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绚惑》


 绚惑、壹

    纯白为基调的装潢空间里摆了许多花材、木材，悬在半空的层架倒掛了各种乾燥花材，即使水分散逸之后，它们仍旧保留了繽纷的色彩及香气，挑高的天井中央是透明窗，洒落的晨光让空中的花草恍如一片梦幻的云霞。
    狭长的空间尽头有透明冷藏柜，柜里是新鲜的花束，这是一间花店，贩卖鲜花及乾燥花材，店名就叫「绚惑」。一楼中央摆着一张原木长桌，桌上满是鲜嫩芬芳的花材，此刻店里没有半个客人，长桌周围站着一群拿了各种拍摄器材的人，架着灯光、拿打光板及收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被採访的店长身上。
    店长岳鸿勋是个很高大的男人，穿着纯白衬衫，两侧头发染了深灰色之后削短，中央蓄长的头发往后梳，深邃的五官轮廓更加鲜明。被花草及拍摄组围绕的男人拿起桌上的素材，应主持人的介绍开始解说。
    「製作耶诞花圈，我个人偏爱诺贝松，因为它新鲜到乾燥都能操作，常见的藤圈也很好，不过各位观眾如果买回来不急着使用请记得泡水，免得它们因为过于乾燥而造成表面剥落掉屑，也不容易弯折。」
    由于今天花店接受採访，又是公休日，来店里工作的除了店长之外就是出资开店的老闆怀皓哲，以及助手杜歆。
    怀皓哲和杜歆差不多高矮，前者也将两侧头发削短推高，长瀏海微旁分，戴了副上边木框的墨镜，一身雅痞休间西装；后者顶着一头微捲短发和细框眼镜，穿着深色格子衬衫和牛仔裤。
    怀皓哲抱胸盯着被灯光打亮的受访者，和杜歆站在稍远处咋舌低语：「学长真是上相。果然这种场合就是该他露脸。」讲完转头看了看杜歆说：「一样是我学长，为什么你……」
    杜歆一早就被挖醒，不满的迎视学弟兼老闆反问：「我怎样？」
    「看起来好像没睡饱的大学生。」怀皓哲笑看他慵懒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摸他头发说：「你这个头发真方便，睡醒都不用梳的。」
    杜歆挥开他的手反驳：「我有梳啦。不是说今天没我的事嘛，还那么早叫醒我。」他掩嘴偷偷打呵欠，巴不得回去睡回笼觉。
    怀皓哲说：「叫你来见习啊。虽然你的职位是助手，但实际上也是花艺课的讲师，总不能只靠岳学长撑场吧。」
    「呃，不是还有你吗？」杜歆小声嘀咕：「你们都知道我不习惯应付那些场合。」
    「所以才需要见习。」怀皓哲坏笑，勾他肩膀说：「学长你快点觉悟吧。有些事要趁早习惯，再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不露脸也太可惜啦。」
    杜歆再次拨开对方摸上脸的手，无奈道：「别消遣我啦。我知道自己什么样子。」他说完目光落到岳鸿勋身上，一旁的女主持也是个美人了，但那傢伙依然鹤立鸡群，抢走所有光采，连身旁学弟都比自己醒目，他从没想过要代表店里露脸啊。
    这次是某时尚节目的採访，内容将刊载在知名杂志里，正在录製的部分是耶诞节花圈製作，怀皓哲说：「等下你帮忙收拾善后，我再带他们去隔壁。」
    「绚惑」隔壁的黑色建物前竖着风格俐落的看板灯，木质框架内打亮的招牌用特殊字体写着「进行式」，这是间民宿，老闆同样是怀皓哲。怀皓哲认识不少媒体业界人士，这次趁着耶诞前夕安排採访作宣传，也招待拍摄人员住进民宿，还让公关程小姐负责接待他们。
    怀皓哲跟杜歆说：「你侧拍一下他们工作画面，我问过他们了，可以po一些幕后到官方社群。」
    「好啊。」杜歆除了在花店当助手，也负责花店官网社群的编辑和更新。他拿出手机拍了几张岳鸿勋工作的照片，馀光瞥见怀皓哲专心盯着岳鸿勋，悄悄调了手机角度拍下学弟的侧顏。
    杜歆加入绚惑这公司团队也有一年多了，在这之前他一事无成，和以前的同学朋友也很少往来，在网路某社团里意外和学弟怀皓哲相认，间聊后怀皓哲邀他面试，就这样他进了绚惑工作。只是没想到店长竟也是他的旧识，岳鸿勋，而岳鸿勋跟怀皓哲是在海外求学认识的。
    现在他们三个人住在民宿顶楼，「进行式」是由百年老屋改建，改建装修糅合了不同时空元素，是这一代新兴的观光民宿，和绚惑都是这两、三年开始营业，生意及名声逐渐稳定。
    杜歆他向来不擅交际，不喜欢热闹，对接触人群感到不安，可是他满足于眼前的安定及熟悉的环境，因为老闆和上司都是他所熟识的人，而工作内容是他喜欢的花艺和摄影。儘管如此他心中仍有矛盾，从前他就暗恋过怀皓哲，毕业后这份心思随着求职不顺遂、生活不稳定也被淡忘，哪怕是后来怀皓哲邀他面试时，他也不敢怀抱其他心思。
    然而，像这样三人同居，几乎朝夕相处，过往怀抱的情愫悄然浮掠、荡漾，他每天都在担心被发现，常像这样控制不住心里的渴求而多看那个人一眼，甚至藉工作之便偷拍几张照片。
    「学长。」怀皓哲忽然回头看来，杜歆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怀皓哲捉住他手腕凑过来看手机萤幕，笑看他说：「你干嘛偷拍我，还拍得这么丑，都背光了啦。」
    杜歆盯着那张开朗明媚的笑顏，似乎是没发现他的意图而暗自松了口气，绷着脸回说：「试拍而已。光线不好当然不好看。」
    「你不是加入过摄影社，也有低光源的拍法吧。而且现在很多滤镜跟拍照程式，你手机不是有？」怀皓哲大方摆姿势，看着镜头说：「光明正大拍啦。」
    杜歆失笑，心里格外慎重的摆好角度重新拍过。拍完之后他用间聊口吻询问：「老闆，耶诞节有什么私人安排吗？」
    怀皓哲反问：「干嘛？你要约我吃大餐？」
    杜歆又把问题扔回去：「所以你没约？」
    「哈哈哈。算是两天都有约吧，平安夜回家过，耶诞节我跟岳学长订了餐厅吃大餐，一起来吧。本来想晚点再问你的，你应该有空吧？」
    杜歆瞇了下眼，狐疑笑问：「怎么笑得有点神秘？」
    怀皓哲难掩兴奋，压低嗓音跟他说：「我跟他告白，他答应了。」
    「什么、跟谁告白？」杜歆闻言错愕，一脸呆愣，看得怀皓哲微笑摸他头发说：「就是岳鸿勋啊，你傻瓜啊，不是他还有谁。」
    杜歆反射性往长桌那里的男人看过去，发现那头的採访工作告一段落，岳鸿勋正在看他们两个，他莫名警觉的稍微退后半步才回应怀皓哲说：「那，恭喜你们。」
    「谢啦。你耶诞节晚上要不要一起来？」
    「会打搅你们吧。」杜歆扯动嘴角，努力想挤出一个正常的笑容。
    「不会不会。只是吃饭而已，又不是一起开房间。」
    「三八什么。」杜歆失笑，他们三个对彼此性向都是心中有数，虽然没有正式确认过，但平常间聊也很自然的流露出这些讯息。
    怀皓哲草草结束交谈走向岳鸿勋他们，一伙人闹哄哄的离开花店到隔壁民宿，杜歆独自留下来收拾店里。「唉。傻瓜。」杜歆笑了下，他觉得自己有够傻，过去的矛盾和不安在此刻也显得相当多馀跟愚蠢，也许人家毫不在意呢。
    杜歆一直都看得出来怀皓哲在追求岳鸿勋，平日里他们三个的互动就像三个好兄弟，但是怀皓哲对岳鸿勋有意思，这点他看得出来，因为他也一直看着这两人。
    还记得当初应徵上工作时，他曾经找岳鸿勋私下聊过几句，算是和旧识打个招呼。那时岳鸿勋态度大方，问他后来过得好不好，他也稍微松懈心防回应：「都还好啊，没什么太大改变。你呢？」
    「也好。」岳鸿勋微笑，又问：「现在有对象了吗？」
    杜歆摇头：「没有。」
    「一直都没有？」
    杜歆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了，说：「没有啊。你呢？一直都不缺？」
    岳鸿勋噙着笑意没正面回答，杜歆被他笑得心里有点慌就解释：「我没空谈恋爱。不是因为跟你分手的关係。」
    没想到岳鸿勋竟然回他一句：「跟我分手？我们有交往过？」
    杜歆当初被他那句话刺激到，从此对岳鸿勋心如止水，偶尔会羡慕那个人外貌讨喜，应付人际关係吃香，但除此之外没别的了。他很小心眼，既然对方从来不拿他当一回事，他也不会再一厢情愿。
    后来察觉怀皓哲喜欢岳鸿勋，杜歆也自欺欺人认为他们能一直这样相处下去，怀皓哲或许不会轻易谈职场恋情。可是事实还是狠狠打他的脸，把他打醒。
    「就是两个发光体吧。」杜歆叹气，在他看来那两人都是发光体，走到哪里都吸引人注目，而他自己乐于当影子，窝在凉爽的小角落而安心，这就是他的个性了。他收完东西，摸摸肚子，失恋也不是什么世界末日，饿了还是要觅食，他关好店门就往外走，店外是条老街，周边有不少便宜可口的小吃。他走到巷尾拐弯，进到一间店面翻新的老厝里点了菜粽和味噌汤，打算就这此解决一餐。
    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怀皓哲打来叫他去民宿吃饭，说留了他的位置，顺便介绍他给其他人认识。他明白怀皓哲的好意，苦笑婉拒：「还是算了，我吃粽子都吃饱啦。」
    怀皓哲不放过他，邀道：「那你快点吃完过来喝茶吃甜点。人多聊天才有意思嘛。我都跟他们说了，你带他们去逛逛平时採购的地方。」
    「那你跟阿岳？」
    「我们两个有事要一起去一趟银行。你乖，我都有算加班费的。」
    杜歆吁气答应：「好吧。我等下回去。」
    可以逃避正在交往的那两人也好，杜歆心里这么想，就带着招待的那些人去逛自己採买花材设备的地方，顺道和熟识的老闆商家打招呼。结束应酬行程以后，民宿公关的程小姐让他先下班休息，他回顶楼房间洗了澡，之后坐在共用客厅发了会儿呆，接着拿了皮夹钥匙跟手机扔到斜背包里就出门了。
    隔一条街有不少充满特色的小酒吧，其中一间叫「亓」的酒吧，他是那里的常客，老闆就姓亓。虽然不是gaybar，但总有不少圈内人聚集，多数人会把店名喊成π。一开始还是怀皓哲带杜歆来的，说是要他多交些朋友，但他喜欢安静，总是坐在吧台一角默默喝饮料。
    怀皓哲现在很少到这间酒吧，杜歆喜欢一个人来喝点东西，老闆是个面瘫，寡言的女士，和岳鸿勋一样都是高大好看又话少的类型，不同的是气质。岳鸿勋把骨子里的霸道藏得太好，很多人误以为他好相处、和善有礼又无害，话说得少只是避免失言毁形象而已。
    但酒吧老闆不同，是真正的沉默寡言，给人沉稳可靠的印象，因此没有人会因为外表而去轻薄老闆，但也不会因为她绷着脸而害怕。对杜歆来说这样喝酒是很自在的，偶尔亓老闆会跟他聊两句，但更多时候只有眼神问候，没有别的了。
    这晚他跑来藉酒消愁，或许是被亓老闆看出来，所以酒端上来时亓老闆关心问了句：「心情还好吗？空腹别喝酒，点些东西来吃吧。」
    「那……」
    亓老闆似乎也受不了这青年望着自己发愣的傻样，补充道：「点百元以下的东西我请客。多的补差额。」
    「可是我想喝醉再回去睡觉。吃东西不是就不容易醉嘛。」
    亓老闆浅笑：「你到这里还怕不会醉？酒单就交给我吧。反正你住得近，走路回得去。再不行就请你家小老闆来接人。」
    「不用啦，我再怎么醉都走得回去。」杜歆摆手，点了炸物拼盘和义式水饺配酒吃，一面滑手机瀏览网路，看着各种讯息时的表情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随着酒意加深，他的情绪起伏趋于和缓，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偶尔扯嘴角、挑眉，单手支颊斜倚墙面，本就细瘦的身形看来更修长。
    不到午夜，十一点多杜歆就结帐离开，样子只比来时多了些睏意，外人看来是冷静，亓老闆凭经验知道这人已经醉了，只是还不到烂醉如泥的程度。杜歆喝醉并不会脸红，不哭不闹，只会变得话少、想睡觉。杜歆一路走回民宿，这样冷的天他也懒得冲澡，换了衣服倒头就睡。
    这不是他人生第一次失恋，以为累积经验以后习惯就好，可是为什么一次比一次还难过呢？他在睡梦中仍不禁这么疑问，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没用的自己，既不敢争取，就连放下都不乾脆。他真羡慕能为了感情而改变人生计划的人，他不够勇敢，总是会想到实际的生活问题，为了生计也不可能就这样离职。所以连喝酒都不敢喝得太醉，睏了就跑回来睡觉，心里还惦记隔天的工作。
    过节前花店每个人都处于连续加班状态，店内进口冷杉林立，空气中瀰漫松香与肉桂香气，现场却像战场一般。隔壁民宿的生意反而好应付，所以接连几天怀皓哲常到花店帮忙，就算没空和情人眉来眼去，似乎是处在同一个空间也幸福。网购和现货商品陆续出货，杜歆忙着更新官网文章，这个月里他还忙于各种耶诞花艺课程，根本没空情伤，整个月里大家忙到累得像狗。
    日子过得飞快，尤其忙碌时，转眼就到了耶诞节，只是为了接下来的新年还得提前准备，因此还是忙到平安夜当天。下班后，岳、怀两人各自回家吃饭，杜歆老样子跑去酒吧喝酒。隔天被怀皓哲的来电吵醒，对方问：「学长。记得吧？今晚一起吃饭。」
    「吭？」杜歆嫌窗口晨光刺眼，一手挡脸低吟：「不要啦。你们自己去。」
    「那怎么行，订位是订三个人。不退费的。」
    「帮我打包。」
    「……不够意思吧你。都讲好了你还不来。」
    杜歆怕学弟生气，还是乖乖把自己打扮一下赴约。吃的是法国料理，比起餐点内容，杜歆更在意的是自己尷尬的立场，而且学弟还没来。他问岳鸿勋说：「阿哲呢？」
    岳鸿勋摊开餐巾一面回应：「塞车，说晚点到。我们慢慢吃吧，反正菜也是一道道慢慢上来。」
    「喔。」杜歆无奈垂首，将餐巾摊开来，仔细回想他其实并不擅长跟这人独处，通常都有怀皓哲在场，就算独处也不会超过十分鐘。他吃了前菜，默默惊艳那酱料的好滋味，几秒后和岳鸿勋对上视线而陷入尷尬，忍不住把手伸到掛在一旁的包里找寻手机。
    岳鸿勋看出他想拿什么，出声道：「把手机收好。」
    「我看一下讯息……」
    岳鸿勋仅以平淡无波的语调要求：「吃饭别看手机。」语气毫无慍色，但不知为何就是让人感受到压迫感，所以杜歆抿了下嘴不情不愿的收手坐正，垂眼盯着纯白桌巾发愣。
    岳鸿勋看了杜歆片刻后主动开话题：「花艺课的回响和评价都很好，皓哲说想给你加薪。」
    杜歆双眼一亮：「真的吗？那太好啦。」说完话题就此中断，他觉得不太妙，没想到岳鸿勋又主动聊道：「接下来会更忙，新年过完很快就是情人节了。」
    「马拉松啊，唉。」
    「但你没问题的，一起努力吧。」
    杜歆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岳鸿勋，印象里这人就喜欢欺负自己，哪怕是久远以前有过的交往时光，也总是会被对方言语上吃豆腐，从来不会这样直接的夸他。
    岳鸿勋看对方惊疑的表情，有些好笑道：「怎么了？我不能夸你吗？这么讨厌我？」
    「我没讨厌你。」
    「平常明明一刻都不想跟我多待吧。」岳鸿勋噙笑说他。
    「那叫避嫌。懂不懂啊你。」杜歆笑了下，压下情绪不和对方抬槓，他看岳鸿勋有点欲言又止，却被岳鸿勋笑回一句：「避什么嫌？我没骚扰过你，你也不可能亲近我，他也不晓得我们两个以前的事。」
    杜歆瞪大眼问：「他不知道吗？」
    岳鸿勋耸肩：「不晓得，但是他没问，我没讲。」
    杜歆低头苦笑：「那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们以前在一起过好了，反正……」这话说到后来无疾而终，他抬起头看见怀皓哲从绣满了花鸟的淡金色屏风旁走出来，带着若无其事的笑容打招呼。
    岳鸿勋挑眉，以不变应万变，虽然没表露什么情绪，看在杜歆眼中却是透着贼坏的笑意。怀皓哲入座，讲起刚才塞车的情形，又聊起前一天家里的事，三人一如往常交谈。怀皓哲话不算是最多的，却很会挑话题，杜歆也容易受其牵引打开话匣子，岳鸿勋同样会配合气氛说笑。
    杜歆看他们都没事，暗地松了口气，他认为还是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最好，几乎要忘记在场另外两人已是情侣关係。
    用餐途中，怀皓哲冷不防丢出这么一句问话：「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听你还是阿岳说你们以前认识的事？」
    杜歆正低头喝汤，嘴角笑容瞬间凝住，岳鸿勋反而泰然自若的顺口回话：「嗯，就你也晓得的，我跟杜歆认识得比你还早。」
    怀皓哲嚥下嘴里的食物说：「这我知道啊。我是先认识阿歆再认识你的，一起开店以后找阿歆来加入，才晓得你们两个认识得更早。但刚才你们好像是聊什么我没听说过的事？」
    杜歆抬头拿餐巾擦嘴角，尿遁的意图非常明显，岳鸿勋却抢在他找藉口溜之前说：「要不是杜歆提起，我也没想到，不过还是由他跟你讲吧。」
    杜歆瞪大眼：「我？你怎么不自己讲？」他没想到岳鸿勋会来这招借刀杀人？所谓的前任就像青春痘发炎，任意长在可能的位置，有时让人痛得以为快窒息。
    怀皓哲笑了笑，追问杜歆：「好啦，你说给我听。我想听你说。」
    杜歆埋怨的睨了眼岳鸿勋，他说：「也没什么，我以前跟他……搞过曖昧。」他说这话时，岳鸿勋皱了下眉头。他立刻接着讲：「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跟他绝对没有曖昧。」
    怀皓哲偏头笑问：「可是你看起来好紧张。」
    杜歆拿水喝，吐气说：「废话，聊这种事很怕误会，当然紧张啊。但你别担心，真的没曖昧，我心里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怀、岳两个异口同声质问。
    「对啊。」杜歆应得很心虚，他喜欢的人近在眼前，这种回答也不算撒谎吧？但他就是不清楚岳鸿勋那么讶异是怎么回事，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爽。
    怀皓哲兴味盎然问他：「你喜欢谁？怎么没介绍一下？真不够意思。」
    杜歆笑叹：「我只是单恋，没有发展的想法，先工作要紧啦。说是喜欢，其实发展成恋情也有点麻烦，平常自己一个人时间都不够了。别聊我了，没什么好讲的。」
    杜歆跑去上厕所，硬是把话题丢开。岳鸿勋跟怀皓哲也不想拿感情话题将人吓跑，家庭及职场八卦讲得差不多就开始聊时事。这顿饭由怀皓哲买单，他很会劝酒，又不着痕跡给杜歆倒酒，岳鸿勋并未阻拦，三人都喝了不少酒，最后一起搭车离开餐厅。
    耶诞大餐后半段，杜歆只记得自己喝酒喝个不停，怀皓哲叫的都是好酒，又都恰好很合他胃口，不知不觉就喝多，比往常还要醉。那两人明知道他就算喝醉也不多话，却还是不停让他喝，也不像是趁机要套他话问他单恋谁。
    他并不担心自己失言，也不怕喝醉没人照顾，所以放纵自己沉溺酒精。他醉得不轻，记忆断断续续，他听见淋浴的水声和外面街头的车子引擎声，意识错乱间闻到了淡淡的松木香，不禁贪婪的伸长脖子多吸一些，唇上却多了个柔软的触感，混杂了酒气和古龙水的味道。
    他认得这是怀皓哲的香水味，嘴唇被啃了几下，那人咬了他的舌头，有点用力，他痛得想骂人，却只听见自己低哼像撒娇的声音，羞耻得想死。
    「真的醉了？」梦里还能听见学弟这么说话，他傻笑想回应，但哼出口却只是一连串模糊低吟。
    ＊＊＊
    怀皓哲和岳鸿勋虽然喝了不少酒，却都只是微醺，因为饮酒的缘故，三人叫了代驾开车回住处。岳鸿勋的车一向是停在民宿后门的车库，没醉倒的情侣俩把杜歆带上顶楼房间，怀皓哲的房间。
    怀皓哲的房间门上掛着用黑羽饰做成的花圈，角落堆着来自客户、亲友的耶诞礼物，他把杜歆放到自己水色双人床上，拨着瀏海吐气看向岳鸿勋。岳鸿勋说：「我去洗澡。」
    「你们交往过吧。」怀皓哲的肯定句把岳鸿勋定在原处，他话里不带怒气，甚至带了点笑意。
    「嗯。」岳鸿勋转身承认，反问：「你没有不高兴？」
    怀皓哲哼笑：「本来蛮不爽的。但其实以前就有这方面的猜想，所以也不算太意外。」
    岳鸿勋走来捧起怀皓哲的脸，在他唇上轻吻了下笑说：「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问──」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怀皓哲打断他的话，补充道：「别说是因为个性不合。」
    「当时我们都太年轻。」岳鸿勋说完自己都笑了。
    怀皓哲露出狡黠笑容说：「你知道我也我喜欢杜歆学长，答应跟我交往不是试探？」
    岳鸿勋瞥了眼醉到昏睡的青年，淡淡笑了下：「你现在讲这种话就不算是试探？」
    怀皓哲笑出声，抱住岳鸿勋的腰喊了声学长，岳鸿勋低头和他亲吻，两人伸舌吻出了水声，气氛曖昧到完全无视一旁床上意识模糊的男子。
    怀皓哲主动解开衬衫釦，开始脱掉衣物，岳鸿勋也解开自己的裤头，两人相视而笑，有默契的一同进到套房浴室里。他们藉着酒意调情，互相搓洗身体，不时甜蜜的亲吻、抚摸，岳鸿勋由后方搂着怀皓哲对其颈部啃吻，怀皓哲低笑几声忽然语出惊人：「不如我们约杜歆三人行？」
    岳鸿勋沉默几秒说：「变态啊。」
    「我不信你这么保守。」
    「你是认真的？」
    怀皓哲转身面对他，笑得颇有深意：「我不信学长你不知道他单恋谁。」
    「他喜欢你。」岳鸿勋一直是知道的，他知道杜歆单恋怀皓哲，只是谁也没戳破过。
    「我之前怀疑过你会不会是怕我跟杜歆在一起，所以答应跟我交往。」怀皓哲轻捏岳鸿勋脸颊，俏皮笑道：「但是我能理解啦，杜歆他就是让人无法放下心。我挺好奇你们怎么分手的，可是你跟他都不说，至少你们互相喜欢过彼此，这点是确定的。我喜欢你们，也喜欢现在这样三个人总是在一起，如果他因为伤心而离开，我不是很能接受，学长你怎么想？」
    岳鸿勋略微低头往他鼻子轻啃了下，淡然低应：「我不是因为你乱猜的那些原因才答应交往，我喜欢你是真的。三个人一起生活，难免有点感觉错乱，但我喜欢你是真的。至于挽留他，你不是有加薪这个手段了？」
    怀皓哲笑得色瞇瞇的，他诱惑道：「学长你之前明明也约过群趴，装什么正经。」
    「就那一次而已，我也没全程待着。你这坏小子。」岳鸿勋也回掐他脸颊，坐到一旁浴缸畔的大理石台上敞开双脚低唤：「过来坐。」
    怀皓哲把湿乱的瀏海往后拨，笑着摇头，跪到岳鸿勋腿间俯首含住半勃起的性器。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做爱，但岳鸿勋没想到怀皓哲这么快就愿意用嘴含着他那里，纯熟的口技让岳有些不悦，怀皓哲大概也和他一样经验丰富，他扣住怀皓哲的脑袋慢慢抓住掌控权，怀皓哲被他顶得满脸通红、眼泛水光。
    英俊开朗的脸庞最终被溅上精斑，怀皓哲露出贪婪的神情，用手指抹下学长释出的体液舔个乾净，听到岳鸿勋笑着轻骂他小变态，他愉悦抱住学长又冲了一次澡。怀皓哲先退出浴室，赤身裸体的他走到床边俯视杜歆，一走近就看到杜歆微微睁开一道细长眼缝。
    「学长？」怀皓哲轻喊他，发现他没什么反应，坐到床边把他扶起来当成抱枕一样抱住。
    杜歆闭起眼，原本呼吸声很轻，被怀皓哲抱到怀里坐着后重重的喘了口气，随后整个人发软瘫在臂怀中。杜歆毫无防备的模样勾起怀皓哲的欲望，怀皓哲不管还在淋浴的情人，将杜歆按在床铺间，半是试探的吻着那微啟的唇，杜歆无力反应，他顿了下喃喃自语：「真的醉了？」
    他没想到杜歆忽然露出一抹浅笑，隐约能看到口中那排漂亮洁白的牙，让他想起初识这人的情景，有一瞬间心头悸动。若要和岳鸿勋相比，岳是太阳，而杜歆就像月亮，很多时候还是一个躲在云里的月亮，相当不抢眼。
    怀皓哲想起自己跟岳鸿勋都喜欢过杜歆，而杜歆正在单恋自己，心里有种诡异的优越感，心中也充满算计。他是喜欢他们的，这两个学长他都喜欢，也都不想放手，人是贪婪的，一旦拥有了就只想要更多，对感情更是如此，这是他自身的想法。
    也因此，当岳鸿勋出浴室后，看见的光景是交往不到一个月的男友压在几年前的旧情人身上，做着他曾想过却没实现的事。

 绚惑、贰

    杜歆数度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他喜欢的学弟正亲吻、拥抱他，他高兴得整个人醺醉到无力回应，仅仅是这些互动就足够甜蜜。这是失恋后从梦里寻求安慰吧？杜歆本来是这样猜想的，直到身体的感受越来越清晰真实，下体曝露在微冷的空气里，怀皓哲将冰凉的液体涂到他身上，异物侵入下体的不适感把他从模糊矇矓的世界拽回现实。
    怀皓哲是来真的，杜歆望着眼前神色深沉的男人，心头颤了下，他对这样陌生的学弟感到怯怕，彷彿从未认识过这人，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久前学弟和姓岳的不是才在他眼前晒恩爱，为什么现在压着他？
    一定是搞错了，对，他们都喝很多酒，学弟也醉了。杜歆理解后尝试推开怀皓哲，但他使不上力，怀皓哲的肉棒不顾他身体本能的排斥深入着，整根都没入了，紧绷的卵蛋贴合在他股间。
    「不要、你搞错了、啊。」杜歆一脸懊悔，仍尝试喊醒对方：「阿哲，我不是他、不，不是岳嗯、呼，不要弄了，你搞错呃嗯。」
    「杜歆。」怀皓哲喊他名字，温柔浅笑：「我们三个在一起好了，觉得怎样？」
    「啊？」杜歆完全傻住。学弟清楚喊出他的名字，学弟是清醒的，他一头雾水无法反应过来，可是怀皓哲的动作没有就此停止，那根硬热的东西在他私处进出着，每一下都越来越清楚，他本想抵抗，但自己的性器却也有了反应。
    「先停一下啦、啊，阿哲。」杜歆刚喊完就被怀皓哲吻住嘴巴，学弟的舌头恣意翻搅他的口腔，一想到是喜欢的人，在意识到道德界限之前他就已经软化态度，快感瓦解他的理智，身心松懈得不再有什么防备。
    怀皓哲吮着杜歆的唇和舌头，感受到原先排挤自己的肉壁开始饥渴挽留自己，愉快的再次挺动腰腿。他听见岳鸿勋的脚步声接近身后，回头略带挑衅瞥了眼，扬起一抹张扬的笑。岳鸿勋面无表情盯着他们，抬手重重的打了怀皓哲的臀肉。
    「啊嗯。」怀皓哲的叫喊和他臀部被拍打的清脆声音一同传到杜歆耳中。
    杜歆偏头想躲开学弟热烈的亲吻，却对上了岳鸿勋意味深远的注视，他看到岳鸿勋先是蹙了下眉，然后神情松动对他笑了下，换上和学弟相似的深沉表情靠过来。他听到啪啪声，怀皓哲撞他的声音夹杂着岳鸿勋打人臀肉的声响，那两人彷彿有着近似于同类的默契，在毫无交谈的情况下加入这场情事。
    岳鸿勋把更多润滑液倒在他们身上，然后循着怀皓哲做过的步骤，将勃发的器官挺入怀皓哲的肉穴深处。怀皓哲因此停止对杜歆的动作，双手撑在杜歆脸颊两侧僵着身体，站着感受岳鸿勋粗长的器官进入。
    「勋。」怀皓哲嗓音沙哑低喊，慢慢撅起腰臀回首微笑，对岳鸿勋拋出一个充满诱惑的笑容。岳鸿勋的呼吸变得低沉，双手抓住怀皓哲的腰爱抚、揉捏，怀皓哲仰首浪吟，腰部轻摇了几圈，享受身下杜歆被自己插得咿嗯闷吟，接着加重劲道的前后摆荡，吃着岳学长肉棒的同时也沉溺在杜歆温热美妙的肉穴里，而且杜歆咬得很紧，反应无比生涩，让他从没这样亢奋过。
    「太爽了。干得好爽。」怀皓哲低喊，岳鸿勋啃着他颈侧低骂他小变态，带了点宠溺的笑意，被压在最下面的杜歆因快感的侵蚀也逐渐忘情呻吟，醉酒都不会红的脸被他们操得双颊緋红，无助可怜的样子只让人想更狠的欺负。
    「不行了，我、呼，真的不要了。呼、嗯呃、啊、啊嗯。」杜歆皱起脸呻吟，瘫在床间摇头，两手反抓床单不自觉扭动身躯，敏感的身体被插到射出精液，但那两人并未就此满足，他两腿被拉得更开，学弟口手并用刺激他的乳头，而岳鸿勋则舔吻学弟的肩颈。
    岳鸿勋的目光紧盯住杜歆，杜歆再次对上那眼光并感到害怕，他完全读不出岳鸿勋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否含着警告，很快又再次沦陷欲海。
    这场性事并没有维持太久，但杜歆还是在过于激烈的高潮后陷入昏睡，一来是逃避现实，二来是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他从没有和谁做爱过。
    怀皓哲舔着唇瓣捞起地上浴巾，勾过岳鸿勋的颈子亲了下情人。岳鸿勋还板着一张脸，怀皓哲歪头问：「干嘛？真的生气了？」
    「你这下可能会真的把人吓跑。」岳鸿勋轻叹。
    「是吗？」
    「杜歆他是第一次。」
    怀皓哲顿了三秒，睁大眼确认：「第一次3p吗？」
    「第一次做爱。」
    怀皓哲讶异不已，一脸闯祸了看着浑身精水的昏睡青年低喃：「真的假的？那你们交往时也没？」
    岳鸿勋摸了下鼻子，淡淡交代说：「有在很暗的包厢里试过，我抓着他那里，他喊痛，还带着哭腔，我被他的反应弄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放弃了。之后没多久就分手了。」
    「噗。」怀皓哲满脸欢喜，岳鸿勋轻拍怀皓哲的脑袋，两人合力把人抱去浴室清理。
    ＊＊＊
    一场春梦后，杜歆在自己房间单人床上醒来，瞄了眼床头柜的鐘，时间是凌晨三点多，身上某处的不适都昭示着那些记忆片段并非梦境，而是不久前发生过的事。
    他躺回床上大吐一口气，身上还留有洗澡后的淡淡绿茶味，那不是他惯用的沐浴乳或香皂，稍早的记忆跳跃着浮现，脖子、胸口、手脚和下体敏感的地方都还有被碰触过的感觉，呼吸变得有点乱。
    「为什么？」杜歆很纳闷，只是一想到怀皓哲会那样亲近自己，用超乎他所想的态度拥吻，他还是无法自抑的害羞和兴奋，同时也不安害怕。这太不正常了，他怕那两人酒醒以后跑来痛揍他一顿。
    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喝多了，记忆空白，睡错了床。但为什么岳鸿勋也来凑一脚？岳鸿勋看起来那么清醒，不是应该拉开他们两个吗？那对情侣一起发酒疯？
    「白痴。」杜歆想得心烦意乱，发洩的骂了一串粗话，抱着棉被侧卧，累得睡着。第二次醒来是被尿意逼醒的，一出厕所就听见敲门声，他犹豫了几秒还是去开门，门外是怀皓哲带着爽朗的笑容跟他问候。
    「阿歆，早啊。睡得还好吗？」
    杜歆狐疑皱眉，怀皓哲忽然伸手过来摸他脖子说：「没睡好啊？有点黑眼圈，对不起，昨晚没想太多就给你这里留了痕跡。」
    怀皓哲一脸心疼摸杜歆锁骨上的吻痕，杜歆被他举动吓到，他讶道：「你在发抖？是因为我昨晚太粗暴吗？」
    「你跟岳鸿勋疯了吗？」杜歆几乎能肯定他们两人是清醒犯案了，这下他更不明白他们在想什么了。
    怀皓哲歉然微笑，握住杜歆双手放软声调说：「你愿意听我说吗？不要怕，我跟阿勋都不会害你。」
    「他人呢？」
    「他去忙公司的事。今天让你休假一天，你这样也不好出现在店里吧。」怀皓哲又摸了下杜歆锁骨上的吻痕，笑得有点狡猾。
    杜歆退开一步，拿手摀着被摸的地方说：「我穿高领就好，不需要请假。」
    「不会扣你薪水的，乖啦，学长。」怀皓哲很自然进到杜歆房间里，环视一周说：「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东西。」
    杜歆的房间没有什么杂物，个人用品收纳整齐，靠墙有张一米六高的书柜，架上的书也没放满，会拿乾燥花作的摆饰当成临时书挡，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生活情趣的空间。杜歆坐在床尾问：「你有什么要讲的？把昨晚的事都作没发生过？」
    杜歆真是满心的尷尬不安，他怕原来平稳的生活有了应付不来的变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这两人之间的感情矛盾，越是烦乱就越想快点解决，表现出来的态度也就比较冷漠急躁。反倒是怀皓哲将心中的不安掩饰得很好，也像是握有更多筹码而来，关上门以后就靠着墙面对杜歆微笑，等杜歆开口以后才回应道：「我知道学长你单恋我，对吧？」
    杜歆瞳孔张缩了下，垂下眼睫低语：「昨晚不是我主动，我没有……」
    「别怕成这样啊。学长，你知道吗？其实我本来对你也有好感。」
    杜歆古怪睨他：「你说什么鬼啊。不久前你跟岳鸿勋在一起交往不是吗？还是我理解出错？」
    「你没理解错，我喜欢你们。昨晚无意间知道你跟阿勋交往过，心里有点激动，但之后再想想，如果我们互相都有好感，为什么不试试三个人在一起？」
    「吭？」
    「三个人在一起不好吗？」怀皓哲笑容依然那样爽朗迷人：「我承认自己有点……贪心吧。」
    「有点？」杜歆笑了，惊到笑，他单恋很久的学弟原来是这样的？
    怀皓哲往前一步，带着温柔诚恳的神情望着杜歆说：「吓到了，觉得我不正常吗？昨晚我也跟阿勋聊了很久，一开始他一直骂我变态。但我不认为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
    杜歆抹了把脸讲：「我真的不晓得你是这种人。什么3p的，你真浑蛋，我喝醉酒你还……」
    怀皓哲歛起讨好的笑，专注盯着杜歆回话：「嗯，我很任性，很浑帐。阿勋也有骂我，昨晚都是我不好。但我没有弄伤你，也有努力让你舒服，你真的无法接受吗？那我现在开始追求你。」
    杜歆真是被这傢伙的无耻吓傻了。偏偏怀皓哲是他喜欢的人，就算生气也没办法狠下心，而且他喜欢学弟对自己任性撒娇，也一直都很吃这套，哪怕是这种情况下。他听着那些荒谬说词居然有些动摇了，抿了抿嘴骂不出口，加上前一晚他其实是很享受的，比一个人发洩还痛快。
    怀皓哲看他有点走神跟迟疑，不着痕跡坐到床尾，保持着一点令对方安心的距离说话：「杜歆，我从来没想过感情里有三个人，但我们三个不是约炮约来的，阿勋也不讨厌你，还是你真的讨厌岳学长？」
    「我没有。」杜歆眼神游移了下，与其说讨厌，不如说是有点怕。他质疑：「你现在讲得那么好听，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心情不对了一脚把人踢开，会不会在工作时迁怒我，会不会──」
    「学长。」怀皓哲坐近他身旁握住其双手，把惊怕想抽身的对方捉住，灿笑道：「你相信我。为了表示我跟阿勋的诚意，我们连契约都准备好了，绝对保障你的权利，不会影响你的工作，也不会随便把你赶出去。跟我来。」
    杜歆被怀皓哲带回房间，他瞥了眼恢復平整洁净的水色大床，心里有些害羞，拉回视线看怀皓哲从资料夹拿了什么出来。杜歆走到桌边看着四张纸，上面有怀皓哲及岳鸿勋的签章，他抬头发问：「工作契约？」
    怀皓哲点头：「对，一式两份，民宿跟花店的，期限等你高兴随你填，日期今日开始。上面的每一条内容都是保障你的，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就签吧。」
    「那不是跟包养没两样嘛。」杜歆拿起那几张纸瀏览，轻哼一声说：「好啊，如果五秒之后你没生气也不打算赶我走的话，我就签好了。反正我没差。」
    怀皓哲问：「为什么我五秒后会生气噗咳……咳噢。」他话没讲完，肚子就挨了杜歆一拳。看不出杜歆瘦归瘦，肌肉都没他和鸿勋健硕，揍人竟然能这么痛，让他捧腹跪倒在地。
    杜歆拿了那几张纸轻笑：「本来是想揍你的脸，但想想你会不方便出门露脸，所以还是换了部位。差不多五秒了，阿哲，你还想要我签约？不后悔？」
    怀皓哲从喉间挤出低哑浊厚的嗓音：「嗯，签吧。杜歆。」
    杜歆叹了口气，脑子还是一团乱，他拿了几张纸转身挥手：「好喔，我考虑考虑。」
    怀皓哲像杜歆的尾巴一样跟着人回到对方房里，杜歆转身轻推他一把赶他说：「你去忙你的啦。我再想想。」
    怀皓哲微嘟着嘴盯住杜歆，一脸不甘心又无辜的样子，并且挽住杜歆的手臂低喊：「你答应我，我不生气就签。」
    「我没说会立刻签啊。你笨蛋喔。」杜歆别开脸说：「人在不冷静的时候做什么决定都是危险的。你让我冷静想想。」
    怀皓哲偏不打算让他冷静，抱住杜歆索吻，杜歆皱眉笑了下，半推被就被他带到床尾坐下。这一次谁也没喝醉，杜歆之前根本不敢妄想学弟主动示好，脑袋逐渐空白，和怀皓哲抱在一起亲吻，也任由对方伸舌进来，这个吻有薄荷味。
    怀皓哲喜欢用舔的，就连舌头推搅的方式也像撒娇一样缠上杜歆，杜歆不禁露出害羞的笑意往后躲，怀皓哲不依不饶追上来，杜歆推开他问：「阿勋真的能接受？」
    怀皓哲双臂环着杜歆点头：「不然那份合约怎么来的？」
    杜歆挣开学弟去拿合约，学弟很快从后方抱上来亲着他颈侧低语：「学长你看仔细点。内容对你不是坏的。你签吧，我们在一起吧。」
    「我不太擅长跟阿勋独处的。」杜歆说：「所以当初分手我其实松了口气。」
    怀皓哲问：「那你是不能接受他？」
    「也不是。就是不擅长而已。」
    「没关係，以后有我。要是阿勋欺负我，我们两个可以欺负回去。还是学长你心里觉得我变态又噁心？发现我的真面目之后就不再喜欢我了？」
    杜歆苦笑，心里确实很衝击，但他并不打算走，也没想过要改变什么。他点头答应，看到怀皓哲开心的样子，心里有点安心，因为他也不是那么正常的人，前一晚的事他虽然惊吓，可是并不讨厌，甚至说得上是喜欢的，喜欢那种被需要、被渴望的感觉，就算是包养也没关係。
    「我大概也不正常。」杜歆保留自己那两份合约，试着放任感情流露的喊了学弟：「阿哲，你过来。」
    怀皓哲走回床边，笑看杜歆凝视自己并摸上他的脸，指腹按着他的唇，然后印上轻吻，他咧嘴笑说：「学长你真纯情。」
    杜歆眼神飘来飘去不晓得该看哪里，低头想了想起身要去衣柜那里，他说：「我还是换件高领上衣去帮忙开店好了。」
    「学长。」
    杜歆回头看到学弟已经脱了长裤，撩起针织上衣坐靠在他单人床头邀约：「想不想上我？」
    杜歆惊慌失措呆在原地，立刻就红了耳尖，他盯着地板说：「我、我不会……那个，大白天还是算了。」
    怀皓哲笑起来，拉杜歆的手把人带到床上说：「那我上你。」
    杜歆笑着推开他，坚持套上高领上衣去工作，撇下学弟在房间里。怀皓哲看着学长溜走并没追上去，对着敞开的房门吁气，目光略深的想着杜歆比他过去以为的还有意思，心中对杜歆的喜欢和佔有欲又变得更深。
    杜歆早早逃到隔壁花店，店里已经来了几位员工，是他熟悉的人跟环境，带着自然习惯的笑容打过招呼以后他开始确认这天的工作行程。他真的没想过自己谈什么恋爱，就算对象不是怀皓哲，人生计划都不包括恋爱，因为他一直都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有担当的人，在感情上也没有追求，能有个喜欢的对象也算是赚到了。
    更别提现在他喜欢的人提出要包养他，虽然还多了一个老情人岳鸿勋，加上那些合约，怎么想他都不算亏吧。就算哪天那两人后悔、厌烦了，他也不会意外，把钱赚够，让他足以找到下一个栖息的地方就好。
    杜歆忙起工作事务，一会儿整理花材，一会儿帮採购的人把订来的东西搬进店里，藉着劳动让心情沉淀，整理纷乱的思绪。午休时那些同事们邀他吃饭，他都笑着婉拒了，心里还不是很安定，实在没心情吃，而且早上也被同事们轮流餵了不少东西，所以并不饿。
    他的确不喜欢应酬、面对人群，可是一旦跟人混得熟络往往是很受人喜欢的，不仅个性随和，做事也可靠，对自己负责的工作也有所要求和坚持，就算开会时偶有争论也难以被讨厌。
    杜歆手边的工作告一段落，走进屋里后方办公室，从自己抽屉拿出绘图板开始写写画画，将一闪而过的几个灵感纪录下来。由于画得认真，并没察觉有人回到办公室，那人走到他身旁出声说：「下个月开课要教的东西？」
    「豁。」杜歆吓了跳，抬头瞪岳鸿勋说：「你用飘的？怎么走路没声音？」
    「有声音，是你没听见而已。借我看？」
    「诺。」杜歆随手把轻巧的小绘图板递给店长，低头转着眼珠，心不在焉听岳鸿勋的感想。
    「对了。」岳鸿勋主动提起：「阿哲跟你提了吗？我们三个人的事。」
    「嗯。」
    「嗯。」
    「你嗯什么嗯，你真的觉得没关係？」杜歆抬头古怪睨视他。
    岳鸿勋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问：「你真的签了？」
    「是啊。你怕还是后悔？」杜歆笑得有些挑衅。果然他看岳鸿勋表情有些怪，冷着一张脸好像不是挺乐见此事，但也没有生气、嫌恶之类的情绪，就像他一样疑惑不解吧？
    「干嘛不讲话？」杜歆放软态度关心他一句：「要是你后悔，可以再跟阿哲谈。阿哲虽然任性，但也不至于会勉强别人，不是那么糟的个性。」
    「你真的很喜欢怀皓哲。」
    杜歆看见岳鸿勋浅浅笑了下，听起来有点酸意，气氛也变得尷尬，他忙解释：「我没有要跟你抢。他就是年轻贪图刺激新鲜而已，你自己看好他吧。」
    「杜歆，你到底是太喜欢他，还是感情在你人生的比重是很轻的？」
    「呼。」杜歆翻了白眼，轻声呛他：「你乾脆直接说我轻浮好了。对，我签约了，可是合约是你们拟的，你说谁比较不正常？」
    岳鸿勋兴味深深看着他答：「都不正常吧。」
    其他员工回店里了，这话题也无疾而终。杜歆并不喜欢让私生活影响工作，很快就重振精神投入职场，切换成工作模式的他自然没察觉岳鸿勋偶尔投来的视线中藏了某些难解的情绪。
    耶诞过后就是新年，这期间每天都是加班状态，更别提店里的服务项目向来广泛，各大品牌的合作及百货公司、商场的案子，还有节日市集的活动，再加上网购订单、店里平日所接的生意，让绚惑里每个员工都恨不得自己是蜘蛛精，能多几双手脚来忙活。
    职场如战场，忙起来根本没空再想什么感情生活，至少对杜歆而言是如此，就算跟进跟出的追随岳鸿勋的脚步，也仅是工作伙伴。岳鸿勋高大英俊，该有的学歷证照和工作经验一样都不缺，对绚惑而言也算是一块活招牌，而杜歆主要帮忙想企划、安排课程内容，两人领着其他员工做事，这一年多来也有了不错的默契。
    新年期间，由岳鸿勋和杜歆开了几个体验课程，教授用银柳做花圈基底的内容颇受好评，岳鸿勋都会趁此介绍杜歆，他总是说：「杜歆常有很不错的点子，其实很多活动採用的设计也都是他的。宣传都会掛上他的名字，但他太低调了，大家记得多多关照他。」
    杜歆笑应：「喂，说得好像我很阴暗。没这回事，我只是有点内向。」他跟岳鸿勋一搭一唱，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看不出有半点怯于人群的样子，但这也是他的保护色之一，必要的时候就大方面对，和窝在私领域的模样判若两人。
    杜歆讲完工具，开始讲桌上陈列的材料：「这是今天需要的雪柳，是直接从栽植雪柳的供应商那边挑来的，现在种的人不多了，因为一年才收这么一次，报酬低，真的很辛苦。」他喜欢聊这些事物的来由，无论草木各有故事，聊完雪柳就讲雪松，说完雪松又跳跃式的讲到金杖花，然后看向岳鸿勋说：「你不是蛮喜欢金杖花吗？」
    岳鸿勋帮忙其他人绕枝条、缠铁丝，闻言笑回：「你怎么知道？」
    其他客人趁机问：「岳先生喜欢金杖花啊？这么可爱？」
    岳鸿勋微笑：「是啊。喜气，也可爱，圆滚滚像小鸡一样。不觉得也有点像杜歆？」
    杜歆皱了下眉：「说什么东西，我哪里像……」他接收到多数女性客人们投来的视线，不知为何从她们眼中看到了讚同。
    「岳先生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像。杜先生看起来很温和。」她们开始讨论起杜歆的气质，听得杜歆想逃跑了。他无奈看了眼岳鸿勋，那傢伙果然衝他坏坏的勾了下嘴角，从以前就是这样，有机会就要闹他，以他尷尬、慌乱的样子为乐。
    同一天午后，杜歆跟岳鸿勋又跑了两个地方，忙完之后岳鸿勋自己开车载杜歆回去。车停在民宿后头车库里，一路上开了音乐广播，两人没交谈，回住处时杜歆已经睡着了。
    岳鸿勋把车熄火，靠着椅背转头看杜歆睡相，杜歆两手抓安全带睡着，整个人往车门倾斜，两腿并拢侧摆，嘴角湿润得几乎要流出口水，一头微捲的头发看起来很松软，好像缩成一团睡着的小动物。以前他们三个开车去山里找木材，或是跑某些行程时，岳鸿勋都是负责驾驶，怀皓哲跟杜歆会轮流睡倒，醒着的就陪驾驶聊天，但是像这样仅有两人相处时，杜歆通常是不睡的，像这样睡着是头一回。
    岳鸿勋答应怀皓哲交往是认真思考过的，他喜欢怀皓哲，但其中的想法也很多、很杂，一方面是他受不了旧情人天天在眼前晃，却一副若无其事、视他为无物的样子，他对杜歆有怨懟，但并非厌恶入骨。
    岳鸿勋看杜歆睡得熟，伸手摸了杜歆的头发，比想像得还松软，那张脸比起他们相识时还成熟不少，但也仅是相对的，在他看来仍是温和无害，略带青涩的气质，有时会觉得这人像乾燥花材一样，其实是脆弱的。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明白，但不晓得从何问起，只能看杜歆在眼前来去，看杜歆用依恋的目光追逐怀皓哲，于是他也随着那目光关注了怀皓哲，和这人一起喜欢上那个性张扬的青年。
    他喜欢怀皓哲，却始终没放下杜歆，答应和怀皓哲交往除了想展开新恋情，也想跟旧情做了断。但岳鸿勋没想到怀皓哲却提出三人行，而他可耻的接受了，觉得要是杜歆也愿意没什么不好。儘管如此，他还是有些矛盾，碰着杜歆的发丝、脸颊、下巴，低声轻喃：「因为是他提起，所以你接受，换作是我的话，你是不是就会逃走？」
    杜歆皱眉呻吟了声，拨开脸颊以为是蚊虫骚扰的手醒来，拨开后又立刻捉住岳鸿勋的手惊疑询问：「干嘛？」
    岳鸿勋反应自然的撒谎：「刚看到好像有蚊子停在你脸上。」
    杜歆皱眉，摸摸脸颊环顾周围：「你车里有蚊子？呃。」他立刻从背包拿出气味浓烈的防蚊喷雾，对着自己喷了一堆，气味很呛，再转头对脸色发黑的男人递出喷雾问：「你要不要喷一下？」
    「……不用。下车吧。」
    回民宿就看到怀皓哲穿着淡樱色的围裙在顶楼的厨房洗菜，说是看了食谱，想试做一下新口味的沙拉。民宿顶楼是他们三人的生活空间，并不对外开放，有专属的电梯直达，共用区域是中央的客厅和厨房，三个人住的房间都有卫浴，不过只有怀皓哲的房间有阳台兼晒衣场，他房间对面就是另外两人的房间，杜歆房间一出来就能看到晒衣场那面落地窗。
    「回来啦，要先吃饭吗？」怀皓哲喊住他们，走到岳鸿勋那里仰起脸，岳鸿勋了然在他颊上亲了下，他又走到杜歆面前灿笑。
    杜歆看他们两个互动显然有点不自在，抓着包包的斜背带微微偏过脸，对学弟讨亲的意图装傻。怀皓哲主动亲他脸，笑着走回厨房说：「饿了先吃沙拉喝点汤，不饿可以去洗个澡再来吃。」
    杜歆摸着被偷袭的脸颊看向岳鸿勋，后者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哼了声走回房。杜歆不敢再留下来被学弟调戏，也回房间洗澡，然后就躺在床上放空。快睡着时，有人来敲门，岳鸿勋喊他出来吃饭，他挠着头发，穿着五分运动裤和薄棉t就走出去吃饭。
    怀皓哲喜欢下厨，平常由他料理三人的伙食，没空的话才各自解决三餐。怀皓哲在那两人的奶油鸡肉咖哩上，用鲜奶油画花，咖哩里面还煮了一堆菇蕈，岳鸿勋说：「比平常还花俏。」
    「我心情好啊。」怀皓哲催他们两个尝味道，问好不好吃，岳鸿勋说不错，杜歆抿嘴倒水喝，红着嘴唇讲：「好吃是好吃，但有点太辣。」
    「还好吧？」怀皓哲递餐巾纸给杜歆笑说：「多吃就习惯这个辣度了。」
    「我不想习惯。」
    岳鸿勋笑出来，杜歆瞪他一眼，三个人吃饭时开始抬槓，扯些有的没的，气氛和之前没什么改变。饭后杜歆一个人洗碗，那对情侣也回自己的房间，他心想：「那张合约感觉是签好玩的？」他耸肩笑了下，脱下围裙也回房开电脑上个网，打个游戏再睡觉。
    半夜他听见外面传来怪声，这民宿虽然是老屋改建，可是隔音一向做得不错，他把眼罩拉好继续睡，却听到咚咚怪响夹杂着学弟的叫喊及岳鸿勋的低吼，明显是在做激烈运动。他低骂：「狗男男，白天累得要死晚上还听你们发情。」
    杜歆摸着床边柜，掠过眼药水之后摸到眼镜，戴上眼镜之后走到外面想敲门骂人，但客厅的灯是开着的，开了最弱阶的亮度，而且学弟的门是大开着的，怪不得他能听见那些声响。好在顶楼隔音好，那些声音应该不会传到楼下……应该吧？
    杜歆犹豫该回房继续睡，装死到他们结束，还是过去吼一声吓吓他们？或者悄悄过去帮他们把门关好？他还没拿定主意，怀皓哲他们的声音没了，紧接着怀皓哲走出来拿了相机给他，牵起他的手往房间带，并勾起嘴角笑容魅惑邀道：「你醒啦？过来帮我们录影。」
    「吭？」杜歆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拉进对面房间。岳鸿勋站在窗边单人沙发那里拿手帕擦脸，喝东西补水分，呈现赤裸状态，下面的阴茎半硬不软的轻晃，怀皓哲上身只有一件湿透的坦克背心，下面器官还很有精神翘高高的，杜歆无意中看了眼就害羞挪开注视。
    怀皓哲笑他说：「害羞什么，想看就看。我喜欢你看我。学长来，拍我。」
    杜歆拿了学弟的手机呆站在门边，他先把门关好，回头看到学弟牵着岳鸿勋的手坐到床上铺好毯子的地方，两人并肩坐着开始亲吻。岳鸿勋瞧都没瞧杜歆一眼，相当投入的爱抚怀皓哲身体，一手更是握住怀皓哲的性器套弄，修长的手指拢住那根肉红色的肉棒，有时会拿指腹和指缘的薄茧去磨擦龟头。怀皓哲蹙眉低喊，看起来既痛又爽，脸上染着愉悦的笑意啃着岳鸿勋的下巴、喉结，分神睞向杜歆喊：「学长，拍我。」
    杜歆垂眼望着手里的手机，鬼使神差的点开拍摄功能，先是按了几张相片，接着应学弟要求开始录影。他不停默问自己在干什么，大概吓傻了，听见什么指令都照做，而且身体不听使唤的行动。
    因为情人分心，岳鸿勋瞇起眼咬了怀皓哲的脸颊，后者笑出声摸他脸安抚，并且拿了一条润滑软管塞给他，他熟练的将润滑液挤压到手里，把学弟按倒以后大掌在其私处抚摸。怀皓哲自然张开了双腿，一手轻抚自己下腹，偶尔拨弄自己越来越硬的器官，转头看向吓呆的另一个学长笑出来：「傻傻的，真可爱。」
    杜歆只按了几下快门就把手机放一旁小桌上，嘀咕了句变态，没想到这两人口味那么重，他红着脸往门口踱，却听到怀皓哲喊他名字，声调因为身体被侵入而拔高。
    「杜歆……过来，过来啦。」怀皓哲的呼唤低哑温柔，是在对杜歆撒娇，但人却是坐起来抱住岳鸿勋的。他抱紧岳鸿勋自己摆动腰部，轻喘着附在岳鸿勋耳边央求：「噯，他不理我、你、你，呼，喊他回来啊。」
    岳鸿勋无奈吁气，用力往上顶了下回嘴：「谁让你吓他。」
    「嘿。」
    岳鸿勋这才转头看着房门口侧对他们的青年，问：「你这就走了？」
    「哈啊、啊，勋，好舒服。」怀皓哲把腿张更开，双腿折成m字兴奋跨在岳鸿勋腰腿上起坐，趁着岳鸿勋帮忙开口留人，缓慢的摆动腰腿让那根烫热的肉棍在体内辗磨每个角落。「好爽，学长的、呼……」
    岳鸿勋的呼吸略沉，往怀皓哲嘴角亲了下，眼尾睞向杜歆再问：「不是很喜欢皓哲，也签了合约，甘心就这样走开？」
    杜歆暗骂了一字脏话，阴沉着脸走回房里，关好门以后来到床边居高临下睨视两人，把眼镜摘了搁到一旁柜子上。

