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以后-记忆里的青春》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哀,怎么这么早醒呢?』梦里的自己还是当年的英俊瀟洒, 醒来之后只剩这付衰老的躯壳,真希望这回春的梦能一直做下去。 『早安,艺君睡得好吗?』看着身旁与我相伴半生的老伴, 依然如我们相识般一样的美丽,忍不住俯身拥抱了一下。 『走了要去散步了,医生说要多运动不然肌肉会掉很快噢!』 摸了摸熟睡人儿的头,说着便往厕所的地方走去。 开啟水龙头,挤出最后一点剩下不多的牙膏, 心里想着该买新的口味了,终于换我决定要用甚么口味的牙膏了, 是黑人的清香薄荷好,还是舒酸定的保护牙齿好呢? 不管哪个都比草莓口味好,刷完像吃完甜点的感觉太奇怪了, 一定要偷偷去,不然被艺君知道了又要卢我买草莓味的, 想着想着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阿!!什么鬼!!』当我抬起头时,镜子里的我竟然是年轻的自己。 我是不是没睡醒阿!?带着疑问赶紧捧了一手的水,往脸上泼去, 冰冷的水瞬间袭来,驱散了所有的睡意,拍了拍脸,告诉自己你该醒了! 『嗯…?』把脸上的水拨掉后,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 依旧不是昨晚那个老态龙钟的自己,而是意气风发年少的我, 抱着怀疑的态度捏了捏自己的脸庞,充满水分而且富有弹性,重点是会痛,这……太惊喜了! 『诶诶诶!!你看我,艺君快点起来看看我,嘿嘿嘿,我变年轻了耶,羡不羡慕阿?』 我像个孩子一样,从厕所又蹦又跳又叫的跑回房间。 边跑边想着,昨天做了甚么特别不一样的事情, 是昨天去看医生的时候,随手给了流浪汉一个买一送一的麵包? 难道这就是都市传说里面的神仙测验,我居然还通过了? 还是用了医生昨天开的新药,是有听医生说身体会比较轻松啦, 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轻松?如果是的话真后悔没早点听他的建议。 或是看完医生后,帮助一支被黏鼠板困住的猫咪脱困, 唉唷~猫的报恩都被我遇上了吗?能这么幸运的吗? 想着昨天所做的不同于平日的事情,是哪一个也完全没有头绪, 决定了不管是哪个,我就带着艺君都做一遍不就好了,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一起变年轻了,嘿!我真聪明! 当房门打开的那一刻,刚刚的想法都停止了延续, 咚!的好几声,那是脑子里所有的天马行空直直坠地的声音, 只剩一片荒芜,没有这么多奇蹟,也没有这么多难道, 刚刚的大呼小叫,并没有把艺君唤醒,或者是说她跟本不可能听到, 因为在她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如此熟悉, 他应该出现在刚刚洗漱间的镜子里,而不是在床上, 如果他出现在床上,而我在这,是不是就代表,那一天真的来了? 年少不知曲中意在听已是曲中人 呆站了好一会儿,都还没缓过神来,离开的这天真的来了, 或许是我一直都在准备,或许是太过突然,不知道怎么反应, 又或者是说在备选情绪库中没有这部分的应对表情包, 知道自己离世的事实,感觉相当平静,是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 像是看到连续剧里演到坏人出现,但自己早就知道时的反应。 就像「嗯...果然...」一样的平静, 我以为自己会是「为甚么是我」一般的哀怨自怜。 但只要一想到,待会你醒来时难过的眼泪,心中就充满自责, 更担心之后的日子你能不能走出悲伤,会不会忘记吃药, 会不会忘记復健,会不会一蹶不振,会不会因为失智忘记了我…, 阿...还好还有失智,最后就算忘了现在的我,你能快乐我便足矣, 希望在你的脑海里的我留下的是那个风度翩翩气质洒脱的男孩, 那个让你一见倾心,爱不释手到託付终生的男孩。 该死,明明每次我们一起祈祷时,我都没过多的奢求, 只怕太多的愿望会稀释实现的机率,我只希望你能先离我而去, 这样留下来承受一切的人就能是我,但结果还是这样, 你总是这么脆弱又固执,如果没有我的劝,你还愿意听谁说。 在没有我的馀生里,你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闪耀。 想起之前看过的一篇短文,一对夫妻获得了一次与死神商量的机会, 他们可以自主决定离开之时谁先出发,但是一人只能说一句话。 「我吧,带我走吧!」妻子激动的说。 「你呢?」死神转头看向丈夫。 「带她走吧。」丈夫压抑自己的情绪,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妻子听到后,先是震惊,然后愤怒,再是后悔,最后只剩悲伤,颓丧的跟着死神离去了。 年少的我,在读完这篇短文后,觉得这丈夫真不是男人, 只求自己苟活,还讲得咬牙切齿,真是笑死人; 可人到了中年以后,懂得事情多了,体会呢也就深了。 年迈的我,与这篇短文甚是有缘,又再一次的读到了它, 就像重游旧地一样,不一样的年龄有不一样的感触, 我想妻子对丈夫的爱是直接的是毫无保留的, 愿意为另一个人付出生命的无私的爱是伟大的, 但丈夫的决定却是爱的另一种面貌,是沉默的是思虑周全的, 我想如果我也能决定,我的决定一定如同丈夫一般, 留下来的人,要独自承受另一半离开自己的悲伤, 要在自己伤心痛苦时面对别人的慰问,还要装得一副坚强的样子, 要在事过境迁后,默默的一个人打扫着重建着如废墟的内心世界, 然后一个人走完剩下的旅程,即使内心有多么不愿意,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为了你我一定会做到。 不过我想现在不是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原来另一个世界是这么样的特殊 『我得先试试看我还能做得到什么事。』 走到年迈的自己身边躺回去,心想如果能重合的话, 说不定还能活过来,电视上好像都这么演。 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深呼吸一口就像潜水前的准备动作一样, 往下一躺,那感觉不像躺在床上,比较像…嗯…躺在石头上, 『啊!!可恶!!难道是时间太久了,我应该早点想到的。』 『这世界一点都不友善,怎么样也该给个新手教程或是领导员吧!?』 坐在自己身上,为了不知道原本能不能成功的事情气的抓耳挠腮。 『不然至少,帮自己的脸抹出一道安详的微笑吧。』 转头看着自己流着口水的酣睡模样,眉头慢慢地紧锁。 『我睡觉的样子这么难看吗?』 要是被人发现,这么丑的模样……,太丢人了,赶紧调整一下。 当指尖触碰到嘴角时,传来的触感依然如石头般坚硬。 试着用力的拉扯自己的嘴角,却纹丝未动, 连把嘴关上都做不到,只能放任自己出尽洋相。唉! 『难道任何东西,都像石头一般吗?』为了进一步确认, 一一触摸柔软的被子,蓬松的枕头跟飘扬的垃圾袋, 实验的结果令人绝望,果然甚么东西都坚硬无比, 看似温馨的卧室,对我来说其实是个石洞。 既然是石头的话,帮艺君盖好被子的想法大概是落空了, 『如果是石头的话,不能改变它外貌,但应该能搬动吧?』 走向家里的飞轮,扎好马步,吸气~用力!! 『喝啊!』我眼珠都要喷出来了,别说搬动了,连动都不动一下, 耶!不对呀,我本来就搬不动这玩意了。 『那拿个梳子应该是不费吹灰之力吧?』 走向梳妆台,准备拿起梳子梳理一下刚刚用力后凌乱的发型。 果然,年轻的小帅哥还是需要打扮一下的。 『耶咦!?』这哑铃,噢不是,是这梳子起码有二十斤重。 拿起来就快要不行了,要是拿来梳头的话,我肯定会先被压扁。 再试着拿起旁边的药盒、保健品与正露丸,果然都重的不可思议。 『嗯......看来我好像能做点甚么,但又好像做不了甚么。』 坐在梳妆台的椅子上,我气喘吁吁地感叹着。 在一吸一吐之间,我发现桌上的纸巾也会跟着我的呼吸律动。 这突如其来得发现,让我突然想到, 难道平时找不到的东西突然的出现, 不是甚么莫非定律,而是有个祂帮我移到显眼处的吗!? 在热得要命的夏日,徐徐吹来沁人心脾的凉风, 有多少次是那个看不见的祂在我身边叹息呢? 可能是那个很疼我的姑姑,或是姑丈吧,还是小阿姨呢? 『你怎么没叫我。』是谁都不重要了,艺君正从迷濛中醒来。 这一幕我最不愿意被你看到 「起来了,不是说好要去运动吗?」 艺君揉着眼睛推了身旁的我一下,就起身走进了浴室。 『我在这阿,我已经起来了』 我走到艺君面前奋力地挥手,可即便我挥得再用力,她也是听不见。 「起来了啦,再晚点豆浆店就关门了喔。」 洗漱完成后,艺君从浴室走出,还撞到了我,噢!那是真痛! 走到床边一如既往的直接掀开我的被子,并大力的捏了我的大腿。 「啊!怎么这么凉!」艺君惊讶地把手收回来。 「喂!喂!!喂!!!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大力的摇了我几下。 艺君颤抖着把手伸向了我的鼻子下方。 「没…没…没有了呼吸。」艺君眼神空洞的,瘫坐在床沿。 嘴里不断的无意识地重复着「为什么…这不可能…怎么办…」, 我也坐在你身边,把手放在你手上,你能感觉到我吗?我还在呢。 「阿…家豪赶快问他怎么办!!」 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艺君慌乱地起身寻找手机, 焦急地翻开电话簿,一页一页翻找着大儿子家豪的电话。 你翻的焦急,却也看得仔细, 站在你的身边,我知道你现在一定脑子一片空白, 你常常给家豪打电话,而且每次都要翻找很久, 你就决定把家豪的电话放在第一页的位子,而你看来没想起来。 过了半响,你终于想起来,电话号码就放在第一页, 把号码输入手机的过程中,你颤抖的手一直按错按键, 「喂!不准挑食!全部吃完!」 「嗨!妈,我正要去上班呢,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仓促的话语声,还有我可爱的大孙女的顶嘴, 这小子每次都要拖到最后一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你爸他没呼吸了!!怎么办!!』艺君焦急的喊着。 「啥?妈你先别慌,我去叫救护车,你在家里等我。」 「好…」掛断电话后,紧绷的心情在这一刻获得了释放, 艺君像把所有重担都放下一样,瘫坐在地上。 手机也随着逐渐放松的手掌,缓缓滑落。 随之滑落的还有眼角噙满的泪水,在这一刻也忍不住溃堤。 在我的床位旁边把全身缩成一颗球,抱着膝盖放声痛哭。 站你在身旁的我,或许是刻在血液里的习惯,也或许是肌肉记忆。 我慌忙的提起袖子,就想把你的眼泪擦乾, 就像之前一样拍打着你的背部,安抚着你的悲伤, 我也不管这是不是徒劳,但我就是想这么做, 我想就算是阴阳两隔,相伴一生的你,也一定能感受到我迫切的心。 渐渐的你也哭累了,从地上做回了床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我。 「老公,怎么你就这样走了?」艺君拿起纸巾,把眼泪擦乾。 「娶我,你有没有后悔过?」眼泪擦乾了,但声音还在哽咽着。 『没有!!』我奋力地叫着。虽然我知道你听不见 「我会是你最自豪的决定吗?」艺君的眼眶又开始红了。 『当然是!我很感谢我们相遇的那天,我突如其来的勇气,才有接下来的故事。』 虽然脸上依旧掛着招牌微笑,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阿…距离上次流眼泪过了多久了呢?好像也是因为你吧? 「我好想再抱抱你喔,可是这样会不会让你走不了呢?」 总是喜欢相信这些没有根据的都市传说, 什么碰到逝者,会让对方无法转生,这类的传言, 我想不管有没有碰到我,让我走得不安心的一直是你和你的眼泪。 艺君抱着原本盖在我身上的棉被,盖了回来。 床上的飞扬的灰尘,被阳光照映出了身形,像极了冬夜的细雪。 「这样不算碰到吧!你知道吗?我好爱好爱好爱你喔!呜…」 艺君隔着棉被紧紧地拥住了我,刚刚止住的眼泪, 又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一样的情景,容易勾起尘封的回忆 医护人员到家里,经过一系列检查与抢救后,宣判已无呼吸心跳, 死亡时间大约凌晨三点,那一夜我就在他们身边, 跟着他们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待到下午一起等待结果, 一起期望又一起失望,一起哭的悲愴后一起落寞的回家。 在车里看着窗外接近傍晚的黄昏,昏红色的夕阳洒进车里, 窗外的行人一如既往的说笑着,只有我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刚好是个冷的不行的冬天,寒流的到来让大家都窝在一起取暖, 是个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手捧着一杯热饮聊着陈年往事的日子, 一样的寒流,一样的低温,一样人潮热络的薑母鸭店, 让我想起,我们年轻时的相遇,那个在我记忆中一直一样的你。 那是在一个,跟现在一样寒冷的冬天, 年轻气盛的我跟我的死党,不畏惧10度c的低温, 坚持要从彰化,坐火车到高雄旗津衝浪,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浪, 对!重点不知道还有没有浪,两个人就这样杀到了高雄, 像俩傻子一样,然后还不知道怎么去。 『走咯!现在勒,怎么走?』 一出高雄火车站,我便迫不及待的询问起了言辙。 「现在,我们只要找到公车,然后坐上去就会到了。」 言辙信誓旦旦的说。 『就这样吗?』看着他没有打算继续说的样子, 再看着这没头没尾的答案,心里缓缓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 「就这样。」看来他相当满意自己的答案。 『天啊!我昨天叫你问你姊你说你都问好了?然后答案长这样?』」 「她是这么跟我说的阿!」 『你什么时候问她的?』 「她在跟她男朋友打英雄联盟的时候。」 打英雄联盟的时候…好个英雄联盟…,我怎么会傻到相信他呢…。 默默的拿出手机在备忘录写下: 「相信谁,也别相信那猪头会办好事。」 『你现在给我负责把我带到旗津。』我一定要先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不然我怕忍不住掐死那头在傻笑的猪。 「痾…好啦,不然我找看看…诶!嘿嘿!我有个好点子!」 言辙准备把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像是看到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 贱嘻嘻的朝我靠近,示意我他需要一点悄悄话时间。 「你看那边,那个女生感觉就是要来等公车的,等下她来了你去问她怎么去旗津。」 顺着他手比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看起来与我们年纪相仿的女生,穿着运动t恤跟短裤,头上绑着马尾带着发带,背着羽毛球拍, 在马路那旁蹦跳着,看起来相当青春有活力,是我们都喜欢的型。 『不对阿,应该是你去吧?你搞砸的耶!』 「那件事以后再说啦,不然中午我请啦!不然我出一百你去!」 言彻从皮包里掏出一张百钞。 『不如我出一百你去呢?』 我也不甘示弱的也掏出一张。 「你去!」 『你去拉!』 「你去!」 …… 看来我们两个都想认识她,但是都没胆,在马路的这头争执不休, 眼看着就要绿灯了,我们还在互相推託,谁也没勇气踏出这一步。 「不然,一人一百给我,我帮你问。」 在我们身后,响起了陌生女子的声音。 「蛤?」我们两个同时发出声音,带着诧异的目光, 看向那个从我们中间穿过,顺便把我们百钞顺走的女子, 我们充满疑惑的互看一眼,站在风中凌乱。 看着神祕女子走向那个马尾女孩的身边。 神秘的香菇头小学生 「蛤?」我们两个同时发出声音,带着诧异的目光, 看向那个从我们中间穿过,顺便把我们百钞顺走的女子, 我们充满疑惑的互看一眼,站在风中凌乱。 看着神祕女子走向那个马尾女孩的身边。 她们就在公车站牌的另一头交谈了起来, 看着神祕女子煞有其事的比手画脚向着马尾女孩说着, 马尾女孩先是不知所措,然后被逗的莞尔而笑, 恍惚间,我发现我的目光移不开他们交谈的方向, 而且我发现吸引我的不是马尾女孩的笑容, 是神秘女子的大方、俐落及丰富多采的肢体语言。 这时我才注意到这个神秘女子样貌,与特别醒目的身高, 目测大概只有一百四、五左右,竟然不及公车站牌的竿子, 顶着一颗像香菇的的短发,与剪裁大方的素色连身裙, 背着一个大书包,与身形的比例来看就像是放大版的小学生。 她有成年吗?那背包看起来也太重,应该是长不高的原因吧? 我们刚刚的谈话是不是被听到了?靠,好糗喔…。 「刚刚我们说的有很大声吗?是不是被听的一清二楚啊?」 这是言辙从疑惑中清醒后问的,想必他也跟我想着一样的事。 『我觉得没有很大声,可是看她就这样把钱抽走,大概都听完了吧!』 「白痴喔!都怪你,讲话这么大声,是需不需要拿麦克风给你?」 『嗯?你乖乖查手机不就没事了?说到底不都因为你出包吗?』 我用戏謔的口气,揶揄着他,顺便把锅甩回他身上。 突然,在我们互相甩锅的时候,香菇头指向了我们的方向。 我急忙的把目光瞥向一旁,若无其事地翻看车站旁的随行读物, 不想别人观察到我期待的眼神,与无处安放的双手。 而言辙反而故作轻松的挥了挥手,但我知道他紧张得要死, 他手里的杯装可乐都要被挤爆了,不过还好有背包遮住了视线, 就是可怜那背包,现在全都是可乐了。 「我刚刚表现怎么样,会不会很紧张,应该没有像在求偶吧?」 幸好她们只看了一眼,便转身回去继续聊天,言辙紧张的问我。 『不知道,你问问看你的背包。』 我指了指已经开始滴水,噢!不是,是滴可乐的背包。 「阿你刚刚不早说!!!!」言辙赶紧翻找书包中的卫生纸。 「完了!!全湿了,你那边有没有卫生纸?」 言辙终于翻找到她的卫生纸,可惜卫生纸也未能逃过可乐的魔爪。 『没有,我是劝你赶紧处理好啦,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会讲完噢!』 其实我有带卫生纸,不过我不太想拿出来, 事不关己的在旁边看戏,才是最好的选择。哈! 悄无声息的被卖了 言辙慌忙收拾完不久,带着杀气的清洁工阿姨刚好来到工作岗位。 我们看着她单手捏爆没喝完的铝罐,再看看刚刚清理好的桌面, 吞了口口水,我们都相信再晚一点,拿来擦桌子的就会是我们了。 不久,香菇头跟马尾女孩道别。开心地挥舞手上的笔记本走向我们, 「喏,照着上面的方式就能到了,怎么样这两百块花的值得吧!?」 香菇头指着笔记本上的纪录,指高气昂的说着。 「痾…你刚刚是怎么讲的?怎么突然看向我们这边?」 相较于怎么去,言辙比较好奇她们刚刚聊了什么。 「什么阿?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不是应该先感谢我吗?」 香菇头略带不满的看着我们。 『太感谢你的仗义了,我们俩个等下再研究看看』 『不过我也很好奇你们刚刚聊了什么?分享一下吗?』 我赶紧出面打圆场,顺便把他的笔记本收起来,打算待会再看, 毕竟香菇头也是为了我们尽心尽力了,而且我也很好奇。 「这还差不多!我就问她说你是高雄人吗?」 「她说是啊!我就再问她,你知道旗津怎么去吗?」 「她说我知道阿就……,你有没有笔记本,我写给你好了!」 「我就把笔记本拿给她,她就把怎么去写在上面了阿!」 香菇头把整个过程大略的说了一遍,可是重点还是没说到, 然后打开她后面的大背包,拿出里面两公升装的大水壶, 我想她要不是个粗线条,不然就是故意钓我们的胃口。 「那怎么会看向我们这里?」言辙听完后不解的问。 「噢!对!还没讲完。」香菇头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来就是个粗条, 急忙的把嘴里的水吞下去,还差点呛到的样子,有点滑稽。 「然后她就跟我说,我刚好晚点要去旗津,要不等我一下?」 「喔!喔!喔!喔!喔!那你怎么说?你有答应了吗?快告诉我你答应了!」 言辙听到这里兴奋极了,激动到居然返祖了? 我猜他脑子里已经出现,他跟马尾女孩一起去衝浪的景象了。 我站在他身边都不好意思戳破他的幻想泡泡, 没有人跟我们一样会选在这冷得要死的天气去衝浪的好吗? 「我跟她说,没有阿,我等一下要去实习。」香菇头慢悠悠的说到。 「什么!!怎么不说好,你是……」我赶紧跑到言辙后面摀住他的嘴, 相信泡泡破裂的他,现在说的话一定没有一句好话。 『之后呢?』