张,不停同医生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我太害怕了,对不起,不是那样的,我心里、有有医生的。 像是怕医生不相信自己的话,黎钥猛地抓住医生的手,医生的手带着点热度,比黎钥的手热度还要高一点。 黎钥抓上去的时候,那股热却一点没有蔓延过来,只让黎钥感到心脏都被冰冻了一样,在医生不信任他的注视下。 我没有我忘记了,不是忘记,是我太害怕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 黎钥哭泣着哀求。 他耳朵后面还有医生用手术刀画上去的一朵五色花瓣。 黎钥猛地往医生怀里扑去,他紧紧抓着医生身上的白大褂,嘴里的血液沾染到白色大褂上,顷刻间就把白净的衣服给染上了别的色彩。 这里有犯人看到这一幕,当时就倒抽了一口冷气,尤其是其中一些犯人,他们曾经见到过了,有人不小心把医生的衣服给弄脏了一点,然后发生的事,让他们所有人都震颤到了。 包括之后的晚上,也总是会做噩梦,梦到是自己躺在了监狱冰冷的地板上,而医生就蹲在他们身体旁边,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用那把纤细的手术刀将他们的身体四肢给一点点地切割下来。 看起来纤细的刀,但刺到人的身体里后,由于医生的精湛手艺,刀刃直接把人的四肢给切割下来,切割的地方,甚至非常地完好,只是有无尽的鲜血在流淌。 现在看到黎钥的血弄脏了医生的白大褂,还不是一点血液,而是许多的血液。 甚至黎钥还在哭泣,他的眼泪也流到了白大褂上面。 犯人们顿时往后面退,不停后退,心中捣鼓不停,生怕医生一个迁怒,或许自己的四肢就要从躯干上脫离了。 分卷(175) 这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在这个监狱里,所谓的规则,就是这些非凡人们制定的规则,他们就代表着一切,一旦不小心触犯到他们,死还是简单的事,更多的时候会生不如死。 不少犯人脸色都霎变,如同看恶魔一样的眼神惧怕地望着医生。 感受得到四周畏惧她的眼神,这些人的畏惧不在医生的在意范围里面。 眼下她在在意怀里这个病美人。 又吐这么多血?吐这么多到地上,也太浪费了。 医生指尖在地面上浓稠的血液里沾染了一下,随后将指尖转头就涂抹在了黎钥的耳朵后面,将那朵她亲手画上去的五瓣花给完全涂抹上鲜血。 果然,加了鲜血后五瓣花更加的漂亮了。 能自己走吗?医生先是将黎钥给温柔扶起来,随后抚摸着黎钥圆润的耳垂,轻声问。 黎钥试着走了两步,脚下一软,身体往地上跌。 没有再摔倒地上,被医生一只手给接住了。 虽然黎钥是男的,可他的这副柔弱的身躯,看起来比起医生还要纤瘦。于是当后面医生突然一把将黎钥给抱了起来后,黎钥惊讶地出声,周围的犯人们却没人觉得惊讶。 因为他们都早就见识过医生那具女性的身体里,有着多么凶猛的力量。 那是他们这些自以为强悍的雄性,都很少能够比的上的。 前一刻还在欺负黎钥的犯人,转头就不敢乱动了。本来以为监狱长是随便让他们動这个宠物的意思,可是突然医生又出现了。 知道医生也是被黎钥诱惑的人员之一,但是监狱长的意思,医生也在违反吗? 犯人们不知道具体缘由,但现在很多人明白,就算是监狱长不要他的小宠物,还会有很多其他人要。 第137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4 这个病美人到底有着多大的美丽啊,光是那具漂亮的皮囊吗? 确实是绝色,可是来这里的人,也不是没有过这么漂亮的,但那些最后都成为了破碎的一具具尸体。 还是说,这个人,除了皮囊诱人之外,别的地方,对了,他的身体。 一定是他的身体,必然是他的身体也如脸蛋那般,是难得的极品,所以医生才会这么快出现。 好像随时在黎钥身上安装有监控般。 一些犯人庆幸还好自己没对黎钥下手,有那么一些,知道黎钥的主人很多,可同时,忌惮的同时,又生出更加强烈的占有慾。 如果他们能够将黎钥给侵占了,那是否可以意味着,他们算是监狱里最强的人,毕竟能够将监狱长都盯上的宠物给占有了,监狱长也就变得不是那么无敌了。 一些犯人们眼底相当得黑暗和阴郁。 至于说他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最初是为了钱权,或者别的什么,但有一部分,来到这里后,体会过这里凶残又刺激的生存后,突然间,人皮下面野兽的一面被彻底激发了出来。 在现世里,有些人手上有过人命,一些意外情况,导致弄死了人,也有人是故意的,但制造成不是故意的。 可还是和监狱中不一样,在这里,只要规则范围里,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们肆无忌惮地伤害和摧毁任何其他人。 将对方折磨致死,什么都可以,还不用自己事后去做弥补。 于是有的犯人,明明他的任务,在监狱中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是他还是没有离开,依旧继续留在这里。 在这里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比现世里的一个月,甚至一年,都让人喜欢,感到无比的兴奋。 血液沸腾。 现在,有了不一样的新的刺激,那个刺激,那个病美人,让人真的很想把人给狠狠摁在怀里,撕裂他,彻底地摧残他。 许多的犯人,在这一刻变得更加疯狂起来。 黎钥离开了,但大家还得进食堂吃饭,对于非玩家的囚犯而言,几乎没有人手里没沾过血,主动的被动的,说他们都是杀人犯,没有错误。 那些人走到食堂,哪怕墙壁上的血液和天花板的都还有,甚至往身上滴,囚犯们没有多少在意,最多眉头皱一下,然后拿了餐盘打饭,坐下后开始专心吃饭,吃饭滴落下来的血,玩家们都看得清楚,周围的这些人面无表情,有的似乎眼底还有点诡异的笑。 玩家们打了饭也坐下吃,尽量把头往前,用脑袋接住天花板滴落的血,很多人可以说吃得异常艰难和痛苦,甚至胃里痉.挛,恨不得全部吐出来。 可是没有人真的吐,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有的玩家似乎突然明白一点为什么食堂里会发生真的残忍的事,就是针对他们这些玩家的,一饭有人把饭菜吐出来,不出意外的话,等待他得肯定是全身被搅碎,尸骨无存。 玩家们都沉默地埋头吃。 卞南枫也坐着,没有用身体阻挡下落的血液,当有鲜血掉落,他只是左手稍微一接,血液就滴在他手背,和他一桌的玩家,那几个跟黎钥一个牢房的,看到这一幕,除了睁大眼睛愕然之外,无法再有别的表情了。 阎煦那里,他在独属于他的小房间,饭菜该送来了,但这次比往常晚了八分钟,这里没有钟表,但阎煦时间观念异常敏锐,应该出现的那个男生没有暗示来,因为黎钥已经找到,男生的作用也就没有了,阎煦打算等人来了,让男生以后都不用再出现。 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阎煦抬眼,推门出现的人不是预料中的那一个,有点陌生的面孔。 年轻囚犯说男生有点事,从楼梯上摔了,短时间里来不了了。 以后都由他来送饭。 阎煦只是沉冷着眸,一言不发。 囚犯进来,放下饭菜,刚刚出过的菜,多了一个肉丸子烫。 看材质,全是肉做成,没有添加别的东西。相当纯正的肉丸子。 丸子汤的清香飘逸出来,瞬间引诱人的嗅觉,让阎煦顿时有了不少食欲。 犯人转身离开,表示一会再进来拿碗,不打扰阎煦用餐,阎煦看了人一眼,始终无波的神色。 犯人走到门外,关门的时候看到阎煦最先喝汤,他眼底刚才还有的小心翼翼,转头就变得幸灾乐祸了。 屋里,阎煦张开嘴吃丸子,肉丸子快碰到嘴唇,那边的门终于关上,下一秒阎煦猛地把肉丸子倒了回去。 用汤勺把一颗肉丸子碾碎,煮熟的肉沫裂开,就算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阎煦看到这个汤的那一刻就知道这里的肉丸子汤,不是普通的肉。 这是准备让他吃下,然后再向他揭露真相吗? 不得不说想法很好,可惜对方对自己还不够了解。 丸子汤全部倒进了厕所,阎煦一点都没沾。 会是黎钥吗? 阎煦有这样想过,但一想到那个人狂傲又撩人的笑,他知道绝对不可能了。 那就只会是另外一个人了。 会有愧疚心吗? 完全不会,杀了人还有煮可人的不是他。 阎煦起身往窗户边走,这里的天空和现世不一样,不是阎煦会喜欢的天空,但只要黎钥还在这里,他会喜欢黎钥喜欢的一切。 黎钥 阎煦唇齿间无声又深情地呢喃着。 黎钥被医生给带走了,在监狱长离开后不久,医生出现,把差点被犯人们给围起来伤害的黎钥给救走了。 坐电梯上楼,电梯只有医生他们这样身份的才能做,其他的犯人,上下楼都只能走楼梯。 很快来到了医务室,黎钥进去的时候,发现屋里血腥味异常浓烈,然后目光一颤,砸沙发前的玻璃茶几上,放置有一片血淋淋的皮,人.皮。 上面还沾染着鲜红的血肉。 黎钥被放到了沙发上,人皮就在他的视线里,黎钥呼吸直接就滞住了,像是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他猛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那张人皮突然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非常地近,进到黎钥似乎稍微往前一点,自己嘴唇就为親上这块人皮。 呕!黎钥胃里翻腾,直接一个呕吐。 随后就是又一阵猛烈咳嗽,呕出来的鲜血,比人皮上沾染的血液还要浓稠。 然后屋里逸开的血腥味被黎钥鲜血的馨甜给遮掩了,是一种浓浓的芬芳扩散开。 这个病美人的血液是鲜甜的,比他的身体还要鲜甜。 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事实,医生才会对黎钥更加的喜爱。 医生手里拿着那张刚刚从一个原料身上剥下来的皮,让黎钥看她的新画纸。 你觉得这张画纸怎么样? 鲜血还在顺着皮质画纸往地面上滴淌,滴到了黎钥的脚上,黎钥盯着拿几滴血红,他猛地缩脚,身体往沙发后面躲,可沙发的位置就那么多,医生弯腰在他面前,眼底都是跳跃的光。 她喜爱的画纸,自然是希望黎钥也喜欢,然而黎钥被这张咫尺间的皮纸给骇到了,太过近了,血腥味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哪怕拉开了一点距离,呼吸间却还全是那种灵魂都为之恐惧的气味。 黎钥想要点头,可是突然脑袋不听他的使唤,他摇起了头来。 医生眼底的微笑缓缓地消失,转而变得冰冷起来。 你觉得它不好?哪里不好? 告诉我,它哪里不好?医生语气骤然就阴森,冷漠质问起黎钥来。 黎钥被医生阴沉的语气给骇得忘记了呼吸,而他喉骨本来就刮痛,刚刚还绷着一口气,突然间那口气像是无法再坚持一样。 黎钥猛地趴下去,趴在茶几边,剧烈咳嗽加呕吐。 无数的鲜血从黎钥嘴巴里呕出来,直接将干净的地板都给染红了。 咳着咳着,黎钥突然没有了声音。 他身体往下滑,顺着茶几滑到了地上,然后上半身倒在地上。 黎钥倒在自己吐出来的血液中,闭着眼昏迷了过去。 医生直起身,手里的皮纸落了下去,从张开的指间落到了地上,直接被地面的血给侵染了。 低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昏迷过去的人,医生手指弯曲,手术刀出现在她的手里。 绕过茶几,走到另外一边,蹲下了身,医生抓着黎钥的肩膀,把人给提拽了起来。 一用力,就把黎钥的身体给扔到了茶几上。 这样的撞击也没有让黎钥醒过来。 医生笑了起来,呵呵呵怪异的笑声。 手术刀刀刃圧在了黎钥的脖子上,没有将那根黑色颈环给割掉,而是放在颈环下,她知道怎么将人的脖子给轻易割下来,不用隔断骨头地那种割,人身上的每块骨头,几百块骨头,每一块医生都再熟悉不过。 虽然她其实并不是医生,甚至和这个行业都一点不沾边,可是她动手能力非常好,不是理论知识,而是一次次实践踹出来的。 这个病美人,他非常特别,监狱长都立刻就盯上的人。 监狱长把人给扔在囚犯中间,估计知道那些人会怎么对待黎钥,但还是那么做了。 医生稍微一猜,就可以知道监狱长的目的,想来那人是知道会有什么结果的。 就这么把人给推到了她的手里来,还真的是一点不担心啊。 不担心她会忍不了,直接把病美人全身的皮都给仔细地取下来。 哈哈,医生再次笑出声。 手术刀缓缓拿开。 真的是,舍不得啊,这么漂亮的脸蛋,真让她舍不得。 无论什么样的姿态,对于别人来说是狼狈和丑陋的,可一旦落到这人身上,瞬间就和丑陋一点没关系了。 哪怕一身都脏乱了,也那么美。 一种被破坏和凌.虐的美人,不只是心动了,而是非常震撼了。 这样的你,让我怎么舍得让给别人。不可能让的。 医生把黎钥从沙发上楼了起来,直接带到里面的的卧室,把人给放到床上。 拉过被子给人盖上,然后医生坐在了床头,她将黎钥的身体给翻转,让黎钥趴在了枕头上。 抓着黎钥的衣服后领,在黎钥昏迷沉睡中,看着黎钥拧紧的眉头,医生附身靠过去,嘴唇親在黎钥的额头,口红沾染了一点上去,将那点口红给抹开,抹得凌乱。 盯着黎钥的脸,医生笑容灿烂。 接着医生用她的手术刀,在黎钥耳朵那朵原有的五瓣花旁边又划了一朵血红的花出来。 渗透出来的猩红血珠,让医生低头,舌尖一卷给卷走了。 黎钥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耳朵后的花,被刀尖给一点点划出来,异常地刺疼,可是黎钥还是没醒来,但在梦境中,又似乎能够感受到那种尖锐的疼。 于是眉头深深拧着,泪水在沉睡中,也从黎钥的眼尾滚落了出来。 滚烫的泪水,医生低头就吻啄上去,吻掉那些泪水。 已经结束了,好好睡,我的小可爱。医生温柔抚着黎钥的头发,然后把人身体给放好,她轻轻拍着黎钥的肩膀,黎钥眉头不见任何的舒展。 看着黎钥眼尾哭泣出来的一抹红,极其迷人,医生没忍住,嘴唇又上去吻了一下。 在卧室里陪了黎钥一段时间,很快医生起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没有安装有监控,外面才有,医生一走开,门一关上的两秒钟后,床上闭着眼的人猛然睁开眼。 那双眼还是通红的,可悲伤痛苦之类的情绪,却如同完全被屏蔽了一样。 只剩一片平淡,平淡到好像自身的存在也不在意的淡漠。 抬起手,黎钥往后颈摸了一下,摸到了两朵花。 又多了一朵啊! 黎钥扬唇无声地微笑,笑得眼瞳都在轻颤。 哦,他手里还有颗糖,不是监狱长呵呵的那颗,而是医生离开时放在黎钥手里的。 黎钥就那么躺着,把一颗浓甜的奶糖嚼进嘴里。 不是缓缓地抿着,咔嚓咔嚓几声,黎钥直接嚼碎了糖,然后快速把糖给嚼成渣,呑到了喉咙里。 那之后黎钥又睁着眼盯了会天花板,没有正眼太久,确实累了,闭上眼真的睡了过去。 只是好像没有睡得太久,黎钥被人给叫醒。 睁开眼来,窗外天空已经黑了,他以为会是医生,不过声音又不是。 黎钥刚醒,整个人都显得有点迷糊,有人抓着的肩膀,将他给扶了起来。 是男人的身体。 这里是医生的地方,为什么有被人的会来? 狱警吗? 就算是狱警,在医生的地盘里,估计也不该是现在这样,还敢到卧室里来。 这太不对劲了。 黎钥猛地眨了眨眼,转头朝身旁的人看过去,就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笑脸。 让黎钥惊讶的不只是卞南枫突然出现在这里,而是他嗅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 非常浓鲜的血腥味,似乎这人身上受了伤,而且还正在流血。 分卷(176) 黎钥眉头微微拧起来,他张开口,不过声音嘶哑:你受伤了? 太过低哑的声音,连黎钥自己都没有听到。 卞南枫却从黎钥的眼神里感知出来了,他把黎钥给轻轻搂着,鲜血从他胳膊上的伤口里渗透了出来,血液将囚服给瞬间染红了。 受了点小伤,擦破了一点皮。卞南枫解释道。 哦。黎钥微微点头。 可如果只是擦破点皮,应该不会有这么浓的血腥味。 黎钥本来都快信了,然后再次怀疑起来。 随后身体感受到一点黏湿,来自男人搂在他腰身上的手。 黎钥一把抓住了那只手,举到眼前,就看到血液已经浸透了男人的衣袖。 血液扩散的很快,不只是小伤口了。 黎钥抓着袖子往上面掀,入目的一幕,让黎钥眸光都一怔。 你黎钥心头一个猜测立刻浮上了头,那个念头几乎瞬间就跳了出来,让黎钥想往其他地方想,都不太可能。 卞南枫拿回自己的手,将袖子给放下去。 小伤口而已。手臂上,被直接剥了一块皮下来,小臂上,虽然贴着纱布,可是鲜血早就把纱布给浸透了。 甚至在顺着卞南枫的手臂往下面流淌,流淌在床单上。 黎钥眸光瞬间沉了下去,他惊愕地看着卞南枫。 不用去猜测,答案呼之欲出。 没有必要的。黎钥笑了起来,怎么看怎么苍白的笑。 是没必要,但我想要抱一下你。 来这里几天了,卞南枫是不着急,可这个不着急,不包括他想抱一抱黎钥这点。 真的是奇怪,自己居然因此而有了弱点。 曾几何时,卞南枫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现在有了黎钥,对方成为了他的一个弱点。 任何人,如果用黎钥来威胁他,让他把自己的黑刃往自己胸口里面刺,卞南枫想他都绝对不会有二话。 谁让他这么喜欢这个人,喜欢到自己的命还要在意。 黎钥抬起的眼瞳里,全都是颤动,像是已经被卞南枫给打动了一般。 掌心抚过黎钥细短柔软的头发,他的头发和他这个人一样,和眼前这个病美人一样。 让我再抱一会。这话里有另外一层意思,卞南枫知道以黎钥的聪慧,他知道的。 果然,黎钥只是唇角倏地一弯,没有将卞南枫给推开。 没办法,谁让这个人这么爱他,爱到为自己少了一块皮,就为这块皮,黎钥也得稍微纵容一下他。 卞南枫轻轻搂着黎钥,垂头吻啄在黎钥耳边的发尾上。 他视线往下一落,就可以看到两朵鲜艳的五瓣花,都是不久前刚刚划上去。 血淋淋花朵,其中一朵,还在隐隐地渗透着血液,卞南枫指尖轻抹上去。黎钥身体感受到触及到的微疼,哆了一下。 卞南枫指腹摩.挲,把粘稠的一点血液给抹开,他目光深处全是缱绻的温柔多情。 只是在他的注视下,黎钥本来抿着的嘴唇,开始有不一样的微笑出现。 卞南枫搂着黎钥的手,松开了,他微微地扬眉,知道这个人的另一面出现了。 真的就和两个人一样,而不是一个人。 你真的没有骗我?没有再继续骗他? 卞南枫盯着黎钥,让黎钥给他一个答案。 黎钥笑起来,然后突然点起了头。 卞南枫眸色一暗:有? 有! 什么地方? 不能说。黎钥眼底都是澄然的笑。 看着这双春水潋滟的眼,还在继续骗他吗? 哪些地方? 卞南枫想要知道,可同时,从黎钥的眉目里,又明白这人不会告诉他。 好吧,没事,我还是那么爱你。就让他自己再去发现好了。 卞南枫相信会有那一天,他会知道这个人所有的隐藏。 会成为这个人的唯一。 虽然他有预感,那天会很遥远很遥远。 黎钥勾了勾嘴唇,他浅笑望着卞南枫:我刚吃了糖。 突然而来的一句话,没有前言后语,卞南枫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黎钥的意思。 黎钥转过身,他面向着卞南枫,舌尖从嘴唇缝隙里露了点出来,绯艳的舌尖。 你要尝尝糖的味道吗?应该还有一点。 卞南枫盯了黎钥两秒钟,随后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要,当然是要了。 扣着黎钥的手腕,卞南枫就倾身吻了上去。 黎钥非常的主動和配合,环上了卞南枫宽阔迷人的背,张开嘴唇,让卞南枫可以好好地尝尝他嘴里那颗糖残留的甜味。 卞南枫尝到了一丝水蜜桃的甜,非常地撩人,他视线凝视着黎钥,他心愛的人,这人真的随时随地都在引诱着他。 糖很甜,但卞南枫这里,黎钥的唇和舌更加地甜。 无论怎么尝,尝多少次都不够。 两人倒来下去,身体倒在被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黎钥的唇稍微得到一点放开,他哈哈哈仰头笑了起来,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状,整个身体里,好像又一股浓郁的芬芳逸散了出来。 犹如信息素那般,将眼前的卞南枫给裹缠住。 卞南枫一双眼,渐渐地变得血红,他以前还会时不时吃点药,克制一下激颤的情绪,现在已经不吃药。 不用再吃药,眼前这个人,黎钥,就是他的药。 卞南枫扣着黎钥的身体,更加深地品尝黎钥唇里的甜,不是糖的甜,而是对方真正的甜。 两人在医务室,医生的房间里这样拥着,似乎医生不存在了一样,然而其实医生就在外面,在客厅里面,她正拿着一支笔,笔尖沾染上暗红的涂料,在往刚刚得到一块漂亮的皮纸上作画。 这张画纸是某人亲自送给她的。 甚至不是医生自己拿手术刀给剪裁下来,是那人自己拿过了医生的手术刀,当着医生的面,自己把画纸从他右臂上个割了下来。 这算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这么主動送画纸上来。 真的让人惊讶还有喜欢。 至于这人提的一点要求,和病美人稍微待一会,医生自认自己还是大方的,这人送了自己这么美丽满足的画纸,当然要满足他了。 不只可以待一会,待久点也没有关系。 医生注视画纸的目光犹如情人般缱绻,她温柔地画了起来,这次不再是画一朵花,而是画的一棵树,也可以说是一株荆棘,荆棘上都是尖锐的刺,那些刺上面,全是血液,滴淌出来的血液。 卧室里,门无声关着,卞南枫将黎钥给往怀里沉沉的摁。 这里地点有点不合适,不然卞南枫是真的想在这里更深地将这个人给尝了,但有点遗憾,外面还有个怪物。 是人类,明显是人类,但又算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卞南枫从黎钥面前起来,同时把黎钥也给拉了起来。 他本来想要拉着人一起出去,黎钥还是回牢房住比较好,也比在这个喜欢的怪物这里好,但黎钥却不想跟卞南枫走。 卞南枫转头,指腹轻挲黎钥的下颚,他眼底的笑意有点别样的意味,似乎有着一种威胁。 医生应该不知道你这一面吧? 但凡知道了,肯定只会被黎钥给更加着魔,不会再继续放任这个人下去,大概马上就会将黎钥的皮给剥一点下来。 所以呢?所以卞南枫想要做什么,如果他不听他的话。 黎钥没有挥开卞南枫的手,但他眉头上挑着,不是挑衅的眼神,而是随便卞南枫怎么做,这种事威胁不到他。 卞南枫笑了声,倒没什么挫败的,毕竟这个人本来就是这种不会被威胁的性格。 你喜欢这里?卞南枫问。 是啊,比牢房睡得舒服太多。 那我杀了医生,留在这里陪你怎么样?卞南枫说的是真话,他可以去把外面那个人形怪物给解决了。 不怎样。 没有太让卞南枫惊讶的回答,就知道这个人更加喜欢别人。 或者说别的新鲜的人。 他在黎钥这里,已经算是老人了吧。 这个想法直接把卞南枫自己都给逗乐了。 他嗓音磁感又低沉,听在黎钥耳朵里,让黎钥脊背都有点顫麻。 刚刚的糖突然好像不怎么够了,黎钥只觉得又有点想吃了。 也可以说是,包括白天在阎煦那里吃过的糖,好像也不太能让黎钥满足。 我有点饿了。黎钥突然说,他走到卞南枫面前。 纤长又冷白的指尖轻轻擵挲着卞南枫的囚服领口。 你的糖,你带来的糖,给我吃一点好不好? 第138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5 糖? 和询问前一个人的情况不同,几乎黎钥一问出口,卞南枫几乎就意识到黎钥在说什么了。 卞南枫笑起来,指腹在黎钥嘴角轻轻地摁着:这么贪心?刚刚不是才吃过吗? 知道黎钥要的糖和刚刚他嘴里吃过的不同,不是监狱长给他的那一种,但卞南枫还是故意顺着黎钥的话往下说。 黎钥缓缓歪着头,笑了起来,笑颜尤为的艳丽。 看到你了就突然想了,主要也是怕你说不定一会又要进禁闭室了,你不是进去了两次吗? 虽然说事不过三,但我看在你身上,三就挺好的。 对于禁闭室这个,黎钥自己去过,但在那里面的恐惧和害怕,都是伪装出来的,不过是十二个小时的黑暗而已,对于他来说,一点障碍都没有。 而卞南枫这里,黎钥也相信,这个人,别说二十四小时,就算二十四天,这个男人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这个监狱需要黎钥时不时去加点鱼饵的鱼太多了,卞南枫这条鱼,曾经就给的足够,偶尔出现一下,看在这人这么乖的份上,黎钥也不会吝啬的。 黎钥,你这样引诱我,我怎么舍得再进去? 卞南枫一把将黎钥的腰给重新搂到怀里,将人往怀里摁。 糖在我兜里,你自己拿?黎钥要的东西,别说是一颗糖了,就算是要卞南枫心口里那颗心脏,他也会毫无犹豫地给出来。 谁让他爱这个人爱到了骨子了。 黎钥没有和卞南枫客气,就在卧室的门后面,隔着一扇门的位置,黎钥将卞南枫带着的甜糖给拿了出来。 没有立刻就拆包装纸,黎钥扬起了头,他目光往上望,哪怕比卞南枫低矮许多,但那种视线却不是曾经的那种仰视,反而里面糅着许多的笑。 说起来,在你之前,我还吃了一颗糖,不是监狱长给的那一颗。 哪里吃的? 卞南枫问,他其实已经从黎钥的语气里,猜到一点状况了。 我猜猜? 卞南枫让黎钥不要先说,他来猜。 很容易就猜到拥有糖果的另外一个主人。 这是以前没有的情况,也可以说,是黎钥不会主动和卞南枫提及的。 也许以前有,应该说肯定有,但那时候卞南枫不知道,所以当做不存在。 现在黎钥就这么直接和卞南枫说了,卞南枫嘴角是微弯的,眼底也看得出来的微笑。 但出口的嗓音,只要耳朵没有聋,就可以知道卞南枫此时有种怎样的心情。 哪怕非常清楚,现在他还没有追求到黎钥,甚至是一段时间里,怕是都很难追到这个人,让他成为自己的独有宝贝,可还是不太一样。 直接被黎钥这样告知,卞南枫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黎钥这样没有隐瞒地和他说了,显然他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可是说出来的內容,就让卞南枫只想要狂躁的摧毁一切,连带着面前这张漂亮迷人的小脸蛋。 不怕我生气?卞南枫指尖在黎钥的眼尾轻轻划过,他眼底的光,一瞬间犹如冷冽的风光。 你会生气?黎钥抚着眼前那颗别样的糖,糖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对于黎钥而言,这样的行为,什么都不能代表,只不过是他喜欢,他想了,所以就尝尝味道而已。 没有因为卞南枫在他面前站着,而自己尝他糖,自己就变得位置低下。 不会有那样的事发生。 黎钥喜欢一切都掌控在掌心,如同面前这个人一样。 也正是因为是卞南枫,才让黎钥有这样的感觉。 换成其他人,其他的海鱼,黎钥就多半不会这么做了。 因为那些人,不需要黎钥再去控制,他们就自愿仰视黎钥。不只是卞南枫,包括阎煦同样也是。 那个他的一个追求者,正是因为是他们,所以黎钥才会这样。 另外还有个人,那个人,黎钥和他接触到现在,对方甚至没有将两只手上的手套给取下来。 白色的手套,始终都戴在监狱长的手上,黎钥连那双手都没有看到过。 可越是这样,黎钥越是有征服慾,和卞南枫他们一样,黎钥虽然这具皮囊是病美人,在他人眼底,他似乎是柔弱的,可是,黎钥骨子里是不会变的。 有着身为雄性生物的一面。 喜欢侵略,喜欢征服。 这些人想要控制他,视他为猎物。 黎钥愿意是这样的开端,他是猎物,他们是猎人。 但用不了太久,他这个猎物就会摇身一变,变成了真正的猎人。 将曾经的狩猎者都给全部捕获了,成为他海塘里一条鱼。 黎钥笑起来,眉眼深深的弯着,那抹上扬的弧度,任何人见了,都会为之深深地震撼。 卞南枫自然不会例外。 所以什么情敌,什么别的竞争者,都没有关系。 自己马上又被关禁闭室也没有关系,关三十六个小时了,下一次的话。 都算不了什么,只要能够让他拥有眼前这个人一分钟,不,是十秒钟他都觉得异常满足了。 卞南枫低垂着眼帘,他的指尖往黎钥柔软的发间陷进去,他的糖,特别的一颗糖,被黎钥个拿了过去。 黎钥很会吃别人的糖,这种不需要过往有多少的经验,只要尝一口,黎钥就完全知道怎么做。 何况对他这个海王而已,就算过去没怎么吃,但看过别人的经验,黎钥心领神会。 分卷(177) 黎钥将卞南枫给他的糖,给仔细专心乃至认真地品尝着。 他始终都微微挑起眼帘,染着星光的眼眸,看着卞南枫,看到这个人那张荷尔蒙爆棚的脸庞,因为他更加的耀眼迷人,这是幅不错的画面,是黎钥喜欢的一幕。 卞南枫右边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液顺着指尖,滑落到了黎钥的脸上。 卞南枫食指在黎钥的眉间点了一下。 在黎钥用心且勾人地品尝别样的糖时,卞南枫开始在黎钥眉间画起了画。 画出了一朵花,正好就是黎钥耳边后那一朵五瓣花。 不过哪怕是看着一样的,但由不同的人画出来,却又显得很不一样。 黎钥眸光微闪,知道卞南枫在做什么,没有阻止,他喜欢卞南枫这颗糖,虽然一点都不甜,可是很可口,可口到黎钥都要给直接整断了。 最后还是没有直接把糖给咀嚼了,毕竟黎钥对于喜欢的东西,总是很怜惜的。 何况是卞南枫,他鱼塘里让他非常喜欢的一个存在了。 品尝的时间并不久,卞南枫那里,其实早就已经在边缘上了,看到黎钥微微低垂着脸,张开绯艳花瓣的嘴唇,来尝他的糖时,光是看到这一幕,就足够让卞南枫把他糖里的糖浆全都转让给黎钥。 黎钥被突然裂开然后迸裂到他唇里的糖浆给呛到了。 咳咳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 咳出了鲜血,鲜血混合着糖浆,被黎钥给呕到了地上。 黎钥嘴唇上鲜血之外,还有点别的。 他站了起来,站到卞南枫的面前,抓着卞南枫的右胳膊,直接就抓到了卞南枫受伤的地方。 眉头微的一拧,刺疼感袭来,但卞南枫什么都没有做,就那么安静地凝视着黎钥,他眼底的火还在燃烧,没有完全熄灭下去,卞南枫扣着黎钥的后颈,低头啄上去。 把黎钥唇边包括血液在內的粘.稠都给啜走了,啜到了自己唇里。 算是首次,尝到自己糖里糖浆的味道,那种味道,怎么说,大概是混合黎钥血液的味道,似乎真的有点甜了。 很喜欢?卞南枫看得出来黎钥眼眸底都是愉快的光泽。 还可以。黎钥的赞美似乎收敛了一点。 卞南枫沉沉笑出声。 那也不错,有这个评价,对我来说,足够了。当然不足够,只是话要这么说。 因为只要黎钥高兴就好。 黎钥走到一边,抽了点纸巾把嘴角的鲜血给擦掉,也吐掉了一点嘴里的糖浆,那不是监狱长给他的水果糖,吃到肚子里,没什么好处。 又稍微理下了衣服,将凌乱的头发也顺了一下,黎钥转过身,拉开了卧室的门。 外面医生就坐在桌子后面,已经没有再画画了,在她面前的桌面上,放置着一幅画。 听到了开门声,医生平淡的视线转了过去,当视线一落到黎钥身上,对方还没有靠近,她突然就意识到就在刚刚或许发生了一点什么事。 这个病美人的眉眼里,一看就可以看到无尽的媚态,那种媚,平常是不会流露出来的,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候。 刚刚房间里,就有个特定的一刻。 已经稍微吃了点东西了吗? 那么自己今天准备的糕点,看来就不用给黎钥了。 不用喂到他嘴里了。 过来!医生朝黎钥伸手,让黎钥过去。 这里是她的私人地盘,进来这里的人,只要还在这个房间里,某种程度上就已经成为了私人的私有物。 黎钥是,他旁边的那个不一般的男人也是。 男人胳膊上的一块皮给了医生,算是不错的交换品,但现在交换时效已经过去了,她的人该到她怀里了。 医生微笑看着黎钥,黎钥低垂的眼帘抬起来,像是有几秒钟的犹豫,不过很快就朝医生走了过去。 黎钥来到医生面前,被医生给揽着身体,直接搂到怀里。 这个,我刚刚画的,送给你怎么样? 医生脸颊就贴在黎钥的肩膀边,她一双染了点杀意的眼瞳落在了黎钥的嘴唇上。 和不久前睡觉的时候不太一样了,好像更加的红艳和迷人,嘴唇中间的唇珠更加的饱.满,像是让人给打磨过一样,散发出极其耀眼的光泽。 不喜欢吗?医生看黎钥盯着她的画,好一会没有出声。 另外那边,男人出来后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房间中间盯着那边桌子后面的两个人。 医生余光可以看到男人注视她的视线有多冷酷,不过这人似乎也只能这样了,他能够直接冲过来吗? 不敢的,因为喜欢着怀里这个病美人。 这幅画?黎钥视线最初是盯着上面沾满鲜血的荆棘,但随后就发现画纸很不一般,画纸比起画,更让在无法忽略,画纸不是完整的一张四方纸,看那形态,像是刚刚被人制作出来的,也可以说是被切割下来的。 是啊,和你想的那样,是你的一个老朋友给我的,用这种纸来换和你几十分钟的相处,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医生捏着黎钥的脸,让黎钥转头,去看他的老朋友。 你们,在卧室里玩得很开心?我好像有点嫉妒了。医生挑了挑眉,虽然她是女人,好像体能和力量不是卞南枫一个男人的对手,但她丝毫都不显得弱势,反而那种威慑还有强势,在她暖暖的微笑中,缓缓地炸裂开。 黎钥猛地低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想什么都在无声的诉说。 里面没有安装监控,但是,我就是知道,要说为什么? 医生语气微断,捏着黎钥脸的手,稍微一转移,就停在黎钥的唇上,然后指尖抵开黎钥的唇,跃过黎钥的两排贝齿,往里,一下自己会捉住了黎钥黏软的舌头。 我本来给你准备有糕点的医生捏着黎钥的舌尖,指腹轻轻地掐着,黎钥陷入突如其来的惊惧,别说反抗了,那一刻好像鼻子都成为了脸上的装饰品一样,突然就无法呼吸了一样。 而嘴巴虽然张开,但医生的指尖在里面,于是黎钥无法从空气里呼吸到氧气,渐渐的,窒息感就袭来了。 感受到黎钥浑身的那点变化,医生一把拿开了手,然后捞着黎钥的腰,将他往自己怀里摁。 黎钥直接坐在了医生的身上,他挣扎了一下,医生轻笑着说:别躲哦,我会难受的。 那声音犹如死神的低语,医生眼睛往黎钥的额头看,那里一朵艳丽的小五瓣花,比她的花似乎看起来还要漂亮不少。 这可就让她有点不高兴了啊。 我想你可以走了。医生让屋里多出来的那个人离开。 卞南枫看医生总算意识到他的存在了,他走了上去,就站在了桌子外面,看着自己的宝贝坐在另外一个人怀里,虽然是个女人,不过卞南枫并不会因为这人是女的,就对她有任何的小看。 但这副画面,还是让卞南枫不是很想看到。 是吗?和你一样,我现在心情好像也不怎么开心,医生! 卞南枫突然两只手都撑在了桌面上,上半身往前微微倾斜,他视线骤然凌然起来,漆黑的眼瞳,里面无尽的深渊一般。 一个人类而已,为什么居然有这样的气势,完全就是对自己力量的一种挑战。 医生慢慢地扬起了唇,尖锐的牙齿,那怎么看都不会是人类会有的牙齿,如同野兽的锯齿一般。 卞南枫稍微有点惊讶,这么快就露出真面目了吗? 他还以为没有这么快。 这个医生的身上,让卞南枫有点熟悉的感觉。 在和黎钥相识的那个副本游戏中,也存在这么一个相似的人,他的身份和这个女人一样,是医生。 不过也有不同,那就是这个女人,大概率原本根本就不是医生,甚至和医生一点都不沾边。 如果我说我今天就是要带他走,医生会怎么做,继续剥我的皮? 卞南枫故意哑着嗓音问。 医生站了起来,把黎钥给搂着,将人给放在了桌子上。 不会。医生走出了桌子后。 卞南枫的身体随着医生的移动,而转了起来,两手离开桌面,他笑看着医生。 眼底没有多少笑,脸颊肌肉牵起来而已。 因为死人是不用受到惩罚的。 医生忽然间就想要眼前这个男人死了,没有别的多余原因,就是非常喜欢这人的皮囊,想要完全地剥离下来,成为自己的画纸。 那我真害怕啊。卞南枫害怕地变了下脸色,只是无论的眼神,还是神态间,一点恐惧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他就在等这个发展。 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来医生你这里拿点药,但突然间看到医生你好像在对别的犯人做不太好的事 作为正常人类中的一员,我想看到这样不公的事,我该站出来。 站出来维护一下正义。 我这样想,没有错吧,医生? 卞南枫以往并不是这么多话的人,但今天,大概是太过兴奋了,所以话开始多了起来。 他也从桌子前走了出去,和医生一起走向了房间中间。 没错,遇到不公的事,肯定是要伸张正义的,这非常好。 医生非常赞同卞南枫的看法。 但是 但是?卞南枫一脸虚心受教的表情。 但是你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样的实力,没有的话,就等着以后别人再来给你伸张! 医生遇到骤然一变,极其的残忍,她手里拿出了手术刀,虽然细小,但极为锋利的刀身,一个充斥,医生瞬间就出现在了卞南枫的面前。 卞南枫一惊,好像反应慢了半拍,医生的手术刀顺着的脸皮就看着轻,实则异常凶狠地划拉下来。 已经割裂了一点伤口,但下一秒医生的手腕无法再动了。 因为卞南枫直接抓住了医生的手腕。 我不喜欢欺负女人,不过医生你的话,你已经不是人了。 就算身体还是,但住在里面的怪物早就已经不是了。 所以卞南枫抓着医生的手腕,女人纤细的手腕,用力地把人给提起来。 咚!医生身体被甩了出去,径直甩上对面的墙壁上,墙壁上的玻璃药物架都被砸裂了,玻璃片裂开,有很多刺进了医生的身体里。 纯白的白大褂顷刻间就染上了刺目的颜色。 医生身体落到地上,她快速站了起来,那一摔看着好像将脊椎骨都给摔断了,但是医生往后弯着的背脊以诡异的样子瞬间就恢复过来。 医生从身后拿出了不少的玻璃片,浑身都是刺疼的,可那种刺疼只让医生更加地激動。 整个人类真可以,有着这么强大的力量他外面的那一层皮会更具有柔韧度,医生非常喜欢。 也可以说是深愛。 转了转手腕,手术刀一把突然就变成两把,医生身形突更是眨眼间就消失了。 卞南枫试图找到医生的影子,眼前一把手术刀刺了过来,径直朝他的脸。 锵,金属撞击的声音,手术刀顺着漆黑的刀刃滑落到地上,落在了卞南枫的脚边。 卞南枫将黑刃给拿了下来,拿在右手里,突然他猛地一偏头,又一把手术刀从他的后颈刺了出来。 堪堪擦过卞南枫的耳边。 耳朵上一条浅浅的血口出现,卞南枫一个侧身,就看到突然消失的医生出现在他的身后。 不是这人真的消失了,而是刚刚那瞬间医生的速度极快,快到人类的肉眼几乎都很难看清。 真是厉害啊。医生发自內心地赞叹着。 而手里的动作则更加的凶猛,次次都往卞南枫身体的致命位置攻击。 卞南枫在医生的急速攻势下,居然一步步往后面退。 退到了墙角边,医生笑容狰狞,手术刀再次变成了多把,当卞南枫打算从右边离开时,手术刀投掷过去,于是卞南枫往左边走,但马上又有一把手术刀刺在了墙壁里,阻断了卞南枫逃离的退路。 就这样啊?让我有点失望哦!医生话里说着失望,可一张脸早就已然是扭曲骇人的。 卞南枫站在手术刀里面,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呵呵笑出声。 当然不只了,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卞南枫给出承诺。 然后不再和医生玩闹,真正的进入到战斗中。 医生随后才知道,原来这个人类刚刚是在和她闹着玩? 怎么说的,太叫她惊讶和喜欢了。 正好,她刚也没有完全放开,这样正好,就好好玩一场。 黎钥还坐在医生的看诊桌上,没有从桌子上下来,他两脚脚尖轻轻地点着地面。 两人看来都玩得相当尽兴,于是都没有再把目光放到黎钥这里,黎钥舌尖勾了勾嘴唇,又是为他战斗的一幕,画面刺.激又精彩。 第139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6 战斗的结果没有多久就出来了,以医生的右手断裂为结果。 不过其实还可以继续的,但是门外有人进来,是名狱警。 原本狱警是没理由出现在这里的,只能说别人给他送来了理由。 和黎钥个牢房的囚犯们,后面来的几个人,那几个人比起其他的前面的囚犯,显然要好管理太多,虽然算是新囚犯,但特别听话,不会当天晚上就乱搞点事出来让他们收拾,不会主动去攻击人。 这不太正常,表现得太过正常,在监狱里反而不正常。 几个人在狱警巡逻到门外时主动问题了黎钥的事,大概他们听到了关于医生的传言,以为黎钥被医生带有凶多吉少,有人就拜托狱警,请他帮忙过来看看,是真的关心还是别有所图,狱警并不在意,正好他找不到借口,这不就有人送过来了。 于是狱警就出现在了医务室这里。 狱警进来就看到医生的手臂让名犯人给砍断了,血液滴淌在地上,当时就把配枪给拿了出来,漆黑冰冷的枪口对准犯人的脑袋。 甚至已经扣动扳机,子弹射了出去,然而犯人好像后脑勺有眼睛样,头偏就躲了过去。 狱警眸色冷,又接连射了两枪,然而子弹只是射到墙壁里面,根本连犯人的身体都没有碰到。 狱警当即就想要去叫更多的狱警来,竟然有犯人胆敢和医生战斗,还伤害了医生,这在他们这里是完全不允许的。 分卷(178) 只是不等狱警联系别的人过来,他的右手就骤然疼了下,阵尖锐的疼,低头往自己右手看,道深深的划痕,来自医生的手术刀。 医生站在不远处,几米开外的位置,她的右手虽然说断裂了,可是她的左臂还是正常的,而手术刀就出自她的左手。 这里是哪里,我看你是忘了,对吗?医生看向狱警,那双弑杀的眼瞳,直视着狱警,分明是打算对狱警出手。 狱警后背顿时冒出了冷汗,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是谁的地盘,在这里没有他个小狱警说话的份,更何况是决定这里犯人的命运。 不论是什么,都轮不到他来管。 狱警立刻垂落了点眼帘,还往身后的门边退了几步。 这些表现足够向医生表明他的态度了。 医生眼底的杀意依旧翻腾着,不过同时又浮出点笑。 我玩得挺开心的,不过你还是犯了点错。 当然,我不会公报私仇,这是我们两人间的事,只是你犯的错,在我这里,将我的东西都撞坏了不少,我看你应该也没什么钱,那就不用赔了。 去禁闭室里继续呆着好了。 这次多少小时? 医生本来是和卞南枫说的,突然间回眸看向了狱警。 狱警和卞南枫没太多接触,但还是知道这个人的情况,昨天刚来,结果到今天,天多时间,就已经在禁闭室里待过两次了。 那么这次就是第三次。 三十六小时。每次都会比上次多半天的时间,这是监狱长制定的规则,没有人可以违反这点。 那就好,那么三十六小时后再见了。 得不偿失啊。医生感叹了句。 虽然右臂断裂了,医生去点疼痛感都没有似的,哪怕她此时的面色已然极其的惨白了,可是她转过身,往桌子后面坐,坐在了椅子上,把之前放到桌面上的黎钥给拉了下来,拉到自己怀里坐着,医生左手抚上病美人的脸庞,当着卞南枫的面,就这么吻上了黎钥的唇。 她嘴唇上艳丽的口红,直接就涂抹在了黎钥的嘴唇上。 尝尝这个味道。医生让黎钥将她的口红给吃下去。 黎钥视线往卞南枫那里看了眼,只是稍微地瞥,结果医生突然就有点不开心了。 她捏着黎钥的下巴:别再看别的男人,我不喜欢。 黎钥微张唇,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嘴唇只是紧紧闭上,然后嗯了声。 真可爱。医生揉着黎钥的后颈,指腹在黎钥后颈那两朵血红的五瓣花上面轻轻地抚过。 卞南枫和狱警都还在,黎钥就在三双不同的视线里,舌尖探了出来,然后把嘴唇上的属于医生的口红,给吃到了嘴里。 不样的味道,和前面的截然不同的味道,黎钥眉头微微地拧着,像是不喜欢这样的味道,可是又不能不继续。 他点点地吃着那些口红,属于女人的口红,被黎钥给吃到了嘴里。 这幕应该是让人不喜欢的,可是突然间卞南枫又觉得由黎钥做出来,特别地叫人心颤。 他开始想到了个事,好像在这之前,就有类似的幕,黎钥身上穿着女人的长裙,只是那会黎钥的嘴唇上并没有涂抹口红。 眼下看到黎钥吃别人的口红,这幕刺激到卞南枫的眼瞳,他于是在想,或许以后有机会的,让黎钥再穿次女人的长裙,然后他会拿红艳的口红在黎钥的嘴唇上涂抹,只是那个口红,就不会让黎钥吃的,而是他想要去尝尝味道。 口红都被黎钥给吃了,艳丽的口红没有了,然而黎钥的嘴唇,却似乎更加的艳丽。 艳丽到在场的三个人,包括狱警在內,注视黎钥嘴唇的目光有点异样了。 看够了的话,你可以走了。医生开始赶客。 卞南枫点头笑了下,笑容很快就消失了,他视线转向黎钥那里,目光异常温柔。 黎钥,那就又晚点见了。 黎钥无法出声,看着卞南枫再次从自己面前离开。 眼圈漆黑了下,光亮转身又回来了。 医生的左手从黎钥面前拿开,右边胳膊被砍断的地方,还在疯狂地流着血。 血腥味浓稠,黎钥转过头,眼神里都是惊颤。 医生你的手臂? 医生丝毫没有不快的模样,她拍了下黎钥的肩膀,黎钥从她怀里走了出去。 帮我把胳膊捡回来。医生的右手就掉落在地上,医生让黎钥给她捡下。 黎钥过去将胳膊给捡起来,似乎已经变得冰冷的条手臂,黎钥指尖触碰到的时候,整个人都狠狠颤了下。 手指哆嗦得不成样子,像是根本就无法弯曲,把那条医生的断臂给捡起来。 黎钥两只手起上去拿,小心翼翼地把还在滴血的胳膊给拿到医生的面前。 医生不是立刻去接她的手臂,她是有点惊讶的。 这个小兔子般的病美人,他度表现得很胆小害怕,看到鲜血都会惊颤。 现在却能边恐惧着,边捡起她的手臂。 如果真的特别胆小,应该连她的手臂都无法顺利拿起来才对。 小兔子真的很特殊啊。 不是第次玩这样的游戏,似乎有过很多经验。 却能活到现在,为什么? 医生稍微想,大概就能想出缘由来。 就是结果让她疑惑,居然没有人将他彻底留下来吗? 她可就不样了,或者说来到这个非现实的死亡监狱里就不样了。 无论是谁,最后都会死,哪怕是那些来这里做了任务,回去了现世里的人也样。 死亡只是早晚的事,他们在踏进这里的那刻就注定了,他们的灵魂已经和这里绑定了,谁都无法彻底地摆脱。 这个病美人同样也是。 想要离开啊?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的。 医生盯了黎钥好会,黎钥连眼帘都无法控制地眨动,许久过后,好像半个小时,也好像是个小时,黎钥手臂都无比酸软的时候,医生终于将她的右臂给拿了过去。 那之后医生始终都坐在椅子上,指挥着黎钥去拿工具,缝补她伤口的工具。 直接让黎钥拿了针线,那些针线,在黎钥眼里看来,同时他也上手摸了,真的是针线,人来拿来缝补衣服用的针线。 医生就用着这些在普通不过的工具,将她被砍断的右臂给缝补到肩膀上。 血液依旧在流淌,医生用左手缝补,缝到手臂后侧的时候,医生似乎看不到,于是将染了鲜血的针线给了黎钥,让黎钥帮她。 你到后面帮我补下。 黎钥颤抖着手结果了极为细小的针线,针头拿在手里,小小的针尖,却异常的沉重,像是有数百斤那样,黎钥感觉到胳膊有点抬不起,被往地面下压。 真的可以吗?这样缝补真的没有问题。 黎钥非常担心,在他看来,普通的针线,稍微用力就能扯断的针线,根本就不行,不可能将断裂的手臂给缝合上,能够缝补,但是不能缝合。 我、我不会,我做不了,还是另外找专业医生看看,这样下去,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怎么办? 比起断臂的医生,似乎黎钥够更加的担忧和慌张。 医生本来垂落的右手,突然间动了起来,还没有完全缝补上,还在流血,手指却已经能够动了,她左手伸过去,将右臂给举了下,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手背去蹭黎钥微凉的脸颊。 手背上有着鲜血,是顺着胳膊往下滴淌的血。 粘稠的血液沾到黎钥脸上,瞬间就染红了他半张脸。 黎钥脸愕然,刚刚才缝上的胳膊居然能够动了,随后他盯着医生的目光有了变化,像是难以相信,像是非常震惊。 医生喜欢黎钥这张绝美小脸蛋做出各种表情来,什么表情都好,害怕的,惊讶的,痛苦的,恐惧的,都好。 都非常的美丽,让这个人全身都更加得活色生香。 只是断条胳膊而已,只要脑袋不掉,都没有事。医生没多少隐瞒,甚至这样算是将自己的弱点给暴露了。 她微眯眼观察着黎钥,这个总是能让人发现惊喜的男孩,对于这个事,好像不在意。 他颤抖着手,开始低垂着头给医生把手臂后面的缝隙给缝补上。 手法不算好,总是扎错地方,要不是缝得太紧,要不就是缝得太松,以医生的性格,早就生气了。 可对方是黎钥,看到这人眼底都是晃动的泪光,就让人心底只有开心,别的不高兴全都没有。 黎钥双手都沾满了血,猩红的颜色,相当的刺目。 他没有出声,但医生知道他不会喜欢这样浓稠的鲜血。 进去好好洗干净。医生让黎钥去洗手间。 黎钥衣服上也沾染了点,不过没多大影响,灰色的囚服,沾染点鲜血,让人看到了,也不会觉得奇怪。 要是完全保持着绝对的干净,才有异常。 黎钥在洗手台面前站着,墙壁上装着有玻璃镜,他缓缓抬起眼,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盯了有会,继续垂落眼帘洗手,血液似乎已经浸透到了皮肤里,根本就无法清理干净。 黎钥眼底有泪水滴落了下来,滴落到自己的手指上。 然后他突然就在洗手台上前蹲了下去,两只手用力的抓着洗手台的边缘,他沉沉地躬着身体,肩膀可见的抖动。 像是前面的坚强终于在这刻崩溃了,黎钥浑身都卷缩着,指骨用力地扣着洗手台,外面医生等了会不见黎钥出来,打开了个小的监控,上面露出了洗手间里面的画面。 那里的幕让医生饶有兴致地盯着,原来也不是真的不害怕啊,这样才对啊,再崩溃点,让她更加喜欢点。 然而医生根本就不会知道,黎钥的肩膀抖动,不是因为难受,而是因为他在忍笑,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受,终于可以稍微笑下,只是太激动了,这个监狱副本真的太让他喜欢了。 这里的人,每个人,都那么有趣,连狱警,当时露出来的表情也那么好看。 都迷上他,全都迷上他好了。 他乐意看到无数的人迷上他。 蹲了段时间,知道外面还有医生,黎钥缓缓起身,继续清理手指,哪怕血液已经洗干净了,黎钥还是在冲洗着。 直到手上的皮都快给他给搓伤了,他这才终于停下。 用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渍,黎钥转身往外面走,他眼眶红红的,眼尾也片红,难受哭起来的红。 到了外面,医生已经换了件衣服了,也换了件白大褂,看起来身上异常干净,血液都完全被遮掩了,被砍断然后缝补上的地方同样也是,好像都消失了样。 黎钥朝医生走了过去,恍然间他不确定到底不久前有没有发生那些事。 只是当医生手伸过来,将黎钥给揽到面前时,黎钥看到医生手指上的血腥,他知道前面的不是他的梦。 真的发生过不少的事。 我能回去吗?黎钥本来是清楚在这里,没有他开口要求的权利,只是突然间他就想要提出自己的想法了。 他想要回去,离开这里,这里的空气都是冷得。 黎钥呼吸口气,好像肺腑都刮痛。 他想要离开。 医生抚上黎钥眼尾,沾染了点黎钥睫毛上的泪水,犹如珍珠般美丽的泪水,医生指腹轻轻的摩挲着。 被吓到了吗? 黎钥盯着医生,在医生看似温暖,实则无情的目光下,他轻轻点头:我很害怕。 害怕我会杀了你? 害怕哪天医生的头会像胳膊那样,断裂到地上。黎钥睁着他那双清透的大眼睛,没有任何的伪装,全然的发自真心。 对医生的担忧是真的,但害怕恐惧也是真的。 你啊!医生摇摇头,她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还来了这里,这不就是专门来让他们着迷的吗? 好吧,那你回去,这颗纽扣依旧还可以用。 医生拉起黎钥的手,把她之前送给黎钥的那颗纽扣给翻转过来,在细小的纽扣上点了点。 嗯。黎钥盯着纽扣,眼底有着丝感激。 如果不是医生当时来得及时,他无法想象那后面有什么样可怕的事会在自己身上上演。 就是下次记住了,早点。医生话里是这样说的,可眼底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晚点也没关系,被摧毁得再深点,然后自己再出现,这样来就可以彻底将这个人的心和灵魂都给拥有了。 我知道了。黎钥非常的听话顺从。 回去吧。医生放开了黎钥。 黎钥走两步往后看眼,医生只是微笑注视他,没有再说其他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黎钥手刚碰到门把,突然间医生叫住了黎钥。 黎钥缓缓侧过头,好像惊讶的模样。 随时都这么可爱撩人的表情。 对了,有点事我想或许该提醒你下。 那两个男人,楼下那个倒是无所谓,另外楼上那个,小心点,最好不要让他脫下他的手套。 手套这两个词立刻就让黎钥意识到医生说的是谁。 为什么?心底所想脱口而出,医生的表情却显得凝重,好像那是她都不想随便去招惹的人。 医生曾经确实没兴趣去招惹男人,不过现在不同了。 来了这么个惹她心动的病美人,她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慾望了,想要立刻把人给彻彻底底的占有。 不会有谁出来来和她争抢,她先看上的人,她拿到手里,这才是最适合的个结果了。 只要那个手套脫下,就会有很多人死亡。 也可以让他脫下,不过最好是有我在场的时候,你的话,定注意了。 不过我相信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在别人面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是吗? 医生明显话里有话,像是完全看透了黎钥样。 分卷(179) 黎钥眼神有所躲闪。 谢谢。黎钥重新抬起眼,感激是真的,不是虚假的。 你非常聪明,别让我失望。医生给了黎钥这句话后,就再次微笑。 黎钥拉开门走了出去。 狱警就站在门外不远的走廊上,黎钥走了过去,狱警看到黎钥出现,双眼沉沉锁在黎钥的脸上。 这个人越来越让他感到奇怪了,要说他弱小,他确实很脆弱,谁都无法反抗,任何人都可以欺负他伤害他。 可同时他身上又有着诡异的魅力,让这个监狱里越是强大的人,越是被他被深深吸引着。 他们都想要拥有这个人。 哪怕是监狱长,狱警对于监狱长不是完全的了解,但他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于越是喜欢的,他反而越是不会立刻就抓得那么紧。 因为他会想要看到这个人身上的更多的面,然后再拿到手里,从从里到外地给点点摧毁。 不只是将身体给摧毁,而是将身体给摧毁。 这个人,狱警走在黎钥的身后,他被真正摧毁的样子会是什么样? 会痛哭流涕,绝望哀嚎吗? 狱警突然预感可能不会,而是会彻底的无声无息,变成个真正精致绝美的洋娃娃。 那样的洋娃娃,狱警嘴唇微张,无声呼出口气,随后嘴角有裂开,无人看到他裂开嘴角边的笑,他也想要拥有那样的洋娃娃。 从来没有挑战过那些人,这次,很奇怪,狱警突然不再满足现下的这个总是旁观的角色了,他也想往前面走,走到更宽阔的位置,然后去拿或者说是抢自己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想,就可以。 成不成功另说,总要先做了再说,这样待在后面,只能偷偷地窥视着算什么。 狱警笑了起来,甚至笑出了声音。 转过往往楼梯上走的黎钥听到了背后的笑声,他停下脚步,往后看了眼。 狱警裂开的嘴角没有收起,发现黎钥盯着他,狱警个箭步走上去。 他抓着黎钥的手臂,就把人往楼梯上拽。 黎钥被拖着走了好几个台阶,然后后背猛然撞到墙壁上。 手臂被人狠狠抓着,胳膊感觉到阵钝疼。 黎钥呜咽了声,眼底泪水直接就荡漾了起来。 看到这人泫然欲泣的模样,真是美丽,这张脸真的是美丽。 毁了他,毁了这张脸,然后那份美丽,就可以永远地被他给保存在心底了。 狱警朝黎钥靠近,他身上有把细小的刀片,他早就准备在兜里了,刀片拿出来,朝黎钥的脸划去。 黎钥惊骇得根本动都不敢动,看着那把朝自己靠过来的刀,瞬间就明白对方的意图,这个人想要毁了他的脸。 黎钥摇着头,无声哭泣地摇着头。 第140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7 就在刀刃即将要真的划破黎钥的脸颊时,突然间监狱里陷入了一片浓稠的黑。 所有的光线在一瞬间全部都消失了,黎钥可以感受到刀刃就在自己脸颊前面,已经帖在了他的皮肤上,那种触感尤为惊悚,他恐惧不已,伸手就往前猛地推搡过去。 这一推,连狱警都没有预料到,本来他们两人就站在楼梯上,而不是走廊上,狱警完全没有防备,更没有预料到,他以为的柔弱病美人会突然朝他出手。 狱警身体猛地往后仰倒,黑暗中黎钥听到了重物滚落楼梯的声音。显然他知道那是什么,他刚刚推下去的人。 黎钥两只手都抖着,想要往楼梯下走,去查看狱警的情况,只是想到刚刚狱警想要伤害他,将他的脸给划破,顷刻间黎钥就只觉得想要逃。 转过身就往楼梯上面跑。 一直沿着楼梯往上面跑,中间黎钥想过去自己的牢房,可是周围太黑暗了,开始有各种声音出现,人的嘈杂声,还有就是混杂在里面的惨叫声。 黎钥知道肯定不是自己的幻听,确实有事发生了。 那些犯人室友们,他们身上黎钥总是能嗅到一点血腥味。 在有灯光的时候,他们可能碍于监狱里面的规则,不会直接来伤害黎钥,可现在周围一片漆黑,他不能再回牢房,只要回去了,不亚于羊入虎口。 黎钥一直往楼梯上面跑,他打算跑去医生那里。 比起其他对他虎视眈眈的罪犯,黎钥突然间还是觉得医生那里要安全太多,起码医生有很多的机会可以真的伤害到自己,然而医生却没有那样做,还因为黎钥和卞南枫战斗过,哪怕右臂断裂了,根本就没有厌恶火讨厌过黎钥,反而还是医生在安慰着他。 去医生那里,去医务室,黎钥在黑暗中疯狂地跑着,跑着跑着,他太过慌忙,不知道自己其实已经跑错了楼层了,跑到了上面一层,他转出了楼梯,在走廊里手掌摸索着墙壁,快速跑着。 寻着记忆中的地方,来到了一扇门前面,这里就是医生所在的医务室了,他才刚刚下来不久,医生肯定还在里面,没有离开过。 黎钥握着门把就猛地推开,门没有上锁,轻而易举就推开了,然而当看到里面燃起的那一点火光,还是围在火光周围的黑暗人影时,几乎是一瞬间黎钥就知道自己走错房间了。 他慌得倒抽一口冷气,里面的人好像没有立刻注意到黎钥,没多少开门声,所以他们的注意力还在火光照耀着的地面上,那里躺着一个人,不对,是两个人。 黎钥借着微弱的光亮,却立刻就看了出来,是两个人,两个人倒在地上的人,他们的身体.下面,有深暗的粘稠涌了出来。 火光微微闪烁,黎钥嗅到了浓烈的血液味道,他知道那些粘稠是鲜血。 这里的人,这些犯人,他们身上穿着和黎钥一样的服装,他们聚拢在这个房间里,在虐杀着地上那两人。 有人手里拿着有钢管,不知道从哪里掰下来的,右边一人提着钢管,就一次次往两人中的其中一个还活着,试图爬起来,然后往房间深处里逃的人后背上狠狠砸上去。 咚咚咚,金属砸在人身体上面的沉闷声响,只听得黎钥的心脏都跟着一缩一缩的。 只是推开门几秒钟,眼睛看到的一切就已经让黎钥骇到了,黎钥哪里还敢进去,知道自己这是找错地方了,他往后面退,太过惊恐了,所以逃跑的动作也并不急速。 动作稍微迟疑了那么几秒钟,然后他的身体就撞上了一堵墙。 黎钥以为是一堵墙,当他僵硬着脖子往后转,看到一张融入在黑暗中的脸,对方幽亮的眼睛在那一刻犹如凶兽一样,黎钥无法再忍住,惊骇到啊了一声。 这一声啊,虽然极为纤细,可还是将房间里的一群人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黎钥整个脖子已经僵硬,无法再往房间里转动,他就恐惧地站在房门外,而屋里数双眼睛都落在了黎钥的身上,那些目光,每一道,没有任何人是里例外,全都凝视着黎钥,几乎是一瞬众人就将黎钥给认了出来,哪怕其实看不太清他的脸,可他站在那里,细微的声响,一冒出来就钻到众人耳朵里面,叫人整个身体都为之酥软了一瞬。 所以不会有错了,外面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就是那个下午监狱长都另眼相看的小美人。 他们运气可这是好,本来就打算试着去找找这个人,找到的话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他。 结果人居然就这么自己送了上来。 站在黎钥身后的囚犯,这人下午那会只是在食堂里看到黎钥一眼,但一眼就已经足够,足够他对这人对黎钥的身体念念不忘了,那张脸,那截修长的天鹅颈,那截纤细柔软的腰,那两条修长有笔直的长腿。 小美人个子其实不太矮,但他太过纤细瘦弱了,落在人眼里,甚至好像是未成年一样。 和监狱里其他的犯人完全不一样,太过纯白了,就像是突然从天空坠落下来的纯白雪花,出现在犯人们的视野中,哪怕这里很多人,来到这里根本就不是为了这种慾望,可在黎钥出现后,黎钥站在那里,柔软且柔顺,就像是在对周围的每个人说,是的,对着每个人说,他是一个无人认领的礼物,只要谁看到他,谁就可以走上去,将他这件没有人占有的礼物给掠夺道。 哪怕是后来有医生还有监狱长,哪怕黎钥身上有那两人的标签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下,这个人既然来了他们面前,就意味着他是无主之物了。 那么他们拿到掌心,好好的把玩一下,就是他们的幸运了。 黎钥的肩膀落下来一只手,身后出现的犯人抓着黎钥的肩膀,将黎钥给推到了屋里。 黎钥转身想要跑,可是腰突然被犯人给一把搂住,然后他被拦腰给抱了起来。 犯人直接就抱起黎钥纤瘦的身体,走到屋里,房门快关上的那一瞬,黎钥声音突然冲破了喉咙。 救命!有没有人,救命啊,救命! 啊啊啊,救命,谁来救救我! 黎钥对着门外大声呐喊,然而他声音出现的时候,刚好监狱其他地方有其他的惨叫声,那声音听着比黎钥的声音还要尖锐。 同时还有许多犯人扯高了嗓子,在走廊各处,发出疯狂扭曲的笑声。 那些声音直接把黎钥的声音都给遮掩了。 黎钥的呼救声没有人听到。 房门嘭一声被关上了,黎钥被犯人给拖到屋里,然后对方将他往地上一抛。 黎钥不是直接摔到地上,而是摔到了地面那两人身上。 两人被黎钥的身体突然一撞,发出了更加痛苦的声音,两个人都还没有死,但俨然也离死不远了,因为黎钥手往地面一落,很多鲜血,异常浓稠的鲜血,将黎钥掌心给一瞬就沾湿了。 黎钥跌坐到地上,他扬起头往四周看,周围站了一圈人。 全都是穿着一模一样的囚服,他们低垂下来盯着黎钥的眼神也如出一辙,黎钥是他们的礼物,是他们的猎物,是他们都垂涎,想要狠狠品尝的美味佳肴。 是想要侵袭破坏和玩挵的存在。 黎钥泪水涌出眼眶,他不停地颤抖,在这个时候,好像除了表达这种极致的恐惧之外,他无法再做任何其他事。 犯人们好些手上都拿着有冰冷的工具,那些工具的尖端,仔细看,在火光下,是可以看到沾染上的血液,他身旁那两人的血液。 黎钥本来是跌到两人身上,他急忙往一边爬了,可无法站起来,因为周围犯人都围了上来,包括那个后来出现的人。 那人本来在走廊那边观察黑暗中的情况,虽然看不到,但靠耳朵还是能够挺高不少的状况,倒是没料到一只鲜美的猎物就这么闯了进来。 还是他们都非常想要得到手的猎物。 真的是,他们真够运气好的。 周围都传来了衣服脫掉的窸窣声,几乎是眨眼间,黎钥眼前出现的一幕幕,就让他骇到了极点,比起这些犯人们脸上神情更加恐怖是他们各自携带的武器。 与生俱来的那一件武器,几乎每一把武器都张牙舞爪,在向黎钥表露着恐惧的侵略和摧毁的姿态。 黎钥眼睛很快被泪水给模糊了,他太弱小了,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这样弱小。 不要,绕了我! 求你们,放了我!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让我做其他任何事都可以,杀了我都行,但是这个不要,求求你们 黎钥害怕又绝望。 知道自己的哀求对这些人根本没有用,可还是不停地出声哭求。 然而却是没有人对他的哭泣和眼泪没有怜悯心,反而看他表现得这样易碎,更想要上去将他给抓到怀里,扣在掌心,一点点将他全身都给搅碎。 自己要长得这样勾人,还在这么特别的时候,往他们面前跑,不是让他们去狠狠地亵.玩凌.虐他,又能是什么。 是这个人自己跑来的,不能怪他们。 犯人们朝着地上的病美人靠近,至于说另外的两人,有犯人在靠近时,直接提起手里的武器,就砸碎了他们的头。 那声音听在黎钥耳朵,让黎钥心都在颤抖。 黎钥不停往身后退,可退了一点就撞上了某人的脚,那人低头指尖朝黎钥靠近。 眼看着要触及到了黎钥的脸庞,突然间那人愣了两秒钟,然后他惨叫起来。 那人的五根手指突然间全都断裂在地上,而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其他人也没有察觉到,突然间有人手指就断了,被齐根给砍断了。 这里还有别的谁吗? 有人顿时就愤怒起来:谁,他妈的到底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然而没有人给回应,那个断了手指的人立刻就跪在了地上,在火光微弱下,寻找自己的几根断指。 找到了两根,正要继续的时候,有人将他另外的三根手指都递了上来。 谢谢谢两字还没有说完,犯人就骤然一愣,顺着那只拿着自己手指纤白的手往上看,犯人整个人呆住,像是根本无法相信一般。 其他人也很快注意到这一幕,都被黎钥脸上的微笑,以及眼瞳里闪耀的火光,给惊讶到了。 这个人,突然间就变得非常不一样了。 他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还用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还是那张极其诱人的妖异脸庞,可无论气息还是眼神,异常不同。 像是,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犯人们都愣愣地盯着黎钥,因为前后黎钥前后变化未免太大了,这种变化,太过巨大,导致这些人无法确定,到底这人还是不是他们之前见到的病美人。 是被什么鬼怪给附身了吧,一定是这样,不然以那个小美人自己,那不吭是演技就能说得通的。 你是谁? 一犯人走向黎钥,用他手里染血的钢管指着黎钥的脸颊。 黎钥歪了歪头,他扬唇笑:我是我啊。 这种轻飘飘的回答,顿时就激怒了那名玩家,扬起手里,武器就朝黎钥头上砸过去。 这个怪物,这个附身的怪物,不该存在,将那个小美人给还回来最好了。 然而武器根本没有来得及落在黎钥的头上,以为在那之前黎钥就已经瞬间欺身上前,来到了犯人面前。 突如其来的浅浅幽香,极其撩人慾火的香,让玩家心境都微微动摇。 一秒钟的动摇,足够了,没有对于黎钥也不是影响。 犯人喉咙突然有什么东西滑过,随后他的血液就从颈子上的血口喷涌出去。 大动脉被隔开了,犯人身体猛地往后退,距离摇晃中,他两只手都朝自己喉咙捂过去,可是血口划拉地太长也太深,导致犯人的两只手根本就摁不住那个血口。 你这个怪物,给老子去死!有犯人疯狂低吼出来,朝黎钥冲过去,打算抓住黎钥的头,将他往旁边的墙壁上狠狠掼上去。 分卷(180) 可是黎钥轻松的一侧身,就躲过了犯人根本没有多少技巧的攻击,这样的人,在他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黎钥的手从犯人的后颈滑了过去,其他的犯人只能看到黎钥的手从那里滑过,房间里火光微弱,一小簇火焰,不足以让这些完全不了解黎钥的人,看到他的手指间拿着什么武器。 那个武器在白天就是透明的,隔远一点很难被发现,何况是这样深暗的房间里了。 犯人们还没发现事态的严重,觉得他们人数上绝对可以压制到黎钥,殊不知,他们全部一起上,都无法威胁到黎钥。 而这些人,明显合作意识不强,都是分开冲上去的。 于是黎钥就非常轻松的将这些人给解决在他透明的刀刃下。 基本所有人,在倒下的时候,都根本没来及看清是什么武器伤害到他们的。 黎钥的出手都非常利落和干脆,全是朝着这些人身体的各处大动脉切割而去,不只是颈部,还有他们身上别的其他地方。 黎钥对人体的构造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他这人天生就过目不忘,记忆力非常好,知道人的身体有那些地方是脆弱的,是有着大动脉的。 只要割开那里,哪怕及时就医,有时候都根本拯救不了性命。 何况是这里的,这样没有其他人会来的房间里,就只有他和这些可怜的犯人们,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一群人,五分钟不到的时间,全部都倒下了。 没有死亡,黎钥不会让他们死亡地那么快,隔开他们的血管,让他们一点点的品尝自己的血液往身体外流淌的特别感觉,相信他们会很痛苦的。 黎钥往旁边走,找到一张椅子,拉过来,他将椅子方向给放着,黎钥长腿一跨,就反向坐在了椅子上。 两只手隔在了椅背上,右手拿着他的透明的刀刃,刀刃上有鲜血在往下缓缓的流淌。 现在除了黎钥以外的人都倒下了,于是火光再准确不过得照耀着黎钥。 包括黎钥手里那把染血的刀,鲜红的血液在透明的刀身上往下滴答,于是其他犯人这个时候,通过血液可以看出来那把刀的轮廓。 居然会有这样的武器吗? 让人根本就想不到的武器,完全透明的刀刃,被纤细柔白的手指给拿在手里,就算仔细看,都不大能够看得出来,也就是染上了鲜血,才能窥视到一点轮廓。 然而鲜血又无声地流得快,没有在刀身上留下一点痕迹,于是很快那把刀的轮廓就模糊了起来,只能透过黎钥稍微弯曲的手指,大概知道他拿着一把可怕的武器。 你到底是什么什么人? 不是,是什么东西。 这样披着美艳皮囊的怪物,比起恶魔来似乎更加的可怕。 一个犯人瘫坐在地上,他捂着自己的腹部,腹部被刺穿了,真的刺穿,前后都有个血洞,他捂着腹部前面,后面无法捂,血液往前后一起涌淌。 他仰头看着坐在火光旁边,椅子上的男孩。 还是最初那张脸,可这个时候,火光在他脸上跳跃,也跳跃到他的眼瞳里。 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不是一个人,肯定不是一个人。 哪怕真的是一个,犯人也不愿意承认,因为这样一来,自己似乎才没有那么可怜,连一个人演戏都完全没察觉到,还以为自己可以对这个人肆无忌惮地破坏。 结果是自己被破坏。 鲜血在不停地流,自己就快要死了,犯人浑身哆嗦着,他笑了起来,笑声嘶哑。 你是人类吧?犯人突然间问这个问题,奇怪的问题。 黎钥却知道这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会满足这个人吗? 才不会。 谁让这个人长相不是他的喜好,对于不感兴趣的人,黎钥是吝啬的,吝啬于给对方任何的善意。 我是人类,难道你们不是? 黎钥一个反问。 我们是,我们当然是。 那不就对了。黎钥下巴往手臂上方,两条手臂交叠着,搁在椅背上,他清瘦的背脊躬着,落在他人眼底,无论他这具皮囊做出什么行为来,都相当具有惑人的美感。 但你似乎和我们不同。这一点微微卷发的犯人有点感觉,这人比他们特别多了。 这个啊,你们快死了,知道也没有用。 黎钥不再继续回答这些人的问题,他从椅子上离开,越过这些人的尸体,往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有人一把抓住了黎钥的脚,黎钥脚步微顿,低头看向抓他脚腕的人,这个人刚刚说话挺多的,看来他可能会死在最后。 黎钥挑眉,没有裂开把人给踢开,他目光底的光叫人依恋,哪怕这人是杀了自己的人,可在那一刻,特别奇怪,犯人觉得自己爱上黎钥了。 愛上这个冰冷又狠绝的绝美男孩。 再给我一刀! 居然有人提这样的要求,不是向自己求救,而是让黎钥再给他一刀。 单就这句话,黎钥注视犯人那张普通英俊的脸庞时,忽然觉得这人好像脸部轮廓特别了一点,渐渐地开始符合他的一点审美了。 再给你一刀?黎钥复述一遍。 是,请你!不是求,而是请。 黎钥笑起来,这人的性格,顿时在黎钥这里就变得有点意思了。 好啊。我满足你。 黎钥在犯人面前弯腰,抓着这人的头发,将人身体给提起来一点,右手的刀一点点刺进到犯人的身体里,将他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给一点点地刺穿。 黎钥视线一直都盯着犯人的脸,这人在死亡前最后的时间里,脸上的痛苦中,有着点别的情绪,犯人注视黎钥,像是要把黎钥的脸给完全记在灵魂里,随着他的死亡给带走。 手指松开,黎钥转过身,身旁一道尸体砸落地面的声音,沉沉的声响。 拉开门,黎钥离开的步伐丝毫没有停顿,走的异常地快速。 黑暗中黎钥手指一转,透明刀刃隐没在无尽的浓稠墨黑中。 好了,现在去哪里呢? 黎钥站在空荡的走廊里,这层楼似乎没有人来,声音从楼下还有对面的地方传来。 楼下显然已经陷入了疯狂的混乱中,从那些爆裂声里,黎钥猜测得到正在发生的事有多激.烈。 他需要去参加吗? 想了想,黎钥觉得自己还是不去了。 他这个病美人的人设,还是继续保持比较好。 因为他喜欢这个人设。 第141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8 整个监狱突然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火灾的警报声,甚至开始有广播,在让所有犯人往操场方向走。 大家都听到了广播声,然而在这个时候,非玩家们的犯人,在警报响起的那瞬间,就响起了一些事,那些曾经被屏蔽的一些记忆。 也是这些记忆让他们知道,后续进来的那些犯人,两个囚车送进来的人,和他们不同,他们不是来完成任务,然后得到自己的慾望的。 那些人,他们是游戏的玩家,他们来到这里,在这个监狱里来参加逃生游戏,九天的时间,其中有三次的机会,在这三次里面,将会有五扇门同时打开,只要及时找到那五扇门然后顺利躲进去,他们就可以躲过监狱里面燃烧起来的大火。 而他们这些犯人们,只要冲到了操场,就必定会被那里正在燃烧的火海给吞食。 有些犯人在警铃响之前就已经朝着操场方向去了,当封闭的记忆回来后,他们第一时间转身往背后跑,然后身后原本开着的铁门突然就关上了。 犯人们无路可逃,操场里的火海,如同有生命力一般,将周围但凡有生命的物体都给瞬间燃烧殆尽。 啊啊啊。 到处都传来凄厉的惨叫和痛哭。 黎钥开始往楼上走,既然惨叫声都来自楼下,那么自然的远离那些危险比较好。 一路摸黑往上面走。 黑暗中,有人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冰冷的手心,一碰到黎钥的手腕,就让黎钥骇了一大跳。 黎钥用力挣脱,然而那只手虽然没怎么用力,但完全不是黎钥可以挣扎的。 不过,很快黎钥就停了下来。 因为他察觉到一点情况,那就是握着他的手,隔着一点东西,通过那个触感,黎钥感知到是手套。 整个监狱里,戴着手套的人,目前为止黎钥就知道一个,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就只有这一个。 黎钥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在黑暗中他担惊受怕地问:监狱长? 面前的男人没有回复黎钥,但嘴唇里溢出的一声笑,清雅的笑,立刻让黎钥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刚刚还恐惧的黎钥,像是一瞬就找到了救命稻草般,黑暗中他往前一扑,就扑到了监狱长的怀抱里,男人一身西服笔挺,和囚犯的劣质囚服完全不一样材质的布料,黎钥靠上去的时候,两只手紧紧得抓着男人的衣服,同时也把脸给靠了上去,如果一个真正的小宠物那样,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无助的乱晃,现在他的主人来了,所以自然是立刻就扑到主人怀里。 我好害怕,到处都是惨叫声!黎钥手指都在颤抖,用整个身体在表现他此时有恐怖。 这里的黑暗,已经不算太浓稠了,来自操场那边的火海,烧得正旺盛的火海,火焰冲天而起,刺目的烈火,将监狱楼这边的黑暗也给驱散了不少。 于是监狱长看得到黎钥此时的表情,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被吓到了。 监狱长把黎钥的两只手给握在手里,他两手都戴着白手套,身体是带着热度的,而手套却把掌心的热心的热气给阻隔了。 别怕,我在这里。监狱长声音染了笑,给黎钥暖了会手,就牵着黎钥走上了楼梯。 这个时候电梯也同样没法用了,不过这里离顶楼位置也不远。 两人于是很快就到了顶楼。 顶楼有着几名囚犯,最初对于危险的本能,就让他们来到了顶楼。 随着警铃的来临,还有封闭记忆的开启,他们于是知道自己做得选择再正确不过。 然后现在有另外的事需要他们去做,那就是去找到那些后来出现的玩家们,将他们给留在这里,不能让他们随便找到门,找到躲藏的方法,但凡可以留下来一个,对于这些犯人而言,就意味着他们的任务瞬间完成,然后还能另外提别的要求。 什么要求都可以,巨额的财富,亦或者更加健康和帅气的外形,这里都可以满足他们。 几个犯人一个合计,来的那些玩家们,看起来没几个多厉害,也就那个关禁闭室的男人,好像有点不同。 但是那个人好像又非常蠢,连续三次都被关进了禁闭室。 操场的火海是会蔓延的,不会只是在那里燃烧,很快会移动到监狱搂这边,自然的,禁闭室也会很快被烈火给裹缠上,墙壁是无法阻止火海的。 几个犯人打算往楼下走,在火海扩散过来时,将一些玩家给找到,然后抓住他们,把人给绑起来,亦或者是杀了。 只要能够留下一两个,对他们来说都完全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几人于是转身准备往楼下走,没料到居然碰到了两个人。 一个是监狱长,另外一个是那个病美人。 监狱长带着他的宠物来到了顶楼上。 记忆中这几人之前没有来过顶楼,于是不知道,当警铃出现的时候,整个顶楼是监狱长非常喜欢来的地方,现在他们知道了,然而显然已经晚了。 自己的观景台让别的人给占据了,谈不上被触犯,不过这几个人,视线转到他身旁的小宠物身上时,眼神就算有所收敛,那种暗里的觊觎,监狱长还是立马就感知到了。 这可就触及到他的规则了。 在监狱长这里,他的规则有很多,其中一项就是,他的宠物,最好不要随便来觊觎。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边熊熊燃烧的火海,火焰如同往监狱长的身体里也在燃烧一样。 烧得他的手指微微发痒,想要一点水来浇一下,缓解一点掌心里的无名火。 正好眼前出现了几个犯人,那就用他们的血液来浇好了。 监狱长在几名犯人看到他之后,都战战兢兢卑躬屈膝地让开道,从他和宠物身旁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就松开了黎钥的手,黎钥不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事,还站在监狱长的身旁。 几乎是一瞬间,监狱长就伸手抓住了两个人的脖子。 是直接一伸手,就抓住了刚好走过的两人的脖子。 那两人虽然有所小心和谨慎,但是全然没想到监狱长会这么快出手,当脖子个一把掐住后,两个犯人手里拿着的武器,本来是藏起拉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武器立马就亮了出来,然后朝着监狱长的脑袋砸过去。 武器连监狱长的头发丝都没来得及碰触到,两个人的身体突然就朝着半空中飞了出去。 他们直接就愣住了,不知道自己身体怎么就飞了出去,当身体抛物线飞出去,到底顶点的一瞬,急速往监狱楼下面坠落的时候,两人立马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尖锐的叫声传来,啊啊啊,他们用力地喊叫。 然而丝毫都无法阻止自己身体往下坠落的痕迹。 两个人就这样径直沿着高楼,砸到了冰冷的地面上。 碰碰两声响,黎钥听到了两声重物砸落地面的声音,他满脸的怔然,眼神惊愕地看向监狱长。 监狱长手指隔着手套去抚摸黎钥因为惧怕而绷紧了脸庞,黎钥身体往后退了半步,就是这身边本能的半步,让监狱长本来染笑的眸子,忽然有阴鸷浮上来。 一瞬间自己脖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掐得黎钥难以呼吸,张开嘴巴也无法将氧气给吸到身体里。 在监狱长冷彻刺骨的注目下,黎钥下一秒就往前然后抓住了监狱长的衣服。 他们都死了吗?都死了吗? 像是不相信一样,黎钥瑟瑟发抖。 都死了,你害怕我吗? 监狱长扣着黎钥的腰,轻声问他。 还有几个囚犯,看到有两人被监狱长给冷血地顷刻就扔到了楼下,几人直接被吓得愣在当场,别说再逃跑的,有人甚至想直接从天台上往下面跳。 有人记得楼下好像有一个小的平台,他刚才站在边缘上的时候,稍微观察了一下,然后记在了心里,那人直接掉头就疯狂跑了起来,而监狱长那里还搂着黎钥,像是对这个小宠物特别的在意一样,不再管其他的犯人怎么样。 剩下的几个犯人,看到黎钥将监狱长的注意力给转移走了,几人眼神一个交汇,于是有了一个主意。 那几人朝着监狱长冲了上去,两个人去攻击监狱长,另外一个人,手往前用力一伸,抓住了黎钥的胳膊,打算就这么把人给拉过来,然后用黎钥这个小宠物来威胁监狱长。 分卷(181) 监狱长喜欢他的这些小宠物,在他都还没有玩尽兴的前提下,他是不会让别人伤害他的小宠物。 虽然知道这样做,也许会更加触怒到男人,可是现在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只能说这几人的想法很好,甚至他们瞬间做出来的计划也是好的,但凡是其他人,或许可以成功。 然而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是监狱长,是这个死亡游戏副本的boss,这个男人,和这些犯人们,从根本上就不是一个物种,无论力量还是智力,都不在一个等级。 犯人的企图,在他们发动攻击的一瞬,就让监狱长给察觉到了。 没有立刻作出回应,是想让这些人在死亡之前,得到一点小的希望。 当一只手伸来,抓黎钥时,监狱长先一步扣着黎钥的腰,两个人身体一个转动,于是犯人的手就抓住了监狱长。 触到了监狱长的白手套,异常的触感,犯人立刻感知到海潮扑来的死亡恐惧,他忙放开那只抓着的手,然而不等他做任何的地方,戴着手套的手就扣住了他的脖子。 那边冲到边缘的犯人,已经爬到了围栏上,侧过身正在往下面爬,再给他五秒钟,他就会真的成功。 5,4,3,2和1监狱长没有给犯人留,右手抓着犯人脆弱的脖子,猛地往天台边缘方向一个振臂一甩,犯人的身体飞了出去,完全无法抵抗和阻止,犯人身体急速飞过去,突然间他撞到了什么东西,犯人心底正要喜,觉得自己这是撞到了墙壁,这样一来或许自己还能再挣扎一下,不会立刻就死,下一瞬犯人所有的希望破裂。 因为他听到了身后撞击到的物体发出了叫声,显然那是一个人。 而对方具体是谁,玩家也在顷刻间就想了起来。 玩家撞上了对方的身体,两人一块从楼顶掉落下去。 两具身体几乎是同时砸到了冰冷的地面上,一声闷响再次传来。 黎钥还被监狱长给搂在怀里没有从这人怀里离开过,而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里,监狱长又解决了两个犯人。 黎钥害怕地无法抬头,整张脸都埋在了监狱长的衣服里。 另外的几名犯人,看到这一幕,已经知道自己和监狱长之间的差距了,可是让自己就这样安静等死,那也不可能。 去死啊,这个怪物杀人狂!一个犯人嘴里怒吼着,朝着监狱长就猛地扑上去。 监狱长没有直接去抓对方的脖子,好像动作迟钝了一下,犯人立刻觉得这是自己的机会,然而突然他剧烈疼的呕了一下,把白天吃的东西,几乎都给呕了出来。 难闻的呕吐物差一点就吐到监狱长的衣服上,监狱长眉头微微一凝,没有动手,转过身,一脚就踹上犯人的腹部,犯人的身体犹如一个气球那样,轻易就让监狱长给踹开了,剧痛中他的身体和前面那些犯人一样,飞到了天台外,不过这次没有什么抛物线,直接就这样斜向飞了出去。 啊啊!犯人的惨叫再次传来。 黎钥心脏都在狠狠发抖,他不想再听任何人的惨叫,直接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监狱长低眸看了一眼黎钥,这人完全待在他的怀里,全身心地倚靠和依赖着他,这种害怕,有对自己的害怕,也有对正在发生的事的害怕。 真的是美丽,害怕恐惧颤抖的身体,搂在人怀里,像是散发出来的气息更加的诱人了。 剩下的几个犯人,监狱长基本没有出手,免得脏了他的手套,来一个,就用脚踢飞一个。 哪怕是从后面攻击来的人,也根本不是监狱长的对手,监狱长一把抓住那人的脑袋,手指快速用力,几乎是捏碎犯人头颅的力道,隐约能够听到头骨裂开的声音。 在犯人的血液流出来之前,监狱长一把将人给踹飞。 刚刚还在这里的几名犯人,眨眼里换了地方,从高楼上,他们全都换到了高楼下。 以尸体的方式,冰冷地躺在地上。 天台上有冷风吹来,黎钥打了个寒颤。 周围声音小了一点,除了自己和监狱长之外,没有其他人了,别的犯人他们似乎都在楼下。 黎钥却还是害怕地无法把脸从监狱长怀里移出来。 监狱长也不催促黎钥,搂着人,直接给抱离了地面。 两人身体突然凌空。 那一瞬间黎钥骇到了极点,只觉得自己也会想刚刚的那些人一样,是被监狱长给扔了出去。 不过很快脚下踩到了地面。 好了,可以了。监狱长让黎钥不用害怕,把脸抬起来。 黎钥颤巍巍地抬头,眸光往上一望,撞进了监狱长随和有温雅的目光中。 但黎钥完全无法松懈下来,刚刚才坠落了几个人,他心底非常清楚,但凡自己一个不小心,触犯到监狱长,自己的命运只会和他们一样。 不要 黎钥声音里沉沉的哭腔。 不要什么?火光已经在快速转移了,朝着监狱楼这边转移,于是火光照进了病美人大而美丽的眼瞳里,在里面跳跃着,监狱长注视黎钥的眼瞳,想是耳边能够听到火焰在黎钥眼底燃烧的声音。 那声音极为的美妙动听,犹如天籁。 杀伤害我。杀字黎钥嘤咛出声,但立刻就换了词。 虽然他换得快,但监狱长却还是听到了。 呵呵,监狱长搂着黎钥笑得胸腔都在震颤,黎钥感受到男人身体的震動,他仰视着对方,害怕是真的,哀求也是真的。另外对这个人的完全依赖和信任也是真的。 真是双美丽的眼睛,我想大概没人会不喜欢。监狱长指尖在黎钥的眼睛上轻轻地往下摁,黎钥猛地闭眼,感受到薄薄的眼皮上那一点压力,带来一点的微疼,虽然只有一点疼,却让黎钥心生强烈恐惧。 好,我不会伤害你。不会随便伤害你。 监狱长稍微无声补加了一句。 着火了得到了监狱长的承诺,黎钥随之缓了一口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或许不会这么快就出事,毕竟对这点他还是有点经验了。 只要自己听话点,再乖顺点,他肯定会没事的。 为了让自己惊恐的情绪有所转移,黎钥顿时把注意力给转到了那边燃烧的大火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火焰好像离得他们越来越近了。 火焰,在往这边燃烧黎钥呢喃出声,操场那边他去过,那边其实没有多少可以燃烧的东西,可现在火光冲天,好像那边已经成了火海,有无数可供燃烧的燃料一般。 看出来了?确实,火在往这边走。监狱长倒是不算太意外,这个小家伙确实挺聪明的,要是不聪明,就不会让他这样喜欢了。 比起漂亮蠢货来说,监狱长还是喜欢稍微聪明点的,或者说有着动物本能的。 这样原始自然美丽的一面,才是监狱长最着迷的。 可是那边有什么可以燃烧的?黎钥摇着头,他想不出来。 监狱长注视黎钥的侧脸,火光映在这人的脸上,将他整张脸都给渲染出一种异常妖异的红。 那抹红,叫人心动乃至是心颤不已。 监狱长低头就在黎钥侧脸上亲了一下,黎钥呆住,眸光缓缓转移过来。 监狱长又吻在了黎钥的嘴唇上,四周还能听到其他人发出的痛苦绝望声,求救声,无助的咆哮,什么声音都有,就在这样混乱又残忍的环境中,黎钥这里,好像被那些危险给隔离了一样,他被监狱长给温柔地搂着。 对方的嘴唇是柔暖的,吻上来的时候,黎钥觉得好像忽然间就置身在了一片无垠的麦田中。 暖风吹拂,麦浪一层一层荡漾,麦浪叠开,黎钥嗅到了那一股暖融融的气息。 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却在吻着人的时候,让人突然感觉不到多少害怕,黎钥抓着男人身后的衣服,唇齿之间溢出了一点低低的声音。 他的身体极其的敏.感,被这样拥着,只是片刻,整个身体好像就如一滩水一样,无力软在了监狱长的怀里。 微微收拢胳膊,将人给搂得更紧了。 两人嘴唇分开,一条银丝被一点点拉长,然后无声地断裂。 断裂的地方落在了黎钥的下颚上,监狱长又靠了上去,将那条别样诱人的银丝给舌尖一勾,勾到了自己的嘴里。 有五扇门! 突然间监狱长出口的话,让黎钥本来软着的身体一瞬就僵住了。 监狱长怎么会感知不到黎钥那里的变化,而这个小宠物,太不会掩饰了,什么都在他娇艳的脸庞上显示着。 早就知道这人和其他犯人不太一样,两天后又来了别的玩家,虽然说那些玩家似乎没有察觉到黎钥和他们的相同点,但监狱长能够察觉。 这人不会是随便来这里的,他是来这里参加死亡游戏的。 太美丽的脸了,是让人看到就想要深深占有的那种美,想要狠狠地挵坏他的那种美。 一共有三次开放时间,只要每次都找到其中一扇,就可以顺利躲过去,获得一线生机。 钥钥,你要去吗? 监狱长十分温和地询问黎钥。 五扇门的事黎钥知道,他当然清楚,因为他是游戏玩家中的一个,其他玩家这会估计都在疯狂找门,找到那个房间,然后走进去,这样一来那个火海就不会蚕食上来,那个火海在往这边转移,黎钥全都知道。 他柔弱是真,他聪慧同样是真。 但现在,黎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他问自己:真的要过去吗? 从监狱长这里离开,去找那五扇门的中一扇,黎钥无法确定。 有人数限制的,对吗?黎钥不是立刻给答案,而是反问了监狱长一句话。 第142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19 真叫人惊讶,从这么少的信息里,立刻就察觉到了这点线索来。 除了脸长得漂亮,身体柔软浅香之外,没想到是真的聪明。 这样的小宝贝,监狱长好像越来越感兴趣了。 是,有限制的,每个房间只能待五个人,超出的人数,你觉得会怎么样?监狱长丝毫不着急,和黎钥就这样聊了起来。 黎钥眉头皱起来,他咬着自己的嘴唇。 随后嘴唇让人的手指给挵了一下,监狱长的帅脸凑近了。 没有说话,但黎钥从男人眼神里可以知道这人在说什么,让他不要咬他的嘴唇。 他的身体,他的一切都是属于监狱长的。 会进不去,还是会,只要多一个人,里面的其他人就都会死,或者是房间会失效? 一瞬间黎钥就想了多个结局出来, 而这些结局,里面包含着一个真相。 至于是哪个,监狱长就没有明说了。 因为这个人非常聪明,他的疑惑他自己可以解开,不用别人来替他解开。 监狱长把黎钥给往怀里搂,两人站在高楼上,烈风吹着两人的衣服,但黎钥被监狱长给抱着,好像周围的寒风都无法往自己身体里蹿一样。 黎钥柔顺地待在监狱长怀里,对方将他放开后,他这才眸光微闪,然后回答了监狱长最初提到那个问题。 我就待在这里。和你待在一起。 这是黎钥的回答。 不算意外的回答,在监狱长的预料之中。 这个病美人极为聪明,他知道跟着谁,在谁身边,会得到更好的保护。 监狱长心情非常的舒畅,甚至想要将白色手套从手上取下来,然后用掌心去真正的靠近这个人。 不过临时又忍了一下,还不是时候,取下手套的时候,就是这个小美人闭上眼睛的时候。 起码不是现在,再等等。 这个人还能带给他更多的惊喜,等达到一个最美丽的时候,这个人花朵般绽放到最艳丽的时候,他再将这个人给毁坏了。 火海翻滚过来,是真的犹如巨大的海啸一般,像是能够听到那种翻滚的声音,黎钥看着眼前照亮整个夜空的冲天火焰,火焰在他眼底熊熊燃烧。 好像火舌即将要缠上来,缠住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都给拖到火海里,然后燃烧殆尽。 指尖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点滚烫,黎钥颤了一下,他抓着监狱长的衣摆,扬起头,轻晃的眸光,仰视着眼前这个他唯一的主人。 离开这里,我怕火。黎钥直接向监狱长请求起来,他声音柔弱。 怕火?监狱长笑,知道黎钥不只是怕火,应该是怕死才是。 很少会有人不怕死亡,变成一具尸体,冷冰冰的尸体,任何景致和温度都不再能够感知到,想一想那都是件可怕的事。 人类恐惧的事情太多了,其中死亡是最未知最让他们害怕的一种了。 监狱长微笑点头:好啊,那我们离开。 监狱长一把搂住黎钥,两人身体径直往高楼下面坠落。 黎钥惊讶得啊地叫出声,耳边呼啸的烈风在这一刻刮着他柔嫩的脸庞,犹如刀割一般,黎钥感觉到疼痛,他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除了面前这个人。 他双手紧紧抱着眼前他的主人,两人身体依靠着,几乎没有间隙。 脚落在了地上,坠落的冲击力非常巨大,直接将地面的地砖都给瞬间砸破了。 甚至砸出了一个浅坑。 从坑里走了出去,监狱长在那之前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 这个人类病美人的重量,是有重量的,可当抱在怀里的时候,那点重量却一点不让人手臂感觉到沉重,只让人喜欢着这种别样的重量。 监狱长就那么抱着黎钥,带着人往另外的一栋监狱楼里的走。 不是去他的办公室,那个地方也会被火海给吞噬。 而是去另外一个地方。 很快两人出现在一扇铁门前面,周围还有其他完全一样的铁门,就是铁门上的神色痕迹有点不同,黎钥看到眼前的铁门,当时表情就变了。 这里?禁闭室? 为什么会是这个地方? 根本让人很难想到的地方,躲在里面可以避开火海吗? 一想到不久前自己在里面待过的十二个小时,每一秒钟对于黎钥来说,都像是被无限拉长的痛苦的折磨,黎钥从监狱长怀里站了起来,他微微摇头,嘴唇似乎更加秾艳了,他越是害怕的时候,嘴唇颜色不是变白,而是会更加艳丽,比血液还要艳丽。 鲜红到轻轻一按就会有浓稠的血液滴出来似的,黎钥不停地摇头,害怕的情绪强烈表达着,他抓着监狱长的衣服,眼底泪光闪烁,明显是恐惧进去这个地方。 监狱长伸手过来抓住了黎钥的手,黎钥每根手指都在哆嗦,他想要开口说换个地方,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哪里都好,不要是这里,可是出口的只有喑哑的声音,无法讲出一个字来。 分卷(182) 他也突然无法再摇头,在监狱长这里,对方不会喜欢他拒绝他。 但是真的不想进去,靠近这个地方,他的心脏都为之狠狠一紧,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脏给抓住了,手指在收拢,黎钥浑身都感到异常的难受,他想要蹲下去。 黎钥真的蹲了下去,他蹲在了地上,然后卷缩着身体,弯曲着脚,上半身躬着,两手抱着自己的腿,然后脸沉沉地往自己膝盖上埋。 这是他之前在禁闭室里一直保持的动作,现在再次看到禁闭室,这个地方已经给他脆弱的心灵上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惊恐到了极点,连转身离开的力气都没有了一样,只能那样蹲在地上,把自己身体给抱起来,然后假装什么都看不到还有感知不到。 然而其实这样并没有什么作用,反而因为眼睛看不到,感知力更加的敏锐。 那扇铁门后面,仿佛在散发着一种阴冷的气息,在往黎钥身上快速的侵袭。 黎钥泪水流了出来,流在自己膝盖上,将囚服都给瞬间给染湿了。 监狱长就站在黎钥的面前,看着这个人把自己缩成一团,之前是在监控里看到的,现在看的更加直观。 非常令人心疼,那种心疼,好像只要这个人开口,可以为他做任何事。 这样的感觉,以前倒是极其少有的。 监狱长手指有点微麻,一种特别的麻感,因为眼前这个人才有的颤麻。 他左手搁在右手上,将白色手套给缓缓脫了一点下来。 嘭,奇怪的炸响,将监狱长的动作给稍微阻止了一样。 左手拿开,白色手套重新戴在监狱长的手上,丝毫不沾染尘埃。 又安静盯着黎钥一会,监狱长弯下腰,将黎钥给拉了起来。 有我在,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不信我可以保护你? 监狱长一句话,让黎钥眼瞳一点点扩大。 我信你。黎钥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一样,他笑了起来,前一刻还是极其痛苦的模样,转头就染上了明媚笑容。 里面很黑,可不可以不要那么黑吗? 只要有光亮就好,不,其实没有也行,只要这个人可以在他身边。 似乎也就不那么恐惧了。 黎钥主动伸手,去抓住了监狱长的手,隔着手套,好像可以感觉到对方掌心的热度了。 我们进去吧。明明脸色还是煞白的,但黎钥突然就极为主动起来。 监狱长目光微微打量了黎钥一番,这人的表情变化很丰富,让人有种他其实精神或许已经有点不正常的感觉。 其实想想,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又有多少还能保持正常。 监狱长没有怀疑,这个病美人,当他拿那双染满泪水的楚楚可怜的眼睛仰视他的时候,监狱长很难对这个人产生怀疑。 两人走进到禁闭室里面,铁门在黎钥身后关上。 轰一声沉闷的声响,直接把黎钥给刺激地不停往监狱长怀里钻。 忽然黎钥好像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现在进来了,可是一会出去怎么办? 这里只能从外面打开。 一会我们怎么出去?比起周围浓厚不见五指的黑暗,黎钥更加害怕这个了。 不用担心,能够出去的。监狱长没有和黎钥说怎么出去。 黎钥将信将疑,但既然男人都这么说了,还是选择相信他好了。 你能一直抱着我吗?黎钥小声地祈求着,真的如同一个脆弱的小宠物般,只能需求主人的保护。 我当然会,谁让你这么让我喜欢呢。 是真的让他喜欢,喜欢到想要立刻拥有这个人的尸体。 然后再另外制作一具身体出来好了,在这里,监狱长就是某种意义上的主宰着,他可以对被人的身体和灵魂都进行各种意义上的参与。 随意挵个身体出来,和这具身体一样的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何况还有医生在,医生可以在中间起点小作用。 想到这里,监狱长突然好奇起来,黑暗中,他的眼瞳依旧幽亮,黎钥似乎能够感知到那一双残忍幽亮的眼,它们在死死地盯着他。 我和医生之间,你更喜欢谁? 奇怪的问题,但就这么被监狱长给问了出来。 在他的宠物面前,不需要维持那些不必要的东西,只需要一种真实就好了。 黎钥靠在监狱长宽阔的温暖的怀抱里,没有别的答案,只有这一个:你。 哈哈。监狱长笑起来。 像是满意的笑,可随后语气一转,他声音突然沉暗:如果这会是医生在你面前,你也是这个回答,对吗? 这个人非常聪明,十分懂得审时度势,他充分利用着自己身体的一切优势,他不会不知道自己这张脸长得有多勾人,但从第一天出现那会,他就没有对自己的外貌做任何遮掩。 因为害怕,所以忘记了? 监狱长相信不会有那种可能,这人是纤细柔弱,可同时比很多人聪明,比监狱长遇到过的很多人都还要聪明。 这种聪明让他就算做一点小动作,也不会叫人觉得不快,反而喜欢他这种小聪明。 犹如小狐狸般得惹人喜欢。 黎钥没有出声,没有为自己辩驳。 因为他好像一瞬间就知道,监狱长问这话的时候心底就已经有了一个答案,那个答案不需要黎钥再来回答了。 他的任何回答,在监狱长这里都等同于辩驳,作为宠物,这是必须知道的规则,他不能随便去触犯。 监狱长的笑声从黎钥耳边传来,愉快的笑声,黎钥知道自己这一关算是过了。 不会再有什么事。 监狱长搂着黎钥,两人往禁闭室的墙壁边走,监狱长黑暗中似乎可以看清里面的一切,来到一面墙壁上,他抬手往墙壁上敲了两下,突然间墙壁震动起来,然后黎钥听到了一些东西移动的声音。 再之后他被监狱长给搂到怀里,准确来说是搂到腿上坐着。 这里有椅子? 不,不对,是有一个小的平台,黎钥手指往旁边落了一下,黑暗中摸到了一点冰凉,是墙壁的冰凉。 而且这里的墙壁似乎没有粘稠感,十分的干净,上面没有血液和其他东西的存在。 这里真的是禁闭室吗? 不会是从禁闭室走到了别的地方吧。 这里是禁闭室。监狱长像是漆黑中也能知道黎钥心里在想什么,直接就做了个回答。 黎钥诧异地微微张开嘴巴。 监狱长指尖上去,落在黎钥的嘴里,手指隔着手指在黎钥软舌上轻轻地一摁,黎钥呜咽了一声,然后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钥咳了好一会,呕出的血液吐在了旁边的地面上,不过黎钥什么都看不到。 只能嗅到房间里因为他的呕血,于是血液味更加的浓稠了。 还有一会外面在结束,要睡会吗? 监狱长掌心顺着黎钥脑后柔软的头发,声音在黑暗中,带着一丝蛊惑,像是在蛊惑着黎钥闭上眼,然后好好睡一觉。 但黎钥没有多少睡意,何况这里的气味太难闻,呼吸间都异常难受。 黎钥摇头:我睡不着。 这样啊。监狱长好像在思考什么事,突然间他的手臂好像微微动了一下,黎钥看不到具体是怎么动的,然后禁闭室里突然有了光。 确切来说是有一面墙壁突然有了光,有了从外面照进来的火光。 一面原本是冰冷石头的墙壁,突然间变成了透明的玻璃,从玻璃里能够将外面看得一清二楚,似乎这个房间就是倾斜的,于是玻璃外面整个监狱好像都映在视野中。 甚至画面好像还可以放大,放大到其中一些犯人身上。 黎钥坐在监狱长的怀里,对方如同抚摸宠物那样,抚过黎钥的头发,他凑到黎钥的脸颊边,让黎钥看外面,像是马上有惊喜的事发生,监狱长的声音里,黎钥想不是他听错了,他听到了一点点的激动的颤抖。 黎钥微微睁大了眼睛,盯着玻璃外的画面。 最初好像没什么特别,然后突然间,一颗巨大火球滚了过来,是真的巨大火球,直接从墙壁里穿透过来。 墙壁外的走廊里有不少的犯人,他们还在寻找着躲避的房间,没有预料到火球就这么穿墙而过。 啊啊啊,无数的惨叫声。 火舌一旦缠住犯人,立刻火势就迅猛起来,那瞬间黎钥突然明白了之前在楼顶时疑惑的一个时,明明没有什么特别好的燃烧物,为什么火海却更加的迅猛了。 现在他明白过来,因为这些犯人。 这些犯人,他们的身体就是非常优秀的可燃物。 不只是他们的衣服,那些单薄的囚服,顷刻间就让火舌给蚕食了,而是犯人们的身体,一沾染上火焰,哪怕只是手指上沾染一点,都完全无法扑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点火如同沾染上了石油一样,直接扩散还有蔓延。 眨眼里,黎钥视线中被火舌缠绕上的犯人,他们的身体都瞬间变成了另外的火球,一个个人形的火球,惨痛绝望痛苦地哀嚎着,他们疯狂在地上打着滚,也有人直接往其他地方冲。 其他一些没有被火舌给烧上的人,看到火海扑来,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可是后面的其他人形火球追了上来,一些明明跑的很快的人,却还是被火球给追上了,因为那些人形火球,他们甚至是直接扑上去,还有从楼上往下面跳。 跳到地上,摔断了身体腿,但用手开始狰狞恐怖地爬起来,爬着去抓其他人的脚。 更多的惨叫声传来,黎钥眼瞳无法眨动,恐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人间地狱。 如果有地狱的话,黎钥想一定是眼前这样的,或者说,真正的地狱,远没有这样残酷 黎钥眸光巨颤,他转头看向了监狱长,火光在监狱长染笑的眼瞳里闪烁,这人看得很开心,看他的表情,似乎这一幕已经上演了很多次,然而每一次都这么让他开心。 黎钥只感觉到搂在自己怀里的手,好像也滚烫起来。 离开,逃走!马上! 有声音在黎钥脑袋里爆炸,黎钥能够做的只是微微低垂眼帘,然后看向自己的手。 一把漆黑的小刀出现,黑色的刀刃,非常的薄,浓稠的黑,和周围的黑暗好像融为了一体。 下一秒黎钥的手腕被人给捉住了,然后他的黑色小刀被拿了起来。 火焰燃烧的眼瞳里,黑色小刀占据了一点位置 这是你的武器?特别精致玲珑的一把小刀,看形状,像是裁纸刀那样,根本无法用来伤害人。 心里这么想,监狱长突然抓着黎钥的手,把刀刃给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试试!监狱长对黎钥说。 试什么? 黎钥不理解。 试试看能不能杀了我?监狱长道。 你疯了吗? 黎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此时更加的滚圆,他手臂挣扎,想要让监狱长放开。 可是男人不仅不放开手,往将刀刃往他喉咙上轻轻一压。 然后一条浅浅的血痕出现。 几滴血珠滚落了出来。 沿着黑色的刀刃,流到了黎钥的手指上。 黎钥眼瞳不停地哆嗦着,他嘴唇张了张,眼神里全都是让监狱长停止的意思。 可男人却突然玩得兴起了一样。 不知道医生和你说过没有,她的弱点在脖子上,只要将她脖子砍下来,她就可以真正的死亡。 监狱长直接把医生的弱点给说了,他始终都盯着黎钥的眼睛,从对方眼瞳里,知道这个事医生还真的告诉黎钥了。 他们真的被这个病美人给迷惑到了,以前基本不会这么做的。 我的弱点,你想要知道吗? 监狱长用清雅的嗓音在诱惑黎钥,刀刃在他喉咙上,似乎自己的命门也被黎钥给抓住了。 想!低哑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点头。 呵,怎么说呢,我没有弱点。监狱长的回答是真实的。 黎钥却摇起了头。 不相信? 不是。 那是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他。 你有弱点了。黎钥一字一顿地道,他眸底好像浮出一点笑,和以前非常不同的笑,那里面好像一瞬有种张狂来自是狂傲的气息。 不过转瞬即逝,监狱长觉得多半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人怎么会是在伪装,如果有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了。 这具身体或许是人类,但皮囊里的东西肯定不是了。 不然一个人类,一个病美人不会有这种气势。 我有什么弱点?外面的火球还在继续滚动着,不停地把疯狂逃窜的犯人给蚕食进去,让他们成为火球的一部分。 到处都是刺耳的声音,可如果说外面是地狱,那么这里,这个禁闭室里,更像是一个后花园,监狱长在他的后花园里,和他的小宠物享受着安静的下午时间。 黎钥眸光转向了玻璃外面,那一幕幕惨状,好像只是映在他的眼瞳中,没有进入到他的心里。 他的灵魂在这一刻,离得很远。 是我。黎钥说监狱长的弱点是他。 这让监狱长诧异又震惊,几秒钟后他爆发出从未有过的愉快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监狱长笑声在黎钥耳边炸开。 黎钥头皮都被震得微微地发麻般,他没有笑,用一种非常认真和专注的眼神注视着监狱长。 监狱长笑了好一会,笑得嘴唇贴着黎钥的头发,吻了又吻。 他太惊喜了,这个小宠物带给他的惊喜真让他难以相信。 这人怎么有这样的自信,认为自己是他的弱点? 谁给他的自信? 你给我的,你说你喜欢我。黎钥像是非常听话的学生那样,面对问题正面回答。 第143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0 监狱长突然一把用力搂住黎钥,将人深深地往怀抱里摁。 黎钥感觉到浑身骨头都在被挤压地疼,然而他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笑声落在监狱长耳朵里,只觉得这个人隐隐透着股疯狂。 他垂目看着他的小宠物,一如他想的那样,这个人的眼眸里确实闪烁着一丝疯狂。 脆弱又疯狂,少见的风景。 我更加喜欢你了。监狱长向小宠物表达爱意。 黎钥窝在男人的怀里,他的视线看向了玻璃窗外面,在他这个位置,可以将外面的监狱里正在发生的一幕幕给看在眼里。 分卷(183) 他能够看到囚犯们似乎分成了两个类型,其中一类在逃跑中,寻找着什么东西。 仔细看去,黎钥突然发现了他们在找的东西。 那些墙壁上,拐角的地方可以明显可以看到一点痕迹,一些路标,路标带着一点荧光,带着箭头的荧光,在给囚犯们指路。 也可以说是给囚犯里的人类玩家们指路,指引他们前往那五个特别的门,特别的房间。 渐渐的黎钥看到了几张熟悉面孔,是他同牢房里的几个人,那几人似乎速度很快,没有受到火焰的蚕食。 几人跟随着路标的指引,快速地奔跑着,在他们身后有着另外一些囚犯。 要是自己没有看错的话,黎钥知道那些囚犯的目标就是几个玩家们。 而玩家们似乎也察觉到了其他的非玩家囚犯在追逐他们,几人加快了步伐。 突然跑在最后的一人,在昏暗中似乎没有看清脚下的道路,一头就栽了下去,他猛地抓住身旁的走廊,可还是把脚给扭到了。 前面的两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中间那个有半秒钟的犹豫,然后继续往前面跑,而另外那个人,原本是跑在最前面的玩家,那人掉回头,回到了同伴的身旁,一把将人胳膊给揽上肩膀,就那么扶着扭伤了腿的同伴,两人一起往前面跑。 跑了一会,另外那人似乎也终于有点良心发现,回来一起架着同伴逃跑。 路标由最初的稀疏,渐渐变得密集起来,显而易见,应该是马上就要到那扇特别的门的位置了。 只要找到那扇门,就可以逃离恐怖的火焰,那些火焰,甚至可以穿墙,几人看得特别清楚,看到了火焰是怎么把人的身体给燃烧起来。 而人的身体,原本并不是易燃物,却在火舌缠上来之后,顷刻间就变成了一点即燃的物体了。 几人疯狂跑着,很快他们面前就真的出现了一扇特别的门,那整扇门,门框边缘都透着股一样的光芒,呈浅浅的荧光红,被稀释的血液般的颜色。 就是这里了,赶快进去!其中一人喘着粗气,然而看到这扇特别的门,立马就知道他们找对了位置,进去后他们就可以活下去,不会被汹涌的火海给吞食。 几人扑了上去,包括那个脚受伤的玩家,也在这个时候激动地往前面扑,眼看着希望就在眼前,突然间几人表情都骇然了一下。 因为就在他们脚边,一个金属重物扔了过来,甚至擦过了其中一人的脸颊,直接砸在了铁门上,随后又从铁门滚落下来,险些又弹射到那个人的身体。 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没有回头三个玩家都同时感受得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多么的凶狠还有残忍。 这些囚犯,他们是来杀了他们的,没有另外别的可能了,几人早就意识到了这个事,所以这么才会这么拼命地奔跑。 但现在,眼开着就可以生存下来,却被人给追上来了。 怎么办? 其中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哪怕是之前那个主动去搀扶同伴的玩家,也在那一刻突然眸光冷血起来,如果这里有人要留下的话,那么肯定不能是自己。 在生和死之间,玩家相信其他很多人肯定会和他做同样的选择。 至于另外那些,宁愿大家一起死,也不放弃同伴,那样的人玩家会佩服,但他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两人目光交汇的一瞬,可以说就做出了相同的决定。 对不起。玩家抬眸,眼底彻底地黑暗,他对受伤的那名同伴说。 同伴完全懵圈,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就和自己道歉。 对不起,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玩家对同伴笑了起来,笑容极为惨烈。 不要怪我。 这句话一出,同伴几乎明白过来玩家准备做什么,他开始摇头,嘴唇张开,只来得及说一个不字,他的身体就突然往前面踉跄扑上去。 因为玩家一把抓住了同伴的手臂,就本来就站立不稳的人给推了上去,推向了楼梯下面的追兵们,楼梯上同样也有人跑下来,不过他们离这里还有点距离。 这个同伴,只要为他们争取几秒钟就好了,不需要更久的时间。 两个玩家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推了下去,两人目光如出一辙地冰冷。 同伴跌了下去,跌向了楼梯下的其他囚犯,那些人似乎也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么抛弃同伴,一群人被猛地倒下来的人给撞了一下,撞得歪倒。 两个玩家转过身,用力拉开了面前的一扇铁门,门里是亮的,如同白昼那么明亮。 里面已经有几个人,他们进去后,那几人走了过来。 两个人立刻有所警惕,不过几人上来和他们说,他们有点怀疑,这个房间也许人数是有限制的,目前不确定到底限制数量是多少,但是加了他们新来的两个人,人数应该差不多了,不能再多来,再多的话,也许就超过限制,然后会发生点别的什么不好的事。 两人自然对此没意见,不要有其他人进来最好,于是几人意见达成统一,房间里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无法用其他物品来抵挡铁门,于是几人合计,就用他们的身体来挡住门。 也还好门是往里面推开的,所以只要他们几人都抵着门,不让外面的人再将门给推开,那么人数就稳定下来了。 这里的人,大家都为了活,自己活命第一,所以自私一点,在他们看来这没有任何不对,反而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真的随便让人往里面进来,那么这个死亡游戏,似乎也就没有多少恐怖了。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玩游戏,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很多副本,起码他们经历过的,死一半人数以上都算是小事,很多时候几十个人进去副本,最后出来的屈指可数。 在这里,玩家不少,两个囚车载着许多玩家来到这里,想也知道,这个副本难度只会很高,不会那么简单。 外面的囚犯们,似乎有靠近这扇门,但他们却只是在外面徘徊了一会,然后就离开了。 甚至都没有上来推门。 这有点不正常。 也许这才是正常的。里面一个玩家说。 之前他都没怎么说话,都是别人怎么安排他怎么做,当有人将自己心底的疑惑给说出来后,玩家接了一句话。 大家目光都转向他。 他们可以看到这扇门,估计也知道这个房间对我们意味着什么,但显然他们却没有进来,等着我们主动出去? 我们不会主动出去,他们明明可以闯进来的,毕竟人那么多。 比他们这里多不少。 你们也遇到他们了?玩家,将同伴给推下去的玩家惊讶。 是啊,遇到他们了,也和现在一样,他们只是在外面走了走,不会进来。 他们不能进来? 玩家几乎立刻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扇门他们进不来,这样的话就太好了。 他本来还在担心,要是那些凶神恶煞的囚犯真的闯进来,以他们这点人手要怎么抵抗,原来他们无法进来。 现在我们好做的就是好好守住这道门,不让其他人随便进来。 这里的其他人,不是指那些囚犯,而是其他游戏玩家们。 一共有五扇门,也许不会来这里。一路上过来也没有看到其他更多的玩家,大家都在逃命,没有心思去关注别人。 话是这样说,但谁说得准呢。那个有着一双杏眼的玩家道,他的脸较为精致,一双眼睛看起来神采飞扬,看到他时就会觉得他整个人充满了活力。 两个玩家沉默对视,两人选择不再说话,不会主动将他们刚刚抛弃同伴的事给说出来。 这个房间就这样被人从里面抵挡住了,那之后真的有玩家找过来,然而无论他怎么敲门,或者呐喊,门都无法打开,用力推门,也根本就推不动。 仿佛这扇门就根本只是一个假门,安装在墙壁上的一般。 那名玩家自己一个人跑到了这里来,可谁知道居然找错了地方吗? 一直推都推不开,不远处火海已经快蔓延到这里了,玩家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想这样停下来然后可怜等死。 玩家转身往右边楼梯跑去,刚一走下楼梯,就看到台阶上一片浓稠的血,火光照耀到这边,于是玩家可以看出来那些深暗的液体是什么。 他又往下走了几个台阶,目光骤然一颤,就在楼梯的拐角位置,那里躺着一个人,一具尸体,尸体浑身惨烈,似乎是被无数人给踩踏过一样,连一张脸都变得血腥和破烂了。玩家直接被骇得倒抽一口冷气。 鲜血顺着楼梯在往下面流淌,许多的鲜血,玩家直接就掉转头往楼上跑,不敢再继续往下面。 然而当他往上面跑了一半楼梯的时候,突然身体往后倒,一阵身体滚落楼梯的声音。 玩家直接被上面蹲守的囚犯们给狠狠踹了一脚,然后往下面摔。 滚到楼梯下,玩家的头直接砸到冰冷的地面,发出咚一声闷响。 直接从楼梯上跌落下来,当场就摔断了脖子。 玩家就这样在绝望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黎钥看着这些发生的事,他目光一眨都不眨的,好像那些事只是屏幕上的虚假残忍死亡一样,黎钥甚至嘴角还勾了一下。 似乎是在笑,不过眼底没有多少笑意。 他转过头往身后搂着他的男人脸上看,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 嗯?监狱长对黎钥的好奇,比眼前玻璃外面的其他任何犯人都还要浓烈。 这人真的是,随时都能带给他惊喜。 医生那里,她在哪里?黎钥的语气,似乎有点担心医生,怕医生会被火海给吞噬了。 不知道。监狱长说,他确实不知道,不是没人的动向他都了解的。 但如果有人死了的话,他这里会知道,会有一个声音将谁死亡的事告诉他,这是他在这里的权能之一。 黎钥垂了下眼帘,像是有点遗憾般。 监狱长抬起黎钥的头:很快就会结束,那个时候你可以见到医生。 黎钥能够从监狱长温和的语气里感受对方的情绪,自己在主人面前提及到别的人,明显这是不对了。 黎钥轻轻摇头。 不想见她?她现在大概率在到处找你。这点男人还是能够猜测得出来。 黎钥不说话,脸往监狱长的肩膀处靠,他纤细的手搂着监狱长的脖子,像是撒娇般在男人肩膀边轻轻蹭了一下脸。 我想睡一会,可以吗?黎钥在睡之前征询监狱长的同意。 当然可以。怎么能不可以,这人沉睡的容颜也非常美丽,俨然就是一个病美人。 黎钥就这样靠在监狱长的怀里,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黎钥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在牢房里面醒来的,身边没有了监狱长的身影,但他发现了身上的一点异样,脖子上的颈环已经换了,从之前的黑色,转身就换成了白色的,站在镜子面前,黎钥看着里面那个戴着白色颈环的人,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牢房里其他的室友也在,但不是全部,有两三个人都不见了。 其中有一名玩家,另外还活着的那两人,他们站在一起,两人都没说话,显然各自脸色不太好。 九天时间,现在过去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觉得剩下那六天时间,或许他们不会再像昨天晚上那么运气好。 真的算是运气好,本来后面外面来了好几个玩家,那些玩家甚至有人手里有枪,属于玩家自己的武器,子弹不停地射击着铁门,铁门并不防弹,只一会门就被打了一个洞,然后外面的人继续朝里面射击,将里面的玩家都给直接射死了一个。 抵着门的众人立马被骇到了,连忙躲开。 门都已经被推开了,眼看着他们就要闯进来。 突然间众人眼前骤然一凉,滔天的火海一瞬间就侵袭过来,顷刻把外面的所有玩家都给吞噬了,甚至那些火还朝着铁门里面猛地扑过来。 站在门口正中的一个人,直接就让被火舌给缠上,整个身体,顷刻间就燃烧起来。 变成了一个火人,玩家惊恐万分,当时就被吓惨了,直接就瘫坐在地上,根本没有力气再去做任何事,然后有人猛地冲过去,从里面将门给一把用力关上。 那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火焰,他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只要熄灭就好,其他人都围拢过来,试着打灭火焰,可是随后让玩家们都恐惧的一幕发生了,那一点细小的火焰,顷刻间无声炸裂开,而且好像还是玩家体內炸裂,玩家张开的嘴巴里都在喷出火焰,他的七孔,眨眼里全都在往外面喷火。 两个身上着火的玩家都痛苦不已,向周围大家求救,开始大家已经知道那些火焰根本就不能沾,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有人有武器的立刻拿出来,用武器直接把两个火人给击倒在地上,甚至为了不让他们爬过来,直接砍断了他们的脚,让他们无法在爬行。 那两人,最后被活生生地给烧死了,没有谁能够救到他们,大家全都被吓得躲在了房间的角落里。 等了许久,那之后没有人再说话,都身体滑坐到冰冷的地砖上,等了很久,等到铁门外似乎没有任何声音了,没有惨叫声再传来,他们这才试着往外面走。 走廊里到处都恢复了正常的光亮,火海已经消失,但走出铁门后,几个玩家往自己的牢房里面走,这里是监狱,他们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随便再乱走,在危险稍微解除一点后,回自己的牢房,或许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这是大家商量出来的结果。 然而回去的一路上,他们都看到了许多被烧焦的尸体,尸体散发出来的焦臭味,还有那一幕幕的惨状令玩家们没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了,几乎是所有人都开始呕吐,把白天吃的东西,很多人都给吐了出来。 地面都是他们吐出来的呕吐物,气味混合着焦臭味,于是更加的刺鼻了。 几人疯狂奔跑着回自己的牢房,其他的那些囚犯们,非人类玩家的囚犯,很奇怪,他们好像都突然间消失了一样,到处都不见他们的人影,不知道藏在那里,监狱楼里的灯光都全部恢复了,到处一片明亮。 玩家们走在空旷的过道上,其他的地方,也有着一些人,但人数显然已经少了很多,而且每个人脸上都看得出来,神色不是很轻松。 几个玩家不是住在同个牢房的,走到某一层的时候,大家分开了,分开前彼此都交换了一下姓名,不需要更多的话,下一次这种状况发生的时候,既然大家已经一起互助过一次,那么下次合作就会更好了。 和黎钥同宿舍的两名玩家,两人都沉暗着一张脸回了牢房。 回去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不在,那个娇弱的病美人也不在。 分卷(184) 不过似乎没有等多久,大概就十多分钟的时间,病美人回来的。 是被人给抱着回来的,那人一身西服笔挺,左胸位置有一个身份牌。 两个玩家见到男人,直接从床铺边缘站起身,两人当时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视线颤然,都跟随着监狱长的移动而移动。 他的床位在哪里?监狱长的嗓音非常的矜贵,是那种平常很难接触到的声线,然而这种特别的声线,在这里出现,不会让两人有任何的欣赏和放松,只会更加的绷紧全身。 左边那人额头一滴冷汗滴了下来,滴到了他的眼睛了,极其难受的酸涩感,他手指用力弯曲着,手背青筋暴突,却只能强行忍耐着去擦拭眼睛的冲动。 另外那人给了监狱长一个回答,指向了斜对面的上铺。 监狱长走了过去,把怀里的黎钥给轻轻唤了一下,黎钥迷迷糊糊中回应了监狱长医生,然后自己往床铺上面爬。 爬到上面后,黎钥整个人睡颜惺忪,他看向床铺下面的监狱长,男人各自非常高,一米九几的高个,站在铁床前,高出上铺不少。 监狱长转过身打算离开,黎钥突然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胳膊。 别走!黎钥声音显得相当粘稠,犹如小动物的呢喃嘤咛。 监狱长回过身,把黎钥的手给握着,他看向自己的小宠物。 要我留下来? 嗯。黎钥没有醒,这个状态显然非常不清醒,像是在做梦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可口,让监狱长顿时居然感觉到饿了,想要把这人给吃一吃。 你们两个,先出去。监狱长没有回头,但这句话明显是对身后两个玩家说的。 两人的身体在那一刻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立马就走出了牢房。 他们站在牢房外的过道里,其中一人微微转头往身后的牢房里面看,他眸色骤然微变。 另外那人觉察到一点异常,也想要回头,可是同伴突然猛地回头,脸上的惊讶变为了惊骇,站在那里,咫尺间的距离,玩家只觉得对方的身体忽然就显得奇怪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去一样。 玩家一把抓住了同伴的肩膀,同伴抬眸看着他,瞳孔呈现诡异的扩大的样子,玩家心颤,又想看牢房里到底怎么回事,被同伴猛地扣住手腕,然后同伴用力地摇头。 玩家愣了愣,随后微微点头。 因为他虽然没有看到,但已经听到了一点声音。 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代表着里面正在发生着某个事。 这种体验,真的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果是现世里,或许自己会加入进去。 可是这里,别说加入了,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真的去看的话,大概自己的眼睛会被挖掉吧,玩家只有这一个惊骇的念头。 第144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1 黎钥醒来的时候,牢房里有其他的人,不过暂时没有去关心别人那里怎么样,他感到浑身的不太舒服,似乎出了一身的汗,很快睡着前的一幕回忆过来,那瞬间黎钥整个脸都烧红了,他猛地起身,抓着身上的被子,不是之前自己的被子,而是换了一床。 和其他犯人的被子也完全不同,那种触感,不知道是不是黎钥的错觉,像是不久前从他面前离开的男人手上白手套的触感。 低垂着眼帘,看着盖在身上的新的被子,被子是崭新的,只是同时黎钥却嗅到了一点别样的气息,那种气息黎钥再熟悉不过。 监狱里有其他人,虽然他们没有盯着自己,可黎钥就是有奇怪的感觉,觉得他们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 似乎当时他们也在牢房里,或者说是被监狱长给挥手叫到了牢房门外面,黎钥不确定门有没有关上,不过这里的门,就算关上了,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里面任何的声音都是可以传出去的,一想到这些人或许听到了某些声音,黎钥就觉得浑身都尴尬到了极点,想要立刻用被子把自己全身都给捂住。 他们会怎么看自己,自己这样的人,肯定会被人觉得是靠脸和身体来勾引监狱长的吧? 黎钥沉沉地垂着头,看着像是要把脸给藏起来一样,他坐在上铺一动不动,下面的其他两名玩家,知道黎钥已经醒了,但他们却不敢把眼睛落在黎钥身上,因为怕一落上去,眼前就会浮现出不久前窥视到的那些画面,这种画面不是没有见过,现世里当然有见过类似的,不是亲眼,而是接触媒体等手段,但是这种地方,还有这样的两个人,那个画面不可谓不让人惊讶。 惊讶还有震撼。 两人根本就无法忘记,从黎钥嘴里逸出来的那些声音,还有他悬空起来的脚。 囚服已经从黎钥的身上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凌乱地落在地上,他的脚踝异常的精致,整个脚背则呈现绷紧的姿态,脚趾弯曲着,脚弓异常的美丽和勾人,哪怕只是一只脚,露了出来,落在了上铺外无声的摇晃着,两人无法看到黎钥当时的脸,却从他低吟的声音里知道,他当时可能会有着怎样的表情,简直让人慾罢不能。 两人此时也低着头,他们盯着各自的掌心或者脚前的那片地面看。 就算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但是整个牢房,似乎只要稍微仔细去嗅,就可以嗅到某种气息。 不单是檀睲的,那股气味中混杂着一种谁都无法抵抗的芬芳,像是自然界里里生物散发出来的信息素一般,生物已经生长成熟,已然x成熟,在悄无声息地向周围嗅到它气息的人告知一个事,那就是任何人都可以上去,去掠夺和占有。 只是哪怕监狱长离开了,两个玩家谁都没有真的上去,甚至两人还在门外站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牢房里面彻底没有了声响,似乎连男孩沉睡的呼吸声也没有了似的。 不过当两人走进去,知道男孩还在,他已经沉睡了。 现在人醒了过来,两人眸光都微地一颤,这人其实知道的,肯定知道他们就在外面,他会用什么面孔来见他们,根本不敢和他们视线对视吧。 其中一个玩家,手指猛地一弯曲,像是要这样用手去撕毁破坏什么一样。 斜对面的上铺有人走了下来,对方身上的囚服也换了一件,更加的合身了,哪怕款式和他们这些人的衣服一样,但细节又非常不同,将男孩的腰身给剪裁地异常合体。 男孩走了下来,左边的玩家视线控制不住地落在了黎钥的脚踝上,裤脚没有将脚踝给完全遮住,而是露出来了一点,虽然若影若现,但是看到那一瞬间,玩家那里就猛地出现一点变化,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里,只是窥见了一点痕迹,但某个画面骤然浮出来,不只是摇晃的脚,而是更多的地方。 仿佛他间他只觉得没有穿任何衣服的男孩就在他的面前,或者说就在他的怀里,他轻轻歪着头,对他柔媚微笑,纤白的胳膊揽在他肩膀上,跟着漂亮的男孩就主動凑了上拉,将他娇艳的嘴唇主動送了上来。 玩家那里的变化更加的剧烈,剧烈到浑身都是一颤。 黎钥顺着梯子走下地,感受到身后一道异样胶着的目光,他惊得一回头,然后就看到了一双眼,一双虽然陌生,但里面慾望熟悉的眼。 黎钥往身后一退,可后面是铁床,而黎钥退的太急,导致脚弯撞了上去,当时就眉头疼得拧了起来。 那名滚烫视线凝着黎钥的玩家立刻站起来,看到黎钥眉头一皱,居然立马就心生担忧,他走上去,当时就下意识地蹲了下去,蹲在了黎钥的面前,然后伸手去触黎钥的脚。 撞疼了?让我看看!两人根本没有多少关系,更加不熟悉,只是住在一个宿舍,但玩家却直接表现得异常关切和热情,这份关切,搭配上他眼底那份无法消失的慾火,以及他靠近黎钥时,黎钥眸光往下一瞥,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个人,这人显然已经尤为兴致昂扬了。 他的那份激動的兴致,甚至就这样没有多少这样的展现在了黎钥面前,虽然还隔着有布料,但那点布料,根本就遮不住狰狞和恐怖的模样。 黎钥在玩家的指尖快要接触他的时候,他猛地一挥手。 啪的一声响,清楚的耳光声。 黎钥本来是打算去打开玩家的手,结果手掌似乎无意识就这样打上了玩家的脸。 玩家当时就完全怔住了,他扬起头看着面前的黎钥,靠得近了,这人身上的气息更加浓烈,像是秋天的果实已经成熟,在枝头上都随时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他在引诱他,他这个样子,不是在引诱他又能是什么? 玩家逐渐疯狂起来,眼神盯着黎钥,额头的青筋暴突,他眸光骤然一狠,猛地扑向黎钥。 只是下一刻,突然的,玩家身体奇怪的一个哆嗦,剧痛从腹部袭来。 玩家一阵摇晃,他缓慢低头,朝自己肚子上看,一把漆黑的小刀出现在那里,此时正揷了一半在他的腹部,而小刀的刀柄,被两只纤细的手指给握着,比起被刺的玩家,那两只手似乎抖得更加的厉害,玩家顺着纤白的手往上,注视着男孩绝美的脸庞,骤然惨白的脸庞,然而更加艳丽的嘴唇,突然间玩家只觉得自己只是被刺了一刀而已,比起他受的这点小伤,男孩受到的打击和影响更加得大。 他眼瞳都因为惊恐而在颤抖着,自己拿刀刺了人,鲜血顺着刀身往他手指上流,眨眼了就染红了他细腻的手指,纯白上面染上了浓稠的红,好像那些红会往纯白的指尖里面浸透一样,让这个人浑身都给染得血红。 玩家轻轻搭着黎钥的手,对方一惊,猛地松开了手。 漆黑的小刀还刺在玩家的腹部,玩家抓着刀柄,缓缓将刀给拿了出来,鲜血立刻涌淌得更加汹涌了。 剧痛之下玩家似乎都站立不稳,他猛地晃動,然后一把抓住了旁边的扶梯。 你别害怕,我没有、事。反倒是受伤的玩家在安慰起黎钥来。 另外一人看到这一幕,只能说震惊到了极点,像是自己幻觉一样,他还拿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后确认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觉。 他们以为是柔弱的病美人,结果是可以伤害人的。 等等! 突然玩家意识到了某个事,之前他们根本就忽略了的事。 那把漆黑的薄薄的刀刃还在受伤的人手里,他正仔细小心地拿自己衣服擦拭血液,随后把刀刃还给了黎钥。 那把刀,回到黎钥手里后,很快就消失了。 这一幕再熟悉不过,这人早就看过很多次了,从别人那里,显而易见,眼前这个漂亮的男孩,他们身份其实和他们是一样了,他也是游戏玩家中的一员。 但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不是和他们一块了。 看那情况,像是比他们先来。 不,不一定,也许他只是比他们早那么一点,或者是和他们一起的,只是来的通道不同。 这个死亡游戏空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如果有人走别的通道,虽然以前好像没有过,但又不是不可能。 何况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和他们一起来,以他这样脆弱又绝美的姿容,怕是从囚车下来的那一瞬就立刻会被人给盯上。 虽然现在其实也差不多,他已然被不少人给盯上了。 连这里的监狱长也深深地迷恋着他。 不过似乎监狱长没有发现黎钥的身份? 如果发现了,肯定不会这样对待了吧? 玩家自己就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给想出了对应的答案,而这个答案,离真实差距得很远。 玩家也走了上去,他将另外那个受伤的人给扶了一下。 将人扶到后面。 至于黎钥那里,玩家居然也先安抚黎钥的情绪:只是小伤,这种小伤我们之前就经常有,没什么大碍,把血止住就好了,只要没伤及到內脏就好,不会有事,你不用害怕。 玩家微笑起来,不是凶狠地责怪黎钥,他随后转头看向同伴的杏眸,同伴的眼底分明是在忍受着巨疼,但显然两人这时想法又达成了一致。 一会我去医务室看看,拿一点止血的药。 另外那人坐在自己的床铺上,他两只手都用力地摁着腹部,伤口好像真的不深,那把薄薄的刀刃极其的纤细,刺进人的身体的时候几乎没有感觉,好几秒钟后疼痛感才扩散开。 鲜血从玩家的指缝里流了出来,顺着他的身体往地面流,似乎一小会时间,面前的地砖就流了一滩刺目的血迹。 黎钥看着眼前那片猩红的血,喉咙感到异常难受,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剧烈咳嗽,然后他呕出了血液出来,那些血,看着比地面玩家梁晨的血好像还要艳丽。 本来梁晨就担心黎钥,现在看他吐血,咳嗽吐血,于是突然自责起来,为什么自己当时会疯了一样,跑去靠近,黎钥,让对方刺了他一刀,因为这一刀黎钥现在吐血。 对不起梁晨立刻嘶哑着和黎钥道歉。 黎钥眼底咳出了泪水,眼泪滑落脸庞,身体靠在床边,怎么看都是他更加的悲惨一样。 我、我去医生那里,我和你一起去,医生、她人很好,她会帮你止血的。 黎钥突然走了过来,刚刚还严肃梁晨的碰触,转眼间主动抓住了梁晨的手。 梁晨盯着眼前细嫩的几根手指,自己挨了一刀,换这个人主动接近自己,这买卖,在梁晨这里,突然间只觉得相当划算。 甚至只要黎钥高兴,再给他一刀都行。 梁晨意识到自己这样的想法有多么的扭曲,可是他一点不觉得可怕,甚至甘之如饴。 好。梁晨无法拒绝,如果自己拒绝的话,这个人肯定会更加伤心吧。 他看到黎钥的眼泪,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怎么能够让这个病美人哭泣? 梁晨摇晃着站起身。 现在就去?再等等也可以,他可以等,血液还能流一点,不会完全流尽的。 嗯,现在去。黎钥眼底还有泪水,一点头,一滴泪水跌到了梁晨的手背上。 梁晨感受到那滴泪水有多滚烫,他无法控制,知道不该这样做,可还是往前,黎钥发现了梁晨的靠近,甚至也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他没有躲,也没有再抬手给梁晨一耳光。 于是梁晨吻到了黎钥的脸颊。 细柔又美丽的脸庞,其实他想吻黎钥的唇的,但是黎钥嘴唇上有着鲜血,那些殷红的血液,让梁晨心颤,怕真的吻了,也许黎钥会生气,所以只是吻在黎钥的脸颊上。 可哪怕只是亲吻脸庞,都让梁晨一瞬间过了道可怕电流一样,头皮都是颤麻的。 想到不久前监狱长在牢房里和黎钥做过的事,梁晨心头无限的嫉妒起来。 如果是他就好了,如果之前是他就好了。 黎钥拉着梁晨的手,梁晨另外的手摁在肚子上,一旁同伴跟着,眼神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面,两只都染了血的手,却让同伴感到羡慕,那一刀如果捅在自己身上就好了。 分卷(185) 这里有人受伤,一直在流血,有狱警在吗?麻烦过来这里好吗? 黎钥的声音是染着哭腔的。 狱警就在不远处,其他的囚犯,非玩家的囚犯,这时候陆陆续续往监狱里里面回了,他们比玩家回得晚一点,因为其中一部分之前在火海中被吞噬,死过一次。 应该是又死过一次,等这些尸体都复活后,狱警才盯着他们,将犯人给监视着送回来牢房。 刚走出楼梯,就听到远处有声音。 那把声音,狱警几乎一瞬就知道是来自谁。 本来不快的步伐,突然就加速起来,快走,后面疾走,控制着才没有奔跑起来。 至于那些犯人,都被狱警给抛在了身后。 来到一个牢房前,狱警往里面看,就看到铁栏后站着两个人,狱警当时目光就落在黎钥身上,黎钥嘴唇上有血,手指上同样也是。 你哪里受伤了?狱警最先关心黎钥,另外那个人,被黎钥手给抓着的人,狱警盯着两人的手,眼底曳过杀意,想要直接把那只多余的手给砍断。 不是我,是他,他受伤了。黎钥本来想说腹部受伤的,但这样一来肯定会被问道怎么受伤的,然后会自己是自己刺伤室友的,那样一来必然是破坏了监狱里的规则。 黎钥不想再去禁闭室了,那里的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恐怖的折磨。 好像不重,既然不重那就不用看。不是黎钥受伤那就太好了,至于别的人,在狱警这里,哪怕直接变成一具尸体,他都完全不关心,只会觉得少了一个人,反而更好。 但一直在流血,血好像没法止住,而且我、我也感到嗓子难受,咳咳咳 说着黎钥咳嗽起来,他似乎已经发现狱警好像更加在意他,不然不会刚刚第一时间问他的情况,于是黎钥咳嗽,吐出血来,浓稠的血沾染到他的手指上,他手指抓着铁门上,将漆黑的铁杆都给瞬间染红。 看到黎钥呕出来的血,狱警眉头拧了起来,显然黎钥这个方法很试用。 狱警打开了牢房的门,中间盯了梁晨一眼,这个人为什么这么多事,居然受伤,为什么不是直接死。 梁晨看向狱警,不是他的错觉,显然这个狱警对黎钥的企图其实和他们一样。 这里的人,好像很少会有不被黎钥给吸引的。 黎钥又是人类玩家,最初就觉得黎钥很特别,现在梁晨想黎钥这样,很现实第一次来参加游戏的样子,对于游戏里必须遵守的规则好像都不太懂,梁晨知道一点,黎钥进过禁闭室,这样的新人,肯定非常害怕。 还体质这么不好,在游戏里这样吐血。 这种吐血不会是一种伪装或者扮演,没有人会故意这样让自己处于绝对的劣势,然后用这种脆弱来获得成功。 不可能成功的,何况黎钥已经被监狱长给盯上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的监狱长就是副本boss了。 被boss盯上的病美人,梁晨盯着黎钥的眼神,愈加的深暗,他要保护这个人,让这个不会被boss给彻底的控制住。 哪怕黎钥没有寻求梁晨的帮助,但这个人就这样自发成为黎钥的保护者。 狱警走在前面,把两人带往医务室。 他突然笑了笑,无声地狞笑,他意识到了一个事,那就是这样去医务室其实正好了,这个犯人非常碍眼,进了医务室,让医生知道黎钥居然这么在意他,结果可想而知。 狱警本来走的很快,故意走得快,让后面两人有点跟不上,到一个转弯的时候他突然就放慢了脚步,稍微停了一下,不只是这样,他还转身主动走到梁晨身旁,抓着他的胳膊把人给搀扶着。 有了狱警的搀扶,黎钥那里的重量一下子就轻了,梁晨没有出声,黎钥先一步感激地道谢:谢谢你。 被黎钥感谢,男孩纯白的笑容,犹如一朵晶莹剔透的雪花从天而降,刚好降落在狱警的心底,狱警顿时盯着黎钥的唇瓣,很想上去吻一吻这个人。 男孩的两瓣嘴唇,花瓣一样的嘴唇,唇珠圆润饱满,异常的美丽诱人,狱警嘴唇抿了一下,喉骨滚动,吞咽了一口口水,眼底同时有一瞬的饥渴。 没走太久,很快来到医务室,狱警敲门,随后推开门,把受伤的犯人给送进去,黎钥自己身体就不好,跟在后面。 医生没有在大厅里面,似乎是在卧室,狱警松开了囚犯,然后分别去敲每一扇门,敲到第三扇的时候门开了,门一开,浓稠的血腥味疲敝而来,狱警只是眉头微挑,没有异样表情,反而为了让身后的人可以看清楚医生正在做的事,他故意侧了一下.身体。 于是黎钥和梁晨都顿时看到了里面血腥残忍的一幕。 一个浑身光倮的囚犯正被手术刀给钉在墙壁上,纤细的手术刀,似乎贯穿了囚犯的骨头,将他整个身体都给牢牢钉着,囚犯明显还没有死,还是活着的,然而他的嘴巴虽然张开,却只是不停地流出血,发出的声音,破裂的声响,不是正常的声音。 他的舌头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那张染满了血液的桌面,上面放着很多血淋淋的东西,仔细去看的话,黎钥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 因为从犯人血肉模糊的身体可以看出来,他身体不少地方都被割下了一层皮,医生对于这名犯人不怎么满意,这人身体上有不少的纹身,导致医生只能选择别的干净没有纹身的地方,那些地方分散着,于是就呈现眼前这一幕,犯人身上到处都被割一点皮下来。 一会用针线把皮给缝合一下就行,应该会是一张不错的画纸。 第145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2 有人敲门,医生听到了,但是没有回头过去,而是将手头一张血淋淋的皮给精心地割了下来后这才回过头。 最先是看到狱警,医生面容冷漠,一点表情都没有,正要回转头,不搭理狱警的时候,突然余光里注意到了一张诱人的美丽脸庞,于是当即就放下手术刀。 从狱警身旁走过,余光也懒得给对方,医生走出了房间,走到黎钥面前。 抬手就抹掉黎钥嘴角沾染的血液。 又吐血了?医生视线里似乎只能看到黎钥一个人。 其他人对于她而言,如同是不存在隐形的一般。 黎钥眸底闪烁泪光,眼尾一抹红,显然刚才哭过,连下眼睑的睫毛都是湿漉漉的。 医生手指又往黎钥脸颊上摸,指腹摸到了一点泪水。 谁把你挵哭的? 这个时候医生似乎才察觉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第四个人的存在。 视线直接就睥了过去,冷冰地注视那名囚犯。 脸长得一般,但身材非常不错,医生眼睛敏锐,从犯人身上穿着的囚服,还有露在外面的脖子手臂就可以知道,这人的身体必然不错。 以及,医生注意到犯人的腹部受伤了,正在流血,好像伤口不是很严重,但血却流得不少。 医生像是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样,她微笑起来,冰冷的眼瞳立刻被笑意给染满了。 黎钥,这是你同牢房的朋友? 提到朋友两个字的时候,医生眼瞳有些异变,梁晨看着眼前这个个子尤为高挑的医生,不是男的,而是一名女性,长相非常美艳,充满了攻击力的女性,一身骨骼明显,是个骨相绝佳的大美人。 以往梁晨绝对会喜欢这种类型,但现在,医生和黎钥站在一起,梁晨的视线却只能更多的看到黎钥,旁边这个一身白大褂的大美人医生,那样妖艳的容貌,和黎钥即纯又慾的姿容一比,好像瞬间就变得没有了色泽了一样。 梁晨没有出声,因为医生在问黎钥。 可以说进来这个医疗室,梁晨就隐约感知到一种压抑的气息,当狱警推开一扇门,出现里面血腥的画面时,梁晨顿时知道这个医生不是什么正常人。 喜欢将人身上的皮给一点点切割下来,这种恐怖的喜好,不可能是正常人。 而医生随后出来,径直走向黎钥,有那么刹那,梁晨险些没有忍住,冲上去阻止医生靠近黎钥。 只是在看清医生注视黎钥的眼神,一如监狱长相似的目光,充满了疯狂的占有慾,似乎黎钥就是他们的所有物一样,梁晨稳了下来。 而眼下,梁晨知道最好自己不要出声,不只是为自己,也是为黎钥。 面对医生的询问,黎钥给了一个回答,不算是标准的回答,但却让医生很喜欢的回答。 他流血了,流了一地,我不想看到他出事。 因为不想看到别人出事,所以主动来她这里,她的小美人真的是心底善良啊。 医生不管真相到底怎么样,只要黎钥说的,她就相信。 好,我会治好他的。医生对黎钥微笑,就在狱警还有梁晨的注目下,医生轻抬起黎钥的下巴,低头就吻了上去。 来自身后的两道视线,医生知道,他们在羡慕她。 医生心情家伙,既然是黎钥请求的,那她肯定要她开心了。 不过再给梁晨看伤之前,医生却还是先拿了个小糕点出来,早就给黎钥准备好的。 你饿了吗?这个给你吃,等你吃完,估计也差不多了。医生把糕点盒子给打开,递给了黎钥。 黎钥抬眸看向了梁晨那里,后者微笑点头,嘴唇颜色已经青紫了,站在那里一副要昏倒的样子,血液顺着他的身体,不停流淌,转眼就把脚下的地板都给染红了,但梁晨还是没有出声,因为光是这样看着黎钥,看他软软微笑,好像腹部那点疼,根本不算什么,再来两刀都不是问题。 医生盯着黎钥吃了两口蛋糕,又一点奶油沾染到黎钥嘴唇上,黎钥本来准备拿舌尖去舔掉的,结果医生的手先过去,然后黎钥的舌头就舔到了医生的指尖。 黎钥耳朵骤然一红,红到惑人,医生把沾染了奶油的指尖放在自己嘴里,他轻轻地尝了起来。 注视黎钥隐隐尖锐的眼眸,完全像是在吃黎钥的嘴唇一样。 黎钥眼帘垂着,浓密的眼睫毛,鸦羽一样轻轻的扇动着,医生手指微动,想要上去尝一尝黎钥嘴里奶油的味道了。 这里另外两人真的是,很不会看时机啊。 黎钥专心吃奶油糕点,好像不知道医生盯着自己的眼神有多么的异样,看黎钥吃着的这么开心,医生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黎钥了。 反正速度快一点就好了,几分钟解决,在黎钥吃完糕点之前解决。 狱警还站在房间里,没有出去,似乎知道时间不会太久,所以就在这里等着算了,而不是到门外等。 反正多了一个人,不差再多一个,医生走到梁晨身旁,让人跟她到一边。 医生给梁晨看伤口,明显是被刀给刺出来的,而且似乎是比她的手术刀还要纤细锋利的刀刃。 医生询问梁晨伤口怎么来的,梁晨摇头,表示他不知道,之前整个监狱突然就黑了,在混乱中他受的伤。 医生知道大概怎么回事,但还是有点好奇,不过也没有过度深究,伤口不深,而且没有伤及到內脏,伤到器官的流血量不是这个样子的。 医生转身去拿了一点药,药品上没有标签,一瓶白色的药,从里面倒了点白色的膏状物涂抹在犯人的伤口上。 药物涂抹上去的瞬间,好像疼痛感就减缓了,再之后,似乎有着止疼的效果,梁晨深拧的眉头随之也舒展了一点。 至于后面医生拿人类会用的针线给他缝补伤口,梁晨虽然心底惊愕和拒绝,可身体没有动,只是沉默坐在那里。 感受得到伤口被缝补起来的怪异感觉,梁晨此时视线看向了黎钥,黎钥正安静一个人坐在沙发那里,埋头吃蛋糕。 小小的一个蛋糕,黎钥吃的很慢,用心地品尝着。 那副画面安静又美好,突然间,梁晨觉得四周的死亡威胁好像也消失了一样,自己不是在死亡游戏空间,而是偶尔走在大街上,经过一个甜品店,一经转头,就看到玻璃窗里面坐着的美丽男孩。 他的容貌,就如同天使般,只有天使才能这般纯白。 即便身上的伤是黎钥刺出来的,可是玩家一点都不怨恨黎钥,反而因为这个伤口,他知道他和黎钥之间的关系会因此而拉近了一点,那个狱警,房间里同时也在的狱警,显然他也对黎钥有想法,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机会。 梁晨眸底都是微笑,医生给他快速缝补伤口,他并不知道涂抹上去的药物到底是什么,等知道之后,已经来不及了。 医生快速操作,拿了纸巾擦拭周围的血,将伤口给处理好,医生进洗手间洗过手后才出来。 出来后径直往黎钥那里靠近,直接坐在了黎钥身旁。 真的很好吃?医生低头问,再次将屋里其他两人给无视。 那两人,都没有声音,站在那里看着医生还有黎钥。 黎钥抬起头,刚吃了一口奶油,舌尖上沾染着,舌尖快速缩回到嘴里,可还是足够让几人看轻,他的舌头又多纤美和柔软,只让人心底冒出阴暗的念头来。 医生你要尝点吗?黎钥舀了一点奶油,往医生嘴边送。 医生却摇头,然后把勺子推回到黎钥的面前。 你吃。黎钥表情呆呆的,犹如小白兔那样懵懂又疑惑,但还是听从医生的话,吃了勺子里的奶油。 可下一秒,黎钥的嘴唇突然被人堵住了。 他的身体倒向了沙发靠背,黎钥惊呼了一声,包括那声惊呼也被人给堵住并且吞噬了。 纤长的睫毛扇动起来,黎钥知道屋里还有另外两人,像是异常紧张和害怕,黎钥浑身都紧紧僵住了。 医生看到黎钥眼瞳闪烁,这人似乎在意屋里的别人,那就不要看到好了。 医生一只手将黎钥的眼睛给捂住了,然后深深吻了上去,舌尖抵开男孩的嘴唇,然后快速抵了进去,男孩刚吃进去的奶油还没有来得及呑咽,被医生闯入的舌尖一卷,直接给卷走了。 呜呜呜! 黎钥发出了似乎是拒绝的声音,医生卷吃到黎钥嘴里的奶油,混合着男孩甜美口水的味道,这人浑身都隐隐有股香甜,来自皮.肉里散发的香,医生退出了黎钥的嘴巴,她放开黎钥,把人背脊从沙发靠背上扶起来。 年轻又娇嫩的男孩,医生注视着他,目光极为的柔暖。 黎钥脸颊一片的红,颈子也通红,露在外面的皮肤,纯白的肌.肤好像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另外两人还没有走,安静地矗立在那里,看到医生去吃黎钥嘴里的奶油,两人虽然没有实现对视,但当时心底深处的慾望几乎是一样的,不只是想吃黎钥嘴里的奶油,而是想将剩下的奶油全部涂抹在黎钥的身上,然后他们扑上去,把这个浑身散发奶油香甜的男孩给嚼吃入腹。 这个糕点比我以前吃的都还要好吃。医生手指在黎钥红唇上抚过,显然话里有话。 分卷(186) 黎钥眼神微微躲闪,几道视线都凝在他身上,他感到慌张无措,尤其是其中的梁晨,这人不久前看到他和监狱长,现在又看到他和医生,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很浪荡。 可明明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用自己的方法,挣扎着活下去而已。 黎钥低垂着眼帘,一滴泪水无声落了出来。 医生看着黎钥突然哭起来,抬起人的脸,男孩泪眼婆娑,好像异常难受。 不喜欢这样? 黎钥咬着嘴唇。 好了,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吻黎钥了。 医生甚至还举起了手,像是在和黎钥发誓一样。 黎钥红着眼眶轻轻点头,相信医生的话。 要在这里待会儿吗?还是立刻回去? 医生温声问。 黎钥摇头。 不回去?医生知道黎钥的意思,但故意逗弄了黎钥一下,因为看到这个人做出这些鲜活的表情来,她很喜欢。 不是,我想回去,昨晚、没怎么睡好。黎钥用的这个理由。 算是一部分,但不是完全的,他想要回牢房,虽然牢房里人多,可是比起医生这里,要让他放松一点。 其中一个房间的门还看着,只要黎钥稍微抬眸看过去,就可以看到被多把手术刀钉在墙壁上面的人。 那个人身体还在動,还在呼吸,他的舌头,还有眼睛都没有了。 脸上两个骇人的血窟窿,这让黎钥只觉得手指都是僵冷的。 医生凝视着黎钥好一会,在黎钥嘴唇都颤抖起来时她笑了一声。 好吧,你确实看着很累,回去好好休息。医生搂了一下黎钥的肩膀,然后拿开手。 黎钥从沙发上起身,走向了门口方向。 狱警和梁晨两人这时也终于走动起来。 屋里的医生视线柔和地注视几人离开。 走到走廊上,黎钥走在前面,身后是几乎并肩的两个人,那两人视线都紧紧盯着黎钥的后背,纤细修长的身体,黎钥其实个子不算矮,但因为过于的瘦弱了,显得整个人都相当的玲珑般。 梁晨眼睛落黎钥的脚踝上,这个角度看不大到黎钥的脚,但他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美丽精致的地方。 他手指骤然弯曲,幻想起来,如果是自己抓住那截脚踝时,会是什么样。 只是这样一个幻想,他那里就再次激颤了起来,异常的激颤,梁晨沉沉呼了一口气出去,腹部的伤像是减缓了大半,像是只剩一点擦伤,呼吸间也不再拉扯着尖锐地疼,于是梁晨就有更多的心思来思考别的。 思考如果是自己,拥着黎钥时,他会怎么做。 没有克制自己的思绪,就这么疯狂下去。 走回到牢房,里面的囚犯大家都在了,包括那些后面才回来的囚犯们。 大家都视线转了过来,转向过道外,然后定格在走在最前面的黎钥身上,这个纤瘦的病美人,安静无声地走上来,忽然像是从画册里走出来的美少年一样,从旧时光里走出来的绝美男孩。 囚犯们,都微微睁大了眼瞳,看着黎钥走进来。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有微变,有几个人直接靠过去,聚拢在黎钥的面前,有人伸出手去扶黎钥的身体,有人拿了有纸巾,本来是他收藏起来不准备用的东西,却直接拿给黎钥擦血。 顷刻间黎钥就被众人给围住了,黎钥看着面前这些人,看向每个人的眼睛,他们都在担心他还有关心他,其中有人,黎钥没记错的话,对方其实是死了的,被火海给疯狂吞噬,成为了人形火球,被烧焦成一具漆黑的尸体,但现在对方活了过来,看外面和之前完全没有区别。 而起这些人的表情里,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黎钥心头立刻有个猜测。 怕是那些火确实可以烧死非玩家囚犯,但到了第二天,他们会被刷新一样复活,好像连记忆也一通重置了,至于其他玩家,已经死去的玩家,他们就只有一条命了。 看起来好像挺不公平的,然而黎钥知道,在这些死亡游戏里,公平本来就是不存在的东西。 没有把心底所想给表露出来,黎钥接过了一人的纸巾,把吐出的血给擦干净。 本来想丢了纸巾,扔垃圾桶里,结果手刚伸出,染血的纸巾就让人给一把夺走了,黎钥愣了一下,其他的人也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开始抢夺起来,为了争抢黎钥擦过血的纸巾,几个原本还算和谐相处的囚犯就这样打起来,黎钥惊愕看着这一切,他的胳膊被人拉了一下,是梁晨,他受了伤,就不去争夺黎钥的纸巾了,而且他这里有比纸巾更重要的东西,黎钥给他的一个特别的伤口,其他人没有的伤口。 别靠太近,离他们远一点。囚犯们似乎也知道不打到黎钥那边,往牢房里面走。 狱警还站在外面,不是立刻离开,因为想要多看黎钥一样,结果就发生这种混乱的事,如果是以往的话,必然立马阻止,用电棍将里面的囚犯都给电击在地,但现在他只是站在外面看,没有要进去的模样。 等到后面,混战没持续太久,就有人胜利了,拿到了黎钥擦过血的纸巾。 这些人明明最初不是这样疯狂的,现在像是都疯魔了一样。 狱警感到奇怪,那个胜利的人直接把染血的纸巾给塞到了嘴里,快速往喉咙里吞咽,就这样在多双眼睛注视下,把那张血纸给吞食了。 黎钥显得错愕,居然有人会吃他擦血的纸巾,那种东西可以吃吗? 黎钥被梁晨给搂到怀里,本来梁晨只是虚揽着黎钥的肩膀,没敢把手完全放上去,但黎钥被面前的混乱给吓到了,吓得往梁晨怀里躲,还紧紧抓着梁晨的囚服,虽然身体被撞了一下,撞到了伤口,但是梁晨此时心底只有高兴,高兴到甚至想要哈哈哈笑起来。 好在他还是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于是没有笑,可眉眼里全都是笑意。 狱警盯着梁晨那张刺眼的笑脸,这人估计也就只能笑这一会了。 显然他和黎钥都对医生还不够了解,不知道医生那里的东西,什么都好,但救人的药物,反而是最不能去接触的,外表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然而实质就是个喜好杀人的怪物。 涂抹在犯人腹部的药,根本不是什么伤药,狱警心头笑了起来,怕是明天早上这人就会变成一具可怜的尸体了。 狱警不会提醒对方的,现在还可以补救,把伤口给清洗干净,所有的膏药都给清洗掉,或许还能多活两天,狱警眼底一抹笑曳过,对犯人投去了略微同情的一眼。 至于说刚刚停止的混战,既然自己看到了,那么也不能当做没看到。 你!狱警拿出电棍,就在铁门上重重一敲,发出尖锐的声音,他举着电棍,指向里面一人,那人嘴角还有着鲜血,吞下的纸巾留下的鲜血。 监狱里禁止一切形式的斗殴,不过看在你们影响不大的份上,就不惩罚全部人了,但你,你出来,关一次禁闭。 这人得到了沾染黎钥血液的纸巾,连狱警自己都没有这个机会,他目光阴冷,盯着那名囚犯。 囚犯非常自觉地走了出来,丝毫不为自己辩驳,也不拉其他人进来,关他禁闭随便关,那地方只是一片黑而已,他嘴巴里都是一股腥甜,和别人的血液味道完全不同,那股甜,往人四肢百骸里面钻,带来澎湃的舒服,囚犯甚至想要满足的感叹出声。 但还是稍微忍了忍,囚犯走出铁门,走到过道里,他回头看了一眼黎钥,漂亮男孩被另外那人给搂着,那个人,怕是等他出来时,已经倒下了。 真的是可怜啊,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两只脚都跨进了死门里。 囚犯舔了舔嘴角的血,感受着那股极致诱惑的甜,被狱警给带着走向了禁闭室。 到达禁闭室的时候,囚犯被推进了其中一个门里,黑暗侵袭,囚犯看向眼前的漆黑,忽然有人靠近,囚犯心头一惊,然后他的喉咙就被人给准确无误地扣住了。 囚犯无法出声,他的疯狂挣扎,在对方的手指收拢下,很快就停止,然后囚犯感觉到对方的靠近,从他背后靠近。 你和我的小宝贝是一个牢房的,对吗? 耳后的声线性感低沉,似乎有着浅浅的笑,但对方扑在囚犯耳后的吐息,哪怕是暖热的,囚犯却如坠冰窖,舌头好像也在顷刻间被冰冻了。 你的小宝贝,是谁? 囚犯根本就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小宝贝,最漂亮的那个就是了。卞南枫知道这样一说,囚犯就明白了。 囚犯确实立马知道是谁。 对对对,我和他一个牢房,你、你想知道他的情况?他现在很好,有很多人保护他,根本不会有事,连监狱长都特别钟爱他,他比任何人都好。 囚犯以为这人是担心黎钥有事,不知道本来男人不打算对这人做什么,当听到他说监狱长的时候,男人那里气息骤然阴森冰冷起来。 宛如死神一般。 第146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3 是吗?卞南枫一声浅笑,然后松开了玩家的脖子,将人给放开了。 黑暗中玩家身体一被放开就猛地跑开,径直往前面跑,然而他刚来禁闭室,不会知道这个房间到底多宽,为了逃命直接往前面冲,然后身体就撞上了墙壁,直接一头撞上去,当时就把自己额头都给撞裂了,撞出了血来。 玩家沿着墙壁往地面滑下去,捂着自己巨疼的额头,觉得自己未免运气太糟糕了,居然在这里遇到认识那个病美人的人。 而且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如同监狱长给他的类似,这人说男孩是他的,但似乎声音都完全没有听过的。 陌生的一个男人,玩家咬着牙齿,后槽牙咬得咔嚓作响,最初的恐惧过去后,那份恨意渐渐就变了质,变成了可怕的杀意,凭什么这个人刚刚要掐他的脖子,而且看对方的语气,似乎只要离开这里他就会出去,然后找到病美人,再将对方给据为己有。 他们都没有得到过,凭什么这个人可以。 囚犯舌尖用力地抵着牙齿,他嘴里有着血腥味,是黎钥的鲜血。 那份腥甜,似乎也渐渐开始变质,囚犯喉咙刮疼,额头同样也是,自己撞出来的裂口,有血液流出来,可是囚犯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错,都怪那边的男人。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如果他在这里杀了男人,这里是可以杀戮。 囚犯虽然没有来这里杀过人,但他知道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 不然地面和墙壁上的粘稠就不会有这么多。 杀了这个男人,这个想和他抢黎钥的敌人。 周围的黑暗,像是激发出囚犯心底深处的杀戮一样,让他的精神出现了异常的亢奋,只有血腥和死亡,好像可以将他燃烧的血液给抚平下去般。 囚犯缓和了两口气,随后他缓缓站起身,男人似乎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 对方这个样子,不像是刚关进来的,而是昨天就来了,时间应该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那就是二十四小时。 一直被关这么久,刚刚突然的爆发,多半是最后的一点力气。 必须是,囚犯安静地听着,男人的呼吸声好像都非常的微弱,好像随时要断气一般。 咳咳咳,囚犯故意咳嗽了两声。 只有他自己的咳嗽声,除此以外没有另外的声音。 又过了一段时间,囚犯自己因为额头的疼,导致他精神始终都清醒的,周围男人的呼吸声非常得若,应该是睡着了,囚犯于是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还没有直接这样杀过人,都是借助一些道具。 但在这里,他可以尝试一下。 他必须试一下。 把这人给解决了,然后少一个竞争对手。 等他十二个小时出去后,他会告诉同宿舍的男孩,告诉对方他帮他解决了一个觊觎他的坏人,肯定男孩会感激他,一定会的。 囚犯已经完全陷入在自己狂乱的幻想中,然后把自己往死路上踏上去。 卞南枫是在休息,然而他的休息,就算他陷入沉睡中,周围只要有动静,他都可以立刻醒过来。 何况那名囚犯进来后,卞南枫虽然闭着眼睛,呼吸很浅,但他其实没有睡着。 玩家在朝他靠近,一点点地顺着墙壁往这边靠近。 禁闭室里一片黑暗,看不到对方什么表情,但空气里浮荡开的杀意,那种杀意,来自囚犯那里,他好像丝毫不遮掩这种气息,于是卞南枫感受到了。 其实只要这人安静待在墙角边,卞南枫不会去伤害对方,这样的人,在开门那会卞南枫看到了这人,他自己身体隐身在黑暗中,不过犯人的外形卞南枫看到了。 这样的人,以卞南枫对黎钥的一些了解,怕是黎钥看不上眼的。 那个人,喜欢玩是喜欢玩,可不是谁都能入他的眼。 他的那些追求者,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的。 起码眼前这个犯人,就这人的外形,还有这点力量,是黎钥不可能看上的。 不知道这人到底和黎钥怎么接触的,卞南枫更多的觉得怕只是这人单方面的痴恋而已,类似这种的很多,根本就不会让卞南枫放在眼里。 可既然这人想要来做点什么,卞南枫当然会好好满足他了。 囚犯靠近了卞南枫,他又假装咳嗽了两声,似乎男人真的睡着了,没有任何的动静。 不久前他被这人给掐着脖子的那事,刚过去了几个小时,在囚犯这里他竟然有点恍惚,觉得是不是那是自己的幻觉,他根本就没有被这个男人给掐过。 囚犯已经来到卞南枫的身边,他先是伸出脚,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卞南枫。 对方似乎是瘫坐在地上了,毫无动弹,就像是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一样。 不会真的死了吧? 囚犯从身上悄悄拿出了一块细长的铁片,那是他偷偷放在身上的,这里的狱警基本不会来搜他们的身,不少人都有自己的一点东西,而囚犯的就是一个铁块,铁片的一边被他磨得非常锋利,如同刀刃那般。 囚犯小心翼翼地摸上男人的脖子,这人不是喜欢掐人吗? 那他直接割断他的脖子好了。 囚犯笑了起来,笑容邪恶且狰狞。 正要猛地一划,然后把男人喉咙划开,让这人温热的鲜血喷溅出来,囚犯脸上的笑戛然而止。 因为他的脖子再次被男人给掐住。 而这一次和上次不同,囚犯的身体缓缓从地面离开,他被男人一只手给掐着,男人力量恐怖,就这么将犯人给提了起来。 