 绚惑、参

    杜歆坐到怀皓哲身后把人拉近自己，怀皓哲上半身仰靠在他胸前，他低头吻住怀皓哲。
    岳鸿勋从没看过杜歆这么主动而且态度强硬的样子，不禁和记忆里的杜歆比较起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就着和怀皓哲结合的状态扣牢了学弟的腰再度将人带近，嵌合的地方重重碰撞到一起。
    「啊嗯！」怀皓哲被弄得又痛又爽，靠在杜歆身上喊了声，仰首笑问杜歆说：「想不想干我？」
    杜歆又被吓得眨眨眼、红了耳朵，气势也一下子变弱，低噥着：「我不……」
    「什么？」怀皓哲声音带了轻颤和舒服的波荡，不时留意岳鸿勋的样子，示好及安抚的收缩私处的肌肉，将那人火热的欲望留在体内，不停撩拨、诱惑。
    岳鸿勋全副精神回到学弟身上，弯身低头去亲怀皓哲的身体、手和前臂，认真取悦情人。怀皓哲愉快满足微笑，又一次问：「你不做top，不敢还是不喜欢？」
    杜歆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睫搧动好几下，他心慌、羞怯，忽然不知所措。怀皓哲抽走被岳鸿勋亲啃的手，抬起双手往后环住杜歆的颈项低语：「等我，再等我一下。你先抱我，亲我。学长，不要走。」
    杜歆看了眼岳鸿勋，后者抬头和他四目相对，意味不明的对他微笑了下，可以肯定的是岳鸿勋并不敌视跟排斥他，也因此他少了一层顾虑及防备，从后方环抱住怀皓哲接吻。怀皓哲很配合，转头伸出舌头回应杜歆，越吻越大声，怀皓哲贪婪吮着杜歆的唇瓣、舌尖，同时不忘缠住岳鸿勋。
    岳鸿勋自然没有一分松懈的专注于衝刺，怀皓哲逐渐被弄得无法专心和杜歆亲吻，靠着人呻吟起来，手也往自己下腹摸过去，握着不停分泌体液的器官套弄起来。岳鸿勋跪立起来，抓着学弟的腰腿猛顶，床上响起一连串啪啪声。
    「噢唔嗯嗯……呃嗯、呃，学长、勋，啊啊、噢、不。」怀皓哲双手握拳一副在泥沼里挣扎的样子，杜歆看到他这样心里发软，温柔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住，一口又一口亲啄头脸各处。
    岳鸿勋在怀皓哲体内射精后喘了几下，抬头看到旧情人那么温柔深情的安抚现任又有点醋意，为自己微妙的情绪变化感到好笑跟荒谬。他射完就撤出来，拉起怀皓哲的手在虎口及手背亲了亲，接着逕自走去附近小桌倒水喝。
    杜歆觉得自己就像是隻狐狸或土狗，大型肉食动物走了以后急忙抢食还新鲜的尸骸，贪恋的抱住了还在喘气休息的学弟，小口小口亲着怀皓哲的眼尾、颧骨、嘴角跟下巴，当他开始亲学弟肩头时听见学弟发出轻笑，自己莫名害羞的停下动作嚥口水。
    他很喜欢怀皓哲，很喜欢很喜欢，签那纸合约或学弟主动约他三人行都太超乎他意料，现在觉得根本是他赚来的，毕竟是他介入了人家一对一的情侣关係，可是岳鸿勋并不反对，他也就没什么好纠结，与其是和其他人一起跟学弟相处，他寧可对方是岳鸿勋。
    怀皓哲休息够了坐起来面向杜歆，他满面微笑拿手背轻抚杜歆的脸庞，眼里都是不想放对方离开的意思，笑得特别撩然魅惑，跟平日里开朗无害的样子不同。杜歆对接下来可能的发展有预感，学弟那眼神将他呼吸都搅乱了，馀光还有岳鸿勋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心里多少感到尷尬古怪。
    就在这时岳鸿勋走回床边跟怀皓哲手拉手，两人很有默契的亲了嘴，怀皓哲牵他的手把人带到杜歆的另一侧，情侣两人把杜歆包夹在床铺上。岳鸿勋大方坐到了杜歆身后，两手按住杜歆的肩膀轻轻揉捏，并附到其耳边低语：「放轻松，不用紧张。」
    杜歆回望岳鸿勋一眼，心里还有点不安，但没之前忐忑，他的t桖被岳鸿勋往上翻捲脱掉，怀皓哲则着手脱他睡裤，他睡觉时习惯穿的家居裤都是松紧裤头，连解釦子、拉拉鍊都不需要，轻松一扯就往下脱到了膝下。
    这一脱那件白色内裤还在，轻薄透气的布料已经湿了一块并服贴着底下包裹的器官，那块越来越有生气的软肉正在各种刺激下充血胀大。杜歆为自身的反应感到羞耻无措，怀皓哲伸手托起他下巴开心说：「看来我不是毫无魅力嘛。被我看硬了？还是？」
    怀皓哲抬眼看了下岳鸿勋，杜歆会意过来连忙否认：「不是啊，不是因为他。」
    岳鸿勋轻哼一声，两手在杜歆胸前游移爱抚，有意无意拨着已经硬突的乳头说：「是吗？我没半点功劳？」
    「唔，这里不要……」杜歆按住那双挑逗胸口肉的双掌，他觉得岳鸿勋的掌心好烫，那温度好像烧进他脑子里，令人无法清楚思考。
    怀皓哲对岳鸿勋调皮的笑了下，眨了单眼要情人继续调戏杜歆，自己则专攻杜歆下半身，他将手心贴到杜歆下腹，杜歆的臗骨附近都很敏感，被他摸得不时颤动，就连内裤里的器官也胀得露出龟头，被他握拢到手中抚玩。
    「呼。」杜歆轻轻倒抽一口气，脑子热糊得快无法反应，按住岳鸿勋的手已使不上力，轻推怀皓哲的手看起来也只是搭在上面欲拒还迎。
    怀皓哲当然不会停手，剥下那条湿得可怜的内裤就拿来润滑液大量挤淋到杜歆身下，杜歆被冷得想缩起身体，他立刻就用自己的膝腿压住杜歆的脚，轻笑说：「不能躲喔。说好三个人一起的，记得吗？」
    杜歆嚥了下口水，耳鬓感受到岳鸿勋越来越浓重的吐息，大概身后的男人多少也被刺激到，就不晓得那是怎样的心情，他也不懂岳鸿勋怎么有办法看着新交往的情人跟旧情人搞到一块儿。同样的他也不晓得学弟究竟怎么想的，竟然提出这些要求，而且付诸实行。
    「呃哈、学弟。」杜歆清楚看到并感受着怀皓哲的手指伸进下体里，那个连他自己洗澡都不曾深入的地方，学弟却这么自然的用手指侵入了，而且没多久伴随那些液体搅出了水声，让他想起从前看过的一些影片，令人既羞耻又兴奋。
    杜歆不自觉併拢双腿，怀皓哲耐心分开他两腿，用温厚声调提醒他说：「杜歆，放松一点，你夹太紧了。」
    岳鸿勋这时也调整坐姿让杜歆倾斜上身，倚靠在自己臂怀，方便低头亲吻杜歆的脸、嘴和锁骨，在他不断的挑逗刺激下，杜歆胸前小豆般的乳头变得殷红发肿，就连乳晕好像都被揉得柔软发胀一样，没有锻鍊过度的胸肌留下短暂的指痕，这变化让他感到亢奋。
    「噯、不是吧，来真的？」杜歆终于挤出比较完整的句子，可是谁也没应他，全都用行动来证明他们的态度并不是在开玩笑。
    杜歆又莫名害怕了，之前有酒精麻痺，但现在他清醒着，实在难以想像自己要怎么承受另一个男人同样勃发的器官，哪怕对象是他所喜欢的怀皓哲。他退缩了，不安份扭动起来，怀皓哲收起笑脸，两手压住他大腿用手指拨开臀肉，认真低语：「你答应过了，杜歆。我不会亏待你的。还是其实你并不喜欢我？如果是这样，那我停手，合约也撕了，就当没这回事，从以后当这些事没发生过。」
    杜歆被学弟认真到严肃的样子震慑，一瞬间觉得怀皓哲很卑鄙，但他其实也没想过要拒绝，僵了下身体又试着放松，侧过脸温顺靠在岳鸿勋身上当作回应。岳鸿勋在他脸颊亲了下，替他撩顺瀏海温柔安抚：「不用怕，很快就会觉得舒服了。」
    杜歆相当意外岳鸿勋会这样哄他，忽然感到羞涩心慌，怀皓哲趁着他分心时抽手，先亲了亲他的膝头，然后往大腿根处慢慢啄吻过去，再优雅挺直上身望着他，握住那根已经硬到不行的肉棒抵住他慢慢缩合的小穴。
    稍微被搅弄发软的穴肉正要密合，却被怀皓哲的性器强硬挤开，往里插入，杜歆像是被那东西烫到一样张口发出短促轻喊。岳鸿勋一脸淡定观赏这一幕，还把手指放到杜歆口腔里夹着舌头玩弄，另一手环住杜歆的身体抚摸、揉弄，也把慢慢起反应的性徵抵在杜歆身后磨擦。
    浑身都热，杜歆觉得身体好像快烧起来，尤其是深处，骨头还是肠腹，燥热得难以忍受，他感觉到怀皓哲把肠道撑开填满，烫热的硬物填到某个深度时，异样感逐渐被难以形容的快感取代，一波波的荡开来，由尾椎窜上痒麻感。
    「哈……嗯。」杜歆发出叹息似的轻音，怀皓哲跟岳鸿勋互望一样，相视微笑，他们知道杜歆沉沦到快乐之中了。怀皓哲不想让杜歆退怯，刻意放慢抽插动作，但每次进出都格外仔细、专注，而且在紧密结合时也会稍微扭腰绕弧，让自己骄傲的肉棒尽量辗到每寸软肉里。
    杜歆禁不起那样的诱惑和刺激，每当学弟刻意撩弄、辗碾时，他总是仰首喘叫，又羞耻得想摀嘴，但岳鸿勋偏偏捉牢他的手，好像告诉他「我喜欢听你叫。」他本就没什么防备，仅有的羞耻心和矜持被这两人瓦解，开始小伏的扭腰迎合。
    「阿歆，好舒服，干你真舒服。」怀皓哲开心笑语，加快了速度顶撞杜歆，和岳鸿勋对上眼时也会整个人往前倾，去和岳鸿勋亲嘴。而杜歆就会因这动作被迫抬高腰臀，两腿更是大大的张开，馀光就能瞥见自己下体正吃着一根顏色略深的肉棒。
    「好深，会坏、学弟，你们不、呃嗯嗯，啊、哈啊……唔，呜嗯。」沉溺肉欲中的杜歆偷偷观察学弟的身体，没有衣物遮蔽，能清楚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胸腹和臂肌都练得很漂亮，大腿肌肉更是发达，精瘦的腰有汗珠和精斑流淌，最下面的毛发修整得很仔细，也因此随意一瞥都能看到賁张的血管佈满在肉柱上，而那根东西毫不留情在开凿他臀间湿腻的孔隙。
    噗滋、噗滋、啪、啪啪、噗滋，水声越来越响，听起来有些夸张，杜歆爽得翻了白眼，喊声断断续续还带了颤抖：「不要，太、啊啊，啊啊嗯嗯，哼嗯，哼嗯……停啊嗯嗯……」
    再这样插下去，杜歆觉得先坏的是脑子，前所未有的快感像毒癮一样缠上来，在他皮肉骨髓里生根，他喜欢上这些，稍有意识的挺胸想让岳鸿勋更粗暴的弄他身体，张开腿让学弟蹂躪下体，不晓得被压着弄了多久，他被逼出一、两滴生理眼泪，跟汗珠混在一起。
    杜歆沉着嗓音低弱呻吟，突然尖声哀叫，哼的嗓音又软又甜，然后他射精了。紧接着是疯狂的肉体撞击声，怀皓哲咬牙闷吼，没多久抱紧他的腰臀，然后低头舔他胸腹，他感觉好像有东西被挤出体外，怀皓哲正在他身体里释放。
    「真过癮。」怀皓哲深呼吸，说了这三个字，接着像抱紧熊布偶撒娇的大男孩一样抱着杜歆拿头脸磨蹭几下。杜歆敏感的抖了几下，瘫靠在岳鸿勋身上懒得回应，打算就这样装死睡去。
    过了几秒杜歆听怀皓哲说：「阿勋也来吧。」这话把闭目养神的杜歆惊醒，但他还闭着眼装死，心里相当恐慌，一个怀皓哲就把他弄得这么累，体格更健硕的男人要是接着上场，那他岂不是要真的坏掉？
    像是感应到杜歆的心理活动，岳鸿勋低笑了声回绝了：「没看他这么累？下次吧。」
    怀皓哲摸摸杜歆的脸，温柔亲了两口接话道：「也是。不过你又硬了吧？我帮你。」
    「一起去洗澡吧，进浴室弄。」
    「嗯。」怀皓哲这一声听得出很甜蜜欣喜。
    杜歆也不想麻烦他们两个，只好又睁开眼说：「我回房间洗吧，三个人挤浴室也太那个了吧。」
    怀皓哲勾过他肩颈笑说：「不会啊，一起来。」
    杜歆第一次醒着进学弟的浴室，比他套房里的浴室还宽敞很多，而且有按摩浴缸，旁边邻浴室里还有许多功能键。不过这些他都无心研究了，随便挤了点沐浴乳就躲进淋浴间里，怯羞面壁搓洗身体，过了一会儿庆幸那两人没来骚扰，好奇看过去，虽然没戴眼镜看得很模糊，却也晓得岳鸿勋安定坐在浴缸里，而怀皓哲整个人都蜷到水里给男人口交。
    「……」杜歆心想：「不累吗？」平常工作就够累了，夜生活还玩这么重口味，那两人实在是精力旺盛。这一刻无关情爱，单纯想到这点他莫名就笑出声了。
    释放完过剩精力的两个男人在浴缸那里听见笑声，一起转头看向淋浴间，岳鸿勋邀杜歆过来一起泡澡，杜歆装傻没反应，等怀皓哲开口说浴缸够大才迟疑的迈开脚步凑近，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到按摩浴缸里一起泡着。
    「咦、等下。」杜歆猛然想起了什么又站起来，不忘拿手挡着重点部位问：「刚才你们不是射精了嘛，那这水里……」
    岳鸿勋皱眉睨人，怀皓哲爆出笑声，说这是独立式的spa级按摩浴缸，不仅会自动过滤水质还能调整酸硷质，内置臭氧系统维护水质。虽然说了一堆，但杜歆还是继续追问：「你说循环过滤，那水还不是一样──」
    「噯啊，你是不是洁癖啦？」怀皓哲打断他的话笑问。
    「嗯。他有洁癖。」岳鸿勋代为回答：「某些细节会让他发作。」
    杜歆不说了，起身又跑去冲了次澡就走，岳鸿勋收回视线，怀皓哲咋舌说：「拔屌无情啊。」
    岳鸿勋：「……」
    「说错了。吐屌无情。」怀皓哲更正说词，耸肩笑了下。
    「你就这么看准了他不会走吗？」
    怀皓哲挑眉：「没你说得那么有把握，但是筹码多一点不是坏事。」
    「你是真的喜欢他？」
    「嗯。」怀皓哲靠到岳鸿勋身上，两手勾住他颈子，伸舌舔了下他侧脸说：「吃醋吗？」
    岳鸿勋没回话，只亲了情人的额头后轻叹一声。怀皓哲问：「你喜欢我什么？」
    「直率吧。」岳鸿勋想想又加註：「对我直率。」
    「噗。」怀皓哲笑起来，点头说：「嗯，我对你真的很诚实啊。同时喜欢杜歆跟你，什么都和你讲。因为我知道如果瞒着你，你是不可能理我的，你其实掌控欲蛮强的吧。」
    「没这种事。三人行也是你说了算。」
    怀皓哲抿嘴晃了晃脑袋，露出不以为然的笑容，他知道岳鸿勋不常提出什么要求，平时都是很随和的，可是一旦有所追求就不会那么轻易妥协。观察过岳鸿勋和杜歆的互动，比起欲望和过去的感情纠葛，岳鸿勋对杜歆的心情总是顾虑更多，那种在乎跟照顾是很隐约的，怀皓哲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觉跟猜测，想到这里他往下在岳鸿勋的胸肌上啃咬吸吮，留了一个颇深的吻痕。
    岳鸿勋沉稳呼吸着，大掌抚揉着怀皓哲的肩头，任由这青年发洩不明的情绪。怀皓哲抬头訕笑，淡淡说：「我有点吃醋。」
    「我知道。」岳鸿勋浅笑，抱着他亲了亲脸，两人一起出浴，他让怀皓哲跟自己回房间睡，说：「我来换床单，你先去我那里睡吧。」
    「晚安。」怀皓哲没拒绝，拨着微湿的头发走了。
    岳鸿勋拿出更换的床单，低头失笑，他知道怀皓哲跟杜歆都是容易没安全感的，只不过应对的方式是不同的，怀皓哲认为越多越好，至于杜歆则是抱着一开始就不要拥有的惯性思考在过日子，这两人简直是相反模式，却凑在一起了。
    ＊＊＊
    「绚惑」店里播放轻爵士乐，杜歆穿着深绿色工作围裙在整理花材，店里每两个月固定会有一次职员讲座，内容多是交流新的花艺流行及作法。这次由杜歆主持讲座，他和较为资浅的几个同事就在一楼里面的会议室用间聊的方式进行例行的讲座。
    今年刚进店里的女孩laura娇小可爱，染着一头橘色短捲发，意外的力气很大，而且做事非常勤快，因此同事给她的暱称就是小蜜蜂。laura最喜欢跟着杜歆跑进跑出，主要是因为她就是杜歆面试进店里的，而且由杜歆指导带领，加上她发现这人的个性是数一数二的好，比起其他人欣赏的高大帅气店长，她自己更喜欢跟着杜先生。
    laura此时也在杜歆身旁帮忙，她说：「这种花真的好大，比我的脸还大了吧。」
    杜歆笑说：「对。这是帝王花，也有人叫它海神花，是南非共和国的国花。其实是蛮有名的木本切花，也可以做成乾燥花，听说还有人做成花茶，虽然我没喝过。」杜歆整理着花材，其他同事插话聊道：「这个种类很多啦，还有分雌雄呢。」
    杜歆点头，接着聊：「这次这批是本地栽植出来的。」
    laura讶道：「我们这里也能种？」
    一个採购的男助理笑说：「嘿，你不知道吧。网路还能网购小苗呢。」
    杜歆看laura亮着双眼已经想去网购的态势，微笑劝退：「不过还是不要贸然买来养，播种催芽不难，但是把幼苗顾到开花是不太容易的。我跟相关的花农接触过，他们说最快也要种个两三年才开花，而且不是每次都顺利。」
    「这样啊。」laura果断放弃，盯着手里的巨大花朵露出恋爱般的表情：「不过真可爱，毛绒绒又厚厚的，好像仙人掌的花。我买一朵算我员工价吧。」
    杜歆对她笑了下，偏头思忖：「我也买来放房间好了。」
    公休日，杜歆一早醒来就开始打扫房间，另外两人都不在房间，而且他们都习惯敞开房门，杜歆房里东西少，很快就打扫完也换了床单，打包完垃圾之后再洗衣服。岳鸿勋穿着休间西装回来看到他收拾垃圾，喊了他说：「倒垃圾？等我一下。」
    岳鸿勋把自己房里的垃圾也收拾好，两人拿到社区堆放垃圾的定点再回来，岳鸿勋说：「阿哲上午找朋友，中午自理。你吃民宿里的餐还是跟我一起找间店解决？」
    「我自己随便煮点麵就好。」
    岳鸿勋一脸开心笑说：「我的那份也顺便吧。」
    「咦？」杜歆抿嘴要笑不笑的睨他，回去拿了皮夹钥匙走到附近採买一点食材。岳鸿勋问他想煮什么麵，他说改变主意了，冰箱还有点剩饭，差不多够两个人吃，所以做些配菜煮个汤就好。
    「想吃什么肉？」杜歆问。
    「都好，鸡或猪都行，我不挑食。」
    「那……」杜歆挑了鸡肉，买点菇蕈、葱，想起怀皓哲说有的调味料快没了，也补买些回去。一回住处他就换上宽松居家t桖跟短裤，系好围裙开始处理食材。岳鸿勋只脱了西装外套就走来帮忙，也穿了围裙询问要做什么，杜歆让他去把鸡肉剁碎，他挑了下眉就转身去弄。
    「剁碎以后做什么？」岳鸿勋问。
    「不必剁得太碎，想煎个鸡肉丸，你拿个平底锅吧。」杜歆指挥的同时着手准备调料，把高汤粉、美乃滋、酒、太白粉、胡椒盐和起司粉都倒在碗里搅拌，然后递给岳鸿勋说：「碎肉跟这些调在一起拌一拌吧。」
    说完就自己转身处理菇类、切洋葱，再跑去拿了味噌出来。岳鸿勋看他打算煮味噌汤，而且还把葱先丢下去煮，他说：「我喜欢最后再加葱花。」
    杜歆摇了摇食指说：「先煮葱才不会影响钙吸收，汤里已经加了海菜啦。」
    「根本没差吧，我不在意什么钙吸收。」
    杜歆转头看他，视线扫过对方修长的手脚、挺拔的身形，皱眉说：「你不在意我在意啊。」
    「哈哈，好啦好啦。」
    杜歆觉得耳根有点发烫，岳的语气带着宠溺，彷彿他们正在交往，这让他不太自在，单纯肉欲发洩还没什么，他并不想连精神上都三人行，对他来说那样未知的发展有些可怕。他拉回注意力，把部分的菇做成温沙拉，再拿了岳鸿勋帮忙弄的碎鸡肉分成几等分煎成肉饼。
    岳鸿勋看他做的配菜笑说：「才两个人吃好像有点太丰盛。」
    「呃，先吃再说啦。」
    「那我开动了。」
    杜歆看他先喝了汤，问：「还行吗？」
    猪肉味噌汤是很简单的汤，不容易失败，岳鸿勋说：「跟阿哲煮的不同味道，可是很好喝。」
    虽然话里离不开怀皓哲，但是被称讚就是开心，杜歆靦腆笑了下，挟了自己煎的鸡肉丸子沾点蕃茄酱吃，味道不错。他常给阿哲帮助手做饭菜，很少自己做菜给人吃，岳鸿勋每吃一道就会点点头、津津有味的吃着，似乎是很满意，这也让他暗地里有点高兴。
    最后竟是除了汤之外，没有半点剩菜饭，杜歆吃不完的全进到岳鸿勋肚里了。杜歆调侃说：「知道你会吃，没想到这么能吃啊？」
    「因为好吃啊。」岳鸿勋大方夸他，一双眼定定的锁着那人，眼里的笑意不带情欲，却是很曖昧温柔的。
    杜歆被看得胸口微热，抬手拨了瀏海，抚去额头细汗装傻说：「好像回暖得很快，有点热。等下我再洗碗，我先回房间。」
    「杜歆。」岳鸿勋喊了他，起身走来拉住他的手，当他回头对上目光时说：「来做吧。」
    「做、什么啊？」
    「做爱。」
    「不行。」杜歆果断拒绝，他看岳鸿勋并没有不高兴，只是不解的问他理由，他觉得被岳鸿勋圈住的手腕越来越烫，低头回答：「虽然合约上没有写，但约定是三个人，阿哲不在。」本来是临时想的推托词，实际上他也怕阿哲不高兴才这么讲，可是没想到岳鸿勋真的去拿手机拨号给怀皓哲了。
    「咦、噯噯你干嘛？」杜歆汗顏，跑过来想阻止他。
    岳鸿勋抓住他的手挡开，摸他头要他乖一点，手机接通了：「阿哲，你几时回来？我跟杜歆都想你。」
    手机那头传来怀皓哲大笑声，岳鸿勋刻意把声量调高了，让杜歆能听见。怀皓哲疑问：「阿歆学长想我吗？真的吗？可是我没办法很快赶回去，我在外地耶。」
    岳鸿勋问：「我想做。」
    「哦。」怀皓哲了然发出一声意味深远的单音，含着笑意讲：「那你们两个解决啦。我也想你们，不必等我，先做吧。」
    怀皓哲说完自己先结束通话，岳鸿勋望着杜歆一脸认真表示：「阿哲的精神与我们同在。也算是三人。」
    由于那对情侣的交谈跟逻辑实在太过荒唐跟奇葩，杜歆噗哧一声笑出来，嘀咕着：「两个有病……」