为了掩饰言辙的失控,我把话题又带了回去。 「之后她就问我,那我问去旗津要干嘛?我就指你们啦!」 还好他是个粗线条,言辙的失态没有影响到我们得知真相。 「我就跟她说,是你们要去的啦,你们想去问她,但是不敢问, 站在那里你去你去的,我看不下去,就帮你们问啦!」 听到这里,我愣在原地,言辙也愣在原地, 呆站了大约有一世纪这么长。 「我还以为是看到我很帅笑的!!我还挥手挥的这么起劲!! 难怪我感觉那个笑,跟平常看我帅的笑有一点点不一样」 言辙崩溃的叫到。 我只想说那一点点不一样,是平常根本没人看你帅而笑的吗? 不过看他已经崩溃了,这次我就做个好人吧。 我心里暗自庆幸还好,我马上低头看书,没有看到我。 转瞬而逝的相遇 「我的车来了,我先去实习了,掰!」 香菇头急促的道别,把我们两个拉回现实, 等我们回神时他都已经上车离开了。 「你什么时候可以跟女生说话这么自然啊?」 言辙充满趣味的看着我。 『嗯?对耶!你不说我都没发现。为甚么呢?』 被言辙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这么轻松的跟女性对谈。 这个亲切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身高?大方?还是因为粗线条? 那香菇头给我的感觉,好像是已经认识了的朋友。 『阿!我们还不知道他是谁!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出现,又突然的消失,真是个神祕的人。』 「谁说的?他不是有留一本笔记本吗?」 那是封面印着静宜大学的笔记本,封面资讯栏写着关于她的消息。 「社会工作学系四甲林艺君」旁边还有隻可爱的黑狗插画。 「嘿!还真的有!阿不过你要这干嘛?你想认识噢?」 言辙一把抢走了笔记本,自己仔细地翻看,还不忘调侃我。 『还蛮想的阿,可是就算知道了读哪里,我要怎么认识她啊?』 想到这里,刚刚像挖到大秘宝而炽热的心情,马上就冷却了一半。 「欸欸欸,先别想要怎么认识她,你先过来看一下这是什么?」 听着他着急地挥着手喊我,看起来言辙在笔记本上有新的发现, 真希望是她的手机号码呢,或是line的帐号也可以, 不过正常人会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这些东西吗? 「我们要看着这东西去旗津吗?」 看着言辙指着笔记本上,由几条凌乱的线,跟一堆红点还有圈圈, 看起来像是随意涂鸦一般的东西,我想应该就是她所说的地图了。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地图吗?』 「应该是啦!我刚刚都翻过了,除了一些上课重点以外, 只有涂鸦看起来是地图。」看到这像涂鸦的地图我们俩都一头雾水, 言辙掌心托着额头一脸无奈的边说边翻给我看,证明他所言不假。 『算了,你还是把手机拿出来自己查吧!』 「我刚刚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 「我网路用完了!刚刚在火车站我以为我用火车站的wi-f看影片, 结果我好像开到行动数据…。」 『没差啊,我们走回去就行了』 「可是…,手机也没电了,我也没带线跟行动电源…。」 言辙越讲越小声,越讲头越低,生怕我生气的样子。 『你…!唉,算了,我也没办法。』现在的我也没心情生气了, 掏出我那连wi-fi都没有的智障型手机,耸了耸肩。 最后我们决定,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住一天,明天再去旗津, 租了台机车,去领钱买个充电线跟帮言辙的网路续费, 准备先去瑞丰夜市附近的景点逛逛,晚上再好好的逛逛瑞丰夜市。 命中注定的人,总能以某种方式再次出现 『还是你懂睡,说好要去逛逛的,你一到饭店就像瘫了一样, 一动不动的怎么叫都叫不醒,硬生生从中午睡到现在。』 已经晚上八点了,我们连附近有什么都没查,或是说根本不用查。 「累阿,昨天晚上跟应外系联谊跑山去看夜景,回家都两点了, 三点多才睡,今天早上能起的来就已经是奇蹟了。」 言辙揉了揉眼睛说到。 『脑子坏了才去,五个女生十五个男生,会算数的都知道, 抽中机率这么小,还不如在回家睡实在。』我笑道。 「还是有机会阿,不说了你想吃什么?」 站在瑞丰夜市的门口处,各种美食的香味充斥着我们的鼻腔, 刺激着我们的食慾,提醒我们从中午到现在未进食的飢饿感, 在口水要掉出嘴角的时刻,任何事都比不上吃一口美食来得重要。 「碗糕!好吃的碗糕!当日现做的喔!」 听到这似曾相似的声音,我和言辙互看了一眼。 『你跟我想的一样?』 「你也听到了?」转瞬间便确定了眼神。 我抱着期待又兴奋的心清,伸长着脖子,四处张望的寻找声音来源。 「你在干嘛?这样不可能看的到阿,她不高阿!记得吗?」 『对齁!所以我们要怎么找她?只能靠耳朵听了是吗?』 「你够厉害的话,用鼻子闻也是可以啦!」 言辙嘻皮笑脸的说到,我还了他一个比素还真还真的白眼。 我们就这样在人声鼎沸的夜市里静静地等着那似曾相似的叫卖声, 大概是两分鐘一次的频率,那是我心跳加速的原因, 她每一次只喊一声,我每一次也只能靠近一点,像用着金属探测器, 藉着声音的大小,依靠耳朵判断方位,一步一步的靠近宝藏。 像着所有的寻宝人一样,越靠近宝藏心情越是忐忑不安, 想着如果不是呢?如果是的话,我第一句该说什么? 该是毫无隐藏的表现我的雀跃,还是应该要有毫无波澜的平静。 见面时该是像游客一样是无心经过,还是该让她发现我的寻寻觅觅? 如果第一句话说「好久不见」会不会太唐突呢?一天会算久吗? 那如果说「你怎么在这里?」会不会管太多呢?我们关係有到这吗? 恩…那如果…。 「找到了!真的是她耶!在那边!」在我思考怎么开始这段相遇时, 言辙已经找到了目标的摊位,背对我向我招手后自顾自地走过去 『等一下!!喂…』我在后头疾呼,为了不被人群衝散拼命跟上。 『又是这样,我都还没准备好…』我不满德的抱怨着。 「先排队啦,等排到你的时候你也准备好了啦!我相信你!」 言辙贼笑着说,还好她们的摊位很是热门,等待的队伍大排长龙。 命中注定的人,总能以某种方式再次出现2 看着眼前的人龙从两排,渐渐地变成一排,逐渐缩短至剩下三个人。 眼看着下一个就要轮到我们了,我的脑子仍然乱成一团仓皇失措, 手心里的汗就像心里想逃的念头一样不断地冒出。 「你好要点什么?」虽然低着头,仍不减艺君声音里的活力。 「嗨!」言辙用着相当自然的状态向着艺君挥了挥手。 「嗨!!是你们耶!!你们有成功去到旗津吗?」艺君兴奋的惊呼。 「啊!!你看!你看!依晴就是他们!早上我遇到的那两个男生!」 兴奋之馀,还不忘跟着同事,开心地介绍着。 「就是那两个想去搭訕人家,但都不敢开口的那两个阿!!」 看着同事疑惑的神情,艺君热情的补充道。 想去搭訕人家…但…不敢开口………? 透过艺君详细的介绍,不仅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连排队的客人,隔壁的客人,我甚至能感觉那些躲在暗处的蟑螂, 都正瞪大着眼,细细地看着那个艺君口中那个神奇的传说, 像是在看动物园里海狮表演般,期待着我们做出异于常人的举动, 我被看的满脸胀红,用馀光看着跟着我一起接受注目礼的言辙, 他竟然举起手,用着像是当选般荣耀的神情,不急不徐地挥手, 那举动就像是昂着下巴在说着「别羡慕,你们有一天也可以的」 而我只想请问有没有共享地洞可以借躲一下,我想当隻鸵鸟…。 「所以你们要吃什么?」笑到一个段落,她终于想到正事了。 喂!小心一点!你没看到有人正在打扫破碎的玻璃心吗? 点餐的事可以晚点再说啦!别问的这么事不关己,你这个罪魁祸首! 「来你最推荐的吧!!」言辙故作瀟洒地说完后,径直的走进内用区。 『给我一个碗糕就行…』我颓丧地说,失魂落魄的走进内用区。 算了,没希望了,人家对我的印象是个没胆又爱搭訕的怪人。 『我就说吧!早知道就不该来的。』坐在位子上我抱怨到。 「嗯?你有说过吗?而且干嘛不来?你不是想认识她?」 『就当我说过吧…,是要怎么认识?在她眼里我们就是两怪人阿!』 「没关係啊?她感觉起来没有不喜欢阿,你在她眼里有看见厌恶吗?。」 『没有,不过正常人,不会这么明显的把讨厌写在脸上吧?』 「她都能衝过去直接跟不认识的人问旗津怎么去了, 还能不担心我们尷尬回来跟我们详细的说完全程, 你觉得这样子的人,她如果有厌恶会不写脸上吗? 别说写她脸上了,一巴乎过来直接写你脸上你都不用太惊讶。」 『嗯…说的也是…』事到如今,只能希望言辙的判断是正确的。 「等下如果她送餐来,我不说话,给你表现。」言辙坚定的说着。 『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可以这么自在?』 「在心里,不要把对方当陌生人,当成已经认识的朋友,或是我。」 当成已经认识的朋友…是吗? 有趣的人?是吗? 「来~你的招牌来囉!喏,这是你的碗糕。」 还没等我细想,言辙话里的含意,我们的餐点就已经完成了。 「振作一点啊!怎么了旗津不好玩吗?话说你们去那里干嘛?」 艺君送完餐之后,拍了下我的背,顺势的坐在我旁边的位子。 『你不是在打工吗?可以这样来聊天噢?』心里当成朋友,是吧? 「我不是在打工啦!依晴才在这里打工,我只是来找她顺便帮忙的。」 『原来如此~我们没去旗津啦,你那地图我们看不懂』 「怎么可能,我看她写的很详细阿,连坐到哪一站下车都有写啊?」 听着她这么说着,熟悉的不祥预兆又再次浮现出来, 当初艺君指给我们看的时候,我只顾着知道她们说了甚么。 言辙翻给我看时,我也只顾着找关于她的讯息与认识她的方法。 难道…其实有详细的去法,只是言辙的随便翻翻略过了? 「唉呀,你把笔记本拿出来给我,我跟你说在哪里啦!」 看着我过了一段时间都不发一语,好像在想事情的样子, 急性子的艺君索性也就不等了,直接伸手跟我要起了笔记本。 「这间好吃吧,这两碗可是我煮的唷!」在等我找出笔记本的时候, 言辙为了让我表现,卖力的吃着眼前的餐点努力的装忙。 「你煮的!?好吃!好吃!」言辙放下了手上的筷子,大力的比个讚。 『找到了!给你。』几乎是把整个背包都倒出来,终于找到了。 「你看!就在这里啊!坐这一班公车到……」 艺君拿到笔记本后,一下就翻到了她所说地图的位置。 就在那一堆分门别类的课堂笔记中,有一页空白处, 而那地图就在空白页的最下面两行,就像笔记本都有心情小语, 是我的话也会把它当笔记或小语略过,看到这我想也不怪言辙了。 「在这里怎么找的到啦!!!我还以为是笔记耶!!」言辙没忍住的惊呼。 「我知道阿,我不是先翻给你们看了吗?」艺君些微不满的咕囔。 『对呀,言辙你都没认真在看。』我也装着生气的样子指责言辙 「真的~言辙~你在干嘛?」言辙用指责的第三人口气说着。 言辙说完后,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 再也抑制不住嘴角即将满溢而出的笑意,开心的笑了出来。 看到艺君毫无遮掩的咧嘴大笑,天!人间也能有如此美景吗?, 就像夏夜里的萤火虫,天然、纯真毫不张扬却又能大放其采, 我缓缓地闭上双眼,让眼睛就像相机的快门般,把这一目刻在脑海, 此刻的我想这趟旅行就这样回家吧!就让这笑容成为最美的句点。 「依晴你明天要上班吗?」就在我沉浸其中时, 艺君抓住正在收东西的依晴的手问道。 「不用阿,怎么了?」依晴转身说道。 「他们俩个好有趣喔,明天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去旗津?」 等待的时光,总是令人容易胡思乱想 我想你们是知道的,在那些突发性的充满爆炸性讯息的事件里, 我的脑袋通常是处于当机的,所以如果你问我接下来说了什么, 我只能挠挠头说不知道,只知道明天的旗津之旅, 稀里糊涂的多了两位同伴,两位连我们去干嘛都不知道的同伴。 天晓得,他们明天知道要去旗津是为了衝浪时的表情能有多错愕。 「今天表现不错欸,看来这建议有效?」 回家的路上,言辙边吃着从夜市买的豆乳鸡,边打趣地说到。 『以结果来看是有效,不过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耶,我以前也是跟你一样,跟女生讲话就会紧张。」 「后来看过一本书上就教我这么做,练习几次后,就不会紧张了。」 「书上说好像是潜意识所造成的影响吧,不管它是啥有用就行。」 『是阿,有用就行,不过你怎么不早说。』我揍了言辙一下。 「其实我跟很多人说过,但没有人有用,索性就不说了。」 言辙摸了摸被揍的肩膀,认真地说着。 「连我自己都是经过半年才能理解这句话的奥妙。」 「你这样突然顿悟的我还没看过,或许是艺君很适合你吧。」 「不然就是…」言辙抚摸着下巴,像在深思着什么。 『是什么?』我赶紧追问到。 「你可能是个弱智吧~~~!啊哈哈哈哈哈…!」 言辙快步跑开,并用整条街都听得到的声音大叫着, 再搭配上周星驰式的笑声,真是有够白烂。 或许艺君很适合我…是吗? 『你有他们的联络方式吗?他们知道我们叫什么吗?』 在约定好的早餐店里,我啃着吐司紧张地问到。 「没有阿,别紧张~不是约好九点?现在才八点半欸。」 言辙的餐点还没上,正慵懒地趴在桌上无聊的把弄桌上的装饰品。 「没来的话也没差,不就跟我们本来的计画一样吗?」 『说的也是…』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心里不免落寞了一下。 「想那么多也没用,不如来打赌他们会不会到好了。」 言辙饶有兴致的坐了起来。 『赌点别的吧,不如赌她们等下谁先进来吧?』 如果要赌点东西,我会希望这赌注是建立在他们会来的基础上的。 「好就赌这个!我赌艺君先进来,筹码是今天午餐,请问荷官收不收!」 『收!只要不是艺君先进来就算我赢了噢!』 「好!!」 时间到了九点五分,还是不见她们的身影,焦急在我心里逐渐升起, 「五分了欸,还等不等?」言辙的耐心一直不多,等不及的问我。 『等到九点半吧』心里有点沮丧,隐约感觉是被放鸽子了。 也对,哪有人会跟连名子都不知道的人,去不知道要做什么的地方。 「欸欸欸!!!来了来了!!那两个吗?」言辙兴奋地指着对街的人叫道。 『好像是喔!!』一扫刚刚心理的阴霾,我开心地站了起来。 『走了阿还坐着干嘛?』我拍了拍言辙的背,催促他要出发了。 「不行!你坐下,我们直接出去的话,我就不可能赢了!」 『可恶!!原来你还记得。』 「哼!雕虫小技!」言辙不屑的说着。 出发 「嘿嘿,看起来我要赢了噢!」言辙窃笑着。 看着充满朝气的艺君边蹦边跳的走在沉着内敛的依晴前面, 言辙为自己即将胜利的赌约,在玻璃窗前跳起了庆祝之舞。 『好了别跳了!被看到了啦太智障了!你坐下来想等下要吃什么啦。』 如果不是她们知道我们是一伙的话,我定会马上换桌坐。 「不对!!回来!!你去哪里,我的午餐!!!」 艺君像想到什么似的,往回走到马路对面的机车店。 『哈哈哈哈,别难过,注定是我要赢了!可以走了吧?』 我拍拍言辙的背,示意他该出发了。 「嗨,早安。」在早餐店外,依晴靦腆的笑着跟我们挥手。 「刚刚不是看你在跳舞吗?怎么突然忧鬱了?」依晴看着言辙说到。 『他没事啦!等下就好了。对了,艺君没有要去吗?』 我偷捏了言辙一下,要他振作一点。 「不行,下次我一定要赢,我的午餐~~!」 言辙甩开刚刚的忧鬱,自顾自地喊着。 最后的”我的午餐”喊得格外凄凉,依晴向我投来不解的目光。 「习惯就好。」我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跟ok的手势。 「艺君说,她坐公车会晕车,所以我们要骑机车去。」 「他也会晕车欸,不如我们一起骑车去吧?」言辙向我使了个眼色。 『对阿,我也不太敢坐公车』我就当我会晕车了吧。 「可以啊,不然艺君也怕你们会坐错车!那我们一起去找她」 「你们两个都不知道怎么去吗?」租完机车,艺君看着我们问说。 『我们可以去查…』话讲到一半,言辙就赏了我一记沉重的肘击。 「对阿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去。」又瞪了我一下。 「去查…?」艺君带着疑惑的表情看着我。 『去茶…去茶…去茶的魔手先买一杯饮料啦!』还好转的过来,呼! 「吼!伯睿等下再去啦!先想你们怎么去。我跟依晴都知道路, 不然你们一个载我,一个载依晴,我们在后面帮你们指路。」 『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子?』我有说过吗? 「你白痴喔!我们在夜市的时候有说过啊!」言辙给我个白眼。 『噢!我忘了!哈哈哈哈!』我只能尷尬的笑着带过。 别说忘了,我根本没记得过,我那时在当机阿!!! 「好啊!好啊!美女,愿意让我载你一趟吗?」言辙把话题拉回了主轴。暗暗的给了我一个加油的眼神,并把机车上的安全帽递给依晴, 「三八。」依晴笑着说,并默默地接走言辙手上的安全帽。 「你呢?不说点什么吗?」艺君歪着头看着我。 『等会!等我一下!!我查一下这时候要说什么』 我没做过这件事啊!有没有人可以教我!!siri还是google救救我!!!! 「你就说要不要一起去出去玩就好了!笨死了!」艺君气鼓鼓的说。 『要不要一起去出去玩就好了!笨死了!』 「你…你…算了!赶快出发啦!」艺君撇过头羞恼的戴上安全帽。 天大的误会 毕竟是寒流来袭的冬天,又是前往海风凌厉的海边, 越靠近旗津风越大也越冷,我穿着一件发热衣加羽绒服带着手套, 也仍然抵挡不住寒风的吹袭,四肢仍然被冻的冷到发抖, 我趁红灯时,偷偷看向后面的抓着机车尾翼的艺君, 里面穿着一件不太厚的素色针织衫,外面披着一件薄外套, 脖子上还有一条针眼相当紧密,密不透风的围巾, 我看她整颗头都埋进围巾里了,抓着冰冷尾翼的手也是瑟瑟发抖。 看到此情此景,迟钝的我突然意识到,是不是我骑得太快了? 我想要不是太冷把她封印在围巾里,我应该已经被骂了吧! 我慢慢地降低车速,看着言辙的机车与我们渐行渐远, 原本我的心里是有些着急,可是想到我后面也载了个地图, 内心就放心多了,不疾不徐的载着艺君穿梭在高雄街道上。 似乎是感受到寒风的善意,艺君也慢慢的解除了围巾的封印, 小小的头慢慢地从围巾中鑽了出来,慢悠悠的呼出了一口白雾。 像个好奇的小孩般,用力地打量着沿途经过的街景。 可能是车速放慢的原因,她也松开了紧抓着尾翼的双手, 放到胸口前反覆揉搓,试图藉着摩擦產生热量,驱走双手上的寒意。 『等我一下!!』看着她冻得发抖的双手,我顿时有了个想法, 把机车停在沿途的便利商店前面,进去准备买个御寒手套。 『是买手套好呢,还是暖暖包好呢?一起买的话,暖暖包应该没用吧!』 站在便利商店货架前,我左思右想的不知道买哪个好,自言自语着。 『手套有毛质跟防风,应该是防风的比较好吧?可是有点硬耶。』 「喂!很冷耶!你快一点啦!」艺君在外面等不及了,站在门口喊着! 『好了!好了!来了!』我索性也不思考了把两个手套都拿走了, 顺便抓了两款不同的暖暖包,火急火燎的走向结帐台。 「吼!你去干嘛?为甚么这么久?」艺君插着腰向我抱怨到。 『人就很多啊!』我要怎么说我选择困难阿。 「乱讲,我刚刚进去根本就没人!!」艺君气嘟嘟的说着。 『好啦,我在找东西,找不太到阿!』我摊了摊手。 「什么东西?」 『你把眼睛闭起来。』 「什么!什么!有我的礼物吗?」艺君开心的期待着,乖巧地闭上双眼。 『嘶!~~』看见自己手里的东西,我下的深吸了一口气, 或许是出来时太匆忙,抓的那两盒暖暖包中, 一盒是暖暖包,另一盒却是冈本2.0,我吓得赶紧把它揣回兜里 「什么阿!你刚刚说要找的东西就是这个噢?不会太扯吗?」 听见我深呼吸的声音,艺君偷偷的张开双眼瞇出一个缝, 就是这个缝,向她透漏了这个天大的误会,他愤而转身离去。 无法理解的笑 我丢掉手中的冈本2.0,奋力的奔向艺君的前面想向她解释清楚。 『等一下!我刚刚在里面那么久的关係,不是在挑保险套,是在想…』 我努力地想拿出口袋中的另一盒东西来为我的清白证明。 偏偏这这该死的袋口卡住了盒子的角,明明平时袋口很大啊, 怎么在这关键时刻就变小了呢?可恶,不管了!! 『阿!!小心!!!』在我用力过猛的想把盒子扯出来的时候, 口袋也像终于能理解我的难处一般,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可惜我只急着要把它拽出来,没想到要握住它。 它就这样戏剧性的飞了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圆滑的拋物线。 那拋物线就像在嘲讽我这还没开始就即将结束幻想中的恋情, 上升过程踌躇满志,就像我那在我内心里冉冉而升的期待, 就像我那在脑海里的逐步建构的未来,璀璨而短暂。 落下时的毅然决然,像极了她刚刚看见冈本时的厌恶嘴脸, 也像极了她转身时此生不见的决绝,令人措手不及又无能为力。 那暖暖包就这样飞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砸在了艺君的头上, 藉着惯性滑落到了她的额头上方,不急不徐的从他的眼前落下。 