放开,啊啊啊,放开老子,你这个怪物,去死去死去死,给老子去死啊,去死! 囚犯犹如真的疯了那样,拿着铁片不停往眼前的黑暗划去,狠狠地划,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觉得自己划伤了男人,划破了对方的脖子,可是掐在脖子上的手指快速的收拢。 分卷(187) 赫赫赫,囚犯嘴里发出嘶哑的吼叫声,他四肢挣扎晃动起来,在空中胡乱地晃动。 咔哒,囚犯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响,跟着他的身体被一甩,摔到了地上。 身体躺在地上,地面都是可怕的粘稠物,浓烈刺鼻的鲜血和呕吐物的恶臭袭来,囚犯想要咳嗽,他无法呼吸,奇怪的,他居然无法呼吸。 囚犯抬起头,他手指摸向了自己的脖子,摸到的异样让他啊了一声,他的脖子呈现扭曲的模样,囚犯像是顿时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时,他笑了起来,赫赫赫地笑出声,然后就在自己疯狂的笑声里闭上了眼睛。 囚犯不再发生任何的声响,身体一震激烈的痉挛后,突然就没有了声音。 卞南枫微微抬起了一点下颚,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的浓烈了,他唇角微微扬起,而后笑容又快收敛了起来。 三十六个小时,好像快结束了。 看起来昨晚发生了一点事,从这名囚犯的身上卞南枫有一点感知。 就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 不过这人突然也完全对黎钥沉迷,看来黎钥还很好。 卞南枫摁了摁后颈,黎钥曾经给他后颈来的那一刀,那种被切割的感觉,偶尔还会冒出来,让卞南枫喜欢的感觉,手指放在后颈,卞南枫左右扭了扭头。 他在这里也出不去,只能等待了。 只是错过了一点而已,还有的是时间。 卞南枫在禁闭室待了整整三十六个小时,到点的时候狱警过来,还是带他过来的那名狱警,这人的表情,当卞南枫看到对方时,也察觉出来有点变化。 卞南枫更加的好奇了,好奇他的小宝贝到底做过什么。 先是会牢房,卞南枫就在牢房里,直接洗了个冷水澡。 现在楼下浴室没有开放,卞南枫在禁闭室里待了一天半,在那里什么都没有,没吃的也没有喝的,卞南枫几乎就那么维持着一个相同的姿势,只是中间来过一个人,然后一直待到出来。 出来后,外面的光线略微刺眼,但卞南枫没有闭上眼,就那么睁着眼睛,哪怕眼睛酸涩,充满了红血丝,他也丝毫不在意。 反而这样的刺疼,在给他一点刺激。 他需要这种有点微疼的刺激。 卞南枫洗过澡后,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隔了一天多,卞南枫突然间特别想见到黎钥,不过这次见到不能直接上去亲人了,不然就是四十八小时,整整两天了。 虽然卞南枫最初是这样控制自己的,可是当看到黎钥跟着囚犯队伍出现,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卞南枫可以说差一点就没有忍住。 黎钥注意到了卞南枫,昨天和今天,这人又被关了第三次禁闭,现在见面,对方那双猩红的眼,和周围其他囚犯相比,异常的突兀,站在那里存在感强烈,周围的囚犯都避开了一点,觉得卞南枫浑身都有种可怕的气势,大家都面容忌惮和警惕。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朝卞南枫招手,或者不用招手,只是一个浅浅的微笑,黎钥相信男人都会立刻就冲上来,违背安静排队这个规则,直接冲上来。 然后会怎么样? 他会被关第四次禁闭,每次加十二个小时,这次卞南枫会被关两天。 九天的游戏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再来两天,那就是五天了,剩下没一半了。 要这么做吗? 黎钥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下,得到的结果是暂时不了。 这人都躲在禁闭室不出来活动一下,黎钥觉得这不太好。 还是多活动比较好。 黎钥目光只是在卞南枫那里凝了一两秒钟,很快就移开了,像是根本就没有看一样。 但卞南枫知道,他的小宝贝看了他,而且对方当时心底的念头,虽然黎钥演技出众,但卞南枫就是可以猜到,他的小宝贝在考虑,考虑要不要做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哪怕让他再被关两天都不是事。 不过最后黎钥什么都没后做,跟随着囚犯们往前面走。 经过昨晚的恐怖事情,玩家们好像少了几个人了,倒没有少太多,看得出来他们都准确找到了五扇门,躲到门里面,然后避开了外面吞噬人的火海。 卞南枫因为在禁闭室里面,那个地方,好像有着另外五个房间一样的功能。 不过显然很多人根本想不到那里去,就算有人想到,怕是更原因逃亡,而不是进入禁闭室。 轮到黎钥去食堂吃饭,食堂里的工作人员完全换了一批,之前的那一批,全部都死了,身体被绞碎了,被扔到绞肉机里绞碎了那样。 那天很多囚犯都看到了这一幕,然而奇怪的是,到底是谁做的,没有人关心一样。 好像这里的人来这里做饭,最后都会落到那种身体被绞碎的地步一样。 黎钥越来越察觉到这个监狱副本和他以往参加的游戏有点不同了。 这些囚犯,是人类,不算是怪物。 但和人类,又有点区别,黎钥眯起眼,说起来他们这些玩家,他们的身体也不算是真实的身体。 不过是临时被构造出来的而已,他们的身躯,所有人的身躯都在现世里。 坐在桌子边安静吃饭,没多少胃口,但黎钥还是认真地吃着,把餐盘里的所有饭菜都吃得一干二净,一颗饭粒都没有留。 黎钥走了出去,卞南枫站在囚犯中,静静地矗立在那里,非常容易就找出男人的位置,那个人个子比周围的囚犯都高处那么一点。 同样的囚服穿在他的身上,给人感觉好像就是专门量身定做的一样,但凡换一个颜色,不,哪怕不用换,灰色的囚犯,穿男人身上,随时都能走上t台做展览般。 黎钥回到了队伍中,等待着回牢房。 中间没有别的事发生,一切都显得再平静不过了,异常的平静。 等到黎钥回到房间的时候,过了十几分钟,突然被前来的狱警告知他的牢房换了,换到别的地方。 黎钥有点惊讶,但听从狱警的安排,同宿舍的玩家还有囚犯们都比黎钥诧异。 为什么要换?几乎是异口同声,几个人同时问出声。 狱警看了几人一眼,面无表情,嘴唇抿着,丝毫没有要解释的迹象。 黎钥没有什么自己的物品,直接就人走了出去,只是刚走到门口的时候让人给抓住了手。 两只手都同时被人给抓住。 是梁晨,还有另外的一个囚犯,那名囚犯,当天黎钥来的时候,还踹过黎钥,结果没两天,对方就已经被黎钥的美色给彻底迷住,还曾想过毁了黎钥这张妖异的脸庞,让这个人变得丑陋,看这人绝望和痛苦。 现在,黎钥稍微咳嗽两声,囚犯就恨不得自己代黎钥咳嗽吐血。 你怕不是想要自己做点什么?囚犯一点不怵狱警,他已经可以离开了,选择留下来,最初是因为这里可以随意释放凶狠的暴戾,但现在他对那些没兴趣,所以的视线都无法从黎钥身上移开。 狱警视线上下打量了囚犯一下,从这人傲慢的表情里知道这人该离开,却还是留下来。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不满足。狱警没有过于直接,稍微给了点小提醒。 可囚犯才不会接受狱警的好意,他抓着黎钥的手,走到黎钥身旁,将黎钥给搂到怀里。 黎钥处在惊讶中,突然被人给抓住手,还是左右两个人,加上囚犯和狱警之间的谈话,他看了这人又立刻去看另外的人。 于是被囚犯给搂到怀里,黎钥就没有挣扎。 其实也是他想知道为什么,虽然他不会主动问,但好奇还是有的。 黎钥巴掌大小的美丽脸庞上,一双眼睛波光流转,他睁大了眼睛,那双眼极为的透亮,望着眼前狱警,微微仰视狱警,这种茫然又柔软的目光,狱警最初是反感的,如今别说反感了,恨不得直接上去自己搂住黎钥,然后让黎钥的视线一直这样仰视地望着自己。 上面的安排,鉴于他最近比较听话,比你们都听话多了,所以换个好一点人少点的牢房。狱警开口解释,但真实的原因其实还是没有说。 人少点的牢房,也就是说还是有其他人,都有谁?囚犯对这个解释不满意。 他不满意,狱警却没兴趣再继续搭理这人。 他朝黎钥伸手:过来。 如同找出小狗那样的眼神的手势。 黎钥沉默了片刻,时间不久,他挣脫了囚犯的怀抱,梁晨那里,黎钥看向他,同他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你好好养伤。 梁晨手臂又抬了一下,刚刚才和这人有点接触,居然换牢房,好像一切就是在故意和他作对一样。 你自己小心点,保护好自己。这样的话,其实说出来没有作用,但梁晨还是同黎钥说了。 这人是聪明的,梁晨能够感觉到,黎钥很聪明。 他有着小动物一样的本能反应,不然不至于能够在医生还有监狱长那里都能这样没有事地来回。 梁晨注视着黎钥,他也微笑了起来,让黎钥不用担心自己。 黎钥走了出去,身后好几双眼睛。 走了几步,他回头看了几人一眼,住了有今天,虽然和这些人没有过多的感情,但还算熟悉了,他目光底,似乎有点不舍。 然而狱警突然出现,挡住了黎钥和牢房里室友们的视线,黎钥黑眸看着狱警,他垂下了眼,像是不想和狱警对视一样。 那种无声的躲避,狱警嘴角弯了弯,这人看来很不喜欢自己。 不过没事,他们相处的时间还有的是,比其他人多不少。 狱警带黎钥离开了当下的监狱楼,去了后面个一个小的单独的房子,黎钥知道那个房子,有时候去操场的时候路过会看到,那里好像始终都大门紧闭,他还以为那里根本没有有。 可当铁门打开,往楼上走,然后出现在一个牢房面前时,黎钥知道原来这里也关着有人。 黎钥走了进去,狱警没跟着一起,把人送到后他就离开了。 黎钥小心翼翼往前面走,抿了抿嘴唇,这里看起来有点不像是牢房,和医生医务室的格局有点类似,不过房间是套一的,有个小的客厅,客厅的右边一扇门,门是半开着,透过缝隙,黎钥隐约能够看到一点里面的景象,里面有一张床。 不是牢房的铁床,而是非常舒适的床铺。 人在里面吗? 黎钥往门口走,走到那里,他咬着嘴唇不知道要不要敲门,突然身后传来了门被拉开的吱嘎声,黎钥当时就一惊,猛地回头朝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 当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帅脸时,黎钥眸底的惊颤,瞬间消失,转而是了然及透着张扬的笑。 黎钥直接伸了个懒腰,咳嗽了两声,血液沾染上手指,他往客厅沙发边走,往上面随意一坐,抽了两张纸巾,就把指尖上的血给擦干净了。 那姿态,别说病弱了,根本和柔弱一点边都不沾。 阎煦从洗手间出来,刚刚进去放了个水,出来时黎钥就到了,显然狱警没有说他是来和他同居的,导致黎钥还在扮演他的病美人。 那份伪装,就算阎煦知道真相,也只能赞叹,怕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比肩黎钥了。 走到黎钥身旁,也拿了纸巾擦手,不过阎煦是擦拭手上的水迹。 手指擦干净后,他坐到沙发上,胳膊一伸,就落在了黎钥的身后。 没有马上搂住黎钥,怕是自己手臂一上去,也许会挨一耳光,这个人,阎煦想到过去那几个耳光,就笑了起来。 笑声显得很舒朗,黎钥侧眸盯了这人两眼。 阎煦手臂放在黎钥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从其他角度来看,就像是他把黎钥给搂着一样。 阎煦低眸,眼神显得很具有侵略意味,在黎钥面前他不需要伪装,伪装出他对这人没兴趣的样子,他喜欢这个人,为了这个人双手染满鲜血,那都不是事。 昨天晚上阎煦稍微提了一下,只是开了一个头。 他不能说太多的事,否则自己会受到惩罚。 他倒是不怕那些惩罚,只是不想破坏这个和黎钥同居的机会。 挺好玩的。黎钥扬唇,声音都裹满了笑。 第147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4 知道黎钥的性格,虽然彼此接触得不算深,都是阎煦在追着黎钥,可是他知道这个人非常喜欢玩。 看黎钥一脸兴趣的样子,他直接说:后面还会更好玩。 黎钥和他的身份不一样,但阎煦不在意那个,他知道这个人有多聪明,他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只会享受一切。 黎钥把脚给抬了起来,两条长腿就那么放在了茶几上。 身后阎煦的手从沙发背上落了下来,落在了黎钥的肩膀上,感受到手臂落下来那点重量,黎钥心底笑,脸上亦是有着明媚的笑。 以后我就住这里?算你的地盘? 他还以为洗衣房那里是阎煦的地盘,结果还有这么好的地方啊? 是,我们在这里同居。阎煦看自己搂着黎钥肩膀,这人都没有拒绝,于是另外一只手伸过去,握住了黎钥的手。 原本是不会主动接近别人,从来都是别人来谄媚他的人,突然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在黎钥面前,似乎变得特别的黏人起来。 黎钥是不怎么喜欢被人这样黏着自己,于是手腕翻了一下,避开了阎煦的手。 他抬眸盯了男人一眼,相信男人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和他同居,那么就要遵守他的规则,按他的喜好来玩。 我算是第一个和同居的人?这么平常的事,从阎煦嘴里说出来,似乎对于他来说意义非凡。 黎钥只是微笑,看阎煦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因为他的出现,此时有多么的兴奋。 这里虽然说是阎煦的地盘,他们某种程度上确实算是同居,可是这里归根结底还是游戏中,是斐现实类的空间,这里是监狱,他们的身份是监狱。 黎钥笑着斜视阎煦,两人身上穿着一样的囚服,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有书吗?拿本书给我。这里也没有电视可以看,这么坐着有点无聊,虽然说有阎煦在,只要黎钥一句话,甚至不用说话,只是眼神,这个人就会立刻和他做很多快乐的事,但黎钥暂时没那个需求,更想安静看会书。 有,我去拿。说着阎煦就起身去拿书了,不知道黎钥在这里喜欢看什么类型,直接就拿了好几本过来。 这么多啊?黎钥往阎煦手里一瞄。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阎煦把书都给放桌子上。 黎钥直接拿了最上面的一本,只要是书就行,任何的书,在黎钥这里,都可以看得进去。 他砸书这上面,不怎么挑,打发时间的工具而已。 分卷(188) 黎钥拿过书就翻开了,低眸阅读了起来,至于一旁的阎煦,对方两只眼盯着黎钥目不转睛,眼神或许最初还有点收敛,当黎钥专注在书上之后,阎煦眸光骤然一变,霎时就充满了灼烫和侵略意味。 黎钥有所感知,但没有在意,这人也只能这么看着了,如果不想被他狠揍的话。 黎钥看书的速度很快,一本居然没多久就看完了,于是翻看第二本。 中间眼睛全都盯在书上,根本没有往旁边的男人那里瞧,仿佛对方直接成为了多余的人一样。 阎煦发现黎钥阅读地异常专注,他的手从黎钥的肩膀往下,落在黎钥腰间时,这人似乎一点都没察觉。 应该不是没察觉,而是不在意,不介意。 阎煦抿了抿嘴唇,换成是其他人,他根本不需要这样小心翼翼,但眼前这人是黎钥,这个独特的人,以往那些手段,似乎都不适用了。 阎煦手指弯曲了一下,黎钥低垂着头,眼睫毛非常的长,密密麻麻的一排,仿佛是小扇子一样,偶尔瞳眸转动,快速地阅读书上的文字,黑色睫毛也因此微颤了一下。 阎煦顿时缓了两口气,手指抬起来,朝黎钥的脸上靠近,想要去碰黎钥的眼睫毛。 在即将要触模到黎钥的脸庞时,阎煦动作一顿,手臂随后落了下去。 他还不至于忘记,在黎钥看书的时候,真的把人给打扰到。 不过,黎钥一直都在看书,阎煦坐在一旁,他也可以拿书来看,但是心思根本就没法从黎钥身上转移开,只能看着眼前这人。 阎煦目光移了点,落在黎钥耳垂上,这具身体,病美人的躯壳不是黎钥原来的那一具,可以说完全不同。 两个人如果站在一块,绝对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有什么关系。 黎钥的演技,在阎煦看来简直是出神入化,这样的人,如果他到娱乐圈里的话,怕是痴迷他追求他的人,男男女女将会有很多很多。 阎煦嘴角无声的笑,他往前轻轻地靠近,嘴唇落在黎钥的头发上,没有太过用力,就那么轻轻的一个吻。 没有打扰到黎钥。 第二本黎钥翻看的速度慢了不少,看书看久了,黎钥困意好像慢慢有了。 这会时间,其实还早,黎钥放下了书,身体往下一倒,倒在了阎煦的怀里。 和上次一样,黎钥就这样躺在阎煦的腿上闭眼睡了过去。 至于这个人被他的脑袋一直给压着,脚会不会不舒服,那不在黎钥的考虑范围中。 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个人想要什么。 黎钥安静沉睡着,阎煦着沉甸着深暗的眼瞳,始终都盯着黎钥的脸看。 无论看多久,都不会看眼。 手指悬空在黎钥的脸上,隔了一点距离,不是直接落上去,就那么用手指无声地描绘着黎钥脸庞的线条轮廓,这人的眉眼,鼻子,嘴唇,耳朵,任何一个地方都完美绝美,阎煦手指来到黎钥闭上的眼睛上,眼帘轻轻地盖着,将那双秋水剪瞳给遮盖了。 阎煦知道那双眼睛有多美丽惑人。 外表是病美人的黎钥,但他恢复本来面貌时,眼睛突然间就变了,还是最初的眼瞳,可里面的神情完全变了,只要是见过黎钥的人,阎煦想看到这样一双眼时,怕是都会认出他来。 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会有的,就像是神最杰出的作品。 盯着黎钥的脸,阎煦终于没忍住,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卷翘又浓密的眼睫毛。 黎钥没睡着,应该说睡得迷糊,在阎煦这里,他好像没有丝毫防备,直接躺下就睡,不在乎这人会不会对他出手,就这样完全信任阎煦一般。 当眼睫毛被拨,眼睛微微地发痒时,他也只是睁开眼睡颜惺忪地看了阎煦一眼,然后转了点头,侧身躺着,继续闭眼睡过去。 呵呵!浑厚的笑声从阎煦的胸腔里面发出现,单就短暂的笑声,也足够让人知道他此时心情有多好。 这个牢房里就黎钥和阎煦两个人,没有其他人,而且空间还相当宽阔,不像是牢房,更像是一个普通住在。 这里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天空,虽然说离监狱长的办公室那里看到的天空又那么点差别,但比起其他牢房,可以说相当好了。 同居吗? 黎钥唇齿间默默地咀嚼这两个字。 想不到最先和他同居的人会是阎煦。 他其实心底根本就没把这个人太当一回事。 这一次,在这轮游戏里,要不是遇到了阎煦,就之前他到现世里见到这人的两面,根本就不足以让黎钥对阎煦有太多的记忆。 不过是一条他虽然感兴趣,但不太在意的鱼而已。 如今这人也来了,和他们玩家身份有点不同,感觉像是特别聘用的npc角色一样。 他们最终的目的不一样,甚至可以说,也许是相悖的。 到时候这个人会怎么样? 会伤心吗? 伤心肯定会有,但哭? 哭肯定就不会了。 这个人,大概率是从来没哭过的。 黎钥想到这里自己心底笑了笑,停下多余的念头,放空思想,很快黎钥就睡了过去。 他入睡的很快,睡眠在阎煦这里比较好。 睡得异常地香甜。 中间阎煦抚模黎钥的嘴唇,微微掰开对方的唇,然后指尖递到里面,触及到了黎钥柔软的舌时,睡着的黎钥完全不知道。 因为黎钥是睡在自己怀里,姿势问题,导致阎煦就算弯下,也无法顺利吻到黎钥。 但对于他而言,无法自己吻到不算什么事,他指尖沾染到黎钥舌尖上的黏腻,然后低头啄上自己的指腹,以这种方式,阎煦和黎钥親密接触。 黎钥睡得时间不久,大概就一两个小时,然后醒了过来,现在谁太多,半夜也许睡不着。 而且今天晚上,黎钥觉得会有事情发生。 从阎煦怀里起身,黎钥身体往沙发靠背上倚上去,继续拿着之前没看完的书看,阎煦站在窗户边,往窗外看,天空一片暗沉,无星也无月。 有冷冷的夜风吹拂而来,这里的灯光是亮的,身后有他喜欢的人,虽然不是现世,虽然也许这份宁静很快会被打破,但比起自己无法拥有这个人的那些时间,现在对于阎煦而言,好像已经足够让他满足了。 是挺满足的,但阎煦同时也知道,光是这样还不行,他是贪心的,非常贪心,想要得到的更多。 人就是这样慾望的生物,很容易就被慾望给俘虏了。 阎煦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被慾望给这样操控着。 但是阎煦知道,现在的他,可以说相当的甘之如饴。 只要能够看到这个人,拥有这个人,其他的什么他都不在乎。 如果说每个人身体里面都关押着一头猛兽的话,阎煦知道他身体里的那一只,现在已经被完全给放了出来,他在纵容着野的残暴和肆无忌惮。 黑夜慢慢地变得浓稠起来,似乎没有过多久,房间里的灯开始闪烁,不是像昨晚那样,突然间就熄灭,然后只有一些地方出现幽光,而是快速闪烁。 阎煦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黎钥不知道,但他还是直接就放下了书,不再继续看下去。 灯光闪烁,继续看书,他眼睛也会受不了。 站了起来,朝窗户边走,黎钥站在了阎煦身旁:好戏来了吗?黎钥突然说。 阎煦转眸,灯光闪烁中,他的眼瞳好像顷刻间就变得猛兽般残忍。 面对男人几乎是要随时撕碎他身体的视线,黎钥丝毫不惧,他舔了舔嘴唇。 越刺激越好,千万不要太普通,那样一来他会觉得无趣了。 阎煦看着黎钥眼底流露出来的亮光,知道这人已经来了兴致,这人微笑的模样,极其地蛊惑人,如果自己这辈子要喜欢、深爱一个人,阎煦知道只会是黎钥,不会再有别的人。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简短的两道声音,黎钥视线看了过去,没有动,阎煦走了过去。 在阎煦靠近的一瞬,铁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上了锁的门,自己打开。 在门口前的地面上,放置有一个盒子,盒子上面标注有一串数字,不是他囚服上对应的数字,而是黎钥衣服上的那一串。 这次是黎钥了吗? 阎煦弯腰将盒子给捡了起来,拿着盒子走到黎钥面前。 你的。阎煦道。 黎钥微微眯眼,低眸间看到盒子上熟悉的数字,对应他的数字,黎钥笑了起来。 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套衣服,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套狱警的服装。 拿出衣服,款式居然也是黎钥这副身体非常适合的,黎钥把衣服给抖开,材质好像也不错,触感良好。 这是黎钥看向阎煦。 你穿上。阎煦说,拿过了衣服,把扣子给解开。 黎钥看着阎煦,这人是打算帮着他穿的。 黎钥手脚完全没有问题,可以自己穿,但是,有这样俊朗有型的人给自己穿衣服,而是还是警服,黎钥突然觉得这副画面应该不错。 在穿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脫?黎钥顿时就歪过了头,秾艳的脸庞往肩膀左边一歪,闪烁的灯光已经停了,恢复正常,他唇角眼底都是隐隐兴奋的笑。 阎煦有点惊讶,眸光里分明是惊讶的神色,本来自己就有点担心会被拒绝,可谁能料到,原来还有更多的福利。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给黎钥穿衣,还是脫衣,都是他的福利。 曾几何时,自己居然为这样的小事而开心兴奋。 阎煦先把警服放到一边,走向黎钥,黎钥十分配合,将两条手臂给抬了起来。 阎煦抓着黎钥的衣服下摆,一点点把黎钥的囚服上衣给往上面撩,他的视线一直随着衣摆的掀起而移动,最先露出来的是黎钥那截纤细的腰肢,十分细瘦的腰,一丝多余的赘肉都没有,极其纤白的皮肤,看了一眼,视线就完全被那抹极致的白给吸引了。 腹部没有肌肉,薄薄的一层皮,像是所有血管都能够看见一样。 自己一只手就可以把这截腰身给环住,阎煦眼底山峦崩塌,他想也只有黎钥了,这个人让他疯狂失控,同时也让他控制力可怕的强。 美丽的胴体就在自己眼前,但他却不能随便去接触,只能用眼睛缠.绵在上面。 衣服从黎钥头上脫了下来,黎钥没出声,眼尾上扬的弧度,足以彰显他此时心情怎么样,阎煦贪恋黎钥的身体,而黎钥则欣赏着男人在失控边缘的疯狂目光。 这种表情,大概也只有他可以看见了。 在其他人的眼里,这个人怕是从来都不会失控的典型。 从阎煦身上,黎钥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影子,不出意外的话,那个男人这会应该还在禁闭室,不过大概再过一会就可以出来。 不知道对方是拿到了衣服还是没拿到,要是没拿到的话,是不是说明他这个狱警可以对他们这些犯人做任何事。 虽然黎钥从来没有想过用特别的身份来做点什么事,可现在服装就这么出现了,虽然只有一身衣服,没有更多其他的信息,但黎钥何其聪明,细微的细节中他就可以推测出这身衣服到底有什么样的含义。 只要穿上他,哪怕是他立刻对阎煦出手,将这个囚犯给杀了,他也不会受到任何的惩罚。 这是身为狱警的权利。 衣服褪了,不是扔到地上,而是被阎煦给拿着,放在了茶几上,他轻轻放上去,似乎那不是一件廉价的囚服,而是一件昂贵的珍宝一样。 衣服放下后,阎煦回过身,黎钥还站在那里,他上半,身一片耀眼的雪白。 房间里的光不是白炽光,而是带着点晕黄,微微泛黄的光落黎钥皮肤上,突然间好像给黎钥的全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一样。 阎煦离黎钥的距离不远,半米的距离,看到浑身晕染着光的黎钥,有那么一刻他居然心生一种奇怪的虔诚,这人是他的渴望,他的所求,他的天使,他的神。 他无法得到这个人,这个念头骤然冒出来。 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让这人记住他,让神记住他,而是企图去沾染神祇,或者说亵渎神祇。 阎煦就那么凝视了黎钥好一会,好像看呆了一样。 在黎钥扬唇问:不继续吗?阎煦眸光一暗,好像才反应过来。 阎煦走了过去,他蹲了下去,蹲着给黎钥把囚褲也给快速扯了下来。 两条纤白又修长的腿,直接就跃到了阎煦视线中,他凝着那一片白,指尖根本就无法控制,微微泛着麻,只是稍微那么一触到,指尖就电流一阵阵地奔涌。 黎钥只是眸光清淡,对于阎煦脸上的那些表情变化,看在眼里,没有制止。 阎煦转过身,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天知道只是看到黎钥的身体,他那里,他的全身就激颤起来,尤其是曾经给黎钥吃过的那颗糖,糖心似乎已经在奔涌着,亟待着冲破阻拦,冲向外面。 阎煦拿出盒子里放着的狱警衣服,制服还没有穿在黎钥身上,但阎煦几乎可以幻想出来黎钥穿上它时会是怎样一副极致美丽的风景了。 而这副美景,阎煦知道必然会有其他人看到。 真的很舍不得啊,这样的风景只有他一人可以看到难道不行吗? 阎煦拿着衣服,那一刻他不想给黎钥穿上。 在阎煦迟疑的时间里,拖得有点久,忽然他全身一阵猛烈颤抖,被巨大电击击打全身,阎煦表情霎时一变,电击不只是一次,而是直接来了三次。 阎煦强大的身躯,在三次电流下来,无法再站立着,他往旁边一倒,手臂紧紧抓着床沿,才没有让自己倒下去。 你被电了?黎钥只是从阎煦身体突然的异样就大概看出了一点情况,就阎煦身体菗搐的痕迹,怎么看都是被电击的现象。 阎煦忍受着全身的僵麻,指尖一阵阵地剧烈麻痛,大概再继续他几次,他说不定都会倒下去,然后失.禁了。 在黎钥面前失.禁什么的,不是阎煦会想要的结果,阎煦摇头笑了起来,仔细看他的眼神,分明有种无力。 哪怕他来到这里,算是被邀请的,可是这里的规则,他一个渺小的人类还是无法去抵抗。 阎煦忍受着全身的电麻,走回到盒子边,拿出那套警服。 我给你穿。阎煦手指颤抖,声音也是颤着的。 前一刻还无比强悍的男人,在强烈电流的惩罚下,突然就变得弱势起来,黎钥稍微侧目。 但几次强烈电流下来,还能这样站着,更能说明阎煦的强大。 如果是换成黎钥的话,一次电流都抗不过去。 黎钥把手臂给打开,如同一个漂亮人偶那样,毫无拒绝,任由阎煦把干净又笔挺的制服穿在黎钥身上。 制服是藏蓝色的,那种蓝,拿在手里似乎不起眼,穿在别的狱警身上,好像也没什么特别效果。 分卷(189) 只是一穿到黎钥身上时,一瞬间这身制服就像是变成了极其耀眼的高定一般。 剪裁异常合体,好像就是比照着黎钥身体的尺寸来的,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黎钥抬起了右手,手腕轻微转动,翻看着袖口。 衣服扣子他就自己扣上了,因为阎煦那里手指还在发颤,被电得发颤,无法帮黎钥把扣子给扣上。 扣上后,黎钥又在阎煦的帮助下,将长褲给穿上。 藏蓝色的衣服,被雪白的皮肤给衬托着,瞬间色彩就变得昂贵起来。 黎钥理了理袖口,抬起眼,这里没有镜子,所以看不到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于是他挑眉问阎煦:很帅气? 或者说,是很漂亮? 黎钥稍微改了一个词。 阎煦就站在黎钥的面前,电击感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他盛稍微移动一下,还是力量受限。 很漂亮。阎煦点点头。 那么黎钥突然一把抓着阎煦的衣领,将人给拽到面前来。 黎钥下颚抬起,眼瞳一种由上往下的微微俯视,他红艳的唇开启,声线撩人:你、要不要袭警啊? 第148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5 袭警?阎煦当然知道黎钥的意思了,知道这里的袭警,是什么意思,他还是故意问了一下。 黎钥直接走了上去,他一身的狱警制服,穿在身上将纤细修长的身姿,衬托得更加淋漓尽致,窄腰长腿。 如果说之前囚犯衣服,让黎钥看起来非常的柔弱易碎,那么现在的他,浑身又加了一种极致的禁慾气息,只是当这种极致达到了一个顶点后,就显示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慾到了极致。 阎煦看着这个样子的黎钥,他的指尖在颤麻,不只是之前电流惩罚缘由,而是被眼前一身美丽到耀眼的警服给蛊惑到的缠满,不只是全身都在过着酥麻的电流,而是每条神经末梢都有着相同的感觉。 这样袭警吗?黎钥都主动站到自己面前,那双波光流转的大眼睛,没有出声,但阎煦知道这人想要他做什么。 那他就做好了。 阎煦一把扣住黎钥的身体,把人给猛地摁在了门后,他身体靠上去,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为零。 不只是拿身体的重量限制着黎钥,阎煦那里,当他在给黎钥换衣服的时候,可以说他那里另外一把武器,本来就荷枪实弹的武器,如今已经子弹上膛。 呈现着随时会发动攻击的凶狠姿态。 武器就紧紧地对准着黎钥,阎煦眸光黑沉,他看着眼前这张白玉般迷人的脸庞,这个人在引诱他,无声地在引诱他。 阎煦开始袭警,比之前的任何一次攻击还要凶猛,攻击间黎钥的警服扣子都掉了一颗,不过两人谁都没有在意,阎煦袭警,而黎钥则浅笑着迎接对方的所有攻击。 在力量上似乎黎钥这具病美人的身体根本不是阎煦的对手,身高和体魄方面同样也是,然而就是这样看着纤细的黎钥,当阎煦全身都气势猛烈时,他脸上只不过是享受着,享受着这个人赠送给他的一切。 这一个攻击,是黎钥喜欢的。 他修长的指尖往阎煦的短发里面滑,男人的头发似乎比起他人来说,要柔软得多,并不刺手,头发异常得短,导致黎钥在男人的攻势下,想要猛地一把抓住对方的头发,但手指弯曲,却只能抓到一点发尾,根本就抓不住男人的头发。 于是黎钥掌心往下,落在里阎煦的后颈,感受着男人强烈突起的颈骨,每一截骨头形态似乎都非常美丽。 犹如黎钥曾经触过了另外一个人的颈骨。 有点不同的是,黎钥将对方的颈椎给切开过,不只是是切割,而是将那个人整个脑袋都给取了下来。 那算是黎钥的首次,首次将一个人类的头颅给切割了,不过也就那个人了,换成其他人,黎钥不会那么做,更多的是将对方的喉咙给划开,让对方流血而死。 那个男人是不同的,因为不同,所以才需要特别的方式。 眼前这个人,在黎钥这里,位置差不多等同于那个男人,也就稍微有点差距。 就目前的接触来看,似乎也不错,两人间的差距在慢慢地减少。 黎钥后背紧紧地贴在房门上,身体好像被挤着,然后整个人往上移了一点位置,低眸一看才知道面前的人将他给一把搂了起来。 两脚瞬间离地然后悬空,脚无法踩在地面,没有办法支撑身体,但这不是黎钥需要担心的事,这个人会支撑黎钥。 攻势已经进到了最白热化的阶段,突然黎钥就低声笑了起来。 阎煦嘴唇在黎钥锁骨上狠狠啃了一口,直接挵出了鲜明的牙印。 他已经在失控的边缘,当黎钥突然放声笑起来时,那把声音如同一个暂停键,直接就阻断了阎煦的一些进攻。 阎煦停了下来,他漆黑如墨的目光盯着黎钥,黎钥笑得浑身都在微微地抖,一直笑,一直笑。 阎煦喜欢黎钥的笑容,可是这个时候黎钥的笑,分明让他觉得越来越无力和无奈。 似乎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无法将这个人完全占有,阎煦将黎钥的嘴巴给捂住。 黎钥眸光一闪,就看向了阎煦。 阎煦嘴唇弯着,他说:我真的想杀了你,黎钥! 黎钥先是一愣,然后他扬起了头,将那截怎么看怎么纤细脆弱的脖子给露了出来。 可以啊。黎钥微微点头,同意了阎煦的慾望。 阎煦把黎钥给放了下去,从他怀里放了下去,黎钥脚落在地上的一瞬,他的脖子突然就被人给掐住了。 窒息感和尖锐的疼痛感同时袭来,但黎钥别说求饶了,连脸上的痛苦难受都没有多少。 而是目光里有笑容,可是完全冰冷决然的笑。 这个人就算杀了他,也无法拥有他,无法将他据为己有,只是会更加失去他而已。 阎煦怎么会不知道,其实他一直都很清楚。 可是,人如果能够轻易控制慾望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求而不得了。 阎煦突然一个低头,就一口咬在了黎钥的颈侧,直接牙齿陷入进去,咬破了黎钥的皮肤,将那层薄薄的表皮给咬破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一刻阎煦似乎觉得自己好像触到了黎钥的血管,颈部的血管,血管在跳动着,里面涌淌着温热的血。 这个人的血液明明是暖热的,为什么他的眼神,有能那么冰冷,阎煦抬起头,低低地喑哑笑出声。 他的笑容,在这一刻犹如一个彻底的失败者般。 黎钥指腹抚摸上男人的脸庞,在男人嘴唇上停了一下。 你是特别的,我这里有你。黎钥手指拿回来,在自己的心口位置放了一下。 有我?那里早就有很多人了,不是吗? 有他?这就像个笑话一样。 阎煦笑容怎么看怎么惨淡,突然间,整颗心即痛苦又好像是欣喜的。 因为黎钥亲口对他说了,他那里有他。 哪怕这种有,和阎煦真正想要的完全不一样。 可是难道这样还不好吗? 阎煦一把将黎钥给搂到怀里,这次的吻非常的温柔,在黎钥的颈边,那个还在流着鲜艳鲜血的伤口上,被阎煦给刚刚挵出来的伤口上,他温柔地啄着,将那些溢出来的血液给吸允到嘴里。 知道自己是人类,但在这一刻,阎煦突然间觉得,也许当个怪物反而更好。 如果自己是个怪物的话,大概就没有这么多的怜惜心了。 他舍不得真的去伤害黎钥,哪怕只是一点小伤,在黎钥身上,却好像是在自己心口,狠狠剜心的疼。 黎钥突然捏着阎煦的后颈,不疼,但阎煦猛地一停。 他的眼瞳里,似乎黑色变得更加浓稠,犹如这里的黑夜那般浓稠。 就在此时,两人脑海里都出现同样的声音。 角色扮演游戏正式开始,请狱警们照顾好不守规则的犯人们,本轮游戏共有三个小时,各位玩得愉快。 这个声音是对黎钥他们这种玩家说的,同时也是对监狱的所有囚犯说的。 黎钥心头正有点好奇,这几个小时里,到底犯人该遵守什么规则,如果都待在各自的牢房里,不出来,安静睡觉,那不是就意味着不会违背规则,就在黎钥费解时,他的眼前骤然出现了变化,其中他的右眼似乎顷刻间有了点变化,好像戴上了一个镜片。 只是当黎钥手指摸上去时,并不能摸到那个镜片。 但黎钥知道那个东西是存在了,因为那个无形镜片的存在,他才可以看到不同于刚才的异常。 就在阎煦的脑袋旁边,那里出现了两个血红的字,两个字甚至是在微微跳动着,好像生怕黎钥看不到一样。 袭警两个尤为鲜明的字,红色的小字。 这人袭警了,作为监狱里执法者一员的黎钥,他应该做什么? 黎钥右手里凭空出现一件武器,拿起来到眼前看,是一把电.棍。 只是电.棍? 如果违反规则的囚犯离自己很近,直接抓住自己的手腕,让自己无法用电.棍惩罚他,又该怎么办。 好像知道黎钥心头的想法般,就在他的注视下,掌心里的电棍骤然一变,直接就变成了一把手.枪。 看到手.枪的那一刻,黎钥眼底再明显不过的惊讶了。 黎钥碰触过手.枪,但不算是真枪,不过对于这类武器,就算不是真枪,他也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把子弹夹给拿出来看了一眼,满夹的。 黎钥低声笑出声,抬起右手,枪口直接就对准了阎煦的头。 男人就站在他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 于是冰冷的枪口就这样抵在了阎煦的脑门上。 阎煦视线在那一刻沉寂下去,所有的情绪好像都被掩饰了。 他只是沉沉地看着黎钥,似乎黎钥如果这个时候扣动扳机,让子弹穿透他的头,从后脑勺里出去,好像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甚至好像他就是在期待着这个事的发生。 嘭!忽然间的一声响,黎钥笑着嘴唇微张,是他唇齿间发出来的声音。 那抹笑特别纯粹,就是对游戏的喜愛和喜欢。 阎煦那里嘴角动了一下,还是有点变化,不是真的想死在黎钥手里。 他挺喜欢的鱼儿,就这样死在他手里,可不是黎钥希望会看到的。 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继续追逐他。 他喜欢被这些人给追逐着,然后看他们为他痴迷,为他魔障,为他求而不得的可怜表情。 手枪从阎煦脑门上拿开,眨眼间又变回了电棍模样。 一阵强烈电流击打在阎煦的身上,阎煦高大的身体直接就往地面上砸去,砸出了沉闷的声响。 黎钥站在男人身旁,他眼帘低垂,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上挂着浓浓的笑。 我先去玩一会。黎钥转过身离开。 走到门边,拉开门,站在了房门正中,身后的视线尤为的灼烫,凝在黎钥的背上,像是要将黎钥的后背都给灼出一个洞来。 骤然停脚,黎钥缓缓回眸,脸上的无畏兴奋笑容,在阎煦的注目中急速变化,瞬间,中间的转变好像根本就没有,须臾就变了。 病美人的模样回来,黎钥咳嗽起来,他微微垂着头咳嗽,咳出了鲜血在手指上,指尖沾染着鲜红的血液,黎钥抬起眸,眼底更是泪光潋滟,十分柔弱又害怕无助地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阎煦。 我好害怕!黎钥不只是身体,声音也在颤抖,站在那里,随时要倒下的病弱恐惧模样。 明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可是那一刻,阎煦还是挣扎着想要抬起手,然后去触碰那个病美人。 你不行,你无法保护我,我去找别的人,他们会保护我的黎钥通红着眼眶,直接从阎煦面前离开了,离开的身影也怎么看怎么纤瘦。 房门被关上了,阎煦被电击,倒在地上,黎钥似乎把电流直接开到了最大功能,这一次的电击,比起之前的三次,游戏方的惩罚,都还要重。 那个人还说心里有他,结果下手一点都不留情面。 阎煦脸颊肌肉都过了电流,无法控制,舌尖同样也是,非常的僵麻,躺了好一会,阎煦牙齿用力地咬下舌尖,尖锐的疼让他保持清醒,不能在这个时候睡着了,他得起来,必须爬起来,现在根本不是可以睡的时候。 黎钥从阎煦这个牢房离开,离开了这栋相对安全的建筑物,既然自己身份是狱警,那么还是到犯人多的地方去。 很快,眼前就出现了几个人,那个人,好像基本都是陌生面前,不过他们却几乎是在第一眼就把黎钥给认了出来。 应该说现在整个监狱,就没有人不认识黎钥,几人本来不是来找黎钥的,他们一直都在等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可以让他们立刻就完成各自的任务,然后获得成功,从而离开这个地方,到现世里继续当他们守法但极为富有的公民。 眼下遇到黎钥,算是几人的意外收获。 黎钥身上也穿着警服,显而易见,黎钥也从囚犯身份,在这三个小时里,直接就往上升了,也成为了狱警。 几个犯人,虽然对于黎钥那张脸,还有身材都非常垂涎,但这时自己是狱警身份,攻击自己人,稍微一想就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怕是还没有碰到黎钥,自己就先倒了下去。 之前他们就看到了类似的事发生,不过不是他们攻击人,而是有违背规则的犯人,企图反抗他们,他们把那人给制服了,但是另外有本来没违背规则的人,那人想要过来帮忙,帮助被抓的犯人,结果那人被警告了。 强烈电击的警告。 所以几人虽然凝在黎钥身上的视线犹如实质般,恨不得立刻扒光黎钥全身的衣服,那身警服穿在黎钥身上,不会让人觉得不能随便去動他,反而生出无限的慾态,纯白的皮肤,被藏蓝色的警服给衬托着,就是冬日绝美的雪,让人想要扑上去,把他的衣服给撕掉,然后在狠狠撕碎破坏他的身体。 这种想法几个人知道,只能强行克制下去。 但是让他们就这样放过黎钥,那也不可能。 都遇见了,那这人就属于他们了。 有人走上去,一把就抓过黎钥的胳膊:去哪儿?现在我们是一样的身份,你一个人,这里的囚犯都穷凶极恶,你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跟着我们好了,我们会保护你,你只用站在一旁看戏就行了。那名囚犯狱警,就算穿着正装,眼神里的邪恶根本就圧制不住。 搂在黎钥肩膀上的手,紧紧地桎梏着黎钥,黎钥完全无法挣脱出去。 嘴巴张了张,黎钥看向这几人的视线染着有害怕,显然他害怕这几个人。 分卷(190) 可是反抗? 黎钥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反抗,会有什么下场。 于是黎钥没有选择,只能这样被几个人给半挟持着,成为了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往后面走,这个队伍里面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因为看到黎钥在,就算不能直接去动黎钥,去肆意玩挵这个人,可三个小时,说不定就有机会,那么一个美人,长那样的脸那样细腻的皮肤,似乎天生就是该被人给亵.玩和摧毁的,而且除了这个事之外,还有更多的其他好戏可以看。 基本这些囚犯狱警都是持有这种想法的。 很快这个好戏就来临了。 一群狱警,大家走在一起,往监狱楼里走,以夜里查寝的方式在走廊里走着,每个人都有一只眼睛上佩戴着无形的特殊镜片,那个镜片可以将犯人是否有违规的信息直接展现出来。 违规的人不少,有的直接被看见了,狱警们走到牢房里,把人给拽下床,踹到地上,围着犯错的犯人就是拳打脚踢,犯人只能发出惨叫声,如果敢求救,发出别的声音,会被殴打地更加得狠。 黎钥在走廊外站着,肩膀上依旧落着一只手臂,那个最初把他拉进队伍里的男人,对方一张寸头,头发尤其短,邪气的眼神语气说是在看监狱里单方面的虐打,不如说是在看,盯着残忍暴力的一幕的病美人。 看到黎钥嘴角有点鲜血,寸头抬手就抹了一下。 好像身体尤为敏.感,被抹了下嘴唇,黎钥就一震,然后惊骇的眼眸看向了男人。 离得近一点,在走廊晕黄灯光的照耀下,寸头男突然觉得黎钥的瞳眸好像也染上了浅浅的棕色。 不同于常人的瞳色,非常美丽叫人喜欢的颜色。 要进去吗?寸头男将黎钥往怀里又搂了点,两人身体紧贴着,黎钥抿着嘴唇,吞咽了一口口水,暴力还在继续,没有反抗,地面躺着的人在最初就被电棍给击打过,那一击直接就让这人没多少反抗力了,而后面四周围上来狱警,全都对着囚犯凶恶踢打,囚犯身体卷缩起来,被殴打地不停吐出血。 周围的殴打者,根本不管囚犯那里情况怎么样,有人甚至直接就踢在囚犯的脸上脑袋上,囚犯的眼睛被踹得青肿起来,几分钟时间,整张脸就彻底被殴打地变形,惨烈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黎钥视线往下,狠狠一颤,因为他发现囚犯居然给暴力殴打地失.禁了,他的褲子间,一片深色的水迹。 这些人,就算是身着警服,成为了狱警,显然他们一点不会被这身制服给控制,控制着做一个合格的执法者,反而利用着这几个小时特别的权力,来凶残地发泄自己的暴戾。 他们在享受,每个人脸上都凶狠充满了愉快的微笑。 他们沉溺在别人的痛苦和绝望中。 好了。黎钥耳边响起了一道闷声,是身旁搂着他的男人拿起警棍,在牢房门上轻敲了一下。 里面围殴的人渐渐停了下来,几人往外面走,走在最后的一人,突然扭头朝地上半条命都快没有了的囚犯身上吐了口口水。 盯着人的眼神,狰狞又血腥。 那人走出来,黎钥猛地往后一躲,身后是寸头男,于是往对方怀里躲。 出来的人朝黎钥他们那里斜了一眼,嗤笑了一声。 寸头男搂着黎钥的身体,温热的吐息在黎钥耳边,黎钥打了个激颤。 吓到了?只是玩点小游戏而已,而且说不定里面那个人他还是喜欢的。 早点死,他就可以早点离开这里,难道你不知道这个? 男人盯着黎钥的视线非常犀利,像是已经刺透到了黎钥的身体深处。 黎钥还看着里面浑身都是血的囚犯,他卷缩在地上,好像没有动了,已经死了吗? 没死,没那么容易死。 黎钥美丽的大眼睛,不说话也能让人立刻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寸头男指腹在黎钥似乎比丝绸还要细腻的脸颊上滑过,他凑到黎钥耳边,突然压低了声音对黎钥说:我们去杀个人,好不好? 黎钥嘴唇惊得微张,绯红的小舌头露了一点出来。 寸头视线一垂,就看到了黎钥嘴里的舌头。 异常得勾人,可爱又柔软的小舌头,那抹红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艳丽最浓的颜色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手指已经探到了黎钥的嘴唇里。 黎钥一惊,忙合上了嘴巴,可也同时把寸头男的指尖给叼住了。 第149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6 那份极致的柔软,让寸头男当时就激動起来,他眼底冒出了慾火,抓着黎钥的手臂就把人给拖到了刚刚的牢房里面,其他人多数都在往前面走,突然身后传来一点动静。 只是当他们回头看向牢房时,就看到错愕的一幕,地面上倒下去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浑身鲜血,另外一个人前一秒还在走廊里站得好好的,转头就已经奇怪地倒在了囚犯的身上。 那姿态,看在其他人眼底,还差点以为对方是突然间冒出了什么特别的喜好,例如喜欢凌虐被殴打半死的人。 不过几乎是很快的,大家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就在寸头的身旁,还站在一个人,那个人正惊恐不已,浑身都在颤抖,他的衣服凌乱,虽然没有被撕扯掉,可领口的扣子掉了好几颗,露出了纤长的脖子,还有精致美丽的锁骨。 锁骨上有着新鲜的痕迹,那痕迹一看就是才挵上去的。 通道外的狱警们往回走了一点,看向倒在地上的人的眼神如果说之前还算友善,那么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温和了。 他攻击你了?其中有人走了出来,他个子不算太高,在人群里不是最高的那个,相貌也不算特别突出,但声音比较特别,字正腔圆,走到牢房里,青年上下打量黎钥一番,这个病美人,就算穿上了警服,也一点不像狱警,更像是在角色扮演,带有特别意味的角色扮演,看到他的时候,很难会不生出慾望来。 即便这里很多人,在现世那会,玩的对象从来都只会是女的,对男的根本不会有兴趣。 可如果是眼前这个人的话,哪怕是钢铁直男,也只会完全没有阻碍。 这人长得比他们所见过的任何女人还要漂亮,身体纤细柔软,虽然没有直接触到他的身体,但青年就是知道,这个病美人非常的柔软,不只是身体,怕是里面,也软到了极致。 不然不会这么快时间,让医生还有监狱长他们都盯上了。 出声的青年没有等黎钥的回答,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不需要询问受害者的意思。 袭警的话,应该是不被允许的吧?青年站在了倒下的寸头男面前,男人没有昏迷,那一道强烈的电击,让他只是倒下了,离昏迷失.禁还需要一击。 寸头刚才眉目间的嚣张此时被取代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站在那里的男孩,他以为对方是只小兔子,可以随意揉捏,谁能知道其实对方也会跳起来咬人,而且还会狠狠地咬人一口。 他都还没来得及動对方,就倒下了,哪怕再过一会,让他把这人给上了,然后再倒下,那样也稍微好一点。 为什么会这样? 寸头一点不为自己恶劣的想法感到错误,只觉得是别人的错。 青年看寸头男那眼神,此时还盯着黎钥,但凡能够动,都会扑上去,然后把人给扑倒,狠狠地侵.犯,青年笑了起来,虽然他也有这种想法,不过好在自己能够控制。 这个男孩,青年在看到寸头倒下后,一种预感就更加的明显了。 是个绝色漂亮的玩物,但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随便玩的。 怕是接近这个人,会遭遇到一点不好的事。 眼前的男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青年弯下了腰,用手里的电棍往寸头的肩膀处靠上去。 寸头男身体剧烈痉.挛,眼瞳完全睁圆了,愤怒地瞪着之前其实还说过话的青年,然而青年却只是一脸的微笑。 寸头底下也很快深了一团,他和圧着的犯人一同在巨大电击下,昏迷了过去。 青年拿起电棍,把棍子给别在腰间,这身警服是标准的服装,青年随手转身,他本来都抬起了手,想要去碰黎钥,在即将接触到的时候骤然停下。 还是离这个妖异的男孩远一点,离远了,该看到的风景还是可以看到。 青年往外面走,身后没有脚步声跟上,青年回眸:不走吗? 黎钥一颤,好像惊骇的灵魂才回归,他跑着出去,跑到门口时,明明地面是平的,结果他居然把自己给绊倒了,当场就来了一个平地摔。 摔向站在那里,前一秒还决定要离黎钥一点距离的青年,青年大概也没想到会有这个小事故发生,虽然心里想着被接这个人,让他自己摔一跤也没事,不过是摔疼,摔得掉眼泪好了。 然而身体比意识先行一步,脚步往前一跨,双手就伸了出去,将跌过来的纤细身体给接住了。 接住的那一瞬,青年搂到了男孩的身体,扑鼻的一阵浅香袭来,不是普通的香水味,何况这里是监狱,更不存在会有什么香水。 也不是香皂的味道,青年无法形容出那到底是什么,只觉得好像眼前出现了一片花海,无数娇艳的花朵随着暖风微微晃动,暖风裹挟着花香袭来,瞬间就将青年全身都给播包裹住了。 青年就那么抱着黎钥,抱了好一会,直到身后有人上来,往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喂,你怎么回事?也被电了?那个走来的狱警显然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青年接住了黎钥,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倒是黎钥,在微微挣扎,还向其他人投来了微弱的求救视线。 只是大概又知道这里的人不会去帮他,于是很快收回了求救,眼眶湿润,眼泪将眼睫毛给染湿,粘稠在眼睑上。 那张脸,哭起来尤为的美丽,无声地悲伤,不怎么会眨动,很多时候大眼睛都那么睁着,注视人的时候,哪怕只是一眼,都会带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哪怕是铁石心肠的人,在黎钥的眼泪攻势下,估计都会有所动摇。 对方就是这样走上来的。 青年猛地抿着唇,他把手从黎钥腰间拿开,被放开的黎钥立卡就逃了出去,好像青年是什么洪水猛兽,他躲到了一边,眼睛盯着青年,害怕又警惕。 青年转过身,被黎钥恐惧地注视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心脏揪了起来,他感觉到有种无法呼吸的疼。 继续走,要是有谁不想走,那就自己停下来。另外有人出声,他人中的地方有点疤痕,不是被伤到的疤痕,看起来是胎记。 队伍里没有人停下来,到时候自己就落单了,谁知道还会有什么事发生,在这几个小时里面,最好的就是大家结伴,哪怕是表面的结伴都好。 一群人穿着狱警的服装,继续朝前面走。 囚犯们很多都获得了狱警身份,而原来的狱警,在这次里面,基本都变成了囚犯。 作为囚犯,他们没有牢房,而大家都认得出来他们,只要被碰见,哪怕没有违反规则,但当时没有,也会在后面会有,这些囚犯没几个是蠢货。 真的蠢货早就已经被提前淘汰了,被这些犯人们暗里解决了。 这在监狱里是被允许的,是某种潜规则。 原来的狱警们,准确来说,本质也根本就不是狱警,甚至很多人,现实世界里,可以说还犯了些事,权力从来都离他们很远。 来到这里后,得到了狱警的身份,这些人一拿到权力,哪怕只是很小的权力,都充分地使用着。 狱警们有人组团,躲在了一起,其中有些则单独跑到其他地方,人多目标反而更大,自己一个人,悄悄躲着,只要不出声就好了。 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很快就可以消失。 有两个狱警,两人突然碰面,在一扇铁门前,铁门里是禁闭室,基本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这个地方是被大家都会忽略的。 然而他们知道,这些禁闭室,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是安全的。 两个狱警一起进了一个禁闭室,这样身边有人,就不会周围的黑暗给吞噬得那么快。 然而两人似乎没有想到,禁闭室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那个人隐藏在黑暗中,哪怕禁闭室被打开了,光线无法照射到里面,两人就以为禁闭室里没有人,禁闭室有好几间,但两人偏偏就选择了其中的一间,等到门关上后,两人交谈起来,黑暗中有人靠近,两人完全都没有意识到。 等到对方站到了他们中间,开口出声时,两人才知道这里原来还有另外一个人。 卞南枫关在这里面的时候,还真的发生了不少事。 他得到了一个盒子,就在这个禁闭室里面得到一个盒子,通过触感知道那是警服。 不过由于他的禁闭时间还没有结束,于是暂时没法出去。 然后又出现两个人,通过这两人的谈话,大概知道了一点情况,而且还是其他玩家不知道。 卞南枫于是靠近了,听着两人继续谈话,这两人还没发现他,过了好一会,他才出声。 把两人给骇了一大跳。 两人俨然被吓到了,明明是狱警,结果到了禁闭室里面,胆子却特别的小,几乎是卞南枫问什么他们两个就说什么。 卞南枫没有动这两个人,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但已经让两人腿软了,有人直接跌摔下去,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卞南枫听到了惊呼声,解释了一下,说这里刚刚死过人,就是尸体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 两个狱警立刻骇得抱成一团,卞南枫黑暗中,眼瞳闪烁冷厉的光。 禁闭时间结束,禁闭室的门突然自己打开,不是有狱警来,而是突然自己打开了。 卞南枫走了出去,两个狱警还在里面,几乎被吓破了胆,只能这样看着卞南枫离开,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上了一身的警服,那身衣服由他穿出来,可以说典型的衣服架子,宽肩精瘦的腰大长腿,走动间,似乎衣服都不显任何的褶皱,两人愣愣地看着,知道禁闭室的门关上,两人好像反应过来,冲过去拍打门,但铁门纹丝不动,两人靠坐在门边,互相倚靠着,松了口气的同时,面对周围涌上来的无尽黑暗,开始瑟瑟发抖。 从禁闭室里走了出来,卞南枫往楼下走,经过牢房的时候,发现很多牢房都空了。 有些里面躺着一些人,看情况都被殴打过。 耳边偶尔会传来一些声音,沉闷的声音,没有太多的惨叫。 卞南枫腰间同样有根电棍,没有取下来,对于他而言,他完全不需要这些东西。 卞南枫朝着黎钥所在的牢房走过去,那里坐着有人,和卞南枫一样身上有警服的人。 是人类玩家,两人坐在里面,其中有人额头受了点伤,还在流血,手指压着,然而根本就压不住。 分卷(191) 门外传来脚步声,异常的沉稳有力,两人同时抬头,看到一张冷酷冷厉的熟悉面孔。 男人幽深的眼瞳往牢房里一扫,扫到了一个空铺。 上面被子折叠的异常整齐,看那样子似乎根本就没有人住过一样。 他没在?卞南枫出声,声音里裹挟寒冰,把两人给冻地眸色一变。 两人没出声,似乎不想给卞南枫任何回应。 你们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卞南枫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后退了一步。 梁晨他们顿时感到点奇怪。 正困惑到底什么事的时候,突然有枪声。 子弹从男人身后射击过来,直接射到了牢房的地面上。 男人站在外面,抬手往自己脸颊边抹了一下,指尖一抹暗红。 依旧那么站着,没有躲,也没有回头,第二枪响起,这次男人微笑起来,手里的警棍扔了出去。 直接甩出去,配合男人敏捷凶猛的力量,嘭,几乎是刺耳的声响,警棍直接砸到了墙壁上,墙角的墙壁上,裂开的石头飞溅四周,将正往后躲藏的人给一瞬间就击打到了。 袭击者穿着囚服,是名囚犯,但他手里拿着的枪确实狱警们的,是之前一个自己走在楼梯上,结果没注意,把自己给摔死的人。 于是囚犯就从对方身上拿了枪。 只是稍微尝试一下,用狱警的枪去攻击他们,结果证明这样是可行的。 然而显然囚犯选错了人,选谁来实验都好,偏偏选了最不该选的人。 男人一个冷戾眼神盯过来,囚犯浑身都差点无法动弹,缓过气来后,猛烈的危机袭来,他掉头就跑。 然而刚跑到楼梯口,往下走了两个台阶,突然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对方悄无声息地出现,犹如鬼魅一般,甚至比鬼魅还叫人恐惧,完全没有声响,就这么出现了。 直接就站在了囚犯的身后。 你男人的嗓音很低沉,犹如大提琴的低吟般,听在人耳朵里,让人心脏都为之一沉,囚犯嘴角动了动。 他想要转过头,男人深沉,同时染了笑的声音传来:好像违反了规则。 我囚犯刚想辩驳说自己没有,他把枪给藏了起来。 他早就实验过了,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是袭警。 然而身后的死神根本就不听他的辩驳,一只手从后面伸上来,抓住了囚犯的脖子。 囚犯掉转头就给死神数枪,子弹确实都射了出去,然而没有一颗是射中男人的身体里,而是全部都回到了囚犯自己腹部。 砰砰砰,囚犯身体比子弹击中,他身体不停地菗弹着。 他的颈子还被男人给抓着,这样才不至于倒下去。 囚犯嘴里涌出血,他咳咳地呕出鲜血,看着眼前这个目光几乎没有波动的男人,囚犯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和这个人的差距有多么大。 他这样的人,在男人面前,就如同随意可以捏死的蚂蚁那样。 啊啊啊。囚犯发出绝望的悲鸣。 身体猛地往后倒,滚落在楼梯上。 滚到了转弯的地方,囚犯脖子直接撞上墙壁,当场就撞断了。 卞南枫站在台阶上面,手指在衣领上抹了一下,有点血液溅到他脖子上,有那么点不舒服。 抬脚往楼下走,跨过地面的一具尸体。 看来应该不用他主动出手了,有的是人会送上来。 不过比起解决这些小角色,卞南枫最在意的人还是黎钥,不知道他的小宝贝这会在哪里,身份是囚犯,还是狱警。 卞南枫唇角扬起来,要是狱警就好了,还没有看到过黎钥穿制服的样子,一定非常绝美。 同时,卞南枫眸底有慾望在缓缓涌淌,如果真的是狱警的话,那他可就要好好袭警了。 卞南枫缓慢地走着,走的不快,黎钥的存在非常显眼,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 在那之前,卞南枫想要解决一个人。 那个人,给黎钥戴上了宠物的绳子,直接把他的宝贝当宠物一样,卞南枫可不喜欢这种事。 卞南枫离开了监狱楼,直接走上了另外的一栋楼。 电梯还可以乘坐,走进电梯里,很快卞南枫就来到了顶楼。 走向监狱长的办公室,没有警卫存在,警卫此时身份也翻转,成为了一名囚徒。 至于监狱长,他不受这些规则的制约,他在这个小游戏的规则之外。 监狱长站在落地窗户边,看着下面那些精彩的一幕,视线里捕捉到一个美丽的身影,就算是在黑夜中,也能够轻易就把那个身影给分辨出来。 他的小宠物和其他一些狱警们走在一起,走在队伍的中间,周围没有人去碰触他的身体。 这倒是不错,监狱长不想看到他的宠物被其他人碰。 那个方向? 监狱长本来还疑惑,很快他知道这群人是打算去哪里了,挺好的,真是不错的选择,要是帮他先解决掉一个人,那他会比较感谢他们的,会让他们稍微死得快一点。 监狱长眸底全是残忍的笑。 砰砰砰,突然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监狱长回头,盯着关闭的门,他落在身侧的手指骤然一弯曲,狰狞的手势,白色手套还戴在手上。 隔着一扇门,监狱长知道自己不会感知错,站在外面的人,是来解决他的,而且显然实力不一般。 盯着门的同时,监狱长开始将手上戴着的手套给慢慢取了下来,两只手的白手套都取了下来。 有段时间没有沾染过血了,在这里也是时候了。 离开落地窗户,白手套扔在了茶几上,监狱长往办公椅上面坐,他两手搁在桌子上,双手交叉,门外的人似乎也不着急,明明门没有锁,一推就开了,但对方还是没有直接闯进来。 看来来挺有礼貌的,在这个时候也遵守规则。 这种人监狱长想他是喜欢的。 进来!监狱长出声了。 第150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7 黎钥跟在一群狱警身后,这些人最初是在牢房那里巡视的,后来突然离开了监狱搂,往别的地方走。 那个方向黎钥尤为熟悉,只是黎钥有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会去那里,作为狱警,现在他们的角色转换为了狱警,难道不该只盯着违规的囚犯不就好了吗。 直接都往医务室走,这情况是为什么? 还是说他们和医生之间有什么过节,黎钥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但那些人都死了,这些犯人们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替人报仇伸张正义的。 黎钥完全想不明白,周围也没有人告诉黎钥原因。 医生对于黎钥而言,没有过分伤害过黎钥,只是在黎钥的耳朵后面用手术刀划了两朵花而已,虽然划的时候确实让黎钥很疼,但是黎钥对医生做的,至少在黎钥看来,他往医生心口扎的那一刀,可比他耳朵后面那两朵花要严重得多。 然而医生却一点没有怪责黎钥,反而看到黎钥似乎害怕的样子,还在安慰黎钥。 就这几天时间黎钥去医务室里,医生基本都会给黎钥准备点小甜品,有时候是黎钥自己一个人安静吃,有时候医生会上来,和黎钥一起吃。 黎钥咬着嘴唇,他在人群中,这些人,黎钥知道他们不是同伴,根本就不可能是同伴,很多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邪恶和贪婪的。 但这些人却没有动手,因为规则的限制。 但凡没有这个规则,黎钥知道曾经险些发生的事,估计马上就要上演了。 虽然说身份上他和这些犯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被关押在牢房里的人,然而黎钥和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有过深的接触,反而是医生那里,她对黎钥很好。 哪怕她杀了很多其他人,会残忍地虐待他们,但是她对黎钥的好,黎钥全都看在眼里,也记在了心里。 现在这些人,加起来有十多个,全都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医疗室,医生估计还在里面,面对这十多个人,还都是凶恶的罪犯,哪怕穿上警服,他们也不代表任何的正义,这身衣服反而让他们可以更加肆无忌惮地暴力滥.杀。 黎钥垂着眸,比起这些没有接触过的犯人,他更加在意医生的安危,他想要去医生那里,提前通知医生,让医生可以逃开,不要在医疗室里面呆着,黎钥指甲用力往手心里面陷,疼痛感袭来,黎钥攥紧着手指。 他眼瞳盯着脚下灰暗的地面,走着走着黎钥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咳嗽声巨大,周围都是墙壁,空间并不宽阔,于是黎钥的咳嗽声甚至带来了回声。 咳咳咳,黎钥咳得猛烈,边咳嗽边不停的呕血,似乎无法再往前面走,甚至是连站着的力量都没有了,黎钥单薄的身体摇晃着,脸色苍白,抓着墙壁黎钥就那么蹲了下去,蹲在了地上继续咳嗽。 咳嗽严重,呕出来的血,眨眼里就把眼前地面都给染得刺目地红。 人群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几人也停下,回过头看向了已经蹲地上,身形显得更加弱小脆弱的黎钥,男孩蹲在那里,咳得肩膀都是细微地颤抖,不停地呕血。 那个吐血量,只是几十秒钟时间,一分钟都不到,就已经吐了很多出来,身体里一半的血液好像都被从嘴里吐了出来。 黎钥一直咳嗽,好像不会停止一样,咳咳咳,咳咳咳。 咳咳,呕! 不停地呕血。 最初咳嗽会有人怀疑他是在伪装,在演戏,不想跟着他们一起,这里的犯人狱警们,可以说,对于黎钥的存在,都有点慾望,各种意义上的慾望,这个人极为漂亮,在这个死亡监狱中,却浑身白净柔软,说他是误闯入来的精灵,大概都不会有人会怀疑。 来了这里的囚犯,没有一个没慾求,都有各自的慾望,扭曲的慾望,违背现实的慾望。 因为无法在现世快速达成,走捷径来了这里。 当出现了黎钥这样纯白无垢的人之后,看到他的第一眼,不是想要去保护他怜惜他,而是想把这份纯白给染上色彩,染上深暗的颜色。 让这人不再纯白。 黎钥的咳嗽,周围人都认为他是在演戏,不想继续跟着他们,但渐渐的,随着黎钥不断呕血,吐出的血越来越多,这些人的眼神跟着变了。 谁能演戏演成这样?吐出快一半的血液来。 地面的血猩红,而黎钥的脸庞,白得透明,好像下一刻整个人就会直接消失一样。 他眼底都是泪水,咳嗽到后面,大颗大颗的泪水涌了出来,从通红的眼眶里滴落下来,滴到了他的血液中,转瞬就被血液给吞噬了。 一群人就那么看着黎钥咳嗽呕血,还有不停流泪。 那种脆弱和柔软,往囚犯们心口里猛地撞击上去,在那一刻,好像久违了的怜悯和疼惜就出现了。 要不留两个人下来,在这里陪他一会,其他人先过去?一个囚犯站了出来,他往黎钥身边走,这话的意思,别人都明白,他这是想成为两人中的一人。 然而有人比他动作快,已经猛地上去,直接将蹲在地上的黎钥给抱了起来,径直打横抱了起来。 黎钥只是流泪,对于有人来抱他,他毫无反抗,好像用力咳嗽,仿佛要把肺部都给呕出来的咳嗽,就已经消耗完了他所有的力气,无法再做任何的挣扎。 嘴唇张开,只是有血吐出来,声音无法传递出来。 我带他找个地方躺一会。那个抱着人的囚犯,先是看向众人,然后又看向那个提出好建议的人,眼神显得感激,要不是对方这个提议,他还真没有想到。 可以说对方给他做了嫁衣。 将纤细的男孩给抱在怀里,看着时就知道他非常瘦弱,抱在怀里后,青年意识到黎钥体重甚至非常轻,抱在臂弯里,像是没有多少重量一样。 青年转过身就走,没有管其他人眼神怎么样。 喂,你什么意思!那名犯人发现自己就这样被排除在外了,愤怒立刻爬上他的眼瞳,目光里都迸裂出怒火。 他身体不好,再待下去怕是会晕倒了,我还是先照顾他,我和医生没有太多过节,不像你们。 再说,只是一会,我相信以大家的力量,很快就会有结果,我就在那边的房间里,你们忙完了过来就是,我不会独占的。 青年声音十分正,标准的口语,听着像声音主播似的,他把态度表现得很明显,就算他私心里是想独占,但深知个人的能力,起码在这里他很难独占这个绝色美人的。 对了,你们别忘记了,这人还有个身份。青年语气稍微一顿,然后他略微转过身,让众人可以看到黎钥脖子上佩戴的黑链,那代表的含义,相信没有人会不明白。 走,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一会人跑了可就不好找了。 先解决他,不然说不准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为首的一名玩家,嘴唇上人中位置有疤痕,他看起来力量要强大点,其他犯人看到他出声,心底是有点不快,就这么让那个青年得手了,但确实如同为疤痕玩家说的那样,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掉医生。 他们认识的犯人,包括同个牢房里的人,很多囚犯死亡不是被他们所杀,反而是死在了医生的医务室里。 身体被剥了皮,血淋淋的尸体被送回来,还有一口气的回来,然后一些在囚犯们眼前咽了口气。 那个女人,一个女人却这样手段残忍,这对于身为囚犯的男人雄性们而言,虽然医生还没有動到他们的身上,但光是对方是个女人,然后位置又比他们高,明明就是个残忍的怪物,却能随意压他们一头,这让不少的囚犯感到愤怒和憎恨,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违背规则,他们都要立刻去让她消失。 同时,医生那张脸和身材都长得不错,在她死之前,用她的手术刀将她脸上的皮给剥下来,然后用她的血在皮上作画,不知道医生会怎么惨叫。 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让这些犯人们都激动又兴.奋。 想到这一点,黎钥那里,一个根本跑不掉的病美人,而且还有人看着,那就晚点回来再好好玩就是了。 于是不少的犯人都转过身离开了。 黎钥窝在青年的怀里,这些犯人的脸他其实都没记太清楚,周围光线不像白天那么亮,黎钥这个身体柔弱的病美人,也没心思去看别人长什么样,他安静着,咳嗽似乎是缓和了一点,但还是时不时咳嗽两声,吐点血出来。 一张巴掌大小的小脸蛋,看着时就随时易碎的模样。 等他们先去,找个地方,你躺一下,你吐这么多血有着播音腔的青年盯着黎钥,他见过很多的死亡,原本以为自己不会为别人的吐血而有所触动,但现在他知道了,他还是会有触动。 这个男孩吐出来的血,每吐一口,青年眉头都深拧一分。 分卷(192) 房间离得不远,走过去几步路就到了。 这也是间牢房,牢房的门全都已经打开了,可以随意进出。 进去后男人将黎钥放在了靠门的右边一张床铺上,被子似乎看着不太干净,青年像是在思索什么,随后他开始解衣服扣子。 黎钥刚一抬眼就看到眼前的人脫衣服,把他吓得连忙往床铺里面躲,同时目光剧烈闪烁,看向四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他忙拿出了别在腰间的警棍,他现在是狱警角色,衣服和警棍都是一个盒子里配备好的,直接拿出了电棍,电棍就举起来,对准着眼前的犯人。 你、你出去!黎钥不知道他这样拿着武器恐吓人的样子,根本就吓不到人。 反而还把青年给逗得笑出了一声。 你以为我脫衣服是想青年故意语气一停顿,成功让黎钥脸色巨变,黎钥手指用力地抓着警棍,手背的青筋都突了起来。 他那只手拿着警棍,攻击人的武器,怎么都让人觉得说不定呼不小心打到自己。 这个东西,是这样用的。 青年往后退了一步,拿出他的警棍,警棍突然在他手里一个变化,霎时就变了样,变成了一把枪。 子弹上膛,漆黑的枪口径直对准黎钥的额头。 嘭嘭!青年直接就笑着拟声了两次枪响,黎钥眼瞳滚圆,每一声都让他本来就娇柔的身躯颤得更加厉害。 当青年停下来,继续微笑时,黎钥右手一软,警棍就掉到了他脚边,从床的边缘滚落下去,落在地上。 黎钥整个后背都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他把身体给用力蜷缩起来,泪水再次涌出,一边无声哭泣一边哀求可怜地望着男人,他太过恐惧,导致这个时候声音都无法发出来一样,只能那样瑟瑟发抖,等待着别人的良心发现。 青年将地上黎钥的警棍给捡了起来,这个武器他可以用,警棍变为了手枪,男人注视手里的武器,又是一声笑,和前面音调有些不同。 还给你。青年像是非常的友好,把黎钥的武器还给了他。 黎钥咬着嘴唇,好半天才伸手把枪给接了回来。 他只是心底一想,枪就变回了警棍。 明明枪更好用。结果黎钥却让它变回了枪。 我不想 不想什么? 没有说出口的话青年知道,这个柔白的男孩不想杀人。 如果不是慾望驱使,谁又真的想做一个怪物。 青年继续脫衣服,这次速度很快,脫下了警服,随后扔给了黎钥。 他往身后走,走到后面的下铺上坐着。 你盖着躺下睡觉,估计不会太快结束。男人双臂抱着胸,这时的话和之前不一样。 黎钥抓着青年的衣服,布料上还带有陌生人的体温,刚才还以为这人脫衣服是想要動自己,结果对方却突然拉开距离,表现得极为绅士。 黎钥朝青年盯着他的眼看过去,那双眼里似乎有着了然,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可你不是说,会很快结束? 为什么前后矛盾? 我猜的。青年笑,笑声也特别标准爽朗是真的猜的,就刚才一瞬的预感,让他觉得那一群人,也许再过不久就要倒下大半。 所以他还是不跟着去了,本来也打算慢慢地走,然后落在人群后,反正多他一个,或者少他一个,都没有什么影响,不会影响到最后结果。 只是在那之前黎钥咳嗽起来。 咳嗽的时机可以说非常好,要不是两人之间没有交流,男人都要以为黎钥是知道他的意图,所以故意咳嗽了。 不过吐那么多的血,就算是冷血如他,都微微拧起眉头。 而在黎钥无声流泪时,青年知道自己直接被蛊惑到了,他当然见过人哭,见过不少人哭,可是没有人能够像男孩这样,哭起来只能用绝美来形容。 甚至光是绝美还不足够,他的哭泣,是连杀人魔大概都会触动的哭泣。 所以青年就快速走了过来,在别人之前直接把黎钥给抱了起来。 他是个行动力强的人,而且就他个人的经验,他的第六感通常比较准确,曾经让他避开了多次危机。 这一次的话,不只可以避开危机,还可以和这样身体有着异香的男孩待在一块,就算不能做点什么,但光是看着这张脸,就让人心情没由来的感到愉快。 青年嘴角的笑比往常更加地浓了点。 看到黎钥一脸的颤然,好像非常的惊讶,青年不多解释。 睡吧。他只是催促黎钥躺下休息。 黎钥咬着嘴唇,又盯了青年好一会,眼神小动物般显得小心翼翼,似乎终于发现青年真的只会坐在那里,不会扑过来将他扑倒,黎钥缓缓躺了下去,他身上盖着男人的外套,缓缓闭上眼睛。 危险就在周围,但有个人守着旁边,黎钥好像突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很快就入睡了,真的睡着了,青年起身后朝他靠近,弯腰盯着他,还偷偷在黎钥脸颊上拂过,黎钥都没有醒来。 真的是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太奇怪的人了,自己长成这样,随时都在招惹别人的觊觎,就之前发生的事,难道还不够他警觉的,自己和他又根本没有多少交流。 他到底是怎么确定自己不会偷袭他,趁着他没防备的时候扑到身上,然后欺负他。 男人眯着眼,打量着黎钥的睡脸。 病美人睡着后,彻底宁静下来,成为了病美人。 这么美丽白皙的脸庞,仿佛透明了似的,仔细看完全能够青色的一根根血管。 皮.肉和骨相都很漂亮,薄薄的皮肤下那些分布的血管也异常美丽。 那些青色,好像和其他的青很不一样,无声中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男人就那么站着,不知不觉间已经坐在了黎钥身旁,他沉默着,手背在黎钥的脸颊边轻轻地滑过,未免把人给惊醒,于是动作异常的轻柔。 这样的安宁没持续太久,有人走了过来,也是穿着警服的一些囚犯。 不过当他们出现的那一刻,男人就知道他们不太一样。 又是他的预感,但男人相信这种预感。 什么事?大家此时身份都是狱警,这些人如果还想好好站着,就不会随便攻击过来。 所以男人暂时也保持着一种相对的和煦。 他睡着了?一个犯人出声问。 他戴着眼镜,没有任何度数的眼镜,哪怕有镜片遮掩,不过男人视线尖锐,和玩家眼神一个对视,就读出了某种特别的意思。 嗯,刚刚吐了很多血,大概有身体的一半?看起来你们似乎认识他?他身体太不好了,本来跟着我们一群人的,互相有个照应,但他太娇弱了,所以我们就暂时在这里待一狐。 男人稍微做了个比较长的解释。 戴着眼镜的囚犯往里面走,走到门口时停下,他视线掠过男人,往黎钥身上落。 病美人睡得很熟,之前机会太少了,他一直就想接近一下这个病美人,没办法,谁让这个人长得太漂亮,说是艺术品都毫不过分。 如果要给他标一个价的话,眼镜相信价格绝对是在八位数一样,而且还是起拍价,到最后的获得价格,只会更高。 这样的人,来到这里,不是让人竞拍,还能是什么。 就如同开在枝头的娇艳花朵,那是开给人看的,最好是被摘下枝头,被放进花瓶里,成为私有品,这才是价值的最大化。 眼镜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他和男人不同,这个犯人只是犯人,而他们还有点别的身份,他们是游戏玩家。 除了警棍这个武器外,每个玩家还有着自己独有的武器,那件武器,可比警棍好用太多了。 眼镜就靠在了门板上,他拿出了一支烟,旁边有人走来,用打火机点燃了火,然后给眼镜点燃了烟,刚刚他们去了不少地方,随便一搜,就找出了不少的好东西。 其中还有巧克力,眼镜个人是不爱这类奇怪的甜食,巧克力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就是怪异的,但他还是拿来揣在了兜里,因为打算一会去投喂。 本来还以为还要再找一会,想不到人就在这里,还躺在床上,看那神态,应该是睡了过去。 这样恐怖的环境下都能睡下去,是该说他完全无心,还是说什么? 眼镜吸了口烟,吐出灰色烟雾,这里没有风,烟雾自然往牢房里面飘,飘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自己不抽烟,或者说最近在戒烟,他看向眼镜,目光里是柔和的笑。 我最近戒烟,你能稍微出去点吗? 眼镜听到这话就是一笑,奇怪的他还真的退了出去,站在过道上面抽。 一支烟,眼镜几口就给抽完了,烟头掉在地上,鞋尖碾上去,直接就碾灭了火星。 又在外面站了几秒钟,似乎在等身上的眼尾散开,随后眼镜才走回到牢房里,不是站在门口,而是往里面走,走到了男人跟前,两人身体间距离似乎不到一米。 男人坐在黎钥的身旁,他微仰头,看着突然进来的人。 显然的,这人也对躺着的睡美人感兴趣。 你的意思我猜猜,是想让我离开,把这人交给你照顾? 疑问的语气,但神态已然笃定了。 是,你点头吗?眼镜也不拐弯抹角,他确实早就对黎钥有兴致了,加上现在这个机会可太特别了,他怎么能不好好抓住。 我考虑一下。男人说。 第151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8 他的警棍放在了对面的床铺,自己脫了外套,衣服盖黎钥身上,不过黎钥的警棍在他手里拿着,只要男人想,可以立刻就拿过来。 不过青年说想就真的在想,没有异动,去夺过黎钥的警棍。 青年考虑的时间不久,就十几秒钟时间,突然他站起身,往眼镜面前走,眼镜撤开了身体,给男人让路。 结果青年走到眼镜身旁时突然停了下来,他转头微笑:为什么不是一起呢? 眼镜盯着青年的眼睛,一个交汇就明白对方的意思,要是他在这里说不,青年就不会离开了,自然是交手。 直接就和这人打起来,虽然还不清楚对方的实力,但怎么说呢,眼镜其实不是很想起这些没必要的冲突。 有这个人在也没什么影响,反正后面还有很多机会,让这个人离开的机会。 可以,当然可以。黎钥还在睡,他们之间的谈话,像是没有吵醒他一样。 既然这样达成了协议,眼镜就往左边走,坐在了下铺上,之前青年也坐在上面过,不过这时换成了眼镜。 青年笑了笑,并没有多少热度的笑。 和眼镜再次四目相对,有一瞬间的刀光剑影。 黎钥睡得时间不久,这会也不算太晚,似乎有着生物钟,大概半个小时突然就醒了,直接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睛看向头顶的上铺,牢房里的光也不是特别明亮,昏暗灯光下黎钥整个还现在模糊中,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坐起身,拿下盖在身上的警服外套,正要还给男人,突然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门口外的过道里,还站着几个人。 这些意外出现的人全都穿着警服,没有谁是穿着原来囚服的。 黎钥抓着怀里的衣服,这些人的面孔他不太熟悉,隐约有点印象,不过当这些人视线都落在黎钥身上时,虽然他们没有明说,不过几乎是立刻黎钥就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和他一样,是游戏玩家。 看这些人的表情不是路过临时停下,像是专门来这里,等待着黎钥醒来。 黎钥显得紧张,这些人随便哪一个他都不是对手,如果这些人要对他做什么,好像自己更是很难反抗。 黎钥眼底的光突然就慢慢沉寂了下去,一双原本透亮的眼瞳,很快就变得暗沉。 他沉默且无声,被这些人给注视着,突然间就笑了一下。 走下床铺,那个将黎钥抱过来的青年也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玩家,两人像是认识一样,黎钥不知道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不想知道。 走下床,黎钥穿上鞋子,把青年的外套就放在了下铺上,不是直接还给青年,他想离开这里,不想再待在这个牢房里。 其他地方都好,不要停在一个地方。 黎钥往门外走,外面站着的几个人,几名玩家看到黎钥出来,在之前的一天,他们全都看得很清楚,黎钥和监狱长关系不一般。 现在找到这个人,把这个人给稍微控制一下,或许能够得到不一样的信息。 那个监狱长,目前为止没太多的动作,好像只要不靠近他,就不会有事发生。 不过几人都是老玩家,知道在这个死亡游戏里最好不要心存侥幸。 这次他们得到了狱警的角色身份,利用这个身份,他们作为玩家,当然不会想别的囚犯那样,直接就发泄暴力和凶残,而是尽一切可能获得有用的信息。 找了一圈,似乎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五扇门,更是变换了位置。 最初的时候几人就聚在一起,稍微商议过后,就分成了两组去了两扇房门那里,结果门倒是可以打开,但当他们走进去时,里面的设置没有变化,可是大家就是在一瞬间都有种怪异的感觉,这个房间和之前他们待过的不一样了。 另外的三扇门,有一扇目前为止没找到,其他的两个,不用去,大家的想法基本是一致的,那么就是门肯定失效了。 待在里面并不能完全保证自身的安危。 从门里出来后,眼镜沉默了许久,随后他站出来,给众人做了一个解释。 可以说他的这个看法,让几人非常信服。 这次他们穿着警服,那么在一定程度上,这个危险就不算是对他们的,既然他们自身不会像火海翻滚那天夜里遭遇到显眼的危险,那么门的保护效果就自然没有用。 也就是说这一次五扇门根本就不会存在,不会出现。 大家都认同眼镜的这个说法。 他外表看起来像是很普通的人,结果一出口,就把大家都略微慌张的心情给安抚了,随后人群就差不多以他为中心了,主要也是眼镜表现得比其他人要冷静和稳定得多。 眼镜在随后就提到了黎钥,他们在牢房里,有看到一些弱者被别的犯人给就在牢房给残杀了,人类玩家大家基本都是几个人一个牢房,互相有个照应,所以囚犯们没有立刻对他们下手。 但显然在这里,杀戮是被允许的。 而黎钥这样的,就算是被监狱长给看上,但监狱长不能时刻都盯着他的小宠物,肯定会有看不到的地方,在那些地方,很明显,黎钥这种姿色的,就不可能还一点事都没有。 分卷(193) 然而事实确实黎钥除了自己病弱之外,没有任何人对他出手过。 这非常不正常,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说明这一切,那就是这个病美人,不会是表面看起来这样只是空有绝美皮囊,必然还有他的特别之处。 漂亮成这样的,在这些囚犯之中,可以说是最显眼的那个存在,眼镜随即提出黎钥肯定是一个特别的npc。 这些玩家,到目前为止还认为黎钥是游戏里的npc人物,不是和他们一样的玩家。 既然是npc,那他们稍微利用一下,是非常正常的事。 至于说多了一个人,对方看起来虽然有自己的企图,但只要不妨碍到他们都信。 眼镜看着黎钥往外面走,其他几人立刻围上来,把黎钥给围住,有人还伸手去抓黎钥的肩膀,不让黎钥离开。 黎钥刚想要躲开,身后有声音出现。 那把声音在慢慢靠近,伴随着接近的脚步声。 你要去哪儿?眼镜问,他站在黎钥的身后,伸手就可以碰到黎钥的身体,但他没有那么做,而是语气平和地问,没有刻意的接近或者热络,就想是偶然遇见的人,稍微关心了一句而已。 这种和善的态度让黎钥沉寂的眼底有了点波动。 我不知道。黎钥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好像没有地方可以走,回他原来的牢房,那里怕是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回阎煦那里? 他刚从那里出来。 黎钥摇着头,他看向了走廊外,目光专注又偏执,眼镜盯着黎钥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这个人盯着围栏外,周身隐隐荡漾着的气息,似乎他没地方可去,想要直接从围栏往外面跳了,或许那下面是他该待的地方。 眼镜这么想着,手臂已经先行一步,抬起来就抓住黎钥的胳膊。 突然被人给抓住了,黎钥没有回头,只是余光往后瞥了一眼,然后把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 前面几个阻拦的人,还想继续阻止,接收到来自眼镜那里轻微的摇头,有人往前踏了一步,但眼镜盯着他,眼神好像瞬间就阴暗起来,那人拳头捏紧,就往墙壁上砸了一拳,砸出来的闷响,让黎钥身体顿了半秒,可他还是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往前面走,消瘦的身躯看着就跟一缕幽魂一样,在昏暗的灯光下,那缕幽魂会随时消失。 眼镜走了出去,站在几个玩家中间。 这是什么情况?一名玩家皱眉脸色充满了怪异。 不是说这个病美人不太简单吗,但现在居然不拦住他,就这么把人给放走了? 我有说放吗? 一眼就看出来玩家真实想要说的事,眼镜一个挑眉就反问过去。 玩家被对方染笑的眼眸盯着,却只觉得这个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在笑。 走,跟上去。眼镜往前面走,跟在了黎钥的身后。 知道身后有人跟着,对方不近不远地跟着,始终保持着一个相对的距离,黎钥低垂着眼,只是往前面走,随便到哪里都好。 眼镜他们走了,青年从牢房里出来,拿过下铺的外套往身上穿,边走边系好扣子,这件外套被黎钥给盖过,虽然时间不长,但当青年拿到手里后,衣服上似乎都沾染上了一点浅浅的馨香,来自男孩身体的。 这个人真的和其他人太不同了,浑身都带着浅香,撩人至极的香。 青年不喜欢香水,任何的香水味都会刺激得他不舒服,但男孩身上这种味道,却出奇的特别,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花香。 而男孩本身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娇嫩花苞。 这朵花苞很快就会完全绽放,那个时候,青年长腿迈开,他希望盛开的时候自己是在男孩身旁,可以看到他最美丽的一面。 青年走在几个玩家身后,这几人突然出现,看他们注视黎钥的眼神,和别的人不同,好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 黎钥身上的东西吗? 如果真的有,那么他也非常想要看一看。 黎钥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几个人,不管他们怎么样,黎钥只是闷头往前面走。 走到了楼下,往光线黑暗的通道里面走,身后的眼镜盯着黎钥纤细的背影,嘴角浮出一点笑。 又走了一段路,几分钟时间,眼镜心里想的是,这个人既然是npc,那么现在或许带着他们去电特别的地方,有时候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他和其他人是这样说的,但他不会告诉他们,更多的,他只是对这个漂亮的男孩有点兴趣而已,想要接近和观察这个人,不是直接把人该拉过来,占有的那种观察,而是站在一旁,安静地观察。 反正时间还有,现在一个小时都还没有过去,可以慢慢来。 眼镜是这样认为的,但他没有想到,很快就出现了意外,这个意外不知道导致他无法再继续观察黎钥,甚至是自己的小命都差点不保。 黎钥在监狱中四处走着,走到有转弯的地方,他就往左边转,不管那里的尽头有什么,这样一直转了多次,在又一个转弯时,突然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在黎钥撞上来的时候,那里光线更加黑暗,黎钥没有看清楚男人的存在,但男人看到他了。 男人直接把黎钥给搂住了,搂着黎钥纤弱的身体,黎钥刚想挣扎,就听到了熟悉沉稳的嗓音。 是我。阎煦对黎钥说,低眸间看到黎钥扬起的糅着浓浓悲伤的眼瞳,明白是怎么回事,不会拆穿黎钥。 他知道就算和这些人说黎钥是在演戏,他的柔弱全都是演出来的,也很难会有人相信。索性他就配合黎钥好了,只要黎钥高兴。 阎煦身上的是囚犯,和黎钥他们不同,黎钥他们临时获得了狱警的服装还有身份。 他将黎钥给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人,一只手臂就将黎钥的腰身给完全环住,无论是姿态还是表情,都在向眼镜他们昭示,怀里这人是属于他的。 这种沉静却也是傲慢的神态,直接就让眼镜给笑了。 抬起手臂,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眼镜对准阎煦的脑门就来了一枪。 子弹射击出去,眼镜嘴角扬起的笑却在下一秒骤然凝住。 因为子弹根本就没能顺利射中男人的脑门,而是射到了墙壁里。 至于男人,只是轻轻一个侧头,子弹就从他面前擦了过去。 眼镜冷笑出声,这是巧合吧,只是这人临时反应快一点。 这个犯人绑架狱警,违反了规则,杀了他。眼镜开口就给阎煦定了罪。 对于加诸到身上的罪名阎煦一点都不辩驳。 因为对方确实说的对,他袭警了,他要绑架黎钥。 把这个人绑到自己的身边。 其他玩家都抬起手臂,几个枪,漆黑的枪口全都朝男人身上射击。 男人似乎很在乎黎钥,把人搂着身体一转,黎钥就被男人给护在了身后,于是子弹似乎射到了他的身上。 然而其实不是,而是男人速度很快,看起来只是个长得凌然的囚犯,比他们这些玩家更像是狱警,但除此以外这人不是玩家,也不是监狱长、医生等类似的特别身份,于是眼镜他们自然而然觉得男人不会有什么厉害。 然而当男人猛地冲上来,直接把其中一人的手臂折断,抓着对方的手,把枪口对准身旁的玩家然后来了一枪,痛叫声响起,眼镜他们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个意外出现的男人,被漂亮男孩给勾上的男人,同样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男人武力值非比寻常,哪怕是玩家们有枪,不是男人的对手,也可以说这些枪,反而是一种累赘,男人很快就把对准他的枪都给卸了,有的扔到远处,有的直接把弹夹给取袭来,然后手枪砸地上,他一脚踩上去,直接把金属枪械都给踩碎了。 眼镜完全地震惊到了,这个人的身手,也太恐怖了。 既然子弹不行,那就电击。 眼镜手里的枪变回成电棍,拿着棍子,只要碰到男人的身体,就可以了,他们就可以赢了。 然而眼镜的算盘打得太响了,让身后一直跟在,没有出过声的人也看了出来。 本来就觉得这个眼镜多余,本来他和黎钥在牢房里待得好好地,结果这人来了,导致他无法再安静观赏到黎钥美丽的睡颜。 刚才他一直在观察,发现到对面的囚犯非常不一样,而且这个人他知道,在青年这里,长得犹如男模的囚犯的存在就如同医生他们类似,只有这些可怜的后来者,因为不熟悉和不了解,见到这个人竟然直接发生冲突。 虽然囚犯的出现,意味着和青年也算是某种竞争者,不过总比眼镜他们几人好。 竞争对象的话,还是越优秀的约好,这样抢夺来的宝贝,才更加惹人喜欢。 于是青年走上来,然后出手了,直接把他的电棍给抵在了眼镜的后背,当眼镜身体一僵,脖子转过来时,青年对他扬唇微笑,字正腔圆说了一句:抱歉。然后巨大电流就袭击了眼镜。 以狱警的身份攻击同为狱警的眼镜,这不算是违规,因为青年随后就像是自言自语,其实也是在说给游戏方听。 用暴力不是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我个人还是希望可以和平解决问题。 而且如果自身能力不足,就这样冲上去,反而受伤的会是自己。 他做的是在保护眼镜他们。 几米开外的男人,对方杀了一个人,那人尸体就躺在走廊里,血液无声流淌,他的同伴们,几人看起来认识,同伴们似乎被吓到了,他们几个人,而且还是经历过几轮游戏的玩家,怎么就在这里有人倒下了。 那个男人,直接摁着玩家手里的枪,然后射击他的男人,难道这个人才是这轮副本的游戏boss吗? 而不是他们以为的监狱长? 不,也可能是另外一种情况。 以前没有出现过,可是谁能说这里不能出现。 那就是双boss。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可能这次都要折在游戏中了。 那个漂亮的男孩,玩家们看向他的目光骤然就尖锐怨恨起来。 都怪这个人,这人用他脆弱勾人的漂亮的脸庞来引诱他们,让他们以为他身上什么特别的信息。 结果根本没有,这是就是这些boss们的宠物,既然是宠物,那肯定是听主人的话了。 哪怕是现在他还是那副惨兮兮的模样,就这么会伪装吗? 故意把他们给引诱过来,然后让他们被攻击。 其实都是装出来的吧! 有个玩家顿时就这样以为,他手里还有枪,只是在男人的快速攻势下他完全被吓到了,所以刚刚躲到一边没有攻击,而男人看他不攻击,就没有将他给放在眼里。 现在,玩家把所有怨恨都对准了黎钥,都是这个祸水的错,是他把他们引到这里来送死的。 玩家抬起强,就朝黎钥射击。 黎钥没有反抗,看着像是根本就不会反击,只会站在那里等死一般。 这么绝美的npc,要是尸体变得冰冷的话,肯定也是异常美丽的一幅画。 玩家笑容渐渐扭曲起来,眸光里闪烁兴奋的光,等待着这个结果。 然而预料的事没有发生,玩家震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就见到玩家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漆黑的刀刃,他举起刀刃,非常薄的小刀,就那么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正好子弹也是射击的那里。 子弹射过去,高速冲击的子弹,却在那一刻就那么直接停了下来,然后反向弹射。 弹落到了地上。 玩家极其愕然,好像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所有。 他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脖子让给给扣住了。 随后整个身体被提了起来,两脚离开了地面。 窒息感急速加剧,玩家啊啊啊地嘶哑出声,没过几秒钟玩家喉骨被一只手给直接扭蛋,他的尸体落到地上,犹如一件大型垃圾那般,被扔到了地上。 至于他手里的枪,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掉落在地上。 没有人去捡那把枪,剩下的人,还活着的几人,在这一刻看着那边拐角处站着的病美人视线全然都变了。 男孩的脸上毫无表情,站在那里,眼底深暗,他的手还拿着拿到漆黑的刀,他精致的脸庞,没有多余的波动,看着就像是一个漂亮精致的人偶娃娃。 阎煦走回到黎钥身边,握住了黎钥的手,黎钥手指微颤,他缓缓抬头看向了阎煦。 阎煦对黎钥微笑,对于黎钥的演技,阎煦只觉得都是真的。 就如同是两个人在这具纤细的身体里。 阎煦低头在黎钥额头落了个吻。 黎钥眸光闪烁,眼神里恢复了一点生气。 当阎煦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抓住男人的衣服,然后整个人紧紧靠上去。 浑身都僵冷,黎钥不停往阎煦怀里钻,好像要吸取对方身体的温度一样。 阎煦视线从黎钥苍白的脸庞往后落,落到那几个还活着的人身上,其中有个和他们不是一起的,刚刚阎煦看到清楚,这人稍微搭了一把手。 虽然说不用对方搭手他也可以解决,但阎煦还是有点感激。 谢谢。阎煦对站在眼镜身旁的囚犯说。 对方穿着警服,但明显本质是囚犯。 那人手里必然沾染过鲜血,阎煦可以感受到那种气息,因为他手里也沾染过很多。 第152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29 男人笑起来,同时扬手:不用。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在后面吧? 他更多的是想跟着看看,暂时不打算做点什么。 最好能够看到以前不曾看到的精彩景致。 知道这个囚犯其实和另外那几个主动攻击的人没多少差别,都对他怀里的人有企图,不过这人显然更具有理智性,不会让慾望直接把自己给控制了。 对于这样的人,现世里阎煦会比较喜欢,这里,谈不上喜欢,但一如对方表现的那样,只要不影响到他和黎钥,跟在他们身后做个隐形人也可以。 阎煦没吱声,只是面容平静地看了囚犯一眼,随后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黎钥又在咳嗽,可除了鲜血,那些血液鲜红,像是吐出来的心头血一样。 就算知道这些呕血,在黎钥那里他自己不在意,可阎煦无法无视下去。 于是打横抱起人,这里有别的人,他的另外那一面,黎钥没有立刻表露出来。 窝在阎煦怀里,黎钥紧紧抓着男人的囚服,仿佛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阎煦低头看着黎钥一张惨然的脸庞,低头嘴唇又在黎钥额头轻吻。 你想去哪里?阎煦问黎钥,他倒是想要去一个地方,不过还是看黎钥的意思。 我黎钥声音低哑,不仔细听仿佛听不到一样。 哪里?阎煦声音十分的轻柔,压低了声音,怕过于大声会影响到黎钥。 分卷(194) 我想去医生那里。黎钥猛地抬眸,眼瞳在颤着,怕自己提的这个要求阎煦不会满足他。 阎煦笑了,只是去医生那里,他还以为黎钥会刚想去另外一个人那里,毕竟那个人是这里的主宰。 目前看起来没怎么出现,虽然没身影但阎煦大概能猜到男人对于正在发生的事还有即将发生的事,肯定都了若指掌。 站在后面看着这黑暗血腥又混乱的一切。 没问黎钥为什么想要去医生那里,阎煦知道医生所在的地方,他曾经去过,医生想要他肩膀上一点皮,阎煦没给,因为对方没有给他想要的,他自然不会付出。 两人往医务室走,另外那名囚犯在两人身后,离了不太近的距离,视野中可以看到两人就行,不会主动靠太近,免得打扰到两人。 这个方向是医务室的位置,青年眯了眯眼,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如果单独只有自己的话,青年是不会去医务室的,那里面那个披着女人皮的怪物,是足够美艳,可那种美艳,分明就带着浓浓的死气,也就那些脑子都不正常的家伙,才会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对于一个怪物,不正常的家伙们居然也能有慾望,这种事他就不去参与了。 现在会跟着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临时冒出来的家伙,看起来气势似乎不输医生。 那个病美人,是医生也喜欢和在意的存在,病美人的两个迷恋者,不知道打起来会怎么样,这样的画面,可以说是青年想要看到的一幕。 至于那几个人,眼镜他们几个,青年有机会可以把人全都解决了,他没有那么做,主要是没什么必要,没必要动手。 医务室离得不远,几分钟就走了过去。 到的时候门是关着的,这个门,应该是不隔音的,不过阎煦他们站在门外时,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声音。 黎钥在过来时,和阎煦稍微提了一下,之前有一群人过来,都看着非常不善,似乎和医生有什么大的过节和矛盾,他担心医生的安危,医生在这之前对他挺好的,还经常给他带糕点来。 那个糕点很好吃。 有我给你的糖好吃?听到黎钥不停地说着医生,阎煦心底顿时就吃味起来,转头就这么反问。 黎钥微微一震,还是病美人的柔弱可怜姿态,却在这句话之后,眸光有刹那地异变。 好像差不多。黎钥把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放到一块,理论上是根本不能一块做比较的。 差不多?阎煦可不信。 黎钥吃他给的糖的时候,眼底的愉快,可不是一般糕点能够带去的。 那如果要选一个,你选什么? 这种奇怪的话,也就只有在黎钥这里会问了。 按阎煦原来的脾气,是根本不会给别人做选择,都得按照他的意思来做。 当然还是选黎钥声音非常的细微,而他又被阎煦给搂在怀里,身后的青年离得很远,对方只大概知道似乎阎煦在和黎钥说话,具体说的是什么,看不到他们的正面,只能看到阎煦宽阔高大的后背,还有被搂在他臂弯里的那两条纤细又笔直的腿。 因为是被抱着,裤脚往上就退了一点,于是精细线条优美的脚踝就露了出来,微弱灯光下,那截脚踝却似乎更加得柔白了。 青年的视线就这样被黎钥的脚踝给吸引,他手指弯了弯,同时缓了两口气,怎么之前牢房那里没注意到,要是那个时候提前注意到,他肯定会抚模上去,用手指去衡量一下,看那截脚踝是不是一只手就可以圈住。 两人的谈话,青年也就更加没有在意了。 阎煦眸色微变,极其细微的变化,但黎钥一直盯着这人的脸,哪怕最细小的变化都能看出来。 黎钥低低笑了好一会,无声的笑,却身体愉快地都在轻抖,阎煦眉头拧了起来。 黎钥提手,用指尖把男人拧起来的眉宇给抚平。 我选谁啊?当然是选你了。 毕竟论先来后到,是你先来。黎钥给的是这个理由。 虽然不是阎煦最想要的理由,可也足够了。 知道这人就是个喜欢养鱼的,他有那个资本,也有那个能力,自己很难成为他的唯一。 如果有机会,我真的想把你给锁起来。用铁链锁起来,锁在他的卧室里,甚至不需要穿衣服,就倮着全身。 无法出去见任何人,他的世界他的眼里,还有他的心底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他就是他的所有。 阎煦表情里凌冽侵略,他说的是真的。 只要真的有那个机会。 这种话,黎钥不是第一次听,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以啊,只要你能。只要你有那个能力,让我为你臣服。 但显然目前还不行,这个人还不够强。 强者太多了,吸引黎钥的人太多了,包括副本boss们。 在这个副本里,以阎煦的实力,不知道和副本boss比怎么样? 黎钥开始衡量起来,随后又加了另外一条鱼进来。 其实他更想看到这两个人稍微比一比,好让黎钥知道到底谁是他鱼塘里最惹眼的那条。 真的比起来,自己会更喜欢谁赢? 黎钥笑了,都输最好了,然后赢的是他。 没有想多久,黎钥还是把思绪给拉了回来,现在还有另外一条鱼,也许这条也会更优秀。 就是有个小爱好,不那么让人喜欢,剥人皮的小爱好。 黎钥看着眼前这扇关着的门,他同阎煦说:我下去。 阎煦把黎钥给放到地上。 黎钥身体微微一晃,咳嗽起来,指尖随即又沾染自己的血,把血给甩掉,丝毫不在意自己吐不吐血这件事。 他走到医务室的门前,扬手就敲门。 没有回应,黎钥又敲了一次,还是没回应。 难道已经出事了? 黎钥握着门把就猛的把门给推开。 门一开,浓浓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黎钥眼瞳往屋里一看,顿时眼瞳猛地扩大。 到处都是鲜血,许多的鲜血,地面天花板,还有各种家具壁柜上,全都染上了艳红的血,像是有人站在屋子里面,不停往四周泼血一样。 黎钥脸颊肌肉抽動,他感觉到全身都僵住了,不只是无法往满是鲜血的屋里走,而是连简单的呼吸好像都不能做到了。 身后一个暖热的身体靠上来,然后黎钥眼前骤然一黑。 害怕的话就别看了。阎煦沉稳同时具有安抚的声线在黎钥的身后响起,黎钥抓着男人搁在他眼前的手掌,他的手指因为刚刚看到的残忍一幕,而僵直着。 医生她在哪里? 黎钥嗓音喑哑,染着哽咽的哭腔。 突然的,黎钥一把拉下了面前的手掌,他听到了中间的一个病房方向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什么砸地的响动。 不是人类发生的声音,屋里有什么吗? 黎钥想要往里面走。 结果被阎煦给摁住肩膀。 先别进去。阎煦抓过黎钥,直接把人给拉到了身后。 我到里面看看。 黎钥很厉害,阎煦亲身体验过,这人纤细的手指,当拿着武器时,突然间整个人看起来就犹如杀神一般。 但当黎钥伪装可怜时阎煦还是想要保护这个人,因为这里的血太多了,他不想别人的血弄脏黎钥的衣服,黎钥那张冷白的脸庞。 阎煦朝里走去,他走的很快,天花板上的血滴落下来,滴在了阎煦的脸上,直接就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滑落,经过他的眼睛,往眼帘下面落。 落在别人眼底,仿佛是血泪一般。 黎钥站在门口,门框上似乎都有鲜血,他抓着门框,感受到了指腹上的黏腻,低头仔细看,发现是鲜血。 身旁又有人靠近,黎钥转头看向青年英俊脸庞上浅浅的暖笑,青年不怕这屋里的鲜血,别人的死亡对他来说,不是他所在意的。 他视线和黎钥颤抖的眸对视,手指伸了过来,黎钥突然害怕起这个人来,虽然这个人在不久前算是帮了他,将他从那些觊觎他的人群里给带了出来。 可是他知道,他和他们分明没有多少区别,他们都是一样的。 黎钥往后面一退,门口下的地面都是血,黎钥一脚踩上去,结果猜到粘稠滑腻的血液上,脚底一打滑,身体就是一晃。 啊,黎钥低呼了一声,就往门里的血液上面倒。 手臂被人抓住了,对方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把黎钥里的身体给搂住,下一刻就搂住黎钥的腰,将人给拉了回来,并且拉到了自己怀里。 那边阎煦刚走到卧室病房前,听到身后的声音一个回头,就看到黎钥被人给搂在怀里。 黎钥背对着他,看起来应该是差点摔倒,然后被青年给拉了一把。 不过对方拉了黎钥后,把人搂在怀里,却没有马上就放开。 阎煦再次和青年四目相对,这一次那双眼底多了点笑了,没有那么克制的笑。 阎煦嘴角微动,青年以为他会说点什么,或者说直接就走回来,将他怀里的病美人给夺过去,再直接给自己一脚,然而对方只是瞳色暗了一点,回过身,继续走向那间发出了声响的卧室。 这? 是根本没把他当竞争者吗? 可就让他不怎么开心了啊。 再次抱到黎钥,那股熟悉又撩人心海的芬芳再次袭来,似乎比前面嗅到的时候更加的浓郁的。 美丽的花朵即将要盛开,在开放之前连花朵自己也忍不住,将他的芬芳给散发出来。 这样一来吸引过来的追逐者只会更多。 男人低头,捏着黎钥的下巴,轻轻地捏着,怕稍微重一点,就会把这个宛如水晶的病美人给捏碎了。 你来这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引诱他们,让他们为他而争斗吗? 原来这个地方,制造这里的东西,还有这个喜好吗? 如果是他的话,这个监狱空间青年知道不是现实空间,是别的异度空间,既然纯在,肯定有构建他的东西。 如果他是那些东西,哪怕是非人,大概也会被这个病美人给迷住。 但却把他给放出来,放到监狱里来,真的让人很想不明白。 绝美的宝贝,自己拿着独有不好吗? 青年指腹轻挲着黎钥下颚的皮肤,黎钥的手臂没有被束缚住,青年这样做,几乎算是骚扰了。 黎钥目光忽然一冷,扬起手就往青年脸上甩了一耳光。 清脆的响声,直接把青年给打蒙了。 倒不是疼,男孩的巴掌根本没多少力,就算狠狠打上来,也没给青年造成什么伤害。 他只是异常的惊讶,这人居然也会反抗打人的吗? 青年舌尖抵了抵被打的腮帮子,在男孩愤怒的目光下,他沉哑着声笑了起来。 一把抓住了黎钥抽他耳光的那只手,黎钥以为男人这是想打他,手里顿时就出现了他的武器,那是作为玩家特有的武器,左手拿过被抓的右手里的纤薄的小刀,黎钥左手猛地一扬,就朝青年的胸口位置刺去。 被打了一耳光已经够了,再被刺一刀,虽然他喜欢这个人,如果真的被刺一刀,好像也没关系,在那一刻男人就是觉得没有关系,但是还是不想多流血。 于是身体猛地往前一靠,瞬间缩短他和黎钥之间的距离,直接缩短为了零。 两人当即就撞上了。 这么主動吗?青年笑了起来,把黎钥两只手都给抓住了,微微一用力,黎钥手骨钝疼,无法在拿住他的刀,刀刃落到地上,砸出了声响。 武器拿出来那一幕,对于青年来说,他看到了,但震惊的事情足够多了,突然发现眼前的病美人是玩家,什么和他们一样,反而青年觉得这样才对,玩家的话,能这么特别,才对啊,和他们一个物种,是人类不是怪物。 毕竟对比起来,青年还是更喜欢人类。 所以青年没有对黎钥突然拿出来武器有太多惊讶。 那边正要推开病房门的阎煦再次回头,这次眸光巨变,已经不想管医生怎么样,只想快速回到黎钥那里,将那个多余的人脖子给掐断。 就在阎煦刚转过身,迈出一脚的时候,身后的病房门自己就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而当阎煦回头,看到对方手上戴着的纯白手套时,整个人都怔然了一下。 怎么会是这个人在这里? 不该是医生吗? 阎煦显然没有想到,心底惊讶,于是暂时什么都没有做。 身旁一阵疾风掠过,打开的病房里面,前一秒还站着的监狱长,下一秒从就阎煦眼前消失了。 几秒钟后,身后传来了痛苦的声音,被压制着的绝望声音。 阎煦缓缓回头,视线里刚刚还抓住黎钥两只手腕,把黎钥给摁在门边的青年,此时身体已经被一只手给拽了起来。 那只手不是掐的青年的脖子,而是直接就抓着他的头顶,然后把他给径直提了起来。 阎煦往前踏了半步,突然他知道马上会发生什么事。 身体比意识先行一步,阎煦也急速跑了过去,而青年像是知道阎煦过来了,他收拢手指的动作稍微一停,然后阎煦过来,一把捞过黎钥的身体,就把人给捞了过去,但这个时候避开,阎煦知道肯定是来不及了,所以他立刻把黎钥给搂在怀里,背过身,背对着监狱长。 监狱长余光往身旁微微一侧,这个人,为了保护他的小宠物,不被鲜血给泼溅到,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体给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比起掌心里捏着的脑袋,监狱长明显更喜欢阎煦的脑袋。 那个脑袋上有一张代表着力量和强大的脸庞,那张脸相当凛然正义,让人看着,会觉得好像监狱长身上这身衣服,更加适合穿在他的身上一般。 相比较起来,监狱长的外貌还有气息,更加地有邪气,不像青年那么正义。 监狱长还有一只手是空着的,那只手快速抬了起来,只要一伸就可以抓住青年的脖子,然后咔哒一声,拧断他的脖子。 监狱长手指骤然弯曲,白色手套虽然套住了手掌,但也足够可以看出,他的手指在那一刻弯折的弧度有多狰狞。 就这么直接捏断脖子好像太简单了。 这样的人,慢慢折磨死最好了。 监狱长右手一个用力,脑骨裂开的声响穿到他耳朵里,细微的声响,但他可以听得非常清楚,甚至知道骨骼是从哪里开始裂开,然后裂开的纹路是怎么蔓延的。 在这颗脑袋裂开然后喷溅血液出来之前,监狱长抓着这人的头,连带着他的身体,猛地往房间里一甩,那具身体被抛了出去,嘭得撞上天花板,竟是砸裂了天花板,随后身体坠落下来。 分卷(195) 落在一地的鲜血里,从青年身体里流出来的血,很快也融入到了前面那些人的血液里。 青年浑身巨痛,他像是完全没反应过来一样,突然之间就被施加了死亡这个判决,青年伸出手,想要爬起来。 自己怎么就要死了? 明明他不是很厉害的吗?一直都站在暗处,观看其他人的死亡,这一次怎么就轮到他了。 青年不明白,也想不通,突然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门口的病美人。 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青年呕着血,狂笑出声,在痛苦中闭上了他的眼睛。 黎钥看着地上趴着死去的人,眼底有点同情,还以为这人足够优秀,结果倒得这么快,看来无论是和阎煦比,还是监狱长,他都不够格。 所以,只能这么可怜快速地死去。 监狱长活动了一下右手手指,随后他转过身,身旁的人已经带着他的小宠物站到了一边,中间隔着有五六米的距离。 监狱长看向了阎煦怀里的男孩,那是他的小宠物。 伸出了右手,刚刚杀了一个人的监狱长对黎钥浅笑:过来。 面对监狱长的呼喊,黎钥身体就往前走了一步。 但马上被人给按住了身体。 黎钥回头看向身后的阎煦,这个人是囚犯,而对面男人是监狱长,囚犯是不可以违背监狱长的命令的,而他自己,虽然是穿着警服,但这个警服对于犯人或许有震慑力,在监狱长面前,他们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听从一切的身份。 黎钥抓着搂在腰间的手,一点点地拿开了。 我不想你受伤害。黎钥目光里都是闪烁的泪光,话是真的,他是真的在意阎煦。 阎煦抓住黎钥的手,他只是说:你要选他? 我是这里的一员,我是他的所有物。这话有多重含义,监狱长和阎煦理解的是同一层。 监狱长没有催促,等着黎钥做选择,他的小宠物特别的聪明,明明那么病弱娇柔,却异常聪明。 知道在什么时候做什么选择是最合适的。 确实,听他的话他会手下留情,不会让这名犯人死得太痛苦,会立刻给予他快速的死亡。 黎钥低头看着阎煦抓着他手腕的手,把对方的手指给一根根掰开。 你无法保护我。以阎煦的身份,在监狱长面前,他无法保护黎钥,黎钥转过身走向了监狱长。 第153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0 阎煦在他身后,那一刻知道一切都是虚假,是黎钥演出来的,可是看到这个人远离他,或许该配合黎钥,这个人喜欢玩,哪怕是面临着可怕的死亡威胁,他也在玩。 阎煦清楚这个事实,然而接受起来还是不容易。 或者说他根本就无法接受。 阎煦沉默了片刻后,突然就冲了上去,速度极其快,经过黎钥身旁时,黎钥只感觉到眼前一闪,有什么身影过去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边阎煦已经和监狱长交上手了。 虽然两人在交手,但吸引黎钥目光的,第一时间却不是那里的两人,而是落在了一滩鲜血中的白色手套。 纤白的手套,慢慢地被浓稠的鲜血给染红,黎钥盯着那里红色的里面的白手套,他往前猛地走了两步,突然像是魔障了一样,想要去捡那两个手套。 那是监狱长手上取下来的,黎钥记忆中,手套一直都戴在对方手上。 现在被取下来了,是否意味着某些事。 这个房间,满是鲜血的房间,一瞬间就让黎钥想到了另外一个地方,那是几天前,所有囚犯吃饭的时候发生的事,在监狱食堂那里,整个食堂全都是鲜血和碎肉,那个事到后面也没调查出一个结果,甚至那天晚上好像就那么过去了,玩家们都很在意结果,因为突然发生这种怪异的事,而且还是死的食堂员工,仿佛和他们的游戏无关,可是又让人无法不在意。 结果就算玩家有人去暗里调查,却还是什么线索都没有。 今天在这里,医务室里,这里的血液泼洒情况和食堂那里非常像是,看起来就像是场景不同,但杀戮着是一个。 那时黎钥听到了一些谣言,有说是监狱长做的,为了震慑不安分的犯人们,也有人说是阎煦,毕竟他手里的鲜血也不少,黎钥稍微怀疑过阎煦,找机会去问阎煦,阎煦摇头,表示食堂那里的血腥事件不是他做的。 黎钥选择相信阎煦,但心底其实一直都还有怀疑。 现在黎钥突然意识到,那个事真的不是阎煦做的,真正的杀.人犯就在他的面前。 穿着笔挺西服,戴着白手套的监狱长。 那些之前来的囚犯的尸体,全部不见了,好像被完全给绞碎,绞碎成了肉沫,有些地方的血液看起来就像是肉沫。 黎钥已经走到了白手套前面,他盯着已经完全被鲜血给浸红的手套,红色手套,忽然觉得也许这种颜色戴在监狱长那里会更加地合适。 身旁两个强大的在战斗,为同一人而战斗,胜利者就可以得到黎钥,这是两人相同的观点。 他们的战斗没有人围观,包括争夺的那个人,也根本没有看向他们。 而是蹲在了一滩浓稠的血液旁边,纤白的手指往血液里面伸。 两人的战斗暂时停了下来,阎煦看到黎钥指骨分明的手伸到血液上,把一个红色的东西给拿了起来。 花了几秒钟阎煦似乎才意识到那是什么,是监狱长戴在手上的白手套,但现在这人却取了下来,阎煦猛地侧目,盯着监狱长,视线往下落在监狱长的手指上,那是双称得上漂亮的手,和黎钥纤白的不同,这个人的手修长又充满而来死亡气息。 这双手就代表着嗜血和凶残,比起其他那些冰冷的武器,监狱长的两只手,或者说要更加的凶猛。 阎煦来这里这些时间,都是他单方面地压制别人,还没有遇到和他类似或者比他强的对手,现在这个人来了,阎煦本质上是不喜欢暴力行事的人。 但在这儿,他知道,绝对的力量强大,才是一切。 杀了这个人! 脑海里一个声音响起,像是自己的声音,又像是别人的声音。 阎煦么有去分辨,什么都好,因为他确实早就有这个想法。 从现世里过来,到这个死亡如同吃饭那么简单的事的地方,阎煦手里已经有了很多鲜血。 这和普通梦境不同,在这里夺走人的生命,那种触感是非常鲜明的,甚至好像还比现世会放大许多倍。 现世里阎煦见过人死亡,虽然不是他直接造成的,他身边有人意外伤害过人,最后拿钱了事,因为确实不是主观的伤害。 当时阎煦在现场,看到了一个生命的逝去,那种感觉,和这里的不同。 这里阎煦看到人死亡,似乎能够感觉得非常清楚,对方生命的快速流逝,他可以感觉到。 在他捏断别人的脖子的时候,他虽然没有表情,但他知道这些人是怎么逐渐咽气的。 看着黎钥手里的血红手套,那一刻阎煦先是突然明白过来一些事,他之前一直都在困惑的事,好像现在就有了答案。 这样的吗? 原来是这样的啊! 那还真的是,挺好的。 从他踏进这个监狱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算是抛弃了为人的一些东西。 如今,不过是抛弃得更多而已。 如果一个人活着需要有他的意义,那么阎煦知道,他的意义就是在这里。 他已经疯了,他早就不是正常人了,他已经魔障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甘之如饴。 那个人是毒葯是砒.霜,可是就算知道是剧毒,阎煦还是只会微笑着把毒葯给呑下去。 黎钥捡起来两个红色手套,血液顺着手套往地面滴落,滴答滴答的清脆声响。 阎煦笑了一声,我会得到你的,黎钥! 阎煦在心头猛地一声大喊。 视线骤然收回来,他再次主动发动攻击。 监狱长等的就是这个时候,越激动越好,释放出所有的慾望,朝他攻击,然后,他会吞噬他,得到他的身体,还有他的力量。 监狱长硬朗的脸庞,在那一刻开始出现了一点变化。 他的眼睛,两只眼睛竟是一瞬间就开始各种异变,不是异变成一种,而是多种,各种形态各种色彩的眼睛,仿佛有许多的人在他身体里,仿佛这具皮囊里,吞食过很多人。 黎钥拿着手套,他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前面,那里两个人,一个穿着深色的西服,一个穿着深灰的囚服,两人身形体魄似乎看起来没多少差别,两人的力量好像也相差不多。 黎钥觉得也许这场战斗,会持续一段时间。 然而让黎钥诧异地确实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他身体猛地往前一晃,眼瞳瞬间睁大到滚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像下一秒就会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黎钥的瞳孔里,映出一个画面,那个画面里,穿着囚服的男人脑袋被死死摁住,摁住在墙壁上。 墙壁被撞得凹陷,往里凹陷了一个坑,男人的大半个身体,似乎都被凶狠的暴力给掼到了墙壁里。 男人两只手臂垂落在了身旁,刚刚还能和监狱长打得平手的人,转头居然无法在攻击。 黎钥无法理解,他右手拿着两个沾血的手套,他身体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走动中踉跄一步,差点摔到一地鲜血中,黎钥来到了两人身旁,监狱长的右手抓着阎煦的头颅,靠得近了黎钥才发现,原来监狱长的手指已经揷到了阎煦的脑袋里。 将对方的头,不只是头,而是头骨给真正意义上的抓住了。 黎钥抬起左手,右手拿着血红手套,所以无法抬起来,他左手伸了个过去,抓住了监狱长的手腕。 黎钥眼瞳里的泪水在这时开始一颗颗往脸庞上滚落,他嘴唇张了又合上,然后又张开。 不要黎钥说。 声音极其地喑哑,导致监狱长一时间没有听清楚。 可是黎钥摇晃的头这个动作他监狱长看得再明白不过。 阎煦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头骨被抓裂了,似乎脑浆里都被怪物的手指给接触到了,他没有痛感了,所有的感觉,连带着身体的存在感,也在这一刻消失了一样。 他头颅无法转动,于是就眼睛往左边转,黎钥站在那里,满脸的泪水。 阎煦嘴角微动,他想和黎钥说话,可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别这样哭泣! 不要这样哭。 我喜欢你的那一面,让我看看你的另外那面。 冷漠也好,决绝也好,都不要这样,用这种虚假的表情来送我离开死亡。 阎煦眼底突然有了笑,却是怎么看怎么悲凉悲伤的笑。 黎钥的手指呈现痉,挛状,根本就拉不开监狱长,他缓缓拿开了手,从监狱长身后走了过去,走到另外一边,阎煦的右边,那里没有阻挡,黎钥可以靠近阎煦。 监狱长可以随时捏碎阎煦的头,但是他停下了,他想看看他的小宠物会做什么,小宠物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囚犯了吗?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喜欢上了别人? 真是意外,他还以为他的小宠物会只对他一个人真心。 监狱长微微抬起了下颚,他嘴角突兀就弯了起来,眸底的笑溅浓,不是生气和愤怒,而是兴致炸裂。 太精彩了,不是吗? 这个病美人,果然和过去那些无趣的宠物不同,不枉费他一直这样设计,然后看到病美人更加美丽的一面。 黎钥站在了阎煦的面前,男人身体被扣在墙壁上,全身都无法动弹,似乎全身骨头都碎裂了一样,只有眼睛可以移动。 他不是绝望,也不是痛苦,而是另外一种情绪,黎钥以前没有接触过的情绪。 那种情绪瞬间就感染到黎钥,让黎钥心脏都狠狠为之一颤。 黎钥抓着男人的手臂,手指用力,像是要这样把人给抓疼,然后男人会从死亡困境里走出来,再次为争夺他而战斗。 黎钥阎煦嘴唇张开,无声地呢喃这两个字。 居然会死在这里? 真的是毫无意义和价值的死亡。 对于黎钥而言,他的死亡,怕是连滴落大海的一滴雨水荡开的涟漪都不如。 黎钥,到底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心? 我想要得到你的心! 阎煦在临死之际,不是痛苦自己的死亡,而是难受自己没能得到黎钥的心。 黎钥手指抚摸上阎煦的脸庞,在阎煦变得疯狂又可怜的眼神里,黎钥倾身吻了上去。 监狱长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宠物突然和别人亲近,还当着他的面去吻别的男人,哪怕是一个渐渐要死去的人,但这种类似背叛他这个主人的行为,是他不能允许的。 就算是吻一个死人,那也不行。 监狱长手指正要收紧,就这么捏碎了男人的头骨,至于说溅出来的鲜血,会沾染上他的手指,他并不在意这些,之所以会戴上白色手套,也不是因为他有洁癖,不喜欢鲜血弄脏自己的手而已。 相反,血液颜色,那种猩红,可以说是监狱长最喜欢的颜色之一。 监狱长目光是柔和的,就在这种柔和中,打算把阎煦给杀了。 却在刚刚要这么做的时候,眼前的病美人转头看向了他。 小美人脸上一滴珍珠般的泪水就这样滚落了下来,那颗泪水,在屋里灯光的照耀下,监狱长知道不是自己的幻觉,他看清楚了,晶莹剔透的泪水闪烁出五彩的光芒。 简直是,耀眼美丽到了极致。 他快死了黎钥哭泣着,他的哭泣是没有声音的,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嚎啕大哭,他只是会默默地流眼泪,好像,好像天使那般流泪。 是啊,他快死了,所以他的宠物准备做什么,求他放手吗? 但这个人,他记忆没错的话,应该和黎钥之间接触时间也就几天。 怎么,他的宠物就几天时间,背叛了他,然后爱上了别的囚犯了? 那自己的魅力和威慑力,也太低了吧。 监狱长是不可能因为黎钥的求饶就放了这个男人。 相反,他会杀了这个人,本来是打算快点解决人,但既然黎钥因为男人而流泪,他突然就改变了注意,慢慢地让这个人体验到死亡好了。 监狱长眸底是宠溺的笑,可抓着阎煦脑袋的手,已经有鲜血从他修长的指骨间流了出来。 一直都被手套给遮住的手指,肤色也相当的白皙,不过和黎钥那种白不太一样,这种白,是让人看到就会心底发颤的颜色。 这个人的手,哪怕和人类的手长得一模一样,但看到它们的时候没有人会认为那是人类的手。 分卷(196) 人类就算再厉害,他的手指也不会比人的头骨还要坚硬,轻而易举就可以抓进人的骨头里。 黎钥漆黑又浓密的眼睫毛完全被自己的眼泪给濡湿了,他嘴唇微张,似乎真的是想求饶,可在监狱长的微笑中,他猛地一怔,他忽然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求饶,求监狱长放了阎煦,并不能改变原有的结果,可能只会让阎煦死的更加痛苦而已。 黎钥嘴角弯起,他突然就笑了,流着泪笑了出来。 我可以吻他一下吗? 这个要求,是监狱长没有想到的,还以为黎钥会求他绕了他,结果是求他同意他吻他。 要同意吗? 这种要求,以监狱长的性格,过去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但眼下,他轻轻点头了:可以。 谁让小宠物哭起来这么美貌,惹人疼惜。 于是黎钥当即非常感激监狱长,他转过脸,就吻在阎煦的嘴唇上。 监狱长盯着黎钥的侧脸,角度问题,导致他看不到黎钥那双眼睛,他觉得那双眼底必然是极其害怕和痛苦的,却不知道当黎钥吻上阎煦的时候,哪怕他脸上还有泪水,可眼神已经完全变了。 没有丝毫的悲痛,只有一种情绪。 阎煦本来因为自己的死亡,无法得到黎钥的死亡,要抱着这种求而不得而痛苦着,可当黎钥吻上来,对视上那双会说话的黑白通透的眼瞳时,一瞬间,阎煦所有的遗憾,好像都被安抚到了。 我相信你!黎钥的眼神在表达这个意思。 相信你会尽一切可能,再次来见我。 毕竟你那么喜欢我。 如果真的就在这里停止的话,那么,我就将你遗忘。 阎煦手臂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点力量,猛地抬起来,然后抓住了黎钥的手。 几秒钟的时间,阎煦紧紧抓住黎钥的手,哪怕很快整个身体都一阵痉挛,但阎煦觉得他满足了。 可以让黎钥心底他的位置更多了一点,阎煦他非常足够了。 我会去找你,一定等我!阎煦的身体倒在地上,他感受到了自己生命在急速流逝,他不悲伤也不遗憾了,他向黎钥承诺,他肯定会来再次见他。 黎钥站在阎煦的尸体前,刚刚还身体有着热度的男人,刚刚还吻过的男人,就这么成了一具尸体躺在了地上,毫无生气。 黎钥垂着眼帘,一直盯着男人的尸体看,脸颊被人给捏住了,黎钥的脸被往后面转。 伤心了?监狱长用没有染血的那只手去碰黎钥。 黎钥泪水打湿的眼睫毛颤了颤。 然后让监狱长再次没料到的情况发生了。 黎钥扑过来,扑到监狱长的怀里,抓着这人的西服衣领就仰头,把他娇艳的嘴唇给送了上来。 监狱长当然喜欢美人投怀送抱,但是美人的嘴唇刚刚吻过其他男人,现在又来吻他,这人心底到底怎么想的,真的一点不担心他会愤怒,随后将他给杀了吗? 监狱长抓住黎钥的肩膀,把人地身体给控制住了,黎钥没能如愿吻到监狱长,他眨了眨眼,一滴原本就挂在下眼睫毛的泪水滴了下来。 刚好,就是那么凑巧,滴落在了监狱长的手背上。 他不能保护我,虽然他想要那么做,可是我知道,从头到尾我都知道,在这里,这个地方只有你可以保护我。 我请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请你保护我,我害怕疼,我害怕死亡,我害怕身体变得冰冷。 我害怕死亡。黎钥刚刚停止了一会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 他哽咽着低哑出声,脸上眼底,全都是哭求和哀求,恳求眼前这个最强大的男人保护他。 那双眼睛,弥漫了波光潋滟的泪水,仰视着监狱长,在危机环视的地方,他确实只能寻求别人的帮助。 这样的一双手,监狱长轻轻拿起黎钥的手,那只手手腕一片深红,是刚才被人给抓出来的。 稍微触上去,黎钥就疼得拧紧了眉头。 黎钥仰望着眼前的人,精美的小脸庞始终都保持仰望的姿势。 似乎如果得不到肯定的回答,他就会崩溃,彻底地崩溃。 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空洞的躯壳一般。 监狱长笑了,极其愉快地笑了。 他怎么能够拒绝这样全身心地渴求呢? 他不可能拒绝。 监狱长一把搂住了黎钥的腰,把人给扣到怀里,低头就吻上男孩犹如花瓣般的嘴唇。 虽然刚和别人吻过,可是有什么关系,已经变成了尸体的东西,就已经不再是人了。 他为什么要在意宠物吻不吻一件没价值的物品呢,哪怕不是一个,而是很多过,甚至和物品有了更深的关系,也没有什么。 只要现在,当下宠物在他怀里,被他所拥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监狱长吻着黎钥,把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全部都给覆盖,然后让男孩的唇齿间全都是他一个人的气息。 两人就在尸体旁,在这个充满了鲜血和肉沫的地狱般的房间里,拥着亲吻。 黎钥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喜欢监狱长的吻,非常地照顾他,若是他感到一点不舒服,这个人就会稍微缓一下。 整个身体都被男人给扣在怀里,他的手环着黎钥的身体,不再有阻隔,手套已经被取下来了,本来被黎钥拿在右手里,但在刚刚,他吻上阎煦的时候,就已经掉到了地上。 至于现在,谁都不会再去管那两只让鲜血染红的手套了,手套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掉落在阎煦的尸体上。 第154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1 黎钥抓着监狱长后背的衣服,那一身从来都干净整洁的西服,在这里被黎钥给抓得褶皱起来。 监狱长搂着黎钥,两人往卧室里面走,不是去监狱长之前出来的那个卧室,但在中间有经过一瞬,黎钥闭着眼睛稍微睁开,余光中瞥到了一幕,那一幕在黎钥看来,就像是完全是虚假的一样,是一副无声无息的黑暗的画卷。 花卷中,无数染血的白骨累在了一起,地面掉落了许多的警棍,还有很多警服,黎钥知道那些是什么,但他思维停了下来,看到了却不会再继续联想下去。 纤细的身体被监狱长给搂着,很快就进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显然是医生的收藏室,里面的墙壁上,每一面,四面墙壁,连带着天花板上都挂满了各种画,几乎是一样的原材料画纸,从人的身体上切割下来的画纸,画纸呈现各种形.状,上面只有一种颜色,红色。 或者该说是鲜血,用鲜血描绘出来的花。 都是些五瓣花,每一朵好像都一样,但仔细看,似乎有有点不一样,那些花的上面,花瓣上好像标注有一些数字,一些囚犯身上会带有的数字,但那是在衣服上的,而到了这个房间里,数字就被直接镌刻在了画纸上。 后背往柔软的地方沉下去,黎钥抬眸看着面前的人,屋里的灯开着,但男人的身体好像将灯光都给遮掩了一样。 灰暗的阴影落下来,落在黎钥的脸上。 黎钥抬起手,鲜嫩的指尖抚模上男人清雅的脸庞,这人非常的帅气,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黎钥感觉到好像有火在燃烧他的手指,他把手指放到了男人的嘴唇前。 这里好烫,你给我吹一吹。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眶还红艳艳的,可是此时出口的声音,却犹如专门来惑人的妖物。 监狱长捉住黎钥的手腕,嘴唇親在黎钥指尖,然后微微张开嘴唇,轻轻吹着黎钥的手指。 看着这个人这么地宠溺他还要喜欢他,黎钥笑了起来。 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前一刻在外面,还在悲伤恐惧流泪,到了这里,房间里,变成了另外的人,另外的妖物。 你是为我而来的,对吗?监狱长低眸问黎钥。 对。黎钥点头。 他一把揽住监狱长的颈子,把人往下了拉,两人嘴唇再次贴上,黎钥撒娇般地蹭着男人的唇,离开一点,他说:我就是你的。 监狱长听到这话眼瞳猝然一暗:那我就把你彻底变成是我! 黎钥哈哈哈地笑起来,笑容已然疯狂乃至癫狂。 好啊,好,哈哈哈!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可以这样撩人,就是一个专门来勾引他的无价宝贝。 监狱长摁着黎钥的肩,前一刻还柔和的面容,直接凶狠残忍起来。 黎钥丝毫无畏惧,还微微抬起了头,做出了一种姿态。 像邪神献祭自己全部身心的姿态。 而监狱长,这个真正的邪神,在这个空间里他就是主宰一切都神,他开始享用他的祭品。 甚至都没有将祭品的外包装给拆完,直接就狠狠而且暴.力地享用起来。 黎钥眼角滑落泪水,可唇里溢出的声音,沾染着无限的愉.悦。 监狱长办公室,卞南枫站在里面,他本来想过来找这个boss,找对方说点事,结果里面坐着的不是监狱长,而是一个女人。 一个无论长相还是穿着都极为妖艳的女人。 如要用用什么来形容这个女人的话,卞南枫想,那必然是美人蛇,充满了迷人的魅力,但全身都带有剧毒,但凡靠近,都会被她的毒液给深深地毒死。 医生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对于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她不会给人做出解释。 倒是让她有点意外,没想到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会是这个男人。 可以说新来的一批物品里面,她最看得上眼的就是这个男人了,站在人群里,男人太过耀眼了。 浑身的皮肤,小麦色的性感皮肤,让人看一眼都心底狠狠发痒,想要立刻得到这个人的身体。 男人的右手皮肤已经给了她一点,但当然不够,哪里就够了。 你来这里?是来找你的小宝贝的?医生红唇开启,吐出撩人的话语。 不是。卞南枫走了过去,往茶几左边一坐,直接坐在了一张单人沙发上。 不是吗?我以为你第一时间应该去找他。 那么一个柔弱的小美人,让人很担忧他现在的处境啊。 医生右手里出现了一把锋利纤细的手术刀,这把刀上面还沾染着鲜血,她不会清洗她心爱的小刀,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有去找过,但没有找到,所以就算了。 就算了?这么看起来,你好像也不是特别喜欢他啊? 医生得出这个结论,但她和卞南枫的对视中,其实两人都知道,他们心底真正的想法。 你不也是,你那么在意他,还给他送了不少的糕点,结果也不去关心一下他的安危? 卞南枫可不会担心黎钥,反而是别的那些人,包括监狱长,都完全被黎钥给蒙在鼓里,这些人,全都让黎钥扮演出来的病美人给耍得团团转。 这些人,哪怕手里沾染无数的鲜血,却连黎钥的伪装都看不出来,卞南枫看着这些人形怪物们,只觉得他们像他曾经那么值得人怜悯和同情。 卞南枫没有多少收敛,还真的目光异样的同情起来。 医生完全不会猜到卞南枫这样看她是因为被黎钥给耍得团团转的事,只觉得这个人类,非常自信,自信自己可以杀了她,而又因为这个人是很绅士的,对于她这个女人投来同情。 还真的是,叫人喜欢啊。 医生穿着白大褂,她将大褂给脫了。 白大褂下面是一身极为性的长裙,裙摆几乎快拖到地上,不过同时裙摆虽然看着贴身,却在侧边开了一条长长的岔口,直接快岔到了胯骨间。 卞南枫只是眸光没有起伏地睥了一眼,然后完全不在意这个喜好剥人皮的怪物穿着怎么样,他双手手指交叉,手指互相掰了一下。 清脆的指骨摩擦声响起,医生听到声音嘴角的笑容扬了起来。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随便打女人的,毕竟暴力可是非常不可取的。 是啊,我是不打女人,而你,你觉得你还是人? 这话听着像是在骂人一样,但医生却被卞南枫这话给逗得哈哈哈笑起来。 笑得一头长发都在微微晃动。 你说对了,除了这身皮囊是女人外,我确实算不上人了。 大概不会有人像我这样,有这种可愛的愛好,难道不是吗? 医生站了起来,身材可以说相当玲珑有致,极其美丽的身形,典型的黄金分割比例身体。 然而这些美景,都不是卞南枫有兴致欣赏的。 虽然没有见到监狱长,但能够见到这个人也好。 只要有人在这里就行。 卞南枫也跟着站起来,两人往沙发外面走,彼此视线都注视对方,眼神,如果此时有旁人在的话,大概会误会两人视线这样胶着粘.稠,好像他们是一对情人般。 某种程度上,也许他们还真的算是情人,因为他们有共同喜欢的东西。 卞南枫没有拿刀出来,虽然对面这个女人凶残,不过作为一个绅士,虽然根本就没有这种习惯,卞南枫还是不打算用刀。 双手就行了。 很多时候他用刀,也不是因为双手不敌,只是想到用就用了而已。 医生过长的裙摆拖在地上,随着她的走动裙摆轻微的晃动,裙摆仿佛是在舞动一样。 医生的长裙是纯白色的,和她的喜好完全不同,可这么纯白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却也相当地合适。 手术刀同样是白的,银白的刀,沾染了一点鲜血。 医生微笑起来:我会让你慢慢享受的。 卞南枫笑:那我就先多谢了。 两人彼此对视着,空气里瞬间变得凝滞起来,没有谁出声,也没有做什么,同时就攻向了彼此。 医务室里,其中一个房间里,烈火正在蔓延着其中的两个人,火焰急速把两人的身躯给侵蚀着。 黎钥眼前已经看不清什么东西了,都被泪水给模糊了,他听到了好像是自己的呼吸声,不,仔细听不是自己的,沉沉的呼吸声。 黎钥掌心似乎都是粘黏的,好像出了不少的汗水。 也可能是来自另外一人后背的汗水。 两人在火海中沉浮,至于这个医务室外面正在上演的血腥或者凶杀,在这一刻完全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个房间就是一个别样的空间,他们在这里面,沉溺乃至沉.沦。 黎钥沉沉睡了过去了,睡在了监狱长的臂弯里。 一身西服已经变得凌乱,监狱长没有管周身着装怎么样,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将依然累得深眠过去的男孩给搂了起来。 分卷(197) 搂着人离开医务室。 在路上遇到有囚犯,那些囚犯手里竟然拿着不少的警棍,看来有些人类,就算给了他权力,他也不能很好的利用。 这些囚犯发现了监狱长,先是暗里偷袭,发现居然没有触犯到规则,于是知道只要人多,他们这里几十个人,而监狱长那里,就只有两个人。 人多,就代表着正义,而不是此时彼此的身份,于是囚犯们都拿着各自的武器,嘴里嘶喊着疯狂冲上来。 他们从走廊的前后将监狱长给包围了起来,每个人,眼睛都染满了猩红,显然在这之前他们就残杀过很多的人了,囚服上面许多的鲜血,沾染上去的,喷溅上去的。 他们还没有杀过监狱长,这个人男人,以往基本都是待在最高的办公室里,偶尔出现,哪怕眼神落到他们身上,都完全不会将他们给看在眼底,仿佛他们的存在,连他脚底的一块地砖的价值都不如。 现在居然有这个机会,真的是太棒了,杀了他。 杀了他,杀了他! 去死去死,去死啊! 有人拿着有刀,是到食堂里面去拿到的刀,直接砸破了玻璃窗,从外面跳了进去。 到后面厨房拿到了刀,几个举着到的囚犯冲了上去,高高扬起右手,举着冰冷的刀刃往监狱长的头上砍去。 把他怀里的人抢过来,我们一起玩! 那么漂亮的脸蛋和身体,绝对是个极品。 哈哈哈,都去死! 囚犯们疯狂嚷嚷起来,在他们看来,他们已经胜利了一般。 然而几乎是马上,这些人就意识到,从头到尾,他们就和胜利没有关系。 胜利从来都不属于他们,当有面前这个男人在的时候。 囚犯们高高举起来的手,根本就没有机会往下劈砍,因为在他们自己都没有注意的时候,每个人的手臂就直接断裂了,然后自己的手臂飞了出去,飞落到走廊外面,从楼上落到了地面。 那几个断了胳膊的人,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伴随着就是胳膊生生断裂的剧痛。 鲜血直接从断裂的血口喷涌,一阵阵痛苦哀嚎声响起。 后面的犯人甚至没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拿着电棍涌上去。 甚至没有人能够碰触到监狱长的衣服,有人试图去碰被监狱长抱着的病美人,监狱长的两只手都不是空着的,可即便是这样,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那些攻击过来的电棍,就在监狱长的踢踹下,瞬间转向,电击在了拿着电棍的那些人自己身上。 啊啊啊,更多的惨叫声。 囚犯们疯狂涌上来,却一个接着一个倒下去。 而监狱长那里,自始至终,像是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冷沉地看着眼前这一切,这些人,在他这里,丝毫力量都没有一样。 监狱长抱着黎钥往前面走,趴在地上的人,有人还在挣扎,爬起来,枪口对准监狱长的身体。 子弹射击出去了,然而眼前突然没有了人。 那人脸色骤然,浑身都冰冷,他抬起头,想要往后面转。 脑袋后面落下了一只脚,那只脚就这么轻轻一踩,看起来就像是根本没有用力,可是下一秒玩家都来不及惨叫,他的脑袋就被一脚给踩碎了,头骨裂开,被监狱长给踩在脚下。 踩踏在囚犯离开的头颅上,监狱长往前面走。 这些人的叫声,稍微吵醒了黎钥,黎钥眼帘颤抖,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周围好像奇怪地吵闹,他红着眼眶,泪眼婆娑地望着监狱长,想问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睡吧,没有事。监狱长让黎钥不用在意周围,继续睡。 黎钥转过头,想要往四周看,但监狱长已经抱着他往电梯方向走。 这里楼层是有电梯的,不过就是坐电梯都需要身边标志,犯人是无法乘坐电梯了。 狱警可以。 所以当两人来到电梯前时,铁门打开,里面出现了几个狱警,穿着警服的囚犯。 几人自然都认识监狱长,当看到对方站在外面的一瞬,就有人猛地抬起手,想要攻击监狱长。 然而旁边有人立马往他面前站了过来,将犯人的武器给挡住。 监狱长!囚犯,穿着警服的囚犯直接就来了一个敬礼,非常标准的敬礼。 身后的另外几人,都面露诧异,但显然没有多少蠢的,都跟着举起右手在脸颊脑袋旁边。 异口同声:监狱长! 几人快速走出电梯,把位置给监狱长让出来。 监狱长从几人中间走了过去,转过身,他看向了外面几人。 那个最先反应过来的犯人,突然往里走了一步,一条腿跨到了电梯里面,监狱长微微眯眼看着他,犯人堆砌上恭敬的面孔,他垂着眸,一副低谦的姿态,十分的服从。 监狱长,您是要下楼还是?犯人手放在了电梯按键旁边,在摁下一楼之前转头恭敬询问了一句。 下楼。监狱长说。 是。犯人于是摁下了一楼。 随后他快速退出电梯,退到了门外,电梯门缓缓关上,犯人垂着眸,在最后一点缝隙的时候他微微抬眸,从漏出来的缝隙里看向了电梯里面。 那个被监狱长打横抱在怀里的男孩,虽然身上搭着监狱长的衣服,把整个上半身都给遮掩了,但犯人知道他不会看错,男孩纤细的脚腕,上面分明有着鲜明的指痕。 泛着红艳的指痕,清晰的痕迹,那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那样的病美人,浑身都有着撩人慾求的芬芳,就这么让监狱长一人给独占了,可真的叫人嫉妒。 电梯门完全关上,开始往下行,犯人此时抬起了眸,眼底闪耀的光不再恭敬,分明就充满了凶狠的恶意。 黎钥沉睡的时间不久,没有直接把剩下的一个多小时给睡过去,在两个半小时的时候醒了过来,醒来的时候自己在监狱长的办公室。 躺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监狱长的西服,而监狱长不在他的面前,去了哪里? 黎钥坐起身,衣服从身上滑落,露出他的衣服来,虽然是警服,可是已经非常凌乱了,扣子几乎掉了一半,整个纤细的锁骨都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别样的印痕,旖.旎的痕迹。 黎钥往窗户边看,这一看他瞳孔就是一缩。 那里站了两个人,一个白衬衣黑色西裤,还有一身纯白长裙的美丽女人。 两人都背对着黎钥站着,似乎在欣赏外面的风景。 然而外面还是一片黑暗,天空无星也无月,根本就没有风景可言。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安静站在那里。 要不是知道他们两个是活着的人,就这么在黎钥的角度,只觉得那副画面,两人的背影像极了美丽的话。 而他们无论是身高还是身形,包括气质,都相当的般配。 黎钥甚至觉得,或许这两人是一对的话,也许会更合适。 他们的小美人醒了,在黎钥睁眼的那一刻,两个人,也可以说是两个嗜血怪物就都知道了。 毕竟他们就是在等待着黎钥醒来。 但没有回头,就这么安静地站着,突然来了点玩乐的心。 在这个空间里,黎钥这样引诱他们的绝色,可以说不常有。 可以说他们到现在就遇到这么一个。 不会担心这人会离开,会从他们掌心给溜走,因为根本就不可能离开,他们盯上的人,结局只有一个。 黎钥把身上的西服给拿了下来,那里两人好像不知道他醒过来了,要叫他们吗? 两个人突然同时出现,他应该怎么做,怎么去应付这两个人。 黎钥低眸盯着自己的手指,手指弯曲,病美人卡出现。 那里的人还背对着黎钥,所以看不到黎钥此时拿出了他特有的病美人卡。 不过就算他们回头,也不会发现到那个掌心里有什么。 病美人卡一个翻转,变成了透明的薄薄的刀刃,这把刀,不知道如果用起来,能不能将这两人给杀了。 或许只能解决其中一个,另外那个,以黎钥的实力,黎钥不太确定。 他有点预感,至少监狱长那里,男人是没有完全发挥实力的,因为目前为之还没有出现那个让他全力以赴的人。 之前的阎煦不算,那个男人,刚刚来这些地方,无论是经验还是技能,都远远比不上监狱长这样的强者。 男人死了,黎钥眯起眼,想到男人的身体在他掌心里慢慢的失去体温,然后砸倒在地上,砸到血泊中。 他刚刚起了浓烈兴趣的海鱼,就这么消失了吗? 黎钥心底摇头,他觉得应该不会这么快。 阎煦会被拉进这里,和自己有关的人,进来这里追求他,阎煦是不同的,黎钥相信他是不同的。 要是真这样彻底消失了,那就只能说遗憾了。 黎钥想自己大概会稍微伤心一下,但痛苦是绝对不会有的。 他这个人,黎钥弯曲手指,透明的薄刃消失。 他这个人,真心很多,但也同时算是没有真心的。 他会喜欢上某个人吗? 只喜欢某个人? 黎钥问自己。 然后黎钥就笑了,应该不会有那一天。 黎钥从沙发上起身,脚刚落在地上,眉头就骤然拧了起来,抓着沙发边缘,黎钥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出了一点鲜血。 这些咳嗽声成功把窗边的两人给唤了过来,两人几乎是同时走向黎钥,极其快的速度,人类不会有的速度。 两人站在黎钥面前,同时弯下腰,朝黎钥的身体靠近。 黎钥抬起头,看着面前的男女,无论哪一个都有着会让普通人艳羡的面孔和气质。 而这个时候,两人的眼瞳中却都只有同一副景象,那就是了黎钥仰视他们的脸颊。 从两个人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脸,熟悉但似乎又非常陌生。 他在他们眼底是这样的长相吗? 纤细又脆弱,嘴唇上沾染了一点鲜血,让嘴唇色泽好像更加的艳丽。 苍白又惨淡的脸庞,在殷红嘴唇的衬托下,似乎更加的白的,通透的白,黎钥抬起手,他摸到了自己的嘴唇,指尖沾染了一点血迹。 你们会、杀了我吗?黎钥放下了手,他眸光里没有恐惧,而是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纯白和天真,仿佛是从来没有接触过一切黑暗和血腥的纯白又柔软的小动物。 第155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2 他问两人会不会杀了他。 监狱长还有医生抬眸互相对谁一眼,医生扬唇笑了。 她的回答是点头:我会。 对了,有个礼物要送给你。说着医生突然转过身,走到了身后,然后从一个柜子中拿了个东西出来。 黎钥最初没有看清那是什么,只是看到了往地面滴淌的鲜血,但又被医生给拿在手里,心底正在猜测到底是什么礼物,肯定是关于人的身体的。 他做了不少的猜测,既然医生是喜欢人皮的,那么拿到手里的多半也是人皮,或者是比之前更加要大一点的人皮。 而当医生转过身,将一个球形的物体放到黎钥面前时,黎钥盯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完全僵硬住了。 好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然后黎钥啊地叫了一声,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被眼前这个切割下来的头颅给吓得径直站起身,他浑身僵硬,想要抬起手指,可手指连弯曲这么细小的动作都做不到。 头颅下面隔断的切口在流淌着鲜血,只剩一个头了,却依旧还在流血。 看对方死前的表情,死亡的时间不长,但是一个人的脑袋,真的可以有这么多鲜血吗? 还在流淌,一直在流淌。 滴淌在地上,发出清晰又刺耳的水流声。 黎钥浑身每个细胞都被吓得在哆嗦一样,他想要躲开,想要往身后退,但是他的后面是沙发,沙发紧紧抵着他的脚弯,黎钥根本无法后退。 而他的身体在这样直观的恐惧下,一个人的头颅让医生给用手术刀切割了下来。 他认识的人,他非常熟悉的人,就这么死在了医生的手里,眼睛还大大地睁着,似乎相当震惊,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死了,脑袋怎么就掉了下来。 这个礼物黎钥你喜欢吗?医生再次朝黎钥靠近,那颗鲜血淋淋的头,猛地逼近黎钥,似乎男人的嘴唇都快碰到黎钥了。 监狱长站在两人身旁,他眸光里有着往常没有的笑,不是漆黑的眼瞳,此时周身却完全的黑暗。 看着医生用血腥的头颅去吓他的宠物,监狱长不会阻止,因为宠物惊恐的模样,相当得美丽和脆弱。 你和他认识,不是吗?不为他流几滴眼泪吗? 眼泪已经在黎钥眼眶里打转,惊恐还有骇然,医生的话音一落,就有几滴眼泪滚落了下来。 在黎钥惨白的脸庞上蜿蜒出深深的泪痕。 别害怕啊,只是死一个人而已,本来就没什么用的人,除了这身皮囊还可以外,力量是真的不行。 以后医生保护你,你只要好好的让我开心就行。医生把那颗头颅给放在了玻璃茶几上,脑袋下的鲜血一瞬就躺在了透明的茶几上,鲜血弥漫开,黎钥目光颤抖,根本就无法把视线从那颗脑袋上挪开。 卞南枫? 就这么死了吗? 死得这么快? 黎钥盯着那颗脑袋,眼泪继续留着,但脸上的痛苦却又好像有了点变化。 医生紧盯着黎钥的脸,这个小家伙,怕其实早就已经不怎么正常了。 确切来说,能够来到这里的人,基本就不会有几个是正常的。 小家伙是纯白和柔弱,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疯狂和崩溃,大概率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其实早就在一定程度上疯狂了。 医生伸出手,她的掌心还有着鲜血,不过那些鲜血显然已经变得冰冷起来。 她牵起黎钥的手。 一条冰棍接触到自己的皮肤,直接把黎钥给冻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无数个声音在尖叫和嘶吼,从他身体里发出来的声音,它们在让他离开,可是不行,黎钥做不到。 他无法拒绝,无法推开医生。 医生把黎钥给拉了起来。忽然一个变故出现,医生搂住黎钥,把人给扣自己怀里,右手空出来,霎时就多了数把手术刀,刀刃锋利,闪烁冰冷的光芒,手术刀同时激射出去,朝着离他们不远的监狱长。 大概是没有预料到医生会突然出手,监狱长有点没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避开,而医生像是早就有所预知一样,监狱长往哪里躲,手术刀就投向了哪里。 于是瞬间几人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拉开到了几米以上。 分卷(198) 医生就这么抱着黎钥,转身就离开,不是朝着大门方向,而是朝着窗户方向。 这个办公室在楼宇的最高处,离地有二十多米,直接这样跳下去,只会当场摔死。 黎钥被医生给一只手搂在怀里,那只手臂是女人的手,异常的细瘦,黎钥害怕起来,害怕医生是想带着自己跳楼,让他直接坠落而死。 自己不想死! 黎钥于是挣扎起来,想要拉开医生的手臂,然后从她怀里离开,奔向监狱长那里,他是监狱长的宠物,他要到自己的主人那里去。 黎钥望向了监狱长,哭声喊道:救我! 那是宠物对主人的求救,监狱长从黎钥慌张悲伤的表情里看了出来,他身影猛地一闪,急速就闪到了医生的背后。 抬起手抓住了医生的一条胳膊,刚用力狠狠一拽,准备把医生往窗户外跳的身体给拽回来,同时将他的宠物给拿回来。 错愕的一幕发生了,医生居然当场就拿出手术刀,被抓住的是左手,她右手还搂着黎钥,不可能将黎钥给放手,于是左手手术刀出现,弯曲左手,手指拿着锋利的手术刀,直接把自己的左臂给快速切割了下来,从肩膀处直接给切断了。 监狱长手下的力道骤然一卸,不是他主动卸的,而是因为抓着的手指转头就和躯体分离开了。 这么决绝的吗? 监狱长笑,在他的视野中,医生快速跳出了落地窗,直接撞碎玻璃跳了出去。 医生和她怀里的人同时往下急速坠落。 但让监狱长微微挑眉的场景发生了,虽然在预料之中,但还是弯了弯唇。 这次倒是来的快,还不到最后一天,就这么提前了。 监狱长走到破碎的窗户边,他低眸往两层楼下看,在那里,骤然悬浮起来的一个建筑物的阳台上,站着医生。 医生将本来搂着的黎钥给打横抱着,这样一来黎钥受到的冲击力会小很多。 医生转过身,看着上面站着的监狱长。 左手被她自己给切割掉了,但好在整个空间开始被切割开,破裂成各种碎裂的碎片。 站在一个碎裂的阳台上,整个空间,开始出现诡异的重力场,有着重力,但重力的变化,不会对人产生作用,而是对这个空间里,整个监狱的建筑物和各种无生命物体有作用。 眨眼间,割裂就已经完成了。 监狱区被切割成无数的碎片,这些碎片上,有许多之前看不到的囚犯或者狱警出现。 他们所在的地方,哪怕之前有墙壁做阻碍,但在这一刻那些阻碍变了,几乎每个牢房,每个阴暗的角落,全都暴露了出来。 四面墙壁,或者说六面墙壁,至少都会有两面是破裂的,是被切割开的。 这种变化,原来的大部分囚犯们熟悉,一些刚来不久,没有经历过,所有他们不知道。 那些囚犯就和后来出现的玩家们一样,在监狱分崩离析的那瞬间,都处在了震惊和慌乱中。 有的人反应及时,抓着身边牢固的物体,在周围崩裂的时候稳住自己身体。 另外一些,有那么一部分,太过慌张,没有抓住合适的东西,墙壁地面不只是裂开,甚至还各种翻转,于是那些人随着翻转就掉落了下去。 掉落在下面其他裂开的冰冷物体上,原本不会致命的物体,在这个时候变成了杀人利器。 不少人掉落下去,身体脑袋狠狠砸在尖锐崎岖的物体上,当场就惨烈死亡。 前后左后,四面八方全都是恐怖惨烈的叫声,黎钥全都听到了,他浑身已经没有在发抖,因为已然被骇到手指骨都僵硬了 医生把黎钥给抱着,这会还不会放人下来,因为和监狱长之间拉开距离还不够。 这些碎裂,并且好像不受重力束缚的建筑碎片,在医生眼里一点阻碍都没有,她从所站的阳台位置跳了出去,往虚空中跳。 黎钥先是看了一眼,然后被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无法挣扎和反抗,他不是医生的对手,被医生给搂在怀里,明明医生的手腕似乎看起来和黎钥的一样纤细,但是医生的力量,身体里面蕴藏着的力量,黎钥知道比他要强悍得多。 如果自己再挣扎,会被医生给扔出去,然后像周围其他很多人那样,掉落在那些墙壁地面上,破裂的尖锐的地方,他会死。 黎钥紧紧抓着医生的衣服,或者说是医生身上穿着的长裙。 医生还穿着长裙,甚至于她脚上还是一双高跟鞋,鞋跟落在地上,黎钥看不到,但是他可以听到声音,似乎地面都在裂开,因为医生沉沉坠地的重力。 好像马上他们脚下的地面就会裂开。 黎钥微微睁开眼,他想要看监狱长那里怎么样? 他有没有跟过来。 他暂时还不会来。医生说。 像是完全可以看透黎钥的心一样。 黎钥一脸地怔然,呆呆的表情,比小兔子还要惹人喜欢。 稍微停了一下,医生对着黎钥柔和地笑,她微微低头嘴唇覆在黎钥的额头。 一个口红印就出现在了黎钥的额头。 离开后医生突然眼瞳一凝,在她目光里,黎钥额头那个口红印,竟是不像唇印,在那一刻居然非常像一朵花,医生最喜欢的五瓣花。 稍作停顿,医生继续抱着黎钥跑。 在这之前,黎钥来之前,她基本不会和监狱长争什么,大家喜好不同,她不过是喜欢人身上的皮肤而已,只会拿他们的皮。 监狱长不同,他会将盯上的人身体完全的碾碎。 怎么碾碎的,医生见过几次,那是让自己都微微诧异的画面。 医生那之后就尽量不和监狱长走太近,虽然他们一样,同为可怕的怪物。 可哪怕是怪物,也有不同点,起码她不会像监狱长那样,明明是个残忍至极的怪物,还总是喜欢戴个白手套,好像自己非常地优雅一样。 再优雅,杀人的时候也是嗜血怪物。 这种可怕的骇人怪物,医生想还是不要让黎钥跟着他好了,免得小可爱被吓到。 医生带着黎钥先是往低处走,然后朝着高处一点点攀爬,基本都是跳跃,偶尔走两步。 整个监狱都裂开了,监狱下面,地面裂开后呈现出啦的是一片浓稠的灰色,那些灰色里面,只要掉下去,就会彻底从这个空间里面消失。 已经有一些人惨叫着跳下去,医生听着那些声音,宛如钢琴弹出来的音符一般。 不过这些音符远不如她怀里这个小宝贝的声音动听。 哪怕是低低的呼吸声,在医生这里,黎钥发出来的,也宛如天籁。 快速往高处攀爬,身后没有追兵,监狱长还没有过来。 依旧站在他的办公室,那个房间也裂开了,直接从中间断裂,分裂成两个房间,和下面的楼层分离开。 监狱长就长在离开的玻璃旁边,他的右手边底下的地面也离开了,受到空间怪异重力的影响,飘到了另外一边。 其他地方,犯人狱警,还有人类玩家,都在疯狂地自救,然而哪怕是这个时候,仍旧有人,一旦自己稍微缓一口气,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立刻将冰冷的目光对准到其他人身上。 当有人过来时,直接上去就把人给踹下去,踹到浓稠的灰暗中,囚犯打坠落深渊,发出惨叫声。 然后囚犯还抓着地上的掉落的碎石,有很多碎石,直接就开始玩起了投掷游戏,高处的不好投掷,于是他选择往下方投掷。 而他所在的地方,恰好就在混乱的中间位置,于是他的四周都有着很多的破裂的房间建筑物,在那里还有人在艰难挣扎。 有人一只手抓着了裂开的墙壁,墙壁里有钢筋,于是那人紧紧抓着钢筋,地面上有人,看到他后打算过去帮一把手,虽然手里都沾染过鲜血,但完全的嗜血杀人狂,也不是所有人都是。 现在空间裂开,危险无处不在,能多一个人就最好多一个人,这样互相有个帮助。 然而不等那人小心翼翼走过去,他的眼瞳就猛地瞪圆了,在他震惊的视线中,那个抓着钢筋的囚犯,手臂被人狠狠砸中,一块石头扔了下来,准确无误地砸中对方的手臂,剧痛袭来,囚犯疼得叫出声。 整条手臂都顿时失力,手指抓不住钢筋,猛地松开,囚犯身体往下落。 他身体下不远处,大概几米的位置是有一个碎裂的地方的,如果他直接跳下去,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但这样坠落下去,位置无法选择,刚好地面有个突起的钢筋,囚犯摔了下去,身体摔到地上,脑袋则狠狠地撞上地面的钢筋。 囚犯面露极端的痛苦,脑袋下面无尽的鲜血涌出来。 想要救他的人愣愣地看了好一会,猛地抬头,望向了高处,下一刻不等他咒骂对方,一块石头朝着他的脑袋直接砸过来。 囚犯虽然躲开了,但肩膀还是被狠狠砸中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弯着投掷石头游戏的囚犯放声大笑。 太好玩了,哈哈哈,简直太有趣了! 囚犯狂笑出声,俨然已经沉静在这种用石头来伤害人杀死人的极致单纯也简直邪恶的游戏中。 躲开的囚犯,他身上虽然穿着狱警服装,可那身衣服已然凌乱了,囚犯直接脫了外套,衣服外套太碍事,让他无法自由行动。 他肩膀被砸中,骨头似乎都被砸裂了一样巨疼,望着高处的那个杀人者,囚犯目光里杀意逐凝为了实质。 然而他所在的位置就注定他做不了攻击者,只能成为被击打的对象。 于是囚犯就算再想杀死上面那个家伙,也只能抱头鼠窜。 高处的囚犯扔了数颗石头,都没能书里将底下那人给弄死,对方躲到了暗处,周围没有多少漂浮的破裂房屋碎片,底下倒是有,不过要想往高处爬,那将非常难,几乎没可能。 何况他们和监狱长还有医生不同,他们不是那些在这种破裂的世界里也可以随意行动的人。 不过虽然比不上他们,但自己还是可以好好玩,还是可以娱乐到自己。 医生和监狱长两人起了冲突,这一点囚犯注意到了,虽然没有完全看到到底怎么回事,但医生怀里抱着那个娇嫩的病美人,从监狱长办公室里撞碎玻璃出来,这一幕囚犯是看到了的。 而现在医生带着小美人在往高处走,至于监狱长那里,他还站在远处已然低矮的办公室。 