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一][西幻]黑色之渊》 序篇 序篇 这是个极度黑暗的年代。 大地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魔物佔据,曾经是这片土地主人的人类成为了魔物的饵食,无数人血肉化为魔物腹中之泥,剩下的朝不保夕,恐惧流离。 黑暗最旺盛的时候,村庄一片一片空了下来,土地荒芜,白骨累累,祥和的过往化作了传说中的云烟。 失去亲人和家园的人们痛苦万分地哀嚎,他们向神明祈祷,求告,献上倾其所有的祭品苦苦哀求神明给予救赎,然而神明像是拋弃了这片土地,从不曾显现过半丝踪跡。 于是人间成了炼狱。 活着,就是在恐惧和求生中挣扎,死亡如影随形,不知道哪一天就葬身魔物腹中。 就在这般绝望的黑暗之中,驱魔师诞生了。 或许世间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平衡。 跟魔物们不知何时出现一般,人类之中出现了天生拥有特别力量的存在,他们逐渐成长起来,发掘出天生的力量,加以锻炼,总结,而形成了一类特殊的人群,对抗魔物,保护同类,人们称之为驱魔师。 驱魔师给予了人类对抗的希望,保护着仅存的人类,经歷过数百年的艰辛战斗之后,人类终于与魔物达成了平衡。 可是,这所谓的平衡,其实是以无数被魔物吞噬的人类作为代价的。 锻炼和成长需要时间,牺牲却无时或止,驱魔师数量始终有限,守护的重点只能放在那些重要的城市,而边缘的村庄,山林,各种聚居点,都是魔物们喜好的猎场。 一旦降临,便是血肉横飞,地狱般的场景。 才活了十六年,就到了终结之时了吗? 虽然在这个时代,早早就恐惧着有这一天,却总有着希望,或者说是侥倖,自己不会是凄惨的人之一,然而一旦真的降临,绝望还是瞬间淹没了神智。 白哉失神地看着面目狰狞的魔物的逼近。 逃吗?到处都是魔物,不过是这隻魔物的嘴里逃到那隻魔物的嘴里的区别。 不逃?生的渴望还在胸中燃烧,那是不甘,是渴望,是愤怒,是绝望,火焰般灼痛。 放弃一切还是拚命抗争? 可拚命抗争还有意义吗? 最后,剩下的只有对自身弱小的痛恨。 如果我拥有力量…… 可是,已经没有如果了。 夺路而逃也只是多活了几秒鐘而已,下半身已经被蛇形魔物贪婪吞入的此刻,一点点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感受着那熏人的臭味将自己淹没,感受着……自己的死亡…… 白哉突然看到了一抹月光。 洁白,纤薄,却清亮,在黑暗中,宛如冉冉升起的新月。 伴随着一声质感同样清亮的叱喝,“魔物,死吧!晓月!” 纤薄的月光轻盈飞过,将蛇形魔物乾脆利落斩成了两截,吞噬着白哉的那半截落在了地上,污血飞溅。 “你还活着啊!” 一併跌落在地的白哉狼狈地咳着,拚命要从魔物嘴里爬出来时,一双穿着皮靴的脚轻盈落在了他的面前。 我……被救了? 抬头的瞬间,黑暗被云层中透下的月光驱散,照亮了那人的脸。 英武而锐利,青年的眼被月光照彻,本该是清冷的色调,然而那一瞬间,白哉以为自己遇见了最灿烂的阳光。 无论是橘色的高高束起的长发,还是明亮锐利的眼,都满蕴着灿烂的光色,扑面而来,将绝望的夜色化作了希望的晨光。 “赶紧自己爬出来,还有不少呢!” 青年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那柄刀极其长,或许比他本人的高度还要超出,然而青年跃起,挥舞着那柄长刀时,刀光却清灵而纤薄,宛如一片一片飞出的月光。 很快,魔物的嚎叫嘎然而止。 白哉看得目瞪口呆。 那么多,那么可怕的魔物……就这么,斩瓜切菜一般,被青年杀戮一空。 “起得来么?” 利落收刀背在背后,青年向他走近,伸出了手来,“你很幸运,还活着,你的村庄就剩你一个了。” 浑身剧痛,狼狈不堪,几度挣扎也没能挣脱死去魔物的大嘴,白哉却用力点头,将自己沾染了血污的手伸出去握住了青年的。 乾燥,温暖,丝毫不曾沾染血污的手。 “您……是驱魔师大人?” “啊,我是,抱歉来晚了。” 青年将他从血污和魔物的尸体中拉出,“我的名字是黑崎一护。” “谢谢您……” 黑崎……一护大人么? 灿烂的人,强大的人。 像光一样。 如果来得早一点,或许村人就不会死,但这绝不是这个人的错,他不需要为魔物的罪恶负责,可他到底是来了,救下了白哉,毫不嫌弃地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出地狱。 白哉的胸口,被强烈的感激和活下来的喜悦填满了。 从此,这个人,这缕光,成为了白哉此生的救赎,永远不变。 虽然是类似中世纪的西幻背景,不过还是懒得用英文名啦,这样看着轻松,我也省事嘛 chapter.01 chapter.1 “这个孩子,他其实是有驱魔师资质的,但很可惜,您也知道,人类被魔物吞噬的过程不单是对血肉的吞噬,更重要的是人体的精髓的汲取,他在魔物的嘴里待的时间……稍微长了点,虽然没死,但已经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你的意思是……” “他的潜力不足,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越d级了。” “是吗……” 一护沉吟了片刻,才道,“但那孩子有着对魔物的仇恨,强烈要求成为驱魔师的一员,哪怕不能超越d级,有这份觉悟就很难得,这些普通的,d级以下的驱魔师,不正是公会的基石吗?” “会长说得是。”医师恭谨应道。 话是这么说,但一护心里明白,每年,牺牲得最多的也是这些普通的驱魔师。 因此,很多年轻的面孔转眼消逝,那些怀着对魔物的仇恨而加入驱魔师公会的年轻人,总以为他们不会是其中一个,总以为可以成为黑崎会长这样,年轻而强大,对魔物无所畏惧的驱魔师,拥有这个黑暗时代最稀缺的安全,权势,荣耀,却不知道,资质决定了一切,他们的结局,往往是消逝在黑暗之中。 这是个艰难的时代,只有付出牺牲,才会有珍贵的,范围内的和平。 而前几天救的那个少年…… 一护叹了口气。 随即放下了这份怜悯。 做普通人不需要战斗,可以接受保护,但命运交託他人,总得承受不知何时而来的灾难,而做驱魔师,就得游走在黑暗的前线,虽然有了力量,危险却也是成倍增加,平均寿命反而不如普通人。 究竟哪一种好,也是见仁见智了。 将厉害说明白,任他自己选吧。 沉思间,已经来到了洁白的病房。 少年正躺在病床上,正出神地看着窗外盎然的绿意,淡淡午后阳光洒了进来,却并没有为他苍白的面色增加多少生气,然而,这份苍白,这份脆弱,反而更凸显了少年容顏的清丽雋秀,宛如一朵楚楚可怜的白色玫瑰,在风中轻轻摇曳。 “白哉。” 一护出声唤道。 少年闻声转过头来,墨色的眼瞳驀地亮了起来,“黑崎大人!” “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 少年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一护,“我觉得已经全好了。” 纯真的少年人总是让人怜惜,虽然自己也只是比他大个五六岁而已,一护却距离纯真早已十分遥远,从十七岁接过去世父亲的班成为驱魔师公会的首领之后,一护的阅歷,眼界,心智,都远非小村庄长大的这个少年能及,因此他看待这个少年,更类似于长辈看小孩子,一路上少年的懂事和乖巧也让他十分省心,而多了几分看顾之心。 他摇摇头,“多休养两天也不是坏事。” 这孩子全村人都被魔物杀死,自己也差点被吞噬,还因此受到了难以恢復的伤害……一护并不是专门去那里驱魔的,他只是恰好路过,发现魔物肆虐才出了手,亲手救回了这个少年,想到如果能早一点,或许他就不会失去一切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歉意。 “多谢大人关心,不过大人,我……我之前问的事情……” 白哉忐忑地开口。 他想成为驱魔师。 像黑崎大人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再不用在魔物面前只能无助颤抖仓皇逃命,而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弱小,战胜恐惧。 如果可以追随黑崎大人……那就更好了…… 不过不太可能吧……来到驱魔师总部之后,白哉才知道,救了他的黑崎大人,虽然还是那么年轻,却是这片大地上所有驱魔师的首领,驱魔师公会的会长,号称最强的驱魔师。 就算自己成为了驱魔师,要拥有能追随黑崎大人的资格……也太难了。 然而人心深处的渴望不是现实可以轻易磨灭的。 哪怕再天真,再可笑,还是一厢情愿地希翼着。 说不定……自己就有这个资质呢? 然而一声叹息将白哉打入了深渊。 “你有驱魔师的资质,但很弱,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超越d级。” 青年眼中有着不忍和怜悯,说出的话却没有犹疑,“如果选择成为驱魔师,你将面对无数的危险,或许哪一天,这危险超过了你的能力,你会死,如果选择继续做普通人,我可以做主让你在驱魔师总部接受教育,将来在朗萨城也好找个工作。” 能够在驱魔师驻守的朗萨城工作,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朗萨城安全,繁华,审核却极其严格,要取得入住资格对平民而言绝对难比登天。 可是白哉摇头,坚定地道,“我想成为驱魔师!” 无论如何,想要追随黑崎大人。 只有走上这条道路,或许有一天,就能实现心愿,放弃了,就永远不可能了。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 一护点点头,“你很坚强。回头我会让人带你去培训分会报道。” “大人!”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少年叫住了他,“我……我还能见到你吗?” 少年的眼神很专註,里面蕴着期待和惶恐。 一护摇头,“我很忙。” 能够来探望,并且做出安排,已经是念在这是自己亲手救出的人,而耽误了很多时间了。 少年的眼微微黯淡下去,随即又亮起,“我会努力的!” “嗯,那我就等着了。” 一护确实很忙。 作为驱魔师公会的会长,他受到无数人的景仰与信赖,如同骄阳一般成为眾人的瞩目目标,希望追随他的人不知凡几,那个少年的心思明白写在眼睛里,他不可能不明白,但他无法去照顾。 他只关注着强者,也只会将目光放在更多需要他去拯救的人类身上。 或许有短暂的交会,但s级驱魔师的世界,充斥着的危险和荣耀,并不适合那个註定弱小的少年。 安排好了之后,一护很快将那个短暂的插曲拋在了脑后。 这是个黑暗的年代。 然而一护却能够活得强大而肆意。 他拥有强大的天赋,他的天性也喜欢保护他人,做想做的人,做想做的事情,永无止境地战斗和保护,这样的人生,他很喜欢。 不出意外,一生,都会是这般的度过,或许,有一天,战死在对抗魔物的战场上,那也是死得其所。 而人类的命运…… 一护翻阅开面前的古卷。 书卷的记载中,曾经人类的日子是祥和平静的。 虽然要面对野兽,疾病,天灾,但人类靠着与生俱来的智慧和坚强,一一加以解决,克服,让人类的领地不断扩大,村庄覆盖绿野,城市走向繁华。 直到有一天,黑暗突如其来降临。 魔物肆虐大地,蹂躪人类脆弱的文明。 魔物从何而来? 为何只以人类为饵食? 驱魔师出现的时机,却恰恰在魔物出现之后,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后天的锻炼,其实只是将天生的力量发掘出来,同样的锻炼,放在没有资质的人身上,无论如何也超越不了普通人的极限。 所以,强大的驱魔师,都是天生的。 那么,天赐的力量,真的像是教廷宣称的那样,是神明怜悯世人而赐下的吗? 一护对于教廷不是那么的信任。 但也允许了教廷在朗萨城传教。 因为乱世,人的心灵更加需要支柱。 只是教廷不遗馀力游说包括他在内的驱魔师加入教廷的做法让他有点不爽。 确实驱魔师的组织相对松散,要驱除魔物都是以任务的形式发布,给予贡献点换取资源,相比教廷规整如军队的统治力是显得不足,但一护认为,驱魔师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斗,这种战斗有性命的危险,不该强迫,他希望驱魔师可以自由选择。 扯远了,总之,作为驱魔师公会的会长,他并不愿意放弃独立自主。 但教廷歷史远比驱魔师公会来得久远,因此肯定也拥有许多不为世人所知的传承。 比如,魔物的由来。 比如,恢復世界寧和的办法。 不能加入,总可以交换吧,某些珍贵的信息,还是得想办法弄到才行。 掩卷,一护灭了灯,倒在了床上。 也不知道,那个叫做白哉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 朦胧着坠入睡梦之前,脑海中驀地掠过了病房之中少年苍白却雋丽的脸,以及眼底望着自己而泛起的晶亮。 那亮色脆弱,但漂亮。 希望不要死吧…… 忙忙碌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一年。 这天,到了培训分会优秀学员到总部进修的日子。 “您要出席吗?” 助手雏森桃是个清纯俏丽的少女,但她也是个b级上位的驱魔师,并不似外表看起来的那么娇小柔弱。 在驱魔师的世界里,力量和体型并没有太大的关係。 肌肉虯结,那只是普通人的强壮。 一护也没有非常高大强壮的体魄,事实上,他身形清瘦,看起来甚至有点纤细,只不过身姿笔挺,加上那份对于力量的掌控和自信,让他具有非常强的气场,才不会显得太过单薄。 “不了。” 一护皱眉,“最近a级魔物频频出现,我想去卡拉多看看。” “用不着您出手吧?” 雏森诧异地道,“虽然有牺牲,但各地分会长都解决了不是吗?” “上个月一头千眼魔在港口潜伏了不止一年,结果分会都没发现,反而被黑市商人的情报误导,坠入了陷阱,死伤惨重。”一护面色凝重,“最后被消灭的时候,千眼魔叫嚣说,黑暗之主即将归来,驱魔师都将灭亡,我觉得……应该深入调查一下。” “是要去找那些黑市商人吗?” “黑市商人两面三刀,他们没那么大胆子跟魔物勾结,或许,背后还有更深的线索。” “嗯,明白了,会长大人。” “哦……虽然不去,不过……名单给我看看?” “啊?”雏森赶紧将名单送上。 一护快速扫了一遍。 没有。里面并没有朽木白哉的名字。 也是,要入选总部进修资格,至少得有a级的潜力,他不可能的。 没办法。 一护略微伤感地想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世界,力量的强弱,註定了所处世界的不同。 救下他,保护了他,给了他未来的道路,已经足够了。 世界上遭遇魔物的人这么多,不可能去操心每一个人的未来,那叫做保姆,不是驱魔师。 “我出发了。” “您放心,有问题我会随时用通讯铜版通知您的。”雏森说的通讯铜版是一种炼金產物,能够跟千里之外的人通讯,可惜太过稀少,因此很难普及。 “嗯。” “这次的任务,又没能完成?” “是。” 白哉羞愧地低下了头。 教官不由摇头。 这个学员相当努力,努力得让他都不忍心责备了,可他修鍊进度的缓慢和力量发掘的不尽人意也是事实。 因此跟其他学员关係也极为疏远。 他的沉默,不善言辞是一个原因,其他学员看不起他也是一个原因。 “你不是很适合成为驱魔师。” 教官忍不住劝说,“像你这样有一定战斗力的学员,我建议去做后勤。我可以给你写个推荐信。” “谢谢您!教官,可是……我想成为驱魔师。” “想为亲人报仇?” “我并没有亲人,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都在魔物的袭击下死去了。”之后,是靠着村人的接济活下来的,可是如今村人也都不在了。 当然想为他们报仇,想保护同样被恐惧侵袭的人们,但更重要的,是报答那个灿若骄阳的人的恩情。 白哉垂下头,声音却很坚定,“我……想追随一个人。”哪怕是不自量力,也想。 “你……唉。” 教官便没有再劝。 白哉出了教官的房间,走向了训练场。 无论如何,要多训练,努力,才有希望! 不想遇到了几个同期。 相比他们身材的结实矫健,白哉跟两年前一般无二的清瘦和苍白,就显得颇为刺眼。 况且他还过于漂亮了。 “瞧瞧,这是谁啊?这不是会长大人推荐来的朽木君嘛!” 其中一人恶意地道。 其他几人立即鬨笑起来。 “吹牛的吧,这么弱的傢伙,会长大人怎么可能推荐!扎克你还真信啊!” “我是不信,可艾丽莎信啊!” 叫做扎克的年轻驱魔人忿忿地瞪视着白哉,“小白脸儿就会用这些骗女人吧!” “我跟艾丽莎没有什么,信不信由你。” 白哉淡淡地道。 艾丽莎是分会驻地酒吧老闆的女儿,大概是被这张脸吸引,她频频对白哉表示善意,结果引来了爱慕他的几个青年的敌意。 当然,对于自己力量的弱小,冷嘲热讽是从一开始就有的。 “哼!你敢说你没骗艾丽莎么?” “我没骗人。” “小白脸嘴硬!我看你就是欠扁!” “你要挑起私斗?” “不,我不私斗,我向你挑战!” 扎克突然聪明了起来,“切磋,如何,若你赢了,赌注是两瓶强化药剂,敢不敢?” 一个d级驱魔师挑战e级驱魔师,还要人家拿出每月仅有的两瓶强化药剂份额,这不是公平的赌局,然而其他人不会站在白哉的角度,反而起鬨,“敢不敢?小白脸!不敢就乖乖滚出培训分会,发誓这辈子都不再接近艾丽莎!” “我没有必要接受这种不公平的赌局。”白哉平静地道,“你们的力量,不应该用在欺负同类身上,而是该去跟魔物战斗。” “啐!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扎克啐了一口,“你不答应,我就私斗了又如何?看谁敢去通风报信!” “我敢,如何?你要威胁我吗?”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眾人转头望去。 “哪个不长眼睛的……” 扎克的声音堵在了咽喉里。 背上背负的长刀比他本人还高,用白色绑带一圈圈裹起,站在训练场入口的青年披着纯黑色的长披风,利落紧身的衣装也只是驱魔师公会普通的战斗服装,然而他高高束起而飞扬在风中的长发,是艷丽鲜明到灼眼的橘! 整个驱魔师公会只有一个人拥有这样的特徵。 那就是传说中的会长! 眾人面如土色,白哉眼睛却骤然亮了起来,脱口而出的声音里满是惊喜,“黑崎大人!” chapter.02 chapter.02 片刻之后,斥退了几个挑衅者的一护带着白哉,并肩走在了培训分会的林荫小道上。 “这一年来,过得还好?”一护问道。 “很好!黑崎大人!”少年似乎长高了一些,面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但身材还是清瘦,眼神沉静却带着几缕郁色,并没有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精神气儿,看起来就一个字:弱。 虽然满口很好,但一护一眼就看得出,他的处境并不那么尽如人意。 “似乎不是你说的那样子啊,刚才还被欺负了,怎么,想骗我?” “不是不是!” 少年忙不迭否认,那惊慌的模样倒是叫人有些不忍,一护笑了笑,“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因为没有力量,就无法对抗魔物,就会很快死去,所以……不独是培训分会,在驱魔师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这样……弱就是原罪。” “白哉,”他冷静地剖开了少年意图粉饰的现实,“你不适合成为驱魔师,一年前我就说过了。” 少年面色顿时惨白。 嘴唇囁嚅了两下才出声,“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呢?” 白哉沉默了。 他知道青年说的是实话。 他也绝不会怨怪他打破了自己的幻想,说得那么直白犀利。 大人是为自己好。 骄阳一般的大人,作为会长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大人,却会来到这里看自己……或许是顺便,但白哉已经十分的惊喜和感激。 还这么认真地劝告自己。 “我……我知道我的资质,也知道成为跟大人一样的驱魔师是妄想……我只是,希望能追随大人,报答大人救我的恩情。” 良久,白哉这么说道。 这回轮到一护沉默了。 他完全可以拒绝。 他身边不缺乏追随者,那些追随者有忠诚,有实力,哪一个都比面前这个孩子强,但他却奇妙的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 或许是因为少年那脆弱又满怀着希翼的眼神。 像黑暗中闪亮的星子,或许很快就会被暗色淹没,却执拗地在那里闪烁着微弱的光华。 或许是源自泛滥的保护欲,一护无法在明知道这孩子的命运后还将他丢在这里不管——驱魔师公会不是慈善机构,一年的训练期已经足够长,之后,就得靠自己出任务,挣积分,兑换技能和武器以及药剂等等,逐渐走上变强的道路了。 所有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但这个孩子潜力受限,大概某一天就会死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成为魔物的腹中餐。 拉他一把,也不是什么很麻烦的事情。 一护到了喉咙里的劝告便改了口,“那……我跟这边的会长说一声,你就暂且跟在我身边,我要去卡拉多办点事。” “大人?” 白哉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倒是挺可爱的。 “之后就跟我回总部吧,”一护在少年全心全意崇拜仰赖的眼神将那一丝嘴快的懊恼也拋开了,“总能安排的。” “嗯!” 少年用力点头,完全不问他会怎么安排,似乎只要能跟在他身边,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看来,他应该不会是个麻烦。 跟培训分会的会长见了一面,听了些汇报,一护拒绝了晚上宴会的邀请,下午就准备出发了。 白哉早收拾好了不多的一点行礼在等着了。 “大人,您就一个人出发?也没人服侍吗?” 他很惊讶堂堂驱魔师公会会长居然如此简朴。 “没必要。” 一护不在意地道,“一个人挺好的啊。” 以他的实力,哪里去不得?没有人在身边啰嗦,反而觉得很自在。 “会骑马吗?” “会的!” 白哉赶紧答道。 “那就走吧!” 一护翻身跨上了马背,矫健的身姿让白哉看得目眩——黑崎大人果然无论何时都这么帅气英武呢! 