『阿,对不起,我没抓好它,你还好吗?』被暖暖包砸中的艺君, 一动不动待在原地,我能感觉她要气炸了,在后面边疾驰边抱歉着。 『我刚刚在骑车的时候,看到你手好像很冷』 追上站着不动的艺君之后,我像获得解释的机会,焦急的说着。 『我就想帮你买个手套,但是不知道买哪个好, 这个是毛质的触感比较好,但孔有点大我怕风吹进气你还是冷 这个是防风的虽然可以防风,但有点硬怕你戴不习惯。』 我拿出了另外一个口袋里的两双手套,一手持一双比划着。 『我不是在里面挑保险套,我是想顺便买两包暖暖包帮你暖手, 我走的急,以为暖暖包旁边的也是暖暖包,所以抓了两包就出来了。』 看着艺君听完我的解释后,仍一语不发的站在原地,心里越发紧张。 『不然你跟我进去看一次,你就知道了』我急的都要跳起来了。 「你真的很白痴。」艺君拿走我手里那双毛质的手套后, 给了我一个白眼后又转身走了,只不过这次是往机车的方向。 或许不明白一个白眼跟拿走手套是如何一起发生的, 又或许是刚刚紧张的心情获得了缓和,我呆愣在了原地。 「走了啦,他们都已经到了吧!」艺君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 透过机车的后视镜,跟便利商店的玻璃,我隐约看见她在笑, 这是在笑我很白痴吗?我真的很白痴吗? 无缘的浪花 我们就这样再次上路了,艺君把暖暖包搓热了放在手心捂着, 虽然不再冻得发抖,但当机车骑过坑漥的马路时, 却会因为没有抓住后方的尾翼,而震的着急忙慌的找东西抓, 『暖暖包借我一下』停红灯时,我转头向艺君伸出了手。 「你等一下要还我喔!」艺君不情愿地交出了暖暖包。 『好啦。喏,这样子就不用怕摔下去了!』 接过暖暖包之后,我把它塞进了我的羽绒衣口袋, 再提起艺君那双穿着毛质手套的双手放了进去, 还好这时候的她已经穿上我买的手套,我就不用非常的小心翼翼, 去避免触碰到她的手,被她误会我又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是不是都在没专心骑车,在偷看我噢!!」 艺君像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透过后视镜仔细观察我的表情, 『什么阿,骑车本来就要眼观四面,对四周要瞭如指掌阿!』 被艺君炙热的眼光看的我好不自在,我赶紧撇过头认真的骑车。 「哈哈哈哈哈!你脸红了!!」艺君在后座笑的不亦乐乎。 「都到半个小时了你们怎么现在才来?」言辙哀怨的说着。 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旗津,看着言辙的表情就知道他所言不假。 「听说虎科最速男?还是说你乘客太重了?」言辙不知死活的说着。 「言辙,我觉得你不要再说比较好,你会被打噢…」 依晴在旁边看着不知死活的言辙,脸上充满着担心的提醒他。 「你他…」艺君生气的样子,感觉接下来喷出的话会相当精采。 『阿我觉得有点冷,就骑慢一点啊!』我赶紧跳出来缓颊。 「你会觉得冷了?当初我就说了,寒流来不要来衝浪!」言辙说到。 「衝浪!!!!????」艺君听到衝浪后,惊叫着。 「噗,我就说吧,其他人这个季节来旗津可能是看海或吃海鲜, 不过这两个人来旗津的目的,一定不会只有这样,你还要来!」 依晴掩着嘴,用着像是”你看我就说吧”的表情笑着说。 「知道他们不太正常,但也太不正常了吧?」艺君不可置信的叫到。 「我们还在这里耶…太失礼了吧…」言辙小声的嘟囔着。 「你才最没礼貌,你刚刚说谁重?」艺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对齁!你们不知道要来衝浪,所以没带换洗衣物吧?』 「对!对!对!我们都没带,所以不要去衝浪了吧!去别的地方吧!」 艺君听到后拉着依晴的手,高频率的点着头说着, 我想装个喙,应该可以变成一隻啄木鸟。 『可是,要去哪?』我与言辙面面相覷,因为我们原本得预计是, 衝完浪估计会累个半死,结束就没有体力准备搭车回家睡觉了, 根本没有打算去其他地方,有的话就是去逛夜市。 「不如我们去逛逛旗津老街,再想等下去哪里如何?」 看着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的三人,依晴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好耶!走吧,我想吃上次那一家赤肉羹!!」 艺君看着不用去衝浪又可以去吃他朝思暮想的美食相当高兴。 「跟你说喔超好吃的!!!」看着我比了个大姆指,卖力地介绍。 「我比较想吃烤魷鱼之类的耶!!」不得不说言辙有时是真的白目。 「你适合吃屎!」艺君看着言辙摆了摆手,像驱赶苍蝇似的。 昭然若揭的单身 「好多人喔!!」来到摊位前看着长长的人潮,艺君不由得发出惊呼。 「今天的店员一定很辛苦!!」果然只有经歷过打工的依晴才懂。 「啊!!我钱包忘了拿!!!在机车坐垫底下,言辙陪我回去拿!」 依晴拉着言辙的衣服,就往机车停车区走去。 「我请你啦,现在回去拿还要排很久耶!」言辙不情愿地说着。 「不要谁要给你请!」依晴仍旧执意要去拿自己的钱包, 「你们先排队好了,我们等一下回来再排,不然会等太久」 在离开前,依晴对我笑了一下,做出了一个二头肌哑铃弯举的动作。 『依晴,平常也会去健身吗?』难道依晴这动作是下次一起去健身吗? 「没有呀,她都在读书跟打工,哪有时间,有时间也都陪我出去玩!」 『是喔…』那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呢? 「88号内用两位,这边请。」店员举着号码牌领着我们入内。 『还蛮快的耶,我以为至少要等半小时。』 「对阿,我第一次来也是这样的感想,还好依晴有坚持要排。」 『她有吃过吗?怎么会坚持要排?』 「她是旗津人啊,他们家就住这附近,她还是个衝浪教练耶。」 『酷耶,难怪她能一眼看出我们是要来衝浪的。』 「先看一下要吃什么,他们的肉羹很好吃喔!!」艺君把菜单推过来。 入座后,漫佈满室的肉羹味,用闻的就知道这肉羹有多么好吃。 『好香!你帮我点好了,点你觉得最好吃的!』我把菜单又推了回去。 「好啊!好啊!你看起来可以吃很多,我多点一些噢!」 艺君兴高采烈的样子,像准备改好朋友考卷的学生一样兴奋。 『好…』看起来可以吃很多…,这是称讚吗? 当送出菜单后,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但她就坐在我的对面, 我是不是该说点什么,或是开啟一个话题,才不会让气氛尷尬, 但是我该开什么话题,不会让她觉得无聊呢?这也太难了… 刚刚就该跟他们一起去的,要是言辙在这边多好,他最擅长聊天了! 「怎么了?你穿着手套还会冷吗?」艺君指了指我的双手, 我才发现因为紧张,我放在桌上的双手正难分难捨的交缠着, 「先借你一下,等下还我噢!」艺君依依不捨的递出手上的暖暖包。 『好噢!真的有点冷。』我顺势接下暖暖包,将它捂在手心, 看着她贴心的举动与不捨的可爱神情,让我紧张的心情缓解不少。 『带上手套有没有比较温暖了。』真是多亏看见艺君递暖暖包的手。 「有耶!你看我都不用搓手了!谢谢你呀!」艺君开心的摊着双手。 『我很好奇耶,为什么会翻着白眼拿走手套?』 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老师说过想不明白的话直接问比较快。 「你没有女朋友对不对?」艺君无奈地看着我。 『嗯?你怎么知道?』怎么?我身上有单身味吗? 「因为你问得出这种问题。」我又再一次喜提白眼一枚。 为了我的未来,只能辛苦你了"胃" 「你们为什么会想来衝浪阿?是不会冷噢?」 『大学生欸,不趁年轻疯一下,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这么说你们肯定做过其他特别的事!」艺君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没有耶,我才大一而已还没想到其他的事。之后想到再说吧!』 「你大一!!??我还以为你毕业了耶!!」最好是这么老啦!! 『哪有这么老!!我没看到笔记本的话,才觉得你小学就读中勒!』 说罢,我们俩个相视一眼后,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蛤~所以只有这一件事噢。」艺君兴致缺缺的把弄桌上的调料罐。 『如果要细算的话,有两件事啦』我想这应该也算一件吧。 「第二件事呢!!?好玩吗??是去操场裸奔,还是用学校广播室唱歌?」 听到还有第二件事,艺君的眼睛又重新充满希望的看向我。 『等等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们是做疯狂的事,不是变态馁。』 『而且我还想毕业好吗?我可不想被全系老师盯到飞起来!』 「这么说好像也事,那会是什么呢?」像是思考什么重要大事一般, 艺君用食指与拇指来回揉捏着下巴,天晓得现在她脑子装了什么。 『就是载一个前几天还素不相识的女孩,一起去做疯狂的事。』 「噢哇!!这听起来挺好玩的耶!!你们一起去做什么?」 『原本要去衝浪啦,因为她没带衣服,后来去了吃肉羹。』 「也是旗津吗??难道也是…等等,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居然经过这么久才意识到,未免也太迟钝了吧! 「肉羹来了噢!还有这些小菜!」服务生端着满满的托盘放在桌上。 『这些都是我们的吗?』我看着那满满的托盘不可置信的问着。 「我确认一下,对都是噢!」服务生看了眼旁边的单子再次确认。 『你点这么多噢?』这是把我当猪吧? 「我上次来就想吃,可是怕吃不完所以就没点。」口水麻烦擦一下。 『这次呢?』这桌最少可以餵饱四个人,不要跟我说你这次吃的完。 「这次有你在阿!!我可以帮你吃一口噢,剩下都交给你了!耶!」 艺君对着我比了个耶,然后就迫不及待的拿上筷子开始四处征战, 全然不理会坐在对面傻眼的我,跟我惊魂未定的胃。 「加油剩最后一口了!我果然没看错人!你真的能吃完!」 经过了二十分鐘的奋斗,留了十五分鐘的汗,好吃了十分鐘, 听了五分鐘加油这是最后一盘、一碗、一口,跟反胃了两次, 终于我不畏艰辛把面前的敌人解决了,噢不准确来说是吃完了。 身边不乏投来好奇的目光,被耳边宏亮的加油声吸引过来, 恍惚间我以为出国来到了日本,正在跟各路好手竞争大胃王宝座, 我想流着泪磅礡的站起来发表感言,如果没有这一口一声的加油, 我一定挺不到这最后一哩路,可惜能磅礡的只有我那如瀑布的汗, 大概还有我胀满的胃,可是我不愿它磅礡,让我们还能有一丝体面。 我想如果肉羹能说话,它一定会问我「你至于吗?」 一杯饮料引起的心惊胆颤 「好强!!好吃吗?」艺君满心期待着答案,像刚刚那餐是她煮的似的。 但我已经饱到说不出话了,我只能用肢体语言跟她沟通, 我伸出了我的右手,比了个讚后,手掌朝外在右胸前方挥了挥, 然后手心向上从我的胃部,用四指趾尖网上画了个弧, 头也顺势摆动,意思是「好吃,但我不能说话,我快吐了!!!」 看着我滑稽的表演,艺君先是一愣,接着开心大笑的拍着手。 「这样是435元噢!」服务生在报金额的时候还偷喵了我们一眼, 眼里满是好奇亦或是敬佩的偷偷打量,让我不好意思的撇过头。 我也没有多的心思在去想太多,迅速的结完帐后, 只想赶紧到室外呼吸新鲜空气,走出这满是肉羹味的空间, 原本的扑鼻香气,这此刻正随着每一次的呼吸, 一次次侵蚀着我最后的心理防线,我想再不出去我也坚持不住了。 「哇!好爽喔,把所有想吃的都吃过一次了!伯睿下次再一起来!」 走出店家后,艺君摸摸肚子满足的说到。 我惊恐地看着在前面背对我想着下次吃饭的她,赶紧摆了摆手, 「好吗?」突然的她猛然一回头,手背在身后带着期待着看着我。 还好我反应够快,从她的脚尖指向得到了她即将转身的预告, 即时的收回惊恐的表情跟说不的手,换上了一个大方的微笑, 与不急不徐点着的头,还有一个比着ok的手。 终于她满意地回头。呼~好险! 我想如果可以再约她出来的话,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克服的。 「前面有饮料店耶,你刚刚不是要喝?刚好我也想喝奶茶,走吧!」 艺君头也不回的朝饮料店走去。喂!等等我啊,我可是负重前行呢!! 「我要一杯珍珠奶茶微糖微冰。」 『我要一杯青茶无糖少冰』多亏了从肉羹店走到这里的路程。 虽然不够消耗刚刚吃下去的热量,但帮助我消化绰绰有馀了。 「这样总共85元」店员带着微笑看着我。 在我准备拿钱的时候,艺君按住了我找钱包的手。 「刚刚吃饭你付的,这次我来吧!」艺君笑着说。 『没关係啦!我来就好!』我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让我拿钱包, 可能是我家比较传统,长辈时时提醒着跟女孩子出门别让人掏钱。 所以我也没想过要一人付一次,或是aa这样的想法。 「你付你下次就自己来。」艺君收起笑脸,严肃坚定的说着。 『那就麻烦你了。』见到此情此景,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才对嘛!」刚刚还在艺君脸上的严肃,剎那间已然烟消云散, 开朗的笑容又重新浮现,这样迅速的转变是发生了什么? 看着眼前情绪转变像路上三宝转弯一样毫无预兆的女孩, 我竟然第一次怀疑自己没长脑,不然为什么都想不明白。 不过她现在看起来还蛮开心的,应该代表没关係了吧。 如果说喜欢一个人有味道,那一定会带着咖啡香 买完饮料后,我们两个就在旗津老街内东晃西晃, 就当饭后运动,在市场内看看各种旗津名產, 享受下午的暖阳,顺便等待言辙他们用完餐后一起会合。 「吃饱了好想睡噢!」艺君打了个大哈欠,又伸了个懒腰。 『吃饱就睡,这样会变猪吧?』看着可爱的她,我忍不住揶揄。 「我知道啦,可是我走不动了,我们去那边睡一下吧」 艺君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店,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 看着艺君晃悠的背影,我笑了出来,该走不动的应该是我吧。 『好,你先睡一下,我跟言辙说他们吃饱了叫我们。』 我们找了个可以看到美丽风景的窗前坐了下来, 窗外有大片纯净的沙滩,包得密不透风零零散散的行人, 听着海浪慢节奏的一拍一拍的打在岸上,令人相当间适。 『怕你等下睡着会冷,这给你披着。』我脱下了身上的羽绒外套, 交给了艺君,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没勇气像电视剧上那样, 直接瀟洒的披上去,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体味如何, 是令人厌恶还是讨人喜欢,我总不可能问言辙我闻起来怎么样吧? 虽然他有时是狗,但我不是食物阿!而且如果说臭死了就还好, 可能就是想嘴臭一下,但如果他说很好闻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谢谢你,晚安。」艺君强撑着快要闔上的双眼,接过了外套, 含糊地说出几个勉强听的懂的字后,便把头埋进我的羽绒外套里。 「应该是午安才对啦。」我看着可爱的她,自顾自地说着。 坐在窗前听着浪,喝着苦苦的美式, 不是因为想品尝什么苦涩的滋味这么诗人的理由, 单纯只是因为刚刚那餐差点把我一个礼拜的午餐钱吃光 从一阵阵有规律的鼾声中,不难发现身边的人已熟睡, 空气中瀰漫着咖啡香、蛋糕香与艺君的发香, 如果有人问我喜欢一个人的是什么味道, 我想我也不能准确形容毕竟这可以算是从南校毕业后的第一次, 但我会邀请他和他的她一起来这间的咖啡店,自己体会一下。 一个人的时光总会想想一些值得回味的事,想起我们这两天的相遇, 从莫名其妙地窜出,阳光开朗的个性就已然令我想再次找到你, 再到夜市里的相遇,让我庆幸不回家多逛一天是对的选择, 到后来你提出要跟我们一起出来玩,可惜那过程我记的不太清楚, 现在还能在我身边睡得如此安心,毫无遮掩或是防备的打鼾, 缘分总是来得这么突然,突然到我害怕它是不是也会突然的消失。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相信缘分的我,什么时候害怕失去了? 「喂!你们在哪里?」电话那头传来言辙的声音。 『等一下。』我用气音对着手机说,深怕吵醒了熟睡中的艺君。 『阿你们怎么这么久?都五点多了。』走出店家,用正常音量说着。 「不管这么多啦!你们在哪?」 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想赶快带过去?难道是因为依晴在旁边? 『我们在前面的咖啡馆,你们往前走看到的第一家就是了。』 还是等回家再好好的盘问他好了。 「噢,好我们现在过去。」说罢,言辙就掛了电话。 可惜了,独处的时光就要结束了, 我看向窗户里的艺君,睡了一个小时左右了,真不捨把她叫醒。 她好像有感应到我在看她,正脸朝下的睡姿,慢慢的转了过来, 转过来后面对我的除了睡脸以外,还有那牵的长长的口水, 从嘴角连接到外套上的水坑,我想如果那坨液体没有肉羹味, 我或许会把它们留下来。 重要资讯 「嗨柏睿,艺君呢?」依晴东张西望的找寻艺君的身影。 「是不是被你气跑了啊?」言辙在旁边欠揍的说着。 『艺君在里面睡觉,可能要麻烦你去叫她一下。』我指了指艺君, 我想避免尷尬,请依晴去叫她,可以她一个掩盖证据的时间。 『我才意外依晴跟你一起回来勒!』给了言辙一个白眼。 「蛤?好噢!我去叫她」依晴满脸怀疑的走向店里。 「那是?你的外套?」依晴不敢置信地指着艺君问我。 『痾…是阿!很壮观吧…』是阿,是谁看到那一滩都会吓到的吧? 「你在说什么?没事,当我没说,我去叫艺君起来」 『依晴等一下!不要让艺君知道我看见口水的事。』 看着依晴匆匆离去的背影,我被她说的满头问号,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她指的不是口水吗?不然还能是什么? 『欸,阿你们刚刚去哪里?』等依晴进去后,我转头问向身边的言辙。 「没去哪里啊,就在便利商店里面聊天。」 『所以你们没回去拿钱包?就去便利商店噢?』 「是阿,我们走到一半,她就找到了,然后她说想去7-11坐一下。」 「我们就在里面聊天,聊艺君跟你。」 『你们两个?去便利商店?聊天?还聊我们?没有别的可以聊吗?』 「她就想知道你的事啊,当然只能聊你,我就顺便帮你问艺君的事。」 『你不会又给我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吧?』 「我想想喔,洗完澡不穿衣服就走出来、母胎单身到现在算吗?」 『你问问它算不算。』我指了指我紧握的拳头。 「我劝你收起来啦,我可是得到几个重要资讯喔。」言辙贱笑着。 『希望你所谓的”重要资讯”可以买你一命。说说吧。』 「第一个呢就是它跟你一样母胎单身,原因是家庭管比较严, 听说她们之前没有抽到学校宿舍时,她都要八点前回到家里, 他们家离静宜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大一大二她都没参加过活动。」 『就这样吗?』我还以为是什么特别的消息呢,害我很期待。 「什么叫就这样!?单身耶!单身!知道什么意思吗?」言辙激动的说。 『我知道,好啦,相当有价值行了吧。』但我比较想知道别的, 虽然知道她也是单身有一些些开心,我比较想知道她的兴趣爱好, 或是地雷,我想至少可以当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不过你知道的嘛~,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资讯。」言辙卖了个关子。 『这是给你知情不报的奖励。』确认依晴与艺君穿过柱子的间隙, 不会看到我们时用我的拳头,帮言辙的手臂盖了个砂锅大的印章。 「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吗?依晴说,艺君的钱会算得很仔细, 不会被别人请客,也不会占人便宜,连依晴她也只会一人请一次, 所以你不能像之前去联谊一样,什么都你出就好,懂没?」 『痾…可是刚刚肉羹…没事你继续。』还好饮料钱我没有坚持我付, 可是肉羹不就是我请她的吗?这资讯来源准确吗? 「艺君她有洁癖,在寝室里不能坐她的床,跟她聊天的时候, 她也不会坐别人的床,外套什么的也不会交换穿, 简单来说她就是与人之间界线非常清楚的人,大概是这样。」 「所以说呢,第一个目标就是让艺君愿意让你请吃饭, 我想大概就够你忙了。」言辙斩钉截铁地说着。 或许爱情就需要不经大脑的衝动吧 「那不是你的外套吗?」 看着她们两个从店里走出来,言辙看着前方小声地问着。 『这么大件也只能是了吧?』这还用问吗?