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泪传:王朝的牺牲品》 第1章 红泪 写在文章的开始:本文为我在创世中文网所写小说作品《檀香秋阁》的后续作品。但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觉得有必要说一声,因为一些人物可能不是那么鲜明。但是希望大家可以喜欢。郭城上。 正文: 霓裳翩舞,柔以眉娇。 在京城中,能有如此歌舞升平的地方,当属清风明月楼了。自赤燮年间,纳兰家勾结权贵,谋以反罪论斩,百花楼也在一片火海中毁于一旦,这里才逐渐被人发掘。 只不过在顶楼上,一个白衣男子静坐小酌,显得并不在乎楼下的花红柳绿,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他是这里的东家,之所以来,多半是因为今晚上的“开妆”! 古人曾说,在贵族群列,身着的衣物就宛如女子脸上的装束。清风明月楼的花榜之首,则是要宽衣解带供人赏玩的。 相对于绚丽的楼阁,在院后住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后阁,就要冷清的多了。此时的一处,一个妙龄少女在房间里轻踱着步子,内心的波澜久久不能平息。如今的她,已经十六岁,是最曼妙的年纪。是的,她已经十六岁了。她没想到,自师父那次离开后这九年,自己却沦落到了这般田地,为计为戏…… 思绪,又将她拉回了九年前,那个时候母妃刚刚病逝、父王却在百花楼里花天酒地。对她毫无感情的父王根本不理会她的死活,致使她任由府中的下人欺负。 新王妃后来者居上,竟因自己的一言所失把她逐出家门。而纳兰家却在当日被抄,有的人被没收为奴,师兄的下落也不得而知。 不错,本应该是一国郡主的她,现如今,惶惶如丧家之犬,惨遭下人驱逐。她本想要入宫去见她的叔父,当朝圣上,却遭到杀手攻击。好不容易到了皇宫门口,腰牌却又不知道落在哪里了。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出城,流浪,在最无助的时候遇见一个商贾,幸得商贾收留了她。可是并没有多久,就遇上了截杀的人,商贾死在了路上。她的命就是如此薄,一切都无法使她安稳。 “姑娘,姑娘……”年幼的她在冬日里并未逃出多远就昏迷不醒了,当她再次睁眼时便已在这清风明月楼中,一身红装。身旁坐着一妇人,将她唤作“红泪”。但是对她而言,檀香阁已是她唯一的去处,最起码,她的师父、檀香阁阁主云帆在那里。 “红泪,楼主又来催了。其实呀,你只要在今晚在台上褪去这一身红装,有什么要求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更何况,楼主还答应给你赎身呢,你想去什么地方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想去任何一个地方?”红泪喃喃自语,可脸上露出的确是无尽的凄凉与无助。曾几何时,自己竟成了这个样子,何况在清风明月楼这种地方,怕是只抛头露面这一次就会让天下人尽知吧!说到底,还不是到处让人欺凌、受尽轻薄…… 泪水,从她姣好的脸庞滚滚滑落,没有丝毫的声音。伴随着这无声的泪,目光却是瞟向了镜中的自己。 “红泪……” 红泪将门轻轻打开,又已补好了妆,目光里却宛如死灰一般:“我知道了。”看着妈妈那一脸的错愕,红泪冷冷地开口,“今天是我娘的忌日,我想去城外走走。” “这……” “让她去吧!”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出现在距离她们不远处,又直视着红泪道,“最多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天黑以前回来。倘若是逃走,就别怪我无情。”男子的话语很平静,平静到了一种让人背脊一寒的感觉。红泪则是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哎呦~,楼主。红泪她怎么敢……”妈妈正扭过头想要跟他解释一番,可是一回头,那男子已经不见了。与此同时,红泪回房,并把门故意弄得很响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天,微微暗沉,红泪一声素装从清风明月楼的后门匆匆离去,又向南城门向城外彳亍前行。 此时,在南城门的门楼上,一个白衣公子轻轻皱眉,脸上全然布满了无尽的悲凉,而且是一种与他年龄所不相符的悲意。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儒生,被白衣公子唤作是“师兄”的男子微微一笑,自顾自悠闲地喝着茶,在腰间的玉佩上刻有“檀香阁云童”的字样。 “绂(fu)绒,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毕竟当年令尊与锦宇王构难朝纲,后来又搅和在一起,师父希望你可以考虑一下陛下的感受,顾全大局。尤其是这个时候,有很多大臣对你也产生了一些不满。”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陛下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纳兰羽也绝非贪生怕死之人,对权贵,安则治、乱则除,师父不也是这样稳定的朝纲吗?”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呐!”云童的心理顿时很烦躁,微微叹了口气平复着自己的心情,看着瞬变千载的朝市,只觉得有些困惑。许久才又换了个话题问道,“她,你准备怎么办?” 纳兰羽提提衣袖,用筷子夹起一块菜细细品味,淡淡一笑:“师兄不用担心,我二人自小就有海誓山盟,说到底我还是不会真的把她送出去的。更何况她如今长得这么水灵可爱,我也舍不得害她不是。” 云童听了,哭笑不得:“唉……,你呀你,连师父也成天是被你给打趣了。要是他老人家知道你怀得好这么个心思,还指不定要怎么罚你呢!” “有师兄的前车,还怕我这师弟不随不是?” …… 南郊外,红泪含着泪用偷偷买来的金纸祭母,深林夜哭,惊起了一片片寒鸦栖燕。面对着红泪的汉白玉石碑上赫然镌刻着几个大字:锦宇王妃段氏之墓;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檀香阁云帆女家萧静茹立碑。 九年了,这是自母妃出棺之后她第一次到这里来为她上坟。 第2章 忌日 九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母妃的灵前上坟,想到平日里,这儿也仅是有她一个人在这里长眠,心中的悲苦不免又加重了几分。红泪柔弱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在那一刹那间,她竟有了要轻生的念头,把自己留在这里,永久地陪伴着母妃的亡灵。也许对他来说,这也无疑是一个最好的归宿。 无人问她从哪里来,无人知她向哪里去。 “谁?”猛然间,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下意识唤出了声,就紧跟着喝斥着,“快出来!” 只见一个小小的、瘦弱的身影从一旁略比那个身影高一些的灌木丛中缓缓走出来。看到这张脸,却让红泪不由自主得一颤,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难看,宛如一块铁板。 在清风明月楼中,这个面孔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虽然人小年幼,却在这鱼龙混杂的宾客中博了个好人缘,虽然是年幼,也不屈这一遭供人赏玩。尤其是在那帮达官贵族中间,如鱼得水,时常会有人买尽妓衣来亲热几分。 “是他派你来的?”红泪话语冰冷,瞬间让人如临冰窟。 “不……不是,我我自己跟着来的,没想到会看见……” 红泪看着她哆哆嗦嗦的小模样,轻声叹了口气:“是他又怎样,我也不会害你。却不想你竟然如此年纪就落入了这样的是非之地。”红泪苦涩一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她身上不住地颤抖,“你若愿意,我们便在这坟前立下誓言,以姐妹相处。今后,我便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离开?姐姐是想好了要去哪里?” “去哪儿?”被这么一问,红泪有些失神,去哪儿都可以,只要离开…… 是的,离开!这么肮脏的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只要不在这里,哪儿都可以! 等她回到清风明月楼的时候,看到了主楼中热闹非凡。中心搭起了小台,四周围绕着雅座。舞台上表演的姐妹花赤脚踩在红毯上,歌舞升平。她匆匆瞟了一眼宾客,便匆匆上楼去了,转弯处正碰上了一个身着一个身着紫服的公子。 紫服在大炙的地位代表着什么,红泪怎么会不清楚。而此人手拿折扇,衣带上镶有玉石,地位也就不言而喻。看着他身体左侧悬挂着的那块玉佩,红泪有些呆滞,她分明认得出,这是宫里的腰牌,那他…… “姑娘没事吧!小生走得匆忙,冲撞了姑娘,还望姑娘恕罪!” 红泪正要开口,就听楼下传来一个声音:“三公子已经在楼上等您了。” 此人慌忙拿起手中的茶杯向下还礼,下面的面具脸微微点头就算还过礼了。 “嗨!这里今天真是气派。回来了,刚刚好看到今天是花魁,我就来看一看。” “您请。”纳兰羽毕恭毕敬地看着萧赋,“您怎么出来了?” 听到这些,红泪就准备要避开,随后身后响起:“三公子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紫衣男子呵呵一笑:“纳兰兄不必客气,我是来捧场的。” 再往后,他们便到了一处,那个地方大多数时候只有楼主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一天,有时候就是办事出去一趟,不过午时就会回来呆在那里。而那个位置,正对着红泪的卧房,但是那里有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就连打扫也是阁主自己来完成的。 不过还有一件事这里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楼主从来不碰女人,甚至觉得他与生俱来就对女人特别反感。反正在这里的女人他一个也没有碰过,胆大一点的,想要过去巴结,可是一看到他那凛冽的目光,腿脚就仿佛灌了铅水一般,寸步难移。等他扭过头去,才能慢慢恢复知觉,接下来就是落荒而逃。他的身份一直都是个谜,甚至于这里的妈妈红娘也不知道他是何身份。只听红娘说,自从红泪来了,除了必要的出行,他从未离开过那个位置。 当然,这句话是红娘私底下跟红泪说的,潜在的意思就是让红泪去巴结巴结楼主,难不保他会喜欢上,代价,便是这具皮囊。 红泪明白她的意思,在这里的人,哪个不想有一个好的归宿,可她又怎么能轻易地将自己许诺给其他人呢?她爱的,只有他。她相信师父是救了他的,虽然自纳兰家被抄后再无他的音讯,可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即使同窗之谊仅是在幼时,可是那个时候,只有他是真正对自己好的。那个人——纳兰羽,她的师兄,她的爱人。 沉浸在浴盆中的红泪突然从浴盆中直起身来,看到一旁的那个刚刚认做义妹的小七趴在梳妆台上睡着了,细细的鼾声勾起了她心中的一丝怜悯。跨出浴盆,水珠从她细嫩无瑕的皮肤上滚滚滑落,顺着脚步,红泪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停下,看着自己绝美丰韵的胴体没有一丝赘余,有些苦意:今晚,它将会被在场的每一个人看过、评点。 在这样的一场视觉盛宴上,楼主为她准备的是七件不同颜色的丝绸薄纱,即使穿上,也会将身体的曼妙完美的勾勒。直到脱到第三层,甚至更少,给他们的也只有无限的诱惑感。 在这里的九年,她跟随红娘学会的不仅仅是琴棋书画,也同样见证了这么多年姐妹们的生死存亡,其中不乏在歌舞升平中被人纳为小妾,最后始乱终弃、外舍而终的。即使是活下来的,也过得是非人的生活,要想真正能活下去的,就必须离开这凡尘俗世,而且要离得远远的。 “红泪、红泪,你洗好了没有啊!楼主可是来催了。”红娘站在门外,对着门板敲了又敲,随后便开始了日常苦口婆心地说教,“你就这样走了,说实话,红娘也舍不得,可是你总不能像我一样在这青楼里住个一辈子吧!毕竟……” 小七听着这动静,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却见红泪赤身坐在梳妆台前柔声道:“快为我梳妆吧!” 第3章 红笺 小七为红泪梳妆打扮,细长的发丝一直延伸至腰部以下。七层薄纱缠身,小七看着红泪凹凸有致的身形,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连自己都为她这装束所着迷,那么,那些男人呢? 红泪看着她宠溺着一笑,可是在这笑中所掩盖的是无穷无尽的悲哀。此时,红娘已在红泪的门前苦口婆心地说教很久了。 轻抿红笺,在这纸笺上留下了一个似有非有的唇印。思绪良久,便抽起了一支眉笔在上面写到:红笺纸不透,心房终刀割。 “小七,去开门吧!顺带着找一趟楼主,告诉他,红泪不是自轻自贱之人,但是答应他的事也一定会做到,但是现在,我请他将这个盒子交给檀香阁。里面的东西,是我这一生的积攒。” 门开了,着实是把红娘吓了一跳,看到是小七,就赶紧跟她打听情况。小七不敢违背,只能是实话实说,红娘让她赶紧去,小七紧走了几步,提着盒子去找楼主去了。此时,纳兰羽还在那里,可是那两位却从那里消失了。 纳兰玦打开看了一眼,合上让人收着,匆匆向楼下走去,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匆匆折回来,将脸上的面具交给小七:“拿去给她,在我回来前,不要让她轻举妄动。”嘱咐过后,才又一转身,下楼离开。 小七怔了怔,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楼主面具下那张脸,没想到居然如此的清秀耐看。看了看面具,就什么也没说,准备回去把它交给姐姐。再回来,小七的底气就足了许多,甚至于没有去搭理红娘。能收到楼主东西的人可是不多,姐姐是这里的第一个,跟着她,以后的日子还保不齐会多么幸福呢! 见小七笑容可掬地进去,红娘也注意到了小七手里的那个面具,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可一推门就发现门又从里面给锁上了,便不再自讨没趣,而往他处。 红泪看着这面具,心中不免有些好笑,带上以后,就变成一种自发性的嘲讽。这是要自欺欺人吗?当做……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随着这样的想法出现,在这面具上仅留有的目光顿时变得有些犹豫迟疑。 “咚咚咚……”,房门又一次被叩响了,红泪默然不应,小七也不敢擅自做主。但是这阵敲门声只是在短暂的停歇后又继续有节奏的敲击着,红泪颔首,吩咐小七开门。站在门口的是红泪差点在楼梯上撞到的紫衣公子,此时他正含着笑说道:“小生不才,惊扰到姑娘了。只巧纳兰先生不在,我变顺着来姑娘这里来了,想尊赏姑娘几分娇容。” 红泪透过面前的铜镜,发现门后这个男子正是今日在台阶上险些撞了她的那位公子,不由苦笑道:“不过是娇容残妆,没想到公子也是花天酒地的人,如此身份,倒是让这清风明月楼蓬荜生辉,添了些颜色。如此风雨,倒怕是不甚体面吧!” 男子哈哈大笑,说道:“姑娘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不过小生前来,不过是来为三相大人撑个场面,至于云雨之事,倒是未曾有过。可倘若……”那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识得小生这玉佩的,倒是有些意思。也绝非一般的人物。”这一句,他压得很低,却也是十分惊讶的。 不过对这样的言论,红泪可谓是安之若素,淡笑道:“不同也道寻常事,红泪何德何能、何人何事,最多也不过是依仗着楼主的半分面子。若公子只是到此打趣,倒不如去一个好去处,看下面歌舞升平,奴家的身体,便也可以看得透彻。” 见红泪下了逐客令,也觉得有些无趣,便灰头土脸地要离开,在转过身,说:“红笺纸虽薄,但人心也并非如此薄情。倘若姑娘心有所属,小生也自当避让。只是这花榜,姑娘若是采了,只怕小生也无能为力。” “那就请殿下安心,不必为小女子担忧。”红泪也毫不示弱,这种人她司空见惯了,哪个不是人面兽心,把人骗到手最终始乱终弃了的。不知为何,她想到了自己的母妃,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直冲而上。 那位公子也就不再作声,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叹息着离开了。只听小七说道:“这可是三皇子啊,姐姐,你倘若应允了他,荣华富贵自然是享不尽、用不完啊。或许,或许姐姐还能做王妃呢!而且小七听说,皇上有意许诺应允三皇子为继承人呢,那个时候姐姐就成了皇妃呢!” “三皇子?”红泪不免有些惊讶,那岂不是自己的皇帝萧椒吗?不过,师父他不是在辅佐墨姑姑膝下的三皇子吗?怎么现在…… 三皇子坐在那个纳兰羽常坐的位置上,心中跌宕起伏。先是自己叔父誉康王萧赋的出现打乱了自己要拉拢纳兰羽的计划,紧接着又让这么一个青楼中的女子这样瞧不起,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倒是他又不能生气,因为他是大炙王朝萧家的后代,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他如此,除了黎民百姓。这是他的母后从小教给他的。 纳兰羽回来的时候,清风明月楼里已经坐满了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其中不乏一些达官贵族。另外一部分人中,也有来自于江湖上的,与他的师父云帆交好的友人来此嗦味。不过纳兰羽并没有深交,只是微微作揖,就算回过他们礼里。随即,他再次回到他的位置,与在那里饮茶的三皇子闲谈。但是对于朝廷上的风云,闭口不谈。 “红泪,楼主……” 红泪点头:“我已经知道了。如此,我便下去就是。”对于这一点,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处境。 红娘一听,便笑脸盈盈地看着她说道:“这样就对了嘛!知道自己的处境,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红泪没有理她,而是自顾自地走了出去,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的形式,寄人篱下,终归是要还这些人情债的。 第4章 花魁 要说这人情,她是一点要还的,哪怕是用这样的一种方式。红泪前脚出去,纳兰羽后脚就跟上来了,见红泪不在,就转身看向场地中央。小七在背后喃喃道:“红笺纸不透,心房如刀割……这是什么呀?” 红娘看着纳兰羽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纳兰羽逃也似的从这里走开,至于为什么恐怕只有他更清楚了。 睹物思人。其实红泪让他代为转交的并不是什么值钱的宝贝,不过是一块云帆送给她当护身符的玉佩,这样的玉佩还有一半在他身上,准确的说他一直带着。当他拿到的时候,红泪交给他的玉石上有汗渍,说明一直都是戴在她身上的,这一点小七也证明过。但是还回玉佩。 “我这个当师父的也只有这些小玩意儿可以给你们当做礼物。并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不过呢,龙凤呈祥,天下仅有这一对,是我的师妹用玉宗的玉石刻的。以后如果出了什么事,便可用这玉石找到我。” 纳兰羽的步伐突然间停滞在了那里,转身看到红泪跃下楼阁的一刻。当然,她不是要自杀,因为她的轻功的确了得。开始在那一刻,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难受。 “绂绒,好久不见了。”听到这个声音,纳兰羽顿时清醒了一些,看着开口说话的那个人微微一笑:“原来是锦宇王殿下,是小臣疏忽了。” 锦宇王倒是跟他很亲近,再怎么说,他父亲纳兰玦是因他而死,这种同僚情他也是要顾及到的:“纳兰贤侄,你现在这官位可不小呐!众望所归,民之所向!” 纳兰羽皱了皱眉,还是极为恭谨地说道:“锦宇王言重了。绂绒人轻言微,何以谈众望所归、民之所向呢!真正意义上可以如此的,实则是当今圣上才是。” 锦宇王笑笑不说话,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可是从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纳兰羽从一开始就感觉得到锦宇王是似乎有一些话想要对自己说的,可是却迟迟没有表达,难不成他是又要有所动作了吗? 这一点他不好武断,但是这样的人他又不得不防:“你们从今天开始盯着锦宇王的一举一动,有什么人来过,只要交谈过的,一律盯上。”纳兰羽在这方面还是比较警觉的,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陛下与师父正在演一出好戏,他怎么能不去配合一下呢?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的意思,在京城里的很多大臣其实在暗地里都忽有忽无的在秘密监视着他们。两位王爷的力量。 “绂绒。”在这里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少,此时在这里说话的,是另外一个王爷,敬安王萧通。 “殿下近来可好?”他对每一个人都是一样的,喜怒不形于色。 敬安王点点头,纳兰羽就回头看了三皇子一眼,想说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你要是被发现了,我纳兰羽不过是诱导皇子出行风月场所的督察作风的问题,但是你三皇子萧椒就不仅仅是这些了。 萧椒也不是傻子,询问了这里的后门趁早打道回府,一溜烟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纳兰羽则是让人收拾了桌上的东西,重新换了一副。他现在担心的是红泪,不知道红泪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楼主,阁主的来信。”纳兰羽丝毫不敢怠慢,看完信息后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你们都盯紧了,没我的指示切不可轻举妄动。” “是。” 纳兰羽微微点头,随后就又一次看向舞台中央,心中的压抑感随着时间的到来不断的加重。 “花榜开始了,你看,这不是第十个那个女的吗?” “是呀是呀,你看看那皮肤,真是光滑多汁。我觉得诗人有时候那个比喻也是真的恰到好处。”这下面的那些个有些才学,却走向迂腐的书生也大有人在,纳兰羽有时候会为这些人感到惋惜。 的确,有的人最初的梦想是想要有一番作为,可是频受打击之后呢?有的人越挫越勇,但同样有人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变得木讷迂腐,之后就是伤风败俗了。 说实话,纳兰羽也不喜欢青楼这地方,太阴暗了。可是要有第一手的情报,这地方的确是个好地方。在床上就跟喝了酒似的,什么话套不出来?不过纳兰羽也不怎么敢这么玩,玩几天吓得这些人不敢来了岂不是坏了大事! “楼主,你是不是担心红泪姑娘啊?”在他身边的小厮看着他,表情并不严肃。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在纳兰家被抄家之时,他并不在纳兰府上,是云帆把他带到户部消了奴籍,又送往国子监伴读的,期间纳兰羽待他如兄弟,所以他也毫不犹豫选择陪在纳兰羽身边做事。 “坤兄,你觉得我是这么一个人吗?”纳兰羽抬眼看着他。 纳兰坤丝毫不留情面:“像,太像了。你不是这种人,难道我是吗?”他这贱兮兮地劲儿全然是跟着纳兰羽学得,你能不要脸,我比你还不要脸。 纳兰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许久就吐出来一个字:“行。” 纳兰坤知道纳兰羽不可能真的生气,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一个花魁,让他无法释怀,当然有悖于常理,所以他相信这个女子的来历肯定不一般。当那女子出来时,纳兰坤顿时愣住了,就穿三层纱?不对呀,纳兰羽怎么会这么做? 就在纳兰坤还在犹豫的时候,纳兰羽已经站起身来,那样子就仿佛要杀人似的。身上的戾气毫不掩饰。红泪也自然是看见了纳兰羽的,此时他们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 在之前,红泪一直都在暗处看着下面的情况,眼泪在面具下哭残了容妆。尤其是在看到自己的父王锦宇王的时候,便从心底有无尽的苦楚和凄凉。一个父亲,居然是为了女儿的美色而来的,堂而皇之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无非拒绝。 第5章 纳兰 不知道是抽了什么风,纳兰羽会让纳兰坤去搞定前面这些个看客,看着他这拿不起来放不下去的样子,纳兰羽干脆就自己下去处理这些事儿了。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得罪些什么人。 纳兰羽的一派说辞倒是驳回了面子,却被人提到了“美人配英雄”的境地。 纳兰坤笑了笑,偷鸡不成蚀把米。随即就说道:“各位真的是误会了,我哪有这种本事。不过呢,我倒是觉得和这位财主做个交换挺值得。” 纳兰羽的脸色顿时就变了,纳兰坤这是要干什么?不过事情是他做出来的,有些东西还是要如此说,难保以后不会有人拿出来说事儿。不过,这种事情还有人能够翻的了盘吗? 既然这样,纳兰羽也自然不能小气,说道:“今天晚上,所有的酒水玩乐就全部免单了。希望大家以后可以多多莅临本楼。”说完,拱手礼拜。 楼里纷纭不断,却丝毫不介意刚刚才发生的这段小插曲。红泪回到梳妆阁,纳兰羽戴着面具紧随其后。红泪有些不明白了,他这是要自己感激他吗? 虽然她不明白楼主是什么心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应该有所表示了,哪怕是对不起某个让他难以忘怀的人。但是她不懂的有一件事,为什么要当众拦截呢?拿自己寻开心?未免也太低俗了吧! 在内楼已经没有人了,所有的人一应俱全,全然在哪里鼓瑟吹笙好不自在。刚刚到了两个楼中间的院子里,红泪的脚步就停了下来,纳兰羽也随即就停止脚步站在那里。 “楼主,今日大恩红泪无以为报,有的,也不过是这具皮囊罢了!”说着,身上余留的薄纱应声滑落,月光扫在她光滑幽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诱人。 纳兰羽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一丝的动作,但是红泪却走过去,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纳兰羽在短暂的接触过如同触电般收回手去。而在红泪的脸上,写满了苦痛。 “你不愿意,我不会强求。不过清风明月楼,并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纳兰羽从地上拾起最里面的那件红色的薄纱给她裹上,“你还是穿红色的衣服好看,无论是郡主的时候,还是在清风明月楼,红色,是你的专属。”顿了一下,有道,“去换身衣服,去城外。” 红泪愣了愣神,但是却不由自主跟着他走了。城门外,这个时辰,南城门早已经关上了,但是在纳兰羽的要求下,城门打开。马车在管道上走了并未多久,就从帐帘上感觉到了火光的颜色。他并未有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在他身边的美人,依照红泪的感觉,不会猜不到这是什么地方。此时,红泪的心都揪起来了。 纳兰坤是早已等在了那里的,看到纳兰羽的车驾,快步走上前来迎接他们。其实在纳兰坤来到纳兰羽交代的地方,他就知道这是什么人了,也确实只有这位郡主才能动摇公子的决定。毕竟很多英雄都是最后死在女人手上的…… “走吧!这个地方你应该是熟悉的。”纳兰羽看着她,淡淡地说道,“这个地方真的是不好找,谁也不会想到王妃会被埋葬在这么一个地方。纳兰,让人在前面领路。” “是,少爷。” 纳兰?……红泪看着纳兰坤,又看着楼主,微微有些发呆。百花楼……,清风明月楼……都是妓馆,怎么会这么巧,难不成……纳兰家的人都喜欢开这种风月场所不成? 纳兰坤看着这齐面的一对,忍不住想起了过去纳兰少爷与郡主在前面逗玩的场景,感慨万千。不过他也想通了纳兰羽这么多年安排这场戏的原因。保护,是的,保护。檀香阁阁主不会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却不管不问,说到底还是默许了这件事情。当时老爷在的时候,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在乎郡主的死活呢?怕是皇上也是知道的吧! “红泪姑娘,这是檀香阁阁主所交代的。”纳兰坤可不敢说是纳兰羽交代的。 “师父……”红泪有些惊讶。 纳兰羽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墓前跪下,手持三根香点燃,灭火后供起来,随后看着红泪:“到你了。”红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上香,还是在自己之前,不过也不再计较,万一他是喜怒无常的人,一溜烟走了,把自己丢在这里怎么办。 上完香,纳兰坤为他们准备了车驾,其他人则留守在这里等待天明后入城。马车的行驶十分平稳,纳兰羽干脆闭目养神,但是红泪却没有这么好的心思,因为她想不通楼主怎么做的目的何在,为了得到自己吗?可是之前,他并不是这种人。可是说他是谦谦君子,但是清风明月楼怎么解释,虽然守身如玉,可是面子上怎么说也过不去。 车,停了。纳兰羽缓缓睁眼,一股子刚睡醒的样子,毫无形象可言:“到哪了?” “楼主,到苏宅别院了。” 纳兰羽看着红泪说道:“走吧,师父的别院。”纳兰羽也没再多说,直接拉着她的手出去。突然间感觉不对劲,赶紧放开,红泪的脸上一片潮红,即使在之前坦诚相对都没有的少女所特有的特征。纳兰羽的尴尬也不在少数,他刚刚睡醒,还在懵着呢。随后就只说了一句:“走吧!” 红泪赶紧跟上,抬头看到了“苏家别院”的字样,落款是“檀香阁云帆”。这让她不免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情况,而且这个地方,她根本没有听过,居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别院。 纳兰羽进去,下人和管家纷纷了迎接他们,纳兰羽只是点点头,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管家过来说了一句:“这里有一封阁主转交给你的信。”纳兰羽接过打开,迟疑了一下,随后就在烛火上点燃:“这件事情与江湖无关,檀香阁需要在边关加派人手,最好由夫人亲自去一趟保护陛下周全。” 第6章 挑衅 “少爷,红泪姑娘还在睡着,你看我们……”纳兰坤看着纳兰羽,因为现在距离回来前也不过是一个时辰而已!纳兰羽点点头,随即就起身跟着他出去了。 “纳兰,这位姑娘……”管家看到他,就不免要问一句,檀香阁的规矩他不好违背。 纳兰羽“哦”了一声说道:“忘了说了,这是师父的五徒儿萧静茹,也就是那个失踪的郡主。不过呢,因为一些原因,我需要她在这里住些日子。晚上我会过来,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那什么,我去上早朝了,门在哪边?哦,那儿!” 纳兰羽是真的迷糊了,一晚上不睡,对他这种靠思虑来做事的人真的是一种压迫。看着他来回踱着步子,管家也是叹了口气,纳兰羽哪儿都好,就是不能不睡觉,要不然就是像这样,都找不着北了。 纳兰坤也是醉了,这种事情简直是没谁了。他是真的没想到,纳兰羽会这样,毕竟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熬夜啊!就算是有折子,那也是早睡早起来办公的,所以对于这一点他并不清楚。 “纳兰坤,你一会儿给我说一下今天可能要讨论什么,我有个腹稿,毕竟这些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陛下不在,我们要打出致命一击。” “少爷,我觉得您应该去考虑一下怎么拿下红泪姑娘。” 纳兰羽上去就是踢了一脚,不过全然是在逗笑罢了!在他身边没个像纳兰坤一样的人真的是不行。不过纳兰坤现在想的是,在他身边没一个像红泪姑娘一样的人来照顾他也实在是不行。走到路上,纳兰羽已然全醒了,听着纳兰坤讲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大体上应该把握住的已经了然于胸。 早朝,纳兰羽来得要晚了一些,赤燮身边的公公进去通报了一声才得以进去。不过其他人对他稍有不满,一个大臣,居然会迟到,还有没有什么规章制度了! “喝!春宵一刻值千金,三相大人昨天刚刚得到尤物,今天就抛却了君子之信,这未免也太荒唐了吧!” 纳兰羽一听就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来查过了,但是也太冠冕堂皇了吧!纳兰羽倒是不生气,看着他说道:“大人未免有些担心了,小生不才,前刚刚才从南城门进来,不妨去问问我昨天晚上到底去干了什么。如此,百官就可以安心了。” 纳兰羽是不怕他们的,一些东西并不是他们说,自己就要生气,更何况,自己没有做,为什么要让人误会。不过,这种问题是人家自己的事情,在这种场合里提及,不算是泼脏水泼到了自己身上,惹了一身骚嘛! “这件事情,朕知道,可能是爱卿有些担心了!不过是去为锦宇王已逝的王妃做一次法事,怎么?各位大人难道忘了?”赤燮一脸地震惊,搞得他们好不自在。而在一旁的敬安王萧通心情大好,总算是在萧毅这里找到了些可以拿来说事儿的事情了。 纳兰羽看着他们,脸上的笑容就要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过这大人脸上从未有过的笑,人很多人的背脊上一阵发凉。这是继公子帆之后,又一个要挑战权威的人了吗?更重要的是,纳兰可是那个人的徒弟啊! 不过很多人收到了一些更多的消息:皇上似乎并不介意纳兰羽出现状况,可如果“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爱屋及乌的话…… “陛下,臣在清风明月楼,发觉有很多人常在,但是清风明月楼实非长聚之所,愿另批位居。”纳兰羽看着这些人,还是有一些想要赚小钱的想法,“为此,臣有意而为之。” “这件事情,朕知道了!还有何事启奏?” “陛下,臣昨日看到三皇子出入清风明月楼的后门,这件事……” “陛下,大臣为人师表不恭,此人长欠人银两,诸多大臣皆有共识,这一点,足以说明他诬陷臣之罪。”纳兰羽可有一点和公子帆不一样,他对于自己身边的小事格外关心,甚至于经常性会套到一些人的把柄在手里,时不时地杀鸡骇猴一番。这一点,他也是有证据的。 “纳兰的话可属实?”皇上不问别人的话,单单说纳兰羽,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不过也真是做事不过过脑子,你知道这些私下和皇上说啊!让这么多人知道,你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纳兰羽作为公子帆的徒弟,这些东西肯定在心里很清楚,那么他就用自己接剑,然后让赤燮打出去,我的名声不要紧,但是皇家的颜面我要保证。这么一来二去,皇帝想不重视都不行。 说白了,这也就是那些人的挑衅,纳兰羽都不屑于看你一眼,但是你像蚊子一样,那就不如一杆子打死。这就是纳兰羽的一种做事方式,罚俸禄等等都是常有的事,你既然花钱大手大脚,那就照顾一下国库吧! “北方的战事是重中之重,我们这里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还有何事?……” 后宫里,三皇子很快就听到了关于自己的事,眉头一皱,随后听到说纳兰羽帮自己开脱了,随即就舒了一口气。不过他没想到,纳兰羽居然会帮自己,是因为那个女子吗?三皇子的表情微微舒缓,恍惚间,在嘴角勾出一丝弧度。 “师弟,你今天这一个配合可是解决了我不少的尴尬啊!”赤燮看着他,声音却完全变了。 纳兰羽一笑:“你的易容术也是无人能及。不过,我们这场戏演下去有点难度,下一步还是去看看萧幕师弟和萧椒两个人会是什么状态。毕竟我开始与萧椒有些对立的局面,这件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 脚步顿时停了,思绪良久,才有走动,很快御书房就传出来:“明日考皇子文书礼仪。” 纳兰府也很不一般,红泪刚刚醒,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昨晚上呆在的那个地方了,这一觉,她睡得很踏实。 第7章 乐师 “红泪,明日同我去宫里。”纳兰羽的语气很平静,经不起一丝波澜。当她知道这里是纳兰府的时候,微微愣了愣神,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什么人。 纳兰坤进来,抱着一把琴,是用红布包着的,这把琴来历不凡,是云帆留下的,准确的说是为红泪留下的,在琴身的背后刻有“檀香阁云帆”和“赠静茹”两行字。 “这个时候,把这把琴交还给姑娘可以说是最好的。”纳兰羽的声音很轻,让红泪想到师父云帆波澜不惊的样子。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要说清楚,我让你进宫并不是让你回去的,而是要你帮助我完成大业。檀香阁的形式你也知道,我同样是檀香阁弟子,至于你,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身份。现在,你懂了吗?”纳兰羽很淡定,这种感觉是由内到外的。 红泪打开,看着这把琴试音,随后有紧了紧琴弦,随着指尖划过,琴弦嗡嗡作响。纳兰坤陪着纳兰羽站在一旁,许久后说道:“你就留在红泪姑娘身边,有什么事情随时通知我,我带着石头就行。纳兰坤点头,对于这些他不敢违背。 “姑娘,我在外面,有什么需要的,随时都可以吩咐我。”纳兰坤在这一点上很上心。 纳兰羽到了书房,石头也就自然而然地顶替了纳兰坤的工作,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纳兰羽也不在意,这些事情谁做都一样,或许和师父一样,没有什么主仆之分吧! “我最近还有什么安排吗?”这些东西随从里面都是完全公开的。 “是这样,我们已经将这些事情铺板摸牌处理了,通知的大人按照少爷的名单所驱。另外一个就是视察军营,陛下的意思是让您跟三皇子前去。” “三皇子?”纳兰羽的眉头微微一锁,有些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不过这样的事情一定是事出有因,恐怕是师父在皇上的耳朵里说了什么:“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明日我要带红泪进宫,身份就是府中乐师。你去找一个乐师的牌子来。” “少爷放心。” 纳兰羽对刚刚得到的消息是有些不懂的,最主要是师父的用意是什么?他很想知道,难不成是放弃了软弱无能的二皇子了? “公子,户部尚书孙大人来了。” 纳兰羽点头:“嗯,好。快去请他进来。”户部尚书孙循孙中规,是师兄的同窗,因此在官场上,他们也是实打实的好友,常常一起谋事,所以来往倒也频繁。此次师兄在皇宫里易容成皇上的容貌,他们二人便是配合演戏的人。 “绂绒,边关打了打胜仗,看来我们收复大周是指日可待了。”孙中规对于这件事情十分上心,作为尚书令,在加强军用开支上做了很大的努力。 纳兰羽则是一脸的平静:“收复大周是安邦定国的大计,只可胜、不许败。我想陛下去前线,也是为了强调这一点吧!” 孙中规于是开口:“一荣俱荣、一辱具辱,皇上是不是欠缺考虑啊!” 纳兰羽苦笑着摇摇头,皇上这哪是考虑欠妥啊!他这就完全是蹦着师父去的,就为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苏侯府遗失的长子苏航。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师父才能把这场戏演得滴水不漏,既然皇上下不了手,那么就要由其他人代为做这件事。其实这也是公子帆的凶狠之处。 “明日考皇子,你有什么想法?”孙中规转而问了他这件事,他相信纳兰羽谋划这件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拿出陛下手谕。 纳兰羽点点头,这件事情他没必要隐瞒:“明日我带乐师同去,外界干扰皇子们的注意,从而再考他们的诗词文赋等等,这样一来,我们想要查的东西就会全部体现出来。不过,他们都是皇宫里的佼佼者,这些事情应该不会对他们有所干扰才对。” 孙中规对这一点还是有所赞同的,沉迷美色愉玩与此没什么不同,纳兰羽但是想的十分周到。不过,纳兰羽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对三皇子萧椒而来的。 皇宫里,三皇子萧椒眉头一皱,一直都在回想着昨晚上的一幕幕。其实他在意的是那个女子,可是没想到最终只能是被纳兰那个家伙夺了去。在自己的寝宫里踱着步,而且紧接着就是皇子的对决,母后已派人来过,可是他的心却久久难以平静下来。 不过纳兰羽他们并不是无事生非的要考这两位皇子,而是赤燮为了权衡利弊而不得已而为之的抉择。纳兰羽笑笑不说话,至于考什么,自然是胸有成竹,不过考官,就比较有意思了。除了那些个重臣、要臣,亲王也叫来一大堆。你们不是说陛下不在京城吗?那他就来个大变活人。 纳兰坤把事情简单跟红泪一说,红泪明显愣了一下,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她也确实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她父王应该很生气吧!…… 次日,皇宫。 红泪的装束还是一身红衣,她还是很懂规矩得到了有薄纱割据的隔间里站着。纳兰羽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去躬身行礼:“陛下。” “入座吧!” 纳兰羽和红泪的脸上都带有面具,只不过这次不太一样的是,红泪是半面的面具。其他人并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羽要戴面具来,不过后面的那位琴师,身份大家也多多少少是猜到了一些。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开始,红泪就自作主张,先抚琴,弹起了清雅静心的曲子。琴声很是清新淡雅,加上红泪那么多年来所谋得的绝佳技巧,很快就成为了这个时候的焦点。但是这样的情况发生,让纳兰羽身上顿时冒出冷汗。 “纳兰三相。”云婉儿看着他,轻声招呼道。 “臣在。”说着连忙直起身站起来。 云婉儿一脸的和蔼可亲的模样说道:“本宫记得三相还未娶亲吧!……” 第8章 皇学 不知为何,皇后云婉儿忽问他是否还未娶亲,纳兰羽只得实话实说:“纳兰暂未考虑过此事,毕竟边关吃紧,朝堂上风云不断,实在没有这个心思去考虑这件事。” 云婉儿点点头,只是说:“那就等你有合适的人选了,来告诉本宫。你的婚姻大事无父母媒妁,本宫应该是做天为地的。”话说完,纳兰羽拜了拜,落座原位,身上的压力才减轻了一大半。 此时的檀香阁阁子云童正襟危坐,模仿赤燮皇帝确实有一套,只不过到考试,也正是在晚上,因为白天临时有事,所以只能放在晚上。不过,就算在这个时候,大臣们也是座无虚席,纷纷想要看清楚其中的利害。不过,静宣王萧博有些不淡定了,同样如此的还有敬安王萧通。萧博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因为他知道,皇上是真的不在宫中,难不成是线人在说谎?他觉得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也许就出在这个假皇上的身上。 锦宇王推脱有病,从今日就没有来上朝,萧博就知道他是怂了。不过看着在身旁的敬安王萧通正看着他,心里就不住地发毛。曾经自己在太子的位置上时,就是被他弄下去,结果让云帆那家伙捡了漏了的。 “那就由学士们随机应变吧!”云童很随意,因为公子帆也很随意,这一点他得到了真传。纳兰羽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想笑,硬生生压了下去,一转头,看到三皇子迎来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后面的红泪。 短暂的目光触碰,三皇子慌忙把头别了过去,脸上的表情错综复杂。纳兰羽看着他,与红泪如出一辙,皆没有开口,却拥有毋庸置疑的形式。 在台上的云童倒是不紧不慢地喝着茶,行为举止并没有什么过分,和萧誉的习惯是一模一样的。“怎么,没准备?”云童笑呵呵看着他们,“那就简单的诗词文赋吧,不需要格调什么的。”这下轮到他们有些尴尬了,因为他们不知道该考什么,就说一句考吧!怎么考? 不过被他这么一说,也便是明了了。事不宜迟,几位学官赶紧拟了个折子,把需要理清楚的细则一规划,转而递给户部尚书孙中规来做,孙中规简单修改后递给了纳兰羽:“绂绒,你看看。” 在这里,说到诗词文赋,造诣最深的也无非就是誉康王萧赋了,简单看过,就一点头,交给了礼监杨业。杨业正要递给赤燮,他却摇摇头:“念。” 杨业没办法,只能是一条一条说清楚。基本上就是说如何如何做,有什么什么样的要求。不过现在云童这样子就跟萧赋的样子差不多了,一股痞子气。此时萧赋也是头疼不已,这孩子,是要干什么? 琴声,这时候突然奏响,说实话,把每个人都惊到了,不由得一颤。不过刹那间,他们都被这琴声所牵引。《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纳兰羽看着二皇子,轻轻摇头,有些东西他不方便说,所以面对二皇子眼神里的询问只能做以这样的回答。二皇子就懂了,看来纳兰是找到了。不过他心中也有了腹稿,静静地看着旁侧敲击的萧椒。不知道这位皇弟会有什么样的句子来博人眼球。 “怅望黄金屋,恩衰似越逃。花生针眼刺,月送剪肠刀。地近欢娱远,天低雨露高。时看回辇处,泪脸湿夭桃。” 萧椒一语道破现在的局势,纳兰羽侧过脸瞧了他一眼,微微叹了口气。不过什么也没说,确实,这三个人都在,似乎我们之间还有一件事没说明白,红泪的身份。 萧幕这位二皇子自然不会去参与他们这些纷争,此诗定了一个毫无关系的题目《长门》。不过这个名字也恰到好处,被放逐后,可不就是打入冷宫了吗?为情所困,为情所伤…… “萧幕,你呢?” “我性情闲散,今日看到姑姑在兵场骑马,固有腹稿曰:咏美人骑马。骏马娇仍稳,春风灞岸晴。促来金镫短,扶上玉人轻。帽束云鬟乱,鞭笼翠袖明。不知从此去,何处更倾城。”此言就没有什么情感,单单是写女子的美貌。 “萧赋……,你看……”云童虽然懂得,自然不如萧赋这个行家懂得多。自然不好班门弄斧。 萧赋笑笑,说道:“两人都是五言,不过呢,萧椒押得是豪韵、萧幕押得是庚韵,这些文句贴切得体,本王觉得尚佳!不过萧幕看到的跃然纸上,符合我。”云童眉头微皱,轻轻咳了一声。你就不怕有人私下传你和贵妃有染吗?更何况你都没人管的。 不过想到了“没人管”,云童也就轻声叹了口气,都没人管,自己还瞎提醒个什么劲儿!谁会在意他这样毫无拘束的言行举止呢? 琴声又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停了,不过纳兰羽愈发觉得自己是要与皇后的势力进行剧烈的碰撞了。不过,皇家娶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或者说根本看不上红泪这种烟红柳绿的人物。 红泪在后面弓着身子,宛如定在那里一般,一动不动。平稳了呼吸,就看到有公公走来说道:“姑娘,这是皇后娘娘打赏给你的。” “谢谢公公了。”红泪突然回过神来,收起身架,对着这位小公公一行礼。 “姑娘真是好琴艺,往后还望姑娘照应着宫里……” 第9章 保护 马车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伴随着拥堵,车厢微微有些摇晃。纳兰羽扶起车帘看了看外面,转而向红泪询问:“要不要出去走走?” 红泪点头,这样的京城,她已经有好多年都没有逛过,前一次还是师兄云童带着他们两个人来得呢!纳兰坤随即就和石头跟在后面的不远处。主人谈话,他们自然是不能靠前的。 红泪自然不认为自己是主人,便在纳兰羽身后跟着,这一路上的东西,她不要,纳兰羽也不理睬,不过却去了家布店。纳兰坤已经打点好老板,什么东西好往出拿什么,尤其是布料,捡好的供。 “红泪,你看看吧!这些东西你倒是需要备一些,毕竟我府上没什么女子用的东西,顺带着置办一些。”纳兰羽也不客气,实话实说。 “姑娘,相爷。这可都是上好的料子,要拿这京城来说,没有一家能够有这种料子的。你来看这西域红缎,是进宫他们那里的皇帝贵族用的,在我们这里也是绝无仅有呐!” 纳兰坤不管他们,直接就说:“给夫人包起来。还有那边几块,店家算算,一会儿去相府取钱。”纳兰坤说的直白,倒是把红泪闹了个大红脸。不过看纳兰羽没说什么,纳兰坤就明白,这是说到少爷的心坎儿上了。 出了布店就是脂粉烟斋,都是纳兰羽陪着去的,红泪的清秀实在是有点让人嫉妒。不过店家很给纳兰羽的面子,只收下一锭银,余下的他们随便拿。如此豪硕是跟清风明月楼的生意离不开的。如今京城让人都说三相抱得美人归,所以个个都想要沾沾喜气。 在走一段路,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向货色两边延伸,始终延长到城外较安静的郊区,可是街上仍是行人一直: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汴河风景的。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央,两边的屋宇星罗棋布,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 纳兰羽带着他们到了茶楼上,此处也是他的产业,两桌人,常规的两个腌菜、一壶老酒、两盘用热水温热了的牛肉用葱醋浇盖。 “公子世无双,不过红泪想问,公子为何频频如此拿捏着红泪?”红泪还是问出来了,她不问,难以下咽。 纳兰羽坐在那里很平静,似乎早已经在等着她这句话了,点点头:“不错,我的确是在这么做,理由很简单,那就是保护你。从你在青楼时开始,我就一直在关注你,包括把你留在我身边,这是一场很大的计谋,从一开始就算计好的。花魁是个意外,三皇子也一样,都是现在的局势所迫,我不得不这么做!” 红泪一听就愣了,这是什么逻辑,这下子连话都没得说了,转身就走。