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个普通人》 咸鱼老板 桃楷路多了一家店,原本按照这条街的繁荣程度来说,开一家新店并不稀奇,如果是这家店闹鬼呢?而且店家开的不是其他店,是家纸扎店。自然,这是十分不吉利的,但一想到或许负负得正呢? 其他邻居观望了好久,神奇的是,这家店再也没闹出过什么东西来,不由的啧啧赞奇,而且开店的是个年轻人,长的十分俊俏,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好看极了,但就是……生活作息跟老人差不多,时常让她们担心,这样店真的不会倒闭么? 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安澜并不知道有群大妈为他不要倒闭操碎了心。 躺在藤椅上的青年翻了一个身,他穿着普通白色的衬衫,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腰肢,白晃晃的,十分亮眼,脚随意交叠,圆润好看,腿笔直又白又细,足以让足控疯狂。 盖在脸上的书落到地上,露出一张几位好看的脸来,这张脸似乎被神轻吻过,每寸都被精心的打磨。几缕半场的黑发落在脸庞,黑白对照分明。 让人不由的放慢呼吸,生怕打扰这个上天的宠儿。 圆头圆脑小巧的小纸人钻了出来,用手举了举书,面前的书对小纸人来说十分的大,但却十分的轻松,然后比划了一下高度,数个相同的小纸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个叠一个,书不停的传了上去。 一双葱白修长的手将书拿起,慵懒带着睡醒后的沙哑的声音从藤椅上响起:“谢谢啦。” 受到夸奖的小纸人顿时软成一团,东倒西歪,掉在地上,然后人性化一样的拍了拍草屑,颇为害羞的变成了直挺挺普通的小纸人。 青年打了一个哈欠,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抹红色,似笑非笑,诱人的厉害。然后了无兴趣的翻了翻书,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嗜血狂宠:总裁求放过”。这本书看完了,让他对人间的认识又深刻了几分。 今天又是咸鱼的一天呢?安澜挡了档有些刺眼的阳光,果然晒太阳什么的太棒了。今天也最好没事打扰…… 外头响起中气十足的声音:“老板在吗?” 安澜翻了一个身,将什么都没听见的特质发挥了十成十。 “老板救命啊。” “啧。”好看的桃花眼似乎盛满了生无可恋,将书随意一放,赤着脚,踩着柔软的草地上。显得脚越加的白皙了。 小纸人挡在他面前,两个小纸人举着两只鞋子,安澜想绕开,小纸人锲而不舍的跟着绕,其中颇有你不穿鞋,就不让你走的趋势。 自己做的小纸人也只能宠着,一点都不担心外面的人等急了没有,在小纸人的服侍下穿好鞋,才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简柯正在打量这个店,觉得这个店怪异极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偷窥,但望去,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他看桌上的盆栽,种着梅花,开的热烈,而且上面还有细雪。是个人都知道梅花根本不是这个时候开放的吧! 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这里面该不会有鬼吧。 脑补各种情节的简柯被风铃声惊醒。 循着风铃声望去,便看见面冠如玉神仙般的人物走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真tmd的好看。什么形容长的好看的词啊,全都喂给高中的语文老师了。 安澜挑眉,并未在意他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坐在椅子上,软了下去,像只漂亮慵懒的大猫。“那是剪纸。” 简柯仔细一看,还真是,轻轻咳了几声,也懊恼自己一个直男居然盯着一个男的看这么久,娃娃脸满是纠结。 安澜无所事事的拿着放在上面的书翻了翻,兴趣缺缺,“要买什么?” 简柯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着的目的,更加纠结了,想到梦里面追着自己跑的女鬼,试探道:“男朋友?” 青年放下手里的书,似笑非笑,“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颜狗的简柯有点看呆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也颇为尴尬,对方肯定把自己当初煞币了。抓了抓头发,“有什么可以消除鬼怨气的嘛?”然后两只手比划,“就是那种特别凶恶的女鬼。” “这样啊。”安澜托着下巴,露出一节白皙的皓腕,手腕上缠了一串古色古香的珠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木磨成的。 看上去挺有高人风范……应该不是什么骗子吧……而且街坊邻居都说这家店不错…… 一群老大妈,老大爷深藏功名。 “套餐了解一下?” 青年眼里似乎有了光,就像……咸鱼终于不咸了?猫咪终于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鱼干了?简柯在心里吐槽。 节骨分明的手将高大上的菜单放在他面前,“这些套餐都有消除怨气的功效。” 简柯看了好几眼,什么别墅啊,裙子啊,电脑啊,车啊,水果手机啊,应有尽有五花八门,“看来还鬼过的还挺潮流。” 安澜颇为理直气壮的道:“要跟紧时代潮流嘛。你看现世过的这么好,鬼肯定也想享受一番嘛。这一高兴,怨气不就没了?” 好像也是,被唬的晕乎乎的简柯想道,但似乎又哪里不对,“有什么套餐可以推荐吗?” 修长的手指了指好几个套餐,但无一例外都很贵,简柯颇为纠结,要是买了,自己肯定要出一笔血了。 安澜低声诱惑:“这些可是豪华套餐,精心为冤死少女准备,从小裙子到化妆品应有尽有,少年,你真的不来一发?” “老板,能不能便宜一点?” “心意不能打折。” 他一咬牙,“行,就这几个了!” 提着大包小包出去的简柯总觉得自己被忽悠了,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并没有看到一个小纸人粘在他的外套上,吭哧吭哧的往里面爬。 赚了一笔智商税的安澜又变成了一条咸鱼,好看的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赏心悦目的。 慵懒的青年打了一个哈欠,“你们下次藏好一点,被他察觉到了。” 安静的只听见沙沙沙的声音,从墙缝里,桌子下,冒出一个个圆头圆脑的小纸人,点了点头,掏出一个小小纸制的扫把和簸箕,将陌生的怨气一股脑的全都扫了进去,满意的巡逻一圈,才重新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身前遭遇了什么这么大怨气。”安澜翻了一页书。颇为头疼,怎么感觉他好不容易的假期又要变得忙碌起来了呢? 小纸人贴心的举着泡好的枸杞茶,头顶上的装饰开始转动,带着小纸人飞了起来,然后碰了碰安澜的手臂。 “很好喝哦。”安澜笑着抿了一口,心里给小纸人们点了一个赞,果然小纸人的用处就是多,上可锁定恶鬼,下可入得厅堂。 发带转的更加厉害了,飘飘忽忽的转来转去。没有五官的小纸人脸上贴切的出现两抹红晕,可爱极了。 冒着热气的枸杞茶“今晚我可能要很晚回来,这就拜托你们了。” 很多的小纸人冒了出来,拍了拍胸膛,放心的交给我们吧。 “如果有什么东西闯进来,不要手下留情哦。”打扰他休息的东西,绝对不能轻易放过。 龙台市还真是有意思,已经开始有人想要搅乱浑水了吗? ※※※※※※※※※※※※※※※※※※※※ 开新了~因为想参加育苗活动,嗯,必须要在13号前达到3w字,最近会更得比较勤,小天使们求收藏 晚上九点还有一更 #本文又叫做小纸人的一百零八种用法(不是)# 下本求预收《我是幕后boss[无限流]》 2300年,一座时钟悄然出现在天空之中,人们脑海里响起同一个声音,“滴,灵异副本载入中……” 这是所有人类的灾难,世界被恐怖笼罩,同时也加速了人类进化的进程 别看这么正经,其实主角是幕后大boss,为了拯救被恐怖占领的地球,决定在蓝星设定各种现实副本,企图以此拯救人类的故事。 大写的苏,主角无敌强,主角不是人是所有恐怖的集合体,从未来穿越而来,所有不要谈什么三观,为了拯救人类,大概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cp暂定,不出意外的话,是未来收养主角的博士,现在一个小屁孩,也可以说双向养成系列?主角除了对他好,对其他人类都是几乎漠视。 文笔差,纠结了许久,还是打算把这个文案发出来,如果主角不苏,肯定是作者的问题,做好准备 很 夜探学校 天上月光惨淡,阴森森的,十分恐怖,黑暗将雅安实验高中笼罩,诡谲的紧。 自从一个月前发生跳楼死亡事件之后,雅安实验高中就发生了一系列恐怖的事件,有人说看到了胡雅的鬼魂,有人接二连三的从当初胡雅跳楼的地方跳了下去,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带着诡异惊恐的笑。 于是校长不得不提前放暑假,不准任何人进入。雅安实验高中顿时流言四起,如果真的是自己跳楼的话,眼睛会闭上,因为他们恐惧,而不是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如何死亡。胡雅回来报仇了,所有人都这么想。 “玉皇大帝,阎王判官,南无阿弥陀佛,这位小姐姐我与你无冤无仇的不要来找我啊,你看,我特意给你买了豪华套餐,你放过我成不?”一个青年念念叨叨的烧着纸,时不时瞄一眼香,看到中间长,两边的短后,忍不住骂一句脏话。 然后一阵诡异的风,将那烧得纸灰吹了好远,肩膀传来凉气和浓厚的血腥味…… 安澜穿着黑色的风衣,不紧不慢的来到校门,此刻,校门格外的破旧,铁锈跟血的颜色差不多,黑洞洞的如同张开嘴的巨兽。 小纸人麻利的钻了进去,“咔吧”一声,锁就开了。安澜摸了摸它的头,以示鼓励。 放在简柯身上的小纸人传来焦急的情绪,显然小纸人无法阻挡那个恶鬼。 小纸人的实力并不弱,一般的恶鬼都拿小纸人没办法,安澜危险的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要是知道背后是谁在捣鬼,阻挡他的假期人都该死。几百年来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 “我们先去拯救迷路的羔羊吧。麻烦你了,小一。” 小一是只用纸裁剪而成的狗,对怨气的追踪十分厉害,甚至能够辨别是在说真话还是假话。 小一嗅了嗅,欢快的摇了摇尾巴,前爪指了一个方向,然后又指了一个方向。 不止一个恶鬼啊,然后甩出数个小纸人,为首的小纸人带着纸制的盔甲,手里拿着长矛,另外几个手里拿着小巧的纸制手铐可爱极了。但杀伤力不容小觑。“捉拿鬼婴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死去的女生还怀了孕么……看了看阴森森的天空,早点忙完早点回去吧。说不定还能赶上晚饭什么的。 安澜慢条斯理的走进了这个冰冷的巨兽,学校很大,没有任何的亮灯,凉飕飕的,连风都没有,高大的乔木冰冷渗人,如同厉鬼一般。 新生的阴气么?青年将朝自己出手的阴气捏碎,沉思,这是新生的阴气,为何带着如此阴冷的气息……还有一点熟悉的气味…… 青年从口袋掏出一个草莓味的棒棒糖,用牙齿咬开,果然草莓味的棒棒糖最棒了。 他停了停,从记忆的某个角落里扒拉出来,黄泉的气息?是的了,虽然和黄泉阴气的气息差距很大,但本质上却是阴冷。 不得了,被那个古板的老头坑了,不论是黄泉有了裂缝还是有心人借助它做坏事,都是十分的麻烦。发泄似的将棒棒糖嚼碎,吃完,想再摸一个棒棒糖出来,发现是自己最不喜欢的咖啡味。 真是流年不利,将棒棒糖塞进口袋。所以说,咖啡味的棒棒糖是怎么出现在自己口袋的? 阴气不甘心的出现,似乎想要钻进去,还未触碰到衣服,就被小纸人咬了个干净,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到了。他在阴森森的教学楼前停下,血迹虽然已经被清理干净,拉上了警戒线,但却十分的阴冷,黑黝黝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惧意,方寸大乱。 但安澜并不是一般人,他扔进阴间的厉鬼不胜枚举,数百年见过的厉鬼道行比这个深多了。 走进教学楼,教学楼十分安静,安静到可怕,只能听到安澜的脚步声。 咚咚……从走廊转角处传来拍击东西的声音,咚咚咚,十分的有规律,这恐怖的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害怕。 一个没头的小男孩一瘸一拐的从拐角处走来,拍着“皮球”不知道是真的皮球还是他的脑袋了。 “嘻嘻……小哥哥陪我来玩游戏吧。”“皮球”看向他,脸上诡异的笑容都要咧到嘴后跟去了。 跑吧,快点跑,嘻嘻。 一个弱鸡小鬼而已,如果平时安澜还会教这个小鬼做人,但他还有事,不想在这多浪费时间,直接抄起他的头,扔向了外面,划起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然后没等小鬼回过神来,将小鬼提了起来,也掷向了外面一气呵成。 被阴气吸引来的鬼怪实力真的太差劲了,还敢在他面前作妖。 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小孩,他可没什么尊老爱幼的传统,鬼就要有鬼的样子。 小鬼和他的头挂到树上,却怎么也挣脱不得,恐怖的脸上还残留着懵逼。 安澜拍了拍手,警告:“我赶时间,没空陪你们玩。否则……”他桃花眼盛满笑意,好看极了,但带着煞气,“你们就去陪那个小鬼去吧。” 小鬼的实力并不弱,教学楼的鬼怪立刻藏好,瑟瑟发抖,不敢招惹这个煞星。 安澜对于这些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这里的怨气散了,这些小鬼也就不成气候了。 没有鬼怪的抵挡,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天台,原本上了的锁被暴力扯开,但门确是被紧紧的关住,这是鬼特有的能力之一,阻止外面的人进入,同样里面的人也出不来。 简柯正在被女鬼追,自己在不停的跑,心里一万句mmp,“这位小姐姐,姑奶奶,祖宗,你不能恩将仇报啊,我还特意为你烧纸,你冤有头债有主,找其他人不行吗?” 回应他的是长长的头发,长长染血的头发从颈背扑了上来,小纸人从他的衣服里面钻了出来,张开黑洞洞的嘴,一口咬了下去。 头发立刻退了下去,但不甘心的再一次从四面八方伸出无数的头发。 简柯只觉得背后一凉,又加快了速度,他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要冒火了。 远远的便瞧见一个出口,简柯朝出口飞快的奔了过去,小纸人朝着头发咧嘴,但很快就被四面八方的头发缠紧,然后像废纸一般的扔到一旁,挣扎了两下,没有任何生机。 头发紧紧的缠绕着简柯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难道要死了吗? ※※※※※※※※※※※※※※※※※※※※ 二更~ 一点都不恐怖,求收藏~ 缘由(修) “这场闹剧该停止了吧。胡小姐。”安澜出现在天台,看着随时都会掉下去掐着简柯脖子的女鬼。她一身满是血腥味的红色衣服,长长的头发遮住她那张跳楼后惨不忍睹的脸。 看来自己来的刚刚好,安澜想。但看到简柯惨不忍睹,随时都要断气的样子,难得的心虚了一下。 女鬼看着安澜颇有忌惮,朝着安澜嘶吼,不甘心的松了手。 “咳咳。”简柯喘着气,然后一看,下面是黑漆漆的黑色,自己正站在天台边缘,腿一软坐在地上,他差一点就成了冤魂了。 贪婪的呼吸后,定睛一看,和女鬼对峙的不是老板又是谁?难道老板特意来就救他的?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安澜捡起被揉成一团的小纸人,将它展开。小纸人动了动,十分虚弱,安澜安抚的拍了拍,然后放进口袋,“说说吧,为什么杀人。” 她的嘴里发出不明的声音,咕噜咕噜的,阴森森空洞的眼神盯着他,面前这个长的好看的青年身上有令她畏惧的气息。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她报仇!眼里划过怨毒。 “说人话,我知道你可以。” 青年掏了掏口袋,他居然要对自己下手,女鬼连忙出声:“我好怨呐……” 安澜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嫌弃似,撕开包装纸,舔了舔,要不是没有其他味道了,谁愿意吃咖啡味味的棒棒糖啊,“继续。”颇有吃瓜的意味。人类的身体就是弱啊,只是没吃晚饭就受不了了。 女鬼觉得自己被欺骗了,眼里的怨毒更甚,勉强将怨气压下,衣服上的血不停的流。红色的校服更加鲜艳了。 “她们都该死!”她扬高了声音,语气阴森森的,“我只是杀了该杀的人而已!” 安澜皱眉,这种棒棒糖果然不好吃,但还是实诚的嚼了嚼,皱眉咽了下去,棒棒糖的棍子指了指后面的人,“那你后面的人不无辜?” 简柯安静如鸡,什么都不敢动,什么也不敢问。生怕自己女鬼一个不开心,自己成了炮灰。 他居然还有心情在想,没人比他更倒霉了,自己不过是毕业回高中的母校陶冶一下情操,然后发几句牢骚,就被鬼缠上了。 女鬼哑口无言,颇为恼怒,但却又不敢发飙,她总有一个感觉,如果自己对他出手了,死的绝对是自己。 女鬼的第六感救了她一命。 安澜也在此时纠结,舔了舔唇,唇水润润的诱人极了,像个艳鬼,但谁也不敢说,道:“说说你和那些跳楼死亡人的关系。” 女鬼幽幽开口,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第一次来到城里的高中,因为带着浓厚的乡音和土里土气的打扮,很快,她成了寝室里不良少女的宣泄对象,各种暴力,甚至有一次,她被舍友骗到酒吧,喝了下了药的酒,和一个男的发生了性/关系,被她们拍了丑照,并以此来威胁她! 只要一点不符合她们心意的地方都会拿出照了床照的手机,威胁她,手机里和电脑里都有备份,让她好好听话,说到这,女鬼流下了两行血泪。 于是她想到了一个很绝妙的主意,在做实验的时候,偷了重□□,把这些全都投进了饮用水里面,她要让所有欺辱她的人陪葬。就算不死,重金属中毒的后遗症也能让她们半辈子永永远远的活在痛苦之中! 简柯欲言又止……盘着腿坐着,不知道是心大,还是脑子不太好,还有空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因为疼痛倒吸几口凉气,弱弱道:“可是确诊□□中毒的只有你啊……” “怎么可能……”她捂住头,阴渗渗的眼里流下血泪,“我分明就投毒了……怎么可能!”凄凄惨惨疯疯癫癫的笑着。诡异而吓人。她们居然没死! 嘴里发出呼啸,不知道在召唤什么,“你们为什么骗我,她们分明被我毒死了!她们都死了,都被我毒死了,哈哈哈哈哈。”那征兆显然是已经被怨气控制住了。 简柯赶忙溜到安澜身后,显然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女鬼,“老板,你可要救我啊。” 安澜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脸色十分淡然,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道:“你想要召唤鬼婴?” 胡雅还未狂化,眼睁睁看着她就要过来了,不知从哪飘来锁链。 以他5.0的视力他敢保证,是飞到上面的小纸人扔的!现在已经变成玄幻片了么?他在心里吐槽。 那锁链碰到女鬼后,立刻变为了实体,紧紧的将她捆绑住,不管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逃脱。 女鬼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几个小纸人飞了上来,手里举着捆绑好的鬼婴,鬼婴并不大,很小,长长的脐带,全身青紫,黑黝黝的眼睛十分恐怖,脸上还被狗咬了几个牙印,看到身后举着矛的小纸人有点害怕,看到自己的妈妈,但还是坚定的扭动着想往那爬去。 简柯觉得,自己还有可能在做梦。 小纸人将鬼婴扔下后,吭哧吭哧的站在安澜身边,举着小小的长矛。像一个个征战归来的小兵。 简柯好奇戳了戳小纸人,吧唧一下,小纸人掉落在地,然后赶忙将它扶起来,手放到背后,颇有几分心虚。 小纸人正了正歪歪扭扭的小头盔,躲得他远远的。 安澜食指点在她的额头上,一道白光进入,女鬼被按了暂停键似的,慢慢冷静下来,鬼婴像个毛毛虫艰难的爬到胡雅面前朝安澜呲嘴。 “冷静下来了?” 女鬼黑洞洞的眼睛再一次流下血泪,呜呜道:“我不甘心啊……” 女鬼又讲了一个故事,自从那事之后,她怀孕了……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但她没钱去打胎,更加不敢让那些人知道她怀孕了,于是她第一次选择了翻出墙外,回了家…… 情绪崩溃之下,她将这几年来的屈辱全都告诉了父母,但隐瞒了自己怀孕了的事实,他们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说:“为什么这么多人里面只欺负你呢?”她已经不记得后来他们说了什么了,只记得这一句话。 浑浑噩噩的回到学校,回到了囚笼之中,终于崩溃了的她心底充满了怨恨,她的人生已经被那几个人全毁了,于是投毒,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但未曾想最后喝下剧毒饮用水的是她自己,于是眼前出现了幻觉,幻听,浑浑噩噩中登上了天台,在虚幻中自杀…… 满是怨恨的她成了厉鬼,开始杀人……但她一直以为将她推入深渊的舍友已经死了,杀掉的都是其他欺辱过她的人,那些让她变成厉鬼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这让她如何甘心! 一时间怨气四生,却被铁链吸收,暂时恢复了几分理智。 安澜的目光停留在鬼婴身上又转到她身上,他并不会安慰人,道:“你想报仇?” “我想要报仇!”她字字泣血,满怀怨恨。 安澜打了个哈欠,鬼有怨气的话是不能入轮回的,尤其是……杀了人的厉鬼,一旦被鬼差抓住,入阴间受刑,洗去戾气和怨气后,投入畜生道或者下辈子注定凄惨一生…… 往常他是怎么处置厉鬼的来着?他处理的都是一些恶贯满盈的厉鬼来着,要么打到他魂飞魄散,罪孽稍微轻一点的,先打一顿,然后带到地府去,有什么冤情,自己去上诉。 胡雅不知为何有点发冷,奇怪,她是鬼来着,怎么还会觉得冷。 这样不好,安澜想,他已经不是地府压榨的苦力了,不能暴力执法,得按照阳间的规矩来,但阳间的规矩是什么他还没研究透,从他看的书里面,似乎……总裁可以直接无视法律?动不动就把女主扔到监狱去……难怪阳间每天有这么多人去世。 但最重要的或许能够从女鬼身上得知她身上为何有黄泉的气息。 女鬼:“……”大佬,你说句话啊,这样我很尴尬啊。一般的道士不都是义愤填膺的拍胸,包在我身上吗? 空洞染血的眼神哀怨的看上简柯,简柯左看看右看看,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女鬼的故事很可怜……但也掩盖不了差点掐死他的事实。 勉强说服自己的安澜终于在一人一鬼期盼的目光下点了点头,满脸不情愿,“可以。” 然后冰冷捆着女鬼和鬼婴的锁链消失。 女鬼身上这股让她虚弱的气息也随之消失,脸上带上几分畏惧,这力量太可怕了,幸好她没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锁链捆的并不紧,但在女鬼身上留下灼烧的黑色痕迹,分外凄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对女鬼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简柯也在心里骂那些人不是人,好好的姑娘变成了杀人的厉鬼。 于是开口道:“如果你想报仇我有办法,这件事在网上还是挺关注的,只要将你的经历全部曝到网上去,那些欺辱你的人自然不会好过。不过……缺点就是……”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胡雅黑洞洞的眼睛转了过来,凄惨一笑,“只要能够报仇,我什么都不在乎。” 她什么都没了,父母重男轻女,而且她还是老大,得知她跳楼自尽后,肯定会把自己成他们污点。或许他们还会高兴吧,家里终于少了一张嘴,说不定还会高兴,得到一大笔赔偿费,全心全意的抚养弟弟妹妹他们。 安澜点了点头,对此不予批判,然后询问,“你变成厉鬼前或在此之前有没有遇到什么怪人?” 女鬼轻轻摇了摇头,苦笑,“我能恢复死前的记忆都是多亏了你们,具体什么的都记不清了。” 风评被害(修) 简柯笑眯眯的凑了上去,老板虽然看上去不耐烦,但肯定是个好人。“老板,你收徒弟么?” 安澜看着他,他的脖子上还留着青紫的痕迹,十分恐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遭遇了什么犯罪事件,那双眼里有好奇,有怔愣,却唯独没有害怕,然后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在他满心期待的目光下,吐出两个字,“不收。” 简柯顿时焉了下去,然后听那人道:“我还缺个打下手的。” 真是充满恶趣味的老板啊,“好啊。”但也只敢在心里吐槽。 “还不快跟上?仇不要报了?”安澜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胡雅抱着小小的鬼婴,连忙跟了上去,虽然老板脾气不好……但意外的是个好人呢?如果自己早点遇到他们…… 全天下都以为安澜是好人系列。 安澜在被自己暴力拧断的锁面前停了停,简柯以为这是小纸人拧断的,更加向往起来。 “天台的门是一直锁上的?” 胡雅不敢有半分隐瞒,见识到老板神秘莫测的手段后,倒豆子的一股脑的说了,“是的,因为在很早的时候,有一位高三学姐,承受不了压力,跳楼了……于是学校就把所有通天台的门全部上了锁……”说到这,她自己也发现了疑点。 自言自语,“所以……我是怎么在中毒的情况下拧开了锁的?”却什么也记不清来,一片空白。 “天,我以为这是一件厉鬼复仇案,原来还牵扯到谋杀案吗?”亮晶晶的看向老板,老板这么厉害,凶手肯定是手到擒来。 “凶手的事,归警察管,可不归我管。”安澜随意道,但沉思了一会儿,之前他来的急,到没有仔细查看,现在一瞧,却发现了有人作法的痕迹,难怪那些警察认为她是自杀,却疑点重重……原来是有玄门的人在搞鬼啊。 然后看着胡雅抱着头,一片茫然,道:“死前就毒坏了脑子,现在再用,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降维打击,瑟瑟发抖,一想到自己还要在他手下讨生活,就一脸生无可恋。倒是忘了继续回忆了。 简柯不死心的追问:“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胡小姐怨气消了会怎样?” “她差点杀了你,你还担心他?” “她杀我和我担心她之间并不冲突。” 安澜高看了他一眼,道:“大概会投入畜生道,如此轮回几世吧。” “即使她杀的是恶人?” 安澜重复了一遍:“即使她杀的是恶人。” 如果是一般人听了这话,肯定在心里骂不近人情,“所以说女鬼不应该弄死他们的,而是慢慢的折磨他们,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样既避免了杀人,还可以看到他们的惨样,出几口恶气。这样去投胎也不会受那么多苦了。” 安澜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出这样不符合核心价值观的话……有了几分怀念。 他勾唇,面若桃花,似乎什么什么都比不上眼前的青年。 正主胡雅不敢说话,你们一本正经的讨论我要受什么苦,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大大方方的走出校门,安澜留了一个小纸人,上面染上了胡雅的气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虽一向崇尚暴力,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嘛。 小纸人终于摆脱简柯的折磨,跟在安澜,像个长长的尾巴。 夜空的黑暗退散,露出明亮的星空,再也没有那种压抑的感觉。 穿着白色道士服如同白杨般的青年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罗盘,一脸严肃,怨气消失了……这么浓郁的阴气,居然被解决了。 不由敬佩的望着学校里面,果然师父说得对,世界上卧虎藏龙的人多了去了。 年轻道士想,那个人肯定是心胸宽广,气质淡然,超然物外的……老人家。 眼神从向往变为坚定,自己以后一定也要成为这样的人,肚子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好饿……从隔壁省匆忙赶来,还没吃任何东西,小道士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在超越高人之前,先填饱肚子吧。 和这一点都不搭边的安澜:“???”风评被害。 ※※※※※※※※※※※※※※※※※※※※ 晚上还有一更 普通的八字 如果有谁看到这样一幕定会惊呆下巴,两个长的不错的青年跟着身后一长串的小纸人。 但自从学校闹鬼之后,所有的店都关门了,也没人能看到这充满神秘色彩的一幕。 在小纸人大军的保护下安澜回了店,倒不是简柯不想来,而是现在的他狼狈的厉害,需要回去洗漱一番,然后跃跃欲试的想坑个小纸人带走,却遭遇了所有小纸人的抵制。 小纸人表示,他已经上了黑名单中。 这点安澜并没有说,等他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才有趣。 简柯最后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小纸人冷酷无情的走了。 胡雅抱着自己的崽瑟瑟发抖,鬼婴更不要说了,恨不得就消失。 天啊,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感觉好生恐怖。 小纸人更是好奇的探出头来,盯着女鬼和鬼婴,这是给它们的加餐嘛?只是这味道好像不太好闻。 小纸人好奇的眼神,让女鬼更加害怕了,像薄纸一样,随时都会破碎。 “不得无礼,她俩暂时暂住在这,并不是食物。”安澜的话依旧懒洋洋的,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说出来的话,差点使女鬼晕厥下去,原来自己是被当成食物了吗?她错了,这哪里是好人,简直比恶魔还恶魔…… 安澜的笑意稍微加深了一点,他才不会说是为他那个小纸人报仇呢。 随意从后面的柜子上,翻出两个一大一小的纸人,大的也只有巴掌大,小的只有大的一半高,稍大的纸人牵着稍小纸人的手,大纸人往后看小纸人,虽然看上去普普通通,十分容易,但却有种温情在里面。 “你的出生年月日。” 胡雅这个是记得很清楚的,赶忙说出一串数字,安澜拿起搁在书桌上的中性笔,很随意的写下她的出生年月日。 但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进学校前,他便推算了一番胡雅的出生年月日,就跟胡雅说的一模一样,幕后那人究竟是想做什么?还是说……也知道了那件事…… 胡雅偷偷的看着他,正所谓认真的男人格外的帅气,老板半张脸在阴影下,神秘莫测。 搁下笔,放到蜡烛上烤了烤,胡雅差点以为,他是想把这烧给自己,然后听见他说,“进去。” 胡雅回过神来,一脸懵逼,这么小的纸人真的能进去吗?但她不敢问,碰了碰小纸人,就被吸进去了。 先是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然后动了动,发现对小纸人的身体掌控自如,只是,以小纸人的视野看,都被放大了n倍。什么都是巨人,尤其是老板的腿,真大长腿。 老板果然是隐藏的大佬,她更加担忧了,自己应该没得罪过他吧……应该。 小纸人弯了弯身子,表示感谢,虽然老板很可怕,但起码给了自己一个身体,而且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清明。那些扰人的怨气也松快了不少。内心十分的感激。 安澜想,如果她再次被怨气控制肯定会更加麻烦,说不定还会把店里搞的乌烟瘴气,只要一想就很麻烦,而且……他像是做亏本买卖的人嘛? 乐颠颠单纯的胡雅并没有意识到老板的险恶用心。 躺在浴缸里,水蒸气将脸熏的粉扑扑的,多了几分人类的气色。 身体颀长,没有一丝赘肉,看上去弹性十足,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几口。 最明显的就是胸口出有一个奇怪的花纹,十分的狰狞,像某种生物的图腾,似乎随时都会活过来。但它只是静静的盘踞在胸口。 安澜对于自己身上这个古怪的图腾是十分嫌弃的,按照他的说法,简直丑爆了。 穿着小纸人选的皮卡丘睡衣出了浴室,有种诡异的反差萌。 人类的审美还真是奇奇怪怪。不过还挺可爱的。他评判道。 嘴硬心软(修) 外面响起有规律的敲门声,想睡个回笼觉的安澜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头发更加乱了,还有几缕头发翘了起来,脸色很臭,十分不爽。 小纸人已经开了门,显然是知道外面是谁的,看到可爱的小纸人,一本正经的做出正经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心痒难耐。 随着安澜的到了,简柯立刻收回了魔爪,绷着娃娃脸,十分的严肃,“老板好。” 简柯穿着圆领的衬衫,青春又活泼,看上去不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更像是新生,简柯也在打量他未来的老板。 他未来的老板长的很好看,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眼睛带着泪花,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没有以往的杀伤力,比他在电视机见过的明星好看多了,但似乎脸色有点不好? 安澜拖开椅子坐下,将合同放到他面前,简柯慢慢的将注意力从老板身上移到合同身上,看完后,嘴抽,虽然他大概知道老板爱财,但没想到这么扣啊。 “老板,这份合同……”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你能做什么?” 简柯差点脱口而出扫地,然后看到勤劳的小纸人正在搞卫生,一点都不避讳,在昨天之前他还是一个普通人。于是将话咽了下去。 柜台上,小纸人正在按计算机算账,厨房飘来诱人的香味,显然,小纸人还会做饭。 就连胡雅和小鬼婴都是不要占任何地方,不要任何开支的。 相比一下,简柯差点怀疑人生,好像……自己确实派不上用场,等等,差点忘记自己的专业啊!互联网!清了清嗓子道:“现在是互联网的时代,我可以帮你经营围脖,扩充人气,找老板你的人多了,钱不就来了……我还可以做各种苦力,小纸人总是不适合出现在普通人面前吧,那就需要我了……” 安澜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这一说法,简柯道:“那老板……这工资……”3000块的底薪,加百分之五的提成,实在是太低了…… “你对这方面一窍不通。” “你还要拖我后腿。” “你没有小纸人有用。” 胡雅抱着小鬼婴小纸人在角落里cos蘑菇,不敢吱声。 简柯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插了无数剑,要不要这么毒舌和扒皮啊。打击到他怀疑人生,但似乎没什么不对。脱口而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艹,刚刚他说了什么?感觉灵魂要出窍了。 安澜诡异的看了他好几眼,连打哈欠都忘了,小纸人也诡异的停顿,默默远离了简柯。 胡雅也捂住了小鬼婴的耳朵,让他不要接收这些不良信息。 空气顿时十分的安静,简柯想,或许他招回来的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有点后悔想退票怎么办?这太掉他逼格了吧,安澜喝了好几口白开水。 “那个……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信吗?” 安澜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看不出来这小子野心不小。就是不太聪明,难道当初哪一环节处问题了?地魂受损? 刚来人间没多久,只看过霸总文的安澜并不知道这来自于著名的《x破》。 安澜张了张口,“那就……”加一百块钱的智商费吧。 误以为不要他了的简柯连忙道:“等等,我签。”拿起一旁黑色的签字笔龙飞凤舞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后来知道真相的简柯差点眼泪掉下来。一百块钱从安扒皮手里扣来不易,就这样被他错过了。 安澜也签下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简柯以为,按照老板慵懒的性子,字也是极为随性的,但相反的是,笔墨锋利,带着肃杀的意味。 看来老板并不像外表那么简单啊,安慰自己,自己毕业后起码找到了一份工作不是。以后赚了30w,他的分成就有1.5w不是……人嘛,总要有个念想,万一在梦里面实现了呢。 正好小纸人端来刚蒸好的包子,配上算算的咸菜和豆浆,指挥的小纸人带着小小的厨师帽和锅铲率先爬上去的小纸人铺好桌布。 不管再看几次,简柯也为人性化的小纸人感到折服,就像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小生命。 简柯受宠若惊的是,连他都有一份,他已经做好早上饿肚子的准备了。 小纸人也为胡雅母子俩准备了早餐,当然,和主人,简柯吃的早餐是不一样的。这是特意为鬼准备的,能够滋补阴气,剔除怨气和血腥之气。 胡雅连忙抱着自己的孩子道谢,她以为,老板能帮她报仇,给他们一副小纸人身体,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老板看来只是嘴硬心软啊。 好吃,太好吃了,好吃到想流泪,这样一对比,他以前吃的那些东西都是渣渣。但抬头一看,自己老板那优雅的姿态,在看看自己,默默的放慢了速度。 太蠢了,安澜在心里评价,显然简柯已经直白到所有的情绪都放到脸上了。一眼就能看透。 安澜慢条斯理优雅的吃完最后一口包子,被一顿早餐收买的简柯好感度蹭蹭的网上涨,如果是在游戏里面,定会看到红色的字体,“好感度up”。 好想自己也有几个全能的小纸人啊。 安澜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能是受了简柯的影响,早餐多吃了一点,道:“你想要小纸人?” 简柯连忙点头,幅度之大,就快成为点头机器了。眼巴巴的盯着安澜猛瞧。 在简柯炙热的目光下,安澜喝了一口豆浆,浓郁的香味十分的舒服,“等你掌握了灵力,就可以自己做小纸人了。” 简柯也不失望,毕竟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小纸人才有成就感嘛,“那难嘛?” 安澜想了想自己,不论是入门到现在的随心所欲,都没遇到过什么难点,摇了摇头,诚实道:“不难。” 可能是他说的太过肯定,简柯也理所当然的觉得并不难……到后面被坑了一脸血的只想呵呵两声,但现在,还未遭遇过毒打的简柯信心爆棚。 看到他这么有动力,安澜笑而不语,碗筷撤下去后,简柯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投入新世界的怀抱。 ※※※※※※※※※※※※※※※※※※※※ 地灵,在古代被称为爽灵,灵是人的快速灵动的反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聪明、智慧。 简而言之……就是简柯不太聪明的样子 起因(修) 简柯首先登了胡雅的q/q,她这一上线,立刻就发来了无数条信息,跳的最厉害的就是她那几个舍友了。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你是谁?” “你登她的q/q做什么?” 其中不少还有忏悔的。 简柯让胡雅现出原形来,发了照片给她的舍友,此刻胡雅经过蕴养后,脸虽然还是惨不忍睹,但还是能看出几分原来清秀的模样。 “你说我是谁?” “我来找你报仇了……” “你们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嘻嘻~” “你骗人” “不要恶作剧了!这是犯法的!” “你的死和我们无关!” 然后简柯直接退了q/q,一气呵成。这样才能给她们危机感嘛。 “这样真的有用?” “那肯定,先让他们在煎熬中渡过这半天吧。” 然后查找关于胡雅跳楼案件的报道,妄图找到真凶。 刚要说,转眼就看到安澜手里剪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纸人,惊讶到将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安澜一心两用,“说。”手上的动作没有慢上几分。 咬牙切齿,“胡雅的尸体要下葬了,不仅如此,这件事以误食重金属导致出现幻觉跳楼案结了。” 安澜动作稍顿,“这么多疑点,就不追究了?”先不说天台的锁,金属中毒的人能不能拧开,重金属这严密保存的东西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女生拿到?这也只能骗骗一些蠢蛋了。嗤笑道:“不亏是人。” “不不不,大部分还是挺好的,但总是有几个渣滓……”简柯连忙解释,看了老板对于人好像很讨厌啊…… 安澜不予评价,胡雅却十分的沉默。 简柯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胡雅凄惨一笑,“我早该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其中欺负我最厉害了尹蓉有关系……”自嘲一笑,“轻易抹去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不是很正常?” 看来两个对于人都十分讨厌啊。把求助的目光递向安澜。 或许能从她的尸体上得到什么线索,真是麻烦啊,然后问:“你有钱吗?”他可不做亏本的买卖,让她在小纸人里面呆着,就已经算对于鬼的优待了。 胡雅囊中羞涩,脸上颇为不好意思,显得越发诡异阴森了,“我兼职的钱都被她们抢走了……” 安澜兴趣缺缺,简柯脑海里是,果然…… 胡雅连忙道:“我做牛做马的还给你,我会……”等等,怎么这么耳熟……然后沮丧的想,似乎什么也不会。 “代价这事不着急……等你见到你的尸体你就知道我需要什么了。” 他大概知道幕后那人想做什么了,那就是用怨气培养邪物。 胡雅恨吗?那肯定是恨的,很她的舍友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挫骨扬灰,这么极致的怨气,对邪物来说是大补品,尤其是死的不冤不白,怨气更是达到了顶峰,用她肉/体培育的邪物,甚至要比一般的邪物更加强大。 当然,邪物对他们这些满是阴德的鬼,更是不可多得的滋补品。 但胡雅他们可并不知道,在他们认知里面人死如灯灭,□□当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难道老板有收集尸体的爱好?一人一鬼的脑电波到了同一频道。然后又觉得不太可能。 这简直给她免费报仇没有任何区别,胡雅不由的有些羞愧。 小鬼婴爬上她肩,口齿不清的吐出几个字,“你好人,报仇,妈妈。”但这并不妨碍别人理解他的话。 好人,安澜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如同诱人的玫瑰顿时盛开了一般,脸上,眼角全是笑意,好看的眸子波光粼粼,诱人的要命,“是啊,我是一个好人。” 一人两鬼全都看呆了,这是一种超越性别的美。 要是被安澜各种暴力送到阴间赎罪的鬼知道了,肯定大骂,厚颜无耻,如果他都算好人的话,那他们不都是好人不对,好鬼了? 然后安澜就搬着自己最喜欢的躺椅去院子里了。 简柯震惊,“这么早就去午睡?” 安澜道:“我属猫的,天生缺睡眠。晚上还要行动,先补个觉。” 糟点太多,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最关心后面一句话,“我们晚上去殡仪馆?” “啊,”睡眠不足的安澜慢吞吞的道:“应该是吧。” 安澜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简柯是望而却步的,倒不是怕晒黑,而是,这可是夏天啊,夏天晒太阳,也只有老板这个怪人做的出来了。 “说我坏话?”安澜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简柯连忙打住自己的想法,颇为狗腿,“哪能啊,我在心里夸老板无比的帅,实力又强悍。” 安澜自然是……一点都不信的,胆子越来越肥了,“最好是这样。” 然后翻了一面,打了一个哈欠,这阳光对一般人来说是很热,但他并不是人,身体只是实体化,他和一般的鬼完全不同,他一点都不怕太阳。 一般的鬼是不能在晴朗的白天出现的,白天是阳气正足的时候,鬼是由阴气和怨气组成,阳气是阴气的克星,所以说,多多晒太阳,对身体好。 安澜昏昏欲睡,真好,满足的蹭了蹭舒服的被子,懒洋洋的,温顺的像只慵懒的大猫。 简柯可不敢随意打扰,来了几个顾客,麻利的将他们需要的东西备好。 对老板这个甩手掌柜显然十分怨念。 没有扰人的清梦,安澜一觉睡到了傍晚,日暮西沉。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没有资本的压榨就是好。 如果没有这么多事就更加完美了。 进到前厅的时候,一人一鬼正凑在电脑屏幕前讨论什么。 什么时候,两人关系这么要好了?听到动静,他们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模一样诡异的笑容,将打开的某个花花绿绿的页面叉掉。无视了队友的各种亲切问候,打游戏哪里有老板重要! 看起来有点蠢。安澜在心里评价,但还是诚实的走了过去,简柯将屏幕转了过去。 “嘤嘤嘤,小哥哥求带?” “小哥哥轻点?” “挂机你必死?” 安澜面无表情的挑着念出羞耻之极的话,挑眉,“看不出来了啊……” 简柯脸爆红,手忙脚乱的叉掉游戏,防御塔是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知道,咳了咳,“这个才是……” 已经变成鬼的胡雅,也颇为几分羞耻,更多的是,天啊,老板的声音真好听!都可以一个人出道了! 但很可惜……老板这毒舌的性子,大概没几个人喜欢吧……?她想了想,如果老板真的出道了……她估计也还是会喜欢的。 长的好看就是为所欲为啊。 简柯放出来的是以鬼的口吻和舍友的聊天,安澜扫了几眼,对所有舍友都是说,你们是害死我的主谋,大意是这样,反正在安澜看来,这真鬼装鬼是装的漏洞百出,但糊弄几个将要成年的人倒是轻轻松松,很快,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关系就变得支离破碎,将几个人做的事抖的一干二净。 狗咬狗的戏码真是有趣。 做的那些事,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原来,胡雅喝下带有料的酒也不是意外,而是尹蓉的主意,尹蓉就是霸凌的主谋,霸凌没有任何的起因,就是宣泄自己的恶意。 原来尹蓉有一个小有权势的表哥,看上了胡雅,尝惯了山珍野味,就想吃点清粥野菜,于是尹蓉知道了,那她那段时间,正好想要买套化妆品,但家里对钱卡的比较严,于是一拍即合……将自己的舍友送上了自己表哥的床,并且拍了胡雅的果照…… 还有很多过分的事,比如,怎么商量更好的欺负胡雅,不仅取难听的外号,像什么猪猡,土包子,还仗着果照的,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宣泄自己的恶意。 懦弱,并不是可以被欺凌的借口,这是一种从身体到心理上的长期伤害。 胡雅十分平静,并没有被重新揭开伤疤的歇斯底里,“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了,我想,我可以为自己而活,只是……”这一切都太晚了,她苦笑,但如果自己没有死过,或许一辈子都逃脱不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晚,对吧,老板?” 在简柯拼命的示意下,安澜终于点了点头,或许是她的这番话,让他稍微改观了一点,道:“或许你可以走另外一条路……如果你不嫌弃那份工作全年无休,工资从未涨过,老大是个死人脸的话……你可以去积攒点经验……然后炒了上司的鱿鱼……”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居然还有工作全年无休?这分分种就能被举报吧! 简柯委婉的说道:“老板,冒昧问一下,你以前从事什么工作?” “啊,”安澜想了想,无所谓,“应该是暴力执法队的队长吧。” 这个答案一点都不意外呢……胡雅有些懵,显然还在状况外,知道老板并不会骗自己,还给自己介绍一份好工作……但她活的太累了,脸上歉意,“老板,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真是抱歉,可能要辜负你的一番美意了。” 安澜也只是提了一句,决定权还是在对方手上,自然也有拒绝的权利。 话一转,“你刚刚玩的是什么游戏?” 简柯尴尬,又想起自己装女孩子抱大腿的事,然后挂机被举报的事,微妙的说道:“王者农药。” “手机可以?” “可以。” 安澜点头,便不再问了,每天咸鱼的日子是很无聊的,这游戏似乎有点意思。当初来到阳间前做过一些准备工作,知道阳间的人离不开手机,更重要的是,现在很多人都是用x付宝,和x信付款,就让一个死不要脸的鬼给自己供了一个手机,还是某水果的,然后又想,好像这块地也是从某个鬼手上得到的,并且那个鬼很上道的交了十几年的电费。 当做报酬,他就满意的放弃了继续追杀百年老鬼的事情。这种鬼并不是厉鬼,而是在阳间呆的太久,忘记了自己的执念,或者不愿入轮回,这种踩在规则边缘反复横跳的鬼,只要不太出格,地府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 地府是真的忙…… 但很遗憾,发现手机并没有那么好用,最大的用处就是收个钱,或者付款。 这样看来,手机好像还有几分用处。 ※※※※※※※※※※※※※※※※※※※※ 晚上0:00还有一更,我只想要个收藏 我只是个普通人(修) 天色夜幕低垂,一行人光明正大的来到了殡仪馆,殡仪馆分外冷清,而且阴森恐怖,黑压压的,渗人的厉害,无数的恐怖小说和恐怖电影告诉我们,这种地方简直就是鬼的聚集地。 安澜倒是一脸淡定,穿了一件薄薄的夹克外套,胡雅本身就是厉鬼,普通的鬼魂恨不得离她半尺远,这就导致了,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鬼的错觉…… 简柯吞了吞口水,哭丧着脸,“老板,我怎么能看到鬼了?”他前20年,还是一个不能看见鬼的普通人,这太刺激了。 安澜派了好几个小纸人,有几个小纸人去拿钥匙,跟着小纸人来到了通往地下负一层的电梯。道:“难道我没给你说过吗?你开阴阳眼了。” 简柯苦着一张脸,“没办法让我暂时不要见鬼吗?”什么车祸死后的鬼,自杀死掉的鬼,这太刺激了。 “好啊,只是你确定要暂时关闭?”然后压低了声音,戴上几分诡谲,“我可不敢保证你等下亲上或者撞上什么面目全非的鬼……” 因为怕太过显眼,小纸人头上带来小小的电筒,随着脚步,忽闪忽闪的,有些看不真切,像极了索命的鬼。 不由的退了几步,将有鬼的话咽了下去,“不了,不了……”想想就觉得可怕。 胡雅静静的举着手电筒,看着老板逗单纯无知的小青年,阿门,兄弟为了我俩的幸福,你就牺牲一下吧,这恩情无以回报,只能下辈子再还了,保重。 殡仪馆阴气森森,随处可见漂浮的灵魂,这并不是鬼,只是残留的一抹意识。 怨气很重,大部分都是横死,怨气自然不轻,但最为奇怪的是,其中有一缕灰色的线十分奇怪而隐蔽。 安澜并未打草惊蛇,但其中的阴凉之气绝对是黄泉的气息,想起老头曾经说的话,“这太平日子怕是要乱了。”他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从来没有安稳过,何谈乱? 这次怕是要被他说对了,真是头疼啊。他好不容易的安生日子也要被打乱了么? 他这一番思考,只是短短几秒钟,走进了电梯,一个被车撞的惨不忍睹的肉泥鬼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电梯里面,挂在电梯上面,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察觉到。 身上的血正欲滴,就被小纸人捆了一个结实,从头到脚,全部捆的严严实实,连嘴都被塞上了,然后扔到地上。 胡雅和简柯投来怜悯的视线,无知的鬼啊,连大魔王都敢招惹,真是……真的勇士啊。 鬼不停的挣扎,像极了毛毛虫,十分搞笑。显然鬼也是一脸懵逼的。 我只不过是想吓吓普通人,怎么这么可怕,哭唧唧,说好的普通人特别容易被吓着呢? 安澜示意,让小纸人松开他的嘴。 “你们是什么人?” 安澜道:“普通人。” 普通人:“……”风评被害。 鬼:“……”我信你个鬼,你这人坏的很。但在缚灵锁的威力下不敢说话,哭唧唧,“道士大哥,道士祖宗,你放了我成吗?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鬼,吓吓人吸一下恐惧的情绪。” 安澜当然知道,缚灵锁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的危害就是证明,这种鬼,就是吓吓人,以别人的恐惧为食,并不作恶,道:“你怎么会以为我是道士?” “前几天也来了一个差不多的鬼鬼祟祟的道士,要不是我藏的好,肯定被他咔擦掉了。”语气骄傲。 难怪说这里的鬼有点少,“他长什么样?” 鬼张了张嘴,摇了摇头,然后满脸痛苦的出现血线,原本是个红色的肉球,现在就是一个沸腾的热球了。鬼不停的哀嚎。 “可以不用说了。”又是符咒的气息,显然幕后那人心思缜密……可能在这个鬼看到道士的那一刻,就已经触发了符箓的禁制。如果是正常情况,早就在提到那个道士的时候就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了…… 但缚灵锁对符咒是有侵蚀作用的,一般的符咒遇到缚灵锁都会失效,其他的符咒效果也会大打折扣。更不要说了,现在的人根本不信鬼,玄门衰亡,仅存的大都成不了什么气候,当然鬼也是。 真是麻烦,欺负他不擅长符箓是吗?安澜阴森森的笑,心里已经将那个邪门歪道的狗道士在心里已经大卸八块。 一人两鬼都不敢吱声,只有一个想法,笑的好恐怖,怕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车祸鬼痛苦慢慢消散,此刻,他的灵魂十分浅薄,生活终于对他这只鬼下手了嘛? 安澜收了缚灵锁,道,“这件事烂在肚子里面,谁都不要提。”然后看到鬼太绝望,继续道:“这也对你有好处,慢慢修炼吧,可不要走什么邪路哦。”附赠一个冷笑。 鬼哆哆嗦嗦的点头,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走邪路,下一秒就要被撕了个干净。他那么点胆子,早就在刚刚接二连三的意外中变成了负数。 现在普通人都这么可怕了吗? “你们要小心啊,自从那个道士来了之后,负一楼就变得很奇怪了……”他一直阻挡其他人下负一楼也是这个原因,不过转念一想,他那么强大,肯定是小意思啦。 恭敬的目送他们走进幽森的走廊,然后软到电梯墙壁上,颤抖着脚,进了电梯,希望他们能够让这里变为正常吧。 他已经数不清在这呆了多久了,十年?还是二十年?他不记得了,但他已经习惯待在这里,偶尔吸食一点恐惧维持灵魂状态。现在他虚弱至极,那个该死的邪道,给他下了什么鬼东西,差点挂掉,然后发现自己可以吸收阴气了?! so?那几个人果然是好人啊,显然已经忘记之前的屈辱了。心大也是一种好事,起码……可以自己欺骗自己呢? 秀儿安老板(修) 走廊十分安静,安静到一个鬼都没有,灯是声控的,哒哒哒,灯亮了也是非常昏暗,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 “现在没鬼了,开心吗?”安澜的声音如同落进了死寂的湖水里面。 “一点都不开心啊……”他现在十分想念那些死相恐怖的鬼了。 周围开始黑暗起来,灰色的线越来越粗,原来只是一点点,像普通的线一般细,现在已经变成小拇指般粗了。仔细看里面还有血丝。像是在创造什么邪物,见多识广的安澜第一时间下了猜测,但自然,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证明,如果真的是邪物的话,那就十分的麻烦了…… 线变成一缕一缕的了,十分粗大,从四面八方延续,如同粗壮树干的树根。 自从下了负一层后,胡雅并不好受,咚咚咚~心不停的跳,跳的剧烈,甚至能听到血液沸腾的声音,血液流动供血的声音,但她是鬼,怎么可能会听到这种声音呢? 安澜也发现了异常,早早的让她在小纸人里面带着,简柯捧着小纸人,“好点了吗?” 小纸人点了点头,开口,将方才的感受说了一遍。 安安澜道:“因为越加靠近你的尸体,有所感应。”并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简柯不死心的问:“可是反应这也太强烈了吧。” 安澜随意敷衍,“可能是排斥太强了吧。” 敢不敢变得再敷衍一点,简柯将话吞进肚子里面,小心翼翼的从灰色粗壮的绳子的缝隙里面钻了进去。 这些交替的线并不能给他造成困扰,猫着身子轻轻松松,就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自然到简柯也以为自己可以,直到老腰一响…… 简柯呲牙揉着自己的腰,“奇怪,那些鬼到哪里去了?” “你想知道啊~全部被这给吸收了。”安澜摸了摸眼前如同婴儿手臂粗的绳子。 感受到里面是真的有微弱的生命的气息,麻烦了。 然后无数的小纸人从影子里出现,一个个附着在“绳子”上。 到了。 面前的门早就被打开,走了进去,表面上看去,胡雅的尸体并无什么异常,但实际上…… 简柯已经在一旁干呕了,通了阴阳眼的人看到的就是完全是另外一幕了。 放了差不多一周的尸体并未腐烂,那些灰色的线是从她肚子里,嘴里,心脏,头颅上长出来,十分的恶心。结成一个大瘤子,里面隐隐约约透露出红光。 胡雅也钻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尸体被糟蹋成这样也是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齿,身上的红色加深,深呼几口气后,便转过身去不敢看。 果然是邪物,道:“既然邀请我们来了,就没必要装了吧。” 话音刚落,那些灰色的“绳子”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光影之下,身影绰绰。 那个瘤子也在砰砰的跳着,简柯痛苦的捂住脑袋,他也听到了胡雅说的那种声音,血液在不停的沸腾,心脏似乎要炸裂。 贴在他身上的小纸人一口张开大嘴,足足有一个脸盆那么大,一口咬在简柯的脑袋上,它,小纸人才不会公报私仇呢! 那种感觉顿时消失了,就是怎么感觉头顶凉飕飕的?一摸,他被鬼吃了?还是被狗咬了脑袋? 然后摸到小纸人不知什么时候到他脑袋上去。知道小纸人又救了他一命。 这声音对安澜没有一点影响,要是他能被这种手段影响,那么安爷这个名号就要换人了。 “你就这点手段?太丢邪物的脸了。”安澜一脸鄙夷的嘲讽。 简柯又满血复活了,好奇的打量眼前的这个怪物,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这是活……活的?” “活的?你太高看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低级的邪物,可能是个畸胎吧,这点本事,你可以……把负一楼当成它的胚胎……”然后恶劣的舔了舔唇,眼里跃跃欲试,像嗜血的鬼魅,“只要它死了,就不是活的了。” 邪物显然被激怒了,阴影中似乎有什么要出来,简柯高悬的心放下了,看老板的语气应该很稳,暂且退下,抱着小纸人,这种场面他还没见识过呢? “你先动还是我先动,万一被打怕了,可不要说我欺负你。”双手插进自己的口袋,将嘲讽发挥到了极致。 那邪物显然被激怒了,无数灰色的“绳子”融为一体,将瘤子包裹住,像一个梭形,透露出不祥的气息。 简柯甚至想来一杯爆米花,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万一翻车了怎么办? 从光影的折射中,墙壁的暗影中,猛地伸出了爪牙。 “气势很足,好了,看了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也痛快一点。” 安澜终于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把裁剪刀…… 一把裁剪刀…… 老板这么秀的吗?胡雅也十分担心,但奈何自己派不上场,如果是自己对上这种东西,早就死了吧! 安澜动了,踩着无数的暗影冲了上去,手一划,便一脚踩在胚胎上面,潇洒落地。 如同一个剑客,不对,杀手,一击致命的杀手。然后潇洒而去。 那邪物颤抖,似乎在嘲笑这根本对它没用,然后,痛苦的震动。 最明显的就是整个房间都在震动,胡雅连忙将简柯扛了起来。 所以灰色的“绳子”全都开始消失,一人一鬼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虽然想象到这对老板来说很轻松,但这轻松过头了吧。 崩坏,邪物所有的东西都在崩坏,痛苦的哀嚎夹杂着惧意,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所以说,你很垃圾,比你的那些前辈们差远了,只是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去向他们请教了。” 这样看上去,老板才像真正的反派。 邪物想逃走,阴影出的小纸人离开将它绑了起来。 滋滋滋,就像某种剧烈的化学反应一般,像钠落入水里般的反应,邪物不停的哀嚎,却没人心疼它。 很快,它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一个黑色的球,落在地上。声音十分清脆。 安澜将它放到手里,收了起来,“这个就算是我帮你的代价了。” ※※※※※※※※※※※※※※※※※※※※ 今晚三更,嗯~3w字真难达到啊……抱着存稿箱瑟瑟发抖 神秘的石头(修) 胡雅讷讷了半晌,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不用,反而是我欠你更多,什么都要麻烦你,自己反而派不上任何用场……”要不是自己有点自知之明,她都怀疑老板对她有意思了。 无论是给自己报仇还是解决以自己尸体为巢穴的邪物,都是在不停的靠别人……她怎么好意思呢?如果真的接收了他的好意,她和那些欺凌她的人有何区别? 安澜并没有在意她语气里的复杂,反而围绕这个尸体研究起来,然后一只手伸进天灵盖,让一人一鬼头皮发麻,这老板,好生无情。 安澜甚至还搅了搅,直到碰到某种东西,将它掏了出来,那是一块石头,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古怪的花纹,安澜好看的桃花眼一眯,然后如无其事的收了起来。 如果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的纹路和他身上的图腾有那么几分相似。 朝她晃了晃手,但手里没有沾染任何东西,“这个东西才是真的宝贝,加上之前的珠子,勉强算作报酬。” 安澜收的太快,简柯根本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那上面似乎有着奇怪的纹路,他也是挠心挠肺,不论是邪物的来历还是老板手里的东西。 老板真是一个奇怪而又神秘的人啊。 或许是安澜的态度太过自然,还是在他们心目中老板就是一个怪人,他们并没有深思,还未察觉到,从此刻开始,他们陷入了一个惊天大阴谋中。但现在并不知情。 他们一脸恍惚满脑子还是我是谁我在哪?他们是来打个酱油的嘛? 安澜的心情反而不错,他找寻了数百年的记忆终于有线索了,但这事并不着急。 简柯试探着问:“老板,你心情很好?” 安澜眼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给了幕后那人一个小小的教训。”敢在他面前作妖,胆子不小嘛。 某市,正在打坐的男子猛的吐出一口血出来,原本红润的脸离开枯萎了下去。 男人面无青须,长相十分白净,半边脸露出诡异的笑容,十分的骇人,但很快就消失了。 “怎么回事,有人居然能够反噬师兄?莫非师兄把师父的事搞砸了?”穿着红裙的女人话里满怀关心,但脸上却是看好戏。 中年男人擦了擦血,阴鸷,眼里划过杀意,“这事就不劳你关心了。你还是关心一下师父让你做的事吧。”要不是她也是师父的徒弟,怎么会容许她在他面前放肆? 女人并未被他眼里的杀意吓到,冷哼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肩,那上面似乎坐着什么东西,只要它在,便多了几分底气。 “我这边可是进展十分顺利,很快就能得到成果了……反而是你,创造出来的邪物也是不伦不类的东西。” “你……”他平缓了一下语气,诡异的说道:“那只不过是失败品而已……不成气候,要不是怕被师父知道,你现在已经成了它的温床了。” 阴影中,沙沙的动。 女人脸色稍变,语气却退缩了一点,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才好了一点,“还有三个月,没有拿出成果的话,可是会被师父厌弃的。”说完,便妖娆的离开了。 中年男人将血吐了个干净,脸色阴沉到可以滴水,回想自己并没有落下什么尾巴之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咬牙切齿道:“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坏了我的好事,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难怪师父说在龙台市一定要十分谨慎……想到师父眼里划过狂热,冷哼了一声,闭上眼,平复反噬带来的痛苦。 你是我的(修) 相比中年男人的不愉快,安澜这一行人是相当愉快了。 车祸鬼一直守在上面一层,看到电梯层数改变,偷偷的看到一行人毫发无损的出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由的肃然起敬,大佬果然是大佬,这么快就解决掉了。 解决了这件事,下一步就是解决那些导致她死去的间接凶手们了。 安澜没再插手这些事,他可是很困的。 洗完澡,打开台灯,他已经慢慢习惯作为人的生活,仔细打量石头里残缺的符咒,他一向崇尚于暴力解决,在符咒这一行实在是没天赋,他便把玩,便想,自己现在重新学还来得及吗?想到大堆大堆的文字,和差点把地府炸了了丰功伟绩,还是悻悻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要是炸了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危险分子的吧,终于有点自知之明的某人想到。 这个符咒是唯一一个能和他记忆扯上关联的东西了。 安澜是没有死前记忆的,第一眼就是昏暗的黄泉路,迷茫的游荡,后来被黑白无常他们带进了地府,他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但只有一个念头,那些记忆很重要。 于是他一边替地府打工,一边寻找记忆,渡过了无比漫长的时间,这也成了支撑他下去的动力…… 安澜死死的盯着石头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盯着死敌。打了一个哈欠,算了,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要是可以,他才不想和判官那个死老头打交道,总是一脸我什么都知道,但就是不说的表情,实在是郁闷。 藏在台灯里的小纸人贴心的关上了灯。然后也慢慢睡着了。 谁也没看到,甚至连小纸人都没察觉到,那石头亮了,晶莹剔透,里面的花纹十分的漂亮,是血红色。然后里面冒出一个虚幻的人影来,然后慢慢的消失了。 那个虚影虽然只存在了短短几秒钟,但高大挺拔,穿着黑色的衣袍,上面绣着极为精致的花纹,最有特色的是那双血红的眼。 不可直视。 安澜做了一个梦,昏昏沉沉的,梦里面有一双大手,从后面蒙住他的双眼。 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咏叹,“你是属于我的。”我的新娘。 他听见那道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带着无尽的缱绻。 亲吻他的头发,亲吻他的耳尖,紧紧的被拥抱在怀。 梦里的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醒来的安澜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骂了一句变态,看来自己失忆并不是没有理由的,竭力想起更多,但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变态的梦。 人间有一句话,叫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己其实是受虐体质?想到这安澜不由的被自己恶心到够呛,果然是被变态的梦失了智。 本能的瞄了一眼放在床头柜的石头,并没有任何变化或移动位置,敲了敲床头柜,睡醒的小纸人爬了出来,“昨夜有无发生什么异常?” 小纸人摇了摇头,并没有感受到任何阴气,也没感觉到任何动静。 “行吧。”安澜抄起石头,扔进床头柜里面,冷笑,不管是不是它的原因,都乖乖的呆着里面吧。 ———————— 胡雅的身体已经接近透明了,这就意味着再解决掉这个执念,就能找到前往阴间的路了。 今日就是胡雅出殡的日子,安澜也入乡随俗的在腰间系上白色的布。这代表去参加葬礼。 胡雅乡里是有个习俗的,如果是意外死亡,丧礼就要在哪办,乡里人对于这些格外的看中,怕死者找不到回家的路。 这一习俗大大方便了几人,毕竟不用特意去很远偏僻的乡村,要是这样,估计老板肯定撂担子不干了。 对于穿什么衣服倒是没太大的讲究,只要不穿红色就行。 葬礼是在租的一个场地举行的,喇叭不停的放着哀曲,这是葬礼的最后一天,接灵之后,吃过饭就算结束。 接灵的仪式也很简单,直系亲属几步一拜,棺材经过学校,烧纸,上滚过一遍的猪头肉,倒过米酒,上香,就接灵完毕。 为首的那几个人头披白布,身穿白色的丧衣,哭的已经不成人样。 凄凉的唢呐声起,锣敲了起来,漫天飞舞着纸钱,几步一拜,胡雅在最后面默默流泪,流出来的是血泪,鬼婴短短的手擦着她的眼泪。 安澜也没了往常慵懒的模样,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对于他而言,活着和死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永别。 简柯想,此刻的老板,似乎矛盾极了。 人群渐渐远去,安澜迈开大长腿,“走了。” 送灵完毕后,棺材停在专门的地方,因为城里离乡下还是比较远的,等结束之后就会送去葬了。 场地上放满了各种花圈,其中哭的最惨烈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眼眶已经肿了,脸上疲惫的厉害,甚至头发有点乱了和亲戚交谈的是中年男人,脸上没有笑意,眼眶也红红的,背也有些弯了,头发上也染上了雪白显然坚强的中年男人也在背地里偷偷抹泪。 胡雅惨然一笑,“这个就是我的母亲,”她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她虽然只是很普通的一位母亲,但总是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把自己也收拾的干干净净,他是我的父亲,同样和很多其他父亲一样,是家里的顶梁柱,总是把背挺的很直,似乎什么都压不垮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安澜递给他一卷卫生纸,经过他手里的东西,鬼都能触碰到,胡雅抹着眼泪。 双手插进口袋,摸到某个凉兮兮圆滚滚的东西,有片刻的怔愣。 它是怎么进去的? ※※※※※※※※※※※※※※※※※※※※ 丧礼根据作者小时候亲身经历过改编 有条件的爱(修) 简柯不忍的询问道:“你不去看看你的父母吗?” 胡雅摇了摇头,故作轻松的道:“我从不怀疑他们对我的爱……但这种爱也成为了我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知道我的死是有隐情的,但他们还是选择了沉默,或许是尹蓉他们拿钱让他们闭嘴吧……” “他们没有错……你不知道我的家世,我家并不富裕,甚至是穷,但家里却有五个孩子,很难想象吧,在计划生育的时候,居然还有五个孩子。” “只是因为前四个都是女孩子,第五个才是弟弟,弟弟现在又到了读小学的年纪,他们坚持要将他送到好的小学去……” “有了这笔钱……他们会轻松很多吧……”良久的沉默,谁也不愿意再提。 简柯环顾四周,“老板到哪里去了?” 安澜扫视人群,发现在在某个角落有个眼熟的人啊。那个人躲躲藏藏,带着帽子,普普通通的短袖和牛仔短裤,下面穿着一双运动鞋。 安澜对人的脸并不敏感,但他对怨气可是特别敏感,在一干普通人眼里这浓郁的怨气特别显眼,那是胡雅的怨气,能够沾上这么强怨气的,也只有她们了。 但胡雅显然还沉浸在悲伤中,并未察觉,安澜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短,他很讨厌这些渣滓。虽说复仇这事要受害者亲手复仇才好,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惩治她一番。 几个小纸人避开人群准确无误的黏在她的鞋底上,安澜才收回视线。 此刻尹蓉并不好过,自从胡雅跳楼之后一直睡不着觉,威胁其他几个人不准将事说出去后,才安心了些许,拼命告诉自己,是她承受能力不行;然后又在心里责怪她跳楼干嘛,让她胆战心惊,从来不会思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每晚都睡不着觉,尤其是有人接二连三的跳楼之后,她终于受不住逃离了学校,威胁自己的表哥如果不将这件事压下去,她就将那照片曝光,他们现在可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谁好过。 虽然那时候表哥的表情十分难看,但还是压下去了,她这才过了几天的潇洒日子……毕竟胡雅只是意外坠楼死亡,和她无关不是吗? 但很快,胡雅的q/q从下线变成了上线,这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她看着胡雅的鬼照惊吓出声。每分每秒都在饱受折磨,她不停的像对方质问他是谁,他想做什么? 总是要在她遗忘的时候,又再一次冒出来信息。于是她决定来这里里看看。 但并没有发生什么灵异事件,果然,是有人在搞鬼,有点食欲吃下点东西,哼,要不是因为胡雅那个死丫头死了也不让我去安心,她怎么可能会更这些乡巴佬在一起吃饭,恶心死了。 她是不愿意去厕所的,她也看过不少恐怖电影,厕所都比较危险,但没办法,吃坏了肚子。 一边气急的想,果然乡巴佬的东西就是不干净,上完厕所,也没什么怪事发生。 看了也不过如此…… 厕所的位置比较偏,是一个小小的房间,没有阳光,是声控灯,灯顿时忽明忽暗了起来。 心里慌乱的拧开厕所的门把手,却怎么也打不开,血从缝隙中渗了出来。门把上也全是血,她惊吓的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帽子掉在地上也没察觉到。 “嘻嘻……” 她贴着墙大吼,“你出来,给我出来……”身后黏腻的厉害。 “我在你后面呀~” 连忙往后面看,自己刚刚摸的哪里是墙,分明是张人脸! 拼命的拍打门,拼命的拧,终于门开了,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 安澜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拍了拍小纸人,“做的很好。” 口袋里的石头闪烁着红光,显然十分不满,也想要夸奖。 “再乱动,把你扔到这里。” 石头选择了装死。 回去的路上,似乎沉重了很多,但胡雅的精神却好了不少,看来已经慢慢的走了出来。 解决完这事,就是料理尹蓉她们了。但又有一个问题,缺乏证据,胡雅手机上是有录音和视频的,甚至空间还有日记,但这一切都派不上用场,手机已经作为证据提交上去了,估计里面的文件已经被删掉了,至于在q/q空间写的日记,要曝光也是一件麻烦事。 安澜十分淡定了喝了一口枸杞茶,屈指敲桌子,“我想她们会乖乖自己承认错误的。” 简柯作死的问:“到底是什么呀。” 安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满是恶趣味,吊足了他的胃口却什么都不说,“等你明天就知道了。” 然后对胡雅道:“我可以给你报仇的机会,今晚好好把握,但是希望你记住一点,你是去哪证据的,不是去杀人的。” 胡雅认真的点了点头,笑,“我是绝对不会让她们有什么生命危险的。” 她虽然装了一段时间的孙子,但她毕竟可是是厉鬼啊,折磨人的手段多的事。 “你心里有数就好。”好了,终于当甩手掌柜了,不用自己操心就是好。 安扒皮(修) 今晚小纸人炖的是鸡汤,那浓郁的香味实在让人食欲打开。 安澜盛了一碗汤,他虽然不喜欢人类,但不得不说,起码在美食方面还是让人很满意的。 然后餍足的青年放下了碗,擦了擦嘴,“有东西要来了,你们收拾一下。” 所有的小纸人活跃了起来,掏出小扇子,将香味吹出去,有的收拾好桌子,摆上凉白开。 安澜可不会客气,“你们这两位大忙人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然后吩咐小纸人上白开水。 黑雾上涌,化作了两个人形,一黑一白,一个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一个写着一见生财。脸色是死人的白,但却十分俊美,一人严肃,一人笑眯眯,手持哭丧棒和索命勾。十分渗人,然后化作两位一黑一白的男子。 小纸人自然懂自己主人的想法,端来两个白色的塑料杯,一个负责倒凉白开。 十分的寒酸,安澜伸手,“没什么招待的,只有凉白开了,两位不会嫌弃吧。” 两人坐在椅子上,对于安澜的脾气这几百年来说也是了如指掌,总的来说就是嘴比较毒,而且抠门。 笑眯眯的白衣男子道:“这不是看安爷来到阳间暂居,特来拜访么。”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跑到阳间来蹲的事实,不过,他们现在才来找他,看来是真的忙。不过他终于已经脱离了苦逼没有假期,每天每夜抓鬼的工作了。 安澜撇嘴,多了几分随性,软到他最喜欢的那张藤椅上,“我还不知道你们俩的德行,告诉老头,我炒他鱿鱼了,”然后懒洋洋的道:“在阳间敢这么加班,经常没日没夜的加班,可是在吃官司的。” 老头指的是判官,因常年板着一张老气横秋的脸,被安澜称作老头。 整个阴间,也只有他敢这么喊了判官了,白无常摇了摇头,对他的话他是一分都不信的。平常的话可信,但在关键的事上,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白无常端起凉白开,喝了一口,颇为苦恼,“你心中有数就成……”然后顿了顿,“我们需要你。” 安澜放下杯子,撇开头,“你们说什么煽情的话啊,这几百年来没有一天的假期,我可是受不了,干脆你们也炒了判官的鱿鱼,跟我混呗。” 三人是几百年的老搭档了,对彼此是知根知底,白无常调侃,“那可不行,要是被大人知道了,数万阴兵就要追杀过来,将我们绑下去了。” “这段时间忙吗?” “忙,忙的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了,阳间每天死去的人太多了……”他们也是百忙中挤出空来。 安澜沉默,轻声道:“阴间有无什么异常?今日我处理一件跳楼少女灵异事件,发生了很多疑点,她的怨气有阴间的气息。” 将一缕阴气放到桌子上,让他们查看,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表情都十分凝重,显然他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用阴气查看了一番,凝重道:“这确实是阴间的气息……” 阳世和阴间泾渭分明,一旦发生了泄露了,后果不堪设想……尤其是在他们管辖的区域,那他们万死难辞其咎,将这缕阴气收好,“多谢,我们会好好查明的,一有什么消息也会来通知你。” 安澜修长的手将珠子放到桌子上,指甲圆润,那是一双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练的手。 当然,也只有不知情的人那么以为。 那颗珠子保存的十分好,纯黑色的,隐约间有阴气在流动。 “这可不像你安扒皮会做的事情?”白无常十分惊讶,想,难道这颗珠子里面有什么阴谋?他实在是被坑怕了。 安澜也不生气,他可不是一个小气的人,脾气很好的道:“这个珠子够你们双修一段时间了吧?” 白无常面不改色,似乎对方说的不是他,但这颗珠子确实对他二人有好处,毕竟邪物这东西可遇而不可求,遇上一个新生的邪物可实在是靠运气,示意黑无常收下。 黑无常自然是听自己男朋友的话了,乖乖收好,白无常道:“说吧,有什么阴谋?” “阴谋?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朋友之间帮忙哪里算阴谋?”安澜笑眯眯的,桃花眼顾盼生辉。 白无常是知道他的小伙伴是很好看的,阴间虽然不怎么看皮相,但好看的人总是比较注目的,然后眼前就被挡住了,他简直是要气笑了,这个醋坛子。 安澜在一旁煽风点火,手在鼻尖扇了扇,“好大的一股醋味~” 小石头也探出头来了,醋,哪里有醋? 白无常瞪了黑无常一眼,让他安安静静的待在一旁,对安澜说道:“你就看他好欺负。”话一转,“说说吧,让我帮你做什么?” 安澜稍微正经了一点,“我要让你为一个名叫简柯,他的生辰八字是……将此阴德分予他。” 白无常更加诧异了,“就是来你这打工了那个小子?你安扒皮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让我怀疑不是你了。” 安澜撇了撇嘴,伸出食指摇了摇,“我安扒皮不对,我安澜可以一个十分富有同情心和大方的鬼……”说到这,安澜也被自己恶心了一番,“你去问问那些还在受刑的鬼,哪个不是这样夸我?” 白无常温文尔雅的脸也有稍许破裂,显然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了,“他们为什么夸你,你心里没有一点数?” 被安澜教育过的鬼,哪个不是痛哭流涕,说着自己错了?要是敢说他的坏话,这不是在太岁爷上动粗吗? “那起码证明我还是有优点的……” “你最大脸皮厚,这件事就顺手帮你了……” 安澜谦虚,“过奖过奖,小白你这样夸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黑无常/白无常:“……”自己为什么会有脸皮这么厚的朋友。 小纸人这事端来两个餐盒,“这里面加了一些滋补阴气的药材,在阳间活动还是要小心。还有,让她们母子少受点苦。最好轮回结束后,能有一段母子亲缘就更加好了。” 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对他们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的事,对他们而言并不困难。 白无常受宠若惊的接过,也代表答应了这件事情,谁不知道阴间大名鼎鼎的简爷是个铁公鸡,能够从他手上得到东西简直是烧了八辈子高香,而且铁公鸡不坑别人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一直沉默,不善言辞的黑无常道:“不管你做什么,我们都是朋友。” 安澜展颜一笑,往后一靠,十分潇洒,“这难道不是废话?” 他们也是白忙之中抽出空来,加上这件事的确需要立刻去阴间查明,的身影逐渐消失,“那么我们就不久留了,下次见。” 然后示意小纸人把他炖的鸡汤拿出来,鸡汤什么的,鸡肉才香嘛,那些药材都有股难吃的味道,就算不给,他最后也会浪费掉,这样就不会浪费了…… 浪费了…… 安澜脸色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有些渗人,那金黄色的鸡汤里徜徉着一个黑色的石头,浮在上面,游来游去,十分的自在。 小石头显然十分快乐,并未发现危险已经来临。 安澜直接将它用筷子夹了出来,扔到桌子上。阴测测的说:“看起来很爽是吗?” 小石头抬起头来,一滚一滚的,想要怕到他身上来,安澜简直要被气笑了,它居然还有脸敢爬他身上来。 带着他的记忆一起见鬼去吧,显然忘记他自己早就不是人了,显然被气的不清。然后将它绑起来,小石头想挣扎出来。 安澜眼皮子都没抬,“今天要是出来了,那就别想进来了。” 石头立刻安静如鸡,颇为可怜巴巴的维持那个姿势。希望他会心软。 要是被黑白无常他们知道了,肯定会拍手叫好,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地府中…… 黑白无常好不容易得空,一查生死簿,简直差点没有对安澜人道毁灭,他就说,安澜拜托他的事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面色狰狞的平复沸腾的阴气。 黑无常也凑了过来,点了点生死簿上关于简柯的记载,“二十年前,安澜出现的那次意外。” 白无常经过他提醒才想起来,头疼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原来是他,难怪对此如此上心。” 然后大手一挥,为他存上阴德,那鲜红的倒计时的寿命慢慢动了几分。最后在3个月的时间停下。 做完这事后,对自己的男朋友说道:“下次我要是再帮他,我就……” 黑无常将手里的饭盒碰了碰他,打断白无常接下来要说的话,他还不知道他的爱人?每次不都是这么说的?但该帮的可没少帮。 想着安澜准备大餐,白无常将话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看在特意为他俩准备的食物上。 打开餐盒,里面全是满满当当的药材和鸡汤,彼此相觑。白无常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今天也是想友尽的一天呢。 “果然啊……”安扒皮还是那个安扒皮。黑无常也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然后彼此分了吃了。 虽然安扒皮是扣了一点,但这药效确实是没办法说,在白天走了一遭失去的阴气顿时补了会来,还有几分壮大的趋势。 看了安扒皮这几百年来囤了不少好东西啊。白无常脸上露出瘆人的笑容,看来得是不是去他那溜一圈。 黑无常退后了几步,感觉此刻的男朋友好生诡异。果然是被安扒皮刺激到失智了么? 安·扒皮·澜打了个喷嚏,嘀咕,该不会又是哪个被自己揍了的小鬼在诅咒自己吧,看来教训不太够啊。 正在阴界受刑的厉鬼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到了安爷的恶意呢,虽然得到消息,安爷去阳世了,他们可不敢越狱,这不是撞到枪口子上了吗?用过来人的口吻警告在阳间的鬼,让他们可不要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否则神仙都救不了。 一时间,阳间的鬼,安静了不少,不少玄学人士摸不着头脑,只能将此归结于间歇性抽风了。 旁观者发声(修) 安澜一直将小石头晾到外面一夜,小石头一直维持着那个姿势,好不可怜。 再大的气也消了,小石头即使洗了一个遍,身上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鸡汤的味道。 对小石头钻自己口袋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雅第二天一大清早才回到纸扎店的,浑身是血,煞气重重,要不是小纸人认得她,估计早就将她再一次绑起来了。 简柯来的也很早,毕竟来蹭早餐吃嘛。 胡雅手里提着染血的刀,鬼婴也笑的十分阴森,然后拨开了自己前面的头发,露出自己狰狞恐怖的脸,简柯差点尖叫出声。 安澜没有太大的触动,毕竟阴间的鬼,大都不怎么在乎自己外表,一个比一个辣眼睛,保持自己死前的模样,什么溺水而死的鬼浑身泡的发白浮肿等等。 胡雅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模样可能有点吓人,立即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清秀的脸露出腼腆的笑容,“不好意思,吓她们吓的忘记变回来了。” 然后将u盘放到桌子上,“这就是证据。” u盘是粉红色的,上面还贴着动漫的贴纸,谁能想象到,这一个普通的u盘却承载了几个人的暴行呢? “好的交给我吧。” 安澜拿出了手机摆弄,有些恍惚,自从他上次接触手机已经过了二十多年了,那时候用的还是诺基亚。 熟悉了一下如何使用之后,就麻利的下载了游戏。等了几分钟才下好,看上去还有点意思。比阴间枯燥到每日的游戏就是打厉鬼要有趣的多了。 上手很快,随意玩了几局就掌握了这游戏的要领,颇有成为网瘾青年的架势。 安澜那边也处理好了,编了一篇煽情的文章,艾特了无数的大v,原本社会就对霸凌这事比较敏感,不出半天,无数的大v发声,很快上了热搜。有的因一条生命的逝去而痛痛谴责霸凌着,有的像胡雅的父母一般,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这件事发酵的很快,上层也十分重视,抓典型,一时风声鹤唳,抓了不少人落马,其中也包括尹蓉的表哥。 文章中并未直接指出霸凌者是谁,甚至打了码,但网友是何许人也?很快就锁定了那几号人物,胡雅同校的人也发声,他们也因这事自责不已,他们是旁观者,但他们终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也发了一篇文章,说尹蓉他们是如何对待胡雅的,她也曾经想帮胡雅,但终究还是没能鼓足勇气。 最后附上的是一段视频,是偷拍,场地是在厕所,尹蓉一行人花枝招展,花着浓妆,穿着牛仔短裤,扯着胡雅的头发,扇巴掌,拳打脚踢,甚至撕扯她的衣服,表情讥诮,还在评价她的身材,让她把这段时间都钱交出来,不停的在说脏话,也没任何的愧疚,人性中的恶,在这一刻表现的淋漓尽致。看着便让人触目惊心。 胡雅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对她有点印象,我很感激她,在我生活费被抢,快要饿死的时候,偷偷递给我一杯牛奶。” 安澜道:“人心复杂。”要说她有错吗?并没有错,起码她最后将一切都爆了出来。 简柯也颇为感慨的点头。 这件事甚至还上了电视,胡雅看着电视里歇斯底里的不成人样的几个人一时间思绪纷杂,她曾经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并不是她想象中的厉害,如果当初的自己再勇敢一点的话…… 鉴于尹蓉她们都没成年,但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都被送进了少管所,被判了刑。 但这事可不会这么简单结束,胡雅在他们身上留下的怨气,会夜夜折磨她们,直到真心认错为止。 所有仇恨都报了的胡雅身体已经变白了,没有了怨气的鬼都要入地府。 胡雅道:“老板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教会了我许多东西,如今我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的身体越发透明,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的话,“老板,虽然你嘴比较毒,对我可能也是顺手帮一把,但在我心中,你可是一个大好人。” 很久没得到“你是好人”这样话的安澜浅笑,没有了以往的攻击力,是个很温暖的笑容,但消失的很快,他只说了七个字,“下辈子好好做人”。 胡雅狠狠的点了点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老板也有真心笑的时候。 当然,简柯也没闲着,他面前摆的是堆积如山的书……显然安澜已经被他无尽的问题搞烦了。 书有多少呢?半人高的书,堆了一桌子,而且那书基本上都是手掌长度厚的书。 以为自己终于不要再读书的简柯:“……” 勉强的笑着道:“这些我都要看完?” 安澜递给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简柯居然开心的松了一口气。幸好…… 修长的手指了指最里面的一沓,同样也是最少的,“这些都是一些入门常识,以后别问一些白痴问题,我有时候脾气不太好。” 简柯在心里给这沓书打上了,“不好惹,绝对要认真读完的标签”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然后剩下的这些都是什么风水,符箓之类的入门书,随便选一门自己感兴趣的看看。” “那还用说,是男人就选风水!”豪气冲天,他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寻龙分金点穴,倒个油斗。 安澜露出点点笑容,只是有些诡异,很快就解开了谜团。 好几个小纸人手拉着手,从一侧站到另外一侧,足足有半个桌子,简柯吞了吞口水,心里有个不好的念头,“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 “加油。”安澜拍了拍他的肩,笑笑不说话,虽然他的确更加不擅长符箓,但风水更难。 风水不仅要有足够多的经验,还要有足够多的积累,只要一点出了差池,可能风水就是相反的。 简柯拿了一本,《葬经》满脑子都是他是谁,他在哪? 然后简柯他想,他的盗墓梦还没开始就断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忍且无情然后随手拿起旁边的一本关于符箓的书看了起来。 安澜自然也没有闲着,当初被胡雅弄的皱皱的小纸人虽然已经恢复原样了,但是因为上面脏兮兮的污渍一直比较自卑。 安澜沉思,将小纸人展开,上面的黑色棕黄的污渍十分显眼,道:“不介意我给你添一件新衣服吧?” 安静如鸡的小纸人连忙摇头,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待遇啊。 一旁贴心的小纸人,双手抓着墨锭磨墨,磨锭足足有小纸人的一半高大。 安澜沾了磨,在上面勾勒花纹,不一会儿,便放下了毛笔,一件有着花纹的衣服就做好了,十足的可爱。 “好了,自己去晾干一下,就完事了。” 小纸人欢快的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左看看,右看看,哒哒哒的到后院晒太阳去了。 小孩子心性,但安澜就愿意宠着他们。没办法,那是他的所属物嘛。 “咚咚咚~”小石头不满的敲击桌子,表示自己也要。 简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安澜朝它微微一笑。小石头顿时就如同被按了暂停键似的,然后腾的一声变成了红色。 十分羞涩,围绕他的手转来转去。然后安澜在它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字。把它绑起来扔到一旁。 小石头只敢偷偷的瞄安澜,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做错了,十分委屈。 ※※※※※※※※※※※※※※※※※※※※ 3w字终于到了,恢复一日一更 亲……亲了?(修) 自从这事以后,简柯似乎意识到了网络的威力,为了自己的工资着想,每天除了看书以后,就是在网上不停的捣鼓。 安澜理直气壮的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美名其曰锻炼员工的能力,实际上只是想把这几天的觉补回来,打打游戏。 游戏真是个好东西,难怪现在的人这么喜欢,看来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在美食和游戏方面还是做的不错的。 而小石头则爬趴到他肩上,对于这些会移动的人物显然十分好奇。 自从被安澜惩治后,小石头安分了不少。安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它去了。 伸了一个懒腰,身体有些酥了,他最近研究了不少关于甜点的视频,十分的有意思,那就实验一下吧。 安澜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做事不管哪方面都是完美的。他对自己很有信心。 厨房飘来诱人的香气,如同小钩子一般,挠肝挠肺,难道小纸人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安澜穿着粉红色的围裙,有种居家青年的错觉,这才不是他喜欢的款式,这些都是小纸人自己挑的,也不知道小纸人的爱好如此独特。 看着烤箱的数字跳到零,不需要看,只要闻这个香气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叮~的一声响,饼干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形状是各种神态的小纸人,微焦,一闻就很诱人,小纸人从烤箱旁探出圆滚滚的头来,彼此交谈,十分惊异,它们还以为那是它们的同伴。 小石头并不怕烫,顶了顶饼干,渴望的看着安澜。 安澜默许了它的行为,显然对它能不能吃十分好奇。 小石头暗暗的将其他人小纸人隔开,将自己的食物圈了起来。 是它的新娘特意为他准备的,谁都不能碰。 然后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没有嘴是怎么吃的?安澜颇为诡异的盯着他。 “小纸人又做什么好吃的了?”简柯探出头来,然后表情变为了惊悚,老板做的该不会藏有什么剧毒吧? 安澜优雅的咬了一口自己做的甜点,眉头微舒,味道还不错。 他做了不少,甜点这东西容易腻,加上小纸人并没有味觉,原本是想奖励给他的,“既然如此嫌弃的话,那就只能去喂阿黄了。” 小石头滚来滚去,对此行为十不满,它也可以吃的! 说着,就要让小纸人带走,小石头拉着不让它动。 阿黄是附近的一只流浪猫,橘猫,圆滚滚的,远远看去,只能看到圆滚滚的身子,连脚都看不见。 安澜可能天生招动物嫌,毕竟动物在危险认知方面比人类要敏锐很多,但这只猫除外,可能是受到了资本主义的腐朽,对食物的欲望明显超过了对食物的恐惧……加上小纸人的厨艺不错,小纸人也会给阿黄加餐,安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别别别,阿黄都圆滚滚了,你就放过它吧……我可以代替他消灭。”说罢,想要去拿饼干,手里一疼,连忙松手,十分茫然,没有伤口,只有一块满是碎屑的石头在那。 安澜主动拿起那一袋饼干,扔给简柯。这来历不明的生物,还是少吃点这种东西为好。 小石头表示十分委屈,要他亲亲才好。 但安澜完全没care,小石头左看看,右看看,看到放到一旁冒着黑色气泡的饮料,喝了几口。 躺在一旁,打了一个饱嗝。 简柯接住将装有甜点抱在自己怀里,咬了一口,天,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饼干,浓郁的小麦香在口腔里炸裂开来。而且还带有一种在欺负小纸人的愧疚感,又想吃又纠结。 他承认了,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老板这样完美的人,提着一把普普通通的裁剪刀就能斩杀邪物,穿着围裙又能烤出美味的小饼干,上帝在创造老板的时候,一定将所有的东西都分给他了…… 安澜可不知道,给几块小饼干就能让他如此戏精,他喜欢吃的,但并注重口腹之欲,更多的怀念作为一个人类的感觉,这是一种很新鲜的体验。 “老板,要是这店破产了,你可以去开一家甜品店。” 看他吃的这么欢,安澜也多吃了几块,嘲讽道:“那样你岂不是更加没用了。”口有点干了,就停下了,喝了一口放在一旁黑色冒着气泡的饮料,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口腔里回荡。 小石头呆呆的看着,然后变成了红色,冒着烟,滚了下去。 亲……亲了。 biu~膝盖又中了一箭,收回他之前的话,上帝在创造老板的时候,一点在毒舌方面加了无数点! 安澜又喝了一口,这饮料的味道诡是诡异,居然还不错。 脱下粉色的围裙,朝着外面走去,“对了,这块地也是我的,所以,破产是不可能的事。” 失策了,原来老板是个隐藏的土豪啊,也是,那些看风水,捉鬼的一般都很有钱,随随便便一个单子就往八位数走。 混沌中,男人睁开眼,血红的眼里划过一抹笑意,回味似的舔了舔唇。也不知道在回味什么。 ※※※※※※※※※※※※※※※※※※※※ 作者参加了育苗活动……嗯,60天vip收益的百分之五,要是有读者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 古怪要求 安澜并未咸鱼多久,因为——中元节快到了,虽说还有差不多一个半月的时间,但这事是个细致活,而且对时辰的要求也极为苛刻,一天中阴气最盛的不是凌晨或半夜,而是中午十二点以后。 正所谓盛极必衰,中午12点阳气一显疲态,阴气就强盛,同理,一天之中阳气最强的时候是在黎明。所以这样算来,供他剪纸的时辰,只有中午两个小时。 简柯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按老板的话来说,你死磕风水学也比学这一门强。一开始并不服气,坚持了几天,还是无法给纸人赋灵之后,终于放弃了这个想法,梦想再一次破灭。 滴答滴答~在中午的时候,下起了雨,雨声淅淅沥沥,扰人清闲。 太阳依旧强烈,但诡异的下着雨,日光雨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安澜放下了裁剪刀,若有所思,在心中一算,原来如此,“你过来一下。”他招了招手。 简柯屁颠屁颠的走了过去,“老板,你找我有事?”在心里吐槽,怎么这么像遛狗? 安澜理直气壮,“我饿了。” 简柯摸不准老板的意思,“我让小纸人做午饭?” 安澜递给他一个你怎么这么蠢,真的是我员工吗的眼色,“我想吃烤红薯,你给我去买一个。” “这个时候,哪里有烤红薯卖啊?”据他所知,这附近压根没有烤红薯。而且下着雨,更加不可能了。 “那是你的事,我要吃一个老奶奶烤的烤红薯,那味道才不错。” “那她在哪?” 安澜否认三连,“不知道,不晓得,靠你了,加油。” 简柯手痒,但他打不过,老板是他的衣食父母,只得认怂,“知道了~”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你想试试我更年期到了的脾气吗?”顺便附上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老板的事就是我的事,老板想吃烤红薯了,就是天大的事情,我现在就去!” 安澜这才重新拿起裁剪刀,重新剪了起来,待一只如同真的一样的彼岸花被剪出来的时候才终于抬头看了看天。 看来那小子运气不咋地嘛。将火红似乎被染上鲜血的彼岸花交给小纸人,舒张了一下身子。 阴界的经济据说又膨胀了,今年得多收点费才是,他来到阳间,那些家伙和老头似乎还没送礼吧,他们想必很愿意帮助他这个穷鬼的。 这场日光雨持续了很久,直到傍晚才有了停的趋势。 这么长的日光雨是在是罕见,不少人对此啧啧赞奇。 扎着道士髻的年轻男子端着一碗粉,蹲在小饭馆门口,嗦粉,每个进去吃东西的人都会好奇的打量。毕竟在现代服装和新思想的普及下,穿着道士服,背着桃木剑的青年实属罕见。 是在cosplay还是真的道士? 路凌枫重新又点了一碗粉继续嗦了起来,看着这日光雨。 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道:“你盯着那雨作甚?” “这雨有点奇异。”喝完一口汤,不愿多谈,能够在这种特殊时辰出现的东西并不简单啊。索性并没多大怨气,否则得请师父来了。 也不知道那个高人在何处,切磋一下也好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吃的粉的空碗足足有三大海碗才有了几分饱意,从口袋里掏出和这完全不像符合的手机,麻利的扫码付款。 原来只是一个cosplay,其他人失笑,只是这饭量是实打实的能吃,和他比起来,网上那些吃播也不过如此了,感慨一下他惊人的饭量,也就抛之脑外了。毕竟没人能比生活更重要了。 简柯带着一身的泥回来,裤脚,鞋子上全是泥巴,脸上不改笑容,“老板,我终于回来了,你不知道那个老婆婆有多难追,一看到我就跑,那速度,比一般的人麻利多了。”要不是他经历过这些事后,有意锻炼,怕是追不上。 安澜往椅子上一躺,店里因为阴气充足,一点都不闷热,看在他辛苦的份上,就不告诉他那个老太婆并不是人,还是一个滑不溜秋,脸皮天厚的——邪灵了。万一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不好了,他可真是一个为别人着想的好老板。 “烤红薯都凉了~我没兴趣吃,再次热的也不好吃,你自己处理掉吧。” 简柯有点懵,所以,他出去半天的意义何在,不停的嘀咕,老板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正好肚子有点饿了,恶狠狠的将它吞吃入腹,这味道居然还不错。 安澜拿着中性笔,随便撕了一页后面是草稿,另外一面是完好的纸,将安扒皮的本质发挥到淋漓尽致,在空白处写着几个字,“下次再敢调戏我的员工,地府一日游,我亲自招待。” 召来小纸人,让它将这封信送过去,小纸人将信捆在自己背上,鞠了一个躬,消失了。 看着从阴间寄来的信,勾唇,灯火泯灭中有种不真切的感觉。 ※※※※※※※※※※※※※※※※※※※※ 想试试12点的玄学……如果效果好的话,那就12点更,不好的话,还是晚上更 阴界密辛 随手将它放到一旁,敲击桌子,那又臭又长的裹脚布大概就那么几个意思,先是谴责他不厚道,居然让他帮的忙简直是在判官头上反复横跳,最主要说明了,阳间和阴间并没有缝隙泄露,而且判官和阎王都证实了这一点,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其中不乏阴间的密辛。 因此这封信也用了特殊手段,一旦注入的不是安澜的阴气,就会自动毁灭。 原来阴间那条没有尽头的黄泉,是有两处源头的,后来那处源头断了,所以黄泉的气息只有阴间才有,他们怀疑那出源头并没有断干净,有人找到了他并且在利用它做坏事。 安澜冷哼一声,他还不明白那老头和他前上司的意思,还想让他打白工?先把欠他几百年的钱和利息结了先。 然后烧了一个干净,龙飞凤舞的写上几个打字,“不加工资不做工。”他对阴间的密辛一点都不感兴趣。 然后抓住在阴影处瑟瑟发抖的小鬼,将信塞到他怀里,“直接带给我的前上司们,我已经炒了他们鱿鱼了。” 小鬼进退为难,一边是凶名在外的安爷,一边是他的顶头上司,欲哭无泪,两位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佛。 “嗯?不行?”安澜挑眉。 在小鬼看来,没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了,连忙点头,保证顺利传达到,被催命似的立刻溜了。 话说简柯自从吃了那个烤红薯后就觉得浑身酸胀酸胀的,不得不提前回家,心里郁闷极了,难道那个红薯过期了,还是里面藏了毒药。 老板终于对他这个除了吃一无是处的人下手了吗?晕乎乎的洗了一个澡,倒在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小纸人从窗户缝里面挤了进来,任劳任怨的将被子给他盖好,直到半夜他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才又从窗户溜走了。 某房间正在打坐的某个年轻道长锐利的目光直刺外面,然后什么也没看到,迷茫的摸了摸自己头,难道自己老眼昏花了?看来是自己太过于紧张了。 紧贴墙壁的小纸人转了转脖子,确定没有被那个道士察觉后,踮起小短腿,飞快的溜了。 安澜并没有睡觉,一方面是在等小纸人汇报,一方面是……睡不着,他毕竟不是人,一天没睡也没多大影响,将手里的新书放下,“你是说你差点被一个小道士察觉到了?” 小纸人点了点头,然后手舞足蹈,告诉他自己并没有被他发现。 安澜点了点头,“做的不错。”看来龙台市的特殊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了,他笑,越来越有意思了。眼里跃跃欲试,他已经好久都没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能够和他打上一场的,都是一些老阴逼,爱惜羽毛的很,宁愿和他扯皮,送上一些不错的东西,也不愿意打上一场。 “你们是不是也很期待?” 阴影之处的东西动了动,沙沙作响,从真正意义上来说,阴间暴力执法队只有他一个人,他的队友是他做的小纸人,圆头圆脑十分可爱,只有真正经历过被小纸人欺凌的恶鬼才知道,它们一个实力不算厉害,但是,如果是数不尽的小纸人呢?不论是撕碎,还是用火烤都没事的小纸人是在是噩梦。 基本上看到安爷的小纸人,乖乖躺平,麻溜上供,还能少受点苦。 “看来得尽早让他见见世面了,否则太丢我安爷的脸了。” 于是还在深度睡眠中的简柯就这么被安排完毕了。 ※※※※※※※※※※※※※※※※※※※※ 因为育苗活动的事有点难过!规则一开始就没说清楚,然后还有隐藏的规则……不过育苗活动还是挺有趣的,有感兴趣的可以去挑几个养 那个……收藏有吗?小声bb 最后感谢乔遇大宝贝是我哒的地/雷~ 404路死亡公交(修) 简柯可以用神清气爽四个字来形容,感觉身体十分轻盈,甚至能在大白天看到不少的黑雾,下笔的时候也前所未有的通畅。 信心满满的认为自己肯定会一气呵成,画符成功。 安澜抿了一口凉白开,那优雅的姿势,愣是将几十块钱一套的茶具喝成了无价之宝, “你怎么不学风水了?” 言语中颇为调侃的意味。 “盗墓是犯法的,我可是新时代,新青年,不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然后溜到书桌前,翻开之前看的页数。毛笔在书上面的图案比划。 安澜淡定,又喝了一口凉白开,盘着安静如鸡的小石头,道:“你学的是新时代青年该学的东西吗?” 简柯:“……”我居然无话可说。 然后埋头苦干,最后一笔完成,献宝似的呈给正在思索今天要剪什么的安澜看。 安澜眼皮也不抬,用自己常用的裁剪刀戳了戳,然后符燃了起来。 简柯心情激动,“我成功了?” “别想,洗洗睡吧,失败了。”安澜的话丝毫没有客气,然后看到简柯不甘心的再一次沾上朱砂和黑狗血画了起来,十分的心疼,毕竟,这可足足向老板预支了三个月的工资,才从他手里拿到的,肯定心疼。 安澜对此评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那黑狗血,是他从某只百年的黑狗鬼身上得到的,它即使死后,还镇守一方,开了灵智,它身上的血,自然不同凡响,别说三个月工资了,就算一小盒十万也是值这个价。 再说朱砂,是极阴之地才产出的一种朱砂,极阴之地的老鬼搭上了玄门的线,过的好不快活。 身为阴间的执法者自然有权利去巡逻看他有没有做什么危害阴间和阳间稳定的事,顺便交易(x)了不少的朱砂,也就堆满了仓库的一角。 看不出来,自己随手捡的员工,在画符方面还有天赋,但为了让他不要太骄傲,还是不说了,现在已经那么膨胀了,要是说了,那岂不是更膨胀了? 他记得小白手里似乎还有一只不错的毛笔,很适合画符的样子,改天和他交易一下。 小白:“???” 简柯:“???” ———— 闻兰灵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社畜,因为提交的策划被打回来了,一直忙到现在才重新做了一份策划,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明亮的路灯才能给她一点心理安慰。 但不由的加快了步子,看了一下时间,正好还有最后一班公交,但公交站台离她的公司有一段距离,而且那里的路灯一直没有修好。 一个人总是会胡思乱想,她也不例外,打着手机的灯光,才有那么一丝安慰。 忽然,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吓得手机差点掉到了地上,心脏怦怦乱跳,差点直接跳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笑眯眯,“小姑娘,这么晚了,你还在等车啊。” 闻灵兰嘴里的脏话咽了下去,她实在做不到和一个老婆婆计较,敷衍的点了点头,平复大起大落的情绪。 老婆婆笑的很慈祥,佝偻着身子,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烤红薯来,“小姑娘,饿了吗?我这有一个烤红薯。” 闻兰灵警惕性顿时拉满,飞快的摇了摇头,拉开了距离很快,公交到了,她连忙上了公交,老婆婆依旧笑眯眯的朝她挥手,在月光下,她发现那个老婆!婆似乎没有影子。 老婆婆蹒跚的离开了,一边嘟囔,“现在的年轻人真不识货。”干枯的手慢慢将漂亮诱人的烤红薯收了回去。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脸色十分狰狞,周围的影子张牙舞爪,在心里将安澜骂了个痛快,但硬生生挤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如果盛开的诡异的菊花,但说出的却是,“老朽……知道了,下次……下次一定乖乖奉上。” 下次她一定要逃得更快!绝对不能被安扒皮盯上。 然后佝偻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阴影中,眨眼不见。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推销烤红薯去了呢? 或许她看错了,她在心里自我安慰。公交车司机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似乎有些诡异,“2元。” 她连忙想用x信扫码付款,却发现这车根本不支持,从包里找出两枚硬币投了进去,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打量这车上的其他人,发现虽然是末班车,但人似乎格外的多,一个个都十分沉默,是不是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她坐立难安,难道自己有哪里不对? 因为车上人比较多,她只得坐在一个怀孕了的女人身边,女人的脸色有点苍白,直勾勾的盯着闻兰灵,闻兰灵头皮发麻,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机,灯光有点暗沉,“我是有哪里不对吗?” 怀孕了的女人僵硬的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用一种极为古怪的腔调道:“如果我的孩子出生了,肯定和你一样漂亮。” “谢……谢谢。”敏锐的发现她身上正在滴水,连忙掏出自己的纸巾,“擦擦吧。” “你真是一个好人……”她僵硬的结果,闻兰灵发现她的手腕居然是翻转过来接她的纸巾。 心脏跳动的更厉害了,脸色也十分苍白,天啊,她究竟上的是什么车? 女人也发现了,用一只手遮挡住,用一种悲哀的语气道:“这是我老公打的。”然后嘲讽道:“很不可思议吧。” 她撸起袖子,上面青紫的痕迹惨不忍睹,闻兰灵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你别怕,其实我刚刚去跳河自尽了,可能是我命不该绝,我肚子里的孩子也命不该绝,被水冲了上来,幸好司机没有问我要钱……” 闻兰灵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女人聊天,可能是女人看出她不愿多聊就闭了嘴,一时间车子里安静到可怕。 外面没有一丝灯光,黑压压的,闻兰灵握紧了拳头,她对这段路熟悉无比,这根本不可能是她回去的路。 然后,她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玻璃窗上映出她后面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女头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笑容裂到耳后跟,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够露出来的笑容! 她正在对她笑!!!手机屏幕熄灭了…… 她终于明白了,她上的根本不是末班车!而是一辆鬼车! 车吱呀吱呀的晃动,一车的死人和……一个普通女生…… ※※※※※※※※※※※※※※※※※※※※ 因为今天家里有人生日,一直很忙,抱歉 鬼车 安澜换下了之前穿的衣服,其实也仅仅只是换了一套而已,一套普通的白衬衫和九分裤,如果是一般人,穿上去或许有些不伦不类,但安澜穿的正好,如同青葱的少年,更像是青春小说里的校草。 白色的衬衫衬的他越加白皙,纤尘不染。手腕出带着一串珠子,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老板,你晚上穿的这么好看是出去干嘛?出去约会?”简柯分外奇异,不由的嘴贱几句。无他,一直咸鱼的老板,往常这个时候已经要睡觉了,今天却穿戴的整整齐齐,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能撼动老板的事情啊。 然后感觉到了深刻的恶意,打了一个哆嗦。环顾四周,恶意又消失了。 安澜将小石头摁了下去,“你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然后口袋里的小石头蹭他的手,将调戏发挥到了极致。捏了捏它,警告它不要得寸进尺。小石头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恢复成了普通的石头。 某处,沉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红色的眸子,冰冷如同神袛。 果然还是太弱了,根本无法拥抱他的……新娘。 “老板你会保护我的吧?” 安澜冷酷回答,“不会。” 老板实在是狠心,每次打击到他体无完肤。 安澜已经率先一步走出纸扎店,斜睨了他一眼,“还不快跟上?” 夏天的蚊子总是特别歹毒,简柯从小就招蚊子恨,只要出去一趟,只要露出来的地方定然都是包。用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老板。 阴风阵阵,破旧的站台下只看到两个高挑的身影,一个长的极为好看,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另外一个长的一张娃娃脸,瑟瑟发抖,“我们真要坐公交车啊……” “你也可以选择自己一个人去。” “不了,不了,我很愿意。” 破旧的公交车从黑暗中探出光来,慢慢在站台停了下来,窗户里露出一张有些惊慌的人脸,不停的朝他们摇头,嘴唇蠕动,“有鬼,别上来。” 简柯朝他摇头,也朝他无声的说话,“没事,你不要怕。” 脸色苍白的青年以为他们不信,拼命朝他们摇头。 然后……原本要停的车立刻加速……司机欲哭无泪,天,他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哦!真是鬼生不顺。 安澜在车要开之际,直接一脚飞踢,然后破烂的公交车的门直接被踢飞了,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那车门飞到车壁上,然后又落下,再次发出嘈杂的声音。 车厢里的灯时亮时暗,更添几分阴森,与诡谲。没有车门的公家车如同长开嘴的巨兽。 看的简柯目瞪口呆。 不知情的人定会将它当成抢劫公交车的犯罪现场,但此刻,空无一人。甚至连飞蛾都没有。 似乎连灯都变成了淡淡的蓝色,公交车灯更是如此,隐约可以看见,那根本不是灯,而是燃烧着的火。 安澜双手揣着口袋里,慢慢走了进去。 所有的鬼全部蹲在地上抱头,瑟瑟发抖。 然后无意上了鬼车的人类本能的和他们一样蹲在地上抱着头。居然没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一脸恍惚,他是谁,他在哪?他还在做梦吗? 简柯将他拉起来,小声对他说,“你放心,我老板在这,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 “安……安爷,要是早知道是您,我绝对上门来服务您了。哪里敢牢烦您安爷你亲自动手?绝对自己给自己动手了。”蹲着双手抱头的司机欲哭无泪,双手举着自己的驾驶证瑟瑟发抖。 要是知道是安爷,他今天哪里敢开鬼车?好不容易等到安爷去阳间了,终于可以松口气,谁能想到,他这车刚开不久,就遇到了煞神?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安澜瞥了一眼,看着他们淌下无数腥臭的水,将原本就不怎么干净的地染的更黑了。 终于大发慈悲的夹起阴间发的黑色的本子,十分嫌弃,然后随意一扔,“伪造假证?嗯?” 这句嗯意味深长,似乎狠狠的敲在所有鬼的心中,险些魂飞魄散,原本就不怎么正常的伪装,也控制不住显现出来。 所有人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大部分骨头已经碎了,软趴趴的,甚至还能看到骨头,和上面的蛆虫。 一个个都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样,这辆车也慢慢显露原来的样子,生满了铁锈,还有各种青苔,原来的颜色早已褪去,窗户都被砸开,甚至还能看到斑斑血迹。散发着淤泥腥臭的气味。 很显然,这辆公交车发生了意外,所有人连同公交车掉进了水里,都死掉了。 司机鬼差点又再死一次,擦了擦身上的水,哭丧着脸,“安爷……我这也没办法啊,你不是也不知道阴间经济膨胀,家里烧的那些钱根本不够,不得不来接接客过个日子,现在人类休息的时间又晚,动不动就有人类上车,他们投的钱根本没用……还要在他们面前辛苦伪装,我好苦啊……” 在阴间和阳世进行商业性行为,是不能暴露自己鬼的身份的,否则会受到惩治。 这项计划是因为阳间大量的人死亡,而鬼差远远不够,要投胎的鬼数目爆炸而推出的一项举措。 当然……必须要有阴间颁发的证明。伪造假证是绝对不允许的。 无意上车的翟夏似乎还能感受到其他鬼幽怨的目光,十分的尴尬。 鬼车司机涕泗交加,然后头软了下去,头只连着颈部的一层皮,连忙扶了上去,他更想抱着安澜的大腿哭诉,但……不敢。 安澜用脚踢了他,十分嫌弃,“我现在已经不是执法者了,也不想管这事。” 鬼车司机的眼泪顿时一收,站了起来,点头哈腰,语气十分谄媚,这变脸的速度简直叹为观止。这是每个老鬼必备的技能,“安爷有什么吩咐,上刀山,下火海也义不容辞。” 看的一旁的简柯也是目瞪口呆,感觉对鬼再也害怕不起来了,也对他老板的凶名有了更一步的认识。 他的老板原来这么厉害吗?简直抱了一条比黄金还要大的金大腿。 安澜双手插口袋,扫视一眼如同鹌鹑一般抖成筛糠的鬼,了无兴趣,显然已经听多了这些话,“你们又是怎么死的?现在还没投胎?” 穿着白色象征着纯净的衬衫的那人脸色偏偏挂着可以说是冷漠的神色,有种矛盾至极的美。 盘玩着手上的珠子,却发现有颗不对,这串珠子陪了他几十年,自然一摸就察觉到了,把玩的那颗珠子抬起头来,冒着热气,安澜简直要被气笑了。脸色的笑容稍微真切了一些。 带着丝包容与无奈,原本冒着热气的小石头更加红了。 只要他们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他脸上堪称稀少的真笑,但在场的人和鬼都不敢抬头看。 换命 虽然冤死鬼怨气比自然死的鬼要重些,但并没有犯错,至今还未投胎倒是有些古怪了。 鬼车司机羞涩一笑,配上那张泡的发白的脸实在是非常辣眼睛,紧张的搓了搓手,“这事也还真是意外,在十几年前,经济可没这么发达,404路公交是要经过青山的,于是发生了山体滑坡,一车人全都掉入大江里面了……就这么不冤不白的死了……” 安澜反问:“真是这样?” 按道理来说,阴间处理的速度再慢,也不会等个十几年还未投胎。 其他鬼纷纷点头,然后又变成了鹌鹑。颇为可怜。 “那你们是不愿投胎?” 纷纷摇头,司机道:“我死后,我老婆也找到了另外一半,有了一个家,要是能投胎肯定去投胎去了,但一直说时间没到,这不,就想赚点钱,在阴间好过一点。” 安澜直接伸出手,鬼车司机闭上了眼,他堂堂一个鬼车司机,今天就要被就地正法了么?他还没活够呢!假证害他! 安澜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就发先了其中的猫腻。他身上有术法残留。而且是极为恶毒的术法。 鬼车司机一脸茫然,摸了摸自己的头,没摸到,原来真的死了啊,然后又摸到了自己的头,原来在紧张的时候掉了。 重新安好,对着帮自己递头的人说道:“谢谢。” 翟夏受宠若惊,果然还是在梦里吧,掐了自己一把一点都不疼呢!果然还在做梦。 “你掐我干嘛?”简柯惊呼出声。 “仔细将这件事说清楚。”安澜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凌厉,他原本只是想带他的员工来涨涨见识,谁知道会发现这样的事。 鬼车司机不敢不答,陷入了回忆,颇为感慨,“那是一个黄昏微雨的时候,刮着微风,气温十分的舒服……” 安澜皱眉,“再说废话,小心你的嘴。” 小石头也张牙舞爪的嘶嘶出声,但没有一个鬼察觉到。 安澜暗暗将此记在心里,看样子,只有自己才能看到它的不同。他对小石头的身份越来越有趣了。 鬼车司机委屈巴巴,一口气说完:“傍晚的时候,是最后一趟公交了,下着点雨,并不大,但那天的人格外的多,然后在上坡的那段路上,就发生了山体滑坡。” 然后嘀咕,“那段路,我都开了差不多十年了,怎么会发生山体滑坡?” “那天可有什么奇怪的人?” 鬼车司机一脸茫然,“我们的死不都是意外吗?” 看他这副明显在状况外的模样,看来是什么都问不出了。难怪会被骗着拿了假证。 安澜询问送信的小纸人,“小白和小黑到了吗?” 小纸人点了点头,随即,车上多了两位一黑一白的身影,面色十分骇人而威严。其他鬼抖的更加厉害了。 欲哭无泪,只有自我安慰,他们鬼生能够遇到黑爷白爷和安爷三位,简直就是稀少中的稀少。 双手抱拳,手里还用锁链锁着一个舌头老长面色骇人的鬼,“不知找我们兄弟俩何事?”十分正经严肃。 安澜道:“那邪物的珠子双修如何?” 所有鬼和简柯面露震惊,有点恍惚,这个是他们认为的那个意思吗?知道这事他们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小白和小黑这一对在阴间知道的人不少,他们也没想过隐瞒,小白简直要被气笑了,僵尸般的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还好意思,你拜托的那事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一颗哪里够?说吧,又有什么事了?” “这件事小白你可要好好的感谢我,也就功过相抵了?” 看到扔到一旁的黑色的驾驶证,“假证?这可不算。” 安澜笑眯眯,桃花眼不知道酝酿什么阴谋,“可不是这种小事——”转头,问,“你叫什么名?” 鬼车司机瑟瑟发抖,回答,“小的叫李建军。出生年月日是……” 黑无常早已掏出手机,然后眉头一皱,示意白无常看,白无常的表情凝重,“这可是你生前的模样?” 这份资料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的纰漏,但最为对不上的一点就是死亡日期。 这上面记载着,他死亡的时间应该是在三个月后,而且,是幸福一生,而最为可笑的事,事实上,他的一生,却在十几年就已经结束了,妻离子散。 鬼车司机一看,连忙点头,“这就是我以前的样子……” 简柯不敢说话,等等,阴间的科技已经这么高超了吗? 这可不是小小的纰漏,万事万物的生命都记载生死簿上!如果不是他们这么一查,还不知道,将会被蒙蔽多久! 居然有人类敢在这方面搞鬼! 虽然他们才掌管这地方没多久,但这明晃晃的告诉他们鬼差,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为人改命!这种改命可不是安澜当初用的那种手段。这种改命是用别人的命和运到续别人的性命。 往往被牺牲的那人都不是自愿的,是一种十分邪恶的术法。早就被玄门剔除,并且视为邪门歪道。 将手机一收,“我们改日再续。” 安澜也知道他们急着去阴间核查,提了一句,“最近阳间有邪恶的术士在胡作非为,让其他鬼差多注意一些,怕都是在打这个地方的主意。” “晓得了,我们会告诉所有鬼差的。”他们也知道下面的话,并不适合在场的人和鬼知道。也不在多问。 然后客气的对鬼车司机道:“你们可否跟我们下去见一趟?” 鬼车司机晕晕乎乎的,显然还摸不着头脑,连忙道:“自然是可以的。” ※※※※※※※※※※※※※※※※※※※※ 收藏和评论有吗…… 原本设了晚上九点的存稿箱,但发现后台显示已经更了,但实际上没有……抱歉…… 你是我爸爸! 安澜和简柯还有翟夏下了车,简柯还是一脸游离在状况外,安澜勾唇,“怎么傻了?” 翟夏更是步子都轻飘飘的,原本就白的脸更涂了漆似的。回过神来道谢:“哇~今天要不是你们,我肯定要死在那车上了,一车的鬼啊,吓死我了。” 简柯拍了拍他肩,表示同情。第一次撞鬼,就遇到了一车的鬼。这可不是一般的刺激。 一把扯住安澜的衣袖,嚎啕大哭起来,开始掉金豆豆,一点没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样子,反反复复的道谢,安澜扯回自己的衣袖,他感觉到手腕上的石头又开始发热起来。 醋性这么大。 翟夏可以说是被娇惯长大的,上面有能力出众的大哥顶着,所以家里一直对他没有多大要求,虽然他可以说是纨绔子弟,但从来不沾黄/赌/毒之类的,除了爱好飙车,喝酒外就没有任何不良嗜好了,酒驾更是不可能。 他可是新时代的优秀青年! 今天原本约定了其他人一起喝酒,谁知道迷迷糊糊上了这辆公交车,然后更加发现这里面的都是鬼!吓得他差点七魂丢了六魄。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有人来救他,他就给他一百万,可是还是没人救他,他再发誓,如果有人来救他,他就认他为大哥,可还是没人,最后他发誓,如果有人来救他,就喊他爸爸!于是终于有人来救他了,而是还是那么帅…… “爸爸!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爸爸了!”他可是一个讲信用的人! 那一声爸爸中气十足,安澜的脸色也变了变,幸好现在没什么人,否则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不可。这样可是会非常麻烦的。 安澜反反复复打量他,确认他灵魂并没有受到创伤后,“我可没你这种儿子。” “那爸爸你缺钱吗?我发过誓,如果有人来救我,我就给他一百万,不对!两百万!” 安澜倒是没想到,他救下的这个人,倒是个有钱人,有钱自然是来者不拒,“那我就勉强承认你是我儿子了。” “爸爸,我现在就给你转!”手还带着颤抖,一把鼻涕一把泪。 安澜从口袋里掏出了收款二维码,这叫做有备无患,拯救一个像他一样的失足少年就是一大笔外快。 就算忘了带手机,也可以收钱。 翟夏扫了扫发现转账有限额,麻利的将微信里的余额全都转了过去。连几分钱都没放过。 x信里面就只有光秃秃的几个零蛋。 边哭边打饱嗝,“爸爸,我先加你x信吧,等我,嗝,等我回去就转给你。” “可以。”安澜掏出手机,麻溜的点开收款码,然后顿了顿,之后才展开了加好友的二维码。 好友列表里干干净净,就那么一两个人。头像是用毛笔写着一个财字,十分的俗气,但唯二的两个x信好友谁都不敢说。 x信名也十分简单,一个“安”字。让人忍不住以为这是一个没人用的x信。 简柯也晕乎乎了,一百万万啊,他能分红多少啊。 翟夏看着置顶的备注“爸爸”两个字,心满意足,然后垮着一张脸,在心里想,把x信买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然后绝望的想到好像不太可能……“钱有点少,爸爸你不要嫌弃。” 安澜将拔□□/无情演绎到了淋漓尽致,“等你付完款,我再承认你是我儿子。” 翟夏却一脸幸福,不知道完成什么重大使命一般,“没关系,我认你这个爸爸就成。” 看在钱的分上,安澜一点都不计较,左手一抚,原本由于惊吓而熄了的左肩上的阳火重新燃起了光芒。但他的脸色依旧晦暗,看他的劫还没过,那是死劫,正所谓收人钱财,□□。 “最近几天好好在家呆着,更不要去飙车,否则,变成一团哗——哗——,神仙也救不了你。” 被消音的词显然十分的残忍而且不符合核心价值观。 翟夏还是一脸茫然,将他的话记在心里,“我知道了爸爸!” 因为将所有的钱全给了安澜,简柯不得不自掏腰包给他订了一辆出租车。 车很快到了,翟夏一边攀着车门,一边朝他们惊呼,“爸爸,我不想走。”出租车司机的脸色顿时变了,难道他接了一个傻子? 那眼神太过明显,接受到安澜视线的简柯立刻将自己的x信给了他,一边对出租车司机道:“他这里不太聪明。”然后解释了好久,出租车司机看在钱的份上终于消除了疑心。 出租车司机了然怜悯的点了点头,保证送到。 目送出租车司机离开。 简柯一脸茫然,感觉世界观又被小小的颠覆了一番,“那个是黑白无常?还是一对?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 收到一大笔外快的安澜显然心情显然十分愉悦,也乐意解释几句,“鬼车司机命不该绝,有人用他给别人续命。”敲了敲他的脑袋,“多看点书,否则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续命……?”简柯在心里嘀咕,显然这又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之前小白和小黑他们走的匆忙,忘记向他们讨要东西了,让小纸人送了一封信过去,他之前看阴间也开始用手机办公了,顺便让小纸人问问他们的x信。 ※※※※※※※※※※※※※※※※※※※※ 安澜:一个随身带着收款码的神奇男人 又发生了和昨天一样的事故,头疼 你爸我在这呢 翟夏一脸轻飘飘的踏入家中,此刻偌大的别墅灯火通明,他的父母,大哥都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他们刚开始还以为他又去哪疯去了,但天色已晚,连电话都打不通,他们这才急了。 他们对于这个儿子/弟弟还是知根知底的,也没染上太多的不良嗜好,每晚再迟也会在十二点回家,电话多打几个肯定是打的通的,而且,他们发现,翟夏居然还有一笔付款记录。 这绑匪居然连几分钱都没放过!可以说是穷凶恶极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这怎么能让他们不担忧?他肯定是遇到绑匪了!但更让他们坐立难安的是,绑匪迟迟没来电话。 翟母是个典型娇养的大家闺秀,对儿子那是溺爱,尤其是是对小儿子,出了这样的事,对她这朵娇花无疑是天大的打击,偷偷的垂泪。 翟父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没有其他人在家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对这个妻子是一心一意,也愿意将最好的一切捧在她面前,此刻,也只能生硬的安抚道:“别担心,既然绑匪拿了小夏的钱,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都怪你,要不是你忙,我的小夏怎么会外出,又怎么会遇到绑架……”翟母扑在他怀里,落泪。 翟父也知道她只是太过于担心了,只能拍拍她的后背安抚。 翟准戚冰冷着一张脸,身上的衣服还是回来时的那套西装,只是偶尔望向大门,是不是瞄一眼手机,泄露了他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玄关处传来动静,只看到他们担心的翟夏一脸飘忽的走了进来。 翟母一把抱住他,“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抹了抹眼泪。 “你这臭小子,这么晚才回来,是想担心死我们吗?”翟父自然是一脸严肃。 但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翟母瞪了翟父一眼,拧了他一把,“好啊,老尉你说什么呢你,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对他发脾气。” 翟父不敢说话,保养很好的翟母不停的念叨,看上去如同二十多岁的女人,“衣服脏了,神色这么苍白,一看就是吓着了,得好好的补补……”然后唤保姆,“去将那人参炖鸡汤,好好给夏儿补一补。” 那人参是可是一株不可多得的野山参,十分珍贵,原本是打算在老爷子生辰那天给老爷子的,但现在哪里还想着送给老爷子?先补了再说。 翟父和翟准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但都没说什么,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株老山参自然比不上。 听到这,翟夏才回过神来,牵着翟母让她坐在,撒娇,“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必要炖野山参鸡汤了,万一你儿子虚不受补怎么办?” “你说什么丧气话,我的儿子自然值得最好的。”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改让保姆做个安神汤。 “和妈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翟夏坐在沙发上,想起之前的经历眼神飘忽纠结,“我说了,妈你可不要打我。” “放心,只要我在,绝对没事。”他们几个人心里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翟准戚更是想的更多,他这个单蠢的弟弟难不成被染上毒/瘾了?还是嫖/娼被抓了? “说好了你们不准打我?” 翟父也点了点头,一脸严肃,就算是告诉他,他儿子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了,他也绝对不…… “我认了一个爸爸。” 还是打死这个孽子吧!翟准戚的脸也破功。这样一说,他也多了一个爸爸? “而且我还欠爸爸……嗯……1998000.91块钱。”精确到了小数点。 翟夏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躲在翟母的身后,“你说过不打我的!” 翟母自然是无条件护崽子的了,“老尉,你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样了!他不就认了一个爸爸吗?等等,你认了一个爸爸?!”翟母也扬高了声音。 翟夏抱头蹲在地上,三双眼睛直直的盯着他,大有你不说清楚,今天这关就别想过了。 翟母细细盘问,温声细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想起安澜帅气的出场,所有鬼讨好的态度,甚至还见到了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是一个神秘,帅气,长的好看的——爸爸。” 翟母忧心忡忡,眼神示意,“老尉,儿子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原本智商就不高,这样可怎么得了? 这样岂不是连媳妇都找不着了? 翟准戚决定对小弟最喜欢的东西下手,道:“你不是一直想要那辆跑车吗?我给你买。” 提到跑车,翟夏疯狂摇头,连忙站了起来,“不行,爸爸曾经告诉过我,最近不能开车,会没命的。” 翟父轻轻咳了几声,“你爸我在这呢。” 也大概明白他们的蠢儿子/蠢弟弟遭遇了什么,翟母更加担忧了,他们一向对鬼神比较敬畏,可以说权利财力越大越迷信,也见过有几个真本事的道士。 如果他口中的“爸爸”不是江湖骗子的话,那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就算是假的正好飙车也不是什么安全的爱好,让他老老实实在家呆几天,如果是真的话,那钱还是值了。 只是他们实在不懂,让别人叫爸爸是什么特殊的爱好,实在是不懂。 ※※※※※※※※※※※※※※※※※※※※ 安澜危险眯眼:我?穷凶恶极?特殊爱好? 今天阳光很好,戴着口罩出去踏青了,油菜花真好看啊~ 到下周四,每天两更~收藏不来一发? 又发生了之前的bug!显示更新的是前几章的……这是逼我手动更新吗?quq 铩羽而归 那边很快就审出了事情的始末,速度快的有些出乎安澜的意料,比较在之前都是十分麻烦而且巨大的工作,只能说,地府慢慢改革后,果真是不一样。 原来的确如同安澜所料,鬼车司机这个倒霉鬼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借了命,续命的是叫焦周的青年,他原本在5岁的时候寿命就该画上终点,但被人续命,一直活到了现在,但这种续命是有缺点的,终究是邪术,现在的焦周已经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了。 这件事自然有其他阴差去处理,他更在意的是有什么报酬。是一只非常朴素的毛笔,混在一堆毛笔里面,普通人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但这种毛笔却是十分不同寻常,它是用老槐树做的,这种老槐树,必须是生在在死人堆里数十年后,然后由春雷击槐树上,最后留下的精华锻造而成,虽然没有小白宝贝的那只毛笔珍贵,但这也是最时候简柯的毛笔。 因为简柯他是…… 看来那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揣摩人心,他把玩这这只毛笔,然后将它抛给简柯,简柯手忙脚乱的接住,安澜往后一靠,“100万。” 简柯简直傻眼,他十万的影子还没看到,又欠了的更多了,看到老板已经闭上眼浅眠了,只能化悲愤,为动力,这次再也没有滞涩的感觉,浑然一体。 安澜掏出手机的时候x信简直被他的便宜儿子刷了屏,难得回,确认钱已经到了,看了一眼就熄灭了,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且无情。 “老板,小夏让我问你,龙台市有名的焦家最近因为他小儿子的事,请了一些很有名的道士,据说能治好他们他们的小儿子有这个数,”他比了一个一字。 不感兴趣,他翻了一个身,“小夏是谁?” “你的便宜儿子啊。”简柯无奈,“对了,小夏让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之前有你的提点,都不知道跑车被人动了手脚,他爸妈想请你。” 安澜更加兴趣缺缺,不知道俩人在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知道你不想去,拒绝了,他爸妈给你打了300万以示感谢。” 两百万加三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安澜这才拿出手机,不看不要紧,一看,70+,耐心的往上看信息,大部分都是一些没用的废话,在他不耐烦要放弃之际,终于看到了简柯说的那些话了。 一直再问有没有空,吃个饭,钱收到没有,甚至还跟他说要不要举行什么仪式,让他拜他为干爹。小到发生了什么趣事也要跟他说。 小石头从书里面爬了出来,爬到手机上,阻止他回消息,慢慢变红,简直要气成河豚。 为了手机着想,安澜冷冷道:“要是我手机坏了,你也可以消失了。” 小石头慢慢恢复了正常,竟然有些委屈,安澜是那种会怜香惜石的人吗?并不是,所以他很冷酷无情的将它塞进了口袋。 小石头委委屈屈的在口袋里转来转去,若有若无的痒实在是折磨人厉害,脸色更黑了。 “别乱动。” 简柯偷偷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么刺激的嘛?他要多一个老板娘了?不对,居然还有人能够降服老板! 安澜简单的回了一句,“嗯。” 简柯心疼道:“焦家真是大方,那可是1000万,不是小数目呢?” 安澜放下了手机,“焦家?”他记得换命的那个人叫焦什么来着…… 简柯将这事解释了一遍,就算老板去一趟,不解决事,那还有几万的钱呢,“是啊,焦家的小儿子叫焦周,从小身体就不咋地,可能比较招鬼,现在据说焦周被鬼附身了,心疼小儿子的焦老太爷这不,请有实力的道士去收服鬼呢,除了有大餐外,还许下谁能解决这事,有1000万。” 最后还不忘拍马屁,“老板你这么厉害,那1000万,不对,那不是手到擒来?” “焦周?”安澜顿了顿,他终于知道这个名字为何如此耳熟了,这倒是十分的巧了,阴差应该不至于行动如此的慢,最有可能遇到了什么危险。 前几天刚刚加了小黑和小白的x信,于是问,“这件事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他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小黑的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中,“这事十分麻烦。” “小白因此受伤了。” “最好不要参与。” 安澜知道小黑不是一个会夸张事实的鬼,小白和小黑是百年的鬼差,实力一直十分的强悍,小白居然受伤了?他盯着屏幕冷笑一声,敢动他的鬼? 小纸人在一旁拿着对它而言巨大的扇子给他扇,让他消气。 简柯低头画符,不敢出声,此刻的老板好可怕,感觉身后都在冒着黑气。 “这事我管了,赚个1000万,顺便帮你们报仇。” “你和小白好好养伤。” “让那个老头给你们一个工伤补偿。” 小黑的对话框一直还停留在正在输入中,也知道他这个好友嘴硬心软,其实护短的很,做的决定怕是九头牛鬼都拉不回来。 只能提醒,“焦周身上的恶鬼不同寻常,怀疑有玄门人搞鬼。” 又是玄门……贪心的人总是如此之多。跳楼女鬼幕后的凶手还是换命案件,看来现在的玄门已经出问题了,毕竟,这种高深邪恶的术法,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学会的。 然后小黑简略的将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十分符合他的人设“焦周身上有一种盘踞十分邪恶的气息,并不是邪物。对我们这些鬼压制十分大……”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 ※※※※※※※※※※※※※※※※※※※※ 晚上九点有一更~ 翟夏到来 “你。” 安澜盯着屏幕里的“你”字,缓缓的笑,如同盛开的彼岸花,血腥美丽,越来越有意思了。 一直关注这的简柯打了一个寒战,为招惹老板的人默哀,老板好像第一次这么生气。 安澜收回手机,对着表面画符,实际上伸长耳朵听的简柯道:“告诉小夏,焦家我去。” “好的!”能够引起老板注意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东西,他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爸爸,你有没有想我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的就看到一辆流线型纯黑的迈巴赫在普通的街道处停下。 此刻翟夏穿着一身骚包的花衬衫,头发也往上梳,露出有点危险的发际线,远远的便朝他们挥手。表情有些蠢兮兮的 安澜放下书来,瞥了一眼蠢萌的翟夏,简柯也停下笔来,看着身上似乎贴了无数个我超有钱的翟夏,觉得这光明好生刺眼。 然后从车上迈出一双黑色的皮鞋,穿着西装,表情生硬,和翟夏有几分相似。 安澜示意他们进来,对着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简柯说道:“上茶。” “哦。”简柯连忙在小纸人的偷偷带领下,去厨房端茶来。 “坐。” 小石头微微抬头,阿澜的儿子=他的儿子,他儿子的哥哥=他儿子。得到这一答案的小石头心安理得的黏在安澜手上。 翟准戚也在打量他,眼前的青年好看到过分,并不想他之前看到的那些神神鬼鬼的道士并不同。身上有种独特的看通一切淡然的气质,这种他只在早就已经当甩手掌柜进入养生的祖父身上才有。 不,准确来说,比他祖父更加要厉害一些,心里有了计较,冷冰的脸上有些古怪,张了几次口,才道,“安先生,我是他哥哥,我这不成器的弟弟麻烦你了。” 他一来是来看看蠢弟弟口中的高人是何人,二来表达自己的感谢。 “哥!”翟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有你这么说你弟弟的嘛……” 然后狗腿,眼里闪闪发光,“这个冰块脸是我哥哥,你不要看他一副死人脸,其实心里软的很。” 安澜也打量了翟准戚几眼,眼睛有神,眉宇间并没有阴煞之气,额头也是金光满堂,是个堂堂正正的人,而且还做过不少善事。 安澜并不讨厌这种人,也愿意多和他说几句话。 翟夏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爸爸,我好像还没正式介绍过我自己,我家翟夏,出生在夏天,我哥出生在冬天,所有叫——” “翟冬?”恰好听到这话的简柯接话。 然后将泡的浓淡适宜,浅黄色剔透的茶摆在上面。 “nono,”他摆了摆自己的手,“他叫翟准戚。” 这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吧。安澜也难得的在心里吐槽。 翟准戚喝了一口,十分的惊艳,这茶带着稍许苦涩,但回味之后却是无比甘甜,他跟着祖父学过一些品茶,原本就恭敬的心更加恭敬了,这家小小的纸扎店真是卧虎藏龙,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隐隐于市。 小纸人深藏功与名。 不知不觉喝完一杯茶,翟夏在一旁叽叽喳喳,看了看自己的手表,道:“我还要去上班,你要回去的话记得喊老刘,或者等我下班后去接你,不准一个人偷偷回去。” 然后站起来向他们点头。 安澜放下茶杯,摸着小石头,提醒,“最近公司有小人作祟,小心亲近之人。”虽然面相表明最后会成功解决这事,但过程有波折,看在自己便宜儿子的份上提醒一句就够了。至于信不信就不关他的事了。 翟夏一脸紧张兮兮,自从几日前,安澜提醒他后,连忙将车送去检查了,这一查不要紧,一查,发现刹车被人动了手脚,而且动手脚的人是女佣的儿子,可以说差不多一起长大,对他十分信任,难过的同时,更多的是庆幸,他不敢相信他死了,父母和哥哥的样子。 因为那天,正好有狐朋狗友拉他去一个新建的飙车地点去飙车。如果是往常,他一定心动了! 如果之前喊他爸爸是履行承诺,现在是甘愿喊他爸爸! 翟准戚只花了一秒钟的时间就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手上最主要的项目就是——和一个高新产业的龙头合作,父亲和他都在这上面花了很大的心思,幸而对方也十分满意,现在就差签订合同了,自然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十分严肃的鞠躬,“我一定会传达你的意思。真的十分感谢。”看着蠢萌的弟弟,这就是所谓的傻人自有傻人福? 如果给高人钱,会不会认为是在侮辱他?果然还是得好好想一想。 “要想感谢我的话,就把慈善继续做下去……”然后顿了顿,“如果你要给我钱,我也不介意。” 似乎高人的形象有点破裂呢,果然高人都是如此的清纯不做作吗! 翟夏自带粉丝滤镜,觉得高人就是不一样,吹爆他的爸爸! 坐在车上的翟准戚吩咐他的助手将钱打过去,从未怀疑过他话里的可信度。 高人大师只能交好,不能得罪,算了,他弟弟蠢萌也是好的,起码人家大师 营业的小纸人 “爸爸,你看看我有没有天分?你收不收徒弟?收不收儿子?”翟夏双手撑着桌子,满怀期待。 手机叮的一声响,是到账信息,500万,果然上道。心里十分满意。果然钱不是一般的好赚。 认真看了他几眼,“再修炼个几十年说不定能通灵。” 简柯不敢置信,他老板居然说话不带刺!果然资本的力量就是强大!人与人就是不一样。 “哇,看来我还是挺有天赋的。”翟夏乐颠颠的,不知道是乐观呢,还是脑子天生少根筋。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活的自在。 翟夏和简柯如同相见恨晚的兄弟,聊着天,偶尔抬起头来如同一只带着存粮的仓鼠。 好久没有如此热闹了,安澜摸了摸手串上有点失神的想到。 仿佛回到数十年前…… “小澜,都说了不准挑食啊。”担忧的男声响起。 温婉的女声道:“是啊,小澜挑食对身体不好。” “你们好啰嗦,都说了我不是人啊……而且,我这样这样只是意外。”小小的脸上挂上了无奈,然后还是默默将香菜吃掉了。 “这样的小澜是真的很可爱。”两人相视一笑,脸上掩盖不住的笑意和幸福。 “老板……老板……” 安澜回过神来,放下有些冷的茶,往后一靠,“先付钱再问问题。” 他怕是魔怔了,怎么又会想起他们呢。 翟夏掏出钱包,知道安澜喜欢钱后,身上备了大把的现金,掏出一把来,放到桌上,不知道是哪家把钱不当钱,眼睛里似乎有星星,亮晶晶的,“爸爸!” 安澜将钱收起来,之前的心情好了不少,果然,这个世上能让他开心的东西只有钱了。 懒懒散散的软到藤椅上,“说吧。” “简柯说这里有十分厉害的小纸人,是真的吗?” 听到喊他们的动静,小纸人探出头来,是在喊他们吗? 安澜朝小纸人勾了勾手,小纸人屁颠屁颠的过来了,看的翟夏瞪圆了眼睛,这幅模样是在是勾起了安澜的恶趣味。 小纸人也不在隐藏,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似乎根本不会想给别人造成了多大的暴击。 有的从剪纸的树里面探出头来,有的从塑料花里面钻出来,一个个盯着他们瞧,这场景,足够让密集恐惧症恐怖了。 “哇,真的好可爱的小纸人。”翟夏想去摸摸,小纸人十分麻利的躲开了,站在各色白色的剪纸上,然后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翟夏眼前更加的亮了,“老板,这小纸人什么意思啊。” “20块钱摸一下。” 正所谓物似主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小纸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数个小纸人拉着横幅,摆着各种姿势,憨态可掬,上面写着“20元一次,承蒙惠顾。”甚至还有小纸人在撒花。 将奸商本奸的本质发挥到了极致,安澜欣慰的点了点头,成熟的小纸人应该学会如何敛财了。 顿时来了精神,“只有1998,就能拥有小纸人陪玩套餐,5998,全部小纸人一起陪你玩,19998,拥有小纸人钻石vip陪玩套餐。” 左边的好看的脸上大大的贴着一个“奸”,右边的脸上贴着“商”字。 桃花眼波光潋滟,好看的要命,小石头心里泛着酸味,这叫钱的东西阿澜这么喜欢吗?它也要赚很多钱给阿澜! 翟夏十分财大气粗的拿出一张卡,没有任何思索,“这么便宜啊,我多来几个钻石vip套餐!密码是六个1。” 有钱的富二代就是不一样,安澜给他贴上了人傻钱多的大肥羊标签,“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顿时原本恨不得离翟夏八丈远的小纸人顿时热切起来。有的待在他的头上,充当帽子,有的拿着小纸扇在他面前跳舞。 看的简柯心里也直冒酸水,他只想仰天长啸,来个富婆包养他吧! 翟夏从小纸人的天堂里探出头来,不忘记喊上自己的小伙伴,“你也来玩啊。” 简柯毫不犹豫的加入了天堂之中,幸福的眯着眼。 小石头挤开顶着茶杯的小纸人,在桌子上转来转去,这可是它精心学的舞蹈( ` ),阿澜一定会喜欢的。然后高兴的亲亲它! 看着小石头开始抽风,安澜放下手里的活,戳了戳它,“中邪了?” 他只擅长对鬼和人对症下药,要是这块石头出问题了,他可没法子。他现在还没将这块古怪的石头研究透。 小石头不高兴的背过去,不过石头原本就是圆圆滚滚,安澜根本分不清哪面是正面,哪面是反面。 修长白皙的手点了点它,有些无奈,真是小孩子心性。 安澜坐的地方和他们玩耍的地方让一个屏风隔开了,一鬼一石头之间的互动很难察觉到。 安澜的桃花眼满是笑意,“我错了,我知道你是在逗我开心。” 小石头动了动,但还是坚定的没有回头。没有亲亲它的不会动摇的。 “既然不肯接受的话,那就只能我走了~”安澜的话里满是调笑,站起来,做出离开的姿势,然后手指一沉,小石头紧紧的黏在他的手上,颇为可怜巴巴的意味。 安澜冷如石头的心有了点小小的触动,看在它和自己记忆有关的份上,“还不快上来?” 小石头又离开黏到他的珠串上,紧紧的贴在他手腕上的那块肌肤,十分的不习惯,但看在它这么可怜的份上算了吧。 揉了揉眉间,安扒皮啊,安扒皮,到了阳间,真是越来越活过去了。 别墅闹鬼 直到日暮西沉,翟夏才依依不舍的挥别了安澜他们。当最主要的还是可爱的小纸人。 在小纸人的推销下,翟夏和简柯成了昏君,左手,右手,下巴还抵着一连串的各种纸扎成品,看的来借翟少的司机直抽眼,严重怀疑少爷被骗了,或者是进了什么传销组织。越看越觉得十分可能。 从车窗里挥舞着一只手,“爸爸,我下次再来找你玩~” 安澜双手插进口袋,仿若仙人,看着店里一副被玩坏模样的小纸人,越发觉得自己亏了,“没事不要来了。” 小纸人从窗户往外看,终于送走了一个瘟神,彼此交流,这个价是不是太便宜了。人类还真是可怕的生物呢。 简柯并不住在这,他爸妈去世的时候给他留了一套房子,就在这附近,简柯也随即告辞了。 “老板,我走了~”然后也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含着泪走了,在心里骂自己太不清醒了,被小纸人这么一忽悠就买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得回家好好检讨自己一番。 “辛苦你们了。”安澜推开门,没有了之前的喧闹,显得有些安静。 安澜居然有些不习惯,小纸人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摇了摇头。 ———— 此刻,虽然是白天,但焦家别墅似乎蒙上了一层灰雾。每个女佣,男佣脸色都掩盖不了的惶恐,只有眼神偶尔彼此交流,任谁都能看到他们眼中的惊慌与不认真。 女佣擦着瓷瓶,时不时惊慌张望,地上的水都忘了拖干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自从几日前别墅发生的怪事,这让原本轻松的工作变得沉重危险起来。 先是焦周少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偶尔面色狰狞,说着十分恐怖渗人的话。偶尔面色娇羞的唤着“焦郎。”缠绵的很,但更多的时候是在诡异的笑着,“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你为何负我?”诸如此类的。 原本他们还能安慰自己,这怕是得了癔症,直到原本给焦周少爷擦身女佣变得疯疯癫癫,念叨着,“少爷背后有鬼。”,“不要来找我!”。 再多的询问,得来的只是女佣一次次的尖叫,最后有人半夜看到女佣披着头发,□□着脚,一步一步的走向别墅的池塘,等捞上来,人已经凉了,眼睛睁的大大的,与之相反的是脸上满足却诡异的笑容。 这件事被压下,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高薪的诱惑下,所有人都选择了闭嘴,当这件事为意外事件。但在这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直到昨晚,又有一个女佣死掉了!也是为焦周少爷擦身体的一个女佣! 就在昨天,那个女佣吊死了,就在花园里的一棵大树下,据说,那舌头伸的老长了,青灰色的脸也同样是满足而诡异的笑容。 这无疑更加触动了他们敏感的神经。直到听闻焦老太爷终于请了不少道士的事情,就在今日。只希望这事能够平安的解决掉吧,所有人都忧心忡忡的想道。 一个道士模样的青年出现在别墅外,年纪不大,左手拿着一杯奶茶,右手拿着烤串,吃的满嘴是油。十分的开心。好不快活。 保安的心略微放松了一点,他的任务就是将有真本事,有请帖的道士请进门,魁梧健壮的身躯挡在他面前,“有请帖吗?” “哈?”道士显然第一次听到这种东西,无辜眨眼,“你们这闹鬼,我是来帮你们的,这鬼可是特别的险恶……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的。”做出一个咔擦的动作。 保安可不理会,一板一眼道:“所以你是没请帖?”他只当别墅闹鬼的事已经传了出去,毕竟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几个人可不是什么小事。而且,传的神乎其神就连他,已经听了不下三个版本了。 苦口婆心的劝道:“这里面是真的闹鬼,不要贪财而丢了性命。”他就是其中一例,要不是中途醒来,他绝对会没命。 青年道士嚼巴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我不是在骗你,这鬼不是一般的道士能够收服的。”然后盯着他的脖子猛看,脸上稍许凝重,“你是不是撞鬼了?我帮你解决掉,就可以证明我真的是好人了吧。” 保安将信将疑,青年道士再仔细一看,那脖子上的痕迹已经没有了,揉了揉眼睛,难道他真的近视了?才不是他的错,是手机的错。 保安想他果然在撒谎,如果自己的孩子当初活了下来,也跟眼前的青年差不多大,自然是多了几分耐心,眼神变得坚定,年纪轻轻什么不学好,学当神棍骗人,“没有请帖不能进去。” 说这种话的骗子他今天已经见了不下十个了,每个都是这样的说词。 年轻道士只能蹲在一旁,边吃边嘀咕。 ※※※※※※※※※※※※※※※※※※※※ 海带真难搞啊……前前后后我和我姐花了三个多小时,但味道确实不错~ 鬼车 “啊啊啊,都这个点了,我们不会错过时间吧!”画符的简柯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下时间惊呼出声。 安澜正在躺着看书,因为突如其来的呼喊声,书差点掉在脸上,以一种极快的手速接住要掉下来的书,避免了悲剧的发生,当然,简柯也避免了一场悲剧。 小石头不悦的动了动,显然是对突如其来的发声十分不满。 安澜拿起一旁的桃子扔过去,看着安澜已经看完最后一个字,小石头翻了一页书。 安澜摸了摸它,懒懒道:“你急什么。” 简柯的视力和观察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一把拿住诱人的桃子,擦了擦,吃了起来,哭丧着脸,“可这已经下午了。” 安澜这才慢悠悠的放下书,坐了起来,外面的太阳依旧热烈,冒着热气,很舒服的样子。 “那就走吧。”取下放在一旁被小纸人叠的整整齐齐的风衣。 穿着两单衣服,风衣显得腿更加修长,禁欲又慵懒。 对别人而言十分灼热的阳光在安澜看来,此刻的阳光正好。 小石头跃跃欲试的想要晒晒太阳,硬生生被安澜扔进口袋里,阴物还是少晒点太阳为妙,不是所有的鬼都和他一样,并不畏惧阳光,可以在阳光下行走。 小石头还行闹腾着出来,安澜敲了敲它,“安安静静的。”如同按了暂停键般,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谓一物降一物吧。 简柯啥都不敢问,只敢环顾四周,果然老板身边有什么诡异的东西吧。 因为炎热的天气,外面倒没有多少人在,当然也没什么车。 很快,一辆小车停在他们面前,司机拉下车窗,是个中年男人,带着墨镜,有点胖,看起来没有任何特色。 他取下眼镜,挂着讨好的笑容,“安爷,还有这位帅哥坐,我送你们过去。” 这个人,这个鬼不是别人,正是那晚拿假证被安澜抓个正着的鬼车司机。 安澜大长腿一迈,这是一辆新的车,就看鬼车司机那么穷的模样肯定不是他自己买的。 “怎么,还不投胎?”安澜往后一枕。车内十分的干净,也没一股纸味。 自然,这不是真车,而是纸车。 在一个红绿灯前停下,司机道:“我感觉这样的生活还不错……” 太假了,话里都一股心虚味,安澜也没兴趣问下去,景色开始加快,从未见过这种稀奇东西的,小石头好奇的往外张望。开着窗户,险些被风带走。 一只手挡住风,将它扔回了自己的口袋。坐在前面的简柯并没有察觉到。 小石头想,它越来越喜欢阿澜啦!阿澜肯定也很喜欢它的,毕竟……毕竟什么来着……它晃了晃,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虽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它最喜欢的人肯定是阿澜! 景色开始精致起来了,这一片几乎都是属于焦家的地方,自然是打理的十分好的。 鬼车司机不敢丝毫分心,毕竟,后面坐的可是安爷啊!那个勾勾手,就能让厉鬼打个哆嗦的存在。这些经历,他都可以向别的鬼吹嘘了,你瞧,我可是载过安爷的人。 这一段路开始慢了起来,鬼车司机偷偷的从后视镜里看他。 被所以鬼奉做煞神的安爷闭着眼,靠在座椅上,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从窗户透来的阳光下,不似真人,纤尘不染,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似乎和传言中的一点都不相符。 想起鬼中的传言,好像安爷在鬼里面无聊中搞出来的美鬼榜似乎是第一……虽然很多鬼都说你们不要命了,居然敢投安爷,但还是一个个实诚的将票投给了安爷……以一骑绝尘之势排行第一来着…… 沉思中,对上了一双深沉如墨的眸子,十分冰冷,再仔细一看,却已经闭上了眼,惊出一身冷汗,十分艰难的保持冷静。 好吧,的确是煞神没错了! 车缓缓停了下来,鬼车司机道:“前面十分危险,我就不去了吧……”抖若筛糠,双腿都在打颤。 虽然前面有十分诱人的气味,但这么一想,能让安爷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东西啊。他还是躲得远远的好! 安澜也不强迫,对鬼车司机稍微高看了几分,起码很上道,离焦家的老宅也不远,点了点头,“你走吧。” 猛地踩了一脚油门,绝尘而去,还不忘喊:“安爷以后要坐车了喊我就成!随叫随到。” 那车离开的速度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互飙演技 安澜依旧十分的清爽,即使穿着两件衣服,脸上没有一丝的汗,十分的淡定,看了一眼差不多被黑色笼罩的焦家别墅一点都不意外。黑色似乎和别墅融为一体,一眼看去,看不清房子的轮廓。 这种情况不出人命才有鬼了。 “不会,好戏现在还没开始。” 门卫自然是十分严格的,焦家请的都是一些有名气道士,当然还有不少浑水摸鱼的。 安澜的外貌实在太过招眼,活脱脱一个唇红齿白的被娇惯长大的小少爷。 保安重复之前的话,“没有请帖不能进去。” 简柯连忙从他背的书包里翻出请帖来,请帖十分高大上,上面的金色的字还渡了金,实在是财大气粗。 从简柯翻书包的一角中,能看到里面塞满了黄橙橙的符咒。 保安看了好几眼,实在是安澜和简柯根本不像是捉鬼的道士。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来拜访焦家的。 但请帖却是真的,将请帖还给他,侧身,“你们可以进去了。” 安澜懒洋洋的出声,“你以前是当兵的?” 保安也没想过他会朝自己搭话,之前来的那些道士要不是一副高高在上,鼻孔朝天,要么就是直接漠视,谁也入不了眼。 刚毅的脸色有露出一点点笑意,奇异道:“难道这也是算出来的?” 安澜摇了摇头,“你虎口有茧,显然是常年摸木仓留下来的,加上你本能的将背挺的很直,只能猜测你是当兵的。” 最重要的是他没有说,在黑色的阴气下,他身上的光格外的显眼,如同……小灯塔。即使上面还缠绕着些许游动的阴气,对普通人来说可能是致命,但他做过不少好事,显然,也是这功德救了他一命,但还是稍许暗沉。 保安本能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原来如此。”他是退役兵,在某次行动中,右臂中了一枪,对于要随时要执行危险任务的兵来说,自然是十分危险的,于是就光荣退役了。 安澜道:“今日过后辞了这份工作吧……你老婆怀孕了。”他对这些正义人还是有几分好感的。 保安严谨的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老婆是很难受孕的那种体质,自从在十几年前意外流掉那个孩子之后,一直便深深的自责。 他很爱他的老婆,告诉她即使没有孩子也没事,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多么的可爱,以后领养一个也是可以的。但这终究还是成了他老婆的一块心病。 他老婆怀孕了,这怎能让他不激动,“你说的都是真的?” 安澜点了点头,“你明天带你老婆去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保安勉强保持冷静,现在恨不得立刻飞回去确定这个消息,“请进……” 从一旁钻出来一个青年小道士,表情嗔怪。 “师兄,你终于来了,你怎么来的这么晚,害我在外面等了那么久。” 原本想抱安澜的胳膊,但安澜早在他要靠近的那刻便已经察觉到这个玄门的小道士,躲开了。 看样子天资还算不错,气息也纯正,应该是出自正宗道统。似乎有些熟悉。 洛思宁只能改去抱简柯的手臂,简柯一脸懵,根本来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 “师兄,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青年道士黯然神伤。 一旁的保安脸色也十分古怪,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无他,小道士的表情太真了。 安澜无奈道:“你喜欢男人师兄一点都不在乎,但师兄我并不喜欢你。” 小石头警惕的冒出来,谁,谁喜欢他的阿澜? 飙演技,谁不会? 保安突然恍然大悟,他虽然知道这个世上有男人喜欢男人,他也不歧视,但苦口婆心的劝道:“强扭的瓜不甜。” 洛思宁表情一僵,离开接戏,“师兄,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还是师兄弟吗?”为今之计,还是能混进去为妙。 安澜慢悠悠的说道:“自然还是。” 听到这,小石头十分愉悦,但并不妨碍他把对洛思宁的警惕拉满。 果然,他的阿澜喜欢他,他们还有孩子呢!虽然好像都不太聪明的样子……面露迷茫,到底是哪方面出了问题呢?思索间倒是忘了对这个弱鸡人类的观察。 安澜和保安擦肩而过。 走之前,那缕阴气不知道嗅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飞快的从保安的脖子上,转移到安澜身上。 小石头对这阴气充满了敌意,他的阿澜香香的,怎么能让其他恶心的东西打他的主意,在安澜还没动作之前,小石头就气鼓鼓的将它吞吃了。 阴气甚至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就这样被吃掉了,而是当事人嫌弃的呸呸几声。 保安迷茫的转头,刚刚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东西离开了。 简柯看来看去,终于在迷迷糊糊走进去后,理清了思路,“你想借着我们混进去?” 所有人到齐 洛思宁连忙松手,颇为尴尬,“因为那个保安不准我进,只能用这种方法了,”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实力还算不错,等下肯定会保护好你们的?” 安澜实在是不明白,他看上去就这么让人好欺负么?但这并不妨碍他逗弄小孩。 简柯面色古怪,真到了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安澜在口袋里逗弄小石头,朝他一笑,这让道心坚定的洛思宁差点乱了心神,他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女人,也知道外貌终究是粉红骷髅,但眼前的青年实在太过好看了一些。 桃花眼似笑非笑,只是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衣服,也硬生生穿出了大气高端的感觉。只要站在那儿,就足够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了。 好看的薄唇微勾,“好啊,靠你保护了,小师弟~” 然后感觉手里一痒,原来是小石头在他手里钻来钻去。 简直就是醋精转世。 洛思宁被这句“小师弟”拉会神来,看着他俩已经走远了,连忙追了上去。 这两个都不太厉害的样子,居然还敢乱跑。 小石头气鼓鼓,今天也是疯狂吃醋的一天呢。 此刻焦家别墅内,焦老太爷已经拄着拐杖出来了,脸色沟壑横生,但那双眼却十分的有神。一头银发梳的整整齐齐。 穿着件深红色绣着古朴金色纹路的马褂,干枯的手上带着一枚猫眼石,拐杖上面也有着金色的纹路,无一不在说明,财大气粗。 大部分接了这次任务的玄门中人也已经到了,穿着各异,有的穿着十分廉价的衣服,趿拉一双拖鞋,有的穿着独有的特色服装,但相同的是那种淡然,随性的气质。 “感谢诸位千里迢迢前来焦宅。”焦老太爷撑着拐杖,中气十足。 他旁边站着俩男一女,站着女人身边的男人,虽已至中年,但没有啤酒肚,风度翩翩,女人穿着得体的长裙,保养的十分好,带着一条低调的项链,低调温婉。 另外一位则完全相反了,穿着酒红色的西装,十分高调,西服直接披开,十分的不着调,嘴里叼着烟,已经有了啤酒肚,油头粉面,油腻的很。 看着他们,嘴里还在嘀咕,“怎么花钱请这么一群神棍来,浪费钱。” 在场的这些人多多少少有些本事,自然是受到追捧的,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焦老太爷显然也被这话气的不清,剁了剁拐杖,“孽子,还不赶快道歉!”然后捂住胸口。 拐杖的声音十分的大,焦海毅连忙拍了拍焦老太爷的背。 一旁的女人也露出担心,“爸,你也别太生气,”然后对着焦孟道,“你又不知道爸身体不好,你还这么气他。” 原来这女人,是焦老太爷的儿媳。 焦孟翻了一个白眼,一点都不担心,似乎那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他死了,最高兴的不应该是你们吗?”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贵妇脸色也有点难看,焦海毅斥责出声,“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爸什么时候对不起你过。” 焦孟掏了掏耳朵,半点没有放在心上,“是是是,我就是狼心狗肺,我天天盼着老不死的早点死了,瓜分家产,满意了?” 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是些人精,见过的有钱有势的人家里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最好的办法是,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你……”焦海毅皱了皱眉,脸色一贯风淡云轻的表情维持不住,然后对在场的人说道:“真是抱歉,家弟生性如此。” 焦老太爷缓过起来,吹胡子瞪眼,手指着焦孟,“你给我滚出去!要是我真的死了,也是被你气死的,你一分钱也别想要!” “老头子,你这话就过分了啊,我也是你儿子,怎么可以厚此薄彼?”他显然也是十分不高兴,直接甩脸色,脸拉的老长。 焦老太爷十分震怒,“滚,给我滚!”咳嗽个不停。 立刻就有女佣送来药和水来,贵妇连忙喂给焦老太爷吃了,这才平复下来。 焦孟自然是不愿意的,眼珠子滴溜滴溜的转,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我侄子现在生死不明,身为他叔叔的我自然要去看看。” 焦老太爷脸色十分疲惫,吃了药就是如此,对焦海毅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做主了,千万不可怠慢。”然后在女佣的搀扶下回了房。 焦海毅脸上露出歉意,“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小儿的事要麻烦你们了。” 其中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说道:“焦大少这是什么话,祛魔捍卫正道,乃是我们的使命。”他穿着明黄色的道袍,歪歪扭扭的系了一个道冠,但头发并不长,颇为不伦不类。 但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小瞧他,毕竟他确实有着不俗的实力。即使在玄门,也有自己的名号。 “我们来晚了。” ※※※※※※※※※※※※※※※※※※※※ 打游戏忘了时间,咳咳 自谦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外面进来的三人。气质最突出的就是为首的那人,眉眸间似乎有波光流转,气质也最为奇特,将慵懒和神秘融为一体。 最为眼前一亮的是焦孟了,眼睛简直瞪直了。他本来就是一个双性恋,荤素不忌,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么多年来,见过不少长相不错,气质各异的男人,但和眼前的男人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他大步走了上去,脸上露出关切的笑容,嘘寒问暖,“怎么会来迟呢?来的正好。” 说罢,就要来握他的手。 小石头自然是不愿意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像是茅坑里的臭石头! 还未触碰,就被电了一下,手发抖,他以为这只是他的错觉,然后又被电了一下,那不是□□上的,而是灵魂上的疼痛,差点让他惊呼出声,如果面前站的不是长相好看的安澜的话。肯定要破口大骂了。 安澜默许了小石头的动作,对面前这个男人十分的嫌弃。被肮脏的阴气纠缠着,十分的恶心。显然做了不少恶事。这样的人即使他不收,迟早有人来收。 “焦孟!你这像是什么话?”焦海毅的脸简直要滴水了!他知道他的弟弟喜欢男生,但这也太大胆了,在场来的哪个不是有几分实力的?招惹玄门中人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平常玩玩也就算了,现在也丝毫不收敛,不是当众打他的脸么? 焦孟自然是不甘心放个这个及其标志的美人,装模作样的寒暄,“这样一看,颇为大师风范,不知能否知道你的名字?” 玄门并不讲究谁年纪大,谁就尊贵,但年纪大总是让人格外的信服一些,安澜他们几人委实太过年轻了。 在场所有人年纪加起来都没他大的安澜:“……” 那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倒是十分的惊喜,“师弟,你怎么也来了?” 其他人在心里考量,山羊胡子名叫洛邦,是玄一道长的大徒弟,被他称为师弟的,也只有玄一道长最具有天分的徒弟——洛思宁了。据说玄一道长的小徒弟在道术方面可是天赋卓绝。 洛思宁也带上了几分惊讶,现在也不太明白神出鬼没的师兄怎么也来龙台市了,道:“师兄不也来了么?” 但还是站在安澜这一旁,他说过要保护他们,可不是说说而已。 安澜看了洛思宁几眼,似笑非笑。道:“你以后可千万不要乱认师兄了,我自认为和他差距还是很大的。” 在场的人以为他是自谦,顿时好感度上升了不少,暗自点头,虽然这个年轻人在外貌上不知超洛邦多少,但在道术的造诣上,确实是差距过大。 现在的年轻人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总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强太多。 简柯却知道,老板完全是另外一个意思,中年男人不管是在哪方面都比不过老板。 其中一个头戴银饰,衣服上镶有银饰,就连手上带着银手镯服饰奇异的女人看不过去了。她说出来的是一口十分流畅圆润的普通话,“万一是这位中年男人比不过这位年轻帅哥呢?” 她是苗族的一支,极为擅长蛊术,她可没有忽略和她心意相通的蛊虫的反应。 第一时间不是遭遇弱者的无视或者遭遇强者的嗜血,而是惧怕。惧怕这眼前含笑慵懒的男人。 她的金线蛊可是十分凶残的一种蛊,靠着这种蛊不知道从多少风险中活了下来。自然对金线蛊的直觉是十分相信的。 只可交好,不能得罪。在心里立刻下了决定,所以才有了刚刚那番话。 洛邦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并未被她难听的话影响分毫,问自己的师弟,“这两位是……?” 洛思宁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委婉道:“我和他们一起来的。” 焦孟这才将视线投向简柯和洛思宁。眼前一亮,之前他被安澜吸引了全部心神,现在发现,他身后的俩人也是不错的,一个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无辜极了,另外一个一身道袍,气质十分的干净。 简柯被这恶寒的视线退后了几步,黏腻恶心的厉害。 诡异的花 焦海毅面色沉凝,将众人的焦点拉回他身上,“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去看看我儿子吧。” 其他人回应,“应该的。” 安澜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跟在最后面,洛思宁和师兄打完招呼后,不忘履行自己的承诺,也和安澜两人一起走着。 安澜察觉到频繁有人打量的目光,沿着视线望去,是之前说话的苗族女人,穿着苗族的服饰,华丽精致,前凸后翘,长相也不俗,有种成熟御姐的气势。她并完全是汉人的外貌,眼睛是深蓝色的,五官也比较立体。看样子应该是混血儿。 按安澜所知道的,苗族分为很多支,精通蛊术的就是其中一支,苗疆蛊术,大多是传女不传男,而且不准与外族通婚。 苗疆女一惊,朝他一笑,然后收回视线。 安澜被口袋里的小石头吸引了心神,在他口袋里闹腾的厉害,也不知道在闹什么。 小石头自然是不开心的,甚至还十分委屈,他居然盯着别的女人看! 要阿澜亲亲才好!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要是被安澜知道了,定然也是十分无语,更加想把它丢了。 安澜敲了敲它,让他保持安静,他可不想被别人当成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小石头气来的快,消的也快,不一会儿就从爱搭不理,变成了亲昵的蹭着他的手。 阿澜的手真好摸啊,带着温暖。痴/汉的想到。 安抚住吃醋鬼后,脚步慢了下来,漫不经心的表情慢慢的有了些变化。 他对风水算不上很厉害,但比在场的人绝对见多识广多。 简柯在一边吐槽,“怎么感觉这里有点怪怪的。” 洛思宁在一旁暗暗惊奇,看来眼前这人并未经过系统的修炼,却还能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异常。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模样十分慵懒随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来游玩的,道:“只是你的错觉吧。” 这声音不大,但足够在这当场的所有人听到。不由的有些轻视,连这如同实质般的阴气都感觉不到,看来只是靠那张脸而已。 简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怎么这么爱驴他。 他们经过的小路,两旁开着灿烂的花,十分的明艳,富有生机。 安澜摘下一朵,“这花挺漂亮。” 放在手里把玩,明黄的四片花瓣为那脸增添了几分柔和。 青年站在花丛里,有一双宁人艳羡的大长腿,目光里全是那花。表情专注,让人忍不住呼吸一窒。 人总是对美好的事物多几分耐心,他们心里都不由的冒出同一个想法,如果他不要闹什么幺蛾子,他们也愿意带着他。 焦孟自然是想要讨美人欢心的。连忙笑眯眯道:“只是普通的花而已,若是喜欢,结束后可以多带一点回去……” 安澜勾唇,将那花瓣揉碎。然后随意的一丢,如同残缺的蝴蝶。 焦孟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随即又兴致勃勃,他喜欢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简柯投来怜悯的视线,连老板都敢撩,真不知道他是心大还是不知所谓。 “算了吧,还是让这花开在这吧。” 用阴间气息滋润出来的花,怎么会不漂亮? 只是这些人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 简柯知道他老板的尿性,估计这花有什么问题,但只觉得怪异,却说不上来。立刻远离了这好看的数米远。 穿过石板路,也没了那些漂亮的花,往后望去,因为这么多人,难免会给花造成影响,但这花却带着一种诡异的美。 无法用语言描述…… 其他人已经拿出罗盘来,在心底细细一算,夸赞,“这风水是十分的好,树木茂盛,景物起伏有序,前后呼应,前面广阔,所含的气与焦老太爷相辅相成,是一副极好的风水,长久居住必定是子孙福泽绵绵,钱源广阔。” 焦老太爷脸上露出笑意,谦虚道:“这是请了一个十分有名的风水大师亲手设计的。” 小石头从口袋里面探出身影来,对周围十分的嫌弃,对这些不好闻的人类哼了一声, 洛思宁轻声解释,“他是风水中理气宗一个不错的人物。最为擅长其中的飞星风水和九宫算。” 简柯若有所思的点头,可是他还是觉得不对劲。但他在这方面实在是太新了,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信度。 安澜并没反驳,他说的这番话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问题了。 理气宗讲究的将阴阳五行和一个人的气联系在一块,从而提高一个人命数和气运,相辅相成。 但是,这些风水最重要的支柱早就已经被污染,虽然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感觉,但他在那几百年的时间对阴间的气息了如指掌。 阴间对鬼有着致命的吸引力,甚至会影响到普通人,给普通人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所有,一旦有阴间和阳间之间有一丝可能出现裂缝,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然后有人质疑道:“既然风水如此之好,又怎么会招惹这么强的邪物?” 这话不假,人住的是阳宅,风水极好,哪里会有如此重的阴气? 此刻焦海毅也在,他是焦家的现任的家住,长的温文尔雅,带着金丝边框的眼镜,气度不凡,他也是焦周的父亲。 焦海毅打着太极,“或许有什么被忽略了的地方。” 那理气宗的人也气的面红耳赤,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能嘀咕:“这告诉我的结果就是如此。”之类的话。 简柯凑到安澜身边,然后身体别电了一下,离开拉开了些许距离,他终于知道原来当初根本不是他的错觉。 安澜翻了翻口袋里的罪魁祸首,小石头晕乎乎的翻了几圈,摇摇晃晃,十分不稳。 简柯小声道:“老板,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阴阳逆转,这已经不是阳宅了。”因为小石头的原因,安澜多解释了几句。 ※※※※※※※※※※※※※※※※※※※※ 当初我看关于风水的书……和简柯的表情是一模一样的,放弃了,再见,所以里面的大部分都是我瞎写的,看看就好 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的营养液,会努力更的~ 焦周 所谓阳宅顾名思义就是给人住的,阴宅是给鬼住的,自然并不适合人类居住,轻则对运道有碍,重则可有生命危险。 很快,就到了。 那是一栋小阁楼,整体是白色的,上面爬满了景观植物,十分古朴,看上去颇有年代感。 安澜远远的便闻到一股恶臭味,那是尸体散发的恶臭味。 小石头从口袋里钻了出来,也人性化的做出呕吐的神态。 “这里怎么会有香味?” 其他人皱眉,显然也十分的不解。 简柯怀疑人生的再嗅了嗅,差点没吐出来。这些人的鼻子是坏了吗? 焦孟也不敢再作妖了,小腿肚打着哆嗦,显然对这是十分害怕的。但还是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风度。 “你很害怕?” 这是安澜主动说话,焦孟简直受宠若惊,在美人面前怎么能说害怕呢?“不,不怕,只是担心我的侄子……”最后还是添了一句,“如果有什么危险,我会保护你的。” 安澜意味深长的笑,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坏主意,差点让焦孟看呆了,恨不得将一颗心捧给他,“那就麻烦你了。” 焦孟拍着胸脯,然后拍的太重,咳嗽了几声,然后豪气十足的道:“不就是闹鬼嘛!” 苗疆女的表情十分古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很快就到了焦周的房间,阴气十分的多,一张脸苍白而青紫,似乎已经没有了生气,如果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似乎随时都会没命。显然还吊着最后一口气。 房间都是一片白色,花瓶里还放着一朵鲜艳的花,为这里增添了几抹生气。 焦海毅摸了摸焦周的头,表情悲痛,“这个就是小儿。”父慈子孝,十分深情。 焦孟冷哼,“装模作样。” 一行人已经围绕着焦周表情凝重,偶尔交谈。摸了摸他手上的脉搏,又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实还活着。显然对他还活着这事感觉到不可思议。 安澜则看了几眼,直接打开了窗户,窗户外视野十分的开阔,视线里有棵郁郁葱葱的树,高大挺拔,在稍矮的树里面鹤立鸡群。 但那里似乎有只猫。 焦孟脸色有几分难看,看焦周的眼里带上几分惧意。然后随意一瞄,身体修长,下面包裹着一双大长腿,实在是好看极了。 安澜盯的是外面的那棵树,口袋里的小石头发出呲呲的警高声,但这声音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见。 焦孟自认为十分帅气的抚了抚头发,“大师真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与众不同,那里就是那个女佣自尽的地方。” 一只手偷偷摸摸的想搭到安澜身上,安澜对这种人自然是毫不客气。他还是鬼差的时候,就时常因为艳丽的长相而遭遇轻视,来一个打一个。后来也就没人敢轻视他了。 一脚狠狠的踩在他的脚上,焦孟脸上的笑意扭曲。眼底划过一抹恼羞成怒。 安澜这一脚可没手下留情。 该死的,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轻视他! 安澜只想冷笑几声,在他眼里,他和臭虫没有任何区别,你会轻视臭虫吗?不会,因为根本不在乎。也根本不在意他能不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小石头朝着焦孟呸了几声,然后滴溜一转,毫不客气的将他身上微弱的金光一扯,十分轻易的扯断了,十分嫌弃的将它吃掉。 做完这事之后,小石头也萎靡了下去,躺在口袋里。 安澜也仅仅只是察觉到了焦孟灵魂上的改变,也不知道小石头搞了什么鬼。 直到焦孟平地摔,好死不死的正好往前扑,然后亲上了自己的侄子…… 侄子…… ※※※※※※※※※※※※※※※※※※※※ 手误点了发表quq 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父子? 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呢?安澜的拒绝有不少人看在眼里,对焦家的印象又差了几分,这个二少还真是成不了气候。这样一比,焦海毅简直就是哪方面都不错。 焦孟三番四次在安澜着受挫,十分的恼羞成怒,想他堂堂焦二少,男人不都是勾勾手指就来?最多的也就欲擒故纵一番,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然后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左腿绊右脚……本能的挥舞胳膊,闭上眼,然后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发生,唇上一痛,对上的是一张冰冷没有任何生气的脸。 焦周此刻已经睁开了眼,那双眼里尽是眼白,如同死人一般。 焦孟吓得顿时就软了,差点直接尿了出来。直接一个屁股蹲直接坐到地上,发出惊恐的尖叫。 焦周已经坐了起来,诡异的笑着,十分的渗人,那双眼满是恶毒。 原本看笑话的玄门立刻动手,尤其是之前那个打太极的洛邦,数张符咒甩出,准确无误的贴在主要的几个穴位上。 焦周发出痛苦的声音,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将它们扯下。给他造成了影响,但不致命。 洛思宁也出手了,手里往后背一掏,出现一把桃木剑来,咬开自己的手指,血滴在上面,然后狠狠的往他头上一劈,焦周立刻安静了下来,只是那眼十分的恶毒,不甘心的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暴力手段,就连安澜也多看了几眼,他一直以为玄门的手段大都是温和的,看来他还挺合自己胃口的。 洛思宁腼腆一笑,桃木剑并没有收起来,十分的无害。 简柯也表示惊呆了,看起来二货塑料的兄弟原来这么强吗?那一击可以说让他头皮发麻。 其他人也纷纷夸赞,“不亏是玄一道长的徒弟,颇为他当年的风范。” 洛思宁摇头更厉害了,一脸向往:“我在几日前刚来龙台市的时候,察觉到无比浓厚的怨气,等我赶到时,事情已经解决了,虽然并没有亲眼看到过他,但我相信他一定是个真正的高人。” 其他人只当他是谦虚,倒是洛邦是知道自己的师弟是个修炼狂魔,在这种事情上自然不会说谎,他知道自己师弟的行程,他还以为那件事是师弟解决的。 看来龙台市还真是卧虎藏龙啊。 焦海毅的表情更加有意思,恼怒闪的很快,随即就消失了,也是那瞬间,安澜终于知道他为何不对劲了。 望着他,慢慢的往下。这视线没有然后掩饰。焦海毅道:“我身上有什么异常?” 焦孟更加恼怒了,该死的大哥,什么都跟他抢!不就看上他几个臭钱吗?就连他也是。 “你和你儿子好像不太像。”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你和他根本不是父子关系吧。 简柯:“……”老板,你也说的太直接了吧。 听了这话,其他人看了看脸色狰狞闭着眼的焦周,又看了看焦海毅,仔细一看,好像确实不太像。 不知脑补了什么,带上了怜悯。但也不敢乱说。但脑补的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焦海毅颇为尴尬,眼里的怨恨消失的很快,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焦家家主,“他长的比较像他妈。” 安澜张了张口,其他人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其他也想,这件事在心里知道就行了。 简柯拼命的扯安澜的袖子,颓废的小石头立刻又活跃起来了。果不其然,简柯又被电了。 电完之后,小石头又颓了。 安澜摸了摸它,看样子还挺精神的。 ※※※※※※※※※※※※※※※※※※※※ 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我还一如既往的努力的~爱你们 人面疮 “焦家主,不介意我们解开他的衣服吧。”他们决定回归正事上。八卦虽然好听,但还是要主次分明。 洛邦对这事有了线索。他这一出口,也缓解了焦海毅的尴尬。 让开一步,“麻烦你们了。” 彼此点头,铜钱剑挑开他的衣服,焦周的身体十分虚弱,可以看到肋骨,肚子也是呈舟状腹,这是典型得了重病而大量消耗营养的表现。 不在正面,那么就在背后了。 果不其然,解开衣服,背后偌大的一张鬼脸!这一场景,足够让所有的普通人做噩梦。 似乎在嘲笑,诡异的笑着。还在动着。 也难怪女佣会自杀了。要不是他们已经有了准备,定然也会变吓一跳,更不要提什么都没见过的女佣了。 站起来看到这样一幕的焦孟顿时晕了过去。就连焦海毅也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颜色尽失。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显然也是被吓了一大跳。 “人面疮。”有人低声道。 但随即又觉得不太对劲,人面疮大都长在四肢上,但这却长在后背,这么大的人面疮前所未闻。 几乎已经和皮肉紧紧的联系在一起,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恶臭味。并且已经弥漫到肩胛骨和腰上,几乎占据了整个背部的三分之二! 看到被这样一幕吓得不轻的焦海毅,安澜道:“看样子,你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爱你儿子了。”否则也不会被吓成这样了。更加不会在那一瞬间露出厌恶的表情。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一个并不爱自己儿子的父亲,和一个对孙子也没多大感情的老人,真的会想方设法为他续命? 焦海毅含糊道:“最近忙……最近忙。” 是不是真的忙,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枚铜钱轻轻按了按人面疮,然后铜钱放置处,冒出黑烟来,但这并未有任何实质的影响。 然后又有数个人用了各种手段,但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人面疮,也不敢轻举妄动。 苗女走向前去,一只偌大的黑色的蜈蚣出现在她的手臂,足足有数根手指般粗大,看到这样一幕,即使有准备的一些人也难免被吓了一大跳。 蜈蚣爬向他脸,从他的鼻子里钻了进去,看的实在是让人胆战心惊。同时也十分好奇,毕竟见识其他人的能力这事都有好处。 人面疮所在的位置在不停的蠕动着,然后慢慢变小,看样子是起作用了。所有人的脸上都不由的浮上了喜意。 但安澜并不看好,在他的记忆中,也曾见过这么大的人面疮,那是一个犯奸作科,无恶不作的人,佝偻着身子,身后被偌大的人面疮压垮。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成为了半人半鬼的存在,十分的狡猾,也废了他一番功夫,作为回礼,自然是亲自动手收拾了他一顿。 和眼前的情况差不多。 苗女的脸色十分凝重,最后摇了摇头,她感觉到蛊虫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蜈蚣慢慢钻了出来,黑色的蜈蚣身上蒙上了一层煞气,蜈蚣有一对特别大的颚牙,然后朝简柯扑去。 “小心……” 安澜猛的提起简柯的衣领,往旁边一拉,那蜈蚣落下,留下一滩毒液,硬生生腐蚀出一个洞来。这要是落在人的身上,定然半残。 事情发生的太快,猝不及防,看到这,其他人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来。 简柯的双腿也在打颤,他再也不敢骂他的老板了,如果不是老板拉了他一把,他可能要去见阎王了。 苗女更是脸色一白,手里的飞刀将狂躁的蜈蚣斩成两节,蜈蚣挣扎了许久,依旧还活着。安澜用脚踩在蜈蚣身上,这才慢慢断气了。 她来不及心疼她的宝贝,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从出生起就日日与蛊虫相伴,蛊虫是绝对不会反噬她的,这是她最自豪的一点。但刚刚发生的事,如同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身上,以后她能不能再毫无隔阂的使用蛊虫,就与安澜无关了。 简柯连忙摇头,看在她是诚心诚意道歉的份上,“以后这种事小心一点,吓死我了。” 安澜看了苗女一眼,口袋里的小石头闹腾的厉害,一看就是想要蜈蚣的身体。 也不知道它什么来历,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 苗女将目光看向一言不发的青年,知道他才是做主的。 安澜也知道她蛊虫的发狂并不是偶然,既然他的员工已经做出决定了,轻轻安抚小石头,“那就将它的尸体给我吧。” 其他人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在那之前,以为他是一个好看的花瓶,现在还要加上一个身手不错和胆识过人,现在加上爱好有点独特? 简柯:“……”老板果然有恋尸癖吗? 人面疮是本人做尽坏事后,恶灵对施虐者残忍的报复,是孽障的一种,轻度的并不会有太大的事,只要做好事,做法便能消除,重则性命难保。 这么大的人面疮,做过的恶事怕不只是一点那么简单了。 要真是如此,他们则不方便出手了,他们这一行窥觑天机,插手别人的因果,自然也要付出代价,就要承受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钱、命、权带来的影响。 有一个中年男子道:“冒昧问一下,小少爷有无做过什么坏事?”他们可不敢推断蛊虫的发狂只是偶然。 焦周身上原本开始消失的人面疮又慢慢恢复了原样,甚至比之前的还要大上几分。 即使是他们也无法看到了灰色东西,慢慢从四面八方进入他的身体之中。 焦海毅面色纠结,这样一看,就确定了之前的想法。一个父亲对自己的儿子根本不了解。 恰巧,门被敲响了,是个中年女人,梳着马尾辫,手里端着一盆温水。看到他们,显然十分的惊讶。 焦海毅奇怪问道:“你是……?” 女人连忙放下温水,擦了擦手,十分的拘谨,“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 安澜大长腿一迈,跨过躺尸的焦孟,询问道:“是你在照顾焦少爷?” 女人先是看了焦海毅一眼,脸色有些古怪。 焦海毅不得不出声:“你说吧。” 女人踌躇了一会,点了点头,“是,我是。” 赶忙有人问道:“那焦少爷有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女人摇了摇头,“焦少爷最多只有在精神好的时候出去走走,又怎么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但最后又是欲言又止。看来有什么隐情。安澜想到。 ※※※※※※※※※※※※※※※※※※※※ 明天恢复一日一更,但每次更新都会在3k+,毕竟小粉花挺好看的~我可是个粗长的作者~ 日常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mua~ 计划 这么大的人面疮,一个身体极为脆弱,大都数时光都躺在床上的人怕是做不到那么多的坏事。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然后猛的听到咳嗽声,纷纷看向床上苍白没有生气的人。 女人连忙扶起他,并未因为他背后的人面疮而害怕,相反,离的远远的焦海毅和昏迷中的焦孟就是另外一种表现了。 但他们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焦周虚弱的笑,“谢谢仇姨了。”说完这话,就在喘气。一副随时都会断气的模样。 似乎他并不因为多了这么多人而好奇。 “小儿的情况如何?”焦海毅询问。 安澜却察觉到焦周看向他的眼神带上几分惊讶,尤其是当简柯在和他说话的时候。 他在惊讶什么? 其他人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焦海毅对着女人说道:“你好好照顾少爷。”然后对着焦周道,“你好好休息,为父过几天再来看你,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眼中的真情骗得了其他人,却骗不了安澜。虚伪的商人,会对一个一无是处,是他人生中污点的人心软吗?不会的。 焦周只是将脸别过去,没有说话,甚至还轻轻的嗤笑一声。显然对这副说辞是完全不信的。 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安澜不紧不慢的走在最后,手里提着蜈蚣的尸体,“你的眼睛很特别。” 焦周盯着安澜,别开头,“你也很特别。” 简柯折回来探出头来,“老板,你怎么还在这?” 去的时候又是经过那条小路,安澜并没有跟着其他人走,反而来到了那棵大树下。 简柯也知道老板可能又要搞什么骚操作了,避免让暂时的小伙伴惊呆下巴,拉着洛思宁走了,“这大白天的怎么会出事?” 洛思宁刚想反驳,就被简柯连脱带拉的走了。 安澜站在树下,十分随意的将蜈蚣扔在地上,不一会儿小石头就从口袋里跳了出来,然后一吸,打了个饱嗝,那蜈蚣就消失了。 安澜擦着手,看到小石头还想钻进自己的口袋,十分嫌弃,“不弄干净不准进来。” 从高大的树里面,探出一双深绿色的眼睛。好奇而畏惧的看着这样一幕。 这个人类的气息好可怕。 安澜踢了踢树,“你是焦周养的猫?” 猫十分惊恐的抓着树干,瑟瑟发抖。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原本就是小小的一团,这么一炸毛,就更加可怜了。 小石头跳到树上,然后顶着猫让它下来。 黑色的猫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小石头一脸邀功似的蹭了蹭安澜。 安澜将这只猫提了起来,猫害怕似的团成一团,连声音都不敢出。 难道他要对本喵下手? 小石头表示非常不开心!阿澜居然不摸他就算了,还摸其他猫!他最讨厌猫了。 安澜看向窗户,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睛,那人佝偻着身子,被人面疮压的似乎一阵风都能将他带走,果然,这是他的猫,不过猫灵也算是罕见了。 果然,他那双眼能够看到寻常不能看到的东西。也让他想到了一种罕见的体质——通灵。 大部分人的阴阳眼都是后天开的,甚至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长时间开阴阳眼,但有种人不同,据说将死的儿童天生就能看到寻常人不能看到的东西。 因为他们是注定要投入地狱怀抱的人。这可以说让他们提前看到死后的场景。 温柔而残忍。 诡异的风水格局,被续命却并不受人疼爱的少年,还有这用阴间气息灌溉的花,果然只有那个了吧。 一种邪异的风水格局。 一切想通之后,安澜逗了逗猫,无视一脸哀怨想要争宠的小石头。 猫瑟瑟发抖,身体僵硬,只能任由大佬撸,前有恐怖的不知名生物,后有不详气息的人类,简直就是鬼生艰难。死前遭罪,死后也遭罪。 小石头努力的蹦跶着,显然十分的委屈。阿澜都没这么抱过他! 猫又感觉到了杀气,安澜对撸一只僵硬的猫也没了兴趣,然后放开了它,小石头溜到他手里,躺平任撸。 果然,只有那是黑狗王撸起来才带劲。等待被临幸的小石头并不知道它的阿澜想撸别的狗子了!否则肯定又要一个石头独自生闷气了。 看在它还有点作用的份上,安澜勉为其难的摸了它一把,凉兮兮的,然后将它放进了口袋,活脱脱一个渣男。 昵称被称作便宜儿子的人不停的发x信信息。 “爸爸,见着焦周了吗?” “焦家情况怎么样?” “有没有受委屈?” “爸爸!我来找你吧!” 然后发了一个红包,安澜点开,非常吉利的888,然后开始回信息。自然……是十分古老的笔画输入……但速度并不慢。甚至可以说是流畅来形容。 所以因此简柯还不知道……他的老板是个活了几百年的鬼……一直以为他的老板是个隐士大佬。 “焦周是个怎样的人?” 躺在床上禁足的翟夏连忙清醒,天,他爸爸终于给他回信息了! 一连发了十几条信息过去。按键盘的速度都快看到残影了。说不定去参加一个最佳手速比赛还能得个奖什么的。 在那短短十几秒钟的功夫,出现了十几条信息。 但他还嫌不够快,直接语音输入。一条接一条。 小石头又从口袋里钻了出来,摇头晃脑的看着屏幕。也不知道看懂了没。 沉思,他儿子和阿澜的感情这么好的吗?好气哦,怎么办。 剔除掉多余的垃圾信息,用简短的几句话就能概括,也不知道他的便宜儿子怎么做到的,几句话里面只有一句有用,其他都是垃圾信息。 原来焦家当初并不富裕,只能算的上小康,但慢慢的发迹起来,一跃成为龙台市有名的富豪。 传言也很多,但最可信的就是当初焦家遇到了一个很有名的风水大师,亲手设计了焦家的风水,这才如日中天。一跃挤入了龙台市的上层社会,连那些老牌上层也要避它几分锋芒。 不知道招多少人眼红,盼望着垮台的那一天,但越发的红火,不知道早多少人眼恨。 至于焦家的小儿子焦周的传闻倒是很少,因为体弱多病一直在老宅修养。病殃殃的,不过翟夏还是提了几句,他在几年前见过焦周,那个时候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远远的坐在水池的栏杆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那个时候只觉得可怕,但现在他经历过这些,没心没肺他也感觉到十分抱歉,所以,他其中还是有几分私心的,他不敢隐瞒,他想,他的爸爸一定看出来了。 安澜:“……”后面的他并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的心路历程,或许,他问便宜儿子是个错误。 安澜久违的遇到了一个对手……而且是他升不起任何斗志的对手。 得到信息的安澜毫不犹豫的抛弃的翟·工具人·夏。调了静音。 岁月静好。 “我给你们说,我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大鬼怪了。”叼着烟的中年男鬼满脸倨傲。边说边摸牌,“哎哟,胡了,给钱,给钱。” 众鬼哎了几声,显然只是当他吹牛,毕竟什么和安爷是兄弟,救过安爷的命,之类的牛他们听的多了,也不放在心上,“先欠着,等下一起给,不是我说,老李啊,你今天运气有点好啊。必须要请香烛和线香。” 香烛和线香是鬼最喜欢的食物。 中年男鬼满脸笑容,手往裤子一擦,“好嘞,请了请了,不就是几根香烛和线香嘛!不准耍赖啊,继续继续。” 牌友惊奇,“哎哟,今天老李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到哪发财去了?”在他们印象中老李可是一个抠门到一根香烛都能吃几餐的鬼。 然后神秘的一说,“我刚刚说的可不是什么谎话……我前几天看到见着安爷了,安爷可是做过我车的鬼,那黑白无常大人见着我那也得毕恭毕敬……” 听到这,其他鬼切了几声,也包括凑热闹的鬼,其中一个鬼嘲笑道:“那安爷和黑白无常大人可是天上的云,而我们都是地上的泥,哪能说见着就见着,能从他们手里活下来就已经是祖上庇佑了……” 然后就是搓麻将的声音。 “那是你们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中年男鬼托了托头,摇头晃脑,脸上露出文艺的沧桑,吐了一口烟,“那还得从几天前说起……” 这是一间破旧满是灰尘的危房,由于已经很久没有人类住了,这里便成了鬼怪的天堂,当然主要是一群无聊但还没轮到他们投胎无聊的鬼聚在一起打麻将…… 中年男鬼道:“数天前,因为太过无聊,决定为地府发光发热……” “嘿,穷就直说嘛,我们鬼都不会嘲笑你的……”这些都是一些死了很久的鬼,早就没有贡品或冥币了,香烛和线香好吃但贵,但有鬼的地方总需要钱嘛,但阴间对于鬼就业这事一向卡的比较严,加上大部分鬼已经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穷到吃土是常事。 “老王,别打岔,你还记挂着我玩死了你养了好几天金鱼的事呐……等我说完,你想买多少鱼都行……”豪气十足,其他人也伸长了脖子,等着听故事。 “我们边打边说哈,我当初不是意外坠崖而死掉的嘛,于是我琢磨着收拾一下,这就上路了……” “碰……老李看不出来还敢无证驾驶啊。” 李建国不屑,“你当我老李是什么鬼,那可是见过大场面的鬼……安爷见着我也得客客气气的……” ※※※※※※※※※※※※※※※※※※※※ jj又抽了,今早醒来回了一条评论,然后我再去看没了!我差点以为经历了灵异事件!来几个收藏呗~ 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骗来的鬼(捉虫)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面面相觑,“谁?谁的电话?” 鬼你望我,我望你,“这好像是你的……” 李建国这才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我都忘记我新买了手机了……”然后看也没看,直接接了电话,叼着烟,有些含糊不清 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那正是阴间刚刚推出的智能机,那后面的一排零足够让他们望洋兴叹的,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运气…… “喂,谁啊,没听见我李爷在忙吗?”摸了一张废牌扔掉。 那语气可是十分的嚣张了,手机那头传来低低的小声,“李爷?嗯?” 这声音直接让他打了一个哆嗦,远离了手机,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一秒变脸,二郎腿也放下,“安爷,你听错了……” 那嗓音听不出喜怒,“你的意思是我的听力有问题?” 李建国浑身冒水,其他鬼听到这一声安爷,也如同按了暂停键似的,面色惊恐,场面十分的滑稽。 “安爷哪能啊,是小人的错……” “还在聚众打麻将?” 哦豁,所有鬼心里冒出来了同一个想法,完蛋了……鬼一般情况是不允许群聚的,因为他们毕竟带着阴气,聚的鬼多了,就容易对八字轻的人类造成影响……更别提聚众打麻将了!抓到了可以要被罚款,没钱的就会被抓去打白工! “我们这是在聚餐……聚餐,已经很久没见了……” “来来来,再来一口酒……” “不了,不了,群聚是不好的,嗝,我们可是一个遵纪守法的鬼,喝一口啊,只能喝最后一口……” 鬼也是戏精,纷纷演起戏来,还有模有样。 “你们这群鬼啊,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喊我喝酒,更不要群聚,这样是不好的,还不快散了……?” “老李说的事……” “我们真是羞愧啊……” “安爷,你看我这教都教训了……要不然就算了……?” “算了倒是可以……”对面拉长了声音。 李建国的脸色从一开始的欣喜变得有些委屈,立刻道:“安爷有什么吩咐,定当万死不辞!” 其他鬼也竖着耳朵听,屏气凝神,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是鬼不需要呼吸了。 “我需要一个女鬼来演一出戏,心里承受能力和演技都好一点的。” “保证完成任务,需要什么时候送来?”李建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保证。 安澜看了看暗沉的天气,“晚上吧。” “好嘞!” 直到确认通话结束,李建国才放下了手机,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 其他一个因心脏病而死的鬼平复自己的心脏,吓得他差点心脏病发,但想起自己已经死了,也没有心跳了,放下了按在胸口的手。 “刺激,太刺激了,我这是第一次这么近接触安爷啊,感觉都看到圣光了……”其中一个鬼抬头,十分恍惚。 “喂喂,你别自我净化啊!” “原来李哥说的都是真的啊……真的认识安……安爷。”他们的鬼魂可受不了这种刺激。 “啊,是的呢……”李建国恍惚抽了几根烟,他以为他们不死也要扒层皮,没想到就这事……他得好好想想哪个女鬼符合这个要求…… “所以说,现在咋办?” 李建国想潇洒的将烟弄灭,但又心疼,一口气吸完了,这烟可不便宜,“现在当然是找一个符合安爷要求的鬼啊!” 所有鬼你看我我看你,一片愁云惨淡,他们一大群大老爷们,到哪里找一个这种女鬼去? “要不……我们凑个钱去发布一个临时工作?”瘦长体型的鬼小心翼翼的说道。 所有鬼的实现都聚集到瘦长鬼身上,弄的他有些不知所措,放下了挠头发的手。 “看不出来啊,老瘦,这个方法不错!”李建国夸奖道。 他们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们倒是没想过这方面! 之前不是说了嘛,鬼怪之间也需要交流,也需要钱,有钱的鬼可以发布任务,没钱的鬼可以接受,但必须是安全符合规章制度的! “我们可以把钱设的高一点,条件诱人些,我们这叫扶持贫穷的鬼,让他们见见世面……” 其他人点头,暗道老李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是极,是极……” “那行,这事的钱就我出了,”李建国也肉疼,但这件事有和其他鬼没关系,毕竟他们也是穷的叮当响。 “那太麻烦老李你了……要不我们凑一下?”翻遍了口袋,颤颤巍巍的拿出最后半截香烛,不是一般的穷。 其他鬼也各自拿出自己的存货,半根线香,或者几张冥币,就连鱼骨头都有… 堆在一块,也不少,堆了一座小山,但其中垃圾居多,李建国感动的一塌糊涂,他没想过他的兄弟们这么有义气,也不枉他拒绝了大人的建议选择继续慢慢排队。 “我有钱,你们都收起来吧,这算什么话,不收起来我们可不是兄弟啊!” 他这话刚一落,只见一阵残影,“这是我的,这里还有我的记号!” “啊啊啊,拿错了……” 速度让鬼叹为观止,李建国感动的笑容凝固,然后消失,冷漠脸,痛心疾首,果然是塑料兄弟! 做了登记后,他们摩擦拳掌准备骗不对,准备找个穷鬼见见世面。 他们真是一群和谐友爱的鬼。不一会儿就有数个电话打来了…… 他们心想,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会这么惨。这告诉我们,这天下根本没有白吃的午饭。 正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士,一个倒霉女鬼,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骗了过去。 出现在庭院,虽说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差点被这诱人的味道勾住了心神。 好饿……好饿…… 一道清凉的东西飞到她额头,眼神立刻就清明了不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你就是来演戏的那人?” 安澜在打量她,弱是弱了一点,但勉强还是合格了。 女鬼也在打量安澜,眼前这个人真好看啊,比她见过的所有鬼都好看,不过好像有点眼熟…… 贴在女鬼额头上的小纸人动了动,跳了下来,朝安澜溜去…… 等等,纸人+好看的男人,这设定怎么这么眼熟?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一白,十分惶恐,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碎。 她就说怎么这么高的钱做这么简单的事!因为那可是令整个地狱闻风丧胆的安爷啊! 结巴道:“安……安爷……” 小石头吃饱了对女鬼兴趣缺缺,这个女鬼不好吃! 怎么忽然感觉有杀气!女鬼警惕的四周看了看。 安澜按下小石头,道:“就你了,演一场戏变好,我要你这样……这样……” 安澜皱了皱眉,看着云游天外的女鬼,“知道了?” 女鬼回过神来,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安爷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怎么感觉还挺简单的样子……是她的错觉吧,还有这等好事,欺负玄门的人!想想就……超开心啊。 她对一些玄门或者神神叨叨的神棍已经不满很久了,难道看不到她身上没有煞气吗!每去阳间,次次被当成恶鬼,那个要做法除她,这个说她是恶鬼,想想就好气哦。 “行,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安澜核善的看着女鬼,活动了一下手腕。 搞砸了绝对被杀掉的吧! 她双腿贴紧,身体紧绷,本能的敬了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洛思宁因为修炼的法门导致特别容易饿,这不刚一会儿就开始饿了起来,肚子咕噜咕噜的叫。 这时候女佣们端来几盘好看的糕点,十分惊艳,上面还摆着一朵花,看样子诱人极了,勾的他们也有些饿了。 “我们边吃边聊……”诚意十足。 洛思宁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简柯正想阻止,就眼睁睁看到他已经将有问题的糕点吃了,再一看,那上面的黑气又没有了,在他看来,这糕点太过于古怪了,也不知道老板到哪里去了。 关键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要进去!”焦周佝偻着身子,背部高高隆起,每步行走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摇摇欲坠。 之前照顾他的中年女人拦住他,“我的小少爷啊,你就算进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她平凡的脸有些执拗和哀求。 “仇姨!”他咳嗽几声,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 “怎么不让焦少爷进去?”出来透风的简柯奇怪询问。他只觉得两个人怪异极了。 被叫做仇姨的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这个时候小少爷还要出来,我担心他身子骨……” 手机亮了亮,简柯看了一眼手机,不再追问,道:“里面快吃完了,焦家主好像让你进去收拾。” 仇姨有了几分信任,但还是迟疑归多,简柯加大力度,“这不是里面没有多少女佣在嘛,焦家主说,‘如果仇姨在就好了。’,你也不要太担心,我正好吃完了出去消消食,顺便带焦少爷回房间。” 然后扶起焦周,道:“我送你回去吧。” 仇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信了他这说辞,嘱咐道:“一定要将小少爷好好的送回去……” “知道的,我肯定会将他毫发无损的送回去。” “你放开我……咳咳咳。” “小少爷,我们还是走吧,不要反抗了。”然后发了一个ok的信息。 安澜正在到处走,看似是在无意识乱逛,实际上并非如此。 ※※※※※※※※※※※※※※※※※※※※ 安澜:核善的眼神jpg 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计划中 到了。 来到据说女佣跳池塘自尽的地方,这里面的水已经停了,十分的清澈,旁边还有着假山,上面铺着一层绿色的青苔,活灵活现。池塘的水依旧十分的清澈,反射着光芒。 没有阴气,十分的干净。如果女佣是真的被迷惑的话,就算隐藏的再怎么好,也逃不过他的眼,他只是却认一番,这根本不是什么厉鬼杀人。 水属阴,女性也属阴,在接近黎明自杀,加上极为真实的自然溺水而亡调和了极为强烈的阴气,玄门中的一脉最讲究阴阳调和,借此来提高宅子的风水和自身的运道么? 但奇怪的事,似乎有点失调啊,死一个就够了,居然死了两个,是被发现了一不做二不休,还是,意外呢…… 再说回来了,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这种阴邪的手段在极大程度提高运势的同时,也会给本人带来负面影响,比如小病,大病不断,自然,也会十分的短命。毕竟,这个世界是公平的,借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通灵之体最为纯净,能够吸纳这些阴气,这种体质,又被他周围的那些风水格局影响,极大的放大了这种体质,所有阴煞全都汇集在他身上,这可能就是人面疮的由来。 安澜在心底思忖。 小石头却在心底害羞,这就是电视里面所谓的二人世界吗?阿澜一定爱惨了自己! 安澜沿着池塘慢慢的走着,似乎在散步,直到在池塘边的一丛杂草面前停下。 然后慢慢播开了这堆草,看到这,安澜勾唇,原来花的作用是这样…… 在另外一边,简柯成功完成了老板对他的要求,将一张符偷偷的放到他身上,为此,他可是特意精心挑选了一张特别灵的符……大概。 然后心虚的回到大堂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 安澜并不急着回去,因为还没到时间,他们最起码是安全的,有小纸人在看着,一有什么情况也会立即告诉他。 他们那些人应该不会那么蠢到去吃花吧。 正在吃鲜花饼的人不由的都打了一个喷嚏。就连苗疆女也迟疑的吃了一块,毕竟这味道确实不错。 “小兄弟,不饿吗?,吃块吧。”焦海毅笑眯眯的,端着一碗碟子,上面摆着数块糕点。 简柯推辞,“多谢,我不怎么饿,等下再吃……” “这鲜花饼,凉了可不好吃了。”焦海毅再次推辞,忍痛别开眼,这看上去真的好好吃,努力回想老板做的糕点,平复自己想吃的欲望。 “你不吃的话,那我吃吧,我好饿。”洛思宁冒了出来,拿起往嘴里塞,脸颊撑的鼓鼓的。 简柯怜悯的看了他一样,干的漂亮,兄弟。 焦海毅笑容逐渐僵硬,然后重新扬起笑容,环顾发现糕点几乎已经没有全进入他的肚子里,有点肉疼。 简柯出声:“你是嫌弃我们吃的太多了吗?” 洛思宁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点迟疑的看着焦海毅。 焦海毅在心里骂了一句小滑头,面不改笑,“怎么会呢?多吃一点,等下还有。”然后道,“还有一个年轻人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安澜终于走了进来,此刻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端着水,正在商量怎么做。 没有任何意外情况,让简柯以为自己只是多想了。 洛思宁还在不停的吃着,看着安澜走了进来,端着一盘糕点走了过去,嘴里还塞着糕点,口齿不清的含糊到,“老板,这个,好次。” “这位小友,真是太可惜了,错过了糕点,剩下的多吃一点。”焦海毅抽身,脸上堆满温和的笑意。十分的舒服……才怪。 简柯也眼巴巴的看向安澜,显然,他也心水这糕点好久了。 小石头发亮,提醒他不要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拉肚子的。而且味道这么臭。 安澜扫了焦海毅一眼,翘了翘嘴,“不了,我不爱吃甜点。” 当然,真是谎话,安澜基本上每天都要吃好几种甜点,偶尔兴趣来了,自己也会做,得到了一致的好评,但安澜嫌这太麻烦了,很少做。 当然,在场的人除了简柯之外谁都不知道,或许是安澜的表情太自然了,洛思宁傻乎乎的信了。 一边吃,一边遗憾的说:“那太可惜了……” 安澜意味深长的笑,“你多吃一点。” 洛思宁又信了,也不知道这么单纯的人是如何活到现在的。 洛思宁警惕的抬头,怎么回事,感觉到有冷气。挠了挠头,果然自己太敏感了。 焦海毅道:“这糕点是特意请了糕点大厨做的,据说祖上是御厨,味道属实不错,可以尝尝。” 其他人对此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虽说确实虚伪了点,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他们也可以理解。 洛思宁还在推销,“这真的特别好次,感觉我要飞天了~”满脸的幸福,十分感染其他人,原来就有几分饱意的其他人也忍不住吃了几块。 看着他眉宇间流动的阴气,安澜也是十分的无语,他到底吃了多少?也不知道他师父是谁,怎么养成这样一副贪吃的样子。 “那么看来你口中的甜点大厨也不怎样,”安澜依旧是那副懒散油盐不进的模样,“鲜花饼的花瓣必须是四月份花期的含苞待放或者刚刚开放的玫瑰花瓣,采摘时间为晨露到上午九点,这样,做出来的鲜花饼才会有玫瑰花浓郁的香味……” 他的这一番话,勾起的他们原本就不强烈的食欲,手上美味的鲜花饼也索然无味了起来。 焦海毅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们想到这两个人这么不识相。反正这两个年轻人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受教了,我会将这番话告诉大厨的,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论做法的事吧。” 安澜一点面子都不想做,这里面的东西都是他玩剩下的,对他自然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他讨厌这样对待甜点的人。他可是一个十足的甜点控,自然嘴刁。安澜理直气壮的想。要是他不忘这里面掺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不定他还尝一尝。 他们商量了一下做法的事宜,苗女也掺不进去,毕竟她对这些都不太了解,和她擅长的领域完全搭不上边,更别提她之前还出现了那么严重的失误了。 安澜坐在雕花椅子上,十分的硬一点也不软,他有点想念那把椅子了。倒了一杯水,嫌弃似的放下,他到底在这些东西里面放了多少奇奇怪怪的东西,看样子,是下了血本要把他们留在这里了。 简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水也有问题?” 安澜心情有些不好,因为他饿了,头也不抬,“不想出事的话就喝。” 然后皱着眉头,盘着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 眼前出现了花花绿绿的包装带,抬头,简柯狗腿道:“老板,要吃吗?很好吃的哦……” 安澜盯着里面的的辣椒油和味精,包装袋还没拆,就能闻到一股辛辣的气味,这种垃圾食品怎么可能会好吃…… 脸色未变,但安澜是真的饿了,他后悔来着了,这件事结束后,他要一大笔补偿才行。 慢条斯理的撕开包装,等等……这满是各种色素,但……味道确实不错,眉头慢慢的松开。小石头对此也是十分的好奇,动来动去表示自己也要吃。 安澜边吃边喂给它,小石头先是被辣了一个激灵,打了一个哆嗦,然后发现味道还可以…… 简柯看着自己的老板并未嫌弃,嘿嘿一笑,果然没有人能够躲过辣条的威力。 “老板,好吃吗?” “尚可吧。看了你也不是很没用。” 吃的有几分饱,就停了下来,小石头也打了几个饱嗝,满身的辣油味。 看到这一幕,焦海毅简直鼻子都要气歪了,艰难的保持着笑容,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喜欢吃一些连猪都不吃的东西……然后对上了一双危险的桃花眼。 安澜轻轻勾唇,露出血腥的笑容,然后右手指向自己太阳穴,“嘭~” 焦海毅瞳孔一缩,然后涌出几分恼意,他居然会觉得这个年轻人可怕,他决定了,他要让他在痛苦中死去。 小石头迷茫的抬头,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恶狠狠的瞪着中年男人……只是一块小小的石头颇为不伦不类。 “我也想吃辣条。”洛思宁惊呼出声,眼巴巴的看着两人桌上堆的各种零食。 安澜撕开一包薯片,感慨,人类果然不愧是上天的宠儿,能够有这么多奇思妙想。 安澜重新开了一包薯片,扬了扬,“想吃?” 洛思宁盯着那包薯片视线上下移动,就差流口水了,马不停蹄的点头,生怕别人看不见。 怎么回事,这包薯片居然比那饼干还要诱人! “爸爸,我想要!” 这一声爸爸,成功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这场景太美,洛邦拒绝承认这是他的师弟。 安澜也沉思,难道他长的这么像别人爸爸?脸上的笑容些许古怪。 小石头歪了歪身子,他又多了一个儿子? 只是十几年没来阳间,这些人的爱好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将零食抛给他,“我可没有儿子。” 洛思宁也不知道他为啥脱口而出一声爸爸,但那都不重要,将那包薯片咔擦咔擦吃了起来。 其中有人委婉道:“你师弟胃口真好……只是爱好……些许独特……”这已经不是些许独特可以形容了! 他们打量吃的幸福的洛思宁,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到每次都让他们出乎意料的安澜身上。 青年窝在椅子上,手上带着一串普普通通的珠串,似乎只是好看了些。 厚脸皮自称刀枪不入的洛邦也难得的有些脸红,他愧对师父,愧对列祖列宗,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师弟有这么古怪的爱好,他只知道师弟是贪吃了些,果然是他对师弟的爱太少了吗? 安澜脸上的笑容些许古怪,他才不会说往里面加了东西…… 洛思宁打了一个饱嗝,觉得空虚的肚子终于有了几分饱意,然后肚子咕噜咕噜的响着,眉头一皱,这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紧张。 “厕所,我要去上厕所……” 罪魁祸首安澜深藏功与名。其他人带上怀疑的视线,毕竟这么一看,就是他有问题吧。 安澜道:“这可要讲究证据,你们看我往里面下药了?要我说,指不定是那糕点有问题。”十分的欠扁。 焦海毅的脸更加绿了,其他人也感慨,不得不说这年轻人嘴就是毒,他们已经反反复复看焦海毅变过好几次脸了。 ※※※※※※※※※※※※※※※※※※※※ 日常感谢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上演(捉虫) 灯突然熄了…… 原本放松的人都带上警惕,接近为零的阴气突然爆发出来,将整个客厅都紧紧的包围。 安澜依旧坐着,颇为无聊的喂小石头零食吃。这焦周有点意思,安澜撑着下巴,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们离开了吗?,太天真了。 暗处的猫灵险些直接去世,为什么这个恐怖的人类也在这里喵! 它有些迟疑的迈着猫步踱来踱去,身体想要逃跑的欲望和主人的吩咐做斗争。 安澜皱眉,怎么这只猫磨磨唧唧的,刚刚他还在想,这个唬人的开头倒是不错。 勾了勾手,暗处的小纸人冒了出来,推了猫灵一把,猫灵勉强想起自己的任务,投入到其中。 安澜又将阴气弄的重了一些,在此的玄门人士脸上的表情更加严重了,这种程度的阴气,怕是鬼王级别的恶鬼了!而且,在这之前,居然掩藏的这么完美。 焦海毅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师……这……什么情况?” 有人勉强解释了几句:“这怕是有鬼王级别的厉鬼出世……” 焦海毅虽然对鬼不太了解,但从鬼王二字就知道这怕不简单,不由的出声:“这不可能……”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有了几分安心。 其他人当他只是被吓傻了,没见过这种阵仗,他们何尝不也是这样? 只有安澜知道,他的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因为这根本就不存在闹鬼,都是焦家自导自演的,目的就是将他们所有人都当做养料。 简柯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掩不住的惊慌,“老……老板你可以解决的吧……” 安澜捏着一根薯条,逗弄小石头,在小石头要碰着之际,拉开了距离,懒洋洋道:“你没听他们说吗?那可是鬼王级别的恶鬼,我只是一个弱小又无助的普通人,怎么可能打的过?” 简柯:“……”我信了你的邪。只能默默从书包里拿出一堆符纸来。 这幅语气实在是欠揍的很,在场的人听力都不错,即使将精力全都集中于防范鬼的事情上,但也需要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们居然生出了一种诡异的羞耻感。 哒哒~脚步声越来越重,周围黑漆漆的一片,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弦上。 其中一个人胸有成竹的抛出一张符来,小小用红线串成的铜钱剑往符上一刺,嘴里还念着咒语。 符咒诡异的燃烧起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尖叫嘶吼声,如同汽车的鸣笛声。 其他人也是知道这一击有效果了,手段纷纷使出,但苗女却迟迟的没有动作…… “啊啊啊啊……”痛苦的哀鸣,他们却没有一丝心疼,良久,又是一片死寂。 “鬼抓到了吗?”焦海毅连忙问。 安澜静静的看着他们和小纸人斗智斗勇没错,安澜决定自己亲自动手,那只猫的速度太慢了。 猫灵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看着大魔王的动作,怎么回事喵~这个人类比它还会搞事喵! 一个小纸人偷偷的溜进焦海毅的口袋里,黑暗对安澜是没有任何影响的,当然也清清楚楚看到了焦海毅的动作。 人在危险的时候会本能的抓住让自己觉得安心的东西,他的口袋里肯定有鬼。这是嚣张啊,安澜想,比他都嚣张,这大喇喇的将东西随身带着,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么? 焦海毅已被鬼的事吸引了全部心神,完全没注意到,也没想过,有这种诡异的东西会溜进自己的口袋! 小纸人举着半块石头出了口袋,抱着石头飞到地上,蹑手蹑脚的来到安澜身边。 这块石头也刻满了各种符咒,十分有意思的事和小石头的感觉一模一样,只是它只不过是半块。 手上拿薯条的动作一顿,小石头嗷呜一口吊在上面,脆弱的薯条承受不起这重量,断了,掉落在桌子上,然后被弹在地板上,滚啊滚,发出清脆的声音。 焦海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摸口袋,脸色顿时就变了。 安澜看着一脸茫然还不知道闯祸了的小石头冒着杀气,想,要不还是扔了吧。 这时楼上响起脚步声,但没有阴气,前车之鉴又是招呼而上,这次苗女也有了动作,一只花色蜘蛛落到栏杆上,也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听听见一阵杀猪的尖叫,这声音各位的耳熟,就连焦海毅也暂时忘了,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声音吸引,也觉得这声音耳熟。 安澜的心情好了不少,将小石头晾在一旁,他们当然耳熟啦,因为那根本不是“鬼”,而是——焦孟。 简柯皱眉,在绞尽脑汁的想这熟悉的声音,终于一拍脑袋,“这声音好像是调戏老板的那个!” 恍然大悟,他们咳嗽了几声,道:“这鬼属实恶毒,居然屏蔽了二少的阳气。” 糟了!苗女连忙让她的宝贝停下,但蜘蛛的网已经喷出,幸好这蜘蛛网对人类并没有太大的伤害,只是……会吃点苦头。 焦孟发不出声来,从楼上滚到一楼,□□的撞击声好不凄惨。 “二少没事吧?” “唔唔……”由于被蜘蛛网堵了嘴,他嘴里只能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从声音听上去情况还是很好。 他们也有私心,虽然这件事的确是他们的错,但给二少一个小小的教训也是不错的,所有人默契的让他如同毛毛虫一样趴在一旁。 安澜翘了翘嘴,看来焦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给力啊。 焦孟的脸恶毒而扭曲,他们居然在看自己的笑话!但他很快没有这种想法了。 “嘻嘻嘻嘻……真好玩~” 阴测测带着愉悦的女声响起,转而出现又转而消失,他们只能看到一张诡异的脸来,身上滴着水。 焦孟眼睛一翻,显然又晕了过去。 真是便宜他了,承受能力这么弱。安澜在心里想。 洛邦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道:“这位鬼小姐,你有什么冤和仇都可以跟我们说,两败俱伤就不太好了。” 这番话先礼后兵,也不乏威胁的意味。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厉鬼。但她后面可能还有一个隐藏的鬼王,自然先是按兵不动。 女鬼怨毒的盯着焦海毅,焦海毅流着汗,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多亏此刻没有灯,他们也也看不清他心虚的表情。 女鬼惨然一笑,眼睛里似乎带上了刀子,“你们护着杀了我的人,还说什么冤和仇都告诉你们,我看你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这话如同惊雷一般狠狠的砸到他们心里,砸得他们回不过神来。 焦海毅语气十分坚定,“这位小姐,你找错人了吧,我焦海毅虽然也没做过太大的善事,也就每年捐了两三亿而已,但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情来!”这话理直气壮,无辜的很,他有这个自信! 安澜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演戏,一边在心里点评,这演技完全可以去演反派……那种伪君子类型的,说不定还能拿个男配奖什么的。 安澜也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因为他们面前的鬼根本不是在宅子里死去的女佣,而是他打电话让李建国找来友情出演的女鬼,毕竟死去的女佣连灵魂都不剩了,全都成为了这个宅子的养料。 他们一时间不知道信谁,但还是信了焦海毅的话,因为如果真的是他杀了,或参与了这事,他身上的气肯定带着阴煞之气,这是不会骗人的。 迟疑道:“这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安澜把玩手里残缺的石头,小石头深觉自己失宠了,把它手里的石头挤到一边,这块石头这么丑,都没它好看!吃醋ing。 安澜朝她勾了勾手,女鬼得令,入戏更深了。 女鬼笑着血泪流出,“误会,哈哈哈哈误会……”无比的可怜。阴狠狠的说道,“我难道连仇人都会认错吗?” “焦海毅,你这个人面兽心的人类,你真以为把我投湖,就可以假装我是被厉鬼杀的吗?哈哈哈哈,可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说吧,女鬼身上衣服的颜色越来越深,滴的不再是脏水,而是血,无风自动,那张鬼脸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一眨眼,她便消失了。 周围出现无数个鬼影,由于黑暗中视力受限,加上还有焦海毅和焦孟这两个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普通人在,更别提焦海毅还被当成凶手了,这十分让他们分心。 但分心归分心,这点难度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只是有些憋屈罢了。 他们实力自然也不弱,毕竟有这么多人在,要是被一个刚刚形成的厉鬼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那才叫丢人。 女鬼对这些玄门中人自然是无比畏惧的,更别提她还是个好鬼了,想起安爷说会从中保护她,让她尽情的将事情搞大,才有了几分底气,施展自己的手段。 每当有攻击要落到女鬼身上之际,就有小纸人挡住,轻飘飘的将那化为己有。 安澜觉得这场剧还不够有趣,又加了些娱乐。 手里的术法将要攻击女鬼之际,便觉得手上一阵刺痛,落到昏迷中的焦孟身上,硬生生将焦孟从昏迷中唤醒。 他们这才察觉到,这黑暗中,还有东西在搞鬼! 一时间,误伤的人有点多,“快停下,打着自己人了!” “混蛋,怎么打我?” “不是我,是有东西在搞鬼!” 然后听到无数沙沙的声音。 一个中年男人一只手拿着符,一只手捏剑诀,左手与右手交叉。只要一有情况符就会立刻贴上去。或者剑诀发出。 焦孟忽然觉得脸上一痒。 怎么有水?焦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那水滴在他嘴唇上,本能的舔了舔,这水怎么有股怪味……对上一双满水血丝的眼,他被一双湿漉漉的手抚摸着脸,立刻想要呼救,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那脸越来越近,“二少……你不是最喜欢我了吗……我这幅模样好看吗?” 泡的青紫浮肿的脸十分狰狞恐怖,身上带着尸体的腐臭味,随机一股尿骚味传来。 “你根本不是我杀的……放过我……是大哥……对,是大哥杀了你,放过我……我一定给你烧香……” 女鬼脸上的笑容稍许消失,十分嫌弃。 一张符朝女鬼呼啸而来,“休想猖狂!” 这符可不同寻常,厉鬼作恶越多,杀伤力越大,那人脸上露出肉疼的表情,显然这张符是十分珍贵的。 女鬼没有躲,一脚将焦孟踢得远远的,那符贴在她身上,信心满满的道士露出不敢置信的笑容,难道这张符失效了?他不就在没纸的时候用它擦了手吗! 至于失效吗? 女鬼撇了撇嘴,表面依旧阴森森的,但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她有生之年居然看到玄门吃瘪,而且自己还这么戏耍别人!她可以向其他鬼姐妹们吹嘘半年。 其中一个人气急,“你这什么破符。”好不容易终于挨到鬼了,但这符失效了! 那道士也是欲哭无泪 “我也不知道啊!” 然后察觉到安爷的心情好了一点,如同踢皮球一样,只能听到□□砸到椅子的砰砰声。 也不知道女鬼是不是故意的,每当焦海毅要浑水摸鱼去找石头的时候,就有东西朝他飞来。他怨毒的想,等他找到那个东西,一定要了他们的性命! 但现在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吞,之前那女鬼的话已经让他们起疑了。 安澜看着焦海毅脸色如同调色盘一样,变来变去,实在是有趣的很。 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女鬼不要玩了。 这简直是神仙打架,但简柯什么也看不见,十分茫然,然后戒备着戒备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声音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当女鬼对他们动手了。 “小友,这女鬼不同寻常,一定要小心……”洛邦一脸严肃,这话明显是对安澜说的。也不知道师弟情况如何。 让安澜有几分诧异,他没想过洛邦还会在留一分心神,关心么? 一个小纸人传来信息,安澜倒是几分新奇,他怎么记得厕所和电闸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呢?能够从厕所走到电闸那也是一件稀奇事了。 “让小纸人引他走吧,顺便派几个小纸人保护焦周,万一他被当成恶鬼,这事更加麻烦了。” 小纸人鞠躬,与阴气融为一体慢慢消失了。 ※※※※※※※※※※※※※※※※※※※※ 昨晚去翻小天使的评论,发现jj抽删了的评论不止一条,而是同一个读者的两条评论,自闭。小天使的读者昵称为1xxxxxxxxx@马化腾.com,如果作者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企鹅邮箱,小天使要注意自己的隐私哦,非常感谢你的评论。 女鬼撇了撇嘴,表面依旧阴森森的,但努力维持自己的人设,她有生之年居然看到玄门吃瘪,而且自己还这么戏耍别人!她可以向其他鬼姐妹们吹嘘半年。 日常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一瓶营养液 读者安哥拉长毛兔灌溉的200瓶营养液 奉上4k字的大肥章,存稿越加稀薄了呢 弱小可怜又无助 洛思宁上完厕所后神清气爽,然后就迷路了,迷路的人总是有种格外的自信,总觉得自己走的路是正确的。 然后越走越偏,突然发现停电了,原本浅薄的阴气也突然间爆发出来,刚想抽出桃木剑,却发现之前上厕所太急,忘记拿了。 这时他看到了一个鬼影,背影佝偻,行色匆匆的恶鬼,身上的阴气十分的重,就如同乌漆麻黑的空间里突然多了一个黑洞,特别特别的显眼。 “站住!”从口袋里想掏出符来,却什么也没摸着,好像是他嫌弃占地方,没带,对了,还有五帝钱,摸了摸,依旧没摸着,啊,好像是他做公交忘记带钱了就将它投了…… 但还是追了上去。 那身影顿了顿,拉低了帽子,快步的走了,那背很弯,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 沙沙…… 黑色的树影中透出数双绿色的兽眼,冰冷没有感情。 洛思宁的步子停下,将发髻揉的有些乱,“这下可麻烦了……”但那双眼却是跃跃欲试。 黑影慢慢消失在远方。 一触即发。 鬼怪和一群道士战得昏天地暗,每当焦海毅要浑水摸鱼去找石头之际,总有意外飞来的桌子或杯子,不得不让他打散了这个想法,只是鼻子气的有些歪。脸色更加狰狞了,看上去比厉鬼还要恐怖上几分。 安澜让小纸人溜了洛思宁几圈,毕竟吃饱了要多溜溜嘛,然后才将他引到电闸房。 全程都是你追我赶,据小纸人吐槽,那完全是个二货,都不知道它在溜他。反而一脸兴奋的追着它们到处乱跑。 终于来电了,昏暗的房间顿时明亮起来,这场景十分的有趣,足够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 其他两人已经打起来了,一个握住他的肩,一个掐着腰,衣服乱脏脏的,脸上一个灰头土脸,仿佛在脸上涂了黑煤炭,一个脸上数条血痕,半斤八两,哪有半分高人的气质,仿佛街角斗殴的小孩儿,一个个气的眼睛鼓鼓的。 当然,没人嘲笑他们,因为他们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房间乱糟糟的,除了安澜他们所在的桌子外,其他的桌子和椅子都东倒西歪或者直接烂了,角落里还躺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似乎被什么束缚着,发出低低痛苦的□□。 焦海毅脸上狰狞恐怖的表情来不及收回,有些渗人,脸上勉强挂着笑,十分的僵硬。道:“我怕鬼……”这话勉强能够解释的清,毕竟第一次见鬼就遇到这么大阵仗,害怕也是情有可原。 但所有人还是带上了些许警惕心,虽然他们并没有相信女鬼的一面之词,但还是在他们心目中留下了怀疑的种子…… 安澜的目的也成功达到了,他不奢求他们能够帮他之类的,但他也不希望会有几个猪队友。 他们这才将目光放在完好的两人身上,一个拨弄着手腕上的珠子,一个在呼呼大睡。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可能是看我弱小可怜又无助但特别好看吧。” 原来是有人问出声了,他们怎么觉得这个借口好像有点烂呢?但又无法反驳……原来厉鬼也是颜狗什么的,太毁他们三观了吧!现在厉鬼也看颜值了?!他们长的不好看还真是对不起哦。 苗女还在发呆,洛邦道:“道友,可否解开他身上的术法?”语气十分的客气,但从他嘴里说出来颇为不伦不类。但众人已经差不多习惯了他的调调,虽然说话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但总体而言还是十分可信的。 焦海毅紧紧盯着安澜手腕上的珠串,安澜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似的继续盘,至于从焦海毅那拿来的石头,已经被扔进了口袋,但小石头还是十分委屈,它觉得自己失宠了,地位不保! 虽然它在安澜心目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咳咳。 苗女也反应过来,她也算是不怎么狼狈的那群人,可能真被那个好看的青年说中了,这女鬼还挑颜值低的人下手,真是丧心病狂。 随便说的安澜:“……” 苗女放出了大蜘蛛,焦孟动来动去,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配上一张猪头脸,即可怜又滑稽。 苗女对他乱动也十分不高兴,她对这种人没有任何好感,道:“它不会伤害你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苗女故意的,蜘蛛爬上了他的脸,张开嘴,咬在了他脸上。 焦孟嘴里发出绝望的呜呜声,慢慢的发现那种麻痹感消失了,也可以动了。 他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抓不到鬼就算了,还要对我下手,我出事了你们这群人负的了责吗?”后面就是一些难听的脏话,有血缘关系的机会被骂了一个遍,苗女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说得有些太过难听了,其中一个人也想帮他说话,也被骂了一个遍,语气恶劣,满嘴喷粪,他们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安澜道:“看过《红楼梦》吗?” 焦孟有些卡壳,安澜依旧是慢条斯理的模样,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几岁了?可曾读过书?吃的什么药?” 轻飘飘的接着说:“也是,你这样满嘴脏话的人也别侮辱名著了。我建议你直接去世呢。” 简柯也醒了,听到的就是这句话,所有人回味过来,心里鼓掌。 “你……”焦孟正欲在骂,却对上安澜没有任何笑意可以称得上冰冷带着威胁的眼神,“言语有灵,可要小心……” 焦孟被这个眼神吓得打了一个哆嗦,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惧怕。 “焦家主……焦家主?” 焦海毅回过神来,“怎么了?” 有人不满道:“这事我管不了了,另请高明吧。”其他人纷纷附和。显然是十分不满。 焦海毅脸上勉强挂着笑意,他直接只顾盯着那石头看,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含糊道:“这不太好,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半途而废不太好吧……”要是他们走了就真麻烦了。 他们想了想也是,但心里已经不满很久了,苗女也是心直口快的,她自蛊术有所成外,不对,是从来都没有被这么臭骂过。 “这件事就这么被揭过?焦家的教养真是好啊,就允许他将我臭骂一顿,还要我们解决这事,又当又立,我怀疑那个女鬼说的是真话,你们一家才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吧!不好意思,我不奉陪了。”苗女的声音染上几分寒意,说着抚摸手臂上炸毛的蜘蛛,就往外走。将焦家拉入了自己的黑名单中。 焦海毅连忙拦住,一脸歉意,将不悦压下,不就是一个黄毛丫头,还在他头上胡作非为,“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会好好教育我弟弟的……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我有骂错吗?这群人除了捣乱还会做什么?要我看,他们才是真正的煞星,他们一来就开始闹鬼,说不定是这群人串通好的!”焦孟一脸不忿。 “焦孟!道歉!他们哪里是你能侮辱的!”他青着一张脸。 其他人也不好发声了。 他一骨碌站了起来,“道歉?你居然让我向这群半吊子的人道歉,我呸,焦海毅,你以为我怕你?逼我的话我小心将你的秘密抖出去!” “你……”一巴掌随即要落下,焦孟也不甘示弱,“有本事你打啊!最好打死我!” “你们在做什么?”虚弱阴沉的声音想起。 只见一位阿娜多姿的美妇搀着焦老太爷,将焦家推上那个位置的老人。 美妇含情脉脉的想要挽起焦海毅的手,却被挣脱了,他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焦海毅的表情并没有缓和多少,“爸,你怎么来了?这事我会处理好的。” 虽然是夫妻,但似乎并不那么和谐,也对,自己被妻子绿了,也没几个人会接受的了,而且是身居高位的人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事情。 焦老太爷冷哼一声,“处理好就是这样对待贵客的?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的将焦家交给你?” “还有你!我是怎么教育你的?让你来祖宅不是让你来丢人现眼的,我们焦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你都不嫌丢人,我都嫌丢人!” 将他们骂了一顿脸上露出歉意,“实在是不好意思,犬子丢人了,这事结束后,送名下全部产业的vip五折金卡,作为赔礼,一定会狠狠惩罚他们的,逆子还不赶快道歉?” 焦家的产业几乎遍及所有的行业,一张所有产业的五折vip金卡还算有诚意的。 这话十分严厉,带着上位者的气场,相比今天傍晚来,情况好了很多,焦孟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对不起……”然后十分难堪的转了过去。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其他人也不好发作,苗女的脸冷若冰霜,“二少最好积点口德,修行之人报复的手段可多了去了。”她们这一脉,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安澜静静的看着这样一幕,如同局外人,一旁刚刚睡醒的简柯也十分茫然。 之前他看焦老太爷时,身上缠绕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死气,也就证明着他离死亡不远了,现在一看,死气少了很多,看来真正被续命的是焦老太爷啊。就算是对这事起疑了,只会怀疑到焦海毅身上,也绝对不会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身上。 看了他也急了,也对,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情,足够让他慌了心神了,毕竟,他所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虚无缥缈之上,这种人,最害怕跌入神坛。 即使,这是建立他孙子之上。 即使有焦老太爷缓和气氛,但还是十分冷凝。 外面传来一声轻快的声音,“我回来了……” 洛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师弟出问题了,师父不得劈了他,道:“师弟你跑哪里去了。” “我可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我知道关电闸的人是谁了。”一副你们快点夸我的模样。 ※※※※※※※※※※※※※※※※※※※※ 日常感谢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卖石头啦(捉虫) 安澜稍微惊讶,焦海毅脸色一僵,十分的难看,他身边的女人也被他这副表情吓着了。焦老太爷眼里划过杀意,但很快又恢复成普通人的模样。 “你们还记得我们在小阁楼闻到奇怪的香味吗?之前我就注意到了,那独特的香味是在焦周身上,我今天上厕所,走到电闸房,就看到一个身影,那香味就在他身上。” 简柯吐槽:“你是怎么从厕所走到电闸房的?”这分明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吧。 “不要太在意这些细节嘛……” 安澜有几分诧异,他倒没想到,这傻小子傻乎乎的,心思还挺细腻。 焦老太爷脸上适时露出一抹不可置信,“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孙子他……” 美妇也十分惊讶与不可置信,并不是装出来的,就连焦海毅也是十分的惊讶,然后飞快的划过一抹怒气。 虽然在计划外,但并没有多大影响,反而有点喜闻乐见,他觉得很有趣,被当病猫养了十几年,反将了对方一军。 这是这一招实在是不怎么样。 “我觉得这事一定是这样的,焦周一定被鬼附身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否则他为什么冒着随时要断气的风险,做这些事,肯定是这样的,没错。”越想越觉得正确。 安澜也有些许无语,他收回之前的话,他的确是个傻子。 “老板,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他不过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你糊涂和清醒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潜台词就是就算是告诉你,你也搞不清事情的缘由。 简柯:“……”老板怼人的功夫怎么越来越厉害了? 其他人也觉得心累,糟点太多,他们还以为是大智若愚,谁想到是真的不太聪明的亚子。 洛邦拍板,“那我们现在就去小少爷那。” 小纸人传来消息,焦周又陷入昏迷了,这是寿命走到尽头的表现,这次再没有邪术续命,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死去,不得不说,除去焦周被续命的原因,能够坚持活个十几年,确实心性不错。 安澜对他格外关注,并不是什么欣赏的原因,他想,最糟糕的事情可不要发生。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去小少爷那,焦老太爷也告辞,“我的孙子就交给你们了,我这把老身子骨可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 安澜冷不丁的开口说话了,“可我瞧着你的身体要比今天下午好上挺多,焦老太谦虚了。难道不想第一时间知道自己的孙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真心疼爱孙子的老人呢……”说到后面,有些惋惜,还倒像是那回事。 简柯知道,这是老板又开始忽悠别人了。 “看来也不过如此,也对,毕竟一大把年纪了,确实需要一个好的习惯,这样还能活久一点……” 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能将人气个半死,看着焦老太爷的脸都绿了。 “焦老太爷,这个年轻人就是心直口快,没有恶意的。”洛邦打圆场。心好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难搞吗。 安澜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我说着笑的,焦老太爷应该不会介意吧……”含笑的桃花眼带上丝丝懊恼。 苗女觉得特别解气,她只有一个想法,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焦老太爷挤出笑容来,“小友心直口快,我欣赏还还不急,怎么会生气呢。小友说得对,确实需要去看看……” 一旁的女人脸上的笑意有些勉强,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默不作声。 其他人也对此改观了不少。焦海毅迎了上去,脸上温和,“这位年轻人,我很喜欢你手上的石头,可否割爱?我可以用钱买,10万怎么样?”一副你赚了的表情。 安澜手上的是一块平淡无奇的石头,上面虽然有着古怪的花纹,像是被画上去的。实在是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安澜扬声,“10万啊……”小石头很惶恐,他说阿澜不会想把它给别人吧,在思考,杀了焦海毅的可能性,居然敢诱惑阿澜! 焦海毅点了点头,势在必得。 薄唇轻吐两个字,“不卖。”他是喜欢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是),其实是担心万一被这块石头玩死了怎么办? 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是在口是心非。 小石头控制自己不脸红,它最喜欢阿澜了! 焦海毅的笑容垮了,沉痛道“30w怎么样?就这块普通的石头,那可是赚了。” 安澜依旧不为所动,在心里思考卖掉它然后让它溜回来的可能性。 “小友,我不瞒你,其实我之前也有这么块一模一样的石头,就在刚刚不见了,看着它,我就想起了我丢了的心爱的石头,小友,只要你卖给我,绝对不会让你亏损的,也会好好对待他。”十分的深情,沉痛。 用钱解决不成,那就用情来解决,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特别容易热血上头。 但他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安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似乎他刚刚说的一切都被看了个现行,轻飘飘的说道:“可以啊,你出多少钱?那么点钱不够啊……这块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 “什么?”焦海毅显然被他的无耻惊到了,他还以为是不想割爱,原来是贪得无厌嫌钱太少了吗?他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这种眼神吓着了! 他试探开口,“50w?” “这块石头的来历可不同凡响……”进入了忽悠模式。 焦海毅:“……”谢谢,我并不想听,好气但不能得罪,至少现在不行。 安澜的脸带上些许惆怅,开始了自己自导自演的故事,“这块石头,是我爷爷传给我的,他死前拉着我的手说,一定要好好保护这块石头,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它,它可是……它可是……”吊足了心神。 “可是什么?” 安澜耸了耸肩,“没说完他就断气了。” “太感动了……”洛思宁已经两眼泪汪汪了,他想,肯定是老板生意一直亏损,但为了爷爷的希望,咬牙将这家店开下去,直到再也无力维继生活,不得不将传家宝卖掉…… “那我出钱买了,70w!” 简柯迷迷糊糊的,原来老板背后有这么一段往事吗?等等!这块石头不是在殡仪馆得到的吗?行吧,老板又在忽悠人了。 安澜给洛思宁又贴上了一个人傻钱多的标签,看来这些人都挺富裕的。 满怀感激的看着洛思宁,“那我只能……” 焦海毅咬牙,“100w!” 洛思宁的笑容垮了,他好像没这么多钱了,他大部分钱都用来吃了! “师兄,你有钱吗?” 洛邦捋了捋胡须,“师弟,你看我像是有钱吗?”他犯的的是五弊三缺的中的钱,一辈子与有钱无缘,这还算是运气好,比较轻的一种。所以经常是两袖空空,一有钱了就会花掉。因为注定是存不到钱的。 洛思宁的笑容垮了。 安澜对焦海毅道:“我爷爷死前也告诉过我,要给这块石头找个有缘人,我看你气度不同凡响,就你了。”说罢,想要将小石头给他。 焦海毅想要结果,安澜收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样对大家都好。” 小石头觉得委屈极了,阿澜有了新的石头就不要它了!那块不完整的破石头有什么好的! 委屈中也将自己骂了进去。 焦海毅骂了一句小狐狸,脸上带着欣喜的笑容,“应该的,应该的。” 安澜善解人意的说道:“如果你实在是勉强的话,也可以算了……毕竟我也舍不得我爷爷留下来的遗物。” 焦海毅脸上的笑容更加僵硬了,“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在心里已经脑补出这事结束后的各种死法,才有了几分快意,想到这个好看的青年趴在地上求他原谅他,有些莫名的心跳加速。 安澜看到收款到账的信息之后,颇为愉悦,之后将石头给它,“它脾气不好,要小心一点。” 这或许是条发家致富的路,反正小石头自己会回来,一次100万,多撸点羊毛就可以了。 焦海毅并没有将提醒放在心上,一块石头怎么可能还有脾气。 小石头满脑子都是我脏了……啊啊啊,我脏了。杀了他吧。 安澜给了它一个不准搞事的眼神,小石头委屈巴巴,它也会很有钱的!等它有钱了,阿澜肯定就会更喜欢他了,怎么感觉好像还是很难过。 安澜莫名的有些心虚,算了,就这么一次,这么蠢,也不指望它能赚什么钱了。 “家主,你们怎么来了?”仇姨守在门口,颇为诧异,有些摸不着头脑。 焦海毅阴鸷的看了她一眼,对上这眼神,仇姨眼里满是惧怕。 “海毅,你别吓他,是个人都会有失误的。”焦老太爷笑眯眯的,十分和蔼。 “知道了父亲。”焦海毅对于自己的父亲还是不敢反驳的。 “今天小少爷是不是出去了?” 仇姨脸色有点发白,“是……” “糊涂!你分明知道周儿身体不好,还让他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了怎么办?”