早上不就在我身上? 「刚睡醒好冷噢,你的外套我下次再还你啦!」 艺君紧紧的裹着我的外套,不让湿润的内衬有机会被我看见。 而依晴就在旁边,从抽搐的嘴角跟刻意回避的目光, 看得她出来她快憋不住笑了。 「这样你会冷吧。不然我的围巾给你。」 艺君边说边把脖子上的围巾绕开,言辙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 『不用啦!我不会冷,你不是刚睡醒会冷吗?你留着就好!』 言辙不可置信的眼神,从艺君身上转移到了我身上, 只是有些不一样,看我的眼神比较像在看一个傻子。 「现在快五点半了,要不一起去沙滩上看夕阳吧!」依晴提议。 「好噢!走吧!」艺君又把围巾绕了回去,拉着依晴就往沙滩走去。 「你是真的聪明。」言辙无奈的边摇头边给我个讚之后也跟了上去。 「再来吃一次,味道还是你上次吃的味道吗?」 依晴问着艺君,我跟言辙在后面静静地听着。 「有耶!而且我这次吃了我上次说要吃的所有东西了唷! 这样我就不用分五次来慢慢吃看看了。」艺君开心地炫耀着。 「真的假的!?你吃的玩这么多噢?」依晴诧异地看着她。 「没阿!我只吃一口,剩下的都柏睿吃的!」你好意思说…。 依晴转头过来佩服地看向我,我只能尷尬的摊手笑了笑。 『记得早上的赌约吗?请款餐费435元。』 等依晴转回去后,我伸出手用只有我们听得到的音量跟言辙说, 「哇靠!你是不是把我当肥羊阿」言辙也用同样的音量哀号着。 「不能怪我!菜单不是我画的阿!不过愿赌服输!哈!」我无辜的说。 「哇!是海耶!呜呼~~~~~!」 看到大片海洋的艺君开心地叫了出来,往海洋的方向飞奔过去。 「言辙我想上厕所,陪我去吧!」依晴对着言辙说, 「艺君就交给你了,要照顾好她噢!」依晴转头微笑着对我说。 『好噢!还是我们在这里等你?』 「你是白痴吗?看不出来人家在创造一个独处的时间给你啊!」 言辙一脸受不了的样子,无奈地说到。 『加油!』依晴听到了言辙这么说后,笑着转头走回商店街的方向。 临行前,又给了我之前那个二头弯举的动作,原来那是加油的意思。 『你跑太快了吧!』沙滩的路实在难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上她。 「好想下去玩水噢!」坐在海浪末端,艺君婉惜地说着。 我一百八十身高的外套,居然可以罩住坐着的她,像个帐篷一样。 『是担心外套弄湿吗?你可以脱下来先给我啊!』 「不要!我会冷!」听到我要外套后,艺君又把刚刚放松的手抓紧了。 『不然,等之后夏天不会冷我们在一起来好吗?』 我居然…这么突然就发出了邀约,没有深思这句话就溜了出来了,。 阿!!!怎么办有没有机会收回来,被拒绝的话好尷尬阿…。﹐ 『好啊!!你说的噢!!一定要再来噢!你看,这里的海好美噢!』 艺君听到后,没有一点迟疑,开心的答应了我的邀约。 呼!~还好结果是好的。等等!我约到她了耶~~~~~~! 我们,还能再相见于圣诞夜吗? 「你看着个海螺,这是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我觉得很像你。」 艺君从外套里掏出了一个外表坑坑巴巴的小海螺,递给了我。 『怎么说?』我接过海螺,在手上细细端详。 「外表长得不是特别显眼,而且你看贝壳的顶端, 那个位子可能是它的脑子,也有破洞。」艺君浅浅的笑着说。 『你是为了说我脑壳有洞,才选它的吧?』我脑子才没洞好嘛! 「哈哈,可能是喔,不过我想最喜欢它的地方, 是在它凹凸不平的外表下,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 如果能住在里面我一定会很高兴,你觉得我住的进去吗?」 艺君目光从海螺身上移开,真挚的看着我。 『我觉得不行欸!』艺君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这螺太小了。而且有这么大的螺,人住的下吗?』 『如果真的有那种螺我再来找给你。』 「好啊!等你找到!」艺君的表情变成无奈,最后低着头笑了出来。 『天空都变成橘红色了呢,你不觉得旗津的夕阳很美吗?』 「是阿,真的很美!如果你能聪明点就好了,不过这样也很好。」 『我不笨好吗?我年级前十欸!』 「好好好,年级前十,还是笨蛋一个。你们圣诞节有计画吗?」 『圣诞节是下个月底吧?还没阿,还那么久。』 「要不要一起过圣诞节,一起玩交换礼物?」 艺君伸直了脚轻拍着海水,轻轻地问着。 『可以啊,不过要约在哪里?』 哇!!居然,艺君主动提出邀约,我不能表现得太激动,镇定!镇定! 「就约在那个有你的城市虎尾吧。」艺君转过头目光轻柔的看着我。 『蛤~可是虎尾很无聊欸,怕你们去那边不知道要做什么。』 我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撇过头玩着脚边的沙。 「没关係,就这么定了!」艺君拿出手机,好似在查询着什么。 「这班车。我们会坐这班车去找你们。到时候得来载我们。」 艺君指着手机上12月25日的火车时刻表。 『不如你给我手机号码,就算火车误点或有意外,都还能再联络。』 「不行,我还有些事需要确认。」艺君慢慢地摇着头说到。 『看来不太方便说,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不要忘记来唷!』 隐藏着自己心里的小小失望,我故作轻松的说到。 「如果能再相见,你会知道的。」她轻描淡写的说着。 「要走了,依晴晚上还要去打工呢。」艺君起身拍拍身上的沙子。 『那走吧!再见了美丽的夕阳,再见了你这冰凉的海水, 还有你冷到要死的海风』眼看整个沙滩都没人,我扯着嗓子喊着。 「柏睿,我们一定要再相见的好吗!!」艺君看着我喊得起劲, 开心的笑了出来,也学着我的样子对着无人回应的海洋呼喊着。 「一定会的!我用这橘红色的云海发誓,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如果能再勇敢一点该有多好 「我才刚要打电话给你们而已。再慢点我就要迟到了耶!」 依晴双手插着腰,带点小抱怨的说着。 「我有记住啦,都怪伯睿说要再看一下夕阳。」 艺君没有一丝迟疑,毫不慌张的把锅甩给了我。 『太美了!看到忘记时间了啦!下次一定记得。』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信誓旦旦的说到。 馀光瞄向正在得意的艺君,明明你刚刚才说的好吗? 「你害我迟到,就没有下次了拉!」依晴忍不住娇嗔。 『好啦,我们赶快出发,言辙骑很快的一定来的及!』 「欸!欸!欸!我的钥匙不见了!!」言辙翻找着自己的口袋。 『好了啦!别搞笑了,走吧!』我摆了摆手,示意言辙现在不是时候。 虽然他很会骑车,但再拖下去真的会来不及。 「我没这么白目,真的找不到!」看着言辙慌张的神情, 我们突然意识到钥匙真的不见了,大家也连忙翻了翻自己的口袋。 「你钥匙给我,我先载她去。」言辙转头向我伸手拿了钥匙。 『不行!钥匙给你,你们俩先去吧!』我把钥匙给了依晴。 「这样她会来不及的!」言辙着急的说着。 『不确定钥匙找不找的到阿,阿如果找到很晚勒?』 『让女孩子在外面这么晚她家长会担心吧?』 我记得言辙曾经说过他们家管得很严。 『而且如果找不到,难道要她陪我在这附近找旅店睡吗?』 讲完这些,我很意外我能冷静且又有条理地说着。 「就照伯睿说的做吧。我们先走囉!」 依晴接过我手上的钥匙,向着我们挥了挥手,走向了停车场。 「谢谢你,我今天玩得很开心。」艺君向前一步真挚的看着我说。 『我也很开心,等一下路上小心噢,还有这个不要忘了!』 我把刚刚艺君再翻找口袋时,掉出来的那个她说很像我的贝壳, 捡了起来,还给了她。 「还好你有看到,不然我一定会回来找的。」 艺君小心翼翼的收着,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俯身听悄悄话。 「要记得我们的约定,你一定要来噢,我想我会想你的,嘻!」 说完艺君就笑着边跑边挥手的渐渐地离开了我们的视线。 只留下我跟言辙留在原地目送着她们离开, 『可是我已经开始想你了』还有这一句来不及说出口的嘟囔。 「靠,看起来很顺利欸,怎么样?亲到了吗?」 待完全看不见艺君身影之后,言辙马上变成记者似的, 想要从我身上挖出甚么惊天动地的秘密。 『没,不敢,而且哪有这么随便。』 「也是,那在一起了吗?」 『没,不敢,不知道怎么做。』 「那手至少牵到了吧!?」 『没,不敢!』 「你出来玩了一天什么都不敢?」言辙不敢置信的问着。 我思考一下他说的这些确实都不敢,肯定的点了点头。 「交出来吧!反正没再用。」言辙把手伸到我的裤襠前面。 『太大了你驾驭不了啦!欸,第一次什么都不敢很正常吧』 拍掉言辙的手之后,我义正严词的为自己辩驳。 「不过你刚刚把钥匙给依晴的时候说的话很帅。」 『真的?』 「真的。」 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开始找吧,你们之前都去过哪里?』我伸了个懒腰,懒懒的问。 「我们刚刚又回去商店街在逛了一次阿, 反正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不赶时间再顺便去逛一次吧!」 『那商店街不是逛一次就看完了吗?』 「那是你没有进去细细的了解里面的东西啊。 像是一堆乾货我都猜不出它生前是甚么。就跟依晴一起猜猜乐。」 『这个”生前”用的很妙,不过这样听起来确实蛮好玩的。』 「阿你甚么都没做,至少有聊天吧?」 走往商店街路上言辙又提起了兴趣,再度问起了我们。 「噢!对了!你们那时候说了什么悄悄话啊?」言辙充满好奇看着我。 『她是说要遵守我们的约定噢!』 那句我想我会想你的,只有我知道就好了。 「什么约定!什么约定!」言辙兴奋的问着。 『她说圣诞节要来找我们,啊对你有空吧?』 答应得太快,都忘记要问言辙有没有空了。 「可是圣诞节那天我有约了耶,你只能自己去了」 言辙思虑片刻后略带惋惜地说着。 『你不能去喔…,这样我要怎么跟她说呢…』 我看只能祈祷等下找的到钥匙再去跟她说了。 「哈哈哈!白痴喔!我一定会去的好吗?管它之前约了谁!」 言辙瞄了我一眼愁容后,像是达成目的似的大笑了起来。 「不过我不能去的话打电话跟她说我有事就好啦!在想什么?」 言辙摊了摊手,一副不知道你脑子装了什么的眼神看着我。 『可是我没有她的联络方式。』 「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你不敢要吧?」 言辙一掌根拍向额头,叹了口气。 『这次我有跟她要了,可是她没给。说是有事情需要确认。』 「蛤?什么事情,跟你要她的电话号码有关係?」言辙不解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她说如果能再相见,我会知道的。你有头绪吗?』 可能是我对异性的想法太不了解,我想或许言辙能略知一二。 「我怎么会知道,跟她相处的是你不是我啊。」 『说的也是呢…』我以为能找到答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圣诞节那一天我们会知道的。」 言辙看出了我的沮丧,故作轻松地拄了我一拐说着。 「对了!你那时候我看你捡了个东西给她,那是贝壳吗?」 『是啊。』我心不在焉地说着。 「整个沙滩好的贝壳那么多,干嘛捡一个这么普通又破的贝壳?」 『因为她说那个贝壳因为有破洞所以很像我,就是想说我破脑吧。』 「噗!哈哈哈哈!啊她还说了什么?」言辙听到之后笑喷了出来。 『她还说她最喜欢那贝壳的地方,是凹凸不平的外表下藏着说不出得安心感,我是看不出来啦,破洞能有什么安心感啦!』 「还有吗?」言辙收起刚刚机车的笑声,认真的问我。 『她还说如果能住里面一定很开心,问我觉得她住得进去吗?』 「然后你说?」言辙的脸突然地靠近,都快贴到我脸上了。 『干嘛啦!?你也觉得这问题要想喔?当然不可能啊?是要怎么住人?』 是要怎么住进去,又不是在演海绵宝宝之类的。 「我忍了很多次想嘴你了,但你真的是个智障。」言辙揉着眉心说。 「她是不是说那贝壳像你?」 言辙一字一句慢慢地从嘴里吐出来,像怕我听不懂一样。 『是啊!』 「好,那你现在把她说的话里的贝壳,全部代入你。」 『嗯…嗯…?嗯…!』在这一刻我突然懂了艺君话里的意思了, 也终于明白,为甚么他们两个听到答案后的反应是这样了。 「终于懂了?」言辙放下揉着眉心的手看着我。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 「可是这一切都太慢了,你没有她手机,懂了想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还有机会,我们赶快找到钥匙!再去找他们』 原来我错过了一次天大的好机会,我一定要找到钥匙。 找到艺君,亲口跟她说「我这破脑贝壳你想怎么住都可以!!!」 出任务的变形金刚,不会忘记你的 「逼!逼!掛号信喔!」邮差刺耳又急促的喇叭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放眼望去,我还在车上,从门上的新春联跟明显已打扫过的庭院, 我想现在已经接近过年了,回忆把我拉了好远好远, 这些我们相遇的往事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然歷歷在目, 每每闔上眼睛想起你时,总能闻到那属于你的阵阵咖啡香, 我想是这个想再经歷一次的从前,让我感觉不到时光的飞逝。 「阿嬤,你看我的变形金刚,它可以这样、这样再这样。厉害吧!」 循着熟悉的声音,我从车库来到了客厅, 小孙女芊芊举着她心爱的变形金刚,在艺君面前开心的展示着。 「这么厉害喔!这是你自己组装起来的吗?」 可能是有孙女的陪伴,艺君的脸上,已然没有伤心难过的情绪, 微笑着接过芊芊的来的模型玩具,在手里把玩着。 「不是。这是爸爸拚的。」芊芊指着在书房忙公事的家豪说。 『能这么快就看见你的笑容真好。』 我走到艺君的身边,轻抚着她花白的头发。 『看来你还是跟当初认识的时候一样, 不管是生气还是难过,都没有办法在你脸上久留。』 我在她们旁边坐了下来,就像我也参与着谈话一般。 「阿嬤,你有没有变形金刚?」芊芊拿回自己的玩具后,好奇地问着。 「有阿。阿嬤之前也有一个变形金刚。」艺君宠溺的摸了摸芊芊。 「真的嘛!!他会变成甚么?是飞机吗?还是大卡车?」 一听到阿嬤也有变形金刚,芊芊兴奋的坐直了身子。 『你也有变形金刚?我怎么没看过?电影你不是每次都看到睡着吗?』 坐她在身边的我,也瞬间提起了兴趣。 「我的变形金刚阿,他不会变这些耶。」艺君不好意思的笑说。 「那他会干嘛呢?」芊芊急着直追问。 「他喔。他会带我到处玩,会说好听的故事哄我睡觉, 会说好笑的笑话逗我笑。」 艺君的目光从芊芊移到了前方,没有对焦的看着前方。 「好好喔,那个一定很贵吧!」芊芊满眼羡慕的说着。 「会唱好听的歌给我听、还会煮好吃的饭喔,还会变成彼得潘带我一起冒险,变成白马王子来森林解救我唷。」 「白马王子是救公主耶,阿嬤你应该是老皇后吧!阿哈哈…」 芊芊天真的说完后,自己笑的花枝乱颤。 『哇!你真大胆,还好你是她孙女,她不会对你生气。』 看着还在笑的翻来覆去的芊芊,我比了个讚说到。 『不过,没有这样的变形金刚吧?你刚刚说的是我吧?』 我转头问着满脸慈祥的艺君。 「阿嬤,阿你的变形金刚勒,我也想玩,我也想变公主!」 听完艺君的描述,芊芊觉得自己手里的玩具都不厉害了, 把玩具放到一旁,跑来趴艺君的膝盖上,望眼欲穿的看着艺君。 「我的变形金刚,接到任务去拯救别的星球了阿, 你知道的嘛,它们总是要忙着去拯救别人。」艺君故作轻松地说到。 「蛤~好可惜喔!还好你不用去拯救别人!」芊芊回头对着柯博文说。 如果你还没走,等等我好吗? 「好了,你先自己玩,阿嬤要去睡午觉了。」 艺君缓缓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向着我们的卧室走近。 「阿嬤,今天我不用一起睡觉吗?」 不爱睡午觉的芊芊,着急地问着。 「不用。」 艺君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进了卧室,门外只剩芊芊的欢呼声。 艺君坐在床沿,左看右看,一下拉上了窗户,一下锁上了房门。 生怕有人路过窗户看到里面,或是芊芊突然开门进来。 在确定不可能有人进来后,艺君小心翼翼地从枕头的夹层里, 翻找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那年圣诞节的我们。 「伯睿,我来看你了,你的照片都被家豪收走了, 说是过半年,我情绪稳定点才会还我,这孩子把我当她女儿管, 还叫芊芊来陪我,我看是来监督我的吧。」艺君看着照片微微笑着。 「我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在他面前哭过,或是说什么难过的话, 不知道他会不会提早还我,还好我一直留着这张照片,我很聪明吧。 这个照片的祕密连你都不知道。跟你说唷,每次你让我生气, 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我时,我都会拿出来骂你这笨蛋。」 艺君拿着照片的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抚摸照片上我的脸颊。 「今天芊芊拿了个你以前很喜欢看的变形金刚来给我献宝, 你之前讲了这么多次,我还是不会把它变成车子。太难了啦! 芊芊真是你的孙女,你们俩看那玩具的表情根本一模一样, 让我忍不住又想你了,你知道吗?」 艺君停止轻抚,只是静静地坐着,任由眼角滑落零星的泪珠。 『我知道,但我又何尝不想你呢?』坐在她身边,轻轻的抚上她的手, 另一隻手顺手的去拿取面纸,突然想起我如果抽起来会吓到她吧。 思虑良久后,我想起来了我还能用吹的, 于是我走到面纸前面,对着面纸缓缓的吹气, 面纸就在没有风的房间里突兀的随风摇曳。 「呵呵,我居然觉得这卫生纸再叫我过去把眼泪擦乾, 就像你每次都会帮我擦眼泪一样,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可笑, 这要是被家豪知道我想他就不会还我关于你的照片了吧。」 艺君对着面纸轻轻地笑了一声,带着薄泪笑着自己的荒唐。 「我想你也不喜欢我哭哭啼啼的样子吧!我会坚强一点的, 我是不是进步了很多。如果你还没走的话,等等我好吗?」 艺君挽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对着照片或是对着自己鼓励的说着。 「对了!妈,有你的掛号信,不知道谁寄的,我帮你放在桌上喔。」 家豪公事忙到一个段落后,想起了刚刚收到的掛号信,在书房喊着。 「阿嬤去睡觉了啦,你小声一点!」芊芊用着气音大声的说。 而在房间里的艺君,听到呼喊后像个做坏事即将被发现的孩子般, 手忙脚乱的把照片放回枕头的棉花中后,平整的躺在床上, 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是正在睡觉的模样。 『你不是锁门了吗?紧张什么?』我坐在床沿,笑看着这一切发生。 『我会等你的,别太早来找我好吗?』 对着紧闭双眼努力装睡的艺君,我自顾自地说着。 就像我没离开过一样 「阿嬤午安,爸爸说桌上有你的信噢!里面还有东西好像是球吧!」 看了一下午电视的芊芊,看见从房间里走出的艺君仔细的描述着。 「好噢,你看了一下午的电视了呀!是不是该休息了!」 艺君一边揉着睡眼,一边打着哈欠走向了客厅里的茶几。 「好啦!等我把这个看完就关掉。」芊芊头也不回地撒着娇说到。 艺君拿到信件后,睡眼惺忪地打开,拿出信封内的信件, 等到看清楚信件上的第一行字,顿时整个人都清醒了, 拿回刚拆封的信封袋,反覆回想刚刚拆信的场景, 确认自己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见过这封信内容的人, 小心翼翼的把信放回信封里,然后准备悄无声息地回到房间。 「阿嬤,是谁写信给你啊?那个球球勒?可以借我看看吗?」 敏锐的芊芊发现了躡手躡脚的艺君,用期待的眼神好奇地问着。 「阿…这个是恶作剧啦!对!恶作剧!你看连谁寄的都不知道。」 艺君拿着信封着急忙慌的比画着封面解释着。 「那里面那颗球球勒是甚么?」芊芊不死心地追问着。 「那个是卫生纸团啦,你要吗?阿嬤揉一颗给你!」 『其实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吧!?毕竟你看一眼信就急着收起来了!』 我在旁边看着假装没事的艺君忍不住笑了出来。 