纳兰坤看着这人走了,就扭头看纳兰羽,却见纳兰羽也不见了,留下他和石头楞楞地杵在那里。 不过这也是好事,最起码是没有矛盾。纳兰羽只是瞧着红泪,却不跟进,不过这样的冲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倒省的到时候猜忌。 红泪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神情有些惊愕,眼神闪过一抹恐惧和害怕,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可是,她很快就觉得不对劲,迅速地撑起身体,映入眼帘的景象,更加令人错愕。这是在哪里? 她只觉得自己很累,似乎……她想起了楼主说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就听有女子说道:“姑娘起来了!这是在茶楼的卧房,楼主特意交代过的。”来得人是要来换香,不曾想红泪这个时候会醒来,“我去叫……” “可别!”听了红泪的话,这女仆会心一笑,说道:“可是头一次见楼主会对一个女子如此爱惜呢!就连这卧房也是为他所用的呢!” “他的……房间?”红泪就欲哭无泪了,这是什么情况啊!只见眼前是一个装饰奢华,富丽堂皇般的又非常古典的房间,没有电灯,但整个房间却通亮无比,犹如阳光直照,而他正躺在一张金丝锦被的床上,四面还笼罩着一层柔软的白纱,就像是那种皇族专用的床。透过白纱的豁口,清晰可见的是,一面壁柜上摆满了各种金器玉器,件件价值连城。 红泪愣住了,因为这里的装束,竟然与自己在王府中所居的卧房无异,现在她就在想纳兰羽是不是故意的了。不过还没等她问,就见那人又说道:“姑娘,我们是服侍姑娘的。这些就由我们来吧!”说着,就见又有几个丫鬟进来,手上拿着的都是当时所选的东西。 “我想问一下,楼主现在何处?”红泪突然变成这样,很不习惯,不过她也得慢慢接受。 “楼主同三皇子出宫视察了,是昨天走的。姑娘已经睡了有两日了,我们已经吩咐去备糕点,想必快要到了。” 红泪听了已经无语了,这是什么事儿啊!不过她今天穿的粉色衣裙,是那日做了几套新衣服的其中一件,这套衣裙从来穿过,看起来也光鲜亮丽。一头黑发简单绾起,发髻上斜插了一根木簪,清秀的气质,精致的瓜子脸,皮肤不像一般劳作的姑娘那么黑,反而白如雪。 这个时候,她们所有的就是对于这个新主子的嫉妒了,为什么她就长得这么标志呢?秀气的眉,清澈灵动的眼睛,小巧的琼鼻,和粉红的嘴巴。 红泪正在吃着东西,就听见外面传来了纳兰坤的声音:“姑娘,少爷吩咐过,等姑娘醒后,请姑娘去各个地方去看看。” “看什么啊!”红泪正塞了一嘴,她实在是太饿了,说出来的话都是含糊不清的。 “姑娘有所不知,我纳兰家有所赏田庄杂户十余处,京城这些只是打点的好的。少爷让您去看看其他家产,予以整顿处理……” 第10章 家产 红泪一听就愣了,不过很快就头也不回地继续吃东西:“哦,这个你们找他夫人管,我不管。”说出来了,她又感觉有点不对劲,“你说什么?” “姑娘,阁主让你去田庄、家产去看看。毕竟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姑娘出马,那是水到渠成的!”纳兰坤规规矩矩地说道。 “那就更不行了!我既不是你家夫人,又不是你家的奴仆,你们大男人都治理不了,我一个弱女子……” 纳兰坤嘿嘿一笑:“姑娘你是有手段的,我们去了只能大动肝火,您去了,保不齐能够拿捏住他们。这样一来,你不就算是还了公子为你赎身的人情吗?” 红泪一听,笑了笑,用舌尖舔舔筷头:“那行吧,我是时候去看看。”因为她还要在相府住些日子,想着也算是还了人情了。 纳兰坤见自己的谋算得到了肯定,便不再逗留了,外面已备好了轿子,红泪上车,没有回纳兰府,而是去盘点财产去了。 “平日这地方也不曾有人来查账,姑娘也看过了,大部分都是错账,为此府里时常亏空,何况这些地方都是旧日里皇产封赐,也要向宫里纳税的……” 红泪张了张口,在这一路上他有些乏了:“唔……,先就这样吧!等去了再说。”她一向如此,不想考虑太多无用的东西。 又走了些时候,轿子突然停了,在轿子里支着脑袋寤寐的红泪就直接迎面栽地上了。 好痛…… 纳兰坤拉开轿帘,就正好看到红泪那一脸幽怨的眼神。纳兰坤赶紧放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第一次发现一个姑娘家这么有趣。 “参见夫人……”这些个农佣突然出现,就像打仗遭了埋伏似的,着实把这些人吓得不轻。红泪咬着牙,暗骂叫他们去伏击北蛮得好,悄无声息的。 红泪只是想想,却轻飘飘地说:“我不是什么夫人,说得清楚些也不过是在相府中打杂的。半日无粮,还是先吃饭吧!庄子田地共有六十九顷,佃农三十三户。可不打紧,毕竟在册子上只有六十二顷田地,登有记录的佃农三十户。” 众庄头管事面面相觑,不解明兰的意思,有些脸上忿忿不平,有些转而大声谄媚的善举;可其他的却额头渐见汗丝。为什么会少了,他们当然清楚,如果不这么做,从哪里来米粮来发苦难财。可如今,人家是胸有成竹来的,拿着把柄不怕你不招供。 纳兰坤看着红泪,无不感慨她的计策,一个得闲的法子,直接就扣住了这些个小人,倒也是不冤枉。饭还做着,红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那里,微微是有些饿了。 “家主不在,我也不想看你们难堪。逃漏了多少年,压榨了多少年,及一些多余的都想清楚了。给我交一个条子上来,这件事就算是过了。往年的不追究,今日改了,你们还是户头。若我或是其他人还是查到了,那就是神仙也都救不了你了。” 红泪说话可不是玩的,字据就压在那里让他们按手印:“你们且看看吧!”红泪倒不怕这些佃农在家中老人上头说谎,自己不过是还人情来的,保不齐自己何时就走了呢! 这户头们知道瞒不过,乖乖按了手印儿,红泪看了看,纳兰坤上前就收起来了。这些事情红泪虽然是第一次做,却着实颠覆了纳兰坤对她的印象,也可见纳兰羽眼光的毒辣了。 “夫人……” 红泪实在是饿了:“随便吃些,今晚就住在这儿了。”民以食为天,她实在是不想走了。 纳兰坤点头,姑娘是要做夫人的,她的意思不好违背。如此,便如此就好。 随从的丫鬟都是府中查账的,轻声道:“夫人为何不查问庄里的事,几日您一句也没问几位管事们呢。” 红泪恹恹道:“他们想说与我听的,未必就是我想知道的;我想知道的,他们未必肯老实说。那既然这样,我倒不如自己去查了,也省的多此一举,谁都不开心。” “现在的下人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他们敢欺瞒夫人!” “咱们想知道什么,回头咱们自己去打听。不过想知道这庄子到底有多少田地,到底有多少佃户。只怕是一处火起,四路皆防。我们后面越来越难做了呢!” 接下来的几天,红泪可算是悠哉悠哉的,夜不归宿也常有,不过这几天,庄里那几位可是要变了脸色,要说怒,也无处发火,是自己上辈子积了德,如今的主子才不发火吧! 说白了,也就是红泪,主要是她不想一辈子招人恨。在旧时,人们都说她是克家人的,也自然而然的说,从母妃开始,一发不可收拾了。 “怎么样了?”红泪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后面的人,在纳兰坤的帮助下已经交还给理事的奴仆。 不过她不认为这些人是奴仆,因为很多人都是纳兰羽所消了奴籍留下来感恩戴德的,她在府里不过是个新人,照理说还是该谦让着为妥些。 “夫人,……” 纳兰坤刚要说话,红泪就打断了:“说了多少次了,我不是什么夫人。我是还恩的。你这是撵我走不成……”红泪一脸的无辜,可怜楚楚地看着他。 纳兰坤就不敢了,改口说:“姑娘,这边的事情料理完,我们也该去下一个地方走走了。纳兰家家大业大,可能是要劳累些。” 一听又要去一处,红泪连死的心都有了,楼主不会自己管管这些地方吗?我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万一……万一…… “纳兰坤,楼主来了。”说话的是石头,还是先声夺人的那种,红泪顿时舒了口气,正主来了。 纳兰羽的到来着实让他们没想到,此时外出的行头还穿在身上,应该是第一时间赶回来就到这里了。“我路过此地,顺道来看看,没想到你们还没走。看来这一路可不是很顺利啊!” 第11章 陪同 纳兰羽看着红泪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笑得是更开心了。他是没想到,这个小公主还能这么可爱的对自己撒娇卖乖,这样倒也值了。纳兰羽挥了挥马鞭,感觉有些不得体,就交给石头走过去看着她:“怎么,我这家大业大你就顾不过来了?到时候师父让你在檀香阁干个啥的,你还玩个啥!” 红泪看着他气鼓鼓地,死理不饶人:“啥啥啥,你说啥?” 纳兰羽看着她,嘴角竟是宠溺地一笑,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就是把他们查来的东西草草一看:“做的不错继续努力,这些人滑头地很,可要准备全了……”这样一个动作,就坐实了纳兰羽和这位姑娘之间的关系,人家既漂亮又有头脑,可不就是智慧与美貌并存么,人家不当家主,难道要让自己这样的粗鄙人来当不成? 红泪看见他还不如不可见,现在是有理也说不清了。不过纳兰羽还是恪守本分,没有进红泪的屋,又让人置办了一间。 因为要走,第二天红泪很早就起来了,看到纳兰羽在外面练剑,虽然看不懂,不过她很简单就看懂了里面的招式,加上师父教给的轻功,很快就让纳兰羽发现了她的存在。看着她那一知半解的招式,什么话也没说,而是停下来重新打了一套给她看。 纳兰羽也发现了,红泪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是绝无仅有的。 这是他早上起来用来热身的一套简单剑法,不过他可不敢把剑给她,万一一个不小心…… “阁主,早餐来了……” 纳兰羽让他一起坐下,两个人沾着酱吃土豆。红泪则是练得起劲儿,纳兰坤看着纳兰羽,笑容可掬。吃完那盏茶的时候,饭菜的温度其实才刚刚好,在纳兰坤的惊愕下,纳兰羽微笑着向她点点头:“此绝非一日之功,先吃饭吧!我陪你到彭城。” “你陪我一起?三皇子就爱答不理地撂在这里了?” 纳兰坤笑笑:“应该是皇子先行了吧!彭城可是纳兰家的老家,保不齐是少爷在那里留了什么东西叫他过去看看。” 红泪心中暗道:若是能遇到三皇子也是好的,日后交情深了,回宫也是指日可待。 “你呢,别想着要套近乎,想让三皇子带你入宫。三皇子的野心可不比他那太子哥哥差多少,且如今三皇子在宫廷上有了人脉,二皇子那不争不抢的格局……” “表面平淡也不一定就是不争不抢!”红泪气鼓鼓地驳回了纳兰羽,这个家伙就是来讨人厌的吗? 吃完饭,两人同轿,浩浩荡荡地一路到达彭城。第一件事就是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看着红泪狼吞虎咽地样子,纳兰羽的笑容是更甚了,甚至于有一种长辈看晚辈的宠溺感。这一点让纳兰坤明白了红泪在纳兰羽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甚至于天下人都无法与此比拟。 彭城纳兰家是一个大户,且有当官的、也有做买卖的,不过红泪特意问了问家产里有没有妓院。在府里的丫鬟们就笑得很开心了。 毕竟这种事是很隐蔽的话题,可是她却似乎没有不洁的这种观念,所以丫鬟们则是含羞半笑得拒答了红泪这个问题。不过她们也不敢对红泪特别过分,似乎这些个京城来的丫鬟们对她很上心,莫不是夫人就是通房丫头。孰轻孰重,他们还是要掂量清楚的。 此户是被纳兰羽称作“二叔”的,想必就是纳兰羽的亲二叔,而纳兰家的家业,却是长兄立稳,交给家弟打理,自己到了京城寻路。按照纳兰玦的履历来看,倒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却不曾想为人做了嫁衣。 “二叔,家里可好吧!”纳兰羽看着他手里的扳指转动,想起父亲曾说:“你二叔有一个毛病,那就是想事情必然会转动扳指。” “好,还好。”顿了顿,他二叔问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陪皇子视察,明日就到彭城了。”纳兰羽看着他这位二叔,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这……,快为侄儿安排着,另外再去别院收拾一处,为皇脉接风洗尘。”他二叔有点担心自己的处境了,纳兰羽则是笑呵呵地坐在一边,似乎自己才是正主吧!不过这么多年,随他去吧! 果不其然,他们大概都是误以为纳兰羽和红泪的关系了,纳兰羽则是说:“夜半我找石头去。” 红泪说:“你还是在这里罢!”说实话,这样真的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纳兰羽则是摇头:“你是皇脉,理应为尊,我们是从小长大的,无何不妥贴的。不过我那二叔倒是有些意思,这名里的‘博文’二字没有什么体现,‘守财’倒是淋漓尽致。” 听着纳兰羽的打趣,红泪笑得更放肆了,外面人听了,以为里面少不了一场恶战,纷纷出去了。不过纳兰羽则是为了让她开心的,自从离了清风明月楼,纳兰坤才告诉他,红泪就像个孩子。 “楼主姓名呢?既是纳兰,仅是羽哥吧!”红泪的脑回路一向如此,这么多天了,她不想这些那就是她不正常了。 纳兰羽则是看着她:“你想我是绂绒?”这种话语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似乎是希望她这么问,又似乎是在埋怨。 “我只是要个真相,不想被人蒙在鼓里。你救我,我不得不考虑这个可能。”红泪看着他,目光的热切,宛如烈日灼心一般。 纳兰羽看着她:“灭门抄家那是圣上的指令,你觉得有哪个能徇私枉法了呢?若是师父,有能力保一个绂绒,就有同样的能力保纳兰家的家主了。” 红泪的胸膛起伏不定,他的话确实在理,有谁敢保一个罪臣之子。更何况像师父,也是没能力吧! “我这叔父是守财奴,父亲不在,私吞财产也是有可能的。定心丸怎么吃,要看你了。”纳兰羽和红泪闲逛花园,是并排齐行的,好似多年至交! 第12章 家宴 纳兰羽与红泪齐头并进,在纳兰府传出佳话,故这二叔就想着为纳兰羽制定亲事。“这兄长走了,我自然就是他的长辈。他身边人水灵,不说身份高低,这能力就不在话下。” 二叔母就有些担心:“这样做合适吗?咱们不能因为家产,这样搪塞他吧,好歹这也是大哥的产业。”此人还是有良心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大哥还是对他们不错的。 “但毕竟这么多年都是我所掌管的,总不能拱手让人,我……”纳兰博文叹了口气。 “大哥待咱们不薄,就算是羽儿接手了,还能把咱们一脚踢开不成?先想着,看看在不在理,毕竟人家也没说不让你继续管啊!在你手上,不也一样发展了好几节吗?” 转过来的红泪和纳兰羽刚刚好听到这一句,掉头就走了,免得让人看见以后尴尬。 “你这叔母倒是个明白人,这一点可以比你叔父强多了。”红泪看人性还是很透彻的。 纳兰羽则是笑了笑:“今晚上有家宴,真正的那些个货色还没出来呢!你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先看看他们今天晚上是什么定论,也就知道下一步怎么办呀?” “定心丸……” 纳兰羽则是一笑:“不打紧,把这二叔家的稳住,其他人就构不成威胁。我们拿捏有度些,不就手到擒来了。” “你倒是说的轻巧,都是我得罪人,哪有这样的事。” 纳兰羽正要逗笑,纳兰坤就跑来了:“少爷,阁主班师回朝了,大获全胜!” “你确定?” “最多半个月到京,所以我们也得把握节奏,是时候就把皇子带回去。墨姑姑的暗兵也是埋藏好了的。” 纳兰羽下意识点着头,向他吩咐:“七日后启辰,三日还朝。”这些时间,他都是算过的。 “那我安排兄弟们,还有什么事需要交代?” “把三皇子盯紧点,我觉得可能会变天。”纳兰羽看着天空,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还是红泪带给他的,只是希望能够好好的吧! “皇上更倾向于谁?”红泪看着纳兰羽,从始至终,纳兰羽都不曾把面具摘下来过。 “二皇子。但是我现在觉得,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这种感觉是有理由的,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明显感觉到师父有意无意想让自己支持三皇子上位,而贵妃墨玉姑姑,则是同样在暗示这一点,让他有些想不通,难不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里头?比如说自己父亲为了皇子夺嫡…… 晚宴安排的很朴素,红泪则是干脆又换上了一身红装,让纳兰羽看着惊呆了。当然,惊呆了的不只是他一个,还有本家的那些个人物。 “羽儿,你这是怎么吃饭都要戴个面具?”二叔看着他,有些不解。 纳兰羽则是笑了笑:“最近脸上不好看,在训练士卒的时候不小心挂彩了。” “你不是丞相吗?怎么还需要练兵?”这些人就有些搞不懂了,丞相不应该是文官吗? “不知各位叔伯有没有听过檀香阁这么个地方?其阁主就是文武双全,是我的老师。”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他们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会有这么一点。红泪苦笑,这颗定心丸可要更加踏实得多了。既是如此,喝酒助兴,红泪的琴,自然是少不了的。 伴着琴,一支玉笛就在纳兰羽的唇上暂落。这是他已经预计好的,不过就是没有什么磨合罢了! 琴带笛入,纳兰羽的心是悬着的,丢面子是小事,但是搞坏了红泪所弹出来的意境可就不好了。这一点,他很清楚。 就在红泪手中一紧的时候,纳兰羽的笛声低吟浅唱,突然的一声龙吟,显得曲调格外婉转自如。人中龙凤,卧龙凤雏……知音难觅! 纳兰坤听的这首曲子很不对味儿,明明是风调雨顺阴阳交合,怎么成了知音难觅了? 不过纳兰羽则是知道,一个人懂自己,要比陪伴自己更有意义! “公子好琴技!”红泪看着纳兰羽,心中有说不出的复杂,但是这一琴一笛之间的配合,可谓是天合之作。 纳兰羽则是默默地看着红泪,虽然说在一起这么久了,可是却是第一次让他如此贴切红泪的心边。 全场宁静了许久,其余人赞口不绝,如此的天合之作怕是在宫里也不常有的。不过这个时候,很惊讶的那个人是纳兰羽,因为他的笛并没有什么特色,全然是红泪的琴弦所规补上的。难不成,红娘也是一位大家吗? 红泪这一番折腾让自己感慨万分,长长舒了口气,虽然是大汗淋漓,却是很圆满的输出的自己的功力,这全然是师父的杰作。 《浩瀚无垠决》?在红泪一抬头的时候,眼睛里的清澈让纳兰羽的心不由得一怔,难道说这琴上…… “真的是没想到,你会在这里领悟到这一点!”一个男子悠扬的声音顿时让纳兰羽心中大喜。 而那个位置,一抹残影过后,一道身影出现在场中:“静茹,这一点你可要超过你的师兄们很多了。” “师父……”纳兰羽甚是欣喜。 “云阁主!”在官场上,称呼云帆为云阁主的不在少数。 云帆只是淡淡一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即就说道:“纳兰,我要和你谈点事。” “师父……,我……”红泪看着他,眼神里的失落感明显增强了几分。 云帆哈哈笑道:“你这个丫头,什么时候都不放过我。回了京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都,我和他聊得那是公事。” 红泪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师父,这可是你说的哦!这么多年了,你都不顾人家的死活。”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云帆想想自己刚刚才会走路的孩子,轻声叹了口气。 前面的人刚走,后面的人就议论纷纷了。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武功所造成的。 “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问题了?我记得他可是去伐北了……” 第13章 圈套 红泪看着离去的师父云帆和纳兰羽的背影,微微有些愣神,不过她并没有在意。有的东西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前面的人刚走,后面的人就议论纷纷了。主要还是因为他的武功所造成的。 “是不是前线出了什么问题了?我记得他可是去伐北了……”面对着诸多的质疑,红泪的心是悬着的。 纳兰坤看着红泪,想说什么,但是却说不出口,看着她如此彷徨,纳兰坤的唇抿了抿。石头拍了纳兰坤的肩一下,纳兰坤怔了怔回过神来:“怎么了?” “没事,可能阁主和少爷还要聊好久,我们先吃吧!” “好……” 并不久,云帆和纳兰羽就从正面进来了,两人的脸上写满了憔悴,明显是在一起争论不休过的。红泪有些担心,就抽了一把椅子放到云帆身边,云帆没有做,脸上的苦楚尽显:“我不打扰你们了,京城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 “云阁主,走好……” 纳兰羽一言不发,默默地盯着这些食物,其他人吃得也是胆战心惊。他们不敢随便惹纳兰羽,他现在就是竖起毛的刺猬,谁碰扎谁。甚至于到了晚上,纳兰羽都是一脸的淡漠。 天刚刚转亮,红泪就听到侧面的房门开了,纳兰羽的身影从院子里一闪而过。红泪心中生疑,看着里面还睡着的丫鬟们,悄悄出了房门。 “绂绒,你确定要这么做?你要知道,这可是九死一生的死罪。”在一旁说话的人,红泪也认得,是皇上身边的公公杨业。 “杨公公,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三皇子上位,这天下还有太平的时候吗?”纳兰羽看着他,心里很是复杂。 “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杨业并不能做决定,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可以,但是第二次绝对不行。 “杨公公!” “不行不行!刺杀皇子,你有什么理由呢?云阁主的确是这么做过,可是原因在哪里,你知我知大家知,这次不一样。” 刺杀皇子?一个不留神,红泪从屋脊上滑下来,纳兰羽则是随即就过去把她一把揽在怀里:“不要偷听。”盛怒之下,更多的是责怪,“以后想听就正正当当地跟着。” 杨业则是赶紧调转话题:“欸?这位是?” “这位是我师妹红泪,也是我的内僚。那日皇子考学的时候见过的,弹琴封赏的那一位。”纳兰羽并没有报出她的真实身份。 杨业恍然大悟:“难怪姑娘如此面善,是我疏忽了。不知两位何时启程回京呐?” 纳兰羽暗叹杨业是一个老滑头,早早地就安排上了。不过红泪很给纳兰羽面子:“一切还是要听师兄的安排。” “也是呢!兄者为父。” 纳兰羽轻轻咳了一声,知道这件事要不了了之了,无奈摇摇头,只得带红泪回去。杨业看着他的背影也是舒了口气。 不过,那位女子,好生面善呐! “红泪,在上面听到什么了?”纳兰羽则是一脸平静,因为这一次,他没有戴面具,理所当然,红泪应该是撞到自己的身份了。 “绂绒哥哥,果不其然!”红泪十分平静,有一股已经经历了大半辈子大风大浪的感觉。 纳兰羽则是看着她,很沉默:“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方式。” 红泪苦笑:“是啊!没想到,不过我更没想到你居然会谋害皇子。”后面这一句话,语气是冷冰冰的。 纳兰羽看着她,心中起伏不定,他对这件事实在不想解释什么,因为很多东西是要花很多功夫去解释的,他不愿意因为这些而浪费时间。 “师父说什么了?有关于我的……” 纳兰羽点头:“你的身份现在比较特殊,不是我们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师父现在在想从檀香阁脱身,因为陛下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真实身份?”红泪一脸的错愕…… “对,苏侯府长子,大炙王朝第一位连中三元的公子苏航。”纳兰羽则是一种好崇拜的眼神,“可能我真的超不过师父吧!” 红泪没有说话,她不知道是否该安慰他,或者是否这是他的一个圈套。事随境迁,每一个人都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了,所以内心也会发生变化。 纳兰坤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起回来的纳兰羽和红泪,看到他们在一起,纳兰坤多多少少舒了一口气,可是心中却像针扎一样疼。 “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没睡好吧!”纳兰羽看着自己的兄弟,十分关心。 “没有,就是今天要早点启程,所以就起得自然早了一些。” 纳兰羽点点头:“一起去吃饭,我去向二叔告个别。红泪,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红泪点点头,的确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她相信纳兰二叔做事严谨,相关的财产没什么好担心的,其余的不过是到时候新主去见见旧农罢了。 三皇子那边,纳兰坤已经发出话去,护卫队会直接保送他回宫,余下的就是等待大军回京。 云帆回来的时候,赤燮也回来了,这几日重病得闲的云童则来了纳兰府看着他这师弟师妹,会心一笑。 “绂绒,看来你的秘密没有掩饰好,被人家识破了。”云童的逗笑全然是学来的。 纳兰羽点点头,则是问道:“这一次,师父和陛下到底打得是什么算盘?难道是要把皇位交给三皇子不成?”对于三皇子,纳兰羽则是清楚至极,他可以当皇帝,但是绝对不是英雄。 云童则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十分淡漠:“有些东西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但是有的事,也不能不这么做。西洋人有道博弈的,即《孙子兵法》可证。” 纳兰羽看着他,眉头仍然难以平复,不过红泪则是听明白了,有些东西还未必真的是那么回事,只是大部分人都看到的假象罢了!难不成师父是想要让皇上退位? 这一点红泪觉得不可能,不过她也不敢妄加猜测,万一让这没头没脑的家伙听了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第14章 师父 也许当初很多东西都是造成了红泪的感慨,不过如今的局势,也只能是靠师父来破除了。她并不是不相信纳兰羽,只是纳兰羽并没有公子帆沉稳,她害怕他做错了事。 有的事情一旦做错了,那就将无法回头。这件事她不得不考虑清楚,哪怕是因为自己曾经对他有那么一丝的幻想。 “少爷呢?他不会还在书房里呆着吧!”红泪看着石头呆在离书房不远处,心有些揪着。 石头赶紧摇摇头:“少爷一大早就走了,纳兰坤也跟着去了。我在这边是因为云阁主在,好像是等你的。” “等我?”红泪有些不明白,不过事不宜迟,她不敢耽搁着。 红泪走进去,云帆正在看着一本有关于绘画的书,不过她很迟疑师父此次来的目的。 “静茹,坐。”云帆合上手中的书,抬头看着她,问道,“这么久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知道的?” 红泪斟酌许久,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云帆苦笑:“也确实,是我有点私心了。如今我自己的事情也不能保证,对你……,我也有责任!” 云帆的话说得很平淡,却透露着无尽的悲凉:“可能你也知道了!我,可能不会再在檀香阁了,毕竟我还是苏航。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也是为什么我不去救你于水火之中的原因。这次来,我是为这件事来的。” 听云帆说完了自己想说的,红泪摇摇头,眼里含着泪:“师父,红泪知道。”她何尝不懂云帆的意思,按照檀香阁的实力,自己很安全大概师父从一开始就知道吧!就连师兄也…… 纳兰坤突然进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然后急忙退出去。纳兰羽在外面有些不明所以,纳兰坤就说:“云阁主在里面。红泪姑娘也在。” 纳兰羽就明白了:“不妨事。等等吧!” 他虽然不知道师父要跟红泪说什么,但是他知道多半真的是来絮叨感情的。可不也还有他这个师兄在吗? 红泪的泪,是一种解脱,心结的开解。云帆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充满了慈爱,因为她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情与泪的结合…… “对于皇权,我需要你来把握住纳兰羽的动向。”云帆在这种事情上毫不含糊。 “是三皇子吗?” 云帆点点头:“你的师姑云婉儿对权力的追求太过于严重,甚至于已经偏激化了。但是现在陛下患有隐疾需要治愈,所以为了宁人息事,我们不得不用计来牵制他们。” “所以师父那日告诉师兄说皇上欲意传位三皇子,让他辅助三皇子继位?”红泪直破要害,她终于明白纳兰羽为什么那日要勾害三皇子了,只怕是杨公公也已经明白皇上的用意了。 云帆没有否认,只是说:“你的身份……,甚至于绂绒告诉我萧椒对你的情感。我有些不放心。” “我明白,师父大可放心。我会牵制着他们的。” 云帆点点头,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一些。 “红泪,那你就好好呆在纳兰府,这几日我还在侯府,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来找我。”云帆看着纳兰羽,对红泪说着话,“绂绒,记得照顾好你师妹。” 云童此时也在这里,不禁有些好笑,就怕这家伙把自己的师妹照顾到床上去。不过他可不做这个恶人,好自为之吧! 纳兰羽和红泪送他们离去,纳兰坤就已经拿着折子出来了:“少爷,我们要入宫了。” 红泪转头问道:“怎么,又要出去?” 纳兰坤说道:“大战刚刚结束,需要进行整合的事物也很多。这折子就是有关于刚刚收复的土地的。” 红泪留心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看着他们离开,红泪默默叹了口气。 “大家加紧一些,府中的东西都进行一次整合。”红泪对府中的东西热衷起来,或许未来她就要在这里生活了。 “夫人,少爷回来了!” 纳兰羽不喜欢别人叫他老爷,毕竟他才十九岁;而叫相爷呢,又有些太过于严重图利。所以就沿用了“少爷”这个称呼。 红泪看着风尘仆仆的纳兰羽,摇摇头,又扭过头去做自己的事,这种喜怒无常的家伙还是晾着好。红泪发现如今的纳兰羽有些沉不住气,甚至是及其容易暴躁,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简洁明了向他一提,该做什么告诉他就好,什么时候做是他的事。 其实有很多女人并不懂男人的这个心理,所以很多男人都会出轨。因为外面的那个人不会十分粘他,却可以给他想要的温顺,做事留一线,语言言简意赅。 “红泪,你来一下。”纳兰坤看着红泪,“少爷叫你。” 红泪吩咐了管事的人,随着纳兰坤到了茶楼,那个位置刚刚好可以看到他们整理物品的地方。纳兰羽则是拿着一本书边喝茶,边读品着书中的文句。里面的批注,全然是师父的手笔。 纳兰羽并没有去看红泪而是问道:“师父的批准,总是各式各样的思绪。你怎么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红泪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最主要的是,事情的原委内幕一定要清楚。做事留一线,且问心无愧!” 纳兰坤淡淡一笑,看来是只有红泪姑娘才能对着纳兰羽说这种话了。纳兰羽并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毕竟很多东西的确是自己想的不够多。他甚至于觉得师父正在做一个不同于平常的事。 “大人,宫里来了消息,陛下病重,要你过去一趟!” “什么?”纳兰羽看着石头,眉头一皱,“我刚刚才回来,怎么又出事了?” “你快去吧!师父应该也要到了。”红泪向纳兰羽说道,“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现象!” 纳兰羽点头,起身拿着自己的官帽,还好自己没有脱官服,要不然这一来二去又要耽误很长时间。 宫里,云帆摇摇头,看着云婉儿和墨玉轻声叹了口气,这件事,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第15章 病危 纳兰羽刚刚回到府上,就收到消息说,陛下病重,要他过去一趟。纳兰羽的眉头一皱,自己走的时候陛下还好好的,怎么说病了就真的病了呢?事不宜迟,拿起自己的官帽就吩咐着准备进宫。 此时,云帆已经在那里为赤燮施展针法,但是情况却不容乐观。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毕竟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就能给你实现的。 而赤燮身上的这个病,也是他无意中发现的。否则他也就不会平白无故的头疼了。 自古以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寇,如此的形式之后,可以做的,无非就是垂死挣扎。其实这么说真的一点都不为过。其实云童那几日的装作,也是公子帆要求的。所以皇上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 “怎么?朕这两日偶感风寒,你们一个个都按捺不住,想趁着朕归西了好谋官升爵?”昨天还病入膏肓,今天就起床下地,准备整顿官场了。这一切都是装作的。 所以在纳兰羽回到府里,收到宫里的消息真的一点都不为过。朝堂上,赤燮的脸色很差,这一段时间,他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最终同意了云帆的建议,因为没有什么要比这个更好了。或许,这也就是宿命吧!不过,他认命就是了。 回到寝宫,他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昏迷过去,就像当初云童那样,根本找不出他的病因,只不过这次还兼有热痛的症状,高温不退。 “太医,就没有法子了吗?” 一行人摇摇头,就连墨玉都束手无策。她知道肯定是云帆在其中有所行动,可她就是摸不出脉象,到底什么原因,她和那些太医一样,一头雾水。既然墨玉摸不出,那云婉儿这个只知道部分医理的半吊子就更不知道了。 “头风病是一种以慢性阵发性头痛为主要临床表现的疾病,该病病程较长、缠绵难愈、易于复发。”这是云帆的结论。 他早已知晓此事,可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去救治,为此还特地去问了师父玉面神医,但终究无果。不过先史上,也有一枭雄曾患过此症,却因为要开颅而杀医,即曹操与华佗,玉面神医曾对云帆如此说。 头风病说白了就是在脑子里长了些不好的东西,故要切除这些东西,但曹操不信任华佗,就把他给杀了,可是说,赤燮呢?他不敢保证。 纳兰羽来了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一幕,听到师父的话,和玉面神医一样,想到的也是曹操和华佗。 “师父,你准备怎么办?”纳兰羽并没有着急说自己的意见,这是红泪临走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的。 云帆摇摇头:“我没办法。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华佗的本事,只能是听天由命吧!” 躺在龙榻上的赤燮倒在那里昏迷不醒,这已是第三日了。这三日,从未上过早朝。 “天下初定,只怕是人心惶惶吧。”红泪看着初阳的景色,说道,“你看天边的红霞,是要用晨光来映衬的。或许,他们就是一组搭档,师父的光辉,是陛下给的……” “大概吧……” 红泪看到纳兰羽的手抱着自己的胸前一动不动,问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师父处在我这样的一个境地,他会怎么做?”纳兰羽发现了很多事情是自己太过于理想化了。 纳兰坤走进来,轻轻咳了一声,两人立马分开,纳兰羽没好气地说道:“你丫的,装什么深沉!” 纳兰坤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我就是上了走走,这个家里你最大,怕什么啊!更何况,谁敢说什么。” 纳兰羽看着他这没个正经的样子,眉头微皱:“有的事情我不想一直强调。” 纳兰坤赶紧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我不打趣你们了。我就是来说,云阁主让你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 “我觉得应该是静观其变吧!不过我倒是觉得师父是不是下了一个巨大的圈套呢?毕竟很多东西都是无理由却很快就变化了的!”红泪赶紧把话带离主题。 纳兰羽坐在那里出了口气:“那就说得通了。” “少爷,那我们……” “静观其变,但一定要防患于未然!” 纳兰坤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红泪居然会这么轻易就让纳兰羽沉淀下来。虽然纳兰羽很有才华,但是过去的莽撞也是张毅帮忙压制的。如此质变,纳兰坤真的有些惊叹。 红泪本来是要出去的,这么一来时间也刚刚好,纳兰羽干脆陪着她要在外面走一走,反正也是无所事事。不过他总是觉得红泪心里似乎有什么事…… 纳兰坤没有跟出来,在后面的是石头,还有给红泪的几个随从。他们也没有目的,似乎出来都是在茶馆什么地方呆着,这次也毫不例外。 纳兰羽见这里离得糕点铺并不远,就说道:“去前面那家糕点铺买些桂花糕过来,其余的就随便置办一些吧!” “置办点绿豆糕吧!” 两人相顾而笑,红泪拿出来一锭银:“你们一起去吧!想吃些什么自己去买。我和少爷就在这里呆着,别忘了我们还在这里就行了。” 这是一句打趣话,红泪在府中,没少和他们分吃的。虽然他们赏钱少些,但是红泪记得给他们送些东西去,差不多也就齐了。 这一点,红泪是学着师父来的,这几日,师父已经回去了。陛下身体一直不好不坏,早朝也由云婉儿垂帘听政。现在就是立储,他们这些人都齐刷刷到了三皇子萧椒你一边,至于为什么,不言而喻! 很多东西都是表面上的,和气生财!如此,也可以说萧椒是在想着帝位,实则是架空。或许是这样吧…… 红泪看着他,淡淡说道:“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纳兰羽摇头:“没什么必要吧!操之过急也不是什么好事,或许我自作自受的要多一些。” “皇上病危了……”纳兰坤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呼吸声如雷贯耳! 第16章 驾崩 纳兰坤慌慌张张从府中出来寻二人,因为有公公说皇上要病危了,马上就不行了。此时,纳兰羽同红泪正在坐在茶馆吃茶。纳兰坤骑着马,在皇城中探寻车驾,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距离宫里的人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宫里……宫里来人说,说……皇上病危了……”纳兰坤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过来,呼吸声如雷贯耳! “什么?”纳兰羽的眉头顿时拧在了一起,“现在是什么情况?” “据说是九死一生!” 纳兰羽点头,随即抽起悬于一旁的外裳,吩咐道:“纳兰坤,你留下来等着他们,一会儿叫人来华庭门来接我们,我同红泪现在就去皇宫。” “我去不合适吧!”红泪有点担心,毕竟她是知道原委的,“算得最多,我不过是家眷而已。” “可是我答应了王妃要照顾你一辈子,而且陛下也准许赐婚给我,难不成你要让我言而无信?” 红泪一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这些东西她都知道,甚至于那日在皇宫,皇后娘娘还特意提及到了此事,可不就是说明了这一切吗? 这犹豫不定的时候,纳兰羽把她抗在肩上就走,顿时引起了一阵骚动。 皇宫里,时隔多年,再一次物是人非。十余年后,太后娘娘已经老得要走不动了,全靠着旁边的人搀扶着,云帆并没有在场,事实说明他并不在檀香阁,亦或许是与妻在赶往这里的路上。 与之前相同的是,这一次,纳兰羽步上了他师父云帆的后尘,临危受命!杨业过来的时候说:“皇上在等二位了。” 既是如此,赤燮应该是知道红泪身份的,也许这就是赤燮不为所动的原因吧!二人一前一后从旁侧的长廊里前行,到了正房前向着嫔妃皇脉行过礼,走进去,向静太后行礼。 静太后是皇上嫡母,还有一个皇太后,是先王皇后,都被供养在郊外的行宫中。若非此事,静太后是不会回宫的。二人向静太后行礼,在这里的,也仅有奴才了。 老公公杨康是赤燮身边杨公公杨业的干爹,两人供奉了两朝君王,忠心耿耿,因此百官对他们尊敬有加,就连皇上也是如此。 “大公公,杨公公。”二人点点头,挑起让他们进去,又放下帘子。赤燮不偏不正躺在床上,面目狰狞。 “皇上……,皇上,三相大人过来了。”杨业趴在床上,向赤燮说道。 “嗯……”赤燮的眼缓缓张开,里面宛如鲜血一样的红色,可在鲜红中,他们发现其中的空灵前所未有。 “朕看不见你们了,纳兰,静茹。” 红泪赶紧把手递上去,泪眼汪汪地看着他:“静茹已经是大孩子了,皇上会看到静茹长大的样子的。”生离死别,这是她的痛处,尤其是至亲的人。或许他之前是有想过为什么没有人找她,可是现在她知道了,是所有人都在身边保护着她。在清风明月楼的那段时间,她何尝不舒心呢? 纳兰羽则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说道:“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若是静茹,朕没什么可以多说的。只是有一点私心,希望你多顾顾家,别像朕的妹妹一样,嫁了你师父那样的,一心只有大炙王朝。” 纳兰羽点头:“皇上的龙体尚佳,怕是要驳了一些人的面子,师父应当是有了救治陛下的法子,此计可成。”他的直觉直接表态,连想都没想。 赤燮笑笑:“你就是连个面子都不留给我!不错,但终究原因还是为了让大炙暂时的稳定,萧幕的确要比萧椒在这个位置上更合适,但是我不得不考虑皇后的感受。你知道静茹的遭遇,也一定要想到萧幕会不会也是这样。” 他自己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从长兄长被杀开始,选择了无动于衷,到后来云帆回来帮自己夺嫡,可谓是看遍了算计。直到他坐上了这个位子,才明白到底有多么凶险和无奈。甚至于他最深处的无奈,是云帆设计杀害了长子。 红泪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面面相觑,纳兰羽把了把皇上的脉象,十分薄弱,根本与他现在的刚毅完全不同。想了想,他对医术只知道些皮毛,随后摇摇头,不明所以。 “朕这是用的假死药,就在桌上放着。救命稻草呐?” 纳兰羽点点头,确实是这样,若是没有假死,怕是连生还的一线生机也不存在了吧! “绂绒,朕这一走,江山皇纲可就要有一部分落在你的肩上了!接下来怎么做,你要有一个较为详尽的计划。”对后事的嘱托,赤燮显得格外上心。 “怎么感觉这是要一去不复返了?”纳兰羽逗笑道,但心中是隐隐作痛。 赤燮笑笑,没有怎么说话,随后就不省人事。这一切,让在一旁端坐着的静太后有些动容。曾几何时,自己的夫君,大炙的先皇也是在这个宫中如此消释。这一次,可能就是自己的儿子。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那么绝对,但是情景却一模一样,只不过少了一条生命。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皇上驾崩……” 一时间,京城四起飘荡着这一阵阵的哀嚎。 赤燮一十一年,四宫围起,传赤燮皇帝驾崩,新帝赤欻萧椒始立。 《华严经传记》里的记载:释灵辨。姓李氏。泷西犾道人也。祖龙骧。高齐代。任相州司马。父楞伽。随任洛州录事参军。遂从居洛。辨生而埋照。沉默若愚。八岁始言。言辄聪敏。宗族异之。因名广辨。后以炀帝同讳。改从今称焉。年十丧父。哀毁过礼。伯父干法师愍之。亲自抚育。教以义方。年十三得出家。住胜光寺。干素与昙迁禅师。芝兰允洽。因令亲侍。咨受异闻。辨宿夜研精。俄升堂奥。十八讲唯识起信等论。胜鬘维摩等经。进具之后。日新其德。又讲仁王经十地地持摄大乘等论。然以为一乘妙旨无越华严。…… 第17章 典制 遂废敷扬。于终南山至相寺智正法师所。研味兹典。既卒师资之功。备举传灯之业。日新其德。又讲仁王经十地地持摄大乘等论。然以为一乘妙旨无越华严。遂废敷扬。于终南山至相寺智正法师所。研味兹典。既卒师资之功。备举传灯之业。进具之后。日新其德。又讲仁王经十地地持摄大乘等论。然以为一乘妙旨无越华严。遂废敷扬。于终南山至相寺智正法师所。研味兹典。既卒师资之功。备举传灯之业。并采众经。傍求异义。撰疏十二卷抄十卷章三卷。并行于代。属慈恩创构。妙选英髦。辨以鹤誉闻天。遂当斯举。然其怀望贞峻中外式瞻。每于崇圣宫、鹤林寺、德业寺、百福殿等。而行受戒法。京城及诸州僧尼。从受归戒者。一千余人。凡讲华严。四十八遍。后因菩提寺讲。便觉不念。寻返慈恩。俄从永化。春秋七十八。即龙朔三年九月五日也。但辨孝姓淳至。出自天真。每讲遇父母恩重之文。未尝不哽塞良久。或因之废讲。其音乐市由来不顾。从小至老。衬衣足靺。并自缝洗。不役门人。弟子或四人已上晨昏参候。若须教诫则命令坐。若其无事。皆起立遂出。须有对问。自称己名。斯亦恭谨教敬之良轨也。 “按照这类历法,那岂不是这些个后宫妃嫔全都要撵出去了吗?”礼部贡院郎王汉成和左相张毅一合计,多多少少有些无奈,“这也全然不是办法啊!” “那就只能是请苏航出面了,毕竟为檀香阁阁主云帆时,在皇宫里就有很大的比重,这时候是他在也再好不过。” “那三相大人在不就好了?” 纳兰羽来了听到他们的话,自然是哭笑不得,这算是什么事儿啊!只能摇摇头说:“这是礼部的事儿,去找誉康王殿下谈谈,看看皇上是什么意思吧!”这忙不是他不想帮,是实在没法帮啊! 红泪也是点点头:“这件事真的是有待商榷,很多东西不是一概而论的。” 两人相互对视,别无他法,就当另当别论了。纳兰羽很是无奈,不过他是真的没办法,红泪或许是有办法的,可世道就是枪打出头鸟,所以她不会这么做,更重要的是……萧椒的情感。 “怎么,这种事情都需要朕来做?”萧椒看着他们,冷冷注视着纳兰羽,他觉得,这是纳兰羽的意思。 “按照祖宗法制,陛下应当效仿先王……” “啪”的一声,萧椒把笔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们:“礼法应当是礼部的东西,不是朕要主权大局的东西。这么多公文,难道是朕该撂摊子的事吗?”说着,就看向纳兰羽,一股子看亲信的模样,“绂绒,你是不是……” “臣遵旨。”话已至此,多说无益。纳兰羽也不在乎这些,出了事自己担责任就是了。 现在其他人看他的眼神就不得劲了,你要舔人家,也不需要这么明显吧!刚刚还死活不同意,现在立马就变了味儿了。不过,他们也暗叹,在官场上,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回到纳兰府,红泪大吃一惊:“什么,你接了这种事!”她是不知道,纳兰羽到底是哪根筋抽住了,会神使鬼差地答应这么一件里外不是人的事。 “这件事,我没法儿推脱,你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东西都是他挡在中间。” “你的意思是,如果萧椒一直是皇帝,我们就一刻也无法安心了?”红泪看着他,好生委屈。 “我不是这个意思!”纳兰羽压不住自己的心情,开始咆哮。 “那你就什么都别说!” 看着红泪哭着跑出去,纳兰坤正好进来目送他的背影,扭过头,又看到纳兰羽重重地一拳砸在桌上,实木桌上微微有些裂痕。 “少爷,你这是……” “没事,有什么事你说吧!” 红泪阁。这个地方是纳兰羽特意留着的,暂时红泪就住在这里。一个灵秀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出来,在附带的花园凉亭看到红泪偷偷地抹眼泪。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楼主欺负你了。” “没有,是一些其他事情罢了。小七,你去看看别处怎么样了,府里的事可不能耽搁。”红泪声音沙哑,明显是情绪受了刺激。 “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姐姐无需担心。倒是姐姐心情不好,小七留下来陪姐姐吧!” 红泪没有再撵,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与小七没什么关系,就算自己再伤心,也不该迁怒于别人。不过这件事,纳兰羽做得实在是太臭了。 红泪陪着,不一会儿纳兰坤就拿着点心什么的过来了,小七气愤地看着他:“你回去,回去。楼主自己不来,你一个跑腿的来了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他一辈子也不要来,他以为他是丞相,哪家闺女的床都是这么好睡的吗?” 纳兰羽离得这里并不远,小七骂的话他自然会听的清清楚楚,石头一脸气愤:“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她……” 纳兰羽则是笑着摆摆手,这一时间的转阴为晴,石头完全转不过弯儿来。不过这么一句,倒是让他颇有启发,皇宫里的母鸡再不生蛋也仍然比野鸡贵,所以削发为尼自然是维护皇储的方式。更何况,陛下也根本没有死,这样一来倒也是好事一桩。 纳兰坤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红泪不为难旁人:“小七,去收下吧!” 小七经历过的东西不少,也敢得罪人,可以说是红泪绝佳的助手,不过她不愿意让小七这么为自己牺牲,逃离苦海……,也许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人吧! “收了?” “收了!”纳兰坤笑着看着纳兰羽说道,“我说了,人家可要宽宏大量。” 纳兰羽叹了口气:“就怕是人家不会迁怒于旁人吧!我这件事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万一做不好确实是够我喝一壶的。你们排除一下情况,只要是皇上沾染过的,一律安排法寺。” 第18章 法寺 纳兰羽制定了一条安置的方法,凡是先皇沾染过的、无子的,就齐齐安排在皇园法寺,为先王守灵超度。如果皇上没来得及消遣,先为萧椒充实后宫,不合适的送出宫去。 “纳兰,你觉得这样的法子可行吗?”孙中规看着他,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中规兄,既然太皇太后都同意了,我们未尝不可以如此做。难不成皇上还要反自己祖母的懿旨吗?更何况他还未娶亲,国家大事轮不到他来插手亲政。” 孙中规点头,他没想到,纳兰羽居然还留有后手,只要皇后人选还没有着落,一时半会儿就还是由他们这些大臣主权大局。 