他赶紧也上了马,一甩韁绳,就跟着青年策马出了培训分会。 颇有点感慨。 一年时间,他其实在这里学到了很多,关于魔物的各种知识,挖掘自身力量的方法,剑术,枪术,马术等等,至少,不再是当初那个茫然无措在魔物面前的小男孩了。 只是要有资格追随大人,根本还是不够的。 等跟大人到了总部,一定要努力,如果资质比不上别人,那就付出双倍,更多倍的努力! 前方青年飞扬的发丝绚烂宛如一抹阳光。 是白哉心底的光。 追随他,报答他,为他做一切可以做的事情。 白哉为心底那份希翼驱使着,浑身充满了力量。 一路倒还平安。 确实,以一护的实力,不长眼睛的魔物都是送死的料。 魔物死后并不是一无是处,它们的血液,身上不同部位的材料,都可以作为炼金和药剂的原料,採集这些也是一门学问。 不过一护太强,他压根用不着这些低级材料,但身边多了个白哉,他就吩咐白哉收集起来,到了当地分会去兑换成金钱和积分。 “帮我收着吧。” 他这么说道,“路上用。” 如果是直说给白哉,或许是伤到这孩子的自尊心,但这么说的话,他就会很积极地收集了,还为一路的各种花销精打细算着。 别说,虽然一护不缺钱,但他活得简单,条件有限的时候从不挑剔,有了白哉一路打点安排,过得倒是比以往旅行要舒心不少。 这孩子实在是很能干。 无论是可口的食物,还是早上起来就端到了面前的洗脸水,漱口杯,以及洗得乾乾净净的衣服,都看得见他的细緻用心。 “旅行很累的。” 一护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着白哉端着水盆进来,于是一边懒洋洋换衣一边说道,“你不用为我做这些。” “不累啊,我好歹也是个e级驱魔师,这点体力还是有的。” 白哉拧了面巾递到了青年面前,“大人?” “唔……” 你有体力难道我就没有吗?还上赶着照顾。 一护不由好笑。 不过这份殷勤他倒是不讨厌。 曾经有女性驱魔师想要为他做这些,而达到渗入他生活的目的,一护自然是拒绝了。 但这孩子又不是女人。 他只是崇拜自己,想为自己做点什么罢了。 说老实话,被这么细緻周到的服侍着……不是不舒心的。 一护一贯活得骄傲肆意,并不忌讳享受,在总部自然是有管家打理居所各种琐事,但却也没有近身的佣僕之类的存在。 他认为,驱魔师应该拥有自我管理的自制力。 而身边的人如果不能全心信任,那么就不能放任他掌管你的食物和用品。 因为魔物其实是个很笼统的称呼,低级的就叫魔物,魔物之上,接近人形并且拥有长生而来的智慧者,则称之为恶魔。 真正的恶魔狡猾,强大,并且善于蛊惑人心。 这世上有对抗黑暗,坚持保护人类的人,也就有屈服于黑暗,崇拜恶魔,希望藉此得到长生、财富、力量的人,为此,他们不惜陷害同类,将之奉为恶魔的祭品。 被恶魔赐下力量的人,能够使用黑暗的法术,即为黑法师。 黑法师之外,还有普通的恶魔崇拜者。 他们反而比黑法师更棘手,因为身上没有恶魔力量的痕迹,他们可以以普通人的身份潜藏在人群中,为恶魔的阴谋服务。 曾经有一个a级的驱魔师,就因为被这种恶魔崇拜者在酒水里下了药剂,而失去战斗力,成为了恶魔的猎物。 前车可鉴,一护虽然保护着普通人,但也并不会轻易信任普通人,甚至驱魔师——有恶魔的世界,驱魔师也是可以堕落的。 但白哉……他的力量是正统驱魔师力量,虽然弱,却比大多数驱魔师更为纯粹。 本能让一护不排斥他的靠近。 擦凈了脸,漱了口,少年拿起梳子,“大人,我为您梳头。” “嗯。” 一护点点头,白哉就按捺住欢喜站在了他身后,掬起发丝为他梳理。 梳齿在长发中滑过。 白哉轻轻捏着一缕发丝,掩不住那份不愿释手的喜爱——大人的长发,滑顺而光亮,在掌心泉水一般流淌,跳跃着绚烂的华彩,真是太漂亮,太好摸了。 梳顺,然后扎起,精神奕奕的会长大人就出炉了。 两人吃起了早餐。 早餐是火腿蛋,煮豆子,牛奶,蒜香烤麵包片,虽然简单,但口味很是不错,都是白哉赶早到借了旅店厨房做的。 “不错,味道挺好。” 少年就像是得到了最好的报偿一般,露出了笑容。 眼睛星星般明亮。 卡拉多的黑市商人虽然狡猾,但力量面前,狡猾也是没有用处的。 一护的手段雷霆般激烈,妄图狡辩的商人很快屈服,招供了一切。 他跟千眼魔达成了协议,他提供一些活人给千眼魔,而得到千眼魔主动分泌的一种胶质——那是上品断肢药剂的主要材料,并不是杀了千眼魔就能得到的珍贵之物,这种行为持续已经有一年余,他得到了大量的利益,当然,有胆做出这么明晃晃违背驱魔师公会禁止的罪行,他确实是个恶魔崇拜者,在密室里面还有个黑暗祭坛。 而千眼魔导致分会损伤惨重的事件,是他口里的一位大人主使的,让他放出消息,想要用驱魔师的血肉作为祭品,完成一个召唤阵法,召唤出上位恶魔来,他其实很捨不得暴露这么个聚宝盆一般的魔物。 “用活人饲养魔物换取利益,居然还想要捕捉恶魔获取血脉,这帮人真是疯了!” 乾脆的将黑市商人的势力扫空,并且对闻询而来的分会人员吩咐了后续安排,一护这才冷笑着说道。 他对茫然的白哉解释,“恶魔的血脉确实可以让人获得力量,但恶魔的力量不是那么好驯服的,搞不好就被其中的恶魔意志夺取了神智,变成只知道杀戮和吞噬的魔物了。” 关于恶魔的资料在培训分会并不会见到,因此他解释得比较详细,“驱魔师的力量不能遗传,普通人有可能生出强大的驱魔师,强大的驱魔师的孩子也有可能是普通人,因此驱魔师并不是家族体系,黑法师的黑暗力量来自恶魔,通过血脉乃至灵魂烙印下来,因此,如果驯服了强大的恶魔的血脉,倒是可以让家族的力量变得强大。” “那驱魔师的力量究竟是哪里来的呢?” “不清楚,只知道是天生的。” 一护摇摇头,“不过驱魔师要发挥出天生的力量,需要肉体的强大,而强大的父母诞生出的孩子,往往能更好容纳强大的力量,因此驱魔师的孩子,成为驱魔师的几率,会更大一点。” “教廷将之称为神赐的祝福,然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教廷的教士难道不该是最先得到赐福的人么?可事实上,教廷的人却并没有驱魔师的资质,他们跟魔物战斗,凭藉的是教廷流传下来的一些圣物而已。” “如果没有圣物……” “那些圣骑士也就比普通人强一些,不超过通过锻炼而来的范围。” “那么教廷就不会招揽驱魔师吗?” “当然会,他们想尽办法招揽,不过驱魔师一般都性情桀驁,不是太适应教廷的清规戒律,”一护笑了笑,“他们还招揽过我呢,说圣骑士团团长的位置给我留着。” “大人不会去吧?” “当然不。” 青年神态里终于显露出他作为驱魔师公会会长的傲慢,“谁稀罕。你可知道,圣骑士还得向主教下跪呢!” “因为他们代表着神明吧。”白哉猜测。 “神明已经数百年没有显示过神跡了。”一护冷冷道,“这个黑暗的时代没有神明。” 大人……连神明也不放在眼里么? 不不不,应该是大人认为,一味祈求神明没有意义,要想获得救赎,应该依靠自己的努力吧? 可是,经歷过驱魔师训练,白哉才明白,普通人跟驱魔师相差实在太大了。 如果说普通人的力量是一,那么d级驱魔师就是二十五,更不用说往上的b级,a级……这份差别,宛如天堑一样不可跨越。 力量…… 话题结束之后,白哉的心头沉甸甸的。 他反覆地看着自己因为刻苦磨练而生出来的茧,和掌纹。 力量就是一切。 可是……修鍊之中显露出来的,跟其他人的差别…… 白哉不是不明白。 黑崎大人,教官,医师,都说过的,自己潜力有限,终生难以突破d级。 这样的我……… 真的能帮到黑崎大人吗? 纵然跟在他的身边。 纵然意愿如此强烈。 但是没有力量……就什么也做不到吧…… 怀着这份不安,白哉跟着青年,在时隔一年之后,回到了驱魔师的总部。 他的预感很快成为了现实。 青年安排他进入了后勤。 “你有这方面的才能。” 他这么说着,眼底含着讚许的笑意,“人要放在适合他的位置上面,白哉,并不是衝杀在战场上才是保护他人,后勤的保障是非常重要的。” “我明白。” 黑崎大人的安排没有错,既给他发挥能力的机会,又保护了他,可以不接受他的好意,衝到战场上去,但不足的能力只会换来毫无意义的牺牲。 可白哉还察觉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不甘。 那份不甘如此痛楚地在那里灼烧着,不肯消停。 为什么呢? 人都该认清现实,认清自己的能力,认清自己的位置。 他这时还不明白这份不甘的由来。 “我会努力的。” 他对青年,也对自己,这么说道。 无论如何,会继续努力变强,终有一天,我希望能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白哉并没有显得不甘或者不满。 一护便也安了心。 一路从分会到卡拉多,再从卡拉多到总部,白哉真的是非常聪明懂事,从不会给自己拖后腿,反而力所能及地照看着自己。 便是从来只会注视着强者,一护也将这个憧憬自己,信赖自己的少年看入了眼。 有个这样的弟弟也挺好的…… 这么想着,他轻抚了下个头还不及他的少年的头,“你跟我住吧,我那里空得很,管家也会喜欢你的。” “我……我很荣幸!”没有客气的推辞,少年欢喜得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我高兴极了!” 于是一护就愉快地看到少年眼底的星星再度闪耀起来。 这样……就好了吧…… 草莓子其实是享受小白菜的崇拜和依赖的,这样的全心全意,很难让人硬起心肠吧 chapter.03 chapter.03 一护曾在人生中无数次地后悔。 在这个黑暗的年代,无数人悲苦哀嚎,在充满危险和死亡的世界里挣扎着只求能继续活着,而他却能够过得洒脱肆意,原因不外乎是他拥有了常人难以企及的力量。 因此也怀着常人远远不及的傲慢。 保护,原本就是一个高高在上,带着俯视意味的词。 如果说他确实在意着白哉,这份在意大概也是源自他固有的傲慢——他怜悯着白哉,把白哉看做了需要操心的对象,才会始终关照着这个弱小的弟弟。 在白哉来到总部三年后,年满二十岁的他即使锻炼和学习的勤奋程度远超其他人,却依然只能充当后勤人员,算不上战斗力。 或许因为当初的伤的影响,白哉始终显现出许多不足。 就连他皎月一般脱俗的美貌和清瘦的身形,都强化了这份羸弱。 例如他的不善言辞,他修行的缓慢,他付出巨大却收穫甚小的落差,一护对他的关注,也多半就是源于自己的傲慢吧,哪怕白哉如漂亮,温柔,能干,因为救命之恩对他死心塌地,始终都坚定站在他的身后,甚至愿意为他献出生命。 就是这份傲慢,将白哉引向了跟一护原本为他计划的安全平淡的人生完全相反的方向。 可即使无数次地后悔,人生却也不可能重来。 那个无论自己给不给回应,会不会回头,都无怨无悔站在自己身后,始终注视着,崇敬着,信赖着的少年,终归,不可能再回来。 那时候,一护才痛苦地明白,自己当初究竟错过了什么。 那年,一护二十五岁。 跟白哉进步的缓慢正好相反,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护却已经将自身的力量挖掘到一个巔峰,进阶了双s的境界。 消息传出,驱魔师公会上下皆振奋不已。 这已经超过了歷届公会会长,成为了史上最强的驱魔师! 在这样一位强大的驱魔师的带领下,或许他们真的有一天能将大地上肆虐的魔物杀光,找回祥和寧静的日子! 驱魔师公会因此举办了盛大的庆典。 朗萨城的居民们载歌载舞,纷纷盛装涌到了街道上,各地分会会长也来到总部,一一覲见,祝贺。 白哉跟在青年身后,见证了他的荣耀。 青年一身盛装,长发流垂,手执权杖在眾人瞩目下站在了高处。 “诸位,今天,是个值得庆贺的日子,”青年一开口,全场顿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那个看起来并不强壮高大,却流溢出强大气场和威严的身影,他的声音清朗地响彻了这片天地,“不止庆贺我的进阶,更庆贺人类的坚强——数百年来魔物的肆虐没有能击倒我们,我们依然活着,并且一日日强大,只要我们保持斗争的精神,保持我们的坚强和勇敢,将来终有一日,我们能驱除所有的魔物,还大地一个和平安寧!谨以此誓,与诸位共勉!“ 他举起了手,人群欢呼顿时如潮水般一波一波久久不肯止歇。 那么的光彩照人,骄阳般令人不可逼视。 白哉驀地垂下了眼帘,切断了对那个人的注视。 大人对他很好。 三年来,一直允许他跟随在身边,日常的指点,耐心的教导,还给了自己一个家。 他告诉管家,白哉是他的弟弟。 他任由白哉出入他的卧室,为他打理贴身的琐事。 他会在白哉端上亲手烹飪好的菜肴和点心时露出明亮的笑容,称讚白哉的手艺,好胃口地吃光光。 他保护着白哉,在其他人非议的时候认真维护着白哉——不但是地位,还有白哉的尊严。 因此白哉是如此的敬爱他,崇拜他,曾下定决心,哪怕是献上性命,也要报答黑崎大人。 可黑崎大人并不需要他献上性命。 他这么的强,无论是力量,或是内心,都强大的坚定,这样一个强者,还仁慈,公允,是合格的领袖。 宛如每一个需要着阳光照耀的人一样,太阳却并不需要人们,只是一视同仁地洒下阳光罢了。 因为没有足够的力量。 甚至走在大人的身后,都会有人不平。 想变强,一直都想,也一直在努力,可事实证明,这大概是个不可能的奢望。 那些人的看法是对的。 这么弱,弱得可怜的傢伙,凭什么跟随黑崎大人,并且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呢? 凭脸吗? 凭諂媚吗? 凭……这幅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姿态吗? 无数阴暗不堪的揣测化作利箭,不敢指向黑崎大人,而尽数倾泻向了白哉。 不是没有善意的对待,老管家,大人的副官雏森,那些位高权重的分会长们,其实都对他很好,还开解过他,可白哉其实并不是为了那些恶意而难过。 那些不甘和焦躁的水底,藏着早已偷偷成型并且日益壮大的存在,一瞬间,浮出水面。 ——他只是突然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了,如果不能变强,他就永远没有资格,去喜欢大人! 而大人也不可能喜欢上他。 是的,喜欢,甚至爱,白哉对恩人怀着的感情,居然是如此的……妄念。 于是那个光耀夺目的身影,刺痛了白哉的眼睛。 痛得他一时间几乎要掉下泪来。 “你还带着那个小子啊!” 九个分会会长都是a级上位的封号驱魔师,距离s级只有一步之遥,惯常是六个在外面六大分会驻守,三个留在总部,一年一轮换。 这次恰好轮换回来的京乐和浮竹,老友相见欢喜非常,一起来恭贺一护的时候,就喝了几杯,聊了起来。 “白哉有什么不好?” “挺好的,很能干,后勤工作做得很无可挑剔,如果你不将他带在身边,或许大家都会更喜欢他一点。” 京乐是个花花公子,风流不羈,然而浪荡的做派之下,他拥有着洞察人情世故的睿智,敞开来说话往往一针见血,“你这样子放不下他,反而让他始终无法为眾人所接受呀。” “我不认为是这个原因。” 一护喝了一口酒,在辛辣的酒液的刺激下微微眯起了眼,“他实力不足才是。如果我放了手,任他自生自灭,他或许早就死了。” 相比之下,眾人的一点排斥,算得了什么呢? 白哉并不是那种一点他人异样的态度就会要死要活的敏感人种。 一护摇摇头,“而且他也不在乎他人是否接受。” “那你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吧?” 浮竹试探着问道,“那孩子是挺不错的,他对你,可是全心全意呢!你有想过接受他么?” “什么?” 一护愕然瞪大了眼,“不可能!” 浮竹讶然,“我还以为……” “怎么可能啊!白哉是男的!我也只是把他当弟弟!”一护重重放下了酒杯,“别理那些风言风语,没有的事!” 他很生气。 外界的揣测居然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这些人都是闲得发慌! 别说白哉对自己只是崇敬,他也不可能喜欢白哉的。 确实白哉很漂亮,细心体贴,对自己是死心塌地的忠诚,一个讚许的笑容就能让他欢喜不已,但一护从没觉得自己会喜欢这样一个男人。 他幻想过的爱情,要来自强大,魅力四射的存在,像他曾经的老师,现在的分会长,四枫院夜一那样,充满自信,自我,面对什么困难都不会动容。 当然他绝对没有暗恋过夜一大姐,只是说那才是他的理想型。 京乐打起了哈哈,“别生气别生气,浮竹,议论会长的私事是你的不对哦!听信谣言更是不像话!” “是我的错!这话不会再提!”浮竹也就下了台阶,“来,我自罚一杯!” 一护这才展顏。 继续聊到了一些魔物的动向。 “最近魔物的活动减少了很多。” 一护沉吟,“应该是好事,但我总有点不安。” “监测地图上面没动静吗?”浮竹问道,他很明白没有动静未必是吉兆,正如暴风雨前的寧静。魔物不活动,或许是在酝酿什么,总归不是好事。 他说的监测地图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鍊金术產物,什么地方有强大的魔物出现,监测地图上就会亮起警示,以便驱魔师公会做出相应的应对。 “没有!” 一护摇摇头,“我怀疑……有恶魔大君在地面出现了!” “什么?!”京乐和浮竹齐齐动容。 “你们也知道,恶魔大君拥有混乱领域,理论上是可以抵御监测地图的监视的……” “这可不妙。” 两位分会长脸色凝重得要滴出水来,“恶魔大君真的出现的话……会长您可以应付吗?” “一个应该可以,如果不止一个的话……” “应该不会吧,这么强大的存在应该都在地狱里的。” 京乐强笑着宽慰,之前轻快的氛围却已荡然无存。 ——相对的平衡如此脆弱,一个尖端战力就可以决定着无数人的性命,这饱受蹂躪的世界啊,何时,能看到真正的光明呢? 白哉茫然走出了酒吧的后门。 圆月高悬,在青空之上,宛如一隻圆睁的眼,冷冷映照着白哉的痛苦和失落。 他听到了。 只是想要等待在那里,万一黑崎大人喝醉了,好及时接他回去,白哉却听到了让他心脏碎裂的话语。 大人说,不可能! 我只是把白哉当弟弟。 为什么不可能呢? 因为我不够好吗? 好歹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三年,白哉对大人的了解,因为时时刻刻关注着大人,或许,比大人自己更深也说不定。 大人曾用讚叹神往又怀念的神色提起过他的啟蒙老师,那是一个烈焰般的女性,骄傲,强悍,从容,他欣赏的,毫无疑问,是那样的存在。 而不是匍匐在阴影中,只能仰望他的,暗暗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如无望对月嚎叫的败犬一般的自己。 脚步有了踉蹌。 月色是有魔性的。 映照出内心最深的慾望,和隐藏的晦暗。 洒下一颗种子,沐浴月光,就生成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将白日里压制情感的理智绞缠住,一分分拧碎。 如果……我能变强,无论是谁,能给我力量…… 不可避免的,白哉滋生出了罪恶的念头。 不不不,不行,这想法是错的,大人说过,恶魔崇拜者和堕落者就是这么开始的…… 但是力量如此重要,没有力量,就无法做到任何事情。 那些黑法师,他们不就得到了力量,也没有失去人格吗? 可那是他们以灵魂的力量,战胜了恶魔血脉给予的混乱意志,没有灵魂上的强大,也不可能成功的。 身体的力量的确受限,但是我有意志啊!为了大人,我的心,能够战胜一切! 心中一片紊乱。 就在这一刻,眼前闪过青年含着笑意,宛如骄阳般明丽的眼。 白哉,他亲切地唤道,强大与否并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你一定要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千万不能被黑暗所诱惑了。 如同一盆冰水迎头浇下,白哉一身冷汗地清醒了。 我陷入魔障了。 ——大人并没有因为我力量的不足而失望,他从没放弃过我,一直在鼓励我,保护我,只有我堕落了,大人才会真的失望,痛心。 一想到景仰的青年失望的眼神,白哉全身都冷了下来。 他在夜风中站了很久。 风吹透了衣物,以冰冷的温度贴合。 良久,他抬起脚,向着住所——大人的住所,也是他的住所——走去。 没关係,大人不会喜欢我,我早就明白的,我……压根配不上,但是我对大人的心情是我一个人的,我自己坚持就可以了。 光是喜欢着大人,仰望着大人,就很幸福了。 足够了,能够跟随大人,甚至得到大人的另眼相看,已经很足够了,没看见那些人都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么? 这么告诉自己,白哉按住胸口,却感觉到深处的刺痛,依然如火焰般鲜明的灼烧着。 半年后,一护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率领着数量多得淹没了大地的魔物,三位恶魔大君突然毫无预兆般出现,围攻了朗萨城。 恶魔大君携带的混乱意志辐射到普通人和下位驱魔师身上,将他们拖入了混乱的深渊,失去理智,开始攻击身边的战友。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此起彼伏,生命大量消逝。 青濛濛的光华亮起,那是总部张开了防御的法阵,一护提起了他的武器,斩月,叮嘱白哉躲好,走出法阵,迎向三位恶魔大君。 “大人!” 白哉心焦如焚。 半年前偷听到的话,黑崎大人亲口说过,他能对付一位恶魔大君,但这是三位啊! 会死的! 但无法阻止。 已经攻打到总部来了,撤退或者逃亡,能到哪里去呢? 至少这里还有强大的防御法阵,还有大人和三位驻守总部的分会长。 自己却什么也做不到。 帮不到黑崎大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面对强大敌人的围攻。 他简直痛恨自己的无力到了极点。 大人,请千万不要有事,如果你有什么闪失……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白哉就心痛到无法呼吸,眼前一片茫然。 “朽木,愣着干什么?赶紧组织人去送治癒药剂,前面抢下来很多的伤者了!” 同僚的大吼惊醒了白哉,白哉不敢迟疑地行动了起来。 “知道了!” 而阵法淡淡的光膜之外,烈焰和黑烟已经熊熊而上,直衝天空。 其中片片皎洁轻盈的月光飞舞着,将烈焰切割开来。 大人有大人的战斗,我有我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力量,确实就是一切! 大人,请您……一定不要输! chapter.05 chapter.05 朗萨城就有光明神的教堂。 而风声,哪怕一护下了严令禁止议论,严词否认白哉有召唤恶魔的行为,也依然被有心人偷偷传了出去。 这天,主教来到了总部拜访。 一护听到通传,心里是又惊又怒。 白哉这么努力,这些天,三天两头就出去消灭魔物,居然还是有人容不得他! 