监狱里的建筑物都碎裂开,各种随便变动的方式,囚犯稍微察觉到一点规则,那就是原本最高的地方,似乎慢慢往低处走,而原本最低的地方,则在往高处升。 医生和小美人很快就消失在各种漂浮的碎片后,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监狱长那里,位置变得越来越低,囚犯站在的地方,一低眼就可以看到监狱长。 守着拿着一块尖锐的石头,不知道朝监狱长那里扔过去,会有什么事发生。 囚犯手指都在颤抖,激动地颤抖。用左手狠狠压着右手,不能扔,怕是他前一秒扔了,后一秒那个凶残怪物就会直接出现在他的面前。 谁让这个监狱里,对方是监狱长的身份。 就算是监狱空间分裂开,囚犯知道,那个人依旧是这里最强的。 直接和最强者对上,起码这个时候出事的肯定会是自己,所以暂时忍住,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出手好了。 另外即使那个小美人,让医生和监狱长都这么喜欢,囚犯虽然没有直接和黎钥接触过,但光是看到对方露出来的纤细脚踝,紧紧是精致又柔白的脚踝,囚犯看了一眼,就心底都一阵阵地热涌淌过,真的是太迷人了,囚犯后槽牙磨着,最深处的慾望都被撩了起来,只想抓着那截脚踝,狠狠一口咬上去,咬出鲜血来。 小美人的鲜血一定是甘甜的,比浆果还要甜。 囚犯目光底全都是燃烧的慾火。 而暂时又无法解除到病美人,所以这种慾火稍微转化,就先让其他人的鲜血来给他缓一缓了。 于是囚犯两只手都拿着石块,疯狂往能够看见的地方还有能够看见的人身上投掷。 黎钥感到医生停了下来,闭着的眼睛随之睁开,发现到他们在一个没有屋顶的房间里,他扬起头往上面看,就在他的注视下,高处有一个巨大的黑沉沉的墙壁砸了下来,虽然是飘过来的,但那面墙壁太巨大了,似乎是操场那里的一面墙壁,墙壁裹挟着巨大的阴影落在了黎钥的身上。 黎钥被吓到了,吓得面色毫无血色,青色的血管在他几乎透明的皮肤下,似乎血管在这一刻要裂开了一眼,然后鲜血从他脸庞的皮肤毛孔渗透出来。 会死的,一定会被巨大墙壁给压死的! 他不想死! 黎钥不停摇头,医生把黎钥给放了下来,注意到黎钥一脸极其骇然的模样,顺着黎钥的眼睛往头顶看,就看到操场左边那面墙壁落了下来,医生倒是一点没害怕的情绪,反而眸底染上了笑意。 她扣着黎钥的腰,把人给推到了后面的墙壁上,一手搂着人,一手捏着黎钥的下巴,倾身就吻了上去。 两人嘴唇贴上,黎钥目光一颤,从头顶的可怕阴影里移下来,就看到医生一张放大的美丽脸庞。 对方在轻轻地吻着自己,虽然吻得很轻,但手指却在用力,将黎钥的嘴唇给掰开,然后属于医生的舌尖就抵到了黎钥嘴唇里。 黎钥还处在无限的恐慌中,当医生舌尖突然钻进来时,那一刻好像对方那张脸也异变,变得凶残阴冷起来一样,黎钥被自己的幻想给骇到了,于是牙齿用力一咬,将自己嘴里的舌头给狠狠咬住,那条舌尖在他嘴里钻来钻去,仿佛是一条触手般,要钻到黎钥的身体里,然后蚕食黎钥的五脏六腑。 那瞬间的恐惧感,让黎钥恐慌到了极点,直接就一口咬伤了医生的舌尖,鲜血涌出来,黎钥尝到了医生的血,明明医生身体是有着人类的热度的,可是鲜血却异常的冰冷,好像是极地冰川里的寒冰一样。 一到黎钥的嘴里,就让黎钥舌尖还有嘴唇都被冻僵了。 第156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3 有鲜血往黎钥喉咙里灌,黎钥一个剧颤,然后咳嗽起来。 医生的舌尖退了出去,因为黎钥猛地咳嗽,不停咳嗽,黎钥推了一把医生,医生眉头刚要一皱,黎钥已经顺着墙壁滑坐到地上,他躬着纤细的背脊咳嗽,鲜血涌出来,不只是呕出鲜血,而是身体里似乎裂开了一个血口,所有血管都破裂了一样,不停地呕血。 眨眼里他面前的空地上,全都是血。 血液流淌起来,顺着地面扩散开,血腥味袭来香甜的血腥味,医生盯着黎钥细柔的头发,这人浑身都是香甜的。 那么的鲜血,甜腻的血液,不该被吐到地上。 医生也蹲了下去,她抓着黎钥的肩膀,然后再次吻上去。 这一次没有再探舌头,而是把黎钥吐出来的鲜血都呑到了自己嘴里。 糖浆一般的血液,甜到了极点,医生整个身体都被那股甜给诱惑着,她把黎钥身体往自己怀里摁,像是要将这个人给嵌到她的身体里一般。 分卷(199) 黎钥的咳嗽声也被医生给吞食了。 而头顶的巨大墙壁,轰一声巨响,就这么砸在了黎钥他们所在房间的上面,那一瞬间像是整个天空都被遮掩,四周无处不在的暗沉。 房顶隔了一段距离,但墙壁开始往下面坍塌,坍塌了一半左右,似乎黎钥伸手,就可以碰到屋顶,这一幕极其得逼兀,黎钥只觉得好像身体周围的墙壁也在快速地合拢,朝着他的身体靠拢,很快他的身体就会被这些墙壁给挤压爆裂。 黎钥眼底流出了泪水,无声地流着眼泪。 地面微微震动,黎钥前一秒还在幻想的事,在这一刻居然真的出现了。 四面墙壁都在移动,被外面的其他东西推着往里面移动。 移动到了黎钥的面前。 黎钥完全得骇然,他眼瞳剧颤不已,时刻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医生吞咽过黎钥很多血,比她过去吃过的那些食物,更加让她感到饱腹。 怎么现在才遇到这个人? 不然她可以早就愉快起来了。 不过也幸好,现在能够遇到黎钥。 过去那些欢乐,和这个人相比,医生突然觉得好像都变得乏味和无趣起来。 医生把黎钥瑟瑟发抖的身体给搂在怀里,抱着人站起来,房顶离他们的头顶就十多厘米的距离。 周围墙壁还在缓缓移动,医生知道黎钥害怕,于是抬手将黎钥的耳朵捂住。 在那之前医生情人般的温婉低语:害怕的话那就闭上眼睛,有我在,没有谁可以伤害到你。 这个人之前才说过她会杀了黎钥,现在说不让其他人伤害黎钥,比起其他人,黎钥这个时候真正害怕的是医生。 医生知道这个,但却不做解释。 她这里的死亡,某些方面来说,不算是完全的死亡。 只有死亡了,才可以真正成为她的所有物。 黎钥闭上眼睛,耳朵也被医生给捂住,可是看不见听不见,但身体分明还能感受到,地面的震动,还有黑暗中,四周倾轧下来的那种可怕的压抑和窒息感。 黎钥张开嘴唇,但好像很难呼吸,吸到身体里的氧气不够多,他感到肺腑难受,他想要挣脱开这一切。 有没有其他人,谁都好,他想要离开这里的一切。 整个房间开始被四面八方地挤压,被那些建筑碎片挤压,原本只是一个没有了屋顶的房间,很快,在剧烈震动中,很快房屋的周围都有碎片依附了上来。 就仿佛这个房间极为特别,和别的那些裂开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变成了整个监狱的中心,它有着强大的吸附力,磁力,在不断将四周的碎片给吸附过来。 小小的房间,体型开始变大,被其他碎片给附着着,越来越大。 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圆。 在其他人眼里,狭小的房间,变成了巨大的圆体,圆体周围密布着碎石,连那些缝隙,都被全部塞满了。 然后巨大石球悬浮在空中,悬浮在监狱的中间,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成了一个看起来滴水不露的可怕存在。 看到石球的出现,玻璃窗里的监狱长缓缓微笑起来,他这时身体才有所行动,往外面走了出去。 窗户外就有碎石漂浮着,看起来根本无法承载一个人的重量,可监狱长踩了上去,他的身体就仿佛没有重量了一样,变成了一个人形的幽魂,幽魂在石块上往上走。 看着像是在拾阶而上。 石块在继续往巨大石球那里飘,包括监狱长脚下的那些石块。 监狱长眸底溢出了笑,对于这个过去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一幕,石球他有见过,但里面藏着一个病美人的情况却从未有过。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监狱长右手放在了自己心口,哪怕身体是有着热度的,哪怕里面的心脏可以跳动,但这些热度和跳动都是虚假的。 而这一刻,看到他的宠物被石球给藏着,心脏的跳动痕迹,久违了的感觉。 仿佛自己真正的活着的感觉,而不是永恒的生命。 监狱长来到了石球旁边,隔了有十多米的距离。 石球安静地悬浮在那里,一个正圆的球体,悄无声息地停在那里。 监狱长右手往身边一抓,抓到了一块被吸附过去的石块,扬起手唇角弯起中一个用力投掷,石块砸在了球体外面。 嘭,仿佛是扔了个颗炸弹上去般,石球外侧直接就炸开了,甚至有刺眼的火光出现。 监狱长抿唇微笑,右手又拿了块石头。 石球微微一动,炸开了一个凹陷,可是随后速度极快地修复,周围的石块涌了上去,像是有生命力那般,直接把凹坑给快速填上。 那些炸开的石块,包括尘土也急速返回,球体被包裹得更加紧实了一样。 啊啊啊! 一道尖锐叫声出现,监狱长听到了声音,但这抹惨叫声不够动听,所以监狱长余光也懒得施舍一个。 发出声音的犯人,前一刻他还在用石块攻击别的人,别的囚犯,还有别的人类玩家,他笑容亢奋狰狞,已经有不少人被他给杀死还有伤到了,他嘴角裂开,笑得极其的残忍,就在他看到了两个人,那两人背对着他,打算直接一石双雕,同时把两人给砸下深渊时,突然间脑袋后响起了巨大爆炸声,似乎是炸弹爆炸般,囚犯稍微停了一下,心中奇怪,但随后更加的兴奋涌上来,看来是监狱长出手了,那必然是一场好戏。 不过还是要杀了那两人再去欣赏,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后脑勺有东西砸过来,囚犯本来站的位置就非常危险,后脑勺巨疼,他没有抓着周围的东西,身体直接往前面虚空一倒。 囚犯满脸的愕然,似乎根本没明白过来怎么自己就倒下了。 后脑勺的鲜血流到眼前,他看到了指尖猩红的血。 血液流淌到他的脸上,他身体往下坠落,他似乎尝到了自己的鲜血,原来自己血液是这种热度还有这种味道啊。 啊啊啊!囚犯随后才叫出声来。 但没有人会去救他,都冰冷地看着他彻底消失。 黎钥在漆黑的房间里,他身旁的医生不见了。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医生这样说,在黎钥发间吻过,随后松开手就消失了。 黎钥试图出声呼唤过,可是密闭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医生离开了,她从这个漆黑得如同黎钥曾经待过的禁闭室类似的漆黑房间里离开了。 把黎钥一个人留在这里。 黎钥蹲在地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这里有着血腥味,自己吐出来的鲜血,但这里没有其他的呕吐物,没有那种恶臭。 可是这里,这个极其逼兀压抑的房间,让黎钥更加得恐怖。 他指尖好像都僵硬了,被冰冻了起来。 他张开嘴巴,呼吸间好像都是冰冷的,他感到很冷,无论怎么搂紧自己,连心脏似乎都要冰冻起来。 黎钥站了起来,他在黑暗中摸索了起来,摸到了身后冰冷的墙壁。 沿着墙壁走了起来,没有多久就摸到了一扇门。 试图拉开门,可是门一开,黎钥手往外面伸,再次摸到一片墙壁。 墙壁外面还是墙壁。 黎钥绝望了。 医生把他丢下了,将他扔在这里,她离开了,不会再回来。 肯定不会回来。 等到他的尸体死在这里,然后才会出现,没有感情地注视着他的尸体。 黎钥笑了起来,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如果是要这里安静等死的话,那还不如自己先解决自己的生命。 黎钥狂笑起来。 他已然破碎的笑声却一点都没能传到了巨石球外面。 医生从石球里走了出来,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 她一边走,一边用针线缝补着自己残缺的身体,出来时空间缝隙不够,所以医生就割断了自己的手臂还有脚。 她的左手,在肩膀上长着,不过只消片刻就可以看出来,那条手臂不是医生原来的,是她刚刚在石块里偶然发现的,那具身体已然被挤压破碎,医生就把左手给切了下来,然后安装到自己手上。 还不错,可以使用。 医生出现了,就那么从其中一扇破裂的门里出来了,然后往上面走,走到了石球最顶上,她站在那里,一身纯白的衣服,上面此时沾染了鲜血,然而那些血全都是自己的血。 包括自己的脸上,在这一刻诡异地出现了缝合的迹象,从额头到嘴唇上,一条从左上往右下倾斜的一条缝合上的血痕,微微扬起嘴唇,医生看向了已经靠近的监狱长。 两人算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以前都是监狱长站在高处,俯视着医生,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俯视对方,医生才发现原来俯视一个人,俯视一个这里的强者,原来是这种感觉。 以前真的是,浪费了不少时间啊。 这里监狱长是公认的最强者,最厉害力量最强的那个人,但那是以前,医生从来不认可这个事。 其实早就想这样试一试了,看看到底是她厉害还是那个男人更厉害。 整个巨大的监狱区,此时已经碎裂开,变成了一个碎石乱飘的静止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中间悬浮一个庞大的石球,石球里面藏着一个病美人。 为了那个病美人医生出现了,打算和监狱长稍微比较一下。 算是黎钥的起因,不过也不全是。 作为怪物中的一员,对于自己的过往,医生已经记不得大清了,倒不是她记忆力不好,相反她的记忆力其实非常好,只是对于自己无用的事,她就会全部忘记。 记下来也没有什么用,有的人喜欢回忆过去,医生不喜欢,她喜欢现在还有将来。 现在,她会打败监狱长,成为这里的最强者,她会拥有脚下石球里藏着的病美人,那个人会完全是属于她。 她会杀了他,然后将他的身体在一点点缝补上,然后成为她一个人的洋娃娃,想到未来的这副绝美的画面,就让医生可以说是心颤不已。 站在石头上,碎石空间里没有风,然而医生一身点缀着猩红血花的长裙无风扬了起来,她略微扬起了下巴,眼神微笑着注视下方的监狱长。 上来,如果想抢回属于你的小宠物,那就上来好了! 我在这里等着你。 监狱长也微微笑了,一个起身一跳,身体在碎石空间里完全脱离了引力的束缚,犹如一把激射而出的箭一样,下一瞬监狱长就出现在了医生的面前。 他手指弯曲,呈现出阴森的姿势,手指上的鲜血已经消失了,不是清洗过手,而是被他的身体给吞噬干净了。 以前那样不好吗?大家保持着温和的相处,各不干扰,也可以说井水不犯河水。 眼下医生这样做,真的让他有点小遗憾。 说起来,监狱长是有点喜欢医生的,这身皮囊确实不错。 医生笑出声:是不错,可是总该有点改变了,不是吗? 这句话监狱长当然认同了,不然他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直接在远处看着就好了。 你说的也对。 那就没什么好寒暄的了。医生脚下用力一踢,高跟鞋将无数的碎石给踢了起来,踢向监狱长的身体。 那些踢飞的石块,肉眼看起来,甚至看不到痕迹,如同从枪口激射而出的子弹一样,全部朝着监狱长的身上射过去。 监狱长没躲,突然一把抓着了身旁的一块墙壁,确实是墙壁,不过是断裂的墙壁,半块巨大的墙壁被监狱长给抓在手里,猛地横在自己面前挡住那些石块,一些石块被挡下来了,但是其中一些,飞快的速度直接把墙壁都给击碎了,墙壁裂开,飞来的石块冲向他的头部。 右手扬起,直接接住了那些石块,转瞬里监狱长的整个右手都鲜血淋淋,甚至于森白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而监狱长只是低眸看了眼白骨露出来的手指,他弯曲手指,染着鲜血的指骨弯曲,疼痛感这种东西是他早就不曾有的。 锋利的手术刀刺向监狱长,监狱长抓着医生的手就是用力一折,骨骼断裂的声音。 医生只是扬唇一笑,下一秒切断了那根断裂的手。 然后往旁边一闪身,闪到了下面的一个裂开的走廊里,那里有具尸体,医生直接把尸体的手腕给截断,然后缝补上自己的手。 前后时间几乎就十几秒钟,甚至好像根本就没有。 周围或者的人,包括游戏玩家,全都骇然地看着这一幕。 那些在监狱里待了许久的犯人,好像才知道一样,原来过去医生其实根本就是手下留情了。 现在,她面前的对手是监狱长,她的武力值完全不是以前大家认为的那样。 也许,现在的她也不是完全用出全力的她。 医生都是这样,那么监狱长呢? 这个监狱里地位最高的男人,许多目光都凝视到了那个一身西服笔挺的男人身上。 和其他人不同,男人站在那里,全身丝毫不见什么凌乱,如果说其他人现在已然狼狈可悲,那么监狱长的那一身,仿佛随时是要去参加什么高等舞会一般。 监狱长没有在医生离开的时候攻击她,慢慢玩,直接就来一个结果,太浪费这么好的景色了。 在石球里面的宠物,晚一点他再下去接他。 无论是监狱长还是医生,两人都是类似的想法,不急着去接黎钥。 两人此时还根本不知道,石头里那个破裂的房间里正在发生着什么事。 在那里,突然间多了一个人。 一个两只手带着手套的男人。 男人之前在医务室倒下了,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头骨直接让监狱长给一把捏碎了,鲜血涌淌,他知道自己死亡了。 很奇怪,他甚至感觉得到自己鲜血是怎么从身体里面慢慢地流尽,他的体温是怎么样一点点变得冰冷的。 然后他的意识一直都在,没有随着身体的死亡而消失。 到底怎么回事,男人不知道。 他只是突然间整个意识里全部都是一个人。 那个人在他死亡之前吻过他,他在对他说,用眼神对他说,让他再去找他。 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消失的话,那么自己也太可悲了。 连慾望的一半都没有达成。 过了一段时间,几分钟还是几十分钟,亦或者更久,男人不知道,他只清楚一个事,那就是自己要起来,他得站起来,以尸体的方式站起来都可以。 还是不是人类没有关系,变成怪物也没有关系,他要站起来,然后找到黎钥,走到黎钥身旁。 那个人,他就是为他而来。 他找了他很久,如今才相处几天时间,全部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一两天。 他不甘心,他怎么可能甘心。 分卷(200) 他要站起来! 快点站起来。 下一秒男人就真的站了起来。 他的眼前一片猩红,自己流出来的鲜血把视线给模糊了,缓慢爬起来,身上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去,他听到了声音,黑暗中,四周突然变得黑暗,空间逼兀,好像只有一点容身的地方。 他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了一地的粘稠,是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液,男人很快就摸到了两个东西。 完全被鲜血给染湿了,拿起那两个东西,瞬间就知道那是什么,是杀死他的人的所有物。 现在出现在这里,而对方和黎钥早就不见了。 他的黎钥,被抢走了。 一瞬间心头怒火燃烧,然后男人感受到黑暗中那两只浸湿的手套,好像是要吞噬他的一样。 只是简单的手套,不对,这东西怕是一点不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就是有种感觉,他可以戴上它,它被留下来,那么自己可以用。 男人僵硬着手把两只手套给戴上了,被鲜血浸透的手套,到了男人手上后,出现了异变,开始变形,变得完全适合男人双手的形态。 于此同时男人开始有种意识,这副手套就是他的,现在是他的所有物。 手套戴在男人身上,虽然头骨上的伤口还在,头骨还呈现裂开的结果,但是浑身已经感知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男人在黑暗中行走了起来,怪异的一个声响,撕拉的声响般,好像是自己身体发出的声音,男人顺着声音手指摸索下去,然后就摸到了自己的手臂外侧,一条深深的血口,他又往身后黑暗中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根尖锐的钢筋。 碎裂的墙壁中突出来的钢筋,非常的锋利,直接把男人的手臂都给划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顺着那个伤口,男人手指往血肉中刺进去,非常顺利就摸到了自己的骨头。 这种感觉,可以说是男人活到现在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的骨头触模起来是这种感觉啊。 相当的新奇。 不是恐惧,没有那种恐惧的心理,就算是被监狱长给杀死的那一刻,阎煦也完全没有感觉到控制,只觉得不甘还有遗憾。 现在好了,他活过来了,就算是以冰冷尸体的方式站起来,但阎煦不放在心上。 他现在要去找黎钥,他和他约定好了。 他不能不遵守诺言。 阎煦往黑暗中走,遇到有石块阻挡道路,阎煦直接拿手去搬开石头,搬不开他就扯断胳膊,把手先放过去。 明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可是阎煦就是像早就知道一样,他的手臂先过去,然后把头从脖子上摘了下来,是真的摘下来,直接一只手就把头给扯了下来,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那种声音让阎煦笑了起来。 黑暗中他低声狂笑起来。 自己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了。 阎煦继续往前面走,被扯断的身体,到了下一个地方轻易就可以粘黏上,就是有点摇晃。 阎煦本来以为需要完全走出这片黑暗,才能见到黎钥。 然而好像上天对他很优待,没有走多久,他突然闻到了一点特别的气息。 似乎是清幽的浅香,但好像又不是,一种柔暖的气息,像是生物的信息素一样,散发到四周,用来引诱四周经过的别的生物去接近它,去靠近它,去得到它,还有占有它。 几乎就在那一瞬间,阎煦就知道散发出信息素的人绝对是黎钥。 除了黎钥以外,这个空间不可能再有别的人会有这样蛊惑人的气息了。 等着我! 我马上过来! 阎煦顿时就惊喜起来,前进的步伐加快,浑身也被他拆解得更加地细碎,犹如这个碎石空间一样,甚至有的断裂的地方,他都不去捡回来粘黏到身体上了,重要的地方还在就行。 阎煦搬开眼前挡路的石头,气息越来越近,马上就要到了。 很快他的面前出现一扇门,气息就来自门的后面。 快点打起来打起来 第157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4 抓着门把直接将门都给卸了下来,房门被阎煦给扔到地上,他脚踩在门板上。 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连空气似乎都无法渗透到这里来。 那股气息突然消失了,好像之前嗅到的都是阎煦自己的错觉。 怎么回事? 他被骗了吗? 怎么能? 阎煦正要狂躁,一个身体扑到了他的怀里,然后有人搂住了阎煦的脖子。 随后是一张柔软至极的嘴唇。 那张散发芬芳的嘴唇吻上了阎煦,黑暗中阎煦听到了心脏都为之狠狠悸动的即清冷又狂傲的低低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最先找来啊, 我真高兴,阎煦,你不会死啊? 阎煦一把搂住黎钥的腰,只有一只手在,另外那只手,他的右手,手指和手掌都没有了,只剩一截手臂在那里。 阎煦搂着黎钥,在黎钥退开一点后,虽然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但阎煦知道,这个人笑起来会有多迷人艳丽。 而且正是因为黑暗,不用看到他那张虽然绝美但是虚假的病美人脸,于是阎煦自己的想象,想象出黎钥最原本的那张脸庞。 是啊,我来找你了。阎煦在黎钥退开一点后,猛地把人往怀里狠狠一摁,然后疯狂吻了上去。 黎钥被吻中也在继续笑,笑得狂乱。 浑身都在颤抖。 阎煦把黎钥给搂着,直接摁到了墙壁上,把人身体往上一搂,黎钥的两脚顿时离开的地面。 这里这么黑,你不介意?看不到他的脸,他的笑容,阎煦不介意这些。 阎煦没有说话,用行動来向黎钥表示,他对着这个人到底有着怎么样疯狂的念头。 外面两个人在打斗,阎煦,你不怕他们随时进来吗? 那个时候我相信你多半会被他们大卸八块的,这样都没关系吗? 可是再也没法再活了哦? 黎钥知道阎煦和他不一样,他不是游戏玩家,他的身份,更偏向于别的囚犯,他们是来这里寻求他们各自的慾望的。 他们都离死亡很近。 阎煦出现在这里,为了他而来,黎钥知道,其实他算是被游戏欺骗进来的,确实在这里可以见到他,但要得到他,完全拥有他,不可能。 阎煦,你被骗了啊。黎钥笑着道。 阎煦低头,嘴唇在黎钥扬起的颈边深深滑过,落到黎钥精致的锁骨上,无法看到眼前的极致美景,不过全然没关系,他还有唇舌,于是阎煦用嘴唇去仔细描绘触到的那一侧锁骨,舌尖在锁骨里侧的骨窝探着,好像那里盛满了醉人的美酒一样。 阎煦贪婪又疯狂地品尝着。 黎钥捧着阎煦的头,掌心瞬间就接触到了一片粘稠。 他在男人浸透的头发里触模着,很快就模到了几根深深的血孔,指尖往血孔里面陷了一点,男人已经没有疼痛感,只是稍微停了一下。 黎钥拿开指尖,知道这些血孔怎么来的,不久前让监狱长给抓出来的。 这种伤,只要是个人类,都会立刻死亡。 但阎煦此时却活了过来,他和其他那些囚犯有什么不同? 因为喜欢的人是自己吗? 但这里很多人,包括狱警在內的很多人都让黎钥给迷住了,但那些人死亡后,黎钥没有看到有谁还可以复活。 那么为什么是阎煦呢? 虽然说阎煦是自己的老相识,自己现世里过来的追求者,海鱼之一,但是难道因为这个,他在游戏中就有了自己的特殊性。 这样搞特殊,真的可以吗? 黎钥对阎煦的喜欢,是非常纯粹的喜欢,不带有如果这个人消失,他就会悲伤难过,其他人的生死,包括自己的生死,其实黎钥都不在意。 他会挣扎存活,只是因为他还想要享受更多的欢乐。 阎煦活着,必然有他的原因。 黎钥想要直接问原因,戴着手套的手摁在了黎钥的后背,隔着一层微微粗粒的布料,黎钥背脊一绷,忽然他就知道了为什么活着的事阎煦了。 看来真的是因为他啊! 黑暗中黎钥眼角有眼泪流下来,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快乐和开心的泪水。 他真的很快乐,每个神经末梢都在轻微地颤抖,在黑暗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个非人类的游戏世界里,每一次,真的是每一次。 黎钥都能够感受到深深的,连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愉.快。 现世里黎钥享受过,他现世里也在养鱼,不会只是养而已,当然会和自己的鱼儿们好好玩玩,但那些完全不能和死亡气息无处不在的游戏空间里相比。 怎么能比的上这里? 在这里遇到的人,还有发生的事,都让黎钥觉得,好像过去几十年白活了一样。 他拿到了病美人卡,本来还疑惑为什么是他,现在黎钥知道,某种意义上,其实也是他选择了病美人卡。 他是最合适它的,他是最适合拥有它的。 指尖用力地弯曲,在阎煦的后背上狠狠地深陷,这个人已经不是活人了,黎钥感觉到这个人的身体,或者说是尸体是冰冷的。 只是那种冰冷,不让人感觉到不舒服,相反,在和黎钥接触中,无限疯狂的接触中,黎钥非常喜欢,喜欢到嗟叹出声。 真的是,早知道这个人这么好用,现世里或许就该好好用一下。 如今男人成了尸体,怕是变不回活人了,这样一来,黎钥的愿望,就有点难视线。 黎钥一口叼住男人的耳垂,有那么一瞬,黎钥竟然想要直接挵下来,然后吃到嘴里,咽到身体里。 这样这个人就算完全属于他了。 黎钥还是稍微克制了一下。 虽然自己基本已经算是疯狂了,可理智依旧还在,他可以疯狂,但他永远可以随时从疯狂中戛然而止。 不会像这些鱼儿们,到了他的鱼塘里后,似乎永远,永远都出不去了。 黑暗中,黎钥扬起头,后脑勺用力地抵着身后的墙壁,他笑了起来,抓着面前的男人,指甲往对方肩膀里面陷,抓出了血痕,黎钥狂笑起来。 他的每个声音,对于阎煦而言,都是拽他往无尽深渊地狱里沦陷的媚.音。 阎煦黑暗中目光幽亮,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正在肆笑的那抹黑暗,他们都疯了。 在这样的地方,不想着怎么离开,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却只顾着这样他沉沦,他们全都疯了。 可是阎煦知道自己这一刻只想要时间完全停止。 这样一来,整个黑暗的世界里,他就可以完全拥有黎钥了。 时间彻底停止就好了! 阎煦心头这样渴望着。 同时他又再清楚不过,时间根本就不可能停下,他只能短暂地拥有这个人。 那么就在这个人身上制造更多的痕.迹,让这个人里外全都染上自己气息。 包括他的血管里,都要流淌自己的血液。 阎煦舌尖破裂,鲜血流出来,他用力堵住黎钥的嘴唇,让这个人咽下自己冰冷的血液。 粘稠的鲜血不停往黎钥喉咙里面灌,而黎钥的身体里,另外的地方。 在那里,属于另外一个人的糖浆,对方带来,随身携带的味道独特糖浆,在往黎钥身体里倾注。 他抓着男人头发,让对方停下,可是男人只是狠狠摁着他,让他无从反抗。 于是黎钥被另外一个人的鲜血给灌.满了整个腹.部,他似乎都感觉到腹部在慢慢地涨.起来。 许久过后阎煦才停下,他没有呼吸声,一个死人,尸体是不会有呼吸声的。 他把黎钥给扣在怀里,黎钥咳嗽起来,呕了几口鲜血,不是他自己的血,而是阎煦喂给他的血。 扬手就是几个耳光,不只是一个,也不是两个,而是多个耳光。 全都扇在阎煦的脸上,如果是其他人,估计脸早就变样了,可是阎煦的脸还是那个样子,死人的脸是不是变的。 其他的人黎钥不会这样打,但是对于阎煦,大概是打对方的手感很好,黎钥有点喜欢这个感觉。 何况一个死人,被怎么打,就算是往他身体里刺一刀,也不会给他造成伤害。 黎钥出口是低哑的声音:我的衣服 阎煦在地上摸索了一阵,把之前扔掉的衣服给捡了起来,抖落了沾染的灰尘,在黎钥的要求下,阎煦给黎钥把脫落的衣服给套上。 每颗扣子也缓缓扣好。 再让我搂会儿。发现黎钥想要从他怀里离开,阎煦一把就扣住黎钥的身体,然后把嘴唇贴在黎钥的颈边,嗅着那股从深处散发出来的更加迷人的诱人芬芳。 你应该好好思考一下,一会自己该怎么活。 本来这里是医生用来藏黎钥的,现在医生在外面和监狱长打了起来,两人为了争夺黎钥而打,同时还有,黎钥不是猜不出来,显然这个空间里,医生的力量应该和监狱长差不多,监狱长是副本boss,可没人说一个副本不能有两个boss。 医生也是非常强有力的竞争者。 有点竞争才好,直接就是监狱长,大概监狱长自己也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吧。 结果会出来,会有个一个人获得胜利。 然后那个人会出现在黎钥面前,毕竟自己可是他们的战利品。 而这个战利品,在他们得到之前,就想让人给接触了,怕是换成谁都不会太高兴。 黎钥指腹在阎煦的脸庞上拂过,黑暗里看不到男人的脸,却能感受到这人凝视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偏执和疯狂。 又一个为自己疯了的人。 明知道根本不可能让自己为他停步,为什么还要这样放任自己往无望的爱恋里面沉沦呢? 黎钥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专心只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有可爱的,都会喜欢上吗? 黎钥的人生规则是这样,多情又绝情。 阎煦抓住黎钥的手,嘴唇啄在黎钥的指尖上。 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死。就算身体消亡了,他也不会死。 因为阎煦知道,他会被黎钥给记住的,这个人一定会记住他。 你是说我会记住你? 阎煦的心声就这样被黎钥给听见还有说了出来,阎煦稍微愣了一下。 难道不会吗? 阎煦笑容是随意的,可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突然忐忑了起来。 他为黎钥死了,为这个人变成了冰冷的尸体,可这个人却还是不会记住自己,很快会有新的热迷恋他,然后他的注意力会被夺走,那个时候,他很快被会忘记。 分卷(201) 这样的事,阎煦想想就觉得心脏,不再跳动的心脏,好像被刀给狠狠地割裂着。 会。好一会后,黎钥才回了一个字。 阎煦身体微颤,猛地搂紧黎钥。 我已经没有多少遗憾了,黎钥,一定别忘记我。 好。黎钥做出了承诺,这人他当然会记得,带给他这样无限快乐的男人,和卞南枫的技术不分伯仲,这样优秀帅气的鱼儿,他很难忘记。 但至于会不会为对方守身如玉,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显然阎煦也不会向黎钥提出那样的要求。 两人安静待了一会,阎煦搂着黎钥,两人身体像是完全黏在了一起般,无法分开。 只是很快,巨石产生了晃动,好像在崩裂。 里面房间里的两人站起来。 有一束光从斜上方透了进来,光芒的外面,站着一个人,阎煦先看到那个人,那个穿着深色西服的男人,男人目光往缝隙里一看,里面是黑暗中,但男人似乎能够看透黑暗。 于是他看到了阎煦的存在。 微微地好奇,在注意到阎煦手上戴着的血红的手套时,监狱长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借着他的力量活过来的,而且还趁着他和医生战斗中,背着他把他的小宠物给享用了,没有问过他的意见啊。 这可一点都不对。 监狱长笑了起来,猛地靠过来,然后手里的石块,直接透过缝隙就射了进来。 阎煦护着黎钥,他觉得那块石头不会砸到自己,结果石块像是能够转弯一样,一个弹射,反弹过来,就弹到了阎煦的脸上。 直接把阎煦的额头给砸碎了,砸地血肉模糊。 血液滴在黎钥的手上,冰冷的鲜血。 可别再死了啊。黎钥扬唇,低浅的笑声。 不会。阎煦再次向黎钥给出承诺。 黎钥从阎煦怀里走了出来,不用别人来保护他,从始至终他都不需要任何人来保护他,病美人卡出现在黎钥的手心,抚模着薄薄的透明卡片,仔细摸的话,其实这张卡片也极其锋利。 卡片消失,透明的小刀出现,把玩着他的小刀,黎钥往前面走去。 抬起手,就用透明的小刀在面前挡路的石头上劈砍起来,这些坚硬的石头在黎钥的短刀下,就和柔软的豆腐一样,几乎不需要黎钥用力,石头就快速被划开了,跌落到黎钥的脚边。 阎煦站在黎钥身后,看着黎钥的动作,那束光线稍微大了一点,于是阎煦可以清楚黎钥的动作,这个人背对着他,纤瘦的身体,却一点不会让人觉得是可怜和脆弱的。 没有人可以站到他什么,他就该一个人,犹如神祇一样,没有谁能够配得上他。 包括自己,也根本配不上他。 心里是这样想,行动上阎煦走了上去,从后面将黎钥给搂住,他抓住了黎钥拿刀的手,黎钥稍微一停,身体没动,脸往后微微一转,拿眼角余光却瞥背后搂着他的男人。 只是和他好好玩了一次,大家开心了就行,难道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得到他? 黎钥嘴唇微动,一些话滚到了唇齿间,在他出口之前,阎煦先一步出声。 我来,你别累着。阎煦说。 然后就从黎钥手里拿过了他的刀,那把刀拿在手里,几乎没有重量,像一张细小的纸张一样。 这样的武器,是阎煦现世里绝对看不到的。 在这个异样空间里,什么都可以发生。 已经见过无数次死亡的阎煦,早就已经不会惊讶了。 不过当拿着刀往墙壁碎石上面划去时,带来的手感还是让他微微挑了一下眉头。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是让人会立刻就迷恋上的感觉。 不过黎钥似乎对一切都不会沉迷,任何事,任何人,到了他面前,无论对方是什么,对于他而言,都没有太大的差别。 所以他才会这么喜欢他,除了这个人以外,阎煦想自己这一生,是不会再对任何人心动了。 阎煦走在前面,用黎钥的小刀开路,那把刀削铁如泥,就算是断裂的钢筋,也无法抵挡住小刀。 路上有一些残缺的尸体,阎煦见到后从尸体上面割裂了一些地方下来,然后黏着在自己身上。 和医生那里的缝补不同,阎煦只用直接粘稠上就可以了,然后粘稠的地方会自己愈合上,甚至还会变化,变成阎煦自己的身体。 他脸上也出现了缺口,额头让监狱长一颗碎石给砸出了一个洞,直接将一些尸体的碎肉给摁进去,很快一张染血的摔脸就出现了。 把额头的鲜血给抹干净,阎煦回过身。 马上就要离开了,虽然面前还有石头挡着,但阎煦知道很快这里的黑暗就会被完全驱逐。 那样一来也就意味着一个事,他和黎钥的二人世界会被打破。 阎煦站到了黎钥面前,手里的刀一瞬就横在了黎钥脖子上。 他的目光里全都是蚀骨的浓浓愛意,他愛着黎钥,愛着这个人。 刀刃在黎钥纤细柔嫩的脖子上,轻轻就划出了血痕,鲜艳的血珠滚了下来,周围的光束更加地大了,于是阎煦就看到了血液沾染上了刀刃,却顺着刀刃全部都滴落了下来。 透明的刀刃,无论怎么样,都显得和嘴唇那样干净。 刚刚他拿刀去砍过石头,依旧一点尘埃都没有沾染上。 这把刀能不能暂时送给我?不是直接送给他,而是暂时。 阎煦眼神带着请求。 黎钥盯着人,眼底似乎没有多少笑意了,有一点同情。 可以。黎钥点头。 阎煦笑,拿开了刀,他低头,扣着黎钥的后背,低头就拿舌尖勾着黎钥颈边留下的鲜血。 一条浅浅的血痕印在黎钥的颈子上,看起来异常的美丽。 阎煦抬起头,又亲了亲黎钥的唇。 黎钥站着没动,只是拿淡到了极点的眸光着注视着阎煦,那种淡漠中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俯视。 他没有把这个人太放在眼里,谁他都不会太放在眼里。 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步伐,让他为他停下或者留下。 黎钥,我爱你。 阎煦像黎钥表白。 嗯。黎钥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爱你,我非常爱你。阎煦不停得表白。 黎钥看着男人染了血的脸,这人是在做临死前的表白吗? 尸体就不要再这样做了。 黎钥从阎煦身边走过,他走到阎煦前面,阎煦转过身看着黎钥咫尺间的美丽身影,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可怜啊。 他自己真的可怜。 第158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5 一块巨大的石头被踹开了,阎煦直接从劈砍出来的缝隙里走了出去,一走出去,立刻对上了两双眼睛,那两双眼,虽然有些不同,一个冰冷的,一个染着笑意,仔细看却能够看得出来,都有种同样的情绪,染着残忍弑杀的玩味。 黎钥走在阎煦的身后,走到距离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他骤然停下来。 不再继续往前面走,因为他知道接下来不需要他出手,只需要站在这里就看好了。 这一幕,虽然四周的环境还有人物完全不同,但这一幕和上轮游戏部分最后某个阶段又何其相似。 都是一样的情况,都是一样的场景,他这个身体作为战利品,即将被胜利者给拥有。 这一次,会是谁赢? 是监狱长,医生,亦或者是他面前背对着他,背脊宽阔,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可以托付身心的男人? 也可能是另外一个,那个人看起来退场得很早,然而以黎钥和对方相处过几轮游戏的经验来开,只是看到对方的脑袋被医生给割了下来而已,还没有看到男人完整的身体。 何况医生技术非凡,自己的脑袋掉了,只要在一定时间里及时缝补上就完全没有事。 黎钥还记得医生和他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医生点表明她弱点是她的头。 根据黎钥现在看到的,虽然阎煦就站在他面前,将出口外大半的光亮都给遮掩了,但外面的另外两人,几乎算是悬空的两人,两人脚下踩着一些漂浮的碎片,那些碎片,怎么看都不足以承载一个人的重量。 当然如果是非人的怪物的话,那么一切也就不显得奇怪了。 两人就站在出口外的左右两边,左边是医生,她身上的纯白长裙,此时已经沾染了尘埃还有鲜血,显而易见那些血液都是医生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 医生的全身,手腕,脚踝,膝盖,露在裙摆下的皮肤,还有脖子,肩膀,甚至是脸颊,黎钥甚至不用仔细看,眸光一扫,就可以扫到很多缝合的痕迹,拿再普通不过的针线缝补上的。 医生像是随时在身上放着有针线,这可真独特。 医生那张极为艳丽的眼帘,一条缝补的痕迹,从额头到嘴唇,嘴唇上亦是有着被针线穿插过的痕迹。 医生弯唇微笑,而不是张开嘴唇,落在黎钥眼睛里,只觉得医生是不是没太注意,不小心把自己的嘴唇也给缝合上了。 黎钥眼瞳里表露这样的目光,隔了点距离,不过这点距离不远,可以说在巨石球里出现动静的时候,那点动静很微弱,似乎很难被听见,但医生知道她的小可爱在往外面走,本来好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以黎钥个人的力量,是能从石球里的封闭空间出来的,但他却出来了。 然后站在出口位置的男人,英俊的脸庞一出现,医生顿时了然。 视线往下一落,就落在了男人的双手上,那里戴着有手套,虽然说完全被鲜血给染红了,但医生目睹到的一瞬,立刻就知道那双手套来自哪里。 你做得不干净哦。医生侧过眸,同身旁不远处的监狱长道。 监狱长眼瞳紧了紧,倒是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扔掉不要的手套,居然还有这种功能? 看来这里的潜在规则,也有自己不知道的啊。 监狱长随后就笑了,稍微一想其实也能想明白,那是属于他的东西,一直都被戴在手上,必然不是一般的物品。 如今这个物品让一个死去的尸体重新站了起来。 男人还是尸体,这一点监狱长是肯定的。 这具尸体,已经和那一双血色手套融合了起来,与其说站在眼前的是一个人,不如说是被手套给控制着的尸体。 这样的玩意儿,怎么会以为一个连冒牌货都不算的自己,可以战胜他。 监狱长笑了起来,他突然冲了过去,直接冲向了阎煦。 自己身后是黎钥,不能让冲击力伤害到黎钥,就算知道自己可能没多少胜算,应该说在面对这样两个强大的怪物时,阎煦他根本就没有胜算。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他会为身后的那个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是自己的第二次死亡。 他会让黎钥看着他死去,也看着他,对他的爱到底有多真挚。 阎煦直接从出口处离开,而靠近他的监狱长,几乎离开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本来要出手,中途立刻停下来。 两人身影在黎钥眼前消失,然后是激烈战斗的声音,黎钥往外面走,走了几步就站在了石头的边缘上,他抬起手,右手抓着旁边一个从碎石里面刺出来的钢筋,抓着钢筋,算是稳住孱弱的身体。 咳咳咳,黎钥咳嗽几声,不需要更多的伪装,只需要咳嗽外加吐血就好了。 然后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 黎钥咳嗽中低垂下头,眼角余光里突然瞥到了两个人,应该一个人,还有一具尸体。 那具尸体躺在地上,从他腹部的伤口处流出黑红的鲜血。 黎钥盯着那具尸体,大概几个小时前才分开过,结果对方就以这种方式死去。 腹部的伤,那个伤口擦了医生给的药,显然那个药不是治病救人的,而是杀人的。 会愧疚吗?毕竟对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受伤,黎钥眼底闪过笑,是医生害死青年的,不是他,黎钥挪开视线,那个尸体的名字他记得,梁晨,名字是好名字,就是运气有点不好。 只是花了几秒的时间哀悼了一下,黎钥目光回到眼前。 医生看到黎钥吐血,鲜红的血,从黎钥嘴唇里溢出来,黎钥的脸上都是泪痕,深深的泪痕,他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可是那些衣服全部显得凌乱不堪,露出来的皮肤,上面的痕迹比之前更加的鲜明。 居然在石球里,她的小可爱让人给動过了吗? 医生想到自己,她自己还没有真的完全動过这个人,结果她的等待,就这样让别的人一两个接二连三地沾染了黎钥。 这可真的,一点都不让人舒服啊。 那个男人,已经死过一次的男人,又被监狱长给救了,虽然不是对方主观意识的,眼下两人战斗在一起,结果肯定是监狱长赢,毕竟劣质品再厉害也敌不过原装的。 但是这一次,医生倒是非常喜欢劣质品稍微赢一下。 要不要插手呢? 医生抿着嘴唇,两人在那里战斗,于是黎钥这里就空了出来,不如她也过去,然后回到石球里,将她可爱的宝贝给先清理一下身体好了。 医生这么想着,直接就真的上去了。 因为她不想再等了,再等,可能又得一段时间了。 医生走了上去,她站在了黎钥的面前,手一伸就把黎钥给拽到了怀里。 黎钥低呼了一声,之前在那个封闭的房间里,发生了一些事,本来黎钥身体就异常敏感,被医生这样一拽,黎钥跌到了医生怀里,整个人直接就拧紧了眉头,低呼出声。 那声音还裹挟着慾望之后的低哑,钻到医生的耳朵里,让医生心都为之狠狠一颤。 又让人给動了?医生指尖从黎钥锁骨处抚过,那里有着多个鲜明的牙齿印,仿佛在无声向她挑衅一般。 医生突然就搂起了黎钥,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但那双鞋子,不像是外物,就像是和她的身体是一体,是长在她的脚上一般。 医生转过身,带着黎钥往回走。 一边走,他们身后刚刚被劈开的通道,周围的碎石快速急速掉落,眨眼间通道就坍塌,被碎石再次给填补上了。 很快就回到了最初的黑暗房间,不过这时一束光亮似乎特别顽强,从某个缝隙里照了下来。 医生把黎钥给放在了那束光束下,光束照在黎钥的脸上,黎钥眼底泪水快速聚集,他嘴唇红艳,泛着耀眼的光泽,那份光泽,是另外的人制造而成的。 医生站在黎钥的身边,搂着人,把人给放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让黎钥坐在石头上。 医生黎钥出口的嗓音,确切说是吐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颤音。 他似乎知道医生想要做什么,可同时又觉得这个时候不该这样,这人虽然手段残忍,会剥人的皮,可她没有真的伤害自己,后颈那两朵血红的五瓣花,在黎钥看来,那不算是什么伤害,至少比起其他人,医生给予他的,真的事温柔了。 分卷(202) 医生,我不喜欢这里。黎钥和医生说他不想待在这里。 可是医生仿佛没有听到黎钥的哽咽声一样。 她右手里出现一把手术刀,那把手术刀将黎钥的褲子给划破了。 布料就贴着黎钥的皮肤,但医生非常地稳和技术好,哪怕刀尖从黎钥的皮肤上滑过,也没有划破黎钥的皮肤,让鲜血流出来。 黎钥猛地一垂头,一瞬间的穿着的褲子,就从膝盖位置开始往上,出现了一条口子,被锋利纤细的手术刀给划拉出来的长长的裂缝。 那条裂缝一直往前,黎钥惊恐起来,他眼底泪水滚了出来,他惊骇地看着医生,这人是要做什么? 一个念头直接在黎钥的脑海里面成型,他浑身抖起来,眨眼里就抖成了筛糠。 医生却只是目光更加温柔,她摁住了黎钥的身体,抬眸间,那双全是笑意的眼瞳在告诉黎钥,千万不要乱動,不然的话划伤到你,我会心疼的。 不要、不我没有,我是被迫了,是他欺负我,不是我 我没有勾引对方,我真的没有。 黎钥不停地哭求还有解释,可是医生手术刀没有停下,继续往前。 黎钥可以完全感知到手术刀的刀尖有多冰冷和尖锐,只要轻轻下一用力,就可以刺进他的皮肤里,让他的血液流出来。 黎钥害怕到了极致,可也根本不敢有任何异动,他无法挣扎,因为眼前这个人,她的温柔变成了弑杀,她想要杀了自己。 这个念头顷刻间炸裂开,炸得黎钥只能不停流泪。 手术刀在黎钥露出来的那片不再是完全的纯白皮肤上开始作画,就着那些别人制造出来的红艳痕迹,开始作画。 之前是在黎钥的耳朵后,黎钥可以感受到,但无法用眼睛亲眼看到。 这一次,他低垂着眼,看得一清二楚,看到手术刀是怎么在自己的身体上开始刺割,割出了浅浅的血口,然后鲜血,鲜艳的血珠就滚落了出来。 医生低头专心在黎钥衣摆下的特别位置作画,那些别样的痕迹,被医生给非常好的利用了起来。 直接用别的痕迹来掩盖,那太不美丽了,还是这样最好。 医生速度很快,她非常擅长在人.体上绘画,描绘她最喜欢的花朵。 这次不再只是一朵简单的五瓣花,而是一朵非常艳丽的繁花。 繁花有着无数的花瓣,花瓣往四周蔓延,蔓延到黎钥眼瞳都猛地扩大的地方。 黎钥只能摇头还有哭泣,无法再哀求让医生停下,他知道医生根本不会停下。 这个人生气了,因为他身上有着太多的痕迹,所以他生气了。 可是不是他自愿的啊,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讨厌你 黎钥哭着说。 声音微弱,但医生还是听到了。 讨厌我?医生像是听到什么从来没有听过的话一样,脸上竟然显得错愕。 但随后医生就颤抖着肩膀笑了起来。 才只是讨厌吗?不行啊,怎么只能是讨厌,你应该恨我 恨到立刻想要杀了我。 你应该这样。 医生在教黎钥怎么做,为此她还把另外一把手术刀放在了黎钥的手里。 没有将黎钥的手给控制住,医生丝毫不担心黎钥会不会往她身上刺一刀。 就算真的刺了,也不会对她造成致命伤,反而只会让医生更加的兴奋。 医生继续描绘她的美丽的繁花,以黎钥额身体皮肤为脚本,在那上面作画。 这将是医生最引以为傲的一幅画,医生知道,这将是她的至爱。 太美丽了,医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画,不是一般的美丽,而是宛如神作般的绝美。 黎钥眼泪在流,同时额头也有疼出来的冷汗,他浑身已然哆嗦个不停,来自手术刀的绘画,给黎钥带来的疼感,疯狂地蹿及到黎钥的全身,身体四肢,五脏六腑,每处皮肤,每条神经,每个细胞都在颤栗着,因为这种绵长又无限的密密麻麻地疼。 停下啊! 快停下,他好疼。 黎钥咬着自己的嘴唇,他嘴唇用力的张开,却因为浑身太过疼痛了,于是只能张开一点,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却完全破碎裂开了一样。 繁花马上接近尾声,即将要画完了,不只是画在一边,而是连接着另外一边,蹆的另外一边,也连接上了。 医生拿起了锋利的刀刃,她眸光里全都是疯狂的光,那光似乎冰冷,但又好像异常滚烫,黎钥身体坠入在冰窖中,又马上被滚烫的岩浆里面滚过。 他的眼泪停了下来,因为已经感知不到多少疼了,疼到了一种极致,疼感神经直接关闭了一样。 黎钥死死抓着掌心里的手术刀,仿佛那是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般。 为什么要违背诺言,不是说了不会伤害自己吗? 可以杀了他,但是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 他都说了自己很怕疼。 为什么! 黎钥眸光骤然一狠,杀意聚满,抬起手,就往眼前一刺。 医生身体猛地往后一退,视线瞬间受限,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到眼前被她伤害地快碎掉的病美人了。 医生的左眼在流血,她的手术刀,揷在了眼眶里。 眼球被刺破了,刀刃直接就刺在眼球中间。 医生低头哈哈哈笑了下来,她一把抓住了刀柄,然后用力一扯。 刀刃扯了出来,连带着刺中的眼球。 眼球底下全是猩红,没有了眼球的阻挡,医生的左眼直接变成了一个血窟窿。 你喜欢啊?医生扬起了笑脸,嘴唇上涂抹着的艳丽口红,在这一刻更加的艳丽,仿佛就是一个嗜血的残酷怪物。 你喜欢这个啊? 医生拿着手术刀,把她的左眼球递到了黎钥的面前。 黎钥害怕地往后躲,可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他无处可躲。 医生的眼球来到黎钥嘴唇前,甚至于一瞬就贴了上来。 黎钥吻到了医生的眼球,那份冰冷可怕的触感,让黎钥眼瞳居然,下一刻黎钥惊叫起来。 他猛地从坐着的石头上落了下去,落在地上,然后身体就摔到了地上,感知不到跌摔的疼痛,黎钥只有一种感觉,恐惧,连灵魂都在惊颤的恐惧。 他直接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惊恐叫喊起来。 啊啊啊!黎钥尖叫。 精神和灵魂都奔溃了。 在医生把她的左眼球给黎钥吻了之后,黎钥已然全面崩溃了。 听着尖锐刺耳的声音,医生脸上的笑却一点点变大,那抹笑血腥狰狞。 她盯着黎钥蜷缩起来的身体,她微笑地俯视着。 轰!头顶传来巨响,整个石球都在晃动,有东西撞了上来,或者说是有某个人的身体撞了上来。 对方的血液,甚至通过缝隙,在往位于中间的狭小房屋里面渗透。 渗透到了黎钥的头发上,黎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滴落下来。 他哆嗦着手指往头发上一抹,指尖一片鲜艳刺目的红。 盯着那抹红,黎钥眼瞳骤缩,几秒钟后他目光转移,落到了旁边的一根钢筋上,嘴角弯了弯。 似乎是在笑,黎钥笑了起来。 崩溃绝望,但也同时好像是看到了唯一的一点希望的笑。 黎钥站起身,就往钢筋上面撞,尖锐如刃的钢筋,一定可以刺穿他的头,一定可以。 黎钥笑着奔赴自己选择的死亡。 他不要再被他们控制,因为自己的孱弱和弱小,就要被这些人肆意得玩挵着,这种命运他受够了。 他想要自己做一次选择,什么都好,只要让他可以逃离这样痛苦的命运就好。 黎钥微笑着扑上去。 死亡没有来临,预料中的死亡没有降临到黎钥身上,因为有一只手先横了过来,然后钢筋就在黎钥的眼前刺穿那只手,直接刺穿,从后面刺穿,然后到前面来。 钢筋就在黎钥脸庞上几厘米的位置,黎钥满目的骇然,他愣愣地转过头,好像非常不理解一样。 医生靠了过来,用另外那只完好的手将黎钥给搂住,她微笑着吻在黎钥的唇角。 别自己死,如果真的要死,就先把欺负你的人都杀了,不然的话,你的死,就只是死而已,没有更多的意义了。 医生嘴唇开合,在黎钥耳边呢喃低语。 那种话,是黎钥憎恨的,可是却起了神奇的效果,让黎钥从彻底奔溃中似乎自我缝补和愈合了一点。 我无法杀了你,我根本杀不了你,他们也是我杀不了任何人。 黎钥摇头,眼泪流干了一样,眼眶通红,可是泪水已经没有了。 没有人可以完全不死,没有那种存在。连宇宙都会有绝对坍塌的那天,何况是渺小的他们。 医生抓着黎钥的手,把手术刀又给放了回去,至于她的左眼,就在刚刚她放回了左边眼眶,但血液还在在流,眼球完全变成了血红,血液流淌在医生的脸颊上,把那半张脸都给染得犹如恶魔般。 医生又啄了一下黎钥的耳垂,嘴唇到黎钥耳后,轻啄那两朵美丽的五瓣花。 你可以的,我相信你可以的。 医生不断地鼓励黎钥,让黎钥来杀了她。 黎钥每根手指都在抖,根本连细小的手术刀都无法再握住,更何况是杀了眼前这个人形的怪物。 手术刀从黎钥指间掉落下去,落在了地上,黎钥低眸盯着那把手术刀。 他头轻轻地摇头,他不行,他什么都做不到。 他的命运,他好像终于明白过来,只能由人摆布。 可是他真的也想反抗。 对了,黎钥好像才终于想起来,除了手术刀之外,他可以用另外的武器。 然后黎钥的掌心就出现了一把极其纤薄的黑色刀刃。 刀刃和手术刀差不多长,但宽度要宽一点,而厚度,比手术刀薄很多。 非常薄的刀,刀身完全漆黑,哪怕光芒落在上面,也完全无法将那些黑暗给照少一点似的。 黎钥拿着他独有的漆黑刀刃,他举起了手,刀刃就横在了医生的颈间。 医生非常惊讶,太让他意外了,原来这个男孩,真的不一样。 简直超出她的预料。 为什么要这样? 明明她就极其愛他了,这样的话,让她完全彻底,甚至比爱自己更加的浓烈地爱着这个病美人。 你真的太美丽了。美丽,不,还不够,简直就是比漫天的晨星还要耀眼,真的可以有这样的人吗? 真的可以被她所拥有吗? 第159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6 黎钥笑了起来,这是和以前不太一样的笑,恐惧还在,可同时又有别的东西,一种疯狂和决绝。 黎钥摁着医生的肩膀,就开始切割起医生的喉咙,他的手指太抖了,就算是下定了决心般,但只是划出一条血口,当鲜血流到了他手指上时,那种粘稠顷刻间钻到他的身体里,让他感到无限的恐惧。 刀子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黎钥身体更是一晃,就往后面退。 退到了墙壁上,他全身,好像没有一个不在颤抖着,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医生弯下腰把地面那把漆黑的小刀给拿了起来。 触感极其怪异的刀刃,真的仿佛一张薄薄的纸一样,只是这张纸太过锋利,轻易就能划破人的喉咙。 鲜血更加将医生身上的白色长裙给染红,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 医生拿着黑刃,举到眼前,上面什么都不会映出来,像是不该存在的东西一样。 医生把玩着刀,唇角扬了起来。 没有把玩太久,把刀子还给了黎钥。 不出意外的话,黎钥其实和后面来的一批囚犯身份差不多。 只是他提前两天来了而已,虽然之前没有过,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个人早点来才好,让他们都迷上他,为了争夺他而战斗。 大概是游戏方知道她的慾望,虽然和监狱长保持表面的和平,但怎么说来着,一个地方,不可能同时有两个强者。 有监狱长一个,或者有她一个就好了。 两个不行,必须有一个倒下。 医生的推测中,大概黎钥就是这样催化剂的存在,将她和监狱长之间虚假的平衡给打破了。 不管还有什么别的真实原因,那都不是医生会在意的,她只需要相信这个就可以。 其他都无所谓。 医生把到还给了黎钥。 这个人的武器,是可以伤到人的,但这个人,黎钥这个病美人却根本无法伤害到别人。 他只能伤害到自己。 黎钥底下的褲子已经没有了,让医生给割裂开了,现在就上面的衣服,好在衣服衣摆比较长,但还是不足够将黎钥那里那朵极其艳红的繁花给遮掩,就算有衣摆的遮掩,繁花还是暴露了出来,层层叠叠的花瓣,耀眼到了极致,迷人到了极致。 是医生迄今为止最美丽,最完美的作品。 这之后,医生相信不会再有比这朵繁花还要美丽的存在了。 医生拉过拉过黎钥的手,把人给扣在怀里,親上黎钥的唇。 这人是她娇艳的花朵,在她怀里盛开绽放着。 她非常高兴,这个人绽放出来的姿态,就刚刚,只有她看到了。 医生相当的温柔,她的愛意黎钥感受到了,明明这个人伤害自己,可是她的唇又那么柔和,黎钥的手臂抬了起来,抓着医生的后背,嘴唇不受控地自己张开了,这样医生的舌尖可以抵到黎钥的唇里,然后肆意妄为地尝着里面的花汁。 医生感受到了黎钥的放松和柔软,虽然之前有人沾染过,但没事,现在这人身上有着她划下的繁花,那是最好的证明,只属于她的证明。 轰隆隆巨响! 巨大石球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从两人头上正中裂开,那一刻,像是一朵巨大的石头花苞一样,无数的碎石,犹如一片片花瓣那样,朝着外面打开。 花瓣的中间,站着两个人,那两人拥在一起,拥吻着。 石头花盛饭,没有粘黏在一起的碎石,却花瓣般盛放,在花瓣的外侧,站了有三个人。 不只是两个,而是有三个。 那个头被割裂下来的人,也出现了。 黎钥还没有注意到,但对方凝在自己后背的视线,黎钥瞬间有所感知。 医生扣紧黎钥的身体,深深地啜着病美人溢出的花汁,甜腻,浓浆般甜腻,两人拥了好一会,周围的几人谁都没有出声,就那么站在石头花瓣的边缘上,目光却基本一样,那就是落在医生身上的视线是杀意沸腾的。 分卷(203) 周围有人盯着,医生虽然还想继续,但终究还是停了,可以继续,但得把他们都给解决了再说。 医生松开了黎钥,转过身,从碎石中准确无误地抓过一张沙发椅,椅子已经没有了椅背,但还是可以坐人。 拿过沙发椅,医生放在黎钥身后。 摁着黎钥肩膀,让黎钥坐椅子上。 黎钥其实这样站着还好,衣摆可以把两条纤细又笔直的脚给遮掩一点,不至于完全露出来。 一旦坐下,黎钥皮肤就贴在了冰冷的沙发上,而他皮肤上那一朵盛放艳丽的繁花,也在瞬间完全暴露了出来。 三双眼睛,应该说是四双眼睛,全都凝在了那朵繁花上。 繁花还沾染着浓稠的血,让花朵盛放得更加美丽,乃至是糜.艳。 阎煦被摧毁的脑袋,半个脑袋都给削掉了,此时在快速愈合着。 他的双手,也在躲避给砍断,然而就算血手套连着他的手指一起离开,但都没有关系。 从断裂的地方会再长出手来,手上同样会再次复刻出一模一样的血手套。 这双手套,俨然已经同阎煦的身体融为一体,它就是这具尸体的一部分。 所以不管监狱长那里怎么摧毁阎煦的尸体,都不奇效。 监狱长只是觉得好笑,但他就算是愤怒的笑容,也给人矜贵感,这个人衣服上已经沾染上尘埃,不会让他有任何狼狈感,这种词就同男人没有关联。 就在监狱长准备直接将眼前这具尸体给彻底碾碎,直接碾成肉泥,变成了肉泥,他不信这具尸体还能快速愈合。 就算会愈合,愈合一次他摧毁一次。 总会有一个极限的,一个低劣品,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 简直是找死! 恰在这时,有另外一个人加入到了战场。 对方突然出现,站在了监狱长的身后,没有发动攻击,就那么站着,监狱长以为是别的某个狱警,这些狱警里面,有人的力量在变强。 可能这些人还不知道,但作为主宰者的监狱长他非常清楚,在这里,慾念越强,人的力量会随之变得更加强。 那些人的慾望,隐藏着,还是可以被监狱长窥见。 那名狱警,监狱长以为是对方,对方和病美人走得最近。 不过当他回头时,看到的却不是对方,而是另外一个人类。 一个他觉得应该是死了的人类。 应该是被医生给砍断了头的人类。 可男人却出现在这里,医生手下留情了? 这种事不可能,那就是,这人战胜了医生? 有这么厉害? 这次出现的玩具们,看来真的都很有意思啊。 监狱长笑了起来,同时停下来,不再继续攻击冒牌货。 他朝身后男人那里看过去,两人目光相对,随后监狱长意识到这人大概不算是直接来找他的。 而是找别的人。 监狱长就稍微让开一点,果不其然,男人的目标是另外一个人。 虽然谁都没出声,可是眼神交汇中,已然明白了各自的慾求。 监狱长微微摇头,看来接下来会有更多的好戏可以看了。 监狱长暂时从战局里走了出去,把地方留给这两个人类。 一个人类,还有一具尸体。 卞南枫直接就一跃,这个破碎的石块空间对于卞南枫而言,比起之前游乐场那里出现的过山车空间,似乎要好太多了,那里的列车飞速转动,这里的碎石们,都悬浮着。 越是恐惧,这是卞南枫顷刻间就察觉到的事实,越是恐惧,受到的重力牵引可能越强烈。 只要完全不在乎,那么在这里就可以自由行动。 卞南枫往上一跳,落在了巨大石球上。 石球里面藏着他的宝贝儿,那个病美人,他来接他了。 卞南枫站在石球顶上,他看着几米开外的阎煦,这人给他感觉很不一样,不是游戏boss,不是游戏玩家,也和其他囚犯不一样。 他和黎钥之间的相处,卞南枫想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这人怕是比他更要早认识到黎钥。 卞南枫笑了笑,他问了阎煦一句话: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阎煦眸一暗,对于卞南枫的问题不理解,然后卞南枫直接笑出声来。 不知道啊,那就好。但其实卞南枫清楚,对方知道了。 虽然对黎钥有着担忧,不过这种担忧不是出于对黎钥安危的担忧,而是在担心自己有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到黎钥身边。 不可能的,这里谁都有可能,但绝对不能是这个男人。 这个最早认识黎钥,应该说是在现世里就和黎钥有过交集的男人。 卞南枫想到男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见过黎钥,被过去的黎钥给深深迷住,那个时候绝对不会像是现在这样,黎钥扮演病美人,欺骗周围所有人,现世里的黎钥,绝对是最真实的一面,那一面,一定是极其夺目和耀眼的。 那一幕卞南枫没有参与进去,卞南枫感到不快。 所以这个人得最先消失。 卞南枫弯了弯手指,取下了耳朵上的耳钉,漆黑的长刀出现,提着长刀就走向了阎煦。 他脚踩在悬浮的碎石上,碎石都非常的细小,于是远处看来,卞南枫就如同是踏在虚空中行走一般。 之前黎钥他们在石球里面感知到的动静,不是医生和监狱长他们制造出来的,而是卞南枫还有阎煦。 阎煦大概知道卞南枫的身份,在看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目光,分明像是吃醋的眼神,他只觉得好笑。 分明该是他嫉妒这个人才对,这个人虽然消失的时间很多,在这几天里,就到禁闭室里待过了三次,眼下过了这么久才又出现,看起来一直在状况外似的,可是这个男人,和黎钥身份类似,是他不知道的某种身份。 这人现在跑来嫉妒他? 阎煦本来没觉得怎么样,现在突然觉得自己不能死,已经死过一次的他,不能再死一次。 说什么没有关系,只要黎钥心底有他就好了。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啊,他不只要黎钥心底有他的位置,还要站在黎钥身旁,成为最合适也是唯一的那个人。 身体砸在了碎石堆砌而成的巨大石球上面,感受不到痛楚,这具尸体已经死亡,心脏停止了跳动。 不会再这样撞击而死了。 黎钥在那里看着 黎钥不见了,阎煦似乎才发现这个事,刚刚他从内部往外打通的通道,眼下又消失了。 还想让黎钥看到他有多厉害,结果黎钥根本就不在。 会因为这样就丧失战斗力? 完全不会,然而这样才好,免得黎钥看到他有多残忍。 虽然其实阎煦知道黎钥根本就不会在意了。 那个男人手里有把漆黑的刀刃,比他的身份要特别,还有着专属的武器,这些东西都是他没有的,这个人难道还不够满足的吗? 为什么要来妨碍到他,这根本就不公平。 还有另外那两人,那一男一女,他们是这里强大的存在,这里的主宰,可以在这里做任何事,不像他,他只是有一个细小的慾望而已,为什么都不肯满足他。 为什么? 阎煦身体再次被卞南枫给打飞,直接就撞在一堵破烂的墙壁上,墙壁当时就撞碎,阎煦身体继续往后面坠落,连续撞碎了很多的墙壁,最后他的身体被一根粗大的钢筋给刺穿。 卞南枫站在数米高的高处,低头俯瞰着脚下可怜的男人,他的一个竞争者。 这个人应该看清楚,他和他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怎么会以为可以把黎钥从他手里给抢走。 谁都不行。 连这些副本boss都休想抢走黎钥。 抢走他的宝贝。 突然卞南枫眸色微闪,就在他的注目下,那具尸体,不过是还活着尸体,没有认清自己的真正身份,他抓着钢筋,直接从墙壁上给掰断了,然后一点点把钢筋从他身体里扯出来。 五脏六腑,似乎都被钢筋给带了出来,猩红的血海潮一般涌淌在地上。 那种出血量,换成人早就当场死亡了。 不过尸体不会死亡。 卞南枫就那么冷漠看着,当男人拿着钢筋,直接将粗大的钢筋当成是武器朝他投射而来时,卞南枫笑了起来。 这样的话,那就还不错。 不然真的会让他觉得没意思。 卞南枫站着没有动,猛地扬起手,黑色刀刃就砍在了钢筋尖锐的顶端,巨大的力量震得卞南枫脚下的石块都裂开了,卞南枫身体往下面坠,钢筋还在逼近他。 卞南枫面色一暗,幽暗深邃,抓着刀柄,一个骤然用力,直接将钢筋给砍破了一点痕迹,然后猛地转动刀刃,将钢筋给送了回去。 从下面冲了上来,抬起脚,阎煦就踢在钢筋上,再次把钢筋给踢了回去。 这一次的速度似乎更加地快,卞南枫可以感觉到,抬刀背地方,虎口被震裂,鲜血流了一点出来。 尖锐的疼感从虎口位置扩散开,那个腹部有着巨大血口的男人,鲜血俨然自己快速止住了,似乎被刺穿的伤口在快速愈合,男人骤然就冲到了卞南枫的面前,也可以说是身旁,抬起脚,一个横踹,分别就是打算直接这样踹断卞南枫的头。 这样踹的话,不只是人的头,连金属钢筋都可以踹断。 长腿裹着些强悍劲风踢过来,卞南枫一个往后仰头,就这样避开了阎煦的一个踢踹。 阎煦一声笑,笑声传到了卞南枫的耳朵里,旋踢过去的脚骤然就在空中收势,都不需要身体做什么调整,骨骼转动的怪异声响。 然后踢过去的脚直接就往下一个狠踹。 这一踢,似乎不管卞南枫怎么躲,都根本躲不开,卞南枫面上一点慌张情绪都没有。 作为已经死过多次的人来说,就算身体不是尸体,可以感知到疼痛,但就算危险在眼前,下一刻会死亡他也不会逃离。 何况就在刚刚黎钥出现了,从裂开、绽放开的石头花里出现了。 只是一个目光扫下去,就看到了在黎钥衣摆下盛放的血红繁花,那朵花简直是九天神花一般,也只有在黎钥身上才合适。 知道黎钥会很疼,可是那朵繁花真的太夺目了。 卞南枫直接就挨了阎煦一脚,那一脚把他给踢得身体坠落,将石球开出来的一片花瓣给砸碎了。 石球花瞬间少了一片花瓣。 卞南枫身体继续往下落,没有落太久,他抓着一块墙壁的边缘,一个缓冲力,然后借力,就往上一跃,落在了一个房间里。 房间的房顶裂了大半,眼下卞南枫的位置突然变成了最低,在他的上面,中间位置,碎石空间里一朵盛放开的巨大石头花。 其他的几人,医生搂着黎钥,直接是占有般的姿态。 另外的两人,那两人也先后往石头花上落了下去。 监狱长从左面靠近,他朝黎钥伸手。 过来,黎钥! 阎煦站在黎钥的右边,他腹部一片血红,将流出身体的一截猩红物体给塞了回去,他没有抬手,只是用祥和的微笑看着黎钥:黎钥! 黎钥被医生给扣在怀里,他目光闪烁着,很快眼前有走来一个人,这人手臂都骨折了,在刚刚的战斗中,被阎煦给一脚踹了下去,现在重新回来,他左手抓着右手,眉头不见拧紧,咔哒地一声响,把折断的骨头给连接上。 黎钥视线往卞南枫喉咙上看,他之前在医生手里看到过一个脑袋,被切割下来的脑袋,那是卞南枫的头,但是现在男人又活生生出现在这里。 颈子那里一片完好,没有任何被切割开或者缝补的迹象。 那之前又是什么情况,黎钥心头有几个猜想,无论哪个猜想,到现在都不算重要了。 因为现在,这四个人,都想要得到他。 他优秀的喜爱的四条海鱼。 黎钥嘴角似乎弯了弯,像是在笑,又像是全然没有表情。 宝贝,我来保护你。卞南枫掌心朝上,两手都朝黎钥给举起来,那是迎接黎钥到他怀里的姿态。 这样的场景下,轮得到他来做选择吗? 黎钥微微地摇头,对着除医生外的三个人摇头。 我知道了,剩下的那一个人,就可以得到是不是? 卞南枫笑了,这个曾经冷漠又冷酷的人,在遇见黎钥后,逐渐变得和过去截然不同,病情更加的严重,冷血精神病更加的严重。 他整个人疯狂又魔障,除了黎钥以外,眼睛里再也已经看不到任何人。 就算是面对数个非人的怪物,都一点没有退意,只有得到黎钥这一个鲜明的念头。 医生和监狱长还有阎煦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虽然后面那人是才加入的,不过医生觉得阎煦比正对面的男人顺眼太多。 人类和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会跳动的心脏,和不会跳动的心脏,是不一样的。 非我族类,当然要一起先解决了。 之前这个男人找到监狱长办公室的时候,差一点她就杀了对方,结果让这人给跑了。 现在的话,绝对不会再让这个人离开,而且又多了另外一个,监狱长的半成品。 虽然是低劣品,可是 医生扬唇就是一笑,意味深长的笑。 医生从沙发旁离开,直接就冲向了卞南枫,她一个发动攻击,另外两人,看到医生这架势,立刻明白过了一个情况,虽然彼此都是敌对者,可是先解决一个最碍眼的,那再好不过。 监狱长最后出手,在低劣品上去几秒钟后,他才走过去。 不急不缓地靠近,站在了黎钥右边几米开外。 另外三人在战斗,监狱长的时间往黎钥衣摆尾落,那里一朵用手术刀绣出来的繁花,不是绣在一片皮肤上,而是两片皮肤上,虽然中间有点隔阂,可是完全不用在意,反而因为有那点隔阂,让繁花更加得糜艳灿烂了。 监狱长嘴唇微动,舌尖在嘴角勾过,无限的慾望就涌了上来。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浓烈,让他想要直接把黎钥给拽到怀里来,然后深深地啜上那朵繁花的每一片花瓣。 鲜血染红的花瓣,还在微微的渗血,不是在诱惑他又代表着什么呢? 第160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7 有人落到了自己面前,厚实的地面震颤,出现了崩裂的痕迹,监狱长视线稍微收了回来。 先解决不该存在的人再说。 监狱长走了上去,直接把手搭在了医生的肩膀上,医生一个回头,知道监狱长在自己身后,但没有躲开,这人的目标现在不是自己,所以医生也就任由对方靠近了。 医生笑颜明艳说了一句:可就看你的了。 分卷(204) 黎钥也在那里看着,可别让你的小宠物失望啊。 监狱长清朗笑出声,声音还未落他已经出现在了卞南枫的身旁,卞南枫正在和阎煦纠缠着,那个男人,更钢筋给贯穿身体后,似乎力量不见消减,好像越战越强。 所以说不愧是怪物吗? 居然力量随着受伤的程度越深,更加地强悍。 这可就算得上是作弊了。 卞南枫无声笑,肩膀撞上墙壁,骨骼裂开。 卞南枫右手里的刀刃,也从手里脱落了出去,被震得似乎握不住了。 看在别人眼里确实是这样,但只有卞南枫自己知道,那是他主动放手的。 不需要这种武器,对别人来说是雪中送炭般的武器,对于卞南枫而言,也就锦上添花而已。 这种花,甚至不需要添。 刀从卞南枫手里掉落,直接就拳脚.交战。 阎煦眸光逐渐异变,这个人,真的够优秀。 所以才让黎钥那么在意吗? 黎钥曾经说过有人在他前面了,是这个人,阎煦见到这人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他。 果然相当得强大,不愧是他的情敌吗? 阎煦哈哈哈低笑出声。 这样太好,正好不是吗? 如果随便解决一个不够强的情敌,那么也没有多少意义。 将强大情敌给消灭,那种感觉才更好。 阎煦的下颚,被石块给划得血肉模糊,有碎石钻进到伤口里,阎煦直接一手刺到伤口中,把脸颊那一片肉都给挖了出来,血肉丢在地上,很快破烂的地方立刻就开始愈合。 那边监狱长靠近了,他并没有制作劣质品的习惯,从来没有想过制造另外一个他。 眼前的男人,血手套已经和他的双手融合在了一起,就算是毁了他的手,他也可以快速的愈合。 而且这个人在成长,以监狱长都惊讶的速度在快速成长。 似乎渐渐地在脱离劣质品的角色,继续这样下去,监狱长隐约有种感觉,说不定这个人会很快变得和他一样强大,或者以这人强大的精神力会变得比他还要强。 他们,他和医生,他们似乎已经不会成长了,不会再变得更加强。 这里是他的监狱空间,他是这里的主宰,以前出现的人,没有任何可以撼动到他的位置。 这样看着,好像这个空间也会和他这个身体一样,不会再有进阶的迹象。 出现的成长型劣质品,他的成长非常可观,可观到让监狱长都有点嫉妒了。 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情感了,嫉妒? 哈哈哈,哈哈哈,监狱长心头狂笑起来,落在面前就只是最佳微微地扬起,他矜贵是来自骨子里,印刻在他的灵魂上。 比起另外的人类,果然他还是更想要先杀了这个他的复制品。 杀了他,然后在吞噬他,让这个人的成长,他的变化,变成是自己的。 本来监狱长是打算去攻击卞南枫,就在瞬间他改变了主意,直接冲向了阎煦。 阎煦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幕,这个人会杀了自己,他会吞噬自己,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就是那种意思。 阎煦转身就快速躲开,然后奔向了黎钥,急速落在了黎钥面前。 身后监狱长追上来,看到阎煦在黎钥那里,稍微缓了一下步伐。 就让这个复制品和他的执念再待一会,然后生出更加强大的不甘心和不舍,再被他给狠狠吞噬。 阎煦捧起黎钥的脸,非常的温柔和珍视,黎钥仰头看着这个男人。 他快死了,马上就要死了。 这一次的死亡将是完全地不可逆,会连身体都全面崩溃,黎钥目光闪烁。 和卞南枫那里的感情不太一样,这个人来到这个监狱空间是为了他,因为想要来见他一面,所以才会在这里。 黎钥抬起了手,掌心落在阎煦不管何时都这样凌然正气的脸庞上。 这张脸,染上了鲜血后,也没有多少邪气,让黎钥微微惊讶。 黎钥脸颊被抬起,一个染血的吻落了上来。 黎钥微微张开嘴唇,对方的舌顺势钻到了黎钥的嘴里,勾着他的舌,仿佛是在起舞一般。 这个吻,和之前在巨石球里面的不一样,黎钥感受到了无尽的死亡和深爱气息。 这个男人,在死之前最在意的人也是自己。 替他担心吗? 这么多的追求者,觉得他总会受到伤害吗? 怎么可能,黎钥牙齿一合,顿时就咬伤了阎煦的舌尖。 阎煦退了出去,嘴里吐出来暗红的鲜血。 他凝视着黎钥的脸庞,好一会后他沉沉笑出了声音。 黎钥,我最最喜欢你了。 黎钥弯出笑,他嘴唇开合,没有出声,可他的回答阎煦看懂了。 这样的吗? 居然是这样的吗? 阎煦摇头狂笑起来。 身后危机靠近,阎煦一个转身,就用身体接住了劈天盖地的巨大攻击。 阎煦的脖子被掐住了,他直接抓断了对方的手。 然而很快,后颈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他给猛地抓住往地面上狠狠掼下去。 一只脚踩在了阎煦的胸口,缓缓往下踩。 咳咳咳,咳咳咳,胸骨断裂,心脏被断裂的骨头瞬间给刺穿。 阎煦呕出鲜血来。 旁边,一米多远的地方就是黎钥,黎钥坐在一张破裂的沙发椅上面,他正垂眸,头似乎微微歪着,眼神淡然地看着阎煦。 刚刚两人才接吻过,现在,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所爱,就用那种仿佛自己是个陌生人,是和周围碎石一样的存在。 阎煦感到心脏骤然疼痛起来,他是尸体状态,就算心脏被刺穿,还是不会疼,但这个时候,他感到全身都在疼,他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手脚全都被落下来的碎石给砸碎。 无论愈合得有多快速,砸碎地速度更快。 阎煦破裂的身体被提了起来,抓着他脑袋的男人,对方的脸孔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人类的皮囊在快速裂开,暴露出了里面一个像是半透明的畸形物体,那个物体没有眼睛,但是好像浑身都张着嘴巴,它朝着阎煦的身体靠近,阎煦的脑袋被摁了进去,摁在了半透明的怪物身上。 畸形怪物身体往里凹陷,一点点地扩大,然后把阎煦的尸体给快速地吞咽进去。 整个过程都非常快,也非常叫人震撼。 骨头碎裂的声响,被完全挤压碎裂的声响,传到了黎钥那里,黎钥骇然得想要站起身,然而肩膀上落下来两只手。 坐着就好,好好看着。医生站在了黎钥的身后,对于眼前这一幕,像是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还仔细观察监狱长的半透明怪物身体,那样的身体,好像什么攻击都能难对他造成伤害。 要想要彻底将这个怪物给摧毁,不是件容易的事。 医生眸光右移,落在了那个浑身染血的人类男人身上,对方那样子,看起来也是另外一个怪物,至少医生见过的人类里面,还能坚持战斗到现在的没有第二个人。 其他地方的人,囚犯还有狱警,全都安静看着这里的一切,那些人怕不是觉得他们这里战斗,然后他们会活着吧? 怎么可能,只要见过监狱长这副畸形本体的人,想要再活着,是非常难非常难的。 医生垂眸微笑起来,视线径直落在黎钥的衣摆位置,衣摆安静停在黎钥的皮肤上,那里血红繁花好像自我在盛放。 比之前医生刚割出来的时候更加的秾艳美丽了。 啊,这个人,叫她怎么舍得放手啊。 医生弯腰,在黎钥发顶落了一个吻。 监狱长将阎煦的尸体给吞噬了,以极快的速度从头吞噬到脚。 很快,似乎不到五秒钟的时间,监狱长半透明的身体就吐了点东西出来,一团血肉出来,那些血肉朝四周炸开,一些甚至溅到了周围躲藏起来的人身上。 有人惊叫出声,慌手慌脚抹掉脸上的猩红肉沫,随后抬眼往石花方向看,怪物不见了踪影,正要往其他地方看的时候,突然间那名犯人浑身僵硬,脖子咔咔地转动。 然而还没有往后面转动到一半,脸孔就痛苦而绝望,惨叫声甚至都没有从犯人的嘴里发出来,他的整个头就被半透明的一个东西给吞噬了。 灰暗的半透明物,监狱长的人类皮囊穿了回去,但他的右手皮还脱落垂吊着,手掌摊开,将犯人的整颗头给包裹了起来。 然后,手臂看着比人类的头要纤细太过,可是那颗头被吞噬进去,和身体分离,每个人都可以看得很清楚,一颗头颅在监狱长的手臂里面滚动,滚动到他的身体里。 监狱长嘴角边浅浅的优雅的笑,当脑袋滚到他肚子里后,他喉骨上下滚动,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黎钥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嘴角像是有点笑。 那种怪异地不正常的笑。 监狱长将犯人的头给呑了,身体他虽然没有要,但透明的怪爪子刺穿人类的身体,下一刻人类的躯体就瞬间被绞碎,连骨头被都绞碎,血肉飞溅,这次没有人再惊叫出声,但是也阻挡不了自己的惨烈死亡。 被身旁突然出现的监狱长,轻而易举就给杀死的结果。 没有人去阻止,医生不会去,卞南枫也不会去,那些人和自己没有关系。 他们会死,只能说是他们能力不够。 假如死的是自己,卞南枫也不会绝望,因为那只能说明自己能力不如刃。 在监狱长快速清理周围的人时,卞南枫朝黎钥那里靠近,他站在了医生和黎钥面前。 医生抬起眸和卞南枫眼神交汇,卞南枫目光底似乎有一点笑意。 医生也跟着笑,黎钥没有看到两人刚刚一瞬的眼神交谈。 卞南枫来到黎钥面前,伸手把黎钥沾染在额头的湿发给撩开。 你觉得谁会站到最后? 熟悉的问题,过去好几次,都有这样的问题出现。 不知道。黎钥摇头。 精神崩溃的痕迹似乎已经从他脸上完全消失了,医生还被完全蒙在鼓里,但卞南枫知道,这个人简直就是神的代言者一般。 如果有神的话,黎钥一定是最受神祇喜爱的存在。 这个人,没有人会不被他的魅力给俘获。 卞南枫弯下了腰,将黎钥的一手给举了起来,低头在黎钥手背上落了一个温柔的吻。 我会站到最后。卞南枫说道。 医生笑着,没有出声打断人类的话。 监狱长离开的时间不长,那些其他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丝毫反抗都没有,就让检监狱长给搅碎成一堆烂肉了。 一次吃了太多的头颅,监狱长感到了饱腹感。 不过这种饱腹却仍旧不足以满足到监狱长,因为他真正想要吃下肚里的人是那边那个,那个被两个人给围在中间的小宠物。 那么美丽绝艳的宠物,只有养在他的身边,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归宿。 监狱长走了回去,落在两人面前。 他先是看向了卞南枫,和男人目光分明是敌视的,情敌般的敌视,然后视线落医生那里。 医生以前倒是真的委屈到她了,现在才这样站出来。 你不是最喜欢人类的皮囊吗?这个人类的不错,我让给你了?监狱长扬唇,笑容糅在每个字里面。 那就多谢了。医生手掌从黎钥的肩膀上拿开,她从沙发后面走出来。 卞南枫在黎钥的前面,看到医生走了出来,他也往旁边走。 这朵石头花非常巨大,异常的宽阔,在这里战斗相当不错。 先抱歉了。医生向卞南枫道歉。 抱歉一会要剥掉他的皮。 卞南枫摇摇头:没关系,你有这个能力的话,请随意。 剥他的皮也好,把他吃了也好,都不是事儿。 如果没有那个小宝贝的话,我想我会很喜欢你。医生说的是真心话,卞南枫这种类型的人类,是医生会喜欢的类型,强大而英俊,无畏死亡,表现出来的美丽,在医生这里比身为怪物的监狱长还要吸引人。 谢谢。卞南枫接受了医生的类似表白。 医生手里数把手术刀出现,两只手都同时出现无数把刀。 刀刃被投掷了出去,一瞬间所有锋利的手术刀都被投射出去,攻向了卞南枫。 卞南枫没有去捡自己的黑刃,手里没有拿武器,但即便如此,他的力量不会因为武器就受到限制,反而更加的无所顾忌。 直接踢起脚底的一块巨大碎石,挡在了面前,手术刀刺在了石头上,数把刀刃把石块给刺破,几把刀径直刺向了卞南枫的身体。 一个歪头,躲开了其中的三把刀,又有刀刃朝卞南枫的心口刺去,卞南枫只是一笑,突然间伸手居然从石块的边缘抓了一把刀,抜出来就往心口位置砍去,将刺来的几把手术刀都给劈砍在地上。 手术刀纷纷落在地上,医生奔跑了过来,穿着高跟鞋,但是速度一点没有消减,异常的快,不是人类眼神可以观察到的速度。 她冲到卞南枫面前,手里的到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卞南枫的肩膀里。 尖锐疼感袭来,卞南枫一笑,抓着医生的手腕,居然不是把刀给弄出去,而是更加往里面陷。 医生似乎很惊讶,但随后眼瞳里凶光闪烁,刀刃在卞南枫肩膀里一个旋转,卞南枫额头的冷汗滴落下来。 下一刻医生的脖子让卞南枫给抓住了。 医生被卞南枫给摁在怀里,那姿态,像是情人般的相拥一样。 黎钥在两人身后盯着这一幕,他的可爱海鱼们这样拥着,要是自己手里的手机的话,还真的想把这一幕给拍下来。 非常美丽的一副画面,他喜欢的画面。 医生用刀去砍卞南枫的手腕,卞南枫将人给扣得更紧,两人身体旋转,医生被摁在了一块石头上。 身后有尖锐的钢筋抵着,卞南枫就那么目光里有丝淡淡的笑,然后用身体的力量,把医生的身体一点点地往钢筋上面按。 尖锐的金属一点点刺穿了医生的身体,她挣扎起来,可是似乎力量远不及眼前这个男人,这人还是人类吗? 和那边站着观戏的怪物分明是一样的,不过都是披着人类的皮囊而已。 医生嘴里突然又出现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然后朝卞南枫脸上攻击,卞南枫头一片,刀刃划破了他的脸,将他半张脸都给划出了深深的血痕。 血液流了出来。 似乎对于他们而言,身体里的血就和水一样,一点都不重要。 医生整个腹部都被钢筋给贯穿,她的身体被穿在了钢筋上面。 卞南枫松开了医生,他抓着钢筋的前端,突然用力,将小臂粗的钢筋给径直给掰弯了,非正常人类的力量,令医生都极其的惊愕。 分卷(205) 钢筋被掰弯,将医生的身体给勾住,医生试着把身体给挵出去,相当得难。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串在冰冷的钢筋上。 解决了一个怪物,还剩一个。 卞南枫左右扭了扭脖子,右手抬起,放在自己的后颈。 他喜欢偶尔去模自己的后颈,那里一种被深深镌刻在颈骨上的痕迹,被黎钥用刀给切割开的痕迹。 那让卞南枫无数次想起,无数次的身心愉悦。 卞南枫眸光里浮出了一丝愉快的情绪,那边监狱长知道轮到他了。 他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两个同为怪物的男人,一个是真的怪物,一个是类似怪物存在的人类,他们站在黎钥的面前。 监狱长两只手上出现了漆黑的手套,被他吞噬进去的男人,他的手套回到了监狱长的手上。 只不过颜色有所变化,不是血红色,也不是纯白色,而是直接变成了黑色。 那是种完全不透光的漆黑,让他看到就联想到地狱深渊。 黎钥始终都坐在沙发上,这场战斗,追求者之间,情敌们的战斗,没有他的参与,他作为最后的战利品,安静坐在那里,作为一个旁观者,等待着战斗的结束。 两人站在黎钥面前相同的距离,没有立刻就发动攻击。 黎钥盯着两人,他还记得自己是来参加逃生游戏的,之前的游戏似乎还是逃生游戏,但到了现在,每轮游戏的最后,似乎都会有boss产生正面的冲突和战斗。 这已经和最初的逃生不一样了。 黎钥右手放在膝盖上,他全身就只有一件衣服,衣摆下原有的长褲没有了,被医生的手术刀给划破了。 取而代之的是医生留下来的一朵蔓延黎钥两蹆的血红繁花,这朵花,直接拿刀给割出来的。 黎钥垂眸间注视绽放到异常绚丽的繁花,似乎这朵花有了点变化,好像变成了一朵充满了生机了艳丽花朵,不只是刻在黎钥的皮肤上,而是真的一朵鲜活的话。 右手手指弯曲,透明的病美人卡出现了,透明的卡片,上面清晰的红艳的并美人卡四个小字,只有黎钥一个人可以看到的卡。 把玩着这张卡片,指腹轻轻地抚过。 如果说上轮游戏黎钥还只是一定程度的推测,那么这一轮,在监狱长和医生两个人都存在的情况下,类似两个boss的情况下,加上还有一个不曾预料到的阎煦。 那个深愛着他的男人,如今在监狱长的身体里,这些人的存在,让黎钥基本可以确定了,他拿到这张卡的意义是什么,他的存在意义又是什么。 让他来给他人做嫁衣吗? 这可不是黎钥会喜欢的事。 在看着他们的吧? 黎钥扬起头,往天空望去,当他心底这个疑问一问出来,天空中那些原本没有规律的云团,突然间开始无声移动起来。 像是在给黎钥一个回答一样,一只诡异的眼睛出现了。 巨大的眼睛,由灰暗的云团构成,就在黎钥的头顶上方,只是出现了一瞬,立刻就散开了。 只有黎钥自己窥见了,那边的两个男人,两人没有注意到。 黎钥低垂的眸底曳过了乖张的笑,他笑得无声。 病美人卡消失,没有把透明的刀刃给拿出来,不需要他拿出来,很快就会出一个结果。 好了,可以战斗了! 黎钥猛地抬头,看向他的两条优秀的鱼儿。 虽然那一刻他是沉默的,可整个人,似乎身体周围当时覆满了璀璨光华。 第161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8 黎钥的视线两人立刻感知到,这成了他们之间战斗的信号,不需要再有其他的人,两人无声冲向彼此,那一瞬间好像这个空间的天地都为之变了变色彩。 结局比黎钥想象的还要来得快,卞南枫在黎钥看来应该是非常强悍的,曾经他好几次将boss给砍在刀下,但今天,黎钥确实看到卞南枫用了全力,可是最后却让黎钥感到惊讶。 这个人就这样死了,以一种看起来甚至是可笑的方式死了,好像是一幕可笑的话剧一样。 黎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所有人都倒下了,眼前就只剩一个人,男人身上的西服只是稍微褶皱,他走向了黎钥,来到黎钥面前,直接脫下了自己身上的外套,然后搭在黎钥的身上。 不过在那之前,监狱长先做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把黎钥身上那件狱警的里衬给撕碎了,彻底地撕成了碎片。 碎布在空中乱飘着,黎钥身上落下来另外一件外套,带着男人特有体温的衣服。 这个人形的怪物,他的本体是黎钥想象不到的东西,极其诡异的一种生物。 黎钥站着没有动,随后身体让人给抱了起来。 黎钥看着是成年人的身形,但被搂在怀里的时候,体重似乎很轻,谁都可以将他给抱起来,哪怕是医生这个女人。 不过医生本质也不是人,医生还没有死,她被一根钢筋给贯穿身体,然后钢筋弯曲,似乎就那么将她给钉在了上面。 监狱长已经在刚刚将医生的两只手都给挵断了,同时,也捏碎了医生的脸,将医生的下颚给卸掉。 这样一来这个人就无法动用任何地方,然后将自己断裂的身体给缝补上。 没有直接就杀死医生,是因为监狱长想要这个人好好看着,同样身为怪物,却看不清事实和他争抢,会有什么后果。 另外的那个人类,监狱长将对方头颅给摘了下来,然后扔在地上。 那是一个人类,力量确实足够强大,理论上监狱长应该要吞噬对方的,但他不打算那么做。 就让这些人好好看着,看着他怎么拥有黎钥。 监狱长抱着黎钥离开了这朵巨大而破碎的石头花,往下方走,走去了他的办公室。 那个房间还在,比起其他的房间要好太多,没有被摧毁得太厉害。 离这个破碎空间刷新,还有三天时间。 这几天里,他就好好和他的小宠物带着这里度蜜月好了。 监狱长似乎记得医生那里有不少美丽的衣裙,到了办公室里,没有多久,他就先一步离开,然后去了医生的房间。 虽然整个空间都是漂浮的碎石,监狱完全地崩裂,房间裂开分散在各处,但监狱长却只需要一眼,就可以知道他要找的东西在哪里。 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有点缺口的衣柜,衣柜上锁,监狱长直接就扯断了铁锁,从里面翻找了起来。 没有让他失望,真的在里面找到了一件纯白的礼服。 医生的身形在一定程度上和黎钥类似,拿着这件纯白长裙礼服,监狱长回到办公室。 黎钥被安置在沙发上,没有离开过,这个空间已经没有其他还能自由行走的人了,所以监狱长知道黎钥不可能离开。 而且他的小宠物非常聪明,以前就知道怎么审时度势,现在更加知道怎么选择才是最好了。 监狱长把礼服给放在茶几上,然后脫下黎钥的外套,那是他之前搭在黎钥身上把黎钥裹着的外套。 将外套个取下来,眼前一片的纯白,比礼服长裙还有雪白的皮肤,那一片白上面,沉静地点缀着两颗秾艳的宝石,红艳的宝石。 看着那两颗宝石,监狱长低头就揽着黎钥的后背,轻啄上去。 感受到怀里身躯的微颤,监狱长目光地全是愉.悦。 没有做的太过,监狱长随后给黎钥将白色纱裙给穿在身.上,将人给搂在怀里,监狱长低头啄在黎钥的颈间。 他掀开一点裙摆,注视着有医生的手术刀镌刻来的巨大繁花,这朵花盛放着,似乎鲜血已经稍微止住,不再继续渗血,不过那抹艳红,就算是有纱裙的裙摆给遮掩着,依旧若影若现。 监狱长搂着黎钥,扳过黎钥的脸,缱绻低语:饿了吗? 监狱长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颗糖来,拆开包装纸就放到了黎钥的嘴里。 熟悉的味道,是不久前监狱长给黎钥的糖,水蜜桃味的果糖。 黎钥无声地抿着,他眼帘垂着,把眼底潋滟的光芒都给遮盖了一点。 怀里的身体是柔软的,没有丝毫的反抗,全身心地依偎着自己。 没什么需要做的事,该结束的好像都结束了。 至于说再次占有这个病美人,监狱长反而念头不是那么强烈。 只是想这样搂着人就好,感受这个人身躯的柔软、温热,还有芬芳。 这些一切,都让监狱长感到空寂的心,似乎是满足的。 曾经他以为不停地见到鲜血和死亡,那就可以满足了,直到遇见这个人,这个娇柔人类的存在才让监狱长明白过来,原来所有的欢.愉中还有这样一种愉悦。 那和过去的任何一次都不同,带来的体验完全不同。 所有这么多人才会被这人给诱惑俘虏。 连带着他自己,虽然病美人是他的宠物,可是监狱长知道,他是这个人的俘虏。 他将他完全给俘虏到了。 明明这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有一张绝美精致的脸庞,不是没见过漂亮的脸蛋,可没有一个人,身体有黎钥这样的芬芳。 那种香,是最致命的毒.香。 人类会中毒,连监狱长这个怪物也没有例外,也中了名为黎钥的毒。 监狱长就这么搂着黎钥,两人安静待着。 黎钥感到困倦,刚刚经历过太过的事,他的精神力似乎到这个时候完全耗尽了,于是黎钥闭上眼,就在监狱长的怀里睡了过去。 监狱长沉默着注视怀里人安宁美好的睡颜,他的病美人,他的睡美人。 好好睡,没有人会来打扰你。 监狱长他也不会打扰黎钥。 仅是这样搂着人,这个柔软馨香的身躯,监狱长就觉得时间暂停在这一刻也没有关系。 时间不结束也没有关系,永恒地这样就好了。 时间缓慢但也快速地流逝着,破碎的空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医生无法用任何方法将自己的身体从钢筋上脱离去,她的两只手臂都不存在了。 似乎就这样完全败北了。 医生突然笑了起来,灰暗中无声无息地笑。 突然从她嘴里吐了一把手术刀来,这些手术刀是由她的骨头置换而来,只要她想,就可以有无数把,而她的骨头是使用不完的。 地面躺着一具身体,那具身体没有了头,就死寂地躺在医生身体的不远处,十多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普通人,被贯穿了身体串起来的人是不可能够到的,可是医生可以,她舌尖卷着手术刀,猛地往身旁一甩,刀刃极其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尸体的胸口,刺到了胸骨之间,然后医生开始吞食着手术刀上连接着的线,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线,却可以将一具沉重的尸体给拖过来。 把尸体拖到了脚边,这个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监狱长太过自信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把医生给留着,到底意味着什么。 医生下巴不在了,下面牙齿也没有了,可是舌头还在,显然监狱长对她还不够了解,以为她没有了牙齿就不能缝补了,确实不能缝补,但是她的舌头还能动,那么败局就还有扭转的姿势。 医生又悄无声息地从其他地方,用线把一颗脑袋给拉了过来,那是人类的脑袋,被监狱长给拧下来的脑袋。 脑袋下面有着丝线,那是之前就已经有的。 这是属于医生和卞南枫之间的秘密,没有其他人知道。 两人达成了一个协议,一起动手解决掉监狱长。 至于说最后到底谁能够拥有黎钥,那就是之后的事了。 现在他们两人还是合作关系。 卞南枫的脑袋在地上,闭上的眼睛猛地睁开,就算是身体和脑袋分了家,可是他还没有完全死。 早在这之前,医生就在他的身体上做了点小动作。 当时医生过卞南枫:不怕我真的杀了你? 卞南枫的回答是摇头,他们的目标一样,那就是将站在最高处的那个人给拉下来,因为确定对方的实力,可能是现在的自己稍微及不上了,卞南枫有一种细微的感觉,所以他主动提来的,和医生合作。 在看到医生的第一眼,卞南枫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一瞬间就冒这种想法。 类似的事,卞南枫不是第一次做,之前的游戏中,黎钥没有参与的那些游戏中,卞南枫做过类似的决定,不过那个时候不是因为觉得和boss之间有点差距,那个时候只是想试一试而已。 因为无聊,所以试一试。 结果证明大家合作得还比较愉快。 这里卞南枫相信他和医生之间也会合作地愉快。 于是卞南枫就那么站着,让医生把他头给切割了下来。 医生手法非常好,快速就切下了卞南枫的头,不过比起之前那一次卞南枫被割头,还是那一次更让卞南枫喜欢。 其实根本没有可比性,那个切割他的人是他的宝贝,他的至爱。 医生将卞南枫的头给安回了他的脑袋上,那根原本是她的丝线,她给了卞南枫,本来只是做一个实验,没想到还真的起作用了。 卞南枫从地上站了起来,将身上的尘土给拍干净,他走到了医生面前。 看着被自己不久前给刺穿的医生,对方完成了她的诺言,但卞南枫这里,他突然就反悔了。 卞南枫抓着医生的头,就那么直接给扯了下来,在对方极其错愕的目光下。 你到底怎么会认为,我会遵守诺言? 他啊,只会遵守和黎钥之间的诺言。 而不是和怪物的。 将医生的手术刀给拿走了,然后这具身体,卞南枫松开手,医生的头就落在了地上,微扬起下颚,卞南枫冷漠无情地一脚就踩碎了医生的头。 人类的头颅裂开,里面现的不是人类会有的东西,直接流了一片灰暗的水来。 这个披着人类女人皮囊的怪物,卞南枫只是冷漠地看着。 他不会告诉医生,这具皮囊他有点熟悉,似乎是曾经某个见过面的人。 电视上或者别的地方见过,卞南枫记忆力非常好,于是知道这个东西根本就不是人。 所谓的合作和承诺,也不过是骗这个人的。 看起来,自己的演技也变得好了。 黎钥那里,似乎还没有察觉到。 他的小宝贝,一直都在他面前演戏,然后安静待在旁边看戏,什么时候也该换一下了。 卞南枫手指在脖子上抚摸过,那里已经自己缝补起来了,医生新的一个实验,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在自己身上做,但凡她不那么自信,给自己留点后手,现在也不至于会被卞南枫给一脚给踩碎了头。 医生就这么死了,看起来非常强大的怪物,就这样死了,某种程度上算是被自己给害死的。 卞南枫只是淡漠地注视着对方的身体,随后他往石头花瓣的边缘走。 分卷(206) 站在高处,在下面两人看不到的地方,卞南枫收敛了自身气息,安静地看着。 三天的时间,前面两天,也可以说两天半里,卞南枫都这样安静地隐身,没有走去,去将他的宝贝给接回来。 黎钥身体是病弱的,这几天时间,似乎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吃饭这些,全都是抱着他的监狱长在亲自做,监狱长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好像非常地熟稔,甚至有些饭菜还是他亲手做的,不过就是熟食基本都没有。 但这几天黎钥饱腹还是没有题了。 监狱长喂黎钥吃饭,注视黎钥的眼神,就像是但凡黎钥咬不同,他就会把食物给嚼碎了然后喂给黎钥。 一些时候,这些喂饭行为会稍微变质,黎钥吃到嘴里的饭,还没有来得及呑咽下肚,就被人给堵住了嘴唇,然后一条柔软的舌头就强行挤了进来,把黎钥咀嚼过的食物给卷走了。 随后黎钥会被人给親到窒息。 再又被男人给送一点氧气进来。 黎钥完全扮演着一个最为合格的小宠物,完全地依赖着监狱长长。 九天时间,来到了最后一天。 离整个空间的刷新还有半个小时,监狱长依旧是搂着黎钥,让黎钥坐在他怀里。 两人这几天就像是身体互相连在一块似的,没有多少分开的时间,黎钥在监狱长的怀里微微地转了一点身,除了他之外,似乎这里没有其他的人类玩家还活着,就算过去有,也让这个非人类可怕怪物给杀了。 游戏马上就要结束,黎钥安静地靠在男人怀里,直接就把病美人卡给拿了来,那是一张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的卡,监狱长注意到黎钥盯着自己的掌心看,似乎那里有着什么,他手指抚了上去,只摸到一片空,什么都没有,偶尔黎钥呼盯着自己手掌看,监狱长不疑有他。 将黎钥给轻轻搂着,嘴唇在黎钥耳后那两朵眼里的五瓣花上轻轻地啄着,这是医生做的绘画,理论上,以监狱长的习惯是不喜欢别的人在他的宠物身上留下这些痕迹来,不过这些花非常地漂亮,不只是这两朵,纱裙下,遮掩着的那朵繁花更加的美艳。 雪白的皮肤上,无声绽放的巨大繁花,每一朵花瓣都有着无限的蛊惑力,蛊惑着身为怪物而非人类监狱长,似乎也感觉到了愛。 喜欢一个人这种情感,被人类称之为爱。 这种情绪曾经都是被监狱长给嗤之以鼻地,谁能料到会有今天。 他会遇到这个人,得到这个人。 过去的那些所有,像是都变得灰暗起来,只有眼前这个人是鲜亮的,是叫人心悸的。 监狱长捏捏着黎钥的下巴,轻轻捏着,微笑吻了上去。 黎钥早就知道在这个时候该怎么做了,卷翘的眼睫毛往下一盖,一副听之任之的顺从到了极致的表情。 你真美!监狱长吻着黎钥犹如花瓣的娇艳嘴唇说。 黎钥手指紧紧抓着监狱长的衣服,这几天的睡觉都是在男人怀里睡的。 而每次睁眼,男人都必定是清醒的,似乎在他睡着的时候,这个人完全没有睡过,而是一直都凝视着他。 这种睡梦中都被凝视的感觉,好像无数的丝线都钻进了黎钥的身体里,缠绕在他每根骨头上,就算他离开了这个男人,他也哪里都去不了。 黎钥纤细的胳膊往上,揽住了男人的肩膀,小美人又这么主动,怎么让他忍得住。 监狱长啜着黎钥蜜糖般芬芳的嘴唇,指尖从白纱裙的裙摆下游移了进去,顺着黎钥微微绷紧的膝盖往上,转瞬就抚在了触感清晰的繁花上。 黎钥眸光一颤,身体微微躲了一下,可他就坐在男人的怀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 嘴唇上不是让黎钥微哆嗦的,而是裙摆下,巨大的繁花,几天前刚刚被镌刻来,有人在拂过每一朵花瓣,用指腹在轻轻但是仔细地描绘着花瓣的模样。 黎钥眼瞳里溢了泪水,在滴落到脸庞上之前就被人舌尖一卷,给卷走了。 黎钥嘴里呜咽了一声,不是难受的声音,而是浑身过于的慜.感,而发的难以忍耐住的低吟,犹如最美丽动人的魔音。 监狱长低低地笑了声。 半个小时缓慢地流逝着,等到时间抵达终点,整个空间会重新刷新,然后会有新的人类现在这里,他将会在他的办公室里,然后和他的小宠物,他们会牵手在这里享受独属于他们的世界。 监狱长本来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没有想到,一个人突然现。 对方突然就站在了办公室里,打开门径直走进来。 监狱长缓缓停下,黎钥还不知道身后有人,发现监狱长一停,浓密的眼睫毛上都是泪水,他眨了一下眼,一滴眼泪在脸庞上滑落。 黎钥似乎觉察到一点异样,他想要回头,但后颈让监狱长的手给摁住了。 那只手,没有戴着手套,黑色的手套,白色转变成黑色的手套,被脫了下来,房子在旁边的茶几上。 黎钥无法回头,身后一道目光越来越实质化了。 黎钥嘴唇微微哆嗦着,他猛地抬眸看向了监狱长的眼睛,从对方的眼瞳里他看到了一个人影,一张熟悉的面孔。 监狱长目光从卞南枫那里移了回来,朝黎钥面上看,视线对视的一刹那,监狱长就笑了。 第162章 监狱里的病美人39 总是让人惊讶和惊艳的宝贝,从他的眼瞳中发现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他应该说点什么呢? 监狱长抬起黎钥的脸,吻在黎钥玲珑可爱的鼻尖上。 你的老情人来了。那个人类,和黎钥早就认识,这一点监狱长早就看出来,他声音里含着浅浅的笑。 黎钥紧张起来,他嘴唇张了张,好像准备说点什么,监狱长等待着,然而到最后黎钥却什么都没有说。 还以为你要帮他求饶呢?看来你对他没什么感情啊。监狱长笑。 他还搂着黎钥,没有把人给放下。 那个男人,站在那里,没有直接攻击,那么显然对方也不急。 直接就这样拖下去,拖到空间刷新? 监狱长弯唇笑,就算只剩最后一分钟,那个人也得死,死在他的手里。 眯了眯眼,监狱长倒是对卞南枫的复活感到好奇,随后他注意到了卞南枫脖子上的缝合迹象。 那里的线颜色有点不同,是透明的,一般人类眼睛完全看不清楚,但监狱长一眼就看到了。 医生的线,结果医生没来,来的是这个人类? 这能说明什么? 看来医生这次信错了人啊。发生了什么事,监狱长稍微一推测就可以推测出来。 这种线医生以前没有用过,但是他略微知道医生好像在做一些实验,就是断断续续,她更喜欢割人的皮,然后画各种血红的花朵。 其实如果早点做这种实验,也许自己就不是这个空间的主宰了,而是医生她。 监狱长站了起来,把怀里一身白色倮肩纱裙的黎钥给放到一旁,这个沙发是个长沙发,未免纱裙下摆沾染上尘埃,监狱长不急不慢地把裙摆给拿起来然后放置在沙发上。 做好这些后他才直起身,然后看向等待着他的强大人类。 好了。监狱长笑,可以解决他们之间的问题了。 眼前突然就交战起来的两个人,让黎钥立刻回想起了不久前在上轮游戏里的最后。 那里最后是怎么结束的? 黎钥很容易就回想起来,他加入了boss和卞南枫之间的战斗,然后以自己的死亡做结束。 在那之后他没有看到两人之间具体的结果,但就卞南枫又出现的情况来看,胜利者是卞南枫。 也可能不是,男人的死亡,在这里怎么都已经算不上死亡了。 连心脏被刺穿了,都还能活着,更不要说是死亡了。 两人就在黎钥面前近距离地战斗着,一些粉尘飞到了黎钥面前,让黎钥咳嗽起来。 黎钥吐了点血出来,这些血,对于黎钥来说,不管吐多少,他都清楚他这具身体不会因为流血而亡。 和上轮游戏最后一样,黎钥安静坐着,渐渐的, 他觉得好像手指痒,心里同样也在痒。 光是这两人在这里愉快地玩耍,让他当旁观者,不带着他一起,可不太够意思啊。 黎钥右手掌心里出现一把刀,不是通体漆黑的小刀,而是极其纤薄的透明的薄刃,这是专属于黎钥的刀。 眼前这两人,黎钥盯着他们,看着他们的脖子,嘴角渐渐浮出了笑。 黎钥从沙发上站起身,两人注意到黎钥起来,黎钥的右手放在身侧,他身上还穿着女式的纱裙,那是医生的长裙,穿在黎钥身上,却相当的合适,无论是尺寸还是款式,都像是给黎钥量身定做的一般。 黎钥走了上去,小刀被蓬松的裙摆给遮掩着,长裙非常长,似乎拖在了地上,黎钥走向两人,看着像是随时会被裙摆给绊倒一样。 两人稍微停了下来,都转头看向了黎钥。 黎钥弯唇对两人微笑,走到了两人中间,空气里都全都是肃杀的气息。 靠近了后卞南枫视线往黎钥右手上一看,立刻就看出一点端倪来。 黎钥把他的武器给拿了出来。 又和上轮游戏一样吗?也想来一起玩? 但是上轮最后黎钥死在了他的怀里,这个人,身体逐渐变得冰冷,那种冰冷是卞南枫不想再第二次体会到的温度。 所以卞南枫一个箭步上前,就打算阻止黎钥。 结果黎钥像是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先一步扑了过去,扑到了监狱长的怀里。 监狱长也已经注意到了黎钥手里的小刀,和之前色彩有点不同,从漆黑变成了透明,那把刀看着比医生的手术刀似乎还要纤细,根本不能拿来伤害人。 监狱长也完全没有看穿黎钥的伪装,这个人不可能比他们还有厉害,要是真的足够强大,就根本不需要靠这种伪装来欺骗人,完全可以用真实的面貌来。 何况他曾经品尝过黎钥的身体,那个时候,监狱长相信一个人就算再会伪装,在某个特定的时刻里,是根本伪装不出来的。 所以监狱长认定黎钥就是柔弱的,哪怕他有着特别的武器,他也无法对他们用刀,只能依靠他们。 监狱长本来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没有推开黎钥,哪怕黎钥的双手揽住了他的肩膀,那把透明的小刀放在了他的后颈。 那把刀根本就不足以伤害到他,就算割裂他的头 这个念头还来得及结束,突然间监狱长眼瞳就一个微微睁大,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掉了下去。 极其快的速度,半秒钟时间,不,是比那个时间更加地快。 快到监狱长似乎根本就没有感受到薄刃是怎么从他的颈骨间划过去的。 就仿佛是一阵晓风拂过般,只让人头发丝有微微的一动,然后没有留下多少痕迹。 监狱长的头颅掉落在地上,他看着面前站着的病美人,男孩精致美丽的脸庞上出现了一种他未曾见过的微笑,那种微笑里,监狱长可以感知到男孩喜欢他,爱着他,但同时也是兴奋和愉快的。 愉快于他们可以被他所杀,为他带去别样的刺激。 卞南枫停了下来,本来想阻止黎钥,这么看来不需要了。 看到手起刀落,那个速度卞南枫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怎么看清楚,然后boss的脑袋就掉了下来。 掉在了黎钥的脚边,这个切割人脑袋的速度,比起曾经对待卞南枫时,似乎更加的快。 他以为那就是黎钥的实力了,卞南枫觉得自己看到了黎钥真实的一面,上一轮黎钥因为身体最后孱弱,力量耗费太多,所以不敌他和boss,死在了他们两人手里。 卞南枫知道黎钥强悍,但病弱的身体是有限制的,所以在他眼里黎钥还是需要保护的。 现在他明白了,这个人,这个他深爱着的病美人,从头到尾就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他会这样,伪装的弱小和无助,任由人占有他,不过是因为他喜欢而已。 现在他撕去了伪装,也只是因为他想要这么做。 没有别的理由。 boss的身体没有倒下去,他本来就不是人类,就算脑袋掉了,也不意味着死亡,或者说祂这样的生物,是不存在死亡了。 灰色畸形的本体暴露了出来,这个本体,在人类的审美中看来,和丑陋恐惧挂钩。 看到他本体的人类,没有一个会觉得不丑陋。 但黎钥注视着这个全身深灰的畸形诡异怪物时,他眸底的笑容却更加地深了。 为什么要以人类的审美来看? 他可以站在怪物的角度来看,然后就会觉得眼前这个祂,是充满了美感的。 外形还有内在蕴含的力量,那就是美丽的象征。 黎钥微笑着,他说:你这个样子,我也很喜欢。 是真心的告白,boss激颤起来,第一个向祂的本体表白的人类,柔弱但是又分明异常强大的人类。 他欺骗了祂,可是,祂丝毫不感觉到被欺骗的愤怒,反而是异常兴奋的。 兴奋到全身外在的皮肤都在变色,变成了更加的深灰。 不过黎钥语气微微一顿,他走到了怪物面前,人类的皮囊彻底的裂开,露出了怪物真实的本体。 那是一个用人类语言很难形容的怪物,一个非常高的长条物,身上的皮肤似乎很薄,黎钥手指触模的上去。 轻轻的触模,却让怪物有种心都为之战栗的感觉。 怪物朝黎钥攻击,打算把黎钥就这样给吞噬到身体里,让这个人成为祂身体的一部分,这才是黎钥最好的归属。 怪物将黎钥的身体给缠了起来,不是用手缠的,祂没有手,身体直接扇形打开,然后扇叶往內收紧,直接蚌壳那样环住了黎钥。 黎钥扬起头,目光底全都是温情。 他爱着这个怪物,爱着这个残忍弑杀的怪物。 而黎钥表达爱意的方法,对于这种想要吞噬他的怪物,爱意的表达就是用他手里极为纤薄的刀,将怪物的身体给从头往下划拉,直接左右分开成了两半。 怪物依旧对黎钥没有防备,或者说不担心黎钥切割祂。 无论怎么切割,他都不会死亡。 怪物颤抖起来,发出极其愉快的声音,那些声音里,在表达着祂此时有多么的兴奋。 黎钥眯起了眼,他刀刃又横向切割,瞬间就把怪物给一分为四,切割成了四分。 四分身体裂开,落在了地上,其中两份快速聚合在一起,另外的两份,落在了切割下来的头颅旁边。 怪物正要再次将黎钥给拉过来,拉到他的怀抱,祂的身体里,黎钥却突然转过头,盯着地上那个脑袋说话:还不起来吗? 这话让旁边沉默盯着的卞南枫也微微变了脸色。 分卷(207)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但黎钥却盯着被切掉的脑袋说话,他在和谁说话。 很快卞南枫就知道黎钥在和谁说话。 他以为早就已经死亡的人,居然还能活着。 而且还是被boss给吞噬的情况下,然后又复活了。 这一幕让卞南枫都微微眯起了眼。 就在他的眼前,那个掉落的头颅被切割下来的两份身躯给连接上,那两份身体,快速变化,很快就变回了人类形态。 而那张原本是监狱长的脸孔,也在爬起来后,开始有了变化,脸部皮肤先是瞬间就破烂,跟着以极快的速度再重新愈合。 愈合出现的一张面孔,相当的硬朗帅气,无论他再怎么变化,再怎么脱离人类的物种,往怪物异种变化,他周身带着的那股凌然正气,始终没有变。 男人抬手摸了摸脸,自己的脸,男人抬眸看向黎钥,然后伸手把就在自己眼前的黎钥给揽到了怀里。 低头就是一个充满了热情的吻,阎煦抱着黎钥,深深地吻这个人。 另外的两个人,两个情敌,都用有点异样的视线盯着阎煦,这个男人,又出现了,而且这一次,无论是卞南枫还是监狱长,都知道眼前的男人和之前更加不同了。 还是那副皮囊,可里面的东西完全变了。 真让我惊讶。这个低劣品,被他吞噬了,居然还能活着,还抢夺了他的一部分身体,不只是这样,监狱长明白,这个东西还想要完全地反过来吞噬他。 倒是会想,但什么时候一个劣质品可以抵得过正品了? 监狱长猛地冲上去,阎煦抱着黎钥一瞬就闪身到另外一边,把黎钥给放回到沙发上。 他从黎钥手里将黎钥额刀给拿走了,刚刚他看到了,在监狱长的身体里他看到了,黎钥的刀非常不一样,不是之前见过的黑色,而是透明的颜色,这个人看来有隐瞒了他,还有其他更多的隐瞒吧? 没关系,他全都会一点点用自己的眼睛来见证的。 阎煦从黎钥身边离开,转头就和监狱长战斗起来。 这两人,这两个怪物的战斗,和卞南枫之前截然不同,卞南枫凝眸盯着两人,突然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现在的实力好像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了,可是分明还差得远,卞南枫攥紧了手指,指甲往掌心里面陷,尖锐的疼痛却让他微笑了起来。 卞南枫朝黎钥走去,就站在黎钥身旁,没有把黎钥给抱起来,抱在怀里,低眸间凝视黎钥绝美冷艳的脸庞,这种冷漠里面,有多冰冷的决绝,他喜欢很多人,可其中没有一个会让他停留下来。 他们似乎都只是他人生里的过客,来被他吸引,被他引诱,被他蛊惑,坠落到慾望的深渊里。 而这个人在见过他们的痴迷后,配他们稍微玩玩,转头他就会快速离开。 一点留恋都没有。 卞南枫手指猛地一颤,盯着黎钥那截纤细的脖子,直接掐断吧,掐断好了。 这样他就会为你停留。 卞南枫笑了起来,低低的笑声。 那边两个怪物的激烈战斗来到了尾声,前一刻有多凶狠,这个时候就变得多安静。 其中一个怪物将另外一个人给缓缓的呑食,直接张开了嘴巴,把人往自己嘴巴里面塞。 卞南枫笑着注视这一幕,他微微摇了摇头。 那个男人,曾经是怪物的男人,最初连卞南枫都打不过,可几天时间,就成长得这样强大,让卞南枫似乎心都微微忌惮的存在。 但同时,卞南枫却更加的激动,打败这样的人会怎么样? 黎钥的视线会放在他的身上,会更加喜欢他一点的吧。 卞南枫这么想着,从黎钥身旁走了出去,却突然肩膀上一只手落了下来。 他是我的!黎钥向卞南枫宣告,那里的怪物,把这个副本的boss给吞食了大半的怪物,是他的。 他的追求者,他海塘里面的鱼,他的爱慕者。 那人是他的,他海塘里的鱼,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他的所有物。 他的所有物,他有决断权。 黎钥从卞南枫面前走过去,走到了阎煦面前。 这人的嘴巴张得极大,整张脸似乎都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把boss给呑了进去。 boss无声挣扎着,大概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劣质品,一个冒牌货给吞食。 boss完全被呑之前望着靠近的黎钥,祂还想去碰触到黎钥,然而身体最后一点也被吞食了。 黎钥站在了阎煦的面前,他朝阎煦伸手:给我。 阎煦把之前从黎钥手里拿走的武器,纤薄的小刀还给了黎钥。 你要被我杀吗?不是立刻就战斗,在那之前黎钥突然开口,然后问了这样一句话。 阎煦扭曲异种的可怕脸庞恢复成人类形态,他看出来了黎钥眼瞳深处的激动。 随后他轻轻摇头:不是这种。 不是这种主动被杀,而是黎钥将他打倒,然后杀了他。 这个人知道怎么杀了他,阎煦清楚,黎钥知道杀死祂们这种异种的条件。 黎钥笑了:所以我这么喜欢你。 阎煦,无论在哪里,你的身体,和你的心,都是属于我的,你记住了吗? 明明是个多情又滥情的人,面对别人的一颗真心,却要求别人唯一。 阎煦的答案是:好。 当然是好了,没有第二个回答,甚至他把心脏给剜出来,送到黎钥手上都行。 要是黎钥觉得他的心脏太多血,那么扔到地上,嫌弃地踩两脚也没有关系,那反而让阎煦高兴。 因为是黎钥的脚在踩祂。 黎钥摇头笑了好一会,咳嗽起来,咳出鲜血,指尖沾染了鲜血,他手指伸了出去。 纤白的手指上殷红的血,阎煦看到那些血,眸光颤动,低头就探出舌尖,犹如贪吃的动物般,快速地尝着黎钥指尖的血。 血液被阎煦的嘴唇给清理干净,不过对方的口水沾染到了黎钥的手指上,显得有点粘稠。 黎钥把那些粘稠给擦拭在阎煦的衣服上,擦得非常干净。 好了,再见了。黎钥对阎煦说,跟着他主动发动攻击。 怎么看怎么纤细柔弱的身躯,当真正战斗起来,爆发出来的真实实力令人无比惊艳,阎煦甚至已经没有多少心思和黎钥战斗,只想要近距离地观赏黎钥迷人的身姿。 他太爱这个人了,就算是死在黎钥的手里,他也甘之如饴。 快点杀了他。 杀了我!阎煦低吼起来,疯狂激动的吼声。 黎钥笑,透亮的眼睛在给阎煦回答:放心,我会满足你。 卞南枫没有加入两人的战斗,他在周围移动着,寻找着更加合适的位置,看到黎钥最美丽的战斗身姿。 这是他爱着的宝贝,这是他愿意为之付出所有,生命乃至灵魂的宝贝。 他真的好开心,可以有这样一个人让他喜欢让他迷恋。 卞南枫目光深处全都是浓浓的痴迷。 和异种战斗,黎钥速度敏捷又快速,他现世里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拿到的病美人卡给他的力量加了成,这一点黎钥知道的。 但同时,能够把全部实力给发挥出来,还是在黎钥个人。 换做其他人,哪怕拿到了病美人卡,也无法像黎钥这样。 黎钥的薄刃在阎煦的身体上快速地移动着,阎煦已经没有痛感了,而他又沉溺在眼前黎钥的美色中,战斗中他痴迷于黎钥靠近的芬芳气息,当黎钥突然从他面前退开,退到了几米开外后,阎煦正感到奇怪,难道黎钥不敌了,身体病弱,所以战斗力快耗尽了。 阎煦本来这样想,随后他的身体开始崩溃。 以他预料不到的方式急速崩溃。 身体完全被肢解了,或者说被削成了无数片,那些血肉在往地上坠落。 而坠落中,又完全没有流血,皮囊再像人,现在的阎煦也已经不是人了。 他的骨骼,那些伪装起来的骨骼,也在断裂。 身体轰然倒在了地上。 眼睛也从眼眶里面掉落了出来,阎煦就那样身体碎掉,犹如这个破碎的监狱空间,建筑物的崩溃那样,他溃裂成无数部分。 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黎钥,阎煦想要微笑,可嘴唇已经没有了,眼睛和脑袋分离,没有了嘴唇,于是他无法笑。 破裂的地方快速聚集到了一起,只是还没来得及重合完全,又再次崩溃。 阎煦视线里黎钥走了过来,男孩蹲在他的面前,歪着头,目光里是阎煦掉落出来的两只眼球。 手指在一只眼球上点了点,黎钥弯唇,笑颜如白雪般纯净:你快死了。 是啊,他快死了。 所以在他死之前,再给他一个吻! 阎煦想要表达这个,可是他早就无法发出声音了。 黎钥看出来了,他像是什么都知道,知道阎煦临死前的最终渴求。 一个吻而已,黎钥给得起! 黎钥捧起阎煦的两只血红眼睛,低眸就吻在了男人的眼睛上。 然后黎钥手指猛地一用力,两只眼球在他掌心里被捏碎了。 黎钥站起身,地面的那些碎肉还在蠕動着,企图再次愈合起来。 只是已经没有用了,因为那副手套,漆黑的手套,早就让黎钥用薄刃给割裂了,每条线都裂开,手套完全地裂开,变成一堆杂乱无章的线条。 黎钥拂了拂掌心里的碎肉,那是刚刚捏碎了一对眼球而残留的痕迹。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黎钥没有回头,等到对方搂住黎钥,把唇印到黎钥的后颈,黎钥这才略转头注视着男人病态疯狂的眼。 又剩下你了。黎钥说。 我和他们不同。这么多的追求者,他总能站在最后。 不同吗?确实有点不同。跟着黎钥玩了几轮游戏了,确实有点不同。 黎钥转过身,指腹在卞南枫的心口位置点了点。 想要我怎么杀死你? 缱绻的低语,出口的却是在残忍不过的话。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你开心就好。 卞南枫没有意见,只要黎钥高兴,想怎么杀死他都没关系。 这样啊!看在你这么愛我的份上黎钥掌心里一把锋利的薄刃出现,然后往卞南枫的心口一点点刺进去。 男人还是人类,刀刃刺进自己心口是能感觉到巨疼的。 那种疼,让卞南枫整个身体都在微颤。 然而黎钥其实看得出来,这个人不是因为疼而颤抖,而是因为激动。 那双深邃幽亮的眼瞳里,全是黎钥的身影。 他是他的全世界。 他是他们的全世界。 他们全都为他着魔。 黎钥笑出了声,极其快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钥低低的狂笑着。 温柔的动作猛地一变,骤然狂肆起来,抓着刀柄就用力往里一陷。 卞南枫眼帘一抬,似乎显得很惊讶。 黎钥说的杀死他,好像还有别的含义。 别这么仁慈。卞南枫抚摸上黎钥的细柔的脸庞。 就算这张脸上溅上了鲜血,可是在黎钥眼底他仍旧是最纯粹迷人的那一个。 仁慈吗? 让你求而不得,也是他的仁慈了? 黎钥确实想直接杀了卞南枫,把这个人的脑袋再次从他脖子上给摘下来。 可是鉴于刚才已经做过类似的事了,这次就不那么做点。 每条鱼在黎钥这里都是特别的存在,不能让他们感受到相同的对待。 阎煦那里他给了他特别的离别方式,卞南枫这里,这个人,一直都追在他的身后。 真的对他很迷恋,黎钥于是改变了一下主意。 就只是刺穿了这个人的心脏。 刀刃接触到的跳动,来自另外一个人身体的跳动,黎钥是可以感知得到了。 那种暖热,似乎也在往黎钥的指尖蔓延。 这个监狱空间开始出现了变化,四周漂浮的碎石开始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在自我修复,这个空间即将要进行刷新。 而剩下的他们两人,还有那几个房间里,有人找到了唯一的一个正确的房间,禁闭室,随后躲在了里面,他们和黎钥他们一起,在本轮游戏里获得了胜利。 属于胜利的游戏声音在各自脑海里面响起,黎钥把薄刃从卞南枫心口抽了出来,然后猛地一把推开人,把人从碎裂的墙壁边缘推了下去。 站在碎石上面,黎钥低垂着眼帘,俯瞰着快速坠落的男人身体,他扬唇微笑,同时要微微抬起了手臂,对卞南枫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再见吗? 再一次相见。 很快的,他的宝贝,无论在哪里,他都会准确无误地追上去。 眼前破碎的景物一边,一条熟悉的通道出现,这是游戏专有的通道,黎钥走了上去,走进了再熟悉不过的通道里。 通道连接着休息区,黎钥很快就回到了休息区。 休息区里很多陌生面孔,基本没几张熟悉的了。黎钥身后也有其他玩家出来,大家一起参加监狱副本,不过最后一天,副本刷新之前发生的事,那些玩家都没有看到。他们躲在房间里,为了不让监狱长这个boss发现到他们的存在,那个房间,不算是完全封闭,甚至有非常大的缺口,监狱长来过每个房间,而其中有人,房间会把人类的身影给隐身,可是不会隐去他们的声音。 有人见到boss出现,就站在自己身旁,被那股血腥的气息给骇到,没有完全躲藏住,于是直接暴露了自己。 不只是自己,那个房间所有隐藏起来的玩家,游戏玩家都被监狱长给抓住然后摘掉了脑袋。 另外一些房间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吓惨了,有人想出了办法,直接把自己往墙壁上面撞,转晕过去,这样就不会暴露出来。 很多人都选择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可笑的方法,然而这个法子却是真的有效。 监狱长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到他们。 五个房间,有四个房间的人都出了事,就剩一个房间,四个人,躲在禁闭室里面,其中有人察觉到这里才是最正确得房间,因为他确定曾经卞南枫在里面,每次都能安稳度过,那里四人加黎钥和卞南枫,这轮游戏下来,存活的人有六个。 黎钥出来后,稍微等了一下,没有看到卞南枫的存在。 对方似乎去了其他地方。 无论在哪里,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再次相遇。 在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有着一个玻璃房间,里面站了一个人,他看着玻璃墙,但没有墙壁可以映出他的身影。 分卷(208) 弯曲手指,似乎手套佩戴过的痕迹还在,他又摸了摸自己脖子,被割过的感觉也残留着。 没有关系,他总会又一次找到他,阎煦深信不疑。 黎钥在休息区里面休息,本来是有三个休息区,突然间就三合一了,黎钥猜测大概是玩家少了很多,所以不需要分散开,新人有不少,刚通关一轮游戏,看起来就差在脑门上写我是新人了。 六天时间,这几天时间里,黎钥没怎么出过门。 有玩家看黎钥落单一个人,病弱又柔软,虽然有点别的心思,但被同伴提醒,同伴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那就是黎钥参加了监狱副本游戏,那个副本居然有两个boss,甚至还有别的可怕存在,但黎钥却能全身而退,活着的玩家表示他们都把自己挵晕了,于是没有看到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黎钥这个纤细又病弱的人却活到了最后。 还是第一个从通道里走出来的,这一切都只能说明黎钥身上有很多的谜团。 无论是否是在伪装,又或者有别的东西保护了他,那么艳丽妖媚的一张脸,最好还是别靠太近。 别没享受到,自己先出了事。 这些玩家,不少都非常聪明,就算被黎钥的脸给引诱到了,可休息区里大家都按兵不动。 几天的休息时间,黎钥没有怎么从房间里出去过。 就晚上的时候会到楼顶去呆一会。 瘦消的身体蹲在天台围栏上,围栏外面就是空荡,没有其他的防护东西,但黎钥就那么蹲着。 有冷风吹来,黎钥就那么蹲着一动不动,其他玩家也有上去,看到黎钥在那里,有人出于某种关心,还是上去提醒了黎钥一句。 黎钥转过头来,脸上的微笑,没有多少人类的感情热度,俨然就像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样。 他的全身透露出一种诡异。 玩家们只觉得黎钥似乎精神有问题,于是离得他更远了。 六天后,新的游戏副本开启,这次的游戏和以往的不同点太过独特了。 玩家们看到规则的时候,简直是纷纷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 娱乐圈舞会副本,副本里规定进去的玩家们,全员性转。 字面意思,男的进入游戏,会转变为女的,而女生进去后,会变为男的。 谁要去这种游戏啊!有玩家,那个玩家体型高大健硕,一身的腱子肉,说话间,脸上的肌肉似乎都站隐隐颤抖。 太奇怪了吧,为什么要性转,谁要当女的,你们谁,我问你们,谁喜欢当女人? 女人就是柔软怯弱的代名词。 这里起码有半数的男玩家都是这样想的。 尤其是这些看到进入副本要性转的人,简直轻视女人的姿态恨不得刻脑门上。 有那么一些玩家,站的比较靠后,其中有一些脸上表情只是感到奇怪,但对于性转这个,他们并不在意,自己是男的,变成女的似乎也就那样。 难道变成女人,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再说了,其中有人弯唇冷笑。 这里任何一个人,哪怕再看不起女生,觉得他们柔弱拖后腿,难道这些人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又或者,他们是从他爸那底下自己滚出来的。 想到这里,那名玩家就嗤笑出来。 身旁还有个同伴,那人看他笑,眉眼里全是蔑视,查不多知道玩家什么想法。 同伴双手环在胸前,当有人在嚷嚷谁会想当女人时,同伴的目光直接一转,就落在了大厅里的某个人身上。 那个年轻姿色绝艳的男孩,安静站在那里,当几个人在那边吵闹时,男孩略微低垂下了脸,像是在把自己的存在感给降低,不让人把目光落他那里一样。 然而很快,几乎有大半的视线就落在了男孩身上。 以男孩的姿容,就是过去见过的无数女人,包括那些影视明星,也比不上这个男孩。 他一个人,孤独又无助地站在那里,眼帘微微垂着,将那双黑白又通透的眼睛给遮掩着。 这样的人,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那份病弱和柔软,浑身纤细柔白,瞬间就会激发出人的保护慾, 哪怕是根本就对弱者没什么兴趣的人,也会有点保护慾出来。 不过今天下来,男孩还是一个人,显而易见,这里没多少是太傻的,怕是都在观望,男孩这么勾人,又能从死亡游戏中全身而退,要不是他演技出神入化,要不就是有别的原因。 这个别的原因,那名同伴一想,就想了一个出来,如果是以他身边的保护者来做跳板的话,倒是可以解释眼前这一幕。 保护者死了,男孩活了。 不然男孩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一个人。 所以想要接近他,然后从他身上得到点什么,或许会先把自己的命给交出去。 那名同伴眯了眯眼,还是更喜欢在一旁观看就好。 美人什么的,拿来看看饱一下眼福就好,要直接拿过来,拽到怀里来,还得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命享受。 黎钥知道很多的视线落他身上,他紧紧攥着自己的手指,紧张又惶恐不安到了极点。 嘿,你的话,变成女人已经更加漂亮吧!肩膀上突然落下来一只手,对方把黎钥给往怀里揽了一下。 黎钥猛地抬头,就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脸。 黎钥惊惧到了,条件反射就推开那人。 对方往后踉跄了一步,站直身体,依旧是隐隐狂傲的笑:那你可得小心了,小心里面的怪物们,应该会非常喜欢你这样鲜嫩又娇艳的肉.体。 这人看起来话是好心的,可眉眼底都是巴不得有好戏上演的神态。 黎钥从人群后面退,身后的人有人抓住黎钥的胳膊,被黎钥给猛地甩开。 这个副本就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吧!那个一身腱子肉的玩家从人群中间走了出来,几步就来到了黎钥面前。 这里,在休息区虽然有规则,但这个规则其实并不严厉。 而这轮游戏有没有强制的人数要求,只要想去的,都可以去。 玩家们多数在犹豫,黎钥不太想去。 舞会? 他不会跳舞,而且他这样的人去了,没有其他熟悉的同伴,其他人很多是三五成群的。 上轮游戏里虽然有些玩家,可他们到最后才发现到黎钥和他们一样也是玩家,但由于最初就不是一起去的,几个活下来的玩家比起其他人反而更想要离黎钥远一点。 第163章 舞会的病美人01 因为无法确定黎钥的虚实,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是否有所隐藏,而且过于艳丽的脸庞,在这些死亡游戏中,完全就是一个再鲜不过的靶子了。 那些怪物们,怕是会第一时间就被黎钥的皮囊给吸引住。 玩家们没有谁靠近黎钥,只是在旁边看着,看黎钥被一身健硕的男人给抓住了胳膊。 那截纤细的手腕,被抓着时,好像随时就能轻易捏断一样。 黎钥眼瞳里当即就疼得冒出了泪水,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 他看向四周,那些对上他眼睛的玩家们,有的甚至怕被黎钥给哀求到,还往旁边退了一点。 一瞬间就知道己无法向这里任何人求助,黎钥咬紧着牙关,看着面前这个玩家,眼眶逐渐泛红,但却绝对不向这个人求饶。 不向欺负己的人求饶。 玩家倒是有点错愕,发现这个一身都细皮嫩肉的男孩,出人意料的居然是个有骨气的。 就是不知道这种骨气还能坚持到多久。 就这么拖着人,健硕的男人把黎钥给拖着,无论黎钥怎么挣扎,都无法把男人的手从他手腕上给掰开。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个新打开的通道面前。 我看这轮游戏非常适合你,像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进去玩玩。说着男人丝毫不顾黎钥本人的意愿,手臂一推,就把娇柔的病美人给推到了通道里。 男人力道不重,但黎钥却异常病弱,跌到地上,摔得不重,至少在大家眼里看来,只是轻微摔到了,可是的手掌,直接就被通道的地面给擦伤了,一点猩红出现,黎钥从地上摇晃着身体站起来,咳嗽了起来,咳出了鲜血。 血液从嘴角逸了出来,他抬起泪水盈满了眼眶的眼,眼底一片的悲伤,却没有多少怨恨。 似乎这样被人欺负他已经习惯了,但是让他向恶劣的人低头,他又全然不会。 黎钥沉默盯着那名强行把他给推到通道里的人,男人以为黎钥或许会对他说点什么,那张嘴唇都张开了,可是最后黎钥什么都没有说。 转过头他就往通道里面走,纤瘦的身影很快就在众人面前消失了。 黎钥第一个走进了通道,没有和其他任何人组队,就这么被人给扔进去,然后先离开了。 其他玩家不少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虽然说他们一直都是旁观看戏的姿态,但那么一个病美人,虽然存在确实让人起疑,太过显眼了,落单的一个,的确很容易被盯上,然后被欺负。 沉默得旁观者,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纵容。 纵容这种欺负的暴力行为,有玩家心底在那一刻,尤其是看到黎钥湿润的眼眶,泪水在眼睛里摇摇欲坠,那一瞬间就有奇怪的愧疚感冒了出来。 这轮性转舞会,虽然没有人数上的直接要求,但还是有个限制,那就是必须十人以上。 那名肌肉男看向周围的玩家,这里新人不少,有几个看起来就是短命相,他盯着那几个人,像是有了主意一样。 在这个玩家的休息区里面,直接的伤害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不可以直接将别的玩家给杀害。 但威胁、胁迫这样的事确实被默许的,这种强者欺负弱者的事,哪怕是现世里,很多时候都是默许的。 大部人的人,在某些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把己代入强者的位置,然后以为己不会成为弱者。 其实每个人都是弱者,只是己没有注意到而已。 被盯着的几人心里捣鼓,紧张害怕,周围的玩家多是漠然的表情,一看就不会帮忙,只是肌肉男突然表情一变,立刻改了主意似的。 有几个玩家,对这轮性转游戏有点好奇,几人稍微商量了一下,在副本名字上就能看出不少的情况。 舞会,那就是和跳舞相关的情况了,好歹是比较熟悉的事情,再下一轮游戏就不知道是什么,根据大家的经验,游戏似乎一次会比一次难度高。能够早点进入游戏,积累经验,总比一直等着,然后等到一个特别困难的副本要好得多。 于是那几名玩家一合计,直接走向了通道。 另外有些人,人数不多的,对于性转有点兴趣,不是对己,而是对别人,倒是想要看看这里的玩家,他们如果变成女人会是什么样。 而且最先进去的那个病美人,那人如果变成女孩的话,怕不会是最纯白的天使。 天使当然是假的,不存在的虚构之物,可这里有这么一个类似的,还是让人很有好奇心。 在休息区也休息了一段时间,是时候出去活动一下.身体了。 电器许久不用会变坏,人的身体同样也是,不时常活动一下,骨头也会生锈的。 于是又有那么几个人走进了通道。 前后这么进去了三波人,人数已经超过了十个了。 按理来说已经算够了,可是那名肌肉男,却突然也朝里面走。 他所在的小队有六七个人,有一半的人参加,另外的那几个摇头,他们就下轮游戏开启时再去而来,这一次先让肌肉男他们玩。 玩得尽兴。其中一人,同肌肉男撞了下拳头。 肌肉男眼底的笑要多邪恶有多邪恶,不过在他走进通道前,他突然又去抓了两个人,把两个他看着就有点碍眼,玩家被他抓住后就嚎起来了,男人一只手拖一个,直接拖到了通道里。 一到通道里就松开手,那两个无论身形还是胆子都相当弱小的玩家转头就想要跑回去。 然而通道是单向的,只能往前不能往后走,于是两人往后跑了两步,跑到了和大厅的交界处,直接就被阻挡下来了,被一面无形的墙壁。 两人不停地拍打着,叫喊着让他们离开,可是根本没有用。 大厅里的玩家们,有人微笑着摇了摇头,还这么胆小,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活到现在。 怕是再过不久,就该一命呜呼了。 通道开启的时间结束,瞬间消失,门径直消失,变为了一度灰白的墙壁。 玩家们先后走过通道,走向新的一个游戏副本。 每个人的身体都在通道里面急速改变,那种改变是身感受不到的。 很快玩家们出现一个化妆间里,一个非常大的化妆间,里面除开他们之外,已经等了很多人,那些人看到玩家们出现,纷纷走上来,拉过玩家的手,就把人给拉走,分别拉到了一面化妆镜前面,摁坐在椅子上。 玩家们刚来,不说全部沉得住气,但对于身的新身份,在开始接受着。 但很快有人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蹭得从椅子上就站了起来,那名玩家,他,现在该用她了,右手猛地举起,惊诧地指着面前的玻璃镜,那里面有一个,一个面孔既陌生但也异常熟悉的女人。 同时玩家也后知后觉发现己出口的声音不像男人那么低沉,更加的纤细,犹如女人的声音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玩家显然记忆力太不好,也可以说是太过惊讶,导致前一秒被被告知的事,转头就让给忘了。 其他的玩家也相继看向己面前的玻璃镜,在那面镜子里大家看到了相同的一幕,曾经是男人的他们,眨眼里就变成了女人。 不只是脸孔有了变化,变得柔和了太多,那些过去脸部的菱角,似乎也柔顺了起来,包括他们的头发,曾经都是短发,如今变了,变成了长发。 齐肩的,过肩的,甚至有人的头发及腰了。 太可笑了吧。一个玩家看到己变成了女人,当时就从化妆柜上面找了一通,找到一把剪刀,二话没说就将及腰的长发给剪了。 站在他身旁的化妆师,同为女性的化妆师,看到玩家把己的长发给瞬间剪断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沉默的看着。 其他人看到这一幕,也对于一头过长的头发感到碍眼,有人怕己技术不好,直接建成狗啃的,让化妆师给她剪,不过化妆师摇头说不会。 那就去找个会的。玩家扯着嗓子十分愤怒地喊,一巴掌拍化妆桌上,把上面的很多昂贵化妆品都给震到了地上。 化妆师视线往地上一瞥,没有人注意到她眸底曳过了一抹残忍的光。 化妆师弯下腰,将那些化妆品都给捡了起来。 有的是玻璃瓶,完全摔碎了,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沾染了灰尘,无法再用。 那名玩家看到化妆师弯下腰,视线随之往化妆师的领口里面看,随即表情就变了,变得猥琐恶臭起来。 分卷(209) 不过下一秒他的脸突然就微微泛青了,因为她低眸看向己,然后是令她惊骇的一幕。 哪怕脸是女人的脸,可身体身为男人的玩家还是觉得荒诞荒谬,她直接就往领口下的突起一摁,极其异常的触感。 我靠,他.妈的。玩家当场就爆了粗口。 他是喜欢大的,可是这种大的如果是己的话,就让他一种感觉,恶心,恶心到他想要吐。 在玩家吐之前,有人先吐了。 不过不是恶心吐的,而是一阵细微咳嗽后,吐出了鲜血。 这时玩家们似乎才知道除他们以外,有人先过来了。 顺着咳嗽声,众人看了过去,在房间的角落中,那里走出来一个人。 化妆间里侧连着换衣间,房间门打开,有个身形纤瘦的人站在那里,他穿着一身漆黑的露肩短裙,胳膊位置,有一条细小的衣袋,衣袋斜落着,黑色的短裙包裹着极为纤白的身躯,那副身体,站在那里,黑和白两种极端对立的颜色,那一片黑,把那抹白给渲染得比雪花还要晶莹柔白。 有玩家光是看到这一幕,就已经忍不住吞咽一口口水。 有别的玩家缓缓站起来,目光顺着穿着黑裙的女孩,纤细的颈项往上,随后定格在一张宛如神祇的绮丽脸庞上。 那张脸,极其的绝美,也极其的具有视觉冲击力,非常秾艳的长相,五官异常的立体,墨色的眉眼,玲珑精致的鼻梁,线条一笔勾勒出来的下颚弧度,比玫瑰花瓣还要娇艳两瓣嘴唇,嘴唇似乎涂抹了口红般,血一般秾艳,唇珠异常地饱满,像含着一颗稀世珍宝般,叫人看着他,只想要把人揽到怀里,然后深深吻上去。 哪怕是房间里这些非人类的化妆师们,在看到黎钥出来的一瞬,也都被他的绝色姿容给惊艳到了,有别的化妆师走了上去,想要把黎钥给拉过来,然后和对方交换。 但随即那人被阻止了。 被黎钥身后走出来的化妆师给挡住了。 她刚刚在屋里给黎钥挑选了这身衣服,可以说这套即将要参加舞会的黑色礼服,穿在黎钥身上,不是人靠衣装,而是这件衣服被那副娇艳的身躯给衬托的,瞬间就更加的耀眼起来。 化妆师挡在了黎钥面前,对眼前的人扬唇微笑。 这里我来就行,不需要你。 想要替换的那名化妆师略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她点点头,道了一声歉。 虽然说转身离开了,可是眼睛时不时往回看。 你到这边来。化妆师示意黎钥跟她走,做一点最后的外形修饰。 其实也不算是修饰,而是给黎钥光洁的颈项上面佩戴一点珠宝。 那截过于漂亮的颈脖,这么直接露出来,让他们都差点没忍住,直接把人给摁倒,然后扑上去,一会到了舞会,怕是会引起骚动。 所以戴项链不是锦上添花,在化妆师这里,出于她个人的私心,她想要遮掩一点。 不过虽然是遮掩,但也不会妨碍到黎钥的美。 这次来的舞会女伴们,还以为依旧没太多特别的,毕竟是性转舞会,让他们感到惊讶,有这么一个绝色出现。 性转过来依旧这么绝艳,怕是原来的身体,肯定也糜艳到了极点。 这次想来舞会会举办得非常顺利和精彩。 化妆师拿了一个盒子出来,从里面取出一条项链。是一条黑色的项链,链条极为纤细和简单,不过下面吊着一颗看起来是黑色,实则真正仔细看是血红色的宝石。 宝石落在黎钥的锁骨间,冰凉的触感,但同时黎钥又感觉到一点别的感受,那就是那颗宝石有一点粘稠。 可是刚取出来的东西,怎么会有粘稠感。 黎钥看向镜子里,化妆师弯腰靠在黎钥的脸庞边,问黎钥怎么样。 黎钥眸光底凝沉着,纯白的皮肤上点缀了一颗黑红的宝石,他抬手抚摸过那颗宝石,微笑起来:很好看,谢谢你。 化妆师被黎钥微笑道谢,当时就控制不住表情,惊喜得表情都疯狂起来。 她眼底闪烁嗜血的光芒,为己装扮出来的杰作而兴奋着。 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这些东西妨碍到你的魅力,你知道吗?你真的太美丽了。 化妆师手指从黎钥脸颊旁轻轻抚过,没有直接就抚过黎钥的脸颊,因为这是不允许的,这些舞伴不是他们的舞伴,不是他们可以随时触碰的存在。 黎钥看着镜中化妆师那张称得上可怕起来的脸孔,他目光垂落了下去,安静坐在那里,俨然就像一个精致的可以任由谁摆布的洋娃娃。 化妆师拉了个凳子过来,坐在黎钥旁边,拿起黎钥的手替黎钥修剪指甲,简单修过后又给黎钥做了美甲,每个直接上都点缀上一刻血红的碎钻。 黑色红色,这两种颜色結合起来是非常相容的。 而这个美丽的女孩,一身雪白的皮肤,在这两种冷色调的映衬下,她的美像是被完全释放出来一样。 似乎连身体里的芬芳也因此而给解开了钥匙,往外面徐徐地无声地流淌着。 化妆师最后又在黎钥嘴唇上补了一点带有光泽度的口红,这个颜色其实没有黎钥本来的唇色,但加了点光泽,会看起来更可口还有美味。 化妆师站了起来,轻轻牵起黎钥的手,也让黎钥站起来。 她注视着镜子里的美人,激动地甚至想要己做她的男舞伴。 好了,已经都好了。化妆师微笑着,对于己的杰作可以说异常的满意。 是要在这里休息会,还是立刻去舞会? 舞会还有半个多小时开始。化妆师同黎钥说着关键信息。 黎钥微微点头,这个房间里人太多,而且太多眼睛凝在己身上。 舞会没开始,那其他宾客们 男舞伴的话,他们会等开始后再来。化妆师解释了一下。 那我就先去舞会了。 对于游戏里的新身份黎钥适应得非常良好,别的玩家盯着他,如果不是确定他和他们先后到这个来,他们或许都要被黎钥的演技给折服了,这根本就是一个真的来参加舞会,然后在后面化妆好的人,而不是参加惊悚游戏的游戏玩家。 这样的人,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亦或者对于他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因为他是沉浸式的投入。 这个结论更加有可能,不然那么纤瘦的身体,能够反抗过谁,之前不想来这轮游戏,却被拖着身体扔了进来。 黎钥走向了去往舞会的门,那扇门是关着的,化妆师过去把门给打开,然后黎钥同她再次点头感谢,跟着走进了门里。 门快速关上,大家只来得及看到一个灰暗的通道,通道空间似乎有点狭窄和压抑。 门关的太快,玩家们基本都没看清楚。 还有半小时,大家务必都快点。 那名送走了黎钥的化妆师走了回来,她走到了房间的中间,开口声音不大,甚至面容是温和的,可是没有人会听不出她话里裹挟的意思,分是有一种恶意的威胁。 几个把长发给简短的玩家,有人有点后悔了,己把头发给乱剪,一会如果化妆化得不好,是不是算违背的规则。 玩家顿时就心焦起来,不过这时有另外一名玩家站了起来。 向几人表示他会剪头发,以前算个半个理发师。 玩家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相信那个站出来的玩家。 玩家身,性转前可以说是相当平凡的长相,转变为女生后,意外的连他己也觉得惊讶,女版的她居然还挺好看的。 玩家对于男性还是女性,己并没有其他人反应那么大,不过是一轮游戏而已,又不是永远当女人,再说了,这么不接受,又有谁是在没有女人的情况下,存活下来的。 没有那种存在。 有的话,那大概率也不是人了。 玩家走了过去,女性的她外形不需要过多的修饰,甚至他己就会化妆,没让化妆师帮忙,快速,几分钟的时间就画了一个不错的妆容,连化妆师都赞叹了一下,说比她的技术好不少。 时间充裕,玩家看起来似乎是个比较乐于助人的存在,走过去,到那几个剪了头发的玩家那里,拿着剪刀手起刀落,每个人那里花费的时间基本一样,都没有超过五分钟,快速地一阵修剪,不算是精修,但发型也算是出来了。 几个玩家顿时看向会理发会化妆的这个玩家,就眼底都是感激。 玩家微笑着轻点头,己往换衣间走。 里面已经有几个别的玩家了,以前是男性,变成了女性后,对己能够穿的衣服尺寸就都不怎么了解了。 他们看到玩家进来,觉得这人大概审美也可以,让玩家给他们提建议,穿哪条礼服裙比较好。 玩家给几人都给了点建议,没有直接推荐,刚刚剪发是刚刚,但现在他还是顾着己。 都给这些人做完了,他们己什么都不做,他又得不到多少利益,至少目前还没看到,所以玩家只说己不怎么会搭配,还是问化妆师的意见比较好。 随后玩家己去选了一套衣服,颜色相对眼里的宝石蓝长裙。 他的瘦高个子在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了,穿这种收腰线条弧度好的长裙,就特别合适。 第一次当女人,玩家看着落地镜里面的己,女性的她还真的是美丽,让他己都有点心动了。 不过,玩家低头整理领口,将一点凌乱给理好,更让他心动的还是那个男孩,现在是女孩了。 那样一个有种天使容颜的精致洋娃娃,怕是没人见了会不心动。 那样一张脸,之前休息区时,其实就已经让人无法不在意了。 而性转为女生后,穿着漆黑的露肩短裙,纯白的皮肤,那一刻玩家只觉得己似乎看到了许多在女孩身旁飘飞的白色羽毛,天使的羽毛。 玩家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大部人都已经化妆结束,也往换衣间走。 玩家和他们擦肩而过,她径直去了那个门后,也走向了舞会方向。 通道比较长,走在里面周围奇怪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两边墙壁好像会移动一样,不断往中间逼近,玩家停了一下,两边墙壁安静地在左右两边,只是他的错觉而已。 前面又出现一道门,不过门有一点缝隙,玩家走到缝隙边,往外面一看,立刻就看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那抹身影就靠坐在一张椅子上,似乎是累了,闭着眼睛休息。 美丽的天使,犹如睡美人一样。 舞会非常得宽阔,里面放置着各种东西,琳琅满目,换做其他时候,玩家大概会被这些高档的酒水给吸引,但现在他的眼底就只有那边正在安静睡着的睡美人。 女孩唇珠微微地突着,像是在等待谁去吻醒他一样。 玩家非常轻手轻脚地拉开门,然后走了出去。 地面铺着高档地毯,脚踩在上面似乎不会发出多少声音,很快玩家就来到了黎钥面前。 他低垂着头,右手抬了起来,朝黎钥伸了过去。 指尖即将要碰触到黎钥,然后突然停下了。 这人在安静沉睡着,那一刻玩家完全不想打扰到黎钥。 他在黎钥身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侧过身,目光紧紧地凝视着黎钥。 无法用手指去触碰这个人,那么就用眼睛好了,他的视线犹如实质一样,在黎钥额脸庞上,贪婪地滑过。 每个五官,哪怕是沉睡中,仍旧极其的精致完美,让人想要手里有个相机,然后把看到的一切都给拍摄下来。 记录下来。 玩家沉默且无声,呼吸声都放到了最低。 他手指朝黎钥放在膝盖上的手背轻轻地抚过,最终还是没有控制得了那种慾望,指腹轻碰黎钥的手背。 哪怕只是一点碰触,也瞬间让玩家似乎过了道奇异的电流,指尖颤麻,一颗跳动的心脏也在颤麻。 黎钥闭着眼,其实没有真的睡着。 玩家的靠近他知道,感觉不到对方身上有多少的危险,于是就没有睁开眼。 这人视线凝着黎钥,非常地垂涎,轻触黎钥的手指,显得尤为小心翼翼。 黎钥心头在笑。 又过了一会时间,黎钥缓缓睁开眼。旁边一把温柔的女声:你醒啦? 黎钥转过头就对上一张称得上是娟秀的脸庞,目光打量了对方好几秒,同样穿着舞会礼服的女人朝黎钥伸手。 我叫叶声。女人,曾经的男性玩家同黎钥友好握手。 夜深?黎钥立刻就想到了这个词。 不是夜晚的夜,而是树叶的夜,声音的声。叶声把每个字都给解释了一下。 黎钥面露一点歉意:就只有你吗?把那个话题给错开,黎钥看向了四周,偌大的舞会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桌子上摆放着精美可口的糕点,还有许多高档的酒。 舞会里到处都飘逸着浅浅的香,但是一个人都没有,连服务生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其他人还在里面。叶声说道,看黎钥那眼神,他又笑了。 如果你说别的服务生,或者说是我们一会的男舞伴,那我就不知道了。 大概还在来这里的路上吧。之前是还差半个小时,现在估计马上了。 就在两人交谈中,稍微安静了片刻,舞会左右两边的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许多穿着服务生制服的人员,他们进来时,意外看到里面居然有两个人,一般来说都不大会有人直接就坐在这里等,女伴们会在舞会开始的一两分钟里才出来。 眼下就有两人了,两个姿色各异的美丽女人。 尤其是其中那个,一身黑色的短裙,将她雪白的身躯给包裹着,长发及腰,用一个水晶发卡给拢了一点然后卡住。 修长的天鹅颈上挂着暗红的宝石项链,服务生们虽然己无法做男舞伴,可是在大家都看到那个黑裙的女孩时,一瞬间,基本每个人都面色有些异变。 有人率先走过去,礼貌询问两人是否要点什么喝的。 虽然是问的两人,可一双眼睛,完全凝在黎钥身上。 有温开水吗?黎钥身体病弱,咳嗽了两声,指尖一点鲜血,他就不喝酒了,喝点温水就好。 旁边走来了另外一名服务生,一看黎钥吐血,手指上都是一抹嫣红,立刻拿过了湿润的毛巾,毛巾还带着暖暖的热度。 他走上前,就蹲在了地上,蹲在黎钥的身旁。 极其珍重地托起黎钥的手,拿过湿毛巾给黎钥擦拭手指。 湿毛巾比普通纸巾的效果好,几乎一擦,就把鲜艳的血迹给擦干净了。 擦过一次后,服务生又另外拿了一条干净的,再次给黎钥擦拭手指,连每条指缝都温柔且细腻地轻擦着。 分卷(210) 黎钥突然被人托住手,惊了一跳,想要拿回手,但看到服务生极其的谦卑,甚至是单膝跪在地毯上,对方低垂着眼,非常轻柔地给黎钥擦手,黎钥眸光微颤,还是停了下来。 谢谢。手指被擦拭地异常干净,一点血液的痕迹都没有了。 黎钥同服务生道谢。 服务生微笑,标准的职业微笑,可若是仔细看,是完全看得出来,他的笑容里面有着一丝可怕的贪婪。服务生转身离开,那两个湿毛巾,擦拭过黎钥手的湿毛巾他拿着,往后面走,一到人群看不到的地方他就猛地抓起其中一条,第一条,那条上面,白色的毛巾上都是鲜红的血液,血液浸染着,服务生把毛巾给小心翼翼但也极其疯狂地摊开,随后整张脸埋了上去,深深地嗅着血液的芬芳。 美丽的天使,她的身体是无限芬芳的,她的血液也如熟透的浆果一样,不断地散发着甜腻,引诱着别人。 黎钥接过另外一个服务生的水杯,仰头喝了两口温水,稍微润泽了一下喉咙。 服务生目光垂着,正深深盯着黎钥滚动的漂亮喉骨,那截纤柔的脖子,亲吻上去一定异常的美妙。 服务生转过身往其他地方走,去检查桌子上面的物品,另外一些服务生虽然很嫉妒,己没找到那个机会主动凑上去,但嫉妒归嫉妒,还是知道己的职责,开始到各的岗位上,舞会即将开始,他们又己需要做的事。 黎钥端着水杯,那边刚刚出来的入口再次打开,从里面陆陆续续出来数名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伴们。 每个人身高都不太一样,体型也显得不同,不过性转给女人后,身形上也有一些改变。 不会有人直接变得像金刚芭比那样突兀,就算是那个肌肉男,她出来后,黎钥看到时也眸光闪了闪。 虽然是个恶劣的人,但外形看着居然还不错。 那些人几乎也一眼就发现了黎钥的存在,有人走了过来,因为和叶声是同伴。 看叶声那表情,也差不多知道这人被黎钥给吸引上了。 这些游戏,全都是死亡游戏,在享乐之前,还是先顾着身安危比较好。 舞会马上开始,宴会大厅里突然有音乐声流泻出来。 寻着钢琴声,大家往右边一看,就看到那里原本是空着的白色钢琴,此时坐了一个人。 那个人正专心弹奏着钢琴,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和他无关似的。 玩家们盯着人看了一会,也是在这时游戏通关规则出现,一般来说,规则都会是在副本里面才会告知给玩家。 这次也没有太例外。 舞会将前后举行三天时间,三天里,只要到最后都有男伴一起,那么就算是通关。 怎么听都是再简单不过的规则,而且这次时间比起以前那些副本来说,简直是太短了,只有三天。 有的人倒下睡一觉,都能睡三天。 玩家们,互相对视中,都看到对方脸上有相同的表情,那就是比较轻松愉快的神色。 三天而已,眨眨眼就就过去了。 看来这轮游戏会比较简单。 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己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了。 那个个子最高的玩家,他眼瞳一暗,锐利的目光就定在了一张天使昳丽的容颜上。 那个人似乎还没察觉到危险一样,在轻声和旁边的玩家说话。 嘴角浅浅的笑。 哭起来的时候更加美丽。 眼泪之前没有流下来,那么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这个人在他面前狠狠哭出来。 哭得求饶,哭得绝望,痛苦地哀求他。 光是想到那一幕,那一身漆黑短裙被狠狠扯开,然后纯白的身体在己怀里,被己给肆意凶狠地摧毁着,玩家当时就心跳就加速了,乃至兴.奋和激動了起来。 不过他现在也是女人,就算激動,也和过去有点不同。 只是,玩家盯着黎钥的目光还是邪恶露骨的,就算身体不可以,但还可以用别的很多东西。 玩家裂开嘴角笑了起来,犹如蛇一般冰冷的眼神,黏着在黎钥的皮肤上,用贪婪邪恶的眼神扫视黎钥的全身。 第164章 舞会的病美人02 性转的玩家们都已经到了舞会现场,大家视线都朝着舞会的入口方向看过去。 虽然说舞会的现场装修的优雅高雅,里面的配备的物品也都琳琅满目,如果放在现世玩家们必定会立刻投入进去,但这里不同,不会有人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死亡游戏空间。 在这里上演的,全都是血腥的事件。 稍有不慎,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舞会开始了,入口紧闭的大门徐徐打开,几乎所有人的脖子都伸长了,朝着门外看过去。 可当大家视线看到一片空荡时,都心惊起来,按理说他们的舞伴应该是来了,可是门外走廊没有人。 没有任何的身影,那么就大概有一个可能了,那么他们的舞伴是不可见的鬼怪。 也不是没有和鬼魂有过交集,但那都是在昏暗的环境着,这样等灯光通透的地方,光满照射到每个地方,什么都可以看得很清楚,理论上恐惧感应该会消减一点,而且周围都是其他玩家,大家聚在一起,人员多,某种程度上可以互相帮忙。 然而在门开了后,似乎伴随着有一个阴森森的风飘了进来。 刺骨的冷风中,裹挟的不是血腥味,而是另外一种气息,让每个玩家都只觉得浑身都冷得发颤的气息。 他们的舞伴已经进来了,应该说当门打开的一瞬,舞伴们都走了进来。 而且,就在每个人的身旁,无声地凝视着他们。 不可见的怪物们,就在大家的身旁。 有人往身后退了一步,被周围突然凝固压抑还有沉闷的可怕气息给震慑到,呼吸都变得不畅起来,就算张开嘴巴用力呼吸,但好像四周的氧气无法进入他的喉管,然后往他的身体里面去。 而这还不是让玩家真正恐惧的,另外发生的一件事,直接让他浑身骤然僵硬。 有一只手揽在了他的身后,将他微微摇晃的身体给搂住了。 不,不对,那不是一只手,那不是人类的手。 用触手来形容,或者更加准确一点。 冰冷的触手,没有人类会有的五指,揽在玩家的身后,然后那只触手,隔着华丽礼服,礼服的布料并不厚重,于是玩家可以感知得尤为清楚,那只触手有多么的冰冷。 触手在玩家的身后轻轻蠕動了起来,非常缓慢,似乎像是知道玩家此时有多害怕,所以移动得非常缓慢,以便玩家可以尽快适应。 玩家倒抽一口冷气,浑身僵硬,脖子也僵硬,他脖子咔咔地往身后转动,入目的一个可怕怪物,异形怪物,浑身都长满了眼睛的怪物,连带着搂在玩家腰间的那条触手,上面也全部都是眼睛。 异种的身高和玩家差不多,但身体极为的纤细,像是从上到下就只有一条,它的底下也只有一条,悄无声息地站在地上,浑身覆满的眼睛,因为玩家的回头,它的舞会女伴的回头,所有的眼睛,每一只长在身体上的眼睛,似乎都顿时惊讶还有惊喜起来。 它的舞伴很害怕,眼瞳都完全睁圆了。 但他没有尖叫或者惊恐跑开,他只是有点害怕它而已。 不是立刻就厌恶它,这让浑身都是眼睛的异种顿时就浑身都激动起来,每一只眼睛也跟着颤抖,激动地颤抖。 那条触手,全是眼睛的触手,从玩家后面移到了玩家身前,然后顺着玩家的腹部,往上面移动,玩家无法动弹,好像全身,不只是身体外面,连带着身体的没给地方,每寸皮肤,似乎都被眼球怪物给凝视着,他不敢有丝毫的移动,两只眼睛,闪烁着,被无数双灰暗的眼球这样兴奋地盯着,玩家的眼睛晃动,太多眼球了,全都看着他,而他两只眼已经不知道该和那只眼睛对视上了。 玩家最初微微张着,那条触手已经移动到了玩家的下巴上,看起来就像是要往玩家的嘴巴里面钻。 钻进去做什么? 难道是要到他的身体里,然后窥视一下的內脏,他的五脏六腑吗? 这太恐怖了,玩家突然找回点身体的控制力,在触手已经触到了玩家的绷紧的嘴唇时,玩家猛地闭上了嘴巴。 太多眼睛注视他,玩家身体摇晃,直接站立不稳,然后异种的身体就靠了上来,从后面用身体接住了玩家。 玩家全身每一处都紧绷了,他的身体可以完全清晰感知到,每一只眼睛,贴着他身体皮肤的每一只眼睛是怎么转动的,它们很激动,激动地紧紧贴着玩家的皮肤,玩家手臂抬了起来,他看向了周围其他的玩家,喉咙底一阵焦灼地疼痛,他想要向其他玩家求救,可当他的视线从眼球异种的身上挪到,挪到别人身上时,那一刻玩家竟是突然就笑了。 在无限恐惧,生命受到死亡胁迫中,玩家直接笑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啊,原来大家都是同样的情况。 而且,某种程度上,对比起来,反而他这里的异种,好像,好像似乎看起来还要温和一些。 毕竟只是无数双眼睛而已,眼睛不会张开变成嘴巴,眼睛不会长出锋利的牙齿,然后将自己身上的血肉都给撕下来。 眼球挺好的,比起其他人的舞伴异种来说,简直称得上温和。 玩家在那一刻,对比其他人更加诡异扭曲的舞伴后,他不断这样安慰自己。 直接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也在那之后缓缓往下回落了一点。 有个玩家,在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对方各自极其高,似乎比自己高整整两个头,导致玩家不得不仰头才能看到对方的脸,只是在看清自己的舞伴后,玩家惊骇地啊了一声。 那一声虽然虽然尖锐,可是相当的微弱,因为玩家在那一刻,除了恐惧之外,再也没有别的情绪的。 这个高两个头的巨高一种,身形是人类形态的,但是它身上的皮肤,它的眼睛,它的一切一切,都完全和人类没有关联。 皮肤是那种粘稠的好像是胶状的柔软东西,褐色的外表,有两条腿,但那两条腿异常得长,从上到下,宽度是完全一样的。 没有脚,像是树桩一样就直立在地上。 看起来脚底并不宽阔,而它身高有非常高,头好像快抵到天花板了,看起来脚腕就显得纤细,无法支撑这样的身高和体重,然而怪物却站得非常稳。 它伸出了它的手,从脸上。 那不能称之为一张脸,一个头颅的形态,但头颅的中间,是多个圆形的锯齿状物体,一个圆形锯齿环绕着另外一个,玩家猛地抬头,对上异种的锯齿脸庞,锯齿尖锐的牙齿对准着中间圆。 然后缓缓地转动起来,速度不快,足够玩家看到清楚锯齿们是怎样旋转的,玩家眼瞳惊惧地闪烁着,他想要往身后退,扭曲的怪物就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本是隐身的,霎时就出现了,两人身体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玩家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他瞳孔一点点放大,就在他的目光下,锯齿怪物的锯齿中间一条金属条伸了出来。 