晚饭刚刚上来,红泪就拿着饼吃肘子,丝毫不客气。这个时候下人们是不上来搞扰的,这是纳兰府中的规矩。这顿饭吃得很慢,也很平静,或者说,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可以相互交流的话题。 一度尴尬下,在稍晚些,纳兰羽去批阅公文,红泪则是贤妻良母一般去为他泡了一杯淡淡的花茶。 “红泪,你觉得如果你是户部尚书,要推行新税,你要怎么做?” “如果是我,我觉得可能会去下面问问那些普通老百姓怎么想的。有的时候,体恤民情还是很重要的。当时我记得皇上常常在带兵打仗的时候背离军马一个人去微服私访。” 纳兰羽思绪了一下,问道:“那你觉得是让大臣去还是让皇上去?” “那当然是皇上了,它所涵盖的东西不一样,你要知道,微服私访往往就是解决民生的好办法。” 纳兰羽沉默了,他不是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只是萧椒……他不敢保证…… “我觉得你现在先不要考虑这件事,这几天师父的母家宴请男家女眷,请帖都拜下来了。你不也该去看看?” “帖子里怎么写的。” 红泪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是邀请我们一对……” 法寺,红泪被钦定为女官,每日来查后宫中的嫔妃丫鬟。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是你想查就能查的地方?”这样的白眼红泪遭了无数,很多人并不把她看在眼里。 “哀家也是如此过来的,那岂不是说哀家也不洁咯?” 静太皇太后是过来人,知道红泪会受到什么苦,就随着过来看看。旁边,云婉儿和墨玉也走了过来。看着她们,云婉儿这个太后可是毫不客气:“既然不行,那就去宗正寺里吧!那里空着也好多年了。” 墨玉自然不会反对:“如此也好,姐姐暂留,我去随着走一趟。”虽然她手中有实力,但是面对这位正儿八经的皇后,表面上总是要攀附的。 静太皇太后则是说道:“我听杨业说宗正寺里在维修,只怕是不方便,如今先皇身边还缺几个作陪谈心的,倒不如放了去。” 红泪就有点不淡定了,这是真的一个比一个狠啊!只怕太皇太后不仅仅是要让她守陵,搞不好就是陪葬…… 太皇太后都发话了,旁边的公公们也就丝毫不客气,扒掉宫服就赤条条的把她撵到了别院。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啧啧,本是富贵命,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三相夫人也是你一个小小陪床的敢得罪的。” 外面公公的这句话他们都听到了,红泪立马起身向他们道谢:“多谢各位娘娘前来解围。” “红泪呀!你就别跟哀家客气了。”说话的是太皇太后,此时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股暴戾之气,反而特别和善。也许这也就是为帝后者的风度吧! 只不过云婉儿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或许是说,她对权力的渴望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能力。 “你师父是我的亲侄儿,他呢,因为衷心于朝政,孩子才那么大一点儿,你们呢又都是半孤不孤,哀家自然而然就觉得你们像他的孩子一样。” 她这句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大炙没有苏航,就不可能是这个样子,而他的身份却也是赤璇和静妃最疼爱的子侄。这种机缘的结果,也就注定了这样的情感。 万事开头难,倘若有了这三位的撑腰,后续的都不是什么难事。 “掌事,皇上来了。”经过初筛,红泪的办公地点也从皇宫到了法寺庙宇的旁侧书斋内。赤欻有事儿没事儿就在这里为先皇祷告,以至于办公也时常就拿到这里来了。 进这太庙法寺的官员另有其人,红泪不过是因为原本执掌的女官回乡守丧才不得已顶替的。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推荐红泪的是太皇太后。 纳兰坤被发配来帮红泪的忙,因为要查身体私密,他基本上就是在庙宇的外堂同寺人喝茶。 “妾妇见过皇上。” “红泪姑娘不必多礼,朕就是来看看。”萧椒环顾一周微笑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前些时候太皇太后跟两位太后娘娘帮妾身立了威信。”红泪不偏不正地说了这三位,就是为了划清界限。 “哦!那好,朕这几日大部分时间就在这里,有什么事就派人前去找我。”萧椒见红泪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也不好继续死皮赖脸磨着人家,“那朕就先去了。” “妾身恭送皇上。” 当断即断,不断则乱。红泪不给他可乘之机,那他必然无果。抬头不见低头见,索性她也就不出去吃饭了,让人直接送到这边,早一天解决早一天放手回家。她实在是不想在这里耗着了…… “掌事,我们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觉得这些人好像已经审理过了?”有婆婆们走过来问着,“若是错了还来得及补救。” 红泪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这么多天,两百号人,一遍一遍审,一遍一遍查,都快要烦死了。 “那就今日先这样吧!我有些乏了!倘若有什么不对,明日重新查便是。” “可现在才刚过午后,您就要收手,若是怪罪下来延误了时间……” “您这已是第二次坐告我了,好歹我现在是这里的女官,主次之分当有定论。倘若您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不仅是对我和我家相爷不敬,就是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也要颜面扫地。” 第19章 宫补 在法寺这么多天,红泪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两百号人,一遍一遍审,一遍一遍查,都快要烦死了。下午准备休息,却又听到婆婆们坐告,很温顺的人也被逼得有些发火了。 “您这已是第二次坐告我了,好歹我现在是这里的女官,主次之分当有定论。倘若您是一而再再而三这样,不仅是对我和我家相爷不敬,就是太后娘娘、太皇太后也要颜面扫地。” 那婆婆立刻跪下,颤声道:“老奴不敢,老奴只是提醒夫人。” 红泪冷冷道:“我以为,宫里派你们来,是来做帮手的,不是来给我做祖宗的。” 这些婆婆们背心一阵出汗,不自然地抓着衣摆连声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红泪微微眯起眼睛,说的很慢,声音里还带着一种冰冷的甜蜜:“你驳我之时,怎么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如今东窗事发,你们才想着我是你们的主官。” 有婆婆抬头,眼神瑟缩了一下,嗫嚅着不敢说话,见红泪瞧着她,美目里闪着光赶紧把头压下去。红泪微笑着低声补充:“别说你忘了,这么会子的功夫,这么记性不好,还是回去养养老罢。” 那人一个激灵,连忙道:“夫人说……夫人说,夫人说什么,咱们做什么便是!” “那行,这些人就由你来打理了,我要去睡觉。” 红泪就是完全故意的,那人更是汗津津的,她得罪了别人巴结了主子,主子直接就把自己当牌打出去了。这么一搞,那她自然是呆不久要孤立无援的。 原本她们还担心红泪一个相爷府里的夫人,且是清风明月楼里出来的,在这般高门大户里受欺负,被人瞧不起,连带她们都心下惴惴的。 谁知红泪心如铁石,丝毫不畏惧,神色自若,浅笑轻斥,连脾气都没发,连话也不多说半句,就镇住了场面——她们忍不住两眼放光。 红泪是有想法的不过这么做早晚要得罪很多人:“明日就早早地完了工吧!这地方是真的不能待,一个个心思贼得很。” “大抵是宫里呆的久了吧!” 红泪苦笑,也大概如此,不然史上怎的会有那么多儿女情长、恩怨是非。 萧椒也来过几次,没有了那种亲近,完全是公事公办,予以对下属的关心,有一次是纳兰羽陪着一起来的。 “尚佳者,玉门靠前、毛少顺、水温多为佳。”婆婆在那里说着挑选的规范,红泪轻轻咳了一声,俊俏雪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绯红。 她说到底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虽然从小到大都是在清风明月楼里度过的,但是对于这些东西,还是难以启齿的。 “跟着陛下的尺寸,做有桃木的模具,来辨别大小,适中者入,特紧松垮者出。” 这是一般挑选的方法,至于为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这一条叫做宫补,是为新皇补充后宫的。其中不乏一些大臣的女儿、亲戚,所以只要别太过分,使银子的也不在少数。 是不是皇亲国戚,在大臣人群中一下子就分开成为两群人,和皇家攀上关系的,就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无论你是正一品和末九品。 红泪自然是见怪不怪了,不过一个皇亲国戚,现在能过成像她这样的,怕是没谁了。 “掌事,你看接下来……”因为有了先前的事儿,她们个个都安分守己,不敢擅自做主。 红泪拿捏着花名册,端坐着说:“再走一遍吧!然后把花名册转交给太后娘娘,由她过审。” “是,掌事。还有什么是要做的吗?” 红泪想了想:“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一趟,那就是把陛下请来。这个时候,少了陛下可不行。” 有的东西是不需要明讲的,说白了就是让皇上钦点几个皇后的人选,然后宫里那位做主。其实这也是太皇太后的意思,毕竟长姐如母,她这个姐姐再怎么说,利益都是向着皇家的。 “皇上,请您来小坐,筛选一下吧!”红泪做事很有分寸,说完就退出去了。 “……” 纳兰坤此时还在外面,看到许久不见的红泪,淡淡一笑:“姑娘可是出来了,要不然我得去看看你是否康健了。”此时已经过了三七二十一日。 红泪听着这打趣,也不恼,毕竟是纳兰羽的过命兄弟:“就怕皇上饶不了你。” 纳兰羽随后就出现了,看着红泪,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过来说话。这几日有地方蠢蠢欲动,他一直在跟进此事,他过来是向皇上汇报的。虽然人家没权利,好歹也是个皇上,知道点内幕也好。 这是石头过来告诉他们的,毕竟他只是个随从,里面进不去。纳兰坤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一大悲剧。如果没有陛下驾崩这么一件事,怎么可能有如今的这些个事端,可能就是天命吧! 纳兰羽出来,看见红泪时的脸色是黑的,不过这次没有躲闪,直接走过来说道:“你的事情办完了就回去吧!名单我已经拿到了,马上会转呈给太后娘娘。” 看着他这脸色,红泪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只怕是陛下也是个雏,干着急吧! 红泪吐吐舌头,带着她的人就跑了,纳兰羽叹了口气,石头在身边:“少爷……” “我可能要出去几天,你们就在家里吧!我怕皇上有所动作,家里你们一定要盯紧了。如果发生宫变,就启用先皇的暗兵。” “是。” 石头并不傻,他只是利用外表憨厚老实的模样麻痹了所有人,这也是为什么纳兰羽把暗兵交给他而不给纳兰坤的原因,纳兰坤沉不住气。 红泪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梳洗打扮,然后好好的睡一觉,可这一觉睡到自然醒,头微微有些痛。 “姐姐莫不是着凉了吧!”小七时常在她身边听候差遣,于是应道。 “那就看看。”纳兰羽走进来,把门关上,“知道凉,还不把门关上。” “楼主陪着姐姐吧!小七去厨房了。” 第20章 诰命 因为在法寺里呆了许久,使得身体脆弱不堪,好在只是着凉了。小七去了厨房帮忙,留下纳兰羽和红泪在红泪阁里,纳兰羽扶着她的身子,手中传来两股温热的气流。 “怎么样,好些了吗?”纳兰羽对她还是很关心的,对女子来说,着凉不是什么好事,因此便把她柔软的身子靠在身上,“真是的,洗了澡,衣服都不穿上一件,不着凉才怪呢!”纳兰羽既是生气,又是心疼。 “今夜你就不要走了……”红泪身体烫的利害,总归是得不偿失。 纳兰羽命人熬了汤药,红泪有点迷糊,总是抱着他不放,两腿死死的夹着,就让纳兰羽哭笑不得。 天亮了,红泪到烈日当头才起来,依稀记得纳兰羽昨日是在这里住的,猛然间发现自己袒胸露乳,顿时间呼吸困难,又倒头栽过去,想着昨夜的事。 小七进来就在不久后,看到红泪的样子未免想到了什么,笑容可掬。 “咱楼主是血气方刚的少男,姐姐晚起也是该的。不是有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被小七这么一说,红泪羞得脸红,只得匆匆穿上衣服问:“他呢?” “天一亮就走了,府里的佣人都有坤哥和石头哥在。” “走了?这么急?”红泪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纳兰羽没有告诉自己要出去或是其他,最亲近的两个手下都给自己落下了。 “可不是说,楼主待姐姐是真的好,比那些个人物都风光多了。” 红泪苦笑,还是说到底,与很多事情放不开啊!她有些迷茫,师父是怎样在那样的情况下如鱼得水一般拿捏着自己的身份作为权力的象征的。 如今身子已经好了大半,也不再有什么异样之处。倒是这两日清闲,把府里从上到下的人认了个便。稍晚些,就是让小七陪着在红泪阁中酒食,无人陪伴,有个妹妹倒是不错的。 纳兰坤过了请晚,怕红泪吃得不好,特意从外面切回来了卤肉卷作陪。红泪道谢:“有劳了,其实不必给我令行准备的,兄弟们也该分得一些。” 纳兰坤解释道:“其实他们平时都是可以自己出去置办物质的,只是不走平常门罢了。” 红泪听了,才将心里的不妥压降下来:“总归你是绂绒兄弟,我该叫一声叔叔的。” 纳兰坤笑而不语,很多时候都不需要特意去回复,更何况是这种无所谓的小恩小惠,她若愿意记得,那就让她记着吧! “陛下有旨,请纳兰府接旨。”外面的声音传进来,红泪匆匆放下筷子就出去了。 纳兰府大小人物并不少,一个主子,三十五个下人,总共七十二口人。而且扶轿的人还没算在内。不过相比之下,纳兰府的人员安置还是小的。 宣旨的是一个小公公,红泪也是认得的,是墨姑姑身边的一个公公。 “陛下有旨、太后懿旨:……”人家根本就不问家主,让红泪有点莫名的紧张,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陛下有旨、太后懿旨:纳兰妻红泪,有感皇纲,传接礼教。故传诰命之身,礼遇苍生。” 诰命?红泪顿时就懵了,还是人家公公提醒接旨才去接的,诰命服也递交了下来。 “红泪姑娘,你呀真是好福气,这么多娘娘保着。”公公办完了公事,开始打趣指点,“明儿个一早,你就去拜会一下三位娘娘。这三位自然是不能得罪的,皇上,可去可不去。奴才这是实话。” 红泪悄然行礼,公公点点头,纳兰坤赶紧上去打点,让他乐乐呵呵地走了。看着红泪油光光的嘴角,下意识上去擦了擦:“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个时候都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红泪则是一脸“怪我咯”的表情,蹦蹦跳跳的回去享受她的美食。食物和睡觉是她最大的乐趣,好在自己是大富大贵的人物,如果是平民百姓,怕是没怎么舒坦的生活了。 次日一大早,本是早朝的时候,红泪就梳妆起来了,准备去校场练兵的纳兰坤和石头愣住了:“怎么起得这么早?” “公公不是说一大早吗?每日你们都是这个时辰出去,我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 纳兰坤哭笑不得:“我们要去校场练兵的,你再迟两个时辰也不迟。” “啊?”红泪立马就呆住了,满脸的纠结和苦楚,“那,那我可以去练兵校场看看不?” 起都起来了,她实在是不想浪费着大好时光。 纳兰坤点头:“校场是肉搏的地方,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不过离皇宫倒是不远,你想去就看一看吧!” 石头不善言辞,毕竟不是什么大事,去就去吧! 进了大门,入了内场,才稍稍明白,人们费心尽力,众多能工巧匠未必不能胜过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可以说这里没什么可看的,拾级而上,抬头便是雄伟的皇宫金顶,威严坐落,尽显天家气势,建筑线条轮廓冷硬,连微微翘起的檐角都令人觉得严肃,使人造次,不自觉屏息凝神。 “这里练兵不会吵着里面议政吗?”红泪问了这么一句。 “旁边是冷宫,你看到的金顶其实是个戏台子。”纳兰坤给她解释着说,“长巷中,两面是冰冷高耸的城墙,这样巷子里走过多少可怜的宫人呢?”红泪顿了一下,才明白纳兰坤的意思。 的确,他们有多少能走出深宫,又有多少是老死宫中,这样的深宫禁院,禁锢过多少人的人生呢?这里又发生过多少宫廷权谋,腥风血雨呢?淌过的鲜血又被冲刷干净,倒下的尸体被拖走,这永巷便重新归于寂静,迎接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奔向权力的人。 她这时才发现纳兰坤其实是最看得开的人物,不过她有些不明白,既然看得开,又为什么非要依附纳兰羽呢?能力并不在纳兰羽之下啊! “怎么了?” “这校场真是奇怪,和我想的全然是不一样的。” 第21章 赤欻 因为之前的诰命请安,红泪一大早就起来,发现起早了,软磨硬泡让纳兰坤和石头带她来了练兵场。纳兰坤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周边环境,晨练就开始了。 因为他们比较特殊,每天早上都是要来校场的,纳兰坤笑道:“没办法,我们是赶鸭子上架,陪着那些个大人物玩。”说着指了指那边一个中年将领,“那位是苏侯府的小侯爷,阁主同父异母的弟弟苏素。现在你明白了吧!” “这么说,你们是监工?”红泪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不会吧!难不成你们还是苏家军的人?” 纳兰坤嘿嘿笑着,石头在那边远远招手示意他们过来。 苏侯之前是兵部尚书,如今因为收复大周时重伤,领了个闲职养老去了。苏素只是兵部侍郎,而尚书则是由原来的侍郎杨黎明替代了。 如今这兵部,基本上都是苏家党,所以云帆并不怕这三皇子有什么不妥的动作,因为他真的是没这种可能。云婉儿按兵不动也是因为这样,手中无兵,其实是一个很憋屈的事情。 纳兰羽虽然不像自己师父那样,手握所有人的支配动迁的能力,但是现在,其他人很尊敬他这个云帆的继承人,很多事情都拿起百分之百的配合。 “你们怎么把她带到这儿来了?传出去像什么话!”苏素微微皱眉,自从收复大周以后,他开始重新研习兵法,如今已是苏侯府的少侯爷。 纳兰坤笑嘻嘻地说道:“这是好事情啊!官眷来看,岂不是说明我们这里的盛情。” “胡闹。” “没事,看看也好,最起码大炙的军队还没有不让人看的。”身后的声音悄然响起,众人慌忙跪拜:“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朕刚刚从宫外回来,路过来看看。”萧椒不紧不慢地阐述起来。 “陛下,快要早朝了。”有公公赶紧提醒道。 萧椒莞尔:“舅舅可否借我一匹马玩玩。要不然我这服侍……”在长辈面前,他不怎么称自己为“朕”,依然是“我”。 “皇上言重了。还不备马?”苏素没事可不想和他打交道。 “是。” 宫里怕是只有皇上有这种待遇了,骑马上朝,除了他还有谁敢? 看着萧椒的背影,苏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也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看你老子回来怎么收拾你。 “红泪,你这诰命来得可是恰到好处。只要记得不要参政,比什么都要紧。我也会跟太皇太后保你在这场谋计中得以保全。” 墨玉向来不会空穴来风地说话做事。云帆并不傻,他走之前该安排的都安排到了,如今的操控者就是墨玉。只不过在深宫多有不便,自然而然就需要一个人在旁侧援助。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后,红泪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的原因。 萧幕自然对这个妹妹礼让有加:“如今的胜败在此一举,你需要跟纳兰保持同一条心。”这是嘱托,也是劝慰。 墨玉看着她笑道:“如今有了这诰命,进出自然会很方便,所以你来做这件事最适合不过了。” 红泪点头:“静茹自当竭尽全力。” 纳兰坤在外面等着,看到红泪穿着诰命服英姿飒爽的身姿,微微眯眼。他第一次发现,一个妖媚的女人还可以威风凛凛。 红泪上了车驾,想了想就说:“去清风明月楼走一趟。” “是。” 清风明月楼,此时并没有多少人,小曲悠扬,有女子咿咿呀呀地说着自己的唱词。红泪进去的时候,身上的诰命服已经脱去了,外披着一件红袍,里面则是贴身的衣物。 红泪径直走上楼去,坐在了纳兰羽过去常坐的位置,看到上面留有几个折子。很多是弹劾他的,说纳兰羽年少气盛,难以担当大任,望陛下思量群议。 合上折子,红娘就过来了,正要发作,看到居然是红泪,立马转怒为喜:“红泪哟,想死我了。几个月不见,你长胖了哟。” 红泪立马就有些尴尬,她除了吃就是睡,可不就要长胖吗? “嗯,胖点好、胖点好,人胖点就有精神了!”红娘对红泪那是真心实意的疼爱,这么多年了,感情是真的培育出来了。 红泪则是笑着:“这清风明月楼可是同以往大不一样了!” 红娘有些惊讶,红泪立马摇摇头:“妈妈可有什么称心如意的人物给我看看?” 看着红泪与红娘叙旧,纳兰坤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在这个地方的位置并不低,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要给红泪这个面子的。毕竟这里是纳兰坤的产业,红泪未来也是家主。纵使自己和纳兰羽的感情再深,红泪的面子一定要给。 红娘叙旧,见红泪说了这么个事儿,不由道:“你这是……” 红泪立马意识到什么,赶紧说:“那几日国丧善后,天天净是看女子了,我也是闲得无趣。” 其实不仅仅是皇宫,就连这里也一样要依靠那些方法来分她们的主次。这些一概都是红娘来做的,故也不在乎红泪这么做。 “用迷迭香草药来护理,会加强感觉,红泪,你要不要来点?” “啊?”红泪此时还是一脸懵,很快就反应过来,红着脸摇头,“不要不要,我又不去勾搭他!” 红娘看着她,叹了口气:“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你伺候好了,后半辈子怎么都吃喝不愁。你可以抓紧了,比耍小孩子脾气。” 红泪吐吐舌头,没有接话,纳兰坤则是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很快,那些被红娘选中的女子蜂拥而至。 从前到后,俯身探水。这些东西红泪曾经也做过,身体也是被探过的,没有一丝赘余。所以她是花魁,说白了就这么简单…… “红泪,你看看,这姑娘多俊呐!” “肚子外挺,需要瘦一些,去练舞吧!容易减下来。”红泪冷不丁说道。 红娘则是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不过相比之下,她现在的确是开心多了…… 第22章 王府 大红灯笼高高挂,王府里好生热闹。不过此王府非彼王府,这是王子龙将军的府邸。 王家前家主在往日是当朝左相,因谋反问斩,然后发配的发配、流放的流放,再入京城为官,却是因为云帆。以至于如今谈大炙王朝必有云帆的局面。 不过有一点却是不错,那就是云帆不会反,也不可能反,因此才有赤燮皇上与云帆里应外合的佳话。 纳兰坤没回来,红泪是作为家眷要去的,毕竟王家是师父的母家,且如今仍然需要她做这个中间人拉拢势力,为了大炙不得不做。 “纳兰相夫人。”在门口登记留礼,都是要传一声令的。这次纳兰坤和石头都没有来,随从的只有几个贴身丫鬟。 在女眷的圈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尚书萌,便走了过去:“书萌姑姑,红泪向您请安。” 尚书萌正和一少女投壶,被这么一称呼,侧过头来匆匆看了一眼,觉得有些面生,迟疑道:“你是……” “苏航是我师父。” 闲置的一处,尚书萌看着她已经长得这么大了,无不感慨道:“航哥这盘棋下得实在是太大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透露出一丁点的动向。” “可能是师父未卜先知吧!他了解局势和力量分布,才会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来还击。” 尚书萌点头,听了个大概,她就明白了,说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想办法,兵权现在还在自己人手里,宫里的动向我们也会严格监视。只不过你这么小就有如此魄力可不多见。要比那些男娃儿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姑姑是京城里公认的才女和巾帼英雄,红泪自愧不如。” “我这打打杀杀的性格有什么好的,倒是你这与生俱来的温婉贤淑,与你师母如出一辙。” 红泪愣了一下,问道:“我师母是什么样子呢?”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也是皇家的儿女,你皇祖最小的女儿,你的小姑姑啊!”尚书萌笑了笑,“也难怪,毕竟你师父在做事是不会带她的,你在王府的时候,你的小姑姑在檀香阁呢!” “这话倒是没错!”一个轻柔的声音传出来,让红泪哭笑不得:“师父,你回来了!” “我只是路过,恰巧碰到。”云帆摇摇头,“书萌,你倒是有闲情逸致,兵部收到纳兰羽的奏折了吗?”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云帆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笑道:“王府、苏侯府、韩府,是武家的三大阵营,这个集体不可以擅自单独行动。红泪,你也要多走动走动。” “是,师父。” “那我就先走了,江湖上还有点事需要处理。今天的事,你们就当我没来过。”云帆看了红泪一眼,没有说话。 “那你小心,有什么事联系我。”尚书萌也没有说其他话,只是朝他点点头。 “哟!纳兰三相可真是好福气啊,娶到这么风姿卓韵的女子。可问是哪家的姑娘呀?” 尚书萌微笑:“是航哥的徒弟。” 那些人一听说是苏航的徒弟,顿时就闭嘴了,别人或许还能调侃一声,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指不定还能带来灭顶之灾…… “只怕是相爷吃不消吧!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在人群外一个女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飞燕合德。” 红泪不生气,问道:“不知祸乱朝纲之言,是从哪位夫人口中所言?” 那人直起身来,故作姿态地“唉”了一声:“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连我这个锦宇王妃都不认得,未免有点太过于姿态高了吧!” “锦宇王妃?”红泪一听,随即摇摇头苦笑,“我不和将死之人计较了。” “你说什么?”那人暴怒。 红泪有点苦楚,真的是隔几天就换一个,风流成性。看着她摆弄风骚的样子,淡然道:“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锦宇王妃?那么多人你不嫁,非要嫁个克妻的魔鬼,我还说什么呢?” “你……。哼!” 锦宇王妃被气走,红泪的好心情就坏了一些,不过也不至于太坏。不过这个正使得很多人避开了红泪,以免惹火上身。 “你又闯祸了!” 红泪苦笑:“书萌姑姑,有的伤口是一辈子都愈合不了的。” 纳兰坤掐着时间在外面等着,尚书萌的随从过来传话说:“你们夫人跟着我们夫人到苏侯府去了。” 纳兰坤愣了愣神,赶紧说道:“去侯府。” 红泪有点拘谨,苏家的家主苏殊此时正在逗着他的长子长孙,刚刚会走的孩子在大人们的腿边跑来跑去。 红泪看着这个小家伙,抱起来看了看,结果小家伙哗啦啦地尿了他一身。 “哎呦!你看看,谁来都没事,看到师姐了,安奈不住了。”苏殊虽然是逗笑话,可看得出来容光焕发。 红泪抿着嘴笑着,只是用手帕擦了擦,小孩子的尿不像大人们那样味儿重。 “红泪,你既然是苏航留下来的中枢,那么谋略一定要精准。纳兰羽的能力强,可是他并不稳重,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不能把他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让人。” 红泪点头:“师祖教训的是。” 苏殊哈哈大笑:“我可不是什么师祖,你叫我苏爷爷还行。” 红泪脸有点红晕,的确,在苏航期间,王汉成是他名正言顺的师父;到了檀香阁,前任阁主是他师父;玉面神医也可以算得上一位。苏殊,他亏欠的太多了。 尚书萌拍拍红泪的肩膀笑着说:“如今你也是诰命之身,有没有来我们女军的打算?” 苏殊喝茶被呛了一口,猛得咳嗽着:“书萌,你这是要把家眷组建起来做京城的娘子军啊!” 尚书萌呵呵笑着:“公公,可不说如今的局面,巾帼不让须眉,难不成你看不起我们啊!” “一个你,一个苏琪。你们两个真是让娘子军熠熠生辉,四海皆知呐!”这一点不是吹的,在东瀛那个小岛上,有小女子来拜师学艺的络绎不绝,西边的西洋术士也有人特地来看娘子军的风采。 第23章 王妃 “夫人,我们下一步计划该做什么?”纳兰坤看着红泪,十分恭敬。 红泪撇了撇嘴,脸色有些差:“还是等楼主回来再说吧!有些东西我不好决断。” 雨淋淋地下了出来,庭院里变得烟雨蒙蒙。红泪这几日没有再出过门,天气不好,她的心情自然也不好。 纳兰坤按照往常一样为红泪送来糕点,其中的花样要多得多了:“这是厨房和您以前常去的那家的糕点,采办的时候花样多了些。”按照纳兰府的规矩,纳兰坤汇报了情况。 红泪点了点头,说道:“有劳了,花了多少钱就从府中的账簿里扣。” 纳兰坤笑笑:“不妨事的,这些钱都是公用的,毕竟我们是随从的小厮不是。” 这一点没错,主人开支第一个就是从他们身上扣的,只要合情合理,账目上会给他们的支出报销。红泪也就不问了。 红泪咬了一块绿豆糕,想起了什么,就说道:“最近有什么事儿要忙吗?” 纳兰坤赶紧摇头:“暂时没有,可是夫人有什么安排?” 红泪轻轻摇头:“过几日,我要去锦宇王府上一趟。” 纳兰坤点头:“那边我倒是熟悉,我陪着夫人走一趟吧!” “好。” 红泪的梳妆打扮完全是一流的,这一次,则是达官贵人的装束。不过她没有什么架子就是了。 对于她,京城里多少就是说她就是当初被纳兰羽劫走的那个清风明月楼里的花魁,看着她如此姣好的容颜,当然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感想。 纳兰坤要陪去,石头因为无所事事也想着一起去,三人和几个轿夫就一同去了锦宇王的王府。 “锦宇王不在。”看守气势汹汹地说道,“别说是你们,就是陛下来了也进不去。” “哦?这倒是面子挺大的,连朕都没这个资格进去了?”萧椒的突然出现让红泪的眉头微微皱起,他来做什么?路过看到自己进不去来笑话自己的吗? 不过萧椒可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锦宇王不待见朕,朕就不进去了。这东西,你们好生收着。”皇帝身边的人拿着皇榜过去,一脸戏谑的笑容,“你们好生收着,多多少少有些用处。” 两人面对面看了一眼,萧椒眼中多多少少有些复杂,停下脚步来说道:“忘了说一声,这是纳兰丞相的夫人。什么事情该掂量地怎么办,那是你们需要考虑一下的事情。别不相信送了人头进去。” 萧椒走了,其中一个守卫冷哼了一声:“就算是皇帝又怎么样?还不是灰溜溜地走了?好歹也是皇伯,面子也是要留着的。” “那还不得这样?我们还是好生看门吧!锦宇王殿下可是不会亏待我们的。” “呵……,那倒是。” 听着他们的言论,红泪冷笑,这话还真是不错,待朋友如兄弟,待家人如奴隶,可想他这种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们这么吹捧,好生的悠闲自在。 红泪也不在于这一时:“你们上来躲躲吧!别着凉了,我倒是要看看这锦宇王与其他王爷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们愿意等呢,就继续等,不愿意,那就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王爷岂是尔等想见就见,想等就等的吗?” 看着他们张扬跋扈的样子,红泪就开始有些同情他们了,没想到他们死到临头了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难怪,毕竟这些人向来就有锦宇王殿下撑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萧椒明显那个眼神是对自己不放心,不过她视为无物,毕竟是自己的师兄支撑了自己这么久,最后也是师兄保自己周全,又怎么可能轻易许诺她人呢? 纳兰坤看着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说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红泪看着外面,街上的行人也不多了,点点头:“好吧!” 红泪有点太过于刁钻,不过在纳兰坤这里,似乎找到了一丝地慰藉,说道:“你们帮忙盯着点。” “好。” 纳兰坤看着红泪有点忧郁,不过还是没有再说什么,便让人送轿子回去。 “哟!是纳兰丞相家的那位夫人呐!我还以为今天来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锦宇王妃还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表情戏谑地看着红泪,“不过不知道此次前来是要问我家王爷求得什么宝贝。” 红泪一点都不恼,说道:“不过是故人,怕是王爷也不敢对我这故人有什么不好的动作吧!有些事情,还请王妃三思而后行。” 听着红泪这话,她就有些来气,干脆不在绕弯讲话,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倒是说说,王爷此刻在哪儿呢?” 王妃顿时语塞,有些不明白红泪的意思,就说:“王爷肯定是和皇上在宫里议事,他一个王爷,不就是应该辅佐朝纲的吗?” 红泪则是笑着摇摇头:“一个女人,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去了哪里,做什么,还在他的眼里有地位吗?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你……” “哦!忘了说了,可能你并不知道,清风明月楼是纳兰家的产业,我刚刚才从那里过来,依稀记得好像是见到王爷去了。” 其实红泪并不是依稀记得,而是百分之百的肯定,因为石头回来传回来的话,如果她不信石头,难不成信王妃的话吗? “红泪姑娘,我家王爷他……” 红泪则是继续跟她走来走去:“你不相信我,大可去看看吧!我一个官眷人家,还为得着这样的事情来向王妃诟病王爷吗?” “可是我……”她很想说自己的忧虑。 红泪则是说到:“王妃既然有所顾虑,那自然是需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的,大可当红泪没有说过此事。不过还请王妃记得之前红泪在王府说过的话。” 红泪轻轻抿了一小口茶,就见一个小厮进来换水,红泪放下茶杯笑道:“王妃真是宽宏大量,是红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王妃海涵。” 第24章 新谋 红泪则是来见了锦宇王妃,并且告诉他锦宇王的做派,让锦宇王妃不得不信。有小厮进来为她们的茶换水,红泪立马变了腔调,向锦宇王妃那日的不恭去为自己赔了个不是:“王妃真是宽宏大量,是红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王妃海涵。” 锦宇王妃心领神会,说道:“妹妹太过于谦虚了,是我这个姐姐做得不到位,还让妹妹特地来道歉。” 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他们并不是那种骄横跋扈之人,虽然王妃并不知道红泪此行的目的,但是说实话,她并不相信红泪来找自己的目的是单一的。 红泪则是谦恭地说道:“也还是要王妃见谅才是,那日的不快,不能影响了大局才是。” 什么是大局,红泪很清楚,甚至是十分坦然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但是这个王妃显而易见就是相当跋扈的一位。这种事儿她常见,已经见怪不怪了。 两人这么谦恭着,下人自然不知道怎么说,红泪正要告辞,锦宇王回来了:“哎呀!三相王妃初次登门造访,我实在是有点狼狈,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红泪看着他含笑道:“王爷忙于公事,自然是以此事为主,我们不过是小家子的谈话,怎敢惊扰了王爷的美事。” 锦宇王随即就尴尬了,他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位女子的来历的,人家如此包庇,他自然不能驳了她的面子,笑道:“红泪姑娘说的是,自然是辜负不得的。” 红泪笑容满面,不过却是苦不堪言。她的心里实在是痛得无法自拔,但是强颜欢笑又不得不佩服。说道:“如此做,每个人才能安心的。” 或许有的人是真的看不起他们,但是红泪的感觉,却是实打实的佩服。她的皇叔,她的师父,都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她的父亲不在意她和母亲,可是她真的能放下伦理纲常吗? 红泪看着自己的父亲,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神色微微有些难堪,甚至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悲凉,但是她不得不提醒,因为自己是锦宇王的女儿,或许这一点情感,师父也是感同身受吧! “王爷说笑了,红泪何德何能。” 锦宇王对她很是赞赏:“你有如此魄力,自然是说明了你的见识的,我又怎么能不赞赏几分,现在这样的才女可是不多见了。” 红泪微笑:“王爷抬爱了……” 红泪从锦宇王府出来,脸色并不好看,甚至于有一些苦楚。 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此倒也是实话,转眼间已经离先皇赤燮驾崩一年,新皇要进行变革旧制。赤欻也不例外。 纳兰羽当然是首选,甚至于地位要在三相之首,可是实际上,他的履历并不如其他的两位。但是皇上愿意,大臣们只能是找机会去说具体的一些想法。 身边的太监他也换了,从公公杨业换成了公公王坦。王坦这个人骄横跋扈,倒是同萧椒如出一辙,不过让纳兰羽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这么轻易被萧椒任用,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呐! 纳兰坤和石头的编制也被人提了上来,虽然不是什么要职,倒也是四品官职,另立门户了出去。 “他倒是想的周到,把师兄的人全都分出去。”红泪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师兄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纳兰羽摇头:“我现在真的是没想法,一意孤行只能是作茧自缚。师父在,尚有一丝的转机,就怕皇上是冲着我来的。” “我已是官眷,难不成他还想要师兄把我进献给他不成?” 纳兰羽叹口气,无奈摇头:“如今的局势可不就是如此吗?你不觉得么,如果是这样,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红泪微笑,却也是苦笑:“如此是真的解释得通了,可是也确是解释得有些过头了,即使他再急,也没有必要急于一时吧!倒显得有些荒诞不经了。” “也许就是这样吧,可不说前朝有没有皇帝也是这种人,因为女人而不得不去拿到权力。结果呢?” 历史上,这类人多的是,就比如隋炀帝杨广,又何尝不是一代枭雄,但是这京杭大运河修得好啊!唐王朝千百年的历史都修在这里面了,他们也没少用,可说呢,还要让杨广背上一个“昙花一现”的骂名。 纳兰羽当然明白这一点,但是他又不能不去维护,毕竟他是师父这盘棋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府中一下子就冷清了许多,就连丫鬟们也都是避开主屋走的。红泪有点无语:“此时都是人人自危。生怕有什么变故。” 纳兰羽则是说道:“变故是有的,只不过纳兰家的荣誉仍然是要打翻的。”先是父亲,接着是儿子。更重要的是,子对子,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若是出了事,你便去外面的苏府,檀香阁弟子自然会帮助你回去。” 在这一点上,纳兰羽丝毫不会含糊,对于红泪的安全,他总是要考虑得十分缜密。这是他的退路之一,只不过他觉得如此悄声匿迹得走了,倒不如让师父施以援助之手的好。 红泪默然,许久说道:“兄长这是在安排后事吗?” “也算不上是后事吧!我和萧椒注定会有针锋相对的一天,而这样一来,你势必也是我们针锋相对的一个焦点。让你牵扯进来,实在是……” “兄长还是放不下,觉得红泪是个牵绊!”红泪看着他,说出了他的想法,“你不必纠结的,我也有我的做事方法。做事留一线,前可进、后可退。师父的话,师兄要记得。” 纳兰羽叹口气,看着红泪这不依不饶的性子,无奈摇摇头。算了,随她去吧! 南方的雨一连就是好几天,这雨似乎进了雨季再也没断过。熙熙攘攘地街巷在油纸伞的映衬下格外有情调,一连几天,纳兰羽呆在清风明月楼没有回过府上,心中的算谋跌宕起伏。也或许他有了答案,只是不想这么做罢了! 第25章 微服 纳兰羽和红泪之间有了矛盾,难以化解得开,因此一连几日,纳兰羽并没有回府,而是在清风明月楼中暂住。因为这样的隔阂和嫌隙,使得他现在很是被动。 纳兰坤与他是穿着一条裤子的人,自然不可能看着:“少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虽然另立了门户,但是那种忠贞不渝,并没有因为地位的更替有所变革。 “等。” “等?” 纳兰羽提笔就在宣纸上留下这个“等”字,以不变应万变,该改变时就改变。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单方面改变这一点,所以他很在意皇上会做什么。 纳兰坤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说道:“何尝不可问问云阁主的意思?或许我们可以从中稳中求胜。” “不必,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必然会去问的。”纳兰羽打断他的话,“你去吧!” 纳兰坤看着他,忧心忡忡。不过纳兰羽沉默下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师父在哪里。他现在只能是以更大的方式取胜,致力于赢面更大一点。 看着纳兰坤离去的背影,纳兰羽眼前一黑…… “大夫,怎么样了?”红泪看着大夫,连忙询问道。 “相爷这是积劳成疾所致,尚且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我开着几位舒缓心脉的药吃吃看,看看效果再定也不迟。” “有劳了……” 红泪看着纳兰羽,叹口气。她微微有些生气,但是无可奈何,让人随大夫去抓药。 “红泪。”一个声音在红泪耳边响起。红泪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随即起身。 出了红泪阁,有一个人影在外面站着,在烟雨朦胧中若隐若现。 “师父……” 云帆转过身,看着红泪满脸憔悴,多多少少有些感慨万千:“我不在,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只希望你们可以单方面的赢面更大。这场谋计,于我们实在是太重要了。” “师父,你觉得我们真的要这样吗?”红泪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她不得不问清楚了。 “或许吧……”云帆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解释的,可是我们又不得不这么做。其中缘由,我想你应该明白。” 红泪默然不应,云帆也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轻声安慰道:“你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是独一无二的,他也是一样。你们每一个人的安全我都要保证,不会因此而让你们失去庇佑。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红泪仍然没有表示,云帆有些头疼不已:“绂绒要醒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一定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有的事情未必就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很多东西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而制定。感情化,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云帆的身影在话音落下的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红泪脸庞上的两行泪也悄然无声地落下。 “绂绒,你的身体可好些了?这几日不在,朕挂念得很。” “是卑职的错,劳陛下费心了。” 赤欻皇帝则是咂咂舌:“诶,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感觉倒是朕不通情理了。生老病死,人皆有之。你也是人,朕倒是觉得,休息这几日,可以放松放松。” 纳兰羽则是答道:“天下初定,卑职不敢。” 萧椒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看着桌上的公文没有动,问道:“你觉得如今北边的情况怎么样?” “暂时还是好的。” “朕想去走走,不知道你有什么看法,于朕说来听听。” 纳兰羽苦笑,说道:“皇上要巡视,自然就需要有司协调审理,这样的事情在明日早朝上议一议还是有必要的。” 萧椒微笑地看着他:“我想去微服私访,看看地方上的官员到底怎么样。” 纳兰坤走进纳兰府已是夜里,纳兰羽则是一直在等他前来,毕竟皇上,暗地里出宫不是小事,他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小的不说,先说陛下的安全问题,这可不是小问题,一国命脉都在这里了。” “我们要不要借点人?”纳兰坤问道。 “向谁借?” “云阁主是苏侯府实实在在的长子,说明情况,苏侯府自然而然会暗中保护好陛下的。” “此事便由你去办。不过,皇上出宫的消息千万不能走漏了,这可是头等大事,如果有什么差池可是会掉脑袋的。”纳兰羽在这件事上可不是在开玩笑,因为他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得失,“此事务必要把嘴看严实喽。” 纳兰坤点头,随后纳兰羽则在书房的卧床上躺下,看着烛光抖动。 就算是微服私访,皇上也要准备几天,所以自然就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走得了的。萧椒再次提起这件事,纳兰羽则是同意应允,但是要求陪同。 纳兰羽则是被安排了公事先行,在旁城呆两日后等陛下微服私访的人马一同前往。 太原是个不得不去的地方,“控带山河,踞天下之肩背”,“襟四塞之要冲,控五原之都邑”,这可看出其战略重要。强盛的唐王朝就发祥于太原,因晋阳古有唐国之称,李渊父子定都长安后,遂以“唐”为国号。 唐朝初期的几位帝王曾数次扩建晋阳城,并相继封其为“北都”、“北京”,与京都长安、东都洛阳并称“三都”、“三京”,战乱频仍的五代十国,后唐、后晋、后汉、北汉,或发迹于晋阳,或以此为国都,一时间太原名声显赫于举国,传为“龙城”。所以是历史名城,故曰兵家必争之地。 “纳兰呀!你觉得此次,朕是不是要看看形式?”萧椒出来一趟,需要搞清楚情况,尤其是他并不熟悉的一些事宜。 纳兰羽毫无保留:“在大炙王朝的江山中,需要整顿的地方还有很多,我们不得不看清楚形式而定。不过相比之下,我们此次的目的清晰可见,既然是来微服私访的,不如去看看衙门典狱的处理。” 典狱处理,自然是反映民情的最有力的佐证,是什么情况,一看便知。 第26章 山西 赤欻帝萧椒想要微服私访,纳兰羽制定好计划北上先到了太原,并且提议:要看看官吏的情形,从地方典狱的处理上一看便知。所以一伙人骑马随便挑了一个地方,问路到了县太爷的衙门。 按照法度,就算是无人状告,县太爷也是要坐堂的,除非三急,不得已而离开,平时也是有专人来查核的。 他们选得这个地方中规中矩,县太爷正襟危坐,无所事事得看着外面的情况。 “这其实是常态,不可能天天都有事情发生,那岂不是乱了套了。皇上,普通的地方父母官如此也是尽职尽责了。” 萧椒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有关于他想说的话:“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如果去了一个无事的衙门,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接连几处,皆是如此,萧椒就有些气馁了。纳兰羽则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因为这就是基层父母官的现状,倘若天天有事,百姓民不聊生,大炙王朝还能安稳太平吗? “绂绒,朕问你,为什么地方官员不发展他们的经济呢?” 萧椒虽然是枭雄,但是想法还是很直白简洁的。纳兰羽则是很认真的听了他的话,想了想回答道:“陛下这个问题其实说得很简单。因为商人的原因,他们不愿意在地方上那种地方白白的投入钱,因为根本就赚不了钱。” “你继续说。” “私营经济能增强商贾的积极性,完善经济体系,是市场经济的重要部分。商贾虽然政治地位低,但一般比农民、工人收入高,部分甚至超过官员。 “而帝王往往被神化,被宣传为上天派来掌管黎民百姓的有神奇力量的化身。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帝王和官员就是最高级的地主阶级。他们通过政治权利剥削百姓,从而维持自身。搜刮来的钱财和土地使得帝王和高级别官员得以控制住黎民百姓。 “但是商人通过做生意,互通有无,把百姓的钱财迅速聚积起来,从而也同样能够过上像帝王和官员般奢侈的生活,这在一定程度上已经威胁到了一直以来宣传的传统思想,威胁到了帝王和官员的身份和地位,也使百姓质疑到所谓神权的真实性。所以,一直以来的‘重农抑商’策也就不足为奇了。” 萧椒看着他,沉声说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是国家所带来的必然事件了?” 纳兰羽不做反驳,说道:“这是其中一个小方面的可能,未尝不可能是导致情况的原因。毕竟赋税、销售都是其中的一些原因,商人自然而然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驱使发展的。所以地方官员想要民生,自然只能是发展米粟稻谷,支付得起赋税,让百姓可以安稳度日就可以了。而像陛下所想的,则是更高一级官员要考虑的事,所谓说:职责所在。” 纳兰羽说的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多少王朝所一代一代沉淀下来的严格恪守的等级制度。 萧椒见纳兰羽没有往下讲,就明白他想要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进行一种制度。这是他必须要想清楚的事。 “在太原,陛下不得不尝尝这里的醋,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纳兰羽同在太原的檀香阁弟子一起游走,南临汾北太原,这是西山的两大节度点。 在这块区域,醋是最为出名的,然后就是面食。南方叫饼、北方称馍,但是北方的吃法独具一格,单是伴乳猪肉吃,就有夹肉馍和肉夹馍两种。其实分别就是看谁夹了谁了。 萧椒可没吃过这种饭菜,但是吃到肥肉伴着馍片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好生赞叹。然后就是交子蘸醋的酸爽,那可是绝无仅有的。 “真是不知道,在这皇城外头,还有这种美味。” 纳兰羽看着萧椒,说:“臣有一句不中听的话觉得需要与陛下念叨。” “讲。”萧椒此时心情大好,自然不会有所压制。 “如果归纳成古法,臣觉得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加合适。” 萧椒的筷子明显停了一下,把准备落下的筷头一向另一个菜说道:“纳兰所言非虚,是朕有些掉以轻心了。” 唐朝时期的太原是北都;是与东都洛阳,上都长安平起平坐的,因为李渊世袭的唐国公就封于太原。唐初称并州,开元十一年(公元723年)升为府;称太原府太原郡,下辖十三县,府十八。 大炙沿袭了唐王朝的称呼,没有在地域上做变动,尤其是在基本统一的时候,更是将被其他人所更变的名字改了过来。 一连几日,萧椒把这些个地方转得面面俱到,甚至于暗中留下了笔录,准备回去特地派人去考察这些大臣,反倒是让纳兰羽有些惊讶。 “绂绒,你可是朕不可或缺的良将,这么多日了,朕对你可是放心得很呐!” “是陛下高看了。不知道陛下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走走?”纳兰羽则是沉得住气,一步一个脚印跟着他走来。 “去武林看看吧!苏杭的美景,朕也要领略一番。” “去南方?!”纳兰羽看着这想一出是一出的赤欻简直是哭笑不得,只能答应,“那就等一日,陛下歇息一天,后日启程。” 萧椒点点头,的确,这几日的舟车劳顿,的确让他的身子有些困。好在是那边离得皇宫并不远,在那里赏玩几天,回来刚刚好。 “你们赶紧去安排,皇室无法直接保护,檀香阁弟子可千万不能疏忽。” “是。” 毕竟云童如今是檀香阁的阁主,他这个小师弟做什么,师兄还是要支持的。不过保护赤欻,这个事倒是让云童得到消息以后吃惊不小,随即就是让人盯着,妥善安排就好。 “怎么?你这个小师弟看来是又让你不高兴了!”一位女子看着他笑着,“绂绒也真是的,把师父的话听的那么认真干什么。” 云童苦笑:“师父是在拖时间,要不然也不会这样,可不说这是一个小师弟,还有一个小师妹呢!” 第27章 京城 纳兰羽陪赤欻皇帝在外小转,一圈下来,萧椒决定去西湖走走。纳兰羽则是自然需要陪着。不过在京城里可要乱了套,半个月了,皇上连个脸都没往出露,大臣们议论纷纷,京城都要炸了。 “夫人,现在这个状态,我们得想个法子啊!”随从看着络绎不绝的来询问纳兰羽归期的大臣,有人提醒道。 “皇上不在京城,我们都是知道的,其实很多大臣也预感到了这一点。这个时候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以后每日有人来,就说相爷公办,人在江南。” 江南……,这一点她的确是知道的,因为要转向江南时,纳兰羽给自己送来了信件。 “夫人呢?”纳兰坤匆匆忙忙进来。 “夫人在里面呢!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是有什么急事吗?” 纳兰坤没搭理她,径直进去说:“出事了,太皇太后病危了。现在皇上不在宫里,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红泪的表情从平淡瞬间变成了惊愕和愁苦,“你们随我入宫,把我的诰命服拿来。” 抽着空档,红泪写了两张条子分别送给师父云帆和师兄纳兰羽,她闭着眼睛,绝美的脸庞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 皇城中,誉康王萧赋正陪伴在旁侧,周围儿孙满堂。见红泪进来,墨玉则是请示了一声走出去,红泪向她行礼:“墨太后。” 二人到了隔间,红泪询问道:“墨姑姑,你给我句实话,太皇太后的身体……” “不容乐观。”墨玉看着她,眼神里多少有些期盼,“倒不至于说这一两日就驾崩,但是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呐!” 红泪有点无奈,但是也只能是笑笑:“你就唠唠太皇太后的身体吧!说起来我也好有一个交代。”这一点,红泪必须要留一个防备。 墨玉则是一笑,云帆这徒弟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面面俱到,六面玲珑、两面带刺儿。 她必然不会见谁扎谁,不过倒是可有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趋势。这些在墨玉的眼中看的是明明白白的。 “这雨下得可真大呀!”红泪看着屋檐上的积水,计算着纳兰羽离开的日子,“相爷离开约有二十日了吧!” “是,整整二十日了。” 红泪红唇微张,轻轻地吐出一口气说道:“这个月的账单按照惯例放在我茶案边儿去吧!我是时候去看。” “是。夫人。” 红泪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但是这么久过去了,她的心情也有些压抑,说道:“我们去走走吧!” “夫人,纳兰坤说着后半晌来送茶叶的,您安排下去要接收的。” “是吗?”红泪看着烟雨蒙蒙,又叹了一口气。 一人对着局,小七则是把红泪阁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又重新安排了一次,物件都不在原处放着了。她很热衷于这件事,似乎没有人比她更加熟悉红泪阁的东西,每一次红泪都找不到东西,只能是让这个小家伙帮忙寻找。 红泪见怪不怪,只是坐在案旁看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疏漏。 “姐姐,京城里现在有一些事情发生,你要不要听听看?”她总是能得到一些价值不菲的情报,重要的,她就挑时间告诉墨玉或是师父,至于他们要怎么做,那不是她能管的到的事情了。 “你说说。” “如今京城里,很多人都说皇上不在京城,所以私下里提议让亲王和二皇子取而代之的不在少数,可是这些都被王爷们驳回了。” “那二皇子呢?”红泪的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二皇子虽然不知道,可是现在更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二皇子也不在宫里。有人说是被什么阁的阁主给带走了。好像人还在西域。” “西域?”红泪有点懵,她觉得小七口中的那个所谓的什么阁的阁主应该是师父云帆,不过她想不通去西域去干什么?收复失地,或者说是出了什么事? 她虽然想不通,但是知道二哥没有想要取代的心思舒缓了很多,随即心里也就好受了很多。 “小七,你过来,姐姐教你下棋。” “哇!真的吗?……” 看着小七笑得很开心,心里的抑郁暂时压制了下去。 …… “夫人的身子可好些?”纳兰坤看着红泪有些憔悴的面容有些担心,“可有什么事是我纳兰坤可以帮得上忙的?” 红泪微笑着摇摇头:“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纳兰坤看着红泪,淡淡一笑:“我同纳兰羽从前是主仆、现在是兄弟,他有事,我应当照顾着些的。” 两人稍稍有些尴尬,有人进来为他们续了一杯水。红泪说道:“最近京城里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纳兰坤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红泪有点说不下去了,硬聊道:“我听说京城里有不少人希望有皇亲国戚可以将皇上取而代之!” 纳兰坤瞬间就跪下了,说道:“是我该死,我不该妖言惑众,使得相爷受到了蒙蔽。我一定想办法将相爷救出来。” 红泪的表情瞬间就呆住了:“你说什么?相爷被皇上软禁了?” “是。皇上早就已经回京了,要不是我酒后失言,让相爷替我承担责任,也不会有……” 红泪的表情开始惶恐不安,侧过脸看着旁边的茶杯无比愤怒,抄起一个就砸在了纳兰坤的面前:“你为什么不早说!” 纳兰坤百口莫辩:“我……” “我去找皇上,你就好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吧!”红泪突然大怒,让丫鬟们也是吓了一跳。 “夫人……” “给我备诰命服和车轿,我要入宫,给我准备!” “是……” 纳兰坤一把抱住红泪说道:“你不要去,这就是个阴谋,萧椒对你的心思你不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师兄也是我的亲人,我就是不去做其他,也要让师兄平平安安的回来。”红泪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这么久,想必师兄他已经吃尽了苦头,他,…… “红泪!” 第28章 情深 “你放手!”红泪一把推开了纳兰坤,恶狠狠地看着他,“相爷已经被你害了一次了,你还想治他于死地吗?” 这句话,直接就让纳兰坤呆在了那里,红泪猛地推开了他,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纳兰坤合上眼,脸上痛苦不堪地神色随即就体现出来,仰起头张开嘴,让眼泪不至于流出来。 大唐国风开放,社会对于女性的要求也没有后世那么严格,姑娘们的娱乐活动也便多了起来。而且因为唐朝文化发展水平也较高,所以欣赏歌舞便不只是男子的权力,女子也可以一观。 乐舞上至宫廷,最为出名的要数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了,作为宫乐的代表作,可以说流芳百世,至今仍能勾起众人强烈的好奇心。 赤欻陪着母妃太皇太后坐在凉亭里,看着女子翩翩起舞,脸上的笑容微露。在其中,有不少人是王公大臣的女儿,是先皇遗物。赤欻认为子继父业,却不该觊觎父皇的女人,因此大部分人都放了,只留下十余个在这里卖唱。 云婉儿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恶心,因为她会不自然地想起青楼里的粉头,也是卖唱的主,萧椒如此做,可是把人得罪死了。 “皇上,纳兰家的来了。”旁边的人过来传话,纳兰羽回头看了一眼,云婉儿就说道:“有什么事你就去吧!应该以天下为己任。” “是,母后。” 红泪在御书房里踱来踱去,生怕萧椒不见自己,比较很多东西都不是他们所谓的那样。 “朕以为你不会来了。”萧椒把这件事看得很随意,在淡定中还有一些笑意。 “如果你是冲着我来的,那就把我师兄放了。”红泪看着他,出奇地平静。 萧椒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有些讥讽地冷哼一声:“喝,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更何况,朕是九五之尊,天之骄子。你这个态度,你觉得朕该放过他吗?” 红泪微笑着看着他,目光里的凛冽盯地让他发毛:“怎么?朕处理一个人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红泪不经意笑出了声:“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像什么?” “和锦宇王真的是如出一辙!”红泪看着他,笑容可掬。 “你……”萧椒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就是个疯女人,彻头彻尾地疯子!” “难不成你要说,我怀疑你的血统纯正,犯了大炙的律法?”红泪的笑容更甚了,她现在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不了就是同师兄一起死。 萧椒微微皱眉,看着她说道:“你如果想,那你就想想好了,但是朕做事,一向公事公办。” 雨哗哗地落下,劈头盖脸地浇灌着红泪,而此时她脸上的泪水与雨水已经分不开了。丫鬟们和小厮们撑着伞唯唯诺诺地跟在后面,丝毫不敢逾越,此前红泪就已经挣脱过一次,险些被他人的车驾所撞到。 “红泪!”纳兰坤突然出现,跳下车就抱着她湿漉漉地身子,“快打把伞来。” 红泪把头埋在纳兰坤的胸膛,抱得紧紧的。 “请愿?”苏素看着纳兰坤,眉头微微皱起,“联名上书可不是个好兆头。” “苏大人,毕竟我们纳兰家……” 苏素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打断他说:“请愿事小,可是搞不好这赤欻不会给你们来个连坐啊!” 纳兰坤有些担心红泪,但是苏素所说的也是事实,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然后去往他家。愿意为纳兰羽保存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张毅同户部尚书孙循(孙中规)没有蹚这趟浑水。 朝堂上,一时间混乱不堪。纷纷议论着。 “孙大人,你怎么看?”张毅扭头去问孙循。 孙循摇摇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多半里面还有什么事儿是我们不知道的,所以这趟浑水,还是用来摸鱼吧!” 张毅则是冷哼一声,你们倒是打得不可开交,人家真正厉害的人物在这儿呢!说白了就是白搭。 看着一些纹丝不动的大臣,他们的脸色有些古怪,但是还得装模作样。他们都是人精,这个样子并不是束手待毙,而是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减少压力劲。 纳兰坤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因为真正应该这个时候出头的,反而是认怂了。这一点他大为恼火。 “看来你们是觉得朕这么做有失公允!如果你们觉得朕这个皇帝是逼宫逼来的,大可不必来朕这里受这种冷遇。倒是显得朕不近人情了。” 一时间,全场安静了下来,就像之前他们所预见的一样,纳兰坤绝对会以连坐的方式处理一批人。你不愿意伺候我还有人巴不得来伺候我呢!这就是他们自持宠爱,作为要挟的手段,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臣等附议。” “你们都一把年纪了,这么点儿事情都想不清楚,那就退休吧!每人一百两,朕送你们。” “陛下!” 张毅则是赶紧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他们实在是猪油蒙了心了。此事一定有内情,臣愿意用空档时间去查明。” 纳兰坤看着他,目光冰冷:“你是来看笑话的吗?冷嘲热讽,不思进取。” 张毅笑笑,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当然贪生怕死,不过我更懂得君臣之道,只怕是纳兰贤侄没有教会你这一点吧!” “你……” 张毅则是说道:“还请陛下给老臣这个机会,毕竟事出有因,我等定全力以赴,稳守朝纲。” 萧椒本来是要把此事闹大,结果硬生生被张毅的几句话压了回去。而外面突然传来了“太皇太后”驾到的声音,萧椒赶紧下去迎接:“恭迎太皇太后。” “祖母,你怎么来了。” 太皇太后颤颤巍巍地坐在有人拿过来的椅子上说道:“我再不来,还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 “是孩儿着急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什么事怎么做,你们都要有分寸。否则只能给人可乘之机。” 第29章 秋闱 纳兰羽被踢下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圣坛,发配到了国子监,这个地方对他来说是一个好地方。 孔孟老庄都认为宇宙中存在一种终极真理或者叫终极规律,儒家称之为仁,道家称之为道,人一旦掌握了这个终极真理或者终极规律,就能无所不通、无所不知。 因为“道可道非常道”的缘故,儒家不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什么是仁,道家也不能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们什么是道。 先贤圣哲只能通过讲故事、打比方的方式向弟子们传授自己对终极真理的理解,通过研判情势、处理事情演示终极真理的妙用。 “以德报怨”,倒是不可多得的一句哲言。不过他这个时候没时间做这个,马上就是科考秋闱,他需要查核学官。 “纳兰,你觉得如今这个局势该怎么办?在这地方,你想翻身可就难了。”杨环可不是小人,落井下石的也只有那些看不清局势的人了。 纳兰羽提了提衣袖,和他闲逛在园子中,说道:“如今我这失了权,就看余下的两位宰相了。一时半会儿皇上还腾不出手对付他们,我觉得咱们还是各司其职。” “你这话就等于是没说……” 科考,在云帆的进一步规范下格外的敞亮。纳兰羽没有参与出题,但是被安排了科考,同杨环一起作为考官。 在贡院这么多年的考官王汉成退休,暂时缺人,不得已而为之。说实话,萧椒很不愿意看见纳兰羽,以前也都是表面上的和气。 纳兰坤是看守,跟纳兰羽浅浅地点头示意后就去公干了。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城。这孟先生的话,倒是别有风味啊!”纳兰羽感慨万千。 杨环点头,笑笑说:“也是古人了……” “第一次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咱们当年也是这么出来的,真的是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 杨环看着他如此淡然,眉头微皱,莫不是他受不了打击,自暴自弃了吧!纳兰羽则是回过神瞧了他一眼,随即换上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杨大人的观察真是仔细,可有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会骗人的。” 击鼓鸣音,开始发卷,纳兰羽一脸的严肃,看着他们。五湖四海内,京城也是有考点的,要不然王公大臣的子嗣怎么考? 现在对于作弊,实在是有点太过于严,而且一经发现,就会从重发落。 “这倒是一个好现象。”纳兰羽如此说。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纳兰羽笔录了这么一首诗,让杨环为之动容,不过此诗,相传是天宝进士张继所做,诗文爽朗激越,不事雕琢,比兴幽深,事理双切,对后世颇有影响。 不过这《枫桥夜泊》说的是落榜的心情。当爱情与仕途随之远去,整个世界就剩下张继一个人了,天地万物都已经入睡,已经看不见江边枫树火红的叶子,枫树也已经入睡,枫江呢也停止流淌,枫桥下的乌逢船也泊在水中一动也不动,它也睡了。只有张继一个人醒着,夜越深,越清醒,陪伴他的只有一盏永远也不需要睡眠的孤灯。 纳兰羽之所以笔录这句诗,就是来诉说考生的心情,但是张继的早年太顺了,他当上了秀才,又当上了举人,所有的人都相信他一定会高中,就连张继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现实却给了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不过,他第二年还是考上了!”杨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端坐着的纳兰羽不由得一怔。 纳兰羽笑笑:“是啊!考上了,但是却仍然有很多人没能考上,上天只是眷顾才子吧!” “可是,你应该知道,上天眷顾的,还是那些辛辛苦苦去读了圣贤书的人。” 纳兰羽沉默了,看着八月微黄的树叶,眉头微蹙。 乡试中举叫乙榜,又叫乙科。放榜之时,正值桂花飘香,故又称桂榜。放榜后,由巡抚主持鹿鸣宴。席间唱《鹿鸣》诗,跳魁星舞。 发榜之时,纳兰羽同杨环及一些礼部的大臣进行了小会,多数是在说有关于秋闱的感慨和勉励,虽然有很多人已经回去自习了。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纳兰羽叹口气,对杨环说道。 “怎么突然发现,你这老气横秋的比我还脾气大。” 纳兰羽笑着说:“脾气大,才有办事能力。你看看,现在还是你这官阶比我高吧!” “唉……”杨环拍了拍纳兰羽的肩,穿上鞋出去了。 杨环并不是不明事理,而是为纳兰羽感到不值。这么多年了,他受过脾气大,性情直带来的害,对于这样的后辈,反而是束手无策,他怎么能不为纳兰羽惋惜。 先皇之所以任命纳兰羽为三相,那是有原因的,这么多年,他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他们显然是知道的。 看着杨环出去,纳兰羽也没有多待,在这里也待了有一段时间,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天一早红泪就安排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想必在宫里这两天是吃不好、睡不好的。既然是学官,他也就没必要早朝了,日上三竿才起,去了国子监也是闲着的。 “只怕是你没什么蹦头了!”红泪看着他洋务,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那有什么办法,是人家嫌弃我了呀!”纳兰羽好生自在,吃了早饭,就去教课。 讲《诗经》,怕是他们早已滚瓜烂熟了,没人好好听的。不过纳兰羽不在意,半堂后就是考试,考不过,自然就要好好听了。要不然,这后面是什么情况还真的不好说。 只怕国子监监生们怕的就是这些了,因为纳兰羽的年岁和他们相比,甚至于要小很多,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不在少数。 “可以交卷了。再不交,误了下堂课,我们都不好交代。”纳兰羽的口气并不强硬,但是却让他们心中微寒…… 第30章 金阁 一年一度的金阁诗宴到了,金阁,是一艘皇家游轮,屹立于京城护城河畔,可顺流而下至四方深渊。不过有一个好处,至京城的河都是内流河,而且重兵把守,不会被歹人轻易地利用。 纳兰羽叹口气,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无奈硬是受到了一些好友的邀请,盛情难却,他也就来了。 红泪跟在他后面,上了船,在一个角落里静坐,琴声随即而起。 “清风明月,自湖中皎月一轮,印心佳人。古都秋风,至金阁凄曲一支,故人何处?”张毅喃喃自语,无不感叹韵律中的情意。 “这是苏航的诗吧!”旁边一个中年大汉哈哈笑着,“也只有他的诗,能在我们这群人间留存下来。” “静宣王所言极是,这大炙王朝,总归是有苏航一半功劳的。” 听张毅这么说,静宣王抿了抿嘴,却没有说什么,转而看着纳兰羽。纳兰羽微微躬身,并没有去招惹他,这种是非何必参与呢! “要不要喝点什么?”纳兰羽看着红泪问道。 “还是不用了。刚刚才从家里出来。” 纳兰羽点头,也不询问,四处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接着苏素及妻子同来,小家伙看见纳兰羽径直就飞奔过来。 “小心点儿。”看着他将要摔倒,纳兰羽一把把他抱过来柔声说道,“跑得这么快,可是会摔跟头的。” 苏素一笑:“你要是也能想通这一点,当时就不会出这种事了。不过在这个位置上历练历练也好,磨磨性子,毛毛躁躁的。” 被苏素这么一说,纳兰羽的笑容僵了僵。尚书萌走来看孩子没事,就跟红泪在一块儿了,琴声戛然而止。 毕竟不是正当时候,这琴声可有可无,在红泪旁边,尚书萌也支起琴,轻轻拨弄了几下,一时间人们都看向了这里。 尚书萌是公认的才女,见到旁边的红泪,还以为是跟她学艺的学生。不过在红泪重新调弦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人家根本就比尚书萌强,而且还不是一倍两倍。 “这是谁家的女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三相大人的夫人。”有知道的,止不住的炫耀。 女人总是喜欢谈论这些是是非非的东西,苏素也是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纳兰羽一笑而过,对于这些他是向来不在意的,过眼浮云,时间久了也就散了。 “纳兰,最近朝堂上的形式对你很不利,我是希望你可以离开京城,余下的事情我们来做。要不然他还会对你下手。” 这一点,纳兰羽已经考虑过了,所以直接回绝:“我如果走了,你们更没有办法牵制萧椒。如果照这样的情形发展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苏素叹了口气:“可是让你们去冒险,我们也是于心不忍啊!” 纳兰羽笑了,这一点他实在是有点太过于了解:“我们在更具有优势,只要静茹还是诰命之身,带情报也绝对不会有什么闪失。” “万事都不是绝对的,你们一定要小心。” 纳兰羽点头,含笑看着他。红泪和尚书萌之间的配合十分的巧妙,很多时候都是由尚书萌来迁就着红泪,随着这琴声,他们这些人很快就碰面了。这是暗号。 纳兰坤来得比较晚,他来了不久,赤欻就到了,众人连忙行礼。 萧椒扫了他们一眼,就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这是死套路,且不得不做。他们几人随即就一拍而散,纳兰坤自然是跟着纳兰羽四处走动。 “坤啊!你现在可是比我活得滋润多了。”纳兰羽笑意浓浓,“两个纳兰府,我是真的没想过。” “还是少爷教的好。”纳兰坤赶紧说道。 纳兰羽摇摇头:“你虽然是我随从,但是你毕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我因待你如兄弟。石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纳兰坤很沉默,却没有开口。 萧椒在船上,自然是一个人独处的,不过萧毅可不给他这个机会:“怎么,一个人想事情呢?” “叔叔多虑了。”萧椒赶紧请他坐下。 “如今你已经贵为太子,应当以大局为重。当断即断,不断则乱。这一点,你要清楚,否则,你就必须夺过来。” 说着,拍拍他的肩,又说道:“这话,我只说这一次。你父亲就是太心慈手软了。” 萧椒笑笑:“我记下了。” “是朕。”萧毅提醒道。 看着萧毅离开,萧椒轻轻摇摇头,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锦宇王也不好对付啊! 纳兰羽闲逛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即看向海面,不过什么动静也没有,就长长出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多心了。 这两天的湖面还是很稳的,就有人在那里投壶喝酒,好生自在。看见纳兰羽,就邀他一起玩,纳兰羽摆摆手:“你们玩吧!” “莫不是怕你家娘子?” 纳兰羽笑笑:“那倒不是,不过宠着也是好的!” “这可是一句经典,你们且记着。”一个同龄的女娃忙不迭地说道。 纳兰羽微微一笑,就抽了一只,随手一扔就中了。 “可惜了,是个文人,要是个武将,必是个百步穿杨的大将军。”一个少年无不感叹。 “人各有所志,无非是非对错的。墨兄可不要小看了。”纳兰羽的笑容淡淡地浮现在脸上。 “行吧行吧!来,我们继续玩。” 侧过身,看到墨玉就坐在那里,纳兰羽上前参拜:“墨姑姑。” “坐吧!” 纳兰羽看着她,微微一笑:“墨公子如今淡然处之,倒是不错,总好过勾心斗角。” 墨玉点点头:“是啊!总归不需要考虑这些琐事了。” 纳兰羽含笑不语,就听墨玉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如今身体已经大好,且在府上。只不过还未好全,还需要静养。”纳兰羽回答。 “那就好。如今还不太平,他可以少遭些罪的。只不过在你那里,多有不便。” “大家都不知道,仅有我和管家安置,您大可放心。” 第31章 险情 纳兰羽和墨玉聊着,船在广袤无垠的海面上激荡起伏。悠扬的小曲儿淡漠的传扬,却让纳兰羽的心更加沉不下来。 “要出事了。”这四个字刚刚吐出口,在船的四周就有黑压压地身影跃起。 纳兰羽皱眉,拿起酒杯弹了出去,这种弹指功本来是在针锋相对时弹剑的,没想到让他用来当做发射暗器的方式。 两个酒杯弹出,并不会使那些人收到很大的伤害,不过随即就看到这些武将顿时围城一团来保护家眷和皇亲国戚。 是金阁是要收缴兵器的,纳兰羽微微皱眉,在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玉笛。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 在话音刚落之时,一支蜡烛飞驰出去,在到达边框的时候,刚好点燃了灯油,把刚上船的黑衣人攻了下去。 随即就看到纳兰羽已经出现在周遭,简单的比划,一些人站在船梁上不敢靠近。墨玉何尝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不过云婉儿则是看到了别的,当年自己同兄长来这金阁时,不也是遭遇这种情况吗? 纳兰坤随即就出来,却被纳兰羽拦住了,侧脸示意道:“回去保护,出了事你担不起责任。” 纳兰坤听了,只得回去,这一切都被萧椒看在眼里。 单对多,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但是纳兰羽不一样,他是云帆的弟子。纳兰羽不傻,随手就放了信号弹,虽然抓凶手有用,但是保护好皇上比什么都要紧。 “刺啦”的一声,纳兰羽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跳海。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船上的十几个人也纷纷跳水,萧椒赶紧吩咐:“快开船,全速返回。” 红泪则是不哭不闹,静静地看着湖面,很快,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水面上,一块木板上,直挺挺地站了十三个人。 萧椒可顾不得管他,其他人则是很紧张地看着那里的状况。 纳兰羽眉头一皱,手中似乎拿着什么,可什么都看不见。那些人冷冷地看着他,身上有割伤的痕迹,有把鼻子削了的,也有把耳朵割了半块,身上都是破破烂烂的。 “怎么,还动吗?”纳兰羽冷冷地看向他们,“不一会儿,朝廷的人可就来了,不过你们的命却在我手上。不想在海里喂鱼,就说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哼!小人所为。” “是啊!你们真是有自知之明。”纳兰羽所以嘴上不饶人的那种。 “叮!”很清脆的一声,就看到“哗啦啦”的肉块落水的声音。纳兰羽则是拿起手里那枚暗器眼中一寒。 纳兰羽轻点水面,很快就追到了船,轻点几步就上了船身。这一套动作倒是赏心悦目。 “我们这群人中间有人是内鬼,勾结西域魔宗。”纳兰羽很平静地看着他们,因为他们识得西域金蚕丝,而且这个只能出现在我们这些人身上。 纳兰羽把一枚暗器放在了桌上,仔细看能够看到“内侍”的字样。 内侍,顾名思义,在内的侍卫。皇上身边有,大臣身边也有。不过大多数内侍都是兵家所精挑细选的,包括皇上的御林军和暗卫。 其实纳兰羽对这个东西的来历很清楚,只是不点透。看到纳兰羽拿到那个东西,很多人都是一惊,尤其是皇家的那些人,不由得微微皱眉。 不过萧椒则是很平淡:“爱卿出手不凡,正是时候,朕深感欣慰。如此身手,实在难得。此次护驾有功,不如暂领内侍厂总督,彻查此事。” 其他人看着赤欻这落井下石的样子,很为纳兰羽担心,纳兰羽却很是淡然,笑道:“多谢陛下。臣当不辱使命。” 接下来几天,很多人的府上就开始鸡犬不宁了,纳兰羽趁着这个时候,配合户部彻查了一些案子,甚至于贪官污吏的府邸。 “看来你这是有备而来啊!”孙中规看着他,爽朗一笑。 “为官一方,造福一方百姓。我对您才是满满的敬重。虽然我长时间在京城,但是这些东西真的是不得不治理。我们配合您的行动才有意义。” 孙中规看着纳兰羽哈哈大笑,不过他更注重的是纳兰羽怎么解决刺杀的案子。 “孙大人,您可能还得配合我演一场戏,嫁祸于人倒是不至于。”纳兰羽把话说在前面。 “哦?你这是有眉目了?” 纳兰羽点头,我虽然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我还是准备宁人息事,给他一个警告。毕竟是兄弟,不想让他难堪。 孙中规一听就懂了,随即就说道:“你说说我们怎么配合,今天就把这件事做了就行了。” 纳兰坤府上,孙中规和纳兰羽到的时候,纳兰坤就已经准备好以死谢罪了。 “缉拿内侍叛党,其余无关人等退后。” 纳兰羽看了一眼纳兰坤,问道:“内侍的人到齐了吗?” “到齐了。” 纳兰羽点头:“具监察司调证,那日未蒙面的一个人出自于你府上,这是调令。念在你是初立的新臣,人员不清也是有的,此次就不予以追究了。皇上是时间会给你派新人来,其他人彻查过后会收编。” 纳兰坤点头:“多谢纳兰大人。” 纳兰羽随即就带人走了,这只是一次警告,也是利用了萧椒的心里。既然还想动纳兰羽,皇上势必还是要博一次,留着纳兰坤的命。如此做,反倒是恰到好处。 其实这也是纳兰羽给纳兰坤下得最后通牒,杀身之仇不共戴天,他这也是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饶他一命。 纳兰坤不傻,这一点他看得出来,而且他也知道这个计划,不过他想的,却是要做一枚一刀毙命的凶器。 “怎么样?查到了吗?” 红泪看着纳兰羽这几天基本上都不回来,也知道外面好多家遭了难,多半跟他有关系。 纳兰羽点点头:“解决了,总算是解决了!”他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又说,“不过这内侍现在还是一团糟,也要腾出手来整顿一番了!” 第32章 弟兄 内侍一案,让纳兰羽拿住了短处,所以彻查京城各府司的事宜反倒是顺理成章了。很多大臣为了自保,接受了这一点,赤欻也不得已而为之。这一点,确实让萧椒感觉到了无力感,他不知道,为什么纳兰羽居然会这么安贫乐道,要知道,他现在的地位可远要低于平常的官员。 纳兰羽也当然明白,不过现在不需要去上早朝,可以晚去一个时辰,也不用朝议,算得上是轻松。 “你既然都想到了,那就放心大胆地做吧!”云帆如此说,毕竟现在这个局,还是要有人来解的。 纳兰羽点头:“师父,这皇上比较缺乏锻炼,虽然执掌朝政,却连我都招架不住,你觉得……” “就这事儿?”云帆看着他,翻了个白眼,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行吧!……”纳兰羽感慨万分,无奈摇摇头。 纳兰羽从王府出来,大街上遇到了逛街的红泪,微笑着走过去:“怎么,出来了?” 红泪笑着点点头:“天气这么好,我出来走走。你快去公干吧!要不然让人看见了,说你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良家妇女?你良吗?” “哎呀!讨厌。”红泪红着脸快步走了,纳兰羽同手下人哈哈大笑。 在下面,纳兰羽有一个切身体会,那就是兄弟情。纳兰羽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因为他本身就有这些个茶楼酒馆,稍晚出来,就会请兄弟们喝个酒,吃点菜,就着馍,谈天说地。 甚至于会借钱给他们,且不急着让他们还。所以大伙儿也都愿意为他卖命。说到底,这都是过命的交情。 “大嫂好。” 听到这些大汉这么称呼她,红泪立马打了个激灵,一脸幽怨地看着纳兰羽。那些个人有的年龄上都可以当爹了,还叫大嫂,出去让人听见还以为我嫁了多大的老人家呢! 红泪笑着,说道:“各位兄弟们做吧,我去吩咐厨房。” “不必了,让人通知酒楼里直接送来吧!” “是。” 红泪则是笑着,人们给她也留了个座,纳兰羽说道:“你也坐,都是自家兄弟。”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大嫂也一起坐,都是自家兄弟。” 红泪笑着坐在纳兰羽身边,其他人谈论起最近的事:“大哥,我敬你,要不是你给兄弟想办法,还指不定老母亲现在怎么样呢!” 纳兰羽摇摇手说:“你这叫什么话,你们说了,都是兄弟,我应该是弟你们是兄,应该叫弟兄,弟走到了兄前,该拉就拉一把。都是弟兄了,你娘不是我娘吗?我不该这么做吗?” 那人拱了拱手,说道:“真性情,我老三不说其他,就跟着你干了,冲着这份情意,老三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纳兰羽也赶忙喝了一杯,笑道:“以后就不能这么见外了,再这么下去,可就连兄弟也没得做了!” 那人干笑了一声,眼圈红红的,是动了真感情的。红泪赶紧起来到了一杯:“这一杯,我代我相公敬各位弟兄。” “大嫂,你这是……” 红泪笑着:“你们听我说。如今的纳兰府,已经不同于以往了,很多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你们还能在我们这么落魄的时候与我家相公称兄道弟,红泪真的是感激不尽。且不说我们做了什么,这份情意,红泪记在心里了。” 说着,红泪一口饮尽,纳兰羽则是笑笑,没说什么,其他人也陪着喝了一杯茶。若说纳兰羽心中不苦,那是不可能的,红泪作为他的枕边人,自然知道他所想,如此做,也算是让他心里好受些。 “不知各位兄弟,有件事儿咱们能不能商量商量?”喝完这一步,红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大嫂但说无妨。” “就是,都是自家兄弟。” 红泪一脸为难地样子,看着他们一脸纠结:“那我就说了。” 纳兰羽点头:“说吧!” “你们看,小女子年芳十七,这时候正小,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一人一口一个大嫂的,传出去以为我嫁了个糟老头子一样……,这个……这个……” 纳兰羽直接呛了一口水,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笑眯眯地问道:“那我们以后就叫夫人吧!夫人可大可小,大哥也是我们的顶头上司,这样叫也不为过吧!” 纳兰羽还没缓过劲来,举起双手来投降。 饭菜上来,顺带着送来一坛好酒,加上烧鸡什么的,是绝佳的美味。馍是自然少不了的,全然是在北方学的,或是有饼,都可以。 可能除了烧鸡,卤肉是最为合适的了,一众人,二十几个,哄抢而上。厨房也倒省了主屋的饭菜。 纳兰羽送走了这些个兄弟,同红泪去向了府中各处转悠。 “这些人真是有趣,全然可以说是有趣的灵魂。”红泪笑着看着纳兰羽说道,“你们的人不会只有这么多吧!” “那倒不是,有近百号兄弟呢!这些人都是我这坛子里的管事儿的,我想着请他们在府里吃个饭,没想到你倒是打了一张感情牌。” “这有什么不好,将心比心,这样谁的心里也踏实。” 纳兰羽点点头:“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怎么一来,底牌也算是交出去了。” 红泪微笑着摇摇头:“你不懂。如果是那些达官贵族,可能需要一张底牌,但是这些人,需要你实打实地对待,你真正把他们看作兄弟,他们才能全心全意去帮你。” “此话怎讲?”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理论。 红泪说:“你是做过相爷的,他们自然会觉得你高不可攀,人家你帮他们,他们觉得你贴切普通人,只是心存感激,来还债的。但是如果你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他,那么他们自然把你当兄弟!他们只是粗人,认一个情义,需要你真心实意去对待。” 纳兰羽长长出了口气,红泪笑着挽着他的胳膊:“你好好想想,这些人真的不错,可以交。” 第33章 上朝 “皇上,近些天,我等安排调查了各个府中的内侍,有嫌疑者一十三人,如今已有两人落网,欲接机刺杀陛下。此事已经查明,疑犯已收押大理寺,此事内侍总督纳兰羽功不可没。” “这是他这个内侍总督的分内之则。不过,……这想要刺杀朕的人,倒是猖狂的很呐!”萧椒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的人,盯得一些人心里发慌。 苏素上前说道:“此事非同小可,这大理一定要严谨调查。刺杀陛下非同小可,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怎么?苏爱卿怕了?” 苏素赶紧说:“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防患于未然总是好的。” 张毅走出来说道:“皇上说的还不清楚吗?不就是嫌有人跟着麻烦,怎么不配上些女兵,这样也倒得当处之。”他是来拆台的。 侍卫,跟上一群女兵!萧椒快被他们气吐血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他们故意在恶心自己。他实在是没想到,纳兰羽居然会这么快就进行了还击,他倒要看看,这个纳兰羽到底还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给我传犯人,还有顺便把内侍总督传进来。” 张毅看见计成了,也就不说话,等着看好戏吧! 犯人上来,看着这情况就是往前爬,求放过,刚刚上来的纳兰羽一脸才睡醒的模样,一看状况,还迷糊着,以为犯了什么事儿,也和那些个犯人一样,可怜兮兮地爬了过去,看着萧椒,萧椒就愣住了。 现在不光是萧椒,连其他人也都一脸懵,这是怎么了?全场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纳兰爱卿,快快平身……”萧椒虽然不喜欢纳兰羽,可也不能不让人家起来啊! 纳兰羽赶紧说:“虽然臣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儿,求求陛下别杀我!给臣一次机会,臣还有一家十三口人呢……” 纳兰羽简直就是在装傻,萧椒现在可算是看出来了,不过他现在还不是解决他的时候,就说:“朕几时说要杀你了,不仅不杀你,还要给你升官呢!” “啊?”纳兰羽一脸错愕看着他,仿佛在做梦一样。 “此次,你立了大功,是朕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你了。如今西域诸处派使者来,你可不能掉链子哟!” 纳兰羽赶紧说:“陛下所言极是。” 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会玩,看得张毅感慨不已。不过纳兰羽事先早有准备,这件事情他是提早预计好的。 不过,这件事情暂时搁置,处理这些罪犯才是最要紧的。纳兰羽站起来,似乎有些不稳,但是也就是晃了一下,随后看着他们:“咦?怎么是你们?” 纳兰羽好像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哦!原来是让我审你们的啊!” 这个表象,虽然谁都看得出来,但是有些人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苏素也不例外。这个招式,怕是只有誉康王才能想得出来了。 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苏素不说,其他人也不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这个时候最开心的应该是纳兰羽了,因为接待来使,这个接待使的职位确实不低,这个时候就算是皇上,也要听他的言论几分。 倒不是说大炙王朝里没人可以胜任这个职位,而是萧椒患上了一个想要除掉纳兰羽的病,这个病让他心里时不时地作痛。 病急乱投医,这就着了纳兰羽的道儿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了,可想而知,纳兰羽是废了多大的心思考量了这个计谋。 “本官问你,这么长时间,你们如何联系?”纳兰羽第一句,就问这个,其他则是跳过不问。 “是在私下里碰面。”那人如实回答。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这个计谋是谁想出来的?”纳兰羽仍然是东一句西一句问的。 “我……” “如实回答。” 那人赶紧说道:“是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告诉我们的……” 纳兰羽挑了挑眉,继续问道:“那你说说,这个黑衣人长得什么样子?” “他穿着斗篷,而且武功还不错,应该是个高手,我们……” “好,了解了,把他带下去。”纳兰羽微微向萧椒躬身,“陛下,一个人问一些问题,以免出错。” 萧椒点头默许,纳兰羽问道:“你们是一起见得那个人,还是分开见得?” 另外一个人回答:“是一起。” “这么说,当时是十四个人在一起了吧!”纳兰羽继续了这个话题。 “是。不过有时候,那个黑衣人只会在我们约见的地方留下安排,不会出现。” “哦?”纳兰羽挑挑眉,他是第一次审这个案子,当然毕竟新奇,“怎么,这个人经常不来?” “是。” “行,将他带下去。”这才第二个,纳兰羽就问出了问题,让很多人都叹为观止。 “说说吧,你们跟陛下之间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非要这么做。” “小的是被收押为奴的,因为气不过,所以才……”第三个人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 纳兰羽笑笑:“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不过念在你初犯,若是交代清楚了,皇上会格外开恩的,你也可以在我府上做事。皇上,您说是吧!” 萧椒浑身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那当然了,交代清楚,朕断然让人消你奴籍,封赏百金。” 这可是要命的事啊!是人都想着尽量摆平,更不用说是皇上了。纳兰羽笑笑,问道:“你们觉得那个黑衣人待你们怎么样?” “啊?”那人有些摸不清头脑,还是说道,“好像他不会说话,什么事儿都是写在那里的。我们前脚一走,那人后脚就翻墙出去了。好像……” “好像什么?”萧椒沉声问道。 “好像一块布,但是拿东西出来确实是个人。” 纳兰羽点头:“你们的见面地点在什么地方?” “是在纳兰府旁边。” 纳兰坤问道:“哪个纳兰府?” “是新纳兰府……” 第34章 取证 纳兰坤倒是没想到,这个内鬼居然会是在纳兰府,看着在人群中漠不关心此事的纳兰坤,纳兰羽的眉头微微蹙起,难不成真的是他? 虽然纳兰羽有这个感觉,他还是想保全纳兰坤的,但是无可奈何,有些事,他不能够徇私枉法! 有了一套口供,紧接着就是取证。对于取证这个东西,纳兰坤是外行,但是他手底下那些个弟兄可一个个是真材实料,一套东西很快就置办齐了。听说是纳兰羽的事儿,那些个官员也给面子,谁不知道他是那个人的弟子呢?就算是纳兰羽翻覆不了这个朝廷,那个人呢?什么样的行头那可是见过的。 遇着这样的事,那就是尽量避着,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那女娲补天的故事,可不就是说的这个道理吗? 有他们,纳兰羽这个外行则是陪着那些个监督的大人物站在一旁,很快,就有人过来说道:“找着了,是两件衣服,就在那个墙根儿里扔着,看样子有些日子了。旁边是茅房,从茅房里看不见这边有人跳进来。” 纳兰羽点头,然后一群人从后门进去,看情况,里面负责的人感觉汇报道:“这是茅房,这个地方是藏衣服的地方。院墙上有几块砖是浮放着的,地下有砖砸下来留下的痕迹,但是因为下雨,所以印痕不太明显了。” 看着这些,纳兰羽点头,就往出走,其他一众人都撂在那里了。 看着那个说看到衣服的人,纳兰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在这个院墙里面的?” “我是看到了衣服,落进了院墙里面。” 纳兰羽问道:“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比如说一个人跳到地上,一定会有‘啪’的一声。” “有,只有一声,没错。” 纳兰羽的嘴角微微勾起了一丝弧度,紧接着,他把所有人都问了一遍,有的人没听到,听到的,也只有一声,纳兰羽就笑得更甚了。 “看来,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些人里了。”纳兰羽看着他们,笑容满面。 “你是发现了什么?” “各位不妨爬个墙,哦,对,穿上这个。”说着,纳兰羽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解下来。 纳兰坤当然是作为配合的那个人,穿上,准备爬上去。因为他的武功不错,想当然就踩着墙翻上去,听见“嘭啪”两声,其他人惊呼出了声音:“这是……” 纳兰羽笑笑,纳兰坤探起身子,把院墙上的砖摆回去,说道:“砖和我,到了地上都有声音,除非是我根本没过去,这么高的院墙,不可能一丝声音也没有。” 纳兰羽看着他们笑道:“所以,只能是继续在这些人之中找嫌疑人了。” 