驱魔师公会当然不是铁板一块,当初过于年少的一护接任会长的时候,要不是他力量强大,压根不可能得到会长的位置,哪怕他是前任会长的儿子也罢,可饶是他力压各大分会长,展现出了不输给父亲的能力,也差点在之后的几年被架空,跌跌撞撞才磨练出应有的手腕,将驱魔师公会真正掌控。 然而有光就有暗,人心是复杂的,有真心拥戴他的人,也有私下里希望着他倒台才好的人,他在意白哉,这就是可以运作的地方。 原本一直认为是自己在保护白哉,结果却是自己连累了白哉。 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教廷的人进来了,但是无论结果如何……不会任他们处置白哉的。 事实上一护也确实有些忧虑。 他在醒来后检验过,白哉体内的力量是一如既往的弱小,但纯凈,当初的解释是他状态并不稳定,那么……稳定之后呢?爆发出力量的时候呢?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性质? 这些日子,自从去到战场上战斗之后,白哉的力量一直在增长,这种速度,快得压根不正常。 但依然纯粹。 一护于是悄悄地在白哉跟魔物战斗的时候去看了。 依然是驱魔师的力量,并没有区别,然而战斗时候白哉表现出来的也最多是a级上下的程度,怎么可能消灭恶魔大君呢? 白哉他……隐瞒了什么? 或者该说,他知道些什么? 让教廷的人看看,如果真的没有恶魔的痕迹,那也算是为白哉正名,反而是好事吧…… 一护定了定神,让人去将朗萨城分区主教迎接进来。 “白哉……你放心。” 我不会捨弃你,绝不! 他带着白哉走出房间的时候,这么轻声地说了一句。 声音虽轻,却坚定而鏗鏘。 眼底的褶褶明亮宛如晨星,是不容动摇的骄傲。 白哉垂下眼帘,“我相信黑崎大人。” 没有寒暄,主教在白哉跟着一护进入大厅的时候就着意地看向了他。 同时在厅中的还有浦原,浮竹,京乐三位分会长,碎蜂当初其实是因为公务恰巧来到总部,那场大战之后就回去分会了。 来得这么快! 是他们通知教廷的吗? 还是另有其人? 即使私交不错,但权力面前,交情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护心中一冷,对于从前一直保持客气的主教态度也就说不上好。。 “怎么?教廷也喜欢捕风捉雨么?乌尔奇奥拉阁下,你不会看一眼就能告诉我,说他确实召唤了恶魔什么的?然后让我把他交给你们吧?” “教廷绝不可能如此武断。” 主教是个绿眸黑发的男人,白色长袍禁慾而圣洁,他面上的神情总是平静无波,一护曾经很疑惑,这么个一看就极其理智的男人,如何会是个狂热的信徒呢? “会长您也清楚,教廷与魔物战斗的时间非常悠长,因此拥有许多神赐的圣物,这其中,有用于鉴定人类是否为恶魔寄宿的圣物。” 他顿了顿,“我带来了。” “好,那你就为白哉鉴定一番吧。” 一护冷淡地道,侧头对白哉点头,“白哉。” 白哉稳步走了上去。 坚持留下来,就已经预见到了这个结果。 只是……这里是他的家。 教廷或许力量还比不上驱魔师公会,然而信徒却数目繁多,遍布大陆,如果真的逃亡,行走在大地上,遇见的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能向教廷举报他的行踪,他根本无处可逃。 或许黑法师家族可以庇护他,但他从此就得龟缩在那避世的所在,再也不能跟黑崎大人相见。 分离的痛楚,更甚死亡。 乌尔奇奥拉主教取出了圣物,那是一个洁白的面具,轻声咏诵,“大天使之面,请赋予我认识万物之眼。” 面具猝然绽放出洁白的光华。 乌尔奇奥拉将面具覆在了面上,碧色的深瞳顿时变成了纯粹的金。 金色的瞳看向了白哉。 一护心口一紧。 不会有问题的,鉴定过了那么多次,白哉体内始终是驱魔师的力量啊! 这样做反而是对白哉好。 乌尔奇奥拉取下了面具,开口。 “他将灵魂献给了恶魔。” !!!!!! “不可能!” 一护霍的站起,“我鉴定过无数次了,他的力量就是驱魔师的力量。” “是的,力量的性质并没有改变,但是会长,您没有看到灵魂。” 主教面色依然平静无波,“这位驱魔师,他强烈的执念已经扭曲,因此召唤来了一位可怕的恶魔,恶魔寄宿在他的灵魂深处,已经跟他的灵魂融为了一体。” “胡说!” “这个男人的灵魂已经不再洁白,被污染了。” 神明的侍者在一护的呵斥下继续说道,“只有消灭被污染的灵魂,才能救赎他,别无他法。” 怒火焚烧着一护的心。 他扬起了下頜,“这是一个阴谋,谁通知阁下过来的,阁下能告诉我吗?” “信徒有义务向教廷检举任何亲近恶魔的行为。” 乌尔奇奥拉不软不硬地回应,“黑崎大人,我知道,是您一直在教导这位驱魔师,感情的羈绊让您无法轻易捨弃他,所以我请求您将他交给我,我们会凈化他。” “不可能。” 一护断然拒绝,“他是个驱魔师,如何处置他,是我的事!” “这么说您要留一个危险的恶魔在驱魔师总部?” “我说过了,这是我的事。” “会长!” 京乐开口了,“是我通知教廷的。” 一护冷冷看了他一眼,京乐觉得自己一瞬间要被那份怒意杀死了。 “事实上,是我的缘故。” 浦原也开口,“本意是为了终结大家的疑虑,我炼製了一个仪器……结果发现了朽木的不对。” 他眼底有着歉意,“但是会长,哪怕是朽木救了你,他的确召唤了恶魔,驱魔师公会不能姑息这种堕落。” “很好,你们都很好。” 一护声音愈发冰冷,“我都不知道你们干了这么多事情。” 白哉突然跨前一步。 为了自己,黑崎大人在被得力的部下为难!大人不肯退让,分会长他们却也有各自的坚持,这样下去,公会都会四分五裂了! “黑崎大人,他们说的没有错!” “什么?白哉你……” “黑崎大人遇到了危险,我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我痛恨这么弱小的自己,所以……我发出了召唤,无论是谁,只要能给我力量,战胜恶魔,我可以献出生命和灵魂。” “所以我才能战胜那几个恶魔——那并不是我自己的力量。” 白哉抿了抿嘴唇,“大人,把我交给教廷吧,您……不需要为了一个堕落的我……” “白哉,你这些天,做了坏事吗?” “……”白哉略微茫然地摇头。 “你想要杀害自己的同伴吗?” 摇头。 “你感觉到那个恶魔在跟你说话了吗?” “没有。” 白哉继续摇头,“在那时候,再没有听见过祂的声音。” “我明白了。” 一护转头看向三位分会长和主教,“我相信白哉,他不会骗我,既然他能压制恶魔的侵蚀,我不会把他交给你,任由你们杀死他。” “会长!” “我已经决定了。” 一护制止了京乐的劝阻,“乌尔奇奥拉主教,请回吧。” “您一定会后悔的。” 深深看了一护一眼,白袍的主教微微躬身,“告辞。” 他的眼神,近似悲悯,又似警告,冰冷,而深沉。 教廷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一护有些惊讶,然而因此他也压制住了公会内部的声音,强行留下了白哉。 一护看得出他们的不满。 理智上,他明白,应该捨弃白哉的。 教廷并不会欺骗,浦原的鍊金术造诣深厚,也不可能无的放矢。 然而他做不到。 因为那是白哉。 他一直以来照看着的弟弟。 白哉是那么努力的人,明明看不到希望,明明那么弱小,却一直坚持着努力锻炼,他的付出,他的艰辛,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月,不是一年,是从认识一直没有改变。 这样的白哉,为什么非得要得到这么个结局呢? 被恶魔寄宿,被凈化,哪怕死掉,在人们口里,也不过是个堕落的驱魔师? 白哉会召唤恶魔,都是为了我。 而他长久以来的执念……也是我的过错。 将他带到总部,让他在这个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抱持着“力量就是一切”的观念的地方生活,他的弱小,他的无能为力,一定时时刻刻刺痛着他的心吧? 而力量真的就是一切吗? 诚然力量可以保护,可以战斗,可以决定生死,然而对力量的看重超过了常理,才会扭曲了白哉的心和道路啊! 一护十分的懊悔。 一厢情愿的保护着白哉,却没有察觉白哉的执念和心情。 白哉在自己面前总是表现得那么的平和,一点点关注就能令他欣喜不已,而自己对他的关心又有多少呢? 在内心深处,黑崎一护如此傲慢,并没有平等看待过白哉,始终俯视着他——因为他的弱小。 但其实,论保护的信念,白哉难道会输给自己吗? 以力量决定彼此位置的人,就是自己啊! 面对这样的自己,白哉如何能对力量没有执念呢? “把我关起来吧。” 白哉提议。 “你不用这样,白哉。”青年灿烂的瞳孔凝视过来的时候,白哉总能感觉到看见了最亮的阳光,他内心一阵温暖,又掠过一阵战慄,那是感激之下,更深所在处怀着的恐惧。 “可我害怕自己,黑崎大人。” “我一直瞒着您,在这些日子以来,虽然那位恶魔没有出现,但我感觉得到,他对我灵魂的侵蚀。” “什么?!” “无法形容,就是越来越清晰能感觉到祂的存在……我想,这是一个过程,之后……大概不超过半个月后,祂或许就能佔据我了。” “我很感激,大人始终不愿意放弃我,但是黑崎大人,”眼底流溢出深深的恐惧,白哉眨了眨眼睛,单膝跪在了青年的面前,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祂会伤害这个世界,伤害您的,至少,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该有一个牢笼能束缚住祂才对。” 大人的手,多么温暖。 “白哉……” 一护长长地叹息。 “我明白了。” 如果事实证明白哉能压制住那个恶魔,那么公会的人也会安心了吧…… 但一护很明白,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不单单是因为白哉的劝说和意愿,还有无形却越来越沉重的压力。 即使勉强公会接受了这样的白哉,面对大家的忧虑和不满,他也不得不做出能够接受的让步。 “只要证明你不会伤害大家,我就会放你出来,在这之前……白哉你忍耐一阵子。” “我没关係的。” 青年清丽的容顏在自己面前总是柔和毫无尖锐之感,漆黑的眼底细细闪烁着美丽的亮光,信任而依恋。 一护做出了决定,浦原则负责打造了最坚固的牢笼。 “栏杆的材料是秘金,上面鐫刻着秘银的加固和剋制黑暗力量的阵法,没有空隙,六个面全是如此,并且还有这个。” 浦原展示了四个纤细的金属鐲,“扣在手腕和脚踝上,哪怕是s级驱魔师,也能被限制住所有力量。” 他看了眼一护阴沉的脸,“这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大家,会长。” “我知道。” 白哉主动走进了牢笼,戴上了锁拷。 清脆的响声结束了他的自由,也让一护负疚的心感觉到尖锐的疼痛。 如果白哉真的被恶魔佔据了灵魂…… 沉重的预感让一护呼吸困难。 那一定是比此刻还要艰难百倍的局面。 而到了那时,真的下得了手吗? “白哉。” 一护将手伸进了栏杆,握住了青年的,“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要屈服!” “我会坚持,绝不屈服!” 走进牢笼的白哉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用力回握住心爱之人的手,“为了大人,绝不!” 他在欣慰,无论自己结果如何,至少他敬慕的这个人不会被未知的恐惧所伤害了。 于是拥有了战斗的勇气和信心。 一护每天都去看白哉。 他表现得很平静,丝毫看不出什么不适应。 看守他的人也在一护的命令下不曾有所苛待。 白哉所说的半个月的时间,越来越逼近了。 一护的心也渐渐悬高,被这件事情困扰着,他无心处理公会的任何事务。 这天,为白哉送餐的人跑来汇报,说白哉一早就不太对劲,很不舒服的样子,一天都没吃任何东西。 一护发怒,“为何不早点来告诉我?” “他……朽木他说不要打扰您……” 一护气得恨不能踢飞这种没用的下属。 也懊恼自己的疏忽,下午他其实惯例去看过白哉,跟他交谈了好一会儿,白哉也真是瞒得好,居然没让自己发现异样。 他大踏步向着牢笼所在的地方走去。 今夜,是满月。 浑圆的月已经在东方的天空升起,本该洁白的圆润却在边缘泛起了一抹血色的红。 于是不復皎洁,反而透着几分叫人心底升腾起不安的妖异和不详。 一护到达牢笼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昏迷在牢笼里的白哉。 面色苍白地倒在牢笼中央,乌黑的发披散着,遮住了眼睛。 “白哉!白哉!” 一护焦急地叫道,看他压根没回应,越发担心和懊悔之下,就想找钥匙来开门。 因为他对白哉的保护人人都看得到,因此为了避免私心,钥匙并不在一护手上,而是在浦原那里。 一护转身就要去找浦原。 “就是你吗?”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一护惊讶地回过头来。 说熟悉,因为那确实是白哉的声音。 说陌生,却是因为那声音带着份说不出的威严,在空气中轰鸣震颤着,让人本能地全身紧绷。 然后一护看见了。 那是一双比一生中见过的所有黑暗更黑暗的眼,宛如不见底的深渊,一眼,就生出会堕到无限深处万劫不復的恐惧。 ——一直以来,在强大的力量的支持之下,黑崎一护本来绝不该有的情绪。 “就是你吧,让他胆敢反抗我的人?” 拥有着白哉的形体,外貌,感觉却绝绝对对不是同一个“人”的存在,在牢笼中缓缓站了起来,那双黑暗无比的眼盯住了一护,用肯定的口吻,这么说道。 chapter.06 chapter.06 “你是谁?” 一护很快镇定下来,定定直视着那个存在,“一个想要借白哉的身体降临现世的恶魔?” 逃避并不能让人克服恐惧,只有直面,不逃避地去看,去用意志战胜,才能不留下阴影。 然而心底却不由得更是发寒。 牢笼在颤抖。 那个形体只是人形大小,然而某种无形的,叫人心惊胆战的东西,却在以那个形体为中心在不停膨胀,满溢着,就要涨破坚固无比的牢笼。 刻印了法阵而获得了能量加持的金属栏杆簌簌发抖,一护甚至错觉听见了内里一分分被强行撕裂的声音。 于是他本该篤定的声音不期然变得乾涩,而紧绷,“这么说来你其实无法越过位面的壁障,只是投影而已。” 缓缓握住了背在背后的长刀的刀柄,“我这就送你滚回去!” “大言不惭。” 对方冷笑着,“不过是得到了我的力量碎片中最大的一块的区区人类而已,竟敢如此傲慢。” “力量碎片?你的?” 一护一凛。 他几乎是瞬间就想起了所谓的“神赐的祝福”,驱魔师那无法以血脉继承的天赋。 恶魔没有再理会他,反而在对着不知道在哪里的存在说话。 “这个人就是你的执念吧?我帮你完成心愿,你的身体就属于我了!” 这么说着,恶魔伸出手来,握住了栏杆,无视那因为他的触碰而激起的激烈电光,轻描淡写地往外一撕。 栏杆以及栏杆之间的力场,宛若薄纸一般,被撕裂了。 那无形的膨胀的力量,立即洪流般外泄,令一护发丝和衣摆猎猎飞舞。 浓烈的……如此浓烈的黑暗…… 以及宛若天地一般宏伟的力量压迫而来的窒息感。 下一秒,他的咽喉被一隻手掌锁住了。 白皙,骨感,拥有优美外形的手,白哉的手,却挟着可怕的力量,扣在了颈项上,不止是颈项,掌控的力道迅速传遍了全身,全身如被冻僵一般动弹不得。 斩月落地,发出一声低哑闷响。 为什么……想过要躲,手掌在视觉中明明也不觉得快,却偏偏压根躲不开,动不了?彷彿那手掌……握住了天地一般…… 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号称最强的驱魔师瞬间成了恶魔指间的俘虏。 “你……你要做什么……” 连抬手去掰开颈间的手掌都无法做到,他艰难地开口。 下一秒,一护瞠大了双眼。 听不见声音,一个一个怪异却一看就觉得玄奥无比的符文从“白哉”的口里飞了出来,在空中飞舞着,链条一般连接起来,然后对方吐出了一个声音,像是总结,又像是命令。 符文深黑的顏色扭曲了周围的光线,一以至于居然会觉得那黑色居然是光耀无比的,然后那链条围绕着自己,黑色的光芒绽放,符文一个接一个地落了下来。 穿透衣料,融入皮肤。 “啊——……” 撕心裂肺的凄惨吶喊声中,一护感觉烈火一般灼烫,剧毒一般蚀痛的东西,烙印在了身体,以及更深,更深的所在。 痛得他浑身都要抽搐,蜷缩起来,以躲避这前所未有的可怕的酷刑。 【你干什么?你要对他干什么?】 白哉拚命捶打面前那一层无形的壁障。 他知道恶魔的侵蚀在一天天进行,他恐惧,却也坦然,至少,他做到了,保护了黑崎大人,那就足够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无法战胜恶魔,他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绝不给黑崎大人带来困扰。 黑崎大人为了保护自己,承受了教廷,以及公会内部的压力也不肯放弃自己,很满足了。 为此,他在预感到那个存在的降临的瞬间,他用藏在身上的刀,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没有遗憾,无比平静,甚至满足。 【你居然敢抵抗我!】 黑色的光芒中,白哉错愕的发现一切都消失了,困锁自己的牢笼,手中的刀,以及……自己的身体。 那个声音无比熟悉,带着巨大的怒意,压迫下来,白哉在无边无际的空茫中几乎要被碾碎。 【居然敢自残!】 那个声音咆哮着,【愚蠢!爱情?不过是错觉!作为我的分身,你本该行走人间,收集力量的碎片,重塑新的黑暗之主,守护三界平衡,结果却因为碎片之间的吸引力,而以为自己坠入了恋爱?!】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惊慌之后,白哉从愤怒的咆哮中获得了宝贵的讯息:分身,碎片,黑暗之主,他飞快地分析着,或许,这是筹码,照对方的愤怒程度看来,自己这个“分身”,只怕还是很重要的,【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分身!】 【呵……】对方冷笑了,【我懂得你的小小执念,恶魔都是以慾望为饵食的,你的慾望就是变强,跟那个人一样强,然后拥有向他告白的勇气,对吧?】 不等白哉回答,对方继续居高临下的叱责了,【愚蠢!懦弱!你只要放弃抵抗赶紧跟我融合,你就会比谁都要强,想要得到任何人都可以!】 【我不稀罕!】黑崎大人走在正义的路途上,无论如何都不会选择一个恶魔的!白哉此刻发现了,最后的阵地是自己的内心,即使意识的空间无法抵抗对方的降临,只要自己不肯放弃,对方并不能佔据自己的所有,【我不会任由你伤害任何人!你可以取走我的灵魂和身体,但必须赶紧回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能逗留人间!】 【冥顽不灵!】 就在此刻,空茫一片的世界变了,白哉的眼前浮现出了冰冷的金属栏杆,以及栏杆外面的人。 橘色的长发,明亮如晨星的眼,面上带着焦急,带着关切,一声声呼喊着,“白哉,白哉!” 清冷月色斜照之下,他光华自生,灿烂一如既往。 白哉听见了恶魔的冷笑,极端不详的预感升起,他扑上栏杆,却撞到了透明的壁,【大人!黑崎大人!快走!快离开这儿!】 然而青年听不见。 白哉听到了恶魔跟他的交谈,听见了恶魔不屑的低语,一时是对黑崎大人,一时是对自己。 【这个人就是你的执念吧?我帮你完成心愿,你的身体就属于我了!】 【不!不!】 隐约明白了恶魔要干什么,白哉徒劳地拍打着透明的壁。 恶魔吐出了具象化的字符。 那字符震颤着,响亮地一个个轰鸣着,轰得白哉头昏眼花,却又奇妙地觉得自己是听得懂的——那是名字!凝聚了三界最浓的黑暗,邪恶,污秽,慾望的名字,具有无穷魔力,和宣告的名字,黑暗、地狱,淫慾,慾望的主人! 字符绽放出黑暗的光芒,烙印在了青年的身上,令他扭曲了身体和面容,发出了凄厉的吶喊。 如秋叶般无力萎落在地,青年的衣物片片碎裂开来。 从腰部到下腹到背臀,皎洁光润宛如象牙一般的皮肤上,黑色符文烙印出玄奥而神秘的纹理,映衬的那象牙愈发洁凈,却也给予了一份邪异而神秘的美感。 橘色的发丝散落其间,柔软蜿蜒,是唯一的艷色。 青年仰起脸来,痛楚令他面颊和嘴唇尽皆惨白,而渗出涔涔的细汗,惨淡,失去了往昔英气和骄傲的容顏脆弱却异常的美丽,而诱惑。 是的,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白哉也感觉到了,这样的黑崎大人,焕发出让人想要扑上去,将他撕碎,尽情蹂躪出更多脆弱之态的强烈诱惑。 “这是……什么……” 他勉力支撑着身体,嘴唇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 “看来他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恶魔嗤笑道,“不仅碎片是最大的一块,身体也很漂亮。” “烙印下名字,就宣告了归属。” 他这么宣告着,向着倒下的青年伸出手来,“天上地下,三界的神魔与人类一看到你身上的名字就会知晓,这个人类的躯壳和神魂,全部都是我的所有物——永远!” “!!!!!” 本就破碎不堪的衣物被粗暴撕开,被字符烙印得痛到痉挛的身体感觉到了空气扑落的凉意,以及深入血脉的寒意。 一护终于明白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白哉!白哉!你醒醒啊!” 他绝望地叫了出来,无力抵抗落在身上的手,但那手掌所携带的邪恶意味以及触感,让他简直目眥欲裂,“你听得到我的吧?白哉!” 【黑崎大人!】 白哉拚命捶打着无形的壁,【不要碰他!不准你碰他!】 【他是……他是我的!!!!】 “滚开!滚开!” 明明手脚并没有被锁住,然而庞大的力量的压迫之下,一护每一根神经都被凝固一般,丝毫无法指挥身体动弹哪怕一分,这份无力和屈辱让他红了眼睛,“你个骯脏的恶魔!” 拥有白哉形体的恶魔却丝毫不在意他的反抗和辱骂,粗暴地扣住了一护的双膝,要将他赤裸的双腿分开。 “不!不!滚……啊……” 身体被强行打开了。 赤裸的,无助的,敞开了双腿,最私密的所在被那双无比黑暗的眼注视着。 轻蔑的,却又专註的视线。 没有慾念,没有渴望。 一护突然明白了。 并不是覬覦着自己,这个恶魔才这么做的。 他是为了摧毁白哉。 因为自己是白哉的执念。 因为自己,白哉才不肯屈服,所以要从自己这边下手。 一护深深地吸气。 自己的下场可以想见。 被恶魔淫辱,或许,之后还会被杀掉,这都是自己固执留下白哉的直接后果,但自己可以受辱甚至死掉,白哉却不能输,输了的话,白哉会被恶魔佔据,这么强大的恶魔直接降临人间,后果绝对是灾难级的。 “白哉,不要怕,无论他对我做了什么,都绝不能屈服!” 