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纯关系(1v1 H 百合)》 大婶 经过一场雨的洗礼,a市正是步入深秋,热闹的都市覆上一层做旧的微黄。 毕业后伏蓝回了国,成为了格跃旗下‘食府’杂志的主编。 因为常年在国外,所以国内的朋友不多,每天除了工作,连基本的消遣娱乐都省了。 又到快到月底了,杂志社再次迎来最忙碌的时候。 伏蓝冲了杯咖啡,回到电脑前准备通宵‘恶战’。 因为上个月的订阅不是很理想,社长这个死秃驴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求这次的发刊要有新意,最好是另辟蹊径,务必要抓住卖点。 时间悄然流逝,杯子里的拿铁也见了底。 窗外已经换上夜幕,耀眼的霓虹点缀着热闹的都市,伏蓝的办公室在二十叁层,颇有中高处不胜寒的意味。 看过定稿后,伏蓝长叹一口气,拨通了编辑部的电话。 “把你们的最新排版,传给我看一下。” 正沟通着,刚好窗外站着一个女人,伏蓝不假思索的抬手,把人招过来。 杯子递给她“一杯咖啡,谢谢。” 女人猛地怔住,接过驼色的瓷杯迟疑了几秒,张口想说什么,但看到伏蓝已经坐下,继续忙的不可开交。 她没那个胆量去打搅,只能抿了抿下唇,最后出去了。 伏蓝打着哈欠,听到窗外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才困乏的伸了伸懒腰。 自己的咖啡杯不知何时已经回来,里面装满了冷掉的咖啡。 她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嫌弃,直接拿起来就喝。 只是刚入口,精致的俏脸就不禁皱起,咖啡的味道太淡了,对于她来说入口有点寡然无味。 加入格跃已经两年,因为时常熬夜加班,所以她习惯喝香浓的咖啡,这是整层楼都知道的,并不是什么秘密。 可...这又是谁冲的? 她没什么爱好,连轴转的生活让她唯一的盼头,就是加班时一杯香暖四溢的咖啡。 可望着眼前犹如鸡肋的浅褐色液体,她纠结的放下,然后继续工作。 *** 隔天清晨,十月的晨曦伴着朝露,炫目的光辉透过落地窗,照进办公室,在白瓷的地板上折射斑驳的光点,刺眼且明亮。 清洁员工比任何人来的都早,何智美照例推开主编办公室的门,入眼是一片狼藉的办公桌。 疲惫的伏主编正趴在桌沿边,睡意朦胧。 同样是女人,望着熬了一夜的伏蓝,何智美双眸不禁泛起心疼。 她刚来不久,但经常听到职员们在背后议论这个年纪轻轻的主编,说她是个女魔头,不近人情...专门压榨员工,诸如此类的... 可能是因为同样被人诽谤误解,所以她对伏蓝没有那么多的恐惧,反而觉得这种雷厉风行的职场女性,像一颗耀眼的繁星,让她望而生畏,打心底就敬佩不已。 “这里不用打扫,大婶。” 不知何时,沉睡的伏蓝已经醒了。 她动了动快要断裂的脖颈,慵懒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冷清,让人不寒而栗。 何智美在墙角正擦地,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手脚都被无形的束缚住,双脚立正的朝人频频点头“对不起...对不起...” 伏蓝理了理衣服,大概猜到这是位新来的清洁工,破天荒的解释道“主编办公室文件比较多,打扫一般都是助理负责。” “哦,知道了,不好意思。” 伏蓝逐渐清晰的声音慢慢回归冰冷,带着种职场的疏离感,何智美低着头,感觉周遭的冷气从脚掌蔓延至大腿上方。 女人就这么半背着身,脊背微弯,说心里话,有点没礼貌。 不过伏蓝也没心思管这些,想起一早还要开会,回身打开备用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黑色的职业装,径直走进了更衣室。 强大的气场让何智美不敢动弹,等人关上更衣室的门,她悬起的心脏,才敢微微松懈。 这一刻,她终于能体会职员们的心情。 伏蓝的厉害之处不是怒吼或破喉打骂,而是一种不近人情的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足以把人从头冷冻到脚。 成了她的家政 晚上九点钟,二十叁层的灯光已经熄灭,唯独主编办公室还在亮着,不时传来翻找文件的声响。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忙到眼花的伏蓝把目光移到屏幕上,然后疲劳的捏了捏鼻梁骨,短暂的休息片刻。 “蓝蓝,你到哪了?” 伏蓝看了眼时间,然后微微扭动僵硬的脖子。 无奈的拒绝道“妈,公司临时多了点工作,我就不过去了,你们吃的开心点,代我向乔伯伯问好。” “什么工作啊,明天做不可以吗?” 伏蓝难得从鼻尖哀叹的喷出一股热气。 如果不是今天那个女人的话,她早就可以下班了,又何必在这大半夜补资料呢。 最让人无奈的是,那个女人还在她的办公室哭个没完,闹得她不能抓紧时间补救。 “不行,下次吧,下次我休息的时候,一定跟你出去吃顿好的。” 挂上电话后,伏蓝继续工作,一直忙到凌晨两点钟,她才从公司离开。 望着繁星稀少的天空,伏蓝悠悠的暗暗叹气,然后取车,回家。 为了工作方便,她在公司附近租了套公寓,本以为可以节省时间,可以早点回来休息。 但是没想到,一忙起来,她连回去都很少。 不过好在她叫了家政服务,会有阿姨定时定点的来她家打扫,按时给冰箱添加‘补给’,让她不管多晚回来都不用饿肚子。 洗过澡,打开冰箱,竟然都是些生鲜的食材,看着满冰箱的肉类和水果,连续加班两天的伏蓝实在没心思起火做饭,索性直接拿了个苹果啃起来。 几天后,新一期的杂志出版,工作暂时也算告一段落。 开会时总编当众夸了“食府杂志”,职员们纷纷沾沾自喜,更提出要好好庆祝。 这种场合领导人员最不合适参与,当然伏蓝也没有那意思,默默转了叁千块钱给助理,然后难得的提早下班了。 踩着叁点的日光,感受着深秋的微凉,披在身后的光辉尚能感觉到微微暖意,她穿着焦糖色的大衣,心情舒爽的走回公寓。 “喂,妈,今天我有空回家,想吃什么?我买回去。” 就算是跟自己妈妈说话,伏蓝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没有任何的热络可言。 “那正好,买只烤鸭回来吧,我打电话约你乔伯伯。” “嗯,行。” 挂好大衣,伏蓝径直走向洗澡间,迅速洗去身上的疲乏,然后穿着睡袍走到卧室。 趁着时间还早,先上床睡了会。 映在窗帘上的日头不知何时下垂,而后缓缓从空中坠落,然后只剩下红曦的余晖,在地平线处发出优美的光线。 伏蓝只听到客厅里似乎有动静,摘掉眼罩,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手表,已经六点。 客厅的声响依旧不断,伏蓝不禁心生好奇。 这个小区的治安是最好的,应该不是小偷,难道是家政?可是已经五点钟,按理说,应该下班了才对。 怀着好奇,伏蓝走到客厅。 入眼是一个穿着家政服务的女人,弯身正擦着桌子,不太高的个头加上消瘦的身影,让伏蓝没由来觉得熟悉。 女人很勤奋,但似乎不太清楚怎么运用清理剂,而且还笨手笨脚,几次都撞到桌角。 她倒也不喊疼,只是快速的揉一揉,又继续打扫,好像很着急。 伏蓝看她年纪大概叁十出头,估计家里有事,才会这么着急。 伏蓝不禁开口道“大姐,太晚了,您如果有急事,可以先走。” 此言一出,女人的背影肉眼可见的僵硬。 伏蓝不解,直到看见慢慢转过身的脸。 竟然是那个保洁大婶,伏蓝停顿片刻“怎么会是你?” 明明是巧合,但何智美却被问得哑口无言。 她手足无措的拧着毛巾,神色慌张不已,眼睛飘来飘去,最后缓缓低下头。 “对对不起...我第一来这里,所以迟到了,你...您放心,我下次不会了...” 伏蓝望向连连道歉的女人,油然而生的一股无力感,将头扭向别处,陷入久久的沉默。 偌大的客厅顿时变得死寂,何智美惴惴不安地看着伏蓝,眉头深深纠缠一起。 良久,她鼓足勇气哽咽道“这是新找的工作,您能不能...不要投诉我。” 女人的声音卑微且带着浓浓的哀求,这让伏蓝难得的皱眉。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却只会要求别人原谅和退让。 但...投诉她吗?自己刚刚才害她丢了保洁的工作。 “既然换你接手,应该知道我的规矩吧?” 听到人变相的答应不投诉,何智美鼻子猛地一酸,眼角湿润的望着伏蓝。 磕磕绊绊地说道“知道,打扫时间要和您的工作时间错开,不能遗留任何香水味,冰箱要及时填充,要格外注意食物保质期,及时更换,每次洗窗帘要...” 背的还算齐全,伏蓝姑且还算满意的“嗯”一声。 “填充冰箱的钱,你可以直接到厨房抽屉里拿,把消费记录单子放进去就行了。” “嗯” 事情已经这样,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伏蓝没有逗留,回房换了身衣服,又拿了瓶红酒,就出了门。 这全程都何智美大气都不敢多喘,生怕伏蓝觉得她碍眼。 “哦,对了...” 伏蓝突然折返,望着怯懦的女人“今天就到这吧,一会下班高峰期,坐车会比较麻烦,你下班吧。” “好,谢谢您”何智美受宠若惊的望着伏蓝,神情木讷。 “嗯” 雪中送炭 买完烤鸭,伏蓝到家已经是七点钟,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肴,和喜气洋洋的杜月英女士,她将目光移到正看报纸的爸爸身上。 “爸,我回来了”然后又冲旁边的乔学梁伯伯礼貌的点头“乔伯伯好。” 正在厨房帮忙的乔博新一听到声音,就赶紧出来。 语气里满是欣喜“伏蓝,你回来了。” 任由人多么的高兴,回应他的始终是一个淡淡的“嗯”。 “哎呦,宝贝” 端着糖醋鱼的妈妈也走了出来,一声亲昵的呼唤,直接拉过伏蓝的视线。 “妈” 伏蓝接过热油滚烫的糖醋鱼,任由妈妈在侧脸亲一口,然后走向餐桌。 爸爸伏锡之的性子比较寡淡,虽然没有伏蓝这样冷漠,但也算不上热络。 所以在人欢闹一堂的时候,他也就是折好报纸,然后关心的问一句“是最后一个菜了吧,可以吃饭了?” “稍等,还有一个汤,我现在去盛出来。” 说罢,妈妈转身又去了厨房。 不知情的人看到家中盛况,还以为伏蓝是出了多久的远门。 但实际上,就算伏蓝天天回家,热情高涨的杜女士,也会准备的如此丰盛。 伏蓝有时也会很苦恼,但谁让她有个善于弄厨,且天性活泼的妈妈呢。 “博新,换季了,你们医院是不是又开始忙了?” 饭桌上,伏锡之关心的问道。 “嗯,这是个普遍显现,现在发热门诊已经住满了。” “也就你脾气好,如果蓝蓝学医,估计现在得烦死,非得引起医患纠纷不可。” 伏锡之中肯的吐糟着自己的女儿。 而当事人伏蓝吃着菜,也表示赞同的点头。 “所以我没有学医,就是曲线的救死扶伤了。” 乔学梁忍俊不禁的放下筷子“其实学什么都好,只要发挥自己所长,怎么着都不算浪费了一身本领。” “就是啊”杜月英抬手夹菜给伏蓝,维护道“蓝蓝当时就是不喜欢才没学,如果要喜欢的话,市医院那还不是说考就考了。” 沉默的乔博新侧目看了眼伏蓝,眼中的浓情蜜意丝毫不掩饰的流露。 低声请问“最近杂志社很忙吗?” 突然的压低声音,引起来伏蓝的注目,她嚼着米饭,点头。 “其实,我离你的公司挺近的,下次不如给你送饭?” 伏乔两家算是世交,从爷爷那辈起就是邻居,只是后来因为工作调动,伏锡之才搬走了。 但在上高中之前,乔博新和伏蓝一直都是同班同学。 至于关系,她觉得因为家庭的原因较多,两人之间的交情没多少,就当普通朋友处。 “不用了,我吃饭的时间不固定。” 伏蓝实话实话的拒绝了。 老实说,跟乔博新走的太近,她会有负担,就保持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但似乎对方不这样想,他笑了笑“我也是偶尔送,或者约一起吃个饭也行。” 伏蓝正要再次回绝,杜女士突然横插一杠。 “那感情好啊,蓝蓝太忙了,总是忘了饭点,有博新提醒她,我就踏实的多。” 得,这句话的火力猛到伏蓝哑口无言,找任何借口都无济于事,只能头继续吃饭。 吃过饭,在妈妈游说之下,伏蓝不情不愿的拿了她新烤的甜品,然后才开车回家。 秋风阵阵,撩动伏蓝的发丝,带来独有的清凉,两边的桂花树散发着悠悠冷香,芬芳四溢,轻轻一嗅就觉得舒缓解压。 大约开了二十分钟,等红绿灯的伏蓝在路边的椅子上发现了何智美。 女人身上的单薄,针织的坎肩根本不御寒。 萧瑟的秋风中,她佝偻着脊背,正艰难的啃着白馒头,看掉落的面渣,应该早已经冷掉。 伏蓝不是慈善家,更没有悲悯之心,在繁华的大都市里,可怜人不在少数,而何智美有手有脚,也不在同情的范围之内。 她关上车窗,当自己没有看到过。 直到拐弯的绿灯亮起,她踩下油门,毫不迟疑的离开。 在贫富的两端,何智美撑着疲累的身躯,在椅子上满足的啃着馒头,尽管她连咸菜都没有,但依旧很开心。 望着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她眼中闪过瞬间的悲戚,然后又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她的愿望是活下去,如果足够幸运,她希望能活成正常人。 有工作可以维持生活,有个小房子可以遮风挡雨。 干噎的馒头被她艰难的吞入腹,或许是吃得太急,噎在嗓子眼里,难受至极。 她离开椅子蹲下,手不断拍着心口,眉头深锁。 一个脚步突然靠近,在她面前递过来一瓶水“给” 何智美诧异的抬头,只见伏蓝浮现在眼前,顿时吓得瞪大双眼。 伏蓝没有过多解读她的目光,径直把矿泉水拧开,然后塞到她手中。 特殊的服务 微凉的水如喉,之后蔓延至五脏六腑,缓过来的何智美借着灯光,打量着伏蓝,目光怯懦。 她真的很美,应该是过于消瘦的缘故,她的五官棱角分明,立体中又带点西方的韵味。 小小的脸颊藏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平淡如水的眸子总是冷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灯影将她一米七多的身高拖得更长,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微风吹过她的卷发,看起来精干又美丽。 尤其是浑然天成的气质,简直是广告里的模特,何智美看着不禁自卑,但又无比感激。 这样的人,跟她阶级不同,但却能注意到路边的她。 “谢...谢谢”何智美结巴说着,在伏蓝面前,她实在拿不出什么底气。 迎着风,伏蓝把带来的甜品递过去。 “这...这是?” 何智美不解的看着透明礼袋里的披萨和面包,双手更是犹豫的不知如何是好。 伏蓝不予废话,将礼袋塞进人手中,又看了看手表。 “路边不能停车,我先走了。” 说罢,她就抬步离开了,只留给何智美一个头也不回的背影。 卑微的人太容易感动,因为那可能是她一辈子都不会有的意外之喜。 当面包的香甜钻入鼻翼,勾起味蕾的悸动,何智美拿着尚有余温的面包,情不自禁的哽咽,眼角泛红。 之后的几天伏蓝开始着手新一期发刊,经过了几次开会研讨,终于把目标定在了街头小吃。 连续的晚归让伏蓝活的像个陀螺,完全被工作支配的身体,有点厌烦这种生活。 她今年二十七岁,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该考虑下一段人生计划,结婚? 她荒唐的摇头否认,将车里的音乐开到最大,似乎在提醒自己不要瞎想。 踩着十二点的钟声,伏蓝精疲力尽的回到公寓,照例的洗过澡后,走到冰箱前。 本打算随便拿个苹果垫垫肚子,却发现冰箱里已经换了‘天地’。 粽子、玉米炖排骨、小紫薯,还有用保鲜膜蒙上的小炒... 经过冷藏后,这些食物虽然已经丧失了原本的味道,但萦绕鼻尖的淡香,还是十分诱人的。 把饭菜放进微波炉,伏蓝隔着玻璃静静看着,若有所思的呆愣半响。 不知是不是因为饿了,等待的十分钟里,显得十分漫长。 伏蓝喝了一口鲜美的排骨汤,鲜嫩的口感侵占着味蕾,暖流顺着食管炸开。 她是个怕麻烦的人,这是她两年里,第一次半夜吃到热乎饭。 看来那个女人也不是一无是处,除了哭还有做饭的技能。 次日,何智美准时准点的来到公寓。 正要着手开始打扫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扫见桌上的残羹剩饭,顿时一愣,而后笑了起来。 菜没有吃多少,不过汤被喝掉不少,这让何智美心里多少有些成就感,眉梢间不觉爬上喜悦之色。 现在天冷了,尤其是天一落黑,温度就仿佛进入了冬季,确实喝汤会比较合适。 何智美刷着碗,脑海里不断搜索着菜谱。 她做了近十年的家庭主妇,家常菜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 也是自那日后,伏蓝发现冰箱里的东西十分简单。 没有了生鲜,多了几样蒙着保鲜膜的饭菜,至于让她贪恋的汤羹,每天都在不重样的更换。 今天的是罗宋汤,伏蓝望着碗里的胡萝卜,搅和了几下。 明明是极其简单的食材,但淡淡的丝甜,却美味的不像话。 感冒冲剂 “轰隆隆——!” 天色阴沉,初冬的雷雨忽然而至,纤细透明的雨线,瞬间就打湿了地面,不一会就越下越大,最后演变成水珠噼里啪啦的砸落。 正装窗帘的何智美吓得一哆嗦,差点就松了手,望着窗外的雨幕,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场雨过后,a市就真的入冬了,也意味着她离家已经半年。 “咔嚓” 玄关处传来动静,站在梯子上的何智美望去,竟然是伏蓝回来了。 她穿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完美衬出高挑的身材,黑卷的长发上沾着晶莹的雨丝,不禁没有狼狈,反而有点凌乱的美意。 现在十一点多,她一般中午都不回来的。 何智美望着正脱靴子的伏蓝,刚要开口说话,耳边就传来一声“阿嚏” 此刻,何智美才发现她的鼻尖和耳朵泛红,看起来不像冻得。 伏蓝也注意到落地窗前的人影,目光淡淡的扫过,又看了眼她踩着的梯子“我回来拷个文件就走。” “哦” 厚重的鼻音坐实了何智美的猜测,望着走向卧室的人,她急忙从梯子上下来。 大约十分钟左右,伏蓝推开卧室的门出来。 一股浓浓的泡面味道迎面扑来,来不及细看,系着围裙的何智美就匆匆走过来。 手里端着一份刚出锅的酸菜面。 “快十二点了,吃了再走吧。”她站在桌边,手脚拘谨。 “谢谢,不过我马上要赶去会场。” 言下之意就是不吃了。 何智美看着火急火燎的人,快步走过去,堵在伏蓝面前。 比伏蓝矮半头的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嘴笨道“可会场的人也要吃饭啊,您就吃两口吧。” 女人的声音如丝绵般柔软,伏蓝犹豫的看了眼时间,最终妥协的坐在桌边。 煮泡面是最快最方便的料理,但当看到里面窝的鸡蛋,和水煮过的虾仁。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伏蓝,竟然觉得这碗平淡无奇的泡面,变得十分精致可口,且营养充足。 或者说,做的人十分有心。 见人忽然顿住,何智美心里咯噔了一下,手攥着围裙边缘。 紧张道“我时间来不及,所以就随便煮了泡面,您要是不喜欢吃,我给您还烫了牛奶。” 话刚落音,一杯冒热气的纯牛奶被何智美拿过来,她慌张的抽了几张纸巾,擦干桌面,然后窘迫的放到伏蓝手边。 “谢谢” 浅淡的两个字,带着让何智美诧异的温度。 这是她第一次从伏蓝嘴里听到如此鲜活的语调,脱离了基本的礼节,而是由衷的感谢。 见惯了伏蓝的挑剔,别看这简单的两个字,倒让何智美浑身都暖了起来。 她无措的笑了笑,欲言又止的盯着人看了半响。 “主编,喜欢吃什么呢?下次可以给您做。” 伏蓝嚼着虾仁,突然抬眸看去,目光锁在女人瞬间僵化的脸上,放下筷子。 “我明天出差,一个礼拜都不会回来,你只要打扫好房间就可以了。” “哦,好” 何智美望着人眼底不正常的浅红,纠结不已,她应该在发烧吧,那出差不会... 吃过饭后,伏蓝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公寓。 何智美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阴雨,不由得有些担心。 “伏主编...伏主编,这是个我们食品厂的点心,您尝尝,保证您入口不忘...” 晚上七点,一个穿着深蓝西装的男人堵在会场门口。 见到伏蓝从里面出来,立即冲上前,不由分说的开始介绍手里的点心。 保安上前阻拦,但始终奈不过拼命向前的男人。 只听他争分夺秒的喊道“伏主编,这点心名叫桂花酥,是我们晏城的特产,是老祖先传下来的手艺,纯手工制作,我特意拿来给您尝尝....伏主编...伏主编..” 男人就算被保安拖远,仍念念不忘的推销产品,紧咬牙根,牟足了全身的力气。 冲着即将上车的伏蓝,嘶吼道“伏主编,我知道您是‘食府杂志’的主编,麻烦您看看这桂花酥,真的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伏主编...” 这种毛遂自荐的人,她见过很多,所以任由他说的天花乱坠,伏蓝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取下墨镜,径直坐进车里,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回到公寓,伏蓝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老实说,她不大喜欢冬天出差,因为衣服比较厚重。 不过好在她经常出差,所以收拾行李还算可以,不到半个小时,东西就基本打包完成。转身正要去拿围巾时,架子上挂着一个透明袋。 里面穿着几盒不同种类的感冒药,忙乱中的伏蓝一时愣住,顿住手。 之后睿智的眼眸轻轻眨动,荡开一抹流光般的涟漪,伏蓝把药拿在手中,然后拿了盒感冒冲剂塞进行李箱。 吸血鬼前夫 这边,何智美终于拿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虽然收入微薄,但她很知足。 反复看着手里刚刚激活的银行卡,仿佛拥有了一个亿那样开心。 不管怎么说,下个月可以过的稍微好一点。 天冷后,何智美就住到了洗浴中心。 她跟老板说是常住,所以得了些优惠,一晚只收她20块。 这里可以洗澡,还可以看电视,更重要是可以遮风挡雨。 如果执意要挑毛病的话,就是有点吵,不过对于她而言,已经天堂般的存在了。 此刻,电视里正播放着赵薇版的《还珠格格》。 桥段也非常的经典,是小燕子模仿香妃招蝴蝶,结果被蜜蜂蛰的满脸包。 经典的影视剧总是能引起很多人共鸣,而且老少皆宜。 旁边躺着的几个大姐被逗得哈哈大笑,爽朗笑声贯穿着耳膜,让何智美也忍不住发笑。 正看着,碎裂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何智美的笑意骤然坠落。 拿起手机,跑到被阴影笼罩的墙角。 “你这个臭婊子,这个月的钱怎么还没的打来?” 还没等她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暴戾的怒吼。 何智美用手捂着手机喇叭,忍耐的闭上眼睛,似乎早就习惯了男人的怒骂。 “说话,别以为你走了我就找不到你,告诉你,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这是法院判的,你还想抵赖?” 何智美知道他没什么耐心。 强压泪水,深呼一口气道“我没有跑,钱我明天就会打给你。” “什么叫明天打?有钱你不早点给我,想坐牢啊?” 男人的威胁让何智美眼泪夺眶而出,她压不住火的反驳道“我刚领了工资,明天打给你又怎么了?” “呵,你还有理了,今天都十号了,信不信我去告你,不履行判决书。” 谁能想到,电话里咄咄逼人的男人,曾经是她的丈夫,是她结婚十年的爱人。 苦咸的眼泪在脸上蔓延,何智美不想跟他过多牵扯,抹去泪水。 尽量平稳自己的情绪“我明天一早打给你,就这样。”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敢骗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挂上电话,何智美颓丧的靠着墙,流淌的眼泪怎么都擦不干净。 每次男人打电话来,过往的伤疤就像被再度撕扯开,然后在她的伤口上疯狂撒盐。 她的前夫,就像一头逐渐暴露丑陋的豺狼。 从结婚开始,她就被獠牙咬中了脚踝,越是挣扎,就只会闹的自己遍体鳞伤。 不用给伏蓝准备夜宵,何智美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回公司还有上门打扫。 她作为苟且偷生的蝼蚁,渺小的在大都市里穿梭,有着自己的心愿,有着自己苦楚。 连绵的阴雨足足下了一个礼拜,等天空放晴后,随之而来的寒流将温度直接压了下去。 夜里的最低气温可以达到零下四五度,尽管昼夜温差大,但不少人都穿上了羽绒服。 何智美冻得双脚麻木,拿出钥匙,轻轻拧开门把手。 不料刚开门,一股暖气迎面而来,冻红的脸颊,毛孔瞬间冷热交替的微微舒张。 她惊讶的进了门,搓着僵硬的手。 因为伏蓝的公寓有两百多平,在她打扫的住户里无疑是最奢侈的,且比较空旷,所以何智美记得里面的每一个摆件以及位置。 跺着脚,望向客厅的摆设,跟她走时一模一样,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难道是因为天冷了,所以开始供暖了吗? 等手脚恢复常温,何智美就拿上工具,开始擦花瓶。 精美的瓷器,以及冰凉的触感让何智美恍惚在做梦。 这些陈设和物件,她只电视剧里见到过,寻常人家,烟火气居多,哪还有空地摆这些啊。 不过,伏蓝就是电视剧里才有的女性啊,何智美傻笑。 突然,耳边传来拖鞋的脚步声,何智美吓得转身,差点打碎了花瓶。 伏蓝从卧室出来,身上裹着洁白的浴袍,露出玲珑有致的锁骨。 微干的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身后,精致的脸颊有些褪色的微白,水眸荡然,红唇轻抿。 “您..您回来啦?主编” 花瓶旁的女人睁大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伏蓝紧了紧浴袍的腰带,然后轻轻点头“嗯” “那您今天...”何智美指向已经十点多的钟表。 “今天休息。” ‘休息’二字,似乎离伏蓝很遥远,遥远到何智美以为自己听岔了。 包饺子(100珠加更) 不过看伏蓝的样子,应该是刚起,那早餐应该还没吃。 何智美胡乱的抹了抹花瓶身,趁人还没回房,开口问道“您想吃什么吗?我去超市买点菜。” “不用了”伏蓝转身房,忽然又顿住,语气冷淡的提醒. “做饭并不在你的工作范畴内。” 这句话说得并无不对,她只是一个家政服务员,只负责帮伏蓝填补冰箱而已。 但听到伏蓝亲口这么说,何智美还是微微垂下眸子,心里有点莫名的不是滋味。 她继续打扫着,不一会门铃忽然响了,是伏蓝订的外卖。 何智美刚把饭菜摆好,就看到伏蓝已经换好衣服。 可能是因为人长得好看,所以不管穿什么,都那么的优雅时尚,总是能把伏蓝的美,凸显的淋漓尽致。 看着已经装盘的饭菜,伏蓝放下手里的礼品盒,轻声说一句“谢谢” 何智美摇摇头,没有说话,看到她拿出来的桂花酥礼盒,眉头舒展的开言。 “主编也爱吃晏城的桂花酥吗?” 经她一言,伏蓝望向桌上的礼盒。 这是她昨天刚下飞机时被硬塞到手里的,依旧是那个堵在会场的男人。 本来她可以交给姚助理处理,但看男人嘴角乌青,也不知道在冒雨等了多久。 所以破天荒的动了恻隐之心,将礼盒带回家了。 “你吃过?” “桂花酥是我们晏城特别有名的点心,孩子们的心头好,以前家家户户都常备,当零嘴吃。” 或许是提及家乡的味道,女人的脸上难得没有以往的胆怯,而是一脸的向往恬静。 伏蓝将礼盒推过去“给你,带回去吃吧。” “那怎么行呢,这是别人送给主编的吧,您也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伏蓝不再言语,埋头吃着饭菜。 不过余光偶尔会扫到礼盒的包装设计,喜红色的礼盒上印着一盘淡黄色的桂花酥,看起来与别的传统点心并无不同。 端详片刻,伏蓝实在找不出新颖之处,索性就放弃了。 转眼又到了月底,秋黄的树叶彻底凋零,只剩下光秃的树干,在冷风中苍劲的摇摆,似乎有种要与寒风抗衡的决心。 城市的热闹与繁华并不会因为冬季被冷冻,试问有什么比冬天还要适合吃火锅的呢。 不管中央街上怎么热闹,主编室依旧十分冷清。 入夜后电话不再频繁的发出响声,但文件的翻页声,却更加杂乱。 随着同事一个个下班,唯伏蓝的办公室还在亮着,咖啡喝了几杯,此刻她正精神。 与此同时,何智美也没有下班。 今天是冬至,她买了面粉,剁了饺子馅,打算给伏蓝煮好饺子再走。 岂料,刚刚开始包,门铃就忽然响了,她拍去手上的面粉,小跑着去开门。 “蓝蓝” 乳名刚叫出口,杜女士才发现开门的人不对,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奇怪道“你是?” 何智美按照年纪推算,又加上人刚才的称呼,窘迫的干笑两声。 “您是伏主编的母亲吧,您好,我是家政服务。” “哦,这么晚了,你还没打扫结束啊?” “结...结束了,只是准备点别的,阿姨您先进来吧。” 进了屋,杜月英发现刚包了两个的饺子,惊喜道“原来你在包饺子啊,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何智美放松了警惕,不好意思的笑两声。 “是啊,今天冬至,伏主编又比较忙,所以就包点饺子,等她回来的时候吃。” 杜月英听着话,扭头打量手脚无措的女人,而后噗嗤一笑。 “你们家政服务现在还包做晚饭啊?” “啊?”何智美迟钝了一秒。 杜月英和蔼的笑着,卷起袖口,就去洗手。 “不瞒你说,我今天突然过来就是打算给蓝蓝包饺子的,这不,馅和饺子皮我都装来了。” 见人没有细问自己的来历,何智美才放松身骨,但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 望着打包盒里的饺子馅,迈步上前帮忙打开。 一股香油混着青菜的肉香溢出,不禁让人口舌生津,吞咽口水。 “你先包着,我给蓝蓝打个电话,让她今晚早点回来,吃口热乎的。” 坐在办公室的伏蓝接到妈妈的电话后,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然后说自己的工作要紧,实在是回不去。 “工作工作,你就知道工作,我是你妈哎,想跟你吃个饭,就这么难吗?” 听见杜月英女士开始有点不悦,伏蓝才勉强答应了回去。 偷偷望一望你 夜晚格外的冰冷,漆黑的空中还飘着细碎的雪花。 朵朵羽毛似的落在脸上,化开一抹湿凉,行人在街道上穿梭,通红的鼻尖喷着白雾,步履逐渐加快。 不能跟老妈硬磕,伏蓝只能带工作回家。 打开门,扫落衣肩上的雪花,却发现开放式的厨房里,还站着何智美。 来不及开口询问,就听到妈妈率先呼唤。 “你可算回来了,你先换个衣服坐一下,饺子马上就好。” “嗯” 不一会,伏蓝穿着家居服出来,手里抱着笔记本,继续着没有做完的工作。 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包饺子的何智美偷摸的抬头。 或许是因为女主人回来了,她心里的不安被慢慢抚平。 不过这还是她头一次看到伏蓝回家办公,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有种说不出的温馨感。 尽管她小心翼翼,但次数越发频繁的抬眸,伏蓝想不发现都难。 终于,两人视线交汇,何智美吓得差点连筷子都丢了。 伏蓝读不懂人的突然惊慌,迎光看去,敲打的手指不由停下。 虽然自己口口声声叫她大婶,但女人其实才叁十出头,论年纪,她叫一声姐也不为过。 扎着简单的低马尾,头发有些微黄,低头时,两侧的碎发自然掉出耳朵,在空中飘荡。 她不是很漂亮,不过包饺子的熟练和妈妈有的一拼,腰间系着围裙,说话不太敢看人。 尤其是面对自己,总是怯生生的模样。 站在电磁炉旁边,缭绕的蒸汽从何智美脸颊飘过。 在她的身边,从没有这种烟火气十足的女性,这就是贤妻良母吧,伏蓝心想。 “准备下锅了。” 妈妈喊了一声,何智美也没闲着,拿起两头蒜,慢慢剥了起来。 一抹黑影忽然压过来,信手就拿起何智美手边的蒜,动作生疏的掰开。 “谢谢”伏蓝低声说。 何智美侧头,眼睛里被蒸汽熏上一层淡淡的水光,继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谢什么呀,我还要感谢阿姨和主编,能让我留下来蹭饭。” 灯影在女人头顶落下一抹光晕,伏蓝望着人,清风似的问道“怎么称呼你?” 何智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给她打扫了两个月的卫生,还没正式介绍过。 “我...我叫何智美,您叫我智美就行。” 按理说这么叫是不对的,自己比她大,叫声姐总不过分,但想想伏蓝的身份,她哪敢这么说啊。 “智美”伏蓝轻声念叨,突然望过去“很适合你。” 有些名字就是这样,说不出哪里好,但就是很符合。 何智美不知道这算不算夸赞,但心坎里还是乐开了花。 她出生在小县城,高中就因为早恋辍学了,这辈子都没想过能遇到伏蓝这类人,那对她来说岂止是遥不可及那样简单。 她看了看伏蓝,又腼腆的低下头,嘴角含笑“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 剥好了蒜,杜月英女士亲自调制了酱料,然后热腾腾的饺子终于出锅了。 “来,尝尝” 杜月英雨露均沾似的夹起饺子,在两人碗里各夹了一个,然后就一脸期待的等着。 伏蓝习惯了妈妈这种投喂方式,顺其自然的夹起饺子,就吃了起来。 何智美则是受宠若惊的迟疑住,然后慢吞吞的咬了一小口。 “真好吃,阿姨这个香菇牛肉的馅,真是绝了。” 伏蓝第一次听到何智美的声音如此响亮,因为她每次跟自己说话,声音跟蚊子差不多。 看来自己在她面前混的不如杜女士。 不过...伏蓝细品了嘴里的滋味,这可不像是香菇牛肉馅。 “哎呦,说的我心里还挺满足。”杜月英脸上堆满了笑容,再转头看向自己‘哑巴’似的女儿。 倒也不指望她能说句好听的,不过看这停滞的表情,不由问道“怎么了?” 伏蓝嚼完,淡淡的回了句“猪肉芹菜” “那就是智美做的,味道怎么样?” 面对两个女人的期盼目光,伏蓝破天荒没有嗯一声结束,而是点点头,不痛不痒的中肯道“还不错。” “那妈妈也尝尝。” 鲜美的饺子刚入口,就听到杜女士夸张的长嗯了一声,然后就转头就开始夸奖何智美。 “都说北方人做饺子味道正,我今天可算是见识了,名不虚传。” 本就脸皮薄的何智美哪里经得住这轮番的夸赞,不一会面色就如同被染红,害羞的低下头去。 伏蓝意外发现女人红了耳尖,就没有再接着说下去。 温声细语 伏蓝大口吃了几个饺子,就放下了碗筷,坐到一边,继续看文件。 “你不吃了吗?” 何智美见人双手已经放到键盘上,诧异地问出口。 “嗯,赶稿子。” “又要弄到很晚吗?” 伏蓝没当回事的应了声,但在旁边的杜月英却觉得哪里不对,轻笑不语,低头吃着饺子。 何智美记得家里还有半罐的咖啡粉,应该是伏蓝常喝的“那我给你冲杯咖啡吧?” 不等人回答,一杯暖暖的咖啡香味就飘了过来。 伏蓝望向晾在眼下咖啡,浅黑的液体还在杯中滚动。 这顿饭吃的很热闹,杜月英跟何智美貌似很投缘,聊得内容也很丰富,时不时还会开怀大笑。 抛去家里有客人,作为独生女的伏蓝已经不记得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开心过了。 虽然家中之所以会这么冷清,她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饭桌上,杜月英拿出手机,把幼儿园孩子的照片给何智美看,两人讨论的不亦乐乎。 而屏蔽一切欢声笑语的伏蓝,则是在空余时间,拿起了那杯咖啡。 喝惯了香浓的咖啡,稍微减量对伏蓝来说就会寡淡如水,她刚尝一口,就想起来了什么。 记得上次在公司,也有人冲了一杯这样的咖啡,很淡。 “怎么了?” 看似在与杜月英谈笑风生的何智美,瞬间就发现了伏蓝的异样神色,还以为自己冲错了,紧张不已。 “有点淡”她毫不掩饰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何智美面露抱歉的神色,犹豫道“太晚了,所以就没冲这么浓,我...我这就给你换。” 说罢,人起身要去拿杯子,不料却被身边的杜月英拦了下来。 “智美,不要去换,你做的是对的”又对着伏蓝说“晚上不要喝那么浓的咖啡,对身体不好。” 伏蓝觉得被损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不大反驳妈妈的话,所以什么也没说,继续保持缄默。 逐渐夜深,冷风吹刮着树头,在漆黑的寒夜里来回摇摆。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呼呼作响的拍向落地窗的玻璃,没过多久,阳台就是白茫茫一片。 大约待到十点多,工作结束的伏蓝进屋穿了件大衣,目光落在正口若悬河的杜月英身上。 “妈,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说嗨了的老人意犹未尽的问道“几点了?” “十点二十了。” 一语惊得何智美直接弹坐起来,急躁的情绪拔地而起。 “我...我也该回去了,那阿姨,伏主编,我就先走了。” 何智美急得晕头转向,连门在哪都分不清,慌张之下腿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慌张之际,一只温暖的手握住她。 指尖的温暖让何智美呆愣,转头就对上伏蓝的深邃的眼睛。 一时之间,话都说不利索“伏..伏主编?” “先上车吧,送我妈后,再送你。” 将老母亲送回家,再往市中心赶,伏蓝真觉得脑子冻糊涂了,当初先送何智美多好。 雪越下越大,雨刷器在孜孜不倦的工作着,伏蓝打着方向盘,掉头回市里。 车里开着暖气,与车外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 坐在副驾驶的何智美熬不住的睡着,微风吹红了她的脸颊,像是喝醉了一样。 红绿灯口,伏蓝侧目看向累了一天的女人,然后又继续行驶。 “唔...不要...不要再打我了...” “不要...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当进入熟睡后,女人红软的嘴唇轻轻呓语,声音由起初的含含糊糊,到后来的逐渐清晰,甚至眼角挂泪,好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伏蓝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只知道此刻女人眉间紧蹙,浑身阵阵恶冷。 躯干本能的蜷缩,带有微微的抽搐,嘴里频频发出悲戚的求饶,完全一副受虐待的模样。 她停住车,手掌轻轻拍着人的肩膀,低声呼唤“智美?智美?” 刚叫了两声,何智美就突然睁大了眼睛,从痛苦的梦魇中惊醒。 瞪着双眼,湿漉漉的瞳孔里满是惊恐的余韵。 她愣愣的看向伏蓝,水意盎然的眼眸,闪烁着动人的晶莹。 像个饱受折磨的兔子,提心吊胆的看着捕猎者。 “是我,伏蓝。” 简单的温柔细语,瞬间就驱赶了何智美的恐惧,望着近在咫尺的伏蓝,她慢慢缓过神,眼泪绷不住的坠落。 猛抽了一口气,轻轻地点头,语气哀婉“不好意思” 毫不犹豫 知道她已经从梦魇中清醒,伏蓝才直身坐好。 重新系上安全带,没有多问,直接发动车辆。 一手打开了车里的音乐,舒缓的钢琴曲流泻在车厢里。 伏蓝不喜欢八卦,也不善安慰人,希望能借助这曲妙音,安抚何智美。 悠扬的音乐侵入耳畔,如春雨般浇灌她早已荒芜的心田,伏蓝虽然一句话没说,但这份暖意却蔓延至何智美的四肢百骸。 成年人的体面就是不问,伏蓝给她的这份尊重,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大约又开了十几分钟,洗浴中心的大牌子在不远处闪烁,伏蓝刹住车。 望着已经恢复平静的何智美,语气平直,没有任何的起伏。 “到了” 何智美点头,然后开门下车,瘦弱的身体就算裹着棉袄也不显臃肿。 她盯着没走的车子,然后盈盈一笑。 因为温差,玻璃上升起层层白雾,伏蓝看不太清她的表情,调转车头,扬长而去。 绿树协会展厅馆内,各大杂志的出版团队如约而至。作为格跃旗下的‘食府杂志’也应邀出席。 主要以介绍杂志风格和心得体会为主题的交流会,时间定在下午五点。 但刚过叁点,业界的知名人士都已经陆续到场。 伏蓝身着一件黑色丝绒单肩的晚礼服,露出精致玲珑的锁骨,乌黑秀丽的长发梳到一侧,耳朵上戴着长款的流钻耳环,低调且奢华。 明亮的美眸迎人含笑,鼻梁高挺,哑光的红唇微扬,带着礼节性的微笑。 白皙的肌肤几乎透明,手里拿着手掌大小的红色手包,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夺目。 “完了,完了,杂志忘记带了,这下惨了。” 距离交流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刚转正的实习生突然如临大敌的面色惨白,嘴里口口声声念叨着。 他这么一叫,直接惊扰了姚助理,凡是大场合,最忌讳这种一惊一乍“怎么了?” “带错杂志了,我明明一再确定带的是准备出刊的那本,现在...” 姚助理一把夺过来,气得差点骂娘。 “你竟然拿了上一期的,你....这可是一会要上台介绍用的,你这下惨了。” “怎么办啊,伏主编一定会让我滚回家的,我才转正,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听到人哭丧的语气,姚助理深表同情。 但现在都已经四点半了,再回去拿肯定赶不上,最关键的是,这本杂志只印发了叁本。 “你呀你呀,这下可闯大祸了,现在这么多同行在,万一在这出了丑,那以后《食府》还不得被业界嘲笑啊。更重要的是,这可是伏主编的心血,万一....” “我知道啊,姚助理,你帮我跟主编说说,我现在就回家取,一定赶的上的。” 姚助理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跺着脚。 “别痴心妄想了,别说取了,你还没到家,交流会就开始了,这下可怎么办呀,万一让主编知道...” 焦急的声音突然那戛然而止,姚助理看着走出会馆的伏蓝,吓得张口结舌。 “伏...伏主编” 伏蓝神情浅淡的看了两人,然后拿出手机,走到墙角处,拨下了陌生的电话号码。 听到电话铃声,正在打扫何智美脱掉胶皮手套,微微气喘道“喂?” “是我” 极具辨识度的声音响起,何智美立即站直身体,惊诧不已“伏主编,怎么会有我...” “你现在家里打扫吗?有点事情需要你帮忙。” 难得听到伏蓝这般急切,会找她帮忙,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哦,主编有什么事情,只管说。” “在我卧室床头有本一月份的《食府》杂志,你能不能把它送到绿树会馆来?” 她没有一丝的犹豫“行,没问题。” 伏蓝声音忽然低沉,似乎知道这是强人所难的事情,但又不得不提醒道“交流会五点开始。” “好,五点是吧?” 何智美看了眼时间,面对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信誓旦旦道“我会赶到的。” ‘老婆’哭了 挂上电话后,何智美连忙收拾了打扫的工具,然后留了张便利贴给户主。 除了简单说明情况之外,并表示明天一定会继续来打扫。 然后就马不停蹄的跑到伏蓝的公寓,拿着杂志出门。 只是何智美显然还不太了解这座城市。 把杂志宝贝似的裹好放进包里,何智美冒着鹅毛大雪,边跑边拦着出租车。 因为是星期天,人流量会比较多,再加上这种天气,每辆出租车上都打起了红灯‘有客’的标识。 呼啸而至的风雪击打着脸颊,犹如冰碴一样的围绕在空气中。 何智美在马路上奔跑,一张口就吃了满嘴的冰雪,连牙根都冻得生疼。 眼看就要到五点钟,已将徒步跑了许久的何智美逐渐体力不支。 狂风夹着雪花几乎要将她吹倒,饱受极寒,凌乱的发丝上挂着无法融化的雪花,棉衣随之濡湿,慢慢变得厚重。 短短的半个小时,伏蓝心急如焚的在会馆门口等待。 直到过了五点十分,她只能无奈的放弃,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决绝的转身,准备进入展厅。 “不好意思,这里不让随便进入。” “我...我是来送...东西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伏蓝顿住脚,眼眸中略带惊讶的回身望去。 此刻的女人浑身湿透,额前被打湿的碎发黏贴在脸颊,双目涣散,脸色惨白如同下了一层白霜,泛着悠悠冷色。 身上廉价的棉服更是惨不忍睹,仿佛是从冰水里刚提出来一样,成结的棉花坨在一起,坠在衣角,看起来鼓囊不平。 两人相隔四五米,何智美眼中的伏蓝,就是个上流名媛,高贵典雅,仿佛是西方油画中的古典美人。 短短几步的距离,就这样分割出反差极大的两类人。 伏蓝率先反应,迈开笔直的大长腿“姚助理。” “来了” 没有多余的只言片语,更别提感谢。 伏蓝径直抽过她手里用透明袋装着的杂志,然后给姚助理一个目光,便没有任何犹豫的进入展厅。 望着人离去的背影,何智美眼中难掩的失落和委屈。 她知道自己送晚了,但她真的已经尽力了。 尽管一路上饥寒交迫,都不及伏蓝的冷漠,让她觉得难受。 那份冷,就像是心里突然下起了冰雹,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交流会直到晚上八点钟才结束。 