是金属,泛着冰冷的光。 那条金属,仔细看全是由尖锐的锯齿组成,像是下一刻那些锯齿就会炸裂开,然后每颗锯齿,就会刺进玩家的身体里。 玩家嘴角抽搐,他身体往后面仰,退了两步,后余光注意到身后还有别的异种,那是其他玩家的舞伴,那个异种浑身在流淌着暗黄的液体,一直在往地上流,但流下去后,却没有将地面给弄脏,似乎立刻又回到了身体里。 那个异种,导致玩家不敢再继续退。 然后眼前的锯齿链条就伸到了玩家的身旁,玩家全身无法控制,只有一双眼睛可以动一样,他眼珠子往右手边转动,跟着看到了那个可怕的锯齿链条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将他的右手给缠住了。 玩家猛地抬起手,就要甩开那条触手,突然间他所有表情都僵住了。 眼瞳更是在眼眶里不停地闪烁,好像马上眼球就会迸裂出来,然后跌落到地上,跌碎了一样。 一张放开的锯齿脸就这么逼近,直接凑到了玩家眼前。 他们之间还剩几厘米。 不,几厘米都没有了,他们的脸颊已经触上了。 锯齿的转动速度稍微缓了一点,没有之前那么快,玩家的鼻尖,他脸往后微扬着,于是鼻尖就成为当时最前面的一部分了,鼻尖触到了那些锯齿。 而且直接就触到了锯齿的中间位置。 锯齿转动,似乎发出了细微的心脏都为之剧颤的声响。 玩家手指弯曲,每根手指都像是在那一刻痉挛了一样,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控制。 浑身在那一刻骤然失力,所有的力量和勇气在这一个全都消失了。 玩家惊惧的眼瞳深处只有眼前这一个怪物的存在,只有它脸颊上在不停转动的齿轮。 锯齿扩大了,玩家看到锯齿突然往外面扩大,异种的脸也随之给撑大。 要继续扩大,然后将他的脸给呑进去,一点点嚼碎他的脸吗? 玩家惊恐中,突然手臂抬起来,然后突然一把抓住了缠在手腕上的铁链,抓着那根铁链就急速往异种的脖子上缠,就算自己要死,也要在死之前用力挣扎。 玩家裂开嘴角,笑容在那一刻显得疯狂起来。 下一秒,异种的锯齿脸离开了玩家,它站了回去,缠在脖子上的链条收紧,玩家抓着链条两段,试图这样去勒断异种的脖子,虽然知道不可行,可还是想要试一试。 然后玩家突然痛呼了一声,猛地拿开手,他的两只手,掌心里流出了鲜血。 那种疼极其钻心,疼得玩家眉头深深拧起,眼眶里有点泪水冒了出来。 他猛地抬眼死死等着锯齿怪,怪物脸上的一根链条眨眼里变成了两条。 然后两个链条朝玩家移动过来,将玩家的左右手手腕给缠住,同时举了起来。 窗户边一台钢琴,钢琴边坐着有一名演奏者,那名演奏者完全地沉浸在音乐中,在刚刚进来的舞伴们身影先后出现后,之前缓慢的音乐开始有了变化,逐渐地激烈起来。 玩家双手被链条给缠住,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可是身体却在之后移动了起来,被眼前的锯齿怪给带动着,随着激情的音乐移动,也可以说舞动了起来。 玩家是会跳舞的,这种交际舞他会跳,可是在锯齿怪的怀里,对方不只是缠住了玩家的双手,还用链条把玩家的身体给缠了两圈,让玩家完全成为它的囊中之物,玩家余光看向别的人,有人已经被吓瘫了,瘫坐在地上,但随后让外形更加诡异的怪物给抓了起来,抓到怀里,跟着音乐跳起舞。 他们的舞伴都是异种啊? 原来会这些恐怖冰冷残忍的怪物吗? 还以为这轮游戏,舞会副本会比较简单。 只有三天时间,以为一睁眼一闭眼,就会快速结束。 原来都是他们想得太简单了,和这些可能随时会吃了他们的怪物跳舞,能够坚持三天吗? 虽然规则没有详细说,但那一刻玩家突然有这种感觉。 分卷(211) 这次的通关条件,怕就是他们要和这些怪物跳三天。 坚持到最后,就可以活下去。 中间如果无法坚持,放弃了,大概率会被他们的舞伴给吃了。 所以,不能害怕,就算是再恐惧,也不要害怕,有什么比死亡还更加恐怖的。 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他还有很多很多想要得到的东西。 他的慾望还有很多,不能在这里随便就倒下了。 玩家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同时坐着心里暗示。 他抬起眼,看着眼前一种的锯齿脸,被锯齿给一点点绞断脑袋,肯定非常疼,所以不能害怕。 玩家嘴角微微扬起,他想要微笑,对自己的舞伴微笑,只是这抹笑,根本无法称之为笑,比哭还要难看。 但舞伴却开心起来,锯齿骤然加速转动,转速异常快,玩家几乎看不到锯齿的存在了,只能看到那些冰冷的残影。 锯齿怪非常高兴,它的舞伴和它互动了,嘴角扬起了细微的弧度,这是他在和它互动,它太高兴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就在有玩家已经吓得跌倒在地上,他被眼前漂浮着的异种给当场就吓得浑身发软,往后面退,结果自己把自己摔到了,异种舞伴从空中缓缓落下,它身后有一个翅膀,只有一个翅膀,尖锐的骨翅,每一根突起的骨头,都异常的锋利,能够直接将人的身体都给刺穿。 舞伴的身体,它全身都是尖锐骨骼,没有皮肤的存在,上面粘稠着一些猩红的血肉,那些血肉,看起来不像是它本身带有的,而像是有其他来源。 那些血肉,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黑骨舞伴扑向玩家,骨翅扇动,看起来不会弯曲的骨骼,却在这个时候弯曲下来,而且骨头裂开,张开成了一个巨大的扇形。 那把巨型的骨头扇子,朝着玩家的身体靠近,每根骨头上面,突然间长出了无数的小刺,打算就这样把玩家的身体给包括起来,然后小刺刺进玩家身体里,让他在无数的刺痛下痛苦哀嚎。 救命,救、救命 玩家的呼喊声极其地微弱,在那一刻嗓子眼骤然就堵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无法将更多的声音发出去。 他瘫坐在地上,不停往身后移动,可是浑身太瘫软无力了,那一点移动,也就几厘米的距离。 巨大布满了尖锐针刺的骨扇马上就要裹住玩家,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微弱咳嗽声响起。 那声音很细小,但过于的突兀了,直接把激动的钢琴曲都给打破了。 咳嗽声不只一会,一直响起,咳咳咳,某个人在咳嗽。 声音慢慢地变大,咳咳咳,几乎像是在玩家耳朵边炸开。 也是这道声音,在那一刻突然让玩家瘫软的身体好像有了点自我控制力。 玩家猛地攥紧手指,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可以看到周围其他玩家和他们的舞伴们,每个人脸上都有着震惊的表情,都是人类,是一个物种,人类在这个死亡空间里,面对这些可怕怪物时,过去再强悍的人,似乎都瞬间变得弱小起来。 玩家注意到大家都这样恐惧,还有这样狼狈,不只是他一个人。 不过其他人虽然惊惧,但比他表现要好,没有直接吓得摔在地上。 然后有人甚至好像立刻就接受了自己的舞伴,接受了这些外形扭曲阴森的怪物,甚至还和怪物们跳起了舞来。 再回看他,他做了什么,他直接被吓得倒在地上,刚刚差点死亡。 那种死亡气息,一瞬间就裹缠玩家全身,他知道那一刻怪物舞伴是真的打算杀了他。 因为他的害怕恐惧,还有拒绝。 这是他的舞伴啊,这里是舞会,到了这里那么自己就只有一个身份,甚至都可以不是人类,他是异种的舞伴。 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性转了的女人的手,指甲上涂抹上了指甲油,蓝色点缀了白色小花的指甲油。 他的身上也是一条低领的蓝色丝绸长裙。 这样的长裙,放在现世价格绝对不菲,会有很多人趋之若鹜,这种长裙,将玩家此时女人的婀娜身形给完美的衬托着。 低眸间玩家看到了自己的领口里,从他这个角度是可以看到领口下包裹的存在。 那曾经根本就不会出现的圆润存在。 这样身形的女人,是玩家的菜,如今自己变成这样,玩家眸光一晃,这样的自己,这样美丽的自己,不该被怪物给吞噬,他要活下去。 只是和怪物跳舞而已,只是跳舞而已。 只是跳舞罢了! 玩家脑海里不断重复这一句话,耳边咳嗽声没有了,连带着飘散出来的旖.旎音乐声好像也不存在了一样。 跳舞,他穿着这样精致高档的舞会礼服,他就该在这里跳舞! 抬起眼帘,玩家眼瞳里布满了红血丝,他脸色煞白,嘴唇更是从红润的色彩变成了粉白色,但他看向眼前漂浮起来的骨头怪物时,却好像不再害怕对方了一样。 玩家还主动去抓住了怪物的一块骨头,抓着那根骨头当成是对方的手臂,玩家弯起唇声音喑哑:我们跳舞 骨刺怪身后的巨大翅膀扇动起来,浓烈血腥味径直往玩家面上扑,玩家跳了起来,随着音乐跳了起来。 玩家们,不接受也不得不接受,这里没有他们可以选择的余地。 可以说当奇形怪状可怕阴森的异种们出现的那一瞬,每个人心底都非常明白,这里不是他们来做选择,他们能做的就是接受。 因为哪怕有玩家直接被面前一张空白的脸,没有五官的无脸怪给盯着,被对方给搂着,两人身体贴着,哪怕玩家在那瞬间吓得失禁了,但他穿着裙摆蓬松的长裙,所以就算失禁了,也没有人察觉。 玩家走过的地方,地面出现了一点水迹,那些服务生们,人形的服务生门看到这一幕了,有人盯了一会,然后拿过小型的拖把走过去,将地面的痕迹给拖干净。 一面液体散发出来的味道影响到这个特别的舞会。 黎钥在大门打开后,依旧是坐在椅子上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极为病弱,安静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的时候,就是一个精致的人偶娃娃一样。 身旁本来目光露骨的玩家,当他身后出现他的舞伴时,他就已经蹭得站起来了,他的舞伴是一直巨型野兽,野兽浑身的毛发不是柔软的,非常地尖锐刺手,野兽眼瞳完全的竖瞳,冰冷且幽深的绿色眼瞳注视着玩家,它的爪子尖锐,抓住玩家时,轻而易举就把玩家的手背都给抓伤了。 玩家当时反抗,直接挥开手,于是手背上几条深深的血痕,鲜血滴淌在地上,野兽舞伴爬到了地上,猩红的舌尖探出来,贪婪且疯狂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 鲜甜的血液! 玩家凝视着这一幕,往后面退,撞到了一张椅子,椅子发出剧烈声响,仿佛是炸弹在玩家耳边炸开一样。 只是随后他看到了黎钥,黎钥还坐在椅子上,微微仰着头,看着他的舞伴。 一个怪物,半人的怪物,怪物上半身是人类形态,赤倮着,异常英俊,肌肉纹理清晰,而它的下半.身,不是人类的两条.腿,是无数的藤蔓,深褐色的藤蔓,在地上弯曲蠕动,男人眼瞳也是深褐色,此时正低垂冰冷的眼睛,凝视着眼前的美丽女孩。 一个极其纤细又柔弱的人类。 女孩一身落肩短裙,裙摆安静无声地落在她的膝盖上。 漆黑的丝绸短裙,相当地贴身,极黑的颜色,同女孩那一身的雪白在颜色上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色彩。 女孩仰着头,目光仰视。 是害怕的,眼瞳里波光潋滟,在闪烁着,可同时她的表现又比其他人可以说简直是太好了。 恐惧的同时,那双通透的眼瞳,只看着她的舞伴,别的任何存在都看不到,仿佛她的舞伴就是她的一切。 树人怪物没有立刻就把人给拉起来,女孩的手腕太过纤细了,极其的纤白又细瘦,大概自己的手,这双冰冷的手,如果放上去,然后拉扯一下的话,大概会直接把女孩的手臂给扯断了。 然后人类猩红的鲜血就会涌淌出来。 这个人类,这个有着绝美姿容的女孩,藤蔓怪物可以说在见到她的一眼,就已经被她的美丽和脆弱给吸引到了。 它突然觉得过去的那些舞伴,全都无法和眼前这个相比。 甚至于以后,这以后的舞伴,无论出现有多少,都不能和女孩相提并论。 它就要这个人类,不再需要别的人。 它要得到她,拥有她,让她完全自己自己一个人。 藤蔓男微笑了起来,它从来没有微笑过,可在见到黎钥的那一瞬,它知道它在这里等待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个人。 没有其他的原因,就是为了等待这一个人。 藤蔓男的嘴角扬了起来。 是在微笑吗? 旁边那名玩家盯着怪物的嘴角。 是在微笑! 几乎是立刻他知道怪物在微笑,对着黎钥微笑。 这个病弱的美人,魅力真的是无穷地大啊。 其他的异种见到他们时,露出的都是兴奋又残忍嗜血的表情,但黎钥面前这个,是兴奋和激动的,却没有残忍,甚至于好像有种缱绻的温柔在里面。 怪物就这样被病美人给吸引到了,露出了本来该只有人类会有的表情。 突然间,不知道为什么玩家心底一股恨意涌出来,怪物就是怪物。 长得像人类已经够让人恶心了,居然还会温柔微笑。 玩家自己面对异种舞伴的恐惧,在这份愤怒之下竟然被冲击得不剩多少了。 他目光开始尖锐起来,盯着那里的半人形树怪。 黎钥仰视他的舞伴,这个舞伴和其他异种有些不同,它要温柔很多,伸出了手示意黎钥过去。 黎钥缓缓起身,好像坐的太久,突然起来,瘦弱的身形就是一晃。 树人怪立刻走过来,把黎钥给接住。 谢谢!那一刻和其他玩家的表情也不同,黎钥同异种道谢。 异种的脸上,出现了微微惊讶的表情。 它嘴唇微张,是黎钥听不同的语言,可是从对方的眸光里,黎钥似乎又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它在说:不用谢。 我不会跳舞。黎钥笑声地呢喃,他脸上混合着害怕和小心翼翼,手指用力地弯曲着,被钢铁兽的掌心给拖着,他好像想要去握对方的手,可是触手间是野兽冰冷又冷硬的手臂,这不是人类,这是怪物,而且怪物的眼底,就算有柔软的温柔,但黎钥可以感知到,这个怪物的手里有过很多鲜血和死亡。 我教你。怪物发出奇怪的瘆人的声音,黎钥也就听不懂。 但可以感知得到。 他下颚轻抬,嘴角浮出浅笑。 煞白的脸庞上,两片娇花般柔软的嘴唇,微微张开时,似乎有芬芳在逸散开。 树人怪想它可以嗅到人类身体的芬芳,这个人类,娇柔的身体,在它怀里,它完全不敢用力,怕碰伤了这个人。 咳咳咳,恰在这时黎钥咳嗽起来。 不断地咳嗽,咳得脸颊更加的苍白了,不是刻得红润,而是苍白。 他嘴唇一张,就呕出浓稠的鲜血。 鲜血滴溅到舞伴的身上,将那些冰冷的非人类皮肤给染上了鲜血。 而鲜血滴溅上去后,眨眼间就被树人怪给吸食了。 黎钥看见了这一幕,他手指痉挛起来,有一点想要拿开,被树人怪给一把抓住了手。 呜!对方力道过大,抓住黎钥的手,黎钥皮肤敏感又纤细,直接就疼地呜了一声,树人怪当时表情就变了,好像自己做了什么极大的错误。 立马同黎钥道歉。 但黎钥一直咳嗽,好像不会停止那样,一直在咳嗽。 咳咳咳,嘴角有更多的鲜血涌出来,树人怪是喜欢鲜血的,人类的鲜血总是那样温热又粘稠,是它们最好的饮品。 眼前它的舞伴,病美人的鲜血,比过去喝过的饮品更加的鲜美,简直就是这个世间的极品。 树人怪异常地激颤,所有的慾望都会激发了出来,想要直接这样捏断人类的脖子,然后吸允她的血液。 可是又有另外一种情绪涌上来,一种迷恋还有怜惜。 这些情绪原本树人怪是从来不会有的,属于人类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它却突然感受到了,同时它也清楚那代表着什么。 这个人类太过纤柔脆弱,脆弱到好像马上就会倒下去,然后身体全面崩溃。 树人怪一把将舞伴给抱了起来,抱着人放到了之前的椅子上。 他轻轻抚模着人类的后背,让人类能够好受点。 黎钥咳了许久,将音乐声都给遮盖了,那边演奏者本来异常专心,也突然脖子往这边转动,身体没有动,只是整个脑袋转动,转动的弧度是人类不会有的,直接转了一个钝角的弧度。 演奏者目光紧紧盯着黎钥,只是周围其他人都在跳舞,导致遮掩了那个女孩的身影,但演奏者知道那人什么样,这一次的女伴里,看来有个特别的小可爱。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跳到最后。 三天的时间,中间不会有多少停歇,要一直这样跳下去,而且 演奏者收回目光,他冰冷沉寂无波的脸颊上有了一点笑,残忍至极地笑。 黎钥坐着又咳嗽了一阵,地面吐出了太多的血,好像身体里过半的血液都吐了出来。 钢铁异形就在黎钥身旁,看着地上刺目的鲜血,非常地鲜甜,但是怀里这个人,柔软至极的身躯,却更加引诱它。 几个服务生已经来到了黎钥身后,那些血液味道他们嗅到了,不同于其他玩家的鲜血浓甜,那好像是一种烈酒,光是嗅一口就相当地醉人。 几人拿着毛巾,等着一会自己冲航上去。 这是舞会,黎钥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样继续坐下去,肯定是不行的,也许很快就触犯潜在规则,所以黎钥在咳嗽稍微停下来后再次站起来。 然后这次换她对她的男伴伸手了。 一个半身是人半身是藤蔓构造的异形。 藤蔓异形站到黎钥面前,轻握着黎钥的手,把人揽怀里。 身体一靠上去,黎钥病弱的身躯就扑在了异形的怀里。 他两只手想要去抓点东西,可是异形没有衣服,手指触上去,那种触感很冰冷。 异形把黎钥给环在怀里,直接搂着黎钥娇弱的身体。 都交给我来!异形注视着黎钥说。 这一次黎钥突然就直接听懂了异形的话,不是看懂,而是听懂了。 黎钥仰视着树人异形,她轻轻点头。 钢琴曲徐徐流淌着,游戏玩家们,似乎都已经接受了自己的舞伴,别无选择,必须接受。 大家在舞池里,开始缓缓起舞,每个人类的舞伴都是长相各异的怪物异形,玩家们很多都垂着眼帘,有的甚至闭上了眼睛,闭上眼睛就不用看到了。 分卷(212) 不过就是这种逃避方法其实根本不起作用,甚至还起了点反作用,视觉受限,其他的感觉,就在那一刻被无限放大。 和自己身体接触的地方,异形们的可怕身体,在那一刻被玩家感知得更加清楚。 而且闭上眼睛,一种嗜血的死亡凝视更加的强烈,好像很快自己就会在这样的凝视中,被异形所杀。 于是玩家猛地睁开眼,一睁开眼,就是异形舞伴放大的扭曲的脸。 玩家心头惊骇,有人身体条件反射地因为恐惧而挣扎,然后他的手指消失,从他的手掌上消失了,被他的舞伴给嚼碎了每根手指,并且吞噬到了嘴里。 啊啊啊! 玩家几秒钟地愣怔后参加出声。 那声音极其地骇人,其他人都朝他看过去,然后看到了玩家左边的断指,断裂的地方浓稠血液在喷溅。 然后玩家被他的男伴给搂着腰,继续跳舞,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玩家惨叫过后脸色顿时血色全部,嘴唇也惊恐地哆嗦着,他想要去阻止左手的鲜血,可是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舞伴给控制着。 玩家还想要继续叫,但嘴巴里舌头突然掉了出来,掉在了舞伴的身上,被舞伴给嚼吃下肚。 第165章 舞会的病美人03 那名玩家的舞伴是一只飞蛾,但只能说外形大概类似飞蛾,它的全身,都呈现无数的孔洞,而那些孔洞里面,仔细看得话,似乎有着许多的东西在蠕动着。 包括飞蛾的羽翼,也完全是破烂了,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 包括它的眼睛,眼睛里也密布着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孔洞,那些孔洞注视着面前的玩家,玩家全身都因为极端的恐惧而汗毛到底,每一寸皮肤都感觉到无尽的颤麻。 这些怪物们,它们的舞伴,几乎全都来自地狱深渊的恐怖怪物,不只是死亡气息,那种邪恶气息也几乎达到了顶点,是玩家们好像迄今为止不曾体会到的邪恶。 它们注视着自己的美丽舞伴们,不是真的在看舞伴,更多的是在看它们的食物。 所有玩家,进入这个舞会后,都像是被加好了调料,被放在餐桌上,然后供这些异形们享用。 会被吃掉,会被这些邪恶生物们给吃掉,残忍的吃掉。 如果只是快速地死亡,有玩家甚至开始觉得那是自己的一种幸运,但显然这些邪恶生物们,它们不会让玩家快速死去。 而是要舞伴们缓慢且痛苦绝望,在无限的恐怖中死去。 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一点情况,那就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一点小的异变。 那种异变不是细微的,也不是在自己身后的后背,例如脖子后面,这样一来自己就不会马上察觉到。 这种异变就在自己的手上,或者是脸上。 外露的皮肤上。 手上的,有玩家的手开始出现变色,由正常的人类皮肤慢慢的变化,变成了像是枯树枝般的形态,上面甚至出现了一点树木的鳞片。 变化只有一点,不是立刻就扩散到全身,但玩家一看到自己的变化,和他面前的舞伴,和对方的诡异身体有相似的地方,于是立刻就知道,他的身体在给邪恶生物给感染。 因为未知,对这些生物完全的未知,所以那种恐惧感更加的强烈。 这些怪物,似乎每一个都邪恶至极,它们冰冷残忍,全然没有人类的丝毫感情,出现在这个舞会里,为它们的食物和口粮而来。 三天? 三天吗? 三天时间,七十二小时,一首钢琴曲都还没有结束,但是有玩家已经被邪恶无情的舞伴给感染了,处在变异中。 有玩家脸上出现变化,他的脸部皮肤开始蜕皮,那些掉落的皮直接就掉落在他的手上,他本来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难道是天花板上坠落下来的? 可是抬头仰视天花板,那里一片空白,非常的干净,只有光芒耀眼的吊灯。 那么这些奇怪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然后玩家抬起眸,看到了舞伴的眼瞳,那双非人类的邪恶瞳孔里,映出了玩家的脸。 看清楚自己依然开始破烂并且蜕皮的脸之后,玩家恐慌不已,然而舞伴却因此而面露更多的开心,显然它们是乐意看到这一幕的,看到另外一个物种,在自己的感染下,变得和自己一样。 不对,是变成它们可口美味的粮食。 玩家们没有多少人能够在自身的异变中保持冷静,但同时除了跟随着男伴继续在音乐中起舞,似乎他们也做不了其他事。 在舞池中,他们不能离开自己的舞伴。 因为有人离开了,直接推开了他的舞伴,转过身就跑了,想要从刚刚走过的通道从那里离开,逃出这个全是残忍生物的舞会大厅。 但他根本就没有跑多远,几米的距离,玩家身体跌倒在地,然后他的脚腕,被一只尖锐锋利的虫足给直接刺穿了。 玩家痛叫声顿时爆发出来,别的玩家循声看过去,看到玩家的脚踝鲜血直流,他两只手不停往前面的地面抓,试图抓住本来就干净光滑的地面,然后挣脱开他的虫族舞伴的束缚。 然而根本不可能。 玩家的血液在地面拖出来长长的一条,很快他就被拖回了舞伴的面前。玩家回头看着身后可怕的邪恶生物,他的另外一只脚,下一秒又被贯穿了。 玩家嘴里一声更加凄厉的惨叫。 玩家痛得浑身都在颤抖,然而他的舞伴,那只巨大的褐色的虫子,它用自己的前足把玩家给架了起来,然后就那么架着它的女舞伴,两人继续跳舞。 舞池中间的地面上,鲜血淋淋,从玩家的两只脚踝里流出来的血,几乎没多久就把洁净的地面都给染红了。 不过似乎很快,好像鲜血又没有继续流了,但靠得近的一个玩家朝对方脚下看过去,看到的奇异虫足,原本是人类的两条腿,露出来的脚踝此时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和他的异形舞伴一样的充足。 玩家似乎整个下半身都已然变化,变成了虫足。 玩家一张脸完全的铁青,那双人类的眼瞳似乎也有了变化,变成了虫瞳。 注视这一切的玩家心脏砰砰砰急速跳动,他听到心脏的跳动声好像就在耳边炸开一样,他的眼瞳已经瞪圆了,好一会过后他看向了自己的手,属于人类的手,同样有了一点变化。 他的手指,五根原本是分开的手指,现在指缝中间出现了一点别的东西,开始不再那么分开,而是有一点连接,宛如蹼一样的变化。 玩家缓缓抬眸,视线落在的他舞伴身上,舞伴的手牵着玩家的手,但玩家看着非常清楚,他这个舞伴,它的手指还有脚趾,全都是蹼状。 玩家眸光止不住地闪烁,他不想变成这种怪物,他一点都不想。 可是该怎么做? 才开始就这样可怕的发展,后面还会有什么状况,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玩家呼吸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好像嗅到了一种阴冷潮湿的气息。 这种气息最初是在他的面前,然后慢慢地,一点点往他全身侵蚀,很快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给缠绕住了。 他想要挣扎,想要逃开,可是好像身体,他的皮肤都变得潮湿黏腻。 身上穿着的绿色礼服长裙,裙摆拖在地上,随着玩家脚步的移动,裙摆在地面画出美丽的弧度。 显然性转后的他,似乎在美貌值上有所增加,这样的容貌,玩家是看过镜子的,相比吸引不少人。 然而现在玩家只觉得心脏都在收缩。 音乐什么时候停止? 突然间玩家想到了这点,音乐声开启,所以舞会开始,如果音乐声停下,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玩家觉得这个方法肯定是正确的,于是他想要靠近钢琴所在的地方,那里坐着一个人类,看起来和其他服务生一样的存在,这些人类不是异形舞伴,他们似乎不参与到舞会中,这样的话,让那个人停止弹奏就好了,或者玩家看向周围,桌面上都放置有很多色彩秾艳的酒水,将那些液体倒进琴键里,破坏钢琴,就算要维修也需要一点时间。 破坏钢琴或者破坏弹奏的人,无论哪一个,应该都可行。 玩家想要这样做,可是他的身体被舞伴给环着,控制权都在对方那里。 哪怕玩家试图把主导权给拿过来,但是他的舞伴似乎察觉到了玩家想要做什么。 不仅没有靠近钢琴,反而离得更加远了。 想要把这个信息给传递出去,但是玩家不知道怎么传递,直接和别的玩家大喊吗? 这样一来是不是某种程度上忽略自己的舞伴,会带来什么后果,玩家不想去尝试,他不想自己的手指上的蹼变得更加的深。 玩家们许多都没有立刻采取行动,现在还是第一天,甚至一个小时都还没有结束,然而已经有几个人出了事,眼下大家共有的想法,那就是先安静下来,随着音乐起舞,最好不要立刻采取什么异样的行动,不要破坏舞会的规则。 这是舞会,肯定会有停止的时间,在那之前就算身体有一点变异,但只要后面找出别的方法来缓解,肯定会有遏制和缓解的方法,这里的大家都参加过多次游戏,很多人都在死亡边缘行走过。 这么多的异形,看起来都非常恐怖邪恶,仿佛是过去游戏中的boss般的存在。 但很明显,一个副本里,有一个boss是最常见的情况,偶尔也许会有两个boss。 像这里,这么多的boss,不可能。 有个玩家,齐耳短发的玩家,他的眼瞳尤为得黑,似乎比其他玩家的眼瞳更加的深色,他完全不适合跳舞,身体异常僵硬,在随着异形舞伴的移动中,很多时候都在同手同脚,不时还撞到他的舞伴。 这个玩家相比其他玩家,似乎要镇定太多,眼瞳中的恐惧也像是被压制着。 额头已经有薄汗冒了出来,不过转眼就让他的舞伴用舌头给舔走了。 舞伴比玩家要高半个头左右,有两眼眼睛,但没有眼帘,眼睛就像是果实那样,垂吊在它的脸上一般。 这个生物的形态,有点像是一朵花,脚底下有类似花.茎的存在,那一条条白色的触须,在飘动着,偶尔会扫到玩家的脚。 玩家脚上穿着高跟鞋,细高跟,玩家穿着这个鞋子,走路都几乎不稳,之前进来舞会的时候,他是直接脫了高跟鞋进来的,在观望了一下后,发现没有其他人,所以就脫了高跟鞋走进来,然后才把鞋子给穿上。 被花型的生物给搂着,对方的手臂没有手指,花梗般的存在,青色的梗搂着玩家的腰,比起其他外形诡异的生物,好像他的舞伴外形上要容易接受太多。 只是一想到自己和一朵花型生物在跳舞,这种奇怪的感觉还是让玩家心头跳了条。 他的手指在微微变化,开始往青色变化,鲜明的颜色,玩家看着自己变色的手指,这些怪物们,肯定都有弱点,知道它,然后摧毁它。 到时候舞伴死了,不能跳舞怎么办? 那就和它们的尸体跳好了。 对比起活着的异形,玩家反而更喜欢冰冷的不会移动的尸体。 尸体可爱太多了。 他爱尸体。 玩家往舞伴细长的青色身体上靠近,他抬起了眼,凝视着他的舞伴,突然间脸上有什么液体落了下来,粘稠的东西。 玩家眸光微微一颤,那种粘稠流到了玩家的嘴边,他舌尖勾了一下,居然尝到了一点甜。 然后他身体震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舞伴头顶原本顶着的一个包,绿色的包,突然间打开了,然后一朵纯白的白花居然开了。 而那些粘稠,就是从纯白花瓣里面滚落下来的。 味道是甜的,是异形花朵里的花蜜。 玩家的嘴角微微一,嘴里那股甜突然就变得让他恶心起来。 如果这是真的花还好说,但显然这个不是,它是活着的邪恶生物。 花这种存在,玩家想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它是植物的x器官,也就是说这是流出来的花蜜是怪物的某种东西。 玩家恶心得想要作呕,可是那种甜好像已经钻到了他的身体里。 等等! 这种花蜜,当然和真的花朵不同,但是,玩家心头在那一刻突然冒出了某种可怕的念头,会不会,他原本沉寂的脸庞似乎在这个时候也有点难以保持镇静。 会不会,在这里,进到了玩家的身体里,然后在玩家身体里发芽成长起来,也就是玩家的身体会成为怪物繁殖的一个载体。 那一刻玩家浑身剧晃,也是忽然间他觉得之前觉得怪异的地方在哪里了。 参加过多次游戏,他当然见过很多想要吞噬嚼碎他们的怪物,这里的生物们,它们注视着,视线也是贪婪的。 可是那种冰冷残忍中好像又有点别的东西存在。 先前玩家怎么都没想明白,生物的花蜜流淌到他的脸上,还被他吃了一点,玩家一瞬间就像是彻底明白了过来一样。 然后他再去看别的玩家,他们的那些舞伴,其中一个类飞蛾的舞伴,它拥着玩家,全身那些孔洞里有东西在蠕动,一些东西蠕动着爬到了玩家的身上,然后好像往玩家身体里面钻。 那名玩家的脸,橙色长裙玩家的脸,右边脸颊中间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孔洞,跟着那个孔洞里开始有细小的东西在蠕动着。 寄生! 这两个词骤然就在玩家脑海里浮出来,他盯着那个孔洞,全身都感觉到了寒意,鸡皮疙瘩在手臂上面快速爬了起来,他自认没有蠕虫恐怖症,可是在这一刻他只觉得眼前看到的一切让他难受,胃部仿佛痉挛起来,难受地他手脚都僵麻起来。 连带着好像舌头也是麻的。 玩家回眸看着他的花型舞伴,舞伴低头下来,将它头顶那朵巨大白花展现在玩家的面前,里面荡漾着一些粘稠,那些粘稠的花蜜,里面好像有着许多细小的幼苗,这个花型怪物的幼苗。 花瓣摇晃了起来,显然它很开心,人类主动尝过了它的花蜜,它的繁殖体已经进到了人的身体里,很快就会以人的血肉作为营养,然后成长起来。 真的,期待啊。 无论来多少次,都这么让人期待。 人类的身体,是最好的载体了。 玩家们意识到这个事的人不多,很多六神无主,处在惶恐不安中,又因为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过于的恐惧,所以思维卡壳了一样,只能这样无法反抗地被他们的邪恶舞伴给带着,在舞池中不停地跳。 至于说舞伴的繁殖体都移动到他们的身上,有人有点感觉,但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一个甚至是多个异形的载体。 黎钥和他的树人舞伴在跳着舞,他表现得完全不会跳舞的样子。 树人,上半身是人类形态,甚至可以称之为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形态,不过他的下半身,则是无数条蠕动的树根,深褐色的树根,一大团,团在树人的底下。 树人的移动靠着树根的转移来完成,他两只手搂着黎钥,一只环着黎钥的腰,一只握着黎钥的手。 分卷(213) 黎钥身上纯黑的短裙,非常的亲肤舒服,穿在身上好像没有多少重量,非常的柔软。 黎钥的衣服非常地薄,似乎轻轻一撕扯,就可以撕碎。 树人的指尖成触过黎钥的衣服,他的指甲异常尖锐,在触到的时候就在黎钥嫩白的手臂上划出一条浅浅的血痕。 一滴鲜艳的血珠滚落了下来。 被树人的树根给接住,血珠浸到了树根里面。 树人看向黎钥的眼神,一瞬就微微有了变化。 人类的鲜血,不只是鲜甜的,还有另外一种影响,似乎是致命的毒药般,树人一接触到,就好像是中了毒一样,他感受喉咙干渴,它们是不需要喝水的,哪怕他是树人。 但这不过是他的拟态而已。 这些的怪物们,全都是拟态。 真实的形态,是另外的样子。 树人也是拟态,他的本体,他的本体以人类的肉眼根本不可以看到。 他拟态成这样,和许多的人类有过接触,但那些过去的人类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个这样娇嫩柔弱,浑身都是悠悠的芬芳,他的皮肤异常的柔软。 全身的骨头,接触到的时候,好像也是柔软的。 他嘴唇里,红艳的花瓣嘴唇里吐出的声音,似乎是天籁。 那一刻,树人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了更多人类的东西,他更加地接近人类了。 明明人类弱小又无力,他们根本就很难抵抗它们,但是就是这么奇怪,很多的生物们,它们都想更加得接近人类。 接近人类的感情。 树人搂着黎钥,他的舞伴是这些人类里面最为绝艳的那一个,他之前是低垂着头,导致其他家伙没有注意到他,树人一直以来速度都不快,等别人选好了他在随便捡一个。 这一次,他想自己的运气可真是好,随便捡就见到这么个宝贝。 他的眼睛很漂亮,萦绕着水光,黑白璀璨的眼瞳,注视着人的时候,那种仰视还有深情,好像他们不是今天刚认识,而是以前,许久以前就已经认识过了。 他是害怕的,全身都绷得很紧,还在跳舞中,总是猜到树人下半身的树根,但是树人只觉得高兴。 这是人类和他的亲密互动,他脸上的每个表情,无论是害怕的还是恐惧的,全都那么美丽那么迷人。 他异常地可爱,偶尔因为猜到树根,所以会歉意地道歉,眼底有着慌乱,好像如果树人不原谅他,他就会特别自责一样。 他真的好可爱,怎么可以这样可爱! 树人后来干脆一把搂住漂亮至极的女孩,把人给搂到了他的怀里,然后让对方的脚就站在自己的树根上。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失误踩到他了。 不过这样一来,其实也就算是树人搂着黎钥,他在跳舞,而黎钥则是站在树人的那些树根上,黎钥的身体虽然在动,可相对于树人而言,黎钥完全没有动。 黎钥扑在树人的怀里,他咳嗽了两声,嘴角吐出一点鲜血。 一条树根举了起来,把黎钥嘴角边的血液给拭去,黎钥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微扇,仿佛两片小扇子那般,轻轻地扇动,落在树人的眼底,它感觉自己心都好像柔软了。 一条树根移到了黎钥的嘴边,黎钥眸光惊惧,猛地摇头起来,眼底聚集的泪水在这个时候决堤,滚落了出来。 直接就砸在了那条树根上。 滚烫的泪水,好像不只是一滴泪,而是掉落了一簇小火苗,直接就灼烫着树人的皮肤。 每一条树根上面的任何触感,树人都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其他的很多怪物们,它们都已经完成了繁殖的第一步,但树人这里,他刚刚想要那么做,把一截树根给挵到人类的身体里,但人类的眼泪滚了出来,让树人突然有种如果这个人的身体,下半身变成和他一样的存在,那一幕似乎没有眼前这样美丽。 纯黑的真丝短裙下,膝盖也露在外面,笔直又纤细的小腿,极其的纤白,脚踝精致又脆弱,穿着高跟鞋的脚,虽然脚趾被遮掩着,可微微突起的脚背,弧度相当得撩人。 如果变成了一团树根的话,似乎就没有这么美丽了。 那一刻树人对黎钥的迷恋,好像超过了原本的一种生物的本能。 音乐依旧在继续,钢琴师始终都坐在那里,一首曲子停了,立刻接第二首。 这里的玩家,除黎钥以外都算是比较厉害的,如果是让他们战斗这么久时间,似乎都比跳舞还要好,穿着高跟鞋和邪恶生物跳舞,对很多人来说都像是煎熬。 鞋子是硬了,看起来漂亮的高跟鞋,皮质特别的硬,穿在玩家的脚上,很快就把一些人的脚背都给打伤了,甚至有的脚后跟还破皮,伤势不重,但是疼痛感却非常尖锐,细微的疼痛却完全无法忽略。 什么时候停止,到底还要跳多久? 这些许多人当时心里的心声。 不会一直不停,真的会直接这样跳三天吧? 那自己肯定会疯,觉得会疯。 完全没有停止的舞会,恐怖的舞伴,还有自身可怕的变异,一切的一切都在严重侵蚀着玩家们的精神力。 有的玩家精神似乎快要崩溃了,他忍受不了,他想要叫喊出声,直接杀了他都比这样的折磨要好。 为什么要来这里,玩家后悔起来。 他以为的舞会,他觉得不该是这样,为什么会不停止。 还有传到耳里的音乐,前面还是优美动听的,到后面就像是成了死亡的哀乐,玩家只能听出这种感觉来。 他真的快要疯了。 然而似乎又不得不强行忍耐下去,忍耐到无法再坚持的时候。 黎钥站在树人的树根上,无数的树根把黎钥的脚给拖着,导致黎钥根本就不用再踩到地面,不用身体跟着舞动起来。 他的脚趾已经破皮了,被冷硬的高跟鞋给挵破了皮,之前那种尖锐的疼让黎钥眉头都深深拧了起来,但现在那种疼瞬间得到了缓解。 因为这个树人,他真的很温柔。 一点都不肯伤害到黎钥。 之前似乎打算对黎钥做点什么,结果黎钥眼泪一流,就让这个生物给停下了。 黎钥于是知道树人和其他的怪物是不一样,是在这里他可以依靠的存在。 黎钥主动扑到了树人的怀里,怪物的怀抱是冰冷的,但很快被黎钥身体的温度给染地热了起来,树人把黎钥给轻轻搂着,他的娇柔的美人。 时间还有,不急在这一会,搂着这个人的时候真的很舒服,那是一种过去从未有过的情绪,这样一直搂下去,树人都觉得自己不糊感到厌烦。 树人搂着黎钥,他低垂下眼,发现怀里的人居然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就靠在他的怀里,眼帘盖着那双流过泪的眼睛,然后睡了过去。 毫无防备的脸,这个时候如果进行繁殖体的转移,想来是可以的。 树人也确实这样做了,但树根来到黎钥的嘴唇前,那两片花瓣般的唇肉,异常的柔软,树根触上去的时候就让树人浑身都好像过了道电流,他眸光里有点别的情绪,树根拿开,他搂着黎钥的身体,低头吻了上去。 人类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愛意,过往树人无法理解也无法明白。 可这一刻,他好像突然间就彻底清除过来,原来迷恋一个人是这样的感觉,想要亲吻对方,舍不得伤害到对方,想要别人给紧紧搂在怀里。 黎钥睡得很沉,就算是站着的姿态,可是跳了几个小时的舞了,真的是几个小时,他全身已经异常疲惫,连眼帘都非常沉重,他就靠在树人这个邪恶生物的怀里,睡了过去。 而周围发生的事,好像全然和他无关似的,树人的身体就仿佛是一面屏障,把黎钥和周围的一切都给隔开了。 黎钥睡了很久,直接睡到了音乐结束。 音乐是在五个小时后结束的,这五个小时里,玩家们都在不停地跳,完全无法松懈下来,当音乐一停下,玩家们很多直接就瘫在了地上,有人脫下了脚上的鞋,鞋子里已经都是鲜血,脚被磨破,然后流出来的鲜血。 玩家伸手去碰直接的脚,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舞伴们,另外那些异形舞伴们,它们的身影直接消失,就这么消失在虚空中,悄无声息的,如同它们之前出现的时候那样,好像一点痕迹都没有。 然而玩家们知道,有痕迹。 他们的身体,变异的部分身体,彰显着片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玩家们瘫坐了一会,有人爬了起来,往旁边的桌椅边走,坐在了椅子上,直接拿过了桌子上的酒就狠狠往自己嘴里灌。 烈性的酒灌到嘴巴里,喝得太快,直接把玩家给呛到。 咳咳咳,咳咳 哈哈哈! 剧烈的咳嗽声转头就变成了疯狂的笑。 可哪怕是笑声,从玩家助理发出来的笑声,也是压抑的。 因为之前压抑得太久,导致哪怕是现在,也在压抑着。 玩家咳得眼睛都冒出了泪水来,他猛的抹掉泪水,继续喝酒,边咳嗽卞喝。 吐出来的酒淌在裙子上,他突然就转头问旁边的一个玩家:有打火机吗? 那名玩家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注视着他,看到对方紫色裙摆上都湿透了,全是酒,而且玩家嘴里也全都是酒味,玩家微微摇头,转身往另外一边走。 他也想那样做,甚至想要尖叫,什么都不管地尖叫。 可是尖叫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得继续这样下去。 继续穿着女人的衣服,作为女人和这些怪物们跳舞。 所以玩家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拉过一张椅子,然后坐了上去。 他的脚很疼,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毕竟之前都是男人身体,在这个副本里面性转了,变成了女人,可就算身体再变化,本质上还是男人。 完全不会习惯这种鞋跟纤细的高跟鞋,玩家趴在了桌子上,肚子很饿,浑身都难受,可是却丝毫没有胃口。 只想要闭上眼狠狠睡一觉,玩家弯唇笑了起来,自嘲般的笑。 人群里,有人的状态似乎看着比大家要好不少,明明最初他最病弱,但现在他好像脸色看着比别人好多了。 哪怕还是没有血色苍白,白到青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的,但玩家整个人的状态,明显看着比大家太多。 为什么这个人还能站着? 之前舞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玩家,他的舌尖好像还有点甜味,他拿过了酒往嘴里灌,然后漱口又吐出去,可舌尖还是甜的。 不同于其他东西的甜,是他前面花型舞伴的花蜜的甜。 那种东西,玩家一回想起来,胃里剧烈翻搅,跟着就趴在桌子边呕了起来。 但根本呕不出什么来。 余光里注意到有人走了过来,那个人脫了鞋子,他的脚极为的纤细,有的地方磨破了一点,只是一点破皮,比起其他人的脚可以说简直就像没受伤一样,可就是那么奇怪。 那点擦伤,在对方的脚上,鲜红的伤口,却瞬间让人只觉得心都为此颤了一下。 那两只嫩白的脚,就是最娇柔的艺术品,别说是伤口了,甚至一点尘埃都不该沾上去。 玩家目光往上缓缓移动,顺着女孩纤白的脚到她膝盖上的裙摆,裙摆有点短,随着女孩的行走,裙摆微微地摇晃,哪怕是无声的弧度,也好像摇摆在人的心口上。 裙摆下遮掩的地方,玩家目光幽幽的,他弯曲着手指,一种病态念头冒出来,居然想要过去将那片裙摆给掀起来。 明明两人都转变了,现在身体上面的构造是完全相同的。 但玩家就是觉得女孩那里的不一样。 玩家笑了起来,无声地肆意地笑。 倒是因此心头的那点惶恐也缓解了不少。 黑裙的女孩也往一张椅子边走,她提着高跟鞋,赤足走在地上,来到一张椅子边,转身坐了下去。 把两只脚都给抬了起来,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从桌子上拿了一条湿毛巾,这是之前服务生们提前准备好的。 在音乐停了后,舞会因此也告一段落后,所有的服务生似乎也都离开了。 黎钥拿过一条湿毛巾,就弯腰去擦拭脚后跟的一点血迹,轻轻一擦就擦拭掉了,不过看着细微的伤口,刺痛感却强烈,那里的皮被磨掉了一点,而这里似乎没有伤药可以擦。 大家都停了下来,坐在地上或者坐在椅子上,有人还干脆就瘫在地上。 不管地面脏不脏,就那么张开双臂瘫在地上。 有一个事,我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 在咳嗽过一阵后,甚至于玩家把自己的舌头都给咬伤了,鲜血味压过了那股甜,玩家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哪怕舌尖的疼是钻心的,可也比那股恶心的甜让他感到舒服。 他开口说话,因为舌头有伤,导致声音也有点模糊不清。 不过大家还是基本可以听懂。 什么事?一个玩家立刻接话,他的脸上出现了几个孔洞,他知道,从怪物的眼睛里看到的,他完全不敢拿手指去摸,他现在浑身都是不是冒一层鸡皮疙瘩起来,浑身感觉到冷,冷到他牙齿都想要打颤。 其他人看到玩家脸上那两个孔洞,细小的洞,稍微一仔细看就可以发现洞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似乎是很小的物体,但又仿佛是玩家自己的肉。 一些玩家忙把目光给转移开,在看到几个孔洞的时候,好像自己的脸也跟着出现了那种异变,玩家抬手就往脸上抹,抹到了一片完整这才缓了一口气。 只是下一秒那一口又骤然提了起来,因为玩家发现了自己的手指,指甲居然快要脱落了。 他抓着指甲边缘轻轻一扯,完全没有用什么力,一片指甲就落了下来。 玩家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指甲,他转过头想要和身边的人说话,想要从对方那里获得一点安慰,让对方告诉自己这完全没有什么,这些说不定是幻觉,根本就不存在这么多的恐怖邪恶生物,比他们之前参加的副本,像是全部加起来的boss都还要多。 而当想到这里时,玩家本来是想用这样的想法来让自己不要恐惧,可突然间一个更加骇人的念头冒了出来。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玩家嘴唇哆嗦着张开,听到自己声音后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把心里话都给说了出来。 他的指甲,几乎都裂开,并且随时要掉落的迹象了。 刚刚他用手摸过自己的脸,他没有发现此时自己脸上已然有了猩红的血痕,那些血痕衬托着他当时的那种表情,哪怕声音是细微还有呢喃的,却在瞬间,让周围的玩家们都把目光给凝在了他的身上。 黎钥那里自然也不例外,他虽然是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在休息,但黎钥却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真的完全不思索和思考了,甚至于他把一切的可能都给想了一遍,其中就包括指甲断裂的玩家他随即说出来的那个可能。 这里是非现实的空间,死亡是家常便饭的事,一切都可能发生。 分卷(214) 如果还像现世时那样将自己的思想给完全局限起来,这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加的狭隘。 所以黎钥每次思考问题,根据现有的蛛丝马迹,往可能的真相推测,都是往最不可能的那个地方想。 在这里,很多时候,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反而是真相。 那个树人,黎钥不久前的舞伴,它给黎钥的感觉,有一种隐隐的熟悉。 和其他大部分玩家不同,黎钥基本每个副本,现在回想一下,黎钥发现真的是每轮游戏,他都会与副本里面那些厉害的存在有亲密接触,不只是副本boss,还包括其他优秀强大的玩家。 他靠着这具病弱美貌的身躯,都和他们有多一定程度的交集。 在这些交集里面,他们身上都会有着某种气息,那就是属于强者专有的气息。 这种气息,黎钥在半人半树的舞伴身上感受到了。 那种感觉,如果周围不是还有很多其他诡异邪恶的生物,黎钥都要以为下半身全身蠕動着的树人就是这个舞会副本的boss。 真的就像是boss,那种眼神,那种气息。 但同时,黎钥也有另外一种感觉,哪怕它们都是boss,来到这里做临时的消遣,但本轮游戏的boss,应该另有其人,另有其物,其他的生物。 成为了boss的存在,早就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第166章 舞会的病美人04 它们有没有可能脸上有着自己摸出来的血痕的玩家,猛地吞咽一口口水,一句话就涌到了嘴边,可是好像那几个字,变得异常艰难,玩家听到了自己颤抖的声音。 他在害怕,他感到了万分恐惧。 然而这种恐惧他又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感受,于是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太过用力,把本来就裂开的指甲都给掐断了,可是并不疼,指甲掉落下去,并没有多少痛感,玩家只感觉到掌心里面有着粘稠,他手指上的粘稠。 它们都是boss,是来自其他副本的boss,参加这个舞会,就相当于他们的下午茶一样。 不然你们看,如果只是一般的副本,我们直接进去就可以? 可这次和前面完全不同,我想大家肯定都是第一次。 第一次性转,从男的变成女人,是不是,都是第一次,对不对? 玩家笑了起来,相当惨淡的笑容,他朝每个人脸上看过去,虽然大家长相各有不同,身高体魄也不太一样,可当玩家接连追问起来时,基本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 他们第一次性转成女人。 舞会! 哈哈哈,玩家笑了起来,低声地笑,哪怕眸光已然显得疯狂,可是他的笑却因为过于的恐惧,心脏紧紧收缩着,导致完全无法放肆地笑。 黎钥眸光闪了一下,这个玩家的推测,和他推测的一个几乎是一样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个可能,似乎看起来还真的接近真相一般。 不过也许是另外一个,黎钥嘴角抿着,他没出声,只是稍微咳嗽了两声,细微的咳嗽,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引起玩家们的注意,因为大家都被那名指甲掉落的玩家出口的话语给震惊到了。 不可能的吧,为什么啊? 它们那些怪物,难道在游戏里杀的人还不够多,吞食玩家还不够多,还要用这种方式来消遣、打发时间? 它们是怪物,又不是人类,为什么要像人类一样。 不可能的,我觉得都是假的。 对吧,肯定都是假的。 包括我们身体上的变异玩家举起了手,他的五根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完全粘稠在一起,像是被什么无形的薄膜给包裹着,很快那只手就会变成一只触手,而不是人类的手,有着五根手指的手。 玩家垂眸,他在笑,笑着对众人说:这些也都是幻觉,那些怪物全是我们的幻觉,它们其实就和我们一样,和其他那些服务生一样,都是人类形态,不过因为音乐声响起来,对了音乐,弹奏的音乐,那些钢琴曲,肯定是这样的。 音乐一开始怪物们才出现,为什么它们不是直接从大门走进来,而是要突然出现。 它们是boss的推测根本站不住脚,这个才是对的,我们都被音乐声给蛊惑了,全是幻觉。 包括我们变成女人的模样,都是幻觉。 大家真的,仔细想一想,这个可能才更真,没有破绽,不是吗? 玩家眼瞳睁得滚圆,他看向众人,情绪在这一刻显得异常得高涨和激动。 确实这个更有可能。有人出声附和。 那名玩家,他的一只眼睛已经开始变化,从深褐色渐渐往灰白色变化,只有左眼变化,右眼还是人类的形态,而这样的对比于是更加强烈。 那只变异的眼睛,注视大家时,就仿佛是邪恶生物在窥视着大家。 有人往后面躲,离玩家尽量远一点。 对,都是幻觉,不可能这轮游戏全都是boss,它们自己还有副本,要待在里面,不能随意离开。 不然肯定早就打起架来了,都是些冷血的生物,它们不会有什么团队合作的。 玩家们,不说全部,但至少是绝大多数,在面临极大的威胁和恐惧中,都会下意识地规避躲开最恐怖的那种想法,而选择对自己更温和的真相。 哪怕那种真相,其实从根本上就是虚假的。 最先出声的一个玩家,舌尖让自己咬破的玩家谢远,他的舌尖还有着尖锐钻心的疼,他本来想和这些人说另外一个人,那个事只要一出口,绝对会让这些人更加惊恐,但那是事实,完全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不会错的,那个他的舞伴,有着可怕触手的家伙,真的把什么东西灌到了他的嘴里。 甚至于现在,玩家手掌放在自己腹部,他觉得自己可以感觉到有另外一个生命,另外一个寄生物在他的身体里,那个寄生物在疯狂蚕食着他的身体,三天时间,他这个人形的养料,能不能支持到第三天,在那之前若是寄生物成长完全,从他体內破体而出,那个时候必然是他的死期。 玩家原本是想把这个事实告诉大家的,可是显然的,好像这个真相没有多少人会听。 他们已经开始在自欺欺人,说这一切都是幻觉。 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如果连这点都分不清的话,那么最后的结局可想而知。 玩家张开的嘴唇合上了,他开始观察四周的玩家,人数不多,也就十几个,大家都性转为女人。 最初显然很多人都不接受这种身份,但到了现在,已经没人会在乎自己是不是变成女人了。 生命在这种事面前,永远都是生命更重要。 在幻觉一说出现后,不少人都缓缓吐了口气出去,然后找地方坐下,脫下了高跟鞋,揉捏自己的脚踝,又或者拿了酒,酒是可以作为临时的消毒品的,把酒水给倒在伤口上,那些被高跟鞋磨破的小伤口上。 似乎变成了女人,好像疼痛能力也变得弱了一点,有人被酒水一淋擦伤的地方,当时就嘶了一声。 谢远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都掠过,观察他们的表情。 他已经不抱有多少说服的心,让这些人相信另外一个真相。 其实原本也没有多少,大家都只相信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这是人类趋利避害的一种本能,无可厚非。 谢远注意到了其中几人,包括有休息区那里的几个玩家,其中个子最高的玩家,体魄比起其他人要健硕得多,就算是变成了女人,也完全和纤细柔弱这些词没有关联。 这里面的其他玩家,有半数以上都是被对方给挵进来的。 对方俨然就是邪恶的代名词。 不过,谢远想到对方的舞伴,和舞伴在一起的玩家,在那一刻也显得无可反抗起来。 对那人没多少好感,但恨也谈不上。 在这里讲道德规则没有用,拳头实力才是一切。 那个玩家,似乎是叫刘潜,名字倒是和为人不太搭,刘潜的表情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没有真的放松一口气。 那就是可以交谈的对象。 这里的交谈,也不是谢远立刻走上去,他就那么盯着人,刘潜很快就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别样的目光凝着他,直接抬头就不善地看过去,看到了一双丝毫不见眨动的眼睛。 那眼睛看起来没多少人类的生气了般,也是个废物吗? 但马上刘潜唇角就弯了一下,然后同谢远略微点头。 眼神的对视,两人就算是交流过了。 显然这个刘潜也是个聪明人。 想想这样才对,不聪明也不敢这么嚣张霸道了。 谢远继续往别的人看,很容易就看到另外一个,那个女孩,就算再保持安静,整个过程里,包括刚才大家的谈话,她也没有出过声音,大多的时候好像都是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上。 那两只纤白的手,手指依旧是细腻的,可是,他的手腕有了一点变化。 那种异变,谢远注意到的时候,心头赫然诧异起来。 比起其他人身体上的异变,这种异变是伴随着身体的破坏的,伴随着鲜血。 可女孩那里,没有丝毫的鲜血存在,她的一张昳丽脸庞,好像更加的秾艳了一般。 而环绕在她手腕上的痕迹,那些痕迹就像是一种刺青一样,树木的藤蔓刺青,不会让人觉得恐怖,反而褐色的藤蔓,在瓷白皮肤的衬托下,只给人一种奇异的美感。 女孩的男伴是什么生物? 谢远稍微回想了一下,马上就回忆起来,是一个半人半藤蔓的树人,那个生物下半身全都是深褐的藤蔓,许多的藤蔓,在地上蠕動着,看起来是让人畏惧的存在,但居然这么温和的慢? 女孩身体的异变就只是手腕有一点藤蔓的图案在缠绕着。 她的脚,已经脫了高跟鞋的两只脚,暴露在谢远的目光下,纤细又修长还有笔直。 看到那两只脚,脚踝精致,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握住,脚背躬起的弧度只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 还有那些同样是皙白的脚趾,当谢远目光移上去的时候,他只觉得因为恐惧而缩紧的心,在那一刻好像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可爱的脚指头,每一个脚趾都圆润可爱,像是珍珠般,似乎是晶莹剔透的。 甚至于谢远觉得那些脚趾,肯定也和女孩的人一样,是芬芳的。 这样美丽的脚,哪怕是嗜血的怪物看到了,肯定也会舍不得吧。 舍不得它们变成是藤蔓。 会是这个原因吗? 那个树人怪没有让黎钥的脚发生异变,只是将藤蔓给缠绕到黎钥身上。 让这个娇柔的病美人,浑身都布满着藤蔓的图案,不只是手腕上,还有其他地方,纯黑真丝短裙遮掩的地方,也都覆盖着藤蔓。 那一幕,光是这样稍微幻想,谢远居然觉得必然是震撼的,甚至想要那个时候快点到来。 他想要看一看,看女孩黑裙下面的藤蔓。 凝在自己身上的一道视线犹如实质一样,好像灼烧着黎钥身上的露肩短裙,要把它给烧毁,然后看到他的全身,黎钥眸光微颤,朝对方看了过去。 就看到一张对他微笑的脸,那种微笑虽然看似友好,可同时又充满了一种入侵感。 黎钥抿着自己嘴唇,似乎被谢远的目光给盯得非常不舒服,他侧过身,让对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谢远嘴角裂开的弧度更大,自身的变异让他感到害怕,可是那个病美人的存在,他的存在像是不只对怪物们有着强大吸引力,对于他们这些玩家而言,同样深深蛊惑着。 病美人的存在分了谢远一点心,导致他紧绷的情绪也维持缓和了一点。 会有解决办法的,例如把这个舞会里的一切都给摧毁,这样一来重新布置会花费一点时间,他们跳舞的时间也会跟着缩短。 服务生们也离开了,骤然消失那种离开,整个偌大的舞会,现在就他们十几个玩家。 首先是要把这里的灯都给关了,没有监视器,玩家提前就观察过了。 关了灯,让这里一切变得漆黑。 桌子上有很多的酒水,酒水下是铺垫的桌布,周围窗户也都有窗帘,而且还是双层的。 舞会里发生一点火灾,是很正常的事。 这里都是些易燃物,要燃烧起来再容易不过了。 那么就是打火机了。 化妆间肯定会有。 应该可以回去,例如脸上的妆脫了点,回去补妆。 在谢远这样想的时候,已经有玩家忍受不了了,这个舞会里面到处空旷,让他有种可怕的被窥视感,而且脸上的细洞,好像里面在散发着冷气一样,玩家想要回去化妆间,从那里拿点什么东西来,把脸上的洞给堵一下。 什么都好,他要堵一下。 玩家站起身鞋子也不拿了,就那么赤脚走在地上,没有高跟鞋,裙摆长长地拖在地上,他抓着裙摆,先是疾走,跟着直接就奔跑起来,看着就像是逃亡一样。 其他人看到玩家突然就跑了,都吓了一跳,以为他这些受不了,所以干脆直接跑了,这个时候死,或许比后面死要更好点。 不过很快大家知道玩家是去化妆间,而不是真的逃跑。 玩家跑到入口前,直接就一把拉开门,门还真的拉开了,不是关闭的。 他走进昏暗的过道,过了好一会,没有异响传来,没有玩家的惨叫声。 那就说明现在舞会中场停下,是可以去化妆间的。 比起这个虽然无风,但是让大家都感觉到寒意的舞会,更多的人还是更愿意回化妆间。 于是那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不少玩家离开了舞会,去了化妆间。 黎钥仍旧坐在椅子上,他没有起身,玩家们走了大半,这里反而瞬间就更加安静,连大家的呼吸声都少了。 黎钥感到疲惫,就趴在身旁的桌子上面睡觉。 最后就剩下了两三个人。 其中有一个玩家,他本来坐的位置离黎钥挺远的,在大家都离开后他起身,走到了黎钥的身旁。 黎钥没有睡觉,感觉到身旁有人接近,他缓缓抬起头。 过来的玩家,一头利落的短发,这个发型和黎钥曾经遇到过的一个女孩非常相似。 不过显然两人不是一类人,从本质上就有着根本区别。 玩家拉过一张椅子就坐到了黎钥的面前,两人面对面坐着,玩家是面对着椅背,他两只手都搭在了椅背上,然后头也放了上去,放在了手腕上。 玩家的脖子有点变化,上面出现了一些斑驳的痕迹,和黎钥手腕的藤蔓图案是类似的,不过他的图案,要更加的没有规则和美感。 分卷(215) 那些痕迹,甚至已经快蔓延到了玩家的下颚上,在左边伸出来一点,看着就诡异。 玩家可以感受到痕迹的扩散,但他全然不在意一样,注视着黎钥的眼瞳充满了和善的微笑。 这种笑和先前谢远的笑不同,黎钥看得出来,玩家是带有真心的。 你怎么看?玩家直接问起了黎钥。 黎钥脸往左右两边转,他当时就以为玩家不是在问他,而是问他旁边的人。 可是他的周围没有其他人。 另外的两个人,那两人分开坐的,有个人在喝酒,眼底的光非常沉暗。 另外一个眉头深深拧着,好像已经完全把自己的内心给封闭了起来,不在乎周围发生的任何事。 黎钥重新看向面前的玩家,他眉尾有颗痣,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 但这会他脸就趴在黎钥面前,于是黎钥稍微一注目,就看到了那颗痣。 黎钥表情显得错愕,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要问他这个问题。 他怎么看? 他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感觉到恐怖和冰冷。 对于幻觉这个说话,你认可吗?玩家那表情,是真的在和黎钥讨论。 而是临时搭讪,打发时间。 就像是他信任黎钥,觉得这个人可以信任一样。 黎钥微微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就是不认可了。玩家直接帮黎钥给了一个答案。 黎钥嘴唇张了张,对于玩家的话没有否定。 玩家其实在休息区那里看到黎钥的时候就有种感觉了,哪怕这人再柔弱,在世被人给保护着才能活着通关的,但他能够到这里,就足以证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病美人非常的聪明。 哪怕不聪明,肯定也非常会做选择,选择出相对正确的路。 你觉得现实安静待着更好,还是说做点别的事,例如破坏比较好? 玩家这么说的时候,染笑的目光突然就锐利起来,然后转过头,盯向了靠墙的一个地方。 那里放置着一个漆黑的钢琴。 在不久前,有人坐在钢琴前面,曾经弹奏过音乐。 在那些音乐里,他们这些可怜的人类,只能和他们可怕的非人舞伴跳舞。 没有第二个选择。 你要去后面的话黎钥戛然而止,他也看向了那边的钢琴。 对了。玩家笑意加深,声音也突然变得活泼起来,仔细看他的眼瞳里,好像有着孩童般的开心。 你喜欢钢琴吗? 话题骤然转换得太快,明明前一秒玩家那神色,分别就是强烈的破坏,他想要,不是,他打算去破坏那台黑色钢琴。 黎钥愣住,视线回到玩家身上。 我会弹一点,虽然之前是挺累的,但要睡觉也根本睡不着,你喜欢什么曲子,我弹给你听。说着玩家就站了起来,他身上的长裙下面蓬松,而上面是紧身收腰的,将玩家那截纤细的腰给展现得很完美。 性转过来的玩家们,似乎美貌值上面都会上升不少。 身为男性时,他们不会有这种吸引人的容貌,但现在这种容貌很捉人眼球。 似乎玩家的那份愉快打动到了黎钥,比起周围冰冷的空气,还有压抑沉闷的气氛,似乎有点音乐确实挺好的。 喂,你现在去弹,要是把怪都给弹出来怎么办?一个玩家,正在喝酒的玩家,其实一直都有在听这边黎钥和另外那人的谈话。 发现另外的人好像没多少害怕,居然还主动要去弹钢琴。 音乐声的开始和停止,在之前就像是一个信号,怪物们出现和消失,玩家心头顿时就猛地一跳,担心这是某种潜在规则。 于是立马出声阻止。 应该不会吧。玩家话语迟疑,显然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应该?这里可以来应该吗?你要死自己去死,不要拖累我们!玩家喝了很多酒,显然已经喝醉了,立刻就暴戾让让起来,同时他还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一瓶酒,摇摇晃晃地打算走过来,直接暴力阻止。 玩家看他一脸不善,如果自己真的不停下,就会被酒瓶给敲碎脑袋。 玩家却依旧微笑,没有躲开。 因为就在醉酒的人走过来没两米,嘭一声闷响,醉鬼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没有直接睡过去,眼睛还睁着,甚至继续骂骂咧咧。 你小子找死,这么想死自己去死,我不想死,老子不想死啊!醉鬼嘶吼起来,声音破裂了般,有着痛苦的哭腔。 黎钥看着地上的醉鬼,目光底似乎有着点怜悯同情,但好像又没有波动,冷着一张脸。 玩家朝黎钥那里看,这个姿容绝艳的病美人,虽然不是他的舞伴,可是真的太娇俏迷人了,无论是男的外表,还是女的姿态,都这样诱人。 浑身都有着股浅浅的冷香般,嗅到那股香,就指尖都好像是颤麻的。 玩家走到了钢琴前,拿起盖子,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放在了黑白琴键上。 其实有段时间没有接触钢琴了,玩家当时心底还有点打鼓。 不过稍微按了几个键,过去的那种感觉瞬间就回来了。 黎钥没有说他喜欢什么曲子,那就随便弹好了。 优美的钢琴曲倾泻出来,对方在为自己弹奏曲子,黎钥盯着玩家的背影,玩家的背脊极其的笔直。 虽然是女人外形,但从那个钢骨般挺拔的背脊,黎钥看到一种强大和坚韧。 看来这个玩家不一般,之前一直都在人群后面,没有参与到讨论中来,在暗处观察着。 黎钥舌尖从微微干涸的嘴唇上滑过,喉咙好像有点干涸了,拿过桌边的一杯水就喝了起来,等到液体进到喉咙里,黎钥似乎才反应该过来那是酒而不是水。 口感细腻绵长,回味无穷的高品质酒,想不到在这里可以喝到。 黎钥听着悦耳的钢琴曲,喝着口味极佳的酒。 玩家连弹了四五首曲子,继续弹下去也可以,不过还是停了下来。 起身回到黎钥那里,他笑着问黎钥:怎么样? 黎钥目光里都是赞赏:非常好听。 你喜欢就好。玩家唇角的笑,看着有点撩人。 他在撩黎钥,黎钥感觉到了。 不过黎钥没对此做什么回应。 黎钥突然起身,没有穿高跟鞋,穿着走路太不方便,赤足踩在地上,脚掌完全贴着地面,那种感觉让人心安。 我去下洗手间。黎钥同玩家说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个舞会场地里宽阔,带有洗手间,位置非常好找。 黎钥快速走过去,洗手间分了男女,黎钥站在两个洗手间的中间,最先是走向了左边,一只脚都迈了进去,立刻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穿着的露肩短裙,裙摆下露出他的膝盖,脚上是光倮的,没有穿鞋子,地面铺陈地毯,踩在上面,只感觉到异常的柔软。 抬起手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两只手腕上都出现了和树人下半身一样的藤蔓。 藤蔓图案缠绕着黎钥纤细的手腕,黎钥举起手在眼前,微微眯眼,好像皮肤里面的藤蔓是可以移动的。 当黎钥注视的时候,藤蔓在微微地蠕动。 手臂放了下去,黎钥转过身走向了右边的洗手间。 在进去之前黎钥还是在门口站了一会,他可从来没有进女生洗手间的经验,没想到在这里要打破了。 里面没有人,门是打开的,黎钥盯着里面看了一会,然后进去。 进了门又转了一个小弯,眼前才出现洗手台。 走到洗手台前面,黎钥看着里面那张熟悉的脸孔,他嘴角弯起,里面的女孩嘴角也弯起。 黎钥的头发及腰,非常的长,用镶嵌有珍珠的发饰给挽着,黎钥把耳边的一缕头发给拿到了面前,手指把那缕头发给卷了起来。 一直卷到耳边,然后又放开,头发十分有弹性,直接就坠落了下去。 黎钥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他的右手掌心朝上,指腹摩.挲着一张薄薄的卡片,玻璃镜里什么都没有显示,病美人卡只有黎钥自己可见,就算是镜子也无法映照出来。 卡片收了回去,黎钥笑了一声。 在洗手间待了一会时间,没有太久,黎钥离开。 回到外面大厅,大厅里原本的三个人,现在就只有两个了。 一个是会弹钢琴的玩家,另外一个就是坐在不远处完全不理外界的玩家。 那个之前醉倒在地上的,居然爬了起来,摇晃着回去了化妆间。 见到黎钥回来,玩家立刻扬起笑脸:你不回去? 黎钥往椅子上坐,他微微摇头。 但难道不是这里更可怕?玩家好像话很多,或者应该说喜欢听黎钥的声音,所以不停地找黎钥说话。 黎钥看着玩家,目光里沉沉的,他的脸极其的嫩白,吹弹可破般。 玩家看着看着,就有点手痒。 他问:能摸下你脸吗? 这么说的时候玩家已经伸手,然后摸到了黎钥的脸。 那份细腻柔软,是玩家没料到的,就好像是碰到了最高档的丝绸般,那股细滑,让玩家眸色都有点了变化。 以前的那些人,保护你的那些 玩家微笑还是和煦的,可同时又在一点点变得尖锐起来。 黎钥只是盯着玩家,那种脆弱易碎中,有点别的东西浮现了出来。 就算是自己再脆弱,但仍旧又尖锐的一面。 他们都死了吗?玩家做出推测。 要是没死,怎么舍得这么一个蛊惑人还有怪物的宝贝单独出现在这里,不怕被抢走吗? 如果是自己拥有黎钥,绝对会把人给看顾得牢牢的。 不会让别人有可乘之机。 黎钥抿着的嘴唇缓缓张开,然后是一抹笑,一抹冷淡的笑:没有。 没有?那为什么不在这里。不到这里来。 虽然没有,但估计也是半死状态了。 玩家惊讶,随即笑了起来:这样啊,那就说得通了。 这次我来保护你,好吗?玩家突然就向黎钥提出了保护的请求。 是真的请求,不是要求或者命令。 保护我?你不行。黎钥用那张娇艳花瓣般的嘴唇,吐出来的确实不留情面的话语。 原以为是可以随意揉搓的小白兔,但其实是小猫咪吗? 随便伸爪就可以抓伤人。 还别说,玩家还真有点受伤。 你说的对,我好像是有点不行。玩家没有生气,反而认可了黎钥的话。 毕竟他的脖子上那些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明了。 他连自己的那个恐怖舞伴都无法应付,不知道要怎么杀了对方,他确实保护不了黎钥。 玩家笑了一声,笑声显得勉强。 虽然是这样,但仔细看得的话,他的眉宇间其实仍旧算是比较放松的。 玩家魏莱,在所有玩家里面,他算是真的看得开的人。 无论结果怎么样,现阶段是恐惧还是痛苦,感受到这些情绪的人都只是自己。 就算别人也有类似的情绪,但每个人都是极其单独的个体,包括别人的死亡,在魏莱都是别人的事。 而未来某天他的死亡,对于别人来说,也不是对方的事。 正是抱着这样随意的念头,反正魏莱相对其他人要看得开很多。 今天才第一天,似乎半天都还没有过去,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比起恐惧,他反而对眼前这个咳嗽吐血的病美人更加的在意。 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玩家之间想要互相帮助,确实可以帮助一点,可一旦舞会开始,大家都得应付自己面前的异形舞伴,连自己会不会不小心死掉都没把握,就更别提是关照到别的人。 所以黎钥这个病美人,想要从玩家这里寻求到帮助,也不是件太可能的事。 这次,似乎真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黎钥的舞伴,那个树人,比起其他的生物看起来要没那么恐怖,但这些是真是假都不一定。 这些怪物诡异恐怖的外形,倒是非常像生物的拟态。 如果真的是拟态的话,那么它们真实的面貌又该是什么样。 怕只会更加地骇人了。 玩家拿过了桌子上一杯酒,那杯酒已经喝了不少,他拿过来就把剩下的都喝了,等到喝完后,看到黎钥盯着微微诧异的视线,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拿错了酒,拿到了黎钥的酒杯。 抱歉。魏莱立刻就同黎钥道了个歉。 黎钥一双宝石般璀璨的眼瞳,就算是沉暗,仍旧是清透且明亮的。 被他注视的时候,那种专注和深情,太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了。 你总是这样看人吗?哪怕大家都是坐着的,两人身高差不多,但黎钥注目人的眼神,有一种奇怪的仰视在里面。 好像自己对于他而言是特别不一样的存在。 哪怕明知道那根本不可能,可还是太容易被自我过剩的意识给欺骗了。 觉得黎钥或许真的对自己有意思。 黎钥微挑眉,似乎没明白过来魏莱话里的意思。 这样看人? 是哪样? 虽然心头好奇,可黎钥还是没有多问,他的一切行为,由他做出来,没有丝毫虚假和扮演的成分在里面。 很难对此产生怀疑。 觉得他就是这样纯白有纯粹的人,别的人或许会有很多心思。 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心里所有想法都完全表现在眼睛里,没有别的多余的想法。 魏莱摇头笑了笑,放下了黎钥的酒杯,另外拿了一个酒杯,随后他就开始喝酒,没有大口大口地喝,因为他发现嘴唇接触到杯沿,竟然有口红印在了上面。 这种完全属于女人会有的状况,出现在玩家面前,虽然身体变成了女人,可是看到这一幕还是让他有点惊讶。 后面喝酒就干脆嘴唇不贴到杯沿了,因为还不想把自己的口红给吃下去。 那些返回化妆间的玩家们,有的人进去后直接就把身上的礼服裙给脫了,虽然身体变成女人,可要穿着这种走路都感觉全身都在透风的裙子,尤其是裙摆,走路是还在晃动,细微的情况还是让不少玩家不只是想脫掉裙子,甚至想一把火都点来烧了。 不过显然大家虽然情绪烦躁归烦躁,但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真的失去理智。 分卷(216) 在这戏死亡游戏中,失去理智就等同于自己定自己死刑了。 虽然说死亡如影随形,就缠绕在他们身上,但是加速自己的死亡,还是很多人不想要看到的。 于是脫下了裙子后,甚至还动作异常地小心,把裙子给收起来放好。 三天的舞会时间,现在大家基本都比较确定了,这三天里怕是他们都要穿这些裙子。 那边换衣间里倒是还有很多其他礼服裙,但那里有和他们这里有,是两种意义,自己主动破坏的,意义更加不同。 大家都变成了女人,所以无所谓脫不脫衣服,大家如今构造都一样。 不只是脫了裙子,把身上相当具有束缚力的內衣也一同脫了。 对于不少人而言,以前都是他们脫别人的,眼下变成了脫自己的,那种感觉和过去完全不同,只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恨不得毁灭一切。 玩家中的谢远,他眼前的抽屉里找了一阵,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打火机,拿着打火机,在手里把玩起来,这个打火机是可以用的,能够打燃火。 小小的火焰燃烧起来,在谢远眯起的眼瞳里跳跃。 看着这簇小小的火焰,谢远没有立刻就急着去做什么事,这个事情,不一定要自己来。 能够假手于人他人,那当然最好了。 因为谁也无法保证,破坏舞会现场算不算是破坏规则,就像其他人脫下来的裙子,有人已经拿了剪刀想要把裙子给剪破,但看到其他人谁都没有动,耳边传来几道炸裂的撞击声,有人猛地拿脚去踹墙,结果因为自己是光脚,好像忘记了这个事,然后就是把自己的脚趾都给撞疼了。 另外有人则是拳头狠狠砸在了化妆柜上,把柜子上的许多化妆品都给震到了地上。 那些之前在这里化妆师此时也不见了影踪。 这似乎是某种信息,那就是这些人都不在的时候,对于玩家们而言应该就是一定程度的安全时间。 在这些安全时间里,是否自己可以做任何事,不被发现的事。 当谢远打燃了打火机,火苗蹿了起来,立刻被周围离得近的几个玩家都看到了。 其中的刘潜,他先前在舞会大厅那里和谢远两人对视过,虽然休息区那会彼此没有交集,不过到了这里,只是眼神的交汇,两人都知道大家属于一类人。 既然是一类人,那么就可以来点合作。 而当一簇小小的火焰出现时,刘潜性格恶劣归恶劣,但同时他也是极其聪明的,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过来的谢远的意思。 正好,他本来也在思考着要怎么弄毁那个恶心的地方。 尤其是里面那架钢琴,弹奏出来的音乐,现在已经停止了,但好像还在刘潜的脑袋里面扎了根一样,好像一直都还在响,让刘潜本来就爆炸的情绪,更加的阴郁了。 有了火就非常好,火这个东西,只要合理利用,它的破坏力将会是非常大的。 不过,和谢远的想法一样,刘潜是不会自己去的。 自然地抓几个挡箭牌来,由他们去做,这样一来若是出了什么事的话,要倒霉也倒霉不到自己身上。 火光也跳跃到了刘潜的眼瞳中,同时他嘴角深深地弯了起来,已然有了一个主意。 看到有人,有个目标人物起身去洗手间,刘潜盯了对方几秒钟,等到人影消失后,过来一会刘潜这才动身。 不过他走动的方向不是洗手间,而是走向了谢远那里。 谢远还在把玩着打火机,他歪着头,像是整个心思都在火焰上,目光中有着破罐子破摔的神色,随便怎么样了,自己身体已经变异,似乎根本就无法挣扎,所以无所谓了。 谢远正扬唇笑了一声,突然手里一空,打火机让人给抢了。 第167章 舞会的病美人05 喂,还给我!谢远打火机被抢,发现是刘潜干的,当即也蹭地站起来,他伸手就让刘潜把东西还给他。 两人眉色都显得冷厉,空气突然就紧张起来。 你的东西?呵。刘潜一声冷笑,一把就猛地推开了谢远,谢远没有防备到,直接被刘潜给推得往身后踉跄了一下。 你找事是不是?谢远抓着椅子扶手稳住身形,直接从化妆柜上抄了一个玻璃的瓶子起来。 但刘潜的身后突然走过来几个人,他们都是和刘潜一起的,几人是同伙,几人站在那里,都用冷漠的眼神盯着谢远。 谢远手指用力弯曲,抓紧着手里的化妆水,周围大家也被这一个意外冲突给惊到了,有人微弱出声:我这里有打火机,我这个给你。 那人小心翼翼走来,把他的打火机递给了谢远。 谢远一挥手,就把那个打火机给挥到地上,还用脚狠狠踩了一下,直接把打火机给踩烂了。 那东西我也不要了,拿着的时候小心点,别把自己烧着了。谢远坐回了椅子上,眼睛盯着玻璃镜,和镜子里的刘潜阴沉的视线对上。 刘潜从谢远身后走过,抬起手就在椅背上沉沉一暗。 然后嘲笑了一声。 谢远后槽牙用力地咬着,愤怒在眼底燃烧起来,额头青筋更是一跳一跳的。 刘潜离开了,往洗手间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吹着口哨,哼着不成调的歌曲。 洗手间的位置比较靠里面,过道狭窄,两个人并肩行走似乎都显得有点拥挤。 他进去的时候那个先前到的玩家已经解决过了,这会正在往外面走。 看到刘潜过来,男人,性转过后哪怕是女人身形,不过那个体魄也比其他玩家要矫健不少,玩家心头微颤,下意识就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于是侧过身,把过道给让出来,让刘潜可以过去。 只是当对方走到玩家身旁时,突然停了下来。 跟着肩膀上落下来一只手,那只手掌手指弯曲,一把就紧紧抓住了玩家的肩膀。 有点小事想和你谈谈,不知道有时间没有? 变成女人的刘潜,姿容比男人时好像更加的锐利了,那种尖锐的美,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往玩家心口刺,玩家嘴唇张了张,不字在舌尖来来回回旋转了多次,却根本就没勇气说出来。 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刘潜给抓住,然后拖回到了洗手间里。 玩家身体抵着墙壁,冰冷的墙壁,他眸底的光在闪烁着,不知道刘潜到底要和说什么话,但有预感肯定是可怕的事。 然而在刘潜真的把事情给说出来的时候,玩家哑口了,这么简单的吗? 只是用打火机去把舞会里的窗帘那些给点燃,就这个吗? 这么简单,你你怎么不去,玩家也不是个傻的,很快就猜到了一点情况,让他去点燃窗帘,那么火就是放的,如果破坏窗帘是违规的,那么最后要惩罚不就是自己吗? 我也会做,光是点燃窗帘你觉得就可以了吗? 那只是障眼法而已,真正要破坏的是那架钢琴,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有感觉的吧,都是钢琴的原因,如果钢琴无法发出声音,那么怪物们也就不能出现了。 你仔细想一下,舞会入口的门打开了,可是一直没有东西出现,但是音乐声一响起来,怪物们全都出现,音乐声才是一个开关,没有音乐声,那些怪物就不会出现。 刘潜很会蛊惑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相当的笃定和认真,至少在玩家这里,这个本来自我就不算特别坚定的玩家面前,要被刘潜给牵着鼻子走,可以说非常容易。 好像是。玩家然后自己还联想到了最后,音乐声一停,怪物们就骤然消失了。 这两者之间不可能丝毫关联都没有,这些游戏都是有规则可以找寻的。 肯定是这样,把钢琴破坏了是最直接的方法。 烧窗帘的话,随便换一下就行,窗帘又不只几个钱,但钢琴不一行,而且钢琴那里还专门有人在演奏。 钢琴价格昂贵,破坏掉钢琴,比烧窗帘要严重得多。 玩家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心理有坍塌。 现在就去,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被那些服务生给发现了,这里的怪物们都神出鬼没的。 这个好办,你可以假装不小心把自己的衣服裙子给点着了,然后你疯狂跑动中跑到了窗户边,用窗帘来扑灭身上的火。 我这里会安排别的人去配合你,放心,不会真的让你被火给烧着的。刘潜微笑起来,这人之前凶神恶煞,生人勿进,但微笑起来,居然也能显得祥和无害。 玩家虽然有认识的人,可是显然对方关系比跟他之间要好,他能力不顶尖,智力同样也不顶尖。 我、我能不能到你玩家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的刘潜就点头同意了。 可以,我队伍中正好人少,你想进来非常欢迎。 但是我,我害怕拖你们后腿。玩家极其地忐忑,他望着刘潜,在他眼底,其实他是羡慕刘潜这样的存在,体魄强大,精神里强悍,而且还相当聪明。 这么快就想到了一些解决办法,他想要跟着这样的人,跟随着他们。 你一个人能怎么拖?我一只手不就把你给提起来了。说着刘潜就玩笑似地把人给拽了起来。 显然他的拖和玩家嘴里的拖不是一个含义。 但玩家笑了起来,已经信任了眼前这人的笑。 刘潜团队里确实人少,多他一个的话,他可以给他们跑腿,像一会他可以用打火机去点燃窗帘,这种小事他没有问题,可以办到。 想不到刘潜这人看着凶狠,之前还欺负过人,但其实他也有好的地方。 被他欺负的那几个人,玩家想了一下,还是他们自己太弱了,长着就是一副该被欺负的模样,站在那里那张脸那副弱小的身体,仿佛就在对别人说,快来欺负我,我不会反抗,随便你们怎么欺负我。 简直是,他们活该。 玩家心底非常高兴,能够加入到刘潜的队伍中:好,你放心交给我,我会做好的。 刘潜欣慰地点点头,把从谢远那里拿来的打火机给了玩家。 那就都看你的了。这种全然的信任,哪怕自己只是去做一件小事,但给玩家的感觉,觉得好像刘潜托付给了自己非常重要的事情一样。 那种被信任,被依赖,还有被信任的感觉,一直都是玩家想要得到的。 他想要自己的能力别人认可,而不是总是像个边缘人物一样,不被谁给注意到。 这样一来的话,玩家低垂下眼眸,他眼底都是兴奋的光,那个病美人,肯定也会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纤细的美人,就算是性转过来的,但男身时就已经吸引到玩家了,玩家是个双性恋,他尤其喜欢这种看起来稚嫩如花朵般的少年。 男孩浑身纤细雪白,站在那里,就跟一个精致绝美的洋娃娃一样。 如果洋娃娃可以到自己手里就好了。 他一定会好好地把玩他。 玩家已然开始幻想自己成功后会得到什么样的便利,不知道身旁刘潜盯着他的目光有多么的冰冷。 当玩家抬头,那股冰冷骤然消失。 那就看你的了。刘潜手掌拍了拍玩家的肩膀。 你放心。玩家拍着自己胸脯,非常有信心地打包票。 刘潜微笑,他和玩家分开,玩家回了化妆间,而刘潜则去了洗手间。 那之后没多久,刘潜的几个同伴也去了卫生间。 有玩家注意到了这点情况,但那几人本来就是一伙的,所以走到一起商量点事也是正常的,只要不影响到他们,随便他们做什么事。 谢远两只手放在化妆柜上,看脸色相当不悦,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会他的心情有多么地好。 一个玩家从旁边通道走了出来,这会的神色和刚刚截然不同,好像突然之间就非常自信了,甚至那种畏惧感也消减了不少。 谢远舌尖用力抵着下排牙齿,顿时有点佩服刘潜了。 这个人看外在给人一种粗狂的印象,但显然那些都是假象,明显对方其实非常聪明,非常会控制人。 几分钟时间,前后不超过五分钟,就把和自己没多少关系的玩家给骗到了,然后拉到了自己的阵营。 玩家的右手是弯曲的,里面握着有什么东西。 他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右手摊开,里面放着打火机不是谢远拿过的那个,又是什么。 看到打火机的一瞬,谢远知道这次他和刘潜的合作算是达成了。 果然还是和聪明人合作会让人愉快。 谢远往柜子上面趴,他手指间把玩着一个玻璃瓶,这里面装的是化妆水除了这种水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什么精华水肌底液什么的,还有卸妆水,女人化妆要用这么多东西,果然做女人相当的麻烦。 谢远无声嗤笑了一声。 他目光骤然一凝,看向了镜子里右边方向,那里一扇门,门是打开的,但是过道里没有其他人走出来。 还有几个玩家在舞会那里,没有过来这边。 应该有三个,其中就包括那个病美人。 那个称得上是姿容绝色的病美人,看起来更喜欢安静啊,不然为什么不来这里。 而且对比其他人,他身上的异变最细微。 不过,谢远咬了一下下嘴唇,也未必是这样,说不定小美人身体里已经有别的变化了。 不知道最后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异变,也会下半身变成无数的藤蔓吗? 像那个怪异生物树人一样? 藤蔓啊! 藤蔓可没有小美人那两条莹白又纤瘦笔直的腿好看。 就那两条腿,无论男女,谢远舌尖卷了起来,在嘴唇里狠狠卷起来,如果是到他的手里,他觉得玩一天一夜都根本不会够的。 树人的审美不知道怎么样? 难道会觉得藤蔓会比美人的白.花花的腿好看? 谢远笑了起来,低声地笑,笑得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有人看到他在笑,眉头拧得更深了。 看起来是个正常的,而且算是厉害的人,怎么就这么快要疯了? 那个脸上有着小洞的玩家,对于周围发生的事完全没心思去在意。 他回到化妆间后就立刻开始翻找起来,到处寻找可以填补那两个洞的化妆品,但似乎根本不行,哪怕他往洞里灌化妆水,下一刻水从洞里流了出来。 玩家盯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洞,他眼瞳完全瞪得滚圆,为什么会是他? 为什么是他变成这个样子? 哪怕是手上有洞都好,为什么是他的脸上! 啊啊啊!玩家猛地抓住自己的头发,张开嘴巴无声地嘶嚎着,表情极其地痛苦难受。 分卷(217) 最后玩家看什么都不行,突然发现了桌面上有纸巾,于是就撕碎了纸巾,直接拿了一小团纸巾,强行往脸颊上的小洞里面塞。 看着自己扭曲怪异的脸,那一刻玩家笑声也显得极其的诡异。 化妆师们没有出现,有的玩家脸上的妆已经花了,直接那纸巾把脸擦得更花。 似乎第二轮舞会那么快开始。 从洗手间里面出来的几人,刘潜他们几人,走出来后就同拿着打火机的玩家对视的一眼。 玩家站了起来,朝刘潜他们走了过去。 彼此之间没有说什么,刘潜他们就把脫掉的裙子给穿到身上,随后朝着舞会方向走。 身后数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但没有人跟上去,不知道他们想要去做什么,但更多的人还是觉得待在化妆间或许要安全得多。 于是没有多少人跟上去,谢远那里,他等了一会,有个玩家似乎好奇,起身后跟着去了,谢远笑一声,带着看戏的表情走了上去。 很快一群人就来到了舞会大厅,那里有着三个玩家,其中黎钥和魏莱两人坐在一块,另外一个玩家,靠墙的一个地方坐着,对于周围的声音,这个时候才有了点反应。 看到有玩家离开了又回来,直觉会有事情发生,而且多半是不好的事。 那个玩家对危险的感知力比较敏锐,当即就起身,挪动了许久不见动的身体。 他弯腰提上了自己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地上,桌边的地面是有地毯的,脚踩上去很舒服。 不过这种舒服不让玩家感到放松,他一想到说不定很快舞会有会开始,他们这些人类玩家会随着音乐跟那些邪恶生物跳舞,就浑身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把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给用力地压下去,玩家和刘潜等人擦肩而过,他走进了通道里。 然后迎面就撞上了两个玩家,这两人和前面几个人不是一伙了,却这个时候跟在后面,看那表情,似乎也不知道他们准备做什么事,两人因为好奇所以出现了。 玩家看到他们两个,突然间也有了点疑惑,这么快就采取行动了吗? 不害怕破坏到规则,然后让自己早死的吗? 玩家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本来准备离开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转过身就跟在了谢远的身后。 谢远往玩家脸上看了看,玩家的眼睛变了颜色,其中眼睛变成了灰白色,恐怖的灰白色,盯着人的时候,像是野兽盯上了猎物一样的犀利尖锐。 谢远手指弯曲了一下,他舌尖上的伤口这会已经不流血了,不过细微的移动仍旧疼感明显。 不过也多亏这点疼痛,让谢远的恐惧感缓解了不少。 谢远嘴角微微扬了一点,什么都没说,走到了入口边缘就停了下来。 没有直接往里面走,站在了通道和舞会的连接点上。 那边刘潜等人,他们都聚集在了一个酒桌旁边,桌面上摆放了很多高档的酒,刘潜直接拿了酒瓶就开始喝酒,没有用杯子。 他身旁的同伴们,也都拿着酒瓶喝酒,几个人站在那里,看起来居然是来喝酒的。 而不是来做什么事的? 那名玩家,有着灰白眼瞳的玩家,两只眼睛都盯着舞会里聚在一起的几人。 另外还有两个人,一个病美人,一个脖子已经布满了诡异斑驳痕.迹的玩家,那两人也被旁边的动静给带去了注意力,他们看着几个围在一起,正在喝酒的人,脚上都没有穿高跟鞋,直接就光脚走了进来。 几人只是喝酒,没人说话,像是在畏惧着,于是不在舞会里面随便说话。 有人手里的酒瓶掉落到地上,酒瓶里面还有着酒,像是手滑,掉落在地上,酒立刻就泼洒到了地毯上。 玩家只是冷淡得睥了一样,然后离开拿别的酒喝。 本来是在一张桌子边喝,很快几个人就分开了,朝着不同的桌子方向走。 这里没有服务生,之前出现的服务生都消失了身影,整个舞会里面安静又死寂,那种死寂带来冰冷凝固的气息,好像粘稠在人的皮肤上。 玩家灰白的眼瞳缓缓睁大。 他看着眼前那几个人,他们快速喝着酒,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就疯狂地喝酒,而是还不是一瓶酒喝完,随便喝一点,就扔到地上。 反正这里的酒本来就是用来喝的,不是用来喝的,难道是用来燃烧的? 燃烧! 玩家灰瞳骤然一闪,刚刚脑海里的一片混乱像是有了头绪一样。 会是这样吗? 酒确实是个好的燃烧物,可是,如果真的燃烧起来,这些人难道不会受到惩罚,肆意破坏规则的惩罚? 如果是一两个人,玩家觉得还有可能,但四五个,而且还有刘潜,那个人,玩家有点接触,不是这么蠢的人。 不至于会真的点燃这个舞会,让这里完全变成是火海。 那样一来目标也太过明显了。 谁都知道是他们干的。 玩家顿时就笑了一笑,肯定不会这样的。 跟着玩家盯着其中一个人,盯着他身上湿透的裙摆看,那个人裙摆几乎湿透了大半,全都是倾倒上去的酒,对方看表情也没有醉,可却总是把酒水给挵到身上。 故意的? k看起来确实像是故意的,只是,不会这样巧合。 玩家突然觉得不会有这种巧合。 谢远站在玩家身旁,另外还有个玩家,那个人站在他们两人身后,谢远视线往左边移动,移到了那只灰瞳上面,没多少遮掩还有伪装,几乎什么想法都暴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也确实不用什么遮掩,谢远本来没有将这个玩家给放在眼底的,倒是有点意外,看来聪明人还是大多数。 像那个玩家,指甲掉落的玩家,一双手血淋淋的,指尖血肉模糊的玩家,那样有点傻的,应该不多了。 别人给轻易就忽悠了,然后帮人做事,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临地到底会是什么。 玩家把自己的裙摆给打湿后正好他身旁就是窗帘,他看着那些干净的窗帘,突然觉得要是倒点酒上去也许会燃烧得更加快。 这个事之前刘潜没有让他做,开始他太想要表现自己了,而且火光燃烧起来,想到那副画面,玩家心就极其地激动和跳跃。 他拿了一瓶酒,一边喝一边走了上去,故意装醉一般身体靠了上去,手里的酒瓶倾斜,酒水全都咕噜咕噜地倒在了窗帘上。 顷刻间窗帘下端就开始滴水,滴在了地毯上,悄无声息。 看着这一幕,玩家裂开嘴角笑了起来,笑得仿佛自己已经胜利了一般。 从身上拿出了打火机,又走到别的地方,别的窗帘的位置,还是用同样的方法把酒水给倒了上去。 差不多了! 玩家在点燃火之前他朝刘潜那里看了过去,刘潜同玩家微笑点头,目光里都是信任还有鼓励。 鼓励着玩家赶快做,而刘潜所在的位置,就在钢琴旁边,他右手的酒瓶放在了钢琴旁边,手腕微微倾斜,像是没注意到一样,酒水从瓶口就倒了出去。 但不是倒在了琴键上面,而是钢琴下面的地毯上。 玩家看到这一幕,丝毫没有怀疑,只觉得一会酒水就会倒在琴键里,然后让那家昂贵漆黑的钢琴报废。 玩家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小小的火苗,像是不小心,但这里的玩家们,谁都看得清楚,分明就是玩家故意的,他故意松手,打火机掉到了他身上,刚好掉在了裙摆上。 裙摆都被酒水给打湿大半,顿时火焰就冲了起来。 那一刻玩家被突然燃起的火焰给骇了一跳,火光就在他的身上,玩家慌乱起来,朝着窗帘方向跑,身上的火立刻就点燃了窗帘,窗帘上刚好被泼了酒水,于是火焰一瞬就炸开了,烈火遇到了可燃物,顷刻间就激烈燃烧起来。 玩家又往别的地方跑,他就是把裙摆个打湿了,裙摆很长,在那之前他还偷偷用冷水将衣服上面给打湿了一点,于是火焰就在他的裙摆上燃烧,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可怕。 玩家就这样裙摆着火到处乱跑,把另外一边的窗帘也给点燃了。 看着两面墙壁燃烧起来的熊熊烈火,玩家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他转过身朝他的同伴们跑去,做了这些他就是他们的同伴了,他们会接纳他。 玩家冲了过去,刚跑了几米远,突然身体往前一扑,就扑倒在了地上。 地面有着地毯,这一扑其实可以把火焰给扑灭大半的,然而火焰不仅没有变小,反而一瞬间玩家身体周围的地毯燃烧了起来。 他手指下面摸到额地毯全都湿透着,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手指,靠近了地毯似乎才嗅到了一种浓烈的气息,酒的气息。 地毯上面全都是酒。 第168章 舞会的病美人06 啊啊啊!地毯燃烧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猛烈燃烧,顷刻间就把跌倒下去的玩家身体给包围了起来。 就在玩家身体的右边位置,那里站了一名玩家,玩家从地摊上跳到了旁边的桌子上,桌子还没有被火给吞噬,那个玩家就那么歪着头,用邪恶又感激的眼神注视着玩家,同时他还微笑对玩家说了声:谢谢! 啊啊啊,救命啊,救救我!玩家嘶叫声惨烈。 但是不会有人过去,因为大家都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去管玩家的呼救,地毯一瞬间就全部都燃烧了,上面都泼了很多的酒,接触火苗的一瞬就燃烧了起来。 甚至火舌已经缠上了一些玩家,将他们本来就长的裙摆给点燃了。 黎钥他们那里周围的地毯虽然说没有被倒有酒水上去,可是那周围,都是火光,黎钥猛地站起来,但好像四周温度太高,将黎钥的本来就娇弱的身体好像瞬间就被烫到了一样,黎钥身体就是一晃,随时要倒下的样子。 站在他身旁的魏莱一伸手就把黎钥纤瘦的身体给揽了过去,甚至还直接把人给抱了起来。 抱紧我。魏莱在火焰中直接一声低吼,黎钥浑身一颤,随即双手就揽上了魏莱的脖子,两人之前还显得特别疏离,甚至黎钥是抵触魏莱的接近,但在这个时候却好像只有魏莱可以依靠了一样。 魏莱抱起黎钥就往谢远他们所在的方向跑,几个人站在那里,都只是看着,没有人往里面救,前来救里面的任何谁。 那表情,魏莱知道那才是正常的,毕竟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人员,会冒着生命危险过来帮助才是不正常,让人怀疑会不会另外有所图。 地毯很快都燃烧了起来,刺目的火焰,在魏莱抱着黎钥跑动中,有火舌缠上了他的裙摆,加上他还是赤足跑,根本没时间去穿高跟鞋,哪怕有时间,魏莱也不会穿。 宁愿脚底被烫伤也不可能穿那些细跟的高跟鞋,穿着那种鞋子,能够跑才怪了,怕不是会直接一头栽到地上。 脚底滚烫,直接就踩在燃烧的地毯上,而且裙摆还燃起了火,有一些甚至往黎钥的黑色真丝裙上蚕食,黎钥的裙子比起魏莱的那一身布料更加易燃,跑着跑着魏莱突然把怀抱里的黎钥就往前面用力一扔。 那里站着一个人,魏莱和对方目光一对上,就知道对方对于他怀里的病美人是有点别样想法的,视线里分明是沉暗的。 所以他只是半秒钟的思考,跟着就一个用力,把黎钥给抛了出去。 空中直接有一个美丽的身影飞了过来,谢远根本就来不及多少,看到对方纤细白嫩的脚腕,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人给接住。 谢远立刻往舞会里面走,不管里面温度已然瞬间高了起来,他往前面跑,火焰就在眼前,手指似乎都已经感受到了滚烫的热度,谢远两手往上一举,就接住了掉下来的黎钥。 黎钥体重很轻,但这样直接坠落下来还是有点沉甸,把谢远的身体都给带得往地上一跪,膝盖直接跪在了地上,这里没有铺着地毯,于是谢远的右腿就直接跌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那一瞬间像是骨头都断裂的声音,嘭地一声响,剧痛瞬间袭来。 谢远眉头骤然一拧,但在自己的疼痛中他却更加在意怀里的人。 注意到黎钥的裙摆被火舌给缠上,眼看着火势就要往黎钥身上蔓延,谢远用弯曲的膝盖将黎钥的身体给做一个支撑,跟着他直接伸出了左手,然后往黎钥裙摆上的火焰给抓了过去。 直接用手指去抓,把火焰给熄灭在了掌心。 掌心被灼烫的锐疼,但谢远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因为黎钥没有事,黎钥浑身细腻的皮肤一点伤害都没有受到。 那似乎比自己的安危更加重要。 谢远站起身,膝盖微微打颤,忍着那股剧痛,谢远快速往通道里面走。 就在他前脚刚进去没几秒钟,身后一个人猛地撞了上来。 把谢远的身体都给撞得摇晃起来,他本来就膝盖疼,还有掌心疼,眼神顷刻间就染满了杀意,转过身就要瞪向身后的人,当看清楚是一个身上燃着火焰的人时,谢远的杀意顿时有所缓解。 那个裙摆下燃着火的人,在扑灭火之前居然是先关心谢远怀里的黎钥。 黎钥被放了下来,他目光里都是舞会里熊熊烈火,在注意到魏莱跑了过来,但是浑身都是火,那火焰像是马上要把对方给吞噬了一样。 黎钥立刻就面露难受,这个人都是为了自己。 黎钥当时想也没有想,就把身上的黑裙给脫了下来。 他里面是穿了有里衣的,不是完全的光倮,然而黑裙一脫下来,周围几个人的视线全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里衣也是黑色的,纯黑的颜色,将黎钥身上一些地方给遮掩着,而那种半遮半掩,比起全倮,似乎更加的蛊惑人。 几个人看着完全无法眨眼,这人的皮肤简直比白雪还要细腻和白皙,宛如天使一般。 有个玩家,跟着谢远过来的玩家,被眼前的美色给彻底地吸引到了,直接就朝那片惑人的雪白伸手过去。 然而没能如愿触到黎钥的皮肤,因为在那之前谢远直接抬脚就往对方狠狠一踹,根本就没有留丝毫的情面。 直接把人给踹得惨叫一声,然后跪在了地上。 谢远用的是自己那条受伤的腿,等踹了后骨裂感似乎更加强烈,可是他一点都不在意这点小伤,比起他骨头断裂什么,他不允许有谁去乱碰黎钥。 那么纤白的皮肤,睡的脏手都可以随便去碰了? 谢远看到黎钥脫了裙子,知道黎钥的想法,没有阻止,他从魏莱的视线里看出来了这个人的企图,他分明之前有机会把身上的火给熄灭了,例如在地上多滚几圈,但是魏莱却没有那样做。 为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这样跑到黎钥面前,让黎钥看到他为了救他受到多严重的情况,这样一来黎钥才会有感激和内疚,而这两种情绪都可以在后面给魏莱制造更多的机会。 要去阻止吗? 谢远眸底浅浅的笑,他不会阻止,因为他也打算这样,挟恩图报,让黎钥知道他们都为他受了伤,这样一来就可以贪图更多的东西了。 分卷(218) 谢远视线在黎钥这里停顿了好一会,在魏莱裙摆的火都给熄灭后他这才将目光给转移开,然后看向了刘潜他们几人那里。 火海在整个大厅里蔓延,将对面的黑色钢琴也给燃烧了起来。 钢琴大部分材质都是木头,要燃烧起来非常容易,何况刘潜已经往地面的地毯上泼了酒水,于是火焰燃烧得更加的顺利了。 那几个人没有往这边走,而是跑向了舞会的正门方向。 他们站在那边的门外,有人身上着火,不过很快就互相帮忙,把火给熄灭了。 几个人都站在那边,隔着火海和谢远这里目光对视上。 谢远眼瞳闪了闪,他们几人做这个事的时候没有去通知黎钥他们,理论上这样做是正确的,这样看起来才更像是偶然。 不过,谢远心头冷漠地笑了一下,虽然说将舞会给烧毁了,确实对大家都有益,但是怎么说呢,他和刘潜他们确实算是一类人,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那就是他谢远更加怜香惜玉,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情,居然连这么迷人的绝色都给一起毁灭了。 这怎么看都不合适。 谢远转过身,离开了。 黎钥在给魏莱扑灭了火之后,也搀扶着魏莱转身回化妆师。 至于通道里的另外两个人,那两人全程都几乎没有怎么参与进去,只是站在旁边看,而且好像被边缘化了一样。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来对方眼底的惊颤。 显而易见,这些玩家里面,不是表面这样祥和,已经有人在行动了,而且是欺骗人,让对方去烧毁窗帘。 从那个浑身着火的玩家最后的惨叫里面,他们都能够推测出一个真相来。 那就是他被利用了,在被火烧死之前才发现这个事实。 下一个会不会变成是自己,两个玩家都心底打起鼓来。 两人在黎钥他们走了后,依旧站在舞会那里,盯着还在燃烧的火海,直到火舌似乎要蔓延到通道里面,他们才一起将铁门给关上。 还好这是铁门不是木头的,不然也会被烧起来。 两人将门给快速关上,铁门被高温给染得都开始烫手起来。 他们小跑着回去,到了化妆间,显然大家好像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众人的表情,这个知道大概和真相又有点区别。 要把真相给说出来吗? 就在有个人玩家有点犹豫的时候,谢远突然就抬眸看向了,冰冷刺骨的眼神,那种眼神,玩家猛地呑口水。 那不是制止玩家说的意思,反而好像是在鼓励玩家把看到的一切给说出来。 但是,玩家相信自己的眼神,他不会领会错,就算他说了,但是不会有人信他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语言组织能力,真相在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结果已经出来了。 结果就是舞会大厅燃烧起来了,有个玩家被烧死了。 其他都已经不重要了。 玩家们有人跑着去舞会那里,想要去拉卡铁门,手指一触到门把,就被烫伤了。 那几个玩家转身回来,视线是凝沉的。 黎钥没有受伤,只是裙摆有些烧伤,不过当他从通道里走出来的那一幕,玩家们都看到了,他的裙子已经已经成了一块碎布,面前遮住一点身体。 后面去了里面换衣间,重新换了一条裙子,这一次是长裙,比之前的短裙似乎遮掩的地方更加多了。 可是反而把玲珑有致的身形给衬托得更加明显。 哪怕大家都同为性转,黎钥有的其他玩家也有,可是还有人直接就惊讶乃至是惊艳,当时就好像大火已经没有关系,完全被黎钥给吸引住了。 黎钥依旧选的一条黑色长裙,似乎钟爱这种颜色。 其实只是因为黎钥觉得黑色更加不那么显眼。 他那张脸,还有那一副绝美的身体,无论穿什么,哪怕是之前的破布,也着让人觉得震撼。 黎钥穿着黑色长裙,裙摆看起来像是人鱼的鱼尾一样,黎钥坐在人群后,关于大火的事他没有表达什么观点,因为他当时不舒服在咳嗽,没有过于关注其他人。 而且该说的都让魏莱他们给说了,于是黎钥这样,他就保持沉默,被有人问到,对方提及到黎钥的名字,不是真的想从黎钥嘴里打听到什么信息,而是想要黎钥的眼睛看着自己。 那一双黑白分明又大又圆的眼瞳,就仿佛是璀璨的黑宝石一样,抬起来看着人,一种被仰视和专注凝视着的感觉,非常的明显。 但又不是黎钥故意伪装出来的,他看谁都是这样的表情。 长了一张纯白美丽的脸庞,像是天使把洁白,可是在盯着人的时候,哪怕只是眼神的一个对视,都会让人有种好像自己已经走到了他的眼里,甚至走到了他的心里的错觉。 玩家会突然叫到黎钥的名字,也只是想要被注视而已。 黎钥确实看向了他,那一双眼睛凝视着玩家,玩家仿佛听到了雪山崩塌的声音。 他想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人,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沦陷,彻底地沦陷进去了。 邪恶怪物,还有死亡危险,这些东西在那一刻好像都快速远离玩家,他的眼睛里情感里只有黎钥一个人的存在。 玩家里面,不说全部人,但有不少,应该说是在黎钥穿着衣不蔽体的破碎裙子出现后,就被那种纤细和脆弱给直接打动还有震撼到了。 很多人在现世那里是不相信什么爱情的,更不相信一见钟情。 但在这里,当黎钥就这么出现在他们面前,娇柔又易碎的姿态,让人只想要保护他,豁出自己的性命也没有关系,只要他平安无事。 谢远观察力明锐,扫视了一圈房间里的人,然后他轻轻笑了,笑着摇头。 他就坐在黎钥的身旁,一只脚放在了椅子上面,骨头没有裂开,只是撞击地面时冲击力大了点,现在缓和下来,疼感也在一点点减缓。 不过似乎是扯到了经,导致现在整条右腿都在一抽一抽地疼,疼得谢远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另外一边,黎钥的旁边坐着魏莱,对方倒是没有换裙子,还穿着被火烧坏的短裙,之前算是长裙,现在完全变成是短裙了。 虽然当时火焰大,不过魏莱的伤比起谢远好像要好不少,至少他手脚还是利索的,没有伤到筋骨。 谢远轻柔着自己的膝盖,一只纤白的手移了过来,那只手放在谢远的腿上,谢远抬眸看过去,望进一双秋水剪瞳里。 那双眼底波光流转,随时都好像糅着缱绻的春情般,被黎钥这样近距离注视着,对方就是在勾引他。 谢远不相信黎钥会不知道自己的外貌到底怎么样,会对自己的姿容没有感觉。 他肯定是知道的,甚至知道怎么看人,会让对方瞬间对他有好感。 哪怕不那么做,也会有的人是主动靠近他,然后保护他。 谢远没有拒绝黎钥的帮忙,对方愿意这样主動给他揉膝盖,谢远求之不得。 原本的打算是挟恩图报,这么看来不用他提,其实黎钥都知道。 他很聪明,他完全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谢远低眸看着眼前那一头鸦色的头发,细顺又柔软,和黎钥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 不过,谢远同时心底清楚,这人的本质,也许不只是柔软。 大家讨论过一阵后,沉默在每个人身边弥漫开。 有几个玩家没有回来。 本来还以为他们出了事,也被火海给吞噬了,但是谢远告诉大家,他们还都活得很好,现在在舞会的正门入口外。 说不准在四周查看情况。 火焰还在燃烧,化妆间这边似乎都能嗅到浓浓的烟味,那种味道非常刺鼻。 有玩家咳嗽起来。 站起身想离开,化妆间还有可以出去的门,只是大家没有去打开过。 但现在情况有点不同,继续带着这里,浓烟透过铁门的缝隙弥漫过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玩家走到门边,就准备拉开门。 手已经放在了把手上,结果还没等他打开门,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群人站在外面,每张面孔都隐隐熟悉,玩家脚步往后面退,给外面的人让开通道。 先前离开的化妆师们这个时候回来了,显而易见,很快新一轮的舞会又要开始。 有的玩家表情沉重,有的玩家却在这个时候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些化妆师的出现,不就证明舞会那里的火焰,就算把大厅给烧了起来,但是这里没有人受到惩罚。 不会有人被波及到。 而且十多分钟后,刘潜他们那群人走了回来,从门外走了回来,而不是通往舞会的那条通道。 几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烧灼的痕迹,他们身上的裙子被烧到了,有人似乎肩膀也被烧伤,但伤口已经做了处理。 那个人手里还提着个东西,仔细看得话,是一个小型的医药箱。 刚刚在外面找了一下,发现这个,有其他人被烧到吗?这里有烧伤药。其他人,也就只有魏莱和黎钥两个了,没有别人。 黎钥起身过去拿药,那个拿着药箱的玩家盯着走来的黎钥,黎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服装了,从之前的长裙,此时变为了长裙,长裙相当地收身,剪裁异常精致,把黎钥纤细的腰,盈盈一握的腰身给完美地展示着。 而腰身底下,连接着两条纤细又笔直的长腿。 眼下这两条长腿被漆黑裙摆给遮掩着,可是这个裙摆,说是遮住了黎钥的脚,其实反而线条更加的明显了。 裙摆侧边是开衩的,有一条叉口,随着黎钥的走动,一些殷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若影若现,惹人无限遐想。 黎钥过来拿药是,说有人烧伤。 那个玩家盯着黎钥,目光是锐利的,他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把人往怀里拉。 两人身体撞上,黎钥柔软的身体被玩家给搂在了怀里,他个子和黎钥差不多,但搂着黎钥时,却显得黎钥异常娇小玲珑。 黎钥手腕挣扎起来。 玩家猛地靠近黎钥,那姿态在别人看来,像是要去吻黎钥一样。 突然一道清晰的巴掌声响起,玩家被黎钥给打了一耳光,打得脸颊都偏了过去。 玩家愣住了,谢远、魏莱他们也微微一愣。 大家谁都没有想到黎钥会出手打人,而且还是以扇耳光的方式。 这种打脸方法,比直接给人来一拳的负面意味还要强。 谢远也顾不上自己的膝盖疼,猛地站起身,就往黎钥那里走。 快速来到黎钥身后,谢远目光深谙,和那边的刘潜对视上。 刘潜笑了一下,确实往旁边走,走到一张凳子上坐下,他抬起脚,两腿放在另外一个凳子上,身体往后靠,同时两臂环在胸前。 那模样分明就是不打算管,而且正好可以稍微看一下好戏。 小美人扇人耳光,哪怕被扇的是自己的人,可是不影响他看戏。 刘潜抬起下巴,表情里俨然就是最好戏码可以再精彩点的意味。 被打的玩家缓缓回过头,脸颊尖锐得疼,而且口腔里有一点血腥味。 他咳嗽了一声,低头吐了一口血水出来。 舌尖抵在腮帮子上,抵了抵被打的那半边脸。 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个扇耳光,这种经验可真的是难得。 玩家盯着黎钥,眼神如狼一样凶狠,他嘴唇上有点血迹,浅浅的血迹,抹掉嘴角的血,玩家呵呵笑了两声。 你以为我要骚扰你,是吗? 只要眼睛没瞎,都可以看到刚刚玩家到底想要做什么。 说他只是靠近黎钥,什么都不做,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玩家舔了舔嘴唇,本来只是打算闻一闻小美人身上的香气,人这么美丽,肯定身体也是香的。 果不其然,一靠近后就有芬芳袭来,极其柔媚的香,就更催.情香没有区别。 正打算再靠近点,结果一巴掌兜头打了上来。 把玩家给打得一愣一愣的。 他眼底愤怒在增长,抓着黎钥的手更加用力。 黎钥抬着眸,两人力量有着明显的悬殊,可是让他在这样的人面前低头,他做不到。 黎钥紧紧盯着玩家,嘴唇更是抿着。 身后有人走上来,一把就摁住了玩家的手,然后也快速用力。 骨头被捏着,疼痛感炸开。 可玩家不放手,他反而跟着用力。 于是两人中间的黎钥,脸色立刻就变了,疼出来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第169章 舞会的病美人07 行了。眼看着黎钥都疼出了泪水,泪水蜿蜒在脸上,那副画面确实非常美丽,但同时刘潜那里突然觉得不是自己弄出来的,好像就差了那么点。 还是自己让小美人哭比较好。 于是直接出声阻止了一下。 那个提着药箱的玩家,因为刘潜的突然出声,转头看向了刘潜,从刘潜眼瞳里顿时就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 想也知道对方不会真的这么好心,不过是因为站着这里不是他而已。 玩家松开手,随后把药箱给了出去,本来是给黎钥的,结果被谢远给一把就拿走了。 谢远同玩家挑了挑眉,玩家目光极其不善。 那边刘潜不再出声,就这么安静看着。 黎钥和谢远往回走,谢远的伤不是在外面是伤到了筋骨,不过在药箱里还是发现了可以用的药,于是拿了出来。 那瓶药就从黎钥的视线里拿出来,谢远故意让黎钥看到,黎钥抬起刚刚哭过的微微泛红的眼瞳,他声音低哑:一会我帮你揉揉。 好啊。谢远声音是轻快的,至于脚上那点疼,甚至还希望更疼一点。 黎钥先去魏莱那里,对方皮肤上的烧伤看着很明显,甚至靠近了会嗅到刺鼻的烧焦味,黎钥盯着那些伤口,只觉得这些烧伤是因为保护他而受到的。 黎钥眼底晶莹的泪水又聚集了起来,眼泪在眼睫毛上挂着,看起来摇摇欲坠,让魏莱看到后,比起自己的烧伤更加地心疼。 手指擦过黎钥的眼尾,指腹上沾染了一点泪水,魏莱将那点泪水给摩挲开。 黎钥盯着魏莱的手指,像是对对方的这个行为显得异常的错愕一般。 就麻烦你了。魏莱同黎钥微笑。 他故意没有进去换衣服,就是要穿着这样一身破烂的裙子,好让黎钥对他的愧疚感和自责感更加得浓。 他是保护了黎钥,可这种保护不是完全无私的,有着他自己的私心。 他想要更加靠近黎钥,看看这个病美人身上到底有着怎么样的魅力,想要尝试一下,如果自己去在意和保护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那副画面令魏莱心动。 他到目前为止,虽然有朋友,有同伴,可是并没有对谁有多少的真心,在见到黎钥后,尤其是性转过后的绝美女孩,突然就觉得来了浓厚的兴致了。 分卷(219) 就是黎钥好了,也就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让魏莱付出一点真心。 哪怕是限定的真心。 黎钥不知道魏莱心底在想着什么,对方凝在他身上的视线让他有种预感,这人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黎钥低垂着眼帘,一副低眉信目的模样,落在魏莱那里,让魏莱的眸光越加的亮了。 就像是偶然间发现一件极其珍贵的宝贝般,宝贝就在自己的眼前,要是自己不伸手拿过来把玩一下,那就太叫人遗憾了。 黎钥的头发被人给摸了一下。 黎钥感受到那点动静,抬起了眸。 你的头发很柔顺。没有找别的借口,魏莱相当的坦荡。 他的这种直接和坦荡,比起其他人靠近黎钥,却找各种借口,对于黎钥而言,好像方法其实更加合适。 黎钥只是嘴唇微张,然后什么话都没有说。 黎钥动作极其温柔地给魏莱处理着皮肤上的烧伤,抹上了一点伤药,然后贴上纱布,有点地方则是缠绕上纱布。 那种伤药,粘稠状,涂抹上去之后,见效非常得快,烧灼感几乎就在瞬间,几秒钟的瞬间就得到了缓解。 魏莱拧起的眉头因为疼痛的减缓也缓缓舒展开了。 给魏莱处理过烧伤后,黎钥转过身,转向了谢远那里,谢远就在旁边耐心等待着,没有多少催促。 不过这个时候化妆师们也都走了进来,给游戏玩家们补妆,有的则是重新做造型,大家的妆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很多人一张脸,甚至已经完全花了,而自己有不知道怎么卸妆,只能等着一张花脸。 只是大家情况都差不多,现在小命还悬在半空,什么时候掉下来每人知道,所以妆花这个,怎么看都是小问题。 大家的礼服裙上面,也早就脏乱了,不是他们自己弄脏的,而是他们的舞伴们。 那些邪恶生物们,有半数以上,身上都会分泌可怕的液体或者粘液,而那些东西就快速沾染到大家的裙摆上。 快速补过妆后,下轮舞会即将开始,玩家们只能另外去换一身裙子。 黎钥那里,他早就已经换好了长裙,至于他的妆面,不需要的大的补妆,他的那张脸,什么都不擦,反而更加的绮丽迷人。 吹弹可破的皮肤,墨色眼瞳,还有唇珠饱满的嘴唇,两瓣唇肉异常的鲜艳娇嫩,就是化妆师看到后,都心底痒痒的,只想要凑上去,在黎钥的嘴唇上亲吻一下。 不过鉴于自己的身份,化妆师不可能做出这种只有黎钥的舞伴可以做的事,所以她也只能强行忍着。 虽然不能吻上去,但是却可以抚摸,化妆师直接拿手指,指腹沾染了一点唇膏,然后涂抹在黎钥的嘴唇上。 唇膏是透明状的,并不带有颜色,这样一来不会遮掩黎钥本来的唇色,但会把他的嘴唇衬托地更加有光泽度和饱满度。 化妆师指腹轻轻地涂抹着,每次都是非常小的用量,这样一来就可以把这这个涂唇膏的小行为给尽量拉长。 黎钥当时还在给谢远受伤的膝盖做轻微的按揉,视线都在眼前已经深红的膝盖上,没有注意到身旁化妆师盯着他的眼神有多胶着。 他没看到,可是谢远却看得非常清楚,他也不阻止,甚至还唇角弯了一弯,然后沉默盯着黎钥的嘴唇,看着那只手指在黎钥嘴唇上涂抹着。 他开始幻想起来,不是透明的唇膏涂在黎钥的嘴唇上,而是别的东西,非透明的,而是泛着粘稠的白。 那种白要是涂抹在黎钥的嘴唇上会怎么样,谢远在那刻非常想要知道。 当黎钥抬头看向谢远时,问他感觉怎么样,谢远眼瞳里的慾念顿时刹住,他点点头。 好一些了。谢远表示。 那我再给你多揉一会。黎钥掌心里都是膏药,活血化瘀的膏药,两只手因为不断在给谢远的膝盖做推揉,导致掌心似乎都滚烫起来。 这种烫感并不怎么舒服,不过黎钥没有停下。 这个人是为了接住自己才跌跪到地上。 其实当时对方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做,让他自己摔到地面就好了。 他的身体本来就脆弱,摔一次两次其实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黎钥咬着自己嘴唇,把刚刚涂抹上去的唇膏给立刻就破坏了。 化妆师站在旁边,见到黎钥咬唇的动作,只能说心头顿时一喜,就要再次给黎钥涂一下,然后再次去抚模黎钥吸引人手指的唇肉,但是她的手腕让人给扣住了。 一会我给他涂。谢远微仰头,看向了化妆师。 他嘴角有着微笑,可是眸底的笑意充满了戾气。 化妆师拿开手,点点头,退开了。 其他玩家也基本都重新化好了妆,在有化妆师表示可以去舞会的时候,没有动。 就这样沉寂了十几秒钟后,连接舞会的通道里有人走了过来。 是一名服务生,那名服务生目光是黑沉的,快速扫视了一番穿着漂亮礼服裙的玩家们,舞会大厅已经被大火烧毁了,破坏程度异常严重。 要立刻举行舞会,就不行了。 舞会大厅临时出了点小状况,大概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才能修复好,舞会在一个小时后开始。服务生过来通知大家这个时。 一个小时!有个玩家立刻就震惊接话,才一个小时的吗? 难道不该是重新换个场地,加上现场的布置,起码得半天时间,反正怎么都不可能才一个小时。 觉得时间长了?那半个小时也是可以的,工作人员会加快速度 服务生的话还没说话就让给匆忙打断了。 一个小时不长,够了够了,只是真的能够到点弄好吗?那名玩家笑着,声音听得出来有种试探在里面。 没有问题,这种事情我们经常处理,各位不用担心,舞会一个小时照常举行,不会耽误各位和你们的男伴享受这美丽的一天的。服务生虽然姿态显得很恭敬,可是当时眼瞳里突然变了点色彩,里面没有多少柔和,只有一种可怕邪恶的意味。 感情之前那场大火,烧死了一个人,却换来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怎么看都相当得不偿失。 一个小时,在三天里面,简直是杯水车薪。 那名站起来的玩家立刻就坐回到了椅子上。 会烧死其中一个人,虽然通过目击者的描述,是对方自己疯狂喝酒,然后醉倒了再点火自己把自己给燃烧起来。 因为这里就没有烟,完全想象不出那个死去的玩家为什么要点头。 真的是想用这种自焚的方式来抵抗吗? 没有人会这样认为。 更多的应该是把舞会大厅给烧了,然后自己还活着。 这样自焚的方式,不是正常的人会去做的。 只有一种推测,那就是那个玩家被利用了。 至于怎么被利用,留在这里的玩家不知道具体真相,可是稍微一想,必然和刘潜他们那里几个人有关。 他们就只是衣服部分烧伤,也有人皮肤烧伤,但是那点伤和死亡相比,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 而且他们对于死者的事都一副不关自己事的模样。 有玩家记得原本打火机是在刘潜手上,为什么突然就到了玩家手里? 玩家从刘潜手里抢过去的,怎么可能,只有刘潜抢别人东西的可能,没有别人抢他的。 具体缘由到底怎么回事,已经无法调查到了,不过好几个玩家知道这之后一定要离刘潜他们等人远一点。 黎钥的手腕开始发酸,谢远看了出来,于是让黎钥停下。 黎钥往化妆柜上趴,就这么趴着休息。 一个小时,说长不长,但拿来休息还是能够养一点精神起来的。 周围没有多少声音,化妆师们在完成各自的任务后就相继离开了,把整个化妆间留给玩家们。 再次只剩下玩家们,这次没有多少人说话,因为下轮舞会马上就要开始,而他们的那些邪恶舞伴,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会在舞会中再次变异,就有人紧紧揪着自己头发,发出低哑的声音,看着像是要把头发给硬生生扯下来一样。 更是有人狠狠掐自己的手腕,让尖锐的疼痛来防止自己乱想。 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周围大家都是同样的情况,不是只有他的身体才产生了变异,还有别的人。 甚至有个玩家,他脸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小洞,已经不是一个了,而是快占据了半张脸。 那些小洞,就算用东西去堵塞,也根本不起重用,那些塞进去的东西,好像转眼就会被孔洞给吞食了。 那个玩家已经在之前直接拿玻璃瓶,装有化妆水的玻璃瓶,往玻璃镜上面狠狠一砸,玻璃应声而碎。 这样一来就不用看到自己可怕的脸。 然而玻璃确实是碎裂了,也掉落了很多下来,但是墙壁上依旧还有更多的其他碎片。 当玩家抬头看向那些碎片时,几乎每一块碎片里都映出了玩家那张密密麻麻让人头皮都发麻的脸庞。 玩家眼瞳惊恐地睁得滚圆,他张开嘴巴,似乎想要发出声音,但是喉咙卡着什么一样,只能发出犹如怪物般的嚯嚯声。 玩家在桌面上到处翻找,找到了刀片,直接就划破了自己的手,跟着快速将血液涂抹到了无声的玻璃碎片上。 粘稠的血液将玻璃片终于给染红了,玩家也不用再看到自己可怕的脸,他笑了起来,那张脸只有诡异和可怕。 一个小时快速流逝着。 像是眨眼间就结束了一样。 再次有服务生从舞会大厅那边过来,通知玩家们舞会现场已经重新布置好,大家可以过去了。 真的有这么快的吗? 钢琴在大火中也被烧毁了,重新换了一架过来? 刘潜从位置上起身,他朝服务生看过去,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服务生眼瞳一瞬就转了过来。 充满了穿透力的眼神,那瞬间刘潜心里震了一下,像是不久前他们做的事全部被暴露了出来。 这里的怪物们全部都知道。 但是关于大火的事,却没有任何怪物提起,这又是为什么? 刘潜就抱着这样的困惑,走向了舞会。 当大家都走到那扇打开的铁门面前时,扑面而来的烧焦味,令大家都急速变了脸。 黎钥站在比较靠后的位置,但本来人就不多,还是能够将大厅里的一切看得清楚。 已经被严重烧毁的大厅,比之前黎钥他们离开时毁坏得更加严重。 墙壁都被熏黑了,窗帘坠落到地上,被烈火烧成了一团漆黑的垃圾。 那些桌椅,还有地面的地毯,都全部被烧黑了。 整个大厅,原本豪华精致,眨眼间就被火海给肆虐得可怕。 窗户边的钢琴,琴架还在,直接被烧成了废品,根本无法再继续使用。 没有新的钢琴存在,那么音乐要怎么来。 墙壁被烧灼,把那些电插板也给烧坏了,这样一来就不能播放音乐。 就在几个间接纵火犯心头刚想要庆幸笑起来的时候,他们几人的眼瞳顿时都缩了缩。 因为就在烧毁的钢琴旁边,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对方穿了一身漆黑的礼服,演奏者的衣服,和周围漆黑的墙壁,还有漆黑的地面像是融为了一体。 直到他身体移动,从钢琴琴身后面移动出来,玩家们似乎才注意到了。 而让大家真正惊讶的不是演奏者的骤然出现,是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的物件。 那个物件没有人会不认识,一把小提琴。 演奏者朝玩家们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抿着的唇角一点点扬了起来。 他脸上突然有了一丝笑容,隐约讽刺的笑容。 没有出声,可是那抹笑容像在嘲笑刘潜他们似的,之前那么努力,将这个大厅给烧毁,以为能够拖延很长时间,结果到头来就一个小时,根本就没有用。 甚至于让这个大厅变得更加得美丽,对于非人类们而言,他们看来,被严重烧毁的大厅,到处都是灰烬,漆黑又阴暗的颜色,是他们所钟爱的。 而那些人类们,他们身上穿着的鲜艳礼服裙,则在这些灰暗中,增添了特别的色彩。 这样的对比,更加得强烈。 很快,很快他们也会变成灰暗中的一员,他们身上鲜艳的色彩,会一点点地暗沉下去。 然后也会像这个大厅一样,被破坏,被毁灭。 演奏者把小提琴给放到了肩膀上,另外一只手,那只手里拿着琴弦,琴弦轻轻放了上去,他脸颊微微一点倾斜,就在玩家们的注视中,拉动了琴弦。 小提琴优雅的音乐声在那一刻如同春水缓缓流淌出来。 只是传到玩家们耳朵里的时候,春水瞬间变成了火山里的岩浆,倾泻到他们面前,快速将他他们全身都给包裹住,裹缠起来。 玩家们感到皮肤尖锐地灼烫,烫得有人想要撕心裂肺地呐喊出来。 一个玩家已经张开了嘴巴,呐喊声在喉咙底戛然而止,因为他的眼瞳里原本的空荡,此时有了一个存在。 一个从无形慢慢浮现身形的邪恶生物。 玩家的舞伴随着音乐声出现,看到玩家惊讶地迎接它,舞伴很高兴,抓过玩家的手腕,把人给拽到怀里来,搂着纤瘦脆弱的身体,人类的身体对于异种的它们而言,都是纤瘦的。 轻而易举就可以拦腰给掰断。 舞伴动作极其小心翼翼,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提前把人身体给捏断了,它低垂下的头。 那甚至不能称之为一个头,就是一根铁杆般的存在。 没有眼睛,但是它在注视着玩家,冰冷的铁杆靠近玩家,然后在玩家脸颊上碰了一下。 玩家脸部肌肉都在颤抖,对方突然碰触他,没有交流,可是玩家能够感觉到,怪物似乎是在吻他。 吻吗? 玩家笑了起来,隐隐崩溃的笑。 黎钥那里,他的树人舞伴也再次出现。 对方一出现就目光极其得惊艳,但看到一身黑色拖地长裙的黎钥时,它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觉,不然为什么它像是看到了一条绝美的美人鱼。 啊,它的美人鱼。 真的是,太让它震撼还有喜欢了。 树人下半身的藤蔓立刻激动起来,树人脸上表情不多,虽然有着人类的上半身,人类的五官,但明显他不是人类,所以人类会有的表情,就算由他伪装起来,也只能看出怪异和扭曲。 但是它的藤蔓,底下的那些藤蔓,则将树人的心情给表现得非常明显。 高兴的情绪,使得所有的藤蔓都在微微地颤抖。 藤蔓从黎钥的脚下往他身上蔓延,眨眼间就把黎钥的脚还有上身,两只手臂都给紧紧地缠着。 树人一臂搂着黎钥的腰,把人给抱了起来。 分卷(220) 将黎钥给放到了自己的藤蔓上,这一次直接就不让黎钥再移动。 美人鱼是不能走路了,他的鱼尾甚至站立都是困难的事。 所以树人就这么搂着黎钥,让黎钥全身的力量都落在它的怀里。 树人低眸凝视眼前这张美丽动人的脸庞,它缓缓低头。 黎钥知道这个怪物想要做什么,应该要躲开的,可是身体无法动弹,哪怕有力气可以躲,黎钥却无法移动脑袋。 嘴唇上蓦地一凉,是树人的嘴唇落在了黎钥唇瓣上。 黎钥眸光惊颤,他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这个怪物长得很帅,是会被众人追捧的那种长相。 哪怕他的底下全都是可怕蠕動着的藤蔓,这一刻,黎钥眼瞳里都是树人英俊的脸庞。 黎钥盯着树人,好像看呆了一样。 树人笑了起来,嘴角牵动肌肉做出来的表情,那个笑俨然就不是笑,但它还是这样做了,在向它的小人鱼舞伴表明,它现在有多兴奋。 小提琴的悠扬声音在整个舞会大厅里盘旋,天花板也是漆黑的,窗外的阳光好像突然间就无法往大厅里面渗透,被里面的焦黑给阻挡了。 整个大厅里光线阴暗,同时空气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有的玩家感觉到了似乎在漂浮着刺眼的火星。 那些小的火星无风地到处飘,落到了玩家们的身上手臂上,还有脸颊上。 于是玩家感到了尖锐的烫感,好像脸颊都要燃烧起来。 一个玩家猛地往脸上抓去,抓下来一点东西。 只是当他打开手指,看向掌心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抓到的根本不是什么火星,而是他的脸皮。 一片小小的脸皮被玩家给直接抓了下来,带着鲜红的一点血肉。 玩家手指僵硬了,脸皮从他指缝间滑落了出去。 他嘴巴张了张,喉咙底嘶哑的声音,啊啊啊的,玩家抬眼朝自己的舞伴那里看,从对方冰冷邪恶的眼瞳里他看到了自己的脸。 一张脸完全破裂破烂,猩红的脸皮掉落着,随着玩家身体的移动,没有停下来,舞伴带着玩家随着小提琴的音乐在跳着舞,玩家脚下还在走动,但他的脸,他看到了自己的脸,碎裂的一张脸。 玩家被惊恐给攫住了心脏,他嘴唇一直张着,大脑在那个时候骤然宕机,他转头看向别的人。 其他人,他们的脸颊似乎看着还是比较完好的,不过有人的脚,玩家看到了,裙摆下露出来的脚已经完全变了,变成了和怪物的下半身一样的存在,变成了两条深暗的木棍般的存在。 那两根木棍直挺挺地移动着,那名玩家似乎没有察觉。 也可能是察觉到了,但是无法反抗,无法逃离。 玩家又轻轻碰了一下脸,只是细微地一碰,就有许多碎裂的脸皮往地面坠落。 就想那些飘飞的火星一样。 玩家裂开嘴角,他笑了起来,没事的,没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 在那一刻,玩家除了这样催眠自己,他什么都做不了。 谢远的身体外表倒是没有多少变化,但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似乎在缓缓变大,甚至于肚子里某种异样的存在,那种感觉骤然强烈起来。 好像腹部里面的內脏在被疯狂啃噬着。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谢远竟然觉得自己耳边好像可以听到那种拒绝声。 怪物把自己的一点粘液喂到了谢远嘴里,那种粘液里面有东西,眼下这个东西钻到谢远的身体里,在蚕食他的身体。 谢远盯着眼前这个怪物,怪物有一张脸,看着是人类的轮廓,但是深暗的表皮,还有没有温度邪恶的眼瞳,让谢远知道,这个怪物和他绝对不会是一个物种。 三天时间,一天都还没有结束,好像腹部里面就要被蚕食空了,等到最后,他这副身体应该会变成一具空壳了吧? 真的让人很害怕啊。 同时,谢远眯起眼笑了起来,让人很激动啊。 从这个怪物身上,谢远性转为了女人,在这种绝对强大又邪恶的生物面前,谢远这种过去强大的男性,好像一瞬间就极为的脆弱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谢远突然明白了一个事。 那就是过去不曾感觉到了,那就是弱者和强者之间的区别。 强者会觉得很多弱者看起来敏感精神容易出问题,稍微一点情况,她们就会害怕起来,甚至是颤抖,好像谁都会伤害他们一样。 现在谢远知道了,处在弱者的位置上,他知道了为什么弱者们会有这种心理。 因为弱者眼里,邪恶的强者确实是恐惧的存在,它们力量强大,轻易就可以摧毁掉弱者,让他们痛苦哀嚎,让他们绝望疯狂。 谢远笑出了声音,眼前的舞伴奇怪起来,它歪着脑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如同孩童般,好像不理解一样。 谢远靠了上去,他主动靠近舞伴,要垫着脚尖,似乎才能够到对方的脖子。 两个身体几乎贴上了,没有留下间隙。 谢远掀起眼帘,他看到了怪物眼瞳里自己的表情,极有忌惮也有一种扭曲的疯狂。 想要这样蚕食他,然后杀了他? 让他在无限恐惧中崩溃死亡吗? 现在的他是弱者,可谁规定了,弱者就一定要在强者面前毫无反抗和屈服自己的命运。 就算是弱者,可是可以反杀强者的。 谢远揽着怪物的脖子,他的手指在怪物的后颈轻轻的抚过,那看起来像是在调情一般。 人类之间会用这种方式来表达开心。谢远睁眼说着瞎话。 但怪物舞伴就这样相信了,他的两只手,没有五指的手臂也往谢远的后颈靠近。 你很开心,比我更开心。谢远陈述这个事实。 怪物脑袋左右歪了一下,回到正中,它点了点头。 显然怪物听得懂人类的话。 算是意外收获了。 谢远弯眼笑了起来,然后就这样揽着怪物的肩,彼此身体贴的很近,仿佛是情人般随着音乐起舞。 黎钥和树人就在谢远身旁不远处,黎钥被树人给搂着,他的两只脚完全没有落在地上,甚至这会都没有踩到实处,被藤蔓给缠绕着整个下半身,黎钥的脚无法移动。 被束缚在了一起。 那感觉给黎钥一种,好像很快的两条腿就真的会粘稠起来,然后变成一条。 黎钥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了鲜血,但转头就让树人的手指给抚模开了。 黎钥微颤的眸光和树人对视上,他嘴唇微微一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树人又靠了上来,然后再次吻住黎钥。 人类的嘴唇太过柔软,似乎是树人目前为止接触到了最为柔软也最为甜腻芬芳的存在了。 那两瓣嘴唇,树人吻上去的时候,甚至想要一口咬下来,然后吃到自己的肚子里。 不过想到人类的身体极其脆弱,失去了的部分不会长出来,树人就只能在心头想一想,不会马去实践他。 小提琴的音乐声仿佛就在耳边,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意味一样,让玩家们的反抗心底似乎也被控制着。 有玩家确实想要抵抗,可是身体是软绵的,只能往自己舞伴的怀里倒。 一个玩家,他的脸颊,之前只是半张脸,如今整张脸,包括嘴唇眼睛,甚至是舌头,都全部弥漫了小洞,小洞里面有东西在蠕動,玩家手指抚摸上去,全身都发麻,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掌,整只手掌也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洞。 他试着弯曲手指,手指可以握紧,可是好像那些洞会透风一样,玩家感觉到了冰冷。 然后眼角余光里,好像又灼亮的东西出现。 火海肆虐过后的火星留了下来,一开始只有一点,没多久火星从地面蹿了起来,仿佛有生命力一样,径直往玩家的身体方向飘飞过来。 许多的火星,滚烫的火星,在靠近玩家身体后,停了那么半秒钟,跟着疯狂钻进玩家身体里。 钻到玩家手上还有脸上的无数小洞中。 啊!啊啊啊! 玩家张开嘴巴,痛苦惨叫出声,可是所有的声音都被隔断在了喉咙。 因为他的喉咙,他感觉到了,有火星钻了进去,他的喉咙,也可以说是他的喉管,在这个时候也密布了无数的小洞,那里变成了镂空的了,所以声音直接就被阻断了。 玩家浑身都颤抖不已,好像抖动地身体会立刻崩溃一样。 舞伴一把将玩家身体给搂紧,让人给抱在怀抱里,邪恶生物,一张脸,它的脸上孔洞更加的大也更加的深,像是完全穿透的,空洞是透的,从前面到后米阿尼。 舞伴捏着玩家的下巴,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玩家惊恐挣扎起来,只是他那点挣扎根本就不起作用。 怪物的舌尖钻到了玩家的嘴巴里,那是一条诡异的舌头,像是分了无数的叉,玩家接触到的时候,他全身都痒了起来,好像有无数的蚂蚁钻到了他的身体里,从里面凶狠啃噬他的身体。 救命! 玩家眼瞳里都是绝望,他的眼睛,两只眼睛,也都是细小的洞,眼球变成了蜂窝状,玩家嘴唇亦是一样的,唇肉布满了洞。 怪物触着玩家的舌头,不停地勾缠着,它眼睛里是极其兴奋的光。 人类真的太美丽,也太美味了。 绝望痛苦的样子,简直没有比这更美丽的存在了。 周围其他人的惨状黎钥都能感知得到,虽然没有去看他们,但他知道很多人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 他呢? 他要崩溃吗? 当其他人都快崩溃的时候,黎钥嘴角动了动,那他还是不那样了。 大家都一样,就没多少意思了。 会少很多乐趣。 再说又没有熟人,而且中途估计也不会再来人了。 不然对方就不是三天,可就不公平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好像可以稍微放开来玩一下。 就从这个树人开始好了。 然后在扩散到其他人那里。 不只是这个目标,就在那一刻,黎钥突然想要玩到最大,让所有这里的怪物,都被他给迷恋上。 他的魅力,他想要测试一下,它的极限会是什么样。 黎钥眼底还闪烁着恐惧的泪光,但是当他缓缓抬起眼帘的时候,恐惧骤然小消失。 像是灵魂都变了一个一样,树人舞伴眨了眨眼,它感到惊讶,它的小美人鱼怎么回事,突然就一点不害怕了,身体也不再瑟瑟发抖。 他嘴角的那抹微笑,该怎么形容来着,树人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类,突然间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皮囊还是原来的,可是里面的灵魂变了。 刚刚那个脆弱的吸引它,现在这个,哪怕身体还是娇柔细软的,但是灵魂极其强大。 甚至于树人觉得自己有一种感受,那就是一种绝对强大着的气魄还有气息。 这么美丽的吗? 它真的太幸运了。 黎钥抓住了树人搂在他腰间的手,一点点地拿开,他嘴唇微微张着,好像在吐露芬芳气息一样。 黎钥主动吻上了树人的唇角。 玩个小游戏,可以吗?黎钥在树人耳边温柔低语。 小游戏?树人发出怪异的声音,不是人类的语言,但那一刻黎钥听懂了。 先保密,这样会更特别一点,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 下一秒黎钥就从树人的怀里走了出去,身体似乎是滑出去的一样。 藤蔓还缠在他的脚上,黎钥脚落在地上,没有直接就挣扎,而是看着树人的,他的手还放在树人的肩膀上。 总是这样的话,肯定会无聊的,不是吗?他们这些人类显然不是第一批,在他们之前必然还有很多其他人。 从怪物们的眼瞳里可以感知到这种情绪,所以黎钥才这样说。 树人眼睛完全被黎钥给迷住了,无法从这个灵魂都在散发耀眼光芒的人类身上挪开。 玩游戏吗? 好啊,什么都好,它会奉陪的。 那么,开始了黎钥拿开了手,同时缠绕他下半身的藤蔓也在顷刻间松开了。 因为树人感觉到了全身的悸动,它想要看看,看它的美人鱼会带给它怎样的惊喜。 然后黎钥就从树人面前转身离开。 刚刚隔壁有个玩家和他的舞伴转了过来,黎钥直接就靠了过去,靠到了两人中间。 他一手抓着玩家布满了孔洞的手臂,一手抓着对方的舞伴。 在两方都似乎惊讶的视线下,黎钥一个用力,并没有真的用太大的力道,但是瞬间把两方给分开了。 那名玩家身体摇晃,顿时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他表情极其错愕,恐惧感在这一刻好像都被砍断了一样,他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玩家张大了嘴巴,在他的注视下,他的舞伴被抢走了,成为了黎钥的舞伴。 呆呆站在那里,玩家脑袋往右边缓缓歪过去,他盯着那里正在翩翩起舞的两方,一个怪物,一个人类玩家,那个病美人。 对了! 玩家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事,他惊愕不已。 一个柔弱的病美人,咳嗽吐血的病美人,突然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玩家回忆起刚刚病美人抓着他的手腕时看向他的表情。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那个眼神,是兴奋的是愉快的,是充满了开心的。 已经崩溃了吗? 被眼前恐怖的一切,病美人已经崩溃了吗? 玩家当时心底骤然冒出这个念头来。 然后黎钥和他的新舞伴转动间,回到了玩家的面前,他灿然明亮的眼瞳斜了玩家一眼,嘴角脸上,眼底全都是盎然的笑意。 他没有疯,没有崩溃,他在享受着这个舞会。 第170章 舞会的病美人08 和他们这些玩家不同,病美人他真的在享受。 为什么? 见到这么多可怕的生物,居然一点不害怕? 还是说,这个有着绝艳姿容的玩家,其实也是怪物之一。 不,不对,他就是人类。 只是,和他们不同的人类罢了。 演戏吗? 没有人可以有这样精妙绝伦的演技,是两个人类,或者精神分裂更说得通。 在那个时候,死亡的威胁好像变得稀薄了起来。 看着那抹纤细的身姿,被怪物给搂着,两方在那里起舞,玩家笑了起来,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手也在颤抖。 舞会,但是规则里好像没有明确规定他们这些人类只能和怪物们跳舞。 中间可以变化舞伴的,不该是这样吗? 既然怪物舞伴可以换,那么人类呢? 分卷(221) 玩家心底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走了上去,他走到黎钥身旁,也可以说是身后,伸手就一把捞住了黎钥的腰身。 极其纤瘦的腰身,一只手搂着,好像都还有空隙。 玩家的意识在行动之后,等到他把黎钥给搂到了怀里时,好像才反应过来。 怀里温香软玉,玩家眼瞳和黎钥染满了笑意的眼瞳对上。 那双宝石璀璨的眼瞳中,玩家看到了自己的脸。 已经完全狰狞可怖的脸庞,甚至五官都像是模糊了,只剩一片细密骇人的小孔。 但是黎钥没有畏惧,他的眸底依旧有着笑意,目光似乎是深情的,也是缱绻的,凝望着玩家。 好像他们真的是恋人一般。 玩家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好笑。 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是不对了,他应该立刻放手,让黎钥和怪物一起跳舞,他也该离开,和他的舞伴跳舞。 而不是他们两个,性转过后的他们,身为女人的他们在一起跳舞。 但是掌心下的身体,太过柔软了。 那份细柔,就像是有无穷无尽的吸附力,它在引诱着玩家,让他连死亡恐惧都不在意了。 他要和这个病美人跳舞,哪怕下一秒他会倒下,身体会彻底溃烂掉,他会闭上眼睛死亡。 他都不会,也不要放手,他要和黎钥跳舞。 两个人类,都穿着女人长裙的人类,两人跳了起来。 那边的演奏者,肩膀上放着小提琴,眼前那一幕,可以说是从未有过的。 一张原本沉寂无波的脸孔,此时有了点波动。 也是在那一刻,他的兴致似乎被挑了起来。 这一次的女舞伴们,真的有不少可爱的人。 尤其是那个一身纯黑长裙的美人,宛如一个美人鱼一般,不是在被烧毁的大厅里面跳舞,仿佛是在属于他的湛蓝大海中。 小提琴的音乐骤然就激动了起来,一如演奏者当时高兴的心情。 黎钥和玩家两人在跳舞,他扮演着女伴的姿态,而玩家则是男伴的姿态。 倒是让他微微意外,还以为这人真的被吓惨了,结果其实不是吗? 这个发展可真的是让黎钥喜欢了,黎钥把身体给靠到玩家怀里,然后两条纯白的胳膊揽住了玩家的脖子。 他扬起头,嘴唇中间的唇珠饱满,他眼底是雀跃的光,一双大而黑的眼睛俨然在和他的舞伴说:你现在可以吻我。 玩家手指都在过着电流,酥.麻的电流。 他听从黎钥眼底的意思,搂着黎钥的纤腰,把人用力地扣在怀里,跟着深深吻了上去。 玩家的脸颊是破烂了,都是小洞,他的嘴唇自然也是。 用着蜂窝状的嘴唇去吻黎钥。 玩家突然咯噔了一下,他从黎钥眼瞳里再次看清了自己丑陋到了极点的脸,他害怕了,比死亡更加害怕的一种情绪涌了上来,他想要退开想要停下来。 但是黎钥却往前一凑,主动吻住了玩家的唇。 这不算是一个吻,对于黎钥而言,不过是两个人嘴唇触了一下而已。 触过后他还轻轻啃了下玩家的嘴唇,牙齿没敢用力,怕直接啃坏了对方早就破烂的嘴唇。 黎钥退了回去,他扬唇笑起来,随后问玩家:开心点了吗? 玩家先是一愣,随后浑身一个激颤,他用力抱紧黎钥,像是要把这个人给完全嵌进到他的身体里,让这个人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这样他们就永远都不能分开了。 玩家听到了心脏砰砰砰跳动的声音,那道声音由下往上,蹿到了玩家的脑袋里,然后在他的耳边炸裂。 猛烈的爆炸声,把玩家全身都给炸地每一个地方,每一个细胞都在震颤一样。 我开心多了。玩家裂开嘴唇,回答黎钥的话。 他笑着,笑容是疯狂的。 那就好,你开心的话,我也会更高兴。黎钥两手环抱着玩家的后背,他把脸颊埋在了玩家的颈边。 愉快的笑声逸了出来,在玩家的耳边往他的心底,往他灵魂里钻。 可是光你一个人开心还不够,我希望大家都能开心起来。 黎钥轻声呢喃着。 玩家像是立刻知道黎钥的意思,他搂着人的手更加的用力。 不要离开玩家语气呈现请求,乃至是哀求的意思。 然而黎钥上一刻有多温柔,下一秒离开的动作就有多快速。 笑容还在他弯起的嘴角挂着,但那双明澈的眼瞳底,却好像有着多情的决绝。 他是多情的,不会只靠近一个人,而是靠近很多人。 黎钥原本只是做一个尝试里,现世里他当然参加过舞会,舞会中的规则他非常清楚。 现世里的规则在这里,虽然没有人去做,因为大家都觉得这里是死亡舞会中,他们的舞伴都是邪恶异种,直接换舞伴这种事,估计很少有人会想到。 但黎钥有点不同,他拿了有病美人卡,这张卡片,给了黎钥许多便利,也同样让黎钥知道,他可以一定程度的破坏规则。 就算出了事,最后的结果对于他而言,也比其他玩家好太多。 所以黎钥随心所欲,直接就离开了他的树人舞伴,把另外一个满脸都是蜂窝孔的玩家的舞伴给拿走了。 没有受到任何惩罚,显然这样做是被允许的。 黎钥和新的舞伴跳着,把自身的力量更多的倾斜到对方身上,而新的舞伴显然也在瞬间就喜欢上了黎钥,哪怕是非人类怪物,也会轻易让黎钥给引诱住。 哪怕是没有眼睛的怪物,但是可以嗅到黎钥身上芬芳的气息,那种气息就是一种类似的拟态信息素,会让怪物都被黎钥给迷上。 只是后面玩家的异样举动,超出了黎钥的预料,然后黎钥开始意识到,不只是异形舞伴之间可以转换,包括玩家之间,他们也是可以这样做的。 没有特别严格的规定表示他们这些人类玩家只能且必须要和怪物们一起跳。 因为没有说明,大家就默认了这条规则。 结果其实不是。 黎钥这边和玩家两人拥着跳舞,别的玩家们注意到了,不可能不注意到。 于是其他很多玩家开始学着黎钥他们,也将自己的舞伴给推开。 怪物们有的缠住了自己的舞伴,似乎不接受这种改变。 但是玩家们,既然可以换舞伴,那么在这里,似乎某种程度的暴力也是可行的。 地上有被烧毁的桌椅,还有些残骸,于是有玩家直接就捡了起来,往别的异形身上砸去。 而异形们,就算被砸了,哪怕被激怒了,但不是直接就攻击玩家们。 因此玩家们从这点状况里又得到了更多有益的信息。 其他玩家也跟着这样照做,谢远他们,还有魏莱,刘潜那边几个人都跟着换舞伴,换成是玩家。 魏莱快速找到了谢远,这个人,他比较在意,谢远倒是意外,没想到魏莱会选择他。 但既然都来了,肯定是接受了。 两人搂在了一起,一旦他们身体靠近,互相搂着后,其他的异形就算已经靠近了,缠住他们的手腕或者身体,也在瞬间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桎梏一样,快速地退开了。 玩家里面,刚好人数上是双数,于是大家都在极短时间里面找到了另外的人类,彼此搂着随着悠扬的小提琴音乐跳起来舞蹈来。 而因为舞伴是人类,渐渐的,身体的变化大家都有所感知。 那就是异变呈现了减缓的迹象。 那个脸颊有洞的玩家,在搂着黎钥跳的时候,他感觉到了,浑身似乎不再那么冰冷,那些孔洞里面的蠕動痕迹好像也得到了缓解。 只是很快,两人没有跳多久,大概就一首音乐的时间,黎钥就从玩家的怀里滑了出去,就如同鱼儿一样,快速地滑了出去。 玩家伸手去拉黎钥,想把人给拽回来,只是他的手腕被一条藤蔓给缠住了,玩家呆住,顺着藤蔓往眼前的地面看,在那里是无数的藤蔓。 藤蔓在地面疯狂的移动着,玩家还没有抬头就已经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力。 玩家呼吸几乎快停止了,他看向了面前,一个半人半树的怪物。 对方用藤蔓将玩家身体给缠住,显然这个怪物选择上了玩家,让玩家当他的舞伴。 玩家身体移动了起来,被强行搂着,移动了起来。 但玩家知道,从树人的眼瞳里他看得出来,他非常清楚,这个怪物看待他的眼神有多锐利,甚至于这个怪物是生气的,因为他和黎钥接触过。 玩家转过头,他在群里搜寻着一抹美丽的身影,很快就找到了对方。 那个病美人,他的面前是另外一个异形了。 一个外形像是飞蛾的异种,只是对方的体型要大很多。 飞蛾的身上,全都是溃烂的,好像还在流着粘稠的脓液。 它的手指上,也是粘稠,但是黎钥却一点都不在意一般,他主动扑到了飞蛾的怀里。 飞蛾显然很惊讶,也相当惊艳,那两只昆虫的眼往下凝视着美丽的人类。 人类浑身都异常的香,那就像是已经生长成熟的雌性在散发出它的信息素,他在向它们这些雄心告知一个信息,那就是他在等待着它们。 飞蛾怪身后两扇巨大的破碎的翅膀也因为激动而颤抖了起来,翅膀甚至开始轻轻的扇动,然后往前面靠近,准备将怀抱里的雌性给完全拥抱起来。 只是音乐声转了一下,一首曲子结束,那边的演奏者另外又换了一曲。 虽然之间的停顿几乎可以忽略,但黎钥听到了。 许多的视线都凝在自己身上,有形的或者是无形的。 其中有一道,有点不同,黎钥朝对方看了过去,就是那名演奏者,看起来他只是一般npc的存在,是来这里担任演奏者的身份。 但是长得太帅了,这么帅的演奏者,完全可以过来,来这边跳一会儿舞。 黎钥对着那个一身制服的演奏者微微点头,眼神里分明有着一点感谢。 黎钥凑上去,凑到了他新舞伴的脸颊旁,飞蛾的脸颊旁,那大概无法称之为脸,黎钥睁着眼睛,哪怕眼前这个怪物是邪恶和恐惧的,但是黎钥丝毫不惧,反而还让飞蛾怪愕然起来,因为黎钥弯唇微笑着就吻了飞蛾一下。 从来没有人类会这样做,从来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人类一直都是害怕和恐惧它们的,视它们为恶魔,这个一身长裙的女孩,他却主动吻它了。 他喜欢它! 飞蛾怪激动地嘴里发出了怪异的声音。 它的翅膀快速扇动,要将黎钥纤细高挑的身体给完全地包裹住。 只是黎钥离开地很快,眨眼间就退到了几米开外,黎钥早就看到了位置,在他的身后有个怪物一被黎钥身体给靠上来,立刻就环住了黎钥细瘦的腰。 黎钥笑了起来,轻浅又撩人的笑声,他身体靠在另外一个怪物的怀抱里,下颚微微地抬起,他看着上一个飞蛾怪舞伴,对方呆住了,少见的表情,一个怪物,也有人类这样呆住好像茫然的表情。 怎么? 难道以为自己就真的拥有他了吗? 黎钥摇头笑了起来。 和飞蛾怪对视了几秒钟,他转过了身。 两条皙白的手臂一抬,下一秒落在了新的舞伴的怀里。 这个舞伴,它的浑身都长满了触手,似乎全身,没有头颅和身体还有脚的区别,只有触手。 就是个触手怪。 黎钥随便抓了两条触手,然后把手放了上去,触手怪好像很激动,因为黎钥身体的气息,那种鲜甜的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好闻,比它刚刚的舞伴也更加要芬芳。 触手怪其他的触手把黎钥的身体给缠住。 因为黎钥扑到它的怀里,对它娇软说了一句话:我脚疼了,可是我还想要跳舞,你抱着我跳好不好? 好,当然好,再好不过了。 美丽的人类,香甜的娇柔身体,没有一个地方不让触手怪喜欢。 触手怪的触手直接把黎钥身体都给缠住了,在其他人眼底,就只看到黎钥的头还有两条柔白的手臂,是露在外面的。 他的脚,还有他纤瘦的腰,全都被触手给缠满了。 一共有十三个玩家,而触手怪有十三个。 理论上该有十四个的,但由于其中一个玩家出事了,好像他的舞伴就默认也没有了。 魏莱和谢远两个人手牵着手,两人往黎钥所在的地方跳。 知道黎钥大概是什么心理,两人同样的惊讶,也震惊。 但在看到黎钥眸底的笑容后,他们都知道黎钥想要什么。 于是两人不会去打扰。 不过两人注视对方的眼神,分明就是尖锐且有点敌意的。 在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魏莱先出声,他同谢远说:有个消失了。 这一点谢远当然知道是什么,所以魏莱没有说完整,但是他知道。 是消失了,可是还有更多的。谢远余光瞥向周围,那些怪物们,因为没有了人类舞伴,都在原地站着。 只是不见谁主动来抢舞伴。 以怪物的力量,随便都可以把舞伴给抢回去,但是它们却都没有那样做。 就在那里沉默看着。 是有很多,不过你没发现吗?魏莱笑了起来。 谢远也跟着笑,确实太明显了。 眼睛就算有问题的,也能立刻发现问题。 那些怪物们好像视线都凝在了一个人身上,一个绝美的女孩身上。 女孩明明前一刻还娇柔病弱,咳嗽吐血,结果眨眼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 到底是什么原因谢远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有着妖冶姿容的女孩,途径透露出来的这种性格,放肆又疯狂的性格,比之前的病美人更加引诱人。 这样的存在,只会在瞬间就发出人的征服慾,想要让她成为自己的所有物,让她被自己占有。 谢远虽然和魏莱在跳舞,不过眼神却基本没有落在未来的身上,而是在黎钥那里。 那个绝美的人,他必然是知道的,知道这个烧焦的舞会大厅里,大家的视线都被他一个人给吸引了。 黎钥缓舞伴的速度很快,基本一首曲子换一个。 而且越到后面,他越加地没有正面动,几乎是怪物们搂着或者抱着黎钥在跳舞。 黎钥节省了不少的体力。 十三个怪物,十三首曲子,其中加一个人类,十四首曲子,黎钥中间换了十四个舞伴。 他一个人在舞会中犹如鲜艳的蝴蝶般,在飞舞在蛊惑着所有人包括怪物。 等到最后一个怪物时,那个异种觉得黎钥肯定不会离开了,它见过的腰给紧紧缠着,结果还是被推开了。 分卷(222) 因为黎钥又选定了一个新的目标,他选定了小提琴演奏者,不算太意外,在之前黎钥对着自己微笑时,男人就知道黎钥会过来。 只是在那之前看到黎钥居然真的和每个怪物都跳了一曲,还是让男人相当惊讶。 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景色出现,让他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然而男人非常清楚,他这样的存在,是根本不会有梦境的。 黎钥转身就来到了男人面前,男人还在拉着他的小提琴就算黎钥靠近,也没有停下动作来。 黎钥也不介意这个人不放下手里的东西,毕竟这是他的工作。 黎钥就自己环着男人的腰,然后轻轻跳起舞来。 和其他怪物的时候,黎钥很多时候是被动的,好像自己不想用力一样,但到了男人这里,他变得尤为主动。 这让包括树人在内的异形看到后,盯着男人的视线都在慢慢变质。 怪物们都缓慢靠近,将那里跳舞的两人给围了起来,中间的男人,他依旧拉小提琴,但是他的眼睛完全落在了面前女孩娇俏绝美的脸庞上。 这张脸,以人类的审美来看,是绝对的绝色。 从怪物的角度来看,如果是其他人类,哪怕拥有这种脸,也不会有多少触动。 可是因为女孩浑身的那股气息,一旦靠近,她的体香就好像散开,然后径直飘过来。 嗅到那股体香,男人自由一种感觉,那就是这个女孩,是绝美的。 哪怕是怪物的角度,她也绝美到了极点。 一首曲子被男人给延长了,他知道这个女孩会离开,只要一首曲子结束。 其实可以发现曲子的变化,这一点很让男人惊讶。 之前可是没几个人能够察觉到这一点了。 这么柔软弱小的人类,但却异常的聪明的。 他的美貌和他的智力是呈正比的。 真叫人惊讶啊。 一首曲子最后还是结束了,因为男人想要看到更多的不同,所以他稍微换了一下。 黎钥自然感觉到,同时也知道这个人男人已经被他有点迷上了,不然不会把一首普通的曲子给故意延长。 黎钥从男人面前离开,离开前突然往男人耳边靠近,嘴唇似有若无地吻过那人冰冷的耳垂,黎钥嗓音即温软又粘稠,如同情人的低语。 我啊,还是喜欢和人一起跳舞。 黎钥滑了出去,人鱼般直接就快速滑了出去。 他的手指从男人将帮上拿开,哪怕是隔着衣服,但男人能够感觉到那股细腻和柔滑,真的很想把人给搂住。 男人盯着黎钥离开的身影,他嘴唇抿了一下,提前感觉到了饥饿,强烈的饥饿,好像又火在灼烧着自己的腹部一样。 黎钥回到了树人那里,那是自己的第一个舞伴,他微笑着,站在树人面前,扬起的嘴唇无论是谁,都很难对他生气亦或者愤怒。 没有不开心吧?黎钥问。 树人底下的藤蔓把黎钥给缠住,将人直接给送到了自己的面前,它把黎钥给搂住。 你很喜欢玩?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异常明显了。 黎钥笑着点头:是啊。 你很开心。眼底全都是笑。 你让我开心了。黎钥主动搭住了树人的肩膀,上半身是完全的人类形态,拟态得非常完美。 在颜值上,可以说树人还有那边的演奏者,两人皮囊上面不分上下。 要对比一下的话,好像树人还要帅那么一点。 你是这里最英俊的。黎钥修长的手指往树人脸庞上轻轻地抚摸着。 树人抓住黎钥的手,这个人在故意讨好它,但它其实非常生气。 它想要给人类一点惩罚警告,让这个人知道离开它会有什么后果。 它已经想了很多残忍的方法,例如直接掰断人类的手脚,让这个人哭泣疼痛。 它会有藤蔓替代对方的手脚,让他继续和自己跳舞。 可是,当柔白的手指抬起来,举到树人的眼前时,它发现就算再生气,好像也无法将怒火给发出去。 因为这个人类,一旦他靠近自己,娇软的身体依偎在怀里,好像所有残忍的念头都被止住了。 树人根本无法真的对黎钥下手,让黎钥痛苦起来。 黎钥依偎在树人的怀里,之前在别人怀里也做过这样的亲昵的动作,树人记得,它记得非常清楚,但看到黎钥轻轻拿脸颊蹭他肩膀的时候,树人猛地收紧手指,紧扣住黎钥的手腕。 呜!突然黎钥眼底泪水就闪耀起来,他疼得呜咽出声。 只是当他抬头望向树人的时候,就算眼底有泪水,可脸上却漾着微笑。 疼痛是真的,但微笑也是真的。 你挵疼我了!黎钥咬着嘴唇,尤为可怜的说。 这个姿态,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演戏,不是之前病美人那种姿态,他的表情完全就是张扬和肆意的,就算是埋怨,也不是真的让人可怜他,而是在用这种姿态去蛊惑引诱对方。 让面前的树人更加的迷恋他而已。 他引诱人的本能,可以说是炉火纯青,谁都无法像他这样。 哪怕知道是假的,但树人还是心疼了。 对不起。树人同黎钥道歉,然后给黎钥揉起了手腕,那里的皮肤被捏红了。 看着就触目惊心。 黎钥轻轻摇头,他笑:我喜欢你,喜欢和你一起跳舞。 又是新的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对他表白,树人怔怔地看着黎钥。 黎钥靠近,吻上树人的唇。 搂着男人的肩,两人深吻起来。 其他的玩家和异形们,在这个时候异形把自己曾经的舞伴给拉到了怀里。 玩家们突然之间似乎不再那么抵触。 既然舞会中可以换舞伴,那么就证明还有更多他们可以做到的事。 只是三天而已,三天很快就会度过的。 身体有点异变也没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都有机会抵达胜利。 有了之前的小插曲,很多玩家的想法在那一刻转变了很多。 也可以说是冷静了很多。 人一旦冷静下来,就可以发现到以前很多不能发现的地方。 其中刘潜就发现了一个事,那就是窗户外面的景色从头到尾就没有改变过。 之前放火那会,没有太仔细观察外面,但这会他突然意识到,这里的窗户,就算是破裂了,但外面的天空也是不存在的,是虚假的。 刘潜把视线给拉了回来,回到他的舞伴上。 丑陋怪异的异形,已经算是二次接触了,不像前面那次那样,只是近距离看着对方的脸,就让人心底都在打鼓。 现在不同,这些怪物没有主动攻击他们,刘潜得出了一个可能的结论,那是怪物们受到的规则限制,说不定比他们还要多。 明明可以随便就杀死他们,或者将他们给抓住,然后直接就改造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快速地变异,变成和他们类似的怪物。 看他们悲恸以及绝望,可是没有谁那样做。 舞会游戏吗? 重点显然是在舞会上面。 刘潜笑了起来,虽然自己没有主动引诱过谁,起码怪物是没有的,不过这里可以稍微尝试一下。 人,还是多学习一点新东西比较好。 刘潜就算变成了女人身体,属于他的那种男性的傲慢还是有的。 在心情放松了不少后,他也开始投入到舞会中,例如把舞蹈的主导权给拿回来。 毕竟任何时候,刘潜这人都是喜欢自己控制和决定一切的。 刘潜的舞伴,那个异形被刘潜给突然带着转换了舞步,然后变成它跟随着刘潜在跳舞了。 异形很惊讶,前面那个主动靠近的女孩就足够让它诧异了,眼下这个舞伴,这个人类身上,也有了点别样的气息。 那是一种撩人的气息,人类眼底渐渐有亮光浮现出来,盯着异形,好像他在主宰着一切。 人类真的是,太奇特的生物了。 玩家们观念的转变,似乎这里的时间好像也变得不那么缓慢了。 时间比之前好像过的还要快,比第一轮舞会那会快多了。 当小提琴音戛然而止,有些玩家还愣住了,心里疑惑怎么这么快结束。 