纳兰羽的分析简直是绝了,纳兰坤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何必呢…… 走出去,纳兰羽的眉头舒展,最起码,暂时让纳兰坤脱离这件事了。回到纳兰府,不久就有人给他送过来了完整的调查报告,纳兰羽看过,搁置在一边。 “外来的使节,到哪里了?”纳兰羽微微皱眉,他觉得这些人是来者不善呐! 身边的随从就说:“到玉门了,暂时让萧少爷先招待着。” 纳兰羽听了,哭笑不得:“这倒是也好,毕竟萧府有向外的交易,萧宗主又是武林盟主,小少爷做这个事儿可能会给我们一个还击的机会。” “你们觉得需要有人去一趟玉门吗?” “这个地方我熟悉,要不然我去?”一个同纳兰羽年岁相仿的小公子说道。 “行,你去我放心。” 纳兰羽拿起那份报告,眉头一皱,他倒不担心这件事情,但是萧椒的手段可谓是卑鄙无耻。不过他也不想计较,毕竟自己是臣子,该怎么办还是要怎么办的…… “可以收尾了。”纳兰羽去往大理寺,与大理寺卿小坐。 大理寺卿呵呵一笑:“你小子可是如鱼得水,去哪里那些个大臣不得给你个面子,不过这次的事,真的是太凶了。” “逢凶化吉就是好的,此次多亏大理寺卿相助。”纳兰羽拱拱手,说道。 “你还和我客气!”那人把手中的官印拿出来,盖了个章,说道,“喏,成了,一会儿登记了,回头请我这个老头子吃酒。” 纳兰羽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从大理寺出来,伸了伸懒腰,那些个弟兄们都过来了,毕竟内侍总督也算是宫廷里毕竟大的机构,身边没人是不行的。 纳兰羽跟他们回到内侍阁,看到九幽阁的总督在那里坐着吃茶。纳兰羽回头看看,让他们撤下,两手摸索着腰带,看着他。 那人一抬头,两个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纳兰羽笑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水。两个人无话。 “总督,皇上亲临。” 纳兰羽“哦”了一声,走出去,回头看了那个地方一眼,结果发现那个人不在了,不由得好笑,真是莫名其妙。 “臣纳兰羽参加陛下。” “不必多礼。”萧椒这个时候可不做样子,两个人走在前面。 “陛下怎么来我这小庙了,这个地方可是真的不多见陛下啊!”纳兰羽笑着看着他。 “是因为一件事。”萧椒说的很简洁。 “怎么了?” 萧椒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来使突然间打道回府了?” 纳兰羽有些惊讶,随即就叫人来问:“这是什么情况?” 被叫过来的人也是一脸茫然:“我也没收到消息。是不是玉门那边出什么事了?” 纳兰羽叹了口气,说道:“你去赶快打探消息,尽快给我消息。” “是。” 萧椒看见纳兰羽也不知道,也只能作罢,说道:“那朕就回去了,有消息立刻告诉朕。” “臣恭送陛下。” 纳兰羽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家伙干了什么事? 事情反馈回来是在三个时辰后,直接反馈到了纳兰府。纳兰羽起来,和他在红泪阁的底层谈论:“你说。” “他们回去拿贡品了……” 第35章 君交 事情都突发,让纳兰羽忍俊不禁,他是不知道,作为小少爷到底说了什么话,居然让他们服服帖帖的。 听到说:“他们回去拿贡品了。”纳兰羽轻声叹了口气,那人继续说道,“此次,萧公子会一起来。” 纳兰羽点点头,也没当回事儿,毕竟他的地位特殊,怕是进了宫里,皇上也得敬让三分,纳兰羽说道:“随我入宫一趟,现在就走。” 红泪半夜起来,发现身边没人,走出去,看见纳兰羽留下了字条,轻声叹了口气,然后就继续躺回去睡觉了。 早上起来,纳兰羽已经在身边了,发现红泪动了动,纳兰羽就翻过身来看着她:“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红泪问道:“你这是几时才回来?身上这么凉?” 纳兰羽张了张口说道:“回来不大会儿功夫,怎么,冻着了?”看着红泪,纳兰羽又是张了张口。 “行吧!你睡吧,我去走走。” 纳兰羽也起身说:“我去大理寺一趟,昨天晚上真是热闹非凡,估计老头子也没睡好。”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红泪给他和自己穿衣服,半推半就,还是让他得逞了一次。 “我们?西域的使臣半路上又返回去了,一晚上,我们都在想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硬生生的赶了个来回。你现在知道了吧!” “啥?一晚上一个来回?飞呢!比鸟儿还快!” 纳兰羽耸耸肩:“现在你知道了吧!这事儿实在是太难熬了。” 红泪摇摇头,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一天天儿的都是闹着玩儿呢! 纳兰羽似笑非笑,却也难说出什么,很多东西女人是不明白的,或者说是因为这种社会的女人地位的贬低让她们局限了思维。而江湖上,恰恰会相较而言削弱很多。 这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纳兰羽很看得开这些事,所以他更愿意让红泪有自己的自主意识,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只知道相夫教子。 进了宫里,纳兰羽又看到了那个人,他还坐在那里。同昨日一样,有人见他进来,就说,九幽督主又来了。 “进去看看。” 纳兰羽看着他,神色很凝重,就问道:“兄台,您这是?” 九幽要比他这内侍的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倍,他自然不敢怠慢,毕竟自己这里没人给撑腰,就算是墨姑姑,他也不敢拿这个来搪塞人家啊! 那人随即就说:“我是来帮助你的,收到云阁主之令,助你一臂之力。” “等等、等等,兄台,有话慢慢说,我现在是一头雾水,你给我讲讲是什么情况?”纳兰羽哪敢这么轻易就答应啊,毕竟现在这个时候,他是被萧椒压制的对象,哪能凭这一句话就妄下定论。 那人也是感觉到自己贸然如此,未免唐突,就说道:“是西域的使者,根据情报,他们是要开拓外疆。” 纳兰羽问道:“你怎知?” 那人看着纳兰羽问道:“你可知道有一个九幽教?” “是大周的国教吧!” 那人点头:“可是九幽就是九幽,你可懂得我的意思?” 纳兰羽拿起早上特地命人泡的茶喝了一口说道:“实在是不急于一时。即使他们想打,也未必打得过我们。” “我们有一半的茶叶,都是通过丝绸之路来运输给他们,如果断了,你觉得会怎样?” 纳兰羽微微皱眉,看着他心里暗暗赞叹,说道:“所以同仇敌忾,此事定要做个决断。” 两个人,中午约了饭局在纳兰羽的一家馆子,北方的糕点和南方的糕点拼盘可谓是独具一格。面食在南方很贵,多以白米为食,不过好在这个地方地处中央,哪边的食材也都找得着。 因为纳兰羽的考验别具一格,两个人倒是很快成为好朋友。对于西域来使,都有初步的想法。 “纳兰,你看这……” 纳兰羽说道:“其实没什么,我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最好的,尤其是这样一种情况,也是迫不得已。这个世界上,不管哪一个像我们这样的王朝也都是大同小异,甚至于有可能被完全的统一,未来不是不可能。” 墨衣笑了笑,对于这一点,他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个世界太大了。很多地方他们并不了解,甚至于这近千年也是不可能实现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我们如此投机,算是什么?” 墨衣微微有些醉意,说道:“无论是什么,我们所期望的是一样的,否则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奋斗,去想这些。” 纳兰羽感同身受,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范增这句话千百年来在官场上引以为戒。如今的局势,抹不开这些!” “那倒是!”说着,两个人又填了一樽酒,轻轻一碰。 纳兰羽带着内侍除了在皇宫里转悠,别无他事,过了一个月,外邦使臣才到了大炙。纳兰羽是主要的接待史,之后是礼部尚书等等,至于为什么这么安排,那就是礼节性问题了。或许是皇上看不起这些外邦人吧! “hello,i'm nalan yu.”纳兰羽走上前用外国礼节躬身致意。 “wow.you can speak english.”金色卷毛碧绿色眼睛的外国人看着纳兰羽特别开心。 “my teacher is a learned man.”纳兰羽微微一笑,随即又说,“i'll take you into the capital and arrange a place to live.” 两辆车架一前一后行驶,大部分人听得是郁闷至极,更郁闷的是跟来翻译的人,没想到人家根本不需要,完全是多此一举。 在路上,有大臣问道:“你们刚刚说什么了?” 纳兰羽笑道:“我说我叫纳兰羽。他问我什么时候去吃饭,我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我已经安排好了。” 最后面的翻译的那两个官员强忍着笑,倒是也差不多,只不过这是一小节意思罢了!人家是说,你居然会说英语,纳兰羽则说,我的老师非常的博学,我带你们进京城,并且安排住的地方。进了京城,纳兰羽径直带他们入驻自己的店舍,风景自是不必说。 第36章 来使 时隔一个月,西域外来的使者进京,纳兰羽用外语接客,让他们很是惊讶。随后纳兰羽安排他们住在自己的舍馆,倒是也方便。安排使者,过几日才是觐见的时候,纳兰羽也把这些悉数告诉他们。 “mr.nalan,do you think it's appropriate for us to go like this?”那人看着自己准备的东西,不知道合不合适。 纳兰羽这次没有直接说外语而是让那些人帮忙翻译:“外来的东西没什么不合适的,金子放在哪里也都值钱,不是吗?” 那个外国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you're such an interesting person.” 纳兰羽笑笑,给他呈上一樽酒说道:“我有的,不过是一个有趣的灵魂。” 喝了半晌酒,就见那个外国人从自己的腰间取下来一把短匕,上面有一个盾牌和矛的图案,说:“this is a reward from our royal family, as a warrior, i give it to you as a souvenir of our acquaintance. the future can also be used to meet, even thousands of years later our children, this news will be handed down!” 纳兰羽哈哈大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至于子孙后代的福祸,那就不是我们能做得了主的了。” 外邦人听了,呵呵笑着,随即就开始了桌面上的吃食。纳兰羽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是要回礼的,以刀换刀,纳兰羽掏出了大炙内侍所配备的短刃。 “这是我们大炙的内侍的一种防身救急的工具,在近搏和自救的时候能够起到特殊的作用。”纳兰羽双手奉上。 “oh, it's beautiful.” 纳兰羽则是笑着说道:“你要知道,漂亮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外国人听了干笑了几声,其他大臣们也被纳兰羽的话给惊着了。他们看着这表面上虽然和气,但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暗自较劲。这样的表面形式不也就是其中的美吗? 或许在大炙这种文化,一句话可以起到一石三鸟的结果,但是外邦,那就不一定了。 纳兰羽看着他们笑而不语,不过纳兰羽还是多留了个心眼,让他们防患于未然,要不然牵扯进来自然就难以开脱。 三日后朝见,祭天帝。纳兰羽同使者为首者左右,直入宫门,至千阶下,皇上已经下了一半的梯台,叫体恤。他们下来以后,皇帝继续下行至第二阶上,刚好前后一丈。 使者行礼,纳兰羽位于第一阶梯的旁侧而立,同两相一道。如此,他这个迎接的任务就算完成了,随后就是等他们走的时候有一个收尾的工作。而朝见,不是他这个内侍总督该管的事了。 回到府上,云帆正在他的书房看着一本关于《诗三百》的讲义,红泪看到他进来,立刻就出去说:“师父来了。” 纳兰羽愣了一下,就感觉进去:“师父,是不是那些人有问题?” 云帆看完了这一篇,才说道:“这就是个套路,先礼后兵。打,必然要打,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去。” 纳兰羽有些不明白:“我走了,京城里怎么办?” “不还有他们呢嘛!”云帆很淡然,说道,“萧椒,可能是废了。” 纳兰羽点头,就说:“好。” 先礼后兵,纳兰羽事不宜迟,就同苏侯府、王侯府的人说了,加上云帆的手记,他们私下里就制定了一套毕竟完整的计划。 纳兰坤看着纳兰羽,开口道:“让我一起去吧!” 纳兰羽拍拍他的胳膊:“家里还需要你照顾,我放心你。” 苏家军、王家军、韩家军、尚家军,四家子的人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其他人却是浑然不知。纳兰羽也没有先走,反倒是九幽督主墨衣先行了。 他是要送这些人离开的,所以他不能走,纳兰坤这几日也不敢有所动作,陪着纳兰羽。 “接下来的事,我就不吩咐了。你们量力而行。”纳兰羽看着纳兰坤和石头,微微皱眉。 “家里没人可不行啊!” 纳兰羽点头,家里有我内侍厂的人照料着,未来一段时间让红泪先消停一些。 纳兰坤点点头:“我会常回府里的,不过相比之下,你更要照顾好自己。” 纳兰羽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即说道:“我还不走的呢!着急什么?” 纳兰府,纳兰羽的铠甲也是独具一格。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终究也会有穿上战甲的一天。红泪看着盔甲,默不作声,反倒是纳兰羽从身后搂着她说道:“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就都需要交给你了。” 红泪笑着,侧过脸在他的脸颊上轻吻,说道:“我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半月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内侍厂,纳兰羽也做好了交代,带着一部分人护送使者到西域。至出京,红泪都没有露面,让萧椒有些失望,又有些兴奋。 纳兰羽则是很平静,因为红泪腿软到下不了地,躺在床上,两腿都情不自禁地打颤,连腿都合不上。 小七进来,很是无奈,一晚上她也没睡好,净是听这些胡话了,让她都有些忍不住。洗过澡,红泪光溜溜地躺在床上,白嫩的皮肤被热水泡的有些发红。 “小七,这些天有没有什么事比较打紧?说来给我听听。” 小七和她一起洗澡,也光溜溜地躺在一边:“我说个姐姐听吧,你听听什么毕竟重要。”她搞情报完全是一流的,但是分不清好坏利害,所以她不知道该讲什么,不该讲什么,索性就让姐姐自己筛选吧! 红泪自然是听着,小七道:“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南方进贡的水果数不胜数,正在向各个府中下发,因为府中历劫,是没有在内的。” 红泪摇摇头:“我们不需要,更何况萧府还让人送来了一些,我们是够的。” “那就是有百姓把状告到京城来了,因为一方官员欺男霸女,不管报到哪一个官员那里都被驳回了。” 红泪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比较大,当以户部尚书孙中规当权合适。” “再就是锦宇王妃了,如今不得势,在锦宇王府生不如死。这件事实在是太寻常了。” 第37章 宇王 纳兰羽作为诀别使,送外邦使臣返回,红泪则是跟小七闲谈着京城里的事,有时候她也需要了解京城现在的状态。 红泪自然是听着,小七道:“如今正是盛夏时节,南方进贡的水果数不胜数,正在向各个府中下发,因为府中历劫,是没有在内的。” 红泪摇摇头:“我们不需要,更何况萧府还让人送来了一些,我们是够的。” “那就是有百姓把状告到京城来了,因为一方官员欺男霸女,不管报到哪一个官员那里都被驳回了。” 红泪笑了笑,说道:“这件事比较大,当以户部尚书孙中规当权合适。” “再就是锦宇王妃了,如今不得势,在锦宇王府生不如死。这件事实在是太寻常了。” 红泪微微怔了怔,苦笑:“我已经提醒她了,如今这个局面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应付得了的。” 对于这些事,红泪要清楚的多,小七也就不说了。有些东西还是不说的比较好。 “夫人、夫人,官家的人来问话了。”外面突然而来的嬷嬷的声音把红泪惊了一惊,红泪赶紧说:“好嘞,先看着茶,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好,夫人你打紧着。” 红泪赶紧起来梳妆打扮,一切都是清素的淡妆,除了那一身的红衣。不过这个装束也仅仅是她能够架起来的,其他人恐怕就要有一些邪邪的感觉了。 红泪微笑走进来说道:“各位久等了,招待不周还请多多见谅。” 那公公说道:“纳兰府的茶可是好茶啊!咱家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茶了。此次来呢,是为了一件事。”红泪仔细地听着,“我想问陛下是不是在你这里?” “啊?”红泪有些傻了,“他不应该在皇宫里吗?” 那公公说道:“我是先皇身边的公公杨康。那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咱家这就先走了。”杨康笑着告退,红泪则是摇摇头,一脸的无语。 “备好车轿,去锦宇王府上一趟。” “是。” 锦宇王府,对红泪的身份很是不屑,在外面等了好久,锦宇王回来了,他们才进去。锦宇王妃身子憔悴不堪,看着红泪一脸悲痛欲绝。 “王妃的身体不是很好啊!王爷怎么也不让个太医过来瞧瞧。幸好我身边这丫头是个郎中的女儿,王妃不嫌弃便可医治着。病症医治、无病也可防患于未然嘛!” 被红泪这么一说,锦宇王反倒是没了脾气,身边的丫鬟就帮忙压了脉。摸完了脉,红泪笑着问:“什么情况?” “经以月至为常,若阳大过而月经趱前一月,忽早一月,则其形色多赤,或紫而浓,其脏气饮食喜冷畏热,乃为血热。如证挟痰火,宜服加味调经丸。” 红泪则是道:“那你现在就去配几副药调理调理。我且在此处坐坐。” “是。” 锦宇王看到红泪微笑的样子,总是有些不自在,似乎和她的笑,有些相似…… 红泪看着锦宇王妃,心中莫名地悲哀,为什么你非要选择这样一个是非之地呢?只是为了锦宇王府的钱和权吗? “纳兰……,他在什么地方?” “听说是要到西域的,顺带着采办些物件回来供大家一起赏玩,怎么?王爷有兴趣?”红泪看着他,一脸的惬意,美目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倒不是,其实人人都知道,这誉康王,他是喜欢这些个玩意儿的,我想着淘一两件东西给他送去。” 红泪笑着说:“这倒是容易,这次回来我同相公商量,把家中藏着的印花瓶拿来送给王爷,也免去了舟车劳顿。”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纳兰府上珍奇异宝可是数不胜数呐!” “王爷过奖了,都是小家子收藏着玩,倒不如借花献佛的好。” 红泪这句话可是粉刺,说他借花献佛讨好萧赋,可是萧赋他老人家买你的帐吗?显而易见,就看你怎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锦宇王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本来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这么一说,反倒是把自己圈在里面了,也索性找借口离开了,这里只有她们二人,旁人都在外面。 红泪坐过去给她搭了个脉,眉头微微皱起,面露难色。这丫头是故意保留了她的病情不让人知道吗?这病…… 王妃笑着看着她:“你一定是看出什么了吧!不妨说说。” “王妃,你的身体……” 王妃点点头,看着她含着笑,泪水不住地流下来:“红泪,一切都让你说着了,你是对他有很深的了解吧!” 红泪则是赶紧摇头:“我也是道听途说,当日提醒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没想到我这张破嘴……”说着红泪“呸”了一声,扇了自己一下。 “你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有的东西瞒不了人的眼睛……” 红泪笑着,没有说话,她只是表面上很坚强罢了。很多事情她不愿意想起,但是一旦想起了,也就挥之不去了。两个人沉默了好久。 锦宇王对女子不尊,这是有目共睹的,说白了,他认为女人就是身下的玩物,新鲜劲过了,那么生死也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了。红泪看着锦宇王,半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因为她的母亲,就是死在他这种人的手里,道理是根本行不通的。 坐在车里,红泪微微叹了口气,随即说了句:“停车。” “夫人,怎么了?” “我的头有点晕,想下去走走。” “得嘞。” 车子靠边停稳,红泪下去,左右各有人陪着,刚才那个女郎中给她打了个脉,大喜:“夫人,你有了。” 红泪一脸的呆滞:“有什么了?” “夫人,您肚子里有小宝宝了,难怪您突然头晕,应该是成了的。” 红泪苦笑:“我这是要做妈妈了吗?……” 纳兰羽送走了使臣,却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的茶馆外面喝茶,随即就笑着走过去:“二爷,你怎么在这儿一声不吭的。万一我没看到,那岂不是目中无人了?” 第38章 变通 纳兰羽送走了外邦使者,回头就看见了二皇子萧幕坐在隔壁的茶馆里吃茶,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纳兰羽随即就笑着走过去:“二爷,你怎么在这儿一声不吭的。万一我没看到,那岂不是目中无人了?” 萧幕可不吃他那一套,说道:“您可是接待使,我这小佛小庙可耽误不得。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消息,你要不要听听看?” 纳兰羽“哦”了一声,吩咐他们先去驿站,说道:“什么情况?” 萧幕苦笑摇摇头:“是一些陈年旧事了,不过如今的国力还不支持我们打这么一场大仗,所以……” 纳兰羽沉默了许久,说:“江湖上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我们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打这场仗。在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了。” 看着纳兰羽的状态,萧幕笑了笑,他知道纳兰羽这次一定是有想法的,就说:“那这件事的结果就要看我们的了。” “那是自然。” 纳兰府,红泪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纸上留下一道痕迹,定了定神,才将笔放下,走到旁侧。孩子的名字,仍是要让他来起的。 纳兰坤走进来,看到红泪,立马就说:“纳兰羽回不来了,他在西域都护府任职,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你也去西域吧!” 红泪笑着请他坐,说:“有意义吗?” “最起码现在这里对你来说是一个是非之地啊!” 红泪笑容可掬:“照你这么说,那我这么多年都是在是非之地了。可能我这么说你不明白,可我,毕竟是从锦宇王府逃出来的。” “什么?那……,你……” 红泪立马点头:“不错,我就是那个被人遗忘的孩子。可能他们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我仍然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安然无恙。” 纳兰坤就明白了,红泪这是要铁了心完成这件事。纳兰坤叹了口气,只得由她:“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 红泪微笑着点点头:“那是自然。” 锦宇王府,红泪再一次过来,锦宇王妃的气色明显好多了,红泪搭了个脉,微微点头:“这情况是不错,半月以后就能恢复正常了。我删改些药的计量,您吃吃看。” “有妹妹你在,我这身上确实是舒服了不少呢!” 红泪甜甜一笑,随即说道:“王妃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锦宇王妃看着红泪,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就问道:“你可是想问什么?” 红泪微笑道:“锦宇王妃可以看出我的身份,那么您的身份就一定不简单,虽然我不知道王妃的背景是什么,但是这个是非之地,您可要想想后路在什么地方。” “红泪姑娘,你这是何意?”对方直接警觉起来,称之为“红泪姑娘”。 红泪微笑着,说道:“如今这天下虽然一统,但是仍然动荡不安。其根本,与锦宇王和当今圣上无可厚非。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帮我们一个忙。” “这么说,你们这个集体是有备而来了?” 红泪微笑着看着她:“事事都是要变通的,一代枭雄,你觉得让他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还有好日子可过吗?” …… “王爷,我在外面听到的就是这些。”一个内侍到锦宇王身边汇报,锦宇王眉头微皱,说道,“这件事情我会想想办法,暂时没必要让皇上知道。所以嘴巴一定要封严实了。你们内侍,现在还在纳兰羽那小子手里拿捏着呢!” “王爷放心,此事我一定会烂在肚子里。” 锦宇王微微点头,让他下去了,眉头拧在一起,想着红泪,表情有些凝重:“她真的是自己的女儿吗?” “王爷,过几日就是妾身的生辰了。王爷可否同我吃一杯酒?” “嗯……,既然是王妃的生日,那就要大操大办,把各府邀请一遍吧!” 王妃顿时有些错愕,锦宇王叹了口气:“是本王对不起你,算是我的一些补偿吧!” “谢王爷。” 锦宇王扶她起来,说道:“你娘家姐妹也不少,一并请来吧!人多了,热闹。” “谢王爷。”她是没想到,锦宇王今天会如此开恩。不过她也隐隐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难不成像红泪说的,隔墙有耳? 她不管这些,毕竟她就是个妇道人家,今天也说清楚了,就算是死在王府里,那也是她命该如此。 “你先去吧!帖子我随即就让人派下去。” “谢王爷。” “这可是个奇迹啊!”苏素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请帖,说道,“看来这事情算是做成一半了。” 在他身边的男子喝着茶说道:“红泪做事留一线,这件事情确实不错,但是我觉得萧毅应该在怀疑她的身份了。毕竟这么多年,她还没有完全张开。” “那你觉得红泪她还要不要留在京城?” “如果可以让她牵制着萧椒还是件好事,如果她跑了,只怕萧椒立马就会拿纳兰羽来说事儿。” 苏素听他这么一说,哭笑不得:“那也没办法,你这儿子干的事儿我们也实在是不能说什么啊!” 那人笑笑不说话,苏素转而向一边吩咐:“去备礼物,顺便去纳兰府一趟。” “是。” “怎么了?”红泪笑着看着他们。 “你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这件事情这么能这么办啊!” 红泪眨眨眼,一脸可怜楚楚的样子,说道:“我怎么了嘛!” 苏素一脸的无语,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好训的,他也着实是很无语。尚书萌默默地不说话,她现在是想笑笑不出来。 “三思而后行,有些事情你得考虑一下后果。”苏素也只能这么说,毕竟她师父是一个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呐!一世英名可不能让他们这么给毁了。 红泪点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但是要激起萧椒并不容易,有的时候我也需要考虑一下我的能力……” “你怀孕了?”尚书萌一眼就看出了端倪,“怪不得……” 红泪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件事她可是没告诉任何一个局外人的呀! 第39章 孩子 看着红泪这个样子,尚书萌直接就问:“你怀孕了?怪不得会想的这么清楚,为了孩子,那也是够拼的,纳兰羽那小子知道了吗?”红泪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件事她可是没告诉任何一个局外人的呀! 她只是摇摇头:“我还没告诉他……” 苏素点头:“这个时候尽量不要让他分心了。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以后,让你师父取个名字,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红泪点点头:“这倒是不错的。”红泪没有否定,似乎这样倒是最好的一个处理方式了。 小坐片刻,红泪便去了纳兰坤的府上,这座府邸,要比纳兰羽的府邸小了许多,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很多地方还不至于这样。 纳兰坤看着红泪,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纳兰坤笑着说道:“怎么今日有时间来我这里了?” 红泪微笑道:“我这是没处走,随便逛逛,正好到了你这里。” 纳兰坤则是赶紧陪笑道:“那倒是小舍蓬荜生辉了,再怎么说,您都是纳兰府的主母,我们理应敬重着。” “你们觉得,我们下一步怎么办?”纳兰羽问道。 “这件事情我也不能说,因为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红泪轻声叹了口气说道,“最起码,你是没出什么事……” 吃了茶,红泪说:“有你在这里,我们还是比较安心的,最起码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乱子,也省得我们去考虑其他的是非因果。何乐而不为呢?” 纳兰坤苦笑道:“你现在的口气越来越像那些个弟兄了,十分粗狂。”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没有一丝声线的颤抖,看着她如此平静的面庞,也是这张脸庞,曾经的她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温情,可是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她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注视着他,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言从她檀口中缓缓流淌出来,她的心突然一阵冰凉,透彻心肺的冰凉! “怎么了?”红泪看着纳兰羽,淡淡笑着。 “没事,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或许是我想的有些多了吧!”纳兰羽微微一笑,没有把之前的想法说出来,又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红泪没有深究,因为纳兰坤出神,并不是一下子的事,半杯茶完了,他才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若说他没有想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纳兰坤长长出了一口气,为什么自己突然间会想到那些?红泪是什么样子,需要自己去考虑吗? “纳兰羽跟我商议过,平素都是我管着家里的钱粮,所以既然已经定了分家,就还是我来拟这个章程。你们几个都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不会偏谁帮谁,等家里商议好怎么分,再找里正做个见证立个自居,以后咱就算分开过了。毕竟连在一起并不好,你也知道,官家怎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 她继续道:“我心里合计了一下,咱这回分家,就把你和石头的帐分出去了。你们也要几个管事的合计合计。” 纳兰羽看着红泪,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这是要的,要的。” 红泪总算是把这句话说清楚了,转而笑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讨个媳妇儿的。如果有合适的,我不妨给你请示个赐婚的名头。” 纳兰坤点点头:“多谢!不过此事还是再议吧!毕竟我也说不清楚心里有什么喜欢的,再不济就是你帮忙择一个。” 红泪先愣了下,便“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感情这件事实在不能太过于勉强,你还是多留意一下吧!” 纳兰坤点点头,也没说什么,这是常规的。一个人,若思想通透了,行事就会通达,内心就会通泰,有欲而不执著于欲, 有求而不拘泥于求,活得洒脱,活得自在。活得平和的人,心底踏实安详,云过天更蓝,船行水更幽。 岁月是贼,总是不经意地偷去许多,美好的容颜,真实的情感,幸福的生活。有些时候,自己和自己在一起,反倒是很合适。 红泪不掺和这件事实在是因为她明白感情该怎么搞,虽然她和纳兰羽在一起并不是按照这种规程来做。她倒是希望纳兰坤找一个喜欢的。 “你和孩子如今在京城,现在纳兰府可以说是动荡不安,你们未来母子俩一定要小心行事。”纳兰坤一再吩咐。 红泪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纳兰坤怎么比自己还紧张。从纳兰坤的府上出来,红泪的笑就止不住了。 “夫人,如今人人都怕你们母子有什么闪失,反倒是一件好事情了。” 红泪笑而不语,只是想着让孩子少遭些罪,毕竟孩子还没出生,就要跟着自己跑东跑西的。 “人家老爷不在,你们更要注重周边的情况,明白吗?” 他们都点点头,这种大事儿,他们哪一个不是放在头等位置上考虑。红泪笑着走出去,轻轻叹了口气。 “夫人,这草纸、红糖、醋水、甘草黄连、五枝汤、人参,样样都不能少,所以当提前采办些。” 红泪笑着说:“我这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就有劳嬷嬷了。让小七这丫头陪你去,也省的您提着。” 嬷嬷点点头:“小七这丫头甚是聪明伶俐,完全可以的,以后在府中帮得上大忙。” 红泪吩咐了这头,就对旁边的丫鬟说:“我首饰里有一把长命锁的,倒不如留给孩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也对的,长命锁、锁命长嘛!” “嗯。你们最近想吃些什么,天天一起吃怎么样?反正老爷不在,这家里还是我最大。” 丫鬟道:“就是老爷在,也是夫人你最大,这肚子里,可是这府中的子嗣血脉呢!” 摸着肚子,红泪微微叹了口气,孩子的名字到底要叫什么呢? 纳兰坤接二连三地来,红泪都每次必然出来接待,毕竟纳兰坤的地位和对纳兰府的影响并不一样! 第40章 生宴 天,渐渐的亮了,红泪浣洗过后,拿好礼物坐着车驾来到了锦宇王府上为锦宇王妃庆生。 锦宇王妃身着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个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银制手镯,抬手间银镯碰撞发出悦耳之声;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并不昂贵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 “妹妹来了。”锦宇王妃看着红泪,格外亲热。 “姐姐今日梳妆打扮可是不错呢!”红泪微笑着看着她。 王妃微抬俏颜,淡紫色的眼眸摄人魂魄,灵动的眼波里透出灵慧而又妩媚的光泽,樱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样的淡粉,双耳佩戴着流苏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额前的刘海处微别了一个银纹蝴蝶发卡,娇嫩洁白的小手里紧攥着一方丝绢,淡黄色的素绢上绣着点点零星梅花,衬得此绢素雅,踏着莲花碎步缓缓步入王府花园,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及到眼前才觉亦是误入红尘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对其仰慕倾心。 “你可是要迷倒不少男人了。” 王妃也打趣她道:“素日里你不喜奢华,皆是红装淡容。今天却浓妆艳抹了番,烟眉秋目,凝脂猩唇,一扫适才的憔悴。”的确,今日红泪也是便装的只不过是玫瑰红。 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旗袍,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两只金蝶耳坠挂在脸颊边灿烂耀目,唯有簪在髻边的白色茉莉,星星点点的透露出那一份清雅。这就是红泪的气质。 两个人在一起笑谈,便到了后面,其余人则是安排在前面接待来客。 “红泪,你这小肚微显可是藏不住了。你我为姐妹,我即是姨娘,这提前的礼物是要提前给的。”王妃看着红泪,温婉地笑着。 “这可使不得。” “我这是送给孩子的。”王妃手中的是一块翡翠玉锁,琢得精巧绝伦,缕着双鱼戏水,暖润滑泽。红泪不好不收,歉意地一笑。 长命锁也叫“寄名锁“。它有保平安,长命百岁的寓意,戴上它把最重要、最美好的祝福凝固在“长命锁”上。而绝大多数的长命锁都是银制锁,银本身对人体有保健作用,适合给体质娇嫩的孩子佩戴。明代医学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述道:银具有“安五脏、安心神、止惊悸、除邪气”等作用。也就是说,银可以避邪,帮助孩子排除掉体内的“胎毒”,帮助心智尚未健全的小孩安神。 不过这种翡翠玉锁着实是新奇,多半是王妃特意去求的。不过玉也有玉的好处,有人说:前半生人养玉,后半生玉养人。由于玉石摩擦皮肤刺激人体的穴位,所以经常佩戴玉,能活络人体的经络和皮肤等,改善人体的微循环,促进新陈代谢、活跃细胞组织、从而增强人的免疫能力,达到防病健身之作用和防病治病效果。 “你人家另立门户,也倒是有所依靠,省的在这种地方步步小心谨慎。”王妃看着红泪,微微叹了口气。 红泪则是笑笑:“人家王妃未步了先王妃的后尘,也是好的。” 会来锦宇王府的人不多,都是曾经与之抗衡的那些人,看到苏素一众,锦宇王的脸都是阴沉着的。不过碍于情面,总不能赶他们出去吧! 一个个送来礼,祝福过后落座,反倒是表面上十分融洽。随后来得人让红泪他们愣了愣,随即就见那妇人说道:“兄长好不厚道,明知道我在宫里,还不请我吃嫂嫂的茶。” 经过时间的洗礼,萧静儿的身上愈发沉淀出端雅沉静之质,虽然不是最美艳的那个,但绝对是最出众最惹眼的那个。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优雅;那种平和、端庄、温雅、清华,令人无比舒适的脱俗气韵,配上秀美高雅的容貌,比任何一种艳丽的美貌都要夺目耀眼。 一袭典雅而寂寥的秋香色宫裙,简洁的式样,轻盈的质地,肌肤光洁细腻,虽然肤色仍是苍异常无血色,似有病容,却平添了几分清冷意味。 她是云帆的妻子,当今圣上的姑姑,他们那一代中最小的所在。她随随便在那儿一坐,一股令人不敢亵渎的威仪气势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仪态举止优美的无可挑剔,典雅、娴静犹如一幅绝美的仕女图,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柔和婉约的女人韵味。雍容大气,风华内敛,淡雅端静中却又蕴着无限醉人风情,嫣嫣袅袅,耐人寻味,有种余韵悠悠的感觉,越看越吸引人。她以玉白团扇障面,发髻上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闪闪明晃,映着象牙骨的扇子更是盈然生光。微一侧头,步摇上玉色小珠坠子和细若瓜子的金叶子亦跟着轻轻摇动,闪烁出明翠的波觳,愈发的清丽婀娜。 这样的装束,绝无仅有,但是也只有在她身上才能体现出这种状态。锦宇王看着萧静儿,点点头:“我也好久不入宫了,你回来,兄长我不知,倒是该罚。” 萧静儿笑道:“呵呵,若是我让兄长罚了酒,这些个大臣也得陪,我还不得招人恨死啊!” 红泪则是赶紧道:“师母言重了。这些个都是大人物,也不在意其中的利害。” 她这句话很毒,别人有用不用陪,那岂不是说锦宇王无用了? 萧静儿笑容不减,则是问:“你是红泪吧!我听说过你……” 第41章 赏赐 “王妃辰时,皇恩浩荡。”这是皇帝对封王王妃的生辰庆祝的赏赐前所说的官话。 一众人拜跪,这也是礼数。 萧椒的手笔并不小,不过也是些陈年旧物了,甚至于有一些是太后她们大寿的时候,有人进贡上去的,为了节省开支,有时候就不可避免要怎么做了。 虽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对这一举动十分关注。曾经云帆的步步为营,就为他们做了一个表率,随着这么多年的过去,他们也逐步沉稳下来。 赏赐了一大堆之后,无非就是换来了一句:“谢陛下。”相隔甚远,萧椒也是听不到的。 锦宇王打点了公公,等他们走后,来这里的才落座。一群人陪一个人逢场作戏,也着实是为难了锦宇王,因为反过来就是一个人陪一群人演了一场戏。且谁心里都清楚,但谁都也不说。 “你们先收着吧!如果府上要用,再提出去。”锦宇王妃看着一直端着那些东西的下人,吩咐着。 其他人看着锦宇王,丝毫不敢有所动作。锦宇王摆摆手:“以后府中的事,王妃是一言九鼎,你们切勿违背。听懂了吗?” 他已经在红泪身上栽了一次了,那么就不会因为同样的事再栽一次,是人,都是要学会弥补的。 “这些赏赐,是看在王爷面子上的,我怎敢不汇报王爷,弥补府库。王爷的难处,我也是知道的。” 苏素也说道:“王妃所言极是。如今在大炙,开支能省则省。这样也可以让百姓略微过得舒坦些。你也知道,百姓是国之根本,没有人,空荡荡的江山也实在是有点凄凉了。” 锦宇王不说话,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必然的,他不在乎未来是生是死,也不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说到底,都是一份责任。 每一个有机会、有想法的皇子,都做好了随时都可以接手帝位的准备,只不过在此之前,都需要进行一次争夺和表现,甚至于少不了厮杀,只不过最后是他败了。 祸乱?可以这么说,却也不一定要这么说,似乎冥冥中,有的人就是要做一些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要做…… 倒无论是说双龙双鸾菱花白光镜,还是其他一些金银,都是为了促成和拉拢,必不可少,也无可厚非。 “说到底,还是自在些好,免去了那些不好的。” “这倒是不错,只不过这个时候逃避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苏素十分淡定,他表示的很是理所应当。 锦宇王眉头微微皱了皱,终究是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他们终究说到底都是云帆的党羽,即使云帆不在了,他们也仍然是一个体系。 如今,萧椒也算是子继父业,他们不会帮自己,好歹这算是正统,而自己呢,则是一个王爷。该帮谁,从礼法很快就能得出结果。 如今他也没有这个心思了,一次次的失败,造成了绝望。这结果…… “参见陛下。” “王伯不必客气,快起来吧。你是朕的长辈,哪有行跪拜之礼的。这传出去,不就要说是朕不亲不孝了嘛!”萧椒笑意很浓,看着萧毅。 “皇上突然想到为王妃庆生,让我受宠若惊。大炙的财政并不宽裕,造福一方百姓,反倒是重中之重。” 萧椒轻咳一声,满脸责怪:“王妃也好歹是我皇室的家亲,朕怎么能不封赏呢?钱,你用在什么地方,朕管不着,都是宗亲血脉,朕一定要记得。” 萧毅老脸一红,随即就哑巴了。这不是在说自己天天去清风明月楼逍遥,没资格说他嘛! 安静了许久,萧椒突然开口问道:“朕听说,王妃同纳兰家夫人是姐妹?” “是。红泪的随仆治好了内人的隐疾,二人以此结为姐妹。” 萧椒点点头,说道:“如今在这京城,离不了皇卿的辅佐,希望叔伯可以借我一臂之力。” 熊烈战火升起的浓烟,滚滚着弥漫了整座城池。那风中猎猎招展的“纳兰”二字的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 嘹亮的嘶喊惨叫,动人心弦。城下荆州军兵士健硕的身影,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那外邦的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川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残阳如血,落日的余晖倾洒在了城楼之上。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使得两军兵士欲加地愤怒,战争越来激烈。这次在西域的战役,也似乎成了中原军队入西域的最艰难之战。 “纳兰,你此次是立了头功的,所以我觉得你在朝堂上做那些是真的屈才了。”萧幕微笑着看着他,眼神里充斥着熊熊烈火。 纳兰羽笑着摆摆手:“各司其职,这才是我们该做的,我相信你明白。有的时候,我们做的,远远要超出我们的能力,甚至于说权力。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心中期望。或者说,我们想让它变成我们心中想的那样。毕竟,我们要的,不只是自己安稳。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你说的,倒是可以,不过很多人都是冲着权力来的。你知道吗?那些个人物,还有一项,那就是监视我们。你觉得你还会抛却那些你所谓的是非对错吗?” “你这是在考验我啊?”纳兰羽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幕,眼里全是笑意。 “啊,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当然,你,我还是信得过的。在外面游历了这么久,可以说是有感而发吧。我现在才发现,他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第42章 考验 萧幕对着纳兰羽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纳兰羽笑得说不出话来,他这种一脸严肃的样子,反倒是让纳兰羽心生敬畏。 不过纳兰羽还是问道:““你这是在考验我啊?”似笑非笑的看着萧幕,眼里全是笑意。 “啊,我只是在说一种可能。当然,你,我还是信得过的。在外面游历了这么久,可以说是有感而发吧。我现在才发现,他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两个人毫无逻辑的谈话,也只有他们自己能懂了。如今在这西域,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管,而且他的思想都很正确。局势尚且如此。 在纳兰府,红泪已经开始置办小孩子的衣裳。丫鬟们在旁边笑着说:“夫人也着实是为了这个孩子呕心沥血了。” 红泪苦笑:“这才算什么。就是重视个人能力。养一个孩子是真的不容易,这只是百分之一罢了。”红泪咬断了线头,拿起来看看,顺便问着,“行不行?” “夫人,苏侯府的少夫人来了。” 红泪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出来:“尚姑姑,你怎么来了?” “你这一个人安胎,没个人着实是不方便。所以我觉得我还是要过来看看的。” 红泪笑着把她让进房间里,尚书萌看见有孩子的衣服,笑道:“呦!这么早就安排上了。” “难不保到时候不会有什么事,现在做了,以后倒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那倒是……” 皇宫里,多多少少知道了红泪有了身孕这件事,太皇太后和墨太后的心,微微沉了下去,他们实在是不好意思再让红泪继续下去了。 “我们,是不是需要合计合计?” “暂时先看看再说,红泪这丫头,心思缜密的很,她现在不说,就代表着还有什么事情是她没做完的,要不然她肯定会跟着纳兰羽走,再不济就是去檀香阁,也要比在京城里安稳得多。” “母后所言极是。” 太皇太后用拐杖戳戳地面,说道:“有时间,你出去一趟,到苏侯府看看誉儿,瞧瞧他有什么打算,这种考验,没什么意义。” “是,母后。” 大半辈子的风风雨雨,他们已经熟知了里面的套路,但是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并不能说寄予希望于某个人,那并不牢靠。 红泪在这个时候怀孕,说实话是一件好事。纳兰羽不在,她也着实不适合这个任务了,倒不如另找他人。 “你们除了我,还能找谁呢?”红泪看着墨玉,有一股把她看穿的感觉,“你们这种担心,说实话都是表象。而且除了我也没有人更适合这个角色。” “如今纳兰羽在西域,没有人帮你撑这个场面,你一个人办事有点儿太力不从心,更何况你肚子里还有孩子,这样不是在遭罪吗?” “就算是遭罪,我也不能断送了大炙王朝的命运啊!” 红泪看着她,红唇紧抿,她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又或许说,是师父他…… 小坐了一会儿,墨玉就离开了,她想去苏侯府走一趟的。毕竟有时候需要他们的帮助,手握兵权,就不会有什么大乱子发生。 “太后娘娘,我们要去哪里?” “苏侯府吧!” “娘娘,您有所不知,苏侯府里的那几位如今已经不在京城了。” “你怎么知道?” “陛下有旨,命他们北上,随时待命,可想而知,就是为了让京城里云帆的嫡系变少,趁机掌握朝局。” 