烙印的疼痛开始泛起麻木感,即使还未完全消退,他已恢復了镇定和与生俱来的骄傲,哪怕面临死亡和寧愿死亡也不愿意承受的残酷对待,“他只能用这种手段就说明了他奈何不了你,白哉,你决不能屈服!” “你很有胆识,人类。” 恶魔冷笑了一声,手一指,附近两根被折断的牢笼栏杆融化掉了,然后蛇一般从地面窜起,锁住了一护的双手,“但你什么也不知道!” 苍白的手指解开了衣带,他俯下了身来。 胸膛的肌理和下腹的形状烙印在了一护被迫敞开的身上。 火热,坚硬,狰狞的巨大的质感压住了大腿内侧。 男性的慾望,原本就是武器的形状,充满了攻击性,和伤害的力量。 一护到底还是白了脸。 只能咬紧牙关,不露出哪怕一丝的怯意。 黑色的发丝落在了脸上,冰冷,胸膛接触的所在却一片火烧般的热。 白哉的身体……却是恶魔的精神。 熟悉的面孔不復从前的温柔崇拜,只有居高临下的冰冷和傲慢。 傲慢地拨弄着身前的慾望之茎,揉了几下——这种极端的情境下一护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反应,他只感觉得到羞辱,于是柔软如初的物事被不耐烦地放开了,手掌绕到了下方,叩着人体最脆弱的所在。 “下流!齷齪!” 一护咬紧牙关谩骂。 给予他的回应就是手指立即强硬地戳了进去。 “唔——” 粗暴的进入,指骨坚硬地分开了从未遇到过这种对待的内膜,激起火辣辣的痛楚和窒闷的烦恶。 一护觉得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他乾呕了两声,却压根呕不出什么东西。 “觉得噁心?” 恶魔在上空恶意地嗤笑着,“这可是爱慕着你的人的手……看到了吧?就算你一辈子忠诚地守在他身边,他也不可能接受你的!他看不起你!厌恶你!我让你如愿以偿,你该感激我才对!” 他在跟白哉说话? 一护立即对着空气叫道,“白哉,别信他的!” “不识好歹!” 恶魔似乎听到了什么让他发怒的回答,迸发出怒火地猛然抽出了手指,双手将一护的双膝捉住往两边用力压开。 双膝被大大敞开,到双髖几乎脱臼的程度,一护发出了痛楚的闷哼,而巨大又灼热的硬物直截了当地抵住了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挺。 下一秒,一护错觉自己被活活撕成了两半。 尖锐的兇器穿透了他,将最脆弱的所在劈裂,撑开,那撕裂的痛楚令他再度发出了凄厉的尖叫。 “啊啊啊啊——……” 四肢乃至全身痛得痉挛,神经被切割一般,脑髓也跳动着捶打不休,痛得脑壳都要裂开来一般。 “叫得跟个失身的小姑娘似的!最强的驱魔师不过如此嘛!” 恶魔冷冷嘲讽着,抓住他的发丝将头颅拉高,“看,出血了,处子的鲜血……如此鲜红,美丽!” 洁白的臀股间,鲜红从被性器刺入的所在涌出,染红了一护的眼底。 身体以一种畸形的形状在恶魔的身下痉挛着,连接在了一起。 世间最亲密的距离,世间最可怕的连接。 一护眼前浮现出主教离开时平静却深沉的眼神。 这就是我……一意孤行的代价吗? 鲜红烙印在眼底,剧痛。 黑崎大人……被强暴了。 这个恶魔…… 说着实现我的心愿,就是这样……抢走我的黑崎大人吗? 不可忍受! 不愿忍受! 不能忍受! 黑崎大人……他是我的!我的啊!! 决不能给任何人! 眼底的血红骤然蔓延开来,伴随着最后一丝理智的崩断。 “滚开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力量,在眼前炸裂了。 “嘡啷啷!” 晶壁碎裂的声音清脆无比,没有阻碍了的白哉不顾一切向前衝去,“滚开!滚出我的身体!” 于是一瞬间,所有感觉排山倒海般回归,尖锐冲入神经。 血的气味,汗的气味,痛楚的气味,以及……快乐的潮水…… 令人发狂般的快乐和焦躁从下身涌上。 回过神来,白哉发现自己伏在橘发青年的身上,两人的身体正亲密无间的连接在了一起,他感觉到自己下腹坚硬,滚烫,无与伦比的衝动轰击着摇摇欲坠的神智,感觉到包裹住自己的黑崎大人的身体的柔软,紧密,脆弱的颤抖和内里诱惑的高温…… ——我正在跟黑崎大人…… 青年痛得扭曲的面容漫着涔涔的冷汗,苍白的嘴唇和半闔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在露水下随风摇摆的花朵,即将凋零,却焕发出最绚烂夺目的美。 柔嫩的粘膜死死咬住了他的慾望,时不时一个紧缩,让那快乐和焦躁更加浓烈。 耳边传来恶魔嚣张的笑声,“很有本事,居然能突破我的壁障夺回身体……你要继续吗?还是就这么放过他?哈哈哈哈哈……” 难怪恶魔不加抵抗地将身体掌控权还了回来。 他给了白哉最难的抉择。 ——理智明白应该赶紧终结。 黑崎大人很痛苦,不止痛苦,更是屈辱。 就这么终结,他会体谅,不会怪罪我的。 ——然而白哉做不到。 朝思暮想,却从来不敢奢望的人就在自己身下,赤裸着,敞开着,而自己的慾望已经进入了他的身体……已经尝到了他的紧窒和柔软…… 白哉停不下来。 相反,他被那紧窒的逼迫诱惑着,下腹自行其是地向前用力一个衝刺。 立即,泉涌的快乐冲刷过身心,饱满润泽着被思慕折磨了多年的乾枯河床,那完整和美好的感觉令白哉几乎落下泪来。 对不起,大人……我……对不起!对不起! 火热抽退,再挺入,哪怕身下最爱的人因此痛得颤抖不已,也无法再停止了,甚至和缓一点都做不到。 没有输给死亡和力量,却输给了自身的慾望。 白哉明白这是错误的,然而却是他忠心祈愿的错误。 黑崎大人!我的……黑崎大人…… 痛苦的喘息,愉悦的喘息,高低起伏地交叠。 “唔……呜……” 双眸紧闭,鼻翼拚命翕张,洁白的齿列死死咬紧了苍白的嘴唇,然而也压制不住破碎的痛吟溢出,青年散落的发丝在兇猛的撞击之下颤动,流光映着墙壁上燃烧的灯焰却更加灿烂,那脆弱的无助的美在身下绽放,因为自己…… 内里死死咬紧,拚命排斥却像是最美妙的吮吸。 让下腹在衝动的驱使下越来越兇猛地进攻。 温热从连接处溢出,那是血,润滑了抽动,令结合更加润滑。 火热在最柔软的绵密深处来回摩擦,汹涌的快乐打入脊椎,噼啪如雷电般炸开,麻痹的快乐蜂拥而上,于舌根出回味出蜜一般的甘美! 喘息着,不敢开口泄露了内情,白哉扣住青年细韧的腰——真是细,那么强硬骄傲的黑崎大人,却有这般嫵媚的腰,纤细在掌心,颤抖而腻滑,美妙无比的触感。 白哉忍不住俯首去吻青年苍白覆汗的脸颊。 汗水也是甜的,在舌尖回味出悠长的甘美,酒一般醉人。 于是胸膛和下腹忍不住贴合上去,追求最更多的契合。 一直紧闔着的橘色眸子却驀地睁开了。 注视着白哉,虽然盈着一层痛楚的水色,那视线却是冷静而锐利的,“白哉,是你?!” chapter.07 chapter.07 神与魔,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光与暗的战争,以三界的残破作为终结。 两败俱伤。 然而无论是光明之主还是黑暗之主,都未曾料想得到地狱被击穿的后果。 ——光明与黑暗失衡,世界即将迎来崩溃的末日。 黑暗之主只能选择以自身的力量来填补空缺。 然而因为他本源同样受创,并不足以弥补损失的黑暗,平衡仍然摇摇欲坠。 地狱的魔物们失去了束缚,纷纷涌入地面,放纵黑暗的本能大肆吞噬人类,孱弱的人类毫无抵抗之力,哀嚎着大批死去,而失去了陷入沉眠以修养恢復的光明之主的教廷,也只是勉强抵抗着,并无能力对抗数量太多的魔物。 长此以往,人间崩毁,努力依然是徒劳。 黑暗之主从地狱深处凝望人间,他看见了自己力量的碎片散落在地表。 融合了这些碎片的人类,孕育出所谓的驱魔异能。 他本来并不在意,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意志,他的希望,这些人类获得了他的力量,要助他守护三界平衡。 碎片不增不减,无法通过血脉遗传,即使驱魔师死去,碎片依然会在其他新生儿身上重新凝聚。 假以时日,他的力量恢復,魔物自然会回归地狱,而人类也将不再需要碎片。 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看到结果——地狱崩溃在即,以力量填补依然不够,他必须付出自己的全部。 他跃入了深渊,跟深渊融合为一体。 意志涣散,他即将进入长久的,或许是永远的沉眠。 为了未来某一天能够苏醒,他需要那些散落的碎片。 于是割裂出一小块神魂和力量,他凝结了一个分身,将之投入人间。 分身会以人类之子的身份出生,成长,代替他行走人间,收集碎片,在时机恰当的时刻重新塑造新的地狱之主,守护平衡。 一直进展得很顺利,分身成长,因为自身也携带了碎片的缘故成为驱魔师的一员,得以在驱魔师同伴们死后,本能地吸取碎片,最后在死后带着所收集的碎片回归本源,再度出发。 一代又一代,分身出生,成长,死亡,完成赋予的使命。 驱魔师的数目的确因此而逐渐减少,但地面的魔物也会因为地狱逐渐的恢復而减少,一切仍旧维持着平衡。 直到某一天,分身居然突兀地召唤了他,将他从长久的沉眠中唤醒。 碎片收集的进展并不尽如人意,然而已经可以支撑意志的短暂苏醒。 黑暗之主有点不耐烦,便想趁着这个机会,以分身人类的躯壳行走人间,加快收集的速度,早日完全恢復。 然而这个分身大概是被人类养大的缘故,居然变得极其愚蠢,因为碎片容器对碎片的本能吸引力而误以为自己坠入了恋情,爱上了拥有最大一块碎片的那个人类。 并且因为这份自以为是的爱情不惜反抗自己的意志,不愿与本属于同源的他融合。 黑暗之主对此非常恼怒。 冥顽不灵的分身的愿望不就是这个人类吗?很好,他会满足他的愿望,让他得到这个人类的身体,然后再吸取这个人类身上的碎片,断绝这份吸引力。 他简单粗暴地判断了形势,做出了决断和行动。 结果才刚插进去,分身就发了狂,居然把他的意志驱逐,重新夺回了躯壳。 叫嚣着“你想对我的黑崎大人做什么”“我绝不容许你伤害他”的分身,夺回了躯壳后反而精神十足地继续下去了。 黑暗之主顿时觉得很有趣。 那个人类可并没有接受他愚蠢的分身呢,这么继续下去的话,看两人内杠也是很有趣的发展。 于是随手加了个隔绝动静的结界,他默认了这个结果。 身上驰骋的身体在他的话语中一僵,然后默不作声地继续了下去。 被贯穿的痛楚令人发狂,更可恶的却是背叛。 甚至连自己的死亡和受辱都接受了,一护将希望寄托在了白哉的坚强之上,希望他不要被侵蚀,战胜恶魔。 然而做到了的白哉,却继续着恶魔的行径。 一护简直要气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他挣扎着,却挣不出金属的拷锁,“快停!停下来!” 面对他的质问和挣扎,拥有雋丽眉目的青年眼底浮现出决绝,驀地俯首下来堵住了一护的唇。 他的唇火热如焚,烫得一护嘴唇疼痛。 更烫的是他一刻也不停地贯穿进来的男物——巨大,粗壮,而且烙铁般坚硬火热,将身体撕裂,撑开,摩擦到内膜都要糜烂。 “呜呜呜……” 一护死命瞪,然而近在咫尺的距离,青年的眼神跟他无法交错,只看得到那被发丝切割的白皙的额和清黑的眉,只看得到那肌肤上浮上的靡艷的红。 慾望的顏色。 如此疼痛,血腥,绝望。 却成就了身上这个人的欢愉。 失望透顶的一护闭紧了双眼和嘴唇。 白哉一直喜欢自己。 更确切的说,爱着自己。 这一点一护早就明白,只是没想过要接受的他一直装作不知道而已。 他不开口,白哉也就从没有勇气将之诉出口。 因为恐惧着会被斥离自己的身边,性情温顺忠诚的白哉并不敢打破这个平衡。 这份感情,一护以为可以用作鼓励白哉抵抗恶魔的武器,结果白哉确实做到了,却也脱出了一直以来的束缚。 “大人……黑崎大人……” 看到一护再也不挣扎,也不怒视,白哉又是欢喜又是惶恐。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容许我了吗? 还是……放弃了? 他顿了一顿,想着只要这刻悬崖勒马,大人或许还能原谅自己,但是下一秒,下腹涌上的焦躁衝散了这个念头。 他猛一挺腰,将自己埋入紧窒内里的深处,感受着被那高热包裹,绵密压迫的欢愉。 得到的欢喜在胸口膨胀。 或许这辈子都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大人对自己与眾不同,但这份保护和关照并不是爱情,白哉一直很明白。 所以…… 对不起,对不起…… 绝望又兴奋,身体反而因为孤注一掷的渴望而热切到了极致,在深处再度膨胀了几分,橘发的青年因此而痛吟了一声,低呜着睁开了眼。 嘴唇依然被堵住,他开不了口,手腕被束缚,双腿被架高,而敞开出最脆弱的所在——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都抗拒不了白哉的进犯,然而他的眼底却只有冷意。 月色冷冷落下,映在那本该明媚的眼底,却是透明宛若无色,而冰一般剔透,寒冷。 白哉闭上了眼。 装作看不见。 看不见他的拒绝,看不见他的谴责,看不见他的痛苦。 想要!想要!仅此一次的机会,想要完全地得到!哪怕只是错觉!也想要完成这个“得到”! 锋利的痛苦将心脏切割出血来,身体却在真实的热度中翻腾辗转。 流转全身的是酥麻,是甜美,是毋庸置疑的快感。 贯穿深处而绵密咬合上来的是切实的肉体的触觉。 我跟黑崎大人结合了。 这样,就够了。 白哉咬住青年的唇,将舌头探了进去。 内里粘膜柔腻而不可思议的顺滑,白哉贪婪地四处舔舐着,逡巡着,寻求更多更深的接触,当他触及到躲闪的舌尖时,兴奋地想要缠绕上去,舌尖却不甘不愿地躲闪着,退缩着,白哉不依不饶追逐上去,结果齿列突然用力收紧,狠狠咬住了他的舌。 “嘶……” 痛得厉害,然而血的腥甜和铁锈般的刺激却让他脑际发黑,那是一种近乎暴戾的东西,在深处炸开,白哉整个压上去,狠狠堵住了那不驯的唇,压迫着那尖利的齿列再也合不拢来,然后他步步紧逼地擒住了躲闪的舌尖。 越是难以获取便越是甜美,舌尖被他擒住,重重吮吸用力廝磨,下身也一刻不停地贯穿,深深埋入到紧窒的深处,如愿以偿的甜美快感顿时轰然迸发,淹没了身心最深处清醒的冰冷。 世界燃烧起来了,四面八方,将一切化作了灰烬。 意识,情感,慾望也燃烧起来了,熊熊的火焰翻腾,舞动,肆意释放生命最本能的热情。 “唔……唔嗯嗯……” 喘不过气来的青年终于发出了破碎的喘息,这带着脆弱感的喘息比什么催情药剂都来得强力,白哉掐住青年细而韧性十足的腰,将他的臀抬高,下身奋力撞击进去,跟那被血润滑的内壁廝磨不休。 “大人……”他在唇齿间含糊地唤着,虔诚而贪婪。 好痛……痛得…… 一护有那么一瞬失去了意识。 彷彿一切远去,只剩下麻痹感在深处蔓延。 也好,他漠然地想道,等结束了……我就…… 还没想个明白,一个有力的挺动将他拉回了身体。 于是一切清晰回归,再不能逃避。 温热的血从结合处溢出的感觉,巨大的柱体在脆弱的深处挺动摩擦的感觉,腰被掐紧并压折着,不堪重负得要断掉一般的感觉,唇舌被卷缠摩擦得肿胀的感觉……以及,身上的白哉浊重的呼吸,滚烫的汗水,紧绷的肌理,动情的闷哼…… 这一切如此真实,如此的……一一强迫他去体会,去接受,去承纳…… 快要……受不了了……真的…… 就在此刻,男物那膨大的头端驀地擦过了身体深处某一个地方。 尖锐的甜美驀地从那一点迸发,像是黑夜中迸开的火星,一闪而过,却照亮了深沉不见边际的黑夜。 被疼痛折磨得昏沉的一护无意识低吟了一声。 随即惊醒,错愕地看着上方满脸惊喜的白哉。 “大人……有感觉了……” 黑发青年欢喜万分地说道。 “住口!给我住口!!” 一护恼怒地呵斥着,“滚出去!” “大人……” 青年俯身下来,雋秀的眉眼在浮上的红晕的沁染下,居然是夺目的丽色,“大人……别拒绝我……” 说着,他试探般地在那一点再度撞击了一下。 “呃唔唔……” 竭力压抑还是忍不住在那猝然炸开的欢愉之下惊喘了出来。 “真好……” 青年像个孩子般欢喜地笑着,火热抵住那一点,腰部晃动带动头端在那里碾压,切实地刺激着那处。 “不啊啊啊啊……” 从疼痛到欢愉的过度过于仓促,被折磨得无力的身体几乎是毫无抗拒地率先反叛了,主动地咬合上去,彷彿催促着更多,更多的安慰。 于是明明是拒绝的声音却泛起淫荡的音色。 一护恼恨得要死,死死咬住了嘴唇。 那里……下腹的那里,居然就这么不知羞耻地挺翘起来。 “大人……” 白哉得到了赦令一般,喜悦地抽退,然后对准那一点撞击上去,同时用下腹去磨蹭身下人下腹的挺翘,“起来了呢……” “住口……啊……啊哈……” 几下连连的撞击就将兇狠的喝斥化作破碎的吟喘,青年橘发散乱在深褐色的地面,手腕被银光缚住,身体大大敞开,象牙的洁凈染上了薄薄的晕红,而下腹蔓延到大腿的黑色图纹活了一般,随着每一次晃动波浪般起伏,内里的感觉也完全改变了,变得柔腻,湿滑,热切地缠绕上来,每一分触感,每一分深进,都是甜美迸发,饱满到让人叹息,沉醉。 甚至连狂乱的梦境都自觉是褻瀆的白哉,在这一幕面前压根无法抵抗挺腰再挺腰的衝动。 “停不下来……大人……您也……您也喜欢的……” 这么说着,白哉探手扣住了青年下腹的茎芽。 那茎芽也极其漂亮,鼓胀着,泛起很少使用的深粉色,在掌心激烈弹跳着,尖端已经吐出了透明的露水。 “都湿了……很有感觉呢……” 将尖端溢出的粘腻推匀,白哉上下套弄着那敏感的器官,令青年乱了呼吸,而火热挺入,在那粘膜的吮吸勾缠之下,一路酣畅地摩擦,将最深的紧密也撑开,甜美的快意翻涌而上,禁绝了呼吸。 “啊……唔唔唔……滚、滚开……” 依然嘴硬,青年眼底却泛起了迷茫的水色,而瞳仁剧烈震颤着,挛缩成极其艷丽的色彩,世间任何宝石都比不上的明艷。 只要白哉一刺激那连接快乐的一点,他就紧促了呼吸,收紧了内壁,死死咬住白哉不放,前方也更加激烈地摩擦着白哉的掌心。 挣扎却更像是沉溺。 一次次浮上清醒的水面,却又一次次沉沦到慾望的水底。 喘息,挣动,翻腾,细韧的腰肢颤抖着,洁白的大腿内侧也痉挛着,高高架起的足背尽头,足趾为快乐而蜷缩起来。 白哉深深地吻了上去。 言辞很硬,唇却极其柔软。 温热地颤抖着,融化在白哉的唇间,躲闪的舌这次轻易就捕捉到了,略一勾缠,就情不自禁般地缠绕上来,跟白哉的舌廝磨在一块。 一点点回应就可以让白哉沉醉,心脏炸裂般的欢喜。 白哉拥紧了青年的背,将他的胸膛跟自己的胸膛交叠廝磨。 汗水将肌肤融化成一体。 心跳急促着敲打彼此的胸壁。 身体的距离成为负值,而心的距离似乎也在这不自觉有了回应的热情下消弭无踪。 我的……黑崎大人…… 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时刻。 白哉忘却了一切的起因,忘却了后果,只顾在心上人变得火热柔腻的内膜深处廝磨抽插,只顾给予他更火热的进攻和侍弄,而享受着那无穷无尽般的快乐报偿。 真希望……永不结束…… 为什么……要这么的……有感觉…… 一护恼恨又不可置信,自己居然会在视为弟弟的白哉的进攻下,展露出这么淫荡的一面,简直……简直疯了…… 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吧…… 然而啪啪啪的声音响亮撞击耳膜,即使撑裂处依然因为一次次的进佔而迸开无法忽略的痛楚,然而那痛楚却跟快感一併匯聚成一种凌厉而兇猛的感官,身体对这种感官……并不排斥,甚至可说是沉醉的,证据就是从内里涌出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腻温热的液体,濡湿了结合的所在并且滚落,令每一下进犯都变得极其顺滑,飞快挺入到最深处,深处的纠结和酸楚于是被一次次撑开,化作麻痹的欢愉白光在脑海深处绽开,雪亮如同闪电,前方哪怕不再用手掌套弄,也在身体的廝磨下涌起强烈的焦躁和欢愉。 这么的……有感觉…… 明明还痛得厉害……却阻止不了有感觉…… 为什么…… 没有人来,这么久了…… 疑惑被巨大一个重重对准了敏感点的撞击击成了碎片,四散飞溅的是快感的火花,疼痛尖锐夹杂其中,反而使得这种刺激更加鲜明,宛如在刀尖上滚过一般,尖锐,危险,更加的……无法抗拒…… 烧灼着,理智都快要溃散了。 黑发的青年在上方晃动,越发快速愈发急促,清黑的眉紧紧皱起,快乐和忍耐交织成扭曲的纹理,“大人……大人……快要……” “不、不行!” 意识到即将发生什么,一护焦急地大喊出来。 然而下一刻,青年身体一僵,低吼着挺入到最深,快乐到极致地舒展开眉心。 火热在体内喷溅开来,滚烫,浓稠。 “唔唔唔——……” 再也压抑不住地在那热烫的侵袭下达到了顶峰,一护感觉到麻痹的热流从头顶贯穿到了脚尖,而眼前一片纷纷扬扬的白洒落下来,缓慢恍若凝固。 腥膻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那是……精液的味道…… 五脏六腑,都被这滚烫的东西喷溅,侵染了。 青年放软身体落在了身上,重量和汗水压迫而来,“大人,我爱您。” 对上一护略微茫然的视线,他深黑的眼流溢出融化般的欢愉和喜悦,继而吐露出毫无遮掩的心声,“我对您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我不后悔。” chapter.08 chapter.08 橘发青年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冰冷,并且锋利,“可以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了吗?” 白哉一颤,视线交错中,他看见了青年眼底的憎恶和狂怒,浑融在灿烂的顏色之下,下一秒就要爆发。 我知道的,他绝望地想着,早就知道,如果表达出来,大人一定会将我赶得远远的,不抓住这个机会,我永远也不可能像这样,得到大人。 于是他的容色除了一剎那的惊慌之外,居然极为平静,甚至坦然。 “是。” 低声这么应道,他将软化下来的茎从青年的体内抽出。 那么的……温热,滑腻,柔软,哪怕在高潮后感觉变得钝感了的此刻,也清晰感受到,而无比的留恋。 身体分开,巨大的空虚和失落替代了之前结合的充实完满。 微微痉挛的腿被放了下来,甚至一时间敞开着合不拢来,青年股间涌出浓白和朱红间杂的液体。 下腹则飞溅着他自己射出来的白浊。 这般的,前所未有的狼狈,凌乱,淫靡,眼底的坚定和骄傲却未曾稍有动摇,冷冷地,自下而上地睨视着正在整理只是散开而未曾脱下的衣物的白哉,手掌握紧成拳,少顷,幽蓝的美丽光色迸发,拷锁住手腕的金属炸裂飞散。 青年支撑着站起身来,白哉赶紧将脱下来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肩上。 下一秒,下腹剧痛,白哉整个飞跌了出去,倒在地上蜷缩着半响爬不起来。 “大人……” 看着走到面前的裸足,他艰难仰头,月色从青年后方投入,他看不清青年面上的表情。 “滚回你的笼子里去,或者你想趁机逃走也可以。” 一护这么冰冷地说道,拉紧了披在肩上的外衣,大步离开了牢笼,哪怕被刺穿撕裂的身体发出了尖锐的悲鸣而放射开来的疼痛让他几乎要跪倒在地。 该死的!该死的! 他狠狠地咬紧牙关,愤怒像风暴一般在他胸口肆虐。 会落到如今的境地……该怪谁? 是我错了。 不该出于怜悯将弱小无依无的他带回。 