终于在歷经千辛万苦之后,艺君回到了我们的房间,一进房间之后, 不用再假装没事的使劲平稳着呼吸,不让人看出一点端倪, 艺君像个青春期的少女收到情书一般,靠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 战战兢兢的再次打开信封,一点一点的拿出信件, 看着信件上的第一行字,从冒一点头,到冒出半行,直到全部看见, 你才终于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泛黄的信件真的是来我的手笔。 「嗨艺君,看见这封信你应该很讶异吧? 毕竟这时候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是已经先走了, 希望你没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因为你哭起来真的很丑,哈哈哈!这次就打不到我了吧! 这是一个我提前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噢,要记得心存感激地收下! 还记得那年我们去参加依晴老公的葬礼吗? 依晴强装的镇定,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压抑着不让自己哭的模样, 我们都相当不捨与心疼但都无能为力,认识她的人都知道, 她寧愿躲着,就像以前一样,一个人默默地流泪, 因为只要这么做,她老公一定会找到她,并轻声地说着没事, 但我们都知道这次不一样了,以后也都不一样了, 那强装的镇定,一定是希望对方能走的安心。 在那之后过了两三年,依晴还是没有回到之前聪慧嫻静的她。 取而代之的是整天鬱鬱寡欢,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模样, 这些我们都歷歷在目,我随即意识到,如果哪一天我走得太仓促了, 你一定也会被困在某个情境,或是某个珍爱的过去中出不来, 我不想让这种事发生,所以呢我想到了这个方法, 让我在离开以后,能继续地照顾你陪你说说话, 怎么样是不是一如既往聪明呀!! 其实我也不知道另一个世界里面规则是什么, 是要先登记呢?还是可以随风飘盪直到决定好要入境, 我想如果我可以选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待在你身边, 所以你要带着我去看我还没看过美景,听没听过的音乐, 吃遍天下的美食,跳完每一首动人的舞蹈,登上万里高峰, 拥着自由的灵魂,尽情地遨游在天地间,就像我没离开过一样。 我会是那夏夜的凉风,是那冬日的暖阳, 是那春季里的花海,秋季的枫红, 或许我能成为每天晚上夜空中最亮的星, 照亮着喜欢赏月的你,月亮可能会缺席,但我不会, 我会成为你每一个会心一笑的理由,就像我没离开过一样。 偶尔你也要走出户外,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静下心来看看路边辛勤工作的蚂蚁,随风摇曳的小花, 在天空自由竞速的云朵,潺潺流动的小溪,正在开村民大会的树叶, 谈天说地的麻雀,或是听着蛙鸣劲歌热舞的萤火虫, 或许可以找个闲静的地方,静静地坐在那,闭上双眼, 听,这世界的歌声一定像我唱得一样动听,就像我没离开过一样。 永远爱你的伯睿笔 现在的我在二十九岁的夏天,今年的夏天特别的热, 好消息是还没颱风进来,我好好奇我的时间会停在什么时候噢, 我想如果我的时间停在了三十几岁的某一天, 我想我最怀念的应该是那年我们一起去阿里山上露营, 下午五点黄昏的时候看云海,早上五点清晨起来看日出, 那时候的我们多么悠间阿,把毕不了业和找不找的到工作, 这样子琐碎的苦恼,全都拋之脑后,全身心的投入在眼前的美景, 这样子的日子在毕业后,大家各忙各的就很少再有了。 我想到了个计划,不如我们再去一次如何? 就让我在你身边,一起去再经歷一次我们的青春, 与其你一个人在脑海里不断重播着我们之前的欢乐时光, 不如提上行囊,直接出发!!一定要去喔,我陪着你呢。 我想接下来每十年我会再记录一下我们的生活与我最喜欢的事, 帮你回忆回忆,我们再一起去经歷经歷。 等我们都把我们的人生再玩过一遍之后,你再来找我也不迟, 我想在没有我的馀生,你如果遇到令你心仪的另一个他追求你, 就别顾虑我了,他要是真心对你好就接受他吧, 毕竟一个人的路不是这么好走,有个人照顾你我也比较放心, 不管你到时候是不是有新的另一半了,我都会在路的尽头等你。 永远爱你的伯睿笔」 「为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我居然都不知道。」 艺君拿着信件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你总是这么贴心,让我可以在你身边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孩。」 艺君一遍又一遍的读着信件里的内容,莞尔一笑后说着。 「我也很喜欢大学那时候我们觉得自己无所不能的傻样。 还有那时候说走就走的衝劲,你倒好总能像个少年, 一直能精力旺盛的面对生活,还是能保有说走就走的衝劲。」 艺君把信件放在桌上,一隻手杵着脑袋,看着桌前的窗外悠悠说着。 「噢!对!你还敢说我很丑,我不会忘记的,你死定了。」 像想到什么似的,艺君举着拳头威胁着面前的空气。 「我会再去阿里山的,你会跟上的吧!就像你没离开过一样。是吧?」 是阿我会跟上的,就像我没离开过一样。 「我想再也找不到,比你更适合我的人了吧。」 艺君的目光再次移向信件上的属名,意味深长的说着。 『能看你打从心里的微笑,真好。』 坐在床边的我默默地注视着,艺君从拆开信封到读完内容, 脸上表情的任何细微变化,从一开始看到属名的不敢置信, 到在阅读内容时,随着字句脸上浮现的安心感与熟悉感, 到最后读完信封时的坦然接受后的微笑,都被我尽收眼底。 这封信的效果似乎超乎我的预期,我原本只是不想她这么难过, 甚至是孤单的把自己封闭起来,结果却是坦然接受的笑了。 我想不管是什么原因,能看见熟悉笑容回到你身上真好。 一颗袋鼠蛋蛋 「啊!要五点了赶快出去!不然家豪要问晚餐要买什么,可能会进来。」 看了看时鐘,艺君一边把信件折好一边说着。 「欸!这是什么?」拿起信封她才重新注意到有一颗球状物在里面。 「是你!!我还以为柏睿弄丢了,原来是在这里。」 艺君从信封袋里拿出了那球状物,一颗袋鼠蛋蛋袋。 那是在我们相遇的那年冬天,我们事先约定好一起度过的圣诞节。 因为没有办法再度地确认,也没有联络方式,就凭着一句誓言, 我跟言辙就在斗南火车站从清晨五点的第一班车开始等, 「欸,你是真的很莽,那时候跟人家约也不问几点。」 坐在火车站外ㄇ字型的铁栏杆上,言辙呼着雾气说到。 『那当下我也没想这么多啊,那句话怎么说?小鹿乱撞嘛!』 我摸了摸我的后脑勺不好意思的说到。 「没有,你这叫"傻"鹿乱撞。」言辙摇着头无奈的说。 「你打算等到几点?」言辙无聊的踢着旁边的石头,无心的问着。 『不知道阿,等到没车吧!反正你会陪我等的对吧!』 我把手搭在言辙肩膀上,相当篤定的说着。 「唉,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先说好喔, 今天我可是推掉重要邀约,要是她没来可要补偿我。」 可能是早起等待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事物的关係, 言辙从早起到现在感觉都有点懒洋洋,一脸无可奈何的感觉, 嗯...我可能也是他无奈的原因之一,不过应该只有一点点,应该啦! 「你慢慢等我要去买早餐了,你要吃什么?」 言辙从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屁股慵懒地看向我。 『好啊!我要吃水饺,记得加蒜蓉酱油!』 「嗯?怎么样你打算把她熏走?」言辙单挑眉戏謔地看着我。 『肯定是要让她知道一下云林蒜的威力吧?』 我回给言辙一个邪恶的笑容。 「ok了解,一份水饺加蒜蓉酱油,不要水饺不要酱油多蒜!」 言辙像在做恶作剧准备的学生一样,兴奋得比着ok飞快跑走了。 『欸开玩笑的啦,我不要吃水饺拉,帮我买个吐司就好!』 剩下我一个人在后面大喊大叫,还好假日清晨的火车站没什么人, 要是平日这时候的人潮,我可不敢这么喊,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你会不会来呢?我有没有机会知道你那时候不说的事情?」 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地坐在栏杆上,对着天空我发自内心的问着。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它。」 看着脚边我自己一针一线手工织出来的围巾, 虽然有点朴素,但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好的版本了, 想起家里书桌旁那一推织坏的失败品,心里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 跟那些比起来,我脚边这真是件艺术品,信心一下就被衬托出来了。 用奶茶赌一个世界太平 「我们已经像个特务在这边盯着每个出站路人的脸六小时了!」 言辙指这手上的手錶看着我崩溃的叫着。 『想想我们还有可能等十几个小时,这六小时只是个开始而已。』 虽然我知道十几个小时也不一定等地到。 『而且你干嘛注意每个人的脸,你又这样坐很像变态耶!』 指着蹲坐在花圃旁边坐的像醉汉一样的言辙我笑着说到。 「不然人这么多要怎么找她们??」 『只要锁定那种像小孩一样的身高不就好了?』 「欸,聪明唷!我都没想到!」言辙听完后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要不是这一个月我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我们再次相遇的场景, 可能我也正盯着每个路人的脸吧!? 「不对阿!我在兴奋什么,知道怎么找,又不是找到了!」 说着说着言辙又回去当颓废的醉汉。 「早餐的大冰奶好像有毒,我肚子一直在尬。」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肚子在我旁边叫了一个早上了。 「我先去厕所好了,你自己慢慢等嘿!」 说完言辙就站了起来,离开斗南火车站前装置艺术的阴影下, 迈着沉重的步伐,举步维艰的前往火车站侧边的厕所。 「欸欸欸,你过来一下!!」 刚刚去厕所的言辙,急急忙忙地跑回来,完全没有刚刚的沉重感。 『干嘛啦?又不是第一次来,是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喔?』 我不情愿地跟了上去,目光依然没有离开每一个路人的脸。 「是她们吧!」言辙指着在侧门旁边东张西望的两个女生。 『是耶!真的是她!!她来了,不过她们怎么会在这里等?』 看见这一个月都在等的人,也跟我们一样凭着一句誓言来赴约了, 心中的开心溢于言表,呼吸不自觉的急促了起来。 「痾…他们是不是到很久了?」言辙有点尷尬的看着我。 『怎么说?』如果是的话,我们也白等太久了吧!! 「你没看到艺君的脸吗?臭到我这里都闻的到欸!」 言辙伸出食指在自己脸上圈了两个圈,惊恐的说着。 『现在怎么办!?』我居然不知不觉中让人家等这么久吗!? 『我想到办法了!』刚刚慌乱地寻找身边的东西, 看有没有甚么好方法时,瞄到了我还没喝的早餐店奶茶跟保温瓶。 『嗨!你们刚到吗?』我们两个大男生刚刚就躲在阴影里, 收拾我们带来的礼物跟早餐垃圾,还有五分鐘深呼吸心理准备后, 鼓起被骂报的勇气,走向了在侧门等待许久的她们。 「对!我们刚到而已!」依晴抢在心情不好的艺君开口前抢答到。 我跟言辙互相对视了一眼,因为艺君的心情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就是那种接近全盲都看的出来那种,而且都没有看我们一眼。 『我们刚刚去店里泡了一杯特调奶茶给你们喝喝看,所以晚点到。』 我赶紧递出保温杯,里面的内容物正是我早餐没喝的温奶茶。 记忆犹新的旗津之旅 听到是自己喜欢喝的奶茶,而且我还强调了特调两个字, 艺君心动的眼神藏不住,用眼角的馀光看了看我手中的保温杯, 『喝喝看吧!』我把握机会,赶紧倒了一杯奶茶递了上去。 「好啊!谢谢!哇!好好喝喔!」依晴顺手接过后,喝了一口夸张的说。 「超好喝的吧!这是我们店里的隐藏版唷!只有伯睿调的出来。」 言辙也在旁边附和着,他们一搭一唱的像经过排练一样。 「艺君,你也喝喝看吧。」说着依晴就把半杯奶茶递给了艺君。 看的出来艺君还在生气,但也想喝喝看所谓的特调奶茶, 心里正在天人交战,渴望的盯着奶茶,但迟迟没有动作。 「你不想喝喔!那我喝掉了唷!」依晴作势把递出的奶茶收回来。 「不行!我要喝!」看着眼前的特调奶茶即将要被夺走了, 刚刚的顾虑全都拋之脑后,艺君迫不及待的拿走依晴手中的奶茶。 「这是你泡的!!!」喝完一口之后,艺君的眼神闪着金光看着我。 『对…对阿!你喜欢吗?』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情绪转变吓到结巴。 「嗯!!!这间跟我家旁边那间麦味登的奶茶味道好像!!」 艺君开心的点着头,用不可思议的惊讶眼光看着我。 『喜欢的话,下次你想喝再帮你泡呀!』 太厉害了吧!!!居然喝得出来是麦味登的奶茶。 还好我一直记得她的喜好是奶茶, 但一杯奶茶可以让他由阴转晴,实在是出乎意料。 「好!!你说的唷!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艺君喝完后把盖子还给我, 依晴在身边看着她情绪的转变,给我们个”她就是这样”的笑容。 「有布袋戏馆、虎尾铁桥跟虎尾糖厂比较有名,你们想去哪里?」 在走向机车停车场的路上,言辙一一介绍着旅客来虎尾的目的地。 「我想去那个…北港妈祖庙!听说那边很热闹!离这边很远吗?」 艺君想了好久才想起来想去的景点,转头期待的看着我。 『不会吧,大概会比我们骑去旗津近一点。』 言辙不敢相信狐疑的看着我,用唇语附送了一次不会 毕竟上次我们从火车站骑到旗津,那烙印在屁股上的酸痛感, 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我抿着嘴唇坚定地看着言辙, 点着头给了他一个依晴版的加油。 『今天是假日那边会很挤喔。』踏上前往北港的旅途上, 我们依然维持上次的座位分配,在前座的我预告着目的地景象。 「没关係啊!听说那边的妈祖很灵耶!我也想去许愿一下!」 『许甚么愿?』 「不跟你说,这是秘密~~~」艺君故作神秘的说到。 『这么神秘的吗?』忍住好奇心所引起追问的衝动,无所谓的说着。 「对阿,你们上次有倒到钥匙吗?」 『有阿,言辙根本没拔钥匙,被路过的好心人拔起来放在了安全帽里面盖着。 很白痴吧!还好没被偷走!阿你们那天有顺利赶上打工吗?』 我轻描淡写的胡诌了个理由带过,其实我们找到十点多才放弃, 打给机车行问怎么办,他们说拖车休息了,只能明天再帮我们牵车, 最后就如我原本担心的那样,我们俩就在当地找一间饭店在住一晚, 隔天机车行就把机车载回去了,我们就只能多打一副钥匙还人家, 不过这么糗的经歷我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铁观音的苦与奶茶的甜 「有阿!差点就迟到要被扣钱了耶!依晴都不看红绿灯有够刺激的!!」 艺君伸出手在空中夸张的比划,在后面兴奋的说着。 『你还戴着它们噢?』因为在骑车,我只能用下巴指了指她手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上次我买的那副手套。 「当然呀!这很舒服耶!阿那袋是什么阿?看你一直提着。」 艺君指着脚踏垫上我原本要送她,但一直找不到时机送的围巾。 『不跟你说,这是秘密~~~』我学着艺君的口气神祕地说道。 「欸,你很烦欸,还学我说祕密。」艺君双手环抱胸前娇嗔到。 『学以致用嘛!老师我学得像吗?』 「像阿,像阿,所以学完该缴学费了吧?」艺君伸出一隻手到前面来。 看着艺君伸到前面上下晃动的手,我想我的机会来了, 我如果能像把言辙的手那样拍掉,是不是相当的自然? 是不是可以算是牵到手呢?可是她又带着手套应该不算吧? 可惜了我的车技不够好到能单手骑机车, 不然就可以把她的手拍掉了!!!!不然我把车停路边好了, 这样会不会太奇怪啊?可是是个好机会欸… 「算了,当本小姐送你的吧!不然请我喝麦香也可以。」 艺君说着说着就把手收了回去。 『好啊!前面就有一间便利商店。』不!机会~~~你要去哪? 「你要喝什么吗?」到了便利商店后,艺君从车上跳了下来后问我。 『我跟你一起进去就好啦。』我边脱安全帽边站起来说着。 「不用,你要在外面保护你的祕密阿。」 艺君指了指在脚踏垫上装着围巾的袋子戏謔地说着 『那我要铁观音,哪一牌的都行。』 说的也是,要是这围巾不见了我会很头痛的。 等到艺君进去后我才想到,我是可以带进去的吧?我怎么没想到呢? 『喏,你的铁观音,你怎么会喜欢喝这个?你是老人吗?』 艺君走出便利商店后,递来手上的铁观音后调侃着我。 『没办法,没尝过爱情的苦,只能尝点别的来代替一下。』 我接过饮料后打开喝了一口,开玩笑地自嘲着。 「你好奇怪喔,应该要喝奶茶才对,要先嚐嚐爱情的甜吧?」 说完后艺君用力的吸了一大口麦香奶茶,露出满意的表情。 『这样我可能在拥有爱情前,先变大胖子。』 我指了指我本来就不太平坦的肚子说到。 「嗯~也是拉,你可能会胖死。」艺君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到。 『也没有那么胖好吗?赶快上车啦,他们应该到了。』 我没好气的给了艺君一个白眼,催促着她赶快上车。 「好啦!你没有很胖啦!别放在心上!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就这样在她放肆的笑声中重新踏上北港之旅了。 乱说话被揍了QQ 『我们到了,天啊也太多人了,还好不是开车来。』 因为是骑机车,可以不用到特定的停车场, 我们就停在了妈祖庙旁边的骑楼里,大概走个五分鐘就到了。 「真的耶也太多了吧!我们挤得进去吗?」 脱下安全帽后艺君转头看向庙宇旁的人潮感叹到。 『可以拉!有我在一定可以的。』我拍拍胸脯自信的说。 『我有点饿耶,你会饿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从停车地前往庙宇的路上,不断飘来鸭肉羹的味道让我肚子好饿。 「好啊!很像耶!是肉羹味!还有…花生味?你们这里肉羹加花生吗?」 艺君吸了吸鼻子,转头好奇的问我。 「怎么可能啦!?有没有可能是这里有卖肉羹,也有卖花生粉?」 不过肉羹加花生粉应该会是个好吃的组合,下次来的时候试试看。 「是鸭肉羹耶,我还没试过。」艺君拿着菜单准备大干一场。 『等等等等…我点我自己的就好。』 看他这准备好的架式,我不由得想起上次的教训, 为了避免菜单再次变成涂鸦本,我赶紧伸手阻止了她。 「蛤~好吧!我有好多想吃的说!」 艺君一边嘟着嘴说着,一边依依不捨地把半本菜单擦掉。 我在旁边看了一阵后怕还好我有提早说,但看她这样依依不捨… 「这是你们点的,还有这个…是老闆招待的,你们还有朋友要来?」 服务生端了两盘的食物过来,热情的老闆还招待了一盅汤。 「等一下!!!我有擦掉阿!!你是不是看错了!!」 艺君着急地站起身来,努力的对着店员解释着。 「我刚刚有跟先生再次确认过了,先生说没问题呀。」 店员一脸狐疑的看向我。 『我点的啦!因为我想吃嘛!』我露出我自以为灿烂的笑容说着。 因为看她可爱的嘟嘴跟不捨的表情,实在是于心不忍, 所以在我自己画菜单的时候,把她刚刚擦掉的都再画上去了。 「好了啦,你这样笑很不自然欸,很丑!赶快吃。」 等到服务生走了之后,艺君低下头小声地跟我说。 『好吧。』什么很丑…我以为这样笑很阳光灿烂的说。 「这个好好吃噢~~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吃这些阿?」 吃到一半艺君嘴里咬着半块鸭心好奇的问。 『你告诉我的阿。』 「嗯?哪有我不记得阿。」艺君含着筷子歪着头看着我。 『有阿,你的眼神透露加上口水确定,就是看到别人的米血, 眼睛盯着不放开,那就是一分想吃;看到鸭肉饭眼睛盯着不放, 又滴了两滴口水,那就是三分想吃;看到鸭心,人都差点跟上去了, 这就是五分想吃;看到鸭腿的时候,你看这里都淹水了, 这就是十分想吃,今天没吃到回家会想一晚上那种。』 说到鸭腿时我把脚抬起来,在空中做了个甩水的动作。 「有这么明显吗?」艺君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骗人!明明就是乾的!!」并气急败坏地打了我一下。 