随着琴声消失的还有这些邪恶生物们。 这些怪物突然就没有了身影。 不过这一次那个演奏者还在,他走到了钢琴旁边,钢琴已经被烧得只剩一个骨架了。 他手指放在了琴键的位置,然而上面早就什么都没有了。 只剩一片漆黑。 但是那个男人,却手指悬空在上面,然后开始弹奏起来。 不是随意地他晃动手指,而是真的在弹奏一首曲子。 妈的,疯子。一个玩家小声咒骂出来。 在他看来,那个演奏者只是一个npc的存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所以没有多少顾忌。 而且刚刚他们在绷紧了神经,应付那些怪物。 好不容易音乐停了,难道又有新的开始吗? 玩家现在极其愤怒,甚至想直接走过去,将那名那人给狠狠揍一顿。 身旁有人摁住了他的肩膀,回头看向了刘潜,对方眼底有着笑,视线却根本没有看他。 刘潜微微摇头,他让同伴不要激动,至于他的目光,同伴寻着看过去,发现刘潜不是在看钢琴那边的男人,而是另外的地方。 在那里,一个像是美人鱼般的女孩,被几个人给围住。 他身旁的那几个玩家,看着女孩的眼神,分明和刘潜有些相似。 玩家拧紧了眉头,他不得不承认那个女孩简直是绝色,可是那个人的存在太过诡异了。 而且在大家都忌惮中,他却突然间做出了异常的举动来,那些举动被证明是完全正确的,甚至让他们的恐惧也缓解了不少。 可是,玩家眼瞳沉甸甸的,他望着那边被谢远他们围着的黎钥,他怎么觉得那个女孩,他就像是一个bug般的存在。 表现得这么异常,丝毫不加收敛,难道不知道会被人给怀疑吗? 怀疑他不过是伪装的人类,皮囊里面已经换了个人了。 虽然说中间好像大家没有分开过,可是要偷梁换柱,在这样的诡异死亡游戏中,玩家不认为那是件难事。 又或者,女孩确实还算是人类,可是她的身体异变程度极其快,比他们这些人都还要快。 之前他不是树人靠得很近吗?简直就是依偎在对方的怀抱里。 那个树人怪,外形上看起来比其其他怪物要温和得多,都是假的,都是伪装。 其实那个怪物才是最可怕的。 玩家这样一想后,盯着黎钥的眼神就越来越异样。 他转过头在刘潜耳边说了一些话,刘潜眯了眯眼,他也对黎钥有了怀疑。 但不是怀疑对方已经成了怪物,而是这人或许一开始就和他们不同。 过去没有发生过的事,不代表它就不存在。 在刘潜的记忆中,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他记得好像子弹穿透了对方的胸口,从前面穿透到后面,打出一个血窟窿,然而那个男人都没有倒下。 最后他们通关了,跟在男人的身后,算是依附着男人,虽然不是对方主动的,但是因为boss被男人给打倒了,所以他们这些玩家也就一同获得了胜利。 那个男人对于刘潜而言,就是一个异类的存在。 对方是人类,这一点刘潜知道,因为他没有告诉过别的人,那就是在现世里面,其实他和男人有一点交集。 对方当然完全不记得,甚至不认识刘潜,可是刘潜在见到男人的那一瞬,就记起了对方来。 刘潜没有上去攀关系,他非常清楚男人的性格,那个人不会有朋友,他根本就不会让人站在他身边。 最开始是这样,就是后面,让刘潜有点意外,还真的有人站到了男人身边,另外两个人,一个有着风流眉眼的青年,另外一个,这事留着比很多女人还要长的头发的男的。 几个人站在一起,还别说,真的让人羡慕。 刘潜是很想站到男人身边的,然而在一个对视中,他就知道对方不会接纳他。 也可以说是因为那个男人,让刘潜有了今天的位置。 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就要倒下了,他都会想到那个人冷彻又无情的眼神,好像自己这样的人,这样的弱者就该早点死去比较好,再怎么挣扎也没有用。 不如早点结束生命。 刘潜就是靠着一个信念,要变得强大,总有一天强过男人的信念,一直努力走到今天。 他以为那个男人就足够特别了,没想到又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女孩,也可以说是男孩,他真的给人太不一样的感觉了,比起过去那个冷酷的男人,刘潜发现这个男孩更加得吸引他。 想要去掠夺去征服。 人的出生,可以说在成为生命的那一刻就是靠疯狂的掠夺。 刘潜眸光深暗下来,他沉沉注视着远处的黎钥,眼瞳深处是疯狂的势在必得。 黎钥身旁不只是谢远还有魏莱,另外又来了几名玩家。 大家最初都盯着黎钥,好像想要把黎钥的身体都给看透一样。 黎钥就那么站着,接受着大家的注视和打量。 一段时间的沉默过后,谢远先出声:你 却只是说了一个你,然后就停了下来。 有很多问题在谢远的脑海里转动着,开口后所有问题一起涌上来,让他竟然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了。 于是就停了,谢远摇头笑起来。 身后墙壁边,男人还在那里弹他的焦黑的钢琴,没有声音发出来,但男人却弹得异常投入,好像他可以听到那种音符,好像真的有音乐。 黎钥余光往男人所在的钢琴位置斜了一眼,这人还没有离开,是有什么事想做吗? 应该不会有,这才只是第一天,如果第一天就什么都上演的话,那么后面两天该怎么办。 黎钥拉回了视线。 知道黎钥看了自己一会,男人出你叫缓缓弯了起来。 一首曲子很快结束,是男人最喜欢的一首,有机会他会用好的钢琴再次弹奏出来的,弹给让他迷上的女孩听。 起身离开钢琴,男人坐在了焦黑的凳子上,但当他起身时,身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有沾染上,浑身都异常干净和整洁。 从人群旁边走过去,走向了出口方向,和其他怪物消失的方式不同,男人是径直走出去的。 玩家们都看着男人离开的峻拔身影,开始有人意识到也许男人不只是普通npc那么简单的身份了。 分卷(223) 第171章 舞会的病美人09 等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后,玩家们好像才反应过来。 整个大厅里都是被烧焦的味道,同时还有另外的味道,现在舞会一停,都可以嗅到那种阴冷潮湿的气息,像是就在这个地板下,就在这些墙壁后面,窗帘后面,隐藏着许多恶臭的河水一样。 这里的桌椅也都被烧毁了,之前那名服务生说的重新准备一下,其实根本就没有对大厅做任何的更改。 周围的一切,还是黎钥他们在大火燃烧是离开时,一样的场景。 现在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大厅中间的地面上,仔细看可以看到很多的脚印。 是玩家们踩出来的脚印,没有那些异种的脚印。 黎钥突然间发现了这点小细节。 他眼睛快速观察周围,有那么几个人似乎也在盯着混乱的脚印看。 大家的脚印互相交错在一起,看起来相当得凌乱。 先回去吧。魏莱在大家都沉默中,道了一声。 他嘴唇上的伤口,被自己咬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嘴唇里,却好像时刻都有着腥甜,不是他的血腥味,而是怪物的鲜血。 虽然和人类的味道好像相似,但魏莱知道从根本上大家物种就不一样。 魏莱直接伸手就揽了一下黎钥的后背,不会像之前那样,把人给打横抱起来了,这个人,和那个病美人差别太大,哪怕是一张脸,一具身体,但已经不会有人将他和前面那个病美人当成是一个人。 完完全全就像是两个人,两个灵魂,或者说两个人格。 黎钥转头同魏莱略微点头,这个舞会大厅确实连落脚的地方都不多了,而且呼吸间都是焦臭味,一直待在这里,黎钥这副病弱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一些影响,感觉相当的刺鼻,不舒服感更加浓烈起来。 黎钥咳嗽了两声,细微的咳嗽,却还是吐了了血出来。 这具身体随时都在吐血,而且血量像是根本就吐不完。 黎钥还没有尝试过到底可以吐多少。 如果把身体里的血液全部都吐完,会是什么情况?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黎钥觉得有点好笑。 他笑了起来,低浅的笑,一旁魏莱和谢远都盯着黎钥,黎钥抬眸,分别看向两人。 他们目光都显得探究,奇怪黎钥在笑什么。 黎钥没有做解释。 第二次舞会结束,有一点空荡时间,别人会怎么做黎钥不知道,他有点困倦了,想要休息了。 黎钥转身就走向了通往化妆间的通道,其他玩家很多人还在大厅里面站着,和黎钥有点不同,这些人,想要做点什么。 如果还和前面一样坐以待毙,那种等待的感觉极其煎熬和折磨,倒不如先看一看,要是有自己可以做点事,那就用力去做。 加上周围被烧得焦黑的环境,哪怕最终只延长了一个小时,但总比没有的好,而且多一个小时,同时意味着他们会少跳一个小时。 大家脚上穿着高跟鞋,有人从医药箱里拿了有医用贴,直接贴在脚上。 能够缓解一点疼痛,但是那种锐疼感,还是相当强烈。 玩家们很多都盯着刘潜那里几个人,那几个人在大火燃烧时他们也在,最后他们都没事,只有另外一个人倒下了。 虽然说里面可能刘潜他们做了什么,但别人的死亡,对于还活着的玩家而言,不是他们现阶段会去在意的了。 只要自己多留个心眼小心点就行。 这个想法不少玩家都有。 有的人伪装得好,有的人不怎么会遮掩,于是一下子就让刘潜给察觉到了。 这些人想要跟着他,然而得到一点便利。 也不是不可以,刘潜眼底有了一点笑。 黎钥那里,跟着离开的有四五个人。 比起可能的危险,另外几个人还是更喜欢暂时安稳一点。 多一个小时少一个小时,也就那么回事。 总比突然让人给利用得好,像刘潜那个团伙里的人,随时都可能背后捅你一刀。 谢远之前是和刘潜算是有点小合作,不过比起这个游戏,谢远现在更多的心思在黎钥这里。 就是想视线里随时都看到这个美丽的人。 注视到对方的时候,好像周围的死亡威胁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黎钥去了化妆间,趴着睡其实不舒服。 他找了两张椅子,然后打算这样躺上去睡觉。 刚要躺下去,眼前出现一个人,对方就站在黎钥面前,黎钥抬眼看他。 要不我的腿接你用一下?魏莱笑得极其友善。 黎钥花了两秒钟意识到魏莱话里的意思。 好啊。有人这么主动和照顾他,他当然全盘接受对方的好意。 魏莱又拉过一张椅子,然后他先坐上去。 黎钥正要往魏莱的怀里靠的时候,有只手落在了黎钥的肩膀上。 我的也可以借给你。这么好的接触机会,谢远可不会轻易就放过了。 黎钥视线在谢远和魏莱脸上转移着。 哥们,先来后到!魏莱挑眉就是一句。 这里不使用,见者有份?这个成语显然不合适用在这里,所以把谢远自己都给逗笑了。 黎钥目光往谢远的脖子上落了几秒钟,那里怪异的痕迹已经将谢远的整个脖子都给绕满了,包括他的后颈同样也是。 至于黎钥这里,和谢远的情况类似,但也有明显的区别。 他只是手腕有藤蔓,藤蔓不是在皮肤上,仔细去观察的话可以看得出来,藤蔓是钻到了黎钥的皮肤里面,像是缠绕着他的骨头。 另外,黎钥也有注意到,他的两只脚踝,也比之前多了点东西。 和他手腕上一模一样的深褐色藤蔓。 藤蔓缠绕着,不仔细看的话,有点像是别具特色的手环和脚环。 谢远的整个脖子都是没有规则的斑驳痕迹,那种痕迹不会带来疼感,似乎就只是覆盖在上面一样。 黎钥盯着两人,他们都在争取一个权利,黎钥睡觉时躺谁怀里的权力。 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事,居然也有人会争抢? 黎钥心头微微一笑。 两人之间气氛剑拔弩张,看起来好像谁都不肯相让。 黎钥笑出了声,这声笑让两人视线都骤然转过来。 猜拳吧,谁输了,我就用一下他。黎钥没说借用他们的腿来靠一下,话里说的是用一下对方。 这话听在魏莱他们耳朵里,顿时有点别的含义。 虽然说那种含义,在这里可能不太好实施,但是显然这个建议他们都接受。 输?谢远愣了一下,他听清楚了黎钥的话,但还是惊讶。 正常情况不该是赢的吗? 对,就是输,我喜欢。因为他喜欢,所以猜拳输了,就可以靠近他。 黎钥喜欢制定规则,控制规则。 而其他人,只能接受他的规则。 真有意思啊。魏莱扬起唇。 可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有人喜欢输? 魏莱转了转手腕,只是普通的划拳,而且还是一次定胜负,魏莱刚刚还随意的表情瞬间一变,变得异常地认真起来。 谢远微微摇头,他没有活动手腕,突然觉得结果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病美人,时刻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让他又更加多喜欢他一点了。 两人开始划拳。 结束转眼就出来了,赢的人是谢远。 谢远看着对方出的布,而他是给的剪刀。 谢远一般划拳基本都是赢,很少有输的,本来还觉得这次自己怕是要赢了,然后失去靠近黎钥的机会,结果居然输了。 我输了。谢远说,脸上却丝毫没有输了的阴沉姿态,反而眉眼底都是兴奋。 魏莱看着自己出的拳头,五指松开又合上。 经常输的他却在这里赢了。 不过这里的赢,可真让人不高兴。 魏莱往旁边走,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那就下次了。反而还有两天多时间,今天不过才第一天而已。 有的是机会。 魏莱话里这么说,盯着谢远的眼神,是嫉妒和尖锐的。 谢远表现出一副和煦的神情,魏莱转过头懒得看了,免得自己会忍不住。 黎钥端了一杯已经冷下去的水喝了两口,然后就抬起赤倮的脚,放在了一张凳子上,至于他上半身,则往后面仰,倒在了谢远的怀里。 如果不舒服了,可以随时叫醒我。黎钥闭眼之前和他上面的谢远提道。 谢远笑,点头:好。 答应归答应,但他更不会叫醒黎钥,巴不得这个人在他怀里多睡一会。 黎钥闭上了眼睛,脑袋枕在谢远的腿上,有人的腿做枕头,还是比直接躺椅子上舒服多了。 黎钥又咳嗽了两声,然后慢慢沉寂了下去。 他入睡得很快,似乎就几分钟时间,呼吸声就变得异常轻浅还有细微起来。 听着他浅浅的呼吸声,谢远感觉到自己一颗心似乎也因此而平静了下来。 谢远抬起手,落到黎钥脸上,隔着一点几厘米的细微距离,他指腹悄无声息地描摹着黎钥眉眼的线条,波光流转的眼瞳此时已经闭上了,但谢远却知道这人睁开眼时,尤其是注视着人的时候会是什么迷人的光景。 那种凝视和专注,像是彼此之间会有很多故事发生,应该有更多的接触和回忆一样。 谢远的手指从黎钥的眉眼往下,在他小巧的鼻梁上稍作停留,随后往黎钥的嘴唇上,本来只是想描绘一下饱满唇珠的形状,结果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手指就放了上去。 轻轻的贴了上去,指腹瞬间就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细软,那种细柔,超出了谢远的想象,他盯着黎钥绯红唇肉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好像指腹下的唇肉是粘稠的,带着强烈的粘性,直接就把谢远的手指给黏住了。 同时谢远心头冒出一个声音一个兴奋的声音。 这个人就躺在他的怀里,毫无防备,一点都没有戒备,而且还快速就入睡了。 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他的某种想法吗? 难道不是借用这种方式,来允许他亲近他。 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有着这样秾艳的脸庞,难道他会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吸引人。 反正谢远不认为黎钥什么都不知道,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谢远心头颤了起来,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看起来分明是想要抵开黎钥的嘴唇,然后探到里面去。 黎钥好像已经完全熟睡了,对于正在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这不就说明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吗? 谢远唇角有了笑,就在他打算把心头过分的想法给视线出来的时候,眼角有点光亮反射。 冷白的光芒,那种光芒让谢远稍微停了一下,他眸光往右边看,就在那里,有个人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一把极其锋利的刀。 对方把玩着刀,同时视线凝视着谢远。 看到谢远抬起头时,魏来张开嘴巴,对他说了几个字。 谢远眉头直接拧了起来,随后贴着黎钥嘴唇的手指也拿开了。 魏莱露出略微满意的笑容,要是谢远真的敢把他的脏手探到黎钥的嘴唇里,那么他不介意以骚扰现行犯的罪名来给谢远定一定。 他们无法随便伤害到那些怪物,但是没有规定说玩家之间不能发生点冲突。 就他过往的经验来看,玩家之间怎么利用和伤害,都基本不会触犯到游戏规则。 所以,他真的不介意现在就给人的身上来一刀,看看对方的鲜血到底有多么的殷红。 谢远收回了手,可是手拿了回来,放在身旁,但是眼睛却开始一点不加收敛,相当地尖锐,黎钥一身长裙非常得薄,将他性转过后的女孩身形给包裹着,而现在他又躺着休息,两条纤细笔直的腿放到了凳子上,不是完全的伸直,而是有一点弯曲的模样,露出来的脚踝还有嫩白的脚。 脚指头可爱又圆润,哪怕从舞会那边直接赤脚走过来,脚底沾染了不少焦黑的灰尘,可是仍旧只给人一种感觉,那就可爱和美丽。 谢远的眼睛盯着黎钥的脚,他舌尖抵了抵下颚,尤其是看到黎钥露在裙摆外的脚踝时,上面缠绕着鲜明的藤蔓图案。 一点不会让人觉得诡异,那种图案,就跟精致的脚环差不多的装饰品。 侧边是微微突起的骨骼,那点突起,让谢远觉得喉咙逐渐发痒,想要低头狠狠地咬上去,最好是能够直接咬出牙印来,鲜红的牙印。 这些都是谢远当时的想法,而黎钥在沉睡中,似乎什么都不知道,黎钥睡得很熟,具体睡了多久他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窗户外的天空已然黑了。 屋里亮起了灯,他从谢远怀里起来。 问过对方他睡了多久,谢远看了一眼墙壁上面的时钟,一个式的时钟,上面显示晚上七点。 黎钥记得之前睡觉那会好像是下午四点左右,当时外面天空还是亮的,结果自己一觉就睡了三个小时吗? 黎钥虽然起来了,但谢远搂在黎钥腰间的手没有拿开,谢远还把黎钥给微微搂紧,黎钥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说什么。 不远处的魏莱也在这个时间里睡了一会,不过看脸色,显然着中间不完全是睡过去。 魏莱到这个房间外的地方去过,只是并没有发现到多少足够有用的信息,甚至于他本来想找一找那些化妆师,然而一点踪影都没有。 那些人突然出现,也突然消失。 就像是他们身上有着严格的时间规则,在规则里面行事。 黎钥就靠在谢远的怀里,连朋友都算不上的关系,但给人的感觉,姿势亲密,好像两人关系匪浅一样。 魏莱走到黎钥什么,就在一张空椅子上坐下了。 另外一些玩家,刘潜他们那里一群人,已经回来了。 不过那群人待在一个地方,像是一瞬间玩家们就分成了两组一样,其中一组是黎钥这里,另外一直就是刘潜那里。 只是要真说起来,包括刘潜在內,其实盯着黎钥的眼神都别有深意。 没有马上过去,或者把人给拽到怀里来,那是因为刘潜目前还不太确定黎钥的真正实力,他总觉得一个人不可能既有完美的外表,又有完美的力量。 如果真的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太不公平了。 刘潜打算再看看,先度过今晚再说。 已经有两轮舞会了,不知道今天晚上会不会有第三轮。 这个游戏,一定程度上,玩家们其实都不算完全陌生。 大部分都听过红舞鞋的恐怖故事,那就是当脚上穿着一双红色舞鞋,就再也不能脫下来,会一直跳舞一直跳,直到死亡。 分卷(224) 也可以停下来,把自己的双脚给砍断,那么就可以停下来了。 有个玩家,两只眼睛都变成了诡异的灰白色,他哆嗦着声音提了一下:要是我们也弄断自己的脚,是不是也可以不用跳了? 不是砍断脚,直接砍断脚,这里没有足够的医疗,怕是血液先流尽死亡了。 所以是另外的弄断,例如从哪里摔一跤,把脚给摔骨折。 这个念头还别说,真的有玩家想要那么去做。 刘潜对于这个方法只给了一句话:想摔就摔,多尝试。 看起来似乎是鼓励的话,可他的眼神,那一刻就跟在看傻子一样。 玩家里面分明有一个人,那个人的两条腿,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人类的形态了,变成了两根树杆一样的存在,树杆都可以跳舞,怎么?觉得自己骨折就不能跳了? 别说是弄断腿了,刘潜有种预感,哪怕是下半身瘫痪,不,全身瘫痪,都没有用。 到了舞会开启的时间点,就必须去。 休息的几个小时里,玩家们分成了两三人的一个小组,大家分开走,将这个酒店周围上下都给走了一圈,企图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然而全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得到。 反而还让每个人本来就疲惫的身体,更加的疲惫了。 看到每个人脸上都有着困倦,连着两次跳了几个小时的舞蹈,中间就没有坐下来休息过,刘潜并不心疼关心任何人,包括他的那几个同伴,哪怕立即倒在他面前,他也只是会冷漠地看着。 但显然到处寻找,是没有多少用的。 最后刘潜就带着一群玩家回来了,回到了化妆间。 这个房间严格来说也完全不适合拿来休息,但目前为止,相对其他房间,这里应该要安全太多。 没人能保证那些怪物们,邪恶生物们不是真的消失,而是在一墙之隔外的地方藏着,就等着有鲜活的人类主动送上口。 一群人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房间里面有两人姿势怎么看怎么不同寻常。 其中黎钥躺在谢远的腿上,正睡得安稳。 大家的脚步声完全没有将他给吵醒。 后面还有人故意大声说话,结果还是没有吵醒黎钥。 对方睡颜祥和,眉宇间丝毫不见褶皱,看起来不像是在恐怖游戏里入睡,而是在他的家,他的卧室里面。 刘潜他们立刻就想到了不久前的舞会里,这个人,突然间就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换着舞伴跳舞。 他和每个异形都跳过舞,甚至也和玩家中的一个人跳过。 那个玩家,满脸都是蜂窝状小孔的玩家。 那个玩家此时整个脑袋,不只是脸颊,包括耳朵,后脑勺,后颈,脖子,全都是密密麻麻可怕的小孔。 那名玩家没有跟着刘潜他们一起,而是留了下来,在黎钥入睡中,可以说他的两只眼睛就基本没有从黎钥身上移开过。 看到谢远去触模黎钥的脸颊,玩家目光颤抖着,幻想着是自己的手指在黎钥细柔的脸庞上抚摸。 那个玩家,舞会那会和黎钥跳过舞,两人都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显然无论是换舞伴,换异形舞伴,还是玩家们互相之间跳舞,都不会有事。 正是因为黎钥的大胆行为,才让后面玩家们都都和彼此跳过舞,也让大家恐惧的心理,很好的得到了缓解。 身体再异变,只要好好控制,就有胜利离开的机会。 因为在看到黎钥沉睡中,有人大声说话想要吵醒他,对方的声音很快就没有了,因为有个玩家走了过来。 用他那张破碎全是孔的脸盯着对方,玩家眼神里没有威胁也没有逼迫,只是平静地看着对方。 被他那双同样布满了孔洞的眼睛盯着,高声吵闹的玩家哪怕没有密集恐怖症,也在这种近距离的无声注视下,浑身都狠狠起了鸡皮疙瘩。 对方立刻就止住了声音,不再大声说话,不去吵醒黎钥。 很多人都累了,坐在椅子上趴着睡不舒服。 也不在乎身上裙子会不会脏,直接就往地上坐,靠在墙壁上闭眼睡觉。 有人更是完全不管了,把椅子给挪开,朝地上一躺。 整个身体都躺在地面上,平躺着,那一刻玩家长长呼出了一口气,也就这个时候好像终于可以稍微不那么绷紧神经了。 不确定下一轮舞会什么时候来,但是真的太过疲倦了,很多玩家闭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神经在紧绷,但是却更加疲惫,同时如果一直睁着眼睛,会看到自己身体的异变,没有人的身体没有变化,都被怪物们给感染了,开始出现了可怕的异变。 闭上眼睛不用看到恐怖的身体变化,哪怕睡不着,也总好过一直睁开眼。 刘潜也跟着休息了一会,没有太久,大概半小时左右。 很快就睁开眼。 睁开眼没几分钟,斜对面有了点动静。 一直安睡的人醒了,坐起身,被另外一个人给搂着。 两人互相依偎着,哪怕都是女人外形,但那副画面,刘潜需要承认,确实是具有观赏性的。 刘潜没动,就那么目光沉甸地盯着那里两人,后来没多久又加了一个人进去。 刘潜唇角弯了一下,弧度转瞬即逝。 这里都不提供食物的?一整天下来,大家好像就只喝了水,目前为止还没有吃过东西。 魏莱立刻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主要也是他感觉到了饥饿,肚子里空落落的,光是喝水可完全不抵饱。 那就去找吃的。谢远立刻接话。 怕是找不到。谢远那里语气不正常,魏莱却没有跟着一起,反而眉头拧了起来。 都没去谢远声音骤然就停了。 因为他看到了刘潜他们,和对方那双黑沉的眼一对上,他就猛地闭上了嘴巴。 要是有吃的,那里一群人出去就该找到了,不至于空手回来。 看来今天大家都有饿肚子了。谢远还是笑,这次的笑没有那种轻讽的意味了。 黎钥低垂着眸,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看,病美人就在掌心,被他翻来覆去,然而在其他人眼底,就只看到黎钥似乎只是在看自己的手掌,他们都看不到那张透明的卡片。 卡片捏在手指间,相当得薄,纸片一样的厚度,轻飘飘的,扔出去都只会往空中飞。 没有食物的吗? 饿一天都是没关系,如果三天都这样饿着,只是喝水,保持低运动量,那还是没什么问题,关键这里有舞会,根本就不可能低运动量。 所以食物还是很重要的。 起码黎钥真的感觉到了饿了,他掌心在腹部摁了一下,肚子空荡荡的,喝进去的水也像是不存在一样。 黎钥抿了抿唇:那就再继续找找,也许有没有发现的地方? 舞会大厅那里原本有吃的。后面的话,一脸小孔的玩家就没说话了。 他突然的插话,让黎钥他们视线都转了过去。 但玩家却闭上了嘴巴,不再继续说了。 他不继续,但是黎钥知道玩家话里的潜台词。 这是在怪责之前放火的人,或者说是纵容放火的人了。 黎钥想到桌子上摆放那些食物,唾液好像顿时就分泌了不少。 从谢远怀里站起来,对方的手自黎钥腰间滑下去,黎钥侧眸看向谢远,谢远一脸友好的笑。 黎钥咳嗽起来,咳嗽了一阵,鲜血从他嘴里吐了出来,拿过纸巾把嘴角的鲜血给擦拭掉。 周围凝过来的眼神,没有人直接说,可是黎钥看得出来,他们的眼神仿佛都是一个意思。 那就是黎钥为什么还要演? 都直接掉了马甲,那就根本不用演了。 还是说,现在的黎钥和之前的病美人真的就是同一个。 但是差别也太大了,很多人都相当得难以理解。 黎钥不做解释,随便这些人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 他是游戏玩家没错,可是他和这些玩家有着本质区别。 他们没有特殊的卡,他们不会让boss怪物们对他们一见钟情。 但黎钥会,不只会让他们迷上自己,还让他们彻底地深爱自己。 心甘情愿跳到他的海塘里来。 黎钥往门外走,化妆师们暂时没来,就表明休息时间还有。 而且既然是晚上了,那么吃晚饭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要是不让他们吃,那这可就让人不怎么开心了。 对了,我还想到一个事,我们应该有睡的地方? 黎钥走到门边,突然转过身,对里面的众人说。 睡的地方?你把这里当哪里?真的当自己家了吗? 一个玩家开口就语气阴阳怪气。 黎钥没理会那个人,只是淡淡地给了一眼,可是那种冷漠的一瞥,却好像在故意勾人一样,玩家盯着黎钥的脸,牙齿磨了磨。 就算不是我的家,但三天的舞会,怎么都该给我们安排住处,哪怕我们不进去住。 这才叫完整的游戏。 起码黎钥是这样认为了。 你怕是真的饿昏头了。那名玩家摇头冷笑。 有人跟我一块吗?我睡太久了,也想要稍微活动一下。黎钥这话是对着谢远和魏莱他们说的。 果不其然两人立刻就站了起来,走向黎钥。 另外那个玩家,满脸都是洞的玩家也跟了上去,他走在后面,刚刚他瞥了一眼景致,自己的脸已经全都是孔了,好像有风从那些洞里面吹过去,玩家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幻听。 比起其他人的异变,玩家的异变直接就在脸上,不像别人,他们是在身上,至少现在除他以外大家的脸还是正常的,哪怕有人眼睛变了颜色,脸颊也开始有斑驳的可怕痕迹染上去,但至少还看起来像是人,不像他,已经开始不像一个人了。 玩家看过自己的脚,他的脚趾头上都是细小的孔,走动间,好像身体快要散架了一眼。 但玩家在黎钥开口询问后,还是走了上去。 突然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无法从黎钥身上挪开。 只有这个人,看到他的时候,眼神是正常的,好像不管自己怎么异变,对于黎钥而言,他都是一个人类。 于是玩家小跑着上前,他心底异常忐忑,怕整个脑袋都是孔的自己,会被黎钥给害怕或者嫌弃,他靠近了后,用着忐忑小心的眼神看向黎钥,他的手指弯曲颤抖,手臂也在痉挛般,想要把手举起来,用衣袖将脸给捂住。 先前黎钥不害怕他,现在他变异得太恐怖了,他自己看了一眼都心脏骤缩,不知道黎钥会有什么表情。 玩家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你也一起?黎钥看到了一脸破碎的玩家,扬起笑脸就问。 玩家像是震惊,然后惊喜,喜悦在他可怕的洞眼里跳跃,他不迭地点头:嗯,我会帮上忙的。 玩家向黎钥打包票。 也不一定要帮上忙,有这份心就好了。他就很开心了。 黎钥一双迷人美丽的大眼睛这样表示着。 于是刘潜他们回来没多久,就换黎钥他们离开了。 转身之前黎钥朝刘潜那里看了一眼,虽然那不是个好人,甚至手里不知道多少条人命了,可是这个游戏里,现世的规则不适用。 副本boss黎钥都能发现对方的优点,何况是一个人类。 刘潜的优点,杀人以外的优点,大概就是那副身体了,就身形比例上来说,算得上优秀。 而且对方显然对黎钥很有兴趣,目前还没动手,黎钥知道他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黎钥转过头,眸底一抹撩人的笑意。 越是充满恶意的人,黎钥越有点兴趣,因为对方的愛意也是真挚的。 这种鱼儿,黎钥会很高兴看到他们上钩,然后再享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求而不得。 黎钥和谢远等人离开了化妆师。 算是他第一次走出这个房间,外面的构造和黎钥熟知的酒店没有多少区别,地面都铺着地毯,地毯显得干净整洁,好像刚刚清理过一样。 不过空气里,黎钥可以感知到,那种往皮肤里面浸透的冰冷,相当得刺骨。 走到一扇窗户前面,黎钥想看看外面的夜空,推开了窗户,但是很奇怪,窗户却无法往外面推动。 黎钥探了点身出去,手臂往虚空中扫了一下,指尖触碰到了什么,他再次回摸过去。 掌心摊开,放在了一面墙壁上,一面冰冷的墙壁。 墙壁上面有着整个夜空,虚假的夜空。 黎钥拿回了手,后面的几个人都看到了这一幕,谢远舌尖抵在牙齿上,几秒钟后他扬声大笑。 哈哈哈的笑声,在走廊里面回荡。 哪怕他停止了笑,笑声却好像还在,只是变得更加远了而已。 看来这里是出不去了。这个结论,可以说不用黎钥大家都差不都有预感。 但真的被点出来,还是让谢远他们变了点脸色。 找找电梯吧。魏莱沉默了片刻,侧过头往其他地方看。 这里是酒店,那应该就有电梯。 楼梯当然也可以走,不过还是电梯方便点。 嗯。黎钥轻轻颔首。 说是出来找食物,不过显然可能根本就没有食物,那么住处房间可能就更实际一下。 几个人转过弯寻找电梯,非常好找,走廊天花板上就挂着有路标,跟着路标走过去,很快来到了电梯前面。 不会有事吧?一脸孔的玩家显得紧张。 他的声音都开始异常起来,好像会漏音一样,于是从嘴里出来的音调,就极为低沉,不仔细听似乎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谢远和魏莱都没怎么听明白。 黎钥看明白了,从玩家开合的密孔嘴唇上。 应该没事。黎钥笑。 电梯门打开,黎钥直接走了进去,一点都不担心电梯会突然往下坠落,然后身体直接摔碎。 谢远在黎钥进去时一把抓住了黎钥的手,别人给往电梯外拉了一下,但是黎钥的手腕似乎特别的细滑,轻轻一挣,就挣脱了。 站在电梯里面,黎钥转过身看着外面的三人。 第172章 舞会的病美人10 这里的三个人,某种程度上已经算是黎钥海塘里的鱼了,各有特色的鱼,比他们最初的样子,要更要黎钥喜欢。 性转过后的几人,看到他们会让黎钥想起不久前遇到过的两个女孩。 分卷(225) 在游乐园副本那里和他们分开了,两人离开,同时另外的两个人,那两个黎钥的鱼儿候选者也离开了。 几个人大概是一起的,黎钥有点这种预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相遇,黎钥有点想念他们了。 电梯里的黎钥盯着自己,目光在自己身上,可是谢远却突然不喜欢黎钥这种凝视他的眼神,那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的身体在看别的人。 在看谁? 谢远突然想问一句。 过去的几个朋友。黎钥说。 然后谢远知道他刚刚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谢远走进电梯,就算下一刻电梯真的直接坠落下去,那么他也不会感觉到多遗憾,因为是和这个人一起死的。 进去后谢远就抓住了黎钥的手腕,还直接和黎钥十指紧扣。 这一幕让外面的魏莱给看到了,他盯着谢远的的眼神,深处有着一点寒冷。 就算大家身为玩家,若是之前,没有黎钥存在的时候,或许大家合作一下都不是问题,但是现在,如果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黎钥的话,或者说可以站在黎钥身旁,哪怕不是自己,那也不能是谢远。 魏莱也随后进去,站在黎钥的另外一边,他也照着谢远的动作,握住了黎钥的手,同样是十指紧扣。 电梯外还有一个人,一脸洞的玩家,他眼瞳睁得很大,于是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恐怖的,除了外在皮囊还是人类形态,他的脸颊已经一点不像人类了。 里面的两人,谢远和魏莱都用一种你很多余的眼神注视玩家,希望对方可以有自知之明,立刻从他们眼前消失,不要出现在他们还有黎钥面前。 两人的话玩家感受出来的,但他实际做的确实脚往电梯里一跨,然后就站在了黎钥面前。 和黎钥他们不同,玩家没有转过身,他就那么径直站在黎钥面前,低垂头就可以看到黎钥整张脸。 靠近了对方的身体,一股浅浅的芬芳扑鼻而来。 似乎自己眼前是湛蓝的海水在荡漾,玩家嗅到气息,是他最喜欢的海洋香。 黎钥视线和玩家对视着,至于身旁的两人,两人同时都紧了紧手指,把黎钥的手给握得更紧了。 电梯门关上,却停在原地没有动,因为没有人按下楼层。 并不宽敞的空间里,四个人都沉默着。 其中三双眼睛凝视在中间的人身上。 而那个人却没有说话,似乎对于眼前这种情形,他早就习惯了,见怪不怪,所以他不在意,也不在乎。 倒是眼底好像笑意更加浓了,他喜欢被人给簇拥着。 但同时,那份笑容里面也有一种凉薄。 他不会把任何人给放在心上的凉薄。 摁一下顶楼。黎钥说。 三个人都伸手,但是玩家离得最近,他的手先按到最高的楼层。 电梯轻微的震动,随后快速往上面升。 速度比现世里的电梯快很多,于是电梯里的大家身体超重感就异常强烈。 黎钥嘴唇微微抿了一下,随后弯起了眉眼。 有人手臂揽在了黎钥身后,把黎钥身体给扶住,黎钥只是眸光为晃,没有看那人是谁。 但从手臂的方向,知道那是谁。 电梯十秒钟不到的时间就递到了顶楼。 电梯门打开,然而没有人往外面走。 和门关上那会情况相似,几乎一样,三个人都看着黎钥,抓着黎钥的手,已经前面的玩家挡住黎钥的视线。 哪怕门开着,可电梯里气氛是沉闷和压抑的,似乎周围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黎钥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 不出去吗?还是和前面一样,黎钥开口。 他一出声,三人立刻有了动作。 玩家退着出去,给黎钥让出了位置,可是眼睛,洞眼一直都黏着在黎钥的脸上。 黎钥往外面走,他的掌心似乎都有点出汗了,被另外两人给牵着。 两人都以为黎钥不会对此说什么,因为他看起来似乎是不在意的。 只是当走出电梯后,黎钥转头看向两人,把手抬了起来,黎钥唇角淡淡的笑:牵够了吗? 不够。谢远快速做出回答。 直接就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记得休息区那会,你好像不是这种性格。虽然那个时候大家没有交集,但是黎钥记忆力非常好,何况谢远男人时的外形相当不错。 算得上帅气。 黎钥自己本身就很帅,但同时他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 一个人的内在到底怎么样,黎钥并不是那么在意。 有别人去欣赏,不需要他再去欣赏了。 那我砍断它,送给你好不好?黎钥微笑着,却说着残酷的话,这份残酷还是对着自己。 我如果说好,你会遵守诺言? 谢远相当惊讶,哪怕是玩笑话,但一般人不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不会。黎钥直接否定了。 自己的手还是最好用了。黎钥话音一落,然后就突然靠近谢远,径直就倾身靠上来,然后谢远脸颊上就出现一声响。 吧唧的一声响。 谢远整个人都呆住了,大概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一点。 太过惊讶,导致握着黎钥的手指放松了一点,然后黎钥就猛地收回了手。 谢远抬起手臂,手往自己脸颊上面落,他是出现幻觉还有幻听了? 不然怎么会看到黎钥突然吻上他脸颊,还吻出了声音。 谢远盯着黎钥,黎钥扬唇笑,笑容异常狡黠,于是谢远知道,不是他的幻想了。 黎钥转头又看向魏莱,这人还抓着他的手,非常用力,导致黎钥的手指似乎都僵麻了。 魏莱嘴唇似乎有点颤,他看到黎钥突然吻谢远,哪怕只是吻脸颊,也让他嫉妒。 为什么不是自己? 魏莱一双阴沉的眼底都是这种质问。 然后他眼瞳一点点睁圆了,质问的心情立马溃掉,瞬间被慌张取代。 你挵疼我了。黎钥眼底泪水快速聚集,一滴泪水从右眼眶中间掉落下来,在柔白的脸庞上蜿蜒出浅浅的泪痕。 我好疼啊!黎钥声音染着哭腔,左眼又一滴泪滚落,和右边一样,眼泪滑过他的脸庞。 对、对不起!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哪怕知道这人是在演戏,可是魏莱还是完全被影响到了,赶紧放开了黎钥的手,同时走上去擦拭黎钥脸颊的泪水。 只是他的手指还没有触到黎钥的脸颊,突然间手指就停滞在了半空中。 黎钥眼底还有着晃动的泪水,可是他嘴角却扬起了微笑。 开心的同时也是玩耍到人的微笑。 魏莱往后退了半步,他目光冰霜凝结起来,愤怒聚在眼底深处翻搅,拳头骤然攥紧,指骨都捏得咯咯作响,他嘴角微动,像是抽搐了一般,魏莱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我弄疼你了? 黎钥点头:真的很疼。 哭腔的嗓音变了,变得全都笑意。 呵。魏莱牵起嘴角,笑容十分自嘲。 只是下一秒,他再次震惊。 嘴唇上有东西快速滑过,眼前是一张靠近的绮丽脸庞,哪怕突然放大了,可是好像也完全没有皮肤毛孔一样,细腻到不像是正常人类。 嘴唇上被吻过的触感还在,魏莱舌尖舔过自己下嘴唇。 刚刚还有的愤怒骤然变了,变成了忍不住的笑。 他的嘴唇在颤抖,他的心也在颤抖。 你 你喜欢我? 黎钥从魏莱身边擦肩而过,他来到了第三人面前,那人是激动的,黎钥既然可以主动吻另外那两人,那么自己呢? 他并不厌弃自己丑陋的脸,他不讨厌自己,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得到黎钥的一个吻。 玩家等待着,只是很快他的期望变成了失望。 因为黎钥就根本没有靠近过他,只是在他身旁稍微停了一秒钟,然后就走了。 为什么不吻他? 玩家后槽牙紧紧咬着,额头青筋更是一根根暴突着。 黎钥的脚步声在他身后渐行渐远,玩家即愤怒,同时也无法离开。 无法从黎钥身旁离开。 玩家追了上去,很快就追上了黎钥。 魏莱同谢远在电梯外又站了一会,看向彼此的眼神,俨然就是情敌的敌意目光了。 在走廊里走着,黎钥试着去开过几扇门,没有打开。 就这么边走边开门,其他三人都跟在他后面,用已然是迷恋的眼神的盯着他。 一层快要走完了,突然握着的门把有了动静,黎钥轻轻往里一推,把门给打开了。 走到门里,房间正中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黎钥走到床边就坐了下去,手指在被单上面轻轻抚过,感受着这份柔软。 这可比化妆师的椅子凳子还有地面舒服太多了。 坐了一会黎钥起身,走向了电视前面,电视柜上面有一台电话,服务电话,黎钥盯着电话突然就不动了。 谢远他们都觉得奇怪,怎么黎钥突然就盯着电话不动了,而且那表情,好像电话是很重要的东西? 但是这里的电话可以打出去的吗? 舞会结束后所有人都消失了,包括服务生,除了玩家之外好像没有任何活人了。 就在谢远准备上去,问一问黎钥怎么回事时,黎钥突然拿起了电话。 然后就拨了一个号码出去。 这个电话能够的拨的号也只有一个。 黎钥把电话给拿起来放在了耳边,谢远转头和走来的魏莱两人目光对上,暂时不再是敌视的,现在都在意黎钥的状况。 前台?黎钥拿着电话,不算太意外,电话那头有人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前台是甜美的女声。 黎钥嘴角弯了一弯:可以提供晚餐吗? 那边回答:当然可以,请问您那里是几位? 四个人。 好的,这边为你们准备四份晚餐,是马上就送过去? 是。 好的,马上为您们准备。 黎钥这边先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他转过身,身后三双眼睛盯着他,显得很诧异。 黎钥歪了歪头:怎么? 这个电话真的打通了? 谢远存疑,只听到黎钥的声音,没听到对方有什么声音,难不成黎钥不太正常。 可以说当黎钥变得不再柔软病弱时,谢远眼里的黎钥就相当特别了。 几分钟后应该就会准备好。黎钥没接谢远的话,对于刚刚的电话不做解释。 对方的声音是甜美,但好像确实微弱,只有他能够听见,这些人会怀疑,情理之中。 不过马上就可以看到结果的事,他就不做解释了。 如果晚上没有第三轮舞会的话,这个房间我就要了,你们 黎钥稍微停顿,看向几人,这个房间是他找到且打开的,理所当然是他的,要是这些人想和他抢,黎钥不会让出去。 不过就算黎钥不说,三个人也不会抢走房间。 哦,不需要谁留下来陪我,今天已经有太多人和非人了,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下。 没有问题吧? 黎钥含笑的眼瞳看向面前的三人,就算他不是可以去勾谁,但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人时就是有一种含情脉脉在里面。 没问题。魏莱摇头,看黎钥现在这样,不像是来参加死亡游戏的玩家,倒像是来旅游观光的一样。 本来还担心黎钥这个病美人会不会出事,他太柔弱了,咳嗽吐血,鲜红的血看着都让人心底担忧。 但现在,魏莱知道,说不准他们三个人加起来都不会是黎钥的对手。 也是他们根本不会和黎钥动手,谁能忍心伤害这个人,让这个人哭泣。 当然,如果是某种特定情形下的哭泣,那肯定是魏莱想要看到的。 谢远和另外那个玩家没出声,沉默就代表着一种回答了。 黎钥往屋里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坐,至于其他三人,他朝床铺方向举:你们可以坐那里。 没有人真的过去坐床上,就站在屋里,黎钥两条长腿抬了起来,放在了沙发前的一个小凳子上,那个凳子可以坐一个人,不过黎钥的腿占了,那就没法坐了。 房间里骤然就安静下来,黎钥后背往沙发上靠,他偏过头朝窗户外看,已经知道窗户外就是一面特殊的墙壁,不是真的夜空,不过做得太真的,不上手去摸的话,和真的就是一模一样。 之前黎钥在化妆间那里已经睡过几个小时,坐到沙发上后,好像困意又来了。 这具身体比不起其他人,非常容易疲倦。 黎钥闭上眼睛,看起来好像直接就睡了过去。 不过当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黎钥眼瞳骤然睁开,里面完全得清明,没有丝毫刚醒的惺忪。 原本是一脸孔的玩家站在门后,他听到敲门声想要立刻去开门,但走了两步停下来,自己这张脸,怕是要吓到人。 下意识的想法,等反应过来来的人多半不会是人类时,已经有另外一个人走过去。 谢远走到门后,拉开门。 门外站着一名酒店员工,在员工的面前推着一个小小的餐车。 上面放置有四份被保鲜膜给封装好的饭菜,光是看着饭菜鲜艳的颜色,就让谢远有点食指大动了。 把门给拉开,员工推着餐车进来,员工非常的恭敬,将四份饭菜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视线往黎钥那里看了一眼,从电话里的声音,可以说员工就知道打电话过去的人会是谁,那把声音,用天籁来形容也完全不过分。 因此走到屋里在看到女孩那张堪称绝美的精致脸庞时,员工就知道是她。 员工朝黎钥所在的地方稍微靠近了一点,同黎钥说:您好,您要的四份饭。 员工指向桌子方向,让黎钥看。 黎钥还是坐在沙发上,没有起身。 他头微微一点,向员工道谢:谢谢。 员工微笑,背脊有一点点地弯曲。 如果各位还有其他什么要求,请尽管提,酒店会竭诚为各位服务。 说完后员工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转过身,推着餐车离开。 分卷(226) 餐车出了房门,员工还没出去,身后悦耳的声音响起:忘了问,多少钱? 员工回头,笑容比刚才好像更加的灿烂了,那不能称之为员工对客人的笑,如果真的有谁这样笑的话,大概率会被投诉。 笑得太疯狂,像是随时会从身上那里掏一把刀出来,然后让刀身染上鲜血的颜色。 不用给钱,住在这里,是不需要给钱的。员工走了出去,主动把门给关上。 房门掩上,谢远眉头顿时拧起来:我还以为这里没活人了。 确实没有。黎钥这会才起身,他走到了桌子边,桌子可以拖动,黎钥直接抓着一角就往床尾拖,随后他坐在了床尾,剩下了其他的方位,正好给另外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也对,或者说这才对。谢远眉头舒展,笑了一笑,自己怎么会以为刚刚离开的东西会是人。 不知道是什么样诡异的生物,不过是披着人类的皮囊而已。 还别说,我还真的饿了。边说谢远边过去,拉过黎钥脚踩过的一张凳子,就坐在上面。 黎钥斜了他一眼,谢远挑眉,黎钥笑,随便拿了一份饭,打包的四份饭都是一样的,分量也相同,所以选哪个都差不多。 黎钥取下保鲜膜,掰开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还送了有热汤,黎钥端起汤喝了两口,浑身好像瞬间就暖和了不少。 看到黎钥开始吃饭,哪怕吃的很快,也是相当好看的,秀色可餐,不是那些散发着香气的饭菜可餐,而是正在专心吃饭的黎钥,他这个人可餐。 盯着黎钥吃饭看了一会,其他两人这才加入进来。 座位不够,魏莱选择站着,站着其实反而更好,可以把黎钥吃饭的所有细节都看了出来。 黎钥在埋头吃饭,其他人就看着他,拿黎钥的秀色当独特的配菜,然后吃了起来。 普通的饭菜,因为变得更加美味。 吃过饭后休息了一会,黎钥往浴室方向走。 这里的浴室墙壁是玻璃的,从外面可以把里面的所有都看得一清二楚。 走进去后黎钥开始脫衣服,长裙后边的拉链都拉开了,露出大半雪白的皮肤,那片白,白的极其耀眼。 让屋里另外几双眼睛瞬间就被引诱到了,黎钥突然停下,他转过身,那片雪白被挡住了。 不过由于肩膀边的衣袖松垮地挂着,黎钥半截香肩露了出来,那种若影若现的额姿态,反而更加地迷惑人。 我想应该没人喜欢看别人洗澡吧?大家现在构造都一样,如果想看,可以慢慢欣赏自己的。 我洗澡了,就不和你们一起去找房间了,明天再见。黎钥这话就是在赶客了。 三个人都不想走,脚下生了根一样,谁都不肯挪动。 黎钥摇头笑出声:怎么,难道还想和我一起洗? 也可以啊,不过你们真的想好了? 黎钥弯起唇角,媚眼如丝,可同时那份柔媚中又有种可见的冷冽,就算他身体是娇柔的,可是几人在那个瞬间感受到一点强烈的压迫里。 好,那就明天见。魏莱下往门口走,黎钥视线目送着他。 只是魏莱走到门边时,不是立刻拉开门,而是突然转向了。 浴室就在门的旁边,魏莱长腿两步就走到了黎钥的面前。 他的手落在黎钥下巴上,将黎钥的脸给微微地抬起来。 黎钥笑看着魏莱,他现在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而且衣服还半脫着,怎么看都好像不会是魏莱的对手,如果这个时候对方想要对他做点什么,都可以似的。 但魏莱清楚,这个人不推开他,甚至宝石璀璨的眼瞳中在闪烁玩味。 这个人分明就是在等待着他控制不住,然后他就可以有所行动了。 他的行动会是什么? 在那几秒钟里,魏莱觉得自己想要知道。 不过最终魏莱还是忍住了。 没办法,谁让他太喜欢这个人了呢。 魏莱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等谢远他们。 剩下两个人,也在随后不久离开了,谢远走在最后,手握着门把上,他看向于是里面的黎钥。 黎钥知道门还没有关上,但不在乎是不是被人给看光。 哪怕是现在的女人身体。 真丝黑裙从黎钥皙白的身上滑落下去,就落在了他的脚边,从裙子里走了出去,黎钥略微仰着头,他脫身上剩下的女式內衣,门还开着,一双眼睛凝视着黎钥。 黎钥相当得缓慢,像是故意把过程给无限拉长,对于谢远而言他的眼睛落在黎钥纤细的手指上 那里在解着衣扣,好像不太会解,看着谢远都着急起来,同时盯着黎钥的眼瞳深处,有簇亮的火。 他往里面踏了一步,喉骨上下滚動,刚刚吃过了晚饭,可是突然间又饿了。 这种饥饿感不是腹部传来了,而是更往下的位置,那种饥饿,也可以说是饥渴,就像是从出生到现在,好像都没有得到过满足。 但明明谢远以前,虽然不会随便玩,可满足还是满足过。 然而眼前,透明的浴室里,正在上演那幕绝美的画面,让谢远自己觉得良好的控制力,在这里犹如溃烂的河堤一样,他好像听到了巨大的海浪撞击着河堤。 将他心底的那道防线和一次次冲击,濒临彻底坍塌的迹象。 谢远听到了自己脑海里剧烈的声响,他往里又走了一步。 而那个已经解开了后背纽扣的人,她回过了头。 像是惊讶,也像是早就清楚。 你还没走啊?黎钥扬唇笑,笑容柔柔的。 谢远又继续往里走,但是下一刻他停了下来。 因为就在黎钥的右手里,那里赫然出现了一把刀,一把漆黑的刀刃。 刀刃极其的稀薄,看起来根本就很难伤到人。 可是谢远却心头猛地一颤,他突然有种可怕的预感,觉得那把刀说不定能轻易就划破他的喉咙。 虽然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在这里,要是还没躺到牡丹花下,就先一步死了,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谢远往后面退,退回到了门边。 明天见。谢远目光骤然温和下来,伪装的温和,轻易就可以打碎。 夜还很长,如果你突然改变主意了,我随叫随到。 谢远真诚表示着。 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关心人安危的朋友,但黎钥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人对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好啊。黎钥没拒绝。 谢远离开前,突然好奇了一下:你准备怎么找到我? 黎钥拧开了花洒,透明的水流了下来,淋在他的身上。 你应该会和前台打电话的,不是吗? 到时候只要联系前台,就可以知道谢远的位置。 是。谢远笑了。 这个人真的太聪明了,聪明到甚至让人有点害怕了。 好像他们所有的行为都被他看透了一样,他们视他为猎物,然而这个猎物,比其他任何的猎物还要聪明和狡黠,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之间的角色就会互换。 猎物变成猎人,而猎人 变成猎物。 谢远离开了黎钥所在的房间,走在空旷无人的长长走廊里,走了一会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捂住了一只眼睛。 黎钥慢慢地洗澡,全身都洗得异常干净。 晚上似乎真的不会有舞会了。 不会有第三轮舞会。 这么看起来,对他们这些玩家还是挺不错的。 要是真的一直跳的话,黎钥想他还真的会让树人舞伴把他的腿给挵一下,挵成藤蔓好了。 藤蔓的话,估计就不会感到疼痛了吧。 黎钥洗过澡后,就裹着浴巾出去,头发也一并洗了,拿毛巾随便擦了擦。 头发很短,不用吹很快就能干。 黎钥坐到了床头,还别说,这个房间里居然有准备一点书籍,黎钥拿了一本书就低头看了起来,看了一点时间,他把身上的浴巾给扯了。 反正房间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倮着也没人可以窥见。 没人,或者有其他非人类,被对方看光而已,他不会缺一块肉,甚至要是有人可以推门进来,黎钥想他或许还会很欢迎。 就像谢远离开时说的一样,长夜漫漫,不说会无聊,但要是身边有个东西陪着,大概自己睡眠反而会好一点。 黎钥笑了一笑,安静翻看起书来。 时间在缓慢流逝着,似乎过了有半个多小时,房间里的灯闪烁了一下。 无故就闪烁。 黎钥面无波动,好像看不到那点闪烁,他继续阅读他的书。 突然屋里一片漆黑。 窗外本来有点月光的,在这个时候那点月光被奇怪的东西给遮掩了。 黎钥朝着窗户所在的位置看过去。 四周漆黑一片,适应了一会时间后,黎钥能够看清一点东西了。 窗户边站了一个东西。一个像是人但有不是人形的东西。 书本合上,发出一点细微的声响,黎钥盯着对方,那个半人半怪的东西可以看到黎钥,将黎钥的身体给看得一清二楚。 黎钥上半身没有衣服,至于底下,让被子给遮盖着。 但纤瘦的腰腹露在外面,那里的曲线还有弧度,比起之前舞会那里穿着礼服裙是还要优美。 让怪物看到第一眼就彻底地迷恋上了。 怪物从床边走了过来,也可以说是移动了过来。 移到了床尾的位置,它一离开窗户,外面虚假的月光就透了进来,借着月光黎钥认出了灯暗了后突然出现的怪物是谁了。 是他的可爱树人舞伴。 对方还真的来了。 在被酒店员工告知食物不给钱的时候黎钥就知道,不给钱的东西,很多时候反而价值更好,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现在看到了深夜过来看他的树人,黎钥知道,这大概就是那一顿饭的代价了。 黎钥想到了另外的那三个人,谢远他们,不知道他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饭菜虽然是每个人都吃了,不过当时打电话过去的就只有自己,是黎钥的名义让送的四份饭。 所以黎钥不是很确定,是只有他的树人怪会出现,还是魏莱谢远他们那里也是同样的情况。 要是一样的话,那可能他们要怨恨自己了? 如果不吃那份饭的话,大概异形们就不会出现? 这个推测已经暂时无法去考证了。 黎钥把书给放在一边床头柜上,他注视着树人,对方底下的藤蔓有几根移了上来,顺着床尾移向黎钥。 黎钥没有恐惧惊叫,也没有丝毫的逃避行为。 不是因为他现在倮着,而是他感觉得到,这个可爱的怪物对他没有敌意和杀意。 不可能会有的,因为他已经被黎钥给深深吸引上了。 一条藤蔓率先来到黎钥的手指前,黎钥一把就抓住了那条藤蔓。 结果藤蔓居然躲了起来,在黎钥的手指里挣扎。 黎钥松开手,藤蔓退了一点,站在床尾的树人,他那里的藤蔓,下半身的藤蔓,在一瞬间好像全都激动了起来。 有的藤蔓还开始在地上乱蹿,以及拍打起来。 把地面都给拍打地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这要是楼下住了人,比起谢远他们刚好打开的房间就是楼下,怕是这会要骂人了。 要过来吗?黎钥朝树人伸手。 灰暗光线下,只有月光的照耀,树人的眼瞳呈现一种诡异的色彩,像是金色的,散发着不是温暖而是冰冷的金光。 黎钥一直伸着手,没有放下去,见树人没有动作,他又重复了一句:要到这边来? 自己美丽又柔软的女伴,这样向自己做邀请,她一点不害怕它,看到它突然出现,没有惊慌惨叫,更没有直接夺门逃出去,就那么安静坐在那里,在它的藤蔓靠近时,还主动抓住了藤蔓。 她喜欢它! 除了这个事实之外,树人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可能。 人类,原来不是所有的人类都视它们为恐怖和邪恶,也会有人类喜欢上它们。 喜欢它们这些怪物异种。 树人移动了过去,藤蔓在地上快速移着,眨眼间就到了黎钥的身旁。 黎钥的手跟着转动,树人接住黎钥的手,被黎钥一来,藤蔓们开始往被单上面爬。 然后啪一声响,黎钥听到声音的同时,眼神可以说惊到了。 树人直接就猛地一挥手,另外那只手,把其中一条藤蔓,朝着黎钥身体靠近额藤蔓给抓起来,同时直接拧断了。 断裂的枝条落在地上,发出了啪的一声。 黎钥看看地上断落的枝条,又看向树人,难道它们不是一体的? 怎么这个样子,好像藤蔓和树人是某种形式的两个个体。 藤蔓不受树人的控制,所以树人将那条藤蔓给直接拧断了。 真的是,让人很惊讶。 它们偶尔会这样。树人看向黎钥,眼神里充满了歉意。 怪物的声音,但传到黎钥耳朵里的时候,他却瞬间能够明白树人的意思。 它们挺有趣的。黎钥说道。 是真心话,在黎钥看来这些藤蔓确实很有趣。 你喜欢、它们?树人眼瞳都微微睁圆了。 看起来是非人类的异种,结果当睁大了眼睛,那一刻表情却如同孩童一般即天真又错愕。 第173章 舞会的病美人11 喜欢啊。说着黎钥将先前逃走的那条藤蔓给抓了回来。 对方似乎害怕,不对,黎钥很快就感觉出来,不是害怕,是另外一种情绪,是羞涩。 这还真的是意外的发现。 黎钥把那条藤蔓给紧紧抓着,藤蔓可以挣扎开的,但是又但心会伤害到黎钥,抓着它的细嫩的手指,非常的纤细和柔软,随意就可以弄断一样。 树人低头看着黎钥握着自己的藤蔓,它和它们是共生的关系,不过思想又不是共用一个。 所以树人并没有羞涩,但藤蔓们,对于第一个这样表达喜欢它们的人类,哪怕过去它们曾经夺过很多人类的性命,但那个时候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 藤蔓们羞涩的表现就是突然不动了,然后都从地上弯曲了起来,好像每条藤蔓上都有一只眼睛,它们在看着他。 黎钥可以感觉到,无数的眼睛凝在他身上正在胶着地端详着他。 分卷(227) 黎钥笑了,然后就靠在了树人的怀里。 你现在来是来陪我睡的? 或者是来杀黎钥的,不过这个问题黎钥就不问了,因为他知道这个怪物可舍不得立刻就杀了他。 它们都会这样,因为黎钥的眉毛,还有透露出来的柔软,会舍不得伤害他。 黎钥靠在树人怀里。 树人手指往黎钥身上放,它发现自己的手指尖好像有点颤麻,和舞会那里不同哦,在那里它可以接触人类的身体。 现在他们在安静的房间里,这里没有音乐声,没有其他多余的存在,就只有他们两个。 而人类,也在他面前露出了之前不曾有过的表情,他往它怀里倚靠。 那种感觉,人类的身体是温热的,带着它们这些异类无法拥有的热度。 所以它们最喜欢人类了。 正是因为自己无法拥有,所以才会生出强烈的占有和抢夺念头。 如果从一开始自己就拥有了,那么这种渴求大概就不强烈了。 树人手臂往黎钥的身上放,轻轻环住了人类的腰。 这大概是记忆中最为纤细和柔软的纤细的腰了,让树人甚至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人类。 这样与众不同特别的人类,那么美丽,又那么的馨香。 将人搂在怀里,好像人类的芬芳体香不断往树人那里扩散还有侵袭。 似乎自己的身体也渐渐有了一股香。 黎钥没有闭上眼睛,他靠在树人怀里,看窗外虚假的夜色。 树人则目光专注地凝视着黎钥。 你饿吗? 耳边有男人湿冷的吐息,黎钥耳后皮肤相当敏感,后颈顿时就麻了麻。 像是没听清楚般,黎钥嗯了一声,语调微微地上扬,尾音显得尤为撩人可爱,仿佛是一种嘤咛。 你饿了吗?我带了有吃的来。 树人说。 然后那些藤蔓中有东西出现,是一个餐盘,餐盘里装着有极为丰富的晚餐,一拿出来,食物的香味顿时就扑鼻而来。 黎钥上半身立刻从树人怀里离开,朝晚餐的方向靠近。 藤蔓们把食物给送到黎钥面前。 一些藤蔓快速地缠绕在一起,并且快速变形,很快一张小型的桌子就出现了,房子在黎钥的身上。 餐盘放在藤蔓制作的桌子上,就在黎钥的眼前,触手可及的位置。 这是你给我准备的?黎钥转头,眼底闪烁喜悦的光芒。 是。树人微笑点头。 看到黎钥一瞬间就被美味的佳肴给吸引了,他虽然在笑,笑容深处却好像不是真的欢喜的。 他喜欢黎钥,喜欢和黎钥在舞会里跳舞。 如果现在就停止,断在这里,树人会觉得很遗憾。 但最终到底该怎么选择,还是得看黎钥。 树人看着黎钥,虽然不能和黎钥到舞会去跳舞了,不过可以有别的地方,这个人类它想要彻底拥有,只是一点小的心愿,它想自己是可以达成的。 黎钥盯着眼前的美味佳肴,比他们之间吃的酒店员工送来的食物,无论是材质品类上,还是外观气味上面,都可以说这里晚餐更加诱人。 吃还是不吃? 黎钥面临两个选择。 黎钥伸手去拿筷子,看起来他选择吃了,身后的树人凝视黎钥的目光骤然一愣,他的手臂,突然之间,几乎是眨眼里就开始骇变,原本人类的手臂,在那个时候变质了,变成了和他底下的藤蔓一样的表皮,外形还是人类的手,可那只手的皮肤全都变成了深褐色的树纹了。 就在那条冰冷的手臂即将要缠上黎钥的脖子时,树人立刻愣住了。 因为黎钥伸出去的手,确实拿到了筷子,但却只是将筷子给重新摆放了一下。 我是挺想吃的,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好吃,可惜我早就吃过晚饭了,现在还一点都不饿。 所以,这份饭能够留到明天早上吗? 应该不会变味吧? 黎钥扭过头,微笑在弯起的眼尾挂着,从他口里吐出来的话,如同天籁般。 树人就仿佛是松了一口气那样,他笑着点头。 不会变味。 那就好。黎钥像是非常高兴一样,他重新回到树人的怀抱里。 谢谢你啊。 黎钥扬起头,仰视着眼前的非人类。 树人重新搂着黎钥的身体,他低头在黎钥发间闻了闻,连头发丝都带着股幽香,树人眼帘垂着,注视着眼前那片纯白的皮肤,然后就轻吻了上去。 这是无意识的行为,等到做了后树人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它开始拥有了人类的感情了吗? 那一刻树人相当的惊讶,它盯着人类黑白透明的大眼睛里的自己。 披着人类皮囊的它,也终于开始真的像人类了吗? 人类是脆弱的,可是他们的感情,他们很多人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些丰富的感情,其实蕴藏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树人手臂收紧,他紧紧地搂着怀里娇软的身体。 它想自己这一次真的很幸运,有那么多的人类,但它却得到了这一个。 我会保护你的。树人低声同黎钥说。 黎钥侧眸斜了眼身后的非人类。 好。黎钥轻轻点头。 别和其他人跳舞,可以吗? 树人一想到下午那会黎钥从它怀里离开,然后到别人的怀抱里,和那些家伙跳舞,它就感到不舒服。 它不确定那种情绪到底是什么,但是不想看到黎钥离开它的怀抱这一点是再清楚不过的。 黎钥嘴唇张开,树人以为他会点头,结果错愕的是黎钥摇头了。 这个我没法答应你。黎钥眼底眸光柔软。 好像他没有选择,他必须那么做,所以只能委屈树人了。 为什么?这几天时间里不都该只和它一个人跳吗? 为什么黎钥视线要看向其他人。 树人眼瞳在那一刻急剧变化,黎钥看到对方的瞳孔也开始有深暗的藤蔓弥漫上去。 这个家伙原来也会生气啊? 他还以为怪物们,可能没那么容易生气。 如果我不和他们跳舞的话,我这里会疼,会非常疼。黎钥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他当时就做出非常难受的样子 这当然是演出来的,但是演得太好了,几秒的时间里,黎钥一双眼瞳里都是泪水,泪珠在眼睫毛上挂着,有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落黎钥脸庞。 不只是这样,黎钥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加真实,他开始咳嗽起来。 对于咳嗽,某种程度上黎钥是可以控制的。 什么时候想咳嗽,那么就可以,而且还不光是咳嗽,会伴随着吐血。 黎钥嘴角开始有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流到浅色的被单上。 干净的被褥,立刻就被染红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钥一咳嗽就像是完全停不下来。 树人眼底的惊讶慢慢开始转变为担忧。 人类的身体这么纤瘦,能够有多少血够他吐的? 咳咳,黎钥咳嗽着整个身体都弯曲了起来,背脊躬着,弯出的弧度,像是随时要断裂一样。 咳咳咳!黎钥边咳嗽边呕出险些,树人看着这一切,手指微微颤抖,想要去碰黎钥,又怕自己的手指会过于用力,把黎钥脆弱易碎的身体给碰碎了。 树人嘴唇张了张,这个时候他该怎么做? 好像过完没有这样的经历,它会对一个人类产生这样特别的感情,担心和担忧的感情。 它心口位置,在那个时候好像揪了起来,明明里面什么都没有,可是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在里面。 那一刻它感觉到了痛。 痛吗? 一瞬间树人就明白过来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原来它真的可以感知到疼。 对不起树人开口低哑了一句。 这几个字,对于它而言太过陌生,所以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学语那样,黎钥没有听清楚。 所以他继续咳嗽。 对不起,我收回前面的话,你想和谁跳舞都可以,我不会不舒服,我不会阻止,真的对不起,你不要 不要再吐血了,不要就这样倒下! 树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着急,它抓住黎钥的手腕,感受到人类纤细身体的颤抖,它那个时候完全就六神无主了。 哪怕和黎钥道了歉,表示自己不会阻止,随便黎钥怎么做,可是黎钥还在吐血。 一直在吐,鲜血似乎都蔓延到了树人底下的藤蔓上,那些藤蔓,它们是喜欢鲜血的。 甚至黎钥的鲜叶鲜甜可口,只是这个时候它们全都在往后面退,不去沾染黎钥的血。 它们害怕了,害怕这个人类就这样一直吐血把身体里的血全部都吐出来。 那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对它们说他喜欢它们了。 藤蔓不只是害怕,甚至是恐惧起来。 然后它们开始躁動狂躁起来,骤然变长,无法控制那种破坏的感觉,更无法去伤害黎钥,要是藤蔓在房间里疯狂乱窜起来,它们撞击墙壁,看起来并不粗壮的藤蔓,却狠狠一拍打,瞬间就把墙壁给拍裂了。 藤蔓们也往地面上打,把地面给瞬间打出了裂痕。 耳边都是各种混乱刺耳的声响,却无法将黎钥的咳嗽声给遮掩。 拥有病美人卡的黎钥,他可以随意吐血,吐很多血。 这里,黎钥最开始只是想用柔弱来欺骗一下树人,但是到最后,他突然自己就不想停了。 他之前就想这么做了,那么就在这里尝试一下好了,看自己到底能够吐多少血。 黎钥一直在吐血,嘴里不停地呕血,他的眼前,似乎也完全变成了猩红。 最后到底有没有把身体里的血都给吐完,黎钥不知道,因为他已经倒了下去。 倒在了自己吐出来的鲜血里。 昏迷闭眼之前,黎钥看到树人极其惊慌的脸,然后黎钥就笑了。 他嘴角都是血,那抹笑容树人却还是看清楚了。 树人搂着已经没有多少生气的身体了,对方的温度好像一会时间就变得冰冷起来。 但是还有呼吸,只是非常微弱的呼吸,随时会断裂一样的呼吸。 树人颤抖着手往黎钥的心口放,可以感受到那里心脏的跳动,相当微弱的心跳。 树人低垂着眼帘,他惊讶的瞳眸俯视着怀里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人类。 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虚假的? 最后人类嘴角的笑,分明就在表明一个意思,那就是前面所有都是他演的。 但是这么多的鲜血,真的可以演出来吗? 人类可以肆意控制自己的血吗? 树人没有遇见到这样的情况,它的理论知识里也不存在这一点。 所以是真的,对吧? 树人在问自己。 然而那个答案它好像回答不了。 怎么办? 现在它该怎么办? 人类昏迷过去了,浑身体温似乎也在缓慢降低。 该怎么办? 树人自己好像除了会杀人以外,到现在它才意识到好像自己其他什么都做不到。 树人笑了,嘴角都是苦涩的笑。 对了,树人猛地起身,把黎钥给搂在怀里,用毛巾给裹着。 黎钥洗过澡后就没有穿衣服,现在自然是倮着了。 这里的被单上都是血液,那只会让黎钥的身体温度更加低。 换一个房间好,换一个有着干净被褥的房间。 树人抱着黎钥走出房间,走到了隔壁,隔壁的门是关着的,树人手臂没用,因为搂着黎钥,几条藤蔓蹿了起来,朝着眼前的门就狠狠撞击上去。 几下的撞击,就把门锁给撞开了。 树人和黎钥进去,树人把昏迷的黎钥给放在被窝里,拉过柔软的棉被盖在黎钥身上。 但它觉得一床被子可能不够,留了条藤蔓下来照顾黎钥,它往外面走。 一条藤蔓慢慢的拖长,树人又用同样的方法从其他房间拿了很多的棉被过来,全都放在床上,也盖在黎钥身上。 然后很快它就发现黎钥的呼吸更加虚弱了,甚至时断时续。 树人好一会才意识到怎么回事,立刻拿开压在黎钥身上的被子,最后就剩下了两床。 树人自己的身体是冷的,所以它只能抓住黎钥的手,然后一双眼睛就那么死死盯着黎钥,不敢眨眼,怕一个眨眼,眼前的人类就停止了呼吸。 一整个晚上,树人都没有合眼过,始终守在黎钥身旁。 黎钥昏迷了一夜,第二天早晨醒来。 醒来时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睁开眼睛看到两床被子,房间里温度并不低,而他又突然盖着两床被子,黎钥感觉到热,他把右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抓着被子直接就掀了一床到隔壁。 但好像身体温度还有点高,于是又蹬了一下剩下的那一床,把脚给露了出来,白嫩的脚放在被子上,黎钥感觉到还是有点困,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个回笼觉,他脸色微微一凝,床边坐着一个人,那个人的眼睛从始至终就盯着黎钥。 缓缓转过头,黎钥对上一双一看就知道整夜没合过的眼睛,眼底都是红血丝,黎钥的左手还被对方给抓着,被抓了一晚上,黎钥感觉到不只是手指,好像整条手臂都僵麻,不像是自己的了。 嘴唇张了张,黎钥感觉到喉咙干涩,于是咳嗽了两声。 他一咳嗽,抓着他的手树人立刻就紧张起来,那表情好像比它自己出事还有紧张。 它担心黎钥又吐血,又像昨晚那样,吐很多血,然后再次失血昏迷。 黎钥确实吐了点血,但不过是小意思而已,一点血液,染在的指尖上。 黎钥举起手,晃动着手指,在树人的面前:那点纸巾过来,给我擦一下。 直接就使唤起树人来,不管对方是不是邪恶的生物。 树人去拿纸巾,一条藤蔓过去拿纸巾过来,树人抽了两张纸巾,给黎钥小心翼翼地擦拭鲜嫩的手指。 有衣服吗?黎钥往四周看,昨晚穿的真丝纯黑长裙,被他脫在浴室里了,让水给打湿了,那条裙子应该是没法再穿了。 树人笑了起来,黎钥只是吐了一点血,和昨晚相比,完全是两种程度,树人忙点头。 那帮忙给我拿一条过来,我不太喜欢倮奔。黎钥笑。 分卷(228) 纯白脸庞上的笑,比星光还要耀眼和迷人。 树人起身打算离开,移动了两步停了下来。 裙子只能去化妆间那里拿,这里不会有,昨晚它来的时候也没考虑到这个情况,现在如果离开,那么这里就黎钥一个人了,它担心自己离开,黎钥会走。 可是明明知道黎钥现在走不出去,无法离开这个地方,但它还是担心。 根本原因是它一点都不想和黎钥分开。 害怕我出事?行吧,那你去浴室里,拿一条干净浴巾来,然后你送我去化妆间。 既然树人不想离开,舍不得把他放在这里,那么就一块好了。 黎钥并不介意被人看到他只穿一条浴巾的样子。 玩家们大家都性转了,不只是他一个人现在变成了女的。 树人立马欣喜起来,不和黎钥分开,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树人掉头去浴室里,拿了一条浴巾出来。 接过浴巾黎钥就掀开被子,两只美丽的脚往地上落,被子从他身上缓缓落下,眼看着光倮的身体就要完全露出来,忽然的,黎钥朝树人所站的地方看了过去,那里骤然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无数蠕動着的藤蔓,没有了半人半树的怪物。 怪物忽然就消失了,黎钥眉头微微一皱,几秒钟后黎钥笑了一声。 既然没有人了,那自己倮着就行,在房间里倮着没问题。 黎钥往对面的电视柜边走,这个房间不是他之前打开的那个,不过客服电话却还是配备有。 拿起电话拨打了前台的号码,还是昨晚的员工接通的,对方的声音黎钥熟悉。 从别的房间打来的,员工心底正惊讶,昨晚存活率挺高的,然后一把幽美的嗓音钻进他耳朵里。 你好,请帮我准备一条裙子,昨晚的那条不小心挵脏了,我现在没有衣服穿,房间就是电话里显示的这个,麻烦帮忙去化妆师的衣物间走一趟,给我带一件衣服上来,谢谢了。 黎钥对电话那头的员工说。 好的,您稍等,马上为您送过去。员工没有问黎钥衣服的尺码,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不用了解尺码,因为员工心底已经有了数,哪怕只是昨晚和那边的人类见了一面,但是只一眼员工就观察得特别清楚,知道人类适合穿什么尺码的衣服。 昨晚人类是穿的一身黑,那么美丽细腻的皮肤,居然喜欢穿黑色吗? 明明别的颜色会更加的好看。 员工快速往化妆间走,转弯时电话又响了,不过员工没有去接,因为有另外的人出现在那里,替代员工的位置。 员工很快就来到了衣物间,那里放置有很多的衣服,都是各种款式和颜色的礼服裙,每一条款式都不一样,从这里拿出去的长裙,不会再放回来,会有新的补充进来。 员工经过化妆间的时候看到有别的人类在,不过那些人类员工基本都无视了一般,快速就穿了过去,站在衣物间了,员工一眼就看中了一条银白的公主裙,裙摆蓬松,一条抹胸长裙,美丽的纱裙,看着也像是婚纱一般。 这样的裙子穿在那个女孩身上,想必会相当完美。 拿过裙子,小心地抱在怀里,把裙摆也给撩了起来,轻轻地捧着,员工转身快步出去。 进来和出去,都相当快,一些玩家没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一个身影离开。 那人不是玩家,穿着酒店员工的制服,他进来后一句话没有说,甚至没有和这里的人有过任何眼神接触,跟着进了衣物间,从里面拿了一条白色裙子出去,那条裙子,玩家们都有点印象,因为不是挂着的,而是只有穿在一个模特身上的。 蓬松的裙摆,光就那个款式就让玩家们望而却步了。现在那条公主裙却被员工给拿走了,总不至于是自己穿? 那必然不可能。 给别的人穿? 给谁穿? 还有就是,在舞会开始之前,除了化妆师之前原来还有别的人存在。 对方在哪里? 刘潜他们等人把整个酒店上下里外都给查看过了,但是没有见到其他人影。 化妆间的玩家看着员工离开的方向,有人站了起来。 既然是给人穿的,那么说明离舞会开始或许还有点时间,那人想要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于是在员工离开后不久,那人也跟着走了,悄悄跟在员工身后。 后者发现有人跟着,不过什么都没有说,只要不影响和妨碍到他怎么样都行。 员工做电梯上楼,跟踪的人没有立刻进来,等到员工走在走廊里,他故意放慢了一点速度,不然对方可能会跟丢他。 身后脚步声很轻,踩在地毯上,但是员工却听得到。 员工眸底冰冷的笑,来到一扇门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被破坏了,无法彻底关掩上,就虚掩着。 屋里黎钥发现员工居然拿了这样一条过于重工以及华丽的长裙,看那款式还有裙摆,俨然就是非常会受欢迎的公主裙。 这种衣服,黎钥可从来都没有尝试过。 现在变成了女的,看着这种代表着美丽的长裙,那种喜欢可能身为男性时,不会这么强烈。 l黎钥拿着长裙直接穿了起来,屋里还有一个人对方本来说他出去,表面身份自己是员工,在客人换衣服时,他不能待在旁边看着。 但刚转身,就被黎钥给叫住了。 先等等,这裙子看起来不好穿,一会麻烦你帮我拉背后的拉链。 员工停下脚,他的离开,其实也只手走到门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虽然说不是他的漂亮舞伴,可舞会还没开始,那这个人就不是专属于某个人的。 见者有份! 员工是这种想法。 他无声回过头,黎钥背过身在穿白色纱裙,裙摆相当得蓬松,黎钥是从上面往下穿,员工视线里一片莹白,那片白似乎比雪花还要迷人。 鸦色发尾下,是修长精致的天鹅颈,那一截颈子,那片只是后面露出来也充满了蛊惑。 员工舔了舔嘴唇,同时手指用力弯曲,像是在狠狠抓着什么,想要把那截天鹅颈给直接掐断。 裙子提到身上,是条抹胸公主裙,没有肩带,也没有袖子,最高的位置在黎钥的锁骨下,大半的皮肤都露了出来,裙子剪裁相当得合体,卡在黎钥纤细的腰上。 所以就算没有肩带,也不会立刻掉下去。 黎钥自己手臂绕到背后,拉了一点拉链,不过上面的似乎不太好操作,于是他侧过头,请员工帮忙:麻烦帮我一下。 员工走了过来,站在黎钥的身后。 他身高和黎钥差不了几厘米,不过黎钥身体更加得纤细,穿着公主裙,哪怕还有头发和其他地方没有修饰,但在员工眼底,这个时候的他似乎已经就是一个真正的公主了。 员工抬手,手指捏着小小的拉链,往上面缓缓地拉动。 速度放得很慢,因为随着拉链地合拢,那一片雪白的背,也被遮掩了。 员工想要多看一会,那么只多几秒钟也好。 黎钥眼帘微微垂着,嘴角似有若无的微笑,没有催促,就那么等待着员工给他把背后的拉链给拉上。 这个过程好像异常缓慢一样,慢到黎钥觉得好像身体都有了点僵麻一样。 好在最后员工还是有所控制,把拉链给完全拉上了。 就是当黎钥准备回头时,他的身体突然无法动了,因为背后的员工突然一把搂住了黎钥。 员工的两条手臂从黎钥腰间穿过去,扣在黎钥的腰腹位置,微微地往后收紧,黎钥后背撞进员工的怀里。 我的公主,不知道我有这个荣幸,能和你跳一支舞吗? 员工的吐息就在黎钥的耳边,黎钥眸光似乎有一点闪动,好像害怕了,浑身骤然就绷紧了。 害怕的模样也这样勾人,结果却便宜了那些东西,真叫人嫉妒。 员工手指抚在黎钥的颈子上,轻轻地抚过那里柔嫩的皮肤。 薄薄的一层皮,稍微一划拉,就会有鲜艳的血涌出来。 员工底下头,嘴唇贴到了黎钥的肩膀上。 光倮莹白的肩膀,无论是线条还是弧度,都像是最绝美的工艺品。 本身皮肤就雪白,穿着雪白的公主裙,那两种白似乎已经完全融为了一体。 可以吗?没得到黎钥的答复,员工再次温柔追问。 黎钥美丽的大眼睛在闪烁,泪水快速就弥漫了上来,员工离得近,歪着头注视黎钥眼底晃动的泪光。 哭泣的样子也这么惹人怜爱,让人爱不释手。 员工一张帅脸慢慢靠近黎钥,嘴唇马上就要吻上黎钥的脸,突然间怀里原本僵住的身体一个转身,然后员工的脸被打偏了。 一耳光兜头扇下来,把员工都给打得呆住了。 这一巴掌力道不小,员工牙齿磕破了腮帮子,嘴角立刻就有鲜血流出来。 抹了下嘴角,手指上一点刺目的红。 舌尖抵了抵腮帮子,疼感还挺明显的。 员工原本温柔的表情快速变化,周身杀意一瞬间就炸开了般,黎钥感受到那股杀气,还有员工冰冷狩猎者的残忍目光,黎钥别说害怕了,直接卸去了所有伪装。 他突然又抬起手,给员工另外一边脸扇了一巴掌。 把人给打得一愣一愣的。 黎钥提着裙摆,裙摆过长了,拖在地上,阻碍黎钥正常走路,这种公主裙,穿上高跟鞋会合适点,黎钥提着裙摆往旁边走,坐在了沙发椅上,他抬头看向眼前怒火已经燃烧起来的员工。 谁允许你碰我了? 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你这样做,如果我投诉你骚扰的话,我想你会立刻从这里消失,我说的对吗? 他的舞伴另有其人,而不是员工,谁都可以当他的舞伴? 黎钥不认可这件事。 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想有别的想法,黎钥扬起的笑唇,只透露一个意思,那就是冷蔑的态度。 员工喘着气,他拳头捏紧,额头青筋这个时候也暴突起来。 没有立刻就攻击黎钥,那就说明黎钥的猜测是对的。 在受到规则惩罚前,员工是有机会将眼前这个美丽的公主给杀了,有那么一刻员工也确实想要那么做,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如果让这个人就这样死了,那也太简单了。 这个人最后,他突然有种预感,会在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中被撕碎。 他等到那个时候看那幕美丽的画面就好了。 对不起,是我失控了,请原谅我的无礼行为,我无意真的骚扰你,您应该知道,你的美貌有多么强的吸引力,我想没有人会不被你吸引。 员工道歉态度异常诚恳,同时还极为真心地夸赞黎钥的美貌。 虽然自己长什么黎钥非常清楚,不过别人说这么好听的话,怎么说呢,人总是喜欢听悦耳的语言。 也是我不对,我不该挑战你的控制力,今天很谢谢你,昨天也是。 我想后面可能还会有麻烦到你的地方,希望到时候我们之间可以相处愉快。 这是一条路人鱼,虽然穿着员工的制服,可是那张脸是够得上英俊了。 即便是伪装出来的,也让黎钥感到赏心悦目。 当然,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员工低头,缓缓往后退,退到门边转身走了出去。门外的人类见到员工走出来,没有躲开,就那么站在走廊中间。 我来接我们可爱的公主,应该没有问题吧?员工微笑。 既然黎钥可以在房间里平安度过一晚,那么就证明这段时间里他们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结果昨晚大家都在化妆间里打地铺,睡在冰冷的地上确实不怎么舒服,包括这个玩家,他感觉脖子好像都僵硬不舒服。 没问题。员工简单回了一句,就加快脚步从玩家身旁走了。 玩家盯着人的背影看了几秒钟,回头进了房间。 黎钥正从沙发上起身,衣服已经穿好了,他也该下去了。 看到有人进来,对方和员工的谈话黎钥听到了,说是上来接他的,但昨天到今天,黎钥记得他和这个人就没有过一点语言上的交流和沟通,这人的接,显然只是口头借口而已。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一起下去?玩家也没有解释得太多,在黎钥打了员工两耳光,还说了那些话之后,玩家就知道这人性格张狂和傲慢,是完全建立在他的智慧和聪明上面的。 这一点玩家不至于看错。 所以也相当地直接。 好啊。黎钥说,当然很好了,自己一个人下楼,没有人陪着,他会觉得害怕。 黎钥走向了门口,过长的裙摆,被他给拿在手里,但后面还是有点拖在地上了。 经过玩家身边时,玩家侧过身,视线从黎钥的脸庞露骨打量到黎钥的脚上,黎钥是赤足的,没有鞋子。 这里的鞋子除了高跟鞋之外,没有其他的了。 昨晚玩家还刘潜他们又到处找过一番,还去了员工房间,里面衣服有,就是没有鞋子。 像是一切事实都在告诉他们,他们这些性转的玩家,除了高跟鞋以外就不能再穿别的鞋子了。 黎钥的高跟鞋没有在楼上,就放到下面的化妆间,玩家上来时也根本不会想到要给黎钥带鞋子。 带了黎钥也不会穿。 就赤脚走在地毯上,地毯相当柔软,黎钥往电梯方向走。 身旁的玩家慢慢拖后了一点,黎钥余光中看到玩家弯下腰,跟着居然动手拿起了黎钥的裙摆。 白色的裙摆拖在地上,好像沾染了一点灰尘,玩家还拿手在裙摆底下拍了拍。 黎钥盯着对方的动作,在玩家抬眸看向他的时候,那是一双彻底变异的灰白眼瞳,凝视着人时没有闪烁和波动,换成其他人,哪怕是刘潜他们,都会觉得被这么盯着诡异,黎钥没有那种表情露出来。 谢谢。这人帮他提裙摆,所以黎钥同他道谢。 不用谢,走吧。玩家弯唇,嘴角的笑意扩散到眼底,似乎有柔绵的笑意在散开。 两人往电梯方向走。 电梯下行,黎钥站在电梯中间。 玩家则在他身后,黎钥盯着电梯门,身后的人盯着他,越来越锐利的目光就凝在黎钥的后颈,那一片倮出来的皮肤好像变得滚烫起来,像是有火焰在燃烧一样。 黎钥站着没有动,甚至于后面玩家注意到了,他不是完全站在黎钥身后,往右边站了半步位置,于是黎钥嘴角扬起的弧度玩家看到了。 这个人,不再表露出病弱的姿态,秾艳的皮囊下是一个让人注目到都会立刻惊艳的灵魂,但显然这还不是黎钥的全部,只是他的某些部分。 分卷(229) 另外隐藏起来的,或许那些才更加重要。 和其他玩家在经历恐怖游戏不同,这个人他在享受这些恐怖和邪恶。 玩家眼瞳眯了眯,现在才遇到这个人,才认识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晚了,这个人的过去,这里不是他第一轮游戏,而是好多轮了。 在以前,那些遇到黎钥的人,估计也会立刻被人给吸引。 像他们一样,也像那些邪恶生物一样。 玩家嘴唇抿了一下,脸上流露出来的是狩猎的表情。 电梯下行中突然停了下来。 不是化妆间所在的楼层,而是上面的楼层。 也不是玩家或者黎钥摁停的,那么是怎么回事? 玩家把黏着在黎钥后颈的视线给移开,往缓缓打开的电梯门外面看。 这一看玩家就被眼前可怕的一幕给惊得抽了口冷气。 他立刻伸手就抓住身旁的黎钥,把人往后面拉。 黎钥和电梯门外的人形生物,准确来说是曾经的人类玩家目光对上。 对方的眼睛,比起昨晚分别那会,已经完全异变了。 不只是眼睛,玩家整个身体,全身布满了空洞。 那些空洞,贯穿了玩家的身体。 没有鲜血,所有的鲜血都从玩家体內流干了,眼下的他只剩一个破碎的皮囊还有身体。 第174章 舞会的病美人12 玩家身上衣服破碎,看痕迹是玩家自己疯狂抓烂的,破烂的衣服底下是更加破碎还有诡异的身体。 那些空洞,让黎钥嘴唇抿了抿,距离痕迹,也就一两米的距离,对方朝黎钥伸手,全是洞的手指伸向黎钥。 眼神里,布满了洞的眼睛,黎钥想他应该没有看错,玩家在向他们求救。 可是,这种异变,就算求救他们,他们也无能为力。 玩家往电梯里面走,里面的另外一个灰白眼立马就去摁关门键。 玩家两只手都扒拉了上去,把电梯门给扒住。 他咧嘴对黎钥笑,张开嘴巴,黎钥能够从玩家喉咙里的那些洞看到玩家身后的墙壁。 光线穿透了玩家身体,穿透了浑身上下里外那些洞。 已经不能称之为小孔了,而是洞,破裂的洞。 玩家嘴巴张开,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鸟儿的叫声,不过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悦耳感,只觉得好像自己手指也在被感染,然后也开始出现了小孔。 黎钥往身后退,拉着他手臂的灰白眼直接站到黎钥面前。 灰白眼盯着面前的怪物,突然冷酷笑了一声,抬起脚就狠狠踹上去。 在浑身都是洞的怪物倒下瞬间,灰白眼立刻猛摁电梯门。 怪物挣扎着爬起来,想要来扒电梯门,眼看着手指就要又伸进来,灰白眼从兜里拿了个东西出来,砸在了玩家的手臂上,直接砸断了,本来就全是洞的手臂,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攻击,断裂裂开。 电梯门关上,重新运行起来。 黎钥往墙壁上面靠,站在门后的灰白眼回过头,黎钥以为这个人会立刻对他说点什么,但玩家什么都没有说,抓住黎钥的手,就把黎钥拉到他怀里,然后抱住了黎钥。 黎钥眼瞳往右边斜,发现搂着他的人好像异常地紧张。 紧张什么? 他们会被怪物给杀死吗? 那样全身都是洞的怪物,只是刚刚制成的半成品而已,或者连半成品都算不上。 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黎钥抬起手搂住了玩家的后背,他把脸给靠了上去,靠在玩家的颈边。 灰白眼扣紧黎钥的腰,像是要把人给嵌到身体里。 黎钥盯着关闭的电梯门,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弱? 不像那几个人。 突然间有点怀念他们了,只是黎钥又预感,这轮游戏是遇不到了。 那就期待下轮游戏好了。 说起来黎钥通关的游戏好像在十轮以上了,这个数量的胜利,似乎可以来个什么小挑战。 黎钥沉默地笑,还不够,再来一倍最好了。 他这人做事,喜欢有更大的把握。 胜利必须属于他的把握。 电梯再次停下,这次楼层没有错误了。 两人从电梯里走出去,刚出去没走两步,身后电梯门又打开了,是另外一架电梯,那架电梯里有两个人走出来。 两人昨晚住一块,虽然是情敌关系,但奇妙的,两人想法一样。 要是自己晚上不小心意外死了,那不就便宜另外一个人了,所以最好是盯着比较好。 至于说黎钥那里,那个人相当聪明,担心他还不如担心自己。 两人就去了同一个房间,也算是运气好,那个房间刚好可以打开。 晚上两人互相看着彼此,推让了好一会,其中魏莱才先去睡。 只是闭眼没多久,房间了就出现了一点状况。 原本还宽阔的空间,立刻就狭窄和阴暗潮湿起来,因为另外两个生物的加入。 两人给他们送来了晚餐,在看到他们两人在一块,异形们似乎有点惊讶。 对于怪物送来的食物,要是自己没吃的话,魏莱倒是想尝尝看,不过他这人不喜欢吃宵夜,就拒绝了。 谢远那里,看到怪物出现时,白天那会的舞伴,这个时候居然出现在房间里。 他立刻想到黎钥那里,如果情况一样的话,那么黎钥的怪物舞伴也会出现。 不担心黎钥的安危,而是担心黎钥会不会和那个怪物发生点什么。 很奇怪,明明没有那种迹象,但谢远就是有种感觉,那个人,他谁都可以接受,哪怕是非人类的怪物。 面对自己的舞伴,这里已经不是舞会大厅,这会他们更不是舞伴关系。 晚上是睡觉的时候,这么晚还来打扰,怎么看都不是真的关心他们。 谢远直接走到了门边,拉开门就送客:我们都困了,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今晚就不用了,或者明晚可以。 就麻烦你们先离开,让我们好好睡觉。 两个生物你看我我看你,像是惊讶,又好像对于这个结果是相当满意的。 不是看到它们突然出现就惊声尖叫,那当然再好不过了。 越是叫的可怕的人,就表示对它们越是恐惧。 那就不是它们合格的看上的舞伴。 对于不合格的存在,当然是让他尽量变的合格,例如异变加速,变成它们的同类,那么就合格了。 两个生物走了出去,门在它们面前快速关上,嘭得一声响,隔绝了屋里屋外。 谢远站在门后,他盯着紧闭的门,可以感知到外面的东西还没有走,正在盯着他们。 而且这扇门,其实一点防御的功能都没有,怪物们想进就可以离开走进来。 门的作用大概也就给他们一点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谢远沉默地站在那里。 身后有点窸窣的声音,回眸就看到魏莱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同时他还掀开了床被的一角,对谢远做邀请。 我看不用换班了,换不换意义都不大。他们这点力量,不会是那些异形们的对手,要真的直接对上,怕是会死的很惨。 所以干脆好好睡觉算了。 魏莱这人就是这么看得开。 谢远走了过去,他站在床边,目光和这个新的情敌对视。 要是你这张脸再换一下,说不定我会对你有兴趣。 那还是不要了,我还是喜欢自己的脸。魏莱笑了,谢远开不开玩笑他懒得管,他是不可能对谢远这种类型有兴趣的。 你说那个人,好像叫沈河的,他那里什么情况? 黎钥那边不会有事,谁有事他都不可能有事,他们这里两个人互相帮助,现在看来危机暂时解除。 同时上楼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魏莱对于大家的名字都记得很清楚,那个人叫沈河,名字倒是取得不错,不过看那张面相,就是个短命的。 也不知道以前怎么通关的,居然还能活到现在。 魏莱倒不是会看人面相,就是一种直觉。 担心他?那你出去看看。谢远左边嘴角勾着,冷笑出声。 现在出去?我怕刚踏出门就死了。魏莱盯着谢远,两人目光交汇,刀光剑影般的眼神激烈。 谢远转过身去了沙发那里,往沙发上一坐。 这个晚上谢远就在沙发上坐着,一直坐着睡到第二天。 天亮后两人醒来出门,他们去过楼上,去黎钥所在的房间,结果房间里被褥上全都是鲜血。 鲜血还异常地新鲜,明显是昨晚出现的,甚至手指触上去,还能感受到粘稠。 这些血液,不是怪物会有的血液,分明就是人类的鲜血。 而且这个出血量,将整床被褥都给浸透了,连底下的床单好像都没有例外。 黎钥的?魏莱的声音有一点颤。 那个人难道死了,不可能! 魏莱不相信这个结果,出门就往周围走,看到有门就一脚踹上去,也不管会不会踹坏门。 还真没让他找太久,就找到一个房门没关掩好的房间,走进去看到被褥里有人睡过的痕迹。 只可能是黎钥的,不会是那个叫沈河的玩家,对方跟他们一起往楼下走的。 在床的周围找了找,地面上出现了一截奇怪的东西,魏莱蹲下去捡了起来,拿到眼前仔细看,不出意外的话这是一截小小的藤蔓。 来自哪里,就更不言而喻了。 谢远站在门口,看到了魏莱捡起来的一点藤蔓。 这个房间黎钥睡过,他的舞伴也来过。 这里没有鲜血。 而且人躺过的痕迹和树人怪躺过的不同,魏莱一把掀开被子,就看到了底下的一点痕迹,再仔细观察地毯的痕迹,可以看出来有人的脚走过的痕迹,赤脚走过的痕迹,不是他们走出来的,是另外一只美丽的脚走出来的。 下去了。魏莱往门口走,在谢远肩膀上拍了拍。 谢远眉头拧起,似乎不喜欢别人随便碰他,魏莱注意到了,拿开手,刚刚还蹙紧的眉头转眼间就舒展开了。 两人坐电梯下楼,本来是想尽快去化妆师的,谁料到电梯门一打开,居然就这么碰到了黎钥。 只是和他们预料的不太一样,黎钥不是单独一个人下来的,他身边还有人。 那是刘潜那群人中的一人,对方和黎钥姿势不算亲密,但他手里拿着的东西,魏莱他们看到后,两人恨不得时间能够倒回去,然后他们提前找到黎钥,提前给黎钥提起裙摆,而是一个突然又冒出来的人。 黎钥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过头,不算意外,看到了谢远和魏莱。 那两人快步走上来,视线几乎如出一辙地深暗。 黎钥,昨晚睡得好吗?魏莱笑脸相问。 黎钥自然是点头,昨晚有个大型抱枕给他抱,他睡得相当好。 很好,你们呢? 魏莱也点头:还不错。 你们不会睡一起吧?两人一起坐电梯下来,明明是情敌关系,但出现的那一刻,黎钥感知到了一种气息,这两人昨晚估计都是待在一起的 嗯,互相有个照应,我们不像黎钥你 像黎钥什么,魏莱就没有继续说了,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揽住黎钥的腰,把黎钥给抱了起来。 抱起来后黎钥的裙摆瞬间就没有拖在地上了。 被玩家给提着的地方,反而显得没必要了。 这样过去比较快,而且还方便点,你说呢,黎钥?魏莱是个绝对的行动派,他话是对黎钥说的,眼睛却在那个时候骤然就盯向了第三个情敌。 对方一双灰白的眼,异种的眼,看起来变异比他们都要深一点。 对了黎钥,你有看到沈河吗?魏莱其实一点都不关心对方的死活,要是倒下了更好。 看到了 黎钥刚要继续说,他眸色一变,盯着刚刚乘坐的电梯,电梯门叮一声后打开,前面站着的几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跟着全部回头看过去。 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一个人形恐怖生物走了出来。 它的脚踩在地上,破裂的脚,脚背上都是贯穿整个脚的洞,从那些洞里可以看到底下的地面。 而生物的身上,他的肩膀露在外面,不只是皮肉,连最里面的骨头都可以看到了,洞不只是在对方的身体上,也穿透了它的骨头。 几个人盯着摇晃着身体靠近的生物,也是过去的玩家,玩家哈哈哈哈笑了出声,嘶哑的笑声,停在人耳朵里,毛骨悚然。 黎钥被魏莱给抱在怀里,魏莱对黎钥说: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 黎钥摇摇头,虽然是有点恐怖,但害怕到眼睛都睁不开也还不至于。 反而对于这个以往没有见过的异变,黎钥是有点好奇的。 至于说对方是不是已经不是人,或者死亡了,那是对方运气不好。 明明其实晚上要活着并不怎么难。 黎钥可以顺利度过来,魏莱他们同样也是,那就意味着房间里发生的事,解决的方法很多。 这个玩家,会止步在这里,只能算他自己没选对。 现在这个人跟着他下来,黎钥知道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一双眼睛就盯着黎钥,周围的人没有看,当不存在一样。 异变的玩家跌跌撞撞地走向黎钥,它两只手都伸出来,想要去碰触黎钥。 他被这个人给迷上了,所以昨晚选择跟他到楼上找住的房间。 后来他找到了一间,但是在里面没有呆太久,他突然就无法冷静下来,黎钥一个人在楼上,要是有人闯进去怎么办? 这是玩家用来骗自己的,哪怕是背叛别人,把人当垫脚石,他都是这样的想法。 这样一来自己就不用有负担和内疚心了。 所以他走了出去,走楼梯往楼上走,他就是去看看黎钥,要是黎钥可以开门让他进去就更好了,他会告诉黎钥担心他安危,就在门外守着,不会到里面去打扰黎钥。 让黎钥不用管他,这只是他想要这么做,不关黎钥的事。 但他知道,那样一来肯定会让黎钥很难入睡,然后黎钥会邀请他到房间里。 那么后面等黎钥睡着了,或许不用睡觉,对方就算再表现得强大,肯定也只是一种伪装,他本质还是柔弱的,那么纤细的身体,细瘦的手腕,玩家想他一只手就可以把黎钥的所有挣扎给镇圧下去。 那一层搂没有其他人,房间似乎比较隔音,那么接下来他就可以对黎钥坐尽一切了。 分卷(230) 变成了女人也没事,还是有很多可以玩的。 而且准确来说,沈河这个人他更加擅长玩女人。 变成女人的黎钥,那么的纯白又妖冶,两种极端在他身上完美地呈现着,沈河之前表现出来的和善都是伪装,他就喜欢欺负弱者,欺,辱这些只能哭泣的无用的人。 沈河往楼梯上面走,没有走电梯,那会电梯好像突然打不开了。 他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太过激动和兴奋了,所以连这点小的提示信息都没有察觉到,等到他来到了黎钥所在的楼层,刚要踏出楼梯忽然身后出现了一个阴冷到极点的气息。 还是非常熟悉的气息。 玩家回过头,想要看看身后的人是不是他白天的舞伴,没有看清楚身体就倒了下去。 等到第二天醒来,玩家觉得全身好像都在透风,哪怕是睡在床上,盖着被子,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透风。 玩家坐起身,他眨了眨眼睛,眼皮是破裂的,他抬起手,本来是想摸下自己的眼皮,眼瞳突然就盯着自己的手不动了,弯曲手指,身体还可以控制,可是每根手指上都布满了洞,一个连着一个,只有一点皮.肉连接着,好像随便一撕扯,就会扯掉。 沈河低头又看向自己的身体,把睡衣给掀开,这里的柜子里放着有备好的睡衣,沈河拿过来穿上了,眼下他掀起睡衣下摆,往自己腹部看。 他看到了自己的內脏,直观地看到了自己肚子里面的东西。 许多的肠子弯曲着,沈河手指僵麻着往那些洞里伸,在快碰到自己的肠子时,他猛地拿开手,然后啊啊啊地吼叫出来,不是尖锐的声音,而是极其低哑的声响。 沈河手指放在喉咙上,手指一弯曲就穿到了密布的洞孔里。 他认为自己是为了黎钥才落到这个地步的,所以沈河只想要找到黎钥,让这人知道他到底为他做了什么。 只是黎钥看到他异变的外形,他只是有点惊讶,然后眼神里,透露出一种怜悯。 怜悯他吗? 沈河在黎钥离开后也走进了电梯里,追了下来。 黎钥被人给抱在怀里,身边还有另外的两个人,他太美丽了,好像谁都无法抵挡他的魅力。 他的身体是芬芳的,隔了一点距离,似乎沈河可以嗅到那种味道,不同于昨晚,现在他嗅到的味道极其的明显。 给我。沈河走了过去,他让魏莱把黎钥给他,把他看上的人给他。 魏莱站着没有动,前面两个人走了过来,把沈河的路给挡了。 那两人对视一眼,不需要再多一人了,而且还是个异变的怪物。这个怪物虽然看起来外形骇人,但好像比起那些生物要容易对付太多,两人同时冲上去,抓着怪物两只手臂就用力一扯,当场就扯断了。 谢远侧过身,一脚踹上怪物的膝盖,在怪物身体倒下去时,他一手摁住人肩膀,一脚踩住对方的脚,右手一个用力地撕扯,把怪物的左脚给扯断了。 谢远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似乎力量比之前凶猛了很多,谢远知道大概是什么原因,那么说来身体的异变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 被扯断的地方,沈河身体,就像是断裂的藕一样,有纤细的藕丝连接着。 那些藕丝看起来明明很纤细,结果却非常难弄断。 其实这样扯是扯不断了。 试试用火烧。魏莱在后面出主意。 谢远直接冷厉睥睨他一眼,不参加战斗光站在那里说,关键还抱着黎钥,那么美的人,不是被自己给抱着,谢远手指弯曲到狰狞,心头相当血腥暴戾,只想过去把魏莱的手臂也给扯断了。 我看还是先回去。灰白眼的玩家立刻提了一句,到了化妆师那里都是玩家,人数比这里多。 这个怪物,就灰白眼的猜测,估计是进不了化妆间的。 毕竟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行。魏莱立刻就点头了,黎钥在他怀里抱着,他当然是希望尽快离开的。 魏莱抱着人快走起来,后面甚至在小跑,身后的谢远他们还有点没追上。 沈河断裂的地方缓缓连接上,身上的洞似似乎变大了一点,內脏器官全部都暴露了出来,他摇晃着站起来,追在黎钥他们身后。 那是他的人,他想要得到他。 他想要抱一抱他。 沈河嘴里发出瘆人的叫声,在黎钥他们跑到化妆间不久后它也跑了过去,中途跑太快,身体裂开过,拖着残破的身体它站到了门前。 砰砰砰,它剧烈拍打眼前的门。 手掌拍裂,那就拿头去撞。 身体没有丝毫的痛感,只剩一种强烈的渴求,那就是得到那个绝美的女孩。 黎钥被魏莱给放在了一张椅子上,他咳嗽两声,立刻有人递纸巾过来,黎钥弯唇笑着浅浅说了一声谢。 现在的他,似乎是柔弱的,可是眼瞳里有完全没有恐怖害怕的情绪,导致谢远他们不确定黎钥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像两个分裂的人格融合在了一起又或者是两个灵魂相容了。 那一刻散发出来的光芒,更加地耀眼和夺目。 黎钥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化妆师们已经提前就到了,在房间里站着,玩家们今天又都换了一身衣服,这次大家知道选择什么样的裙子会更加舒服和合适些的,都选的相对款式简单和宽松的裙子。 当黎钥出现时,他那一身堪称华丽的公主裙,立马就把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去。 抹胸的纯白公主长裙,穿在黎钥身上,似乎把那些雪白的皮肤给衬托得更加的细腻和迷人了一样。 黎钥基本不需要化妆,他那张脸,相当得精致和无瑕,多余的修饰反而像是累赘一样。 黎钥不想动,于是就让化妆师进去衣物间给黎钥挑选一双鞋子。 化妆师走了进去,挑选了一双透明的水晶鞋。 看到那双水晶鞋的时候,黎钥一边摇头一边笑。 怎么,童话里的故事要在他这里上演了吗? 而且这种水晶鞋,完全的水晶制造,穿在人的脚上还能动? 把鞋子给拿了起来,黎钥来回看了看,突然一声炸响,太过突兀,比外面的敲门声还有震耳欲聋,玩家们都基本被震了一下。 谢远朝黎钥手里看,黎钥拿着的水晶鞋刚刚还完好无损,眼下已经裂开成了两半。 纤白的手指松开,水晶鞋掉在了地上。 这鞋太难看了,不适合我身上这条裙子,麻烦你另外再去找一条。 黎钥扬起唇,哪怕刚刚砸鞋时的表情是漠然的,此时一旦噙着有微笑,笑容异常地有感染里,化妆师只觉得是自己的错,她的眼光不好,没有选到让黎钥喜欢的。 化妆师立刻同黎钥道歉,回去衣物间继续找鞋子。 这次找了一双金色的鞋,鞋子放在黎钥脚前面,化妆师蹲在地上伸手去拿黎钥的脚,还没有碰到头上传来含笑的动听嗓音。 似乎是靡靡之音般,化妆师表情都变的,好像沉溺了一样。 这颜色不合适,刚刚的颜色就可以,不过不要水晶的,其他材质的。 黎钥身上长裙是纯白的,搭配一双金色鞋子,哪怕裙摆够长,可以把鞋子给遮掩住,可是黎钥不喜欢。 他不喜欢那他就不会穿。 昨天黎钥还相当配合,一天过去了,突然间就变得骄纵恶劣起来,似乎是在故意刁难人一样。 如果换个环境,不是死亡游戏,那确实是。 但这里除了他们之外,其他哪怕再像人的东西也都不是人。 就算是披着女人的皮囊,也不是人。 而是凶残的怪物。 所以没有人出面,都看着黎钥不停拒绝化妆师给他的鞋子,又提出各种细节要求。 化妆师一点都不见生气,甚至黎钥可以使唤它,它相当的高兴。 有那么一刻,它蹲在黎钥面前,去拿黎钥脚的时候,几乎没有控制得住,手背上的皮肤裂开了,露出了底下怪物的本体,那是和人类皮肤截然不同的深褐的东西,显得苍老又丑陋。 黎钥看到了,他还提醒了化妆师一句,化妆师立刻手忙脚乱,结果不小心把自己手背皮肤给划开了,尖锐的指甲划开皮肤,露出更多丑陋的本体。 化妆师仰头看着那张人类艳丽的脸庞,对方没有害怕和躲闪,反而凝视着化妆师的手背,对它的本体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化妆师用力地口水,一句话在舌尖翻搅。它差点就把那句话问了出去:你想要看吗? 看我本来的样子。 化妆师被外面的敲门声给震了回来,那个声音在提醒她,自己现在是什么角色定位,这个位置它不能违背。 化妆师捂着自己的离开的手臂,继续去给黎钥找鞋子穿。 这一次过后黎钥露出了满意的表情,化妆师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双带着点灰尘的高跟鞋,它拿自己的衣袖去擦拭鞋面的灰尘,小心翼翼捧到黎钥面前。 心底相当忐忑,以为黎钥会拒绝,结果黎钥抬起了脚。 那只精致有纤细的脚,可爱的脚背,圆润的脚指头,就出现在化妆师的面前,化妆师一瞬就被蛊惑到了,直接就捧住黎钥的脚,指腹轻轻地贴着,用力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着自己没有立刻就凑上去,然后用嘴唇去舔那只脚。 化妆师缓着起,强迫自己克制,把鞋子轻轻套上纤白的脚,把那只脚给放在地上。 又去套另外一只,它动作异常地轻,好像把鞋子会挵上黎钥的脚一样。 两只鞋都穿好,化妆师往后退了一点。 黎钥从椅子上站起身,就在原地前后走了两步,这双鞋还可以,虽然比起水晶鞋还有纯金打造的鞋外形稍显逊色,但穿起来脚感还不错。 反正其实也就是个装饰,黎钥并不会太多时候真的用到脚上的鞋。 坐回到了椅子上,黎钥头发有点凌乱,化妆师拿过梳子想要给黎钥理一下,结果镜子里黎钥目光冷冷的。 化妆师顿时不解起来,疑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 去洗手。黎钥盯着化妆师的手,面露一点嫌弃。 化妆师顿时就笑了起来,还以为是自己有犯了什么大错,只是手啊,刚刚碰了黎钥的脚,现在直接接触黎钥的头发,确实不好。 化妆师离开去洗手,到了洗手间,化妆师在拧开水龙头之前把两只手给拿到面前,然后整张脸埋了上去,它闭上眼睛,表情顿时就迷醉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指尖还残留着那股芬芳,来自黎钥身体的芬芳。 狠狠嗅了好一会,要不是时间有限,她简直想要把两只手都给吃到嘴里了化妆师脸庞离开,狰狞的怪物面孔露了出来,它邪恶笑着,手指放到水流下冲洗起来。 来回洗了几次,彻底干净后她离开了洗手间。 化妆师回去后却突然被黎钥给拒绝了,稍微凌乱的头发黎钥自己整理了一下,他用的理由是化妆师离开得太久了,他不想等了,于是就自己弄。 末了还问化妆师他自己整理的好不好看? 黎钥浅浅笑着,看起来娇柔的脸庞,在那一刻却突然显得冰冷就糅在笑容里,化妆师除了点头说好看之外,不可能再说别的话。 因为黎钥大而黑的眼瞳里俨然就只有一种意思,如果不点头,那么他会生气。 化妆师可一点都不想看到黎钥生气,要是黎钥一不开心就把她给换掉了,然后让其他人来代替她的位置,她不希望看到那种事发生。 那样一来只有一种结果,她会杀了对方,撕碎对方的身体。 黎钥分明就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个有着女人和善面庞的怪物眼底什么有多残忍,却一点不担心会不会惹怒对方,他需要应对的,可不是这样的小角色。 第三轮舞会开始,这是第二天,一天已经过去了,舞会一共有三天时间。 昨天白天还有晚上都发生了一些事,不知道今天又会是什么情况。 比起未知和可怕,黎钥更多的是一种好奇和雀跃。 黎钥起身离开化妆间,在他刚走了两步时,黎钥自己提着过长的蓬松裙摆,但身后还是有点拖在地上,只是马上就有人过来帮黎钥了,那两人自己还穿着高跟鞋,性转过后大家都变成了女人,穿着女人裙子,也穿着高跟鞋。 对于高跟鞋,魏莱倒是对它们的过往发展有点印象,这种鞋子最初被设计出来是专门供给男人穿的,让那些觉得自己个子矮的人穿的,好让他们看起来高一点。 只是越往后面,尤其是到了现在,似乎高跟鞋就成了女人的专属物。 而且鞋跟,还奇特地越来越细。 有时候看到这么细的鞋跟,会让人怀疑,到底能不能穿稳。 包括昨天魏莱都有这样的担心,昨天他也确实很多时候穿着高跟鞋,觉得自己会摔倒下去,只是倒了今天,有点奇怪,好像突然间不知道是鞋子变得合脚,还是自己比较适应了。 魏莱就这么穿着高跟鞋,弯下腰把黎钥拖曳在地上的裙摆给提了起来,想要全部提起来,但显然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只是自己。 左手边有人也站了上来,对方和魏莱之间就几秒钟的时间间隔。 魏莱侧眸同谢远笑了一下,后者俊脸显得严肃,对于魏莱的友好微笑,似乎完全无视。 没看到也没事,反正到最后黎钥会属于谁,一切还没成定局,且看到谢远皮肤下已经变色的血管,不再是人类青色的血管,颜色变得诡异起来,深暗的颜色,似乎随时要融化掉的感觉,魏莱就没有多少担心了。 至于说自己,魏莱转眸往旁边镜子里面看,他的脸上已经有斑驳的痕迹弥漫上去了,从脖子往下巴在往脸颊上蔓延。 对比起来,他只是皮肤有点变化,对比其他人,他这里的变化都好像要好得多。 不过怎么看症状最轻的似乎都是黎钥。 不过这个人,病弱的身躯,吐血都能吐得昏迷,这种伪装是不可能的。 就算此时的他是不惧的,甚至开始在真的玩,享受这个死亡舞会,但是他的身体很娇弱这一点无可反驳。 所以最终他还是需要别人的保护,才能顺利从这里离开。 那个人,魏莱弯曲手指,将提着的裙摆给稍稍抓紧了,那个人将是自己。 魏莱露出了相当肆意的笑。 来到舞会大厅,和昨天两次情况不同,当玩家们走出去时,他们的舞伴全都等在那里了。 而看到自己美丽的人类舞伴出现,怪物们都面露微笑,没有脸的生物就用身体的激动来表示。 树人舞伴站在人群边上,黎钥出现的时候,其他的怪物瞬间就看呆了,黎钥把提起的裙摆给放下,纤白的手臂,再柔嫩不过,安静站在那里,浑身的馨香却在那一刻炸裂了一般,爆炸开的香气径直就扑向这些怪物们。 怪物们不只是激动了,而是蠢蠢欲動。 中间的几个怪物开始朝黎钥靠近,一个飞蛾怪,它的翅膀扇动起来,空气中似乎有灰色的尘埃在散开,那些尘埃朝着黎钥的身体靠近,黎钥抬起手,手指即将要接到一点尘埃时,突然面前有个身影靠近。 分卷(231) 那个身影揽住黎钥的腰,就把黎钥给拉到了怀里,同时藤蔓蹿动起来,甚至朝着飞蛾怪攻击过去。 一瞬间藤蔓就缠上了飞蛾怪的身体,往它身后破烂的羽翼,只剩骨架的羽翼缠上去。 黎钥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但跟着,又有什么东西陆陆续续坠落到地面的响动,黎钥的视线被树人怪给遮掩着,对方轻轻揽着他,低垂着眼,凝视着黎钥。 今天的黎钥比昨天还要美丽,一身纯白的公主裙,裙摆的下端点缀有无数的碎钻,那些碎钻闪烁着无尽耀眼的光芒。 而这些光芒只能衬托黎钥的美,不会将他的光华给遮掩。 它的公主,它的神。 树人怪弯下了腰,它往后退了几步,抬起黎钥右手,就在黎钥的手背上落了一个吻。 然后树人搂着黎钥,两人往中间的舞池里面走。 整个大厅还是和昨天一样,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 似乎那种焦臭刺鼻味比昨天更加浓郁了一些。 整个大厅不透风,所有的气息都被限制在了里面,有玩家受不了,被呛到了,立刻就咳咳咳咳嗽起来。 同样是咳嗽声,可是黎钥的咳嗽,和别人的咳嗽不同。 黎钥的咳嗽只让人心疼,恨不得自己代他咳嗽,但其他人了,听到的时候就只有多余和刺耳了。 谢远拧了拧眉头,虽然对味道也不喜欢,还是能暂时忍耐。 似乎今天大家的舞伴也和昨天一样。 他还以为,每天都会有点变化。 结果还是一样吗? 和昨天不同,今天玩家们都相对主动多了,主动往自己的舞伴那里走。 无法抵抗和变化的结局,那就平静接受好了。 大家都和各自舞伴在一起,然后就这么拥着跳了起来。 很快,几乎大家都察觉到一个明显的问题,那就是没有音乐声。 之前两次不是音乐开始后才跳舞的吗? 这一次怎么回事? 黎钥最开始那会就发现这个事情了,他还往钢琴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人。 座谈还有的演奏者今天没有了。 黎钥眸色凝了凝,他本来还觉得或许那个男人身份会更加特别,结果是他猜错了吗? 但是太奇怪了。 暂时无法得知到真正的答案,黎钥稍微拉回了注意力,回到他的树人舞伴前面。 昨天晚上这个人陪他睡了一晚上,给他暖了被窝,这让黎钥很感激。 早上那会忘了说了,于是现在补上:昨天,谢谢你了。 黎钥同舞伴道谢。 树人怪微笑摇头,将黎钥往怀里搂,黎钥踩在树人底下的藤蔓上,藤蔓在移动,黎钥的身体没有动过,被树人给搂着,他甚至还被大半的身体都靠在男人怀里。 第175章 舞会的病美人13 周围其他的怪物们,昨天它们都和黎钥跳过舞,玩家的主动,在规则里是别允许的。 不过以前很少有人会发现这一点,以为不能随意更换舞伴。 在现世里可以,这里是死亡逃生游戏,这里肯定规则不同。 然而这里的舞会,和现世里其实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虽然自己面前的人类也不错,不过还是不能和那个病美人相比。 他太美丽了,一身纯白镶钻的公主长裙,抹胸长裙,肩膀锁骨露在外面,两条纤白细长的手臂同样也没有任何的遮掩,那一片白,和纯白的公主裙,像是一个色系。 而自己的舞伴,他们裙子颜色虽然艳丽,但这种艳丽,和那里的一抹纯白相比,似乎瞬间就显得不再耀眼了一眼。 怪物们在跳着舞,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凝在舞会里唯一的美丽公主身上。 那一身华丽又美丽的长裙,如同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再合适迷人耀眼不过了。 黎钥往树人怀里靠得更近了,脸也埋在男人怀里,似乎不喜欢周围落在他身上那些粉末就是滚烫的目光。 树人无数藤蔓攒动起来,突然藤蔓们缠绕变形,然后变成了两只巨大的羽翼,藤蔓羽翼,深褐色的巨大翅膀就这样把黎钥的身体给遮住了。 周围的其他怪物还有玩家,一瞬间就无法再看到黎钥。 不只是怪物,连玩家也被黎钥的绝色姿容给吸引了,那种美,就算知道他真实性别是男的,却还是很难不受引诱。 那个人的存在,就像是慾望的产物,明明那么纯白美丽,却同时连头发丝似乎都带着慾,激发着人心底深处的隐念,想要去得到,占有。 本来就没有音乐的舞会,以为巨大藤蔓翅膀的出现,挡住了大家都垂涎的病美人,大家的天使,每一对都停下了。 看着舞池中间的树人怪。 树人怪也停了下来,对于周围弑杀的注视,他只是扬唇笑了一声,无论是神态还是笑声,都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这些人如果觉得自己够厉害,那就过来和他抢他怀里的宝贝就好了。 终于有点不一样了,黎钥还以为和昨天一样,那就太没意思了。 所有的尖锐矛头都对准了树人,要是那些怪物全都攻击上来,树人怪能坚持下去吗? 还是说树人怪倒下后,他的身体会被这些人给争抢着,然后被完全地撕碎。 黎钥手臂揽在树人怪的肩膀上,他手指微微弯曲动了一下。 就在黎钥有所思考的时候,他眼睛盯着一个地方不同了。 那个位置有着被烧毁的钢琴,刚刚还空无一人的地方,这个时候却意外站了一个人。 对方不像是刚来的,像是早就站在那里,只不过之前隐匿了身形,现在才终于出现。 但是之前出现,和现在出现有区别吗? 黎钥盯着那个男人,舞会的演奏者,显然男人也在看黎钥,看到对方发现他了,他扬起微微的笑脸,同黎钥说了一个字,一个招呼:嗨。 黎钥两秒钟后也做了回应:你好。 男人并不意外,黎钥会这么主动回应他,他眼底都浸满了笑。 跟着转过身往焦黑的钢琴前面坐,钢琴完全被烧毁了,琴键都没有了,只剩一个空荡的架子。 可是男人坐上去后,却抬起了两只手。 这副画面黎钥昨天有看到过,那个时候男人弹了一首曲子,一首没有琴键无声的曲子。 今天他又这样做,手指落在琴键上面后,停顿了几秒钟,然后手指动了起来,再次弹奏起来。 只是看了一会,黎钥就发现适合昨天的曲子一样的音符。 没有声音,黎钥本来还以为这次会有音乐出现,结果还是一片无声,男人只要一弹奏起来,似乎立刻就沉浸在音乐中了。 显然他非常喜爱这些音乐。 黎钥看得有点专注,身上的巨大藤蔓翅膀打开了,他也没有注意到。 下巴被树人给轻轻捏着,一张放大的看得出来有点不快的帅脸逼近自己。 你在看什么?树人质问黎钥。 如果是其他玩家,大概要立刻否定,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可是黎钥不撒谎,他指着钢琴位置,说:那里有人在弹琴,但是我听不到声音,你可以吗? 这种直接的解释,比否定要好太多,树人阴郁的表情立刻恢复了不少。 可以。树人说。 它们都听得到大厅里正在飘扬的钢琴曲,那再熟悉不过了。 但玩家们都听不到,他们需要听到,否则的话,就要遗憾了。 从树人眼睛里,几乎是一瞬黎钥就察觉到了一些潜台词。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有它存在的意义。 例如无声但又可以被听到的音乐,那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一种必然的规则。 魏莱等人也注意到了演奏者的出现,看到他坐在钢琴前突然弹了起来手指在快速地弹动着,可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是在那里当个背景板吗? 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那样认为。 那又是为了什么? 没有音乐,他们也可以跳舞,这并不影响,哪怕是玩家们身体异变,有人两只脚,已然变成了树杆一样的存在,可是还可以跳。 那么无声的音乐,又代表什么含义。 不少玩家没有立刻推测出背后的理由。 跟着怪物舞伴们突然松了一点手,然后把目光从黎钥那里转移回来,它们看着自己的舞伴,邪恶的眼瞳,注视着人类。 它们在等待着,等待着什么? 这一点倒是好想。 之前都是怪物拿着主导权,玩家们跟随着怪物的步伐跳舞,这次他们停了下来,怪物们没有发出声音,可是那种意图是明显的。 舞会里不跳舞,一直站着当然是不对了。 而且有演奏者出现了,那么跳舞就更加必须了。 所以跳起来,必须跳起来。 谢远最先意识到这个事,他主动抓着舞伴的肩膀,开始移动起来。 跳舞他是会的,而且曾经都是男的位置,毕竟现在是性转的女人。 之前都是被怪物给主导着,如今主导权能够回到手里,虽然这后面肯定会发生别的事,但眼下谢远懒得想那么多,先跳了再说。 穿着高跟鞋,但谢远直接跳起了男步,这是他擅长的,而脚上的高跟鞋,不算是阻碍。 如果这点困难都克制不了的话,那么他想自己也太逊了。 谢远甚至还笑了起来,自己控制果然是很爽的,但这种权利被拿走,哪怕只是一天时间,重新回来时,谢远才发现它的可贵。 谢远这里和舞伴跳了起来,他跳着男步,这一幕很容易被大家给感知出来,陆续有玩家照着做了,不过不是每个人都一天时间就适应脚上的高跟鞋,跳了男步,没跳一会,身体就不稳,摔倒了下去。 而他们的舞伴并没有去接住他们,只是站在旁边看着,那眼神是冰冷和邪恶的,非常乐意看到这一幕,巴不得他们摔得更狠一点。 有人的脚在摔倒的时候扭到了,钻心得疼,似乎比自己身上挨一刀,那种疼还要尖锐。 可是能停下吗? 摔在地上,艰难爬起来,眼前的舞伴沉沉盯着他,周围温度骤然变冷,呼吸一下肺腑似乎都在被快速冰冻起来。 玩家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恐惧气息,好像自己再晚几秒钟,浑身都会被冰冻起来,成为一个冰人,然后全身会碎裂,碎成无数的冰渣。 玩家立刻重新回到舞伴面前,抓着对方的手臂,跳起舞来,哪怕扭伤的脚极其得疼。 疼得玩家一张脸都扭曲了,他也只是咬着牙往下面继续跳,一点脚疼他可以忍,只要可以活着。 这点疼痛他可以忍。 黎钥倒是没想到,原来这里的变化是这样。 让他跳男步,那当然没问题,黎钥会跳。 他非常擅长。 周围其他玩家都在跳了,黎钥却突然不动了。 明明是他最先和大家不同,结果这会却不照着做了。 树人抓着黎钥的手,眼瞳异常的深暗,和藤蔓一样颜色深褐的眼瞳,死死盯着黎钥。 他觉得黎钥肯定知道,这个人这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到现在需要改变一下了。 可是黎钥不动了,他就那么站着,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茫然起来。 树人顿时有点着急,因为这里的规则如果黎钥不遵守的话,那么黎钥就要出事了。 他不想看到黎钥就在这里出事,他会得到他,黎钥会死,但不是现在。 树人正打算给黎钥一点提示,这是可以的,只是很少会有怪物会这么做。 树人刚要那么做的时候,黎钥咳嗽起来。 鲜血从他嘴角流了出来,黎钥嘴唇完全都是猩红的血,眼底的那份茫然在血液出现后,突然被明亮的笑给取代了。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黎钥当然什么都知道,这点小规则都发现不了的话,那他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可是怎么说呢,黎钥不想跳,哪怕今天脚不疼了,没有昨天那么疼,可是他还是不想跳。 这里气味太刺鼻,黎钥感到难受,所以他就是不跳。 而他不跳,太简单了,咳嗽吐血就好。 谁让就是有这个别人没有的能力,被游戏附加的特别能力。 黎钥咳嗽,吐血,那些血液就吐到了他的裙摆上,纯白的长裙,一瞬间就落上了很多的血。 而且血液在白裙上渲染地很快,眨眼里就一片猩红,仿佛是绽放盛开的血色花朵一样。 那朵血花相当得美丽,看起来仿佛是真的花朵一样,树人低头看着黎钥欧裙摆上的鲜血。 想也没有多想,直接就把黎钥给抱了起来。 抱着人四处看了一下,好像只有钢琴那里有点位置,于是树人就走了过去,把黎钥给放在了钢琴后面。 钢琴已经被烧得焦黑,一片暗黑,黎钥被放上去后,全身的白,裙摆是白的,他的皮肤也是纤白的,顿时色彩就具有强烈冲击力了。 坐在钢琴前面正在弹奏曲子的男人,视线早就捕捉到了这一幕,看到美丽的女孩终于来到他面前,近距离看的话,女孩浑身的皮肤堪称完美。 一丁点下次都没有。 面前的裙摆上,都是鲜血,只是那些鲜血都聚集在一起,俨然就是一朵盛放的艳丽花朵。 女孩纤细的手指放在钢琴上,男人视线凝过去,他嘴角微动了一下,牙齿感到了一种痒,想要直接就拿起那只手,然后狠狠咬一口。 咬断一根手指,在唇齿之间咀嚼,一定相当得美味。 男人目光愈加的血腥,树人感知到了,猛地盯过来,阴冷着一张脸,警告地睥睨着男人。 男人轻笑,一点笑声,虽然很细微,但还是让黎钥听到了。 黎钥转头朝他看过去,男人微微歪头,又和黎钥道了一声:嗨! 黎钥咳嗽,手指上沾染着鲜血,血液从他修长的手指上滴落,滴到了钢琴上,黎钥突然缓缓伸手,朝男人那里伸,那姿态像是在做邀请一般。 男人心底骤然一悸动,啊,他想他听到了无数雪花在脑海里飘飞的声音了。 真的是美丽啊! 男人弹奏钢琴的手指稍微停顿了一下,在黎钥朝他伸手,指尖的血滴落下来时,男人是真的被引诱到了,想要去接住黎钥的手。 只是那只手转头就停了下来,因为被旁边的树人给摁住了。 树人把黎钥的整只手臂都给牵了回去,拿到自己面前,他缓缓低头,目光望着坐在钢琴上的黎钥,嘴唇靠近,在黎钥的指尖落了个吻。 随后树人回眸,眼底逸开的笑。 被挑衅到了的男人不作回应,低垂下头,继续他的音乐。 黎钥还在咳嗽,不停吐着鲜血,那些咳嗽声落在男人耳朵里,如同优美动听的音符一般。 分卷(232) 黎钥咳了许久,一首曲子弹完,黎钥的咳嗽声有所减缓,男人抬眸看向黎钥,他知道这个人听得到他的曲子,他的心可以听到。 真是意外收获。 让许久不成动心的他,也开始有了点兴趣了。 希望这个宝贝可以活到明天,活到最后,然后再被他给拥有。 美好诱人的东西,总是这么让人心颤,而这里的它们,早就是慾望的生物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 抱歉,我可能暂时没法和你一起跳了。黎钥眼底都是闪烁的泪光,吐过太多的血,导致他本来就皙白的脸,这会透明到像是一碰就会裂开,然后碎掉。 黎钥声音都是哭腔,他在和树人道歉,他的舞伴道歉。 他孱弱的身体,无法再支撑着和这人一起跳舞。 没关系,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说。 树人心底只有怜惜,这个人不想跳那就不跳好了,如果再吐血,他可能会昏迷过去,想到那个场景,树人就感觉到身体里面好像撕裂般地疼。 谢谢你,你对我真好。黎钥所做的不只是口头上的感谢,他还突然就靠近,然后在树人嘴唇上落了一个吻。 这是一个异常主动的吻,哪怕只是蜻蜓点水,在那一刻也让树人浑身都一颤,他完全愣住了,底下的藤蔓们也愣住了。 人类主动吻他? 这代表着什么? 树人心底有一个答案了,他灰褐的眼瞳一点点地放大,然后异常地激动。 我害怕这里,你可以一直保护我吗? 黎钥满眼泪水的望着树人,他虽然坐在钢琴上,但还是比树人矮一点,于是扬起头,完全仰视着眼前这个怪物。 他在请求这个人保护他,他全身心地相信和依赖着对方。 我会的。树人给黎钥做下承诺。 你真好。黎钥一把抱住了树人,相当的开心,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却又笑了起来,开心地笑着。 钢琴那边的男人看到这一幕,也在笑。 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演戏。 让人甚至分不清他的虚实了,现在这个柔弱的是一个人,那个是恃美的人又是另外一个。 无论哪种真相,但都是一个身体,这个身体他瞬间就迷恋上了,他要得到他。 玩家们在舞池里面跳舞,穿着高跟鞋跳舞,时间流逝得相当缓慢一样,始终都不见停的迹象。 没有音乐声,昨天还有音乐声来给大家做提醒,音乐声停了,舞会就结束。 但是这里,没有音乐声,所以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停。 渐渐的,大家连时间观念都变得模糊起来了。 只觉得过了很久,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 但其实好像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有人觉得累,想要休息,也有人突然想到昨天下午的舞会,黎钥将他的舞伴给推开,然后去找别人跳舞,转换舞伴,那个玩家想到这里,觉得似乎今天也同样可以。 他想要换个舞伴,和怪物一直跳,对方始终都盯着自己,导致玩家完全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只能一直移动起来。 如果换成是其他玩家就好了,大家可以稍微跳慢一点,这样一来可以稍微休息。 玩家这么想着,觉得马上就可以缓一口气,他猛地推开了面前的怪物舞伴,舞伴没有阻止,就是在玩家转身离开时,舞伴突然笑了起来,无声的扭曲的笑,好像就在等这个结果一样。 好像马上玩家就会死去一样。 玩家注意到了,但他没有想太过,玩家开始去找其他的人,抓着其中一人的手腕,想要把人给拉过来。 但是随后发生的事,让玩家给愣住了。 玩家本来两只脚就变成了树杆,被对方给带着转了一下,脚底不稳,摇晃了一会,险些摔倒下去。 为什么?玩家惊讶出声。 他再次去抓另外刘潜的手,想要把人给拉过来,然后他们两个人类一块跳舞。 但是刘潜立刻怜悯地看向了他。 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吗? 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他们一起跳舞,他们同为人类的玩家一起跳舞,难道这样不对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 玩家一脸地不解,刘潜这个时候嘴唇开合,说了一句话:我们两个跳,谁来跳男步? 玩家愣了一下,他回道:都可以啊。 怎么可能! 刘潜视线里的怜悯变成了讥讽,在讥讽玩家的愚蠢。 他之后却不再做解释,和他的舞伴一起往前面移动,朝着钢琴的方向移动。 那里他们的病美人坐在钢琴上,虽然说被别的怪物给搂着,可是稍微靠近一点,看着对方娇柔迷人的脸庞,刘潜会觉得好像身体的疲惫不那么煎熬了。 至于说那个玩家,可怜又蠢的人,自己要送死,他们都救不了。 也没法救。 明明规则这么明显,身为游戏的玩家,大家跳男步,那么就不能跳女步了。 如果两个玩家在一起,不可能两人都跳男步,必然有一个人得跳女步。 到底有多傻,会意识不到这个问题。 刘潜只能遗憾摇头。 是可以做一点改变,只是最好可以提前看清楚自己本身的实力。 他们不是那里咳嗽会吐血的病美人,那个人类,他显然太不一样了。 因为吐血身体虚弱,所以就被怪物给抱走了,抱到一边坐着。 还被怪物给温柔呵护着,他们也可以那样做,可是吐血这个,就算咬破自己的舌尖,但是能够流多少血。 而且就算是演戏,他们也绝对不会做的像黎钥那样毫无破绽。 那根本就不是表演出来的,而是对方就是那么孱弱和可怜。 没有人会怀疑这一点。 所以只有黎钥可以坐在那里休息,观看他们在这边不停跳舞,又或者自己傻,违背潜在的规则,然后把自己送往死亡境地。 黎钥看到那名玩家突然就推开了自己的舞伴,这一幕看得很清楚,他知道那个玩家是什么想法,想要像昨天下去那样,学着他的做法去和别的玩家一起跳。 可是依葫芦画瓢也不是这种画法,在这里可完全不能用这种方法了。 黎钥盯着那个人,树人发现黎钥的视线又落到别人身上,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一个可怜的人类,他找了一个人类,结果被拒绝。 又去找另外的人,第二个人本来也有那种打算,想要换个舞伴,甚至于他差点就要去做了。 只是玩家比他快,而且当玩家找人的时候,那个人忙眼睛晶亮地看着,希望对方找自己。 可是那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像是嫌弃他一样,没有选择他,而是选择了刘潜。 确实,这点可以理解,谁都喜欢强大的人,因为想要获得更加的便利,对方选择刘潜无可厚非,那人心底正羡慕,还在想一会他应该找谁时,突然间意外就发生了。 刘潜拒绝了玩家的靠近,甚至还拿异样的眼神看着对方,那眼神明明白白就在说一个事,那就是你太蠢了,蠢成这样,就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拒绝啊? 不只是被拒绝的人想不通,另外的玩家也想不明白。 只是很快,后面的玩家好像突然脑海里一根弦颤了颤,顿时就察觉到一点情况。 他们都在跳男步,玩家们全都在跳男步,没有人跳女步。 如果两个玩家一起,那么会发生什么事? 结果不言而喻。 会有人不能跳男步。 想到这个结果后,当前面的玩家来找他时,这个人就立刻摇头,虽然没有拉着舞伴离开,但是拒绝的态度也相当明显了。 二次被拒绝的玩家这个时候好像也终于明白了过来,昨天下午可以换舞伴,甚至玩家之间一起跳舞,都是规则允许的。 但是在今天,规则改变了,玩家之间不能一起跳。 那是破坏规则的。 自己该怎么办? 玩家往自己的舞伴那里走,他想要伸手去抓对方,可是抬起的手臂异常的僵硬,玩家心底狠狠一颤,他缓慢低眸,看向自己的手指。 他的五根手指消失了,一瞬间就不见了,只剩一根深色的树杆。 和他两条腿一模一样,甚至于外形也是一样的。 玩家抬手,用冰冷的树杆手去摸自己的脸,他的脸好像也有了变化。 玩家往前面看,他的舞伴,脸上有眼睛,但那就是镶嵌上去的眼珠子一样,那两只眼珠子里映出了玩家的脸。 他的脸快速变形,变得和舞伴一样。 从人类的脑袋变得细长起来。 他的五官在消失,他的嘴唇不见了,下巴也没有了影踪,他的头发,他的头发全部都没有了。 啊啊 玩家张开嘴巴想要叫,可是没有嘴巴,他根本就无法张开,他的眼瞳鼓了起来,安装在脸上的物件而已。 这个时候木杆舞伴走了过来,杆子踩在地方发出剁剁剁的声响,它站在自己的感染品面前,人类,现在成为了它的所有物了。 怪物靠近玩家,然后脸上开始裂开,先是一条缝隙,线缝一般的缝隙,那个缝隙缓缓打开,速度看着慢,却有好像非常快。 怪物低头凑向玩家,玩家惊骇,想要往后面躲,可是他的头突然被裂缝给卡住了。 或者那不能称之为真的裂缝,那是怪物的嘴巴。 玩家听到了自己脑袋被绞碎的声音,不是骨头被绞碎,而是木头碎裂的声音。 他从人类变成了可怕的木头似的生物。 啊啊啊! 玩家的恐惧惨叫无法发出声,他就那么站着,抬起手臂挣扎,可是手臂随后居然也卡住了,被怪物身上张开的裂缝,嘴巴给紧紧咬住。 玩家的身体在被怪物给吞噬着,周围其他人只是看着,哪怕心底在害怕颤抖,也只能看着。 如果自己这个时候推开舞伴,前去救那个人,那么自己也会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没有过去,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上一刻还在说话移动的人类,转瞬就一点点被怪物给吃掉了。 有玩家小声地呼了一声,他的舞伴立刻凑到他面前,歪着脑袋,像是在等待着玩家推开它。 玩家手指哆嗦,好像随时要抓不住自己的舞伴,但是他突然将舞伴给搂住,怀里的身体是怪物的身体,他完全可以清楚感知到,但是不能松开手,松开手就意味着死亡。 快点结束,这轮游戏快点结束! 玩家除了这样祈求道,好像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黎钥盯着玩家剩下的脚,剩下的木杆脚,那里也在快速被吃掉,最后玩家彻底消失,他的舞伴在下一刻身体突然暴涨起来,直接就胀大了一圈,甚至于它的脸上,开始出现了人类的五官。 黎钥眯起了眼,那个五官分明就是刚刚吃掉的人类的五官。 猛地回头,黎钥看着他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帅气的脸庞,也是 黎钥的眼睛明亮又透彻,疑惑的问题没有说,却都在里面闪烁着。 树人抓着黎钥的手,他给了解释:不是。 他的五官是他自己的。 黎钥咬着嘴唇,好像有点不相信。 树人将黎钥给搂住,在黎钥耳边温和道:我不会那样对你的。 黎钥好一会后才嗯了一声。 一个玩家就这么消失了,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舞会还在继续。 这个房间的时间仿佛是停滞了一般,比昨天早上还要漫长。 黎钥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可以不跳,直接吐血就好了。 只要树人对他有怜惜,抱着他不让他跳,黎钥知道那他就可以坐在旁边看就行。 所谓的规则,对于这些怪物舞伴们,他们可以打破束缚人类的规则。 相信有人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没法这样做。 因为他们没有黎钥这么特别,他们的舞伴也没有那么多怜惜的心理。 当然,要是黎钥在别的怪物面前吐血,它们也会紧张,黎钥太不一样了。 舞会继续,男人还在弹他的曲子,无声的曲子。 玩家们和舞伴跳舞,没有音乐,只能自己一直跳,偶尔快偶尔慢,但就是不能停下来。 好像如果不找到一点破解方法,就会一直跳下去。 跳到第三天结束。 到那个时候,算是直接通关? 黎钥不会这样认为,怕只会大家都跟着一块困在这里,永远跳下去,直到跳到死。 这种死亡怎么看怎么痛苦,不是黎钥会喜欢的。 黎钥喜欢一切都掌控起来。 这里的局该怎么打破呢? 黎钥沉眸思索了起来。 他也一点不着急,反正自己不跳,慢慢想就好。 我渴了,有水吗?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更没有喝过水,而且自己还吐了那么多血,黎钥感觉到喉咙干涸,他想要喝点水了。 树人点点头:我去给你拿。 不能和黎钥跳舞,但是完全没影响,这样一来其实更好,黎钥就在他怀里,他可以慢慢地嗅着黎钥身上的芬芳气息。 那太迷人了,让人喜爱不已。 树人转身要走,只是余光里看到钢琴前的男人,脚步稍微顿了一下,他走了上去,站在了男人身旁。 男人垂着眼眸,嘴角一点点扬起来,几秒钟后他才抬起头,和树人俯视他的警告目光对上。 怕啊?男人笑着问。 树人没吱声,笑了一声快速离开。 黎钥目送着树人走出去,在对方身影消失了片刻后,他突然从钢琴后面跳了下来,脚落在地上时,崴了一下,疼得眼泪都在快速打转。 抓着钢琴黎钥站稳身,手指上都是一片黑灰,钢琴被烧毁的痕迹,他的裙子上,也因为坐在钢琴上,而染上了深深的黑色。 后面是黑色,而前面是血红色,这些强烈的色彩把白色的公主裙给染得,好像本来颜色都被破坏了。 然而这种破坏,不会让人觉得额怪异丑陋,只有一种美。 破坏的凌乱美。 黎钥往男人那里走,走到男人面前,男人所坐的凳子是单人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再坐了。 黎钥盯着男人,在男人的手指上目光凝视着,男人手指弹动的速度没有变,甚至好像还快了点,像是这会音乐节奏加快了,男人侧眸去看走近的病美人。 故意靠近他,是想要做什么? 也来他这里示弱,然后让他给一点便利吗? 分卷(233) 可以,当然可以,对待美人他总是很大方的。 不过前提是对方可以让他高兴。 男人不动声色,等待着病美人有所行动。 然后对方开口,用着祈求恳求的语气对他说:我裙子弄脏了,可以坐你腿上吗? 男人当时就怔住了,这么就还真的从来没有人和他提过这样的要求。 坐他腿上,而不是他的凳子上? 男人目光尖锐,看着眼前站过来的人类女孩,他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这个人精神错乱了。 不然怎么敢和他提这个要求? 可以吗?我刚刚扭到脚了,脚也好疼啊。黎钥眼底的泪水直接滚了出来,他太擅长示弱和哭泣了。 那种示弱,一点都没有虚假的痕迹,不会让人有任何的怀疑感,还有他的哭泣,那是比任何人类都还要美丽的哭泣。 他眼里流出来的,大概不是眼泪,而是一粒粒珍珠。 让人看到就舍不得他流泪,舍不得那些珍珠砸落到肮脏的地面上。 男人备受蛊惑,一把就伸出手,把黎钥给捞了过去,捞到怀里坐着。 第176章 舞会的病美人14 树人离开找到了水回来,只是刚走近的时候就发现的舞伴突然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甚至于还是坐在他的腿上,这一幕让树人心头立刻有活蹿起来,手里的水杯掉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玻璃杯直接就碎裂了,黎钥本来在好奇男人弹什么,突然间耳边碎裂声,他猛地回头就看到树人回来了。 像是被突然抓包一样,黎钥立刻就要从男人怀里起身,却被人给扣住了腰,黎钥望着急速走来的树人,他扬起柔白的小脸,目光里泪水似乎立刻就闪烁起来。 树人盯着黎钥,好一会过后才把视线移到男人身上。 男人扬唇笑,他没有对树人说话,而是突然抚摸黎钥的脸庞,对黎钥说:你不是就想要这个结果吗? 突然就主动靠近,还坐他的腿上,不就是想看到他和树人为了他而发生冲突吗? 怎么现在却害怕了? 不是该一点都不怕,甚至是乐于看到这副画面吗? 男人指腹从黎钥眼尾抹了一点泪水,然后放在了自己嘴里,这个病美人,连泪水都是甘甜的,说是甘露也不过分。 黎钥的另外一只眼瞳,轻轻一眨,就有泪水滚落下来。 可当泪痕出现时,黎钥的瑟瑟发抖立刻就变了。 他盯着眼前怒火中烧的树人,话是回答身后的男人:是啊,那你们会打起来吗? 不管其他玩家现在是什么心理,在某种程度上,黎钥和他们虽然是在一个游戏中,可是他们索要真正经历的游戏,黎钥知道是不一样的。 这也是他拿到病美人卡的原因之一。 黎钥现在已经就是抱着这些的想法来看待这些游戏,别的人玩家只是想要尽力通关,但黎钥不是,他是想要在这些游戏中,获得更多优秀的鱼儿们。 让他的海塘里,成员们更加得多。 他就是这么不满足,想要更多更多。 不只是男人惊讶,树人同样也是,两人都用沉暗的眼盯着黎钥,男人先笑了。 如果你希望的话。那他们打一架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一直在这里弹,实话说,是有点无聊的。 若是换成以前,大家都无聊,其他怪物都是,来的玩家都没什么特点,所以大家都兴致缺缺。 这次很不一样,来了这么一个绝色的病美人,浑身都在散发着撩人的香,光是看到他这张脸,就会被吸引,然后生出一点慾望来,想要得到的慾望。 这个人让男人内心底也蠢蠢欲動起来。 时间不多,也就还有一天了,能够提前一点,那当然好了。 男人还是搂着黎钥,在黎钥耳边笑出声。 黎钥回转一点头,侧眸对上男人显然兴致被挑起来的帅脸,这个人是完全的人类皮囊,不像周围其他怪物,它们都长得奇形怪状。 哪怕是树人,也就上半身正常,底下都是诡异可怕的藤蔓。 对于男人的回答,黎钥很满意。 我当然想了。黎钥说。 病弱的姿态被一种来自骨子里的骄纵和狂傲给取代,没有人会怀疑这个时候的他是在伪装。 可以说或许这种面目,才是真实的。 那么之前的病美人就是虚假的。 伪装的虚假,或者是另外的存在,反正和眼前这个不算是一类。 黎钥被男人给抱了起来,抱到刚刚坐过的钢琴后面。 黎钥两条腿悬空,但是并没有露出来了,被拖地的裙摆给遮掩了。 只露出一点鞋子的痕迹。 双手都撑在身旁,黎钥微微抬起下巴,那是让两人尽快开始的姿态。 音乐声停了,玩家们听不到的音乐声,但怪物们是可以听到的,这个时候因为男人的起身,而停下来了。 怪物们这个时候也纷纷暂停,至于它们面前的玩家,因为这个异常举动都面露诧异,很快大家都察觉到了什么情况。 那个弹琴的男人,和黎钥的舞伴走向一边,在相对开阔的位置两人停了下来。 玩家们由于停了下来,他们的舞伴也松开了手,看起来好像暂时可以自由活动了。 不过大家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就眼珠转动到不远的地方,那里站着两个怪物,哪怕其中有一个是人类皮囊,不过显而易见,它不是什么人类,是披着人皮的怪物而已。 两个怪物要打起来吗? 玩家们相当错愕和好奇,为了黎钥打起来? 这画面还真的是没想到。 那个病美人,他坐在钢琴上,露出来的那副开心表情,只有一种意思,他喜欢看到别人为他他大打出手。 这样的人,人类玩家吗? 一点不畏惧怪物们,而且他所做这些,在很多人眼里看来,都绝对不是他们会去做的,怎么看都像是破坏了规则。 然而好像不管那个人做什么,规则都站在他那边,或者说这里的死亡规则是相当偏爱他的。 无论他怎么行动,都不会惩罚到他的头上。 这说明什么吗? 不只是刘潜他们,谢远和魏莱也在那一个有了一个猜测。 然后就有人嫉妒黎钥了,自己为了活命这么辛苦,可黎钥却什么都不用做,或者说都不用出什么力,就可以轻松度过去,显得自己像是个可笑的笑话一样。 人就是这样不懂得满足,哪怕自己曾经被帮助过,却在一瞬间就能够自我意识过剩,羡慕别人,嫉妒别人,再记恨上。 黎钥知道有人盯着他的目光有了敌意,或者说现在才有敌意,倒是让黎钥觉得有点晚了,以前的游戏中,可是有人一开始就对他非常敌意。 黎钥没关注对方是谁,要是对他有意见,直接来对付他就行,他照单全收。 现在,他还是好好观看眼前的好戏好了。 至于说这轮舞会要怎么停止,黎钥大概有一个猜想,不过九个猜想得不少人配合,怕是有人会相信他,而且黎钥也不想那么做,因为那样一来,他能够看到的乐子,就少太多了。 倒不如这样,发生点意料之外的事,这样有趣多了。 看得出来无论是男人还是树人,他们都很配合,能够配合当然再好不过了。 后面结果出来,就后面再说。 无论谁赢谁输,在黎钥这里没有多少区别。 他只想要这个时候不那么无聊而已。 黎钥咳嗽了两声,即便吐出了鲜血,其他人如果吐血,怕是会立刻变脸色,鲜血对于黎钥而已早就是家常便饭的事了,他把手指的血给甩开,血液落到地上,又快速被地面的灰尘给吞噬了。 那边两个人奇怪的没有立刻就打起来,黎钥也不催促,随便他们。 就这么一幕,两人对立着,画面也不错了。 黎钥歪着头,悬着的脚晃动了起来,稍微活动一下,脚上的鞋在活动中被他给踢了下去。 高跟鞋先后落在地方,发出沉闷的声响。 裙摆将脚给遮掩着,似乎有点不透气,黎钥感觉到一点闷,抓着裙摆就提起来一点,提到旁边,然后两只纤细可爱的脚就露了出来。 只是脚,还有连接的一点脚踝,小腿并没有露在外面,但那两只脚,极为的嫩白和纤细,脚指头微微弯曲,又张开,弧度虽然很小,可落在观众们眼底,可以说哪怕只是细微的动作,由黎钥做出来,那就是赏心悦目和诱人的。 两个怪物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盯着黎钥那两只暴露的脚。 黎钥两只脚叠了起来,在空中晃着,他望着那两人,星火明亮的眼底在问他们:还不开始吗? 两人同时接收到这个疑问,都眸色有了变化。那个变化之后,霎时两人就打在了一起。 极其快的速度,就看到两个身影在黎钥眼前的画面里掠过,然后两人突然消失了。 等到再次出现时,黎钥扬起了头,无数的藤蔓就那么缠在了天花板上,树人顷刻间身体就倒立了起来,而另外一边,男人从地面缓缓站起来,两只手都落在地上,沾染了一点灰尘,男人拍了拍手掌,把焦黑的灰尘给拍掉。 并不能完全清理干净,男人眉头间可见一点拧起的痕迹,下一秒两个身影再次冲向比起,速度过来,怎么对打的黎钥感觉眼前花,好像没看清一样。 黎钥眯了眯眼,看来这两人都很厉害,他本来有另外一个猜测,觉得这些怪物不算是完全的真实。 这么看来,那个猜测或许是错的。 它们代表着真实,但是完全的真实还是一部分的真实就难以确认了。 大厅里本来就被大火给施虐过,一些残留的家具,在两人的激烈对打中,看不清他们战斗的痕迹,但是通过周围家具的破坏程度,包括墙壁上出现的裂痕,以及深坑,让人知道他们的力量到底有多强悍。 黎钥舔了舔嘴唇,看来他们力量不相上下,那么谁是boss。 总不至于这个副本没有boss吧? 又或者都是,那这样是不是太过浪费了? 一个,两个,倒是好说,都都是的话,这里boss也太多了吧。 黎钥无声地笑了笑,先看戏。 这样下去,好像结局还不容易出来。 他要去帮一把手吗? 不过就是不确定帮谁了。 黎钥再次摇头笑,天花板裂开,有石块在往下坠落。 其中有天花板斜飞过来,朝着黎钥冲过去。 那会两个怪物正缠斗地厉害,似乎没注意到有石块飞向了黎钥,而黎钥好像也看得专注,不知道又一块石头朝他头顶砸下去。 有玩家注意到了,但他站的位置太远,赶过去也来不及。 另外的怪物们,倒是有离黎钥近的,但它如果出手,那么就相当于表明它要加入这个战局。 以那两人的性格,大家认识了许多,它知道这会自己进去,只会被两人同时针对,到时候先倒下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怪物在那一刻还有点想要看到如果那个病美人被石头砸中会怎么样,会不会死。 一方面确实被黎钥给吸引到了,可若是人类直接就这样被砸死,然后自己再冲去捡漏,死亡的捡漏,那是可以的。 怪物于是没有动。 两人也很快发现了那个状况,都停了下来收手朝黎钥靠近,然而怎么看都还是晚了一步,眼看着黎钥的头就要被巨大石块给砸中,然后头破血流,一幕惊讶的画面出现了。 黎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通体漆黑的小刀,那把小刀猛地举起来,直接朝巨石给挡过去。 不可能挡住了,那么小的刀,还有那么纤细的手腕,只会被砸断,然后石头落在黎钥身上。 会把那副纤瘦的身体都给砸坏。 就在大家都觉得会发生这个事的时候,血腥的一幕没有发生,那把怎么看怎么薄的小刀,居然真的就那样把巨大石头给挡住了。 石块掉落在黎钥的脚下,直接砸碎,裂成数块,黎钥叠着的脚分开,他脚趾伸直,漆黑的刀刃还拿在手里,左手这个时候举了起来,放在了嘴边,打了个哈欠。 那姿态好像是累了,疲惫了,想要睡觉了。 黎钥把玩着手里小刀的刀柄,继续抬眸望着树人他们。 快点结束啊! 黎钥眼神催促着两人。 树人笑了起来,他为什么要和男人打起来,分明他有更多的时候和黎钥在一起。 尤其是晚上,他可以整夜都也黎钥一块,那是这个男人介入不了的时间点。 树人本来准备攻击的手停了下来,然后就被男人给一脚踹飞。 树人身体直接飞了起来,朝着黎钥那里飞。 这个时候已经有玩家来到黎钥身旁,是谢远,刚刚石块掉落时就让他直接提起了整颗心,这会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冲过来就抓住黎钥的手,把人给钢琴上拽了下来。 把人给拉到了怀里,黎钥落脚的时候跌了一下,跌到谢远的怀里。 你有没有事?谢远低头就关心黎钥。 在黎钥有所回答之前,先发生一阵炸裂声响。 被猛烈踹飞的树人,他的身体直接就砸在了钢琴上,把本来就破碎的钢琴给当场砸了个碎烂。 连钢琴的外形都完全不复存在,只剩一堆烂木头。 男人站在数米开外,眸光快速暗了下去,他开始意识到树人的企图。 原来是这个吗? 那还真是,为了一个人类不惜和他真的对上了。 不过嘛,这个发展也可以。 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这样挺好的,大家都开心。 男人笑了起来,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很少会这样笑,极其爽快的笑声,让爬起来的树人盯着他,目光底有着戒备。 不过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因为这轮舞会结束了。 音乐声停止,所以现在按规则来得结束了。 还有一天半,还可以继续来。 其他怪物们都开始移动起来,往门口望向走。 树人在离开前,来到黎钥面前,把黎钥从人类的怀里拉了过去。 那名人类,冷漠的目光瞪着树人,熟悉的眼神,看来这个人类也想要来和他抢了。 可以啊,都没有问题,抢得赢的话。 树人将黎钥拉过去,抬起黎钥的下巴就吻在黎钥嘴唇上。 开心吗?树人问黎钥。 黎钥想了一会,不是马上回答,他摇头:差那么一点。 好,下次就不会这样了。树人承诺道。 行啊,我相信你。下次再给他上演更精彩的打斗。 分卷(234) 你回去好好休息,晚点再见。 树人相当舍不得放开黎钥,可是规则在这里,他不得不松开手。 黎钥突然又走了上去,搂住了树人的肩膀,抱了对方一下。 没有说什么,一个投怀送抱而已。 在树人想要搂紧黎钥时,黎钥转过身就溜走了。 树人的手指来得及抓住黎钥的一点裙摆,而裙摆又相当地顺滑,直接从他手指间滑开了。 树人也没太用力,不想把黎钥的长裙给扯碎。 黎钥回到了谢远的身旁:晚点见。 树人满意笑了起来,和黎钥挥手,转身走了。 怪物们都离开了,那个男人还在,他站在那里盯着黎钥,似乎要过来,但一直到黎钥跟着玩家们走回到化妆间,也不见男人出现。 黎钥困了,在化妆间呆了一会,起身离开,没人规定现在不能离开,既然没有规定,按就可以自己去寻找规则,晚上可以在房间里睡,那么午休的时候应该也可以。 黎钥走上楼,就去了昨天和树人一块睡过的房间,门被破坏了,是松的,无法关上,黎钥也不担心会有人进来,进去后就开始脫身上的衣服,转眼就半倮了,不是全部,还有点布料。 但那点对于随后进来的人而言,约等于没有。 这里有柜子,昨晚没有看过,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提供点什么,黎钥走了过去,拉开柜子发现里面居然还真的有,而且还是他最想要的,一套干净整洁的睡衣。 拿着睡衣,先放在床尾,黎钥随后接后背的细微纽扣。 因为变成了女人,所以会穿这种里衣,睡午觉就肯定不能再继续穿着,本来就让黎钥觉得好像身上被严重地裹着,虽然穿着公主裙,好看是好看,但其实并不太舒服,连走路都得小心翼翼,怕踩到裙摆然后摔倒。 这种里衣对于黎钥而言,完全将他心脏都给束缚着,让他偶尔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彻底脫了是最好的。 不过黎钥还是不够熟练,穿上身的时候好穿,要解开的时候就怎么都不怎么合适了。 知道有人跟了进来,黎钥回头就对来人说:帮个忙? 站在门口的谢远往屋里走,来到黎钥身后,他指尖立刻就接触到黎钥后背那片皮肤,眼前是极致的白,比需要还要白皙的存在,他只感到干涸,在化妆间那里喝过水,而且还喝过不少,但是眼下,那些水好像一点都没有起效。 他非常想要再喝一点水,从这个人身上喝一点。 谢远指尖都在颤抖,过于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小心翼翼解开了那点特别的小排扣,纤细的衣带散开,谢远眸光骤然一紧,顺着眼前莹润的肩膀往前面看。 可以看到精致柔媚的锁骨,再往下,谢远眼底控制不住地闪烁起来,他仿佛听到心脏从身体里跳出来,跳到了他的嗓子眼,无法在控制和克制了。 等到反应过来时,谢远已经将黎钥给推到了被子上,然后把对方的手腕给扣着,摁在了黎钥的头上。 黎钥刚刚解开的里衣还挂在身上,但本来就解了扣子,衣服自然是松垮的,于是黎钥的上面基本算是倮着的。 谢远目光一垂,视线立刻就无法从黎钥那里移开。 这样的风景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个人的风景,他还没有变过。 明明是相同的地方,为什么出现在这个人这里时,就这么不同了。 微微地晃動,因为两个人的突然倒下,导致黎钥的身体也在轻晃。 而他纯白身体上,点缀着的艳丽果实,果实生长的地方,那里,那两处,完全跃到谢远的视线里。 他心中嗟叹,他只觉得过去的那些所见,完全比不上眼前这番景致。 那些和现在无法相提并论。 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一秒钟谢远再次怀疑起这个事来,于是为了确认一下他的指就落了上去。 然后指腹触到了那一点细腻,是真的就只有指腹触到的一小片位置,却在刹那间令谢远呼吸声骤沉。 他目光直接就聚变,变得疯狂和锐利起来。 盯着黎钥,犹如是盯着一块极其鲜美多汁的佳肴一般。 谢远直接抵开了黎钥的膝盖,他抓着黎钥的脚弯,身体缓缓靠近。 他的心脏就在嗓子眼那里跳,他的脑袋里全都是砰砰砰心脏的跳跃声。 他知道这样不对,可是他控制不了。 他被这个人给完全迷惑住了,是这个人在勾引自己。 让他去帮忙接扣子,明知道自己不是好人,却还是让自己靠近,不是在故意勾引他,又是什么,谢远笑了起来,出口的声音裹着的全部都是沉沉的慾念:你想要的,不是这样啊? 你在引诱我,是你先开口的。 谢远笑了起来,扭曲的笑。 他低头就猛地親住了黎钥,黎钥没有挣扎,好像真的一点不介意有人,哪怕只认识一两天的人对他做任何事。 看起来似乎是这样,只是很快黎钥眼瞳就浸染了笑意,笑意扩散开,蔓延到他的整张脸。 面前的人骤然就停了,他的喉咙感到了尖锐得疼,有一把刀横在那里。 往他肉里陷了一点,有血流了出来。 滴到了黎钥纯白的皮.肤上,白皙的一片立刻染上了一抹艳丽的红。 一滴接着一滴,数滴鲜血仿佛是小小的花朵绽放开。 对比黎钥身上镶嵌的那两朵花,显得更加的耀眼了。 谢远缓缓从黎钥面前黎钥,黎钥坐起身,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遮住身体,黎钥勾了勾唇角,他笑了起来,视线往门口方向转,在和谢远说话之前,黎钥先看向了门口。 在那里站了两个人,都熟悉的面孔。 昨晚他身边也有三个人,不过那会大家都还没有现在这么激動。 激動到黎钥都得拿刀出来自卫了。 谢远起身离开,退了两步,他抬手模向自己的喉咙,伤口不大,但鲜血却一直在流,流到了他的身上,很快就把他的衣服给浸透了。 谢远回头,对上门口站着的两人,他嘴角蓦然地弯了一弯。 那两人目光里充满了阴暗,谢远却知道如果换成是他们,他们只会跟自己一样。 谢远抿着唇,缓缓呼出一口气,如果他们三个人一起,黎钥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三个人一起共享的话,其实也不错。 谢远当时冒出这样变,态的想法,以前他是绝对没有分享心理的。 但这里不同,刚刚他盯着黎钥的眼睛,他相信自己肯定没有看错,这个人早就不知道和多少人困过了,那种姿态,甚至好像谁都可以。 他都无所谓。 那么为什么这里拒绝他? 为什么?谢远想要知道,所以直接就问了。 他没真的想要黎钥给一个答案,这个人怕是也不会给。 结果黎钥还真的认真回答了:你还不够优秀。 我不够优秀?这话直接就逗笑了谢远,你眼里的优秀有人选? 难道会是那些怪物? 这个人还真的一点不怕,不怕对方在困的时候直接就吃了他? 有啊,有两三个了。黎钥本来想说两个,在视线往门口看了一眼后,突然又改口了。 显然这里的第三个是指门口两人中的一个。 那么是谁? 谢远回头目光嫉妒地看着那里的刘潜和魏莱。 应该不是刘潜,这人性格这么恶劣,随意利用别人,虽然谢远自己也是,但他做事向来都很隐秘,不会立刻暴露出来。 那就是魏莱了。 这个人吗? 早知道之前有机会就该杀了他的。 谢远盯着魏莱的视线相当地凶狠。 黎钥却突然不继续说了,随便这些人怎么猜测。 我想睡会午觉,我困了,你们想留下来可以,别打扰我睡觉就行。 黎钥说完就拉高被子躺了下去,至于说他身上滴上的鲜血,已经让被子给粘干了,黎钥也就不再擦了,其实也是他如果就这么擦,另外的三个人怕是不合适看到这副画面。 大家都变成了女人,都有同样的地方,这些人却还是被他给瞬间吸引到了,只能说那张病美人卡果然太不一样了。 黎钥倒下后就闭上眼睛,也不管其他三人怎么样,他睡眠质量向来不错,没几分钟就沉沉睡过去。 听着他缓缓的呼吸声,谢远知道黎钥睡了过去。 他拳头用力捏紧,喉咙的伤口不深,所以鲜血也没有流太久,但那里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被隔开的尖锐感可以说异常强烈。 之前似乎没那种感觉,现在谢远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似乎只要黎钥想,他的刀子就可以轻而易举隔断,不是隔开,而是整个隔断他的颈子。 将他的头颅给都割裂下来。 谢远低头注视着睡颜美丽的女孩,这个人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似乎现在的他们连三分之一都没有窥视到。 门里两个人就站在那里,也不往里面走,两人也是上来休息的,也有其他的玩家,他们在别的楼层下去了,魏莱直接往这里走,刘潜当然有私心了,所以跟着来了。 倒是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么好的戏。 怎么说呢,有点精彩。 要是谢远喉咙那里的伤口可以划得更开就更好了。 只是流点血而已,黎钥还是太仁慈了,换成是自己的话,直接就让人倒在地上,鲜血狂流。 刘潜后槽牙用力磨了磨,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笑。 这笑谢远听到了,他朝对方看过去,那是冷戾和狂傲的表情,也有一点同情。 同情谢远还是不行,连这么柔弱的人都控制不了。 谢远走了出去,待在这个屋里,好像空气里都是来自黎钥身体的香气,那种气息太撩人了,就仿佛是催.情香,浓烈的香,让人嗅到就全身都着了火一般。 谢远走到门外,那里两人给他稍微让了点通道。 怎么出来了?刘潜打量了谢远两眼。 谢远余光斜刘潜:那你进去。 往屋里看,里面躺着一个睡美人,那张美丽的脸庞,时刻都在引诱着一样。 这人就算什么都不做,也足够勾人了,他似乎知道自己的魅力值有多大,在肆无忌惮地散发着他的魅力,让他们这些人都迷恋上他。 他的美貌就是一件攻击范围宽阔的武器,就是不知道这件震撼的武器,最后到底会一直拿在他的手里,还是说武器的枪口,会转向,对准他。 一个人在得到某种东西的同时,也注定要有所付出,哪怕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刘潜做过许多的恶事,关于自己未来怎么样,他早就有了准备。 他接受一切。 而在那一切来临之前,他只会更加地放肆和狂傲,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刘潜凝视着那里的睡美人,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做好准备。 他给自己引来了太多的追求者,人类,还有非人类。 那些非人类,他觉得自己可以从容的控制? 但如果所有事都这么简单就好了。 刘潜的目光里渐渐有了点变化,这样的美人,他还真舍不得。 舍不得被别人杀了,而不是被自己。 他手里还没有过这样绝美的生命,他弯曲手指又无声张开,这条生命在自己手心里如果死亡,会是怎么样的一番震撼人心的美景。 他越来越期待了。 一旁魏莱感知到刘潜眼底的杀意,对方盯着黎钥,越来越凶残的杀意。 魏莱咬了一下嘴唇,他摇头轻笑。 他不会太主动去随便伤害人,毕竟大家都是相同的种类,不说一定要互相帮助,但因为自我私慾,然后残,杀同类的话,过去他是不削的。 现在,为了里面那个人,让他解决多少都可以。 