焦老太爷不赞同。 “我……”仇姨的身体摇摇欲坠,眼里深深的藏着深深的恐惧。 ※※※※※※※※※※※※※※※※※※※※ 小石头(委屈巴巴):我脏了 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经历的太少 安澜出声:“焦老太爷何必动怒,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这么指责别人也不太好吧。” “既然有贵客说话,下不为例,要是下次再有这种事情,绝不轻饶。” 仇姨怯懦连忙说道:“是是……” 再一次走进房间,十分干净,当然不是指打扫的很干净,而是没有阴气,一点都没有,安澜慢慢的将视线转到花上,比起之前来,越加娇嫩了。娇嫩欲滴。 将目光停留在昏迷的焦周身上,窗外那棵大树上,猫灵在不停的徘徊,或许也知道他主人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焦老爷子,我一直有个问题,你有那么多孙子,为何还要花这么多钱请我们来?” 焦家子孙这脉虽然不够多,但也觉不少,但除了他们承认的最小儿子,其他人并不住在老宅,这样是一直没看到他们的原因之一。 祖上不徳,祸泽后代,以为这样就能躲掉带来的代价吗?可笑,隐瞒天机的后果,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焦老太爷笑,他还以为是什么犀利的问题 ,“周儿身体从小就不好,一直养在老宅里,他可是我孙子,自然是心疼的……钱可以挣,但孩子却不能耽误。” “哎~是嘛……我还以为像你这种人,钱和命才是第一位的呢……” 这句看似无意的话,却让其他人有了些许警惕。 美妇连忙问道:“我的儿子怎么样?” “不管这事是不是小少爷做的,为今之计只有将做法仪式提前了……否则小少爷的身体……”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洛思宁眨巴着眼,“可是我今天晚上遇到他的时候状态还挺好的,一眨眼的速度就不见了。” “小少爷应该是因为体质特殊,八字较轻,容易被鬼附身,焦家应该是无意间惹到了鬼王级别的鬼怪,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戏耍,并未下死手,可能和之前死去的女佣有关。我们先试试看能不能招来女佣的鬼魂……” 安澜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这个风牛马不相及的答案的。看来还是经历的太少。安澜笑的更核善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缺什么也没摸着,也没蹦跶的小石头在他眼前晃悠了。 树上的猫灵浑身炸毛,动也不敢动,小石头还沉浸在,阿澜不要它了,它脏了……的循环之中。 洛邦提出来的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么简单吗?这是压在所有人心上的大石头。 “大师需要什么,我让人准备。” “有无死者穿戴的衣物或者死者经常使用,沾染上气息的东西?但气息千万不能太杂。” 一旁的仇姨连忙出声:“有的,小彤就住在焦家,有专门的一间小小的房间,因为闹鬼,一直没人动……” “可以。” 焦老太爷笑眯眯的,“那我就派人去取。”示意已经头发斑白但精神却很好的,不苟言笑,看来是十分得他信任的。 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着让鬼怪不喜欢的气息,看样子,应该有法器之类的。但同样是没有任何阴气。太干净了。 安澜派一个小纸人跟着,这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 因为考虑到焦周的特殊体质,他们找了隔壁一间风水较好的房间做法。 那个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几句话的美妇十分沉默,伸出手来轻轻碰了碰焦周的脸,然后飞快的收回。 她认真的看着安澜,突然说了一句话,“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安澜脸上的笑意加深,道:“焦家多好啊,随随便便都有人送钱……” “还呆在那做什么?还不快过来?”那语气即使是压低了怒气也好不了多少。 “我们就谈了一下关于焦孟的事……火气这么大,小心怒极攻心,我们可没这个能力救回你。” “焦周?”他的视线猛的刺向她,警告她不要生事。 “是啊,在讨论这么一看,焦周很像你。夸你是个好父亲呢。” “真的是这样?”他还是带着怀疑。 安澜脸上露出不耐,“既然不信,问我做甚,浪费我口水和时间,正所谓一寸光阴一寸金,我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 说到钱,焦海毅的脸又黑上了几分。 安澜看也不看的走了。 此刻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焦孟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到哪去了,但他们也没在意,只当他吓破了胆子。不敢跟来了。 安澜也派了一个小纸人偷偷跟着焦孟,他先是去女佣专门睡觉的地方。因为发生了这事,只留下了几个不怕死的女佣了,其他的都已经回家了。 熟练的打开房间,到处摸索。熟练的程度看来不止一个女佣糟了他的毒手。 一间间的房间摸索让他十分的不耐烦,终于成功的进入到死去女佣的房间里。 看来之前女鬼确实没演错,死去的女鬼和焦孟关系不浅。 不知道从哪摸索出一个一个发卡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发卡。 然后放进了自己口袋,忽然想到什么,克服自己的恐惧,到处翻找着东西,但最后只能失败而归。 安澜让小纸人告诉女鬼接下来的动作,女鬼也毫不含糊,立刻将自己的气息代替了死者留下来的气息,如法炮制,将死去的两者的遗物都换上了自己的气息,这样的话,不管召唤哪个鬼魂,她都能出场。 毕竟这是安爷指定的剧场,自然要好好表现一番,不求有什么奖励,但也不希望被记恨上。 出去后,管家接了一个电话,在鞋底的小纸人听的一清二楚的,电话的那头是焦孟的声音,“管家,这次你可以一定要帮我!” “不行,”管家严肃的说道,“这么大的事情……” “管家,您不是最疼我了吗?我真的知错了,要是他们那群臭道士真招来了鬼,我就玩完了……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结束后,我一定乖乖听话,结婚生子……” “那人是你杀的?你疯了!”管家似乎也不可置信。 安澜正了正身子,他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大概,落水的女佣先死,但暂时已经够了,后面女佣应该得到了什么证据,威胁焦孟,焦孟在无意间或者是本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想法将女佣杀死了,将此嫁祸在女鬼复仇身上,难怪即使再害怕也要跟着他们…… 焦孟眼里划过羞恼,低声下气的说道:“管家,能帮我的就只有你了,而且,这只是以防万一,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根本招不回什么鬼魂,求求你了,我喊你爸爸都行……” 管家卡壳,表情有些动容,安澜在心里咦了一声,掐指一算,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深了,当然,一旁的简柯瑟瑟发抖,老板肯定又要搞事情了。 焦孟原来不是焦老家主的亲生儿子啊,贵圈真乱。他虽然已是鬼神,窥觑天机虽然没什么什么太大的惩罚,但能少窥探就少窥探,一时间倒是没发现其中的大问题…… 安澜感慨,果然他老了啊。有钱人的世界真复杂,他这种穷鬼只能靠打打秋风过过日子了。 简柯小心翼翼的吞了一口口水问道:“老板,是不是招魂有什么问题啊?”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按照老板的恶趣味。 安澜神神秘秘的道:“想知道啊……打钱。” 简柯一边吐槽老板越来越奸了,一边麻溜的转了一百过去。 收到钱后,安澜也爽快,“我在思考穷这个人生哲学。” 简柯:“……”呵呵,又驴我。 安澜已经说了真话,信不信无所谓。 小石头一直呆在焦海毅的手里,也不敢动,散发着浓厚怨念,原本没有阴气的焦海毅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黑气。 那边管家沉默了好久,在背叛主人和偷梁换柱中选择了后者…… 管家沉默中接过被偷梁换柱的物品,“孟儿……” “不准这样叫我!”似乎被戳到了痛脚,然后又意识到了什么,低声道:“管家,我只是不习惯……” 管家叹息一声,“只有这么一次……”原本挺直的背有些佝偻。 焦孟怨恨的想,如果不是管家,他就是老头子的亲生儿子!不管什么都有自己的一杯羹,而不是现在这般小心翼翼! 想到那个臭女人死之前还摆了自己一道,一脚踹在一旁的树上,树不为所动,甚至连片叶子都没落下,焦孟面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脚,气急败坏,该死的,等他掌管了焦家,把这些树全砍了。 在他走后,小纸人探出头来,从门下面的缝隙钻了进去,左瞧瞧又悄悄,有的钻入床缝之中,有的钻入被锁上的抽屉里,有的弯着腰,拿着小小的锤子敲着地板,一个小纸人停了下来,呼唤其他小纸人。 数个小纸人聚集在一块地板四周,彼此点了点头,撬开了这块和其他并没有太大区别的瓷砖。 里面露出数张文件来,还有一个u盘,文件是亲子鉴定文件,果然焦孟并不是亲生的,他真正的父亲是管家。看样子这就是女佣真正的死因了。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安澜并没有让小纸人带回来,而是让小纸人放回原位。 ※※※※※※※※※※※※※※※※※※※※ 感谢感谢阿李不想秃qaq灌溉的营养液~ 招魂 管家打开手帕包裹着的发卡,仇姨眼尖,积极补救,“这个发卡的确是桑彤经常别在头发上的那个,我绝对不会认错的。”后面声音弱了下去,“小姑娘当初别的这个发卡多可爱啊……” “哎?这真的是她的发卡吗?”安澜出声。 焦海毅脸上的笑容僵硬,这个青年果然是来捣乱的吧!要是时光能够倒流,肯定不会同意翟家的要求,“仇姨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是……” “我在奇怪,这个发卡女佣自己能买得起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其他人的脸色有些变化了,姗姗来迟的焦孟立刻变了脸色,狡辩道:“我们焦家可不会亏待任何一位员工,多攒攒就买的起了。” 安澜无辜的眨眼,“我只不过是提出了我的问题,毕竟事情的真相谁都不清楚,任何一个线索都是关键。” 焦孟警告,“你们是来抓鬼的,不是来破案的!” “哦。”安澜平淡的应了一声。 简直将焦孟起歪了脖子,焦老太爷谴责的目光盯上了焦孟,掺杂着冰。 洛邦接过,“应该可以,我尽量试试。”招魂是他的拿手好戏,但最难的并不是招魂这一关,而是送魂走这一关,正所谓请佛容易送神难。让死者说出自己是如何死的,死前经历过什么,是在刀尖上起舞。虽然危险,但这也是最为直观有效的。 洛邦先是将白色的蜡烛点燃,插上三根香,前面放着几碗白米饭,手起刀落将公鸡放血,放到白色的瓷碗中。 发卡也派上了用场,被放在中心位置。 做完这些事后,将窗户打开,其他人沉默着站在两旁。关上了灯,只有白烛的光在跳动中。印照的脸十分的诡谲。明明灭灭。 洛邦嘴里发出一种奇异的语调,“桑彤,归来……归来……” 焦家几个人十分的淡定,显然已经料定不可能招魂成功了招魂仪式失败了……洛邦休息了一会儿,又试了另外一个,无一例外都没招出什么鬼来,这让原本忐忑的焦孟,心顿时就放进了肚子里面。 仪式失败了。 仪式不可能接连失败,洛思宁扶起自己的师兄,开了灯。 安澜伸出修长被修剪圆润的手挡了挡有些刺眼的光。 “我招鬼的时候并没有感受到阻力,这只能说明俩个原因……要么她们是自杀,鬼魂早就如地府了。要么……”其他人刚想表达不相同的意见。 “要么就是她们已经魂飞魄散了……”一道懒散的声音传来。 他们都知道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对抗一个以鬼魂为食的鬼王。 “那不是正好,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有些稚气的豪言壮语让他们不由的失笑。但起码愁云惨淡少了不少。 “怎么能让你们冒这个风险,这太危险了。” 这话听上去实在有些虚伪,安澜毒舌道:“那你们上?” 原本只是客套一下的焦老太爷神色一僵,他想,要是他一直在,多少命都不够他续。 但更雪上加霜的是……焦孟的情况恶化了。原本情况就不好,常年浸润着大量的阴气,进入到骨子里已经算好的了,他的灵魂甚至都染上了黑色。 这是他们推门看到的这样一幕,人面疮蠕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破壳而出,脸色冰凉,一半的灵魂已经出来了,另一半被紧紧的吸附在□□上。露出来半边的灵魂冒着黑气…… 安澜立刻搭讪他的脉搏,原本缠绕他身上的阴气,慢慢朝安澜伸去了爪牙,对此,安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摸了摸他的颈动脉,摇了摇头,“呼吸浅而快,脉搏细速,无药可医。” 看来简柯的演技还是太差了,被敏感的小少爷发现取下来了,也不知道扔哪去了。 简柯的符大多有点用处,虽然还是很稚嫩,但吸纳阴气的效果有点用处。 看来这个小少爷一心求死啊,可他死了,那就出大问题了。 徐倩也就是焦周的母亲面色顿时苍白起来,求助的看向他们,忍不住问:“我儿子的情况很糟吗?” 他们才想起,不是所有人都暂时开了阴阳眼,洛邦道:“你们要看看吗?可能有点……不那么好。” 徐倩也暂时回复了冷静,仿佛之前的动容只是错觉,又是之前那个优雅的焦夫人,点了点头,“多谢大师了。” “这是牛眼泪滴到眼睛就能暂时看到了。” 焦孟强撑道:“里面肯定都是细菌,万一我眼睛出问题了你们赔的起吗?” “不滴也没人怪你,反正啊~在场的人都知道焦二少是个什么样的人。”安澜的语气太欠扁了,嘲讽力max。 热血上头,焦孟拿起徐倩手里的牛眼泪,动作迟疑了好几下,才滴了进去。 焦孟差点没尖叫出生声,眼睛翻白,藏在裤脚的小纸人狠狠一扎,只觉得一阵刺痛,大脑却清醒了。十分难看。 其他几个人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脸上露出真情实感的担忧,但他们担心的是如果他半途死了,续命和前途该怎么办。 “不能再等了,这样下去小少爷肯定会没命的,为今之计,只能先做法先将人面疮切掉,说不定情况会好转……但这样也会有风险……如果什么都不做,不出半小时,绝对会死掉,甚至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比僵尸还要可怕的存在……” 焦老太爷一锤定音,“行,周儿就麻烦你们了,一定要把周儿救回来。” “会尽力的。”语气十分的严肃和凝重。 安澜也颇为棘手,焦周本来生命在时十几年前就结束了,被强迫着续命,接受了大量的阴气,灵魂已经被污染掉了,万一真的变成了鬼,理智全无,那么就麻烦了,真正意义上的脱离于阴间和阳间的存在。 最关键是他并没有造过什么杀孽,反而还做了不少的好事,也不好直接下死手。万一他魂飞魄散了,自己的惩罚可不是说着玩的。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又被毁了,又被关个十几年的禁闭,不能踏入阳间一步,低头敛下自己的思绪。 在安澜思考之际,他们那边已经商量好了,简柯也凭着多看少的态度听他们讨论,他倒是很乐观,毕竟有老板在呢。只是老板什么也不肯说。 刚开始就遇到了一个大难题,时间问题,他们定下的时间是在子时,因为这个点的时辰比较好,但现在离子时显然还有着几个小时。 安澜将手搭载焦周的手上,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是在把脉。实际上那阴气源源不断的从安澜的指尖慢慢钻了进去。慢慢崩坏成无数的碎片,慢慢消失在空气中。 安澜很少用这种方法,他只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很少动用这种体质的力量。 是的,安澜是鬼中的特例,不仅喜欢阳光,身上的气息十分的招惹阴气。但……当然,对鬼的杀伤力也很强大。 焦周的浅快的呼吸慢慢变得绵长,脸色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死人的灰色了。 但终究只是治标不治本的事,阎王要你三更死,何必留你到五更? 安澜收了手,没有再打破那微弱的平衡。接下来的事,就让年轻人去管嘛。 这种锻炼的机会可是很少的! 小石头感觉浑身黏腻腻的,等它回过神来的时候,看着阴气慢慢钻进阿澜的手里。 慢慢凝聚电力……他要去救阿澜! 焦海毅感觉手里一刺痛,本能的松开了手,那石头准确无误的朝安澜脚边滚去。 安澜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脚,往那一看,不是小石头又是谁? 焦海毅连忙走向前来,弯腰捡,安澜却快了一步,捡了起来,将石头放到他手心,“可不要再丢了,我都说了它可是有脾气的,要小心。” 焦海毅公式化的笑容,自从焦家越来越庞大,地位越来越高之外,其他人只有讨好他们的份,已经很久没这么笑过了。 安澜估计也知道他心里想杀人,但他就喜欢别人看不惯他,但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当小石头不知道第几次准确无误的朝安澜滚去的时候,焦海毅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塑料的笑容。 简柯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笑出声的。” 焦海毅扭曲的抬起头来,僵硬的笑着。 焦老太爷皱眉,显然对他原来这个满意的儿子有了失望。因为各种原因,他的子孙并不茂盛,即使当初他万花丛中过,但真正怀上他孩子的并有没几个,全都发生了各种意外流掉了,后来他请教了大师,大师只说这就是要付出的代价。 他请求了好久,大师才松了口,有了儿子,也坐拥了无数享受不尽的财富! “别玩了,你看看现在自己像个什么样子!在周儿面前还玩,躺在床上的是我最疼爱的孙孙,也是你的儿子!” 焦海毅低下头,不敢反驳。 被吓得终于缓过神来的焦孟心里一阵得意,假惺惺的说道:“是啊,我的侄子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大哥你怎么可以还玩如此幼稚的游戏,让父亲如何放心将公司让你管理。” 焦海毅没有说话,焦老太爷剜了他一眼,“你也给我闭嘴。” 安澜有趣的看着这样一幕,摩擦下巴,也不知道焦和兴知不知道自己被绿了没?那场景一定有趣极了。 洛邦再一次探查了焦周的脉搏,比起之前来好了不少,洛思宁站在一旁,抱着桃木剑,紧张兮兮。 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狐疑的看向坐没坐相,缩在椅子里的青年,难不成,他的运道比较强? 偷偷的窥觑了安澜的面相。 他要瞎了,好亮……他这是见到三清了吗? 难不成眼前这个好看年纪不大的青年上辈子拯救了全人类? ※※※※※※※※※※※※※※※※※※※※ 小石头:阿澜虐我千百遍,我待阿澜如初恋 刚刚瞄了几眼我的存稿,抛去废稿,只有不到1w了……不过日更还是可以坚持的~一如既往的爱你们哦~ 大赚一笔 “师兄,师兄?情况怎么样?” 安澜倒是没想过,还有人如此大胆当着他的面看他的面相,这可是一件很失礼的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反正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安澜意味深长的看了洛邦好几眼。 洛邦有些心虚,正了正嗓子道:“小少爷的情况稳定了很多,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尽快作法比较好……” 说罢,掏出数十张符来,将焦周裸露的皮肤全都贴上,但很尴尬的事,之前消耗了一些,有些不够。 安澜看了简柯一眼,简柯立刻会意,走向前一步,颇为忐忑,毕竟他的符已经失效过一次了,对小少爷没有起作用。要是小少爷真的死了,他也算得上凶手什么的,就坐立难安。 “我这里有,看看能不能派上用场。”说罢,露出一书包的符来。 单纯的简柯并不知道,他糟糕的演技早就被焦周发现了! 这么多符咒,闪瞎他们的眼,洛邦也满脸震惊,谁会一次性带这么多的符啊。“这还要看看效果如何。” 他们不抱希望。 很快就让他们更为震惊,用这么好的材料画符,简直是暴殄天物,痛心疾首。但符咒的效果还不错,甚至比洛邦自己画的还要好些。只是,这上面怎么有辣条的气味啊! 看他们那不在意的态度,果然是他们太狭隘了,这或许才是真正玄门大师, 那符燃烧起来,将焦周散发出来的阴气灼烧一空,洛邦忍不住说了一声“好!”字。 这难道就是之前女鬼不肯戏耍他们的真相吗? 难怪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怕是他们的师父留了不少的好东西。也不知道能否讨教一番。 洛思宁眼前一亮,掂了掂手里的剑,“不知道你师承何处?你不肯说的话,这事完成后,我俩打一架也好啊。” “师承啊……这个不能说,但打架是不可能打架的!打打杀杀的多不好。”他有些含糊不清,他压根没师父啊,不对,老板算半个,一直对他采取放养政策。 安澜却已经出声:“自然是可以的……但不过,我的员工可不能白给你揍,我的员工心理补偿费,3千需要吧。” 简柯:“……”老板有你这么打击我的吗? “万一受伤了,还有医药费,要个2千不过分吧。” “打架是不是还会损坏耐久度或者直接损坏东西,一次5000也不为过,你们看还有这营养费……处理烂摊子的费用……看在你喊我爸爸的份上帮你打个折……要打架可以,一次1.8万,套餐更加优惠,还有独门一对一完美服务,不贵,只要70万。”安澜在心里敲算盘。 他们手里拿着符,有些不知所措,这个该不会也要收钱吧。 洛思宁晕乎乎的,显然一次性接收了太多的信息卡机了。好像不贵,但好像又哪里有问题,表面上似乎在思考,其实大脑已经司机了。 一锤定音,“那给我来个套餐吧!” “老板,我……” “一次5000。” 简柯立刻变了一副嘴脸,“老板你放心的交给我,定当万死不辞,好好完成任务。” 安澜想,现在的人类果然物质,一点都没有乐于奉献的精神。都被金钱腐坏了。真悲哀啊。 亏大发了,应该直接砍到3000的。想必穷到每天一日三餐都要在他这蹭吃蹭喝的简柯也一定会同意的。 简柯一脸我赚了的表情,然后怎么觉得哪里不对,为什么陪打一次1.8万,他只有5000! 啊,心好痛,现在的资本主义老板这么会剥削吗? 安澜的语气和蔼,“付现金还是银行卡呢?” “银行卡吧。”洛思宁呆愣愣的从口袋掏出卡来。 安澜从简柯的书包里面拿出pos机,简柯一脸震惊,他的书包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收完款,安澜道:“好了,现在他就交给你了,不管想要做什么事都可以哦。” 简柯:“……。”我怀疑你想搞黄色,但我没有证据。 原本紧张冷凝的房间,多了几分轻松感。他们错了,他肯定是故意这么做活跃气氛。 其中一人笑着插话,“那这符是不是也要收钱?” 安澜递给他一个果然上道的眼神,欣慰的想道,虽然他们不要聪明,连这么简单的骗局都看不出来,但还是有优点的。 “一张1万。”看到他们一副你这好像在坑钱的神色,痛心疾首道,“你们觉得贵,这可是看在我们相逢一场都是缘分的面子上,给你们的特价,你们看看这流畅的笔触……一笔勾勒。” 简柯: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们看了看,好像确实很流畅。 “你们再看看这用的朱砂,是普通的朱砂吗?现在好朱砂难求。” 简柯:我怎么记得老板你存的朱砂都随意的堆满了角落? 他们颇为有认同感的点了点头。 “所以,这才有了比一般符都强大的功效,难道你们还觉得不值吗?” 他们惭愧啊,觉悟居然没有一个还没入道的小友高,他们的师父该是如何的厉害,纷纷将目光投向焦海毅等人。 没办法,只能捏鼻子认了,这还能怎么办,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里面吞。“大师只管用,钱的事交给管家就可。” “好,我就喜欢您这种说一不二的人,我之前看错你们了,你们分明是好人啊,这林林总总加起来56万,看在你们是老顾客的头上,抹个零头60万吧。” 他们不知道是该吐槽还有这种抹零法,还是这转变的态度。 一旁沉默的管家嘴抽中拿出黑卡,要不是管家的良好教养告诉他不能做出不合礼仪的事来,为了防止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毫不拖泥带水的刷了一下,当然,用的是自己的卡。 简柯飘忽,狗腿道:“老板……这符的钱……” “你的笔的钱还没付清,是我的。” “朱砂的钱依然还没付清,还是我的。” “你每天来我这蹭吃蹭喝,还要教导你,学费还没结清……” 简柯焉焉的低头,生无可恋,就听见他的安扒皮老板道:“那就每张你分得两千吧。” 简柯顿时精神一震,在心里敲起了算盘,一张两千,五十六张就是11.2万,他发了!钱真好赚!瞬间就变成有钱人了! 安澜掏出了手机,转了两千过去,“你欠我的账还没还清11万用来还账吧,好了,这是你的钱。” 简柯:“嘤……”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可真是一个大方的老板,安澜满足的将pos机放进了书包。不枉他让小纸人研究了好久。真是个费时间的活动呢。 焦家财大气粗买了全部的符后,他们也没想着节省了,焦周全身都被贴着符咒,甚至还被用符咒捆了起来。他们暂时开了阴阳眼,能够清楚的看到有黑气传进了符里面,消失了。 焦周的情况看上去比之前又好了一点,看样子应该是能够撑到最好的时辰了。 他们要设的是混元杀鬼阵和阳护阵,前着是一种很强的杀鬼阵法,后者则是用来锁住焦周的阳气,让他阳气不外泄。 “请问这有没有开阔的地方?最好是能够看到有风流动,能够清楚看到天上星宿的地方。” 焦老太爷沉吟,实际上在心里露出一个上钩了的表情,“有个地方肯定可以。”我们边走边说。 “当初当初大师为我们焦家指点风水,便是在那个地方开坛,调动四周的气,当初他也夸奖过好几次。” 其他人接话,“哦,原来当初的传闻是真的啊。” “其中也有夸大的成分,但那确实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遇到他简直是一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那可真是厉害啊,我倒是头一次听闻有这么厉害的风水大师。” 焦老太爷脸色如常,道:“大师也说过风水终究只是辅助,事在人为。” 其他人赞同的点头,道:“看来确实是个不错的风水大师,外物终究只是外物而已。” “原来焦老也信风水只能为辅,不能反客为主。我一直以为像你们这种大人物会用尽千方百计去维持昔日的辉煌呢。”安澜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只是话一如既往的扎心。 “小友这番话就太诛心了,谁不知道我们焦家如日中天,甚至还有进一步扩张的趋势,这其中不乏我,我儿子和无数人的努力,而且,我们焦家一向做事光明磊落,外头的人谁不说我们焦家做事厚道?”这番话十分的严厉了,显然已经生气了。 “爸,你您别生气,他也是无心之失。”贵妇低声安慰道。 安澜意味深长道:“谁知道呢。人在做天在看,你就当我失言了吧。” 焦老太爷眼里划过恨辣的目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看来是知道了什么…… 洛思宁一反常态的思考,他并不傻,只有有时候脑子想不清楚而已,也没有被很多的框架束缚,相反,他很尊重安澜,这可能说起来很奇怪,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有种诡异的直觉,信他。 “老板~”洛思宁嘴上依旧不停,用仅剩的零花钱从简柯那买了一堆的零食,“真的会有这样的人吗?” 安澜不语,指了指他的心,“有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因为他们的心乃至灵魂都已经腐朽了,比厉鬼还毒。” 看在和他眼缘的分上,花钱也大方的份上,他不介意多说几句。 其他人也慢慢的将他的话听了进去,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们留了几个心眼,他们并不是没有遇到过伪装被厉鬼索命的普通人,实际上那人就是凶手的事来。他们之前没有怀疑主要是焦家权势很大,也就意味着有很多人都盯着这块肥肉,想咬上一口。而且焦家的名声也的确不错,一直致力于慈善,而且那功德可不是做假的…… 来之前,也有不少人给自己算了几卦,显示的是最有波折,但最后的结果还是好的。 洛思宁一反常态的,看着满天的星辰。 学费 在沉默间到了,这是一块平地,视角很好,分外开阔。风多但并不乱。 有人拿起了罗盘,细细的看着,赞许,“确实是个好地方。” “有了这个地方,加上这俩位小友的符,想必会事半功倍。” “那我也就放心的交给你们了,”焦老太爷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要什么法器,尽管吩咐给管家,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 管家也往前走了一步,鞠躬,“有什么要求,尽快开口,定会全力弄到。” “好,那我也不客气了,要不泄过初阳男人的血,至少要一瓶……” 安澜倒没想过,现在这些道士的技术不进反而越来越复古了,虽然这和之前玄门众人经历的浩劫有很大关系,但现在地府都开始采用高科技了,阳间发明了这么多东西,怎么也没用到玄门中去。 他觉得他的员工也必须要跟紧时代潮流了,高科技抓鬼多方便啊。 匆忙做好准备之后,时间也快到了。此刻,天上的星星格外的明亮。 确实可能是上天都在眷顾他们。 这些道士,对混元杀鬼阵还是有些了解的,18个方位对应天上的星宿,埋下18枚帝王钱,他们站在这十八个位置。 苗女比较尴尬,她和他们走的不是同一个流派。所以她一直没有发声。不过看到两个更加不在状态的人,少了几分划水的罪恶感。 简柯一脸敬佩看稀有动物的看着他们布置。安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要偷偷溜出来的小石头。打了个哈欠,习惯了人类的作息后,熬不起夜啊。 焦周的七窍全都放上了几枚铜钱,封绝阳气,让阳气不至于外泄。焦周的身体现在很难储存阳气,一丝一毫都弥足珍贵。 但费铜钱。 这不是普通的铜钱而是五帝钱。五帝钱又分为大五帝钱和小五帝钱,都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灵器。 不仅能够挡煞,还具有各种妙用。但……好的五帝钱难寻。要不是焦家财大气粗,他们才舍不得用。 因为怕会毁掉这里的风水,也怕灯光太亮扰乱星宿的效果,灯隔的很远,很昏暗。 小纸人穿梭于阴影中,从地里面拔出数根钉子来,黑漆漆的,足足有成年人手腕到中指的长度。冒着黑气。 安澜让小纸人又全都埋了回去,他倒要看看哪个东西还在顶风作案。 这是镇魂钉,一种极为古老而恶毒法术,用惨死少女的血浸润七七四十九天,至于目的……就是召唤邪物降临。作为享受祭品的代价,会将入了阵法的人全都杀光…… 不过,安澜看着他们并没有逃跑,除了沉默的女人和那个被称为仇姨的女佣外,焦家看上去十分的兴奋,看样子他们并不担心,是胸有成竹不会伤害到他们么。 天空久违的没有一点乌云遮挡,时辰到了,他们默契的站在各个方位,但核心位置占的并不是洛邦这个领头羊,而是洛思宁。 此刻的洛思宁和往常的神态并不相同,沉稳的站在煞的位置,执这桃木剑,带着寒意。核心位置就是借着星宿和五帝钱和他们几人极至的阳气,一举斩断阴气。 阵眼归位 因为隔离了阳气,人面疮赖以生存的阳气消失,此刻变得有些暴躁,它急需找个新的宿主。 欺骗人面疮的第一步已经完成。只看到无数的阴气从人面疮里面慢慢的涌了出来,被无数的金光斩杀,但这只是开始…… 无数的阴气涌出,黑到像极了墨水,金光化作无数的利刃将此绞杀,原本明亮保养的很好的五帝钱有些暗淡了。 但这还不是时候。 他们彼此点头,默默的转攻为守。金光不再是绞杀,而是将它们困住,紧紧的捆住。 人面疮里面的阴气出乎他们所料,即使人面疮越来越小……但他们也到了极限。 安澜叹了一口气,这些道士还真是奇奇怪怪,总要做一些出乎他们能力的事。 万一他们因此出了什么事,肯定又是十分的麻烦,说不定死老头也会来找他喝茶。 他可不想看到那张脸,黏在符咒里面的小纸人艰难的从密密麻麻的符咒缝隙里面爬了出来。 啊,你们可能需要再撑一下了,安澜在心里脸不红心不跳的想道。这和他无关不是吗? 小纸人终于爬了出来,洛思宁一脸凝重的执桃木剑,还不到时候。 小纸人抱着肉瘤,人性化的露出嫌弃的表情,一部分阴气钻进了小纸人的身体里面,从“小白”变成了“小黑”。 他们压力一减,全部的阴气全部被锁住。 “师弟,就是这个时候!” 洛思宁借力踩在金色的锁链上,剑狠狠的将它劈为两半,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被这冲击到跌落在地上,烟雾散去,只能看到一个白色执剑的声音。 安澜沉思,这场面怎么这么像他看过的a国动作片呢,如果再加上bgm的话,妥妥的主角啊。但是……他才是起至关重要的一环啊! 往旁边一瞥,简柯一副被吸引了随时都会背叛他的神色。 再往旁一看,苗疆女子也是一脸探究和好奇。 他们搀扶着站了起来,那符已经化为了灰烬,仔细一看,呼吸已经平稳下来,背上也没了那个肉瘤。 小纸人委屈巴巴,其他的小纸人都是白色或者有黑色好看图案的,就它一个人变成了黑色! 安澜也没法子,如果只是脏兮兮还能画一些图案,现在乌漆麻黑只只剩下头带是红色的,他也是无能为力。 轻轻安抚悲伤的小纸人。“没事,以后这样更加方便为我做事了。” 小纸人虽然难过,但听到这总归开心了一点。吭哧吭哧藏在影子里面去了。 他们查看了一番焦周的状态,他的阳气慢慢恢复,但又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泄露,“这怎么可能?” 他们再一次翻开他的掌心查看他的掌相,他们之前看的是大病不断,但还是能活的,现在却显示的是生命早就已经结束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还活着?” 这怎么能让他们不震惊。但只有安澜神色如常,仿佛早就已经知道了般。 联想起前因后果,和安澜的种种暗示,他们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推论来…… “看来你们都猜到了啊……”焦老太爷依旧是那副慈祥的笑容。 “你难道不知道用这种阴邪手段为你孙子续命是会遭报应的吗!” 安澜:“……”高估他们了。 焦孟不屑道:“你们死到临头看来什么都不知道。”叫嚣,“如果让他跪下来求我,可以让你们死的痛快一点!” 安澜向前一步,焦孟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啊,你要是早乖乖的,说不定还会放过你。” 安澜无视了他的话,无数的阴气再一次疯狂涌入到焦孟的身体里,安澜直接一只手将按住焦周的手心,“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 “啧啧,真有意思,你们利用焦周的特殊体质,为这邪异的风水贡献了不少力量吧,你们还真是狠心啊……” “你的意思是……” 安澜将小纸人放到他的身体上,阴气慢慢的被隔绝掉了,嘲讽道:“你们还真是太迂腐了,脑子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就没想过焦家为什么能够这么快崛起?还不是这诡异的风水?利用焦周承受这风水带来的代价,这才是他们千方百计要焦周活下去的原因。” “因为他们离了焦周就什么也不是。” “原本我只是想划一下水的,奈何你们脑子根本不会转弯。记得结束后,一人出20万的教育费,我给你们上课是要钱的。” 他们满脸惭愧,被一个小辈教训了,但……好像确实很有道理,在那之前,他们还以为只是想给他孙子续命。 焦海毅怒道:“你……” 焦孟更是气个半死,他原以为,只要他跪下道歉,陪他玩玩,玩的他爽了,说不定他还能向老爷子求求情,现在他非得让他吃点教训不可。 安澜掏了掏耳朵,“难道我哪句说的不对?” 焦老太爷运筹帷幄的笑。“年轻人还真是牙尖嘴利!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你们注定离不开这。” 安澜笑,“话不要说的太满。” 洛邦道:“你们还是向玄门谢罪吧,我们现在就算是强弩之末也不是你们能动的。” “你们年纪这么大了,还这么天真,说好的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呢?”顿了顿,“记得,这学费要另算,30万。”眼神变得冰冷,“你们以为,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没有任何准备吗?”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他阴鸷的笑,不再是和蔼的老人,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副模样,“老朽倒是好奇,你早就知道为何不说,说不定还能安全离开什么的。” 洛邦不屑道:“这个时候你还在挑拨离间,告诉你,我们就算是死在这,总有一天你们的事情终究会被抖出去。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迟早会反噬的。”越强大的风水所带来的代价也越加强大。 “你们之前不是吃的挺香的么?他们吃了糕点还能安全的走出去?你这样诈我倒是很有意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焦老太爷森冷的扫了一眼陪同的几人,对上这视线,他们也不由的退了几步。他们都疯狂的摇头。 现在他们眼前的人太陌生了。 安澜接着下猛药:“我还知道你利用这宅子风水的同时还在给自己续命,啧啧,那确实也是,钱有了,自然……命也要长久,你说,这些我都是怎么知道的呢?” “爸,不要中了他的圈套,我……” “你不是一直想要他死吗?死不了一直很痛苦不是吗?虽然表面上已经是焦家主,实际上掌权的还是焦和兴吧,只要他死了,焦家就是你的了……” 焦海毅温和的脸上发白,摇头,“父亲,不要被他蒙骗啊……” ※※※※※※※※※※※※※※※※※※※※ 你们现在看到的是作者的存稿君哦,今天回乡扫墓,加上前几天一直下雨,路特别差,然后我和我姐去挖笋,一不小心挖多了,好重的说quq,所以今晚作者先休息啦,醒来第一时间就是看你们的评论回你们信息哦,爱你们,啾咪~ 对了,今天4.4清明节向所有英雄致敬,向死者默哀。 出场 “至于焦孟嘛……”安澜恶趣味的笑。 管家的眼顿时射出恶毒的目光,正欲组织,不管他是从那种途径知道的,他都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个秘密,为了他,也为了他儿子的未来! “够了!”焦和兴打断安澜的话,“你这话还是对阎王去说吧!”大笑,“你们应该感到庆幸,成为这座宅子的养料。” “好了,我不说,”安澜的眼神冷酷,藏在草里面的小纸人按下了录音键,没错,它就是之前被染黑了的小纸人。“死也要让我们死个明白,这些年来你们用这手段杀过多少人?” “那我就满足你们,也就几十个人吧,感谢他们为焦家的繁华做的贡献。” 他们想站起来,却浑身酸软,使不上劲,除了站着的安澜,简柯还有……洛思宁,洛思宁在一个个查看他们的‘情况。 第一次遇到这种大阵仗的简柯有些手足无措。 “别白费力气了,这种花对你们这些人最有用……” “现在,让我们为焦家的繁荣欢呼吧。” 焦和兴眼里狂热无比,阴气越来越重,一个怪物被召唤而来。从黑雾中透出一双黑色的眼睛来。没有实体,只是一团有雾,它的出现,周围顿时冷了好几度,花草的生机全都断绝。 “杀了他们!他们就是你的祭品!”焦和兴狂热的跪下,他渴望成为像它一样寿命不觉,即使是成为怪物。 它并没有动,贪婪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老人,焦和兴站了起来,他想起了大师的话…… 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如果哪天它不再听你的话了,就要将自己的儿子给它,记住,它是很贪婪而又很容易满足的,只有它高兴了,才能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没有思考就下了决定,毫不犹豫将焦孟推了出去。 焦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随即,他被怪物吞噬掉。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虎毒况且不食子! “真狠啊,不亏是焦家的老家主。”安澜特意加重了老这个字。 焦和兴冷哼一声,只当他是临死前的挣扎。 “大人您现在可否满意?”焦和兴警告的看了一眼焦海毅,意味深长道,“得到什么总要付出什么,你放心你是我最疼爱的儿子。” 吞掉一个人后,它的身上多了一双扭曲的手,不满意的嘶吼,他居然敢哪这东西敷衍他! 在长年累月的相处之中,他也大概能够听懂它的意思,他已经差不多驯服这个怪物了!脸色黑沉。 “爸!救……!”他话音还没落下,就已经被黑雾吞掉。 管家嘴唇颤抖着,手陡然握紧。 安澜摩擦下巴,在一旁看戏,拍了拍傻掉了的简柯,“下次记得带些瓜子来。” 简柯勉强让自己也不要软到地上,“老……老板,他们真的死了?”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只是外表唬人而已。 “啊!”仇姨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捂住自己的嘴,软在地上。 焦和兴脸陡然变得难看,那句爸显然不是对他说的!只有一个人!“周亥!你居然!” 管家的眼里划过狠辣,一双手猛的将他推了出去,“孟儿的确是我的儿子,你也去陪它吧!” 黑雾并没有吞噬他,焦和兴大笑,“你以为这样它会吞噬我吗?它可是我一点一点养出来的!” 黑雾被贪婪打败!食物!它要食物!只有他的血才能缓解他的饿意。 “杀了他,他也是我周家的血脉!”他指向了焦海毅。 焦海毅猛地往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双腿打颤。 踢到软到地上了仇姨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的握着那块石头。 小石头十分嫌弃,但苦于阿澜的警告,只能乖乖的待在他手心里,全都是这个人的臭汗! 血腥的眸子慢慢凝聚在焦海毅身上,焦和兴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就算是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又如何!他将会得到无尽的财富和寿命!他才是真正的焦家的家主! 黑雾毫不犹豫的吞噬掉了身边的焦和兴,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焦和兴或许死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它选择吞噬自己! 这一切转变的太快,在短短的三分钟内就死掉了两个人! 焦海毅脸上的笑容被狂喜取代,站了起来,握着手里的石头,大笑,“焦家现在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哈哈哈哈,果然大师心目中的人选是他,哈哈哈哈!焦家和享受不尽的生命都是他的! 管家也没回过神来,尤其是贵妇,脸色更加苍白了,修剪圆润的指尖紧握。她知道要他真的成为了家主,那么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和周儿的! 她慢慢的靠近,但一个被富养长大的女人终究不会是一个成年男人的对手。况且那个男人在心里早就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却被焦海毅一脚揣在地上,“你这个女人,我告诉你,再给我生事,小心让你也死掉!” 女人狼狈的捂着肚子,弓着身子,管家低头,做了决定,恭敬的喊:“家主。” 焦海毅得意的笑,“你的选择是正确的的管家。” 仇姨的眼里满是惊恐的泪水落下,她实在是害怕极了。 焦海毅眼里划过恨辣,面上却冰冷,“只要你们什么都烂在肚子里,就没事。” 安澜沉思,石头果然是有问题么…… 它点了点头,抄他们伸出了魔爪……黑雾笼罩。 所有人都涌上一个想法,栽了。 洛思宁在心里很快敲定了主意,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东西对他不起作用,但至少……要安全的带着他们俩个离开…… 黑雾决定对最美味的食物动手,却陡然对上安澜灿烂的笑容,“我肯定没有见过你,那么,告诉我,到底是谁将你制造出来的?” 黑雾不屑,贪婪的黑雾伸向了他,它的没一寸黑雾都在战栗,战栗着将眼前美味的人类吃掉。 “喵嗷!”猫灵出现在安澜面前,朝着黑雾呲牙,小小的一团,炸毛显得十分蓬松。 黑雾并没有将它放在眼里,在他眼里猫灵只能算得上一个小点心,在美味的大餐面前还是不够看。 猫灵警告,“猫嗷!” 安澜挑眉,他倒是没看出来,胆小的猫灵会选择保护他。 不过,这么弱小的猫灵可不是它的对手,“小猫,去守着你的主人吧。” “喵!”猫灵人性化的点了点头,轻轻一跃,围绕着他的主人赚了起来。 等死的其他人觉得奇怪,哪里来的猫? 安静的小石头变得暴躁起来,他们居然敢对阿澜下手! 焦海毅只觉得手上刺痛无比,连忙松手,手上已经被烫出了水泡。 小石头蹦了进去,慢慢的凝聚成一道很浅的身影来,但仅仅只是一道虚影,黑雾顿时就凝滞了起来。 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黑雾本体不由的跪了下来。 安澜表情凝重,这次怕钓出来一个大家伙。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压迫感却很重,安澜用裁剪刀朝他比划,“阴官执法中,闲人退下。”然后顿了顿,用一种带着笑意的语气说道,“莫非,你就是那个幕后主使?”笑中参杂着寒冰。 男人抬起手来,慢慢走了过去,身上满是破绽,没有丝毫防备。 什么嘛,安澜身上的寒气消融了些,他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杀意,而是一种炙热的情绪。他不懂的感情。 那双手落在他的头上,带着温暖,熟悉的气息围绕在他的身边。 安澜的眼神顿时冷了下去,小刀飞快的划了上去。男人只是略微避了避,并不恼怒,反而还带着笑意,“你这是谋杀亲夫?”他的嗓音带着沙哑,如同情侣间的情话。 安澜皱眉,翻了一个白眼,他原本以为他是个变态,没想到脑子还有问题,他不和脑子有问题的人说话,怜悯道:“有病去找医生。” “我的药就是你。” 安澜反反复复打量他,想明白了,“你就是那块死皮赖脸的石头?” 他缓缓点了点头。 安澜立刻嫌弃,“那你现在岂不是全身都是他身上黏腻的汗?”完全忘了真正的罪魁祸首就是他自己。 他笑容凝固,“我现在只是它的一抹灵而已。”意思就是我身上才没那么恶心的气味! 安澜用小刀拍了拍摊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黑雾,皱眉,“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他并没有感觉到男人身上的压迫感,但可以从黑雾的表现中看出,对他是十分的恐惧。 男人并不在意他眼里的探究和防备,“我不会伤害你,你可以暂时称为我夔,其他的,你现在不能听。” 夔的意思是一种像龙的异兽,夔龙?应该不是,他从未听说过这个世上还存在于夔龙,他想,答案也不会如此简单,因为他用的是不能说,而不是其他词,如果真的是夔龙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安澜的目光刺在他身上,眼前的人太神秘了,他不得不防。 “那么,你和这邪物究竟有何关系。” 夔颇为苦恼的笑,“只是一些跳梁小丑,利用我的东西在做坏事罢了,但这事绝对和我无关。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杀人绝对不会如此麻烦。 他依旧淡定如初,似乎这件事真的与他无关。 安澜撇嘴,既然他不愿意多说,他也不想多问,迟早有一天他会将浪费他时间的人送入十八层地狱的底层玩玩。 “说吧,你幕后那人是谁?”安澜对黑雾的语气可没什么好的语气。 黑雾惊恐的摇头,却感觉这个神秘男人身上的压迫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不说的话杀了你。” 黑雾还是摇了摇头,它从有意识开始就在这,每过十年就有人献上食物,它是真的不知情啊! 身后传来轻轻的笑意,安澜也知道它并不知道什么,他只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因为他……对他生不起一丝防备来。 安澜的语气波澜不惊:“你在笑我?” “不,你很可爱。” 被这甜腻的语气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你知不知道你这语气很欠揍?” 他的语气温柔:“你可以教我。” 安澜淡定道:“我教人是要学费的,你有钱吗?” 黑雾瑟瑟发抖的听着他们在打情骂俏,小心翼翼的往后退…… 一把小刀咻的一声钉在他身上,痛苦的浑身打颤,动也动不了,完了,它招惹了不止一尊煞神。 ※※※※※※※※※※※※※※※※※※※※ 猜猜攻的身份,猜中就让你们嘿嘿嘿(x) 感谢小天使们呀,你们太可爱了,mua~ 那我只有…… “学费的话,要它被创造时的记忆偿可否?” 安澜诧异,他头一次听说还可以看到刚刚诞生时的记忆,这和窥探别人现有的记忆是不一样的。现有的记忆是存在于灵魂之中,但被创造时的记忆是无法窥探的,就算是老头子也不能。 “这太便宜你了,不够,我只要钱。”安澜油盐不进。 他无奈的笑,“小鬼头。” 面对安澜那□□风满面,对待碍眼的黑雾,那就冰冻三尺。直接毫不客气但又充满嫌弃的朝它伸出手去,黑雾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那是深入灵魂中本能的惧怕。 他只是往里面一抓,抓出一团黑色的小球,脸上冷酷的表情一收,春风拂面,“这就是它的记忆。” 安澜头一次遇到比他还会变脸的鬼…… 他往上一抛,立刻出来一段影像,是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是一个十分年轻带着笑意很容易让人有好感的道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半边脸在哭,半边脸却在笑。 安澜在心里道,居然在自己的脸上种鬼,不怕恶心吗? 那道士一刀又一刀的将自己的肉切了下来,仿佛那根本不是在切自己,那肉蠕动着变成了一颗种子,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伤可见骨的手臂被阴气包裹着慢慢复原。 将肉全都放进罐子里面,又加了各种东西,从他嘴里传出奇怪的曲调,“小宝贝们,快快长大……” 安澜看了他好几眼,“居然还有比你更变态的人。” 他笑的更加无奈了,他在他喜欢的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看了以后还是少用这副模样出来为妙。 因为阿澜好像更喜欢他是石头的样子。不是说好了人类和鬼都是颜狗什么的吗? 罐子里的东西慢慢长大了,从它的视角看它的同伴一个个被送走,最后,它也被道士抱着来到了一户普通的人家…… 后面的画面无须多看,这个应该就是焦和兴口中神秘的道士了。 “老板,老板……你解决掉那个东西了吗?”黑雾里面传来简柯压低了的声音。 他可是特意等了一段时间让老板好好的处理掉那个东西。 安澜将那团记忆塞进口袋,一只手抓起黑雾,“把那几个吐出来。” 黑雾哪敢不从,乖乖的将他们吐了出来,他们双眸紧闭,尤其是焦和兴,仿佛老了好几岁,看样子怕是被吸食了不少的阳气。 安澜只想说自作自受,他能救回他们已经算是给他们面子了。 小纸人将黑雾捆起来,黑雾不停的哀嚎求饶,安澜不为所动,这副冷清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又爱又恨。 黑雾最后变成了一缕阴气,本体已经变成这模样了,黑色的雾气也就慢慢散了。 “你怎么还没消失?”语气新奇,用完就丢,理直气壮。 安澜双手插进衣兜,碰到某个坚硬的东西,指尖触碰它,手感没有它的前辈好。 要是半块石头会说话,一定会大哭出声。 夔浅笑,“你这样说我会很难过的。” “老板——我……”简柯的嘴巴长的大大的,看着和老板有些暧昧的男鬼。 等等,他又错过了什么剧情吗! 从疑惑到不解到最后的焕然大悟“老板,他是……师公……”对上老板渗人的目光,硬生生改成了“师娘?” 安澜的脸上爆出无数个十字,只听见那欠揍的声音带着笑意,“是啊,这次没带见面礼下次补上。” “好嘞。”简柯心情激动,看着鬼魂气度不凡,怕是来头不小。 安澜皮笑肉不笑,“你这小子皮痒了?那就把《三年识鬼五年入门》抄个三遍吧。” “老板……”简柯委屈巴巴。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居然还有这种恐怖的东西,每次看这一沓的《三年识鬼,五年入门》他就总感觉自己是在高考! 安澜核善的微笑,“太少了啊,那就五遍吧,周一交给我。一字不许漏,漏或者错一个字罚款一元。还有,今天周五,不对,已经过了零点了,是周六,加油哦,我看好你。” 简柯从彩色的画风变成了黑白,音隐约间还能看到从口中吐出的白色灵魂。 洛思宁匆匆而来,“呔,恶鬼吃我一招!” 显然把安澜身边的鬼当成恶鬼了。间柯的画风终于恢复了正常,“等等,大兄弟他是……” 安澜无辜的打断简柯的话,“道长救我……”语气实在是是假惺惺。 洛思宁很快就和那虚影战的难舍难分,虽然一个热血上头,另外一个能躲就躲,还边可怜巴巴的说:“阿澜,你就这么忍心看着他谋杀为夫?”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那鬼魂虽然看上去一直在躲,实际上一直占绝对的优势。 其他恢复几分力气的人:“……”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安澜:“……”第一次见到比他还不要脸的人,“我不喜欢男人。”充满了嫌弃。 洛思宁也收了手,带上几分怜悯的视线,虽然这个老鬼厉害,但莫名觉得有些开心怎么破? “……”他露出一个艰难的表情,“那我也不是不可以……” “不,你可闭嘴吧。”安澜带着你的病怎么又严重了的眼神,他不和变态一般见识。 他们脑补了各种求而不得的狗血剧情,脑洞快要突破银河系了。 “小友,这邪物你是如何解决的?”这才是他们好奇的地方,他们如今对此喟叹不如啊,年纪轻轻就如此的厉害。 安澜眨了眨眼,无辜道:“解决它的可不是我,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普通人罢了。” 他们:“……”这句话骗鬼鬼都不信。 安澜这回说的可是真话,简柯是第一个不信的,脸上明晃晃的挂着,我这回可不上你的当。 安澜转头对着简柯道:“抄八遍。”拿他的钱胳膊肘往外拐。 无辜躺枪的简柯露出沧桑的笑容。 夔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对这自己便宜的半个徒弟道:“把pos拿出来。” 简柯虽然不知道干啥要pos机,难道这个pos机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但这并不妨碍他执行命令。 “你们自己的买命费看着给吧。”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扬了扬手里的pos机,颇有你出一个满意的价就灭了你们。 他们莫敢不从,毕竟他们能够活下来全靠他们夫夫。而且钱可以再赚,但命只有一条。能用钱解决掉这段因果,是他们赚了。他们修道之人最忌讳欠下因果了,尤其是救他们性命的因果。 安澜的嘴角荡着笑意,好吧,其实他也没那么变态。 一个个排队付了钱,只留下两个穷光蛋师兄弟面面相觑,他们是真的好穷啊,洛思宁道:“师兄,如果我现在去问师父提前要生活费会怎么样?” 洛邦露出艰难的笑容,他觉得这个年纪他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看着面对青年温柔,对待他们冷酷无情的夔,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估计那副睥睨高贵的眼神压根不会多看他们几眼! “估计师父会选择把我们逐出师门吧。” 安澜拍了拍夔的肩膀,“挺上道。” 夔无奈的清咳几声,“我有条件的。” 安澜的视线追随着黑色的pos机,仿佛那才是他的宝贝,安澜随口道:“只要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都可以包在我身上。” “你不许再把我送别人,也不许不要我。”那语气颇有几分委屈和可怜。 安澜最受不了软话,眼神飘来飘去,“行,下次不把你给别人了,把你当祖宗一样供着。” 洛邦投来震惊的目光,现在的年轻人这么会玩吗!夔气度不凡,紧紧只是一道虚弱的身影都能给他们造成压力了,这怕是鬼王之上的存在! 如果他们遇到这种可以接受他们供奉的鬼神,高兴还来不及,居然还送人! 安澜/夔投来死亡视线。 行吧,情人之间的情趣他老了,果然不懂。 安澜笑眯眯的道:“其他人都已经交钱了,你们的命用什么来买?” 他们只有一个想法,不愧是夫夫!在某些方面如此相似。 洛思宁可怜巴巴,“要不我先欠着?慢慢还?” 安澜从探究的目光打量洛思宁。 夔:“……”笑容逐渐消失。不动声色的挡住了安澜的视线,阿澜只能看他一人。 安澜看在钱的份上没有和他计较这么多,道:“你的桃木剑好像还不错。” 桃木剑带着克制厉鬼的浩然正气,是件比较值钱的东西。 洛思宁颇为纠结,“师父告诉我桃木剑只能送给两种人,一种是喜欢的人……” 洛邦:师弟!你不要想不开啊!你喜欢的对象身边可有一座煞神啊! 简柯:兄弟,牛逼啊,居然敢在老板夫夫面前表白,我敬你是条汉子,我来年我会记得给你烧纸的! 其他人内心:不愧是玄一道长的徒弟!他们会将这则不信的消息告诉他老人家的 夔身上传来冰冷的杀意。安澜拍了拍他,让他不要吓着小孩子。 ※※※※※※※※※※※※※※※※※※※※ 睡过头了,咳咳…… 无题 只听他接着说道:“还有一个是至亲之人,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是师父将我养大,老板你既然要要这桃木剑的话,那就只有……” “爸爸——!” 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似乎有乌鸦飞过留下六个点来,洛思宁歪了歪头,“你们的表情好奇怪。” 洛邦咳了咳,“师弟,只是你的错觉罢了。”心里居然还有点失落是怎么回事? 安澜脸上的笑容破裂,立刻道:“你还是写张欠条吧。” 洛思宁不甘心的继续道:“老板,我会很听话的quq。” 安澜冷酷无情,他连个对象都没有,有这么多儿子算怎么回事。 洛思宁延迟的大脑终于灵光一闪,对着夔道:“父亲大人!” 夔的语气带着笑意,“乖,你现在就是我和阿澜的孩子了。”和之前满是杀意的鬼判若两人。 安澜剜了他一眼,道:“反正不是我儿子。” 夔安抚道:“他赚了钱要孝敬我们的,细水长流比一次垄断要好。” 安澜勉强同意了这个想法,将目光停留在洛邦身上,他可是记得这个穷鬼连学费都还没交。 洛邦普通的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搓了搓手心,有点辣眼睛,道:“那我……” 安澜立刻回答:“不,你不行。”冷酷无情。夔也笑而不语,不再说话。 洛邦和洛思宁还是有差距的,最大的差距更多的表现在——颜值上。安澜就是一个颜狗。他的儿子够多了,不需要一个不仅穷而且丑的油腻的中年男人当儿子。 洛邦露出绝望的神色。 安澜拿出纸和笔,“写个欠条吧,每个月记得还钱,不还的话……”懒懒的抬了抬眸子,“我想你不会想知道我催账的手段的。” 洛邦心痛的捂住胸口,亏大发了,他本来就穷,岂不是他要去天桥底下摆摊了,或者去和其他乞丐抢着去捡瓶子赚钱了嘛! 想到他灰暗的人生,他就恨不得将他们鞭尸!麻利的按下印,似乎忘了什么很重要的大事。 知道听见一声惨叫,他们沿着声音望去,只看见之前得体的女人狠狠的咬在男人的腿上。十分的疯狂,看样子咬的挺重的。 “你这疯女人!”说罢,就抬起手来,脸上十分的扭曲。 “哟,又有戏看了?”安澜低笑。 焦海毅脸上的笑容逐渐石化,露出机械性的笑容。 女人的也停了下来,被他挣扎脱,坐在地上,身上全是灰尘,脸也肿了半边,还有划痕。 安澜这才将目光聚集在石化了的焦海毅一行人身上。焦海毅脸上得意的表情僵在脸上,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还能安稳逃出来吧。 “误会……这都是误会,大师们果然不同凡响。”焦海毅往后退了几步。 “误会?”安澜拿着绳子朝他们走了过去,将他们捆了起来,流畅而迅速,看来这事没少干。 啊喂!老板你这绳子又是从哪来的! 捆完后,安澜拍了拍手,“唔~有点生疏了。”然后笑眯眯的看向他们,“你们之前想问什么来着?” 他们吞了吞口水,连忙摇头,快摇成拨浪鼓了,只有一个想法,人不可貌相,模样是挺俊俏的,这哪里是无害的白莲,分明是带刺的食人花啊! 安澜将手机放到他们面前,打开录音,“将你们做的事原原本本说清楚,可懂?” 如今的管家和焦海毅哪里还有之前高傲从容的模样。他们镇定的摇头,他们相信这些正道人士不敢对他们下死手…… 安澜的刀背拍了拍他的脸,“你们要想清楚了,不说的话,我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比如……让小鬼钻入你的耳朵,日日夜夜给你念大悲咒,或者让你天天见鬼,相比他们肯定会很开心的,再或者……” 桃花眼染上冰冷的色彩,“让那些死掉的鬼魂日日夜夜来梦里面找你可好,一遍又一遍重复他们的死亡。” 不要说焦海毅他们了,连其他人也不得不在心里想,这手段果然可怕!不过,他们居然还有几分解气。 软到地上的美妇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向躺在地上的焦周,连鞋子掉了都没有察觉到。抱着他的头,语气悲痛,“我的周儿……” “呸,装模作样。”焦海毅侧脸吐出一口口水,其实他是想对着安澜吐的,但……不敢。 安澜道:“既然你嘴这么脏的话,免费给你洗洗嘴。”从口袋里将那团黑雾掏了出来塞进了他的嘴里。 焦海毅脸顿时就绿了,嘴里似乎含了一块冰,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安澜将视线投向同样被捆的紧紧的管家,“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择吧。” 管家沉默了几秒钟,“没想到我也看走眼的时候,我儿子死了,多拉几个垫背的也不亏。”说罢就将所有的他知道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他们做过的恶事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简直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害死的不仅仅有女人甚至连她们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放过。 蹲的安澜脚都麻了,手机发烫,如何不是内存够大,估计要直接爆满了。 在场的玄门人士都恨不得现在就揍他一顿。安澜将这段音频保存。对这焦海毅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的话就一辈子都不要说了。” 他说的是真话!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他不说,这个人肯定会说到做到! 说好的正道之人仁慈呢! 但还是修饰了一番言辞,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曾经开除过几个实习生……” 安澜笑眯眯道:“你可要想清楚了。” 那个笑,在焦海毅看来比恶鬼还要可怕上几分。他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什么谎话,只能实话实说。这些东西跟性命比起来不值一提。 对上安澜越来越灿烂的笑容,还有夔和善的微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只要你放过我,荣华富贵绝对少不了你的。” 安澜摆弄手机,“你这是在贿赂我?” 焦海毅笑的脸上都快开花了,低声下气道:“这哪里能算贿赂?这是孝敬您的。”只要他逃过一劫,他就还有再崛起的机会!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简柯,根据人间的法律,贿赂别人要怎么惩罚?” 简柯哪里知道,只得睁着眼睛瞎编,“大概会吃枪子吧。” 安澜皱眉,他也从电视里面了解过一点,“人间的法律这么轻松啊,这也太轻松了,真是太便宜他了。” “那不如抽取他的一魂一魄,日日夜夜受灵魂折磨之苦如何?”带着笑意的语气从身后传来,但说出的内容却残忍的厉害。 人有三魂七魄,缺一不可,如果强行将魂魄抽出来,就等于性命掌握在别人手里。对一魂一魄做出的伤害也会传到本体身上。 他们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怎么感觉越来越有夫夫相了? 安澜盯着焦海毅,焦海毅浑身发抖,不停的摇头,神色惊恐。让他打消这个主意。 安澜沉思,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夸奖,“你终于有用了一回。” 夔笑,将此归位奖励,撸起衣袖,温和道:“那就不要脏了阿澜的手了。” “我说!我都说!你们不要过来!”他战战兢兢原原本本的将一切都说了出来。 夔颇为遗憾的收了手。 焦海毅张了张口,安澜的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声,是他的便宜儿子,安澜做了一个暂停的动作,“先等等。” 是语音,安澜的声音一直开到最大,所以,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爸爸!你睡了吗?焦家什么情况啊?嘿嘿,是不是手到擒来?” 夔也想起了他是谁。感觉有这么多儿子似乎并不是什么好的主意,他们会抢走阿澜注意力的! 其他人沉思,他们在思考,现在认干爹还来得及吗? 不由的将目光再一次投向了洛思宁,洛思宁的表情奇怪,沉思,颇为不好意思,“爸?那我是哥哥还是弟弟啊?” 安澜随口道,“你是弟弟,他比你早。” “确实很轻松,就是有一群拖后腿的,对了,你有弟弟了。” 拖后腿的一群人拼命告诉自己他们是莫的感情的背景板。 那边传来惊喜的声音,“我居然也当哥哥了!太开心了!是弟弟还是妹妹啊?”显然对此接受良好。 安澜换了一只手,他觉得有点饿了,但还在忍受的范围之内,回答你“弟弟。” “弟弟在吗!有空加个x信,一起玩啊,给你发个大红包!”显然已经带入了哥哥这个角色。 听到钱,洛思宁也喊的干脆,“哥!太客气了!你绝对是我亲哥,对了,多少钱的红包啊?” 翟夏也豪放,“至少也来个十几万的红包呗,这可是一件大事!” 那又不是自己的,安澜道:“简柯将那个谁的x信给小洛。” “好的。” 简柯一边吐槽自己的老板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记不住,一边麻利的x信给洛思宁。 安澜道:“你们慢慢聊,这边还在忙。” “爸爸早点睡~我找弟弟玩去了!” ※※※※※※※※※※※※※※※※※※※※ 洛邦:我只能靠捡垃圾维持生活了。 收藏不要掉呀quq 报警 安澜瞬间又变了一副脸,“我刚刚说到哪里了?”语气可以说算不得多好带着些许阴森,他可还记得他来这什么都没吃,什么都还没喝。 还存着些许侥幸的焦海毅连那点侥幸都没了,老老实实将所有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感觉到其他人越加不善的目光,在忐忑中还是说完了。 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看不出来,焦海毅表面上斯斯文文,但做过的恶事可不比他老爷子做的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全都说完了,可以放过我了吧!”焦海毅近乎崩溃。 □□声响起,安澜拿起手机站起,道:“既然你弟弟醒了,暂时就放过你吧。”中途转身,“千万,不要想着逃跑哦,否则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就不好了。” 安澜颇为好心情的慢条斯理的走到躺在地上□□的焦孟面前停下。 踢了踢他,“死了没?没死的吱个声。” 焦孟恍惚道:“我死了吗?这就是地府吗?”然后看到一张好看熟悉的脸,大笑,“哈哈哈哈哈,活该,你也死了!哈哈哈哈。” 夔的脸顿时就黑了,冒着杀气,似乎阴寒之气弥漫开来,那冷似乎沁进了他们骨子里。 他们惶惑,这个鬼魂究竟是什么来历甚至带着不详的气息。 安澜慢慢蹲了下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转头对着放冷气的鬼说道:“把他吓着就不好了。” 到轻轻的在他的脸上划,“你说我死了嗯?” 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一个激灵,但还是不信,“我爸怎么可能会放过你们?” 其他人越加怜悯,他们怎么会居然会傻乎乎的被他们骗的团团转!他们严重怀疑被下来什么降智的咒? “看来你还没搞清状况啊……你看看你旁边,再看看那边。”他沿着视线看去。 他不可一世的哥哥和管家被绑着跪在地上,他的旁边躺着一个将死的老人,从熟悉的面容中还能隐约看出老爷子的影子。 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可能!脸上带着惊恐的笑容,谄媚道:“高人啊,我果然没看错您就是高人啊,多谢您救我。钱,您不是喜欢钱吗!我全都给你……” 安澜转头询问,眉头微蹙,“我看上去就这么缺钱?” 你那根本不叫缺钱,那叫掉进了钱眼里,他们彼此默契的摇头。 “不,很可爱,我很喜欢。”如今的他,比他记忆中的要鲜活的多,看来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 安澜假若无人自然的转头,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好像有鬼在说话呢。”然后又转身问,“你们听见了没?” 他们:你们夫夫闹矛盾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夔一旁宠溺的笑,身影较之前有点虚弱了,果然还是不够啊。 安澜也并不好奇答案,道:“将你是如何杀掉女佣的事说一遍吧。还有其他做过的恶事。”然后顿了顿道,“你要好好想清楚了,他们可都认罪了。” 焦孟早就被吓破了胆,跌三倒四的将事情说了出来,原来和安澜想的一样,焦孟一直和众多女佣保持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在某次和桑彤的女佣上床的时候说漏了嘴。 或许是桑彤真心喜欢焦孟或者是窥觑二夫人的位置,沿着这条线索查了下去,这一查不得了,一查吓一跳,以此来威胁焦孟,焦孟一直知道老宅风水的玄妙之处,于是恶向胆边生,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嫁祸给厉鬼索命…… 可然后接着说自己害死了多少人,多到他数不清,其中还包括幼童!他们这些人最喜欢新鲜感,尤其是那些还没长开的花苞,他们更是情有独钟。 他是焦家二少,自然有无数的人帮他处理烂摊子…… 行为令人发指到他们恨不得现在就去揍他们一顿。听完自己想要的,也很大方,“你们打吧,只要不要打死他们就成,这样太便宜他了。” 立刻就有人冲了上去,他们其中一些人也是有孩子的,一拳又一拳的锤他,一时间鬼哭狼嚎。 焦海毅和管家也彻底歇了逃跑的心思,这些人太过可怕了!那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每当他要昏过去,总不知道从哪里有电流窜过,彻底清醒。 当然,这是小纸人的功劳,小纸人研究过不少人类的书籍,人体的各种活动反射都离不开生物电,适量的生物电能够使大脑保持清醒。 今天的小纸人也深藏功与名呢。 有点饿了,安澜抬头望天,热气腾腾的奶茶出现在安澜的视线中,那甜而不腻的香味仿佛带着无数的钩子一般诱惑着他。 安澜拿起奶茶,喝了几口,味道和那香味一般,入口丝滑,“你这是从哪里来的?”温热的奶茶下肚,十分的舒服。 夔笑而不语,“你亲我一下我便告诉你。” 安澜顿了顿,“那还是算了吧,好奇害死猫。” 夔含笑:“你是猫吗?” “是啊,一直很凶的猫。”安澜敷衍回答。 “那也是一直很可爱的小奶猫。” 尚许冷静的其他人不由脑补青年是奶猫的模样,他们摇了摇头,怎么可能会是如此可爱的生物!那也是只老虎,很凶的老虎。 喜欢看动物世界的简柯立刻回忆道:“锈斑猫!如果老板是个猫的话,那肯定是沙漠杀手锈斑喵!小小的,特别可爱但杀伤力惊人的锈斑猫,捕猎的成功率甚至可以比过猎豹呢。” 他们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很符合这身份! 安澜喝了一口热奶茶,皮笑肉不笑,“抄十遍吧。” 简柯选择闭嘴,他再也不多嘴了。看了一眼他的小伙伴们,他们望视线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他,说好的生死与共呢! 夔也点了点头,“确实很可爱。” 半小时后,哀嚎声逐渐弱了下去,安澜看了看手机上刺眼的1:23分。看来今晚是真的不用睡了。 简柯他们还好,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人不熬夜,尤其是这么刺激,有睡意就有鬼了。当然除了……安澜。 安澜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这么没有垃圾桶,直接将奶茶杯扔给夔,道:“你们注意一点,再这样下去就真的便宜他了。” 夔却痴汉的舔了舔奶茶吸管,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他们这算是间接接吻了? 安澜已经背过身去,并未看到这一幕,否则肯定心里后悔将垃圾扔给他并且吐槽他病的不轻。 显然,现在的安澜还是低估了他的变态程度。 他们这才愤愤的收了手。他们现在对这个年轻人佩服不已,“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然是报警啊。” 安澜这句话理直气壮,正义感十足,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 才怪! 这种事谁会想到报警啊!真的不会将我们当成封建迷信全都抓起吗!而且!这样看上去你才更像是违法犯罪的那个吧! 他们以为安澜只是说说而已。 但这边安澜却已经拨打了报警电话,“喂?110吗?我要报警……报什么警啊……”安澜沉思,“这就多了,举报有人举行邪术仪式残害无辜,死了前前后后几十个人了呢……地点焦家别墅,我是谁?无辜被牵扯差点死在封建迷信上的无辜群众呢。” 夔也有点忍俊不禁,他的阿澜怎么这么可爱? 安澜收了手机,简柯凑了过去,一副我懂的模样,道:“老板,这肯定是老板你的计策对不对?让他们着急暴露更多?” 杀气!熟悉的杀气,往后头一看,老板夫正看着他,只是那似乎有点冷,连忙挪开距离,他懂,他都懂。 安澜递给他一个你在说笑的眼神,道:“我像是那么闲?” 安澜只是随口一说,也不觉得他真的能拿出什么吃的来。 夔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苹果,甚至还带着露水。“别生气。” 安澜的目光更加探究和好奇了,拿过苹果,那个苹果一只手还拿不出,个头挺大,一口咬了下去,苹果多汁又饱满,十分的香甜,甚至还带着精纯的阴气。 其他人也默默的咽了几口口水,自从他们知道吃的糕点有问题之后,恨不得全都吐出来,更别提吃的最多的洛思宁了,相比自此之后,食欲会收敛很多。 但偏偏安澜这么一吃,他们就真的饿了,尤其是这个苹果又大又好吃。但他们不敢问。 简柯发现了商机,眼睛滴溜滴溜的赚,清了清嗓子,道:“买零食了,二十块钱一包。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你这不是坑钱嘛!”他们这算是看出来了,他在安澜手下打工不是不无道理的。 简柯道:“如果你们点外卖也是没问题的。” “给我来一包。” “我也要……” 简柯笑成眯眯眼,笑容灿烂,“不急不急,一个一个来。” 安澜腮帮子鼓鼓的,夔看着他吃,像极了仓鼠,慢慢和记忆中的人重叠起来。也不枉在他偶尔醒来的时候在……种苹果。 安澜含糊道:“如果我要飞机你是不是也有?” 夔宠溺的看着他吃,“别噎着了……我可不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如果你想飞,也不是不可。” 安澜自己也是能飞的,毕竟他本质上还是一只鬼。有些遗憾道:“那还是算了。” ※※※※※※※※※※※※※※※※※※※※ 奇奇怪怪,每天码3k,日更也3k,怎么存稿却越来越少? 晋江又抽了…看不到更新,自闭:) 化僵 边吃边看着他的员工卖零食卖的热火朝天,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有几分聪明的嘛,不亏是他的员工。 一个苹果没吃完,就饱了,一旁的夔倒是很担心的看着他的肚子,显然觉得饭量这么小该怎么办? 但安澜误解了他的意思,“你再怎么看我也不会怀孕的。” 卖的热火朝天的简柯只捕捉到了最后两个字,惊奇道:“老板,你怀孕了?” 至于老板会不会怀孕这事……简柯想老板这么厉害怀孕也是有可能的嘛。 其他人也看着安澜的肚子,似乎真的思考他怀孕的可能性。 安澜依旧笑眯眯的,“是的哟,三个月了,是你的孩子。” 简柯大惊失色,小心翼翼的看着夔饱含杀意的眼神,“哈哈,男生怎么会怀孕嘛,你看我这个脑子。” 其他也接话道:“是啊是啊,你肯定是看错了。” 夔皱眉道:“你要是怀孕了,那也是我的孩子。” 安澜嘴抽,“那你自个怀孕去吧。” 夔将他圈在怀里,“如果是你,也不是不可。” 安澜惊恐的抬头,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顿时明白他在开玩笑,“你这个笑话真恐怖啊。” 夔笑而不语,他想,如果真的有人有阿澜的孩子,那么他一定会疯掉的,将他囚禁在他身边,知道怀上自己的孩子为止。 但男性是不会怀孕的,所以他有足够的理由将他生生世世囚禁在身边。 物体抛向他,他迅速接过,是被咬了一半的苹果,就听到他喜欢的鬼优雅的声音,“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危险的事情。” 夔笑,也不在乎上面的口水,直接咬了上去,细细品尝,“是啊,在想一些好的事情。”这种事就没必要让阿澜知道了。万一吓着他的新娘就不好了。 安澜眼里满是怀疑,你说的好事肯定是坏事。但安澜看在苹果的份上还是不说了。 桃花眼慢慢睁大,似乎有些受惊,“你吃我吃过的苹果?” 夔优雅的咬了一口,似乎吃的不是苹果,而是什么人间美味,“你将苹果扔给我难道不是让我吃?”将苹果咽下肚,“浪费食物可不好。” 安澜在心里呵呵两声,“……你还真是脸皮厚。”他应该喊小黑小白出来看看,他们经常说自己脸皮厚,分明眼前这个人不对鬼脸皮更厚。 其他人吃着辣条,零食,怎么还没吃就有点饱了?满是狗粮味。 焦海毅也舔了舔唇,他也有点饿了,但他却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没有一刻希望警察快点到来。 但警察没等到,只听见一声惨烈警告的猫叫声。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听到猫叫声了,之前黑雾笼罩的时候也听到了这声音。看来并不是他们错觉。 循声看去。小小的猫灵咬着焦周的一角衣服,往他往后面拖。 警告声不是向着他们,而是朝着女人。 此刻,焦周已经浑身颤抖,被黑色的阴气包裹起来,安澜让小纸人撤下,小纸人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淡然的夔,飞快的消失在阴影处。 吸纳阴气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现在的焦周只能用活死人三个字来概括。活着却早就已经死了。 焦周脸上痛苦万分,女人跪了下来,也知道安澜神秘莫测的手段,“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猫灵也恳求的低下猫头。 他们先是被这猫灵吸引,十分的好奇,毕竟不是所有的猫死后都能变成猫灵,然后就被棘手的焦周吸引。毕竟焦周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甚至还让想方设法让他们离开。如果不救,实在是不符合他们他们的心啊。 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悠哉悠哉的安澜,安澜也皱眉道:“你们现在看我也没有用,焦周他早就死了,现在灵魂被污染,就算是救回来,灵魂也是残缺的,根本入不了阴间。” 女人磕了好几个头,神色绝望,“只要你能够救他,我有苏家的股份都可以转让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只要你能够救周儿。” 苏家近几年虽有颓废的趋势,但还是不错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家的股份可以算得上值钱的东西了。 焦海毅在一旁险些咬碎了一口牙,他之前一直让她把那股份交出来,死活不同意,现在却为了一个根本不是他儿子的人,将那股份白白让了出去。 他们全将注意力集中于焦周身上,他的心思活络起来,朝管家努了努嘴,慢慢的靠向管家…… 这一切全都被小纸人看在眼里…… 此刻简柯也拍马屁道:“谁不知道老板人好心善?老板这么厉害,肯定是有解决办法的是吧?老板你想想啊,你随便勾勾手指头就能把他救活了不是……” 安澜笑,“你现在给我带高帽子也没用,事实就是如此。”然后朝着女人开口,“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这话太迟了吗?”她原本有千万次可以向别人求助……在事情还没发展到这种地步之前,如果再早个几年的时间,或许还有救,现在阴气侵入了差不多整个灵魂,根本就回天乏术。 其他人也知道是这个理,事情发展到现在,他们也是无能为力,如果青年也没办法的话,他们更加没法子了。 女人跪坐在地上,眼泪不停的往下掉。仿佛失了灵魂,喃喃道:“是啊,我太迟了……” “喵嗷!” 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只看到之前还半死不活随时都要断气的焦周站了起来,朝着他最近的人咬去,猫灵紧紧的咬着他的衣服往后面拽。 还未等安澜出手,夔已经有了动作,只见轻轻一扫,焦周便被固定住,动也动不得。 安澜多看了夔几眼,心里有个预感,他是因为自己才出手的,焦周的目标是他,他已经习惯了他自己是块香饽饽了。 简柯一旁鼓掌,果然能够降服老板的人不对鬼肯定不弱。 焦周脸色晦暗,弥漫着死人的苍白。身上的阴气不断的散发,接触到的植物全都枯萎了。被剥夺了生机。 现在的焦周如同一个巨大的传染源,只要他存在,就会给周围的生物带去伤害。 安澜朝着简柯道:“还不带她离开?” “我啊?”简柯指了指自己,看着老板脸上明晃晃挂着你是不是蠢的表情,搀扶着女人,道,“你先起来吧。老板肯定会处理的。” 女人站了起来,哀伤的看着他的儿子。 小纸人爬到他们身上,原本被剥夺的生机顿时得到了补充,只是,这好像有点眼熟。 不用想,这肯定是青年的东西,这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纸人是在是让人稀奇。 夔道:“那我呢?” 安澜看着你推我,我推你的小纸人也不勉强它们,对他们而言,即使夔收敛了他自己的阴气,但还是给小纸人很大的压力,他道:“你看看哪个小纸人愿意待在你身边?” 夔牵起安澜的手,“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 安澜从未和别人这么亲密,但却诡异的不讨厌,似乎当初他也曾这样牵着别人的手,告诉他我会保护你的。 “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是啊,那你还记得我们结婚了吗?” 他的语气依旧没有变过,安澜翻了一个白眼,“不可能。” 然后挣脱开他的手,围绕着焦周转了起来,猫灵一直盯着它的主人,声音低低的,有些莫名的难过。 焦周的情况十分的糟糕,指甲边黑变长,十分有杀伤力,身上细密的白色汗毛,给人的感觉冰冷阴森。 安澜伸出一根手指朝他裸露的皮肤压了下去,形成一个小小的凹陷却迟迟无法恢复。 其他人也像模像样的按了一下,却什么也按不下去。只觉得头顶上传来凉意,那双眼没有任何的感情,血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僵尸。”见多识广的人轻声说道。 但这却又不是普通的僵尸,普通的僵尸是死前含着一口气,死后风水也不好,日日夜夜受天地精华慢慢变成了僵尸,但焦周是情况却不一样,他是借着别人的生气,日日夜夜接受强大的杂乱的阴气而变成的僵尸。 “我儿子还有办法吗?”女人抢打起精神来,十分的狼狈。 安澜升起了好几次将它直接解决掉的欲望,夔出手了,只取脑门,安澜稳当当的抓住他的手,“我再想想办法。” 安澜也知道杀掉他是最好的办法,夔也是不想让他挣扎,如果是夔动手,这罪名也安不到他身上。只是……他可不是这种鬼啊,他可是安爷。 夔收了手,看着紧皱的阿澜,他想,即使阿澜变化再大,内心还是像以前一般温柔,外冷内热,不想让别人受伤害。不像他,生活在泥沼之中,卑劣紧紧的抓住他唯一的光。 “没救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他,让他解脱,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是僵尸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她紧紧的抓住青年的衣服。 干净的衣服上立刻出现一团污渍。 ※※※※※※※※※※※※※※※※※※※※ 之前一直忘记了一件事情 夔(kui~)音同葵~可以喊他为小葵花~哈哈哈 救 安澜皱眉,他不习惯和别人接触,强行忍耐随时将要将她扔出去的欲望,“这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好事,是你自己不要的。”如今这状况也少不了她的责任。 仇姨在一旁磕头,磕的十分响亮,“求求你救救周儿吧,周儿从小是我带大的,他是个好孩子,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有钱就全捐了,甚至不想让你们出事,求着让我放他出去……求求你救救他。” 夔的声音冷酷,扫过女人的紧紧抓着阿澜的手,“松手。”没看到阿澜根本不喜欢他们接触吗。 女人只得送了手,安澜的神色也逐渐冰冷下去,“你们是认为我不想救吗?” 女人摇头,“对不起,我们只是太担心了。” 安澜的脸色才好看上几分,“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母亲,真的将他当儿子,那么就让他解脱。” 其他人也全都低下了头,僵尸是无法变成人的,这种能够无意识掠夺生机的僵尸绝对不能留。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残忍无情。 焦周的眸子兽性和人性挣扎,“杀……杀了我。” 猫灵不停的转来转去,甚至壮着胆子蹭着安澜的脚。 安澜觉得有些稀奇,原来还真有生物能够克制自己的本能来讨好他。 只是他是真的没办法,道:“我会尽量把他的灵魂保存完整,就算残缺了,滋养灵魂的东西也不少。”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够将他的灵魂切下来,毕竟,灵魂被污染的地方太多了,几乎已经全部污染。 啧,安澜在心里竖了一个中指,要是真的魂飞魄散老头子怪在他身上,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夔贴着安澜的耳朵道:“我有办法。” 安澜怀疑的打量他,他知道他并没有再说谎,所以才会觉得奇怪。神色逐渐凝重,“你以后还是不要说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夔笑,一点也不担心,“你这是在关系我吗?” “没有。”安澜说的斩金截铁。 但夔是谁,心里熨帖,看来他也不是没有良心的。 再一次牵起他的手,这次安澜没有拒绝,他道:“如果你真的内疚的话那就亲我一下。” “不要。” 夔也不难过,一只手将焦周的灵魂直接牵了出来,十分的轻松。 其他人都看傻了,还可以这么搞?洛思宁也张大了嘴。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那灵魂已经全部是黑色的了,散发着不详的气息。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肮脏而邪恶的灵魂。 但隐约见还能看到微弱的金光明明灭灭。众人默然。如果不是焦周做过的那些善事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众人伸长了脖子。 那黑气就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被夔触碰到的地方,慢慢变成了原本的颜色。 夔似乎皱眉,似乎并不满意,直接将灵魂拽了出来,将灵魂揉成一团,原本墨色的球慢慢变成了白色的球,然后慢慢的拉长,那虽然很虚弱,但确实是他完整的灵魂,夔直接塞了进去。 做完这事之后,夔原本就浅的身影变得更加淡了起来,随时都会破碎。 夔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语气,他的一只手抚摸上安澜的脸,安澜并未拒绝。 他说:“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爱护自己,记得一日三餐都要吃饭……还有,”他的身影慢慢化作金光,“下次可以再信任我一些。” 安澜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他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情况,他只是为了试探,试探他的底线和能力。安澜是不屑用这些手段的,只是……他不得不防。 安澜心底生出一抹很淡的愧疚来,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很浅很浅的吻,转过头去,嘴硬,“报酬,我这个人从来不拖欠报酬。” 一旁的简柯摩擦下巴,他就说嘛,这个肯定是老板夫! 夔的表情柔和,带着遗憾的意味,他还以为他卖惨能够得到更多的报酬呢,比如……亲在他的嘴上。 “谢谢,真的谢谢……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女人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仇姨也如此。 夔一眼都没有落到他们身上,似乎只是无关群众。如果不是阿澜,他瞧都不会瞧他们一眼。 身影慢慢消失,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神在安澜心里留下不深不浅的痕迹。 那颗永远都不会跳动的心似乎有点温暖…… 安澜手里一沉,一颗黯淡的石头落到他的手心,石头身上有着各种小小的裂缝,实在是碍眼的厉害。 安澜连忙将那半块石头放到小石头的身边,小石头忽闪忽闪,裂缝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着。安澜想,这是看在钱的份上,才不是因为其他。 简柯也惊呼:“老板,这石头怎么了?感觉随时都会碎的样子。” 安澜将它俩放进口袋,敲了敲他的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简柯揉了揉头,他扁了扁嘴,他只不过是好奇嘛,难不成老板有收集石头的爱好?一时间并没有将这块破破烂烂的石头和之前圆润乌黑发亮的石头联系在一起。 “焦小少爷醒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女人连忙扶着他坐下,“周儿,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焦周的眼睛依旧是血瞳,只是那双眼不再是失控,而是有着人类的情绪。 僵尸化是不可逆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让他恢复神智,不老不死不灭。但也充满了各种变数。 焦周冷然的轻松的挣脱女人的束缚,女人的颜色有点黯然。 一眼便认出了救自己的人是谁,他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难治,“多谢老板救我,我定当万死不辞。” 安澜看到他便会想起夔消失的一幕,心里更加有点不是滋味,皱眉道:“如今你已经变成了僵尸,不管哪里都容不下你。阴间和阳间都不可能放任你。”他的语气并不好,但说的都是实话。 焦周是个聪明人,跪了下来,低下头,诚恳道:“求您指点。”一不小心在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跪印来。 其他人也十分新奇,显然对此十分的好奇。但他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安澜敲着口袋里的石头,因为裂缝的存在有些棱角了,有些不太习惯,“你现在无法掌控这份力量,加上你现在灵魂虚弱,需要纯净的阴气滋养,想必阴间很愿意暂时多个鬼差。后面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其他人看着安澜抢人不对,抢僵尸,也不敢将他们也很愿意收留他的事说出口来,这样实在是不太厚道。当然最重要的是抢不过。 焦周的脸色有些黯然,道:“老板愿不愿意多个杂工,免费的那种。”眼神渴望的看着他。 安澜虽然心动,简柯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直瞅着焦周,似乎在抱怨他不太厚道。 安澜眼皮子撩了他一眼,笑:“我这可不是什么收容所,你也没必要把我当成什么大善人。” 他难道不知道焦周打的什么主意?无非就是觉得他厉害,想借他的势呗,只可惜,他是个普普通通的退休鬼,简柯虽然愚笨但还是有那么几分用处的。 幸亏简柯不知道老板对他的评价,说不定之前的那份感动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焦周沉默,也知道安澜给他留了几分薄面,“那我如何才能找到鬼差?” 安澜看着同意好奇的其他人,毕竟对他们而言,见鬼差一面可不容易。 安澜张了张嘴,正欲说什么,远远的便感觉到有几道正气而来,道:“这事不着急。” 焦周不知想起了什么,长长的手指甲直接插进胸口,本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仇姨和女人同时出声:“周儿……”十分的心疼。 安澜看着他的手在左胸搅来搅去,其他人居然有种我就看看今晚还会发生什么事的新奇感,安澜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僵尸是没有痛觉的。” 焦周脸上露出笑意,“一点都不痛,你们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对着焦海毅,焦海毅浑身发颤,脸色苍白的紧。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他挖出半块石头来,安澜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石头,那上面的花纹和他的石头一模一样。焦周双手捧着,“这是焦海毅喂给我的,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到了我的心上,我也不知道您是否喜欢,但我能感觉到你需要它。” 安澜接过,放到另外一个口袋,决定回去再研究,勾唇,“我的确喜欢。” 警笛声响起,焦周也知道如今这副模样并不适合外人知道,重重的朝他们鞠躬,“焦周多谢各位救命之恩,焦海毅欠你们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上,遇到什么问题,呼唤我的名字便可,焦周必当全力以赴。”他此刻说的直接是那个人的名字,不再是某个具有特殊意义的代号。 “周儿,我……”女人泪眼朦胧。 焦周神色冰冷,“我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 女人张了好几次口,沙哑道“你还在怪我是不是……怪我不在你身边。” 焦周漠然的看着她,“没有爱哪来的恨,我该走了,警察要到了。” ※※※※※※※※※※※※※※※※※※※※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mua~ 警/局一日游 说罢,那猫灵跳到焦周的肩膀上,朝着他们奶声奶气的喵了一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女人低低哭出声来,反复说着对不起。 仇姨抱着女人,苍白安慰道:“周儿的心最软了,他肯定不会生你的气的。” “他已经不愿意要我了……我知道的……如果,当初我一直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安澜看着这样一幕,颇为有趣,觉得人真是复杂的很,母亲对儿子不管不问二十多年,如今却后悔了。 其他人也从焦周的态度中猜到什么,从之前短暂的相处,也知道焦周这个年轻人还是有情有义的,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别人的家事他们也不打算掺和。 简柯倒是积极的很,一个个加着x信,甚至还让他们围脖关注他们只有三个粉丝的小小的微博号。 三个粉丝分别是老板,他和老板的便宜儿子。 安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瞎搞。 几个警察走了过来,他们穿着警服,带头那人,是个古铜色肌肤的中年男人,一张脸正义感十足,看到此刻一群人坐在地上聊天,两个人被捆在一起,地上还有一个凄惨的男人,躺着的老人生死不明。 焦海毅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警察的大腿,“这位小哥,你可要救我啊。”其他人投向他警告的眼神,连忙站了起来。 原来是真的报警啊。 “是谁报警?” 安澜走了出来,“是我,”然后无辜的眨眼,“他们想对我们下手,这可属于正当防卫。”说罢扬了扬手机,然后朝着被捆如同焉了的茄子两人道:“是吧。” 翻车了呢。安澜坐在静室里,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毫无责任心的想到。 年纪不大的女警将热水摆在好看的青年面前,低声安慰,“你也别太担心,没想到焦家居然搞邪/教仪式,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看来这个女警什么也不知道,也是,要是里面的内容暴露出去,不仅焦家会垮台,甚至会牵扯出一大批人来。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反正他已经将选择摆放到他们面前了,看他们如何选择了。 “我可不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嘛。我相信会还我一个清白。” 女警看到青年人并没有为难自己,不由的感激涕零,“谢谢……”她这一行,实在是遇到太多被人不理解的事来。有些事根本不是她们说了算,但话却要他们来说。 老一点的警察前来通知,“可以出去了。” 来了不少的大人物,他们也知道眼前的年轻人不简单,看着气定神闲的态度,怕不是一般人。 安澜倒一点也不惊奇,慢慢走了出去。翟夏已经在外面等了,光鲜亮丽,一看到他就走了过去,“爸……干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我像是被为难的样子吗?”安澜摸了摸口袋,没摸到手机,想起自己的手机被当做证据拿走了。 亏了……安澜想,不仅在警局呆了几个小时,连手机都被收走了。 已经上手,摸来摸去,翟准戚不得不轻轻咳嗽提醒自己的蠢弟弟。 翟夏却眨了眨眼,“你感冒了?哈哈哈,你居然感冒了!” 那嚣张至极的语气,让翟准戚的脸上成功爆出十字。 安澜托腮,“看来你们的感情真好。” 翟夏和翟准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面看到嫌弃。 他才没这么愚蠢/不解风情的弟弟哥哥呢。两人又默契的别开的眼。 看来感情的确是好。 翟准戚也没有多问安澜为何进了警局的具体情况,但大概情况还是知道些的。道:“事情已经解决好了?” 安澜轻轻颔首:“接下来就不关我的事了。接下来你们可要忙了,劫难已过,机会要好好把握。”他乐于当甩手掌柜。将这烫手山芋扔给别人。 翟准戚知道安澜说的是什么意思,毫无疑问,焦家已经没有再崛起的可能,不论是特殊部门还是他们都不会让焦家崛起,利益的分配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其他人也已经出来了,毕竟他们是有不少人脉的,况且这事已经归特殊部队管理了,少掺和为妙。 其他人向安澜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临走前表示有什么问题可以找他们。 虽然……他们有问题找安澜的可能性比较大,一个个都在想,他们果然都老了,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了不得。 “老板!”简柯背着包跑了出来。语气惊喜,“你没把他们怎么着吧?”老板随随便便让小纸人动一动,就足够让其他人吃一壶了。 安澜不知道自己这个有点傻,要天赋没天赋,要嘴甜也不嘴甜的员工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 “我能把他们怎么着?我可是一个守法的公民。” 简柯在心里嘀咕,说的跟真的一样。 一个年轻长的雀斑的女警跑了过来,十分的鲜活靓丽,先是敬了一个军礼,脸上也有着为难,“先生,有人找您。” 安澜对小女生还是有几分绅士的,毕竟和阴间各种死相大剌剌的展露出来,实在是辣眼睛,朝着翟准戚道:“你们先去忙吧,我解决完这事直接回去补觉了。” 他可是一晚没睡,实在是撑不住。 现在还没到五点,翟准戚也是一晚没睡,解决公司内鬼的事,倒是没眉目了。 他俩表示理解,尤其是翟夏,恋恋不舍的说道:“要注意安全,要是他们敢朝你动手,干爹你也不要客气。”说罢,挥舞着没有丝毫力气的拳头。 简柯道:“老板我陪你去吧。”他得盯着啊,万一老板动手了怎么办?他得拦着啊。 安澜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轻飘飘的落下一句,“还有一天。” 简柯顿时如同焉了的茄子。他要反抗资本主义的剥削! 安澜浅笑着看着小女警,“可以吗?” 桃花眼带着笑,将涉世未深的女警迷的七荤八素,甚至忘了说话,结巴道:“应该是可以的。” “那就多谢了。” 简柯一边念叨着美色误人,一边告诉自己是直的。不得不说老板这美人计还真没几个人能挡的住。 回过神来的女警后悔了,在心里土拨鼠尖叫,她怎么就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局长可就喊了一个人啊。 “怎么了?”安澜按住还没恢复完就开始蹦跶的小石头,颇有种在家红旗不倒,在外彩旗飘飘的渣男赶脚。 小女警偷偷看他完美的侧脸,嘴角带着一副慵懒的笑意,可能是因为一夜没睡,或者本性如此,有点颓废的美感。 女警在一间办公室面前停下,十分的踌躇,嘴里的话到了嘴边好几次都没说出来。 安澜主动道:“你就在外面等吧。” “是。” 女警投来感激的眼神,敲响了门。 “进来。” 里面坐着一个穿警服发福的中年男人,秃了顶,笑眯眯的,另外一个则完全相反,十分的刚硬,线条也十分的硬朗。手里翻着几张资料。 发福的中年男人主动站了起来,将位置让给安澜,说:“坐。” 然后将桌子上的资料一收,语气带着些许恭敬,“那陈道长我就不打扰您们了,您们慢慢聊。” 陈奴看着手里资料,“把门关上。” 安澜随意的坐了起来,眼尖的看着那份资料应该是他的。 陈奴将资料放下,古板的脸上十分严肃,“你究竟是什么人。” 安澜拿起桌子上的资料,里面的内容十分的详细。将他做过的事事无巨细全都印在了纸上。安澜对此也是啧啧赞奇,粗略的翻了几下,打了一个哈欠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还要回家补觉呢。” 陈奴默默的放了几张粉红票子,“现在可以说了吗?” 安澜看了一眼那几张一百的钱,“哟,居然连我喜欢钱都知道。” “那行吧,看在钱的分上,那就回答你的问题,我是个普通人。” 陈奴皱眉,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同样也对坐没坐相的青年人不满,“你知道我要想的不是这个答案。” 安澜不解释,“难道你们没调查清楚?” 陈奴耐着性子,眼神带上几分审视:“你在一个月前根本没有任何记录。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安澜不为所动,“那只能说明你们情报系统不太行。” 陈奴站了起来,“你……” 门被推开了,是一位老者,穿着马褂,留着十分精神的小揪揪,头发被染的全黑,十分的精神,十分的和蔼,“小陈,语气不要这么冲嘛,对修行不利。” “汤老,我……”他的语气依旧生硬,但带上几分恭敬。 “你先出去吧。” “是。”陈奴贴心的关上了门。 “小友,我先给你赔个不是,这个小子太冲动了。”他也是无奈,小陈千好万好,就是太正直了些。 安澜道:“说正事吧。” “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希望你能够加入我们特殊调查组,小友如此厉害,若能加入我们,必将如虎添翼啊。” 安澜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对此兴趣缺缺,“实不相瞒,我受压迫惯了,对此已经没有兴趣了。” 汤老也不生气,笑眯眯的,也知道很多人一向自由自在惯了,是不愿意进体制内的,尤其是这种隐世传承的…… 他们显然将安澜当成了隐世传承之人,这也就能解释的清为何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要是安澜知道了,也不想多加解释,毕竟有个不存在的师父在,总比说自己是前阴差,别逗了。这样解释更加麻烦。 ※※※※※※※※※※※※※※※※※※※※ 感觉进入写文倦怠期了……唉。 神秘人(捉虫) “那小友的师父先在在何处?” 安澜默然,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了一个师父了? 安澜的沉默在老人看来显然是被勾起了不太高兴的往事。 开导道:“抱歉,人得往前看,没有人能够陪一个人一辈子。”说到最后,颇有几分感慨。 安澜不知道他又脑补了什么剧情,现在的人这么喜欢脑补嘛,口袋里的小石头听了这话,十分不开心的动来动去,似乎想跟他理论一番。 “或许吧。” 安澜这回主动开口,“焦家身后的人有消息了吗?” 老人皱眉,“这原本不应该跟你说的,但此事却与你有关,告诉你也好。始作俑者暂且还没找寻到但能设下如此残忍的风水来,定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千万要小心。” 安澜点头,看样子他们暂时知道的事情还没他知道的多。 两人又扯皮了几句,老人起身,客气道:“希望我们有合作的机会。” 安澜道:“我想离这不远了。”意有所指。 老人的眼睛变得锐利起来,不像一个精神的老头子,仿佛一只随时都会出窍的剑,“愿闻其详。” 安澜瞎编道:“我师父死前曾经告诉过我,浩劫将至。似乎就和此事有关。” 老人听闻点了点头,将此事放到了心上,从其他道友的话里面知道这个年轻人身边还有一只厉害的守护鬼物,应该就是他师父留给他的,能降服这鬼物的人自然是不同凡响,“我会通知下去让人小心的。” “若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睡觉了。” 率先推开门,就看到贴在门上听墙角的简柯,“老板,这就说完了?”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道:“难道你还想在这睡觉不成。” 简柯疯狂摇头他可一辈子都不想来警局了。 池老目送他们离开,越加觉得这个年轻人不同凡响,之前和他的对话,隐隐约约处于弱势地位,他甚至感觉到他或许知道的更多一些。 要是他们部门能有半个他这种人才就好了。 陈奴低下头,生硬道:“池老,我将这事搞砸了,申请介入调查陈龙村的任务。” 陈龙村是山坳坳的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村庄,却发生了怪事,但对于实力出色的陈奴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对他而言,这的确算惩罚了。 池老拍了拍他的肩,自从陈奴的师父死在鬼王手上后,越发的偏执了,精神高度紧绷,这样也好,去散散心,拍了拍他的肩,“那就交给你了,去那将自己脑袋里的东西捋清楚喽。” 安澜走出警局的大门,外头阳光突破了云层的束缚,安澜伸出一只手来挡住阳光。 天亮了啊。 “你这个坏人!”穿着名牌衣服的小孩张牙舞爪朝安澜扑了上去。 小孩子圆润可爱,但眼里却带着和焦海毅如出一辙的趾高气扬和阴鸷。 安澜一眼便能看出他就是焦海毅养在外面儿子,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安澜往旁边一躲,小孩一个踉跄坐在地上,然后大哭起来,“你这个坏人推我,我要喊爸爸打断你的腿。” 看的简柯目瞪口呆,这个小孩看着可爱,怎么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安澜恶劣的笑,他的眼里可没什么小孩子的概念,毕竟一把年纪却还是小孩外貌的鬼多了去了,“你爸爸可要出不来了。” “你这个大坏蛋骗我,警察呢,还不把他抓起来,否则我爸爸肯定让你们好看。”小孩的声音十分的尖细。 警察匆匆而来,拉着小孩子,一边朝安澜他们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小孩太磨人了。” “你这个贱民,别用你的手碰我!” 小孩子的指甲很锋利,不一会儿就在警察脸上,手上划出数条血痕来。 “你想对我儿子做什么!”一道更加尖利的女声响起。将警察往后一推,安澜扶稳警察就送了手。 “妈妈,他推我,打他!”小孩揪着女人的头发。 都说小孩子是天使,但眼前这个小孩却堪比厉鬼。 “谢谢。”小警察道谢。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连小孩子都打?”然后低声哄小孩,“宝宝别哭。” 小孩子可不吃这套,他已经习惯哭闹解决一切问题,“不嘛不嘛,我就要打他!” 安澜淡定道:“眼神不好就去看医生,对了,顺便报个精神科,别发疯,况且,在监控下污蔑我这个社会主义好青年,是觉得想进警局嫌速度太慢了吗?”然后转身对着小警察道,“危害公告安全,污蔑朝阳群众,给本人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要如何处理?” 小警察顺着接话,“按照事情的严重性,不过至少是要被教育一顿的。或者拘禁三天。” 女人有些心虚,她并不知道是否有这些惩罚,但她想起焦海毅来,顿时理直气壮理智气壮道:“他还是个小孩子!况且就算你没推又如何,该道歉还是得道歉,否则,惹了焦家可不好了。” “噗嗤,”简柯笑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老板说的对,她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你怕不知道焦海毅进去了怕是出不来了。” 女人心里慌乱,但又想起了焦家,那么一个偌大的焦家怎么可能说倒就倒。 李玉玲从警局走了出来,她的神色苍白,看到安澜,径直朝他走来,无视掉了跳梁小丑,“老板,多谢您。” 柳欢如昂首挺胸,“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看着李玉玲脸上的伤痕,恶劣道,“该不会海毅把你抛弃了吧,唉,我都劝过海毅好多回了,让他好好待你,只要给我们母子俩一个家就好了,别的什么都不要。” 李玉玲静静的看着她,颇为怜悯,“很快就如你所愿了。” “什么意思?”柳欢如心里涌出不好的预感。 “焦家没了,我现在就是焦家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意思就是,你确实从现在开始,只能和你儿子相依为命了。” “不可能!”柳欢如脸色苍白,但小孩子听不懂这些,只能一个劲哭闹,“你快点让爸爸把他们都抓起来!” 李玉玲道:“你现在兴许还能见着他最后一面,下次估计要到电视里看到他们了。” 柳欢如哪里还顾得上哭闹的小孩子,拔腿就往里面跑去。 李玉玲语气带着歉意,“老板,对不起,污了您的眼。” 安澜自然没将那些人放在心上,只听李玉玲接着道:“老板,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儿子……” 眼神忽然变得锐利,盯着站在电线杆上的乌鸦,那乌鸦有着一双血色的眸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安澜收回视线,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他不会见你的。” 女人苦笑,“也是,他应该是恨极了我吧,甚至希望我不是他的母亲……” “甚至从一开始,我就想过掐死他……我并不喜欢焦海毅,我有喜欢的人,但人生中总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情,但焦海毅对我很好,估计也是看上了我的家室吧,结婚后,我怀孕了,并不是焦海毅的孩子。” “我原本想掐死他,但我迟疑了,焦海毅也猜到了那不是我的儿子吧,但他还是将他留了下来,焦海毅的态度也变了。” “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在周儿最需要母亲的时候我不在,在他痛苦的时候,我冷眼旁观。直到他不需要我的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她强打起精神来,“说出来轻松多了。” 安澜对于她的事不发表任何意见,“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捐了,”她道,“待法庭宣布结果之后,剩下的钱我都会全部捐出去,就当将这钱还回去。” 回去的路上,简柯道:“老板,我想到我的爸妈了,他们人可好了……” 安澜靠着座椅睡了过去,久违的做了一个好梦,梦到了故人。 正所谓云深不知处,那层云笼罩间,隐约可以窥见一座别墅,那一花一草都似乎被精心修养过。 石凳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他穿着红色的马褂,上面绣着一只狰狞的巨兽,似乎随时都会挣脱衣服出来。 他右手执着黑棋,露出一节皓腕,神色淡然,嘴角噙着笑,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他面前做的这人看不出年纪,穿着青色的道袍,恭恭敬敬的坐着,只是眼睛是不是闪过阴沉,一只黑色的乌鸦飞到他的肩膀上。 他放下棋子,脸色有些难看,“师父,焦家败露了。” 他虽然瞧不上焦家,但不得不说这些年来,焦家给他们运输了大量的资金。 男人不紧不慢的在棋盘上放下一枚棋子,棋面已成大胜之势,“焦家要垮是迟早的事……只是未免早了些。” 他的语气很淡,男人低下头,“师父我搞砸了您的事。请您惩罚。”没有下次了,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喂他的宝贝们! “知道是谁破坏了我的计划?” “乌鸦传来消息,是一个名叫安澜的年轻男人。”将照片放到桌子之上。 那相片上是一个好看的男人直勾勾的盯着镜头,似乎已经察觉到乌鸦的存在。 ※※※※※※※※※※※※※※※※※※※※ 收藏来几发呗,咳咳…… 处理 红马褂的男人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情绪,脸上看不清喜怒,拿起那张拍的有些距离的照片,“安澜,‘天下安澜,比屋可封。’倒是个好名字。”说到最后,脸上有着僵硬的讥笑。 “师父,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眼底狠辣无比,他已经想了好几种折磨的方法。 他将照片扔下,淡淡道:“他的事你无需插手。” “我……”他不甘心,他从未在师父脸上看到这种神色,让他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怎么,想插手我的事?” “不敢。” 他的语气很淡:“那个人的沉睡地点找到了?” “没有,师父,花马村如今没有后代了。”他低下头。 花马村伴随着那件事之后消失在了时代的洪流。 “你让我很失望。”他的语气很清,但落在他身上却如同致命的毒药。 他的语气卑微而哀求,“师父,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希望下次不会再让我失望,下去受罚吧。” 他一只腿跪下,低下头,“是。”受罚不是简单的惩罚,而是在无数培养的邪物之中走上一遭,不死也要脱层皮。 他一定会将胜利带给师父,安澜,他在心里咀嚼这个名字,他一定会杀了他,杀掉所有能够带给师父其他情绪的人。 马褂的青年将脸取下,那张脸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凹凸不平,冒着黑气,他盯着照片里好看的青年,将那张脸重新带上,“你终于出现了……”仿佛情人间的低喃。那声音破碎在空气之中。 安澜回去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电视中,网络头条都是焦家违法犯纪的消息,并没有说明真正的原因,当然这些也不适合普通人知道。 整个偌大的焦家一夜之间只剩下了焦海毅的妻子。但谁都知道,她撑不起一个只剩空壳的焦家了。 警察拷着焦孟他们一行人,神色灰暗。无意不在说明着龙台市的半边天倒了。 网上讨论着热火朝天,罪魁祸首安澜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愉快的很。 “老板,喝茶。”简柯往茶杯里添茶。 “说吧,这么讨好我有什么事?” “老板是这样的,经过这次之后,我深刻意识到我自己的不足,对不起老板的谆谆教诲……” 安澜哪里不知道他的性子,哪里像是有这么高觉悟的人?一点都不视金钱如粪土。“说人话。” “……老板,那个阴间不是有高科技了嘛,有没有鬼的交流网什么的……” “有倒是有……”安澜拉长了声音,“不过,我需要一个理由。” “我不想再拖后腿了,一直受着老板的庇护,我想试着一个人解决一些灵异事件。” 安澜终于正眼打量这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他的眼神坚定,一张娃娃脸也板着,熟悉的脸和和记忆中的人慢慢重叠。 老夏,你们确实有个好儿子。 比起之前来倒是成长了很多。居然有种自家的傻儿子终于开始奋起了。安澜扣着桌子,“可以。” “谢谢老板!” “我是有条件的,”安澜伸出一根手指来,另一支手将要从口袋里蹦跶的小石头按了下去。 “老板你说。” “要收费,毕竟这个天上没有白费的午餐。” 简柯点了点头,钱可以从鬼那里坑过来。不知不觉他已经继承了安扒皮的属性了,但本人还没知道。但久久的没有听到下一条。 “老板,没了?” “你还想要其他要求?”安澜的眼神明晃晃的挂着这个世界还有这么傻的人。 “我这不是太开心了嘛。” 日暮西垂,安澜手里裁剪着一条精细活灵活现的船,那船很大,却也十分的恐怖,恐怖而威严,但因为还没上色的缘故,并未将那恐怖发挥到极致。 将手里的活停了下来,现在剪的是船,并没有时辰的要求,“让他进来吧。” 小纸人带着焦周走了进来,整个人带着渗人的气息,他慢慢的将帽子和口罩取下,“老板。” 小纸人收拾着桌子,“坐吧。” 小纸人贴心的摆上一杯热茶,焦周苦笑,“要多谢老板美意了,现在的我根本不能吃属于人类的东西。” 他并不想死,即使无比痛苦的活着,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活下去,此刻他却迷茫了。 安澜却笑:“你试试便知。” 焦周抿了一口,他变成僵尸后第一次尝到属于茶的味道,让他惊艳。 “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即使他身前再怎么修身养性,但他还是一个不大的青年。 “你之所以会觉得那些东西难以入口,是因为你化僵不久,僵尸是没有味觉的,它们渴望精纯的力量,比如阳气……这是僵尸不被容忍的原因。”夺取阳气的原因只有一条,吸食血液。 焦周也知道,皱眉。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继续道:“但你放心,这可不是什么血,这是阴间的一种植物。带着精纯的阴气,能够满足你的需要……不过嘛,那可是一种很精贵的植物呢。” 所以,大都违法了阴间法律,情节不重的就会让他们去种地劳改。 焦周闲暇也喜欢看一些乱七八糟的杂书,也知道阴间并不适合植物生存。 安澜接着说道:“我会让小黑和小白带你,一方面掌握自己的力量,一方面你也可以得到那种植物。” 焦周迟疑,怎么感觉老板并不是这样的好人呢。 安澜看出他的迟疑,道:“现在除了阴间也没谁能够容得下你,你去不去阴间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焦周羞愧,他居然怀疑老板,老板可是救了他的人,“多谢老板。” “等下就会有鬼来接你了。” 安澜拿出手机,这手机今天下午就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不得不说那些人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安澜按着键盘,“我给你们送来打工崽了。” “你骗来的?” 安澜撇嘴,怎么他的小伙伴对他有这么大的偏见?“我可是一个好鬼,怎么会做骗鬼的勾当,他是僵尸。” “僵尸?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 僵尸不管在阴间和阳间都会被追杀。因为他们没有理智,只知嗜杀。 “他有理智。”他停了许久,“你们需要这个搭档。” 那边只发来六个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懒的心思。” 安澜盯着屏幕陷入了沉思,哎呀,他的演技就这么差劲吗? 焦周清秀的脸满是忐忑,看着安澜皱眉,是不是因为他的事遇到什么麻烦了? 果然,他只会拖后腿吧。 “我们可以试试,但是安澜,你想过他失控的后果吗?” “你们怎么年纪越大越墨迹?要是他失控的话直接杀了吧。” “你们当初收留我的时候你们可没那么墨迹。” 当初他还是一个很弱小的鬼,按照阴间的法律,他这种没有生前记忆,但却又进入阴间了的鬼,一般会一直徘徊在那,直到想起自己是谁,才会投胎,更别提自己招惹邪物的体质了。 是小黑和小白他们将他捡了回去,带到老头的面前,立下军令状,如果他失控了他们甘愿受罚,也会第一时间杀掉他。 后来,他们三个人成了百年的搭档。 他从焦周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 那边养伤的小白看着屏幕叹气,他当初要是知道那个软萌的小孩长成了这幅气死人不偿命的性格,他才不会养呢! 但还是实诚的回:“就这么一次。” 然后转身对着正在拿着布擦武器的小黑说道:“你说安扒皮怎么能这么气人,分明以前那么可爱。” 小黑沉思的一会道:“但你更喜欢现在的他。” 小白嘴硬,“才没有呢。”但心里却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以前那个少年,虽然乖巧,但眼里没有光,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希望,似乎一切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现在却活泼了很多,虽然气死人不偿命,抠门的很,但眼里有光,别扭的用自己的方式关心着身边的人。 小黑继续擦自己的武器,不想拆自己爱人的台。 焦周忐忑询问:“老板,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安澜将手机收好,看着焦周,往后面一靠“是啊,天大的麻烦。” “老板……我的事太麻烦你了,如果真的让你为难的话,那还是算了吧……” 安澜直勾勾的看着他,“即使你会因为错过这次机会,遇到天大的麻烦?” 焦周摇摇欲坠,原本变为僵尸之后脸色就苍白到过分,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不想成为像焦海毅他们这样的人。”其中也包括他的母亲。 安澜却笑,焦周倒是有几分意思,一点都不像是焦家的人,“如果真的觉得欠我什么的话,那就替我当卧底吧。” 焦周:等等,这不是灵异剧情吗?怎么变成无间道了? “说笑的,”安澜翘了翘唇角,“你的代价,你名义上的母亲已经给我了。”除了股份外,还有一笔五千万的巨款。焦家的所有资金已经冻结,这钱怕是她所有的存款了。 焦周的神色暗了暗,沉默了良久,“我没有母亲,她的钱我会还给她的,一分不少。” 说话间,来接焦周的鬼到了,原本小黑,小白应该是亲自来的,奈何,小白现在是个伤患,别看小黑那么少言寡语,实际上黏小白黏的紧的很。老夫老妻的,还那么黏黏糊糊的。 送走焦周后,天色已晚。安澜关上电脑,那网页上赫然是张巨额的捐款单,捐款人用标准字体写着两个字:简柯。 ※※※※※※※※※※※※※※※※※※※※ 咳咳,更新晚了一点emm 如今所有的角色都差不多都登堂了~ 你是话唠吗? 原本收押于监狱等待审问判决的焦家全部毙命,即使有特殊部门守着,但还是出问题了,这简直就是当面打脸,特殊部门和玄门中人因此达成了不少的合作,全力追查幕后真凶。 但这一切又和安咸鱼澜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啊。” 简柯大包小包,脸上带着笑容,但藏着黯淡。 安澜张开了眼,看着他,简柯不由的往旁边挪了挪,“老板……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行叭,他收回之前的感动。 “那我走了。”他一步三回头。 “等等。”安澜出声。 简柯惊喜的停了下来,昂首挺胸,他就说嘛,老板肯定想让他留下来。 安澜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的简柯一眼,“记得关门。” “老板……这好像和一般的套路不太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老板面露不舍,哽咽着让他留下来吗? 安澜无语,“平时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划水。” “老板,我也没想过鬼的愿望这么奇葩啊!什么水果和糖吃腻了,让他帮忙托梦让他儿子多贡一点零食来,还有!为什么鬼居然也有掉发危机啊!” 安澜淡淡开口:“你再废话的话话赶不上火车了。” “那老板我真走了……老板,记得保重好身体呀。” “老板,我上火车了。”简柯发来信息,随手帮忙将女生包放了进去。 安澜懒洋洋的,敲了敲键盘,“回去将埋在槐树下面的盒子挖出来,里面有块木牌,记得戴在身上,从进门开始一拜一磕头。虔诚点。” 简柯失声,不可思议,“老板,你怎么知道……”他小时候最爱的就是在槐树下面完,他的爸妈总是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睛看着庭院里那棵郁郁葱葱的槐树,对他说,他的命是这棵槐树救的,但槐树却死了…… 农村有着拜有灵□□物为干爹的习俗,所以他一直没怀疑过什么。 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却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是槐树,还是他父母的死,真相似乎近在眼前。他死命的盯着手机。 安澜没有看信息,扣了手机,闭上了眼睡觉,小石头躺在安澜耳边睡觉。是不是大胆的蹭蹭安澜的脸。 “咦,你为什么待在树上呀,我们一起玩吧。”小孩子举了举弹弓。 一会儿又变成了,“小澜,不对哥,我要结婚了。”男人嘴角幸福的笑容。 女人温柔的摸了摸肚子,“小澜,我怀孕了,你要多一个弟弟,不对,你要当叔叔了。” “小澜,我不要孩子了!别做傻事……”外面是轰隆的雷声。 梦里的他拿着一把刀,“少废话,我还等着他叫我叔叔呢。”屋子外面全是狰狞恐怖的恶鬼,贪婪的盯着房子。隐隐约约露出一条狰狞的龙。 他朝它们迎了上去,耳畔全是恶鬼凄厉的声音。他力竭的靠在墙上,阳光突破了云层。 天亮了。 ………… 中元节又被称为鬼节,中元节这天鬼门关大开,百鬼夜行,是阴间的鬼一年一度可以看到亲人的日子,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动了歪心思想要逃去阳间的鬼。加上现在的人不信鬼神的存在,经常半夜还在外面,这给阴间的鬼差增加了不少压力…… 但这一切,和现在的安澜无关。桃楷路这一带的习俗是鬼节前几日便要会乡下祭祀祖先,当然,现在的年轻人大都不信这个,也不在乎这些节日,所有,回去的大都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 纸扎店平时也没多少人,前几天繁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却冷清下来。 夜幕降临,安澜站在院子之中,面前是一座巨大的船,上面用各种颜料涂抹,上面画着各种面目狰狞的巨兽,似乎随时都会咆哮而出。 尤其是船头,站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巨兽,仰天咆哮。 船尾却是一只仙鹤,优雅的抬头,一只脚而立。 船上载着各种用纸剪的贡品,不仅仅只有各种瓜果,还有各种武器。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它只是手办。 天上群星闪烁,安澜站在那,在东南角点着一盏香烛。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 所有的鬼都选择默默避开这个带给他们恐怖的地方。 安澜拿着一把刀,眼也不眨的狠狠的在自己手臂割了好几刀,黑色的血涌出,似乎带着黑气。 慢慢的淋在那些巨兽的身上,那巨兽染血似乎活了似的,如同点睛之笔,如果说之前的巨兽还是在画里面,现在的巨兽随时都会突破画的束缚出来,将所有的邪祟全都咬碎。 原本淋在上面的血,慢慢蒸发,不知道被谁吸收了,整艘船如同在黑雾之中,显得十分诡谲。 香烛的火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风,苦苦挣扎,然后慢慢稳定下来,变成了浅蓝色,苍白而渗人。 安澜的神色依旧没什么波动,从之前放在东南角蜡烛那借来火,将它们一把烧了。 那火一遇到那船立刻蔓延开来,将船紧紧的包裹住,连一丝烟都看不见。 安澜放下手,任那血往下滴,似乎那并不是伤口,只是普普通通的颜料,慢慢滴在草地上,小纸人慢慢出现拿着纱布将安澜的手包扎起来,甚至贴心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火慢慢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安澜才收回视线,对小纸人轻声道:“多谢。” 安澜转身,有阵风吹过,那一摊灰烬下面草依旧翠绿,似乎那火焰并没有任何影响。 那是鬼火,和一般的鬼火并不一样,它们无法灼烧有生命的东西,但也意味着它们会给非生物——比如鬼造成严重的伤害。 安澜坐在门前,烧着纸,按理来说,他是鬼,甚至是前阴间执法队队长,不应该信这些,安澜想,他想着怕是真的中邪了。 从店里搬来的纸钱不容易,全都烧了吧。好看的青年两边放了好几摞钱纸,甚至还有小小纸人源源不断的扛着纸钱出来。 安澜边往火里放,思绪却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阴间执法队队长,还没掌握扎纸之术。 “二虎,听说你昨天掉进村前的池塘了,羞羞。”小胖墩一身泥巴嘲笑道。 被称作二虎的小孩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才没有呢我是被一只黑色的水怪拉进去的!” 