 绚惑、肆

    「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岳鸿勋结束和怀皓哲的通话后这么问杜歆，杜歆不想在自己房里留下令人心情浮荡的气味，想了会儿说：「我晚点过去找你。」
    岳鸿勋说好，主动揽了洗碗的工作要杜歆先去准备。杜歆一回房才意识到自己竟压根没想过要拒绝，顿时觉得自己挺糟糕，苦笑了下还是先去洗澡。洗澡时最容易放空，也最能胡思乱想，他开始分析自己究竟想怎样，喃喃自语着：「一开始是因为有钱，对象又是阿哲跟那个人吧。」
    假使对象不是那两人的话，他也压根不会考虑这种事，况且试过那么一、两次也觉得那种滋味远胜过自己来。「只是各取所需，嗯，各取所需吧。」杜歆反覆低念，像是在洗脑自己，但一想到那两个人做爱时的模样就无法控制的羞耻跟兴奋，腿间还没洗到的器官擅自硬了。
    杜歆瞪着自己起反应的部位一脸困扰无奈，闹了彆扭故意不动手解决，憋了一会儿它又自己颓丧垂首。杜歆叹气，对自身在这段关係的定位捉摸不清，他不晓得那两人是怎么看自己的。洗澡后他坐在自己房间对着插好的花束发呆，华丽的帝王花跟他这个过份单调空白的房间不是很搭，有些突兀，但他还是喜欢，欣赏够了就穿上原来的衣服要过去找人。
    走了两步想想觉得不妥，回头打开衣柜挑衣服，同样是居家休间的衣服，他挑了不那么邋遢随便的穿，新买的上衣、内裤和居家短裤，站在镜前大吐一口气。
    「哈，白痴。」杜歆自我鄙视了下，撇嘴走出房外，敲了岳鸿勋的门。他听见那人踩着拖鞋走来的脚步声，岳鸿勋没来开门，而是在房里喊他进去，他一开门就见到旁边临窗的柜子上摆着鲜丽抢眼的花饰，几支白色帝王花加上剑蕨、由加利叶、进口法国白梅和一些厚肉植物组合在一起，霸气又不失优雅的佔据了房间一处角落，透漏了创作者鲜明的风格。
    「喜欢吗？」岳鸿勋走来询问。
    「嗯。很好看。」
    「想到你很喜欢这种花就做了。」
    「嗯？」
    岳鸿勋含蓄抿笑没讲什么，他这态度更令杜歆迷惘。他走去倒了杯气泡酒递给杜歆，杜歆喝了一口说有点甜，不过他知道杜歆就是喜欢这味道，房里有轻音乐，灯光柔和，另一处角落开了香氛机，在杜歆洗澡时他也在自己地盘准备。
    「好像那个什么。」杜歆抿着唇间的酒液思考道：「求偶的鸟？」他指着岳鸿勋笑起来，半开玩笑说：「你这样我会误会啦。该不会还在喜欢我啦、什么的。」
    「喜欢啊。」岳鸿勋口吻如常的表示。
    杜歆呆住，不怎么相信，撇嘴笑说：「少来。」
    「不然我怎么会想跟你做爱？」
    「因为你很花啊。」杜歆脱口说出来，果然见到岳鸿勋皱眉。其实他晓得岳鸿勋并不是生性风流，以前有些爱玩的朋友邀岳鸿勋去一些场合玩，岳鸿勋总是很早就回来，那时他们还没交往，他问岳为什么去，这人居然回答「好奇。」
    虽然是曖昧期，杜歆也会吃醋，就呛了：「好奇顺便玩玩？」
    岳鸿勋竟说：「不好玩。想跟你玩。」
    好吧，杜歆觉得岳鸿勋是个怪人，风不风流不怎么好定义，但肯定是疯子。后来他就迷上这个疯子了，也晓得这疯子多迷人，永远都有桃花沾上来。桃花多到杜歆看了都有些怕，那时还年轻，他认为自己招架不住、也很难跟这样的人长久，于是就分手了。
    「我很花？」岳鸿勋的声音把神游天外的杜歆扯回来，他噙笑歪头说：「你这样想我的？」
    「没啊。跟我比起来你……比较容易招……」杜歆话没讲完，岳鸿勋握住他手腕轻笑了下，把他的饮料放一旁，摘了他眼镜后问：「你想在哪里做？」
    「不就在你房里？」
    「床上，沙发，浴室，地毯，还是外面客厅？」
    「不要外面。」杜歆的视线越过男人瞄了下后头的黑色大床，岳鸿勋了然点头，牵他到床边坐下，一手撩着他耳边发丝亲吻额头，温柔低语：「不用紧张。」
    「哈哈。」
    「笑得好呆。」
    杜歆嗤声：「你才呆，你也这样哄阿哲吗？」
    岳鸿勋浅笑：「他不用我哄。」
    杜歆回想了下，似乎都是阿哲哄这人居多？岳鸿勋摸他脸，侧首在他脸颊亲了亲才去亲嘴，都是浅尝即止，他也去摸岳鸿勋的脸和侧颈，感受对方肌肉和皮肉下的脉动，比沉稳内歛的举止都还要热血很多。
    岳鸿勋再怎样都比他来得经验老道，大概有这样的先入为主，杜歆其实也不怎么担心紧张了，渐乱的呼吸心跳是因为隐有的期待和刺激，好像连对方的呼吸都能打乱他的步调、牵动他的反应。
    「我是认真的。」岳鸿勋将青年清秀的五官亲过一轮，手指小力捏着触感不错的下巴，凝视的目光由那湿润的唇往上挪到迷茫的眼眸，他说：「我还喜欢你。」
    「那你怎么还答应阿哲？」
    「他都知道我的，就像我也都知道他。类型相近的人相处时会有两种极端的可能，一个是不停编织谎言，另一个是乾脆坦然相对。」岳鸿勋轻囓了杜歆的下巴，再往下舔吮，含住了青年的喉结，双臂牢牢箍住对方不让人溜走。他兴奋的听着杜歆在他臂怀里低喘，被他逼得哼出压抑细软的呻吟，一想到今时能独佔这人，以为平息甚至消逝的执妄又再次汹涌。
    杜歆不由自主回拥住岳鸿勋，跟记忆中一样、不，比起记忆里还年轻的他们，其实早就都变得不一样了，但还是很相似的。比如，岳鸿勋比他高，也比他爱锻鍊身体，抱起来很有肉，他很喜欢，不像他这样不讨喜，说好听是随和，实际上只是对外的表相而已，他根本不喜欢面对外面的人群，只要能上网或是有很多书给他看，就算长期窝居在一个小空间里也没问题。
    「哈哼，嗯……」
    「杜歆。」岳鸿勋听他声音逐渐变化，心里跟着发软、泛着甜蜜柔情，压着嗓音温柔说：「可以继续吗？」
    杜歆低头嚥了下口水，小伏度的点头，他看见岳鸿勋的笑容更灿烂了，好像单独和自己做是特别高兴的事，矛盾像泡泡一样冒上来，他也有点雀跃了，同时对阿哲有点罪恶感。没想到他自己是这么不专一的，说喜欢学弟，可是却在旧情人的床上发情。
    岳鸿勋暂时起身去拿更多的润滑液过来，还问了杜歆想选哪种，杜歆傻眼呆住，岳鸿勋笑着跟他讲：「这个有保养成分的。这个是保湿。还有这是长效取胜。」
    「还说你不花，你存货这么齐全？」杜歆满脸黑线。
    「跟阿哲在一起之后买的，买了很多想说都用得上。」
    「……」杜歆信了，自从见识过这两人惊人的精力以后他并不怀疑这种说辞。
    「混用也行，保湿加长效好了。」岳鸿勋擅自决定。
    杜歆微微睁大眼心说：「慢着，那个长效有必要吗？什么意思？我打算打一砲就回去睡了。」想归想，没讲出口，太坏气氛了。他憋着没问，转了下眼珠，转眼又见岳鸿勋开着手机萤幕走来，画面可疑，他开口了：「拿手机干嘛？」
    岳鸿勋吐了两个字让杜歆翻白眼：「直播啊。」
    杜歆暗骂脏话，压着情绪质疑：「直播？」
    「阿哲赶不为来，但是他想看。」
    「不太好吧，万、万一……」他抹了把脸低头讲：「这要是被录影存档上传以后，哪天我们三个吵架就三个一起身败名裂了吧。而且，专业的演员还有收钱的，这种要是流出去连钱都没有给人白看。」
    岳鸿勋笑出来，他本来想笑杜歆太看重钱，却也明白杜歆目前的情况确实只有钱最能给他安全感，他很快收歛笑声，把手机设定好以后交给杜歆说：「只有阿哲看得到，他人在饭店，不会有别人看。你自己调角度，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关掉也没关係，阿哲也不会勉强你。」
    「啊？」
    「阿哲只是想看着我们自慰。」
    「喔。咦？」杜歆汗顏，没发觉自己脖子胸口已经潮红，他一脸无奈白了岳鸿勋一眼，动手调了个大概能看到床的角度，将手机架好以后拿眼尾瞄萤幕。岳鸿勋过来搂住了他，在他颈肩亲了亲，掌心抚揉背脊，慢慢往下方揉。
    「咿呜──啵。」手机发出一个俏皮的音效，杜歆看见阿哲的头像飘出来，给他们直播点了个爱心。他顿时无言又有点想笑，抿紧嘴靠到岳鸿勋肩上。
    岳鸿勋察觉怀里青年微微颤动，偏头看他，也含着笑意去亲那张要笑不笑的嘴。两者彷彿找回久远的默契，相拥亲吻，越来越投入其中。
    杜歆多少还顾虑着镜头而有点放不开，岳鸿勋扣着他后脑加深这漫长的拥吻，杜歆呼吸不畅，被吻得有点无法思考，肢体也在对方的体温、气息中被软化，慢慢躺了下来。岳鸿勋顺势压上来，拿膝腿把杜歆两腿分往两侧，俯身在杜歆身上抚摸、舔舐，杜歆歪过上身拿馀光瞧，主动拿了保险套坐起来脱他裤子。
    「我帮你。」杜歆一脸认真要帮人戴套，岳鸿勋不反对，脱光了一身衣物跪立在杜歆面前，将粗长往上翘高的性器曝露出来。杜歆望着暗红漂亮的龟头愣了下，热着脸拆掉套子包装，故作镇定给它戴好雨衣。
    岳鸿勋勾起嘴角欣然微笑，双手捧起杜歆的脸颊亲了下嘴说：「谢谢。」
    杜歆靦腆扯了下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轻慢的乐音还在房间流动，香氛机喷着微甜的气味，他的精神意识和身体不知不觉被岳鸿勋营造的环境笼罩，欲望蔓延、缠勒着他的心脏跟理智。
    岳鸿勋静静凝望了杜歆几秒，那温顺无害的模样对他而言是很要命的刺激，从以前就是，他就是见不得这人一副无欲无求、随波逐流的模样，这会勾起他的保护欲、佔有欲，那些光明与见不得光的欲望及想法混杂着一併涌现，令他失控。
    「噫嗯？」杜歆被猛然抱住，岳鸿勋的呼吸很粗重紊乱，这人化成狂野的猛兽，而他还不懂是挑动了对方哪根弦。他的唇被辗吻得变形、发疼，舌头也被吮搅得舌根微微发痠，然后他意识到自己也喘得有些乱。岳鸿勋急切扯下杜歆的裤子，把上衣往上翻捲并缠了双手架到头上。
    「呼嗯，歆……嗯。」岳鸿勋含糊喃喃杜歆的名，瞇眼投入到眼前柔软的唇瓣、软舌和口腔，渴求交换体液，杜歆也尝试回应他，青涩的回吻、张开腿让他的身躯与自己胯部嵌合。两人腿间鼓胀的器官没有任何隔阂的碰撞、挤压，岳鸿勋低头在手心挤着软管，然后握住杜歆充血的肉具把玩，拿指腹磨弄顶端小孔隙，另一手往更后方鑽探。
    「岳、哼啊、啊勋，呃哼。」杜歆慌忙伸手要阻止男人刺激敏感处，岳鸿勋没坚持欺负他阴茎顶端，却往下挪开始捧揉起那团绷紧的肉囊。「哼嗯嗯……」
    岳鸿勋低笑一声，看了眼床头的手机萤幕微微笑了下，暂时放过杜歆的胸口和阳具，抓压着杜歆白皙大腿将它们分得更开来，伏低埋首到其腿间，张口含住依附在根部的淡色囊袋。
    杜歆倒抽一口气，完全没想过岳鸿勋会这么做，那种未知的刺激带来更高的欢愉和亢奋，他反而有些怕了，两手撑到腿间想抵开对方的头脸，但对方正专心攻略他敏感而无防备的弱点，浑身酥软得无力抗拒。
    「哈哼、呃哼，不要吸，不能、不能咬，阿勋，阿勋、阿勋……求你不、啊噯嗯嗯……哼嗯嗯……」杜歆羞于听见自己过于软腻发骚的声音，抿嘴憋住呻吟，那持续强袭的快乐逼得他挺胸、屈起脚趾，扭头闷吟。
    岳鸿勋发挥口技捧着那团鲜嫩肉袋吮舔轻囓，有时偏过头啃吮温热白软的腿根，手指同时插入激烈收缩的肉穴里，那圈苍白的肌肉意外有力的咬住手指，里面肉壁竭力排斥抵抗着，却无法阻止被侵入、玩弄的下场。
    杜歆几次都被难以预料的刺激逼得腰腿在床间弹动，快感像微电流，部分知觉变幻着，痒麻酥软的美妙蔓延开来，直窜头皮。他听到下体被搅出水声，岳鸿勋又挤了更多润滑弄上来，放进体内的手指增加了，他憋红了脸发出羞人的哼声。
    岳鸿勋见过怀皓哲是怎么弄杜歆的，一直觉得杜歆果然是青涩敏感，但是自己上阵主导的感觉又是另一回事了，看到杜歆被他撩拨得不能自已，露出这样可爱性感的一面，心里稍有满足又很快感到空虚，想要更多、更多。
    岳鸿勋把杜歆欺负到射了，白精溅了杜歆自己胸口，有几滴落到杜歆下巴、脸颊，他拿底下垫的浴巾一角给杜歆擦拭，两手撑到其两侧笑说：「这么快？」
    杜歆喘了几口气睨视男人，翻了下白眼轻骂：「岳老贼你变态。那里有什么好……居然还用嘴巴……」
    「很可爱啊。」岳鸿勋瞇眼微笑道：「像小笼包一样。」
    杜歆一脸阴沉，这叫他往后怎么面对小笼包！
    「噢嗯。哈、哼呃你等……呼……」杜歆皱眉闭起眼，岳鸿勋的手指搅得他又怪又痒，前面都被透明体液打湿了一片，一脸委屈扁起嘴懒得多说了。
    岳鸿勋的手指退出来，靠上来握住杜歆的手臂、肩头亲嘴。杜歆瞇眼稍微被动的拿舌头轻推，回应着岳鸿勋，看起来已经忘了去意识手机镜头在拍摄。虽然私处没有被手指玩弄，杜歆仍觉得那里感觉有点怪，不过射了一回他懒得再想什么，闭眼放松享受岳鸿勋的吻，半晌一个钝硬温热的东西堵在微烫的穴口，他吸了口气睁开眼看岳鸿勋，后者抿嘴淡笑了下就把肉棒往他体内挺入。
    「啊、啊啊……呃、哼哈嗯嗯，嗯……」杜歆短促迷乱的抽气，两个发硬的乳头在胸口起伏，岳鸿勋见了就出手捏住它们，用指腹夹住搓拈，轻轻拉扯。他被弄得上下都痛，可是那种痛充满情色和曖昧，而他也不是第一次体会了，很快就尝到夹藏在微妙疼痛里的快乐，挺起胸让岳鸿勋弄。
    岳鸿勋进到半途觉得相当紧涩，又退出一些加了许多润滑液，浅浅抽插片刻才逐渐通畅，看到杜歆也慢慢放松身心，再次压下身抱住人接吻，含住耳朵、喉结，或是像吸奶似的咬吮住杜歆的胸口，把淡色小巧的乳晕都吃得微肿殷红，好像变大一样。
    「杜歆，这是我们第一次吧。」岳鸿勋停下来带着略微感慨的笑意低语，这话说得很轻很模糊，杜歆勉强听见了，陷落在情欲里哼哼咿咿的用呻吟回应。
    岳鸿勋看杜歆在高潮不久又被自己拽进深渊，恍惚得不知所以，不禁露出宠溺温柔的浅笑，他满心欢喜亲着杜歆的脸，再用舌尖挑开那张微啟的唇深入索讨，杜歆稍微振作了点精神抬手环住他颈项，手指在他后颈轻抚、小力揉捏，彷彿鼓励似的小动作让岳鸿勋情绪高昂，欲望随之爆发，迅猛的摆动腰腿。
    操干的动作每一下都仔细的凿到最深处，力道也在定点加重，失守的肉壁承受一次次滚烫硬柱的辗压和顶撞。岳鸿勋每撞一次就能听到杜歆销魂可怜的哼喊，一次比一次破碎悦耳，由他掌控着节奏越发紧凑。
    杜歆觉得天旋地转，睁眼看见的世界晃荡得很厉害，岳鸿勋的样子也变得湿湿糊糊的，好像是汗还是泪液模糊视野，他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明明是这样激烈的运动里，脑海浮现岳鸿勋的模样却是温柔的。他摇晃不已，像快被浪打翻的小舟，不安的抓紧了和自己相连的那个人，风浪狂爆拍打船身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脑海，还有他听起来很陌生的叫喊，不知到是快乐放荡还是害怕难受。
    岳鸿勋注意到杜歆又起了反应，他把杜歆的衣物都拨开，抓起杜歆两腿提到几乎和头一样高，杜歆应该能看见自己勃起的反应，以及他的肉棒正在肉穴进出的情形。杜歆果然盯着自己下体露出茫然的目光，岳鸿勋放缓速度抽出性器，然后重重往里桩捣。
    「噢嗯！」杜歆皱眉软吟一声，紧接而来是连续同样的事，他舔了下乾涩的唇呻吟着，发现岳鸿勋靠过来一直专注的盯住自己，他被看得越来越害羞，却停不下来，嘴里的声音分不清是求饶还是求欢了。
    「鸿勋、勋，啊，勋……」
    「嗯。我在啊。呼，呼，哼唔。」岳鸿勋简短回应后又只剩黏糊糊的水声。啪滋、噗滋、噗、啪啪啪，到这浓厚互爱的气氛里，两人似乎都忘了什么。
    岳鸿勋绷紧身体，沉沉压着杜歆，腰际、大腿的肌肉因汗湿而透着水滑的光泽，紧实的臀呈现性感的轮廓，而杜歆那根浅緋色的肉茎像春天新发的枝芽一样漂亮可爱，岳鸿勋释放时不自觉盯着它看，挺了挺下身看那根傢伙晃荡、甩出白浊液体，而自己的精液也慢慢释放着。
    尽情解放了一会儿，岳鸿勋看杜歆还在拼命喘气，气音里带着浓浓哭腔，很可怜的样子，但湿透的肉穴却温软饥渴的挽留他的肉棒，周围都是混了其他液体的浓白精液，色情得很。他也不捨得就此抽出来，没想到杜歆的穴里会这么舒服，彷彿要融化一般。可惜还隔了层膜，要是没有那层隔阂肯定更美好吧。
    果然还是想要更多，精神上的、肉体上的，全都想要，岳鸿勋越来越能体会怀皓哲的感受，放任内心贪婪的野兽出笼，而对方能接受并满足自己，这种事绝对是可遇不可求，也难怪阿哲会这么不择手段……
    「杜歆。」岳鸿勋低声喊他。
    杜歆呼吸慢慢平復，带着轻喘回应：「干嘛？」
    岳鸿勋展顏微笑，丝毫没有抽身的意思，而是稍微往后坐，并且把杜歆捞过来靠到自己身上抱住。因为体内有个异物搅弄着，杜歆禁不住哼出声，歪斜上身用手撑住床铺，有点想靠自己的力量撑起身体离开，岳鸿勋抓住他腰部往下按，软嫩的穴再次把还没消肿的肉棒吞入。
    「呃嗯。」杜歆皱眉，迷惑望着岳鸿勋，后者提醒他说：「阿哲还在线上看着。」
    「啊……」
    「你试试自己动。」岳鸿勋含着笑意劝诱道：「我有点累，轮到你出点力了，可以吗？」
    杜歆尷尬眨了眨眼，自己确实都没怎么出力，光是享乐也过意不去，因此两手搭到对方肩膀及胸膛，试着摆动腰部。他知道镜头就在身后，大概能拍到他的背后，阿哲不晓得是不是还在看，一想到学弟的目光他就有点慌乱跟害羞，却也勾起一点想挑逗学弟的想法，靠着想像把腰扭摆画圈，被操到有点痠麻的后穴含着岳鸿勋的东西，不知羞耻的吞吐着。
    「很好，就这样动。」岳鸿勋轻笑了声，讚美道：「很舒服。阿哲会很兴奋吧。」他故意提到怀皓哲，藉此诱惑眼前青年，如预料中的见到杜歆窘赧无措的咬下唇，却没有停下动作。
    「你不要说。」杜歆受不了言语挑逗，有点恼羞成怒轻斥。
    「好，好。那你继续，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岳鸿勋一手揽着杜歆的腰，另一手随兴往后撑，笑望对方渐渐放开来的性感姿态，欣赏青年难得展露的风情。
    杜歆停下来休息，换了方式开始前后摆动，他把自己弄得体内开始发骚，可是方刚洩过的器官依然颓然瘫软在那里，看着有些可笑。他不是很在意自己小兄弟罢工，因为光是后面燃起的欲火就够他享受的了，那里获得的快乐居然比前面多，可是过了巔峰以后又越来越空虚，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臀把岳鸿勋那根吐出来，回头将几经蹂躪的套子脱下来扔开。
    岳鸿勋挑眉，不动声色看杜歆动作，杜歆因为害羞所以根本不和他对上眼，仅以馀光留意彼此。扔开套子后，杜歆伸手摸到岳鸿勋那块半硬的肉团，抿嘴舔唇，红着脸把它往自己下体塞，刚想收拢密合的媚肉被撑开，空虚终于被填补起来，清楚了对方的触感、形状和热度，他仰首叹息。
    岳鸿勋眼神变得深沉，压低嗓音说：「我会射里面。」
    杜歆已经不再有那些顾虑，把耳边碎发往后撩，含蓄瞥了他一眼小声应好。
    ＊＊＊
    圆形按摩浴缸里漂了许多玫瑰花瓣，一旁置物架上放着香檳和手机，怀皓哲把喝空的香檳杯放到架上，手机画面是两个学长情人的直播画面，他瞇起眼双颊微红，两手靠在浴缸边缘并没有碰触硬起的肉棒，仅凭着温暖的水流变化和耳目感官刺激，就这样射精了。
    他知道那两个学长彼此心里都还有点疙瘩，或是尷尬，如果他没推一把，也许那两人会继续尷尬闪避。他不是没想过自己或许会吃醋，可是比起吃醋这件事，既然都想要三人世界了，只有他一个人投入不是很没意思吗？
    在他还不晓得两个学长以前交往过时，就曾隐隐觉得杜歆对岳鸿勋的反应有点特别，好像有一重防护罩隔着，他发现杜歆不常和岳学长独处，就算那两人私下时间也都是公事公办模式。岳鸿勋就是个抢眼的星辰，再怎样低调都会让人注意到的，就算杜歆暗恋自己也不可能不欣赏岳鸿勋这么有魅力的男人，所以他一度猜想杜歆是不是也在喜欢岳鸿勋，却刻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
    耶诞节那时知道真相，怀皓哲才恍然大悟，不爽归不爽，但更多念头在他脑海转起来。他追求岳鸿勋时也没隐瞒自己很喜欢杜歆的事，即使如此，岳红勋还是答应跟他交往了，这说明什么？
    不管岳鸿勋怎么想的，可以肯定的是这傢伙太被动了。因为总是被倒追的那方，被动惯了吧。怀皓哲吁气往后靠，仰首低喘，手机传来压抑的呜咽声，杜歆被岳鸿勋按在床上，屁股叠着屁股面对镜头操干，已经没了套子，岳的肉棒似乎更加狰狞狂野的在湿糊肉洞里进出，圆润暗红的肉囊像鎚子一样打在杜歆胯部。
    「哦嗯嗯、哼呜、呼、呼嗯……」杜歆呵出的气音都在抖，两手无力瘫在身体两侧，任由男人骑坐式的压在自己臀腿上衝撞。
    怀皓哲本来是拿眼尾去瞧，光听声音就心痒，于是转头盯紧萤幕。两个都是他喜欢的人，起初是有点酸意，但后来想想没什么好吃醋的，那两个人也都喜欢他、宠着他的，忽然变得很思念他们，想快点回去。
    岳鸿勋那样弄了会儿就撤出来，杜歆臀间小缝被插成了一指宽的小肉洞，肉洞吐出浓稠白精慢慢拢合，还能听到杜歆喘气声。岳鸿勋过去抚摸杜歆的背脊，再转向抚摸杜歆的臀，故意揉起臀肉把两瓣轻掐、揉开，让镜头拍得清楚些，出声问：「阿哲，还在看吗？」
    怀皓哲笑出声，拿起手机打字：「干嘛学片子带镜头，这么欺负杜歆？」
    岳鸿勋在那头低笑，食指贴在杜歆股间，指腹对着发肿的肉穴曖昧刮搔，再用其他手指轻轻拨开在密合中的肉穴。肉穴开花似的翻出一小朵殷红肉花，更多乳白液体随之被吐露。岳鸿勋有些意外看见这一幕，才缓下的性欲又被撩出涟漪，另一头怀皓哲则是呼吸都乱了，手握住自身性器在水中套弄起来。
    杜歆把脸埋在黑色床被间擦了擦脸上汗水跟泪珠，发软的往一侧卧倒，岳鸿勋将他抱进怀里，让他背贴着身后人的胸口靠坐，两腿面对手机大张。
    岳鸿勋拿起杜歆的手握住后者吐累的器官，两人一同握着粉嫩肉团抚摸，岳鸿勋盯着手机问：「阿哲，你射了？」
    怀皓哲空出手简短打了两字：「还没。」
    岳鸿勋亲了杜歆耳根说：「帮帮学弟吧。」
    杜歆带疑问哼了声，听岳鸿勋诱哄道：「阿哲想看着你射精。」
    「我？」
    「你喜欢的怀皓哲。他透过手机在看你。想不想他？」
    杜歆听他说话语调沉稳温和，莫名安心的点头答：「嗯。想啊。」
    「想谁了？」岳鸿勋觉得杜歆这么傻呼呼的很可爱，带了笑意追问。
    「怀皓哲。」
    「这里也想？」岳鸿勋把手指往后按弄，指尖色情挑着杜歆会阴后的小穴。
    「哼啊、呼……」杜歆反应过来，摸上岳鸿勋的手背舔了舔唇，涩声低喃：「都想，这里也想要，皓哲，你早点回来。」
    怀皓哲快速动着双手，激起了不少水花，在水里的触感较敏锐，他闭眼想像自己插在杜歆体内快乐的动着，想起稍早杜歆和岳鸿勋互动的喘息与叫喊，终于也释放出来，脑海短暂的空白。
    「早点结束出差跟应酬就回去。」怀皓哲嘴角掛着笑，舒服叹息。
    直播结束，岳鸿勋抱着杜歆亲嘴，杜歆在他怀里有点抵抗，他退开来问：「不喜欢？」
    杜歆摇头，抬眼盯着他问：「你喜欢？」
    岳鸿勋挑眉苦笑：「嗯，喜欢。一直都喜欢，不行吗？」
    「那你当初还提分手？」
    岳鸿勋深吸一口气，表情看得出有点后悔与感慨：「那时候太年轻了，比较意气用事。我是想试探你，所以……现在也知道不应该一直把分手掛嘴边了。可是你当初也很伤人。」
    「我？」杜歆愣住，他从没恶言相向，也从不纠缠，不乱吃醋，更不会肉搜或事后乱造谣，哪里伤人？
    岳鸿勋像是看透他心里想的，笑容变得苦涩起来，他稍微收紧双臂把人箍住，说：「一开始觉得你很好，很乖，但后来慢慢知道你的个性大概是有点自卑，所以吃醋也不表现出来，更不会发脾气，也就不怎么撒娇。当年我觉得你对我冷冷淡淡的，不够在乎，所以一直想逗你，后来提分手试探，我真的没想到你一口答应，你知道你答应分手的速度有多伤人吗？恐怕是三秒都不到你就说好。」
    杜歆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从前岳鸿勋问过他为什么不吃醋，他说会吃醋，可是那情绪一下子就过了，因为他明白岳鸿勋不是会真的在外头乱来的。他反省了下，有点尷尬说：「我……我有在乎你，但你常吐苦水说烂桃花一堆的事，所以我也不想因为吃醋就烦你啊。」
    「我是讨厌烂桃花又不是讨厌你。那分手答应那么快怎么说？你根本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长久吧。」
    「不是那样，我觉得你这么受欢迎，要是遇到比我好的说不定……我……」
    「哈。果然是这么想，你是太自卑还是太不相信我了？我跟你在一起，当时就觉得你是最好的。」岳鸿勋想起来就有些火气，掐了杜歆脸颊不够，低头往他脸上啃一口。杜歆缩了肩颈想躲也躲不开，被他扣在怀里欺负。
    杜歆满心无奈，自从分手后他也很久都走不出来，直到喜欢上怀皓哲他才淡忘情伤。现在跟岳鸿勋说开当年误会又怎样？反正眼下也就是……三个混帐吧，哈。
    「不要闹了。」杜歆轻推开人，吐气说：「我想洗澡。身体好重。」他挣脱环抱要下床，两腿居然有点抖，不过很快就稳住了。这还不是三个人搞一起，光一个岳鸿勋就把他弄成这样，他决定等下上网看有没有什么保健品买来吃一下，要不然还没爽够就精尽人亡。
    岳鸿勋跟下床拉住杜歆说：「你房里浴室没浴缸，来我这里洗吧。」
    杜歆面无表情，岳鸿勋比了个请的手势说：「不玩花样，你先洗吧，我换床单。」他转身走开，嘴里碎念着：「每次铺浴巾都不够，到处都湿了。」
    杜歆听得羞耻心爆炸，默默进浴室逃避现实。

 绚惑、伍

    花店接了婚宴佈置的生意，约合作的设计师一起讨论会场佈置，合作的工作室是两人小组，两个是一对情侣，但开会时出的点子都很好，和花店的合作也有默契。
    只是这回的案子让杜歆有点心不在焉，岳鸿勋趁休息时间找杜歆到对面买饮料吃点东西，顺便关心道：「你怎么了？太累？身体不舒服？平常工作没看你这样，有点没精神。」
    杜歆摇头，拿了环保饮料袋出来摊开，岳鸿勋摸他额头喃喃自语：「也没发烧啊。你认识委託者？」男人开始乱猜。
    「不认识。」杜歆吐了口气后告诉他说：「可是认识新娘。」
    岳鸿勋皱了下眉看他，等他自己讲清楚。杜歆说：「新娘是我二姐。」
    杜歆眼尾馀光瞥到岳鸿勋表情细微变化，瞇眼问：「你刚才是不是误会我跟女人交往？」
    「没有，你不喜欢女人的。」
    「嗯。」
    「但你很受女孩子欢迎。」岳鸿勋调侃他的样子颇欠揍，还说：「跟我吸引到的那些不同，喜欢上你的通常是情根深种。」
    杜歆冷眼睨他，翻白眼低语：「什么情根深种，戏看多了吧你。」
    岳鸿勋收起笑容，认真对他说：「这个案子你别弄了，我自己来。」
    杜歆愣了下，摇头否决：「不必这样，我没关係……」
    「这是我的命令。」岳鸿勋又摆出更严肃的脸跟他讲，最后才缓和表情说：「就这么讲定了。听话。」
    岳鸿勋的态度坚定，杜歆知道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也明白逞强对自己没好处，点头表示同意了。他们加班到晚上十点才离店，回隔壁民宿时怀皓哲还没回来，说是还在应酬。杜歆把冰箱里阿哲做的常备小菜拿出来，两人热了饭配来吃，草草解决一餐之后洗澡睡觉。
    杜歆有点小失眠，躺了一个小时多才睡着，熟睡前好像听到阿哲回来的声响。他做了个场景乱跳的杂梦，梦到了家里人，那个梦让他有些心烦，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他撒完尿打算稍微睡个回笼觉，听见外面客厅有动静。
    黑暗里，杜歆默默挪着脚步接近房门口，试图把外面的声音听清楚。他真不懂为什么那对情侣这么喜欢在公共场合做爱，客厅不算私领域吧？怎么不在那两人的房里玩？杜歆暗暗叹了口气，听到外头啪啪声停下来，怀皓哲出声问：「杜歆没事吧？」听得出他还很喘。
    「看起来还好。反正不让他跟家里的人接触。」回话的自然是岳鸿勋。
    「我觉得无所谓吧？」
    「无所谓？你不是喜欢他吗？」
    「喜欢啊，所以我希望他早点看清现实，他家的人如果接受不了他这样，那他趁早把感情收回来，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事伤心了。」
    岳鸿勋沉默了会儿说：「他跟你不一样。」
    「你怕他想不开？」怀皓哲笑了下：「你是他爸啊？护得这么紧。我有点吃醋。」
    「唉，你啊。一直追着杜歆，倒是都不担心我吃醋？」
    怀皓哲咯咯发笑，接下来是过于热情甜腻的亲吻声，杜歆没兴趣再听了，摸黑踱回床边接着睡。结果一闭眼看见的都是外面两人应该打上马赛克的画面，他睡意全消。「烦死了。」杜歆淡淡念了句，下定决心不再做偷听这种无聊事。
    七点，杜歆坐在客厅桌边吃早餐，下意识瞄了眼换过的沙发套。怀皓哲端着煮好的咖啡过来：「一人一杯，阿歆学长你的拿铁。怎么了？没睡好？」
    杜歆接过咖啡谢了句，额头被怀皓哲偷亲了下，他愣住，怀皓哲笑着低头亲他鼻樑。他有些慌，视线扫向对面的岳鸿勋，姓岳的淡然自若看着平板电脑，旁边放了最新的花艺刊物，似乎不在意情人调戏另一个男人。
    怀皓哲没接着闹，坐回自己位置吃早餐，他说：「我最近订了玩具，等寄来一起玩吧？」
    杜歆告诉自己不要接话，岳鸿勋接腔问了：「什么玩具？」
    「嘿嘿。」怀皓哲笑得有些贼。
    「那个……」杜歆放下杯子，摸了摸鼻子问：「我们这样到底算什么？」
    「情侣。」怀皓哲答完看向岳鸿勋确认：「对吧？」
    岳鸿勋宠溺看他一眼，点头应了声。杜歆眉心皱得更紧了，他不太能理解这情况：「不奇怪吗？要说三角关係也挺诡异。难道你们两个要轮流吃醋？」
    「也是种情趣吧。」岳鸿勋别有深意望着杜歆抿笑，说：「吃醋也没什么，根本不吃醋才奇怪。」
    「别想得太复杂啦。」怀皓哲伸手摸了下杜歆脸庞，他说：「就是三个人谈恋爱，有什么不懂的？」
    杜歆拨开他的手说：「正常都是两个人、感情的世界里没有第三个──」
    「我亲爱的杜学长。」怀皓哲两手夹住杜歆的脸，把对方的嘴巴挤成小鸟嘴，他笑说：「别人的感情是别人的。我们是我们的。谁规定谈恋爱不能一次三个人？谁规定？犯法了吗？我不能同时喜欢你也喜欢阿勋吗？别把自己逼得太难受，嗯？」
    杜歆反射性又看了眼岳鸿勋，这次那个人终于望他一眼，眼里有淡淡的笑意。真的可以吗？三个人谈恋爱可行吗？会快乐吗？他不知道，现在的他无法确定任何事，他只知道自己确实对这两人有感情，也同时被他们吸引着，那些情绪跟念头在共事期间原本都压到深处，藏得好好的，也许是发现和喜欢的人亲近太过舒服，所以他没办法拒绝。
    「谈恋爱吗？」杜歆脑海回荡着几字，不，是回荡着怀皓哲的声音，想到学弟露骨的表白跟示好，心情又转好，趁着休息空档，他拨通了手机找怀皓哲。
    怀皓哲在手机那头问：「学长？什么事啊？」
    杜歆安静了几秒挤出一句话来：「没、我就是忽然很想你。」
    怀皓哲也静了会儿，驀地失笑：「我也想你。你休息时间吗？要不要过来？我现在刚好没事，刚忙完。」
    「阿勋他在楼上开会。」
    「嗯，没关係，先不理他。你快来，我等你。」
    杜歆心脏跳得有些快，明明不是在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但就是有点刺激。他没忘了岳鸿勋是在跟自己未来姐夫他们开会讨论婚宴设计的事，但对方不要他涉入，他也有点逃避现实不想管了。他想见阿哲，只要看到对方就觉得活着是件好事，血液也有了应该有的温度，他很快就到隔壁民宿，怀皓哲恰好下楼，拉了他就往建物后方走。
    「学长，你真是可爱死了。」怀皓哲把杜歆带到岳鸿勋车里，自己坐在驾驶座，发动车子开了冷气，转身开始脱杜歆的裤头。
    杜歆慌忙架住他的头脸：「这么突然？」
    「时间宝贵啊。来，我帮你吧。」怀皓哲总是这么热情大胆，杜歆被他吓得不轻，还是架住他不让他弄，他有点不爽了，坐起身睨着杜歆说：「那要不然你帮我含一含吧？」
    杜歆立刻说了：「我没做过。」
    「我教你啊，跟吃冰棒很像。」
    杜歆看他的笑脸，不禁垂眼看他裤襠，一张脸很快就有点红了。
    「一定要这样吗？」杜歆热着脸皮问：「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都听你的。你真的喜欢我吗？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做这些事，我、不觉得谈恋爱就得这样。」
    怀皓哲听他有点结巴说了这番话，冷静下来也冷却了不少，无奈叹了一口长气，他搭上杜歆的肩曖昧揉了揉，跟他说：「学长，我很变态很轻浮，所以你不信我吗？」
    「……」
    「我身心都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光是这么待着都会觉得不够。巴不得想跟对方合在一起。我不要求你跟我一样，只是想尽办法让你知道我的心情，这样就好。你不想要，就等你想要再说吧，我也不逼你。」怀皓哲拨了下头发，再吁口气问：「那，抱一抱总可以吧？」
    杜歆被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惹笑，抿了抿嘴看看四下无人，主动靠过去环抱住怀皓哲。「岳鸿勋在开会。」
    「嗯。」
    「感觉好像背着他在勾引你。」
    怀皓哲浅笑说：「你忍心踢开他？」
    「我没有。他有你啊。」
    「也有你。」怀皓哲还是忍不住往杜歆耳朵舔了口再吹气，杜歆缩脖子想躲，被他抱紧了。「我真庆幸你们两个当初分手，空了个位置给我……我跟我家里关係也差。」
    杜歆只听他提了一句，至于家里关係怎么差，他并没讲完，大概投射了自己的心情而感到很心疼，转头回亲了他。「不然我试着做看看？」杜歆放轻声量，含糊嘟噥一句。
    怀皓哲点头，自己把裤头解开来，拉下内裤把软肉掏出来说：「学长你摸摸它。」
    杜歆摸怀皓哲那里的方式很温和，后者失笑：「还真的是在摸头耶。哈哈哈。」笑归笑，怀皓哲那块肉一下子就肿硬成肉棒了，流出的透明液体也很快将根部毛发都濡湿。
    杜歆对学弟靦腆抿了下唇，一手将松软的头发往后抓梳，跪到椅子下面压低重心，伸长脖子将学弟的龟头含到口腔里。同是男人，对这味道并不陌生，不过没想像中那样讨厌，反而有股体香，越靠近下腹和胯下越浓。他听见学弟抽气，呼吸听起来很兴奋，自己像得到鼓励一样专心用舌头、嘴唇去取悦对方，双方分泌的体液都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像在尝一根多汁的肉肠，有点想笑。
    他很喜欢怀皓哲，因为失恋而伤心之后的日子里，学弟是他的救赎。失恋后他过得心不在焉，凡事都感到无所谓，成绩、生活、健康，能在乎的他都不想在乎，可是学弟替他在乎了，关心着他的大小事，被关怀的感觉很温暖，会喜欢上怀皓哲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吧。
    对他来说怀皓哲跟岳鸿勋有点像，都如太阳般耀眼，但怀皓哲并不会灼伤他，一样是太阳，一个如日中天，一个温暖和煦。虽然后来知道自己认识的也不过是怀皓哲的某个面相而已，真正的怀皓哲究竟是怎样的傢伙，他越来越好奇了。
    「学长，呃嗯。」怀皓哲被牙齿刮得有些难受，他抚摸学长的脸颊和头发，手指拈着学长的耳朵玩，尽量被动的享受。
    杜歆好像把人刮疼了，动作顿住，怀皓哲抚摸他头发哄着：「没关係，学长的嘴巴很舒服，我好喜欢。」
    怀皓哲的声音并不轻浮戏謔，听起来很认真，并轻声喊着杜歆的名字。
    杜歆努力接纳学弟的一切，让那根亢奋的东西深入咽喉，几乎逼出了生理泪水，有点不知所措、呼吸困难。就在这时怀皓哲摸上他脸颊，温柔托起他头脸要他松口，他有点狼狈的呆望对方。
    「没关係。」怀皓哲抽了面纸给杜歆擦眼角泪珠，低头亲他嘴角说：「第一次这样很好了。接着用手帮我好吗？」
    杜歆点头，怀皓哲的手也摸到他胯间问：「我也帮你？」
    「不用。」杜歆摇头：「我不用。我帮你就好。」他声音有点沙哑，真希望学弟沉溺于自己。
    两人的手互相贴合着，握住性器做动作，就这么在车里解决了一回。怀皓哲吁气休息片可后把人压在车里深吻，杜歆被他亲得硬了，被怀皓哲剥了裤子，把车里卫生纸用光才告一段落。怀皓哲抱紧杜歆低喃：「真不想放你走。」
    杜歆安静听他讲，冷静后半开玩笑说：「该走了。你把我衣服揉这么皱，害我得再上楼换一件。」
    「那一起上楼换吧，我得换条裤子。」
    两人相视笑了会儿，一起搭电梯各自回房换衣服。岳鸿勋早就结束会议在一楼忙，看见杜歆回店里时用不经意的口吻问：「特地回去换衣服？」
    杜歆简短应他一声，不打算解释什么。本以为岳鸿勋会不太高兴，或是时不时紧迫盯人，结果也没有，岳鸿勋态度和之前一样，甚至跟更早之前差不多冷淡客套，让杜歆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他倒寧可岳鸿勋不爽，至少他会知道岳鸿勋脑子里在不爽什么。
    晚饭时，怀皓哲在民宿楼下忙，这天花店下班准时，杜、岳两人在楼上吃饭。杜歆主动坦言：「中午我找了阿哲。」
    「嗯。」岳鸿勋在自己汤里磨了些胡椒，没什么心情起伏。
    「我们……」
    「嗯？」
    「稍微亲热了一下。」
    岳鸿勋脸上微有笑意，他调侃说：「报告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不是炫耀，只是不想让你不高兴。但我没有摸鱼，是休息时间才过去。」
    「嗯。」岳鸿勋喝了两口汤，思考了下跟他说：「还好你不在店里，那时候你姐有来。」
    杜歆微讶，很快平静下来：「喔。有什么事？」
    「她可能从新郎那边听说到你的事，知道你在这里，本来想找你，但店里人就说了你不在，她也没坚持要见你。大概后来又不想见，所以就走了。」
    「对不起。」
    岳鸿勋笑笑的回：「不用道歉，生意还是有得做。」
    杜歆好奇问：「你的情况呢？你家知道吗？」
    岳鸿勋挑眉：「问我吗？我家的人蛮早就知道。大家都没反应，也不是多不可思议的事。不过他们大概没料到我一次跟两个人交往，改天有机会的话带你们去我家？」
    杜歆表情古怪：「开玩笑吧你……」他真不敢想像那会是什么情形，而且也没勇气面对。至少现在的他没办法，光是自己的人生就已经有点应付不来了。
    岳鸿勋主动聊道：「其实一开始注意到阿哲，是因为我觉得他有点像你。」他看杜歆有点诧异，勾起嘴角继续说：「对，不用怀疑，我觉得他跟你以前蛮像的。大方、活泼、开心笑着的样子，我也讲不清楚，就是觉得有时好像你。别误会，我不是把他当你的替身，越跟他认识之后就发现他蛮不一样的。」
    「比我好吗？」杜歆脱口一问，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改口更正：「当我没讲。」
    「不是谁好谁不好。」
    「我现在既不大方也不活泼。」
    岳鸿勋蹙眉：「闹彆扭了？」
    杜歆莫名紧张，他怕被比较，怕这两人忽然觉得不必多他这个人来搅和，怕这场诡异却有点甜美的梦醒了。他不知道自己不安的模样赤裸裸映在岳鸿勋眼里，怎么看都是诱惑和性感。
    岳鸿勋松开银色汤匙，盯住了杜歆说：「你这样子，会让我想把你压着干到哭。」
    杜歆皱眉斥他：「讲什么鬼话？我又没怎样。」
    「你一副想逃走的样子……知道吗？分开的这段期间我都很后悔，只要想起你我就很后悔。」
    「后悔跟我谈恋爱吗？」杜歆声调冰冷，筑起防备。
    「不。」岳鸿勋温柔低叹：「后悔放走你。你真的有喜欢过我吗？我不停怀疑自己到底哪里不好，让你这么害怕。阿哲这人真的很有趣，也很有魅力，如果不是他，我也许不敢这样接近你吧，有时羡慕也有点妒嫉他，可以让你卸下心防、让你这么宽容接受他。如果我任性，你会一样接受我吗？嗯？」
    杜歆的唇动了动，涩声辩解：「你是你，他是他啊。有什么好比的？」
    「是啊。所以你也不必把自己拿来跟别人比。杜歆，我一直喜欢你。抱歉，当年让你那么伤心，当年是我更任性。」岳鸿勋苦笑。
    杜歆愣住了，还真没想过岳鸿勋会低姿态跟他道歉，严格讲来也没什么对错，失恋谁不难受？他揉了揉眼摇头说：「我当时对你也不够好，彼此彼此啦。都不用道歉。」
    「嗯。现在这样也蛮好的，是吗？」
    「啊……」杜歆僵硬点头，觉得自己好像掉到什么华丽却危险的网子里。
    饭后他们两个回房间，杜歆掛在电脑前东摸西摸，晚上十点多为了想看的节目而到客厅打开电视。岳鸿勋正在看新闻，杜歆问：「我有想看的节目，能不能让我转台？」
    岳鸿勋把遥控器拿起来递过去，趁着杜歆伸手来拿的时候，捉住那细白的手腕将人拉近，杜歆没站稳坐到沙发上，被他环抱住。
    杜歆斜睨岳鸿勋一眼，顾着调频道，是他欣赏的一名外国艺人的特别节目，岳鸿勋把下巴靠到他肩上问：「这节目有趣吗？」
    岳鸿勋的嗓音特别低沉有磁性，杜歆觉得半边身体都酥麻，刻意不看对方说话：「嗯，很好看。你看就知道了。」
    杜歆想挪开位置，岳鸿勋却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回，语调沉厚温柔对他说：「别走。陪我。」
    结果杜歆坐在岳鸿勋的大腿上，过了几分鐘他回头说：「我这样不能专心看电视啊。」
    岳鸿勋妥协了，挪出一个位置给他，但还是把人搂在怀里互相倚靠着。杜歆抓了一颗抱枕，而他自己则成了岳红勋的抱枕，好在节目很有趣，他很快就忘了曖昧气氛，随着节目里主持人及来宾的各种恶口吐嘈笑起来。节目进了广告，杜歆跑回房间上厕所，再回客厅时刻意挑单人沙发坐，岳鸿勋盯着他招手唤：「回来。」
    杜歆瞇眼睨人，没想到对方居然露出寂寞受伤的眼神，他小声骂了句：「不要脸这么爱演。」明知道是演戏，但他心软了，踱回岳鸿勋那里坐下，身体已经习惯了这男人的搂抱，而且也喜欢这样有力厚实的臂怀将自己包围住。
    也不知道岳鸿勋是沉得住气还是够安份，除了搂搂抱抱之外并没有再做其他令杜歆分心的小动作。杜歆自在的观赏节目，笑的时候有人跟他一起笑，两人也会讨论起来，一起聊几句，广告时间没有特别聊什么，岳鸿勋喜欢抚摸、观察杜歆身上的细节，一下子摸他后颈，一下子玩他的手指。
    好像从来没分开过，杜歆產生这样的错觉。节目十二点整结束，他回头望着岳鸿勋，摸上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庞，在带点鬍渣的嘴角印上轻吻。
    杜歆本想说晚安，但岳鸿勋好像被那个浅浅的吻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捧住他的脸更重的吻上来。他没有挣扎，身体很自己被对方摆到沙发上，陷落在对方残馀的体温里。岳鸿勋坐在沙发边，小心翼翼压上来亲杜歆，瞧得出杜歆有点睏了，他缠着杜歆亲吻很久，把对方的嘴和人中都亲得緋红湿润，杜歆轻推开他说：「差不多了。」
    岳鸿勋目光闪动着，拿手指摸他唇瓣撩拨低吟：「再一下下，嗯？」
    「只能亲喔。」杜歆微张嘴打呵欠，提醒他说：「明天还得跑外面出差，有化妆品牌的发表会佈置跟唔……呼嗯……」
    杜歆被吻得喘不过气，再这么下去他好像会被弄出反应，忍不住再次将人推开。岳鸿勋退开来笑望他，替他把瀏海撩顺，然后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回头看，他跟着岳鸿勋走到楼梯口，发现怀皓哲坐在阶梯上打瞌睡。
    「傻瓜。」岳鸿勋失笑，杜歆轻轻将怀皓哲摇醒，怀皓哲抬头揉眼问：「忙完啦？」
    「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杜歆问：「看起来很累。」
    怀皓哲摆手说：「还好。我吃过了，洗个澡就睡觉，晚安。」他催杜歆回房间休息，自己则拉着岳鸿勋的手要求：「过来帮我洗澡。」
    岳鸿勋浅笑点头，到隔壁房里伺候情人沐浴。怀皓哲泡在浴缸里，岳鸿勋给他刷指甲，听他问：「怎么不干他？」
    「没为什么。」
    「怕天天做他会腻啊？」
    岳鸿勋瞥他一眼，兴味反问：「吃醋吗？」
    「对啊。」怀皓哲坦言：「刚才看你们一来一往亲个没完没了，我觉得自己好像很多馀。」明明也看过岳鸿勋跟杜歆两个做爱，但当时都觉得没什么，今晚只是偶然看到他们亲吻，那气氛实在是很让他羡慕到妒嫉。
    「阿哲。」
    「干嘛？」
    「你吃醋的样子很性感。」
    怀皓哲被说得有点愣住，热了耳根，抿嘴压抑笑意回说：「哼，想转移注意力吗？」
    「我蛮喜欢你吃醋的样子。」岳鸿勋是真的被这人逗乐了，低头轻笑着。他认为中途乱入比较像是学弟会做的事，但这人却选择默默蹲坐在楼梯间等他和杜歆亲完，有时候也傻得可爱。
    怀皓哲仰首望着天花板，温热的水汽缓慢飘散，他说：「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到有点没自信，本来想过要是我再加上杜歆，是不是你就能一直留下来。最近偶尔会有点担心你把杜歆抢走，两个都不理我了。」
    岳鸿勋听完蹙眉苦笑：「你们两个到底把我当成怎样的人，我这么不老实可靠吗？」
    怀皓哲睁开眼，拿眼尾瞟他说：「因为你长得这么……」
    「那我把自己搞丑一点。」
    「不不，外貌之外个性也是。」
    「这么不安，那你就早点回来吧。不要被工作绑架了。」岳鸿勋勾过他颈子，额头相抵着蹭了蹭，偏过头亲他嘴。
    「阿勋学长。」
    「哼？」
    「找个三人都有空的时间一起玩吧，我收到玩具了。」怀皓哲神情殷切期盼的咧嘴微笑。