墨玉冷笑一声:“这么一说倒是考验我们的配合了。也罢,那就不去了。” 一行人打道回府,萧椒也知道了墨玉出宫的事,默默地叹了口气,随即拿出了一个折子,写了一道密旨,吩咐道:“这道密旨交给我二哥,他知道该怎么做。时间长了你就回来,不要让人生疑。” 身边的公公拜退,匆匆离开了京城,萧椒用手指轻轻摸着鼻子,脸上表情更加凝重了几分。 “看来他是等不及了。”收到密旨,萧幕看着纳兰羽,“你赶紧回去吧,回去有用。” “直接给我定个逃兵,也亏他能想出来。” “咱们这场戏还得继续演,而且更要逼真一些。至于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子,都是不可控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纳兰羽点头,随后就按照计划行事。 “他居然是逃兵。”尚书萌看见了通报令,气不打一处来,“还有比他厚颜无耻的人吗?居然利用这种手段。” 苏素淡笑着:“那有什么的,习惯就好。这些皇子们都是栽赃陷害过来的,这都是些小计谋。” “这种计算是演的挺成功的,最起码萧椒没有怀疑我们。” “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一旦我们四分五裂,那么就是他反击之时。”苏素看得很是透彻,对于这些尔虞我诈的事,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尚书萌摇摇头,叹了口气,不知道红泪怎么样了。 红泪当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有所行动。随即就换上了诰命服:“你们随我去见太后和太皇太后。” 红泪来,他们是知道的,早朝击鼓,让大臣们为之一振:“民女红泪,前来问罪。” “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纳兰羽成了逃兵?”他们有些不知道所以然。 “你们觉得此事该当如何?”萧椒扶着额,一脸头痛的样子。 “臣觉得该彻查此事。” “你们不要忘了,纳兰羽现在是内侍总督,现在管案狱查证的也是内侍,怎么查?” 张毅了解了萧椒的动机,就说:“安排一个专人去查,这样就不会有什么差错。” “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陛下觉得,臣是否可以担当此任?” 在御书房,萧椒看着张毅,表情和善严谨:“你决定的要做这件事吗?纳兰羽可不好查啊!云帆,这个人有点难办。” 张毅淡笑:“此人知书达理达理,定然不会徇私枉法的。陛下放心。” 第43章 大局 张毅从御书房出来,脸上的喜色顿时变得一片冰凉,看了看袖子,匆匆从皇城里离开,在此前,他留了一封信在自己的府上。 张毅离开,霍桑就独揽大权,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局面,他从来都没想到过,不过他的心里,现在着实是很难受。 纳兰坤收到信,重重地一拍桌子,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吩咐道:“去纳兰府。” “纳兰府?”旁边的内侍有些惊讶。 “今天晚上,会有所行动,我们要帮夫人逃出去。”纳兰坤思考着计划,“这件事对谁都不要说,靠着最后关城门的时间,让苏侯府派一辆马车出宫。” “是。” “一切都以大局为重。夫人,你是这场谋计中的核心,我们不能不考虑你的安全。”纳兰坤看着红泪,表情十分严肃。 “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没有任何意义。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是不会走的。” “夫人。” “好了,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要想着把我撇开,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们办到这些。萧椒再怎么说也是一位皇帝,该做什么,该怎么做,他是非常清楚的。”红泪转过身,双手交叉放在小肚上。 “你太不了解他了。”纳兰坤叹了口气,看着红泪的背影,“这次你不得不走。” “彻查纳兰府。”在皇宫里,萧椒大喝道。 “如今这个局面是不是我们该有所动作?”说话的是张毅。 “我就不信还查不到点什么。”此刻,还有人在一旁补刀。 张毅侧过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看来你也是早有预谋啊,还是查清楚好。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好的人选。你们想听听吗?” “纳兰坤倒是不错。只不过,他不肯为我所用。”萧椒轻声叹了一口气,对张毅说道,“你想说的这个人是谁?” “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萧椒苦笑:“那你就去试试吧。” “你们常讲一切当以大局,那到底什么才是你们口中的大局呢?”纳兰羽看着边关的那些人,微微叹了口气却也不再说话。 “如果没有你们在我们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苏素毫不避讳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就那种能力吗?”纳兰羽诙谐地笑笑,“如果不出意外,我很快就会被压下来。萧椒已经等不及了。” “那下一步怎么办?” “那就看你们如何配合了。从现在开始,没有一个人会给你们一个具体的计划。包括我在内。说实话,你们的配合实在是有点儿欠缺,如果你们达不成一种体系,我们再怎么做都是徒劳。” 苏素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所拥有的是小才,而像云帆、纳兰羽这样的才是大才。所以他们注定为官,而像云帆,则是风轻云淡,此时却在四处游玩。 不仅仅是纳兰羽,其实云帆也说过很多次有关这样的问题,只不过他们没法改变。再一次提到,每个人的心中都揪了那么一下。 “这……” 纳兰羽死死地看着他们,仍然一句话也没有再参与。这个时候需要他们认真的表一次态了。 “我这说的是实话。”在纳兰府中,纳兰坤一脸踌躇。 红泪则是微微皱着眉:“我说了很多次了,这件事不要再商量了。” “可是为了孩子,你也一定要出去。” 红泪张张嘴却没有发声,虽然是为了孩子,但是她不应该这么自私。哪怕是师父也没这样做过,为了大炙,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应该做的呢! “红泪。” 纳兰坤已经无法再说什么了,只能是如此,然后又郁郁寡欢。而接下来要怎么办,只怕是…… 其实说白了还是那句话,大局到底是什么呢?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但是说到底理解还都是一样的。纳兰坤抿紧了嘴唇,接下来怎么做,他都有了定论。 “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纳兰坤叹了口气。 纳兰府,可看的地方有很多,但是纳兰坤现在却没有那个心情去看。红泪也是一样,她在盘算着下一步该做什么,纳兰羽这个时候被抓了,定然有什么内幕。 她又不是傻,这些东西还是看的出来。只不过她现在无法断定,这到底是纳兰羽的计谋,还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你说一句实话,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纳兰坤有些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红泪则是说:“你相信?” “不相信,但是被迫相信。而且,纳兰羽已经招供了。”纳兰坤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说。 红泪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件事的内幕:“这是一场计谋,我不能走。” “你……”纳兰坤想说什么却没法说,“为什么你就想不通呢?萧椒他是什么心思,你不是不知道。” “但是我不能拿他们做赌注。” 纳兰坤无话可说,摇摇头,以示无功而返。 这些是很多人看的很透彻,却有很多人迷途知返,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在逃避。或者说没办法的办法,把他们结合起来,那就是不存在。 纳兰坤离开纳兰府,后脚就有皇宫里的人将这里层层围住,红泪笑着流泪。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红泪喃喃自语,道破官场。 这还没有破敌,人倒是已经抓回来了,不讽刺吗? “我要见皇上。”红泪面对来人,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皇上不在京城。” “那你们凭什么软禁我们。”红泪看着他们,起了杀意。 那人不回她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如果冲撞了,对自己没好处。 “怎么,不敢了?”红泪看着他们,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你们就是一群走狗,萧椒的狗,摇摇尾巴,也讨不到他的欢心。” “你……” “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得罪不起啊!”旁边一个人赶紧拉住他,“别犯糊涂,她是在故意激你,看不出来吗?” 第44章 韦公 他们都不是傻子,从这很简单的行为举止上,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些老油条了,不该犯的错误一定要忍着。 “你们凭什么软禁我们。”红泪看着他们,起了杀意。 那人不回她的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如果冲撞了,对自己没好处。 “怎么,不敢了?”红泪看着他们,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你们就是一群走狗,萧椒的狗,摇摇尾巴,也讨不到他的欢心。” “你……” “消消气,消消气。咱们得罪不起啊!”旁边一个人赶紧拉住他,“别犯糊涂,她是在故意激你,看不出来吗?” 这种激将法很常用,但是人们还是仍然会上套,这也是一种博弈的手段,简单的说就是一种讽刺。既然如此,又该怎么说呢?或许说是无尽苍凉吧。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步就是萧椒向我抛出橄榄枝了。”红泪看着府中的那些下人们,笑容淡淡的。 “夫人,这可怎么办呀?”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见招拆招即可。”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红泪坐在正堂,看着那屋外奉公执法的人,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可悲。 不过也没什么好可悲的,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要不然家里的老婆孩子就要饿肚子了。喝尽了这半杯茶,红泪就回到卧房去休息了,也着实是没有她什么事情可做。 “你们先看着他们,有什么事来向我禀报。” “是,夫人。” 既然看破了一切,就不如以逸待劳。红泪是这样想的,但具体能不能这样实施,就看萧椒的了。当然这也是最好的一种解决方式。 纳兰羽被京城提审,毋庸置疑,就是为了给红泪看,当然,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用她来换。一个人换另一个人的平安实在是不亏,这是很多人都在想的。不过现实是不会给他们这种情况。 相互兼顾之后,结果一样,红泪躺在床上想着这些问题,但是没有答案,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有了大概的东西,就看些小的不切实际的,有时候以小带面也是一种求胜的方法。 “夫人,纳兰坤来了。” “嗯?”红泪立马回过神来,微微有些皱眉,“他来做什么?” “这个时候,人家帮忙是好的。”有人赶紧提醒一下,省的到时候不愉快。 红泪立马就摇摇头:“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这个时候纳兰府很乱,他这样来了,岂不是会成招人怀疑。” “可是如果他不来,我们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计划。”小七提醒了一下。 “但也不能建立在别人的尸体上呀。”红泪有些起伏不定。 “政变哪有不死人的啊!” “那政变就一定要死人吗?”红泪侧过脸冷冷地看着小七,“我可以死,他们都不可以。你记住。” “姐姐……” “这件事,我们不要再谈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自古以来,帝王有个三宫六院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这位就不太一样了,大概是遗传了某些人的基因,所以把萧家一部分人好色的优良传统进一步发挥到了极致。 纳兰坤看着红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红泪也是一样。两人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我们怎么办?” “从源头上解决问题,所谓扬汤止沸。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 “然后呢?” “然后就看情况了。毕竟我们预测不到,先才和他们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 纳兰坤点点头,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就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最起码,不会打乱或妨碍了她的计划。 解决问题,只有一次,不成功则无法补救。所以万事小心为妙。 侍卫负责皇上安排,不是谁都能担任的,所有的皇宫侍卫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而且大都身份尊贵,来自位高权重的世家。虽然是内侍的一部分,但是直接管理的却是皇上,纳兰羽他们根本参不上话。 他们都是各大世家的公子贵族,进过层次选拔产生的。这些侍卫在在皇宫里非常听话恭顺,但是出了皇宫就仗着自己的权势,为非作歹肆意妄为。可见其权势之大,连当时许多官员都被他们控制。 不过这个时候让他们来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如意算盘,皇上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替换的。 “少事武皇帝,无赖恃恩私。身作里中横,家藏亡命儿。朝持樗蒲局,暮窃东邻姬。司隶不敢捕,立在白玉墀。骊山风雪夜,长杨羽猎时。一字都不识,饮酒肆顽痴。” “你们这群狗,走得还真不错,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了。”纳兰羽看着他们,十分嘲讽,“你们觉得我有几成把握能出去?不过我觉得你们不想让我出去,一旦出去了,你们都死到临头了。” 他们相互看看,没有做声,懒得理他。虽然话不错,但是怎么听都感觉到了嘲讽的意味,尤其是那首诗来自名门望族韦家,在都城有两大家族,有着“城南韦杜,去天尺五”的说法,这个韦公子也是非常嚣张跋扈,自己写了《逢杨开府》一诗记载了自己当年的荒唐放浪的生活。结果现在被纳兰羽拿来羞辱他们。也不知道这个韦公子怎么想的。 这首诗的意思了非常直白,就是说他这个人仗着自己是皇帝的侍卫,横行霸道,包庇逃犯,欺男霸女,饮酒射猎,恶行累累,连官府也拿他没有办法。但是很快的,他这样的生活就被改变了。随着安史之乱的爆发,皇帝侍卫队被解散,韦家也在战乱中被抢劫一空,他一下子从一个贵公子变成了穷困潦倒的穷人。经受这次打击之后,此人突然幡然醒悟,开始努力读书学习,希望通过科举之路改变自己的人生。皇天不负有心人,经过数十年努力,他终于金榜题名,并且在诗歌方面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所做的一首诗,更是流传千古,“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第45章 源头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如今这个局面也着实狼狈。纳兰羽百无聊赖地坐在囚车上,现在都懒得动弹了。他估计这世上也是头一遭有这么一个人,在囚车上,人也心安理得。 不过也怕只有纳兰羽这种人才会有让人看起来死到临头了还嘴硬的了,不过他这也终究是一搏,看谁能斗的过谁。 其实无论结果好坏,对他们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只是纳兰羽不清楚,为什么萧誉现在居然像缩头乌龟一样不出来。事件的起源是因为他,他这个先皇一驾崩,反倒有什么事儿都是自己的。 纳兰羽的眉头,微微蹙起,心里想的东西也就显而易见了。可他终究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因为他是大炙的子民,也是官员,所考虑的东西不可能这么肤浅,虽然他仍然会想这么一件事的存在。即使不到死人的地步,却也着实难办。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你什么都不说,所连累的可是你的家人。就算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考虑红泪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你可要掂量清楚了,不是闹着玩的。”纳兰坤死死的盯着他,目光里的期盼,熠熠生辉。 “你说完了吗?”纳兰羽侧过脸看纳兰坤,“这可不应该是从你嘴里面说出来的话。你要知道有些人你得罪不起。” 纳兰坤笑了笑,转过身就在他肚子上捣了一拳:“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就因为你是嫡子?现在还不是仍然在我手下。纳兰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看在血浓于水的份上,我才这么提醒你。你要是想死,我定然不会拦着。” 纳兰羽呵呵笑着,轻蔑地看着他,说道:“只怕你还没有杀我的本事,说这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可要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你要寻死我不拦着。”说完这句话,纳兰坤就从那里消失了,说多了,真的气人。 在第一时间,内侍们也得到了纳兰羽被押回京城的消息,可他们却无能为力。来到纳兰府,红泪不为所动,让他们等待后续发展。 现在萧椒还没有动作,说明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大的计划或者是阴谋。虽然红泪并不是谋士,但是兵书也是读过一两本的。 “夫人,我们就一直在这儿等吗?”内侍们已经等不及了。 “要不是你们,恐怕他们外面的人早就打进来了。他们之所以不敢动,是因为有更大的威胁存在,所以暂时我们是安全的,我不能让你们冒险。” “纳兰羽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红泪感激万分:“他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我很知足。不过这个时间还不是时候,我们只能以不动应万变。俗话说,以静制动。” 红泪的话十分简单易懂,虽然她没有那种说服人的本事,不过这几句话还是让内侍的那些个兄弟们听进去了。 “所以此事万不可以轻举妄动,一个不小心,满盘皆输。” “夫人,你想的实在是太全面了。” “我不得不想呀。这个是会掉脑袋的事儿。”红泪立马就端正了态度,看着她们,“你们也都别闲着了,只怕是没有好日子过。” “是……” 红泪现在有一些感觉起来较为苛刻,可是说到底还是为了她们好。如今这势头,可不是纳兰府如鱼得水的时候。 这一点她们都知道,不过相比之下,她们宁愿过这种“苦日子”。很多人都可以共患难,却不一定能同富贵,但是纳兰府却并非如此,也算是最后陪纳兰府走完这一程吧! 红泪泰然自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丝毫不为所动。纳兰坤现在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我们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迟早要出事。” “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现在,我们就这样下去,一点用处都没有!” “天下为公,担当道义。我们要做的仅此而已。”红泪喝着茶,摸摸自己隆起来的肚子,“可不说,如今这是纳兰府的下一代继承人了。” 她所考虑的东西并不肤浅,以至于有很多东西,也是仅有她能想到的。这些话都很实在,也很有用。 “这如今可是寸步难行了,同我们当时也不一样。你这么放手去做,我觉得是让他们有些难过。” “不经风雨,怎么能见彩虹。有些事儿还得他们自己亲自去做一做,我光传授经验还是不够的。这些事情只能去剪,剪不断,那就是无尽的迷茫了。” “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看见了。纳兰羽被收押,自救都是问题,你还把红泪留在京城,你确定不会出事了?” 云帆捻起一杯茶,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味着,脸上的闲适可想而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云帆看着尚书萌笑出了声:“我的徒弟我怎么能不关注?不过你要想清楚一件事,为什么在这场谋计中我选择了红泪?如果要是因为纳兰羽身兼要职,那他有未尝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可我终究是没有选他,是因为他的性格注定成为不了核心。” 云帆说的这些并不是泛泛之谈,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懂得这些,只不过很多时候,他只能是旁观者清,否则,…… 京城里,那些个大人物都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会谈及到纳兰羽,因为他们师徒对大炙王朝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说到底,都是有心人故意所为,我们不去争取,反倒是不仗义了。” “可如今,那些个拿着兵权的人都在外边儿,我们怎么拿都不合适。”有人随即就发言道。 “那就智取。” 纳兰坤看着他们这种毫无顾忌的闲谈,无奈摇摇头,起身离开,说大话谁不会,就是看如何做了。做了说的人能力远远超过说了做的人。只不过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第46章 出逃 京城里,那些个大人物都聚集在一起谈笑风生,只不过多多少少还是不免谈及到纳兰羽,因为他们师徒对大炙王朝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可是说到底,都是有心人故意所为,我们不去争取,反倒是不仗义了。” “可如今,那些个拿着兵权的人都在外边儿,我们怎么拿都不合适。”有人随即就发言道。 纳兰坤看着他们这种毫无顾忌的闲谈,无奈摇摇头,起身离开,说大话谁不会,就是看如何做了。做了说的人能力远远超过说了做的人。只不过这些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罢了! 纳兰坤来到了纳兰府,看着门头上那块扁,脸色轻微有一些沉闷。不过随即,他就看到了有人把院墙围起来,是皇上的御前侍卫。 “这是什么情况?” “陛下的指令,我们奉命行事。” 纳兰坤微微点点头,侧过脸,脸上的神色有些凝重,萧椒这是要干什么! “姐姐,你看!”小七看着红泪,有点惊慌。 “并不管他们,随他怎么做。” “可是……” 小七突然在红泪脖子上劈了一下,红泪整个人都软了下去,小七苦笑着:“对不起了,姐姐……” 一身的诰命装束,小七同红泪已经一般高了,只不过还没有红泪那般风韵就是。看着小七出现,纳兰坤还是愣了愣,小七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马车向皇宫处驱使。 “红泪!”纳兰坤匆匆进去,发现她只是晕倒了,随即就抱着她出去,坐上自己的马车向京城外离去。 之后转向水路,到了杭州,才会变成陆路。纳兰坤只是送她出去,然后自己去打猎来掩饰自己的动向,而皇宫里,萧椒可就炸了。 “你是在戏弄朕吗?”萧椒看着小七,气得身子都不住的发颤。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还在自欺欺人吗?”小七分庭抗礼,丝毫不怕他。 “你是什么意思?”萧椒理亏,可他终究是皇上,这种事,他可不想听到不和谐的声音。 “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你对得起自己的身份吗?” “给我拉下去,压入大牢。” 六月的夕阳西落,染红大炙王朝皇宫半边天,也染红侍卫手中锋利的匕首,萧椒瞥了一眼匕首上还在滴落的血迹,轻轻一挥,血迹全无,轻扫一眼躺着的尸体,神色不变,淡道:“处理干净。” “是,陛下。” 萧椒头也不回,冷冷地说道:“不要声张出去。” “是。”瞬间就有一群形如鬼魅的黑影出现,将尸体拖走。萧椒眯眸望向面前宫殿,刚挪动一步,身后遽然传来凌厉风声,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气,眸色一厉,身形迅速避开,眼眸锁定袭击自己的黑衣人。 黑衣人见自己致命一击竟然轻而易举避开,目光闪过惊讶,面容为之一振,眸中惊讶更甚,然而情况不允许他深究,一击不成,下一击迅速出动。 “哎哎,拉一下我!”誉康王萧赋赶紧说,萧椒才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叔父,你这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要不是……” “你这是嫌叔父不中用了!” 萧椒哭笑不得:“叔父,那也是太调皮了,要不然这一不小心就成了谋杀帝君了。” 萧赋看着他,表情十分凝重:“那我是这样的人吗?” 萧椒被这么一问,随即愣了愣,摇摇头:“开什么玩笑呢!大炙王朝可离不开各位叔伯的鼎力相助。” 萧椒的这句话中规中矩,不过里面的意味并不单纯。萧赋也不再说什么,从鼻孔里吹出气,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什么可聊的。 在进大殿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匆匆忙忙出来,上下打量了面前人,侍卫打扮,但不是宫中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结果便看到一双令人惊艳的眼睛。 四目在空中碰撞,一瞬间,原本流动的空气好似停滞在原地一般,有种压抑的沉闷。那人天生狭长的丹凤眼含着媚色点点,笑意丝丝,刹那芳华顿现,让这幽暗的环境都变得明亮起来。 但是萧椒一眼望见的,除了媚,还有一种能在瞬间击中人呼吸的幽冷,似沉浸在冰天雪地的一潭死水,似将死之人眸中的最后一丝光,更似前来索命的地狱使者,带着无边靡暗。 两个人错开,萧椒就赶紧进去查看,发现自己的贴身太监在那里坐着。 “刚刚谁来过?” “回皇上,是内侍总督姬菪,如今内侍厂也在咱们手里了,姬菪是奴才的人。” “也是个太监?” “回皇上,是。” 萧椒微微点点头,但是他还是不放心,那个眼神,实在是…… 更何况,那双眼睛里让直觉所透露出的警告:这男人,危险。 事出有因,他宁愿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误的,不过相比之下,他选择了等待,当然也不得不防。 “如果你不是这个身份,见到我的那一刻就已是死尸一具,如今给你两个选择,是永远的留在这里,还是安然的出去。”萧椒继续开口,上下打量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他的那双眼睛上,微微皱眉。 听到萧椒的话,纳兰坤微微摇头,言辞恳切:“抱歉,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做选择题,尤其是别人给好的答案。” 萧椒微微皱眉,这是要变天了啊!红泪逃走,他当然知道了,小七的死就注定了这个结果。至于红泪的下落,他也派人打探了,不过这一次,纳兰坤反而硬气起来,倒是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纳兰坤你可要想清楚了。朕要的一定会得到,无论是什么样的代价。北方的战事,已经注定了这里没人能够帮你们摆平。江湖上的人,也绝非你们可以调度的。” 纳兰坤摇摇头,没有接这个话茬,没意义,不过他想的还是肤浅了,你走一步看十步的时候,云阁主已经想好了条条款款来维持自己的不败之地。在这一点,萧椒还是欠火候啊! 第47章 萧伯 檀香阁现在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地,那自然是不用说,不过有的人就是好头疼,让你无可奈何。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人们长说的一句话,不过不识时务,那就要进行处理,现在萧枫和云帆做的就是这件事。 再怎么说,他们俩都是正儿八经的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也就是说,萧椒的这点小花招在他们眼里就是班门弄斧,不值得一提。所以自然而然,纳兰羽也不急于一时,在监狱里也绝对是逍遥自在。 “你这是准备在里面安家了?”大理寺卿有些摸不着头脑,“云阁主可已经到了京城了,你是一点儿动作也没有,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现在不是我能决定的,师父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打算,我也只能是等待调遣。” 大理寺卿苦笑着点点头:“也是,他才是真正的核心,可以说这只是收尾工作吧!” “可不是说,所以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吧!” “也只能这样了……” 然后来的是九幽的总督墨衣已经无奈了,和大理寺卿一样,开口就说:“你这是准备在里面安家了?” 纳兰羽颇为无奈:“你们这一个个是来干什么啊!倒显得我形影单只,你们来看笑话一样。” 墨衣让人很严肃的说:“我就是来看笑话的。”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很拘谨的笑了。 他这个九幽总督就是表情僵硬,天天一脸的严肃,只不过这种严肃已经导致他面部肌肉天天紧绷,舒缓开有些困难了。至于这一点,纳兰羽没什么要说的,因为有些东西不需要表达地这么明显。 “你不想想怎么能出去?小七遇了难,红泪不知所踪,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总是要死人的。既然他们来了,那就说明红泪一定在他们那里安然无恙。救我出去,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然后就是我出去、她回来。” “行,你行。你小子早就预料到了,让这么多人担心你,看来等你出来不收拾你一顿是真的不行了。” “……”纳兰羽有苦说不出,这难道是我自己愿意的,我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既然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他也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原来是舅舅。”萧椒赶紧从御书房座椅后面绕出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我们来你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这些事我也不想多猜,该怎么做,我相信你有分寸。”萧枫可是不跟他废话,直来直去。 “那是自然。”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萧椒狂笑不已:“你们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你母亲也是檀香阁的人,如此做也算是不辱宗门。”云帆十分淡定,抽机会说这么一句话。 “舅舅,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跟我懂装不懂,我只是跟着让你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有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比如呢?” “没什么好比如的,只要你心里明白就好。”云帆仍然是十分淡定,对于这种事,他从来都不会把缺点露出来。 萧椒苦笑:“也是,萧幕不也是这样吗?你只是不愿意说到罢了。” 云帆不生气,萧枫则是说道:“你的军队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现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他们想要搭理也得有能力,抽的出手才行。” “怎么,你要毁掉盟约?” “我只是江湖人士,又未尝不可。你要知道人都是讲利益的,一旦从你这里拿不到好处,我们就另当别论了。” “不就是两相安稳吗?我堂堂大炙帝王有何做不到的。” 萧枫则是很冰冷的看着他冷笑:“就你这样子,得把你爹给气的从地下翻起来。” 云帆轻轻咳嗽了一声,用来提醒他,萧枫则是长长出了口气:“在我们商业里,有一句话。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可以同富贵,共患难。你就说,你现在有几个人能够和你同生共死的?” “你想说什么?” “你现在连个死心塌地跟着你的人都没有,一天天的瞎搞些什么事儿呢!你觉得你有机会把这个位子坐下去吗?” “群起逐鹿……”云帆幽幽地说道。 萧椒不傻,他们来,其实就是用江湖来要挟自己放了纳兰羽,毕竟纳兰羽再怎么说都是云帆的亲信,这么大的一个局,不就是为了让萧幕拿上皇位吗? “好,纳兰羽可以放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云帆很平静,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萧椒还要玩什么花招。 “你们接下来,不能干预我们大炙皇宫里的任何决策。什么事怎么做,我不需要你们在旁边左右。” 萧枫则是看着云帆:“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跟外界联系了。怎么还能和我们扯上关系?难不成你会分身。” 云帆一脸嫌弃:“我要是能分身,你今天还能活着站在这里?” “……” 监狱随即就放人了,大理寺卿则是赶紧去销了案,一把火烧了,有些东西他自然是不能留的。烧完以后,确定了一切化为灰烬,幽幽地叹了口气:“以后无论是谁来问,哪怕是皇后和太后、太皇太后,一切都是不知道。” 看着半晌没人回答他,大理寺卿怒了:“听见没有?” “是。” 纳兰羽出来,纳兰坤就等着他,墨衣也是一样,三个人一路无话。纳兰坤和墨衣并不熟悉,只能说是见过,毕竟天天在一起上朝,有时候在练兵场也能见到。 到了纳兰府,就闻到了饭菜香,红泪站在院子里哄着孩子睡熟,纳兰羽眉头一皱,其他两个人也是愣了一下,红泪怎么回来了…… 饭桌上,纳兰羽难以下咽,红泪则是有条不紊地吃着饭,其他两人默默无闻。 “你为什么要回来?” 红泪则是说道:“如果我不回来,你确定你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做的极致吗?有些东西,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第48章 回京 红泪回来了,反倒是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这个时候正是最要命的时刻,被她这么一搞,就会有什么把柄和软肋抓在萧椒手里一般,当然说,也只是这么认为的说说罢了。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纳兰羽、纳兰坤以及刚刚加入的墨衣,他们也都是才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而红泪,他说考虑东西都是完完整整的,也或许从某个角度来说,他已经知道如何去把这些东西归为一体。而且一点他们都没有。 面对红泪所提及的话,他们也都微微叹了一口气,只不过让红泪一个人去冒险,实在有些难为,更何况还有一个那么小的孩子。 “红泪姑娘,这可不是小事。”墨衣再一次叮嘱道,“无论何时,你们安全都是最重要的。再不济还有云阁主可以为你们支撑着。” “这,我是了然的,事情怎么做,我自有分寸。” 墨衣看着纳兰羽,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把一只令箭交给了红泪:“这是九幽集结令,为了以防万一,你随身携带。因为没有人见过这个东西,所以你最好把它当做发髻簪在头上,这样,进了宫,暗卫就会随时对你进行保护。” 红泪微微点点头,还是这位想的周到。墨衣也很头疼,但是没办法,事已至此,就必须要有一个解决方法,而这样或许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红泪微笑着道:“多谢墨公子搭救。” 墨衣微微点点头,没有其他动作,随后就是纳兰羽和纳兰坤两人有些无奈。这个时候谁都很难做,很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都在这一刻体现。 “红泪,你一定要小心,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纳兰羽长长地出了口气,在这一点上他无法选择。 “嗯。” 这样一种状态,实在是有些难。其实说实话,越来越多的事端都难以保证。其实他们并没有比萧椒有胜算多少,没有兵权,难以把握朝局。 “事情已经是这样,也就没什么必要,没必要想太多。这些东西你都懂。”墨衣看着纳兰羽叹了口气,“我们共同努力,想办法把他拖住,这场对决肯定有后续。云阁主不会有那么简单的快意恩仇。” 纳兰羽笑笑:“我只是不愿意让她冒险,毕竟有很多东西不是她一个女人能说了算的。” “那你就相信一次,相信一次又有什么的。” “……”纳兰羽有些无奈,随后就说,“事已至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就这样吧!” 墨衣看着他的表情,笑嘻嘻的。其实他明白纳兰羽在愁苦什么,可是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也许这也是云阁主他们的一计吧! 几天前,萧府。 红泪的脸都是绷紧的,她不知道纳兰羽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毕竟自己走了,可以找麻烦的就是纳兰羽。如今纳兰羽被羁押,想偷偷的打几拳还是可能的。 云帆到的时候已经是红泪产子的第五日,他一直在京城。可是现在却丝毫没有突破口,而那些个武官都出去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绝佳的办法。 “那你是还想让红泪回去?”宣子怡看着云帆,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为今之计,别无他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今的局势实在难以捉摸。” 宣子怡看了一眼红泪,什么话都没有说,然后走了出去。把过脉后,云帆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没想到红泪现在身体会这么差,这可怎么办。 “想让她回去,可以,养好病再走。她的心理压力一直都很大,你这个做师父的,难辞其咎。”宣子怡毫不留情的批评他,“除了你的大业,心里还有其他吗?” 云帆很沉默,随后摇摇头:“你不懂。当一份希望变成了绝望,剩下所涵盖的,就是行尸走肉。其实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想法,其实很多时候,并不是我希望她真的去做。而是她心里过不了那道坎。这种压力也是从心底起来了的。” “这么说你是想要撇开责任了。” “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要在暗中摸索,去调查白启明究竟是死是活呢?”纳兰羽看着她,表情十分凝重,“每个人的梦想不仅于此。” “你所想的,究竟还是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这也正是我所期望的。” 红泪想着她所听到的这些,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如今这个情况,也就是最好的体现。她是没笑道,师父居然会看破一切,把自己所想的所做的收归眼底,那她还会有什么纷争啊? 放心大胆的做,才能创造奇迹。或者说,是奇迹的缔造者…… 纳兰羽在书房,十分平静,是前所未有的沉稳,因为他才是真正的操盘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不能让师父卷进来。 红泪这一次回来,他就已经摸到门槛了,说明师父还是认同自己的想法的,否则现在就应该是营救自己逃离虎口了。 纳兰羽并不傻,因为师父的理念是代价最小,效率最高,哪怕自己是在监狱里待了几个月,现在也仍然有一展宏图的可能。而这,这就是好的。 “楼主,这是这几个月的账目,我们已经核对过,剩下的需要您来看看。” 纳兰羽点头:“我知道了,你先放在这儿,我一会儿看。看完了我让人找你。” “是。” “哦!对了,夫人那边让人照顾着,师父说她身体不好,一定要信心一点。”纳兰羽看着他。 “阁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上心。而且我有认识的郎中,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纳兰羽点头。见纳兰羽没有再搭理自己,那人就下去了,随后安排了人去找郎中,没说什么事,毕竟夫人的安全现在是件大事。 “总督大人。哎呦,总算是回来了。”这话一起,纳兰羽就忙不迭地起来,想着看着他们,“我可不是总督了。不过还是兄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第49章 对局 内侍总督的位置被人抢了,纳兰羽现在无事可做。然而现在这个状况,倒是可以先让他缓一缓,腾出手来让萧椒不舒服一段时间。 “总督大人。哎呦,总算是回来了。”这话一起,纳兰羽就忙不迭地起来,想着看着他们,“我可不是总督了。不过还是兄弟,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这些人都是地痞流氓,其实是这种规矩,可以说没规矩,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可是这些人呢,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讲义气。所以和他们仍然处的来,未来也可能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你们实在是太客气了,这让我怎么说好?”纳兰羽很拘谨的笑着,多少有些尴尬。 “这事儿怎么能让我们忘记呢!这可是大喜事一件。” “是啊。总督如果要是不把我们当回事儿,这‘兄弟’二字又要怎么说呢!” 纳兰羽微微一笑,却没有说其他,随后红泪就过来了:“我听人说你们过来了,就过来看看。前些时候我在时,承蒙各位哥哥在照顾了,红泪感激不尽。” “您别这么说,再怎么你是我们弟妹。彼此相互照应着也是需要的。更何况我们之前也受到他不少的帮助,这份恩情应该铭记于心。” 红泪微笑着人他们分散着坐下,没位置的就添个凳子,总归是不能亏待的。 安置好后,他们问道:“接下来,你们都有什么打算?看看有什么事是能有我们帮的到忙的。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 纳兰羽微笑着摇摇头:“各位还是秉公守法就好了,有什么事我会招呼各位哥哥们的。” “你呀,别什么事儿都藏着掖着。之前我们都看的明白,你太小心了。”被这么点破,纳兰羽微微愣了愣,却是笑着摇摇头,“你的心理压力也不要太大,你是做大事的人,这些我们都懂的。” 纳兰羽笑着点点头,却没说什么,因为很多东西都是将心比心换来的,他们可以这么明白的挑明,就是省的自己老防着他们,可以给自己省省劲儿。如此,他又怎么能不感怀呢! “谢谢你们这么长时间都这么包容我,不过说真的,我从始至终都很难有过这样的感触,你们是第一个让我正在放心的朋友、兄弟。” 那些人哈哈大笑,仿佛之前是在谈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江湖上有一句话叫“快意泯恩仇”,纳兰羽觉得,这就是如此吧! 红泪自然是微笑着的,这些粗人都十分可爱。其实他们什么都知道,倒是他们却什么都不愿意说,到了这种相互猜忌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反倒是让纳兰羽放了心。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留在府上吃酒吧,现在吩咐厨房还来得及呢!”红泪看了一眼纳兰羽,想让他挽留。 纳兰羽也点点头:“各位弟兄也该来我家吃一次酒了,这么长时间你们去照顾红泪,我也是该表示的。”说着,便抬手指了指一边,有在屋子里的随从就安排下去,在院子里搭起了桌子。 秋高气爽,这个时间正好事宜常在外面呆着,且蚊虫已经不多,也省去了撵去的麻烦。 “既然已经回来了,多半是要分新的职务的。如此,你倒是更加不必担心了。” 对于这一点,纳兰羽心里有底,既然能放自己,那就必然承认他们造成的错误。而这份职位,萧椒也要尽快给他留意着,万一有人翻到这点事,谁的脸上都不好看。萧椒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 纳兰羽看看他们,点点头:“我是没什么想法,他随便安排吧。只要面子上说得过去,也算是皆大欢喜。”这句话中的粉刺意味不是一般的强烈,不过说出这句话来,纳兰羽多多少少是对萧椒有些意见的。 “世上难缠的事儿并不多,也算是一种考验吧。” 纳兰羽点点头,却没有说话。不过随后红泪就说道:“有的时候,这种考验对一些人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有人叹了口气:“这就是命啊!” 这句话一出,纳兰羽也是叹了一口气。这种事儿谁说的来呢! “事在人为吧。能翻盘的人也不少,有些时候还真的需要这些人。或许总督就是这样的人吧!” 纳兰羽苦笑,他们这玩笑开的也有点太大了。不过谁知道这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些话也应该体谅的到。”红泪如此说,“毕竟,有志者事竟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之后所谈的就是天南海北的事情。不过这些话一出,反倒是让人们很惊讶,井底之蛙,他们是看不了这么多东西的。 之后的几天,纳兰羽很闲,最终还是等到了官家的任命。纳兰羽听到宣旨,想笑都笑不出来,九幽大档头,墨衣给自己立威,分分钟就能够站稳脚跟,不过也很毒,他手下的人怎么想? 不过随后第一个来的人就是墨衣:“咱们兄弟终于在一起了。这下未来该怎么走,全由你说了算。” 纳兰羽赶紧摆摆手:“这我可不敢。更何况,如果我不算冷板凳。恐怕萧椒接下来就要让我难过了!” 墨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也是命苦啊。什么事儿都能让你摊的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纳兰羽也在那天看开了,“一切都是浮云。不畏浮云遮望远,只缘身在最高层。” 墨衣点点头:“这样的心态就很好,也懒得在乎其他事。当然有什么要帮助的,我还是会帮忙的。虽然这些东西我也明白,但是大家都是为了大炙王朝可以稳固,不是吗?” “这句话倒是不错,就看未来要怎么走。毕竟很多东西还不确定。” “你放心吧,我这边儿还是很确定的。” 纳兰羽明白,呵呵笑着:“进里面说吧!你这是未来也是我的上级,看看给我什么闲职。” “你可是重要的谋臣,把你放在一边实在是可惜……” 第50章 新职 一来二去,纳兰羽的官职变成了九幽教的大档头,墨衣前来恭贺,两个兄弟终于可以在一起一致对外了。可毕竟九幽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内在的这种关系,有可能导致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而这一点,他们都是比较清楚的。 