小孩子好奇,“哇!是不是那种专门吃人的妖怪?” “对啊,”二虎点头,“那个鬼有那么大……”他伸长了手臂,“嘴有这么大,”“全身黑色的,一直往下面拉我。” 小孩子露出害怕但眼里却充满了好奇,之前那个小胖墩说,“这个世界才没有鬼呢!而且,而且,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大骗子。” “对,大骗子。” “我们才不和大骗子玩呢!” “你们别走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高大的树上,远远看出坐着一个人影,那身影不大,看上去应该是个小孩子。粉妆玉琢,但脸上却是不符合小孩子的深沉。 “你是怎么爬那么高的啊?” 安澜往下一看,只看到一个耸着鼻涕的小屁孩仰着头好奇的打量他。 有点熟悉,小团子想,他好像记得将他从水鬼那提了出来。 安澜并未理会,小孩子嘛,不理他就自己走了。他宁愿更多的想如何才能恢复原样,这幅小孩子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弱小。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像没见过你……” 叽叽喳喳的,安澜往后靠了靠,思绪却乱飞,杀死那条黑龙便宜他了。临死前反扑把自己变成小孩子的模样,连阴间都联系不上。 黑龙虽然被叫做龙,但和龙并不沾边,它是一种邪物,由无数死者的怨气形成的一种十分强悍的邪物。死去的人越多,或者怨气越强,于是就成了黑龙。黑龙所到之处,怨气横生,生机丧绝。 日暮西垂,安澜睁开眼睛,道:“小孩,你不累吗?”他都听累了。 “你终于和我说话了!你居然不是哑巴!” 安澜:鸡同鸭讲。果然搭理他是个错误的选择。 “小虎,回来吃饭了!” “我要回去吃饭了,你要不要和我回去,我爸妈他们超级超级好的!” 小孩子最后边回头边走路消失了。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终于轻松了,现在人类的孩子这么话唠吗?他还是想想怎么联系到小黑小白他们吧。 他的手上出现数团浅蓝色的鬼火,然后慢慢熄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弱小过了。现在不仅连阴间都联系不上,连鬼都看不到自己。 果然,还是回去将那头黑龙碎尸了吧。安澜阴恻恻的想。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特别突然,安澜从树的缝隙中望着夜空,看着那雨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 有声音,安澜循声看去,之前他救了的小鬼拿着一把伞,气吁吁的朝他跑来,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将雨伞举得老高,“淋雨会生病的,生病了老难受了,不仅要好苦的药,还要面对医生大魔王……” 安澜看着念念叨叨的小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被触动了,直接跳了下来,被叫做二虎的小孩,嘴巴长的老大,“你是神仙吗?你知不知道花果山在哪呀?你偷偷告诉我,这样的话我和二狗子吵架,他就不会老说带其他人去花果山去,不带我了!” 安澜被他念叨的脑袋疼,“闭嘴,我是鬼哦。”阴森的笑。闪电划过,照亮他半张苍白的脸。 ※※※※※※※※※※※※※※※※※※※※ 当初我和我姐吵架,她就说她要带其他小孩子去花果山!不带我去,然后我居然还傻乎乎的信了……emm当初的我居然如此单纯 我也想学 二虎子捏着伞往后退了几步,“之前果然是你救了我吧!妈妈还不信,哼!” 安澜只觉得心累,他居然会选择和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说这么多话,不过……居然能看得到他啊,安澜有了主意,道:“我跟你回家。” 二虎子艾艾的玩着自己的伞。 “怎么不愿意?” “没有,才没有呢!”他摇头,“不过你不准伤害我爸妈!” 安澜点头,山路比较滑,加上天黑了,二虎子迈着小短腿在后面吭哧吭哧的跟着。 但安澜现在是鬼,走的不紧不慢,这些障碍完全不能给他造成任何影响。安澜放慢了脚步,朝他伸出手,“拉紧我。” 手里传来暖和的温度,在二虎子的眼中,长的好看的神仙弟弟别扭着保护他。他傻傻一笑,不过弟弟好像很单薄呀。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大名叫夏清言,小名叫二虎子!” 安澜眉头一皱,已经到了山下,“你自己先回去吧。” 二虎子傻傻的摸了摸头,“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你想被别人当成中邪了吗?” “啊?”二虎子一脸状况之外,小小的脑袋似乎理解不了这么多东西。 安澜蹲了下来,发现自己顿时矮了一大截,他都忘记自己变小了,站了起来,“要是敢告诉你家人,我就吃了他们。”配上可爱的脸,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二虎子显然被唬住了,“那大黄呢?” 安澜哪里知道大黄是什么鬼东西,高深莫测的摇头,“不许。” “那二花呢?” “不许,都不许。” “那好吧。”二虎子点头。 “你这臭小子!跑到哪里去了你,你是想吓死我们吗?”手上满是茧子的中年男人往四周一看,抄起一根树枝来,脸上十分生气。 “老蒋!二虎子才落了水,你敢打他,我今天就和你拼命!”中年女人撸起袖子,十分的护崽子。 “老蒋啊,你家二虎子是不是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打着手电筒的男人低声开口,“二虎子水性也不差,怎么会突然沉水了呢?今天又拿着伞突然跑出来了……” 蒋和军脸色古怪,想了想确实也是,刘菊也心急口快,“那可怎么得了哦,老蒋啊,我们要不喊道士来做做法吧。” 二虎子他可是一个讲诚信的好孩子,他才不会出卖自己的好朋友呢!不过,他的好朋友去哪了?他往四周张望,原本就信了八成的蒋和军更是信了十成十。 拍板道:“那我明天就去喊张婆来看看。” 张婆是这个村有名的神婆,有什么事找她保准没错。在村里的威望一直挺高,之前他们村里的二丫被鬼遮了眼,就是张婆唤回来的! 安澜想要普通人不发现的办法很多,但这个被叫做二虎子的小孩能够看到他,便躲在了一旁的小树林里。 说起水鬼,他之前一路追杀黑龙到这附近,他收了伤,但黑龙伤的更重,将它解决掉后,就陷入了昏迷中,等他醒了,就察觉到有东西在害人,顺手救了这个被水鬼想当做替死鬼的小孩子。 水鬼想要投胎,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替死鬼,所有,为了杜绝风险,他就免费送它一程,超度是道士的事情,他只负责送它去见阎王。 待人散去之后,安澜才大摇大摆的进了小孩家的院子。 院子里有棵很大的槐树,枝繁叶茂,十分的精神。甚至有萤火虫在其中穿梭点缀。 安澜盯着这棵槐树,小小的脸上慢慢露出一个有意思的笑容,配上可爱的脸,活脱脱一个中二病的小孩子。 一步,两步……朝着槐树走去,这棵槐树有了灵,并不是所有的树经历了数十年都会有灵的。更多的需要运气。 小小的手将要碰到槐树之际,却被一道小小的声音打断。 “快进来……” 二楼的窗户小心翼翼的探出一个脑袋,正是那阴魂不散的小鬼头,那小鬼头拼命的朝他招手。期间还做贼似的往四周看。 安澜不理会。 二虎子急了,“快点进来呀,我们一起玩,这样爸妈他们就不会发现了。” 粉嫩的手离槐树只有一丝的距离,槐树疯狂的抖动着,如临大敌。树叶跟不要钱的撒下。 糊了安澜一脸的树叶。 还是砍了吧。婴儿肥的脸冒着黑气,结果掉的树叶更多了。 安澜面无表情的跃进了小孩的房间。二虎子的眼睛更亮了,“我也想学!”然后撅着一个屁股,往床底下钻去。 安澜打量这个不大的房间,桌子上摆着数本皱皱巴巴的作业,头顶一盏昏暗的灯,地板也是木的,踩上去嘎嘎作响。 很好,一个没有任何特色的小孩子的房间,要说最特别的,只有院子里这棵槐树了。 安澜站在窗前,这棵槐树很高,即使他在二楼,也只能看到它的大部分。槐树一动不动,连片叶子都不敢落下。俗称——装死。 “这个给你玩,你教教我好不好~” 安澜看着他怀里捧着亮晶晶圆滚滚的东西,没有任何的阴气,也没任何特别之处。 “这个是弹珠,我从二狗那赢了的,我给你玩,你教教我好不好~” 安澜无话可说,他就这么像会玩这种东西的人,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好。” 怀里的弹珠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的弹珠!” “二狗子,还不睡觉?”气冲冲的中年女声响起。 “现在就睡!” 安澜看着他关了灯,一边到处摸着自己掉落的弹珠,抽抽噎噎,“我还有个不见了!” 安澜头疼,小孩子这么磨人的吗?他有些后悔之前的选择了,威胁道:“再不睡觉的话,会有一个很恐怖的鬼来吃你哦。” “不要来抓我●^●。”立刻藏进了被窝,从被窝里探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我的床分你一半qaq。” 安澜莫名有种吓着小孩子的负罪感,道:“我不需要睡觉。” “哦,那晚安呀。” 还没过三分钟,安澜就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绵长,说好的害怕呢?小孩子还真是无忧无虑啊。可爱的脸却是老气秋横的神色。 月亮扯上一层棉被,夜色已深,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摸索着,终于,在某个细长的缝隙之中看到弹珠,伸出手去,去发现往常轻易就能够着的东西却差了一截。 好气哦,安澜身上冒着黑气,院子里的槐树又动也不动。 安澜将弹珠放到他床头,或许是受了惊吓,两盏魂灯有些不稳。小手点了点魂灯,灯顿时明亮起来,如同小灯笼一般。安澜靠着窗户眯上了眼。 忽地,安澜睁开了眼睛,眼神锐利,那蹑手蹑脚的身影顿时僵住,他手里抱着一件衣服,似乎想要给他盖上。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安澜收回视线,“下次不要做这事了。” 二虎子歪了歪头,“可是你这样会冷的呀,冻着了就不好了!” 安澜再一次重申,“我不是人。” “不是人就不会感冒了吗?” “不会。” “也不要吃药?” 安澜有种想暴打他一顿的冲动,就听着他羡慕的说,“真好啊,药好苦的呢。” “二虎子,下来吃饭了。” “我要吃饭了,我给你带好吃的上来,粉蒸肉可好吃了!” 没有给安澜拒绝的机会,就看到他已经跑下了楼梯。但二虎子的期望注定要打空了。 ※※※※※※※※※※※※※※※※※※※※ 蠢作者做不到日更3k了……每天码3k怎么存稿越来越少……咳咳,但每天至少2k+,我吧, 哥哥?弟弟? 安澜从窗户下看,庭院里多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十分精神的五六十岁的女人。及耳的短发头发往后面梳的一丝不苟,穿着衬衫,和小孩的父母交流着。 那眼神十分的锐利,直直的往二楼刺来。然后脸色柔和,朝他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 这个人应该昨天他们口中的张婆了,他原本以为是个假神婆,毕竟这个迷信和科学冲突的世道,假神婆,假道士多了去了。这个普普通通的村子,居然确实还拥有着几分有实力的人。 “二虎子你到哪里去?” “妈,我去上个厕所!” 然后冲进了二楼,上前小心翼翼的安澜的手,“你要在这藏好哦,张婆婆可凶了,会抓你走,然后……把你吃掉!” 安澜敷衍的点了点头,看着他一步三回头关好了门。 重新站在窗户打量这个叫张婆的人,要是他没看错的话,她的影子里似乎有不得了的东西呢。 一个灰扑扑的小纸人从她影子里走了出来。活灵活现。 安澜想起了一种人,纸扎匠,这种人从古至今源远流长,旧时五花八门中的七门“调“指的就是纸扎这门手艺。这类人运用活灵活现的纸扎技艺沟通于阴阳,行踪诡谲。神秘而强大。 张婆围绕着房子转了一圈,拿着一根柳条,将周围的阴气打散,安澜清楚的听到张婆平缓的声音,“二虎子落了水,收了惊,平时只要多加休息就好。” 安澜跟着张婆来到了她的房子,大摇大摆,也没想过隐藏,毕竟对方都已经知道他了,他又何必躲躲藏藏。 张婆关上了院子的门,恭敬的鞠躬,“老妇见过阴差大人。” 安澜有几分好奇,“你见过我?”一张脸奶乎乎的,有种反差萌。 张婆神色柔和,如果她的孩子活了下来,肯定也像阴差大人一样可爱,但这些是不能说的,“我在黑龙的尸体上感受到了大人的气息。” 安澜点了点头,他斩杀黑龙的地方离这也不远,既然她有几分能力,能够感受到黑龙恐怖的气息追过去倒是有可能的。 张婆温和的眸子打量着他,“不过,阴间使大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安澜撑着婴儿肥的脸蛋皱眉沉思,摇了摇头,“我一路追杀黑龙,或许是黑龙临死前的反扑导致我变成这幅模样吧。” “那大人一定是为很厉害的阴间使吧。”能够一个鬼斩杀实力强悍的黑龙,却又能全身而退,实力不可不谓强大。 安澜的眉头舒缓,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虽然其他阴差传来的情报有误,黑龙实力远超情报之外,他能够斩杀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能够与阴间有联系吗?” 张婆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苦笑,“如果是我丈夫在或许还能够与阴间联系上,如今,我是做不到。” 安澜目光落到她影子上,只看到一个人形涂着腮红的纸人端着两本热茶。 “阴间使大人猜的没有错,”她怜惜的抚摸这个纸人,“这是我丈夫留给我的。” 安澜抿唇,“抱歉。” “阴间使大人何错之有?”她温和的笑,“反而要感谢大人你,若不是你,估计这夏家屯将要被阴气笼罩了。” 带着薄茧的手落到他的头上,带着人类特有的温度,安澜身体僵硬,他从未遇到过像她一般的人。 她的手放了下来,眼里露出些许歉意,“抱歉,看到大人你,总会想起我的儿子。” 她的眼里带着母性的光辉和深藏的哀伤,安澜抿了抿唇,别扭道:“没事。” “大坏蛋,放开我弟弟!” 门猛的被推开,只看到小孩子拿着一把弹弓,将安澜护在身后,双手叉腰,“不准伤害我弟弟。” 傻乎乎的转过身,摸了摸安澜的脸,安澜还处于怔愣之中,猝不及防被他摸了一把,“弟弟你没事吧。” 安澜板着一张脸,脸蛋被摸的有些红,留下丝丝红痕,目光呆滞,没有任何杀伤力。 完了,弟弟傻了。 “谁是弟弟?” 好可怕,二虎子抽抽噎噎,“我要当哥哥,我就要当哥哥嘛。” 安澜笑,从口袋里拿出他之前丢了的那颗玻璃弹珠,“再说一次?” “哥哥,qwq。”小声的抽噎变成了嚎啕大哭。 安澜表示十分的头疼,甚至还有些慌乱,他就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爱哭的小鬼头,求助的看向张婆,张婆带着笑意,“哎呀,突然想起我这还有几个草莓。” 草莓在这个时候可是稀罕物,安澜谴责的看着溜了的张婆。 “别哭了。” 二虎子果然不哭了,摸着泪,“哥哥,你不准欺负我。” 安澜敷衍的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兄友弟恭,他生怕一个用力,他就夭折了。 草莓带着甜甜的香味,安澜拿着草莓有些恍惚,脑海里飞快划过一个片段,他以前似乎也吃过,在一个人的怀里,他拿着一个草莓,面无表情,机械性的在啃,但仔细回想那个片段,却什么又想不起来了。 二虎子可能是第一次见到草莓这种稀罕物,十分的嘴馋,但属于自己的那份已经吃完了,眼巴巴的看着在发呆的坏孩子,“哥哥,你还要吃吗?” 安澜脱离思绪,看着眼前这个小馋鬼,也没怎么有兴趣吃,“你吃吧。” 二虎子欢呼一声,进好吃的再吃了一个,就不再多碰了,这让安澜有着稍许意外,毕竟小小的脸上都写满了两个字——渴望! “阴间使大人打算怎么办?”张婆从安澜的只言片语中明白了他的处境。 安澜沉吟,“想办法先联系上阴差吧。” 张婆缓缓道:“如果阴间使大人无处可去的话,可以先留在夏家屯,让老妇好好款待一番。” 这倒是个好主意,如今他这副模样就算是站在小黑小白面前他们也认不出来,最重要的的事,他一想象到小白的嘲笑就手有点痒。 况且,他现在的实力最多原来的三层,但感觉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原本有些杂的阴气变得纯净起来。 二虎子眼巴巴道:“哥哥~留下来好不好~我全部的玩具都给你玩。” 看样子对自己成为弟弟接受的十分良好……个头啊。他什么时候要认他为弟弟了! “阴间使大人,我观你阴气十分适合走我们这一路,阴使大人若能留在这学上几招,也算是全了老妇一以来的心愿。” 安澜颇为诧异,自古以来这些与鬼怪打交道的,一般收徒严格,不轻易交给外人。 老妇人苦笑一声,叹息:“如今这个世道,玄门一脉近乎遭受毁灭性的打击,能够将传承传下去已经算不错了……况且能够做到斩杀黑龙的阴间使大人绝对不是阴邪之辈,将此传授出去,我也能过心安,我丈夫、儿子也能瞑目了。” “别叫我阴间使大人了,”安澜道,“叫我名字就行,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旁的二虎子听的云里雾里的,只知道他哥很厉害,还拜了张奶奶为师,顿时眼前一亮,“我也要学!” 张婆笑而不语,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就安安心心的学习吧。” 二虎子顿时不高兴了,撅的嘴老高,“我现在会算两位数的加减法了!” 安澜直接将草莓塞到二虎子嘴里,他觉得自己变小之后,有耐心了不少。 二虎子嚼了嚼,顿时欢天喜地的吃起草莓来,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于是安澜就在这住下了。一遍寻找自己能够变回去的契机,一遍学习扎纸这一行的技巧。 ※※※※※※※※※※※※※※※※※※※※ 感谢一灌溉的营养液~ 比你高 “哥哥,你好像没长大过。”带着眼镜的青年含笑。看着和记忆中没有任何出入的小团子手蠢蠢欲动。 粉妆玉琢的小团子坐在小小的塑料板凳上,手里啃着一个苹果,倨傲的脸足够让所有人母性大发。 安澜瞥了他一眼,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以下犯上。含糊道:“二虎子,你的手不想要了?” 夏清言立刻收了手,十分的从心,“哥,不要再叫我二虎子了,要是被同学知道了多丢人。” 安澜准确无误的将果核扔进垃圾桶,“现在知道丢人了?不向大黄和阿花告状了?” 他的耳尖微红,“哥!怎么你还记得!” 没错,大黄和二花一只是只母鸡,一只是头牛!每次夏清言闹别扭了,不用想,就是去向这两位告状了。 后来母鸡老了,生不出蛋了,夏父夏母就将它宰了,夏清言含泪吃了三大碗,边吃边打嗝,成功的吃撑了。隔天就要带着安澜离家出走。然后被安澜打了一顿,老实了。 中二期的时候,要斗倒安澜这个邪恶势力,向张奶奶请教怎么才能推翻压迫统治,后脚就被安澜听个干净,于是安澜又揍了他一顿,张奶奶乐呵呵的说着不痛不痒的劝挠。 诸如此类的黑历史数不胜数,安澜也十分的心累,养孩子可比宰那条黑龙累多了。 安澜看了看天色,“今晚我不回来了,记得吃饭,不要学的太晚。” 夏清言面露担心,“哥,要小心啊。” 安澜点了点头,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八年了,鬼差中除了小黑小白和老头子之外,没有鬼知道他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可是被老头子嘲笑了好久,并且告诉他,这是有好处的,他变成小孩子是因为阴气上升到了另外一个档次,需要时间积累,但具体需要多久,安澜严重怀疑是老头子的恶趣味,不肯告诉他,只说有那个感觉了,突然一下子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了。 为了报复老头子,他罢工了,他这副样子怎么见人,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这简直就是黑历史。 安澜解决完恶鬼已经是半夜了。庭院里的老槐树依旧挺拔,红旗村发展的很快,因为地理位置优越,短短八年,几乎就成为了一个繁华的城市,院子里的其他建筑从木板房变成了水泥房,唯一不变的就是这棵大槐树了。 之前有不少人出高价想买这棵槐树,安澜是建议卖掉的,他看不惯这棵槐树很久了,但夏清言是谁?和安澜相处了这么久,早就看透他的本性了,将这槐树留了下来。 槐树有灵,或许是为了报答,来年就开了满树灿烂的槐花。那香味,几条街都能闻到,有不少人特意来这摘槐花,做槐花饼吃,毕竟槐树这是个好东西。 安澜表示味道勉勉强强吧,但槐花饼就安澜吃的最多。 熟门熟路的站在槐树上,二楼还亮着灯,还在挑灯夜读,自从他爸妈去世之后,稚嫩的胳膊撑起了这个家,也没什么极品亲戚,甚至经常来送好吃的。 安澜从窗户进来,拿过他手里的书,“还不睡觉?小心长不高。” 夏清言浅笑,显然对安澜的神出鬼没已经十分淡定,他现在已经1.6m了还会长的!“医学生的课比较重,需要多复习。”话一转,揶揄道,“哥,长不高的是你吧。” 安澜冷哼一声,他的原样可比他高……15cm! “我是鬼,自然和你不一样。”话锋一转,不再讨论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题。看到他左手包扎的纱布,“你手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 哪个不长眼的敢伤他的人?安澜危险的眯眼,语气带着危险。 夏清言看了看包扎好的手,脸上露出一个羞涩不好意思的笑容,过于沉浸乃至于根本没察觉到安澜语气中的危险。 “上完课的时候遇到一个被抢劫的女生,帮了她一把。” 安澜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夏清言脸上带着脸抹红晕,看样子并不是一般的女同学啊。 有种自己的孩子长大了的错觉,一针见血,“你对她有意思。”这属实不容易,他弟弟终于有了恋爱的苗头。 “哥!”夏清言红了耳尖,“这样对女同学名声不好。” “喜欢她就大胆追,万一她眼神突然不好,相中了你你就赚了?” “有你这样说弟弟的嘛!” 安澜粉嫩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点了点头,一点都不为损他而愧疚,反正……想必他也习惯了。 “人的一生短短数十载,既然喜欢就去追,扭扭捏捏可不是我弟弟做的事。” “那小澜有喜欢的人吗?”夏清言冷静下来,他想,他的哥哥能活很久,他根本无法永远照顾小澜,小澜一定会很伤心吧。 安澜理直气壮,“没有人能够配得上我。”仰着脸,骄傲的如同一个小太阳。 夏清言想,那么光芒四溢的哥哥,确实没有人能够配得上。从某方面而已,他也是兄控呢。 随即,安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圆滚滚的小纸人,这是他跟张婆学的成果,他的确在这方面极具天赋,小纸人的行动十分的自然,而且威力不俗。 于是安爷凶残的名号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甚至厉害的鬼看到小纸人就跑。 “记得带上,万一你的手出问题了怎么摸手术刀?” 夏清言对小纸人也十分感兴趣,圆头圆脑,q版的小纸人实在是可爱,圆脸上只有简单的描绘了五官,有种憨头憨脑的萌感! 奈何他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除了能够看到他哥之外,就是一个普通人。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会的。” 爪子落到他哥哥的头上,软乎乎的。他已经想这么做很久了。 安澜不满,但还是没躲,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安澜可是一个大忙人,毕竟这一个地方暂时归他管,在这里混的所有鬼都知道,这个两层的小楼里面住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小娃娃。 也不知道师承何人,而且每隔一个月就要去捋羊毛!美名其曰保护费,这不要脸的态度,自然是被一干老鬼吐槽了无数遍!但每次收的时候还是乖乖奉上,在心里乞求有没有人能收了这个祖宗。 一年,三年,五年,他们发现安澜的样貌身高没有任何变化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根本就不是人,但更加不敢惹了。 没个月不需要安澜催,就主动奉上。有时候众鬼会诡异的觉得有他在起码不要再担心有其他地方的鬼来骚扰他们了。 偶尔没事的时候,跟着张婆学纸扎之术,或者去二虎子的班上旁听,看着他们一脸兴奋的学着各种现代医学知识。 ※※※※※※※※※※※※※※※※※※※※ 感觉最近文好冷quq 遇险 这日,安澜刚刚从小白的魔爪下脱离,就感受到小纸人传来呼救的信息。 平日里二虎子即使遇到了什么大事也不会朝他呼救的,这点他批评了他好多次,但还是死性不改,他不是不知道原因,因为这个世道对鬼神之事特别敏感,他不想给自己招惹麻烦。 怕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安澜赶到的医学楼的时候,整个学校宛若另外一个世界,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 他们衣服破旧,致命伤并不相同,有的已经腐烂,有的露出骨头,全都游荡着向他走来,眸子里满是贪婪。 吃了他…… 吃了他就能活下去…… 教学楼某个柜子里,一男一女不敢发出任何响声,柜子外面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离他们越来越近…… 女生的脸色苍白,咬着唇,男生的神色倒是好了很多,无声的安慰女生不要过于担心。 水声越来越远,女生的眼神变得坚定,“我呆会去引开她。”是她将无辜人牵扯到其中。 夏清言拉住他的手,安抚道:“你不要自责,我是自愿的,再等等,我哥要来了,这对于他而言就跟切菜一样。” 安澜的站在医学楼门口,后面一堆灰烬,他们或许死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小小的身体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渗人的脚步声再一次响起,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哀嚎声。 安澜十分的不爽,居然还有东西在他的地盘上搞事情。这不是打他的脸? 而且,这股气息他没认错的话,是害他变成这副模样黑龙的气息。居然没死,没死也好,那就送它再死一次。 小小的脸阴沉沉的,动作十分的狠辣,没有任何理智的尸傀也本能的往后退。 但不知道又受到什么命令,一个个发狂似的往前虫。 夏清言从背包里拿出肉干来,朝女生递了过去,“我哥来了,听到这声音没,我哥在切菜。” “……谢谢。” 女生听着那哀嚎声,神色麻木,她之前就对这个学长有所而文,斯斯文文的,加上前几天救了她一次,她现在只想说,这个学长到底什么来头啊。 哀嚎声消失,安澜撇了撇嘴,那黑龙倒是溜的快,让这些尸傀阻挡他的脚步,自己倒是乘机跑了。 这些尸愧都是一些尸体,安澜切起菜来没有任何的愧疚,一把鬼火将此全部烧了一个干净。 “出来吧。” 柜子立刻被推开,安澜被一把抱住,“我就知道小澜会来救我的!” “叫我什么?”安澜斜睨了他一眼。 夏清言立刻改口,“哥~” 这场景十分的微妙,至少在穆兰看来,学长抱着一个软软的小孩子,喊他哥哥?是她听错了吗? “松手。”这太损他威严了,他可是成年鬼,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夏清言松了手,“哥,这怎么回事?” “那条黑龙没有死。”安澜将视线移到女生身上,纯阴体质,难怪那条被重伤了的黑龙会选择铤而走险。 “那哥岂不是有危险了?”夏清言皱眉,他可是知道那头黑龙就是把他哥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虽然这样超可爱的! “它受了重伤,暂时不会出来了。” “对了,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学妹。” 穆兰缓过心神来,诚恳说道:“我叫穆兰,今天要不是你们,我肯定没命了。” “没事啦,帮助同学是应该的。”夏清言一本正经。 安澜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那眼里的喜欢都要冒出来了,看女生也不是没有意思的样子。 安澜决定帮他一把,道:“你知道自己是纯阴体质没?” 穆兰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安澜点了点头,这实在是很正常,玄门重创,破四旧,没有多少有本事的人愿意冒头。 “那黑龙就是盯上了你特殊的体质才会找上你。” 穆兰的脸上立刻自责了起来,夏清言立刻道:“那哥有什么办法吗?” 叛变速度非常之快,安澜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帮他的忙! 是鬼怪不好虐,还是小纸人不好玩? “其实也很好解决,”安澜道,“但需要时间和材料,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每周过来。” 穆兰忐忑道:“那会不会太麻烦了?” 安澜轻轻看了一眼夏清言,他要是再不懂,他也没办法了。 幸好夏清言并没有被蒙住了脑子,立刻道:“怎么会麻烦呢,反而很高兴。”说罢憨憨的挠了挠脑袋。 那场面太蠢安澜不敢看,这么快就暴露本性了吗?安澜脸上的嫌弃太过于明显,夏清言立刻收敛了,清咳。 那女声也低下头,不敢看,红了耳尖,是不是偷偷瞄对方一眼,却不小心彼此视线对上然后默契的移开视线。 沉默而暧昧,安澜觉得自己格外的碍眼,有点后悔来救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多好。 “你们再看也不会看出一朵花来,还不快走,想要被别人围观你们谈恋爱?” 女生羞涩一笑,但并没有说什么,夏清言落后一步跟上,两人彼此手牵,看样子是成了。 安澜想,这场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好像小黑小白之间就有这么暧昧呢,果然是在一起了吗,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像大灯泡。 算了,安澜看着眉梢掩盖不住幸福的两人,这次就原谅自己的笨蛋弟弟了。 夏清言和穆兰理所当然的在了一起,没有红过年,甚至已经订婚了。 所以房子里经常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所以那些原本安生了的鬼顿时又苦不堪言,不知道谁又惹了这位小祖宗。 得知真相的鬼百般撮合他们,终于他们结婚了,在林清言遇到安澜的那一天。 他们都很感激他,所以挑选了这个特别的日子结婚。 所有的鬼可喜可贺,送来了不少贺礼,这让安澜十分满意,全都代为给了夏清言。 “哥~”林清言撒娇,一个大人朝一个小孩模样的人撒娇看上去十分奇怪,但他们已经习惯了。 “我是不会穿的。”安澜语气很轻。眼神淡淡的看着他们。 “哥,就当我伴郎有什么关系嘛~而且,就连张奶奶也没看过你穿过西装。而且……而且你可是我们最重要的人啊,如果你都不出席的话,”他的语气很轻,“那么我们的婚礼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澜:“……” “是呀是呀,我还没看过安爷穿过伴郎服呢。”清脆的童音响起,窗户上坐着一个绿色衣服的小孩子。 安澜眼里带着刀子,起哄的槐序立刻闭了嘴,他惹不起quq。 “是啊,小澜是我们最重要的家人,”穆兰眼神温柔,带着包容,“但是清言,我们不能强迫小澜不是吗?” 安澜想,就算他穿了也没有任何意义,注定那些普通人看不见他。但对上那一双渴求的眼神还是迟疑了,别扭的别开小脸,“我知道了,我会穿着伴郎服去的。” 槐序清哼一声,“别扭……”对上安爷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立刻该了话,“我说这衣服看上去挺别致的。” 夏清言和穆兰默契的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看到笑意,小澜,其实心软的不得了。 安澜从林清言上翘的嘴角就猜的七七八八了,居然算计他,但他也不好发作,对着笑的灿烂的槐序道:“我想吃槐花饼了怎么办?好像槐花蜜也不错。” 槐序立刻变了脸色,苦着一张小脸,“安爷啊,这可是夏天,我要是不合时节开花逆天而行,说不定等下一道雷就劈死我,见不着我了。” 伴郎?伴娘(捉虫) 槐序就是庭院中那棵槐树的灵,这种灵是很少见的,除非自有一番机遇。总之按照槐序的话来说,他能从安爷的手上槐树化灵,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 于是开始了他苦逼的小弟生涯,生怕安澜一个不开心就把他咔擦了,毕竟他现在可是家里地位的底层。 安澜冷哼一声,夏清言劝道:“哥,你别为难他了,他都要哭了。” 安澜古井无波,甚至朝夏清言露出八颗牙齿,夏清言立刻闭嘴,对槐序说道:“你看看你又惹哥生气了吧。” 背锅侠槐序选择沉默,他还能说什么呢。 夏清言和穆兰结婚那天是个好天气,来的人并不多,大多关系比较好的人。 “那哥,我先去接新娘了!记得一定要穿准备的衣服来哦。”说完边溜了。 安澜十分狐疑,今天的夏清言太奇怪了,这么早就溜了,肯定是有阴谋,安澜有种不详的预感,推开卧室门,穿上摆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纯白的,十分好看……个鬼,即使再好看,也掩盖不了这是件女装的事实。 说好的伴郎服呢,阴气四溢,原本庆幸今天安爷终于没空来管他们了,怎么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惹了安爷啊,看这恐怖的阴气,足够让所有的鬼腿软,该不会有人打算去抢亲吧! 安澜黑着一张脸攥着丝滑的衣服,好样的,夏!清!言!皮又厚了是吧。 “安……安爷……那个时间要到了。”槐序弱弱的从窗户探出脑袋,然后立刻关了窗户。好可怕,他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安澜叹息,抖了抖这件可爱的礼服,将它放下往外走,在推开门的那瞬间,手即将摸上门把,最后收回手,折返过去,拉上窗帘,换了起来。 安澜照着镜子,镜子里面的人粉妆玉琢,十分精致,看上去娇小可爱,任谁都不会认为这里面装了一个成年男鬼的灵魂。 转身,不再看镜子,眼不见心不烦,等明天,他死定了。 正在去接女方的夏清言打了一个喷嚏,摩擦下巴肯定是哥哥在诅咒他虽然有点心虚,但他可是很期待哥女装的样子,肯定像个仙童,特别可爱,等他有了孩子,肯定也会像哥哥一样可爱极了。 想到这场面,他就不由的露出一个痴/汉的笑容,让那些三大姑,五大婆不由的远离了些,有些忧郁,二虎子是不是太高兴,精神出问题了。 夏清言是高兴了,但安澜可高兴不起来,穿着蓬松的小裙子,露出一双小短腿,空荡荡的,十分不舒服,即使是有小裤裤在! 幸好大部分人类都看不到他,但鬼还是看的见的,但安澜还是选择避开了这些鬼,要是被其他鬼看到他这样子,他还要不要面子了? 槐序正直的直往前走,其实,他看到安爷女装的时候也惊呆了,差点没将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和那个恶魔联系在一起!苍天不公啊。 要是有鬼看到这场面,肯定会觉得这样一幕十分的温馨,小男孩温和,小女孩虽然不高兴,但十分的可爱。一看就是兄妹。 夏清言婚礼的地方是在露天地点,也有不少鬼怪慕名而来,鬼怪和鬼怪,人和人相处的倒是十分的和谐。 “那个……安爷,” 安澜斜睨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就是要是敢说废话的话绝对杀了你。 槐序飞快的说道:“这好像不是去婚礼的路。” “跟上就好。” 安澜当然知道这根本不是去婚礼的路上,他原本就不打算去。 在一颗高大的树下停下,安澜跃了上去,槐序只能看到裙子里面的小裤衩,默默移开视线,清醒一点啊,槐序,那个可不是什么女孩子,那是安爷啊。 安澜坐在粗大的树枝上,视野十分的开阔,能够将婚礼现场尽收眼底。 安澜还勉强记得现在穿的是女装,也不敢大大咧咧的做,但还是别扭极了。 现场的人逐渐变得多了起来,虽然尽量已经删减一些人了,但还是来的挺多的。 新郎在接待客人,是不是看自己的手表,安澜坐在树上,小短腿悬空,那边十分的热闹,甚至还能听到热闹的声音,鞭炮声络绎不绝。不少街坊邻居,都好奇的探出头来。 小孩子说着甜蜜的祝福话,争着喜糖。 但相比对面的热闹,这棵树附近实在是太冷清。 “安爷……你真的不去参加?”他对上安爷可怕的眼神,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他们可是期待了很久,人生中或许只有这么一次……” 安澜举了举粉嫩没有任何杀伤力的小拳头,“再说你就变成一块木材吧。” 槐序敢怒不敢言,连忙噤声,他可不想变成一块木材,他可没活够呢。 安澜颇为烦躁的踢了踢下面,惊落了一地的树叶,槐序尽量缩小存在感。 太阳慢慢爬到头顶,有不少人在纳闷怎么还没举行婚礼,催了好几次。都被新郎和新娘打发了,含糊道还没到最好的时间。 夏清言只有一个想法,玩脱了,按照哥哥爱面子又别扭的性子,肯定是不想来了,说不定在哪个地方看婚礼现场呢。 眼看已经等不下去了。 夏清言之前跟安澜絮絮叨叨念叨了好几次流程,也大概知道过时间了。 槐序不命的再提了一次:“我觉得……” 安澜打断他的话,“把你的灵力给我。” 槐序还处于一脸懵的状态,然后一脸懵的把灵力给他,再然后,一脸懵的追着安澜跑。 他想,真的别扭的孩子。 槐序的灵力是特别的,他可以让安澜暂时显露在普通人面前,安澜反反复复研究了好几次,应该是槐序阴气十分纯净的缘故。 “清言……” 夏清言牵起那柔软的手,“举行婚礼吧,既然哥哥没来的话,我们也不能逼他,只是……” 手却被更用力的握住,对她温暖坚定的眼神,“我们再等等吧……” 夏清言叹息的摇了摇头。 “清言!小澜来了!” “怎么可能……”他猛然回头。 只看着穿白色小裙子,下着粉色的小皮鞋,慢慢的朝他走来,似乎误入人间的天使。后面跟着一个气喘吁吁稍大的男生,他穿着黑色的伴郎服,十分的温润。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如此的可爱,其他宾客想。 夏清言签起穆兰的手,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司仪示意。 安澜认命的接过花篮,牵起新娘的手,撒着花瓣,槐序也如此,两人一步步将新娘送到新郎手里,新郎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还作死的用眼神示意,伴娘服不错嘛。 安澜的心已经佛了,他已经看到鬼怪的眼神从好奇变成了恐慌,然后默契的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果然他们都知道了吧! 然后听到一声毫不客气的笑声,循声看去,安澜视线内的鬼全往两边走,疯狂摇头。 安澜也料定他们没这个胆子笑他们,鬼怪离开后,还站着两个鬼影,一黑一白,白衣男鬼带着笑意,毫不客气的笑出声来,男鬼也眉毛一挑,显然也十分的吃惊,那不是其他鬼,那是小黑和小白。 安澜险些捏碎篮子,偏偏他还不能发脾气,安澜十分麻木,甚至想暴打他们一顿。 偏偏小白还朝他挥了挥手,那做着口型,女装很适合你哦。 安澜脸上的笑容更加阴沉了,然后朝着他们灿烂一笑,小白脸色顿时变得惊悚起来。 等等他的小伙伴该不会已经被气疯了吧,想留影想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澜收回笑容,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这上面。 ※※※※※※※※※※※※※※※※※※※※ 那个啥,收藏一下呗,前几天晋江把收藏抽没了quq,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心好难过 发酒疯(捉虫) 穿着黑袍庄严的神父拿着一本厚厚的书:“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后才回答……” “现在请新郎给新娘带戒指。” 夏清言郑重的将装有戒盒给了安澜,安澜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漂亮的钻戒。 新娘和新郎交换戒指后,安澜就离开了,仪式也差不多完成了,一把拽起想要溜走的其中一个鬼,阴沉着一张脸,“你们今天看到了什么?” 其中一个鬼答道:“我们就看了一场婚礼,没有什么特别的。” 其他鬼纷纷点头。 槐序好不容易逃脱那些女人的魔爪,一边觉得安爷一点都不地道,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然后看到粉嫩圣洁的小公主,正在威胁其他鬼怪,哪里是小天使,是西方神话里的恶魔才对。 安澜威胁了一通那些鬼怪,就差他们发毒誓绝对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了,安澜才放过他们。 然后将视线落到小黑小白上,脸上的笑容十分的灿烂,任谁都会夸一句可爱。 小白挽住小黑,“我想起来了我和小黑还有事情处理……” “不留在这吃点东西?”安澜的语气十分的平静。 小白结结巴巴道:“你是不是气傻了……” 小黑显然也对自己男朋友这脑回路十分佩服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 安澜道:“非要我暗搓搓的报复回去你才心满意足?”安澜也不气了,可能已经是自暴自弃了。 小白疯狂摇头,安澜和他们聊了几句,小黑小白就告辞了,这个世道虽然在慢变好,但死的人还是非常之多,所以他们还是很忙的。 那边夏清言也脱不开身,一边应付着询问那两个伴郎和伴娘是哪来的,是他们亲戚还是……还说他们结婚也要让这两个孩子来当伴郎和伴娘。 夏清言心道:你们果然在窥觑我哥哥的肉/体! 安澜来到了后,幸好汲取槐序的灵力并不算很多,很快就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恢复了鬼怪的模样,他想到了槐序陷入大妈群里面,被揩油场景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 天不怕地不怕的安爷也有了怕了的东西,他想,又不是他结婚,怎么这么心累,暗自坚定了,找个屁的伴侣,还不如多压榨压榨鬼怪! 门被推开了,安澜暗自警惕,进来的是新郎和新娘,手挽着手,林清言带着笑意,金丝框眼镜里折露出调侃的光芒,“小……哥这身衣服真合身。哥哥还有不是人要你当他们的伴郎呢。” 穆兰也明白为什么小澜要拖这么晚才来了,也暗自为自己的老公掬一把同情泪。 别提还好,一提安澜更加脸黑了,“要不你穿新娘服试试?” 夏清言疯狂摇头,然后看着这个想法不错的妻子,暗自觉得有点不详。 穆兰笑:“我觉得这个想法不错呢。” 安澜和穆兰彼此愉快的交换了一个视线,统一了战线。 夏清言不由的打了个寒颤,他终于知道乐极生悲是什么感受了。心里默默留下宽带泪,试图打消这个想法,“你看看我一个大男人,穿女装怎么会好看呢?” 安澜甜甜一笑,将两人萌的心肝颤:“这么仔细一看,你的骨架并不是很大,穿女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穆兰仔仔细细打量她的丈夫,林清言带着金丝框架眼镜,斯斯文文的。 夏清言窘迫之际,门被推开了,是个年轻男人,缓解了他的处境:“新郎和新娘怎么躲在这?”然后暧昧的笑了笑,“该不会清言不能喝酒躲在这吧?这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穆兰温柔的笑了笑:“等下就去,你们可别欺负清言,他的酒量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酒的话,冲我来。” 青年扶额,“要是嫂子你的话,那肯定就没问题了,说不定我们所有人都喝不过你,不说了,我洗把脸继继续去吃了,我们可等着你们新婚夫妇敬酒呢。” 夏清言才想起正事,端着一杯酒,他说:“哥,我父母死的早,都是你一直照顾我,将我带大,以前还做过不少丢人的事,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所以第一杯酒敬你。” 穆兰也举了举酒杯:“你是清言最重要的人,也曾救过我的性命,否则我和清言也不会走到一起,第一杯酒也敬你。” 夏清言拿出一杯酒递给他,安澜微微一笑,手要触碰之际,夏清言一拍脑袋,“小孩子不能喝酒!” 安澜脸上笑容消失,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在要大义灭亲之际,夏清言哈哈一笑:“这是糖水并不是酒。” 安澜接过抿了一口,糖水并没有很甜,是他喜欢的甜度,夏清言和穆兰走了,毕竟外面还有一大堆宾客等着他们招呼。 安澜靠着墙,边喝,边看他们忙的更陀螺一样,穆兰看上去温婉,但几乎敬的酒全进了她的肚子,如同喝白开水一样,脸上依旧是温婉得体的笑容。安澜也不得不佩服,这酒量属实可以。据说穆兰从小是从酒缸里泡大的,喝酒跟喝白开水一般。 而他的蠢弟弟喝了几口酒,就已经双眼飘忽没有焦距了,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容,丝毫不觉得他这个大男人不能喝酒有什么丢人的。 “安爷,你怎么可以抛弃我跑了quq。”槐序眼神迷离,眼里满是泪花,十分的委屈。脸上带着红晕。一靠近,安澜就闻到一股酒味。 “喝了多少酒就喝醉了?” 他鼻子一皱,软到安澜身上,手里瞎比划,“一口,嘿嘿。” 安澜:…… 这酒量如此差劲还敢喝酒,幸好他还有神志在,没在人群多的地方突然消失,否则喜事就要变成惊吓现场了。 醉酒的槐序一点都不老实,委委屈屈的抱着一根柱子哭了起来,大吼一声:“安爷!我要和你决斗!你一定窥觑我的……我的槐花不对,我才不给你,打死都不给你,你这个甜党嗝。” 站在一旁的安澜沉默的看着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醉酒的槐序显然根本没意识到危险降临:“你这个别扭的小鬼,就知道欺负我!等我,嗝,等我变得厉害了,一定要狠狠捏你的脸报仇!” “长的这么可爱,就是一个魔鬼!恶魔!哇~”说到最后抱着一根柱子哭了起来。 安澜阴测测的想,今晚就把那棵槐树砍了! 但知道婚宴结束,槐序还没有醒酒,夏清言兴冲冲的将安澜拉到照相机前,没有其他人,设了时间,拍了一张全家福。 穿着小裙子的安澜站在最前面,脸色有点臭,安澜旁边挨着槐序,眼神迷茫,靠在安澜肩膀上。夏清言和穆兰弯着腰。十分的幸福。 命运 “哥!兰怀孕了!”穿着白大褂的成熟青年甜蜜的说道。 安澜已经是那副模样,没有长高,没有任何的变化。把手里新鲜的水果往后一抛,即使没看也能想象到那副蠢萌的模样,安澜毫不客气道:“你现在是医生了,给我成熟稳重些。” 夏清言一把接过,直接啃起草莓来,理直气壮道:“我还是个二十八岁的宝宝!” “那夏宝宝,今晚有没有空啊。”穆兰脸上温婉如初,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手时不时放到肚子上。 夏清言立刻迎了过去,“有空的,每晚都有空。”然后一把接过她手上的热气腾腾的饭菜,心疼道,“这种事以后交给我。” 穆兰白了他一眼,“你做的饭菜似乎有点问题呢!” 夏清言扭头,“哥!我做的饭菜很难吃吗?” 安澜重新拿了一个草莓吃了起来,道:“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或者你喂给隔壁家的大黄狗它都不愿意吃。” 隔壁家的大黄狗什么都吃,从来不挑,所以油光水滑的。但有一点,分外嫌弃夏清言做的东西,远远的避开,把它当成洪水猛兽。 穆兰打趣道:“小澜别这样打趣清言,等下他又要向我告状了,洗手吃饭了,水果等下再吃。” 夏清言十分郁闷,但很快振作起来,“我相信经过不屑的练习,我很快就能做一顿让你们恨不得连舌头都吃进去的大餐!” 安澜打了几碗饭,毒舌道:“那估计我一辈子都吃不上了。” 夏清言被打击的含泪吃了三大碗饭,暗地里发誓一定要做一顿让哥哥折服的菜! 于是……经过不断的练习…… 做饭菜的重任全部被安澜和槐序包了。安澜向夏清言投去鄙视的眼神,他第一次做的菜都比他经历过无数次练习后的“杰作”要好上不少。 正所谓越亲近之人,看到的天机越加不可信,所以安澜很少看他们的命运,直到安澜也发现了不对劲…… 三个月是婴儿的灵进入母体的时候,这代表着才是一个真的生命,但三个月快到了,依旧没看到那灵,甚至只有死气。 “安爷,你也发现了吧。”槐序叹息。看着在儿科诊所忙活的穆兰,忍不住摇了摇头。 诊所并不大,反而很温馨,外面和里面的内室用玻璃纱门隔开。 安澜坐在高的椅子上摇晃着腿,皱眉,他前几天算了一卦,什么也没看到,这让他十分的急躁。不耐烦的说道:“还没到三个月。” 槐序轻轻道:“安爷,你懂我的意思。” 现在的槐序不再是那小孩模样,而是青年,脸上带着木灵特有的温和,也带着阴物的冷。 槐序接着道:“我昨晚用特殊的办法窥觑了他们的命运……他的命运从十八年前就开始分流了,一条是死在淹死鬼手上,一条是被安爷你救下,因为安爷实在是特殊,只要关于安爷你的一切命运都被蒙上一层阴影,不可言说,不可控制。”他的脸色带着苍白。似乎没说一句话都艰难。 安澜立刻想打断他的话:“你不要命了?”脸色稍变,他的命运即使是主宰生死簿的阎王判官都无法预测,他一个小小的槐树灵就敢妄想从别人的命运里看到他的命运! 槐序摇了摇手,接着茶掩盖嘴里的血腥问,脸上温和的笑容,“这点伤对我这个槐树灵可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听我说完。我看到了他们的命运。”他的声音很轻。 “他们命运中没有子嗣。” 这话恍若惊雷,安澜回不过神来,皱眉,这也就意味着,她怀的是死胎。 安澜看向玻璃门外,穆兰脸色温柔而耐心的在给小孩子量体温。 安澜不相信,他们没做过任何恶事,可以说做了很多善事,不应该没有子嗣的。 安澜想到了一个可能,神色平静,“因为我吗……”他的命运独立于生死簿外,也会给生死簿内的人造成影响,鬼怪尚且没事,因为他们的一生在生死簿上已经结束了。 槐序安慰道:“如果不是你的话,夏清言根本不会长这么大不是吗?” 从安澜和夏清言结缘的那一刻,命运已经朝另外一条洪流涌去。 安澜神色晦暗,道:“总会有办法的。” 槐序强撑着,“你可不要做啥事,多少逆天而行的,都已经灰飞湮灭了,我是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才告诉你的。” 安澜瞧见槐序的身体有了溃散的趋势,握住了他的手腕,将阴气渡给他。 槐序的情况说不上好,安澜直皱眉,受了不少的伤。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安澜随即意识到这是窥觑天机的代价,抿唇,“你不是最怕是了么?” 槐序一反常态的笑,眼神温柔,夹杂着安澜看不懂的情绪:“你这是在担心我?” 安澜怎么会承认,别扭道:“如果你受了伤,就没有槐花饼吃了。” 此刻他别扭担心的模样,不再是凶名在外的安爷,而像个真正的孩子。 槐序笑了起来,灵体消散,“我想睡一会儿……再过不久到六月了,一定会看到很漂亮的槐花的。” 空气中还带有槐花的香味,安澜站起来,打开窗户,往庭院里的槐树看去,槐树依旧粗壮,要四五个成年男性才可以合抱,现在是盛春,生机勃勃,但这棵槐树却带着淡淡的死气。 真是太乱来,安澜想。然后思绪飘忽,他记得那些鬼供了不少好东西。 从一间小仓库了,拿出落了灰的玉石,夏清言知道自己哥哥可能是这个地方的一霸,于是特意给安澜准备了一间小仓库存放那些东西,夏清言又用不上,安澜又不需要,于是越堆越多…… 此刻来诊所的人少了很多,夏清言严令禁止穆兰太过劳累,毕竟,她的肚子里可是一个小生命。穆兰偷了闲,洗了一些水果,便瞧见安澜从仓库里走了出来,好奇道:“槐序呢?” 安澜自然不可能说实话,如果说了,眼前这个温柔的女人一定会自责的厉害,他也不想让他们太过于担心,找了一个借口:“他修行到了瓶颈期,需要大量阴气,现在正在修炼呢。” 穆兰看着外面不复之前生机的槐树,只能信了安澜的话,将切好的水果放到桌子上,“你们的感情真好。” 安澜费解,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脸上的嫌弃十分的明显。 穆兰笑:“因为槐序很黏你啊,每次你回来,槐序必回出现。” “医生,我儿子发高烧了!” 穆兰扬高了声音,“我就来。”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安澜可不觉得槐序黏他,相反,应该怕的他要死才对,尤其是他还没修炼长高的时候! 安澜认命的按照八卦在周围挖了几个坑,实在是有损他的颜面,安澜安慰自己看在他受伤的份上。 将玉一块一块的埋下,淡淡的阴气围绕着槐树,比之前倒是好了很多。 晚上,雷声轰隆,没有下雨,夏清言抱怨道:“这天气预报越来越不准了,分明晚上没有雷电强度提醒啊,吓着宝宝怎么办?”傻兮兮的贴着穆兰的肚子,“宝宝别怕,爸爸在这。” 穆兰娇嗔的看了夏清言一眼,“这个时候,孩子怎么会有感觉?”然后看着站在窗户的安澜,他站在那,神色沉重。 安澜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那并不是普通的雷电,还是警告,警告泄露天机。 但泄露天机的惩罚一般不会这么重,最多只是一段时间运道受损,如今,却带有含有毁灭气息的雷电。 “小澜,这雷是不是有问题?”夏清言站在安澜身旁轻声道。 安澜全部注意力放在那雷电上,没有注意到他喊的是小澜而非哥哥。 安澜侧了侧脸,道:“没事。” 夏清言还想说什么,如果是往常他一定会纠正让他喊哥,联想这雷电,他不由的想了很多,比如是不是有妖怪在渡劫之类的…… 他被穆兰拉住了手,朝他摇了摇头,夏清言将要说出的话变成了:“哥,有什么问题可以朝我说说,我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安澜踮起脚尖,夏清言十分配合的弯了弯身子,所以安澜很顺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气秋横道:“你就安安心心陪着兰养胎吧。” 半夜的时候,雷电依旧呼啸,似乎要将天幕撕裂,安澜直接跳窗,就算他再特殊,这么做也实在是过分了些。 安澜又将几块玉石埋在下面,今天早上埋的已经有很多裂缝了。 安澜到了庭院之后,雷声慢慢小了很多,似乎十分的忌惮,慢慢消散。 安澜暗自将这记载心里,他可不认为这只是简简单单的巧合。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安澜在树下站了一夜,槐树的死气已经消散,看样子恢复为灵体还需要几天。 夏清言推开窗户,就看到他哥哥小小的身影靠在槐树上,闭上眼睛浅眠,环着穆兰的腰,一锤定音:“这不是两人的感情很好嘛。” 难不成昨晚渡劫的就是槐序?那倒是解释的通了。 于是夏清言一大早神经兮兮,一副我已经明白的模样,“哥,你跟我说说,槐序是不是要变成实体之类的了?” 安澜愣了愣,还没搭上他的脑回路,夏清言把他哥的沉默当成了默认,“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妖怪呢。” “你在想什么啊。”安澜翻了一个白眼,“少看点奇奇怪怪的书,你还记得你是个医生吗?” 夏清言摸了摸头,神色飘忽:“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 穆兰怀胎四个多月了,小腹微突,但安澜却依旧没看到过胎儿的灵。即使安澜试过无数种方法,却没见着多大的成效。 就这样,槐树的花期到了,即使安澜三令五申,甚至连威胁都用上了,槐序已经开了满满一树的槐花,分外的灿烂,甚至有不少人慕名而来。蜜蜂在槐树中穿梭,风吹过,隔了好远都能闻到这香甜的气味。 但安澜一边咒骂他浪费自己的存货,一边狠狠的咬一口槐花糕,一边将石头埋下。 槐树的状态几乎是回到刚开始的时候,就连夏清言这么粗心的人都察觉到了,买了不少肥料要给它施肥,安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暗戳戳的想,要是等槐序醒了发现自己被施了不少农家肥那表情一定很好看。 有槐树和安澜这个大煞星在,整个院子里十分的凉快,甚至连蟑螂老鼠之类的都不见踪影。一到夏天,夏清言他们就喜欢在院子里乘凉。 夏清言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哥,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安澜看着那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道:“女孩吧。”女孩子多好,文文静静的,比夏清言好养多了。 夏清言嘿嘿一笑,道:“我倒是喜欢是男孩,那样就能代替我们照顾你了。”人类的寿命是有限的,自从他意识到哥哥不会长大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的生命终究是有尽头的,但哥哥不是,他能活很久,久到他们变成一抔黄土。 安澜看着夏清言,和十年前稚嫩的青年比起来,变得成熟可靠,人类到了三十多岁身体就会逐渐走下坡路,会有皱纹,有白头发。 安澜恍惚,沉默良久,“我可不想再养个混世魔王。况且……分明是我照顾你吧。” “哥,人艰不拆啊。”夏清言掩面,“我现在可是个成熟的男性了!” “成熟的男性可不会像你一般幼稚。” 夏清言瑟瑟发抖,怎么感觉他哥毒舌功力见涨啊。 “如果是男孩,那就让他照顾你,如果是女孩,那就要麻烦哥不要让其他男孩子靠近她!” 夏清言显然兴致勃勃,拉着安澜说个不停,安澜虽然表面上不耐烦,但还是全都听进去了。 “你们哥俩又在聊天?”穆兰端了一盘槐花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夏清言立刻冲了上去,心疼的接过,“下次这种事让我来,你需要休息。” 安澜恍然有种孑然一身的感觉,就如同他的意思,他能活很久,但人类的寿命确实有限的。 槐树摇了摇,慢慢汇集成一个小孩子,他说:“我会陪你的。” 安澜往旁边挪了挪,心里不愿再提这个话题:“终于恢复灵体了啊。” 槐序往安澜身边挤,托腮,也没再纠结这个话题,语气里带着笑意,调侃道:“还得多谢安爷慷慨。” 夏清言送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出什么问题了呢。” 槐序笑眯眯的拱手:“只是修行上出了点问题。” “这样就好。”然后兴冲冲的问,“那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安澜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槐序又往旁边靠了靠。 果然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安澜无视旁边沾染槐花气息的槐序,或许是自己身上的阴气对他有好处吧。 安澜如此想到。 穆兰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眼里划过担忧。 ※※※※※※※※※※※※※※※※※※※※ 感谢大家的 抉择 “你疯了!”穿着翠绿长衫的青年道。 安澜依旧面无表情:“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他想了许久,终于想到了能够解决眼前问题的方法,既然她的胎儿没有灵,那就找个灵放进去。 “你这是逆天而行!”槐序气急,“这是不要命了吗!他们注定是没有孩子的!” 安澜坐在椅子上,摇晃着小短腿,不为所动,道:“我从来不信命。”顿了顿,“你管的太多了。” “我管的多?”槐序低吼,“我当初就不应该告诉你他们的命运!你想过他们知到真相后会如何?你用生命给他们一个孩子,他们难道不会愧疚?” 安澜道:“我是一个没有记忆的鬼,死了或许对我而言是个解脱。” 让一个本该不存在的生命降临于世,这本就是逆天而行。 “我看你是疯了,安澜!” 玻璃门外面的身影悄无声息的离开。 安澜打断他的话:“我已经做好决定了。这是我的事,你没必要插手。”然后站了起来,往屋外头走去。 安澜想,就这样吧,没必要将其他人牵扯到其中。 槐序握紧拳头,槐树叶落下,他怎么可能不插手呢。还真是狠心了,安澜。 安澜虽然心里有了打算,但还没想清楚从何下手,毕竟给胎儿赋灵这不是小事。 安静的房间内,夏清言十分沉默,他以这个姿势坐了很久。 穆兰是个聪明的女人,给他披了一件衣服,拢了拢头发,坐在他身边:“怎么了?” 他沉默,往常带着笑意的表情十分凝重,“如果……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了怎么办?甚至我们以后都不会有孩子……” 穆兰沉默,她想起他们特意买了一个柜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小孩子的衣服,从出生到长大……有她特意缝的,有小澜买的。 她的声音很轻,“那就不要了吧。”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不问我原因?” 穆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握住了他的手:“没有人比你更喜欢这个孩子。”接着说,“从有这个孩子的那一刻,我就有种感觉,这个孩子不属于我。”然后轻松道,“没有孩子也好,我们可以全心全意的陪小澜……” 夏清言抱着她,却很小心的减轻了手上的力气,“如果我们不在了,小澜怎么办……” 她温和拍了拍他的背,“总会有办法的……”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安澜也睡不着,坐在窗户上,往常槐序总会跟在他屁股后面…… 他将这些想法甩出脑海,他得找块极阴之木来,稳住胎儿…… 安澜还未行动,第二天一大早就感觉到了夏清言的求救声,那边似乎情况十分危及,还在不停的移动,安澜来不及细想。 穆兰道:“你快点去救清言吧。” 安澜点了点头,对着还在闹别扭的槐序说道:“你保护好她。” 从小纸人传来的消息,夏清言的位置十分的远,几乎一个在东,一个在西。 安澜立刻排除了调虎离山之计,且不说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惹他,而且槐序实力也不差。 但心里涌出一个不太好的预感,看到一个鬼怪抱东躲西藏。 那鬼实在是狡猾的要命,一时间安澜也担心夏清言的安危,不敢动用杀招。 穆兰将诊所的门关上,挂着一块暂停营业的小黑板,对着坐在大槐树上的男孩道:“槐序,你待在庭院里,我去县医院去做个b超,看看胎儿的情况怎么样。” 槐序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抬头看着茂密的树叶。在穆兰要踏出庭院之际,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安澜很喜欢这个孩子。” 穆兰温柔的摸了摸有些凸的肚子,“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槐序慢吞吞的将视线落在眼前这个人类女人身上,“那你还要打掉他?” “你果然知道了啊。”她的脸上十分平静,“但是我更喜欢小澜。清言也和我的选择一样。”昨晚清言已经将全部告诉了她。 槐序神色复杂,他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连昨天的事都是他故意让林清言听到的。否则安澜早就发现他了,即使安澜对他们没有任何防备。 他想,如果他们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就会将一切告诉安澜,然后他带着安澜离开,永远的离开。 但心里还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像他们做出的抉择。 穆兰道:“不要告诉小澜。”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 槐序喊住她:“等下——” 安澜用锁链捆住鬼,鬼倒在地上,从他怀里搜出小纸人来,脚狠狠的踩在他身上。 鬼涕泗横流,嘴里不听的说:“安爷饶命啊。” 安澜认得这个鬼,是这里的老住户,别的都菜,最擅长的就是躲藏功夫,当初安澜抓他可废了不少时间。 安澜捏了捏拳头,“现在告诉我是什么情况吧。” “安爷……我……”他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从一旁的小巷中走出一道黑色的身影来,“哥,是我逼他的。” 安澜放开了脚,脸色有点不愉快,但还是忍住了将他胖揍一顿的怒火,“为什么这么做。” 然后豁然想通了什么。这是调虎离山,甚至是十分粗劣的调虎离山之计。 他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想过施展调虎离山之计的是清言,安澜揉了揉太阳穴,“出息了你。你想做什么?” 夏清言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想打我……” 安澜收回锁链,鼻青脸肿的鬼立刻溜了,不敢再停留一秒。 夏清言故作轻松道:“哥,以后我们四个人不是挺好的么?我想通了,孩子什么的都不重要,他严重影响了我们之前的感情……” 他分明在笑,表情轻松,但安澜却知道他在哭,他也很快想通了一切。 “不想笑的话别笑了,脸上的笑容难看死了。”安澜顿了顿,强硬道,“这不是为了你。” 然后拉着夏清言往回走,夏清言却一把拉住安澜。 安澜回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说:“哥,够了,就这样吧。” “你疯了,那是你的孩子。” 他低吼:“正因为那是我的孩子,但你也是我的哥哥!我不想我的孩子是用你的命换来了的!” 小纸人那边传来剧烈的波动,安澜神色一变:“槐序出事了。” “那快点跑啊!”夏清言一把捞起安澜撒丫子狂奔。 “你知道是在哪个方向吗?”安澜幽幽开口。 夏清言停了下来,安澜指了他后面,“你走反了。” 准备 安澜紧赶慢赶的就是看到这样一幕,穆兰处于无数绿色光点的中心,那光点还在不停的钻进她的肚子。穆兰边摇头,边落泪,却无法前进一步。 无数的光点是从漂浮在半空的槐序身上出来的。 安澜神色一变:“简槐序!你不要命了!”这是安澜第一次喊连名带姓的喊他。 光点消失,穆兰倒了下去,夏清言冲向前去,扶住穆兰。 槐序的身体近乎透明,却露出笑容,抱住安澜,“我……” 安澜十分小心,生怕一个用力就会让他消散。 槐序露出轻松的笑容:“我可不是因为你,我只是回了这因果罢了。” 到最后,他还是没有将那隐秘的情思说出口。他当初也曾窥伺过他的过去,青年形态的安澜穿着火红的嫁衣,手被另外一个男人牵着,一步又一步迈入婚礼的殿堂。他拼命的想看清那个人的脸,那个人朝他冷冷的勾唇。然后亲上了身旁的青年。 那个人的脸不能直视,他的名不能闻…… 槐序的身影消散,“我……”喜欢你。化作泡沫消散了。 爱是成全……爱是放手…… 安澜维持着那个拥抱的动作。慢慢松了手。 安澜一直站在庭院中,最后靠着槐树闭上了眼。 穆兰在傍晚的时候已经醒来。站在窗户边,看着那靠在槐树的小小的身影,脑海里回荡着槐序的低喃:“我喜欢他,我要他永远活在愧疚之中……我要他永远的记住我。” 只是……最后你为什么后悔了呢?她鼻子一酸,她不能哭,哭对孩子不好,那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孩子了。 安澜摆了一碗酒,树下面埋了无数的玉石,但也仅仅只能缓解它的衰亡程度而已。因为,槐树的灵已经不存在了…… “你不是最怕死了吗?”安澜喝了一口酒,辛辣的味道弥漫进喉咙。 夏清言想去阻止,却被穆兰拉住,摇了摇头。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 安澜的酒量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酒是白酒,很容易醉,喝了几口就靠着槐树睡着了。 梦里面有棵巨大的槐树,开着无数灿烂的白花。 日子也要继续,夏清言他们更加小心翼翼了,毕竟,她怀的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是希望。 安澜也神出鬼没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之前的难过甚至只是一场错觉。但谁都知道,他只不过将此埋在了心底。 他们能够做的就是照顾好穆兰肚子里的孩子。 槐树灵的献祭是很有用的,即使胎儿依旧没有灵魂,但还是有了胎动。十分的健康。好的消息是,胎儿自己产生了灵魂。也不需要安澜将新生的灵放进胎儿体内。 但这是不被允许的。自古以来,从未有过胎儿自己产生灵魂的先例,正常的流程是,纯洁的鬼魂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根据生死簿的记载投入胎儿体内。 即使如今有槐树的灵护着,蒙蔽天道,但终究只能一时,他们绝对不允许他的诞生。 时间过的很快,穆兰的肚子已经很凸了,夏清言的心情说不上好,但强打起精神,对着安澜道:“哥,预产期已经出来了,在中元节附近。” 中元节又称为鬼节,在这一日阴气最为强盛,鬼怪也最为厉害。 安澜希望能够避开这一天,因为就算是他,也不敢保证,他出生的时候能够带着他们全身而退。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谁来接生,安澜要对抗那些窥觑他身体的鬼怪,夏清言又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弱鸡,医院是不能去的,除非想拉着整个医院的人陪葬。 “就让老妇来吧。”女人推开了门,她的身影有些佝偻,头发也雪白,脸上全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但眼神温和,有着时间沉淀的美,十分的精神。 “张奶奶,我好想你。”夏清言喜上眉梢,冲淡了之前的沉闷。 安澜也上前一步,道: “您怎么来了?” 不要怪安澜诧异,自从张婆没有什么可教他出师之后,就选择了四处游历,一年到头,除了过年,几乎很难看到。 张婆笑,露出满脸的皱纹,敲了敲用上好檀木做的拐杖:“这事怎么能不加我一份呢?” 安澜本能的想拒绝,这事毕竟太损阴德了。 张婆打断他的话:“我现在可是已经半只脚迈进棺材里面的人了,我给我孙子接生,天经地义。” 安澜也是十分无奈,又想说什么,脸颊一痛,自己的脸被粗糙的手揉了,“小孩子这么严肃干甚?” 安澜叹了一口气,乖乖被她揉,他只想说,你还记得你之前还喊我阴间使大人吗?俗话说,人越老,反而越像个小孩子。 张婆婆睿智的眼睛带着笑意,看着他无奈却又不敢言的憋屈模样,这样多好啊。 “张婆,您可要想清楚。” “老婆子我现在清楚的很,一点都不老眼昏花。”对着二虎子道,“你去我家床头的柜子里的暗格里将那东西拿出来。” “好嘞。” 那东西,是个盒子,紫檀木的,做工十分的精致,纹路活灵活现,闻着还有一股古朴的香味。 安澜没研究过这盒子的做工,但上面的纹路他还是认识的,全是一些凶兽,用紫檀木封印,怕是里面的东西并不简单啊。 安澜让夏清言带着穆兰先去内堂,怕里面的东西冲撞了胎儿。 张婆也没说什么,怀恋的用干枯的手摸着盒子,然后打开了它。 里面放着一把剪刀和把裁剪刀,样式十分的普通,但在光的折射中发出尖锐的冷光,十分的锋利。就连安澜也被这锐气惊退了几步。 “这难道是……” 她拿了出来,点了点头,缓缓说:“这个就是我们纸扎匠试试代代传承下来的宝物,一剪隔绝阴阳,一划划去阴气。” 安澜心情复杂,这把剪刀正好是他们需要的,隔绝阴阳,也就代表着剪去了孩子和阴间的联系,也就不会被鬼怪占据身体了。叹了一口气:“看样子,您非要参与其中了。” 她将盒子重新盖上:“老妇在数十年前,丈夫,儿子都死了,我告诉我自己,天命不可违,现在一把老骨头了,反而不相信这些了。” ※※※※※※※※※※※※※※※※※※※※ 一觉醒来……才发现定时没有发出去……quq 平了 穆兰生产那天是个阴天,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坠落下来。不幸的是,穆兰还是在中元节这一天妊娠了。 自她妊娠的那一刻,天地变色,狂风大作,雷声轰隆,似乎十分的生气。 槐序留下的气息终于还是到了尽头,被发现了,自然是生气的。 雷不要命的咆哮,安澜靠在墙上,里面张婆在安慰让她撑住。穆兰的肚子上被贴了数张符纸,这是保胎延产的符纸,原本是有备无患,但最终还是派上了用场。 夏清言握住她的手让她给她力量,陪她说一些趣事。 雷声雨声风声,两层的阁楼在这自然的力量下格外的渺小。 天上看不到一丝的光亮。鬼怪在阴影中窥伺,露出贪婪的目光。 安澜只是保持沉默,身体十分单薄矮小,似乎随时都会被吹散。 内室内,张婆放弃了继续稳住胎儿的想法,让夏清言准备热水。 穆兰白着一张脸,唇色因为夏清言不停用棉签润湿有了几分光泽,她说:“张婆……啊……我还可以坚持。” 张婆坚决的摇了摇头:“再坚持下去,不是母子平安,而是一尸两命了!” 血腥气息传了出来,鬼怪们不再隐藏自己贪恋的本性。 因为大雨,安澜埋下的符失效了,但这并不会让他动容。 鬼怪们呼啸而来,一双双眼贪恋血腥,只要进入小孩体内,他们就能以人类的姿态降临于这个世界! 还未踏入这个院子,就发出惨烈的哀嚎声,玉石是不会因为雨而失效的。它们踏入这个院子就会被阵法攻击,不复存在。 它们迟疑了,但闻到越来越重的血腥味,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痛苦的哀嚎。 无数鬼怪前赴后继的涌入庭院,玉石慢慢化作了灰烬,安澜知道真正厉害的还藏在无数鬼怪的身后。 用油纸剪的小纸人动了。疯狂涌向鬼怪。 鬼怪也并不示弱,许是中元节的缘故,异常的凶残。 安澜的手一甩,一把带着冷光的裁剪刀出现在手心,这是张婆交给他的,这把裁剪刀煞气十分的足,对鬼怪的伤害也十分的大,但安澜已经是它的主人,并不会伤害他。 安澜要做的就是将漏网之鱼,妄想进去的鬼,全部斩杀掉。 小纸人一个个倒下,化为纸屑,但伴随着的是无数鬼的哀嚎声。宛若人间地狱。 对方不再试探,低级的鬼怪已经死伤殆尽,庭院里的野草全都枯萎,没有任何生机。 鬼怪越来越凶残。小纸人倾巢出动,挥舞着各种小小的武器,也十分凶残。 安澜毫不留情的斩杀掉一个漏网之鱼,眼睛没有任何波动。 小纸人的数目是有限的,它们缩小了范围,安澜冲了进去,将有些厉害的鬼怪全部斩杀殆尽,每一刀挥下去,就有好几个鬼怪倒下,如同杀神。 安澜身边的鬼怪越来越多,但给安澜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反而越来越勇猛。 那些妄图进来的鬼怪后面传来哀嚎声。他们的声音十分的大:“想进去,先从我们手上活下来!” 不是其他鬼,正是住在这这个镇的鬼们,他们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兄弟们,给我们杀!就这群乌合之众,还想窥觑我们我们安爷侄子的身体!” 别看他们平时一个个装作无害的模样,但终究还是厉鬼。 他们的出现,大大缓解了安澜的压力,安澜只是朝他们点了点头,又和鬼怪们战成一团。 幕后boss终于出现了,十分的愤怒,他很高,至少有十来米高,冒着黑色的怨气,有着一对角。它的没一抓,都有好几个小纸条直挺挺的倒下。 它的全身覆盖着鳞片,嘴里发出吼声。给来帮忙的鬼怪造成了非常大的压力。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他们咒骂一声,来人形的鬼就算了,怎么连这像龙的生物也来了! “黑龙。”安澜皱眉,“这些杂碎交给你们,这条臭虫交给我。” 黑龙显然被安澜这一句臭虫激怒了,发出愤怒的咆哮。朝着安澜袭来。 安澜跃到它身上,语气嘲讽:“手下败将终究是手下败将,就算再修炼个数百年,还是和臭虫一样。” 小小的刀还不犹豫从鳞片的缝隙中狠狠插了进去,视鳞片入无物。 黑龙发出更大的痛苦的咆哮声,眼前的蝼蚁让它愤怒,新仇加旧恨,身体不停的甩。 安澜趴在它身上,一下,又一下狠狠的扎在它身上,龙尾狠狠的拍到树上,如果被拍到树上,非死即伤。 安澜跳了下来,和那黑龙战成一团,所到之处,全都没有一件完好的地方。 内室内,张婆也十分忧郁,她知道外面的东西不同寻常,只希望安澜他能够撑住。 安澜身上出现细碎的伤痕,黑龙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前这个蝼蚁的武器大大降低了他那强悍的愈合能力。 鬼火加上武器,黑龙身上那里被腐蚀了一块,这里也被腐蚀了一块。 黑龙显然杀红了眼睛。 安澜吐了一口口水,露出轻蔑的笑容:“看样子过来十几年,还是一样不成气候。” 安澜占了上风,但那黑龙不知道得到了什么阴邪的东西,吞吃如腹之后,阴气暴涨的数倍,没有任何理智可言。 不管是哪边的,都遭了它的手。 安澜继续嘲讽:“即使你借助外物也只是这个。”安澜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将它倒了起来。 其他鬼也…吞了吞口水,不愧是安爷啊,即使对方是远超他们的黑龙,也不落下风。 黑龙不知道这什么意思,但也知道眼前的蝼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理智完全被诡异的阴气吞噬。 再一次朝着安澜呼啸而来。一时间只能听到铿锵声,黑龙鳞片的防御力也得到了加强,原本是轻轻松松能够插入的小刀仿佛遇到了什么阻力一般。 一时间战的不相上下。安澜知道,今天不是它死,就是他亡。 那黑龙不再朝安澜小手,尾巴一甩,朝着房子袭去。 遭了,安澜毫不犹豫的保护房子,被那尾巴狠狠的拍到地上。 “安爷!”好鬼们杀红了眼睛,要是安爷出事了,那黑龙绝对不会放过他们,不会放过这个镇子里所有的鬼。 黑龙乘胜追击,好鬼们纷纷使用自己的手段,阻止那攻击落到安澜身上。 安澜站了起来,阴气有些紊乱,抓紧那手上的刀,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来,随意一擦,为他小小的脸增了几分冷酷。 乘着黑龙被鬼怪牵制之际,钻了空子,狠狠的朝它柔软的腹部划出一刀长长的伤痕。 黑龙痛苦的咆哮,安澜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们平了。” ※※※※※※※※※※※※※※※※※※※※ 感谢大家的支持,mua~ 援助 刚刚黑龙那一击,终究还是给安澜造成了影响,但黑龙也没好到哪里去,安澜毫不客气的还击,那腹部的伤痕根本没时间,也难以愈合。 远方传来凶残的犬吠声,只看到为首的大狼狗,威风凛凛,狠狠的将一个鬼咬下一块肉来,踩在鬼的尸体上。 随着领头犬的的号令,无数狗,朝着那些鬼撕咬。好鬼们顿时轻松下来。 为首的领头犬狠狠的跳到黑龙身上,留下数到深可见骨的划痕来。 安澜和首领犬配合十分默契,那黑龙不甘心的闭上了眼。 同时也响起一声婴儿的哭喊声。 那些鬼怪不甘心的退去,如同鸟兽散尽。 安澜靠在墙上,胸膛起伏的厉害。看着首领犬撕咬这黑龙的尸体,语气带着笑意:“你不来的话,这头黑龙就被我解决了。” 首领犬人性化斜睨了他一眼,汪了一声。其他狗得令纷纷撕咬着黑龙的身体。 好鬼没有形象的坐在地上,显然也是十分的劳累,但彼此都露出笑意。 然后将黑龙身上精华的部分吃了,仰天长啸。低下头慢条斯理的来到安澜眼前。 安澜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手里出现一颗黑色的珠子。 这是黑龙身上最精华的内珠,安澜捏紧,“我欠了你一个人情。” 安澜拿出绳子,坐在地上,生疏编了起来,待在首领犬的身上,“这颗珠子给你吧,我暂时用不上。” 首领犬乖乖的让他带上。 一时间只能听到各种狗的撕咬尸体的声音。 内室的门被推开了,张婆举着小孩,语气带着笑意:“是个男孩。” 刚出生的小孩并不可爱,反而皱巴巴的,那双葡萄大的眼睛亮亮的,直勾勾的盯着安澜,没有害怕,反而嘴里发出呀呀的声音,让安澜抱。 安澜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它的脸,眼前的小生命十分的柔弱,似乎只要他一用力,就会逝去。 小婴儿笑脸弯弯,肥嘟嘟的手,想抓他的手。安澜却收了回来。 “他很喜欢你呢。要不要抱抱?” 安澜狠心的摇了摇头:“我身上的煞气冲撞了他就不好了。” 张婆也不强求。刚出生的小孩子离不得母乳,张婆也怕外面的阴气冲撞了婴儿不稳定的魂魄,把他抱回了内室。 安澜休息了好久,天空逐渐破晓,住在这附近的鬼也恢复了精力,“那安爷,我们走了。” 安澜朝他们点了点头,或许是他们的错觉,安爷眼神柔和,他说:“多谢。” 他们想,安爷不是挺可爱的嘛。 各种犬鬼吃完那些残骸后,首领犬仰天长啸,所有犬跟在首领犬身后离开。 首领犬转过身来,朝着安澜汪了几声,威风凛凛的消失在远方。 “多谢你了,凛。” 安澜靠在墙上休息了很久。直到小黑小白拿着锁链镣铐出现在庭院。 出现的不止是小黑小白他们,还有好几个阴差们。 安澜想,好大的阵仗,果然是看得起他。 “安澜!你可知罪!” 昨晚的声势安澜也没想瞒过地府,也难以隐瞒,安澜却十分轻松:“安澜知罪!” 小白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安澜啊安澜!你可知道你做的事有多么恶劣吗!枉为你为阴间执法使!” 让本该不应该出生的生命降临于世。 安澜道:“小白,这是我想做的事,我很开心。”安澜语气带着向往,“我很喜欢这样的我自己。” 因为一个人而竭尽全力。 “白执法使,不要啰嗦了,安执法使冥顽不灵,好好惩治一番!然后送入阴间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安澜视线落在出声的阴差身上,那阴差本能的往后一推,然后恼怒的不敢看他。 安澜嗤笑一声。 小白狠狠的瞪了那个阴差一眼:“我们说话,有你说话的份?” 夏清言抱着孩子跑了出来,低唤一声:“哥……”看这架势他也明白了什么。 “大胆人类,居然敢妨碍阴差办事!” 小白狠狠扫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喜怒:“怎么,你们也想试试安爷的厉害?” 那阴差脸一阵红,一阵紫,这里这么惨烈的状况和阴气,他们可不敢对有死神之称的安爷动手。 夏清言不管他,跑到安澜身边,脸上满是愧疚和不知所措。 安澜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婴儿什么都不懂,露出甜甜的笑容。 “照顾好他们。”安澜狠狠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顿了顿,“他以后就叫做简柯吧。” 槐序姓简,他跟着槐序姓,能够最大限度的继承槐序的荫蔽。也能够健健康康的长大。 柯有着野草的意思,能够顽强生长,最重要的是简柯二字都属阴,他要想平安长大,必须得借助阴气隐藏自己……不至于早夭。 夏清言落下泪来:“好,他就叫简柯。” 安澜转身,朝着他们走去,阴差本能的往后退,安澜杀了那么多鬼怪,身上煞气很重,但最重要的是,他们怕安澜对他们下手。 他们是绝对打不过的。 安澜伸出瘦弱的手:“带我走吧。” 小白说了一句抱歉,他力争得到逮捕他的机会,就是想能够让他好过一点,不至于受到磋磨。 “哥!”夏清言抱着孩子想追上去,小白挡住他,对他一字一句道:“如果你真的把他当成哥的话,就不要辜负他的期望。” 此刻,阴间昏暗的大厅内,十分的狭窄,此刻,坐满了鬼怪,都是一副人形的模样,因为很暗,或许是有意遮掩,很难看清这些鬼的脸。 其中一个鬼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十分的恼火:“他简直没有将规则放在眼里!”那拍的响声,足够震慑所有的鬼。 中年男人笑眯眯,如同一直老狐狸:“别发这么大脾气嘛。” “崔判!”那个鬼稍微收敛了自己的暴脾气:“要是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事没法过去了!这简直就是蔑视我们,蔑视阴间的法律。” 崔判不紧不慢的喝了一杯茶,依旧是那副老狐狸的模样,坐在主位上不怒而威的年轻男人发话了,把玩自己手上的玉扳指。 他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语气不咸不淡:“你的意思是要本王给你一个解释?嗯?” ※※※※※※※※※※※※※※※※※※※※ 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亲亲~ 那位大人 这话直接让他们变了脸色,毕竟他们再厉害终究无法和阎王平起平坐。他们哪里敢质问阎王。 那个汉子从鼻孔里吐出几口怒气来,生硬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知法犯法!这种鬼阴间留不得。” 其他鬼神符合点头,他们原本就看安澜看不惯,乖张跋扈。原本看在认真执法的份上,他们还能够容忍,现在做事越来越过分。 须臾间,判官已经喝了不少的茶,阎王眼皮子一翻:“崔判,按照你的意见呢?”将这个烫手山芋麻溜的甩给了崔判。 崔判古井无波,可能已经接烫手山芋已经习惯了,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麻溜的扔烫手山芋,“按你们来说,要怎么处置呢?” 其他人对视一眼,能够衰减阎王这一脉,他们自然是乐的高兴。 七嘴八舌道:“此子罔顾天道,严重践踏了阴间的法律法规,我觉得让他魂飞魄散也不为过啊。” “是极是极,要这事不以雷霆手段镇压,那怎么服众?岂不是人人都可以视规则如无物?该杀该杀。”这话实在是过于诛心。 崔判依旧不紧不慢,笑的跟朵花一样,被坑过的其他鬼神全都安静了下来。 “你们商量好了?真的决定要让他魂飞魄散?” 其中一个鬼神冷哼,双手抱胸,可不踩着明显的陷阱,他们可不傻,要是承认了,那岂不是说他们鬼神存私心要让阴差魂飞魄散。立即就有鬼神炸了,如同被受了侮辱一样:“崔判,你这什么意思,我们好心好意的来和你商量这事,是先他罔顾天道在现,发现了无法挽回的错误。你们看看,先是救了那个人类,那除恶扬善之举,我们没有说什么吧,可你再看看,让一个不应该诞生的人类降临于世,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 崔判继续喝茶,笑眯眯的,看不出什么想法,“别那么生气嘛,坐下,坐下。” 那鬼才冷哼一声做了下来:“反正他若不魂飞魄散,我第一个不服气。” 崔判神秘莫测的把玩手上的茶杯,叹了一口气:“原本按照阴间的法律来说,的确应该将那些刑法走上一遭,魂飞魄散……” 其他鬼神对视一眼:“那按照法律来定为何不可?还是说,崔判你决定包庇?”假惺惺道,“不过维护亲信也实属正常,不如这事交给我处理,绝对正大光明。” 这里不仅暗讽了一遍阎王这一脉官官相护,还自夸了一番。 崔判拉长了调子:“别急嘛,听我说完,要真是如此,我早就清理门户了,让小小的崔判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阎王啊,那是绝世英明,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可是……”崔判皱眉。还不忘吹阎王一把。 得到阎王眉色稍缓。 “可是什么?”其他鬼神也急了,心里狐疑,难道崔判又再打什么鬼主意?这让他们被崔判坑过无数次的经验不得不防。 崔判没有直接说,反而开腔:“你们可听说过那位大人?” 其他鬼神对视一眼,立刻端坐,收敛了脸上义愤填膺的神色,带着一丝小心翼翼:“难道是那位?” 崔判点头,其他鬼神疑惑,不知道他提那位大人做什么?崔判也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也不隐瞒道:“安澜可和那位大人关系不一般啊,还记得安澜的特质吗?他的气息可以吸引百鬼,他的血液可以斩杀一切恶鬼。这几点特征还不够明显?” “就凭这两点推论,岂不是太过于武断了些?”若真有关系,那他确实动不得啊,反而要恭恭敬敬的。即使他践踏了阴间的律法,这让他们怎么不憋屈,原本板上钉钉的事,却让他们不得不将这事咽下去。 即使那位大人不知所踪,已经沉睡了上百年。 崔判叹了一口气,眼神充满忧郁:“不然你们以为那天罚如此轻松?” 其他鬼神神色松动。 崔判又加了一剂猛药,在阎王的示意下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是染血的黄土,道:“这是安澜的血,我们试一试便知,你们也知道,那位大人的气息是任何鬼神都掩饰不了的。”这也隔绝了造假的可能性。 只见阎王手里出现一团黑色的火焰,那是可以灼烧一些的火,那火落到盒子上,盒子燃烧起来,落到带血的土上,血由黑色变成了金色,然后铺天盖地的气息朝着火的主人扑了上去。 阎王做好准备,往旁边脸一躲,空气中传来烧焦的气味,崔判眼里带着笑意,连忙用另外一个盒子盖了起来,得到阎王控诉的眼神。 之前那毁灭残忍的气息,让所有鬼神几乎愣在原地,那气息他们绝对认错不了……是那位大人的气息。 崔判意味深长道:“你们知道安澜的出现这代表着什么吧。也知道为什么非得在这个小房间内讨论这事。” 鬼神眼神凝重,幸好他们没有真的动手,否则不仅仅只是警告这么简单了,那安澜和那位大人的关系怕是不简单啊……即使在沉睡中,也毫不留情的反击…… “这事我们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以鬼□□义发誓。”他们是聪明人,连忙发誓。 崔判叹息一声:“我只希望当年的惨案不要再发生了……”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你们既然知道他和那我大人关系匪浅,那就千万要保住他,你们可不想承受那位大人的怒火吧。” “我们知晓的。”他们好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这一消息。 崔判补充了一句:“你们也不太担心,这罚嘛,也要做做样子,不让就像你们说的,让其他鬼不服气啊。” 鬼神各怀心思的退下,阎王深沉道:“你故意的。”不知道是在指让他丢脸的事还是指透露安澜和那位大人的关系。 崔判一低头,无辜道:“你指何事?” 阎王甩了甩袖子,冷哼了一声:“你们一个个净给我找事。” 崔判猛地将有些凉的茶灌进嘴里,一皱眉,脸色绿了,这冷了的茶真苦。 安澜啊安澜,这可是要收回利息的,他脸上的笑容灿烂,不如就将那件事交给他吧。心里又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显然十分高兴,还唱着小曲,显然十分的开心。 假戏 安澜在监狱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惨,显然十分的潇洒,虽然被囚禁在一方小天地之中,但待遇显然还不错。有舒适的大床,还有可口的饭菜,甚至连看守都十分的轻松,似乎只有安澜有越狱这个想法,就可以随时出去…… 但安澜却嗅到了一丝不详的错觉,在原本他的想法之中,他做出这种有违天道的事,那些宛若嗅到腥味的老鼠们都会来咬一口,再不济,也是冷眼旁观,正所谓事反必有妖,安澜在心里暗自警惕。 他的思绪飘到昨天的事情之中,那头黑龙实力大增的不同寻常,那天他只顾尽快斩杀黑龙,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想来,怕那黑龙也是幕后之人放出来的靶子。 看似随意的靠在墙边休息,实际上已经在托腮思考,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他们留情的地方。因为自己一身血肉……还是和自己失去的记忆有关。安澜觉得是第二种。 咚咚咚,外面的脚步声不紧不慢的传来,安澜自然是认得,眼睛也不睁开,“多谢了。” “从安爷这得到一句多谢真难。”那身影在大牢前停了下来。 不是别人,正是崔判。 安澜睁开眼睛,对这只老狐狸显然是八字不合,只要感觉浑身不得劲,准是崔判,所有之前小白还笑着说,他是崔大人活的雷达,安澜显然对这个称号十分嫌弃,不过扯远了。 安澜心不甘情不愿的动了动身子:“你和那群烦人精做了什么交易?” 崔判失笑:“要是那群鬼神知道你这么想他们,他们说不定能和你讲道理讲个百来回。” 安澜想到那个场景就不由的打个哆嗦,眼神幽幽的看着崔老头。 崔判却笑了出来,显然十分的畅快。过了好几分钟,安澜已经再思考要不要现在就出去暴打他一顿。 只听到他严肃道:“上。” 狠厉充满煞气的阴差打开门,拷上镣铐,看样子十分粗鲁,但实际上只要随便一挣,就能出来。还有女阴差,手里拿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往他脸上扑,甚至连自己的衣服都被换成了白色,上面各种血色乌黑的颜料,看样子,怕是受了一翻折磨。 当然……折腾他脸的同时,安澜发现了居然还是女阴差在揩油,时不时捏一下他的脸。 安澜板着一张脸,如同木头一样,眼睛转去看老头,他忍俊不笑,时不时指点一下让他们抹的厚实一点,再凄惨一点。 安澜不知道他们肚子里卖着什么药,但总归是为他好,他也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便由着他折腾。 折腾了小个时辰,终于好了,还有阴差贴心的拿出镜子来,安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全是伤痕,身上也是如此,看样子是受了一番罪。安澜也差点信了。 崔判招手:“带走。” 推他的人看上去粗鲁无比,但实际上很温和,没有用什么力,在安澜看向他的时候,还羞涩憨憨一笑。 鬼差狰狞而恐怖,身材高大,两米有余,那腰也十分粗大,如同一个大粗水桶,衬得小小的安澜越加凄惨。 外头小黑小白踱来踱去,显然也是十分着急,待那些阴差出来,安澜好不凄惨,身上全是伤痕,狼狈极了,在心里大骂,居然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一边又想,难不成崔判恩将仇报?一并将安澜解决了,越想越坐不住。 就要上前讨个说法,看安澜那向他们求助的小眼神,一定是受足了委屈。 崔判却一如既往的笑眯眯:“二位还是早些离开比较好,毕竟他做出了如此有悖天道的事情……况且,万一你们一个求情,我一心软,如何服众。” 小白还想说什么,安澜体力不支的模样,朝他眨了眨眼,小白更加心疼了,他一定是不想要自己和他们对上,才这样安抚他。 倒是一言不发的小黑看出了什么门道,拉住了小白,让他们离开。小白不停的挣扎:“小黑,放开我……” 崔判经过他们扬声:“你们可千万不要偷偷跟着,也千万不要将八大地狱走上一遭。” “小黑,我觉得这好像有点问题。”冷静下来的小白也发现了不对。怎么觉得这十分的可疑? 这太奇怪了。 拉上小黑,“我们跟上,看看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安澜也从未觉得过小白的理解力这么有问题,他暗示了那么久,愣是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想是这么想,但心里还是很高兴了。 小黑和小白一路上偷偷跟踪,那抓安澜的阴差们放慢了脚步,没有一个鬼揭穿他们蹩脚的隐藏。其实他们更想吐槽,这躲藏的功夫还敢不敢再差劲一点?他们装的也很幸亏的好吧。 一路上目不斜视,摄鬼的很,小白鬼鬼祟祟的跟在他们后面,道:“我现在确定了,要不是他们过于垃圾,没有发现我的跟踪,要么就是他们是在做做样子。” 他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轻声道:“那我就放心了。”也没追问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总归他没事就好。 安澜第一次知道惩罚可以这么温柔……这可不是贬义词啊,油锅看着冒着无数的热气泡,但安澜往里面一躺,实际是十分的舒服,安澜泡着都要睡着了。 也正是安澜这幅淡定如初的模样,让那些看戏的鬼们更加敬佩了。 暗地里将安爷的地位不由的拔高了好几层,那可是油锅地狱啊,那油锅的温度足够让所有鬼魂害怕了。 小黑由于是张面瘫脸还好,小白那可不淡定了,一脸深沉道:“我突然也想进去泡泡……” 安澜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睡意,就听到淡淡却充满号令的声音:“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死也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崔判带着笑意,但如同掺了冰,于是在鬼差毫不客气的推搡之下,带着他前往下一个地狱。 全是火,那热气还未踏足就已经感受到了,不少好奇的鬼望而却步,他们实力不够,可不敢送死被火烧成黑炭。 于是安澜被绑到一根大柱子上,那铺天盖地的火朝安澜扑来将他围绕住,如果说油锅像是在泡温泉的话,火海地狱如同是在晒太阳,整个人暖烘烘的,更加想睡觉了。 自愿 安澜靠在柱子上,面不改色,只是抿唇,实力比较强的鬼,心里忍不住为安爷捏一把汗。 于是安澜经历过各种地狱后,面不改色的传说不消一日,便传遍了整个阴间,毕竟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也没鬼说是骗人的。 于是乎,这对于安澜来说是旅游了一圈。终于,经历完了最后一个地狱。 崔判背手而立:“既然你已经接受过残忍的惩罚,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惩罚你,这事也翻不了篇,也无法让其他鬼服众,故罚你只能在阴间执法,不能去阳间十八载,可以异议?” 安澜抿唇,小黑和小白已经在用眼神督促,那些鬼怪也是心服口服,也威慑到了他们,他们可没那个信心能够在这么多惩罚面前全身而退。 安澜最后低下了头:“无异议。” 于是乎,安爷就成了整个阴间绝对不能惹的人no.1,也成为了整个阴间的神话,他们对于安爷究竟犯了什么错也是讳莫如深,将此埋到了肚子里。 这事其他鬼神也很满意,毕竟虽然只是表面上惩罚了一番,但起码是给足了他们的面子。 人类的寿命太过于短暂和脆弱,等他结束惩罚,得到的却是他们已经去世的消息…… 回忆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打断,“一切都过去了。”他不喜欢看见他孤寂的神色。 安澜头也不回,“醒了?” 小石头也算因祸得福,吸收了两块石头之后,可能是吃撑了,睡了好几天。 “是啊,因为你在告诉我,你需要我。” 安澜嘴硬,“才没有。”但心情却因为拌嘴好了不少。 扎丸子头的青年道士显然十分的纠结,一张脸鼓鼓的,自从上回想大杀四方,结果认了一个爸爸后,他就一直在纠结中。 “师兄师兄!”洛思宁撸了撸过于肥大的袖子。这一身衣服明显过于大了。这是他师兄的衣服。 但没办法谁让洛思宁已经没有了钱,偏偏他师兄 犯了钱这个弊端呢?跟被师父打一顿,他宁可和师兄挤在这个狭小的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租房里面,别看这个夏热冬冷,还漏水,但价格便宜啊。 “叫魂啊。”洛邦鸡窝头从狭窄的卧室出来,趿拉着一双随时都要报废了的人字拖,像极了颓废的中年大叔。 洛思宁露出讨好的笑容,盯着亮光的手机屏幕。 “师兄,每个节日要不要发节日快乐啊。” “就这事?肯定要啊,不说了,我还要去补觉,困死我了,到了晚上,还要去天桥底下去算命呢。”说道最后,十分的心酸。他堂堂玄一道长的大徒弟居然会被当成骗子,还要和城管斗智斗勇。 “我知道了~”他立刻打出几个字。 爸~中元节快乐。 但会不会太羞耻了? 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等会!” 在插科打诨之际,安澜神色猛的一变。因为他察觉到和他不对盘的气息。 果然不出安澜感觉的那样,只看到笑眯眯儒雅的中年男人不紧不慢的从一阵烟雾中走来。 安澜头也不抬,只盯着黄纸,时不时烧几张:“你怎么来了?” “安执法队长不欢迎我?” 安澜呵呵笑了两声:“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安澜和崔判的关系不至于那么差的,尤其是崔判帮他忙之后,其实两人的关系好了不少,如果不是那件事…… 安澜垂下眸,把我自己手里朝着崔判呲牙的小石头,暗戳戳的想,要不要让他体验一下小石头的威力? 崔判依旧是那副表情,看不清其他神色,视线停留在活泼的小石头身上,然后移开视线,道:“不请我进去坐坐?” 那自然的态度,让一向厚脸皮的安澜也叹为观止。 安澜看着火有点灭了,又扔了几张黄纸。“我记得你的乔迁礼还没给呢。”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那种俗物?” “需要,我穷。”理直气壮,回答的毫不犹豫。 崔判沉思了良久,道:“你不是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吗?” 安澜脸色一边,苍白而冰冷,那火舔舐着他的指尖都没有察觉到,小石头从他的手上滚落下去,做着不标准的自由落体运动将火砸灭。 安澜感觉到灼痛,还有小石头落尽纸灰里的声音才会过神来。眼睛在他脸上逡巡,“你那么好心?” 从门槛站了起来,“进来吧。” “看样子生活过的不错。” 安澜示意小纸人将脏兮兮的小石头抬了起来,扔进一旁准备的塑料杯中,过了好几遍水,小石头终于觉得自己形象好了之后,顺着裤子爬进了安澜的口袋。 安澜关了门,那边崔判可一点都不见外,将茶壶放到桌子上的小炉子上。 喝了一口茶,“茶的味道不错。”比阴间里那些难喝的茶好上很多。 安澜并不接话茬,拉开椅子道:“你坐了我的椅子。” “难怪说这椅子真软。”一点也没起开的意思。 安澜翻了一个白眼,他觉得自己喜欢的椅子脏了,改明日就让简柯把这椅子劈了当柴烧。 在软卧上听歌的简柯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警惕的环顾四周,肯定是老板又要搞他了! 小石头已经爬到茶桌上,对着崔判呲牙,如果它是一个团子,肯定炸毛了。 崔判放下茶杯,丝毫不惧怕的用手碰了碰它,顿时从灵魂深处涌出一股疼痛,他收回了手,果然是那位大人。 安澜显然看到他吃瘪十分愉悦,坐在椅子上,用纸巾擦了擦被摸了的部分,小石头也亲昵的撒娇,道:“我家小石头毕竟调皮,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介意,只是它好像有些过于活泼了,需要好好□□。” 小石头似乎听懂了什么,躲在安澜的手里卖萌,还忘警告他。 “这就不牢你操心了,”安澜敲了敲桌子,“我们言归正传吧。” 茶开了,崔判不紧不慢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他们的死可与我们无关,他们是自愿的。” ※※※※※※※※※※※※※※※※※※※※ 这个故事要结束了~猜猜下个故事说啥,前文有提示哦~ 中元节快乐 他后面没有说,安澜也懂,他们帮自己赎罪……安澜垂下眸,茶的热气熏腾那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他很早之前就隐约猜到了,只是……不愿意相信。 “那他们的鬼魂呢?” 他们的魂魄一入阴间就被崔判他们带走了,小黑小白他们都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秘密处置了他们的鬼魂。 他甚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所有,他和崔判原本缓和的关系顿时降到了冰点。 他不是恨他们没有直接处置没有告诉他,而是恨就连他们已经死去的消息,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他将地狱,甚至奈何桥守了无数天,都没有看到他们。 后来他放弃了,炒了上司,来到了阳间。守护这个地方,还掉当初的恩情。 小石头似乎察觉到安澜的失落,散发着温暖的热度,然后恶狠狠的朝着崔判身上的金线咬去。 安澜眼疾手快的将它捞了回来。 崔判也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他是知道那位大人的能力的,但不知道分/身实力如何,他可不想走路平地摔,,出门踩狗屎一类的操作。 他解开挂在腰间的香囊,然后将它打开,露出里面两个白色的光团,安澜脸色顿时变了,眼睛带着杀意。 “我需要一个解释!”安澜的手陡然握紧,感觉到主人气息的小纸人,抛弃了软糯无害的本质,变得尖锐嗜血,似乎只有安澜一个下令,就会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敌人消灭。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人品,他早就已经动手了,即使他是自己的前上司。 小石头也十分生气,面前的讨厌鬼惹阿澜生气了! “他们是自愿的,”他说,“他们自愿散去魂魄帮你赎罪,否则仅凭你自己一个人,天会这么容易放过你吗?” 当初崔判将他强留在阴间也是如此,但天虽然不敢要了安澜的命,但小动作却是不少。要知道安澜偿还完罪孽,才会收手。 “他们很爱你。他们恳求我不要告诉你这一切。” 安澜听着他说完,只是沉默,眼睛晦涩不明。看到这一切的崔判的笑容也带上几分愁绪,他知道安澜是个倔强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已经放下,但实际上比谁都记得清楚。 那光团飘到空中,散发着温和柔软的光芒。每个人的灵魂本质都是不同的,心思复杂充满恶意的人是灰色,手上沾了鲜血,无恶不作的是血色。温暖充满善意的是金色。 光团飘到安澜的手上,亲昵的蹭了蹭,如同一块上好的棉花糖,安澜张开手,任由它们在自己手里依靠。 小石头虽然不满他们占了自己的位置,但它并不讨厌,给它们腾了一个地方。 光团没有任何记忆,但本能的亲近眷恋安澜。 “他们的灵魂经过蕴养后已经和正常灵魂无异了。” 安澜用大拇指指腹小心的蹭了蹭他们:“多谢。”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他的蕴养,他们散魂后,不知道还存不存在。不完整的灵魂是不能投胎的。 安澜闭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将他们放进香囊内,不再看一眼。 “麻烦你送他们去投胎了。” 两个光团从香囊内探出头来,没有出来。光团凑在一块,好像只要安澜一个点头,就会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不需要再叙叙?”崔判脸上带着笑意。 茶的温度降下来了。安澜的唇抿成一条生硬的直线,“不用了。” 知道他们现在安全,就已经足够了,他怕自己舍不得。 安澜眨了眨眼:“送客。” 小纸人做出强硬的姿态,崔判不紧不慢的倒了一杯茶,将香囊挂在自己腰上,拿着茶杯就往外走。 “多谢你的茶,很好喝。下次再来。” 安澜翻了一个白眼,心里那点愁绪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应该写个崔判和狗不得入内,还有,你拿走我的我的杯子算什么回事?” 崔判早就已经溜了,临走前还不忘招手,语气带着笑意:“下次的贡品可以再豪华些……” 之前安澜的那些剪纸,都是送往阴间去的,他的血特殊,沾上他血的武器自然也是不同凡响。 安澜面无表情的想,他果然和老头子不对付。下次绝对送一船的破烂过去! 对小纸人道:“把茶具换一套,还有……这把椅子给我劈柴烧了。” 小纸人将这些撤了下去,换上了新的茶具,安澜这样才心情好了一点。 安澜再一次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怎么又变成人形了?全都消化了?事都做完了?” 夔传来闷笑,他说:“我想你了。” 安澜才不信他的鬼话 也知道刚刚自己的语气并不好,有带着发泄的意思,这个怀抱不管他再怎么挣扎也被他紧紧的抱住,安澜索性就不挣扎了。 “好了,我没有很难过。”安澜轻轻推了推他。 吃够豆腐的夔,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他深知细水长流这个手段,把阿澜惹毛了就不好了。 安澜一如既往玩味的笑,靠在椅子上,抬起头,眉宇间神色飞扬。 “小葵花,我可以无所不能的安澜。”倨傲的如同太阳。 让夔心念一动,他的阿澜啊,就应该如此耀眼夺目 他重复了一遍:“小葵花?” 安澜露出一个小小得逞的笑容:“你不喜欢?” 他的神色温柔,“我很喜欢。”当初,他也是这么叫他的。 安澜在这缱绻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仰着头看他,也没有一丝不完美的地方。 两人彼此对视,安澜心一动,两人鼻尖慢慢对上。 叮咚!手机来信息的声音打断了此刻有些暧昧的氛围。 安澜立刻偏过头,唇擦着脸颊而过。 神色有些懊恼,果然今天的自己太不对劲了。打开信息,便宜二儿子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 中元节快乐~顺便后面还加了一个可爱的颜文字。 那边,洛邦笑容逐渐消失,洛思宁的手微微颤抖,就在刚刚,他不小心点了发送! 他侧头,笑容苦涩,盛满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悲伤:“师兄……我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洛邦的笑容也十分苦涩。他也承受了中年人不该有的心肌梗塞。 “那快点撤回啊!” 无题 于是两人又是一阵鸡鸣狗吠的撤回。没办法,谁让安澜的形象给二人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安澜盯着手机里的那条信息,他从未觉得自己的二儿子这么顺眼过。 和安澜的庆幸不同,夔可以说冒着黑气了,笑容有些僵硬。他才没有这么煞风景的儿子! 毕竟阿澜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嘛。 那条信息被撤回,又来了数条道歉的信息。 “我不是故意的quq” 中元节发节日快乐,不是诅咒别人死嘛,希望爸不要介意。 安澜当然不会介意。毕竟他不是真的人类,对他说中元节快乐简直就是不痛不痒。 那边夔又变成了小石头,吭哧吭哧的爬到屏幕上,不要他看和会信息。 安澜将它提起来,放到一旁,简洁明了的回了两个字。 ——没事。 小石头委屈巴巴,要阿澜亲亲才能起来。 安澜有些心虚,随即又十分淡定。 那头洛思宁和洛邦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洛思宁觉得他认的干爹哪里都好,连他发中元节快乐都没有生气。 转头,对蹭到自己耳边的师兄道:“师兄,不睡了么?” “睡个头啊。”他忍不住爆粗口。他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我先睡了。”飘到了卧室,反锁了门。 洛邦疯狂敲门:“我还没进去!” 此刻,某山村内,天上挂着一弯血月,一行人十分的狼狈。后面无数似鬼非鬼的生物追在后面。 好不容易暂时摆脱它们了,才松了一口气。但知道,它们过一会儿就会追上。 一个人痛苦的捂住自己的手,狼狈喘息说道:“队长,我请求其他部门的支援!” 他的手再不停的往下滴血,滴出的血是黑色,还在不停的沿着经脉往上漫延。 陈奴皱眉:“你先暂时不要说话!”手里出现一道符,贴到他手上的手臂上。 他的手臂为了救其中的一个人被那鬼怪咬了一口,染上了尸毒。 其中一个拿着如同砖头的手机飞快道:“这个地方太偏僻了,我们特意加强过的卫星信号也受到了不知名的干扰,信号根本传不出去!” 陈奴刚毅的脸皱眉,沉默了许久道:“我们一定要想方设法将信号传送出去,不能再让其他人送死!”他虽然固执,但并不代表他刚愎自用,如今才刚进陈龙村第一晚就遇到了这么危险的敌人,虽然没有死人,但受了重伤,他绝对不允许当日的悲剧重演。 其他人重重的点头。他们怕死,但更怕有人重蹈覆辙。 手受伤的那人脸上出现大滴大滴的汗,他很年轻,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新人,谁知道一个简简单单的任务,却牵扯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那符咒只能延缓漫延的速度,手臂上系紧了一根绳子,防止毒素沿着手臂漫延到心肺。 眼看着那手臂已经变得青紫。 其中一个人咬牙道:“你怕疼吗?” 年轻人眼神变得坚定,摇了摇头。“我想活着回去,我不想死,我妈他们还在等着我!” 其他人是知道这个实习后辈的经历的。幼小父亲病死,由母亲拉扯到大,有几分天赋,就收为了徒弟,虽然年轻,但坚韧可靠。 以手为刀,孙宇闭上眼了眼,咬紧了唇,只感受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中毒的手臂便掉到地上。流出的终于不再是黑色的血,而是红色的血。 其他人立刻撒上止血的药,包扎起来。 “幸好毒素没有漫延。” 他的额头冒出虚汗,十分的虚弱。其他人立刻扶着他。 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警惕守护的陈奴脸色冷峻。 “快走。” 说罢,便撒了好几张符,一行人再一次跑了起来。 那些鬼怪闻着人血的味道追来,便被那符发出来纯正的亮光灼烧哀嚎。 但后面追上来的,毫不犹豫吞噬了他的同伴的尸体。那断掉的残臂吸引了了更多的鬼怪,甚至为了这个大打出手。最后胜者不仅贪婪的吞噬残臂,也吞噬了战败者。 食物,他们需要更多的食物……! 一行人扶持着望前走,远远的看着前方出现无数条四脚生物,而后面则是噬血贪婪的怪物。 他们的脸上逐渐染上绝望……那四脚生物朝他们奔跑而来。 不仅一只。 可能是受了刺激,那,小石头又陷入了沉睡,忽闪忽闪的,抱着另外两块只有自己一半大小的石头。 咚咚咚,晒太阳的安澜放下了遮挡阳光的书。安澜好久没这么轻松过了。前段时间,一直在忙活着剪纸,好不容易休息几天,又有人来敲门了。 安澜穿着人字拖,上面穿着t恤,显得十分的年轻。 “你是?”外面站的是个染着黑发的老人。 安澜让开一步让他进来。“香烛20块一对,纸50块钱一扎,线香100块钱一捆。” 这个价格不管在哪里都要喊一句抢钱了。 安澜虽然觉得眼前的人眼熟,但本能的觉得,有个大麻烦找上了他。 “小友。”他双手抱拳。一点都不端架子。 “先进来吧。” 安澜也确定了他是玄门中人。小纸人顶着热气腾腾的茶爬上了桌子。 汤老虽然一大把年纪,见多识广,但如此活灵活现的小纸人却是第一次看到。 这让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曾经痛心的告诉他,那些神奇的玄门一脉十不存一,真正厉害的玄学大师,上知天命,天下运势,下可御百鬼。 这也是他真正的第一次直面隐世中人的弟子,有点傲气很正常,卖的东西就是便宜了些…… 肯定是怕其他普通人出不起价格,才如此便宜。 安澜并不知道他在短短的时间内又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老人张望来张望去,打量这个不大的店,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大隐隐于市。 “我可以看一下这些东西吗?” 安澜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这些东西都是些残次品,基本上都是简柯的练手之做,虽然是残次品,但总归还有点用,索性就拿来卖了。 这个价格是他随便喊的,对普通人嘛自然是普通人的价格,对有钱人自然是另外一个价格了,因为他们更宁愿信贵的才有用处。 但也不知道简柯怎么还不回来,最近他的睡眠时间总是被打断。很暴躁的。 安澜顿了顿,今天好像是简柯的生日。 ※※※※※※※※※※※※※※※※※※※※ 简柯:我才出去一天啊一天!就要压榨我了么! 图腾 被念叨的简柯猛的打了一个喷嚏,脸上的伤心因为这一个喷嚏的缘故,还冒了一个鼻涕泡,狼狈而滑稽。 他正跪在干枯的老槐树下,老槐树虽然没有任何生机,如同一个垂朽的老人屹立在庭院中,手指缝里面全是泥巴,手里捧着一个刚刚挖出来的盒子。 这个地方的土十分的湿润,阴凉,很舒服,但并不刺骨,自从知道这槐树并不是普通的的槐树后,他就莫名的对这棵槐树生出亲近之意。 他一只手抱住盒子,一只手贴抚摸凹凸不平的树干,絮絮叨叨说了好久:“我考上了大学,大学舍友很好……毕业后遇到了老板……老板虽然是个十足的贪财坑货,但实力很强……” 说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才意犹未尽的闭了嘴:“好像说的有点太多了,您不会怪罪我吧。” 巨大没有生机的槐树已经矗立在这。 简柯打开了盒子,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封信,一块木符,一把染血生锈的剪刀。 他拿起那块木符,木符的样式十分的普通,但凉凉的,十分的舒适,上面刻着漂亮的三个字——简槐序,他虽然好奇,但还是乖乖戴在脖子上,将这么名字记在了心底。 拿出最底下的信,也不知道这盒子什么构造,防水,严丝密缝的,一点灰尘都没有,如同刚放进的样子,掉出一张照片来,他拿起那张照片。 泛红的眼睛微微睁大,那是…… 汤老越看越觉得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这些都是些残次品,他也发现了,但奈何这原材料好啊,即使是残次品,也能达到应有的效果。 汤老的脸上露出心痛等各种复杂的情绪,安澜担心他一口气喘不上来,就看到汤老自己慢慢平静下来了。 安澜倒是忍不住想,要不要在外面贴一个有高血压,心脏病患者的老头子误入? 汤老可不知自己差点让后面年纪相仿的无法进去。 汤老深呼一口气才想起来的目的,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只能来求助你了,前些天,陈龙村传来求救的信号,我们便派了一队人前去,至今没有消息,最后,我们收到了一个加密的图片,现在只怕是凶多吉少,于是我们连夜就组建了救援队,希望你能够加入,钱不是问题。” 他也没想过隐瞒,他知道这事隐瞒并不是一个好的主意,不如将事情全部摊开来说。 安澜道:“既然你们去的都是一些实力强悍的前辈,我这个晚辈就不去拖后腿了。” 汤老也看他意志坚定,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怕是真的有原因,他也不强求,原本他也没想过他会同意,这事也在意料之中。 脸上也没多少可惜的神色,拿出一张银行卡来道:“这里都给我包起来吧。” 当正是十分的财大气粗,虽然每个的价格不是很贵,但奈何数量多啊,这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是一笔大的收入了。 那边小纸人也行动起来,一个小纸人扛着一捆东西,分类摆好。林林总总加上存货堆了一小堆。 安澜也十分的开心,毕竟没有人会嫌钱少。汤老也摸了摸鼻子,他这可是公费出资,是为了他们好!毕竟这东西比他们平常用的还要好上一点。 安澜愉悦道:“我给你叫辆车吧。”这么多东西,他怕是一个人背不走。 “那行。” 车到这还有点时间,安澜道:“方便我看看传送过来的图片吗?” 汤老皱了皱眉:“这可是机密,”话锋一转,“如果是无意间看到的我也管不了不是吗?” 于是一老狐狸,小狐狸彼此对视一眼,十分满意。 那是一个图腾,华国自古有崇尚图腾的文化,从当初野人崇拜野兽图腾,到现在的龙形图腾,都是灿烂而辉煌的历史。 不同民族,不同地区还有着各自崇拜的图腾,并且延续之今。 照片中拍的是石像图腾……也就是在巨大的石像上刻下自己崇拜信仰的图腾符号。 这块石头,是明显的石石灰岩,也是南方地区最为常见的喀斯特地貌中最常见的石头。 这块石头没有任何人工的痕迹,是一块天然形成的巨兽!三只眼,狰狞诡谲。 光从照片中,就能察觉到那如实质般的阴气。 图腾是有好坏的,正面的图腾如龙形图腾则是正面的结晶,历来是统治者的图腾,也被数千年来的人信仰,于是它们就从此而出,实力强大,守护着华国的安全…… 而注入像这照片中的图腾,明显就是邪神……他们基于的是人类的欲望,一般而言十分的邪恶,它们一般都是嗜血残忍,吃生食,甚至是人类……但邪神这种东西,自从破四旧后就少了很多,邪神缺乏信仰和贡品后就几乎灭绝,照片中的邪神图腾显然就是那种强大不知活了多久的鬼怪。 安澜皱眉,放下照片来,淡淡道:“你们这简直是不自量力。” 偏远与世隔绝的山村至今信仰图腾,也就意味着邪神一如既往的强大,他们只不过是去送菜而已。 他想起了他心脏处的图腾……也是众多图腾文化中的一种,只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汤老叹息一声:“这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们的使命就是维护华国的安全,不允许那些东西作乱。即使前方是死路一条。”他这次活动已经做好死去的准备了。他一把年纪已经活的够多了。 安澜敲了敲桌子,他也有不能离开这里的理由,他所在的地方是龙脉的命脉,这里有着一条正在孵化的龙,他绝对不允许任何出纰漏的事情,华国做不到失去一条新龙的代价……最重要的是……也不能被邪门歪道所控,那么这才是整个华国的灾难。 安澜想到了简柯,他训练了他那么久,是时候让他正式为他打工了。 车到了,汤老道:“你不参与进来是正确的选择,我们华国可不能没有撑不起玄学界的年轻人。” 安澜将手机反扣:“图腾发我,这事我接了。” 无题 这回换汤老面露难色了,安澜打了一个哈欠:“就这样吧,我可不想看到一群年过半百的蠢蛋们去送死……” 汤蠢蛋·老一点也没生气,反而有些欣慰,他道:“我们会保护你的。”然后又觉得有些心虚。 车开始鸣喇叭了,毕竟司机是普通人,安澜只能纡尊降贵帮忙。 别看汤老一大把年纪了,抱着一大堆东西利索的很,看的司机都惊呆。 反倒是好看的年轻人,抱着一沓东西,不紧不慢跟在后面,看的中年司机感觉两人是不是反过来了。 汤老欣慰道:“年轻人先休息一下,这些东西让我来……” 安澜看了看那快平到下巴的黄纸,再看看自己手里拿着的两把线香,感慨年轻人就是有动力啊。 不一会儿就在汤老的主力输出外加安澜的帮忙下帮到了后备箱,司机嘴抽:“这是要开店啊?” 汤老咳了咳,拍了拍身上的纸灰,如同一个世外高人,神秘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不一会儿,汤老就按照安澜的要求将图腾照片发到了手机上。 安澜点开x信页面,发了一个一分钱的生日快乐红包给了简柯。 简柯那叫一个兴奋啊,立刻迫不及待各种忐忑的点开了红包,看到那个一分钱,既然有种果然如此的错觉。还送了一口气,要是哪天老板给他很多钱那才叫一个惊悚。 看到简柯第一时间发来感谢的信息,安澜点了点头,看来简柯被他□□的很成功嘛。 明天之内给我回来,不然扣工资哦。还不忘发个微笑的表情。 简柯自然是一边吐槽,一边会信息狗腿模样。 “老板,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也别怪他多想,虽然老板咸鱼,基本上不管事,但基本上都是猫在后院,很少出去,要不是长的好看,那就是肥宅啊 安澜可没想过隐瞒,毕竟他也有锻炼他一番的心思,还靠他接身后这烂摊子呢,但也没想过将这事生部告诉他,毕竟现在的年轻人,好奇心重的很。万一因为多于的好奇心死了怎么办? 只是告诉他要出去一趟,让他别去送菜了,怕他去人。简柯也被打击惯了,反倒是从这话里琢磨出来一点,怕这事不是小事,他自个这个小身板还是别去送菜了一来二去,倒是忘了询问照片的事了 安洲此行去,要做好万全的准备,自己那便宜徒弟的实力压根不行,要有是幕后那人知晓龙脉脉眼在这,光靠简柯送人头是小,龙脉出了乱子那才叫大,但话都答应了,安澜倒也没什么后悔的。 唤小黑小白他们一聚,在x信上也没说具体的事,毕竟先要把人骗过过,基本上就这事就差不多了,让小纸人做了不少好菜。小黑小白他们也准时约,也带来他们的徒弟焦周。 小黑和小白恢复的不错,安澜虽然表面上小气,但让小纸人送了不少珍惜的补品下去,所以他俩实力没有下降,反而更加精进了。 焦周笑的腼腆,脸上依旧苍白,但毕竟是僵尸,脸上苍白很正常,脸上也有了点婴儿肥,精神气质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穿着便服,但气质却不凡。 焦周恭敬的唤了一声:“安爷。“这句安爷他是打心底里喊的 “坐吧。”安澜示意他们落座。 桌子不大,但空间是足够的,上面摆了好多碟精致诱人的食物 只是平常的聚会,也没那么多规矩,都很随意落座焦周倒是有些拘谨,毕竟他在阴间也听过不少安多的传奇故事.虽然里面有夸大的成份。 小纸人端来酒,小白挪愉道:“好酒是好酒,只是你何时这么大方了?这可不像你,莫非,又有什么阴谋?”说到最后,脸色也凝重了些许。 安调并不擅饮酒,他更喜欢喝汽水,所以他面前摆的是饮料。 小石头一看到汽水就亮了,也不抱着它的小小石头们修炼了,缠着小纸人倒了一杯汽水,直接来了一个优雅的跳水,如果不是激起汽水水花太大,或许还可以参加一个石头们的跳水活动什么的。 小石头一跳进去,就宛若到了天堂,在汽水里面畅游,冒着一串长长气泡。 “你也可以不喝,只是可惜了我埋了那么久的酒……” 小白是个酒喜欢的,偶尔也喝几杯,不多,怕误事,这次好不容易让安扒皮出一次血,他定要是回本的,直接一饮而尽,精纯的阴气让他眼前一亮:“果然是好酒。” 小黑也知道他馋虫被勾引也来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的确是好酒,小白也很久没有休息过了。也没多加阻止。 焦周也试着喝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又连喝了好几小口,安澜道:“酒虽好,但也不要贪杯。” 小白哼唧,也知道安澜是对焦周说的,但他乐意和安澜斗嘴,毕竟他徒弟可比安澜乖巧多了,说道:“谁像你一杯倒?” 焦周默不作声,偶尔也喝一口,装作什么也没听到,他怕被杀人灭口。 安澜没有跟他斗嘴,只是微微一笑,被安澜坑怕了的小白只觉得要糟,连忙又喝了好几口,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小纸人故的食物堪比那些御厨老鬼们,一时间倒都在闷头吃菜,偶尔聊几句。毕竟那些御厨老鬼们有着自己的脾气,很少能够吃到他们的做的菜。 小石头已经从汽水杯里面泡到了酒杯里面,这酒虽然甘甜,但后劲大,安澜在心里说了一句小酒鬼,小石头粉扑扑的不一会几又喝完了半杯,小纸人也往里面倒酒。小石头以不和科学般漂浮在酒杯上,偶尔翻个身,打个酒嗝。显然对这酒十分满意。 焦周虽然也对这个“石头妖”充满了好奇,但什么也没问。小白酒量好很少喝醉,对这块会喝酒的石头也十分好奇,“这块石头倒是十分有趣,也不知从哪里抓的?” 小石头听到有人在喊它,翻了一个身,酒杯很深,小石头看上去喝醉了,歪歪扭扭的爬也爬不上去,或者爬到半路上就又掉进去了,干脆翻了一个身,咕噜咕噜又喝了起来,十分的有趣。 嘤嘤嘤 “它啊……”安澜斜睨了蠢萌模样的小石头,毫不留情抢了最后一筷子的牛肉,十分的满足,小白顿时垮了,“垃圾场捡的。” 小白十分委屈,小黑贴心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蔬菜,顿时小白眉开眼笑,实在是没眼看。 “真的?”小白十分怀疑。贴心的也给小黑夹了一筷子菜,温情脉脉。 闷头吃菜的焦周拒绝这狗粮攻击。 “那当然啦,我怎么会骗你呢,不过……你们俩还需要宠物?”小黑就跟一条大型犬差不多,看那黏人劲。 小白微微一笑:“我有小黑了。” “嘤嘤嘤……” “嘤嘤嘤嘤嘤……” “哈哈哈,它是在唱歌吗?” 安澜实在是对醉酒的石头不忍直视,张了张嘴,放下手中的汽水,录起像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它是在念诗。” “什么诗?”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 十分的神似,小石头不停的划水,引吭高歌,成功的呛了酒,沉了下去。 “它不会有事吧?都沉了!” 安澜收回手机,十分满意,他觉得把这个给小葵花看表情一定很有趣,欣赏了一下道:“你见过不沉水的石头吗?” 小黑,小白,焦周:“……”居然好对怎么破。 吃的半饱了,安澜也清了清嗓子:“我过几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出去?”小白放下筷子,他知道安澜来阳间是有任务的,但至于是什么他们也没资格知道。 安澜点了点头,往后面一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打印出来的图片放到桌子上。 小白拿起,焦周也凑了上来,小白的脸色变得些许凝重,然后给了焦周。 焦周只觉得这张图片怪异极了,小声询问:“这是……” “邪神。”安澜双手合十,主动回答了他的问题,接着说道:“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面。” 小白骂了一句脏话,被小黑拉住了,小白一脸愤懑:“这些愚昧无知的人!气死我了!这么想死直接跳楼,跳水多好?” 小白冷静下来了,灌了一杯酒,小黑劝道:“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也别他生气……” 安澜脸上挂着笑,道:“他们自己找死也没办法,等他们死了再让他们到各大地狱去体验一下我们阴间的风土人情多好。” 小白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那一个地狱就足够让他们脱层皮了,全部地狱走下来,可不是什么鬼都能像安澜一样,面不改色,“这个主意好!” 焦周看着他师父已经恢复正常,自然是不耻下问:“师父,这和普通人又有什么关系?” 小白道:“你是不知道,这邪神呢,最重要的就在于一个邪字,产生于人类的欲望之中,生性贪婪,嗜血成性,你看这从照片里面就透出一个邪字……最重要的是,他们会将人作为贡品献给邪神……你说我能不这么气吗!” “天……”焦周也睁大了眼睛,他虽然不被焦家喜欢,但为了能让他做出更大的贡献,也没苛刻过他,也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么血腥残忍的事情。 “那以前习俗中把新娘献给河神岂不是也是……” 小白孺子可教的点了点头,夸赞道:“我的徒弟聪明吧!” 安澜无语,道:“你别忘了你之前还死活不收。” “那不是以前吗,言归正传,你要去解决这个东西?” 安澜点了点头:“有活的不耐烦的玄门中人打算去做它的口粮,没办法,只能去解决它了。” 安澜说的十分轻松,话里面只是顺便的事,小白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祸患,你放心,这个店我会让鬼在暗地里守着,绝对不允许其他东西进来。” 安澜想拿回照片,一块带着酒味的石头飞到照片上,围绕着照片转来转去。 “嘤嘤嘤嘤……” 小白忍不住动手戳戳它,小石头虽然醉了酒,但险险的避开他,还朝他扭了扭屁股,又嘤了起来。小白悻悻收手:“它又在念叨什么?唱诗吗?” “这回他在唱歌,门前大桥下……” “它这么喜欢鸭子?” 也不知道哪个词触动了小石头,不唱歌了,转了转,歪歪扭扭的朝安澜滚来。 “看来他喜欢你的很。” 安澜十分嫌弃的提起它将它扔水里了,小石头折腾两下,咕噜咕噜沉到了水里。 “带着酒味不准爬到我身上来。” “哟哟哟~”小白暧昧一笑,揶揄道,“同床共枕?” 安澜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对着小黑道:“你看最近小白是不是太皮了?” 小白眼神警告,小黑仰着头,对着小白一本正经道:“我喝醉了。”头靠在小白身上。 好一招以退为进,小白的心顿时软了,哼了一声:“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带着小黑下去了,你和那块破石头慢慢温存去吧。”潇洒挥手,带着他们消失了。 安澜坐在椅子上,小石头终于攀登高峰,爬了出来。 “收拾一下吧。”看着这么多的剩菜,安澜在心里渣小人,要不是简柯实力太差劲了,他用得着做这些好么多东西?那就这么决定了从简柯的工资里扣吧。 “咔擦咔擦……”只看到那小石头爬到了照片上,将那张照片吃掉了。 安澜脸色一黑,将它提了起来,只看到那照片上混着水迹还夹杂着酒味,只剩下了一半,剩下的都被吃掉了。 安澜将照片扔进垃圾桶,把想爬上来的小石头扔到桌子上。淡淡道:“给我在外头思过吧。” 半夜,委屈巴巴溜进来的石头化成了人形,他化成人形的状态并不稳定。只能短暂化为人形,回忆自己为什么会被扔出去,脸色一黑,颇为头疼。 叹了一口气,近乎贪婪的看着那张睡颜,青年睡的很安静,也不踢被子,乖乖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乖巧可爱。 他逡巡一圈,目光停留在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上,青年从来不会对小石头设防,打开手机相册,看着里面那段他犯蠢视频,最后还是没有点删除。 他有时候也对小石头模样的自己十分嫉妒,虽然犯蠢,但安澜却对它很好,对现在的自己却十分的防备,还不容易才消除了一点警惕心。 凑了上去,吻轻轻的落在那姣好的唇瓣上,惩罚似的磨了磨。 今天就暂时放过你。 人形消失,小石头迷茫的转了一圈,麻溜熟练的钻进被窝,躺在椅子上。 ※※※※※※※※※※※※※※※※※※※※ 安澜:嘤语十级 攒钱 安澜对于这个总是偷溜进来的小石头实在是没脾气,所以醒后看到在他枕边睡的小石头只是斜睨了它一眼,解开一枚睡衣扣子,转身,停留在还在睡觉的小石头身上。 自从知道小石头会变成人形之后,他就觉得对着它换衣服别扭极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扔到小石头的位置,不紧不慢的解开衣服,换好了衣服。小石头也钻了出来,迷茫的抬头,身体僵直,满脑子都是,它刚刚错过了什么! 安澜可没错过它那失落的情绪,只觉得好笑,倒没看出来是个小色鬼。 “再不下来的话,我就不带你去了。” 小石头仰头,立刻滚了下来,嘴里哼着咿呀咿呀的歌,一边愉快的收拾自己的小行李。 铺开一块手帕,开始往里面塞东西,小小石头塞进去,阿澜给的玩具小鸭子也塞进去,阿澜给的一毛钱硬币,也要塞进去。顿时包袱都被塞满了,十分满足的打包好,背了起来,钻进了安澜的口袋。 