刚转正的实习生失魂落魄的走出来,眼眶红肿,泪花在眼中悠悠打转,明显已经哭过。 在外场坐着的姚助理和何智美见此,心猛地一沉。 “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伏主编呢?” 实习生闻声哭得不能自已,完全说不出话来的轻轻抽噎,啜泣连连。 “你这是要急死我啊,到底怎么了?” “交流会...很顺利。” 两人这才放下心“那你还哭什么啊?” 突然间,实习生哭的更凶了,嚎啕道“我被伏主编解雇了。” 虽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不代表姚助理也认同伏蓝的做法,可是他们又不能改变什么,唯有微不足道的安抚几声。 何智美见到此景,似乎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在伏蓝眼中,犯错就是不可容忍的事情,没有半点的商量余地,这点她感同身受。 姚助理带着人去洗脸,外场大厅的椅子上就只剩下何智美。 棉衣拿去烘了,所以她现在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在暖气不是很充足的外场里,着实有点冷。 正当她抱臂取暖时,伏蓝走了出来。 她已经褪去了精美的礼服,换上欧式风格的浅咖色长款大衣。 里面穿着黑色的高领打底衫,修长的大长腿下,一双黑色短靴,油然而生的强大气场让人望而生畏。 还不等她回神,一件短款的黑色大衣就拢在了何智美身上,随即便是伏蓝递过来的一杯热茶。 “谢谢” 冻僵的嘴唇轻轻嚅动,何智美本能的低下头去,双手碰过纸杯。 伏蓝没有坐下,而是看着人的发顶,悠悠说道“快到五点的时候,我本来都不抱希望了。” 轻轻一语,让何智美的悲伤又卷土重来。 她紧抿下唇,低头垂眸,内眦复红,愧疚的低语“对不起” “但是...”女人卑微的姿态让伏蓝心底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这是她从没有过的感受。 “我总觉得,既然答应了,你就会来。” 何智美错愕抬眸。 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心里,伏蓝的这句话,简直比什么褒奖都要让她开心。 顿时眼睛酸涩,眼泪连绵如雨。 “我不是故意让你等,我打不到车....就一直跑一直跑,后来还跑错了地铁站,我当时...我当时...急得脑子一片空白...” 满腹的委屈让女人哭成了孩子,伏蓝虽然不能体会,但她似乎懂得了何智美的无助。 在这个城市里,她渺小如尘埃,完全陌生的环境让她独角难支。 压力和恐惧,不断剥削着她的意志,稍微的风吹草动就会让她手足无措。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接到她的电话后,竟然敢义无反顾的往这里赶。 伏蓝本来不打算动,但过于脆弱的何智美需要一个哭诉的支点,于是她向前走了一步。 女人顺理成章的抱住伏蓝的腰身,哭了起来。 不经意的偏爱 良久后,伏蓝望着哭成‘花猫’的女人,面色冷淡。 “主办方准备了晚宴,一起吧。” “不用,我回去路上随便买点就好。” 都是叁十岁的人了,还哭成这个样子,何智美擦着眼泪,觉得丢死人了。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换做以往,伏蓝肯定不会再说话,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坚持。 “一会我送你回去,一起吃吧。” 何智美抽了抽鼻涕,眼圈尚存红曦。 “伏主编,真的不用,我又不是杂志社的人,在这吃,不太好。” 见人真的不愿意,伏蓝不再强求“那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 “你...你不吃饭吗?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这里的车都要提前预约,而且一会雪会很大,你自己回去不方便。” 话是这么说,但忙活一天,不吃饭怎么可以呢。 何智美看着伏蓝,面色纠结且为难道“那还是先吃饭吧,可...能不能不在这吃啊?” 因为她有点害怕,她这种身份,跟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说是最后的倔强也好,可笑的尊严也罢,她不想顶着别人异样的目光,不想在别人眼中知道自己有多么不配。 应她的要求,伏蓝在附近找了一家火锅店,每个桌都是隔开的,色调偏淡雅,装修和气氛也还不错,偶尔能听到隔壁的欢声笑语,但又不是很吵。 “想要什么?自己点。” “我什么都行,伏主编,您点吧。” 女人慌乱的摆手,将菜单又推了回来。 伏蓝没有再推辞,点了个可供选择的鸳鸯锅,和一些偏大众的食物。 太极八卦式的鸳鸯锅端上,辣味冲天的红汤伴着乳白色的清鲜汤,不一会就煮沸的咕嘟起泡。 “能吃辣吗?” 何智美点头,望着滚烫的红汤,不禁吞咽口水。 “晏城人是无辣不欢的。” 伏蓝当然知晓,不过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嘴角不由扬起浅浅的弧度。 伏蓝晚上吃的一向很少,不过何智美却是难得尝到这样一顿美食,加上她喜欢吃辣,一个不留神就吃忘形了。 两人话很少,餐桌上几乎听不到言语。 伏蓝根本不理会胡吃海塞的何智美,独自剥着龙虾,但却不见她吃。 不一会,小半盘的龙虾仁被推到何智美面前。 伏蓝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何智美望着淡橘色的虾肉,双眼直愣,鼻腔毫无征兆的猛酸一下。 她结婚十年,伺候着丈夫一家子,早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人给她剥过虾了。 正当她感伤之际,一碟酸醋被推到面前,是回来的伏蓝。 “沾点醋,味道会更好。” 何智美不敢抬头,埋头胡乱点了几下,闷声“谢谢” 之后,伏蓝就接了一通电话,听声音是杂志社社长打来的。 主要是对伏蓝的表现赞不绝口,声音极大,坐在对面的何智美都听得到。 拿起筷子,何智美夹起虾肉,沾点深棕色的陈醋,然后放入口内。 又酸又香的陈醋把鲜美的虾肉包裹,既起到提味的作用,又保留了龙虾本来的味道,两者味道鲜明,瞬间征服了人的味蕾。 吃过饭,伏蓝带人来到商场,眼睛都不眨的买了件两千块的大衣,然后递给何智美。 言简意赅道“试试” “给我的?”何智美咂舌,摆手拒绝“不用,我有衣服,主编不用为我破费。” “拿着吧,就当是给你的谢礼。” 两千块,是她大半个月工资了。 “主编刚才请我吃饭,已经谢过了,这个...这个我实在不能收。”智美后退两步,满脸写着拒绝。 这种礼尚往来本就是人之常情,但女人却一副惊恐不已的模样,这让伏蓝颇感不解。 “为什么?” 柜台的人纷纷看过来,见到何智美反应这么大,不禁失笑。 何智美承认自己是个乡巴佬,勉强能理解这些有钱人的消费方式,但这不代表她必须要对此妥协。 诚恳的望向伏蓝,认真道“太贵重了,我本来就是举手之劳,伏主编如果真的想谢我,能不能不用这种方式。” 女人的声音忽然低落很多,垂落的目光,似乎受到了伤害。 伏蓝不再坚持,但也没有把衣服退掉。 她的眼光不会有错,这件衣服,很适合何智美。 转身把衣服交给服务员,红唇轻启“包起来” 持酒行“凶” 元旦过后,何智美再次来到伏蓝的公寓,她是来告别的。 何智美没想过要把被辞退的原委告诉她,只想好好的跟她说声再见,把钥匙物归原主。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房间里一片狼藉。 白色的地板上,残存着令人作呕的呕吐物,看的何智美心惊不已。 快速跑到卧室,只见伏蓝横躺在床上,眉间紧蹙,嘴唇微白,看起来十分难受。 身上衣服没脱,她钟爱的大衣还被丢在地上,洁白的被角盖住纤细的腰身,光洁的脚背裸露在外。 “伏主编伏主编?” 伏蓝头痛剧裂,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闷嗯一声,又难忍的闭上。 “您是不是哪里难受啊?” 何智美趴在她身上,手摸了摸她滚烫的脸颊。 冰凉的手让伏蓝感觉到一丝舒服,醉醺醺的手臂一挥,把人直接压在身下。 她醉眼迷离地看着何智美,对准那殷红的翘唇,鬼使神差地吻了下去。 “唔” 何智美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瞳仁在眼眶中颤颤晃动。 伏蓝的吻,霸道的不容她反抗,随着舌尖的挑弄,更是让面红耳赤。 两唇相缠,何智美把渡入口腔的酒气熏晕,被牵引着默默回应着伏蓝。 伏蓝把她的手扣过头顶,另一只手潜入她的衣服里。 胸口的浑圆被人拢住,何智美反抗地哼哼了一声,然后胸前猛地一凉,胸罩被她扯了下来。 何智美脑子里紧绷的弦骤然断裂,心脏都要停跳。 但伏蓝的动作却仍在继续,碾压着她的神经。 她能清晰感受到伏蓝的手在揉裹着乳房,恰到好处的力度,捻着上面的乳尖。 何智美沦陷了,阵阵酥麻的快感,让她身体开始燥热难耐。 伏蓝的指腹在乳头上盘旋轻蹭,何智美顺从地闭上眼,哼出细碎的呻吟“嗯唔” 上衣被掀起,伏蓝竟然从脖子一路亲吻到她的锁骨。 细密绵绵的浅吻,让何智美为之倾倒的挺身,动情地眉眼妩媚撩人。 她呼吸沉重,被撩拨起的欲望在血脉里涌动。 突然间,伏蓝含住了她的乳尖,在嘴里不时品啄吸吮 “啊”何智美被刺激地叫出了声,然后又赶紧捂住嘴巴。 奶香四溢的乳尖被吸得又大又红,何智美爽得眼眸含泪,低泣似的呻吟。 她被伏蓝弄乱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饶是如此,伏蓝仍没停下的意思,那作祟的手,竟然伸进了她裤子。 “啊不唔” 她的手指压在腿心,隔着内裤抚摸着何智美的阴部,来回按压。 何智美说着不要,但身体却比嘴巴要诚实许多。 她感觉到伏蓝的手指压进了阴唇里,敏感的蹭着阴蒂,让她欲罢不能的想要淫叫。 内裤深陷进肉唇中,不一会就湿了一道菱形的水迹。 一股热流涌出阴道,何智美大惊着回神,神色慌张。 鼓足力气推开伏蓝,惊慌失措地逃离卧室。 她蹲在客厅的洗手间里,慌不择路地用纸擦拭着濡湿的内裤,脸色煞白。 她不能这样伏主编是喝醉了,不能不能 何智美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过来,然后又抱着自己,闷声哭泣。追-更:yushuwu.biz (woo18.vip) 酒醒 等何智美再次出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她顶着哭红的双眼,情绪平淡地进入卧室,轻轻询问伏蓝怎么样。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头痛欲裂,像要炸开一般,伏蓝用手捏了捏太阳穴“头疼” “那你先躺会,我把房间先收拾了。” 半睡半醒的伏蓝只觉得有个人影闪过,之后便陷入了熟睡。 等到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伏蓝睡得头昏脑涨,摸着床沿晃晃悠悠的走进洗手间。 昨晚光顾着喝酒,肚子里一点东西都没吃,伏蓝踉跄的来到客厅。 入鼻先是诱人的清香,直接勾起了她的馋虫。 再细看,何智美正站在烟雾缭绕的厨房,刀法精湛,唰唰唰的正切着什么。 “主编醒啦?我煲了姜丝鱼汤,给您盛一碗。” 说罢,她放下了菜刀,连忙开锅,给人盛一碗美味的热汤。 “还难受吗?怎么会喝这么多酒?”她眸光流转,潋滟出一抹关心。 “社长请吃饭,不小心就贪杯了。” 伏蓝低头品尝一口,鲜嫩无比的鱼汤,如同甘霖滋润着肺腑。 由衷的赞扬道“你的汤,可以开店了。” 因为宿醉,伏蓝的声音有点低哑,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夸赞之意。 “伏主编太看得起我了” 伏蓝不认为自己夸大其词。 “我是做杂志的,实事求是是原则,很多餐厅的饭菜比猪食还难吃,也有很多人连饭都不会做,比如我。” 听到她这么说,何智美虽然心里高兴,但又不得不苦涩一笑。 “我做了十年的家庭主妇,会做汤也不奇怪,而且...又怎么能和主编比呢。” 在她眼中,伏蓝就是天上的月亮,遥不可及,而自己就是地上的青草,其貌不扬。 对于女人的过去,伏蓝有意不问。 因为她觉得何智美隐藏的过去,应该是满目疮痍,自己不想去揭伤疤,不过看她独来独往的.... “家里有什么人吗?” 这是她第一次问何智美的私事,女人诧异的同时,又觉得难以启齿。 只是简单的一语带过“我是单亲,家里还有妈妈。” 伏蓝点到即止,没再问下去。 “快年底了,杂志社会比较忙,可以麻烦你点事情吗?” 她张口要求,何智美不解思索的就脱口而出“您只管说。” 几乎没有一丝考虑的回答,让伏蓝微愕,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 “因为要放年假,所以这一期的杂志时间比较紧,我想麻烦你给我准备晚饭,买菜的钱你可以再抽屉里拿,至于人工费,我转账给你。” 听言,何智美欲言又止,迟疑住。 “如果不方便的话...” “当然没问题。”女人抢说道 这时伏蓝才发现,何智美今天没有穿家政的服装,只是简单的常装。 不免好奇的随口一问“你今天没穿公司的衣服,是休息吗?” 何智美低头看了看身上,一阵窘迫。 思来想去,才别别扭扭地谎称道“哦,是...洗了没干,所以就没穿。” 显然,这种说话并不足以说服伏蓝,再加上她拙劣的说谎技术,可信度更是一降再降。 不过伏蓝最终也没说什么,不管因为什么,她只是一个客户,管得不宜太宽。 元旦过后,整个a市都陷入了年底的忙碌期。 虽然万物萧条的,但被时间追赶的人们,越发的停不住。 虽然忙得不分日夜,但伏蓝竟然觉得挺幸福,或许是生活质量有所提高吧。 对于每晚回去都有口热汤的生活,她突然茅塞顿开,才明白原来生活的幸福感,可以如此的简单。 “你的手怎么了?” 伏蓝看到何智美手上冻疮和紫斑,充满疑惑。 就算是打扫卫生,需要风里来雨里去,但现在不管是公交车还是住户家里都有暖气,怎么会冻成这样? 后知后觉的何智美赶紧把手藏起来。 “哦,没什么,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a市可比晏城冷多了。” 话虽这么说,但伏蓝瞧见高肿的手背,还是停下了敲键盘的手,起身去拿医疗箱。 “这里面有药,一会你自己涂吧。” 伏蓝收起笔记本,然后进屋换衣服,不一会就听到的她出门的脚步声。 还没缓过神的何智美连忙叫住她“伏主编?” “有事?” 女人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越是靠近年关,伏蓝就发现女人越迫切的想说什么。 伏蓝有多忙,何智美是看在眼里的,每次看到人的黑眼圈,和逐渐凹陷的脸颊,就再没有说下去的勇气。 “路上小心,还有,中午记得吃饭。” 从什么时候开始,何智美嘴里的话,都变成了关于她。 伏蓝点点头,然后快速出门了。 迟来的哭诉 a市是个少雪的城市,今年却冒失的连降了几场暴雪,一直到过了大年初五才微微收敛,将修养许久的骄阳放出来。 光芒落在积雪上,折射出斑驳细碎的精光,惹眼又觉得宁静非常。 没有找到工作的何智美依旧打着零工,趁着新年的热度,她接了不少活。 唯独就是冷了点,不过一想到今年能租个遮风避雨的房子,再辛苦也觉得值了。 “看一看,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新到了金枪鱼,欢迎大家进店品尝。” 她吆喝着,嘴里冒着一股股哈气,脸颊被风丝吹的通红,手指僵冷。 “先生,这是菜单,您可以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何智美点头哈腰的站在门口,牙花子冻得咯咯作响,凝固在脸上的微笑勉强又极具模式。 路过的大哥嫌弃摆摆手,没好气道“赶紧让开。” 女人不露声色的赶紧让开,又继续发着传单。 谁知背后突然响起鸣笛,吓得她猛地心惊。 刚要开车出去的客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粗暴的指着何智美。 怒声呵斥“你没长眼睛啊,我这要出去,你正好挡的死死的,一会真撞着你了,我负责你负责?” “对不起...对不起”何智美如同无处安身的白兔,躬身连连给人赔礼道歉,脚步往后撤退。 只是刚退两步,就又撞到了人,顿时崩溃的又要低头道歉。 彼时,一声汽笛不耐烦的响起,紧接着向她开了过来。 何智美吓得眼睛瞪圆,来不及反应时,一个手臂突然伸过来,将她猛地拽过去。 女人直接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衣肩上的洗衣液馨香传来,她正要感谢,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冷语。 “这就是你的新工作?” “伏..伏主编?” “喂,主编,您什么时候到啊?” 伏蓝瞥了眼旁边冻得发抖的女人,径直将车门打开,把女人塞进副驾驶。 对着电话说道“我不过去了,你们玩的开心。” “啊?那...” 姚助理的结巴让伏蓝不用猜就知道在担心费用的问题,她从不吝啬这些。 坐进有暖气的车里,语气淡然“发票留着,我给报销。” “好嘞,那我替同事谢谢主编了。” 伏蓝挂上电话,没多看女人一眼,而是冰冷的提醒道“系上安全带。” 谁知何智美没有照做,而是犹豫的低下头。 “我..还在工作时间,主编能不能有事回头再说。” “再说什么?再说你为什么莫名其妙给我打扫一个月房间?还是再说跟我撒谎说回家了?” “我...” “何智美”伏蓝终于望过去。 清减的眸子升起一抹不明情愫,语气没有了顾及颜面的婉转,而是带着动气的直白。 “你是傻吗?每天站在路边是能挣不少钱,身体呢?不要了?” 一语催落了何智美的眼泪,她仓皇无措的捏着冻疮的手指,鼻尖赤红,轻轻啜噎。 一时,所有的委屈都狂卷而来,好半响,才情绪失控的盯回去。 “伏主编出身高贵,是不是也忘了人间疾苦呢?” “你以为我不想坐在办公室里,每天打打字,看看文件,轻轻松松的就把钱给挣了吗?你以为我愿意冰天雪地里对人点头哈腰的笑脸相迎吗?” 无数的负面情绪冲击着她的最后理智,何智美濒临崩溃的哭嚎着,泪水如雨. “我承认,你是优秀,而且家庭优渥,想要什么勾勾手指就会拥有,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拥有的一切可能是别人终其一生都不敢的妄想。” “没学历、没经验,我每天起早贪黑拼死拼活却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你尝过孤立无援的绝望吗?你试过被人打入地狱还必须得自己爬起来的无助吗?我负债累累,为了不连累妈妈,我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这些你都知道吗?” 何智美的涕声不止,宣泄而出的埋怨声在车厢里狂涌。 伏蓝望着前方的玻璃,神色清淡,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领“老婆”回家 (ωoо1⒏ υip) “妈,我回来了。” 话刚落音,厨房里切菜的声音就停止了。 只见杜女士兴冲冲的出来,手里端着一盘醋溜排骨。 “蓝蓝,今天有你最爱吃的哎,智美也来了?” 何智美难为情从伏蓝身后出来,放不开的点头“阿姨好,打搅了。” 刚哭过的眼睛还高肿着,杜女士一看见就惊呼起来。 “呦,这是怎么了?刚哭过啊?是不是伏蓝骂你了?” 这可真是亲妈啊?伏蓝摇头叹了口气。 径直接过醋溜排骨,往早就候在桌边的伏锡之走去,信手抄起一旁的报纸,煞有其事的看了起来。 “没事,刚才外面风大,吹得眼睛有点涩。” 拙劣的谎言勉强打着幌子,何智美生怕杜月英细究,就赶紧另起话头。 “阿姨在做什么?我给您打个下手吧?” “也行,两人忙得快。” 何智美跟着乐呵的杜月英进入厨房,临进门时不由得心虚的瞥了眼看报的伏蓝,眼睛充满了愧疚。 何智美一来,厨房的话语声就没停过。 虽然杜女士的声音较多,但何智美也弱弱的回应着,看得出两人挺投缘。 空气感极强的伏锡之突然望了眼女儿,扶了扶老花镜。 轻声感叹道“你那脾气有时候是得收敛点。” 这话就是典型的胳膊肘往外拐吧?看来这夫妻俩真的以为是自己欺负了何智美。 伏蓝真是有口难言,谁让她的口碑不好呢。 撂下用来伪装的报纸,伏蓝颇感无力的望向厨房,语气悠悠,不带一丝怒气的控诉。 “爸,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当街数落的狗血淋头。” 伏锡之顿时来了兴趣,目光从报纸上移开,诧异道“她?” “嗯” 于是,父女两个在客厅里,目光难得一致的看向冒着油烟的厨房。 吃过饭后,何智美在厨房帮忙洗碗。 杜月英斜眼看了看女人,笑吟吟的说道“是蓝蓝骂你了吧?她就是脾气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主编她没有” 杜月英洗着碗,笑着摇头。 “你别骗我了,蓝蓝的脾气,我这个当妈的最清楚了,从小到大,被她骂哭的人,实在太多了。” 听声,何智美这才低下头,不再反驳,委屈的的泪花在眼眶中打转,只是嘴上还在不自觉的替伏蓝说话。 “主编是就事论事而已,确实是我有错在先。” “原来是这样”杜月英点头,语气变得理所应当不少“那就难怪了。” 听到突然开始护短的语气,何智美没由来心里一堵。 负气的加重声音道“可谁都会犯错不是嘛?” 就算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何智美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在伏蓝眼中就那么不可饶恕。 听到人充满怨气的话,杜月英投来一抹沉默的目光,然后郑重其事的摇摇头。 “蓝蓝就从来没有过。” “什么?从来没犯过错?” 杜月英努力点了点头。 “从小到大蓝蓝就很优秀,头几年我还在外企上班,她爸的报社也比较忙,所以无奈之下,就把蓝蓝送到寄宿学校,一直到高中才跟我们一起住。” 提及过往,杜月英的眼中染上愧疚之色。 悠悠叹了口气后,脱掉手套,拉着何智美来到一间小屋子。 映入眼帘的是无数耀眼的奖杯,什么辩论赛、英语比赛、演讲比赛统统都是第一名。 还有些荣誉证书,上面都写着共同的姓名——伏蓝。 看着琳琅满目的‘荣誉’象征,何智美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的呆愣住。 活了叁十一年,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奖杯奖状,并且还是全部属于一个人。 “这些都是蓝蓝从小到大得的奖杯,就算是出国念书,她也从没有让我们夫妻俩操过心,而且非常自律,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就没拿过家里一分钱。” 摸着货真价实的奖杯,何智美忽然想起在自己在车里冲伏蓝咆哮的那些话,顿时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么说,是我冤枉她了。” 可她当时为什么不反驳,而是任由自己指责怒骂呢? 何智美心里一瞬间烦躁的不行。 “不过,蓝蓝虽然优秀,但也有很致命的缺点。” 何智美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主编挺好的呀,独立又漂亮,工作能力又强,年纪轻轻就坐到主编的位置” 正当何智美要把所有包含赞美意思的词汇都用在伏蓝身上时,杜月英的笑意明显浓烈起来。 然后轻描淡写的插进一句“就是不近人情了点,还不懂人情世故,说话难听,为人有点刻薄对不对?” 首-发:po18vip.xyz (woo18 uip) 激吻 何智美吓得连忙摆手“不不不” 杜月英握住她的手,笑意温和。 “其实这我都知道,不瞒你说,我其实很希望蓝蓝不要那么独立,像别人家的女儿一样,做个贴心的小棉袄,哪怕操点心也没关系。” “哎”杜月英沮丧的叹口气,瘪嘴看向何智美“可她偏偏不是。” 听到这番体己的话,何智美明白的点点头。 虽然她没来得及当一名母亲,但如果可以选择,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开心快乐就好,不要像伏蓝这样总是冷冰冰的,一点不好接近。 “对了,这些奖杯为什么会放到这里?” 杜月英女士笑得一脸得意. “蓝蓝觉得它们太多了耽误地方,我就它们偷偷搬到这里了。” 果然,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足够富足就会不懂得珍惜。 这么多奖杯对于伏蓝来说可能已经没有意义,或者少一两个也没什么,但对于她这种考试都不及格的人,一张奖状都是痴人说梦。 “从你给蓝蓝包饺子的时候,我就打心底喜欢你,毕竟能忍得了她的人,你还是头一个,所以...” 杜月英拉起何智美的手“以后如果蓝蓝说了什么伤人的话,或者做了什么,你就跟我说,我帮你骂她。” 何智美看着一脸迫切的杜月英,面露难色,可她现在已经不是伏蓝的家政服务了。 但又不忍心让杜月英失望。 “阿姨你放心,我尽量。”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何智美看时间不早了,就打算去跟伏蓝说声离开。 “咚咚咚” 刚洗完澡看杂志的伏蓝依靠在床角,声音慵懒“进来” 何美惴惴不安的推门,脚步就停在门口,并不打算进去。 “伏主编,那我先回去了。” 伏蓝抬眸,平静若水的目光,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何智美,半响不语。 何智美被看的心里直发毛,战战兢兢的就要关门离开,就在门缝即将合上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道清音。 “不是说自己没有栖身之所吗?你这是要去哪?” 何智美怔住,才意识到伏蓝真的在认真听自己的那段跟疯子无差的宣泄。 顿时羞的面颊通红。 不听话的舌头仿佛打结似的,吞吐不清道“我...跟别人一起...” 在人含糊不清之际,伏蓝就已经下床,走向衣柜,拿出一套崭新的睡衣交给她。 “太晚了,今天就在这睡吧。” 在这?何智美本能的想拒绝,可还没张口,伏蓝的身影就压过来,把她拽进房间。 半天,她才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借口“主编我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在这住。” “人要懂得扬长避短,才能发挥自己的最大价值,选工作也是一样。” 一句话就把何智美的所有底气击垮,她颓丧的低下头,双手不自信的交缠在一起。 “像我这种人能有什么长处。” 伏蓝背靠在衣柜,上下打量这个刚才还能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转眼就陷入自卑的女人。她不理解何智美为什么把自己活成这样,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把人带回来。 尤其是后一件,让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明明自己不是好管闲事的人。 “先去洗澡,工作的事情,明天再说。” 何智美毫无反驳之力,拿着睡衣就走进浴室。 伏蓝的身材又高又瘦,比她要高出半个头,睡衣穿在身上有点小。 停了叁十分钟,女人终于从里面出来。 伏蓝放下报纸,关上床头灯,准备睡觉。 可就在目光扫到何智美时,却被胸前顶起的小小凸点所吸引。 女人的双乳虽然被睡衣遮挡,但轮廓却朦胧的隆起,随着她的走动,软荡荡地挂在胸前。 伏蓝别开眼睛,背身过去侧躺着,不见涟漪的眼眸窘迫的轻眨。 “如果主编不习惯的话,我可以睡地上。” 这张床倒是不小,可惜被子比较小。 两个人躺在一起,除非挨得很紧,不然何智美大半身体都在外面露着。 可挨近了,又有点... “何智美” 伏蓝把要起身的何智美压回床上,望着她晃动的水眸,俯身吻住她的唇。 何智美惊愕地睁大眼睛,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 这次伏蓝的吻非常温柔,撩拨着她的身体,也撩拨着她的心。 可是,伏蓝今天没有喝酒,是完全清醒的状态.... “唔...” 伏蓝突然加深了这个热吻,让何智美无力思考。 良久,伏蓝才放开红着脸娇喘的何智美。 伸手拂去她嘴角断开的银丝“就在床上睡吧。” 生病 车里暖气正好,何智美坐在后座小口的吃着牛肉披萨,眼睛时不时往前瞄。 但只要发现伏蓝有抬头的趋势,又像个受惊的兔子,赶紧收回目光。 “好吃吗?” “啊...哦,好吃。” “比我妈做的好吃?” 何智美呆愣,一脸茫然,洁白的牙齿软软地咬着下唇。 “之前给你的甜品,是我妈做的。” 她怎么会忘记那次雪中送炭的甜品,那是她在这座城市里,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味道,香甜松软,直接甜到心里。 “所以...伏主编是不爱吃甜品。” “嗯,我妈很喜欢做饭,尤其是烘焙,极其擅长。” 只不过在家里她没什么用武之地,所以除了给育儿园做之外,还经常做很多送到福利院。 闻言,何智美眨了眨眼睛,望着手里吃了尽一半的甜品。 那为什么还买这么多?是因为自己多看了两眼吗? “到了” 拎着大包小包的上楼,伏蓝换了双拖鞋,把蔬菜塞进冰箱。 “你放着,我来就好。” 伏蓝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你先吃甜品,不着急。” 听此,何智美眼睛有点发酸,咽下嘴里的肉松,含含糊糊地道了一声谢谢。 收拾完了之后,伏蓝回房间把公寓的钥匙拿来,再次交给何智美。 “明天就把你的东西都搬到客房。” 望着失而复得的钥匙,何智美脸上难掩的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还是巧合,这把钥匙辗转反侧,还是回到了她的手上。 “好” 大年叁十,烟火爆竹在空中不停歇的炸开,一整宿都砰砰不停。 何智美独自靠在落在落地窗前,看着炫目多彩的烟花,水眸盈盈,羡慕不已。 万家灯火,家家团圆,而她守在异乡,连月亮都看不到。 望着再次黑屏的手机,愣愣出神。 今年的最后一天,她除了想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还想听听伏蓝的声音。 不过她终究忍住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按照家乡的习俗,是要给长辈拜年的。 何智美守着时间点,在十点钟左右,给伏蓝打了个电话。 “喂?” 对方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像是刚醒一样。 何智美笑着说“新年快乐。” 电话那头传来两声轻咳,紧接着才是伏蓝的声音“新年快乐。” “你...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嗯,在医院。” 挂上电话后,伏蓝继续靠在椅背上睡觉,苍白的脸好像披落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医院里很吵,尤其是发热门诊,更是挤满了患者。 幸好她来的比较早,不然连椅子都没有。 就在她半睡半醒的时候,一道黑影挡在她面前,伏蓝睁眼,诧异木然。 “何智美?” 何智美此时喘着粗气,热腾腾的哈气从鼻腔里涌出,被冻红的脸颊还没有恢复。 “你怎么样?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从无处安放的动作,到充满担忧的眼神,不善言辞的何智美无一处不透着慌乱。 虽说生病的是伏蓝,但何智美却比她自己还要紧张。 “渴不渴,我去给你买水...” 她的关心很笨拙,手忙脚乱的模样堂皇失措,让发着低烧的伏蓝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关心则乱,也极容易出错。 何智美接完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跟别人撞在一起,杯子里的热水直接洒在手腕上。 目光一直追随的伏蓝,顿时瞳仁紧缩,如果不是手上有输液针,估计早就拔腿冲过去了。 “有点烫,我给你吹吹。” 望着完全把自己当小孩照顾的何智美,伏蓝直接牵过她的手。 被热水烫红的肌肤格外惹眼,伏蓝用手指来回摸了摸,眉头深锁。 “我不怕烫,都习惯了。” 她经常做饭掌勺,被烫到是很平常的事情,这点温度根本不算什么。 影院迷情 “伏蓝,你的药,我给你拿来了。” 刚拔掉输液针的伏蓝接过药,声音清淡如水“谢谢” 乔博新望着旁边陌生的面孔“这位是...?” “朋友” 简单二字,就足以让何智美从窘态中变得泰然,她冲乔博新礼貌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哦,伏蓝...要不你等我半小时,一会我下班了,直接开车送你回去。” 殷勤的口吻,有种过分的热情,让何智美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同时又嗅到了什么。 抿了抿唇,下意识朝伏蓝望去。 “不用了,打算先吃饭,再回家。” 伏蓝拒绝的很彻底,完全不拖泥带水。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也是性格使然。 乔博新没有过多的意外,依旧保持微笑的脸上,稍显失落。 “好,那路上慢点,药记得按时吃。” 走出医院,一股寒冷的强风袭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何智美看着身材高挑的伏蓝,把她手里的药装进包里“想吃什么?我可以给你做。” 伏蓝还生着病,应该吃点有营养的。 正当她想着,被冷风吹凉的手就被握住,过于干瘦的指骨被紧紧包裹,传来暖心的温度。 “过年总要吃顿好的。” 其实,伏蓝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满脑子都是两人紧扣在一起的手。 街上人群纷扰,如同激流很容易将人冲散,但伏蓝的手却越攥越紧。 有路人投来异样的目光,但伏蓝没有放手的意思,她也没退缩。 吃过了饭,何智美感觉自己由内而外都暖洋洋的。 “要不要看场电影?” 每年的贺岁档都被喜剧包揽,上座率也非常可观,不过因为现在正是饭点,人并不是很多。 整个影厅里观众散着坐,她们买了后面的座位。 何智美抱着巨大桶的爆米花和薯片,喜形于色,忽然有种小年轻谈恋爱的感觉。 她竖起座椅中间的横隔,紧挨着伏蓝“你吃吗?” 影厅里已经关灯,荧幕上播放着广告。 时暗时明的光线映照着伏蓝的脸,她望着主动凑过来的何智美,眼眸炙热。 抬手抹去何智美嘴角的番茄酱,含在嘴里。 撩人的动作让何智美心脏不可抑制的狂跳,连同呼吸都紊乱起来。 四目相对,何智美就像无处可躲的小鹿,睁着惶恐无措的眼睛,望着伏蓝。 气息炽热,不明情愫在两人之间悄然流转。 突然间,伏蓝的手揽住她的脖子,伸舌舔了舔着她的唇角。 遗留着薯片淡淡甜味的唇,让伏蓝的舔舐走了味道,她加重了掌心的力道,把何智美拉向自己。 “唔...” 何智美避无可避地迎接着伏蓝的深吻,情到深处时,她默默地闭上眼睛。 唇瓣被咬得酥麻,何智美也没有反抗,直到她嘴被吻得高肿,对方才放过她。 伏蓝抵着她的额头,悠悠低喘,眼里的热越积越厚。 “我初四回去。” 何智美眉睫频频煽动,点头“我等你。” 女人温顺的模样,像个明知会落网,却不懂挣扎的绵羊,让人有种道不明的心安和满足。 伏蓝留恋地抚摸着她的唇,指尖在上面色情地横扫。 “傻” 伏蓝突然启唇说出这么一个字。 何智美不明就里的眨眼,想说自己不傻,可迟迟没开口。 之后,伏蓝揽着她的脖子,在上面轻轻地浅吻。 何智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她是要在这里做什么。 而伏蓝却头一歪,靠在她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女人垂眸看着伏蓝手背上输液针胶布,不由心疼起来。 肯定是累坏了吧? 明明还生着病,却带着她吃饭、逛街、看电影... 小别胜新婚 伏蓝是大年初五上班,大年初四晚上就会回来。 何智美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还买了很多菜,提前煲汤。 屋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不止,公寓里却忙得热火朝天。 等伏蓝回来的时候,美味佳肴就被何智美献宝似的端上桌。 伏蓝看她穿着围裙忙忙碌碌的样子,一贯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升起反差的暖色。 抓住她的手臂,略带抱歉的低语中透着溺爱“我明天一早,要出差。” 这一消息,浇熄了何智美的热情,她用围裙擦着手。 “...去多久啊?要不要我给你收拾行李?” “一个礼拜,我已经收拾过了。” 伏蓝一一回答她,眼睛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何智美。 她也不想,出差是临时决定的行程,事出突然,二期推脱不掉。 以往,她不需要跟谁报备,但现在...她怕何智美会失落。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何智美的低落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继续在厨房张罗着。 伏蓝快步撵上去,从后面抱住女人,脸轻轻扣在她的发间。 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水笼罩着何智美,伏蓝抱得很轻,却让女人无法挣脱。 而何智美也不想挣脱。 “姐,我以后这样叫你,好吗?” 温柔的气息穿过发丝喷进耳蜗,犹如一记电流,惹得何智美心尖发颤。 “嗯” 伏蓝揉着她发红的耳尖,指尖似有催情的魔力,让何智美浑身燥热难平。 何智美闭着眼,任由伏蓝把她按在冰箱门上抚摸。 她感觉自己就像干旱的一亩灾田,急等着水源的滋润,而伏蓝就是那能呼风唤雨的神。 能让她神魂颠倒,能让她久旱逢霖,重新焕活新生。 “啊...” 十指紧扣,伏蓝的舌从耳尖舔到锁骨,齿贝咬开她的睡衣纽扣。 灯管的亮光柔柔披洒下来,何智美心跳如鼓,完全不敢睁眼。 她感受到领口被咬开,犹如灵蛇的舌尖在展露出的乳肉上啃咬,吸得咂咂作响。 何智美穿着胸罩,聚拢的乳团呼之欲出,在灯光的照耀下,格外白皙透明。 波涛汹涌的轮廓一掌根本就握不住,双乳之间,挤压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软弹有力的手感,让伏蓝痴迷的揉捏,俯身一吸,松口时,乳房便像果冻似的乱颤。 “唔....”她止不住轻吟,乳尖被伏蓝含在嘴里。 足够热的口腔让何智美为之失神,有些后悔自己穿了胸罩。 “啊...轻点...” 伏蓝用牙齿故意咬着奶香红润的乳尖,想要看她睁眼吃痛的样子。 何智美此刻衣扣被解了大半,肚脐以上都完全露了出来。 两团白乳像丰硕的果实,一个含羞半露,一个从胸罩里探出头来,露着又圆又红的乳首。 一贯刻板的脸上,露出娇盈盈的羞态,面颊潮红,妩媚撩人。 她羞得不敢与伏蓝对视,柔软的腰身线条窈窕,双肩微微内扣,低头看着地面。 “姐” 伏蓝引诱似地叫了一声,挑起她的下颚。 何智美不敢答应,两眼水盈盈地望着她。 伏蓝噙住她的唇,伸手解着她的胸罩,丢到地上。 “啊....”何智美微微惊叫,两臂害怕的揽住胸前的春色,像只受欺负的雪白兔子。 伏蓝拿下她的手,揉着宣软的胸,挑弄着战栗的乳头。 俯身,在她耳边哑声低问“舒服吗?” 何智美已经没有多余的思想去组织语言,呜呜吱吱地应声“舒服..啊...” 伏蓝边吻着,手指捻着乳尖,将硬红的奶头按进乳房里。 女人微微呻吟出声。 将睡裤推到膝盖,伏蓝摸向何智美腿心,底裤上已经湿了一片。 “唔...” 何智美羞涩地闭上腿,却被她一手挡住,手指摸着阴唇的轮廓,恶作剧的往里压。 “啊....” 女人叫得更大声,声音愉悦又痛苦,抓着伏蓝的手臂,在刺激的余韵中喘息。 “姐,你湿了...” 破冰 停车场里,伏蓝坐在驾驶座上沉思,双手按在方向盘上,迟迟没有发动。 她极少这么不理智,以往的冷静、沉稳全部都败在那箱乱七八糟的性用品上。 快递有没有送错,只要查一下收件地址和联系方式就行了,简单又不费力气。 可是,当看到何智美拿着振动棒脸红的时候,她有些被人戳中伤疤的感觉。 而心里的怒意,也油然滋生。 何智美结过婚,有过丈夫,那是不争的事实,她早就知道,但还是会嫉妒。 思绪杂乱成团,越想越乱,索性伏蓝就不再去想。 驱车离开停车场,朝着漫漫飞舞的雪夜里去了。 等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客厅的灯已经熄灭,只有客厅的里的一盏小台灯散着昏黄的暖光。 伏蓝走过去,沙发里居然躺着何智美,顿时,心间一软,什么火气都没了。 即便有暖气,但夜里还是有些冷的,她一手枕着手臂,身体无助地蜷缩。 这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姐?” 她轻唤一声,女人没醒。 伏蓝略带愧疚地曲指蹭了蹭她的脸颊,有些后悔,不该发脾气。 “姐,回房间睡吧。” 这声她微微提了声音,何智美揉着倦乏地眼睛缓缓睁眼。 待看清之后,女人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伏蓝,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干涩的嘴唇。 伏蓝拇指抚摸着她的眉眼,勾起微不可查的浅笑“对不起。” 一声道歉,便松动了何智美的神经线,她哭着脸起身紧紧抱住伏蓝。 “那个真的不是我买的,我给快递公司打过电话,他们说明天来取走。” 这份哭诉让伏蓝哭笑不得,拍着女人的脊背,驱赶着她心中的不安。 下一秒,她直接把女人从沙发上抱起,穿过客厅,放到床上。 “睡吧” 开始上班之后,人都开始忙了起来,路上人行匆忙,上班族引领着整座城市的节奏。 伏蓝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但加班时间却提前了很多,而且绝对不会在公司通宵。 因为她知道,何智美都会等着她,所以不管再晚,都要赶回去。 春盛枝茂,空气中漂浮着花粉的味道,伏蓝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落刚擦黑,她就驱车赶回家,何智美已经做好了家常菜等她。 “在家里闷的话,就出去走走。” 伏蓝刚要帮忙拿碗筷,就被何智美制止了,在她眼中,伏蓝不是干这些的人。 “好” 她答应的很利索,但根本没放心上。 这里她没有亲朋好友,出去能做什么,况且她跟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伏蓝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红酒,伸手揽过她的脸,浅啄在她唇角。 “下个礼拜我有休息,带你出去转转。” “不用了,你还是回趟家吧,别让阿姨整天催。” 伏蓝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她,没有拒绝也没答应“尝尝” 这支酒是公司年庆的时候董事长给的,不过她一直没喝,今天难得喘口气,索性就开了。 “唔...” 何智美刚喝了一口,就轻轻皱眉,感觉嘴里有股木塞子味。 伏蓝轻笑不语,抬手擦去她嘴角的酒渍。 吃过饭后,两人坐在地毯上看电影。 里面大量的亲吻镜头,过于赤裸,哪怕是成年人看得也有些脸红。 何智美试探着靠进伏蓝怀中,动作小心翼翼。 伏蓝不禁没有拒绝,反而伸臂圈住她,挑起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心照不宣的吻,多少带着暧昧的两厢情愿,何智美喘着,眼中热气蒸腾。 口风 次日,何智美浑身发酸,刚睁眼就已经十点多。 她慌忙坐起身,被子从肩上滑落,身上的青紫草莓暴露无遗,一看就是纵欲一夜的后果。 尤其乳房和腿根,青红的抓痕色情不已,不禁让她想起昨夜的孟浪。 何智美拿过衣服红脸穿上,可脖子上的吻痕位置实在太高,穿高领毛衣都挡不住。 “算了,反正自己也不出门。” 走出房间,伏蓝已经去上班了。 何智美望着液晶电视前的毛毯,脸颊隐隐发烫,心跳加速起来。 过去把毛毯抽掉,丢进洗衣机里,之后走到厨房,准备做点东西吃。 彼时,门铃突然响起。 是不是伏蓝忘了什么东西了? 打开门,竟然是杜月英“阿姨,您...您怎么来了?” “我就猜到你会在蓝蓝这里,所以特意挑这个时间过来。” 何智美听得一身冷汗,赶紧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水果“阿姨,您快进来坐。” 杜月英刚走几步,就看到厨房台上的水果,觉得自己犯糊涂的笑了。 “咦,家里有水果了,看我这记性,有你在,蓝蓝又怎么会缺水果呢。” “这个不是我买的,是医院的乔医生买的。” “博新?” “嗯,阿姨你吃饭了吗?我煮了点粗粮,要不要尝尝?” “好啊” 杜月英在客厅里转了转,总觉得公寓里分明什么都没有变,但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冰冷了。 可细看,又觉得确实多了什么,比如说,桌布换成了鲜亮的颜色,茶几上会有果盘,花瓶里的花也有定时更换的痕迹.... “智美啊,这些都是你做的?” “啊...嗯。” “你结过婚了吧?” 何智美脸突然失色,茫然的点头。 “我就说嘛,不然不会这么会过日子”杜月英喝了杯水“哎对了,你觉得博新怎么样?跟我们家蓝蓝,是不是很般配?” 笼屉里热气蒸腾,走神的何智美一个没留神把手贴在了锅壁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挺...挺般配的。” “我也这么觉得,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也只有博新能包容蓝蓝的古怪脾气。” 说着,杜月英又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总是博新主动,蓝蓝总是爱答不理的,我这等得脖子都长了,也没见他们有什么进展。” “你回头啊,帮我探探蓝蓝的口风,问问她究竟是什么意思,好不好?” 何智美背身而站,神色晦涩无光,怔怔地出神。 “智美?” “啊,好,您放心,我会跟伏主编说的。” 何智美苦笑着慌忙点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丝毫不知情的杜月英,没留意何智美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畅想道“哎,蓝蓝如果能早点结婚,没准我还能给她们带孩子。” “对了,智美你有孩子吗?” 何智笑着摇头,眼皮压得极低。 以前,她日日期盼能有一个孩子。 因为这样丈夫和婆婆就不用指桑骂槐,整天说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能少受点冷嘲热讽和暴打。 可当所有念想到破碎的时刻,她又无比庆幸没有孩子。 不然岂不是增加自己的负担,还让无辜的孩子来到世上跟着她受罪。 分别 一通比恶鬼还要可怕的电话,让何智美脸白如纸。 她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全身都在叫嚣着窒息的恐惧。 “喂?” 微弱的应答,几乎用尽了何智美所有的勇气。 “你这个臭婊子,在外面风流快活,就不顾我的死活了?钱呢?” “我不是刚给你打了四千吗?” “什么四千,你欠我十二万六千,想低懒是不是?” 对方的怒吼透着吸血的恐吓,犹如恶风渗人骨髓,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发寒。 “我说了会分期给你,你能不能..” “我现在改主意了,你不是在大城市绑上大款了吗?还在乎这点钱啊?” 男人依旧死性不改,什么不堪入耳的诋毁,都能口没遮拦地说出口。 何智美对他简直失望透顶“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有人看到你坐在高档餐厅里跟人吃饭,你做了就别不承认。” “何智美我告诉你,我现在可什么都做的出来,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妈。” “逼急了我,我跟她一起同归于尽,反正我废人一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闻声,何智美坐在墙角痛苦,愤恨地咬着牙根,哭噎不止“你个王八蛋。” “哼,识相的,就赶紧把钱拿来,不然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电话被男人挂断,恶魔般的要挟让何智美哭得站不起来。 她真的害怕极了,害怕这个没人性的家伙,真的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当初真是瞎了眼,为什么会嫁给这种男人。 另一面,跃格集团的会议室内,各大杂志主编正聚精会神的开着会。 《食府》作为销量冠军的杂志,伏蓝自然成为了主讲人,坐在总编邻座。 正当秘书下发文件的空档,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伏蓝随意瞄了一眼后,立即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镇定自若地准备起身发言。 发言长达十几分钟,这中途手机亮两次,之后就再没有动静。 伏蓝看似在专心的汇报演讲,其实心急如焚,恨不得赶紧讲完。 结束后,她第一时间打开手机,在两通电话没人接后,何智美给她发了条消息。 :伏蓝,我临时家里有事,必须要回去一趟,对不起。 伏蓝望着寥寥一句话,心情却起伏跌宕。 消息说了事由,表明了紧急,却没有说回来的时间。 下班回到家后,房间已经人去楼空,伏蓝第一时间打开何智美的房门,发现衣柜已经全部清空。 如果只是回趟家,如果真的这么着急,那没必要带这么多东西。 直觉告诉她,其中肯定有问题。 “蓝蓝啊,你明天过几天不是休息吗?我约了博新去医院体检,你陪我一起好了。” “好” 落日西垂,昏黄的晚霞光芒四射,透过纤尘不染的落地窗,洒落在客厅各处。 周遭寂静,唯有浮动的微沉在橘红色的霞光中游荡。 尽管何智美已经带走了自己的所有,但依旧在公寓里留下了存在的痕迹。 用具的颜色,生活习惯,或者说...在伏蓝的心里。 何智美这一走,便是音讯全无。 电话打不通,消息不回,整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伏蓝忽然能理解何智美初来a市的寂寞,就像现在的她一样。 不管周围再多的声色欢笑,也感觉身处在荒原,感知不到任何的温暖。 “如果你实在忙得话,我陪阿姨也一样的。” 伏蓝抬头,朝乔博新礼貌一笑“不忙,今天休息。” “我看你一直盯着手机,还以为是在等什么重要消息。” 这一声倒是提醒了伏蓝,不知不觉中,已经十点钟,她又守着手机发呆了。 “博新,你为什么要对我妈这么好?” 乔博新被问懵了。 “那是因为阿姨对我也好啊,再说了我们两家是什么关系,我这样做不是很正常吗?” 这话倒显得伏蓝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以后有什么需要我能帮上忙的话,随时打电话给我。” 这不是乔博新第一次听到伏蓝说这种话,但这次似乎比以往要认真,要...公事公办。 礼尚往里的意思居多,少了点情分在里面。 “请1026号杜月英到3号窗台。” “那我先过去了。”伏蓝刚走两步就顿住脚,转回身看着没反应过来的乔博新。 “你去工作吧,我妈还是我来陪吧,谢谢。” 说完,伏蓝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决然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伤人。 乔博新出生于医学世家,刻在骨子的温和谦逊,让对伏蓝的喜欢克制又宽容。 高中因为彼此的学业,不用人说,他就知道不能表白。 大学伏蓝去了国外,他也在努力造就一个足够优秀,能与之匹配的自己。 毕业后,伏蓝的生活很忙碌,而他除了包容,也习惯了等待。 终于,现在一切都成熟了,伏蓝的身边也没有别人。 周围人都觉得应该修成正果,可他们之间,又好像变成了最不可能的一对。 “给我五块钱的油条” 脱离了车水马龙的大都市,小县城的淳朴和安宁,把何智美打回了原形。 付完钱后,伸手接过油条,顺着掉色的斑马线步行。 路上没有什么天价豪车,没有奢华入云的高楼大厦,一切都很简约,感觉连云彩都纯净很多。 走进窄小黯淡的楼道里,何智美也不用扶墙,走得大胆又轻快。 “妈,楼道里的灯又坏了,你下楼的时候小心点。” 何阮正在屋里择菜,听到何智美的声音后,点头应了一声。 “小美啊,在外面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何智美蹲下身,陪何阮一起择菜“没有,我老板人很好,你就放心吧。” “嗯,那就好,背井离乡的不容易,委屈你了,哎。” 一声长叹,暗含着身为人母的无力。 她独自一人抚养女儿,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有份安稳的生活,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没想到会遇上郭启阳那种人渣。 “妈,我明天去趟那边,把钱给他一部分。” “你自己能行吗?妈陪你一起去。” “不用,婚都离了,他不能拿我怎么样。” 话是这么说,不过是安抚妈妈的情绪,回想起过往种种,何智美仍是心有余悸。 家乡的月亮格外的清亮,何智美睡在漆黑的小屋里,一合眼,眼前就浮现出伏蓝的脸。 思念千丝万缕,犹如棉线缠绕心头,她无数声叹气,不知不觉泪湿眼眶。 事到如今,她不怪怨谁,只能说上天给她的选择实在太少。 祝愿伏蓝能幸福。 追回老婆 “姐” 两舌激情交缠,泛起波澜的心脏,只想在此刻贴的更紧密些。 何智美脱掉裤子,主动引着伏蓝的手来到腿间,娇声温软。 那里又痒又湿,正是空虚难耐...她感觉自己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只有伏蓝能将她解救。 阴道已经湿泞一片,腻滑地濡湿了伏蓝的手,她捏着何智美波涛汹涌、往外涨让的胸。 一面急不可耐的插进娇软湿热的蕊心之中,在里面打转盘旋。 何智美辛苦的咬牙隐忍,呻吟声从牙齿缝中流出,有种要哭的感觉。 手指开始抽动,剐蹭着里面宣软腻滑的媚肉,每次抽离都剥夺者何智美的神志,让她爽得不行。 “唔...好爽...” 她简直爱死了伏蓝,大口吐着热气。 胸前肉浪翻涌,何智美的身体,随着手指闯入的深度,起起落落,两颗奶子不断撞动。 愈发娇媚难耐的呻吟,无疑是给伏蓝最大的褒奖,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何智美的声音很小。 呻吟飘飘渺渺,如果不是两人紧紧相贴,几乎听不到。 伏蓝翻身压在她身上,两腿顶开何智美的膝盖,让她合不拢腿,朝自己大展阴部。 撩拨的热气喷在她耳蜗里“姐,肏得你爽不爽?叫出来,我喜欢听。” 耳边情话,赤裸又直白,何智美的花穴急速收缩,颤颤地吸紧了侵略的手指。 女人满脸春色,软唇被情欲熏地红热,眼含羞涩的望着伏蓝。 然后,动情地叫了起来,犹如春风般痴缠,痒痒地飘入耳畔。 “啊...好舒服,伏蓝...慢点..” 清冷的初夏之夜,被交合的呻吟声弄得迷人。 不知过了多久,呻吟声忽然拔高,然后陷入了寂静。 “不...不行了,伏蓝,会吵醒我妈的。” 何智美摆手求饶,虚软的眼睛仍保留着情色的余韵。 毕竟空间有限,根本施展不开,做也做不彻底。 伏蓝讪讪地收回手,冷淡地躺回床里。 “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 何智美一下就高兴不起来,上扬的眉头,微微下压,怅然地拧皱。 伏蓝信手勾起她黏在鬓角上的长发,动作犹如和风细雨般,将其别到耳后。 深情地抚摸她的脸蛋,低声道“如果你跟我一起走,我就请假多待几天。” 说这话时,伏蓝的神色浅淡,不带一丝浓重色彩,不给何智美一点压力,但专注的眸光,却像阳光柔柔笼罩着女人。 她的爱,大胆且直白,少了点热烈灼热,多了几分顺其自然。 不易察觉、却又无法忽视。 何智美忍住潸然泪下,把脸埋在她脖颈里,强忍涕声。 “如果我能早点遇到你,该有多好。” “但凡有如果,我都会努力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糟糕。” 伏蓝的手轻轻抚顺在她的后背,看不真切的唇角我,微微勾勒起一个弧线。 唇瓣间,吐出柔声两字“不晚” 因为来的及,所以一切都不算晚。 “能遇到就好。” 这次徇私来晏城,看到何智美的生活,才真的放心。 她很庆幸,在这个时候遇到最困难的何智美,也庆幸自己有能力,给何智美一个好的生活。 回到a市的当天,一下飞机,伏蓝就被公司紧紧召了回去。 望着伏蓝不放心的眼神,女人笑道“没关系你先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 “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工作要紧,快去吧。” 何智美推搡着伏蓝上车,在车窗外笑着冲她摆手。 伏蓝是被主编叫去陪客户的,等晚上回去的时候,身上还带着酒气。 靠在玄关处,看着打扫房间的何智美,愣愣出神。 “你回来啦?” 何智美关掉吸尘器,看着迟迟不进来的人,察觉到不对劲。 “你喝酒了?难不难受?” 伏蓝步履杂乱地走到厨台前倒了杯水,无意间看到上面的糯米和红枣“你去超市了?” “嗯,端午节快到了,到时候包粽子用。” 这时伏蓝皱眉,她对做饭不感冒的原因一则是不会做,二则是觉得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 可何智美来了之后,总喜欢做些应节气的食物,一点也不嫌麻烦。 抬眸,客房的房门微敞,闪开一道细缝。 她看到何智美的行李都已经收拾妥当,床也已经铺好。 仰头,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眉头微微苦皱。 哎,这个女人,难道想住在客房一辈子吗。 新刊正常发售后,杂志社按照惯例去聚餐,而伏蓝也按照习惯,主动缺席。 正值初夏,白昼落幕后的夜晚气候适宜,吹得人舒服极了。 伏蓝打电话把何智美约了出来。 何智美慌慌张张地赶来,跑得气喘吁吁“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甜品递过去,伏蓝径直拉起她的手,扣在掌心。 “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伏蓝只笑不答,拉着她的手,走进一家格局不小的花店。 起初何智美还以为她要给自己买花,正要说不用别浪费钱,又被她拉着直奔向二楼。 “江姐马上就过来,伏小姐稍等。” 何智美一脸茫然的站着,诚惶诚恐地看着周围精美的插花,一时间放下心中的负担,满眼的惊叹。 或气质高贵、或简单大方、或亭亭玉立...风格迥异。 修剪整齐的花朵被简单的布置后,就摇身一变成了艺术品,赏心悦目,治愈极了。 她吃惊地看向伏蓝,纠结又欣喜。 伏蓝捏了捏她的手,微笑“如果不知道要做什么,就从爱好下手。” “你是想让我学插花?” “嗯,如果你喜欢,可以系统的去学习一下。” 上次看到何智美家里的花,就觉得她是有天赋的,只是太业余了,没有好好的培训过。 何智美眉目平展,一脸受宠若惊,溢满眼眶的感动收都收不住。 “伏小姐,不好意思久等了。” 伏蓝跟江姐浅浅握手后,又简单介绍了何智美,然后说明来意。 “哦,之前有接触过这类东西吗?或者了解过吗?” 何智美失落地摇头。 见此,江姐有些皱眉,但碍于伏蓝的面子,又不好说的太决绝。 “也不知道伏小姐跟你说了没有,我们店是有自己花圃的,一般在这里学成之后,都会择优留下做花艺师。” “这样,你可以先来跟班学两天,如果不错的话,会考虑让你进店学习的。” 何智美惊愕地看了眼伏蓝,激动地朝江姐鞠躬“谢谢您,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自己老婆自己疼 “智美,快快快,这个叶子漏了。” 杜月英忽然大叫一声,在桌对面包粽子的何智美赶紧搁下勺子,慌忙过去施救。 噼里啪啦的糯米粒散落,从桌子上哗哗崩了一地。 在桌子上敲键盘的伏蓝看向手忙脚乱的两个女人,无奈的暗暗叹气。 转头望向旁边悠哉盘着核桃、看着新闻的伏锡之。 “爸,下次直接买粽子不好吗?” 每次端午节,包粽子、江米饭、炒菜...搞得这么隆重,也不嫌累。 最令她无奈的事情,就是一大早起来,杜月英就开始连环催命电话,一个劲的催她回来过节,怎么说都没用。 被冤枉的老爷子表示自己很无辜。 “我建议了杜月英女士不下十回,都被无情驳回。” 也确实,在伏家,伏锡之也确实没什么发言权。 滚核桃的手突然一停,老爷子有些纳闷“上回被人骂了之后,还能继续来往,不像你啊。” 伏蓝敲键盘的手微微顿挫,神态自若地嗯了一声。 就这么默认了? 伏锡之更觉得稀奇,宝贝女儿什么时候学会宽容别人的不足了? 等晚上开饭的时候,乔家父子如约而来,照例带来了上好的十年佳酿。 饭桌上,伏锡之和乔学梁这两个多年好友谈笑风生,举杯痛饮。 人上了年纪就容易念旧,不知不觉,话题又拐到很早以前。 “那会伏蓝刚出生,我记得你比我还高兴呢,说什么要做亲家。” “可不嘛,有这事。” 两家人当年走得近,刚好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儿子,所以这种话时常挂在嘴边。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大了,也不常见面,自然提得就少。 而今天,或许是喝高了,伏锡之把酒言欢之下,就没管住嘴。 “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乔博新温声轻语,眉眼间温柔地注视着伏蓝手里的糖醋排骨。 谁知伏蓝的筷子直接转了一个大弧,把肉汁鲜红的排骨,放在何智美的碗里。 顿时,男人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自然的眨动眼皮,低头吃着米饭。 “你不用给我夹。” 何智美在桌子下,暗暗拽了拽她的衣角,语调谨慎。 虽然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但这么人都在,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伏蓝拿着小碗米饭,手肘撑在桌沿上,微微侧头,故意道“你自己做的,还怕有毒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智美小声反驳,默默夹起伏蓝糖醋排骨,暗暗欣喜地吃起来。 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不要,但谁能不喜欢被关怀爱护的感觉。 何智美闷头吃着饭,心里被甜蜜填的满满当当。 饭桌上的小声不断,伏蓝全程面无表情的听着,视线总是不自主地往身侧瞟。 见何智美嘴角挂着汤汁,立即抽了几张餐巾纸,抬手给她擦了擦。 不知道是觉得丢脸,是还伏蓝的亲密的动作,让她不好意思。 何智美的脸颊迅速覆上一层红粉。 “我..我自己来。” 两人甜蜜的小互动,全部被乔博新尽收眼底,他先是惊讶,而后怔住。 惊讶,是因为不敢相信伏蓝会如此宠溺谁。 而愣神,是感觉这份体贴,莫名有些诡异。 至少,伏蓝眼里的洋洋暖意,是他从未见过的颜色。 “江米饭应该蒸好了,我去端过来。” 伏蓝伸手给何智美盛汤,刚放下碗,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人“蹭”地站了起来。 “阿姨,我陪你一起。” 望着笑容灿烂地女人,伏蓝无奈阖眼,默默叮嘱一声。 “小心点。” 何智美也不知道是听到还是没听到,脚下立即就动了起来,也没回答。 身边空了的伏蓝,无聊地拿筷子夹菜吃饭。 彼时,乔博新忽然把盛好的汤放在她手边。 “谢谢”她简单道了声谢。 “这个何智美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哦,刚认识不久。” 伏蓝的回答十分大方,没有半点遮掩,反倒让人察觉不出什么破绽和异样。 “这样啊。” “哎哎哎,你们两个,究竟有没有听我俩说话,老大不小了,该谈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我跟老伏,还等着抱孙子呢。” 伏蓝按往常一样敷衍的点头,并不放在心上,没看一眼同样被催婚的乔博新。 “爸,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您别...” 乔博新的话一下点醒了乔学梁,醉眼迷离地点着手指“对对对,老伏啊,我们家博新啥样子你是知道的。” “那是,我看着长大的。” “那你说,把你女儿嫁过来,放不放心。” “放心,我一百八十个放心。” 一听这话,酒精上头之际,乔学梁“啪”地一拍桌子。 “好,那这事情就这么定了,回头选个好日子,让他们俩结婚。” 伏锡之虽说喝得模糊,但尚存一丝理智,拉着醉醺醺的乔学梁连连摆手。 “老乔的,你这话说的就有点本末倒置了,那是他们年轻人的事,咱们管...” “嘭——!”地一声碎裂的巨响从身后传来。 油香四溢、黏糊糊江米饭连同碟子一同砸在地上,走在前面的杜月英哎呦了一声。 慌忙放下手里的另一份,转头看向失魂落魄的何智美。 “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对不起...”她神色慌张地道歉。 “没事,没事,没烫着你吧?” 杜月英正要弯身检查时,伏蓝已经抢先一步把女人拉进厨房。 “我没事,我...我真的没事。” 伏蓝面色凝重的拉过手,烫红的手背还沾着软糯粘稠的糯米,果断打开水龙头,放在水柱下冲洗降温。 看着给她清洗手背的手,何智美不由悲从中来,倔强地抿着嘴,眼眸发酸。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扫大家的兴。” 伏蓝没有回答。 何智美想抽回手,但却被对方攥得死死的,任她指骨都拧白了,也无济于事。 一颗泪毫无征兆的滑落脸颊,何智美停止了挣扎,抽了抽鼻翼,低头不语。 沾着水珠的手指轻轻蹭去她的泪水,伏蓝郑重其事地低语。 “何智美,有些事情如果会发生,早就发生了,懂吗?” 何智美明白这话的意思,也知晓伏蓝不是盲目选择的人。 就只是当听到家里人都在拼命撮合她和乔博新的时候,心里会有些本能的担忧和害怕,不是对伏蓝没信心,而是对她自己。 说是自卑也好,懦弱也罢,在世俗观念面前她没什么可怕的,但就是怕会成为伏蓝的负担。 伏蓝吐出一声轻叹,把自卑入骨的女人抱在怀里,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 “姐,有我在。” 接老婆下班 “怎么样?是不是烫着了?” 一打开厨房的门,耳边便传来杜月英关切的轻问。 伏蓝拉着何智美坐回位置上“没事,就是有点红。” “哦,那就好,我房里有药膏,妈去拿过来。” 