 绚惑、陆

    杜歆的姐姐有一头染浅色的中长发，妆容浓淡得宜，看起来是温和亲切的女士，站在高大的未婚夫身边显得小鸟依人，她叫杜寧，婚宴当天有同事临时出车祸请了假，杜歆不得已只好到现场帮忙佈置。新人拍照的背板、特殊效果的灯光和花艺小物等等，都由岳鸿勋主导，杜歆跟其他人依照指挥和设计师配合。
    杜寧在新娘准备室里，杜歆忙完就躲回工作车里，laura安慰他说：「之前就匆匆一瞥，你姐姐应该是没注意到吧。」
    杜歆扯了下嘴角回应她说：「没差，不要碰面是最好。对了，徐宝家人到医院了吗？」
    laura点头：「徐宝自己拍了受伤的照片来报平安，没有骨折也不用开刀，但是嘴巴要缝几针。唉，真倒楣呢，乖乖的遵守交通规则却被违规的人撞，对方违规还载孩子呢，这种人的身教真是……」
    「管不到那么多，徐宝平安就好了。晚点下了班再一起去探望吧。」
    杜歆才说完就接到一通来电，他朝同事打过招呼就下车讲手机，打来的是杜寧。他开口喊：「姐？」
    「你今天有来，都没什么想说的吗？」杜寧的声音听起来很冷漠。
    「恭喜你。」
    「呵。」杜寧笑了声，姐弟俩沉默良久之后，她再次开口数落：「你真的、真的是很自私你知道吗？」
    杜歆安静两秒回嘴：「我每个月都有寄钱给爸妈。」
    「谁稀罕啊？谁知道你有没有寄啊！」
    「我这边都有留纪录。」
    杜寧被他激怒，气得一时无语，半晌她又说：「家里就你一个男的了，你怎么还能搞同性恋？爸妈养你这么大你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
    「……」
    「说话啊！」
    「我没什么好讲的。同样的事，你再讲一百万遍也不会变，我就是这样了。」
    「喂，杜歆，你该不会在外面乱搞吧？你老闆看起来也很像那个，你是不是──」
    「对，我每天搞，每天都跟不同人睡，你高兴了吧？」
    「变态！你、乾脆永远都不要回来。」
    杜寧骂完就结束通话，杜歆站在车子旁盯着手机萤幕片刻，把亲姐姐的号码加黑名单。他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却还能转头对车里的同事浅笑装作没事，这一刻他真的很想自己开一辆车衝到最近的河里，干点傻事什么的。但仅止于想像，这也不是他头一次和家里人吵架了。
    怎么吵也不会有结果，所以他放弃，让自己死心，不要奢求再回到那个家。「照自己原来的样子活着就是自私吗？」他笑了下，就当他是冷血吧，和家人撕破脸、断绝往来，心里没有什么捨不得的，仔细回想起来他曾经有过的快乐都有各种前提，因为他们以为他会和所谓的「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继承家业吧。
    一旦发现他不符期待，他就不再是他们家的一分子了。像这样离开家族后能找到一份工作足以养活自己，还能有点钱存起来的，算是特别幸运的了。
    「嘿。」laura按下车窗喊杜歆说：「怀老大说今天工作完到他那里吃火锅。」
    杜歆比了ok的手势，微笑回应她，至于徐宝出车祸的事，岳鸿勋等这天工作差不多告一段落就带着大家去慰问。那时徐宝已经出院回家了，但整个头脸肿得像猪头一样，laura和其他心软的同事看了都不忍心哭出来，好在也有耍宝的同事把人逗笑，但徐宝伤成那样没办法笑开怀。探望完受伤的同事，岳鸿勋就让大家提早下班了，一伙人又约去民宿找怀皓哲吃火锅。
    怀皓哲的厨艺是公认的好，杜歆听其他人夸他厨艺都在心里暗笑：「不只厨艺，手也很好看的。」
    杜歆喜欢观察别人的手，岳鸿勋的手很宽大修长，怀皓哲的手也像那样，但是更秀气一点，浮筋不明显，那两人的手他都爱看，不管是拿笔、拿花束、花剪、拿铲子或刀子。他自己的手就丑了些，手背还有童年贪玩时受伤留下的淡疤，指甲又特别小，没什么可看的。
    他坐在桌子一端看岳鸿勋、怀皓哲跟其他人谈笑风生，那两人是公认的一对，民宿跟花店的员工都晓得他们是一对的，他心里有点寂寞。不是特别想要公开这种三角关係，他明白一般人无法理解跟接受，但就是心里多少感到了寂寞，好像自己是多出来的……多馀、应被修剪掉的花苞。
    laura端着水果气泡饮过来找杜歆攀谈，她是个健谈活泼的好女孩，混熟了以后还有点三八俏皮，杜歆一直很喜欢逗她，对她颇为照顾。两人聊着以前养过什么宠物，laura笑完压低声音问他：「听亓酒吧那边的人说你常去那边喝酒，那边是不是很多你们圈里的啊？」
    「都有吧。你也是吗？」
    laura歪头想，耸肩说：「我自己也不清楚。」
    「开心就好了，也不是什么事搞清楚就会开心的。」
    laura张大眼看他，他挑眉问：「我有讲错吗？」
    「不是，还蛮、嗯，蛮有哲理的？」laura说完跟杜歆互看，两人笑起来。
    另一头岳鸿勋跟怀皓哲都察觉到杜歆和别人有说有笑，两人有默契的互望一眼，露出有些复杂的笑容。怀皓哲凑到岳身旁低语：「你吃醋？」
    「还好。」
    怀皓哲笑得颇幸灾乐祸，他知道岳鸿勋肯定吃醋吃得凶了，嘴里说还好，其实根本在意得不得了。任谁都知道杜歆只是平常跟那位女同事处得不错，并没有什么曖昧，儘管这样岳鸿勋还是克制不了醋劲。其实怀皓哲也差不多，现实没必要公开三人的关係招来麻烦，却也因为这样而不能公然霸佔杜歆，看到杜歆对任何人都随和友善的样子，他也是会吃醋的。
    岳鸿勋也好，杜歆也好，两个学长都想霸佔，怀皓哲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贪心有什么罪过。
    岳鸿勋趁着去洗手间的空档传讯息给杜歆：「今天我听到你姐在新娘房里尖叫，很生气的样子。你没事吧？」
    杜歆听见手机提示音看了眼萤幕，简短回讯：「没事。」
    岳鸿勋等了好几秒都没下文，感觉到自己被敷衍了，从走廊这里能看到杜歆跟其他同事继续聊天说笑，他收了手机走过去喊杜歆说：「你来一下。」
    杜歆和人间聊被打断，一脸莫名回瞅：「干嘛？」
    「来一下。」岳鸿勋一把人拐进厕所就将门上锁，搂住杜歆的腰身、扣牢他后脑拥吻。
    「嘿你、哼嗯……」杜歆被吻得嘴唇生疼，皱起脸喘气，也不晓得这傢伙突然发什么神经。但这人好像怎样都吻不够，杜歆一度怀疑自己的嘴唇要被撕咬下来，他痛得闷哼出声，拿拳头捶了几下，岳鸿勋勉强松口放开他，他慌张退到门口喘气。
    「都是菇跟菜的味道？」岳鸿勋抹了下嘴笑看他。
    「我有吃肉啊。」杜歆被他气笑。「干嘛？不怕被发现？」
    「你离我们很远。」岳鸿勋把头发往后脑抓梳，吐了口气说：「你跟你姐……真的没事？」
    「断绝关係了啦。」杜歆对着镜子整理一下仪容，洗了手，他说：「没事了。就这样吧。」
    「嗯。」
    杜歆斜瞄他一眼，疑问：「你怎么好像有点幸灾乐祸？」
    「没有幸灾乐祸。不过，这样以后你就是我的，我有点高兴。」
    「自以为是。」杜歆嗤了声，掩藏笑意，他不晓得该是怎样的心情，但是听岳鸿勋讲这种话心里是有点甜蜜的。「还有阿哲啊。」
    岳鸿勋没吭声，就站在洗手台旁边专注看着杜歆，双眼、表情都透着纯粹的光亮，看得出是真的开心。员工们吃饱喝足后散场，怀皓哲去给民宿客人送餐、做客房服务，再上楼休息，看到两个学长坐在客厅打电动，两人戴着vr眼镜握着摇桿兴奋叫着，场面在旁人看来有点滑稽。
    杜歆喊着：「下一关、下一关。啊不行，选错了，重来？」
    岳鸿勋开心笑应：「不行，不能反悔。」
    「我按错了，重来啦！」杜歆听见怀皓哲走动跟开冰箱的声音，急忙喊：「阿哲，帮我干扰他。」
    岳鸿勋说：「没用的。」讲完做出挥拳动作，一旁杜歆则出现闪躲迎击的姿势，大概是在玩什么格斗游戏。
    怀皓哲喝了些牛奶之后走近他们，忽然捉住岳鸿勋的手把人扯过来亲住嘴巴。岳鸿勋动作定住，摘了虚拟眼镜搂住怀皓哲拥吻。杜歆察觉对手没反应被打倒了，也摘了眼镜看过去，吐了口气就默默收拾游戏。
    怀皓哲挑着岳鸿勋的舌，再偏头舔他嘴角、下巴，馀光瞥向杜歆问：「不玩了？」
    「你们两个玩吧。我要去洗澡。」杜歆摆手，被怀皓哲喊住说：「噯，我帮你压制敌人耶。」
    杜歆笑了下，逕自走回房间拿换洗衣物，开了灯走进浴室。今天心情起伏比较大，他有些疲惫，也懒得想什么三人恋爱的事，暂时想放空一切。
    岳鸿勋箍住怀皓哲的腰劝道：「让他静一静吧。我们自己玩？」
    怀皓哲直白问：「你看他那样不会想干他？」
    「你……」
    「我是说，疼爱他。」
    「我喜欢他主动找我，如果他累的时候也能找我当然是最好，但现在他应该谁都不想要。你这么爱跟他撒娇，真的不担心我吃醋？」
    怀皓哲瞇眼笑看他，捏他下巴说：「你吃谁的醋？」
    「都有。」
    「就叫你一起啊，你又不要。」怀皓哲咋舌，念他说：「我不要等他主动，我要撩到他主动。你慢慢想，我先去找他。」
    杜歆没有锁房门的习惯，他听见有人进到浴室出声喊：「阿哲吗？」岳鸿勋不像会这么做的，也就怀皓哲喜欢玩闹跟突袭了。他果然听到怀皓哲笑着走近，把淋浴间的帘子拉开来看他，他若无其事搓洗头发，困扰的皱了下眉。
    「学长。」怀皓哲已经把自己脱得剩一条宝蓝色内裤，他说：「我帮你浣肠。」
    杜歆脸都黑了，嫌弃拒绝：「白痴啊你，我不要啦。」
    「喔。」怀皓哲走去坐在马桶盖上，手里拿着几颗浣肠剂叹气，一副被拋弃的可怜样。
    杜歆没理他，拉上帘子继续洗澡，洗完后拿浴巾擦拭，随口问：「不去找阿勋？」
    「哼。」
    「闹什么彆扭？」杜歆摸他头发，手被他捉到嘴边亲了亲手指，看见学弟的舌尖在舔自己的手，有些心痒。怀皓哲抬头一脸无辜看来，杜歆被看得动摇了，怀皓哲逮住时机央求：「我不会弄太久，只是想找你做舒服快乐的事啊。之前不是都很好吗？我知道你准备起来麻烦，所以特地来帮你弄……」
    杜歆犹豫了，怀皓哲低头露出一秒得逞的笑，起身抓着他双臂诱哄道：「学长也可以弄我，怎样都可以。我们也来玩游戏，嗯？」
    杜歆眨了眨眼，转头看了下怀皓哲手里的东西，不由自主就点头了。怀皓哲开心亲他脸，拉着他坐到马桶盖上将他两腿拉开来，将手里的小球拔开盖子，上了些润滑液之后轻轻移到他身下。
    「学长，放轻松。」
    「还是我弄你吧？」杜歆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学弟牵着鼻子走了，有点后悔。他望了眼根本还没能穿上的衣物，学弟的手摸到他后穴，他敏感的缩紧那处肌肉，学弟哄了几声之后他才放松下来，让那个有点凉的尖嘴插进来。
    浣肠液被缓缓挤压进体内，杜歆起初是没什么感觉，也不敢直视怀皓哲，但他知道怀皓哲一直兴致高昂的盯着自己瞧，还会不停夸些色情的话语。
    「学长这里真的很好看，好可爱。顏色也好漂亮。」像这样的句子不论谁听都会感到羞耻吧？但杜歆又觉得有些高兴，被怀皓哲喜欢而觉得心里有点甜。
    怀皓哲轻笑，将另一颗浣肠球塞到杜歆手里说：「好啦，轮到你弄我了。随便你想怎么玩都可以，我是学长的。」
    杜歆拿了那东西有点讶异，但很快的他就无暇想像学弟诱人的姿态，肚子越来越古怪，好像吃坏东西一样不舒服，急着想排洩。他站起来想把怀皓哲推到浴室外，怀皓哲却搂住他问：「很有感觉了吗？还不行啊，你还没帮我呢。」
    「等下再……呵……」杜歆吸了口气夹紧后穴，慌张道：「我快忍不住了，你先出去。」
    「我想看。」
    「什么啊？」
    「我想看学长。」怀皓哲表情认真，眼神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杜歆愣了下继续推开他，却被他带回马桶边掀起盖子说：「坐吧。慢慢来。」
    杜歆实在忍不住生理反应了，一手摀脸坐在马桶上释放，放完一波立刻冲水，然而这还没结束，他努力忍耐，怀皓哲蹲到他面前亲他嘴说：「不用忍啊，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杜歆满脸通红，真心想哭，并开始怀疑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大变态。怀皓哲说要帮他洗乾净，他抢过莲蓬头坚持自己来，幸好怀皓哲没有勉强就暂时退出浴室，他赶紧锁门，彻底解放后又重新洗了次澡。
    杜歆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一开门看到怀皓哲跪在浴室外，他尷尬道：「干嘛？我、算了啦，不用跪啊，我又没有气成这样。」
    怀皓哲脸颊微红说：「学长，我可以进去吗？」说完将用空的浣肠球递给杜歆看，杜歆被他吓得让开来。
    「笨蛋，快去拉乾净！」杜歆觉得快被学弟吓坏了，要是他再晚一点，说不定学弟会在他房间就地解决，那画面太恐怖了他无法想像。怀皓哲进浴室时竟然还往他嘴边偷亲一下，大大方方坐在同一个马桶上解放。
    杜歆绝望的看着房门口，一眼望到岳鸿勋关紧的那扇门，内心生出想衝去求救的念头。「快来把你家这个变态带走。」他暗暗吶喊，可惜岳鸿勋才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心电感应。
    怀皓哲坐在马桶上笑起来，他觉得杜歆的表情太精彩，虽然知道自己闹得有些过分，但还是无法不乐在其中。杜歆穿着居家服踱回浴室，掐着怀皓哲脸颊低骂：「欠揍啊你。」
    怀皓哲收起笑容装得一脸无辜，等杜歆心软之后立刻将人带回自己房里，杜歆半推半就坐在怀皓哲床上，看他从收纳箱里打开几个盒子，取出明显是情趣用品的东西挑拣。杜歆一看就想走人，怀皓哲赶紧走来拉着他坐回床上压住，诱哄说：「就玩一样，一样就好，嗯？」
    「你说的新玩具？」
    「嗯。学长想不想干我？」
    「干你？」杜歆笑了下，比起干人他其实更爱被干，不过有机会欺负这傢伙他还是很想尝试。「好啊。」
    「那你等我。」怀皓哲拿了根特别长的黑色棒状物，还有一堆润滑液。
    杜歆把裤子、内裤脱掉说：「我自己就有了，用那根你会坏掉吧？」
    「学长你看，这个可以坳折。」
    「喂，我讲话你有在听吗？折什么折，你……」杜歆察觉哪里不对劲了。那根东西两头都长得一样，那不是一根假阳具，而是双头龙啊！
    怀皓哲朝他眨单眼微笑，回床上抱住他亲嘴，慢慢将彼此的衣物都脱掉，连内衣裤也不剩。杜歆脖子、锁骨附近都泛红，有些动情，乳头也有些发硬突起，他享受学弟的爱抚，让学弟恣意抚弄臀间凹陷的紧窒处。
    「喜欢我摸这里吗？」怀皓哲温柔询问。
    「嗯。」
    「下次和阿勋一起摸你这里好吗？」
    「好……」杜歆答完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但那里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学弟侵入，想起之前的经验，他很快就放松身体让学弟的手指插进来，那感觉称不上舒服，但一想到是谁的手，他心情就变得澎湃而期待。
    「哈嗯，啊，呼，阿哲的手好长。」杜歆坐靠在怀皓哲怀里，开着双腿，手缓缓摸到身后男人的手腕，再碰触到自己私处，心情微妙。学弟牵着他的手一起撩弄会阴、肉囊，他也感受到学弟同样的器官正热情高昂的状态，而且不停流出体液来，跟他一样。
    「学长亲我。」怀皓哲要求，杜歆回头亲他，两人用手互相抚慰的动作不曾停过，中途他又挤了许多润滑液出来，也涂抹到那根很长的玩具上头。他看杜歆盯着玩具打量，握着它问：「要不要试试？」
    「唔。」杜歆没那么紧张了，怀皓哲说要示范，那人满面笑意调整了坐姿面对他张开腿，露出稍早时放入的肛塞。杜歆不由得紧盯学弟的屁股，学弟的肤色偏白，股间顏色很淡，塞了一个闪烁蓝色光芒的东西，是肛塞的底座嵌着的装饰。
    怀皓哲对上杜歆的眼笑了下，把塞子拿掉之后，将那根很长的玩具凹出一个角度，把一端朝股间抵住，缓缓推送进体内。「啊。」
    杜歆听他呻吟，凑过去握住假阳具帮他调整角度，他再次仰首索吻，两人伸出舌头热吻。怀皓哲将那条粗长的东西一端塞到体内，手握住另一边邀道：「阿歆学长，你坐上来。」
    杜歆汗顏，在他犹豫时就看怀皓哲把东西抽出体外说：「我示范过了。这次换你啦。我帮你，会越来越舒服的。」
    杜歆被他亲得有些头发昏，回过神来时已经跟他一起握着那根玩具往屁股里送了。由于涂了不少润滑液，加上事先放松了很久，倒没有那么难接受它，但它的长度看着还是令人恐惧，怀皓哲不停将它往里插，让他不安低喊：「不能再插了，太、太深了。」
    怀皓哲曖昧笑了下，摸了摸杜歆的肚皮调戏：「不会捅破，安心啦。」说完就自己捉着另一端重新坐下。
    杜歆靠着抱枕稍微仰躺，从他的角度能隐约看到学弟的私处被那根东西插入，紧合却湿润的肉穴被挤开，实在是性感痒眼，不知不觉他就看硬了。怀皓哲笑着握住他性器玩弄，他低喘着也去握怀皓哲的器官，玩具被他们折成u形，最后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抚玩彼此，或抱在一起接吻。
    杜歆试着夹紧那根东西稍微摇晃，果然让玩具搅了学弟深处，他听见学弟蹙眉低吟，问：「怎样？」
    「再来啊。学长干我干得很爽。」
    「这么骚？」杜歆失笑，没想到还能用这种方式跟怀皓哲玩，两人躺在床间搂抱亲吻，亲暱的玩了许久，他觉得腿根开始痠麻，腹部上分不清是谁第几次喷出的精液，懒洋洋低语：「我睏了。」
    「你先睡吧。」怀皓哲摸他脸柔声轻语，把玩具轻轻抽走，将他摆成仰躺的样子，俯深吸吮他殷红的乳头。
    杜歆因为受刺激而抿嘴，咬了下唇里的肉低哼，他知道怀皓哲不会这么轻易满足，试着询问：「我真的睏了。你要不要……叫阿勋来？」
    怀皓哲动作顿了下，想起岳鸿勋之前那些莫名的坚持，忽然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岳鸿勋曾怨过杜歆不够在乎自己、从不真正的吃醋或表露情绪，也相当被动，之前怀皓哲还笑过岳鸿勋太小心谨慎，依杜歆的个性等杜歆主动之前会先把自己饿死。现在怀皓哲体会到岳鸿勋的心情了，他这么专注、热情的抱着杜歆，而杜歆却可以轻易问他要不要换岳鸿勋来？
    怀皓哲知道杜歆不是没感情，只是慢热，但他还是有点火大，也忍不住吃醋了。「我现在想要你，不是阿勋。」
    杜歆听出这人话里有点火气，却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睁开眼看到的是怀皓哲异常冷静的模样，可是眼中有很深的执着，让他有点怕。
    「阿哲？」
    「给我。」怀皓哲摸上杜歆的胸侧、腰际，揉起他的臀瓣低声问：「你会爱我吗？」
    杜歆瞳孔缩了下，被这问题吓一跳。这问题他不曾想过，他可以喜欢一个人很久，却不太明白爱是什么，他从来就不敢奢侈那种东西……
    「啊、嗯，等下。」杜歆的臀瓣被掰开来，学弟硬烫的东西挤入体内，那动作温柔缓慢，却非常执着、不容抗拒。他觉得气氛有点诡异的压迫，就像学弟的身体一样沉重厚实的压下来，才刚紧合的地方也被霸道的撑开、填满。
    「杜歆。好舒服，夹得真紧。」怀皓哲舒爽得吁气，腰腿做着挖凿般的动作，杜歆红着脸有些哽咽的喘气，看得他欲望爆涨，每一下都扎实的顶撞到深处，龟头像是衝撞到不曾突破的境地，被湿热软绵的包裹住，无比的酥爽畅快。
    「阿哲……啊、哈阿、呃嗯，哲……呼、呼呃，呼嗯嗯、嗯哈嗯……」杜歆视线因水光而模糊，只看见一个人影在眼前晃荡，身体被顶得厉害，脑袋发昏，肚子好像要被狠狠搅糊了，不自觉流出口水，哼着意义不明的呻吟。
    被学弟强烈佔有的感受让他生出幸福感，叫喊的尾音发软，怀皓哲看见他失控错乱的张口索吻，低头亲住他的嘴，两人紧密结合在一起。杜歆主动轻摇腰身，盯着怀皓哲小声说：「好棒……阿哲，喜欢你……」
    怀皓哲看杜歆这样软萌可爱的瘫在身下，稍早的火气全消，不禁靦腆微笑回应说：「嗯，你睡吧。今天你睡这里。」
    「呼嗯。」杜歆闭眼休息，暂时什么都不想管。怀皓哲好像笑了声，躺到他身旁将他抱住，他也侧卧面向学弟，睁开眼望着他。
    「你刚才在生什么气？」杜歆还记得学弟之前的情绪。但是他一问完就看到怀皓哲一脸尷尬，不太愿意开口的样子，真是难得啊。让他很想继续追问：「怎么了吗？因为我想打发你，让你去找阿勋？」
    「算是我任性吧，我想要更多……想要你把心给我。」
    杜歆呆了下，也一脸尷尬茫然，他垂眼思考，喃喃低语：「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啊。」
    「可是不够。你为什么不会吃醋？」
    「吭？」
    「有喜欢到在意到会吃醋吗？」
    杜歆望着他，彷彿看到当年的岳鸿勋，本来还甜蜜愉快的心情蒙上一层霜，冷却低落了。他坐起来抓了抓头说：「我回去睡吧。」
    怀皓哲立刻抱住杜歆的腰，杜歆皱了下眉困惑道：「别这样，彼此都冷静一下吧。我有没有吃醋自己知道，但我真的不喜欢表现出来，我讨厌那样的自己。」
    「学长，我没有要逼你。对不起。」怀皓哲抱紧他的腰，声音带了些鼻音。
    「你、你哭什么？」杜歆看到怀皓哲肩膀颤动，意识到这傢伙竟然在哭而傻住。
    「我喜欢你，不要走。」
    杜歆汗顏，妥协哄着：「好、好，我没有要走，我、我拿乾净衣服换可以吧？」
    「穿我的。」怀皓哲立刻跳下床，拉杜歆到浴室门口说：「先洗澡，我等下拿衣服。」
    杜歆被推进浴室里共浴，他也帮怀皓哲搓洗身体，怀皓哲很快又堆起笑脸讨好他，他念说：「你这样搞得好像我们才是情侣。」
    「我们本来就是。三个人在一起的，你忘啦？」怀皓哲瞇起眼说：「只有我一厢情愿？杜歆，我对你是认真的。」
    杜歆羞窘得避开注视，拿毛巾给学弟擦脸，试图敷衍过关。他不知道怀皓哲认真起来是这样的，简直是岳鸿勋二号，不过这么想也不对，两个人毕竟不一样，也无从比较。
    「说得好像我就不是认真的一样。」杜歆叹气，因为在浴室里发牢骚，再小声还是被听见了，怀皓哲开心抱着他亲了又亲，一副想再来一次的样子。他连忙提醒说：「明天不是放假，要工作的。」
    怀皓哲一脸愉悦望着他，没有再继续调戏人。隔天杜歆睡醒看见学弟拿了一个印亮的东西在眼前晃，跟他说：「漂亮吗？」
    那是个不锈钢製的水滴形物体，有个栓子般的底座，和昨天学弟塞在后穴的东西长得差不多，差在尺寸。杜歆皱眉，投以疑问的目光，得到学弟回应：「这是小尺寸的肛塞，我觉得材质比硅胶滑溜，你试试。」
    新的一天展开，新的挑战开始。杜歆脑海浮现一句莫名其妙的句子：「我白天插花，晚上让学弟插。」

 绚惑、柒

    隔壁民宿的客人拿着「绚惑」的优惠券过来消费，杜歆碰巧招呼这组客人，是两个年轻女孩。她们参观花店，杜歆大致介绍道：「这一区主要是乾燥花，如果要挑选鲜花的花礼、花束或是永生花可以到后面参观。」
    两个女孩对杜歆露出靦腆害羞的笑容，手拉着手一起往里走。杜歆看她们感情好，不禁有点羡慕，间聊道：「你们是姐妹吗？」
    「啊，不是，是同学。」
    「是死党啦。」另一个女孩吐舌微笑。
    杜歆也报以微笑，他羡慕她们能在公开场合手牵手，谁也不会囉嗦什么。两个女孩朝他招手，他堆起笑容走近介绍：「这是星辰花，和旁边这些蕾丝花都很适合做成乾燥花，要是你们有空可以来报名体验课，我们店有製作乾燥花的课程。啊，你看的那是班克木。」
    「这个呢？好可爱。」
    「是乌桕，我自己也蛮喜欢乌桕。」杜歆最后帮她们挑选花材绑成花束，送走客人之后站在原地轻吐一口气，瀏海里有薄薄一层汗。有人忽然拍了他屁股一下，他转头瞪过去，是岳鸿勋。
    岳鸿勋被瞪得莫名其妙，微笑说：「怎么了？这么凶。」
    杜歆收起目光嘟噥一句没什么，不太高兴的走回店里，岳鸿勋跟过来盯着他打量，在没人瞧见的角度把手放到他腰背上。他稍微僵住身体，岳鸿勋的掌心缓缓下移，他出声警告：「别闹啊。看一下场合。」
    岳鸿勋的手停在对方腰际，压低嗓音说：「早上阿哲传了张图给我，说是给你一个礼物，图上是……那个礼物现在是在你里面吗？」
    杜歆直视前方笔电萤幕没吭声，岳鸿勋沉默几秒跟他讲：「你就这么喜欢吗？」
    「唔？我、不讨厌啦。反正他说这样习惯之后比较方便……」
    岳鸿勋垮下脸，吐了口气咬牙说：「我是说你就这么喜欢阿哲吗？谁跟你说肛塞。」
    laura抱着新买进的花儿跑经过他们，似乎听到了什么关键字停下来看他们两个，她问：「你们在聊什么？钢弹吗？」
    岳、杜两人一致回答：「对，钢弹。」其实岳鸿勋根本没看钢弹，杜鸿勋虽然知道却也不熟。没想到laura一听他们回答，小脸都亮了。
    「我也喜欢喔，我最喜欢萨克。我弟组了很多模型。」
    「哦，萨克啊，呵呵呵。不错啊。」杜歆敷衍道。
    「是啊，但是种类实在很多，你们喜欢哪一种啊？」
    岳鸿勋无法继续这话题，掛着温和微笑提醒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休息时再聊吧。」
    laura吐舌：「噢、抱歉抱歉。哈哈那我去忙啦。」
    岳鸿勋挪眼瞥向杜歆，转头问他说：「你喜欢哪一型？」
    「夏亚专用的那款吧……」
    「我是问肛塞。」
    杜歆睨着男人脸上正经温和的笑容，心想这傢伙绝对是故意闹他的，咋舌不再接话，默默操作笔电。接近中午时，岳鸿勋见客人不多，提早把杜歆叫来，他说：「跟我回去一下。」
    「啊？」
    「帮你把那个拿出来。」岳鸿勋不管杜歆看起来是否有点迟疑，态度坚持的要杜歆和他一起回住处。两人搭民宿后面的直达电梯上楼，一出电梯门岳鸿勋就搂住杜歆，后者有点不知所措，抱了一会儿岳鸿勋把人牵回自己房里，动手要帮杜歆脱裤子。
    「呃、不用。」杜歆压住男人的手，脱裤子这种事他还能自己来。他在岳鸿勋面前把裤子脱下来，岳鸿勋让他侧卧到床上，拉下他内裤后摸到了股间被体温弄温热的不锈钢物体。
    「阿哲他比较急性子，你不要怪他。」岳鸿勋摸了摸杜歆的背安抚低语：「放松，我帮你拿出来。」
    杜歆望着枕头的方向，有点害羞说：「我没怪他。是我自愿让他放的。」
    「店里的工作有不少粗重的活，下次要放选假日吧。」
    「嗯。」
    「不要影响工作。」
    「嗯。」
    「还有身体。」
    杜歆想起以前岳鸿勋有过度支配人的倾向，因为过往经验而感到有点烦躁，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好？」
    「没这回事。」岳鸿勋晓得自己的毛病，思考了会儿跟他讲：「我是真的关心你，在乎你。要是你嫌烦，那我少说。」
    杜歆意识到自己对岳鸿勋太凶、太严格，放轻语气回说：「没有啦，不是那样，我不讨厌。你不是嫌我没用就好了。我、抱歉对你那么凶。呼、嗯……」
    岳鸿勋捉住那物体尾端的小柄慢慢旋动，穴外的润滑液差不多乾掉了，岳鸿勋又补了些上去，因此杜歆仍感觉到后穴越来越湿滑，带着自己体温的东西缓慢转动，每寸肤肉都跟那东西密合在一起，如怀皓哲说的，这材质似乎真的相当滑溜、亲近身体。
    「别紧张。」岳鸿勋抚摸杜歆的臀，稍微施力揉捏臀肉及腿根，低头在其腰侧和尾椎轻轻吻着，小心翼翼把肛塞取出来。他听到杜歆长吐了一口气，也见到小穴那圈肌肉正快速的缩拢，里面的嫩肉比桃花还艳丽漂亮，臀部却又如此白皙紧緻，看得他默默嚥着口水，心跳加速。
    岳鸿勋故作淡定的拉杜歆的手坐起来，捞起杜歆的衣物递上，极力摆出无害温厚的样子说：「一起下楼吃饭吧。」
    杜歆把衣物摆到一旁，抬头认真问：「那个拿出来，要不要做？」
    岳鸿勋失笑：「顺便吗？」
    杜歆有些尷尬，侧过脸害羞浅笑了下说：「当我没讲啊。不要就算了。」话才讲完，岳鸿勋按住他肩膀。
    「你想要我吗？」岳鸿勋接连着问：「你在邀我，我可以这么想吧？」
    杜歆点头朝他微笑了下，岳鸿勋蹲低面对他追问：「那，你还喜欢我，我也能这么想吗？」
    「嗯。」杜歆露出心疼他的表情，抱住他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了下。「我一直没忘记你啊，进这行不就是因为没办法忘记嘛。」他不是个多有志向的人，从前和这人交往的时候，只是偶然听到这个人想做这一行，于是自己也选了同样的路。儘管成就不如对方，但不可思议的是能在同一间店里工作，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奇蹟了，虽然不久以前他还相当困扰。
    岳鸿勋无预警被他的回应所感动，抱着他热切渴求的索吻，含住杜歆柔软的唇瓣吸吮，听见对方有点慌乱的呼吸和低吟而兴奋起来，裤襠很快就撑起了大布包，胯部的西装料子顏色深了一块。
    「唔嗯，鸿、勋呼，嗯。」杜歆捧着岳鸿勋的头回吻，尝试用舌尖去挑弄、互动，两人的嘴角下巴没多久就舔得都是口水，他退开来抿了下嘴，含蓄笑了下，然后低头把併起的双腿屈起，稍微侧过下半身露出脆弱无防备的私处，摆出任凭摆佈的样子。
    岳鸿勋愣愣盯着杜歆瞧，杜歆眨了眨眼一脸不好意思斜瞄他，主动掰着一侧臀肉暗示。岳鸿勋喉头明显滚动，摸到杜歆后穴揉捏、抚弄，低头亲了亲嘴低声说：「又变这么紧了。」
    「那要算了？」
    「没关係，还很软。」岳鸿勋将手指插进杜歆的小穴里，紧盯杜歆的神情变化，将手指整根没入后模拟抽插的动作，穴里软绵湿暖，光是手指都能感受到有多舒服诱人，没多久就增加到三指，接着解开皮带、拉下裤子要用自己的东西取而代之。
    杜歆冒了点冷汗，但两手仍攀上岳鸿勋的背主动抱了对方，两脚被对方提高折到身前，再度被摆正仰躺。他抚摸岳鸿勋的胸肌，手指拨揉对方突起的乳头，岳鸿勋带着宠溺的浅笑俯视他，他也抿嘴露出害羞的笑容，感受对方将自己空虚处填满。
    绵软的肉壁层层叠叠裹覆着岳鸿勋的肉棒，岳鸿勋舒服得频频深吸气，他双手扣牢杜歆的肩头，整副身躯压下来，杜歆几乎被他折半，他欣赏杜歆修长漂亮的双腿及红润的性器，自己的肉棒相对粗长狰狞，而杜歆的小穴正被他越来越粗暴的攻击着。
    「哈、呼……呃嗯，呃嗯嗯……」杜歆不时抿唇，微红的眼眶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但身心却都是享受快乐的，他知道岳鸿勋很在乎自己，那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的反应跟表情，感受激烈时会低头和他接吻，互相吃起对方的口水，听见喘息里夹杂的轻笑。
    过去认真交往时，牵手、亲吻已经是最亲蜜的进度了，没想到现在能这么有默契又自然的做这种事，杜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岳鸿勋也有同感，生怕这是梦境，抱牢了身下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加重力道，想更深刻感受这一切。
    「哼啊！」杜歆抖音喊出来，性器流了许多体液，他被岳鸿勋插得高潮了，但后者还没有停下来，节奏越来越快的顶撞其下体。
    高潮中被不停刺激的杜歆发出呜咽声，小穴不禁用力绞紧那根凶器，前面勃起的器官也射出精液，他听到岳鸿勋深沉吸气，喉咙间辗出低吼声，一嘴咬到他颈窝啃吮低喊。
    杜歆抱紧岳鸿勋尽情释放欲望，两腿和穴口慢慢松懈，瘫在男人的床上喘气。岳鸿勋被他榨出一波浓精，仍埋首在其颈间啃吻舔舐，颇有着魔的痴态。
    岳鸿勋亲了会儿，稍微冷静后直起上身退坐到一旁，杜歆腿根抽搐了下，大腿内侧的肉也沾了不少体液，臀腿肌肉因为轻轻颤抖的身体而有点波荡，努力缩合的淫穴排出不少精液。如果是怀皓哲可能会立刻把这模样的杜歆拍摄下来吧？岳鸿勋不禁想起自己喜欢上的变态学弟，嘴角掛着甜蜜的笑。
    杜歆闭眼休息，小声发牢骚：「我等下还要工作，你做得太狠了吧？」
    「帮你请假？」
    「不行。会给其他人添麻烦。」杜歆坐起来，甩了甩头发吐气：「帮我买饭吧。借浴室让我冲个澡。」
    岳鸿勋失笑，以为自己要被打发了，杜歆走开几步又踱向他，勾过他脖子在他唇间印上一吻，低头询问：「那个，你再帮我塞回去？」
    「因为阿哲吗？」
    「他送我的，说如果我随便拿出来他会失落。」
    岳鸿勋摸他头发，曖昧问：「但是你那里现在很敏感，这么塞着还能工作？」
    「它不会震动就没关係……吧？」
    「真的不行再来跟我请假吧。」
    杜歆点头，牵着岳鸿勋进浴室里了。
    晚上怀皓哲提早下班回楼上，带着意味深远的笑盯住岳鸿勋，吃饭时他食指在桌面敲了敲，笑问：「你们做了吧？」
    岳鸿勋大方承认：「嗯。做了。」
    杜歆默默吃饭，看都不看那两人，把注意力放在一旁开着的电视节目。他握遥控器的手被学弟握住，学弟对他挑眉说：「晚上三个人一起吧。你还没拿出来不是吗？」
    杜歆听学弟的语调特别温柔多情，一想到之前三个人荒唐淫乱的行径，羞耻之馀又不禁期待，小穴也紧张得缩了缩。怀皓哲握着他的手慢慢抚摸，动作很煽情诱惑人，岳鸿勋虽然是安静的在一旁吃饭，但整个人都散发出危险性感的氛围，看来今晚没办法早睡了。
    「我要先回房间洗澡。」杜歆说。
    怀皓哲勾起嘴角跟他讲：「没问题。对了，我昨晚订了一组不错的器具，今天收到了，等下送到你浴室。」那是一组可掛在浴室的浣肠工具。
    杜歆汗顏，求助看向岳鸿勋，然而后者平静迎视，似乎还有点乐见其成的样子。
    怀皓哲准备了浣肠液，温度也调得恰好，带杜歆回自己浴室里亲自帮他准备，还坚持杜歆放松享受就好，也不让杜歆自己洗澡，他说：「你多休息啦。我帮你洗。」
    杜歆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照顾过，有人帮忙洗澡那是幼儿时期的记忆了，怀皓哲却把他当宝贝一样细腻照顾，而且不久之后岳鸿勋也敲了门进到浴室里。怀皓哲的浴室够宽敞，三个男人进来也不嫌拥挤。
    怀皓哲跟岳鸿勋亲了下嘴当作打招呼，两人搂在一起舔着彼此的嘴唇，伸舌互挑，岳鸿勋揉着怀皓哲的背脊，怀皓哲两手随兴摆在岳鸿勋臀上抓揉、掐捏，两人越来越投入。杜歆坐在浴缸里泡澡，瞇眼欣赏了会儿，泡在温热香甜的水里舒服得快睡着。
    杜歆闭上眼，感觉浴室的灯光在眼皮上跃动，接着额头、脸颊落下温柔的吻触，他知道是怀皓哲，那动作跟触感不难辨认，而岳鸿勋则是进浴缸坐到他对面，捧起他的小腿揉起小腿肚。他睁开看他们两个，怀皓哲在浴缸旁亲他脸，手摸到他腿间玩起那块软肉，他拨开学弟的手睨了眼，岳鸿勋抓起他的脚亲了脚背。
    三个人慢条斯理的调情、沐浴，怀皓哲到淋浴间把东西准备好，招手让杜歆过去，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物体，一端圆润，另一端细长，他在细长的部分涂了许多润滑液说要帮杜歆清理。
    岳鸿勋按了浴缸按键，一面享受水流按摩一面观望淋浴间的情形。怀皓哲让杜歆胸口贴在透明玻璃壁上，把灌水的细嘴缓慢插进其臀间，拉了杜歆一手两个人一起操作着。杜歆自己摸到那东西，心里有个底也放松下来，当然异物侵入的感觉始终是怪，但学弟不停的亲他当作安抚，他也沉溺在学弟给予的温柔里，想像着那根东西是学弟的一部分。
    「我开始灌囉。」怀皓哲低哑提醒，掐着蓄水端把水往杜歆体内挤，然后拔出工具要学长憋一会儿。「忍耐一下。」
    「啊、呼，我还是好想去坐马桶。」
    怀皓哲连忙将人捞回来，双臂有力的圈住学长笑说：「还不能走。等一下才行。」讲完抱住杜歆开始亲嘴，拿自己半硬的那副器官在学长身后磨蹭起来，并将人压到玻璃上，曖昧望着外头的阿勋学长。
    岳鸿勋瞇眼看着他们互动，他看清楚怀皓哲的神情，愉悦之中带点炫耀和挑衅的意味，他也勾起嘴角，露出感兴趣的样子，目光不由得聚焦到杜歆贴在玻璃上的胸口，激突的两点遭到冰冷壁面的挤压，乳晕也起了些疙瘩，看起来可怜又撩人。
    怀皓哲捞捧着杜歆前面的器官玩弄，杜歆低头咬唇，闷闷哼喊：「嗯、呃咳，嗯，不能等了，再弄我会、不行。」杜歆被学弟顶蹭到腿软坐在淋浴间，感觉有些液体从股间漏了出来，他窘迫得想哭，不敢抬头看人。
    怀皓哲压下心里对杜歆的嗜虐欲，先出来外面再把杜歆扶出来抱去坐马桶，杜歆再也忍不了了，排洩时一直低头摀脸，声音一没了就赶紧按冲水跟清洗功能，也顺便将异味排除掉。杜歆闭眼逃避现实，片刻后抬头看到怀皓哲蹲在面前还握住他双手微笑，小声骂：「怀皓哲你真是个死变态。」
    「等你习惯了就知道这是情趣啦。一个人准备多麻烦，我照顾你还不好吗？」怀皓哲温柔哄着他，牵他两手说：「以后都让我帮你弄啊，好不好？」
    杜歆听他把话讲得像求婚，语气认真到不行，有点傻住。岳鸿勋在浴缸那里也接话说：「阿哲不在的话，我也可以。」
    杜歆瞇眼瞪他们两个，怀皓哲轻笑说：「好啦阿勋学长，别再闹他了。」
    岳鸿勋走过来关切道：「都弄好了？」
    怀皓哲认为得再弄一次，排出来是清水就可以，岳鸿勋主动要求帮忙，从淋浴间把掛式的工具一端拉出来，这和学弟用的那个小工具不太一样，能储的水量更多。杜歆心想还不是得做完，于是告诉自己大方一点，装得一脸若无其事走近岳鸿勋。
    「别紧张。」岳鸿勋握住杜歆肩膀揉了揉，声调特别低柔，又帮杜歆清了一遍，再抱人坐着马桶等。结果怀皓哲也跑来撒娇，拉着岳鸿勋手臂说：「学长也帮我啊。」
    岳鸿勋对学弟笑了下，将浣肠器清过以后命令学弟跪好，怀皓哲四肢跪地把臀部抬高，十分顺从的配合命令。杜歆揉了揉肚子进去浴缸里泡澡，他看那两人互动得那么有默契又自然，彷彿交往了很久，而那两人无论是谁和他相处都没有这样明快的气氛，心里不禁泛出一点酸跟羡慕。
    「学长，温柔一点啦。」
    「小变态不是喜欢我粗暴一点吗？」
    「我只喜欢你那根粗暴。」怀皓哲笑答，回头索吻，灌了满腹微温的水之后再讨抱。岳鸿勋将他整个人从后方提膝抱起，就像抱着小孩撒尿般走近马桶，怀皓哲如何排洩都让身后的男人看得一乾二净。
    岳鸿勋馀光看着，偏头啃吻学弟颈侧，戏謔低语：「喷这么多，很腥臭啊。」
    「等下学长也要、呼，餵我这么多才行。」
    「贪吃鬼。」
    「再弄一遍吧？学长把我洗乾净。」
    杜歆不敢直视那一幕，他暗恋这么久的人是这么放浪的，却也勇于追求想要的东西，完全不是以道德能约束的人。不过更令他羞耻的是自己听着怀皓哲排洩及调情声音，竟然兴奋了，那团肉在浴缸里勃起，他伸手碰了下，有点寂寞无助的缩手，低头陷入莫名自厌里。他真的有必要待在这里吗？那两个人真的需要他吗？他不知道自己能给予什么，除了欲望交流及工作之外，似乎连矜持都是多馀的。
    要是那两人将他剥开看透以后，发现他其实不怎样，会不会果断的结束关係不要他了？毕竟他一直是被动的，做什么也都不如他们两个自己玩来得痛快。
    杜歆在羞耻中感到恐慌无助，他很寂寞，不知所措。腿间的肉棒随着情绪逐渐消沉下去，他有点想哭，同时也想被狠狠蹂躪，矛盾的心情正在拉扯，而那两人彷彿听见他的心声，过来牵起他往外头房间走。
    岳鸿勋率先坐到床上拍了拍面前的位置，要他们两个上来，怀皓哲轻推杜歆示意他坐过去，杜歆爬上床膝行接近，被岳鸿勋拉进怀里坐。杜歆转头摸着岳鸿勋支起的两腿，有不少脚毛，手感很好玩，他听见岳鸿勋轻声问：「刚才吃醋吗？表情看起来不太开心。」
    杜歆摇头，回首胡乱亲了下岳鸿勋，学弟过来把他两脚拉开，双眼炯然盯着他私处伸手爱抚，学弟的动作轻重拿捏刚好，无论是撩拨他的肉根或卵蛋，还是挠着会阴，都能让他感受一波又一波的兴奋，特别是后面清过的肉穴，以为经歷方才的清洗过比较麻木，结果却是更敏感了。
    怀皓哲趴跪下来玩杜新下体，好笑说：「阿歆学长的反应真的太有趣了，怎么会这么敏感。前面流这么多，好像在尿。杜歆你知道吗？这里的感觉其实比手指还要敏锐。」他说话时拿手指戳着杜歆后面的小穴，插入一指并低头含住其卵囊一侧吮舔。
    「哈、阿哲、哈……嗯……」杜歆仰首吐气，他总觉得学弟特别爱玩弄自己下体，但他也确实喜欢被挑起的快感，学弟的嘴跟手都很厉害，把他弄得腰腿酥麻发软，只硬着一根东西不停流出透明液体。
    岳鸿勋也没亏待自己，两手搓起杜歆乳头，用指腹辗磨乳晕被刺激而起的细微疙瘩，修短的指圆拨着乳粒的细纹，有时夹着短小肉柱欺负，热情啃着杜歆耳根、颈肩时也不忘欣赏手下胸肉的变化，看杜歆的胸腹被自己弄出漂亮色情的痕跡及反应。
    杜歆抿唇哼气，几乎快无法招架两人夹击，然而这只是开头，他转头低软哼了声，涩声求饶：「不要一直弄，好像要破皮了。」
    岳鸿勋没应话，只是深深和他对望，一手捧起他的脸伸舌到他口腔里索求温暖。底下传来怀皓哲吸吮激烈的响声，这声音不知不觉停止，怀皓哲去拿了之前订购的玩具过来，抓过岳鸿勋一手把玩具塞给他，跪坐在一旁咧嘴笑。
    岳鸿勋觉得阿哲像爱撒娇的猫，不禁伸手摸摸阿哲的头发笑了下，让怀里的杜歆也往前趴好。杜歆暂时得以喘息，迷迷糊糊就往前趴跪，臀被摆高，然后他的臀被另一个温软的触感碰撞了下，低头越过腿间的空隙看，发现怀皓哲在另一边笑，撞他的是学弟的屁股。
    岳鸿勋把粗长深色的棍状物持平，安抚性质摸了他们两人的背脊和腰臀，再让他们双方各握住玩具一端，接着就坐回方才床头的位置发号施令：「开始吧。」
    杜歆觉得握住的棍子被拉扯了下，接着听见怀皓哲压抑而微悦的沉吟，学弟正在把那东西往自身后穴插。这下杜歆也会意过来该干什么了，那根东西被涂了很多润滑液，他一直拿不住，只好将身体往后挪，配合学弟的动作调整距离。
    几乎等到怀皓哲已经把东西插到深处，杜歆才有办法握住玩具往体内塞，自己插自己的感觉很有障碍，不过稍早也在浴室体验过类似的事了，他压下恐惧去适应，粗大的顶端突破被学弟拓软的穴口进入，剩下的部分顺利填进穴里，他恍惚放松的吐了口长气，忽地意识到岳鸿勋注视的目光，呆住不知道该怎么办。
    岳鸿勋对杜歆浅笑，后者靦腆收歛视线，这时怀皓哲往后轻顶，臀瓣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响。「哈啊、呃嗯。」杜歆吸气，诧异叫出来。
    怀皓哲笑着再度往后顶，同样愉悦低吟，并望着岳鸿勋吐舌眨眼，舔唇诱惑，岳鸿勋被他调皮的模样逗笑。
    杜歆听在耳里有点吃醋，也学阿哲那样往后顶撞，怀皓哲被他撞得低哼，他紧张关心道：「还好吗？」
    「好得要命，再撞啊。」怀皓哲低笑，加重力道跟节奏连连撞起身后的人，啪啪声连响。
    「啊、怎么这么……哼、啊嗯，呼。」杜歆盗了些冷汗，却不甘心被学弟戏弄，夹紧了那根东西迎击学弟的衝撞，岳鸿勋担心他们玩得狠了弄伤身体，出手握着偶然露出外面的一小段，两个情人的臀柔坚实弹性的夹击过来，手感十分好。
    岳鸿勋说换个玩法，要他们拔河，这样也不怕戳伤身体。怀皓哲问：「输了怎么办？要有奖励跟惩罚吧？」
    杜歆听了紧张，就听岳鸿勋思考道：「赢了能随意对输的人提一个要求。输的那个……」
    怀皓哲瞇起狡黠笑容提议：「输了要戴贞操带三天。」
    「什么贞操带啊？」杜歆眉毛皱得一高一低，直觉又是学弟买的什么玩具。他还真是猜对了。
    岳鸿勋鼻音轻哼：「玩具太多了吧。」他揉了揉阿哲头发，宠溺笑了下，似乎并不反对也不嫌恶。
    怀皓哲以前其实不是这样的，但只要一想到杜歆被自己摆弄疼爱的模样，心里就会涌现一股狂暴的欲望，和岳鸿勋相处的气氛及模式都不一样。他好爱看杜歆拿自己没輒的样子，感觉杜歆无比包容接受他，那会让他欣喜、安心。
    开始了，岳鸿勋喊完，阿哲跟杜歆都努力夹紧小穴肌肉。怀皓哲一度让那根东西往外滑出一大段，忍着不伸手去捉，一旦动手就犯规了。杜歆原以为抢得先机要赢，没想到一时松懈被阿哲稳住，阿哲猛然撞了他，屁股大腿「啪」的大响，他被插得腹里痠软，这么一吓就失去机会，怀皓哲夹着粗长玩具爬向岳鸿勋，两人抱住亲了起来。
    杜歆趴在床上喘息，馀光看岳鸿勋握着那根湿透的长棍缓慢搅动，好像抓着阿哲尾巴调戏。阿哲鼻端哼出愉悦的声音，性感又悦耳，但凡是人听见都会脸红吧？
    怀皓哲被岳鸿勋抱着爱抚了一阵，又爬过来两手撑在杜歆身旁，身影笼罩住杜歆笑了起来：「睏啦？」
    杜歆轻叹了声，被怀皓哲翻身仰躺，刚被插过的地方接那了怀皓哲的肉棒。「呵哈嗯。」他仰首长吟一声，听见怀皓哲也舒服喊了下说道：「太爽了，一进去整个像泡在温水里，好舒服，而且立刻就紧咬不放。阿歆学长饿过头了？」
    杜歆想起眼前这人跟一旁的男人欢爱的气氛，有点不太甘心自己被动怯懦，因而试着主动收缩小穴去回应对方。怀皓哲惊艳盯着杜歆看，后者胸口、颈脖潮红，目光闪烁了下，伸手牵着怀皓哲把人拉近、抱住。
    「我喜欢你干我。」杜歆用气音低语，怀皓哲呼吸粗重喘了起来，压着杜歆恣意衝撞。岳鸿勋凑过来亲吻怀皓哲都是薄汗的肩背，一掌又一掌拍打学弟的屁股和大腿，等到学弟放轻动作后也提起肉棒挺入学弟体内，三个人互相拥抱、亲吻，湿糊黏腻的将肉穴捅开。
    岳鸿勋抱着他们，手臂、大腿浮筋，畅快低吼着，怀皓哲几乎是勒着杜歆咬着学长唇肉，亢奋浪叫呼喊。杜歆流着口水一度翻白眼，性器不需被抚慰就已经射出精液，三人滚成一团，叠在一起如野兽般嘶吼怒号。
    岳鸿勋猛然定住身形，怀皓哲挺起胸膛颤抖长叫，身下杜歆带哭腔喘气哼着。岳鸿勋退开来，一手把头发往后脑抓梳，大口嚥着口水，走下床去倒水喝。怀皓哲股间一片黏糊，背上都是飞溅的点点白浊，压着学长亲了亲嘴之后也翻身躺到旁边。杜歆暂时不想出力，只好维持大张的双腿，下体简直像是泡在体液里，绵软的骚穴儘管努力密合，但还有一指宽的恐隙能看到被操到熟红的软肉，白色体液断断续续被吐出来。
    岳鸿勋给他们两个倒了水喝，怀皓哲抢过水杯，拿嘴一口一口餵杜歆喝，杜歆闭着眼乖乖嚥下学弟的口水跟开水，以为差不多可以睡了。
    然而，如果他睁开眼就会看到另外两人都还意犹未尽的盯住自己。