安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知道它居然也有行李什么的,小鸭子就算了,有时候小石头喜欢抱着橡皮鸭洗澡,但硬币之类的也没什么用处吧。 小石头钻了去来,告诉安澜它已经随时都可以出发了。 安澜有点恶趣味。“我带你去也行,可是要路费的。” 小石头一僵,钻进了口袋,安澜觉得,就算它能够暂时安分一点就算谢天谢地了。 要不是他怕将它留在着更加无法无天,还不如随时都带在身边,起码能够安分一点。 安澜的东西没有很多,只拿了几套换洗的衣物毛巾牙刷,一个简单的小背包就解决了,但小纸人往里面塞一些零食,全是安澜喜欢的口味,小背包也算物尽其用,装了半满。 安澜也发了几条短信,让翟夏最近不要来了,他可不希望他人在陈龙村,那边就传来他被绑架之类的消息。 翟夏虽然十分可惜但还是委屈巴巴的同意了,原本订下的晚宴只能往后面推。并且卖萌打滚的告诉安澜下次一定要赴约,不能再放他鸽子了。 安澜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看自己实在是推了他们好几次,摸了摸鼻尖,勉强同意了。 安澜贴心的关好门,让大部分小纸人保持高度的警惕,那只平日里神出鬼没的大橘猫也挺着大肚子从旁边的花坛里面钻了出来,喵喵个不停,亲昵的蹭了蹭安澜的腿。 小石头闻到陌生生物的气息警惕度顿时拉满,直勾勾的盯着大黄看,大黄亲昵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顿时昂首挺胸,仿佛打了胜仗,它要是有毛的话,阿澜肯定也会喜欢它的!它要努力的长毛才行! 原来是怀孕了,安澜点了点大黄的鼻尖,吩咐小纸人将昨天清淡的菜做给大黄,又下了几单羊奶粉。 他感觉它肚子里面的小猫和他有缘。 车到了,安澜朝大黄摆了摆手大黄转眼又钻进草丛里面去了,看样子是特意来送别的。 安澜上了车,专车接送,确实待遇够好。安澜看这个司机的气质不像普通人,带着墨镜,不好接近,应该是退役兵。 司机也贯彻了他的人设,一路上很少说话,只是安心开车,盯着前面,车十分的稳。 小石头对这个四个轮子的钢铁怪物没有了兴趣,毕竟这不是它第一次做车了。 小石头戳了戳安澜的手臂,安澜看向小石头,小石头举着一枚硬币,十分的不舍。 安澜刚开始还没回过神来,随后猜到这可能就是小石头给他的路费了。 看那不舍的模样,安澜逗弄似的将那硬币攥到手,小石头不舍的拿着那枚硬币,看样子可怜极了,安澜诡异的有点心虚的松开手:“这你就拿着吧。” 小石头十分高兴的将它重新放到自己的包袱里面,里面全是它的宝贝,嘤嘤嘤个不停。 从它的嘤语里面安澜也知道它为什么这么舍不得,那硬币是他给它的,说实话,安澜早就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给了它一块一毛钱的硬币了。 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些,让它连个一毛钱的硬币都将它当为珍宝。 从另外一个口袋里面摸到一个五毛钱的硬币,将它拿出又放了进去。 不过一想,小石头吃他的喝他的,自己还要帮它收拾烂摊子,它就算是有钱也花不掉。 小石头正坐在一旁,拿着小帕子擦着硬币,嘴里还唱着嘤语歌。 “给你了。”安澜还是将那硬币拿了出来,他只是觉得硬币太硌手。 小石头又嘤嘤嘤,十分的高兴,抱着硬币滚了好几圈,才宛若珍宝的擦着硬币。 司机依旧目不斜视,那一幕还是让这个见多识广的汉子摸方向盘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嗯,独特的玄学大师呢,但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小石头将那枚硬币擦的亮亮的,美滋滋的将它放进自己的包袱里面,但包袱里面塞不下,将那些东西全都拿了出来,每个都十分不舍,最后忍痛将那小鸭子放到了一旁,将其他东西打包放好。 它又攒到五毛钱啦!不知道攒到多少钱阿澜才会和它结婚呢? 安澜认识这个小鸭子,是简柯买给他的,看到这可怜模样,十分的好笑,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大的手帕给了小石头。小石头顿时美滋滋的将全部打包好,雄赳赳气昂昂的钻进了口袋里面。 安澜去的是机场,陈龙村离龙台市有几个省的距离,坐飞机是最方便的。 当然……是私人飞机,毕竟这是去办公嘛,特意批下来的飞机。最重要的是,他们那满包的迷信物品,一般的机场压根不准进。 安澜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到了,都是大包小包,安澜背的这一个小背包实在是独立特行。 洛思宁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朝安澜招手,他小声道:“知道你……您要来,我也就跟过来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喊出那两个字。 安澜点了点头,道:“在外面就喊我名字吧。”他不嫌羞耻他都嫌。 其他人也在打量他,大部分都是一些年过半百的老头,一个个都是精神矍铄,比实际年龄都要正常些。 汤老和一些年纪相近的人在商讨,看到安澜到了只是微微点头。 来的并不全是玄门中人,还有不少的军人,一个个都不容小觑。 安澜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待最后一个堵车的人到了之后就上了飞机。 ※※※※※※※※※※※※※※※※※※※※ 小石头:我要努力攒钱,娶阿澜! 小女孩 来的人看上去不多,但几乎将坐位坐满了,安澜旁边做的是洛思宁,洛思宁毫不犹豫抛弃了自己那可怜巴巴的师兄,坐在了安澜旁边,安澜前后坐着的是军人,都不是很大,安澜看过去的时候还会腼腆的笑,但随后就会板着脸,刚毅十足,他们身上的阳气都很强,没有泄露,如同一个个小太阳,看样子,是特意选的。 看着安澜目光聚集在前面的人身上,,洛思宁道:“您也发现了吧,他们一个个阳气十足,都是特意被挑选出来的,一个个实力也不俗。是特意来保护我们的。” 安澜挑眉,洛思宁以为安澜是在好奇,解释道:“我们这些人对付鬼怪之类的还好,但对普通人,不讲道理的人我们这些小身板就不够看了。” 安澜点了点头,毕竟人类太脆弱了,没死在鬼怪身上,死在普通人身上那确实丢人。 小石头跑了出来,嘤嘤嘤个不停。我会保护你哒。 安澜伸手戳了戳它,小石头直接被推倒滚进了口袋,懵逼的探出头来。 “就你这个小身板还是算了吧。”语气中带着笑意。 小石头不服气的嘤了好几声,洛思宁也是眼前一亮,手痒痒,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生物,之前他对这块专门打焦家脸的小石头就十分的心动,没想到老板会带过来。 “我可以摸一下吗?” 安澜道:“只要你不怕被它欺负。” 洛思宁想起这石头将焦家玩的团团转,有点悻悻的收回手。 小石头是第一次坐飞机,粘到窗户上,好奇的看着外面云。 安澜也就随它去了,要是敢闹幺蛾子,他就敢直接高空抛尸。给小石头科普了一下被扔下去会发生什么,首先它会被摩擦力,磨的只剩一点点,直接坠下,谁都找不到。 小石头可怜巴巴的再三保证绝对不会搞事情,洛思宁神色僵硬的看着老板威胁一块石头,装作他已经聋了,什么都没听到。 安澜闭上了眼,他已经渐渐习惯人类的样子,他不想惹太多的麻烦,离h市还要不少的时间,大部分人都选择现在休息,等真的到了陈龙村,不知道还有没有休息的时间。 小石头看着天边像小鸭子的云,转身兴冲冲的嘤了一声,看到阿澜已经睡了。 慢慢的顺着窗户滑了下来,躺在座位上靠着安澜的腿也睡了起来。 此刻的场景有些莫名的温馨,洛思宁不由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将此刻定格。然后悻悻的收回手机,他该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温馨的时刻总是特别短暂,两个小时后就到了。这些都不需要安澜他们操心,这些都已经被为首的军人安排妥当,他们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杀掉邪神。 从飞机换成了干净没有异味的大巴车,路从平稳变得颠簸不平,终于在黄昏的时候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镇。 洛思宁一路上可能憋坏了,兴冲冲的跑到汤老那道:“这里是陈龙村吗?” 汤老摇了摇头,站在汤老身边的中年军官道:“这是夏竹镇,陈龙村是夏竹镇的一个小村庄。我们今晚先到这休息一晚,明天前往陈龙村。” 安澜一下车就打开了手机,这里的手机信号很弱,一直转个不停,这个镇的发展似乎还停留在数十年前,街道很破,马路狭窄到只够一辆车通过,更别说马路两边还晒了辣椒青菜什么的。 至于房子,还是那种典型的时候南方的土坯房,瓦片是很厚重的拱形黑瓦。 “小哥哥,你是从外地来的吗?”抱着一个大箩筐的小孩仰头。 安澜低下头,看着这个还没自己腿高的女孩,扎着两个辫子,一边一个。衣服脏兮兮的,有些地方破旧到无法再用针线缝合。 最重要的是那是一件男孩子的衣服。 脏兮兮的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 “不怕我是坏人?” 小女孩摇了摇头:“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肯定不是坏人。”将手往后面藏了起来。 安澜并未错过那双小小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脏兮兮的,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二丫,还不快收东西,天要黑了~”清脆的小孩声响起。 “好的。”她应了一声。收拾着晒在地上的东西,吃力的推着箩筐,拿着大竹扫把,扫起晒在这一块的稻谷。 大扫把很大,二丫要用两只手才能合抱,熟稔的将黄灿灿的稻谷扫在一块。 另外一个衣着稍微整齐的女孩怯生生的拿着簸箕将扫在一块的稻谷倒进箩筐里面。 安澜也拿起一旁的竹扫把扫了起来,小女孩眼里崇拜:“大哥哥,你好厉害。” 安澜的动作有点生疏,但不妨碍他力气大,扫的很快。 “你家里人呢?让你们俩个人来收拾这么多东西?” 二丫低落下去:“我有个弟弟,但他们不喜欢我,他才不会做这些东西呢……” 一旁的小女孩哼了一声,叉腰,十分的不忿:“陈小泽太坏了,又不知道到哪玩去了,让你一个人收拾这么多东西!要不是我帮忙,你肯定又要被打了!” “谢谢你。”她吸了吸鼻子,手上的动作十分的麻利。 “我们可是好姐妹。” 听闻安澜皱眉,从只言片语中了解了大概,很快,不小的地方收拾完了。 二丫道:“谢谢大哥哥了,大哥哥真是好人。” 安澜从书包里拿出两包花花绿绿的零食,两小只的眼睛顿时亮了,充满了渴望。她们这个小镇才没有这么好看的零食呢。 “吃吧。” 两个人怯生生的接过。 “谢谢大哥哥。” “去吧。不要被你弟弟发现了。” 两个小女孩推着箩筐走远了。 安澜又站了一会儿,目送她们一前一后稚嫩的肩膀上扛着一根扁担,中间则是那个大箩筐。那边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皮肤黝黑,裤腿扎上去,全是泥巴,穿着一双解放鞋,正在和他们交谈着。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应该是在他们那休息。 “老板,我们要走了。”简柯朝安澜招手。 安澜收回视线,下次或许可以带一些巧克力,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休息 这个中年汉子就是村长,说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手上是厚厚的茧,虽然是夏天,但皲裂了,黑色的脏东西似乎已经长进了皮肉,即使洗的再干净,看上去还是脏兮兮的。 他在前面走着,他们在后面跟着,一个清秀的小兵跑了过来,道:“把包给我,我来背吧,我力气大。” 他们走的是小路,或许是刚下了雨,路十分的泥泞,他们走的都有些吃力,身上的大包小包都是军人背着,军人们倒是走的十分轻松,放慢了脚步,应该是有过相关训练的。 安澜笑了笑:“这些还是我来吧。” 清秀的小兵也没继续说什么,跟在安澜身后。 安澜走的不紧不慢,在长长队伍的中央,洛思宁全力盯着下面的路,打起了万分的精神,方才他的鞋子没穿稳,陷到土里面去了,然后脚直接踩进来泥巴里面,叮当猫的袜子顿时变成了黄色,自暴自弃的穿着报废了的鞋跟了上去。对宛若平地的老板十分的羡慕。 走过长长的小路,清秀的小兵道:“您也练过?” 安澜神秘一笑:“特殊手段。” 小兵肃然起敬。 “前面就是我家了。” 这是一栋水泥两层楼,在一干土楼里特别显眼。 不少好奇的村民打量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好奇,毕竟像他们这么偏远山村,来了一群城里人自然是稀奇的。 洛思宁拿出一些普通的水果糖分给其他小孩子。 “大哥哥!”站在庭院的小女孩惊喜出声,小跑到安澜身边,“您们就是爸爸嘴中的贵客么?” 安澜对小孩子总是多了几分宽容,点了点头,打量这房子,在这个镇应该算大户人家了,其他小孩子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虽然不是很干净,但也不会像她的衣服上满是补丁,短了一截。 或许是安澜的眼神有点明显,小女孩退后了一步,安澜摸了摸她的头。 “爸爸,我好饿,怎么还不开饭,我要吃鱼,要吃鸡肉!” 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身上穿的是新衣服,干干净净的。 中年男人一皱眉,使唤道:“二丫,还不赶快去盛饭!” “好的。” 她不好意思的朝安澜笑了笑,跑了进去。 洛思宁跑到老式的压水井那洗鞋子去了,老式的压水井嘛,必须要两个人,一个人压一个人洗,于是洛思宁就在反复横跳,实在是蠢的不忍让人直视。 小女孩看到也张大了嘴巴,手上端的菜都忘了。 安澜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丢人的一幕,帮他压水。洛思宁不好意思的笑:“谢谢老板了。” 小女孩主动拿来一双破旧的人字拖,又忙活去了。 直到安澜上桌,小女孩依旧在忙碌,小男孩碗里全是大块的鸡肉鱼肉各种好菜,中年女人带他到一边去吃了。 小女孩忙完了,依旧没有上桌,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上面的好菜。 “小孩子不懂事,勿怪,勿怪。” 汤老摇了摇头,道:“小孩子心性嘛,今日还得多谢你,不然我们都要喝西北风了。” 洛思宁早就开始狼吞虎咽了,桌子上十分热闹,安澜没怎么动筷,夹了一些吃的,到厨房去了。 厨房用的是柴火,堆满了各种树枝。她站了起来,眼眶红红的,擦了擦眼泪:“大哥哥你怎么来这了,快点出去,等下把干净的衣服弄脏了就不好了。” 安澜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坐在小板凳上:“吃吧。” 她吞了吞口水,摇了摇头:“大哥哥你多吃一点。” “我不喜欢。”安澜道,“不然只能扔了。” “我吃。”她接过,吃了起来。 安澜偶尔添一下火,动作十分的熟练。 谁都没有出声,小女孩时不时看一眼好看的神仙哥哥。 安澜道:“我给你的零食呢?” “我藏到箩筐里面了,肯定不会被他发现的!” “发现了也没关系,我还有很多零食。” 安澜想起了夏清言,当初也是如此的乖巧可爱。 “大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安澜摸了摸她的头,主动提起:“我以前也有个弟弟,和你一样可爱。” “爸,姐姐她买了糖不给我吃!”小男孩拿着零食洋洋得意。 “那不是我买的!”小女孩想去抢,却被女人推倒在地,声音尖锐:“给弟弟吃怎么了?我养你这么大,就养出你这个白眼狼!” “不是的,我……”小女孩站了起来,眼眶里泪水打转。 “那肯定是你偷的!”小男孩做了一个鬼脸,“你这个偷东西的贼!” 其他人也被这争吵声吸引,虽然看不过去,但终归是人家的家务事,也不好插上。 安澜走了过来:“这是我给她的,那岂不是说我也是从哪里偷的?嗯?” 安澜可没什么小孩子不能欺负的思想,从他手里抢回来被开了一半的零食,扔到地上,碾碎。 小男孩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大哭起来,中年女人也十分尴尬,她是个欺软怕硬的,安澜的行为太强势了,强势到他们不知道说什么。 “丢人的玩意,还不快进来!” 闹剧落下帷幕,洛思宁恨不得鼓掌。小女孩站在庭院中手足无措洛思宁朝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因为人太多,不得不打地铺,幸好是夏天,打地铺也不冷。 半夜的时候,安澜没有任何的睡意,穿过打地铺的人,来到了院子里。 只能听到低低的抽噎声。 安澜坐到她身边,她的声音才小了一些,小声道:“我吵到你了吗?” 她穿的是短袖,安澜的视线落到她的手臂上,白天她穿的是长袖,遮住了她手上的图案。 她一只手挡住然后慢慢的松开。“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但我爸妈他们都有,只是不在一个地方。” “方便我看看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鼓足勇气道:“大哥哥是好人,肯定不会害我的。” “这个世上坏人更多一点。” 安澜盯着他手臂上不是很清楚的图案,从口袋里拿出被啃了一角的照片,也惊醒了睡觉的小石头。 安澜递给她:“是不是这个。” 小女孩惊讶的点了点头:“这个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会出现,我的朋友们也都有,大哥哥是来调查这个的吗?” 果然,安澜在心底思忖,点了点头:“那会替我们保密吗?” 小女孩点了点头,小石头也冒了出来,跳到照片上,狠狠的又咬了一角。 小女孩的嘴巴变成了o型 “大哥哥是神仙吗?” 安澜盯着小石头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小石头终于知道自己犯了错,一动也不动。 “神仙哥哥我可以玩一下吗?” 安澜忘记纠正她不是什么神仙哥哥了,“玩吧。” 犯错的小石头乖乖的跑到她手心,讨好的立了起来,左三圈又三圈。 小女孩破涕为笑。 受到诅咒的村子 小石头也十分的心累,偷偷看安澜的脸色,那瀚如烟海的眼睛,带着笑意的唇瓣,它想想就感觉要烧起来了。 小女孩惊呼:“神仙哥哥,它怎么了,突然变得好烫!”眼神很亮,她还以为是在表演特异功能呢。 知道实情的安澜:“……”他现在把它扔了还来得及吗? “它需要扔在庭院里好好降温一天,你说呢?”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小石头说的。 小石头黏在小女孩手里装死,可怜巴巴的嘤了好几声,小女孩顿时心软了:“把它扔到院子里多可怜啊,万一被什么东西踩了就不好了,干脆把它扔到水里吧。” 听到前半句还很高兴小弟上道的小石头:“……” 安澜看着它如同焉了的茄子:“听到了吗?下次要是还敢,就把你扔到脏兮兮的水里面去了。” 高兴小石头顿时又跳了几支舞,虽然看上去只是再转圈圈而已。 一小女孩和小石头玩闹了一会儿,小女孩将小石头递给安澜:“神仙哥哥,我玩好了,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疲惫感觉人类崽子好难哄的小石头立刻钻进了安澜的口袋,躺尸。 小女孩的眼神颇为不舍,安澜道:“下次再带它和你玩。” 小女孩看着远方,道:“神仙哥哥,外面的世界很大吗?没有重男轻女吗?” 他们这个夏竹镇是真的穷,没有通网,连电视剧都很少。 “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繁华,虽然还有重男轻女,但女孩子可以读书,可以自由谈恋爱,甚至可以选择不结婚。” “神仙哥哥,你都知道了啊……们说女孩子读书是没有出息的,让我不要读书了,让我老老实实的干活,等再过几年,把我嫁了。”农村的女孩虽然单纯也早熟,她的手握紧,显然还是十分的气氛。 “既然这样那就反抗吧,反抗既定的命运,离开这个地方,起码外面的世界比可以看到的命运要好上很多。” “只是可惜……”太迟了。女孩的眼里泪花闪烁,看着远方,带着不和年龄的深沉。 安澜也没追问,小女孩一拍手掌:“神仙哥哥,我听我爷爷说过类似的故事,我们身上带着图案的人,是被上天保佑的呢,等到了……忘记是哪天了,神仙就会出现,保佑他的子民,不过爷爷去世的早,我很多也记不清了……”说到最后,她懊恼的咬了咬唇。 安澜点了点头:“你知道陈龙村吗?” “你们要去陈龙村?”小女孩惊恐的摇了摇头,“神仙哥哥,不能去的,尤其是这段时间。”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安澜的声音很轻,但特别有信服力,小女孩冷静下来道:“陈龙村是有名的鬼村,好多人都死了,好多人多说是被诅咒过的村子,尤其是这段时间,千万是不能去的,否则都要被鬼怪吃掉的。” “可总要有人要解决这事的,天晚了,早点休息吧。”安澜站了起来,正欲望里面走。 小女孩紧紧的咬唇,神色变得坚定:“神仙哥哥,我有事要和你说……” “天啊,这什么鬼天气啊,连网都没有!”网瘾少年发出绝望的声音。 雨很大,如同掉了线的珍珠,汤老神色也不佳,毕竟多让他们多延迟一天,在陈龙村的同伴就多几分危险。 中年男人道:“我们这的天气就是这样的,你们也不要太担心,最多明天就放晴了。” 小男孩可能昨晚是受了安澜的嘲讽,一直很安静,甚至还有几分怕,至少是不敢在他们面前撒泼了。 “只能这样了。”汤老叹了一口气如此说道。他也对这些人负责。 “老板呢?” 有人答:“一大早就没看到。” 二丫怯生生的探出头来:“大哥哥一大早拿着雨伞出去了,你们不要担心。” 安澜打着雨伞走在小路上,不少人带着斗笠,披着蓑衣在雨中做工,炊烟袅袅,空气也干净。 只是太安静了。 从下车的一刻安澜就发现这里有些安静了,没有青蛙的鸣叫,也没鸟叫声。 穿着风衣,一只手插进口袋,另一只手举着黑色的雨伞,雨顺着伞落下,青年的眉眸如画,如同一副水墨画。 洛思宁的手放到心脏去,老板的美颜暴击太强了,将不该有的心思抛之脑外。“老板……” 安澜收好伞,身上带着寒意,但不论是鞋子都没沾上什么泥土。 中年男人和女人都外出做工了,小男孩也和自己的朋友出去玩去了,只剩着二丫在忙活。 “我有事要说。”然后对着忙碌的二丫道,“你要来吗?” 二丫摇了摇头:“大哥哥你们慢慢聊,他们还有一阵要回来。” 汤老道:“小友,是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了吗?” 安澜点了点头,道:“这里太安静了,除了人之外,没有任何声音。” “好像是这样!”洛思宁认真的点了点头。 其他人也回忆,乡下这个时候蚊子是特别多的,其中一个清秀的小兵举手:“报告,我这个人特别招蚊子,只要我在的地方蚊子就不会再叮其他人人了,但昨晚却没有蚊子叮我。” “这确实很奇怪。”汤老皱眉,“他们是鬼!” “可是鬼的话,他们不应该对我们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害怕啊。” 他们带的都是一些厉鬼害怕的东西。 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安澜。 安澜叹了一口气:“记得……” 汤老一挥手,豪气十足:“五十万够不够?” “看了很上道啊。”其他人也是见怪不怪,每个大师都有自己的怪癖,他们来的时候也有所听闻。如果说他们听说他解决了焦家的时还有几分觉得夸大的思绪,那么现在是心服口服了。 “他们并不是鬼,而是残魂,没有意识自然不会害怕。”他从口袋里掏出被啃了两个角的邪神照片,“昨晚我出去了一趟,发现二丫的手臂上有着很浅的图腾,她告诉我,其他人身上也有,她还告诉我……” ※※※※※※※※※※※※※※※※※※※※ 感谢大家的支持,么么么 风波(重写) “她说陈龙村已经没有活人了。许多人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泥石流所有人都死在了里面。” “这倒是有可能。”汤老说,“陈龙村几乎与世隔绝,外界都很少有消息,不过这夏竹镇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是祭品,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型的生人祭。他们执念依旧存在这土地上,只能依照本能行事,只有在中元节那日才会展露噬血的本性。” 听闻这话,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仔细一算,他们在陈龙村那日不正好是中元节吗? 安澜安抚道:“放宽心,只有那么一晚才会。” 小女孩怯生生的探出头来:“我们才没有吃人呢!陈龙村那群鬼怪才加恐怖,白天里和正常人无异,一到晚上就回复本性,尤其是中元节那天才叫凶险,神仙哥哥,你们不要去好不好,那个大怪物吃了人,定会越加恐怖。” 外面雨声淅沥,这小小的房间里却安静到可怕,汤老扬起温和沉稳的声音:“我们会解决掉的。” 其他人认真的点头。眼神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即使他们全部折在这里。 “小妹妹,那么你见过他们吗?”洛邦的声音尽量温和,但活脱脱一个诱拐的大叔。 小女孩一缩,往前一跑,跑到安澜身后,抬出头来,苦着一张脸:“我们只能在中元节后能够被外人看见,过几天就要变成没有意识的残魂啦。” 她的话说的俏皮,但却十分的沉重,其他人也没问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怕是会戳中她的伤心之处。 她愿意告诉他们这些怕是真的信任他们,如若不然,直接旁观也是可以的。 “要不,把你们超生了吧,这样你们也没必要这么苦啦。” “那么岂不是见不到神仙哥哥了?”她苦着一张脸,“不行,等我厉害一点,我还要嫁个神仙哥哥呢。” 其他人谴责的看向安澜,安澜斜睨了他们一眼,立刻小声交谈起来,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小石头跳了出来,朝着小丫头嘤嘤嘤个不停。 小丫头立刻和小石头争论起来,颇有大干一场的架势。 “不行,神仙哥哥是我的。” “嘤嘤嘤嘤!”我的! “我的!”她露出瘆人的笑容,不似真人。 确实不是人,而是鬼怪残魂。 “嘤嘤!”我的。 最后小丫头落了下风,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如果,如果你让神仙哥哥生气了,那神仙哥哥就是我的!” “嘤!”才不会! 安澜敲了敲小石头,塞进了口袋。 目睹了一场一人一石争一男,感觉迫在眉睫的事也没那么着急了。 “那么陈龙村在哪?” 安澜道:“我刚刚绕着夏竹镇走了一圈,大概知道方向了。” 邪神的存在,自然需要一个充满煞气的地方,煞气最重的地方便是东南方向了,说不定此行还能见到一个老朋友。 说不定他也很期待他的到来呢,不过这里是它的管辖地,却依旧奈何不了邪神,怕这个邪神有些不简单。 “二丫!你这个贱骨头还不快去做饭!” “好。” 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道:“我去忙去了,你们一定要小心。” “等等,这么一说,我们昨晚吃的是什么啊。”洛思宁的脸色顿时绿了。 一想到这,其他人也绿了,即使他们心理承受能力再强,也只能做到不吐而已。 “师弟,你为什么要提这事?”洛邦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因为焦家使原本就穷的他更是雪上加霜,现在猪肉又贵,他好久都没吃大餐了,昨晚除了师弟外就他吃的最多。 “你们放心吧,吃的只是几团阴气,你们阳气重,没有影响的。” 安澜十分淡定。 “那就好,难怪说我怎么这么容易饿。” “我们带了一些压缩饼干,味道不太好,但确是十分顶饿的。” “那行。” 汤老商量了一下:“那好,看着天气只能明天去了,我们到周围走走,确定一番。” “好。” 夜晚降临,依旧十分的安静,雨已经停了,月明星稀,明天应该是个晴朗的天气。 此时,另外一个地方却不是这么安静了。 面目骇人的鬼神阴气森森:“你们所为何事?”语气威严,背手而立。 从黑暗出出现两个人影来,一个是面无白须的道士,一个则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请大人将生死簿借与我们。”道士嘻嘻一笑,行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礼。 “休想。”他身边的阴气咆哮。 “那么久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他的半边脸诡异的咧嘴一笑,女人的肩膀上则出现一个青黑色的小孩子。 “胆大妄为!居然敢窥觑生死簿!” 须臾间,战成一团,不分上下。鬼神脸色严肃:“你们究竟是何人?”那阴气居然对他也有腐蚀作用,实在是怪异的很。 “将生死簿交给我们,不就知道了?”道士依旧笑容可鞠,左半边脸慢慢华为枯骨,化作一个人影来。充满邪气。 “旁门外道,今日就将你们魂飞魄散。”阴气化为数条狰狞的巨兽。 ※※※※※※※※※※※※※※※※※※※※ 卡文了……越写越奇怪,唉。 …… 苏树,龙台市附近中学的一个普通高中生,从小因奶奶封建迷信,感冒喝符水,大哭跳大神,对鬼神之类的敬谢不敏,甚至深恶痛绝。 按照他的说法,他从小就没见过鬼,肯定是不存在的,直到某日晚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进入他的眼睛,他就发现自己能看到别人的寿命。这让他苦不堪言,不仅被朋友同学当成高三压力过大出现幻觉,就连明知道对方要死却无能为力。 这让他不得不信。封建迷信和马克思在他脑海里不停的打架,终于忍不住跑到城里散散心。 再说简柯,自从被老板下达死亡命令之后,什么伤感悲秋啊全抛之脑后,连夜订了最快的火车票。终于再一次踏入了龙台市。 这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已经不想吐槽出租车司机还要拉个客,当次顺风车。 上车那人正是苏树,没人相信他的话,加上高三压力大,还在假期就有无数本作业,于是来到城里漫无目的的溜达。 在出租车司机巧舌如簧下就稀里糊涂的上了车。 简柯打量他,剪着平头,年纪不大,还有着几颗青春痘。 “附近的高中生?”简柯询问。他本来就一个话多的主,好不容易有个可能是自己学弟的自然要好好唠嗑一番。他一想到胡雅,跳楼的那个女鬼,就有些戚戚然。感觉事情过去了好几的错觉。 苏树皱着眉,脸上有些暴躁,随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同车的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鬼啊。” 那司机连忙刹车,毕竟已经比较晚了,路上的车也少了很多,司机立刻变了脸色:“鬼,哪来的鬼?你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简柯一想,这事情不简单,高中生的表情并不似作伪,左看看,右看看。 “没有鬼啊,你大惊小怪了吧。” 苏树并不应话,一个劲的往座位里面缩,哆哆嗦嗦道:“我看错了。” 简柯神神秘秘的凑上去,小声道:“你是不是撞鬼了。我真的不是鬼,你看。” 打开了x博,上面赫然写着“纸扎店灵异所。”还有不少大v关注,虽然粉丝不多,留言也很惨淡,但起码让苏树信了几分。 小声翼翼道:“你真的可以解决灵异事件?” “那当然了。”简柯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虽然最厉害的老板不在,但我身为老板最厉害的弟子,这点事小意思。”老板只有他一个徒弟,那自然他是最厉害的了。 苏树的疑惑去了几分,一咬牙,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那司机不忍开口:“年轻人还是要多信些马克思。” 简柯乐了:“还是你牛,连马克思都知道,我们自然是信马克思的,可奈不住这世上总有一些科学都解决不了的事。” 那司机只是一笑,至于信不信简柯就不知道了。 很快就到了,简柯一路上和大婶们打着招呼。苏树的警惕性终于没有那么强了。 起码证明了对方不是鬼啊。 开了门,打开了灯,里面十分的空旷,古色古香,简柯端来一杯白开水。道:“没什么招呼的,不要介意啊。” 苏树并没有喝水,简柯也没在意,道:“进入正题吧,鬼是怎么回事?” 苏树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最近多了一项能力,能够看到别人的寿命,起初我也以为只是幻觉,直到我看到寿命归零的人都死掉了,我才没怀疑。”苏树吞了吞口水道,“可是……” “可是什么……?”简柯在想,莫非他是中二病?他从来没有在书上看到过能够见到别人寿命的列子,现在的年轻人啊。 “你的寿命是负数啊!”他一口气说完。猛的灌了一口水。 “负数?”简柯嗤之以鼻,“负多少?” 苏树不服气了:“负20年零两天。” “负20年零两天?你的意思是我一出生就是鬼是吧……等等,”他想起那封信,那棵槐树干爹,和自己父母的太多,吞了吞口水,不会吧。 脸色正经严肃:“你这件事非常的大,你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说,我先问问老板!”不论是发x信还是打电话,都打不通,显然对方在一个没有网的地方。 天,居然还有地方没有网?莫非在原始森林嘛。 对苏树道:“我们老板去处理大事去了,暂且没有消息,这样吧,你在这休息一晚,我等下问问其他人……” “可是……” 简柯严肃道:“小同学,不是我说假话,你这事麻烦可大了,你想想啊,要是别人知道了你的能力,你的家里人,岂不是全要被黑心的道士控制住让你为他所用,为非作歹?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就给你展示一番,就是怕你的承受能力不太好,小同学,你没心脏病吧,能看到自己的寿命不是倒数吧?”简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夸大其词。 苏树被唬的一愣一愣的,点了点头:“我没心脏病。” 说话间,他掏出一张普通的黄符:“你摸摸,这就是普通的符吧,给你打火机,你可以试试点不点的燃。” 苏树试了试,摇了摇头。 “你看好了。”他往空中一抛,那符无风自燃,看的苏树是目瞪口呆。难不成这是什么特殊戏法? “现在信了吧。你去周围问问,谁不在我们这买东西。你放心,你这事对我老板而言就举手之劳的事,等过几天老板他回来了,我再通知你呗。” “我没钱。” “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子,你就放宽心,说不定我老板对你的特异功能十分好奇就免了你的钱呢。” 苏树:“……”感觉有点不靠谱。 两人交换了x信,简柯又给了他好几张符,有备无患。 “这符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鬼怪,扔到它身上就往这跑。”他摸了摸鼻子,其实他更想将人留下来,但看这小孩警惕心太强,等下万一真的以为他们在搞封建迷信或者传/销怎么办? 苏树看到他一分钱也没朝他收,甚至还给了他几张符,怀疑也慢慢散去。 “等我有时间肯定会来的~”他将符认真的塞进口袋。 那身影小跑出去,简柯立刻做到椅子上,喝了几口水,第一次做这事有些过于刺激。 招来小纸人,想让小纸人给老板送信过去。不过小纸人表示路程太远,送不到,他只能打消这个想法。 只希望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可好,他还只是一个刚入行几个月的孩子啊。 陈龙村 安澜一行人并没有休息太久,第二天天蒙蒙亮就离开了,天虽然是个好天气,但也十分的难走。可能是故意和他们作对吧。 挑的是近路,有小女孩指路,一天下来速度也算不上很慢。 没错,安澜最后还是带上了小女孩,她现在有大名了,名叫陈小薇,安澜将她附在小纸人身上,将她带离了这个地方。 “小薇,这样离开,真的不会有影响吗?”洛思宁往身后看,是绵延的群山。 “我离开了他们会忘了我的。”陈小薇头也不回答。语气中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和他们被迫献祭不同,她是被父母亲手献给邪神的,她至今还记得她是如何死去的,也记得他们冰冷的眼神。 洛思宁歉意的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啊……” “没事,”她说,看着安澜完美的侧脸,捧着自己的心,纸人的脸上多了几抹红晕,“神仙哥哥去哪我就去哪~”语气十分的崇拜,如同死忠粉。 其实她才没有像表面的那么无害,如果不是他们的到来,她又会使上各种手段将他们一个个弄死,然后他们又会变成毫无记忆的模样,一次次死去。当然这些不能被神仙哥哥知道。 小石头从口袋钻了出来,朝她嘤了几声,陈小薇的眼神变得幽怨。其实她更想和神仙哥哥待在一块,奈何小石头太可怕了,总感觉她要是和神仙哥哥再呆一块,估计可以提前去投胎了。 小石头也很心累,让它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来应对情敌,阿澜简直就是祸水,╭(╯^╰)╮,它要变强,让谁都不能窥觑他的阿澜,让阿澜眼里只能看它自己。 将心里危险的想法压下,钻进口袋抱着小小石头修炼了起来。 “你说,为什么神仙哥哥身边有着骑士了呢?”而且是她打不过的情敌! 洛思宁看着优雅的身影,小声道:“关键是他本身也很厉害啊。” “那可是神仙哥哥,自然厉害。” 走了两天,终于看到了陈龙村。这个村子十分的破旧,比夏竹镇还要破旧上几分。 陈龙村是在一个山谷之中,从上往下看被黑色的怨气笼罩着,十分的不详。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茅草屋内冒出热气腾腾的白烟,还有人在弯腰劳作,小孩子在玩耍。一切是如此的真实。 轻轻一嗅,还能闻到饭菜的香气。 “太真实了……”洛思宁神情复杂,谁能想象到这些全都不是活人呢? “假的终归是假的。”安澜的声音近乎冷酷,“他们可不会因此而手下留情。” 汤老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安澜。 安澜嘴抽:“我可是个普通的青年。”话里的意思是你好意思来问我么? 穿着常服的军官言简意赅:“有人。” 只看到一个脸上全是风吹雨打痕迹的中年男人牵着牛,慢吞吞的从小路而来,看着他们的眼神带着几分好奇,说着蹩脚的普通话:“你们是从外地来的么?” 其他人的警惕心全都拉满,做好出手的姿势,安澜依旧双手插进口袋,偶尔逗逗口袋里的石头。 汤老示意他们放松,走向前道:“老兄,我们是地质考察队的,他们好久没见到生人了,有些紧张。” “地质……什么队那是什么?” “就是考察地形的,前十几年不是发生了洪水吗?我们来考察一下地形……” 中年男人黝黑的脸一变,甚至是气急败坏:“大水?哪里来的大水,你这是在诅咒我们村子吗?我们村子在神的庇佑下,就从来没有发生过大水!” 军人们神色一变,身上肌肉鼓起,似乎随时都要出手。 “是这样啊,老兄对不住啊,我们应该是迷路了,你看看我们都走了好几天了,好不容易才看到村子,不介意我们休息一晚吧?我们明天就走!”说话间拿出来了粉红色的票子。 村民的眼神顿时就直了,一时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可以,可以。”他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好像真的没有记得发过洪水。”古铜色的小兵忍不住好奇,压低了声音。 “小声点,不要被他听到了,我听我奶奶说过鬼魂都是没有死去记忆的。” 安澜神色依旧如常,他一直站在最高的地方,那是一条河,从高处发出,经过陈龙村,陈龙村以这条河为生。 河旁几个中年女人交谈着,在洗衣服。 裸露的地皮中全是喀斯特地貌的石头,耕地都是在石头上面,覆盖着一层不厚的土壤,所以导致耕地奇形怪状。也导致了土壤贫瘠,除了河边的土地,这样的土注定种不出什么东西来。 愚昧无知是邪神最佳的土壤,因为贫穷才会对“神”深信不疑,甚至可以为了“神”为了欲望做出残忍的事来。 所以,这也是他不喜欢人类的原因。人类太复杂了。 “老板,你不走吗?”留下的是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人,一双眼纯粹,炯炯有神。 老板?安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会跟着喊这个词,道:“我殿后。你们先走吧。” 然后不紧不慢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 汤老在前面和男人交谈着,神色如常,似乎对方真的是个普通的村民。 “我方才听说‘神’是怎么回事?” 牵着牛的汉子脸色讳莫如深,不肯说。 汤老又递给了他几张钱,道:“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怕犯了什么忌讳,你就粗略和我们说说。” 中年汉子如获至宝的放进自己最里面贴近衣服的口袋道:“我们信仰的神,这十里八乡的人就没有人说不灵验的,不管村里有什么大事,都会祭神,也没什么忌讳的,毕竟神他大人有大量,你们若是实在是心里过意不去,去石头庙里给他烧几柱香。” 提到神的时候眼里一片狂热。 “应该的。”汤老道。 “‘神’这么灵验的话,最近有没有什么外乡人?”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语气肯定:“没有。这十里八乡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我们村就这么点大,要是来了什么外乡人肯定是知道的。” 安澜一边走,一边打量着两旁,小路两边的草丛里都有着花纹相似的石头,甚至还有些带着铁锈色,似乎沁进了石头里面。 一行人慢慢走远,数个石像扭头,眼神近乎贪婪。 ※※※※※※※※※※※※※※※※※※※※ 没有评论的作者瑟瑟发抖,我写崩了吗? 邪神庙 一行人有所察觉但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了模样。 中年男人一路上和他们打着招呼,毕竟村就这么点大,几乎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一路上最多的就是无处不在的石像,有的很矮,有的却比真人还要高些,上面系着红色的细带,下面还放着祭祀用的,猪头肉,酒,香和烧了的纸钱。 中年汉子介绍道:“这个就是我们的石神,我们出行不论大小事都要祭拜一番。” 石像有着很重的人工雕凿过的痕迹,并不是自然形成,但经过时间的冲刷,给人一种十分神似的感觉。 “真的十分的逼真,我们都不迫不及待想要去庙里祭祀一番表达我们的敬意。” 中年汉子也十分的高兴,任谁自己的信仰得到认同就没有不高兴的。语气更加好了:“也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神是不会介意的。” 远远的就看到石像庙了,在贫穷的村子里十分的奢华,即使是用木头搭的,但涂着彩漆,大气磅礴。但同样的,盘踞在庙上无法化开的阴气,即使不用通灵,也能感受到。 血气十足,阳气丰富的军人们只觉得十分的不适,他们虽然无法看到那黏稠的阴气,但还是能够感受到几分不同。 安澜虽说不是人,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鬼,但最为精纯的就是身上的阴气,也本能的厌恶排斥充满血腥的阴气。 也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怕那庙里堆满了枯骨吧。 庙被打扫的十分干净,铺满了大理石,足见它在村子里的地位。 一个身体瘦长的年轻人道:“二叔,你也来神庙啊。” “带外地人来拜拜,”他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你是来合八字的?” 黝黑的脸上有着不好意思:“这不是要结婚了嘛,先来拜拜,希望神能够帮我看看这是不是一段好姻缘。” “那女娃看样子应该是个好的,懂事的,神肯定会帮你再确定确定。” “那是自然,那二叔,我先去忙了,等结婚那天请你吃酒。”说话间就溜了。 “你们对石像一定要恭恭敬敬,不然神会惩罚你们的。”他语重心长道。 他们眼皮子一跳。这么小气的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神。将话咽回肚子里。 走了进去,那是一座三米多高的石像,和外面那些人工雕凿不同,这个石像却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一丝人工的痕迹。 那是一个高大的巨兽,三只眼充满了邪气。下方还摆着不少的贡品,水果,糍粑。 这种糍粑和平常吃的糍粑不同,虽说是用糯米做的,但十分的枯,有着自己的形状,白色上面缀着一点红,是专门用来祭祀用的,吃了这种敬过神的糍粑,可以祛阴气。 单看敬神用的,并无太大的异常。中年男人主动开口道:“这也没什么香之类的,我回去那些敬神用的,让你们好好拜拜,但钱嘛……” 汤老主动递给他数张粉红票子,笑眯眯,如同一个和蔼的老人:“应该的。” 中年男人笑着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神肯定会帮助你们的。对了,你们千万不要对神像不敬,神会看着你们的。” 走了出去,坐在水牛背上,走远了。 他们放下书包,坐在地上。 其中一个青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说不上来的怪。” “这里阴气重,你们阳气足,自然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个‘神’比我们想象中的还不简单啊。” 安澜略过那些贡品,口袋里的小石头自从到庙后分外的暴躁,如果不是有安澜阻拦,现在说不定扑上去将石像咬上几口,才解气。 也不知道这邪神怎么招惹它了。 小石头溜了出来,敌视的看着石像:“嘤!” “它怎么招惹你了?”安澜猜测,按照小石头记仇的样子,说不定曾经吃过亏。 小石头摇了摇头,然后:“嘤嘤嘤嘤嘤!” “你说你不知道,但就是讨厌?” 小石头点了点头,看上去就是一个石头晃了好几下。 “说不定是它把你变成了一块石头。”他之前就觉得奇怪了,小石头的智商太高了,也不像是有东西附在石头身上,最重要的是,他可以从它不同的嘤里面要说的意思。 但他也没让小黑和小白查过,毕竟到了他手里就是他的石头了,况且,按照他蠢萌的样子,也翻不出什么花了。 他心里已经将那个厚脸皮的小葵花抛之脑后。 “嘤?”小石头连忙摇头,然后跳到石像上咬了一口。显然是相信了安澜的话。 它看过不少电视剧,人妖有别=阿澜和它暂时不能在一起!一想到这种可能它恨不得将石像全部啃掉! 那速度,就连安澜都没反应过来,看着在咬石像的石头微微眯了眯眼。 尤其是当它咬下,那嚣张的阴气稍许凝滞。 安澜将它提起的时候,它还在咬着石像不啃松口。于是完整的石像的后肢处缺了小小的一角。 看那架势还要再去和它大战三百回合。 安澜淡淡出声:“你看看你这么一咬,才咬了这么一点,你要咬到何年马月?”一只手插在裤兜里面。 一直脚“不小心”的将一块小小的石像踩了一个粉碎。 小石头一听,看着自己只咬了一点的缺口,再看看那如同巨兽的石像,焉了吧唧的。 “等它真身出来再咬快点。” “嘤?”这样真的有用? 安澜脸不红心不跳:“有用。” 听到对话的汤老险些笑出声来。面露严肃的拿出一个叠成三角状的符,道:“这符能够暂且隔除阴气。” 安澜看这符有些眼熟,挑了挑眉。 汤老道:“我这叫物尽其用,你卖的那些残次品再修修就能用了,”然后加了一句,“毕竟我们特殊部门也穷啊。” 最后一句当然是开玩笑的。 安澜:“……” 汤老道:“你卖的符是谁的练手之作?” “我员工。” 汤老心肌梗塞:“那全是……?” 安澜点了点头。 汤老再一次想说暴殄天物,他现在拜师还来得及吗?他决定了,他得再多买些,即使是残次品或者废了的也好,让后辈们练练手也可以啊。 安澜最后没有收,让鬼带隔绝阴气的符简直是个笑话。汤老也没推辞,毕竟在他眼里,安澜有着一个底蕴深厚的隐世门派,有更好的东西也很正常。 房子 他们带上后那种不适感就少了很多。看他们对石像图腾的崇拜程度,要是现在就出手,说不定会直接激怒他们。得不偿失。 在邪神的地盘,还是将整个村子摸透了再说。最好能够找到陈奴他们就更加好了。 但想象是美好的,还是得慢慢来。 外头想起脚步声,正是之前去拿贡品的中年村民。他拿得十分的丰盛,一双手还拿不到,后面跟了一个穿深色衣服的中年女人。十分的普通,脸上也饱经风霜。手里拿着香,纸钱之类的。眼神有些畏缩。 “这个是我婆娘。”他短短介绍了一句,“把它放地上就好,你出去吧,女人进神庙算什么回事?” 中年女人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神色如常,似乎早就已经习惯,放下之后就出去了。 他点燃三炷香,嘴里告罪:“神,我是没有办法才让她进来了,你千万必要怪罪,今天又有许多信徒来了,您肯定会开心的,愿神庇佑我们。”然后稳稳当当的将那三炷香插入香炉之中。 他们注意到了其中的又字,是指他们知道陈奴一行人到过这还是他们生前有很多人来祭拜过邪神呢? 其他人也是学的有模有样,背对村民蹲在地上烧纸,他也看不到他们那敷衍,嫌弃的神色。 村民十分满意,砸吧了嘴,摸到口袋里他们给的上等香烟,还是没有拿出来。 “神肯定会庇佑你们的。” 要是庇佑的话,那就祝邪神早点完蛋吧。 汤老烧了几张纸钱,面露难色,道:“你看我们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也没个地方休息,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废弃挡风的地方,我们要求不高,让我们休息一晚就成。” 村民思考了一会道:“正巧,那还真有个地方。离这庙不远,之前三老叔爷他们一家人住在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死了,有点不详,就空了出来,据说闹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们怕的话,可以每家每户去几个人睡,全部人睡不下,但睡一两个人还是足够的。” 前面恐吓一番,如果是有些迷信的,肯定就会选后面一种做法了,但这样的话,肯定是要给钱的,看不出还挺贪的。 不过最让他们想吐槽的就是你们都是鬼,还闹鬼?后面一种分散的方法,分分钟羊入狼口。 “我们不挑,就去那间房间吧。” 村民脸上满是可惜,但还是不放弃道:“那是真的闹鬼,还有不少人看到他们的冤魂呢。” 汤老只是笑,说到后面村民也知道他们下了决定了,脸上的兴致少了一些:“待你们祭完神,我就带你们去,你们尽量快点,还有不少事要忙活呢。” 实在是将贪婪二字发挥到极致。 “我们走吧。” 手机虽然没网,但还是有用的,在村民去拿贡品之前,拍了不少的照片。没电了也不要慌,洛思宁这个网瘾道士带来不少太阳充电器。 安澜依旧是在最后,看着手机里的照片,无一不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们,眼里贪婪邪欲。和他们拍的图腾照片十分的神似。 一路上那些石像身上也是印着这种图腾,只是因为天然腐蚀的原因看不真切,如果不是有心人的话,甚至只会将它当成刻有花纹或者是天然形成的痕迹。 中年男人远远的停了下来,指着远处几乎被茅草覆盖了的房子,道:“就是那,”眼神也有几分忌惮,“我就不去了。你们小心一点。” 他眼里的恐惧不似作假,看样子他们口中的闹鬼确实是存在的。 汤老道:“那就不麻烦你了,这是我们一点小小的心意。” 村民贪婪的接下,提点道:“如果真的遇到了鬼,大喊神,神会出现救你们的。” 拿着钱,往回走了。 佩戴隔阴气的符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在于,这些普通的军人们无法感觉到对面那个“闹鬼”的房子有没有充满阴气。 安澜收了手机,看了对面一眼:“走吧。” 话里的意思就是比在神庙里安全。 他们对这个似乎游离在外的老板还是十分的信服的,拍板道:“我们出发。” 这房子也是用木板做的,在有个半个人高的茅草下,破败不堪。 虽然漏了好几个大洞,但总体来说,问题不大。 汤老拿出罗盘,仔细对比了一番,朝军官摇了摇头。 军官道:“三人一组,仔细搜索房间周围,”最后加了一句,“一切小心为上。” “是!”整齐划一的站成三排,左腿靠右腿敬礼。 放下书包,从军靴抽出匕首来,背靠背,三人一组有序的检查。 剩下的人则进入了房间的正堂,正堂是所有房间里最宽,也是处于左右对称房子构造的中央,一般不住人,是专门祭奉祖先的地方。 地板就是泥土,因为长期没有人住,泥土缝里长了一些绿色的杂草。 神龛已经褪色,还有缺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几个大字:“先祖流芳” 房子有打扫过的痕迹,但他们不敢下推论陈奴一行人是否住在过着, 安澜借来军用手电筒虽然他可以做到黑暗视物,可也知道不能太过出挑,否则麻烦就会接踵而至。他怕麻烦但也不惧任何麻烦。 除了汤老和军官坐守大堂,商量下一步计划。其他玄学大师也没忙着,几人一组将每个房间从里到外都检查了个遍,不要放个任何一丝奇怪的地方。 安澜一只手拿着手电筒,一只手拿着裁剪刀,裁剪刀轻轻的划过褪色的神龛。没有沾染一丝的脏污。 当然布满灰尘的神龛也有几个干净的地方,露出三只眼的兽型图腾,看样子到这的人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的地方。 他拿出图腾照片,奇异的是,这里雕刻的图腾三眼巨兽没有照片里的邪意,就跟一个普通的图腾差不多。 安澜掏出工具小石头,道:“这个图案你有什么感觉?” 小石头盯了那个图案好一会,摇了摇头:“嘤嘤嘤。”没有任何感觉啊,这不是一个普通抽象的图案吗? 安澜心里有了计较,将它拍了下来。 起码在这个房子存在的时候,他们的“神”还是没有堕落为邪神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堕落为邪神。 安澜对解谜不感兴趣,他更想直接将邪神揪出来打一顿。 但奈何这个东西藏的有点好,一路上只能感受到它的阴气,却感受不到它的本体。 日记 房间里陆续检查完毕,确实有过人住的痕迹,而且刻的图案确实是陈奴他们留下来的,看样子他们也察觉到陈龙村的棘手,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即使如此,陈奴一行人还是遇到了危险。甚至断了联系,至今生死未卜。 “这起码是个好消息不是嘛,”汤老的声音让他们信服,“起码有了他们的消息我们要相信陈奴,陈队长,他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的。” 他们点了点头:“现如今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安澜,是不是发现?” 安澜关了手电筒:“也没什么特殊发现。”堕落为邪神这事确实算不上什么发现。 派去检查附近的军人陆续回来了。 “报告,院子周围发现有人的足迹,在最近几天。” “报告,后院发现一口水井,但具体没有查看。” “报告,西边无异常。” “报告,附近有不少画有图腾的石头,但没有带来。” “行,那么我们先去那口井看看。” 井边有两个人守着,敬了一个军礼,走到他们身边。 这是一口荒废了的井,杂草横生,用一张破席子盖着,破席子已经烂了一个洞。 他们并没有贸然揭开席子,汤老拿出罗盘来,眉头一皱。 “井里边确实有阴气。” 递给小兵一张符,小兵一手捏住符,一只手端着匕首,慢慢靠近,匕首一挑,迅速退了回来。 慢慢靠近井边,往里面一看,黑漆漆的,里面有着脏污的地下水。 打开手电筒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那口黑色的井,似乎将光都吞噬掉了。 安澜并不是人类,所以这些对他都没有影响,他可以直接看清里面的东西,是四具尸骸。 一个老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的尸骨,全部在这井里面,怨气很强。怕进去的人有危险。 安澜对小石头道:“你陪他们进去,我给你十块钱。” 石头疑惑的嘤了一声,摇了摇头。它才不要去垃圾桶里面去呢,如同腐烂的垃圾,好臭。 “十五块。”安澜再一次出声。 “嘤!”成交! 之前和安澜搭话的清秀小兵道:“我下去查看一番。” 军官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正!” “是个好名字,你放心这里有这么多大师在,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安澜将小石头递给周正,道:“你拿着。” “是!”他手往裤子上一擦,擦的干干净净才拿过石头,放进口袋。 叼着手电筒沿着绳子慢慢进去。稳稳当当的落地,他们悬着的半颗心落地了一些。 “里面有什么?” “尸骨,四具,致命伤都不一致,小孩子身上没有明确的致命伤,至于其他三个都死于砍伤。” 周正下去的时候阴气似乎直穿灵魂。直到口袋里的石头发出一声不明的声响,森冷的感觉才减弱了几分。 “谢谢啊。” 它骄傲的嘤了一声:“嘤!” 周正再一次仔细检查起来。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但他却发现即使变成骨头,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什么,是一本破旧的本子,他以为十几年过去了里面的内容早就已经看不清了,但粗略的翻翻,里面的字迹却很清晰。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人还好吗?” “里面有本日记本。” 周正上来,一行人围绕着这本日记看,虽说是日记,但写的内容却只有短短的几篇,都是在匆忙中写下的,字迹有些潦草,但还是能够看得清楚的。 这几篇日记的大意是日记的原主是个半吊子的玄门中人,因为破四旧的关系,于是来到了陈龙村定居。 陈龙村虽然贫困,但奇异的是对崇拜“神”特别狂热,甚至还有一座石像庙,那石像确实可以称得上大自然的杰作。 如果真的对陈龙村有益的话他是不会管的,但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堕落了,堕落成了邪神,要求陈龙村每隔一个月献上一个贡品。否则就大开杀戒。刚开始也有人不信,但一个月后有人离奇暴毙,他能力有限,但他还是发现那的确是邪神的手笔。 于是没人不敢不从,不论他怎么游说,他们还是一意孤行,直到他们恼了,他知道他们即将对他动手,他同样也发现了“神”的一个弱点,怕光,于是写下这篇日记,希望有一日,能够有人拿到这本日记,消灭掉邪神,让他九泉下有灵。 所有人沉默,叹息一声,谁能想象到那些愚昧的村民如此狠心呢?一家四口,全部都惨死于村民手上。甚至抛尸于井里面。 幸好村民不识字也或许笔记本的主人紧紧保护着这本本子,不至于被其他人得到或者烧掉。 “将他们的尸骨背上来,让他们入土为安。”他们在井里面呆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得到安宁了。 合上日记,纷纷点头:“我去!” “我也要去!” 尸骨一具具背上来,安澜蹲在地上,神色如常,似乎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尸骨,而是一堆模型。 安澜戳了戳因为吸入大量垃圾桶气息而要死机要安澜亲亲抱抱的小石头:“他们身上有没有邪神的气息?” 小石头点了点头,虚弱的嘤了一声,显然是在井下受到了严重的毒气攻击。 安澜抿了抿唇,勾起一抹笑容,亲了亲它:“这是奖励,现在有精神了?” 小石头先是怔愣,然后飞快的变红,身上的纹路如同血一样,甚至还冒着气,更加死机了,还处于阿澜主动亲我了的无限循环之中。 那死机的模样,看样子暂时还恢复不过来,放进口袋,站了起来道:“如果按照笔记本的说法,他们则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怨气,即使他们一家四口惨死。因为他们最后还是希望后人能够得到笔记本,解决掉邪神,但如果是普通人下去,或许早就已经惨死于井里面,又何谈得到笔记本?” 汤老之前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觉得奇怪:“他应该没有说谎的必要,只能说明有人希望他死也不能超生,”叹息道,“真是恶毒啊。” 汤老和其他人商量了一番,打开放了法器的口袋,净化怨气,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净化,能够转世投胎。 尸骨上如墨般的阴气慢慢消散,最后出现四道淡淡的人影,朝他们笑了笑,消散了。 第 85 章 “现在我们连邪神的弱点都知道了,但怎么找邪神和陈队长他们?” 众人陷入了沉思,汤老转身对安澜道:“安小友,你有什么建议吗?” 安澜道:“这个问题很简单,既然他不肯出来,就逼他出来。” “怎么逼?” 安澜双手插进口袋,声音冷酷:“把它的庙烧了肯定出来。” 语气十分的平静,也十分的荒谬,他们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办法,但仔细一想,居然十分的可行。 于是众人不知不觉就被带偏了,思考什么时候烧庙比较好,甚至还在想等邪神出来了要怎么解决掉。 越想恨不得现在动手去把庙烧了,一并解决掉。 “如果陈队长在那个东西手上怎么办?等下万一恼羞成怒……” 众人叹气,这也是哈,万一只有百分之一百战斗力的邪神,把它的庙烧了,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五的战斗力怎么办? 而且就像他说的,陈奴他们若真的在邪神的手上,邪神把他们咔擦掉了,那可真是死的冤枉。 “这事只能从长计议啊。” “报告,”守在门口的军人小跑进来,敬了一个军礼,道,“女同志给我们送吃的来了。” 他的手上挎着一个由蓝布盖的篮子,他打开,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菜,两荤一素,也算得上丰盛。看上去就由食欲极了。 但经历过夏竹镇一行,他们实在是对这些敬谢不敏,他们宁愿啃和砖头差不多的压缩饼干,也不愿意碰这些东西了,谁知道这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你们都不吃吗?给我吧。”陈小薇脆生生的声音从洛思宁肩膀上传来。 自从陈小薇接近陈龙村后,沉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他们猜测这应该是邪神力量的原因,陈小薇的力量来自于邪神,陷入沉睡也十分的正常。 他们原本建议陈小薇最好不要来陈龙村,邪神对他的贡品有着绝对的领导地位,他们也怕陈小薇出事。 但陈小薇也是一个倔犟的,不管怎么说,撒娇卖萌全都用上了,跟着来到了陈龙村。 洛思宁忧郁道:“这些食物对你有影响吗?” “这些只是怨气而已,如果普通人吃了肯定是有问题的,但我是鬼,我现在很缺怨气。” “只要没有影响就好。” “那么我开吃了,”歪头,“神仙哥哥要吃吗?”她进入小纸人的身体后,也察觉到了神仙哥哥可能并不是人,但彼此都没戳破,毕竟他还是他的神仙哥哥就够了! 安澜十分嫌弃:“不吃。”他宁愿吃没有营养的零食,也不愿意吃这些没用任何诱人之处的怨气。 陈小薇吃的很香,这让他们也有点饿了,这是大中午,确实也到了饭点了。 “老板,要不要吃点?你今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洛思宁举着手上的零食关心道。毕竟对方可是他的金主爸爸。 安澜打开背包:“我有,你们吃吧。” 小纸人准备的零食大部分都是一些味道不错而且顶饿的,后勤工作十分的好。 “也到吃饭的时间了,烧火休息吧,邪神的事我们再好好讨论讨论。” 安澜从背包里拿出一些罐头来,小纸人仗着这些重量不会给他造成任何影响,也讲究营养均衡,什么罐头都有些,小纸人精通空间充分利用技术,从外表看,背包没装什么东西,但只要打开,几乎每个空间都用上了。 他们的眼神顿时就亮了,一个劲的吞口水。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罐头,如同好几只小狗。 矜持的玄学大师们,脸上一派风淡云轻,其实那动不动看的小眼神,出卖了他们的真实想法。 这些安澜也吃不完,放到背包里也碍事,大方道:“暂时借你们,记得记在我的钱里面。” 安澜又拿出数个罐头。 “应该的。” 牛肉味的,海鱼味的,鸡肉味的,甚至还有蔬菜罐头,稍稍加热一番,配上压缩饼干,这让淡出鸟味的他们差点落泪。 洛邦吃的很香,好奇的打量这个普通花纹的包,嘴贱道:“你的包里是哆啦a梦的百宝袋吗?” 安澜有些怔愣,他觉得这话有些熟悉,他记得在焦家,他也这么对夔说过。 不由的一笑:“不是。” 洛思宁落出我都懂的表情,然后低下头继续吃,不知为何,居然没有之前香了,这狗粮味真顶饱啊。看着茫然蠢笨的师兄,有种众人独醉我独醒的赶脚。 他们不知这其中的故事,但总觉得那瞬间也没那么大的胃口了。 汤老露出了然的笑容,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啊,感情就是这么黏黏糊糊的。 陈小薇没有任何感觉,把大餐吃完后,羡慕的看着他们吃着人类热气腾腾的食物,即使阴气再逼真,终究不是真实的食物。 她歪头看着神仙哥哥优雅吃东西的侧颜,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这一刻她似乎永远都没有那个机会了。 “神仙哥哥,我怎么感觉我最近好饿,而且想睡觉?”她总感觉有些不安,毕竟她被献给邪神死去的时候才12岁。 安澜咽下粗糙的压缩饼干,道:“你身上属于邪神的力量正在消失,这是好事,你需要大量的阴气和睡眠来补充灵体。” 小丫头眼前一亮:“那我岂不是不属于邪神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离开属于邪神的地方?跟着神仙哥哥? 安澜点了点头。 “不过需要时间。” “那太棒了,神仙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还在死机状态的小石头触动了关键词,终于开机,从口袋跑了出来,和陈小薇又进行了一场深刻(幼稚)的对话。最后以小石头熬睡了陈小薇取得了胜利。 “看样子精神不错。” 小石头又想起了之前阿澜主动亲它,它就忍不住又变烫,又要死机了。 过于纯情,比不要脸的男人好太多了,安澜在心里拍板道。 安澜以为小石头又会躺尸一段时间,没想到小石头羞涩的慢慢靠近他,似乎想做什么坏事一般。 但小石头只靠在安澜的左手上,慢慢变烫,又慢慢恢复原样,如此往复,十分的有趣。 实在是很难想象这会是同一个人。安澜漫不经心的想,这精分的有点厉害。 ※※※※※※※※※※※※※※※※※※※※ 夔危险眯眼:我精分?嗯? 见面 这一商量愣是没讨论出一个方法来,但陈奴他们一日没找到,便多了一分危险。 “这样吧,我们先把这个村仔细检查几遍,但必须在太阳落下之前回到这个地方,记得有任何异常,以自身安全为重,如果实在不行,明天一大早烧邪神庙!”汤老语气沉凝。 “是。” 安澜抄起手,对汤老道:“我有点事,不用太担心我。” 汤老知道对方是个不喜欢被约束的年轻人,他也会尽量尊重每个人的规则,把握好最佳的度,这样对彼此的合作都好,最后化为五个字:“要注意安全。” 安澜点了点头,往后面的山上去了,这里有条狭窄的小路,长满了荒草,隐约能够看到有东西在草丛之中,带动草丛嗖嗖的动。 安澜不紧不慢的跟在它身后,小纸人在前面开路,所有安澜走的十分轻松惬意。 一米多高的草丛慢慢稀疏,前面的身影也展露出来,是条黑色的犬,流线型的精瘦的外形,威风凛凛,踏在地上,没有任何声音,就连脚印都没有一个,看样子并不是真正的动物,而是犬灵。 越走越偏,直到拨开草丛,出现一个岩洞,靠近岩洞,被茂密的草丛覆盖,期间还有生物在草从中放哨。 岩洞中走出几个人来,看到安澜眼中充满了喜意。 安澜顺手折了一根马尾巴草。 稍微年轻一些的青年往前走了好几步:“你是汤老来救我们的么?” 安澜点了点头:“我们刚到。” 走进岩洞,十分的空旷,其中一条黄色的中华田园犬往前,走到安澜身边,温和的汪了一声。 陈奴心情不可谓不复杂,他自从师父那一次,就很少这么狼狈过了。只能窝在这个冰冷的岩洞里等待救援。但他也并不是没有理智,也知道等待救援是最好的选择。 他一直以为眼前的年轻人只是贪钱了一点,真本事还要打一个双引号。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汤老对他如此看重。 但看到眼前少有的犬灵和青年亲密的态度,他觉得眼前的青年面纱更加浓厚了。那些犬灵能够将他们从连他们都对付不了的伥鬼手上救下,就证明了他们的不凡,他也听说过南方归黑狗王掌管,在它的掌管之下,南方已经很少出现恶鬼做乱的例子了。 这群犬灵,应该就是黑狗王的手下,青年和它居然如此的熟悉…… “老狗它怎么不来?这可不像是它的作风。”安澜摸了一把狗头,毛发有些粗糙,但还是好摸的。 那熟稔的语气,让其他人更加震惊,眼神越加好奇它们之前的关系了,难怪敢一个人就来找他们…… 小石头更加心塞了,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定要长出一生毛,将阿澜的视线夺回来。 黄犬似乎已经习惯了,甩了甩尾巴。口吐人言:“王最近不方便出来,它知道你会来让我告诉你,欠的账该还了。”刚开始他的语气有些忧郁。 安澜挑了挑眉:“那肯定不是老狗说的,它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它只会说……”他清了清嗓子,“该还钱了,不然端了你的窝。” 黄色犬:“……”你语气中的优越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是王的朋友吗?王居然会不幸交了你这个朋友。你不应该问为什么王不了吗?人类不对人形的东西真是太复杂了。 陈奴走向前,沉声问:“其他人也来了?” “就在你们之前休息的房子了。” 他沉默了良久道:“他们不应该来的。” 邪神的凶险就连这些b修行不知多久的犬灵都斗不赢那邪神和它养的伥鬼,他们来了又有什么用呢? 安澜用狗尾巴草逗黄犬,黄犬也给面子的伸出爪子捞狗尾巴草。兴奋的摇着尾巴。 在他们心目中一直高冷的犬灵做出如此蠢萌的动作,总感觉有什么碎了呢。 断臂的年轻人深吸一口气道:“你还是让他们快走吧,这晚上非常的凶险……” 他们现在是走不了了,他们是被邪神盯上的人,身上都有着邪神留下的印记,离不开这个鬼地方,他们能做的只是蔓延印记…… 黄犬摇尾巴的动作慢了一瞬,十分的鄙视,你们居然让大魔王走?大魔王在,那邪神还敢造次? 安澜逗弄黄犬,小石头在口袋里吃闷醋,道:“就这么让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外门,可做不了主,而且……你认为邪神会那么让我们离开?” 沉默蔓延。是啊,邪神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离开。 陈奴道:“能不能请你回去一趟,带他们来这,这地方那些伥鬼也不敢随意来……” 安澜对这个不苟言笑的汉子高看了几分,道:“可以。” 山洞里一群人围绕在这一块,汤老感慨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会应该好好感谢这群犬灵了。” 这花色各异的犬灵表面上高冷机警,实际上已经摇起来尾巴。 犬生前就和人十分的亲昵,死去之后变为犬灵,也是亲近人类的。否则也不会救下这群被伥鬼追逐的人类。 “要吃?”安澜拿出几盒肉罐头。犬死后自然是没有不能吃重油重盐的忌讳,而且农村养的犬活着的时候也没这个忌讳。 黄犬飞快的摇晃着尾巴。安澜稔开三炷香,点好活,插在地上:“吃吧。” 几头犬飞快的吃着,尾巴摇的就跟电风扇似的。安澜坐在干净的石头上,道:“吃了我的东西,我就和老狗的账一笔勾销了。” 黄犬摇尾巴的动作慢了起来,嗷了一声:“你还是人吗?”这么坏。 “我是不是你不清楚吗?” 黄犬:“……”对方还真不是人。 找到陈奴他们,他们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了一半,汤老走出围绕了人,来到被一群狗围绕的安澜,语气郑重:“这次应该多谢你,还有这群威风凛凛的犬灵,要不然,陈奴他们早就被邪神吃了变成伥鬼,为非作歹,我也没什么感谢的,佣金翻一倍可以吗?”他思来想去,他也觉得他们那些家当他也看不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加钱。 安澜十分满意的点头,十分爽快:“可以。” “那这位犬灵先生需要什么,但凡我们有的都可以。”十分的爽快,他身为特殊部门的组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黄犬陷入了挣扎,它的脑容量不能让它想那么多。 安澜揶揄开口:“不如给它们一堆骨头吧,没事可以啃啃。” 黄犬怨念出声:“汪。” “给他们蕴含精纯阴气的东西吧,这样对它们修行有益。” “这样阿,确实是有这么一件宝贝,是当初鬼王死后留下来的,阴气十分的精纯,我们也用不上,等这件事后就取给你。”汤老也十分的爽快,怕它们有心理负担,故意将那说的他们没有用。 “汪!”黄犬欢快的汪了好几声,十分的满意。他们王要经历天给的考验,自然阴气越精纯,过劫难的可能性也越高。 那些活了很久的精怪想要能够继续活下去,必须要顺天也要逆天,即使是做尽好事,庇佑一方的黑狗王也不例外,每一百年,就要尽历一次死劫。今年就是百年期限。十分的危险,比往常要惊险上许多。 ※※※※※※※※※※※※※※※※※※※※ 不知不觉要20w字了,也代表着坚持日更几个月了,这篇感觉要写的很长,也不知道能不能日更完……感谢小天使们的一路陪伴~ 烧庙 因为找到陈队长他们,所以原来的计划都不作数了。他们心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愈演愈烈,干脆将邪神庙烧了吧……不行,不行,他们可是好人,不能这么暴力……个鬼啊,他们在想的是这火可能烧不起来,毕竟邪神也不是傻瓜,会乖乖让它的命根子着火? 但那邪神也是一个能苟的,至始至终只派了自己的伥鬼,从来没露过一面,就连以嗅觉闻名的犬灵们也被这到处充满邪神气息的地方束手无策。 “老狗是不是渡劫了?”安澜逗弄这黄犬随意的说到。 天空灰蒙蒙的,压抑的很,黄犬低低的嗷呜了几声。更加忧愁了。 “让那老狗不要渡死劫了,”安澜道,“这太不划算了,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还要渡死劫,干脆死了变成鬼,正好我家还缺条看门狗,狗粮管够。” 黄犬摇了摇头,狗粮好吃,但他们王是不会堕落的! 安澜叹息,拍了拍它的脑袋:“谁让我和老狗有交情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把它解决掉吧,那邪物品阶应该不错,够老狗渡劫了。” 黄犬摇的欢快,不可思议他怎么怎么这么大方,就听到恶魔发言:“当然,这样的话老狗就欠我一个人情了,等下次见到老狗再说。” 黄犬的尾巴低垂,但很快摇的十分欢快。汪了一声,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走吧。”安澜示意黄犬跟上。 “安先生到哪里去?”陈奴站在门口,语气很轻。从以前的不屑到现在的安先生,足以证明他态度的转变。 安澜没有任何被抓包后的尴尬,十分淡定:“我带黄犬出去溜达溜达。” 陈奴皱眉:“那伥鬼十分的厉害,不要以身犯险。” 汤老也出来了,笑眯眯:“小友这事不能冲动,需要从长计议……要是出了事,我们怎么和你徒弟们交代?” 洛思宁也露出不赞同的表情,点了点头:“老板,安全为上。”在他心目中安老板实力强悍,但对方可是厉害的邪神啊,只要和“神”这个字沾染上,这事就不太好解决。 更别提安老板身娇体弱,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想起那个男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安澜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了他们他很弱的错觉。道:“不就是邪神吗?” 安澜拍了拍狗头,对它道:“你说呢?” 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的威胁,黄犬点了点头,口吐人言:“他确实很厉害。”虽然从不做人事,但毕竟是能够和王平起平坐的鬼,解决厉害一点的邪物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汤老眉头一皱,越加觉得自己的想法肯定是对的,温和道:“你们看这天色已晚,我们明日再去烧邪神庙,邪神怕阳光,实力肯定会大打折扣。” 陈奴道:“适时的忍耐是为了更好消灭邪物。” 安澜盯了黄犬一会儿:“那就只能明天带黄犬出去溜溜了。” 黄犬郁卒:“……”你们为什么会觉得这个混世魔王弱啊,他分分钟能够吊打这里所有人。 “我要去睡个好觉,好久都没休息了,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板啊。”安澜伸了一个懒腰,走进山洞,暂作休息。 石化了的所有人:“……”光是和犬灵们有着匪浅的关系,就不可能是个普通人,劝你做个人吧。 中午,阳光正烈,几个人鬼鬼祟祟的点燃了一间茅草屋,大喊一声:“着火了!” 烟雾火光弥漫至空中。 “着火了!大家去救火啊!”着急担忧的语气如正常人无异,谁知道会是一群伥鬼呢。 趁他们救火之际,一行人在石像庙齐聚,扛来了不少的柴火,上面缠着符咒,埋在土里的石头,一个个冒了出来,但在小石头的威压下,谁都不敢乱动,其他人对这块神异的石头也十分好奇,频频看向这边。 这应该是这一脉的神物了,汤老在心底思索,这神石与正常人心智无异,愣是没想出一个理所当然来。 所以放柴的时候十分的轻松,如果有油的话更好,但奈何条件不允许。 点燃的火飞快的燃烧,但很快熄灭,显然是遭受了阻碍,面露忧愁:“这雷火也不行?” 雷火比一般普通的火更厉害,能够灼烧阴气。不是凡火。 柴连一丝烟都没冒出,这让他们心情烦闷,这简直就是□□打他们脸。 安澜走向前一步,道:“我师父曾经给过我一道厉害的火说不定可以。” 黄犬歪了歪头,它怎么不知道这个恶魔有什么师父了? “原来如此。”汤老信了八分。 安澜手一翻,出现一缕阴气森森的鬼火来,只有一丝,似乎随时都会断了。 这一缕他们的心有点沉,他们不敢想象,这一丝火能够做什么。 抛到柴上,迅速蔓延开来,烈风穿过,却燃烧的更烈了。 “这确实是好火啊。” “庙着火了!” 活生生的人顿时变得面露骇人,身上阴气森森,脸上面无表情,一群群集聚到庙里。 其他人也感觉到这滔天的怨气,但他们也有所准备,所以并不慌乱。 犬灵门也展露出它们骁勇善战的本事,毕竟和狗王混的狗实力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没次撕咬都会咬下一块,让他们发出痛苦的嚎叫。 小纸人在暗处藏着,一旦他们遇到危险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动攻击。 毕竟这事帮得了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这阳间的事还是交于他们管比较好。 毕竟他只是是个普通的老板啊。他在心中叹息,为什么这些麻烦总会找上他? 天地变色,原本晴朗的天色变得昏暗无比,似乎随时都会下场雨。 汤老凝声道:“下雨了对这火有无影响。” 安澜看着火,道:“你放心,这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场雨就能灭的。看样子这所谓邪神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就它养的这群伥鬼还看的过去,该不会这东西只是会藏?实际上连伥鬼都打不过吧?” 竖着耳朵听的黄犬那撕咬的动作少许凝滞,来了,魔鬼的嘲讽输出可和他的实力不相上下。 “我看也是,”汤老笑眯眯,“缩头乌龟嘛,小友你要理解。” 没想到汤老看上去一派仙人举止,没想到嘲讽的功力不比他差。 阴气顿时如同沸腾的开水,雨不停的落下,安澜打开雨伞,轻松惬意,汤老也走进伞里面,感慨:“小友真是准备充分啊,一看是经常和师父外出做好事吧。” 安澜自然是瞎编,毕竟这个世上完美的人不存在,自然有缺点也有有点了:“不,他这个人什么都不会,都是小纸人准备的。” 汤老好奇道:“就是之前我看到的白白胖胖的小纸人?” “就是它。” 烧庙(下) 汤老搓了搓手,道:“这个能卖吗?” 小纸人瑟瑟发抖,十分的恐慌,安澜安抚了一下它们恐慌的情绪,道:“他们有些跟了我很久了,不会卖的,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剪一个,不过价格嘛……” 汤老点了点头:“我懂,毕竟是这一行的精髓所在,可比那什么出马的好多了。”显然对出马人充满了怨念。 这幅有点怨念的模样十分的可爱,安澜道:“老爷子,你人设崩了。” 汤老立刻正经严肃的咳了咳,仙气飘飘:“我可没崩人设。” 看样子汤老也是一个偶像包袱十斤重的老头呢。 他们在说话间也分了几分注意力在燃烧的火上,倾盆大雨对这火一点影响都没有,附着在庙上,源源不断的燃烧,就连外头的伥鬼也弱了好几分。 这无疑让他们信心大增,手上的动作也凌厉上几分,原本看不见伥鬼的军人,贴上符咒之后,一套军拳互相配合打下去并不比他们差,两者隐约还有□□味,谁都不服谁,所以这些无往不利的伥鬼们可倒大霉了。 安澜不紧不慢道:“看来这雨实在是不咋地啊,这什么邪神也不过如此啊,这庙都要烧完了,赶紧窝着吧,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语气却是能气死人。 小石头嘤嘤嘤了好几声,赞同安澜的想法,直勾勾的盯着庙,显然恨不得和邪神大战个三百回合。 汤老眼中惊喜连连,他没有问为何纸扎匠这一脉还有这么厉害的火,他把安澜当成纸扎匠这一脉的传人了,毕竟不论是在以前还是在现在,对于传承这事是十分的看重了,更别提行动如同真人一般活灵活现的小纸人了,一看,就深得这一脉的精髓。 汤老道:“这火……” “不卖。”汤老的视线过于焦灼,想忽略都难。只要不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他的想法。 汤老语气惋惜,道:“那算了。”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更加惹怒了邪神,雨更加大了,遮掩了他们的视线,他们不得不缩小范围。 “开坛!”汤老喊了一声,走进暴雨之中。 军人立刻填补上他们的空缺,雨让他们身体沉重无比,但一双双眼神确是透亮无比。藏着炙热的火焰。 “你们是郭嘉的好儿郎,人民需要你们!” “誓死守卫!”他们的声音洪亮,穿越雨幕,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甚至是心里面。他们的动作依旧凌厉,汗混着雨水流下,那群伥鬼们和他们胶持着。 看着他们一张张年轻却带着必死决心的脸,安澜也被触动了一些。人类虽然弱,但也很强啊。 “好好,不愧是我的兵。”那存在感很低的军官也抄出了军刺,补上空缺,动作凌厉,毫不拖泥带水。 安澜想,这群人有点可爱,那么就稍微帮他们一把吧,不需要钱的那种,安澜勾了勾手指头,隐藏的小纸人混迹在伥鬼中间大开杀戒,前面的压力顿时轻松了不少。 军官回头朝安澜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再一次伥鬼对上。 看来被发现了啊,安澜漫不经心的想,对着小石头道:“你去把那邪神抓出来,奖励你一个亲亲。” 听到亲亲二字,小石头立刻兴奋了嘤了几声,跳了下去,以一块石头绝对达不到的速度滚进了火里面,那火对它而言似乎没有任何的影响。 安澜也收了黑色的雨伞,大步往伥鬼里一走,雨伞轻轻一捅,就有一个伥鬼痛苦嚎叫化作黑色的烟消了。十分的残忍。这让他们的眼皮子一跳。 现在的人,这么强的嘛……他们吞了吞口水,他们应该没惹过他吧…… 雨顺着发梢留下,桃花眼带着几分冷意,如同闲云散步般穿梭于伥鬼里面,而武器仅仅只是一把——伞。 这让汤老的心又动了,这把伞肯定不同寻常!不知道肯不肯卖。 安澜还不知道有人盯上了这把小纸人在某宝上买的伞…… 不一会儿安澜身边就形成了一个真空地带,伥鬼将他围成一团,安澜在想,这伞当武器用好像还不错? 雨慢慢停了阳光虽然没出来,但每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安澜挽了一个剑花收好了伞,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帅气肆意。转过身来,朝他们走去,身后的伥鬼不敢靠近一步。 然后又变回了慵懒的模样,雨打湿他的衣服,显得他有些单薄,但谁都不能忽略他的实力,那强大恣意的身影,烙在每个人心中,眼神狂热,手上的动作越加凌厉了,崇拜强者是每个人的本能。 安澜不知道他们又抽了什么疯,不过看着他们仿佛打了鸡血的神色,想了想,随他们吧。总归是好事。 安澜边擦头发变嘲讽道:“这伥鬼实在是不行啊,都不够我切菜的。”然后指了指天,“来,再下一场雨吧,我很好奇,你还能不能下雨?” 风卷着碎石灰尘,天色晦暗,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但雨迟迟没有落下,蓝色的火映红了半边天。 安澜一本正经的说道:“果然不持久啊。” 这是什么糟糕的台词,他们在心里吐槽,这肯定是他们听差了,他怎么会说如此糟糕的…… “啧啧,不持久可是病,不能讳疾忌医,不过我看你这阵仗,已经没药可救了,建议你人道毁灭呢。” 他们果然没有听错……他们心目中高大的形象顿时破灭了呢。把怒气全部发泄在这群伥鬼身上。 “再不出来,你这群伥鬼也要没有了……” 藏在某个石像里的邪神简直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嚣张的人类拔出灵魂,折磨至死。 那火也邪性的狠,无论如何都弄不灭,最重要的是,那火带给他的威胁……它眼里划过一丝狠辣。敢烧它的庙,此仇不共…… 啊!它身体传了痛意,深入灵魂的疼痛,往后一看,一块普通的石头一口咬在它身上,它又惊又怒,眼里的杀意都要溢出来了。 它死也不会忘记这块破石头,咬了它石像的东西! 它立刻换了一个石像,小石头十分可惜的松开,作出嗅的动作,朝一个石像滚去…… 斗 于是,在他们看不见的情况下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一个小石头不停的滚,另外一个不知名的东西逃。场面十分的滑稽,但可惜没有人欣赏。 小石头就像一个永远都感受不到疲惫的一样,玩心大起,就像是故意伸出爪牙逗弄猎物一样,有时候明明可以狠狠的咬它一口,非要故意晃悠一圈再咬。 邪神表示非常郁卒,它自存在开始就没没像今天这么狼狈憋屈过,它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捕食者,何曾沦落到被狩猎的地步? 庙的被烧毁更加让它睚眦尽裂,安澜感受到一股强烈森冷的阴气,勾唇:“来了。”看样子,这邪神的心理承受能力也不咋地啊。 安澜话音刚落下,他们面前就出现了一只三眼的动物,全身黑漆漆的,被阴气包裹着,四只腿,有尾巴,也有鬃毛,三只眼为血红色,带着冷意。 没有任何神智的伥鬼们放慢的动作,歪歪扭扭的低下头,动作并不整齐划一,所以差次不齐,看上去似乎是向他们求饶。 这让三眼邪神更加充满冷意。 安澜扫视了一周,诧异道:“你是出来像我们求饶的吗?都让它们跪下了,多不好意思……” 邪神的鼻子险些气歪,要是视线能杀人,估计他已经被杀了无数次了。 其他人忍着笑,断臂的青年十分的解气,道:“估计是想展现它们的诚意吧,让我们大发慈悲的放它们一码。” 安澜忍者的点了点头:“这确实诚意十足。” 血色的三眼似乎要喷出火来,它恶意的想,等下把他大卸八块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和伥鬼对战的人也停了下来,做好防备的动作,肌肉鼓起,只要它们有任何动作,就会毫不犹豫的发动反击。 它从鼻孔里吐出两道气来,显然被气的不轻,它只做了吞吃般的动作,那火顺着进入了它的肚子里,消失不见。 看,你的火也不怎么样啊。 但烧了一半的邪神庙是不会复原了,破破烂烂,十分的凄惨。但它的石像还是毫发无损。 心虚的小石头如同做贼般偷偷的溜了进去,任谁都没发现这块不同寻常的石头。 安澜拍了拍手,鼓掌,感慨道:“这是嫌诚意不够,特意来给我们表演杂技?” 三只眼更加森冷了,口吐人言:“蝼蚁临死前的嚣张。”语气森冷无比。 “你在说你自己吗?”安澜不紧不慢的打开背包,邪神深深的忌惮,只看见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件外套……外套。 穿在了身上,安澜想,下雨天还真是有些冷。 被耍了的邪神阴鸷的扫过其他人,道:“只要你们把他抓了,献给我,我就考虑放你们一把,不计较你们的不敬。” “你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安澜嘲讽道,“这么粗糙的离间计还在用?现在小说里都不敢这么写。” 其他人既过瘾,又害怕邪神恼羞成怒,他们伸进口袋,一只手捏除魔手印。 “没错,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其中一个军人喊道。 “既然如此,你们就全留在这里吧!” 伥鬼陷入狂暴状态,没有神智的眼突然变红,手上的指甲变得锋利无比,变成了全黑色,冒着尸毒的阴气。只要被它一抓,就会溃烂,只有及时砍掉被抓到的地方,才能保下半条命来。 士兵眼里也带着决然,纷纷掏出口袋里的药丸,这让他们刚毅的脸上稍许变成了菜色,这什么药,也太苦了吧! 但容不得他们多想,很快和它们再一次战成一团,狠狠的 小石头抬头仰望对它而言十分高的石像,想起了阿澜的话,只要我咬的够快,它就能很快被它咬完。 一时间只能看到残影。小石头的动作越来越块,这的确很好吃啊! 洋洋自得的邪神感受到身上被啃噬的疼痛,该死的人类,调虎离山之际,只看到之前让它狼狈的石头,在啃它的石像! 要知道它的石像就连这火都留不下任何的伤痕!啃的正欢的小石头并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迷茫的看着自己被弹了出去。 它完不成阿澜的任务=没有亲亲!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安澜捡回它来,看到它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只是有点脏兮兮,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感觉有些奇妙,将这情绪压下,夸奖道:“做的不错。” 他无意间看到满是小小咬痕的石像就忍不住想笑。 小石头顿时如同被戳破了的皮球,气消了,害羞的蹭了蹭安澜的手。 “人类,你成功的惹怒我了!” 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房子变得破烂不堪,地上全是碎石,水也停了,杂草丛生,没有一丝动物的痕迹,这里应该才是现在陈龙村真正的模样。 只有眼前的庙还维持着曾经的样子。 因为愤怒也有可能是收回了力量,眼前的三眼邪神变得有三米高,头顶长出一只角,全身被鳞片覆盖,充满邪异色彩。 这才是真正的邪神,即使看一眼,就让他们心生惧意,这怕比一般的鬼王都要厉害。心慢慢的变得沉重。 “好丑,长这么丑难怪会变为邪物,毕竟……丑人多作怪嘛。”安澜手一甩,终于不是伞了,而是一把裁剪刀。 这刀不同凡响啊,有见识的在心底点头。 按照原计划几个老家伙对付邪神,其他人抵御这伥鬼。 伥鬼的尸毒不再起作用,也就比之前强一点而已,还算轻松,他们在心底祈祷,希望他们一定能将邪神灭掉! “锵~”邪神的鳞片十分的坚硬,硬生生拉出一条火花。安澜眼前一亮,这鳞片不错啊,可以当磨刀石用。 “啧啧,不愧是缩头乌龟,这皮还真结实啊。” 他们也在心中汗颜,汤老严肃道:“小友,这邪物十分的不同寻常,千万要小心,不能掉以轻心。” 安澜严肃认真的点了点头,时不时给它造点麻烦,对邪神而言,眼前的人类就跟泥鳅一样!它一定要让他好看。 它的攻击直奔安澜而来,安澜从口袋里掏出石头往它身上一扔,小石头麻溜的落在它身上,狠狠的咬在它的脖子上。 ※※※※※※※※※※※※※※※※※※※※ 安澜使用了必杀技小石头! 对方邪神血量hp减半!怒气值爆表! 今天5.20,爱你们呀,mua,mua~ 出场 于是只看到巨兽在不停的跳大神,它的第三只眼发出红色的光线,只要被光线碰到过的都被消灭了,占有人数优势的伥鬼们倒大霉了,愤怒中的三眼邪神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庙被烧毁,它的石像被咬,连个蝼蚁都敢骑在它头上,怎么能让它不愤怒? 光线不停的朝安澜所在的方向扫射,其他人想要吸引火线全都失败了,可能是安澜的嘲讽能力过强,导致它不管不顾要杀它泄愤。 小石头更加生气,它的阿澜那么弱小可怜又无助,居然敢对它的安澜下手! 那三眼邪神也很聪明,看着安澜闪躲时不时在它身上留下无法忽略的痕迹,它之前吞吃掉的火也有问题,那种无法忽略的灼痛让它发狂。 它时不时将普通人敢去人类这一边,它打的主意十分的明显,它就不信他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掉! “小心!” 断臂青年因为地滑,躲闪不急直直的朝那光线扑过去,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救他,他绝望的闭上眼。 麻烦,安澜想,步子已经迈开朝他而去,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个伤不到他,要是他们被这射中,那么可以提前退休了。 “不要!” 安澜被血色的光包裹,有点熟悉,安澜沉思。这讨厌的光线里面有一丝他无比熟悉的力量。 “老板!!!” 阿澜出事了!!!它要杀了它!它狠狠的咬着它的第三只眼,小石头也被血色光包裹着,三眼邪神痛苦的打着滚,神色骇人,怎么可能……那第三只眼有了裂纹。好疼,它要给阿澜报仇,吃了它!吃了它就能变强,不管邪神怎么动作,不能撼动它半分。 包裹安澜的血色消失,那身影依旧站在那,没有任何的损失。 太好了,他们互相抱在一块。 之前的断臂青年流下泪来,他没事真是太好了,要是他为了就他自己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看着他们几乎落泪动容的神色,不由地叹了一口气,很快地上痛苦哀嚎的邪神吸引了安澜的注意,看着明显不对的小石头,语气带着丝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没事。” 那熟悉的声音,让处于浑浑噩噩的小石头清明起来,狠狠的将满是裂纹的第三只眼咬碎,蹦到安澜手上:“嘤嘤嘤嘤嘤!” 破碎的第三只眼化为粉末,进入它的身体之中。 “不……不可能……”三眼不对二眼邪神狰狞的捂着破碎的第三只眼,心里在滴血,怎么会,它本能的想逃。 却被一道白光困住,并不是安澜出手,安澜以个别扭的姿势困在男人怀里,夔紧紧的抱着他,似乎要融入骨血。 安澜感受他在害怕,迷茫的抿唇,他以为夔是知道他实力的,那光不会给他造次任何影响,为什么会怕?在某些方面他也是迟钝到可怕。 看着没有意识到自己错的阿澜,夔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他将安澜的头摁在自己怀里,语气尽量温和:“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也会很担心你,你明白吗?” 安澜想,可能和夏清言的担心差不多吧,自从夏清言死了之后,他已经很少能听到这无微不至的关心了。 回过神来,嗯了一声。 这大变活人他们也接受良好,连石头都怎么奇怪,变成人什么的,也很正常了,他们可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打扰别人谈恋爱可是要遭雷劈的,而且他的确鲁莽,该罚! 失去第三只眼睛的邪神如同一只死狗一般,体型慢慢缩小,那些伥鬼迷茫的动来动去,邪神对它们的掌控弱了。 “可以放开我了吧。”安澜觉得有些别扭,那些气人的话一句都想不起来了。只化为这干瘪瘪的几个字。 夔慢慢的松了自己的怀抱,改成牵起安澜的手,这委实瘦弱了些,这些年肯定没有好好吃东西。 安澜几次想让他松开手,却对上小心翼翼的眼神,却又全吞进肚子里,尽量忽略手上炽热温暖的手。 “你的身体比之前要凝实很多。”上一次看夔,可以偶尔出现,但还是很浅,现在却清楚了很多,充满力量。 “这都是阿澜的功劳。”他的嘴旁挂着浅笑,只要不经意对上他的眼睛都会被他吸引。他的眼里满是他。那双眼不是纯黑,而是红黑色。十分的好看。 “天道不公!”处于败势的邪神愤愤道。努力想站起来却是徒劳,对上无害的夔,眼里深深的忌惮。 “不公?你害了那么多人,居然有脸叫不公?确实挺不公的,但绝对不是对你,是对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你死一万遍都不为过!”那人语气也十分的愤怒,好几次举起了自己的拳头,但最终还是放下,额头青筋鼓鼓,显然十分的想杀人。 “冷静些。”其他人劝道。 “那又如何?”它冷笑出声,也知道今日逃不了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除了我苏醒后捕食了几个人类,其他的不是你们人类自己主动献给我的么?我庇佑他们,他们献上贡品,难道不对吗?” 他们也被它无耻的发言惊住了,那个之前劝的人也恨不得回到刚刚抽自己两巴掌,他现在也想和它拼命。 汤老吹胡子瞪眼,阴阳怪气道:“难道不是你威胁村民让他们献上贡品,否则将他们吃了的吗?你这颠倒是非黑白实在是高啊,在下佩服佩服。”活像一个老小孩。 这让邪神也有点心虚,但很快狡辩道:“我曾经庇佑陈龙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它!”它指了指天,“居然想杀我,杀我啊!我反抗有什么不对吗?我要杀掉我庇佑的人,给我陪葬!” “你的第三只眼从何而来?”安澜打断它的废话。 它有一瞬间的卡壳,随即有些迟疑:“你要是肯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放了你啊……”安澜拉长了语调,看着它慢慢变得惊喜,“别想,我只给你两个选择,主动告诉,或者……”他拉了拉夔的衣服,“让他读取你的记忆,然后折磨至死,选一个吧。” 夔宠溺的笑:“我很乐意代劳,不要脏了你的手,我很快就解决它的。” …… 邪神全身的鳞片都炸开了,它一定会被对方杀了的,连忙道:“我说!” 夔依旧带着笑意,颇为遗憾的收了手,眼里划过暗芒。 “当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神’的时候,实力不强不弱,但庇佑陈龙村还是绰绰有余,有一日,来了一个好看的白衣青年,高雅出尘,他在陈龙村歇脚,找上了我,问我想不想得到更强大的力量……” “我原本想拒绝,但他告诉我,再过一个月就会发大水,陈龙村将会不复存在,他会一个月后再来。” “事实证明他的话是对的,那汛期水格外的大,他们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庇佑,我也是有心无力,他又再一次来了,问我的决定。为了他们我答应了,他将一块血色的石头融入了我的第三只眼睛里,得到力量的我改变了洪水的轨迹……” 它话里的可信度太低了,转弯抹角的给它自己说好话,或许当初只是它不想它也消失在洪水里,或者它当初是个好的守护者,但这并不妨碍它杀了所有的人,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安澜沉吟:“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知道吗?” 在人类旁边煞神眼神的威胁下,不敢说一句假话:“我知道……他有一种特殊的能力,能够让他们忽略他的外貌!但我有种特殊的神通,我的第三只眼很弱,但恰好克制他的能力……” “说。” “他的模样刻在我的脑子里,他留着长发,穿着马褂,他那张脸很奇怪,是假的!他真实的样子脸上全是伤痕!我都说完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安澜认为它可不是充满了好心,估计是看到他奇异的神通,留下他的把柄,有把柄在手,那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安澜冷笑一声:“好人只要做了一次坏事就会遭到别人唾弃,坏人只要回头就是天大的好事?那有那么容易的事?” “你……”血色的眼满是怨恨,最后还是恹恹的趴在地上。 “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要杀了陈龙村甚至信仰你的所有地方的子民?” 它和蔼卑微的看着说话的那人,叹息道:“原来那个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他给我融入的那块石头会激长我的杀戮心,我无法控制它的力量,反而被它控制,那个时候我正好再一次感受到洪水又要到来,甚至比上次的还要大,但这次我却无能为力,因为陈龙村注定要被覆灭在洪水之中,焦急的我被这股力量控制,做下了许多错事……” “你的意思是石头先生咬碎你的第三只眼你才清醒过来?” 邪神屈辱的点了点头,那人灿烂一笑,露出八颗牙齿,邪神涌出希望,只要它能逃脱,还能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的话一点都不可信。” 夔在安澜耳边耳语一声,安澜尽量忽略耳尖传来的热度,冷笑一声:“怕是因为那强大力量你生出贪婪的心思,才将那些人全都杀死,好便你掌握这力量,却惹来了洪水,惩罚你这个背信弃义的东西。” 夔看着安澜红了耳尖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模样,眼里笑意更深,他的阿澜不管什么时候最可爱了,只是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这样阿澜才不会生气。 邪神眼里闪过慌乱,却只能故作镇定叫屈:“大人,我真的冤枉啊。” “那你向它去叫屈去吧。”安澜指了指天。 邪神眼里恶毒更甚,他居然赶尽杀绝,它的第三只眼虚空凝聚,突然大笑起来,狂笑不止,恶毒道:“原来你也——” 还没说完,夔眼里满是冷意,一挥手,它就如同死狗一般,发出痛苦的嚎叫声,流出黑色的血,它眼里慌乱,后悔,还有……怨恨。 天以一种不同寻常的速度放晴,热烈的太阳无情洒向邪神,让它只能发出痛苦而绝望的哀嚎,嘴里全是血,面露骇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个世上根本已经没有…… 但没有人会回答它这个问题,每个人脸上只有冷漠的神色,一点都不为它现在凄惨的模样而感觉到心软,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充满了神圣的色彩,伥鬼们在哀嚎,在地上打滚,最终被炽热的阳光溶解掉,他们也并不是无罪,自从他们为了活下去将罪恶的手伸向他们认识的人之后,他们的手上就沾满了鲜血,这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你为什么要打断它的话?我很好奇它看到了什么。”安澜斜睨了身边的巨型犬一眼,别人没看到他出手,但安澜却看的一清二楚,别想这样蒙混过关。 夔道:“它满嘴谎话,免得污了你的眼。” 安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这样我还得感谢你?” 看阿澜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夔道:“那些你没必要知道。” 安澜更加生气了,大步走向另外一边,鞋尖划下一条线来,对小纸人道:“要是他敢踏过这条线,给我狠狠的揍他。” “不如换成你揍我吧。” “你想的美。” 目睹小情侣吵架的他们:“……”他们怎么感觉自己变成酸菜鱼了呢?又酸又菜又多余。 洛思宁捡起地上一块普通的石头,深沉道:“石头我有了,对象在哪呢?” 他们也像问这个问题。 “或许在梦里吧。” 唉。 “小哥哥,发生什么事了?”陈小薇落地化为人形,眨巴了眼睛道。环顾四周,眼神迷茫。亲昵的挽着神仙哥哥的手。 居然她的情敌没有电她!她喜极而笑,莫非它放弃了? 然后感受到更加冰凉的视线,顺着望去,对上一个俊美的脸,也十分的好看,但她永远只喜欢神仙哥哥,她坚定的想道,不过他好像有点熟悉,这不是她的情敌吗!她顿时如同打了霜的茄子,不得了,他还是石头就打不过,现在变成这么好看的人,更加抢不过了quq。 “你可以在阳光下出现了啊。”洛思宁惊喜的将石头扔了,简略的讲之前的事说了一遍。 ※※※※※※※※※※※※※※※※※※※※ 来来来做填空题: 邪神对安澜说:“你也是——”后面填什么 邪神对夔身份的猜测是什么。后面一空挺好答的吧~ 今晚有点事,所以没有准时更新quq 吻 陈小薇双手叉腰道:“要不是我没醒,肯定会保护神仙哥哥的!” 夔不知从它身上取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隔开陈小薇,对上夔的笑,她不敢quq。 “阿澜别生气,不要气坏了自己,这个给你,回去任你怎么打都好可好?”他献宝似的双手捧着透明的珠子,在阳光折射下闪耀夺目。 “我没生气。”安澜本能回答,将眼里的迷茫藏的很好,不管是耍小性子,都不像以前的他,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看不透深浅,太过于危险。 “好的,你没生气,但这你一定要收下。”他何尝看不出来阿澜对他的防备呢? 他垂眸的样子有些可怜,他猜不出他是伪装还是其他什么,但心触动了几分,别扭收下:“我替老狗感谢你。”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你要是想拿这个得寸进尺,不好意思,我替老狗要的,你去找它去吧。 真是狡猾的小狐狸,他的手有些痒,不知道往后一摸会不会摸到狐狸尾巴? 黄犬敏锐的捕捉到它王的字眼,疑惑的汪了一声,飞快的摇着尾巴,尾巴一沉,就看到小孩亮晶晶的抓着它的尾巴,好奇问:“我可以抱你吗?”语气有些忐忑。 “汪~”可以。 安澜把玩这颗凉凉的珠子,陷入了沉默。 “你在害怕我吗?” “怎么可能。”安澜的眼里满是你在说笑吗? “那就这样说定了。” 安澜才反应过来,他刚刚是不是给自己下套了?他终日做下套人,这次居然栽倒不知道活了多久的鬼身上。 唇上一软,安澜吃惊的微微张开了嘴巴,软软的舌头滑进他的嘴里,攻略城池,没有任何经验的安澜被攻略的溃不成军,后来也涌上了火气,舌头抵御那狡猾的敌人,却被拉着一起共舞,最后拉出银丝出来。 啊啊啊,好气啊,她的神仙哥哥quq,陈小薇往他那边冲,却被看不见的东西阻碍住,只能眼睁睁看到他的神仙哥哥被他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脸上充满红潮的安澜喘息着回过神来,整个人已经软到他的怀里,唇上传来微微麻麻的刺痛。 神色一变,挣开他的怀抱,脸色带着阴沉和恼羞成怒,推开他,举起手里的珠子往他脸上砸去,拉开了距离。 看来阿澜是真的生气了,一想到阿澜那副动情的模样,他就忍不住,自己做的孽只能乖乖往肚子里吞,乖乖的让那珠子砸到自己的脸上,一点都不痛,果然阿澜还是关心他的,只是用珠子砸他。阿澜生物的样子也好可爱,如同一只用炸毛来掩盖自己情绪的小猫咪。 看样子得慢慢哄好才行。他亲了一口珠子,放到自己身上。 其他人早就别开脸,不敢看了,或者几个人交谈着,纷纷选择去的去找柴,有的去抓猎物,有的将山洞里的背包全都拿过来,毕竟现在还是湿的,刚刚结束了一场战斗,累的很,急需换干爽的衣服,补充能量。 安澜感觉脸上还在冒着热气,不管是在以前还是在现在他都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事,最多也就是看看小黑小白秀秀恩爱。 手放进口袋,却摸了一个空,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拿了出来。在心里给他扎了无数次小纸人,敢亲他,不扒一层皮下来,他就不叫安澜。 “小哥哥,我给你去报仇!”陈小薇两眼泪汪汪的,吸了吸鼻子,可恶的大人,欺负她的神仙哥哥,quq。 “你打不过他。”安澜的手放到她的头上,揉了揉。 听到神仙哥哥维护他,她更加难过了qwq,哇的一声跑远了,她要好好修炼,把神仙哥哥抢回来! 洛思宁在一旁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老板呢?你看看老板和他感情那么好,除了打击自己还有什么用呢?” 陈小薇更加想哭了:“你究竟是哪边派来的卧底?” “哈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是卧底嘛。”主要是怕你找死。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纯良的想。 小孩子果然难懂,安澜摸了摸唇想,咝~有些疼,掏出镜子来,镜子里的自己没眼看,肯定是自己缺少经验的缘故,将视线放在自己的唇上,微微有些肿了,在心里又骂了他一番。恨恨的放下镜子。 又重新打开,勾起笑容,纠正为以前的样子,但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 安澜让小纸人烧起火,身边低压太重,哎呀,这是害羞了嘛,他们都懂,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事,惹怒他。 “小友,这鳞片可是好东西,要不要来几块?”汤老将洗净的黑色鳞片递给他,让他挑选。 滔滔不绝道:“将它磨成粉,涂在脸上可以美白,用来泡水喝可以增抵抗力,还有将粉末加入朱砂里面,还可以增强画符的成功率和威力呢。” “我缺一块磨刀的。” 汤老心中的八百字稿成功卡壳,如果是那把刀的话确实需要,若无其事在一堆鳞片里面挑挑拣拣,挑出一块最好的,最大的。 “我看这个成色就很好。”他拿出一片光滑的鳞片来。 虽然在他的藏品里面不算最好,也算中上,安澜将之前的事抛之脑后,满意接过:“就它了。” 汤老迟疑道:“这里还有很多,再多拿几片吧。”说罢又挑出几片成色不错的。 他肯定是将好的留个他们,也对他充分信任,这是何等高尚的品德,他自愧不如啊。 眼中的慈爱让安澜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拒绝道:“不了,就这块吧。” 这鳞片要想变成磨刀石,工序复杂的很,一块就够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汤老不由分说的给他塞了几块:“今天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风风火火的抱着鳞片又去了下一个人那里。 安澜:“……”抱着这些鳞片陷入了沉思。他越来越搞不懂这些人类了。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没事了感觉现在黏腻到难受,脱下衣服,小纸人做了一个简易的烘干架,将衣服搭在上面。 安澜里面穿的是个普通白色短袖,里面的衣服还好,没怎么湿,露出来的皮肤白皙如玉,亮眼的厉害,其实安澜更想去换衣服,将全部衣服换一遍。 唯一一个女同胞已经被赶进纸人之中,陈小薇表示她非常愿意呆在外面。 军人已经习惯这么换衣服了,将山洞里全部东西背到这后,就大喇喇的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就躲到其他地方去换,古铜色,黑色的皮肤有些辣眼睛。 眼前被挡住,只听到他幽幽的说:“我们去个没人的地方,我脱给你看,好不好?” …… “辣眼睛。”安澜白了他一眼,对他说道,“我去换衣服,不准过来。” “好。”他纯良的笑。 安澜的视线在他脸上逡巡,十分狐疑,要不是身上黏腻到难受,他才不会在他在的时候换衣服。 挑了一个视野盲区,吩咐小纸人一有动静就给我打,不要客气。 但什么也没发生,根本不像是他的风格,一阵诱人的香味传来,自从登上飞机到现在还没吃过大餐,罐头什么的虽然味道不错,但吃多了也就那样。 那是一条烤鱼,有三四斤重,十分的鲜美,被烤的焦焦的,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安澜看着这用来烤鱼的火陷入了沉思,眼皮子跳了跳,难怪这鱼熟的这么快,的确,用鬼火烤出来的食物口感更加细腻甜美,他有时候也会用鬼火烤东西吃,看样子,是个懂行的。 夔不紧不慢的撒了一点盐和孜然。 安澜毫不客气拿起热气腾腾的烤鱼,得意洋洋道:“在我眼前烤的鱼就是我的了。” 夔收手,看着拿着鱼就如同抢到猎物的猫咪,道:“都是你的。” 说罢,又拿出一条二指宽的银色鱼烤了起来,甚至还涂上了野果,还有蜂蜜。 “我可是很挑的。”咬下一口,没有鱼腥味,带着丝丝甘甜,十分的可口,看样子的确是有两把刷子,指使道,“速度太慢了,不够我吃的。” 眼巴巴啃干粮的他们默默咽口水,夔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个水潭,里面的鱼都不错。” 哗啦一声,如同打了鸡血朝着水潭小跑过去。和之前打邪神的架势有的一拼,吃货之国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夔加快了烤鱼的速度,一个人烤,一个人吃,倒是十分的和谐,夔看着微微红肿的嘴唇张开撕下鱼肉,有点可惜,自己要是那鱼该多好。 正所谓吃人嘴软,安澜也不朝他发脾气,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他们也陆陆续续抱着活蹦乱跳的鱼回来了,但由于技术有限,有的烤焦了,有的没熟,但吃的都很开心。 这块地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这样也好。 安澜吃了银鱼后就不吃了,看着他清晰的实体道:“你可以长时间出现了?” 夔有些可惜的收回烤好的鱼,自己吃了起来,忧愁道:“吃这么少?” 安澜看着那副大型鱼骨架陷入了沉思,感情他之前吃的那四五斤重的鱼是空气吗? 夔道:“因祸得福吧,原来是不会这么快的,现在基本上不会消失了。” 安澜:“……”我后悔了怎么办?或许是安澜脸上的后悔过于明显,夔却开心不起来,看样子自己的路任重而道远。 “那小石头呢?”比起他来,安澜更加喜欢蠢蠢的小石头,无聊是可以逗逗乐,遇到危险时还可以当武器用。 夔怎么可能再容忍它争宠?古井无波道:“我就是。” 安澜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包裹,夔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既然你是它的话,那这个我就该还给你了。” 夔看着小黄橡皮鸭还有几张钱眼皮子一跳,道:“我的就是你的。” “不了,我丑拒。”将小小的包裹扔给他,看到他吃瘪,安澜感觉心情更加好了,他感觉还能吃下一条鱼,于是又吃了一条刚刚烤好的鱼。 看着安澜吃的香,夔感觉那些都不是事,在想他要是再吃一条就好了,太瘦了,有点肉才好。 要是被安澜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十分无语,他是鬼魂,怎么可能会胖,他又不是人类的壳子。 吃饱喝足,将火全都用水浇灭,离开了这个光秃秃的地方,或许,明年再看到这个地方已经长满了青草。 于是,现在面临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安澜对夔道:“你有身份证?”脸上看戏的神色十分明显。 夔:“……”真是一点都不盼他好,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神秘的笑了笑:“等上飞机你就知道了。” 汤老表示理解,毕竟夔是凭空出现的,不是人,没有身份证也很正常,道:“没身份证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后苦口婆心的劝安澜:“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要好好珍惜,老头子我不搞歧视这一套……” 安澜:“……我们不是一对。”果然人老了眼神就是不怎么好。 “我懂……”汤老了然,肯定是不好意思了。 安澜:“……”你们根本就不懂。 两人亲密的站着,偶尔彼此对视,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汤老摇了摇头,这样还说不是一对,整个人都鲜活过来了……人鬼相恋什么的,有点刺激呢。 安澜没想过,最后夔真的拿出一张卡片出来,是身份证无疑了。 将它拿了过来,看到名字那一栏:“安夔”,安澜眼抽了一下,移到年龄,嘲讽道:“你也好意思用这个出生时间。”一点都不害臊吗? “不好意思,”夔答,“你亲亲我就好意思了。” 安澜将身份证还给他,果然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鬼脸皮就是厚。 不约而同的,他们前后左右都没做人,他们可不想吃狗粮。 到了龙台市,军人们还好,但其他人都受不了了,跟别提还有老人了,急需休息,彼此加好x信后,都默契的其他事改日再谈。 “老板你们回来了啊~”简柯放下手上画符的毛笔,惊喜迎了上去,没有老板的打击和压榨,他还非常不习惯呢。 安澜应了一声:“最近有没有什么情况?” 简柯迟疑了一会儿:“倒是有一件……”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那就明天再说。”对这夔道,“我家到了,你该走了。” 夔无辜眨眼:“我是你家的,你要对我负责。” 简柯:“……”这大白天就你侬我侬的不太好吧,关爱单身狗,人人有责! “不,你不是。”安澜冷酷到底,接过背包,充分掩饰了什么叫做用完就扔。 “阿澜好无情,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简柯震惊脸,他再继续听下去会不会被老板暗杀掉? 为了防止他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安澜只能让他进来,警告道:“不准再胡说,也不准乱动我的东西。” “行。” ※※※※※※※※※※※※※※※※※※※※ 我想吃烤鱼了……好饿quq, 风雨欲来 夔轻车熟路的打开电脑,输入密码,阿澜在这方面懒的很,密码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也不会换,拿着电脑操作了一番。 安澜好好的泡了一个澡,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心脏处的图案仿佛有了生机,要苏醒了一般,每次洗澡看着这个图案,总有一种被窥觑的错觉。 洗好澡,换上宽松的短袖睡衣,头发还滴着水,拿着白色的帕子擦拭头发,手机传来叮咚声响,打开手机看陌生汇款信息挑了挑眉。 安澜扬了扬手机,脸上带着热意的慵懒:“你的?” “住宿费,够吗?”他将痕迹消除,关上了电脑。 “确定不是偷的?”安澜十分怀疑。 “合法所得,还交了税呢。”他将身上的五十块钱给了简柯,“十倍还给你。” 简柯已经张大了嘴巴,突然觉得自己画的符都不香了,他可是看到的,他朝他借了x信五块钱,一顿操作猛如虎,就变成了他一辈子都没看过的数字。 “大佬,你看,老板是我师父,那也就是说你也是我师父对不对,大佬,你教教我吧,我也想学。”简柯紧张了搓了搓手,尊严几毛钱一斤?他不需要! 夔对他的话十分满意,将五十块钱收回口袋:“改天教你。至于学不学的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天分了。” “感谢大佬!”他感觉要到天堂了。 安澜依旧笑的灿烂,飘飘欲仙的简柯还没察觉到危险降临,道:“我看你不像是有天份的样子。” 简柯膝盖中了一枪,垂死挣扎:“万一呢……”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放下毛巾,头发已经半干了,他懒得弄干了,道:“你换洗的衣服小纸人已经给你备好了,你就睡客房吧。” 夔大步走上前去,拿过毛巾,替他擦拭头发,按摩的手法十分的不错,这让安澜有些昏昏入睡。 感觉自己变成一千瓦灯泡的简柯:“……”明智的放下了笔,“那老板,我明天再来,你们好好休息,好好休息。”他也好想有对象啊。 “好了。” “我去睡了,”安澜警告道,“不准随便进我房间。” 夔叹了一口气,他还是小石头的时候根本不是这样的!阿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沙发上放着的睡衣,轻轻嗅了嗅,阿澜的味道,他叹息一声。 门把传来转动的声音,闭眼睡觉的安澜睁开眼:“你怎么进来了?” 夔看着想睡却装作还没睡可爱的神色,轻声咳嗽:“隔壁浴室坏了。” 安澜努力睁大眼睛,看着他下面围了一块浴巾,上面□□,标准的八块腹肌,上面还残留着水。荷尔蒙爆棚。 安澜立刻清醒了,闭上了眼睛:“你怎么没穿衣服?” 觉得这样自己太逊了,睁开眼睛,不自然的别开头。他想起自己连一块腹肌都没有,可能是生前太瘦弱,导致死后也定型了。 看样子阿澜还是挺喜欢的,或许以后还可以继续,他道:“洗到一半坏了。” 安澜对他的话十分怀疑,看向了小纸人,小纸人也点了点头。 “修不好?” 需要时间,小纸人回答。 “那你去洗吧,不准做什么奇怪的事。”看在一百多万钱的份上。 “好。”他答应的爽快,至于怎么想安澜不抱任何希望。 安澜扯上被子,将自己连头一起缩到被窝里。 浴室传来稀疏的水声,安澜睡着了。 洗完澡出来看着睡的香甜的安澜,让他想做什么坏事的心思都没有了,平常不是对他警惕心挺重的嘛,现在却睡的毫无防备,亲了亲他的鼻尖,轻轻的关上了门…… “混账!”清秀的男人语气愤怒,却牵动了旧伤,猛地咳嗽起来,另外藏着的半张脸咧的更大了,充满了恶意,似乎随时都会反噬。 “师父,保重好身体。” 他面前年轻的男人立刻跪下,低着头,将屈辱掩盖的很好。 “要不要告诉师祖……” 清秀男人阴鸷的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就这么想死?拿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去污了他的眼?”他勾起他的下巴,苍白的指尖在他脸上滑动。 郝张原本看的过去的脸更加苍白了,冰冷的指尖如同死神的手。 “不敢!” 他的手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缩紧:“你是想让师父厌弃我,嗯?”他的眼里病态的狂热。另外半张脸却直勾勾的盯着他,杀掉他,他要见更多的血。 他发不出声来,但不敢挣扎,只能艰难摇头,他猛的松开了手,十分的嫌恶拿出手帕,一根又一根手指的擦拭着。 郝张贪婪的呼吸着,身体发软,他的这幅表情愉悦了男人,轻飘飘道:“你说师父怎么会看上你呢?嗯?” “在师祖心目中更在乎的人是师父您啊。” 他愉悦的笑:“看样子你还有自知之明,告诉我是谁破坏了计划?” “是安澜!一个叫安澜的男人!我们赶到时,邪神他已经什么都不剩了,那些玄门走狗根本没有这样的实力,是他在从中捣鬼!”他的身体颤抖。 “又是他!”他咬下指尖涂抹在另外半张脸上,画出一道符,半张脸发出痛苦的哀嚎。“给我安静些,想取代我还早的很!” 半张脸带着杀意,慢慢消失,郝张不敢抬头看。 他将手帕轻飘飘的扔到他头上,道:“苏树,其中一份生死簿在他那,我要让你取回来,要是这次失败了……你就不要回来了。” “是!” “另外,告诉穆鸿,不要去惹他。” “是!” “那还不退下?” 郝张连滚带爬的推了下去,男人喘气的手撑着椅子,但脸上的笑容却灿烂异常,不愧是第八鬼神啊,他差点就死了呢,只可惜,他这条命那些人都没资格要回去! “师父真这样说!”穆鸿俊美的脸扭曲。身上种的鬼怪差点苏醒。 郝张苦笑一声:“师兄,我怎么会骗你呢?” “谅你也不敢,”他舔了舔唇,脸上的冷酷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抚摸着自己的眼,“它已经很久都没见血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郝张瘫坐在地上,他感觉师父是故意让他知道那个人存在的,按照穆鸿那容不下比他自己厉害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连养了十几年的徒弟都利用,他不由地打了一个哆嗦,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苦笑,他这个三个月的徒弟更加不用说了。 如果他真的不能将生死簿带回来,肯定会被喂给师父养的鬼! 他打了一个电话,语气平静:“给我安排一辆去龙台市的车。” ※※※※※※※※※※※※※※※※※※※※ 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开始讲另外一个故事~啾咪 猫 简柯原本想第二天约苏树出来,将这事解决掉,但奈何对方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看了朋友圈才知道他去参加一个什么集训去了,最近都不怎么能使用手机,看到这,简柯脸色就垮了。 瞅了瞅手机,再瞅了瞅老板,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道:“老板,我真的不是框你的,谁能想到他去参加集训去了呢?”他的语气有些戚戚然,小声吐槽道,“分明之前合作的多么亲密无间……” 安澜视线从手机上离开:“我倒是有点好奇了。” 简柯添油加醋的将苏树的事说了一遍,安澜想起阴间戒严的事,这么奇特的事,应该只有生死簿了,没想到阴间连生死簿都丢了,笑:“看样子你走了狗屎运。” “那老板你给我说说呗。”他倒了一杯茶,感受到一阵杀气,心底捏了一把汗,立刻正经。 “这事和生死簿的失踪有关,看样子你说的那个苏树机缘巧合下生死簿进入了他的眼睛。” “啊,生死簿丢了?!”他连忙压低了声音,苦着一张脸,“可是苏树他去z市参加什么集训去了,根本联系不上啊。” 正好这时候生意上门了,自然是普通的生意,让夔打发掉前来买纸钱的老大妈们,看她们的样子十分的满意,拉扯着要给他介绍一门亲事。 夔在老大妈中如鱼得水,笑着婉拒:“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视线却往安澜那瞧。 大妈可惜道:“小伙子的对象肯定也很优秀吧。” “是啊,”他低笑,“他是我的珍宝。” 大妈恋恋不舍的离开,表示下次还会来支持他生意的。 “喵~”奶声奶气的猫叫声传来。 只看到没有瘦反而更加肥硕的大橘猫大摇大摆的走进了纸扎店,嘴里叼着一直黑色的小猫崽子,眼睛还没睁开,毛发也没长齐,看样子还出生不久。 “大黄,这是你的崽崽吗?”简柯想去摸,大黄嘴里发出威胁的声音,简柯只得收了手。暗道,这只猫简直就是白眼狼,亏他还经常给它买猫粮,猫罐头。 大黄畏惧的看了一眼夔一样,轻轻一跃,跳到桌子上,小纸人立刻将桌子上的茶水顶着飞着离开,它们对这经常掉毛的生物喜欢不上来。 大黄将小猫崽放到桌子上,立刻小猫崽惊慌的喵喵喵,然后朝着安澜方向不稳的走向他。 虽说是走,但站起来走两步又趴下,十分的可怜弱小又无助,大黄也只是看着,怜惜的舔舔它的猫毛,朝着它喵喵几声。 安澜认命的接过,他总觉得这猫有些熟悉,还没等他想个理所当然来,猫轻轻的舔了舔他的手心,夔的笑容逐渐僵硬,但可能是初生小猫不怕大魔王,窝在他的手上,蜷缩起来。 大猫喵喵了几声,小猫也喵喵了几声,最后,叼着小纸人给它准备的一条半斤重煎鱼摇摇摆摆的离开了,十分的轻松,看样子,是个灵活的小胖子。 安澜哭笑不得,这就是所谓的一条煎鱼换一只猫。 简柯心思又活跃起来了:“老板,出生的猫要喂羊奶粉的,否则会乳糖不耐……还有猫爬架,猫砂盆,猫窝,猫粮……” 安澜:“……”还是送走吧,这怕不是一只吞金兽,但也只能捏鼻子认了,要是他没感觉错的话,这个小猫崽应该就是夏清言,没想到这一次投胎成了猫。 夔提建议:“这么费钱的话,要不把它扔了吧。” 安澜还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鬼主意,道:“别想。” 小猫崽十分的脆弱,掌心还传来温热的气息,但他终究是鬼,小猫这么弱,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大猫带小猫来的太突然,什么都没有。 安澜看向夔,将小猫崽放到他手里:“暂时放你这,要是它出什么问题……” 夔也十分僵硬,他已经很久没接触过如此弱小的生物了,只要一捏,就会消失。 小奶猫都是很嗜睡的,它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两脚兽,小小粉粉的肉垫踩在他的手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打起了小呼噜。 看着有些无措的夔,安澜笑出声,顺手查了查附近的宠物店。 简柯主动道:“我守店吧。”他这个大灯泡还得不要打扰他们谈恋爱了。 夔向简柯点了点头,对这只占阿澜心思的弱鸡猫稍微看的顺眼了些,看着他把他手当成猫窝的小奶猫,安澜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顺便你自己去买几套衣服。”安澜开口。 最近的宠物店离这不远,两人并排走着,十分的养眼,更别提还可以萌化一切的小奶猫了,在阳光下,没有一丝杂毛,如同一块煤炭。 足够吸引许多目光了,但两人都是目不斜视,有时候旁若无人的交谈。 这让想上去要手机号码的女生放弃了这个想法,拍了一张背影,两人靠的很近,有种别人无法插手的默契,她震惊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难道……难道她拍照技术进化了?自拍一张,删掉,沉思,果然,好看的人不论多么直男的角度都好看,手有点痒痒,发了朋友圈,屏蔽了该屏蔽的人。对于会透露和周围的景色都做了模糊处理。 “这年头,长的帅的都有男朋友了,问我怎么知道他们帅的,看我的直女拍都这么好看[照片]” 下面出现了不少评论,都是哈哈哈哈的。 “哈哈哈哈,你的直女拍照水平终于有救了,就是耗帅哥。” “这两个小哥哥我可以!”诸如此类的评论,转发评论,还有慢慢怕上热搜的赶脚,因为这张照片,火了…… “两位是给猫买东西的吗?” 安澜对小奶猫要什么不是很懂,毕竟在他眼里它就是一个烧金窟,倒是夔轻车熟路的指了指:“这个,这些都来几份。” “客人也懂养猫吗?这些都非常适合幼猫。” 夔点了点头,道:“只是研究了几分钟……” 服务员只是当他谦虚,安澜确定在店里他还是一副无措的样子,想起在路上他有时候一脸严肃的刷手机,确实是只花了几分钟。 安澜不发表任何想法,他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养这么弱小的宠物。看到价格,不得不说,吞金兽名号名不虚传,心有点滴血,现在退还来的急吗? “阿澜,你说,这几个猫窝选哪个号?” 安澜看了几眼那几个猫窝,他只有一个想法——贵,眼不见为净:“你选就好。” “你可也是小黑崽的爸爸。”他笑。 服务员强行忍住八卦的欲望。 安澜想了想,这毕竟是他的猫,还要自己出钱,将它抱在自己怀里,戳了戳它的猫猫头:“自己选吧。” 也不知道小奶猫是不是听懂了,朝第一个奶黄色柔软的猫窝喵了一声。 “就这个了。”安澜指了指。 “好的,一共是三千五百八十二元,抹掉零头算您三千五百元,正好我们小店有活动,如果您们是情侣的话,还可以打八折。” “是情侣,刷卡吧。” 安澜刚想说话,夔凑了上来,在他耳边道:“八折。” 安澜吞下了要说的话,有点心动,那边已经结账。 “好的,一共是两千八百元,先生请您收好□□,我们还会赠送三袋幼猫粮。” 安澜:“……”不是刷他的卡,他为什么要给对方省钱?但说也已经晚了,小猫窝在安澜的手里,夔大包小包的拿着各种物品,十分的愉悦。 无题 因为这事,安澜不得不推辞了去特殊部门的时间,汤老也表示理解,大方的让他们有时间再来。 但他们没有死里逃生的开心,反而十分的忧愁,一片愁云惨淡,看着眼前写有“调查报告”四个大字的白纸,陷入了沉思,旁边还有不少废纸篓,对他们而言,最痛苦的不是和那些东西斗争,而是……报告总结啊!每次都会让他们的老命。 最后写了几行字,交了上去。 “你们看看,你们这写的是报告总结吗?”总负责人脸色有些黑,抽出一张,沉默不语的陈奴也从中拿了一份,总负责人开始念: “首先,你要有一个强大的师父,他去世了没有事,只要给你留下足够好的东西。” “其次,如果你没有师父,那么你自己有强大的实力,那也是没有问题。” “如果上面这些都没有,你需要一个强大的对象,有了上面其一,邪神的事可以轻易解决,如果全都拥有,那么就可以随心所欲,虐菜就如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陈副队长,你看看这像话吗?虽然知道他们不想写报告,但这也太敷衍了吧。” 陈奴放下,认真的点了点头,总负责人欣慰道:“果然还是陈副队长明事理,要不干脆以后让他们少写些总结报告吧……” “我觉得他们写的很对。”陈奴放下总结报告说道,“邪神真的很强,起码比我们厉害,”他叹息一声,却极为可笑,轻易的死掉了。 “我建议的话,如果不能招募安澜,但起码也不要得罪他。” “他真如此厉害?”总负责人沉思,这可不像是陈奴说的话。 陈奴严肃道:“深不可测,但他对我们应该没有害处。” 总负责人点了点头,颇为头疼:“我们的人才还是太少了……要是那些不如俗世的人或者是他们的弟子加入也好,也不会处于如此尴尬的境界了……” “但他们终究还是我们这一边的,也不阻止他们的弟子不如俗世,甚至镇守一方……” “这些我也知道,只是最近的事让我有些不安……就连玄一道长卜筮也看不出一个当然来,你说的那个安澜他的师父不也留下要乱的讯息吗?总感觉现在是暴风前的平静……” 陈奴坚定的说:“我们这群人,誓死为捍卫这片土地。” 总负责人欣慰道:“你们的决心我都知道,你出去吧。” “是。” 一座高峰顶上,有着一座破旧的道观,并不大,但迎着阳光站在山顶,古朴典雅。 “师父师父~”洛思宁如同撒了慌的小狗,身上穿着道服,头上扎了一个丸子头。 在蒲团打坐的青袍老道士睁开眼,颇有世外高人风范,看了他一眼,道:“没钱。” “不是这个,师父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老板吗?” “就是你认的爸爸?”