他甚至想要那么做,让睡美人知道,他可以为他做到什么地步。 眼睛只要看着自己好了,依赖自己,然后扑到自己的怀抱里就好了。 那一刻,三个人,有三种不同的想法。 黎钥沉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也可能知道,但那不会让他有所动摇,他要的,从来都很简单。 只要让他开心就好。 黎钥一觉睡到了天黑,等到醒来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自己真的睡了那么久,从早上睡到了晚上。 起来后,门口传来声音,谢远正倚靠在门边,发现黎钥醒来,笑着对黎钥说:再不醒,天就要亮了。 黎钥往窗户外看,窗户外的天空是虚假了,但黑夜和白天的分界线依旧还是正常的。 我睡了多久? 黎钥不认为自己真的一倒下就能睡数个小时。 没多久,就一两个小时而已。 一两个小时?黎钥掀开被子起身,睡得时候他就换了一身睡衣了,而不是早上那会穿的公主裙。 那条裙子好看归好看的,穿在身上,简直就像是一个沉重的枷锁。 脫了后黎钥只觉得浑身都异常轻松,倒下后马上就睡着了。 黎钥光脚踩在地上,他又往窗户外看了一眼,确实是天黑了,这一点自己应该没有看错。 这是怎么回事?黎钥问谢远。 就在这句话问完的同时,黎钥心头其实有一个答案了。 但既然问了,就听听谢远的说法。 我们跳了一个白天。别说黎钥惊讶,在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谢远也相当诧异。 没想到在舞会那里的时间会过得这么快。 当时大家都只觉得相当地缓慢,原来那个时候时间是从上午走到了下去。 难怪下来后大家都很疲惫,有不少人刚走出舞会大厅,走到通往化妆间的路上,就直接坐地上,靠墙睡觉了,多余的一步都不愿意再走。 有几个人当时就或坐或躺睡觉,其他人也不去打扰他们,谢远他们坚持到化妆间这才找了位置休息。 当时谢远他们跟着黎钥到楼上,他也去了昨晚自己睡过的房间,在那里眯了一会,很快醒过来,第一时间过来看黎钥。 另外两人这会不在,谢远估计他么倒下睡觉,大概还没醒。 倒是给他留了这点机会了。 第177章 舞会的病美人15 谢远往屋里走,走到黎钥面前,他个子比黎钥高那么几厘米,看黎钥的时候视线往下,黎钥的睡衣纽扣没有扣完,上面还留了几颗,他身形瘦消,于是领口就显得空荡,在谢远的位置和角度,一低眸就看到领口下那一片细腻的皮肤,同时还有点缀在上面的艳丽红梅。 分卷(235) 就如同雪夜里枝头随时等待着绽放的红梅,鲜艳又美丽。 谢远嘴角微动,突然一把搂住了黎钥。 算是非常意外的行为,但是黎钥好像早就对这种行为见怪不怪,浓密细长的眼睫毛抬起来,每根睫毛上都缀着一点撩人。 所有眼睫毛聚集起来,那一刻的撩人程度可以说犹如飓风掀起的海浪,疯狂扑到谢远身上。 如同一个多小时前那般,谢远搂着黎钥再次将人给推了下去。 黎钥看着面前男人的俊脸,是比较不过的鱼儿。 黎钥眸底笑意渐渐浓了。 你谢远只说了一个字。 黎钥笑: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从我这里拿。 想要他的身体也可以。 黎钥话里潜台词显然是这个。 谢远凝视着黎钥:你前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不是说他还暂时不够格吗? 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了注意? 还是说这个人,天生就是这样,嘴里说的和身体上表现的不一样。 就是个喜欢和人睡的性格。 那是前面,人总是善变的,不是吗? 黎钥揽着男人的肩膀,把人身体往下面揽,两人嘴唇随即就吻上了。 黎钥相当地主动,柔软的唇轻轻地去啜男人的嘴唇,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瞳里,全都是媚态。 谢远猛地扣紧黎钥的身体,眼神骤然发狠。 黎钥哈哈哈笑了出来,笑得浑身都在轻微发抖,片刻后声调有点变化,疼得呜了一声,然后用他秋水剪瞳愤怒地瞪了谢远一眼,这一眼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只让谢远觉得怀里这人就是个勾人心魂的妖精。 魏莱在隔壁房间休息,直接找了消防器把门给砸坏的,然后进去睡觉。 本来是想只睡一会,结果一觉睡到天黑。 醒来的一瞬就猛地爬起来,然后快速往隔壁跑。 等他来到黎钥所在的房间时,看到的状况让魏莱一瞬就把拳头给攥紧了。 他就站在半掩的门外,透过缝隙看到里面两抹身影,其中一抹正背对着他在系衣服上的纽扣,而另外一个人,那个人躺在被褥中,光洁的胳膊露在外面,还有一点光洁的脚踝。 那截脚踝上,魏莱视力还没有这么差,几米的距离都看不清楚,在那片原本该是纯白的皮肤上,此时此刻却有着一些痕迹,一些红艳的痕迹。 魏莱心脏立刻就紧了一下,他缓缓抬眼往谢远身上看,虽然对方还没转过身,但是从谢远的行为还有身体散发出来的气息里面魏莱可以感觉得到在他俩到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 魏莱顿住的脚步往前,把面前遮挡视线的门给推开。 门发次一点声响,里面站着的人缓缓转头。 外面走廊也铺着地毯,所以魏莱跑过来的时候没有发出多少声响,就算有,以谢远现在还在回味的姿态,也可能听不到那些脚步声。 回味得差不多,谢远指尖在自己嘴角抹过,似乎粘稠还在嘴角,他笑了起来。 看到谢远一脸的笑,那分明就是事后的满足的笑,魏莱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谢远面前,抓着这人刚刚扣好的衣襟,捏紧拳头就往谢远那张惹他愤怒和恶心的小脸上揍。 只是魏莱的拳头没能顺利打在谢远脸上,因为谢远直接一把就抓住了魏莱的拳头。 怎么?这么生气啊?我做了什么不该的事吗?谢远一脸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恶劣嘴脸。 你他么的,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还要我说? 魏莱完全出离愤怒了。 我做了什么?你情我愿的事,你觉得我强迫他的? 谢远笑,嘴角弯曲的弧度,魏莱看得牙痒痒。 要是不信,你问他啊。谢远下巴往后挑了一下,让魏莱问黎钥。 这个人又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他,一脸好像他是来捉奸的架势。 捉谁和谁啊? 黎钥坐了起来,他的睡衣已经完全凌乱,起身后衣服从肩膀落了下去,露出来的纯白皮肤上沾染了不少的红艳,一眼就能看出是人为的。 魏莱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红艳代表着什么,他感到心底堵着点什么东西。 这人真的无所谓,他还以为以这人那样张扬的性格,起码不会一点都不挑。 魏莱朝谢远看过去,然后他笑了,就算他否认,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谢远这个人,确实比他有亮点多了。 所以黎钥会愿意和谢远,而不是他。 等等,魏莱意识到另外一个事,那就是他后醒来,而谢远先出现在这里。 如果那个时候来的是他? 魏莱没有过问黎钥是否愿意这个话,而是另外一个问题:谁都无所谓? 黎钥笑,然后点头:是。 谢远猛地盯住黎钥开合的唇,心底那点高兴,突然间就打了半折似的。 谢远走了过去,从魏莱身旁过去,他坐在黎钥身旁,把人给一把拦到了怀里,拉过被子将黎钥身体给遮掩住,好像黎钥已经是他的人,其他人最好非礼勿视一样。 魏莱笑了。 突然他转身离开,跟着身影消失在门外。 走得太快让谢远都拧紧了眉头,这人应该不是这么快会放手的人。 更不可能因为他和黎钥有关系,就停止的。 这个人,病美人,无论他过去和多少人有过,谢远这里都根本不在意,只要对方现在属于自己就好。 谢远回眸,黎钥正看着他,眼底闪烁着的光,是迷人的,可是同时谢远看出了一种淡漠,哪怕他和他之间刚刚才那么相拥过,可是转眼里,这就一脸他们只是随意帮助了对方一下,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关系了 真的是这样吗? 谢远心头堵着什么沉沉的东西,他感到一种愤怒。 扣住黎钥,把人给摁到枕头上,谢远骤然逼近,他的手指掐着黎钥的脖子。 很奇怪,这个人就是有这样的无形影响力,让谢远的自制力好像随都遭遇到严重的动摇。 是不是现在杀了你最好? 谢远声音冰冷地问。 黎钥笑了起来,无声的笑,然后他张开嘴:你喜欢上我了。 非常肯定的语气。 你真厉害。知道怎么做,可以把别人的心给抓在手里,然后在观看别人为他神魂颠倒。 谢谢夸奖。黎钥笑得很开心。 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就死在我手里比较好。 我会让你没有那么痛苦的。谢远猛地收紧手指,眼底的杀意迸裂出来,那一刻他是真的打算杀了黎钥。 黎钥没有挣扎,只是手指微微一动,然后抬起的胳膊就来到了谢远的后颈。 一把冰冷的薄刃就横在谢远的后颈。 那把刀只是轻轻放在那里,没有往下用力,但是那瞬间谢远身体就抖了一下,他盯着黎钥染笑的眼瞳,里面没有杀意,甚至连一点冰冷都看不到,只有一种决绝的淡漠。 漠然到眼前的谢远甚至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件没有生命力的物品而已。 且对于这个物品,他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在那几秒钟里谢远突然感觉到了这样的气息。 后颈隔着的那把刀,不知道为什么,谢远看不到它什么样子,但是和之前横在自己颈子上那把好像不一样,触感太不一样了。 这一把似乎更加冰冷,那股寒冷直接透过皮肉钻到了谢远的骨头里,他感到骨头深处都是寒冷的。 一点点松开了手指,谢远从黎钥面前离开,他站在了床尾边,黎钥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把扣子给扣了两颗。 可以的话,就麻烦你帮我下去拿一条裙子上来。 黎钥向谢远提出了请求。 白天穿的公主裙已经脏了,都是鲜血,虽然仍旧漂亮,甚至被鲜血给染红了,更加的艳丽,但黎钥却不喜欢了。 反正裙子多的是,他想要换一条。 谢远站在那里目光阴森,盯着黎钥像是要随时再次露出獠牙,然后咬破黎钥的喉咙。 黎钥没走下来,就那么靠在床头,他还微微挑起了下巴,完全不催促谢远,让这个人自己选择。 谢远笑了两声,扭曲怪异的笑声,快速转身他疾步走了出去。 在谢远前脚刚走进电梯,后脚就有人从另外的电梯出来。 那个人手里拿着一条黑色的短裙,裙摆呈花纹状。 拿着那条裙子,魏莱快速往黎钥那里走。 到的时候屋里就黎钥一个人,另外一个突然不见了 没有询问那人去了哪里,最好彻底消失比较好。 这条你试试,要是不合适我再下去另外拿。话是这样说的,可魏莱显然不打算再换了。 这条黑色的挂脖裙,可以说他看到第一眼就觉得穿在黎钥身上必定非常好看。 黎钥就在魏莱面前换衣服。 背过身,先把里衣给穿上,扣扣子的时候让魏莱帮了一下忙,魏莱眸光急速闪烁了一下,上去给黎钥扣好了扣子。 他眼底那一瞬极其具有侵略意味,当黎钥回头时,猛地收敛起来。 黎钥把黑色短裙往身上穿,这是一条挂脖短裙,和前面的裙子款式又不一样,是黎钥不曾尝试过的类型。 穿到身上时黎钥感觉到后背一片凉,走到镜子面前才发现这就是一条露背的挂脖裙。 不只是一点后背,而是整个后背,连带着后腰位置都完全露在外面。 这样一来倒是把里衣给露了出来,显得有点突兀了。 黎钥直接把里衣给取下来,就这么直接真空了,没有了里衣,他的身形被本来就紧身的短裙给衬托得更加的明显了。 黎钥理直裙摆,抬起头,就被人给抓住了肩膀,对方异常用力,像是要这样把黎钥的手臂给掐断一样。 你挵疼我了。黎钥开口就声音带着丝可怜语气说。 魏莱稍微松了点力,可他视线是锐利的:你要这样下去? 不穿里衣下去,魏莱只想要把这个人给彻底藏起来,什么舞会,什么怪物,什么游戏,他都不想管了,只想要把这个人给完全藏住,只被他一个人拥有。 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 魏莱只想要狠狠摇黎钥的身体,这个人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装的,这分明就问题大了。 黎钥抓着魏莱的手,把对方的手指一点点的给掰开。 我觉得这样不错,我感觉很轻松。 可以说一点没有束缚感了。 露背裙子虽然是紧身的,但一点都不勒,反而布料特别的顺滑,穿在黎钥身上,比前面的公主裙要束缚太多。 黎钥想自己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这条裙子,不然就一直穿。 脏了的话就洗一洗好了,反正是纯黑的,沾染上任何的污迹,都能够清晰干净。 黎钥把魏莱给推了一把,从他身旁走了过去。 魏莱转身盯着黎钥露出来的那片光洁后背,是他选的这条裙子,他知道黎钥穿上一定是绝美的,现在,看着黎钥细腻柔滑的后背,还有腰后那两个分明就明显的腰窝,浅浅的腰窝,随着黎钥的走动,似乎里面蕴藏着的醇香的酒,也在摇晃。 魏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醉了,他身体晃了一下,视线又往上,注视着黎钥的两扇肩胛骨,那亮片骨头呈现着犹如羽翼般的痕迹,太过美丽了,随时要张开一般。 魏莱走上去再次抓住黎钥的手,刚要说话,门外走来一个人。 是刘潜,对方就站在门外,和不久前魏莱姿势一样,不过表情就不同了。 刘潜一眼就看出来黎钥和魏莱之间的关系,看来这些所谓的情敌,其实都根本不算。 刘潜两臂环在胸前,他嘴角扬起似有若无的笑:舞会快开始了,走吗? 走啊,怎么不走。黎钥朝刘潜伸手,至于魏莱抓着他的那只手,他没挣脱。 刘潜走过来,走到黎钥面前,他朝魏莱那里看,盯着对方抓着黎钥手的那只手。 刘潜只是笑,魏莱目光阴厉地看着他,两人视线来回间,似有刀光剑影。 可以放手了,他不是你的。刘潜点明这个事实。 魏莱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不想放手。 怎么办?我不是很想在这里杀人。刘潜这语气好像他可以随意杀死魏莱一样。 魏莱眸冷脸也冷。 下一秒刘潜右臂猛地抬起,漆黑的枪口直接就抵在了魏莱的脑门上,直接抵了上去,稳稳地抵着。 嘭嘭!刘潜笑着张开嘴来了两声,那声音和真正的枪声完全一样。 魏莱的冷静在那一刻有所动摇。 看来也不是真的一点不怕嘛。都是畏惧死亡的,是啊,要是死了,可就无法在和眼前这个病美人发生点什么关系了。 这可会让人非常遗憾。 魏莱一点点松开手,舞会即将开始,在这里拖延时间,对他们都没有好处。 他不得不松开手。 刘潜从魏莱这里将黎钥给带走了,握着黎钥的手,把人往外面带。 脚步声都完全消失后魏莱僵住的身体好像才终于动了那么一下,然后他扬起头就肆笑出来。 黎钥和刘潜走进电梯,电梯门打开,里面站了一个人。 这么巧的啊!黎钥盯着里面的谢远,而对方看着黎钥已经穿好的挂脖短裙,还有就是他被牵着的右手。 那只手原本该被他牵着,转眼就换了人。 谢远眼底一片阴郁。 刘潜却像是没看到谢远那里的敌意,和黎钥走了进去。 谢远就站在电梯中间,没有给两人让一点位置。 于是两边都显得狭窄,刘潜把黎钥给搂在怀里,这样一来就好站了。 看着这副画面的谢远狠厉盯着刘潜,刘潜却只是挑眉,让谢远有什么事就做,不用这样拿眼神瞪他。 要做吗? 谢远只是想了一下,立刻就打断了这个念头。 不用,这个人迟早会死,不是在他手里就是那些怪物手里。 要破坏舞会的规则很简单,多的是方法。 谢远突然就笑了,愉快的笑意。 对于这些人为了他而敌对起来,黎钥就想到局外人一样,就这么看着。 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小鱼儿而已,他真正在意的是那些怪物。 那些大鱼才是黎钥盯上的。 三人一块走向化妆间。 玩家已经剩下了不到十人。 分卷(236) 本来人员就少,白天的舞会里有几个人倒下了,剩下的这些,都是有点实力的。 很多人都没有换裙子,还是穿白天那一身,黎钥那里则换成了一条挂脖露背短裙,一条短的美丽的裙子。 这个晚上不知道又会跳多久? 不知道会不会跳到明天早上? 黎钥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来。 他倒是一点不担心,恐惧是他早就已经不会有的情绪了。 黎钥和玩家们相继走向了舞会大厅,在那里,他们的舞伴一如早上那会全都等待着了。 但让大家又一次震惊的事,舞伴们全都穿着有衣服,人类的衣服,无论哪个怪物,身上都穿着有礼服。 而且这些礼服,和玩家们的裙子是对应款式和颜色的。 玩家们站在入口处,看着眼前这些邪恶怪物们,那一刻都有预感,这轮舞会,也许是最后的了。 玩家们站在原地,他们的舞伴走上来,把他们给分开。 黎钥被树人的手拉了过去,他扑到了树人的怀里,男人穿着极为修身的笔挺西服,纯黑的颜色,那种黑里面,靠近了仔细看,黎钥看到了许多的纹路,藤蔓的纹路。 和黎钥手腕来自脖子上门都一模一样。 黎钥把手抬起来,男人轻轻接住黎钥的手。 男人底下无数的藤蔓,藤蔓们今天变得比较安静了,黎钥看了一眼,又抬眼注视男人。 快结束了吗?黎钥问。 男人点头:嗯。 那就好。黎钥笑起来。 男人搂住黎钥的腰,手放在黎钥身后时眸光一颤,似乎才发现到黎钥这条裙子只有前面是可以遮住的,他的后背,一片的光倮。 而且不只是这样,黎钥刚刚扑到男人怀里,哪怕隔着一层布料,他的身体也完全得撞上男人,那一份柔和,极致的柔和,男人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目光低落,落在黎钥锁骨下,再往下一点,那里似乎在微微的摇晃着。 极小的弧度,但男人知道是在摇晃。 男人目光底更多的烈火,像是要燃烧起来般。 这是他们给我挑选的裙子,好看吗?黎钥笑着问男人。 好看。男人似乎呼吸声都沉了起来。 那今晚我们好好玩。黎钥突然就凑到男人耳边,吐息勾人。 好男人嗓音低哑起来,他眼瞳里藤蔓弥漫上来,一双人类的眼睛似乎无法在维持住,变得诡异邪恶起来。 黎钥看见了,什么都不说,反而笑容似乎更加秾艳。 音乐声响起,再次能够被玩家们听到。 墙壁边那里有一台纯白的钢琴,和之前纯黑的不同,这一次是一台极其纯白的钢琴,那种白,每个人看到都只有一种感觉,和场间的病美人肤色几乎是一个色系。 如果,如果病美人躺在上面,那副画面又该是什么样的? 这个念头不只是怪物们有,玩家这里,谢远他们同样也有。 他们的敌对者已经不只是怪物了,还包括同为人类的彼此。 如果只有一个胜利者的话,一定得是自己。 目标不再是自己之后,那么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更加多了。 谢远眸底一片深黑,他视线注视着自己的舞伴,可余光还有心思全都在黎钥那里。 他的舞伴同样也是。 有那么一个美丽的人类,芬芳的躯体,来到自己怀里才是最合适的。 而不是被其他的拥有。 周围太多的目光都凝在自己身上,落在黎钥光倮的后背上,他的身体随着音乐在舞动着,任何一个动作都美丽耀眼到极致,扭动的纤细腰肢,像是在散发着无尽的魅惑。 要是自己的掌心可以贴在那里就好了,贴在微微下陷的腰窝里。 那里一定装满了浓香醉人的酒,只要靠近,就会迷醉。 黎钥脸上浅浅的但异常柔媚的笑,他的视线完全注视树人舞伴,没有看周围任何人一眼。 黎钥嘴唇微动,好像在说话,但其实没有。 不过他的眼神在表达一个信息,那就是别让我失望哦。 不会让你失望的! 树人扣紧黎钥的身体,把人给揽到怀里,两人身体贴着跳舞。 黎钥身上的裙摆轻轻地摆动着,摇晃出迷人的弧度。 演奏者坐在纯白钢琴前,他看似在专心弹奏钢琴,实则眼睛在注视着舞池里面,那里一抹娇柔的身影在随着音乐起舞。 他面前的舞伴,落在男人眼里,他将对方自动给忽略了。 想象着是自己在和病美人跳舞,想象着这里所有的存在都倒下了,成为一具具尸体,那副画面男人心底颤抖,只觉得称得上是盛宴,美丽的盛宴。 音乐声不停,所以舞会也不会停。 大家都在跳舞。 有东西从天花板上滴落下来。 有一滴滴落到了黎钥的脸上,黎钥没有抬手,他往树人的眼瞳里面看,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他的脸,皙白的皮肤上有一抹嫣红,那抹红刚好就在黎钥的眼睛下面,缓慢地蜿蜒,那一刻看着像是血泪一样。 黎钥嘴唇无声上扬,眼底波光闪烁。 树人靠近黎钥,冰冷的舌头就伸了出来,随后在黎钥的脸上舔过。 将那滴血泪给舔走了。 血液原本是没那么甜的,可是当经过黎钥的脸颊之后,好像就被染上了一种甜,树人舌尖又勾了勾嘴角,又有一滴血液从天花板上滴落,这一次是刚好落在黎钥的锁骨里,骨窝中,黎钥刚好头往后仰了一点,于是血液滴在他锁骨里。 树人搂着黎钥的后背,低头嘴唇贴到锁骨边,舌尖探出轻轻一勾,把第二滴血给勾走了。 黎钥低笑了两声,好像有点痒一样。 树人抬起头,然后吻住黎钥的唇,两人吻了起来。 黎钥抓着男人的肩膀,眸光颤抖起来,对方的舌钻到他嘴唇里,不像是舌头,而更像是一条藤蔓,带着温柔但强烈的侵略意味,往黎钥的身体里侵袭。 好像要钻到他的喉咙里,黎钥呜了一声,眼底泪水瞬间就聚集了起来。 在一滴泪水滚落之前,树人停了下来。 黎钥张着嘴唇沉沉呼吸,眼尾染上了娇艳的薄红,看得树人喉咙里又饥渴了,想要从黎钥身体里吸取更多的甘露。 天花板的血液逐渐多了起来,墙壁边的缝隙里面开始有更多的血渗透出来,不是一滴两滴,而是一股两股,刺目艳红的血液,从天花板的各个地方往下面坠落,很快就仿佛是在下血雨一样。 血雨淋在每个玩家身上,将他们的头发脸还有身体都打湿了,包括他们身上的裙子。 裙子湿透后,黏着着每个人的身体,本来舒适的衣服瞬间就变得黏腻起来,可是音乐分明还在继续,无法停下来。 每个人都只能那样站着,并且继续跳舞,任由头上的血雨将他们全身都给染上了猩红。 血水在玩家们脸上蜿蜒,有人嘴巴意外尝到了一口血水,顿时就呕了起来。 他面前的舞伴却微笑了起来,舞伴们身体没有被血给染色,因为那些鲜血淋在他们身上,转头就让他们的身体给吸收了。 这些怪物们,全都是兴奋和开心的。 他们甚至在微微地颤抖。 而玩家们,这一刻感受到了可怕的死亡威胁。 这么多的鲜血,人类的鲜血,不像是幻觉,因为玩家们可以嗅到,可以接触到,可以感知到,血液是粘稠的好像还带着一点热度。 有人还尝到了血液,那种黏绵,让人害怕。 黎钥的脸上也都是鲜血。 可那些血液即便在他脸上蜿蜒,也不会让他变得丑陋或者难看。 他依旧相当得美,美到了极致,让人想看看他身体里的血如果流出来,又会怎么样。 树人低头突然牙齿就刺进了黎钥的肩膀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树人退开,看着那些涌出的血,异常的激动。 黎钥笑了起来,笑了片刻他突然咳嗽,身体上的伤他没有去管,咳嗽了起来,不停地吐血。 只是这一次好像无论他吐出多少,眼前的怪物似乎都不再有怜惜和心疼。 盯着黎钥的眼瞳,像是黎钥如果能这样直接吐血而死,似乎最好了。 黎钥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咳嗽。 这些怪物的礼服好像和他们身上穿的不一样,不会沾染到鲜血。 黎钥往男人怀里靠,把身体靠上去。 但他的血却可以染到男人身上。 而天花板滴落的血不会。 黎钥眯了眯眼,其他玩家那里,对于房间里的血感到惊讶,许多人表情都显得六神无主。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有几个人看起来虽然表情凝重,但也没有立刻就慌乱起来。 甚至似乎有人察觉到一点情况了。 他们性转这个事,再来到游戏的时候就已经转变了。 大多数的玩家似乎根本就不会在意到这个最初的信息,黎钥一开始也没有想到。 但现在,可以说在看到怪物们身上穿着男性礼服时,他好像突然明白过来,在这里他们应该做什么。 黎钥眸光闪烁,想到了可能会行的方法,要立刻就去实施吗? 黎钥按兵不动。 想看看这里的血液,会涨到多高。 从天花板四周落下来的血,渐渐地像是瀑布了一样,砸在地面上,带出血红的水花。 黎钥感觉到脚底下粘稠起来,他们开始在血水里跳舞。 血水很快就漫过了黎钥的脚,将他一双莹白的脚都给全部淹没了。 脚底下突然一个动作,黎钥脚底直接就踩在了血水里,至于高跟鞋,让他给脫了。 还是没有鞋子赤脚时舒服一点,现在黎钥更多的讲究是舒服。 有的玩家也这么做了,既然脚浸泡在水里,那么就看不到。 看不到是否意味着就不需要去在意了,于是一些玩家也将高跟鞋给脫了。 更多人是被周围无尽的血水给惊骇到,身体变得坚硬起来,被自己的怪物舞伴给带着在血水里面跳舞。 纯白钢琴前男人还坐在那里跳舞,他就是这轮舞会游戏的boss。 最后的这一轮舞会算是提前了。 由他来提前的。 因为他太迫不及待了,他想要一个更加纤白的人躺在他的钢琴上,他想要那个人身体里的血液,艳红浓稠且芬芳的血液流淌在纯白的琴面上,那些鲜红会把这些纯白给染上致命吸引的颜色。 他喜欢血红,那才是这个世界最美丽的颜色。 血水在不停地上涨,几乎很快就没过了黎钥的小腿。 黎钥身上的挂脖短裙,裙摆在黎钥膝盖位置,血水即将要没过那里。 有人突然叫喊起来,绷紧的神经在这个时候受到严重的动摇,他坚持不了了,他尖锐地嘶吼出声。 右手里突然出现了一把武器,是一根钢管,尖锐的铁管,抓着那根钢管,他就猛地扬手,把锋利的尖端朝着眼前的怪物脑袋里狠狠扎进去。 怪物居然一点都没有反抗,任由玩家把钢管插到他头里,从左边径直贯穿到右边。 怪物的头颅里面和人类不同,看着是圆形的脑袋,可没有坚硬的骨头。 钢管直接就刺穿,给玩家的手感,像是刺进了一块极其柔软脆弱的肉团里一样。 这些怪物其实根本就都是废物才是,看着可怕,似乎厉害,其实根本就没有多少防御力。 前面死的那些玩家,他们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让怪物们给吞食了。 如果那个时候他们可以挣扎,说不定立刻就能杀死怪物。 哈哈哈,大家看到了吧,这些怪物,哈哈哈,根本不堪一击! 玩家拿着他的钢管,钢管捅了一个怪物舞伴的钢管,他转过身,对周围的其他玩家疯笑着说。 杀了它们,快点杀了它们,我们都可以赢。 这些狗东西们,完全没有防御力,就这么一捅,你们看,就死了。 哈哈哈,亏得老子自己还被它们给吓到了,结果就是自己吓自己。 快点,杀了它们,杀死它们! 玩家声音尖锐,仿佛破裂了一样,他一张脸笑烂了般,脸颊上全都是周围。 有人想要跟着照做,将他的怪物舞伴给杀了,已经拿出了自己的武器,准备动手,下一秒他突然停了,眼瞳瞪得比铜铃还要大,里面全都是惊悚和骇然。 干嘛?盯着我干嘛,杀啊!那名玩家激动地挥舞他的钢管,对于别人突然不杀舞伴这事,他顿时就用看草包的眼神睥睨着对方。 可是很快,他开始发现落在身上的目光,不只一道,而是好多道,都变得奇怪起来。 玩家转身去看其他人,转动的时候,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奇怪,好像多了很多东西一样,玩家缓缓低头,发现自己人类的身体,在快速异变,他的身体好像在往下坍塌,他的手臂裂开,变成了五条触手,他的脚也在分裂,裂开成很多的触手。 这些异变让玩家惊恐起来,他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突然间尖叫起来。 只是声音没几秒钟戛然而止。 玩家身上的裙子被撕开成无数片,坠落在血水里。 他的身体完全变异了,除脑袋以下,脖子也不复存在,脑袋下面连接着一团可怕的触手,漆黑的柔软的蠕動着的触手。 其中两条触手开始伸长,其中一条卷住玩家的脑袋,一点点地扯下来,玩家张开嘴巴惨叫,可是喉咙底下已经空了,他的声音完全消失。 另外那条触手伸到血水里,从里面串了一颗圆圆的东西出来。 那个东西的左右两边还有着洞,从贯穿的洞里溢出来血水。 属于怪物的脑袋被触手带着,安装回触手身体上,它将人类异变的身体给占据。 至于说人类玩家的那颗头,被后续靠近的触手猛地刺穿,直接刺成了一个全是洞的蜂窝。 第178章 舞会的病美人16 哪怕真的没有防御力,可是怪物们不死,以及它们具有超强的攻击力,这些都足以让其他人忌惮了。 玩家就这样可以说是自己把自己给害死了。 另外一个玩家,本来企图也攻击他的舞伴,在看到那个被捅得犹如蜂窝状的可怕脑袋后,手里的武器直接就掉落在了地上。 那个武器随后被他的舞伴给拿了起来,拿在了手里。 在玩家逐渐惊骇睁圆的眼瞳里,舞伴抓着玩家的刀,一刀就刺穿了玩家的腹部。 呕! 玩家呕出一大口鲜血,身体猛地一颤,他双手抓着舞伴的手,那只可怕的冰冷的手,想要制止对方,将自己的刀给拿出去,可是刀身在缓慢但强势地往他腹部继续刺进去。 分卷(237) 玩家嘴里都是鲜血,不停地涌出来。 哗啦一声响,玩家身体跌到了血水里,溅起无数的水花。 他的舞伴邪恶微笑着,拿起手里的刀,突然张开了嘴巴,尖锐的獠牙猛地咬住了刀刃,咔嚓咔嚓声响,所有的玩家都听得清楚,怪物就这么将金属刀刃都给吃到了肚子里。 它的延迟,那些看起来似乎并不坚硬的牙齿,在这一刻过后,让人盯着心里直发毛。 不能随便攻击怪物,这一点每个玩家都牢牢记住,同样的,怪物们其实随时都可以杀了他们,但是它们没有那样做。 只要自己小心再小心,不随便破坏规则,就肯定没有事。 贸然出头,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加快一点。 很多玩家在天花板涌淌血液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那个死去的玩家,他的死亡只能说是他自己自找的。 没有多少人同情他,反而更多的人是感谢他的,有这样的例子很好,也是在同时警告自己,不要贸然行事。 大家都保持沉默,音乐没有停,所以还得继续跳舞。 然后不少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也可以说是之前就看到过的事。 但是在这里,大家下意识觉得应该不行。 然而他们觉得的不行,显然没有用。 黎钥突然就从他的舞伴怀里转身走了出来,他的皮肤太过细滑了,树人伸手去抓,但好像根本就没有顺利抓到。 黎钥转过身,离他最近的是一个飞蛾怪,全身都溃烂,表皮溃散,背后的羽翼更是看着极其得骇人,像是被什么给撕咬撕碎了一般。 黎钥却马上就靠近了,和昨天不同,这次他不是去拿开玩家的手,而是站在飞蛾怪身旁,朝对方伸出手。 身后树人怪的无数藤蔓飞速蹿过来,只是藤蔓的速度没有飞蛾的速度快,对方一把就猛地推开了面前的人类,跟着转头就把黎钥给搂到了怀里。 黎钥直接就撞进了飞蛾怪的怀抱里,他直接就哈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美貌,听着比音乐声更加悦耳。 黎钥被飞蛾怪给搂着,在血水里跳舞。 脚下的血水已经弥漫到了黎钥的膝盖上,将他的裙摆也给瞬间浸透了,血液相当粘稠,但是黎钥跳着舞的身姿似乎丝毫不受影响,落在旁人眼底,只觉得赏心悦目。 要是没有那个丑陋的怪物就好了。 要是拥着他的人是自己好了。 黎钥和飞蛾怪在跳舞,树人急速移动了过来,不再像昨天,它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没有去强行打断,这天它表情相当的恐怖。 哪怕明明是了黎钥主动推开他的,可是那种弑杀的愤怒,却只对着一个,那就是飞蛾怪。 藤蔓立刻就变成了具有攻击力的武器,朝着飞蛾怪的身体刺过去。 然而那个怪物,身后的翅膀怎么看怎么破烂,不可能飞得起来。 可它的翅膀却扇动起来,带着自己的身体,还有面前黎钥飞到了半空中。 藤蔓跟着冲上去,将黎钥的脚腕给缠绕住,也把他的手腕和腰都给缠上了。 另外许多藤蔓径直刺穿了怪物的翅膀,将飞蛾怪的翅膀给瞬间就缠裹起来。 藤蔓快速朝下拉,将半空中的两人拉拽下去。 哗!剧烈的落水声,飞蛾怪庞大的身体直接砸到了水里,但黎钥此时却已经到了树人的怀抱里,被藤蔓给缠绕着身体,送到树人的面前。 喜欢这么玩吗?树人伸手抚摸黎钥的脸庞,黎钥扬唇笑,对上树人眼底的腾腾杀意,他笑得非常欢乐。 喜欢啊,难道你不喜欢? 树人也笑了,和黎钥脸上不同的笑: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把这里的一切都给破坏了,让周围所有都变得混乱起来。 如果这些能够搏美人一笑,那么他就去做好了。 谁让他已经喜欢上这个美人了。 树人将黎钥搂在怀里,一条藤蔓将黎钥的下巴给抬起,然后树人低头吻上黎钥的唇。 黎钥眸光微闪,这么可爱的鱼儿吗? 为了他,愿意做点以前不会做的事,他的魅力真的什么时候都这样大。 黎钥张开嘴唇,迎接怪物的舌,和对方就在众人注视下,来了个舌吻。 在两人嘴唇分开时,一条纤细的银丝拉长,转瞬又断裂,黎钥眼底全是荡漾的春意,撩人至极,勾人心魂。 突然缠绕黎钥全身的藤蔓都松开了,黎钥先是有那么一点惊讶,在和树人眸光对上时,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他知道怪物的意思。 那当然好了,那让他更加开心。 黎钥转过身,离开了树人,走向了浑身都是触手的怪物那里。 触手的身体是人类的,人类的大概形态,就是布满了触手。 黎钥靠近后触手怪没有拒绝,这个病美人过于诱人,浑身散发着生物的拟态信息素。 他不是生物,但他浑身的芬芳极其诱惑,就和生物界雌性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几乎一样,甚至更加得馨香。 没有谁可以抵挡这样的蛊惑,触手怪无法抵挡。 于是多条触手伸出去,缠在黎钥的身上,黎钥赤足踩在水里,和触手怪翩跹起舞,血水突然间好像上涨的速度缓了一点,就没过了黎钥的膝盖,没有再继续往上了。 黎钥注意到这点情况,但没有过多在意,他先找寻他的乐子。 和触手怪跳的时间不久,那边的树人立刻又出手了。 只是这次没有那么顺利,之前倒下的飞蛾怪,虽然让树人的藤蔓给扯断了翅膀,在它和黎钥热拥中,那些沉没在血水底的触手死死地缠着飞蛾,将它身体给摁在血水下面,然后开始撕扯它的翅膀。 飞蛾怪身后两个翅膀全都断裂了,只剩最后一点骨架还和身体连接着。 似乎没有了翅膀好像它的攻击力就瞬间减半,看起来是这样,可是飞蛾怪在树人攻击触手怪的时候猛地从血水里挣扎起来,那瞬间它的身体爆炸开。 外面的皮囊脫落,居然在这个时候蜕皮了。 皮囊退的特别快,一瞬间它全身破烂的皮就掉落了下去,而露出来的新身体,相当的艳丽,全身都是亮紫色,断裂的翅膀长了回来,而且不再溃烂,反而相当得完整。 那一身颜色特别的美丽,在远处看确实时。 然而离得它近的,有那么几个玩家,在看清楚飞蛾怪那对闪亮的翅膀上到底存在什么时,顿时就一震剧烈恶心感袭来,玩家胃里翻腾,当时就呕了起来,呕出来的东西全都吐在了血水了。 飞蛾怪的翅膀上,不是真的皮肤,而是密布了一条条手指长度的蠕動着的小虫。 那些虫子密密麻麻,浑身在微微泛着光亮。 飞蛾怪蒲扇翅膀,朝着树人冲过去,它身体悬在高空上,扇动的翅膀上无数光点坠落,那些光点全都朝着树人的藤蔓还有他的身体落上去。 几秒钟的时间,每条藤蔓上都布满了光点,布满了蠕动着的虫子。 那些虫子立刻开始啃噬起来,藤蔓在无数虫子的啃咬下,纷纷断裂。 树人的身体也在被光虫给啃咬着,甚至有一只虫子落在树人的头发上,然后往下面爬,爬到了树人的脸上,虫子顿时就往树人的右眼里面钻,速度可以说飞快,树人右眼珠当即就被咬破了,褐色的液体流了出来,那是树人的血。 猛地伸手就抓住了那条虫子。 啪!一道气球破裂的声音般,一条光虫被树人给捏爆。 然而他的眼睛,似乎无法复原了。 就那么缺陷了一点,被啃噬了一点,安静装在他眼孔里。 更多的光点落下来,甚至那些虫子好像也会飞一样,从前后左右,可以说四面八方攻击树人。 树人的藤蔓似乎无法抵御这些会啃噬的虫子,好像对方是它们的克星一般。 结局好像马上就要揭晓了。 只是很快,树人就发动了反击。 而且还是非常好的借用周围的东西。 藤蔓快速缠绕起来,顿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汤勺,那个藤蔓勺子舀了一勺浓稠的鲜血,就往空中泼洒过去。 直接泼向那些攻击过来的虫子们。 虫子们直接被鲜血淋了一身。 但不是就这一次,更多的鲜血被泼了过来,带着巨大的冲击力。 一些虫子被冲散了,但是飞蛾怪急速扇动它的翅膀,好像虫子可以无限量供应一样。 虫子们冲破了血水的阻碍,再次逼近树人的身体,这一次要将对方给清除。 显然飞蛾怪想得太简单了,能够直接将它给弄到水里,还撕碎了它翅膀的树人,又怎么可能真的这样简单。 也可以说,这里的怪物们,它们过去的时间里,都很少露出过真正的实力来 因为确实没有那么的机会,让它们可以露一下。 在这里,因为有个特别的病美人存在,树人想要让对方看看它到底有多厉害。 就像是面对自己一眼就迷上的雌性般,现在的树人就是在求偶的雄性。 它在展示着自己的实力,让黎钥看到它到底有多强。 如果这个人喜欢最强的,那么它就是那个。 藤蔓再次开始变形,这一次变成了巨大的羽翼,就像是为了故意去嘲讽飞蛾一样。 那两个羽翼,可以说和飞蛾身后那两扇形态完全一样,除了构成材质不同,无论大小还是尺寸,都可以如出一辙。 巨大的藤蔓翅膀在无数飞虫攻击下来时,这次不再是用血水进行攻击了,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飞蛾怪裂开嘴,只觉得胜利立刻就会属于自己,然后发生的事,让它嘴里发出可怕的嘶吼声。 因为那两个藤蔓翅膀,就那样快速拍打起来。 那样子,在黎钥看来,就好像等同于电蚊拍一样,甚至树人的藤蔓翅膀比电蚊拍更加的厉害,无数的飞虫直接被拍碎了,身体破裂,甚至是直接被拍烂了。 飞虫碎裂的身体落在血水里,漂浮在水面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光是这样看着,哪怕没有密集恐怖症,都会条件反射觉得全身都发毛。 黎钥的身体也有点反应,这具身体是纤柔的。 他和藤蔓怪在缓缓跳着舞,比之前缓慢很多。 那边战斗激烈,只是很快结果就已经昭然若揭了,是树人胜利了。 飞蛾在空中,像是空中是它的主场,可惜它还是太低估了树人。 树人身体忽然就来到了它面前,然后树人伸出手就猛地掐住了飞蛾的头。 就那么径直将飞蛾的脑袋给凶狠扯了下来。 不是直接往血水里面扔,而是五指张开,再猛地收紧。 啪,沉闷的响声,不过所有人都听得非常清楚,飞蛾的脑袋被树人给一把就捏碎了。 树人身体在空中缓缓转过来,他底下的藤蔓将他给送到空中,他低垂着眼,朝着黎钥所在的位置看,黎钥还被触手给搂着,那个东西也想要和他抢。 但是 抢得过他吗? 树人下颚微微一扬,他目光里毫无光泽,漆黑一片,残忍凝注着触手怪,他哪怕这个时候对方放开了黎钥,并且向他求饶,他也根本不可能绕过对方。 这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人类,全部都要死。 都得死在这里。 然后,黎钥就可以完全彻底地属于他了。 树人怪身体缓缓落下,落到了血水里,他没有动,底下的藤蔓在血水里急速前行,同样的,触手怪的触手也同样在水里行动了起来。 两个怪物都那么站着,没有从水面上攻击,面容间甚至看起来好像是平和的。 然而血水下翻搅起来的波浪,巨大的波浪,让旁观者们知道下面到底在发生怎么样激烈的战斗。 水波剧烈荡漾,黎钥感觉到好像海啸就要倾轧下来一般,然而这里整个大厅,哪怕全部都灌满了血水,也掀不起海啸。 黎钥低眸,看着面前那一片波动剧烈的血水。 血水太过浓稠,导致底下具体发生了什么,黎钥的眼睛是看不到的,从两个怪物的表情里,似乎也察觉不出来到底谁更厉害一点。 黎钥朝树人那里看,树人正盯着他,可以说树人的视线就很少从黎钥身上移开过。 包括之前他和飞蛾怪战斗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是那些藤蔓在战斗,树人好像不参与其中,在观战一样。 不过黎钥知道,所有的战斗都是树人在控制,它和那些触手就是一体的,哪怕彼此思想不是一个,但它们就是一体。 藤蔓的行动,完全可以看成就是树人的。 谁会赢呢? 黎钥舌尖勾了一下嘴角,他的手指弯曲,指腹在无声的摩挲。 目光骤然往左边方向转了一下,那里的男人还坐着,血水直接没过了凳子,将他半身都给吞没了,不过男人手指依旧没有停,还在纯白的钢琴前,弹奏着幽美的音乐。 黎钥盯着男人的后颈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像对别人的后颈情有独钟了。 在第一次感受到那种触感后,隔断别人颈骨的那一刻,那种感觉似乎就镌刻在了黎钥的手指上,还有他的心里。 偶尔那种感觉会冒出来,让黎钥怀念。 那个男人,弹奏钢琴的男人,他的后颈和黎钥嘴唇隔断的那一截颈子有些相似感,都那么的美丽,然后也强悍。 黎钥心头微微叹息起来,突然间他想要试试隔断对方颈子的感觉。 不知道会不会比隔断那个人的颈子感觉还要好? 黎钥原本澄净的视线里,开始有愉快的杀意浮现。 这种杀意是细微了,也很快就消失了。 可是男人却还是在瞬间感知到了,他抬起眸,转头望向了远处的黎钥。 在两人中间血水在不停地波动和荡漾,水底正在上演一场厮杀。 只是这场厮杀,好像完全影响不到这两个人。 黎钥见男人视线注视了过来,他花瓣娇艳的唇微微开启,对男人说了几个字。 男人丝毫不惊讶,早就已经清楚了那个病美人到底有着怎样的喜好,可以说和他的喜好太一样了。 他们两个,才是真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其他任何人都不适合站在黎钥身旁,因为它们和黎钥不算是一类,只有他,他和黎钥才是同类。 他们都同样的冷血,还有冷酷凉薄。 对于他人的死亡,是欣赏还有观赏的。 于是男人给的答案当然是点头了。 你要参加吗? 当然。 抢夺黎钥的事,这个特别宝贝的事,他当然参加。 男人回过眸,音乐声似乎有了点变化,开始有倾注感情。 黎钥听了出来,他的感官非常敏锐,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用感情,他瞬间就可以感知到。 这也是他在现世成为海王,有无数的迷恋者,在海边随时都在走,却没有一次湿脚甚至是溺亡在海里的原因之一了。 分卷(238) 那个男人,他们有共同的喜好,自私又自利,所有的一切行为都是建立在自己开心的基础上。 他们不会让别人来影响自己,不会为别人而不开心。 那是一种可以称之为垃圾的情绪,不是他们的情绪之一。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 在那一刻黎钥的眼神这么说着。 男人无声笑了起来,手指似乎都在微微颤抖,他早就安耐不住了。 树人的藤蔓和触手怪的触手在互相蚕食着对方,互相缠住对方,然后将对方的身体一部分,藤蔓\触手给硬生生扯下来,成为自己的。 树人不会感觉到疼,但是身体的一部分离开了,那种失去感,还是让树人极其不舒服。 他还是没有出手,两条手臂就放在身体两边,触手怪发出怪异的低吼声,树人一脸戾气,盯着触手怪,然后一条藤蔓又被扯断了。 这一次和前面有点不同,被扯断的藤蔓中间还有一条细小的丝线给连接着,因为在血水里,触手怪无法看到这一点,只以为自己又到了一点胜利。 那条藤蔓被它给吞食了,变成了它触手的一部分。 只是没有过多久,一条触手似乎不听从触手怪的使唤,触手怪没有立刻发现,那条触手从触手怪的背后无声蜿蜒上去。 有人看到了,也有怪物看到了。 他们只是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出声去提醒触手怪。 然后那条和其他触手长得分明不一样的触手,也可以说是藤蔓,就那么爬到了触手怪的脖子上,继续往前面爬行,来到触手怪的脑袋后面,藤蔓的尖端突然变得极为尖锐,尖端就笔直正对着触手怪的后脑勺。 触手怪像是突然间有所警觉,来自身后的危险,猛地回头,它没有直接躲开,而是回头,这一回头,眼前有触手猛地冲过来。 触手怪愣住了,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秒,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触手的尖端就刺进了它脑袋里,将它的头直接给捅个对穿。 触手怪抓住那条触手,嘶吼着将触手猛烈下拽,可是触手前段再次变异,变成了一把钩子,钩子就那样勾在它脑袋的另外那一侧,触手怪感觉到了,可是它没有停下。 吼!触手怪低吼,凶兽般的吼叫,然而这一拉扯,居然将自己的脑袋给瞬间拉裂成了两半。 那把触手钩子,从后面将触手怪的头给钩成了两半。 触手怪疯狂起来,极度地愤怒,抓着那条触手就凶猛扯断,随后它巨大身体一闪,下一秒出现在了树人的面前。 无数的触手从触手怪身上刺了出去,它要把眼前的东西给刺个对穿,将它全身都给刺穿,居然敢戏耍它。 树人怪没有躲,就那么站在触手怪的绝对攻击范围里,对着怪物愤怒扭曲的脸孔,树人怪扬唇笑了一声,然后他的右手举了起来,举到半空中手指突然收紧,有东西瞬间被拉紧了。 触手怪突然呃呃呃地惨嚎起来,它的喉咙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一条极其细小的丝线。 但很快那条丝线又快速异变,急速膨胀起来,它在触手怪的骨头缝里卡着,就那么急速变大,变得粗,大起来,那分明就是一条藤蔓,缠绕在触手怪的颈子上。 触手怪身体倒了下去,藤蔓撑裂了它的骨头,它的颈子随着藤蔓的变大,而跟着膨胀起来,在最后再也制止不了,藤蔓直接撑破了怪物的脖子,怪物倒在了血水中。 它的身体开始移动起来,或者说拖动更合适。 游移过来的藤蔓把触手怪的身体给拖过去,然后无数的藤蔓涌上去,将触手怪给包裹起来,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球体。 球体里面发出细微的咀嚼蚕食声音。 玩家们,人类似乎只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然后再心生恐惧。 黎钥还被一些触手给缠着,那些触手,树人怪没有直接就去吞噬它们,而是把触手怪的身体给呑了后,剩下那点触手。 他走了过去,淌在血水里,走到了黎钥面前,触手们自发脱落,从黎钥身上落到了水里。 男人就那么看着黎钥,没有说话,但满眼都是兴奋的笑意,他在向黎钥表示,看到他刚才的力量了吗? 不管黎钥给到谁的身边,和谁一起,他都会将对方给消灭。 现在你可以就继续了! 树人对黎钥眼神示意,还有不少的怪物,黎钥可以去它们身旁,然后和它们随着音乐起舞。 都没有关系,因为树人会将它们全都消灭。 是吗? 黎钥嘴唇微动,轻轻发问。 树人微笑。 那好,我们继续。黎钥转头就往右边走,那里有一个怪物,是一个浑身都长得瘦高长的怪物,这个犹如是一根木杆的怪物,它将它的人类舞伴,整个身体都变成了和它一样的冰冷树干。 黎钥朝对方伸手,一如之前那样,树杆怪直接就上来,环住了黎钥的腰。 虽然这个发展和过去太不一样了,但没有哪个怪物会拒绝。 还没有这样让它们疯狂过。 虽然同为怪物,但它们之间其实没多少关系,不是同类。 只不过都是非人类而已,不是同类。 所以,另外的怪物,大家某种意义上可以是敌对者。 都可以。 那就互相厮杀好了,这样再精彩不过了。 怪物搂着黎钥,一搂到人,就一股极其浓郁的幽香扑过来,非比寻常的气息,就是雌性的信息素,在不断地引诱着它们。 要是自己再不采取点行动,这个绝无仅有的雌性,就会被抢走了。 唯一的一个,很难再有第二个。 所以必须自己抢到手里来。 黎钥眉眼缱绻多情,他看着眼前的怪物,那个眼神就如同对方是他的恋人,他的所爱一般。 树人在一旁看着,眼底的杀意愈加浓郁起来。 战斗在瞬间就爆发了。 水底无数尖锐的树枝就伸了出来,朝着树人的身体刺上去。 不只是水底,天花板上同样也是。 突然间无数的利刃悄无声息出现。 然后那些利刃呈圆形状,一瞬间就将树人整个身体,包括他的藤蔓都给环绕起来,一个圆形的牢笼出现,树枝是柔韧的,藤蔓攻击上去,无法将树枝给击断。 牢笼外面,怪物搂着黎钥,就在树人的面前随着音乐跳舞。 甚至还低头吻了黎钥一下。 黎钥没有丝毫拒绝,因为对方的吻显得更加开心一般。 他微微侧目,往树人那里看,见到树人被一个密实的牢笼给关着,里面的藤蔓似乎根本没有办法击破那个牢笼,黎钥眉眼里溢出一点小的惊讶。 好像在疑惑树人看着那么强,原来也会被控制住的吗? 可别真的让他失望啊! 黎钥在心底和树人这样说。 其他的玩家,对于正在发生的事,似乎他们一点手都插不上,自己这个时候贸然出手,恐怕倒下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谢远他们,一双眼睛完全凝在了黎钥身上,这个人他到底有着怎样强大的蛊惑力,竟然在一瞬间就让这些怪物,应该说是所有怪物,为了得到他,而像是无视了游戏规则一样,就这么厮杀了起来。 已经有好几个怪物倒下了。 似乎不会停下,它们会一直厮杀,然后到最后一刻,会有一个怪物最后站着,那个最后的人,则会拥有黎钥。 黎钥又会怎么做? 会顺从对方,依附对方吗? 黎钥的表情,俨然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就算他聪明,他的身体是柔弱的,会吐血晕倒,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他的聪慧又能走到哪里? 那个人的绝色容貌确实是一件厉害的武器,可是那把武器,到最后枪口其实只会对准黎钥自己。 谢远这样思考着。 他的手下意识抬了起来,放在了自己喉咙上,那里有条浅浅的伤痕,虽然不再流血了,可是手指放上去的时候,轻轻的一摁,就能感觉到一点尖锐的疼。 不是这里。 谢远猛地把手放在了后颈。 应该是这里才对。 谢远瞬间回忆起当时黎钥拿他的刀刃放在他后颈的感觉,那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像是一把刀,又好像是薄薄的羽翼一样。 那么薄的刀刃,根本不可能伤到人,可是同时谢远又隐隐觉得,那把薄刃,可以顷刻间就切割开他的骨头。 黎钥有那么厉害的武器吗? 要是真的有,那么黎钥现在无所畏惧,好像就完全说的通了。 那么这样一个绝对强大的人,又为什么要用这样病弱的身体。 来到游戏里,每个人都可以构造身体,用原来的,或者换一具。 理论上,就算原来半死不活了,只要来到游戏中,就能拥有极其健康的身体。 黎钥为什么会吐血。 这让谢远相当不明白。 还是说有别的什么原因? 那个原因谢远无法猜测出来,他看着那边和怪物一起起舞的病美人,那一刻,他突然间也想要自己变成怪物,这样就可以拥有比人类更加强大的力量。 等等! 谢远突然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背,他皮肤里的血管,每一根可见的血管,在这个时候都已经由青色变了颜色,变成了一种深灰。 像是被燃烧过后灰烬的颜色。 他的舞伴 谢远转眸看向了他的舞伴,那是一个外表半人形的怪物,似乎之前好像都没有真的认真观察过对方,谢远现在仔细地端详着。 对方身体外面好像覆盖着一层灰,那层灰有什么薄膜给阻隔着,导致就算谢远靠近了,接触到了怪物的身体,也无法将那层灰给挵下来。 自己身体也被感染到了,产生了变异。 之前一直都在尽力无视和忽略这种变异。 要是自己不无视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 谢远眸光渐渐变了。 怪物用牢笼将树人给控制起来,牢笼一点点往里面收紧,树人的藤蔓怎么攻击都无效,好像怪物是它的克星一般,如果之前树人是触手怪还有飞蛾的克星一样。 树人看起来束手无策,到后面完全放弃了一样,不再发动攻击。 黎钥转到了树人的左手边,他和怪物随着音乐舞到了那一边。 黎钥视线从树人那里那开了,无论结局谁输谁赢,对于黎钥而言,都只是一个结果而已。 最终会有一个站立,那个存在,才是黎钥需要在意的。 而前面的,没有能力,力量不足,倒下死亡只能说是它们自己技不如人。 黎钥不会对怪物有任何的怜悯心,即便这些东西是为了他而厮杀战斗。 它们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自己的慾望,并不是真的为了黎钥。 黎钥往怪物怀里靠,对方紧紧搂着他的身体,两人姿势怎么看怎么缠绵。 树人眼睛紧盯着黎钥,他很开心,树人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看到黎钥在微笑,树人只觉得那就是世间最美丽的风景,为了这个人的微笑,他会更加努力的。 牢笼已经来到了树人的面前,藤蔓疯狂挣扎起来,但还是被牢笼给一点点挤压。 一些藤蔓好像感到了巨疼,它们疯狂起来,撕扯着牢笼,可是毫无用处。 藤蔓们被凶猛地挤压,它们感到疼痛,它们混乱疯狂起来,一些藤蔓直接就被挤断了,另外一些则被挤烂。 牢笼来到树人面前,只剩一点的空间,树人身体尺寸的空间。 马上这个怪物也会被牢笼给彻底挤压成一块烂肉。 忽然树人抬起了手,之前的战斗中,他似乎很少使用双手,也就用他的手捏爆过一颗头。 似乎他的手臂,力量不算特别强悍。 而这个时候树人两只手抓着牢笼,牢笼上那些枝丫布满了倒刺,直接就刺伤了树人的皮肤,深褐的血液流了出来,那是树人的血。 就那么让倒刺完全刺穿自己的手,将掌心都给刺个对穿,树人如同感知不到疼一样,眉头间丝毫不见拧起的痕迹,他嘴角缓缓浮出了笑,就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树人抓着长满了倒刺的牢笼枝丫,用力拉扯了起来,朝着两边拉扯。 第179章 舞会的病美人17 那个树杆怪物正专心和黎钥跳舞,它觉得结果已经不需要去关注了,是它得到了怀里这个雌性,是它获得了他,于是它搂紧黎钥,嘴唇啄在黎钥圆润精致的肩膀上。 黎钥穿了一件挂脖露背的短裙,整个后背光洁又白净,比雪还要白。 那片白,当被注视的时候,只蛊惑着注视者心头发颤,被撩拨着滋生出一种扭曲的心理,想要在那片纯白上面作画,做出红艳的画。 最好让上面全都布满了鲜血。 那一定是一幅绝无仅有的美丽画卷。 一条藤蔓突然无声游移了过来,从后面将怪物的脖子给缠住,然后藤蔓快速地收紧,怪物惊愕,发出嘶哑声,它猛打断那根缠绕自己的藤蔓。 可是诡异的眼瞳骤然一凝,就在它的身旁,站了一个人,一个地下都是无数藤蔓的怪物。 对方嘴角一点点扬起,然后裂开的嘴唇,露出了它森白的牙齿。 到时间了。到时间了,该放开它的宝贝了。 你找死!树杆怪发出低吼声。 那是树人怪才能听懂的语言,他扬起笑脸,手臂伸过去。 看起来似乎是很慢的速度,等怪物反应过来时,那只手已经掐在了它的脖子上。 唰得声响,怪物全身都长满了倒刺,更是直接在此刺伤了树人的手臂。 只是那条手臂,在怪物眼底变异,变成了一条触手。 树人笑了起来,声音相当地愉快,它操纵许多的藤蔓,将怪物的头和脖子都给缠住,然后他就抓着自己的藤蔓,开始一点点拉伸。 怪物发出叫声,可怕的叫声,那叫声带着强烈的冲击波,攻击到其他玩家们,大家都捂住耳朵,有的人还直接蹲了下去,整个身体都到了血水里。 被浓稠的鲜血给灌了一口,那个玩家猛地站起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黎钥已经被一条藤蔓给缠着腰送到了几米开外,站在了安全的位置。 他眸光里闪烁着簇亮的光,他仿佛惊讶又惊喜。 果然不愧是他的舞伴吗? 真的总能给他惊喜。 这个时候的结局就已经定了。 黎钥转过身,身后传来了什么东西给狠狠撕扯断的声音,黎钥没有回头看,他走向了下一个舞伴。 没有伸手让对方来握住他的手,在那之前他微微笑了,然后张开嘴唇问:可以吗? 怪物,新的舞伴,那是一个浑身都长满了眼睛的怪物,全身都是眼珠子,在黎钥靠近的时候,那些眼珠子全部往一个方向转动,全部都聚焦在了黎钥身上。 分卷(239) 好像有一张无形的网,网着自己身体,不只是身体,五脏六腑也像是被缠绕住了。 这个怪物,又能坚持多久? 亦或者说它会成为新的胜利者。 黎钥拭目以待。 眼球怪走了过来,它们没有畏惧,怎么会因为这点残忍死亡就畏惧。 它们就是死亡。 眼球怪搂住了黎钥,伸出的手臂上面,也全都是眼球。 黎钥靠近对方,手掌放了上去,接触的所有皮肤,都能感觉到底下在颤抖着,是怪物的眼球。 那些眼球黏着黎钥的皮肤,黎钥嘴唇弯着,丝毫没有害怕的弧度。 树人解决了浑身都是倒刺的怪物,视线重新回到黎钥身上。 看到黎钥又和另外的怪物一起搂着跳舞,他嘴角似乎动了那么一下。 站在原地,又是冰冷但疯狂的眼神。 他只能看到黎钥,视线里,世界里仿佛都只有那一个诱人的存在。 快了,这里的阻碍者很快就会全部都解决掉了。 树人安静等待这儿,一首音乐弹奏到一般,眼球怪先发动攻击。 它身上的眼球,突然急速颤动,从它的身体上脱落了出去,眼球在血水里游动起来,仿佛是鱼一样游动,攻击的方向是树人那里。 只有一个胜利着,不会有两个。 这里没有所谓的共享,每个怪物都喜欢独享。 独享才是最美丽的。 怪物的许多眼睛往黎钥身上贴,似乎有一些粘液,眼泪好像是,也沾染到了黎钥身上。 透明的粘液,沾染在纯白的皮肤上,瞬间让那些迷人的皮肤有了光泽,极其两眼的光泽。 眼球怪发出了犹如鸟类的叫声,但更加的尖锐,仿佛是针一样,直接就刺进人的耳朵。 让黎钥眉头都拧了拧。 依旧在一起跳舞,没有将眼球怪给推开。 那边眼球怎么和树人战斗的,黎钥没有看,其他的玩家和怪物在关注着。 大家都在等一个结局。 这个结局来得很快,甚至似乎比之前的几次更加地快。 每条藤蔓都迎接上去,藤蔓尖端变成了细小的针刺,一瞬间就把血水上面的眼球都给串了起来,眼球裂开,分泌出粘液,那些粘液带有强烈腐蚀作用,直接就腐蚀上藤蔓,而且粘液会移动顺着藤蔓朝着树人上半身急速冲过去。 有粘液来到树人的腹部,将它的腹部瞬间给腐蚀出一个小洞,那个洞孔在快速地变大,无限蔓延向树人的脑袋。 树人的脖子都被腐蚀到了,出现了可怕的空洞。 马上就要到树人的头,脖子断裂,树人的头往血水里落,那里全都密布了眼球,它们早就等在了那里。 眼球们开始裂开,粘液在里面晃荡着,它们期待的脑袋在即将要坠落下来的时候,骤然就停下了。 一条藤蔓穿在那个脑袋上。 树人的身体砸在了血水里,捡起巨大的水花。 还有一个脑袋,一条藤蔓,马上就可以消灭。 眼球怪看了那边一眼,露出了属于胜利者的微笑。 它笑着,在黎钥的脸颊上舔过,将粘液黏着了上去。 周围有人惊呼出声,眼球怪心想是树人死亡的一幕让他惊讶了,毕竟之前那个家伙那么强。 只是渐渐的眼球怪感到了一点怪异的气息,它身上的眼球有一般盯了过去,就在树人怪的尸体旁边,站着一个东西。 那个东西身体在快速得恢复,底下的藤蔓在一点点地生长。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可以这样无限修复! 更多的眼球脫落,冲向树人,这一次直接是激射过去,仿佛是从枪口射出去的子弹一般。 那些眼球没有一颗碰到树人的身体,都让藤蔓给刺穿了。 然后树人伸手拿过了一颗眼前,咯嘣一下,把眼球给嚼碎了,牙齿用力地嚼着。 快速吞咽。 就仿佛是在吃果实一般,树人一颗颗吃着眼球怪的眼睛。 眼球怪浑身剧颤起来,树人吃了一些眼球后,停了下来,他对着眼球怪笑,笑容充满了讽刺。 就这么点力量吗? 那你还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对于一个废物,就不需要树人亲自动手了,他的藤蔓,穿着眼球的藤蔓冲了过去,缠住了眼球怪的身体,把那些眼球给重新安装上去,但是继续往眼球怪的身体里面刺,转瞬间就把怪物给刺成了刺猬。 黎钥又被一条藤蔓给缠着腰身,移动到了几米开外。 以免有脏的东西溅到他身上。 那条藤蔓轻轻地移动着,仿佛是一种抚模,黎钥望向了树人,他手指放在了藤蔓上,跟着轻轻拿开。 看来是他低估了一点树人的实力了,这家好比起其他的怪物好像都要厉害得多。 后面的结果大概已经不需要去猜测了。 黎钥继续找新的舞伴,没有谁会拒绝他的邀请,巴不得立刻就拥着他跳舞,谁让他这么美貌,这么浑身芬芳。 没有任何可以拒绝他的魅力。 而那些怪物们,总是非常有自信,觉得自己是无敌的,可都很快留倒在了树人的手里,被树人的藤蔓给吞食了。树人的身体渐渐发生了一点变化,他好像可以使用那些被吞噬的家伙的能力。 拥着抢来的能力,它变得更加的强大。 所有的怪物都倒了下去,在和黎钥跳了一会舞蹈后,他们都倒了下去,成为了树人腹中的食物。 树人重新拥着黎钥,抬起黎钥的下巴,就深吻上去。 将别的怪物留下的痕迹给抹除,只留有他的气息。 这个人类是属于他的。 树人搂着黎钥的后背,感受着那一片皮肤的细腻和柔滑,它感到极其地满足,但是还不够,远远不够,他想要的更多,他想要这个人的所有全部。 黎钥没有任何拒绝,沉溺在男人的吻里面。 揽着对方宽阔的后背。 他越来越喜欢它们的吻了。 喜欢这些怪物的吻了。 要说谁的吻技最好,黎钥一时间还真的有点不确定。 越疯狂的对象,他的吻越让黎钥喜欢。 就是这样,就是要这样完全得为他沉溺,沉迷。 然后为了争夺他,而陷入战斗中。 这一切可都太有意思了。 黎钥微笑着看着正在拥吻他的男人。 人类玩家们都在旁边站着,对于这个结果大家相当的愕然。 然而有人突然视线看向了别的地方,在那里有个人突然站了起来。 同时萦绕周围的音乐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玩家们开始盯着那个男人。 那人是舞会的演奏者,之前一直都没有做过什么事,现在就他还在。 这个人,在他靠近的时候,玩家们一瞬间知道他绝对不简单。 甚至有种感觉,他是这个副本的boss。 而不是拥着黎钥的那个怪物。 男人走了过来,就站在黎钥和树人身侧的几米开外,他站在那里,视线凝在黎钥纤细的脖子上。 那里有个挂脖,黎钥的整个后背,极其的纤白,哪怕地面都是半米高的血水,可那些血水好像根本就没有沾染到黎钥的身体上。 他就像污秽深处里绽放的一朵最纯洁的花朵。 男人嘴角微微扬了一点弧度,没有出声,就那么盯着黎钥。 那道目光充满了实质,仿佛黏在黎钥的皮肤上,黎钥眸光转了一点,被树人给发现了,树人稍微放开一点黎钥,把人给扣在怀里,他看向了右边。 这个人终于有点行动了。 还以为要继续观看下去。 树人搂着黎钥,把人给扣在怀里。 脚底下原本沉寂的血水,在这个时候居然再次就上涨起来。 速度比之前得更加快,似乎眨眼间就上涨了许多,没过了玩家们的身体,来到他们的脸上。 黎钥在树人怀里,树人的藤蔓托举着他的身体,黎钥随着血水的上涨,身体也在往高处走。 不像别的玩家,他们只能被血水给淹没。 有人转身就跑,想要跑到窗户边,去抓住窗帘,然后顺着窗帘往上面爬,然而窗帘全都没有了,在第一天就被烧毁了。 那名玩家抓了一手空,去抓窗栏,可是血水冲击力大,直接把玩家给冲出了窗户外,然而窗户外就是一面墙壁,夜空是虚假的,一切都是虚假的。 玩家身体撞击上去,他的惨叫声,瞬间就被淹没了。 其他的人,都被血水给吞没着。 很多人直接就呛了一口血,剧烈挣扎,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抓的东西,于是身体就在血水里面挣扎,往下面沉。 魏莱那个时候倒是离墙壁近,抓着旁边一张烧毁的桌子,拿了一根木棍,卡在破裂的墙壁上,周围墙壁还有地面都严重受损,在之前怪物们的战斗中被破坏了,于是魏莱就抓着那些裂缝,屏住了呼吸,没有立刻就挣扎往上,先稳住。 谢远他们也差不多,在血水上涨的那一刻,立刻观察周围情况,然后找到对自己有利的方法,将自己身体给稳住。 直接就挣扎起来,只会平白浪费自己的力气,没有多少益处。 黎钥丝毫不用担心这点,只用待在那里看戏就好了。 血水上涨得很快。 黎钥以为会留一点缝隙,然而根本没有,整个房间里全部都是血水。 将黎钥的身体也给吞没了。 黎钥身体开始浸在了血水里,他头上应该是天花板的,可是当他往上面看,只能看到无尽的鲜血,没有天花板的存在。 血水里似乎是可以看见东西的,不完全是不能视物。 黎钥身体被人给捞了过去,然后嘴唇上覆上一张唇,对方给黎钥渡了一点氧气过来,黎钥抓着对方的身体,从触感上知道是谁。 所有人都开始往血水深处坠落,墙壁地面全都消失了。 大家都被血水给吞没着。 无法游出去,挣扎和反抗都变得毫无意义。 有玩家被无望的绝望给吞没了,他剧烈挣扎,然后呛到了血水,变得更加窒息,就这么很快就无法呼吸到氧气而惊恐起来。 其他人自顾不暇,不可能过去救他,那个玩家就只能沉陷再血水里,尸体被血水给带着,飘到了其他地方。 都是幻觉? 谢远不知道。 太过真实了,窒息感太真实了。 不会是幻觉。 那么该怎么办? 似乎根本就挣脱不出去? 该怎么办! 谢远那一刻也好像马上要崩溃了一眼。 忽然他的眼瞳骤然变色。 那就变成怪物好了。 赶快变成怪物! 谢远在心底呐喊着。 他们的身体早就异变了,被怪物给感染,这里是怪物们的地盘,那么只要自己也是怪物,是不是就没有问题了。 谢远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在血水里笑了起来,他的身体仿佛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然后急速异变起来。 等到他抬起手,弯曲手指时,那种触感,他知道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 那个病美人在哪里? 谢远忙转头朝周围看,视线在那一刻视乎也异常敏锐起来,立刻就观察到了黎钥的存在。 谢远游了过去,突然之间不再窒息,不再需要氧气,这一点谢远没有注意到,他心底现在就一个念头。 那样的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拥有,那么将变得毫无意义。 死亡或者成为人类,这些都没有意义,他要得到那个人。 拥有那个人,是力量强大的象征。 那会直接证明他到底有多强大。 在这一刻,谢远完全被生物的本能给趋势着,被慾望给控制着,他冲了过去,对于其他人类而言非常限制的环境下,他却好像如鱼得水般,游动的速度异常快。 有人注意到了他,可是谢远的外形已经变得太大,还是人类的形态,可是外表已经彻底变了。 那就是一个怪物。 可怕的怪物。 谢远来到了黎钥的身后,那会树人在和靠近的副本boss战斗,用一条藤蔓缠着黎钥,黎钥一张脸看起来很不好受,非常的窒息,就算有树人给的氧气,但他还是感觉到窒息。 身后有人靠近,对方的手从黎钥背后揽了上来。 然后黎钥光倮的后背就贴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只是彼此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黎钥就知道身后的人不是人类。 那个人低头就在黎钥的耳后落了一个吻,然后他异变的手突然间藤蔓给砍断了。 搂着黎钥,两人往身后沉。 那边树人感知到变化,想要过来,被boss给挡住了路。 boss往黎钥那边看,看到了黎钥身后的人类,或者说是怪物。 对方看来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了。 人类就是这么奇妙的生物,叫人不得不喜欢。 那么脆弱,可是又那么有想法。 boss挡住树人,不让他去追黎钥。 现在还不行,还需要更多的变化。 谢远带着黎钥离开,往血水深处游。 似乎知道哪里是出口一样,谢远快速地游着,中间偶会会吻黎钥一下,给黎钥渡一点氧气过去。 但黎钥孱弱的身体在水里浸泡太久,而且还一直晃动着,水底有着强烈的压强,挤压着黎钥的身体还有脑袋神经。 黎钥感到非常难受,他在水里咳嗽起来,鲜血吐出来,比周围的血水还要浓稠。 很快黎钥突然停止了声音,他闭眼昏迷了过去。 谢远心头一惊,确认黎钥还活着,只是昏迷,他加速了速度。 中间依旧会掰开黎钥的嘴唇,给他渡扬起过去。 两人继续游着,他们从其他玩家面前游了过去,但谢远谁都没有去帮助,去救。 那些人都看到了他,发现他变了样子,已经成了一个怪物。 有人从这里面发现了一点信息,那就是自己可以活。 与其作为人类给淹死,那么还是变成怪物比较好。 何况他们现在,就是女人外形,在一些人眼里,反而怪物身体更容易接受一点。 于是有人也在世觉得变成怪物就好了。 这个想法就是一个开关,玩家的身体急速异变,眨眼间从人类变成了怪物。 不再有性别的怪物。 谢远带着黎钥离开了,看起来想把病美人给独占,怎么可能。 那是别的邪恶生物都在争抢的存在,那么自己变成了非人类,也该随波逐流一下,也去抢一抢不比较好。 玩家也冲了上去,似乎感知得到谢远他们离开的路径,就那么快速追赶上去。 魏莱也察觉到了其中的变化,能活着就行,别的什么都要靠后。 分卷(240) 于是他也加速异变,以怪物的形态跟在黎钥他们身后。 黎钥昏迷了,小脸苍白,在谢远怀里,看着就和精致的水晶娃娃一样。 谢远轻搂着黎钥的身体,掌心贴在黎钥光倮的后背,这个人,他突然觉得自己不只是喜欢他,他大概爱上他了。 如果他会沉沦进爱情的话,那么对方只会是这个人。 不会有其他存在。 这个人之外,再也不会有别的人有这个人这么美丽的身体,这么勾人的性格。 他的存在,仿佛就是来告诉所有人,爱情是存在的。 不管以前怎么样,在接触到黎钥后,都会觉得爱情存在,而自己就是爱情的俘虏。 一直在血水,现在是血海里往下沉沦,沉了许久,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谢远有点担心起来,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自己怀里的人。 对方身体还是人类,有一点变异,但依旧是人类,是娇柔的脆弱的。 谢远担心黎钥会这样在昏迷中死亡过去。 到底哪里是终点,来一个终点啊! 谢远在心头呐喊着。 然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光点,那个光点慢慢地变大,随着谢远的快速游动。 光点越来越大,最后靠近的时候,谢远发现那是一颗水晶球。 里面是中空的水晶球。 球体的上方出现了一扇门,那个门是关着的,但看起来好像可以打开。 谢远走过去,一把将门猛地往里面推。 没想到还真的推开了。 谢远带着黎钥快速走到水晶球里面。 在球体中间,一张透明的水晶床,触感冰凉。 谢远像是知道这是为谁准备的一样,他立刻把黎钥给放到了水晶床上面。 周遭的水无法浸透到水晶球里面,谢远在床边坐下,他伸手抚摸着黎钥柔软的脸庞,低头又吻了对方一会,轻轻地吻着,仿佛对待极其珍贵的宝贝。 黎钥沉睡着,不过这里好像有着氧气,黎钥的呼吸渐渐地平稳下来,不再那么急促。 谢远看到黎钥身体状况得到了缓和,他微微扬唇笑了起来。 笑过后他往自己脸上摸了一把,完全不是人类的脸了,他真的成了怪物。 另外的两个人从高处也很快落了下来。 他们两个在那里战斗,要是没有旁观者可一点都没有意思。 等到来到水晶球那里的时候,看到黎钥昏睡过去,两个人几乎是不约而同有相同的想法,那就是暂时休战。 然后把里面的那个抢夺他们宝贝的东西给消除了。 两人从关上的门落了进去,那扇门没有锁,谁都可以进去。 谢远站在里面,看着落下来的两人。 其他地方,仔细看似乎也有别的人在靠近,是那些人类玩家们,一些人像是知道变成怪物就可以在这里生存,所以他们也在加速异变。 不去管其他人怎么样,谢远知道他得先对付眼前这两个人。 然而他的队伍,只能说相当地可怜,根本就称不上是对付。 眨眼间谢远的头和脖子就分开了,不只是身首分离,还有他的腰部,直接就腰斩了。 被树人还有boss几乎是同时发动攻击,然后将谢远的身体给摧毁了。 谢远的身体,被藤蔓给缠绕着,转头就被吞噬了,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魏莱和刘潜等人这个时候也到了水晶球外面,看到这一幕,可以说骇然。 同时也只有一点怜悯,谁让谢远要去抢夺boss的人。 那根本就不是他们可以去争抢的事,除非有绝对的把握赢他们。 但是在这里,深水里,周围除了水之外什么都没有,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其余的人只能那么看着,看这些怪物为争夺那个病美人而战斗。 最初他们是这样以为的,可是忽然间奇怪的事发生了。 那就是原本躺在水晶床上正昏迷的病美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不只是睁眼,他还缓缓坐了起来。 床的两侧分别站着boss还有树人怪物。 对于黎钥的醒来,像是惊讶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这个人身上有太多的未知等待着他们去发现,现在这里只是那么一点。 树人的藤蔓颤上了黎钥的手腕,藤蔓断裂,被一把透明的小刀。 那刀太过纤薄,仿佛就只是一片薄薄的纸张似的,但确异常锋利,锋利到树人完全没有感觉到藤蔓被砍断的触感,一截藤蔓就掉落在了地上。 黎钥走下了水晶床,赤脚踩在地上,他朝树人走了过去,树人用深暗的眼神注视黎钥,对于这个人右手里拿着的武器,这人是人类玩家,他们都有点武器,这点树人一直都是知道的。 不过就是黎钥的武器,这把武器,他是第一次看到,之前也见过,但那是把通体漆黑的刀刃,和这把看似一样,但树人非常确定,两者是不同了。 黎钥缓缓踱步到了树人的面前,他左手抬起,放在了树人的肩膀上。 然后开口,绯红的唇瓣里吐出一句话,那是任何人类都不可能说出的话。 但黎钥却说了。 让我杀了你,可以吗? 黎钥微笑着征求树人的同意。 他本来就容貌绝艳,如今故意用柔媚的微笑来引诱人,就算是身为怪物的树人,也在这一刻完全被诱惑到。 他点头回答:可以。 声音比意识先行,就这么同意了。 树人自己都惊讶到了。 但是他会反悔吗? 不会,谁让在黎钥面前,他会信守承诺的。 而且他也不想和黎钥对上,这个纤柔的美人,他怎么舍得伤害他。 谢谢,还是你最好了。黎钥笑起来,春风明艳的笑。 一瞬间树人觉得好像拂面的春风,甚至似乎嗅到了山野间随着微风拂来的浅浅花香。 没有人会不被迷上。 树人牵起黎钥的右手,将那把刀给放在了他的心口。 黎钥却微微摇头:不是这里。黎钥说着抬手,把透明的刀刃给放到了树人的脖子上。 是这里。黎钥说。 让我割下你的头。 黎钥笑得犹如春花。 树人也笑,眼底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黎钥想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黎钥右手快速一动,极其快的速度,然后树人的头就微微一晃,从他脖子上掉落了下来。 他抬起手,往自己断裂的脖子上摸,相当的平滑,似乎血液都没有,树人的血液也没有。 那刀切割得太快,树人只有一点感觉,好像一阵微风从自己脖子上吹过,跟着他的头就掉了下去。 头掉在了藤蔓上,被藤蔓给缠着。 我就知道黎钥看着树人没有闭上的眼睛,他摇头笑起来。 这个怪物可不会这么容易死亡。 只是掉个脑袋而已,之前连身体都被摧毁了,还是可以快速愈合。 不过切割人头的触感黎钥再次感受到了。 怎么形容呢,果然让人很激动。 黎钥转过身,从树人面前离开。 树人的藤蔓去缠黎钥的手腕,还没靠近又被划过来的刀刃给直接砍断了。 像只是轻轻的一晃,藤蔓掉落在地上。 树人捧着自己的头,由藤蔓送到了他的手上,没有把头放在脖子上。 树人就那么看着走向水晶床另外一边的男人。 这轮舞会的boss。 黎钥还没开口,boss就先问了:也想割掉我的脑袋? 这话直接把黎钥逗笑了:你会允许吗? 可能不会。 这回答倒是没太让黎钥意外,毕竟这个人和他之间的交集,没有树人那里那么多。 自然而然的,这个人可能没有那么迷恋自己。 不过嘛,黎钥几秒钟后还是开了口。 那么,让我捅穿你心脏,可以吗? 其他玩家都来到了水晶球外,虽然不同唇语,也听不到黎钥在说什么,但刚刚发生的事,玩家们都诧异到了。 这些怪物到底被黎钥蛊惑成什么样,随意让黎钥去割掉他们的脑袋。 然后就是黎钥手里的那把刀,那把怎么看怎么纤薄的刀,居然轻而易举就把一个怪物的脑袋给切割了下来。 是切割的吧? 又或者还是树人为了配合黎钥,所以自己把脑袋摘了下来。 无论真相是哪一个,都足够叫大家震惊了。 然后他们开始庆幸,幸好没有真的随便对黎钥动手,不然可能被割掉脑袋的就是自己的。 而自己的脖子上的脑袋,无法向怪物那样,切下来后还能活着。 水晶球里面,黎钥站在boss面前,他唇角眼底都是灿然的笑。 有谁能够拒绝他这样的笑,boss看着黎钥。 他保持沉默,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不拒绝那就是同意了? 黎钥自己给了个答案。 不再追问男人的意思,他直接走了上去。 右手里的刀直接就抵在了男人的心口上。 似乎可以感受到心跳声,怪物的心跳声。 黎钥倾身靠了上去,他微笑的唇吻上了boss。 boss眸光微地一颤,显然没想到黎钥会对他使美人计。 boss目光深凝,黎钥右手缓缓用力,刀刃极其锋利,毫无阻碍地一瞬就刺进了boss的身体里。 将他的心脏给刺穿了。 疼吗?黎钥心疼地问。 boss摇头。 那就好。黎钥笑。 把贯穿boss心脏的刀给一点点抽离出来。 刀身上都是鲜血,犹如人类的鲜血那样粘稠。 然而却在随后无声往下滴落,刀身一如最初那样通透又干净,一点血迹都没有沾染上。 一如黎钥那双通透明亮的眼睛般,无论他的手上似乎沾染鲜血,他的眼神,依旧是最为纯粹最为迷人的。 boss的心口涌出鲜血,可他还是站在那里,身体甚至没有丝毫的动摇,这点伤根本就伤不了他。 黎钥走回到了水晶床边,他坐了下去,透明的刀刃在他手指间拿着。 黎钥仰头看着两边的人,这两人为了他出现在这里,他们战斗然后抢夺他。 给他们一具尸体怎么样? 鉴于过去有过类似的情况,而死亡,这里的死亡,黎钥突然有点预感,不会真的抵达死亡。 黎钥突然抬起手,就那么把刀刃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把我送给你们怎么样?谁要我的头? 谁要我的身体? 身体送给你好不好?黎钥转头看着右边的树人,打算把身体给对方。 树人眸底一片阴冷,对于黎钥的这个意见当然不会接受。 可是黎钥才不管他们接不接受。 我的头给你,你不会嫌弃吧?黎钥回眸,看向左边站着的boss。 不会。boss笑,可爱美人的脑袋,那当然也是最美丽的。 就算是被切割下来,也是极其的美丽。 还别说,我有点害怕。 看,我手都在抖。 黎钥微微扬起头,把整个纤细修长的脖子给露了出来,让这两个怪物好看看他的手指颤抖的痕迹。 那就别这么做。只有身体? 不,那完全不够,他要黎钥的全部。 树人靠近了一点,藤蔓在他身底下游动,想要去阻止黎钥。 只是没有立刻行动,因为他知道,他的速度赶不上的。 第180章 舞会的病美人18 黎钥看向树人,他扬唇微笑,笑容似乎比之前更加灿烂,然后他手里的刀轻轻一划。 真的只是一划,速度飞快,本来在脖子前面放着的刀,转头就来到了脖子后面。 他的头还在脑袋上面,但是已经和脖子中间有了缝隙。 似乎不疼,黎钥感知不到疼,在这个水晶球里,好像没有疼感一样。 黎钥把刀给收了,他两只手捧着自己的头,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身体还能动,好像自己也成了怪物一样。 现在的他,黎钥察觉到算是半个怪物了。 既然是半个怪物,那就不用遵循人类世界的规则了。 割掉头而已,他还可以动。 捧着自己的头,黎钥把他的头递给了boss。 对方盯着黎钥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黎钥眨了一下眼。 不拿吗?黎钥嘴唇开合,因为喉咙已经断裂,所以没有声音。 可boss看出来了他的意思。 boss将黎钥的头给接了过去。 他拿过很多人的头,也捏碎过他们,但手里现在拿的这一个,那一点重量,当boss拿到之后,似乎变得特别沉重起来,重得他好像手指都有点颤抖了。 黎钥把头送了出去,还有身体了,有藤蔓在他身体旁边,黎钥抓着那条藤蔓,就让自己腰上缠。 现在我是你的了。黎钥用行动向树人表示。 他的头在boss那里,所以无法面对着树人表达这个意思,但他手里的动作,足够明显了。 生命力最开始还在,但突然急速流逝。 黎钥闭上了眼睛,身体顷刻间就冰冷了下去,灵魂从这具躯壳里面离开。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黎钥发现自己回到了舞会大厅。 而且还是最初来的时候那样,大厅里金碧辉煌,空气里浮荡着美酒的香味。 黎钥抬起手,手指弯了弯,又去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果然是这样了。 在谢远被两个怪物给杀死的那一刻,他就得到了一点提示。 那个人倒下的时候,他的手碰到了黎钥。 对方身体温度急速消失,那不是正常情况会有的。 而且这样的死亡,在那个深水中,似乎不可能有别的方法离开。 只有那个时候的死亡这一个选择。 或者说,黎钥有另外一个猜测,那就是那里的一切,其实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幻想。 黎钥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他猛地回头,谢远走了过来,看到黎钥正盯着他,好像惊讶的样子,谢远上去就搂住了黎钥的腰,然后吻在黎钥的唇上。 我没死,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这个那么聪明,所以才能那样从容,好像什么都在他的计划中。 分卷(241) 包括他们为他着迷,疯狂。 谢远一把就搂起了黎钥,搂着人到一旁的桌子边,推开桌上的酒,不管那些昂贵的酒水掉落在地上,他将黎钥放在桌子上,抓着黎钥的膝盖,将他脚给分开。 黎钥穿着短裙,这样一来,他裙摆下的风景,就变得若影若现。 谢远见过,他之前不只是见过,还亲自去仔细观赏甚至去品尝过。 现在那里风景的诱惑力虽然强,可是谢远更想要注视着黎钥的眼睛。 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才会失控。 他想要看到这个人失控,一直这样掌控着一切,看着他们在这里疯狂,谢远也想看到黎钥疯狂。 你怎么才会真的哭?谢远问黎钥。 在两人的身后,大厅里开始有别的玩家出现。 只有几个人,不多,更多的玩家还在深水那里,因为他们害怕,不敢去赌这个唯一的可能。 要是自己死亡,是真的死亡,而不是走向解答的一个方向,那么该怎么样。 还不如就先待在那里。 只是随着黎钥的死亡,水晶球开始裂开,里面的两个怪物各自拿着黎钥身体的一部分,他们骤然消失。 伴随着他们的消失,水晶球开始变色,变得血红。 而水也开始变色,好像上面一层的鲜血在往下渗透。 很快透明的水就变得猩红起来。 玩家们就算变成了怪物,可是当四周全都是鲜血,视线模糊了之后,他们只能挣扎起来,不停往上面游,可是无论怎么游,都抵达不了正确的水面。 魏莱和刘潜两人用自己的武器把自己给送进了死亡,然后再睁眼就回到了没有被烧毁的大厅前。 在不远处一张桌子上,站着谢远,对方恢复了人类的形态,而不是之前的怪物。 在他面前,被他搂着的人是黎钥。 暂时看不到黎钥的脸,但极为纤白的皮肤露了点出来,弯曲的膝盖,微微摇晃的脚。 精致的脚踝,那上面不再有怪物的藤蔓图案,极其的光洁。 但是在注视的时候,让人很想在上面戴点什么东西。 最好是绳索,最好是铁链。 最好是漆黑的纤细的铁链,缠绕在上面,然后铁链的一端在自己的手里,这样自己就可以抓着铁链一点点的,缓慢地将黎钥给拖拽过来,拖到自己的怀里。 黎钥两手撑在身后,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眼瞳似乎在开始变异,变成了非人类的怪物眼瞳。 黎钥微微歪了一点脑袋,他突然朝谢远的身后看,在那里站着另外的两个人类。 不算太意外,这两个人本来就有点不同,比起其他玩家要优秀一点。 他看上的鱼儿们,总归是不同的。 黎钥微微挑了挑下巴,没有说话,可眼底的意思非常明显,那是在对两人做邀请。 邀请他们一起过来。 至于过去做什么,当然是和他好好玩了。 两人走了过去。 却只是站在了桌子两边,谢远余光一扫,就扫到了两人。 他的手放在黎钥的腰间,只是那么放着,没有别的行为,走来的魏莱和刘潜也只是盯着黎钥,用以前不同的视线。 这个人,怕是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他那眼神却在说,可以对他做任何事。 这里面谢远最为清楚,已经他已经对黎钥做了一点别的事。 那个时候丝毫没有拒绝,甚至是享受其中的。 现在,黎钥想要和他们三个人一起玩? 谢远笑了。 他抬手,抚模着黎钥细柔的下巴,他问黎钥:你也只是在利用我们,对吗? 黎钥点头:对。 谢远一点不生气,甚至心头好像是开心的。 能够让这个人利用,是自己的福气吧。 别的人可难以得到这个殊荣。 他们去哪里了,你知道吗?谢远问道。 黎钥摇头:不知道,大概一会就会出现。 不会太久,毕竟两人还要争抢他来着,这么就结束,不可能。 你真让人惊讶。这么善于玩挵人心。 可以说是谢远追赶也追赶不上的人。 谢谢夸奖。对于别人真诚的夸奖,黎钥向来都虚心接受。 黎钥,要是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这话像是在里flag,出口之后魏莱就有点后悔了。 不过如果再有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问。 他们之间似乎察觉太大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别的地方。 魏莱知道就算他把黎钥给搂在怀里,也根本就得不到这个人。 应该黎钥稍微一顿,没有太卖关子,他接着说,不会吧。 为什么? 还以为黎钥会稍微安慰一下他,哪怕是谎言也可以。 结果黎钥说不会。 真叫人伤心。 黎钥勾了勾自己嘴角,他给出解释:因为你给我的记忆点太少。 是吗?魏莱像是突然明白黎钥话里的意思,他快速走了上去,走到黎钥的身旁,一把就抓过黎钥的手臂,把人给拉向自己。 他低头就嘴唇落在黎钥的锁骨上,然后用力一啜,直接就啜出了一点红痕出来。 你的记忆点,指的这种吗? 黎钥一脸纯真,明明是个诱人的妖物,却在那一刻好像是最为纯白的天使般,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类事。 可能是吧。黎钥没给确定的答案。 可他的眼神里的意味足够明显了。 魏莱笑了起来。 这是在游戏里,游戏还没结束,死亡如影随形,就黏着在他们皮肤上,冰冷的气息,哪怕大厅里光芒耀眼,可是死亡就在空气中,往他们每寸皮肤里面钻。 在那一刻,魏莱像是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想要做点事。 魏莱低头就牙齿用力刺进黎钥的肩膀,将纤白的皮肤给瞬间染上了鲜血,黎钥自己的鲜血。 然后他啜吸着那些鲜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黎钥的血似乎是最为醉人的酒,沾染上一点,他好像就醉了。 然后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还是什么,魏莱把黎钥给死死扣在怀里,看这个人流出泪水,看对方娇柔的嘴唇里,逸散出娇媚的声音。 这个人的身体就犹如一朵极艳的花朵,在魏莱的面前一点点绽放开。 展现出他最为迷人的那一面。 见过这一面的人,哪怕是嗜血的怪物,魏莱都相信,没有人可以抵抗得了这个人的魅力。 要是在现世里遇到就好了。 即便自己要走上犯罪的道路,魏莱想他都一定要把这个人给得到,在他脚踝上锁上铁链,将这个人给永远锁在自己的房间里。 让他犹如花朵一样,每天都在自己眼前无限绽放开。 黎钥两脚在桌边悬空,他看着眼前这个玩家,应该说可怜的玩家,好像进到了某种幻觉里,他脸上的那些表情代表着什么黎钥再清楚不过。 真的太可怜了。 黎钥手指去抚魏莱的脸,却在快触到时停了下来。 谢远直接捉住了黎钥的手:不用管他,倒是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黎钥对于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谢远突然抬头看向了前面。 在那里,入口位置站了两个人。 两人走了过来。 其中那个怪物,树人怪物突然间变成了人类的形态。 这让谢远眉头挑了起来。 黎钥寻着谢远的视线看了过去,在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孔后,立刻就笑出了声。 不需要想,结果会是我赢。黎钥突然推开了谢远,他跳下桌子。 脚上依旧没有穿鞋子。 这一点来看,黎钥似乎知道之前的深水里发生的事,也许不只是一个幻觉。 或许是真实存在的。 但是真实又能怎么样,那已经是过去时了。 黎钥不在意过去怎么样,他在乎眼下和将来。 黎钥朝两人走了过去,走了几米远他突然就站定了脚。 跟着他右手举了起来,那姿态,让那里两人微微惊讶。 黎钥这是在向两人做出邀请,邀请他们和他一起跳舞。 可是这里两个人,谁该和黎钥一起跳? 树人先走了上去,可是突然身体飞了起来,被boss给一把撞飞了。 身体撞上墙壁,直接把一面墙壁都给撞裂了。 身体跌到地上,树人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他脖子左右扭动,发出的不是骨骼的声音,而是像藤蔓断裂般的声音。 树人一瞬冲过去,抓着boss的脸,直接五指张开,就扣住boss的脸,朝着地上掼。 boss笑了起来,扣住树人的手臂,当场就给扯断了。 树人退后两步,抓着自己断裂的手,下一秒有新的手臂长了出来。 手指弯曲,树人舔了舔自己嘴唇,得快点做过了解,不然一会黎钥该等着急了。 boss也是这样想的,两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好像时间都在那一刻暂停了。 那不是人类的视线可以窥视到的速度,等到结果出来的时候,黎钥看到的是boss被树人给扯断了脑袋,从他手臂上延伸出来的藤蔓,直接刺到了boss的身体里,然后boss的身体在快速干瘪。 转身就成了一具皮囊。 至于boss的头,被树人的手掌给捏碎,骨头捏碎,然后树人张开嘴巴,一点一点地把boss的脑袋给嚼碎,呑到了肚子里。 树人身体突然摇晃起来,然后他猛地冲向墙壁,头直接撞在墙壁上,撞出一个深坑。 树人掐住自己的脖子,像是要把自己给掐死一样。 然而另外一只手,那只手似乎不是树人的了,在阻止树人。 树人的眼瞳,两只眼睛变得颜色不一样,一个是深棕,一个是深褐,被他吃掉的boss,俨然没有真的那么容易死,就这么进了树人的身体,和树人抢夺起来。 树人在房间里不停地撞击起来,自己对付着自己。 他几乎是围绕着黎钥在周围疯狂地撞击,黎钥的右手还举着,手臂渐渐有一点酸软了。 举了一会还没见一个结果,黎钥直接放下了手臂。 他给了机会的,但是树人自己不中用。 居然不抓住这个机会。 黎钥转过身,回到谢远身旁。 他直接往谢远怀里靠:现在可以了。 谢远都不用看黎钥的眼睛,就知道这话里的意思。 谢远搂住黎钥,在他后颈落了个吻。 为了这个人,和boss直接对上又能算什么。 只要让这个人看到,还有知道他谢远有多厉害就好了。 别的,他又能怎么奢求呢? 谢远走了上去,右臂在空中一个抓握,他的武器出现在手里。 看着似乎和某个男人的武器有点相同,不过颜色截然不同,而且这个男人,他的刀,上面有着血槽。 黎钥眯了眯眼,一旁有人靠近,是刘潜。 至于另外一个人魏莱,似乎从幻觉里出来了,但是他整个状态很奇怪,黎钥只是瞥了一眼,就感觉这个人大概率不好用了。 所以也懒得再看他。 刘潜来到黎钥身旁,这个人,用他美丽的脸庞勾引人,引诱人,可有人会有怨言吗? 刘潜知道,哪怕是自己,从来都自私自利,甚至只会利用别人的人,在这一刻也变得没有怨言起来。 刘潜抓着黎钥的手臂,把人拉怀里,捏着黎钥的下巴就咬了上去。 直接咬破了黎钥的嘴唇,还咬破了黎钥的舌尖,尝到了黎钥的鲜血。 犹如罂粟般剧毒的鲜血,刘潜沉声笑起来,笑声狂乱了一般。 等着我!刘潜放开黎钥,也走了上去。 boss现在在和树人抢夺身体,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了,要是直接应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显然刘潜他们的力量是不够看得。 黎钥在利用他们,这一点是没有错,可是这样的机会也是黎钥制作出来的。 换成其他任何人,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 所以刘潜知道被利用,也不会感到不快。 这样反而更好。 他好像还没有直接手刃过boss,要是在这里可以实现一下就好了。 刘潜走了上去,他的武器就是一把看起来特别普通的砍刀,不过拿在他的手里,那把看到似乎就带着煞气。 黎钥对刘潜比较看好。 那边三个人,也可以说是四个人,三具身体,但是四个人,很快就混战了起来。 为了黎钥耳战斗! 黎钥两手环抱着,他背脊靠在桌边,好整以暇地看着。 一旁魏莱似乎总算清醒了一点,当他转头看向黎钥的时候,见到黎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先是震惊,然后怔然,到最后笑了起来,无声可怜地苦笑。 黎钥像是感受到来自魏莱那里可悲的气息,回眸看了他一眼。 魏莱朝黎钥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他不确定那是不是梦境,太过真实了,一点都不像是梦境。 魏莱弯曲手指,感受着掌心残留的细腻和粘稠,他弯起了眉眼嘶哑着声音笑了起来。 笑得肩膀都在微微地颤抖。 黎钥却在这个时候对魏莱笑了。 还有机会的。 黎钥对魏莱眼神示意。 自己还有机会吗? 那就好。 魏莱笑了,这次不再是具有浓烈阴霾的笑,只要还有机会就好。 魏莱也加入到了战斗中,和谢远他们一起合力,对付树人还有boss。 战斗看起来很激烈,然而双方的实力差距,从一开始就是巨大的。 那中间的鸿沟,不是树人和boss两个抢夺一具身体,就可以被玩家们跨越过去的。 几条藤蔓将玩家的尸体给缠住,紧紧卷住他们的脖子,将他们身体猛地抛到天花板上,轰隆声巨响,那是三具身体同时撞击的身体。 随后又是一声闷响,那是三人同时跳落地面的身体。 呕!谢远直接呕了一大口鲜血出来。 浑身骨骼都像是被撞裂了一眼。 看着地面离天花板只有几米远,可是身体撞击上去的时候,那种撞击力,就像是从几十米高的高楼上径直坠落。 谢远想要弯曲手指,整条手臂都断裂了,他感受到了尖锐的剧痛。 分卷(242) 其他两人,魏莱和刘潜,他们状况是一样的,每个人嘴里都呕出鲜血来,在连续的两次撞击中,浑身骨骼都严重断裂,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爬起来是不可能了。 树人走了过来,或者说现在是boss,占据了树人的皮囊,他将树人给压制了下去,也可以说是吞噬了对方。 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吞噬对方,然后占有对方的力量。 boss来到几个人类面前,余光瞥了一眼,然后再也不肯多给一点视线了。 径直走过几人的身体,走向黎钥那里。 黎钥靠在桌子边,在boss靠近时,他只是脑袋微微往左边偏了一点。 还跳舞吗?boss问黎钥。 黎钥摇头:现在不想了。 那玩点别的游戏?boss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指尖已经来到黎钥的颈边,直接轻轻一划,就划破了黎钥的衣服,黎钥的裙子本来就是挂脖的。 只有脖子上那点布料作为支撑,现在这样一划,整条裙子就瞬间往下滑落。 而黎钥完全是真空的,裙子里面没有别的,只有底下有一点布料遮住了美丽的景致。 boss低眸看着黎钥纤细柔白的身躯,还有点缀在那片纤白上的红缨。 这人的一切,都那么的惑人。 只是看一眼,好像就会彻底着魔。 这样的宝贝,boss突然间觉得就是为他而来的。 是专门为他定制的特别礼物。 你这个礼物,我想现在拆。boss就这么直接对黎钥说。 黎钥哈哈哈笑出声,他能说不吗? 不,他不会。 他喜欢拆礼物的缓解。 谁都可以,只要是他看上的优秀的鱼儿。 那里几个人类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boss没有将他们杀了,而是让他们就那样趴在那里,然后好好看看,他们希望和渴求的礼物,到了他这里,被他一点点拆开享用的过程。 那个拆礼物的过程是漫长的。 黎钥耳边似乎听到了音乐声,这里是舞会大厅,没有人在钢琴边弹奏,可是却有美妙的音乐声飘了出来。 黎钥眨了眨眼,泪水从纤长的睫毛上坠落,很快他知道音乐怎么来的了。 因为他坐在了钢琴上,随着他的靠近,琴键开始跳了起来。 所以有音乐出现。 真是极其优美的音乐,他非常喜欢。 黎钥靠在boss的耳边对他呢喃:谢谢你让我听到这么优美的音乐。 礼物拆完了,这轮游戏似乎也因此结束了。 整个舞会大厅开始出现崩塌的迹象,和黎钥过往见到的奔踏有些不同,似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灰烬。 被烈火灼烧过后的灰烬。 那些尘埃往黎钥身上脸上扑过来,不过又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离开了。 黎钥被boss给抱在怀里,打横抱着,墙壁出现崩塌,boss和黎钥直接就走向了坍塌的墙壁外面。 墙壁外面的那一面虚假的墙壁,包括天空的墙壁也在坍塌。 坍塌过后出现的是一个空寂乃至死寂的空间。 在那个空间里,黎钥仿佛什么都感觉不到。 连自身的存在好像也变得微乎其微。 黎钥刚刚作为一个盛大的礼物,被boss放在钢琴上面,给拆开过。 现在黎钥似乎浑身都疲倦,连手臂都好像无法顺利抬起来。 他就那么靠在boss的怀里,看起来就像是在这一刻彻底成为了boss的所有物,随着对方走向虚无破碎的远方。 然而这种死寂没有持续太久,因为黎钥突然就将boss的头给割了下来。 boss还搂着黎钥,只是割了头而已,不会让他死亡。 他像是无法理解,都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黎钥还会做这样的事,那看起来一点用处都没有。 当然,如果只是因为黎钥高兴,他想要这么做的话,那倒是无所谓。 不过boss视线往黎钥脸上看,他的头瞬间就被黎钥给摘了下来。 然后黎钥还从他怀里跳了下去。 黎钥身上没有短裙,不是穿着那条挂脖短裙,而是穿着boss的外套,外套虽然算是比较宽松,可是不能完全将黎钥的身体给遮掩住,在衣摆下,许多痕迹尤为清晰。 彰显着不久前在黎钥那里发生过什么事。 这人是个聪明的,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表情? 他永远都无法得到他的表情。 可是明明人就在自己面前。 这里整个世界都属于他,他是这里的掌控者。 为什么黎钥要往后面退。 这里不一样的,不是吗?这里不是舞会大厅那里,这里空间似乎是无限大,既然无限大,那么他稍微躲一下,是不是可以躲过去? 无论是什么,黎钥都不会就这么安心待在boss的怀抱里。 虽然这个男人优秀又帅气,是黎钥这么多的海鱼里面,可以名列前茅的。 可是这只是他的海洋中的一条鱼而已。 他怎么可能为了一条鱼,就在这里止步。 这个人还不行。 还远远不行。 黎钥一手提着boss的脑袋,一手拿着那把透明的薄薄的刀刃。 当boss突然来到他面前,伸手去抓他的时候,黎钥笑颜如春风柔媚,下手却是丝毫看不出一点留情。 分明两人之前还那样享受过,转头黎钥虽然在笑,可眼底充满了冰冷的决绝。 他手起刀落,极快的速度,就把boss的两条手臂,从臂弯的位置直接就切断了。 相当快的的速度,大概比风拂过还要快。 而boss在自己的手臂落在地上,似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手臂掉了。 他眸光轻微地一颤,像是有点惊讶,这个人的速度比之前快,他以为那个时候就是这个人的所有真实了,结果根本就不是吗? 那么要他怎么放手? 绝对不可能放手。 身后似乎有浓雾弥漫上来,黎钥之前就观察到了,这个死寂的空间布满了迷雾,那些迷雾黎钥看着只觉得挺有亲切感的。 他喜欢这种浓雾。 黎钥转过身就直接冲到了迷雾中,前一刻还看着极其疲倦疲惫的身形,在这一刻骤然一点障碍都没有,消失的速度极其得快。 他离开的时候左手猛地一扬,一颗头飞了出去。 boss没有去管自己的头,在这里他的头不会丢失,他先去追黎钥。 可是黎钥消失得太快,眨眼就被迷雾给吞噬了。 迷雾相当的亲近黎钥,在黎钥进去后,似乎往黎钥的身体上面缠绕。 黎钥感觉到这些迷雾似乎有点生命力。 既然这么喜欢我,那就帮我一下。黎钥微笑着请求,就算是对着迷雾,也像是对着他的情人般,他在请求情人帮忙。 迷雾还真的就突然变幻出了一条手,那条手往黎钥的脸庞上抚摸,来到了黎钥的嘴唇边,黎钥微微张开嘴唇,迷雾往黎钥的口里探进去。 似乎是真的手一样,黎钥感受到了指尖的温柔触模,就在舌尖都被触了一下后,黎钥突然猛地合上牙齿,直接把幻手给咬断了。 迷雾在黎钥身体周围环绕起来。 像是马上就要真的吞噬掉黎钥,黎钥却只是笑,眼瞳渐渐冷了下去。 什么都不做,就想要得到,不好哦。 迷雾似乎可以听到黎钥的声音,顿时颤抖起来。 黎钥只是安静等待着,几秒钟的时间迷雾就主动凑上来,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样放肆了,陡然成了小动物,轻轻蹭着黎钥的手指,在讨好黎钥。 真听话。黎钥夸奖了一句。 在迷雾的帮助下,迷雾将黎钥的身影给包裹起来,当boss找来的时候,黎钥就从迷雾中伸出手,从后面将boss的心脏给挖了出来。 似乎有迷雾在,boss居然无法攻击到黎钥。 黎钥的身体也变成了透明似的,像是灵魂状态,就算boss攻击黎钥,全都无效。 黎钥拿着boss的心脏,一颗不会跳动的心脏。 心脏从黎钥的掌心跌落了下去,黎钥走了过去,表情看起来相当嫌弃,好像都在觉得如果踩到boss的心脏会硌脚一样。 boss看不到这一切,他听得到,从黎钥脚落地的声音感知到对方只是扔了他的心脏而已。 就这么厌弃他吗? 刚刚可是在他怀里低声地哭泣,不是悲伤的哭泣,而是非常愉快的哭泣。 boss一直以为自己这种生物算是冷血决绝的,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原来他居然真的比不过一个人类。 一个他最初第一眼看到时以为是脆弱娇柔的人类。 被人类这样戏玩着,boss却依旧不会感到生气。 这么多年了,他想终于有这样一个绝无仅有的人类出现,他来到他面前,勾引他,引诱他。 拿走他的心,那颗本来就不存在的心。 那一刻boss居然觉得好像浑身都是暖热的,他似乎懂得了什么是感情,什么是爱情。 所以人类才会这么特别,是它们都想要得到的存在。 boss的心脏给挖走了,他后来没有再动过,就那么让黎钥将他的身体给肢解了。 不是直接的人类身体,boss变回了本体,一种诡异形态的怪物。 那个怪物让黎钥给切菜般切割开了。 黎钥从迷雾中走了出来,他在周围找了一圈,顺利找到了boss的头。 也可以说是树人的头。 当黎钥弯腰从地上把那颗头捡起来的时候,脑袋上的眼睛呈现了有点不一样的神色。 黎钥知道是他的树人又回来了。 抱歉,我得先走了,来这里我玩得很开心,谢谢你,非常谢谢你陪了我这几天。 我很爱你。黎钥向树人深情表白,boss也听到了。 他嫉妒了起来。立马抢走了那颗脑袋。 你喜欢他?boss当时的声音怎么听好像怎么都在吃醋。 黎钥笑了:我也喜欢你。 boss像是被这句话给瞬间安抚到了,但马上他又声音冷硬。 留下来,留在这里!boss眉宇里充满了戾气。 不行哦,我这人喜新厌旧的。黎钥抱着boss和树人共用的头,走到了那个破碎的身体旁边。 把头给放在了脖子上。 黎钥起身站在旁边,他微微垂目看着脑袋上那两只一同,一只深灰,一只深褐色,两只眼睛代表着不同的存在。 它们不管过去怎么样,是冷漠还是残忍,不管有多么的弑杀,在这一刻黎钥眼底,它们都只有一个身份。 那就是黎钥的迷恋者,黎钥海塘里的鱼儿。 他的海滩看起来可以稍微扩建一下了。 毕竟越来越多的鱼儿加入进去。 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黎钥微笑做了一个道别,转过身缓缓离开。 走得不快,但是离开的背影丝毫留恋都没有。 迷雾跟在黎钥伸手,轻轻地去缠黎钥的手指。 黎钥弯曲了一下手,握住蹭他掌心的迷雾。 再见。黎钥往前面走,朝着虚无的方向走。 走了一段时间,一条熟悉的通道出现在黎钥的面前。 黎钥走进了通道里,头也没有回地离开了。 通道里灯光暗淡,黎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他右手手指一个弯曲,病美人卡就出现了。 黎钥低头看着这张卡片,卡片似乎有那么一点变化,上面出现了一些小小的光点。 这些光点代表着什么吗? 他海塘里的鱼?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显然光点还太少了。 起码得多几倍。 游戏音出现,告知黎钥本轮舞会通关成功,除他以外还有三个玩家,那三人也算是成功了。 在舞会大厅崩塌的时候,只要还有一口气,存活着,那么就算是成功。 黎钥稍微得出了一点这个结论。 那个boss,其实只要杀了他,将他尸体留在那里就可以彻底拥有他。 但对方没有那么做,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杀了他的,却因为过于迷恋他,而没有抓住那些机会。 只能说遗憾了。 黎钥在通道里沉默走着,被游戏音询问到是回休息区,还是立刻到下个副本,黎钥的回答很明确,去下个副本。 通道尽头出开始分出一条岔路,黎钥走过去的时候直接左转,跟着就走进了岔路里。 在岔路中走了一段路程,可以看到一个光芒耀眼的出口。 黎钥走到出口的位置,停顿了那么几秒钟,不是迟疑,而是稍微地收整一下心情。 把还在激动的心情给平复下去。 这是新的副本了,新的开始。 他喜欢一切新鲜的人和事物。 因为那些未知,让黎钥感到开心。 黎钥咳嗽了起来,鲜血从嘴角溢出来,他指尖上沾了一点血。 不管自己吐多少血,都对他的身体没多少影响。 他的身体仿佛就是一个无限量的血缸一样。 黎钥扬唇无声地笑,笑过后,他垂了一下眼,再次抬起来的时候,眼底不再有张扬和冷漠,有的只是惹人怜爱的柔软和脆弱。 黎钥走出了通道。 外面似乎特别的亮,突然而来的亮光刺激到了黎钥的眼睛,他猛地闭上了眼。 过了好一会后黎钥这才缓缓睁开眼。 而眼眶已经被刺激得泛红,有眼泪在眼眶里轻轻打转。 眼前一列列车,相当豪华的列车,站在外面都可以看到里面的一切布置,高档餐厅的布置,和黎钥之前离开的舞会大厅有一点类似,就是空间范围狭窄了一下。 周围还有其他人,黎钥转眸看过去,这一看,看到了好几张熟悉的面孔。 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本来也只是随意往右边一瞥,这一瞥居然发现到了黎钥,当时就尤为惊讶,然后脸上极为风流俊朗的笑。 嗨。周辛扬手就和黎钥隔了有数米远打招呼。 他身旁就站着卞南枫,卞南枫站在那里,眼睛看着面前的豪华列车,但明显是在想什么事,周围的声音他都完全听不到一样。 他听不到,另外一边的方彦却可以。 发现周辛奇怪地和人打招呼,方彦凝了凝眸,顺着周辛视线望着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清瘦单薄的身躯,还有对方那张无论过了多久,都绝对不会忘,甚至可以说已经镌刻在了他的灵魂里的娇柔脸庞后,方彦那一刻面上虽然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可闪烁的眼瞳,在那个时候已经彻底透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分卷(243) 黎钥目光快速滑过那里站着的三个人,对于周辛的友好挥手,黎钥没有什么表示,他视线反而放到了别的人身上。 他这人喜新厌旧。 虽然不完全是,但对于新的,他总是会有更多的关注。 而那里的几个人,算是旧人了。 第181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1 虽然说里面有两个人,还只是在黎钥的海塘边,不算真的到他的海塘里,黎钥对于他们的兴趣,还是比其他人要少那么一点。 这次的副本,看起来就是眼前的列车了。 在列车里进行游戏。 玩家们从不同的通道里走了出来,看那情况估计不全是来自休息区。 如果是休息区,那么就该一起出来。 眼下基本都是分散的。 黎钥视线从周辛他们那里移开,往另外一边看,既然周辛他们都在了,不像之前那样没有,那么另外两个人,那两个女孩呢? 黎钥找了一圈,到后面所有玩家都站到了站台上,还是没有看到别的熟悉面孔。 他的女孩们,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应该不会有什么事,黎钥相信,就算是为了他,任何的困难她们两个都会积极克服的。 玩家全都出现了,站在了站台上。 站台上的广播开始发出声音。 列车即将出站,请各位乘客尽快上车 广播里循环着这句话。 列车门打开,玩家们都是分散了,没有直接就聚集在一个车厢前面。 每节车厢都是连通的,到了里面在聚集也可以。 黎钥所站的位置,就他一个人,不过车厢的另外一头,那里有两个人。 黎钥余光瞥了一眼,没有过多的关注。 咳咳咳,黎钥咳嗽起来,捂住嘴巴,把鲜血给咽了下去。 柔弱的身体,苍白的脸色,站在那里,摇摇欲坠,被阳光照着,好像整个皮肤都在一点点变得透明起来。 宛如一个雪人似的,随时要被太阳光给融化了。 走进了车厢里面,车厢里的位置间隔得悉数,中间一张小桌子,看起来和小餐桌差不多。 好像每个位置都和餐桌布置差不多。 黎钥走进去后,身体晃了一下,再次咳嗽起来。 一直咳嗽,到所有玩家都走上了列车,车门关上,黎钥的咳嗽声才停止下来。 卞南枫他们在左边过去的第二个车厢。 上车后,听到极为熟悉的咳嗽声,他立刻就转过头看向了声音发出来的地方。 虽然视线被车厢给挡住了,但他非常确定,那就是他的宝贝。 有一个副本没有见过面了,虽然时间也就一周,但是每一天对于卞南枫而言,都像是非常漫长一样。 卞南枫直接走了过去,身后的周辛环着胸靠在车厢上,注视着卞南枫迅速离开的身影。 另外一个人影也往前走了两步,周辛只是哎了一声,然后方彦就停了下来。 他侧过头盯着周辛,周辛挑起下巴,只是左边嘴角勾起,眼底都是浓烈的打趣:不会真的就被迷昏头了吧? 那个人确实相当得引诱人,周辛也承认他被黎钥给蛊惑到了,可是在知道老大特别喜欢黎钥之后,就算是自己再想要去占有,也会努力克制下来。 毕竟美人是可爱,但如果要自己拼上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想到这样一来,自己就再也看不到美人,还有其他的小可爱,周辛就觉得不划算。 就这么远远站着看过足眼瘾也不错了。 还想要什么自行车啊! 小心轮胎都给卸了。 方彦咬了一下嘴唇,松开后,他笑了一下,没有任何热度的笑。 我比你更清楚。清楚那个人不是自己可以得到的。 可是偶尔会忍不住,只是偶尔而已。 方彦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想不到他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如果最初那会,方彦在想是自己想主动靠近黎钥,把对方给拉到怀里来,会不会现在奔向黎钥的人就是他了? 方彦笑了起来,可惜了,从来就没有如果。 卞南枫快步就走到了黎钥面前,黎钥往一张座位上做,整个车厢加他一起就三个人,另外一边门进来的两人,他们在靠近门的位置坐下了,似乎是认识的人,两人坐下后往黎钥这里沉沉看了一眼,看到黎钥那么病弱的身体,美丽是美丽,可稍微一推就要倒的美人,两人还是觉得离远一点比较好。 他们不需要拖后腿的存在。 卞南枫过来时,黎钥坐下了,他转头看向窗户外,这一看,他发现窗外的景色和刚刚看到的有点不一样。 黎钥准备起身到门边去确认一下,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对方站在黎钥面前,个子相当高,黎钥得仰着头才能看到对方那张极为冷峻冷酷的脸。 前一秒是冷峻生人勿进的,后一秒,当黎钥灿然的眼瞳望过去时,一瞬就温柔起来。 男人坐在另外一边,拉过黎钥的手,把黎钥给拉起来,然后拉到腿上坐着。 直接搂着黎钥的腰,男人从后面将下巴放了上去。 有想我吗?卞南枫目光深邃地盯着黎钥的脸。 黎钥稍微迟疑了一下,卞南枫眼瞳里的光再凛冽下去。 有。黎钥点头。 卞南枫顿时就笑了,看着是个冷漠的人,在黎钥面前像是卸下了所有的残酷,变得温柔和平易近人起来。 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起码这一刻卞南枫是高兴的。 他直接就转过黎钥的脸,然后吻了上去。 这个隔了几天的吻,哪怕在这之前两人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当再次吻上黎钥的唇的时候,那一刻卞南枫好像心头缺失掉的东西,立刻就填补上了。 车厢里另外两个玩家有点不算太惊讶地看到这一幕。 就黎钥那个惑人的长相,加上那么娇柔的身体,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在游戏中能轻易通关,肯定有点别的什么人。 这不那个人就出现了。 两人盯着黎钥的视线,那一刻不说完全的露骨嘲讽,但也不太善意就是了。 黎钥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低垂着眸,纤长的眼睫毛似乎微颤。 被卞南枫搂着吻了一会,另外一个车厢里有人过来。 走在前面的人直接就往卞南枫和黎钥对面的空位上面坐。 坐下后,周辛两手都放在了小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就像是在观察两人的接吻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 卞南枫不只是想吻黎钥,而是想再做点过分的事。 但这里空间不只他们几个人,而且他也没有那种癖好,让别人看到他宝贝的倮体。 卞南枫停了下来,黎钥依偎在卞南枫的怀里,缓着气。 只是被親了一小会,他的嘴唇就变得比之前更加艳丽的。 比血还秾艳的颜色,还泛着一点点光泽,被吻出来的光泽。 周辛目光在黎钥诱人的嘴唇上逗留了两秒钟,他扬唇:老大你这样,好歹也考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人员啊。 卞南枫目光深暗地看着周辛。 这个人丝毫不掩饰他也对黎钥有想法。 卞南枫不会阻止,谁都可以被黎钥给迷上,但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卞南枫只是表情淡淡的,没有搭周辛的话。 周辛就干脆自言自语算了:啊,我也想要找人谈恋爱了。 对面的作为上,方彦坐了上去,周辛那里有个空位,他还故意往里面靠窗的位置坐,就是为了给方彦留出来。 但显然和他的猜想一样,方彦不会坐过来。 之前还觉得这个人没那么容易动心,结果居然还真的这么快。 让他嫉妒又吃醋。 周辛一只手撑着下巴,叹息了一声,好像非常难过一样:方彦,要不你委屈一下,和我谈恋爱好了? 为了你,我做下面那个,也没有事,我会让你快乐的。 周辛直接把矛头对准了方彦那里。 方彦淡淡地瞥他一眼,目光一转,就转到了卞南枫和他怀里搂着的人那里。 视线控制着,只是快速扫了黎钥一眼,方彦心往下沉了沉。 那瞬间似乎心脏被冷水给打湿了一样,变得潮湿沉重起来。 他感到有点呼吸不畅,方彦眸光一闪,对上周辛期待的风流多情眉眼。 他皮笑肉不笑:你太丑了。 所以他拒绝。 后面这话方彦没有说,可周辛光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了。 周辛一声长长的哀叹。 就在周辛开口说了个老大两字时,本来安静停靠的列车突然启动。 速度先是相对缓慢,但十多秒钟后飞快提速。 周围窗户是关着的,可是那瞬间速度就提到了两百多,周辛身体都直接往前面一扑,直接硌到了腰。 疼得他哎了一声。 周辛缓缓直起身,他朝窗户外面看,之前的站台早就没有了踪影。 不只站台,连地面的痕迹都彻底消失了。 整列列车,突然间就漂浮起来,在空中的轨道上行驶。 周围一片虚空,看着好像列车随时要冲出轨道,将他们这些乘客给一起带下去一样。 周辛突然间面色突然一凝,他微微睁大的眼瞳,在玻璃窗里他看到了一点不一样的情况。 刚刚还空旷的车窗,转眼间突然坐满了人。 他身旁的空位上,此时也坐了有一个人。 一个短发微卷的女人。 在周辛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女人微微垂眸,对周辛笑了一下。 周辛心头一颤,扬唇道:你好。 女人也回了个你好。 对面卞南枫他们那里,虽然有个空位,不过没有人去坐。 因为那是黎钥的位置,就算黎钥被卞南枫给抱着,那个位置也不会有人去坐。 对面方彦的身旁也有人,就在眨眼间,周围前后全都坐了有人了。 靠窗户里面是一个看起来是有七八岁的小孩,小孩手里拿着一个玩具车,车子放在中间的小桌子上,车轮缓缓地滚动着,滚到了方彦面前。 小男孩的手也移了过来,方彦身体稍微往后靠,给小男孩让出了位置。 同一时间,游戏开始的声音在众人脑袋里面响起。 本轮游戏为无限列车,通关规则,走出这列列车,时间无限。 方彦认真听着,在上车的那会儿,其实他就对这次规则有了一些猜测。 走出列车就算是通关,可以说太好猜了。 只是方彦心底非常明白,越是简单的规则,到最后只会越难。 看起来好像让这辆列车停下来就可以了,可是既然是无限列车,那么是否可以顾名思义,列车车厢是无限的,就算走出了这列车厢,例如从窗户跳了出去,跳下去的地方又是另外一列车厢。 方彦眼瞳微眯,盯着外面的虚空。 列车看起来是在平稳朝着前面行驶,但好像高度却越来越高了,似乎眨眼间来到了云层了。 蓝天白云就在车窗外,触手可及的距离里。 这甚至比在飞机上坐着时,要更加地直观。 方彦看着那些浓郁的云层,那一刻自己还真的有点冲动,想要伸手出去,摸一摸云层到底是什么触感。 把手臂给摁住,方彦收回视线,往周辛卞南枫他们那里看。 黎钥坐在卞南枫怀里,闭上了眼睛,好像之前非常疲惫,所以在卞南枫怀里没靠一会就睡了过去。 睡颜美好有祥和,看着那张脸,就算是闭着眼睛,也精致柔白的脸庞,方彦心头的那一丝混乱好像也得到了抚平一样。 方彦垂了垂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 才开始,他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方彦身体往后面靠,靠在了车椅上。 每列车厢里都有车厢服务员,方彦看到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员工走过来,举手就把人叫了过来。 有水吗?有的话给我一杯冰水。方彦表示道。 员工堆砌十分平易近人的微笑:有的,先生您稍等。 随后员工就转身离开,一分钟不到就回来了,手里推着一个小的推车。 上面放置有各种饮料,还有一些小的零食。 方彦就要了一杯冰水,没要其他的,那边周辛看到有提供这些东西,零食他就不吃了,想要来点水果,于是让员工给他准备一点青提。 没想到还真的有,本来只是随口提的。 那就来一点吧。周辛点点头,他看向卞南枫,询问对方要不要喝点什么。 卞南枫也要了一杯冰水。 另外的两个玩家,同车厢的,看到居然可以随意拿到食物,还不知道游戏要进行多久,食物补充是非常有必要的。 两人也跟着要了些,多要了一点小零食。 黎钥还在睡,卞南枫就只轻轻喝水,没吃东西,免得吵醒黎钥。 列车在快速行驶,在云层中间穿梭,到后面已经完全看不到轨道了,只能看到无尽的云层。 周辛坐着坐着好像也有点困了,直接是从上轮游戏下来,就来了副本。 本来是可以去休息区稍微休息的,不过卞南枫的意思,直接来。 周辛知道卞南枫的想法,要是黎钥也在这轮游戏的话,那么极快相遇最好了。 比起卞南枫,他和黎钥之间,隔了几轮游戏了,在游乐场那里意外触发到了隐藏的规则,导致他们直接和黎钥分开了。 后面都没有再遇见黎钥,周辛还担心会不会真的没机会了。 好在又和卞南枫相遇,几人再次组队。 有老大在,周辛相信很快可以和黎钥相见。 果不其然,这次就碰上了。 黎钥似乎是单独来的。 从前面副本过来,就黎钥一个人。 看来只有黎钥通关了? 不知道他玩得怎么样,怕是又勾住了不少人,包括副本里的boss。 不过那些人最终结果都一样,只能求而不得,看着黎钥离开。 周辛眼帘抬了一下,注视着卞南枫,这个男人,曾经那么冷漠冷酷,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和周辛说不久后卞南枫会被一个人迷上,迷得神魂颠倒,迷得不管对方怎么欺骗他利用他,他都爱对方爱到骨子里,周辛大概会直接把那个人的话当成是醉话吧。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现在周辛知道,不知道卞南枫,包括他自己,也被迷住了。 迷得有时候做梦,都能做到黎钥。 分卷(244) 就是有点遗憾,哪怕是梦里,好像他都无法得到黎钥。 哪怕到了最后一步,都会有人出现,将怀里的病美人给拉走,让他怀里变得空荡起来。 卞南枫正垂着眼帘爱意缱绻地凝视着怀里的病美人,而病美人正睡得相当得沉。 就那么靠坐着睡着了,显然是信任卞南枫的? 周辛心头笑了一声,也许不是羡慕。 而是那里换成任何人,给黎钥当肉垫子,他都能睡着。 换成是他,或者是别的陌生人都可以。 周辛重新闭上眼睛。 无限列车吗? 周辛舌尖轻轻抵了抵牙齿,听名字就知道这轮副本会很有意思。 那就先睡一会,然后在好好玩就是了。 周辛也闭眼假寐,方彦注意到了,他们都显得很放松。 方彦也收了收心,不再多想,不过突然间他微微拧起了眉头。 一个太容易想到的事,那就是他们上这个列车,好像没有车票。 方彦最先是在身上各个口袋里都摸索了一阵,就摸出来了一颗糖,还是有点融化的糖。 盯着绿色的糖纸,方彦盯了好几秒,拆开糖纸就把糖给放到了嘴里,缓缓抿了起来。 很甜,甜的牙齿牙龈好像都有点疼了,但方彦没有把糖给吐了,继续那么抿着。 没有车票,全身上下都没有车票的存在。 方彦嘴角微动,腮帮子被里面的糖给抵出一个小小的鼓包,他眸光手指在桌面上敲了起来。 这要是一会有人来查车票,他们这些无票上车的,怕不是要被扔下去。 那一幕可就太好看了。 黎钥睡着了一会,但其实也没有太久,很快他就醒了。 虽然醒了,可是没有睁开眼睛。 眼睛闭着,但不用睁开眼睛他就可以察觉到这节车厢里就在他入睡的时候来了很多人。 说不准车厢里面已然坐满了人。 但肯定不会全都是游戏玩家,而是另外一些乘客。 黎钥还被卞南枫给搂在怀里。 男人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中间就没有变换过,因为那样一来或许会打扰到黎钥,所以男人就根本没有动过。 说起来和卞南枫其实也就几天时间没有见到而已。 这个人刚刚走来的时候,那眼神盯着黎钥,好像他们有几个世纪没有见过一样。 看来这个人是真的已经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而自己对于他的感情,黎钥心底有那么一点起伏,毕竟这人是他鱼塘里优秀的鱼儿。 不过也就一点波动而已,很快那点涟漪就沉寂了下去。 这轮游戏要在这趟列车里面进行。 通关条件相当简单,离开这个列车就行。 黎钥闭着眼,不过心底一片通透。 反正没事,有这个男人在,大概率不需要他去做什么事了,他就坐享其成好了。 离开的方式,黎钥反正没事,就稍微思考了一下。 直接找机会让列车停下? 从后面车厢往前面走,走到车头位置,然后将列车给刹车停下? 这个方法想必是个人都能够想到。 但是黎钥刚刚闭眼前看过窗户外,这列车已经从地面,从站台位置,可以说瞬间就来到了半空中,这会怕不是已经在云层里穿梭了。 黎钥眼帘微微一颤,然后睁开了眼。 睁开眼后他转头朝外面看,窗户外面蓝天白云,云层似乎就在透明的玻璃外。 只要打开玻璃窗,伸手出去就可以够到那些美丽的云朵了。 黎钥盯着窗外极致震撼的美景,他的手指微动,居然还真的有点想推开窗户,然后出去看一看了。 一道深情的视线落在黎钥脸上,黎钥眸光拉回来,往面前看,然后一张放大的帅脸。 卞南枫凑上来就在黎钥嘴唇上又吻了一下。 搂着这个人的时候,哪怕隔着衣服,卞南枫依旧可以感知到这个人的身体皮肤有多么的细腻和柔软。 然后他的皮肤饥渴症,好像在这个时候又再次冒了出来,以前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但见到黎钥后,这种病情直接就加重了。 大概是彼此之间已经没有太多的秘密了,所以相处起来,就算是没有过多的话,也看着相当得祥和。 黎钥又在卞南枫怀里坐了一会,要真比起来,其实当然还是座椅更舒服点。 黎钥于是和卞南枫说了一句,他到隔壁去坐,卞南枫稍微松开手。 黎钥往里面走,走到里面的位置坐下。 这里黎钥的身体直接是挨着窗户的,他抬起手,掌心摊开放在玻璃上面,外面的云朵好像也在漂浮似的,列车还在高速运行,时速已经快接近三百了。 车厢连接的位置,通道的上面显示有大概的速度。 速度偶尔有点变化,但不会变化太大。 列车快速在云层里面穿梭,有的时候看起来好像直接一头撞进了云朵中。 看起来相当的具有视觉震撼力。 黎钥透过玻璃窗看着前面车头方向。 继续刚才的那个想法,去车头找方法逼停列车,看起来是最简单直接的法子,不过在这里停下的话,停在云层了。 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那就是列车是可以停,但是停下后就会直接往高空下坠落,坐在列车里面的他们全都车毁人亡。 黎钥觉得这个结果反而更有可能。 相信别的玩家们,也应该会思考到这里。 不会有这么直接的通关方式。 那样一来,也就不叫死亡逃生了。 黎钥虚弱咳嗽了两声。 一杯水端了过来。 是刚刚黎钥在看外面景致的时候卞南枫叫来服务生送了一杯温水。 黎钥接过温水,就喝了两口。 水杯还没有放下,另外过道对面的位置上方彦突然站了起来,转过身他朝前面的两个车厢间的通道里面走。 那里有洗手间,方彦进洗手间去了。 哒哒哒,突然黎钥隐约听到了一点声响,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黎钥眯了眯眼,声音骤然消失,似乎真的是听错了。 要是继续响的话,黎钥会怀疑那是不是倒计时的声音。 这趟列车会有一定时限,到了时间点就会停下,然后整个列车都骤然坠毁。 大概是死亡对黎钥而言,已经不是威胁了,所以他居然在想,要是有个时间点,例如开半个小时或者十五分钟就坠毁一次,然后又重新回来,继续循环,这样的话,似乎才更加配得上游戏的名字,无限列车。 黎钥嘴角蓦地扬了一下,卞南枫看到黎钥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伸手过去握住了黎钥的手。 黎钥没拒绝,只是被牵下手而已。 单手支撑着下巴,黎钥又打了个哈欠。 还没睡好?卞南枫语气关心着问。 又不是床。如果是床的话,他肯定会睡得更好。 对不起。卞南枫突然和黎钥道歉。 黎钥微微挑眉,眸底染着丝笑意。 方彦很快从洗手间回来了,走在通道里的时候,似乎有许多时间都凝在他身上,方彦只当没看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方彦拿过纸巾擦干净手上的水迹,他抬头就和身旁的一名乘客的视线对上。 乘客注视着方彦,友好地微笑起来。 方彦脸色看起来有点冷,似乎不打算对一个陌生人有多少好脸色。 何况这里的东西们,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构成。 反正不大可能是人类。 方彦刚才一路走过去,都快速观察过,到了洗手间也将里面给完全都检查了一遍,包括洗手间的上面,他也推开看过,没有他想要的东西。 是他多想了吧? 方彦刚这样做定论,突然耳边传来了门沉沉关上的声音。 每节车厢的连接中间,突然开始有厚重的金属门落了下来,直接把前后给瞬间隔开。 而原本空荡的门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一个穿着制服的列车员,服装和之前服务生是不一样了,列车员胸口佩戴着身份牌。 一出现,就扫视了一圈他的车厢的乘客们。 请各位提前将车票准备好,接下来我将对各位进行检票。 如果有没有买票的乘客,请及时补票。 列车员开始朝车厢里面走,从前面开始往后面检票。 那些在之前列车门关上后才出现的乘客们,全都有着自己的车票。 拿出了各自的车票,等待着检查。 玩家们都是直接上来的,没有谁拿到有票。 等到对方过来再说没有吗? 周辛沉眸笑了一声,随即他就举起了手:这里,我这边需要补几张票。 列车员听到声音立刻抬头,将手里的车票给检查过还给乘客,看到有乘客没有买票就直接上车了,列车员暂时停下来,随后走了过去。 走到了没买票的几人面前,列车员礼貌询问:请问是要补几张? 四张。周辛笑着说,他的笑容很具有感染力。 四张吗?那各位是要到哪里? 列车员又再次询问。 终点。上车的时候可没有被告知这列车的目的地,周辛就随便提的终点。 然而列车员听到这话突然笑了起来。 很浅的一抹笑:抱歉极为,这辆车只有始发站,没有终点。 那就回始发站?周辛似乎不介意,歪头笑着。 始发站只出车,不进车。列车员还是柔和的微笑。 那具体有哪些站,我们出来旅游的,也是随便上的这列车,你给推荐一个。 既然没有站台,那就让列车员来介绍好了。 地狱。列车员突然说。 周辛知道自己没有听错,对方真的说的是地狱。 这辆车会到达地狱。 要去地狱吗? 周辛还真的没有去过地狱,对那里的风景,怎么说来着,还是挺好奇的。 列车员在等着周辛给一个答案,周辛暂时不确定,于是征求卞南枫的意见。 卞南枫却没有看向周辛,而是突然盯着周辛身旁的那名女乘客。 就去和她一样的目的地。卞南枫盯了对方几秒钟,然后抬眸给了列车员一个答案。 好的,就去地狱是吗?列车员微笑起来,从他手里突然就多了四张车票,上面有着卞南枫他们几人的身份信息,还有一个目的地,地狱。 卞南枫接过了车票,看了两眼,把其他的给了周辛,另外方彦的那张也给了他。 至于黎钥的车票,卞南枫就一起拿着了。 因为几人临时补了车票,那么就不需要再检票了。 列车员走了回去,回到刚刚检票的地方,这次检票速度很快,没多会就来到了车尾。 车尾位置除了后续上来的乘客外,还有两名玩家,这两人本来刚刚还有点小慌张,自己没有车票该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抢身边人的车票好了。 然后听到说可以补票,两人顿时微微松了一口气。 又看到补车票不需要花钱,那就更好了。 还以为马上就会有状况发生,结果就是个小情况。 两人安静坐着,等到列车员走到他们面前时,两人这才说他们没有买票,希望现在可以临时补两张。 然而得到的回答却很意外,现在已经不可以补票了,错过了规定的补票时间。 当时你刚刚根本没有说还有时间限制!一个玩家直接就滕得站起来,对着列车员就大吼大叫。 我是没有说,但我以为这是作为乘客应该提前就知晓的规则。 规则,规则是你们制定的,我们怎么会知道?你们作为列车的员工,有责任和义务把我们不知道的事告诉我们。 玩家觉得这是列车员的疏忽,现在却要他们买单,他们绝对不接受。 抱歉,这是规定,你们必须遵守。列车员手上戴着白手套。 说完手就朝两人伸了过去,那样子像是打算直接去掐两人的脖子。 一个玩家突然从旁边的人手里抢了一张车票过来,拿着车票就直接狂笑着说:这是我的车票,刚刚这个人偷了,现在我重新拿回来,这样可以吗? 玩家就这么直接当着列车员的面去抢其他乘客的车票,反正这些都是些无关紧要的npc,至于说boss,boss怎么回来当检票的。 玩家趾高气扬,甩着手里的车票,还非常嚣张地往列车员的脸上打去。 列车员笑容不减,拿过了车票,就检了票,然后还给了玩家。 另外一人看到居然也可以这样,也直接去抢了别人的票,当成是自己的。 这边的一点小动静黎钥他们都听到了,周辛伸长了脖子,朝着后面看。 原来还真的可以抢票啊? 他还以为不可以,不然他都想要抢人的票了。 当然是开玩笑的,周辛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觉得靠抢票就能无事了。 看起来似乎是没有事,度过了检票,可是被抢票的人,低垂着头,看起来就跟人偶npc一样,周辛舔了舔嘴唇,怎么感觉那两个被抢票的人偶,马上就会站起来,然后做点什么呢。 周辛看了一会就不再继续了,反正离他们这里远,真发生了事,在这边看戏就好了。 车票还在自己手里,周辛举起来放到眼前,终点站,地狱。 地狱吗? 再多点新意就好了。 地狱这种地方,终归还是俗套了一点。 周辛拿过小桌子上的东西吃了起来。 之前黎钥在睡觉,他也就没怎么吃东西,喝了点水,现在黎钥醒了,那就无所谓吃不吃东西影响到黎钥了。 黎钥的车票被卞南枫给拿着,已经检过票了,下车出站的时候或许才能用得上。 而且有没有出站口还位置。 列车员的速度很快,一辆车检票完成。 车厢中间的铁门打开,露出前后的其他车厢。 四周一片安静,好像连说话声都没有。 似乎刚刚的一轮检票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当列车又往前面行驶了一段轨道后,突然间黎钥发现有一些火烧云。 在这个地方看到火烧云? 火红如血的云朵,黎钥盯着那片血红,当列车靠近到那些云朵时,突然间玻璃窗外面有东西泼了上来,玻璃太过透明,黎钥被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面躲,躲到了卞南枫的怀里。 分卷(245) 怎么了?卞南枫搂着黎钥僵住的身体,顺着黎钥睁圆的眼瞳往玻璃上面看,一面玻璃窗,刚刚还透明干净,眨眼里已经弥漫上了鲜血,泼墨一般的鲜血,在玻璃窗的外侧往下滴淌,血液蜿蜒出一条条骇人的痕迹。 似乎还有一点肉沫。 像是被列车车轮碾碎一样的东西。 别怕,是别人而已。卞南枫在黎钥耳边小声地安抚他。 这个人有在扮演病美人了,演的太过逼真,一点伪装的痕迹都没有。 卞南枫也一点不戳穿黎钥,这个人开心就行,想让他怎么配合都可以。 黎钥转过头,和卞南枫声音微颤地说:我们换个位置吧。 好。卞南枫随即起身,黎钥从里面出来坐在了外侧靠走廊的位置,而卞南枫则在里面,靠着玻璃窗。 黎钥视线尽量不往玻璃上面看,他拿起小桌子上面的食物就吃了起来,吃到嘴里,却好像是吃到了血肉,直接就一口吐了出来。 然后黎钥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得吐出的鲜血都滴到了车厢地板上。 黎钥咳嗽地太厉害,立刻就有乘务员走了过来,询问黎钥是否需要一点药物,车上配备有止咳药。 黎钥微微摇头:不用,我这是老毛病,吃止咳药没有用。 那您需要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吗?乘务员随即又问黎钥。 黎钥抬起眸,似乎显得惊讶:这里有医疗室? 有的,医生也有。乘务员两手都放在身前,交叠着,眉眼相当地温柔。 黎钥刚想说自己去,就让人给扣住了腰。 涌到嘴边的话转头就变了:谢谢,我现在似乎好多了,一会如果再不舒服,就麻烦你一趟了。 不麻烦,有任何状况您都可以唤我们。乘务员微微弯腰,随即又黎钥了。 黎钥的右手被卞南枫给握着,男人视线是柔和的,可是里面闪烁的光在那一刻骇人。 黎钥,再多陪我一会。卞南枫转过黎钥的脸,轻声和他说。 黎钥同卞南枫深邃的眸光对视了几秒钟,他缓缓转开头。 卞南枫也不多说了,他背脊往椅背上面靠,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手指弯曲无声地敲了两下。 又这样安静过来一点时间,大概是十分钟左右,车厢后面传来了咒骂声。 你有病啊?拿开的狗爪子。那个之前就出声过的玩家这个时候开口就是不悦的声音。 方彦朝后面看,看到玩家站了起来,他坐在里面位置,准备出去,结果被外面的那名乘客给揽住了。 之前玩家的车票就是从乘客那里抢的,乘客后面又拿了一张票出来,给出的解释,方彦听得不太清楚,好像是他买错票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买成了两张。 于是就不算是逃票,至于另外一个人,就是那么凑巧,弯腰就从地上捡了一张车票。 两人就这样不用补票,继续乘坐这个列车。 第182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2 现在那个抢票的玩家想要出去,可是被身旁的乘客给阻止了。 玩家直接就红眼戾气爆发,结果乘客一脸漠然,似乎听不到玩家的怒骂上一样。 玩家看乘客可好像就是个傻子npc,突然间就出手了,掐着乘客的脖子就把人给提了起来,提着就用力推了一把。 乘客跌到了过道上。 玩家从位置上走了出去,经过乘客身旁时,故意往对方脚上踩了一脚。 玩家去了洗手间,每个车厢连接的地方似乎都有洗手间。 玩家到洗手间去了,反锁了门在里面呆着,地上的乘客扭曲着身体直接就蹿起来,那种窜动的速度,不是人类。 方彦嘴唇微抿着,只是用眼睛注视这一切。 周辛也一脸看戏般的表情,中间朝方彦那里看了一眼,看方彦一直盯着,他无声笑了笑。 要有好戏发生了。周曦对卞南枫和黎钥提了一句。 黎钥知道是后面有事发生,他因为害怕,神经都绷着,所以不打算去看。 卞南枫则更多的注意力在黎钥这里,不可能去关注无关紧要的人。 那个突然就身体诡异爬起来的乘客,站起来后一个身体加速,就来到了洗手间外面。 然后抬手就用力拍打门板,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刺耳起来。 卞南枫伸手捂住黎钥的耳朵,这样黎钥就听不见了。 就在捂住耳朵的下一秒,一道爆炸般的声响,伴随着那道声响的是洗手间的门瞬间被砸到了,往里面急速倾倒,砸在了里面的玩家身上。 玩家当时已经拿出了他的武器,这些怪物,也太他妈的不识好歹了,他来个正当防卫就好了,反正他以前非常熟练这种东西。 还成靠这种防卫,杀死过人,最后什么事都没有。 谁让对方先攻击他的。 玩家拿着匕首,正要伸手去打开门,结果整扇门就这么倒下来,倒向他的身体。 玩家手里的刀那一刻没有拿稳,在撞击中一个转向,就那么直接刺进了玩家自己的腹部。 啊啊!玩家连续惨叫了两声。 跟着有猩红的鲜血就从倒下的门里流了出来。 车厢地面是平坦的,里面的鲜血涌出来后,朝着车辆两边都在无声地流淌着。 而另外那截车厢里面的玩家,那里有几名玩家,看到鲜血流了出来,都纷纷站了起来,不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从座位上走了出来,想要靠近去看发生了什么事,跟着那名乘客往洗手间里面从,几秒钟后他转身出来,右手里拖着一个东西。 拖着一个人的脚。 那个玩家还没有死,还在挣扎,匕首揷在他的腹部,他忍着巨疼直接刀给取了下来,鲜血似乎流得更汹涌了,但是玩家这个时候却哈哈哈狂笑起来,他挣扎中爬起来,抓着刀就狠狠朝乘客的后背刺去,一刀接着一刀。 就那么几秒钟里,玩家将乘客的后背给刺了无数刀,鲜血瞬间就染红了乘客的后背。 乘客缓缓转身,一把伸出手就掐住了玩家的脖子。 额啊啊!玩家嘴里发出低哑的吼声,大声骂道:怪物去死,给老子他妈的去死! 他疯狂挥舞刀刃去劈砍乘客的手臂,想要直接就砍断,可是乘客一点疼感神经都没有,就那么掐着玩家的脖子,回到座位边,伸手就打开了车窗玻璃,然后抓着玩家将玩家的身体给扔出去。 玩家这个时候好像终于慌了,他开始恐惧起来,朝着周围的人求救,朝着他的那名同伴求救。 然而等他看向同伴的时候,对方的脖子已经断了就在刚刚不久前,被另外被抢了车票的乘客给掐断了脖子。 玩家那刀去刺男乘客的脸,直接就划破,划得血肉模糊。 而乘客就顶着那样一张鲜血淋淋的恐怖脸孔,两只手都抓着玩家身体,将对方的全身推向玻璃窗外。 谁让你抢我车票的,你活该去死。乘客在松开手之前满脸血地笑着说了这样一句。 跟着他手指松开,玩家在高速运行的列车里,跌落了下去。 他的同伴,已经死亡成为了尸体,虽然身体还带着温度,不过也在随后的几秒钟被扔了出去。 前后车厢的那些玩家,都发现了这一幕,有人走了过来,已经踏了一只脚在这列车厢,却猛地惊醒,忙手脚回去。 他们站在车厢两头,极其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两个人怎么就怎么快死了,到底触犯了什么规则? 有玩家没有了解事情前因后果,于是心底相当惊慌起来。 同在一个车厢的几个玩家,有人认出了他们,知道他们也是游戏玩家,于是直接就询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就死了? 有人发出疑问。 在周辛他们给出答案之前,有人先回答了。 是那个一脸血腥的乘客,男乘客转过头,坐在位置上,脸上的血直接把全身衣服都给染透的,他的背上也有相当多的伤口,坐在的位置底下,地面上已经泅出来了一滩暗红的鲜血。 他抢了我的车票。乘客微笑起来,微笑只有丑陋和恐惧,让后面的玩家看到立刻就骇了一跳。 怎么可以不说一声就直接抢?要是和我说的话,我车票多,完全可以送他一张。 不能抢啊,在这里不能抢的。乘客重复着一句话。 玩家们您看我我看你,有的人之前还真的想直接抢,但后面还是提前补票了。 幸好自己没有立刻就去抢。 不然现在被扔出去的大概率就是自己的了。 玩家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直站在那里无济于事,坐到位置上后,玩家们本来是分散开的,有人觉得还是坐一起好点。 周围这些披着人类皮囊的东西,全都是怪物,不会死的怪物。 这一次玩家们就变得礼貌起来,主动和周围的乘客换座位,态度相当好,于是有乘客就和他们换了位置。 玩家们聚在了一起,已经检过票了。 那么接下来又会有什么事发生,有玩家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快,会给他们一点休息时间吧。 毕竟是无限列车,没有时间限制的。 因为那个玩家是在厕所里死去的,有玩家立刻就对洗手间有了点阴影,不想再去洗手间,就这样一直强行憋着。 黎钥对于一开场没多久就死了两个人,没太多看法,明明他们都做出了最正确的示范了,那里两个人居然不照着做,而是选择极端的做法。 看来他们现世那会估计是耀武扬威作威作福惯了,就算到了游戏中,这样嚣张跋扈的性格也没有改。 会这么快就结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黎钥趴在了桌子上,脸看着过道里,窗户那边还有着鲜血,有人在检票那会估计就出了时。 即没有提前补票,又没有直接抢别人的票,大概率是觉得自己既然上来了,那就不需要检票。 可以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才都有。 在这些游戏中,黎钥看过太多的人。 好的不好的,来到这里后,很多人的性格上的很多地方都被无限放大。 因为在这里杀戮和死亡比吃饭还要普遍。 黎钥脸侧放在桌子上,看着方彦那边的窗户,外面浓稠的云层,看到人很赏心悦目。 靠窗的位置坐了个小男孩,在黎钥看外面景色的时候他突然两只眼珠子盯着黎钥一眨不眨了。 黎钥看了一会好像才注意到男孩的视线,于是对男孩微笑了一下。 男孩这个时候缓缓转头,之前黎钥只能看到一个侧脸,现在他完全转过头来,黎钥心底一个咯噔,从桌子上起来,不再继续趴着。 那个男孩,半张脸完好,另外半张脸,仿佛是被什么给碾压过一样,骨头都被碾碎了,看起来异常诡异。 男孩一点点扬起嘴唇,对黎钥回以天真的微笑。 如果不是顶着半张破碎血肉猩红的脸,黎钥会觉得这个笑更加美丽。 黎钥目光有点微颤,嘴唇紧紧抿着,他一把抓住了卞南枫的手,卞南枫注意到男孩的脸了,非常可拍扭曲的一张脸。 那半张完好的脸,在另外半边的衬托下,那一刻好像也在一点点被碾碎起来。 有许多的血肉沫子在往他身上坠落,男孩接住了一些,然后朝黎钥递过来。 黎钥猛地一闭眼,再睁开时,刚刚的幻觉消失了。 是幻觉吗? 黎钥嗅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也是在这个时候,黎钥察觉到四周的异常了。 男孩的脸就像是一个开关,当他转头之后,其他的乘客,都纷纷转头,朝着四人所在的位置看了过来。 每张脸孔,都从最初的完好,在快速变化,有的人整个脑袋都被碾碎了,骨头被压碎,压成了一块薄薄的肉饼,那块血肉饼就连接在他的脖子上。 脖子转动起来,带着肉饼,已经看不到五官的恐怖脸孔,看向黎钥他们。 黎钥身旁是卞南枫,对面是周辛和一名女乘客。 那名女乘客半个后脑勺没有了,脑浆流在外面,往座位上面流淌。 她和周辛挨着坐的,中间留了一点位置出来。 周辛转过头注视着女乘客,对方的脸没有变,称得上清秀,是周辛会欣赏的类型。 眼下女人后脑勺缺失了一半,周辛离得非常近,和乘客之间的距离触手可见间,他一个转眸,可以说就直接看到了乘客的后脑勺。 仿佛是被什么给挖走了一块似的,纯白的脑浆呈现在周辛的视野中。 人类了身体的任何地方,可以说周辛都见过了。 脑浆他当然也见过,但这样的一幕,还算是第一次。 这么可爱的女人,居然缺了半个后脑勺。 别人眼里看着是恐惧的一幕,周辛却只觉得有点心疼,女人都是可爱的宝贝,怎么样都还是完整的更美丽。 女人却完全没有看周辛,哪怕对方的目光是热烈的,但女人一双眼都凝在黎钥那里。 这个比她的容貌美貌数倍的男孩。 他那么纤细又那么娇柔美丽,瓷白的皮肤,黑白通透的宝石般的眼睛。 几乎是让人看一眼就会绝对迷上的类型。 他太美丽耀眼了,安静坐在那里,就像是颗极其璀璨的珍宝,散发着无尽有人的光泽。 在吸引着她,引诱着她。 刚刚病美人趴在桌子上,离女人有点近了,她微微低头,似乎可以嗅到男孩的发香。 太迷人的香气,比别的男人身上气味简直要太好闻了。 他现在很恐惧的样子,害怕他们丑陋的脸庞吗? 没有关系的,很快你也会变得和我们一样,到时候你就发现,身体上有点残缺,反而才更美丽。 维拉斯不也断了一条手臂吗? 缺陷美,才是真正的美丽。 没有缺陷的美,反而是一种缺陷。 如果是这个绝艳的病美人的话,他要缺失什么地方比较好呢? 女儿扬起了唇,脑袋后面的脑浆还在流淌着,似乎不会停止一样。 一个人的脑浆量早就流完了,但是女人后脑勺却还在流着。 她好像没有感觉,朝着黎钥伸出了手,手指上涂着漆黑的指甲油,她手掌轻轻放桌子上面,对着黎钥语气柔软到了极致:把你眼睛给我好吗? 女人开口就突然说要黎钥的眼睛。 黎钥瞳孔缩紧,他朝卞南枫那里躲,卞南枫搂着黎钥,一把将人给抱到怀里坐着,转过黎钥的脸,让黎钥把脸埋他怀里。 分卷(246) 别看就好了。卞南枫十分地怜爱黎钥,这就是他挚爱的宝贝。 为什么要躲呢?变得和我们一样不好吗?女人不理会卞南枫,依旧对黎钥说着。 黎钥两手用力捂住耳朵,害怕恐惧到浑身都在发抖。 卞南枫搂着黎钥,在黎钥后背轻轻抚着: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被卞南枫一安抚,黎钥似乎情绪得到了一点缓解,但他还是不敢把头抬起来。 他太害怕了,怎么会有这样恐怖的景象,所有的乘客,除玩家以外的所有乘客都变成了可怕的怪物。 没有人身体是完好的,全都破碎了一些地方,有人胸口被碾碎,骨头都突了出来,森白的骨头,看得人心头一颤一颤的。 你?卞南枫的话似乎将女人给逗乐了一样,她突然两只手都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身体往前面倾,目光在卞南枫英俊的脸上来回打量了片刻。 你不行。 女人直接给了一个定论。 卞南枫还没怎么听到别人说他不行,他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倒是来了点兴致。 现在这个女人也对他怀里的宝贝有点想法了。 不知道是他的人吗? 可以啊,可以来和他抢,只要抢得多。 是吗?卞南枫只是眸光沉了沉,并没有被女人这么简单的话给挑衅到了。 就这个人,一个连boss都算不上怪物,怎么可能就想让他有所动容。 卞南枫最初是这样认为的。 随后他怀里突然就空了。 和怀里的人一起空的,还有原本坐在对面的女人。 女人根本就没有碰到黎钥,为什么突然就消失了。 还将黎钥给带走了。 卞南枫眼瞳一瞬就阴沉下来,直接就往玻璃窗看过去,没有先兆,但是卞南枫第一时间就是有一种预感,果不其然当他看向窗户的时候,原本该是透明的玻璃窗,这会也是透明的,不过外面透露出来的却不再是厚厚的极为震撼的云层美景,而是另外一辆列车。 也可以说就是他们所乘坐的这辆列车,只是稍微有点不同,那就是玻璃对面的列车里面,和这边坐着的人是不同的。 从这里消失的人,直接就到了玻璃窗的另外一面。 列车的另外一个镜像,在那个镜像里面,卞南枫看到黎钥就坐在他旁边。 只是现在他却碰触不到黎钥了。 怀里的重量骤然就轻了,卞南枫微微抿起的嘴角弯了那么一点弧度。 黎钥斜对面坐着的女人,这个时候站了起来,她知道那个十分冷酷气场不凡的男人在盯着她。 也知道这个病美人是他的人,可是那又能代表什么? 这辆列车是他们的,不是这些后来者的。 而后面来到这里的乘客,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他们的东西了。 女人起身就绕过了桌子,走到了黎钥身旁,黎钥本来是坐在卞南枫的怀里,突然间自己就坐回到了椅子上,而且身旁没有人,变得空荡起来。 他的对面,本来坐在那里的周辛也不见了。 只有隔壁的女人。 女人的后脑勺,瞬间就恢复成正常。 但是黎钥眸光微微一垂,落到了座位上,在那里分明有着一滩粘稠,来自刚刚女人的后脑勺里面流出来的脑浆。 女人走到黎钥面前,直接就往黎钥左边的空位上面坐。 黎钥一脸惊恐,眼瞳猛地扩大,嘴唇更是止不住地颤抖,他身体不停地往后面躲,可是身后就是车厢墙壁,他根本无处可躲。 女人涂着漆黑指甲油的手指一点点朝着了要靠近,黎钥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恐惧地张开了嘴巴,头开始摇了起来。 太过害怕了,而自己又过于弱小和无助,于是眼眶里迅速就有泪水开始聚集。 女人的指甲似乎非常尖锐,像是利刃一样,黎钥脸上毫无血色,他全身都绷紧了,嘴唇里总算溢出了一点声音:不 不什么,黎钥嗓子眼极其干涩,他感到喉咙那一刻火烧火燎起来,看起来相貌清秀的女人,在这一刻却仿佛是个冰冷的怪物一样,黎钥感到周遭空气在凝固和变得冰冷起来,他感到无法呼吸。 女人原本是打算掐住黎钥的脖子的,将这个柔弱的宝贝给掐死,这样一来他就可以永远地留在这里,作为她的小可爱的。 只是当黎钥眼底的泪水闪烁,并且在下眼睑开始凝聚起来的时候,那滴泪水摇摇欲坠,闪烁着璀璨的光。 那一刻,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 明明她这样的人,早就没有所谓的柔软,可是在看到黎钥可怜柔弱的眼泪时,她就是被触动到了。 她想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居然让这么美丽的脸庞上流下泪水。 虽然这人恐惧可怜的模样也非常的迷人,可是女人心头微微的一疼,当时就开始自责起来。 于是本来是要去掐黎钥脖子的手,转瞬就变了方向,朝着黎钥的脸上抚摸过去。 她非常的轻,黎钥的皮肤太过柔白和纤细了,仿佛一层薄薄的表皮,极其的透明。 之前隔了一张桌子,现在没有了这点阻碍,女人坐在黎钥左手边,她和黎钥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几厘米。 这点距离里让女人看的非常清楚,这个病美人到底有多完美。 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一个精雕细琢的水晶娃娃。 女人指腹来到黎钥的眼睑下,轻轻擦去黎钥的那滴快要坠落的泪水。 你这么美丽,我怎么会伤害你。 女人微笑起来,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纸巾出来,去擦拭黎钥另外一边眼角滚落的泪水。 不用害怕,这里也是列车中,和那边是一个地方。 女人看黎钥害怕中透着迷茫,随即给黎钥解释了一下。 她略微侧开一点身体,好让黎钥看向左面的车窗。 在那里,黎钥看到了自己刚刚坐过的椅子,还有就是刚刚搂着他的男人。 男人正一脸看不出喜怒地盯着这边,但黎钥了解卞南枫,对方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相当愤怒了。 我想要回去黎钥缓缓开口,尽量控制着恐惧,向女儿祈求道。 现在不行,而且你不觉得这边人更少,更安静吗? 女人笑起来,好像天生就是笑唇一样,嘴角随时都挂着柔柔的笑。 黎钥无法从这些温柔的笑里获得一点安慰,他摇了摇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 黎钥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女人给打断了。 是吗?那你放心,我的朋友们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女人一把就抓住了黎钥的手,冰冷的手指,那种刺骨的冷,直接往黎钥身体里面钻,瞬间侵袭黎钥的五脏六腑。 黎钥整个人都被冻得一个哆嗦。 女人却装作疑惑的样子:这里温度太低了? 服务员! 女人抬起手,把列车乘务员给叫了过来。 拿一条毯子过来,厚一点的。 看女人的语气和姿态,她对这里再熟悉不过。 黎钥想要挣脫开手腕,可是女人没用多少力,甚至看起来手指是松散的,但是黎钥就是挣扎不开。 他眼眶逐渐发红,泪水又更多的聚集了起来。 你哭起来很美,可是我不喜欢看到你哭,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还是多笑比较好。 你笑起来更美丽。 女人另外一只手直接就轻抬起黎钥的下巴,拇指指腹在黎钥下嘴上缓缓抚过。 盯着黎钥的眼瞳,给黎钥极其熟悉的感觉。 有很多人对你这样做过? 从男孩的目光中,在那一会女人察觉到了这个状况。 她靠近了黎钥,比之前更加近的距离。 两个人的脸离得非常近,进到鼻尖好像都轻轻地贴着。 黎钥的呼吸打在了女人的脸上,但女人那里,没有任何的呼吸。 对方身体是冰冷的,除了接触的手腕,当她整个人靠近时,黎钥呼吸一下,都好像吸进的是冰冷的寒气。 眼前这个人形的存在,她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冰川一样,黎钥靠近他,不只是脸,整个身体都在一点点变冷。 黎钥猛地往身后退,整个背脊全都紧紧贴在了玻璃上。 玻璃也是冰冷的,但这种冷比起女人那里刺骨尖锐的冷,似乎要好受得多。 别伤害我。黎钥嘴唇微张,又一句恳求的话,和前面不同的内容了。 他在祈求女人不要伤害他。 好。女人点头,答应得非常快。 太过迅速了,反而让黎钥无法相信,他看向了窗户的那一边,在那里卞南枫他们都还坐在各自位置上,似乎只有黎钥来了这边,其他的玩家,他们好像都还在那边。 要有精彩上演了,我想你应该会喜欢。女儿突然把黎钥拉了一下,黎钥直接跌向了女人,女人哈哈笑了两声。 她把黎钥给拉了出来,而自己则站起来,她坐回了之前的位置上,让黎钥从靠窗的地方挪到了外面。 黎钥的右手被女人给抓着,之前对方是抓的左手,这次换了一只手。 黎钥想拿回手,可是女人没有放。 女人盯着列车的另外那一边,非镜像的那边,在那里已经开始有血腥在上演了。 女人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加的深了,黎钥本来是看着女人的脸的,发现对方眼瞳里的景象似乎有了一点变化,好像产生了混乱,黎钥猛地转头,一道鲜血就在他眼前喷洒出来。 那是被周辛给踢飞的乘客,对方在随后站起来,准备再次攻击周辛的时候,被周辛手里臂长的弯刀直接给砍断了手臂喷溅出来的血。 血液在列车里面,随着乘客身体往玻璃窗上撞,浓稠的鲜血泼了上来。 将黎钥的视线都给瞬间遮掩了。 从那些鲜血的缝隙里,黎钥还是可以窥见那边车厢里到底在发生什么事。 除开玩家之外的所有乘客,他们都从各自位置上站了起来。 朝着玩家们开始疯狂攻击,就如同是倾轧过来的人潮一样,无数的乘客,没有疼感,不惧死亡,他们凶狠地进攻。 有的直接俯冲上来,有的踩在座椅上爬过来,还有的直接到倒着,倒在了车厢顶上,从上面往卞南枫他们所在的位置飞速爬过去,从空中猛跳下去,激烈进攻。 黎钥在这边看着,虽然自己完全没有参与进去,那边的战斗似乎也不可能波及过来,可是看着那些血腥和残忍的一幕幕,黎钥开始感觉到胃里翻腾起来。 胃里之前喝了一点水,在这个时候,好像浓稠的血腥味隔着窗户,但是从缝隙里飘了过来,黎钥感到了难受,他猛地就咳嗽起来,边咳嗽边剧烈呕吐。 不断地呕出鲜血,看着竟然比列车那边还要异常一样。 女人抓着黎钥的手快速松开了,她没料到黎钥吐血会吐这么多,眨眼间,整个地面,好像都是黎钥呕出的鲜血。 血液慢慢地弥漫开,眼底一片猩红,女人抬起了眼,她朝黎钥脸上看过去,这个人还在咳嗽,一点不见停止的迹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黎钥的咳嗽声听着脆弱又剧烈,像是随时整个人都要倒下去,然后碎裂掉一样。 浓烈的鲜血,猩红的血液从黎钥的嘴里呕出来。 不过一会,就把身体里一半的血量都给吐了。 女人非常清楚一个人身体里的鲜血到底有多少,所以她知道黎钥以及吐了一半了。 担忧的情绪在那一刻立马就浮现了出来,这个人怕是真的会吐血而倒下。 女儿直接走过去,就把猛烈咳嗽的黎钥给抱了起来。 她脚上穿的是平跟鞋,手臂看起来却没有黎钥那么纤细,但把黎钥一个成年人给抱起来,却显得毫无阻碍。 女人抱着黎钥就快速往列车前面走,乘务员已经听到了咳嗽声,赶了过来。 乘务员也来到了这边的镜像空间,看到女人突然就抱起了黎钥,忙迎了过来,之前黎钥咳嗽的时候,其实她也已经被黎钥那张宛如精灵般纯白的脸给吸引到了,这么白净的人类,已经无关乎性别了,看到他就会滋生出一种怪异的感情来,想要靠近他想要呵护他,想要保护他。 想要给他一切可以让他开心起来的东西。 乘务员走过来,帮着扶着黎钥,女人脚下走的异常快,很快就连续走了几节车厢,走到了列车的医务室,这个房间一般情况是不会对外开放的,可是现在黎钥在咳嗽,不停呕血,不需要再有其他的理由了,乘务员拿了卡片,就打开了门。 女人抱着黎钥进去,直接把黎钥给放在了里面唯一的一张小床上。 黎钥依旧在咳嗽,女人眉头拧着,她转头让乘务员去把医生给找来。 乘务员快步离开,没多会时间医生就来了,穿着列车的制服,而不是白大褂。 医生根本就无法随便靠近黎钥,因为黎钥一直都在咳嗽吐血,周围人和他说话,他似乎完全听不到了。 血液瞬间就把床边的那边地面也给染得血红,看在几人眼里,都相同的情绪。 再继续这样下去,这个乘客会吐血而亡的。 医生转身拿了点药剂,那是早就存储好的药剂,用针筒给吸取了一点透明的液体,然后排除掉前段的空气,医生朝乘务员示意,对方立刻点头。 然后乘务员快步靠近黎钥,打算伸手去拉黎钥的手臂,好让医生把药剂注射到黎钥的手臂里。 然而黎钥并不配合,一旦有人碰到他,咳嗽得更加猛烈起来。 听声音,似乎肺都要一同咳出来。 一起。女人这个时候嘴唇微微开启,眼瞳里已经完全凝结了霜雪。 她往前面走,抓着黎钥的肩膀,就把黎钥身体给放下了,黎钥本来在咳嗽,被这么一个突然的推倒给惊了一条,咳嗽稍微停了一下。 就这稍微的一停,他的衣袖被乘务员给直接撕开了,不是撩起来,而是对方直接就撕开了他的衣袖,纤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跟着黎钥感受到了一根尖锐的针头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黎钥挣扎起来,被女人和乘务员一起摁住。 冰冷的液体往黎钥身体里缓缓注入,那一刻黎钥眼瞳里的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眼底的光也在那瞬间彻底地暗沉了下去。 像是知道自己马上要死,所以彻底的绝望。 女人看都这一幕,松了点手上的力道,在黎钥彻底闭上眼睛沉睡过去之前,女人俯身接近黎钥,她在黎钥耳边柔声说:只是一点安定的药,不是伤害你,你信我。 分卷(247) 黎钥眼皮沉沉地落了下去。 最后看向女人的目光中,女人感觉到了,似乎有了一点感激和感谢。 这个可爱又娇弱的宝贝,让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待他比较好。 医生转头就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了上去,他刚刚还和善的表情,顷刻间就变了,望着还在目光温柔注视病美人的女人。 这可一点不符合你的性格。居然会这么担心一个人类。 好像还对这个病美人一见钟情了。 医生眯起的眼瞳往病床上的男孩脸上落,之前没有观察得太清楚,现在对方安静沉睡了下去,嘴角还有着鲜血,旁边女人拿了湿巾在极其轻柔得给男孩擦拭着。 是男孩吧? 太过精致细腻的脸庞的,那层皮肤,怕是触模上去,比顶级的丝绸还要柔滑。 医生目光顺着女人的手指往下,来到黎钥的嘴唇上,哪怕擦拭过鲜血,但是男孩的唇,那一张可以被称为花瓣唇的两片唇肉,唇珠圆润又饱满。 安静抿着的时候,就像是真的抿着一颗珍珠一样。 医生又朝嘴唇下看了一眼,看到男孩小巧线条柔和的下巴,那里有着明显的美人尖,真是个美丽的存在。 难道女人会一见钟情了,就算是他,在这个时候近距离看到男孩的睡颜后,那就是一个睡美人。 安静躺在那里,叫人很想走上去,然后低头吻上他的唇,将他从睡梦中给吻醒。 可以打住了。女人淡淡的眸子直接就定格在了医生那里。 显然在这句话是对医生说的。 可以打住什么? 医生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你在这里,不看外面的了?医生没为自己辩驳,本来他确实有那种企图,将话题转移开,不过显然房间里几人的视线全都在沉睡的黎钥身上。 包括乘务员也是,她手指指腹在轻轻地摩挲着,指尖过了强烈电流般,似乎有点不能自我控制弯曲起来,刚刚这只手触到了男孩的皮肤,她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种触感,太过诱人了,极其的粘稠一样,黏着着乘务员的手指。 让她还想再伸手,再去碰一碰男孩的身体,还有男孩的脸。 以及男孩吐过血的绯红嘴唇。 有什么好看的,结果不都一样吗?女人往身旁走,直接就一个撑起身,坐在了一个柜台上。 她的脚在空中晃了晃,医生只坐了一会,随即站起身,主要是他知道待在这里自己也就只能看着,不能再做其他的事。 毕竟武力值上面,他是不敌女人的。 至于乘务员,这个人多半不会和他联手。 何况只是一个漂亮的人类而已,诱人是诱人,但为了他立刻就打破一点他们的规则,起码现在还不行。 除非自己彻底被他的迷上了,那个时候就无所谓了。 医生离开的房间,他一走出医务室的门,身上胸口的身份牌立刻就变化了,变成了乘务组长。 男人快步往车头方向走,去做一点必要的准备。 黎钥沉睡着,在他安静沉睡中,卞南枫他们的战斗可以说相当得激烈。 