 绚惑、捌

    酒吧里，杜歆点了杯清酒调酒，亓老闆端上特製的烤饭糰给他，寡言的老闆微笑问：「好像有一阵子都没来，最近很忙？」
    杜歆含蓄笑了下，含糊回应：「都差不多啊，只要开店就是忙。不过最近又更忙一点。」
    亓老闆擦着酒杯点点头，随口问：「不过你气色看起来很好啊。有对象了？」
    「哈，气色好是因为你这里的灯光好吧。」
    「呵呵，对啊，灯光方面，当初开店也花了些心思设计过的。」她随和浅笑，向来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会多问杜歆几句也仅是出于关心，即使对方不想回答也无所谓。杜歆也反问她有没有对象，她想了下，说：「最近有个曖昧的对象。」
    「哦，祝你顺利。」杜歆诚心祝福着。
    亓老闆抿笑，她说：「谢谢。不过还没打算有什么发展，现在这样也很好。」
    「一个人过日子还是很辛苦吧。」
    「是啊。」
    「要是多个人互相照顾也不错吧？」
    「有好有坏啦。会变得需要多点几个技能，像是沟通啦、读心术啦，之类的。养宠物也不错，但缺点是一旦病倒了，宠物可不会帮忙叫救护车，而且出国也麻烦。」亓老闆说一说，看着杜歆笑了下：「这么一想，跟人交往的好处还是蛮多的？」
    杜歆笑了笑：「是啊。想要有多少的好，可能就要承担多少风险跟影响？」
    亓老闆皱眉微笑，一脸认真点头：「果然感情的世界没有什么高cp这种事。不过，今天可以免费续杯一回，真的很划算，要不要再来一杯？」
    杜歆开心要求续杯，吃起饭糰套餐，听老闆跟其他客人间聊。最近几乎天天都和岳鸿勋、怀皓哲两人腻在一起，上班时间之外连私下也是，像这样自己跑出来乱晃是挺愜意的。
    亓老闆比他的姐姐还像姐姐，坐在吧台和她间聊能让他感到安心自在，过去暗恋学弟、和旧情人在同一个职场工作时，都是来这里吐苦水的。
    最近老闆的话变得有些多，神情也不太一样，应该是真的在谈恋爱，说不定老闆也同样看出他某些不自觉的变化，所以才猜测他有对象。但三人行这事他还是说不出口，撇开世俗眼光，这种隐私也没有向任何人交代的必要。
    他今天戴了太久的隐形眼镜，下班就换了普通粗框眼镜，虽然三十多岁了，气质还像个大学生。在酒吧里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听腻了别人聊天就看电视，看腻了电视就滑手机，奢侈消磨下班时间。这一週岳鸿勋会非常忙碌，因为怀皓哲要出差好几天，民宿虽然有其他人运作，但怀皓哲交代过员工要是临时有什么突发状况就找岳鸿勋。因此岳鸿勋每天都要帮怀皓哲瞭解一下当日民宿的情形，下班也是各吃各的，没空相处了。
    杜歆心想，不会被那两个傢伙牵着鼻子走实在是太好啦，而且那天晚上三个人玩得太久，有点过火了，他真担心自己纵欲过度、提前衰老。
    不过像这样惦记和被惦记都是甜蜜的，这滋味和过去暗恋时不一样，不过才开心没多久，慢慢就有点寂寞了。「不知道阿哲怎样了。」他会忍不住想起学弟，当然也会不时想起岳鸿勋的事。刚刚才打过手机问岳鸿勋要不要帮他买便当，岳鸿勋回他说已经吃过了。
    吃饭这种事，其实也不是非得谁帮谁解决，可是杜歆总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想照顾那两个人，但那两人都太能干了，没什么让他表现的馀地。他也不经意发现到自己很少在工作以外的事情帮上他们。
    只剩肉体关係吗？杜歆内心有些不安，会不会有天真的只剩肉体关係？
    亓老闆察觉杜歆一脸微醺，还掩嘴闷闷打了一个嗝，走过来关心道：「你好像挺睏的样子，要不要回家洗个澡休息？我让店员小弟送你？」
    「噗。」杜歆笑出来，对着亓大姐说：「没那么娇弱啦，还送我咧。谢啦，拐个弯就到，不用送啦。」
    「下回再结帐吧。」
    「咦，不好吧？」
    「嗯，下回再结帐，所以你记得要再来啊。」
    亓老闆把杜歆赶回家休息，杜歆坚持不让人送，自己开门站在店外吹了会儿晚风。啪，他打了自己手臂一下，咋舌：「死蚊子。唉，好热。」这里的夏夜一点都不凉，吹着暖热的风，开始冒汗的杜歆觉得自己浑身黏腻，他看了几眼周围店家的橱窗，瞄到极窄的小巷，打算抄近路回住处。
    巷子极窄，杜歆稍微侧身绕过路灯鑽到巷子里，原就躲在暗处的一隻猫吓得跑走，他轻笑了声。一隻手从后方突然勒住他的颈子，他惊吓往后踉蹌，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到墙上，对方抓住他头发用力按住他头脸，他觉得脸颊磨擦墙壁很疼，胸口也撞得很痛。
    「干嘛？」杜歆错愕惊呼，那个人在他身后对他耳朵呵气低声说：「干你啊。你别叫，叫了大家都会来看，但我不会停。还是你想让人看，我也无所谓。」
    杜歆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用力挣扎，那个人已经在扯他裤子，嘴里骂他穿什么牛仔裤，骂他系什么该死的皮带。他忽然不挣扎了，喊那个人说：「你先不要压着我，我自己脱。」
    对方低声笑起来，那声音很沉，听不出年纪，只能确定是个男的。「好啊。别耍花样，不然我把你敲昏绑回去也是可以。」
    杜歆暗骂了一串脏话，心想：「是犯太岁吗？这什么鸟事。」他点头，假装把皮带解了抽开，身后的男人抓了皮带头就扔到一旁，他再低头假装脱裤子，身后的人恣意摸他身体，陌生人的侵犯让他噁心得想吐，但不知为何他却异常冷静。
    「你帮我一下。」杜歆捉了对方乱摸的双手摆到腰间，身后的人愉悦低笑，他用后脑猛然向后撞，凭那气息判断果然正中对方的正脸。
    「干！」陌生男人摀鼻骂了声，杜歆抽身后又立刻踹了他一脚，像那隻猫一样溜出巷子，头也不回奔回民宿，他不敢看旁人目光，直直往电梯走，直达自己住的楼层。
    电梯门一开，岳鸿勋穿着浴袍坐在一张没见过的椅子上喝饮料，一见到他就说：「回来啦？要不要来坐？」
    杜歆转头看向岳鸿勋问：「什么？」
    「之前在酒店工作时，不是一起去隔壁百货公司逛吗？那次看你好像对这个按摩椅很有兴趣，就买了请店家寄……你的脸怎么了？」岳鸿勋声音骤然低沉，疾走到杜歆面前，等他看清杜歆的脸、手的擦伤及衣服脏污的地方，整张脸都黑了，不自觉用力捉住他手腕问：「谁弄的？」
    杜歆僵在原地说不出话，他发现自己想出声，但一时半刻连声音都挤不出来。岳鸿勋也被杜歆的样子吓着，而且杜歆在发抖，他从没看过杜歆这样，焦急问：「是谁做的？」
    「唔……」杜歆皱眉，岳鸿勋才发现自己捉他手的力道过大，连忙松手，微红的指印在杜歆皮肤上迅速淡去。杜歆没办法停下发抖，岳鸿勋立刻倒了水过来给他喝，嗅到酒精的气味才又问他是不是喝酒了，他不太明显的点了下头，深呼吸以后说：「我，没事啦。」
    岳鸿勋的脸色越发难，杜歆怯怯望着他，不懂他为什么更生气了。岳鸿勋也留意到杜歆眼里对自己有所怯怕，试图缓和表情和语气，轻轻搂住他温声说话：「不要怕。现在没事了。回来就好。」
    杜歆靠在这男人怀里眨了眨眼，半晌才稍微安心应了声：「嗯。」
    两人安静抱了许久，岳鸿勋的呼吸很快就恢復规律，但他心里其实快气疯了，一想到有人这么对杜歆他就无法忍受。斟酌过字句后岳鸿勋轻拍杜歆的背，用冷静的语气问：「是认识的人做的？」
    杜歆摇头，他也不希望岳鸿勋担心，身体跟声音也不那么抖了，主动交代说：「我在亓老闆那里喝了两杯酒回来，抄了近路，从斜对面小巷穿回来这条街，可是进巷子没多久有人抓住我，把我……我假装不反抗，突然撞痛他之后就逃回来。」
    岳鸿勋也快发抖了，气到发抖。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吓到杜歆，静默了下就说：「好，我知道了。不过这种事还是报警吧，路上都有监视器，我先带你去验伤？」
    杜歆呆愣看着岳鸿勋良久才点头，岳鸿勋又抱住他拍抚背脊安慰了一会儿才下楼开车，载人去医院。岳鸿勋在医院里给亓老闆打电话报备一声，告诉她可能之后会调附近监视器，也传了讯息给怀皓哲。
    两人带着验伤单去报警，警察说明了报案程序，跟他们瞭解情况做了笔录。离开警局没多久，怀皓哲就打岳鸿勋的手机，杜歆在副驾驶座帮他接听，怀皓哲一听就认出人来，焦急问：「学长你还好吗？人在哪里？医院？警局？阿勋学长呢？」
    怀皓哲问题连发，杜歆想了下回说：「暂时都告一段落，报案了，正要回民宿。我没事。」
    怀皓哲略微激动喊道：「怎么可能没事？性侵耶！」
    「未遂啦。」杜歆有些尷尬。
    「那、那还是很严重啊。警察有受理吧？」
    「暂时、嗯，有。不过不知道会怎样，暗巷里监视器可能没拍到，总之先抓到对方再说。」
    「那你把情节讲扯一点、把对方告死。」
    杜歆苦笑：「不能做偽证，那样就变成诬告啦。」
    车子停红灯，岳鸿勋有些听不下去，一把拿过自己的手机说：「阿哲，我会处理，你安心出差。杜歆他需要安静休息，就这样吧。」
    「可是阿勋学长，学长他……」
    「晚安。」岳鸿勋无奈哼了声笑，将手机按掉通话，看着杜歆说：「不开心的事就别想了。等下洗个澡，早点睡。」
    杜歆也是这么希望的，然而他洗澡完精神太好，思绪太乱，脑海充斥着暗巷里差点被侵犯的片段，关了灯根本无法安眠。这时有人轻敲两下房门问他睡了没，不是岳鸿勋还有谁？他立刻跑去开房门，开门前深呼吸假装淡定，用平常平静的样子问：「怎么了？」
    由于杜歆的眼镜在之前被打掉、踩坏了，手边没有备用眼镜，刚起床也来不及戴隐形眼镜，所以有点瞇着眼看岳鸿勋。岳鸿勋心疼看着杜歆脸上跟手背的伤，他说：「看到门下面的缝是亮的，想说你可能还没睡。你一个人睡得着吗？要不要我陪你？」
    杜歆歪头看他，不自觉抿唇轻咬住唇肉，陷入某种内心挣扎。岳鸿勋猜他是想歪了，浅笑摸他头发说：「放心，只是睡觉，我不会闹你。」
    杜歆笑了下，把房里的灯关上，牵起岳鸿勋的手说：「走吧。」
    岳鸿勋把人带回房间，之前黑白色为基调的寝具被换成了灰蓝色，他留了盏夜灯，和杜歆两个躺平就寝。片刻后，杜歆默默挨近岳鸿勋，不是曖昧撒娇诱惑，单纯是寻求安全感。岳鸿勋侧卧，轻搂着他睡，在他额头轻吻。
    嗅着岳鸿勋沐浴后的体香，杜歆逐渐放松身心并小声说：「还好有你在。谢谢你，岳鸿勋。」
    「我一直都会在。」岳鸿勋揉了揉他的肩头，认真低语：「一直。」
    「不过不希望阿哲担心，这样让他知道是不是不太好？」
    「不要把我跟阿哲当外人。杜歆，我跟阿哲都很在乎你，巴不得知道你所有事，关心你的一切。你不需要这么见外，不用自己一个人承担，不必道谢更不用道歉。」
    杜歆睁开眼看他眼睛，有些无奈而靦腆的抿嘴淡笑，他解释：「大概是习惯了，我尽量啦。好不好？」
    岳鸿勋曾经失败过一回，这次绝不想再把这个人吓跑、逼走，他放软态度回应：「慢慢来，我们都需要互相调整。我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杜歆带着浅浅笑意闭上眼靠近岳鸿勋，鼻音轻轻哼了声当作回应，渐渐沉入梦乡。虽然睡得着，半夜里岳鸿勋还是听到杜歆梦囈，眉头皱紧，好像是做恶梦。岳鸿勋犹豫该不该叫醒他，试着搂住人抚摸背后轻声哄：「没事了，坏人跑了，没事、没事。不怕。」
    杜歆彷彿感受到熟悉的拥抱和气味，不自觉往岳鸿勋怀里鑽，几乎是要和岳鸿勋肢体嵌在一起。岳鸿勋猜想杜歆是需要安全感，用力抱住杜歆，直到杜歆再度放松了，而他也累了，两个人抱在一起睡熟。
    隔天岳鸿勋迟到，硬着头皮给店里人打电话请半天假，也顺便帮杜歆请假。怀皓哲上午打杜歆的手机，杜歆还没睡醒，是岳鸿勋代他接听。怀皓哲一听声音就问：「怎么是你啊？你跟阿歆一起睡吗？」
    「怕他做恶梦，所以陪他睡。」
    怀皓哲静了几秒说：「那他睡得好吗？」
    「还行吧。你专心工作，别太担心，这里有我。」
    怀皓哲笑问：「有没有想我？」
    「没有的话，昨天也不会打电话给你。」岳鸿勋讲完听到学弟开心笑了下，他吁了口气接着聊：「你那边怎样？」
    「很顺利啊。但是……」
    「但是？」
    「真想跟你换一下。我要是知道那个死变态是谁，一定找人照三餐揍他，揍到他一辈子硬不起来。」
    岳鸿勋蹙眉笑了声，念他说：「你别讲给杜歆听，他不喜欢私刑或仗势欺人这种事。开玩笑的也不喜欢。不过讲到变态，你不也是？」
    「我帅又迷人，而且只对两情相悦的对象变态好嘛！你怎么可以不懂我？决斗喔！」
    岳鸿勋被他惹笑，看到杜歆蹙眉翻身，压低嗓音说：「好啦，迷人的小变态，祝你工作顺利。我不谈了，先去给杜歆做早餐，他可能等下要醒。」
    手机那头传来怀皓哲的飞吻声，岳鸿勋也笑着回亲一声，结束通话后看向床铺，杜歆侧躺张着眼看他讲手机。
    「是阿哲，打来关心你的。」岳鸿勋讲完，看杜歆面无表情，傻呼呼的盯着自己瞧，扬起笑痕走去坐到床边摸他头发。
    「迟到了，今天……」
    「帮你请假了。休息一天吧。」
    「那你？」
    岳鸿勋浅笑：「我请半天假。」
    杜歆收回目光，但握住了岳鸿勋的手，缓慢拉过那隻手抱住。岳鸿勋知道这人是在撒娇，无声又含蓄的撒娇，和阿哲撒娇的方式截然不同，可爱却又特别令人心疼。岳鸿勋一脸冷静，但心里早就软得一塌糊涂，又躺回床上搂着人互相凝望，指腹小心翼翼摸上杜歆脸上的擦伤。
    「痛吗？」
    杜歆答：「有一点不舒服。」
    岳鸿勋不敢再碰他伤口，转移话题说：「下午去配一副新眼镜吧？」
    「好。」
    「别那么常戴隐形眼镜。我老看你揉眼睛，那是坏习惯。」岳鸿勋没忍住，趁机讲他。
    「可是……为什么不能？」
    「隐形眼镜最久戴四小时，盒子上都有写。揉眼睛对眼睛不好。都不行，知道吗？」
    杜歆微微睁大眼：「真的吗？我都戴超过四小时、很多人都戴超过四小时啊。而且眼睛痒我就想揉，戴眼镜的时候我也会揉眼睛啊。」
    岳鸿勋半瞇眼：「所以是坏习惯，要改掉。」
    「……」以前杜歆被这么念，心里肯定是不爽到不愿意再听下去，随便找藉口溜掉或是装傻做别的事，把岳鸿勋给打发了。可是现在他成熟了些，感受得到对方其实是关心在乎的，就连这种嘮叨都能听出甜蜜温馨，愣了几秒他乖乖答应：「噢。我尽量啦。」
    岳鸿勋没想到杜歆会这样温顺听话，以前虽然也不火爆，但这人也是会闷在心里跟他作对的倔脾气。他想了想还是补充解释：「杜歆，我不是想凶你或嫌你，也不是觉得你不好才念你的。我……我是想关心你，你知道吗？」
    「知道啊。」
    「嗯。」岳鸿勋瞧他不是敷衍，心里有点讶异。
    「我也不是想跟你客气或见外才那样冷淡被动。」杜歆说：「只是不想你们担心。我可能……不太习惯吧。以后我会尽量跟你们讲，不会自己憋着。」
    岳鸿勋开心对他微笑，但听他解释又一阵心疼。他猜想杜歆的个性是因为从小成长环境所致，有什么事尽量一个人扛着，导致这过于内歛迂回的性子，情感表露方面也就特别被动。他小心翼翼亲着杜歆脸上没受伤的地方，跟他说：「还不知道那变态是随机找目标还是盯上你，最近先不要一个人出门。今天我早点下班陪你去配眼镜，你在家休息，手也受伤了，不要太劳累。」
    杜歆点头，他说：「觉得自己还蛮没用的。」
    「胡说八道。工作上你一直都很能干，大家都觉得你很可靠，有什么问题应变也快，自己的事也都能处理得很好，谁敢讲你没用？」
    杜歆看他说得有些激动，失笑回说：「你讲真的？」
    「嗯。所以你试着依赖我跟阿哲，还有其他人吧。人不可能永远活着都这么勇敢独立，只靠自己就够的。你以为自己是隐士在修行吗？」
    杜歆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会这样讲话。」
    「我本来就是这样，是你把我想得太糟。」
    「哪有啊，我没有啊。」杜歆心虚反驳，认真想了下跟他讲：「我从来没把你想得很糟，虽然以前也是觉得你这傢伙有点讨厌。」
    「咳。」岳鸿勋噙笑清了下嗓子。
    「因为、唉，因为觉得你太好，好到我觉得讨厌。你又老是念我，所以有时才会觉得你是不是嫌弃我，既然这样你跟我交往也是不小心的吧，所以当年你一提分手我立刻就答应，因为不想纠缠你，不想再被你厌恶，我……到现在都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之前你又说我当时答应分手很伤你的心。」杜歆讲到这里，拿手背遮眼苦笑了下：「好像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满意。」
    岳鸿勋拿下他遮眼的手，深深吐了口气，很无奈盯着他看，驀地压上来亲他嘴。杜歆有点吓到，浑身颤了下，但岳鸿勋忍不了心里激昂的情绪和感情，温声哄他说：「别怕，再一下下就好。」
    杜歆仰躺着，两手像投降一样摆在头脸两侧茫然迎视，岳鸿勋的手扣住他双手手指，这让他感到温暖安心，伸进嘴里的舌头再激烈也不足以勾起害怕的情绪。岳鸿勋吻了他很久，一度别开脸喘气，又被对方追上来缠绵，他听见岳鸿勋啃舔他嘴角、下巴，或含住唇瓣吸吮时喃喃轻语：「你没有不好。你很好。所以我一直没忘了你。杜歆，你很好。」
    「唔呼、勋。」杜歆才喊他一声又被吻住嘴，下半身感觉有一团硬热的东西蹭着他，这时岳鸿勋带着喘息停下亲吻，一脸冷静跟他讲：「我去一下浴室。」
    杜歆被吻得有点头昏，没反应过来，直到岳鸿勋进浴室以后他才会意。岳鸿勋大概是顾虑到他的身心状态，所以动情了也不勉强他，自己进浴室解决了。他坐起来抓了抓头发，心里是挺温暖的，也不好意思赖在岳鸿勋房间，静悄悄回自己房间洗脸。
    洗完脸，他倒回自己单人床上发呆，思考今天放假可以做的事，想起手机还在岳鸿勋房里忘了拿，还有网购的东西到店了还没领，一些琐碎杂务都能趁今天办完，白天出门应该不至于再被变态攻击？大不了别再走无人小巷，不过他答应岳鸿勋不要一个人出门，因此又更动计划，自言自语念着：「来打扫房间好了。衣服寝具也该换季了。」
    正安排好今日事务，岳鸿勋没敲门，急躁的开门进来。杜歆被他吓了跳，从床上坐起来问：「干嘛？」
    岳鸿勋自己也愣住，说：「你在啊？」
    「哈？废话啊，我当然在啊。」
    「我以为你又跑不见了。」岳鸿勋吐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大惊小怪。
    杜歆有点同情望着他说：「你别这么夸张，我又不是小孩子。去准备上班吧你。我会等你回来再一起出门。」
    杜歆把对方哄走了，岳鸿勋有点心神不寧走开，这就是杜歆不太想让岳鸿勋担心的原因之一。他知道岳鸿勋是在乎自己的，儘管他自己心里也有不少矛盾，不过他知道岳鸿勋一旦把一件人事物搁到心里，就会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样子，那个看起来冷静沉稳的男人，实际上有相当脆弱的一面。
    在他们曾交往的初期，有一回杜歆和同学约了去某个景点玩个三天两夜，那景点有个搭船游湖的行程特别有名，他也跟岳鸿勋报备了。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旅游计划临时取消，本该是他们搭船玩的那一天，游湖的船隻翻覆导致游客死伤的意外上了新闻。
    杜歆看到新闻当下还和同学庆幸这次没成行，紧接着就接到岳鸿勋的来电，岳鸿勋从外地连夜赶到学校见他，他本来还想调侃岳鸿勋几句，直到见了岳鸿勋那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他才知道这件事把对方吓得不轻。
    当年的分手或许也是种逃避，杜歆害怕承担岳鸿勋的全部，总觉得实在太沉重了。而他自己光是家里的事、自身的性向就快压得喘不过气。
    现在又有哪里不同了？杜歆想了想，脑海浮现一个爽朗明媚的笑顏，他想起了怀皓哲。

 绚惑、玖

    侵犯杜歆未遂的犯人在怀皓哲出差回来前逮到了，据说在隔天夜晚同一个社区，巡逻的员警在公园发现犯人正企图强迫陌生男子发生肉体关係。怀皓哲回来瞭解情况，听到这里就说：「这么说是随机犯案？」
    岳鸿勋正在煮咖啡，杜歆和怀皓哲坐在客厅等他，杜歆歪头思考该怎么讲，岳鸿勋就替他解释：「一开始不算随机。那个人是亓酒吧这一、两年的常客，听老闆说每次都是坐在比较角落的位置，一个人看笔电也不怎么和人交谈，出没的时间跟频率印象都差不多。犯人自己说是暗地观察杜歆很久了，本来是暗恋，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杜歆都没去酒吧，犯人情绪变得很不好，好不容易盼到杜歆出现了……」
    「失控之下就想追上去施暴吗？」怀皓哲已经脑补出大概，瞇眼冷冷说：「是真正的变态啊？」
    杜歆苦笑了下没讲话，打开怀皓哲买的点心铁盒拿了块奶油酥饼吃。
    怀皓哲望着杜歆吁气道：「幸好犯人不晓得你工作跟住的地方就隔这么一条街。」
    闻言杜歆有些僵住，怀皓哲才意识到杜歆其实还没摆脱阴影，起身坐到他身旁把他搂过来拍背。杜歆嚼着软化迅速的饼乾叹笑：「没事啦。」他回拥怀皓哲，不希望对方担心。
    怀皓哲把脑袋靠到杜歆肩上，搂抱着他，目光却投向煮咖啡的男人狡黠笑语：「嗯，别怕，万一犯人知道我就花钱找人照三餐揍他，揍到他一辈子不敢再出现在我们眼前或身后。学长你不会认为我这样是动用私刑吧？」
    「呃，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这样你也会惹上麻烦，不好啦。」
    「好吧。」
    岳鸿勋看到怀皓哲那半撒娇、半挑衅的表情，挑着半边眉无奈微笑，他知道学弟也是挺记仇的。杜歆馀光也看到他们的「眉来眼去」，多少猜出个大概，趁着怀皓哲跑去厕所时小声问端咖啡过来的男人：「你讲错话得罪阿哲？」
    岳鸿勋耸肩苦笑，点了下头。杜歆同情看他，微笑说：「这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哄吧。」
    「好。」岳鸿勋浅笑，将一杯拿铁递过去给杜歆。
    他们三人有种默契，不要轻易当传话者，有些话要自己当面讲、当面处理。这默契是自然而然產生的，因为他们熟知彼此的个性，谁也不喜欢把三人的关係搅乱、失衡。不光是岳鸿勋谨慎、杜歆细腻，就连平常看起来大方爽朗的怀皓哲其实也有特别心思敏锐的一面，而且也会像方才那样记仇，情节不严重时这点小矛盾、小脾气都可以是情趣。
    怀皓哲从厕所出来看到杜歆拿着马克杯啜饮，皱眉念岳鸿勋说：「这么晚你还让他喝咖啡啊？他不是喝咖啡会睡不着？」
    杜歆抬头解释：「我这杯是抹茶拿铁啊。你的才是咖啡啦。」
    怀皓哲走过来「噢。」应了声，看见杜歆唇上有一层白鬍子，心痒得按捺不住，弯腰捏起杜歆的下巴亲嘴，当着岳鸿勋的面。杜歆安安静静的接受，他知道岳鸿勋在看，所以心里还是害羞的。
    怀皓哲松口看向岳鸿勋，岳鸿勋悠然欣赏他们亲嘴，怀皓哲有点挑衅的勾了下嘴角，坐到杜歆身旁缠上人接着亲吻。杜歆嘴里刚喝了口饮料，还没入喉的都被学弟抢了，他觉得学弟胡闹调皮，拿手轻推对方，鼻端闷闷哼了两声。
    怀皓哲自从和他们交往以后就专情得不得了，出差又忙，连自己来都没空，现在光是听到杜歆哼了两声就硬得不得了，迟疑的放走了杜歆，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勉强杜歆做那种事，万一勾起对方的阴影就不好了。此时他对上岳鸿勋要笑的笑的脸，终于明白阿勋学长就是等着看他好戏，黑着脸说：「我再去一下厕所。」
    杜歆看阿哲站起来走回房间时，裤襠有点不对劲，莫非是跟之前岳鸿勋一样情况？他汗顏，小声念低笑着的岳鸿勋说：「你干嘛一直欺负他啦，万一他真的生气怎么办？」
    岳鸿勋摀嘴闷笑了下，然后叹口气回说：「我去看看他吧。你喝完这杯早点睡，晚安。」
    杜歆点头：「晚安。」他怕那两人吵架，自己也暂时不想面对，还是先逃避吧，看了会儿电视节目之后就把杯子洗了，默默跑回房间睡。
    这几天都是岳鸿勋陪他睡的，忽然要独眠还有些不习惯，躺了一个多小时才睡着。
    怀皓哲没锁房门，岳鸿勋轻敲两下门就熟门熟路进房再找进浴室里了。怀皓哲坐在浴室地板上，撩起衬衫、长裤半褪到膝间，手里拿着设计简练的长状物给予自己胯间的器官刺激。他一见岳鸿勋出现就冷笑了下翻白眼，然后逕自呻吟起来。
    「还气啊？」岳鸿勋走近他蹲下来，摸摸他的头发和脸颊，偏头要亲他。怀皓哲凶着脸瞪他一眼，张嘴作势要咬他，他躲开来在怀皓哲颧骨亲了下，手摸上阿哲拿飞机杯的手。
    「不要乱。」怀皓哲正觉得够爽，岳鸿勋却想把那东西关掉拿开，他想起杜歆的体温和动情的模样就更执着的操弄手里的东西，仰首和岳鸿勋亲嘴。两人亲了会儿，岳鸿勋问他消气没有，他笑了下，把盛着体液及润滑液的工具拿开，拨了下头发换成背对人的站姿，扶着墙壁说：「谁叫你乱讲话，还不快来帮我消气。」
    岳鸿勋把情人洩欲的玩具搁一旁，双手摸上怀皓哲的腰亲了亲肩膀低语：「我尽力吧，你今天火气好像特别大。」
    「哼。」
    岳鸿勋的手往学弟往后蹭的臀部摸，手指触到了一个硬物，是金属肛塞，他问：「放多久了？老爱这样弄，坏习惯。」
    「没多久啦。」怀皓哲感觉东西被往外慢慢取出，深吸一口气吁出低吟。
    「这么想我？」
    「可是你说什么我滥用私刑、仗势欺人。」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份。」岳鸿勋另一手环住怀皓哲的腰爱抚，有时拨弄那块发洩后疲软的肉块，捧着下方的肉囊讨好的轻轻抓揉。
    「呼、嗯嗯，你只有……做这种事可以过分、呼，知道吗？」
    「好。好。」岳鸿勋带着笑意亲他肩头、颈侧。阿哲回头跟他亲在一起，伸长了舌头翻搅，恣意表露出淫态。他喜欢怀皓哲的大方坦然，以及这种赤裸裸的诱惑，两人内心都有一头野兽，在激情时互相抚慰、掠夺，获得满足。
    那塞子比之前放杜歆体内的还大一号，趁着怀皓哲小穴还没合拢，岳鸿勋解开裤子掏出硬物取而代之，温软的肉穴很快就把那根肉棒吃进去。岳鸿勋把刚才学弟拿的软管拿来添加润滑液，从背后搂住人往里挺，穴口温柔又不失紧度的咬住了他，通过一处特别宽松绵软的地方，感觉像泡到湿稠的液体里，轻搅了下再往更深处插，里面肉壁越吸越紧，伴随身体一部分顺利契合，两人都舒服得张口叹息、沉吟。
    「噢、哦嗯嗯，好爽。」怀皓哲将臀往后撅高，岳鸿勋一双手有时扶住他的腰，或顺势上下游移，偶尔停到大腿根去抚弄敏感部位，他被插到酥爽的地方，捉起岳鸿勋一手摆到胸口。岳鸿勋故意吊他胃口等他主动，这一刻他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抱住怀皓哲含吻耳朵，双手灵活拨弄怀皓哲的乳头。
    「皓哲，我很想你。」岳鸿勋慢条斯理解开学弟的衣物。
    「哈唔嗯……」怀皓哲被用力顶了下，岳鸿勋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每一下都仔细而扎实的往深处顶，而且精准对着他特别敏感的地带。「哈呃。勋、学长。学长哈嗯……嗯、再来啊，想我什么？」
    「都想。」岳鸿勋又开始紧凑的衝撞自己扣牢的男体，对方夹得越来越紧，双方有点较劲意味，他低笑了下含住学弟可爱的耳珠，听到对方呻吟声稍微有些鼻音，心软得放轻力道。
    「不要……不要啦。」怀皓哲一手往后打人，巴掌狠狠拍在岳鸿勋大腿外侧和臀部，一连打了几下。
    岳鸿勋知道他的意思是不要松懈下来、不要放轻动作，好笑的在他肩胛骨亲了几口，两人换了位置。岳鸿勋坐到浴池外光滑的石阶上，怀皓哲面对他慢慢蹲下，握住他湿润而硬热的肉棒往后穴插，两人再度吸气，吁出沉浊爽快的叹息。
    「鸿勋，你真好噯。」怀皓哲低头讚叹，感觉自己被填满，那东西的脉动都能打到他皮肉、体内，跟他的心跳共鸣。
    「我这么好你还不是买了一堆玩具？」
    「那都是以前买的，跟你交往以来只买了那个啊、呼，就买了……跟杜歆一起的那个、呼，嗯嗯，好大，你这根又直又粗，很帅啊。」
    岳鸿勋被他诚心的讚美逗笑：「少来，不要害我软。」
    怀皓哲咧嘴衝他坏笑，跟他讲：「万一你软了我只好拿玩具自己玩了。」
    岳鸿勋抓紧怀皓哲的腰猛的往上顶，怀皓哲皱眉重重哼声，闭眼陶然说：「就是这样啊。学长，我真的喜欢你，不会比杜歆还少……不是想比较，但我、唔嗯，也是……真的……」
    岳鸿勋收起戏謔神情，认真凝视怀皓哲动情的模样，看着这男人被自己弄得一度翻白眼，或是歪着脑袋呻吟、来不及嚥下口水，就这样抽插到射精，怀皓哲高潮颤抖后才喷了许多精液出来，整个人靠到他身上长吐气。
    「阿勋学长。」
    「嗯。」
    「为什么会答应跟我交往？我跟杜歆有相像的地方？还是我让你想起他？或者是我其实是备胎？你想藉此刺激他？」怀皓哲喘了下接着揣测：「或是你担心拒绝我以后我认真抢走杜学长？虽然知道不该去想这些，但我其实都想过。本来觉得怎么都没关係，我喜欢你，要跟你在一起，但最近一离开你就有点控制不住的浮现这些念头。」
    「你跟他是有些相像的地方。」
    「嗯。」怀皓哲的心有点往下沉。
    「但你跟他不一样。我喜欢你，是因为你们不一样。皓哲，你……能懂吗？」岳鸿勋苦笑了下，苦思该怎么说清楚或向对方证明。想了几秒他愧疚低唤：「抱歉，明明是开花店，好像连一朵花都没送过你。也难怪你对我没什么安全感。」
    怀皓哲听到岳鸿勋笨拙却真诚的言语，抬头有些感动望着他，两手急切拉扯、脱下岳鸿勋的衣服问：「鸿勋，你还想不想要？我不用你送花，你送我种子就好。」
    岳鸿勋愣了下，会意以后粗沉呼吸，点头拉着怀皓哲走回房间，怀皓哲嚷着在浴室比较方便，他回头微笑说：「在浴室你会不舒服，在房间玩吧。」
    怀皓哲跑回来抱住岳鸿勋亲了下嘴，然后往后退几步，转身把单人沙发拉到镜子前，他跪到椅面，手扶靠在椅背上面向镜子，朝镜里的岳鸿勋邀约：「阿勋学长。」
    岳鸿勋打开衣柜，拉出底下放满软管的抽屉之后噙笑走向学弟。怀皓哲一脸期待和兴奋，这样他就能看见学长是用怎样的神情在上自己，看见这男人也因为自己而感受到快乐舒服。第二次比第一次还激烈，怀皓哲一度思考沙发会不会坏掉的事，但很快他就爽到脑海泛白，阴茎在学长手里亢奋弹动、发射，他吐着舌头哈气，再整个人发软掛到沙发椅背上，馀光能看到学长低头亲他背后，温柔摸他的脑袋、耳朵，摸完再小口温柔亲啜。
    怀皓哲偏头调整一个看得更仔细的角度，望着镜中的他们，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美好笑容。他真喜欢这个人的狂野和细腻，还有这人面对他时所表露的一切。心里又感动又激昂，怀皓哲驀然直起身，回过来抱住岳鸿勋。
    岳鸿勋轻拍他的背几下，说：「赶着回来很累吧。洗个澡睡吧。」
    「嗯。」
    两人一起收东西，岳鸿勋没回自己房里，而是留下来陪怀皓哲。怀皓哲问：「杜歆睡着了吗？」
    「不知道。前几晚我陪他睡，他做噩梦。」
    怀皓哲一听立刻坐起来：「不早讲！那他可能还没睡，怎么能丢下他一个，不行，我去看他。」
    岳鸿勋在他身后轻声提醒：「你看门缝有没有亮着，亮了应该没睡，暗了就别吵他吧。」
    怀皓哲一看是暗着的，猜想杜歆睡了才回房里和岳鸿勋一起。然而怀皓哲心里仍相当惦记杜歆，身体固然疲倦，隔天一早五点半还是醒来，慢慢从尚在熟睡的岳学长臂怀里抽身，轻手轻脚摸到外面去找杜歆。
    他们三个平常不锁房门，怀皓哲轻敲了杜歆房门，杜歆房间是这层楼最小也最空荡的，这么轻的敲应该也会听见，但杜歆没来应门，于是他推开门进去看。杜歆不在床上，浴室的灯是亮着的。怀皓哲心想学长这么早起跑去洗脸刷牙了？走到浴室才吓住，他看到杜歆坐在空荡荡的浴室角落，拿了坐垫睡在那儿。
    浴室里的动静格外清楚，杜歆抱腿坐着并没有睡好，他睁开眼就看到怀皓哲站浴室门口瞪自己，那张英俊的脸从惊愕开始变得不解，然后愤怒。有人生气杜歆就会感受到压力，哪怕别人气的不是他，更何况眼前这男人的怒气分明针对自己，杜歆小心翼翼用刚睡醒的嗓音问：「你怎么啦？我……没惹到你吧？」
    杜歆记得上一回阿哲生气，是因为他敷衍的叫阿哲去找岳鸿勋，那回还有脉络可循，这次他真的捉摸不清。「阿哲？」
    怀皓哲冷声质问：「你睡浴室干嘛？」
    杜歆瞄了眼附近的马桶，甩锅给它说：「方便尿尿啊。」
    「嗤。」多智障的理由，亏杜歆扯得出来。
    「干嘛啦？」杜歆有点怵，他最近觉得阿哲生气的样子和岳鸿勋真是越来越像了，究竟是这两人本来就像，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怕做噩梦为什么不找我或岳鸿勋？一个人开灯在浴室躲着有比较爽？我是虐待过你还是害过你了，你对我们两个就这么没信赖感？」怀皓哲弯腰捉了杜歆前臂说：「跟我过来一下。」
    「你冷静一点，我是不想吵到你们，你、唉。」
    怀皓哲听完回头问：「你昨晚来找过我们？」
    杜歆盯着地板抿了抿唇，点头。「我敲鸿勋的房门，发现他不在，然后听到你房里有点声音，我就回来了。没有不信你们，我没怎样啊。我昨晚没做噩梦啦。」
    「因为你根本没睡多久还来不及梦吧。」
    「……」杜歆汗顏，还真被猜对了。如果他刚才出浴室有瞄到镜里的自己，就会发现是黑眼圈出卖他的。
    岳鸿勋也出现在杜歆的房门口，顶着一头乱翘却还有型的头发，睡眼怔忪喊：「阿哲，你在干嘛？」
    怀皓哲抿了下嘴，按着杜歆的肩让他坐床边，开始向岳鸿勋告状，把刚才发现的事都讲了一遍。杜歆莫名心虚偷瞄门口的男人，岳鸿勋面无表情，但他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人果然也不爽了。
    「你啊……」岳鸿勋知道这就是杜歆的个性，这人就是比较闷、比较低调，也特别容易缩回自己的小世界里，他不想勉强什么，所以对这样的杜歆有不少心疼的无奈。
    「你啊。」怀皓哲睨着杜歆，坐到他旁边指着自己脸颊。杜歆还呆呆望着他，他的指尖已经在脸颊戳出一个指甲印来：「亲一个先帮我消消火气啊。」
    杜歆眼神闪烁了下，特别不好意思低着头往两手心里哈气，他想只是轻轻的一下没口气问题吧，所以很快往学弟脸庞碰了下，但不晓得怎么搞的，学弟看起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怀皓哲想要的才不是这种很轻的吻，但也不想再生气吓到杜歆，闹起彆扭起身说：「算了。上次比赛你输了，欠我一个要求没忘吧？」
    杜歆点头：「记得啊。你说吧。」
    怀皓哲让他们两个稍候，跑回自己房里拿了件物品过来杜歆这儿，是贞操带，也叫男用贞操锁，他说是趁出差时特别订製的，有两把钥匙。岳鸿勋扫视一眼吐嘈他说：「不是说近期买的玩具只有那根？现在这是？」
    怀皓哲装傻不回应此问题，看向杜歆说：「先戴个五天吧。下班后回来的时候戴就行了。钥匙在我跟阿勋学长那里，想解开就来找我或他，懂吗？」
    杜歆看着那个漂亮精緻的「鸟笼」，有点茫然点头，他心想不影响工作就行了。怀皓哲又坐回杜歆身旁轻捏他下巴询问：「确定可以？虽然是约定好的，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顶多是……」
    「顶多换别的花样。」岳鸿勋嘴角泛着笑意接话，被学弟瞪了一眼。
    「没关係，工作不受影响就好了。之前你们两个都很保护我，怎样玩都没受伤。」杜歆清醒不少，趁机吐嘈学弟说：「我明明这么信任你，你刚才凶个屁？」
    怀皓哲辩解：「我没凶，是在乎。」
    「喔。」杜歆瞇眼敷衍：「好啦你说在乎就在乎。」他窃笑了下，任由那东西搁在床上，准备要去工作了。虽然睡眠不足，上午的精神还是挺好，大概就是熬夜过头之后那种亢奋状态，下午就躲在办公室频频打瞌睡了。
    下班后杜歆连饭都懒得吃就想倒床睡，怀皓哲已经做了盖饭跟汤等人回来，岳鸿勋硬是拉他出来吃饭，劝他说：「随便吃几口也好啊。」
    杜歆是重睡的人，拿起汤匙挖了两口饭吃，第三口嚼到后来都闔眼了，怀皓哲咬牙低语：「我真想咬烂那口饭餵给他吃。」
    岳鸿勋嫌弃皱眉，一方面心中又想，不愧是小变态讲得出的话。
    怀皓哲说：「明天再给他戴吧，今天他太睏了。」岳鸿勋也同意，杜歆抬头揉眼说要洗洗睡了，怀皓哲又喊住他说：「你来我房里的浴室洗吧。今晚我陪你睡。」
    杜歆看着学弟，狐疑眨眼，学弟强调：「就睡觉，不做别的。」于是杜歆欣然拿了衣物跑去学弟房间。怀皓哲好几天没看到杜歆了，其实思念得不得了，也心痒得很，但还是忍住兽欲环拥住学长聊：「学长你有没有想我？」
    「想。」
    「有想着我自己来吗？」
    「没有，没心情。」
    「啊，是因为那个变态害的吧，还好学长你没有因此性冷感。」
    杜歆很睏，没什么心情聊，转身面对学弟亲了下嘴哄说：「阿哲乖，我好睏，你安静让我睡。晚安。」
    「……晚安。」这两字是怀皓哲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要他乖又亲他嘴是哪招？
    杜歆早早就睡了，怀皓哲等他熟睡后才到客厅用笔电，岳鸿勋跟他推荐了新买的那台按摩椅，说当初买还送了按摩眼罩，间聊时又聊到了新出的游戏，两人互相发牢骚说工作太忙没空玩。怀皓哲说：「其实也有赚了些钱，不然多请几个员工，我们三个就把假都用一用，一起去旅行怎样？」
    岳鸿勋讚同：「也好，明天也跟杜歆提一下，把自己想玩的列出来讨论。不过这三个月的行程比较不好调整了，看怎样再说吧。」
    两个人聊了会儿就各自回房间，怀皓哲悄悄回床上，躺到杜歆旁边，房里都是暗的，但回床上就能感受到杜歆的呼吸、温度，还有清爽好闻的体香。仅仅是闻到身边这人的味道，怀皓哲就觉得有些性衝动了，他躺平试图静下心，抹了把脸有点好笑的想着：「怎么还跟正在发育的少年一样啊，明明就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保险起见，怀皓哲刻意拉开一点距离才睡得着，睡着后整个人不自觉又朝杜歆那里挨近。隔天早晨杜歆先醒来，看到学弟睡顏觉得心情不错，就维持侧卧盯着学弟发呆了很久才回自己房里刷牙洗脸。
    早餐是杜歆烤的土司，替学弟煮了红茶，也帮岳鸿勋磨了咖啡豆，岳鸿勋穿着一条四角裤出现，杜歆说：「自己煮吧。我先开动了。」
    岳鸿勋摸他头发，把人捞回来往屁股揉了几把才放开，杜歆红着脸跑开，恰好怀皓哲穿得人模人样走出来，又往自己脸颊指了指。杜歆窘笑，靠过去亲他一下，然后被学弟勾住脖子舌吻了十几秒。
    「谢谢招待。」学弟开心道。杜歆怒指桌上的东西说：「早餐在这里！」
    岳鸿勋望着窗外在想今天工作日程，怀皓哲欣赏岳鸿勋的侧脸，嘴里嚼着土司，杜歆开了电视在看新闻。怀皓哲忽然说：「要是可以三个人结婚就好了。」
    「吭？」杜歆古怪瞥他。「哪有可能啦。」
    「想当一家人还不简单？」岳鸿勋说：「我让我爸妈领养你们两个啊。」
    怀皓哲跟杜歆都傻眼，这人有时候的发言更奇葩吧。于是突发的话题不了了之。这天杜歆的工作要到一名网红的工作室拍短片，那网红是他和岳鸿勋共同的朋友，也是一人工作室，由于接下来的节日计划，所以花店跟网红双方合作拍支短片。
    杜歆一个带了工作需要的材料前往朋友住处兼工作室，跟老朋友一边聊垃圾话叙旧，一边开始进行事先拟好的教学内容，教一些插花诀窍。他把朋友拿来玩的半圆形花器拿回来示范，把花一枝枝泡水中斜切，再将泡过水的花泥固定、削边角做出造型，提醒重点，用中央的花来定高度，接着又示范宽口瓶插花、瘦高瓶插花及长条花盆，都是些基本技巧，搞笑娱乐的部分则丢给网红朋友主导。
    杜歆工作是认真专注的，就算用间聊轻松的口吻面对他人或镜头，解说跟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马虎，几乎是把精力都耗在工作上，这不仅是份工作，还是他的兴趣。他无数次想过如果人生里选一项能支撑他往前走的，不是感情而是这份兴趣兼工作。
    一开始踏入这行是因为岳鸿勋的缘故，也许当年是把对那个人的执着都转移到这个上面了吧，然后成了惯性，就算现在的感情状态是三人行，他也不打算勉强调整心态。谁知道最后还会不会是三个人？他内心深处多少是有不安的。
    不过近期岳鸿勋跟怀皓哲都对他发过脾气，当下他是有点紧张害怕，事后又觉得远好过态度冷漠，至少他知道那两人是在乎他的，跟他一样，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下了班回住处，怀皓哲跟着杜歆回房间，把还丢床上的透明贞操锁拿来把玩，怀皓哲说：「我先帮你剃毛吧。」
    杜歆皱眉：「吭啊？」
    「不然不好操作啦。来吧。」视力再差都能瞧出怀皓哲的兴致高昂。他把杜歆带回自己房里浴室，让他脱光衣物，杜歆抗拒道：「为什么要脱光？」
    「那你留着上衣吧。」怀皓哲不反对，留着衬衫更性感吧？他想像着，然后要杜歆找个喜欢的位置坐好，替杜歆在胯部涂上乳液。
    杜歆拿了乳液瓶和剃刀说：「我自己来吧。」
    怀皓哲说这是情趣，把剃刀又拿回来。杜歆说修短应该不必这样麻烦的，怀皓哲抬头讲：「谁跟你说是修短？当然是剃光啊。」
    「什么？」杜歆诧异，挡下学弟的手说：「那你再让我考虑一下？」
    怀皓哲拿手指挠着杜歆下腹说：「好啦，让我帮你剃啦，剃乾净以后在套那个才不会不舒服，来啦。」
    杜歆拗不过他，张开腿坐着让学弟伺候了。怀皓哲的动作很小心，也很轻，反而像羽毛挠在心尖一样让杜歆觉得身心都痒，这感觉挺有趣，他不时叮嘱学弟小心点，两人偶尔互看一眼笑起来。杜歆那里的毛发不多，怀皓哲没花什么时间就做完这事，迅速把毛发黏一黏清理乾净，拿个刚才的cb出来讲：「这也有黑的，不过我喜欢透明的。」
    杜歆无言以对，他还是头一回见识这玩意儿，问：「你很有经验？」
    「你说剃毛吗？」
    「装傻啊？」杜歆瞇眼。
    「剃毛跟这个都是第一次尝试啦。」怀皓哲看到学长又想退缩的表情，连忙强调：「放心吧，我做不少功课的，还諮询过专家。」
    「专家？」
    「有个朋友专门、咳，有个网路频道专门介绍这类產品的。」
    杜歆拿食指挠挠额头，低语：「下次约出来看看吧。」
    「学长……」怀皓哲感觉到一股杀气，担心着友人的安危。
    「放心好了。我不会做什么坏事的。」杜歆笑容诚恳，笑里藏刀、中一把送一把的那种诚恳。
    怀皓哲低头叹：「如果你真的这么不喜欢，就算了。」他落寞笑了下，拿了东西要走出浴室，被杜歆抓了手肘挽留。
    「跟你开玩笑而已，没有不喜欢啊。」杜歆看了眼学弟说的cb，补了句：「但也没特别喜欢，就、咳，试看看？」
    怀皓哲重燃兴致，请杜歆坐到舒服的单人沙发上，开始摆弄学长被剃乾净的那副性器和贞操锁。他拿起最大的环套好杜歆漂亮粉嫩的肉囊，扣好套牢整副性器再上锁。
    杜歆盯着上方金色的锁，羞耻无助的感觉油然而生，还有点兴奋，前端套鸟的如器有通风孔，并不会感到勒或闷得难受。那块软肉被保护起来，能碰触到的只有被圈在外面的肉囊，杜歆的呼吸有些乱，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无法直视学弟。
    怀皓哲察觉杜歆的表情变化，同样是无助害羞，可是比之前都还要性感诱人，他不禁嚥了下口水询问：「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杜歆眼睫轻颤，怀皓哲牵他站起来，要他四处走走活动看看。他只穿了件衬衫，光屁股在学弟房间走，走了几步就不动了，那个小锁头会碰撞出声音，听得他羞耻得想死。
    怀皓哲从后方贴上来搂住他说：「蛮好看的。学长这样很可爱，害羞到身体都潮红了。」
    「可不可以先、先拿下来？我想上厕所。」
    「就这样上吧。前面有开孔的，你试试看好吗？」怀皓哲柔声诱哄，带杜歆去浴室解放。他紧盯着杜歆的动作，实在是无法挪开眼，看得出杜歆尽量自然走去坐马桶上，但步伐仍比平常小，杜歆窘迫望着他，他才踱近杜歆摸上那张快哭的脸问：「怎么了？」
    「好像会弄脏。」
    「不会啦。学长没有任何地方是脏的，学长的东西也是。」
    杜歆望进怀皓哲眼里，彷彿看见这人眼中的痴迷和执着，这让他迷惘，他一直不觉得学弟对自己的感情有这么深刻，不然当初为什么刻意略过他去跟岳鸿勋告白，还那样兴冲冲的向他报告？
    「尿吧，不要憋着。」怀皓遮蹲下来抓着杜歆被拘束住的器官调角度，抽了几张卫生纸在手里哄道：「什么都不必想，让我照顾你。」
    杜歆竟觉得有些甜蜜和满足，看自己的东西就在学弟的掌握中慢慢释放出尿液，淅沥淅沥，多少有些溅到一旁及学弟手上，但他发现怀皓哲神情愉悦，莫非只是因为沉溺在调教情境里？这么一想他好像又能理解刚才学弟的神情了，莫名有点失落。
    「尿好了？」
    杜歆轻轻点头，怀皓哲拿了棉花棒过来替他清尿孔，他无法压抑的抽气，酥麻痒这些感觉剧烈窜升，那团软肉有点充血，他听见学弟轻笑，臭着脸念：「笑屁啊。不要笑。」
    「学长，你硬了。」
    「那你快帮我解锁吧。」
    「……」
    「怎么了？」
    「先不要。」怀皓哲把棉花棒扔了，牵杜歆回房间，隔着衬衫揉起杜歆的胸口肉。杜歆轻微挣扎了会儿就放任他搂抱亲吻，他把杜歆按到沙发坐着，拉开那双细白直长的腿盯着中央像小心脏的粉嫩肉色看。
    杜歆有点慌张，手不自然掩在胸口。怀皓哲拿开他的手看见衬衫底下明显的激突，戏謔低语：「里面还穿了内衣，隔两层衣物都硬得这么明显，学长跟我一样想要吧。」
    怀皓哲欣然微笑，要杜歆帮他解开皮带、脱下裤子。怀皓哲也熟练替杜歆弄了不少润滑液，跪下来亲杜歆的胸口，衣料都被他舔湿一小块，随后大量的润滑液淋在杜歆身上，白衬衫和内衣变得有点透明，乳头像两颗朱色果实突起，被怀皓哲囓吮或用手掐磨。
    「唔哼、唔，呼。」杜歆哼吟着，小穴被学弟的龟头撑开，几度想排斥它进入，但藉着液体顺利滑进穴里。
    「哈……嗯……」怀皓哲酥爽低吟，杜歆的肉穴无比温润舒服，好像整根泡到温水里，绵软热情的肉壁雀跃包裹着他的一切，好像连穴外会阴的抽动颤抖都能传递过来，还有深处的吸力及渴望。
    杜歆被插得想把腿併拢，但学弟将他大腿压开，肉穴本能咬起那根烫热的肉棍，身体想起这人的碰处和温度就卸下防备，转而想要更多疼爱。他侧首咬着食指指节，挺胸任学弟调戏胸腹，下体接纳着的长物加速抽插，另一副卵囊拍打出曖昧的声音，他刚被栓上的锁随其动作碰撞出声。
    「好奇怪。」杜歆呻吟间低语：「好满，那个有点、不够，空间太……哈、好像有点紧……不要插了，我有点怕。」
    怀皓哲弯下腰，身影笼罩住他，捧着他的脸温柔低哄：「别怕。会有点胀是正常的，因为你也硬了啊。」
    「阿哲，插快点……让我射，呃嗯嗯、哈、呼，插我……」杜歆只想快射出来好让那里不再紧紧被勒住，但直觉说出口的话充满诱惑，怀皓哲听了笑得挺开心，劝诱他再多讲一点。
    岳鸿勋收到学弟的简讯，买了微波食品回来屯在冰箱，听到学弟房里的声音就走来围观。他看杜歆似乎已经被套上贞操锁，正被怀皓哲压在沙发上欺负，杜歆嘴角流了些口水闪着光泽，哼喊着难得听到的淫声浪语。
    「学长喜欢我怎样插你？」
    「都、都好，呼呜，都好啦。」
    「插这里最喜欢吗？」
    「嗯，喜欢，都……快让我射，阿哲，求你干快一点，我、我有点呃嗯、嗯啊……」
    怀皓哲快被撩疯了，满面笑意压着杜歆驰骋，湿稠胶合的下体撞出一连串夸张的水响，噗滋噗滋，击打出很多大小泡沫，他知道岳鸿勋正在看，亲了下杜歆汗湿的额发之后转头朝门口男人眨单眼。
    「呃嗯！」怀皓哲抓住杜歆腰侧，胯部重重的往其体内顶，双膝微屈靠着沙发，倏然静止动作。杜歆腿根抽搐着，整个人扭动抖了几下，手指勾着唇角，手里都是自己的唾液，神情迷茫。
    怀皓哲射了个过癮才撤出性器，低头看杜歆不仅后穴淌出自己的体液，透明套具的顶端开孔也滴下浓白液体，与他的匯成一滩，将沙发布套打湿一片。
    杜歆被干得射出来，被拘束的器官缩小不少，这才感到舒畅和解脱，闭起眼松了口气。半晌，一个粗大硬热的东西再度往他红熟的穴里挤，他诧异睁开眼，是西装笔挺的岳鸿勋，只不过底下裤子拉开了拉鍊，深色粗长的大肉棒狰狞突兀从里面突出，并朝他体内深入。
    怀皓哲站到一旁摸杜歆微捲松软的头发，温柔溺爱看着他说：「别紧张，我都在这里守着你。」
    岳鸿勋目光温柔注视杜歆，语气轻缓哄道：「不要怕我。杜歆，我想要你。」
    杜歆朝男人伸出双手，和对方相拥在一起。