老人眼里带着笑意。 “师父!”洛思宁尴尬的喊了一声,将邪神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歪歪扭扭的盘腿,没有一个正形最后问道:“师父,你说老板是什么人啊,好厉害。”比他自己厉害多了。 “有没有照片?”他收了功,对他这个小徒弟没有正形的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的,有的。”洛思宁从口袋拿出一包辣条,放到地上,又拿出一个口香糖,待不知道从第几个口袋里翻出照片后地上已经有了一堆零食了,看的玄一道士也是眼睛一抽,他这个徒弟居然没有被饿死,也是奇迹了。 “师父你看。” 玄一接过,看着照片里的人有些惊愕如果是他的话也不奇怪,道:“零食和照片留下,你可以走了,去他那当儿子也好,当奴隶也好,总之……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洛思宁睁大眼睛:“师父,你真的是我师父吗?” “不是。” “知道了quq。”洛思宁在内心腹诽,他肯定是师父冲话费送的! “那你还不快走?对了,告诉洛邦,我不喜欢啃老,等他那天欠款为0了,再回来。” 洛思宁念念不舍的站了起来:“师父!这你也知道?” 玄一得意的说:“我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那师父你好好照顾自己,零食少吃点,不要一次吃完!这里没有快递的!也没有快递员爬这么高的山来送快递!还有,少熬夜玩游戏,万一猝死,救护车也到不了,最重要的事,不要再用蓍草看什么时候适合抽卡了,玄不救非的。” “逆徒!”他随手抽出一个东西朝他砸去。 洛思宁背后似乎长了眼睛似的,手往后面一伸,接过,那是一块成色不错的玉,眼前一亮:“师父,最爱你了!” “滚滚滚。” “老板,有位特殊的客人来了。”简柯一脸玄幻。 夔身上大包小包,除了猫咪用品外,还有不少的衣服。 “汪!”黄犬走了出来,飞快的摇尾巴,后面生无可恋的小纸人在捡狗毛,也不知道变成犬灵了还会掉毛。 安澜道:“这事不急,离它渡劫还有些日子。”一边指挥夔布置猫砂盆,猫窝,甚至是泡羊奶粉。夔任劳任怨的听他指挥。 “汪!”那我回去了? “等等,”安澜道,“洛北市有没有你们的狗群?”老狗渡劫,除了它的地方严防死守外,其他的狗都被派到一些地方去寻找能够增加他们王渡劫的宝贝。 黄犬点了点头,对安澜手上的喂羊奶的生物十分好奇。 “我要那些犬去保护一个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奖励你肯定喜欢。” “汪!”可以,我会让我兄弟们去保护它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安澜挥了挥手。 黄犬屁颠屁颠的走出了店子,汪了一声,角落里出现数只汪,跟着离开了。 “老板,他们是?”简柯好奇的从电脑屏幕抬起头来。随手关掉直播间。 安澜没有说,只是道:“好好修炼。苏树那边的事你也不要担心了。” “嘿嘿,那我就放心了,那个小鬼真是太让人担心了,有集训也不提前说一声。” 晚上的时候,崔判来了,就看到夔任那猫踩在他头顶上。笑容有点僵硬,他肯定是看错了吧…… “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来了?”安澜对他敬谢不敏。 “你不想知道地府出了什么事吗?”崔判看着换了一套新的茶具,有点心痒,上一个茶杯被大人牵走了,他可是可惜了好久,他才不会给他增加工作量呢!只是将一些他解决不了的问题扔给他而已!他可是阴间之主,这点小事他肯定能够解决的嘛。 “生死簿被盗了?”安澜接过被喂的饱饱的小猫。 “你得到消息了?”崔判诧异。 “正巧,我的徒弟遇到了,但不巧的事,他不在这了。” “看样子还挺有缘分。”崔判笑眯眯道。 “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安澜皱眉,道,“他可是普通人,适可而止。” “这不是还有你嘛,而且,只有这样幕后那人才会现出尾巴。”小猫奶声奶气的朝他张开没张牙齿的嘴,恶猫咆哮。 “那就希望你不要翻车,”安澜顿了顿,“是哪位鬼神的生死簿被夺了。” “第八鬼神,”打量着这只活泼的猫,“看样子,你看出它是睡了,我这里也正好有只猫,看样子十分的有缘呢。”他掏出一直白猫,也没睁眼,狠狠的咬着他的大拇指。 “喵~” “喵~”两只猫朝着彼此歪歪扭扭的走去。 亲昵的在一块,互相舔毛。 安澜了然:“说吧,你可不是这么好心的主。” 他正色道:“这件事我们阴间不方便出手,希望您还有您男朋友能够搭一把手。” “可以。”安澜想,简柯是时候出师了,毕竟这两只猫可是他的父母亲,相比也会很愉快的帮忙。 “那我也不久留了。”崔判收了笑意,朝夔恭敬的点了点头消失了。 “你们认识?”目光逡巡,今天的崔判居然没有顺手牵羊,语气也没以往的不着调,能够让厚脸皮的崔判也那么恭敬…… 夔点了点头:“认识,但不熟。” ※※※※※※※※※※※※※※※※※※※※ 下章大概正式进入这个小故事~ 女主播 恋爱秘籍之一:要引起对方的兴趣,有兴趣,是成功开头的一半。 安澜撸了两只猫,两只猫在他手里爬着,一点不走他的套路:“不感兴趣。” 夔:“……”网上秘籍真是不可信。看着两只猫碍眼的厉害。 夔道:“你也不能时时刻刻照顾这只猫,它们毕竟是简柯的转世父母,由他照顾才是最好的。” 安澜想了想也是,毕竟他也懒,总有照顾不过来的地方,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想法。” 简柯知道这两只小猫是他父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那我是猫还是人啊?果然父母和老板认识,小心翼翼,勤勤恳恳的照顾两只猫,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它们揣在自己怀里,有时候大逆不道的摸摸他爸妈的猫头。 普通的纸扎店也多了两位成员,可喜可贺,两位小猫也多了两个名字小言和小兰,简柯十分纠结,毕竟它们是他的爸妈哎,这么叫好像也不太好,但叫爸妈,别人会把他当神经病的,叫了几次也习惯了,偷偷看两只黏在一块的猫猫,默念罪过罪过。 “对了老板,这是我按照你的要求在老槐树下挖的,差点忘了。” 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封信。当初他对这张照片恨的牙痒痒,现在看来,有几分怀念。 “阿澜,他是谁?”夔指着穿黑色西尾服的小孩说道。 “槐树灵。”安澜心思复杂,那抹怀念没有逃过夔的眼睛,夔的神色低沉。 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安澜并未察觉出异常,没有拆开信。 简柯脖子上的木牌散发着淡淡的绿光,简柯连忙将它拿了出来,木牌漂浮着想朝安澜飞去。 夔的笑容冰冷,视线看向它,要不是他不想让阿澜看到他残暴的一面,一个小小的残识也敢抢他的阿澜?他和阿澜成亲的时候,它都还没出生呢。 绿色的光黯淡凝滞,但依旧坚定的亮着光芒。 简柯:“我是不是又陷入了老板的大型修罗场?” 安澜捏了捏夔的手,他不是傻瓜,后来也猜到了它的心思,对简柯道:“你收着吧。”也变相拒绝了它,木牌光芒消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木牌。 夔却笑了,温和道:“饿了吧,我给你做甜点。” 夔做的甜点实在是没法说,堪比御厨,征服了店里的所有人,包括两只猫,小纸人对这抢他们活的未来老板夫也是无可奈何。 安澜这几天也特别忙,先是去汤老那送了几个他要的小纸人,领了多倍工资(也有夔的一份全归安澜所有),心情很好的送了一些朱砂,黑狗血,还有……送了一沓简柯绘制成功的符。第二天又是去翟天临请的晚宴,翟夏催了好几次了,也不好推辞。 当然,也邀请了简柯他们,订的的是家安静高档的私房菜餐厅,坏境很好,翟家也是不卑不亢,没有架子,甚至还让他们特意准备了幼猫奶,翟夏对猫特别感兴趣,一直盯着猫,十分的火热,这让简柯担心他那脆弱的爸妈夭折掉。 “毛茸茸真可爱啊,我也好想养只哈士奇!” 翟天临淡定的是喝了一杯水:“家里都有你了。” “你什么意思?”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打闹。一顿晚宴宾主尽欢。 接下来的半个月十分的和平,偶尔指点他们的训练,至于陈小薇,在前一周阴气已经全部净化完了,也到了投胎的日子,哭了好久,让夔一定要好好照顾安澜之后,恋恋不舍的投胎去了。 “老板!我中奖了!”简柯长啸一声。 安澜头也不回,淡定的拿着透明的鳞片磨刀:“诈骗短信?”这鳞片是邪神的,经过特殊处理后,就变成透明的了。 “才不是!嘿嘿,我直播抽中奖了。” “什么直播?” “恐怖直播,老板,现在很流行恐怖直播呢,我关注的这个up主,绝对是有实力的!最近特别火呢。,老板,要是我们也拍拍,我们现在生意会不会就不会这么惨淡了?” “这个直播有问题,你还是小心为上。”夔看了屏幕一眼,淡淡的说道。 简柯心里宽带泪,果然中奖什么的,根本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安澜也来了兴趣:“哦,我也有点好奇了,我也看看。” “好的,我发给你。” 这是一个去无人村庄的视频,互动性很强,基本上都是从观众中抽取,是个女主播,长的清纯可爱,三男三女,小心翼翼的进入一座废弃的房子,恐怖元素在安澜看来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有些奇怪…… “她长的比我好看?”夔不满的说道。视频里的女人妆化的浓,十分做作。 “没有。”安澜说的是实话,他不得不承认,夔长的是很俊美,也很养眼,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你盯了她有18秒了,而且看了她不下三次。” “只是她有些奇怪。”安澜解释,重新回放他们在做四角游戏那惊恐的模样,确实是招来鬼,但这个主播藏着很好的轻蔑与高傲。但结束的时候他们却很正常…… “这个主播,”他的眸子嫌恶,在他看来,她的灵魂恶臭如同阴沟里的老鼠,黑色的阴暗和黄色的贪欲交织,让他看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或鬼的灵魂如他的阿澜一样,蓝色,如同大海,闻着还有阳光的味道。 安澜看出几分名堂:“鬼和人是怎么结合在一块的?”普通意义上的结合,人的灵魂另外一半确是恶鬼,前段时间,老头传来信息,多了一些碎片似的残魂,十分的奇怪,他们都还没到死期,加上数量也不多,只是让他告诉简柯叫他小心。 毕竟在鬼眼里,简柯可是一块香饽饽,是谁都想咬一口,更别提对鬼诱惑力更强的安澜了,这可不是双倍的诱惑那么简单,他不担心安澜,但万一那个叫简柯的人类出了事,他可不想十几年前的事再上演。 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夔道:“人类总是贪婪的,总是希望得到更多,寿命,能力,美貌……将鬼和自己融为一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作为这里唯一的一个人类简柯装死ing,他什么也没听见。 安澜若有所思:“这种关系简直就是与虎谋皮。”把鬼融为体内,借助鬼的力量视线自己的欲望,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待鬼挣脱束缚,才是真正的恐怖。 “但他们只看到他们想看到的,阿澜,”他的语气温和,抱着他,“离他们远点,我可以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他们再伤害你。 他的语气藏着安澜无法理解的沉重,鼻子一酸,和他失去的记忆有关吗?,故作轻松道:“就算我不能保护好自己,不是还有你吗?” “我会保护好你的。”永远。 安澜不自在的移开和他对视的视线,对简柯道:“他们下次去哪直播?” “洛北市的一个废弃校园,我刚刚查了查,好像离苏树他们那有点近啊……”简柯若有所思,“老板,他们该不会……” ※※※※※※※※※※※※※※※※※※※※ 这章透露的消息够多了吧!叉腰。 名额 盯上了苏树吧…… “他们还没蠢到直接盯上了苏树……只是可能与此有关。” “那我就放心了。”他拍了拍自己胸膛,抱着猫咪亲了一口,猫咪毫不留情的给了铲屎官一爪子。 但收了手,一道血印都没有,两只猫早就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猫是一双异瞳,干净澄澈,黑猫本就有辟邪作用,更别提异瞳了,天生就有着很强的通灵之力,白色的猫是双优雅的浅蓝□□眼,因为不是凡猫所生,比黑猫还要厉害一些。等它们成长为大猫,实力还会更强。 夔给它们定了训练目标,美名其曰增强他们自保能力,在猫饭的诱惑下,两只猫训练的十分起劲,安澜也有点心疼,但还是没说什么,两只猫训练的十分累,没有任何精神骚扰安澜了,它们也知道抢不过夔,每天最多用幽幽的目光盯着夔,窝在简柯怀里睡觉。 在他们心目中安澜>夔(主要是他做的猫饭好吃)>猫窝>小纸人(虽然不适合睡觉,但饭好吃)>简柯(勉强能用) 可怜傻兮兮在笑的简柯没有意识到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呢。 “老板,那我们要去吗?可是一个抽奖只有一个名额……要是不去,万一苏树出问题了,我们也不能第一时间出手。” 安澜若有所思:“那确实需要三个名额。” “老板,那是不是要也要带我去?”简柯惊喜道,被撸的不舒服的猫拍了他一爪子。连忙放松了手。 这个铲屎官一点都不负责,差评喵~这是傲娇的小言喵。 可是你打不过大魔王。这是实话实说的小兰喵 我才不是打不过大魔王喵~只是他做饭好吃,勉强原谅他喵~ 原来如此喵~小兰喵点了点头,心里确是:但我不信喵~ “留着你看店浪费生命?” 字面意义上的生命,简柯知道自己生命不做好事就只能等死后,十分的戚戚然,但很快振作起来,他现在可不是孤家寡人了!还有了小猫崽爸妈要养。 “可是,我们要怎么三个人去?” 安澜看向了夔,夔弯了弯唇角:“如果只是我俩去的话说不定还有办法。”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那就我和简柯去吧,只能劳烦你守店了。”安澜无辜的眨了眨眼。 “那也可以。”夔轻声道。 简柯的神色惊悚,安澜皱眉看向他,这可不像是他的风格。 “我要出去一趟解决一些事情。”他的语气依旧温和,但其中却夹杂着很深的杀意,这些就不要让阿澜知道了。 “很棘手?需不需要帮忙?”要不是遇到棘手的事,他可不信他会离开,毕竟这脸皮刀枪不入。 “阿澜,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他的眼中带着笑意,两人穿的衣服十分的相似,在简柯看来,就是穿着情侣装,情愫慢慢弥漫开来。 安澜红了耳尖,偏偏装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样子,别扭可爱极了,解释道:“我只是怕你出事,没人交房租。” 如同傲娇的猫咪。 “果然是在担心我啊。”夔只抓到自己想要的字眼,别扭的阿澜也很可口,就像是草莓味的沙冰。 “都说了不是,”安澜视线飘忽,自暴自弃的说道,“随你怎么想吧。” “我都要走了,阿澜能不能说几句熨帖的话?”夔压低了嗓音,沙哑中带着些许低沉。 “早的回来,猫还等着你的猫饭呢。” “喵?” “喵?” 两只喵彼此疑惑了歪了歪猫猫头,它们可是超开心的呢! 他继续将他的保护层一层一层的敲碎:“那阿澜呢?” “勉强入口,”对上那双带着笑意包容的眼神,“还可以,总之……我会想你的。” 夔也不再逼问,也知道逼极了,就要亮爪子了。 一旁的简柯:“……”受教了。原来老板居然是傲娇属性嘛!居然敢在老虎面前抚须,老板夫真厉害啊。他也得学几招才行…… 两人挨得极近,夔虽然是鬼,但体温却比正常人要略高些,手被温暖的大手握住,安澜挣扎了一番,却如若铁钳似的,也就任由他握了。 夔解决这事的办法很简单,问了简柯晚上六点,还有下一轮围脖抽奖后,就买了一个老号,关注了她,就不再管了。 晚上六点一到,就收到了中奖通知,简柯表示这对非洲人也太不友好了,夔习以为常,对他而言,只是动动手的事。 “你怎么来了?不要告诉我你的床不小心撒了水,你喜欢的床单没干,最近都是大晴天,还有什么被猫叼走当猫窝了!”这些借口眼前散发着荷尔蒙的鬼都用过这些借口,安澜也品出味来,警告他还有这样的事,就出去睡或者打地铺,倒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只是想想我要走了,有点舍不得。想在阿澜这睡上一晚。”他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带着丝丝不舍。 安澜最受不了来软的,和他睡,他倒是十分的安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一晚,就一晚,不准做什么其他事。” 要是平常,夔肯定逗逗他其他事是什么事,但万一得不偿失,把他赶出去没有福利了怎么办? 夔钻进被窝。安澜是鬼体温比较低,夔调低了空调的温度,阿澜觉得冷的时候就会钻进他的怀抱。但在睡前,还是要严格遵守三八线,至于睡着了……这就不是他能控制的呢。 安澜是被早餐香味勾醒的,穿着几乎同款的睡衣,道:“你怎么还没走?” 夔笑了笑,端来牛奶和早餐:“先吃早餐吧~” 直到晚上夔还没走,安澜寻思着是不是骗他,但没必要。 晚上,夔穿戴整齐:“我等你睡着了再走。”这样的话,阿澜也不会这么难过了。 “随你……”安澜闭上了眼,却有点睡不着,最后闷闷的从被窝里探出脸来,“早点回来,我会想你的。”一个翻身,钻进了被窝,自暴自弃,红了耳尖。 夔叹息,阿澜这么可爱,他都不想走了,但却又不得不处理那些事,危险的眯眼,眼睛划过血芒,颇为残酷的意味。 夔坐了好久,如同雕塑,给他盖好被子,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亲了亲他的额头,消失在房间。 ※※※※※※※※※※※※※※※※※※※※ 受实力强大,但在对待感情方面十分的别扭,hhh,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回应别人,嘴上说着一套,实际上做着一套,口嫌体正直嘛~ 小天使们收藏一下本文和预收呗~mua~ 见面 安澜醒的时候,床边已经没有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了他做早餐特有的味,这让安澜有点不习惯。 吃了几口,日常洛思宁来店打招呼,然后,就和洛邦出去摆摊了……天桥底下摆了一个算卦摊,生意还不错。就是要担心城管突击,跟老鼠遇到猫一样。但…… 下次直播的时间也定了下来,在一周后,安澜考察了一番两位不靠谱的师兄弟,虽然智商经常掉线,但实力还是可以的。 每天没人二十块的工钱,让他们守在这,原本他们是不想要的,但他们实在是存不了钱,每天的花销大概是这样的,绝大多数被大胃王洛思宁吃了,另外一部分捐了,还有一部分吃饭,房租,就见底了,正所谓债多不压身,看着老板仓库里,简柯用的那些东西,他们眼红啊,于是——越欠越多。 他们反而很开心,毕竟那些典籍他们也馋了好久呢,勒紧裤腰带,就算是死也谁都不能赶他们走。 无奈,安澜可不想回来看到两具发臭了的尸体,或者在网上看到:“惊,两男子双双死在纸扎店里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决定,没人一天十块钱的零花钱,包三餐,可以吃到饱,听到吃到饱,两个穷鬼师兄弟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欣喜的泪水,差点没扯着安澜的裤子喊爸爸。 两只团子喵优雅高贵的互相舔毛,这两个两脚兽好蠢。 最近几天都不安宁,汤老也来找过他,告诉他,有人摧毁了好几个隐藏着不祥邪物的地点,几乎都是一招毙命,他们才知道,原来他们生活的土地,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威胁。 他们也嗅到了这事棘手的程度,这不是一例,而是有五例了,这些还是他们发现被不知名高人解决了的,更别提高人没发现,他们也没发现的邪物了…… 于是,他们也进入了一级戒备,再三警告不能掉以轻心,一旦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就立即上报,以雷霆之势解决,军部也表达了重视,成为了他们坚实的前盾,一时间,神棍邪门歪道都夹紧了尾巴。 安澜一看就知道是夔的手笔,也猜不透他想做些什么。 直播虽然是在一周后,但要提前见面,好安排,纸扎店有洛思宁和洛邦他们守着,还加强了结界,如果不是带有熟悉气息的鬼怪,都会被挡在外面,如果强行进去,会让它们灰飞烟灭。 安澜将大部分小纸人都留在了店子里,他又做了几个大的纸人,一男一女,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实际上,有安澜几乎三分之一的战斗力。当然为了这两个纸人,安澜也十分的疲倦。 直到上车了,还是一副疲倦散发着低气压,司机当然是李建军啦,他自从拿到补偿,在阴间有车有房,有手机,还可以随时投胎之后,他就琢磨着干脆来当出租车司机,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这不,从小弟那听到安爷要去外地的消息,就主动来载他们,在安爷这刷刷存在感。 副驾驶做的是简柯,后面坐着安爷和两只猫咪,两只猫不是普通的猫,通晓人性,所以也不需要担心会在车内大小便之类的。感受到安澜心情不佳,一反常态的没有喵喵叫,反而很安静的趴在腿上,将头埋在腿里蜷缩着睡觉。 看的简柯有点发酸,要是平常,这两位“老佛爷”可是无法无天,可不管你要不要午睡之类的,天天在他身上跑酷,哪里这么安静,果然人比人气死人。 “简兄弟,安爷这是怎么了?感觉心情不太妙啊?”散发的低气压让他瑟瑟发抖,更别提还有两只猫对他虎视眈眈了,分明是两只还没断奶的小猫咪,却莫名的让他感到害怕,但安爷是谁啊,养的猫肯定不是普通的猫,这么一想,似乎也很正常? 简柯压低了声音:“老板他最近做纸人有些劳累,你可千万不要惹老板,有点心情不佳……” 那哪里是心情不佳?李建军小心翼翼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闭眼睡觉的安爷,皱着眉,带着丝丝疲倦和不耐,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在心里暗想,安爷来到人间后,气势更强了,也不知道哪个倒霉鬼把安爷招去了。 “你们好,我是不怕鬼的露露酱~你们可以喊我露露。”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声音甜美。 “露露酱比直播里的还要好看耶,我也是三生有幸,居然能够和露露酱出现在同一个屏幕上。”说话的是个阳气十足的高中生,浓眉大眼,比一般的高中生都要健硕许多。 “哎呦,你太会说话啦~露露我都害羞啦。”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两颊染上两抹红晕。 “露露酱,可以和我拍张照片吗?”说这话的是个死气沉沉的宅男,穿着普通的黑色衣服,头发稍长,带着一副厚厚的没有特色的眼镜。十分的阴郁,如同阴暗处的蘑菇。 “可以呀,不过不能传出去哦,万一他们也喜欢上露露怎么办?”她的笑容依旧甜美,让高中生拿着手机拍照,两人同框,衬的男人越加不起眼,女生越加甜美起来。 高中生看到这照片,暗自嗤笑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眼前的死宅和他相比,完全没有一点可比性。 过来一会儿,已经到了四个人了,一共是八个人,因为怕打草惊蛇,并未直接让他们送到接点的酒店附近,而是提着行李走到酒店,也没多远。 安澜将猫放进背包里,特意留了一条缝,再三警告不准随便出生,否则猫粮减半,两位吃货喵在食物的威胁下,它们只是玩具喵,才不是会闹腾的小猫咪呢。 简柯拿着照片,远远的看着打扮甜美穿着小裙子的女生,朝她招了招手,可能是知道对方不像表面那么无害,是能将厉鬼融入身体的女人,不管怎么看,总觉得不对劲,想起老板和老板夫的美颜,对面那位好看的女生反而变得普通起来。 “你们也是我的幸运粉丝吗?”露露将视线落在有些低气压的安澜身上,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眼里闪烁着痴迷和狂热,只是低着头,没有察觉到罢了。 “是的,我是‘老板涨一块钱工资吧’这位是,‘太阳花’。” “哈哈哈,我觉得你老板肯定很抠~我还以为太阳花是个女生呢,没想到是个这么帅的男生~”一个短发女生笑着,笑的灿烂。大大咧咧的。 安澜斜睨了简柯一眼,简柯欲哭无泪,姑娘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嘛。 “有两位帅气的粉丝,真是我的荣幸呢~”露露俏皮的眨眼,话是这么说,却是看向了安澜。 见面 简柯垂死挣扎解释道:“其实老板人超好的……” “我懂,我都懂……”短发女生戚戚然的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而喻之中…… 简柯急于解释,他现在终于知道百口莫辩是什么感觉了,根本直接忽略了她的话,安澜从一开始就一直没说话,连个眼神都不给。 露露的神色有些尴尬,泫然欲泣,三分欲语还休,体育特长生看不下去了,皱眉道:“露露和你说话呢?一点都不尊重女孩子。” 露露可怜兮兮道:“好啦,万一是我说话声太小了,没听见呢?”这是根本不可能没听见的,一边表示了自己的大度,一边踩别人。 简柯在想,他当初是怎么喜欢看她直播的,恶心透了。 安澜看她一直唧唧歪歪,眉宇间的不耐更甚,理都没理,短发女生知道他们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但也不好说什么,总感觉她的偶像不像直播里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哦。”安澜平静的应了一声,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他们十分吐血。 简柯:“……”厉害了我的老板。 之前存在感很低,至始至终只合照的宅男说话了:“可能是没休息好吧,我以前通宵的时候也是这样……”声音越来越低,如同一只鹌鹑,他们还没说什么,却已经红了耳尖,幸好稍长的短发将两只耳朵挡住了。 陆陆续续人都到齐了,最后来的是一男一女,一个西装革履,脸上带着笑,一扫,隐藏的很好的优越,女生二十岁出头,脸只能说的上清秀,皮肤有些苍白,看样子身体不太好,很不好意思的抿唇笑,声音也是细细的,不爱和别人说话。 人到齐后,先是要订房间,采取就近原则,但哭了体育特长生,他原本就是高三学生,为了来见露露偷跑出来的,偷拿了父母的钱,为了置办身上这身名牌衣服,花得七七八八了,但又不想让露露觉得他是个穷鬼,不愿和别人睡一间房,打脸充胖子定了一间标准的单人间。 三位女生在一起嘀咕着,定了一间双人房,双人房的床都很大,一个人睡一间房的,出的钱多一点点,也是皆大欢喜。 至于精英男,趾高气扬的定了一间豪华单人间,还顺便给露露订了,这让甜美的她笑的更加甜美了,气的体育生只能在心里骂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 简柯扫了扫存在感很低的宅男,和他订了一间双人间,他可是一个穷鬼,自然能省就省。 一旁的体育特长生嘲讽道:“看样子你和他的关系也不怎样嘛。”顺便还挑拨离间。 气的简柯直翻白眼,道:“老……澜哥不喜欢和别人合睡,我这叫有自知之明。”老板夫除外。 安澜原本想订一间单人间,但前台很遗憾的说没有了,精英男热忱道:“要不,我给你开一间?记得还就行。” 安澜拿出卡:“那就来间最好的房间吧。” “好的,先生。”前台笑容更加热情了。 “年轻人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家人赚钱不容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体育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嘲讽的机会道:“人家有钱爱怎么花,就就怎么花,不需要你好为人师。”他自然不是站在安澜这一边,和露露完全没有互动的安澜和讨露露十分欢喜的精英男自然是后面一个让他危机感最大。 简柯听不下去了,哼了一声:“我们老板从来就不需要为钱而发愁,你还是省省吧。” 安澜收好房卡,拿过收据,道:“我的钱,我喜欢怎么用就怎么用。还是不劳烦你担心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精英男一眼。 对上视线,精英男的话吞进了肚子里,随即有些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 露露出来打圆场:“别生气啦~我们接下来可是还要直播的人哦,等下露露我带你们去吃特色美食~” “露露你就是太心善了。”体育特长生感慨道。视线一直往安澜那里看。 “也没有啦,只是想着相逢就是有缘。” 短发女的脸上有些歉意,在他们上去放行李的时候,歉意道:“对不起啊,我都不知道……”你身边好看的帅哥就是你老板啊! 简柯受宠若惊道:“没事,没事,我老板其实人挺好的……”除了爱压榨,工资抠,毒舌,降维打击后……也没什么缺点了。 “你老板真冷酷啊。” 他们都是在8层,所以最先下电梯,聊着:“平常不是这样的,是最近比较累,加上嗯,老板娘有事不在,心情不好。” 短发女惊奇道:“哇,都有老板娘了啊,那一定也漂亮吧。” “那可不,上的厅房下的厨房,没话说。” 电梯里顿时就剩下安澜他们三个人,他们和其他人不在同一层,精英男和露露交流着,时不时女生发出崇拜的小声惊呼声,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一边说着自己有多有钱,一边看小白脸的神色,一看你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他优越的想着,但安澜至始至终手插进口袋里,带着耳机,表情平静。 精英男在心里呸了一声,装模作样,又和她聊了起来。 总统套房不愧是总统套房,视线好,房间大,将安静的猫拿了出来,摆好猫盆,放上幼猫粮加奶,两只猫咕噜咕噜的将脸埋在盆里,吃的十分的香。 安澜发信息告诉简柯有什么活动帮他推掉,洗漱后就躺在床上睡了,睡前还迷迷糊糊想,如果夔在的话,肯定要将这些被褥全部换个遍。 醒来时天色以晚,安澜睡了一个好觉,之前的疲惫一扫而空,力量也差不多恢复了,再看到那个□□,嘴抽,合上,眼不见为净。 简柯简单的将昨晚的事发了一遍,吃饭这事推辞不掉的,精英男叫张浩,为了展示自己有钱,昨晚他请客,和体育特长生叫贺轩因为那个叫露露的,差点打起来了,那叫一个精彩。原本还订了要去ktv的,但经过昨晚的不愉快,谁都没去。 最后洋洋洒洒的总结,他们简直是不要命了,要是他们知道他们的女神露露是个半鬼半人,那一定很精彩。 直播开始 “老板,睡的怎么样?” 安澜点了点头:“还不错。” 其他人也朝他打招呼,贺轩也一副勉强的样子,张浩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来。 安澜的视线他们肩上两把有些晦涩的火停顿了一下,移开视线。没办法他们要找死也拦不住。 露露温柔道:“我们直播的地点就在红星小学没问题吧。” “有露露在肯定没问题。” 其他人也点了点头,简柯也不例外,表面上一副信任的模样,但心里早就已经吐槽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安澜坐在简柯身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番红星小学。网上的资料也很少,但还有当初的报道,红星小学是幼儿园和小学都有,大班的老师为了防止学生午休乱跑,于是在学生去午休的时候将房间反锁了,发生了电器短路,一个班的孩子全没了,老师也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自尽。红星小学也因此荒废了。 但都市传说却流传了下来,有不怕死的人去红星小学探险死了,有人平安回来了,众说纷纭。 进入特殊部门的资料库浏览了一圈,这个资料库的等级十分的高,外界的人要想加入资料库,必须要全部组长三分之二的人通过,只对特殊部门开放,里面都是各种灵异事件的资料,有的解决了的,有的因不知真假尘封,这也是奖励之一,但里面的资料不准流传出去。 里面有关于红星小学当初事件的完整经过,比官方报道多了一些没有的东西,毕竟官方是很严谨科学的,自然不能写那些鬼神之类的。 但红星小学却被分到极度机密里面,这代表着凶手极度棘手。 最初的事情经过和官方报道的差不多,但知道死了一个去探险的人,他们这才重视了,死者表面上没有任何的伤痕,就如同自然死亡,魂魄也不在,只有残魂,刚开始这定位机密恶□□件,刚开始一直找不到是什么东西所为,只有不断的人死去。 死去的人也不止一个,甚至特殊部门的人也死了不少,直到玄一道士出现了,借用卜筮之术,确定是一种煞所为,他联合其他玄门中人,除掉了厉鬼,但同样也留下了许多的疑惑,这种煞和平常的煞并不相同,融入了各种煞和怨气,有人为创造的痕迹,这就代表着,有玄门中人与邪道为伍,最后只是隐约提了一句他们发现了是何人所为,但却逃脱不了了之。 更为详细的版本需要汤老的权限才可以,安澜猜测,这应该和凶手的身份有关。玄一,安澜沉思,洛家师兄弟的师父就叫玄一。 第二天,一行人就到了红星小学外面,简柯是既好奇又害怕,相比以前胆子是大了不少,就是缺乏锻炼。 安澜淡定甩锅:“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老板,那你呢?” “自然是休息,”看他一副怂怂的样子,道,“这事解决了涨工资。” 简柯离开拍胸脯保证道:“钱不钱的太俗了,主要是我喜欢帮助别人,老板涨多少?” “……,50。” “哇,这么多啊,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保证完美完成任务。”他比了一个十分随意的军礼。在他看来50块钱也是钱啊,等于半个月的泡面,再等于他可以存下一笔小钱钱了。从抠门的老板这省下钱也十分的不容易啊。 安澜:“……”他反思,他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他也不扣吧,每个月工资从来不少他的,果然,年轻人的脑回路就是奇奇怪怪。 其他人也赶了上来,默契的没有再提这事,短发女生叫荀映菲今天开始就一直欲言又止,看着露露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探究。 简柯隐隐约约有发展妇女之友的趋势,和女生玩的不错。安澜虽然长的十分的优质,但第一面给她们留下了不好惹的印象,即使接下来安澜也并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但固有印象一时间还变不过来。 红星小学已经荒废十多年了,十分的破旧,长了不少的杂草,很难将红星小学和这里联系在一起。 大门还算完好,但铁门只剩下了一边,锈迹斑斑,另外一边不知道去哪了。十分的荒凉。 他们到的时候天色有些暗了,但为了更好直播效果,还是等天色完全暗了才正式直播。 “大家好~我是不怕鬼的露露酱,今天我们直播的可是大名鼎鼎的红星小学哦~” “哇,露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呢,我就喜欢露露不怕鬼的样子~” “红星小学?是我知道的那个红星小学吗?露露,你要小心啊,那真的闹鬼的~” “迷信思想要不得,鬼什么的都不存在的。” “来的嘉宾好像都还不错哎~一分钟,我要左边第四个小哥哥的全部信息~” “哇,那个小哥哥我可~” 露露看着注意力被别人夺去,笑容有些僵硬,但很快调整道:“你们太坏了!都不夸夸我~不刷礼物的话,那露露我就生气不介绍啦~” 一时间弹幕全部被刷礼物的覆盖。 “露露最漂亮了,不要吃小白脸的醋。” “我就喜欢露露这款,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算什么回事?郭嘉正是因为多了这么多小白脸才这么弱,郭嘉真应该好好整治一番了。” “+10086” “说的不错,小白脸太恶心了,就靠脸吃饭,娱乐圈现在的男明星啊,一个个阴盛阳衰,打扮起来比女明星还漂亮,娘们唧唧的,实力垃圾,呕。” “呵呵,一看你们就长的丑不拉几的,那酸味啊,隔着屏幕就闻到了,你们敢不敢发自拍啊,让我们见识见识阳刚的男人长什么样啊。” “长的好看的男生能当饭吃吗?一看他就是gay,呕吐。” “好了好了,你们别这样说了,”她心里十分的解气,“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要和他生气了。” 拿出手机看直播效果的简柯脸都黑了。恨不得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然后就是一个个自我介绍,安澜是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的,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弹幕没看几眼就走到了一旁。 露露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他就是这样的脾气,现在还算好的了,你们别生气,我向你们道歉。” 原本舔颜的就被一串骂声占据。 “九年义务教育就教育出这玩意?” “呵呵哒,这素质怕是喂狗了吧。” 很快就有人刷潜艇,这种礼物能够发不出弹幕三秒钟。 “我看你们素质也不咋样。” “我老板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算哪个葱?” “笑死我了,好像你们骂的话就是读了博士一样。还九年义务教育?你们怕是没有读完。” “你们再骂,我就再敢刷,看谁干的过谁,我没什么其他优点,就钱多。” “来啊。” “怎么不敢了?” 弹幕只剩下这嚣张的话,三秒过后,有人破口大骂,骂一句他就刷一艘潜艇。 简柯暗搓搓的一个个举报,为翟夏这财大气粗的行为点个赞。他才不会向老板说呢,免得让他不开心。 至于那些骂人举报不了的,他点开一个简洁的头像:“师父大人,有人骂老板![图片][图片]” 很快,比翟夏更加财大气粗的空投了一百个火箭,一时间登了总舵主。 露露松了一口气,甜美道:“感谢游客0000158xf的火箭,露露我……” 那么停顿了一会儿,太阳花:“我投火箭只想告诉你们一件事,阿澜是我的,那些辱骂的人可是会倒霉的,劝你们小心一点。还有,叫露露是吧,自行不义必自毙,要是你再搞小动作,你的脸还会像现在这么美吗?” 霸气宣言镇住了不少想骂人的人,有的心虚,有的想骂却发现因各种各样的原因登不上账号,有的停电了,有的断网了,有点脚踏几只船翻车了的。 露露的笑容笑容,十分的勉强:“我们开始进入正题吧……” 一时间弹幕里面只有刷“666”的。安澜看着简柯诡异的笑,瞄了直播一眼,很快整理出了事件的始末,他对这些不痛不痒的弹幕没有任何感触,看到财大气粗的发言,嘴抽,还没说什么,就收到了转款信息,六十六万。 “阿澜别为那些人类气坏了自己。” “吃点好吃的,我快回来了。” 随即就没了消息,看样子,是没有网了,安澜也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只发了简短的消息:“注意安全。”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收到。 “老板,你们感情真好啊,我也想要有人给我这么刷……”简柯嫉妒了。 安澜收了手机:“你告诉他的?” 简柯身体僵硬,笑容消失有扬了起来:“老板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涨50块钱工资。” “喳,谢主隆恩!”这样一来,他就涨了一百块钱的工资了。 “你们聊的不错嘛。”安澜的声音轻飘飘落下。 “老板,没有的事,我就嗯……将你受了什么委屈的事告诉他,绝对没有聊任何其他事。”他恨不得指天发誓。 安澜:“……你想的太多了。”他只不过是随意问了一句。 我找到你了 “是的,只是我想多了。”简柯认真的点头,但安澜看来却是十分的敷衍。 “总而言之,这个故事就是这样,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当初起火了的房子。你们可以看到当初被烧焦的痕迹。” 如果是之前的直播,肯定是在讨论直播地点的事或者关心亦或者和主播互动,但之前的事太过震撼,现在还在讨论两个天降土豪砸钱只为给小哥哥出气,有不少人闻风而来,直播间十分的火热。 刚来的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先来的在科普,至于她的脑残粉,因为各种原因登不上或者只能看着弹幕无能为力,气的牙痒痒。 没有了控场的,大部分都在讨论之前的事或者帅哥,根本没有多少人care主播。 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露露也只能打碎的牙往肚里吞。表面依旧维持着甜美的模样,心里却怨恨十足,她一定会让她好看的。 因为长时间的侵蚀,这间房间已经十分的破烂了,墙壁有着不少的窟窿,隐约还能看到当初烧焦的痕迹。 “这样吧,我们先各自去探险怎么样?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这玩游戏。” 身为脑残粉的贺轩自然是她的坚实拥趸者:“我们一切都听露露的。” 他没看手机,自然也就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露露脸色好看了几分,可怜的眼神看向张浩,张浩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颇为绅士风度的说道:“自然是听露露的了。” 露露朝他微微一笑。其他人也没意见,毕竟之前直播的流程都是如此。 荀映菲皱眉道:“这里应该没什么其他人吧。”毕竟有些为了直播效果,会特意让人来扮鬼。 露露可怜兮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才不是这种人呢。” 荀映菲皱眉,白棠拉了拉她的手,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白棠就是之前脸色不怎么好的女生,但她的举止端庄,应该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直播间也不再一直讨论之前的事,有的将目光停留在直播上。 荀映菲这一番话自然惹来了不少喷子。 “胆子这么小还来什么直播?” “我倒是觉得这个女生性子挺直的,我喜欢,而且这个叫露露的,啧啧,不可说,不可说。” “安澜,澜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她微微低下头,露出好看的曲线。脸上示弱,睫毛微颤,足够让许多男生动心。 但在安澜看来,这充满了工业塑料味,一点都不自然,她如今的样子全拜身体里的鬼所赐,肮脏恶心。 “不可以。” 简柯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偷笑,一边不忘报告,报告一次十块钱呢!这笔外快不能错过。 贺轩眼睛喷火,张浩皱眉,三位女生心情有点好,经过几天的相处,她们心目中的露露和现实的露露相差太大,而且她们也相信荀映菲不是这样的人,怕是知道了些什么不好的事,当然是统一战线了。宅男容程看不清神色,一直十分的不起眼。 露露笑容僵硬,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但很快恢复正常,可怜道:“之前的事对不起啊,是我没有约束好我的粉丝。” 贺轩连忙道:“露露没事的,道歉了就好。” “谢谢。”露露朝他露出苍白倔强的笑。 “我倒是觉得她道歉挺诚恳的,爱了爱了。” “像这样的女生不多了,男子汉心宽广点呗,还要女生道歉。” “一股白莲味,这味道都要溢出来了。” “我刚开始就觉得奇怪,分明是自己引导粉丝骂小哥哥,现在又说是自己粉丝的错,这也太白莲了吧。” “谁说不是呢?让我预测一波,她这肯定是在道德绑架小哥哥接受,那些粉丝肯定感恩戴德,说不定还觉得自己的女神伟大受到了委屈,将矛头对准小哥哥,啧啧,这虐粉套路,我可学不来。” “听这么一解释,顿时豁然开朗。” “我笑了,你们心思深沉,还要用肮脏的心思揣测别人。” 简柯借助容程 手速飞快,他只要稍微提点一波,搅乱一下混水,网友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想到一些东西。 安澜道:“你自己怎么想的自己清楚,不要把别人当傻子,你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比如,你的脸还算不错,但能够保持多久呢?” “露露都向你道歉了,心胸不能宽广一点吗?” “不能。” 贺轩卒,脸都要气绿了。 “年轻人就是太冲动,何必和女生过不去?” 安澜自认为自己确实算得上脸皮厚,但没见过这么无耻搬弄是非的。 “是啊,毕竟我年轻气盛,她和我过不去,我又何必给她好脸色?大叔,你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关心关心自己,小心翻车哦。”安澜意味深长道。 “是我错了,你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好了好了,回归正题~那么既然大家都没意见,半个小时后见~我会提前在这里等你们的,要是遇到什么,大叫出声,我也不会嘲笑你们的~” 安澜看着简柯偷偷塞给他们一张纸符,低声朝他们说些什么。 安澜对这里有了几分性质,随意选了一个方向,打着手电筒,不紧不慢的走了。 “我还想看小哥哥,小哥哥挺帅的。” “他有什么好看的,说不定第一个出声的就是他。” 弹幕说了什么安澜没有兴趣看,毕竟……流量贵。 这里应该是操场,有些空旷,周围黑洞洞的,渗人的紧,唯一的光亮就只有安澜手上的电源了。 操场上还有褪色破旧的滑滑梯等,在手电的照射下,拉长了身影,如同一个个鬼魅,再加上这里是有名的鬼校,让人忍不住脚底生出一抹寒意。 安澜神色轻松,脚踩在长满杂草的土地上,往后面的教学楼走去。 身后,似乎有道怨恨视线直刺那道高挑的背影,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朝着那道身影而去。 那人却似乎没有察觉。 “我的乖宝宝~你在哪里呀~出来~妈妈陪你玩,咯咯~”渗人的声音在走廊外响起。 床底下,瘦弱少年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十分的惊恐,眼里慌乱极了,他只有祈祷鬼没有发现他。 “嘻嘻~”尖细的越来越近,房间被一阵强风吹开,腐朽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有些脆弱门,直接倒在地上。 声音越来越远,床底下的少年松了一口气,虚虚看去,蓦然睁大了眼睛,那里多了一双红绣鞋,如同血一般,上面绣着两只鸳鸯。 “我找到你了,嘻嘻。” 白棠 简柯怕那女人对其他人下手,偷偷塞给他们几枚符,借口就是,拿着安心一点,其他人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收了,至于贺轩和张浩他俩,一副封建迷信的看着他,十分的鄙视,人要找死,怎么也是拦不住的。 三位女生一起走,毕竟这样彼此都有照应,简柯转眼就没看到他家老板的身影,只能捏着鼻子偷偷跟在露露的后面,直播打开,不能被发现了。 “菲菲,这里是哪啊,我感觉有些恐怖。”周婷婷举着手电筒,语气打颤。 “没事的,不要害怕。”白棠温柔的拍了拍她的手,那张清秀的脸刹那间生动起来。 “白棠说的对,没什么好怕的,最多……只是有人故意吓我们而已。” “但我还是怕,早知道就不来了……”周婷婷声音哽咽,小心翼翼的跨过障碍物,不敢落后,精神紧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到有呼吸的声音。 “你怕的话,这个也给你吧,就不用怕啦。”白棠手心出现折成五边形的黄符。 “不行的,这个你得带着,万一真的有鬼呢?我听到飒飒的声音了!”她如同惊弓之鸟。 “我不怕鬼的,我奶奶可是神婆,她说我八字硬的很,只有它怕我的份,拿着,不然我生气了!”她将纸符贴在她手心,白棠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这个棘手的东西送出去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小道士…… 要不是之前看他们不是凡人,留了一分心眼,估计早就在接符的时候魂飞魄散了。不过,有这样厉害的人在,她也多了几分把握。 荀映菲的手电筒将周围照了一圈,这是一间教室,声音稳重:“这只是因为窗户玻璃破了,风吹进来的声音,要是怕的话,我们暂时坐一会儿?反正这里没有摄像头,她怎么知道我们有没有去探险?” 周婷婷郑重的将符放进自己口袋,咬唇:“你们真好,棠棠,要是出什么问题,一定要从我这拿,我只是暂时替我保管而已,我感觉我好没有,拖后腿了……这么怕鬼偏偏中奖了……”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怕鬼中奖这事没有关联,嘿,其实我以前也怕鬼的,但奈何毕业后天天和尸体打交道,就不怕了……” “菲菲,你的职业难道是……”法医? “对啊,殡仪师呢……”看着她俩惊讶的神色,一边将能用的桌子上面的灰尘打扫干净,一边解释道:“这个职业缺人啊,挺吃香的。” 周婷婷:“……”殡仪师好像的确和尸体打交道,她都形成固定思维了,谁说和尸体打交道的一定是法医? “那你胆子真大啊。”白棠感慨道。 “我也来帮忙吧。”周婷婷道。 “我也来帮忙。” “你要是怕的话就站在这吧。” “没事的,这里不大,我现在不怎么怕了,我们聊聊天吧……” 三个女生从自己聊到明星又聊到八卦,几乎什么都说。 “啊……”周婷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怎么了?” “没事没事,没看清摔了一跤。” 周婷婷从地上爬了起来,手破皮了。 “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破了一些皮。” 她抓起身边的绊倒她的东西,是桌子腿吗?她想,捡起手电筒,照了照她左手的东西。 眼睛被惊恐取代,连忙往后面一抛,尖叫出声,随即捂住自己的嘴巴。 身后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呼吸声,腐烂的味道 “怎么了!”她们站起来赶过去。 “你们别过来!”她的视线往身后瞄去,对上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 “你们快走,走啊!别管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口袋里的符咒发出淡淡的光芒。 荀映菲哪里会留她一个人在这,白棠拉住了她,抄起手电筒往她身后砸去。“低头!” 周婷婷连忙低下了头,那手电筒没有砸空,似乎砸到了什么发出闷响,落在地上。 这一切出乎荀映菲所料,但很快回过神来,两步并一步,牵起周婷婷的手。 “跑!” 三个人慌不择路的穿过走廊,来到了一楼躲在一个还算完好的房间。 喘着气,周婷婷小声问道:“它走了吗?” 白棠道:“我出去看看。放心,我会小心的。” “一点要小心啊。” 白棠没有走出去,拉开一点点门,从缝隙中往外看去,重新关好门。 “它没来。” 荀映菲打开背包,拿出一瓶矿泉水:“喝点水,婷婷刚刚真勇敢。”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就还给了她:“我真的好害怕,她就在我背后,我都能看到她那张被烧焦的脸。” 白棠挨着她们坐下:“你看看你的符。”她这才想起连忙拿了出来,其中一张符上面的字迹有些黯淡了。 “原来真的有用啊……”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眼神郑重:“这张你拿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放心,我没事的。你看,我有东西保护我。”她拿出挂在脖子上的一串狼牙项链,语气温和,“我们族有个传统,没当小孩出生,父母就会将狼牙项链传给自己的孩子,这样能够辟邪百病不侵。” “真厉害啊,”荀映菲感慨道,“是不是那个主播有问题?” 白棠迟疑了一会道:“那个人十分的危险,要是看到她一定要跑的远远的。” “我们会的。” 哒哒哒……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去引开它,你们小心一点……” 她的衣服被拉住,荀映菲和周婷婷彼此默契的摇了摇头。 “我们手里有符,不会给你们脱后腿的。” “那行,你们一点要小心。” “汪汪汪!” 传来一阵凶狠的狗叫,她们停了下来,这里怎么会有狗? 白棠睑下神色,若有所思。 三个人从缝隙中往外看。隐约看到一只矫健的大黄犬和那个人形怪物战斗着,那只狗占了上风,每一次试探都能在它身上撕咬下一口。 但那怪物也不是吃素的,它的那身皮肉无法影响它的动作,仿佛是不会死的怪物,长长的衣袖甩向黄犬,黄犬的爪子也十分的锋利,将它切成数块,凶狠的奔向它。 脚下出现无数锋利的骨头,闪烁着寒光,只要它落在地上,就会将它刺穿,黄犬一跃,跃在半空,朝她扑来。 她嘴里发出嗬嗬怪笑,她的胸膛出现一个巨大的菱形骨刺朝它刺去,没有落脚点,眼看着就要落在骨刺之上。 “小心!”白棠眼神坚定,扯下其中一个狼牙,朝怪物刺去,狼牙如同子弹一样,划过优美的弧度穿过她的胸膛,落在地上。 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黄犬抓住机会,一爪踩烂了她的头,不停的撕咬,直达头和身体分家。 经历过战斗,黄犬的眼中还带着杀气,十分的冰冷,这让她俩望而却步。 白棠却小跑过去,黄犬没有动作,她俩也咬牙跟了上去,黄犬眼中的战意退去,飞快的摇动尾巴,十分的高兴。 白棠在地里摸索了一番,苦恼道:“你们也帮我找找,这个好用是好用,就是没法回来,经常要我到处找。” “好的。” 黄犬嗅了嗅,从怪物不远处将那枚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了起来,放到她面前。 “汪汪汪!” “嘲笑我实力不过关?好吧,我承认是有点丢人。”她嘟囔道。 手上动作不停,将狼牙重新串了回去。 “你是来找安爷的?”她哪里还不猜不到?能够让犬灵出马的的,只有大名鼎鼎的安爷了……没想到安爷也来了呢。 “汪!”是的你知道他在哪?我只闻到他的气味。 看着她和狗自由交谈,她俩都十分的好奇,安爷又是谁?但她们都没问,只要她是她们的棠棠就够了。 鬼 白棠皱了皱眉道:“你带她们先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担心你,万一……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呢,就算是让我们走,你也要把这只犬先生带上,我们俩有符,很安全的。” 被突然点到名字的黄犬的汪了一声,很快,从黑暗处跑来一只花点犬,吐着舌头,十分的活跃,围绕着三人嗅了起来,扒拉土地,咬出一块骨头来,放在她们面前,愉快的摇着尾巴,求夸奖。 有点怕狗的荀映菲也忍不住摸了一把。 “你一点要小心。”周婷婷轻声道。 “放心,之前我还没有完全的把握,现在那位在,你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摸了摸她们的脑袋,那张清秀的脸生动起来。分明是柔柔弱弱,但却让她们十分的安心。 周婷婷疑惑道:“那位是……你口中的安爷?” 白棠只是笑,眼神柔和带着恭敬:“是的。”但多的她就没有说了。 这些她们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白棠目送他们离开,对着黄犬说道:“我们先去找其他人吧,安爷,总会遇上的……” “汪。”跟我走。 贺轩和他们分道扬镳后,越想越不爽,越想越气,那个小白脸和张浩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又想到自己的家境,十分的愤然,要不是他们没钱,他至于这么受气?他拿钱买名牌球鞋又怎么了?如果不买,那些人肯定要嘲笑他的。 脚底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用力一踢,发出一阵闷响,落在地上,似乎撞到了墙。 手电筒照了过去,他松了一口气,那只是一堵破烂墙,似乎又觉得刚刚自己太怂,新仇加旧恨,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一脚踹在墙上,踹出了一个洞。十分的解气。 “让你们瞧不起我,迟早一天让你们好看!”他又踹了好几脚,直到那面墙不堪重负,倒了。 发泄了一番,十分的解气,似乎倒的不是一面墙,是他的仇人。 慢慢冷静下来,闻到一股幽香,只看到一位穿着汉服的长发女子,莲步轻移,朝他走来,虽然隔的有些远,但却觉得应该长的很漂亮。 不多的警惕心生气,壮了壮胆道:“你是谁?” “你不必紧张,我只是迷路了。”她掩唇轻笑。 那少女眉眼弯弯,眼睛波光流转,气吐如兰,樱唇小嘴微张,如同从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小姐。 “怎么会迷路?”他的语气温和下几分,没有人会对好看的女生发脾气。心里甚至涌出一股满足感。 “我们是工作人员,”她浅笑,“原本想让我们来吓你们的,但我看你是个好人,不忍心吓你,就出来了。但我找不到其他人了。” 被美女夸奖,他的心更加膨胀了,甚至觉得自己就应该左拥右抱,脸上的笑容越加灿烂,咳嗽了一声道:“那你要紧紧跟着我,我会保护好你的。”他紧紧的盯着这张光滑白皙的脸,咽了咽口水。 她真好看,让他忍不住想做些什么。 “那就多谢小哥哥了。”她优雅的别了别头发,似乎没看到他逐渐痴迷发红的眼睛,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隐蔽的地方走去,脚下穿着一双如血的绣鞋,上面的鸳鸯似乎泣血。 情到深处,少女的脸带着红晕,如贝壳般光滑的指甲,划过他的脸:“你喜欢我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呢?”他沙哑着回答,脸上痴迷,机械性的回答这个问题,脸上带着丝丝青灰。 她脸上浅笑,贺轩作势要吻上那好看的唇,少女环着他的脖子,幽幽的说道:“那这样呢?”她咯咯的笑。 那张好看的脸慢慢腐烂,那幽香变为了尸臭,手越缩越紧。 “啊!”他下面一软,脸上被惊恐取代,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了我,求你!”他鼻涕眼泪成了一团,小麦色帅气的脸被痛苦的狰狞取代。 “看,你们男人都是负心汉!喜欢奴家的时候就是你们的心肝宝贝,不喜欢的时候就是厌恶。”她的眼睛留下血泪,幽幽的说道,“我好冷啊,陪我吧……” “不……不……”他翻着白眼,呼吸越来越弱,女鬼却收了手,神色惊恐,消失了。 安澜十分嫌弃的走了过去,空气里还带着麝香味,他觉得自己来或许是个错误,晾了他一会儿,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气味,但他肩上的两把火如同垂死挣扎的飞蛾。 安澜示意小纸人把他的衣服穿上,不然,他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 “晕了?”安澜嫌弃的用他的衣服擦了擦脸,他的呼吸十分的缓慢,胸部的起伏也近似于无,脸上带着死亡的青灰。 安澜撑着下巴沉思,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也算他活该,如果不是他有那方面的心思,就凭他处男身,原本被重伤的厉鬼也做不了什么,这样吸收了元阳的厉鬼,怕是又恢复了七八分。 安澜眼不见为净,手里出现幽蓝色火,扔到他身上,昏迷的贺轩发出痛苦的哀嚎,呼吸强了几分。火将他整个人包裹,但衣服却没有任何的损伤,火焰越来越弱,最后熄灭。 贺轩的呼吸缓慢深长,脸色的青灰消失不见,变得红润起来,但失去了元阳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但至于那下面还能不能用,安澜表示救他一命已经是他大发慈悲了,至于还行不行,就让他去找心理医生吧。 安澜将他扔在这,大摇大摆的走了。有他鬼火的残留,那些厉鬼也不敢再做些什么,就祈福他能够一觉睡到天亮吧。 他还得将那个厉鬼抓来好好的拷问一番,比如——是谁会做将厉鬼强行融入人体这样恶毒的事?这些,他总会知道的。 “小兄弟,你怎么睡在这里?” “鬼啊!”他的脸上还带着没有逝去的惊恐,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张浩脸上有点黑,任谁被突然的大叫污蔑都会生气:“小兄弟,你不要吓我,哪里来的鬼?” 倒霉鬼 贺轩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窒息感,衣服也穿的好好的。他惊恐说道:“我差点被她勒死了,这就是证据!” 张浩觉得他有些疯魔了,万分后悔:“小兄弟,你是不是将噩梦和现实混为一谈了,哪里来的勒痕?” “没有?怎么会没有?”他不停的摩擦着,神色有些癫狂,目眦尽裂,颈部的皮肤已经泛红了。张浩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 “那小兄弟,我先走了,待会再见。” “等下。”他的裤子被扯住,眼神幽幽,“我们一起走。” “小兄弟你要不先休息一下?”他表面上一派温和,实际上心里万般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招惹这个精神有点不正常的高中生。就应该把他扔在着,不管他死活。 “你肯定会溜了的,我不允许,现在就走。”他喃喃自语,站了起来,狠狠的抓住他的手臂,用尽全力。 “松手,松手!我们一起走!” 他放松了手臂,但神经兮兮的往周围看,生怕有什么鬼出现。张浩暗自骂自己简直倒了八辈子的霉,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臂,之前和露露共赴云雨的好心情都消失殆尽。 要是他是个长的好看的女人,他还能忍受,但一个梆硬长的也不是特别好看而且神神叨叨精神明显不正常的男人。 得想个办法把他甩开。 万一遇到鬼,把他推过去自己逃命。 两人各怀心思的一起走在废弃幽森的校园。 ………… 偌大的庭院内,修剪整齐的珍贵树木,和娇艳反季节的花交相辉映,生机勃勃,层木掩映之间,能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亭子。弯月高悬,花中还点缀着萤火虫,别有一番风味,里面坐着一位长的好看的男人,嘴角带着笑。 “好久不见,不坐一会儿吗?”他倒了一杯茶。放到了石桌对面。 一道微分拂过,一道黑色的身影站在亭外,黑红的眸子看向他,没带任何情愫。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不想多说。” 那人垂眸,侧着脸看他。喝了一口茶,掩盖自己的情绪:“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夔皱眉,神色冷漠,他也不在意,自说:“你的新娘原本应该是我不是吗?” 夔的神色更加冷漠:“当初的事你我都清楚,”他顿了顿,带着万千的杀意,似乎一切生机都暂停了,“还是说,让我再杀你一次?” 他闷哼一声:“自然是不敢的。”嘴角的鲜血流下,却不在意的擦了擦,“我最怕死了。” 他的手插向胸口,从胸口处掏出一块如同鲜血般的石头,红的透明,如同上等的宝石。 他的脸色极为苍白,露出那张被焚毁的脸,随即用另外一只手遮住,剩下的半张脸和安澜几乎一模一样。 “我魂力衰弱,只能劳烦螭君亲自来拿了。”他放下了手,恐怖的半张脸也恢复过来,苍白柔弱。 夔十分的冷漠,拿着一块普通廉价的手帕包裹着它,十分嫌弃的擦了起来。 他侧脸,垂眸和安澜有个七八分相似,轻声道:“他能做的我也可以做……”他想抓他的衣袖,被夔避过,转眼已经到了亭院外。 “你不是他。”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他的语气笃定。 “我等着阿澜亲自动手。”提到安澜,他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是嘛……”他叹息,“但你可别忘了,最重要的部分在他那里,一日不完全,你就……” 夔打断他的话:“我甘之如饴。”黑色的身影消失,他还得去陪阿澜呢,阿澜肯定也想他了,想到着,冷漠的脸慢慢柔和了下来。化为绕指柔。 “师父,你没事吧!”女人的声音小心翼翼。身体颤抖,如同垂死挣扎的蝴蝶,她低下头,不敢看那个表面温和实际上心狠手辣的师父。 “滚。” “是!” “等等,让他来见我,你们现在最大的使命就是——除掉这个人,不惜一切代价,准你们启动那个计划。” “师父——”她迟疑,“这个计划——”只是为了除掉一个人,需要启动那个计划吗? “我从来不说第二次,要是再犯,它会让你生不如死。”他指了指她肩上低着头,看似乖巧却残忍嗜血的鬼婴。 “是!”她忍耐下厉鬼反噬的痛苦,狼狈退下,艳丽的脸转为苍白。 厉鬼和人,怎么会那么容易共存呢? “你为什么要推我!”贺轩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张浩将自己推向身后被烧焦的鬼,张浩一溜烟的跑远了, 烧焦的厉鬼如同猫捉老鼠一般戏谑着他们。只看到鬼越来越近,他只能不停的往后退,脸色止不住的苍白。 “你不也存了这份心思?我只是先下手为强。怪只要怪你招惹的鬼!”他一溜烟的跑远了。 “我招惹的!是你,是你非要进去的!”他的眼充满了怨恨,眼看着那张没有丝毫完整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脸。他靠在墙上,神色悲凉。 完了—— “啊——”鬼发出凄惨的叫喊,只看见那鬼背后冒着黑烟,简柯眼疾手快的又贴了一张定身符,看它还不死,甚至怨恨的看着他,又贴了好几张什么挠痒符,清醒符,雷符一股脑慌乱的全贴在鬼身上。 鬼痛苦的倒在地上,打着滚,地上全是灰烬和血泪,慎入灵魂的痛苦,却只能保持清醒,无数如同蚂蚁般的瘙痒从魂体深处弥漫开来。 “说,是谁派你来的?” “你有什么企图?” 这个道士真狠心啊,她嘴里发出求饶的咕噜声,但无论如何却出不了声,在短暂的折磨中,魂飞魄散。 “这个鬼还真是宁死不屈啊。”他感慨了一句,地上只留下数十张符,柄存着物尽其用的思想,将符捡了起来,小声自言自语:“还能用,没坏。”看着失声符,他挠了挠头,他什么时候贴上去的?难怪那鬼怎么也不肯说。 “你没事吧?” 经历过两次被鬼吓的贺轩脸色苍白到难看,软在地上。 “看样子还好,我先走了。” “不,求求你,带我走,我不想呆在着,这里全是鬼,都是鬼……”他最后变为喃喃自语。 看着凄惨的模样,简柯也生不起什么解气的心思来,在他额头上贴了一张安神符。 他恢复了几分清醒:“不,带我走,求求你了。你不是除鬼的吗?救我不是你的职责?不救我的话,小心我投诉你,对我这个普通人见死不救!” 简柯脸色一黑,心里的同情心消失的一干二净,塞给他几张符,扳开他的手,溜了:“难怪老板让我来处理,有些人就是不配救。” 只留下充满怨恨的贺轩,神色怨毒,空中飘来一道黑烟,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让他们死,那么将他们全杀了,看看他们还会不会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黑烟钻进了他的脑中,贺轩古怪的站了起来,力量,他现在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他诡异的笑了。 ※※※※※※※※※※※※※※※※※※※※ 安澜举起闪着寒芒的刀笑:我现在只配出现在别人口中还有作话? 鬼:虽然我很坏,但往外身上贴失声符,痒痒符和清醒符的你是真的苟。 贺轩失去神智自言自语: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凉凉月色为你思念成狂…… 想不出标题了 “哎呀,现在半个小时了,怎么人还没回来?莫非遇到什么事了吧,你们说我要不要去找呀?要找的扣1,不找的扣2。”她的脸上浮上些许担忧,整张脸似乎更好看了。 “1111,还是去找找吧,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1111111111,找吧,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一个个狼狈的样子,肯定特别有趣。” “万一是玩的忘了时间呢?主播这样去找也不安全吧。” “现在是1居多呢,那我们去找他们吧,你们放心啦,主播我可是很厉害的哦。”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啊!门口有黑色的身影,吓死我惹,是有人回来了吗?” 门口出现了一道身影,露露大胆的往门口瞧,关心道:“你回来的真及时,我正想去找你们呢。有遇到其他人吗?”最好是将遇到鬼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一遍,嘻嘻。她迫不及待想享受他们惊恐的神色。 贺轩脸色些许苍白,站在门口,对着光神色诡异,他走了进来,扭了扭脖子,应了一声坐在一旁陈旧的椅子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别怕,没有鬼的……”露露不甘心的继续诱哄,走向前去,想要轻轻拍他的肩膀安慰。 只有这样,才能勾住直播间的人,增强她的名气,往常第一个跑进来的都是神色惊恐,十分的狼狈,能够让直播间活跃,让土豪打赏,这么好的机会她自然不愿意错过。 贺轩嘴里发出低吼:“别碰我。”芊芊玉手停在半空中,露露神色十分的尴尬。 他的眼里满是嘲笑,女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带有目的的接近他,亏他之前以为她是个好人,是她的女神,结果!鬼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她的阴谋!都是骗他的,怎么能让他不气? 露露脸色慌乱了一瞬,脸色些许苍白,指尖微微颤抖,怎么会…… 贺轩露出嘲讽的笑容,阴鸷冰冷,他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所有的鬼注定要如同狗一样,臣服于他的腿下。 “这个人好没礼貌,露露都这样问他了,一副拽拽的样子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他之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我感觉他精神有些不正常,建议去看医生。” “这个人被鬼附身了,不对……好奇怪,不是附身怎么安安稳稳的呆在他体内,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不行,我得打个电话……” “ls那个是不是入戏太深了?还是说的是真的,那岂不是露露也有危险了?” “啊?她能有什么危险?和他一丘之貉而已,师弟,没必要打电话,他不是出处理了么?这样会打扰到他兴趣了吧……” “师兄……这个时候不得不表扬你……但你居然花我的钱给其他主播打赏!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要吃土了吗!” “师弟,有句老化叫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这钱该花就该花了……而且,这不是我俩赚的钱?” “师兄,过来,我们切磋切磋,我要替师父清理门户!这是师父给我的零花钱!你玩了……” “师弟……我钅” “等等,这是不是歪了?楼上乱入了什么?不过还挺有趣的,不是在讨论要不要去找其他人吗?” “是的,都被楼上那两个逗比师兄弟带歪了,一个叫‘缺钱’一个叫‘暴富’确实感觉有点意思……” “哈哈哈哈,这个师兄发到一半该不会被师弟揍了吧。” “要找你就去找吧,别带上我。”他嗤笑一声,鼻孔朝天,翘着二郎腿闭上了眼睛。 原本想卖惨却发现直播间被带歪了的露露:“……”那直播间里的两个人怎么回事?强颜欢笑,“刚刚两位真的误会我们了,要是我们真的有危险,那其他和我们线下互动了的人岂不是都是都遇到危险了?” “好了,那我一个人去找他们吧,你们看到了什么一定要记得提醒露露我啊,我可是很害怕的。” “你可以出来了。”安澜敲了敲木板床,这里是教师公寓,所以床都是木板床。很好躲。 “我不是鬼,嗯,我不是坏人,我叫安澜,简柯应该和你说过。”他好像确实是鬼呢,都习惯性的被人类带歪了。 床下有了动静,慢慢爬出来以后脏兮兮的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手机握着一把水果刀,精神还是不错。 他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虽然脸上苍白,但极为好看悠闲的男人:“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坏人?” 安澜:“……”这让他怎么证明? 苏树也反应过来,左手持水果刀,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你摸摸它。” 安澜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这个对他没有任何作用的符咒,符咒没有发亮,也没有发烫,然后还给了他:“这样可以了吗?” 他放下水果刀,一屁股坐在床上,木着一张脸。 安澜幽幽道“你可知道这符只要使个小小的手段就能蒙骗它?” 原本放松的神色倏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的想勾起一旁的水果刀。 安澜发现了他的意图,翘了翘唇:“水果刀对我可没用哦,即使是你撒了童子血。” 他一言不发的盯着他,颇有自暴自弃的架势。 “逗你玩的。” 他盘着腿,神色十分的放松,安澜对他转变的态度有些诧异,之前不是警惕心十分的强吗? “简柯哥哥说过,‘老板不仅扣,而且充满了恶趣味’。” 被无意坑了一把的简柯:“……”眼前一亮,冲向了鬼,“你别跑啊,等等我!”鬼跑的更快了。但这一切他并不知道。 安澜眨眨眼:“那你肯定认错了。”既然简柯对他误解这么深的话,应该扣钱,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品质。他漫不经心的想。 “……”他之前还不怎么确定,现在更加确定了,这个慵懒带着浅浅笑意的男人肯定是简柯哥哥口中的老板。 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他头顶上的死亡日期是:“????”一串问号,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其他人就算是鬼,只会一直停留在0。所以,他之前才会那么怀疑他不是好人。 “好了,既然冷静下来了,告诉我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个人是故意说那些话让他别那么害怕的啊,果然是个好人。他之前太浅薄片面了。 被无意发了好人卡的安澜奇怪看着他带着些许崇拜的眼神,人类原来从这么点大就奇奇怪怪了。 ※※※※※※※※※※※※※※※※※※※※ 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完结掉……就算不能,那七月份应该就要完结了~ 诱饵 可能是打开的话匣子,对方也是值得信任的人,苏树如同机关枪一样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安澜看他收了不少惊吓的份上,没有打断。只提取一些关键信息。 当初苏树接到集训的通知也傻眼了,他压根没报过什么集训,原来这是老师统一报的,因为他们高三了,让成绩好的学生去和其他学生交流交流,但这事都是通知过家长的,一问,原来是他奶奶听到能够提高成绩,和其他好学生交流,就同意了,但他奶奶年纪大了,比较健忘,原本当天晚上就想告诉他,没成想那晚他正好因为能看到别人死亡倒计时,朋友不信反而劝他去看医生的事十分憋闷来到了城里,当晚没回去,所以……他奶奶成功忘了。 就造成了这样的乌龙时间,没办法,钱都是他奶奶攒的辛苦钱,也不能不去,只能趁收手机的时候发了一条朋友圈,让他知道。 原本以为简柯只是小题大做,幸好身上揣了不少简柯给的符,刚开始集训生活都十分的平静,直到半个月前,遇到了一系列的灵异事件,但最后都阴差阳错的解决掉了。 他跟着简柯也陆续学了一些东西,再也不敢掉以轻心了,集训完毕后,他以为安全了,松了一口气,结果醒来就被绑架了…… 不得不说命途多舛,绑架他的人一直念叨着什么生死簿,结合之前的事,他终于猜到自己无意间卷到了危险的事情之中,他现在成了生死簿的暂时宿主,这让他更加冷漠脸,他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啊,让他考上大学,娶妻生子不好么?命运偏偏拐了个弯。望着一言难尽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候,苏树的表情也十分的便秘,先是他坚信的科学世界观被毫不留情的打破,还遇到了绑架!这实在是刺激。 他们对他十分的轻视,毕竟他只是一个倒霉鬼,想要取出生死簿,必须要挑月圆之夜,所以,那几天过得还算舒心,保持着吃穷对方就是赚了的思维,他成功胖了三斤…… 一边麻木看守的鬼,一边暗搓搓的逃出去,于是在半夜,他听到了狗叫,狗和看守的鬼战成一团,没空管他,于是就跑了。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到了这个废旧的学校,钻了进去,但没想到里面居然也有鬼,幸好,放在某个不可言说地方的符咒救了他一命,后面就是安澜知道的那样了。 安澜的脸顿时阴了,他刚刚摸的是—— 苏树看着他阴沉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大佬!我也是没办法quq。这个方法是简哥教我的。”甩锅技术一流。 “算了,下不为例。”安澜也不至于和一个普通人计较,扣工资,绝对要扣简柯的工资。 “你现在是跟我走还是我让小纸人陪你,你呆在这?”安澜觉得他是个不错的苗子,被抓了之后还能保持冷静,还有可取之处,加上生死簿会选择他这个宿主,证明心性也是不错之人。 现在风雨欲来,多个人懂这方面的事也是好事。他不介意让他多了解这方面的一些东西。 他舔了舔唇:“我跟着你吧,只是我饿了,有没有吃的?” 安澜掏出一包薯片和牛奶扔给他,苏树狼吞虎咽吃了起来,显然饿的十分惨了。 “谢谢,我们边吃边走吧。”他啃着一个面包,含糊不清道。看安澜的眼神如同救命恩人。 安澜给他贴上了精神有些不正常的标签。沉浸于小纸人做的美味面包之中的苏树并未发现安澜给他贴的标签,否则一定会大喊冤枉。 这里有不少鬼,也有不少残魂,绑架苏树的那些人应该也发现了他的下落,正在不断的涌来。 这个当初盛满不堪回首历史的破旧校园有三股势力,其一是那个女主播的,女主播身上的厉鬼不是很强,不可能驱动这么多的厉鬼,如果加上追捕苏树的,那就差不多了,现在犬灵也到了,狩猎厉鬼,安澜眼神暗了暗,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势力。 安澜这张脸似乎已经进入了厉鬼的黑名单,那群厉鬼远远的看到他们,就马不停蹄的逃走了。现在十分的惧怕。 这让苏树对简哥口中的老板有了一个深刻印象,那群嚣张的厉鬼如同老鼠一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也能这么厉害,血液沸腾。 安蛊惑道:“想变强吗?” “想!” “那行,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年轻人就是好忽悠。虽然脑回路不正常,但有志气。 “保证完成任务。” “老板,这就是任务?”他幽幽的问道。 “我看好你。”安澜拍了拍他的肩,将肩上的火压的有些黯淡。人有三把火,受到惊吓或者其他原因,肩上的一把火黯淡熄灭,就容易看到招惹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怕安澜,但不怕苏树,况且被收缴符咒,还带着生死簿这个宝贝的苏树,简直就是一块香饽饽,如同羊如狼群。任那些贪婪的鬼都想铤而走险。 它们想要抓住苏树交给幕后之人领赏,他们都是鬼奴,被幕后之人控制,要他们生,他们就生,要他们死,他们只能去死,在解除契约的诱惑下,即使对面是狼虫虎豹,它们也要追寻微不足道的希望。 于是,苏树成了诱饵,为了更好的效果,他身上一张符都没有,只有小纸人,苏树手心出汗,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他只希望老板的小纸人能够给力一些。 安澜则是跟在最后,不一会儿,就有不少的鬼盯上了他,试探了几番后,只听见苏树大吼一声:“鬼啊!”演技十分浮夸,拔腿就跑。 这一声大吼,让安澜揉了揉耳朵,嘴抽,但这一声也十分的有效,鬼们不再试探,一起冲向了他。 然后—— 得意的鬼被一网打尽,被缚灵索捆了一个结实,一个个如同乖巧的鹌鹑。 “澜哥,我的表现是不是很好?” 安澜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道:“你这个嗓子,去当城管比较适合……” 苏树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我有管理别人的天赋?” “不,我的意思是,你去整治不需要喇叭。” 苏树:“……”终于体会到简哥所谓的扎心是什么感受了。 玄德 被串成一串的厉鬼瑟瑟发抖,安静的如同一只只鹌鹑。和之前的嚣张判若两鬼。 安澜并未对它们怎么着,但这样才是最可怕的,吊着它们死也死不了,他们只能乖乖排着队,等着下饺子。 这群鬼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待这附近实在是不管苏树再怎么演都没鬼来后,只得换了一个地方,如法炮制,还真有不少傻愣愣的鬼上当,只看到串的鬼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直到一个走廊上都排满了鬼,实在是装不下了,安澜开口:“装不下了,懂我的意思吧。” 鬼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连忙道:“大佬,我们绝对不犯了,大佬你就是活菩萨,你让我们望东,我们绝对不往西……” 安澜额头爆出十字,笑容越发和蔼:“想让我放了你们?” 他们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 “还想让我不为难你们?” 他们迟疑了一下,点的频率更大了。 “这个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们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不等他们回答,安澜点了点头道,“确实是了,否则破绽这么大,都一个个前赴后继的上当了。” 鬼:“……”骂就骂,鬼生攻击算怎么一回事? “别说废话了,限你们一分钟内把队伍的长度缩减到一半。” 鬼彼此相觑,眼里红光,无法使用鬼力,只能 肉搏,你咬我,我拆你胳膊,鸡飞狗跳,安澜的脸更黑了,他怀疑这群鬼听不懂人话。 “你们再这样,提前送你们下地狱哦。” 如同春风般和蔼可亲,他们立刻停了下来,迷茫的将自己的胳膊按上,却被打了一拳。 “那是我的胳膊!” “那我的胳膊呢?” “md,你居然把我的胳膊当腿按上了!” “谁怪你的胳膊那么粗啊!”两鬼对视,火花四溅。但碍于大佬的威慑,只能靠眼神分个胜负。 “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魂飞魄散,二,你们是鬼是吧,要让我教你们怎么利用空间吗?” 一瞬间,所以的鬼彼此紧紧的贴着,如同纸张一般,挨得十分的紧,不一会儿,变成了不到一米长的队伍。 只要不是要他们的命,一切都好说。 安澜的眉头这才松了几分。周围实在是没有鬼了,暂时告一段落,苏树也暂时结束了自己的诱饵生涯。 “现在一个个给我站直了,报数。” 一个个鬼昂首挺胸,比较胖的鬼挺着自己的小肚腩,不敢做多余动作。 “1,2……15……76!”最后一个鬼报完数。 鬼的数量出乎苏树的预料,这才是一部分鬼,这个学校的鬼要往三位数走了吧。 “现在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 鬼如同一个个鹌鹑,不敢出声,十分的寂静,安澜开口:“你们想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整齐划一的摇头,其中一个鬼道:“不是我们不想说,而是不能说,大佬,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想做坏事的。” 安澜朝出声的鬼走去,手上把玩着锋利的裁剪刀,轻轻的划过他的衣裳,其他鬼已经闭上了眼。 苏树也捂上了眼,手偷偷拉开缝隙,脸红,大佬不愧是大佬,连这么丑的鬼都能下的了手,难不成大佬之所以是大佬,就是因为独特的审美吗? “鬼奴印?”这是一种十分残忍的契约,刻上鬼奴印的鬼如果不是主人亲自解开,一辈子只能是他的奴隶,是以前的时候,比较常见,但也让人不齿。 但现在,思想在不断的变化,死的鬼也崇尚明主,于是平等契约成为了最为常见普遍的契约,一些大家族还会供奉厉害的鬼,那些鬼投桃报李也会帮助他们,是一种双赢的行为。 于是,鬼奴印就被奉为禁术,一旦发现有人修习,就会被驱除师门。 “是的。”他屈辱的闭上了眼。 锋利的刀戳进印记里面,划出一道痕迹。 “现在你可以说了。” 鬼试探的说了一句:“我是奉命抓人……”一秒,两秒,没有自爆。 “我的主人叫赫张,”他舔了舔自己的唇。 “澜哥,我先回避一下。”密辛虽好,但也要有命去听。为了他的小命,还是乖乖去另外一边吧。 安澜点了点头,也不强迫他,虽然他并没有觉得接下来的算得上什么密辛,不能听,点开录音:“继续。” “相比其他鬼奴,我的主人算得上毕竟好,起码不会随意让我们去死……” 其他厉鬼欲言又止,但苦于有鬼奴印,不敢吱声。 安澜如法炮制的压制住另外一个鬼身上的契约,那个鬼道:“我的主人可不叫赫张……叫穆鸿,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说到最后咬牙切齿,泄露的阴气也表面她对这个主人十分的憎恨。 “那就对了,我的主人是你主人的师弟……”他幽幽的说道。 女鬼继续道:“我是他亲手做成厉鬼的,他花言巧语骗我,把我骗到小宾馆,一刀又一刀……”她流下血泪,精神恍惚,“我变成了厉鬼,我以为能够杀掉他的时候,才发现,我连死后变为厉鬼都是他的阴谋。”她捂脸笑了起来,语气悲哀。 “我被他刻上了鬼奴印,为非作歹,我不甘心啊,仇人在眼前,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还要受他掌控!” “那我主人还算好……我是被送给主人的……虽然他既软弱,又没有用,但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我们……”说完,就被女鬼怨恨的眼睛瞪了,他也发现这样不太地道,摸了摸鼻子没有说了。 “哦?谁将你送给你现在主人的?” 他的眼神惧怕忌惮,摇了摇头:“大佬,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演技太浮夸了,在我面前演戏?嗯?” 他打了个寒颤,为自己刚刚的得意忘形后悔,不再敢耍小心机,看了看周围,连忙道:“是一个叫玄德的道士,他非常可怕,有着一身强大的道术,最为可怕的是他身上另外一半恶鬼,”他眼中的恐惧越加的厉害,“那鬼十分的邪,一般的鬼王都奈何不了它,但玄德却能够掌控他,让它为他效命。” “大佬……千万小心他……”后面那句话他本该没必要说的,但大佬好像也没害过他们……就算他难得的发次善心吧…… ※※※※※※※※※※※※※※※※※※※※ 今晚吃粽子,真好吃~咸粽子我的最爱~ 狭路相逢 “喵嗷~”奶声奶气的猫叫声想起。 哪里来的猫?苏树对恐怖片也不是一无所知,一般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配角会被吓一大跳,后面就会说:“原来是只猫……”然后,就快要领便当了。 安澜拉开拉链:“你们改名为小猫猪如何?这么能睡?” 从书包里冒出两颗毛茸茸的猫猫头来,奶声奶气的喵了几声,似乎在反驳。 “还不能睡?睡了一天了吧。”安澜嘴上十分的嫌弃,一边撕开苗条喂它们吃。 两只小猫猫爪子张开又合上,显然对被串成一串的鬼十分的有兴趣。 玄德?安澜沉吟一下:“他和玄一有什么关系?” 鬼瑟瑟发抖,他感觉这两只小猫也不好惹啊,但还是迷茫的回答道:“应该没关心吧……” 安澜不指望这些鬼里能够得到多少信息,看样子这个叫玄德的选这些不太聪明的鬼不是没有理由的。 “喵喵!”小猫控诉的出声,安澜低下头,猫条已经塞向了它的鼻子,安澜淡定的将猫条塞进它的嘴巴。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猫猫不说话,选择吃东西。 猫很快吃饱了,从书包里跳了下来,苏树已经完全被两只猫崽崽降服了,手痒痒,但他不敢。 两只小猫幼崽天不怕地不怕,第一次看到鬼,清澈的猫瞳十分的好奇,尾巴顶着个天线,围绕他们转了起来,鬼瑟瑟发抖,生怕冲撞了两位小主子,然后被大佬杀鬼灭口。 小猫柔软的肉垫轻轻拍在他们身上,并未像他们想的一样拍了一个空。 大佬养的猫果然不一样。两只好奇的小猫并没有用力,爪子一勾,跑到鬼的身上去了,鬼十分僵硬,甚至忘了自己现在不是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安澜拎起两只调皮的小猫猫,小猫猫没有害怕,水润润的鸳鸯眼看着他,歪了歪头,钻进他的怀里。 “进去睡?” 小猫猫装死,它们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呢。 安澜对两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猫也是十分的无奈,小猫真是好奇的年纪,对外界好奇也是正常,安澜也就任它们去了。 取得胜利的两只小猫亲昵的蹭在一块,黑猫给白猫亲昵的舔毛,一边好奇的打量这些没见过的两脚兽们 安澜撸了一把,小猫的毛发果然十分顺滑,安澜淡淡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 “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什么都可以。” “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 女鬼抹了一把血泪:“只要能报仇!”语气愤恨。 安澜将计划说了一遍,也算不上什么计划,简单粗暴他暂时压制住他们的鬼奴印,然后在乘其不备反水,安澜想想那一幕就十分的有趣,被永远都不会背叛的鬼奴折磨个遍,那一定很有趣。 安澜颇为愉悦的勾唇,桃花眼弯弯,要是懂安澜的人或鬼在,定人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安澜看他们的愤恨不似作伪道:“不要弄死了。” 男鬼踌躇了一番说话了:“大佬,能不能放过我的主人啊?”他小心翼翼的看安澜的神色。 他知道大佬不是那种听不进话,一意孤行的人,他只祈求能够放他主人一码。 “你说呢?”安澜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看向了苏树。 这个男鬼虽然怨气重,但手上并没有沾什么血。 苏树鼓足勇气道:“我问你,绑架我的是不是你的主人?” “是。” “对我的身体做出那种事的是不是你们?” 鬼迟疑:“哪种?” “搜我身!”他咬牙切齿,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是……” “那我为什么要原谅你的主人?你知不知道,这样给我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心理阴影……” 男鬼卑微:“我会负责的。” 苏树从鼻孔出气,摆了摆手:“算了,原谅你们了,要是我回去考试成绩下降了,你们给我等着瞧!” 男鬼十分惊喜:“多谢小兄弟。” 安澜依旧在逗猫,猫也很给面子的伸出爪子张开,合开。 “那大佬……” “就这样吧。”安澜头也不抬道。 休息一会儿,苏树的诱饵生涯又开始了。丧心病狂的鬼也自发加入诱饵生涯,对同伴鬼道:“你跟我来,我有大宝贝要给你看……” “看,那里有人在!”被无情打晕。 策反事业做的如火如荼,但这一回没钓到鬼,反而来了一个女人——露露。 露露看到安澜,脸上笑容灿烂的朝他挥手,安澜步伐微顿,觉得自己这么倒霉肯定是夔改变了他的运气。 [啊啊啊啊,是那个好看的小哥哥!] [运气真好] 安澜想离开,苏树在鬼来报告就藏进了旁边的教室。 “我们真有缘,我一来找就遇到你了~”露露大方的举了举镜头,就差没怼到安澜脸上了,让他们能够更仔细的看清楚。 她恶毒的想,这个没开美颜的相机最好能够照出他的黑头,逗逗之类的。 [我死了,纸巾!我要纸巾!] [皮肤真好,我酸了,我可以!] [我也可以!] [求保养皮肤的方法] 安澜看着这些弹幕,往后退了一点,勾唇,桃花眼潋滟勾人。 “你们想知道?” [想!] 屏幕几乎全部被同一条弹幕占据。 “多喝热水,早睡觉,少玩手机,多做好事。”安澜眨了眨眼,“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得有一张像我一样完好的皮肤。” [我看到第一句话,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多喝热水,总让我想起我的直男男朋友!] [哈哈哈哈,小哥哥太诚实了,如果不发高清照片,我是不会原谅你最后一句话的!] [刚开始我还以为小哥哥是高冷范,结果……是气死人不偿命款的] [摸过皮肤确实好,记得早点回去,你回来就能吃早餐了] 彩色特效弹幕十分的耀眼。 [合影!] [哇,我居然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这狗粮有点香!落泪,为什么我看个直播也也要提醒我母胎?] 不用想了,这一看就是夔,安澜懒懒开口:“怎么不过来给我送夜宵?” “喵呜?”夜宵?它们好饿哦。喵喵要吃夔的猫饭! [啊啊啊,两只萌兽!三倍的快乐!] [天,这什么顶级配置,跪求出道] [我吸,天,还有一只是异瞳,慕了!] 成了背景板,再一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露露在镜头看不见的地方,掩饰着自己的恶毒。 ※※※※※※※※※※※※※※※※※※※※ 作者得了一种非常严重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了。 没错,它的名字叫——懒癌,作者懒癌晚期,已经没有多少力气自救了……但尽量不断更……最近不保证更新时间,但坚持日更,晚上九点没看到更新,那就是零点更…… 又遇他人 “你有没有遇到其他人呀,我找了好久都没看到。”她得体的微笑,不动声色的将镜头移回来。 “没有。” “学校就这么点大,总会遇见的吧。”她微微睁大眼睛似乎在诧异。 纠结了些许道:“没事,怕鬼没什么丢人的,我们一起吧,我会保护你的。” [怕鬼什么的居然有点萌,233] [我不怕鬼,来姐姐怀里,我保护你] 藏的很好的鬼瑟瑟发抖,要是大佬都怕鬼的话,这个世上就没人不怕鬼了。 “不用了,”安澜没有反驳,不急不慢,“我们分头找,岂不是更好?” [小哥哥声音真好听~] [我好像让他给我念童话书啊啊啊啊] [有没有围脖啊,想要] “那也行,这个世上没鬼的,不要害怕。”她想拍拍他的肩,却对上安澜似笑非笑的神色,总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放下了手。 她只是在引导网友的舆论,谁知道,这群网友一点都听她的话!不就好看了一点吗?等鬼将他吸食掉,这张脸就是她的了!想想就十分的解气! 现在她更急着找鬼,平时鬼虽然不安分,但狩猎完毕后,都会回来,她眼里划过怒气,那鬼一点都不乖,连这个人都没有解决掉,等这件事后,她要换一个鬼!然后狠狠的折磨它才行,让它知道,谁才是它的主人。 [跪求小哥哥开直播quq] [啊,我的心都跟着小哥哥走了] 这让她更生气了,踩着一双5cm的高跟鞋走的更快了。 “怎么感觉这个老女人不太聪明的亚子。”走出来的苏树道。 然后偷偷摸了一把可爱的猫猫头。 两只喵:“喵?”总感觉有人摸我,但我没有证据。 “确实不太聪明,估计脑子被鬼吃了吧。” “这个笑话有点恐怖。” 安澜笑而不语:“谁知道呢。” “老板~澜哥,说清楚一点啊。” 安澜已经大步走了,苏树急急忙忙跟上。 藏在暗处的鬼你看我,我看你。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回去把主人……”其中一个死相恐怖的鬼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傻啊,你打的过他们身边的鬼吗?还不赶快跟上?把大佬伺候得舒服了,我们只要狠狠虐主人就足够了。” “对对对,赶快跟上!”一群鬼连忙一个接一个的排好队。 “我现在已经想到虐我亲爱的主人108种方法了。”之前的女鬼巧笑嫣然,一张清秀好看的脸似乎更加生动了。 听力极佳的鬼瑟瑟发抖。果然女鬼都不好惹。 “我要将他是如何虐待我的都报复回去。”以后存在感很低的男童鬼阴狠的说道。婴儿肥的脸上单纯可爱。 他们飘的更快了,他们可不敢问他经历了什么这么强的怨气,他们只能望天,让他们的主人,不对,前主人默哀,他们可是迫不及待了呢。 安澜还没走多久,鬼抓了一堆,安澜这回也不劝了,把他们的印记屏蔽,扔进鬼的队伍里,一群鬼围上去,语重心长的教育新加入的鬼。 “你们想体会一把教训主人的快.感吗?” 新加入的鬼懵逼中点头,足够吓哭无数小孩的脸上十分迷茫。 “你们曾经被主人折磨过想报复回去吗?” 鬼懵逼点头。 “那成,那么你们就是我们的鬼了,跟着大佬,凌虐主人绝对不是什么天方夜谭。” “为什么不杀掉?”其中一个鬼举一反三。 “你傻啊,果然你们这些鬼都不太聪明,把他弄死,岂不是便宜他了?”横肉一颤,十足的凶狠。 “你说的对,我加入!” 安澜陷入沉思,怎么感觉他误入了什么传销现场? 前方的鬼传来消息,有人。一群鬼,没有等安澜吩咐,自发的藏起来,一些新加入的鬼还不懂,被老鬼一拉,躲在教室。虽然他们忘了,并不是人人都能看见鬼的。 两只小猫十分的安静,可以说是十分的懒,黏在怀里不肯出来。和之前判若两猫。 果然还是让夔来训比较好。 “安澜?”对方很少出声,带着丝丝沙哑。 是之前存在感很低的男人。叫……不记得了。安澜毫无负罪感的撸猫。 “嗯。” 他大步走向前,带着丝丝急切。 “我还以为你是鬼呢。” “你遇到了?”安澜打量他,他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这里阴气重,是看不见鬼的。凭借一张不怎么厉害的符,能够逃脱已经算不错了。 “嗯。”他应了一声,就不说话了。他本就不擅长交流,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时不时推一下往下掉的眼镜。 “我叫谭时。”他久久的憋出这么一句话。 安澜多看了他几眼,他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地上有鬼?”安澜起了几分好玩的心思。 “没有的。”他慌张的抬起头,有些懊恼,鼓足勇气道,“我只是不擅长和陌生人交流。”然后,苍白的脸上红了一大片。 “都见了好几面了还是陌生人?” “不是的……我……”他颇为自暴自弃的握紧了拳头,十分的慌张。 躲好的苏树看不下去了,怎么有种狐狸在欺骗小白兔的赶脚?随即摇了摇头,他听简哥说过,老板是有对象的,而且!嗯,特别厉害。 安澜收回逗弄的心思,将两只猫放在地上,道:“你们去找其他人玩。” 两只猫黏人的蹭安澜的裤脚,绕来绕去,喵声更加甜腻了,让人忍不住抱起来,撸一把。 “我先带你回去。”反正这鬼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简柯应该可以搞定。 “这两只猫?”目光迟疑的在这两只小猫逡巡。 “不用管,回去让夔给你们加餐?你们两只喵可以好好看着那群食物。”安澜还不知道这两只猫的德行,也不知道随了谁,一只比一只贪吃,每次在家,要上演各种戏码,只为一口吃的。 什么撒娇,偷偷打开冰箱啊,尤其是前一招,感觉熟练度已经满了,一点都没有身为两只灵猫的德性。 小猫不闹腾了,弹出锋利的小爪子:“喵喵喵!”交给我们吧! 翘着两根天线,迈着优雅的猫步,往苏树方向走去。 谭时一点都不想追究他口中的食物是什么意思,总感觉是些再一次打碎他世界观的东西呢。 ※※※※※※※※※※※※※※※※※※※※ 如果简柯在场:师父不好了!老板他正在撩其他汉子! 对峙 回到破旧的小房间,贺轩和张浩大眼瞪小眼,张浩有几分心虚,贺轩抬着头,颇为趾高气扬,看到有人在,张浩虚虚的移开视线,贺轩冷笑一声,看着依旧清雅的青年,他眯了眯眼。 充满恶意的想,不知道待会还能不能维持住那副高高在上神色,他迫不及待的想看着他痛哭流涕,悔恨万分。 安澜也少许意外,多看了他几眼,就看见他高傲的扬下巴。活脱脱一个中二少年。 安澜不知道鬼接二连三的找上他,有什么好得意的,而且,还主动将这个鬼融入自己体内。这应该算得上倒霉到家了,难不成鬼寄生还会降低智商? 是不是真的降智安澜不能确定,但再放任这个鬼下去,即使能够成功将鬼祛除,也会损了底子,折阳寿。 他体内的鬼也十分的倨傲,扫了他们一眼,确定是普通人之后,万分嫌弃的看着自己这个“主人”,泄了阳气,原本就不怎么美味的灵魂更加不美味了。要不是……它按耐住自己的杀意,他很快就会将此解决掉,现在它要做的就是将自己隐藏好。 他对自己隐匿的功夫是万分自信的,在这之前,它也劝过这个人类,扮猪吃老虎,低调行事,如果,将它说出来,将他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以。 它的视线投向一旁玩手机的青年,他似乎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他的嘴咧的越来越大,也越加轻视,果然,只不过是有三脚猫功夫的人类。 “老板~我回来了。”简柯精神抖擞,习惯熬夜的他并没有颓靡之势。 简柯瞅了贺轩好几眼,这让贺轩有些不舒服,握紧了拳,但自认为冷静道:“看我干什么?”语气有些冲。 这让简柯更加奇怪了,看着十分淡定的老板,又放下心来,表面纯良:“只是没想到现在你怎么生龙活虎,不好意思啊。” 这让贺轩的脸更加阴沉了,身上冒着黑气,十分的屈辱,他想起了因为惊吓,而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小弟弟,这番话,他听来十分的刺耳,明晃晃的嘲笑。 这番道歉,反而让贺轩气红了眼睛,这让他摸不着头脑,简柯朝安澜走去。 安澜看着自己不怎么聪明的徒弟不知情插他肺管子的模样,笑了笑勾唇,看来是真的不行了啊,如果他能及时止损,找个好的心理医生说不定还有可能,要是一条路走到黑那是真的不可能了。 他的面相带着丝丝阴气,眉宇间参杂着血气,这个人应该是自私阴狠的人,逃过这一灾,死性不改的话,就要变成死相了。 “老板,有没有觉得他有点奇怪?”简柯越显迷茫的挠挠头。 安澜怜爱的看了他一眼,道:“这个mt的嘲讽不错。有成神的潜质。” mt是游戏术语,就是肉盾,每个肉盾都要是个合格的靶子,队友血量低,肉盾上,吸引怪火力,肉盾上,肉盾要做的就是嘲讽(吸引对面火力)和挨打。 简柯自己也玩游戏,自然懂这些游戏术语,仔细回忆,他刚刚做了什么吸引仇恨值的事吗?依旧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板……” “嘘,别说话,以后嘴炮多练练,实力不够,嘴炮来凑。” 简柯一噎:“老板,你懂得还真多啊……” “你们感情真好啊。”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什么时候在的?”简柯被吓了一大跳。 “……” “哈哈哈,你的存在感有点低。” 谭时不说话,他本就是沉闷的性子。 安澜坐的是把瘸了腿的椅子,三只腿的凳子,安澜做的稳稳当当的,谭时没那么多讲究,将包放在地上,坐在书包上。 “分为一点呗。” “不。”闷葫芦憋出这么一个字,看向安澜,有些担心:“坐我书包吧……” “不用。”安澜回答道。 “哦。” “那我岂不是要坐在地上?万一直播在,我的形象还要不要了……”说话间一直看向安澜。 “我可不是无所不能,你可以假装这里有凳子。坐在空中。” “老板~”简柯语气更加婉转了。 安澜扬了扬手机:“我刚刚录下了。” 简柯:“……”姜还是老的辣,他是真的累了,毕竟鬼可以飘,但他只能靠两只脚跑。 “想坐?” “想。” “把一只鞋脱了。”简柯想也没想脱了,眼巴巴的看着他。 “然后坐在鞋上。” 简柯只能坐在鞋上,起码比直接坐地上要好。 张浩慢吞吞的挪向安澜这边,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好看的年轻人才是这几个人的头,他分明将贺轩推进鬼里面,他肯定不是人,虽然他和青年有点摩擦,但总比鬼呆在一块好啊。 天知道他刚刚进来看到充满恶意的贺轩,险些吓得七魂丢了六魄。无论如何,不能和他呆在一块。 “小兄弟,我们之间的矛盾都是误会,都是我被猪油蒙了眼睛,你看,我们待会儿要不要去吃一顿?我请客。” 安澜不知道张浩和贺轩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看张浩的态度,和贺轩那时不时阴郁的神色也明白了几分,无非就是遇到危险,将身边的人一推,给自己争取逃命的时间。 安澜对这种人不批判,但也没好脸色,贺轩嗤笑一声道:“你可别,”他扬高了声音,“遇到你这种人,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怎么之前还是一副瞧不起别人的样子,现在就成了一条狗,眼巴巴凑上去?” 张浩也有了几分底气,毕竟,他旁边的人这么多:“你说什么!你又好到哪里去,一股掩盖不住的穷酸味。” “总比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人强,你做过的事你自己明白。” 张浩脸青一阵白一阵,也有了火气:“怎么,你自己不也是那么想的吗?我先下手为强怎么了?” 贺轩的脸仿佛要吃人,张浩也从暴怒中冷静下来,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恐怖。 果然就是这样的戏码,简柯和谭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互相狗咬狗,这让爱面子的张浩嘴里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灰溜溜的走到离安澜不近不远的地方,一屁股坐了下去。 年久失修的课桌是很脆弱的,只听闻一阵咔嚓声,张浩坐在了一堆木渣里,脸色十分的阴沉,走了出来学着简柯的样子,脱下皮鞋,坐在鞋子上。 脚臭,十分的常见顿时,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不可言说的臭味。 安澜的鼻子十分的灵敏,只能用手挡住,脸色顿时不好看,语气毫不客气:“脚臭就不要在公共场合脱鞋了吧。” 张浩脸色又黑又红,只能穿上,对安澜的怨恨又多了几分。 ※※※※※※※※※※※※※※※※※※※※ 啊,要进入考试周了……看了这个月更不完了quq 所有人到齐 安澜出去透气几分钟,两个人也呼啦的出去了,有以安澜为首的趋势,出去了三个人,不大的教室显得有些空旷。张浩也假装出去透气,只听见一声嘲讽的轻笑声。 荀映菲她们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周婷婷一反常态坚定的说道:“不行,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我们这么多人在,她也不敢明着对我们下手……而且,你不想看看这符箓到底出自哪位?你也不想知道白棠口中的安爷是何方神圣吗?” 这两个反问如同钩子一样,不停的诱惑她们,如同羽毛轻轻扫在她们心上,痒,却挠不着。 周婷婷卖萌的看着荀映菲,荀映菲心里也有点动心了。 “那我们一切以安全为重。” 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白棠也来了,脸色除了更加苍白一点,其他都还好,看到她俩,皱了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她俩。 周婷婷扯住她的衣袖讨好的笑:“这不是担心你吗?” “你们俩啊就是好奇,要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们。”白棠无语的戳了戳她的额头。 “嘿嘿,你肯定不会这么狠心的。” 白棠瞅见一旁透气打游戏了安澜,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眼神带着恭敬。 她现在要是还认不出这个好看的青年就是传说中的安爷的说,她也不要在这一带混了。但没想到,传闻中凶神恶煞,杀鬼不眨眼的安爷居然长的如此好看。一点都不凶。 安澜似乎有所察觉,不紧不慢的划了划屏幕,屏幕上出现通关两个字眼,也朝白棠点了点头,点开了下一关。 白棠并不是人,安澜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他们所在的z省,划分十分的复杂,也十分的乱,因为这个地方太过于奇异,也就以为着是个烫手山芋,毕竟龙脉都在z省,出了什么问题,谁都负担不起。但又不能不管,于是就制定了一个章程。 每位鬼神每隔一年换一次班,轮流镇守这里,以中元节为每年分割线,之前就是第八鬼神前去上任,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这里的勾魂使黑白无常,牛头马面,也由每个鬼神的辖地抽调而来,按照每个市,分配勾魂使。 小黑和小白就是如此,两人一起掌管一个市内事务,下面一级的向他们呈递整理好的信息,然后他们批改,下面汇报有何异常,处理不了的,就会交到他们手上。他们也会不定时去自己掌管的地方微服私访。 白棠也是如此,她之前应该是其他鬼神手下的勾魂使,被派到洛北市,洛北市离龙台市有些远,加上安澜主要活跃在阎王管辖地的阴间,没见过他很正常。 看样子,这个人类女人做的事有些过于高调了,连勾魂使都惊动了,那么,汤老也是知道的吧,看样子又能捞一把奖金了。 说曹操曹操到。 “哎呀,他们真是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说好的半小时,却不见人影,等我出找他们了,都回来了。”露露朝着直播间真真假假的抱怨着。 直播间一群哈哈哈的,虽然有人说他们时间观念不行,但也只是少数。 当然正主本人也没太怎么在意,她凭借和鬼的联系找了好久,终于,在某个女洗手间里,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找到了她的鬼。 她站在洗手间里,背对着她,盯着镜子,露露进去的时候,直接对上镜子里的眼睛,险些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想到自己主播的身份,没有尖叫出声,反而冷静的,鬼也配合着被“解决”掉了。 这样的好处也有不少,直播间的人数破了十万,也总算没有多少人提那男人的事了。这让她十分的满意。 露露看着那张近乎完美无缺的脸,险些又咬碎一口银牙。 这个小白脸绝对不是坏她计划的人,这个贺轩要注意一下,有点危险,死肥宅也跳过,这几个女人肯定是侥幸,那么只有……简柯了。 露露和简柯套关系,张浩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腰板又挺直了几分,和露露交谈着。 露露一边敷衍这个有几个钱外,什么都不行的男人,一边朝简柯展示自己的魅力。 安澜对此非常的喜闻乐见,看着简柯一副手足无措,偏偏要当对方是正常人,有些扭曲的表情就有些好笑。 这幅模样和夏清言倒是一模一样,一遇到女生就手足无措。 如今,小言喵和小兰喵也已经重逢,一家三口算是整整齐齐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老板吧,我都听他的quq。” [233,这个小哥哥有点可爱,我想……] [你吓着小哥哥了,向老板求助什么的……等等我刚刚看了看参与线下活动的名单,他好像叫“老板,涨一块钱工资吧”,联想打他刚刚喊了老板……] [感觉前面的真相了!] [哎呀,大家知道就行了~] 露露心里一万句mmp,但不得不将镜头对上安澜,当然,这些弹幕也没逃过安澜的法眼。 他之前是精神不好,没跟他计较,简柯也是欲哭无泪,这叫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小哥哥好好看!爱了] [那当然了,小哥哥盛世美颜(省略一万句赞美的话),能不能不要克那个小哥哥的工资呀,感觉有点可怜呢~] 安澜笑:“今天刚刚给他加了一百块钱工资呢。” [总感觉小哥哥的笑有点危险啊,默哀~] “你要不来帮我忙吧,我正好缺一个录像的,一个月一万怎么样?”话是这么说,却看向了安澜。 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就算他再怎么气,也肯定不敢给她甩脸色,一个月一万,她相信他会怎么选择。 安澜十分淡定,没有任何生气,温柔道:“你说呢?” 简柯头摇的更拨浪鼓似的:“活是老板的人,死是老板的鬼,而且,老板对我挺好的,材料随便用,而且,饭也特别好吃。”他摸了摸肚子,有点饿了。 [表白现场?] [麻麻,我磕到cp了?] 贡献榜第一的金主特效十分显眼:“他是我的,结婚了谢谢。” 安澜将这句话看了几遍:“结婚?我怎么不知道?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嗯?” “我快到了,给你带了好吃的。” 笔仙仪式 安澜不知道他的快到了是多久,颇为无奈道:“别,起码等这件事结束后,万一吓到别人怎么办?” 弹幕一大堆花式吃狗粮的,安澜道:“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我懂,我都懂,(狗头)] [+10086] “那我们抓紧时间玩游戏吧,这位可是有家室的人了~活动还是快点结束比较好吧。”露露一旁解围。 倒不睡觉她好心,而是,这个人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到了他身上,这让她恨不得挠花他这张脸。 “可以。”安澜的视线落到她身上,让她总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但再看上去,却依旧是那副模样。 安澜率先走了进去,简柯欲言又止,露露看到那带着慈悲的视线,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板,等等我呗。” “狗腿子。”张浩在直播看不见的地方呸了一声,趾高气扬。 时间过得也快,安澜看了一眼时间,23:49,还有11分钟,露露和直播间互动,时不时上次眼药,但直播间关注点总是特别清奇,甚至她都会被一群沙雕网友带偏。 安澜也趁这一段时间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安澜做了一个梦,变成鬼后,他很少做噩梦了,他们这种人,做梦一般都是预知梦,或者和以前的事有关。 梦里面他是一个小孩子,被身上全是伤痕,无数看不清脸的小孩朝他扔石头。 “扫把星,滚出我们村子!” 他蹲在地上,双手保护着头。神色麻木。没有哭,却比哭更加揪心。 自己仿佛也变成了他,不会难过,因为已经习惯了。 “老板!你没事吧?” 安澜睁开眼睛,古井无波,简柯无法形容这种眼神,没有任何希望。 安澜看清是简柯,移开了视线,心情有些不妙,之前的梦过于真实,但却十分的模糊。 “扫把星么?”安澜低声笑,“倒是和符合我。” “老板,你没事吧?” “没事,做了一个美梦罢了。”安澜将外泄的一缕阴气收回,扫了一眼这里面的鬼。 鬼似乎也感受到了,但不知道是他,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到他们体内。 “……”简柯欲言又止,那副脸色不像是做了美梦的样子。 安澜伸出食指,放到自己唇上:“嘘,到一边玩去吧。” “老板,有什么就对我们说啊,虽然我解决不了,但还有师父啊。” “他给你发工资吗?” 简柯摇头。 安澜笑意加重:“他给你什么好处吗?” 简柯再次摇头。 “他是你亲戚?” 简柯摇的像拨浪鼓。 “你怎么这么信他的话?”安澜挑眉,“以后工资去问他要去吧。” 简柯苦瓜脸,夸张道:“老板,不要啊,你最好了~” 安澜淡定:“有多好?” “……一番话无法形容我对你的赞美。” “我录下来,你和夔去解释吧。” 简柯欲哭无泪。 欺负老实人,这让安澜的郁气一扫而空,不知为何,他有点想念夔了。安澜拿出手机放进口袋,重复了好几次,最后放进口袋,什么也没发。 “我骗你的。”安澜翘了翘嘴唇。 朝着桌子走去。他现在手痒,想发泄。 简柯哭丧的表情僵硬,最后化为笑容。 露露将手机固定在一角,能够将游戏的全部过程录上。 “好了,我们现在到最后一个游戏了,大家都知道笔仙游戏吧。”露露压低了声音,熄了灯,站在那,笑容有些渗人。如同鬼魅。 她对着他们说道:“大家都知道笔仙游戏的禁忌吧,”她伸出一根苍白的手指,“一,不能问笔仙死因,二,”她手变为两根手指,“第二,千万不能在中途松手哦,否则,会有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 苍白的脸和血红的唇对比鲜明,背对着直播,面露诡异的笑。 被吓着的只有张浩一个,张浩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往身后踉跄几步,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对上的是贺轩那张嘲弄的脸。 “可别被吓死了,那太便宜你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其他人表示今晚的经历有点多,不就是一个笑嘛,还能恐怖到哪里去。 “你们不怕吗?我可是——鬼。” “哦,”安澜十分淡定,“那确实让人害怕。” [哈哈哈,小哥哥的表现太爱了,你看最右边那个男人都要被吓死了。] [哈哈哈,小哥哥的话好敷衍,谁说小哥哥怕鬼的来着?他要是怕鬼,我就把手机吃下去,不过这个叫露露,演技挺好,虽然看不见表情,但那嗓音是真的让人发毛。] 露露诡异的笑容僵硬,眼神幽怨,但还是道:“你们别害怕,这个游戏玩了好几次了,你看看之前的人,不都是好好的吗?” 安澜觉得她可能对好好的有什么误解,身体只有部分残魂,另外一部分残魂进入了鬼的肚子里。他们或者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只会按最基本的反射活着。 一只只手握紧了黑色的圆珠笔,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写着“是”“否”两个大字,歪歪扭扭的将纸分为两半,如同小孩子的恶作剧。 那两个字是用红笔写的,如同鲜血一般。 “那,我们来玩吧……”她的眼中带着诡异的渴望,吞了吞口水。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玩这个游戏了。 是吧?你也饿了对不对,将他们身上的美味全都吃掉…… “是的,好饿……”心里的另外一道声音幽幽的说道。 “老板,真的要玩?”简柯咽了咽口水道。 “自然要好好玩,我有点好奇了。”安澜道。 一般的笔仙都是地缚灵,死前带着深深的执念而亡,它们亦正亦邪,一般很难被召唤过去,除非是特殊的人或者倒霉蛋,召唤笔仙而来。 但这里他却没有看见一个当初起火案的鬼,干干净净,除了外来的阴气,别无其他。 “不,我不玩了。会死的,会死的。”张浩躲在一个角落,神色有些癫狂。 露露别了别头发,走了过去,红色的指甲油轻轻的划他的脸,嘴唇贴在他耳边:“你以为你还能离开吗?” 她语气舒缓:“向笔仙许愿吧,许愿离开这……” “你也不是人对不对?你们都是鬼!” [这个人演技真好哎。] [感觉有点奇怪,是不是他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是真是,我们都在这看着呢。] “你在说什么?别闹了,来玩游戏吧。”他不经意对上她的眼睛,惊恐慢慢变得平缓。 露露站了起来,他也站了起来。 露露展颜向直播间一笑:“被吓着了吧,其实这都是演戏啦。” [都说是演戏了,但还是觉得有些渗人] [+10086] [我还是感觉这个人有点奇怪,是不是被魇着了?别杠,我从小八字轻,我奶奶是神婆,经历过一些事。] 他是最后一个握住的,凉到透顶。 “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笔仙笔仙……” 他们画着圈,不知道念到第几次,笔疯狂滑动了起来…… 笔仙游戏 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都知道笔仙游戏的忌讳,笔是绝对不能松的。 张浩苍白着脸,浑身发冷,随时都会晕厥过去,荀映菲和周婷婷虽然有几分慌乱,但还算冷静。 至于贺轩,脸色微变,但体内的鬼却无论如何也联系不上,如同人间蒸发了般,这让他十分慌乱,倒是减轻了笔自己动的恐惧感。 “是谁在恶作剧?”张浩色厉内茬的说道。惊恐的盯着这只笔,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这个演技101分,多一分不怕你骄傲] [他感觉不像演戏……] [千万不能松!如果能够将笔仙平安送回去的话就最好,如果犯了她的忌讳……只能听天由命了,为什么普通人不当,总爱去作死?活着不好吗?] [人总是追求刺激的嘛。这让我再一次怀疑……这个世上好像真的有鬼。] [一看你们是新来的,我们露露的风格就是这样,安心啦,肯定会没事的。]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笔不停的划来划去,十分的用力,张浩哑着嗓子,略带癫狂道:“回答我的问题啊,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你疯了!你想我们都死吗?”荀映菲皱眉呵斥道。 “哈哈哈哈,你们不敢对不对,你们怕了。”他笑的癫狂,是不是用如同毒蛇般的目光扫视他们每一个人。 笔慢慢画成无数个标准的圆形,没有一丝多余的划痕。这是人很难做到的。 张浩的神色稍敛。 “那就让我率先来问吧,”露露跃跃欲试,没有任何的惧意,对着直播间,甜甜的笑着。 “请问你是笔仙吗?” 那笔停留了稍许,慢慢划向了“是” “看样子我们招对了,你们也可以问问笔仙其他问题,还是很灵的,但千万千万不能松手。” 安澜平静的看着她的拙劣的小把戏,这个笔仙游戏就是一种招魂,但之前就说了,这个地方干干净净,怎么会有其他孤魂野鬼呢?招来的就是她体内的鬼。 控制着笔按照她的想法移动。 “我先来!”张浩狠狠的瞪了一眼他们,其他人也是无辜,他们压根没有和他抢的意思,毕竟经历了之前的事,这个笔仙无害的话,那才真的有鬼了。 看着其他人没有说话,张浩有些满意:“笔仙啊笔仙,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能发财?” 笔仙歪歪扭扭的写了一个1,张浩脸色稍缓,笔仙又添了一个0,张浩脸色铁青。 “这什么笔仙……”笔仙慢慢的写了一个月字,张浩立刻谄媚道,“一看就特别灵。” “那该我了吧。”贺轩对这个笔仙特别满意,在刚刚笔仙降临之后,身体里的鬼魂终于给了他反应,并且告诉他,只要他想,就能把它据为己有。 这让他怎么不高兴?按照一贯的爽文套路,这个笔仙是他的囊中之物。自满的他并未发现那鬼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还没问完,先来后到懂吗?”张浩也十分膨胀,又恢复了之前趾高气扬的模样。 “你们没意见吧?” “你!”贺轩略带杀意的看着他。 “那就还是你来吧,反正笔仙一时半会也走不了。”露露温柔道。 但对上露露那张祈求的脸,却什么话也没说,心里涌现出一股满足感。 “笔仙啊笔仙,那你能不能实现我的一个愿望?”张浩此刻有些疯魔了。 笔仙划向“是”。 “那能不能让我照片中的人死掉呢?最好是让她死的惨一点!” 他一只手打开手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密码输了好几次才对,他将手机放到纸上。 手机里是一个长发温婉的中年女人,对着镜头,笑的有些拘谨。 这回笔仙停了好久,最后飞快的划向“是”,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他们费力的握住那长长的笔,笔画了了一个诡异的笑脸。似乎在滴血。 “你疯了!”周婷婷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可是证明笔仙存在最好的办法!我让出轨的女人去死怎么了?老子供她吃,供她喝,结果出轨!” “你!”周婷婷气极,觉得他不可理喻。 “要是逼我,那我就松手!我们一起死我也不亏!” 荀映菲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不要生气。 露露也道:“这只是一个游戏,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开玩笑而已。”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这个瓜有点甜,不过有一说一,出轨的女人真是该死。] [难道出轨就应该死?呵呵哒] [前面的,一看你就年轻,出轨不论男女都该死。] 白棠也皱了皱眉,觉得这个男的不可理喻。简柯也愤愤看向张浩。 “笔仙,笔仙,你告诉我真正出轨的谁?” 笔仙停顿,在原地画线,最后写下了一个字“他”。 “哎呀,看样子颠倒黑白的功夫不错呢。”安澜看着这个字,带着笑意。 直播间顿时换了一个风气。 [这个瓜反转有些厉害,我为我刚刚说的话道歉] [男人出轨不是很正常嘛,不小心,或者女方管不住自己老公什么的……] [笑死我了,男人出轨叫正常,女人出轨就该死?大清都亡了] [我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张浩简直气到杀人,一双眼睛都气红了。 安澜脸上露出夸张的害怕:“哎呀,你这个眼神我好害怕哦,我被吓到了说不定会做一些无法预料的事,比如……松手什么的。” 知道真相的简柯和白棠:“……”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呢。 “对,你再这样,我们大家都松手,看你还嚣不嚣张。”简柯也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别吵了,我们继续玩吧。这回从贺轩开始,逆时针一个人问一个问题如何?” 这回张浩安静了,将手机放回口袋,想到那个女人就是死了,语气就顺了些。 贺轩吐了一口气,道:“笔仙啊笔仙,我以后会不会有大成就?” 这个问题十分的取巧,既避免了让他们知道自己底牌的事,一方面确定他体内的鬼是不是真的衷心,为他所用。 “是”。笔仙划到这就说明了结果。 贺轩十分的满意,愉悦对白棠扬头:“该你了。” 白棠也随便问了个问题,荀映菲和周婷婷也是,似乎只是在玩一个游戏,不一会儿就轮到了安澜。 ※※※※※※※※※※※※※※※※※※※※ 嗯……考试周了,唉 禁忌被打破 他们都很好奇安澜会许愿什么。就连直播间都是十分的热闹,毕竟之前的其他人的询问都中规中矩的很,这让他们有点无趣。 但安澜不同,表现一直很特别,可以说是这次直播的一股泥石流。 [我很好奇小哥哥会问什么,有女朋友了没?] [前面的是不是忘了,他都结婚了!你们这些花痴真是够了!(虽然我也好难过quq)] [哎呀,不管怎么说,还是祝百年好合吧。] “那就告诉我……你是谁吧,我很好奇呢。” 鬼自然是无法回答的,露露也是脸色有些难看,一旁道:“别人都死了,这么戳别人伤口不好吧?” “我也没违反禁忌吧。”安澜笑。 笔飞快的滑动着,只剩下残影,他们不得不用力紧握住笔,生怕突然松手。 “哎呀,我握不住了……”露露的指尖苍白,紧咬着唇。 手慢慢松开,但松了两根手指,不管怎么做,却怎么也松不开,似乎被胶水黏住似的。但还在直播,她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这让露露简直咬碎一口银牙,眼神如同淬毒了似的,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似乎都在和笔做斗争。 “真是辛苦你了,即使握不住也要紧紧的握住,惭愧惭愧。”安澜眼睛微微睁大,似乎真心实意的在夸奖。 露露简直气到吐血。她从来就没有这么不顺过,鬼带给她青春美貌的同时,也带给了她好运。 要不是她真切体会过这种感觉,她都要怀疑鬼在欺骗她。 她刚刚原本打算握不住笔松手,这样的话,也不会怪在她身上,炮火都会集中于安澜身上。只要笔仙仪式失败,她就能够借助直播效果作为掩盖,将他们的残魂吞噬。 反正他们又不会死,她只不过是吸取他们一点点残魂而已! 笔慢慢归于平静,点上的蜡烛忽明忽暗,随时都会熄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房间大发雷霆。更添几分诡谲色彩。 [天,我好害怕,小哥哥太会作死了吧!] [感觉药丸。现在看能不能把它送走,不过我感觉这有点难] [谁让他问笔仙生前是谁的,换我我也生气,要是真发生什么,他就是千古罪人。] [直播效果而已,你们还真当真了,呵呵] 笔用力的写出一个“鬼”字,笔锋似乎要穿过这薄薄的白纸。 “我问完了,下一个吧。” 下一个是简柯,露露偷偷松了三根手指,这次却如愿以偿的松开了。 要不是她不能和鬼在心里交流,肯定已经将它骂个狗血淋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柯看向了安澜,安澜道:“随便问问呗,反正只是一个游戏。” “笔仙啊,笔仙,那我还能活多久呢?” 安澜看着握住笔的鬼身上冒着比之前更重的怨气,显然也是被这些鬼问题气的不轻。 鬼简直要瞳孔地震了,这几个人类怎么回事一个比一个难搞!这让身为前笔仙的她分外暴躁。 最后移向了“否”,显然他也不知道这个问题。 简柯撇了撇嘴,嘴里嘟囔:“这届笔仙不太行啊。” 显然在耳濡目染之下将老板的腹黑学到了几分。 安澜看简柯也顺眼了些,孺子可教也,这个问题即使换老头来,他也不知道答案,毕竟他可是脱离了生死簿掌控的人啊,他的寿命只被生死簿记录。但这个数字却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的。 她只不过是个有点点能耐的前笔仙而已,又有能耐到哪里去? 露露也随便问了一个问题:“今晚直播间能不能到20w?”现在离20万也没差多少,笔仙很干脆点划向“是”。 “我还要问,到我了。”张浩十分的积极,按照顺序的确是他了,但他之前已经问了两个问题,这让直播间有些微妙,其他人倒是觉得他怎么这么喜欢作死。 贺轩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脾气,他想,要是笔仙游戏出现了问题,笔仙出来大开杀戒,他们比笔仙吓得屁滚尿流,这个时候要是他救了他们,说不定感激涕零的同时,还能将笔仙收入麾下。 他一想到他们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救他们,他内心就十分的火热。 就拿你开涮吧,贺轩看向了有点癫狂的张浩,他要收点利息才是。 露露的笑也更加甜美,她知道这就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虽然张浩给钱大方,上床也体贴,但谁让他挡她路了呢?要怪只要怪他自己,谁让他这么倒霉呢? 露露和贺轩神色各异。 张浩原本想说那个项目他能不能拿下,但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你是怎么死的?” 四周一片寂静,笔飞快的滑动着,拽着他们的手不停的乱动,笔尖甚至划破了纸张,深深的不平的桌子上划出无数的痕迹。 蜡烛跳跃着,忽明忽暗,留下血红的蜡泪,手电筒熄一下,亮一下,十分的渗人。 “千万不能松手!”简柯大喊一声,两只手吃力的抓着笔。 谁也没心思责怪他,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危机。 直播间也因为这个变故,弹幕都稍许凝滞,然后飞快的刷屏。 [妈呀,这什么走向?有点生硬。] [是啊是啊,正常人都不会问笔仙死因吧,这简直就是触到了它的禁忌啊!] [我倒是看懂了些,你们没发现这个叫张浩的说完后神色也十分的惊恐吗?我倒是觉得,他根本不是有意要说的,说不定是被笔仙控制了,说出了这话,打破禁忌,笔仙就能为所欲为了。] [wc,这么一说很有道理啊。] [那倒是勉强能够解释得通了] 张浩也十分惊讶,他可还来不及出手呢,然后,他在握笔的时候,不小心撞了张浩一下,张浩手一疼,手松了…… 他们都被这个变故又惊了一次,他们不得不松了手,笔倒下破烂不堪的纸上,组成了一个血红色的笑脸。 “wc,你居然松笔了!”贺轩先发制人,一脸气愤的揪着他的衣领。 “不是……我不是有意的!”张浩也慌了。随即道,“是你,是你撞了我的手,才这样的。” “你还狡辩,我们都要被你害死了!” 安澜看着他们互相攀咬,心情十分的有趣。 笔仙异常 张浩哆哆嗦嗦,显然也被吓得不清,可能是对方说的太过理直气壮,他都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出来问题,但无论如何,这个总是不能承认的,否则那就惨了。 [这好吓人!这氛围有点恐怖啊。] [他们完了,自求多福吧] “不是我……” 话音刚落,蜡烛承受不了摧残,熄了,手电筒闪了几下光,也熄了。 直播间陷入了黑暗,只能靠调亮手机亮度,才能看清一点轮廓。 四周的温度下降,让人无端觉得四周发冷,死寂弥漫开来。 “现在该怎么办?”露露嘴咧的很大,但语气却柔柔弱弱。 