不该一直放不下地照看并留他在身边。 不该阻止教廷将召唤了恶魔的他带走。 全错了。 最不该的是,没有教导好白哉,反而让他扭曲在了公会“力量就是一切”的观念之下,而召唤了恶魔,以至于灵魂堕落坠入深渊。 没有办法了。 身体的剧痛和胸口的愤怒交响撕扯着,一护近乎漠然地想着,已经没有办法了……早该这么决定的。 匆匆赶来的是衣衫胡乱穿上腰带都没系整齐的浦原,“会长……牢笼出问题了?” 饱经世故的男人一扫过一护潦草裹在身上的衣物,以及一护发丝散乱步履蹣跚的形容,就差不多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那隻恶魔?” 一护并没有多馀的反应,羞耻或者恼恨什么的,他的情感波动仿因为之前的太过激烈而进入了凝固的状态,只剩下漠然和冰冷。 “去请乌尔奇奥拉主教来,让他把那隻恶魔带走!” “会长……” 浦原瞳孔微微挛缩,“您……放弃他了?” “嗯。” 其实可以说得更好听一点的。 比如,白哉的灵魂已经被恶魔侵蚀,只能送去教廷凈化,确实他会死,但却是拯救了他的灵魂……之类的…… 但实质上就是这么回事。 放弃了。 送他去死。 因为已经没办法了,既然无法跟恶魔分开,就应该在造成更多的灾难之前阻止这一切,哪怕要以生命为代价。 无疑,这是替那个人做了生死攸关的决定。 放弃了他,就是这么残酷的事情。 一护点头,“去办,我要休息了。” “……是。” 一护竭力稳定地走向了自己的住所,而背后浦原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移开,彷彿……悲悯。 没什么……要责怪的话,就责怪好了。 身心俱疲的一护打开门,关上,然后像是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向后靠在了门板上。 这噩梦……好歹是,结束了。 白哉没有逃。 且不说他并没有得到恶魔力量的加持,就算奇妙地在召唤恶魔之后停滞不前的力量开始了快速的增长,但目前也不过是b级驱魔师的程度,在高手如云的驱魔师公会总部,他压根逃不出去,并且他也压根没有逃离的想法。 呼啸在胸口的只有大人临去时憎恶愤怒的眼神。 尖刀一样刺入了白哉的胸膛,如果痛苦可以杀人,那么白哉已经被杀死了。 眼泪落了下来。 得到的喜悦那么短暂,被憎恶的痛楚却将绵延贯穿直到生命的终结。 白哉已经预感到自己的结局。 ——不畏惧的死亡,以及畏惧的分离。 脚步声接近了。 “朽木?” 白哉动了动眼,“浦原……大人……” 一贯弔儿郎当喜欢逗弄人的男人现在却面色凝重,视线实质般落在白哉身上,“你现在还是你,但之前……是恶魔?” “……是恶魔,也是我。” “难怪。” 按了按头上的条纹帽子,男人叹息了一声,“大人吩咐我将你送去教廷。” !!!!!! 白哉一惊,旋即痛苦地蜷紧了手指,“我明白了。” “你先进去,我把这笼子给修理一下。” 白哉默不作声地爬了起来,下腹的剧痛已经淡化麻痹,身体却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那一击,确实满满凝聚着大人的愤怒啊!白哉在内心苦笑,慢慢挪动着,进入被撕裂了一个大口的牢笼。 浦原吟唱着,将手中的手杖指向了牢笼破碎的栏杆。 金属流光飞起,一点点重新组合完整。 “浦原大人……” 进入牢笼后就一直抱膝坐在角落的青年开口,浦原顿住了欲离的脚步,“我能请求您一件事吗?” 青年的声音很平静,却微弱,彷彿鸟儿垂死前的悲鸣。 爱情…… 浦原的聪明世故,让他轻易猜到了前因后果,因此也不得不为之扼腕。 “什么事?” “被送走之前……我希望能再见大人一面。” “他现在肯定不想见你……不过我会跟他提,希望他听得进去。” 些微怜悯地,男人叹息着说道,“这不怪你,也不怪他,要怪,就怪命运吧。” “我知道,无论结果如何都谢谢您,浦原大人。” 青年感激的话语在背后传来。 浦原大踏步走出了那个凝聚着阴影和悲哀的所在,背脊这才放松下来。 恶魔的气息……确实极为浓烈…… 会长的决定,是对的。 只是,到底可惜了。 京乐和浮竹这时才匆匆赶来。 “怎么?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那个恶魔暴动了一次,毁坏了牢笼。不过已经没事了。” 浦原圆滑地说道,“大人……受了伤,他吩咐我,明天让教廷的人来接管朽木。” “……结果,还是得……” 京乐有些微的失神,最后抿紧了嘴唇说了这么一句。 “大人能做出决断,是好事。” 浮竹乾巴巴地说道,“只是朽木,他知道了吗?” “知道,也没反抗。” “他……是个好孩子啊!” 浮竹一向心软,听了浦原的回答,心中更是百味陈杂——召唤了恶魔的朽木,既然可以挥手间消灭三位恶魔大君,又岂能没有办法击败会长?至不济逃走还是做得到的。 他不会不明白被送到教廷的后果。 完全是对于会长的感恩和恋慕,才让他愿意接受註定的死亡啊! 只是……这也是最好的结局了。 恶魔会被消灭,朽木……则作为恶魔的容器,一併毁灭。 但至少,他的灵魂可以得到拯救吧…… “见我一面?” 喝下了治疗药水后,身体的伤痛是减轻了,一护心情却没能好上多少。 仓促而羞耻的清洗了之后,精疲力尽之下躺了半夜,却压根没能睡着,不受控制一般,在脑海里反覆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回想着,自己犯下的一系列错误。 是的,一护认定是自己的错,然而白哉现在成了他一手造就的错误,他也只能放弃这个错误。 现在要求要见面……他想说什么?说一点也不后悔吗? 说昨夜的行为,或许是恶魔开的头,却是他自己的意志吗? 这么一想,心情顿时更恶劣了。 浦原覷着他阴沉的面色,“会长……是最后一面了。” “………………” “我告诉了他您的决定,他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反抗。”浦原声音里带着叹息,“我确实是赞同将他送去教廷,但……我不得不说,朽木很有勇气,无论是之前召唤了恶魔的行为,还是现在的平静接受。” 看一护眼皮都不撩一下,浦原再接再厉,“如果不希望送去教廷的路上出什么岔子,还是见他一面比较稳妥。” “我明白了。” 一护深吸口气站起身来,“那就去吧。” 长夜过去了,光明驱走黑暗,洁白的晨光取代了深沉的夜色。 白哉从膝上抬起了头来。 这样的清晨,还能有几个呢? 就算还有,再也见不到黑崎大人的话,也毫无意义了。 然后白哉微微睁大了眼。 他见到了他的阳光。 橘色长发梳理得整齐,但并没有束起,而是自然披散着,穿着黑色驱魔师制服的青年的面色有点憔悴和苍白,嘴唇也并不鲜艷,缓步而来的姿态有点僵硬和不自然,眼眸虽然对着白哉的方向,却压根不看白哉。 然而他腰背依然笔挺,他的姿态始终骄傲,他的眼神依然明亮,坚定,宛如晨曦全数落在眼底。 是白哉永生永世的光。 “你想跟我说什么?” 在牢笼前站定,他的视线终于望向了白哉,却无悲无喜,冷漠如冰。 从前,大人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包容……再也没有了吗? 眼泪突然就簌簌地落了下来,白哉跪在了栏杆前,手冲栏杆间探出,抓住了青年的手,呜咽着叫道,“大人……对不起……” “你说你并不后悔。”青年冷淡地道,“现在又哭什么呢?” “我……我是不后悔。” 感觉到青年要挣开他的手,白哉另一隻手也抓了上去,死命地握住不放,他哽咽着,不顾一切倾诉出了一直隐藏的情感,“因为我爱您啊,大人,从一开始,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就是我生命里的光,我爱着您!崇拜您,我可以为您付出一切,大人……” “爱我就是像昨晚那样,借用恶魔的力量淫辱我么?” 青年冰冷地声音像利刃切割上白哉的心脏,“那么你的爱,真是骯脏。” 说着,他挣开了白哉的抓握。 手无力落在了地面。 “大人……是这么看待我的恋慕的么?我配不上您,我一直明白……大人……其实也知道的吧?” “你还想说什么?” 不耐烦的,冷漠的声音,无动于衷的声音。 心如刀绞。 黑崎大人……已经如此的厌弃我了…… 如果我昨天能及时停止,大人……其实是会原谅我的,大人对我一直那么好,可我却辜负了他的信任和宽容! 是我应得的。 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伤害了大人。 如今,我只能……用这种方式保护大人了…… 白哉抬起了头来。 清丽却憔悴的容顏上眼泪还在不停滚落,他的唇角却带起了微笑的弧度,“再见了,黑崎大人,我……谢谢您,还有对不起。” “如果觉得抱歉,一路不要闹事就行了。这是我对你的,最后的要求。” “我……我不会的,被送走,我是心甘情愿的。” “好吧。” 伏在面前哭泣的白哉……跟昨晚兴奋地在身体里衝撞的白哉……无法重合…… 一护到底有那么一剎那的软化。 他用最后的怜悯,剋制着身体想要排斥的反应,伸手抚摸了一下青年墨色的发丝,“别了,白哉。” “……大人……您,还恨我吗?” 墨色的眼底,浮荡的泪水之下,是留恋,是不舍,是爱意,是悲痛,宛如一面镜子,映照出自身的坚硬。 错了吗? 被爱却不能回应难道错了吗? 错的,是白哉。 召唤了恶魔的瞬间,他就已经註定了结局。 却是为了我,而犯下的大错。 那么昨夜的……就当是偿还和代价吧,扯平了。 我只是……寧可白哉是死在了教廷手里,为了凈化,除掉恶魔而死,而不是被恶魔佔据了身体,无恶不作,用这样的方式“活下去”。 所以…… “我原谅你了。” 一护最终这么说道。 然后他看见白哉的泪水落入了尘土,那透明的水色迅速地被吸取,只在地面剩下斑驳的暗色。 半个小时之后,乌尔奇奥拉主教带领着五名全副武装的圣骑士,前来公会总部带走了被恶魔侵蚀的朽木白哉。 “他将会被送到圣地,利用圣地保藏的圣物凈化。” 乌尔奇奥拉对一护这么说道,“请放心。” 一护摇头,“我希望……再也不要见到他。” 恶魔也好,白哉也好,都……再不要见到了! “您会如愿的。” 乌尔奇奥拉微微躬身,“愿光明神庇佑您。” 笼罩着黑布的牢笼已经搬上了车,圣骑士们跨上马背,整装待发。 “告辞。” 白衣的主教上了车。 马嘶声中,车轮骨碌碌转动起来。 带走了牢笼中的那个人。 也带走了一护的耻辱和噩梦。 会轻松吗? 看着远去的车马队伍,一护并没有这么觉得,他只觉得胸口彷彿空了一大块,冷颼颼的不适。 只是习惯。 习惯了白哉在身边,无微不至地将生活打理好,习惯了他压抑着爱慕的视线的追随,习惯了照顾弱小的他而得来的,保护欲的满足,如此而已。 也很快就会习惯他的不存在。 “回去了。” 他想,待会要好好泡个澡,昨夜……不适之下,只是匆匆洗了,总觉得浑身还是粘腻得难受。 就这样吧…… 我的决定,并没有错,面对魔物的战争,痛苦的牺牲从来都不曾少过,这只是其中的一例而已。 转过身,山风凉凉拂过,掠起发丝,将皮肤上的温度带走。 一护顿了顿,迈开了步伐。 命运的湍流分开了方向,各自向着一方奔流。 会有重逢的一天吗?谁也无法预测,无法期待。 无论是步伐渐渐坚定的一护,还是困在牢笼中的白哉。 而一护一直记得这个清晨。 记得山风吹在身上的感觉,是那么的冷,空荡,以及寥落。 记得白哉的倾诉和泪水,记得他的顺从和歉意,记得他用绝望的语气和表情倾诉出来的……爱。 他也曾无数次地回想,如果能改变那个决定,留白哉下来,跟他一起面对恶魔的威胁的话,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却无论如何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清晨,在自己做下冷酷的决定之前。 一:夭寿啦!家养的小兔子也敢啪啪啪本大人了!不可原谅! 白(哭唧唧):黑崎大人不要我了! 所以,完全是小白菜弱柳扶风的印象太固定了,大家,包括草莓在内都觉得他是受啊 chapter.09 chapter.09 一路很平静。 白哉甚至连教廷看守他的骑士们的脸都没见到过,他被关在里面,笼着黑布,吃住都不曾被允许打开牢笼,专门有个小教士从一个小得狗都鑽不出去的开口他送吃的,水,替换用品什么的,虽然凭藉外面的光线白哉可以判断白天还是黑夜,但他所处的地方,始终幽暗无光,无声无息。 心,也是晦暗的。 白哉不曾怨恨,他只是悲伤。 悲伤自己终究被那个人放弃,悲伤自己即将迎来死亡——死亡,意味着一切的终结,意味着,对于心爱的人的记忆和思念也会消亡在天地之间,这份爱,本来就是自己一个人怀抱着,不曾被接纳,不曾得到回应,如今,即将跟随着自己的消亡,而一併消散在天地间。 他反覆地回想着最初砰然心动的相遇,充满惊喜的重逢,留在黑崎大人身边的那些日子,纵然因为力量太弱而受过冷嘲热讽和排斥,也因此内心感到自卑,但白哉并不在意,那几年,的的确确,是白哉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他曾经那么的靠近所爱的人。 看得到他晨起慵懒闲适的模样,为他擦乾发丝时任那阳光般的美丽丝缕从指间流过,为他烹制食物而得到他满意吃光光的报偿,那人笑着,拍落在肩膀和头顶的手心是温暖到融化身心的触感…… 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已经足够了。 怀抱着这些,就可以毫无恐惧地面对死亡。 白哉这么告诉自己,接受了即将来临的命运。 或许是公开的火刑,或许是用圣器杀死,或许是别的……都没有区别。 路程大概有五天。 之前的三天很平静,白哉压根没有逃脱的想法,也不会有任何人来跟他交流,单调枯燥的赶路,正好可以让他默默地悲伤和回想。 第四天,恶魔醒了。 白哉被拉入了当初困住的那个一片空茫的世界。 “你来了。” 恶魔拥有跟白哉一模一样的容貌,只是头顶多了两个角,而身后有箭头一般黑色细长的尾。 穿着黑色的长袍,被黑暗围绕着,坐在一个通体黑色,雕刻着各种恶魔的头颅的王座上,正用饶有兴味的视线看着他。 然而即使容貌一般无二,相对于白哉年轻乾净的青年气质,祂无论是神态还是眼神,都深沉,浓烈,强硬,而一见之下就能将两者区分开来。 从对方之前的话语中白哉推断出来一些事情,因此白哉并不十分惊慌,“黑暗之主?神明?” “算不上,如今的我,只是黑暗之主在跟深渊融合,修补地狱之后残存下来的一部分意识、记忆、和力量碎片的集合而已,新的黑暗之主,将在你我融合之后诞生。” “我不会跟你融合。” 白哉立即断然拒绝,开玩笑,这么一个残暴,武断,充满恶意和黑暗的意识,跟对方融合,天知道会是什么东西——他如今所求已经没有多少,但至少,想要作为朽木白哉而死。 “为什么?” 对方质问,“你这么想死吗?就因为你的心上人的意愿?” “不,我是朽木白哉,哪怕死,我要作为朽木白哉而死。”白哉说道。 对方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撑着下頜,他嘲弄地歪了歪头,“分身,你挺有趣的,事实上,我在你心上人身上刻印下的恶魔语,翻译过来就是朽木白哉。” “????” “你虽然只是非常小的一块意识,但到底是黑暗之主的意识,作为人类降生,影响到你的父母还是很简单的,因此,我们的名字,以及容貌,都始终不会改变。” “为什么?” 白哉不明白,“为何必须要说服我?” 强弱对比如此鲜明,完全可以强行抹灭或者吞噬自己的意识不是吗? “新生的存在必须有牢固而稳定的根基,不能在意识里留下缺损或者相互衝突的瑕疵,这很重要。” 王座上的男人伸出手来,“跟我融合之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将成为新的黑暗之主,苏醒之前千万年的记忆,掌握规则,而成为比光明神那个偽君子更强大的存在。” 力量的诱惑吗? 当时情况紧急,白哉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以换取力量拯救所爱的人,而现在,他至少希望不要再次让黑崎大人失望和烦恼。 “我不需要。” 白哉顽固地摇头,“也不愿意。” “冥顽不灵,你以为你这般顺从地去死那个人类就会喜欢你吗?你脑子你都是什么东西啊!” “我没指望黑崎大人喜欢我。” 被刺中了痛处的白哉咬紧牙关说道,“我只希望黑崎大人不要再恨我就满足了。” 而会被黑崎大人憎恨,会被送走,都是这个恶魔的缘故!! “嘖嘖嘖,愚蠢。” 恶魔这么感叹着,消没在了黑暗之中。 白哉醒了过来。 眼前依然黑暗,却平静,而安寧。 他放松了身体,无声叹了口气。 黑崎大人……现在的您,在做什么呢?会担心吗?不用担心,我不会接受诱惑的……跟您一样,我希望守护人间的安寧,如果必须为此而死,我也不会恐惧,不会退缩。 您的正义,就是我的正义。 黑色的符文扭曲着,彷彿生在地狱深处的黑色曼珠沙华,嚣张而狂放地印在了皮肤之上。 坐在热水中,一护凝视着遍及胸腹以及背臀的黑色纹理。 那一夜,恶魔留下的印记。 【烙印下名字,就宣告了归属。】 【天上地下,三界的神魔与人类一看到你身上的名字就会知晓,这个人类的躯壳和神魂,全部都是我的所有物——永远!】 那个恶魔是这么说的。 一护在内心深处藏着恐惧。 如果白哉……被教廷凈化了,这个印记,会消失吗? 那个恶魔,会是消亡了,还是仅仅回归地狱呢? 如果没有消亡,祂会利用这个印记,做什么? 隔着遥远的位面壁障,也会起作用吗? 手指触抚上皮肤上的墨色。 跟其他处并无不同,只是色彩的差别而已。 可烙印的时候,痛楚是那么的鲜明,到如今,依然记忆犹新。 在更深的所在…… 一护捏紧了手指。 白哉…… 被强暴的痛苦和耻辱并不会那么快消退,无能为力地被困锁,被贯穿,对方却在自己身上获得了欢愉,是这么无理,过分,难以接受的事情…… 却又那么的鲜明,强烈,驱之不散。 ——皮肤相贴的热度,肌理紧绷的触感,汗水落下,而面颊漫起欢愉的红晕,身体深处那靡乱的摩擦带来的感觉…… 一护用力一拍水面,像是要将那些不堪的记忆全部拍开,但是错觉吗?墨色的符文似乎微微发热了,束缚着下腹和……羞耻的所在,漾起微妙的触觉…… “白哉……” 一护用力捂住了眼睛。 曾经犯过很多错,但这次没有错,不是错误,而是终止错误,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将他送走,交给教廷处置才是对的! 白哉会死…… 火刑?还是……用圣器杀死? 他们,会给他个痛快……吧? 眼眶热热的,是刚才溅到的水,绝对不会是……别的什么…… 何时开始,变得这么优柔了呢?不要再想了啊,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需要保护的普通人,公会的驱魔师们,都仰仗着自己,需要着自己,这么多人的未来,跟白哉一个相比,谁轻谁重还用问吗? 无奈的放弃是必然的。 但一护惊慌地发现,在对白哉形同背叛地将强暴继续下去的恨意因为他即将面临死亡而渐渐减弱后的现在,他居然对自己的决断动摇了,甚至怀疑自己会做下捨弃白哉的决定,其实并不是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更多的出于恼羞成怒。 被强暴,被背叛,已经足够愤恨,而最不能接受的,是居然还在那种情况之下有了感觉……还因为被射在了里面而高潮…… 所以,才会那么恼怒,那么硬起心肠做了决定…… 是这样吗? 黑色的潮水漫过来,漫过来,彷彿要将意识吞噬…… “大人……” 管家在外面敲了敲门,“您泡太久了,该起来了。” 一护终于从黑潮中挣扎着惊醒,额头竟已渗出了冷汗,“哦,就起来……” “还有,您忘了拿浴袍了。” “……送进来吧。” “是。” 门被推开了,管家捧着叠好的浴袍走了进来。 一瞬那,安静在皮肤上的符文动了,飞快的,在一护错愕的视线中,蛇一般纷纷窜起,裹了上来。 一护甚至没有时间躲避,就发现身上多了一件黑色的紧身衣,将他从头到脚紧紧包裹,一丝多馀的地方都不露出来。 “大人?” 老管家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还用力揉了揉,“您怎么穿着衣服沐浴?” “…………你看错了。”一护缩进了浴桶里,“放下浴衣,出去吧。” “……好的。” 管家没有深究地出去,将门关上之后,那黑色便又缩了回去,恢復了符文的模样。 这……这究竟什么鬼东西! 一护感觉到了无法掌控情况的惊恐。 刚才……是不让别人看到我的身体的意思吗? 因为,这具身体的归属……是那个恶魔吗? “混账!” 一护恼怒万分地站了起来,“休想!” 这就去找浦原!一定要想办法把这鬼东西弄掉! 第五天,到达了目的地。 光明神廷的圣地,阿洛萨尔法,拥有洁白的拱门,高而尖的顶,层层叠叠高低相连的建筑圣洁而华美,宛如跟天空相连,直到神明的国度的所在。 白哉被直接送入了一个密闭的房间。 不用恶魔的提醒,他也感觉到了,那跟体内的力量相克制的波动。 “十件圣器连成了困缚的法阵,凭你自己,这辈子也逃不出去啦!” 恶魔在耳边嘲弄地道。 “我没打算逃。” 白哉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不过,这么说来,驱魔师的力量,确实来自黑暗之主。” “当然。” “而教廷的力量来自光明神,所以,能剋制驱魔师的力量。” “胡说,光明和黑暗是相互克制,懂吗?” 说起他的力量被光明克制,恶魔就恼了,大声在脑子里叫嚣着纠正。 这个恶魔,或者该说是黑暗之主的意识,其实并不是粗暴易怒的性格,这些天下交流下来白哉已经多多少少有所了解,祂只是一直都很强,很多事情,不需要多思量就能达到目的,因此跟人类的思维方式不同而已,但这会儿这么恼火,大概是跟光明神积怨颇深的缘故吧。 “那么,为何驱魔师一直不知道呢?” 白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就连黑崎大人也不知道。” 驱魔师的歷史,足有千年之久,居然一直没发现吗? “光明神和我发生了争端,大战之后,我这边是地狱被击穿,导致世界即将崩溃,我不得不用黑暗本源填补空缺,光明神的神国无恙,但本体受创不轻,在跃入深渊之前,我逼迫他指着冥河发誓,新的黑暗之主降临之前,光明之神不得离开王座半步。” 恶魔简略解释,“因此,在我沉睡的这一千多年来,教廷是没有神明的,他们只是靠着从前神赐的圣物在跟魔物战斗而已。” “所以他们需要拥有黑暗之主力量的驱魔师。” 白哉稍微有点明白了。 敌对,却又必须依靠,利用驱魔师不知道力量来源的盲点,而跟驱魔师保持了不错的关係。 至于力量克制这张牌,自然是藏着比亮出来好用。 “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呢?” “我不着急啊!” 