 绚惑、拾

    夜色渐深，三人的性事才起了个头。
    怀皓哲光着屁股，上身还穿着休间潮t走去倒水喝，将喝了一半的水拿到沙发旁盯着杜歆。杜歆双手环住岳鸿勋的颈项，瞇眼呻吟，多是从鼻端哼出软腻沙哑的男性嗓音，听起来特别撩人，两腿环住了岳鸿勋下身，整个人好像在讨抱一样。
    岳鸿勋被搂得蛮牢的，感受到杜歆对自己的依赖和索求，也就更卖力表现、讨好，他热情紧凑的亲了杜歆脸上各处，一碰到那两瓣柔软的唇就停下来吮囁，也不忘抬眼看怀皓哲想干嘛。
    滚烫的性器在湿滑紧窄的肉穴间抽送，根部浓密乌黑的毛发随紧硬的肉袋撞击杜歆私处，有点刚硬的毛发刮挠细嫩皮肉，杜歆那里全然没有毛发保护，被撩起一波波酥痒的快感，哼出几个破碎颤音。岳鸿勋听得耳朵都痒了，心头更热，重重抵在杜歆下体细细辗磨。
    「哈啊啊、啊、啊嗯……勋、嗯……好痒。不能再弄进去，太大……」杜歆发出气音想提醒他，但小穴却不受意志控制的用力咬住肉棒，他馀光瞥见学弟一脸兴味盯着他们看，恍惚轻喊：「皓哲？」
    「喝水吗？」怀皓哲终于等他们肯理自己了，顺口一问。他看杜歆点头，张口含着一口水，再低头餵到杜歆嘴里，抢了岳鸿勋的位置。岳鸿勋不怕他闹，歪头往他耳尖轻咬一口，他餵完杜歆开水就转头和岳鸿勋亲起来，同时岳鸿勋的下身仍在杜歆体内寻求温暖与快感，两手也还揉着杜歆的身体。
    杜歆不自觉羡慕的看着他们两个亲嘴，但仰首看得脖子酸，低头欣赏起岳鸿勋的胸肌，他动了念头伸手去摸，即使是藏在西装衬衫下，还是能摸得出来它们健硕漂亮的样子，那线条及弹性相当诱人。他学他们坏心眼的捏住乳头玩，或挠画抓捏。
    岳鸿勋从学弟的亲吻中松口吸气，没想到杜歆难得主动对他感兴趣，这对他是极大鼓舞，立刻转换对象含住杜歆的唇深吻，再往下小力啃起对方的下巴笑语：「没想到你也这样调皮。」
    杜歆被吻得分心，双手还是贪恋的摸着自己练不来的大块胸肌，岳鸿勋这时只是浅浅的插弄，让他有馀裕还能往下摸索腹肌。
    怀皓哲把剩馀的水喝光，看杜歆一脸害羞摸阿勋学长的身体就有点吃醋，抓起杜歆一手摆到自己胸口说：「我的怎样？」
    杜歆无预警被扯了下手，不带任何色情意味的摸了几把，欣赏道：「很好看啊，很厉害。像我就、啊、哈嗯嗯，哼嗯……」他忽然被岳鸿勋用力顶弄，体内敏感处被凶残攻略，战火燎遍了体内，好像连内脏都要被撞破一样，他抿紧唇可怜的哼声，几乎要在高潮中灭顶。
    情趣用具的锁头早已成了相当规律的背景音，不停碰出声响而遭忽略，怀皓哲笑着念了句：「吃醋勋。」嘲笑岳鸿勋的同时却没想过自己刚才也在吃醋。岳鸿勋性感的瞥他一眼，又一次猛攻杜歆，杜歆整个人陷落在沙发里哭了几声，他猛然顿住动作凝视杜歆被自己干哭的样子，有点看痴了。
    怀皓哲也忍不住多看几眼，摸摸杜歆的头发都能摸出水气，这人流了不少汗。他跟岳鸿勋说：「射了没？」
    岳鸿勋摇头，拉起杜歆双臂架到肩颈上，再抓住一双腿把整个人抱起来，就着结合状态慢慢走向床铺。怀皓哲喊：「喂喂我昨天刚铺好的──」
    岳鸿勋转头看他一眼，蹙眉笑了下转向要走回自己房里，期间杜歆被那硬物插得哼哼低吟，也努力攀牢在他身上不掉下去。
    怀皓哲立刻改口：「没关係啦还是在我这里玩啊。」他笑着把门关好，岳鸿勋往回走几步就微屈膝接着操弄，怀皓哲赶紧跑去找手机或相机，当然仍是光着屁股。他巴不得拍了这两人激情影片，日后慢慢欣赏，看着眼前勋学长厉害的傢伙近乎残暴的捣着杜歆的软处，他腿间的欲望也再次澎湃激昂。
    「哼、哼呜，唔嗯，鸿勋、呼。」杜歆觉得自己又被鸟笼勒紧了，慌张叫喊：「快点啊、啊，我觉得有点痛，那里好紧……阿勋……」他试图亲了亲岳鸿勋的耳鬓想安抚，但这简直提油救火，岳鸿勋把他后背放到床缘靠着，压低重心又是一轮更激烈的衝撞，这并非单纯粗暴的发洩，而是带着技巧的专注猛攻。
    杜歆扭着脖子哀叫起来，手用力抓着岳鸿勋的手臂，皱起脸哭了。岳鸿勋整副身躯压上来，紧紧抱住他享受高潮和射精的馀韵，低声喃喃：「好乖，不哭了。」语气像在哄什么宝贝得要命的孩子或宠物。
    「嘖。」怀皓哲咋舌按掉录影，坐到床中央把杜歆往自己怀里捞，从岳鸿勋那里将人抢来哄：「乖啊，鸿勋太坏了喔，只会欺负你对不对？」
    杜歆汗顏，其实他只哭哼几声就慢慢清醒了，这两人是拿他当白痴吗？他撑着床铺坐起来，看到被学弟拖来时从自己股间流出的体液痕跡有些愣住，不过最淫靡的还是他腿间佈满吮啃出的红痕，以及沾裹了许多浊液的贞操锁，那上面简直像整个泡过什么似的，而他又消软下去的器官还在流出液体。
    岳鸿勋也坐过来看杜歆的身体状况，由头至脚，最后目光也是定在贞操锁上，稍微用手捧起来看就会清楚看见杜歆的马眼微张，还在流眼泪。
    怀皓哲的手摸了摸岳鸿勋的手毛玩，再往杜歆的阴囊捧揉起来，歪头亲吻杜学长的脸、脖子和肩膀，将这人身上的衣物全都脱下来，也把自己的上衣脱掉。岳鸿勋可不想落后，急切脱下衣物，怀皓哲将杜歆下身挪往一旁，让他能同时含住一人的器官，并同时用手抚弄杜歆的下体。
    怀皓哲被岳鸿勋吃到嘴里，感觉得出岳鸿勋不怎么做这种事，口技没他灵活，但还是反应得不错，舌头刷舔敏锐的顶端及根部都出乎意料的精准，他一面哼喘着，搂住杜歆互相爱抚、亲吻。杜歆射过以后暂时硬不起来，随岳鸿勋怎么摆弄都好，他靠在学弟身上喘息，有点害羞的捏了学弟一边的乳头。
    「呵呵呵，喜欢吗？」怀皓哲问他。
    「硬的。」杜歆也低头捏自己的，刺痛之外带了点奇妙的痒和爽，特别是被学弟看着，心里更加兴奋了。
    「杜歆，我喜欢你。」怀皓哲两手扶住杜歆的胸和腰侧，指腹隔着皮肉曖昧磨擦着、描着杜歆的肋骨，低头含住对方一边乳头，拿舌尖快速挑弄。
    「哈呃。」杜歆抖了下，让岳鸿勋的手插到肉穴里搅了，两个人轮番诱惑、挑逗下，他舒服又甜蜜得快发疯，低声说：「不要了。」
    「为什么？」怀皓哲抬头看他，手指腹压着他乳头磨起小圈，噙笑说：「不舒服？不喜欢？」
    「太舒服。」杜歆眼眶都是水光，瀏海都湿透了，一脸快哭的样子囁嚅：「太喜欢，好像快被你们弄到融化，这样下去我、会废掉。」
    怀皓哲听完脸也有点红，甚至有些错愕，岳鸿勋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含着学弟的龟头猛吸起来。「呃嗯、哼喔哦……学长，好棒，我好爽啊啊嗯。」
    「手指……先拿出来、阿勋、岳鸿勋。」杜歆又被岳鸿勋的手指搅得不住扭腰，浑身酥软，和怀皓哲两人搂抱靠在一起浪叫。
    岳鸿勋观察怀皓哲的样子，在对方快高潮前停下来。怀皓哲一脸欲求不满斜睨他一眼，转身捧起杜歆的脸开始亲吻，掐着杜歆下巴伸舌去勾弄，挑逗杜歆的舌，杜歆被他逗得流了不少口水，嘴角下巴都带了湿润的光泽，没想到岳鸿勋挑他陶醉亲杜歆时忽然抓着肉棒插进来。
    「咕嗯。嗯。」怀皓哲闷吟，岳鸿勋弯腰亲他额头、鼻樑，也不忘摸杜歆头发安抚一下。
    这时的杜歆获得喘息空间，看到学弟被顶得皱眉，关心问：「还好吗？」嗓子有些哑了，他自己听见都不好意思，只好把声音放得更轻。
    「没事。最喜欢鸿勋的肉棒，不光是又粗又长，还很烫很硬，很翘。」怀皓哲每被顶一下就夸一句，哼着笑声跟岳鸿勋示爱。
    岳鸿勋绷着一张脸不接话，深深盯着怀皓哲，心想这个妖孽必须重重的治一下，每次都尽量抽出来到肉冠几乎要滑出的程度，再朝自己熟稔的位置用恰好的力道刺击。
    「噢呵。」怀皓哲爽得怪号一声，箍住杜歆胸腰凑近人问：「你也喜欢吧？那么无可挑剔的肉棒。」
    杜歆闻言瞄了下岳鸿勋，那人专注在学弟身上，学弟却分心戏弄自己，他趁岳鸿勋没留意时轻轻点头，又听学弟追问：「那我呢？喜欢我的肉棒吗？」
    杜歆馀光瞧了眼怀皓哲甩荡喷汁的肉棍，也轻轻点头，一手默默摸到学弟下腹，然后握住那根不检点的东西上，怀皓哲被他的主动弄得一愣，开心得扣住他脑袋往头脸啵啵啵一连亲咂几口。
    「继续摸，怎么玩都可以，别坳断就好。」怀皓哲很欢喜的要杜歆多碰一下，也伸手去摸杜歆湿透的玩具和肉囊，再贪恋的把手滑到学长大腿内侧抚摸，真的是又细又滑嫩，充满弹性，完全摸不出是比自己年纪大的男人双腿。
    然而这样的分神只是十几秒，随着岳鸿勋的攻势让他也无法再顾及杜歆，双手向后扯着枕头边角张腿迎合起来，有力的两腿在兴奋快感的刺激下绷紧，不自觉撑起臀部让岳鸿勋干进深处，腹里慢慢有满足和微妙的痠胀感，他的体液也在自己腹肌纹路间流淌。
    「爽透了。」怀皓哲闔眼轻笑，岳鸿勋压上来亲他勾起的嘴角，两人轻咬了会儿唇瓣后一起看向杜歆。杜歆已经偷偷溜下床在捞衣服，但因为股间断断续续流出东西，他手足无措只好拿捡起来的脏衣物去擦拭，再拿来遮掩有许多吻痕、体液的臀部、大腿。
    逃了几步路，杜歆想起了什么，低头摸上自己胯部的东西，捏着脏污的锁一脸困惑。岳鸿勋从后方搭他的肩，另一手拿了支金色小钥匙问：「想找这个？」
    「嗯对。」杜歆惊喜要伸手拿，岳鸿勋拿开钥匙不给他，他回头茫然盯着人，听到怀皓哲在倒水的声音说：「先过来喝水吧，补充一下水分。」
    杜歆也不是笨蛋，他知道还没完，因为岳鸿勋那东西看起来好像慢慢又再变硬，他盯着那东西问：「你这样是正常的吗？」
    岳鸿勋皱了下眉看他，一脸不想多讲废话。怀皓哲爆出一串笑声：「他天赋异稟啦。别担心，平常都有在保养，我有给他补。」
    杜歆难得看到岳鸿勋撇嘴翻白眼的表情，果然学弟很擅长挑动他人情绪，杜歆也忍不住笑出来，被岳鸿勋揉了揉肩颈，那是他会痒的地方之一，或者说他浑身有许多处都怕痒。
    喝了水，三个人一同进浴室洗澡，杜歆向来都是被他们两个吃豆腐的那个，但今天试着主动以后也反过来吃他们豆腐。只不过还没摸个过癮，杜歆就遭到严正警告了，岳鸿勋说：「你再调皮，我不能保证自己能自律不干些什么。」
    怀皓哲也讲明：「我更容易衝动，比勋还禁不起刺激，你懂的。」
    杜歆只好用看的，多看几眼，哪知看也不行、看也有危险，岳鸿勋被他看得越来越硬，怀皓哲彷彿共鸣一样跟着勃起，两人走过来把杜歆围在浴室角落。杜歆坐在角落抬头看他们，一脸无辜摊手说：「我没摸啊。」
    岳鸿勋目光温柔俯视他，怀皓哲也摸摸他头发坐到一旁握住他的手说：「手借我一下？」
    「杜歆的手是工作用的。」岳鸿勋提醒了句。
    杜歆主动握住岳鸿勋笔直翘高的器官，再转头握住怀皓哲的，怯羞的亲了亲两根肉棒的顶端，掌心能感觉到他们兴奋的脉动。怀皓哲拿指尖轻轻端起他下巴诱哄：「亲得很好，再多一点。我想看你的舌头……」
    杜歆困惑表示：「我只有一个嘴巴。」
    由于杜歆说得太认真，岳鸿勋抿唇笑了下。怀皓哲牵起杜歆进浴缸里，把水放掉，让水不至于淹到人的程度，让杜歆靠着浴缸背对自己跪好，再朝岳学长拋了记眼神，自己则来到浴缸外。
    杜歆看岳鸿勋进到浴缸里，抓着他的腰臀缓慢向后靠，已经紧合的小穴再度被硬物撑开、侵入，他回头委屈瞥他一眼，只是被插到妙处的滋味来得太快，没多久他就坐在岳鸿勋腿上开始摇摆腰肢，顺着欲望吞吐肉棒，骚浪的画圆。
    怀皓哲等杜歆身心都开始投入其中后才移近他们，用硬到微疼的器官轻蹭杜歆脸颊，吐出透明汁液的小头在学长白净的脸庞画出一抹污痕，看得他特别激动，话音里有藏不住的亢奋：「好了，给你含着，交给你了。」
    杜歆半瞇眼看人，啟唇试着含住学弟的龟头，为此他停下动作握住那东西往口腔送。他是第一次吃这个，看他们两个平常做好像没什么，自己吃才知道挺麻烦，学弟的硬物不时偏锋乱刺，有几次插到喉咙害他有点作呕想吐，不是厌恶，而是刺激出生理反应。
    岳鸿勋不想让杜歆太累，扶住他的腰往上挺。杜歆被颠得乱晃，穴肉舒服得不断紧缩，也无法专心嘴上的事而刮痛学弟，听得他心疼又愧疚，努力用唇肉包好齿列。
    「没关係。」怀皓哲忍过疼痛后安抚杜歆，双手捧起杜歆的脸帮他，后来太渴望刺激了，忍不住揪着杜歆的头发往那张嘴操干，杜歆被他和岳学长插得无力稳住身体，两手抓紧浴缸边缘，喉咙被压榨出咕嘟声。他真的不是存心虐待杜歆，但是看到学长无论变得多无助，一双目光都紧随自己的样子，他就像射爆那张嘴，填满对方的身心。片刻后他如愿以偿，杜歆张口，许多精液流下来，整个下巴都是，他带着销魂的快乐摸杜歆脸庞，徒手帮他擦拭眉眼上溅到的液体。
    「哈呃、咕嗯嗯，嗯呃，呼、呼……不能了，求你……」杜歆嚥下剩馀的东西，整个人坐在岳鸿勋腿上晃荡，臀肉被顶出一波波漂亮的肉浪，明明是没什么赘肉的人，臀部跟大腿却有这么弹性好看的肌肉。
    「再一下。」岳鸿勋也再最后衝刺，大掌贴住杜歆腹部往自己按压，另一手抚胸半固定住其上身，嗓音低沉浊重的吼叫起来。
    「真的要融化了，烂掉了，呜嗯嗯、呼，鸿勋。」杜歆回头看人，岳鸿勋和他对上眼，他不自觉露出想被可怜的神情。
    怀皓哲已经跑去淋浴，连围观都不想了，他心想：「有谁禁得住杜歆那种声音跟眼神的？除非不爱男人。」
    岳鸿勋恣意捅着湿暖的肉体，接收到喜欢的人投来充满依恋的目光，他感到满足愉悦，抱住了人一起沉溺在宛如身心漂浮的快乐里。杜歆弓背抖了几下，手往腹部摸，覆到岳鸿勋的手背上，不晓得怎么回事觉得很幸福，这个人不管何时都牢牢抱着他的样子。
    ＊＊＊
    好一阵子没有三个人在一起「联络感情」，酣畅淋漓玩了一场，三个人都睡得很好，直到半夜有人饿醒，偷偷摸摸爬起来觅食。这个人就是杜歆，他轻手轻脚挣开了岳鸿勋的手臂还有学弟勾过来的脚，为什么能在黑暗的房间里知道手脚是谁的呢？因为岳鸿勋的手毛看着不多，但其实摸起来有点粗硬，而学弟的脚毛挺多的，可是不像岳鸿勋那样捲，蹭起来挺舒服。
    杜歆饿得肚子嗷嗷怪叫，才想起他们三个谁都没吃晚餐，他不好意思吵醒他们，所以自己先醒来找吃的。出了房间才发现刚才自己是睡在岳鸿勋房里，印象中他们在浴室也擦枪走火，玩到后来大家懒得收拾，就换到岳鸿勋房里睡觉休息。
    那两人睡前也不忘帮杜歆把贞操锁解开，杜歆抓着一头乱翘的头发，胯下重获自由感觉不错。打开客厅的灯以后，他瞇眼适应光亮后就去翻冰箱，里头空荡荡的，之前採买的食材都吃得差不多，剩下的东西有前阵子买的泡菜跟纳豆，两盒削皮切好的苹果，两盒优酪乳，剩馀就是调味酱料跟饮料，摆在中央偏上层的微波食品很显眼。
    杜歆挑了一盒义大利水饺，按好微波以后站在厨房打瞌睡，他发现腰跟腿都痠，揉着腰走去拉椅子坐，一手撑颊盯着岳鸿勋的房门发呆。想到自己和那两人放荡淫乱的玩在一起，即使是盯着门板也会脸发烫，去年耶诞节他还很伤心的跑去酒吧喝酒，逃避失恋，现在这样真的是三个人一起谈恋爱吧？
    恋爱，三个人一起，杜歆开始相信那两人的心意，带睏意的脸露出甜蜜傻笑。微波炉传来倒数的嗶嗶声，杜歆吃完东西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半。这时他也不怎么睏，乾脆回房间整理一下，之后还能去附近有名的早餐店给那两人买早餐吃。
    岳、怀两人睡得很熟，杜歆溜走之后他们两个睡梦里挨近，醒来时睁开眼互看，岳鸿勋先摸上怀皓哲的脸，嗓音低哑富磁性的问：「睡得好吗？」
    怀皓哲挑了下眉微笑：「你说呢？」
    「嗯。」岳鸿勋大掌将学弟后脑托近，往学弟唇上印了一吻，学弟大方靠过来抱他，撒娇的低喊一声勋学长。他轻笑，听怀皓哲问起杜歆，他说：「应该又溜回房间吧。也许是半夜饿醒了。」
    怀皓哲咬了下学长下巴，想道：「我肚子也饿了。不过起床之前我有话想跟你讲。」
    「讲吧。」
    「我们公司不是新进一批员工吗？花店跟民宿是同时招人的，这批人里面……」
    不等学弟讲完，岳鸿勋就接话：「杜歆带的那个新人在暗恋他。你是想讲这个吧？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怀皓哲得意哼了声，说：「任何覬覦学长的生物我都会发现。」他往岳鸿勋的脸颊轻咬了下又讲：「包括你在内。」
    岳鸿勋低笑着回吻，怀皓哲轻推他，挣开来问他说：「那你打算把人换掉还是？」
    「先观望一阵子吧，如果对方没表示的话就算了，装没这回事。杜歆工作很认真，工作时完全是和感情绝缘的模式，不见得会发现。而且他的个性，即使发现也不可能有什么发展的，他怕麻烦、怕人，怕应付人际关係，何况还有我跟你在。」岳鸿勋没什么说服力的作结语：「我相信他。」
    怀皓哲噗哧笑出来，轻骂：「鸿勋，你真是混帐。就是看准了杜学长的个性很好拿捏才放心答应跟我交往？」
    岳鸿勋听了并没有不高兴，只是念他怎么这么讲话。怀皓哲躺回原位说：「明明忘不了他，但还是答应跟我交往，虽然你很长情吧，但也不是不会再爱上新的人啊。杜学长这样敏感又细腻的人怎么可能没想过这些？」
    「我答应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你，确实心里也没办法把他忘了，但当初也决定跟你好好在一起，把那份难忘留在过去。」岳鸿勋忽然发觉自己不论讲什么都像是狡辩，扬起一抹苦笑问他说：「要怎样你才不会纠结这些，或觉得心里不舒服？」
    怀皓哲望着天花板片刻，转头对上岳鸿勋双眼说：「你用一辈子来证明啊。证明我对你是独一无二的。」
    岳鸿勋又被突然告白了一回，他望着怀皓哲露出靦腆笑意。「嗯。」
    怀皓哲坐起来，拿手指将头发往后梳，回头看岳鸿勋拿起了贞操锁打量，调戏他说：「喜欢啊？喜欢的话我也帮你订一个。」
    岳鸿勋半开玩笑回应：「都可以。」
    怀皓哲三八笑了下说：「我怎么捨得你禁欲呢。不过，你禁欲的样子应该也蛮不赖的？」
    岳鸿勋起身揉乱他头发笑了笑，逕自走进浴室里洗脸，学弟对着他背影喊：「那我真的订了啊？真的啊？」
    杜歆帮两个情人买了早餐就跑到外头散步，天都亮了，他和街坊邻居早起的人打招呼，再慢慢走到公园里，公园已经有人在晨跑或做操，他只是挑了张乾净的椅子坐下来发呆放空。虽然之前被怪人突袭的事让他有阴影，但总不可能在白天的时候还有第二号怪人攻击他吧？他想了许多让自己振作的理由，也不能因为阴影就躲着不出门过日子。
    这天花店的工作相对轻松了些，也许是有新进员工，花店跟民宿都是由老鸟带着一位菜鸟，岳鸿勋希望杜歆之后能更专注在精进花艺上头，所以重新调整过职员的工作内容，不过平常还是会互相协助。
    早晨阳光很温煦，杜歆很喜欢，晒了会儿晨曦又愜意回到花店准备开店，他负责带的新人来的很早，两人不忙工作时常常有说有笑，通常是新人说，杜歆笑。杜歆个性随和，儘管乍见是有点冷漠淡然的样子，但一相处就会发现他笑点颇低，同一个笑话说十遍都能惹他笑。
    也因此新人即便工作不犯错，也会常常接收到来自店长隐含警告的注视。杜歆怕岳鸿勋吓跑自己用心带着的新同事，还会私下念他，岳鸿勋也不多解释，只跟他强调：「不管怎样同事只是同事，不是朋友。」
    杜歆就会回嘴：「那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
    岳鸿勋生怕自己支配欲、独佔欲什么的又发作，总忍着不干涉杜歆，他可不希望往事重演。期间怀皓哲果真给岳鸿勋订购了一个贞操锁，拉着杜歆两人帮岳鸿勋试戴，两人一脸新鲜好玩的挑衅岳鸿勋说：「哈哈，看你怎么偷吃。」
    岳鸿勋好笑的睨了怀皓哲，一脸你再演吧，随他们高兴的样子。杜歆好奇摸了岳鸿勋套好的鸟笼，想起自己羞耻不安的各种感受就好奇抬头望着人看，岳鸿勋被他看得有点硬了，前端的孔慢慢有点湿。
    岳鸿勋那套东西是黑色的，看不见里面的样子，但杜歆认得那透明液体是什么，默默脸红转头看怀皓哲。怀皓哲咋舌跟杜歆说：「你别这样看我，小心我忍不住兽性。」
    「那你也买一套吧。」岳鸿勋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也买了？」怀皓哲自嗨笑出来，解释说：「因为我那朋友说第二组半价还能挑尺寸跟顏色，所以我……」
    杜歆汗顏：「你有够扯。」
    三个人玩得太激烈之后都会再休息一阵子，之后多是两个人在一起，或是三个人口手互相抚慰，工作累的时候三个人都没兴致，不知不觉到了新进员工要升正职的日子，杜歆请客带了后辈到亓老闆的酒吧吃东西喝酒，关心一下对方适应得如何。
    杜歆问了什么，后辈都说很好很适应，但最后这位后辈还是考虑辞职。杜歆紧张了，自己悉心带着的人怎么就要走了？他连忙关切：「是不是店长要求太高、太严厉？还是有什么压力？」
    后辈望着杜歆露出像笑又像哭的表情说：「对不起，我真的快撑不住了。我真的很喜欢杜前辈，但你不可能接受我吧？」
    杜歆望着对方复杂难受的表情，没办法做出任何回应，他甚至没勇气直视那人，任由后辈走出酒吧。那个正直认真的青年甚至不忘付帐才走，杜歆想了下还是追出去，顿时感到自厌。他只是想起自己以前暗恋时的样子，由于衝击而无法反应过来，或者说他直觉这种事不能随便做反应。
    隔天那人就离职了，逃命一般消失得很快。杜歆毕竟付出心力教的一个人，为此也有点悵惘，在他认知里岳鸿勋是绚惑里最耀眼的，是人都多少会被吸引，虽然他也明白这多少是因为他自己看岳鸿勋是这样，但怎么会喜欢他？是因为相处时他过度关心对方，令人產生错觉？
    他想起岳鸿勋提醒过的，公私要分明，同事最好还是同事就好，能否成为朋友并不是该放进职场思考的东西。他反省了一整天，回住处时怀皓哲围着围裙、拿了锅铲喊住他问：「杜歆，听说你带的那个后辈走啦？」
    空气里有酱香烤肉的味道，杜歆饿了，坐到桌边点头：「对啊。」
    「你看起来蛮失落的。」
    「嗯，有一点可惜。」对于被告白一事，杜歆选择避而不谈，他不想事情变复杂，却不晓得另外两人早就看出端倪。这天他帮忙搬了不少採购的东西，体力付出比劳力多，饿得有些头昏眼花，更不可能想到这点。
    怀皓哲赶紧把泡菜牛肉炒一炒，关了火过来关心情人，看杜歆无精打彩的趴桌上，两手往前伸直像隻猫的懒样，警铃大响就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吭？」
    「不然你这么难受，眉头皱成这样，浑身力气要被抽乾的样子。」
    杜歆没想到学弟竟然怀疑他，一开始错愕张口，接下来坐直身抬头瞪他：「讲什么啊你，我是因为肚子饿。」
    怀皓哲暗叫糟糕，最近一直担忧杜歆会不会被年轻小子拐跑，自己工作也很累，一个不小心把隐忧脱口问出来。果然他看学长气得脸有些红，呼吸变得粗沉，瞪他一眼就对他撂话了：「不必做我那份了。我不吃饭。」
    杜歆说完就拿了钱包钥匙去按电梯，怀皓哲立刻衝过去抱住他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担心你被……」
    「觉得我很好拐、很好骗吗？」杜歆冷笑了下，盯着电梯楼层逐层亮上来，他说：「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才乐意，你觉得别人干一样的事我也就会一样跟着人家走了？吭？」他一扭肩将学弟甩开，回头睨了眼。
    怀皓哲从没见杜歆发这么大脾气过，被甩得退开一步吓傻了，愣愣轻唤：「学长……」
    「你真的觉得我不在这里领你一份薪水，到外头就过不下去？真以为我是因为钱才肯跟你们一起……」杜歆其实也没打算发火，但一想到怀皓哲问的东西就觉得浑帐，于是他也骂出来了：「浑帐噯你。」
    电梯门一开，杜歆走进电梯拼命按关门键，他骂完再看到怀皓哲一脸受伤错愕的样子就心软，急于逃避现实。