这让周婷婷以为自己看错了。 “先拿手机打开手电筒啊。”简柯的声音十分不耐烦。 手机的手电筒被打亮,但能见度却低了不少。 “我手机没电了。”荀映菲冷静的说道。 “我分你一半,我们一起走,肯定没事的。” 贺轩的手机早就在之前丢了,怎么可能会有手机?他也不在乎,毕竟他迟早是要成为大人物的人,区区一个手机算什么? 他嘴里发出嗤笑一声,嫌恶的松开了提着衣领的手。 “对方可是笔仙,你以为呆在一块就安全了?” 这话十分刺耳,安澜拿着手机照了照四周:“小心头顶。” “你以为这种低级把戏会骗到我?” 张浩哆嗦着手打开手电筒,往上面照去,对上一张渗人的鬼脸,朝他咧嘴笑,她的头发很长,垂直掉在空中。 “啊!鬼啊!”他的手机掉在地上,神色惊恐,十分狼狈的软在地上,不停的往门口爬去,一路上撞倒了不少的东西,但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但手电筒照去,却什么也没有。 “贺轩!放下笔!你在做什么!” 他们只看到贺轩抬起头,似乎如同雕像一般,机械僵硬的拿起笔,往自己的眼睛戳去,只剩下那么几毫米,就要戳进眼球了。 地上出现了两个影子,一道鬼影握住笔,地面上铺满了鬼影的头发。另外一道属于贺轩的影子阻止着,却越来越薄弱,鬼影将他的影子缠绕,包裹。即使能够逃过被刺穿眼睛,直到穿越颅骨,死亡,也会被吞噬影子而亡。 这明显并不符合这个鬼的行为,在之前,这个鬼分明不是很强,甚至并没有表现出很强的攻击性,但这明显变了。 露露的神色也很慌乱,但这并不是演出来的,脸色苍白,低声道:“你回来,快回来。” 显然这个鬼已经失控,不受她掌控了,安澜不得不出手,因为……简柯也十分慌乱,连忙掏出符来,想要贴在他身上,却被笔仙挡住,长长的头发紧紧的束缚着他的脚。 简柯往这里贴,头发又缠绕到另外一个地方去。 贺轩骇人的握住这只笔,不让它前进半分,心里不停的呼唤体内的鬼,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回应。 一个白嫩嫩的小纸人出现,手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针,狠狠的扎在地上的影子上。鬼影发出无声的哀嚎,鬼影如同潮水般退去,长长的笔掉落在地上。 白棠拍了拍她俩的背:“你们找一个地方躲好,这个鬼,有点不同寻常。记得熄灯。” “熄灯。”安澜的声音十分的平缓,但却让慌乱的他们十分的安心。 简柯也琢磨出来了一些,现在他也能动了,立刻熄了手机灯。 贺轩逃生成功的喜悦让他的心跳的更快,肾上腺素分泌也加快。 “这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大喊。 鬼却懒洋洋的嗤笑一声:“只不过是考验罢了,让我为你做事,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你之前可不是这样的说的!”贺轩掩盖住自己恶毒的眼神。 “鬼的话你也信?我倒是觉得这个叫安澜的人不错,或许他会是一个好的伙伴。” 安澜又是安澜,他心底涌出无限的怒气,想起那个时候他自己那么狼狈,而他却如此的高高在上,凭什么!他所有的怨恨都对准了他,如果不是他的话,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天……我突然好害怕quq,现在我都不敢回头,只能使用被窝无敌法] [woc,这种特效分分钟吊打国产剧啊,我都不敢想象这是真的这个可能] [为什么要熄灯呢?熄灯会抹去很多破绽,塑造恐怖氛围……我还是觉得没有鬼] [现在手机电筒也关了,我们岂不是看个寂寞] [感觉自己在直播看大片,赚了,我赌两毛钱,一般作死的都是团灭的节奏] 四周又陷入了黑暗,兵荒马乱的一阵乱跑,荀映菲和周婷婷躲在一个柜子的角落。露露也选择了跑,此时不跑,难道等着死吗? “我要出去!我不玩这个游戏了,我要出去!”张浩锤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它,刚刚在黑暗中居然成功的找到了门。 回应他的是越来越强的阴冷,张浩环顾四周,眼睛死死的看着门上的窗户。 此刻原地不动的只有三个人,安澜,简柯和白棠。 简柯对这个结果有些惊讶,站在着的不应该是露露吗?怎么变成了白棠。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这个鬼有点难缠啊,只要有影子的地方就有它。”白棠撇头,低声询问。保证声音不能让直播间看到。 “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个手机?”简柯弱弱的指向了摆放在柜子上的手机。 白棠捡起一枚石子,朝着手机砸了过去。只听到一声响,砸到了息屏键上,关掉了。 “现在不就好了。” “女侠啊。” 看直播只看见一个石子砸到手机,就黑屏了的直播观众也慌了,不确定这是不是直播安排还是……真的出现了意外。 但还是有人拨打了110,110表示会立刻前往,但一个电话一个电话往上递,最后到了特殊部门。 好巧不巧,到了汤老这,汤老笑的跟朵菊花似的,然后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不要进去,在外头等着就好,有更厉害的人在里面。 准备了差不多半个月,已经快到红星小学的他们面面相觑,所以,这就是躺赢的滋味吗?感觉有点爽啊。 安澜的神色有些诡异,唇抿成一条线,声音近乎冷酷:“当然是用最简单的方法……” 物体掉落的沉闷声伴随一声惨叫,响彻房间。 ※※※※※※※※※※※※※※※※※※※※ 露露:哦豁,玩脱了呢。 贺轩:我也玩脱了 安澜:对我而言,玩脱不存在的。 和盘托出 别误会,并不是安澜动手了,发出短促惨叫的声音很耳熟,不是其他人,正是张浩。 原来他之前发现门上有窗户的时候就拼命的想离开这,在求生欲的推动下,成功的攀上了窗户。 因为熄了灯的缘故,对鬼有些削弱,所以,不知道算不算幸运,成功的跳了下去。 因为屋外有苏树他们,所以安澜并不太担心他会逃跑。 “真是一条汉子,之前我错怪他了。”白棠掩唇轻笑,涂上口红鲜红的嘴唇和苍白的脸形成鲜明的反差。 简柯不由打了一个哆嗦,亏他之前还以为她很好相处来着。 安澜习以为常,毕竟身为阴差,总有几把刷子。 “老板,我们不用管他吗?”简柯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用,他逃不出的。”安澜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番话。 简柯拒绝深想里面的潜台词。 “我们暂且先把这个鬼解决掉。”安澜勾了勾手,潜藏的鬼影暗地里寻找最佳时机。 但它的算盘很快就落空了,那些弱小到轻易就能解决掉的小纸人,给它造成了无比巨大的麻烦。 很轻易的将它捆住,把它如同死狗般拉了出来。束缚着它的,只是一条普通的纸链而已,这怎么能让他不骇然。 想也没想,就想将这一幕传送出去,但却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任何的回信,甚至和那个如同蝼蚁般的人类之间的契约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多谢大人救我性命,这不是我做的,全都是人类指使我的,我没办法,只能按照她的要求做,如果不是大人……”她泫然欲泣,如果忽略这不合时的时机的话,定会让人心生怜爱。 周婷婷和荀映菲好奇的探出头来,露露又气又害怕。 简柯觉得这个鬼脑壳是不是有问题,他们像是这么容易被骗的人吗?更别提在老板面前使用美人计了,简直就是太岁爷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 安澜蹲下:“我好看吗?” 鬼迫不及待的点头。眼前的男人当然是好看的,一种超乎性别的美。 “那你怎么会以为我会对你怜香惜玉?” 女鬼哑口无言,脸上伤心欲绝:“大人,你不信我的话吗?” “不信,告诉我,你主人在哪?”安澜接下来的话,却让女鬼指向露露所在放下的动作一顿,“你知道我的意思,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如,把你的指甲一片片拔开,虽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会很痛的吧,或者,在你的脸上写着‘我是王八’这四个大字,传阅给所有鬼怎么样?是不是听起来很有趣?” 安澜察觉到他们的视线,设置了能够隔音的结界,其他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和声音。 毕竟接下来的事,并不适合其他人知道。 白棠脸上肃然,一脸若有所思,简柯面无表情,像是老板会做出来的事。 “我说!别在我脸上画‘我是王八’!”女鬼简直怀疑鬼生,怎么感觉这个人类比她还恐怖? “早说不就完了?浪费我的时间。” “他不在这!我没真正见过他!我一变成厉鬼,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这样的鬼?” 女鬼点了点头。 安澜若有所思:“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女鬼瞄了安澜几眼没有说话,阴沉沉的盯着安澜:“你的承诺放了我。” “你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吗?不说的话,那么只能现在死了,不知道鬼死了,还能不能去投胎。” “哈哈哈,我老板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是乖乖回答我老板的问题,说不定还有活路呢,你想想啊,你又没见过你幕后老板,无非就是自己的鬼命被捏在他手里,他又有什么资格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我说……”她神色哀怨,“我们这些鬼都为人类服务,打着和人类服务的旗号,给予人类好处,我们选择他们的标准就是执念,寄生于人类体内,然后……将属于人类的灵魂全部吞噬……” “成功的有多少?” “据我所知,不少,各个阶层都有,甚至还有一些甘愿与我们这些鬼为谋的,我们主人并不会让鬼吞噬他们,他们都是一些地位不低的人……” 这下真的麻烦了。“用什么合作?他们会乖乖的听你主人的话?” 女鬼讽刺一笑:“这个世上很难有人能够逃脱长生的诱惑,地位越高,反而越怕死,即使他们沦为半人半鬼的怪物……” 安澜不予置否,从古至今,无数的人类都在追求着长生,即使前面再危险,他们也狂热的追寻着不切实际的希望。 “还有呢,把全部都说完。” “你们也看到了,在这之前,只是一个笔仙,除了吓吓人之外没什么其他本事,无聊的时候,回应一下好奇玩笔仙的人,但在之前我失控了,你们也发现了吧,那个贪婪的人类根本控制不了我……” “那是因为,我的主人启动了一个计划——‘长生’,我也不知道具体计划是什么样的,但现在,这个计划的目的是——杀掉你!” 简柯和白棠失语,震惊的看着安澜,安澜也沉默了。 女鬼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笔仙,但修炼了这么久,也有自己的手段,所以我知道的比较多,还有你……”她看向了简柯,“你的命格太奇怪了,希望你能够活的长久些……” 安澜知道她这么老实将全部和盘托出也不是没有她自己的心计,知道自己逃不过他的魔爪,祈求他庇佑是最好的选择。 从自由的笔仙变成处处受人束缚控制,怎么可能对那人没有怨恨呢? 不过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周围有些安静。 贺轩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想,那几个人肯定已经被笔仙悄无声息的弄死了,想到那场面心情大好。 在心里道:“你瞧,你看好的人,啥本事也没有。” 他体内的鬼简直想爆粗口,分明是死到临头还沾沾自喜,原本他之前是想借助笔仙和安澜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他坐收渔翁之利。但笔仙如今却没有了任何动静。更别提他现在根本出不去! 他盯着他的半边灵魂桀桀一笑,心里划过一个主意…… ※※※※※※※※※※※※※※※※※※※※ 好了,终于抛出最后一个副本的线索了~和长生有关~ 今天比较忙~ 无题 站起来的贺轩只觉得头一晕,接下来的事就不清楚了。 “安澜,澜哥,你在哪里啊?那个笔仙肯定被你解决掉了吧。我真感到羞愧啊,如果不是你,说不定我们都要死在这……”他絮絮叨叨了许久,时不时往四周看,看样子真的有点草木皆兵。 安澜站在桌子旁,看着他的转变,神色莫名,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看到鬼占据人的身体,一般的道士很难察觉出两者的区别。 毕竟鬼和人契约,人在某方面认可鬼可以进入他的身体,鬼因为契约,也带了一部分人的特性,这种占据人的身体,并不只是简单的附身。而是将人取而代之。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么愚昧,目光短浅。想到这安澜觉得自己接手了一个无比巨大的麻烦。 “我在这。”安澜适时出声。 “贺轩”摸索过来,为了防止他们心生警惕,还踢到凳子,差点摔倒好几次。 “他是鬼。”笔仙道。 “贺轩”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越来越近,脖子被勒住,然后,膝盖一痛,跪在地上。 “怎么了?”“贺轩”无辜的说道。挣扎了好几下,都没有挣脱。 “你好像不小心闯入了对笔仙设的阵法,不过……你怎么会被阵法束缚?” 贺轩心里骂娘,还能是什么原因?当然是因为他是鬼啊,他还并未完全将这具身体据为己有。毕竟他进入这身体时间太过短暂,阴气泄露也很正常。 “可能是因为你身上有阴气?”安澜自言自语。 简柯和白棠看着他玩弄这个无知的鬼,心里为他默哀。 “是的是的。”疯狂找借口的贺轩连忙点头。 “你认识笔仙吗?” “笔仙?是我们玩游戏出现的那个笔仙吗?要是真的认识,她干嘛想杀我?唉,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盯上我了……” “你不认识她,她可认识你呢?都不认识自己的同事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我知道我错了,不应该像之前那样对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他挣扎着,束缚他的绳子很松,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那行吧,我给你松……”贺轩脸上有些惊喜,“你以为我会这么说?” “看来你都知道了……”他的脸色阴沉下去,脸上充满煞气。有些渗人。 “知道什么了?”安澜挑眉。 “比如——知道你不是人?” “不亏是我们的终极目标……”他哈哈一笑,脸上完全没有惧怕。反而带着快意。 “你这鬼不怕死?”简柯看不惯他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不对,似乎是有把握不会弄死他。 “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只有你一杀,体内属于这具身体的灵魂也会说拜拜,杀了我,就等于你杀了人。” 冰冷的裁剪刀拍在他脸上:“谁给你的信心我不会杀人?比如你被鬼寄生想我,我一时防卫过当,失手杀人……” “贺轩”脸色有些慌乱。 “再比如,你被鬼催眠,一不小心被杀了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不,你不能这样……”他感觉到他说的都是实话,正因为如此,他才怕。 “为什么不能?毕竟……我也不是人啊。”安澜歪头看着他。 贺轩一时间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简柯震惊,后来又觉得原来如此,毕竟老板如此强悍,非人类的话,似乎很正常?他偷瞄白棠,白棠十分的安静,显然对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果然,只有他一个人不知道。 安澜可不知道他们心里的骇然,也么想过这番火,对在场两个鬼的冲击力。 “不可能!”“贺轩”第一时间反驳,他怎么会是鬼呢?完全不像,没有任何一点鬼的共通之处。除了完全不符合人类的实力之外。 “看来我伪装的很成功嘛,你们都可以像我学习。”安澜自夸。 “……”谁要像你学啊! “好了,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就更应该死了……”安澜划过他的脖子,血珠滚落,空气中多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不,你不能杀我,我知道我的主人在哪!” “你的主人是?” “穆鸿。” “这名字有点耳熟,外面的给我进来。” 听墙角的鬼一股脑进来来,整个房间里都是鬼,白棠看着这里也没什么自己事了,转到周婷婷和荀映菲藏的地方,让她们安心一点。 “你们认识他?” “认识,怎么会不认识!他化成灰我都认得!”之前被穆鸿骗感情,甚至被他一刀刀割下肉而死的女鬼留下两行血泪,无风自动,白色的身影,有着往红衣转变的趋势。 “大妹子,冷静冷静!这个时候不值得!” 女鬼慢慢冷静下来,“贺轩”看着那张脸既心虚又害怕。 “我叫欧秋兰,还记得我吗?”女鬼冷静下来,是不是用阴森的眼神看着他。 记得,他怎么会不记得?想起以往的种种,他不禁有些后悔。 “不是我有意做的,都是穆鸿逼我做的,对的,就是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一个喜欢看别人痛苦,反而更高兴的人,我们也没有办法不是吗?” 从加害者,变成了受害者,欧秋兰惨惨一笑:“我可都替你记着呢,包括你是怎么建议那个畜生更好的折磨我,也同意记得,我即使变成了鬼,也如何的强/暴我,一桩桩,我都替你记着,你瞧,现在可不是天道有轮回?” “畜生!”简柯握紧了拳头。安澜也露出嫌恶的神色。这种鬼,应该送入无间地狱去。 “不,我真的是被强迫的……”他神色悲痛,“你误会我了,如果不是我,那个穆鸿的畜生更加不会放过你……” “怎么,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从□□上折磨我,心灵上也同样折磨我?是不是还要给你送个锦旗,写上‘最佳不要脸’的旗语?” 男鬼没有说话,其他鬼也被触动,想到自己受到的折磨,也是红了眼睛,谁说做鬼容易的?死了也不得安宁,不,是变成鬼后,更加痛苦。 “安爷……”她语气温和,“我为你做牛做马,这个鬼交给我可好?” “别弄死了,他身上还有情报……只要还活着就行……”安澜也十分的通情达理,毕竟这种作恶多端,主动为祸一方的鬼,交给受害鬼处理是最好的结果。 “放心,我会好好招待他的。”她温柔一笑。语气却十分的阴森森。 ※※※※※※※※※※※※※※※※※※※※ 久违的九点更新~ 作死 “你不要过来……”“贺轩”不停的往后退,后面是把破烂瘸腿的椅子,发出刺啦的响声。 他终于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居然妄图这样威胁他。 “我错了,放过我,我一定重新做鬼……” 欧秋兰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让他饱受煎熬,没有了鬼奴印,她可以为所欲为…… 两旁的路灯逐渐稀疏,显得有些昏暗,时不时一台小车射出远光灯,飞快的在路上驰骋。 远远的能看到一位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走在路上。身影高挑,带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手里拿着一个和气质完全不搭边的粉红色保温盒,为他填了几分烟火气息。看上去走的不快,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感觉,但实际上他的速度并不慢。 “前面的小兄弟能不能停一下?”一辆黑色的大奔刹车,摇下窗户。手搭在窗户上。 他手上带着金色镶钻的手表,脸色带着几分儒雅的笑意。风流倜傥。 长的不错,但和路边的男人相比则要差上很远。 那人脸上没有丝毫笑意,如同化不开的冰雪。他的眼睛很深,乍一看以为是纯黑的,实际上却是红色的。 而穆鸿,也就是大奔的主人则相差甚远了,如同一块高仿的工艺品,平时看不出什么区别,但一对比,终究是相差甚远。 穆鸿眼里划过惊艳,还带着一抹渴求,但男人只是瞥了一眼,收回视线,那视线没有一丝感情,就宛如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的眼。 这更加激起他的征服欲来,如果能够将这样的男人搞到手……再把他做成自己的奴隶……他的内心满是火热。 看着他要走,他连忙下了车。 “小兄弟去哪去?我送你。我叫穆鸿,相逢即是有缘。”他依旧风度翩翩,嘴角带着笑意。他知道如何才能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往常那些未涉入社会或者在社会上立足的女性也会对他多几分好感。 夔依旧不理这个比垃圾桶还要恶心的男人,这恶心的味道如同榴莲+臭鳜鱼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的气味,臭不可闻。 他可没心情和这么恶心的东西聊天,万一臭到了他的爱心宵夜怎么办? 他反而越挫越勇,冰山美人嘛,要慢慢征服起来,只为自己一个人温柔,才有趣不是吗? “小兄弟,你看这么晚了,一个人走也不好,这是我的名片,绝对不是什么坏人。”他从口袋拿出鎏金看上去很高级名片。 夔瞄都没瞄一眼,似乎他说的都是空气,伸手推开他。 “你挡我的路了。” 穆鸿有些尴尬,但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夔还记得这里还有不少车经过,要是出了什么事,绝对很麻烦。 “你手拿着的是……” “夜宵。”他的眉宇间有些不耐烦。和阿澜见面的好心情都没有了。硬生生被一个不长眼的臭虫破坏了。 穆鸿可没错过那一丝的柔和,心里涌现出一股怒气,他遇上最完美的璞玉居然被别人发现了,他绝对不容许这个污点的存在,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将那个人抹去,然后刻上自己的痕迹。 “这么晚还让你送宵夜,这也太辛苦了吧,她怎么一点都不知体谅你呢?要是我身边有像你一样的人,一定会好好的宠……唉,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你怎么知道他就不宠我呢?嗯?”夔看死人般的看着他。 在穆鸿听来,这是抱怨,这说明他还是有机会的嘛,再接再厉道:“还是我送你去吧,我倒要和她好好说说,男女朋友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互相沟通,千万不要只有一个人付出……” “不是男女朋友。” “咦?” “是夫夫关系,虽然你前面说的都是狗屁,但后面那句话还算中听。”淡淡的口吻吐出两个粗鲁的字眼,却没有什么违和感。 “夫夫啊!你放心我不歧视的,正巧,我也喜欢男人。”他暧昧的笑了笑,但也为他油盐不进有些恼怒。 “菜要凉了,我走了。” “等下!”穆鸿想去拉他的手,他背后似乎有眼睛似的,避过了他,穆鸿的手停留在半空,有些尴尬。 这样给脸不要脸,这让他也有几分恼羞成怒,他虽然享受狩猎的过程,但也并不代表不会使什么强硬手段。 让鬼敲晕,带到宾馆喂药,要是刚烈的性子,再不从,慢慢□□,这样虽然残忍了些,但也会乖乖听话不是吗? 他体内的鬼蠢蠢欲动,颈动脉鼓涨,发出喘息声。 他并未将刚刚男人的躲过放在眼里,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夔眼里酝酿着风波,幽深的眼睛看着他。 “你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要不要换个口味,我可以让你在上面。”他虽然是双性恋但都是处于上位那个,如果让他做一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成功恶心到了他,他挑剔的看了他一眼,连阿澜身上一根头发都比不了。 夔想,他要不要将这个人处理掉算了,看他身上肮脏的气息,也算是替天行道?他粗略估计了一下时间,如果灭口快的话,自己再加快速度,应该能趁糕点最适合品尝的温度送到。 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 手机声突兀响起。穆鸿的脸色变了好几次,最后定格为煞气。 安澜却将电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 穆鸿收了手机,但让他就这么放过这么极品的男人,他也做不到,他和他的藏品比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他之前还未自己那些乖巧的收藏品沾沾自喜,这么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的提议怎么样?”他暧昧的笑了笑,再一次将名片递了过去,大拇指摩擦上面的金色花体字,挑逗味十足。 “你要对付阿澜?”他的眼睛夹杂着寒冰。 那双眼睛似乎流动着血色,穆鸿一时间看呆了,他没想过,这个世上居然有这么好看的眼睛,如同宝石,不对,似乎是最完美的作品。 “啊?” “你要对付阿澜?”他重复了一句。 警惕性高的虫鸣声弱了下去,但他体内的鬼,却没有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普通人的不屑,丧失了该有的警惕心。 穆鸿从阿澜两个字联系到手机的内容,安澜,神色高深莫测。 “你听到了我的电话?”他笑,“那真是太可惜了,原本想你情我愿的,那么就只能手段强硬一些了。” 夔挽起袖子,眼睛眨也不眨,伸出手,轻轻往他的胸前一抓,直接将他体内的鬼揪了出来,手抓住鬼的天灵盖,轻轻一压,扔到一旁。 漫不经心道:“真是脏了我的手,原本看你太脏了,不想动手,放你一码的。”他轻轻的用纸巾擦拭着。 “你究竟是谁?”鬼躺在草地上生死不明,穆鸿有些慌乱,但还算冷静,心里拼命呼唤契约的鬼,但没有任何反应。 他契约的这个鬼实力不差,否则也不至于他杀了那么多玄门中人,依旧潇洒自由。 “阿澜的爱人。你为什么要找死呢?”他的神色冰冷,像一句话能够主宰别人生命的神明。他的逆鳞就是阿澜,他绝对不允许阿澜再出任何意外,也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对阿澜下手。 他再一次伸出手,地上拖拽着一个人一鬼,人还喘着气,但如同死狗一般,鬼只留着半边,模样骇人,黑衣男人越走越远,原地只留着一张白色的餐巾纸。 ※※※※※※※※※※※※※※※※※※※※ 越写越觉得夔像真正的幕后boss,hhh! 明天,不对,从0点开始,就是我的生日啦~好快呢。 询问 “老板,我都问出来了,让他自己说吧。”欧秋兰带着没有消散的煞气,尽量让语气平缓。 她之前也想过很多称呼,大人?先生?好像都不太好,最后还是选择了老板这个称呼。 男鬼被折腾的十分凄惨,身上关节都以一种扭曲的方式固定在地上,但这些对鬼而言,只是时间问题,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这让一向瞧不起其他鬼的他,却是打击的十分厉害。扭曲的趴在地上,只能抬起头仰望,卑微如同蝼蚁。 他万般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恶毒的女人心软,应该抽掉她的灵智,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残魂。 “说吧。”安澜对他的好感度为负数。 “大佬,我们把他抓来了,这个人如同猴子一样,一看到我们,拖着瘸腿,跑的飞快。”之前说自己主人还可以的男鬼一副献宝样。 他叫徐振,一副谄媚样,手里提溜着一个人,张浩,张浩满脸惊恐,似乎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嘴里不停念念有词:“不要来找我。我一点都不好吃,放过我,求求你们了。” 看到安澜,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的腿,力气之大,硬生生摆脱了男鬼的束缚。 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我知道错了,你让这些鬼放过我好不好,我有钱!不够的话,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安澜觉得自己的裤子都要被他拉下来了,脸一黑:“好好说话。” 徐振也有些手足无措:“不好意思啊,大佬,我手没提稳……绝对不是有意的,我现在就把他拖到外面去,不让他脏了你的眼。” 张浩抱的更紧了,眼里鼻涕全糊在裤子上,手越来越紧。 “今天发生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为你保密,做任何事,只要你放过我……”他真的是被吓破了胆子,一丝一毫的反抗心都生不起来,只能卑微乞怜。 徐振想来抓,不敢用力,却只能更加激起他的求生欲,声音凄厉: “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安澜皱眉:“放手。” “听到没?大佬叫你放手,还不会放过大佬,你以为你是谁?” “我让你放手。”安澜淡淡开口。 徐振有些心虚的松了手,微微睁大眼睛:“大佬,你该不会怀疑我吧,我还是今晚第一次见他,其他鬼也可以给我证明,我根本没有做过其他事……” 安澜蹲下,拿出一张符来,此刻的张浩不相信任何人,看到这东西,不停的往后退,安澜的手轻飘飘的摁住他的脑袋,看上去只是虚虚一按,但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 安澜将符贴在他额头上,一边道:“嗯?我有说过什么吗?还是做贼心虚?” 张浩贴上符后十分的安静,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振。 徐振解释:“大佬,你可千万要相信我啊,你救了我们,我怎么可能会做背叛你的事?原本想表现一番,但好像搞砸了,唉,都怪我……” “既然你自己心知肚明,就闭上你的嘴巴。”出声的是欧秋兰,她的声音阴测测的,显然还没从刚刚教训鬼的戾气中缓过来,一把踩着趴在地上不安分的男鬼,十分用力的碾了碾。 “是的,感觉你怪怪的,大佬救了我们,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我张屠夫第一个不服。”出声的张屠夫膀大腰圆,腰足足有两个人的腰那么宽,十分的高大,声音粗犷。 徐振一边嘀咕:“我才不是这样的鬼。”一边退后,不再说话。 “好了,你可以继续说了。” 徐振又想说什么,却被安澜打断:“你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徐振悻悻的闭嘴:“没有的,只是想说这个也不急于一时,大佬,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让我来问?” “这个人好生啰嗦,大佬想问的,和你问的能一样吗?你要是再敢打断大佬的话,我的屠刀可是很久没见血了。”他的手上出现一把鲜血般的杀猪刀,他原本就是一个屠夫,带着怨气死了之后,这把刀可能杀了太多的生灵,十分的邪正好他生前也是杀猪的,就将它炼化了,也算是一把厉害的武器。 张屠夫伸出如同蒲扇般大小粗犷的手,一抓,如同提小鸡崽一般将他提了起来,放到自己身边,虎视眈眈。 其他鬼也是七嘴八舌的劝:“你可不知道,大佬不是人,是很厉害的鬼,怎么会累?你就好好呆着这吧。” 徐振心一惊,不安的摸了摸鼻子,小声问:“大佬不是人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说啊……” 欧秋懒阴测测的伸出黑色锋利的手指甲,道:“你最好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 男鬼一咬牙,知道今天自己不说难逃一死,甚至被这些卑贱的鬼磋磨,张口道:“我的主人叫穆鸿,师承玄德,主人还有一个师弟,是最近一年收的,叫郝张……” “郝张就是我的主人,可和穆鸿完全不一样……” 张屠夫亮了亮屠刀,阴阳怪气道:“今晚你的话格外的多,莫非是心虚?” “哪有啊,我只是替我主人刷刷存在感,能够放过我主人那就更好了。” “谅你也不敢。” 大体是差不多的,安澜又问了同一个问题:“玄一和玄德什么关系?” 男鬼张了张口,对上欧秋兰冰冷的目光,觉得安澜也和蔼可亲了起来。 “他们是师兄弟!我是因为跟在主人身边久,才知道了一些,但也不多,只知道他们反目成仇,玄一一直在追杀玄德,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玄德活了多久了?”安澜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男鬼对这些问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勤勤恳恳的回答:“不知道,但从我刚到主人身边开始,他就一直维持着那副模样不变,十分的邪异。” 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玄德和玄一拜入同一师门,玄德因为各种原因,追求长生的可能性最大,做了许多的恶事,而这红星幼儿园则是其中一例,而之前夔在焦家追溯邪物的过往,就有其中一段过往,焦家也可能也是。 被玄一知道后,清理门户,这种术法不怎么在意死者的八字,而是怨气,也不对,应该是所有人中最强烈的负面情绪。 他们借助这些东西,创造了一些邪物,而这种畸形的人和鬼契约应该也是这个实验的成果。 不知道这些潜伏了多少年,而今如此活跃又是为了什么?安澜垂眸,神色莫名。 狗粮味 “还有没有?”安澜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男鬼疯狂摇头,眼泪都要掉下来,恨不得举手发誓:“没有了,绝对没有了。” “我知道错了,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对,做鬼,大佬您让我往东,绝对不会往西……”男鬼不忘记表衷心。 他知道,他被逼无奈全说了,不对,就算是他没说,按照他主人刚愎自用残忍的性子,也绝对不会留他的。毕竟在他眼里,他自己只不过是稍微顺手一点的工具,随时都可以舍弃,他为了活下去,不得不为自己打算,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不得不说,穆鸿做人太过于失败,当然这和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性子有着不小的关系。 “咚咚咚。”门突兀的响起。 所有鬼的视线看向徐振,徐振头摇的飞快,生怕他们看不见。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 小纸人哒哒哒跳到门锁上,双手环绕,轻轻已转,锁芯一动,小纸人跳到地上,门开了。 “真是偌大的欢迎啊。” “你怎么来了?” 两道嗓音近乎同一时间响起。 不经意间和那道视线对上,安澜有种被烫到的错觉,假装漫不经心的移开,不让他发现自己方才的溃不成军。 殊不知,那方才的神态都落在男人眼里,笑更深了,一只脚踏进来。熟稔亲昵道:“来给我家宝贝送夜宵啊。”他扬了扬手上提的保温盒。 如果这番话,换个颜值低的人来说,只会觉得油腻,但被他这么一说,只觉得浑身一苏。安澜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个无时无地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只觉得这似乎充满了勾引味。 怎么才几天不见,似乎变得更加——骚包了?安澜一时间找不出比它更合适的词汇了。 白棠,简柯和其他鬼莫名觉得有些脸红。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安澜想起在直播间开的玩笑,错愕的看着他,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眼里全是他。 安澜狼狈移开,只感受到不会跳动的心飞快的跳动着,这种感觉过于奇怪。 夔眼神暗了暗,将这副染上红晕的美景圈住,只能让他独自看见。 “阿澜的心跳的好快。”他的手按在他的左心位置。 安澜被浓郁的荷尔蒙包裹的密不透风,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夔看着他要滴血的耳垂,没有动作,比起其他来,他更不愿意被别人瞧见阿澜此刻动情的模样,没有什么美景阿澜更好看了。 两颗心都跳的很快,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充满了不可言说的味道。 两颗心似乎越靠越近,安澜总觉得这个动作似乎已经做过了无数遍,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 门外摔倒的声音传来,安澜猛的回过神来,轻轻推了推他,强做冷静,似乎刚刚只是幻觉。 夔顺从的松开了手,对门外不长眼的人充满了杀意,或许在路上就应该将他解决掉。 鬼怀疑他们会不会被杀人灭口,立刻就有鬼冲了出去,将那人提了进来,扔到地上。 安澜拍了拍脸,他不是那样扭扭捏捏的性子,自己是心动了吗?他放在自己的心上,又放下了手。 地上那人十分狼狈,身上的西服被勾花了,上面全是泥土,脸上也是灰头土脸的。徐振看到这张脸,脸色一凝,随即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不动声色的躲在其他鬼后面。 地上的男人□□出声,狼狈不堪,这让从未受过这般屈辱的他,成功变了脸色。 “你们到底是谁?” 欧秋兰眼睛里充满杀意,险些再一次变为厉鬼,一字一顿带着无边的恨意道:“穆!鸿!” 穆鸿踉跄想站起来,却被女鬼狠狠的踢在膝盖上,发出咔嚓一声,穆鸿痛苦出声,跪坐地上,显然那一脚将他踢骨折了。 穆鸿抱着脚,怨恨的看着欧秋兰,看着那些他随时都能捏死的蝼蚁高高在上。这让他差点气急攻心。 “你现在是不是很气?被你瞧不起的鬼折辱的感觉怎么样?”女鬼低沉着询问。其他鬼也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带着无边的杀意。 没有身体里另外一半的存在,他就跟砧板上的肉没有任何区别。 “他就是穆鸿?”安澜打量着他,他的脸色尽是擦伤,灰头土脸,看不上有多好看,随即自己的实现就被挡住,安澜稍稍抬头,简直要气笑了。 “你改名为醋王得了。” “安醋王吗?我不介意。”他脸上带着笑。 安澜:“……” 在场所有人和鬼:“……”这个人怎么感觉比他们鬼更不要脸,但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可是能降服大佬的存在啊。 “是的,他就是穆鸿,我和他,此仇不共戴天。”欧秋兰咬牙切齿。 穆鸿抬起头来,轻蔑道:“你又算什么东西?” 他想坐在地上,脑袋却被一砸,刚想发火,又被一砸,那力道不轻,让他狼狈的趴在地上。 “喵~”甜腻腻的奶猫声响起,只见两只猫亲昵的蹭着夔的裤脚,声音越加甜腻了,渴望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保温盒。 “崽崽,到爸爸……不对,到我这边来。”简柯蹲在地上,伸出了双手,好险,他差点要在他的爸妈面前自称爸爸了!要是被他们知道,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啊。 两只小猫崽一个眼神都没给简柯,这让简柯生出了一种果然别人家的孩子更要讨爸妈欢喜感觉。 不管简柯怎么郁卒,夔道:“不行,这是给阿澜准备的夜宵,回去后给你们煮猫饭。” 两只小猫听懂了,也不喵喵叫了,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向了…… 简柯再一次伸出了手,果然,这两只猫没有白养……个鬼啊。 “喵~”两只猫轻轻咬了咬安澜的裤子。 安澜不得不蹲下来,将其中一只喵抱在了怀里,夔将保温盒放在桌子上,铺上浅蓝色印有云朵的餐布,慢慢排开,顿时诱人的香味弥漫这个不大的房间,又神奇的将三只脚的凳子修好,也铺上了餐布。 顿时,响起了三声不合时宜的肚子叫声。 做完后,也将其中一只猫抱在怀里,两只猫面面相觑,别开了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嫌弃。 要不是夔能做的了一手好猫饭,估计小猫猫会当场给他一个背影。 “边坐边吃。”随即,也将安澜怀里的抱在了怀里。 “你们出来吧。”桌子上的菜色十分丰富,可能是估计到是夜宵,做的比较清淡,每碟分量十足,看上去如同一件件完美的艺术品。 荀映菲和周婷婷走了出来,局促不安,有些腼腆。 “你们也吃吧,应该是够的。”安澜拿出小猫专用的猫盆,倒上猫粮和奶粉,再加了一些冒着热气的鸡胸肉。 两只饭桶猫从夔怀里跳了下来,打着小呼噜,吃的十分的愉快。 被两只小猫猫打击的体无完肤的简柯如同幽魂一般端起了碗,夹起菜,吃了起来。 他们也饿了,毕竟晚上过于刺激,十分的耗体力。 “谢谢。” 然后也端起了碗吃了起来,但由于碗不怎么够,基本上都是合用。 鬼看着热气腾腾的大餐只能咽口水。甚至不敢看,怕不争气的流口水。 安澜夹了一筷子的青菜:“你也吃。” 夔凑了上去,将青菜吃了。自然免不了嘴碰到筷子。 “很好吃。”他带着笑意。 这算间接接吻吧。 安澜目不斜视的将筷子擦了擦,自己一筷子,他一筷子,但每回夔都要将筷子舔一下,安澜最后也放弃了,也不擦了,直接吃了起来。 不知为何,这让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吃出了一股狗粮味。 ※※※※※※※※※※※※※※※※※※※※ 我们考试安排太奇怪了,接下来的考试在7.7和7.13隔这么久是什么操作?注意了,如果我前一天没有更新,就代表第二天有考试~ 记忆光团 吃饱喝足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穆鸿也不是没想过趁机开溜,但被这么多鬼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要一动,就会用那双残忍的眸子瞪他。 他何曾受过这种屈辱? 徐振也十分着急,他万般后悔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否则也不至于被张屠夫这个粗鲁的鬼盯上,他是不敢闹幺蛾子了,只求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为好。 但偏偏天不如人愿,越担心什么来什么。 “徐振,你认得他吗?”安澜擦了擦嘴,喝了一口肥宅水。 夔也凑上了,印在安澜喝的杯口位置喝了一小口,暗示意味十足。 徐振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的鬼。张屠夫将他退了出去。 “大佬喊你呢。” “我这不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嘛,毕竟喊我的是大佬……” “你认识他?”安澜对他的话不予评价,重复了之前的话。顺手将剩下的半杯肥宅水递给了夔。 “认识……当然认识,他是主人的师兄……” 穆鸿阴鸷的瞧着他,双手握拳,安澜看向他:“你认识他吗?” 穆鸿嗤笑一声,不屑道:“知道我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要知道每个知道我的人?”傲慢十足。 徐振却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他并不知道…… “你态度放尊重些。”欧秋兰冷声道。 “呸。”他阴鸷的说道。 抬起的头被欧秋兰踩在地上,毫不留情,脸直接埋在松软的土里。 他吐出一嘴的土,狼狈不堪,欧秋兰道:“下次就不是将你踩在土里这么简单了。” 他吐出一嘴的土,眼睛因为愤怒都满是红血丝,恨不得喝她的血,啖她的肉。 “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嗤笑一声,“你们祈祷千万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他直勾勾的盯着这一对狗男男。 “看样子你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安澜翘了翘嘴,拍掉揽自己腰的手。这样让他有些不习惯。 夔调整了一下姿势,不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处境?什么处境?你们应该担心自己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上。”他直勾勾的看着夔,舔了舔唇。 相比安澜来,他更喜欢夔这一款。 这样的目光让安澜有些不舒服,虽然知道夔不在意居多,安澜瞥了夔一眼,动了动,挡住他的目光。 “他不是你能肖想的,况且,你说的对,你现在对我而言也并不是一无是处,你说,你的师父玄一会不会来救你呢?” 夔万分愉悦,浅笑,让他们有些脸红,安澜瞪了他一眼,道:“笑的一脸荡漾。”并不在话里带着丝丝醋味。 “回家我只对你一个人笑。”夔旁若无人的说道。 穆鸿越加怨恨,心里的怒气都要爆炸了,手撑在地上,抓土,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究竟是谁泄了密,他环顾四周,然后怨恨的盯着徐振。 “是不是你?” 徐振往后退,刚在心中自喜他没有注意到自己,但谁想到这个拖后腿的又将他卷进了风浪中心。 张屠夫推了他一把:“当然是他了,”然后对徐振道,“扭扭捏捏算什么汉子。你还担心他吃了你不成?” 徐振心里各种骂,安澜却似乎看了什么好戏:“当然是他,他可是说了不少秘密……比如……长生?再比如杀了我?” 听到杀这个字,夔的眼里带着杀意,压的穆鸿喘不过气来。再一次趴在地上,灵魂,□□都在叫嚣着危险。 安澜拍了拍他的手臂,无奈道:“我现在没事不是吗?他们还伤不了我。” 夔想,他就应该就将那个人解决掉,从源头解决,只不过是付出再一次沉睡的代价而已。最后他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想法,再让阿澜等那么久,他不愿意,更重要的是他的阿澜这么优秀被拐跑了怎么办? 穆鸿心中骇人,心神不定,他究竟知道多少。他们究竟是何人?师父真的能对付的了他们两个吗? 他不知道,所以他才又惊又惧。 “我没……”徐振想解释,被安澜打断,“我知道你是怕被他报复,等这事过一段落后,送你去投胎,即使是他们也不能干预阴间的事。” 徐振麻木,百口难辩,不管他说什么,在他眼里都是狡辩。 安澜颇为愉悦的笑,夔宠溺的看着他如同小狐狸一般,望向头顶,有些遗憾,没有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 “多谢大佬。”徐振还能怎么办呢?只能沉默承受穆鸿眼里的怒火。分外憋屈。 其他人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白棠主动站了起来,道:“我带他们去消消食。” 荀映菲和周婷婷她们也学乖了,不该有的好奇心就不要有,站了起来,跟着出去了,苏树纠结了一会儿,也出去了。 “……你们休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东西。”他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声音终究是轻了下去,现在的他,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为什么一定要从你身上得到?”安澜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鬼。 这个鬼正是和穆鸿契约了的鬼,现如今……生死不明。 看到这,安澜戳了戳夔的腰,夔意味不明的笑,凑在他耳边。 “这么想试试我的腰力?” 安澜愣了些许,才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夔以前到了鬼的身边,按了按鬼。 看到这一幕,穆鸿忍不住笑:“哈哈哈,就这样你以为他就会说了么?”然后恶意十足道,“不如你陪我睡一晚,我都告诉你。” 安澜指了指趴在地上的另外一个同伴“贺轩”,道:“你知道上一个这么说的鬼怎么了吗?” 被点草的“贺轩”露出小心翼翼的讨好。 “大佬我错了。” 穆鸿自然认得这个鬼,这个鬼虽然实力不行,但出的一些花样让他十分满意。 “你居然也出卖我。” 可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贺轩”冷笑了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然后什么也不肯说了。 “阿澜,捂耳朵。” 鬼发出刺耳的尖叫,声呗都可以和海豚音媲美了,持久绵长,极具穿透力。连灰尘都嗽嗽的落下。 首当其冲的就是穆鸿了,离的十分近,加上又受了伤,根本来不及捂耳朵,耳朵里全是耳鸣声,世界都仿佛消音,甚至连眼前的画面都有了些许停滞。 胃里不断的翻腾,想吐出来,却被一只手捂住,只能咽下去,脸上青白交加。 尖叫声持续了三十秒左右慢慢弱了下去,地上的鬼已经是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夔献宝似的将黑色的光团献给安澜。 “这个就是他的记忆。” 笔仙和“贺轩”不由地惊出一声冷汗,即使他们是鬼,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和这个鬼比起来,大佬对他们已经算得上温和了。 徐振安静如鸡,十分凝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订个小目标,这个月将它完结掉,冲鸭 晕厥 安澜放下捂耳朵的手,幽幽道:“你故意的?” 其实鬼的尖叫声波及的范围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穆鸿,其他人捂不捂耳朵都无所谓。 两只小猫崽彼此捂耳朵,疑惑的歪了歪头,好安静喵,真好玩喵。 夔咳嗽了一声:“阿澜那样格外可爱。”无条件相信他的模样诱人极了。 安澜在心里给他几下一笔,打量这个冒着黑气的光团,给他一种恶心邪恶的感觉。 要不是这是他的记忆,他早就将他扔了。 鬼的记忆浮现出来,安澜如同走马观花一般游览他的记忆。 让他惊讶的是,这个鬼生前是个天师,还是个不错的天师,叫戴明新,做了不少的好事。但这一切都在他被一个年轻道长害死之后变了。 这个道长在焦家那个不伦不类的邪物中也出现过好几次,安澜很快确认了他的身份——玄德。 戴明新刚变为鬼后也不屈服,毕竟他也有他的傲骨,直到玄德将他们投入一个罐子里,不停的自相残杀,时不时还放入一些使鬼更加暴躁的东西,具体自相残杀的内容安澜看不见,因为,全部打满了马赛克。 安澜不知道从何吐槽,提取记忆还可以打马赛克? 很快,在药物也可能在求生欲的驱使之下,他变得麻木冷血,也成功成为那罐子里唯一一个活下去的厉鬼,但这永远都不是结束,而是开始,又放入一个罐子里,不停的自相残杀。还被喂各种东西,还有能够控制鬼的药。 终于,他被送给了一个小孩,当然,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孩,冰冷,充满毁灭的欲望。取名为魑。 这个小孩就是穆鸿,穆鸿从很小就展现出冷酷嗜血的本性,从眼睛不眨折磨小动物开始,到后面享受折磨弱者的过程。 其中出力最多的就是戴明新,帮助穆鸿做了不少的坏事,简直就是罄竹难书。 安澜看着这些皱眉,虽然这其中并没有戴明新的意愿,但终究他的手上伤痕累累,手段残忍。 安澜对这些基本上都是一扫而过,这其中相比之前的记忆比起来,多了一个人…… 被玄德称为师父的人,那张脸看不清,十分的模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个人的指使。 玄德的师父吗?安澜将他记在了心里,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人分外的眼熟,但却记不起来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和他失去的记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每次深入一想,就有些头痛。 一双手按摩他的太阳穴,鼻尖里满是他的味道,听那人不急不缓的说道:“别想太多,你总会想起来的。” “你果然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他轻笑一声:“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夫夫关系。” 安澜本该质问,毕竟当初的记忆都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不知为何,反而平静了下来,沉默了些许:“我总会知道的。” 记忆依旧在播放,但也没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今晚也不是没有什么收获…… 地上生死不明的鬼慢慢苏醒,他的眼睛不像是记忆中的冰冷嗜血,而是些许迷茫。 他踉踉跄跄站了起来:“我纠结做了什么啊……对,我是魑,不是什么戴明新,不是……”他有些疯癫,乞求的看向安澜: “我是魑不是戴明新对吧……” 安澜沉默:“是的,你是魑,戴明新是谁?” “多谢……”他笑,笑的眼里都掉了下来,露出解脱的笑容,伸出手,选择了魂飞魄散。 最后,他以魑的身份死去,对他而已,戴明新这个名字,太过于高洁,他也不允许死后的自己玷污这个名字。 安澜伸手结果,鬼留下的眼泪凝集成一颗无比剔透的圆球,比水晶还有耀眼。 安澜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将它窝在手心里:“他叫魑,穆鸿身边那个无恶不作的嗤是吧。” 夔点头,他明白阿澜的意思:“是的,他叫魑。”伸手将它记忆中戴明新这么名字抹去。计算别人看到记忆,也只会知道他死前是个天师,至于是什么名字,做尽恶事的魑又怎么会知道呢。 魑的消失,给穆鸿的打击也是非常大的,毕竟十几年来,他们之间的契约远远不是简简单单的契约这么简单,而是从各个方面意义上的密不可分,可以说,魑是他,穆鸿也是他。 穆鸿吐出一股鲜血来,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几岁。直接昏死了过去,连呼吸都十分的微弱,就算是救回来也活不了多久了,只能靠吊着一口气。 欧秋兰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穆鸿遭了反噬,只能痛苦的活着,大仇得报的她却有些迷茫。 红星小学外停了两辆车,远远就看到几个人一群鬼走来,有些和谐。 徐振原本是想偷偷开溜的,但奈何他背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穆鸿。 穿着黑色衣服的天师离开迎了上来,为首那人伸出手寒暄道:“欢迎归来,他们这是……” 安澜也礼节性的和他握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队长的错觉,他总感觉握手的时候有道冰冷的视线刺来,但松手后,却什么都没有。 “啊,这几个都是不怕死和鬼契约的人,捡回来一条命,后面的不好说。” “这些人真的是与虎谋皮。天下会有白痴的午餐吗?”小队长也是恨铁不成钢。 “能详细和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吗?”小队长严肃道,没办法,这也是他们工作的内容之一。 笔仙将露露扔在地上,露露发出一声痛苦的□□声,显然刚刚那一扔力度不轻。 安澜简略的说了一遍,隐去了长生计划一些重要的东西,不是他不愿意说,而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而且,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等汤老他们来吧。 “原来如此,那就对的上了,这个你看一下。”他示意其中一个青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安澜伸手接过,打开,这里面是这个叫露露的全部资料,第一页就是夹杂着一张照片,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蜡黄,双目无神,甚至还有些刻薄,十分普通。 小队长道:“这个就是她之前的模样,原名叫苏彩霞,一个普通的农村中年妇女,育有一子一女,但和鬼契约之后,就变得年轻貌美,甚至还有好几次改头换面的事,我们一路追查了许久,才确定了目标,这事要不是您出手解决,估计又有不少人要倒霉。” 安澜摇了摇手:“举手之劳……他们会怎么处理?” “犯了罪的,等认罪后,会被关进特殊监狱,至于鬼,如果是由隐情的,则会等她的孽还清以后,放归,如果是狼狈为奸,则会物理超度。还来不及犯罪的人,会将记忆疯掉,其他的我们也没办法了。”他无奈的耸肩,半开玩笑的说道。 物理超度,字面上的物理超度,安澜也喜欢。 安澜点了点头。这确实已经算得上最好的办法了。 “可以把我和她之前的契约解除掉吗?”笔仙柔柔弱弱的说道。露出腼腆的笑,如同一朵小白花。 如果没有黑化的话。 安澜看向了他们,小队长点了点头:“可以的,放心,我们已经研究出安全无害的解除方式了。” 只看见他们搬下来一些仪器,仪器看上去十分的简陋,但研究员眼里确实狂热万分,调适了一番示意他们躺进去。 “这是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现在不是讲究什么与时俱进嘛,嘿,这个就是我们的成果……” 笔仙扛着露露走了进去,安慰自己应该不会在这方面害她的吧…… 安澜十分的有兴趣,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成果?” 小队长道:“唉,这急不得,各方面都有压力,最重要的是,制造这机器的金属特别……贵,我们经费有限,再加上也没多少天师愿意指导我们……所以……” 他这话还是美化了的,毕竟安澜也明白,现在的天师道士都是有自己师承,在他们眼里,这些东西和邪门歪道无异了。 安澜表示理解,毕竟在阴见推行也比较困难,也是最近才将生死簿录入系统之中,据说还有不少的bug,经常是解决掉是个bug之后,出现了一大堆新的bug,所以阴间的程序员也是供不应求,天天盯着生死簿,念叨着哪个厉害一点的程序员该死了,咳咳。 当然,这些都是小白讲乐子给他听的。 安澜等了一会儿,笔仙率先出来了,脸上笑意轻松,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的身影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这种装置能够将未融合的残魂从鬼和人身体里提取出来。都不会致命的。”他解释。 至于露露嘛…… 原本三十多岁,现在说她五十多岁也不过分,皮肤枯黄,满头白发,脸上皮肤松弛,甚至还有老年斑,但在场的没一个同情她的。只能说句活该。 为了好看和年轻,任由自己的鬼怪吞噬残魂,借由残魂的力量来滋润自己。 要知道虽然吞噬了残魂不会死,但也和死无异了! 操作员将提取出来的残魂小心翼翼的用玉盒封好,这上面有着特殊的符咒,能够滋养残魂,这些都是还来不及消化的残魂,都十分的弱,只有经过蕴养之后,才会放入本体之中。 露露的手动了动,慢慢醒来过来。 “你们是谁?我要告你们!你们这是绑架!”露露有些慌乱说道,她记不起自己昏迷前发生什么了,只记得自己的鬼好像不受控制!对,鬼!她连忙呼唤,却什么也没有。 “你省省吧。” “大妈,给你镜子。”周婷婷小镜子放到她面前,立刻躲得远远的。 这简直就是杀人诛心,不过他们都觉得这是活该。对一心向往美丽年轻的她来说,没有比让她亲眼看见自己更丑的样子解气了。 她颤抖着手拿起,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镜子里的丑八怪是谁?绝对不是我!不是我!”手抚摸自己的皮肤,不再是以前那般光滑,富有弹性。 “鬼给我出来,我是你的主人!出来!快点将他们都吞掉!”她状弱疯癫,眼瞪的大大的,和疯婆子没有任何区别。 原本对她还有一点点的同情都小心的一干二净,甚至充满了厌恶,这种垃圾,一点都不值得同情,都远离了这个疯婆子。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好看吗?”笔仙主动显身,冷眼看着她。毕竟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的,也不可能有人给这个精神明显已经不正常了的人滴牛眼泪。 主动出现虽然耗她的鬼力,损她的修为,但她十分的解气。觉得也值了。 “不,你不可以这样做。”她疯狂摇头,最后情绪一激动直接晕倒了。 一个女生小跑过来,手放在她颈动脉,道:“放心,死不了,大概是年纪大了,一个激动就晕了。” ※※※※※※※※※※※※※※※※※※※※ 过了倦怠期了~嘿嘿,日更3k开始~ 后续 没有死就好,他们松了一口气,来了几个强壮的队员,铐上手铐,抬起她放进了车上。 这时,一阵爽朗的声音响起:“小友,好久不见,真是巧。” 是真的太巧,这不,他们行动还未展开,事情就别完美的解决了。 不是别人,正是汤老,精神矍铄,红光满面。 “副会长。”小队长双手抱拳,十足的恭敬。 “在场的都是熟人,没必要做这些花架子,相必小友今晚是收获颇丰,不知道能不能交流些情报。” “可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金之类的?” “自然是有的,这件事值这个数,如果情报正确的话,更多。”他比了一个五字。他知道小友爱财,故意提高了一些奖金,一方面是存了有好往来的心思,一方面他相信他的人品和实力。 “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点。” 小队长明智的走了,这里只剩下四个人,都是一些可信的。 汤老看向简柯,至于夔他是认识的。 “这位是……” “哦,他就是你口中的败家子,简柯。”安澜回答。 简柯头顶冒出好几个问号。 “今日一看,这位小友也是命格不凡,也是可信的人物。” 简柯被位置这么高的人夸奖,不由脸一红:“哪里哪里。” “好了,现在剩下的人都是可信的,不知道汤老可知道玄德?” 汤老惊讶后转为苦笑:“当初红星小学的幕后之人就是玄德,只可惜他当初拿小孩子的灵魂作为威胁,逃了,生死不知。难道这事又和他有关?” 安澜指了指关押穆鸿的车,再指了指安静自闭的徐振。 “他们都是玄德的徒弟。” 徐振不由地涌现出一股危险的感觉,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他是知道自己特殊的,就算是他们再厉害也戳不破吧……脑海里浮现出那非人般的实力,大概…… 徐振朝安澜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汤老没有怀疑他指着一个鬼说是玄德的徒弟有什么不对,既然小友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叹息一句:“现在真的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啊。” 未等安澜说什么,他道:“我们回去再仔细说……”话锋一转,“小友啊,你的小纸人还卖不卖?它们真是这个。”他比了一个大拇指。 自从把一个小纸人带回家后,家里的家务事就不需要他们操心了,那菜可比他们做的好吃多了!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 那一个小纸人可是让他在一干假正经的老不死里面长了好大的脸,想起他们心底酸的要命,但维持人设只能眼巴巴看着的神色就十分的愉快。 “暂时不行。”安澜回答,不是他小气,之前那做那两个纸人耗费了他太多的心力,最近还是不要再做纸人为妙。 “不着急,只要有时间给我做就好。” “汪!” “喵?” 数十只犬灵赶着一群鬼匆匆而来,震惊掉他们的下巴,心情属实微妙,不知为何,他们想到了牧羊犬,不对,称为牧鬼犬? 大黄狗飞快的摇动尾巴,围绕安澜转来转去,头顶背部驮着两只小奶猫,高傲的仰着头。 愚蠢的大黄犬沉浸在本喵的卖萌攻势之下吧。 “辛苦你了。你们两只小猫也别欺负它,它本就不怎么聪明。” “喵~”看在它不怎么聪明的份上,那就勉为其难让它做本喵的坐骑吧。 “汪汪……”总感觉是在骂我。 被赶过来的十几只鬼手足无措,这些应该都是漏网之鱼。也不知道这两只猫怎么找到大黄狗毕竟看这幅猫犬其乐融融的模样,看样子还玩的不错。 “这群鬼魂?”汤老带着笑看着安澜,露出狐狸般的笑容。 “……加奖金。”安澜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将他们契约压制住,不让他们说了什么幕后之后不让说的话,挂了。 “阿澜,我来帮你。” 两人动作很快,安澜在一个美艳的鬼面前停下,她穿着红嫁衣,脚上穿着一双红色带血绣着鸳鸯的绣花鞋。 女鬼瑟瑟发抖,退了退,想借助长长的红嫁衣藏住。 是老熟鬼啊,安澜记得这个女鬼,很会跑,跑了两次,要不是大黄狗将他们都赶了出来,安澜都将她忘了。 一边抹去契约一把观察阿澜的夔眼神深邃,要不要悄悄的把这个吸引阿澜视线的女鬼杀掉呢? 被夔正在抹去印记的鬼,差点当场去世,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大佬好可怕。 “很会藏啊。”安澜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为下一个鬼抹去契约。 两个人动作很快,正所谓夫夫搭配,干活不累。 “阿澜,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安澜想了想才知道她指的是谁,带着笑,“好大的醋味。” 夔意味不明的笑,安澜皱眉,戳了戳他的脸:“你,”随即补充一句,“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知道的。”他的阿澜是这个世上最温柔的人,心里比谁都柔软。 安澜并不想追究他知道了些什么,总感觉又会说出一些脸红心跳的话来。 “小友,可休息好了?”汤老将热茶放在桌子上。 现在天气转冷,喝口温热的茶十分的舒坦。 “喵~”两只喵喵摇动着尾巴。声音甜腻,围绕着汤老转来转去。 汤老萌的心肝颤,摸了摸两只小猫的头:“这两只猫真黏人啊。” 知道真相的安澜笑而不语,这两只小猫,有奶就是娘,尤其是小黑喵,完美继承了大橘的撒娇基因,每次闻到有什么好吃的或者新奇的,声音一道比一道软糯。待对方没有了,或者食物不好吃,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对方。 “不用管它们,茶你们不能喝。”安澜道。 不知道是不是两只小猫听懂没,甩了甩尾巴,态度十分冷漠,迈着猫步,趴在大黄狗的背上,打着呼噜。 是不是用尾巴逗弄大黄犬,大黄犬也十分买账,性格沉稳,陪它们打闹,也防止它们摔下去。 “这怕不是成精了。”汤老也十分无语,这两只猫怕不是人精。 休息了一会儿,因为事关重大,来了不少人。但都是十分可信而且位置高的人。 “这个就是我们特调处的局长。”汤老一个个介绍。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他们还不知道他是鬼,所以可不就是英雄出少年? 安澜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互相商业互夸。 寒暄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正题,安澜没有隐瞒,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们的神色是越来越沉重,说了差不多半小时,将知道的全部告诉他们,接下来,就是看他们自己的打算,他能做的都做了。 事关重大,他们需要时间去讨论,也不拦安澜,毕竟他们都知道,隐世中人入世,不喜欢束缚。能够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们,让他们早作打算,已经是仁至义尽。 “小友,等一下。”汤老追了上来。 “怎么了?” “小友,你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吧。” 安澜垂眸:“自然。”他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自己是鬼的事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介意。 “小友,记得我的小纸人!要是忘了的话,每天会来嘤嘤嘤的。” 一个要入土的老人,一本正经的说出嘤嘤嘤三个字,把安澜雷的不轻,浑身起鸡皮疙瘩。相比起来,他,甘拜下风。 荀映菲和周婷婷询问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签订了保密协议,让两个女生回去了,毕竟两个女生昨晚发生了这样的事,还是让她们回去好好平复一下为好,自然也少不了精神补贴。这笔钱自然是从露露的账户里面扣。毕竟他们特殊部门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为什么不省? 至于贺轩,一大清早就有人来闹了,正是他的家长。非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什么为什么不是其他人遇到歹徒,偏偏是他们儿子遇到呢?为什么不及时救援?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肯定是因为钱不到位!要告他们! 那撒泼劲让人目瞪口呆。不得不说,他们儿子变成这样不是没有理由的。 在外面一哭二闹三上吊,毕竟特殊部门不能让普通人知道,所以,外面十分的简陋低调,才不是没有必要将钱花在这上面的原因呢。 叫国家资源局,黑字金属低,十分的低调。 警察也不是吃素的,威胁道:“如果他们再这样下去,就将他们纳入黑名单,什么贷款,靠公务员都与之无缘。” 这个威胁十分有效,毕竟在老一辈眼里,公务员可是铁饭碗啊。只能认了,灰溜溜将他们儿子带回去。 安澜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恰巧遇到贺轩的父母带他回去,边走边骂,骂他们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儿子。骂为什么要偷钱,肯定是那个叫露露的贱货带坏他们的儿子。 国家资源局坐落在一片老旧的居民楼区,这个点,大妈大爷们没事就在树下唠嗑,他们对国家资源局感官不错,平时低调,和他们打成一片,一点都没有官僚味,再加上贺轩他们爸妈一路上不停的骂脏话,十分的难听,人心总是偏的,他们自然是气不过,对骂起来。 大妈们可不是吃素的,一人一口唾沫足够将他们几个人喷的怀疑人生。 骂不过的他们只能灰溜溜的走了,也不敢骂了。 安澜从一群热烈介绍对象的大妈手里逃脱,想起了他家附近那一群也热切给他介绍对象的大妈,不得不承认,天下的大妈都是相通的。 “……这群大妈还真是战斗力非凡……”安澜感慨。 “其实很简单。”夔道,挽起安澜的手,转身对大妈道,“我俩已经处对象了。” 也不管身后那群大妈的神色,头也不回走了。 大妈面面相觑,喊:“大妈们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好好过日子。” 毕竟她们可是看到稍高黑衣的男人将矮一点男人保护的密不透风,她们这么多人,愣是一个都没摸到他的衣角。 想起那两人的好相貌,即使是她们也忍不住脸红两人站在一块,那次叫什么来着,天作之合?反正是十分的般配。 她们也并不是没有接触过新思想,要说的话,她们这也有一对,那叫一个甜蜜啊,和普通的情侣之间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他们这些做父母的,也只要他们的儿子,女儿开心幸福就好。 安澜走了十几米,步子慢了下来,迟疑道:“我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 最近的更新肥不肥~坚持日三ing~ 木房 “老板,等等我……” 听这声音,安澜终于记起是忘了谁了,往后一看,只看见简柯的娃娃脸上这里红了一块,那里也红了一块,头发,衣服都乱糟糟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只手里,甚至脖子上都挂了不少东西。 什么白菜,辣椒时蔬,还有阿胶,甚至还有一只活蹦乱跳的大母鸡,都是她们养的。 “她们真是太热情了。”简柯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可没人挡,老板和老板夫是脱离苦海了,他就惨了,陷入热情的大妈里面好不容易才脱身了。 简柯看着两人清爽整洁的模样,也酸了,找个男朋友好像也不错……不行,他将脑中疯狂的念头摇出脑外,他可是笔直的直男……大概? 走出这条街,大黄犬已经在那里等他们了,毕竟老狗渡劫在际,它们也着急,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 安澜回到酒店,洗了个澡,睡了半天,他和犬灵约定,第二天一起走。 安澜将两只小猫崽交给简柯,毕竟店里还是有人在比较好。 简柯抱着两只想往安澜身上爬的吃里扒外的猫,一把辛酸泪,诡异的想到了一个词,家花没有野花香…… 可不是嘛,陪两只猫玩的是他,什么猫爬架,猫罐头之类的都是他买,每天陪它们最久的也是它,怎么一点都不亲他,但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的养着呗,谁让它们可爱呢。 安澜坐在副驾驶上,陷入了沉思,他怎么不知道夔什么时候有了驾照还有了车? 安澜对靠驾照什么的敬谢不敏,毕竟他现在可是一条咸鱼,他一般很少坐车,他很少出去,车就成了多余的东西。 可能是安澜的神色过于明显,夔从车上的盒子里拿出了一叠红本本。 安澜拿过来看,什么市中心别墅的房产证数本,光房产证就有十几本,上面都是写了他的名字,最下面一摞则是各种驾驶证,飞机的,轮船的……看的安澜目瞪口呆,在心里怀疑他莫非是去办了假证或者是控制了那些考核的人…… “……你这些都挺齐全的。” “我的就是你的,全送你。” 几千万的房子说送就送,安澜将它们放回去没有说话,夔有些遗憾,就听见他张了好看的唇:“倒也不是不可以……” 夔一个急刹车,后面装的犬灵。因为突如其来的刹车,后面玩耍的犬灵都怼在了玻璃上,都变形了。 “你再说一次。”夔的眼里满是认真。 “认真开车,不然我收回前面的话。” 寂静弥漫,但并不会觉得尴尬,反而觉得有些有些黏稠。 安澜拉下窗户,自言自语道:“怎么都快十一月了,天气都还这么热。”一边瞄他,他能察觉到男人的故作冷静,面无表情,握方向盘的手都微微颤抖着。 前面是红灯,车的速度慢了下来,安澜看着他的侧颜,朝阳洒在他的脸上,俊美不似真人。 安澜不是那种纠结的人,确定自己心意之后,勾起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不论失忆与否,我想我都会喜欢上你。 两人都是不甘于下的人,攻略城池,你来我往,一分多钟的红灯,似乎格外短暂。 安澜只觉得舌头都麻了,他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处于劣势,松了手。 “该开车了。”撩完就跑,真刺激。 夔的眼如同两个漩涡,他狼狈的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呼吸。看着他如同狐狸般撩完就跑,真是不知道有个词,叫出来混的,总要还的。 安澜想到一个重要问题:“我要在上面。” “可以,不过,你真的要在车上和我聊这个话题?” 反正在上面也可以是其他姿势不是吗? 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的沙哑,格外勾人,安澜红了耳尖,故作镇定的揉了揉。总感觉,自己似乎在点火呢。 视线慢慢划下,停留在某个部位,然后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挺大的,所以他一定要在上面。 后面一群犬灵恨不得钻进座位底下,它们看到听到什么了吗?没有,它们都暂时失忆了呢。 车开了半天就到了,毕竟走的都是高速公路,也不是节假日,也不堵车。 车放在一个简陋的茅草棚,从这里开始都是老狗的地盘,所以放在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毕竟山里没有通路,只能靠两只脚走,车什么的就不方便了。 山上保护的很好,多的是参天的大树,植被茂密,有种进入原始森林的感觉。 他们都不是人类,所以赶路的速度很快,那些虫子蚊子也对他们有着天然的畏惧,也不敢冒出头来。 视野逐渐开阔起来,路也不再那么陡峭,不少各种花色的犬冒了出来,十分热切的绕来绕去,时不时用鼻子闻些什么,最后,低垂的尾巴飞速的摇动着,吐着舌头。 安澜遇到了好几波这样的犬,一只斑点犬解释原来有不少人类盯上了它们的王,它们之前才咬碎了一个人类养的傀儡,再加上它们这次王渡劫让它们更加警惕,绝对不能让那些坏家伙从中作梗。 不得不说狗的嗅觉是十分灵的,基本上什么陌生气味都休想瞒过这么多狗,如果硬闯的话,那更加倒霉,这么多狗,一人一口就足够让对方吃一壶的了。 安澜有些怀念,他的朋友不多,上次见面还是十多年前,自从他来人间受限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老狗了。 “嗷呜~”中气十足的犬声响起。 只看见站在不远处山头上,黑色的犬四肢遒劲有力,腰腹部精瘦成流线型。 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四肢动了,只看见一道残影,转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 毛发水光十足,气度不凡,最让人心惊的是那双时不时流动人类智慧的眼。 “看样子,老狗你精神还不错。”安澜浅笑,起码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些。 黑狗王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颇为有话快说的意思。 安澜笑眯眯的蹲下,看着它脖子上挂着破损很严重用来装珠子的小袋子,眼神柔和。 “你还留着啊。”当初黑龙死掉之后,他顺手编了一个小袋子,不大,正好能装一个珠子,没想到过了十几年了,依旧还在。 “只是忘记丢了而已。” 安澜手摸了摸它脖子上的毛发,它有些不习惯这般触摸,不像其他地方的毛发,十分的柔软。 “知道啦,原本想再织一个给你,看样子是不需要了。” “汪!”自然是要的。 “阿澜,我也要。” “和一条狗抢东西,厉害啊你,好吧,只有你做好准备,我手工并不好。”他有时候难得的自我怀疑,为什么他在剪纸上天赋这么高,偏偏点亮不了手工这个技能点?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果然是天妒英才吧。 “只要是阿澜做的,我都欢喜。” “这位是?”黑狗锐利的眼神带着探究。 “我对象吧。”安澜揉了揉它的狗头。 “你不找自己的记忆了?” “大概是,已经不重要了吧。”他记忆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找到了。 黑狗一言难尽,它最后没有说让他长点心,这个人给他的感官非常不好,但它并没有闻到谎言虚假的味道,所以它没有说,只在心里拉满警惕,只希望他不要栽了比较好。 不过看自己友人使唤他的麻利劲,觉得是它想多了,谁栽了不一定呢。 “老狗,我们今晚睡哪?有没有按照我的要求独栋别墅?免费wifi?” 威严的狗眼明晃晃的挂着,你在想屁吃。 “独栋别墅没有,可以给你一个独自埋自己的坑,要不要?” 安澜一副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你究竟是不是老狗,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黑狗王冷漠一笑,还不是你的原因? 不平的路,黑狗如履平地,虽然没有别墅这么夸张,却比安澜想的山洞要好一些,起码真的是房子,木板房,看上去很新,孤独的坐落在平地,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老狗,这房子该不会是……”你py来的吧。 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打断他:“最近来了一批不怀好意的鬼,让他们做的。” “那房子都有了,wifi还远吗?”安澜拿出手机。 黑狗:“……”这得寸进尺的劲,是它的好友不错了……狗脸上露出一言难尽。 “你是说想要棺材?” “不……是wifi。” “不,是棺材。” “好吧,多谢款待,其实我很满意。” “……啰嗦。” 黑狗没有停留多久,使唤一只狗让它尽量满足他的要求,如果实在是太过荒唐的请求,就当做什么也没听到。 狗拍自己的胸脯保证,两眼泪汪汪,它的王多么和蔼啊,怕自己能力不够,还会让它装作没听到,自己绝对不能辜负王的希望…… 黑狗王并不知道它的那番话,在狗听来确实另外一副意思,并且暗搓搓的决定,即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完成对方的每个要求,绝对不丢它的脸。 安澜觉得这只狗似乎也不太聪明的样子,感觉给块肉都能被吓跑。 小木房看上去很质朴,走进去一点异味都没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桌子,椅子,什么的都有。 安澜看着这明显只适合一个人睡的房子陷入了沉思,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老狗这么快就溜了! “没有其他房子了?”安澜不抱希望的问。 “汪?”没有了。 安澜想,这肯定是老狗的报复!但这还真怨不得老狗,谁能相信单身几百年的好友,突然之间脱单了呢? 雷 夔倒是对这个房子很满意,看着安澜有些为难道:“我睡客厅或者打地铺也是可以的。”十分的善解人意…… 个鬼啊。 安澜忍不住吐槽,话都说在这份上了,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看了看床,幸好并不是单人床,穿挺大的,足够两人睡了,躺在一张床上,也可以单纯盖着被子聊天嘛。安澜毫不心虚的想。 安澜神色莫测,道:“要睡也可以,必须要有界限,你睡外面,我睡里面。” 因为时间还早,安澜出去溜达了几圈,玩弄几只单纯狗,深山的空气十分清新。 也去查看了一番老狗的情况,老狗的心态十分的好,一点都不担心会渡劫不成功。 回到房间,房子简直焕然一新,安澜对他叮当猫人设,已经见怪不怪了。 窗户前放了一束普通的小白花,花瓶是玉石质感的,冰花纹,和小白花分外的搭配,桌子上铺上餐桌布,桌子上也放着一束花。 小木屋里填了不少小东西,十分的温馨,男人围着围裙,十分的忍者的在插花。 安澜靠在门上,正所谓男人认真的模样最好看,这话不假,安澜承认被他撩到了。 也不出去浪了,拿出一串毛线,打开手机,手机自动连上了一个wifi。 叫:“安家夫夫”,一点都不用想,这是谁的wifi了。 安澜调笑:“这么快就入赘我家了?” 他停了下来,用低沉的嗓音道:“不接受吗?” “接受。” 两人彼此交换一个吻,都有些动情,周围的温度都有些上升,安澜能够察觉到顶着自己的东西的形状。 “我去冷静一下。”他的声音带着□□的沙哑,匆匆走进了卧室。 安澜揉了揉耳朵,看着他狼狈逃离的模样,勾唇。 不得不说,老狗这真是什么东西也有,安澜已经很久没用这东西了,上次用还是给夏清言织围巾当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当然也是这里缺一针,这里多了一阵,如同一块抹布。 所以,安澜并不抱任何希望,可能是织东西难度实在超乎安澜的想象,所以,某处也软了下来,全心全意和这个做斗争。 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夔才从卧室走了出来,安澜居然想,看样子某方面的功能还不错,但反正是下面那个,派不上用场。 安澜已经换了一个,织什么围巾,是剪小纸人不好玩吗? 安澜简单粗暴的绣了一个荷包,虽说是荷包,其实就是剪下两块大小差不多的布,把它们缝起来,然后剪两个洞,串根绳子,安澜十分满意的朝夔招手。 “好不好看?” “阿澜做的什么都好看。”他的嗓音依旧低沉沙哑。 视线跟随着这个称不上好看的荷包:“我的呢?” 安澜想起那块扔进垃圾桶报废了的围巾,有些心虚:“你的比较复杂,需要一点时间。” “我等着……” 安澜难得的不那么咸鱼了,每天早出晚归,美名其曰去老狗那看看情况。 老狗趴在地上嘲笑:“你织的是抹布吗?” 安澜幽幽的抬头:“你不懂,这是情趣,而且,你要是嫌弃的话,你脖子上挂着的东西还给我。” 安澜将之前鬼泪放进荷包里挂在它脖子上,这种纯度的鬼泪是很罕见的。 黑狗王用爪子扒拉着,不敢用爪子,趴在地上不说话了,懒洋洋道:“你认真的?” 安澜停下,将好不容易织好的一点又拆掉,从所谓有的认真,但语气依旧是懒洋洋:“就是玩玩……” 黑狗实在是不想吐槽:“你所谓的玩玩就是花一天的时间在我洞里织毛线?”没天那个男人松他过来,那眼神啊,都让它心惊。 “啧,大概是认真的,你现在话怎么这么多?” “行吧,如果真的是玩玩,我劝你趁早抽身。”那个男人偶尔露出来的目光,他怕好友到后面出不来。 安澜鼻子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继续和这个东西做斗争。 安澜在这呆了差不多五天,天一天比一天阴沉,挥散不掉的乌云弥漫在山顶,似乎在酝酿什么。 安澜也加快了织围巾的速度,最多的时间就是一人一狗都默然不语,然后在天色晚的时候,夔接他回家。 在这呆的第二天,汤老打来电话慰问,因为穆鸿和徐振也就是赫张,在监狱之中暴毙。 按理来说,没有鬼也没有符,他们应该没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才是,但事情就是发生了,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他们之中也有了叛徒,所以汤老才这么紧张,害怕安澜他们出事。不过好消息就是,该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徐振其实算半人半鬼,是意外的产物,在某次玄德实验失败之后,发现赫张和鬼不再是契约之类的关系,而是随时都可以在人和鬼之间转化,但实验也不上成功,因为变成鬼之后,没有继承鬼的大部分实力,弱,十分的弱,但这也算的上实验的进步,所以被收做徒弟。 幕后之人的目的之一,那就是做到人和鬼的完美融合。 最后汤老说了很多,无外乎就是那么几句,让他们注意自己安全…… 小木屋里几乎天天都换一种花,有时候是白色,有时候是黄色,也不知道这种季节从哪里来的花。 在一天早上,雷劫终于来了,天阴沉沉的,显得天格外的低。 安澜也帮不上什么忙,一群狗都在外围走来走去,时不时低声呜呜一声。 雷声特别浩大,比上次更大,不过也是寿命越长,也就越奇异,雷这么大,也在安澜的预料之中。 话是这么说,安澜依旧也十分担心。 “放心,会没事的。” 不知为何,他的嗓音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感觉,安澜渐渐平静下来,嘴硬道:“我才不是担心它,只是我送了这么多东西,万一失败了,我岂不是亏了?” “我知道。” 两人十指相扣,雷一道又一道落下,威力巨大,直接将石头劈为碎石块。 狗也十分的急躁,按理来说这累雷对灵体杀伤力巨大,但它们还是是不是离它们的王更近一些。大黄犬威严的嗷呜一声,数条犬灵出来,挡在它们面前,眼神凶恶,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数条放哨的犬从树林之中跑了出来,低声的嗷呜着。 大黄犬时不时点头,朝安澜走去。 “你说有伙怪人在山脚下?他们之前就蠢蠢欲动?” 大黄犬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你们放心去吧,我守在这里……” “汪汪!”多谢。 安澜也有行动,毕竟这个时候,是老狗最危险的时候,再加上老狗成为这里的地头蛇后,杀了不少作恶的鬼,加上老狗就算是在玄门之中,也颇有名气,有时候还会有玄门中人来拜访。所以,被盯上也是情有可原。 如果是其他人安澜也不用太担心,毕竟这些犬灵也不是吃素的,安澜担心的是那个叫玄德道士在搞鬼。 安澜示意小纸人藏好,他不好布阵法,毕竟他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也只知道几个简单的布阵阵法,万一对这雷有什么影响,那就不好了。 雷声轰隆,一道又一道的劈下。看着让人心惊。 “阿澜,有东西来了。”夔提醒道。 安澜点头明白,歪歪扭扭的靠在他身上,似乎没有骨头一般,夔环住他的腰,让安澜不至于摔倒。 “好麻烦。”安澜发出咸鱼的呐喊,这差不多一周来,他都没有好好享受过咸鱼的人生,这让他十分怨念。 夔亲了亲他的额头:“交给我吧。”松开手,地上放一把躺椅。 安澜也不推辞,也亲了亲他的唇角:“那男朋友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男朋友不就是用来处理这种事的嘛!安澜理直气壮的想,咸鱼一般的躺在舒服的躺椅上,脱了鞋,修长的腿蜷缩在椅子上,一脸严肃的掏出了一团毛线和……快要织完的半成品…… 时不时瞄一眼雷的情况,然后完美的收尾,这条五彩斑斓的围巾终于被他织好了。 没办法,这里确实是有毛线,毕竟狗都有捡东西的癖好,但奈何,一团毛线根本不够织围巾,只能挑一些颜色相近的……但,也没有了,毕竟,谁家的狗会喜欢毛线啊,它们又不会织,加上,狗喜欢颜色比较鲜艳的东西,所以…… 安澜只能放飞自我只要是毛线来着不拒,然后,一条五颜六色的围巾就织成了。 起码是最近几十年,安澜都不想再碰这种东西了,他宁愿去拯救地球!这种东西根本不是人玩的。 “怎么不穿鞋子?” 脚被一双温暖的手握住,夔的眼神深邃,盯着这双白皙好看的脚,用手的温度暖和有些凉的脚。 山上比山脚要冷些,现在快要进入冬天了,之前和围巾在做斗争,都没想到自己的脚有些凉。 自己的脚被握住,安澜的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不由地蜷缩,笑:“那男朋友给我穿上?做的好的话,给你奖励一个大宝贝。” 第 127 章 夔半跪在地上,自己的脚被他身上的温度捂热,似乎那不是他的脚,而是一件最完美的工艺品。 “好了。”他说。 安澜站了起来,似乎脚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低下。” 夔低下自己的头,安澜对自己的身高有些怨念,他已经算高了,偏偏在他面前,还要矮上一点。 安澜掏出围巾,缠绕在他的脖子上。 “不许嫌弃。” 夔一把抓住安澜的手,看着红彤彤的十指,落在虔诚的一吻,神色缱绻:“我很欢喜。”他虽然知道阿澜最近一段时间神神秘秘的,也猜到了一些,心里有了准备,但还是看到之后,心里忍不住的疼惜和雀跃。 “疼吗?”他轻声询问。 安澜甩了甩手,将自己的手藏在背后,安澜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做。 “只是看上去有些红而已。”安澜解释。 鼻尖靠的越来越近,似乎那轰隆的雷声都无法打扰到两个人。安澜已经闭上了眼。 这时候,雷声停了,雷云消失的很快。 “汪汪!”你们没事吧。然后感受到一阵刺骨的杀意。 安澜推开他,眼神飘忽,看着夔有些郁闷的神色,不由的唇角一翘将之前随意围上的围巾重新围好。 “好了,男朋友。很帅。我的手艺也不错。”起码还能看出是围巾不是? “阿澜的手艺当然是最好的。” 被这认认真真的夸奖,饶是脸皮厚的安澜也忍不住脸一红。 夔从口袋也掏出毛茸茸的东西,然后手戴了进去,是一对毛茸茸的毛线手套,白色的,上面有着花纹,一只用红色的毛线织lo,一只ve。 “哪里买的,工艺不错……”材质十分的柔软。 “纯手工制作。原本想织两双的。”他低笑出声。 安澜笑容逐渐僵硬,看了看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的两件毛线成品,默不作声的将它们全塞进口袋,恼羞成怒的问:“哪个的比较好?” 如同一只炸毛的小猫,作为撸澜喵熟稔户,熟练的顺毛:“自然是阿澜。看独特的现代手工工艺,我都甘拜下风……” 你就接着编,安澜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如同气鼓鼓的气球消了下去懒洋洋道:“看在你是我男友的份上……” 安澜走向老狗在的位置,远远的闻到一股焦香味,有些馋了,虽然夔的手艺不错,但烧烤这东西,偶尔吃一餐确实好吃。 “午饭我要吃烧烤。” “好。” 好不容易挨过雷的老狗:“……”狗男男,等等,是不是把它也骂进去了?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看不惯。 在它小弟面前,它还是要面子的勉强站了起来,甩了甩身上黑色的灰烬,露出里面这里缺一块,那里又是完好的毛发。活脱脱一只斑点狗。 安澜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狗啊,我再也不嘲笑你了,你秃了,也变强了。” 黑狗身体一僵,这是它能控制的吗?秃了的地方过不久就会重现长出来,防御力,好看程度都会上一个档次,但这并不妨碍它现在秃了的事实。 夔轻轻的拍安澜的背,让他缓过气来。 安还没笑够,就听见它幽幽的说道:“我也不会嘲笑你,毕竟能将毛线变成抹布,也属实不易。” 安澜笑容逐渐消失。 来啊,互相伤害啊。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最后都默契的移开视线,都发出了叹息声。 安澜在这又呆了几天,老狗新长出来的毛发软软的,十分的舒适,这让安澜有些爱不释手,一度让夔打翻了醋坛子。直到—— “夔,多撸点狗毛,不仅可以当护身符用,你看,是不是还适合你做毛绒手套?” 惬意的黑狗王选择去巡视自己的领地,它好不容易长出的毛发,绝对不能再秃了。 黑狗王成功渡劫后的第一件是,就是去巡视自己的领地,加强自己留下的气味,威慑那些蠢蠢欲动的不安分的鬼怪和人。 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有分离的那天,安澜成功在老狗那捋了一大把毛发,险些再次让它秃了,最后,还带着一罐老狗的血,山上的种种特产离开了。 送别的时候,黑狗王高冷的表示下次绝对不让他来了,那折腾劲实在是让它心累。 “老狗,我真的走了,注意保护好身体,还有,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下次见面,是在你的葬礼之上。”安澜转身,潇洒挥手。 真是狗嘴里呸,它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能说出什么动听的话来。 “汪!”快点滚。 黑狗王一直没有离开,威风凛凛的站在山头上,无数的犬灵也是如此,直到俩人的身影消失看不见。 “汪汪汪汪。”王,那小木屋怎么办? “留着吧,里面一堆用不上的,让他们自己来处理。” “汪。”知道了。 安澜原本还计划着去玩几天,但一通电话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计划。 是纸扎店出事了,也不算是出事了吧,苏树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恨不得将生死簿这个烫手山芋送走,但取生死簿这事吧,也不能着急,苏树的情况比较复杂。 也算他今年水逆,不仅生死簿掉进了他的眼里,更重要的是他对生死簿有种特别的吸引力,简而言之,他被缠上了,而且也不能用强硬手段取出来,不过好消息是,他对生死簿的吸引力在下降,不出三个月,就会自动脱离,苏树也只能捏鼻子认了,为了保障他的安全,苏树有空的时候也会来帮忙。 然后,在前几天,半吊子的简柯和洛家师兄弟正在教苏树,然后突然进来了一大批的人。 不是鬼,否则根本进不来,他们没事的时候可是研究了不少东西,没有他们的同意,全都会被拦截在外头,他们一个个都是光头,穿着黑色的西装,带着黑色的墨镜,外加一根铁制的棒球棒。人高马大,为首的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伤疤。 进来也不说话,将他们团团围住,一看就十分的不好惹。 那泛着金属光芒的棒球棒往柜台上一拍,一行人瑟瑟发抖,让他们对付鬼可以,但这明显是惹不起啊。 “我劝你们安分一点,否则我可不知道这棒球棒砸到你们脑袋会不会开花。要怪就怪你们那个老板,否则,你们也不会吃这个苦头。” 眼神示意其他人,他们行动,想要拎小鸡一般将他们从柜子下面带走。 面面相觑,只能用那个办法了:“救命啊,杀人了啊!” 外面经过的人不敢经过这,毕竟他们一看不就好惹,只能默默的报了警,也不能说他们冷漠,毕竟每个人都怕死,他们能报警已经算很好的了。还有的人远远拍了车牌号,这可算得上是证据。 他们狞笑,揉了揉手,扭了扭脖子:“劝你们不要做多余的事。” “你以为我们是在喊外面的人吗?”简柯露出不屑的笑,但心里紧张的不停撸猫。 “啊!”只看见一道残影,已经有不少的兄弟倒下,定睛一看,一男一女站在简柯他们身前,脸上笑容浅浅。 “上!”他示意他们一起上。 纸扎店前面并不大,难免磕磕碰,眼看着一个个倒下,但他们连两人的衣角都没碰到,十分的鬼魅,还有那不符合人类的武力值,眼看着计划要失败,其中一个人忍不住开了枪。 于是他们就见证了只有电视剧才有的一幕,徒手接子弹。那开枪的大汉又开了好几枪,甚至有几枪穿透了身体。 “这是你们逼我的。”狞笑僵硬,只看见对方血都没流一滴,硬生生的扣了出来。 □□掉在地上,脸上惊恐:“你们是鬼!根本不是人?” 女人开口,气吐如兰:“你们来之前都没调查过吗?” “不要和他们啰嗦,直接全都解决掉。”男人冷漠,如同看死人一般。 为首的人让他们继续上,但吓破胆子的他们根本听不进,一个劲往外们涌,却怎么也出不去。 为首之人眼睛都气红了,磨了磨后槽牙:“还不上?” “杀人会个主人带来麻烦的,不如,让他们生不如死。” 一男一女并肩站着,十分的般配,他们没有动作,只是诡异一笑,眼前不再是亮堂堂的环境,而是无边的黑。 外头接应的人也察觉到不对,眼看着警笛声越来越近,也没有办法,只能想暂时撤退,但却一个个都动不了,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下了车,走了进去…… 然后,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声音凄厉,外面的人都已经撕票了,当地警局哪里经历过这么大阵仗?毕竟这里主要是中老年人,相比市中心算得上有些偏僻,这种特大的案子还是很少的,最多的就是诈骗和抢劫,而且,他们隐约得到消息,这里的人十分的重要…… 出警的速度格外的快,不一会儿就全副武装将这家不大的店全都包围起来,随时都可以谈判或者暴力突击,但又得到消息,暂时按兵不动,这让他们十分的不解。 直到装备精良,每个气度不寻常的警察接手,将围观群众都挡在外面。这几条街都不准人员集聚。 弟弟 “可以进来了。”里面温柔的女声响起,如同一阵微风。 进来的时候,那十几个大汉都瘫倒在地,神色惊恐,似乎看到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嘴里哈不停说着我错了,三个字。听着伤心闻着落泪。 一时间他们有种不知道谁是受害者的错觉。 “你们来了,将他们带走吧,对了,这里的赔偿费记得出。不然,我们主人可是会生气的。” 主人?这是什么称呼?他们默然,这个叫安澜的人,似乎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他们其中也有人发现,眼前的两个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但神色十分自然,并不像鬼,实在是十分奇异,不禁为指使这群大汉妄图绑架的人默哀,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那人正色,伸出一只手:“你们放心,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的,这里的赔偿费暂时由我们出。” “这样最好,正好我们主人想换一套新的家具了。” 不到一个小时,这事就差不多了,围脖上是闹的轰轰烈烈啊,毕竟当众绑架什么的,影响也太恶劣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知情人士透露,遇到这事的是一家纸扎店,远远的拍了一张照片,就是因为这张照片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 这张照片和围脖上最近很火的一个大v的头像十分的相似呢,好巧不巧,就叫做一家平淡无奇的纸扎店。哦豁,于是又有不少粉丝涌入,问情况怎么样的。 没错,简柯经营的这家纸扎店的围脖,终于是在上次红星小学的意外中也算是因祸得福,走红了,粉丝数接近六十万。 偶尔在围脖上回一下粉丝关于身边怪事的私信,也感觉到这种事,似乎呈现增长的趋势。 安澜也不得不冒泡,十分官方:“在警察的努力之下,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十分感谢。”也就是变相承认了,这可不得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直接找到了纸扎店,没办法,简柯只能关门,写下暂停营业的牌子。 简柯心里明白,这事非同小可,于是冒着被老板夫灭口的威胁联系了老板。 安澜回来的时候,发现这附近的安全等级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原本坏掉的监控也修好了。不过安澜也发现,似乎这附近也多了不少陌生人。 “老板,你终于回来了。”简柯放下手里的锅,如释重负。 纸扎店里面的家具基本上都焕然一新,还添置了不少家具。 安澜点了点头。 “我好想你啊,老板。”洛思宁一个熊抱扑过去,夔拉着安澜的手退后了几步,洛思宁报了一个空。 硬生生从一个三好道士变成了沙雕。 “主人。”一男一女低头,态度恭敬。 “麻烦你们了。” “为主人分忧,是我们的荣幸。” ……………… 接下来的日子则是风雨欲来风满楼,即使玄门中人已经有所防备,但叛徒的人数身份还是让他们手忙脚乱。 各地灵异事件频发,更别提人类之中还有走狗了,一时间风声鹤唳,但这些人实在是藏的太深,他们也只能被动防御,其他地方发生了灵异时间,只能带着人去解决,已经有不少人牺牲了。 不问世事的玄一,金山寺的了尘大师还有无数的高人选择了出山,这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人和鬼之间的事了,更关系了玄门中人的存亡。 阴间也和玄门中人达成共识,在最大限度中帮助他们,毕竟现在阴间也乱了,不过,有八大鬼神坐镇,情况比人间倒是好了不少。 老狗也选择了出上,率领着它的部下,也解决了不少鬼怪,救了不少人。 安澜也没有闲着,这里需要他坐镇,毕竟来纸扎店的人和鬼,一个比一个厉害,从一开始的试探,变成了自杀式袭击,洛思宁和洛邦也告辞了,他们去支援玄门中人,尽自己的一份力气。 安澜知道后,也让他们把简柯和两只娇气包猫带过去,毕竟现在简柯实力勉强看的过去,缺乏锻炼,这件事结束后,怕也是收获不少。 安澜虽然没办法过去,但尽量多做一些小纸人送过去,据汤老说,小纸人挽救了不少人的性命,这也算的上一个好消息,在这么多坏消息中,也有了盼途。 是不是最近耗费太多心神在小纸人上,安澜有些精神疲惫,做了好几个梦,梦里面重复着几乎同一个场景。 梦里漫天的大火,他被困在火中,却怎么也出不来,有时候又是满眼的红色,天上飘落红色的花瓣,他的手被另一只温暖的手牵着。 每次梦之后,左胸的纹身越来越淡,安澜猜到那或许是和他一直追寻的记忆有关。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夔轻轻拍着安澜的背说道。 安澜漫无目的的走在没几个人的街上,天气冷了,出来的人也少了,最近也不太太平,人更少了。 安澜围了一条黑色的围巾,当然,是夔织的,安澜想着夔一副认真织围巾居家好男人的模样,有些暖。 哈出一口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让富有攻击性的外貌变得柔和起来。 看到超市已经开了门,安澜决定去买几瓶肥宅水,一只手提着塑料袋,一只手插进口袋。 和一道黑色的身影擦肩而过。 “好久不见,我们聊聊?”那声音十分的平静。 安澜侧脸慵懒的抬眸的打量他,收回视线:“丑拒。”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如果你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的话,就跟我来。” “不感兴趣。”安澜斩金截铁的回答。 那人显然被他不走套路愣了愣,依旧是温和的笑:“你想知道的,包括他的身份,你就不好奇吗?” “行吧,现在找个地方聊吧。” 黑衣男子一挥手,黑色慢慢笼罩。道:“不想被其他人打扰。” “说吧,我的时间可是很珍贵的,你也不想自己这里被烧了吧。”这是一种很简单的符咒,能够隔绝声音,甚至阻挡别人窥探。 黑衣男子默然:“你想起了多少?” “如果你是跟我说些没营养的废话,那就没必要聊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急。” “我们可不熟,比如我的记忆里面,从来没出现过你。”他总共梦到脸的就一个人,咳咳,就是夔。 “哥,你还真是残忍啊。”他慢慢揭下了自己的脸,那张脸凹凸不平,疙瘩整张脸都是,甚至左脸颊处还有一刀深深的疤。 只露出一双神似的眼睛。 “真丑。还是遮上吧,我怕吓到其他人。”安澜真心实意的说道。 “……我这张脸可是拜你所赐啊,”他轻轻的抚摸,自顾自言。 他走向前几步,嗓音带着诱导:“难道你忘了吗?你拿着一把刀,狠狠的划在我脸上,甚至,”他顿了顿,“差点弄瞎我的一只左眼,我满脸都是血,那场景,我永远都记得。” 他的声音如同平静阐述一个事实。但这样说出来杀伤力更大。 “那真是可惜了,或者你现在可以选择自杀,回炉重造一番。”安澜依旧是懒洋洋的,似乎在听一个故事。 但在他说出这样一幕的时候,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瘦小营养不良的他,手里紧紧的握住一把染血好看的匕首,对方酷似他的脸,一道深可见骨的疤。 看上去就如同他形容一般,但安澜一个字都不相信,没有前因后果的一个片段,诱导性太强。 而且看他那身黑气,半人半鬼,鬼话连篇。 “……”他的哥哥这几百年来经历了些什么? 他不答,反而接着说道:“我叫关子宁,如果你还记得,你叫关子安。很熟悉吧。父母给我们取名安宁,希望我们一生平安顺遂。” 安宁……安澜垂眸,讽刺一笑,要是真的安宁的话,又怎么会在梦里那止不住的大火,没有一个人救他。 “那夔呢?” “夔?”他露出一个笑容,将脸重新戴上,总算没那么恐怖了。 “他居然连真名都没告诉你吗?他叫安润泽,字槐瑜。” 这名字安澜不信,他记得当初见夔的第一面他说他的名字暂时自己不能听,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这三个字,安澜是不信的,得了,他还不如去剪两个小纸人。 或许是看安澜神色不怎么样,他假惺惺的安慰道:“或许是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听呢。” 没看安澜的神色继续说道:“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邪神,当初你和我喜欢上了他,然而,嫁给他的却是我,于是……” 未语还休,安澜换了一只手拿肥宅水,道:“你的意思是我因为喜欢他,然后划了你的脸?” 关子宁欲言又止,最后叹息了一声:“但没想到他是邪神,降下了天罚,那一年死了很多人,没想到他所谓的喜欢,就是喜欢有个人能够献祭,原本是定了我当他的新娘,但没想到你划伤了我,没有办法,只能让你去,你也没想到婚礼确是绑在柱子上,活活的被烧死。” 安澜露出灿烂的笑,转身:“你这人还真是谎话连篇,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不懂我,也不懂他。” 关子宁的手握紧,但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但神色冰冷如同淬了毒一般。 起码他的目的达到了。 “不用送了。” 从黑暗中踏出光明,慢悠悠的走回自己的家。 “你身上的气味……” 安澜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安润泽?” 夔放下手中的事,沉默了几秒:“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我还有个弟弟……”安澜看他的脸色,“是他害死了我?” 嗓音懒洋洋的,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的事,夔的神色有些不好看,看样子是真的了。 “我也不叫安润泽……” “再不去厨房关火,菜都要烧了。” 夔大步将有些烧焦的菜装进盘子里,想倒进垃圾桶,安澜握住他的手。 “浪费食物可耻。” 三菜一汤,虽然不多,但看上去就十分的美味,安澜开了一杯冷饮,夔欲言又止,安澜也给他开了一罐。 “今天消息量有点大,不介意我多喝一点吧。”安澜灌了一口。喉结在不停的动。 安澜也借机看他,夔的神色有些凝重,要是往常,这肥宅水一定限制的死死的。 安澜拿着手里的肥宅水轻轻撞了罐子一下。 “我都没什么感触,怎么你的表情比我还凝重?莫非,你当初真的喜欢我那个便宜弟弟?” “我只爱你一个人。” “那不就得了?还是说当初是你把我扔进了火里面……”没有说完,唇被堵住,只是单纯的唇碰唇,没有深入。 “不要提它……” 安澜头往后一仰,调侃道:“那男朋友你还在担心什么?我是安澜,可不是关子安,也没有人能够伤的了我。” 相顾无言,只有越来越靠近两张脸,安澜一只手解开他扣的一丝不苟的外套,两人呼吸急促,衣服有些乱。 “今天下午我都有时间。”安澜的声音带着喘息沙哑,暗示意味十足。 于是饭还没吃,肥宅水喝到一半,注定今晚与它无缘了,从沙发到床上,被炙热身体压住的时候,安澜显然还没明白自己怎么从上面到了下面这个,但炙热的吻将他拉入另外一个漩涡,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 ※※※※※※※※※※※※※※※※※※※※ 明天去深圳……打暑假工……哈,不知道还有没有时间更新了,每年都要去呢,头秃,今天多更新一点当做补偿~爱你们,啾咪 被锁了,解了好几次都出不来,放弃了,反正内容你们都懂的 …… 安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颇为咬牙切齿的扶着自己快要报废的老腰,下了床。双腿都是软的。 “阿澜,怎么不再睡一会?”夔似乎有所察觉,放下手中剪小纸人的事。 将厨房保温的粥端了出来,汤是奶白色的,冒着热气,一看就十分的有食欲。 安澜捏住勺子,眼角带着未退□□的媚意:“说好的我在上面的呢?”还真的是在上面,但那有什么用? “那确实在上面。要不下次再试试?”他眨了眨眼。嗓音带着沙哑。 呵呵,我要是信你有鬼了。 安澜不再提这个话题,这让夔十分的遗憾,安澜道:“现在可以说说我们之前的事了吧。” 夔道:“快了,等印记消失了,就是你想起来的那一天。” 安澜只想起昨晚他对自己那个印记独有情钟,现在也是惨不忍睹,有些不舒服,带有报复性质的将这碗粥当做他吃掉,不知为何,夔有些后背一凉。 安澜放下粥,有点饱了:“这些剪小纸人的工作就交给你了,男朋友。”安澜站了起来,在他耳边低语,十分的勾人,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 待到夔呼吸变重,眼神深邃,某处也硬了起来,十分的危险,安澜潇洒转身。 “不行,我再去躺会。你就自己处理吧。”真就有撩完就跑的架势。 夔无奈的笑,看着自己的某处,只能遮上眼睛,还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继续宠啊。 夔只折腾了这一天,接下来倒是安分了起来,从隔壁客房搬进了主卧。 两个如同真人般的小纸人恨不得将这个占他们主人便宜的老男人弄死,要是眼神能杀人,估计夔都死了无数次了。 国家局面有些紧张,甚至是有些失控,信誉在降低,彼此防备着,生怕自己信任的人会不会暗地里给自己一到。 如果是在体内养鬼还好,但如果甘愿被敌人驱使呢?自古以来,有多少人为了长生这个词,从好人变为坏人,从善人变为恶棍,人心难测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心从来接受不了考验。 每时每刻都在博弈,没事每刻都有上层死去。成为一抔黄土。 雅安实验高中,高三平行班一班,苏树十分烦恼的把玩着笔,手指十分灵活,只看见笔在手指中穿梭。 平行班一班,是接近清北班的存在,每次考试都有人进入清北班或者从清北班出来,有戏称清北班的回收室之称。 他的同桌是个小胖子,两人成绩不相上下,对这个自从被救回来就浮躁的同桌也十分无奈劝道:“兄die,你看到这个即将变成两位数的时间了吗?你就不感觉到紧张?我是把你当儿子才这样劝你啊,莫非你真的留下什么ptsd了吗?” “小胖子,要是你能帮上什么忙,但他们又不是特别需要你你会怎么做?” “什么忙?”小胖子好奇的放下笔。他姓潘,加上这远超常人的体重,外号小胖子。他对这个外号接受良好,总比什么小潘子这个明显太监名要好上很多。 苏树神神秘秘的凑了上去:“比如,拯救国家? 小胖子十分无语:“你是不是a国动作片看多了,没事,我以前看了这些热血沸腾的战斗片也有这个想法……” “我是说真的。”苏树趴在桌子上。 “嗯,难不成是你从之前的绑架案中还没缓过来?不过,”看着苏树越来越危险的神色,身上肥肉一抖,话锋一转,“如果是真的,你想想你的奶奶,你这次被绑架,你奶奶多伤心啊,而且,现在快高考了,为了一个自己也起不了关键作用的忙,真心不值得,天塌下来还有国家顶着,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给国家惹麻烦,这就是最大的进步了……” “你说的很有道理……”苏树慢吞吞的回答。他想起回家后,他奶奶那泛红的眼睛,听邻居家说,险些犯病,但还是进了医院,硬生生挺了过来,醒来就闹着出医院,不停的说道:“我要去找我家乖仔,我一想起乖仔可能会受到折磨,我就心痛啊,他是我的心肝啊。” 平时只有过年才回来的爸妈也回来了,在家陪了了他好几天,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苏树叹气:“但我还是想……” 上课铃声响起,这节是英语课,小胖子给他写纸条:“既然做好决定了就去,你在这反正也读不下去……”小胖子自然也把他的话当不了真,只当他中二期没过。 “谢谢,不过,你之前是不是占我便宜了?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把我当儿子,逆子!” 两人又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认真听课,高中生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下了课,苏树向班主任拿了手机,学校对手机这事还是卡的比较严的,可以带手机来,但必须交到老师那代为保管,平时有事可以去班导那拿手机,放假了也会把手机给他们。 班主任很好说话,知道他经历了绑架后,对他借手机这事十分爽快,她是知道这种事如果没有好好处理的话,会留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甚至有些还会走向违法犯罪的路。 苏树拨打了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几声之后,被人接了,对方语气十分的疲惫。 这是当初他回来之前,交换了号码,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派上用场。 “喂,你好,你还记得我吗?我叫苏树。” “记得,是你啊,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了灵异事件?”对方的语气有些担心。 “不是,学校里很好,我想问,还缺人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道:“不缺,你还是好好学习吧,快要高考了吧,高考考个好成绩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苏树道:“我虽然单纯,但也不傻,我想我可以帮上忙的,我能看到别人的寿命,如果对方是隐藏的鬼,或者被人为延长了寿命,我应该都可以发现,而且,我并不是没有自保能力,我经常去安老板那,也学了不少的东西……” 对方更加沉默,他何尝不知道这番话对他们而言的意义呢?因为彼此不信任,原本能够发挥12分的实力,只能发挥出七八分。 “你决定好了吗?可能会随时死在某个地方,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苏树表情严肃:“我知道的,你们不也是吗?为了国家出生入死,甚至不能被我们知道,我也想做些什么……” 下午的时候,一辆军用车进入了学校。 “苏树,外面有人找。”班主任走了进来,眼睛有些红红的,但气色还不错。 苏树走进班主任的办公室,此时,里面站了不少人,如钢铁般的气质很容易认出来这是一名真正的军人。 那人朝苏树敬了一个军礼:“我代表人民感谢你的帮助。” 苏树受宠若惊,也回来一个军礼:“这是我应该做的。” 班主任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有着魔女之称,她虽然不知道她的学生要去做什么,但隐约知道是因为国家最近不太平的事。她不明白,怎么被绑架之后,还要去帮国家这么大的忙呢? 但学生已经做好决定了,她也只能做到全力支持。 “要不要回家一趟?可能下次见面是很久之后了……”甚至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苏树想起自己年迈的奶奶,狠心的摇了摇头,我打个电话吧。 “奶奶……” “乖仔,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学校出什么事了?” “奶奶,不要担心,我在学校很好,你也要保重身体……” “乖仔,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不要做傻事啊……” “奶奶,我要去做一件大事,拯救国家,奶奶你可要为我自豪啊。”然后挂了电话。 将手机上交:“能不能载我去老板那一趟?” “可以。” “苏树,那个魔女找你啥事?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老实说?” “别魔女魔女的瞎叫,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要去救我们国家了。”苏树将自己要带走的东西翻了出来。 “不是我说,你是不是该去看精神科了?”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 “滚滚滚,下次见面给你带特产来。”苏树合上了包。 “小胖子,苏树怎么了?我刚刚看找他的人都十分的硬,看第一眼就不敢看第二眼,绝对是军人没跑了……”军人找上门,该不会做了什么危害国家的事吧。 “他啊,拯救国家去了。”小胖子笑嘻嘻的回答。 安澜知道苏树也要去之后,给了他一些防身的东西,并且将其中一个如同真人一般的男纸人交给他,让他贴身保护,如果是女性纸人那就没那么方便了,虽然纸人并没有什么性别之分…… 如果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他的能力,那些人绝对会第一个对付他。 罐头 此刻,郊外工厂,两班倒的人正窝在不大的办公室休息。 “月华阿姨,最近怎么这么忙?神神秘秘的。”胡茗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臂问道。 “嗐,习惯就好,据说是出什么新产品了,这不是保密嘛……人少累点容易理解,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这工资可不低,胡茗啊,你还挺幸运的,才进来不久就接触我们厂的内部秘密了。” “还不是月华阿姨的帮助,不知道等这批产品出来了,我们这些内部员工会不会送,我刚刚差点忍不住想偷吃了。”年纪不大,二十多岁的胡茗不由的舔唇。 “那当然了,不然我们厂怎么会越做越大?”另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阿姨说道。 月华小心翼翼的往门外望,然后关上了门,这里都是她十分熟悉,可信任的人,然后从包里拿出几个肉罐头,不知道是用什么肉做的,闻上去,就特别让人食欲大增。 “我是看在我们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才分给你们的,吃可以,但必须保密。” 她们直勾勾盯着这个普通包装的罐头,猛咽口水,如同一只只饥渴的野兽。 每个人都埋头吃,每一口都要细细品尝,吃了第一口,还想吃第二,第三口。根本停不下来。最后连罐头都舔了一个干净。 这是多么美味啊,他们每晚都会偷吃,但不敢挑那些完好的罐头,也不敢被主任发现,毕竟被捉到了可再也吃不了这么美味的罐头了…… 上夜班的他们,换到了白班也就意味着,他们偷吃被发现的几率大大增加。 员工宿舍,胡茗从噩梦中醒来,梦里面她似乎听到什么咀嚼声,诡异的脚步声还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四周都是黑暗,宿舍除了她和月华阿姨之外,都是上白班。 她梦中听到的咀嚼声并不是错觉。 “月华阿姨,是你吗?”她摸索着开灯,但四周黑漆漆的,似乎是停电了,但手机还有点,打着手电筒下了床。 声音似乎是从厕所传来的。 “月华阿姨,你是在用厕所?” 厕所门是开的,她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月华阿姨对着镜子在啃一只老鼠!她绝对不会看错的,满嘴都是血。对着镜子里的她咯咯的笑。 她一步一步往后退,尖叫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月华阿姨转了过来…… “请问一下,有没有人在?”一个清秀的女生走了进来,似乎在外面已经徘徊了许久。 安澜放下笔,她肩上的两把火有些黯淡,这是受到惊吓的缘故。手腕上还有伤痕,安澜倒了一杯温水,示意她坐。 女生喝了一口热水慢慢缓了过来,但脸上还是惊魂未定。脸色苍白:“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如果不介意,你可以说说自己的故事。”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她的神色有些惊恐,“我现在整天整夜都能感受到无时无刻不在的窥伺感,但床底下,墙壁上都没有,藏在柜子里也有,直到我将自己藏在行李箱,终于没有了……”她的笑容有些诡异。 “藏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直到行李箱也不安全了,它为什么一定要找上我?我恨不得藏进一个更小的狭窄空间……但突然,我终于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醒来了,一定是它救了我,一定是!”她拼命的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却对上一双警告的眼神,搅动这自己的手,癫狂的咬自己已经鲜血淋漓的手指。 “对,符咒,求求你让制作符咒的人出来,他一定可以帮我的!求求你!” 安澜心情有些些许微妙,道:“你把这杯茶喝了,我就告诉你。” 女生一饮而尽,最后砸吧了嘴,眼神似乎有些清明。 安澜敲了敲桌子:“如果你不是诚心想解决问题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女生舔了舔唇,眼神有些狂热:“罐头,很美味的罐头,那简直是无法形容的美味……” 安澜咳嗽了一声,夔切心的端来热水,按摩安澜酸痛的腰。 女生颇为忌惮,继续讲了起来。 她想跑,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只能看见月华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灯亮了。 “胡茗,怎么了?我就出去跳了一下广场舞,怎么就倒在了厕所地上?” “鬼!有鬼,你根本不是人,我亲眼看到你在厕所吃老鼠!” 月华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紫。 “你说什么话?我根本就没有中途会宿舍!你该不会把噩梦当真了吧。” “不,你肯定是鬼……”胡茗一个劲往后退,厕所门是虚掩的,一个不小心,胡茗往后一倒,月华连忙前去扶她。 “你不要过来”她慌乱中抓住了一个马桶抽子。声音凄厉。 这吸引了其他宿舍人的注意,连忙过来看好戏,月华也有些难堪,心里对这个年轻妹子的好感度直线降低,白费她之前还好心的给她分享罐头,想到罐头,她的眼神贪婪阴冷,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你口口声声说我在厕所吃老鼠,那时候我根本和姐妹在挑广场舞!不信你问其他人。” “这个我可以作证,胡茗啊,你是不是魇着了?” 其他人也赶忙扶起她,但看上瘦弱的胡茗似乎比往常要重上很多,两个妇女还拉不动她。 他们也被胡茗有些癫狂的眼神吓得有些心里发凉,最后还是两个汉子走进了厕所,厕所干干净净,什么味道血迹都没有。 胡茗的双眼沉静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们,将他们赶走:“可能是我看错了。”声音有些发凉。让他们不由地后背一凉,也不敢过多的凑热闹。在心里嘀咕是不是中邪了。 宿舍里只剩两人,月华可没什么好脸色,将手里跳广场舞的道具放在桌子上,去洗澡。 这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咀嚼声,月华心底涌出一股怒气,肯定是她在偷吃罐头!她加快了洗澡的速度,想要出去抓个现行。 灯熄了……这肯定是胡茗的报复,报复自己当众让她下不了台! 厕所放着一块镜子,她看到镜子里出现一个人……正是在偷窥的胡茗!直勾勾的看着镜子,眼神诡谲。她不由地心里发凉。 月华摸索着走了出去,她记得如果看到了鬼,要假装什么都没看到,喊她的名字也绝对不能应。 “月华……月华……”声音一道比一道诡谲,带着无穷的诱惑力。 不知道按了哪里,灯,终于亮了。 她惊魂未定的走了出去,只看见胡茗翻着她的包,在偷吃罐头! “好啊,你这个小偷偷吃也就算了,刚刚居然关了厕所的灯!我简直是瞎了狗眼才会对你好!” 胡茗冷笑一声,一口将罐头里的食物吃完,躺在床上,缩进被窝。 月华只能恨恨的也躺在床上,将一张粉红票放在了床上。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分她一个罐头! 又来了!窥伺感越来越强烈,即使埋进被窝里,也能感受到无时无刻不在的窥伺感,从墙壁里挠墙的声音……她眼睛里满是血丝。挠着喉部,好痒,好饿,好想吃罐头,自从吃了那无比美味的罐头之后再也吃不下任何食物了…… 下床,穿鞋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如同惊弓之鸟,只能抓着手机,将那一段音频录了下来。 她不停的走动,不停的走,时不时还传来咽口水的声音,最后那声音停了下来,但咽口水的声音越来越大。 被子里空气稀少,声音逐渐安静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一脚,直勾勾的对上一双诡异的眼神! 月华居然蹲在她旁边看她睡觉! ※※※※※※※※※※※※※※※※※※※※ 写这一章的时候,后背发凉,脑海里似乎也浮现出那一幕,太可怕了,为什么这一章写的有些恐怖,才不会告诉你因为最近几天看了一些特别渗人的灵异文! 死人肉罐头 就这样,胡茗睁眼到天亮,偏偏月华还在阴阳怪气的对其他人说她昨晚趁她洗澡的时候关灯,还偷东西,但她那时候明明已经睡了!她也气性上来了,把昨晚的音频一播放,说月华居然在宿舍不停的走来走去,还蹲在她旁边看她! 两人不欢而散,一些比较迷信的人选择了远离,不敢参与这事。 胡茗连夜跑回家了,她实在是无法忍受那窥伺感,将家里的门窗,全都关上,但这并没有好上几天,那窥伺感又来了,她只敢将自己藏进衣柜,床底下甚至是行李箱,她真的怕极了。 甚至还有人半夜打电话,没有人,只是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似乎那鬼离她越来越近了……她甚至不敢接电话。 月华死了,她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那些吃了罐头的人都会死,她就是下一个! 幸好他还有一个闺蜜,知道她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将自己抽奖得到的符送给了她,那种窥伺感慢慢的消失了,她浑浑噩噩的跑了出来前,拼命的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事也就说得通,安澜站了起来,难怪她没有做恶事却冲天的鬼气,如果要证明安澜的推断,还是要看见她口中的罐头才行。 “还有罐头吗?” 胡茗摇了摇头:“只有吃完的罐头。” “拿着。”安澜将符放到她手里。她紧紧的握着,似乎握到了希望。 “谢谢。”符入手,她觉得轻松了很多。 “我要去一趟你家。” “不,我不要,不要……”她拼命的摇头。 “如果不去的话,它迟早还会找上你的……”安澜懒懒抬头。 “我去……” “胡丫头好久都没看到你出来了,怎么样,出来走走是不是好很多,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压力太大……”老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胡茗神神叨叨说有鬼,有人一直看着她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栋楼,他们也把她家翻了一个遍,什么孔洞,摄像头都没有,整天神经兮兮的,据说还半夜尖叫,整天整夜的走来走去,甚至还有咚咚声,她周围的几户也十分发怵,甚至还有一些都暂时不敢住那了。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我现在好多了……”胡茗强颜欢笑,抓紧符,眼神还带着恐惧。 “这两位是……” 安澜主动开口:“我们是她朋友,来住一晚。” 安澜站在下面就能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鬼气,看那怨念的程度还不低。 电梯上了七楼,看到她,纷纷关了门,十分的害怕。 “就在里面……我能不能不要进去,你能不能陪着我?”胡茗可怜的看向夔。 夔走了进去:“那就在外面吧。” 胡茗最后还是走了进去,这条空洞洞的走廊也十分的让人害怕。 一走进去只看见垃圾桶堆积的快递盒,幸好是接近冬天,食物并没有发臭,整体而言倒是挺干净的,但正常人都闻不到一股臭味,安澜直接将封好的窗户打开。上面还残留着一个鬼手印。 安澜循着臭味找去,打开衣柜,里面并没有衣服,无数动物的尸体堆积在里面,上面都有着牙印,看样子是被活生生咬死的。 “这里怎么会有动物尸体!一定是它进来了对不对?” 安澜看她有些激动的神色,并不想说出残忍的真相。这些都是被她咬死吃了的。 安澜关上了衣柜:“罐头呢?” “对,罐头……”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拿出好几把钥匙解开梳妆台抽屉的一把又一把锁,露出被填的干干净净的罐头来, 上面没有一丝阴气残留,早就顺着食物,到了他们的肚子里面去了。 “这些罐头何时销往各地?” “……三天后。” 安澜走到阳台,去打了一个电话。 “喂。”对方依旧是是沉默寡言。 “我这里发现一个大案,”安澜道,“能不能暂时不要让‘好鲜’所有的产品流通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好鲜’一直占据着国内甚至国外罐头的大流。” 安澜没有回答:“有听过尸油盖饭案吗?”安澜将这个罐头立在栏杆上。 尸油盖饭案是当初最恶劣的杀人案之一,当初一家小餐馆老板杀人后将死者的尸油放进改饭里,不知道被多少人吃过,危害成都影响都十分恶劣。 对面呼吸有些沉重,安澜平静的挂了电话。站在阳台上,眉眼精致,嘴角带笑。 到了晚上,胡茗久违的很早就困了,安澜和夔坐在卧室。 夔将他搂住:“睡吧,有情况我再喊醒你。” 安澜困倦的点了点头,半夜,卧室门被打开,闭目养神的夔推了推安澜。 “阿澜,有情况了。” 安澜睁开了眼睛,只看见胡茗面无表情,神色苍白,开始绕着客厅不停的游走,如同形式走肉。 老鼠活动声响起,在垃圾桶吃着食物残渣,胡茗改变了方向,开始吞咽口水,最后朝老鼠走去。 安澜泄露了一丝气息,老鼠很快逃走,失去目的的胡茗再一次如同幽灵般游荡起来。 最后坐在了沙发上,开始不停的给自己的另外一部手机打电话,然后接通,呼吸越来越沉重。 一遍有一遍,最后走进了房间,看样子事情很清楚了,他们吃的参杂了死人肉的罐头改变了他们的习性,可能伤害了大脑。让他们一直坚信有鬼的存在,实际上真正的鬼是他们自己。 