最开始卞南枫没有触手,都是周辛和方彦两个人,站在过道里,一左一右,抵御着从两边不断涌上来的乘客。 这些乘客,在攻击之前他们的身体就已经是破碎破烂血腥的,而他们却一点感知不多疼地围攻上来,对于这种人形怪物们,周辛微微拧着眉头,完全就和被操控的尸体一样。 单纯这样靠蛮力来砍丧尸,周辛觉得太不行了,到后面他干脆收起了刀,反正这些家伙们没有疼感,砍断胳膊头,又或者直接懒腰砍断,他们还在从地上爬起来,就算是剁掉了手指,躯体还能蠕动。 要不这样好了? 周辛低头哈哈哈笑了起来,笑了几秒钟,已经有不少的乘客扑向他,一张张面孔都丑陋和恐惧,周辛倒不会嫌弃这些东西丑,但一直这样源源不断,还是得尽快解决。 周曦突然转过身,往旁边走了两步,然后伸手就猛地打开了车窗玻璃。 玻璃还真的轻而易举就打开了,只是高速运行中,外面的疾风直接就蹿起来,太过剧烈的风,周辛当时像是没有防备,直接给吹得身体一晃,就跌了下去。 这一跌,等周辛快速爬起来的时候,他的身后,由他在抵挡的怪物们,大部分都涌向了卞南枫。 卞南枫本来是坐在座位上,正专心看着镜像那边的黎钥,看到黎钥咳嗽起来,无数的鲜血从黎钥的嘴唇里呕出来。 黎钥就那么趴在小桌子边,一直在呕血。 就算知道吐再多血都对黎钥不会有真的影响,他的吐血,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吐血,卞南枫知道黎钥有多强悍和坚韧,他是无畏的。 可是自己不再黎钥身边,无法将那具瘦弱的身体给搂到怀里,卞南枫心头压制着的病态暴戾念头,在这个时候很难再受控制。 他快速起身,对着冲过来的乘客,直接扣住对方的脖子。 五指合拢,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把乘客身体甩在地上,卞南枫抬起脚,朝着对方脑袋就一脚落下去。 哪怕是坚实的头骨,也在卞南枫一脚踩踏下,直接被踩裂了。 第183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3 医疗室里面,医生,也是乘务组长离开后,乘务员也在随后不久走了出去。 有女儿在这里,就暂时不需要他们了。 女人就坐在床边,手指在黎钥脸庞上轻轻地滑过。 似乎整个房间里,好像都因为这个病美人的加入,而泛着一股浅浅的幽香。 女人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很久没有这样的心情了,得到一件漂亮宝贝的心情。 房间里异常安静,只有黎钥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哪怕有另外一个人在,不过那个人看起来在呼吸,但完全不会有呼吸声。 在这里,女人可以听到原列车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事,那一幕可以说从以前开始就在上演了,不用出去看,其实也可以,反正到最后只有一个结局。 在那之前,女人觉得剩下这点时间,还是陪伴着她漂亮的小美人比较好。 黎钥睡得相当沉,哪怕女人俯身,捏着他的嘴唇,然后吻上去,掰开他的嘴,将舌尖都给探到了里面,尝到了黎钥似乎是泛着一点甜的口水,黎钥也没有完全醒过来。 时间就这样在黎钥这里安静快速地流逝着。 于是他自然也就没有听见隔壁的列车发生的状况,每节车厢都突然裂开脱落,离开的轨道,从万里高空上,意外失控,所有车厢,连带着车厢里面的人无论是游戏玩家,还是别的乘客,他们全都随着车厢一起坠落下去。 坠了许久,承受着强烈的重力加速度,似乎身体也在坠落中,死死地被压向车厢墙壁。 列车车厢坠落进深渊,坠落到地面上,轰然巨响,巨大的火花冲天而已。 如果这个时候黎钥能够醒来,睁开眼睛的话,或许他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还在沉睡着。 又过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女人盯了一下时间,她轻轻地摇晃黎钥的肩膀,将黎钥给唤醒。 黎钥从睡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像是产生的幻觉,又好像还在睡梦中,他发现自己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他右边是车窗玻璃,他的左手边是卞南枫。 而在他的对面,分别坐着周辛,还有面孔熟悉的女人。 黎钥感到脑袋突然尖锐疼了一下,疼得他嘶了一声,两只手随后就放到了黎钥的头上,帮黎钥轻轻揉了揉脑袋。 不舒服?卞南枫关切的语气,黎钥眨了眨眼,不确定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抬头看了一眼卞南枫,从对方的眼瞳里看到了自己难受的表情,低垂着头,黎钥盯着自己的手掌看。 病美人卡出现在手心,弯曲手指能够清晰感觉到那张卡的触感还有厚度,黎钥嘴角微微颤了一下。 现在是真实的。 那么之前发生的事,突然间他从这列车到了镜子背后的另外一辆车里,那列所谓的镜像车里面,那一幕是梦了吗? 黎钥在心底否定了这个猜想,那里不是梦境,因为他的咳嗽和吐血都是真实的,到现在每个细节,他都可以清晰回忆出来。 所以现在大概的情况就是他从那里回到了这边。 是时间回溯,还是说那些变化已经结束,所以他又回来了。 黎钥暂时不确定这个时,正当他在思考要怎么去验证的时候,从前面车厢走来了一个人。 穿着列车制服的列车员。 列车员走到了车厢里,表示列车要进行检票,如果有人没有买票,可以现在补票。 黎钥眸光一闪,转头他看向了周辛。 周辛见黎钥看着自己,弯起唇笑容风流缱绻,就这么当着卞南枫的面,他在对黎钥微笑。 黎钥移开了视线,因为卞南枫抓住了他的手,倒是没有直接就警告周辛,周辛笑着摇头,举起了手。 这里,我们这里要补四张票。黎钥又朝列车员那里看过去,之前的记忆中,列车员是检票了几个人,然后周辛才开口的。 这次周曦稍微提前了一点。 列车员快步走过来,走到黎钥他们面前,询问几人是要买到哪里的车票。 终点站。周辛表示。 这列车没有终点站。列车员目光似乎一下子就漆黑起来,没有光可以融进去。 那就下一站好了。周辛笑容挂在嘴角。 他还不信下一站都没有。 好的,几位客人购买到下一站地狱的车票。说完列车员就拿了四张车票出来,车票的目的地两个字,地狱。 周辛接过了车票,看着右边标注的两个字,嘴角深深一弯。 列车员把其中一张票转身给了另外一边的方彦,方彦接过票没怎么看,就放进了兜里。 卞南枫拿着两张票,他的和黎钥的。 黎钥对于车票似乎不怎么好奇,他目光往身后看过去,那里有着两个玩家,他们没有出声,没有提前补票。 列车员走回到车厢前面,从前往后仔细检票。 很快就去到车尾,当到了两个没有车票的两个玩家面前时,和前面发生的情况一样,两个人就那么抢了身边乘客的车票。 而那两个乘客,这次黎钥稍微看清楚了,他们的票是怎么来的。 车票检查完毕,列车员走向了下一列车厢。 黎钥端过桌子上的水杯喝水,他朝卞南枫那里看,卞南枫伸手抚了抚黎钥的脸颊。 对面的周辛两手抱胸,就那么眼睛不眨地盯着这边。 黎钥垂下了头,中间他抬眸朝女人那里看了一眼,对方不知道是伪装太好,还是真的和卞南枫他们一样,对于曾经发生的事都忘记了,黎钥抿着嘴唇。 列车在安静行驶,突然间车窗玻璃上有什么东西撞上来,声音不大,但是太过突兀,黎钥稍微惊了一跳,他回头往窗户上面看,看到了一片泼上来的鲜血。 黎钥骇得脸色骤然就一变,更加的脆弱了。 卞南枫和黎钥换了一个位置,让黎钥坐在外面,由他来坐里面,这样黎钥就可以不用近距离观看到猩红的血。 对面的周辛风流的眼弯了一弯,抬手就把窗户边的窗帘给拉了下来。 窗帘不只把鲜血给遮住了,将外面的蓝天白云也给一并藏了起来。 和上一次几乎是一样的发展,就是中间的细节有了那么一点变化。 但这些变化,黎钥有点预感,还不足够影响到那个结局。 黎钥被卞南枫给揽在怀里,他咳嗽了一会,嘴角的血由卞南枫给他擦拭干净了。 黎钥看到方彦离开过一会,去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方彦从洗手间里出来。 跟着又车厢里又安静了一会时间,车厢后面发生了争吵声,也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咒骂声。 滚开,老子要去洗手间,别挡道!抢夺了乘客车票的玩家站了起来,但坐在外侧的乘客像是没有看到他的动作一眼,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玩家脾气暴戾,一个普通npc也敢随便挡他的路,找死! 玩家随即就掐着乘客的脖子,把人给提起来,并且上脚就狠狠一踹。 直接把乘客给踹翻在地。 走出座位,玩家还在乘客的腿上踩了一脚,趾高气扬地走向了洗手间。 那之后的发展,和黎钥知道的一模一样了。 摔在地上的乘客爬了起来,不是人类正常爬起来的姿势,完全没有用手,就那么身体蹭地站起来,手脚还是刚才摔倒下去的扭曲姿势。 咔咔咔,黎钥他们是在车厢中间的位置,隔了一段距离,黎钥听到了骨骼转动的声音。 黎钥咬着自己嘴唇,他视线一转,转回到了另外一个玩家身上。 那个玩家没有出去,坐在自己位置上,正在低头专心吃着从乘务员那里拿到的食物,至于说地上的乘客突然间站起来,他余光也懒得给一个,没有当场就报复回去的东西,后面也不可能再有多少威胁。 至于身旁被他抢夺了车票的另外一个乘客,一个怎么看怎么胆小的乘客,刚刚抢她车票的时候,甚至身体在发抖。 就算是怪物,也有强弱之分。 显然这里的怪物们,作为乘客的怪物,连他们这些人类都不是对手。 玩家吃着薯片,咀嚼地咔咔咔作响。 太过专心,导致旁边的小女生,似乎是个未成年的小女生突然抬起头,已然变色的漆黑诡异眼瞳,在那一刻玩家没有注意到。 等到一双手将玩家的脖子给掐住的时候,玩家想要反应已经来不及了。 咔哒,这一次比嚼薯片更加清脆的声音传来,玩家就这样毫无反抗地被小女孩给掐断了脖子。 他的脑袋往右边一垂,剩下了外面的一层皮还连接着脑袋。 黎钥看到了这一幕,眼瞳一点点睁圆了,目光骇然。 周辛坐的位置,往后面一抬眼,就能将后面给看得清楚,就算是坐着,那些座椅也不会太遮挡他的视线。 所以看得非常清楚,那两个玩家都出了事。 洗手间的门轰然倒塌,里面的人发出咒骂声,门被拉开,姿势诡异的乘客走了进去,几秒钟后他走了出来右手里拖着一条人类的腿。 那名玩家不停咒骂,拿出自己专属的武器朝着乘客眼睛就狠狠刺进去,乘客丝毫不躲,于是刀刃就刺进了他的眼眶里,玩家菗出刀,将乘客的眼球也给一起带了出来。 玩家彻底被激怒了,发了狂般地凶狠攻击乘客,在乘客的后背,还有他的脸上划了无数刀,乘客浑身都是鲜血,一张脸更是血肉模糊起来。 然而他依旧没有倒下,探身过去推开了窗户,转过身一把扣住了玩家的脑袋,不管玩家怎么拿刀去砍他的脖子,看得血肉飞溅,乘客也只是更加用力地收紧手指,抓着玩家的头将他身体往窗户外面扔。 分卷(248) 玩家惊恐起来,嘴里不停咒骂怪物去死,给老子去死。 身体根本无法再控制,一点点被扔出窗外。 似乎这个时候玩家终于想到了同列车厢里面还有另外几个人类,他朝那几个人求救。 然而那几个玩家全都安静坐着,本来有个人在往后面看,那个人被一只手被拉着,然后转开了视线。 玩家痛苦绝望起来,没一会时间,玩家就被推了出去,惨叫声似乎在云层里面回荡。 黎钥躲在卞南枫的怀里,他的耳朵被卞南枫给捂住。 卞南枫低头间看着黎钥柔软的漆黑短发,他想自己都有点分不清了,这个样子的黎钥,脆弱到浑身都在微颤的黎钥,是真的演出来的? 还是说,也许在之前,黎钥就是在骗他。 他让他误会他是在伪装,这具皮囊里面是有两个人,可是区别太大了,当这个病美人的一面出现的时候,会让卞南枫觉得,这个人和那个就不是一个。 卞南枫无声地笑了一笑,这个人不知道还有多少秘密瞒着他。 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伪装的,卞南枫觉得而自己好像也分不清了。 都无所谓,只要人还在自己怀里,那么这就是最真实的。 卞南枫微微垂头,在黎钥头发上落了一个吻。 座椅对面的女人,这个时候眸光有了一点闪烁,似乎被加注了什么程序一样,现在她的表情了多了一点生动了。 属于人的气息。 方彦那里,他旁边靠窗的位置坐了一个小男孩,年龄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 小男孩一直都在玩他的玩具车,在小桌子上玩耍,一直重复同一个动作,方彦身体往后靠,让出足够的空间。 小孩玩着玩着突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嘴角裂开很大,不会是正常小孩会有的笑容。 他眼底眸光从天真慢慢地诡异起来:叔叔,陪我一起玩好不好啊? 方彦眯起眼,看了眼男孩手里的玩具车,就在下一秒,啪地细微声响,玩具车被男孩给捏碎了,车身的碎片刺进了男孩纤细的手指里,鲜血流了出来。 同时流血的地方,还有男孩的脸。 那是一张被彻底碾碎的脸,眼睛鼻子,五官都不复存在的脸,浓稠的鲜血涌出来,仿佛男孩的脸是一个水龙头一样,鲜血在往外面涌。 方彦离得近,那些鲜血直接就溅了一些到他的手指上,指腹摩挲了一下,粘稠的血,是真的血液,不算是他的幻觉。 方彦没有给出回答,因为他眸光突然一跳,周围其他的乘客,非人类玩家的乘客,他们的脸还有身体都在瞬间变化了。 变得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给碾压过。 方彦朝卞南枫他们那里看,周辛身旁坐了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和身体还是完好的,但是她的后脑勺,左边后脑勺缺失了一块,直接没有了一块,黏白的脑浆在往外面无声流淌,方彦手指猛地攥起来,周辛那个角度,显然可以将女人脑浆怎么流得给看得一清二楚。 一个人的脑袋被打开,然后里面的脑浆在往外面流,这一幕画面,方彦突然思考起来不知道周辛以前见过没有。 他们确实直面多很多死亡,但眼前这种,方彦不确定了。 周辛似乎察觉到了方彦那里的视线,两人随即四目相对,周辛微微一笑,眼神里分是愉快的,为方彦看着他,为他担心而愉快。 不过,周辛笑了,难道对方不该先担心黎钥吗? 周辛往黎钥那里斜了一眼,看到黎钥一脸惶恐,目光好像几乎是看直了。 黎钥身体里有另外一个人格,或者是另外一个人,在周辛和方彦这里,他们两人是这样的看法。 黎钥表露真实的那一面,这里只有卞南枫知道。 而卞南枫也从来没有把这一点信息给透露出去过。 因为确实没必要,就算方彦他们知道黎钥一切都是在扮演,在伪装柔弱,可是这个人咳嗽吐血的时候,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在假吐血。 那些吐出来的血,全都是真实的,带着热度带着黏度。 卞南枫也盯着对面的女人,对方突然把手给放在了小桌子上,然后朝黎钥伸出了手。 你的眼睛很美丽,可以给我吗?女人开口就提出了残忍的要求。 但她眼底的笑有非常温婉,似乎不是在要黎钥的眼球。 黎钥咬着嘴唇,嘴唇已经让他快咬出痕迹了,卞南枫拨了一下黎钥的唇,然后让黎钥不要再咬自己了。 黎钥朝卞南枫那里看,他感到很害怕,浑身都像坠入了冰窖一样,整个身体好像马上就要被彻底冰冻起来了一样。 卞南枫把黎钥给拉过来,从座椅上拉过来,再次搂在自己怀里。 手掌放在黎钥后脑勺,让黎钥把脸埋在他怀里,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周围这些血腥恐怖的一张张丑陋面孔了。 黎钥紧紧抓着卞南枫的衣服,手指都在痉挛。 随后卞南枫和女人的对话,每句话黎钥都在心底给重复出来。 黎钥心脏紧缩起来,他微微侧头,朝着车窗上看,窗帘拉上了,导致黎钥看不到车窗,但是其他地方,黎钥视线穿过座椅,看向了身后,在那里的车窗玻璃上,黎钥看到了另外一趟列车。 里面的装修和布置和这边完全一样。 就是一面镜子的两面,那边的一切,仔细去看和这边列车是相反的。 左边是右边,右边是左边。 黎钥紧紧盯着,忽然的,他手里落了空,抓着的衣服没有了,他一个人坐在了椅子上。 你真的还记得啊!身旁是女人的声音,似乎就在黎钥的耳朵,阴冷的吐息就扑在黎钥的身后,黎钥浑身一僵。 脖子更是咔咔咔地往后面转动,对上了女人扬起的笑脸。 一只突着漆黑指甲油的手朝黎钥脸上伸了过来,打算摸一摸黎钥的脸。 啪一声响,黎钥和女人都惊了一跳。 黎钥眼眶瞬间就红了,眼泪在里面闪烁,是他刚刚打过女人的手,结果恐惧害怕的人反而是他。 对不起女人放下了手臂,她起身离开黎钥身旁,坐回到了对面。 脑袋后面缺失的地方现在已经愈合了,不过座椅上可以看到分有着许多粘稠的脑浆,这足够让人知道,不久前她的脑袋确实流出过脑浆。 黎钥嘴唇哆嗦着,他张了张嘴巴,好半天才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无限是这种意思吗? 他们被困在了这个列车里,被困在了一段时间里,具体多久黎钥不确定,因为上一次的后面他睡着了,醒来时,是被女人叫醒的。 他听到耳边有女人轻柔的声音,睁开眼后看到的人确实卞南枫。 是啊,你不觉得这样特别好玩吗?女人双手都放在桌子上,她的手指张开又合上,深暗的指甲油,在那一刻似乎在慢慢变得暗红,血红。 只一会时间,真的变成了血红。 女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她笑:好看吗? 黎钥愣了片刻,意识到女人在问他,她的指甲好看吗? 黎钥摇摇头。 不好看?女人还是笑,但眼底似乎有了血腥之色。 黎钥还是摇头:不是 不是不好看,他这里的摇头是,他想要从这里出去,离开这里的无限。 你想要离开?女人从黎钥那双会说话的闪亮的大眼睛里看出了黎钥的企图。 怕是很难,没有这么多次,不行。 女人晃了晃她的右手,五根手指也跟着晃。 五次? 不轮回五次,无法结束这里的轮回? 不是五次。 那是五十?黎钥愕然,五十次重复同样的一幕,他一张脸变得惨然起来,他还记得这一切,不像卞南枫他们,在那列车里的大家,似乎已经不记得轮回中发生的事了。 真的要是五十次的话,也许还会更多,他该怎么办? 我不想记住。那就不记住好了。 黎钥笑容苍白又惨淡。 女人抬起手,下巴放在交叉的手指上。 不想要记住?为什么? 黎钥笑,痛苦的笑:我会崩溃的。 黎钥剖白着他的真实内心。 崩溃吗?那崩溃啊,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崩溃后一定比现在更加美丽。 女人笑得充满冰冷的兴味,似乎巴不得黎钥现在就立刻崩溃。 黎钥错愕地注视着女人,之前这个人还说不会伤害他,现在就变了吗? 你说过不会伤害我。黎钥声音透着浓浓的哭腔。 他微微扬起头,那种柔弱和无助,乃至是脆弱在这一刻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女人甚至产生了一点动摇。 这个人想要什么她都可以给他,只要他不会流泪。 一滴泪恰在这个时候从黎钥的脸上蜿蜒下来。 女人伸手就接住了那滴泪。 似乎不只是落在她的掌心,而是灼在她的心口。 那个根本就不存在,不会跳动的地方。 女人站了起来,她意识到自己受黎钥的影响太大了,她走出了这列车厢,往前面走,站在过道中间,女人注视着对面正在发生地激烈厮杀。 感情是他们早就不需要的东西,他们不需要任何的感情。 那个病美人,女人弯曲手指,忽然间生出一种残忍的杀意,把对方在这里杀了,他就可以留在这里,成为她的同事,她的同伴,以后将一直和她在一起。 女人抱着这个念头,突然转身回去。 只是回到黎钥那里时,却看到乘务员出现了。 原来刚刚黎钥咳嗽吐血,咳嗽的很小声,导致女人没有听到。 但是乘务员正好从这里经过,于是发现黎钥在咳嗽。 乘务员就站在黎钥身旁,扶着黎钥的身体,同时手在黎钥地的背后轻轻抚着。 哪怕隔着一层衣服,乘务员也完全可以感知到这个人类的身体到底有多么的柔软。 就像是浑身骨头也是柔软的。 靠近他的身边,似乎有浅浅的香,虽然很浅,却异常地撩人。 乘务员轻拍黎钥的后背,她向黎钥提了一句,要不要去医务室。 黎钥想到之前到医务室那里的情况,似乎是他在咳嗽,然后手臂上被扎了一针。 再之后他陷入昏迷,等到睁眼过来时,一个循环结束,他又回到了那边。 虽然是觉得那边有卞南枫,可是现在黎钥却不想这个循环在自己的睡梦中结束。 有休息室吗?黎钥抬头问,又咳嗽起来,咳出了鲜血。 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到我的休息室稍微躺一会。 那谢谢你。黎钥向乘务员道谢。 那边女人走了过来,就站在两人面前。 乘务员把黎钥给扶了起来,黎钥朝女儿看过去,女人目光是阴暗的,盯着黎钥,像是在怨怼黎钥居然不听她的话。 她不过是离开的一会,黎钥居然和乘务员一块了。 稍微让一下。乘务员轻推了女人一把,没有把人给推开,乘务员一个抬眸,就和女人极其不愉的眼神对上。 乘务员这时却笑了起来。 这位乘客身体不舒服,我送他去休息室,请稍微让一让。语气听起来是温和的,但眼神,两人交汇的眼神,分在无声地对峙着。 咳咳咳,黎钥再次咳嗽,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又一滴泪也从眼眶里跌落出来。 看到那滴泪,女人心海荡起深深的涟漪,她意识还没有决定好,身体已经侧开了。 谢谢。乘务员同女人道谢。 黎钥被乘务员给搀扶着,往前面车厢走,穿过了好几个车厢,来到了靠近车头的位置上,进入了一个小的房间,里面干净整洁,一张单人床。 坐在床边,黎钥朝身旁的窗户外面看,可以看到另外一面的列车,那里也是一个休息室,但是里面没有人。 也不会有其他乘客。 黎钥继续咳嗽了一阵,没有上一次那样剧烈,乘务员给黎钥倒了杯温水,黎钥接过去后喝了两口。 乘务员让黎钥在这里休息,如果有需要可以按旁边的一个按钮,摁了那个后,可以和她通话。 乘务员把休息室留下来给黎钥,她则转身准备出去,刚到门口,外面有人过来。 是列车的乘务组长,对方之前就看到乘务员带了一个人过来,还进了她的休息室,这会过来看看情况。 组长走到了休息室里,黎钥正低着头,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组长在他身旁站了几秒钟,似乎才发现到对方。 黎钥抬头,仰视男人,看清对方的脸后,黎钥浑身一个哆嗦。 似乎立刻想起来在前面男人拿了一个注射剂,往他手臂上扎了一针。 黎钥畏惧地往身后躲,男人弯腰慢慢靠近黎钥,黎钥眸光一闪,就朝乘务员那里看,向对方投去求救的视线。 乘务员却只是站在那里,刚刚还关心的表情这会已经看不到丝毫热度了,像是一个冰冷的人偶般一动不动。 别怕我啊,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列车组长说着却伸手往黎钥脖子那里靠近。 看着要去掐黎钥的脖子一样。 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列车组长的脸被打偏了。 黎钥的右手在颤抖,像是自己也没有反应过来,一种下意识的行为,他扬手就给了列车组长一个耳光。 不是打开对方的手,而是直接往人脸上打过去。 男人缓缓转回脸,大概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被打脸,他手指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会有什么疼感,他们不会感觉到疼痛。 甚至于男人觉得自己该愤怒的,一个人类居然敢打他的脸,可是另外一方面,男人发现自己心底居然激动了起来。 这个可爱的病美人,他太过真实了,恐惧是真的,柔弱也是真的。 害怕他们还有憎恶他们也是真的。 男人突然笑了起来,拿开放在脸上的手,他再次朝黎钥伸手。 这次黎钥手指弯曲,哆嗦着,不敢再去打对方的脸。 男人抓住黎钥的手腕,那只右手,牵起来就放在他的脸颊上,被打过那一边。 帮我揉一下,你刚刚打过这里,稍微揉一下,不然我怕我会生气。男人话里这么说,可眼神中分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要黎钥接触他的脸而已。 也是他想要感受一下这个病美人掌心的热度。 分卷(249) 不算特别温暖,甚至带着一点微微的凉,但也不是和他们一样的冰。 这种凉似乎沁人心脾,让人接触的一瞬间就好像彻底爱上了。 刚才还奇怪怎么女人这么快就行为比较反常,只是一个过于漂亮的人类而已,现在男人知道,不只是漂亮,而是这个人的身体,他的本身就充满了有人的芬芳,还有诱人的温度。 男人眼睛凝视着黎钥,目光深处闪烁着残忍的光,黎钥无法动弹,被男人的视线盯着,像是全身都在冰窖里,他难以挣扎和反抗。 好在男人懂得适可而止,主要也是发现黎钥浑身颤抖得太厉害,似乎再这样下去会被吓得混到过去,虽然说睡着的时候是睡美人,让人想要去亲吻他,不过还是清醒的时候,一双波光潋滟,流转的眉眼更让人喜欢。 而且醒着的时候,也更加地鲜活美丽。 男人拉下黎钥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指的僵硬,缓缓放开了,在黎钥就要缓一口气的时候,男人突然凑上去,直接就吻住了黎钥。 黎钥被彻底骇住了,嘴唇也在微颤。 男人就吻了几秒钟,退开了身。 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联系我们乘务员,我们将竭诚为您服务。男人站起身,微微地弯腰,一副真的尽责服务的样子。 可他刚刚做的,分就是在欺负乘客。 男人走了出去,休息室的门关上了。 黎钥在床边坐了一段时间,具体多久他不确定,没有多少睡意,虽然身体还有精神都显得疲惫,但他现在睡不着。 站起身,黎钥走到了窗户边,他掌心轻贴着冰冷的玻璃窗。 目光微微下垂,忽然嘴角动了一下。 这里的玻璃窗是打得开的,而且一个人出去的空间是有的。 黎钥抿着嘴唇,他记得上一轮的循环中,对面列车车厢裂开,然后从高空坠落,里面的人不出意外应该全部都死了。 但是第二个循环里面,他们又再次复活,并且忘记了之前的事。 在新的循环里面,开始新的一轮重复。 似乎所有玩家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记得这里的一切。 黎钥稍微观察过,来到镜像列车这边的玩家,好像就只有他一个。 就他记得所有。 他不想要记得。 黎钥站在玻璃前面,他沉默无声地站着,眼泪突然在脸上就流了出来。 乘务员那里,她可以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这里的玻璃,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摄像仪器,不只是她,乘务组长也看到了。 还有就是女人,他们都看到黎钥在无声的流泪。 这个人,哭起来太过美丽了,简直可以说是绝美。 那一幕景象,几人的记忆中,似乎过去没有任何的美景可以和男孩的哭泣相提并论。 这个人,安静站在那里,眼底浓浓的悲伤,柔白的脸庞,几乎变得透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冰雪做的美人,继续这样流泪的话,也许他会将自己都给融化了。 别哭了啊! 女人心底在发出声音。 她伸手想要去抹掉黎钥脸上的泪,但是手指只能碰到一个虚影,这是投射过来的画面,不是真实的。 第184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4 黎钥的手已经放在了窗户上,然而他却又突然表情挣扎起来。 真的要这样跳下去,然后忘记一切吗? 切身可以忘记一切,变得和卞南枫他们一样,忘记这边发生的事。 可是那之后,有谁可以和他保证,他不会再到这边来。 怕是过不了多久,自己又会来到这边。 黎钥脸上泪水还在流淌,已经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微微张开嘴唇,无声笑了起来。 把手从窗户边拿了下来。 这一点痛苦他为什么就忍受不了? 以前比着可怕的事他都经历过,这里他同样也可以。 他不会崩溃的,他会活着走到游戏的最后,一定会从这趟列车里面离开。 黎钥转身离开了窗户,另外列车里面正在发生的厮杀,在黎钥所在休息室里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只隐约好像有点异响。 都可以忽略的,黎钥转身回了床边,床上叠放着整齐的被子,拉开笔直黎钥躺了上去,把被子盖在身上,黎钥闭上眼睛。 平躺着睡了一会,他侧过身,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之前就睡过,所以这会就算闭上了眼睛,其实黎钥也睡不着。 他就那么盯着列车墙壁,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那边几人看到黎钥不再流泪,安静躺下来,刚刚流泪的样子可以说已经刻在了几人的心里。 看黎钥安静躺着,没有闭着眼而是睁着,但一动不动。 似乎已经快速接受了眼前这个现实。 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安心待在这里,逐渐变得和他们一样。 这没有什么不好,在这里待着可以有无限的乐趣,可以玩的很开心。 黎钥就这么睁着眼躺着,一言未发。 中间女人进来过,在床边坐了一会,黎钥那会闭上眼,在装睡。 女人也完全不拆穿黎钥。 只是这样安静看着黎钥的睡颜,知道是伪装的,也心情舒畅。 这个人似乎就是有种这种神奇的魔力,和外面那些精彩死亡相比,似乎还是黎钥更加惑人。 女人大概待了十多分钟,轻手轻脚地离开。 门关上一会黎钥再次睁开眼睛,他其实大概知道或许女人清楚他没有睡着,可是对方没有叫醒他。 黎钥弯曲手指,身体卷缩的身体好像更深了点。 那边的战斗和黎钥的绝对安静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对比,对面死伤有多惨烈,黎钥这边就有多祥和。 时间过去得并不久,似乎只有半个小时,不会再多了。 女人再次来到休息室,同行的还有乘务员,女人轻声把黎钥给唤醒。 在黎钥微颤着眼睫毛,准备醒来时,女人手在黎钥肩膀上落了一下。 那种触感,当黎钥睁开眼睛后他还感觉到一点沉沉的重量。 黎钥眸光一抬,看向了玻璃窗里,能够隐约看到一点自己的影子,黎钥盯着那里沉默了几秒。 卞南枫的手伸了过来,将黎钥的注意力给拉了过去。 黎钥转头,视线从斜对面的女人面上快速滑过,掩饰得非常好,似乎一点痕迹都没有残留着。 这次黎钥不等卞南枫先说,他直接道:我们换个位置。 卞南枫微挑眉,然后浅笑:好。 黎钥的要求,任何要求他都会满足。 当然除了一个,那就是让他不要再迷恋他喜欢他。 卞南枫和黎钥换了位置。 黎钥再次和对面,这次两人面对面了,他盯了女人两秒钟,看起来好像有话要说,结果黎钥嘴唇只是微动,转头他就靠到了卞南枫的怀里。 我想休息一会。黎钥咳嗽两声,吐了一点血出来。 卞南枫搂着黎钥的腰,将黎钥给轻轻地揽着。 黎钥头枕在男人的肩膀上,靠窗对面周辛感觉到了一点异常,自己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怎么觉得手指似乎有点疲倦了,似乎在这之前战斗过一样。 但记忆中,自己也不过是和卞南枫他们刚上列车而已。 周辛抿了抿嘴角,他看向黎钥,后者一脸困倦,闭眼就靠在卞南枫怀里休息。 卞南枫那里更是黎钥在的时候,一双眼睛似乎就看不到别的存在了。 周辛身旁是个年轻的女人,一位女性乘客,这人看起来表现和别的乘客没有区别,没有任何异常。 但周辛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的真实身份。 和他们完全不同的物种了。 周辛心头有个小小的困惑,需要去验证一下。 他突然对女人说:麻烦让一下。 至于自己要去做什么,周辛没有明说。 女人给周辛让开了道,周辛走了出去,他从兜里拿了一颗糖出来,拆了包装纸就塞到嘴里,牙齿轻轻地咬着。 几乎是三两下就给嚼碎了,然后呑下喉咙。 周辛到车厢连接的地方去了一趟,站在车门后面往门外看,这里视野的范围比座位那里宽阔不少。 列车已经远离了地面,直接在云层中穿梭。 这要是现世的话,怕是会有无数人争先恐后抢着要来这里。 确实是非常特别的列车,在云层里面穿梭,比乘坐飞机时的感觉还要舒服太多。 周辛往前走了两步,他的手掌放在了门后面,感受着铁门的那点冰冷感,周辛唇角勾了起来。 没有在这里待多久,周辛转身回去。 再准备回座位的时候,他突然调头。 给我。周辛对方彦伸手。 方彦拧眉:什么? 糖啊。 我没糖。他身上怎么会带糖,他可没周辛那点嗜好,特别喜欢糖。 那么喜欢吃糖,结果好像牙齿还非常好,一点问题都没有。 至于为什么方彦这么清楚,他没有仔细看过周辛的牙口,但两人接过吻,所以方彦知道。 有的,你往兜里摸摸,我之前放了一颗。 那就是我的。既然放他兜里了,那就是他的东西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的啊?喜欢糖,不,喜欢他的啊? 周辛直接就一手放在了车椅上,身体斜靠上去,立刻拉近了方彦之间的距离。 在他人的视线里,会觉得像是周辛把方彦给半搂着一样。 方彦在身上找了一会,还真的找到一颗糖。 就是糖似乎放得时间有点久了,居然有点融化。 方彦拿出了糖,身旁周辛眼睛立刻就晶晶亮。 就跟在向他讨食的小狗一样。 方彦心底还真的迟疑那么半秒钟,拆开包装纸,下一刻方彦把那颗糖扔到了自己嘴里。 你要这样喂给我?周辛一脸真拿你没办法,要这样来考验我的表情。 不想活了就只管来。方彦眼底杀意浮现。 周辛脖子凉了一下,他捂住了脖子,拿开手,身体往后退了两步。 开玩笑的,我哪里敢啊,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愿意吃,我这里周辛在心口的位置点了点,补充完,非常开心。 方彦收回视线,周辛就是有这样的能力,用他那张风流的脸,还有轻松的声音,把人的思绪给瞬间转移,方彦感受到嘴里那颗糖的甜度,似乎是一颗荔枝味的果糖,方彦不喜欢荔枝这种水果。 但是糖的话,如果是以前,他多半也不会喜欢。 但嘴里这颗,正在抿着的这一刻,明明是过度甜的味道了,但是吃到嘴里后,却让方彦有一种相对舒心的感觉。 方彦垂了垂眸,不让周辛看到他此时的表情,免得那个家伙更加兴奋起来。 糖慢慢的被方彦给抿的划开,方彦突然眸光亮了一瞬,很快又沉寂下去。 他忙朝周辛那里看过去,那个人一手撑着下巴,头靠在玻璃上,方彦看他的时候他反而没有和方彦目光对视。 以对方的感知力,分明就该知道方彦在看他。 但他却故意避开了。 为什么? 方彦知道周辛是在向自己告知一些事,这个事,大概周辛也不太确定,所以让他也稍微留意一下。 糖吗? 方彦是第一次吃这种糖,可是那种味道,太奇怪了,似乎以前有过。 不是记忆里有过,而是他的味觉,他的嘴巴似乎隐约记得这种味道。 像是不久前就已经吃过一颗了一样。 已经吃过了吗? 方彦伸手端起了放在桌边的水杯,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他嘴里含着冷水,一点点把水给往喉咙里吞咽。 无限列车? 这种形式的无限吗? 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无限的? 一点记忆都没有。 这样可一点不让人多开心啊。 虽然仿佛无法像周辛和卞南枫那样,他们现在已经算是在享受游戏了,他不觉得这些事情是某种享受。 但是破解谜题这样的情况,方彦还是有点兴致的。 方彦放下水杯。 男孩的玩具车在桌子上转着圈,方彦盯着那辆小小的玩具车。 这也是车,他们乘坐的也是车,方彦眸底染上了一点热度,不再像之前那样冷漠了。 列车员再次出现,前来车厢进行检票。 依旧是周辛提出的补票,地点依旧是地狱。 黎钥似乎睡着了,靠在卞南枫的怀里。 卞南枫手指在黎钥纤长的睫毛上轻轻拨了一下,感受到指尖的那点微痒,他知道黎钥有点事情瞒着他,和这辆列车有关的事。 而且大概率和对面的女人有点关系。 但两人之间,从开始到现在,一点接触都没有。 是梦境吗? 例如黎钥沉睡中,梦境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好像黎钥在这会入睡前,没有闭眼过。 那就是另外的一种可能了。 卞南枫不在乎那些,反正到最后,这个宝贝只会回到他的怀抱里。 几人补票后,列车员就不再对他们进行检票,列车员往后面走,那里的两个玩家依旧是抢夺别人的车票,就这样给自己增加了仇恨,挂了上死亡标志。 检票结束,列车员离开。 黎钥这个时候睁开了眼。 大概再过一会就会发生某个事,他会到对面的镜像列车里面。 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他就离开比较好。 黎钥咳嗽起来,鲜血呕出嘴角,直接吐到了地上,吐了一大滩。 乘务员过来,黎钥问她这里有没有安静点的休息室,乘务员自然是点头。 黎钥转头让卞南枫送自己过去。 卞南枫没有二话,直接把黎钥给抱了起来,跟在了乘务员的身后。 女人视线跟着黎钥的身影走了一会,随后转过头,旁边一双多情的眉眼凝视着她。 仿佛对方对自己一见钟情般。 这里几名乘客,无论是外形还是气质上确实非比寻常。 可惜先来后到,女人已经被那个病美人给迷上了。 周辛只是撑着下巴目光看似温柔,实则尖锐地盯着女人,女人似乎也不介意被一个陌生男人这样注视着。 方彦还在看男孩玩玩具车,男孩见方彦好像对他的玩具车很敢兴趣的样子,立刻拿起了他的小车,问方彦:要一起玩吗? 分卷(250) 好啊。方彦轻笑着点头。 接过了男孩的小车,在狭小的桌子上转起了儿童玩具小车。 车轮滚动,发出细微的声音。 这样怎么看都毫无乐趣的儿童游戏,方彦玩起来,却像是非常投入。 不是在假装,而是真的在投入地玩耍。 男孩看着方彦,笑了起来,笑容相当的灿烂。 黎钥去了乘务员的休息室,和他记忆中的装置一模一样,他躺在了床上,卞南枫把被子给他盖上。 乘务员就在门口,看里面两人姿态亲密,主动给两人把门给关上了。黎钥转身看向玻璃窗外,这里看到的景致,和前面一次观察到的不同,外面是连绵起伏的美丽云层。 黎钥安静看着,一言不发。 忽然一个身体的重量靠了上来,将黎钥的手腕给扣住了。 黎钥两只手都给摁在了头上,跟着一张放大的帅脸,嘴唇上蓦地一软,黎钥想要惊呼,所有声音都被扼住住了。 温度在缓缓增加,不是房间的问题,黎钥知道,是自己身体的温度。 他环着男人宽阔的后背,那种被紧紧拥着的感觉,似乎驱散开了一点恐惧。 卞南枫低头啄在黎钥锁骨上,在骨窝的位置流连忘返。 黎钥,你真的好香。浑身都是香的,香到醉人,光是嗅到这个味道,都让卞南枫感到沾染了酒一样,像是要醉了。 黎钥抓着男人的头发,扯了一下。 卞南枫抬起头,和黎钥荡漾春光的眼眸直接对上,那里面似乎全都是依赖。 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存在。 自己是他的一切。 卞南枫心头感到了一点甜,那股甜猛地扩散开。 他靠近黎钥耳边,对黎钥说:让我吃点你的糖,好吗? 说是询问的口气,可眉眼中闪烁的不容忍拒绝。 黎钥收紧指骨,抓着男人的头发。 没点头也没有摇头。 眼尾染了薄红,衣衫此时半解,这副诱人的姿态,显然无论卞南枫对他做什么,似乎都不会拒绝。 卞南枫将黎钥给拉了一点起来,让黎钥靠坐着,而他,则起身离开了一点,只是离开片刻,随后又回来了。 只是位置有了点变化,卞南枫比黎钥低不少,几乎算是半屈膝在旁边。 黎钥嘴唇抿着,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但好像眸光里又透着一点茫然和错愕。 卞南枫对黎钥温柔微笑,那是安抚黎钥的眼神,黎钥把脸给转开,他看向了窗户外,外面蓝天白云,一片云朵往这边飘,似乎就贴在了窗户边。 黎钥指尖可以触到的距离。 但黎钥无法抬起手,因为下一刻他只能尽量捂住嘴巴。 只有这样一来,某些异样的声音才能够被止住,而不是逸散出来。 让黎钥自己都脸红心跳。 看着窗外柔绵的云层,黎钥忽然间觉得自己身体好像也到了云层上。 一点点地往最柔的地方陷进去,他想要挣扎开,可是身体没有多少力量。 云朵缠绕着他的身体,他无法控制和抵抗。 黎钥眼底泪水聚集,挂在眼尾,将浓密的睫毛都给濡成了一团,他眼睫毛在微颤着,指尖也在微颤。 呼吸声变得沉了起来。 一滴泪水跌落脸庞,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欢乐的泪水。 眼前这个人,不是黎钥的恋人,但他们却做着恋人般的事。 黎钥眸光从外面的云层拉了回来,男人此时也站起身,扣着黎钥的后颈,低头就嘴唇贴了上来。 黎钥尝到了自己糖的味道,一点都不甜。 让人头皮都颤麻的味道。 他摇头,想让男人走开停下,可是对方掌心直接捏着他的后颈,黎钥的那点拒绝,一点效果都没有。 还能被迫咽下他自己随身携带的特殊的粘糖。 卞南枫将黎钥给搂在怀里,低头嗅着黎钥的发香。 不管你在哪里,都记住,我会去找你的。卞南枫没有说更多的了,因为黎钥其实非常聪明。 说不准现在黎钥知道的比他们还多。 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们。 列车高速行驶。 车厢里面变异的一幕,这一次黎钥和卞南枫都没有看到。 不过房门似乎不完全是封闭的,所以卞南枫很快就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不是新鲜的血液味道,而是有着很久时间的。 看来我得出去一趟了。卞南枫起身往外面走。 刚走了一步,黎钥抓住了他的手。 卞南枫回头,黎钥眼眶微微泛红,刚刚被欺负哭了的撩人表情。 让卞南枫那里燃烧的火似乎更旺了。 但显然,这里的时机还不够好。 卞南枫回身吻在黎钥的唇上。 我一会就回来。不是马上,卞南枫有种预感,这里不会有马上。 走出休息室,卞南枫把门给关上了。 更侧声,迎面就有一个女人走了上来。 女人就是刚刚和他们坐一块的乘客,这名乘客后脑勺被挖走了一块,没有流血,但是后脑勺却有许多的脑浆在往外面涌。 女人身后的地面上,蜿蜒出一条粘稠的痕迹,她的脑浆滴落的痕迹。 径直来到卞南枫面前,女人朝卞南枫伸出手。 卞南枫面无表情,对待黎钥以外的人,在卞南枫这里,无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类,他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只要不妨碍到他,那就没事。 可如果要妨碍他,那他只能抱歉了。 女儿手指靠近卞南枫,卞南枫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过来找我的小可爱。女人没挣扎,就那么让卞南枫给抓着手。 你的?错了吧!什么时候变成对方的了,他怎么不知道。 对啊,我的,毕竟你根本就过去不了。女人透露了一点情况。 这一点卞南枫捕捉到了,知道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可惜,他玩游戏向来不喜欢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他喜欢最直接的方法。 卞南枫突然出手,速度极快,抓着女人的头,就朝墙壁上面惯。 坚实的头骨,被这么用力一掼,直接就掼裂了。 鲜血混合着脑浆一起往外面涌。 卞南枫走了过去,抬脚直接踩断了人形怪物的脖子。 结果才断了脖子,撞裂的头,怪物还没有时。 那双眼睛,眼珠子还在转动,嘴巴里发出诡异的笑声。 卞南枫注意到有车窗居然打开了,下一刻就抓着怪物的尸体,提着人朝窗户边走去,打开了那里的一扇车窗,将手里的怪物扔了出去。 车厢里,每节车厢里的非玩家乘客都发生了变化,变得浑身破烂血腥,他们开始攻击玩家。 前面车厢有玩家注意到卞南枫的手段,直接就徒手解决了一个怪物,那个玩家顿时眼神簇亮,抓住身旁一个同伴的手,和对方说了一句话,两人朝着卞南枫这边跑过来。 卞南枫余光看到有玩家朝他靠近,估计是想来倚靠他,转过身卞南枫往车厢中间走,那里周辛和方彦站在一起,抵挡正在涌向他们的变异怪物。 卞南枫走近的时候,有怪物转头攻击他,连卞南枫的衣角都根本碰不到,直接就被踹飞了。 怪物们哗啦啦倒了一大片,卞南枫踩在他们身体上走了过去。 周辛见卞南枫过来,扬手就高兴打招呼:嘿,老大。 黎钥呢,你不管他了? 不用管。管不管对方都不会有事。 卞南枫拿出了他的刀,这一次他没有等待,直接就开始动手。 于是一整个车厢的怪物,基本都是倒在卞南枫的刀下,原本在战斗的周辛和方彦两个人都站到了后面。 不是他们两个不帮忙,而是两人不知道怎么帮忙,这个时候贸然出手,担心卞南枫的刀会落在他们身上。 所以还是站在旁边看比较好。 周辛直接靠在了方彦的肩膀边,他弯着唇:我的糖甜吗? 方彦盯了周辛一样,看似不打算回答了,结果他却轻轻点头。 周辛顿时满足地笑了:就知道你会喜欢。 方彦嘴角像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周辛则眼睛都凝视着方彦,他伸手卷起了方彦的一缕长发,刚刚战斗中方彦的头发落了点出来,把头发给卷了起来,跟着又放开。 细顺的头发,那种触感是周辛所喜欢的。 他突然猛地凑近方彦,眼看着嘴唇就要吻上方彦的脸,一把刀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将周辛的行为给完全制止了。 微微垂目,周辛看到了方彦手里拿着的锋利蝴蝶.刀,可爱的小刀,就是经常会横在自己脖子上,这一点就不可爱了。 我又不干什么坏事,就亲你一下,你又不会少块肉。周辛埋怨起来。 方彦面冷脸也冷。 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了,我不介意啊,没有我的位置都可以,甚至我可以当对方的替身。 你闭上眼睛把我想象成他就好了。 那边卞南枫在战斗手里拿着他的漆黑短刃,不管四周涌上来多少的怪物,都完全无法近卞南枫的身,被漆黑的刀刃给击倒在地。 地面上开始堆积起怪物的残肢断臂,这一幕幕,落在人的视野中,就和血腥地狱差不多。 难道这就是他们的下一站终点站吗? 无限列车,周辛倒是喜欢这轮副本的名字。 无限啊,无限确实引诱人。 周辛舔了舔嘴唇,笑得冰冷。 方彦视线落在卞南枫身上,没有搭理周辛,对方要告诉他的信息,他已经都知道了。 确实和过去的副本不一样了。 也可以说,其实每轮副本,都很不一样。 这一轮,想来他们可能会在这里待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方彦把刀从周辛身上拿开,蝴蝶.刀在他手心里消失,有卞南枫在那里战斗,已经不需要他们两个了,当个旁观者就好了。 现在需要思考的是怎么走出去。 线索在哪里? 方彦四周仔细观察,好像到处都差不多,没有特别的存在。 那个女人? 或者是那个小孩? 小孩的玩具车方彦拿到手里之后就知道,只是个普通的玩具车而已,没有其他的特别。 女人的话,和周辛坐在一块的女人,应该不是随便哪一个怪物都可以得到那个位置。 还有就是,最初将一个玩家扔出窗户外的那名乘客,这几个人,似乎都相对特别。 不,不一定。 也许正是这样,他们反而更加不重要了。 因为惯常的思维会直接从他们身上着手,但这样一来就直接走入了误区。 检票员? 方彦不确定。 或者是车厢里坐着的某个自始至终就没有异常的乘客,这样一来难度才算是大。 不然这个无限,也就太容易不无限了。 方彦思考得太过专注,导致旁边周辛搂住了他,他都没有察觉。 等到稍微停止了一点想法后,才发现自己被周辛给抱着,两人甚至坐到了椅子上。 这节车厢的乘客基本都倒下了,还有那么一两个还站在,但都在卞南枫的黑刃下,没坚持几秒钟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地面躺着一地的尸体。 以那些致命伤,他们早就该死了。 却还在蠕動着,那么只能说这些东西早就是尸体,而不是现在是。 卞南枫收起刀,黑刃揷回刀鞘里。 他的战斗力太强,一车厢的人,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就都倒下了。 其他车厢里,这些车厢都是相连接的,可以看到其他车厢的状况,那些车厢里似乎没有卞南枫这样厉害的存在。 卞南枫这种类别的玩家,可以说是千里挑一,只会有这一个。 其他车厢的战斗还在继续,甚至有玩家陆续倒下,玩家有自己的武器,有的人甚至是枪,只是在这种近距离之下的战斗,枪这种□□反而相当受限了。 就算子弹可以连发,可是怪物们潮水般扑过来,从前后左右甚至是爬到了车厢顶上,吊着恐怖爬行过来。 被子弹给击中,也不会停下,凶残扑向玩家。 玩家直接被扑到在地,朝着怪物的身体就猛烈射击,但身后有怪物扑来,直接就抓破了他的后颈,尖锐的指甲,甚至直接从玩家后颈上挖下了一块肉。 剧痛瞬间袭来,玩家痛得叫出声,一旦攻击稍微一停,那就意味着没有反击的可能了,更多的怪物扑过来,将玩家给团团围住,玩家疯狂射击,然而一点用都没有,他的凄厉叫声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戛然而止了。 周辛他们听到了那些叫声,同为人类的玩家正在被攻击,但不有谁过去帮一下。 因为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还会有重复的残局上演。 黎钥一直都在休息室里,外面开始有可怕的叫喊声,黎钥极其害怕,那棉被捂住耳朵。 时间在缓慢地流逝,黎钥不敢拿开被子,有人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黎钥骇得啊了一声。 是乘务员出现,看黎钥一个人在里面瑟瑟发抖,于是过来安抚黎钥。 结束了吗?黎钥问。 他转头就猛地看玻璃外,不再是飘浮的白云,视野当即就受到限制,玻璃的另一面也是一个休息室,和这里一样的休息室。 只是在那里没有人。 黎钥于是知道他来到了列车的另外一边。 黎钥把被子给紧紧抓着:我能不能一直待着这里,我不想出去,不想去别的地方。 乘务员笑了起来,温柔的笑:当然,你喜欢在这里,那就一直待着这里。 黎钥扬起头:谢谢你。 不用谢,我很高兴你愿意到我这里。这样一来,乘务员就可以得到黎钥了。 乘务员自然非常高兴了。 看你脸色非常不好,不舒服就躺下睡一会。 黎钥躺了下去。 乘务员给黎钥掖好了被脚,看黎钥脸色恢复一点,她浅笑着离开。 黎钥咬着嘴唇,心脏砰砰砰地跳着。 又是一次新的轮回了,不断的重复循环相同的时间和事件。 但似乎每次都有那么一点小变化。 只是这些变化,还达不到量变到质变的转换。 不知道卞南枫他们那里有没有察觉到,自己是否要给点提示。 分卷(251) 黎钥呼出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要是这点小情况他们都不能解决的话,那就不能称之为自己海塘里的鱼儿了。 包括周辛和方彦,都是黎钥喜欢的鱼的类型。 尤其是方彦,那个男人,黎钥想到对方眼底的笑就多了一些。 黎钥依旧是侧身躺着,反正他身体病弱,有事不用他去做,就好好躺这里好了。 这个空间里的几个人目前为止还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列车长,这列车的车长,不知道会不会存在。 要是存在的话,以黎钥通关多次的经验来看,列车长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副本boss了。 想要和对方早点见面,想要这些boss们都一个个迷恋上他,对他求而不得。 黎钥似乎越来越喜欢这种被追逐的感觉了。 似乎现世中的许多情绪,到了这些游戏中,被放大,无限得放大。 要是现在就有机会回到现世,黎钥想他或许还会舍不得。 比起现世而言,那里虽然安稳没有危险,这里随时都伴随着死亡。 可当死亡不再未知后,那些恐惧也就变成了是带给人愉快的存在。 黎钥弯曲手指,感受到掌心的力量在游走。 这会估计那边列车又在发生惨烈血腥的战斗,然而都和黎钥无关。 黎钥嘴角弯了一点,显然心情不错。 战斗以列车车厢的再次断裂,并且坠落划伤中止符号。 没过片刻,黎钥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他靠坐在了窗户边。 黎钥抬起眼和卞南枫目光对上,卞南枫低头就吻上黎钥,黎钥脸颊迅速就绯红了。 两人搂着,渐渐有点声响。 方彦那里他右边是个小男孩,男孩在玩着小玩具车,听到了这边的声音。 于是抬头看了过去,这一看好像看到什么惊讶的事,他顿时就眸光闪烁。 却在随后眼前一暗。 小孩子别看这些。方彦直接把男孩的眼睛给捂住了。男孩抓着方彦的手,往下面拉,方彦侧过身,直接用身体挡住男孩的视线。 男孩脸颊有点红,哼了一小声,看起来好像不高兴,但是真的没有再看,而是低头又玩起了自己的小车。 那边卞南枫已经解了黎钥的几颗衣服扣子,黎钥眼帘里泪水在萦绕着,那边观看了一会的周辛假意咳嗽了两声,提醒他们这还有其他人,别真的把他们当木头。 卞南枫放开了黎钥,黎钥嘴角还有点水迹,卞南枫指腹抹过,然后又自己舌尖勾了一下手指。 看到这一幕的黎钥耳朵更加红了,烧红了一般。 卞南枫低笑出声,搂过黎钥,让黎钥背对着周辛他们,这样一来黎钥勾人的眉眼就不会被人看到了。 他对黎钥是有着独占慾的。 黎钥低着头,四周有多道目光,不只是周辛他们,还有别的其他乘客,黎钥连后颈似乎也红了一片。 他皮肤本来就白皙,染上了一点薄红了于是视觉冲击力非常大。 周辛盯了一会,猛地站起身,撞了身旁的女乘客一下。 周辛立刻对乘客道歉,随后他走了出去,往车厢中间的连接位置走,边走边拆开一颗糖的包装纸,扔到嘴里快速嚼碎,吞咽的时候周辛停了一下。 他的喉咙里,似乎早就有了点甜味,这颗糖似乎像是吃过了一样。 周辛咔嚓咔嚓嚼碎糖,没有过多的表情变化,站在了车门旁边,车门紧锁,完全的封闭状态,像是和墙壁都直接焊在了一起。 这些车门似乎是不能打开的。 那么要从这列车里离开,就得换其他门了? 车头那里的门,应该可以打开吧? 周辛把最后一点糖渣子都给呑了,转过身他看了眼卞南枫和黎钥,没过去和他们说,转脚就往前面车厢走。 在列车里,到处走动,活动身体,这个行为应该是被允许的。 毕竟他们买了车票 等等,好像他们没有买车票。 周辛直接在身上的兜里找了一番,没有找到车票的踪迹。 那么一会要是查票的话,他们可就没有票了。 乘坐列车,怎么看车票都是必须的,周辛摇头笑了,看来真的是意外收获了。 周辛往前面走,直接穿过了四节车厢,每节车厢里都有游戏玩家,数量不多,在两到七人左右,玩家都太好认了,哪怕之前上车那会周辛只是大概看了一眼,没太把人给记住,但经过通道的时候,从目光的对视里,就知道哪些是玩家了。 玩家们显然都在疑惑周辛怎么从后面车厢走过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还是说这么快的时间里,列车开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已经有了某些线索了。 有玩家刚好坐在外面,当周辛走来的时候他心头一急,怕真的有线索,但自己却无法发现,于是立刻就叫住了周辛。 哎,你在找什么? 看周辛那表情,似乎不是来每个车厢散步的,而是在找着什么。 找车票。 车票?玩家一脸茫然。 周辛也是因为刚刚突然才想到,要是他刚刚没起来走这一圈,也不会立刻就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们上了车,但是根本没有车票,你不觉得这样根本就不对吗? 第185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5 车票?被周辛这么一提醒,玩家似乎确实意识到了这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他先是在身上摸了一阵,全身都空荡,没有任何车票的痕迹。 这里是列车,正在运行中,要是一会出现了人过来检票,他们这些无票上车的人,怕不是会被直接扔下车。 玩家立刻心慌起来。 但好像大家都没有票吧。根据玩家自己的观察,列车刚开了几分钟,在这几分钟里没有见到有哪个玩家直接就站起来,开始有所行动。 似乎看起来大家这会对于现状还不是太了解,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先保持安静比较好。 我们都没票,总不至于直接就让大家都下车吧? 那不是所有玩家都得下车,然后这轮无限列车游戏,都以失败告终,那也太可笑了吧。 玩家觉得按照常理来说,肯定不会这样。 你这样想的啊,不过想想似乎也对。周辛没有多说,这么多轮游戏下来,对于游戏大概的发展,周辛还是会有一点推测的。 肯定不会直接就把人给赶下去。 中间补票就好了。 就是这个补票里,会不会有事发生,就不好说了。 他这里既然想到了这个,那就稍微主动点,先把票给补了。 至于说其他的玩家,不知道的周辛也懒得去提醒。 反正这次补票了,下次会怎么样? 下次也许又不补了。 周辛路上遇到有乘务员,同乘务员询问过补票的位置,乘务员在前面带路,将周辛给带去了专门补票的车厢。 在那节车厢里,周辛补了四张票。 车票揣进兜里,反正没事,那就再往前面走走看,顺带观察一下每节车厢的情况。 补票的车厢离车头很近了,就隔着三节车厢。 这列车,前后车厢加起来似乎有九节,比现世里的高速列车车厢要多一点。 周辛走得不快,但也不算慢,步伐几乎是保持着匀速。 每列车厢里都坐着有玩家,当周辛通过时,视线往周辛身上跟了一会。 周辛很快就走到了接近车头的位置,就走到那列车厢的中间,没有再继续往前面走了,也就看了几秒钟,转过身开始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周辛速度立刻加快,几乎是立刻就从一节车厢里面走过。 其他玩家不确定周辛过来是为了什么,观察每节车厢的情况? 倒是有玩家还是稍微活动过,去了趟洗手间,中间把能够看到的地方,还有那些乘客都仔细看了一眼。 所有人都安静坐着,除了眼睛有点光,在活动之外,似乎身体和车椅连接在了一起一样,一动不动。 什么异常都没有观察到,玩家只能悻悻地坐了回去。 周辛速度快,看起来根本没有怎么观察,虽然看起来似乎是有点能耐的人,不过游戏才刚刚开始,也许线索信息根本就还没有开放出来。 一些玩家坐在位置上,转头看着窗外。 列车不是在地面行驶,而是直接脱离了地面,瞬间就来到了万里高空上。 要是在这里出点什么事,那坠落下去,只会粉身碎骨。 只能期待着能够尽快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周辛没多会返回到原来车厢,但确实非常快地穿了过去,跟着去了后面两节车厢,径直走到了车尾,这里的车尾是真的车尾,不是另外一方的车头。 站在车尾位置,周辛听着耳边的轰隆声,列车急速运行,引擎声轰鸣。 掌心放在墙壁上,可以清楚感受到来自车厢的微微震动。 在车尾待了有几分钟时间,周辛余光里发现有人出现,一阵制服笔挺的列车员。 在对方开口之前周辛快速走过去,那名列车员斜了周辛一眼,面上没有表情,侧过身给周辛让路,周辛视线快速从列车员身上扫了一圈,发现到列车员的右手里拿了有什么东西。 两人擦肩而过,周辛步伐不减,但随即听到了身后的列车员出声表示他前来检票,若是没有买票的乘客,现在可以及时补票。 快速回到了卞南枫他们那里,周辛发现他们那个车厢前面也站了一名列车员,说出来的话和最后一节车厢的员工一致。 还真的开始检票了啊。 不过嘛,周辛抿着的唇角轻轻扬起来。 坐回了靠窗的位置,周辛一只手撑着下巴。 对于列车员说补票的事,这一次周辛什么表示都没有了,嘴唇闭着,不再像之前那样,直接就表示补票。 卞南枫是听到需要补票的事,他们身上不会有车票,就算没有在身上衣兜里找过,但卞南枫就是非常笃定,上车的玩家身上,是不会有车票的。 闭眼睡着的黎钥这个时候眼帘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显然检票的事他也听到了。 黎钥往卞南枫脸上看,这个人依旧十分地平静的镇定,一切都了然于心的神态。 这次没有车票了? 会怎么发展? 其实黎钥反而好奇例外一个事,那就是为什么就他一个人到了列车镜像空间里。 在这期间他做过什么和其他人不同的事吗? 从上车到坐在车椅上,黎钥唯一接触的人只有卞南枫。 对面的女乘客,黎钥和她没有身体上的接触,甚至于在过去之前,也没有说过话。 只是眼神交汇过。 要说起来,周辛和女人的接触,都比黎钥多。 触发机制是什么? 还是说在他身上,那些处罚机制都不重要了。 女人对他这张脸一见钟情,所以主动将他给拉了过去? 思前想后,黎钥倒是突然觉得这个理由好像还真的说得通。 黎钥心头笑了笑。 他能这样过去,那说明肯定有的极致,让别的玩家也可以过去。 这个极致谁会先发现呢? 发现的人和他一起过去,然后在镜像车厢里面,这样一来就不算是黎钥独自一个人了。 黎钥嘴唇微动,不知道谁会成为第二个人。 卞南枫看黎钥眼瞳里闪着丝担忧,他突然抬眼盯着周辛。 周辛歪头,一脸老大你有什么事的表情。 我们有车票的。卞南枫沉声来了一句。 卞南枫说的太过真诚了,让黎钥丝毫不怀疑他话的真实信。 有吗?老大你是不是说错了?周辛笑着接话。 列车员已经快走到他们这里来了,每个乘客都检票,没有落下任何的谁。 那边方彦视线往这边瞥过来,就周辛说的这句话,他的看法和卞南枫一样。 车票什么的,这种完全是小事,不需要担心的事。 方彦倒是对身旁的小男孩更多的关注度。 小男孩手里的玩具车,无论是不是巧合,都让方彦想要拿过来看看。 我能一起玩吗?方彦主动说,他露出了友好的微笑。 结果男孩看起来似乎柔和,却突然抬头,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不能!小男孩猛地拿回了自己的玩具车,不再在桌子上滚动,转而在他身旁的玻璃窗上滑了起来。 这一滑,方彦眼瞳就一惊。 为了确认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方彦猛地闭眼又睁开,玻璃窗外的连绵云层中出现了一点别的东西。 或者说是别的景致。 映出了这边的车厢,只是非常不同的是,玻璃里的车厢空无一人,方彦没有在里面看到自己。 男孩玩了一会把玩具车拿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面玩,顺着自己的手臂往上面滚动。 而窗户上的映出来的车厢,空无一人的车厢,此时消失了。 方彦沉了沉眸,不会是自己看错了,刚刚确实有特别的一幕出现。 那代表着什么? 方彦弯了下手指,他转过身,想把这个信息告知给周辛他们,多一个人一起想,解密会快一点。 只是还没等方彦说话,列车员走了过来,直接站在方彦身旁,示意方彦出示车票。 我朋友那里,他帮忙拿着地。方彦没有车票,但丝毫不慌,直接就把矛头给转向了周辛。 就算是周辛那里没车票,他要是拿不出来,那么方彦也完全可以扔锅,表示车票他买了,但是被周辛给掉了,那么负责任的或许就该是周辛? 不知道为什么,那会方彦还真有点希望周辛身上最好没有票。 他的小小期望落了空,周辛直接拿了四张车票出票,表示自己刚才就提前买了有车票了。 列车员盯了周辛两眼,周辛回以他是良好公民乘客的微笑。 列车员往后面走,再次来到另外两个玩家面前。 那两人再次当着列车员的面抢夺了旁边乘客的车票,乘客则一点不反抗,任由他们抢票。 检票结束,车厢里再次恢复安静。 周辛一只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在小桌子上轻轻地敲击着,他视线在黎钥身上转了转,又落到了身旁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乘客,似乎从检票之后,一双眼睛就几乎没有从黎钥那里挪开过。 这么容易就又被那个小美人的美色给吸引了啊? 周辛心头笑了一声。 敲击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周辛拖过了他的水杯,水杯里的水就是冰水,现在温度升了点,似乎没那么冰手了。 分卷(252) 周辛眯起眼,手指轻握着水杯,看起来在思索着什么事一样。 忽然水杯被他故意弄倒,冰冷的水直接就往他自己身上倒。 其中有一点溅到了旁边的女人裙子上。 周辛自己褲子打湿大半,看到女人被波及到了,立马着急道歉,扯了数张纸巾,没有直接上去擦,而是不迭道歉的同时给了女人。 两人指尖有轻微的碰触,随后周辛感觉到女人的皮肤比冰冷还要冷,甚至没多少柔软,不像是活人,更像是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尸体了。 周辛眸底曳过一抹暗光。 周辛叫来乘务员,让对方给他一条猫精,他擦一下水迹。 乘务员很快就给了一条干净的白色毛巾。 就在周辛动手擦水迹的时候,车厢的后面出现了不快的咒骂声。 抬眼看过去,看到是其中一名玩家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出去,但坐在外车的乘客却一动不动,跟雕塑死尸一样,听不到看不到,不给玩家让路。 周辛轻轻摇头,那个人看起来也不是新人,前面车厢倒是好像有新人,但似乎比这个人还要冷静些。 周围乘客都不是人,和非人类怪物们发脾气,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怎么想的,还有就是脾气到底有多大。 那个玩家见乘客在那里装瞎子,明明之前检票的时候可不是聋子,现在却故意不让他出去,玩家立刻恶气就冲起来,拽着乘客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扔到了地上。 玩家直接从乘客的肚子上踩了一脚走过去,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门打开后又被重重关上,那声音巨大,在黎钥耳边炸开似的。 黎钥眼帘垂着,纤长的眼睫毛将波光流转的眼睛给遮掩着,车窗玻璃上有猩红的血迹泼上来,黎钥和卞南枫换了位置,现在他有再次给卞南枫给搂在怀里,坐对方腿上,两人身体靠得很近,来自男人身体的温度在往黎钥那里蔓延。 不过那些暖热的温度似乎无法浸透到黎钥的身体里,他的五脏六腑是冰冷的。 黎钥没有和对面的女人有多少眼神上的交汇,他安静沉默着。 车后洗手间那里同样的事,第三次上演。 那里似乎始终没多少变化。 黎钥记得女人说过起码轮回是在五十次以上? 五十次吗? 重复相似的事情五十次,黎钥只觉得心累,想要干脆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好了。 一直睡到五十次后面。 可不可以过去后就不再过来。 那么这边发生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哪怕只有他一个人在那边? 但是不要在进行这种相同的循环就好了。 那一刻黎钥突然希望可以变成这样。 洗手间的门被乘客给一脚踹开,他从里面将那名抢他车票的玩家给拖了出来,在拖的时候,玩家挣扎,乘客一脚狠狠踩上去,腿骨断裂的声音。 玩家挣扎反抗,拿出他的武器不停朝乘客身上捅,可是无论捅多少的血口,捅得有多深,乘客都一点反应都没有。 抓着玩家断裂的脚,在玩家尖锐的惨叫声里,推开了一扇车窗,将玩家给扔了出去。 玩家身体从高空坠落,惨叫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面似乎是在云层之间回荡。 黎钥身体微微抖着,咳嗽了起来,咳了好几口鲜血出来。 女人两只手搁到了桌子上,她上半身靠近小桌,眼底迸发出来的光,在那一刻毫无掩饰,充满了冰冷残忍。 宝贝,你那两只眼睛给我行不行? 女人注视着黎钥,目光有多温柔,出口的话就有多残忍。 黎钥猛地看向女人,他的嘴角似乎在抽搐,黎钥惊愕地无法出声一样,搂着他的卞南枫也没有开口,反而冷酷的脸上突然有了一点笑。 为什么一定要他的眼睛?我觉得我眼睛有不错,你要真喜欢,不如我送给你? 周辛这个时候插话,黎钥忙看向了他,这和前面两次有点不同了。 你的眼睛?女人感到点新奇,还真的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主动要把自己眼睛给她。 女人笑看着周辛,好像之前没观察太清楚,现在这样认真且仔细地看,似乎这个青年的眼睛真的不错。 极其风流的眉眼,虽然不是标准的丹凤眼,但形神上却基本一致,微微狭长的眼睛,整个眼睛的弧度都是往两边轻轻上钩的。 这样的脸,放在任何地方都是吸引人的。 放在这里,同样也是。 周辛弯唇弯眸,眼底多情又深邃,注视着女人,似乎这是自己的白月光朱砂痣一般。 知道对方的感情是虚假的,可那一刻女人居然觉得青年眼睛还真的挺有韵味。 起码是她会喜欢的类型。 好啊,那你给我。女人扬起唇,接着伸出了手,她的指甲上涂抹着鲜红的指甲油,颜色犹如鲜血一般。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没有趁手的工具。周辛显得一脸无奈,不是他不给,而是工具不齐全。 这个可以吗? 女人手往身后拿了一下,再次摊开的时候,里面出现了一把小刀,非常细小的刀,看起来有点像是手术刀,但似乎更像美工刀,用来剪裁纸张的。 要是觉得不锋利,可以再换。 两人都是开玩笑的语气,哪怕女人拿出了刀,语气也不是强制和逼迫的,但要是看她的眼睛,冰冷的微笑,隐隐糅着血腥。 拿过了刀,在掌心掂量了一下,同时举起刀身,周辛仰头观察了一下刀刃的锋利程度。 够了。这把刀足够了,别说是他的眼睛了,用这把刀,他可以把自己的心脏给剖出来。 周辛拿着刀,在动手之前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过道那边的方彦。 显然方彦是听到了这边的谈话,他眼瞳正沉沉凝着这边。 那张俊秀的脸庞上看不出多少表情,周辛却笑了起来,因为方彦的眉头拢了起来,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其实在担心他。 不需要担心,反正这里他们死不了的。 哪怕只是一个猜测,可那已经足够了。 周辛就喜欢这种未知的刺激。 刀刃刺进了眼睛里,下一秒就挖出了一颗。 鲜血涌了出来,周辛拿着那颗眼球,放在了桌子上。 剧痛袭来,他的痛感没有被屏蔽,也不会屏幕,那种痛,可以说瞬间就蔓延到周辛全身,每一根神经末梢,他额头青筋瞬间暴突,抓着小刀的手,肉眼可见地在微微地颤抖。 但他的嘴角,却在这个时候上扬,痛是真的,这一刻开心也是真的。 马上。周辛对女人说。 跟着把左眼也给挖了出来。 两只眼睛从周辛的眼眶里被他自己给硬生生挖下来,放置在桌子上,他的脸上,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鲜红的血疯狂涌动,一瞬间就将周辛那张风流多情的脸给染上了两行深深的血痕。 把小刀也放在了桌子上,周辛脸色顷刻间苍白,嘴唇也变了颜色。 他身体往玻璃窗上靠,抬起了右手,掌心往上,朝女人说:送给你了。 他的两颗眼球送给女人了。 女人无法不惊讶,真的有人会这样做,因为她一个请求,就把自己的眼睛给了她。 愕然的视线从青年满是鲜血的脸上转移,落在了桌子上安静摆放的两颗眼球上,两颗染了鲜血的眼球。 突然间这两颗眼球,好像变得不那么美丽了,至少这会它们无法在对她流露深情,哪怕是虚假的深情也不会有。 伸手拿过了眼球,女人目光低垂。 下一秒啪啪的两声响,周辛自己挖出来的两颗眼球就这么在女人的掌心碎裂了。 直接被女儿给捏碎了。 松开手,破烂的眼球落在了地上,滚了一会停了下来。 周辛听到了这些响动,只能说很惊讶。 他这么真心送出去的礼物,结果收礼的人好像不太喜欢啊。 我还以为你喜欢呢?周辛笑,两个血窟窿里流出来的鲜血弥漫到他的身上,将他的衣服给快速浸透,很快他的全身都像是笼上了鲜血般。 黎钥怔然地看着对面,他眨了眨眼睛,是他疯了,产生了幻觉,还是说周辛疯了? 居然为了别人的一句话就拿刀挖了自己的眼睛。 关键挖出来后,女人就只看了两眼,然后像是非常嫌弃般,立刻就捏碎了。 还直接扔到了地上。 黎钥朝卞南枫脸上看去,这个人一点都不阻止,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周辛自己伤害自己。 黎钥嘴角弯了弯,他想一切都太疯狂了。 染了血,脏了。女人给出解释。 周辛摊手,外加耸肩。 眼眶里的血不停留着,眉头因为巨疼而深深拧着,他却根本不止血,就那么让自己的鲜血在脸上蜿蜒着。 女人盯着周辛满是鲜血的脸,看来这次来的疯子不少。 这个人是,对面的男人是,在之前哪怕只是一个目光对视,女人就知道男人不怎么正常,面上基本感觉不到正常人会有的情感,那种无情和冷血,甚至比他们这些怪物还要更甚。 女人手指上还沾染着鲜血,刚刚拿过青年的眼球,鲜血还残留在上面。 第一次居然有人送眼睛给她,虽然说眼睛扔到了地上,但是女人居然觉得手指在微微颤着。 内心深处在这一刻居然有点悸动了。 女人转眸再次看向青年,对方没有了眼睛,原本英俊的脸庞上此时两个血窟窿。 但是这副模样,落在女人眼里,居然觉得依旧是帅气的。 可爱的病美人她喜欢,浑身都散发着惑人的浅香,这个主动送她眼睛的青年,她也开始有点喜欢了。 女人低声笑了起来。 车厢里血腥味浓烈了起来,不只是周辛这里的鲜血,还有其他的血。 来自别的乘客,每个非玩家全身都以飞快的速度在变异。 方彦看到小男孩白净的一张笑脸立刻就变得血肉模糊起来,犹如狠狠被车轮给碾压过一样。 小男孩手里还拿着的玩具车,脸上的血肉在往下面滴淌,将玩具车也给瞬间都沾染上了浓稠的鲜血。 也是这个时候,方彦注意到玻璃窗上刚刚出现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大概这个时候很少有人会注意到对面的情况,都被车厢里突然变异的乘客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方彦却知道那一幕又出现了,在玻璃窗的另外一面,那里也有着车厢,和这边可以说是镜像的存在。 这个镜像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最初方彦是不明白的,很快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黎钥和周辛都消失了,连同那个女人。 拿走了周辛眼睛的女人。 知道周辛是在玩,挖出自己的眼睛玩而已,可当看到女人拿着周辛的眼睛时,方彦却攥紧了手指,说不清当时心底什么想法,但不想看到有别人得到周辛的眼球。 方彦盯着突然消失的空座椅,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猛地转头,在玻璃窗的另外一面,看到了刚刚骤然消失的人,黎钥还有周辛,两人连同女人一起,都坐在对面的车椅上。 方彦在那个时候突然盯着黎钥不放,那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惊讶,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幕一样。 方彦心头涌出一个猜测。 要是黎钥知道,那么没道理他们不知道。 那么结果就只有一个了,还真的是,让人一点都没有想到啊。 方彦此时阴沉许久的脸总算有了点笑意。 这样倒是可以,起码证明有变化,要是他们一直都坐在座位上,而什么都不发生的话,方彦反而觉得那样的平静,更加折磨人。 他喜欢有点变化,哪怕是这样所有乘客都变异,朝他们攻击过来的变化。 站起身就走到了过道里站着,方彦余光瞥了眼周辛先前做过的位置,那里有着鲜艳的血迹,是周辛眼睛里流出来的血,方彦嘴角勾了那么一下,扬起的弧度瞬间沉寂下去。 卞南枫还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作,他头偏着,盯向了车窗玻璃,在玻璃后面,一面墙壁之隔,坐着黎钥,原本是在他怀里的人,眨眼间就到了对面。 周辛和女人也一同过去了,现在整个桌子边就卞南枫一个人。 说不上什么想法,黎钥会回到他怀里,卞南枫移回了视线,前后,包括头顶上都开始有全身丑陋扭曲的乘客扑过来。 方彦就站在卞南枫身旁,抵挡着疯狂扑来撕咬狂抓他的怪物们。 镜像车厢这边,黎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手指弯曲又张开,缓缓抬眸,他朝周辛脸上看。 周辛的脸已全部都是鲜血,疼得嘴唇完全变了色。 但从开始到现在,他几乎一个呻.吟都没有发出来,靠着玻璃窗坐着。 眼睛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无法了解到一样。 这里是周辛突然开口了,转过头看向其他地方,脸随后凝着黎钥,他在看黎钥。 黎钥心头一悸,周辛看得到吗? 还是说他听得到?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对吧?周辛问黎钥。 四周异常安静,虽然有引擎声,但周辛确认眼下四周就只有他和黎钥,还有就是身旁的女人了。 他们三个人从刚刚的车厢到了别的地方。 听声音,明显也是在列车里,就是和之前不同的列车。 要猜到这里大概是什么地方,不会太难,周辛这人向来很会思考。 就是他发现黎钥的反应,比他想象得要镇定得多。 至于说会不会是那个更加迷人的人格,周辛觉得应该不是,要真是的话,对方这会大概透露出来的气息就不是眼下这种了。 周辛两手伸过去,朝黎钥那里伸。不确定黎钥的具体位置,要是手指在空中摸索着。 黎钥,我能碰下你吗?周辛开口请求。 黎钥表情里是有恐惧的,但看到周辛一脸的鲜血,随时要倒下去的样子,黎钥抬起手。 只是两人的手没能碰到,因为周辛的手被人给抓住了。 冰冷的,犹如寒冰一样的手。 那股寒气往周辛皮肤里面钻。 任何细微的碰触,眼下周辛都可以感知到,而且还是感知力被放大了无数倍般。 疼痛感在折磨着周辛,但他还不会马上倒下。 只是失去了两只眼睛而已,离倒下还距离远着呢。 碰一下都不行?周辛视线朝女人那里看女人盯着周辛的两个血窟窿。 她一把就拉起了周辛。 分卷(253) 你伤得很重,我先送你去医务室。说着不等周辛拒绝,女人就拖着周辛开始走。 周辛直接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 女人稍微放慢了一点脚步,她侧头打量周辛,这人可以直接挖下自己的眼睛,显然不是什么柔弱的人类,来到这边后,以这个人的力量,就算是眼睛没有了,估计也是可以战胜她的,但青年却没有这么做。 为什么? 真的有受.虐倾向? 女人沉默浅笑,怕是不可能。 女人盯着周辛的目光倏地沉了一下,如果是那个理由的话,那只能说这个人也太聪明了,就那么从根本没有太多的线索里发现到了特别的地方。 这样的人类,真具有魅力。 女人将周辛送去了医务室,转身去叫来了医生,依旧是没有穿白大褂的医生,进门的时候身上的工作牌瞬间就改变,变成了列车医生。 周辛非常配合,医生给他打止疼针他就安静打,医生让他在这里休息,他就一直待在医务室。 至于外面的黎钥,周辛早就明白,他们出事,黎钥都不可能出事。 那个病美人,是能够让boss们都一见钟情的存在,何况是这些小的鬼怪。 这次倒是有点意外收获,比周辛预计的收获要好太多了。 他甚至当时还真的只是想送眼珠子而已,没想过原来送眼珠子,可以让女人带着他来这个有点不同的空间。 同样是列车,和那边几乎一样,引擎声大小还有频率是一样的。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两个列车就是一辆。 至于他们来着这边,其他人没来,要推导出原因也再容易不过了。 周辛眼睛上被缠上了白纱布,鲜血浸透了一点出来,周辛安静躺在了病床上,医务室的门关着,周辛抬起了手臂,在虚空中摸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但这样根本什么都炸找不到。 手臂坠落了下去,发出一点闷声。 周辛躺着不动了,身上盖着白色棉被,整个一动不动,加之脸上有着纱布,脸色和嘴唇都苍白,看起来就跟一具尸体没多少区别。 黎钥靠窗坐着,他看向对面,同样的厮杀又一次上演。 只是这次剩下的人就只有方彦和卞南枫了。 卞南枫始终坐着,他闭着眼睛,像是在假寐,刚刚已经看到了黎钥在车窗这边,和黎钥对视了一会,然后就转开头闭眼。 方彦站在过道中,应付着两边海潮般涌来的狰狞乘客们。 乘客们没有痛觉,不管脖子身体怎么被周辛手里的蝴蝶.刀给划破,刺穿,依旧会再次爬起来,继续发动进攻。 方彦只有一个人,太过的乘客了,还有在天花板上爬的,直接就猛扑下来,方彦的脸颊被抓伤了,一条几乎是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在他脸上蜿蜒。 手指抹了一下,指尖猩红,方彦冷沉的脸颊快速曳过一丝笑,刚还看着已经疲惫,似乎力量消耗过半,突然间身体了又有无穷的力量,速度甚至比前一刻还要更加快了。 黎钥怔然地盯着,对于方彦他的印象其实还可以,看到方彦一个人在那里战斗,心为方彦揪了一下,同为人类玩家,黎钥自然还是希望方彦可以赢的。 方彦中间一个回眸,就那么和黎钥关心的目光撞上了,一瞬间就察觉到黎钥居然在为他担忧,方彦转回视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海在当时掀起的涟漪有多么的大。 就算知道只是单纯的担忧,可方彦还是心下惊喜,他主动冲了上去,收起刀落,鲜血飞溅,溅到方彦的脸上,右边脸颊几条抓痕,方彦不觉得那有有疼,他只希望这些怪物们再多点,然后可以让黎钥看到他战斗的身姿,知道他其实也很强。 第186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6 战斗持续了一段时间,方彦站在过道中,他的身上,脸上衣服上都是泼洒过来的鲜血。 而他就那么矗立在那里,背脊钢骨挺拔,看不到丝毫的弯折。 要说之前在卞南枫身后,很多时候他的存在都会被卞南枫给遮掩。 但似乎在这里,卞南枫一直坐在那里,黎钥不知道卞南枫为什么没有出手, 之前卞南枫是出手过的,就前面第二次轮回中,卞南枫甚至自己抵挡这些怪物,反而是周辛和方彦两人在旁边看着。 这次卞南枫一直坐在那里,甚至是闭目休息,脸上是看不出丝毫的疲态,但却一点没有要动手的迹象。 不过显然也不需要他再出手,一车厢的怪物,就算只有方彦一个人,看起来都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卞南枫在加入到战斗中。 黎钥的目光几乎都被方彦给吸引了,好像是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方彦这个人,他身上同样有着闪光点,和卞南枫那里不同的光。 黎钥盯着方彦被抓烂的脸,右边脸颊深可见骨的血痕,鲜血在不停流着。 和周辛之前的伤是完全不同的,虽然说周辛那里的血流得更多,但方彦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在那一刻更加吸引黎钥。 黎钥直接把手都放了上去,掌心贴着玻璃窗,似乎这样一来,就可以稍微接近一点了。 接近那边正在和怪物厮杀战斗的男人了。 男人一身笔挺的衣服,这会衣服可见一些破裂的痕迹,但他脸庞冷肃,似乎不管有多少的怪物扑上来,他都只会强悍地站在那里。 锋利的刀刃被男人给拿在手里,右手突然被怪物给抓伤了,直接将手臂都给抓出了深深的血口,甚至带出了一块血肉离开。 刀刃眼看着就要从方彦的手指里落出去,那个怪物乘客,狞笑着觉得自己终于伤到这个人类,却在两秒钟后,他怔住了。 因为方彦直接左手伸过去,急速将掉落的刀刃给接住。 沾染了鲜血的管制刀具,被方彦给拿在左手里。 他不只是右手会用刀,左手同样也会,甚至看起来似乎左手挥刀的动作,更加的快速和敏捷。 黎钥刚还为方彦提了一口气,转头就看到方彦居然左手也会用刀。 黎钥缓缓松了一点,眼前突然就有只手落了下来,将黎钥的视线给遮住了。 那是专属于女人的手,纤细又修长,之前红色的指甲油,在来到镜像列车这边后,直接就变成了漆黑,完全不泛光的漆黑。 那只手遮住了黎钥的视线,将黎钥的脸给轻轻往后面转, 在担心他?女人就靠在黎钥的耳边说。 她从对面的位置转了过来,坐在黎钥身旁,靠近黎钥身体,从后面将下巴轻放在黎钥肩膀上。 冰冷的吐息就扑在黎钥耳边,黎钥眼瞳缩了一缩。 不会有事的,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女人甜甜的笑声。 黎钥嘴唇微动:怎么离开这里? 这个问题黎钥之前就问过,但是他还是又问了,他想要知道答案。 为什么非得离开?女人手指在黎钥精致的下巴上抚摸着,感受着病美人细腻柔滑的皮肤。 一个男生,结果长相比她还漂亮,皮肤也非常好,吹弹可破,叫人看着真羡慕。 同时也相当地迷恋。 这么一个迷人的小美人,来当她的小朋友,那不更好吗? 女人微微挑眉。 我不喜欢这里。黎钥眸光垂了一下,他知道这样说不合适,也许会激怒女人,让对方掐住他的脖子,将他给掐死。 这一边,黎钥在这个镜像世界还没有死过,不想方彦他们,他们已经死过两次了,每一次的死亡都那么真实,黎钥知道就算是无限循环,但死亡是绝对真实的。 看到别人在不停地经历着这一切,而他明明知道很多事情,却一点都没有透露出去,黎钥只觉得自己是个相当卑劣的人。 所以直接说他不喜欢这里,想要离开这里的方法。 这里无法离开的。女人说道。 看起来谁随便说的,但这话就是真实。 黎钥摇头,他显然不相信。 眼眶里无声闪烁着泪光,他不明白为什么女人明明是迷恋上他的,为什么却连他的一点小的请求都不愿意满足他。 黎钥咬着嘴唇,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了起来。 女人以为黎钥或许要就此沉默下去后,黎钥却突然猛地抬头:你能让一下吗? 女儿笑了,转过身,给黎钥让出了通道。 黎钥从位置上走了出去,女人还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 黎钥离开座位后在过道里站了几秒钟后,身后女人染笑的视线一直盯着黎钥,黎钥嘴角抿着,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突然抬脚走动起来,朝着列车行驶的方向走。 走的不快,但始终目不斜视,没有往右边方向看,没有去看左右两边的车窗玻璃,就那么一直朝前面走。 经过医疗室的时候黎钥停了片刻,却只是站在门口,右手似乎抬了一下,马上又落了回去,没有将门打开,然后走进去看周辛的情况。 这个人挖了自己两只眼睛,只因为女人提出的一句话,现在周辛双目失明,而且已经失血过多,见到他,也没有太多的意义。 黎钥继续往前面走。 这里是列车,见过乘务员还有乘务组长了,那么列车长会不会有? 如果是列车长的话,说不定他会愿意告诉自己怎么离开。 黎钥居然就抱着这样的念头了。 但同时其实他心里非常清楚,若真的有列车长,黎钥见了对方,怕是根本就问不出来。 女人和列车长是不同了,就身份上这一点来看,整列车都是属于列车长的,或者说这里就是列车长的所有物,他这个乘客不可能离开了。 车厢并不多,黎钥虽然走得慢,但不多时竟也来到了车头的位置。 这列车只有一个车头,不是前后两个车头,前面一扇门挡住了去路。 一路走过来,只看到有乘务员,没有遇到任何其他玩家。 这一次轮回里,虽然说多了一个周辛,但也就只有周辛而已。 还是双目失明的人。 黎钥站在门前。 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开? 走到里面去的话,会见到列车长吗? 然后,黎钥想到另外一个事,那就是他留在这里,不用再回到那边的列车了,如果是列车长的话,他应该有这个能力。 黎钥抬起了手,还没碰到门把,铁门就在他面前自己打开了。 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黎钥似的,不对,不只是一双,而是无数双。 像是所有的玻璃窗都是眼睛,像是亮着光的等也是一只眼睛。 本来是想进去的,当门真的开了后,黎钥却心底一哆嗦,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转过身想要离开,甚至是跑开,门里突然有人说话。 进来。看似祥和的声音,落到黎钥耳朵里,黎钥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他应该跑的,脑袋里一个声音在呐喊,让他赶快跑,可是在那个时候他好像身体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两只脚就这么自己往前面迈去。 等黎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门里面。 嘭的巨响,铁门在黎钥身后猛地关上,巨大的响声直接震得黎钥心脏都跟着颤抖。 门后没有人,明明声音好像就在黎钥的耳边,但意外的没有人。 只有一条小的过道,过道两边都是墙壁,身后没有退路了,黎钥手指紧张地攥了起来,不确定要不要往前面走。 而那道声音也没有再继续了,像是一点不着急,等着黎钥慢慢考虑。 黎钥缓了一口气,提起脚往前面走。 通道的尽头又有一扇门,这扇门上面标注着驾驶室,黎钥微微吞咽了一口口水,将心底的惊慌给尽量压了下去。 要去打开吗? 不用自己打开吧? 之前的门都是自己开的,这里一会吧? 黎钥本来这么想,可等了好一会,眼前那扇铁门都不见丝毫动静。 所以,是要自己上去开了? 开了之后里面会有什么? 会是那个刚刚出声让他进来的男人吗? 还是说会是一个面目狰狞可怖的怪物? 黎钥无法预知到未知的事。 转过了一点脚,黎钥感觉到这个空无一人的过道里,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空气是冰冷的,在往黎钥皮肤毛孔里面钻,黎钥身上的衣服单薄,只有薄薄的一件,他感觉到了一点冷,脖子缩了缩。 身后的门还是紧闭着,看起来就算黎钥走过去用力推,也根本推不开。 黎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像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走了。 那就是打开驾驶室的门了。 他已经见过很多的怪物了,里面的肯定也没有那么恐怖。 恐怖的话他跑就好了。 黎钥给自己打了一点起,缓慢地推开了驾驶室的门。 门一开,相当空旷的空间,黎钥眼帘眨了眨,视线里有许多的设备仪器,而就在架势仪器的中间,那个漆黑的驾驶位上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没有系安全带,就那么坐在上面,黎钥在椅子后面,从他的位置只能大概看到一点男人的腿,那是两天极其修长的腿,哪怕是穿着制服,也显得腿更加的长了般。 男人没有回头,将右手给抬了起来,掌心朝上。 过来。又是简单的两个词,像是非常惜字如金般。 要上去吗? 黎钥心头慌乱,但身体又先动了,在他意识之前,黎钥走到了男人身旁,把自己的左手给放了上去。 到了这个房间里,可以说打开门的刹那,黎钥就感知到了这个空间里压抑和凝固的气息,那种气息让黎钥的整个思维都好像僵化了,脑袋无法进行正常的运转,像是直接就变成了一个牵线的木偶。 驾驶员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左手放到了男人的右手上,对方稍微一个用力,就把黎钥给拉到了他的怀里。 男人微笑着一张脸,这张脸非常的英俊,就像是刚刚拍摄完杂志封面般,称得上是剑眉星目,骨骼线条凌厉流畅,突然笑起来,春风细雨般。 这一个笑,非常具有亲和力,黎钥愣愣地看着男人,稍微挣扎了一下,但看到男人眼底没有恶意的笑,他安静了下来。 终于过来了,我一直在等你。列车上每个乘客,列车长都在关注着。 意外发现这次的乘客中有这么一个精致的洋娃娃,在监控里就看到对方皮肤相当的细腻和柔白。 让他的老乘客,直接就对病美人一见钟情。 然后把人给拉到了这边来,虽然说不算破坏规则,但这样的先例,可以说以前不常有。 列车长一直都在盯着黎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真的是个太讨人喜欢的乘客了。 你在等我?黎钥对这句话显得困惑。 分卷(254) 这个人为什么要等他,等他做什么? 黎钥心底所有想法,就算不开口,也全部都展示在他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 这双眼睛也相当漂亮,老乘客会喜欢上,显然是非常合理的事。 不过那名乘客,那个女人,却要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球。 那个人此时也在这边,脸上两个血窟窿,虽然说不是列车长会喜欢的皮囊,不过性格倒是真不多,很有特点的性格。 是啊,你这么美,我想谁见到你都会想要得到你。列车长手上戴着白色手套,在黎钥坐到他怀里后,就脫了手套,手套甚至直接扔到了垃圾桶。 这种东西已经不需要了,本来也不需要。 黎钥嘴唇张开又合上,非常惊讶,这个人有见过他吗? 这里有监控。列车长稍微解释了一下。 黎钥于是清楚,恐怕列车里发生的任何事,这个人都知道。 黎钥转头往控制台上看,上面显示很多数据,列车在自我运行中,看起来不需要人为控制。 快速找了一圈,黎钥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警示按钮,旁边上面标注有字,紧急制动按钮。 按那个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让列车停下来。 看黎钥的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的美丽大眼睛,就完全能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要按吗?列车长突然抓住了黎钥的右手,直接牵起黎钥的手,往那个红色靠过去。 黎钥惊愕不已。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微弱的低哑的声音:可以按吗? 当然可以,如果是你的话,可以。 列车长把黎钥的手放在了按钮上。 来,你按按。男人拿开了手,他一身的制服笔挺,天蓝的制服,穿在他身上,被他的帅脸,还有哪怕是坐着,但也明显是黄金分割比例的完美身形给衬托得异常的俊朗帅气。 他笑得非常温柔,看待黎钥的视线犹如不是刚刚认识,而是认识了许久,目光充满了柔暖还有宠溺。 黎钥手放在制动按钮上,他感觉到手指似乎都僵硬了起来,无法移动,对上男人随意的笑容,似乎如果自己真的摁了,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真的可以按?黎钥还是不太相信,可以随便摁吗? 尽管按,我不会惩罚你。男人手指捏了捏黎钥的耳垂,圆润有可爱的耳垂,像极了熟透的果实,诱人上去采撷。 黎钥回头头,他目光笔直地盯着按钮,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按。 只是犹豫了十多秒钟时间,黎钥突然抬手,直接用掌心沉沉拍上去。 按钮被按动,黎钥整个人顿时紧张起来,只是等了几秒钟,四周一片安静,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黎钥忙看向列车长,看向这个列车的拥有者。 你再看看?列车长让黎钥看身后。 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黎钥重新往前面看,这一看黎钥瞳孔急速扩大。 原本的玻璃窗,直接就变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屏幕,在屏幕里,是一列正在高速行驶的列车,只是就在刚刚,列车车厢震动起来,跟着每列列车都脱离了轨道,车厢直接的链接断裂,列车眨眼里就裂开了,每节车厢都从轨道上坠落,朝着万丈高空下跌落。 画面跟着坠落的车厢一起往下面走,镜头突然拉近,导致黎钥可以看到车县里面的情况。 无数的怪物尸体在车厢里飞了起来,直接被拍在了天花板上。 而怪物中间,有点别的身影,那些人类,只是人类在这个时候也完全无法反抗和逃离,只能跟随着坠落的车厢,一起下坠落。 有人类在惊恐叫喊,镜头经过每列车厢,将里面玩家的恐惧和绝望,还有痛苦都给拍了下来。 黎钥看到了方彦还有卞南枫,两人也被巨大的坠落给冲击到了天花板上,不过相比其他人,两人的表情看起来要平静得多。 显然两人或许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不过这些依旧无法将他们从坠落的死亡境地里救出来。 车厢快速下坠,黎钥眼瞳睁圆了,无法将视线给转移开,知道很快里面的人都会随着列车一切坠落地面,然后摔碎全身骨骼,可是难以将眼睛给转开。 黎钥手指嘴角弯了弯,看起来似乎想要笑,可显然笑得不成功,那个笑更是惨烈的哭一样。 黎钥手往身后抓,抓到了列车长的手。 列车长感受到怀里瘦弱的身体是颤抖和僵硬的,直接两手绕过去,将黎钥的身体给环着。 他们不会死的。列车长再次向黎钥表明这个结果。 可是可是他们现在会死,就算可以无数次循环,那么发生过的死亡是存在的。 至少他会记住。 车厢带着里面的乘客,包括人类玩家一起猛烈砸在了地面上,所有车厢一瞬间就爆炸起来,不只是裂开,而是剧烈爆炸,火光冲天而起。 烈火熊熊燃烧。 里面的那些乘客,尸体已经看不到了,被巨大火海给吞噬着。 火光直接冲向了屏幕,太过真实,冲上来的时候,黎钥只觉得马上会将自己身体都给灼烧起来。 黎钥想要往后面多,但身体被男人的手给箍着,黎钥抓着男人的手声音染了哭腔让对方放手,可是男人没有放手,反而捏着黎钥的下巴,让黎钥好好看清楚。 难道你不觉得这一幕非常美丽震撼吗? 他看了无数次,但每一次都会觉得这些冲天而起的火光,燃烧着无数具尸体的火光,是璀璨耀眼的。 将天空都给染成了血红色,这是列车长极其喜欢的色彩。 黎钥摇头,眼眶湿润,泪水直接就滚落了下来。 脸上顿时就蜿蜒出了泪痕,他的哭泣是无声的,不会像别人那样嚎啕大哭,或者是嘤咛哭泣,没有声音。 无声又美丽,简直就是一副完成度绝佳的画。 这幅画列车长同样喜欢,所以才会欢迎这个小美人来到他的房间。 这里是驾驶室,也是他的房间。 火海冲向屏幕,相当得真实,往黎钥身上缠,黎钥似乎可以感受到那股火浪在翻滚,手指间都仿佛触到了火浪,他感觉到被灼烧的疼。 黎钥脸上又一行泪蜿蜒了下来。 不过这次被列车长给靠上去,猩红舌尖一舔,就把黎钥的泪水给舔走了。 再哭一会。让他多尝尝他的泪水,不是苦涩的泪水。 意外的竟然泛着一点甜,微微的甜,带着一点回味。 黎钥像是没听过这种要求,他眼底都是茫然无措的光,列车长松了一点手,指尖来到黎钥的嘴唇上,轻轻摁了一下。 相当得细软,触感极好。 本来只是对泪水有兴趣,现在,列车长微笑中吻住了黎钥的唇。 看到黎钥眼瞳里的光在不停晃动,非常害怕,可也不敢拒绝。 这样甜美鲜嫩的小美人,来到他的所属地,难道不是专门为他而来的吗? 列车长吻住黎钥后,只觉得吻上去的触感比触模着更加的柔软,牙齿递来黎钥的唇,跟着往里面探。 随后尝到的,比泪水更加甜。 那一刻从来不会饥饿的列车长,似乎也开始饥饿了。 仿佛是许久不曾进食的猛兽,列车长突然就牙齿刺破了黎钥的舌尖,鲜血涌了出来,更加醇甜的汁,水,列车长一喝到就彻底喜欢上了。 男人不停地吸允着黎钥嘴里的血液,不见停止,喉骨上下滚動,发出咕噜吞咽的声音,看起来似乎打算就这样将黎钥的鲜血给直接喝完一样。 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比较微弱,但列车长还是注意到了,是一点提示音。 这个时候列车长才得以停下来,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软在了直接怀里的病美人。 明明异常虚弱,可嘴唇却依旧这些鲜艳。 有点血液流了出来,列车长直接指尖间那点血液给抹开,抹在了黎钥的嘴唇上。 在结束之前,列车长又吻了黎钥一下,在黎钥耳边轻声细语:一会记得直接过来。 说完黎钥脑袋晕眩,还没来得及看清列车长的脸孔,黎钥突然听到了耳边列车行驶的轰隆声。声音和刚才所在的驾驶室声音不同,那里声音似乎被屏蔽了大半,显得相对安静。 黎钥眼帘一颤,朝眼前看,对面坐着周辛,眼睛完好,没有被自己残忍挖下来。 周辛隔壁是那名女乘客,而黎钥的身旁,毫无意外是卞南枫。 卞南枫低头就注视着黎钥,黎钥眼瞳里的光在闪烁,几乎是刹那,和刚刚的气息有点不同了。 卞南枫将黎钥搂到怀里,抓着黎钥的手,感受到对方手指在弯曲,但好像没多少力气一样。 抬眸和对面周辛对视了一眼,一两秒的时间,周辛立即就知道有点情况发生了。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 周辛起身走出了座位,边走边拿出兜里的糖来吃,没有直接嚼碎,而是慢慢抿着,感受着那股甜一点点在口腔里面逸散开。 周辛往前面走,没有在身上找过,但他知道他们这些后来上车的乘客,怕是不会有车票。 正好前面有个乘务员,周辛上去就问对方:请问哪里可以补票,我和几个朋友需要补车票。 周辛向来是买了票再上车,在这里,直接上了车,车票这个事,他知道是必须的。 周辛说的时候正好旁边就有几个玩家,听到周辛提及补票的事,而乘务员也随即指出了补票的车厢,再往前面走就有地方可以补。 几个乘客对视一眼,有一个人站了起来,他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起来似乎是个不爱社交的人,却站出来补票。 周辛瞄了那人两眼,玩家低垂着头,下巴露了点出来,就这个下巴的话,倒是相当精致,快接近那个病美人的下巴了。 不过真要比起来,周辛知道还是黎钥更加迷人。 周辛迈开长腿往前走,很容易就找到补票的地方,这里补票居然不需要出钱,周辛还在思考要是需要给点什么东西,他身上可没有,仅有的一颗糖在他嘴里,也没法拿出去换车票。 车票拿到手里,周辛的说法是到下一站,于是乘务组长直接给了周辛四张车票。 车票上标志着下一站目的地,地狱。 地狱吗?周辛微笑着,唇齿细细咀嚼这几个字。 拿着车票周辛转身回去,那名鸭舌帽跟着上去,看到了周辛怎么拿车票的,他也就不另外来别的,也依葫芦画瓢,和周辛一样,要了到下一站的车票。 看到上面目的地是地狱,鸭舌帽脸抬了一点起来,那是一张堪称俊美的脸,眉尾一颗黑痣,眼睛在那颗黑痣的衬托下,似乎也变得多情了起来。 鸭舌帽回到位置上,把车票给了其他两个人,几人都看着上面的目的地,只能露出无奈的笑。 周辛没有往车尾走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头,过去了也不可能直接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去。 回到位置上,他将车票分别给了方彦和卞南枫他们。 自己手上剩一张。 指腹摩挲着车票,周辛转眸看向玻璃窗外,列车在万里高空上疾驰,轨道完全是悬浮的,列车看起来也像是在云层里悬浮。 蓝天白云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周辛抬起手,手指放在了车窗上,这里的车窗都可以推开。 和现世里周辛做过的高速列车有点不同,那里的列车,这个几百码速度的列车,里面的玻璃基本都是全封闭的,可眼前的玻璃却能推开。 周辛眸底一点笑意。 车尾一个玩家走了过来,他刚刚看到周辛拿到有车票,于是也被提示到他们身上没有车票。 走过来,语气虽然不怎么好,一点不是求人的语气,但态度却看着倒是还行。 周辛也没隐瞒,告诉玩家可以到前面某节车厢补票。 玩家道了一声谢,那声谢好像他才是给予帮助的人一样。 玩家立刻动身去补票,却在刚走到车厢连接处的时候,有列车员出现。 往列车员右手里一看,似乎有个什么东西。 各位乘客,即将进行检票,请各位将车票准备好,若是没有买票的乘客,请及时补票。 玩家听到这话心立刻就紧了一瞬,立刻走过去说:现在可以补不? 可以。列车员点点头,笑容和善。 那我补两张。玩家表示他需要两张车票。 您的车票,请拿好。列车员给了玩家两张车票,上面目的地地狱。 玩家拿到手里看了一眼,心顿时凉了半截。 眼看着有怒火要发泄,那边有人咳嗽。 玩家回到了车尾他的位置上,将车票给了一张给同伴。 列车员快速检票,到了卞南枫他们这里,几人给了车票,顺利检票度过。 两个玩家那边,因为买了有车票,所以这次没有抢车票了,没有任何得冲突。 黎钥沉默着,对面周辛歪着头注视着黎钥,看起来欲言又止。 黎钥知道他在看他,他显得很紧张,因为他知道周辛上轮的记忆没有消失,那么显然对方也知道他隐瞒了一些事。 这个轮回,不只是一次,以周辛的智力,他绝对可以猜到不只一次。 自己在欺骗他,那一刻黎钥心里慌了起来,像是怕周辛立刻就拆穿他一样。 周辛笑了一声,声音钻到黎钥耳朵里,让黎钥手指一颤。 卞南枫搂着黎钥,对于黎钥那里任何的细微动作,他都清楚,有一些事发生了,黎钥知道,但他们不知道。 又或者,卞南枫再次凝着周辛,对方微微挑眉,什么都没有说,可眼神的几个交汇,卞南枫就大概猜到了一点情况。 或者周辛也知道。 倒也不算事,卞南枫心底不在意这些。 他拉过黎钥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将黎钥纤白又修长的手指给打开,发现黎钥掌心有点痕迹,是被他自己的指甲给抓出来的,这点足够印证了。 卞南枫低头就吻在黎钥的手心,轻轻的吻,黎钥掌心微痒,想要缩回手,被卞南枫给扣住了手腕。 卞南枫又抬头,吻在黎钥的嘴角,黎钥躲了一下,眸光闪烁。 那姿态给卞南枫一种感觉,在这个吻之前,有人吻过黎钥了。 卞南枫弯了弯唇,突然一把搂住黎钥,撬开黎钥的唇,就深吻上去。 直接把黎钥的唇齿间都涂满了自己的气味。 把人给吻得呼吸沉了起来,卞南枫这才松开手。 指尖在黎钥嘴唇上摁了摁,黎钥掀起眼帘,眼瞳里一点点闪烁的泪光。 眼尾则染上了一层薄红,红得诱人。 分卷(255) 这车上不知道有没有医务室? 卞南枫开口,不是在问问题,而是自问一般。 卞南枫抬手把不远处的乘务员给叫了过来,询问过对方,得到的答案是有医务室。 你身体不好,到医务室躺一会。不等黎钥做反应,卞南枫抱起黎钥就走在了过道里。 快步往前面走,经过一些玩家的面前,玩家们都面露诧异,怎么有人抱着人在走,出事了? 但似乎也不是。 卞南枫走的很快,眨眼间就来到了医务室。 走到房间里,门他让乘务员关上,他们在里面待会,至于说医生,暂时不需要了。 黎钥被卞南枫放到了床边,卞南枫低下了头,蹲在黎钥面前,给黎钥把鞋子给脫了下来。 纤白又精致的脚露了出来,非常美丽的脚,皮肤极为无瑕,可爱的脚指头,在微微蜷着,卞南枫把黎钥的脚放在他的手心,轻轻捏了一下。 黎钥往回缩脚,卞南枫没太用力,于是黎钥的脚就缩走了。 卞南枫低笑了一声,声音沉沉的,仿佛是从胸腔里面发出了,充满了低沉的磁感。 卞南枫没有站起来,就那么将黎钥的身体给搂着,他看着低头望向他的黎钥,从来都是他俯视人,很少会有人俯视他。 但是黎钥的话,这个人怎么俯视他都可以。 一直想问你,你上轮游戏,玩得开心吗? 上轮游戏两人不在一个副本,分开了,卞南枫那里是七天多时间,黎钥这边,时间就不一定了,也许更短,也许更长。 卞南枫目光沉暗深邃,犹如无底的漩涡一样,注视的时候,灵魂都能被吸进去一样。 黎钥本来脸上是有着纤柔脆弱的,在卞南枫问了这句话之后他突然一点点露出了笑意来。 没有丝毫柔弱和无助的笑意,那表达着强大和放纵肆意。 第187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7 你想知道?黎钥靠近卞南枫身边,不确定这个医务室会不会有人看见,虽然门关上的,但整列列车都在某个人的注视下,显然对方早就在暗处观察过黎钥了。 所以在这里,黎钥存了点私心,不想让对方看到他的这一面。 就病美人那一面足够了。 关于卞南枫的的问话,黎钥于是靠得很近,他故意咳嗽两声,装作身体坐立不稳,然后往卞南枫怀里扑,卞南枫自然是立刻接住了黎钥的身体。 从黎钥嘴边吐了点血出来,滴到他的手指上,黎钥手指微微弯曲,他低垂着头,就算有人在暗里窥视着这里的一切,但黎钥离卞南枫很近,对方的身体是非常好的障碍物。 黎钥微微弯起唇,染着鲜血的手指晃了一下。 这一幕让卞南枫想起过去的某个时候,那个时候黎钥也是这样。 当时黎钥说了什么? 卞南枫还记得很清楚。 对于其他人,或者其他存在,卞南枫基本不会将他们给放在心上,关于黎钥的一切,可以说每个细节卞南枫都记得一清二楚。 包括这个人是怎么在自己怀里,颤抖着哭泣的那一幕幕。 卞南枫抓着黎钥轻晃的手,低头嘴唇就吻了上去。 直接吻在了黎钥的手指上,吻在了鲜血上。 卞南枫嘴唇立刻沾染了一点血,他扬唇笑,笑意飞速蔓延到眼瞳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映在了黎钥波光潋滟的眼瞳中,卞南枫这一刻,根本不在乎这个无限列车游戏到底怎么样,不在乎这里的无限到底意味着什么。 黎钥在他面前,被他给吻着,这一幕对于他而言,就意味着无限。 卞南枫轻扣着黎钥的后颈就吻上黎钥的唇,两人嘴唇吻上,抵开黎钥的牙齿,卞南枫立刻就尝到了黎钥口里的鲜血味。 染着丝甜的鲜血,那股甜一路往卞南枫心口里面钻,将卞南枫整颗心都给撩动着。 黎钥抓着卞南枫的衣服,手指上的血瞬间就弄脏了男人的衣服,卞南枫却根本没有心思在意这些。 他的眼里心里,在这一刻就只有面前这个人。 这个无限引诱他的人。 黎钥身体被放了下去,放在了病床上,卞南枫随后也倾身往下。 突然间卞南枫手臂挥了一下,然后一声怪异的炸声,伴随着那道声音,房间里的光突然就暗了。 在那一刻,奇怪的一幕发生了,窗外哪怕还是蓝天白云,列车还在云层间穿梭,可是医务室里却突然一片黑暗了。 黑暗中,两抹身影越来越靠近,到最后丝毫距离都不再有。 甚至在某个时刻,那点距离成了负数。 黎钥耳边原本是有列车运行的轰鸣声,到了后面,所有声音都远离了,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绝在外面。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和平常不一样的染着媚态,还有染着点哭腔的声音。 然而并不是因为难受,反而是因为极其的快乐。 他在医务室里,在病床上,底下是并不怎么柔软的床板,但那个时候,黎钥却觉得浑身都仿佛不能着力,指骨弯曲,想要去抓什么东西,却很难用力抓住。 整个身体似乎不在医务室里,不在这列高速运行的列车里,而是被抛了出去,抛到了云层上。 黎钥在云层里跌宕起伏。 脑袋里某个时刻有烟花炸开,噼里啪啦地炸裂开,炸得他浑身都颤麻,炸得他头皮都一阵阵发麻。 脸上还在流着泪水,但黎钥听到自己嘴里发出了娇媚的笑声。 那是自己的声音,他当然知道。 黎钥的指甲在面前这人的后背上抓了痕迹,他眨了眨泛着泪水的眼瞳,视线变得有点模糊,稍微定睛过后,看清了男人的那张脸。 这个人深邃迷人的眼瞳里,全都是黎钥的影子,被黎钥给完全蛊惑到了。 这样的脸,黎钥见过不少,不只是这个人的,在游戏中,有不少其他人的。 要说谁的脸在这个时候最迷人最吸引人,黎钥想大概是这个人吧。 谁让这个人总是会这么快,最快来到他的身边。 算是他的头号海鱼,这个名称倒是不错。 黎钥低低笑了起来。 只是下一秒他的笑声就变了调,被撞击得变了调。 列车还在运行中,似乎时间不会持续太久了。 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以这种方式从卞南枫面前消失,然后到了镜像列车那边,遇到那边的某个谁,黎钥想自己到时候该用什么模样来表现。 都随便,黎钥眼底全部都是畅快舒服的笑,随便,享受当下就好。 两人在这个医务室里,就这样不分你我。 卞南枫难以满足,他感觉到自己根本就无法满足,哪怕这个人就在自己怀里,被自己给拥有和占有着,但得到的同时,在渴求被满足的同时,却又生出更多更深的慾望。 想要将这个人给嵌到自己的身体里,想要将这个人给嚼碎了,吃到肚子里,让这个人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在这一刻,卞南枫身体里所有的嗜血和残忍,都被激发了出来一样。 他的眼瞳变得猩红,那是黎钥非常熟悉的猩红。 这种红,似乎比过去更加浓烈了。 黎钥可以感受到男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有多么的嗜血,在这一刻,哪怕还能完全感受到男人那里的热度。 属于人类身体的热度,但是同时黎钥又有一种冰冷,刺骨的冰冷,那种冰冷往他的骨头缝里钻,好像浑身立刻就会变得僵冷起来。 黎钥抬手,掌心抚上男人英俊迷人的脸庞。 在男人燃烧着烈火的眼眸注视下,啪的一个耳光,黎钥扬手就扇了上去。 这一巴掌非常的重,直接把男人的脸都给瞬间打红了。 牙齿撞破了嘴唇,卞南枫嘴里感受到了鲜血,自己的鲜血,浓浓的铁锈味。 无论是现世还是在这个死亡游戏空间里,都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扇卞南枫耳光,他根本不会给对方任何的机会。 但黎钥可以,这个病美人可以。 别说是耳光了,挖出他的心脏都可以。 只要黎钥高兴。 黎钥很高兴,眼瞳里全都在闪烁着开心的光,卞南枫也开心起来,低头親了上去,将自己嘴里的血喂给黎钥,让黎钥把他的血给呑咽下肚,这样一来李哟啊身体里就有他的一部分了。 这个念头让卞南枫笑了起来,笑声疯狂。 而对此卞南枫随后做的,就是带着黎钥,在云端,在天堂,更加的快乐和愉悦。 车厢外面,女人和周辛安静坐着,他们的对面,位置已经空了,坐在那里的两个人离开了。 周辛一只手撑着下巴,指腹轻轻摩挲着。 两人离开了一段时间了,现在还不见有谁回来,正在发生的事,怕是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真羡慕和嫉妒啊,当初好像是他主動将黎钥给推到卞南枫怀里的,要是那个时候是自己把人给拉过去,是不是现在离开的人就不是卞南枫,而是自己了? 周辛笑了一声,想想自己的性格,他更喜欢欣赏美人,而不是立刻就占有对方,更不会独占某一个人,也让对方独占自己。 他的喜欢是博大的,不会只有一个人。 周辛摇了摇头,只能说遗憾了,没办法,过去的时间早就不能溯回了。 突然周辛眸底的光亮了起来,要是可以溯回会怎么样? 这里什么都可以发生,要是未来某天,可以溯回到过去,他会把黎钥给抢过来吧? 周辛放下了手,掌心翻转过来,有种奇怪的预感,就算是自己那个时候不把黎钥给推出去,利用黎钥,到后面的那些发展,估计还是不会有变化。 那两个人,有着冷血精神病晚期的人,还有就是另外一个,有着双重人格,又或者是两个灵魂的病美人,他们两个太般配了,仿佛彼此就是为对方量身定做的一样。 任何其他人想要揷到他们中间去,都可以说太难了。 周辛叹息了一声,旁边面容清秀的女乘客看着他,周辛有着上一轮游戏的记忆,所以当女人看向他的时候,感知到女人那里眸光的一点变化,周辛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想我或许该过去提醒一下他们?周辛笑着,一点没有陌生的表情。 方彦在和身旁的男孩玩,对方把玩具车给了方彦,正低头眼睛一点都不眨地看着方彦手里的玩具车。 玩具车在小桌子上转着圈,方彦注意力并不是完全在这里,分了一点出去。 听到周辛在说话,那里已经没有了卞南枫和黎钥,那么周辛就是和身旁的女人说的。 非常热络的话,似乎周辛和女人之间早就认识,方彦感觉到太多的奇怪了。 转动着玩具小车,方彦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有个东西,于是稍微停了一下。 男孩缓缓抬头,脖子僵硬地那种抬法,视线一瞬就定格在方彦的脸上,眼神是完全的冰冷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我这里有颗糖,送给你?说着方彦就从兜里拿了一颗糖起来,这颗糖在他身上已经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在之前周辛给他车票的时候,他将车票放进兜里时发现的。 本来想扔了,方彦是从来都不喜欢吃糖的,但最终还是没有扔,就那么放在兜里。 周辛放的,说不准什么时候他自己过来要回去。 这个时候方彦又想了起来,小孩的话,一般都是喜欢吃糖的。 方彦于是把糖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眼睛没有动过,就那么死死盯着方彦,一动不动。 方彦看男孩这样子,似乎不是要吃糖的模样,于是准备把手给收回去,将糖给放回兜里。 结果一只冰冷的小手伸了过来,一把就抓住了方彦的手腕。 男孩的手比起方彦这个成年人的手,要纤细很多,但抓上来的时候,方彦瞳色变了变,男孩的手指冰冷又坚硬,看着纤白柔弱,实则触感甚至像是钢筋。 方彦停下了手,他再次问男孩:你要啊? 男孩还是没有做回答,但是他头猛地一垂,张开牙齿就咬住了方彦手心里的糖。 尖锐的牙齿咬上来,没有咬伤方彦的手,他却清楚感知到了男孩的牙齿有多么的尖锐,怕是立刻就能刺穿他的手掌。不过显然男孩没有那么做,他叼住了糖,连带着糖纸一起,没有用手去拨糖纸,而是就那么直接就咬住了,然后就在嘴里把用牙齿给咀嚼了起来。 糖给嚼碎了,细碎的声音,方彦听得更加清楚的反而是糖纸被嚼的声音。 还从来没见过人吃糖纸,方彦盯着男孩的脸。 男孩的牙齿似乎将糖纸都给嚼烂了,他纤细的喉骨滚动,把糖纸和绞碎的糖一起吞咽了先去。 谢谢!男孩微笑着同方彦道谢。 只是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那不是一个真实的笑,不过是脸颊肌肉牵动的痕迹而已。 不谢。方彦回以浅笑。 还有吗?男孩突然伸出了右手,小小的手掌就放在方彦面前,他在向方彦要糖,糖很甜,非常好吃,他很久没有吃过这么甜的糖了,想要再尝尝。 我就这一颗。 那你去给我找!男孩突然表情一变,变得愠怒起来,直接大喊出来,声音尖锐。 过道一边周辛突然听到了男孩的怒吼声,视线一转过去,就看到小男孩正怒气冲冲地等瞪着方彦,让方彦去给他找什么东西。 找什么啊?周辛柔声问了一句。 然而男孩根本不搭理他,眼神都懒得施舍一个。 我要吃你给的糖。男孩变得非常偏执起来,一把抓住方彦的手,手指用力。 方彦瞬间感受到手腕骨头似乎要被捏碎了,男孩的手非常纤细,可是钢筋一样,捏着方彦的手腕,方彦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 知道方彦疼了,但是男孩不松手。 反倒是周辛看到这一幕,只觉着这就是个熊孩子一个小怪物他还对付不了吗? 起码不要在他面前,欺负他的方彦! 周辛立刻就站了起来,还没有从位置里走出去,他就骤然停脚。 因为方彦已经有所行动了,拿出了他的刀,眨眼间就把男孩的手,直接给切了下来。 不过似乎就算是切下来,那只手还是没有拿开。 至于小男孩那里,只是有点惊讶,跟着他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异常尖锐,相当刺耳,周辛听得直接两只手捂住了耳朵。 方彦没有捂住耳朵,被男孩的尖叫声给刺激得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等到男孩停下来,方彦耳朵短暂失聪,什么都听不到了。 耳朵里一片混乱的响,列车运行的引擎声也没有,方彦注视着男孩,男孩的脸颊开始异变起来,如同被车轮狠狠碾压过,血肉模糊,脑袋都被碾碎了,鲜血涌淌,男孩站了起来,他脸上的血往方彦的手背上滴落。 分卷(256) 粘稠的猩红的鲜血。 男孩的右手,还在方彦的手腕上,还用力握着。 这个小孩是怪物,方彦自始至终都知道,所以才会一点不留情地切断了对方的手。 男孩拿起他的玩具车,发出了混乱可不的笑声。 眼睛不在了,五官也彻底没有了,但方彦似乎感觉到男孩在对着他笑。 男孩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方彦站起身,退到了过道里。 他眼睛往左右前后看,所有的乘客,不只是这个车厢,其他车厢的乘客,也在几秒钟的时间里全部都变了,身体和脸,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仔细去分辨,完全可以看得很清楚,他们的身体是被车轮给碾压过。 有的人就脑袋还挂着,颈子一下,身体部位全都是鲜血,被碾碎成了一滩烂肉。 那对烂肉却还在蠕動着,蠕动着爬起来。 车厢里所有乘客的视线都看了过来,有眼睛的,或者没有眼睛的,在一瞬间全都凝在了方彦和周辛的身上。 方彦猛地转头,眼睛刚一垂,他就稍稍沉暗了眼。 原本和周辛坐一块的女乘客,此时半个后脑勺都没有了,完全被削去了一样。 女人身体还是完好的,但确实的半个后脑勺,里面是浓白的脑浆。 脑浆好像在摇晃一样,方彦还是第一次这么直接看到一个人的脑浆。 完整的脑浆,就在方彦眸光一闪中,女人的后脑勺里的脑浆还是往外面淌。 一个人的脑浆不会有这么多,一直淌,完全不会停一样。 脑浆淌到了座椅上,周辛就坐在女人的身旁,那些脑浆涌出来,直接就溅了些到周辛的衣服上,似乎还有些在周辛的脸上。 方彦眼瞳凝起,注视着周辛脸上的黏白。 周辛抬手,指腹抹了一下。 低眸间看到指腹上的脑浆。 抬起头,他嘴角意外浮出了笑,是方彦看不懂的笑。 方彦你说这有没有一点像某种特别的东西啊? 哈哈哈,如果是你的东西就好了。 周辛扬起唇,眉眼里闪烁的深意,方彦这个时候算是明白了。 亏他刚还有点心紧,结果周辛却瞬间想到了那个地方去。 也就这个人会这样了。 方彦笑,一点都不柔和的笑:你做梦的时候倒是可以。 别这么残忍吗?如果有需要真的可以随着找我,我会非常乐意为你效劳的。 周辛站了起来,对于女人后脑勺还在不停流脑浆这个画面,完全不惊讶似的。 方彦眯了眯眼,本来还在为周辛在这种时候开玩笑而感到奇怪,在和周辛染上了趣味的眼神对上后,方彦眼神微微一变,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方彦这次又笑了,不再是冰冷漠然的笑:好啊。 那就一言为定了。周辛和流脑浆的恐怖女人对视了一眼,请对方让了一下路,他走了出去,站到了方彦面前,得到了方彦的肯定回答,周辛可以说再兴奋不过了。 如果是方彦的话,他想自己是想要占有这个人的,谁让对方这么吸引他,这么引诱他。 而且周辛还非常想要看看方彦的另外一面,其他人窥视不见的那一面。 周辛一把抓住方彦的肩膀,把人拽了过来,倾身就吻了上去。 这个吻就可惜没成功了。 方彦对周辛没想法,没兴趣,他有想法的是另外一个人。 不出意外的话,这会那个人正玩得高兴,和卞南枫玩得很高兴。 生气吗? 方彦没有感觉到生气,他非常有自知,知道自己到底有着怎么样的实力。 没办法,是他自己能力不如人,所以这个结果他认。 但是让他把对方从他心里给剔除出去,再去找什么替身? 方彦没那种想法。 哪怕他知道,眼前这个自告奋勇的替身,会想尽方法让他高兴,可是方彦不会那么做。 他把这个人当朋友,除了朋友之外,他们不需要再有别的关系了。 方彦在周辛吻上来的时候,手就抬起来掐住了周辛的颈子,没有拿刀抵上去,就那么掐住人。 周辛眨了眨眼,一脸的难过是失落。 方彦也太不大方了吧,让他亲一下都不行,身体又不会少什么地方。 好吧好吧!周辛举起手,对方彦做求饶转。 就在两人身边,狭窄的过道里,此时已经完全沾满了人,长满了异变的乘客们,每个人都面目邪恶血腥,他们朝着两人缓缓逼近。 周辛背后,女人也站了起来,女人的手放在周辛肩膀上。 周辛惊讶回头,这次惊讶是真的了,女人居然没有离开。 和前面一次有点不同了。 呵地笑出声来,周辛轻轻摇头,虽然是在轮回,看起来一样,人完全一样,可是周辛知道,这个轮回不完全是时间溯回,应该说是他们的记忆被清除,再回到这里。 之前经历过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坠落死亡是存在的。 周辛笑眼注视女人,女人纤长的手稍微用力,将周辛身体给拉了过去。 这次,还是把你的眼睛给我,怎么样? 女人温柔启唇,吐露出迷人的声音。 周辛能给什么回答? 自然是点头了: 好字刚滚到舌尖,正要出口,被人给打断了。 不如我的眼睛怎么样?方彦也抓住了周辛的另外一边肩膀,他扬了扬下巴,目光里可以窥见一点挑衅。 你的? 女人显得惊讶,她脸微微一转,后脑勺倒出的脑浆更加多了。 粘稠都滴落到地上,将脚旁那一片地面都给染白了。 是啊,我的。方彦笑,温柔的笑。 他不常这样笑,当这样笑的时候,表示他对眼前事,或者说眼前的有了点兴趣了。 等等!一把声音揷了进来,周辛站在两人中间,先是看了看方彦,又去看女人。 怎么回事,方彦为了他愿意把眼睛给出来? 周围的怪物稍微停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停顿让周辛和方彦都察觉到了,显然正在流脑浆的女人角色估计不一般。 周辛不在意这些怪物怎么样,他用相当惊讶的眼神看着方彦,这个人明明是心里有他的,都愿意为了他失去双眼了,却还是不肯让自己再靠近他一点? 周辛眯了眯眼,原来方彦表达愛的方式是这样吗? 真让我感动。周辛笑了起来。 让方彦直接给两只眼睛? 他可舍不得,但对方这份爱意的表达,周辛又觉得自己不该去阻止。刀。周辛朝方彦伸手。 方彦把自己的腰刀给了周辛。 拿着刀,周辛脸上的笑可以说在快乐不过了,在众人的瞩目下,还有其他怪物乘客的注视下,周辛直接快速就挖出了自己右眼。 我的右眼,方彦你的左眼,怎么样? 周辛速度太快了,右眼被他挖了下来,方彦似乎才反应过来。 方彦盯着周辛脸上那个在疯狂渗血的血窟窿,这个人受过比这更重的伤,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脸上的鲜血流下来,如同是血泪一般。 那一刻方彦心头有点涟漪。 他想自己果然是不喜欢看到周辛流泪的。 这个人还是笑起来更合适。 方彦拿回了自己的刀,小小的锋利刀刃,被方彦给拿在指间,刀身上都是鲜血,周辛眼里流出的鲜血。 血液猩红,像是弥漫到了方彦的眼底。 方彦左手拿刀,右手手腕上还有一只手,被他砍断的手。 男孩就在方彦的身旁,刚才起身跟着走了过来。 男孩仰头望着方彦,看着方彦一点点把自己左眼给玩了出来。 这个大叔叔真帅,比以前那些怕死怕疼的人帅多了。 男孩的左手里是他的玩具车,都有点想要把玩具车给方彦了。 对方陪他玩,还给了他一颗糖。 想到那颗糖,男孩舌尖就扫过自己的牙齿,太好吃了,还是多吃几次再说,反正这里的时间是无限的。 一切都是无限的。 男孩左手落了下去,没有把玩具车给送出去。 方彦手起刀落,快速就挖出了自己左眼。 算是他第一次挖自己的眼睛,为了周辛,知道周辛这会肯定脑补很多事。 没关系,对方想怎么脑补都可以,因为确实有一些事是正确的。 送你。方彦把他的左眼送给了女人。 他的左眼,周辛的右眼。 就这样被女人给拿到了手里。 女人低头看着这两只黏着的眼球,染上了猩红的血,还带着人体特有的温度,不同于之前的触感,这次眼球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 这两个人,突然间女人有点嫉妒了,嫉妒他们之间这么好的感情。 她也想要这样的感情,互相都在乎和喜欢,互相都愿意为对方做任何事。 真的特别让她嫉妒! 女人把两颗眼球都放在一起,就在周辛他们的注视下,女人突然挖出了自己的眼球,捏爆了她的眼睛,将周辛的右眼,和方彦的左眼安装进她鲜血淋淋的眼眶里。 两颗眼球快速转动,随后分别看向了两个男人。 这次的礼物我很喜欢。女人笑了起来,高兴的笑。 下一秒她的身影突然消失了,从两人眼前消失,到了列车的另外一边,玻璃窗的那一边。 周辛直接转头过去,看向玻璃窗那边的镜像,女人站在那边,轻轻歪头,同周辛扬唇微笑。 方彦最开始没看到女人去了那里,发现周辛盯着一个地方不错眼,望过去的一瞬就看到了女人。 谢谢。女人启唇对方彦说,谢谢他送他的眼睛。 周辛手指举起来,左眼微微闪烁着,右眼非常疼,整个脑袋都是发散的疼,可是他笑了起来。 笑声哈哈哈的爽朗。 方彦视线从女人身上拉回来,回到周辛这里,看到周辛肆意的笑,似乎被对方的笑声给感染到,方彦也笑了起来,先是小声地笑,声音渐渐变大。 最后也变得和周辛一样,哈哈哈的狂笑。 四周的怪物乘客涌上来,攻击键被按动了下来,全都攻向在笑着的两人。 那名小男孩扑了上来,张开嘴巴就去咬方彦的手,方彦一刀从男孩的颈子上滑过,然后接着了男孩的身体,他的目光是温柔的,那一刻男孩觉得方彦的怀抱,似乎有点久违了,好像是他亲人的怀抱,温暖的带着关切爱意的。男孩抓着方彦的衣服,被方彦的刀给割开了。 男孩身体被甩飞出去,但他的手里却还拿着一截衣服的碎片。 至于他的玩具车,在那一刻意外掉落到了地上。 男孩从窗户上滚落下来,他的身体痉挛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衣服碎片,笑得狰狞。 周辛和方彦背对着背,两人各自拿出武器开始应对不断涌上来的怪物们。 女人就在玻璃窗后面看着,在镜像的列车那里看着,她用那两人的眼睛注视他们,目光渐渐多了爱意,不只是嫉妒了,大概是有了他们的眼睛,所以观察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会受到奇怪的影响,只觉得对方战斗的身姿太过美丽了,美丽她忍不住把两人都抓过来,让他们都看着自己,为自己将心脏都送出来。 列车里战斗又一次开启,周辛的刀在空中挥舞着,带鲜红的血雨,血雨滴落到他的脸上,和他眼眶里流出来的肉糅在了一起,周辛嘴角一直都挂着有笑。 虽然说列车那边也不错,可以和黎钥近距离接触,但这边同样吸引他,因为有方彦在,这个特别吸引他的宝贝在。 周辛全身心投入到战斗中,玩得相当得愉快。 医务室里,异常地安静,只有一点浅浅的呼吸声。 黎钥被卞南枫给搂着,他衣服还穿着,但衣摆下,却已经完全空了,被棉被给遮住。 黎钥咳嗽了两声,一点血吐了出来。 血液让卞南枫拿了纸巾给擦拭了,随后对方有在黎钥的嘴角落了一个吻。 黏成一团此时已经不是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微闪,黎钥缓缓抬起眼,他的眼尾一片艳丽的红,极其的勾人。 用满是潋滟泪光的眼瞳望着眼前餍足的男人,黎钥指尖在男人的嘴唇上轻轻抚过。 卞南枫回视着黎钥。 黎钥笑出了声:你不出去?外面显然正在发生一些事,一些激烈的战斗。 我在这里陪你。卞南枫抓着黎钥的手,和黎钥十指紧扣。 完全没兴趣管外面发生过什么,只想一直陪着黎钥。 不用啊,因为不需要。黎钥还是笑。 这话里卞南枫却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 卞南枫微微沉目。 就在他的视线中,怀里的骤然消失。 卞南枫往脚边看,那里倮着黎钥的衣服,之前被卞南枫给扔下去的。 现在褲子在,但是黎钥不见了。 去了哪里? 卞南枫就先是所有感一样,猛地抬头,朝右边的玻璃窗上看,于是看到了黎钥。 站了起来,卞南枫走到了窗户边,掌心放上去,抚模着黎钥细短的碎发。 黎钥视线对上卞南枫的,他扬起唇,对卞南枫说了几个字,跟着他掀开被子,走下了病床。 衣摆下一片纯白,空荡的,长褲在卞南枫,于是黎钥那里就算是半倮着。 看着那些纯白上面绽放的艳丽花朵,都是片刻前卞南枫描绘上去的,用指,用唇。 一墙之隔,现在卞南枫却完全够不到黎钥的。 黎钥在病房里走了一圈,似乎在找什么,很快他找到了一件白大褂。 医生的大褂,折叠着放在一个柜子里。 黎钥拿出了大褂,直接就往身上穿。 他在扣扣子的时候是面对着卞南枫的,于是卞南枫看得非常清楚,黎钥那副美丽的身躯,是如何被白大褂给遮掩上的。 只是白大褂虽然是件长椅,可也无法完全把黎钥的身体给遮掩住,露出了黎钥的小腿还有脚踝。 精致细腻的脚踝,上面有点齿痕。 鲜明的齿痕,只要是被看到,就会知道发生过什么。 黎钥扣好了扣子,留了两颗没完全扣上,他再次抬眸和卞南枫眼神对上。 这回黎钥什么都没有说了,给了一个浅浅的笑。 糅着淡然的笑,刚刚他们才那样绵缠过,转头黎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分卷(257) 卞南枫视线暗沉,凝着黎钥。 黎钥转过了身,走向了医务室的门口,拉开门黎钥踏了出去。 离开的身影丝毫不显迟疑和留恋。 他要去某个地方,或者说去找某个人,即便黎钥什么都没有透露,但卞南枫就是从黎钥的眼神里读出了这点信息。 去找谁吗? 卞南枫拳头骤然捏紧,一道炸响,玻璃窗被卞南枫给打碎了,碎片四处飞溅,然而玻璃窗后面的空间哪怕在触手可及的范围里,但是卞南枫却根本抵达不了。 仿佛隔着无限时间的鸿沟一样。 卞南枫先是无声笑,随后笑出声,哈哈哈,几声笑后戛然而止。 黎钥身上还有着很多痕迹,是刚刚和卞南枫在一块时,他们在医疗室那里挵出来的痕迹。 黎钥就套了件白大褂,把身体给遮住,可脚踝上那些印记,在鲜明不过。 他却好像没有察觉一样,就这么走向了列车长所在的房间,甚至脚上没有穿鞋,就那么走了过去。 列车长从监控里看到了黎钥在往这边走,放大画面,黎钥衣服下没有完全遮掩的地方,那里暴露的地方,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列车长显得相当的惊讶,这个宝贝倒是是个什么品种,居然真的一点不怕,就这样听话地走来了。 没有几分钟,黎钥走得不快,但车厢就车门长,很快他就来到了车头位置,推开门走了进去。 列车长侧过头看向了黎钥,漂亮弱小的男生走向他,直接就往他面前一顿,跪在了他身旁。 想真的小宠物那样,乖巧地跪着。 列车长抬手,手指拂过黎钥的脸庞,突然捏着黎钥的下巴,让人抬起头。 你把自己弄脏了,不解释一下吗? 黎钥眼眶通红,之前已经哭过来,现在似乎没有多少泪水了,他嘴唇咬着,低垂着眼,好像打算为自己辩驳,可身上这些红痕,都是证据,是他和别人有过关系的证据。 没事的,洗干净就好了。列车长嘴里有多温柔,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有多残忍。 一把小刀出现在了列车长的手里,那把到形状怪异,弯曲的刀刃,好像是用来剥什么的皮一样的道具。 黎钥想要身后多,被列车长给抓住了胳膊。 刀刃直接就来到了黎钥的脸上,轻轻地往下滑动,黎钥感受得到刀刃有多锋利,轻易就能割裂他的脸。 他的眼瞳恐惧到了极点,颤抖给不停。 嘴唇的颜色,却好像更加艳丽,犹如鲜血染红的一般。 可能有点疼,但别怕,我会快一点的。列车长一把就抓住黎钥的脖子,将人给提到了旁边的一个小货架上,黎钥好像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里原来有这么一个装置。 货架是深暗的,黎钥仔细去看,看清楚那上面都是鲜血,已经暗红的鲜血。 列车长就站在黎钥的面前,刀刃放在黎钥的脖子上,这张脸蛋太漂亮了,就稍微留到最后再剥好了,先从脖子开始,割开一条缝隙,然后一点点剥离。 列车长笑了起来,凶残的笑。 就在他准备下手的时候,突然耳边传来了低浅的笑声。 来自面前这个应该是恐惧和害怕的男孩,他居然在笑。 已经被吓疯了吗? 列车长本来是这样认为的,可当他眸光一抬,和黎钥的视线对上时,那里面的愉悦让列车长清楚,这个人远远没有疯,甚至于他的演技滴水不漏,让列车长都丝毫没有察觉到。 又或者是多重人格,这个那哪个保护性的人格。 这列车,如果没有列车长会停吗?黎钥笑着问。 眼底还闪烁泪光,嘴角却弯出了愉悦的弧度。 第188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8 不会。列车长道。 我就知道是这样。黎钥耸了一下肩膀。 面前的列车长,这轮游戏的boss,目光眯了眯,他视线尖锐,似乎要把黎钥的所有都给看透,然而黎钥只是微笑着,随便这个人怎么打量和审视他。 一个副本boss而已,黎钥现在,其实已经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这轮游戏,还不错,比起以前那些游戏精彩太多,自己要是不这样主动参与一下,黎钥觉得这是损失。 搁在黎钥脖子上的刀刃拿开了一点,列车长对眼前这个男生更加感兴趣。 你打算杀了我? 杀了他?列车长笑。 你又不会死。黎钥从柜台上跳了下去,他往左边走,坐到了刚刚列车长坐过的椅子上。 这椅子坐起来挺舒服的,可以暂时让给我吗? 黎钥看向了列车长,后者嘴唇微微张开,似乎过于惊讶了。 他到目前为止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美丽又可爱的人类玩家,居然想要 顶替他吗? 不算在破坏规则里面,这一点,既然不是破坏规则,那么就是被允许的。 你的朋友们,他们死活也无所谓吗? 他们不是我的朋友。不过是认识,一起参加过几轮游戏而已,到现在为之,他们还根本不算了解黎钥,哪怕是卞南枫,也不是真的了解黎钥。 不如就他坐在这里好了,如果他们看到他在这里,会不会很意外呢? 一直都坐在这里,估计挺无聊的吧,我们稍微换一下,很简单的,不是吗? 黎钥抬起手,放在了沙发椅扶手上。 这个人是副本boss,伪装一下,应该不是难事。 列车长凝视着黎钥,这个男生,真的是人类玩家吗? 还是说有别的身份。 真的很不错啊。 列车长一个箭步过去,直接就俯身吻在了黎钥的唇上,虽然是刚被别人给吻过,但再次吻的时候,列车长只觉得这个人的唇,犹如蜜糖般,是浓甜的,甜得让人心颤。 好,谁让我喜欢你呢。列车长缓缓起身,下一刻他的整个身体开始变化,眨眼里就变了一个人,变成了黎钥。 黎钥看着另外一个他,这种方式看到自己,怎么说来着,他果然有蛊惑人的资本。 黎钥朝列车长伸手,对方握住黎钥的手。 再吻我一下。黎钥想知道和自己接吻,是什么感觉。 列车长当然满足黎钥了,低头就吻了上来。 黎钥眸光闪了闪,果然好像不怎么样,还是和别人接吻舒服点。 黎钥甩开了列车长的手,面前有多个屏幕,可以看到两个列车里面的情况,看得到所有的人类玩家,黎钥很容易就在玩家里面找到卞南枫他们。 卞南枫已经从医疗室里走了出去,他没有留在那列车厢,而是继续往前面走,那样子似乎打算走到车头。 中间要经过几节车厢,那些车厢里有死状惨烈的乘客出来阻止,完全无法碰到卞南枫的身体,就被卞南枫手里的刀给切断了脖子,倒在了地上。 之前还在苦战的玩家们,看到卞南枫来了,发现这个男人力量强大到可怕,有人想要上去搭讪一下,被卞南枫周身可怕的气息给震到了,仿佛是boss的血腥气息。 卞南枫走的很快,已经来到了车头位置,那里的门关着,卞南枫抬脚就踹上去,金属的铁门,在男人的脚下,却好像是一堆废铁一样,轻而易举就被他给踹开了。 走到了车头的房间里,那里的装置和黎钥所在的地方一模一样,不过那边的椅子上,没有人,只有一句骸骨,森白的骸骨。 那是你的?黎钥问列车长。 列车长点点头。 放在那边,不怕让人给弄碎了?黎钥的话刚一落,列车长的骸骨就被卞南枫从椅子上拿了下来,然后又被一脚给踩裂了头盖骨。 黎钥看了眼列车长的脑袋,虽然说现在对方是变成了自己的样子,不过黎钥还是露出了一点同情。 卞南枫在那边站了会,视线周围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东西,转身离开。 他知道这边做什么估计都没有多少用,得走到那边的列车,那个镜像列车里。 黎钥过去了,走的方向是车头方向,不出意外的话,卞南枫大概知道黎钥去见的人是谁,估计是这轮副本的boss了。 又想要和他抢吗? 抢不赢的。 卞南枫眸底浅浅的微笑,他走了出去,走回到原来的车厢,那里周辛和方彦还在,其他车厢里面,有卞南枫的帮助,伤亡少了很多。 就在大家正要松口气的时候,整列列车突然往左边翻过去,车轮脱离了轨道,朝着万丈深渊砸落下去。 黎钥的手从按钮上拿开,他将隔壁的列车给弄翻的,虽然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但整辆列车都翻出了轨道,这一幕相当震撼。 再看几次,黎钥想他都不会感到厌倦。 列车长一直都在这里看,每一次那边的人类们都会流露出绝望可怕的表情,池摇注视着他们,他嘴角边噙着抹淡笑。 你很高兴。是陈述的语气。 黎钥点头:很刺激啊。 喜欢这里,可以一直留下来。和他在一起,享受更多的乐趣。 列车长走到了黎钥身后,他的手落在黎钥的肩膀上。 等我回来。列车长走出了车头。 至于黎钥,他就坐在车椅上,隔壁的列车重新出现,高速行驶起来,然而所有玩家都再次复活,黎钥却没有再过去了。 因为这个房间的关系,只要到了这个地方,坐在这张椅子上,就不用再回到那列死亡无限列车上。 黎钥坐在卞南枫的怀里,卞南枫低头,在他的额头落了个吻。 黎钥眸光低垂着,尤为的安静听话,偶尔会咳嗽两声,保持着乖巧。 有列车员过来检票,周辛突然就那么坐着,没有提前买票,后面的两个玩家却主动买票。 乘务员过来,检查周辛他们等人的票,结果都没有票,周辛问能不能补票,乘务员的回答是现在已经不能补了。 那可以抢票吗?周辛又问。 乘务员显得错愕,这人居然会这样问他,之前这个人可是相当积极,尤其上一轮循环里,甚至还提前就去补好了车票。 循环多次后,已经出现了一点状况了吗? 你能抢到的话。乘务员笑着,神色似乎是在期待着周辛他们去抢票。 黎钥抬起头,看了眼周辛,没有车票,是不是会被赶下去,游戏就这样结束? 黎钥害怕起来,身体在微微发抖。 耳边传来卞南枫的声音:别怕。 黎钥咬了咬嘴唇,没有出声。 对面周辛也对黎钥露出了微笑,好像是在安抚他一样。 乘务员以为周辛会抢票,结果周辛分明没有,他转头对身旁的女乘客说:你的车票,可以送人吧? 女人盯着周辛,上轮这人死了,没有到对面的列车,那么记忆也会被清除,看他神色,似乎也没有多少破绽。 女人摇头:送了人,我就没车票,会被赶下去了。 周辛笑:是吗? 如果你不送人,那他就会被赶先去,他,你喜欢他的脸,不是吗? 周辛突然抬手,就指向了黎钥,黎钥整个人愣住,好像不知道怎么周辛会指着自己。 你在说什么?女人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把票送个他,怎么样?周辛还是那句话,让女人把票送给黎钥。 至于他们,他们有没有票,估计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虽然说不知道具体会发生什么事,但周辛瞥了眼乘务员的袖口旁边,显然对方没有任何察觉,那里有点痕迹,是周辛挵上去的痕迹,而周辛自己什么时候挵上去的,他没有那段记忆,既然没有,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 所以周辛不补票,按他以往的性格,绝对会第一时间补票,这次就不补好了。 而且他观察到,身旁这个女人一直盯着黎钥,那不是看陌生人的表情,也不是一见钟情,分明是接触过的感觉。 周辛对自己的第六感还是很信任的。 他微笑着注视女人,女人没有动。 周辛站起身,走到了卞南枫身边,卞南枫把黎钥给搂在怀里,周辛手里一把长刀出现,直接横在黎钥脖子上。 反正都要赶下去,不如我先杀了他,怎么样? 周辛的刀,刀刃就放在黎钥身上,那把刀离卞南枫也非常近,卞南枫那里好像也有点惊讶。 但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周辛必然是发现了点什么。 而对方伤害不了黎钥,在他真的动手前,卞南枫会阻止,甚至直接解决了周辛,卞南枫都不会有阻碍。 女人眯眼盯着周辛,男人脸上是笑着的,她也知道对方不会下手。 女人笑了一声,将自己的车票拿了出来,送给了黎钥。 有什么办法,谁让她喜欢黎钥,喜欢这个漂亮的人类。 女人没有车票,乘务员朝她看了一眼,转身到别的乘客那里检票了。 方彦也没有补票,刚刚周辛在桌子上敲了有五下,那是一个暗示,暗示不用动作,一切按周辛的想法来。 身旁小男孩在玩他的玩具车,抬头眼瞳里的光是幽亮的,他问方彦要不要一起玩。 男孩的眼神仿佛在说,一定要一起玩。 方彦于是接过了那个玩具小车,和男孩玩了起来。 男孩似乎只有一个人,他的家长不在,方彦是没有观察到有谁像是男孩的家长。 方彦不会小看这里的任何人,除了他们几个人类玩家之外,其余的任何人,看起来再脆弱的,杀起人来可一点不弱。 黎钥,真正的那个黎钥,在另外的列车里通过视频观看着这边的一切。 似乎周辛他们的回应,和前面几轮不一样了。 是发现了什么? 黎钥显得好奇。 那个boss,伪装成黎钥的样子,还别说,真的很像。 他的身上没有痕迹,要是有很久,就暴露太多了。 所以对方才这么爽快地答应黎钥,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在里面吗? 黎钥微笑起来,抬起长腿,直接就搁在了控制台上。 不知道这次有谁会来到这边。 黎钥等待着。 没有车票,在检票过后,过了十多分钟,乘务员再次出现,他就站在周辛他们面前。 那个女人居然后面又有一张车票,她的说法是自己喜欢准备两张车票。 周辛当即后悔,早知道就多抢几张了。 分卷(258) 周辛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窗户突然缓慢打开了,外面的烈风刮了进来。 乘务员面上浮出微笑,邪恶的微笑。 没有车票的乘客,抱歉,请自行下车。 下车?这里怎么下。 周辛指着窗户外:不会是让我们跳下去吧? 乘务员微笑着点头。 你这不是让我们去死?没有这样的事,等列车抵达终点,我们出站的时候再补,难道不行? 你们车站工作做得不够好啊。 周辛开口说着,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 请乘客自行下车,不然我们可能会使用暴力。 那我还真的很怕啊。周辛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脏,装出害怕的样子。 乘务员身后站了一个人,对方悄无声息地就站到了他的身后,一把锋利的蝴蝶.刀出现,径直隔开了乘务员的脖子。 鲜血立刻喷溅,溅到了面前的女人还有周辛的身上。 周辛拿手挡了一下,手背上都是鲜血,周辛擦了擦。 割破了颈部大动脉,但乘务员没有死,依旧站着,嘴巴开合:请乘客自行下车。仿佛是复读机一样。 方彦抓着和乘务员的胳膊,直接往前面拖,拖了几米远,直接把人的脑袋往墙壁上面装,装过后,又快速拧断了对方的脖子。 打开了车门,在里面是可以打开的,烈风吹来,仿佛要把里面的人都给卷出去,方彦手一松,列车员身体就飞了出去。 那扇门奇怪的打开后不能关上,方彦身体被风给吹得摇晃起来,抓着墙壁往车辆里面走。 刚靠近,又看到一名乘务员,正是他刚刚扔出去的那个,对方脑袋是扭曲的,但是一点不妨碍他站在那里,然后示意周辛他们给车票。 方彦走了过去,又来到了乘务员身后,这次没直接动手了,视线越过对方肩膀和周辛对视了一眼。 周辛耸肩,看来这个票是必须检票了。 不然就得一直重复下去。 但是他们又没有票。 能怎么办呢? 要不他死,要不乘务员被丢下去。 反正不是自己下去。 周辛这次和女人换了座位,他站了起来。 示意方彦不用动手,他来。 乘务员抓着周辛的肩膀,刚刚还是关闭的车窗,突然间打开,乘务员力量特别大,周辛感觉到自己骨头好像都要被捏碎了。 不如这样好了。 周辛挑眉一笑,下一秒长刀出现在手里,两下劈砍,随后他接住了两条手臂。 给你了。剩下的没胳膊的尸体就给方彦处理了。 至于周辛坐回到位置上,他的手里,拿着乘务员的两条胳膊。 黎钥看到这一幕,周辛脸上都是鲜血,却还在微笑,被惊恐到了,侧过头不想再看。 但有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朝乘务员看去。 乘务员被方彦给抓着衣服,没有去抓脖子了,脖子已经断了,方彦不想满手血,就只是抓衣服,拖着乘务员方彦走向了刚刚打开的车门位置,一靠近,疾风就猛地刮过来,方彦都险些被刮出去。 和前面一样,方彦一松手,乘务员尸体就坠落下列车,往高空下坠落。 他突然嘴角扬了起来,转过头,看到车厢里面,周辛的身旁,断臂的乘务员又站了回去。 卞南枫一直都只是搂着黎钥,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关系一样。 卞南枫把黎钥的脸给转了回去,低头就吻在了黎钥的唇上,黎钥眸光闪烁,卞南枫凝视着人,眸底溢出温柔的笑。 方彦沉默走回来,车厢里都在刮着风,周辛坐着的位置,女人现在靠窗,那里窗户打开,风从外面刮进来。 车里其他乘客,都无动于衷,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正在发生的事。 周辛突然盯着对面的小男孩看,那个男孩,一直都在玩他的玩具车。 之前还让方彦陪他玩。 那个玩具车,倒是让周辛盯了好几秒。 请没补票的乘客自行下车。乘务员就算没有了手臂,嘴巴还在,开合之间依旧是这一句话。 他的两条胳膊,被周辛给放在了小桌子上,乘务员没有低头看,好像不在乎自己有没有胳膊一样。 方彦又站到了乘务员的身后,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人没有了手臂,怎么抓住周辛,把他给扔出去。 周辛也比较好奇。 乘务员猛地低头,一瞬间嘴巴突然张大,裂开到了耳朵那么大,一张血盆大口,看起来好像周辛的脑袋都可以完全咬住。 周辛被吓了一跳。 一脚踹中列车员膝盖,把人给踹得跌跪下去。 不要这样突然吓人啊?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周辛一脸害怕,眼底闪烁的光可在彰显着他不仅不怕,反而相当喜欢。 乘务员摇晃着站起来。 嘴巴非常恐怖,一张脸上下撕裂成了两半一样。 黎钥被这一幕给惊到了,倒抽一口冷气。 乘务员看了黎钥一眼,目光里居然有点道歉的意思。 这可就是真让人,不意外了。 周辛知道黎钥的魅力,很容易让游戏里的怪物们对他一见钟情,所以刚刚他才让女人把车票送给黎钥。 乘务员还是让周辛自己跳出窗外。 可周辛怎么会跳,跳出去就是死,虽然可能说不定自己已经死过了。 但死的感觉想想都不好受。 周辛摇头,他不会跳。 乘务员倒是可以跳一下看看。 周辛抓着乘务员的衣服,一把将人提起来,跟着猛地就推到了窗户外,却意外的,没有把人直接推出去,就那样挂着。 上半身在车窗外,下半身在车窗里面。 这样应该就好了吧。应该不会再跑来检票了。 乘务员身上的血滴到了女人的衣服上,女人拧起了眉头。 周辛道歉:抱歉,一会下车我会还你。 女人听到这话,眸光瞬间异常,快速恢复过来。 她点点头:好。 周辛一直抓着乘务员的身体,没一会手就酸了,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站起身,拿出长刀直接从乘务员的腹部贯穿过去。刀刃非常长,贯穿了过去,比车窗还要宽。 于是周辛松开手之后,乘务员的尸体没有掉落出去,被贯穿身体的刀刃给卡住了。 周辛起身,方彦已经坐了过去,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周辛伸手,把小桌子上的玩具车直接给拿了,男孩顿时冲过来去抢自己的玩具车。 周辛举起手,男孩个子太矮,还是坐在里面的,跳着也没能够到自己的车。 叔叔,你帮我拿回来好不好?男孩转头请方彦帮忙。 方彦看了男孩两眼,转头去看周辛。 你喜欢这个?抢小孩的玩具,没发现周辛以前有这种爱好啊。 我就看看。周辛道。 说着拿下了手,准备仔细看看这个玩具车。 整个车厢有一些小孩,但其他小孩都安静坐着,就这个小孩有点不一样,一直在玩玩具车。 要是其他玩具或许周辛还不会太在意,这个玩具车,刚好他们在的又是无限列车,有点关系吧? 不知道把玩具车给直接踩坏,会发生什么事。 周辛扬起了手,手里的玩具车往地上掉,一只手伸过来,把车子给接住了。 那只手转头又将玩具车还给了小男孩。 拿好一点。别再被人给抢走了。 方彦对男孩道。 谢谢叔叔。男孩笑脸明明媚。 坐下后又继续玩玩具车,在小桌子上转着。 周辛一条胳膊放方彦肩膀上:倒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小孩了? 再说,是真的吗?是真的小孩吗? 那张人类皮肉下面,还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 方彦推开了周辛的手,不管是不是怪物,小孩请他玩了玩具车,作为回报,帮人保护一下车子,方彦觉得是自己应该做的。 周辛笑了一声。 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周辛手臂搁在了桌子上,他盯着黎钥看,黎钥和走心的对视了一眼,避开周辛的注目。 老大,不如到车头去看看?看看有没有列车长,如果有的话,估计那就是boss了。 不用。卞南枫说。 为什么?周辛一脸困惑。 你想去找谁? 周辛摊开手:还用说吗?这里的boss啊。 周辛直截了当地道。 不用找。卞南枫似乎还是那句话,完全不敢兴趣的样子。 周辛歪过头,想不太明白。 随后卞南枫给了他解释:他已经在这里了。 啊,哪里?周辛左右看,看身旁的女人,被他的刀贯穿的乘务员,转头又去看方彦那里玩玩具车的男孩。 没有吧。 周辛想伸手去碰碰卞南枫的额头。 卞南枫突然唇角弯了起来,只见他低头,看向了怀里的黎钥。 黎钥像是特别错愕一样,他迎上卞南枫的目光。 还演吗?卞南枫问。 黎钥眼底泪光闪烁:我、我不是 卞南枫依旧是抱着人,没有把人给推开。 他低头靠近黎钥,看起来是要去吻他,黎钥不敢躲,仿佛特别恐惧一样。 卞南枫怎么会误会他的? 他怎么可能是boss。 你演技是很好,但比其他来说,还差了那么一点。那个人的演技,才是真的天.衣无缝,任何的细节上面,哪怕是细微的表情,都让人找不出破绽。 但这个人,他确实眼的很好,卞南枫却在一瞬间就发现他不是他的宝贝。 因为两人身体的气息是不同的。 或许身体可以伪装,但人的气息,或者该说是灵魂,卞南枫可以感知到黎钥灵魂的气息,那是让无比沉醉痴迷的存在。 怀里这个人不会给卞南枫那种感觉。 卞南枫漆黑的刀刃出现在掌心里,没有放到boss的脖子上。 这是黎钥的身体,虚假的身体也是黎钥。 他可是舍不得让黎钥纤细的脖子流血。 你可真聪明。黎钥突然变脸,表情变了,瞬间变得就是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boss从卞南枫怀里站了起来,他坐到了一边的空位上,两手合十,搁在了自己下巴上。 想知道黎钥在哪里吗?他问卞南枫。 不用。还是那两个字。 boss被逗乐了:我记得你们的记忆应该被清除了才是。 完全不隐瞒,直接把某个事实给说了。 是被清除了。 那你们怎么知道的?尤其是周辛,居然不补票了,这可一点不符合前面的任何。 你只是让我们轮回了,其他人好像没有轮回。最多他们的身体恢复,身上的血干净了。 可是其他地方,例如周辛故意留下的标记,却没有被清除掉。 估计是设计的时候,没有把这点给加上。 明明大家一起轮回不就好了,这样就没有破绽了。 是吗?那我下次会注意了。boss眼眸弯着,感谢周辛提出来的意见。 周辛笑着点头:希望你们工作也可以更仔细点。 会的。boss就这样和周辛交谈了起来。 似乎完全不是来杀人的。 boss沉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哈仰头笑起来。 你们可真有趣,我喜欢你们。 谢谢。周辛接受夸奖。 留下来做个朋友啊。boss提出邀请。 可以。周辛居然答应了。 哦,这么爽快?倒是出乎boss意料。 不过嘛,我这人有点喜新厌旧,一直在这一辆车里,我想不出一天我可能就会厌烦。 所谓还是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周辛相当无奈地道。 boss笑,表示理解。 偶尔他也挺无聊的,但是这里都是不正常的人,无聊不无聊的,也就没什么关系。 真忍受不了,那就杀了自己啊。 死一次再回来,又会有点兴趣了。 既然这么快就来了,不给点惊喜啊?周辛下巴抬了抬,直接就盯着boss。 你想要什么惊喜?这个人类真有意思,boss感觉自己有点喜欢周辛了。 比如更刺激点的。 周辛说。 什么比如?boss让周辛给明确点。 我记得以前有看过一个恐怖电影。 boss点点头,等着周辛继续。 老大,我好像和你提过吧。 周辛突然话锋一转,朝卞南枫看了过去。 卞南枫知道周辛提的是什么,他接了话头过去:一辆客车,整辆车上下被割裂了。boss愣了两秒钟,随后反应过来。 可以啊,这个可以满足你们。 倒是还真没这样做过,boss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这样做的话,这里的人,怕是得全部飞出去。 那画面想必会很好看。 好好看。boss突然抬头,看向了车顶,那里有个摄像头,摄像头的后面,黎钥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被速溶咖啡,端着咖啡一边等待好戏,一边喝着。 黎钥点点头,在镜头后点头:我会好好看的。 好了,他在看着。boss坐在位置上,他手放在窗户边,玻璃窗突然裂开,他抓住了窗栏。 大家自己抓紧点。 话音刚一落,整个列车突然间一阵飓风掠过,狂风呼啸,就在耳边呼啸着。 周辛的发型都被吹乱了,他直接抓住了面前的小桌子,但身体却被飓风给吹得,直接从座位上起来,其他的乘客们,很多人根本没预料到这个事发生,在飓风的缠卷下,直接从列车里飞了出去。 分卷(259) 无数的乘客身体飞上了半空,又被风给卷着,坠落下万里高空。 除了boss和身旁的卞南枫,其他人,就算及时抓住了一些地方,但还是从座位上离开,被风给刮着,一些乘客飞出去后,突然间把周辛和方彦的身体给抓住了,一个抓住一个,方彦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小男孩抓着他,男孩的玩具车没有在手里,方彦朝小桌子上面看,看到了玩具车居然一动不动的,完全没有被风给吹走。 男孩伸出手,让方彦拉他上去,男孩脚下又有很多其他乘客,往下蔓延着,方言盯着男孩,男孩对他微笑。 这样拉是拉不上来的,估计过一会自己也会被他们给拽下去。 方彦看了周辛一眼,周辛的情况看着比他还糟糕一点,那个女人,直接就搂住了周辛,把周辛给抱着,而被贯穿身体的乘务员,也抓着周辛的脚。 对方的手回到了身体上,那只手抓着刀柄,开始一点点地往外面拔。 方彦视线回到了小男孩身上,想了想,还是抓住了小男孩的手。 小男孩笑出声,疯狂的笑声。 他自己突然爬了上来,速度是方彦没预料的,在那之前,小男孩直接踹断了自己的脚,这样下面拉着他的人就都坠落高空了。 小男孩爬回到了座位上,抓住了他的玩具车。 下一刻他把玩具车给了方彦。 送给你了。方彦接过玩具车,男孩随后掰开方彦的手指,他的身体,小小的身体,顷刻间消失。 方彦低头看自己手里的车,目光深暗。 卞南枫和boss还坐着,boss一只手抓着窗栏稳住身体,另外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他的脸他的全身都在急速变化。 属于列车长的衣服出现,制服笔挺,哪怕是坐着,也不见多少褶皱。 列车长轻笑出声,周围都是恐惧绝望的尖叫声,来自可怜人类的叫声。 对于列车长而言,仿佛是幽美动听的音乐般。 不去救你的朋友?boss看卞南枫一动不动,对于自己朋友们的安危无动于衷的样子,显得好奇。 卞南枫只是给了一个笑。 哦,我知道了,你更想见到你的宝贝?见到那个人。 可那个人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人怕是过去不了。 景象列车的启动条件已经没有了,现在过不去。 boss笑了笑。 卞南枫把手里的刀刃给收了回去,其实有这个和没这个对于他来说差别不大。 杀了你,能见到他? 卞南枫问。 不能。boss还是真诚的。 这样啊。卞南枫摇头笑,下一刻他突然出手,抓着boss的脖子就往地上摔。 力道非常大,比吹来的飓风还要大,boss身体直接砸地上。 他猛地抓住了座椅,稳住自己身体。 这样才对嘛,一直坐着就不好玩了。 boss站起身,烈风吹拂着着他的衣服,衣摆都在灌风。 他快速出手,速度快到肉眼不可见,但卞南枫却轻松格挡下来,两人从位置上离开,站到了过道上,列车在以三百码速度在高空前行,耳边似乎只能听到呼啸的风声。 boss裂开唇笑,兴奋又激动。 卞南枫也是心情不错的,浑身血液都在沸腾,一双眼睛变得猩红,比鬼怪boss看着还要凶残。 boss盯着卞南枫那双眼,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方比他这个怪物,看起来可更像是怪物了。 大概直接替代自己,好像都没有问题。 boss眼底弑杀的火燃烧,他怎么可能让人取代他的位置。 没有人可以取代他。 boss猛扑上去,瞬间犹如嗜血的猛兽一样,冲了上去。 卞南枫应对过太多boss了,眼前这个,他只觉得大概还不如黎钥,黎钥似乎都比这个人要难对付一点。 他的宝贝,他很快会去到他身边的。 卞南枫和boss激烈战斗,周围的座椅,在两人打斗中,直接给撞开了,从地面断裂,又被疾风给卷走,周辛胳膊受伤了,被他自己的刀给划伤的,他的手掌也是,都是鲜血。 一把抓住了劈砍过来的刀刃,空手接刀刃,这画面把周辛自己都给逗乐了。 抓住刀刃,一脚踹上去,拿回了自己刀,把抓着自己脚的鬼怪乘客的手给瞬间砍掉。 他身上还有个女人,女人一直搂着周辛,在周辛劈砍别人时她没有动手,当周辛,视线重新看向她的时候,她突然吻在了周辛的嘴唇上。 周辛一愣,扔掉了刀,搂住女人,两人接吻起来。 女人的手里一把小刀出现,握着刀柄,朝着周辛的后颈就用力一捅,下一刻女人的后脑勺装在了小桌子上,而她的手腕传来骨断的声音。 周辛直接就拧断了女人的手,握着她的手,把刀子一点点刺进女人的心口。 谢谢你的吻。周辛开口,声音被风声给吞食了,可女人还是看了出来。 女人身体坠落高空,她看着周辛回了一个:不用谢。 周辛抓着桌板,不抓椅子了,座椅太不安全,会被卞南枫和boss两给赚裂。 方彦也落回到了座位上,他抓着桌板,视线一直跟着卞南枫他们的身影转移着。 两人速度都太快了,根本看不见他们是怎么出手了,就听到了风声更爆炸的撞击声响。 方彦再次明确一个事,那就是他自己和卞南枫之间的差距。 稍微收回目光,方彦往自己右手掌心里面看,男孩送给他的玩具车,方彦左看右看,似乎没看出什么特别。 但又猜测这个玩具车应该不一般。 方彦拿起玩具车,在眼前看,他盯着小小的车头,拇指上去摁了一下,这一摁,突然间四周的呼啸声没有了,脸上也不再有尖锐的烈风刮上来。 方彦眼睛往右边看,那里的玻璃窗后面,又另外一个列车,列车没有了车顶,车顶被一刀给切割掉了,从中间切掉了。 车厢里一片狼藉混乱,许多车椅都歪斜,还有一些完全就脱离了列车,坠楼了下去。 方彦回眸看向自己周围,他所在的列车相当完整,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站了起身,方彦忽然就笑了。 把玩具车给放在小桌子上,他往车头的位置走。 片刻时间就站到了一扇铁门外,方彦正要去打开,门自己就开了。 方彦抬眸往里看,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熟悉的背影。 对方正盯着面前中控台上的视频看,其中一个放大的视频,不是别人,正是方彦。 椅子转动,坐在上面的黎钥挥手同方彦打了个招呼:嗨,来了啊。 第189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09 似乎意外,又似乎不意外。 