墨衣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也是命苦啊。什么事儿都能让你摊的上。”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纳兰羽也在那天看开了,“一切都是浮云。不畏浮云遮望远,只缘身在最高层。” 墨衣点点头:“这样的心态就很好,也懒得在乎其他事。当然有什么要帮助的,我还是会帮忙的。虽然这些东西我也明白,但是大家都是为了大炙王朝可以稳固,不是吗?” “这句话倒是不错,就看未来要怎么走。毕竟很多东西还不确定。” “你放心吧,我这边儿还是很确定的。” 纳兰羽明白,呵呵笑着:“进里面说吧!你这是未来也是我的上级,看看给我什么闲职。” “你可是重要的谋臣,把你放在一边实在是可惜。好刀就要用到刀刃上,我得好好想想,怎么安排你合适一些……” 安排皇命后,就是走马上任。他来得比较早,甚至于都没有让官员送,理论上走马上任的第一天都是要让人送过去的。也因此,有一些人根本不知道纳兰羽是谁,来做什么。 好生招待之后,纳兰羽特别悠闲自在地看着周边,感慨不已。这里不知要比内侍厂豪华了多少倍,当初赤燮皇帝建立九幽的时候,投的钱太多了。 “绂绒,你怎么直接来了?我还去户部里领人呢!结果人家说你压根儿就没去,就感觉你肯定直接来这儿了。” “去那边不清净,还是直接到你这儿的好。也省的人多眼杂,三人成虎。”纳兰羽对现在的局势也很无语。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让他们鸡犬不宁,寝食难安。 墨衣笑了笑,没说话,还是纳兰羽问道:“你们有没有商量商量,具体要让我做些什么,我可是闲不下来啊!”纳兰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放心,一定让萧椒舒舒服服的,不过相比之下,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手底下那些人可不管那么多,有什么事儿还要你多多海涵。” “那是一定。”纳兰羽自然知道,毕竟正中下怀也是特意这么做的。只要他们这对兄弟不要反目成仇才是。 见面的时间很短,纳兰羽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而且墨衣给了他一个冷板凳,让他打点内部。而这一点,让纳兰羽苦笑不已,墨衣这是一上来就要对自己下死手啊! 现在九幽弟子的不满情绪已经出现,首先一点就是鄙夷。同样呢,之前在内侍的时候所用的那一套在这里完全派不上用场,这些人都是有宫里的保障的,自己那些小恩小惠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墨衣看见纳兰羽思索的样子,脸上的笑容由内而发,展现出来。 “这也不是儿戏,攘外必先安内。”纳兰羽如此对墨衣说。 “那是当然,所以这个恶人就要由你来了!” 纳兰羽苦笑:“唱黑脸倒是没什么,可是你要是再帮着你那些弟兄紧咬着不放,咱们可就没什么可以聊的了。” “呵呵。” “……” “呵呵……” 新官上任三把火,按照常理,原来的这些个官员是要给纳兰羽个面子的。所以纳兰羽接手了内部的事情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查账,账目对了,说明没什么大问题。更何况,多少的能人将相不是败在了这个上。 “查就查吧!账目做的真,不怕查!”有人私底下这么说道。 纳兰羽听到后,啼笑皆非,不过既然有人这么说了,那就不能从表面入手,先探探路,看看他们能否着了自己的道。 墨衣充楞,装作不知道,满不在乎的样子,纳兰羽知道,这就算是他在帮自己了,这么大的个九幽,胳膊肘往外拐,只怕是很多人都要宣誓不满了。 纳兰羽也不着急,看着文案:“就是不一样,哪像内侍厂那地方,账目都是一团糟,根本对不上帐,还得一笔一笔记着。” 那人尴尬地干笑着,什么话也说不出,他实在是听不懂纳兰羽想表达的是一种讽刺,还是在夸奖他们没乱账,所以不好说话,祸从口出,少说为妙! “好,你先拿下去吧!其他的我慢慢看,你不需要一直在这里等着,我旁边有随从。” 那人赶紧点点头,退了出去。在合门的时候,纳兰羽赶紧喝住他:“别关、别关,天气这么热,要热死我啊!” 离开以后,每个人都是不经意间一笑,他们也太操之过急了吧!这才第一天,就早早把家主盯上了,想找个把柄出来把他轰出去。 纳兰羽无奈摇摇头:“你去看看周边,熟悉熟悉环境。省的我以后冲撞了别人。” 身边一个人赶紧说:“是。” “这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可比较难了!这些人,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小心行事,步步为营。” “是。” 墨衣看着外面,有些头疼,说实话,让纳兰羽来这里是他的意思,因为他没办法动这些一起出来的人。所以用纳兰羽做这颗棋子,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还顺便让皇上消停两天。 墨太后也是予以了允许的,所以到这个时候,纳兰羽做这些最适合不过了。 “安排一下,一些事情还是咱们自己人做的好。毕竟纳兰羽是我们不得不用的一个人,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对大炙的影响是十分重要的。” 面对墨衣的吩咐,手下点头,这些东西他们自然明白,能够让总督如此评价,就说明此人一定不简单,未来很有可能就是三相之一。 墨衣看着屋外,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纳兰羽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这么安排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他实在是希望九幽可以成为大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51章 档头 随着时间的抖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甚至于有些时候不得已要准备一些特殊的契机。 新官上任三把火,纳兰羽第一把就是查账目,如果账目有问题,就说明现在他们内部有一颗很大的毒瘤需要铲除,要不然到时候就是鱼死网破,敌损一千自损八百,没有任何的意义。 而这一点墨衣也很清楚,吩咐道:“安排一下,一些事情还是咱们自己人做的好。毕竟纳兰羽是我们不得不用的一个人,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他对大炙的影响是十分重要的。” 面对墨衣的吩咐,手下点头,这些东西他们自然明白,能够让总督如此评价,就说明此人一定不简单,未来很有可能就是三相之一。 墨衣看着屋外,轻轻叹了口气,不知道纳兰羽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这么安排会不会大材小用了?他虽然不知道纳兰羽到底是什么想法,但是很明显,他知道纳兰羽一定有突破口,在朝堂上所提及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要点。 他实在是希望九幽可以成为大炙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可是,这也实在是太难了!如此情形下,墨衣就不得不考虑外围的条件了,简言之,会对九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他们都可以做到这种份上,也就是强者的默契,一件事,甚至于仅仅是一个小的动作、一句话,他们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在官场上这很常见,因为在官场上的人总是要选择站队的。 “看来这段时间要让你头痛一下子了,那你管内部就是他不想插手。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你下手,他不能说什么。”红泪则是立马拆穿了这些,都没有一丝的委婉。 “那我能怎么办,有病必须要治。在官场上,少不了为非作歹之徒。” 红泪呵呵笑着:“这也不足为奇,更何况他还会帮你的。你就摊开手,放心大胆的做吧。” 接下来,一见让他们措手不及的事情发生了,纳兰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账目查了个一清二楚。墨衣看着文案上的账目,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呢。 “先放在这里吧,有时间我会去处理。最近还有一些事我没有做完,就先不说什么了。” 纳兰羽点头表示理解:“那您忙,我去看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打理。” 墨衣点点头,纳兰羽随即就走了。墨衣很无奈,要不是彼此已经十分熟悉了,他会以为纳兰羽在很久以前又开始调查这件事情,这是在给自己一个难看。 纳兰羽走在外面,很多人都避开他走,就算不避开他的人也不会跟他说一句话。九幽就像是檀香阁一样,他不愿意让一个外来人轻易就进了阁内,因为它是整个的核心。 将心比心,他也不会说什么。不过避开他走的那些人,大多数都是因为感觉自己有把柄捏在纳兰羽的手里。做了这么多年了,纳兰羽又不是个傻子。 “大档头,你觉得现在我们要怎么办?”随从也改变了称呼,做这件事他们十分在行。 “不急,第二把火,我们可以慢慢烧,烧得让他们心惊胆战。我们不必急于一时,墨衣再怎么说都是总督,就是要立威也要跟他打好关系。万不可以自己独自决断。” 随从听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其实他们知道,纳兰羽不管什么时候所做的一言一行都是给他们听的,那他们去学习如何与人为处,甚至不乏让像纳兰坤、石头那样的人自立门户、独当一面,这一点就有很多人做不到。 纳兰羽在这点问题上是继承了他的师父云帆的性子,只要你愿意学,无论是谁我都会教你。当然是在不违反最基础的人伦纲常上。 “你们都学着点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纳兰羽说道。 红泪微笑着看着他:“你这可是财大气粗的,一句话,硬是要把他们都呛回去了。”当然,说的这只是句玩笑话,“你是要给他一些时间,让他好好考虑考虑,正所谓你所说的这不是一件小事。” 纳兰羽点头:“这一点我会注意的。” 宫里,墨衣看着萧椒,让他定夺这些事该怎么处理,这种内部的任免,目前只有两个人做得到。墨衣算一个,可是他下不了手,另一个就是墨太后了。 僵持了许久,萧椒叹了口气,无奈摇摇头:“你还是去请示一下墨太后吧!这件事朕无法定夺,毕竟是你们九幽的家事。” 萧椒的这句话就表明了自己都九幽所持的态度,墨衣拜退。 “大体就是这么个情况。您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呢?”墨衣看着墨玉,脸上所蕴含的情绪,想想表达的意思也是显而易见。 墨玉看着他,问道:“你是想置身于事外吗?” “这……” “有什么你可以大胆放心的说,在我这里不需要藏着掖着。再怎么样我都会考虑你们的想法。” 墨衣说道:“毕竟很多人都是奔着安稳来的,如果不给他们一种稳定,我觉得会很危险。尚且不说会不会内乱,所富含的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那你觉得我们的安稳应该是怎么样的?江湖?” “说实话,那太危险了。” 墨玉干脆直接问道:“那如果大炙王朝被推翻呢?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 墨衣的眉头微微皱了皱,马上就想明白墨玉的意思了:“我明白了,是属下疏忽了,属下立马去办。” “且先等些日子吧。等过几天祭天结束了,哀家立马就去处理这件事。在这个时候,你先不要管这件事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别人问起打马虎眼。” 墨衣忙不迭地点点头,墨玉考虑的真是周到。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照做就是。 墨衣离开,墨玉就把这件事以飞鸽传书的方式告诉了云帆,云帆收到信后哭笑不得。回信道:按兵不动。 第52章 争锋 雨哗啦啦地下起来,纳兰羽收到命令要出京做事。纳兰坤来到纳兰府的时候已经是在纳兰羽离开都城两个时辰之后,阴雨不断。 红泪头微微有些痛,如今纳兰府还是较为冷清的,虽然往日也不比这豪华多少。 “夫人怎么样了?”纳兰坤一旁问道。 “这高烧不退可能需要些日子,您还是好生照顾着。”郎中没有把话说死,但是如今这形势真的不好说。 纳兰坤微微点了点头,看着床上的红泪很是沉默。这场高烧让她水米不进,基本上处于昏迷状态。同样,纳兰坤也很是无奈,这该怎么办? “咳咳。”红泪这很细微的动作让在她身边守夜的纳兰坤立马醒来,“水,……,我要喝水,水……水。” “水来了。”纳兰坤赶紧递上去,红泪立马起身,下意识,把柔软的身支靠在纳兰坤的身上。 纳兰坤也顾不得其他,让她喝水,喝完以后,红泪又抱着他沉沉睡去。 郎中又被叫来了,纳兰坤把事情的前后说了个大概,郎中给她把了个脉,随后眉头一皱,这…… 纳兰坤随即就道:“你跟我说吧!这是什么病症?”他已经不怕有什么问题,有病就治、没病更好。 “她这病实在是有点儿悬啊,也不像是在月子里没有做好。总之我摸不出什么异常,可能是我的水平不够吧。”郎中实话实说,他也不敢妄自说什么。 纳兰坤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更加沉闷。这还看不出来的病,可究竟该怎么治?送郎中出去,纳兰坤转身又看着他们:“你们有什么好的办法?” 那些人一个个摇摇头,他们又不是郎中,治病救人的事儿他们也做不了。在之前,的确是有几个人会看病的,不过她们都嫁出去了。 “早成者未必有成,晚达者未必不达。不可以年少而自恃,不可以年老而自弃。”萧幕已经回到了京城,因为边关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参与。他去那里也只是走过场。 纳兰羽听见他说的这句话,有些苦笑不得:“你这是预计我的事情啊。老当益壮。曹孟德有诗云:‘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知我者,绂绒也。” “如今我们出来,京城也算是清净了。不过我想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纳兰羽看着萧幕,虽然两个人没有一起共事过,师父选择的人一定不会差。 “咱们就事论事。我这次是跟你巡抚的。” 纳兰羽有些意外,他是没想到萧幕居然会把自己隔绝在外。既然如此,也就不问了,难不保还有什么内情在里面,是自己所不能知道的。 “如今这局势也是越来越难了。绂绒,你现在也千万要小心。”在这一点上,萧幕作为朋友还是要提醒一两句的。 纳兰羽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不过我现在发现,你们的世界我实在是不懂。让红泪一个人去做,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纳兰羽苦笑:“其实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清风明月楼可要比这些地方危险多了,红泪还不是照样如鱼得水。你还是放心吧。” 萧幕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次对外的局面,你可要想清楚该怎么做,后面完完全全就是九幽的人,你一点都不能疏忽大意。” “那边我已经做好手脚了。咱们过去直接抓人就行。”纳兰羽信心满满,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放心的。 萧幕又是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懂这些,也许是一直没有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吧。所以才会莫名的担心。 纳兰府里,纳兰坤的步子踱来踱去,心情十分烦躁,总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走进红泪阁,红泪仍然在那里躺着一动也不动,就在这时候,红泪再一次要水:“水……” 这是人体的本能,如果有这份本能在,她大概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这点常识纳兰坤还是有的。 纳兰坤倒了一杯水给她,红泪喝了以后,又舒舒服服的靠着他睡了。纳兰坤叹了口气,目光盯在她脸上。 次日清晨,红泪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发现了不对劲,随后就凭借着那些零零星星的记忆预感到自己发生了什么,又气又羞。纳兰坤是什么心思,她很明白,但是这次让他得逞了,自己又怎么对得起纳兰羽。 一瞬间,红泪的心口上被扎地生疼。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又能怎么办呢? 纳兰坤离开了纳兰府,在早上起来时,他就发现红泪已经降温了,可是他却没有脸留在这里。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以后不允许纳兰坤来我这里,听见没有?”红泪吩咐着,“万一传出去了,这叫什么话呀?” 其他人吐吐舌头。他们知道自己做错了不敢多说,这可是关乎着纳兰府的名誉。随后,红泪洗了个澡,吃过饭,头发已经干了。乔装打扮一番,就让人带自己去往皇宫。 皇宫最近也不好过,事情一堆乱麻,都调理不开。纳兰羽的离开,才让萧椒稍微感觉到了一些舒缓,万一他找自己的茬儿,立马就会让自己措手不及。 墨衣也在一旁,他是观察萧椒的下一步动作的,如果有了必要,他就会出手制止。 “这两日真是辛苦你了,让你天天陪在朕身边看这些折子。”萧椒把墨衣让在一边坐下。 “这有什么的?我们本来就是为皇上服务。” “但也不能全然这样。毕竟朕说的不是全对,在这一点上朕很认同纳兰羽的看法。” 墨衣有些奇怪地问他:“那皇上为什么要疏远纳兰羽呢?” 萧椒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朕也不知道,也许是朕想多了吧。可是话说回来,你不也对他针锋相对嘛!” “那是因为他做事实在是太鲁莽了,我不能够让九幽毁在他的手上。不过他如果做得对我还是会听取的。”墨衣不能把话说死,毕竟自己才不久前还让他查了自己内部的事情。更主要的是,自己还听取了,让太后娘娘亲自做主。 第53章 外事 萧幕和纳兰羽在一路上谈天说地,可最终离不开朝局。 萧幕感慨道:“如今这局势也是越来越难了。绂绒,你现在也千万要小心。”在这一点上,萧幕作为朋友还是要提醒一两句的。 纳兰羽点点头:“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不过我现在发现,你们的世界我实在是不懂。让红泪一个人去做,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纳兰羽苦笑:“其实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清风明月楼可要比这些地方危险多了,红泪还不是照样如鱼得水。你还是放心吧。” 萧幕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但愿我的担心是多余的。这次对外的局面,你可要想清楚该怎么做,后面完完全全就是九幽的人,你一点都不能疏忽大意。” “那边我已经做好手脚了。咱们过去直接抓人就行。”纳兰羽信心满满,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放心的。 萧幕又是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懂这些,也许是一直没有让他有机会接触到这些吧。所以才会莫名的担心。 纳兰羽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不过这是底层官员的一个状态。在上面哪能看到这样的局面! 他们此次的行动,是针对一些贪官污吏而做的,不过呢,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纳兰羽私下里的调查,加上一些举报人的名单,这件事情就圆满了。 “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妙吧。”萧幕再一次提醒道。 纳兰羽点点头:“我们这次小心为妙,不要唐突出现。” “是,大档头。” 纳兰羽点点头,看着萧幕,以及一些手手脑脑的,聚集在一起开个会。 “我们重新划分一下路线。我直接去,你们分散两翼,夹击配合我的行动。” “那如果我们打进去了呢?” “那你们就突破。我这边你不需要管。” “是。”那人听了纳兰羽的安排,也是耳目一新,这是头一次有人不顾自己的死活。 纳兰羽看着他们:“我们现在就可以行动了,再不行动就要出事情了。” “我在这里等你们,准备接应。”萧幕他是不敢去的。 纳兰羽点头,回头吩咐道:“保护好。出了事拿你们是问。” “大档头,你放心。” 纳兰羽一点头,就带人冲了出去。明哨、暗哨他们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先处理他们的时候。短短的一炷香的时间,这件事情就基本完成。 “我们走。” 纳兰羽这边大摇大摆的,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们似的。这种声东击西的计策,再怎么说别人都轻易不会上当的。不过纳兰羽就是要这种阵仗,让他们不得不防。 “这可怎么办呀?” “不行就出击。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九幽不成。” “可是我看见带头的人是三相。” 刚才还悠闲坐着的那个人“腾”一下的站起来:“你说什么?你确定吗?” 守卫赶紧点点头:“没有问题。” 那个人站起来踱了踱步子,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他对这个人实在太了解,纳兰羽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物,甚至要比他的师父更加聪明。 云帆,在京城里很多人都叫他“公子帆”,因为有“公子”这个名头,他一般不会做些出格的事情,但是纳兰羽不一样,他所做的没有一件不是出格的事。就有股混水摸鱼的感觉。 “继续侦查,不要轻举妄动。” “是。” 纳兰羽带着人马,大摇大摆的出现在人们眼前,脸上表情就带着一些玩味了,他们果然不敢出击,就跟自己所预想的一样。 兵临城下不是一种好事,当然对他们来说,兵临城下实在是有些难为情。毕竟在这个时候,因公职法就像攻城一样,那些个郡守,就像佣兵自重的军阀,别无二样。 “怎么,不敢开城门?”纳兰羽有些玩味的看着他们。 “纳兰羽,你要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什么话该怎么说,您可要掂量清楚。” “怎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嚯嚯,连自己谁都能忘了,岂不是很尴尬?” 纳兰羽这挑衅很起作用,立马就有人用诸葛弩给他放了暗箭,整个人倒在血泊里。 “大档头,大档头……” “嘶……”红泪的心突然揪了一下,墨玉在把脉,也感觉到了这一点变化,就问:“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的心揪了一下。可能是潜意识里认为出了什么事吧。” 墨玉点点头,说道:“你也不用乱想,是你最近心浮气躁吧?” “我也不知到,昨天一直是高烧,早上才全然缓过来。郎中都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那你就一定要好好休息,刚刚出了月子,也是要注意的。” “墨姑姑,你别担心。我来是想问问你,我们下一步要开始干什么?” “先等上一段时间吧。这个时候不是我们该忙的时候。我们且先等段时间,最近萧椒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红泪点头:“那就请先等着吧,毕竟这种事情不是闹着玩儿的,我能够理解。” 纳兰羽被暗器所伤,九幽的人马定然不会放过他们。城门很快就被攻破,守都守不住。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 及时救治那是肯定的,也算是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这一遭他走的太过于自信了。 “他怎么样?没事吧?”萧幕赶紧询问,纳兰羽如果要是出了事,他可担不起责任。 “命是保住了。可是他的身体可能会有所损坏,习武之人,重伤必残。”郎中如此说,也是不经意间叹口气。 “能保住命就是好的。行了,下去吧。” 萧幕看着纳兰羽,无奈摇摇头,纳兰羽苦楚道:“这帮人,居然给我使阴的。根本是防不胜防啊。” “好歹你没死啊。现在还有这机会在这儿吐槽。” 纳兰羽支起身来,叹了口气:“我不又是被射中胳膊了嘛!为什么还说我要得大病?这个狗屁郎中。” “那你怎么不说你现在胸口上还有三个贯穿的大洞呢!” 第54章 重创 “抓鱼摸虾,耽误庄稼;年纪轻轻,玩物丧志;提笼架鸟,不务正业。”萧幕看着纳兰羽在池塘边垂钓,幽幽地开了口,“再者说,你的身体好了吗?就下床走动。” “活人还能给尿给憋死?”纳兰羽很无语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萧幕拍拍他的肩:“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你给我讲一讲。” 纳兰羽侧过脸问道:“什么事?” “有关于商贾赋税的问题,我觉得这一点毕竟重要。” “赋税啊!”纳兰羽想了想,说:“征税,商人不像农民那样可以根据田地来指定确切的税额。又例如征役,由于商人大多游走各地,无法对其进行确切地户籍管理,从而很难对其征集劳役和兵役。 “但是呢,很多限制流通的物资,比如说盐、铁,都可以通过商人来流通,还有许多不利于封建统治的思想也是由商人传播开了的。更有甚者,商人可以迅速堆积起大量财富,从而积聚其挑战统治阶级的力量,这也是帝王们所恐惧的。所以士工农商等级的确定是统治者按其对自己统治的贡献和危害程度来确定的。” “那你觉得我们怎么做好一点?” “那你不妨先听我说完。商人的地位低下是统治阶级刻意贬低的,因为商人的流动性对当时的社会的稳定统治也产生威胁。比方说政治,重农轻商便于统治,百姓固定,商人到处跑,不好管。同样文化上也有,儒家轻商,儒家的祖师爷孔子如此,以后越来越厉害,我们现在也是一样。可是呢,我们还离不开这群人。” “这也就是我来问你的一个原因。” “行政管理能力受到人力、物力的限制,官家对商人这一群体管理困难,这自然而然就是病症所在。” “如果是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 纳兰羽摇摇头:“我要是能解决这件事,现在就不会落得这番境地了。” 萧幕大失所望,却很无奈的叹口气。不过面对这样的事情,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发现的,而到如今也没能够解决,就说明这件事情十分难做。 “这件事情你可以考虑考虑,首先是如何规范他们。要想规范一个不可能的领域,实在是有点儿难为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徭役赋税就是其中的一个问题。”纳兰羽漫不经心的垂钓着。 “恐怕这一点你也想过吧!”萧幕见纳兰羽提点自己到了这个份上,不免心生疑惑。 纳兰羽摇摇头:“我觉得是不太可能。因为这件事需要一个共识。如果所有人达不成共识,就无法进行。我想你明白。”顿了顿,又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想过一些,但是我一直认为它无法解决。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了。毕竟我们站在的高度就不一样。” 纳兰羽很清楚这其中的利益,但是他不得已啊,他要是能改变一个国家命运,也一定会去试一试。可问题是,他没有这种权利。 纳兰坤走过来看着纳兰羽说道:“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这种事情可是骑虎难下,力不从心也是常有的。” 纳兰羽摇头:“那就要看他做这件事的动机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好做,可是也有市场的前车之鉴啊!要不然为什么史书要记录大秦帝国之后,秦始皇统一度量衡呢!因为这是一个创举。然后就是规范。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有很多东西已经被挤压,慢慢开始变形。” 纳兰坤愣了愣,随即就知道他所指的,摇头苦笑:“你这也太对不起人家了,明明自己想好了,却说自己没有办法,要是一个聪明的被你这么忽悠,改天就要和你翻脸了。” “嘿嘿,他是不会这样的。有些人他所想的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能够当帝王的人,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所考虑的事情也就多。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了。” “这些个商贾也不是普通人呐!能够有这种头脑来经商,其本身的力量就很大。”纳兰坤感慨万千。 “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来了这儿呢?是被派出来监视我们的?”纳兰羽看着纳兰坤,笑呵呵地打趣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他现在,除了他身边的人谁也不会相信的。” “能够有这种觉悟也是一件好事。曹操就是他的下场。” 纳兰坤看着纳兰羽,一脸无语:“你是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啊。” “他的想法实在是有点儿偏激,就像我们所说的,他就是一代枭雄。让他在那个位置上我不放心。” “不过我听说有一套改革制度马上就要实行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一套什么样的制度。” 纳兰羽看着湖面上的鱼漂,突然一拉,一条小鱼被勾了起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还没有放饵,他就已经上来了。” 行宫,静太皇太后已经老得不行了,而太皇太后已经驾崩了。听了墨玉的话,静太皇太后闭目养神,没有说一句话。随后就见云帆和萧静儿进来,看着周遭问道:“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快不行了。”墨玉看着他们夫妇二人,说道,“母后不想让这件事情声张出去,所以只能暗中通知你们。” 云帆过去把了把脉,静太皇太后用粗糙的手摸摸他的手,一脸的祥和,随即萧静儿的手也递了过去,静太皇太后才张开眼睛,和煦慈祥地说:“你们俩能够来送我这一程就心满意足了,只不过呢,我不希望有太多人来看到我的死去,所以也就不要大操大办了。” 云帆点点头,默许了这件事,然后道:“那宫里边儿……” 墨玉说道:“宫里我会去说的,婉儿刚刚回去,我想着先停棺在行宫吧!” 云帆没有做声,这件事他不应该发表意见,随后来的就是萧誉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第55章 商贾 “抓鱼摸虾,耽误庄稼;年纪轻轻,玩物丧志;提笼架鸟,不务正业。”萧幕看着纳兰羽在池塘边垂钓,幽幽地开了口,“再者说,你的身体好了吗?就下床走动。” “活人还能给尿给憋死?”纳兰羽很无语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萧幕拍拍他的肩:“我有件事想要问你,你给我讲一讲。” 纳兰羽侧过脸问道:“什么事?” “有关于商贾赋税的问题,我觉得这一点毕竟重要。” “赋税啊!”纳兰羽想了想,说:“征税,商人不像农民那样可以根据田地来指定确切的税额。又例如征役,由于商人大多游走各地,无法对其进行确切地户籍管理,从而很难对其征集劳役和兵役。 “但是呢,很多限制流通的物资,比如说盐、铁,都可以通过商人来流通,还有许多不利于封建统治的思想也是由商人传播开了的。更有甚者,商人可以迅速堆积起大量财富,从而积聚其挑战统治阶级的力量,这也是帝王们所恐惧的。所以士工农商等级的确定是统治者按其对自己统治的贡献和危害程度来确定的。” “那你觉得我们怎么做好一点?” “那你不妨先听我说完。商人的地位低下是统治阶级刻意贬低的,因为商人的流动性对当时的社会的稳定统治也产生威胁。比方说政治,重农轻商便于统治,百姓固定,商人到处跑,不好管。同样文化上也有,儒家轻商,儒家的祖师爷孔子如此,以后越来越厉害,我们现在也是一样。可是呢,我们还离不开这群人。” “这也就是我来问你的一个原因。” “行政管理能力受到人力、物力的限制,官家对商人这一群体管理困难,这自然而然就是病症所在。” “如果是你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 纳兰羽摇摇头:“我要是能解决这件事,现在就不会落得这番境地了。” 萧幕大失所望,却很无奈的叹口气。不过面对这样的事情,自己肯定不是第一个发现的,而到如今也没能够解决,就说明这件事情十分难做。 “这件事情你可以考虑考虑,首先是如何规范他们。要想规范一个不可能的领域,实在是有点儿难为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徭役赋税就是其中的一个问题。”纳兰羽漫不经心的垂钓着。 “恐怕这一点你也想过吧!”萧幕见纳兰羽提点自己到了这个份上,不免心生疑惑。 纳兰羽摇摇头:“我觉得是不太可能。因为这件事需要一个共识。如果所有人达不成共识,就无法进行。我想你明白。”顿了顿,又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想过一些,但是我一直认为它无法解决。既然你问,我就告诉你了。毕竟我们站在的高度就不一样。” 纳兰羽很清楚这其中的利益,但是他不得已啊,他要是能改变一个国家命运,也一定会去试一试。可问题是,他没有这种权利。 纳兰坤走过来看着纳兰羽说道:“是不是说的有点多了?这种事情可是骑虎难下,力不从心也是常有的。” 纳兰羽摇头:“那就要看他做这件事的动机了。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好做,可是也有市场的前车之鉴啊!要不然为什么史书要记录大秦帝国之后,秦始皇统一度量衡呢!因为这是一个创举。然后就是规范。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实在是太少了,有很多东西已经被挤压,慢慢开始变形。” 纳兰坤愣了愣,随即就知道他所指的,摇头苦笑:“你这也太对不起人家了,明明自己想好了,却说自己没有办法,要是一个聪明的被你这么忽悠,改天就要和你翻脸了。” “嘿嘿,他是不会这样的。有些人他所想的和普通人不一样,所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能够当帝王的人,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所考虑的事情也就多。这一点你一定要记清楚了。” “这些个商贾也不是普通人呐!能够有这种头脑来经商,其本身的力量就很大。”纳兰坤感慨万千。 “不过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来了这儿呢?是被派出来监视我们的?”纳兰羽看着纳兰坤,笑呵呵地打趣道。 “你觉得可能吗?我觉得他现在,除了他身边的人谁也不会相信的。” “能够有这种觉悟也是一件好事。曹操就是他的下场。” 纳兰坤看着纳兰羽,一脸无语:“你是巴不得他不得好死啊。” “他的想法实在是有点儿偏激,就像我们所说的,他就是一代枭雄。让他在那个位置上我不放心。” “不过我听说有一套改革制度马上就要实行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那是一套什么样的制度。” 纳兰羽看着湖面上的鱼漂,突然一拉,一条小鱼被勾了起来:“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还没有放饵,他就已经上来了。” 行宫,静太皇太后已经老得不行了,而太皇太后已经驾崩了。听了墨玉的话,静太皇太后闭目养神,没有说一句话。随后就见云帆和萧静儿进来,看着周遭问道:“这是怎么了?” “太皇太后快不行了。”墨玉看着他们夫妇二人,说道,“母后不想让这件事情声张出去,所以只能暗中通知你们。” 云帆过去把了把脉,静太皇太后用粗糙的手摸摸他的手,一脸的祥和,随即萧静儿的手也递了过去,静太皇太后才张开眼睛,和煦慈祥地说:“你们俩能够来送我这一程就心满意足了,只不过呢,我不希望有太多人来看到我的死去,所以也就不要大操大办了。” 云帆点点头,默许了这件事,然后道:“那宫里边儿……” 墨玉说道:“宫里我会去说的,婉儿刚刚回去,我想着先停棺在行宫吧!” 云帆没有做声,这件事他不应该发表意见,随后来的就是萧誉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第56章 病重 纳兰羽再一次以罪臣的身份被押解进京城,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闹得让人人心惶惶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人心一乱,人人都自恐祸之不急。你可说这赤欻,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霍桑和杨环正下着棋,杨环对霍桑说道。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正所谓,祸不单行。现在只有我们看看就好了,其他东西都暂时不要管。”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出现?这可是他的徒弟,他难道会让他的徒弟就这么让人坑害吗?” 霍桑的手中的棋子落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思绪了良久,说道:“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纳兰羽他是有真材实料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看头,咱们静观其变就好。我觉得接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 两人的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淡然,那个人在,就不会有人在其中捣乱,捣乱的人是真的会被排除在外。 “怎么样,安排怎么样?”萧幕看着纳兰坤问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你一定要对待好。” “是。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这件事情我会随时向您报告。”纳兰坤态度十分恭敬。 “你有这个心,那我就放心了。”萧幕嘴角微微上扬,左手按在脸上,起了一层皮,露出了云帆的脸,这段时间他装萧幕也够久了,这层假面也变得有些假。 “阁主放心,这盘棋下得天衣无缝,他们一定看不出来。” “说实话,你要比纳兰羽在我身边更久,从这一点来说,你要比他更加沉得住气,所以除了你,我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起我的计划,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让我很失望,或者说,还是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纳兰坤则是很恭敬的施礼:“师父,是我做事太过于鲁莽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意孤行导致的。这件事情,徒儿难辞其咎。” 云帆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想听你这种毫无意义的言论,做什么事都要经过大脑。至于下一步怎么做,我不想听你的计划,你只需要做出来就行了。” 这一次对纳兰羽来说,就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赌局,虽然他是有胜算的,但是胜率还不够一半儿的,这种预估他还不敢强求。 风尘仆仆地进来必定会是围观,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京城里的人们引起了轩然大波:“是三相大人,你们看啊!这……这官家是要干什么啊?” 一个朝代,民心所向的结果就是终章。这一点,纳兰羽要比很多人都清楚,而纳兰羽自己本身的影响力对赤欻来说就是一个威胁,要杀自己,就一定要解决百姓质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纳兰羽,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点。” “那就要掂量掂量谁更容易被常人所信服。”纳兰羽还是决定试一试,“否则的话,有些东西根本无法解释。对于我们来说,也不得不试一试,来以绝后患。” 见说不动纳兰羽,霍桑也就不说了。至少在他感觉,纳兰羽并不是做事没有章法的人,或许是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了,只是很多人不愿意这么做罢了。 纳兰羽看着霍桑,说道:“还有一些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注意?你跟我讲讲,再跟他们讲讲。” 他是在官场上混迹过的,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必定会有什么动作。如今的一种形式下,他必须去问清楚,方便下一步计划的实施。其他该安排的他都安排好了,现在迫在眉睫的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好,那我就说一说。你来分辨分辨我该跟他们说哪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人紧张不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他们帮不到任何忙。 “真的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如今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纳兰坤叹了口气,他知道其中的险恶,但是如今的局势,实在是难以估摸。 萧幕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这种时候,也就不需要说什么了。云帆回到了檀香阁,虽然他不是阁主,但是他的地位至今为止仍然无法取代。 红泪在红泪阁,沉稳不乱的分析着现在的局面,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纳兰坤和萧幕在一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形态各异。这一段时间,萧幕也是明白了这次计划,说白了,纳兰羽就是个幌子,正儿八经的主角是红泪,只不过,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公平。磨刀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一时,可见云帆的这盘棋下得到底有多大,更重要的是,纳兰坤居然还是云帆的弟子。萧幕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变化,感慨万千,云帆的先见之明全然是向大炙打开的,也使得云帆不得不交出檀香阁阁主的位置。 红泪微微叹了口气,说:“我们目前还是要等,不过相比之下,我知道纳兰羽的底牌是什么了。命悬一线,你们做好完全的准备。” “好。” 纳兰坤看着红泪,顿了顿说:“万事小心。” 红泪微微点点头,绕过他离开,纳兰坤抬起头看着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就入宫见了墨衣。 “总督大人一大早就不在了,应该是去了御书房。大人不如去看看情况。” 纳兰坤摇摇头,说:“不必了。若是总督大人回来,请帮忙把我的来意带到。” “是。” “陛下有旨:九幽大档头纳兰羽,在职期间,徇私枉法,致使大业难舒。现已查清,判剥夺家业,收归国库。其族人,无动。” 纳兰坤的眉头拧成一团,宣完旨,紧接着的就是抄家,浩浩荡荡,气吞山河。似乎,永远都是在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时候,大多数人才会有十足的干劲儿! “这倒是也罢了。”纳兰羽在大牢里口吐鲜血,在清风明月楼里,也是烧、杀、淫、掠,作恶多端。随即就看到纳兰羽不在动弹。 第57章 要挟 纳兰羽再一次以罪臣的身份被押解进京城,这样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闹得让人人心惶惶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人心一乱,人人都自恐祸之不急。你可说这赤欻,做事也太没有分寸了。”霍桑和杨环正下着棋,杨环对霍桑说道。 “有些东西还是不要乱说的好。正所谓,祸不单行。现在只有我们看看就好了,其他东西都暂时不要管。” “你说那个人会不会出现?这可是他的徒弟,他难道会让他的徒弟就这么让人坑害吗?” 霍桑的手中的棋子落下来,轻轻叹了口气,思绪了良久,说道:“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纳兰羽他是有真材实料的。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个看头,咱们静观其变就好。我觉得接下来我们有好戏看了。” 两人的脸上的表情就有些淡然,那个人在,就不会有人在其中捣乱,捣乱的人是真的会被排除在外。 “怎么样,安排怎么样?”萧幕看着纳兰坤问道,“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你一定要对待好。” “是。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这件事情我会随时向您报告。”纳兰坤态度十分恭敬。 “你有这个心,那我就放心了。”萧幕嘴角微微上扬,左手按在脸上,起了一层皮,露出了云帆的脸,这段时间他装萧幕也够久了,这层假面也变得有些假。 “阁主放心,这盘棋下得天衣无缝,他们一定看不出来。” “说实话,你要比纳兰羽在我身边更久,从这一点来说,你要比他更加沉得住气,所以除了你,我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起我的计划,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让我很失望,或者说,还是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 纳兰坤则是很恭敬的施礼:“师父,是我做事太过于鲁莽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一意孤行导致的。这件事情,徒儿难辞其咎。” 云帆摆摆手,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不想听你这种毫无意义的言论,做什么事都要经过大脑。至于下一步怎么做,我不想听你的计划,你只需要做出来就行了。” 这一次对纳兰羽来说,就是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赌局,虽然他是有胜算的,但是胜率还不够一半儿的,这种预估他还不敢强求。 风尘仆仆地进来必定会是围观,看到这个情况的时候,京城里的人们引起了轩然大波:“是三相大人,你们看啊!这……这官家是要干什么啊?” 一个朝代,民心所向的结果就是终章。这一点,纳兰羽要比很多人都清楚,而纳兰羽自己本身的影响力对赤欻来说就是一个威胁,要杀自己,就一定要解决百姓质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纳兰羽,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点。” “那就要掂量掂量谁更容易被常人所信服。”纳兰羽还是决定试一试,“否则的话,有些东西根本无法解释。对于我们来说,也不得不试一试,来以绝后患。” 见说不动纳兰羽,霍桑也就不说了。至少在他感觉,纳兰羽并不是做事没有章法的人,或许是这是最好的一个方法了,只是很多人不愿意这么做罢了。 纳兰羽看着霍桑,说道:“还有一些什么事情需要我们注意?你跟我讲讲,再跟他们讲讲。” 他是在官场上混迹过的,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必定会有什么动作。如今的一种形式下,他必须去问清楚,方便下一步计划的实施。其他该安排的他都安排好了,现在迫在眉睫的就是如何处理这件事。 “好,那我就说一说。你来分辨分辨我该跟他们说哪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的人紧张不安。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件事他们帮不到任何忙。 “真的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如今我们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纳兰坤叹了口气,他知道其中的险恶,但是如今的局势,实在是难以估摸。 萧幕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膀,这种时候,也就不需要说什么了。云帆回到了檀香阁,虽然他不是阁主,但是他的地位至今为止仍然无法取代。 红泪在红泪阁,沉稳不乱的分析着现在的局面,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纳兰坤和萧幕在一边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也是形态各异。这一段时间,萧幕也是明白了这次计划,说白了,纳兰羽就是个幌子,正儿八经的主角是红泪,只不过,对她来说实在是有点不公平。磨刀这么多年,只为了这一时,可见云帆的这盘棋下得到底有多大,更重要的是,纳兰坤居然还是云帆的弟子。萧幕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变化,感慨万千,云帆的先见之明全然是向大炙打开的,也使得云帆不得不交出檀香阁阁主的位置。 红泪微微叹了口气,说:“我们目前还是要等,不过相比之下,我知道纳兰羽的底牌是什么了。命悬一线,你们做好完全的准备。” “好。” 纳兰坤看着红泪,顿了顿说:“万事小心。” 红泪微微点点头,绕过他离开,纳兰坤抬起头看着天空,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即就入宫见了墨衣。 “总督大人一大早就不在了,应该是去了御书房。大人不如去看看情况。” 纳兰坤摇摇头,说:“不必了。若是总督大人回来,请帮忙把我的来意带到。” “是。” “陛下有旨:九幽大档头纳兰羽,在职期间,徇私枉法,致使大业难舒。现已查清,判剥夺家业,收归国库。其族人,无动。” 纳兰坤的眉头拧成一团,宣完旨,紧接着的就是抄家,浩浩荡荡,气吞山河。似乎,永远都是在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时候,大多数人才会有十足的干劲儿! “这倒是也罢了。”纳兰羽在大牢里口吐鲜血,在清风明月楼里,也是烧、杀、淫、掠,作恶多端。随即就看到纳兰羽不在动弹。 第58章 何为 且不说在纳兰府中的众人如何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可单是纳兰羽如今也是不能够依靠的。身体天比一天差,纳兰坤更是深知道这一点,可他不愿意去破坏整个计划。 “你的身体能坚持的了吗?”狱卒询问着纳兰羽,他们都是大理寺卿特意派来的,能够满足他的就尽量满足。 纳兰羽苦楚,摇摇头:“不必,我这是老毛病了,不碍事的。要不然皇上早就放我出去了。” 听了纳兰羽的话,这些人感觉在理,也就随着让他痛着,一般没什么事的。 纳兰羽看着那些人到了一边,脸上的痛苦微微有些减缓。可是腹痛难以压制。 “他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怎么感觉需要找人来看看。”一个看守看着纳兰羽的样子,有些担心,“他这不是一时两时了,这已经好几天了。我觉得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儿。” “我马上汇报回去,你们在这里看好。纳兰羽是朝廷重犯,如果他死了,有的事有理也说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们丝毫不能马虎。内侍厂和九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其实他们也明白,这是为了更好的保护纳兰羽。因此他们更不能让他死在这里。有的事情还需要他说清楚,用来要挟某个人。 “这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当看守报回去的时候,大理寺卿又把这件事推给了他们。他这些谋计,全然是为纳兰羽所考虑的。但是表面上,他还不能说破。 “这事是真的难做。如今的这般局面,只怕是没几个人好过吧。”大理寺卿眉头一皱。 萧椒从一边走过来,哈哈大笑:“好不好过,那都是相对的。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大理寺卿看他一眼感觉,他有些自信,脸上的表情,有一股看傻子一样的眼神儿。可毕竟,你所认为的那些东西,在人家的眼里根本不是事。你这不是自作孽不可活么。 纳兰羽病重,萧椒的心中又开始了盘算,那个他心中所盘算的东西,却让他心旷神怡——红泪。 萧椒手不自然地放在身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丝别样的弧度。如今这时候,倒也很不错了。为了一个女人,他实在是做的太多了。 “皇上,太医院的太医去瞧过了,纳兰羽如今这得的可是急诊,若是不及时医治就会危及到生命。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萧椒并没有因此而着急,吩咐道:“让太医去治,不要把他治好,但是别让他死在大牢里。吊吊他们的胃口。” “是,我马上去安排。” 纳兰府中,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纳兰坤和墨衣,两个人的表情立马就僵硬了起来。 “这……”两人是欲哭无泪,萧椒这颗棋下得也太有水平了。 红泪可没有那种心情:“这事情多少有些迷茫……” “迷茫?” “有些事情还不是那么做的,做了只会增加灾难。我总觉得背后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或者是某个人在驱使这件事发生。” 纳兰坤悬在半空中的手停滞了一下,又落下,缓缓道:“你知不知道这股压力来自哪里?有些东西一定要查清楚了。万一出了事,以免不好收拾。” 红泪微笑着看了他一眼,让纳兰坤心底突然透出一丝凉意。不过很快,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舒缓,一起回归寂静。 “这件事情先这样,怎么办再说。”纳兰羽微笑着,看着大理寺卿,现在他的精神开始舒缓了,可是慢慢发现自己似乎是让什么药弄上瘾了,十分难受。这萧椒的手段也是实在卑劣。 “那你有什么事叫我。这些日子我一直会在,你也不必怕劳烦我的。” 纳兰羽拱拱手答谢:“你太抬爱后辈了。” “你我共事一场,如此情面当然要留着了。” 如果传出去,别人会认为他们一定是相互吹捧,可实际上却是有英雄相惜之感。纳兰羽笑而不语,脸上的表情自然舒缓了很多,毕竟现在不至于要命了。 “你们把这里安排好,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当然,如果是陛下的谕旨,也不能拦着。”说着,大理寺卿看了一眼纳兰羽。 纳兰羽笑而不语,在里面的意思已经十分到位了。这也就是这里的必争点。 “一切都安排好了吗?这次计划一定要万无一失。”纳兰坤吩咐道,“事情只有一次,你们一定要准备好。” “一切遵照檀香阁令。” 云童在城门边风轻云淡地坐着喝茶,只不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在,如今的局势,表面上可是对他们很不利啊!这个消息传到了萧椒耳中,如雷贯耳。 “啪!”萧椒随手抄起一本奏章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这是要造反吗?他们还当朕是个皇帝吗?” “皇上,您消消气,有的人还是要用的。江湖上这么做是他们不厚道,我们转手抛开就是。”身旁的太监说道。 萧椒可不再说什么了,这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天到晚只知道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这有什么意义呢? 萧椒思绪良久,才挤出一句话:“安排人手,加固领域。如果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朕。朕累了,你们先出去吧。朕在这里歇歇。” “是。” 安排了人手,太监去提审了纳兰羽,随后把他带离藏了起来。这城门上的云童喝了最后一樽茶,脸上浮现出莫名的一丝笑意。好戏就要开始了。 “这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们想办法做做其他事吧。” “阁主,你确定要这样吗?咱们所做的可不是一件好事,长老们会不会反对?” 云童微微皱眉,这些人怎么总是不该提哪壶非要提,办事这么不靠谱吗?怪不得师父他老人家早早就放心了,这是被逼无奈呀。 “行了、行了,我们回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我这师兄做的是真的不称职,摊上你们,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第59章 病危 云童在城门边风轻云淡地坐着喝茶,只不过有点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味在,如今的局势,表面上可是对他们很不利啊! 看着城中,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看着纳兰坤的人马在其中不停的变化,人手安排到了预定的地点。 城门上的云童喝了最后一樽茶,脸上浮现出莫名的一丝笑意。好戏就要开始了。 “这事情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们想办法做做其他事吧。” “阁主,你确定要这样吗?咱们所做的可不是一件好事,长老们会不会反对?” 云童微微皱眉,这些人怎么总是不该提哪壶非要提,办事这么不靠谱吗?怪不得师父他老人家早早就放心了,这是被逼无奈呀。 “行了、行了,我们回去。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他们了。我这师兄做的是真的不称职,摊上你们,我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抱怨完事情还得做。云童离开京城返回檀香阁,这里有师傅在,不怕有什么乱子,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这个消息传到了萧椒耳中,如雷贯耳。这件事要把他气坏了。 “啪!”萧椒随手抄起一本奏章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这是要造反吗?他们还当朕是个皇帝吗?” “皇上,您消消气,有的人还是要用的。江湖上这么做是他们不厚道,我们转手抛开就是。”身旁的太监说道。 萧椒可不再说什么了,这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一天到晚只知道说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这有什么意义呢? 萧椒思绪良久,才挤出一句话:“安排人手,加固领域。如果有什么事随时通知朕。朕累了,你们先出去吧。朕在这里歇歇。” “是。” 安排了人手,太监去提审了纳兰羽,随后把他带离藏了起来。纳兰羽简直就是哭笑不得了,他现在终于知道宫里为什么会时常丢东西了。这可不是正常人找东西的地方。 他在想,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了,一定要好好查查宫里中饱私囊的这些勾当。 “你们可是藏东西的好手,这犄角旮旯里,谁会没事来这地方?你这可是个绝无仅有的好办法。” 那人嘿嘿笑道:“那可不是,有谁会来这种地方。” 纳兰羽的笑容锁在脸上,心中很是厌恶。给你个梯子,你就往上爬,只怕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去了,这么不要脸的还是头一个。说白了还是跟文化人待的惯了。 被安排在这鸟不拉屎地方,纳兰羽微微有些绝望了,只怕是想跑都跑不了啊。不过很快就有人来解救他,是九幽的人,这些人不是吃素的,救人跟踪是一把好手。 “真是好玩儿。只怕他是想都没想到。” 墨衣看着纳兰羽说:“这种事儿哪儿说得清啊!不认识,没办法,不得已保护你。你做事太没分寸了。”他看着纳兰羽有些无奈,他就是误打误撞,瞎猫碰到死耗子了。 “那我有什么办法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难不保你还得把我再送回去。” “……” “皇上,我已经安排好了,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鸿门宴》。” 稍晚些,纳兰羽已经安排好了,纳兰府也收到了萧椒的请帖,纳兰坤苦涩一笑:“这可是‘鸿门宴’呢。萧椒这个赌注有点儿大。” “可是这个赌注我们必然会输得很惨。”红泪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感觉。 “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该做的还是要做的。”纳兰坤看着一旁的人,微微一笑。 墨衣自然也是点点头:“我们定然不能放弃,毕竟纳兰羽还在萧椒手上,他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你们可说呢?” 纳兰坤没想到墨衣会说这样的话,眉头紧锁。这可不是他想要的话,难不成还有什么内幕自己不知道?他觉得师父是不会对自己隐瞒的,随即就侧脸看着红泪,红泪跟她的表情十分相似,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就想办法解决吧!”纳兰坤卸了气。 他是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同样要防止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有些预备措施总是好的。 “你现在还会干什么?防患于未然,接下来要怎么防?”纳兰坤看着墨衣,他很不了解他在想什么,这是要干什么? 墨衣长长出了口气看着他:“我把纳兰羽救出来了,因为萧椒要把他转移。……” “那他人呢?”纳兰坤赶忙打断他的话。 “放了。” “放了?”纳兰坤有些摸不清头脑。什么叫放了? “他让我把他放回去。因为她有办法把这件事情解决了。” “就是因为她的身份吗?如果无缘无故的说一句话,你觉得有可能相信你吗?” “可是有人如果真的就在身边可以证明这件事呢?他会相信吗?” “不行。” 墨衣看着纳兰坤,脸上的意味很明显,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或者说,这是一个圈套。 “圈套?”纳兰羽看着墨衣,苦笑不已。 墨衣叹了口气:“那也没办法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是什么样子,别人又是什么样子,你可得掂量清楚了。” 纳兰羽点头:“这事需要进行处理。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天空暗淡了下来。那个藏纳兰羽的公公已经被打晕过去,拉到了宫墙下的无人处抛尸,而纳兰羽则是被九幽的人按在御书房的外面听候差遣。 红泪下了车,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装束的变化微微有些让人动心。 “纳兰羽在什么地方?”红泪随即就问道。 萧椒则是微笑道:“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不问问朕呢?这可不划算。” 红泪眉头皱起,说道:“我再说一遍,纳兰羽在哪里?” 萧椒嘴角微微勾起,说道:“这件事情,朕觉得没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意义,你说呢?” 第60章 筹码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天空暗淡了下来。纳兰羽则是被九幽的人按在御书房的外面听候差遣。 红泪下了车,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装束的变化微微有些让人动心。 “纳兰羽在什么地方?”红泪随即就问道。 萧椒则是微笑道:“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不问问朕呢?这可不划算。” 红泪眉头皱起,说道:“我再说一遍,纳兰羽在哪里?” 萧椒嘴角微微勾起,说道:“这件事情,朕觉得没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意义,你说呢?” “那你觉得有可能吗?”红泪死死地盯着他。 萧椒笑问:“那你有拒绝的可能吗?纳兰羽还在我手上。” “那就要看看他对我重不重要了。你应该知道螳螂是怎么生活的。” 萧椒则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脸上的狡黠透露着凶狠。萧椒则是逼近她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不会到这里来见朕了。” 两个人彼此凝视,许久后,萧椒则是说:“你并不需要如此的。你不愿意谁又能如何呢?” “你放了他。余下的该做的我都会做。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把他放了。” “你觉得你有跟我谈资本吗?皇宫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可是你终究想得到,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些事端?这一点怕是你要比我更清楚吧。”红泪微笑中带着些冷意,其中的意味自然不必多说。 纳兰羽在隔间里听着,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脸上的神色并不好。如今的局势,他也没想到过,红泪居然可以以一人之力节节败退萧椒。 “这件事太可怕了,大炙王朝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帝王,萧家的脸面都被你踩在脚下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萧椒是九五之尊,自然不会跟这种小女人大动干戈,可是这件事着实触动了他的痛处。 “你不是摆鸿门宴吗?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悉听君便。但是之后,你,萧椒,定然是个不仁不义的狂徒。” “你……” 萧椒直接被激怒了,整个人就扑了上去,今天一定要让她就地正法喽,也自然不管正在隔间的纳兰羽。他就不信,那么多的九幽教徒,看不住一个身患重病的纳兰羽。 红泪立马挣扎道:“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就这样,你意气用事还想主宰一个国家,等着去死吧!” 这些话对萧椒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现在就是想看看纳兰羽会是什么表情,当着他的面,当众临幸他的女人。 “啪!”一个耳光抽在了萧椒脸上,随后就又是“啪”地一声,红泪连续两下抽在他左右脸颊,顿时红了一片,像极了猴屁股。 “啪!”萧椒也忍不住扇了红泪一个耳光,随即,萧椒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地,纳兰羽正在他面前,让人把他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杀……” 屋外,一群人随即就在外面呐喊威武。 “保护皇上。护驾。” 一时间,宫里分为两拨人,战火纷飞。纳兰羽看着屋外,说道:“保护好皇上,不要出事。什么人都不许进来。” “是。” “报……,总督大人,是叛军。”有人来禀报纳兰羽。 “叛军?知道来历吗?” “应该是锦宇王部。” 纳兰羽看了一眼萧椒,嘴角上扬,吩咐道:“给我把他看住了。有什么事情立马禀报。宫里可以藏人的地方比比皆是,太监宫女随便拉一个就是藏人的高手。” “是。” “纳兰羽,你就是个叛徒、叛徒……,唔……” 有人看不下去,直接把萧椒的嘴堵住了。墨玉同云婉儿跪在那里,面前是一尊观音像。 “南无阿弥陀佛……” “你这不是闹着玩吗?”一个男子出现,点燃了香,给观音敬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也许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吧。” “是啊!以为死了,结果却不是这样的。”云婉儿叹了口气,从蒲团上起来,墨玉也随即起来,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是看不到。你们真的以为我曾经离开过京城吗?” 萧椒被押解过来的时候,突然身体就抖了抖,就像看见鬼一样,面目狰狞。纳兰坤走过来,给他松绑,萧椒一动也不敢动。 萧誉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看着他们:“你们知道吗?红泪,作为我们萧家的儿女,多么的坚强。我对不起他,为了祖宗的基业,把她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萧椒,这好小子,把自己的堂姐当做心仪对象。不简单呐!可是你知道‘黄雀在后’吗?” 萧誉这次是大发雷霆,他对这些人真的很失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她只是青楼里的一个丫头,什么堂姐,骗我玩的吧!” “啪!”萧誉扇了他一个耳光,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这这一点上,萧誉已经对他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魂牵梦绕。 “皇、皇上……” “滚。”萧誉眉头一皱,随即就被人押下带走了,随后杨业出来,看着萧誉道:“皇上……,您,您可至于回来了……” “你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去找你。” “是。皇上。” 纳兰羽在御书房里坐着皇上的那把椅子,思绪良久之后还是起身把椅子摆正站在一旁。纳兰坤看到纳兰羽,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兄长,我有话问你。”纳兰羽先开了口。 纳兰坤有些意外,就说:“你问。”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红泪?” 纳兰坤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想起了那件事,脸上火辣辣的疼。 纳兰羽苦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件事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时间来得及跟你说罢了。其实我倒是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然而我……” 第61章 堂姐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天空暗淡了下来。纳兰羽则是被九幽的人按在御书房的外面听候差遣。 红泪下了车,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装束的变化微微有些让人动心。 “纳兰羽在什么地方?”红泪随即就问道。 萧椒则是微笑道:“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不问问朕呢?这可不划算。” 红泪眉头皱起,说道:“我再说一遍,纳兰羽在哪里?” 萧椒嘴角微微勾起,说道:“这件事情,朕觉得没什么可以讨价还价的意义,你说呢?” “那你觉得有可能吗?”红泪死死地盯着他。 萧椒笑问:“那你有拒绝的可能吗?纳兰羽还在我手上。” “那就要看看他对我重不重要了。你应该知道螳螂是怎么生活的。” 萧椒则是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脸上的狡黠透露着凶狠。萧椒则是逼近她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不会到这里来见朕了。” 两个人彼此凝视,许久后,萧椒则是说:“你并不需要如此的。你不愿意谁又能如何呢?” “你放了他。余下的该做的我都会做。但是在此之前,你先把他放了。” “你觉得你有跟我谈资本吗?皇宫里,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可是你终究想得到,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些事端?这一点怕是你要比我更清楚吧。”红泪微笑中带着些冷意,其中的意味自然不必多说。 纳兰羽在隔间里听着,表情微微有些变化,脸上的神色并不好。如今的局势,他也没想到过,红泪居然可以以一人之力节节败退萧椒。 “这件事太可怕了,大炙王朝居然会有这么一个帝王,萧家的脸面都被你踩在脚下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萧椒是九五之尊,自然不会跟这种小女人大动干戈,可是这件事着实触动了他的痛处。 “你不是摆鸿门宴吗?你为刀俎,我为鱼肉。要杀要剐,悉听君便。但是之后,你,萧椒,定然是个不仁不义的狂徒。” “你……” 萧椒直接被激怒了,整个人就扑了上去,今天一定要让她就地正法喽,也自然不管正在隔间的纳兰羽。他就不信,那么多的九幽教徒,看不住一个身患重病的纳兰羽。 红泪立马挣扎道:“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就这样,你意气用事还想主宰一个国家,等着去死吧!” 这些话对萧椒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他现在就是想看看纳兰羽会是什么表情,当着他的面,当众临幸他的女人。 “啪!”一个耳光抽在了萧椒脸上,随后就又是“啪”地一声,红泪连续两下抽在他左右脸颊,顿时红了一片,像极了猴屁股。 “啪!”萧椒也忍不住扇了红泪一个耳光,随即,萧椒就感觉自己的双脚离地,纳兰羽正在他面前,让人把他架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杀……” 屋外,一群人随即就在外面呐喊威武。 “保护皇上。护驾。” 一时间,宫里分为两拨人,战火纷飞。纳兰羽看着屋外,说道:“保护好皇上,不要出事。什么人都不许进来。” “是。” “报……,总督大人,是叛军。”有人来禀报纳兰羽。 “叛军?知道来历吗?” “应该是锦宇王部。” 纳兰羽看了一眼萧椒,嘴角上扬,吩咐道:“给我把他看住了。有什么事情立马禀报。宫里可以藏人的地方比比皆是,太监宫女随便拉一个就是藏人的高手。” “是。” “纳兰羽,你就是个叛徒、叛徒……,唔……” 有人看不下去,直接把萧椒的嘴堵住了。墨玉同云婉儿跪在那里,面前是一尊观音像。 “南无阿弥陀佛……” “你这不是闹着玩吗?”一个男子出现,点燃了香,给观音敬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没想到,我们会变成这样。也许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吧。” “是啊!以为死了,结果却不是这样的。”云婉儿叹了口气,从蒲团上起来,墨玉也随即起来,唯唯诺诺跟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也不是看不到。你们真的以为我曾经离开过京城吗?” 萧椒被押解过来的时候,突然身体就抖了抖,就像看见鬼一样,面目狰狞。纳兰坤走过来,给他松绑,萧椒一动也不敢动。 萧誉在屋子里踱着步子看着他们:“你们知道吗?红泪,作为我们萧家的儿女,多么的坚强。我对不起他,为了祖宗的基业,把她险些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萧椒,这好小子,把自己的堂姐当做心仪对象。不简单呐!可是你知道‘黄雀在后’吗?” 萧誉这次是大发雷霆,他对这些人真的很失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她只是青楼里的一个丫头,什么堂姐,骗我玩的吧!” “啪!”萧誉扇了他一个耳光,这是今天的第三次了。这这一点上,萧誉已经对他失望了,为了一个女人,魂牵梦绕。 “皇、皇上……” “滚。”萧誉眉头一皱,随即就被人押下带走了,随后杨业出来,看着萧誉道:“皇上……,您,您可至于回来了……” “你先出去吧!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去找你。” “是。皇上。” 纳兰羽在御书房里坐着皇上的那把椅子,思绪良久之后还是起身把椅子摆正站在一旁。纳兰坤看到纳兰羽,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兄长,我有话问你。”纳兰羽先开了口。 纳兰坤有些意外,就说:“你问。”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红泪?” 纳兰坤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想起了那件事,脸上火辣辣的疼。 纳兰羽苦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件事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时间来得及跟你说罢了。其实我倒是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然而我……” 第62章 情意 纳兰羽在御书房里坐着皇上的那把椅子,思绪良久之后还是起身把椅子摆正站在一旁。纳兰坤看到纳兰羽,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变化。 “兄长,我有话问你。”纳兰羽先开了口。 纳兰坤有些意外,就说:“你问。” “你是不是真心喜欢红泪?” 纳兰坤愣了愣,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想起了那件事,脸上火辣辣的疼。 纳兰羽苦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件事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一直没时间来得及跟你说罢了。其实我倒是愿意把这个机会让给你,然而我知道,她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无所顾忌的人。我不愿意让你受伤。在诸多师兄弟中,你是唯一一个不会表露心迹的人。”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纳兰坤知道,现在纳兰羽是真的要跟自己好好谈谈了。 “第一次让我怀疑你的时候,是你分家去向萧椒示好,我就开始怀疑你是不是为了我而做什么事情。在我调查你府上的时候,你的从容淡定说明了一切。因为你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自己不做,让萧椒嫁接,还不至于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当然在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能确定,一切也只停留在猜想。”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纳兰羽笑笑:“最后又是,你又一直一如既往的帮我,我就想一定是萧椒让你来抓我的把柄,而这件事情已经成熟,我自然就会让你把我的把柄抓住。既然你敢上报,那就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就是我看错你了,要么你就跟我师父有什么直接的关系。所以我现在才会赌。” “可万一你赌错了呢?” “那现在就是一个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刻。”纳兰羽笑着看着他,但神色间全然是亲情。 “唉……,又被你这小子猜对了。说实话,这也是你的精明之处。” 纳兰羽说道:“至于我之前所说的那件事。我请你务必要认真考虑一下。红泪她所缺少的是一种爱,在我们之间更像是兄妹。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我更不可能把她抛弃,不管不顾。” 纳兰坤有些失神地看着他:“你就这么放心的交给我,这是你的初衷吗?” “对于每一个人,我都一定要考虑得到。没有考虑到那是我的失责。也许你和我有一样的仇恨,但是你没我经历的多。但是我更希望给每一个人一个美好的结局。” “你这更像是战胜国对财产的分配。”纳兰坤看着纳兰羽,颇为无奈,“虽然我做错了一些事,但是我承担了,别人怎么说?” 纳兰羽苦笑:“我自有办法。如今,就看这场谋计如何平息吧!” 红泪已经在软榻上睡熟,香肩外露,胸口凸起来的地方被纳兰羽一拉,整理好了衣服:“我去勤王,一会儿你直接带她去你府上就是。” 随即,纳兰羽消失在外面,马上就有人从外面关上门,纳兰坤看着颇为无奈。 一片厮杀,绝无仅有。几乎是血洗了整个皇城。云帆手中的剑戟指星画月,身后是檀香阁阁军,一齐北上拿下数城,四方人马三顾势力争斗。 “神仙打架,人人自危。我们在这里不会有事吧!”一个年少的公子在苏侯府里问道。 “云鼎。你可知道你父亲为什么放心你在这里吗?”一个老妇摸摸他的头。 “奶奶。” “其实你父亲一直就在京城里看着你呢!只不过我们苏家云姓的人身上都背负着一份改天换地的使命。你也一样。” 祝融氏之后有?国,春秋时灭于楚,其后以国为氏,后去邑为云氏。如今的云氏也不再是那个样子了。 纳兰羽到了苏侯府,发现防御工事做得相当了得,看来是一早就得到消息了。纳兰羽随后就去看其他地方,被攻破的地方不少,难不保一些女儿家的被糟蹋了。 “进去看看。” 小心翼翼进去,随后就打在一片,墨衣也在清理外围,宫里面有内侍的人出不了什么大事。 “你怎么出来了?” “和你的想法一样,守住城门。这样还有商量的余地。” “要不要去锦宇王府看看?” 纳兰羽迟疑片刻说道:“看看锦宇王妃怎么样了,难不保出什么事。” 墨衣回答:“那我过桥,你绕道,咱们两边打。现在的主力军就咱们两家了。” “不。还有御林军。御林军的权限在苏侯手上,走之前留给我了。发信号弹。” 信号弹升空,随即就在城外聚集大众。他们的任务只有一个:保护京城不被攻破。 “你小子这是留了一手啊!让我这兄弟死伤一片。” 纳兰羽苦笑道:“我在京城放,别人看不见啊!这个地方,我也不敢保证。所以留了一个备用。” “那你应该给我一个杀过去,谁先到了谁用啊!” “交给你了。”纳兰羽把信号弹放在他手上,从怀里取出一只火铳,一打一片,不分敌我了。 “哎!” 纳兰羽没有停歇,淹没在人群中。京城,就巴掌大的地方,安定下来用了一天一夜,如今天又暗了下来,墨衣带人清查人员,挨家挨户搜索。 “纳兰羽还没有找到吗?”墨衣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有些动荡不安,“再查。” “是。” 云帆的脸色很严肃,看着萧誉:“兄长,这次我们的元神消耗不少,边关又动乱了。” “噗。”萧誉吐了一口血。积劳成疾,最要紧的是如何安排。 纳兰坤把红泪带回了纳兰府,他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然而管家却把一封信交给了纳兰坤: 坤哥,展信时,我已消失在京城,四海云游不知死活。然深知兄执家事甚妥,不觉明历。红泪,心怀所想皆为他人无己,爱而不得、净是亲情。此言为你所持,小弟绂绒敬上。 纳兰坤愣了一下,随即就叹了口气,摇摇头看着红泪睡着的地方安排道:“照顾好她,稍晚些并府。”他知道,纳兰羽一定安排了并府的事宜。 第63章 萧毅 烽火狼烟,来形容此时的皇城丝毫不为过,然而就在大炙王朝紧张待发的时候,大唐的军队碾压入境,皇城里的人浑然不知。 “南北朝时期南兰陵萧氏先后建立的南齐、南梁政权,统治时间达1一百零八年之久。让萧氏子孙引以为豪的是,隋唐五代时期兰陵萧氏子孙继续兴旺发达,并在唐朝出现了‘一门八相’的宰相家族——萧氏因此被誉为‘八叶世家’。萧瑀是这个宰相家族第一个居相位的人。他是梁昭明太子萧统的曾孙,随着嫁给隋炀帝杨广的姐姐来到京城长安,从此活跃在隋朝政坛。后来,隋炀帝昏庸,萧瑀归附唐朝,深得唐高祖赏识,历任唐高祖、唐太宗两朝宰相,唐朝凡朝中政务,皆委托萧瑀掌管。 “从大唐立国开始,于二十四帝三百多年间,萧氏一族共有一十一人出任宰相,平均不到三十年就有一人拜相。一门出这么多宰相,前所未有。宋朝欧阳修赞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故而有‘唐朝李萧各半’的说法。萧姓宰相世家同整个唐朝相伴始终。可以说,他们在推动唐朝经济文化发展的过程中做出了巨大贡献。” 云帆把一份有关于天下的宏图的卷轴挂了起来,这是他曾经和萧誉商讨过的。如今这个形式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人们所追求的安稳,不过是一种动态的平静罢了!到了一定的时间,这江山难免会换姓改族。能者多劳,适者生存。一件事原本是什么状况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谁遇上了,又进行了怎样的处理。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对错是非这些观念,不过是主观感知罢了!却又有谁能讲得尽、说得清? 如今纳兰羽去了,他为萧誉和萧幕所留下的字条一样:险中求胜,终有一博,朝令夕改,持计可逞。 “倒是有点儿像给我们卜了一卦,没什么有用的。毕竟《周易》也是结合了人们的生活来卜卦的,这种东西就是一个经验的积累。”萧誉把这些告诉了萧幕,“这也就是你需要学的。” “还是不如他。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知道我们差距在哪里了。有些东西不是能一概而过的。没想到他暗示了我这么多。” 云帆微微点点头:“你也是他的好兄弟之一,他做一切事都要为你考虑。在他的心目中,你是最优秀的君王。” 萧幕看着留下的这张字条,默默无语。 而同样默默无语的人还有一个,是红泪。红泪有点失神地看窗外,手中拿着纳兰羽留给她的字条,写着:愿你保持最开始的纯真。 红泪的红唇微微张开,身子不住的颤抖。她没想到,纳兰羽居然会把自己看这么透彻,而且还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照顾到无微不至。 纳兰坤在楼下看着上面,他不知道红泪在想什么,对于最终的结果,他只能在下面等。他希望,一切可以回归过去。 “夫人怎么样了?如今也是命苦啊。” 纳兰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都是因为他引起的,他说什么都不顶用。 “我们还是在下面等吧。”云帆走进来,看着纳兰坤,眼神中充满了凌冽。 纳兰羽的死,打击最大的人不是红泪,而是纳兰坤,云帆能感觉到他在逃避现实。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作为他的师父,却又不该引导有关于感情的事情。 云帆喝着茶,一切都很平静。萧誉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郁闷,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他们你准备怎么办?”萧誉压低了声音询问云帆。 云帆摇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做决定吧。人生的道路上前面谁没有几个波折,克服了就好了。不过我觉得纳兰羽最终的决定是对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感觉?如今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你是不是想错了?” “纳兰羽他做事谨小慎微,这种事做的应该有些头绪才对,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事情吧。” 萧誉说到底,很不理解他的判断。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猜对过云帆的真实目的,他也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就像常人所说的,云帆才是真的核心,他们只不过是核心上的每一个必不可少的棋子。 “我还是不了解你。也许都有你自己的道理在吧!这种事情,我只希望能好好配合你的行动。”萧誉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去看看她。” 云帆点点头,放下茶杯,起身上楼,发现红泪退尽衣裳,正在剃发,越腰的长发散落在地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云帆眉头紧锁,看着红泪。 “师父,你觉得我是不是也没有心呢?这么久了,看懂我的,只有纳兰羽,我自己也没能看明白。他死了,我活着,他是替我死的。” “可是你活着,你也是在为他活啊!就这么点事情,你为什么想不明白呢?” 红泪微笑,看着一地的长发,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即日起我便出家为尼,世俗上的纷争,我不想再经历了,失去的东西越多,我越发对不起他们。” “这是你的选择吗?如果是,哪我选择尊重,而且我会帮你联系好所有东西。” “师父,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也许你真的需要去反省反省自己。等有一天你想明白了,你便回来找我吧。” “是。” 纳兰羽被安葬在檀香阁,他是一个英雄,至少在大炙王朝,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最后很多人都把他和他的师父云帆相提并论。 云帆拿起一片叶子,轻轻吹响,心中的苦楚一言难尽。萧誉在一旁悠闲自在,大炙王朝最终还是交给了后人。 “我记得他给红泪写的最后,红泪添了这么一行话:只愿用我所得,去陪你余留的生命。余下的时光,你愿意用来陪我吗?” “那你的意思是她根本不会再回来了。” “嗯。” 云帆吐出一口气,一切都落下帷幕。 恒山派,红泪住进了尼姑庵,法号:惠安。小尼姑们围着她,寸步难行…… 第64章 大结局 烽火狼烟,来形容此时的皇城丝毫不为过,然而就在大炙王朝紧张待发的时候,大唐的军队碾压入境,皇城里的人浑然不知。 “南北朝时期南兰陵萧氏先后建立的南齐、南梁政权,统治时间达1一百零八年之久。让萧氏子孙引以为豪的是,隋唐五代时期兰陵萧氏子孙继续兴旺发达,并在唐朝出现了‘一门八相’的宰相家族——萧氏因此被誉为‘八叶世家’。萧瑀是这个宰相家族第一个居相位的人。他是梁昭明太子萧统的曾孙,随着嫁给隋炀帝杨广的姐姐来到京城长安,从此活跃在隋朝政坛。后来,隋炀帝昏庸,萧瑀归附唐朝,深得唐高祖赏识,历任唐高祖、唐太宗两朝宰相,唐朝凡朝中政务,皆委托萧瑀掌管。 “从大唐立国开始,于二十四帝三百多年间,萧氏一族共有一十一人出任宰相,平均不到三十年就有一人拜相。一门出这么多宰相,前所未有。宋朝欧阳修赞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故而有‘唐朝李萧各半’的说法。萧姓宰相世家同整个唐朝相伴始终。可以说,他们在推动唐朝经济文化发展的过程中做出了巨大贡献。” 云帆把一份有关于天下的宏图的卷轴挂了起来,这是他曾经和萧誉商讨过的。如今这个形式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人们所追求的安稳,不过是一种动态的平静罢了!到了一定的时间,这江山难免会换姓改族。能者多劳,适者生存。一件事原本是什么状况不重要,重要的是让谁遇上了,又进行了怎样的处理。两弊相衡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对错是非这些观念,不过是主观感知罢了!却又有谁能讲得尽、说得清? 如今纳兰羽去了,他为萧誉和萧幕所留下的字条一样:险中求胜,终有一博,朝令夕改,持计可逞。 “倒是有点儿像给我们卜了一卦,没什么有用的。毕竟《周易》也是结合了人们的生活来卜卦的,这种东西就是一个经验的积累。”萧誉把这些告诉了萧幕,“这也就是你需要学的。” “还是不如他。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知道我们差距在哪里了。有些东西不是能一概而过的。没想到他暗示了我这么多。” 云帆微微点点头:“你也是他的好兄弟之一,他做一切事都要为你考虑。在他的心目中,你是最优秀的君王。” 萧幕看着留下的这张字条,默默无语。 而同样默默无语的人还有一个,是红泪。红泪有点失神地看窗外,手中拿着纳兰羽留给她的字条,写着:愿你保持最开始的纯真。 红泪的红唇微微张开,身子不住的颤抖。她没想到,纳兰羽居然会把自己看这么透彻,而且还一言不发地把自己照顾到无微不至。 纳兰坤在楼下看着上面,他不知道红泪在想什么,对于最终的结果,他只能在下面等。他希望,一切可以回归过去。 “夫人怎么样了?如今也是命苦啊。” 纳兰坤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事都是因为他引起的,他说什么都不顶用。 “我们还是在下面等吧。”云帆走进来,看着纳兰坤,眼神中充满了凌冽。 纳兰羽的死,打击最大的人不是红泪,而是纳兰坤,云帆能感觉到他在逃避现实。这不是一件好事情,但是作为他的师父,却又不该引导有关于感情的事情。 云帆喝着茶,一切都很平静。萧誉过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十分郁闷,他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对于他们你准备怎么办?”萧誉压低了声音询问云帆。 云帆摇摇头:“这种事情还是他们自己做决定吧。人生的道路上前面谁没有几个波折,克服了就好了。不过我觉得纳兰羽最终的决定是对的。” “你为什么会这么感觉?如今的痛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你是不是想错了?” “纳兰羽他做事谨小慎微,这种事做的应该有些头绪才对,只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事情吧。” 萧誉说到底,很不理解他的判断。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猜对过云帆的真实目的,他也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工作。就像常人所说的,云帆才是真的核心,他们只不过是核心上的每一个必不可少的棋子。 “我还是不了解你。也许都有你自己的道理在吧!这种事情,我只希望能好好配合你的行动。”萧誉微微叹了口气,“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去看看她。” 云帆点点头,放下茶杯,起身上楼,发现红泪退尽衣裳,正在剃发,越腰的长发散落在地上。 “你这是要干什么?”云帆眉头紧锁,看着红泪。 “师父,你觉得我是不是也没有心呢?这么久了,看懂我的,只有纳兰羽,我自己也没能看明白。他死了,我活着,他是替我死的。” “可是你活着,你也是在为他活啊!就这么点事情,你为什么想不明白呢?” 红泪微笑,看着一地的长发,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即日起我便出家为尼,世俗上的纷争,我不想再经历了,失去的东西越多,我越发对不起他们。” “这是你的选择吗?如果是,哪我选择尊重,而且我会帮你联系好所有东西。” “师父,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也许你真的需要去反省反省自己。等有一天你想明白了,你便回来找我吧。” “是。” 纳兰羽被安葬在檀香阁,他是一个英雄,至少在大炙王朝,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最后很多人都把他和他的师父云帆相提并论。 云帆拿起一片叶子,轻轻吹响,心中的苦楚一言难尽。萧誉在一旁悠闲自在,大炙王朝最终还是交给了后人。 “我记得他给红泪写的最后,红泪添了这么一行话:只愿用我所得,去陪你余留的生命。余下的时光,你愿意用来陪我吗?” “那你的意思是她根本不会再回来了。” “嗯。” 云帆吐出一口气,一切都落下帷幕。 恒山派,红泪住进了尼姑庵,法号:惠安。小尼姑们围着她,寸步难行…… 第65章 新书发布 新书《首席医官后传》,将于5.1假期开始在起点中文网连载,续写了银子哥哥多年前的书。我很 第66章 新书《破镜梦圆》在起点中文网开始连 新书《破镜梦圆》在起点中文网开始连载,欢迎来踩。 第67章 新书《校园诡才》已上线 一入高校深似海,从此郎君是诡才。刚刚脱离高中管束的高中生唐冶,本想舒舒服服的过一个惬意的大学生活,却不曾想自己第一名的成绩成为有些门路的同学记恨的对象。元老后裔级别的大美女以身相许,揭开唐冶的身份谜团,致使唐冶走上了大学管理层,依靠自己的社会人脉,逐渐成为大学生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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