说罢,杜月英就走向卧室,弄得何智美一脸羞愧“阿姨,不用了,一会就好了。” “哎呀,那怎么行呢,来,一会涂上。” 这边乔学梁已经彻底喝醉了,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嘴里声音时有时无的嘟囔。 与之相比,伏锡之的酒品就好了不少,退席之后,就自己回房间睡觉了。 乔博新陪着收拾残羹剩饭,然后带着乔学梁走了。 “过来。” 伏蓝擦了擦手,把何智美拉到沙发上坐下,给她涂烫伤膏。 “没事,一会就不红了。” 伏蓝充耳不闻,一意孤行地挤好药膏,揉揉擦抹。 “姐,你知道我希望你成为什么样吗?” 白色的灯管下,伏蓝姣丽的脸一般都拢在黑色阴影中,瞳仁黑亮,散着无限柔情。 何智美摇头,感觉脸被她盯得发烫。 “以前如何,我管不了,但以后该疼得时候要知道喊疼,不用忍着,也不用在乎旁人的看法。” 一番话,让紧张过度的何智美濡湿眼眶,频频点头。 自打跟伏蓝回来之后,她的心境就随之改变,之前她还可以肆无忌惮的仰视伏蓝,没有想过别的。 可是原来的遥不可及的人,现在会牵着她的手安慰她,给予她最大的保护。 她便忍不住胡思乱想,会患得患失,心理负担极重,觉得自身的不足,就是不可原谅的。 伏蓝就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织网,让她这只小小的飞蛾,彻彻底底的沦陷了。 “蓝蓝,今天你们留下吧,太晚了实在。” 伏蓝合上药膏,起身拿过沙发上的外套“不了妈,我明天还有工作。” 杜月英微微失落“好吧,你们路上慢点。” “嗯” “智美,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阿姨哦。” “好....” “她最近也比较忙,妈,你还是其他阿姨喝喝茶吧。”伏蓝抢先一步打断。 连遭拒绝的杜月英,幽幽叹了口气,惋惜道“那好吧。” 驱车离开的路上,何智美不由开口“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来陪阿姨不是正好。” 伏蓝打着方向盘“以前不是不喜欢来吗?” “....” “现在毕竟不一样了嘛。” 如果她多陪陪阿姨,关系处的好一点,那是不是以后也能方便很多。 虽然不知道伏蓝会不会跟家里说他她们的事情,阿姨能不能接受。 伏蓝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地说了句“没必要。” “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插花班的功课学好。” 这话她无法反驳,只是话刚落音,就听到伏蓝继续说道。 “知道成考吗?” “嗯。” “想不想考个学历?至少以后你考证的话,用的到。” 伏蓝破天荒声音带着小心,她知道何智美敏感,怕她会错自己的意思。 她不想何智美辛苦,也没有逼她的意思,所以这次征求意见时,尽其所能的温声细语。 何智美犹犹豫豫片刻,低头手指纠结地绞鼓,支支吾吾。 “我...我都已经十几年没看过书了,而且以前成绩就不好。” 伏蓝忽而一笑,浅淡的嘴角缓缓松开。 “或许...你可以求助一下我。” 季节无情变幻,悄然步入初秋,虽然炎夏的暑热尚存,但到了晚上就会清凉许多。 树上的蝉鸣叫得撕心裂肺,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嘀嘀嘀”的闹钟叫了几次,伏蓝才匆匆结束手头的文件,准备离开。 刚走出办公室,企划部的部长就堵住她。 “伏主编,下礼拜的生日宴您可一定准时到,拜托拜托。” 伏蓝点头,把黑色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高跟鞋哒哒没走几步,又突然折返。 “晚宴的花都订好了吗?” 被问住的男人,面露难色,生怕伏蓝会借此难为,忙不迭道“还...还没有。” “董事长对餐桌上的摆花十分重视,不能马虎。” “是是是,我一定会找最好的花艺师来...” “最好的不一定合适,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说完,伏蓝不再停留,等男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进电梯的背影。 无端被女魔头帮助,他倍感惊讶,不过想想也好,省得自己操心了。 另一面,下楼取车,径直去了江姐的花店。 隔着玻璃,她看着里面正学习插花的何智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学得有模有样。 身上的气质也在悄悄的发生改变,专注的时候,脸上写满了自信。 最良性的爱情,就是彼此成就,共同进步,成为更好的人。 伏蓝一直相信这句话,也在遇到何智美后,慢慢验证。 在何智美面前,她会无意识的收敛了自己脾气,也放宽了底线,学会了包容。 这点,是她以前想到不敢想的。 “伏蓝” 一声喜出望外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转头便看到何智美快步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来的?公司不忙吗?今天没加班?” 连珠炮似的发问,让伏蓝忍俊不禁,低了低身体,俯在她耳侧。 “我来接老婆下班。” 生性腼腆的何智美一听到老婆二字,羞赧地咬唇,手不自觉就挎住伏蓝。 “伏主编来啦?” “嗯,江姐好。” 江姐笑脸相迎,寒暄了几句,才稍显尴尬地闪烁其词。 旁敲侧击道“我听说董事长的生日快到了,宴会方面不知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除了菜式,其他的刚开始着手。” “那花方面...” 江姐话已至此,伏蓝自然也不能再装糊涂,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江姐直接跟他联系就好,回头到会场看一下,定方案给我。” 伏蓝不喜欢藏着掖着,说得干脆利落。 江姐接过名片,终于放心的笑了笑“谢谢伏主编了,您放心,这次也一定会让董事长满意的。” 夜已深,路上的人流明显稀少很多,两人十指紧扣走在路上,缓慢而行。 “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让江姐负责宴会摆花的吧?” 花花绿绿的灯牌闪烁,青紫斑驳的跳跃在人的衣服上,放肆狂欢。 “江姐也确实有那个能力,去年就是交给她做的。” 携手而行,何智美心情好极了,故意噘嘴“哦,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伏蓝听声,把人拉停,高出半个头的身高,微微低头。 “但主要是因为,交给江姐的话,某人就可以跟我在晚宴上见了。” 何智美心满意足噗嗤轻笑,偷瞄了眼周遭,迅速垫脚,吧唧一口亲在伏蓝嘴角。 被‘奖励’的伏蓝心情大好,拉着人拐进一条繁华的夜街。 “这里有家很出名的甜品店,带你去看看。” 不单纯关系 “哇...” 堪比美食城的甜品店,让何智美止不住张口惊叹。 从店里精美奢华的装潢,到样式品种的甜品,阶梯式的货柜,让何智美大开眼界。 令人眼花缭乱的小蛋糕在冷藏柜里摆放着,颜色浓重,花样绚烂多姿,光是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感觉所有的不开心,一瞬间就被治愈了。 “伏蓝,你看这个水晶球。” 何智美就像个贪玩的孩子,在甜品柜前赞不绝口。 “你想好买哪个了?” “嗯嗯” 伏蓝对食物的态度一直都不是很热衷,觉得不过都是填饱肚子的东西,不过何智美身体力行的打破了她的想法。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也。 “麻烦包起来。” “姐姐,真有眼光,这款我经常买,只不过今天来晚了,就剩最后一个了。” 何智美寻声侧头,只见是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长发披肩,模样清纯可人。 听到她这么说,何智美有些心软“那这个给你吧,我换别的。” “不用了,我经常来,下次吃也是一样的,不过姐姐看起来,不太像吃甜品的人。” “额....” 透过玻璃,何智美目光不自信地上下打量自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确实,自己都叁十好几了,还跟个小姑娘抢甜品吃,着实有点... “我第一次来,就是尝尝。” “哦,这样啊。” 女孩人畜无害的笑眯着眼,转头点了个拿破仑,看向身边的乔博新。 “乔医生,我们去吃饭吧。” 乔博新望着正付钱的伏蓝,久久入神,全然没听到苏然说的什么,伸手打了个招呼。 “这么巧?” “嗯” 苏然见乔博新的眼神不对劲,不由转头看着知性优雅的伏蓝。 “原来两位姐姐跟乔医生认识啊,那姐姐吃晚饭了吗?一起吧?” 四个人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饭,饭桌上气氛怪异,只有苏然一个人姐姐地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熟。 “伏蓝姐,我经常听乔医生说起您,想不到你这么漂亮。” 伏蓝抬手喝着清水,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我叫苏然,是新来的实习生,算起来乔医生还是我半个师傅呢。” 伏蓝没有接话,爱答不理地独自盯着手机。 何智美见小姑娘被晾着,于心不忍地笑了笑“这么厉害。” 苏然不好意思的低头轻笑,眼含崇拜地看着乔博新。 “我其实挺笨的,刚来的时候出了很多错,多亏了乔医生在一旁指导我,才不至于闹笑话。” “不过伏蓝姐,你可别误会,今天这顿饭,就是想单纯的想谢谢乔医生的照顾。” 接二连叁的话里有话,让伏蓝听得心累无比,也无心再继续坐着“我去后厨催下菜。” 乔博新见她起身,立即跟上去“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后厨门口,象征性地催了催菜,就纷纷静默。 “能聊聊吗?” 伏蓝耐着性子点头,有些话确实要提前说清楚,免得以后麻烦。 乔博新沉默半响,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你跟何智美...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吗?” “不是” “那是...” 伏蓝迎上他惊诧的眼睛,斩钉截铁地回答“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沉默...久久的不语... 两人之间,唯有后厨传来的颠勺声和传菜的声音。 乔博新眼中蓄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摇头否认“可你...可你不是那种人。” 他跟伏蓝大小一起长大,性取向的问题,他还是可以确定的,伏蓝绝对不是... 伏蓝明白他的难以接受,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坦白。 “让我第一次感觉到牵肠挂肚,见不到会想念的人,就是何智美。” 一语,直接将乔博新所有希望都碾碎,他踉跄地后退两步,脸上尽显颓色。 伏蓝率先回到餐桌上,之后苏然的手机突然震动。 乔医生: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以身还“债” “伏蓝?” “嗯” 扭头,发现卧室没动静,于是何智美又叫了一声。 “伏蓝?” “嗯” 依旧没有人出来。 无奈,这场言语上的拉锯战,最终以何智美妥协告终。 她拿起桌子上的复习资料,小跑进卧室里,主动上门‘求教’。 推门一看,发现伏蓝正悠闲地躺在床上看手机,没有睡觉,也没在忙。 “我还以为你又在忙工作呢。” 伏蓝拿开手机,身上穿着睡衣,松散的长发耷拉在胸前,美丽撩人。 “怎么了?” “我有道题一直看不懂,你说好可以求助你的。” 伏蓝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的颜色,拍了拍床,示意她上来。 完全没多想的何智美此刻穿着冰蚕丝的短衣短裤,匍匐到伏蓝的身边“就这个。” 她趴在伏蓝的眼皮底下,“v”字型的领口大敞,里面春光无限,乳沟微露。 伏蓝把人拉在身侧躺下,故作正色的看了眼题目,然后叁言两语就给解释了。 感觉被敷衍了的何智美,苦恼皱眉。 “能不能再详细一点,我基础太差了。” 柔软的胸房蹭着伏蓝的手臂,隔衣都能嗅到到那份勾人犯罪的奶香。 伏蓝连瞄了她几次,女人都是一脸认真,丝毫没发现她此刻有多么危险。 翻身,用手臂托着腮,低笑反问“你想怎么详细?” “至少让我听懂吧?” 这要求合情合理,伏蓝拿过资料,重新讲了一遍,何智美终于恍然大悟。 悻悻皱鼻,难为情道“原来是这样,伏蓝,我是不是太笨了。” 等待她的是伏蓝突如其来的靠近。 一手扣住她的后腰,翻身压住她“现在题解完了,我是不是该拿报酬了。” 已入虎口的小绵羊这才觉过味来,当即臊红脸。 手指无辜地卷着伏蓝垂落的长发,小声嘟囔道“你最近不是很辛苦吗?” “辛苦是辛苦,不过有些身心愉悦的事情,可以多做点。” 说完,伏蓝就含住女人的唇,饥渴难耐地啃咬,力度生猛,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 一上来,何智美就无力招架“唔...” 汹涌的乳房被压得圆软扁平,何智美无法抗拒地全身瘫软,被吻得舌根发麻。 “嗯...” 激烈的热吻,发出汩汩水声,交缠的舌尖将津液引出口角,顺着脸颊蔓延。 伏蓝伸舌舔着她脸颊,牙齿在下颌线处轻轻啃咬,留下浅浅的牙印。 刚洗过澡的何智美,身上散发着好闻的香味,伏蓝的嘴辗转向下,贪食着每一寸肌肤。 食髓知味的香舌如同软体动物,钻黏着何智美凹凸有致的锁骨,爱怜万分地用舌尖描绘着骨架。 何智美被亲得湿哒哒的,不见硝烟的欲望正在身体蠢蠢欲动,热得她难受。 “伏蓝...嗯...” 解开女人睡衣纽扣,肉色撩人的身体映入眼帘,伏蓝咽了咽口水,埋头直接含住磨人的乳粒。 “啊...别..别咬...” 何智美微微推搡,欲拒还迎的力气,更让欲望勃发的伏蓝心痒难耐。 叼着乳尖有意无意的抻拉,手也不闲着,直接摸进女人的内裤里。 “你...”何智美欲要嗔怪,但下一秒,严厉的声音就化作棉花似的低吟。 另一只被冷落的乳,也被突然‘临幸’,拢捻着乳尖,抓揉着乳肉,将其捏成各种形状。 何智美动情呻吟,彻底战败。 伏蓝化身就不见荤腥的恶狼,在何智美的身体上啃咬,还刻意留下痕迹。 手指拨弄着郁郁葱葱的阴毛,黑密的森林中隐藏着一道红色的肉缝。 两指微微拨开,里面幽光发亮,肉缝的另一端上,还悬挂这一颗粉色肉粒。 何智美羞涩的收紧小穴,红曦的媚肉像含羞草似的缩了缩。 伏蓝岔开她的双腿,埋下脸,用舌尖去挑逗那熟红的阴蒂。 “啊...”何智美惊叫一声,眼中被刺激的殷殷泛红。 伏蓝得逞的低笑,舌尖卷弄着小小的肉粒,直接一口噙住,在门牙处吮了吮。 舒爽的快感让她居然有了尿意,让何智美连声哭啼“嗯啊...别...不要...” 伏蓝充耳不闻,直到女人浪声层层尖叫,双腿痉挛从,才依依不舍地吐出来。 阴蒂果不其然地肿了,可怜兮兮地小模样,像极了不禁折腾的主人。 “别..别再这样了,伏蓝...我...” 女人难以启齿的臊红脸,脸上欲色流转,一点睡服力都没有。 伏蓝暂且放过了她,“吧唧吧唧”亲吻着腿心,这里的皮肤极为敏感。 刚半弄半舔了一会,何智美就捂脸求饶,直喊“疼...啊...” 小穴水波荡漾,随着时闭时合的扯弄,流出一股清色的淫水。 伏蓝毫不嫌弃的伸舌,从底往上舔弄,全部卷入口中。 何智美的脸红的快要滴血,泱泱无力地说了句“脏...别...” 紧接着,何智美的声音便语不成调的娇喘起来,那柔软的长舌直接潜入花心,在里面霸道的畅游。 “嗯....” 女人身体撩热,被红潮覆盖的肌肤,油光水滑的细嫩粉曦。 随着长舌的肆无忌惮,女人身体起起伏伏,盈盈颤抖的娇软之躯,没有一处透着情色。 单薄的肩颈、高挺的胸峰、平坦的小腹、均匀细长的双腿.... 女人的身影被灯光映在墙壁上,魔鬼般的曲线,如灵蛇般晃动,娇喘不止。 伏蓝趴在她的腿间,卖力地舔弄。 妩媚撩人的呻吟暗示着愉悦和快感,何智美被舔到高潮后,身下喷出一股湿水,沾在伏蓝的鼻尖。 她笑着吻了吻提不起一丝力气的何智美,手指无缝衔接地放进去。 “唔...你...你让我缓一缓..” 修长的手指插到舌头到不了深度,泄力的何智美满眼的幽怨,但又抵挡不了这份快感。 伏蓝加了一根手指,慢慢靠近她的耳边,边插边商量。 “搬过来住吧,老婆。” 尽管被肏得意乱情迷,何智美仍保留着清醒,茅塞顿开。 “所以你刚才故意没出去?就等我爬上你的床。” 听到如此指责,伏蓝唯有轻笑,捏住她发硬的乳头,在指尖又捻又揉。 何智美发出一道长音,腰身微挺。 彼时,伏蓝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我不想一直分居,只好出此下策。” “哼” “你可以跟我直说啊。” 伏蓝欺上身,像只哈巴狗似的吻了吻她的唇角,声音讨好道“我现在不就是跟你直说吗?” “我怕家里来客人看到我们同房,会乱猜,对你影响不好。” 这是何智美一直以来的顾忌,能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上次乔博新来的时候,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好他没细问。” 伏蓝手指玩味似的在她乳晕上画着圈圈“他已经知道了。” “啊...那我们该怎么办?” “维持现状” 说完伏蓝深吻住何智美,点火的手,从嫩白的乳房向下游走... 蓄谋已久的耍流氓 董事长的生日宴会上,前来祝贺的商业人士有很多,平时的合作伙伴也都了不少。 何智美跟着江姐站在角落里,看着宴会上的人强装微笑的寒暄,从心底觉得累。 “穿黑色礼服的就是董事长。” 被奢靡之气笼罩的宴会厅里,何智美顺着江姐的目光看去。 只见一个富态雍容的女人被人前簇后拥着,年约四五十岁的样子。 或许是上了年纪,体态有些微微走形的臃肿,但胜在姿态大方,穿金戴银的身上,依旧保持着年轻时的风情。 女人虽然高贵美丽,但都不及心上人的诱惑大,看着看着,何智美就被董事长旁边的伏蓝所以吸引。 在众多盛装中,伏蓝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连衣裤,显得精干又独立。 卷发飘飘,眉目淡雅,红唇展笑,微微敞开的领口,一个普通又别致的菱形项链恰到好处的落在锁骨上。 伏蓝的身材极好,一颦一笑都透着高岭之花的孤清,何智美不觉就看呆了。 怎么说...有点馋伏蓝的身体了。 “伏主编,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入席。” 伏蓝点头,随后请董事长入座。 “伏蓝,这次的摆花选的好,看着清新淡雅,一点不艳俗。” “董事长喜欢就好。” “嗯,你的品味,我一直都很放心。” 伏蓝是董事长眼前的红人,凡是什么都会给她留一杯羹,这也使她在公司拥有其他主编所不能有的决断权。 只因为伏蓝刚来跃格的时候,《食府》已经处于快要停刊的状态,当时董事长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如果叁个月救不回来,那就会砍掉这本杂志。 没想到伏蓝的能力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短短一年里,就让‘生命垂危’的《食府》起死回生。 “伏蓝,如果要把《食府》做成独立杂志,你觉得怎么样?” 这种想法,跟伏蓝完全想到一起去了,端起手边的香槟,与董事长不谋而合的碰了碰杯。 “现在《食府》的市场已经打开,发展前景也不错,董事长的考虑,可行性非常高。” “有你这专业人士的话,我就放心了。” 含蓄的夸赞让伏蓝低眉轻笑“如果董事长想做的话,回头我做一份企划,让总编看过后,再....” “不用,你做完直接传给我,毕竟《食府》是你一手做起来的,陆总编整天忙着时尚杂志,也不太懂这些。” 董事长想把《食府》单提出来的意思很明显,甚至直接越过了陆总编。 “好” “来来来,我们一起祝董事长生日快乐。” 席间有人开始起嚷,打断了两人交谈。 晚宴过后,伏蓝送着董事长上车离开,然后返回宴会场。 偌大的宴会厅,只剩一些谈生意的人在交谈,伏蓝草草打了个招呼,抬步走到最角落的桌子。 何智美两腮泛红,唇角沾着酒水的香唇“嗝...你老板走啦?” 伏蓝见她微醺的模样,微微蹙眉“嗯” 只睁开一道眼缝的何智美扶着椅背起身,身体歪斜,有些站不稳。 “那我们...嗝...回去吧。” 眼看人就要摔倒,伏蓝吓得一把捞住,然后看向桌上花店的同事,连表歉意。 “不好意思江姐,我先把她带回去了,剩余的麻烦你们。” “没关系伏主编,您路上慢点。” 何智美靠在伏蓝怀里,只感觉头顶上的灯光在盘旋,晃得她眼前一阵眩晕。 “伏蓝...” 伏蓝也喝了酒,自然就没法开车回去,幸好公寓离得并不远,徒步回去也不过就二十分钟左右。 夜色宁静,清风悠悠灌衣,温柔的令人陶醉。 何智美醉得颠叁倒四,靠在伏蓝身上一个劲的傻笑,也不知道在傻笑什么。 突然间,何智美挣扎着斜身站稳,郑重其事地说“伏蓝,我喜欢你。” 伏蓝嫣然一笑“我知道。” 轻描淡写地一句,显然满足不了何智美“不,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好,很崇拜你。后来我成了你的家政,虽然很害怕会被你炒鱿鱼,但我又觉得很兴奋,觉得....能看着你真好。” 何智美咧嘴傻乎乎的笑着,手指不分方向地指着自己。 “我知道我不敢有非分之想的,但从你给我面包,还夸我名字好听的时候,我就很想...很想一辈子都照顾你,给你做好吃的,陪你一起过节....” 大街上,女人突然抬臂,搭在伏蓝的脖子上,一点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 靠近...再靠近...几乎鼻尖对鼻尖的距离。 “有次你喝醉了,突然亲了我,还把我压在床上...我当时心里慌极了,脑子乱成了一锅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我知道,你如果清醒,就不会那样对我了。我很纠结,最后选择放纵自己一回。” 尽管受到无数人的冷眼鄙夷,伏蓝也没有推开何智美的意思,反而越抱越紧。 低问“那为什么后来要推开我?” 何智美闻言恍然,睁着水光粼粼的眼睛,吃惊的看着伏蓝。 “你...你怎么知道?” “我没醉。”或者说,那会酒已经醒的差不多了。 