恶魔在脑海深处嘲讽,“你死了,我照样可以回收你这一块神魂,也不用多等很久,而且是清洗乾净感情和记忆的,更方便,没有后患。” 那又怎么样,死掉了,一切就结束了,之后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但那时,你得回到地狱吧?” “当然。” 那就够了。 “回到地狱之后,魔物会离开人间吗?” “地狱因黑暗之主的回归会变得完整,只能说不会再有新的魔物出现在人间,现在还在人间的,需要人类将之消灭,才会化为黑暗力量回归地狱。” 意外耐心的,恶魔回答了他的疑问。 “那么力量的碎片呢?” 白哉已经知道自己作为分身,就是要在人间行走,为黑暗之主收集碎片,那么……新的黑暗之主降临之后,就不需要了吧? 果然,恶魔告诉他,“在驱魔师们死后,不会再在人类新生儿身上凝结,而是会回应召唤直接回归本体。” 所以,驱魔师将会在现存的驱魔师一一死亡之后,彻底消失吧…… 大人……作为有史以来最强的驱魔师,却会迎来驱魔师的末世吗? “你……不回收黑崎大人身上的那一块碎片了?” “作为人类,他总会死的。” 恶魔恶意地笑了起来,“那时候,失去碎片,他也只是个普通灵魂而已,带着我的印记,他无法再转生为人类,而必定转生为恶魔,永生永世屈从于我。” “可惜你不会看到了。” 恶魔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后悔么?现在哪怕你求我,我也不要跟你融合了,横竖你过几天就会被教廷弄死了嘛!” 白哉沉默着,没有回话。 力量……或许真的是最重要的吧……因为我没有力量,才会有这种明知结果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可即便道理无错,愿意透露这些秘闻也一定是恶魔的手段,迂回地给予压力,想要让自己屈服,甚至主动恳求跟他融合。 不能中计! 但终究,在心间留了一根尖刺。 黑崎大人……我该怎么做? chapter.10 chapter.10 离开大人的第八天,也是来到教廷的第三天 白哉在地面划下了第八道痕迹。 黑崎大人还好吧? 他体内的碎片被恶魔盯上,只希望恶魔真的如祂所说,愿意等到黑崎大人寿命的终结,但如果那时候,新生的黑暗之主还是这个恶魔的意识的话……印记的关係,他会被地狱带走,成为恶魔的所有物。 黑崎大人那么骄傲的人,会迎来什么样的命运呢? 白哉一想,就忍不住胸口的疼痛。 他很明白,就像上次恶魔强暴黑崎大人一样,恶魔对黑崎大人完全没有感情,会那么做只是因为自己不肯屈服的迁怒,以及手段,但即使如此,依然将名字烙印在了黑崎大人的灵魂和身体之上,让他永远被束缚…… 如果恶魔对黑崎大人至少有点感情…… ——或许,跟他融合,会将自己对黑崎大人的爱意,也融合到新生的黑暗之主的灵魂里去…… 可是弱小的自己,在强大的神魂之中,又能佔有多少分量呢? 至少,有比没有好吧……就算只是赌一赌,也值得…… 白哉知道自己在动摇。 不是恐惧肉体的死亡,不是惧怕意识的湮没,而是担忧着黑崎大人,而权衡着不同选择之间的利弊。 哪怕是死亡,我也想……为黑崎大人做点什么…… 然而决定并不是那么容易下的。 因为后果难以预知。 牢笼中不见天日,并且寂静无声,如果不是每日食水都有人送来,他简直像是被世界遗忘了,快要在这无声无息之间腐烂直到成为泥尘,但白哉却是平静的,他一遍遍的回想过往的美好,回想那一夜,哪怕抗拒,哪怕愤怒,心上人在自己的身下绽放出从未见过的美丽——无助和无力,颤抖和动情,晕色漫上脸颊,而内里紧紧缠绕上来,深入撞击,穿透那紧窒而迸发出的无上欢愉,以及青年难以自制的翻腾和惊喘…… 那么短暂,却胜过了多少漫长而空白的时光…… 那一刻,便是我的永恆了…… 白哉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大人……至少,我留给了您记忆——在未来的时光,当您听到我的死讯而不那么恼怒的时候,您或许……会记得,我们之间那短暂的交匯吧…… 那就够了。 【真是痴心呢……】 恶魔又来冷嘲热讽了,【可惜人家不领情呢……你那个心上人,我看他压根看不起你。】 “我知道啊,”白哉泰然回道,“我太弱了,大人为何要看得起我?” 【你可是黑暗之主的分身!比这凡间任何人都要尊贵!】 “尊贵?知道了这一点的任何人,都只会惧怕我,排斥我,恨不能除掉我吧?”白哉淡淡笑了,“就像……京乐分会长瞒着会长通知了教廷一样,这个世界的人,千年来饱受魔物侵袭之苦,对于黑暗自然深恶痛绝。” 【哼!击穿地狱的可是他们的光明之神!】 “可魔物来自地狱。” 【别扯歪话题,分身!我说的是你,既然你对那个人类这么痴心,为何不愿意跟我融合?融合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那个人类也会善意一点。】 “你着急了?不是说要等我死掉?” 【这里……有点不对劲……】 恶魔的声音有了一丝凝重,【该死!被这些个圣器围绕着,我也离不开你去查探。】 “什么不对劲?” 【我感应到了很多的力量碎片,比驱魔师总部还要多。】 “什么?” 白哉惊讶地坐了起来,“教廷居然暗中召到了这么多驱魔师加入吗?” 【呵呵,不是你想的那样。】 恶魔却只是语焉不详地笑了两声,【等着看吧!】 留给白哉满腹疑惑。 说是要让浦原给看看,但一护迟迟没有动作。 消息传回来,恶魔……也就是白哉,已经安全运送到教廷的圣地了,在那里,防卫森严,拥有诸多对付恶魔的圣器,应该是……不会有意外了。 很快……就会凈化…… 心中微微抽了几下,那是类似疼痛的搐动,如今一护对自己也不再否认这点,哪怕白哉确实做了过分的事情,但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是养只小猫小狗也会有感情,何况白哉一直那么温柔乖顺,悉心服侍呢,不能因为最后的事情,而否认之前的一切。 总之,如果恶魔被凈化,不是消亡就是回归地狱,这个印记就算不消失,也会因为位面的阻隔而无法作用,或许……等到自己死后才会将灵魂牵引到地狱吧…… 毕竟,恶魔说过,自己体内有他力量的碎片……总归要回收的…… 所以还是不用找人看了……看了或许也看不到什么,谁叫那印记一旦有自己之外的人在就会变成紧身衣包裹住全身呢…… 一护叹了口气,喊了声,将他的助手雏森唤了进来。 还有很多事务没处理呢,专心做事吧…… “小白,你来总部了真好啊!” 餐馆里,娇俏的小姑娘笑眯眯地对着银发的少年说道,言语和神态间,依赖的态度显露无遗。 最年轻的分会长,a级驱魔师日番谷冬狮郎对着青梅竹马,也柔和了外人面前少年老成的严肃面孔,“最近总部气氛不太好。” “是啊,出了好多事,会长这些天都眉头皱得紧紧的……” 雏森比划了下,“脸色也难看得很,我每天都战战兢兢呢!” “要不,你调到我的分会来吧!” 冬狮郎试探着提议。 “哎,不要啊!” 雏森嘟起嘴,“会长虽然心情不好,但也从没冲我发过脾气,朽木已经不在了,我也走了的话,会长会更难过的。” “说起来,朽木他……真的召唤了恶魔吗?” “真的呀!那会儿教廷来的时候,用圣物鉴定过了,他自己也承认了呢!” 雏森压低了声音,“当时,会长都很危险了,结果他让三个恶魔大君都灰飞烟灭了!” “可他也是为了救会长不是吗?总归是立下了大功,要不然公会就灭亡了。”冬狮郎有些不忍地说道,“结果就这么送他去教廷凈化……” “会长本来不肯的,就算大家反对,也只把他用牢笼关了起来,但后来好像是出了事,第二天一早朽木就被送走了。” 雏森声音压得越发低,还怕人听见地将脑袋凑了过来,这么接近,呼吸似乎也落在了靠近的皮肤上,痒痒的,一径发起热来,几綹发丝像是受不住餐馆里的热气而飘起,似有若无绕在颊畔……冬狮郎颊上顿时浮现出几丝可疑的红晕,“朽木他……爱着会长吧?” “大家都知道呢……虽然以前有人说他不自量力,可就凭他为了会长不惜召唤恶魔,之后又乖乖被送走,不给会长添麻烦,我就觉得他配得上!”小姑娘很是坚定地道,“会长送走他,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爱情啊……” 冬狮郎感叹不已,眼神终于坚定起来,他凝视着雏森骤然开口,“雏森,我喜欢你!” “啊?你你你……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面红耳赤,雏森一下子手足无措了。 “因为看到了朽木的义无反顾,我觉得我……一直以来想太多了,既然喜欢,就应该勇敢往前。雏森,我想保护你,如果再次遇到上回的危机,我希望我能在你身边,跟你一起面对!” 少年碧绿的眼睛宛如深湖,里面翻涌着不容置疑的情意,非常漂亮,让雏森一时间看呆了。 一直觉得小白是很好的朋友,但这会儿知道了他的心意,居然这么的……开心! 她只觉得胸口彷彿有什么在绽开,发出噼啪的欢喜的声音,而绚烂了世界。 于是不由得羞红了脸,“这么突然,我……我考虑一下啊!” 少年便笑了,衷心的,发自内心的笑容,“我等你,多久都没关係!” 于是不久一护就听到了小道消息。 “你跟冬狮郎?在一起了?” “才没有呢……我只是说考虑一下啊!” 少女的娇羞宛如春天初放的花,鲜亮而美好,“再说冬狮郎比我小呢!” “啊,这有什么!”一护笑了起来,“他一心一意喜欢你不是吗?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明明心里欢喜得很,还要说着掩饰的话,女孩子啊…… “我知道……”捻弄着衣角,雏森低下头,“被喜欢,还是很开心,很幸福的……我只是不知道,我对他的喜欢,是否足负担起以后。” 被喜欢是很幸福的……是这样吗? 一护恍惚想起了那个人总是追逐在背后的视线,里面满是掩不住的热切和痴迷。 那时候其实是烦恼。 因为没想过接受,又因为白哉从来没表达过而不好明确拒绝,即使装作不知道,心里多少还是会有所困扰。 但是讨厌吗? 并不会讨厌,被人喜欢,迷恋,总是不会讨厌的。 可这样子其实很过分吧,妥当的做法,不能接受就应该将白哉疏远,让他早点断了心思,也不至于为了自己召唤了恶魔。 在内心深处享受着他单方面的爱意却从不回应,黑崎一护真的是……很过分的一个人呢…… “那就慢慢想,多相处……一步步来好了,被追求不也是恋爱的步骤之一嘛!” “会长说得对!” 雏森抬起头来,绽开了明亮的笑顏,“嘻嘻嘻,说不定我过几天就答应他了哦!” “那时候是不是会调走了?” “也许吧…… 送走了雏森,一护看着前副手的背影,想起她满脸的羞涩和喜悦,内心总觉得某个地方变得空落。 只是已经晚了,太晚了。 压下某些翻涌着想要露出形态的意念,一护强迫自己回归日常的工作里,强迫自己忘却那个……或许已经不在的人…… 日子过得缓慢却又悄无声息地流逝,白哉已经快要失去了时间的概念,长和短,日和夜,都混淆在了无止境的黑暗和寂静之中。 当划线划到第二十条的时候,牢笼前迎来了教皇。 教廷地位最高的男人,白哉从来没见过,不过既然是五十年前登上教皇之位的,那应该是很老了,然而白哉当对方将脑袋上将面容完全遮住的长型有孔面具取下时,见到的却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年轻人,不过二十八九岁的模样,英挺的面貌,挺拔高挑的身材,即使包裹着厚重而庄严的金红色长袍,他也显得英气勃勃,年轻而充满了活力。 “吾名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 将面具托在手中,年轻男人笑道,“位居教皇之位。” “我听说教皇是五十年前即位的。” 白哉惊疑打量着他,“你不可能是教皇。” “唔,你觉得我是冒充的?” 亚洛尼罗笑道,英挺而阳光的面孔给人以正直光明的印象,他笑起来就尤其显得光明无垢,让人难以想象这样的面孔下面会有什么坏心眼,“错了哦,我不过是得到了吾主的恩赐,而一直保持着青春罢了。” 白哉一个字都不信,“光明神是这么偏私的吗?” “所以才不能让普通人看到啊!” 抬了抬手中的面具,“而且神秘可以增添威严。” “你来见我,是想来亲自告知我的死期吗?” “不,你会长长久久活下去。” 教皇给了白哉出乎意料的回答,“只要你跟我合作的话,我可以给你自由,权势,尘世间的富贵荣华,都不是问题。” “合作?怎么合作?” 白哉越发警惕了。 “我对你……会有什么价值?” 面对恶魔附身的人类,居然不是除之而后快,反而要合作? “当然有价值,朽木君,要不是黑崎会长一直保护着你,原本,我早就会找到你,得到你了。” 亚洛尼罗教皇凝视着白哉,那眼神透露出贪婪和慾念,“你是人类中最特别的存在,最有价值的存在。” 白哉不说话,他觉得那眼神让他很反感,并且升起极端不详的预感。 “因为你的体质——是黑暗之主散落的力量碎片的容器。” !!!!!!! 微笑着的男人说出的话在白哉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只要你帮我,黑暗之主的力量碎片就可以永远不回到地狱,驱魔师也永远不会走向灭亡,不是吗?这也符合你的利益吧?” “我不明白,”白哉谨慎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你利用我让黑暗之主的力量碎片不回归地狱,黑暗之主无法恢復,光明神也就能一直佔上风?” “是这样的。” “可我已经被“恶魔”附体了。” “只要你配合,圣器可以压制,进而驱除恶魔。” 【别信他的。】 恶魔在脑海里开口了,【这个人在说谎!】 【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分身。】恶魔的声音凝重,【之前我跟你说过,教廷拥有比驱魔师公会总部更多的碎片,记得吧?】 【嗯。】 【驱魔师公会总部的碎片,都在活人身上,而这里的碎片,都已经剥离。】 【什么?】 【我的意思是,那些碎片的主人,都已经死了。】 白哉不明白。 驱魔师死掉的话,碎片会消散,离开,重新在新生儿身上凝结,碎片无法被吸收,无法被消耗,只有作为分身的自己,才能将碎片吸收,储存,直到死后带回地狱,可为什么教皇却可以保存本该消散的碎片? 【蠢货!还没明白吗?这个人类本来垂垂老矣,却依然如此青春焕发,光明神还在沉睡,怎么可能是神赐的恩惠?当然就算光明神醒了,祂也绝对不会给人类这种恩惠,是这个人,他妄图触摸不老不死的界限,利用地狱现在一片混乱的状态,持续偷走黑暗力量碎片作为禁忌的力量维持生命!】恶魔一口气说道,【现在,你同样愚蠢的心上人居然把你送给了他!简直就是最完美的祭品!】 !!!!!!!! 白哉骇然看着牢笼外年轻英姿的男人——如此英挺,正直的气质让人难以怀疑,结果……身为光明神在人间的代言人,他居然利用黑暗的力量维持长生! “如果我拒绝呢?” “你……” 男人皱起了眉,“在跟你体内的恶魔对话?他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说了你利用黑暗之主力量碎片维持青春的事情。” “这又怎么样?” 男人的微笑毫无被揭露的惊慌,“人类都是贪婪的,任何一个人如果发现了我发现的秘密,都会跟我一样选择,死后升到神国又怎么样?还不是神明的奴僕!长长久久作为尊贵的教皇活下去才是最棒的!” “很早以前,教廷就发现了,驱魔师的力量来自黑暗,于是我们……” “怎么发现的?”白哉打断了他。 “当然是解剖刚死的驱魔师啊!后来,活着的也研究过。”男人毫不讳言。 白哉瞪大了眼,“哪怕是使用着黑暗的力量,驱魔师一直保护着人类,你们居然……” “最开始我们以为那是被恶魔寄居的人类嘛!”男人耸了耸肩肩,“还烧死了好多个呢!” 然后发现了碎片的秘密,便开始谋求不老不死。 教廷……号称光明,原来也这么的黑暗,骯脏! 反而是驱魔师们,一直努力保护着人类,维持着世界的平衡。 【明白了吧?分身!你这会儿落到教廷手里,简直是送菜上门啊!来吧,现在是你变得强大,保护你心上人的时候了!】 恶魔高高兴兴地煽动着,【快跟我融合,让教廷阴谋破產吧!】 恶魔着急了。 教廷想利用自己,就不会杀死自己,或许还会跟教皇一样,为了继续利用,而得到永生不死的福利,那么回收这一块灵魂碎片就遥遥无期。 但是这是以戕害驱魔师为代价的。 别的驱魔师怎样都无所谓,白哉爱着的那一个却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 只凭这一点,白哉就永远无法跟教廷合作。 “我拒绝。” 白哉冷下了脸,“我绝对不会跟你合作的。” “真是麻烦。” 亚洛尼罗烦恼地说道,“那么,我只能将你封入圣棺中了。” 他一挥手,一个长方形,晶莹剔透的棺材形状的东西就出现在了牢笼之外,“对我来说没区别,对你来说可就很不愉快了呢,你会在其中保持不死,但不能动弹,不能说话,飢饿、痛苦、孤独,永无休止。” 无疑是威胁,但在恶魔的耳语中白哉知晓居然是真的,圣棺是光明之神赐予的圣物,用来禁錮高阶,且具有一些奇特价值的恶魔用的。 【别磨蹭了!要是真的被封进去,我就会跟地域中的黑暗本源隔绝,黑暗将无法恢復,世界也无法恢復平衡,魔物会持续逃出地狱……麻烦大了!】 恶魔催促,【快做决定!】 没有办法了。 白哉想起了自己之前的一些念头——如果融合,自己对黑崎大人的爱意,或许,会在未来帮到他,让新生的黑暗之主对黑崎大人抱持些善意…… 恶魔描绘的未来的场景,交错着黑崎大人被三位大君围困的画面,白哉骤然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这个黑崎大人存在着,爱着,保护着的世界……即使对于朽木白哉并没有足够的温柔,但白哉也愿意去爱,去保护,哪怕代价是选择永恆的消亡。 面对亚洛尼罗的威胁,这是唯一的选择。 我的结局,就在眼前了。 白哉看着亚洛尼罗已经开始咏唱,圣棺开始放射出五彩的华光,传来可怕的吸力时,他在恶魔的催促下,放开了坚持,放开了身心,“融合!” 【好!】意识深处,恶魔猛然扑向了白哉,两者瞬那间交叠。 一瞬间,纯黑色的光芒衝天而起,三界震荡。 chapter.11 chapter.11 世界骤然被黑暗笼罩,取代了原本阳光普照的白天。 无数人惊讶抬头望天。 然后他们看见了最深浓的黑暗贯穿了天地,释放出令人从灵魂深处瑟瑟发抖的威压,一个声音响彻了世界,用着奇异的语言,却让所有人本能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吾为黑暗之主,今日回归地狱,从今以后,光明归于天国,黑暗归于地狱,吾包容一切堕落、痛苦、邪恶,憎恨的灵魂,吾是归处,是起点,是开始,是终结!是一切的一切!” 话音回荡间,黑暗化作流星,轰然穿透了大地,在所有人目瞪口呆里,坠入到无限黑无限深的深处去。 “黑暗之主……回归地狱了……” 一护也是被惊醒而仰望那贯穿天地的黑暗的一员。 那深邃而浓郁的黑暗的气息太过熟悉,宛如噩梦重临。 完全压制的力量,无法反抗无法逃离的威压,烙印在身体和灵魂剧痛……居高临下,撕裂身体和尊严…… 是那个恶魔! 不,那其实是比恶魔更强大,更可怕的黑暗之主! 他喃喃宛如梦囈般道,“被吞噬了吗……白哉……” 凈化会死,但或许还能保有灵魂,留待下一次轮回,而吞噬……则意味着,这世上再不会有朽木白哉了…… 教廷都在干什么啊! 为何,连这么微薄的希望都无法实现呢? 一护感觉到腹背的黑色印记开始火烧火燎地发烫,缠绕着身体,宛如焚烧一般,勒出深入灵魂的疼痛。 他拚命压抑,才没有显露半分。 无论如何,不要给旁人知道。 “会长……还好吗?”雏森关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我没事。”一护立即否认。 “可是你的脸色……很惨白,冷汗都出来了!”雏森是女孩子,感情细腻,多少察觉出一护这些时日以来矛盾的心情,“那是教廷圣地的方向,难道是……朽木?” “他……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了。” 一护挺直了腰,眼睛酸涩,却空空的,没有任何液体可以流出。 比起彻底失去了那个人更严重的是,人间的灾难,终于要来临了吗? 比恶魔大君更为强大可怕的存在,出现了。 或许末日就在不远的前方。 如果不送他去教廷……留在这里,鼓励他,支持他,原谅他,是不是他就会努力战斗,无论如何,也不屈服于恶魔,哪怕会有失控的时候,也不至于让黑暗之主降临? 不,一切都早已无法挽回,从白哉召唤恶魔的那一刻开始。 “会长!” 京乐和浮竹,以及浦原,日番谷都赶来了,“刚才,是不是……” “是的,就是那个恶魔。” 一护听见自己的声音带上了一份漠然的清冷,“你们也听到了,黑暗之主回归地狱了。” “驱魔师的末日,世界的末日,或许,就从这一天开始。” “会长……” 浦原苦笑,“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我不知道。” 一护转过头来,茫然地看着黑暗渐渐消散,日光重新洒落的天地,“谁又能知道呢?这人世间,从来只是挣扎着活下去,普通人是这样,驱魔师也是。” 未来要来就来好了,无法逃避,也不需要逃避,哪怕会灭亡,驱魔师也不会丢下使命,直到终结。 为此,牺牲了无数的先辈,牺牲了白哉,将来,还会牺牲更多…… 几天后,一护得到了消息,因为黑暗之主的降临就在圣地,教廷遭遇重创,圣地崩塌了几乎是一大半,而教皇也身受重伤,暂时无法理事。 “你不是说到了圣地,一定有把握凈化恶魔吗?” “可谁会想到,那个恶魔居然是黑暗之主呢?” 乌尔奇奥拉声音微微苦涩,“圣物也毁损了很多,教廷内部更是不安寧,大概接下来一段时间,教廷得收缩力量,对于驱除魔物的职责,已经力有不逮了。” “你们要放弃普通人了吗?” 一护尖锐地詰问道。 “没办法。” 面对他的指责,乌尔奇奥拉依然平静,“保存教廷的火种,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随便你们。” 一护冷冷地道,“但驱魔师公会不会放弃。” “我代表教廷表示感谢,以及钦佩。” 乌尔奇奥拉躬身,“告辞了,教廷将从朗萨城撤出,以后,就拜託黑崎会长了。” 一护对形势估计得很严峻,但他很快发现,黑暗之主回归,对于人间并没有造成可怕的灾难。 固然因为教廷受创,收缩了力量而加大了驱魔师的压力,然而地面的魔物并没有增加数目,相反,在半年后浦原的统计中,魔物的数量反而显着减少了。 “这是好事不是吗?”一护不明白为何浦原的面色依然凝重。 “但是……这半年来,驱魔师的数目也显着减少了。” “什么意思?牺牲率并没有比往常高太多啊!” “可是您看这个。” 浦原递过了一张图纸,“新生的驱魔师,如果力量足够在一定强度之上,我们是能侦测出来的,以往也以此去寻找并将之连同家人迁移到安全所在,但我发现,这半年来都没有一个驱魔师诞生。” !!!!!! 一护霍地立起。 