 绚惑、拾壹

    岳鸿勋一回来就看到怀皓哲煮好一桌饭菜，围裙也没脱，神情呆滞坐在桌边发愣，并在一见到他以后飆泪哭跑过来。
    「学长！」怀皓哲喊人的声音听得出颤抖害怕，岳鸿勋都被他吓到了。
    「怎么了？偷偷玩股票投资失利被套牢还是？」
    怀皓哲微愣，咋舌：「才不是这种事。」
    岳鸿勋从口袋拿了手帕捧起他的脸要擦泪，疑道：「没眼泪？」
    「我就乾号一下。」怀皓哲说是这么说，眼眶却有点红，应该已经哭过一场。他说：「我惹杜歆生气了，我不小心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新来的，不然为什么看起来脸色那么不好，他说他是饿昏头而已，然后气得叫我不必煮他的饭菜，撇下我一个就走了。」
    岳鸿勋抱着他拍拍背安抚，问：「打电话去酒吧问看看他在不在那里。」
    「早就打过啦，老闆说没过去那边。这条街、隔壁街我也都去找过，没见人影，打手机都不接，打了十几通都没接，最后好像是关机。我、我知道不该那么问，但语气也不是太严肃，学长感觉气坏了……」
    岳鸿勋紧紧给他一个拥抱安抚，往他额头亲了口说：「先别慌。他不是习惯成天在外头晃的人，常去的店就那几家，我去找看看，你在家里等他，也许他会回来。」
    「好……」怀皓哲还是拿了岳鸿勋的手帕擦冷汗。他们都紧张杜歆，就算杜歆是成年男人了，一想到之前杜歆差点被性侵的事就无法放下心。
    杜歆的手机关机，其实是跑去电影院看电影，他跑出来以后也有点拉不下脸回去，搭了公车就到百货公司里，随便买了麵包就进电影院待着了。电影片长一小时半，挑了部以为是讲饭店故事的片子，结果是鬼片，他全程瞇着眼啃麵包，被吓了一个小时就受不了逃出来了。
    一出来他就在电影院大厅被拉住肩膀，反应过度握着拳回身瞪人，没想到是岳鸿勋，他愣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岳鸿勋吐了一大口气无奈看他：「你手机关机，我猜你大概是看电影，以前一起看电影你都不是转静音，是关机。除此之外你不太会关手机。还有你去的店我都找过，除非你跑去外县市，不然到处都热得要命，你肯定找个吹冷气又能久坐的地方待。
    另外，我记得以前你说过，每次想抽离心情就会看电影。」
    「那是很多年前……」杜歆也有印象，好多年以前他们交往时，他偶然讲过这件事，没想到对方也记得那么久。
    岳鸿勋彷彿看穿他的表情和心声，笑了下说：「所有你讲过的、做过的事，我都会记得。记一辈子。」
    一瞬间杜歆感觉有块亮闪闪的东西撞上来，心尖被烫了下，但一想起怀皓哲被自己一凶就吓傻的表情，他就有点烦乱了。他气怀皓哲瞎猜想，但自己不也是时常胡思乱想，差别只在他闷在心里没讲出来，这样一想觉得学弟被凶得好冤枉。
    「回去吗？」岳鸿勋很自然的牵着杜歆的手，不是以前捉着手腕像带孩子那样，是扣了手指牵牢他。
    「唔。」杜歆没抵抗，一方面想逃避，但心里又很想回去看怀皓哲怎样了。他对于一有事就先溜的自己感到深深厌恶，所以一回民宿见到学弟就立刻道歉了：「阿哲，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凶你。」
    怀皓哲摇头，小心翼翼观察杜歆的样子说话：「本来就是我不好，不然你也不会那么难过吧。学长，我留了你的晚饭，要不要吃？我去帮你微波加热。」
    杜歆只吃了一个麵包，点点头说：「好啊，我自己微波就好了。」
    怀皓哲把冷藏的饭菜拿出来搁微波炉，抢着服务学长：「你坐着吧。」
    岳鸿勋配合的把杜歆带回桌边坐下，他告诉杜歆说：「我跟阿哲一早就看出那个人对你有意思，不是想怀疑你什么，只是怕你被骚扰。如果我们不信你就不会远远看着了。」
    杜歆有些讶异：「多早看出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岳鸿勋无言，将视线投向怀皓哲，怀皓哲说：「有眼睛的多少都看得出那个人一直对你献殷勤，还有看你的眼神明显就很不同。」
    「看我的眼神？」杜歆不解，回想了下才若有所思回应：「怪不得他常常闪避我的目光，原来是不想被我发现？」
    这话说到后来像在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那他没有喜欢上店长而是喜欢我，可能也是因为所有人都认知到你们两个是一对的，而我的感情状态是没有对象……」
    岳鸿勋听这话并不认同，但怀皓哲抢在他之前反驳：「根本不是这种原因，杜歆，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喜欢吗？阿勋学长虽然像块闪亮招牌，但进花店的人再怎样欣赏招牌都不容易亲近它，但你不一样，你亲切随和没什么距离感。」
    「那是表象啊。」杜歆蹙眉：「又不是真正的我。」
    「但那就是大家以为的你啊。」怀皓哲坐到他对面，瞧见他脸色不太好也是心疼催促：「先吃饭吧。」
    杜歆饿坏了，不多囉嗦立刻开动，旁边还有阿哲给他留的三碟配菜，泡菜只是微辣，是阿哲特意为他调整过的。不得不说他这学弟其实很贤慧，过去他走出情伤有大半的原因就是阿哲的照顾和关怀，不仅常陪伴他，更会留意他三餐作息有没有正常，比他家人都要在乎他身心健康。
    「对不起，我生气时讲了不该讲的。」杜歆再次诚心道歉。
    怀皓哲看他还想接着细数自己「罪状」就不忍心，他感觉杜歆就是这点特别自虐，千错万错都是自己错，发完脾气还要怪罪自己为什么给人机会伤害自己，连忙就喊住他说：「不用再道歉了。你根本没做错什么，都是我不够好，害你没安全感吧。可是杜歆，不管怎样我跟阿勋都不会放开你，求你相信我们好。」
    岳鸿勋在一旁看怀皓哲越说越激动，轻拍他肩膀让他冷静一下说：「让他先好好吃完饭。你先去洗澡吧。」
    怀皓哲一双眼还盯着杜歆捨不得走，杜歆汗顏也开口劝他去洗澡。终于把怀皓哲先劝开，岳鸿勋替阿哲说话了：「你别怪他，他一直很怕你走。不是今天或最近，是更早之前就这样了。」
    杜歆嚼完食物嚥下，问：「他跟你讲过？」
    岳鸿勋摇头：「我感觉得出来。有次他跟我聊到你的房间。」
    「我房间怎么了？」
    「你房间的东西少得出奇，住了好一阵子东西也没增加，让人觉得好像随时都能搬离开。他提过想送你一些家用电器什么的，又担心你不喜欢，他还观察过你是刻意维持房间这样的状态，比如买书，买多少就捐多少或卖多少。衣服也是。我跟他感觉一样，也觉得你好像一直保持随时能走的状态，就算我们现在三个人在一起了，你还是……」
    杜歆被讲得有点心虚，维持这种状态是他以前刻意为之，久了也就变成习惯了。
    岳鸿勋继续讲：「阿哲跟我开玩笑提过，他说我不好追，但追到了就会一直在。你不难追，可是追到了就常常担心留不住你。」
    「啊？我没这么轻浮、我是说，我不花啊。」杜歆讲完一阵尷尬，一次喜欢两个人还敢说自己不花心？嗯，他说了，所以尷尬得要死，低头吃饭。
    岳鸿勋浅笑看他，说：「不是指你花心，而是你把自己看得太轻。就像当初我们分手的时候那样，就连我们当年交往也是这样。你吃醋却从来不让我知道，因为你根本不把自己的心情当一回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很在乎你的心情？某种方面来说你也是很自我。」
    杜歆明白对方讲的都没错，可是最后那句的语气也太令他恼羞了。
    岳鸿勋一看对方抬头那委屈又不高兴的眼神就有所警觉的道歉了：「我不是想说教……」
    「嗯。」杜歆快窜起的火气消失了，乖乖吃饭听人说话。
    另一头岳鸿勋松了口气，差点犯老毛病，他还是把话题转回学弟身上吧。「阿哲特别怕你走，对他来说什么东西都得靠自己争取，甚至是抢。别看他平常爽朗大方那样子，有时比你更没安全感，在他成长过程里……温和恭俭让就是已经胜利的人才干得来的事，但他什么也没有，只能靠抢。」
    杜歆想起自己暗恋学弟很久，其实还不算瞭解怀皓哲这人的身家背景，隐约知道学弟在做生意、混社会方面挺有一套，学弟不怎么提家里的事，他也就基于礼貌不太过问了。哪怕问了，怀皓哲往往是敷衍略过，不会多讲。他听岳鸿勋讲起这些，不禁好奇问：「你都知道吗？他没怎么跟我提过家里的事，所以我不清楚。」
    「他怕你怕他吧。」岳鸿勋略带戏謔调侃杜歆，后者撇嘴有些彆扭。
    「我为什么要怕他？」杜歆瞇眼，垮着脸说：「我都让他……还怕什么？」中段那些被略过不提的部分，岳鸿勋心知肚明的微微抿笑。
    「皓哲他家里有点复杂，家里有点钱，也有些权势，但并不是台面上那些世家。双亲都是有点底蕴的家族，不过他父母婚后处得不好，各自在外头玩。理所当然就有了二房三房和其他兄弟姐妹。他是最不受宠的，本来夫妻两个如果离婚各过各的，阿哲可能还不会过得这么不好。」
    「没离婚吗？」杜歆问。
    岳鸿勋想起那些事也不太高兴，顿了下才讲：「嗯，他母亲那边的家族出了状况，跟钱有关的。父亲那头不肯帮忙就算了，还趁虚而入，最后他的母亲也被牺牲了，他也没能回到母亲家族里。应该说，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阿哲就剩一个舅舅挺他、照顾他，可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常被父亲身边一些牛鬼蛇神欺负，不是什么单纯饿饿肚子这种小事，故意放狗追咬他、精神上虐待他都是日常。」
    杜歆有点不敢置信的问：「等下，你确定这不是哪齣连续剧还是小说的剧情？」
    「都说现实比故事更离奇，信不信随你吧。他小腿上不是有块很淡的疤，以前被狗咬的，还有大腿有一片皮肤仔细看会觉得顏色有点不同，也是以前给人烫的。但人是会成长的，他也是，还学得更聪明了，联合外部势力慢慢搞垮他爸那个老糊涂，也把该讨的都一件件讨回来。虽然他有点古怪，表达感情的方式也稍微变态，但我知道他对你是很认真的。他不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而是比较复杂，他自己不太好讲，我擅自替他交代了一些，其馀的你看还想知道什么再慢慢问他好了。」
    杜歆望他一眼，低头把剩下的辣豆芽吃乾净，擦好嘴沉默良久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问你。」
    岳鸿勋挑眉：「什么？」
    「你说联合外部势力，也包括你吗？」
    岳鸿勋目光飘了下，再睇着杜歆淡笑，算是默认了。他想，杜歆果然也不傻，就是迟钝了点而已。杜歆则是想着，这两人的来歷好像有点那个……水有点深，他还是不要知道太多好了。
    怀皓哲无声走出房间幽幽道：「听起来好像你们聊开了？我洗好了，轮到你们了。」
    岳鸿勋先去洗澡，杜歆刚吃饱还想坐一会儿，泡了个茶包坐在沙发看电视。怀皓哲拿了一小包坚果零食坐到一旁跟杜歆分着吃，怀皓哲总是吃得连碎屑都不剩，还会拿指腹沾着包装袋边角的屑屑吃，杜歆看了就笑他孩子气。
    怀皓哲吮着手指笑看他，喊：「杜歆。」
    「干嘛？」
    「你不生气，心里也没有疙瘩了吧？我做的所有事都是因为喜欢你，不是想拿钱还是别的来羞辱你。你不要难过了。」
    杜歆看他认真紧张的再次澄清，有点不好意思的垂眼点头：「我知道。不过，如果你那么喜欢我，为什么当初明知道我暗恋你，你却去追鸿勋，还跟他告白？因为那时候你没这么喜欢我？还是觉得我暗恋你，你……」
    怀皓哲尷尬扯了下嘴角，他说：「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感情的事就离职。你先听我讲。」他握牢杜歆的手腕讲：「以前你跟我讲过你有一个分手的情人，我不知道那是阿勋，我捨不得你为情伤害，一直希望你好起来，不知不觉也就產生更多好感，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你忘记那个旧情人。后来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我真怕你忘记我，想办法在网路跟你保持联络。后来认识阿勋，我跟他也经歷不少事，感情比其他学长学弟都还好，他很照顾我，我知道他有个忘不了的旧情人，心想怎么又是这样，难道我有好感的对象都会有个旧情人吗？
    阿勋真的很好，每次我有什么怪点子或是奇怪的念头，他虽然会念我，但从来不会因此疏远或讨厌我，他说自己话少却嘴坏，又管得多，才把以前情人吓跑的。我很好奇是他说的人是谁，也好奇你的旧情人是谁，那段期间我变得患得患失，约砲都懒了。」
    杜歆：「……」
    怀皓哲：「最后那句是开玩笑，你懂吧？」
    杜歆：「……嗯。」鬼才信。
    怀皓哲咧嘴笑了下，从握手改成搂着杜歆的肩，朝他脸上亲一口，说：「因为感情状态一直没定下来，我也觉得自己挺花心，怎么同时喜欢你又被阿勋吸引。后来我想乾脆和阿勋合伙做生意，我当了老闆，他当了店长，然后把你找来。你把心情藏得太深，越重要的就藏得越好，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你跟阿勋交往过，还以为你是被他吸引，心里有点担心，如果我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我岂不是就又一个人？所以我加把劲追求阿勋。」
    杜歆皱眉：「你一直说喜欢我，可是追的都是他，这？」
    「因为你胆子小，我如果追你，一个不注意你肯定会被我吓跑，搞不好就离职回你老家帮忙做生意啦。」怀皓哲讲得理直气壮，又赶紧补充：「前面也讲过你不是会因为感情因素离职，那是在失恋或情伤的情况下，可是要是被追求的情况，你说不定……」
    杜歆听着又开始不太爽，默默把人从身上剥开，怀皓哲不依不挠黏上来，他再次推开人，有点嫌弃的念说：「你太黏了吧。」
    怀皓哲幽幽盯紧他说：「因为学长要走啊。」
    「其实……」
    「嗯？」怀皓哲看他欲言又止，心里忐忑，但还是等他下文：「你说？」
    「岳鸿勋跟我分手还是能再喜欢上我以外的人，你没有我也还是有他，我、我才是……」杜歆想到这里心里也泛着酸和刺痛，目光有点失焦喃喃道：「我才是多出来的那个。」
    「你、杜歆你真的不懂吗？我跟阿勋都不能没有你。」怀皓哲闻言又炸了，捉紧杜歆手腕粗喘着，一双眼幽怨瞪着对方。
    杜歆意识到这话大概触到对方敏感地雷区，怯怯解释：「对不起，我不想这么想，有时就是控制不住。我会慢慢调适的，你先冷静？」
    「我还不算冷静？」怀皓哲冷笑了下，他说：「我知道你很喜欢我，我多少也是被你惯坏了。杜歆，我喜欢你惯着我，最好一辈子这样惯着我。我很贪心，抢了很多东西，可是抢来的东西也没有多少是我真正想留着的，反而是像这样跟你相处，被你喜欢，像这样被你关怀跟凝视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勒索你什么，只要是你主动给我的我都会珍惜一辈子，包括伤口也是。」
    杜歆想到稍早岳鸿勋提过阿哲的身世，再听见这番话，心里痠软痛麻得不知所措，他抱住怀皓哲安抚着：「好了，不要再讲了。」
    「嗯。」怀皓哲在他拥抱中静下来，两人静静相拥。他被杜歆亲了耳鬓，心里悸动，刚才纷乱的情绪一下子酿成蜜，他退开来注视杜歆靦腆的微笑，就这么看得呆住了。
    杜歆很少看到学弟发呆，他笑了下，又一次主动去亲怀皓哲的嘴，轻轻说：「我们三个都是互相喜欢的，以后心里有什么不舒服就想起这点。」
    「嗯。」怀皓哲的呼吸微乱，他从杜歆宽松的衣领隐约瞥见里面缩得小小的乳头，心想还是渴望藉着实际的碰触确认自己拥有这个人，一双手伸过去温柔握住了杜歆的胸侧，大姆指曖昧抚过胸侧肌肉。
    杜歆敏感得缩了下身体，拨开阿哲的手訕笑：「差不多该我洗澡了。有点睏，洗完摸个电脑就睡了。晚安。」
    怀皓哲很想把人留下，但不想再被嫌弃黏腻，犹豫几秒就放任杜歆溜回房里了。他在沙发呆坐好久，把电视关掉，脑海都是杜歆动情时迷乱性感的样子。岳鸿勋打开房门探头看，喊了怀皓哲说：「皓哲，今晚要不要过来？」
    怀皓哲问：「你为什么要跟他讲些有的没的？」
    岳鸿勋轻哼：「我没乱讲。」
    「把他吓跑怎么办？」
    「那他跑了吗？」
    「不知道他会不会半夜收拾行李消失了。」怀皓哲真有股衝动去给杜歆的房门上锁。
    岳鸿勋见他盯着杜歆的房门看，就知道他在想些危险的事，出声提醒：「你如果不想吓跑他，就正常一点。把你以前在另一个世界见识的那些都收起来。」
    怀皓哲咋舌，摆手说：「知道啦。你今天也很累，你休息吧。晚安。」
    岳鸿勋无所谓，不过今天他确实跑了不少地方，感觉比白天里工作还要累，身体劳累之外精神也紧绷，为了杜歆操劳的可不是只有怀皓哲而已。但他知道这也是一种磨合，三个人要认真相处在一起会有很多问题需要面对，这不是开始或结束，而是一直都会有的，谈感情不就是这样？没有什么幸福快乐一辈子连一点矛盾都没有的感情生活，像这样掏心掏肺的衝撞也不算坏事。
    只要最后三个人还能在一起就够了。岳鸿勋是这么想的，一旦认定就不会轻易再改变，也算是被怀皓哲给讲中了。
    夜渐深，外面街巷的人车声逐渐静下，偶尔会听见远处几声狗吠，民宿房间隔音好，反而房客们在房间聊天玩闹得再嗨都不太传出声音。杜歆关好笔电，调了冷气温度跟夜灯亮度之后躺上床，一闭眼全是恐怖电影的画面和声效，忍了几秒再睁眼吁气，滑了一会儿手机之后走出去敲怀皓哲的门。
    没几秒门就开了，怀皓哲看起来有点喘，看得出是立刻跳下床跑过来开门，杜歆笑了下问他说：「睡了吗？」
    怀皓哲摇头：「要不要过来？」
    杜歆有点不好意思，抿笑点头，走进房里跟阿哲解释：「我跑出去时不小心看了恐怖电影。」
    「你不是最怕鬼跟血腥？为什么？」
    「被片名给骗了啊，我没看过预告就随便买张票进去坐着。」
    怀皓哲想笑又不忍心笑，这就是迷糊学长会干的傻事。杜歆看房间调暗了，看来阿哲也准备要就寝，他和阿哲躺到一起，手握着手互看，甜蜜又有点兴奋笑了笑，这算是和好了吧？
    互道晚安之后就关大灯，怀皓哲侧卧抱住杜歆一隻手臂睡，杜歆闭眼感受学弟的体温而安心，很快就有睡意了。快睡着前杜歆听学弟轻喊他，他用慵懒发软的嗓音回应：「怎么啦？」
    怀皓哲说：「今天忘了让你戴这个。」
    杜歆睁开眼看到贞操锁失笑，一手摀脸低哼：「那你快弄吧。」
    怀皓哲眼睛一亮，精神都来了，掀开被子把学长裤子向下扯，低头亲了学长的象鼻、象头，用手摸了摸周围白嫩光滑的皮肉说：「杜歆的毛长得很慢，一点渣都没冒出来。」
    杜歆听了脸红，他和这两人不一样，全身毛发都长得不快，鬍子就不太长，幸好头发算多的，家里也没秃头基因，不然他会更困扰。他没应声，拿手臂遮眼睛，但怀皓哲怎么捧起他的器官套上东西他都能感觉出来，虽然不是第一次戴贞操锁，可是性器被套牢之后，心情跟身体都变得更敏感了。
    不仅仅是羞耻感，心里会有渴望被照顾疼爱的需要，他拿开手歪头看怀皓哲，阿哲一脸愉快的躺回他身边，也没帮他把裤子拉回来，手就这样摸到他腿间轻抚。
    「还习惯吗？」怀皓哲语气曖昧。
    「嗯。呼……不要摸了，睡吧。」
    「学长也帮我戴吧，这样能保护学长晚上不会被我攻击。」
    「……唉，你自己戴啦。」杜歆想笑又无奈，懒得理他。
    怀皓哲果然下床拿了不同型号的玩具进浴室，片刻后怀皓哲跑出来求助：「学长你帮我，我那个太紧了套不上胶环。」
    「嗯？怎么帮？」杜歆已经半个意识入梦，话语含糊。
    「清一枪吧，这样蛋蛋变小应该就能套上。」
    杜歆心想不会自己枪啊，为什么一直来烦他，但想想学弟其实就是严重缺乏关爱，所以他心软了，抹了把脸坐起来，看到怀皓哲上半身是宽松居家t桖，下半身赤裸之外还有隻猛兽勃然怒挺。
    怀皓哲已经拿了几条毛巾铺在床边说：「在这里就好，一弄完你就能睡啦。」
    杜歆害羞看他一眼，两手撑起身凑了过去，一手把略长的瀏海往耳后撩，张口含住正滴出透明液体的蕈端。他听到怀皓哲深吸一口气，听起来很舒服得低吟出声，阿哲的手放到他头上抚摸，他没有勉强含太深，只含住龟头那一截吸啜，一手去挠学弟卵囊把玩、刺激。
    怀皓哲觉得杜歆学得挺快，不仅没有再刮痛他的皮肉，还专注撩拨他容易获得快感的地方，都是男性所以知道哪里最有效能获得快乐吧？不仅是根部那团肉，杜歆也会试着去挠他会阴，令他亢奋得连连抽气，轻笑夸讚：「学长弄得我好舒服，很厉害。」
    杜歆被夸得脸都红了，额头冒了细汗，能用其他部位让情人快乐让他既高兴又害羞，想起第一次笨拙含着学弟，现在已经熟悉对方的身体了，更懂得怎样让对方舒服，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如果不是岳鸿勋、怀皓哲这两人，他是不能接受三人行的，他这样算花心还是特例？纠结这些似乎也没什么用，他也已经离不开这两人了。
    「学长、杜歆……哈，呼，好爽，好温暖。」怀皓哲低头抚摸杜歆的脸庞跟下巴，感受自己在插干学长的口腔，看见学长的脸颊突出自己一部分的形状，学长害羞又陶醉的含弄吮吻，然后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咕嗯、嗯，咕呃、哼嗯。」杜歆艰难嚥下情人的体液，嘴巴开始发痠，一手也往自己腿间摸，只是自己的东西是被锁住的，半硬不软流出东西来，样子一定很淫荡吧？但怀皓哲看他的神情是认真又温柔的，他听到阿哲低哑呢喃：「杜歆，你好可爱。」
    杜歆羞炸了，心态上他一直都想照顾学弟，过去相处也是，不论课业或住宿生活，不知何时开始学弟好像追上他的步伐，偶尔对他有些没大没小，会一边笑他迷糊一边照顾他。想起以前穿相同制服、可爱的学弟，如今也是这样性感的男人啊……
    怀皓哲轻笑又逗他说：「害羞了？」手指搓着杜歆耳垂，再把手伸进衣领去摸索，手指夹着平坦而弹性的胸口肉，听到杜歆越发轻软的哼出声。
    杜歆摸到自己胯间，通风孔流出不少液体，掌心跟指尖都湿了，他怕弄脏床，两手一起握住怀皓哲的东西专注吞吐，不自觉露出痴态。
    怀皓哲短促呼吸，攀升的欲望和快乐令他慢慢失控，双手抱住杜歆的头在下腹、胯间摆动，略微粗暴的插起那张嘴，几次插得深了好像弄到杜歆喉咙，听到痛苦闷哼，他紧张往后撤，调整角度往其他方向顶撞，恋恋不捨那张温暖又很会吸吮的嘴，心疼学长睏乏难受才射了出来。
    忘我解放了几秒，怀皓哲才意识到自己直接射在杜歆嘴里，不知对方呛着没有，下一刻他就看杜歆拿手背抹嘴，然后脑袋靠过来舔食他肉棒上残馀的精液。怀皓哲紧盯着这样的杜歆，杜歆半瞇眼将体液舔了又舔，半晌抬头发现他的目光才惊醒似的回神。
    「跟我进浴室。」怀皓哲盯住他下体说：「不好好释放一下不好睡，来吧。」
    杜歆跟他进浴室，怀皓哲先把那个锁弄上，两人都把「鸟」关牢了，用那根粗长黑色的玩具互相通了后穴，那根东西被坳成u形，两人搂在一起伸舌头搅弄，杜歆玩到累了就躺在浴缸里喘息，带着一身体液睡着。
    怀皓哲凝望浴缸里毫无防备的清秀男人许久，拿了相机过来拍了照片私藏，再把人带回房间睡。「睡浴缸你会腰痠背痛的。」怀皓哲温柔亲暱的念着，觉得偶尔独佔学长挺好的。
    同一个晚上，担心杜歆因为恐怖片失眠的岳鸿勋也去敲杜歆房门，人不在，他心里了然，回房里睡了。想起怀皓哲不安狼狈的样子，岳鸿勋也是心疼，倒没有什么矛盾吃醋的心情，他有点意外自己这么快就能坦然接受三个人的感情状态。
    「特例吧。」岳鸿勋心想，然后想起怀皓哲曾认真对他讲：「我喜欢你，但我也喜欢杜学长。幸好三个人在一起，因为我不想和你变成情敌。」
    「哼。」岳鸿勋睡前哼笑，这学弟实在鬼灵精怪，很有趣。

 绚惑、拾贰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怀皓哲愉悦得轻哼歌，裸上身坐在床的一侧滑手机，在情趣店网购了东西后复製网址，传讯息问岳鸿勋有没有要一起下单的。岳鸿勋回他：「等我逛。」
    怀皓哲立刻又输入讯息传送：「这么早起？」
    岳鸿勋：「一向都早。」
    「你的简讯还真是『简』讯。」
    岳鸿勋索性不打字，扔了个相扑选手捧腹笑的卡通图敷衍。怀皓哲也不再传讯烦他，等他逛完再一併结帐，把手机搁一旁转头盯着同样裸睡的男人。
    杜歆睡得很熟，有点过长的头发总有几撮乱翘，本人少根筋也不怎么在意，偏偏就是这种迷糊的傻劲，和关心他人多过于自己的个性，才总是招来一些难缠的桃花，比如他这个学弟。怀皓哲帮杜歆把鬓颊发丝撩开，轻轻摸着白净的面庞，心想：「学长难缠的桃花只有我和阿勋就够了。不能再多了。」
    怀皓哲弯低上身，压下脑袋去亲杜歆露出被子外的肩头，在一口一口轻轻嘬着学长的手臂，接着往上轻吻，颈侧、耳根、侧脸。他看杜歆皱眉轻哼，慢慢睁开眼，他若无其事问：「醒啦？」
    杜歆还在适应光线，瞇起眼瞥他一下，再度闔眼的同时把被子拉上来蒙头，赖床了。
    怀皓哲嚥着口水心说：「为什么连赖床都这么……撩人？」
    这种撩和岳鸿勋那种不一样，怀皓哲天马行空想像起来，阿勋学长比较像是豪华大餐，杜歆则是顺口暖心的小吃或家常菜？
    杜歆根本不知道学弟在胡乱想像，只是想起前阵子电视节目说赖床回笼睡个十分鐘能增加幸福感，所以他正在实践看看。不过他不好意思让学弟帮忙计时，所以抓个大概的感觉，总之快彻底睡着前就醒来好了。
    怀皓哲不赶着起床，坐在一旁收了岳鸿勋的订单一起结帐，没多久他看杜歆掀被子坐起来，头发松软乱翘得像个鸟巢，笑问：「不再睡一下？」
    杜歆轻轻摇头，他下床后回头问：「能不能把这个拿掉了？」
    怀皓哲却说：「学长不想试试平常也戴着的感觉？万一不行就请阿勋帮你拿。你试试吧？」
    「为什么？」
    「我希望你因为它而想起我啊。」怀皓哲放软语气撒娇。
    「你真的是变态。」杜歆无奈睨他，但还是红了耳尖、摸摸鼻子走回房间，最后也没解下那件玩具。穿戴整齐后看不太出他身上还锁着什么，那个金色小锁也不会碰出声，他自己在房里来回踱步觉得还可以，就若无其事出来吃早餐，跟岳鸿勋一起去隔壁开店。
    中午他实在有些憋不住了，揪着岳鸿勋的袖子小声喊他，岳鸿勋才和他回民宿房间里把锁给解开。岳鸿勋当然不会解开锁以后什么也不干，但也不是做太过分的要求，只是抱着人亲了很久。杜歆坐他腿上被吻得脑袋发昏，揉眼嘟噥：「我以前都不知道你这么爱吃口水。」
    岳鸿勋闻言笑起来，也反过来说：「我也爱让你吃我的口水。」
    「有够没卫生。」杜歆说是这么说，心跳不受控制加快。
    杜歆跟怀皓哲解开矛盾和好以后，三个人照常生活，虽然私下相处常会调情，但真正做爱的频率反而不算密集，考虑到体力和健康的维持，三人都刻意保持一週或两週一次。儘管如此，杜歆仍觉得那两人调情手段常令他招架不住，不一定是身体上，更多是精神上。
    民宿员工代收包裹，怀皓哲等岳鸿勋他们下班回来一起开箱。杜歆虽然好奇，但得优先解决肚子饿，添了碗饭以后打开一小盒纳豆坐在桌边认真搅拌，馀光看那两人在沙发那里挺欢乐的研究包裹，对上了他们别有深意的目光。他收回注视，觉得先别好奇吧，搅完纳豆加在泡菜里，拌着饭吃起来。
    怀皓哲走来摸杜歆头发，说：「你真的很喜欢这么吃啊。」
    杜歆咀嚼中不回话，一副理所当然我就是爱这样吃的表情。岳鸿勋也添了饭坐下，怀皓哲把电磁炉上热着的山药香菇鸡汤端过来，脱下围裙掛好，一起开动了。
    「你们买什么？」杜歆禁不住好奇。
    「网购。」岳鸿勋吞下食物，伸手挟菜时简短回答：「保健用品。」
    「怎么不找我一起！」
    怀皓哲笑得灿烂，哄他说：「下次啊，下次一定找你一起。」
    「最近想买叶黄素。」杜歆推了下眼镜说：「我们三个就我视力最差。」
    「那你少看笔电、少滑手机。」岳鸿勋念他说：「看手机时周围一定要保持明亮，你老爱在暗处看手机。隐形眼镜不能戴太久。」
    「我没有啊。」杜歆皱眉，有点心虚了。他常忘了拿隐形眼镜，一戴就超过时间。
    岳鸿勋看他心虚的样子也晓得怎么回事，板起脸认真说：「以后，不要再戴隐形眼镜了。你这么懒，说不定也没把眼镜洗乾净。」
    「呃。」
    「多配几副眼镜给你，隐形眼镜就别戴了。」
    杜歆也没有特别执着要戴隐形眼镜，只是岳鸿勋念得他心里不爽，他握着筷子一言不发盯着眼前的碗，处在发作和不发作之间。怀皓哲瞧出来了，连忙朝岳鸿勋使眼色。岳鸿勋僵硬了下，收歛过于严肃说教的态度说：「我觉得你戴眼镜比较好，也比较好看。」
    杜歆问：「你们比较喜欢我戴眼镜？」
    怀皓哲率先开口：「当然喜欢，眼镜很萌啊。」岳鸿勋跟着点头应声。
    杜歆又强调：「可是戴隐形的比较聪明干练，看着也比较有精神吧？」
    那两人同时沉默望着杜歆，心说：「是吗？」
    杜歆被他们无言的气氛弄得不好意思，自己接话讲：「那我以后戴眼镜好了。对了，鸿勋，我下星期要请假。」
    他和徐宝、laura他们几个约好要出游玩，恰好店里的工作量不是太多，几个人趁这机会把假请掉。怀皓哲这个当老闆的听完说：「这个我没意见，你问阿勋。」
    身为店长，岳鸿勋也是一口答应了，还说：「那你们好好玩吧，自己注意安全。两天一夜吗？」
    「连同週末算是可以玩三天两夜。」杜歆的态度是平静的，但眼神及语调都难掩期待。
    岳鸿勋若有所思点头，问：「把车开去吧？」
    「不用，徐宝有车，他跟laura轮流驾驶。」
    怀皓哲问：「他不是之前才车祸？他车子没事？」
    「哦，他家里还有一辆他爸妈用的，而且车祸是别人违规才撞他，他跟laura的技术都不错。」杜歆有点不好意思说：「我驾驶技术就不怎样。」要他开车还行，但要让他找停车位把车停好就有点困难了，他对于停车这种事最有障碍。
    口头请假顺利后，杜歆一脸高兴的把餐具洗完回房间，怀皓哲问岳鸿勋说：「你就让他跟别人去玩三天两夜？」
    「你不是说你没意见？」岳鸿勋微笑反问。
    「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不能管得太紧，他有他自己的小圈子，我们也有我们的。」岳鸿勋虽然是个掌握欲强的人，但也明白真正要能留住一个人不是将对方关牢绑死就好了。他看得出怀皓哲在和杜歆的关係里是越来越沉沦，用过来人的心态劝说：「他不是婴儿，吃喝拉撒都不需要我们。你就甘心让他总是被动的面对我们？」
    怀皓哲被他一点就醒，抿嘴淡笑：「也是。不过放飞后他也不会特别黏我们啊。」
    「……」
    「所以才要把他当成纳豆一样搅到很黏。」
    岳鸿勋自动略过学弟好像有点变态暗示的发言，跟他报告说：「店里刚好比较不忙，例假的时候我也刚好要去山里找朋友，跟你讲一声。」
    怀皓哲瞇眼：「这么突然，怪不得你会答应，那不是剩我一个人？」
    岳鸿勋笑了笑，问：「要不要跟我去山里约会？」
    「好啊。」怀皓哲一秒被安抚。
    岳鸿勋认识了一些花农，或在山间经营民宿及农场的朋友，杜歆和同事出游的期间，岳鸿勋带怀皓哲去山里拜访朋友，双方不时藉着sns互传照片报告游玩情况。他们三人有个群组，杜歆传了张自己在休息站拍的照片，是他和同事们坐在小莲花池畔吃冰淇淋的自拍。怀皓哲则是把岳鸿勋驾驶的样子侧拍下来回传，再补一张山嵐美景过去。
    「好像很少像这样跟你单独出游。」怀皓哲想了下：「单独的话，应该是没有过？」
    「没有。」岳鸿勋浅笑，听学弟问他和杜歆有没有单独出游的经验，他想了下回答：「不算是有，和一群人出游，单独相处的时间变得很少。不过从前我们是远距恋爱，他看起来像一隻幼鹿什么都怕，我一开始也不晓得他是害羞还是单纯怕我，所以对他也是小心翼翼。」
    怀皓哲想到了什么，取笑他说：「所以你们交往时你一次都没跟他做过啊。抓他黄瓜就把他弄哭，换作是我可能也会有阴影吧，呵呵。我喜欢把人干到哭，但是最怕有人哭着被干。」
    岳鸿勋不可置否撇了下嘴，一方面认为自己珍惜情人是对的，但又矛盾的觉得自己何不再禽兽一点。
    怀皓哲听着车里的音乐，一手搭到岳鸿勋肩上，拿手指挑着他耳朵、颈侧的皮肤玩，岳鸿勋开车跑山路根本不理睬他，却因为这样冷漠的态度而吸引他。他扯着安全带凑近岳鸿勋耳边轻喃：「学长你真的是太性感了。」念完对着学长耳朵轻吹气。
    「你不要害我危险驾驶。早知道拿绳子把你绑到后座。」
    怀皓哲坐回去，咯咯笑起来。两人终于抵达朋友开的民宿，主人家已经准备好午餐招待他们，怀皓哲很快就跟岳鸿勋的朋友们混熟，大家有说有笑，还去参观了农园、花园。岳鸿勋借了钓具，带怀皓哲去附近河边活动，两人都穿着休间，怀皓哲把预备好的帽子给学长戴上，自己架好鱼竿就坐到小椅子上等，学长则持竿静候。
    「鸿勋，笑一个。」怀皓哲拿手机拍人，岳鸿勋没看他也没笑，专注在等鱼虾上鉤。他就喜欢岳鸿勋这样，逕自欣赏、开心，把照片又传给杜歆。他问：「你把相机给杜歆是因为你没那么爱拍照吗？」
    岳鸿勋看他一眼，回答说：「那相机上有gps功能。」
    「不是被杜歆吐嘈嘛，相机就相机，要那功能干什么。哈哈。」
    「多一个能用的东西总是有备无患，万一他手机又关了，万一他在外面出事。」
    「他不是婴儿啊。」怀皓哲原话回敬岳鸿勋，对方挑眉睇来，他也回了一个挑衅又欠揍的微笑。
    岳鸿勋忽然有个奇怪的感悟，他和怀皓哲之间是极有默契的，如果要说有什么矛盾或无伤大雅的纷歧，多半都是起因于杜歆的事。过去他思考过为什么自己能容忍这人喜欢杜歆，而且喜欢的同时还在追求自己，除了他对怀皓哲有很大的好感及包容之外，也是因为他晓得杜歆是真的很好的一个人，好到只要跟杜歆相处过就很难不心生好感。
    最初他对怀皓哲喜欢杜歆的想法只是：「你这小子懂他什么？」但观察后就渐渐变成了：「算你有点眼光。」以及「不错，杜歆就是这样。」的认同感。
    喜欢着的人们互相喜欢，这心情岳鸿勋自己也说不明白怎么回事，在他小心翼翼跟杜歆相处、不敢进逼也不甘愿退远的时候，是很寂寞的，以至于对杜歆不禁心生怨懟。在这时，他投射了部分的情感到怀皓哲身上，藉着学弟跟杜歆的相处，渴望融入他们之中。现在偶尔也还是会感到寂寞，但已经不会因此变得脆弱不堪，因为怀皓哲跟杜歆都会在。
    他们三个人能走到一起，是他以前不敢奢想的。
    「以后……」
    「嗯？」怀皓哲的注意力分散了些，转头听学长说了什么。
    「以后我们三个会一直这样生活吧。」岳鸿勋站在林荫下，附近翠亮的草木被风拂出细响，枝叶间落下的光斑在他俊美耀眼的脸上浮荡。
    怀皓哲愣愣望了两秒：「嗯，当然啊。」他和岳鸿勋都露出恬适幸福的笑容。
    两人钓了些鱼回民宿，请了民宿的人料理，怀皓哲借了厨房一起帮忙，晚上就在双人房的阳台上观星。阳台上架了民宿老闆买的天文望远镜，岳鸿勋调着角度教怀皓哲看星星。看了十几分鐘后怀皓哲坐到躺椅上纳凉，岳鸿勋还在玩那款望远镜，怀皓哲伸长手去掐学长屁股肉，夸讚：「很硬的屁股。」
    岳鸿勋回头瞥他一眼，冷静道谢：「过奖。」
    怀皓哲问：「学长，你背我好不好？」
    「背去哪里？」
    「不用去哪里，背我一下，背着看星星。」
    岳鸿勋无奈吁气，默默走过来微蹲，怀皓哲没想到他会答应，欣喜爬到他背上掛好，他无声微笑问：「有觉得星星变近了吗？」
    「怎么可能，你当我傻吗？」
    岳鸿勋低笑了声：「那你还提这种自以为浪漫的白痴要求。」
    「说我白痴，我会尿到学长背上喔。」
    「你就尿看看。」
    岳鸿勋低估了学弟的疯狂跟变态，没几秒他真觉得背上一片温热湿意，骂了个脏字，学弟嘻嘻哈哈跳下来，湿着裤子灿笑挑衅他说：「真的生气啦？」
    「你欠教训。」
    「来干我啊。」怀皓哲最喜欢挑战这人的底限，他并不是热爱考验感情的那类人，只是喜欢看自己在意的人各种反应。一样是恶作剧、调情、玩闹，他对杜歆和岳鸿勋的方式也不同，但动机却一样，他想被关注、在乎。这不是考验跟试探，而是撒娇。
    岳鸿勋俐落脱下上衣，捉了怀皓哲的手腕往房里走，趁着液体还没滴下来跑进浴室清洗。怀皓哲看他绷着脸开始撮洗衣服，挠挠颊说：「对不起啦。我自己洗就好。」
    「你去把衣服都脱了。」
    「噢。」怀皓哲乖乖照做，却看岳鸿勋洗好手去拿了颗浣肠球递来，严肃的表情已经缓和不少，还带了点温和笑意看他，他一看有戏，含着笑意跑去一旁厕所做准备。憋着生理衝动时，他红着脸握拳喊：「岳鸿勋，我、喜欢……你……」
    隔间彼端传来有点恼火的声音：「不要在这种时候喊这个。」
    岳鸿勋把两人的衣物都洗好，拿衣架先晾着，回房里把跟民宿买的玫瑰精油拿出来，等学弟出来先替人按摩一下。房里是两张单人床，隔得不远，他们只在其中一张床上亲热，岳鸿勋让学弟趴好，亲了亲沐浴后的背肌，将倒在掌中的精油撮热后抹到学弟身上。两人互相服务，怀皓哲按着学长的肌肉越发受不住诱惑，拍拍他的背说：「学长你躺好。」
    岳鸿勋照他的意思翻身躺着，头肩靠在枕头堆上，怀皓哲两腿跨过他身上主动呈座骑的姿态，握住他身下直竖的器官套弄几下抵住后穴，缓缓沉腰吞没那个粗钝饱满的蕈顶。
    不知道是环境陌生的缘故，或是有阵子没相处了，怀皓哲觉得肉穴变得太敏感、太紧，放松好久才勉强吞下顶端那截，岳鸿勋也坐起来扶住他的腰帮忙动作。两人相望轻笑出来，岳鸿勋关心他说：「累不累？还是我来？」
    怀皓哲在他唇上亲一下回说：「不累啊。太小看我了。」他两手搭到学长肩上，自己蹲得像是小孩儿撒尿的姿势，用越来越骚痒的小穴浅浅吞吐性器，上面的嘴也断断续续跟学长亲来亲去，互动并不激烈，却相当甜蜜。
    「你想不想杜歆了？」怀皓哲问，看学长有些不解的迎视他，他笑了下：「没有试探啦。我有点想他。」
    「你一边干我一边想他？」岳鸿勋挑眉，凑过来往他唇肉轻咬一口，手也在学弟乳头掐捏轻扭。
    「哦嗯、啊，不是啦。我、嗯，我想让他看我骑乘的英姿啊。你看我这样有没有吃得你很爽？」
    「你啊……」岳鸿勋还是被这傢伙的无耻跟奇葩惹笑了，揉着他的腰、捏他乳肉笑说：「很爽，要不要吃多一点？」
    「先吃头，头尾最爽的。香菇梗本身没什么屁用。」
    「不必因为那边不算敏感就否定它整根。」
    「也是。学长的梗这──么长，每次都干得好深，又刺激又厉害。」
    岳鸿勋被他逗得笑起来，抓住他的腰慢慢往下按，听到他一连串淫浪呻吟，嘴上喊不要，腰却扭得很带劲，没多久就把整根肉棒都吞没了。
    「哈啊啊、哈啊嗯，好厉害。鸿勋的肉棒……阿勋学长、最会插东西了，插花跟插人都好猛……」怀皓哲陶醉在快感里，仍不忘讲些色情话语调戏岳鸿勋。岳鸿勋紧盯住他的脸，表情被他说得有些靦腆，英俊的脸上泛着淡笑格外诱人。
    「我也没插过什么人。」
    「真的？」
    「嗯。插了你就不想再插别人了。」
    「那、那杜歆……」
    「加他一个。」
    「哈哈哈。啊嗯，学长……」怀皓哲环抱住他，两人抱着倒回床上，他用腰腿的撑着身体重量上下坐骑，有时就坐定了扭腰而已，低头亲着岳鸿勋的头脸，然后弄了些口水给他吃，一脸淫魅的笑了。
    岳鸿勋顾虑到怀皓哲陪自己在山里走了一天，也不敢过份主动，所以任由怀皓哲自己拿捏力道跟速度，互动间充满和谐。他看学弟胸前那两点突得厉害，捏住那双乳头说：「下次网购再买个乳夹送你？」
    「嗯嗯嗯、噢嗯，谢，谢谢学长。」怀皓哲在他颧骨用力啵一口，低声笑吟：「别忘了给杜歆也买一个。我、我挺喜欢看你干他，喜欢……你轮流、哈呃，干我们两个。把我们操开，啊嗯……鸿勋，呼、哈，有点累了，你来弄吧。都给你弄了。」
    岳鸿勋获得同意后抱了人调换位置，怀皓哲躺在他身下，两手反抓枕头一角及被单，底下铺了浴室里的厚浴巾，稍微拉整浴巾后他伏低身体，压在怀皓哲身上迅猛抽送，动作激烈到彷彿床身都发出细微哀鸣。
    那微弱声则被他们两人的喘息声盖过，怀皓哲也不敢喊得太大声，这里房间的隔音可没有他那栋「进行式」来得好。岳鸿勋没有因此在外面就尽速解决，他看怀皓哲和自己都快濒临顶点前就缓下来，将人从床上抓抱起来进到浴室里，尤其回音更明显，两人都尽量憋着没有恣意叫喊，彼此的粗沉喘息充斥在不那么宽敞的空间。
    「勋、ㄒ嗯哼……」怀皓哲声音哽咽而压抑的勒抱着人，他都能想像出自己的肉穴被插成什么靡烂红软的样子，以及学长的肉棒被滋润得多漂亮，在破碎哼吟及想像里达到高潮。
    岳鸿勋将人压在墙面，抓住对方环腰的大腿碰撞，分不清他是想喊自己的名字或是学长，但也被学弟依恋、沉溺于自己的模样触动敏锐的感官，重重压着人释放出欲望。身下澎湃解放的同时，他已经恢復冷静的表情，温柔舔起学弟的脸，将那双腿轻放落地，两人搂着黏腻拥吻许久。
    另一方面，杜歆难得跟同事出来玩，他们到了第一个景点就和laura的女性朋友会合，四个人去吃了预定的饭馆，再前往订好的旅店，晚上玩牌、聊天、唱歌。半夜山里有打雷，杜歆不算浅眠，也不怎么认床，但半夜醒来尿尿就被雷声跟徐宝的打呼声搞得睡不好，快天亮时还做了几个杂梦。睡醒前，杜歆梦到自己跟岳鸿勋、怀皓哲他们恋爱是场梦，自己在梦里又错愕又伤心，但他在梦里还是硬忍着，直到他发现岳鸿勋要回老家相亲，学弟也要娶老婆，才在梦里哭着喊：「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们在恶作剧对不对？」
    杜歆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心情低落，他和家人决裂都没哭得像梦里那么惨，也可能是过去断断续续伤心过了，没有梦里那种一次爆发的崩溃感吧。躺在床上缓和情绪，片刻后才进浴室洗脸，顺便把徐宝叫醒一起下楼吃早餐。他趁着一点空档拿出手机看，昨晚那两人都没有传讯息过来，他心想：「应该是去山里也玩得很累吧？」
    杜歆很快将这些情绪拋诸脑后，和同事及新朋友们出门玩，多是在山林步道、湖岸的观光行程，也搭船游湖拍照，杜歆请他们吃点心，徐宝他们也轮流请客。中途一行人跑去找厕所，杜歆守着大家的行李，laura出来厕所笑咪咪跑来跟他聊：「觉得这次旅行怎样？」
    杜歆想了想：「蛮好玩的，这地方没来过，改天还可以再来，风景应该又不一样。」
    「哈哈，那到时再约我们啊。对了，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杜歆古怪瞄她一眼，笑答：「怎么问这个？」
    「欸嘿嘿嘿。」laura也怪笑几声，訕笑说：「那个，我觉得我朋友也不错啊，长相个性都好，很随和，你觉得？」
    杜歆看她的样子失笑道：「我觉得你也不错啊，人很好又可爱，热心亲切又勤劳。」
    laura慌忙摆手：「咿咦那个、不是在聊我吧。」
    「你改行当媒人啊？嗯？」杜歆挑了下眉笑看她慌乱的模样，也没那么坏心眼要继续戏弄她，所以收起一些笑容认真跟她说：「我不是双性恋的，和你朋友也没有发展的可能。谢谢你关心我，我刚才是逗你的，没事了。」
    laura脸都红了，挠着脸哈哈笑说：「噯，对不起啦，我就是想说、问看看。我朋友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跟她讲喔。」
    「嗯。」杜歆做了个嘴巴上拉鍊的老派动作，两人有默契笑了下。laura看那两人还没出来，压低声音说：「我倒是有曖昧对象了。」
    「哦？」
    「你猜是谁啊。」laura笑得很甜，眼睛里都是星星。
    杜歆随口乱猜：「隔壁街的亓老闆吧。」
    「噫？」laura呆住。
    「耶？」杜歆也呆了下：「我……猜中了？」
    「呃哈哈哈哈哈……」laura用一连串不自然的笑声掩饰害羞。
    徐宝终于出来了，laura的朋友也出来，杜歆问：「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久啊？」
    那两人异口同声回答：「大便啊。」
    杜歆，laura：「呃……」
    四个人再次上车前往下个目的地，杜歆在车上拿出手机看讯息，怀皓哲传了张刚睡醒的自拍给他，照片上写着亲爱的早安，加了可爱的特效边框。杜歆面无表情回讯：「早，亲爱的。」
    杜歆手机拿得够低，后座看不见他萤幕，驾驶更是看不见。应付了其他三人的聊天话题，杜歆分心给情人们传讯息：「勋呢？」
    怀皓哲又传了张照片过去，是岳鸿勋正在整理行李的背影。杜歆看角度应该是学弟在床上偷拍的，抿嘴微笑了下，默默收好手机，徐宝馀光瞥见杜歆对着手机表情特别不同，开玩笑问他说：「跟谁传讯息啊？女朋友？」
    杜歆一秒否认：「我没女朋友。」但是有男朋友们。
    他在外面玩得尽兴，除了这几次互传讯息的空档，其他时候都没怎么想起情人们。但不可思议的是旅途即将结束时，杜歆特别想念岳鸿勋和怀皓哲，巴不得自己立刻飞回去。但他没有拿出手机联络他们，而是暗自在心中蕴酿这些思慕。
    岳鸿勋他们向朋友道别，回程一样是岳鸿勋开车，怀皓哲在车上碎念：「杜歆一整天都没传消息，只有一早传了几个字，一点都不想我们吗？」
    岳鸿勋浅笑，现在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寂寞，有个人比他更不甘寂寞，他很有馀裕的听学弟发牢骚。他回：「等回去你可以问他啊。」
    「你好像也没怎么主动想跟他联络？」
    「都分开旅行了，没必要一直向他刷存在感。这样他才会感受到我们分开过，到时候想念就会深一点。」
    怀皓哲自觉失策，抿了抿嘴低语：「岳老贼。」
    「嗯？」
    「岳老贼。」怀皓哲笑着，又拉着安全带凑过来往他脸颊轻啃一口，然后被岳鸿勋轻斥。