你直接牵我的手不就好了 吃完午餐后我们走出店里,往妈祖庙的方向前进着, 因为事前就知道可能会有很多人,且我们到的时间也不相同, 事先跟言辙与依晴说好了,到了之后自行参拜等三点后再会合。 「你活该啦,哪有人这样笑女生贪吃的!?」艺君彆扭的走在我身边, 伸出手来不好意思地来回轻抚着,被他全力一击下的手臂。 『只是想逗你一下,谁知道你这么直接,啪!一巴掌打过来! 嘶~小力一点,里面可能断了!』我装做被弄痛的样子哀号着。 『不过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看的出来你想吃呀!怎么样?都好吃吗?』 「嗯!都很好吃耶!尤其是那个米血!我原本没有很期待地说! 但它软软的qq的而且超级香,是今天的的一名噢!!」 艺君昂着头,满足的闭着眼睛细细的回味刚刚吃的东西。 『你唷!真的是个懂吃的贪吃鬼!』 艺君听罢,露出两排大牙,对着我撒娇的笑了一下 此刻的空气好甜,好想时间过的慢点就这样一直看着她天真的笑。 『要走囉!人有点多你要不要抓着我的包包或是外套』 看着拥挤的人潮,进去前我怕走散之后,就很难找到她了, 毕竟身高不高的她可能在眨眼间就消失在人海中。 「好啊!你不要走太快,我怕我自己走不出来。」 艺君拉着我外套的衣角后,快步地跟了上来。 「我看好多人买花进去噢!我们要不要也买花进去拜呢?」 艺君指着从庙里走出来的人里,那些拿着花的夫妻说到。 『他们应该是去跟註生娘娘换花的吧!怎么你想要个孩子?』 我简单的解释着花的来处,顺便坏笑着说道。 「要你的脑子啦!」艺君抓着衣角推了我一把,没好气的说着。 庙宇内部人声鼎沸,不时还会穿插着震耳欲聋的砲声, 我们完全听不到对方再说什么,我只能用比的告诉艺君下一站在哪, 从主殿出来之后,后面的人潮不断的涌入, 我能感觉到我的羽绒外套快被撕开,里面的绒毛炸出来, 我能直接原地变天鹅,但我不能在这里变天鹅, 一是因为这羽绒服好贵,二是因为这时的我就像岸边的韧草一样, 紧紧系着艺君,让其不被兇猛湍急的潮水席捲而去。 可是韧草始终敌不过潮水,艺君正一点一点的松开我的外套, 我想我能看见她无助的眼神,就在即将抓不住衣角的那一刻, 我奋力转身,尽力的伸长手臂穿过熙攘的人海, 紧紧的抓住她因为慌乱正在乱抓的手臂, 她也向重新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用双手紧紧的牵住我, 等到终于能拨开人群再次相见的时候, 我能看到她眼角的掛着的两滴泪珠,跟脸颊上的两颗黑点。 『你还好吗?这是怎么了?』 我们移动到了主殿旁的较空旷的地方,我指着脸上的黑点关心到。 「刚刚有人拿香着烫到我的脸好痛!!」 原来眼角的泪珠不是因为紧张慌乱,而是因为被烫痛到哭出来的, 艺君委屈的说着说着眼角的泪忍不住的慢慢的形成一道小溪。 「我绝对没有哭,那是被烟燻出来的。」艺君倔强的说着。 『对阿!这边的烟真的很大耶!擦一擦吧!』 听着她倔强的解释,我笑着的出纸巾附和着她。 「都怪你啦!叫我拉什么衣角跟包包!叫我直接牵你的手不就好了!」 把眼泪擦一擦之后,艺君不着痕跡的牵起我的手。 其实你也很紧张吧 「发什么呆呢?快走啊~我们还要继续参拜呢。」艺君拉了拉手说道。 『噢噢!对齁!走吧!』 艺君不紧不慢的催促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们这是在庙里, 不是在天堂阿,这我困扰这么久的问题,怎么样可以牵到女生的手, 就这么简单一句”叫我直接牵你的手不就好了”就…圆梦了? 噢!不行!不行人家还在面前,我要沉着,我要冷静, 我是个经歷风雨的男人,应该要沉静如水,对!沉静如水!!! 「你干嘛啊?」艺君不解的歪头一笑看着我们牵着的手, 我才发现我已经下意识的举起依晴式的加油手势了。 『哈哈哈哈哈没事啦,对了你站这里好了。』 我尷尬地笑了笑,指着前方示意艺君站在我前面。 「然后呢?你不会要告白吧!这里一点都不浪漫,我不会接受的噢!」 艺君面对着我摀着嘴满眼期待开心又兴奋地说道。 『不是啦,你转过去。』我伸出手指在空中绕了个圈。 「什么嘛,不然你是要叫我揹你吗?我可揹不动。」艺君转了过去, 后仰着头开玩笑的对我说着,虽然开着玩笑但眼里仍有一丝失望。 『这样你就不会被烫到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因为那两个黑点相当靠近眼睛的部位,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我不捨的松开了刚被她牵住的手,把我的双手护在她脸颊旁, 大概距离脸颊有五毫米的距离,胆小如我不敢直接的触碰脸颊。 嗯?她刚刚是不是说?因为这里不浪漫,所以不会接受? 所以我如果换个地方告白就会成功的意思吗?? 再去往后殿的路上已经没有主殿这么多人这么吵了, 终于我们可以不用担心被冲散了,这一路走来我的腰都要闪到了, 一方面我要小心不要踩到艺君的脚,所以我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碎, 另一方面我要小心刚刚可能因为兴奋,而觉醒的小伯睿, 不能不小心碰到前面的艺君,不然我一定会被当成变态, 到时候别说能不能成功了,能不能少领一巴掌都不确定了, 所以只能弓着腰碎步前进,手又不能靠在她肩膀上, 她一定会觉得重得要命,这一切的重量又只能靠腰在支撑, 还好我们后殿快走完了,不然我估计我腰桿大概这辈子挺不直了。 「怎么了?腰很酸吗?」因为前面塞车,我终于可以放下双手, 好好地抚慰一下我这辛苦的老腰了,看着我的手缩回来, 艺君转头过来看向我,刚好看见我像个老头在槌腰的这一幕。 『没有啦,只是我刚刚看到一个阿公这样做,试试看而已。』 我一边收回槌腰的手挺直腰桿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边笑着解释着。 「是吗…」艺君满脸怀疑地上下打量着我,有一丝可疑但说不出来。 『是阿!是阿!走了~前面的路通了。』 对啦!不要怀疑赶快转过去让我多槌两下吧!! 艺君转了过去之后,我槌了最后两下后,做足了心理准备, 把双手搭了上去,悬停在她肩膀上方五公分,脸颊旁五毫米的位子, 准备好在经歷五到十分鐘的磨难时,艺君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将我的手贴上了她的脸颊后,又将我的手臂向下拉到她的肩膀上, 让我的手有地方可以支撑之后,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 我吓到屁股迅速向后缩了缩,确认一下小伯睿又重新睡了回去, 放松的长舒了一口气后,才敢回到原本的站姿。 「这样你的腰就不会酸了。走吧!」艺君的话说的轻松自在, 但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心的汗跟颤抖的手。 因为有你生冷的铁桥将会变得不一样 我这么幸福是可以的吗?我现在是不是该学着偶像剧一样, 找个人少一点的地方,把她转过来,给她一个深深的吻, 或是一个帅气的壁咚,这样是不是有机会可以跳过告白的步骤, 然后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耶!但这样晚上的安排就没用了阿… 「一群人之中你最好找。」忽然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听声音就知道是言辙,难道他在后面目睹了一切吗?完了要被笑了... 『什么时候找到我们的?』希望是刚刚才看到的, 千万别被他看到我在后面弯着腰,像快跌倒不跌倒的模样。 「你们刚刚走出正殿的时候啊,不是说三点,现在都三点十分了。」 呼!还好他没看到,真是谢天谢地,不然我大概会被笑到毕业。 『嗯?不是你说的吗?约定时间只是参考?人有到就好。』 你还好意思说,每次迟到半小时以上都是你,真的想给你一拳。 「伯睿有带你去吃那间鸭肉羹吗?这次是不是也是吃全品项。」 言辙一脸坏笑地对着艺君问到。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样的吵耶!」艺君笑着白了言辙一眼。 『是有点全品项啦,不过是我点的,只是差点吃到骨折就是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害怕的眼神看着艺君,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 「你不要给我学他白目喔!」艺君指着言辙娇嗔的说到, 踢了一脚过来我的脛骨处,还好她脚不够长,不然我就被踢到了。 「对阿!就是说嘛!学点好的!」言辙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搭着腔。 『你也没好的给我学阿,每天上课都迟到,点名叫我帮你点吗?』 「嗯…这太深了,对你可能有难度。」言辙故作苦恼地说到。 「看来是真的没有好的值得学习。」我跟艺君互看一眼之后, 摊手无奈地摇了摇头后,一起笑了出来。 「好啦,所以等一下呢?要去哪里呢?」 依晴看着我们拌嘴笑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时的优雅, 笑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看着我和言辙问到。 「我等一下想去你们说的那个铁桥看看耶,很漂亮吗?」 艺君满怀好奇地看着我问着。 『我觉得就是一座桥阿,不过问我们不准,因为我们常常上去晃嘛! 假日的时候满多人的,那至于是不是真的漂亮就用眼睛确认囉!』 这问题就跟你问住台北的人台北哪里好玩, 大概率是说不出来几个景点的道理是一样得吧, 因为长年生活在那里阿,再美的东西都麻痺了。 「蛤~你这样讲完我有点懒得去耶!」艺君兴致缺缺的说到。 『嗯!?那改一下,那里超级美的,美如画你懂吗?美如画!』 我用夸张的语气加肢体动作重新说明了一下铁桥有多美。 「哈哈哈!白痴喔!还有这样改得喔!还美如画勒!」 艺君看着我夸张的表演笑着说到。 「好啊!我们就去看看你说的美如画的铁桥吧,希望它真的美如画嘿。」 艺君用"要是没有很美你就完蛋了的眼神"看着我说着 我都差点忘记了一定是要去铁桥的… 计画通 『等下要骑四十分鐘左右的车程噢,先去上一下厕所吧。』 忽然想到一件是要跟言辙私下讨论才行。 「好啊!人很多耶!可能要等等我们噢!」艺君指着厕所说到。 「我们等下在那里等你们。」言辙比了比庙埕外的一处阴凉处。 「好~」艺君给了我们一个ok的手势后,我们就各自前往厕所。 『这么早去铁桥阿晚上的安排怎么办?』 站在小便斗前,我抓紧时间问着。 「照放阿!阿不然怎么办?」言辙心不在焉的说着。 『这么早放烟火效果会不好吧?而且手机的手电筒也根本看不到阿!』 「对齁!你这么说好像也是,这样成功机率不就下降了吗?」 言辙听完我说的后,终于意会过来事情的重要性。 『这不是你想的计画吗?怎么可以不注意细节?这是给你的奖励。』 在洗手台前,我无奈的质问言辙,顺便喷了他一手的水。 「你刚刚都说了等下要去铁桥,现在要怎么说才能更改目的地?」 走出厕所我们逕直的来到会合地点等待,这问题令我们相当困扰。 『我也在想阿,早知道就说铁桥真的很普通就好了』 「阿这样最后是要怎么带她们去?是傻吗?」 『也是~~,不然先带她们回我们的租屋处如何?』 「不要!我房间那么乱!而且你昨天收到的地狱礼物你处理了吗?」 『你根本没差好吗?对齁!班长送的飞机杯。哀~真是多亏他想的到…』 「呵呵,被发现了,不过先带回我们家或许可行喔!我们先回家, 你支开她们,然后我先上去把飞机杯拿去我房间,嗯…我太聪明了吧。」 言辙用单手的拇指和食指拖着下巴,自我陶醉的说着。 『然后顺便在客厅交换礼物??等到八点接重头戏!?yo聪明二人组~』 说完我们相当有默契地跳起来击了个掌。 「好了走吧~」艺君边甩着水边蹦边跳的向我们走过来。 『教授说他作业没交,可能是早上赶着出门上传失败了, 我们要先回家一趟,要不要顺便来我们家坐坐呢?』 真是佩服我自己,假的讲的跟真的一样。 「这样好吗?」依晴略带担忧的语气问到。 『我们住的地方有客厅可以休息,或是我们在楼下等他也可以。』 我想依晴应该是对进入还不熟的男生家里心有疑虑吧? 「好啦!好啦!走啦!不用去他们房间阿!我们可以在客厅等,走嘛~」 艺君用哀求的眼神甩着依晴的手,要依晴陪她去。 「好啦~先说噢!我只在客厅等而已!」 依晴扭不过艺君的哀求,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耶比~~走了!走了!出发了!」艺君走在前面兴奋地催促着我们。 「欸她怎么比你还兴奋?她刚刚听到了?」言辙在我旁边小声地说。 『不知道,不过她应该是没听到。话说你的礼物呢?也没看你准备。』 「不用担心啦,重点又不是我,要是找不到可以当礼物的东西, 你的飞机杯可以借我啊!」我听到后吓到赶紧的摀住言辙的嘴, 还好依晴已经跟上了艺君,跟我们有一段距离,不用担心被听到。 谢寄生下的吻 我们再度啟程出发,这次的目的地是虎尾的租屋处, 今天毕竟是在冬天的耶诞节,一路上经过的书局与各式店面, 都充斥着过节气氛,各式各样的圣诞服饰,跟充满诗意的谢寄生。 「每次坐你的车都好舒服噢!」艺君在坐在后座,张开双臂, 肆意的享受着迎面袭来的凉风,闭着眼满足的说着。 『这么舒服阿~这是在路上,别躺下去了~』我在前座笑着说到。 「好多好漂亮的榭寄生耶~你知道关于谢寄生的传说吗?」 艺君把张开的双臂收了回来,在红绿灯时,指着街边的榭寄生说到。 『什么传说?被它螫到变成榭寄生人吗?』我开着玩笑说到。 「才不是!你很逊耶!这样是要怎么交女朋友?」 艺君笑着玩闹似的拍了我的背一下。 「听说,在榭寄生下接吻的情侣会在一起一辈子噢。」 说着艺君从后面浅浅地抱住我,轻轻地也把头靠了上来。 坐在前面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讶的心跳感觉漏跳了一拍, 整台车因此轻微的晃了一下,腰间的双手也因为惊吓收紧了一些, 『路…路上有石头!你还好吗?』我紧张的说着鱉脚的藉口解释着。 「嗯…」艺君的头轻轻地在我背上像在说着我没事般的磨蹭。 天!!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吧?都跟言辙大师说得不太一样, 大师说每一个不同的阶段都有我要思考的事情, 不管是第二次相见要如何延续上次对方对我的印象甚至更加分, 或是能够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场合不着痕跡的牵起对方的手, 还是更亲密的肢体接触例如拥抱或亲吻等等, 每一个关卡都关乎整场战役的成败,没有任何一个细节可以忽略, 稍微思虑不周,即有可能全盘皆输,我从来没有经歷过这些事情, 所以听着言辙的描述时,我是相当的慎重的学习思考这些事情, 无形的压力让我忍不住紧张吞了吞口水, 虽然在说这些话的言辙正在翘着脚吃着肯德鸡在看”食神”, 我仍对着言辙大师所传授之要点深信不疑, 但事实却是被重点标记的关卡-牵手, 第一次在慌乱之间不知道算不算, 但第二次却是艺君说着说着我的手就被牵走了, 大师说的需要縝密的策略呢?说要做好心理准备呢? 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 仔细想想好像这过程跟我准备了什么没关係啊? 我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完成了这第一关吗? 拥抱也是一样…我都还没想好要怎么做,就被完成了? 嗯…不过严格来说,从后面抱的话应该不能算完成吧?不能吗…? 『这个传说是真的吗?还是就只是个传说?』 等待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我接起刚刚的话题继续聊着天。 「谁知道呢!毕竟我还没试过,我觉得这个传说好浪漫, 有机会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说。」艺君一脸天真憧憬地说到。 烟花也有花语? 『那你知道烟花的花语代表的是甚么吗?』 我想你讲了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传说, 那该换我扯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的花语了吧? 「烟花?是指烟火吗?就是跨年时候101放的那个?」 艺君满脸认真地想着烟花所代表的意思。 『是阿,跟榭寄生一样的噢,都有它代表的意思,而且很浪漫噢!』 我卖着关子故作神秘地说到。 「不知道!!快告诉我!!」艺君带着好奇的小眼神,期待地看着我说。 『烟花的花语是,在闪耀夜空的同时,也把我的光照进你的心房, 用倾刻的绽放,换你留在心底一世的回忆。』 我能感觉到我是整个嘴唇在颤抖着胡诌完整句话的, 相信声音也是颤抖着,只希望呼啸的风声能掩盖过其中的不自信, 偷偷的用着后视镜观察着后座艺君的反应,希望她能相信。 「是喔!好棒喔!那101的烟火试放给谁看的呢?它想对谁说这些话?」 『那个不是啦~是为了一个人而放的烟火才适用这个的噢!』 「原来如此~我想也是,蛤~好浪漫噢,我以前都不知道耶, 真希望有一场只想放给我看,只属于我自己的烟火。」 会的,就在今天晚上,会有一场烟火秀,是我为你准备的… 「嘿!算的刚刚好,就知道你们会比较慢,我们刚刚去买了这个,喏!」 当我们回到租屋处时,言辙跟依晴也刚好在停机车而已。 言辙手上拎着一袋香喷喷的食物走了过来,递了其中一包给我。 「那是什么?」艺君看着手上散发诱人香气的食物,流着口水问着。 『这个超好吃的噢,你先把眼睛闭起来,猜对就都给你吃。』 我刻意地晃了晃手上的食物逗着艺君。 「好!!快点!快点!」果然艺君抵抗不住美食诱惑,乖巧地闭上眼睛。 看着眼前的小人儿,期待的伸长着脖梗,仰着头等待餵食的模样, 实在是可爱的令人不能不心动,要不是言辙跟依晴还在旁边聊天, 我想我会先拿出手机更新一下我这一个多月来的新桌布, 那是上次在沙滩上以昏红夕阳为背景,坐在海水与沙滩交界处, 长发被海风吹的凌乱,一脸享受的这个时刻的艺君, 而我则是趁她闭眼沉浸在此刻的同时,情不自禁的记录了下来。 「快点!!」艺君焦急的催促声着,抓着我的手臂晃了起来, 看来这幅可爱的模样只能纪录在脑海里了。 『好!别急!』我把一块虎尾大学都知道的名店”肯得利” 的招牌湿米血,插了一块放进艺君口中。 「这是米血!嗯…好香好糯!」艺君相当满足地咀嚼着。 「再来!」艺君咬了两下就赶紧吞了下去, 再次张开了嘴等着下一次的投餵。 『这个可能有肉汁,你拿着小心吃。』 插起了一个我最爱的流心鸡屁股,小心翼翼的递给了艺君。 「阿姆…阿…烫!烫!!烫!!!」艺君没有接过竹籤,眼睛都没张开, 握着我的手就直接一口塞进去,我不是才说要小心吃而已吗? 『干嘛吃这么急,又没有人跟你抢。』 「因为太香了嘛!嘻!」又是可爱的露齿微笑,真是给我心脏爆击。 野外露出的飞机杯 『这里就是我们家。』刚刚言辙趁我们还在吃东西的时候, 先上来把我房间里神奇的地狱礼物藏在了他房间后, 给了我个讯息,让我可以带他们上来。 「这里有wii你们先玩一下,等一下我处理一下作业。」 言辙走到客厅电视柜前,装好了放在里面的游戏机说到。 「依晴你先玩,我要四处去参观一下。可以吧?」 艺君推着依晴来到沙发前,并把操作桿交给依晴后,转头看向我说。 「这里好整齐噢~!这是伯睿的房间吧!」看见我点头之后, 艺君迫不及待地打开这间房子唯二的两间客房中的其中一间, 幸好我有点小洁癖,不然这点时间根本来不及收拾。 『说不定下一间更整齐阿。』我贼笑的看着言辙说道, 嘿嘿~没有对比,怎么会凸显我的优点呢? 「噢?所以这间是言辙的房间吗?看不出来耶。」 艺君不太相信的用着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言辙。 以为眼前就是言辙的房间的艺君,迫不及待地打开另一间房间的门。 「这才是他房间吧?」打开后却是迎面而来的杂乱, 跟白鸽牌洗衣粉的味道,再来是长期衣服晾在房间里的沉重湿气, 与夹带其中的一点点霉味,还有一脸嫌弃的艺君。 「昨天有人喝醉来我房间借住一晚,还没来的及整理阿,哈哈…」 言辙趁艺君还在盯着他房间里思考怎么他房间可以这么乱的时候, 冷不防地给了我一拳,还有一个”你好意思喔”的眼神。 「那是甚么啊?」艺君指着言辙书桌上,一个方形的箱子, 我看那外型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我昨天收到的飞机杯, 就用一件衣服盖住,而且还没盖好,有一大半露了出来, 露出的部分还刚好是外盒上露骨女性模特照片的下半身, 我一脸惊恐地看着言辙,用唇语告诉他”这就是你说的藏好!?” 