没有驱魔师诞生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明白。 新生儿是火种,是继承,是这个团体延续下去的希望,而一旦没有新的驱魔师诞生,那么,随着这一代驱魔师的死亡和老去,驱魔师将消失在大地之上。 届时,魔物由谁来驱除呢? 教廷的收缩自保让一护明白,教廷是靠不住的。 难道这满目苍夷的大地,又将迎来更惨重的蹂躪吗? “这跟黑暗之主的回归……有关係吧?” 一护沉吟,“黑暗之主曾经说过,我是他力量碎片最大的一块。” “什么?” 浦原惊讶得提高了声音,“您没有对我说过。” “我并不太过相信,而且这话如果传出去,驱魔师的力量来自地狱,你觉得有多少人会信仰崩溃?” “但现在我认为这是真的。”一护继续之前的话题,“或许,是这么回事,根据我查到的资料,千年前发生了光明和黑暗的战争,之后驱魔师就出现了,这么说来,应该是黑暗之主大概是曾经受了重创,以至于力量碎片散落在地面,因此才有了驱魔师——现在祂回归地狱了,力量碎片就会跟着回归本体……所以便不会有新生的驱魔师诞生了。” “您说得有道理。”浦原叹息了一声,“这样……真的没有人类的活路了吗?” “可魔物不是也减少了吗?或许,是被黑暗之主管束,不再能来到地面了呢?所以干掉一个少一个。” 一护眉头微松,“如果是这样的话,驱魔师就是消亡了也没什么要紧。” “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 浦原压了压帽子,“我会去验证。” “嗯,关于驱魔师力量的来源,别外传。” “放心好了,京乐他们我都不会告诉。” 携带着教廷收集的碎片回归地狱,融合花了足足半年。 当然这对规则化身的神明而言,只是转瞬即逝的时光。 黑暗之主在地狱深处睁开了眼睛。 他很新奇。 心是崭新的,而记忆却非常久远沧桑,也因此,他看待这个世界的眼光,明明熟悉,却又觉得陌生而新鲜。 他记起了久远前跟光明之主的摩擦,那个虚偽的傢伙妄图将黑暗毁灭,说着世界不需要黑暗而掀起了战争,而最后,世界失去平衡摇摇欲坠的时候,那傢伙晦气无比的脸。 记起了自己在地狱深处遥望人间,魔物横行,人类哀嚎,不得不任由碎片散落人间,孕育出驱魔师跟魔物战斗,而自己捨身跃入了深渊。 漫长的沉眠中,一次次回归的分身带回的记忆和碎片。 那是很多世分身作为人类的记忆,有普通人的惶恐和不幸,微小的幸福和安寧,战斗的艰辛和酣畅,同袍的情谊,爱情和亲情的美好,也有背叛的痛苦,失去的悲哀,岁月流逝的叹惋,对力量的渴求…… 那是堆积的爱,记忆,和思念。 太繁杂了,会造成神魂的不纯,黑暗之主一一读取,然后将记忆分门别类归置,至于感情,则一一凈化掉。 作为规则的化身,祂不需要感情。 但到了最后这一个分身,遇上了问题。 从前分身带回的记忆,不过是渲染在力量碎片之上的,因此很容易就洗掉了,然而最后这个分身,因为黑暗之主以他的身体和灵魂为基础重塑了神体和神魂的缘故,于是非常糟心的,被奉送了几千年上万年都没有过的“初恋”之心。 这简直是强买强卖! 之前诱惑分身的时候虽然这么说过,但黑暗之主掩藏了他会在新生后将这些记忆和情感清理清洗的情报,而根本是在欺骗分身,但分身的感情极端强烈并且纯粹,居然在融合后强加给了祂,到无法清洗的地步。 好吧,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其实也并不那么坏…… 那个傲慢强大的橘发青年……高高扬起下巴的模样,笑得很灿烂很骄傲的模样,懒洋洋起床揉眼睛的迷糊模样,战斗时洒脱又英武自信的模样……都越看越可爱啊! 傲慢嘛,那是当然的,毕竟是伟大的黑暗之主最大的碎片,够强,不傲慢才奇怪。 对分身也还挺好的,很会护着人!说明他内心其实还是很温柔! 金灿灿的橘发特别漂亮!琉璃色的眼瞳也很灿烂!比起光明神那个虚偽的傢伙,碎片才更适合当光明神! 不愧是我的分身,眼光很好! 幸好没有夺走他的碎片! 黑暗之主从糟心抱怨到无奈接受到喜滋滋欣赏记忆中强大傲慢的心上人的心路歷程相当的短,嗯,大概也就一个月左右。 好吧,其他驱魔师身上的碎片,一旦死了就得回收,至于他身上的……就不回收好了!一直那么强大,骄傲,才是黑崎一护嘛! 只是一块而已,没多大影响的。 最明智的就是在还没融合的时候给他烙印下了真名! 因为黑暗之主的书写就是佔有,就是契约! 大魔王得意了之后又开始苦恼。 之前那一次可是人家的初次,结果一点也不温柔,简单粗暴就强上了,他对自己肯定是又恨又怕又气,绝不会想要再见到自己吧? 哎,千金难买早知道,不然,就努力留个好印象了。 现在这局面其实是一团糟啊!怎么办? 加上世界规则的限制,如今只能待在地狱,并不能去人间跟喜欢的人相见呢! 要不,再捏个分身投入人间,去把他追到手? 不行,黑暗之主回归地狱,也就意味着光明之主可以从王座上走下,不再受到誓言束缚,那傢伙奸诈狡猾,一旦发现了自己的分身,肯定会搞事情,太危险了。 那么……只能利用契约召唤了。 计议已定,黑暗之主再次感受到了“恋爱”给予的,既满心欢喜,又惴惴不安,担忧着求而不得,却又充满了期待和希望的心情。 ——我想见到你。 ——哪怕是恨着我的模样。 ——没关係,既然已经永远属于我了,总有办法改变印象,让你爱上我! 这么想着,黑暗之主在地狱深处发出了召唤。 怎么回事? 一护记得自己是睡下了,因为教廷撒手不管而压力增大的缘故,他也不得不参战救火,赶去几个强大魔物作乱的地方战斗,虽然并没有大君那么难搞,到底被他干掉,但接连不断的赶场,作战,还要调度整个驱魔师公会的战斗计划,饶是双s的体质和力量,也在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感到了疲惫,而酣然坠入了黑甜梦乡。 可这是哪里? 深紫色的太阳昏暗而透着邪恶的意味,扭曲的枝干开着深黑的花朵,一条长河在天地间流淌,巨大,悬浮,看不到来处也看不透终点,两岸开着黑色的彼岸花,水流翻涌,仔细看去,那里面流淌的却并不是水,而是无数透明的,无声吶喊着的灵魂。 看见一护,他们蠕动着,张开了口,争先恐后向着岸上伸出手来。 密密麻麻,宛如无数触鬚,又像是水草争先缠绕上来。 毛骨悚然。 “这是冥河。” 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那么熟悉,“死亡后所有灵魂的归所。” 一护吓得脊背紧绷,霍然转身,他睁大了眼。 “白……” 不,不是白哉! 虽然拥有着记忆中白哉一般无二的面容,一般无二的声音,这个男人眼神深邃,气质威严而高高在上,在他的眼底,一护看到了最深最浓的黑暗,宛如不见底的深渊。 “是你!”他骇然叫道。 那个恶魔,不,黑暗之主! “是我。” “那这里是地狱?”紫色的太阳根本不是自己世界的所有物,一护明悟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的身体和灵魂上烙印下了我的名字,是我将你召唤而来。” 黑暗之主的神态跟上次有了微妙的区别,彷彿……不再那么的暴怒,险恶,而平和了许多,凝视着自己的眼神虽然深邃不见底,却彷彿有了温度。 错觉吧? 一护退了一步,充满敌意地质问,“你召唤我做什么?” “你厌恶我?” 男人皱起眉,彷彿不解。 一护冷笑了,“莫非你期待我因为你是黑暗之主就对你顶礼膜拜?” “我是你的主人。” 男人指了指一护,“你的灵魂上烙印了我的名字,你是我的。” 自他的眼底,有浓郁的黑暗流淌而出,卷裹上来。 一护脊背都紧绷得发痛,他感觉到极端的不妙,“那难道不是让白哉屈服,愿意跟你融合的手段?” 居然……对自己会说这种带着佔有意味的话?还有这志在必得的眼神! “你……不生我的气了?”男人眼底微微闪烁起银色的亮光,星星点点,像是黑夜海上浮荡的月光,“其实,融合之后,我就是朽木白哉,朽木白哉就是我。” “你……” 一护惊疑不定,一径瞪着这个自说自话的傢伙。 他说的是真的? “您不认识我了?黑崎大人。” 用白哉的神态,白哉说话的方式,男人跨前一步这么叫道。 然而他眼底的黑暗那么深,那么浓,他从容的态度,也完全不是白哉所能有的——他在骗人! 恶魔是最擅长玩弄人心!而黑暗之主则是恶魔中的恶魔! 他是要利用消失了的白哉再来玩耍一波吗?戏弄自己的心就这么好玩吗? “闭嘴!” 一护一时间愤怒得无以復加,“不要偽装出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你不是他,就算是,”他喘了口气,故意露出排斥的态度,“我跟朽木白哉也再没什么好说的。” 他脸上的愤怒和厌恶太过明显,让黑暗之主的心一时间沉到了谷底。 果然,继续了强暴的朽木白哉,也并不能让他动摇呢…… 两个身份,都是这么的糟糕啊! 但没有关係!契约决定了,这个人逃不开自己! “我明白了。” 他向着浑身竖起了尖刺的青年伸出了手来,“那么,我就用黑暗之主的身份,来得到你吧!” 白菜魔王:其实我的初恋是强买强卖来的呢 小白菜:怎么你还不情愿? 草莓:哦? 大魔王:米有!我觉得非常幸运! chapter.12 chapter.12 “什么?” 一护退了一步,他并不知道此刻自己到底是灵魂还是真身全部都被弄过来了,但面对如此可怕的发言,不逃才是傻子,他转身就想跑,然而力量悬殊的结果总是如此的毫无意外,下一秒,他撞入了一个黑色的怀抱,将他紧紧拢住。 “一护这么迫不及待么?我很高兴。” 抬头怒视,换来的是男人一个优雅从容的微笑,和调笑般的发言。 什么鬼! 之前那个恶魔不是挺暴躁的吗?这个流氓哪来的? “你……你这混蛋!你不是黑暗之主吗?不是神明吗?纠缠我一个人类做什么?” 一护恼怒又惶恐,大声质问着,挣扎着,他身上迸发出亮蓝色的透明灵光,那是驱魔师的力量,想要将化作牢笼拢住他的男人震开,可事实是力量的层次的差异让他的努力徒劳无功,却在黑暗之主的眼底焕发出更为夺目的美丽。 力量来自源头,却会如同枝头的花朵一般绽放出千姿百态的顏色和形态,我选中的人,他的力量的光华是这般的纯粹而美丽! “虽然是黑暗之主,但我也是朽木白哉。” 这么说着,他俯身凝视着青年在怒视间显得更为褶褶生辉的眼,“叫我白哉吧,我允许你。” 眼神很诚恳。 语气很纵容。 但一护一个字都不肯信。 白哉已经没有了。 顶着白哉的脸,白哉的声音的这个恶魔,根本不是同一个存在,却因为这些相似之处而时刻提醒自己曾经对白哉的,残酷无情的言语,和决绝的转身。 那些过往,那些纠结,因为这张容貌的关係,时不时就窜出来,纠缠不去。 对于白哉究竟是歉疚还是别的也说不清,但那个人顺从被送入死地之前落入尘埃的泪水,就像一道疤一样留在一护胸口,让他一旦触及就会感到疼痛。 因此,极其厌恶黑暗之主利用白哉来玩弄自己的做法。 “你不是!” 他尖锐地说道,“偽装成人类来玩弄人很有意思吗?只会让人想吐!” 黑暗之主摸了摸青年的头发。 “一护,别这样……我也是会难过的。” 言语也是一种力量,在胸口燃烧了热望而渴求着这个人之后,他的言语就如同刀剑一般,可以伤到伟大的黑暗之主了。 于是再也不能从容,漠然地俯视。 但祂在胸口掠过刺痛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对这个人的心念越发鲜明,火热。 明明形势如此清楚明白,聪明的都该知道怎么选择,实在不行暂时妥协才是理智的做法,这个人类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了自己的示好,他的骄傲,实在深入是到了骨子里了,如果强行压制,大概只会反弹更加厉害吧,残酷的对待或许到了一定程度能打破他的防线,而最终看到他的屈服,但那样就会折损了这份光彩照人的骄傲了。 不忍心,捨不得,都是爱情给予的,如此新鲜的感受。 很棘手,很喜欢,会苦恼,却更会渴望。 “哦?”示弱的回答让青年愣了一瞬,随即再次武装起冰冷的面孔,“那你就放开我,自然就可以继续高高兴兴做你的地狱之王了。” “这可不行。” 他微微笑着,用那张极其漂亮的容顏,“我很想你,在沉睡着恢復的日子里,一直在思念着你。” 一护恨恨,“你怎么就不沉睡上一百年呢!” “那样就见不到一护了。” 一护深吸口气。 挣扎无用,拒绝也不被接受,他毕竟也是个上位者,明白主动权的重要,哪怕力量不及,他也不能如此情绪化和被动,于是命令自己从最初的恼怒和尖锐中冷静下来,“你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微笑加深了,“当然是得到你。” “死心吧,你怎么样我都不会动心的。” “一护很有自信这一点很好,不过你没有爱过不是吗?” “没有经验的事情,就不要太过篤定。” “所以你很有经验了?” 这句话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瞬间,他们所在的地方变了,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宫殿。 “我的寝宫。” 黑暗之主这么介绍,“喜欢吗?” 寝宫巨大,威严,陈设却堪称单调,墨黑色的水晶铺的地面,一张宽大的雕刻着各种形态的恶魔的大床放在正中央,而浅色的帐幔如同月光般垂落,浅蓝的藤蔓和花朵在上面朦胧缠绕绽放,四壁并没有燃着灯火,朦胧带着清亮的淡白光团却在空气中沉沉浮浮,让这诺大的空间一点也不显得昏暗。 “谁会喜欢!” 不、不会吧?这魔王这就要……一护看到那张显眼之极的大床,顿时有点慌了,上一次那令他压根不愿意回想的体验,瞬间潮水般翻涌过来——被粗暴触抚,被强行进入……没错后半段换成了白哉,但前面这些恶行,可都是这魔王乾的! “你想干什么?!”他大声叫了出来,在被抱上那张大床的时候拚命踢打,哪怕明知无用,对身体的捍卫和对内心深处恐惧的排斥让他不肯放弃挣扎,“滚开!滚开!黑暗之主只会强迫人吗?” “不强迫,一护又不会肯!” 一边制住他的挣扎,这堂堂魔王居然还认真辩解,语气似乎还颇为委屈无奈。 一护简直要气死了。 男人俯身下来,将他轻而易举压制在了床褥之上,过于柔软的质地给人的感觉像是陷进了蜘蛛网一般,手足都不着力地难以动弹。 发丝挨擦着他的脸,呼吸交融着呼吸,极其浅淡的馨香有点熟悉,似乎是某种紫色的薄弱的花朵的香味,然而身体即使还隔着一定距离,给人的压迫感却压根没有轻上半点,一护浑身紧绷得发痛,极端不妙的预感让他全身都像是被什么窒闷而膨胀的东西充塞着,却无法疏泄出来,让他想要发狂。 黑暗之主却极为满意。 深蓝色的柔软并非人间布料,而是地狱的一种珍稀植物分泌的汁液凝结而成,柔软如云絮,剔透似水晶,会散发出迷幻的香气,疲倦时诱人沉眠,兴奋时则略微催情,虽然对黑暗之主没有影响,但光是质地和香气就令他喜爱。 尤其橘色的长发散落蜿蜒在这剔透的深蓝之上,丝丝缕缕跳跃着绚丽的光华,宛如落入地狱的一缕阳光。 青年惶恐却又愤怒的眼瞳也是同样灿烂的色彩。 “当然不会肯!一千年一万年都不会肯!知道就给我滚开!” 他色厉内荏地叫道,叫声拔高,变得尖锐却又因为过于激动而破了音,显出几分狼狈和仓皇来,鲜润宛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张合着,小巧喉结却因为紧张而吞咽,勾得锁骨中央的凹窝更加深。 那浅白色的睡袍襟口略微散开,纤长的腰肢被细细的腰带勾勒出形态…… 手掌抚了上去,顺着那长长发丝,让那发丝如流水般在指间滑过。 “一千年一万年也没关係,总有办法让你喜欢上我。” 他用非常认真的表情这么说着,吻了下来,唇落在了一护的嘴唇上。 “啊——!” 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被这个魔王触碰的感觉在内心的排斥下可怕到了极点,一护大叫一声,爆发出了身为最强驱魔师的力量——一般情况下绝不会使用的,副作用严重的终极领域。 “伤脑筋。” 男人轻声说道,手掌虚虚一按,张开的领域宛如气泡一样破碎掉了,只在空中散落五彩的流光。 领域消散,副作用却没有,四肢痉挛,一护几乎咬破了嘴唇。 ——极致的疼痛在身体内部爆开,五脏六腑都要被这番尖锐的痛拆解成碎片一般。 “这个力量对你而言还太过勉强了,身体受不住负担的。”男人握住了他的手,一护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连接的所在涌入,温暖地慰藉着疼痛的肢体和内脏,一护喘了口气,彷彿从要淹溺他的水中被捞出,呼吸到了珍贵的空气。 浑身漫开无力的酥软,而额头已被冷汗湿透。 “不用你……假好心……” 白哉为他去擦额头的汗,“何必,力量就是权力不是吗?我以为你一直认可这个真理,结果你才是最不肯承认的那一个吗?还是因为一直以来你都足够强,没有受到力量的压迫,才能认可,一旦自己变成弱的那一个,就不愿承认了?” “一护,我喜欢你的倔强,但你也得承认我的权力。” “我比你强,所以我要拥有你。” 俯身在上方的恶魔低声说道,他拥有美好端丽的姿容,身上散发出的黑暗和压迫却令人无法呼吸,黑暗不见底的眼中燃起了火光,那是贪婪,是慾望,是令人窒息的佔有慾! 一护死命地咬紧了嘴唇制止住那本能的颤抖。 他该认清现实,但是做不到。 面对身体的威胁和面对尊严的威胁一样严厉,迫在眉睫,连呼吸都为这可怕的前景而堵塞住了。 压在胸口,沉重到禁止呼吸。 “我……我只属于我自己!” 他咬紧牙关,“我的心,我的灵魂,不会从属任何人!” “不,你属于我!” 男人再度吻了下来。 这一次,不容他反应地堵住了唇瓣,沉重地压迫着唇肉,一护感觉到自己都快被压扁了。 “唔唔唔……” 唇瓣碾压着,火烧一般的触感,一护分不清到底是原本就有的温度,还是太过排斥太过耻辱而泛起的热烫感,他摇着头,想要摆脱这难受的触感,男人却不依不饶追逐上来,用舌头舔着唇皮,并且用双手固定住他的头颅不给移动,唇上游移的触感下流极了,一护死命双手去推,去捶,坚实的胸膛却压根推不动,打不痛,双脚去踢,男人却趁机沉下身体,嵌入了他的双腿间,将双膝压地合不拢来,这下两人下体都贴合在了一起,下腹顿时泛起一阵怪异的酥麻,浑身鸡皮疙瘩乱跳不已,到底是没什么经验的缘故,他忍耐不住地叫喊起来,“不唔唔唔唔……” 舌头瞬间狡猾地从略略开啟的唇缝间鑽了进去时,才知道开口就会吃大亏。 !!!!! 很甜。 即使抗拒着不愿意为自己打开,那玫瑰般鲜润的嘴唇却是柔软而甘甜的,在齿间化开,祂虽然千万年间都不曾恋爱过,但身为淫慾之主,他经歷过的性爱却无以数计,接吻什么的技巧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技巧归技巧,心情的变化带来的感受却比任何技巧都不可思议地带来快乐,光是这么吻着,触着,快乐就从心底里泉水般涌现,咕嚕咕嚕冒出了水花,果然……爱情才是快乐的源泉! 这么想着,他用舌尖碾压着舔舐着青年柔软甜美的唇瓣,沉醉的品尝,无视青年无用的挣扎踢打,趁机全面嵌合进去,下体相贴,略一廝磨,麻痹的欢乐就翻涌上来,而青年也溢出了破碎而甜美的嚶嚀,被他尽数吞含,然后轻易鑽进了不愿开啟的嘴唇,尝到了内里湿腻柔滑得不像话的甘美。 我的一护……果然是最棒的…… 居然……舌头都伸进来了…… 那触感蛇一般滑腻,噁心,透出极致的贪婪…… 一护狠狠地咬了下去,心跳瞬间加快,想着能趁机给这该死的魔王一个教训,他甚至激动了起来。 但居然咬不动。 还差点崩了他的牙,牙齦酸痛得要死。 该死的魔王了不起啊!舌头都这么硬! 一护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反抗无果,被男人的舌头进入到了口腔深处,几乎要抵入咽喉,怪异的酥麻和火热从所过之处漾开,浑身一下就要冒汗了。 黑暗之主却十分享受。 舌尖四处逡巡,将内里的粘膜一一刺激,寻找出会让青年颤抖的所在,然后才心满意足地顶弄着青年急促不匀的呼吸,捕捉住了步步退却的舌尖。 “唔……” 酥麻从舌尖漫开,廝磨间,漾开的甘美宛如蜂蜜的浓醇,甚至脊椎都发麻了。 “一护……” 含糊地唤着,越发深入地索求,手臂环住了青年细韧的腰收紧,手掌也抚上了他清瘦的背,上下摩挲着。 “唔……唔唔……” 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一护绝望地抵御着黑暗之主撬开嘴唇的舌头,但只要相贴的下体略一涌动,难言的酥麻就从下腹漾开,松懈了他凝聚起来的力道,再难将那固执的舌拒之门外,而不得不被那可怕的气息深入到呼吸深处。 真的……好噁心,可怕极了…… 可心灵的排除却传达不到身体上,相反,身体背叛了意志地,在执拗的深吻和上下其手的抚弄下热了起来,甚至,在魔王吮住自己的舌尖的瞬间,脑海有那么一瞬的发白,再度找回意识的时候一护甚至不记得吻了有多久,只感觉嘴唇和舌尖都麻痹了,传来肿胀的感觉,而下腹凝起了焦躁的火焰。 意识到这一点时一护浑身僵住了。 居然……有了反应! 魔王顿时更加热情地吮吻着他,抚弄着他,下腹一下下向前涌动,廝磨着下腹充血的器官,一护被覆盖着,压制着,无法动弹无法反抗也无法逃避这可怕的,鲜明的感官,从舌尖那兇狠的纠缠廝磨中,一护甚至觉得自己都快被这恶魔吞吃掉了。 “一护……很有感觉呢……” 良久,魔王抬起了头来,他的唇有着瑰丽的顏色,跟洁白如新雪的皮肤辉映着,衬以乌木般的黑发……是白哉纯粹柔软的神情所没有的妖嬈靡丽,唇间拉扯出几道淫靡银丝,一护厌恶地撇开了头去。 “身体有感觉又怎么样?以为强迫就是得到,魔王的段数也不过如此!”他这么尖锐地嘲讽道。 扣在下頜的手指猛地收紧了。 生气了吗?被激怒吧!寧肯是被残暴地对待,也不要……这般,如情人交缠,被撩起感觉……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类。” 魔王却笑了,讚许地这么说着,不曾显露一丝怒气。 “但激怒我是没用的,这一次,会让一护舒服。” 令人惶恐的发言中,温热的指尖拨开了一护胸口散乱的襟。 有条不紊,他俯首亲吻着一护侧过头去而露在他眼前的耳垂,一边将睡袍从一护肩头往下褪去。 怎么办?怎么办? 激怒不了,又逃不掉……难道真的要在这魔王面前露出丑态吗?如果自己也沉沦进去,像上次一样,明明被强暴却舒服到射出来……又还有什么脸面斥责对方是强迫的呢? 心乱如麻,现实却并不会体谅他的心情,而继续冷酷地前行。 一护很快裸裎在了魔王身下。 “真漂亮……一护!” 青年那象牙色的肌肤在清亮又朦胧的光照下光润明洁,拧紧着始终不肯放弃反抗的四肢紧绷出充满张力的美态,那细韧又有力的腰,那凸显的玲瓏锁骨,那胸膛和下腹鲜明而紧绷的肌理,那笔直修长的双腿,那腿间淡色的,已经露出凝红尖端的茎…… 裸裎的羞耻让他肌肤瞬间泛上了极其浅淡的红,宛如那瞬息即逝的飘渺樱花的顏色,在下腹盘绕着烙印下的墨黑色符文的衬托下益发的娇艷诱人。 自己的名字……刻印在旁人无法得见的私密的所在,佔有的意味如此满足。 