她之前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情感吻了何智美,只知道女人靠近的时候,她原本身体里毫无存在感的占有欲瞬间燃起,所以她翻身压住了何智美。 另她没想到是,何智美虽然有微微抵抗,但并没有完全拒绝。 所以原本只想浅尝辄止的亲吻,就渐渐变了味道,她也开始想要更多。 可何智美后来还是跑了,仓皇逃离的背影,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她所有的欲望。 她当时还在床上自嘲自己是个人渣,总不能因为长期没有性生活,就对一个无辜的女人侵犯。 所以后来,她故意没再提这件事,也希望何智美把那当成酒后乱性。 “那你当时...” 伏蓝苦笑“我的自控力一直都很好,除非是...忍不住。” 这算是最无言的告白吗? 女人顿时又哭又笑,抬手捶着伏蓝的肩膀,哭得一塌糊涂。 刚一推开公寓的门,何智美就被按在门板上亲吻,手被按过头顶,动弹不得。 两人呼吸紊乱,互相撕扯对方身上的衣服,恨不得立即在下一秒就能坦诚相见。 鞋子、衣服、胸罩...从玄关到沙发,凌乱地倾洒了一地,欲火焚身的两人,情浓难抑的缠在一起。 伏蓝把女人挤在墙上,曼妙均匀的腰肢影影晃动,笔直的双腿抵在何智美的腿心。 她的亲吻又重又急,每次都要把何智美的皮肉整块撕下来似的。 “嗯...唔...” 从脖子开始,密密麻麻的吻,弄湿了何智美的腿心,她仰头轻吟,两颊潮红。 突然,舌头伸进紧密的幽穴,在里面绞鼓,何智美敏感收紧的花穴,闷哼一声。 有酒精的助力下,何智美很快就跌入欲望之海。 圆润的手指穿过伏蓝浓密的丝发,按住她的头,往羞耻的腿根里塞。 “啊...嗯...好舒服...” 她不住地放浪,淫荡地呻吟肆意妄为地释放在公寓里。 窗外灯影柔光依旧,错落在地上的黑色隐隐摇摆,何智美完全放开了自己,靠在落地窗前,扭动着风韵撩人的屁股。 伏蓝提抬起她的腿,手指在阴道里猖獗横行,弄得何智美只有娇喘的份。 寸步不离 伏蓝赶紧迈步上楼,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哭泣的抽噎声。 缓缓推开门,何智美缩在墙角,哭得泪流满面,两臂紧紧抱着双腿,口口声声喊着不要过来。 一听到有人来,就立即神色惊慌地抬头,流泪的眼睛瞪得溜圆。 哭红的眼睛被惧意填满,她愣着看向伏蓝,良久才认出来似的。 “伏蓝...伏蓝,他来了,他还是找来了。” 伏蓝心如刀绞,蹲下身,把人圈进怀里“不怕,不怕,有我在。” “是他,一定是他干的。” 何智美崩溃地喊着,一口咬定此事是郭启阳所为。 “以前就是这样,以前就是这样...我躲在朋友家里,他就把朋友家的狗杀了,把狗血泼在门上....” 伏蓝眼眸深暗交杂,阴影错落。 望着已经神志不清的何智美,心疼地叹口气,紧紧抱着她。 “伏蓝,我好害怕,他这次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何智美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被地狱里的魔鬼盯上了一般,浑身都在颤抖。 伏蓝捧起她左右顾盼的脸,连连叫了几声“何智美,何智美...” 被迫对视之后,何智美浮躁的情绪才稍稍有所缓和,但眼泪却止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流。 伏蓝勉强一笑,轻声细语“姐,我们回家好不好?” 此刻,何智美勉强拉回了神志,湿透的眉睫轻轻煽动,点头。 脱掉外套拢在女人身上,伏蓝跟江姐说了下情况后,就带着何智美回了家。 女人依旧诚惶诚恐,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会被袭击似的。 回到家里,何智美先是检查了门锁,然后又把窗户都检查了一遍,最后连窗帘都拉上了。 伏蓝看她鬼打墙似的一遍遍检查,短短一个小时,何智美没有消停过一秒钟。 她第一次看到何智美这样,显然,前夫给她伤害是不可估量的。 伏蓝痛恨地咬着牙根,心疼地拉住她,嘴角撕开一抹强笑。 “姐,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精神紧绷的何智美颤了颤眼皮,尽管已经精疲力尽,仍不敢有一丝松懈。 “那我陪你去睡觉好不好?” “陪我?” “嗯”伏蓝勾起她掉落在眼帘的一缕青丝,别在耳后“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家陪你。” 何智美迟疑住,天知道她多想点头答应,可又怕耽误伏蓝的工作。 伏蓝看出她的心思,半哄着把人带到卧室,脱去鞋,跟她一起躺在床上。 又一个小时过去,何智美依旧睁着眼睛,好在情绪已经平静很多。 “你要去哪?” 何智美拉住起身的伏蓝,紧张不已。 下意识的举动让伏蓝没由来的心间抽痛,这是挨过多少毒打,才会怕成这样。 拍了拍她的手“我去给你倒杯牛奶,能睡得好一点。” 何智美这才依依不舍的松了手,等伏蓝回来,她一口气喝完牛奶,又缩回被子里。 夜已深,秋风气势不减反增地扑向窗户,发出细微的呼呼声响。 伏蓝在牛奶里放了安眠药,何智美终于睡着,只是梦里估计也不讨好,女人时常惊厥。 然后疲乏地睁开眼,看一眼伏蓝还在,又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喂,伏主编,a组摄影说好了过来,结果临时又反悔了,说白天拍的成片不理想,需要去补拍。”姚助理快急哭了。 伏蓝小心翼翼地赤脚走出房门,才敢微微放声。 “我白天联系过创点摄影,你直接给他们打电话。” “好” 姚助理猛松一口气,幸好伏主编有计划b,不然这下就惨了。 “还有,a组摄影现在在哪里?” “咔嚓” “对,腿往左边点..” “咔嚓” “漂亮,好,手微微立一下衣领,对对对,好极了...” 摄影棚内,随着摄影师的指挥,模特不停地改变着姿态,服装也一换再换,时而冷艳,时而高贵...风格变幻不一。 “好,来补个妆。” 一声令下,助理、化妆师一拥而上,围着模特就是一顿操作。 摄影棚里所有人都要听摄影师的,几分钟后,摄影师喝了几口水,就继续投入工作。 正当热火朝天的拍摄之时,伏蓝突然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风姿绰绰,在无人察觉之时,大手直接关了镁光灯。 顿时,周遭全部静默,不明就里的望着突然闯入的女人。 镜头里的伏蓝眼眸阴翳,脚下的高跟鞋踩得铿锵有力,从头到脚都透着不好惹的气息。 摄影师愕然,早就听说伏蓝做事雷厉风行,手段厉害,想不到会直接“杀”到摄影棚来。 “伏主编,什么把你给吹来了,怎么也没...” “啪”地一耳光直接朝他挥去。 躁动地摄影棚瞬间噤声,当着所有人的面,伏蓝居然打了a组摄影师。 原本还打算几句糊弄过去前来问罪的伏蓝,没想到对方一点颜面不给,当即摄影师就惧怕的不敢吭声了。 虽然摄影组比较吃香,但毕竟在公司的运作上,还是以杂志为主,谁敢得罪主编啊。 “伏主编,这...我...”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不是的伏主编,您听我解释啊,确实白天的外景有几个没出片,所以才加补...” 伏蓝冷眼扫过周围的制作团队,冷如冰碴的眼中,闪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刀光剑影。 微微低头,望着快要丧失语言能力的摄影师,声音阴沉“然后就改成室内了?” 被逼到无话可说的摄影师支支吾吾半响,也没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最后实在没办法,才供出‘主犯’。 “这也是陆总编的意思,你说我也没办法不是。” 关于伏蓝跟陆总编的明争暗斗,这两天在公司都传疯了。 陆总编摆明想压伏蓝一头,戳戳她的锐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谁都不想夹在中间。 而且,《食府》成为独立杂志,说不定只是空穴来风,董事长并没有直接盖棺定论。 所以他就心存侥幸,听了陆总编的话。 可是没想到,伏蓝会直接来摄影棚,给他弄得如此难看。 伏蓝当然知道底下员工的考量,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可惜她已经没有耐心了。 “只要我还待在跃格集团,你的辞职信都交定了。” “不要啊,伏主编,我...我也是被逼的。” 伏蓝没有过多逗留,跨步走出拍摄区,顶着一众人嘈杂的窃窃私语,毫不留情地离开。 以前她只顾着杂志的内容问题,拍摄的事情一直交给助理去跟进,没想到反让人以为自己好糊弄。 伏蓝以最快速度赶回公寓,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何智美仍在熟睡。 静悄悄地放下钥匙,重新躺回床上。 “不要...不要打我了...不要...” 何智美在梦魇的折磨中连连呓语,身体止不住的蜷缩、发颤。 就在惊厥再次来临时,一个温暖的怀抱裹紧她,何智美睁开泪眼,便看到伏蓝心疼的脸。 无形的幸福感,让眼泪立马就汹涌起来。 何智美紧紧回抱住她,身体紧紧贴合,仿佛要与伏蓝融为一体。 激爱 黑暗中,何智美睁着泪水盈盈的眼睛,手托着伏蓝的脸,虔诚浅吻。 “爱我,伏蓝。” 从没有任何时刻,让她如此想和伏蓝融为一体,赤身裸体,在伏蓝的抚弄下,娇软呻吟。 她渴望成为伏蓝的女人,也渴望与她身体交缠,恨不得将自已的一切都交给她。 何智美脱下伏蓝的衣服,忘情地亲吻着她的心口,唇瓣吸着白皙的嫩肉。 “伏蓝..弄疼我...” 挺立的乳尖被女人含住,她尽极的温柔,舔地伏蓝心乱如麻。 热气腾腾的呼吸,喷洒在乳房上,软糯的乳肉被何智美揉捏,伏蓝仰头享受地闷哼,深深吸气。 口腔卷裹啃咬,弄得伏蓝心神荡漾,深藏在身体里的饥渴的因素,立即揭竿而起。 何智美把她亲得燥热难当,两腿在被子里不自觉夹紧,腿心自发觉得空旷。 胸口的舔弄仍在继续,虽然生涩,但撩意满满。 磕磕绊绊的舌尖来到小腹,钻顶着她的肚脐,以机毁人亡之势,撕毁了伏蓝所有的自控力。 她翻身压住何智美,犹如恶狼般,撕咬着女人脖颈里的血管,吸出一颗颗红梅。 “嘶....啊...” 何智美嘶了一声,却不喊疼,没有指甲的手攀上伏蓝的肩头,抓的指尖青白。 嗅着伏蓝身上带有诱惑力的清香,纵使被侵犯,女人也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下意识仰起头,甘愿做个弱势者,挺起胸膛,向伏蓝进奉着自己的双乳。 这个姿势,伏蓝毫不费力就能吸到她的乳,像襁褓中的孩子一样,吮咬着。 何智美被吸得又疼又痒,两个奶子被叼出胀痛感,身子无意的扭缩,娇吟轻哼。 伏蓝的脸埋在柔软的乳浪中,淡淡奶香袭来,让人欲罢不能。 下移的手已经扯下了内裤,来到幽蜜的肉缝口,且试且探的望里延伸。 里面果然又湿又涩,轻轻戳动就流出水来。 “你进来..伏蓝...” 她实在守不住的央求,清音婉转的声线,有种蛊惑人心的娇软。 已经十分熟悉她身体的手指,整根侵入,幽湿的壁垒立即将其包裹住。 横冲直撞而来的手指,让何智美微微痛麻,仰头细微的呻吟。 伏蓝掐着她的大腿,将腿心的肉唇分开,亲眼目睹着手指抽出时带出的层层媚肉。 “嗯....” 刚刚被填补空虚何智美,夹紧了伏蓝的手,感觉到她在一点点抽离,便不满地睁眼幽怨。 欲求不满地眼神,让伏蓝哑声发笑,凑到她耳边,引诱道。 “老婆,求我,就给你。” 何智美今日出奇的大胆,配合度也是意想不到的高,哪怕脸已经红成彩霞,也没有任何扭捏姿态,大大方方的揽住她的脖子。 眼尾迷离又纯又欲,娇声如猫“老公~~给我~” 此声不似以往的委婉,缱绻的嗓音中,独带着一股少妇的风韵,伏蓝听得心间一颤。 手捏拧在她圆润饱满的胸,不自觉加紧,何智美又是一声娇吟。 伏蓝揉着她润红的唇瓣,手指深入扣着她的牙齿,何智美居然还敢在这个时候,大胆的伸舌舔她。 顿时,伏蓝有种纯情小绵羊成了狡猾大狐狸的既视感,低笑“老婆真是个妖精。” 于是,刚刚抽离的手指,便又添油加醋猛肏进阴道,惹得何智美一声娇喘。 “啊~嗯~” 被满足的身子好像不是她自己的,随着伏蓝的奸弄自主的起伏垂落,整间屋子满是她的呻吟。 秋风吹拂开拉紧的窗帘,床上如并蒂莲交缠的黑影,一上一下的如藤织汇。 如同针尖对麦芒的乳头蹭着对方的身体,挤压的快感和触碰的酥麻,让双方都心满意足的低喘。 “嗯~” 双腿大敞,像剪子似的绞着对方,腿心深藏的蜜穴摩擦,淫水泛滥,滴湿了床褥。 伏蓝掰起何智美的一条腿,潺潺淌水的穴拼命蹭着女人,一手掐拧着何智美胸前红透的熟果。 “啊~轻点...伏蓝,唔~” 就在女人哼哼之际,一巴掌清脆地落在屁股上,顿时,浓浓的羞耻感直接让气血上涌,促使快感更加剧烈起来。 原本就已经在高潮上的何智美被翻天覆地的快感推到悬崖边上,忽然间她“啊~”了一声。 紧密相贴的穴口喷涌出一股热潮,直接将伏蓝的身体也打湿了。 透明的粘液顺着穴口,流到腿根、屁股,何智美朝天的腿,脱离地跌落。 她大汗淋漓的埋在软枕里,身子微微痉挛。 伏蓝趴在她身上吻了吻,膝盖顶弄着她的小穴“舒服吗?老婆。” 睁开水雾的眼,何智美用最后一丝力气摸上伏蓝的唇,凑过去吻了吻,作以无言的回答。 伏蓝也是浑身湿透,浸湿的长发如同一袭黑色纱织披拢在肩膀上,趁得肌肤白皙动人,美如堕落人间的天使。 伸臂抱过被自己折磨至无力的女人,伏蓝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手背,催人入眠。 “睡吧,老婆。” 沾着汗水的眼皮沉重,不一会,何智美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次日,阳光从唯一的裂缝中渗进来,伏蓝下床拉紧,走出门准备早餐。 她的厨艺,任谁都不敢恭维,所以只好出门去买。 刚一打开门,就发现门口有些干涸的泥屑,依稀能看出鞋印的齿痕。 住这里的人几乎都有车,一般不会脚上沾这么多的泥,而且这行鞋印似乎...在门口站了很久,就直接去了电梯。 伏蓝愁眉,敏锐的瞳仁中升起一抹晦涩不明的阴戾。 刚把早餐带回来,就听到卧室传来慌张地脚步声,伏蓝来不及放下就赶紧过去。 “咔嚓”一声,伏蓝打开门,惊恐失色的何智美立即扑到自己怀中。 隐隐颤抖的身躯半弓着,伏蓝抚摸着她的脊背,安慰道“不要怕,我出去买个早餐而已,饿不饿?” 何智美缓缓抬头,睡饱的眼眸明显不像昨天那样寡淡,稍稍有了精神。 察觉到自己几乎是神经质的状态,女人慢慢退出伏蓝的怀抱,低头看着地板。 “对不起...我...我太害怕你不在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伏蓝上前一步,理了理她的头发,抵住她额头“那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陪着你,好不好?” “真的行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伏蓝推着人去洗漱,回到客厅把早餐装盘,然后给姚助理打了电话。 “主编,你放心,我这边很顺利,你...” “我暂时不会去公司,杂志方面,你把电子版定稿发我邮箱就好。” 姚助理先是没反应过来,之后联想到伏蓝大闹摄影棚的事情,难道是因为跟陆总编碰到了会尴尬? “好的,主编。” 与此同时,姚助理听到电话那端似乎有女人的声音,然后就被伏蓝强制挂了电话。 脸上公事公办的冰冷火速融化为和风细雨,看着精神不佳的何智美“吃饭吧。” 何智美望着桌上各式早餐,微愣。 这够七八个人吃了吧。 “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所以就买的杂了点,先尝尝这个粤式早点吧,新开的。” 何智美望着被伏蓝推过来的早点,感动的泪湿眼眶。 不知从何时起,伏蓝成了她的依靠,每次轻描淡写的一句,都藏着对她无限的宠爱和体贴。 翻身农奴 自那日后,伏蓝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安心在家陪着何智美,也让她难得尝到了城市冷漠的好处。 只需要关上公寓的门,她就可以和何智美过上宁静的二人世界,一切的喧嚷不悦、竞争丑恶,都好像被杜绝在外。 有了伏蓝的朝夕相伴,何智美渐渐放下了警戒,可以松懈下身心,安稳的入眠。 这天,看完一场感人的爱情电影后,何智美在伏蓝怀里哭得一塌糊涂。 而伏蓝早已经靠在沙发上与周公开会去了。 何智美还想跟她跟她分享剧情,结果一扭脸看她这样,不禁哭笑不得。 “伏蓝?” 人没回应,闭合的双眼像是长死了一样。 何智美轻轻拿开她的手臂,起身取来指甲剪,心血来潮地给她剪指甲。 或许是没干过什么粗活,伏蓝的手指又细又长,节节分明指骨,均匀漂亮。 想起每次这手指插入她下面的时候,都弄得她欲生欲死,何智美不禁脸红起来。 “叮咚”一声,何智美赶紧去开门。 姚助理望着穿着睡衣的女人,当时两眼惊得目瞪口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事已至此,何智美百口莫辩,而且她也不想解释,任由姚助理脑补去。 姚助理的声音直接唤醒了伏蓝,她揉着眼睛,手自然而然地圈在何智美的腰上。 困倦的眼睛,望向突然造访的姚助理,不悦的目光,似乎在问你来干什么? 连番遭到抨击的是感官,让姚助理叁观震碎。 “是这个的主编,您的手机一直不接电话,董事长也联系不到您,所以就让我过来了。” “什么事?” “上次您大闹...摄影棚的事情,陆总编很生气,把这事跟董事长汇报了。” 姚助理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跟蚊子声无差。 何智美担忧地侧脸看向枕在自己肩上的伏蓝“没事吧?” 伏蓝毫不顾忌是否有外人在,浅啄了她的红唇一下“没事” 还站在门外的姚助理当时眼珠子都要掉出来,感觉心中八卦的火焰,已经止不住喷上头顶。 正想着怎么窥探八卦的时候,只听伏蓝懒懒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嘭”地一声,房门被关闭,他连门都没进去。 “你还是回公司吧,我不用你陪我了。” 伏蓝翻身直接把人压倒在沙发里,仍不解困的眼睛轻轻闭合,靠在女人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 半是耍赖的态度,一点不像伏蓝的作风,何智美忍不住抚摸着她的长发。 “你是不是担心我一个人在家会胡思乱想?” 伏蓝依旧不答,脸埋在她的肩窝里,贪婪地依偎。 “我没事的,如果是有事,我一定及时给你打电话。”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何智美真的急了,推搡着她的肩膀,声音不再有商有量。 “伏蓝,你总不能为了我,连工作都不要了,《食府》是你的心血,如果为了我你放弃了,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安的。” 拿自己要挟,何智美这下毫无疑问的赌对了,她感受到缠在腰上的手收紧,伏蓝闷声呼出一口长息。 “那我们各退一步。” “什么意思?” 伏蓝抬起头,笑得别有深意。 次日,消失了近十天的伏蓝,终于回到了公司。 已经议论猜测了几天的职员们纷纷当了缩头乌龟,当初说坏坏的时候,有多慷慨激昂,此刻就有多孙子,连打招呼都磕磕巴巴的。 “伏主编,您..您回来啦?” 正当所有人都赔笑之时,一个胆怯的女人跟着伏蓝走了进来,众人皆是大跌眼睛,有些忍不住来。 这不是...当初被伏主编炒鱿鱼的清洁工吗?她怎么又回来了?还...牵着伏主编的手。 “太荒唐了,堂堂一个主编,居然跑到摄影棚掌掴摄影师,伏蓝,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件事情,我确实欠考虑,对不起董事长。” 陆总编听到伏蓝乖乖认错,微微有些吃惊,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直以来心高气傲的伏蓝,从来都是运筹帷幄、处变不惊的模样,何时会如此低微的姿态。 “当然是欠考虑。” 陆总编不屑一笑,顺着话头,假惺惺地劝慰。 “董事长,当时伏主编也是气蒙了,毕竟发刊在即,有些急躁也是难免的,年轻人嘛,可以理解。” 坐在办公桌内的女人,完全不领情的冷哼“就算再急,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是是,相信以后...”陆总编微微偏头,用余光扫向伏蓝,笑意殷殷“伏主编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伏蓝默默听着陆总编假意提醒,实则告诫的话,默声不答,脾气出奇的好,不管对方说什么,她都不予回嘴。 董事长怎么会听不出里面的明嘲暗讽,也没有出言阻止,任由陆总编说着。 “不过摄影组也不全无过错,毕竟《食府》也是热门杂志,那帮人怎么能如此不给伏主编面子,说放鸽子就放鸽子。” 陆总编侃侃而谈,一副过来的人的口吻,办公室成了他的个人‘演讲会’, 良久,伸手挥了挥,打算了他的话。 “好了,伏蓝扣叁个月薪水,补到那个摄影师的工资里,然后开除。” “开除?”陆总编惊诧。 董事长点头“当然,这种没有质量,不懂得轻重缓急的员工,公司留他也没用。” 陆总编欲言又止,见董事长一再坚持,丝毫没有留有商量的余地,只能作罢点头答应。 “好了,那咱们言归正传。” 一声进入正题,陆总编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这明显是欲扬先抑的前兆。 可..不是说针对伏蓝的所作所为给予处理吗? “《食府》目前势头很好,如果再屈于附属杂志,恐怕以后发展的局限性会大大缩小,也难成气候,你说呢陆总编。” 陆总编这才听过明白来,合着这次把他找来,表面是对簿公堂,实则是借此商量筹谋已久的计划。 “《食府》现在确实不错,但也是小见雏形,不如等以后...” “那倒也不用,我对伏蓝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趁晚不如趁早,伏蓝的意见呢?” “我听董事长的。” “好,那如果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食府》成为独立杂志,就早点提上日程。”女人故作沉思了几秒,看了看办公室“《尚品》是时尚杂志,把《食府》留在这里恐怕不合适,伏蓝,你搬到金水大厦那边吧。” “好” 陆总编这才觉过味来,什么征求意见,分明是已经串通好了,只是捎带脚通知他一下而已。 走出办公室,陆总编也就不再掩饰,冷笑一声“恭喜伏主编升职,跃格几十年来,你应该是第一个不到叁十就坐到总编位置的人。” 