言辙一脸淡然的看着我用唇语跟手势说着”ok啦别怕” 「那个噢,就昨天喝醉的朋友抽到的交换礼物阿,忘记带走了。」 如果我不知道事实,我是真的会相信面前这个表情平静, 说的云淡风轻就像在早餐店点个蛋饼一样平常的男人说的话, 嗯…我想我大该知道我胡诌不脸红的技能哪里来的了。 「对齁!交换礼物!!」艺君像想到什么一样,举着食指兴奋地说道。 「你有准备吧!!?」艺君瞇起小眼睛侧脸看向我。 『有阿!』我举起手中跟我在外面跑了一天的袋子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你说是祕密,我也有准备噢。」 艺君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大概有一个半拳头大的盒子。 「依晴!我们要玩交换礼物了噢!你也有准备吧?不准拿那个。」 艺君站在我房间门口对着正在玩wii的依晴大喊着, 并不忘记回头叮嘱言辙不准拿桌上那盒不堪入目的东西来交换。 「不会啦~我的礼物才不会这么普通。」言辙神秘兮兮地笑着说。 「那你们准备一下等下五分鐘后客厅见。」艺君翻着背包说到。 灌铅骰子 「你有想到怎么办吗?」言辙一边翻着他的垃圾堆一边问着。 『嗯?什么怎么办?礼物我准备好啦,倒是你, 你翻的地方看起来不像有礼物。』我皱着眉头看着言辙说到, 那一堆东西里面有还没洗的衣服、洗乾净的衣服、一些散装的泡麵、 半包还没煮的冬粉、三五个罐头、还有我们上次去旗津因为好奇, 买的一大袋乾货等等,这堆看起来像福利社仓库的东西, 怎么样我都不信里面会有什么像样的礼物。 「你要怎么样跟艺君换到礼物阿?」 言辙整个人都埋进杂物堆里了,说话的声音也因此变得有些模糊。 『没想这么多欸,就缘分吧,不然我硬要说我跟艺君换也怪怪的吧!?』 这我也不是没想过,一想到我精心製作的围巾可能来到言辙手上, 就为我和我的苦心还有这条围巾觉得惋惜。 「找到了!拉我一把!」言辙挥舞着还露在杂物推外的一节手掌。 『你真的该找时间整理一下了!准备一、二、起!』 扎好马步之后,用力的把他从杂物堆中救了出来。 「你看这个,我之前去魔术社的时候老师送的小玩具。」 言辙摊开了手掌,手上是六个小型的5x5大小的木板, 一面是平整的,令一面是四周突起的木片,中间对应着数字。 『1、2、3、4、6、8?阿5、7勒?』我拨着言辙手中的木片问到。 「应该有十片的剩下还在那一堆里吧。」言辙手指着杂物堆说到。 『好…好哦,阿这有什么用?』我拿了其中一片起来仔细端详。 「你看着这是3喔。」言辙指着我手上的木片说到。 「你看这是多少呢?」言辙把我手上的木片拿走后, 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在我手上编号3的木片马上便成了2。 「嘿!现在又是多少呢?」又是一眨眼木面又从2变成了1。 『挖靠!!这木片学过川剧?在这给我表演变脸呢!』实在是太神奇了! 『怎么做的?』我一把抢过言辙手中的木片上下左右的观察细节。 「秘密~反正等下我就把这四片都盖着。你们指哪张我来开奖。 这样不管怎么选,她都能拿到你的围巾,你也能拿到她的礼物。」 言辙成竹在胸信心满满的说到。 『不愧是我三顾茅庐请出来的军师,并非浪得虚名!』 我抬手作揖毕恭毕敬的说到,有想过言辙可能有点用, 但没想过居然这么可靠!这其实也不能怪我,看他之前的计画, 跟这杂乱的房间,是任谁也没办法把他跟可靠联想在一起的吧!? 「哪里哪里,承让承让!啊哈哈哈哈哈哈…」言辙昂着首, 不可一世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像电视剧里的孔明狂妄地笑着。 『不过军师,你的礼物哩?』 眼看约定的五分鐘就要到了,像礼物的东西我还是没看见阿! 「就那一些随便挑一个就好了吧?」言辙指着墙角处, 那些从情人节累积到圣诞节都还没拆封的礼物。 『不行吧?里面要是有小卡片怎么办?还是有小爱心勒? 这样会误会吧?而且要是有像班长那种人,我看你一辈子都说不清。』 「嗯…说的也是,我先拆开看看吧」 你的骰子也灌铅吗? 「好了就是这件了,走吧!」言辙打开了五六个礼物盒, 里面的东西有男生衬衫、刮鬍刀、发蜡、抱枕、乾燥花跟粉底, 还好有先打开来看,这有一半是没办法拿出去交换的, 而且还有两份里面有小卡片,言辙选了个粉底, 把它塞回原本的包装里面后,再稍微加工一下,就像没开过一样, 可其他的包装纸跟包装盒来不及收拾,让他的房间更像垃圾堆了。 『你要是送出那两份有情书的礼物。我一定笑到翻过去。』 我指着被丢在一旁,可能不会被开封的情说到,说着便走向客厅。 「欸你们很慢耶~」一走出房间门,便听到艺君大声地抱怨着。 『言辙就想上厕所阿。』言辙先走了出去,我回头把飞机杯盖好。 在我走出来后,看到桌上整整齐齐的摆好四张刚刚看过的木片, 我心领神会的看着言辙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 岂料下一刻,言辙在她们看不到的视野盲区处,缓缓地摊开手掌, 对着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清楚的看见他手上握着的四张木片, 这什么意思!?难道桌上的木片不是我们准备好的? 那桌上的木片也可以作弊吗?还是只是单纯的木片呢? 忙了这么多,难道最后还是只能靠缘分了吗? 「来吧一人选一张贴在礼物上。」艺君拿出四张贴有双面胶的纸片, 正面分别对应着1、2、3、4,摊在手心让我们选择。 我抽到了数字3的号码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围巾被抽走, 给言辙抽到太过于浪费,如果给依晴抽到也还可以接受, 但那是我为艺君织的,我只想要她抽到而已,该怎么办!!?!?? 『我拿错了啦!这是你昨天收的礼物!』我想到了!!偷天换日!! 我装模作样地打开袋子确认一下内容物,佯装震惊的呼叫着。 『等我一下,我好像拿错了,我回去换一下~』 说罢便起身要回言辙的房间,拿回那个正确装着我礼物的袋子, 事实上我是要去找一下他那些未拆封的礼物有没有替代品。 若无其事的走进房间后,我抓紧时间慌乱的拆封着言辙的礼物堆, 我记得他说这些礼物我想要可以自己拆开看看,想要就拿走, 可是开一个礼物忙盒要请他吃一顿他选的店家一餐, 不用想就知道言辙一定会挑学校附近的炭火烧肉吃到饱, 那一餐都800起跳,所以之前的我对这些礼物完全都没有想法。 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抱着吃泡麵吃到明年圣诞节的觉悟, 我投入了这些礼物堆中,慎重地拿起第一个牙线盒大小的礼物盒, 心里想的拜託一定要中有用的东西阿后!迅速地打开, 里面是刻着言辙全名的木片机车钥匙掛饰,啊!!垃圾!!八百没了! 可恶!没时间心痛了!转头果断地选出第二个礼物盒, 这次该给我个好东西了吧?不求金贵,只求有用送的出手! 这个包装盒也太难拆了吧,东抠西抠的胶带一点也撕不起来, 不说这是礼物盒,我以为这是保险箱,看一看被我放在旁边的袋子, 我就有袋子了还要这盒子干嘛?于是一手抓一边暴力拆盒, 盒子爆掉之后,喷出来一个饮料杯套,上面还绣着”要想我唷<3”, 天!我想打死你啊!!!!气愤地丢到一旁,迅速抓起第三个礼物盒, 这次也不选了,反正都盲盒,内容物都有够瞎,只能用量取代质了, 现在的我是没有感情的拆礼物机器!!伯睿你行的,加油~! 终于在开了第八个包裹之后,开到了一个顏色我觉得很美的口红, 不过到底为甚么会送言辙口红?我想那个送礼的女生, 应该也是随便从别人送的礼物中挑一件送出来吧? 看着满地跟言辙有关係的各项日常用品,我就觉得头痛! 就是你们,要害我破產啦!好吧…收拾心情,也没时间想这么多了, 以后的泡麵以后再吃,把口红收进袋子里之后,赶紧回到客厅会合。 不用说出口,我也能明白你的心意 『好了!好了!』我边走边把我抽到的三号贴纸贴上我的礼物袋。 「那我们开始囉!一人选一张这个我来开奖。」 艺君指着桌上的木片满心期待地说到。 「那我先抽一个唷~」依晴毫不犹豫地抢先选了其中一个, 并看向艺君,示意艺君开奖,这样果决又迅速的选择, 彷彿是给我和言辙做一个打样,告诉我们就该像他那样选取就好。 我想桌上那些木片除了长相跟言辙的魔术小道具一样, 功能应该也是差不多的,所以抽中的礼物应该都是开奖人安排的。 「依晴,你抽到…1号!」艺君指着言辙标着1号的礼物说到。 「换我!换我!」言辙摩擦手掌蓄势待发的样子,也选了一张木片。 『开个六给他,让他赢庄家一百块!』 我在旁边学着周星驰演的《赌侠》中的台词起鬨着。 「白痴喔!才四个人没有6啦!是2号!」 艺君笑得开怀把木片转过来给我们看,指着标示2号的礼物说到。 「痾…那个是三还是二!?」言辙指着艺君手里的木片说到, 被言辙一说我也将目光从礼物调回去艺君手上的木片, 木片上的纸张有一张被抽走了一半的3露了出来, 另一张被压在下面也只看的到一半却呼之欲出的2留在木片上。 「嗯!?你看错了啦!!是2阿!」艺君听到言辙这么说后, 心慌地把木片转过看了一眼,心虚的表情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走了早该抽走却没抽走的3, 一边说一边尷尬地笑着把准备好的木片又转了过来。 这…这手法也生疏了吧!?不过看来你也同我一样想要对方的礼物, 想到这里明白你的心意后,心里有说不出口的开心满足, 这感觉比真的抽到了你的礼物还要开心。 『哪里有三?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赶紧出声帮艺君解了围, 馀光看到依晴已经快憋不住笑,快得到内伤的样子, 我才明白依晴早就知道那些木片的秘密,原来是同伙阿, 怪不得刚刚选牌的时候,有明显刻意打样的味道。 「原来只有2阿,我看错了!哈哈…」 言辙在一阵乾笑之后,站起身拿回了自己抽的礼物。 「换你了,伯睿!」艺君像避免刚刚的糗事再继续讨论下去, 催促着我赶紧选一个号码,我看着桌上两张木片心想,不是一样吗? 『那我选这个!』明白你的心意之后,我想我抽到谁的, 或这我抽到了甚么,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里有你, 而我猜你的心里也有我,所以我就随手选了一个木片, 因为我知道你会让我抽到你的礼物的,那份你为我准备的礼物。 给老娘小心一点,不乖,蛋都给你拧下来 「这是你抽到的4号!这可是我精心准备的东西呢!你一定会吓一跳!」 艺君堆满着笑脸神秘兮兮的拿着他得礼物准备交给我, 『哇!这个礼物看起来就很用心!!』这是看到那礼物的第一个想法,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盒子外还有可爱小兔子的包装纸, 跟画满育儿袋中有小袋鼠的袋鼠妈妈的手绘缎带绑的蝴蝶结, 光看这包装纸跟礼物绑带,就可以看出她对着个礼物的用心程度。 『连包装都是手做的,该不会连礼物都是手做的吧!?』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礼物,这礼物的大小大概有两个拳头这么大, 嗯…重量也不重还有点轻,我想可能是个自己做的玩偶吧!? 「赶快开阿,我也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言辙神不知鬼不觉的挤了过来,在旁边催促着我赶紧打开盒子。 「这…这是啥?这是真的吗?」言辙兴奋的像看好戏似的问着 在我满心期待的打开箱子时,因为我的视线被礼物盒的盖子挡住, 我只能先从言辙的表情来知道这盒子里面的礼物大概是什么样的, 可是言辙的表情实在是难以解读,刚开始跟我一样是期待, 然后在我开盖时我确定他看到之后脸上满是疑惑, 疑惑之后闪过了一剎那嫌弃,后来像想到甚么一样兴奋的发问。 总结他的表请,我猜这礼物不是一般人认知里面的礼物, 言辙脸上最后的兴奋,一定是想到还好收礼物的人是我, 等会我看到的时候,脸上一定不能闪过嫌弃, 不能用世俗的标准去定义等一下我要面对的它,我准备好了!来吧! 礼物盒里装的是两颗相连的球状物,被一个平口袋子装了起来, 平口袋子上仔细看的话能看见一些能透过光的绒毛, 袋口与金属吊饰的连接头密封在一起,好让这东西可以吊掛起来, 表面还有一些紫色若隐若现的纹路,我想世俗都称它为子孙袋。 「靠!!这是真的吧!谁被阉了!?」言辙仔细观察后更加兴奋地问着。 「哈哈哈!这是袋鼠的啦,我之前去澳洲玩的时候买的, 导游说这在当地会送给自己另一半的礼物,因为里面有两颗, 所以寓意着成双成对,而且外面的皮可以让它们永不分开, 我想应该跟月老的红线应该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艺君仔细的回想并鉅细靡遗地说着她去澳洲玩时导游说的话, 我想收到这玩意儿绝对!绝对不会想到成双成对或永不分开这里, 我想当地人如果真的有在送这东西给自己心仪的对象的话, 想说的一定是"给老娘小心一点,不乖,蛋都给你拧下来”, 充满警告意味当然百年好合,还好在台湾拜月老求的是姻缘线, 要是求的是这东西,那是真的有点费袋鼠,如果里面装的是这东西, 那礼物盒绑带上的手绘袋鼠育儿袋里面应该要是空的吧?。 别...别捏 「而且像这样捏一捏,有没有很像外面卖的舒压小物史莱姆!」 艺君边说边把手伸进去对着袋鼠蛋蛋就是一阵乱捏, 我和言辙看了都一阵蛋疼,纷纷不忍再看下去,把眼神移到远方。 「不然也可以像这样像老员外把玩着文玩核桃一样把玩它们。」 艺君见到我们兴趣不大,马上示范了另一种玩法给我们看。 「呵呵…是阿真有趣,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不要先出门吃饭了?」 言辙夹着双腿乾笑着看着我使了个眼色。 『对阿都已经五点半了,走吧我们先出发,再晚点要排队了!』 我边说边趁着艺君楞神收手之际,抓紧机会把盒子盖了起来, 从我与这袋鼠蛋蛋相遇至现在,我都不敢伸手触摸它, 我想它以后的位子应该会在我电脑桌旁的小角落吧。 我又不捨得丢弃它或是把它丢进仓库里,但又不敢触摸它 看来是个只可远观,不可褻玩焉的存在。 「好啊!走吧!我也笑到饿了!」依晴在旁边笑着附和到, 从我们还没开礼物笑到现在,我们可能是她遇过最好笑的人了吧。 「哇~你看我们太晚来了拉!」言辙指着前面大人龙惋惜地说。 毕竟在开在大学附近,少数可以几间能吃的小吃店, 又是刚好礼拜五的晚上六点,人潮自然多了一些, 平时我们都是在他们开店4.多的时候就在外面等才吃得到, 想当然尔现在这个时间来一定是要等半小时以上了。 「怎么今天吃什么都要等阿?」艺君看着眼前的人潮疑惑的问。 『好吃当然要等阿,那边还有一家,这个时段内用都坐不满, 你想要吃看看吗?』我指着在下兴南桥旁无人问津的小店。 「痾…那算了吧!反正我也没有很饿,我们可以慢慢等。」 艺君看了眼我指的那间店,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个提议。 『看这人潮可能不只等半小时,不然我们先去铁桥上走走, 走完我再带你去吃只有虎尾人知道的义大利麵怎么样?』 听说只要在餐厅前面加个,只有在地人才知道的料理, 会让听到的人更期待这间餐厅,进而想要去品尝看看。 「隐藏料理!!好欸!那我们先去看看铁桥吧!」 从艺君期待语气来看的话,看来”在地人才知道”有用。 「啊!我还有点饿,不然我先去便利商店吃点东西,你们先去。」 言辙摸着肚子很饿的样子,边说边刻意地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交的那一刻,我们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难怪班上女生说,如果我们两个其中一个是女生, 说我们两个在一起都没有人会怀疑。 「依晴,你不要吃喔!等一下要一起去吃隐藏料理!」 艺君在我身边不忘叮嚀着一同前往便利店方向的依晴。 「好~~玩得开心点唷!」依晴笑着挥手说到。 不是情侣的人会变成情侣吧? 「这里好舒服喔~凉凉的风,绿绿的草地跟一望无际的河堤。 你们住的地方旁边就有这么舒服的地方可以走走,好幸福喔!」 走在前往铁桥的路上,在靠近傍晚的阳光照耀下, 艺君心旷神怡地享受着眼前舒适宜人的环境, 时而拨弄路边的小草,时而在脸上绽放神清气爽的微笑, 时而毫无拘束的奔跑,时而驻足望天享受轻风吹拂, 而我就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走着,看着如天使般享受这一切的艺君, 终于她像终于玩够了的孩子般,气喘吁吁的躺在了河堤旁斜坡上, 我也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看着她微泛红晕的双颊, 脸上大大小小的汗珠,因为喘着气而此起彼伏的胸膛, 让我忍不住想亲她一口,天!这是天使考验吗? 「伯睿,躺下来啊!好舒服喔!而且现在看的到星星耶!」 艺君拉着我背后的衣服,指着天空激动的说到。 『不行啦!这件外套是言辙的,弄脏我会被他骂。』 其实外套是我的,但我现在不能躺下,不然好好的斜坡会长个把手。 「蛤!好吧~那个铁桥现在还有用吗?尽头是通向哪里啊?」 艺君满是婉惜地坐了起来,指着我们右手边河堤中央的铁桥问到。 『听说很早很早以前是通向糖厂的,就是送甘蔗的那种小火车, 现在好像不需要了,所以就没有火车通过,变成一个观光景点, 听说情侣一起走过的话,会在一起至少到毕业说。』 这我也是听虎尾的学长说的,也不知道对不对。 「是喔~那还不是情侣的话呢?」艺君看着铁桥若有所思地问着。 『不知道耶!没听人家这么问过。』她的手就在我的手旁边, 我是不是应该鼓起了勇气为了自己勇敢一回,去牵她的手,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一点一点的靠近她,准备要碰上去的时候, 才想到她是双手撑着身体的,我要如何才能不着痕跡的牵到她, 不管怎么牵都很突兀吧,硬要牵说不定还会让她倒掉, 好吧看起来天时对了,但地利不允许阿, 这次我能大声地说出不是我不勇敢了!!!! 「是喔,不是情侣的话,应该会变成情侣吧。」 艺君在嘴里小声说着,说着便收起撑着的手,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我已经见怪不怪了,甚至还有点小期待, 『嗯~说不定会喔~』在心里我也是如此真心希望着。 『不,肯定会的!』既然希望就要想办法让它成真! 我也收回支撑着自己的手,慢慢地把身体从慵懒的坐姿坐挺, 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艺君放在大腿上的手背,坚定地说着。 「不行!!」可能是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艺君惊呼着,收回了双手。 如果等哪一天你会主动牵我的手,那就能算我们在一起了吧 『不好意思!我太突然了!』看到艺君猛然抽回的双手, 我也吓到舌尖麻麻的,下意识的为了刚刚的举动道歉,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牵过手了吗?为甚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我们不能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在一起,你知道吗?」 艺君急着想说些甚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或不知道能不能说。 『知道,我知道!』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可心里还是一头雾水, 什么叫糊里糊涂地在一起?是不能在一起吗?因为身份?还是家庭?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没开始?」艺君兴奋地看着我激动的说。 『我该开始什么?』开始努力转钱?还是开始选乡代?越说越糊涂了。 「我就知道你不知道!」艺君脸上的兴奋荡然无存,只剩下着急, 每次感觉有话要说时,到了嘴边的话又不知道为何吞了回去。 『好吧,我不知道。我该知道些什么让你不知道怎么讲的事吗?』 被他这样弄得我也着急,我好想知道她说得应该开始的事是什么。 「告白拉!是告白你这个笨蛋,依晴说你是木头所以我要主动一点, 不然依你多虑的个性永远会一直想东想西,可能还想不通我喜欢你, 如果等哪一天你会主动牵我的手,那就能算我们在一起了吧? 但是我想要告白呀!这是我的初恋耶!我不想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 我觉得老了会后悔我的初恋居然这么草率!