想到这里,安澜一大早就打了陈奴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对方沉稳的语气带着些许疲惫:“我们不敢打草惊蛇,已经在暗地里收购所有的罐头,出动的都是可以信任的人。” 看样子速度很快,安澜也没有卖关子,道:“这次虽然没有用尸油,而是用惨死着的尸体加入了罐头之内,已经有好几个员工人死了,现在这一个应该没事了。” “他们怎敢!”每天都有无数人购买“好鲜”,流传范围极广,一旦流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安澜继续说:“按照我的观察,吃了死人肉罐头的人都产生了幻觉和对死人肉罐头的依赖性,表现为畏光,每晚无意识的走动,甚至是生食肉。暂时只有这么多……” “放心,绝对不会流露出一件!”对方沉声道。 “老板,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捉到鬼?”胡茗神色依旧惊惶,如同惊弓之鸟。 “捉到了,是个很厉害的鬼呢?我推荐你去家心理诊所做个治疗如何?”安澜选择了撒谎,毕竟要是将事实说出来,说不定会当初崩溃吧。 “那就好,那就好……”胡茗连忙点头。 很快就有人将它带走,去医院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检查结果也给安澜发了一份,果然就如同安澜猜想的那样,带着怨气的死人肉对大脑产生了影响,导致她做出了一系列诡异的事,幸好死人肉很少,治疗好的话,可以慢慢恢复过来,但死去的人终究不会复活了。 很快,国家卫生部门发布了通知,检查出“好味”含有各种有毒有害元素,已经立案调查,并且向广大市民开始免费体检,如果检查出问题国家会免费治疗。 一时间风靡了许久的“好味”罐头成了所有人唾弃的对象,一时间所有超市网店都下架“好味”并且集中送到特定的地点焚毁。 “该死的,这一群所谓的正义人士!我的计划怎么可能会被发现……”他癫狂的挠头,脑袋上全是一条又一条的血丝。 “你失败了,而且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一只黑眼乌鸦口吐人言,声音嘶哑,毫无机质的眼冷漠的看着他。 他跪了下来,神色惊恐:“再给我一次机会……” 乌鸦扑薮翅而走,跪在地上的人,痛苦哀嚎,从中年模样变为了老年模样,拖着身体往外怕,最后闭上了眼,皮贴在了骨头上,十分的恐怖。经过dna检测,死者居然和他们要抓的汪拿是同一个人,一个四十岁出头,一个却是□□十岁。 安澜处理事情之后又重新变宅了,电话响起。 “我们已经成功找到了‘好味’的负责人,但找到时已经惨死在他的易懂别墅,最重要的是死的时候,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三四十岁!就像,被夺走了生命力!”他们没找到一个“好味”的股东,却发现他们早已老死在家中,何等了可怜可恨。杀人灭口。 线索似乎是断了,但匆忙灭口,却暴露了一些更深的线索,死人肉罐头案虽然及时扼制它的流通,但一旦流出,造成的危险程度之大,危害范围之广,被命为“死人肉罐头案”录入绝命档案。 “尸体的来源找到了吗?”安澜询问。 “我们对罐头残留的人肉进行dna匹配,发现他们都是因为灵异事件而亡,只要能抓住当初灵异事件是何人在捣鬼,必定能给他们雷霆一击!” 此刻,别墅外。 “我要进去见师父……”青年道士沙哑声音道。 “师父?你还有脸喊这两个字吗?”女人把玩自己的发丝,红唇妖娆。 “让开!”青年道士眼神极冷。 “是师父不想见你,怎么,还要在师父的地方制造血腥?” 他退后一步,双腿一弯,跪在地上,贝挺直。 “啧啧,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下跪呢?因为你,我们的暗线,甚至我们其中一个底牌都被清洗,师父饶你一条狗命已经算仁至义尽,既然爱跪,那就跪着吧。”女声妩媚,但冰冷无情,欣赏了一下她的死对头狼狈的模样,定时被师父厌弃了,她就……十分的开心。 ※※※※※※※※※※※※※※※※※※※※ 收藏有吗……你们 井 青年道士的嘴唇苍白,卷皮,从白天到傍晚。 “进来。” “是。”青年道士站了起来,双腿有些打颤,但还是坚定了走了进去。 那修长的身影负手背对他而站,长长的衣摆坠落在地上,穿着一件银白色的汉服,上面绣着十分精细的祭祀纹路。 “师父……”青年道士贪婪的看着那道身影。最后低下了头。 “你跟着我多久了?” “76年。”他回答。 “跟我这么久了怎么还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关子宁转过身来,神色淡淡,看着他,继续道:“你只不过是我身边的一条狗,狗不管用了,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安进区废弃建筑的安全井是阴间和阳间的薄弱地点,你带人去,必要的时候可以自己当祭品,也要打破阳间和阴界的裂缝。” “……是。” “不恨我?”他飘然接近,轻轻抚摸他的脸。 “我的命是师父给的,师父让我死,我就去死。” “不愧是我的狗。”他蓦然一笑,只是那笑带着冷意。 “师父,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当然可以。”关子宁伸出手 神色温柔神圣。 那个拥抱一触即逝 这是他第一次离师父这么近。为了师父,他也可以选择去死。他转身,一步又一步走远。 “来人,我要换衣服。”两道黑色的鬼影出现,手里拿着一套新的月白色的衣服。 “烧了吧。” 烂尾楼废弃矿井,这里是流浪者的天堂,一些通缉犯,乞丐都会藏在这里,所以,这里的人并不少。 “鬼……快逃……”脏兮兮的流浪汉面色狰狞恐怖,被阴影吞噬。 “不,不要……”他往后退,躲进了柜子里。却被硬生生的扯了出去。 这样的事,同样的事都在上演,镜中的鬼,吊死鬼,还有拍肩鬼。 你听说过这个一个禁忌吗?半夜走路的时候,如果有人喊你名字,是不能应的,也不能回头,否则,就会被拍肩鬼缠上…… 史勇慢慢的睁开眼,手和腿都被绑了起来,他认识的人都被绑在柱子上,面对着这口无比邪门的井。 当初这之所以会成为烂尾楼,据说就是因为挖出的这一口邪门的井,死了不少人,最后请来了一位大师,开坛作法,封了这口井这整个烂尾楼形成了一口棺材,这里成为了养尸地,加上这口井不同寻常,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跳进而亡…… 即使经过做法,但这里已经不适合人住了……过了十几年这里再也没发生过灵异事件,也就渐渐淡忘了这事。 他们面前站着一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感觉他身边似乎有什么东西。 “没想到你们都醒了啊,这算不算得上死也要死个明白?”他笑嘻嘻的说道。 “这这是非法拘禁,是要判刑的!”其中一个人喊。 “你叫什么名字?”青年道士没有生气。 “老子坐不改姓卢良中!” “真是一个好名字,哟,手上还沾了人命啊,那就拿你当下酒菜了,想必它会很满意的吧。” 他们只看到有两道影子拽着他将他扔进了井里面,他们这才注意到井外面撒了一圈的血,不知道是什么血,组成了一个邪异的法阵。 扔进去没有听到任何坠落在地的声音,就连呼喊声都戛然而止,就像是被什么直接吞噬了一般。 “老卢!”史勇目眦尽裂,不停挣扎,被另外一个人紧紧拉住。 “不要去送死!” 他们都知道卢良中是杀过人的,杀了强/奸他女儿的老师,出院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也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女儿有个杀人犯的爸爸,性格豪爽,是他的好兄弟,就这么死了! 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做出头鸟。那心狠手辣的手段,还有让人恐惧的鬼,怎么能让他们不害怕。 怨气有强了一些,青年道士笑容灿烂,却如同恶魔:“你们说下一个谁比较好?” 他的手慢慢的指向他们,被指到的人不停的往后退,神色惊恐。 “就你吧。” 被指到的那人裤子流下一摊骚臭味的液体:“不要,我可以帮忙!” “哦?你能做什么呢?” “我可以做任何事,只要你饶了我……”他跪下,不停的磕头。 “如果是让你骗其他人来这呢?” “可以!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城市最不缺的就是乞丐,死几个人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的。” 一只鬼手穿过他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可是我还是不信呢。”他笑嘻嘻回答,恶劣的笑,“不如,将他们中的一个,献给它如何?” “好!我肯定完成任务!”他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从长长的头发中露出一双嗜血得意的笑。 “二刘,我们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呸!” 一拳狠狠的落在他的左脸,硬生生被打偏:“你算什么东西,我早就看你不爽了!那就拿你开刀怎么样!” “二刘,你疯了!他对你这么好!” “好?”他将他摁在井边,“如果是那令人作呕的施舍的话还是算了!你们还是先关好你们吧。” “有本事都冲我来,二刘,你就是是个垃圾,窝沟里的老鼠,我张老三看错你了,呸!我在下面等着你!” 那口水吐在他脸上,二刘毫不犹豫的将他推了下去。 张老三闭上了眼,感受到身体的坠落,嘴角露出了释然的笑。 掌声响起。 “精彩,好久没看到这么精彩的大戏了。” “放心,我之前放在你心脏的只是一些小玩意,你的一言一行都在我的掌控之下,要是你带了不该带的人,那可不是死那么简单了,你会看见自己慢慢掏出自己的内脏……” “是,我肯定会完成任务。”二刘露出冰冷嗜血的笑容。 接下来每天都死了好几个人,从一开始的两个,到现在的五个,都是二刘下的手。 其他人都气愤的看着二刘,同时也在心里深深惧怕着,害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不要妄图向外界传递消息,否则……”青年道士再一次警告道。 “我不会的。”他手里攥着钱。 因为全国最近不太太平,除了药店,医院等之外,不准24小时营业,所以半夜去采购,不太现实。 人是要进食的,青年道士可不想,还没献祭成功,他们都死了,毕竟只有气血足的人,它才会满意啊。 二刘依旧是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带着耳钉,穿着潇洒的破洞哭。 “老板这个怎么卖啊。”他抓了一把蛤蜊说道。 “二十……二十块钱一斤。”老板赔笑,擦汗这种小流氓,他们可不敢惹。 “啧,这些都是些半死不活的蛤蜊,卖这么贵,老板你是不想做生意了?” “那你说多少?” “给我来两斤,十块钱。” “这样,根本赚不到钱……反而会赔本。” “哈?你赚不到钱,关我什么事?”越来越多的视线集聚在他身上。 他将钱甩在地上:“再看挖了你们眼睛,剩下的钱就当打发叫花子了!”他瞪了几眼围观的人,嗜血和压抑的疯狂。 二刘如法炮制,吸引了不少仇恨,但实际上该少的钱一分都不少。 路上一辆红色的红色最新款法拉利潇洒的一个漂移停在了街道旁。 “呸,虚伪的有钱人。”他吐了口水,好死不死的落在了车上。 “你再说一次?”大汉抓起他的衣领提了起来,穿着西装都掩盖不了他的匪气。 “杀人了,快来看杀人了!有本事杀了我啊!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他大声呼喊。 看热闹的人都过来了。 驾驶室走出来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性。取下墨镜。 “怎么了?” “少爷,这个人闹事,贼喊捉贼。” “这个人我认识,刚刚在他市场,啧啧。” “嗐,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肯定早就把他掐死了。” “女儿啊,你以后可千万不要和这种人玩,一看以后就是杀人犯。” “哈,你以为就这辆破车我还看的上?”心脏处传来疼痛。 再闹事,可不是疼痛那么简单了。耳边的声音冰冷。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和你一般见识。” “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翟夏驱赶道。 “让你们瞧不起我!”手里的石头刮花了红色鲜艳的车漆。 因为疼痛,他整张脸显得十分诡异。 “停手,不然你就死了……” “垃圾,你听过一句话吗?我命掌握在自己手上!”他落下最后一笔。 那个释然的笑,让翟夏心一条,他为什么会露出释然的神色? 下一秒给了他答案。 然后直挺挺是倒下地上,眼前模糊。 “啊!有人死了!” 他的手艰难的动了动,大拇指贴在无名指指甲盖上,形成了一个圆。 “救人啊!”翟夏抓出一大把符,全都贴在他身上。 可能是符起了作用,他的嘴蠕动着。 翟夏趴在他耳边听。 “安近区烂尾楼,鬼,井……”然后闭上了眼。 都说死前能够看到曾经的记忆。 他似乎回到了很早以前,那时候因为父母离异,没人管他,他自暴自弃,染头发,抽烟,收保付费,后来一气之下跑到了千里迢迢的龙台市,想让那对夫妇后悔,但没人找,甚至他特意留了很多的线索,但没有人问他去哪了。 心灰意冷的他来到了烂尾楼,和这里来自天南地北,前半生坎坷却依旧乐观爽朗的他们相遇了。 没人看不起他的爱好,甚至还有为了保养小提琴可以挨饿的张老三,面色凶恶但每天都会去喂流浪猫的卢叔,等等,每个人都闪闪发光,冰冷透风的烂尾楼却让他感受到无比的温暖。 “二刘,你以后想做啥?”张老三笑嘻嘻问。 “那肯定是当明星啊,等我有钱了,把这里买下来,你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有志气,那我们坐等你发财,来来来,我们来演一段?就主角为了大义,取信反派,将消息送出去,不得不含泪杀死自己伙伴这一段?” “这什么狗屎剧情,你是不是地摊文学看多了?不演,绝对不演。”不着调染着枯草色头发的少年竖中指。 “那个老肖不是买那些东西吗……就看了几本,别说,还挺好看的,介绍你看这一本!”他猥琐的笑了。 “那二刘,你知道国际求救字母是什么吗?” “sos,特别简单。” 张老三神神秘秘的问:“那国际求救手势呢?” “有这个鸡掰玩意?” “这个!”他大拇指贴在无名指上,其余三指不动。 “嗐,这不就是一个圆长了三根鸡毛嘛。” “张老三,你可以不要带坏我们这的读过书的学生,这个早就辟谣了!”卢良中抱着猫,拍了拍他的后脑勺。 张老三悻悻闭嘴:“你就维护他。我也是个宝宝。” “28岁的宝宝?美得你。” 二刘灿烂的笑,露出八颗牙齿,那头黄毛也耀眼起来,他以为这样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等他满了十八岁,他就可以找一份比现在体面的工作了……然而…… 他们都被绑架了,他看着爽朗的卢叔被扔进了井里面,再无半点生机,死亡原来离的那么近…… 他得做些什么……幸好他和张老三绑在一起,两人在彼此手上写着。 “我相信你,老子我做了半辈子老鼠了,今天也要尝尝当英雄的滋味。” 他亲手将他推了进去,如同当初演的那一段,他推了无数的熟悉的人进入这口吃人的井,得知他的计划,他们一个个如此坦然,一个个永远的闭上了眼。 终于让他等到了外出采购物资的那一段,看着鲜红法拉利上那一个歪歪扭扭的sos,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张老三卢叔他们应该上天堂向他这样的人,应该下地狱吧,手上沾满了他们的血…… 他是不是也算的上半个英雄了呢? 对不起…… 耳边传来警笛声,救护车声,尖叫声混杂成一团解不开的毛线。 ※※※※※※※※※※※※※※※※※※※※ 快要完结了,落泪,最近作者感觉自己要变成八爪鱼了! 有些东西超越了生命的极限 “老板,死人了,快点过来!”翟夏的语气还算镇定,但哆嗦的手出卖了他。 一旁的保镖不停的在做心肺复苏,但一直都没有取得好的效果,全身冰冷,根本不像活人的身体,反而像是死人的。 眼看着黄金三分钟流逝,五分钟,十五分钟过去了,还没二少贴的符有用。这么长时间没有恢复自主呼吸功能,已经可以确诊脑死亡了。 这绝对是有人在东西在作怪! “死人打110或120,要买纸钱,香直接订购。或者去警局自首。” “老板,你又开始做生意了?不对不对,不是我撞的,他就那么倒下去,直接挂了啊,他还说什么安近区,烂尾楼,鬼啊,按照我的经验,肯定是有东西在作祟啊!” “你似乎只有一次。” “这不是重点,老板你一定要来啊!我的小命可全都掌握在你手上了!” “放心还没死。”凉凉的声音传来。 “吓我一跳,”翟夏拍了拍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脏,“小周周你怎么来了?” 焦周对这个昵称嘴抽,实在是敬谢不敏。肩膀上的猫喵好几声。似乎在问是什么粥,小鱼干粥吗? 猫和僵尸在民间传说中可以说是老搭档了,甚至还有有猫必起尸的说法。因为猫比较邪,夜间活跃,和僵尸在一块,那就是如虎添翼,狼狈为奸。 焦周只是道:“这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交给老板和特殊部门。” “哇,真的有特殊部门啊……哎?人呢?” 他们只看到这个衣着骚包的男人在自言自语,心脏极为强大的保镖觉得可能是他家少爷因为第一次见到这场面,惊吓过度,所以神经错乱? 翟夏只能求助自己无所不能的哥哥,翟天临对于这个倒霉体质的弟弟也只能认了。 “哥,你可千万不能让他们把这尸体送到医院,或者解剖,更加不能让他们揭了这符,我怀疑这肯定是一件灵异事件。” “证据呢?” “哪个不长眼的成年人会当着车主的面会划他一辈子赔不起的车啊!咦,这好像是个字母,我看看……s……o……s?等等,哥,sos!这肯定是灵异事件没跑了……” “如果他是被拐进了传/销组织呢这都有可能。” “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肯定是灵异事件没跑了,否则怎么解释贴了我的符,没有恢复自主呼吸活着,反正你和他们说不准送到停尸间去,也不准解剖,等老板来了,一切都清楚了,哼!” 翟夏还没等到老板,先等来了警察,翟夏抱着尸体不撒手,“不准把他送到我视线以外的地方去!” 警察觉得他可能脑子不清醒,甚至还宣扬封建迷信,如果一般人早就抓了,但眼前的人是谁?翟家二少爷!就算是他们也要给他几分面子。 而且有不少证明看到是倒下的小混混拿着石头划他的车,然后自己就倒了,只要不关他的事,其他一切都好商量。 警局,翟天临匆匆而来,身上的西装没有换,疲惫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没事吧。” “没事没事,哥你怎么自己来了,让管家来不就好了嘛~”翟夏不由地撒娇。 可怜巴巴的如同一只乖巧可爱的狗,翟天临默默退后一步:“……不许撒娇……” 安澜这边挂了电话,只能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夔,你不去?”安澜歪头道,任由他给自己围上围巾。 “我等你回来。” “那行,你好好看店,不让他们进来。” “老板,老板夫呢?他和你不是形影不离吗?”翟夏好奇的张望。 “他不想来,不过看样子精神还不错。”安澜取下围巾。 警局里面有中央空调,再围围巾,就有点热了。 “安老板。”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露出亲切的笑容。 “你是?” “之前死人肉罐头案和你的交接人就是我,真是有缘。”他的话十分的真切,上面也有吩咐过,只要是安老板打的电话,都要十分重视,如果遇到了棘手的灵异事件解决不了,也可以死皮赖脸的让他帮忙,代价就是可能小金库有点少,但在人命面前,钱这东西,已经算的上十分廉价了。 而且,安老板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剪纸术,那也是十分的厉害,现在在灵异事件频发的地方,小纸人可奶可攻,非常的受欢迎,就连他也曾被小纸人救过命,他们遇到了一个红嫁衣女鬼,他们低估了这个女鬼,谁能想到,居然是母子同棺鬼呢?女鬼和小鬼十分凶残,是小纸人硬生生将他们从棺材里面一个个拽了出来。 不过这件事居然安老板也来了,看来翟家幕后有安老板坐镇啊。 “客气了。” “我们现在先去看他的情况?” “可以,我也有点好奇。”安澜打了一个哈欠。 “安老板。”翟天临朝安澜点头。 安澜也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翟夏视线落在围巾上:“老板,这围巾哪里买的?我也想要。” “想要?先找个对象吧。” 被为了狗粮的翟夏一脸悲愤,看向了自己的哥哥:“哥~”声音婉转,甜腻。 “不会,别想,不可能。” 三连拒绝,成功让元气十足的小奶狗耷拢自己的耳朵。 不过好歹小狗自我安慰极强,开始吐槽:“老板,你给我看看今年我是不是水逆?难道这是警告我以后不要飙车了?你看啊,我上次遇到了全是死人的公交,这次哥好不容易给我买了我一直想要的红色法拉利,结果!结果又遇到了这样的事,老板,你说我要不要去拜拜寺庙?” “天很忙,没空管你,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好好读书。” “读书这么有用吗?” “不,读书可以让你没有空想这么多。” “老板……quq,你太扎心了。” 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传闻中的翟家二少也没传闻中的纨绔。 穿过走廊,转了一个弯,推开房间。 “我们也不敢贸然将他放到其他地方去,只能暂时放到停尸房了,不过放心,绝对没有盖上什么白布,经过我们的检查,这确实不是什么普通的猝死案件 ,不过幸好已经进入冬天,中午对阴气的杀伤力没这么大,还有一些阴气的残留。” 安澜一边听他说,一边打量生死不明,躺在窄小铁床上的青年。就跟死了一样。 他的右手的手势十分奇怪。 “我们也曾试过将他的手十指并拢,但那个手势就如同钢铁一般,无法分开。” “这个是ok吗?感觉不太像,ok手势不应该是大拇指和食指成圆嘛……”翟夏试图解读,解读失败…… “这个我们也有了推断,二少你不是曾说,他在你车上划出了国际求救字母sos吗?” 翟夏点头:“是的。” “这个手势曾经在朋友圈很出名,叫什么国际求救手势,后来被辟谣了,我们有理由怀疑他的这个手势就是向我们求救。” 安澜从不停方位打量,将符撕了下来,又贴上。 “我对这些咒不是特别了解,但这是一种特别歹毒的咒,施法者取被施法者一滴心头血,将它贴在人皮做的小人上,然后扎上针,放在尸油蜡烛之上,一旦被施法者有反抗,火蛇会瞬间吞噬人皮小人,被施法者外表如同猝死,但灵魂被灼烧而亡,是一种十分残忍小众的术法。” “原来如此……” “艹,这狗屁施法者也太狠了吧!灵魂被烧死!不过这哥们太牛了,简直就是英雄。” “不许说脏话。不过后面一句话很对。” 他们看床上小混混打扮的青年,充满了敬佩,这是何等的勇气啊。 “你看他还有救吗?”国字脸也不愿意让英雄就这样死去。 “幸好符贴的及时,暂时死不了不过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就不知道。你们现在还不如查查那些人又在搞什么事情。” “这个我知道,”翟夏掏出手机备忘录,洋洋自得,“我全都记下来了,安近区,烂尾楼,井还有鬼,他们对井也要下手?” 国字脸神色凝重严肃:“我们能不能抄一份?” “可以的,有什么疑问我都可以帮忙,不过我也要加入,毕竟我可是受害者,有权利了解详情吧。” “翟夏,听话。”翟天临的语气担忧。 “这个可不行,危险,比较危险。” “老板……” “翟夏,我怎么记得你挂科了?我给你请了最好的老师。” “哥,你可真是我的亲哥啊!我不去了,老师可不可以推掉?” “……如果表现好的话。” “老板,我下次再去你那玩。” 整个房间只剩下两人了,国字脸率先开口:“那口井曾经发生过很多次吃人事件,被大师封印后,一直没出问题……” “要了解详情很简单,去不就知道了?” “安老板,这井十分不同寻常,能不能请你出手?” “可以,正好最近我的骨头都松了,我也对他们十分的好奇呢……” 二刘很快转到了最好的医院,医院的七八两层都被改造成了特殊部门的暂时落脚处,还是很安全的。 安澜走在有些昏暗的走廊,神色莫名,其实他接这么棘手的事还有一个原因。 那个咒是加强版,可以让人在三秒内死亡,但他却是坚持了十几秒,从留下求救字母,和在灵魂烧灼疼痛中摆出求救的手势,有些东西或许能够超出生命的极限也说不定。 英雄吗?他不讨厌。 ※※※※※※※※※※※※※※※※※※※※ 这个咒是我瞎编的。 迷弟 因为事态紧急,超出了他们的预料,根据附近的乞丐居民反应,他们已经四天没看到这里有人出来了,而且他们根本进不去,就跟遇到了鬼打墙似的,有的人能够出来,但有的人出不来。问他们怎么不去警局举报,回答都是他们是逃犯,去警局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安澜也拿到了关于这口井的资料,这里的阴气带着煞气,这里养尸,必诈尸。 “阿澜,你看这像不像一口棺材?” 夔指着十几年前航拍的照片询道。 “男朋友很了不起嘛,”安澜吧唧一口,养尸地遇上这种棺材型格局,煞上加煞,里面养出来的东西绝对不同寻常。这口井里面怕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啊。 不过好在起码当初那个道士确实是有真本事的,而且还不差,硬生生破了这风水格局,但就连那个道士都无法做到消灭封印,只能靠时间慢慢的将煞气磨掉,就算如今道士风水被破,重新活了过来,但终究是时间不长,还有挽回的余地。 安澜手里的资料十分的详细,下一张就是当初破掉养尸地风水格局的道士。 玄一。 还真是了不得的缘分。 剩下的都是一些照片,还有当初那口井的照片,幽深冰冷,邪恶,不祥,如同吃人的巨兽。冷漠的注视着随时都会破井而出。 普通人看第一眼就会慌神出一身冷汗,乱了心神。不敢再看第二眼。 警察对周围这一片都清除了,给的理由十分简单:有一伙犯罪分子躲进了烂尾楼。 青年道士站在井边,神色莫名,笑容已经淡出:“没想到你们的小伙伴藏的够深啊,原本只要死二十几个,现在是全都要死了。” 他们脸色慌乱害怕,甚至还有对二刘的怨恨,怨恨他将消息传递出去,害了他们这么多人。 “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们来做一个选择题吧。” 他们没有反驳的权利,只能看着恐怖狰狞的鬼离他们越来越近。 青年道士抚摸井边。 自言自语:“很快了,你是不是也饿了?”另外半边脸扬起诡异的弧度。 “安先生,好久不见。” 只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精神老头子,仙气飘飘,手里拿着拂尘,脚上却穿了一双黑色的布鞋,袜子却是一只骚红色,一只紫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老头。 先生这是什么称呼?被一个老道士喊先生,他们很熟吗? “我很老?”安澜反问。 “先生永远十八。” “不应该啊,看你这么不正经的样子,我应该很有印象才对。” “哈哈哈,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可能是我太没特色了。” “玄一道长和安老板认识?” 看这两人互怼的对话,不像感觉第一次见面。 “当然认识,和安先生神交已久。”玄一嘿嘿一笑,更加不正经了。 安澜也不知道,这分明是第一次见面,总感觉有些熟悉啊。 “勉强算认识。”洛思宁和洛邦的师父,果然他的徒弟一个个都不正经,脑回路清奇,可以想象他们的师父也正经不到哪里去。 今日一见,果然不出他所料。 安澜的视线太过直白,让某个醋坛子成功打翻。视线带着警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安澜也知道他男朋友根本不像是表面上那么温柔,占有欲强,爱吃飞醋,每天都在暗搓搓计划怎么才能过二人世界。 但没办法,自己找的男朋友,要继续宠下去,如果能让他当上面那个就更加好了。 “你和一个单身到老的老头子吃什么醋。” 玄一被扎了一箭,这究竟是怎么看出来他单身到现在的啊。 他幽幽的说道:“先生,你没有被半夜套麻袋简直就是奇迹。”不像是是垂暮的老头,反而像个老头,老顽童。最多十岁,不能太多了。 “男朋友,你会忍心让别人套我麻袋吗?” “我先会提前解决他。”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让一干单身狗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玄一都能感受到怜悯的视线,仿佛在说,这么老了居然还是个单身狗,真可怜。 他这是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祖师爷,这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转移话题:“其实也没必要如此惊慌,显然这口井还没真正苏醒,当初我有预感到这口井可能还会重现于世,也算是有所准备……” “那太好了,不知道道长你准备了什么,直接从源头上解决掉那口井?” 玄一严肃的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实力有限,只能延缓它复苏的进度……” 玄一道士也算的上整个玄学界十分又名实力强悍的道士,虽然很少出世,但他依旧能镇守一方。 “玄一道长不必妄自菲薄,如果换其他人来,也不一定能做的比你更好。” “那可不,我可是近百年来最厉害的道士了。”给几分面子能够上天了。 一时间,国字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玄一道长好像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这个傲娇的老头是谁家的啊。 “井里面到底是什么?”这可不像是一般的井。 这个也问出来他们想知道的。 玄一摇了摇头:“这口井什么都没有,但……它却是阴界和阳间交接处,打个比方,阳间和阴间相连,这里就是交界的薄弱地点……一旦阳间和阴界相同,后果不用我说了吧。” “那道长还是仔细说说吧。”国字脸不耻下问。 玄一吹胡子瞪眼,怎么会有如此庸才,但心不甘情不愿的解释:“鬼趁机溜出还是小事,最怕的是阴间气息泄露,所到之处,片草不生,生机尽断,甚至让鬼实力大幅度增强,失去理智,鬼会本能的被这气息驱使……” “一看先生就特别了解,不像是你们这群庸才,但凡多看几本书也不会这样。” 庸才的他们不配说话。 “既然你是百年来最厉害的天才,那我呢?”安澜挑眉,看看这个老头能吹出什么来。 “绝世天才,和先生相必,我们这些人都是庸才。”马屁吹的十分动听,但安澜实在是想拒绝这样的迷弟,感觉这是不是看他不惯特意派他来惩罚自己的? 安澜视线有些飘忽,夔握住他的手,亲了亲他的发旋。 “不,你太夸张了,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普通人。” 神tm平平无奇,那他们算什么? “先生谦虚的样子也特别好……”好看。对上夔危险的眼神,变成了,“帅气,简直是我辈楷模。” “对了,签名,差点忘了。”他撸起自己的道袍,露出里面的棉衣棉裤来。 “看什么看,一大把年纪了怕冷很正常吧。” 不,对于你这样的高人一点都不正常,怎么可以这么接地气呢? 从贴身口袋掏出一张照片,上面的人可不是安澜自己嘛。 “没有笔。”安澜心底其实是拒绝的。 “小事,”他翻边全身口袋,什么被咬了一口的包子,盯着,揉的乱七八糟的钱全都翻了出来,就是没有笔。 “你们有笔吗?”玄一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又怎么会有笔呢?国字脸默默摸了摸口袋,这圆圆长长的东西可不就是笔? 玄一顿时眉开眼笑,道:“虽然你是个庸才,但你比很多庸才都强。” 国字脸:“……”我还真谢谢你的夸奖。但他怎么一点都不开心呢? 安澜的眼神落在国字脸身上,国字脸默默退后一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签这。” 安澜大手一挥,留下两个飘逸的字。 玄一继续夸奖:“先生真是字如其名,没人的字比先生的好看,现在就让我去侍奉先祖,我也是无憾了。” 一副随时都会羽化的模样,颇有安澜第一粉头的赶脚。 “道长,我们是不是该管正事了?” “正事?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做的不是正事?”他将照片放进冰种水头十足的玉盒里面,上面龙,巨兽活灵活现,一看就价值不菲。 国字脸:“……”你对自己有没有再做正事还不清楚嘛!得,他不敢说,保持沉默。 安澜对自己这个铁杆老头粉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也有这样的粉丝…… “玄一,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先生真是忧国忧民……范仲淹……” 安澜打断他滔滔不绝的赞美:“你再说,我就对别人说你是我的黑粉……”他十然动拒。 简直男默女泪,这让玄一十分受伤,面色苍凉:“嗐,其实吧,现在还早,要想打破人间和阴间的缝隙,必须要在特定的时间投喂,否则只会事倍功半。老道我掐指一算,还有两个半时辰……” 两个半时辰,也就还有五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六点,五个小时就是晚上十一点。 安澜道:“对方显然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他要搞事情,如果是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时间提前。” 所有人震惊脸,貌似都为同一个事情震惊。神色恍惚。 安澜对于这群傻白甜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他们太天真。 “道长,这样可以?” “从理论来说是可行的,”然后喃喃自语,“不愧是先生,真是犀利,指出问题所在啊。” “再让老道掐指一算,”脸十分严肃。 安澜突然觉得玄门的衰败不是没有道理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无奈。 “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从最坏的情况来看。”玄一严肃的说道。 “你们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和鬼出去,这个你们拿着,一定要时刻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 那是一根红绳,普通人看不到的是散发着金光,玄一挑了几个阳气最足,值得信任的人缠上红线,分别站在八个方位,如同一个迷阵,唯一的生门通向烂尾楼,一旦鬼怪逃出来,就会迷失方向。 安澜留了几个小纸人,让他们带好,玄一的眼睛顿时亮了,恨不得将它们抱在自己怀里。 “你不去?”不知为何安澜有这种感觉。 “我有点事,不过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肯定在外面等着。” “又是不能说?” 夔没有说话,安澜泄气:“算了,下次再敢瞒着我,老老实实给我跪搓衣板吧。” “好啊。”他的眼睛露出笑意,那双有些渗人的深红色瞳孔如同上等红酒一般,充满诱惑色彩。 两人走进迷雾之中,冬天的六点,天已经黑了,安静凄冷。 整个玄学界都在式微,比如这次,这么大的事,真正能不拖后腿的几乎没有,全国都在爆发灵异事件,经常是忙的更陀螺一样,恨不得一个人当三个人使。 走进,能见度很低,夔的笑意收敛,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深红色的眼睛如同鲜血,只会让人无端生凉。 他也要做其他事去了,其他人也不敢拦夔,总感觉和之前判若两人啊。只说了一句:“小心。”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 迷弟玄一hh 前尘 “先生,你现在有没有想起我?” “完全没有印象。”安澜不屑撒谎 果然。他带着怀恋:“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秀,1945年,我所在的地方发生了干旱,颗粒无收,那时候是真的穷啊,没有食物,山上的植被都被我们啃秃了一层皮,村里的大人决定开幕,我么那有个传说,这里有个大奸臣墓,墓里面装的全是宝贝,什么都没挖到,只挖出一个棺椁,棺椁里都是宝贝,但还没来得及卖出去,开棺材的人都死了……” “每个人死法都一样,都是硬生生将宝贝吞下去然后挖出来,死相特别恐怖,请来了道士都暴毙了,死亡笼罩这个穷困的村子……” “他们都说这是报应,是祖宗对他们不满,降下惩罚。但就算是将参与了盗墓的人全都送了过去,死亡还在蔓延。” “然后先生出现了。那时候先生穿着一件白衬衫,看上去养尊处优极了,根本不像是能除恶鬼的道士,反而像是从京城来的公子哥……” 安澜有了几分印象,那时候他是去勾魂,意外发现有老东西在作乱,这不是什么奸臣的墓,应该是流传下来的传说有误,而是一位有几分实力天师的墓,生前混的不差,将封印的鬼,借用这里的风水格局压制,没想到后代因为生活艰难,开墓,打破了脆弱的封印…… 安澜到的时候,那老鬼已经吃了不少人了,有那么几分实力。 玄一继续说:“那时候我母亲重病,到很远的地方去采药,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了鬼打墙,也第一次看到了鬼,吓得我屁滚尿流,是先生救了我,提起我的衣领,将我扔在一旁,对我说……” “小鬼,一边去,你妨碍到我了。” “那睥睨天下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那么轻松的解决掉了那个老鬼,强大的姿态是那么潇洒,我们村子也因此得救了,甚至靠着祖宗留下的钱挺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满脸鼻涕,被吓尿了的小孩?” “先生!还拆我老底!”他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先生了,没想到他半只脚都迈进棺材里面了,再一次见到了先生,不再那么锋芒毕露,但他知道现在的先生和以前的先生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强大恣意,不被任何东西束缚。 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再一次见到先生,你还是那么年轻,那个无措的小孩现在都变成老头子啦。” 安澜无法体会到那种感觉,对他而言,只要不去投胎,就几乎拥有了无限的寿命,建议道:“你死了可以不去投胎,就不用担心自己老了。” 玄一感慨消失的一干二净,笑了起来:“我以为我和先生离得很近,但先生的出世风格又给我上了一课。” 他没有说,那个小孩曾经在心里许下誓言,以后他也要保护先生。 “我们转过这个弯就能进去了!” 转了三个弯还是没有到,玄一沉默后挽尊:“我这个师弟实力又精进了……” “意思就是你现在没他厉害?” “咳咳,如果先生遇到了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直接动手,只要把这里全毁了,再厉害的阵法也没用。”安澜的声线慵懒,却说出暴力至极的话。 “……”很好,这很先生。 “说得对,没什么是暴力解决不了的。”玄一也撸起了袖子。 然后开始了直推,外面的人只能听见里面嘭嘭的声音,十分激烈,难道这么快就和幕后boss干上了?他们心底涌出敬佩,这战斗听上去就是神仙打架。 实际上就两个暴力拆迁户,所到之处,没有任何完好的地方。 有墙?拆了,有鬼?物理超度了,乌鸦?打了,不能吃的就直接撕了。 差点被打了吃了的乌鸦狼狈的拍着翅膀消失在黑暗。 “先生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安澜斜睨了他一眼:“你也不差。” 他更喜欢让对方无能狂怒的模样,这只乌鸦当然是故意没杀死的,不然全都杀了,怎么让对方急呢? 玄德的脸十分不好看,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了,伪君子装傻的师兄也变了!他之前还妄图撑个二十分钟,现在照这样下去,十分钟都够玄。 乌鸦落在他肩膀上,梳理自己黑色的羽翼,玄德轻飘飘的将它掐死,乌鸦化作一道黑烟。 “我的人不需要逃兵。” “主人,现在怎么办?”鬼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是把你喂给它了!”他的话轻飘飘的落下,一个有着两个头如同连体婴儿的鬼将它抓在手心。 “不,我为你出生入死,你不能这么做……”他的声音消失在井里。 “这是你的价值,应该高兴才是。”看着黑色的纹路已经将金色的纹路覆盖到三分之二,还是太慢了。 “我现在倒是很好奇我那虚伪的师兄实力究竟怎样了,你们有没有哪个愿意去帮我试一试?”青年道士带笑,但透出几分冷意。 “我最喜欢吃强者了,他们一定很美味。”两道粗犷的嗓音几乎同一时间说道。形成的音波刺的人耳膜痛。 “不愧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之一,那就你去吧,过来。”他朝近两米高的连体兄弟招手。 他们低下自己的头,显得有些乖顺,玄德咬开手指,在他们背部划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符。 那使原本两米高的他们慢慢变为了1.9m左右,但你给人的威慑却更加强了,其他鬼魂从他俩身感受到隐约的威胁,变为更加强烈的恐惧,只怕这连体兄弟的实力已经超过他们了。 “爽,好久没这么爽了,我现在渴望鲜血的沐浴,主人,我回来的时候,定会双手奉上他们的人头。” 他转身,一晃到了其他鬼里面,手里抓着一个鬼,轻轻一撕,鬼如同纸张一样,轻而易举的被撕成了两半。 他们惊怒:“你想做什么?我们都侍奉主人,你这是对主人的不敬!” 青年道士没有组织,反而在笑,十分愉悦。 不够,还不够,血,只有血才能平复他们!两人的眼睛通红,大杀特杀了一番,才暂时平复了躁动的血液。 “就你们一群乌合之众也好意思侍奉主人!” “留着他们还有用,时间不早了,我期待你的胜利。” “是。”他俩的眼神充满了相似的残暴,舔了舔唇,朝着出口走去。 “主人,他这分明是不尊重您,挑战您的权威。”其他鬼告状,十分的凄惨,伤势最轻的,都被扯下来一条胳膊。 “我不需要废物。既然如此,我给你们一个机会。” 他们露出喜意,他们以为所谓的机会也是给予他们实力,但下一秒大错特错,全都被扔进了井里面,喂那口贪婪无比的井。 “玄一,你实力怎么样?”安澜看向远方,嗓音淡淡。 玄一嘿嘿一笑,上蹿下跳,实在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肯定不会脱先生后腿。” “来了一个特别的家伙呢。总算是能够松松骨头了。”安澜打了一个哈欠道。 “那我给先生录像。”玄一拿出手机,随手都会点击录像。 “你们这是在等着送死吗?”右边那个头说。 “肯定是的,哥哥。”左边那头回答。 他们就跟正常人差不多,脚和手都是齐全的,中间部分相连。 “连体鬼?真是十分少见呢,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们中间既然是想练的,但衣服不管怎么穿都无法盖到肚子下面吧,还是专门定制衣服?” “你这是在戏耍我们吗?” “哥哥,我要把他的头拧下来,缝进肚子里面,就跟当初想分开害死我们的医生一样。” “那就如同弟弟所愿。”又边那头狰狞恐怖。 “你们好啰嗦。”安澜又打了一个哈欠。 连体的鬼是十分罕见的,生前便被绑定在一起,有的共心脏,共内脏,共血液,时时刻刻都和对方呆在一块,一个眼神,对方就能理解,死后两人共享阴气,共通修炼,十分默契,这种鬼修行十分容易,一荣俱荣,一损尽损。是强大而罕见的一类鬼。 两人眼里充斥着杀意,安澜率先有了动作,到一直朝两人划去,却没有限制到两人的行动,反而两只手握上安澜的脖子,另外一双手,想控制住他的腰。 一道寒芒闪过,四只手断在地上,借力轻轻一跃,在他们脸上一张脸一个脚印,但很快,两人又长出新的手,完全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没用的,这种伤害想伤到我们兄弟俩只是痴人说梦。” 录像的玄一也有些严肃,先生拿的武器自然是十分厉害的,他也没搞懂为什么没有给这个畸形鬼造成任何影响。 “没有影响吗?很有意思。” 这话成功的激怒了这两个鬼。 “那么该我们了,放心,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太轻松。” 两人分开,不再是连体,但实力也并没有弱上几分,明明感觉到在这边,但转眼间却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不论是剁成肉片还是全部斩碎,都几乎毫发无损。 鬼神出鬼没,力气特别大,差点殃及池鱼,每一次出击,安澜都似乎有所感觉避过,落在墙上。 这就是他们拥有的力量,能够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座城市。 “你根本伤害不到我们的,你在我们身上做的一切都会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安澜再一次潇洒将眼前的鬼斩成两半。 “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自古反派死于话多。” “不过是无能的狂怒。” “热身结束,接下来,要小心。” 安澜将两鬼不断逼近。 “不过是老把戏而已!” 两鬼合体,硬生生抗下那一刀。 “什么安老板,不过是乌合之众。”他嘲笑。 “是的呢,我要吃了他的心脏,把他的手换上,那一定很好看!” “你们两个蝼蚁终于合在一起了啊,游戏结束了哦。” 安澜再一次划过他们,就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就凭它吗?哈哈哈哈,你前几次不能,现在依旧不能!” 他们的笑容戛然而止,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 “怎么……可能……” 不要过来啊! 安澜手里拿的不再是刀,而是一把剪刀,当初张婆将剪刀和裁剪刀一块传给了他,这剪刀自然不是普通的剪刀,能够剪去人和阴邪事物的联系。 但禁忌是不能沾血,尤其是脐带血,是件除鬼利器,比如鬼寄生在人体之中,而鬼又十分狡猾,剪刀能够轻而易举剪去鬼和人的联系,再比如焦周的人面疮,如果当时有这把剪刀在,事情就不会变得麻烦。 当初简柯出生,张婆不得不用剪刀剪去他和阴间的联系,简柯才能出生,但剪刀也坏的差不多了。 简柯十几年后重新回到槐树底下,找到了已经被修的七七八八的剪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蕴养,已经是件完整的法器了。 连体鬼最重要的两个字就是联系,同生共死,只要一个小小的鬼气存在,两人就不会被消灭,甚至两人还可以互换位置,对于其他人来说十分棘手,近乎无敌,但对于有了剪刀的安澜来说,简直就是简单模式,只要将他们之间的联系剪断,就,特别容易了。 再也感受不到彼此阴气相连,不论他们再怎么合体,都无法联系在一起,连死亡都无法分开的他们,就这么被分开了。 从来没有经历鬼的恐慌,压制住他们嗜血的本性,他们只想逃,逃得远远的。 安澜欣赏够了他们的恐慌,对于这种沾过不少人命的鬼自然是遇到一个杀一个。 合体实力强悍的他们都奈何不了安澜,更别提丧失了斗志的他们,轻而易举的就朝弟弟挥去,然后砍了哥哥。 可不是安澜失误,而是哥哥推开了弟弟。 “快逃。”哥哥嘴蠕动。 “哥!我要杀了你!”红了眼睛弟弟不顾一切的朝安澜冲去,安澜眼睛也不眨,也杀了弟弟。 真是感人的场面了,兄弟俩都死在他手上,也算得一种幸福了吧。 “他们兄弟之间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能推心置腹呢?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安澜收回了剪刀。玄一已经完全被这把法器吸引了,搓了搓手:“先生,这把剪刀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安澜点了点头,将剪刀放在他手上,剪刀入手微凉。 玄一眼前一亮:“好法器!” 先生的粉头:“我终于和我偶像同框了,你们羡慕吗?”[视频] 阿澜是我的:“?”“视频我收了,不准传出去,否则……” 玄一大惊,他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发错人?但乖乖屈服。 “绝对不会!”然后放下了手机,沉思。 安澜不知道这个老头子哪根神经不清醒了,周围能够影响人的障碍物被毁的差不多了,还要感谢连体鬼做的贡献呢,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快。 “现在走哪边?” “先生真是聪明盖世,居然溜连体鬼的同时顺便让他们把这个阵法毁的差不多了!” 玄一仔细分辨接下来的路。 这种阵法类似于鬼打墙,能够迷惑人的视线,而且出口的路线时时刻刻都会变化。 安澜:“……我只是想热热身。” “我懂,我都懂。”玄一笑,莫名的有些恶心。 安澜退后一步,果然,他在阳间呆了这么久了,还是无法理清他们的脑回路。 玄一很快分辨出来接下来该怎么走,穿过废墟,前面的视线开阔起来,烂尾楼里面没有任何灯光,安安静静的,让人发怵。 安澜和玄一走了进去,安澜的神色有些沉重:“我感受到阴间的气息了。虽然只是一点点。” 玄一大惊:“他到底喂了多少鬼进去!但这也不应该啊!” “不用担心,我感觉并不是源头,而是,有鬼从阴间逃出来了,不止一个,”安澜看向玄一,“阻止你师弟做得到吧。” 安澜手里拿着武器。 “交给我。” 两人分道扬镳。 安澜看着玄一气呼呼的背影不由地笑了笑,活了大半辈子了,感觉比他还像个小孩。 安澜往前走,不知道踩到了什么,景色一变,是在一间狭窄而封闭的房间。 散发着淡淡的霉味,倒是很干净,能不干净吗?整个房间里就几件家具,一眼就能瞄完。 房间里只有一张矮小的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泛黄的墙上贴着三人的全家福,奖状还有小红花。 照片里父母笑的温柔,女孩笑的十分灿烂,但在阴森的环境下,明亮如同黑葡萄似的眼睛黑洞洞显得有些诡异了。 安澜手里出现鬼火,他可没心情陪鬼玩什么解谜游戏。 “再不出来,把你家全烧了!我数三声。” “三……” “一!看样子只能烧了。” 小女孩鬼气急,直接跳过了二算什么大哥哥,照片中的小女孩流出血泪,地板上全是血。 小女孩从照片里面爬了出来,鬼死后会保持死前的状态,她的一双眼睛空洞洞的,致命伤在脖子上,一道青紫的勒痕。 “我好痛……我死的好痛苦。” 安澜手里的火焰又亮了几分,道:“说人话。” 女孩卡壳,默默的往后退:“这边走……”颤抖着手指了一个方向。 好看的大哥哥好恐怖quq。 安澜潇洒的往外走,对女孩的识时务非常满意,在迈出去之前道:“你既然没有怨气,为什么不去投胎?” 女孩的血泪流的更凶了,想哭但又不敢哭,一张脸扭曲极了。 “我也不知道呜呜~有个大坏蛋把我和爸妈他们全杀了,我要报仇,结果他在我死的第二天就被车撞死了,呜呜呜,爸爸!妈妈!” 安澜头疼,凶巴巴的说道:“你再哭,可没有人喜欢爱哭的小孩子,小心你爸妈他们不要你。” 小女孩不敢哭了,胡乱的抹了一把血泪,糊的满脸都是。 安澜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们那么爱你的话,说不定还在阴间等你呢。” 小女孩冒着鼻涕泡,就算是没有洁癖的安澜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哥哥,我找不到路,只能一直在这等,等啊等,这里还来了好多坏人quq。”小女孩想握住安澜的手。 麻麻说得对,好看的小哥哥都不坏。 “不要把血擦到我身上。”安澜又退后了几步。 小女孩更加忧伤了,只能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脏污,露出肉嘟嘟的脸。 “我很安静的。大哥哥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可怜巴巴的看着安澜,安澜撇过头:“看你跟不跟的上了。” 接下来的鬼基本上都是一个个砍下去,如果切瓜一般轻松,一点都没有考虑对小孩的影响,小女孩只能在身后抱着照片瑟瑟发抖。 妈妈,你说长的好看的小哥哥都很温柔,也包括眼前的状况吗? 一个小纸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小纸人十分可爱,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脸,似乎在安慰她。 死前不大,死后几乎一直呆在着的小女孩很快被新伙伴吸引了注意力。 “你们是归谁管的?”安澜扫视想围攻他的鬼,这群鬼都是从阴间跑出来了。 鬼们交谈:“这一定是在拖延时间,我们鬼这么多还打不过他?” “我感觉他有点熟悉,有种不太祥的预感……” “闭嘴,你个乌鸦嘴。” 鬼没有退却,反而更加凶恶了。 “看样子阴间这么快就没我安爷的传说了?那么我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艹……安爷!” 双眼血腥的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字眼,大部分都惊醒了。 “啊啊啊啊,我以为逃出阴间已经算幸运了,但为什么会遇上煞神!” 还有一些没有清醒的鬼则呲牙咧嘴,凶恶的紧,显然没有遭受过安爷的毒打,被同伴一巴掌拍醒,拉着跪了下去。 所有鬼如同焉了的茄子,跪在地上,小命要紧,还管什么节操。 其中有鬼痛哭流涕:“安爷,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趁乱逃到阴间来,更不应该为虎作伥,为非作歹!” 更有狠鬼,直接动手将自己绑了起来。 安澜扫视了他们一眼出声:“你们答应他什么要求了?” 小女孩已经忘了玩耍,嘴巴张成o字型,显然也十分的惊讶,双眼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众鬼争先恐后的回答,生怕失去戴罪立功的机会,他们可不想见识一下安爷的手段。 一时间,场面乱糟糟的。 “闭嘴,”安澜打断他们,指了一个人,“你来说。” “他找到我们说,只要帮他教训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给我们烧别墅,车,手机还有老婆……我们当然不能答应,然后……我们记不清了,等醒来就……看到安爷您了。” 安澜也感觉出他们前后差别之大,应该是在他们没有意识的情况下下了咒。 阴间的鬼自然和玄德不是一伙的,更别提之前玄德和他师妹联手重伤鬼王,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早就是相看生厌。 控制了这群来自阴间的鬼,一来可以挑起人类和阴差之间的矛盾,如果安澜杀了他们,玄德他们高兴还来不及,恰巧可以把罪名推到他头上,如果鬼把他杀了,可以向玄门中人表示,你们根部不咋地,杀鸡儆猴。 但他实在是低估了安澜的战斗力,还有在阴间的威慑力,绝对是可以治小儿啼哭。 实在是好算盘,安澜莫名的不爽,把他当猴什么的…… 安澜不怒反笑,勾了勾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只要安爷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们在心里已经骂死那个臭道士了,自己作死还不够,还要拉他们下水。 安爷是谁?可以不眨眼将阴间最残酷刑法过一遍的人,据说忤逆他的人都被扔进汤里面吃了!吃了!这是一般鬼能做出的事吗? ※※※※※※※※※※※※※※※※※※※※ 原本想在家里找个暑假工,但最后还是要到我爸妈那去了,这次是真的,车票已经定好了,现在真的就是不定时更新了,嘤,原本计划七月底完结,看样子是不行了,看看能不能在我开学前写完,爱你们~ 失败 于是安澜就轻松了,那些鬼迫不及待的想表现一番自己,还临时组建了一个队伍,叫什么“安爷在此队”,安澜看在他们勤勤恳恳的份上,终究没说什么,但又有种自己风评又被害了的感觉。 当初也不知道是谁传出他可以生吞恶鬼,会他们煮了吃了,后面传的越来越恐怖,害的他一直蝉联阴间最恐怖厉鬼top1,从来没有鬼超越。 安澜以为这一群垃圾队伍,绝对没有多大的用处,实际上,等到他们一喊:“你们乖乖投降,我们是‘安爷在此队’!安爷真的在这里,你们再不投降,安爷就要把你们吃了!” 然后大部分鬼都倒戈了,剩下没有清醒的鬼大都是玄德手上的鬼。 安澜拒绝承认这是因为他的威慑。 数来逃到阳间的鬼还不少。这里暂时是没有问题了,安澜道:“这里交给你们,我还有事,要是在我办完事之后,有鬼没到齐,那么你们或许也想体验一下炖煮大餐。” 所有鬼昂首挺胸,齐声回答:“一定完美完成任务,绝对不会少一个鬼!” 有时候这名声也挺好用的。安澜转身走,衣服被拉住。 “大哥哥,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怕……”小女孩分外可怜,昂起头,两眼泪汪汪。 “不听话的小孩子会被恶鬼吃掉的。” “我还是想跟着小哥哥……”小女孩固执的继续拉着。 安澜的视线带着探究,小女孩固执的没有退缩,收回视线,率先走了出去。 小女孩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其他鬼沉思,敬佩恐惧,不愧是安爷!对待小孩子都不留情。 “还不快跟上?” 小女孩笑成月牙,脆生生应了一声:“嗯!”哒哒哒小跑过去。 安将围巾往后一扔:“你就帮我拿着围巾,不准乱丢,也不要把你的眼泪擦到它身上。” 小女孩接住,双手抱着:“好的。” 另外一边,玄一看着自己差不多入魔的师弟,苦口婆心的劝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玄德嘴里发出嗤笑声:“师兄,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从牛鼻子道士变成秃驴了?师兄,你应该很得意吧,得意我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 玄一纠结道:“师兄,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我是牛鼻子道士,那你不不也是?” 玄德笑嘻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重点是这个吗?不愧是他那伪君子一般的师兄…… “师兄几十年不见,你还是那么伶牙俐齿?他们都说玄一道长品性高洁,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虚伪恶心……” “原来他们都这么想我啊,真是不好意思。”玄一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辣眼睛的娇羞。 玄德心里mmp不甘心继续嘲讽道:“但那又如何,你看,不管任你在他们口中地位多么的高,你都老了,都要死了,而我,还可以再活个几十年甚至是百年,到那个时候,根本没有人会记得你,所有人都会羡慕我,羡慕我不会老去,永远都不用死!” 玄一不正经的脸色慢慢退去,道:“你还叫我一声师兄,那我再最后教你一回,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因虚度年华而悔恨……” “停!”玄德的脸色狰狞,“你以为我不知道奥斯特诺夫斯基吗?” “啊……原来你知道啊……” 你那可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安澜掏出手机,接过小女孩殷勤的手帕擦了擦手。 小女孩双眼更亮了,心潮澎湃,任谁看见迅速果断的解决掉厉鬼,打破镜像世界,将镜像世界的所有人放出来,强大而恣意的一幕,都会恨不得自己也上场帮忙。 “你们都是这里的居民吗?” 他们脸色苍白,眼睛里都是红血丝:“是的,你是来救我们的吗?”眼里燃起希望的火光。 安澜没有表态:“是也不是。”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等下就会有人带你们出去了。” “你可不可以陪我们一起等?”他们卑微的请求。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不能把我们扔在这不管,你不是警察吗?这是你应该做的!” 安澜掏了掏耳朵:“那就欢迎你去告,至于会不会管,就不关我事了。” 小女孩气的鼓鼓的,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被救,想动手教训他们一顿,就被安澜用一只手提了起来。 “走啦,我可是很忙的。” 他在跟谁说话?鬼!他们肯定都是一伙的!要不是那个混混,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这样!反正也不需要那么多人投井! 他们的眼神变得怨恨,但谁也不敢说,窝在一团取暖。 “大哥哥!就不应该救他们!他们好坏!”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比我还气?和他们计较浪费我时间。” 玄一收到了信息,道:“师父去世的时候,告诉我是他没有带好你,让你走上了歪路,如果我遇到,就让我就地正法!” 玄德冷冷一笑:“师兄,你终于暴露自己目的了吗?” 玄德整张脸变得邪异起来,贪婪阴冷,身上似乎再无半点人的气息。 玄一也不怵,亮出手上的拂尘。 “你的师父都将这个传给你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你师父。”他的声音沙哑而邪异。 安澜朝着玄一所在的方向走去,穿过幽森的走廊,都被清理干净了,没什么鬼在,玄一还留了不少的方向标。 玄德趴在井边,吐出一口血来:“不亏是师兄,不论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手下败将,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师父有个天资卓绝的大徒弟,却根本不知道有我的存在!这也算是报应!今日之后,人人都会知道你玄一为师门肃清了叛徒。”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原本师父想将师门传给你……” 玄德打断他的话,他如同老了好几十岁,脸不再年轻:“你不要的东西,我不屑于要!” 他的脸平静而诡异:“自从我逃离师门之后,我很开心,我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呆在那个人身边是我所有的福气,我也愿为他背负所有的骂名。” 他跳进了井里面,却被一只手拉住,玄德看着那张苍老的面孔。 “我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师兄还是那么蠢……” “你死了也要祸害我是不是?你是不是傻?为一个让你去死的人背负骂名,你以为你很高尚吗?” “……我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他抽出刀,砍断了自己的手,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呻/吟声:“师兄,其实我不恨你……只怪我们……”各为其主。 井如同吞噬人的巨兽,封印破了…… 安澜到的时候,玄一只是静静的抱着一截手臂,默默拿出手机给国字脸打了一个电话,不乖安澜,主要是对方那张脸太具特色,让人根本记不住他的名字。 “让其他人疏散,不准靠近这,阳间和阴间之间的缝隙被打破了。” 如果没有处理好,这里就会成为鬼怪的乐园。 玄一抱着胳膊,哭的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十分的凄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死了爹呢。 安澜走进,打算安慰一下玄一,只听见充懊悔的声音:“我就不应该和你bb那么多,早点把你解决了,就没有这摊子烂事了,我真的后悔啊……” ※※※※※※※※※※※※※※※※※※※※ 还剩最大的一个boss,就要完结了,玄德和关子安和玄一之间的过往可能也会在番外里交代一下,莫名感觉这又是一个大工程呢,明天正是进入打工生活…… 身份 与此同时,纸扎店地下室,夔的血组成了一个神秘而古老的图腾,随着最后一丝血线彼此链接,血开始沸腾起来,化作血气,变成一道道线慢慢被不知名的东西吸收。 夔站在一旁,神色莫名,简单而粗暴的将伤口包扎。 “你该醒了。”然后望向远方,“计划,开始了。” 吸收血气的生物如同得到了召唤,化成一个血茧,发出一声悦耳而威严的吼声,似乎在回应。 夔的视线再一次落到它身上:“你太吵了,”然后自言自语,“不知道阿澜会不会开心。” 但无论玄一怎么后悔,结果是不会变得了。玄一两眼泪汪汪:“我要我和你的合照,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我觉得你并不需要。” “我也要!”小女孩举手。 “好可爱的小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呀?”玄一看向了安澜,一只手慈爱的摸小女孩的头。 小女孩是拒绝接受这种拿了半截胳膊的手摸她的头的。 安澜沉默,他好像从始至终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小女孩从期望的眼神变成了失望,吸了吸鼻子:“我叫许乐儿。你们可不许再忘记哦。” “我们来拍照吧……”玄一扬起半截胳膊。 “你真的要带着这个胳膊拍?”安澜看向那带血的胳膊,怎么感觉变成恐怖照片的赶脚? 玄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手臂,万分嫌弃的将它扔到地上,两人一鬼的照片到此定格。 两人一鬼走了出去,外面正在封锁的过程之中,一个个带着防毒面具,虽然安澜觉得这并没有什么用。 “安爷!”鬼的喊声震天。 听上去就蠢爆了,安澜再一次无奈扶额,安澜道:“你们暂且留在这,有需要你们的地方你们就去哪。” “明白!请安爷放心的交给我们。”众鬼感动,安爷简直就是天下最好的鬼,他们逃到阳间,差点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居然没有惩罚他们,反而给了他们机会,继续发光发热。 “大哥哥,我可以跟着你回家吗?” “不行,我男朋友会吃醋的。”安澜拿过围巾,头也不回,再道,“等阳间和阴间安稳下来了,我就送你去投胎。” 如今阳间和阴间有了缺口,相比现在阴间也没好到哪里去。 安澜快到的时候,遇到了一个熟人。 “好久不见,老头,看样子阴间还很安稳啊。” “比不了你潇洒,我想这次的事你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安澜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又想压榨我是不是?”但还是很诚实的订了一间隔音和环境都不错的咖啡厅。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夔带着笑问道。 安澜视线落在他身上,对方的完美的身材隐藏在衣服里面,甚至还有八块腹肌。 安澜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头拉低,鼻子在他的脖子处嗅了嗅:“哪里来的血腥味?” “阿澜的鼻子真灵,刚刚切菜的时候思恋阿澜,不小心切到手了。”他的嗓音带着笑意甚至是沙哑。 安澜松了手,嗓音淡淡:“你以为我会相信?这是第几次骗我了?” 夔苦恼的叹息:“想念阿澜是真,无时无刻都在想念阿澜。” “那你不许骗我,我要听实话。” “阿澜跟我来,原本想晚点给你惊喜的。” 两人来到了地下室,这里是绝密的地方,甚至是简柯都不知道。 地下室中央有个血茧,从血茧里传出威严的声音:“人类……” “龙脉?”安澜顿时明白,但按照时间,龙脉根本不是在这个时候孵化才对,很快就想明白了:“你用血喂它?谁准你喂了?”安澜的眼睛微微瞪圆,显得有些生气。 “我的错,阿澜怎么罚都可以,不要气坏了自己。”夔顺毛,语气带着诱哄勾人的味道。 安澜松手,冷冷一笑,他居然还敢想那档子事:“哪只手?” 夔乖巧的将手上的手拿了出来,上面只有一道粉色的伤口,夔原本想再重新划一下,但他最终还是不忍心让他的阿澜露出难受的神色,那比他死还要难受。 安澜轻轻抚摸:“还疼吗?” 伤口传来痒痒的感觉,夔觉得自己的选择还不错,摸了摸他的头:“不疼,之前割的时候有点疼。” “活该。” 两人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被无视了个透顶的龙脉:“……”你们瞧瞧我啊! 却被夔的一个眼神咽了回去,好吧,它是一条单身龙,不配说话。 安澜将惩罚贯彻到底,撩的夔起火后,就溜了,美名其曰:“你失去的血有点多,最近一段时间不宜那种事。” 简而言之就是你虚,还是养几天吧,于是夔用自己的身体告诉他,自己到底虚不虚。 安澜又陷入了忙碌的生活,更多的时候是呆在烂尾楼附近防止被吸引而来强大的厉鬼导致人员伤亡。 有时候去翻翻资料,如何才能封印裂隙。 然而,还没等到安澜找到一个合适的方法,玄一羽化了,也就是死了。 以那小老头的实力,除非幕后主使或者被围攻,一般很难将他留在那里。 安澜得到的资料是,玄一选择了用自己的寿元和功力封印了井,也就是关上了阴间和阳世的大门。 安澜到的时候,洛思宁和洛邦都赶过来了,十分的难过,玄一坐在井边,盘腿而作,穿着不着调的道袍,低着头,仿佛只是睡着了。 “老板……”洛思宁的语气还算平静,带着沙哑,他虽然早就知道师父会先他们一步离开,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他给我留了什么话?” “师父羽化之前对我说,如果你来了,就让我问你一句:‘我是不是先生的粉头?否则他死不瞑目……’” “哇,师父!你怎么就死了!”洛邦哭的好大声,如同一个小孩子。 洛思宁抱住自己的师兄,无声安慰,只听他继续道:“那我欠的账怎么办?” 还真是像他说出来的话,安澜点了点头:“是的,他是我的粉头。” 将临时折的,带有愿力的千纸鹤放到他身上,他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合照,有安澜也有洛邦他们,是之前在烂尾楼拍的照片,洛思宁和洛邦他们显然是后来被p上去的。 许乐儿在一旁抹泪,穿着红色的小裙子,如同一个小公主。带着哭腔喊:“爷爷……”虽然玄一并不着调,但什么都会给她买将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如同一个小公主。 其他人也是沉默,带着悲壮的色彩,只是默默的敬军礼,献上一束束白色的雏菊。 “大哥哥,我可不可以跟你走?爷爷死了,没人会对乐儿那么好了……” 她悲伤的扯住他的衣摆,如同之前一样,安澜想起老头的话,摇了摇头,带笑慵懒的笑意:“所以说乐儿要快快长大,那时候就没人不听乐儿的话了。” 玄一羽化了,但生活还要继续,没有多少时间留给他们去悲伤。他们要乘玄一死讯还没被敌人知道之前,尽可能的扩大自己的优势。 洛思宁和洛邦兄弟俩在玄一羽化后的第二天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玄一去世了,能够挑起玄一道士大名的只有他们俩个。 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让安澜站起来,毕竟安澜的表现实在是优秀,但都被安澜拒绝了,起初他们都不了解,到最后发现,无数人、鬼都将矛头对向纸扎店后,他们才明白,安澜到底镇守了何等重要的东西,才能引起各方的窥觑。 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个传言,纸扎店的下面就是龙脉所在,得龙脉着,将统一玄门,他们一直等安澜站出来反驳,但他依旧没有发生,只是处理掉越来越多的窥觑这里秘密的人、鬼,似乎坐实了这个传言。 龙脉啊,他们已经多久没听说过这个词了。 汤老无奈的喝了一口茶:“小友,你真是不声不响扔下来一个大炸弹啊。” 安澜不言,两人无声的喝茶。 汤老道:“我也不卖关子了,传言是不是真的?” 安澜点了点头,汤老倒吸一口凉气,苦笑,“这真是一块让人舍不得扔了的烫手山芋。” 龙脉是一个国家的命脉所在,掌握了一个国家的兴运,如果一旦龙脉被落到了有心人手中,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噩梦。 安澜放下茶杯:“我这里不需要什么人,有人在反而会碍事。” 汤老站了起来,举杯:“小友,我信你,敬你一杯。” 安澜也站了起来:“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龙脉化形,有了自己的善恶观念,自然不是谁都能控制的,他之前是担心龙脉没有化形,会在关键时刻被趁虚而入,那时候龙脉是最虚弱的时候,一旦被控制住,不堪设想。 安澜揉了揉太阳穴,闭上了眼睛,夔真是松了他一份好大的礼。 想起老头的话:“我们自诩鬼神,实际上神很早之前就不存在了,但那位大人是例外,他是世上,也是唯一一个神明,诞生于人类的欲望之中,人类不亡,他则不灭。” ※※※※※※※※※※※※※※※※※※※※ 夔的身份揭露了,夔不插手是有原因的,你要相信他在下一盘大旗…… 阴谋 安澜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些根本无法给纸扎店造成什么影响,附近这片区域的人都被转移走了,十分官方的借口。其他人虽然嘀咕,但还是乖乖搬走了。 所以,这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突然没了扰人的广场舞声,都有些不习惯。 别墅内,简柯从昏迷中醒来,身上衣服都被换了,反手被绑在椅子上,大脑昏昏沉沉,传来钝痛,他想起来了,他好像在执行任务途中,去追两只调皮的猫猫了,然后……好像就被打了,昏迷了,也不知道两只小猫猫怎么了。 眼前蒙着一块黑布,看不清四周,但只能听到脚步声,随即,眼前的黑布被身旁的两个鬼取下,简柯过了一会儿才适应光线,看清眼前的人长什么模样,穿着青色长衫,上面绣着精细的花纹。嘴角带着笑,有几分熟悉。 但他并不认识,警惕的说道:“你是谁?” 关子宁只是道:“你醒了啊,请你来可真不容易。” 简柯挣扎了一下道:“你管这样叫请?”神色嘲讽。 “不同时期自然要用不同手段,见谅。” “你说什么就是喽。” 关子宁一笑,低头看他:“你不后悔吗?为了活下去而不停的积攒阴德,甚至你的父母,都因你而死,那些亲戚恨不得离你远远的,你不恨吗?” 简柯不屑:“看样子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多,比如,你的父母根本不需要死,再比如,你的老板一直在骗你……” “怎么骗我?总比你好。”简柯一边吸引他的注意力,一边偷偷挣扎,于是被三只鬼摁住,360°无死角。 “他是我哥,这一点就可以说明很多事了吧?” “哥?”简柯惊讶到忘了挣扎,他从来没听老板提起过。 “你是在奇怪为什么他不提起我吗?因为他不敢,我变成这幅模样都是拜他所赐。”他取下贴在脸上的人皮。 简柯倒吸一口凉气,险些掀翻在地,对稳住椅子的鬼道:“谢谢啊,差点都要被吓死了。” 简柯心里想的是,眼前这个丑八怪看样子当初得罪老板不轻啊,否则老板怎么可能这么狠心,说不定这是他罪有应得呢。 但嘴上却说:“真是可怜,也太狠心了……” “你知道我哥不是人类吧,在很早的时候,有对双胞胎出生了,但在那时,双胞胎却是不祥的象征,尤其是在当时而言,但由于我们的诞生,发生了很多怪事,最后是高人将我哥的邪性压制住,但可惜,我哥因为爱而不得,最后杀了我们村子所有人,就连我也不例外,我哥迟早也会像当初一样,杀了所有人……” “你的意思是说,老板虽然表现是好的,但随时都会被邪性控住,大杀特杀。” 关子宁没有说话,似乎是默许了这个答案。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难受,但你好好想想吧。” 简柯似乎陷入了矛盾的挣扎,实际上想的却是:让我好好想想,却还派这么多鬼守在这,内裤里的存货都被扒干净了,有必要这样吗? “你想的怎么样?”关子宁询问道。 “我没想到老板居然是这样的人,不对鬼!”简柯悲愤欲绝,啃了眼前的大鸡腿好几口,满嘴的油。 然后嚼巴了两口,吞了进去,满嘴是油,甚至还有葱花在牙齿上,现在他可以自由活动了,但仅限于这个小房间。 “但是我不相信你呢……”简柯猛然间对上一双幽深的眼睛,如同两个漩涡,越来越深……然后后面的事就记不得了…… 简柯的头低了下去,然后抬起头来,笑容邪肆,然后站了起来。 “主人。” “好孩子,接下来的戏会更加精彩,希望你不要像玄德一样让我失望。” “是的。” 无人能发现,隐藏在角落里的木牌发出丝丝荧光。 安澜x信上线的时候,收到了新的联系人,标注:“简柯在我手上”。 安澜点了一把叉,这年头诈骗信息还真多,对方锲而不舍的加他的x信,安澜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还没等安澜问,对方发过来一个视频,背景是黑色的,简柯被绑在椅子上,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无声的发出两个字:“救命!” “不认识,太假了。” 这回又发了一个视频,视频里的简柯出声了:“老板,救命!”声音恐慌极了。 “想救他自己一个人来这个地点,这周六晚上八点前,否则撕票。” 然后就删了好友,充满了报复的意味,看来对方心里承受能力不太行啊。 安澜点开视频看,这时候夔也凑了过来,安澜又点了一遍:“你怎么看?” “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夔一本正经的回答。 把安澜逗笑了:“说正经的。” “太假了。” “我也绝对这演的太夸张了,不过,简柯被绑架却是事实,男朋友,你说怎么办?” “……最好就是不要去。” “不去可不行,那我在他身上的投资白费了怎么办?记得,等那天你也找个借口走了,我觉得对方肯定会很惊喜的。” 夔刮了刮他的鼻子:“你呀。” 对方光明正大的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不就是想趁他不在对龙脉为所欲为么? 殊不知,这样正好落入了安澜的简单粗暴的计划之中,相比他们见识到已经孵化之后的龙脉,一定会很惊喜。 想到这,安澜毫无负担的吃吃喝喝,甚至连监视的乌鸦都还留着。 对安澜而言,着急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自己。 很快,就到了周六,早上,安澜照常睡到九点起床,然后做其他事,似乎一点都不着急,等到了下午四点,安澜终于走出来纸扎店的门,顺便来了一个离别吻。 监视的乌鸦居然有种心酸的感觉,这期大佬终于动了!真不容易! 安澜在路上花时间还买了一个冰淇淋,如果往常,夔绝对是不许他吃的,于是走走停停,终于在七点的时候到了他所说的废弃工业区。 废弃工业区很大,铁基本上已经被锈蚀掉了,自从这里发生一次放射物质泄露事件后,这里就荒废起来,即使这里经过多年的放射物质检测已经都属于正常范围,依旧没人选择这里。 对方再次加了好友,发了一个定位,那个点,鲜红如血。 一路上并没有鬼的阻挡,甚至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唯一亮着灯的就是简柯被绑架的地方a区二楼。 关子宁看着手机上越来越接近的两点,笑,一直乌鸦扑棱翅膀飞走了。 “师父,他回来吗?” “会的,他肯定会的。虽然我不想承认,但只要是关于我哥的一点消息,他都会发疯……”然后盯着被绑在中间的简柯,用种奇怪的声调道:“真好不是吗?真让人羡慕啊” 带着讯息的乌鸦停留在窗户上,歪了歪脑袋,只有简单粗暴的几行字:“不想他出事,就独自过来,你也不想看到他缺胳膊少腿的不是吗?” 夔的神色顿时冷了下去,双眼翻着血色,直接掐住乌鸦的脖子,乌鸦化作了一缕阴气。 “既然拿阿澜威胁我?”夔取下围裙,走了出去。 安澜关了手机,他已经到楼下了,这栋楼,可不同凡响,安澜眼睛一眯,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 安澜一路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坐在椅子上的青年男人睁开了眼。 “客人到了。” 女人红唇微嘟,似乎有些错愕:“客人速度可真快。” 关子宁优雅的喝茶,神色莫名:“毕竟,他可是我哥啊……” “我到了,都不欢迎我吗?”安澜优雅的靠窗,手上的刀还在滴血,妖娆勾人。 “自然是欢迎的,哥的速度可比我想象中的快。”他提着小茶壶,给对面添了茶水。 “主要的这些东西的实力都不行。” 安澜走过去,毫不客气的坐下,将面前的茶喝掉:“这茶也是苦的。” “这是上等的雨前龙井,初入喉咙是苦涩的,仔细回味却是甘甜。” “毕竟我穷,没喝过什么好茶,不过我觉得吧,看要和什么人喝,不知为什么,你倒的茶苦涩无比,难以下咽,我想我倒掉应该没有问题吧。”然后将剩下的茶倒掉,又重新装了一杯,“果然,自己倒的就能入口了。” “多谢兄长教诲。”他依旧带着笑意。 “别往脸上贴金,说吧,怎样才放人。” “我在他身上放了炸弹,现在还有三分钟的时间进入房间拆除炸弹,虽然我想哥不会死,但一想到哥的朋友会因你而死,就觉得畅快无比呢。” 安澜端起茶,站了起来,一口气喝掉:“果然,吃了冰淇淋后吃什么东西都感觉怪怪的。还有……”安澜顿了顿,“你的人设崩了。” “师父,他万一真的能在时间内……” “不可能的。”关子宁意味深长的出声,真可惜,他还想看到他变脸错愕的一幕呢,那一定很精彩。 他的眼里划过残忍,他既然能让他生不如死第一次,同样也能让他生不如死第二次,杀人诛心啊,哥哥,你总是学不会呢。 女人看着她那优雅强大的师父那残忍冷酷的神色不由地惊出一身冷汗,再去看,她的师父依旧是把握十足,强大淡然,似乎那只是她的错觉。 但那真的是错觉吗?她不敢想这个可能。 ※※※※※※※※※※※※※※※※※※※※ 明天去办健康证,就正式工作了,据说经常要加到晚上十点,而且两班倒,有点慌,大概还有一章大结局,等下九点更 大结局 po18m.vip 四周黑漆漆的,对比楼梯间的鬼怪们,这里强上的不止一星半点,有些棘手,棘手的不是其他,而是安澜根本不敢面对他们,因为太辣眼睛了,安澜莫名想到了网上的一个词:因为谁都看不见,所以就随便长长。 有的如同一团淤泥,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有的似乎是老眼昏花的老奶奶随便将几个人全缝了起来,长的奇形怪状。 辣眼睛程度绝对比焦家那个高的不止一星半点。 安澜想,对他们而言或许评价强大的程度是看丑陋程度? 眼前只有七个鬼怪,但各有各的辣眼睛程度。 “我叫贪。” “我叫痴。” …… 这七个分别是贪嗔痴恨爱恶欲,代表着人的七罪。缘于人中无法根除的七种罪。 但在安澜看来,这几个并不成气候,只是强行将这些负面的情绪提取出来而已,毕竟夔是谁?真正诞生于人类负面情绪中的神明,而他呢,也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前有什么魔力,居然把最后一个神明撩到手了。 安澜在心里是这么想,但手上动作可没慢上一点,但安澜每砍它们一次,它们就好像具有了其他六个鬼怪的一点实力,就算是剪刀,也无法剪断,毕竟他们不是鬼,只是一堆阴暗的情绪。 “麻烦。” 安澜手指一咬,将刀上抹上血,然后十分轻松的就将对方斩杀,再无重生的可能。 或许这七个怪物,死前也无法明白,为什么它们再也没有复活。 简柯被绑在椅子上,嘴巴上缠绕了好几根绳子,脖子上挂了一个炸/弹。 时间倒计时一分三十六秒。 安澜不是什么拆弹专家,对炸/弹也不了解,解开蒙上眼睛的布,在取下捆住嘴巴的绳子。 “老板,我就知道你来救我了。” “哪一根?”安澜手里的剪刀指了指三根线,红黄蓝。 简柯笑容逐渐消失,开始冒冷汗:“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柯十分沮丧:“老板,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该说你坏话,说你抠门,还说你青面獠牙,一天要吃十个鬼,quq。” 安澜:“……”实锤了,看了你就是传他吃鬼的主使人之一。 “你再磨磨唧唧就真的要死了。赌一把吧……” “那就黄色吧!” 剪刀已经伸向那根线,毫不犹豫剪断。 “不,我还是觉得是蓝色……” “恭喜你,不要去阴间了。”安澜道。 简柯不可置信的睁开眼,十分的狂喜,一脚踩在一个按钮上。 “看来他运气很好呢,三分之一都被猜对了……”简柯笑嘻嘻,眼里确实嘲弄。然后慢慢的松开了脚。 外面的男人站了起来:“游戏结束了……” 却感受到威胁,往后一扭,将女人推了出去。 “你来的真快。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关子宁神色复杂。 夔没有说话,整张脸冰冷残忍,女人不敢置信,呼吸越来越虚弱,肩上的鬼婴似乎也很痛苦,发出痛苦的尖叫。 “你要破戒吗?我想我也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夔将她扔在地上,女人红唇如同鲜血,眼睛瞪得好大,鬼婴钻进了肚子里面,肚子越来越大,女人无声的发出两个字:“救我……” 鬼婴撕开女人的肚皮,钻了出来,它比之前还要强大,一双眼睛黑沉沉的。 鬼婴速度很快,夔随意的一脚,将它碾碎:“现在不算了,没有爆炸的响声。” 是的,没有,场景再回到房间,简柯松了脚,安澜十分淡定的一拍他的后脑勺:“戏演够了?” 简柯抱着头十分郁闷:“我感觉我戏演的还不错啊。” “有槐树灵的木牌在,你要是再被鬼附身,你可以以死谢罪了。”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我的戏是□□无缝的。” 关子宁终于变了脸色,似乎想通了什么:“原来如此……” 关子宁想逃跑,却被夔再一次握住了脖子,如同铁臂一般。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他也会再一次死掉!哈哈哈哈,不对,我死在你手上也是我的幸运!” “你废话太多了。”夔将他脖子一扭,只听见咔嚓一声,青年倒了下去。 却没人发现隐藏的很好的一缕残魂。 “玄一,该干事了。” 玄一嘿嘿一笑,一面八卦镜亮出耀眼的光芒,关子宁的残魂哀嚎:“你不能杀我!他也会死的!” 夔冷漠:“不是我杀的你,阿澜也不会死。” “事情解决了?”安澜走了出来。 简柯似乎跟看到鬼了一般,跳了起来:“你是人是鬼?不对,你是鬼的话,根本碰不了八卦镜,如果不是,可你不是死了嘛!” “呸呸,年轻人说什么死死死的不好,你这不是诅咒老头子我早点死嘛!” 安澜连那个自称他弟弟的最后的惨状都没看到,实在是遗憾。 但灵魂却传来从未有过的虚弱:“夔,你骗我……?” 夔稳当当的抱住他,直接变为了公主抱,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简柯大脑死机。却被玄一拉住,语重心长的道:“打扰情侣之间谈恋爱是要遭雷劈的,不如老道告诉你,为什么我没死吧!” 简柯被这个故事吸引了注意力:“你讲讲,我也很好奇啊。” 黑暗之中,一道独臂身影闭上了眼睛。 夔抱着安澜大步离开,亲了亲他的额头:“保证是最后一次骗你。” 没有了幕后之人的长生计划最后还是走向了衰败,即使还有些人负隅抵抗,但终究是一盘散沙,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人在,便有人渴望长生,这个计划永远就没有消失的那一天,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握好一个度,让他们永远无法死灰复燃。 数月后,纸扎店,摇椅上坐着一位长发及腰的青年,闭着眼睛,额头一抹红色的印记,神圣不可侵犯。 一旁黑衣的青年讨好似的跪在榴莲上,背挺直,双手举着一根棍子。 简柯看着这一幕,莫名想到了三个字:“妻管严”,看样子老板是真的生气了,头一次看到请家法呢。 摇椅上的青年睁开眼睛,却是一双鲜红色的眸子:“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错在哪?” “错在不应该隐瞒你。”他对答如流。 安澜朝他勾了勾手,咬在他唇上,嘴里带着淡淡的血腥味:“你出事,我也会受伤。” 这是一个充满血腥的吻:“我的神格分你一半,从此以后,阿澜,你再也摆脱不了我了。” 已经恢复记忆了的安澜加深了这个吻:“那么,你也休想再扔下我不管,让我独自一个人徘徊在黄泉路。” ※※※※※※※※※※※※※※※※※※※※ 是不是皆大欢喜?正文中没有解释的部分会在番外里写,包括玄一假死,主角的前世今生,玄德玄一和关子宁之间的纠葛,甚至还有一章甜甜主角间的番外! 下面放一下我的预收文《宿主他又不吃药[穿书]》 文案:《商战》是本经典起点黑暗男主向文,男主顾辞因为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凄惨的家世而导致冷心冷情,成为了整个商界不能得罪的存在,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受到了了惩罚。 林夏看着镜子里苍白昳丽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宿主你好,我是穿书系统886,你的任务是……】 林夏打断它的话,微微蹙眉,镜子里的人似乎一吹就倒:“说吧攻略谁?” 系统卡壳【不是……】 “莫非是养成?” 【也不是……】 ……“那你是什么穿书系统?” 【宿主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成为完美男神!】 “……那你给我剧情干嘛?” 【让你不要作死,我只能复活你这一次,最重要的是……你看看原著,有你的剧情吗?】 林夏窝被窝里熬夜看完300万字的原著,险些再一次进入抢救室,顶着黑眼圈惊喜道:“真是没我的剧情哎。” 系统:“……” #跪求宿主吃药# #我的宿主不可能这么蠢萌# #宿主,求求你再背一个单词吧# 对于林夏: #我只是一个学沫啊,我不想学习,你还是让我攻略吧# #英语好难,理科也难,想要攻略系统的第10086天。# #这届系统不太行啊# 对顾辞而言,林夏是他几辈子的求而不得。 穿书社恐男神受x占有欲超强阴鸷攻。 1v1,双洁,高甜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m.vip 番外一前世今生 在愚昧的封建年代,双生子意味着不祥,必须要丢掉一个。 关子安和关子宁就是一对这样的双胞胎,出生于富庶家庭,是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自从两位小公子出生后,关家府邸灵异事情发生了好几起,府内周围邻居都说必须要丢掉一个孩子,才能平息鬼神的怒火。 和上面不同的是,出生那天,有个疯疯癫癫的道士留下批语:“其中一位小公子天生鬼神命,一旦夭折,将是整个天下的灾难,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直养着,等到及冠了,怨气就会散去,放得天下安宁。” 他口中的天生鬼神命的就是哥哥关子安,也就是后来的安澜。 疯癫道士在关子宁额头上留下封印,自此以后,灵异事件再也没有发作过。 这似乎就证明了疯癫道士的批语,人对于鬼神总是畏惧的,他们将满腔的爱放在了弟弟关子宁身上。 而关子安则是被人厌弃,谁也不想养这个恶鬼转世的祸胎,杀是不能杀,于是将几岁的哥哥扔进了柴房,不准踏出半步,每天有人一日三餐来送食物,他们怕他突然夭折,找他们报仇,食物还算不错。 在小小的孩子眼中,他每天最多的时候就是与黑暗为伍,有时候和自己的“朋友”说话。甚至很多东西都是“朋友”交他的,反而对父母没有一丝印象。 那时候还不明白为什么没人喜欢他,总是畏惧而害怕,直到他溜出了小小的房间。 太阳照在他脸上很刺眼,但很温暖,他也第一次看到了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那时候他多么羡慕他可以毫无顾忌的玩耍,可以被所有人宠爱。 但他不能,记得他逃出来那一次被发现后,他第一次见到了生他养他的父母,那么冷酷而盛怒,惩罚了看管自己的年轻丫鬟,但不论他怎么求情都没有用。 那时候他对父母再也没有了任何的期望,他们只有弟弟,不是他。 后来换了一个凶恶的婆婆,看守的越发严了起来,如果不是有“朋友”来看他,陪他聊天,或许,他会真的绝望吧。 有时候自己的弟弟也会跑来看他,给他带一些东西。 关子安越长越大,也懂了很多事,比如,他们为什么讨厌自己,他甚至偷偷挖了一个狗洞,有时候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当然,带着面具,甚至每天还会去打个短工,替别人誊写,有钱了买个好看一点的面具,或者买串糖葫芦。 或许命运就是如此奇妙,终究让有缘分的人相遇。 那时候的安润泽如同名字一样温润带笑,他开了一家药店,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虽然大部分是来欣赏美男子。 关子安对此并没有多大想法,直到他某次意外扭脚,没有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之后,偷跑出来看病。 然后,上面的招誊写的信息吸引到了他,主要是钱大方。 直到后来安澜恢复了记忆,耿直的说道:“当初我就是馋你的钱。不过你当初冷酷无情的样子真让我记忆犹新呢。” “都是我的错,阿澜别气。” 第一面实在算不上友好,一个是脚扭了的穷鬼,一个是看似温和却冷漠的大夫。 安润泽毫不留情的将他的骨头对上,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只听见冷漠的男音:“诚惠一两银子。” 但确实管用,虽然三个月攒的银子没有了。 当然,来应聘的人很多,关子安发誓一定要把他的医药费赚回来。 然后发现房间里有鬼,他如今也知道人和鬼的区别,偷偷摸摸向鬼吐槽了好久。 殊不知,都被安润泽看在眼里,垂眸。 于是在一干笔迹里并不算很出众的他,就这样成为了专门负责将大夫说出的药房誊写一遍,抓药。 关子安觉得,虽然这个大夫是个扒皮,但也没有亏待过他,从不过问他长什么样,家住哪里。虽然极大可能是对方不在乎。 在鬼师父和安润泽的压榨下,关子安很快成功上手,也成为了一个合格打杂的。 二、 “师父,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安大夫怪怪的?” 鬼师父仙风道骨,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比如?” “他最近对我特别和蔼,甚至我上次不小心抓错了药都没有嘲讽我,扣我工资,甚至还给我买了一块面具。”关子安颇为苦恼。 鬼师父并没有戳穿安润泽的心思,他可还记得当初对他的小子安冷言冷语差点把他气哭了,想追他的小子安,还是再等个十几年吧。 “那你的想法是?” 关子安摇头晃脑,提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他是不是想开除我?总不可能是良心发作吧。” 全部听到的安润泽:“……”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三、 “安大夫,我们出去逛庙会吗?”关子安平日就这么喊他,总感觉十分的有趣。 白衣飘飘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毛笔,似笑非笑,只听见他继续说道:“听说会有很多新奇好吃的食物……”双眼亮晶晶,充满了向往。 安润泽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千金要方》誊写完了吗?” 关子安趴在柜台上,如同一只生无可恋的小奶猫,从面具下谴责的眼神,都能明白那表情是怎么样的。安润泽勾了勾唇。 天色近晚,街上开始热闹起来,关子安时不时往外面张望,顺便数了数这是第几个来请安大夫去庙会被拒的人。 “121个了。” “在嘀嘀咕咕什么呢?怎么不去庙会了?”安润泽换了一件青色的长衫,公子如玉,虽然是块带毒的玉。 “来了!” 庙会果然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热闹,看着深陷少女堆里的关子安弯了弯好看的眼睛,一边啃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好吃。 “没良心的小家伙。” “安大夫就不要辜负姑娘们的期望了。”关子安挥了挥手上的糖葫芦。 然后,最后一个被安润泽咬了吃了,关子安觉得这就是□□的报复。 安润泽皱眉:“不好吃。” “不好吃又没人求你吃,哼~”语气愤愤。 “以后叫我槐瑜吧,我也没打算和她们成亲。”他变花样似的变出了一串糖葫芦。 关子安眉眼带笑,舔了舔糖衣,脸颊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道:“为什么啊?其他人像你这么大,都已经有孩子了。” 安润泽没有说话,指了指架子上的面具:“喜欢哪一个?” 关子安立刻被其中一个狐狸面具吸引了,不自在的摸了摸已经发白了的面具。 “就这个吧。”关子安指向了最普通白色的面具。 “这三个都要。”安润泽道。 “好嘞。” “安大夫……不对槐瑜,谢谢。”关子安弯眼睛,朝他一笑。 关子安背对他,面对阴影换了面具,他害死不喜欢这张脸,被看到的话,所有人都会嫌弃他的吧。 “好了,是不是很好看?”关子安特意转了一圈。 安润泽摸了摸他的头:“很好看,很适合你。” 他的眼睛深沉,关子安莫名觉得那是一种复杂而无法理解的情绪。 庙会很好玩,目不暇接,关子安觉得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更开心了,拿了两根红丝带,一根塞进安润泽怀里,一边借笔写了好几个字,踮起脚尖但连最矮的树枝都挂不上。 “我来吧。”两人挨得极近,似乎是在拥抱,关子安抬头看他,只看见一个完美的下巴,不愧是少女心目中的完美男神啊,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长这么高。 他才16岁,还可以再长长的。 “哥,你怎么溜出来了?”清脆带笑的少年音传来。 关子安不安的咬唇,思绪十分慌乱。 “哥,你怎么了?你出来玩,我不会告诉父亲的,这位是哥你的朋友吗?” 关子安支支吾吾的回答:“啊,是的,他是……” “你好,我是关子宁这是我哥关子安,多谢你照顾了……” “子宁,你怎么到那边去了,快过来喝酒吟诗。” “来了……” 徒留在原地的关子安脸色一片空白,他知道了对不对,他一定也会厌恶自己吧。 “抬起头来小澜。”安澜是关子安的化名。 关子安抬起头来,不敢和他对视,抚摸他的面具:“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毕竟这太明显了,亏关子安还以为隐藏的很好。 “那你为什么?” “你就是你,我们呆在一起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关子安摇头,眼睛带着泪,安润泽一直摩擦他的面具,缓缓地取下。关子安有些害怕。 “没事,有我在没人会注意到。” 面具取下,虽然是双胞胎,但和关子宁有着明显的不同,关子宁气质娇惯,而他,却是充满了蓬勃的生命里。 眉宇间青涩,还没长开,不知道长大了是很等风情。 单纯懵懂的眼睛含着泪,安润泽低头,含去他的泪花,一触即逝。 懵懂青涩的心开始乱跳,这就是话本里所说的情窦初开吗? 番外二:前世今生(二) 于是两人就这么再一起了,平日里就是牵牵手,偶尔亲亲嘴,原本关子安还想做点其他事的,毕竟其他想他这么大的都要开始成亲了!但被对方一句话泼了一盆冷水:“以后会长不高的。” 为了以后能够长高,关子安再也没提过这事。 谈恋爱后并没有什么不同,就是明显感觉到槐瑜更加宠他了,会容忍他的撒娇和小脾气。 每次鬼师父都是一副没脸看的模样。 “师父,要不要我给你烧个老伴过来?” “滚滚滚,臭小子。” 关子安在医馆没有其他人的时候,会取下面具,露出姣好的脸来,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去。 但让关子安苦恼的是,最近他弟弟总是趁他不在的时候语气亲昵熟练的找槐瑜聊天,有时候他经常会遇到,虽然大部分时候槐瑜总是冷冷淡淡,没有表情。 他承认自己就是酸了,很不对味,向前牵起他的手,踮起脚尖,吻落在他唇上。 “我和他在一起了,希望你能够和他保持适量的距离。” “你们都是男的!”他的嗓音尖细,十分不可思议。 “你觉得关父关母会让我娶亲吗?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对了,我有了新的名字,安澜,‘天下安澜,比屋可封’的安澜。” “他们是你的父母,而且男人和男人,这样太……” “我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告诉你。”安澜挑眉。 关子宁失魂落魄的走了,安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后不许再勾勾搭搭的了,保持距离!” “好啊。” 于是槐瑜果然说到做到,隔着一层把脉,连男人也是。 有时候少女幽怨的询问为什么,槐瑜就会回答:“我已经有爱人了,自然不喜欢我爱人误会。” 安澜既尴尬又觉得暖。 “槐瑜,为什么我不行,我和他长得一样不是吗?他能做的,我也能做……”关子宁解开自己的衣服。 安润泽的声音有点冷,一针见血:“叫我安大夫,我们没有那么熟,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你在嫉妒,阿澜要来了。” 关子宁脸色苍白,甚至有些不敢置信,他从来没有这么受挫过。 “槐瑜!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凉糕……咦,你怎么来了?” 关子宁敷衍道:“我有点风寒,来找安大夫抓几服药。”他匆匆而走。 安澜只觉得怪怪的,将凉糕放到桌子上,安润泽道:“以后你可以和他少交往些。” “我就说他对你果然不怀好意,其实我们之间也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这个世上躲不开两样东西,天灾和人祸,皇位的更替总是伴随着血腥和镇压,藩王造反,即使是普通的小镇也受到了从所谓有的影响。 安润泽的医术闻名一方,每天都有人慕名而来,传言皇帝重病,药石无灵,强制征有名望的大夫……安润泽赫然在首列。 安润泽辞行的那一天,悄悄的走了,昨晚两人战到半夜。 安澜只能借物思人,连书信都没有一封,扣着手指头想离三个月还有多少天。 干旱,天灾,暴雨,瘟疫席卷了这个镇,有人开始供奉邪神请求庇佑,但每天都有人死,医馆里每天都有人送来。 安澜忙的脚不沾地,但很快,来的人少了,甚至一个都没有,原来是宣扬信仰神灵百病不侵,还传出了流言,说这里大乱是有东西在作祟,只有将它处理掉,才能真正的平安,所有的一切才会过去。 他们终于从角落里想起来一个人——当初关家的大少爷关子安,那个天生的祸胎,一定是他来报复了。 安澜心急如焚,只想快点解决掉这个瘟疫,查典籍查了好几晚都没有睡觉,直到有一天,那些温和善良的村民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走进了医馆,将所有东西全部砸碎,不管他怎么呼喊都没有用。 用一种气愤恐惧的眼神看着他:“我们留你一条命,你怎么能害我们呢!肯定蒙骗了安大夫,给我们所有人的药里下了毒!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我就说他是天生的祸胎!只会给镇子里招来祸端。” 安澜从未觉得比这一刻更加绝望,脑袋嗡嗡里,说不出什么话来,槐瑜送给他的东西,都被他们当成垃圾踩碎,不管他怎么抢都没有用,被推在地上。 “你们不是说我是祸胎吗?还敢这样对我?你们不怕我让你们死吗!”他的手指着那个将药馆砸的最凶的人。另外一只手摘下了面具,和关二少长的如此相似,可不是传闻中恶鬼转世的关大少? 他们往后退了一步,抱着那一堆被打碎了的东西,再一次被关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 被带走前,他看到远处神情畏缩的关子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安澜靠在墙上,他认识的鬼不多,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除了不能出现在白天,不能被看到以外,没有任何不同。 槐瑜。他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外面也为他吵翻了天。 并不是觉得他有多好,而是那个禁忌,在及冠之前是绝对不能让他死的,但大师却说,如果要想平息神的怒火,必须要献祭一个鬼神命的新娘。 于是为此吵的不可开交,于是就有人提出来的,既然关大少是鬼神命格,那相比和他同胞的关二少也是可以的,毕竟他们可是双胞胎,没人比他们的关系更亲密了。 这个消息除了关家,其他人都举手同意,大师当然想拒绝,毕竟他从一开始盯上的就根本不是什么关二少! 这群人愚昧无知,根本就不知道鬼神命格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一旦死了,就将是站在鬼中顶端的鬼神,如果能够控制住他……那么,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穿着黄色的道袍,脸上都被肥肉挤成一团,眼里却冒着金光。 也不知道是谁害了他的好事,他们不敢烧死关大少,但为了避免反弹,他也只能认栽了,不过想起关家的二少爷那不甘的眼神,他舔了舔唇。 安澜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门被推来了,走进了一道修长身影,他将门关上,点上蜡烛。 “你怎么来了?是商量好怎么处置我了吗?”安澜面露嘲讽。 “哥,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们可是最亲近的兄弟……”关子宁跪下,神色混乱。 “哦?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我帮的了你吗?”安澜没有抬头,声音淡漠,甚至有些心冷。 “你可以的,他们要把我献给邪神啊!然后烧死,哥,你是我的亲哥,你不会忍心这么让我去死的对不对?” 安澜抽回自己的手,对于如今这个陌生的弟弟彻底死心:“所以,你让我待你去死?关父关母不是很宠你吗?怎么不买个人代你去死?我想只要钱到位,现在很多人都愿意的。” “会被发现的,哥!你就帮帮我,我发誓,只要你假装走进去,被火烧,我派人从下面救你出去!怎么样?”他急切的抓住安澜的手。 安澜冷漠的推开他:“你也可以的,不一定需要我。” 关子宁站了起来,精致好看的脸满脸阴狠:“好,哥哥你就忍心看我去死对不对,如果不是你什么鬼神命,我怎么可能会去死!这一切都怪你!他们说得对,你就是恶鬼转世,是祸胎,注定要害死镇里的人!” 他转身跑了,安澜望着房顶,闭上了眼,手里抓着碎掉的木雕,指尖发白。 你什么时候才回来,我想你了,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晚上,昏黄的蜡烛倒映出两道缠绵的影子,一道瘦小,另外一道肥硕,如同一只脑满肠肥的大老鼠。 “宝贝儿,你放心,你这么好,我怎么忍心让你去死呢?”肥硕的道士色眯眯的亲了一口。 下面那人带着情潮后的红晕,露出与安澜八分相似的脸。将厌恶藏的很好:“那就多谢道长了。” 关子安!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这是你欠我的! “关子安好久不见。”关子宁走进了,看着狼狈的安澜满脸笑意。 安澜懒洋洋的抬起头,然后垂眸:“关子安是谁?我只有一个名字安澜。” “不管你是关子安还是什么安澜,我改变主意了,你将会被火烧死,对了,你是不是以为你的‘鬼朋友’会来救你,不好意思他可能救不了你的,我的哥哥。”他凑过去,在他耳边耳语,神色担忧,似乎真的像是在担心哥哥的弟弟。 “你对他做了什么?”安澜脸色一变。 “哥哥,你说呢?他可真是个硬骨头,一直不肯站在我这一边,还说‘我肯定会付出代价的’是不是很可笑?于是我就帮你解决掉了,哥,你所有钟爱喜欢的,我都会将他们夺走,还有……你心心念念的槐瑜……” 安澜的手上出现一把匕首,狠狠的朝他刺去,躲闪不及的关子宁手上顿时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痕,狰狞而恐怖。 “啊!”他痛苦的捂脸。 “你居然!” 安澜眼里跳动着怒火,压抑住愤怒:“你该死!”被喂了麻药的安澜,这是最后的力气了。 尖叫声吸引力其他人过来,看着关家大少冷酷的模样,他们的心一凉,不敢动手。 “你们这群混蛋,还不将他绑起来?”声音尖细,血还在流,用手捂着,十分的渗人。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 “我应该杀了你!”安澜的声音渗人。 “你们在坐的所有人都放心,若我死了,你们一个个都逃不掉,若我侥幸没死,那么我也不会放过你们!”如同魔鬼的咒语。 “你们做什么,还不赶快把他抓起来!” 被这眼神震到的胖子道士流下冷汗,他之前还想控制住他,做些床上运动,毕竟双胞胎什么的就很爽,但他现在不敢了,如果引起强烈的反抗岂不是要弑主? “混蛋!我要他死!”关子宁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宝贝,怎么这么生气?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肥胖道士笑眯眯的环住那纤细的腰,手不安分的往里面摸。 “真的?” 肥胖道士对上那如同蜈蚣一样的伤疤,顿时兴趣全无,兴趣缺缺的放下手:“当然,只要给他喂药,保准他乖乖听话。” 关子宁强忍着怒火,露出笑容:“他毕竟是我哥,这件事交给我吧。” “宝贝做事我最放心了。”肥胖道士在他完好的半边脸亲了一口。 待肥胖道士走远后,疯狂的擦脸:“来人!给我备水!” 关子安!还有这个肥猪道士,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很快,就到了邪神娶新娘的时间,几乎被瘟疫击垮的村子久违的热闹起来,吹锣打鼓,他们更希望新娘嫁给邪神后,能够安稳躲过这吃人的瘟疫,希望年年风调雨顺。 被喂了药的安澜身体昏昏沉沉,但理智却又无比清醒,莫名觉得悲哀而恐怖,他被绑在柱子上。 听见肥胖道士道:“吉时已到,点火。” 你怎么还不来?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红色的嫁衣如同鲜血一般,火舌剧烈的燃烧着,将绑住的人一点点吞噬掉。 看热闹的人中,一个带兜帽的男人露出扭曲的快意。把一旁拍手的小男孩吓了一大跳。哭着哀嚎:“这里有个好可怕的大哥哥。” 关子宁被气的青一阵,白一阵,但最后还是偷偷溜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死的不是二少而是大少。 你,怎么还不来?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红色嫁衣身影徘徊在街上。 “哈哈哈,果然是鬼神,来吧,成为我养的鬼……” 浑浑噩噩的身影朝他飘去,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但总感觉好讨厌。 讨厌?那就杀掉吧,手直接穿过他的心脏,将心脏掏了出来,热的?那是什么感觉? 肥胖道士不敢置信的低头看着这样一幕,时间定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肥胖道士的死终于被人发现,被掏心而死,按照仵作的说法,这绝对不是人能够弄出来的伤口。 他们也终于知道,死的是关家大少,他来报仇了!想起关家大少的诅咒,他们慌了。 “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逃了,死的怎么可能是关大少?他也就不会化成厉鬼来报仇了!”村民来势汹汹,硬要关家给个说法。 连大师都死了,那关大少的鬼魂是何等的厉害! “烧死他!” “烧死他!烧死他……” “平息关大少怒火!” “平息怒火!” 正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关子宁这样被盛怒的村民再一次送到了同样的地点,只是他从看戏的人变成了被看戏的人。 看着自己一点又一点的被烧光。 安澜依旧徘徊在镇上,他总感觉自己要找什么东西,却怎么也找不到。 将这些碍眼的人全杀了吧,好啊。他自己回答自己。 四周燃起了无法被扑灭的火焰。他缓缓地抬起头。 “阿澜,我回来了。” 好难过,好像哭,但哭又是什么? “你不能动手,乖~”他吻在眉心,扫视跪在地上祈求原谅的人类,冰冷的扯了扯嘴角。 他已经都记起来了,包括他并不是人的事,他是神,诞生于人类中阴暗面,与承载着一方国运,后来失忆后变成了安润泽生活着。 为什么阿澜收不到他的信件,为什么不论他怎么赶路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因为……他无法插手这命定的结局。 而可笑的是,命定结局中,他们从一开始就并没有相遇,但还是走向了如今的解决,被火烧死,他的阿澜成为了鬼神,为祸一方,最终被一群道士联合杀死。 他的插手,只会让情况越加复杂,所以……任何事物都在无形中将他们分开,阻挡他们见面,而可笑的只是为了两个词,命运! 他这是在阻止自己吗?要不都杀了吧……他伸出手,手被握住,手上传来温热感,他被亲了吗? “放心,他们再也不会碍你的眼了。”他一挥手,世界都安静了,所有参与了阿澜事件的人都一夜之间死了。 剩下的人,选择了掏出这个鬼村,也被抹去了记忆,谁也不会再记得这个村子。 他没有杀掉如同臭虫一般的关子宁,他,还有用。 “阿澜,你好,你叫安澜,我叫夔,这是我们第一次相遇,我对你一见钟情,愿不愿意和我成亲?”黑衣青年亲了亲他的额头,如此说道。 “葵?小葵花?愿意的。”红嫁衣青年展颜一笑,风情动人。 护不住阿澜的安润泽已经死了,只有他,夔。 两人人的婚礼没有其他人,但周围还是红色,安澜最多的时候是发呆,可能是因为那个肥胖道士下的药,去掉了其中一魂的缘故。 想到这,他就恨不得鞭尸,直接掏心而死,太便宜他了,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他的阿澜吗? 这是一场无声的婚礼,没有人会打扰他,从今以后,他就是夔,不再是高高在上唯一的神明——祀,祭祀的祀,他诞生于人类第一次祭祀过程,对鬼神的畏惧,后来存在于各种礼器之中,而其中最能代表礼器的,则是青铜器。 夔,则是其中的一种兽面花纹。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 夔抱着发呆的安澜垂下眼眸,来了。 “恭喜大人归位。”年轻的判官语气恭敬。 安澜慢吞吞的移过头,语气惊喜:“胡子!” “嗯,胡子。” “大人,是因为他吗?”杀了那么多不应该这个时候死的人。 “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只是杀了他们而已。”夔的语气带着深意,若非怕给阿澜招来灾祸,他就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年轻判官叹气,即使再厉害的神明也无法逃脱爱情这东西。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夔道。 安澜依旧盯着他的胡子发呆,再一次被夔用手轻轻拖了回来。 “大人尽管吩咐。” “我要他呆在阴间,只有阴间才能护住他。” “我可以询问大人原因吗?夫人呆在您身边才是最安全的吧。” “我护不住他,”夔抚摸他的头顶,“千年后,会有一场大灾难,阿澜将会是你们解决问题的关键。” “虽然我不知道大人要做什么,但请您想想我们,还有您的夫人。”他不卑不亢。 夔没有接话:“三日后,我会将阿澜送往黄泉路。” 判官辞行:“多谢大人款待。”决定回阴间后就把他自己留的小胡子都剃了,吃醋的神明也可怕。 安澜依旧是呆呆的,望着远方。 “阿澜不想走。” “阿澜要听话,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他回答。 黄泉路幽静昏暗,魂魄不全的鬼魂只能徘徊于此。 “我不要走。”安澜倔强的抬头。 “我们约定,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即使你认不出我。” 夔亲了亲他的心脏所在处,将他的记忆封印,这份思恋的苦楚,他一个人承担就够了。 安澜留下泪:“你骗人。” “这回不会骗你,阿澜,往前走吧。”他再一次郑重落下一吻,消失了。 失去了记忆的安澜徘徊于阳间和阴间的交界处,迷茫而无助。 两道一黑一白,一个手持哭丧棒,一个拿着拘魂锁链。 “小黑,前面好像有阴魂徘徊……” 有时候所谓的命运安排,实际上不过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你叫什么名字,还记得你为什么在这吗?” “我叫……安澜,我好像失忆了,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命运□□依旧往前推,只不过讨伐的对象从安澜变成了夔,夔选择了封印自己,这个世上能够封印他的,只有他自己。 夔用千年的时间,下了一盘大棋。以千年之后的灾难为棋局。 ※※※※※※※※※※※※※※※※※※※※ 好了,主角之间的过往交代了,至于夔在下什么棋,目的是什么,会在玄一道长假死那里交代。 又是大肥章的一天,爪子废了,健康证已经办好了,明天交了就正式工作,看样子其他人的番外今天是写不完了 番外三:三个人的爱恨情仇 玄德很早的时候并不叫玄德,叫狗蛋?他不记得了,小时候的生活十分的穷,家里入不敷出,还有好几个嗷嗷待哺的弟弟妹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关子宁,穿着一件长衫,嘴角带着几分笑,那时候的他卑微如尘埃,而关子宁则是如同天上的一弯明月。 那时候玄德真被饿的两眼昏花,额头冒汗,冰冷的手放到他额头上。 “中暑了?” 原来他是中暑了吗?醒来的时候,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地上留着几只兔子还要熬好的中药,证明那不是他的错觉。 从此,他便将那道身影记在了心上,后来,正好兜兜转转,拜了无一道长为师,也遇到了他命中的宿敌——玄一,他的师兄。 师父是个很不着调的人,没把他们三个养死都已经算得上奇迹,在他看来他的师兄虚伪极了,不论什么事都要假惺惺的来问他。 比如。 “师弟师弟,我捉了一条好肥的蛇给你当礼物,饿了还可以吃掉!” 玄德默默退后一步,神色恐惧,他一定是故意的,分明知道他最怕蛇了! “师弟你不喜欢吗?要不给你带条鱼过来?” 鱼?他想起那天他捉了一条好肥的鱼,吃的特别香,结果上游死了人,上面全是鱼的咬痕,他最讨厌两种东西一个是鱼,第二个就是蛇! 果然,他的师兄根本就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上对他兄友弟恭,实际上呢?变着法子欺负他。 “多谢师兄我很喜欢……”年轻长相清秀的玄德接过,笑容僵硬,他甚至还能看到蛇再向他吐信子。 “师弟喜欢就好,我再给你抓几条,剩下的都煮了吃了,师父肯定也很开心的,留下小红当宠物也是不错的。” 小红?!你就已经给蛇取好名字了?!玄德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看样子师弟真的喜欢,再抓几条漂亮好看的蛇,师弟一定快活极了,玄一在内心想。 玄德劺足劲和他争,但不管做什么却总是比他差,不论是画符还是在玄学中的天份,都比过对方,虚伪的师兄总是能轻松碾压他一头。 偏偏那人还一脸无辜,总会在他努力钻研的冒出来:“师弟师弟,我们去抓蛇吧!” “滚啊,现在是冬天!” “那我们去抓兔子吧,这时候肯定特别肥。” “都说了别打扰我……” 但还没隔半小时就冒出来一次,做一些搞怪的动作,如果搭理他,反而越加过分。 还说什么教他,不就是朝他炫耀吗! 玄德后来背叛,还有几分快意,但却有种淡淡的失落,但玄德知道,自从他选择新师父这一边,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他喜欢新师父吗?或许不是简简单单的喜欢而已,夹杂了许多复杂的情绪。 玄一知道玄德背叛师门的时候,是第一个不信的,在他心目中,他的师弟是个别扭的人,怎么会背叛师门呢? 直到他奉师父的命令,下山历练,顺便将不孝师弟带到他面前来。 玄一没有想到,他接到的第一个委托就和师弟有关,那独门的控鬼法,分明就是师门的禁术!或许是师弟被人威胁,再比如师父有个私生子报复之类的? 直到当时震惊全国的6.11事件,也就是红星小学失火,六名小孩子睡午觉被困在宿舍被活活烧死。 他再一次发现师弟的痕迹,甚至亲眼看见他的师弟,制造出一个怪物,那些可都是被烧死的小孩子啊,他怎么忍心。 那时候师弟是如此的陌生,那也是他第一次和师弟交手,两人不相上下,但以师弟逃走落下短暂的一幕。 他原本不想告诉师父,但那时候师父大限将至,他才知道,师父很早之前就知道那些事都是师弟做下的。 师父羽化前对他道:“将那不孝徒弟玄德逐出师门,在我死后,清理门户,否则,我怎么对得起师门呢?” 玄一一直在追寻玄德的下落,直到他老了,收养了两个徒弟,虽然两个粗神经,但都没有养歪,想到这,他松了一口气,幸好师弟只是意外呢。 玄一没想到他还有遇到先生的那么一天,原本只是嫌自己小徒弟管东管西,一餐吃的饭,迟早要吃穷他,找了一个借口把他赶下去投奔大徒弟,大徒弟也穷啊,玄一想到这就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但没想到小徒弟来的时候,给他这么一大份礼,那时候,他没想到还有见到先生的那一天。 以前的时候他也问过师父,师父意味深长的告诉他:“我当初就是看到你能逢凶化吉,命中有贵人才收你为徒,贵人是经常能遇到的吗?凡事都讲究一个缘分。”虽然他觉得可能是师父也不知道,忽悠他的。 不过现在一想,也并无道理,从此以后,他就是先生的粉头,活跃于各个x信平台和围脖,只是……好像先生并不混啊。 他无数次叹气。道袍穿的松松垮垮,里面传了一件红色的秋裤。 “你叫玄一?” 玄一脸色一收,仙风道骨:“你是……先生的男朋友?!”作为粉头,这些情报他了如指掌,不过按理来说应该不认识吧……难道先生知道他的存在了? “坐,我去拿点好茶……”他的心情激动,手都在颤抖。 “不用了。”夔道,“我找你来商量一件事,我要你假死,然后杀掉关子宁。” 玄一平复下来:“关子宁是谁?他和先生什么关系?” “他是阿澜一母同胞的双胞胎弟弟,也是所有事件的幕后主使,当初阿澜死,可没没少他一份功劳。” “原来如此,但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他的眼神如刺,“老道我年老色衰,可帮不上忙……” “因为你也希望他真正意义上的活着,不再背负莫须有的命运……而我,只能做个旁观者,无法插手。” 他下了千年棋就是为了这一刻,他无法亲自动手,那就由另外一个人来斩断,而现在就是斩断的节点。 “老道我知道了……但怎么办忙?” “过几天你和玄德就会有个真正的了解,你要做的就是将阴间和阳间的缝隙将会重现人间,然后假死封印。我记得,你们师门有件八卦镜,至阳,足够杀死虚弱的他了。当然,这其中也有风险。” “老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师弟要交给我处置,我不是因为其他答应你,我只是为了先生。”他也想保护先生一回,命运真是巧妙。 “我知道。”夔的身影慢慢消失。 玄一出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神,诞生于人类阴暗面的神灵。” “我只是夔,那个身份我已经舍弃了。”无法保护阿澜的东西,他都会舍弃掉。 能够让阿澜摆脱命运的唯一一个方法,让他也成为神,快了,他想。 计划按照约定的执行,要说唯一的出入就是玄德死了,但灵魂还在,算鬼。 很好骗的不是嘛,毕竟玄一也看出来了,他的师弟对那个关子宁真的是着魔了,在他的劝导(嘴炮)下,成功将师弟拐到这一边,虽然只是将他的鬼魂捞了出来,也做不了其他事。让师弟看看那个关子宁有没有那么好。 玄德那时候早就明白,那时候救了他的,不是他,而是安澜,记忆中那个人的怀抱冰冷却带着温暖,而不像是他抱师父,只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这是何等的可笑? 或许这就是上天的惩罚吧 事情完美的落下了帷幕,要说最大的收获,那肯定是先生承认他是他的粉头了,蒸煮盖章的! 师弟当然是送往阴间,等待他的是最为公正的审判,但在路途中,玄德选了了自爆,魂飞魄散,再也没有了投胎转世的机会。 玄一将冰冻的断臂带了回去,烧给了师父,师父九泉下也可以瞑目了。不过,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算了,忘记了的都不重要了,直到手机响起铃声…… 看到x信视频通话,上面写着二徒弟,然后心虚的挂了,哎呀,年纪大了,就是耳背。 ※※※※※※※※※※※※※※※※※※※※ 我废了……其实这些前文都有暗示,比如玄一见到照片的神色,还有玄一和夔互相加了x信,关子宁死的时候独臂黑影,毕竟被砍了一条胳膊嘛,一般的鬼会保持死掉那刻的状态,番外尽量将正文挖的坑都填上,如果发现还有bug的,我也尽力了quq 番外:七夕 安澜觉得夔最近有诡,毕竟每天起的很早,偷偷摸摸的进入书房,有时候甚至在他经常呆的地方都找不到他,推开书房就能见到人影,一脸沉思严肃。 安澜找了一个借口想吃长信街某家店的烤鸡,长信街离这里很大概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安澜走进了书房,书房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莫名的想到夔这这个人,很想将它弄脏,当然指的是书桌。 上面锁了一把密码锁,对安澜来说这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输入自己生日,果然开了。 上面字迹工整,笔墨锋利:“七夕计划书”如果不看文字,还以为是什么重要文件。 确实,已经过了大半年了,七夕也快到了。安澜没有再看里面的内容,将一切恢复原样。 七夕那一天,安澜比往常起的早,做早餐的夔有些诧异。 安澜撑着下巴打量他,喝着温热的牛奶:“男朋友,今天没有什么计划吗?” “你知道了?”夔将早餐端上餐桌。 “知道什么?七夕节难道不需要去玩吗?”安澜无辜的笑,舔了舔嘴上的牛奶。 夔神色一暗,双手撑在餐桌,彼此交换一个吻。 沙哑着嗓音道:“还真有计划。” 安澜和夔带着两顶情侣帽,穿着情侣套装,将两只黏人的小猫咪扔给店里的唯一一只单身狗。 两人并没有掩盖情侣的身份,大大方方的,虽然有人投来好奇诧异的视线,但还是以善意居多。 游乐园自然是情人节最热门的地点,没有之一。 夔有特权,直接亮出一张卡,从特殊通道进去了,其他排队好久的情侣自然是愤愤不平,而且脸红。 “凭什么他们不要排队可以直接进去?”其中一个男生道。 “就凭这个游乐场所有权都属于这位先生。” 那男生没有说话了,乖乖排队,其他人投来好奇羡慕的眼神。 夔皱眉道:“应该在这这天闭园才是。” 安澜挑眉:“那样可没有今天这么多乐趣。” 两人先去挑战了过山车,安澜从始至终面无表情,甚至还有些无聊,其他情侣尖叫抱成一团,或者男生抱着女生安慰一番,彼此眼神缠绵。 夔叹了一口气,安澜看见了远处的蹦极,来了兴趣:“我们去蹦极吧。” 蹦极的人最少,毕竟哪对情侣会去想不开去蹦极? 夔叹了一口气,将计划表中的n条删掉,还能怎么办?当然是阿澜开心最重要了。 安澜玩的很开心,甚至还想再来一次,瞧见旁边的一对情侣,手里拿着一个香草味的冰淇淋。 “宝贝,这个冰淇淋这么大,我们分着吃吧。”男生一口,女生一口。 安澜瞧见夔有些郁闷的神色,当然是选择迁就啦。 “你等我一下。” 安澜走进人群,过了十几分钟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个爱心的气球。 “原本想买个冰淇淋分着吃的,但人好像有点多,正好遇到一个小熊在送气球,要不要?” 夔接过:“阿澜送我的我都欢喜。” 即使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情话,安澜也红了耳尖,撇开头。 “我们去鬼屋吧,据说很有趣。”毕竟可不止一个人做过功课啊。 “鬼屋七夕大放送,情侣一律7.7折!还有神秘彩蛋可以兑换神秘大礼哦。”画着僵尸妆,穿着青朝官服的女声扬了扬手里的传单。 安澜和夔一个人手里飘着一个恶俗红色的气球,偏偏两人颜值极高,走在一起便能察觉到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让一干情侣望尘莫及,不好意思打量,总感觉打量下去,会忍不住甩了自己的男朋友呢。 很快就到了安澜,出声道:“来两张情侣票。” 工作人员看着是两个男生有点惊讶。 安澜以为她是不信,拉起夔亲了一口:“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 “可以,当然可以。”被甜到的女工作人员终于拾起了自己的工作素养,眼冒红心:“祝二位玩的愉快。” 进入就是黑暗和低沉诡异的音乐,甚至还能听到前面一对情侣的尖叫声。 两人牵着手,带着笑意道:“男朋友,我怕鬼,记得保护我啊。” “好,保护你。” 两人并不着急通关,反而旁若无人的在秀恩爱。 从箱子里冒出来假装女鬼的工作人员:“???”请尊重我的职业道德好不好,她不甘心的继续靠近,却对上一双警告的眼神,默默溜了,大佬,惹不起。 安澜没想过普通的鬼屋之旅,居然还真有鬼,而且还是熟鬼。 气氛正好,两人呼吸交缠,越靠越近。 “安爷!你来鬼屋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肯定给你准备超级vip待遇。”李建军保持着死去的模样,水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泡的发肿的脸露出谄媚的笑容。 安澜虽然郁闷,但还算冷静:“你们怎么在鬼屋?” “这不阴间搞出了一个计划,叫什么‘人间阴间心心相印’嗐,说白了就是来人间找个工作,鬼屋就成了最好的选择,既可以和体会人类的恐惧,又可以赚点钱……” 安澜笑了:“但你没听过不准打扰我们谈恋爱吗?” 李建军无意瞅见安爷身边那人鬼的眼神,汗从身上不停的滴,连忙告辞:“安爷啊,你看我眼瘸……还真不是故意的……”他原本就是来打个招呼,顺便加深一下安爷对他的印象,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毕竟阴间有传出不少流言,安爷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就解决了阳间的麻烦,更重要打是,还找了一个特别恐怖的男朋友。 不愧是安爷,口味就是如此不同。 但谁成想,这马屁拍到了老虎腚上啊。 “滚滚滚。今天不宜见血。” 好好的七夕计划,怎么这么一波三折,两人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 但接下来的行程还算顺利,都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坐上了摩天轮,去电影院看电影,再吃了一顿小葵花牌特制烛光晚餐,今日行程以晚上“运动”到凌晨结束。 “我爱你。”夔虔诚的在安澜后背落在一吻。 安澜困的混混沌沌:“我亦是。” ※※※※※※※※※※※※※※※※※※※※ 番外终于完惹,完结啦,太不容易了,今天真的好累哦quq,原本还说写副cp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就任他们自由发展叭 对了前文中还有一些不合理的bug,有空会修哒,不过,最近起码是没有空的了…… 最感谢的就是一直陪伴我的读者“鹅”了,要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坚持在不断更的情况下写完。当然,还有很多沉默的小天使,我也爱你们~希望下本还能见到你们惹 再一次放下预收 《宿主他又不吃药[穿书]》 《商战》是本经典起点黑暗男主向文,男主顾辞因为小时候爹不疼娘不爱凄惨的家世而导致冷心冷情,成为了整个商界不能得罪的存在,所有得罪过他的人都受到了了惩罚。 林夏看着镜子里苍白昳丽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宿主你好,我是穿书系统886,你的任务是……】 林夏打断它的话,微微蹙眉,镜子里的人似乎一吹就倒:“说吧攻略谁?” 系统卡壳【不是……】 “莫非是养成?” 【也不是……】 ……“那你是什么穿书系统?” 【宿主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成为完美男神!】 “……那你给我剧情干嘛?” 【让你不要作死,我只能复活你这一次,最重要的是……你看看原著,有你的剧情吗?】 林夏窝被窝里熬夜看完300万字的原著,险些再一次进入抢救室,顶着黑眼圈惊喜道:“真是没我的剧情哎。” 系统:“……” #跪求宿主吃药# #我的宿主不可能这么蠢萌# #宿主,求求你再背一个单词吧# 对于林夏: #我只是一个学沫啊,我不想学习,你还是让我攻略吧# #英语好难,理科也难,想要攻略系统的第10086天。# #这届系统不太行啊# 对顾辞而言,林夏是他几辈子的求而不得。 穿书社恐男神受x占有欲超强阴鸷攻。 1v1,双洁,高甜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po18m.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