言语带刺中,透着瞧不起的鄙夷之色,伏蓝顿住脚,回身看他。 “那还要多亏总编提拔才是。” “哼,别以为成了总编,就可以目中无人,这里面的学问你还得慢慢学。” 伏蓝从鼻尖漫出一声轻笑“作为陆总编的部下,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现在《尚品》的品味实在堪忧,如果不想业绩一路下滑,还是要找些独具慧眼的主编。” 陆总编气呼呼地甩手离去,董事长落后一步推门出来。 “刚才委屈你了。” 伏蓝笑着摇头“完全理解。” 陆总编毕竟是公司老将,立过汗马功劳,总不能让他太心寒。 撞破关系 “主编,我已经把监控摄像拍到的画面提供给警方了。” 伏蓝穿着病号服立在窗口,左臂被石膏固定,从肩膀到手掌整个托在身前,长发铺满了她的后背,只听一声淡淡地“嗯”。 “还有,高律师说想跟您面谈起诉的事项。” “我会跟他约时间的。”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男士皮鞋的脚步,伏蓝不紧不慢地挂断电话,转身回眸。 乔博新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拎着水果篮,神色复杂,目光落在伏蓝还打着绷带的脑袋上。 眼皮频繁眨了两下,唇线微微紧抿,抬步把花插在花瓶里。 “谢谢” 乔博新没有回应,低头只顾着插花,张嘴发出闷闷地嗔怪“你从小练跆拳道,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伏蓝没听出他的话外之音,从容地回答“对方手里有武器。” “是因为有武器,还是你根本就是想受伤?” 乔博新终于压不住满腔怒火,不留一丝情面的拆穿她的谎言。 “我问过医生,你的伤表面看起来很严重,但并没有伤到实质要害,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丧心病狂,跟踪了你这么久,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闻声,伏蓝的眸色骤然加深,似笑非笑地望着咄咄相逼的乔博新。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的?” “难道不是吗?那个变态是何智美的前夫,你早就察觉到他在跟踪你们,所以让何智美先下楼,谎称自己要回去拿东西。” “你为了彻底除掉他,不惜以身犯险,故意让他在有摄像头的地方,向你施暴。” 男人字字珠玑的话语,让伏蓝温白的脸上,微微显露出一丝狠色,不过转瞬即逝,很快又恢复了平淡“这只是你的猜测。” “我宁愿只是我的猜测,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姚助理出现的时间会这么及时,现在看来,应该是你早就算好了时间,在之前就给他打过电话,对不对?伏蓝。” 伏蓝眯眼看向愤气难平的人,眼底掠过一丝惊艳之色。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乔博新是个谦谦君子,性格好的让人觉得没脾气,情绪也平淡的没有棱角。 从不知道他原来如此的敏锐,那双总是温润如珠的眼睛,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洞察力。 “博新,高中之后,我都快忘了,你如此的优秀。” 她算是默认了这种猜测,但却没有丝毫的后悔之意。 在得知男人跟到金水大厦的时候,她第一反应就是让姚助理打开走道监控摄像头,这也是把何智美送到电梯里后,没有回办公室的原因。 一则是因为那里还没来得及装监控,二则是空间太小,要等姚助理赶来,她必须要跟男人周璇一段时间。 好在郭启阳是个莽夫,只知道用蛮力挥棒子,她虽然挨了几棍,但伤得都不是要害。 得知真相的乔博新顿挫着后退两步,在他眼中,伏蓝无疑已经走火入魔。 他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摇头“就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敢冒着生命危险,自投罗网。” “她是我的爱人。” 顿时,乔博新被怒火燃红的眼眸只剩下失望,嘲讽轻笑“我感觉,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说完,乔博新失魂落魄地扶墙出去。 迎面遇到何智美,他轻蔑冷笑,浑身透着失败者的落魄感,狼狈地低头走了。 “他说得都是真的吗?” 伏蓝不予回答,病白的面颊拱起笑意,手指抚摸在何智美悲伤的眼尾“以后,你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的生活了。” 伏蓝伤得本就不重,加上工作催得比较紧,一堆事情等她回去处理,所以就跟医生商量早些出院。 “也可以,在家多注意休息。” “那谢谢医生了。” 杜月英搀着伏蓝出来,刚才还喜笑盈盈的脸,瞬间就耷拉的老长。 “你为什么非得出院,工作再要紧,也没有身体重要啊。” 被数落的伏蓝望着不悦地老妈,无奈至极。 “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全身也做了检查,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家休息也一样,何必浪费医疗资源。” “我还不知道你,回到家你还能休息,肯定又是在公司通宵忙工作。” 以前或许会,但现在有何智美在家等她... 杜月英就这样念念叨叨了一路,一直到病房里还在说,伏蓝不想跟她犟嘴,就躺在床上睡觉。 杜月英以为她是困了,也就不忍心打搅,打算收了衣服出去洗,结果发现房间里一件脏衣服都没有。 “哎呦,智美,怎么能让你洗衣服呢,我来。” “没关系阿姨,我洗习惯了。” 杜月英这才想起何智美的本职工作,笑了笑“你要不说,我都忘了你是伏蓝的家政服务了。” 这一声,打落了何智美脸上的笑容,不自然的压下眼皮,陪笑着“是啊。”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整天没日没夜地照顾伏蓝,回头阿姨给你发个大红包。” “不用阿姨,您不要这么见外。” 她知道杜月英是好意,但她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难受。 她多想说,她对伏蓝好是发自真心,不是图钱。 可又怕旁人觉得可笑,她本来就是来这里打工的,不图钱又图什么? “今晚呢,你就回去睡个安稳觉,我在这陪床,不能总让你劳累。” 闻声,何智美大惊失色“还是我来吧阿姨,我毕竟年轻,精力充足,而且我一点都不觉得累。” “怎么能不累呢,而且蓝蓝现在也好的差不多了,我能应付得了,放心吧。” 不管何智美怎么说,杜月英都一直坚持,眼看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女人急得团团转。 回到病房,伏蓝正躺在半躺,见何智美忧心忡忡的样子,立即放下手里的平板。 “怎么了?” “阿姨让我今晚回家休息。” 伏蓝拉她坐下,刚晾过衣服的手有些冰凉,伏蓝一边捂着一边耐心道“那也好,这几天你也累坏了。” 何智美不情愿地蹙眉,嘴巴小声呶囔“我不累,我想在这里陪你。” 女人所有的脾气都是被人宠出来的,这点在何智美身上慢慢展现出来。 换做以前,何智美连跟她说话都战战兢兢的,哪还能这样跟她娇嗔似的抱怨。 “你听话,我明天就出院了。” 伏蓝也是柔声细语,病房里分明没有人,但她们却悄悄话似的,唯恐旁人听到,暧昧横生。 女人终于是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但表情仍是不太高兴。 伏蓝伸手把人拉过来,单手扣在怀里,转脸朝她耳蜗里吹着热气。 温顺趴在她怀里的何智美缩了缩脑袋,扭过脸,靠在她肩膀上。 “那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你出院。” “你不会开车,我让姚助理去家里接你,然后一起过来。” 何智美再次不满意的瘪了瘪嘴巴“那还叫什么我接你出院。” 伏蓝捻揉着她柔软的长发,低笑“你只要来,我就高兴。” 所以,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蓝蓝,晚上...” 杜月英突然毫无征兆地进来,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的两人,谁都始料不及,更别说闪躲。 “你...你们...” 何智美惊慌失措地挣脱开伏蓝的手臂,踉跄站稳,心虚地拢了拢凌乱的发丝。 “阿姨,您听我解释...” 伏蓝没想过会以这种方式让妈妈知道,扭脸看到何智美脸色已经被吓青,眉心拧皱,不知该平复哪个人的情绪。 “妈,我跟何智美..” 话没说完,杜月英逃避地拿起椅子上的包,一刻也不愿多待的离开病房。 杂乱的脚步之快,短短几秒内,就消失在医院的走廊中。 “阿姨..阿姨...” 何智美要去追,伏蓝一把拉住她“别去。” 女人不知该如何是好,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砸,自责不已。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伏蓝把女人从地上拉起,扣在怀里安慰的拍了拍“不是谁的错,老婆。” 拥抱了一会,何智美的情绪才慢慢稳定,惴惴不安地看着伏蓝,脸苦成一团。 “现在阿姨知道了,我们该怎么办?” 抹去她咸涩的眼泪,伏蓝无奈苦笑“你难道想一辈子都不让我妈知道吗?”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以这种方式让她知道不太好,但也未必是坏事。” 回到家,杜月英就闷头进了卧室,躺在床上止不住的流眼泪。 伏锡之见状,赶紧跟进去,一下慌神地张口结舌“这...这么怎么了?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问还好,一问杜月英的眼泪更加憋不住,抹眼擦泪的就是不说话。 夫妻多年,杜月英什么脾气伏锡之一清二楚,所以家里大小事情从不与她争辩,只紧着她的意见去做。 今天也不知是谁惹着她了,也不张口委屈埋怨,就只是自己默默淌眼泪。 “是不是蓝蓝出什么事了?不是说都好了,能出院了吗?” 不提还好,刚说完杜月英就红眼瞪着他,之后又啜泣地闭上眼睛,懒得搭理。 伏锡之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也只会是自讨苦吃。 关门出去,直接就给伏蓝打了个电话,本想简单问下什么情况,没想到女儿也含含糊糊。 “妈怎么样?” “你妈这儿有我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爸,谢谢你。” “说这些干什么,但是蓝蓝,有什么事情,一家人坐下来慢慢谈,没什么说不开的,你妈这边工作我来做。” 伏蓝在知道这是老爸在点她,也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爸,您放心,我明天就回家一趟。” “哎哎,好。” 何智美边收拾衣服,边竖耳听着,脸上化不开的忧愁。 伏蓝这边电话刚挂断,就撞上何智美期盼的目光。 “阿姨怎么样?” 不言而喻的紧张感,掩饰不住地挂在女人的眉梢,伏蓝走过去手用捋着她的后背“有我爸在,不会有事的。” 何智美并没有就此松懈,眼底压着驱赶不散的愁云,闷闷不乐。 “伏蓝,要不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你回家陪陪阿姨。” 伏蓝不知道她说的分开是什么意思,过耳的一瞬,也不做任何的考虑。 拥人入怀“说什么傻话。” “我是怕阿姨受不了,你是她唯一的女儿...” 不自觉带出哭腔,彰显女人此刻的走投无路,伏蓝手轻轻抚揉着丝滑的长发,深眸看着她凝聚水雾的眼睛。 郑重其事地阐述“我们也是彼此的唯一不是吗?” 客厅贪欢 “伏小姐,郭启阳的情绪一直都比较激动,您还是不要和他有接触的好。” 伏蓝坐在男人对面,手里翻着起诉文件,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到时候上庭,我会以原告因受伤不便为由...” “我只想知道,他最多能判多少年?” “是这样,鉴于目前我们拥有的有力证据,指控他蓄意谋杀,大概十五年左右。” 十五年,那时候郭启阳也不过才五十岁,如果中途再减刑,那出来的时候就只有四十来岁。 伏蓝放下了手里的文件,眼中浮现出一丝浅浅的深恶之色,眸光如针,寒芒冷厉,也不过多废话。 “高律师,对于郭启阳这种暴虐成性之徒,十五年貌似有些少了,而且他似乎有严重的反社会性人格,有朝一日出来,也只会危害社会,您说呢?” 高律师秒懂她言下之意,讪讪轻笑,扶了扶眼镜架后,故作一脸为难“是,伏小姐说的不错,就是...” “高律师应该知道我不是个小气的人。” 嘱托好之后,伏蓝离开事务所,看了看手表,刚好十一点多。 已经深秋,悬在头顶的高阳依旧晒得人冒汗,过于热烈的光芒极度刺眼。 伏蓝买了一只杜月英喜欢的烤鸭,径直回了家。 “爸” 伏锡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今天不上班吗?” “上,就是回来吃午饭,妈怎么样了?” 伏锡之朝主卧里努了努嘴,有意压低声音“在里面睡觉呢,这两天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育儿园都不去了。” 见状,伏蓝心里一急,迈步想去卧室看看,却被伏锡之拉住。 “等会,差不多再过半小时就该自己醒了。” 伏锡之坐回沙发上,气定神闲地沏茶,澄明透亮的水中,飘散着淡淡茶香,闻之回甘微苦。 递给伏蓝“你呀,这次太激进了,你妈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爸..您知道了?” 伏锡之的眼尾迭起层层褶皱,笑了笑“你当爸老糊涂啦?这还看不出来。” “我虽然不怎么过问你的私事,但是心如明镜,上回你说被何智美骂了,从小到大你哪受过这委屈,除非...你自愿。” 老爸的一番话,无形中让伏蓝卸下了不少压力。 “爸,她很好,真的。” 伏锡之点头,这点他一直都没有质疑过,能让如此挑剔的伏蓝当宝贝,岂能是糟粕之人。 说了会话,主卧的门突然被打开,伏蓝立即起身,看着刚睡醒的杜月英。 “妈” 饶是刚睡过觉,但杜月英脸上依旧难减的疲态,她直接扭头进了厨房,连眼神都不屑于给伏蓝。 “妈,我帮你。” 杜月英脸色怒沉,直接扯下她手里的围裙,两眼干红。 “如果你不跟那个女人断了,以后都不要再进这个家门。” 厉如横雷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潮湿,杜月英厉声叱喝的同时,又难以自控地带着泣声。 伏蓝听得心疼,所有的说词都自觉无力,靠在门旁,抱歉地低着头“妈,我不能。” 听到如此决绝的反对,杜月英气得浑身发抖“你为了她,连家都不要了吗?” “妈,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以为呢?我...” 话说一半,一记刺耳地“啪”声响起,杜月英的手直接如刀般劈在伏蓝脸上。 见事态走向极端,伏锡之坐不住的走过来,见伏蓝捂着脸,直接把目光望向杜月英。 “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 莫说是伏锡之,就是杜月英本人,也是不敢相信。 伏蓝从小,她就没舍得动过一手指头,这次,她竟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失手打了伏蓝。 一刹间,她的所有肝火都荡然无存,打过伏蓝的手掌,隐隐发颤。 伏蓝握住她的手,水眸朦胧,语重心长地恳求“妈,如果连你都无法接受,那这个世上,我也指望不了任何人。” 何智美下班回家,刚进门就看到客厅灯光通明,伏蓝穿着睡衣坐在桌边办公。 疑惑道“今天怎么回来...你脸怎么了?” 何智美心中大惊,连忙走过去,捧起伏蓝的脸,仔细看了看。 “没事” “什么没事,现在还是肿的。” 伏蓝皮肤娇嫩,平时冷风吹一吹就会又红又紫,现在挨了一巴掌,半张脸都是红肿难消。 “到底是谁敢这么对你。” “我妈。” 严声追责的何智美,当时只能心疼的沉默住,指尖不忍地触摸着脸上的红色,眼泪欲落不落“你回家了。” “嗯” “你应该让我跟你一起去。” 伏蓝伸臂把她抱在怀里,屈指刮了刮鼻梁,宠溺的恐吓道“你也想挨一巴掌?” 她越是这样,何智美心里就越如同油煎,鼻尖酸涩,眼中煽落两颗晶莹的泪珠。 两臂紧紧缠住伏蓝的脖子,脸枕在她的肩上,闷声闷气“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 暖喏的软语,春风似的刮过心田,伏蓝抬起她的下颚,倾身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苦咸的眼泪被她一一舔去,而后顺着女人的脸颊,辗转到微张的唇瓣。 何智美攀紧她的脖子,热情洋溢的回应,两人恨不得将嘴巴都是要噬咬出血。 扯开领口的纽带,将丝薄的外衣纽扣解开,手掌抚上因呼吸而起落不停的乳房。 聚拢型的内衣,把半露的酥胸变得更加挺拔,伏蓝色情地抚摸,指尖由上而下地钻入乳沟。 探进荷叶边纹的内衣,擒拿住上面凸出的茱萸,指腹时而徘徊上端,时而捻揉两侧,夹击乳头。 “嗯...”何智美已经情动,含春的眼尾浮现出狐狸般的妖媚。 微微用力,拉下伏蓝的身子,红唇轻啄,低喘着问“你不工作了?” 还有心思问这个?伏蓝笑得邪魅。 下一秒就解了阻碍两人的胸罩,q弹的乳肉汹涌跳出,摇摇晃晃的挂着。 捏住沉甸甸的乳,肆意的揉捻,拢弄。 何智美叫得更厉害,抱着伏蓝的手臂,慢慢失力,身子欲落不落的如风中残柳,摇摆不定。 伏蓝把她一把揽起,横叉双腿,面向自己而坐。 低头含住娇艳欲滴的乳尖,用力吸吮,像孩子要吃奶似的,发出咂咂作响的水声。 何智美毕竟没有生养过,被这声音闹得心痒难耐,面红耳赤地秀恼不已。 “别...啊...别这样..” 她越是拒绝,伏蓝就越是变本加厉,等吐出乳尖的时候,嘴角的银丝勾着湿哒哒的酥胸,划出一道透明的线。 何智美下身穿着碎花长裙,伏蓝伸手一贴,就直接摸到了淫水泛滥的小穴。 “嗯...啊...” 隔着内裤,伏蓝的手在阜阴上抠挖,格外的刺激。 何智美身体不自觉后仰,两腿迎客大敞,叫得意乱情迷。 内裤已经湿透,黏黏的液体挂了伏蓝一手,她直接摸进内裤,手指揪住阴蒂,扯弄两下。 这是何智美除了耳朵,最敏感的地方,每次只要一碰,女人就会止不住求饶,哭得梨花带雨。 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刚掐弄了一会,女人就爽得两眼飘忽,娇吟断断续续。 “啊...好爽...好爽...不要了...啊..” 她泣声摇头拒绝,但又耐不住过于诚实的身体,只能边哭边求肏。 稍歇之后,何智美睁着泪湿的眼眶,在她的腿上摇了摇屁股,软润腻滑的湿穴,主动凑向伏蓝的手指。 娇声引诱“伏蓝...插进来...” 完结章 “我这样冒冒失失的来,阿姨会不会不高兴啊?” 等到了家门口,一路鼓足勇气的何智美,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脚步踌躇着不敢进去。 伏蓝抱臂靠在墙上,望着犯怂的女人,轻笑“你昨天不是说要和我一起来吗?” “你还好意思说,明知道今天要过来,昨晚还弄这么晚。” 无辜一脸无辜,在她羞红的耳边低语“是谁昨晚一直...” “停!” 再说下去,何智美就要惹得原地爆炸了。 昨晚两人结束后,已经是凌晨,那时候她已经累得提不起精神,躺在伏蓝的怀里,正打算睡觉。 谁知道,就在睡意朦胧的边缘,伏蓝突然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妈让我们明天一起回去吃顿饭。” 当时,她吓得睡意全无,望着伏蓝失笑的脸,半响没有回过神,整个人都蒙圈了。 伏蓝不再磨叽,直接按了按门铃。 “叮咚,叮咚” 开门的依旧是伏锡之,他笑脸相迎地望着何智美“来了,快进来。” “芋泥、巧克力、黄桃、草莓、红丝绒...” 脚刚踩进门,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杜月英的声音。 伏蓝走过去,看着满桌子的小蛋糕,和旁边厚厚一摞透明包装盒,主动搭话“妈,您这是?” “哦,给小朋友的甜品,我一早上做的,怎么样,漂亮吧。” 杜月英的声音中,褪去了昨天的死气沉沉,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俏皮和活泼。 伏蓝宽心一笑,知道老妈自己已经消化情绪,也就放心把何智美带家里了。 忍不住抱了抱她“谢谢你,妈。” “哎呦,多大人了。”杜月英故作嫌弃的推开她,眼睛在屋子里下意识扫了一圈,停留在身后的何智美身上。 先是尴尬,之后释怀的一笑“智美来了,一会我装好蛋糕,咱们就吃饭。” 不带一丝责怪,反而满脸的体贴,何智美一下没控制住眼泪,上前抱住杜月英。 “对不起,阿姨。” 杜月英濡湿眼眶,哽噎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跟伏蓝好好的就行。” 她想了一整夜,加上伏锡之的开解,她也算明白了,既然阻止不了会发生的事情,不如就坦然接受,谁让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呢。 正如伏蓝所言,如果自己都不能接受,那伏蓝又能指望谁接受呢。 两个女人突然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伏蓝和伏锡之相视苦笑,最终一泯而笑。 “阿姨,我帮你包。” “好” “阿姨,您可真厉害,居然能做出这么多甜品。” “你要是想学,就常来,我教你。” “好啊” 见此,伏蓝就放心地回到老爸身边坐下,屁股还没焐热,就听见老妈的一句吐槽。 “伏蓝这方面她没什么天赋,手笨的很,不像你心灵手巧,一教就会。” 伏锡之在旁边哑然失笑,他这个媳妇啊,变脸也太快了。 而‘手残’本尊,只能摇头苦笑,默默拿起桌上的茶,当做没听见。 生活宛若一杯清茶,回甘、微苦,最重要的是让人上瘾,又五味杂陈。 何智美偷笑着跟伏蓝对视了一眼,嘴角勾勒的苦涩终于有所淡化,眉头堪堪舒展。 有了你,生活中的不快乐,都变得不那么难熬。 今天就正式完结了,谢谢大家追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