方彦走了过去,停在了黎钥的面前。 黎钥抬起头,唇角浅浅的微笑,方彦则目光一凝,盯着他不错眼。 没有什么要问的?都已经过来了,却什么话都不说,黎钥倒是好奇。 你和他和这里的boss,方彦嘴边露了点笑,转瞬又消失了。 玩玩啊,都是你们在玩,我也想加入了。 没问题吧。黎钥道。 那眼神,表情,是方彦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 这个人,方彦知道已经不是那个病美人了,他可以得到的病美人。 没有。方彦笑。 他看了下房间周围,这里正对面墙壁上有多个屏幕,在播放着另外列车的情况。 而这边,大概率是镜像的列车,因为刚刚自己摁过那个玩具车的车头,所以现在过来了。 只有一个车头,只能他过来。 那边卞南枫还在和boss两个打,好像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一样。 这边黎钥坐在椅子上观战,手边还有杯咖啡,虽然是速溶的,但显然比那边的玩家们愉快太多了。 马上就结束。每次轮回的时间都不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黎钥侧过身,他抬手指了一下控制台上的一个红色按钮。 按下这个,那边就可以结束。黎钥无姿态还是语气,都仿佛他是这个车头控制室的主人一般。 方彦走了过去,看黎钥的表情就知道他这是让方彦按的意思。 会死?疑问的语气,不过显而易见,结果方彦大概已经猜到了。 按吗?黎钥问。 你刚刚没有过去,是因为一直在这里?那估计就是这个房间的问题了。 一会boss会回来? 以他和卞南枫战斗的反应来看,方彦想自己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但还是,要打一打。 方彦抬起手,看着要把红色按钮给按下。 可以说就在刚刚那一刻,他大概知道无限列车的无限是什么意思。 他们无限的死亡。 方彦突然停手,转过身一把拉起黎钥,将人给扣在了怀里。 黎钥只是挑眉,对于方彦的突然出手,只是有些惊讶,随后他反而主动起来,手指抚摸过方彦的脸庞。 又往后,去抚摸方彦扎起来的长发。 你的头发我挺喜欢的。 割下来送你?方彦笑。 头发说起来他还挺宝贝的,他就这点小爱好了,不同于很多人。 还是不了,在你身上才好看。 割下来,就没那个意义了。 我能吻你吗?方彦盯着黎钥。 眼神已经是我马上要吻你了。 黎钥歪过头,笑容仿佛在说要吻就快点啊。 方彦低头就吻在了黎钥唇上。 他心底正开心了那么片刻,黎钥的笑声传来。 在你之前,你老大,还有这里的boss,他们都吻过我了。 你算是第三个? 不是,还有另外一个,那就是那个怪物女人,对方还吻过我。 黎钥明明可以不说了,但为了自己开心,直接就当着方彦的面说了。 方彦眼底沉沉的,看不出情绪是好是坏。 过了一会他一把抱起黎钥,把人给放在了控制台上。 你一直都是故意的。故意地引诱他们。 可明明自己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掉进黎钥的陷阱里。 黎钥当即表露无辜:我有吗? 方彦笑,低头再次吻住了黎钥。 你老大看到的话,怕是会生气的。黎钥说。 方彦扣住黎钥的手腕举了起来:他得到的还不够多? 黎钥身上就穿着一件白大褂,脚踝露了出来,方彦想自己还真没眼瞎到这个地步,连这点细节都看不到。 是啊,所以呢?要背叛他吗? 黎钥一脸好像巴不得方彦做点什么事的样子。 方彦转过身,手指落在了警示按钮上面,往下一摁。 隔壁的列车骤然脱轨,直接从轨道上倒了下去。 哪怕是在坠落的过程里,车厢里的两个人都还在战斗。 周辛看向了旁边的车窗,对面一个镜像的列车,里面没有人,没有方彦的影子。 对方去车头位置了,那里怕是会遇到某个人。 不然boss也不至于会变成黎钥的样子。 两人在做点什么吗? 周辛笑起来,那还真的是让自己嫉妒。 列车从万里高空坠落,摔成了无数碎片,里面的人,玩家们也全都惨死。 boss从一地残骸里站起来,他走到了卞南枫的尸体旁边,抬起脚,直接踩碎了对方的脑袋。 看到红白的粘稠涌出来,boss笑声低沉。 方彦和黎钥一起坐到了车椅上,他把黎钥给扣在怀里,没有等一会,好像就几分钟的时间,有人走了过来。 脚步声落在地上,沉稳有力。 对方站在打开的门外,盯着里面,冰冷的视线,方彦后颈都僵硬了一般。 站起身,方彦把黎钥给摁回到椅子上。 这里的死亡是真的?和那边的死亡,方彦有种预感,这里可能不会无限了。 那要是我死了,替我流一滴眼泪怎么样? 方彦垂下眼帘,对仰头看他的黎钥说。 以为黎钥会点头,毕竟这个人流眼泪太容易了,结果黎钥摇头。 不怎么样,你死就死啊。为什么要让他流眼泪。 他们有什么特别关系吗? 黎钥的美丽大眼睛里在表达这个意思。 方彦笑出声,不流就不流吧。 方彦拿出他的武器,一把蝴蝶.刀,走了上去。 boss抬起手,把有点偏移的脑袋给扭正,随后转了转脖子。 眼看着刀刃快刺到自己面前,boss一个侧身,就避开了。 黎钥坐在沙发椅上面,依旧是欣赏看戏的目光。 虽然和方彦认识了一段时间,他是喜欢这个人,可boss,他也喜欢。 两个喜欢的人在面前战斗,黎钥可不会太偏向谁。 boss那一身制服笔挺,看起来特别帅气,是黎钥很喜欢的。 他两手环胸,安静看着。 结果已经出来了,哪怕这会某个人还没倒下,但显然他的力量不够。 脸颊上已经有血在往下流,从他的头发里流出来。 方彦缓缓喘着气,明知道自己没有胜算,却还是要这么做。 说不定今天自己就真的交代在这里。 怎么看都是毫无价值的死法。 身后那个人,还不愿意为他流一滴眼泪,虽然是这样的结果,可是方彦没有一点不乐意。 能够让那个人稍微看一下好戏,哪怕是他单方面被虐打,好像也满足了一样。 自己还真的是,变得这么不正常了啊。 方彦手臂也在流血,流到了手上,顺着指尖往地面滴落。 方彦转了转手腕,求饶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就算是死,也要是在战斗中死。 boss开始也有点喜欢方彦了,那双眼睛里迸裂出来的光,无畏和明亮的光,可真漂亮。 所以人类最可爱了,人类拥有这么多它们无法得到的情绪,所以才羡慕和嫉妒,才会想要去无限的破坏。 boss松开手指,打算让眼前这个人类,稍微死得迅速一点,算是他最后的仁慈了。 抓着方彦的头顶,指甲都陷入了进去,手臂提着人一转,朝着地面掼。 分卷(260) 掼上去后,boss抬起脚,打算一脚把人的头盖骨都给踩裂时,突然他身体王后退了一下。 一杯咖啡泼了过来,boss虽然避开了杯子,没避开倒出来的咖啡。 身上的制服瞬间就染上了污迹。 boss伸手在衣服上抹了一下,手指又落到自己嘴巴里,尝到了咖啡的味道,哭甜的味道。 boss抬起头,沙发上的黎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 他从房间里走出来,走到了方彦身旁。 方彦在吐血,挣扎着爬起来,一脸都是鲜血。 那张俊逸的脸庞,被鲜血给模糊掉了,不过在黎钥眼底,居然还是觉得对方是帅的。 休息会吧。黎钥弯腰扶方彦起来,方彦望着黎钥,黎钥把人给扶到一旁的乘客椅子上。 还有多久? 黎钥问boss。 两分钟左右吧。 足够了。黎钥话音一落,突然就冲向了boss,他手里出现一把漆黑的小刀,不是透明的,暂时没用那个。 boss扣住黎钥的手腕,这么纤细的手腕捏断可会非常疼的,但谁让黎钥要杀了他,还是捏断他手腕比较好。 骨裂声没有传来,因为黎钥的刀突然被抛起来,抛到了另外一只手上,左手拿着刀,刺向了boss的眼睛。 boss瞎一只眼,和黎钥断一只手,稍微一衡量,boss还是避了一下。 别躲啊?又不疼。 黎钥右手钝痛,差一点就被捏断骨头了。 我可舍不得伤害你。boss嘴里这么说,欺身上前,一拳攻向黎钥的腹部。 黎钥一挑眉,这一拳只要砸断他两根肋骨? 可真是怜香惜玉啊。 黎钥笑着身体一侧,拳头跟着一转,显然boss相当会控制力道,黎钥拿着刀往boss肩膀上刺。 直接就刺了进去,卸掉了对方一半以上的力量。 黎钥挨了一拳,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下次轻点了。黎钥抹掉嘴角的血液。 boss盯着黎钥的脸,可以说是完美到不像是人类了。 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不是来引诱他的,又是来做什么的。 这么一个绝美的礼物,他收下了,必须手下。 boss走向黎钥,两人交手起来,可以看到的动作痕迹,但就算可以看到,似乎不激烈,可是方彦知道,如果落在他身上,他只会很快就倒下去。 那个人,方彦的视线都在黎钥的身上,是天使? 不,是勾人灵魂的多情又无情的魔鬼。 方彦抹了把脸上的血液,一双眼睛在那个时候,可以说仿佛燃烧起来火焰一样。 第一次有这样强烈的慾望,想要变强,想要变得很强很强。 两分钟时间过得很快,好像是眨眼间。 这里没有时间显示,但黎钥似乎知道一样,直接就往后一退。 一会再玩了。黎钥抓摁住了旁边方彦的肩膀,和boss说。 boss盯着两个人,点头:行,我等你。 两分钟时间,虽然短暂,但黎钥觉得自己玩得够尽兴了。 他站在了方彦身旁,方彦的手抓住了黎钥的手,鲜血直接就染了上去,黎钥感觉到掌心都是粘稠了。 没有拒绝对方的牵手,黎钥抬起手,和boss挥了挥,算是短暂的告别。 周围出现诡异的扭曲,黎钥感觉到脑袋晕眩,晕眩消失后,他坐在一个人的怀里。 是卞南枫。 黎钥抬起眼,对着他优秀的鱼儿笑。 笑容一点柔软都没有,只有狂傲和妖媚。 卞南枫像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某些事,他对黎钥说:玩得很开心? 那边周辛盯着两人,片刻后他笑了出来,笑声哈哈哈的。 黎钥捧着卞南枫的脸,直接就吻了上去。 卞南枫扣着黎钥的腰身,加深这个吻。 尝到了黎钥嘴里的一点咖啡味道,这里可没有咖啡,黎钥在别的地方喝的。 嗯,很开心。黎钥笑着说。 卞南枫抚摸着黎钥眼里的嘴唇:那我也很开心。黎钥开心他就开心。 黎钥从卞南枫怀里站了起来。 直接快点让游戏结束吧。 一直这样轮回,无限循环,他玩得差不多了。 该收个尾了。 黎钥起身往前面车厢走。 卞南枫看了会黎钥峻拔的清瘦的背影,确实还是瘦消的,可一点都没有脆弱感了,他是强大的,无比的强大。 卞南枫跟了上去,周辛和方彦也起身,方彦刚起来,旁边男孩就把玩具车直接塞到了方彦手里。 男孩扬起灿烂的笑脸;叔叔,我又送你了哦,这次要记得拿好一点。 方彦点头:我会收好的。 方彦还抬手,揉了揉男孩的头发。 男孩的笑容变了一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明媚的笑。 方彦和周辛走在卞南枫身后。 几个人朝着车头位置走。 其他玩家们看到他们几个走过来,你看我我看你,有人站起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突然离开座位,直接往前面走,这样不会立刻触犯点规则,然后出事吗? 那个人去抓黎钥的手,还没碰到就被黎钥身后的卞南枫一个弑杀的眼神给制止住了。 黎钥嘴角似有若无的笑,从玩家们面前走过去。 周辛跟在后面,笑得风流,对那名玩家说:我们先玩玩,你们想玩的话,可以跟上。 方彦一路过来,看到这些车厢也有小孩在玩玩具,和他手里的玩具像是,方彦把那个玩具车拿了出来。 那些本来埋头玩的小孩们,发现方彦居然有一个玩具车,好像受到什么影响一样,直接就把玩具车朝方彦身上扔过去。 方彦过于惊讶,眼看着要被砸到,一只手过来,把玩具车给抓住。 这方彦,看来你很讨小孩们喜欢啊。周辛拿着一个玩具车,笑眯了眼。 方彦将那个玩具车拿了过去,一拿到手里,似乎就有种奇怪的感觉。 我来拿。是送给他的,当然是他来拿了。 行。周辛不和方彦抢玩具。 没走多久,车头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黎钥抬起手敲门。 门里没有应答。 黎钥抿了抿嘴唇,转过头,像是突然才发现一样,他很抱歉地对卞南枫他们说:哦,我忘了,不是这里。 视线一转,和方彦的对上。 方彦有上一轮游戏的记忆,被黎钥给盯着,周围都是列车的轰鸣声,后面有玩家也跟了上来,想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大家都注视方彦,等待方彦给一个答案似的。 那个boss,不在这边,那就是另外那边的。 可是现在就过去? 能过去吗? 方彦抬起手,看着手里的玩具车,已经有五个玩具车了,方彦笑了出声。 拿着五个玩具车,同时摁向它们的车头。 车头往里缩了一下,四周一瞬的变化,像是被刷新那样。 方彦拿开手,所有鬼怪乘客都不见了,只剩下了玩家。 不只是这列车的玩家,其他车厢,玩家们也在瞬间,都转移到了镜像列车这边。 喔,这么厉害的!周辛吹了个口哨,惊喜道。 这可确实有点不好弄,五个玩具车一起摁下,才能够到这边。 大概很多人会直接拿到玩具车,给摧毁吧。 也就方彦不会那么做,谁让他天生就喜欢小孩呢。 周辛提着他的长刀,转过了身,就在他的身后,乘务员们都走了过来,每列车厢都有两名乘务员。 他们穿着制服,有男有女,视线是森冷的。 周辛打了个哈欠,居然有点想睡觉了。 之前的每一轮,虽然说可以复活,但都在消耗着玩家的精神力。 周辛走了上去,长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那架势,看着他跟反派鬼怪一样。 方彦也往后面走,前面就留给卞南枫和黎钥算了。 他要是插手,帮不上忙不说,估计还得拖后腿。 自己就还是不去了。 黎钥又准备敲门,门缓缓打开,沙发椅往后转动,上面坐着不久前刚见过面的boss。 列车长站起身,对玩家们表示欢迎。 欢迎光临我的列车。 黎钥侧过身,往一旁的椅子上面坐。 顿时列车长就看不到黎钥了。 他走出了车头,从控制室里走出来,站在门的正中,和卞南枫眼神交汇,视线打了个招呼,他转眸注视着黎钥,他看上的美丽人类。 已经不想玩了吗?都走了过来,看向是想要快点结束这个游戏了。 可是他还没玩够啊。 这样不好吗?黎钥嘴角眼底都是笑,眼尾扬起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诱人。 好?boss没明白。 你要是赢了他,或者说杀了他,我就属于你了啊。黎钥一脸我这么为你着想,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 boss失笑出声:是,那确实可以快点结束了。 开始吧。黎钥说。 示意boss和卞南枫可以开始了。 可声音落下后,两人却没动。 卞南枫走到黎钥身旁,他抬起黎钥的脸:那我赢了,可以得到你吗? 黎钥笑:你不是已经得到过我了? 明显两人说的得到含义不同。 卞南枫就知道黎钥是这个回答,所以他才这么爱他,没法不爱。 卞南枫弯了弯唇,既然黎钥想要,那就让他看看好了。 战斗瞬间就爆发,卞南枫他们这里厮杀上,其他玩家也和乘务员们交手起来。 到处都是鲜血在飞,有乘务员的,也有玩家们自己的。 这里的镜像列车的死亡是真实的,在这里死亡,将永远不能离开。 玩家们受伤之后,好像突然就感知到了这个结果一样,哪怕是鲜血直流,也挣扎着爬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可不是为了随便就去死的。 黎钥看了一圈,卞南枫和boss的战斗,实话说,刚给他就见过了,太快了,他眼睛都快跟不上。 其他的那些人,力量不够强大的人类,在黎钥这里可以称之为弱者,弱者们为了生存,而做出来的挣扎,反而似乎更加吸引黎钥一样。 黎钥凝视着他们,眼底映出了周围的激烈战斗。 在大家都在打斗中,黎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走进了列车长的控制室。 那个沙发椅,空荡的椅子,黎钥再次坐了上去。 隔壁的列车已经没有玩家了,还有着很多乘客,这个时候摁下红色按钮,所有乘客会引来他们的死亡。 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大概已经家常便饭了吧。 黎钥笑了笑,没有摁下去。 他就坐在沙发椅上,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么才可以停止呢? 线索在哪里? 那几个玩具车,可以带他们到镜像列车这边,可是无法结束游戏,不可能让列车停下来,他们抵达不了终点站。 黎钥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有什么地方是他忽略的? 黎钥长腿在地面上点了点,杀了boss也无法结束游戏。 这一点黎钥猜也猜得到。 那么就是别的,是什么呢? 黎钥思考了好一会,那边战斗还在继续,但黎钥就是没有发现是什么地方。 难道不好结束了? 黎钥拧起了眉头,随后直接舒展开。 那就再来一次好了。 黎钥抬眸看向外面的战斗,很容易就捕捉到卞南枫和boss的身影,两人的战斗,把列车都在摧毁着,但就算车厢被严重破坏,仍旧在轨道上安稳行驶。 这是镜像列车,隔壁的列车本体不出事,这里就不会被毁。 就算是隔壁摔碎了,这边也不会有事。黎钥抿了抿嘴唇,随便吧,反正也不是只要他一个人想要结束,很多人都想要尽快结束。 那就让他们去思考好了。 自己的话,玩够了,就看戏好了。 黎钥注视着卞南枫,该说不愧是他的优秀海鱼吗? 战斗的身姿可真漂亮,特别吸引人,让黎钥都想要视对方为唯一了。 只是心里稍微想了那么一下,黎钥随后就笑了。 那可不行哦,那就不是海王了。 专业的海王,怎么可以为一条海鱼停留。 不可能的。 结束吧。 这里的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已经有玩家马上要死亡了,大概还剩最后一口气。 这次就稍微帮一下他们好了。 死在这里可就再也玩不了了。 黎钥没抬手,直接长腿抬起来,就踩在了红色按钮上。 按过后,黎钥突然在想,好像还得有几分钟。 哦,这可就不能怪他。 希望那些受伤的玩家自己能多坚持一会。 boss虽然没有看到黎钥的动作,但瞬间就知道这里即将要结束了。 这些玩家,想要回到那边? 他可不允许。 boss径直从卞南枫面前撤开,往后面车厢走,他经过的地方直接有玩家迅速倒下,当场死亡。 没有给对方丝毫喘气的机会。 黎钥看到了这一幕了,只是眉头挑了挑,他不会维持负责的,人的生命,只有自己可以对自己负责。 玩家们瞬间倒下了大半,死在了boss的手里。 正要继续收割人命时,有人闪身过来,一脚踢上来。 boss快步避开,还是被对方给踹到了一点,他身体撞向玻璃窗,直接把玻璃都给撞碎了。 站起身,拔掉身上的玻璃片,boss笑着道:怎么,来救人了? 他可一点看不出这个人类是关心别人安危的样子,之前他的朋友们出事,他可无动于衷。 只是不想看到你这么高兴而已。对方笑这么开心,卞南枫倒是希望对方能够难过点。 boss瞬间明白卞南枫的意思。 那就继续。虽然时间不多了,但还能稍微玩会,虐杀柔弱的人类那种刺激感一般,还是这种强大的人类好一点。 卞南枫脸上有鲜血,蜿蜒到了下巴上。 分卷(261) 一条血痕,倒是有点像是泪痕。 boss目光是激颤的,越来越喜欢这个人类了。 两人身影再次交战起来,打得异常激烈,有玩家没及时避开,直接被误伤了。 差一点就一命呜呼,对卞南枫的感激,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大。 这个男人,比副本boss似乎还要可怕。 boss的残忍是直观的,但卞南枫的冷漠,同为人类的冷漠,更让人感到害怕。 时间过得飞速,这边强大的两个人却交手了数次,车厢到处都给摧毁严重,甚至boss抓着一个椅子,直接拧断,砸向卞南枫,卞南枫丝毫不躲,一刀把椅子给砍断。 两人动作凶猛,周辛和方彦靠近了一点,还是隔了点距离,免得自己被波及。 观看那两人的战斗,不是抱着欣赏的,而是学习的。 学以致用,以后自己也要变得这样强大。 时间结束,黎钥从椅子上起身,走到了车厢里,坐在椅子上,他会一直留在这边。 自己是人类,还是人类为伍比较好。 黎钥看向了boss,对男人有点歉意的微笑。 boss眸光是尖锐的,直接凝注在黎钥身上。 四周一个刷新,轮回再次开始。 黎钥坐回到了卞南枫的身上。 卞南枫掌心从黎钥衣摆下往上,接触到了黎钥细腻柔软的皮肤,他低头在黎钥颈边落了个吻。 黎钥咳嗽了两声,突出了鲜血。 扮演回了他的病美人。 卞南枫宠溺地看着黎钥笑。 周辛走了出去,四周看了看,往车厢后面走,一路走过去,似乎是在找什么,又好像没有再找。 走到了车尾,盯着面前的墙壁,站了一会,转身又回来。 方彦眯了眯眼,他转头看着身旁的小男孩。 这次方彦直接伸手:玩具可以送我吗? 小男孩相当惊讶,看起来要拒绝,却突然把玩具车放到了方彦手里。 谢谢。方彦又一次道谢。 叔叔,我喜欢你。男孩同方彦说。 方彦揉揉男孩的头,男孩露出了像是幸福的表情一般。 谢谢。方彦没说他也喜欢男孩,还是谢谢。 男孩能够理解,他们是怪物啊,和人类就不是一个物种。 方彦走了出去,往前面几列车厢走,他就把玩具车拿在手里,这样一来那些别的小孩看到后,和之前一样,立刻将他们的玩具车都给了方彦。 又是五个玩具车,方彦带着回来。 走到车头的时候没有什么停留,那个boss不在这边,只能他们过去。 回到了位置上,方彦将五个玩具车都放在了小桌板上,一旁的男孩看到后,拿过别人的玩具车玩了起来,每个玩具车都玩了一小会,随后放回去,他就安静坐着。 变得和其他乘客一样,在等待着。 周辛还站在过道上,他开始回忆,回忆之前的循环里发生的事,只要过去后,所以的记忆就会全部回来,包括之前失忆时候的事。 所以经历了几次死亡,周辛都还记得。 他开始陷入了思考中。 卞南枫搂着黎钥,黎钥不时咳嗽,他整个人都趴在卞南枫怀里,显得非常虚弱。 黎钥不确定关键点在哪里,索性就不想了,等着卞南枫他们自己找。 卞南枫盯着他们对面的女乘客,女人微微笑着,她注视黎钥的后颈,那片皮肤柔白又美丽,让人想要在上面留下点痕迹。 卞南枫一手搂着黎钥,一手突然伸出去,直接就抓住了女儿的脖子。 颈骨断裂的声音传来,黎钥睁大的双眼,过道里周辛余光注意到这一幕,他像是突然恍然大悟般。 在这里乘客开始变异,似乎都是从女人这里开始。 周辛转过身,他扣住了卞南枫的手。 卞南枫松开了手,和周辛四目相对,显然卞南枫已经知道了最重要的那个线索。 或者说是一个开关。 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周辛低头,牵起女人的手,在手背上落了一个吻: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个小忙? 女人笑着摇头:不能。 周辛一愣,有点受伤:真的不能? 看你表现。女人似乎又松口了。 想让我给你什么?我的眼睛?之前女人就要过周辛的眼睛,周辛还真的直接挖了出来。 这次就不了,换你的心脏。 女人话一出,周辛没激动,那边方彦猛地起身。 周辛伸手挡住了方彦,他点头:好啊。 女人伸出手,示意周辛把他的心给挖出来,送给她。 不是现在,等我成了尸体,别说我的心,我的五脏六腑,全部都可以给你。周辛刚刚答应了,转头加了附加条件。 男人都这样不守信。女人说的时候,看了黎钥一样。 之前对方可表示过会让她保护他,结果呢,居然一点都不在意她了。 可真让她伤心啊。 女人站起身,她的脸出现了一点变化,中间一条竖直的裂痕,一边是女人的模样,另外一边,直接变了,变成了列车长的样子。 那一半模样,转身就被模糊掉了,血肉模糊。 她和列车长是一魂两体,倒是挺快的,他们这么快就发现到她的不同。 而且还知道她就是那个关键。 女人拧了拧手指,发出咔咔的声响。 她朝黎钥伸手:我说了会保护你,所以到我身边来,可以吗? 黎钥害怕地注视着女人,嘴角紧紧抿着。 我替他拒绝了。卞南枫接话。 女人声音骤然阴冷:那你就去死! 卞南枫摇头:你会先死。 旁边周辛迅速动手。 方彦站着,没有直接加入战局,女人看起来娇柔,结果战斗力可怕,甚至似乎比列车长那个男人还要恐怖。 显然女人很会隐藏,让人之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原来她这么厉害。 周辛嘴角都是血,自己吐出来的血,嘴里全都是铁锈味。 再打下去,自己心脏估计要裂了。 周辛把位置让出来,让方彦上。 女人上下打量方彦,露出了轻视的目光。 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方彦的身后,狰狞的手指抓住方彦的脖子,狠狠地掐进去,方彦的刀反手刺进女人的心口,快速扭转,直接把女人的心脏给搅碎了,搅碎成一滩烂肉。 女人似乎非常诧异,低头看向自己心口,刀刃离开,被搅碎的血肉涌了出来。 方彦,你这样我真的更爱你了。周辛仿佛激愤的声音传来。 方彦没看他,女人的手下一刻从后面刺进了方彦的腹部,方彦身体摇晃,痛苦得皱紧了眉头。 第190章 无限列车的病美人10 在方彦腹部被捅穿,鲜血涌出来的时候,周辛心底一跳,同时余光突然就看到了方彦身后的小桌板上面,那里放置着五个玩具车,是刚刚方彦收集到了。 瞥见那几个玩具车,不知道为什么周辛有种感觉,它们或许不只是钥匙的问题,开启这边和对面镜像列车的钥匙。 分明应该还有点别的作用。 周辛走了过去,从方彦面前走过去,女人看到周辛出来,想要抓住周辛,被方彦给挡住了。 哪怕自己腹部剧痛,但方彦知道周辛又察觉到了什么,在观察细节上面,方彦不得不承认,还是周辛要比他敏锐点。 所以他直接就反手抓住了女人,不让女人接近周辛。 随后方彦肩膀上有挨了一刀,女人速度太快,力量也相当恐怖,方彦的战斗力在女人面前,完全不够看。 可就算是这样,方彦还是没有离开,卞南枫和黎钥就在旁边,他也没有向卞南枫求助,就像是故意不求助一样,他没有那么弱,只是被捅了几刀而已,只要他还可以站着,就不需要别人来帮助他。 女人脸色阴冷,盯着方彦,这个人太碍眼了,这种强大和无畏,明明力量不如她,却还是这样冲过来,突然见整个人都异常耀眼一般。 让女人着迷又嫉妒,女儿拿着刀,直接就刺进了方彦的心口,他和身后那个玩家好像关系不错,那就让他死在对方面前好了,这里死一次,马上就带到镜像空间里面,再杀死一次。 人类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会展示出充满了光华的那一面,所以她才嫉妒人类。 女人拿着刀,用力往里面刺。 就在要刺伤方彦的心脏,她已经快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她的手腕突然就断掉了。 直接从手腕处断掉,被身旁的男人给一刀砍断。 女人的心口也在随后,被一把刀刺了进去。 她不会死,只是人类的武器而已,女人另外一只手抓住周辛的胳膊,就要直接扯断,心口位置传来剧痛。 低头往下看,周辛手里拿着的那把刀颜色有点奇怪,女人稍微一回想,知道刀刃怎么来的,原来是这样啊。 真的是,这个男人也太聪明了。 居然将玩具车给收集起来,玩具车是可以伤害到他们的特殊道具。 那五个玩具车,每个汽车车底出现了数字,因为是男孩亲手给方彦的,所以才会有数字出现,有了数字,周辛拿到玩具车之后把数字连接起来,玩具车瞬间就变成了一把小刀。 看着不锋利,刀刃似乎好像很钝,但用来对付列车上的怪物们,就刚好合适了。 女人在诧异中倒了下去,浑身原本红艳的鲜血,直接变成了黑红色。 她睁大着眼睛,仿佛到死都很惊讶一样。 周辛跨过女人的尸体,他走向方彦,将方彦给扶着,帮方彦摁着流血的伤口,方彦推开了周辛。 周辛一愣,看到方彦对他露出了点微笑,同时伸出手。 周辛把刚刚拿到的特殊刀具给了方彦。 大概知道方彦的意思了,那就让方彦来吧 周辛转头盯了黎钥和卞南枫一眼,那两人始终都坐在那里,没有参与到刚才的战斗中,周辛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抬眸看向玻璃窗对面。 眼帘一眨,似乎位置颠倒了一样,在玻璃镜里看到的画面,呈现了翻转。 周辛知道他们到了镜像列车这边。 而这一次,不只是他们,其他玩家都走了过来。 那些玩家也都是有记忆的,全都拿着自己的武器,全身戒备着。 刚刚被杀死的女人,再次出现,不只她一个人,列车长也站在她旁边,当两人站在一块的时候,两人的脸都出现了一点扭曲变化,很快两人的那张脸,就几乎变成是一样的。 仿佛是龙凤胎一样。 女人心口还有一个洞,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她看向了那边的方彦。 那个男人,居然让她体会到了死亡,她要撕碎了那个人。 列车长微笑着,目光都放在黎钥身上,他的病美人,好像不舒服的样子,脸色很苍白。 没事的,很快就结束的,这里的所有人,他全部都要杀了。 列车长手臂突然抬起,在空中轻挥了一下。 忽然,列车摇晃起来,从四面八方,有无数的尖锐的钢筋刺了进来,径直将整个列车都给贯穿。 玩家们,站在车厢里的玩家,显然没有人预料到会是这个情况,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尖锐的钢筋给刺穿了身体。 直接被贯穿,钉在了车厢里面。 无法挣扎和逃脱,俨然和列车成为了一体。 有的玩家逃跑起来,然而越是跑,刺穿他身体的钢筋越过。 有个玩家直接摔倒在地,不等他爬起来,惨叫声就啊啊啊地响起,数根钢筋从列车下面穿出来,将玩家的四肢,身体,甚至是脑袋都给贯穿了。 玩家就这样在极大的痛苦中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黎钥他们所在的车厢里,也有钢筋,但钢筋似乎被操控的一样,没有攻击黎钥,卞南枫还搂着黎钥,自然也没有攻击卞南枫。 钢筋去攻击周辛和方彦,尤其是方彦,坚硬的钢筋,突然间柔软起来,如同水蛇那样袭击方彦,上下左右都是,方彦似乎根本就逃不掉。 一只手抓着方彦的胳膊,把人给抓了过去,方彦扭头,从对方掌心的热度就知道抓他的人是谁。 方彦一跌,跌到了周辛的怀抱里,周辛抱着人,扬起风流多情的眉眼。 让我多抱会。周辛说。 两人坐在了一个位置上,那些钢筋转向冲了过来,却意外的停止了攻击。 方彦眯起眼,朝头顶上一看,座位标志上面有一个数字颜色似乎有点不同,其他地方也有类似的几个座位上面的数字是不一样的。 黎钥他们那里同样也是,所以这些杀人的钢筋才不会攻击他们。 这里是游戏世界,任何的地方都存在规则。 腹部的血还在流,把方彦的衣服都给染红了,方彦坐在周辛怀里,坐了会,突然他就起身,直接往前面冲,直接冲了过去。 冲向那两个boss。 女人笑出声,迎上方彦。 方彦手里的刀不是他的蝴蝶,刀,而是刚刚周辛给他的,可以攻击到boss。 身体很痛,但那一刻方彦却觉得异常兴奋,他没有那么柔弱,他不会柔弱到要别人来保护他,他可以保护人,保护那个他想要保护的。 哪怕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他保护。 方彦笑了起来,笑声是兴奋和疯狂的。 黎钥目光闪了闪,他发现越来越喜欢方彦了。 卞南枫则注视着黎钥,看到黎钥的目光在隐隐发亮,他知道这个人对方彦也很感兴趣。 会吃醋吗? 这个上面卞南枫不会。 对于方彦能够变强,卞南枫也是乐于看到的。 我看,该我加入一下了。周辛走过来,站到了卞南枫身旁,是对自己说的,也是对卞南枫和黎钥说的。 周辛拿出他的长刀,伸了个懒腰后,径直走了上去,加入了占据。 周辛和列车长对上,怎么看他和方彦两个的力量都不如boss们,甚至周辛身上也开始受伤了,额头出现伤口,鲜血往下流。 周辛没有后退,继续和boss战斗着。 其他玩家,有人在危急时刻,发现到座位上面的信息,立马告诉周围的人,玩家们于是立刻坐到了那些位置上,但发生了一点状况,有两人抢一个位置,其中有一个人直接拿枪,嘭一声子弹射到另外一人的腹部,把对方给拉开,他坐了上去。 其他人错愕地看着那个杀了玩家的人,他坐在位置上,扬起的笑容是疯狂的,自己要活,杀一个人怎么了,只要自己可以活,杀再多人他都不会后悔。 分卷(262) 另外也有两个人抢一个位置,不过那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一把就抱住了对方,于是两人坐在一个位置上,四周的杀人钢筋停了下来。 显而易见,一个位置不是只能坐一个人。 于是那个刚刚杀了人的玩家,不少人盯着的视线都变了。 有个车厢在战斗,玩家们听得到声音,寻找声音探出头看了过去,有两人在对付boss们。 另外还有两个人,他们一直坐着,玩家们知道,其中那个搂着人的男人,非常强大。 但他却没有出手,是不想出手,还是有什么限制? 另外那两人,都渐渐受伤严重,体力看着快不支了。 这样下去,boss们迟早会过来,将他们给杀了的。 有个玩家,单眼皮的玩家,他觉得不能这样坐着,这是在坐以待毙。 得赶过去帮忙。 他有几个同伴,打击一起来这个无限列车游戏,和同伴们一个眼神对视,不需要更多的话,大家都明白了单眼皮的意思。 单眼皮四周看,发现可以坐下,不会被攻击的位置都离得有点远,但是快点冲过去应该还是可以的,单眼皮缓了两口气他,指向了自己:我先过去。 他到前面安全位置去,坐在位置上,下一个人过来,他接应对方。 其他人点点头。 单眼皮弯曲手指,活动微微僵硬的手指,身体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过道里,那些钢筋都悬浮着,在等待着有玩家出来,它们好贯穿他的身体。 单眼皮抿了抿嘴唇,他笑了一下,下一刻笑容戛然而止,猛地跳出座位,飞速冲了出去,躲避着刺过来的钢筋,抓着一个座椅的椅背,直接滑坐上去。 钢筋就在玩家的眼皮前,甚至已经刺伤了一点他的眼皮。 眼皮刺痛,玩家手指抹了一下,指尖是猩红了。 但他成功了,玩家转头:可以,过来,往前冲就行,不要看周围。玩家和自己的同伴道。 一个同伴跑了过来,他速度是快,但中间过于紧张了,居然自己把自己跌倒,无数钢筋冲过来,单眼皮抓住同伴,往自己怀里拽。 玩家的手掌直接被贯穿了,钢筋在玩家跌到单眼皮身上时停了下来。 玩家惨烈痛叫。 单眼皮抓着玩家的手,在对方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的眼神里,单眼皮猛地往下一扯,玩家的手掌脱离了钢筋。 鲜血直接喷涌出来,单眼皮脱下来外套,拿刀刃割裂,给同伴将左手给包扎起来。 我去前面,你就坐在这里。时间紧迫,没时间关系同伴手掌到底疼不疼,他得尽快赶到前面,去支援那两个人。 单眼皮不是那种看着被人在一旁拼命,自己坐享其成的人,他没有那么心安理得。 单眼皮跑得很稳,对比他的同伴,似乎毫无畏惧。 但其实他心底相当害怕,可是知道害怕没有用,害怕在这个时候是最无用的情绪了。 单眼皮速度飞快,又去了下个座位,剩下的同伴们,有人退出了,明明坐在位置上是安全的,为什么还要往前面冲,主动去找死,有个同伴摇头,他缩回了身体。 他不去,没人会怪责他,有一个玩家,他跟了上去,很快就接近到单眼皮那里。 两人合作之下,还真的顺利来到了周辛他们所在的车厢。 周辛和方彦两人已经都在出汗了,汗水和鲜血混合在一起,周辛抹了把嘴角的鲜血。 boss果然是boss,和一般怪物们不一样,但比起和一般怪物战斗,周辛想他果然还是更喜欢boss。 因为这样的激烈战斗,才会让周辛知道他和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他还需要变强,变得更加强大。 周辛吐了一口血水出来,他和方彦背对着背,周围的座椅已经被摧毁了不少,方彦身体在颤抖着,他的伤明显比周辛严重太多。 还能坚持吗? 方彦没出声。 可不要倒下了。周辛知道方彦听到了,笑着提醒。 嗯。 身后传来方彦沉哑的声音,周辛笑了起来。 所以他才这么喜欢方彦,喜欢到想要和对方睡,哪怕他自己其实是个直男。 或许现在弯了点? 在生死战斗中,周辛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他觉得自己心态还真的乐观。 不过嘛,这样的自己,他也更喜欢。 卞南枫和黎钥始终没出手,周辛和方彦的眼神他们都看到了,两人不让他们动手。 那就暂时不出手。 有人过来了,别的玩家,从后面的车厢过来,周辛转眸看了他们一眼,来的是两个人,还真的有不怕死的人,自己主动送上来。 周辛看了两人一眼,不错嘛。 两人避开着钢筋的攻击,来到了卞南枫他们所在的位置。 卞南枫余光看了他们一样。 这两人,之前有见过他们和乘客战斗,武力值一般。 来帮把手,改变不了结果,但拖延点时间还是可以的。 单眼皮和他的同伴看到周辛以及方彦他们的战斗,之前在远处,看不太清楚,走近了后,发现好像他们根本就插不了手,他们插手,死的马上就会是自己。 可都走到这里来了,就这么停下,单眼皮自己是怕死的,注意到方彦一声的鲜血,都是他自己的血,地面上也都是血迹,被踩得混乱的血迹,对方初期币近期少了,却还没有停下。 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躲在这里当个胆小鬼。 单眼皮不想自己变成和前面那个会杀玩家的自私的人一样。 那种人或许会多活一会,但是那种活法,是单眼皮不喜欢的活法。 他的生死,他要自己选择。 单眼皮冲了上去,他的同伴想要拉住他,没有拉住。 单眼皮直接就冲到方彦身后,接应方彦,把划向方彦脸颊的刀给挡住了。 一起。不是我帮你,是大家一起战斗。 方彦抬眼,和单眼皮对视了一瞬,他点点头,跟着两人一起对方那个女人。 有了单眼皮的加入,方彦受的伤瞬间少了一点,转而变成是单眼皮受伤。 只一会,单眼皮胸口就被刺了一刀,差一点刺中心脏,但也让他倒了下去,女人抬起脚,一踹,单眼皮身体飞了出去。 飞向了车厢后,那里有无数尖锐的钢筋在等着单眼皮。 自己马上要死了,很不甘心,但除了不甘心,似乎也只能在痛苦中死亡了。 单眼皮正要接受这个事实,他的脚被人给拽住,跟着飞出去的身体骤然转向,朝着右边的车窗撞过去,撞上了玻璃,往下滑落,落在桌板上,一种求生的本能,单眼皮忙抓着座椅,坐了上去。 冲来的钢筋在他面前停下,单眼皮张着嘴巴大喘气,几秒钟后他缓缓转头,脖子僵硬地往左边转,有只手正在往下落,显然刚刚是对方抓住了单眼皮。 单眼皮嘴巴开合,想要和对方说谢,男人完全没有看他,视线落在前面的战斗中。 好一会后单眼皮笑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 方彦被女人给踹得撞上桌椅,方彦呕了一大口血出来,手指都在颤麻了,似乎力量剩余的不多了。 他注意到卞南枫在看着自己,大概只要他开口,对方就会过来帮忙。 要开口吗? 方彦笑了起来,他还没倒下,那就不会请人帮忙。 方彦站起身,身体摇晃着,他还可以战斗。 不帮忙吗?黎钥眸底像是非常担忧,现在是病美人的角色,所以眼底闪烁出点点泪光。 你担心他?卞南枫搂着黎钥,抓着黎钥的手,和黎钥十指紧扣。 你是你的同伴。黎钥说。 是我同伴,但他没有请求我。没有出声,那他就不帮了,这是卞南枫的意思。 黎钥咬了下嘴唇,拧着眉头看卞南枫,好像觉得这个人很冷血一样。 卞南枫低声笑起来,笑得身体都在微微地抖着。 他不会输的。卞南枫相信方彦不会输的。 这个话刚落一会,方彦手里的刀再次刺进了女人的心口,女人的刀刃同样也是,穿透了方彦的身体,不过两人受伤的位置不同,方彦那里,是右边胸口,不是心脏,只要不是心脏,就还能坚持一会。 女人捂着胸口,黑暗的血流了出来,她身体踉跄。 那边列车长看到女人倒下了,没有一点担忧,反而笑容诡异起来。 列车长身体突然一阵变异,他的脸跟着变化,一般是他自己,一般是刚刚倒下的女人。 而女人的尸体,一瞬间就消失了。 周辛看着列车长,心脏猛地一跳,对方周身散发的气势,分明比前一刻更加恐怖了。 这样的boss,他可对付不了啊。 方彦摇晃着走过来,他步伐显得僵硬,仿佛看起来跟行尸一样。 抬起手搭在周辛肩膀上,掌心全是鲜血,往周辛衣服里面浸,周辛伸手就扶住了方彦。 要不还是休息吧。周辛看方彦瞳孔似乎都有点涣散了,嘴唇更是青紫,没有丝毫血色了。 方彦摇摇头:我还没倒下。 看方彦这语气,周辛就知道方彦不会听话地坐下。 行吧,那就一起好了。 周辛把方彦手里的刀拿了过来,由来他主攻,方彦在旁边协助好了。 方彦却反手夺了回去。 周辛失笑出声,那边几双眼睛都在看在,尤其是其中的病美人。 方彦你这样,我真的会嫉妒啊! 为对方做到这个地步,可是那个人,他会在乎吗? 那个人,柔弱是柔弱,其实根本没有多少心。 周辛笑起来。 算了,谁让方彦喜欢,他其实也喜欢呢。 自己喜欢,想要去做,不关别人的死。 生死都自己负责。 周辛咳嗽了一声,把嘴里的鲜血给吐掉,满嘴都是血腥味,他想了想,黎钥经常吐血,对方却完全可以忍受下来。 所以,其实那个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是真的脆弱。 所以,才这么吸引人。 周辛先冲了上去,冲向了列车长。 列车长两只眼睛转动方向不同,两个人攻击,但他的眼睛可以分别观察,而且那两人,还都受伤严重,想赢他,痴人说梦。 几乎没交手一会,周辛和方彦都倒下了,两人互相搀扶着,浑身都是鲜血。 boss走了过去,抓着两人的手,两只手分别抓着,把两人给提了起来,手指收紧,快速捏碎两人的头。 就在快碎裂的时候,boss身后站了一个人。 对方出现的无声无息,就那么站在了boss后面,也没有出手,安静凝视着boss。 咚咚两声响,周辛和方彦身体倒在地上。 boss扭过头,看到卞南枫站了过来,还以为这个人真的不会出手,看来还是有弱点的。 卞南枫从boss的眼神里就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 是他的弱点。 他们都是,但是这些弱点可完全威胁不到他。 方彦拿着的那把刀,被卞南枫给捡了起来,这把刀是特殊道具,可以伤害到boss。 卞南枫走了上去,曾经战斗过的两人再次交手。 周围的钢筋,开始动起来,不再只是悬浮着,朝着卞南枫攻击,但卞南枫轻松避开,反而抓着boss身体,让对方给他当挡箭的。 boss笑起来,直接把钢筋都给踹断了。 两人缠斗着,黎钥突然脸色一变。 随后黎钥心口被一把刀给贯穿了。 他出现在了卞南枫面前,而原本该给刺穿身体的boss,和黎钥瞬间改变了位置。 黎钥和卞南枫都看向了彼此,两人视线转动,转到了boss那里。 坐过那张椅子的,都可以是我。boss稍微解释了一下。黎钥进去过控制室,还坐在过boss的椅子上,显然这个规则是他不知道的。 也是卞南枫不知晓的,所以卞南枫的刀刺进了黎钥的胸口里。 卞南枫缓缓松开手,将黎钥倒下去的身体给接住。 你看到了,还是来我这里比较好,我才能保护好你。boss站了起来,他一挥手,周围所有的钢筋都消失。 周辛和方彦看到这一幕,两人直接傻眼了。 卞南枫把黎钥给打横抱了起来。 boss注目着两人,右手抬了起来:这里是无限列车。 一个响指过后,空间出现瞬间扭曲,扭曲停止,卞南枫他们回到了高速行驶的列车里,非镜像那边。 卞南枫感觉到手上是湿的,低头往黎钥身上看,那把刀还贯穿着黎钥的身体,黎钥咳嗽起来,嘴里不同涌着鲜血,卞南枫眼瞳里的光在一点点变化。 对面周辛和女人坐着,过道那边,方彦还有男孩,其他位置上,都是原来的乘客。 而玩家们,已经有人死去,剩下的那些,全都是一个表情,又要再次循环吗? 又要经历那些杀人钢筋吗? 给我吧。boss就站在卞南枫的身旁,他伸出手,弯腰去抱卞南枫怀里的黎钥。 卞南枫抬头目光里一片漆黑,boss嘴角关切的微笑。 我带这名旅客去医务室看看。boss对卞南枫说。 卞南枫周身气压骤低,整个车厢里温度在急剧下降。 但boss却还是把黎钥给抱走了。 因为黎钥把手抬了起来,那是他选择boss的意思。 卞南枫怀里骤然一轻,他低头看着自己摊开的手心,他把刀刺进了黎钥的心口。 他伤害了黎钥。 过去,曾经有过一次,他也杀过黎钥。 但那次和这里不同,那次是黎钥自愿的,自愿让他杀他,这里,黎钥不是自愿的。 卞南枫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捂住了眼睛。 黎钥躺在医务室的病床上,刀刃还在他的心口上插着,boss坐在他身旁,手指轻轻抚过黎钥的脸颊。 疼吗?boss问黎钥。 黎钥嘴里还在涌着鲜血,他眼帘眨了眨。 疼,当然疼了,特别疼了。 黎钥流出眼泪,眼泪混合着鲜血,他身体微微颤着,很快就要鲜血流尽了一样。 boss俯身搂住了黎钥:别怕,这样你就可以彻底留下来陪我了。 在这里的死亡,不是真的死亡,还可以用另外一个方式活下来,永世活下来。 boss低头吻上了黎钥的唇,吞食着从黎钥嘴里呕出来的鲜血。 极其鲜甜的血液,boss搂着黎钥的腰,将这个吻加深。 分卷(263) 舌尖抵到了黎钥嘴里,不停地吞食着黎钥的鲜血。 黎钥想要拒绝,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样。 boss甚至开始扯黎钥的衣服,撕拉一声,黎钥的衣服就裂开了,他身上都是鲜血,自己心口流出来的鲜血。 鲜血把那片雪白给染红了,boss嘴唇往下,去尝黎钥锁骨底下的鲜血。 黎钥眸底露出无尽的绝望,boss渐渐往下,扣着黎钥的膝盖,boss一张脸全是癫狂的火焰。 他要完全地占有和侵袭这个人类,在对方抵达死亡之前。 boss缓缓低头,可是忽然他身体一晃,boss低头往染满了鲜血的手指上看。 那里拿着一把刀刃,刀刃已经被完全染红了,人类的血,和他的血混合,boss又去看人类的身上,一个血口在涌着鲜血。 但这个柔弱的病美人,却好像一点恐惧都没有。 他的眼底,都是灿烂的微笑。 你不会死亡,所以,不会讨厌我的,对吗?黎钥对boss说。 空间出现一点扭曲,黎钥只是稍微一想,位置就换了,换到了镜像列车那边。 既然之前boss说了他坐过那张椅子,那必然还有点别的规则。 果然是这样,黎钥稍微一试就试了出来。 至于说身体上的伤,不过是流血而已。 那点致命伤,对黎钥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的死亡,不是由这些来定义的。 黎钥走出了医疗室,boss在他身后,身体不停流血。 刀刃他没法拿出来,那是可以伤害到他的武器,他无法碰触。 但是这样的伤,杀不了他,boss站起来,走在黎钥身后。 黎钥摇晃着径直走向了控制室,走进房间里,坐在了椅子上。 他转过身,看向了从后面走上来的boss。 他朝boss伸出了手。 boss抓住了黎钥的手。 我挺喜欢你的,留在这里陪着你也不是不可以。 boss笑,知道黎钥还有后话。 但你也看到了,我喜欢的人太多,那些有趣的人类,优秀强大的人类,我都喜欢,这里的其他乘客,也都挺不错的。 光是陪你一个,你不觉得太不合适了吗? 所以这个人还是会走,boss笑出了声。 他拉起黎钥,把人给放到控制台上,想要逃离他,不可能的。 这里是无限列车,没有人可以轻易逃出去。 boss捏着黎钥的后颈,一口咬上去,咬伤了黎钥的颈子。 吸允着馨甜的鲜血,boss像是要这样把黎钥身体里的鲜血都给吸食完一样。 但没多久,列车出现一点晃动。 不是列车要脱轨了,而是列车即将要到站停下。 boss异常诧异,怎么会有人找到那个地方的,那个刹制动位置,他已经将那个地方给完全隐藏起来了,他们怎么发现的? boss猛地转身,想要过去看看,结果心口的刀被拔了出去,又狠狠刺进去。 boss身体一晃,这一次刀刃瞬间给他带来可怕的痛感。 他感觉到了威胁。 boss往后面退,可是身体站立不稳,他跌到了沙发上,手指可以动,但手臂已经无法抬起来。 这样的吗?找到了刹车的位置,就可以杀死你了。 黎钥跳下了控制台。 心口流出来的血,对于黎钥而言,和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差不多,那种疼,可以瞬间被屏蔽。 只要黎钥想。 似乎是那次黎钥死亡后才加上的一点细节,黎钥本来就想试试,正好这里有这个机会。 他浑身都是血,白大褂也染红了,但他的微笑,此时的微笑犹如天使般。 黎钥走出控制室,身后boss伸手想拉住他,黎钥头也没有回地走了。 从镜像列车回去,回到了卞南枫他们那里。 黎钥站在了车厢中间的连接出,左边是卞南枫他们,其他玩家这个时候都走了出来,站在了车门位置。 刹车位置是怎么找到的,黎钥不清楚,但这个结果是他喜欢的。 有几个男孩跑了出来,他们都出现在了黎钥周围,有人还主动拉住了黎钥的手。 其中和方彦坐一块的男孩他抬起头,对黎钥微笑:哥哥,我们一起下车。 黎钥看到了男孩手里的玩具车,另外的玩具车,和之前的玩具车有点不同,这些玩具车上面,黎钥微微眯眼,他笑了起来,知道大概是什么情况了。 黎钥转头看向了卞南枫,对方就站在那里,没有走过来。 黎钥低头看自己胸口,鲜血还在流,男人是在自责吗? 不用自责,他不疼的,反而可以说他很高兴。 列车缓缓停下,新的站台出现。 车门打开,车上的玩家走了下去。 黎钥和五个男孩一起下车,男孩们走到站台上,黎钥牵着的男孩对他说:哥哥,谢谢你。 黎钥蹲下了身,他摸摸男孩的头发,将男孩给抱了一下。 不用谢,一路顺风。 再见。几个小孩互相牵着手,走向了远方,很快他们的身影就彻底消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几十个玩家,走下列车的还有十个,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多。 列车重新运行起来,开始下一轮的无限循环。 通道出现,过个通道,可以通过这些通道回到休息区,黎钥本来打算进去,迈出去的脚突然收了回来。 病美人卡出现了一点状况,拿出卡片一看,黎钥发现卡片上面的几个字居然在消失。 第191章 终章01 字体消失后,卡片也跟着不见了。 黎钥心里惊,无法再拿出卡片,这张卡就这样没有了。 对了,他的武器! 黎钥再次摊开掌心,手指握,透明的刀刃出现,不是漆黑的,无法再进行伪装。 这是为什么? 黎钥不明白,下刻整个站台突然漆黑片整个世界都片暗沉,黎钥眨了眨眼,眼前那片漆黑持续了片刻,耳边传来了玩家们的痛苦喊叫声,甚至有周辛他们的。 发生了什么? 黎钥感知到周围有死亡威胁,但是那些威胁却没有靠近他。 黎钥转身,他想往卞南枫他们那边走,脚腕手腕突然被锁链给缠住了,冰冷的锁链。 他的脖子也让锁链给捆住,黎钥无法再继续往前。 道强光落下来,从远处射过来,黎钥猛地闭眼,几秒钟后他睁开眼。 四周完全变了个空间,变成了个全都是铁链在窜动的空间,到处都是铁链移动的簌簌声,黎钥发现远处似乎有个身影,那个身影慢慢地变得清楚。 黎钥猛地睁大眼睛,他看到了卞南枫,男人身体悬浮在空中,无数的铁链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直在钻动着,不见停止。 男人是闭着眼睛的,好像已经死去,只是具躯壳了。 这里是哪里? 黎钥往周围看,没有其他东西存在,黎钥试着挣扎,手腕上的铁链居然自己就掉落了。 黎钥感到眼前这幕太鬼奇怪了。 他想要接近卞南枫,对方闭着眼睛,似乎只是个躯壳,灵魂不在这个躯壳里,可是不在这里的话,那么男人的灵魂是在哪里。 黎钥想靠近,但稍微动,就有漆黑的铁链游了过来,挡在了黎钥面前。 黎钥抬手,可以直接碰触到铁链,铁链是冰冷的,这种颜色,极其的漆黑,色彩上和卞南枫的那把武器样。 刚才他是在哪里来着? 刚从无限列车下来,在站台上,本来打算回休息区,突然间整个站台发生了状况,开始坍塌,在后面他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奇怪的空间。 这里除了漫天的铁链好像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存在了。 黎钥抬起手,他又试着将病美人卡给拿出来。 可是卡片不见了,不管黎钥怎么做,卡片都没有踪影。 刀刃还在,黎钥拿着透明的刀刃,他不知道眼前这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有种感觉,他得走到那个男人面前。 那是自己海塘里的鱼,既然自己是自己的所有物了,那么就属于他的,身体是,自然灵魂也是。 黎钥直接用刀去切断面前挡住他的铁链们,这些铁链似乎对黎钥有种奇怪的亲和力,看起来是冰冷,但好像又相当亲近黎钥。 黎钥暂时不知道原因,也没心思去管这里。 卞南枫的位置离黎钥不远,黎钥的位置高点,他发现到那些从卞南枫身体里伸出来的铁链,其中有个比较特殊,那根铁链没有动,黎钥抓着条铁链,直接跳了过去,跳过去后抓住了那条,贯穿卞南枫身体的条铁链。 就这样两手抓着铁链,黎钥身体吊着,手臂移动着开些,周围的铁链,似乎知道黎钥靠近,给黎钥让开了点通道出来。 黎钥来到了卞南枫面前,伸手去摸男人的脸,冰冷的脸颊,甚至在触模的到那瞬,黎钥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个人,或者说这个躯壳,不是卞南枫。 而是另外的东西。 不,也许就是卞南枫,但是,和黎钥曾经接触的那个人有点不同。 黎钥盯着眼前的躯壳,无论这个身体是什么,但既然长了卞南枫的样子,那就是对方了。 被这样用无数的铁链给绑着,眼睛都无法睁开,来看眼黎钥。 黎钥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他低头就吻了上去,吻住了男人的毫无温度的嘴唇。 男人始终闭着眼,与其说是个人类,不如说是个物体更加合适。 锵的声,黎钥把男人胸口没有窜动的铁链给砍了,没有丝毫停顿,透明的刀刃直接刺进了男人的身体里,划开了那片皮肤,在里面转动。 很快黎钥的手上多了颗心脏,颗血腥的心脏,鲜血瞬间就染红了黎钥的手指。 黎钥想自己大概也被这个人给感染到,有点疯狂了。 黎钥突然低头,个吻印在了男人完全不会跳动的心脏上。 那颗心脏后来又让黎钥给放回了男人的身体里。 转过身,黎钥准备离开,周围的铁链,瞬间就聚集了过来,在黎钥的脚下突然间就集结了起来,条铁链形成的桥梁出现。 桥梁连接到远处,具体是哪里,黎钥看不清楚,铁链非常长,黎钥脚落了上去,铁链底下是无尽的深渊,从这里掉下去,怕是会粉身碎骨。 只是黎钥丝毫不担心似的,就是有那种自信他不会落下去。 有人,有东西不会让他摔下去。 黎钥走在铁链通道上,铁链还在不断延伸,黎钥直往前面走,没有回头看过那具尸体眼。 那或许是卞南枫,但和黎钥有过关系的那个,不是对方。 黎钥面色平静,点波动都没有,直在桥梁上面走着,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黎钥觉得这辈子,永生都要走下去。 这样直走,似乎这个空间,打算把他困在这里。 然后这样他就可以属于这里了。 是这样的吗? 黎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右手,病美人卡消失了,但是刀刃却还是在。 说明此时的他还是在游戏中。 咳嗽下呢? 心里这么想,下刻黎钥就咳嗽起来,咳咳咳,没有别人听见,就只有黎钥在这个位置的铁链空间里,听到自己的咳嗽声,黎钥喉咙里涌出了鲜血。 鲜血沾染到指尖,猩红的美丽的颜色,仿佛是花朵绽放样。 黎钥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是病美人的体格,不是自己原本的身体。 所以,病美人卡其实还在的吧? 也许该说是,已经完全和黎钥的身体融为体了。 是这样的吗? 那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黎钥继续往前面走。 这次走了没多久,黎钥终于看到了桥梁的尽头了,那是个房间。 门后面是个房间。 那个房间,相当的熟悉,是黎钥现世里的家,他家里的客厅。 黎钥笑了笑,沉默着走上去。 走到门里,黎钥往沙发方向走,他坐在了沙发上。 既然是自己的家,来杯咖啡怎么样? 黎钥刚这样想,面前茶几上还真的有杯咖啡出现,热腾腾的咖啡,上面还在冒着热气。 似乎周围的切,黎钥好像不怎么好奇和惊讶样,端起咖啡就喝了两口。 还不错。喝过后黎钥夸赞了句。 按照你的口味来的。突然间黎钥的右手边,那张单人沙发上出现了个人。 是他的样子,黎钥本体的样子。 黎钥眉头挑了起来,说实话以这种方式来看着自己,那种感觉太过奇怪了。 看出了黎钥脸上的表情,那个他外形骤然变,这次变出来的形象直接让黎钥笑出了声。 对方变成了卞南枫的样子。 但那双眼睛,就算是完全的伪装,可是人类的感情,这东西还是模仿不来。 黎钥微微抬起下巴。 什么事?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 你点不好奇我的身份?卞南枫注视着黎钥,这个人类,可以说真的让它们很惊讶,成长得太快,到现在,都变得有点可以威胁到它们。 或者说可以威胁到这里整个游戏空间了。 我对你不好奇。对和他说话的人不好奇,但是对卞南枫的身份却开始好奇起来。 那我们谈谈卞南枫?他笑起来,仿佛什么都了然于心的样子。 黎钥身体往椅背上面靠,两条长腿抬起来。 既然这里是他的家,就算是虚假的,那他也该是这个地方的主人,长腿搁在了茶几上。 黎钥低头笑了两声。 我是对他挺好奇的,不过现在重要的应该不是他吧。黎钥还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个人,这个东西就是为他而来的。 你真聪明,也这么美丽和有趣,所以那么多人和怪物才喜欢你。 你呢? 黎钥突然发问。 我,我们也喜欢你。男人声音突然变,原本是个音,瞬间就变成了多个声音。 分卷(264) 就黎钥耳朵听起来,起码在五个以上。 应该不是来杀我的?黎钥问。 不是,当然不是。男人立刻微笑摇头。 想要请你帮我们个忙。 黎钥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没找错人? 让他来帮忙,他有这么大的能力了。 我们现在已经不能随便伤害到你了。为什么男人没说。 他知道黎钥非常聪明,就刚刚发生的事,估计黎钥已经有点猜测了。 我也很意外。刚刚那个空间里面的铁链,居然不是伤害他,而是喜欢他,在亲近他般。 他,他们,都喜欢上你了。男人的话总是只说半。 让黎钥自己猜。 黎钥稍微摁了下太阳穴,露出了点困扰的模样,可当他抬起眸时,却瞬间眉目舒展。 黎钥早就有了些猜测,对自己还有对这个游戏,以及对自己接触到的那些人,包括鬼怪,包括boss,当然还包括那个男人。 现在这个人的出现,只是透露了点信息,还是相当的模糊,但刚才黎钥经历过的那些,再结合下以前发生的事,黎钥心底已经有几个猜想了。 可以。黎钥直接点头。 你都没有听是什么帮忙? 听了后如果我拒绝,我能走出这个房间? 在男人出现的那刻开始,黎钥就知道,他现在还不能做些事。 还不够,他的实力还不太够。 不能。男人笑了。 他的外形又是变,出口的声音直接变为女声,男人变成了程红的样子,但过几秒又变成了杨雪梅的样子。 黎钥盯着眼前的人。 她们没事吧? 既然变成这两个人,那就说明在两个女生身上必然发生了些事。 应该没什么事。 死了? 就那语气,黎钥知道了个可能的结果。 死了,但也不算死。 她们还在起? 在。 那就行了,只要她们两人还在起,那就不需要黎钥多担心。 好了,说吧。谈了这么多,该回到正题上面来了。 我们要你帮忙,让卞南枫崩溃,彻底的崩溃。 这个要求,黎钥还真的猜到了,有点小出入,但差不多,黎钥想到的是摧毁卞南枫。 好。黎钥再次点头。 作为报酬,这里的权限,会对你开放百分之七十。 你们出手很大方。黎钥感慨了句。 他有那么重要? 他是游戏bug?就黎钥对游戏的了解,这些家伙来找他,让他摧毁卞南枫,只有个可能,那就是卞南枫是意外出现的bug,这样来很多事情可就说得通了。 卞南枫个人类,却怎么看都比副本boss们强,连黎钥能够赢了他,也是因为卞南枫喜欢他,还有就是那张病美人卡的缘故。 而对方给出的回答,让黎钥诧异了。 你是bug。对方居然点不隐瞒。 直接告诉黎钥他是bug。 我不是人类?他不是人类?这可点没想到。 不,你是。男人,再次变化了外形,这次是变成了周辛。 男人脸风流的笑,虽然伪装得是很好,但形似神不似。 今天遇到的惊讶还真的多。他是人类,但他却成了游戏的bug。 为什么? 答案黎钥很容易就能想到。 你们以前没做好防御措施?让他个人类,这么容易就成了bug,给它们自己找麻烦。 做了,但是没想到你演技太好了。连整个游戏规则都被隐瞒了过去,规则运转,出现了卡壳,加上黎钥魅力值太高,每轮游戏都让boss瞬间就爱上他。 boss们那里,他们的精神力和空间是联系起来的,boss们精神出现强烈的波动,对黎钥的占有慾,力量太过大了,甚至于他们中的很多想要脱离出游戏,这样来就可以到别的空间去,于是空间之间互相产生了冲突。 它们发现了稍微晚了点,些空间出现损毁,只能暂时放让空间停止运转。 早起它们是完全可以轻易就清除黎钥的,将对方给解决在游戏里,不过它们临时决定想看看黎钥可以成长什么地步,在这个基础上,没注意,黎钥的速度太快了,到了现在,这个bug它们已经不好处理。 不过黎钥表现出来的行为,让它们知道,黎钥是喜欢这个游戏的,既然是这样,那就是说可以合作。 而卞南枫那里,比起处理黎钥这个bug,他那边更加重要。 卞南枫已经成熟了,或者说他的灵魂力量已经达到了个顶点,再继续下去,卞南枫反而是游戏最大的威胁了。 它们是可以立刻收割卞南枫的灵魂力量的,不过这次那份力量过于强大了,比以往任何次都还要强大,似乎存在失控的可能。 而眼前这个人类,是那个人的逆鳞,那就让这个人去帮它们处理好了。 举两得。 直接就处理两个人,也会浪费它们的精力,不如交给黎钥来办。 就黎钥目前的种种表现,它们都相信他的实力。 至于会不会担心黎钥会反水,它们不担心,这个人刚刚还把卞南枫的心脏给挖了出来,那个人的生死,这个人类,这个喜欢养鱼的人类,是根本不在意的。 最后轮游戏,是专门为你和他准备的,我们相信你定会喜欢。 周围房间快速变化,在凭空消失,沙发还在,黎钥看着这个又变了外形的人,它的外形已经开始扭曲起来。 黎钥开口:谢谢为我准备这些。 不用谢。 两边,就这样达成了个共识。 黎钥再次端起咖啡,谈话的时间不多,但咖啡却好像已经冷了,他低头看了眼杯子里的咖啡,原本是黑色的液体,突然间就变成了血红色。 仿佛是人类的鲜血样。 黎钥却继续低头嘴唇靠上去,喝了口猩红的咖啡,已经没有咖啡的味道了,就是血液的味道。 黎钥放下咖啡杯,右手掌心摊开,透明的刀刃出现,手指弯曲,刀刃直接就割破了黎钥的手指,尖锐的疼痛感袭来。 感受到那股刺痛,黎钥眼底却全都是微笑。 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身体急速坠坠落,坠落了片刻,黎钥落在了个狭小的封闭空间里。 空间在摇晃着,周围光线是暗沉了,四周都仿佛封闭着。 黎钥视线左右前后还有上下地看,他抬起手,自己身上居然身大红的喜服。 黎钥的视线有点受阻,抬起手抹了抹,摸到了半透明的红纱。 而他的头上似乎也戴着东西样,属于新娘的凤冠。 黎钥直接就笑出来声。 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事实,黎钥安静坐着,手也放了下去,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喜服显然相当合身,布料也异常舒服,穿在身上很舒服,没有多少束缚感。 但就是坐着的花轿,应该是花轿,虽然黎钥从来没有接触过,但看自己的穿着,还有周围这个小空间,他现在就是坐在个花轿了。 这轮游戏有点特别啊,和过去那些游戏相比。 他的新郎会是谁? 是卞南枫吗? 如果只是卞南枫的话,可就少点意思了,多来人怎么样? 黎钥轻轻地笑,外面抬花桥的人听到了里面新娘的笑声,那声音犹如天籁,光是低笑,就让人整颗心都好像酥麻了。 黎钥感到有点累,刚从无限列车出来又去了那个奇怪的空间,这会在轿子里,轿子颠簸,黎钥坐着其实不怎么舒服,甚至感觉有点要头晕了。 闭上眼睛,那种感觉消退了不少。 花轿直在往前面走,但是没有走太久,突然间停了下来。 黎钥还在闭眼休息,以为是已经到了,所以没有关,等着人过来。 只是等了半天,外面什么都没有似的,黎钥感到了点古怪。 想到这里是游戏,那点古怪不如说是对未知的好奇,黎钥还是坐着没动。 他是新娘,虽然对于这些习俗确切的不太清楚,但新娘自己走出去,应该是羽寓意不好的。 因此黎钥坐着没动。 过了片刻,大概就会,黎钥听到了轿子外传来的窸窣声,朝着这边靠近,不只是个方向,似乎四周都是。 有东西在靠近他。 不像是人,更像是某种爬行生物。 听声音,似乎体型还不小。 让来他帮忙,结果这个开端,可点都不友好啊。 黎钥本来也不相信那些东西,直接说他是游戏里的bug,他成了bug,如果换成是他,会想要将他给解决了。 那么这里,让他帮忙的意思,可能就有别的了。 黎钥拿出了刀刃,手指轻轻的握着,阵爆炸声,花轿直接被沉沉的击给炸裂了,眼看着就要砸在黎钥的头发,对方却突然及时收了手。 黎钥缓缓抬头,看向了正对面。 那里站着个人,张熟悉的面孔。 这个人,或者说这个以前游戏的副本boss叫什么来着,哦,黎钥想了起来,boss叫林沉,他热爱学生的校医。 林沉就在那里安静站着,目光漆黑,凝视着花轿里面的黎钥,他美丽柔软的学生。 校医目光往黎钥手上落了下,看到黎钥手里拿着把刀,那把刀是他的武器? 自尽可能都有点难。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会,周围有其他人,是曾经学校的同学,黎钥虽然记忆力好,但这些无关人员,他却不会主动去记住。 完全没有看那些人,同学们都盯着黎钥的脸,黎钥此时穿了身到大红色的喜服。 他是新娘,是某个人的新娘。 那个人 可以是自己。 离开有同学冲了上去,他要黎钥做他的新娘。 只是那个人同学,刚刚靠近,手还没有碰到黎钥,他的心口就传来了剧痛,把刀刺了进去,又急速抽走,太薄的刀刃,过了会,黎钥从同学面前走开,对方似乎才感觉到痛。 同学嘴里吐出鲜血,黎钥从破裂的花轿里走了出去,他身上的喜服是女式的裙子,裙摆很厚,但依旧没多少重量。 黎钥走了出去,他径直朝校医走了过去。 校医显然是来接黎钥的,让黎钥做他的新娘。 那些围攻上来的同学,黎钥没有再出手,不需要他出手,已经让校医给解决了。 校医手上的手术刀,直接就刺穿了同学的脑袋,直接刺穿他们的眼睛,让他们倒在了地上。 当黎钥走到面前的时候,校医把拉过黎钥的手,下刻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四周的场景骤然变,变成了学校。 而校医抱着黎钥往校医院走。 被放在了病床上,黎钥脸上的红盖头让校医给拿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校医就站在黎钥面前,把黎钥被裙摆遮掩的脚给拿了起来,给黎钥将红艳的婚鞋给脫了,校医低头就吻在了黎钥的脚踝了。 老师直都想得到你。 现在可以的,是吗?校医把黎钥给推倒,他俯身望着病美人迷人的脸庞。 黎钥的刀还在手里,没有收起来,校医指尖触到那把刀,刀刃锋利,直接就割裂了点校医的手指,他指尖冒出鲜血。 校医把自己的血涂抹在了黎钥的嘴唇上。 这样就好看更多了。校医低头再再次吻上黎钥。 黎钥眸光闪烁,他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发展的。 这些人居然来了,是找来的,还是被安排过来的。 如果是前者,那说明他们的力量会比以前更强。 如果是后者,那么黎钥可以领会到个意思,那就是由来他做个结尾。 这些非人类们,显然彻底被他给迷上了,不在自己的副里,遵守规则,却执意要来找他,规则应该是不允许的。 黎钥手指弯了弯,他可以杀了校医,只是看到对方注视他的视线这么温柔和深情,这也是自己海塘里让他喜欢的条海鱼。 对于每条海鱼,黎钥都是喜欢的。 过去没有好好陪这个人,这次,就当时个特别的礼物好了。 黎钥手指张,刀刃掉落在地上。 发出了道浅浅的声响。 校医听到了,他知道黎钥的回答,校医将黎钥身上的大红喜服给点点除下,展示出来的景致,不管多少次,校医都知道,是绝美的。 哪怕下刻是自己的死亡,彻底的消失,在这刻校医都觉得似乎他是满足了。 过去的那些喜好,和眼前这个病美人相比,似乎变得毫无意义了样。 只有这个人才让校医在意和喜欢。 为什么自己就是不能拥有呢? 校医扣着黎钥的身体,将人用力地拥紧。 过去没有抵达的渴求,就在这里被满足了。 校医注视着他美丽的学生,还是那么可爱。 段时间没见,似乎更加得吸引他了。 浑身的馨香,从里到外的馨香,让人迷醉。 这是自己喜好的菟丝花,在自己眼前盛放就好了。 校医眼瞳里映出来的那片绝美风景,哪怕是在简单的校医院,但校医都觉得,仿佛这就是他们的婚礼,是他们的洞.房。 黎钥仿佛间有种被窥视感,有人在看着他们,看着他和校医。 他指甲在校医的后肩抓出了些痕迹,有人看到了,在无声地看着他们。 可那个人却无法顺利抵达这里。 用这种方式让对方崩溃吗? 怕是不行。 黎钥也没打算用这样的方法来让那个人彻底碎裂掉,这点程度的打击,或许根本就算不上打击。 分卷(265) 因为他很快乐,他是开心的,那个人是只要他开心,他就会开心。 那个人,比起这些boss们,他才是真的怪物,扭曲又病态的鬼怪物。 黎钥感觉到累了,这具身体很容易疲惫,何况是这样过度的活動,黎钥推拒着校医,他的新郎。 虽然对方灭有穿着新郎衣服,但这个人就是他的新郎,黎钥笑着,昏昏沉沉里,时间观念都变得脆弱了起来。 再黎钥又次陷到昏迷中后,再次醒来他了学校教学楼的楼顶,他的喜服已经重新穿在了身上,身后是校医,对方将黎钥给搂着。 醒了?校医看到黎钥醒来,温声说。 黎钥往楼下看,之前还空荡的校园,此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身影,扭曲着走动的身影。 他们在朝着教学楼方向走,顺着楼梯在往上面走。 已经有人来到了天台位置,门没有关,那些同学都走了出来,他们浑身都是鲜血,尸体的方式涌了过来。 全都冲向了校医和黎钥。 黎钥以为校医会保护他,结果奇怪的幕发生了,校医居然抱起黎钥,往群死状惨烈的同学们扔了过去。 那些死尸们,瞬间激动起来,举起了手,去接黎钥。 黎钥身体个抛物线之后,落在了同学们的手里。 他们接着了黎钥,把黎钥给放在了地上,黎钥的手脚,还有身体都被这些人给摁住,无数双手将黎钥给死死摁住。 黎钥的刀出现在手里,但是手臂无法挣動,这些死尸们力量太大了。 校医站在高处,他低头俯视着人群中的黎钥,他的眼神即深情又冰冷。 他是喜欢黎钥的,喜欢到愿意冲破规则,到这里来,可同时他有希望黎钥可以死。 而且是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他要看着黎钥点点地痛苦和惨叫,在绝望中死去。 这样,这个人身体和灵魂都可以属于自己。 摁着黎钥手的同学撕扯黎钥的衣服,黎钥的喜服,转身就被扯烂了,黎钥听到了衣服碎裂的声音。 这些同学,撕碎了黎钥的衣服,又开始纷纷低头,张开了嘴巴,露出尖锐的獠牙,那不是人类会有的獠牙,野兽般锋利冰冷的獠牙。 它们要这样将黎钥的身体给啃噬了,让黎钥至此以后真的和他们在起。 黎钥无法挣扎,全身都无法挣脫,他像是终于绝望了,眼泪在脸上蜿蜒着。 他哭泣也这么美丽,可是周围的怪物们,没有同情,现在已经不会同情了,只想要立刻就从黎钥身上撕掉块肉下来。 黎钥的手腕被人狠狠咬了口,疼得他浑身都在颤抖,那个同学笑声狰狞,他咬着黎钥手上的块肉,就要立刻撕下来,忽然间他的头掉了下去。 他的脑袋和身体分离开了。 同学眨了眨眼,似乎根本就没有预料到这个状况,他的头怎么就离开了身体。 同学伸手去拿自己的头,拿着自己的头,他往黎钥身上看过去,黎钥右手里把薄薄的刀刃,上面猩红的血液在流淌,全部都滴淌到地上,没有点残留在刀背上。 黎钥坐了起来,随后又慢慢站起身,周围同学们都错愕了瞬,有人扑上去,打算再次把黎钥给扑倒,然后啃噬黎钥。 黎钥对那个同学微笑,明媚又耀眼的微笑,他整张脸都染着光芒样,那个同学愣了愣,黎钥主动走过去,他嘴角弧度加深,倾身往前,似乎是要去吻同学,同学太激动了,新娘居然主动吻他了,他是喜欢他的。 同学伸手去搂黎钥,他的手指掉落在地上,五根手指齐根断掉,就落在他的面前。 同学微微垂了垂目,看到了自己流血的手掌,还有安静躺在地上的手指,几秒钟后他才出声,却不是痛苦地喊叫,而是对黎钥疯狂表白: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黎钥眸底都染尽了笑,刀就把同学的脑袋和脖子分家了。 又颗脑袋掉在地上,同学本来就是死尸不会死亡,他转过身去找他的头,被旁边的人把推倒,那个人踩了他脚,对方走到黎钥面前,他手里拿着点撕碎的布料,大红的布料,直接把布料给塞到了嘴里,就那样咀嚼然后吞咽了下去。 那人吃掉了喜服的块布料,痴痴地笑出声。 他两只手就伸出去,去抓黎钥的身体,黎钥没有躲,反而还往前直接就走到了对方的怀抱里,他主动抬手抱住了同学,右手抬起,刀刃从同学的后颈切割过去。 轻轻的划,人类的颈骨就断开了。 黎钥扶着同学的头,他扬唇微笑:你还不行。 你还太弱了,不配拥有我。 黎钥往后猛地退,手掌也离开同学的脸,同学的脑袋快速掉落,第三颗脑袋。 校医还站在高处,站在那里看着黎钥突然暴露出来令他惊讶的幕。 这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病美人吗? 是,校医相信他不会感觉错,这就是那个病美人,是刚刚和他结婚洞.房过的新娘。 原来他其实是这么强大的吗? 割掉人脑袋的身姿,在校医这里,简直是美轮美奂。 让他异常着迷。 这里有很多人,校医不着急,黎钥是人类,再强大也经不住尸海的围攻。 黎钥确实也没打算直接对上这些尸海,他左手突然往半空中抓了下,下刻条铁链出现,铁链直接缠住了黎钥的左手,黎钥从尸群中跑了出去。 径直跑向了天台边缘,站在了护栏上,黎钥抬头望向他的校医,他的新郎,和对方说了句话,黎钥身体猛地往天台外倒去。 铁链的另外端出现,直接就刺进了墙壁里面,黎钥掉落中铁链可以无限延长,黎钥就这样抓着冰冷漆黑的铁链,从教学楼的楼顶跳到了楼下。 第192章 终章02 身体落到了楼顶,黎钥低头看自己手里的锁链,还真的出现了,本来还抱着一点怀疑,现在他已经比较确认了,他估计确实是那些东西口里提到的bug,这样的话,这些游戏里,他就可以做不少事。 这个空间是校医的,他看着黎钥从他面前逃走,他的新娘,校医抬起手,猩红舌尖直接舔上了自己的手指,上面还残留着一股甜,他新娘身体的甜味。 黎钥直接就冲出了学校,跑到了学校外面,后面有学生追来,只是哪怕学校大门是开着的,他们来到了大门里面,突然全部停了下来,无法在往前跨出哪怕是一步。 黎钥回头看了一眼,又仰头,看向了教学楼楼顶的校医,男人还站在那里,低头俯视着远处的黎钥。 好像不打算追,就这样让黎钥给逃了。 黎钥笑了笑,他相信不会有那种结果的。 既然没有学生追他了,黎钥也干脆放慢了步伐,咳嗽了两声,吐了点血出来。 黎钥转过身,往左边街道走。 像是故意走那么慢,等待着谁来追他一样。 校医还是站在那里没有动,目光深情地注视黎钥。 但黎钥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的空间在变化,走着走着,四周的街道店铺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个熟悉的地方。 他曾经待过了,专属于校医的精神病院。 这个地方,比起学校那边更加的特别,是医生的控制场所。 走在宽阔无人的广场,走到了中间,黎钥突然停了下来。 他嘴角一点点弯了起来,就在前面的走廊位置,那里站了一个人。 看到对方的时候,黎钥感到点惊讶,但又觉得似乎就该是这样。 黎钥身体有了点变化,或者说是他身上的衣服产生了变化,之前还是破烂狼狈的,转眼一身大红喜服立刻就恢复如初,甚至黎钥的头上还出现了半透明的红盖头。 而那边的卞南枫,却没有穿着新郎的衣服,一身漆黑的衣服。 周围是有光亮的,那份光无法抵达卞南枫的身体。 这个人知道了什么吗? 黎钥和卞南枫四目相对。 那些东西让他来帮忙,让卞南枫崩溃。 可是这个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那个时候就在在这个副本里,黎钥就知道这个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崩溃的人。 哪怕到了现在,男人为他倾心,深深地爱着他,黎钥也相信,不管他做什么,都不能让这个男人崩溃。 他鱼塘里,最优秀的一条鱼,怎么能够随便就崩溃。 黎钥自己也不会允许那种是发生。 这个人就算要消失,也得消失在自己的手里。 黎钥知道那些东西有很多事没有告诉他,例如为什么要让卞南枫崩溃,觉得这个人类太过强大,会威胁到副本里面的boss,这个理由根本就站不住。 难道这些游戏,还真的会在乎boss们的死活吗? boss,难道不是谁强谁就去当? boss不是他们会在意的东西,反而是另外的,黎钥自己是bug,从这点上面黎钥可以获得到更多没有被告知的信息。 黎钥稍微停顿了会,跟着径直走了上去,他走到了卞南枫的面前。 轻轻抬手,卞南枫就拉着黎钥的手,将人给拉了过去。 低头一看,看向黎钥的颈子和锁骨位置,那里都露在外面,上面分明有着许多斑驳不一的痕迹,那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卞南枫扣着黎钥的手,他的眼瞳和他一身的衣服是一样的,漆黑,深不见底。 卞南枫的这轮游戏很特殊,游戏方面告诉他,只要他能够得到黎钥,得到他新娘,完成婚礼,他就可以彻底拥有黎钥。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相当得吸引卞南枫。 然而卞南枫又怎么会不知道,突如其来的馈赠,也许早就标好了价格。 而要付出的代价,不会再像以前那样。 但卞南枫没有拒绝,就算知道是陷阱,就算知道被图谋着,他也不会拒绝。 谁让他喜欢黎钥,深爱着黎钥。 黎钥是他的新娘,穿着大红嫁衣,应该要嫁给他。 看到黎钥一身血红嫁衣,那一刻卞南枫仿佛可以听到自己的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高兴和欣喜,他的新娘。 卞南枫的衣服不是喜服,黎钥抬头看向了深爱着他的人。 手指抚摸了上去,男人微微低头,拿脸颊去蹭黎钥的掌心。 不需要更多的语言,一个眼神交汇,似乎两人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想法和意图了。 卞南枫拥紧黎钥,轻轻嗅着黎钥身体的芬芳,空旷的医院广场上,刹那间出现了无数的身影。 那些身影扭曲恐惧还有狰狞,全都用疯狂邪恶的眼神凝视着卞南枫。 卞南枫把黎钥给拉到了身后,然后朝着广场中间走了过去。 黎钥安静看着,他靠在了走廊旁的墙壁上,两手都环在了胸前。 卞南枫的刀刃不见了,黎钥没有看到对方拿出刀刃,但下意识的,黎钥突然感知到这样一个信息。 卞南枫已经走到了一群腐尸的中间,腐尸将他给围绕起来,周围安静死寂,黎钥低头往自己手心里看,一条锁链缓缓地冒了出来,只要黎钥稍微一想,锁链就会出现。 这条锁链,黎钥眯了眯眼,忽然他笑了,不出意外的话,这条正是不久前他看到的那条,贯穿卞南心脏的那一条,被他给拿了出来,在那后面黎钥又挖了卞南枫的心脏,然后落了一个吻。 那个人,黎钥知道,他是卞南枫。 眼前这一个,同样也是。 锁链被黎钥扯过后,直接就到了黎钥身体里。 是临时送给他的? 黎钥弯曲手指,猛地握住拳头,锁链是他的。 病美人卡已经不见了,也到了黎钥身体里,黎钥意外的可以感知到卡片的存在,它已经和黎钥的灵魂融合在了一起。 所以自己,真的成了游戏里的bug啊。 还真的是让他没预料到。 这样的话,只会更加好玩了。 而那里的男人,和腐尸们无声就开始战斗的男人,黎钥确实是喜欢他的,可是黎钥真正最爱的那个人,还是自己。 没有人能够和黎钥自己相提并论。 他享受着无数人的爱慕,眷念,那也是因为他最喜欢自己的缘故。 卞南枫没有刀,可依旧相当的厉害,直接用手,就可以捏爆腐尸的头。 黎钥舔了舔嘴唇,又笑出了声来。 卞南枫的手上衣服上已经脏了,被腐尸们漆黑粘稠的血给染脏了,黎钥看着有点想靠近,替卞南枫把脸上的污迹给擦拭干净。 忽然黎钥眸光凝了起来,他的身旁出现一个人,那个人直接靠近黎钥,脸颊就在黎钥几厘米的位置外。 黎钥眨了眨眼,没有转眸或者转头。 右边脸颊被人啜了一口,校医直接就吻在了黎钥脸上。 黎钥呵的笑出声。 校医也被黎钥的微笑给感染了,愉悦地笑起来。 黎钥的红盖头刚刚被卞南枫给撩了起来,他安静地看着那边惨烈的战斗,对于腐尸们来说,是惨烈的。 似乎无论涌上去多少,都不是卞南枫的对手。 卞南枫脚底倒下的腐尸一具具增加,他开始站在了腐尸们的尸体上,周围都是疯狂涌上去的尸体,卞南枫丝毫不惧,更没有一点退意。 他站在尸堆上,有那么一刻,那画面落在黎钥眼底,只觉得那个身形高大颀长的男人,仿佛是王一样。 男人确实是王者。 暧昧着他的王。 黎钥拉过黎钥,把人给搂在怀里,他从黎钥身后将下巴轻轻放黎钥肩膀上。 想让我上去吗?医生问黎钥。 黎钥这个时候才终于眼睛往医生那里看了眼,但却只是往后瞥。 你上去,你打得赢他?过去校医就没答应卞南枫,现在还能赢。 现在不一样了。医生说。 他手指摩挲过黎钥的下巴,转过黎钥的头,靠上去吻住了黎钥的嘴唇。 那边尸堆上的卞南枫在激烈战斗中,却还是余光里看到这一幕,猛地抓着一颗拧断的头,卞南枫就猛地泡制了过去。 看起来似乎要打到校医,但角度是冲向校医的。 校医头一偏,断裂的脑袋就砸在墙壁上,力道凶猛,把墙壁都给撞出了一个坑。 他好像在邀请我。校医笑着道。 他的微笑是和煦的,眼神里充满了黑暗嗜血。 那你就上去啊。黎钥语气随意地道。 这两个人在争夺他,他不需要出手只需要站在这里好好看着就行。 好,我听你的。校医非常宠溺的表情。 分卷(266) 在离开前,又像是不舍那样,搂着黎钥的腰,来了个深吻。 这一切都让卞南枫给看到了,他表情冰冷无波,眼底的黑暗却在无限蔓延,整个人站在高高的尸堆上,似乎有阴沉的黑气开始实质般的环绕起来。 黎钥推了医生一把,医生笑声舒畅地走了上去。 那些腐尸见到医生来,居然也开始攻击他。 不过都让医生给抓着扔开了。 一会时间医生就来到了卞南枫的面前。 卞南枫在尸堆上面,而医生在尸堆下面,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 这里的一切都是被允许的,没有规则在限制他们,在这里,强者为王。 以前就想要这个男人了,那会是想要这个人的身体,现在,医生更加想要这个人的灵魂。 这轮游戏,是以他们的灵魂互相为赌注。 自己已经失败过一次,那一次的失败,是医生自己粗心造成的,这一次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 他要得到这个男人的一切,然后成为黎钥真正的新郎。 医生走了上去,走上了尸堆。 没有任何战斗的技巧,不需要技巧,直接就是比各自的力量。 医生笑声狰狞,自己的手臂断裂了,那就捡地上的随便哪个人的手臂,安装在身体上。 这里有这么多的腐尸,都是可以供他使用的。 甚至于,腐尸他也可以操控。 卞南枫脚下踩着的尸体,突然间全部伸出手,将卞南枫的脚给抓住了,卞南枫陷进了尸堆了。 前面校医攻抓着尸体扔多来,一具接着一具,朝着卞南枫的身体砸去。 卞南枫仿佛眼睛应接不暇,校医来到卞南枫的身后,手臂倏地刺进卞南枫的身体。 卞南枫呕出鲜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腹部出现了一只手,那只手转动起来,卞南枫身体猛地摇晃。 校医一点点把自己的手臂给拿出来,他的掌心一片猩红,都是卞南枫身体的血。 舌尖舔了一下,虽然不如黎钥的鲜血那么甜,但也相当得诱人了。 校医低沉笑出声,他的手再次捅进卞南枫的身体,直接就抓住了卞南枫的心脏。 卞南枫再次呕血,这一次血液好像不会停了一下,一直从他嘴角涌出来。 缓缓抬起眼,卞南枫望向了在不远处观看这一切的黎钥,这场好戏,黎钥看得很高兴。 卞南枫笑出了声,黎钥高兴的话,他的心也是激动的。 卞南枫的心脏被挖了出去,就在心脏要离开身体的一刻,卞南枫突然抓住了医生的手臂,他扭过头,眼睛完全猩红。 医生似乎惊讶,收紧手指,就要捏爆卞南枫的心脏,他的视线突然模糊,医生听到了耳边骨骼离开的声音。 他身体有点站立不稳,摇了摇,医生眨眨眼,鲜血从他头顶流了出来,将他的视线给模糊了。 医生狂笑出声,他的手臂断裂,模糊视线中,他看到卞南枫拿出了那只手,把手指掰断,将里面的心脏给拿了出来。 他居然就那样拿着自己的心脏。 这个人类 根本就不是人类。 校医从尸堆上倒了下去,倒在了腐尸中,腐尸们看到医生倒下,眼底全都是凶残恨意,他们扑过去,直接就开始疯狂啃噬校医的身体。 校医眼睛转动,他看向了尸堆上,那个男人走了下去,踩在尸体上,他走下去,走向了黎钥。 右手里拿着自己的心脏,卞南枫走到黎钥面前。 送给你。卞南枫温柔地说,他浑身都是鲜血,脸上衣服上都是,他的心脏似乎还在跳动。 黎钥可以看到跳动的痕迹。 黎钥伸出手,在卞南枫染笑爱恋的目光中,打掉了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卞南枫目光微微闪烁,像是有点不能理解。 为什么黎钥不要他的心脏了。 黎钥不只是不要,甚至他还走上去,一脚就踩碎了卞南枫的心脏。 往前走了两步,走过卞南枫的身旁,卞南枫伸手抓住了黎钥的手腕,黎钥停下来,他的脚底还是粘稠的,刚刚踩碎了一颗心脏。 扭过头,黎钥笑容满面,眼底更是星辰闪耀。 你的心脏脏了,我不要。 黎钥说。 没有脏,刚刚从他身体里拿出来,怎么就脏了? 卞南枫猩红的眼凝视着黎钥。 黎钥一点点掰开卞南枫的手,他走向了眼前的尸堆,尸堆里已经没有多少腐尸还站立着,都让卞南枫和校医给打趴下了。 剩下的那些,他们趴在地上,用嘴巴啃噬校医的身体。 很快一具白骨就渐渐出现了。 校医还活着,一颗眼珠子被吃了,另外那颗还在。 他在笑,盯着黎钥笑。 黎钥走到了校医的尸体旁边,腐尸们看到黎钥出现,嗅到那股浓郁的馨香立马就掉都,但他们没有攻击黎钥,看着黎钥身上的大红嫁衣,腐尸们全都爬了上去,他们爬到黎钥面前,仰头贪婪又渴求地望着黎钥,伸出他们布满了鲜血的手,去抓黎钥的嫁衣裙摆,黎钥看着自己干净的嫁衣,转头就出现了污迹,他眉头拧了拧。 看起来好像不快,可他丝毫不阻止,而是看着全身几乎快被啃光,只剩一副可怕白骨的校医。 他扬唇声音和他的唇一样甜:还不起来吗?老师。 那具恐怖的白骨挣動起来,突然就直挺挺地站起来,白骨摇晃,走向黎钥,伸出了白骨手指,朝黎钥脸上碰,黎钥微笑站着,那只白骨直接就摸到了黎钥的脸。 黎钥的身后,卞南枫往前走了两步,看到这一幕他骤然停下。 已经成了白骨的校医,他身体残缺的地方,没有血肉再长出来,但骨骼却逐渐变得完整,上面粘稠的那些碎肉,快速掉落,一具森白的尸骸出现。 尸骸往前,直接就抱住了黎钥。 黎钥仍旧在微笑,被一具白骨拥抱,黎钥的首次经验。 或者以前会有点害怕吧,现在,现在黎钥只觉得这轮游戏简直太精彩了。 无与伦比的精彩,还有美丽。 黎钥随后抬起手,也抱住了他的尸骸老师。 尸骸微微靠近,吻在了黎钥的嘴唇上。 那画面,是恐惧的,却也是唯美的。 卞南枫心口在不停地流血,他的心脏已经脱离了身体,落在脚下的地面,还被人踩了一脚。 那个人,他的病美人,宁愿和校医在一起,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黎钥那里是稍微不同了。 现在卞南枫好像明白过来,对于那个人而言,没有谁是真的特别。 可也因为这样,才让人更加无法放手。 卞南枫快步走了上去。 准备将他的新娘给抢回来。 忽然间他听到了一点簌簌声,奇怪的簌簌声,走着走着卞南枫身体往前倾了一下,他的身体里出现了一个东西。 卞南枫定睛一看,看到自己空洞的心脏位置,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锁链,顺着锁链往前,卞南枫嘴里涌出鲜血,可他却笑了起来。 他果然是有点不同的,因为黎钥都将锁链给锁到了他的心里。 锁链来自黎钥的掌心,锁链似乎无法限制卞南枫的身体,但这样差不多足够了。 剩下的交给校医来就好。 校医松开手,从黎钥的面前走开,一身骸骨,走动间时候骨骼都在发出不同寻常的声音。 黎钥转过身,再次注视着校医和卞南枫。 他知道要怎么摧毁这个人,不是摧毁他的精神和身体,而是另外一种形式的摧毁。 他要让这个人看到,不管他再强大再厉害,离得他再近,都无法顺利得到他,碰触到他。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和自己亲近。 这种求而不得,黎钥打算让卞南枫好好尝一尝。 是卞南枫自己要爱上黎钥的,黎钥从来没有主动渴求过对方的爱。 既然自己要爱他,那么被他利用,被他伤害,被他背叛,只能说是对方自找的。 他给过很多机会,卞南枫自己不停下。 所以,把一切都给他。 不只是心脏。 一颗心脏怎么可能让黎钥满足。 把一切都给他。 黎钥要的,是卞南枫的一切。 黎钥温柔浅笑,白骨校医走到了卞南枫的面前,卞南枫可以动弹,可以反击,但是他为了不让那条锁链从自己身体里离开,他开始变得束手束脚,导致他的脖子被医生给掐住了。 医生靠近卞南枫,两人离得很近,看起来似乎医生的骸骨马上就要吻上了卞南枫一样。 这个人类确实是医生所喜欢的,他的身体和灵魂,医生都喜欢。 男人是人类,医生确认这个事实,可是男人的力量,那种强大到让人嫉妒的力量,医生忽然间有点熟悉感。 一个久远的记忆,大概是几十年前,又或者是百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也不算久远,但校医记忆有点模糊。 以往完全不会想起,在这一刻校医骤然觉得,他们两个都太像了 那个人也和这个男人一样,十分强大,强大到让人想要吞噬他的灵魂。 只是后来对方离开得快,导致医生没能把人给捉住。 现在不同了,这个人被医生给抓住了,马上就会成为校医身体的一部分。 这个人明明完全可以战胜他,但男人有了弱点,为了那个弱点,仿佛是心甘情愿,付出生命一样。 可赞的精神。 校医笑起来,随手全身骨骼突然就脱离身体,分散开,直接刺进了卞南枫全身。 森白的骨头刺穿卞南枫身体,从他背后冒出来,被鲜血给染得血红。 卞南枫的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坍塌和干瘪起来,死亡正在疯狂来临,他却一点也不见痛苦,反而看向了几米开外的黎钥。 张开嘴唇,卞南枫同黎钥说了几个字。 黎钥面容显得异常平静,似乎一点不见感动。 卞南枫整个身体都坍塌了下,只剩外面的一层皮还包裹着骨头。 里面的內脏全部都没有了。 校医的身体随后一点点地长了出来,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弯曲手指,无尽的力量在掌心里游走。 校医一把抓住了卞南枫心口位置的锁链,把锁链给扯了出来。 拉着锁链,将锁链另外那头的黎钥给拉过来。 一个人类玩家,居然有这种特殊的道具,校医开始知道黎钥的身份有多特殊。 和卞南枫类似,但是比那个男人更加不同寻常。 校医一把就抱起黎钥,往楼上走,再次来到了天台上,只是这里是医院的天台上。 在楼下的广场里,卞南枫的白骨还站在那里,没有倒下。 男人身上就白骨和衣服了,他最后对黎钥说的话是我爱你,黎钥。 很多人都和黎钥说过这句话,卞南枫的这句,只是让黎钥的心海起了点涟漪而已。 掀不起惊涛骇浪。 卞南枫就这样消失了? 黎钥不觉得,对方的灵魂不在这里,完整的灵魂不在这里。 那只是个躯壳而已。 黎钥靠在校医的怀里,校医指尖往黎钥的衣服下落,落到了大红嫁衣里面,黎钥一身血红嫁衣,校医低头親在黎钥的耳垂上。 黎钥轻笑了两声。 像是来者不拒一样,靠在谁的怀里都无所谓,谁来拥有他,或者占有他都无所谓。 黎钥微微扬起头,他眼帘眯着,细长浓密的睫毛,如同羽翼那样,仿佛是在无声扇动着。 校医拿指腹去抚黎钥的眼睫毛,有点痒,黎钥躲了一下。 校医歪过头,和黎钥再次吻上,无论吻多少次,好像都不会够一样。 无论怎么拥紧,校医都只有一种感觉,他会马上失去这个人。 眼前的虚空出现了怪异的扭曲,整个空间被无声割裂成了两个,一个是精神病院,另外一个是实验室。 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窗里站着一个男人,男人一身笔挺制服,属于实验员的制服,他幽亮的眼凝在黎钥身上,黎钥弯起唇,同男人微笑。 一只手落下来,直接捂住了黎钥的眼睛,黎钥的手是自由了,却没有抬起,拿开校医的手。 校医只是捂了一会,随后就拿开了手,因为那一半空间在往这边侵袭,看起来似乎要吞噬他的空间一样。 他的病美人引诱了不少人啊,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校医站了起身,黎钥还坐在护栏上,他的两脚悬空,高楼上有点风,黎钥身体单薄柔弱,看着像是随时会被风给吹下去一样。 但黎钥又似乎坐得很稳。 实验室的空间倾轧过来,看起来真的要把精神病院给吞噬了,校医站在黎钥身旁,周身黑沉的气息散发出来。 实验室大楼停了下来。 那个男人,实验室的boss也随之停下来。 隔了十多米远,他同黎钥目光对视。 伸出手,萧启辰对黎钥说:我来接你了。 黎钥没有动,只是轻轻歪头,来接他的人很多,谁站到最后,就可以拥有他。 校医直接从地面射了出去,身体瞬间就激射出去,落到了萧启辰面前,他站在了虚空中,脚下是一片空荡,这里是他的空间,他可以在医院里做任何事。 而这个男人,来了这里,就得按他的规则来。 萧启辰扬唇笑,他知道他的宝贝很厉害,会有很多人喜欢,既然是人类玩家,那么必然会有更多的boss迷恋上他,眼前这一个,萧启辰知道挺强大的。 似乎身上有点别的气息,不属于他们这些boss的气息,但非常强大。 只是自己既然来了这里,可就不打算空手而归了,这不符合他的习惯。 从实验大楼走了出去,脚下出现了触手,猩红的触手,如同一条条肉瘤一样。 踩在肉瘤上面,萧启辰往前面走,直接就落到了黎钥的面前。 校医转过身,看向了下方的黎钥和男人。 男人大概有段时间没有见到黎钥了,上去就搂住黎钥给了个吻,黎钥目光里也出现一点喜欢。 海塘里的鱼,每一条他都是喜欢的,黎钥的手又被拉了起来,男人吻在了他指尖上。 想我没有?萧启辰直接问。 黎钥笑:没有。 骗我都不行?萧启辰没生气,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 你喜欢被欺骗? 不喜欢。萧启辰拥住黎钥,又吻了上去。 身后一股阴冷气息呼啸而来,萧启辰抱着黎钥一个转身,就避开了那道攻击。校医站在了护栏上,他的右手,变成了骸骨,还是白骨刀刃,尖锐的刀刃,轻而易举就可以刺穿人的身体。 分卷(267) 我去玩会,一会儿我们继续。萧启辰抚摸过黎钥的脸庞。 好。黎钥点头。 这轮游戏看起来就是这样的争夺战了,而战斗的奖励品就是他了。 要稍微做点什么吗? 黎钥想了想,暂时不动。 等到最后的某个人,对方穿着新郎红衣的时候,再看看。 现在,这些人只能算是他的新郎人选,还远远不是他的新郎。 黎钥咳嗽了两声,一点血液滴到了手背上,那边两人在战斗,黎钥却盯着自己的掌心在看,这只手,刚刚把某个人的心脏给打到了地上。 黎钥又看向自己的右脚,鞋边还能看到猩红的血液,被他踩碎了的心脏流出来的血液。 那个人彻底死了? 黎钥清楚还没有。 那什么时候还会再出现? 黎钥有点期待。 那边两个boss的战斗相当激烈,医院大楼都被他们给撞击得似乎有点摇晃了。 地面出现了深坑,两人落到了楼下,黎钥盯着那个坑洞,看不到两人的战斗,不过可以听到声音,显然相当激烈。 谁会赢? 谁赢对黎钥而言,意义都是一样的。 他海塘里的鱼,谁浮出来还真的差不多。 两人又回到了楼顶,回到黎钥的视野中。 打斗当然最好让黎钥看见,这样他们强大的身姿黎钥才可以欣赏到。 谁都不会手下留情,这是特殊的一轮游戏,自己获得了这张特别的入场券,没有谁会浪费他。 自己不只是要成为参加的人,而是要成为最后那个人,能够穿上新郎服的人。 那个人就可以完全得到黎钥,这个战利品,是校医和萧启辰都非常想要的。 又或者,为了这个战利品,就算是自己倒下也没有关系。 但自己不会倒下。 他们都有信心,觉得自己可以胜利。 但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可以站到最后。 校医的白骨刺穿了萧启辰的身体,连萧启辰的脑袋都给刺穿了,从眼睛里刺进去。 校医笑了起来,开始吞噬萧启辰的身体。 对方是副本boss,同样拥有强悍的力量,但比起他还是差了点。 如果是不久前的自己,他或许就要输了。 现在却不会,后面来的那些人,如果有,他们也只会落得和眼前这个男人一样的后果。 校医吸食了萧启辰的身体,手轻轻一推,萧启辰的白骨就坠落了下去,落在地上,直接摔裂,头颅滚落了出去。 校医舔了舔嘴唇,喉咙底发出了饱嗝的声音,连续吃了两个情敌,身体已经非常饱了。 转过身,校医走向了黎钥,却在手指即将碰到黎钥的嘴唇时,他的脚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垂目往脚下看,一条猩红的肉瘤在他脚腕上缠绕着。 校医有点惊讶,右侧余光里有人出现,刚刚变成了骸骨坠落楼底的男人重新站在了那里。 他一脸轻松微笑。 校医感到丝不解,他吸收了男人的身体,得到了对方的力量,他可以感觉到那股力量在身体里游走,可是为什么对方还会出现。 校医目光缓缓看向了黎钥,因为黎钥突然摇头哎了一声,好像在可惜什么一样。 不如宝贝你告诉他,我的弱点好了。 萧启辰站在护栏上,他抬手在自己后颈摁了摁,扭了扭脖子,仿佛刚才只是开胃小菜一般。 哪怕身体力量被吸走了,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的弱点?校医视线凝着黎钥。 黎钥眸底是了然的笑:在他后颈,他后颈有一块骨头,那块骨头和其他骨头颜色不一样,你刚刚其实赢了他,但是没注意到把他的骨头都给碾碎了。 你也吸走了我的力量,但是,只是一份力量而已。 萧启辰的身体里有很多人力量,那是他曾经的朋友同伴们,他们在保护着他。 萧启辰笑得嚣张。 校医也跟着笑,先是低低的笑声,随后放声大笑。 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无数次! 校医转身,两只手,手臂瞬间变了尖锐的骨刃,骨刃刺向萧启辰的身体,萧启辰往后退,他的触手,之前就埋在了医院大楼里,现在都长了出来,将校医手脚给缠住。 校医哪里会怕这些触手,全身都长出锋利的骨刃,把触手给砍断了。 砍断的触手分离开,一分为二,瞬间增加了一倍的触手,校医眼底一片冷酷嗜血,冲向萧启辰,他的速度极快,像是萧启辰后退速度的两倍,眨眼就来到了萧启辰的背后。 一把骨刃刺进男人后背,一把骨刃居然柔软弯曲起来,缠住了萧启辰的脖子。 萧启辰这个时候仿佛惊骇起来,身体一阵抽搐,他的脖子被缠绕的骨刃砍了下来,那截冰蓝色的骨头,暴露了出来。 第193章 终章03 似乎结果要出来了,黎钥觉得应该是校医赢,毕竟那个人前后将卞南枫和萧启辰的身体都给吞噬过,力量增长了数倍。 加上他还把萧启辰的弱点告诉给了校医,黎钥看到那截冰蓝色的颈骨出现时,下意识就觉得校医会取得胜利。 然而也是在那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忽略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萧启辰和卞南枫是不一样的,他们本质上就不是一个物种。 卞南枫身体还是人类人体,被吞噬了,不会复活。 可boss不一样。 黎钥知道自己必然忽略了什么地方,正在思考中,忽然间看到校医浑身的骨刺,那些尖锐如刃的骨刺,开始不再是苍白色,而是血红色,黎钥摇头笑了。 校医确实力量强大,可是太过自信,反而让他在某个瞬间,就已经成为了败者。 他吸食的萧启辰的身体,那些血肉到了校医的体內,大概校医不知道萧启辰的真正能力,以为和自己或者卞南枫一样,只要真的弄断那根冰蓝色骨头就行了。 但是,这里已经不受到副本游戏里的规则限制了,在这里,似乎一切限制都被开启了。 所以就算萧启辰力量不如校医,他仍旧可以赢。 赢下这个战斗。 萧启辰的身体本来就是虚假的,踩碎那段骨头,会杀了他,也不过是副本里面的设定。 他可以转移到任何地方,如今转移到了校医的身体里,这具身体非常厉害,他要了。 萧启辰直接就操纵那些骨刺,他占据了校医的身体,把自己新的身体给吞噬了,随后开始和校医抢身体的控制权。 萧启辰直接往自己身上注射了数支药剂,让校医躺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两人直接精神力对战,结果出来的很快。 萧启辰赢了,校医获得了太多,反而是一种舒服。 萧启辰得到校医的身体,外形变化,变回他自己的。 走到了黎钥的面前,把黎钥给抱了起来,实验大楼继续开始侵蚀过来,将病院给侵蚀了,这个空间变为了萧启辰的地盘。 抱着自己的新娘,萧启辰和黎钥走进实验楼。 坐电梯下到地下室最底的一层。 那里有个花园,开满了猩红的內脏花朵。 把黎钥放在怀里搂着,萧启辰三两下就把黎钥身上的血红嫁衣给除掉了,凝视着眼前那一片细腻的雪白,雪白上点缀着一些艳丽的红痕,那些痕迹萧启辰知道是怎么来的。 他并不介意,很快就可以被覆盖。 萧启辰低头,吻在黎钥的唇上。 黎钥眸光闪烁,不是病弱柔软的姿态,他眼底弥漫了愉悦,搂着萧启辰的手,纤细的手陷到萧启辰的头发里。 他当下的新郎。 哈哈,黎钥心头狂笑,唇被堵着,笑声被男人给吞食了。 黎钥余光里看到四周熟悉的血红花朵,全都是人的五脏六腑,萧启辰一直都在这里,等待着人类玩家们来,不管是谁,就算是怪物,时间久了也会无聊吧。 黎钥眉目春情荡漾。 他英俊又帅气的鱼儿,这会就好好陪他一会。 估计再过不久,又会有新的鱼儿出现。 卞南枫还会出现吗? 那么快就死亡了,它们,那些东西应该知道黎钥的意图了。 他这个bug,可是会好好工作完成任务的。 哪怕对象是爱慕着他的男人,他都会杀了对方。 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收敛起别的想法,黎钥目光放回到了萧启辰身上。 他的嫁衣都落在了地上,嫁衣安静地躺在那里,但黎钥此时却无法安静下来。 因为他已经身处深渊花海里,海浪一波波冲击过来,冲刷着黎钥的身体,乃至是灵魂。 他想要抓住什么,手指弯曲,指尖过了道道电流,无法抓住任何东西。 海波荡漾,黎钥随着海波也在跌宕沉浮。 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熟悉的声音,平时是不会发出这样的音调的,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有这样不同的声音。 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但黎钥有知道那就是自己。 人类,他是人类。 眼前的男人是怪物。 就算是怪物,也受到无尽的慾望控制。 若是这个人当初不喜欢上自己,那就不会有这天。 他的校医,刚刚离开了。 是真的彻底死亡了? 如果是,黎钥有点小遗憾。 有点惋惜。 可也就这样的。 他的海塘很宽阔,很大,会有更多新的海鱼进来。 在这轮游戏中,新娘抢夺游戏中,只是短暂的一个结尾而已。 黎钥知道,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活得快乐。 现在他很快乐,黎钥嘴唇贴在男人耳边,吐息柔媚:谢谢你。 谢谢萧启辰带给他这么大的乐趣。 萧启辰给黎钥的回答就是,拉着他,往更深的深渊里面沉浮。 时间变得漫长起来,好像一秒一秒缓慢地在走着。 过了一段时间,黎钥看到血腥花海飘荡,他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是真的海浪。 黎钥猛地往身后看,电梯方向站着一个人。 似乎刚刚下来,电梯门打开着,里面不是电梯的模样,而是一个甲板,熟悉的甲板。 男人就站在那里,目光显得平静。 萧启辰知道身后有人,却没有转过头,更没有停下,继续带着黎钥享受着极致的乐趣。 黎钥想捂住嘴巴,却被萧启辰给扣住了手,于是音调突然就高了。 那边电梯口的韩钺鸣,眼神径直就变了。 周围的血腥花海涌过去,那些藤蔓聚集起来,形成了一道围栏,隔开了韩钺鸣和花海里面正在享乐的黎钥和萧启辰。 韩钺鸣笑了起来,浅浅的笑声传到黎钥耳朵里。 黎钥眼角有泪水掉了出来,不是悲伤的泪水,他浑身都一层薄红,红得诱人,散发着浆果的芬芳。 又过了好一会,黎钥嗓音低哑起来,海浪这才停歇。 嫁衣披回到了黎钥的身上,可没有将他全身都给裹着,露出来的小半肩膀,都是一些刚刚落上去的齿印。 萧启辰搂着黎钥,将累了的黎钥放在了椅子上,而总算餍足的他转过身,这时才看向了那名不速之客。 又是新的情敌吗? 彼此目光对视的瞬间,都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副本的boss,都被黎钥给吸引着,都想要得到黎钥,成为黎钥的新郎。 这轮游戏谁会赢? 黎钥不管结果如果,他有点困倦了,时间相差不久,这次和上次,中间好像就隔了一会。 他闭眼睡一会,随便这两人怎么打,或死或伤,对黎钥都是一样的。 他都会用微笑来迎接对方。 黎钥直接闭眼,躺在长椅上,没有把嫁衣给穿上,就那么盖在自己的身上。 周围的血腥花朵,转头到了黎钥面前,将黎钥给保护了起来。 说是保护,不如说是此时黎钥浑身的馨香,达到了某个頂点,太过芬芳了,这些花朵们直接就移了过去。 黎钥闭眼一会,就真的睡了过去,耳边隐约有打斗的声音,不过他们都主動避开黎钥,不会去打扰到黎钥。 卞南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 他给出那么明显的信息,它们应该没瞎,看不出来。 黎钥沉睡中稍微想了一下。 要是不出来也没事,反正还会遇见的。 黎钥真的睡了。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黎钥听到耳边有轻轻的呼唤声,特别温柔,黎钥抬起手,就去搂对方。 男人一把搂住了黎钥。 黎钥缓缓睁开眼睛,一双俊脸放大。 真的来了啊,这才对。 黎钥笑起来,倾身上去就吻住了卞南枫的唇。 卞南枫低头看了眼黎钥的肩膀,从嫁衣下露了出来,上面的痕迹,比之前更多也更深了。 卞南枫拿起嫁衣,视线没有往底下看,他知道不用看也会有很多痕迹,把嫁衣给黎钥穿上。 这是他的新娘,他们的洞房要在婚礼后面,那之前,卞南枫想他都可以忍耐。 自己怎么复活的,卞南枫从那几个在现世那会,躺医院病床时听到的声音里,得知到了,他知道黎钥这次的游戏任务是杀了,彻底地摧毁他。 这个事,卞南枫相信是真的,至于为什么那些东西会告诉他这个事,卞南枫不在乎。 他要黎钥做他的新娘,这个理由就够了。 要是黎钥真的可以摧毁他,彻底的毁灭他,卞南枫是甘愿的。 他这一生,如果说有什么存在的意义的话,他想就是喜欢黎钥这件事了。 过去的人和事,对比黎钥,任何都显得不重要。 卞南枫搂着黎钥,他低头吻了吻黎钥的额头,这是非常珍视的一个吻。 黎钥可以感受到来自卞南枫那里的感情有多么地浓烈。 这个人有多么的爱他。 真的,让他很感动。 黎钥嘴角笑容噙着:我希望你赢到最后。 卞南枫点头:我会的。 从黎钥身边离开,那边两个本来在战斗的boss,发现卞南枫出现,大家都是熟人了,互相厮杀过,不需要打什么招呼,直接上手就行。 卞南枫走了上去,两个boss一瞬间达成了协议,先解决了卞南枫。 这个让他们有点羡慕的人类,身为人类,却有着比肩他们的力量,简直就是来取笑他们的一样。 萧启辰发动他的触手,无数的血腥触手钻出地面,缠上了卞南枫的身体,一旁韩钺鸣则是瞬间就闪身攻击上去,抬手就要劈断卞南枫的脖子。 分卷(268) 卞南枫挡住了韩钺鸣的攻击,自己的手骨出现了断裂的痕迹,他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脚给缠着,无法移动,两个boss先后攻击过来,黎钥在后面看着,自己已经失败过一次了,这一次可不能再随便失败了。 他要守护好他的新娘。 黎钥靠坐在椅子上,他抬起脚,直接放在了茶几上,闲适的表情观看着难得一见的画面,两个boss和一个强大的人类再战斗。 再来一个怎么样? 黎钥这个想法刚一落,电梯那边还真的叮了一声,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了一个人出来,漆游声,孤岛上的副本boss。 这个人黎钥其实接触得不太多,那个孤岛上,有记忆点的海鱼太多了,反而对于漆游声这个boss,黎钥的印象一般。 不过还是喜欢的。 只要是他海塘里的,他都喜欢。 这个人会站在哪一边? 黎钥心底在想。 对方站到了黎钥身边,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一个特别的机会,还是先和他的病美人见见面比较好。 不然一会出了事,又碰不到了。 漆游声往长椅上一座,他转头看向了黎钥:好久不见。 是啊。黎钥微笑。 想我没有? 又是再熟悉不过的问题。 有点。这次黎钥居然给了肯定的答案。 你在撒谎。漆游声直接点名这个事实。 黎钥顿时歪了头,一脸的天真无辜:你不爱听啊。 他们在为你打架。漆游声胳膊一落,落在黎钥身后,把他的病美人给搂住了。 因为只有一个人。他的新郎只有一人。 不可能共享的。 这些人对他都有独占慾。 你觉得谁会赢?那个人类很强大,漆游声看了出来,似乎比当初和自己战斗时更加强大了,另外两个是副本boss,稍微观察了一会,漆游声知道了他们大概的实力。 都不好对方。 谁赢都可以。黎钥的心里话。 你啊,怎么这样让人喜欢?漆游声抬起黎钥的下巴,直接就吻了上去。 那就我赢吧。漆游声突然说。 你加油。黎钥鼓励道。 漆游声站了起来,他的眼瞳瞬间变化,银色的丝网出现在里面,就在刚刚走来的时候,漆游声就已经在空中布好了多个蛛网,当他开始走进战场的时候,那里几个情敌,都突然被蛛网给网住了。 虽然说很快就挣扎开了,不过显然漆游声的蛛网,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好了,他该站谁呢? 漆游声看到两个boss在攻击人类,理论上他应该和boss们一起,毕竟自己也是非人类。 但是漆游声就是不喜欢太常规的做法,他直接就先攻击萧启辰。 这人是这个空间的boss,他的那些蠕動的触手,让人看着就不太喜欢。 先解决掉他好了。 另外一个boss,韩钺鸣,没有来帮忙。 他和萧启辰只是短暂地合作了一会,现在多了一个人,合作直接就中断。 少了萧启辰当然是最好的了,对方身上可都沾染了不少黎钥的气息,刚刚就在这里,韩钺鸣直接就看到了,对方像是故意一样,让黎钥嘴里溢出的声音够呢更加的刚。 韩钺鸣站在一边,看着新来的boss攻击萧启辰,那边卞南枫身上已经有血了,然而男人体质强大,和他们这些boss不相上下。 那两个人战斗,他就和卞南枫切磋吧。 卞南枫这个人类也相当得碍眼。 极其碍漆游声的眼。 四个人,直接分开了,两两对战,黎钥这个被他们争抢的对象,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太多。 偶尔咳嗽,吐一点血。 身上还带着黏,腻感,有汗水,也有点别的。 那点不舒服倒是可以忍受,小问题而已。 眼前的战斗太精彩,是黎钥不曾见过的。 看到他们玩得这么高兴,黎钥的右手掌心向上,一条漆黑锁链冒了出来。 可以变成四条? 黎钥心底在想,锁链分裂开,一分为二,只有两条,无法变成四条。 两条啊,两条也够了。 那么给谁好呢? 黎钥左手抚在冰冷的锁链上,忽然把参战的念头给摁了下去。 现在他好好看戏,不然可就辜负他们的心意了。 黎钥低头笑出声。 战斗在继续,随便哪一个人都非常强大,强大到黎钥为他心动。 但既然是战斗,肯定会有一个结果。 这个结果来的挺快的,暂时赢的人是卞南枫和萧启辰。 萧启辰又赢了,看来很优秀啊。 两人站在那里,将另外的情敌给杀了,漆游声以及韩钺鸣,似乎都过于震惊了,自己居然这么快就被淘汰了。 他们视线看向了黎钥,黎钥完全没有关注他们,而是看着两个胜利者。 黎钥嘴唇弯着,下巴微微扬起,眼神里在示意,最后的结果可以稍微加快一点。 两个倒下的boss,虽然被杀了,可是还没有死。 黎钥看到他们还活着,脑袋还在那里,眼睛还可以动,只不过他们的身体已经没有了,被血腥的触手给刺穿着脑袋,好像是萧启辰让他们还活着,活着看一个结果。 萧启辰 黎钥唇齿间细细咀嚼这个名字。 会成为他的新郎吗? 卞南枫,你要输了啊? 黎钥笑了,他还是坐着,没有站起来过。 安静等后面的一个结果。 这里的最后,但不是所有的最后,还会有人来。 依照目前的规则,大概还会来几个人。 黎钥满目的笑,他将锁链给收了回去,转而拿出了他的薄刃,薄刃在掌心里放着,没有丝毫重量般,就像是一片极薄的羽翼,这把刀还在,拿着他,黎钥的心他想会更加坚定。 不然眼前的鱼儿们太优秀,他可能会忍不住的。 卞南枫和萧启辰战斗起来,曾经在这里,卞南枫赢过萧启辰,最后的脑袋让黎钥给切割掉了。 可以说这里对于卞南枫而言,意义太不同了。 如果是其他地方,卞南枫不会在意,但这里,是他和黎钥的初.次,黎钥伪装起来,将他脑袋给割掉了。 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记忆。 对于卞南枫而言,让他每次想起来,心都是滚烫的。 他感觉得出来,他的力量大概不是萧启辰的对手,对方身体比曾经战斗时更加强大,似乎校医的力量也在这个人的身体里。 但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走到黎钥身边的人会是自己。 卞南枫身体撞上墙壁,直接把坚实的墙壁都给撞离开了,从随时里刚走了出来,就有蠕動的触手直接刺进他脚腕里,将他脚给钉在了地上,卞南枫猛地抬脚,踩断了那截触手,又有触手从背后刺激,刺穿了卞南枫的腹部。 他的腹部这一段时间里,被捅穿了好几次了。 还是疼的,卞南枫知道自己还是人类,那种疼感相当鲜明,但又完全可以忍耐,他眉头都不见皱一下,手臂往后抓着那条触手,直接就捏断了。 一手的鲜血黏腻,这些触手,都是肉瘤延伸出来的。 卞南枫脚下地面开始坍塌,他身体往下落,落在了巨大的一团触手上,他站在一块石头上,触手们蹿起来,围住了卞南枫。 抬起头卞南枫看着站在高处的萧启辰,这个boss满目的残忍笑容。 卞南枫被无数触手给吞噬了,那些触手,从外面看,逐渐围成了一朵猩红的巨大血花,黎钥看到这朵血花,相当的熟悉,当初自己也在里面过。 不过黎钥也知道,那个时候他所待的血花,和这里的不一样。 卞南枫会直接死在里面,尸骨无存? 黎钥笑了起来,指间把玩着他的薄刃,黎钥站了起来,他走向了萧启辰。 萧启辰伸出手,黎钥把手放了上去。 把黎钥给抱在了怀里,萧启辰低眸,视线要多缱绻就有多缱绻。 结束了?黎钥问。 还没有。里面的人还没有死,萧启辰可以感知到。 那我来早了。黎钥笑,打算离开萧启辰的怀抱。 被萧启辰给阻止了。 不早,刚好合适,近距离看一个结果,不是更好?刚刚黎钥坐在远处,离得远,看不到细节。 黎钥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他就没有离开了。 眼前巨大的触手血花出现剧烈摇晃,触手骤然裂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浑身血鲜血的人。 对方的眼瞳猩红,犹如深渊里的恶魔一样。 男人全身是血,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断裂的触手的。 出来后血红的眼一瞬间就落在了黎钥身上,黎钥在萧启辰怀里柔软地微笑。 卞南枫一个猝然闪身,直接来到了黎钥的身后,他抬手拉住了黎钥的手腕。 萧启辰也抓住了黎钥的一只手,两个人情敌对视着,似乎谁都不想先松开手。 但也没有谁直接就用力,就他们这力量,可以瞬间就扯断了黎钥的胳膊。 黎钥看了看卞南枫又转头看萧启辰,几秒种后他低头笑出声,声音是悦耳动听的,两个男人盯着他,黎钥稍微一挣扎,他们同时松开了手。 快点。给一个结果出来。 黎钥倒是有点想找个地方洗澡,可这两人始终不结束。 黎钥往旁边退了一点,把位置给两人让出来。 卞南枫视线离开黎钥,落到了萧启辰身上,后者同样也是。 既然黎钥都这样说了,那就快一点好了。 两人战斗起来,看着两人战斗的强悍身姿,黎钥却只觉得心底挺好笑的,他们算是他自己的命给堵上了,为了得到一个胜利。 但黎钥却觉得这一切可笑,就是一个游戏。 无论是卞南枫他们,还是他,都在游戏中。 他们的命运是被控制的。 看似可以自己左右,其实结果或许早就定了。 这样的话,黎钥突然间就觉得也许一开始自己就该也参与进来。 他是他们的新娘,要想得到他,难道最该战斗的人,不是他吗? 黎钥右手里的两条锁链都伸了出来,顷刻间就刺进了那边战斗的两人身体里,直接就刺穿了他们的心脏。 别打了。黎钥说。 他收紧锁链,锁链缠绕着两人的心脏,似乎黎钥稍微一动,锁链就会捏碎两人的心。 卞南枫又体会到这种感觉了,锁链是冰冷的,但他却好像可以感知到一种热度,来自黎钥的眼神。 黎钥是喜欢他的,不喜欢他,也不会站到他的面前。 卞南枫抓着铁链,用力一扯,直接把自己的心脏给扯了出来。 血红的心脏被纤细的锁链给缠绕着,四周再次崩塌,这一次崩塌的痕迹和前面不同,是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随后,卞南枫看到了一个人。 那是自己。 那个人瞬间出现,又快速消失,卞南枫眯了眯眼,突然间发现自己到了对方所在的位置,他的全身都贯穿着铁链,心口的铁链缠绕着他的心脏。 抬起头,望向几米开外的黎钥和萧启辰,后者面露惊讶,显然对这个空间感到奇怪。 但黎钥却一脸地从容,他知道这个空间怎么回事。 黎钥站在了一条铁链上,整个空间的铁链都停止了移动,黎钥往前一走,脚底数根铁链伸过来,接住了黎钥。 黎钥顺着铁链走向卞南枫,他身后的萧启辰想要抓住黎钥,但伸出去的手被一条铁链给缠上,那条铁链缠到了萧启辰的肩膀,突然间刺了进去,将萧启辰的灵魂都给缠绕住了。 铁链随后就拖拽着萧启辰往深渊里坠落,他根本无法挣扎和反抗,落入到无底的深渊里。 他想要拥有得到的那个人,那个绝美的人类,只能这样逐渐地远离对方。 黎钥再次占站到了卞南枫的面前,这时候的男人就特别真实了,触模上去,他的脸颊是温热的。 带着温暖的热度。 黎钥扬唇微笑: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卞南枫摇头,奇怪的锁链空间,但看到黎钥掌心里的锁链,和卞南枫的心脏连接着,卞南枫盯着黎钥,他没有开口出声。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似乎这些东西,比较喜欢我。因为黎钥的特殊性,就算他是人类,他也可以成为这里的一部分。 或者说,在他得到病美人卡的那一刻,这个结果就是注定的。 黎钥的身上还穿着大红的嫁衣,那抹红,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鲜艳鲜亮的颜色了。 最后,还是你来当我的新郎吧。黎钥这次直接就抓住了卞南枫的心脏,铁链推开,黎钥低头,当着卞南枫的面,吻上了卞南枫的心脏。 嘴唇上沾染鲜血,黎钥微笑:这是第二次吻它。 之前还有一次,卞南枫知道,但那个时候他不知道。 卞南枫对于现状,真实来说,还不太明白。 但可以成为黎钥的新郎,他是高兴的。 卞南枫的心脏被黎钥给拿着,他用他的薄刃把心脏给切开,切成了花瓣绽放的样子。 就那这个当我们的礼花,你说好不好? 现在的自己,还是人类,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已经不是人类了。 他追寻的是愉快,其他都可以不在意。 如果愉快意味着要疯狂,那黎钥想自己疯狂扭曲也没什么。 总会有人陪着他,会有无数的人。 黎钥拉着卞南枫的手,和对方走在了铁链桥梁上,他们走向了一个新房。 新房里铺陈着大红的喜被,整个房间都布满了鲜艳的红。 走到房间里,卞南枫身上的衣服发生变化,成为了红艳的新郎服,和黎钥身上的嫁衣正好相配。 屋里的灯光是蜡烛,不是现代灯。 烛火燃烧,没有风,当火光在微微摇曳。 桌子上有酒,给他们准备的酒。 黎钥拿起酒杯,给他和卞南枫倒了一杯。 两人手臂交叉,彼此喝过交杯酒。 新奇的体验,但每个细节,都让黎钥的心,似乎跳得更快了一些。 所有着这些,都是现世里不可能会有的。 如果未来某天会回到现世,黎钥突然想了一下,他会怎么样? 分卷(269) 他想自己会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会扮演成一个正常人,依旧会继续养鱼。 会将这里的人都给慢慢遗忘,既然已经消失,那就直接遗忘。 他不会停留在过去,他喜欢新的刺激和愉快。 黎钥放下酒杯,他拉着卞南枫的手,似乎一切都是黎钥在做主导。 卞南枫的心口一个巨大的血口,里面还在流着鲜血。 无尽的鲜血,那些血,卞南枫觉得比以前黎钥吐出来的血要少。 他终于和黎钥一样了,黎钥吐那么多血,他也流很多血,算是他给黎钥的回应。 卞南枫给推倒,他躺在了血红的喜被上。 男人望着面前的黎钥,黎钥站在那里,将身上的嫁衣缓缓脫了下来。 纯白的身体展露出来,有许多鲜艳的痕迹,在那片细腻上,就仿佛是一朵朵秾艳的花朵。 黎钥微笑着,烛火在燃烧,黎钥跨坐到卞南枫的身上,他的笑颜极致蛊惑。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只用安静享用彼此就好。 喜被褶皱起来,蜡烛燃烧,火焰渐渐的小了,房里的两个身影,却好像摇晃的弧度更加的大。 黎钥笑着,他的身体出现一点变化。 不再是病美人的外形,而是他原本的样子 病美人当然可以,他知道卞南枫喜欢的是什么,不只是这个躯壳,而是他的所有。 黎钥还是更喜欢自己本来的相貌。 在这个房间里,他变回到了自己原本的相貌。 那完全和病美人不一样,也是秾艳绝美的,但截然不同。 黎钥的汗水滴落,落在了卞南枫的心口位置,那里还在流着鲜血。 血淋淋的一个大口,卞南枫的心脏就放在了蜡烛的旁边,融化的蜡油慢慢地侵染向那颗心脏。 停止跳动的心脏,似乎又跳了一下。 黎钥转头看了过去,没看清楚,后颈被卞南枫给扣住。 黎钥的唇被堵住,笑意在眼底蔓延开。 他的刀刃突然拿出来,直接将卞南枫的脑袋给割裂了,卞南枫却还是在笑,他还在黎钥那里,和黎钥接触着,没有离开过。 卞南枫目光是温柔的。 到最后一刻,他才缓缓闭上眼睛。 黎钥感受着眼前的身体一点点地失去温度。 一直到温度彻底的失去他才离开。 从大红喜被上下来,黎钥走到一边,嫁衣在地上,黎钥没有捡起来,他往后边走,那里一个衣柜突然出现。 这个房间,似乎成了黎钥的私人空间,在这里他就是主宰。 打开衣柜,出现了黎钥熟悉的许多衣服,直接挑了一套休闲服出来,在穿之前,黎钥想自己或许该洗个澡。 毕竟又太多的别人的东西在他这里,得洗一洗。 随后一扇门又出现,黎钥走了进去。 喜被上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被割裂了头,心口空洞,心脏在蜡烛那里放着。 死寂无声。 黎钥走到浴室,拧开水龙头洗澡,这里就这个房间,外面什么都没有,但热水却流了出来,黎钥仰头洗澡,头发也顺便洗了。 沐浴露抹在身上,把汗水和别的粘稠都给冲洗干净,洗过后,黎钥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那张自己本来的脸,他指尖抚过自己的嘴唇,对着里面的自己笑了一笑。 和现世里已经是不同的笑了,但这也是自己。 黎钥走了出去。 回到衣柜前,把休闲服给穿上,拿毛巾擦了擦头,随便整理了一下。 浑身都舒服了,黎钥往一张沙发椅上坐,刚刚椅子是没有的,但现在却有了。 坐在沙发上,黎钥这时才有看向了喜被上。 那里的尸体在不停地流血,从心口涌出来的,还有从断裂的脑袋下流出来的。 已经将原本的喜被给染得更加的红了。 房间里都是血腥味,呼吸一下,都是浓稠的鲜血味道,黎钥轻笑了两声。 耳边传来了敲门声,咚咚咚,黎钥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人站在那里,身体和脸庞都是拼接出来的,男人站在那里,眼睛转动方向不同,一只看向喜被上,一只看向了黎钥。 第194章 终章04 所谓崩溃本来就是假的,男人知道,卞南枫这个人是不可能有崩溃的可能。 会那样让黎钥帮忙,只不过是想让这个人知道,在这个游戏空间,就算黎钥已经成为了bug,但他仍旧在它们的控制之中。 它们给黎钥选择权,黎钥是选择这个男人,还是选择自己。 显然,黎钥的本心还是一如既往,是自私的。 他在意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 男人走到了屋里,走到床边,低头看向上面的一具尸体。 这个人在他最幸福的时候闭上眼,就算是被黎钥给挖走了心脏,砍断了脑袋,脸上也是幸福的表情。 没有丝毫的愤怒。 这具身体里,所蕴含的感情,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浓烈。 它们当初创造他出来,一次又一次地使用他的身体,收集他的情感。 不过过去那些身体,所带有的情感,到最后虽然说也可以用,但持续时间不长。 人类的感情,是这个游戏空间可以维系下去的能量,也可以说是粮食。 眼前这份粮食,非常的强大。 男人转身向黎钥表达感谢:谢谢。 黎钥还坐在沙发上,微微抬下颚:不用。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男人开口,声音是多个音调混合。 黎钥眼底浅浅的笑,看着眼前这个拼装起来的非人类,走到卞南枫的面前,将卞南枫的尸体给吞食了。 到这里,黎钥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男人一脸的餍足,似乎完全吃饱的样子。 随后他注视黎钥:我想你应该很喜欢这里,不会回到现世了。 黎钥点头:现世哪有这里好玩。 之前没有说,现在我稍微补充一下,会赠送你一个空间,你可以在里面做任何事。 也可以随意拉别的人类进来? 当然。 那我不就是又替你们打工了?黎钥笑。 男人往床边一坐,他挺喜欢和黎钥聊天的,这个人类,每个地方都这样吸引人。 无论是他的哪一面。 空间先留着,我还想再玩玩。这里是结束了,可他那里还远远没结束。 黎钥右手掌心往上,一张病美人卡出现,那张卡片果然已经在他的身体里面了,和他的灵魂融为了一体。 随着卡片的出现,黎钥外形上也开始出现了变化,变回了病美人的那副柔弱的身躯。 黎钥咳嗽两声,不再吐血,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不需要吐血,每次吐血不是把手弄脏就是把衣服弄脏,这样不太好,还是就这样柔弱苍白就好了。 那就祝你玩得愉快。 黎钥微笑:当然。 整个房间开始变化,男人身影消失,黎钥站了起身。 他往空荡的新床看了一眼,上面已经没有了那具尸体了。 黎钥抬起手,手掌放在了掌心,失去了一条,或者说是多条优秀的鱼儿,好像有点遗憾,不过很快黎钥唇角的笑就扬了起来。 会有更多的替代品的。 黎钥从房间里走了出去,他本来是打算随便去一个副本,再好好往的,突然间锁链拉着他的,将他给往下拽。 锁链没有恶意,黎钥能够感觉到,对方想让他去一个地方。 黎钥不做挣扎,身体往下坠落。 没有坠落的太久,黎钥脚底落在了地上。 地面震动,黎钥抬起眼帘,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了一架电梯里。 电梯上面就只有七个按键,其中按键一,此时是亮着的,从七楼电梯下行,没有多久来到了一楼。 黎钥微微眯了眯眼,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黎钥以为电梯外会连接走廊,结果门一开,出现的居然是一个房间。 一个宽阔的房间,房间里落地窗那里站着一个人。 一个只是看到背影,黎钥就立刻认出来是谁的人。 这可就巧了不是。 黎钥笑了笑,对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黎钥就是知道,他听到了电梯的声音,他知道后面有人进来。 甚至于,男人知道就是他。 可是为什么不转头呢? 既然对方不转,那他就走上去好了。 黎钥往房间里面走,走到男人身后两米多的位置停下。 男人不回头,也不说话,黎钥也不出声。 黎钥手指微动,薄刃出现,转瞬又将薄刃给收了起来,不久前他们才进过洞房,黎钥相信男人不会这么快就忘记。 这个空间,或者说这个房间,黎钥往四周看,这里给他的感觉不同,不同于那些副本,也不同于他之前所待的新房。 这个房间,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只有他们两个,不会被任何其他的眼睛给窥视着。 还没有死? 倒是真的出乎黎钥的预料。 同时他在想卞南枫这个人,他到底算是什么东西,不是贬义的,黎钥是真的好奇,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是了解卞南枫的。 结果到最后,这个人才是秘密最深的那个。 甚至于那些秘密,连卞南枫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现在,应该都知道了。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像是在互相较量,看谁会先忍不住。 黎钥唇角动了动,倒不是他忍不住,而是好歹自己又杀了这人,虽然说他心底是一点歉意和内疚都没有。 但这个人再次来见他,光是这个事,就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对方都这么表示了,自己也该有点反应。 黎钥微笑:不说点什么吗? 站在落地窗前的卞南枫缓缓转身,脸还是那张脸,可盯着黎钥的眼神,一瞬间就让黎钥想到一个词。 傲慢。 男人在看着黎钥,但眼底却没有黎钥。 他视线只是在黎钥脸上落了两秒钟,目光抬了点,看向了房门,同样也是电梯方向。 电梯就停在了一楼,男人嘴角有一点浅笑。 他迈开,长腿走向了黎钥。 停在黎钥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 男人只要再往前一点,就可以吻到黎钥。 但是他没有那么做,他一双黑暗的眼睛凝视着黎钥,冰冷的眼瞳,冷傲又怠慢。 男人薄唇抿着,好像吝啬于吐露一个字。 黎钥眼底的笑弥漫到眼尾,男人眼底的深情有,他还爱着他。 这个人就算是失忆了,黎钥也相信他爱着他。 何况现在,怎么看都不是失忆的样子。 这个人身上的气息是熟悉的,是黎钥认识的人,是卞南枫。 可同时,又给黎钥一种怪异的感觉。 黎钥眸光微凝,他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突然身体往下倒。 直接就软倒在了地上,男人没有伸手把黎钥给接住。 黎钥这个时候似乎发现到了屋里的异常,屋里似乎有股浅浅的香气,那股香气是一种奇异的暖香,黎钥没察觉时,好像身体没什么影响,现在一旦察觉,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似乎有火从身体里往外面燃烧,火焰在五脏六腑里面烧,也往黎钥的皮肤上面少。 周身的衣服在这个时候变得多余起来,黎钥非常地热,那是一种好像自己置身在火海,亦或者是岩浆里面的热。 是黎钥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热,热得他只想把全身衣服都给扯掉。 黎钥试着爬起来,但胳膊没有力气,手指弯曲,连手指间好像都有无形的火在灼烧着。 黎钥趴在了地上,他额头开始出汗,没多久,全身都在出汗,他已经将周身的衣服都给脫了。他的锁链无法拿出来,他的薄刃可以拿出来,但是拿出来也没有用,他根本拿不住自己的刀刃。 一直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弯腰轻轻把黎钥的薄刃给拿走了。 卞南枫拿着黎钥的刀,举到自己的面前。 就是这把刀,几次三番将他的头给切割下来。 刀刃是透明的,尤为的通透,拿在手里,丝毫都感觉不到重量,就如同一扇羽毛一样,仿佛是天使的羽毛。 就在卞南枫的面前,躺着一具绝美的身体,衣服已经被黎钥给扯了,扔在旁边,他红艳的唇微微张着,浑身太焦灼,所以溢出了美妙的声音。 他可爱的脸庞,染上了绯红,可爱的身躯,卷缩起来。 纤细柔白的手指,也是弯曲的,想要缓解自己身体里的火。 但是在这里,不可能。 卞南枫没有走上去,哪怕趴在地上的人,是他所痴迷和深愛的。 但是他没有过去,反而转过身,直接就走到了沙发边,他坐在了沙发上,刀刃还拿在手里,无声地把玩着。 他的眼瞳是冰冷的,冰冷的傲慢凝聚在里面。 卞南枫就那么冷冷注视着地上的黎钥,看他被无形的烈火给烧灼着折磨着,渐渐的,眼底浮出一点笑意,连笑意也是冷慢的。 他不会去帮黎钥,就那么坐着,黎钥无法自己解决烧灼全身的火。 这个屋里有另外一个人,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想靠意志力控制自身,但是控制不了,指尖都好像燃烧着火,呼出的气体,似乎都是滚烫高温的。 这个人他想要做什么? 报复自己吗? 他的愛,转变为了恨吗? 黎钥抬起头,他看向了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的男人,对方眼底没有恨,男人的视线,就根本没有从黎钥的身上离开过。 他在看着黎钥,听着黎钥的声音,感受着黎钥的存在。 黎钥对他来说,仍旧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但同时,他不会过来。 黎钥再次确定这个事。 地面铺着地毯,黎钥趴在地毯上,干净地高档的地毯,不是地板,黎钥到希望是地板,这样一来,至少地板是冰冷的,可以缓解一点浑身的燥热。 然而偏偏是地毯,黎钥只觉得好像周围的地毯都是滚烫的,被他的身体给染烫了。 黎钥挣扎着爬起来,他浑身都在冒着汗水,滴答在地毯上,脸上也是汗水,太烫了,不只是热,已经是烫了,烫得他想要叫喊出声。 可喉咙里也在燃烧着火焰,他只能发出呼吸声,无法在发出别的声音。 几米的距离,黎钥和卞南枫之间,就只有几米远的距离,但这几米远,对于眼下浑身都高温的黎钥而言,仿佛隔着巨大的鸿沟。 分卷(270) 他只能一点点地移动,艰难地把自己身体给往前挪。 哪怕衣服已经完全不在身上了,但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羞耻感可言。 那个男人,他坐在那里,冷傲的眼神,对方也不是想要羞辱黎钥,他没有在这个意图。 他只是想要让黎钥自己靠近,然后求他。 他不会为黎钥做任何事,只有黎钥过来,求他。 可哪怕是求他,他也不会有所心動。 用了很久,黎钥不知道具体多久,他才爬到了卞南枫的面前,他抓着卞南枫的裤脚,掌心都是汗水,水迹瞬间就把男人的裤脚给挵出了痕迹。 黎钥慢慢往上爬,爬到了男人的膝盖上,他的指尖都在颤抖,他眼瞳也在颤抖,眼帘抬起,仰视着面前的男人。 帮我黎钥说。 本来想说的是另外一句话,结果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这两个字。 男人笑声很轻,他的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丝毫不见抬起的迹象,他视线打量着黎钥,薄唇这个时候总算开启,但出口的话确实:你把我褲子挵脏了,我该怎么惩罚你? 黎钥低头笑,声音是喑哑的:你想、怎么惩罚? 罚你离开我,好吗?卞南枫起身,背脊离开了一点沙发背,他倾身靠近黎钥,但又很快停下,目光是俯视的。 俯视着眼前他的所愛。 不好。黎钥摇头,额头汗水顺着脸颊滚落,仿佛泪水一样。 房间里的那股暖香更加浓烈了,和黎钥身体的香,融合在了一起,黎钥呼吸间嗅到的全都是那股香。 黎钥停顿了一会,只是这样趴着靠近男人,完全还不够,他努力往前,爬到了男人的怀里。 直接就跨坐在了男人的怀里。 卞南枫微微低眸,看了眼展示在眼前的绝佳风景,那是见过多次的景致,可无论再见多少次,都会立刻就让他心悸。 可就算是这样,就算卞南枫那里,他是旗帜高扬的,他反而背脊往后,靠回了椅背上。 无论是眼神还是态度,都和最初一样。 既然你觉得不好,那行,我来定一个惩罚。 就是到时候别哭,也别求我。 卞南枫指尖靠近黎钥的脸,就那么虚抚着黎钥的脸颊,黎钥看到男人的掌心,男人体温比黎钥低很多,对现在高温的黎钥而言,就如同是一个冰块般,他立刻想要拿自己脸颊去蹭男人的掌心,可是男人像是知道黎钥要做什么一样,快速就收回了手。 同时男人还微笑起来:你不乖哦,那么惩罚就加重一点。 黎钥呼吸是沉的,火焰缠绕着他全身,他感到自己随时会像一颗火球那样,直接炸开。 黎钥呜咽出声,除了点头以外,其他什么都没法再做了。 别碰自己,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拿自己的手碰自己,但凡你做错了一点,惩罚就再次加重。 这样可以吗?男人语气是温柔的,春风柔和,可他的眸光,冰冷到,黎钥浑身的高温,根本就浸染不了。 嗯。黎钥的声音都染了哭腔。 他抓着男人的衣服,努力把自己往对方怀里靠,不停地乱蹭着。 可随后男人突然又加了个条件,让黎钥也不能接触他的衣服。 不能拿手接触。 黎钥太热了,思绪似乎都顿住了,他歪着头,好像无法理解。 卞南枫眸光里冰冷傲慢的笑,黎钥扯掉的一件衣服出现在他的手里,那件衣服随后又回到了黎钥的身上,只是方式有点不同,是回到了黎钥的手腕上,将黎钥的两只手给绑了起来,绑在了前面。 不会影响到黎钥去抓什么,只是因为这样,在卞南枫看来,会让黎钥更加的美丽。 黎钥猛地摇摇头,理智回来了一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眼前的卞南枫,这个人,比以前会玩多了。 任何的玩法,只要是与众不同的,黎钥都会配合,甚至会享受起来。 这里,浑身确实滚烫,可理智渐渐回笼后,黎钥低声笑了起来,低哑黏.腻的笑声。 卞南枫指尖从黎钥耳垂边滑过,来到黎钥的后颈,一把用力扣紧了黎钥的颈子。 黎钥嘴唇泛着迷人的光泽,被他自己的汗水给染出来的,他的汗水,从他皮肤里流出来的汗水,散发着分芬芳的气息,甚至于汗水也是甘甜的。 汗水流了点到黎钥的嘴里,他尝到了自己的汗水,非常得甜。 抬眸重新和卞南枫傲然冰冷的视线对上,黎钥勾了勾嘴唇,如果是这种玩法的话,他非常乐意。 不需要卞南枫再说什么,不能用指去接触他,那还有别的地方。 黎钥缓缓靠近,牙齿叼住冰冷的纽扣,有点难,黎钥意见没这样做过,好一会后,自己腮帮子都快酸了,才把纽扣给解开。 解了纽扣,随后又是拉链,黎钥听着拉链缓缓下拉的声音,他的眼睛是往上的,和俯视他的卞南枫目光对上。 男人似乎不受影响,换成以往,这个人早就失控疯狂了。 但现在,好像完全不会失控。 黎钥知道有点不同,但具体怎么不同,他不确定。 先满足他自己再说。 先把浑身的火焰给浇灭了再说。 无论卞南枫有什么企图,到最后,站在胜利者位置的人是黎钥。 不过是一条他海塘里的鱼,怎么就会以为可以成为他的唯一。 黎钥低头。 他的鱼,只能是他的鱼。 在这里,黎钥没有剥鱼皮,就这么直接整条鱼给吃了,来回地吃,从头到到尾巴,一点点地吃。 不需要去处鱼鳞,因为这条鱼没有鳞片,但不太光滑,一开始还会膈到黎钥,不过很快,就变得光滑起来。 鱼儿在黎钥的海里游着,一直游着。 黎钥望着卞南枫,男人始终都相同的表情,目光不眨地凝视着黎钥,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黎钥没有再吃什么。 黎钥笑,这种方法他的火是难以熄灭下去,只能换个吃法。 把鱼儿给吐了出去,黎钥爬回到卞南枫的怀里,换一个地方将已经浑身都光滑甚至泛着水迹的鱼儿给吃,或者说是呑下。 卞南枫指尖弯了弯,还是放在了沙发上,比起身体的愉快,他更喜欢用眼睛去描摹黎钥全身。 包括黎钥自身自带的那条小鱼儿。 小鱼儿没有接触到水,无法接触到水,明明该是干渴的,却在自己微微地冒着水,清透的水,滴淌在了卞南枫的衣摆上。 卞南枫浑身衣服都还在,连外套也在,和黎钥那里的全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画面才更加令卞南枫着迷。 有海水到了黎钥的身体里,比黎钥体温低很多的海水。 海水涌进来,稍微缓解了一点黎钥浑身的高温。 可是远远不够,只是一点海水还不够。 黎钥全身的火,在他的鱼儿那里聚集得最多,但黎钥无法将火焰从他的鱼儿那里引导出来,因为这是惩罚,他要是不听从的话,也许连男人给他的海水也无法获得了。 黎钥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因为男人也不让他接触他的衣服,黎钥胳膊无法着力,最后只能这样悬空着。 黎钥的身体,也是一定程度的悬空。 难以着力,只有唯一一个并不宽敞的地方。 那个地方还不是太固定,会摇晃。 黎钥眼泪滚落下来,眼眶是红了,眼尾也是红的,他泪眼朦胧地望着卞南枫,男人仿佛毫无怜悯一样,可以说在欣赏着黎钥的眼泪。 他的傲慢完全刻在了骨头缝里,开始像是故意一样,让海水冲刷黎钥。 后面,他甚至吝啬给出海水,好像黎钥不管怎么索求,都求不到海水了。 黎钥呜咽地出声,眼泪在脸颊上蜿蜒出泪痕。 这种惩罚,确实算是一种惩罚了。 折磨着黎钥的全身,乃至是灵魂。 黎钥突然明白过来,男人其实想要看的是另外的一种状况,而不是这个。 黎钥直接就停了,就算浑身都在火烧,全身都是煎熬的,但是他没有再继续了。 就那么和男人四目相对,黎钥倾身往前,和男人嘴唇贴上,直接就抵开男人的唇,吸取男人嘴里的水。 甚至于某一刻黎钥牙齿用力一合,男人嘴里涌出鲜血。 男人的血是温热的,但是对于黎钥而言,却是冰冷的,黎钥开始吸食男人的鲜血,用这个来浇灭自己身体里的火焰。 还真别说,鲜血比男人的海水还要更加有效果。 黎钥的体温缓缓就降低了。 他逐渐可以控制自身,从男人面前离开,刚刚掉落地面的衣服一件件捡了起来,黎钥把衣服给重新穿上。 走到了电梯门前,黎钥按开了电梯。 男人还坐在沙发上,就那么看着黎钥,电梯门打开,黎钥走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黎钥和男人道了声:再见。 男人的身体在消失,骤然间就裂开成无数的碎片,彻底消失了。 黎钥眸底没有什么波动,他看向了电梯按键,不用他去按,数字2已经是亮着的。 电梯上行几秒钟,缓缓停下,叮一声里,电梯门打开。 黎钥走出电梯,又是一个房间,不一样的布置,但相同的人。 同一个人,不同的神态,前面那个是傲慢的话,这个就是嫉妒了。 七个楼层,黎钥往屋里走,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游戏他喜欢。 第195章 终章05 黎钥走进屋里,这个房间是个酒窖,没有窗户,地下室酒窖,四面墙壁,包括电梯所在的墙壁,除开那扇门之外,墙壁上全部都放满了酒。 卞南枫坐在一个高脚凳上,他的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看那颜色,与其说是酒,黎钥倒觉得更可能是酒。 在电梯打开的那一刻,卞南枫就拿过了一瓶酒,往另外一个空的杯子里倒酒。 红艳的液体无声落在透明玻璃杯里。 卞南枫把酒杯推了那么几厘米,显然那杯酒是给走到这里来的人的。 黎钥走了过去,卞南枫端着他的酒,微微侧眸,他朝黎钥举杯。 黎钥上去端过卞南枫给他倒的酒,嘭,清脆的一声轻响,两个杯子轻撞,黎钥也往旁边的凳子上坐,他低头看杯子里的酒,低头嗅了嗅,是红酒的香味,黎钥仰头喝了一小口。 卞南枫已经把杯子给放下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轻抚,目光是深情的,似乎不是在抚一个玻璃杯,而是在抚模他的恋人。 啪,一道声音,玻璃杯碎裂,卞南枫的手指被尖锐的玻璃片给刺伤,猩红的鲜血涌了出来,卞南枫没有拿纸巾擦拭手指,而是抬起手,把手指放在了黎钥的酒杯上。 猩红的血液滴淌到了黎钥的杯子里,和红酒混合在一起,颜色似乎更加的浓烟。 尝尝看。卞南枫对黎钥微笑。 黎钥低头喝了口混合着卞南枫鲜血的酒,酒的味道依旧,但同时,鲜血的味道,似乎也瞬间突出了。 黎钥摇晃着红酒杯,道了一句:就这样? 光是喝酒? 那可和一口那里的游戏相比,就太平淡了。 你想怎么开心? 不是怎么玩,而是怎么开心。 黎钥微微垂眸,纤长的眼睫毛将眸底的亮光给遮掩了一瞬。 这样玩。突然黎钥抬手,杯子里的酒就完全淋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衣服,还有他的全身,在从一楼走到电梯的时候,就已经瞬间恢复如初。 这个空间是更加特别的空间。 只有一个电梯,通往不同的七个房间。 每个房间都会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待着黎钥。 这是第二个房间,这里的卞南枫,比起第一个房间,似乎看起来柔和温暖多了。 但也只是看起来,黎钥知道他们想要什么。 那对他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廉价的。 廉价的东西,他们要多少都可以。 深红的酒淋在黎钥身上,他本来就穿的浅色衣服,一瞬间衣服似乎就变得薄了起来,衣服黏在黎钥的身上。 黎钥大概觉得有点不舒服,直接把扣子给一颗颗解开了。 卞南枫坐在高凳上,看着黎钥把自己的衣服给脫掉,杯里的酒光了,黎钥就去拿放置在面前的红酒瓶,将瓶子里的酒都往自己身上倾倒。 纯白的皮肤,转眼就被染红了。 不过染上的那些红,不及黎钥那里的两朵秾艳的红梅。 红梅安静点缀的,染了红酒后,仿佛成了红宝石,泛着极致迷人的光泽。 黎钥左手放在柜台上,他转过点身,好让卞南枫可以看得更清楚。 卞南枫眼神里闪烁出一点嫉妒,在他嫉妒黎钥。 嫉妒着这个人的多情和绝情。 他可以和任何人来往有关系,谁都可以,只要他喜欢。 但同时,他转身得也相当拒绝。 卞南枫做不到,如果让他以后都不再和黎钥有任何接触,甚至是忘记这个人,卞南枫做不到,他对黎钥的慾望,是没有尽头的。 不是得到一点,就可以被满足,他要彻底得到这个人,包括黎钥的身体,还有黎钥的心。 而黎钥给他的回答,哪怕是在这里,在卞南枫的精神幻境里,黎钥的回答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他可以满足卞南枫的任何要求,他可以允许卞南枫对他做任何事情。 一个前提,那是他允许。 卞南枫想自己真的嫉妒黎钥。 整个屋里都是酒香味,卞南枫看着黎钥被酒染红的皮肤,如果黎钥觉得这样就可以让他满足了,那也太小看他了。 卞南枫起身,他从酒架上拿了瓶酒下来,血红的酒,打开瓶盖,卞南枫走到黎钥面前。 这瓶酒我请你喝。卞南枫说。 黎钥眯了眯眼,这里的请,怕是不一样的请法。 黎钥没问怎么喝,因为很快他就知道卞南枫请他喝的方法。 大概下辈子可能都不会有这种喝法。 酒瓶砰一声砸地上,红酒溅开,那些血红的酒,突然间变成一条条透明的手一样,猛地抓住黎钥,把黎钥从凳子上拖了下来。 哗啦声里,黎钥坠到了一片猩红的水里,红酒水里,他在一个透明的缸里,似乎是鱼缸,外面男人站着,目光是癫狂的。 黎钥笑起来,笑得浑身都微微地抖,他没有拒绝。 这具身体本来不算是他,或者就算是他的,黎钥也不在意和介意。 他真正的那具身体,还在现世的医院里躺着。 分卷(271) 所以别说是这种方式的喝酒,冰冷的酒直接淹没他全身,能够清楚感知到酒的温度,是冰冷的,仿佛也是滚烫的。 就算是将他心脏给剖开,再把酒给倒进去,冰冷的酒淋在他的心脏上,黎钥也不会拒绝。 谁让他喜欢这个男人呢。 他鱼塘里最优秀的一条鱼儿,给他带来这么多的乐趣,只是请他用别样的方式喝酒,黎钥怎么会拒绝。 酒包裹黎钥身体,黎钥感觉到难以呼吸,无法浮到水面上。 按理说也不该立刻就醉了,但黎钥就是感觉到酒精似乎已经从外到里,侵袭到他的大脑。 他感到浑身都软绵了,直接就软倒了下去,沉在鱼缸里。 黎钥眼帘微微睁着,他看着眼前男人英俊的帅脸,男人端起酒杯,目光流连在那瓶刚刚开启的酒瓶上。 液体在晃荡着,冰冷的液体,血液的颜色。 卞南枫端着酒杯,啜了一口酒,低头就覆上黎钥的唇。 黎钥微微张开唇,想让卞南枫给他酒。 卞南枫却只是看着,没有伸手把黎钥从酒里捞出来。 过了很久,黎钥不知道多久,快彻底窒息时他被人猛得拉了出去,浑身湿透的黎钥被卞南枫给搂着,黎钥眼底泪光连连,他微笑着,揽住卞南枫的肩膀,黎钥在向卞南枫索吻。 他就是这样的人,希望别人把一切给他,而他自己,却只是付出那么一点。 卞南枫指腹温柔抚过黎钥的脸庞,又拿了一个空的酒杯,给黎钥倒上酒,他也端起他的酒,和黎钥碰杯。 黎钥浑身都无力,被卞南枫把酒杯放在手里,他端着酒,似乎有点拿不住。 两个酒杯轻轻地挨了一下,卞南枫仰头把酒全部饮尽,端着空酒杯,卞南枫和黎钥说:等你把这里的酒都喝完,就可以离开了。 好。黎钥笑。 和卞南枫就这么喝起酒来,两人喝得不快,缓缓地喝着,时间是漫长的,好像每一秒钟都是漫长的。 一瓶酒喝完,卞南枫又开了一瓶,黎钥不想再喝了,当又送来一杯酒到手上时,黎钥扬唇笑着,把酒倒在了自己身上,酒顺着黎钥的身体往下.流淌。 流淌到了迷人的景致里。 卞南枫没有多余的行为,就那么看着,目光里温柔,又满是嫉妒。 他无法让这个人失控,最终失控的人只能是他。 他的挚愛,他喜欢的人,黎钥。 黎钥把酒喝完了,或者说倒完了,都倒自己身上。 黎钥抓着柜台,面前站稳,稍微缓了一会,黎钥转身回了电梯。 站在电梯口,他看到卞南枫的身体一点点的碎裂,碎裂成无数片,像是水晶般那么美丽。可黎钥却丝毫没有留恋和不舍,他只是微微启唇,到了两个字再见。 电梯上行,抵达三楼。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刚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浓稠血腥味。 黎钥走出电梯,一抬眸就看到了卞南枫浑身的血。 男人拿着一把刀在挖自己的心脏。 血淋淋的心脏,在黎钥出现时,男人转身,将心脏递了过来。 递给黎钥。 可还不等黎钥什么回应,男人突然间就暴怒起来,直接把自己的心脏给扔到了地上,抬脚,居然将自己心脏给踩碎了。 鲜红的血脏变成了一滩碎肉,黎钥站在那里,目光沉了沉。 男人对黎钥笑容是诡异的:这颗心脏好像不够美丽。 所以他就先毁掉了。 男人右手拿着刀,刀刃上全是鲜血,他又把刀刺进了自己身体,划拉出一掉血口,手往里陷,抓着他的心脏又拿了出来。 这具身体可以无限修复,所以可以踩碎一颗心脏,又来一颗。 心脏刚拿出来,还带着人体特有的热度,在冒着一点热气。 似乎还在跳动着,心脏再次递到了黎钥面前,黎钥没有动,没有伸手也没有靠近。 因为就在下一刻,男人突然拿刀把他的心脏给划破了。 这颗心脏形状太丑了。所以不能给黎钥。 得再换一颗。 卞南枫就这样,挖出自己的心脏,一颗又一颗。 好像怎么样都不满意。 挖出心脏,踩碎或者划破,或者碾碎成肉泥。 黎钥就那么看着,不阻止也不出声。 这个人,暴怒。 大概黎钥说什么,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 黎钥转身,走到一边坐下。 地面都是鲜血,都是碎裂的心脏,都看不出原来的形态,成了一滩猩红的烂肉。 卞南枫还在挖自己的心脏,极其血腥又疯狂的一幕。 大概换成是任何人,看到这个画面,都不会没有触动,无动于衷。 这里的人是黎钥,这个男人在向黎钥表达他的爱意,虽然说恐怖了一点,但黎钥却目光渐渐欣赏了起来。 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会这样做了,将自己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挖出来,供黎钥欣赏。 终于,似乎卞南枫想到了什么,他眸光里幽亮,挖出新的一颗心脏,拿刀将那颗心脏给切开,不是切碎,而是从上面切开,快速地切了几刀,心脏裂开了,裂开成一朵七瓣花。 拿着他的心脏制作而成的花朵,卞南枫这次才走向了黎钥,他把血红的花送给黎钥。 这颗你会喜欢的,对吗? 卞南枫问黎钥。 地面都是鲜血,卞南枫身上也全是鲜血。 但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眸光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黎钥接过了男人心脏绽放的花朵,低眸仔细看了起来。 这朵花好看。黎钥看起来满意了。 可花朵被卞南枫给突然拿走,他直接撕裂了花朵,撕裂成了碎肉。 不好看,它配不上你,黎钥,再等等,我一定会找到最好看的那朵。卞南枫狰狞的笑,怒火在他眼底燃烧。 忽然他就摁住了黎钥的肩膀。 你的心脏才是最好看的,我的心脏太丑陋了,只有你的心脏才最美丽。 男人力量强大,黎钥觉得肩膀骨头似乎都要被他给捏碎了。 黎钥望着男人燃烧怒火的眼,他捧着男人的脸,吻了上去。 我的心脏,当然最美丽了。 黎钥缱.绻地说。 他一把推开了卞南枫,卞南枫愣了一下,拳头径直就砸在了墙壁上,砸得强烈出现一条巨大的裂缝。 在黎钥起身似乎要走时,卞南枫直接扑了上去。 他把黎钥给扑到地上,扣着黎钥的手腕,卞南枫另外一只手又掐着黎钥的脖子,好像打算这样直接掐死黎钥。 黎钥一点都不挣扎,眼神温柔但也无情。 似乎卞南枫的所有愤怒,都和他无关一样。 他只是个围观的局外人。 卞南枫低头就咬伤了黎钥的唇,黎钥的舌头也被咬伤,黎钥笑出声,鲜血流出来,那些血都被卞南枫给吸食走了。 黎钥躺在一地血泊中,浑身都沾染上卞南枫的血,周围都是被踩碎的心脏碎肉,黎钥直接抓到了一点,转头去看掌心里的碎肉,他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黎钥拿出他的薄刃,刺到卞南枫的心口,手指弯曲,下一刻拿出了卞南枫的心脏。 心脏在黎钥的掌心里跳动,血液滴淌到黎钥的脸上,嘴唇上。 黎钥望着他身上的卞南枫,他说:这颗心脏我喜欢,谢谢你把它送给我。 卞南枫眸光一晃,他起身离开,黎钥站起身,用他的薄刃在卞南枫的心脏上划了数刀,收起刀刃,心脏缓缓绽放,不是几瓣花,而是一朵血红的繁花。 我喜欢这样的。黎钥举起手,掌心里的血红花朵,花瓣很多,似乎肉眼都数不清。 它很美丽。黎钥真心地赞美。 卞南枫笑了,哈哈哈狂笑出声。 黎钥拿着那朵繁花,走回电梯。 第196章 终章06 电梯往四楼走,黎钥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让卞南枫看到了,他低头吻在了鲜红的花朵上。 电梯抵达四楼,黎钥浑身的血液消失,仿佛过去的只是他的幻觉。 黎钥弯曲手指,掌心里还有着一种特别的温度,卞南枫心脏的温度。 铁门打开,黎钥再次看到了卞南枫。 男人闭着眼,似乎在睡觉。 黎钥走到了他的面前,都不见醒来。 黎钥四周看了下,有个长的沙发,他走到沙发那里,脫了外套,盖在身上,躺在沙发上就这么闭上眼睛睡起觉来。 而且还很快就真的睡着了。 浅浅的呼吸声传来,昭示着黎钥已经进入梦乡。 那边卞南枫突然睁眼,他没有睡着,当然没有睡着,知道黎钥来了,也知道黎钥躺下了。 可是对方这么快就睡着,倒是真的出乎卞南枫的预料。 卞南枫看着黎钥,看着他的睡美人,安静地凝视着。 没有出声打扰,直到黎钥自己睡醒。 黎钥坐起身,把外套给收起来,放在一边,抬眸和卞南枫四目相对。 黎钥微笑起来,发自內心的真诚的笑,美丽又迷人。 卞南枫伸手,示意黎钥过去。 黎钥走了过去,卞南枫直接揽过黎钥的腰,把人揽到了怀里。 低头嗅着黎钥的发香,卞南枫说:多陪我一会。 黎钥嗯了一声,靠在卞南枫的怀里,两人就这么安静陪伴着彼此,没有更多的言语,对彼此的感情,互相间都再清楚不过。 这个房间里,相当地安宁,安宁到黎钥的心也跟着沉寂起来。 卞南枫和黎钥十指紧扣,他下巴放在黎钥的肩膀边,只要呼吸,就可以嗅到黎钥身体散发出来的那股气息,诱惑他的让人迷醉的气息。 呵。黎钥突然就笑了。 卞南枫抬头,注视着黎钥,目光如同沉沉的网,网住黎钥。 真的不说点什么吗?一会他又要离开了。 你是爱我的,对吧?卞南枫问这个问题。 把黎钥给逗笑了。 当然,我最喜欢你了。那么多海鱼里面,他最喜欢卞南枫了。 我也最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卞南枫道。 以后,你也可以来继续追求我。黎钥转头,看着卞南枫。 好。卞南枫点头。 他还没有追求到黎钥,就算他和黎钥做过的事,早就已经超过恋人的范畴,可是他还没有追到黎钥。 我会等着你的。等着他的追求者们,他可爱的鱼儿们。 卞南枫把脸埋在黎钥颈边,笑声闷闷的。 牙齿张开,就刺到了黎钥的肩膀里,然后一点点撕下一块肉来。 这样你到哪里,我都会再次找到你。他的身体里有黎钥的肉,他会找到这个人。 那要是我不用这个身体用另外的身体,卞南枫要怎么找。 不会有那个如果。卞南枫语气相当得笃定。 说罢又撕下了黎钥肩膀上的一块肉,拒绝呑咽。 黎钥看着卞南枫满嘴的鲜血,他吻了上去。 好。那就这样约定好了。 黎钥肩膀开始流血,没有止血,不需要止血,他往后靠,靠在卞南枫的怀里,闭上眼睛又睡觉了。 没过多久,身后的人消失了,黎钥站起身,头也没有回,进了电梯。 去往第五楼。 第五楼,贪婪,和第一楼是两个极端,在这里,黎钥想自己大概会变成一具干尸,完全得失去所有的水分。 眼泪,汗水,口水,还有其他的体液,还有他的鲜血。 所有的水分都会消失。 一进去,黎钥甚至来不及说任何话,身体就被拉了过去,然后倒下。 他的嘴里只能出现一种声音,那就是染着哭腔的声音。 无法喊停,也无法拒绝抵抗,无法做承受之外的任何事。 黎钥眼神逐渐涣散,他昏迷过又醒来,他觉得可能自己很快就死在这里,但事实又证明,他还活着。 男人的汗水滴落到黎钥的脸上,黎钥眼前已经模糊看不清一切了一样,但男人的脸还是可以看到。 身体里的水分流失得太多,黎钥张着唇向男人索求,可男人却不肯给黎钥一点水分,除了一种。 那一种特别的水分,无法缓解黎钥的干渴,然而让黎钥有种腹部已经满了,随时要裂开的迹象。 时间是快速的,又好像是漫长的,黎钥试图离开又被拽了回去,贪婪,男人在黎钥这里所求他想要的所有。 连黎钥的灵魂也想一并拿走。 可惜,就算是最后,卞南枫也只是拿到了对于黎钥而言,不重要的东西,拿不到黎钥的灵魂。 黎钥回到电梯里,到底六楼。 六楼,暴食。 男人吃着黎钥的鲜血,吞咽着,黎钥身上很多血口,被男人牙齿刺出来的。 黎钥浑身都是鲜血,男人仿佛永远都无法餍足般,吸食着黎钥的血。 一个人的鲜血没有那么多,黎钥只觉得自己身体大概是一个无限的血缸,可以供卞南枫吸食鲜血。 男人眼瞳猩红,嘴唇也被鲜血给染得血红,仿佛成了吸血鬼那样,不停地,不停地吸食着黎钥的血。 离开六楼,黎钥看向自己的手腕,已经恢复过来了,可他却感到浑身都千疮百孔,没有风刮过来,他却感觉到冷,灵魂深处都在发抖地冷。 黎钥低眸呵呵呵地肆笑出声。 他会崩溃吗? 他会疯掉吗? 他不会。 他始终知道,自己不会。 最后,第七楼,色慾。 似乎和贪婪那里有点类似,黎钥以为是相似的,结果到了后卞南枫却完全没有碰过黎钥。 反而在黎钥靠近时,让黎钥坐在旁边沙发就好。 我们谈谈。代表着色慾的卞南枫说。 黎钥坐着,盯着卞南枫的神色是异常的。 你应该知道我最想要什么,那才是我最大的慾望。卞南枫提示黎钥。 看黎钥似乎对他他不動他这点,好像有点奇怪。 可你得不到。黎钥相当直接。 未来的事,谁说得准,也许我能得到。得到黎钥的心。 那才是卞南枫的慾。 似乎也对。黎钥不反驳。 分卷(272) 他确实没有未卜先知的力量,但他对自己所需所求,相当明白。 他过去不曾变过,现在没有变,以后自然也是。 没必要真的去说服卞南枫。 我要谢谢你。卞南枫感谢黎钥。 谢我什么?黎钥心底大概知道,但还是想听卞南枫说说看。 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依旧是它们的工具。被这个游戏给无限利用。 就在和黎钥洞.房过后,被它们给吸收过后,卞南枫靠自己强大的精神力,也可以说是对黎钥的强烈情感,那份贪嗔痴给支持着,卞南枫得到了自己真正的力量。 他的过往,他的意识,包括他的所有,都是虚假的,记忆是虚假的,他不是人类,他只是占据了一个人类的身体,得到了对方的记忆,他只是被控制的一个工具而已。 他遇到黎钥,喜欢上黎钥,这种情感不是被控制的。 因为黎钥,他这个被利用过无数次的工具,得到了真正的自我。 这个游戏空间,存在后就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无法升级的问题,那些游戏里的意识,控制这里的一切,它们创造出了卞南枫,让卞南枫这个工具来帮助游戏进行升级。 过往都很顺利,它们也觉得可以控制卞南枫了。 这一次它们也像以前那样,企图在卞南枫最为强大的时候吞噬他,结果出现了黎钥。 是黎钥造就了现在的自己。 卞南枫目光是感激也是深情的。 这七层楼,七个房间,七宗罪,黎钥都非常好地满足到了卞南枫。 现在的他,卞南枫低头看自己的掌心,和黎钥一样,他也从被控制的意识,成为了游戏的bug,成为了威胁到游戏的存在。 他可以顷刻间破坏所有的副本,将boss们给吞噬了。 卞南枫想要那样做,在那之前,他需要和黎钥谈谈。 不用感谢我,我该谢谢你才对。给黎钥带来这么多的意外和乐趣。 你喜欢这里。卞南枫看得出来,从一开始黎钥就是在享受。 他在玩游戏,而不是在经历恐怖生死。 是。 黎钥确实喜欢这里。 就算现在这样,你也想继续? 不好吗?难道因为自己足够强大了,就可以放弃那些乐趣了? 黎钥是放弃不了的。 每个游戏,哪怕是同样的设置,因为人不同,都会有不一样的体验。 他知道卞南枫想要做什么,可是摧毁一切之后,怎么样? 这个人和他到现世里,他们度过平凡又幸福的一生吗? 就算黎钥愿意,卞南枫恐怕也很快会无法忍受那样的事。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一类人。 所以才会互相吸引。 好,你想要怎么玩,我都会陪你。 你陪我?黎钥笑了,这个人陪他的话,怕不是会让他的乐趣少很多。 按你的方式来,我会清除掉我的一切记忆。 卞南枫愿意为黎钥放弃任何事,他的记忆也没关系。 真的?黎钥相信卞南枫会那样做,故意问而已。 我会将自己切割成无数片。 你作弊啊?这样的话,那自己以后遇到的人说不定都是卞南枫,这可是明晃晃的作弊了。 你能察觉出来的,不是吗? 他的宝贝这么厉害,怎么会察觉不到。 黎钥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点头,卞南枫没有说出来的话,那些潜台词黎钥知道,若是黎钥不点头,那么卞南枫会把黎钥给困在这里,永远困在这栋楼里,他的力量已经非常强大了,强大到足够限制黎钥的自由。 可这个人终归还是愛黎钥的,所以给出他的让步,他在妥协。 黎钥感受得到。 黎钥站起身,走到电梯口,忽然他转身,回到卞南枫面前,低头就吻上了男人的唇。 这个吻更像是一种承诺和约定。 我允许你追求我。 黎钥微笑着离开。 电梯门关上。 卞南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沉默笑起来,靠在沙发上,卞南枫笑出了声。 他的海王愛人,终有一天,对方鱼塘里所有的鱼,都要是他。 卞南枫期待着那一天的尽快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1 这就是最好最合适的结局, 从一开始就明确了,受是海王,海王不可能为谁真的停留,他拥有一片大海。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结局,我一开始的大纲结尾就是这个,中间故事随便添减,结尾不变 感谢大家4个月的陪伴,谢谢。 这次200万字失败了,下次吧,我一定会写出一本200万字的!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