你懂吗?我在等你告白啦!」 艺君激动地把这一串话都说完后,羞涩地抱着双膝把头埋了进去。 等会儿,这一段话讯息量有点大,一时之间我还没办法吸收, 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是不是说她喜欢我?是吧!?我应该没听错吧!? 嗯…不过依晴说我是木头,什么意思嘛?我们明明没有相处很久阿! 而且我也没有很笨吧…我只是不擅长这部分的是而已啊… 一定是言辙!依晴能了解我的地方只有在言辙的嘴里, 天晓得在他嘴里的我是什么样的,不过我想一定不会太精明… 『我知道了,我…』 「啊啊啊啊!!!我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没听到!对吧! 就算有听到也一定是你听错!忘了吧~都忘了吧!」 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艺君松开了抱膝的双手,在我的头顶上方, 开合着细嫩的手掌,像在洒水般一张一合,好似在施什么魔法。 『可是我…唔唔…』我的嘴巴被艺君捂了起来。 「答应我,你等一下开口说的话不要跟前几分鐘的事有关係, 你要答应我,我才要松开你的嘴,好吗?你骗人的话,我就要回去了。」 艺君胀红着脸说着,害羞的表情也不影响她眼神里的坚定。 我乖巧的点了点头,这才让她放下戒心慢慢地放下摀住我的手, 之后我们就尷尬地坐在河堤旁,我也不知道怎么打破目前的尷尬。 这是我想你的形状 正襟危坐在河堤旁的我们,跟在河堤旁悠间散步的群眾, 形成一个鲜明的对比,路灯不疾不徐的打在我们两个身上, 无声地说着地上两个端坐的人影之间虽然微小但显而易见的距离, 提醒着我不说点甚么破解僵局,距离是不会凭空消失的, 但我想如果现在的时间早一点,打在身上的光源是来自于太阳, 再过大概半个小时影子里的我们大概又能靠在一起了吧? 看来现在只能靠自己让这距离消失了。 看着手錶明明也才尷尬地安静了两分鐘, 却让我感觉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了,平时干话张嘴就来的我, 这时候却完全想不到可以讲些什么,坐的四平八稳地欣赏风景, 实则内心慌的如果你问我晚餐吃什么,我都能给你回答上实习阿。 快速的扫视四处张望着,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作目前僵局的话题, 有了!袋鼠蛋蛋!这个应该可以,那要说些甚么呢? 袋鼠如果从有记忆以来就没有蛋蛋,会认为自己是公的还是母的? 嗯…这话题有点怪怪的… 如果公袋鼠身上的蛋切掉了,牠身上还有哪里有”袋”可以称为袋鼠? 噢…不行这好像有点地狱… 不行啊跟本想不出有用的东西,都是些怪怪的话题, 一定不是我的问题吧?是那两颗担任话题生產者的东西不适任吧? 谁能看着那两颗自己也有,而且称为禁忌之地的东西高谈阔论阿? 「嘿!对了!我来看看你送了什么!」艺君像想到什么翻找着包包。 哇!天阿!太感谢了!我终于可以不用尽情地挥洒我的脑汁想话题了, 艺君其实你是天使吧?真期待打开包装后看到里面围巾时的反应呢! 「是口红阿。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更特别的东西。」 艺君打开兴奋的礼物袋之后,略带着失望看着口红说到。 对齁!我换了礼物了!不过就算真的是口红,也不至于这么失望吧? 『口红耶!我去收集其他女同学问他们最想收到什么的意见, 而想到最好的礼物耶!有大概一半的女生都想收到化妆品, 如果送口红的话,你在化妆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吧!』 试图加上我不曾做过的努力,跟之前看过的恋爱书籍上教的说词, 来增加这不知道真实金钱价值的口红在心理层面的价值。 「噢,好啦~」艺君听完后,连口红都没打开看是什么顏色, 就这样收进了包包中,看来他是真的对于我的礼物有很高的期待。 『其实呢,我有准备一个为你精心製作的礼物噢!』 我故作神秘的边说边伸手把背后的背包卸了下来。 「真的吗!?」艺君听到还有一份礼物后,黯然的神色又恢復了生机。 『嗯,这个给你,虽然有点丑,不过是我的作品中最好的了。』 我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在包包里织给她的围巾递给了她。 「能先跟我说这是什么吗?」 艺君接过礼物袋之后放在大腿上,急切地看向我问着。 『嗯…这该怎么说呢?这是我想你的形状。』 我选择以这个方式,让我的思念形象化。 「哈哈哈哈,什么想你的形状啦?欸!发现这次见面你不一样了, 到底去哪里学这些油话的?很不适合你耶!超级白痴的~」 艺君听完我说的话之后,直接不假思索地对着我爆笑出声。 拜託!哪有人这样的,你知道我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是着说这些的吗! 而且我这段时间大概看了有三本的各不同作者恋爱教科书, 还在一直在脑海里模拟各种情景适合说的”有杀伤力的话”, 演练到最有把握的就是你如果问我礼物袋里面装什么, 我一句”想你的形状”一手夺走芳心抱得美人归,甚是完美, 现实却是书上说的”一句让女孩沉迷”没有实现, 倒是一句让你被她笑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学那些奇怪的东西,这样你就不是你了,单纯的也很好唷!」 看着我被笑的红着脸半天没说出一句话,一副不解的样子, 像对待小孩般艺君摸了摸我的头,带着鼓励的语气温柔的说到。 『不一样的这么明显吗?哈哈哈…而且不一样不好吗?』 就是不想再被笑笨,或是被言辙说我都没抓好机会, 才去读那方面的书精进自己的呀!恋爱这门课是大学必修学分之一, 总不能被当到毕业吧,不过照这样看起来我好像还是没学好。 「嗯,我不喜欢这种的。」艺君拆着包装袋淡淡的说着。 『就喜欢那种傻傻呆呆的,时不时让你气个不行的那种吗?』 艺君看着我白了一眼,又继续专心小心翼翼的拆着袋子 「是围巾!!这是你做的!?」艺君惊讶的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我。 『是阿,你转过去看另一面啦,这一面不好看有几个大洞, 我织到打瞌睡的时候去拉到,我也不会修洞,只能这样了… 我没有随便做,只是手真的不巧,这是我织的八条里面最好的了。』 她就这样看着围巾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它轻抚着它, 在一旁的我看得相当着急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这围巾上的缺陷。 她轻轻的把原本围在脖子的围巾解了下来,放在了一旁的地上后, 又慢慢的把我的织的围巾系了上去,调整好舒适度之后, 把鼻子和嘴巴埋进了围巾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你觉得好看吗?」艺君看向了我,微微的倾着头问着。 『我觉得很好看阿。你喜欢吗…?』我好像织的太长了, 因为在做的时候我是量的是我的脖围三圈半, 戴在她身上要缠上五圈才不会垂太多下来,显得相当厚重, 可这也不影响藏在围巾底下的人儿所散发的开心雀跃。 「嗯!我很喜欢,我知道为什么它要叫”想你的形状”了。」 『不要再说了了啦!很糗耶!』 虽然我的手不是很灵活,但为了让你感受到这一个月以来的思念, 我选择以这个方式,让我的思念形象化。 居然...是这么软的吗? 这时手机震动了起来,我想应该是言辙他们准备好了, 「我们好了,你们要过去没?等下班长他们还有打工欸,你快点!」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言辙传来的消息,看来是时候起身了。 『要过去了。』简短地回了言辙之后,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走吧,言辙他们在对面了。』我指了指河对岸的一对情侣说道。 其实言辙他们就在我们这一侧河堤的另一边下坡处后一个隐蔽处。 「好噢,那我们走铁桥过去吧~」艺君也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以为这铁桥是铺好了柏油路耶!」艺君歪歪扭扭的走在铁桥上, 小心谨慎地扶着旁边的铁丝网前进,因为铁桥原本只是一条铁路, 变成观光景点后,为了保留它的原貌,并没有重新铺上柏油, 留下了当时供火车运行的铁轨,所以铁桥上的路并不好走。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以为是柏油路,穿着拖鞋就走了上来, 然后那个就是结果。』我指着桥下树丛边的一支塑胶拖鞋说道。 「那是你的!?」因为距离桥面有点距离,艺君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找到之后脸上溢出止不住的笑意,惊喜地指着拖鞋说道, 『对阿,走没两步鞋子就卡住了,当我用力的拔出鞋子的时候, 它就飞出去了,再找到它的时候他就在那里了!』我笑着说到。 「欸,我们回去吧,前面路好暗耶。」走到桥的三分之一处, 路灯的灯光已经照不到这边来,距离桥对岸光照处还有一段距离, 只能透过微弱的月光照亮眼前的路。 『没事,有我呢,慢慢走会走到的。』我轻柔地说着安抚着艺君, 虽然我自己也怕得要死,但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胆怯吧! 「那你不要走太快唷!」艺君松开了扶着铁丝网的手, 在黑暗中像个盲人般,左右探寻着我的位子,碰到我的手之后, 便紧紧地贴了上来,牢牢地抓住不放, 而我的手也就顺势的夹在她胸前的柔软的双峰内, 让我紧张的倒抽一口气,整隻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停留在她刚接触到我的那一刻,心跳加速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第一次接触到与影片里不同的实物,居然…是这么软的吗? 「我好了,可以走了,但是要慢慢的唷。」对齁,我们还在桥上, 这突如其来未曾有过的体验,让我差点忘记了我还在桥上。 『你看不到路吗?』虽然漆黑,但在月光的照射下, 隐约可以看见路面,走到对面应该是没有困难才是。 「看不到路阿,我夜盲因为胡萝卜真的太难吃了。」 原来如此阿,怪不得刚刚需要这样慢慢地用手四处摸索。 她看不到阿…,那是不是该趁这个机会好好地端详她秀气的脸庞。 虽然我们一起去过了许多地方,也常常看见她开朗的笑容, 但还没有勇气让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太久。 「欸!不要盯着我!快走!」艺君娇嗔的说到。 『你怎么知道的!不是看不到吗?』我是笨蛋吗?这不就间接承认了? 「我看不到阿,但你肩膀都直接转过来了,我能不知道吗?」 艺君想笑又无奈的说着。 行动代号:鼴鼠,不!是食蚁兽!,还错?那就是母鸡抖拉 「我们应该早一点来的,刚刚都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 终于我们千辛万苦地到了对岸后,艺君惋惜地回头看着铁桥说着。 『我们先去找言辙他们,等一下你会看到的。』 我拉了拉被艺君牵住的手,往预计观赏烟火的位置出发。 「等一下?他旁边有灯会亮吗?果然是虎尾人!」 艺君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佩服的说着。 「依晴他们勒?」到了观赏位置后,艺君左看右看的找着他们。 『不知道耶,可能又有东西忘记拿了,言辙总是这样,我问问看。』 我也左右张望着边找着人边从口袋拿出手机,发了条讯息给言辙。 『老鹰回到鸟巢,母鸡可以准备下蛋!!收到请回答!!』 「一个行动一定要有个代号吧!何况这次行动是史诗级的战役耶!」 这是在昨天夜里我们在做最后确认时,言辙突发奇想的提议。 『说的也是耶!!那是不是我们也要有个代号?』 听到这项特务般的提议,我们两个都兴奋了。 「对,不然这样我们用这一本书里面随便翻一页的第一隻动物, 来决定对方的代号如何!?」言辙指着他最爱的生物图鑑说到。 『好啊,我先来!』翻个老鼠吧,最适合他的代号了。『开!』 『哈哈哈…这也行啦!!鼴鼠』我指着图鑑上的鼴鼠放肆的笑着。 「这什么!?好烂欸,换一个啦。」 言辙把书用力的闔上,像刚刚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嘿嘿,不行,鼴鼠你怎么在赖皮。』我一脸贱笑的说到。 「可以啦,军师有特权,不然庆功宴我自己出啦,再一次啦!」 嗯…可以笑四年的鼴鼠,跟庆功宴的饭钱…。 『好啦!看在你这么劳心劳力的份上,在一次机会给你啦!』 还是省点钱好了,要是我追到艺君的话,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准备好了?』其实也不用准备什么,准备接受命运就行了。『开!』 「碰!」在即将翻开书页的时候,言辙又一把用力把书盖了起来。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也是吧?」言辙不安的看向我。 『看到了~食蚁兽你就别挣扎了。』我拍着言辙的肩膀安慰着他。 「不然,庆功宴都我请拉!最后一次!」言辙双手合十的哀求着说。 『好啦!最后一次噢!绝不反悔?』欸?莫名其妙我就不用出钱了? 『你先站远一点,你这个赖皮惯犯。』我摆了摆手,驱赶着食蚁兽。 『哀,这真不能怪我,我觉得前两个都好一点。』 我半遮掩着图鑑说到,真心为言辙感到叹息。 「可能我就不是和什么狮子、豹或狼,这样很帅的生物吧。」 看言辙的表情显然是看破了这一切,一副淡然的说到。 『你自己看吧。』我把手指卡在书缝中,让言辙自己来开奖。 「别这么残忍吧,你直接跟我说好了,我承受得住!」 言辙背过身去,慷慨赴死的模样。 『你要撑得住阿,母鸡~~~~!』 有些人阿庸庸碌碌的当一隻母鸡, 有些人阿生来就是一隻鹰 「好啦!母鸡就母鸡,给我啦!我就不信了!」 言辙一把抢走图鑑,翻阅着最前面的目录栏,像在找甚么似的。 『你在找啥?找得这么仔细?不会在帮我找什么奇怪生物吧?』 「找到了!嘿嘿!依我对这本图鑑的了解,一定能要什么来什么!」 言辙看着图鑑一脸坏笑,完了,看来已经被”母鸡”气昏头了。 『开吧,我绝不会再一次的。』看他那胸有成竹的表情, 我想再一次也一样的吧,毕竟他这么熟这本图鑑。 「来吧!鸵鸟!!!!!!!」言辙深吸一口气之后,大喊了出来, 我说言辙阿,这快要溢出来的不怀好意,不藏一下吗? 「欸!?不对,再一次!!啊!!手滑了!」言辙打开自己偷瞄了一眼后, 若无其事的佯装不小心手滑,让图鑑顺其自然的闔上了。 『嗯!?我刚刚听了什么?你分明是故意的吧!!我看到了673页。』 看来他对这本书的理解还不够深入,开到了期待以外的生物。 「扯欸!居然看到了!自己拿去看啦!」言辙不情愿地把书推了过来。 『看来~还是这本书懂我,有些人阿庸庸碌碌的当一隻母鸡, 有些人阿生来就是一隻鹰,你就别气馁拉!母鸡!』 我一隻手搭在言辙肩上,一脸这也不能怪我的表情说到。 「母鸡收到随时可以准备下蛋,手机开震动,开始前会倒数10秒。 阿你现在就尽量笑,到时候没成功你就准备被我笑四年。」 言辙传来的讯息提醒了我,现在不是在想母鸡跟老鹰的时候, 等一下就该我独自一人面对这至关重要的一步了, 该感谢言辙还是该怪他呢?原本平静的心情开始紧张了起来, 平静的心跳开始加速,喉咙也开始感觉乾燥搔痒, 多希望那一刻可以迟点到,让我可以再多准备一下子, 用力的捕捉那在脑海中逐渐模糊的排练片段,只希望多记住一点。 「你现在脑海里一定一片空白,试着深呼吸平整心律, 还有我早上给你的个恋爱御守里面,有我昨天教你的说词, 如果忘记了拿出来看一看。先不用谢我,母鸡的事别跟别人说就行。」 言辙又传了一封讯息过来,看来我目前的状况他也是经歷过的, 怎么能这么懂,又安排得这么到位,彷彿吃了颗定心丸似的, 慢慢地从紧张的情绪中缓和过来,答应你这母鸡我肯定谁也不说。 艺君就坐在身边我也没办法拿出来看阿,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欸,他们很久耶,这里有点冷。」艺君双臂环抱着自己搓了搓。 『那你先披着好了,不然再等一下,等铁桥亮了,我们再去找他们。』 我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了艺君身上,用外套上的馀温温暖着她。 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做我女朋友好吗 「你的手机,一直在震耶,你要不要看看?」艺君指着外套口袋说到。 『这时间应该是没人会找我吧?』我想应该又是言辙要找我打球吧。 欸…!?不对,这个时间?一直震?言辙?是烟火要开始了啦!! 『铁桥准备要亮了噢!』刚刚的分神害我差点忘记这件事! 说话间第一发冲天炮打响夜空,为接下来的璀璨烟火拉开序幕, 在这昨夜下过雨的河堤边,阴冷的气候没有带走过多的水气, 小草的叶片上,路树的树梢上,都排满着一滴滴一同喝采的观眾, 藉着它们的反射,与倒映在河里的倒影,我们就像置身于烟火世界, 在这一剎那明月星辰也退居夜幕后,静静坐在贵宾席观赏了起来。 藉着她专心的看着烟火的时候,我默默的退到她身后。 『你先不要说话,我怕我被打断之后就没有勇气说完了。』 言辙、班长和同学们放弃了跟应外的女生联谊的机会, 帮我搭建的这个以烟火为背景的舞台,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属于我的高光时刻我不能搞砸,此刻的我不成功,便成仁。 『在今年11月22日,我在高雄火车站遇到了一个我喜欢的女孩, 她就这样突然的出现在我的生命中,她的外向、热情、坦率 乐于助人与彷彿甚么都没关係像个小孩一样最纯真的笑容, 深深的刻印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仅仅只有两天, 却让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无论是夜市或是早餐店, 无论是教室或是校园,我都能依稀的看到她的身影, 就像这一场为你绽放的烟火,虽然美的转瞬即逝, 但却能在回忆里成了永恆,还记得我说过的烟火的花语吗? 用顷刻的绽放,换你留在心底一世的回忆,那正是我想做的事, 把这璀璨的烟火,被照亮的铁桥,草木上一同闪耀的水珠, 还有想了你一个月的我。通通都谱进你的脑海中。 在午夜梦回时我曾想过,如果我醒来第一眼能看见你那该有多好, 慢慢的往前靠,从背后抱住她…』靠盃!!我怎么把这个唸出来了, 纸条上面有附註一行动作说明,言辙还千叮万嘱我千万别念出来, 我一紧张脑子就空白了,完了这下真的搞砸了… 「我不要这些先写好的台词,我就喜欢那个真实的你, 那个对感情的事情有点傻,会时刻替别人着想的你。」 艺君转过身来,把我手上的纸,沿着折缝折回一个小方形, 放回披在她身上我的外套口袋里,这时候的烟火也放完了。 「重新一次,我只想听你的心里话好吗?」 艺君伸手抚着我的脸颊,轻轻的温柔的说到。 『我只是想我的第一次告白不要被自己搞…』 在我焦急的解释着自己的想法,并不是想靠别人追求成功, 只是想让我们的第一次都完美一些时,艺君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嘴。 「没关係的,放轻松,像我们聊天一样的说出你想说的就好。」 艺君松开抵在我唇上的食指,用平和的语气,温柔的眼神鼓舞着我。 『上次见面到现在,我一放空想起的都是那天在海滩边的我们, 我有时甚至还能感受到凉凉的海风,还有那家咖啡店清脆的门铃, 跟浓浓的咖啡香,闭上眼,我还能想像出你开心的在笑, 我想那种特别的感觉,以前也有过,但没有这么强烈过, 这让我很害怕要是今天你没有出现的话, 我是不是能够忘掉那一两天的我们, 我真的很开心缘分让我们这么相遇,更开心今天你能来, 如果你也喜欢我的话,做我女朋友好吗?』 阿…我再说什么好混乱阿,果然我不适合做没有规画的事。 艺君听完之后一言不发的向我的背后,河堤斜坡上方离去, 果然…说得太烂了吗?不过也不用离开吧?就剩我一个人原地尷尬。 「好。」在我转过身后,发现艺君就站在我身后, 轻轻点了点头后,踮起脚尖吻上了我的唇, 阿…这就是女生的嘴唇吗?好软、好香。 原来她不是要离开,是在换一个更好回答我得位子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