 绚惑、拾参

    假期分开旅行，杜歆先回住处把土產放好，该冷藏的放冰箱，剩下吃的摆零食柜，在客厅留了字条就去洗澡休息。平常都东摸西摸到十一、二点才睡，但因为出游很累，晚上不到十点就躺平睡下了。
    晚上十一点多，岳鸿勋和怀皓哲搭电梯上楼看到杜歆带的东西跟字条，两人轻轻开房门确认杜歆睡着才回客厅里聊。怀皓哲放下背包笑说：「他最爱的那个是周公吧，这么早就睡，也不等等我们。连通电话也不打。」
    岳鸿勋说：「他传讯息报备了。」
    「只传给你吗？」怀皓哲有点吃醋，拿岳鸿勋的手机看，讯息写着：「我先睡，两位晚安。」他心里吐嘈既然是写两位晚安，干嘛不传群组？
    岳鸿勋拍拍学弟的背说：「好啦，早点睡。」
    怀皓哲和他道晚安，有点羡慕控制狂学长了。不过大家确实累了，隔天一早接着工作，洗洗睡比较实际。杜歆睡得早也起得早，天刚亮就醒来替另外两人做早餐，七点多时三人坐着边吃边聊，怀皓哲向杜歆坦言上次网购的是情趣商品，但确实包括保健品，他连同这回去农场买的花草產品一併拿给杜歆。
    杜歆盯着眼前桌上堆成小山的礼物哭笑不得，拿几样东西起来打量，说：「这么多啊？好像我很虚。」
    「你不虚，但是我跟阿勋希望你更好啊。」
    「哈哈。」杜歆乾笑，还是向他们道谢，抱着那堆礼物回房里放，出来时听那两人聊起别的话题，好像是在讲成人片题材。
    怀皓哲问岳鸿勋说：「要是让你挑一个题材，学长喜欢哪一种的？」
    「围裙吧。」岳鸿勋拿纸巾优雅擦嘴，转头跟杜歆对上眼，加註两字：「裸体，围裙。」
    怀皓哲一脸兴味跟杜歆说：「晚上来玩啊？」
    杜歆拒绝：「不要。累。」
    只要杜歆说累，岳鸿勋绝不勉强，怀皓哲虽然不会强来，但也喜欢拿这事跟杜歆撒娇。杜歆并非没有需求，平日生活里也会和他们互吃豆腐，但这回他刻意拒绝他们两个求欢，过了好几天清心寡欲的日子。
    大概是工作忙碌，岳鸿勋和怀皓哲也没强求什么，只是日子一久这两人还是感受得到杜歆刻意冷落他们。岳鸿勋静观其变，怀皓哲也打算按兵不动，就看杜歆想怎样。
    某个小週末夜晚，杜歆下班洗了澡以后坐到按摩椅上，拿起附赠的眼部按摩机戴好。他是第一次坐按摩椅，试了不同模式跟设定，拿了遥控器研究起来：「没想到这么多功能，还分成指压跟推拿啊？还有震动的，试试。」
    怀皓哲走楼梯上来就看到杜歆坐在按摩椅上，问：「鸿勋呢？」
    「去洗澡。」杜歆仰首吁气，眼罩还能提供森林般的环境音，什么虫鸣鸟叫都有，听得他想笑。
    怀皓哲刚去游泳，回房放了包包再走出来，恰好听杜歆舒服得低吟一声，瞬间被挑起欲望。他踱到按摩椅旁俯视杜歆，杜歆又低哼了声，他心想怪不得岳鸿勋去洗澡了，这呻吟谁受得了？对禁欲有些时日的怀皓哲来说，杜歆根本是个会走动的荷尔蒙炸弹。
    杜歆可不晓得自己在怀皓哲眼里成了什么，但他感觉学弟站在一旁，摘了眼罩和人互看：「你也想坐按摩椅？再等我五分鐘。」
    怀皓哲盯着他认真要求：「来做吧。」
    杜歆回望他，问：「一定要吗？」
    「你冷感吗？」
    「也不是。可是，非要做吗？我们三个这样，会不会、有天……」杜歆被按摩椅震得头皮麻，顿了下才说：「会不会最后剩肉体关係？」
    怀皓哲本来神情微暗盯着杜歆看，听这话就被惹笑了，摸了摸杜歆头发说：「老是这么天马行空的，还自己吓自己。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杜歆露出一瞬的迷惘眼神，被笑得也不好意思了，撇开脸看着窗外说：「就是在乎才会想东想西的。每次聊没几句就动手动脚，而且自从交往以后你跟以前就不太一样，我、我不知道这些改变好不好。会不会太沉溺肉欲啊？」
    「还好，没有每天做满做饱啊，我跟阿勋可是尽量克制了。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谈恋爱就是想要身心结合。学长你别小看肉体关係，灵魂是摸不到的都得透过肉体才能知道另一个灵魂是什么状态。虽然身体会有生理反应，但心理影响生理，有些反应没有灵魂是不会发生的。」
    「吭？」杜歆呆住，按摩椅设定的时间也到了，他没想到学弟会认真跟他扯这番言论。
    「我不是为了肉才跟你谈感情，是为了感情才跟你做。难道我抱着你的时候你没有任何感动还是快乐的情绪？你、你觉得我只是拿一根器官在欺负你？」
    杜歆汗顏：「我没这样讲啊。我只是、唔。」
    「杜歆，我虽然有点变态、口味重了点，但不是对着谁都这样，我抱你的时候很幸福很快乐，觉得自己拥有全宇宙。嗯，被鸿勋抱的时候也一样，很感动的，你呢？」
    杜歆平常讲不出比学弟还露骨的表白，热着脸摀嘴闷声说：「你讲这一串到底这是甜言蜜语还是邪教洗脑？」
    「你……」
    杜歆笑了下，站起来摸怀皓哲脸颊哄说：「好啦跟你开玩笑的。我是真的有点不安，觉得自己陷得太快。但和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幸福，就算什么都不做也很幸福。」
    怀皓哲蹙眉，认真询问：「所以你并不喜欢跟我们做，只是配合我们？」
    杜歆愣了下，一脸害羞结巴道：「不是都在配合、我、我没有不喜欢啊。」
    「那就是喜欢？」
    「啊、呃……嗯。」杜歆点头，怀皓哲的脸色好很多，他觉得学弟纠结这种事也很可爱，抿着笑凑上去亲了学弟嘴角一下。
    怀皓哲摸了下唇角，盯着他要求：「还要。」
    杜歆乾脆抓着学弟手臂，侧首去亲那张浅色好看的唇，伸舌尖去挑弄学弟的唇瓣。怀皓哲完全任他亲近，他轻松就探到阿哲的口腔里，又舔又挑，低哑倾吐：「阿哲，我喜欢你。」
    「喜欢我哪里？」
    「都、都喜欢啊。你很可爱。」
    怀皓哲生得高挑英俊，被讚美英挺俊美的次数也不比岳鸿勋少，没什么人会说他可爱，听到这种讚美让他感到新鲜有趣，因为夸的人是杜学长，所以他欣然接受：「谢谢。」
    杜歆看阿哲像是有点靦腆害羞，还意外的好哄，心里又更软更甜了，两手捧住学弟的脸细细的亲起来。这滋味虽然远不及做爱激烈快活，可是却相当甜蜜，怀皓哲被亲得身体都热了，抱住杜歆回应，舌头反伸进杜歆嘴里勾缠。
    岳鸿勋开门出来就看到那两人亲得难分难捨，挑半边眉抱胸观望。那两人亲得太投入，完全没察觉他在看，他也耐不住性子了，出声问：「有人要帮我按摩吗？」
    那两人终于停下来，怀皓哲噙笑指着按摩椅说：「你不是买了它还不用。」
    「不一样。」岳鸿勋朝他们两个招手就逕自走回房里。
    杜歆一到岳鸿勋房间就讶异叹道：「好香。」
    怀皓哲看到小桌跟床边点燃的精油蜡烛，表情曖昧看着岳鸿勋说：「是上回网购的嘛。」
    「这什么味道？有点……」杜歆觉得似曾相识，但一时说不上来。
    「波本威士忌。」岳鸿勋回答，将杜歆拉到床边坐下，把正在燃烧的其中一个蜡烛吹熄跟他说：「这是按摩精油，不会烫人的，可以直接拿来按摩。帮我推一下背吧？」
    杜歆点头，岳鸿勋已经把上衣脱掉趴好。他试着将精油倒在掌心，有点温度但确实不烫，一脸好玩的笑语：「还有这种东西啊，蛮香的。」他一面替岳鸿勋推拿背部，馀光看怀皓哲走去播放音乐，接着也脱了上衣走回床边趴到另一侧位置。
    「等下轮到我。」怀皓哲低笑。岳鸿勋说：「等下我帮你。」
    三个人轮流拿按摩油蜡烛玩，变着手法替彼此推拿按压，身上沾染了相同醉人的味道。岳鸿勋听怀皓哲讲起杜歆先前冷落他们的原因也不由得失笑，他揉着杜歆的肚腹，温柔笑问：「好，反过来问你。你不会想跟我们在一起做快乐的事？」
    杜歆看看他再看向怀皓哲，光是被他们两人注视就觉得心里、身体有点燥热、酥痒，岳鸿勋的手缓慢挪移，手指在腰侧和髖骨来回抚摸，那双好看的大手带了粗糙的茧，却丝毫不影响它的好看和魅力。
    「想不想？」怀皓哲将杜歆瀏海撩到一旁，低头亲他额面低声诱哄：「你懂我们的心情吧？嗯？」
    杜歆半瞇着眼轻吟：「嗯。想啊，我没说不想。我、我不讨厌，只是因为想到一些事，有点不安。」
    「那就告诉我们。」岳鸿勋摸上了杜歆的裤襠，描着那器官的形状沉声提醒：「有什么就告诉我们，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说过了吗？你这个傻瓜。」
    杜歆按住岳鸿勋乱摸的手低声抗议：「很痒。」
    「呵。」岳鸿勋问：「给你止痒。哪里痒？」
    怀皓哲凑热闹说：「我也痒啊。」
    「那你先给阿哲止痒。」杜歆扭动着想抽身，被学弟从身后箍住胸口，怀皓哲下巴靠在他肩上愉悦道：「杜歆，我鸡巴痒。」
    杜歆耳朵被呵得发痒，缩肩颈闪躲，抬头对上岳鸿勋越发深沉的目光，他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恍惚望着对方。岳鸿勋说：「在你心里我们是怎样的？」
    「鸿勋……」杜歆被看得有点难受，心疼起眼前的男人。同时，怀皓哲也带着笑意亲他脸颊，放开他说：「好啦，今天就这样，不闹你了。」
    杜歆以为还有后续发展，但这两人竟然都没有接着调情，而是走去拿回衣服穿好。怀皓哲跟他们道晚安就瀟洒走了出去，岳鸿勋踱到房门口温柔微笑：「你也该回房间休息了吧。晚安。」
    杜歆傻眼，儘管他本来就没期待有什么发展，但也不是没有联想和心理准备，甚至在按摩调情的时候也被挑起情欲和期待，现在说散场就散场实在让他反应不过来。他认真问：「不做吗？」
    岳鸿勋没直接拒绝，而是带着笑意回应：「嗯，下回吧。」
    杜歆忍不住瞄了眼对方下半身，似乎真的没反应，他自己却已经有点硬了。深呼吸之后他心想：「好吧，算了。」他和岳鸿勋说了晚安就面无表情回房间，大概猜想得到这是那两人故意为之，只是没想到他们默契这么好？
    说是报復也算不上，就是想让他尝看看被冷落的滋味吗？杜歆回房里又冲了次澡，把按摩油的味道洗掉，顺便冷静一下，睡前反省自己在这段关係里的确是过于被动，整个晚上又是杂梦不断。
    隔天杜歆黑眼圈有点重，好在他戴了粗框眼镜，看起来并不算太明显，加上瀏海也有掩饰作用。但岳鸿勋一向心思细腻又擅于观察，特别是对在意的人事物更是如此，怎么可能没注意到杜歆精神差，趁午休就去附近商圈买了碗冰回来摆到杜歆桌上。
    杜歆刚吃了一个泡菜炒饭有点睡意，趴在桌上睡，一听动静就懒洋洋抬起头问：「什么东西？」
    「吃碗冰消暑。」
    「吭？」
    「我放冰箱，你先睡，睡醒吃？」
    杜歆抬头望着他发呆，心想这个人自己忙到没什么空吃饭了，怎么还抽空跑去给他买冰？可能是听见他和同事聊天时，提到想吃冰的事了吧。他心里感动，拉住岳鸿勋手腕留人：「太大碗了。一起吃吧？」
    岳鸿勋点头，拉张椅子坐下来，杜歆把环保碗的盖子掀开来，拿出自己的汤匙开始挖冰吃。这是雪花冰，里头有许多水果炼乳，看起来繽纷可口。徐宝这个没眼色的凑过来就笑喊：「哇，店长你对歆歆有够好耶，买冰给他吃，不怕怀老闆吃醋？」
    岳鸿勋指着茶水间冰箱说：「你们的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忘了做人情，这种表面工夫还是会做的。徐宝一脸惊喜，喊外面同事一起去拿冰来吃。
    杜歆盯着岳鸿勋笑，眼里的笑意太浓，眉眼都弯了。他知道岳鸿勋是为他买的冰，却要花十多倍的钱，每一回宠他该不会都要费上好几倍的力气才行？
    「你听见我跟别人聊天说想吃冰，这样买不是大失血？」
    岳鸿勋耸肩，拿指腹抹过杜歆嘴角沾上的炼乳含进嘴里，任性道：「我高兴。」
    杜歆紧张得左右环顾，确定没人发现才低声念他说：「你有毛病啊？被看到怎么解释？」
    「不解释。不关别人的事，我们三个自己知道就好。」岳鸿勋浅笑，又挖了杓冰来吃，嚼嚥完跟他说：「理想中是这样的，实际上还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有伴了。」
    杜歆含着汤匙思考，口齿不清说了串话，岳鸿勋被他逗笑，要他讲清楚，他拿开汤匙讲：「我认识一个朋友做金工、开工作室的，我们三个一起去做个情人戒指，你觉得怎样？」
    岳鸿勋一手微拢拳靠在唇间思考，声音沉柔的应了声：「嗯。」
    杜歆立刻就拿手机传讯息问怀皓哲几时有空，说是要三个人一块儿约会，一确定好时间就立刻打电话向朋友预约体验课时间。岳鸿勋看他这么来劲，笑说：「你对这种事挺热衷的，记得以前你就蛮喜欢上一些手艺类的课。」
    「什么啊，我是因为第一次三个人出去玩才这么期待的，你不是吗？」杜歆表情认真，馀光瞄到一旁的雪花冰慌乱叫道：「噯呀顾着讲话都融化了。赶快吃。」
    岳鸿勋倒是被他问得一愣，其实杜歆并不是没这么在乎他和阿哲，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付出感情、心力。他看着杜歆埋首吃冰的样子，觉得自己一颗心也要跟着融化了，但表面上仍淡定沉稳，手拍在杜歆的膝盖上摸了摸才走开，应付下半天的工作。
    到了三人约会日，杜歆开车载另外两人抵达朋友开的金工工作室，店面看起来不大，建物呈狭长型，出乎那两人意料的空间宽敞，而且杜歆的朋友是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子，叫赵筱涟。杜歆喊她eva，另外两人也跟着这么称呼她，似乎是更早之前杜歆和她联络过，介绍时他光明正大的讲：「这就是我说的岳鸿勋，然后这是我学弟怀皓哲，他们是我现在的伴。」
    「你们好。」eva完全没有讶异或奇怪的反应，大方跟他们两人握手，接下来就给他们介绍了店里环境，包括洗手间在哪里，然后带他们看看柜上的作品，请他们挑选想製作的戒指款式。
    杜歆是一早就挑好了，岳鸿勋也决定得很快，怀皓哲花了点时间才下决定，三人穿上丹寧围裙、戴好护目镜之后挑了上课的座位坐下。工作室採小班制，一班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人，eva说他们三个恰好一起上课还能打个九折。
    杜歆很欣赏这位老朋友，不停在两个情人面前夸她，赵篠涟则聊起以前同窗的趣闻，提起杜歆的迷糊趣事，间聊间不忘先讲解了工作台上的各种工具用途，除了火枪、焊片、助焊膏、一套套的刻字工具，还有各式各样的拋光工具。
    杜歆很快就进入状态，专注拿铜片练习刻字，接下来认真在银条上作业，这是要当订情戒的，完全马虎不得。他们三个讲好要在戒指上刻三个人的名，有的刻内围有的刻表面，塞不下就设计成缩写。他们三个都挑了银戒，杜歆的戒指用明樊水洗后维持雾银不拋光，岳鸿勋的戒指特地染黑，怀皓哲则是反覆、仔细的拋成了亮面。
    花了三个鐘头完成的定情饰品，三人都有些感动，岳鸿勋还不忘工作，向赵筱涟递名片，说不定将来有合作机会，怀皓哲自然也递上名片间聊。赵篠涟是个纤瘦娇小的女孩子，但她个见识广、个性随和，什么都能聊，杜歆很高兴看她和那两人聊得来，就是没想到越聊越歪，大白天的怀皓哲居然问她能不能订製个不锈钢或其他材质的情趣环。
    杜歆窘到耳朵立刻红透：「怀皓哲，问那什么鬼啦。」
    没想到赵筱涟认真思考后回答：「是可以的，没问题。怀先生有兴趣的话可以讨论一下设计跟材料。」
    「啊、你不要当真啦！」杜歆实在服了这位朋友。
    三个人拍了些照片和影片作纪念，接着去吃饭，再一起到公园河岸散步。怀皓哲站在中央一手拉一个，杜歆意识到旁人目光有点不自在，但怀皓哲怎样都不肯松手，有个小男孩指着他们跟大人说：「他们三个手拉手好好翘哦。」
    杜歆假装没听见，岳鸿勋意味不明哼笑了声，怀皓哲却不是好惹的，当着人家家长的面跟身旁两个伴模仿说：「他们三个手拉手好好翘，超好翘，羞羞。」
    小男孩的父母顿时表情古怪，怀皓哲又刻意用周围人听见的音量讲：「是我们三个太帅吗？为什么有人一直用垂涎的目光看过来？」
    「噗。」岳鸿勋忍不住笑出声，低声轻骂：「疯子。」
    杜歆真想直接跳到旁边河里，他压低声音说：「好了啦你，跟小朋友计较什么，还非要手拉手。」他以前认识的学弟好像不是这样不矜持的，自从交往以后就……难道这才是阿哲的本性，还是某一面被啟发了？
    「一起约会，我高兴啊。」怀皓哲说完笑起来，三个人停在某一盏路灯下欣赏晚霞，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打算去看场电影随便吃点东西再回去。他们陆续转身，看到laura穿着运动服杵在那儿呆看他们。
    杜歆尷尬抬手打招呼：「这么巧啊？慢跑？健走？」
    岳鸿勋没有要开口解释的意思，怀皓哲一脸兴味看杜歆的反应，杜歆急得额头好像都冒细汗了。laura摘下耳机走近，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讲：「哇，没想到你们三个……」
    杜歆汗顏：「呃，其实、其实我们、我们──」
    laura：「你们三个感情好成这样啊？还一起到公园散步？可是老闆跟店长不吃醋吗？」
    怀皓哲含笑答：「不会喔。不会吃醋。」说话同时他扣着杜歆十指举起来给她看。
    「哈？」laura摀嘴倒抽一口气。岳鸿勋则扣着杜歆的另一手做同样动作，她惊得倒退一步。
    杜歆对laura尷尬一笑，laura拿腰间包包里的手帕擦汗，点头表示：「不要紧我懂，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拜託不要扣我薪水跟假。」她双手合十拜拜跑了几步才溜掉。
    怀皓哲被她逗笑，说：「是个务实的女孩子嘛。」
    岳鸿勋应他话：「嗯，是个识时务的。」
    「你们两个……都不想想我以后怎么面对同事吗？」杜歆苦笑，但他心里除了困扰之外，更多的是高兴、刺激之类的情绪，这两人对这段关係是坚定的，没有丝毫犹豫、动摇，也不管他人的眼光和态度，只是想和他站在一起，自在的牵着手。
    「等下电影看哪一场？」怀皓哲一问，岳鸿勋拿出手机确认，杜歆拿手遮了他手机萤幕说：「不要看电影，先回去吧。」
    怀皓哲看杜歆面无表情，嚥着口水紧张问：「你不高兴啦？」
    岳鸿勋的手摸到杜歆后颈轻揉，哄道：「还好吗？我想她不会四处讲的，别担心。」
    「不是。」杜歆目光微微闪烁着，低声讲：「我想跟你们做，想现在就、那个，不过如果你们比较想看电影的话……」
    岳鸿勋皱了下眉说：「回去有点花时间。」
    「在附近找间摩铁吧。」怀皓哲讲话的声音似乎带着兴奋的颤抖。他上网查了间评价不错的摩铁，主动坐上驾驶座开车，没多久就三人订了间房过夜。房里没有什么奇怪的道具跟椅子，就是普通商务休息的套房，但卫浴设备还算宽敞乾净。怀皓哲买了了不少润滑液跟套子，一进房里就将杜歆压到墙上吻，岳鸿勋淡定摸摸他们两人的头发说：「别急，先洗个澡。」
    怀皓哲松口，心疼摸着杜歆被辗红的唇瓣问：「有没有很痛？」
    杜歆摇头，甜蜜害羞笑了下拉着学弟的手往房里走，岳鸿勋逕自脱下衣物叠好放一旁，性器半翘着走到浴室门口朝他们两人勾手指。怀皓哲吹了声口哨牵杜歆走过去，也先脱好衣物进浴室。
    「还不错啊。」怀皓哲环视浴室环境，走进淋浴间拿了莲蓬头调水温。
    杜歆盯着眼前两副男体，不知怎的身心都格外饥渴，他和岳鸿勋对上眼，走上前抚摸对方的胸肌，对方也摸上他双臂和肩膀。都是一双平常处理花草、搬运东西的手，杜歆觉得岳鸿勋的手茧比自己粗一些，可是碰触在皮肤上格外有感觉，手指掌心还特别温热，摸得他很舒服，他贴近岳鸿勋身前，低头去亲岳鸿勋的唇瓣、下巴，偏着脑袋亲这人的锁骨、舔喉结，用他此刻还记得的所有调情方式。
    岳鸿勋从不勉强杜歆主动回应，他乐于採取主动，也喜欢迂回等待、诱导对方回应，杜歆难得主动求欢让他情绪很激昂，这跟他表面沉稳的反应是完全的反比。
    怀皓哲没理会那两人调情，自己先洗澡了，还拉上半透明的白色帘子。杜歆摸着岳鸿勋的乳头，低头去亲它们，指尖也捏夹揉弄的玩弄起来，岳鸿勋呼吸微乱，耐着性子摸杜歆头发。
    「啊……」岳鸿勋微瞇起眼沉吟，目光沉暗深邃，他坐到旁边浴缸旁的石台，拉杜歆过来亲了下嘴，杜歆跪在他面前继续对他爱抚、舔舐，他低头亲杜歆的发旋，杜歆抬头跟他互望，温柔微笑了下。
    已经不是初次做这些事，杜歆也约略摸熟岳鸿勋的习性，他知道岳鸿勋喜欢忍耐、累积感受，禁欲到最后爆发出来。所以即使现在岳鸿勋的呼吸因为他的亲近而压抑、颤抖，岳鸿勋都会耐心陪他慢慢来。他再次仰望岳鸿勋，这男人就像一头危险又美丽的猛兽，在他眼中是耀眼夺目的，视线多停留一会儿都会被烧得体无完肤。
    「鸿勋，你这里好硬了。」杜歆低头看到那根怒指自己的大傢伙，伸手碰触了湿亮的顶端，微微张合的小孔分泌出透明液体，顺着壮硕的茎柱缓缓流到根部，那里浓密乌黑的毛发多到这点体液还无法打湿。岳鸿勋被他摸得下腹抽动，呼吸越来越粗重，他靦腆抿笑，两手撑在男人张开的大腿上，低头含住鸡蛋般大小的蕈端。
    「唔呃，呼嗯……」岳鸿勋粗喘着，杜歆的舌挑着那圈肉冠线条的凹陷处，来回刺激着，他兴奋摸着杜歆的头发，再摸到白皙好看的颈背、肩胛骨，最后收回一些握住了肩头，手法情色的揉弄着。
    颯──怀皓哲一下子拉开浴帘，噙笑看杜歆含着岳鸿勋的一部分，愉悦走来抓起杜歆一手说：「洗完啦。杜歆你慢慢忙，手借我。」

 绚惑、拾肆

    在「绚惑」的工作量不小，并不像多数人对花店的印象，每天接触轻柔甜美的花朵，该做的事也还是粗重繁杂。身为店长，一名花艺师，岳鸿勋对自己和职场员工有所要求，即使是对杜歆也不例外，但其实他对杜歆是极为呵护的，寧可让杜歆用嘴取悦他，也捨不得让他用手。
    怀皓哲抓着杜歆的手玩，杜歆口中还含着岳鸿勋的性器，岳鸿勋看了握住怀皓哲那根东西说：「我帮你？」
    怀皓哲看出岳鸿勋的想法，笑说：「你又来了。」
    岳鸿勋拿指上的薄茧去蹭怀皓哲龟头和肉冠那处小凹陷处，曖昧低吟：「不觉得我的手更好？」
    「呼。」怀皓哲眨眼低哼，酥爽得吸了口气站近岳鸿勋，抱住他的脑袋怪腔怪调的撒娇：「哥哥，帮我含。请你吃棒棒。」
    岳鸿勋笑起来很好看，神情温柔应他一声好，侧首在怀皓哲的棒子上亲了下，张口含住肉棍顶端，怀皓哲自己扶着棒子低喘，一手撑在墙面。
    杜歆觉得嘴巴痠了，岳鸿勋一直都不射，他松口退开来仰视那两人调情，自己偷偷揉着嘴角、下巴，那两人发出轻笑，摆明是在笑他，他红了脸皱眉嘀咕：「太不敏感了吧，都不射。」
    岳鸿勋的傢伙因为这句牢骚更亢奋，流出许多透明液体，杜歆在岳鸿勋的大腿、膝盖亲了亲，再次含住眼前的东西努力。他听见岳鸿勋呼吸越来越粗重，一手过来扣住他脑袋，温和的带动他动作，他小心不弄疼对方，岳鸿勋数次都插入深处，他闭眼发出呜咽，对方忽然停下来将他轻推开，他不解的跪坐在地上看岳鸿勋自己用手套弄起来。
    杜歆反应不过来，岳鸿勋还忙着疼爱怀皓哲，嘴巴没空说话，就这么射了杜歆一脸。杜歆低叫一声拿手挡，但是瀏海、手上都沾了对方的体液，他知道岳鸿勋大概怕呛着他，所以不射他嘴里，心里有些甜。
    怀皓哲也不想太快缴货，快达巔峰之前就让岳鸿勋停下来，催促岳鸿勋和杜歆去洗澡，自己则坐在马桶上等，腿间的器官在等待途中慢慢消软下来。他趁这时走去外头翻包包，拿了两小罐分装的喷雾做准备。
    杜歆洗了头脸，岳鸿勋挤了不少沐浴乳在他身上搓泡沫，藉着滑腻的触感握住杜歆有些硬的肉条，杜歆吸了口气，靦腆看着他笑了下，也伸手去摸他的，两人边洗边玩。岳鸿勋的手往杜歆身后抚摸，曖昧揉着杜歆的腰臀，手指在其股间触到硬物，他摸得出那是肛塞外面的部分，看来杜歆是为了今日的约会。
    「戴多久了？还好吗？」岳鸿勋体贴询问，看到杜歆直直盯着自己，微笑问：「怎么了？」
    「出门前放的，可以戴一整天，我、我在阿涟那里借厕所时换过大一码的，觉得还可以。你有没有很惊喜？」
    「呵。」岳鸿勋温柔低笑，亲他额头说：「感动坏了。」
    帘子外出现人影，怀皓哲喊说：「哈囉，我在等你们，不要忘了我啊。」
    杜歆忽然拉开帘子，捧住怀皓哲的头脸亲吻，怀皓哲被他吓一跳，他看见阿哲眼里有惊喜，并立刻反过来勾住他的颈子回应这个吻。岳鸿勋把彼此身上的泡沫冲乾净，宠溺的抚摸杜歆背脊，语调轻柔：「去房间再玩吧。」
    怀皓哲啵了一声才退开，意犹未尽的舔嘴唇，也抓过岳鸿勋的手臂朝肩上啄了一口，轻笑起来。他听见学长们在帘子里讲的，下意识就往杜歆屁股看，等到了床边他让杜歆先爬上床，从后方抓住杜歆的屁股打量，手捉住一个透明硬物缓慢转动，带笑意问：「自己买的？」
    杜歆跪立着回头看学弟哼了一声，他自己也期待这次约会，提前网购了这东西，是玻璃材质的，而且尺寸比之前都还大，抱着一种尝试的心态，也猜想阿哲会喜欢。他敏感的哼了几声，害羞问：「你喜欢吗？」
    怀皓哲慢慢转动那东西，不急着把它拿出来，他凑近杜歆身后把人搂住亲了几口说：「喜欢得要命。我是说你。」
    杜歆开心轻笑，岳鸿勋来到他面前拉起他双手，将他带近身前。他倾身趴靠到岳鸿勋身上，伸出舌头舔了对方的唇，但并未流连太久就往下舔，舌尖在其喉结绕圈，阿哲正爱抚、啃舐他的背，他将臀抬高，让阿哲随兴的玩弄自己下体。
    怀皓哲哪受得了杜歆稍微主动诱惑，他深吸一口气抱住杜歆下身，整张脸埋在凹陷的背脊、腰窝磨蹭，开心的低声怪叫，手也摸到杜歆前面撩拨。这时杜歆已经在攻略岳鸿勋的胸口和乳头，岳鸿勋同样对着他乳头撮揉，他的乳头已经硬得像小石子，被岳鸿勋掐弄那两点的快感让他无法再进攻还击，歪着脖子喘吟：「哈嗯，鸿勋，有点痛。唔……不是，没关係，不要停。」
    岳鸿勋改而揉起杜歆的乳肉，杜歆是有点肌肉，但和他或阿哲比起来更柔软有弹性，手感非常滑腻美好，越摸就让他心底越痒，他凑到杜歆耳边啟唇讚美：「你这里很柔软，不知道有没有奶。」
    「呃唔，不、没有……」杜歆的乳头被掐了起来，对方毫不留情，他感到刺痛酥麻的同时也觉得舒服，不自觉挺胸迎向男人的手。一方面学弟也没冷落他，他的黄瓜在学弟手里流了许多淫水，学弟相当热衷于刺激他会阴，手指不时要在那里按压、挠抠，他抖着腰肢叫起来：「阿哲、啊，嗯嗯……好舒服，唔嗯、呼……」
    怀皓哲愉悦低笑：「这样就舒服？还不够喔。」他摸遍了杜歆光滑的下体说：「最近没有亲密，都是自己剃乾净的？」
    「嗯、呃嗯，哈，对啊。」
    怀皓哲知道杜歆体毛生得慢，别人两三天剃一回，杜歆大概五天剃一次，这阵子都没做，他也没去找杜歆，再看这样滑嫩的皮肉就知道杜歆自己也没疏忽这件事，毕竟毛发刚长出来会特别刺痒不舒服，也就只能继续的剃下去。
    「那下次来找我，我帮你。一个人很不方便。」怀皓哲说完，岳鸿勋也补了句：「找我也行。」
    怀皓哲问：「鸿勋你喜欢有毛无毛的？」
    岳鸿勋抿笑看他，回答：「都可以，我喜欢的是你们。」
    怀皓哲朝岳鸿勋拋了记三八俏皮的媚眼，调戏道：「是啊是啊，毛可以没有，有花蕊就好。」
    杜歆被他们翻面及转向，背躺靠在怀皓哲身上，两腿朝岳鸿勋。他仰首和怀皓哲接吻，乳头又换人玩弄了，学弟连他肚脐都没放过，他被挠得发笑，笑声全被学弟吞没。岳鸿勋抓起杜歆一脚，捧足舔吻，除了脚背以外也用舌尖挑逗脚心，杜歆怕痒不断想抽身，被他们两人抓住扣牢了。
    「笑得这么开心？」岳鸿勋也有点坏心的逗弄杜歆。
    杜歆憋不住笑，痒得不行，笑中有泪求饶：「不要再、住手，我要生气了，不要痒我、嗯哈哈、混、哈哈混帐，我真的要……嗯嗯啊……」
    这两人看杜歆笑得脸色通红终于停手，笑累的杜歆再次被转向，这回岳鸿勋由后方拉住他两手向后靠，他一屁股坐到岳鸿勋腹上，怀皓哲拉高他两腿说：「把东西排出来吧。」
    「唔，你不要看。」杜歆一脸羞耻，别开脸馀光能看到岳鸿勋深深凝视自己的样子，更害羞了。
    「可是我想看。鸿勋也想看吧？」
    岳鸿勋果然有所动作，联合学弟将杜歆摆成趴跪的姿势，他们也不逼他靠那处肌肉将东西排出，杜歆一手穿过胯下将玻璃肛塞抽出来也是一种感官享受。杜歆心里除了羞耻，还觉得最隐秘的地方被情人看到有种兴奋、愉悦的滋味，这一刻什么矜持都碎成了贝壳砂，他自己轻轻转动那东西，稍微摇晃臀部把它往外抽。
    「啊哼。」杜歆哼吟着：「帮我……我想要你们的……」
    岳鸿勋跟怀皓哲都看直了眼，两人同时深吸气再互望一眼，齐声问：「谁先？」问完同时失笑。怀皓哲跑去拿刚才的瓶装喷雾说是助兴的，一个是持久，一个是帮助放松，对着杜歆寒衔着异物的屁股喷了几下，再朝岳鸿勋胯部喷，喷完勾过男人颈子啵啵亲两口说：「我敬老尊贤，学长你先吧。」
    「……我是贤不是老。」岳鸿勋挺介意被情人讲老的。
    杜歆自己拿出肛塞侧卧在一旁，后穴感到无比空虚，瞥见那两人亲吻笑闹的样子，不觉一脸委屈的朝他们伸手哼了哼声。岳鸿勋他们没想到杜歆这样撒娇，两个像饥渴的虎狼扑了过去。怀皓哲把人抱过来拍拍背哄：「杜歆乖啊，放松。」
    「呼、呼唔嗯嗯……」杜歆皱眉，他环住阿哲的肩颈靠着蹲下，两腿折成m字，岳鸿勋由背后挺入，一瞬间好像被塞入比玻璃塞还要硕大硬热的果核，一寸寸撑开他肠肉将之填满。「哼啊啊……噯嗯，阿哲，嗯。」他跟学弟亲了下嘴巴，学弟对他微笑，意识到岳鸿勋靠过来抱住他们两个，他回头害羞说：「鸿勋的……好烫。我觉得好舒服。」
    岳鸿勋喉间滚出愉悦笑声，杜歆一面和学弟拥吻，身下一面被抽插，片刻后他两手被岳鸿勋向后拉，整个人几乎躺在男人身上，背后清楚感受到激昂兴奋的呼吸起伏，温热的气息吐在他颈间皮肤。杜歆安心躺了会儿，学弟过来把他双腿分得更开，一手把肉棒擼硬了凑过来抵住他和岳紧密相连的地方。
    「阿哲？」
    怀皓哲在自己那副器官喷了喷雾，再次往杜歆臀间喷了另一瓶，两手摸到他腿根抚摸道：「我想一起，好吗？」
    岳鸿勋一手环住杜歆的胸，另一手往下抓着杜歆臀肉拨揉，附和道：「你可以吗？要不要试试？」
    杜歆心里有点怕，但也好奇想尝试，怀皓哲哄他说：「一开始比较困难，我只进去一点就好了，你不要怕。」
    杜歆试着放松身心，也主动调整角度迎合怀皓哲，一手将性器往上拨，另一手指腹轻触自己被撑开的穴肉，和学弟的手指一起揉弄那圈肌肉，岳鸿勋抓揉他臀肉的动作既色情又温柔，让他感受到自己同时被这两人疼爱着，身体发软得像一滩春水。
    「好像能插进来了？」杜歆话音乾涩，被岳鸿勋扳过脸舔唇濡沫。肉穴被碰得越来越痒麻，怀皓哲的肉棒压在岳鸿勋那傢伙上往穴里挤压，早就被撑平的肉褶因接纳第二根异物而被扯得更薄，也更敏感。
    三个人的低沉喘息交错响起，杜歆拼命张开的两腿被岳鸿勋抓住膝窝向身侧压折，呈现出最无防备而淫浪的姿态，他压着自己器官的掌心全是自身体液，多得冒泡，再往上看那两颗乳头也是殷红饱满的突起，等着被玩弄啃熟。
    「好紧、呃。呼、呼唔，呼，哈嗯，啊、啊……」杜歆紧凑喘息、呻吟，岳鸿勋也流了不少汗，怀皓哲尽量放慢速度和动作挺进。所谓头过身就过，这种事似乎也无例外，湿润的蕈端整个进入后，柱身也顺利插入一大截。
    岳鸿勋亲着杜歆颈肤温柔道：「你很好。觉得怎样？」
    怀皓哲张口喘气，紧盯着心爱的两人，掌心贴到杜歆的腹部爱怜不已的抚摸起来，想像着自己把那里插出形状、射满学长的腹腔，和学长交换体液，竭尽所能的将生命相糅到一起。
    杜歆瞥见怀皓哲深沉无底的注视，莫名打了冷颤，但这两人的体温很快又温暖了他，他腹上学弟的手背长吐一口气，感觉下体被撑出来的满足感，面露微笑低吟：「好幸福，三个人在一起了。」
    岳鸿勋小心挪了下身体，三人蹭得喘吟起来，他和怀皓哲都不敢妄动，合抱着杜歆爱抚舔吻，有时兴奋得啃着皮肉。杜歆身上被吮出的吻痕越来越多，肉穴被撑开的满足感逐渐消退，又开始觉得不够，身体深处燥热、骚动，在两人的撩拨下恍惚说着：「动一动，好痒。阿哲、鸿勋，可以插了……」
    这含糊低喃就像对两头饿坏的猛兽拋出一块肥美鲜肉，岳鸿勋闷哼了声勉强压下心中的狂暴，只是微微挺动，而怀皓哲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抓住杜歆髖骨开始往肉穴里抽送，十几下后再补上更多润滑液接着来。
    随着学弟卖力耕耘，岳鸿勋也轻松享受到快感，他粗长的东西原是滑出半截，加上学弟剧烈动作，被含住的那端被杜歆那湿穴紧凑吞吐，恰好辗磨敏感的顶端部分。
    杜歆秀气的脸很快就涨红，身体也泛起緋红，被男人架开腿干得身下水响。脑海蹦出一个滑稽的想像，岳鸿勋像个帝王般端着他，怀皓哲则是进击的骑士，而他自己则像被闷熟的螃蟹。不过现实他笑不出来，猛烈的情欲燃烧他的理智，他本来紧抿嘴巴闷哼，在学弟逐渐升级的攻势下张口叫喊，也不得不喘气。
    「啊啊、啊嗯、啊嗯嗯，插得太快，阿哲……鸿勋，唔嗯嗯、呼呜呜……一起插会坏掉，屁股要撞坏了，好热……好会插，越干越痒，啊嗯……呜嗯嗯、嗯、啊嗯……」杜歆翻白眼，流着口水语无伦次了。怀皓哲将胯部贴紧杜歆的身下，在他释放时岳鸿勋双臂环抱住他们两个再次顶弄起来。
    「噢、哦嗯学长、勋。一起干我们两个，好棒。」怀皓哲开心笑起来，一面射精一面压着杜歆扭腰配合。杜歆被他们弄得高潮，肉穴因此缩紧，狠咬着两根性器不放，岳鸿勋沉厚吼叫着往上干，那两人喘得很厉害，哭声跟笑声夹杂在一起。
    杜歆哭着也笑着，抱住怀皓哲亲他脸哼吟：「两根肉棒、肉棒在插我，好激烈啊、啊、啊嗯嗯，里面都融化了。」
    「跟奶油一样。」怀皓哲笑说：「杜歆里面像奶油一样又香又甜吧，我、呼，就是奶油刀，把你干到融化。」
    岳鸿勋满头汗，臂上浮筋，怀皓哲满目爱意看他，说他是火枪，把他们两个同时烧出焦香的甜味。岳鸿勋没打算立刻释放，顶了片刻后就停下休息，怀皓哲已经缓过来抽身，也把杜歆再翻个身面向岳鸿勋趴躺。
    杜歆跟学弟配合翻了身，他趴下来亲岳鸿勋的下巴，抬头望着岳鸿勋笑了下，眼里闪烁着幸福愉悦，他说：「你好厉害。」说完又往岳的唇舔了下，半瞇眼亲着，既清纯又色情的低语：「真的好厉害，鸿勋……不可怕了，我很喜欢。」
    「小傢伙，自己坐上来好吗？」岳鸿勋眼里的宠与情足够把情人溺死，怀皓哲都被肉麻到了。杜歆点头，撑起身用蹲姿将岳鸿勋的大枪吞没，肉穴吃得毫不费力。岳鸿勋很意外的是那湿润温热的肉穴在接纳一切后，迅速就缠裹上来，把他每寸皮肉都贴和吸附着，紧得恰好，而且深处断断续续的增强吸力。
    怀皓哲拿体液抹着杜歆的背，握住越来越硬的肉棒在杜歆尾椎啪啪砸出水声，杜学长接收暗示把臀翘高，甚至一手向后伸，自己把一边的臀肉扳开来，他欣赏了岳学长大肉棒的英姿，还有杜学长红润骚浪的美穴，迫不及待再次加入。
    这次更顺畅，也更紧密，三人的喘息声中再也没有过于紧涩而难忍的痛苦，怀皓哲再次担任前锋进行衝刺，充血的器官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击、刷洗，杜歆的腰和大腿根不时因快感刺激而抽搐、颤动，直到怀皓哲欢畅吼叫出来，整个人环抱、箍牢他胸口、手指插入他口腔，将下一波精华释放出来。
    「呼、呜呃，咳哈哈、啊、嗯呃……」杜歆的口腔被学弟手指搅弄，仰首喘气，暖热水流盈满他体内某处，但还有隻巨龙潜伏着。岳鸿勋温柔摸上杜歆的身体，执起他手腕亲吻，也摸了摸怀皓哲的耳朵、脸庞，亲了下嘴打过招呼。
    轮到这人了，杜歆心想着，但再也没有更多理智去思考什么，身心只剩下被他们拥抱的渴望。他主动摸上岳鸿勋的腰，抚摸腹肌线条，然后夹着学弟慢慢疲软的东西和岳鸿勋仍肿胀硬热的凶器开始摇晃腰肢。就算腿有些发软也阻止不了他本能的索求，他用全身的重量跟力气摆动，撅高屁股，藉着一身滑腻液体去吃他们的肉棒，收缩私处的肌肉压榨他们的爱液。
    杜歆歪着脖子瞇眼，鼻端哼声软腻得发甜，他已经被干得有些混乱，像酒醉一样。怀皓哲乐见杜歆拋下矜持，但也有些累了，往后躺下享受，跟岳鸿勋两个双腿交叠在一起。岳鸿勋像是仰卧起坐一样撑起上身来捧着杜歆的脸亲嘴，杜歆神态迷濛任他囓吮唇瓣和舌头，他扶住杜歆的腰讚美道：「你真的是又可爱又好看。摇起来这么性感，嗯？」
    怀皓哲瞇眼盯住杜歆的屁股，从他这方向能见到美景，杜歆那紧俏的臀一次吃着他们两根肉棒，臀肉啪啪撞击，好像都被他们干得有点丰腴了，屁股大腿彷彿裹着油光，想抓起来啃一啃。
    杜歆默默射了两次也感到疲累，但欲望如他们一样不停攀升，他夹着他们粗长不一的性器皱眉，窘着脸哭哼，在快感和欲望驱使下款摆身肢，但这样似乎还无法缓解深处的渴望。他望着岳鸿勋，没有自觉露出可怜讨宠的表情，咬着下唇调成蹲姿，心里也想看着学弟，于是慢慢的转向，侧对着他们两人用屁股去衔着两根肉棒。
    怀皓哲惊喜的笑了，坐起来抚摸杜歆的背，声音带着酥爽的颤慄，柔情低语：「杜歆、好舒服，你做得我好爽，小屁股这么能吃……我好幸福，学长里面好温暖，像丝绸一样把我跟鸿勋包住。」
    「啊嗯、呃嗯、啊嗯嗯、哼，呼、嗯呃，哈嗯──」杜歆重心不稳，重重的往后坐，虽然那两人都试着抱住他，但那双利器依然狠狠辗过肉壁插到从未有的深度，他哭哼出声，眼前溅出白色液体，就这么被他们插射了。
    「呼、呜……」杜歆身体在发抖，是高潮后过于兴奋的颤慄。岳鸿勋把他搂到怀里亲了亲，再将他摆成趴伏的姿势，只是臀部抬高露出尚未完全密合的湿穴。岳鸿勋用手指碰他肉穴，语调特别轻柔：「休息一下，慢慢排精。」
    「肚子有点痠，胀胀的，我好累。」杜歆已经闭起眼想睡了，但他发现怀皓哲也凑过来摸他屁股，他被这么盯着那处很害臊，但精神上又感到病态的兴奋，甚至从中感觉到自己被爱着，不管任何丑态都被他们接受、拥抱。
    心情是澎湃又满足的，杜歆把脸埋到床被里，害羞躲了几秒，再用力收缩腹部，肉穴肌肉缓缓绽开，里面翻出一朵艳媚殷红的肉花，奶白的精水从花里流出来，之后又吐了两、三回，但浓白液体像泉水一样流也流不尽，杜歆侧倒下来摸了肚子哀吟：「不要了。没力气。都、吃进去了啊。出不来……」
    「杜歆？杜歆？」怀皓哲轻拍杜歆的脸，杜歆浑身精水躺在床上不理他们，自顾自闔眼睡了。他失笑，低头又亲了亲嘴，抬头盯着岳鸿勋又有点发硬的器官邀约道：「没办法，我们两个自己玩吧？」
    岳鸿勋扬起一抹优雅笑痕，将学弟搂了过来。
    杜歆在这环境下自然不会睡得很熟，半梦半醒间听另外两人快乐的互动着，学弟老样子很自我放飞，讲了许多又色又搞笑的话逗岳鸿勋，害他梦里也想跟着笑，但又挺害羞。那两人断断续续的做，有时只是亲吻而已，光听声音都害羞，还会聊关于他的事，但没讲几句就开始讨论他身体有多色，他羞得听不下去就逼自己睡得更熟。
    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自己指间被重新戴好的戒指，身体都清乾净，但光着没穿衣服。岳鸿勋站在电视前拿着遥控器看影片，怀皓哲也穿着整齐从浴室走出来，一看他醒来就把褶好的衣裤拿来说：「你的衣服烘乾了，昨晚发现这里有洗衣烘衣的服务，帮你送洗过了。穿吧。」
    杜歆抓了抓头发走下床，默默穿套衣服裤子，他抬眼看到怀皓哲目不转睛盯住自己，喉头滚动了下，本能產生一种避开天敌狩猎的反应转过身穿。
    然而背后不能面对敌人，怀皓哲从后方贴上来抱着杜歆说：「学长你昨天好可爱。我跟阿勋怎么吃都吃不腻。下次再玩双龙入洞？」
    「好累。」杜歆揉眼，口齿含糊回应说：「改天吧，看情况。」
    岳鸿勋走过来摊开手，那两人目光很自然看到那枚黑得透亮的戒指，怀皓哲跟杜歆也把戴戒指的手摆到他掌心，他各自抓到唇边轻吻一下，微笑说：「走吧，该回去了。」
    杜歆有一种再次坠入恋爱的悸动，望着他们的背影跟上去喊道：「你们……」
    岳、怀两人同时回头，杜歆两手垂在身侧握紧再松开，认真到自己紧张起来，涩声问：「我们三个能不能一直在一起？不是什么工作契约，不是各取所须，是、感情上那种。」
    「笨蛋吗？」岳鸿勋皱了下眉看他，走回来牵他手说：「本来就是这样了。」
    怀皓哲噗哧笑了声，附和着：「本来就是喔。杜歆你不要再搞不清楚状况了啦。会在一起的。」
    「以后再一起出来约会吧。」岳鸿勋回望他们一眼，神情温柔深情。杜歆被他们两人牵着手，幸福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