而胸口两朵樱色的蓓蕾在激动起伏下翩躚起伏,勾动视线。 讚叹着,男人俯首就覆盖上了其中一朵。 “唔……” 青年压抑的呻吟中,胸膛猛然绷紧。 显然是有感觉的,没错,他的身体非常敏感,分身继续了强暴的那一次就是,明明是强行进入甚至撕裂出血,最终还是得到了快乐。 这回温柔一点,一定让他更舒服!舒服的次数多了,身体软了,还怕心不软吗? 恶劣的开端,让争取这个骄傲的人的好感并不容易,那么从身体入手,让两人的纠缠拆解不开,这样下去,至少也是爱恨交织的局面,再多哄哄也就没问题了! 魔王表示分身很多辈子的经验还是很有用的! 舌尖在乳头来回舔舐,拖动,盘旋,感觉到那柔软的小东西在唇间一分分硬挺膨胀,宛如花朵绽放,齿列驀地小力咬住了乳头。 “啊——……” 尖锐的疼痛和着尖锐的快感在乳头处炸开,一护痛苦又难耐地翻腾着背,这该死的……该死的恶魔……这么的玩弄着自己……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可为什么要有感觉? 尖锐的疼痛之后那濡湿而带着颗粒感的舌尖在肿痛的乳头上来回舔舐,居然是抚慰的快意和越来越鲜明的痒,彷彿……渴望着更用力,更过分的欺凌,而下腹……男人的手掌抚弄着大腿内侧,细细摩挲,摩挲出的触感也是酥麻而柔软的,指尖拨动过下腹的毛发,然后在一护无望的挣扎下,拢住了已经充血挺翘的性器。 “唔唔唔——……” 一护惊吟着仰折了颈子。 火热的慾念的火焰……烙印在了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那种感觉,那种感觉…… 是要拚命咬紧牙关才能忍耐住不发出可耻呻吟的热度和焦躁。 如此的……鲜明,可耻,一护张开眼睛,顿时就被黑发的魔王那充满热欲的眼神缠住,“舒服吗?” 他翕张的红唇宛如盛开的罌粟,那么的……罪恶,红艷。 “滚、滚开……” 一护挣扎着挤出拒绝,却在男人的手掌一紧的瞬间被挤压出了一声软腻的呻吟。 顿时为这声音中流溢的柔软和快乐意味红了眼。 那手掌已经狡猾地缠绕着茎芽开始了上下的套弄,摩擦,一时间张开手指抚过头端,一时间又转动掌心碾压,于是更多的,令人浑身酥软的快乐在那处迸发。 这般被玩弄,还露出了可耻的姿态和声音…… 一护眼眶发热发湿,随即狠狠咬住牙根——不能哭!决不能!哪怕是死,也不能让这傢伙得意! “唔……嗯……” 细细的,压抑的呻吟中,青年敏感的所在都被男人触抚着了,反覆用齿尖和舌尖刺激的乳头红彤彤的肿胀起来,彷彿饱满的红果一般鲜艷,下腹的茎芽也在越来越激烈的抚弄下饱满鼓胀,从膜衣中颤颤露出了鲜润的肉质,顶端小口一翕一张,点点晶莹溢了出来,被指腹涂抹开去,令套弄更形顺滑,双腿膝盖蜷起,想要合拢却夹住了男人的腰,被烫到一般分开,却像是更加敞开地欢迎,足背尽头,圆润的趾快乐地蜷缩了起来,随着细韧腰肢的扭拧,而时不时绷紧了足背。 鲜活的色香,宛如珍罕的花朵一般,在爱抚下一点点打开,盛放。 “不要……不要……” 从咽喉深处艰难摩挲出的,类似呻吟的拒绝。 明明身体已经沉沦,意志却不肯容许,而在蒙上一层媚艷水色的眼底强行挣扎出清醒。 “真的不要么?” 指尖掐住那膨大的伞端,用指甲去刺激尖端翕张的铃口,“明明很舒服的样子……” “啊啊……” 过于尖锐的刺激让一护腰肢猛然绷紧着抬起,这动作彷彿是将自己更深的送入男人掌心,渴求更多的姿态,一护羞恼地绷紧身体往下沉去,抿紧嘴唇不肯再发出可耻的声音,“你说得对,是我力不如人,只能被你玩弄,但身体有反应是一回事,我的心,却只会是我自己的,永远都不会给你。” “喜欢我也没有用的!”他凝出了冰冷的视线和声音,“我恨你!” 眼底媚艷的水色荡漾,却在那水底下藏着尖利的刃,流转间,是冷锐如霜雪却又极致艷丽的流光。 那颗刻印了黑暗规则,本不该为感情所动的心脏,在这流光间猛然跳动,激烈到差点跃出了心脏。 chapter.13 chapter.13 “恨我?” 他在青年的眼底看到了自己满意的微笑,“很好,那说明你把我放进了你的心里。” 爱和恨都是极端而纯粹的情感,尤其在掺杂了慾望之后,有时候就只是一线之隔,很容易由此及彼,没有爱过的一护不会明白,黑暗之主却是清楚知晓的。 “你……” 气急时眼底就蒙上更清亮嫵媚的水色,那水底下的刀似乎都浮上了水面,然而如果沉沦入慾望的漩涡的话,刀光消散,一定能看到靡艷的花事盛开吧! 这么期待着,祂故意地放开了被套弄得湿噠噠硬邦邦的茎芽,将手指绕过小小的囊袋,叩向了股间的密地,抚弄着那繁密而乾涩的皱褶。 预知到下一步,青年顿时白了脸,却依然倔强地咬紧嘴唇不肯发出任何的声音。 那被反覆凌虐的嘴唇上,热吻的肿胀印上了鲜明的齿痕。 太倔了,本人不怜惜倒叫看到的魔王心疼起来,“别咬了……你的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我的,哪怕是你自己,也不准伤害,听到了吗?” 青年的回应只有不屑的冷嗤,反而咬得过更用力了。 祂指尖抚上了失去抚慰而焦躁溢泪的尖端,立即令青年锐利的眼神有了瞬间的迷茫,敏感地一抖。 却并非施加爱抚,而是去蘸取了溢出的粘腻。 然后再次回到了密处,这次不再在门外徘徊,而是将粘腻在入口处涂抹了几下,就一个用力刺了进去。 “唔——……” 焚烧的疼痛穿透了内脏,究竟是刺入时带来的真实的疼痛,还是极端的情绪下过于激烈的反应,一护无法分清,但他只明白一点,已经没有办法逃脱了。 或许,还是有的,比如,跟这个满口喜欢自己的恶魔陈情,说这般太突然,太急进,他适应不了,希望他给予时间相处,或许自己某一天就会心甘情愿……之类的……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虚与委蛇一护也不是不懂。 如果对方真的想要自己的心,八成是会同意的。 但那样就得偽装,就得掩饰,就得成为一个虚偽的欺骗的人,他不屑。 于是只能绝望地面对魔王的强佔。 一护紧闭了双眼,不再反抗,不再试图用言语激怒魔王,他冷冷地想着,有反应又怎么样呢?这是活生生的身体,会有反应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这魔王一介施暴者都不羞耻,自己一个无法反抗的受害者反而要羞耻吗? 没什么的,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自认倒霉就行!随他去吧! 只有对方想要的心,绝对要守住!绝对不会给! 隐忍的闷哼,紧闭的双眼,甚至连一直抵抗的双手都放松了软在身体两侧,这是……接受现实了,还是另一种逃避? 祂的眼略微沉暗。 激烈反抗和言辞拒绝都没有结果,于是变成了消极抗拒了么? 天真! 做条咸鱼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一护! 被不懂情爱和慾望的这个人天真的选择所愉悦,祂轻轻地吻上了那紧抿的,被洁白齿列凌虐的唇瓣,温柔地吮吻着,舌尖掠过伤痕纍纍的唇,试探地轻挑着唇间的缝隙。 果然,虽然想要消极抗拒,然而舌尖意图进入的瞬间,唇瓣还是闭紧了给出拒绝的信号。 立即紧压住唇肉,强行将齿列打开,舌尖挤了进去,去捕捉退避三舍的舌,同时刺入窒内的手指开始前后抽动,转动着将指腹蘸取的粘腻涂抹向四壁。 来回了几下,就直奔重点地按上了深处连接快乐的凸点,同时舌尖重重吮住了逃不掉的舌尖。 “!!!!!!” 那里……那里…… 一护浑身发抖。 被强行打开的内脏明明还泛着火辣辣的痛楚,可指尖按上的那一点却猝然炸开了火热到狂乱的欢愉,那彷彿被最烈的酒或者最毒的药剂刺激,是痒,是疼,更是兇猛的欢愉和无限的焦躁,腰身一下就拱了起来,前方未曾抚慰的茎也硬得发疼,全身都骚乱着,陷入了无法自控的躁动。 却叫都叫不出来,被死死地堵住了嘴唇吮住了舌头,那热切的廝磨和强行的进佔太过鲜明,气息都被侵蚀殆尽了。 “唔……呜……” 指尖再次抚上了深处的点,轻轻地,只如羽毛般掠过,却再次激起鲜明到极致的快意和焦躁,然而并不继续给予实在的抚慰,反而退出到入口处,轻轻捏弄着皱褶,顿时,一护感觉到深处有鲜明的湿意流溢而出,将入口的蕾瓣打湿。 男人抬起头来,深黑却又矛盾地明亮着的眼在一护茫然的注视下露出不容错辨的愉悦,“一下就湿了呢……” 湿意被他用指尖四处推开,又酸又痒地刺激着蕾瓣,那无可否认的淫荡的证据,令不认为自己需要羞耻的一护依然羞愤得恨不能自裁。 这么弄一下就……就这幅样子…… 男人眼底含着笑意,俯首吻上了羞愤着水意盈然的眼,“别害羞啊……一护的身体这么热情,我很喜欢……” 一点也没被安慰到好吗? 一护死死闭紧眼闭紧嘴,在心底将该死的魔王杀了十万八千遍! 但这种虚幻的杀意对于正在进行的一切却压根无能为力。 手指再度刺入,直接顶在了那一点。 闷哼声中,前方激烈跳动着,而欢愉的快意将焦躁驱走,那一瞬,眼前掠过了一片雪亮的空白。 嘴唇再度被吻住,这一次,甚至连抿紧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被灵巧的舌头长驱直入,引领着舌廝磨共舞,反覆的廝磨和卷缠带来的热度和酥麻四散开去,应和着下腹的燥热,身体的感觉简直一触即发。 哪怕竭力压抑也有细碎的呻吟溢出。 热度从每一个毛孔下膨胀,化作云雾蒸腾,在空中翻卷着,充塞了每一处。 好热……好热…… 浑身都……热得不能呼吸了…… “难受吗?” 轻柔的啄吻中,男人沉下身体,用下腹廝磨着一护紧绷着燥热不堪的茎芽,“我也很难受……快要忍不住了……” 隔着衣料,那火热的坚硬的东西抵住了下腹,吓得一护很想哭。 弱者的滋味,被强迫的滋味,无能为力的滋味……却也能滋生出这般堕落的欢愉和渴求吗? 不是第一次意识到慾望的可怕,然而第一次,被这么步步进逼地剥离出这么无助的,弱小的,淫荡的自我! 可只要指甲轻轻刮过那敏感的一点,一护就甚至连意识都瞬间涣散了。 于是第二根手指加入的时候,身体丝毫不觉得疼痛,反而是充实的满足感。 “里面好热……好软……” 粗重的热度打在脸上,冰玉般的颊下面,鲜丽的红拚命挣扎着要浮上来,眼底深不见底的黑似火焰灼灼燃烧,而过度得鲜明的白则缠绕上丝丝缕缕的红——曼珠沙华盛开一般的色泽和形状。 激动的,热切的,焦渴的,贪婪的……魔王的昳丽宛如深黑的火焰,灼灼而燃。 那么强烈到激烈的存在,却有着跟白哉一模一样的容顏。 心口掠过刺痛。 如果白哉能回来…… 但下一秒,胸口被揉捏而绽放的堕落欢愉击溃了勉强凝聚的意识。 时间变得漫长,繁冗的爱抚彷彿没有尽头,焦躁和快感交错,是空中丝丝垂落的雨,而肌肤成为了雨中舒展开枝叶的植物,被打得瑟瑟发抖却又润泽充实。 “啊……呜……” 是谁的声音?如丝如缕如泣如诉,在空中翻卷,隔着水面一般遥远的嫵媚着? “想要了吗?” 是谁的询问,执拗着敲打在耳膜上,低沉地漾开酥麻,耳膜也彷彿被舔舐过一般掠过热烫? 沉默并非不给回应,身体早已给了最诚实的回应,在胸口被吮吻时激动地挺起,将瘙痒不堪的硬粒更深送入那灵巧的唇舌,而下腹难耐拱起,隔着衣料主动去廝磨男人的硬物,酥麻又不满的电流四下逸散,下腹凝聚的热度漩涡般旋转,壮大,在那里来回衝突,即将突破由骄傲和尊严阻拦的堤坝。 堤坝早已岌岌可危。 早晚……会崩溃的……慾望的潮水那么满,那么深,还在不停上涨,拍击出的裂缝悄然蔓延。 在手指反覆的开拓虐弄下,内径满满当当彷彿不能加入更多,却在指腹不曾触及的深处泛开了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焦渴,纠结着,越来越壮大。 “啊……啊哈……” 第三根手指也加入了,被耐心开发的窒内却毫无困难地吞含了进去,反覆的翻搅间,那柔软下来的蕾瓣已经是纯正的靡红,贪婪地咬合着进出的手指,滴滴答答的汁液在抽动间被带出,染湿了股间甚至滚落到大腿,青年的眼神早已迷茫,浑融如烧化的金汁,灿烂,冶艷,彷彿不认识一般凝睇着自己,带着不自知的哀求和渴望。 这样的眼神令喉头一阵阵抽动,乾渴无比。 已经……可以了吧? 浑身象牙色的肌肤都泛上了靡艷的粉,胸膛上的两朵粉樱也肿胀着尖挺,宛如新结的樱桃果,鲜润得可口至极,而下腹的茎早已探出了膜衣,一茎緋红瑟瑟颤抖着,只要指腹略一深入,就弹跳着溢出更多白露来,细韧腰肢随着抽送的节奏扭动,一次次不由自主地挺起迎接穿刺…… 被召唤的灵魂在进入地狱的时候,就会吸附地狱的灵子形成跟原本肉体一般无二的身体,无论是构造、力量,还是感官,在这里发生什么,留下的印痕也会带回到人间的肉身之上,所以其实跟真身交合也是没有区别的。 但是……哪怕下腹的热度肿胀得快要爆炸,果然还是想看到一护主动想要,而不是被动承受。 于是黑暗之主手指一个深入刺入到最深,刺激得青年难耐地弓起了那纤细得极端嫵媚的腰身,他咬着青年发红粉嫩的耳垂,将热气吹入他敏感的耳洞,“想要了吗?” 不理。 指腹加了力道地抵住那一点揉动。 “啊啊啊……” 激烈的吶喊,带动身体痉挛般翻腾,被慾望溺没的姿态如此漂亮诱人,于是声音愈发涩哑,“一护……回答我!” “滚、滚开!” 汗水滚落緋红的面颊,迷茫了的眼神竟然再次凝聚出锐利的刃光,“谁会……想要……你这种……” 锋利的眼神刺在眼底,却激起了加倍的兴奋。 “果然是一护呢!” 他低沉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渴意,“可我想听一护的真话!” 指甲刮擦,指腹曲折,用指节顶弄着深处的敏感,而在狭小窒内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动作。 舌尖则刺入耳洞,在那里鑽动着刺激着。 “啊啊……啊哈……” 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一般的震动,几乎痉挛的反应,“滚……我说了……滚啊……” “真倔强!承认自己的需求不好吗?” “啊哈……我……” 轰隆轰隆,低沉的话语宛如滚雷般震动,让人头皮发麻而浑身都紧绷得要抽搐。 不能屈服!决不能! “没用的……” 一护猝然笑了。 绝望却又艷丽,这仓促的笑容如此的绚烂,一瞬间风华照人,“我只会恨你。” “真不愧是一护。” 男人叹息了一声,终于一挥手,身上的衣服瞬间消失不见,他用赤裸的强壮的身体覆盖了上来——结实流畅的肌理烙印在皮肤上,火烫,却令早已一触即发的身体火热骚乱不已。 手指抽出,烙铁般滚烫坚硬的物事抵住了入口,在那湿滑的所在上下滑动着。 不想要吗?身体已经被玩弄成这样了……这般的空虚,不满,淫荡地渴求被巨大进入,狠狠摩擦…… 可绝不会屈服。 无法抑制地颤抖着,为那剑及履及的触感,为那淫靡的摩擦,为那即将被填满的渴求和期待。 “一护……一护……” 相似的声音,相似的脸,深深吻上来的嘴唇,贴合的身体。 一护闭上了湿润着快要拢不住水意的眼。 如果白哉还在…… 那水意下的绝望和悲哀,令黑暗之主心脏被尖刺刺了一下般,掠过不容忽略的疼痛。 还是不情愿…… 明明身体已经表达出极度的渴求,心却会这么的痛苦吗? 可我也没有退路。 先得到身体的办法并不能算好,却已经是打开一护的心的唯一选择。 箭在弦上,感受到那湿漉漉的蕾瓣贪婪地吮吸带来的躁动,祂深吸一口气,向下一沉,突破入口肉轮缓缓进入了身下这具为自己绽放的身体。 “啊啊啊啊……” 绵密而紧实,柔韧而细嫩,那触感四面八方已一拥而上,包裹上来简直令人眼前一片空白。 “一护……你是我的……” 这么宣告着,祂腰部再度一个用力,重重地,完全地贯穿到最深。 “唔——……” 闷哼声中,那尖锐的撕裂疼痛和着无比畅快的淋漓的欢愉将一护劈头盖脸淹没,被繁冗的前戏折磨的身体再也忍耐不住,一护猛地抱住身上的身体拚命挺动下腹廝磨了几下,顿时就惊叫着射了出来。 “啊啊啊……” 身体彷彿剎那化作了轻烟,在无限欢愉的麻痹的电流中飞散来来,而魂灵漂浮着上升,再上升,凝固在那永恆一般的虚无乡间里,纷纷扬扬,五彩的光点洒落下来,穿透了虚无的自己。 如此的迷醉,美妙,明明是堕入深渊的沉沦,却宛如漂浮和救赎…… 黑暗之主都惊住了。 被那急遽挛缩的内径咬合着吮吸,他闷喘着也抱紧了青年,“这么快……才进去就……” 青年彷彿听不见一般,眼眸在极度的挛缩后涣散开来,内径却涌出更多的湿沥,紧紧吮吸咬合着,挤压着,哪怕停住不动也销魂难言。 直到青年无力瘫软下来,意识到发生什么的眼底泛起悔恨和羞惭的暗点,双手也慌忙松开,祂才深吸口气,一边抽退到快要脱出,一边低笑道,“一护这么热情……真是太令我惊喜了……” “身体的反应而已,你不需要这般惊喜。” 青年冷冷地却带着沙哑的声音给他泼冷水。 “至少一护喜欢这样。” 说着,祂一个挺身,火热击穿了绵密的入口,沿着滑腻柔嫩的内壁直到完全没入。 “啊啊……” 青年无助翻腾了柔软的背,显然受不住他的体积和长度,“太……太深了……” “可一护也全部吞下去了呢……这么贪心的小嘴……” 手指抚上连接的所在,那繁密的皱褶都被巨大完全撑开,变得薄而红,透明一般,却也敏感到极点,才一抚上就激烈收缩着,咬合得深入的硬物舒畅不已,“更多的也能吃得进去吧?” 惊慌和颓然顿时闪烁在青年眼底,他嘴里却依然倔强得不肯有一丝退让,“随你。” “不会的……” 俯首亲吻上那伤痕纍纍却依然柔软甜蜜的嘴唇,“我不捨得……” “唔……” 转头想要躲开,不依不饶追逐上去,火热再度后退,然后挺入,穿透了依然痉挛未止的径道。 “啊呜呜……” 还在高潮后馀韵的内径被这么巨大的坚硬的东西穿透,那摩擦的触感简直宛如烈焰灼烧一样,身体酸楚酥麻得直发抖,“不……不……” “好紧……一护……好棒……” 男人喘息着,面颊的红霞浓了一层,兴奋在他身上宛如有形的实质蒸腾不已,火热坚定地碾压到内脏最深处。 内脏被穿透了。 粗长的东西彷彿要从咽喉伸出来。 被男性体积可怕的权杖贯穿,每一下都是超出承受限度的刺激,让他惊惧又无助,浑身簌簌抖动不已。 心跳快得撞破胸膛。 快乐的,痛苦的,躁动的,狂乱的东西,在血管里汩汩奔流,衝突着要击溃肉身的器皿。 “啊……啊……” “喜欢吗?” “会……会死的……不要了……” 摇着头,哪怕露出了脆弱,也顾不得了,“不行,真不行……你太大了……” “谁叫一护咬得这么紧……我知道,你才高潮,一时受不住我……”男人亲昵地咬着一护的唇瓣,舌尖舔过,唇瓣上的刺痛顿时消失无踪,代之以甜蜜的酥麻,“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 抚慰甚是温存,下身的贯穿却一刻也不曾宽赦,体积过大以至于内径被綳得太紧的关係,哪怕是缓慢抽退也摩擦得剧烈,感触极为鲜明,而一旦顶入,那兇猛的力道摩擦着内壁要将柔嫩粘膜擦破一般,酸楚纠结的深处也被狠狠撑开,一护眼底就有飆泪的衝动。 不能哭!决不能在这种混帐身下哭! 一护拚命强迫自己忍耐,想着一些漫无边际的东西分散注意力:果然不是白哉,白哉的……记得绝对没这么大这么可怕!不要脸的魔王还敢冒充白哉! “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了还想要顽抗么? 这个人类的倔强和骄傲真的是登峰造极了! 不过或许击不倒的骄傲才是最迷人的吧? 没关係,不用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这么想着,祂搂紧了青年翻腾着近乎悬空的腰,将那细韧优美的线条揽入臂膀,火热顺着滑腻的内壁卖力深埋进去,享受那摩擦而生的狂乱欢愉。 “一护真是……太棒了……” 这么讚叹着,他手掌四处游移,抚弄着青年柔滑而紧绷的肌肤,揉捏那紧俏的臀,勾住修长漂亮的大腿让其缠在自己腰上,“现在应该受得住了吧?” chapter.14 chapter.14 “啊……啊哈……” 怎么咬住牙根,带着惊悸的喘息呻吟还是止不住地溢出来,在每一次身体被深深贯穿的瞬间。 那么深,那么大,那么的热烫,坚硬,挟着兇猛扫平一切的气势将内脏刺穿,是不堪承受的刺激,却也激起了从未有过的,酣畅到极致的甜美。 慾望竟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而自己的身体深处竟也潜藏着这么可怕的慾望,哪怕尊严被践踏,骄傲被粉碎,自由被束缚,竟也无法压制。 随他吧…… 喘息是火热的,肌肤是火热的,不知羞耻缠绕着魔王的男根的内壁是火热的,流窜在血管里的血液也是火热的,胸口深处却凝着一片寒冰。 身体表现得越放荡,那处就越寒凉。 于是他的眼神,哪怕荡漾着媚艷的水意,深处却始终冰冷。 眼睫翕张间,黑暗之主看到了深处流转的冷冷刃光。 冰冷,锐利,却凛艷逼人。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哪怕分身留下难以剥离的情感,如果这个人显露出不堪的一面,情感大概也会慢慢磨去,而最终变成翻脸不认人的冷酷,可愈是这般的骄傲,强硬,难以征服,便恰恰让更为傲慢的黑暗之主难以从这份迷恋中剥离,反而再分不清是分身强加的情感,还是自己也为这力量并不如自己强大,内心的强硬却不肯输上半分的人类沦陷。 “舒服吗?” 他低声问着,将陷入柔软床褥的青年抱在怀中,一次次卖力刺入他火热紧窒的深处,“里面咬得我好紧……一护也喜欢的吧?” “唔……哈啊……不喜欢……我永远……嗯啊……不会喜欢的!” “身体这么软……嘴巴却这么硬……” 叹息着,祂重重吻住不会说可爱的话,却让祂觉得可爱得不得了的青年,“只好堵住了!” “唔……唔嗯……” 挑开那并不紧密的唇齿,侵入到深处将甜蜜的舌缠住,用力吮吸,舌尖相触的剎那便有细碎的电流闪过,在舌根漾开浓郁的甜蜜,黑暗之主更是惊喜地发现,人类称接吻是灵魂的交融这话是有道理的,一护在深吻中很容易就迷乱了眼神,紊乱着气息地抱紧了自己,舌尖甚至有了羞涩的回应,那共舞廝磨带来的甘美在唇齿间化开,悠长而迷醉,让他百尝不厌地去纠缠那香软的舌。 “一护……一护……” “唔……唔嗯……” 甘美的嚶嚀间,青年被拉到腰背勾住的双腿忘情地夹紧了黑暗之主的腰,那紧绷有力的力道着实令人兴奋,而双臂也缠上了颈项,像是害怕陷入太过柔软的所在无法挣脱一般,他几乎是整个的掛在了身上,依恋般的姿态令人无比喜悦。 彷彿是打开了最深处的门,接纳祂走进不曾为任何人打开过的幽密所在。 于是更热情地吻着,更温柔地廝磨着,火热不再强硬,反而用浅浅的抽送诱惑着那内膜不满地卷缠上来,勾引着火热要到未曾充实的深处,这才一个用力顺着湿滑绵密的黏壁完全没入,不但自己快意无限地叹息出来,更令青年激动地扭拧了腰肢,驀然拔高的呻吟里染上了喜悦的腻音。 “唔啊啊……” 火热猛然挺入,那内里烧灼着的潮痒顿时内巨大坚定碾过,明明不久前还不堪承受得瑟瑟发抖,却在深入浅出的诱惑中不知不觉适应了,反而为那骤然深进带来的鲜明的充实满涨感迷醉不已,浑身颤抖,却是欢愉的颤抖,而电流噼啪闪过,从尾椎直衝而上,在脑髓深处炸开雪亮的白光。 好舒服…… 又刺激极了…… 想要更多,更激烈的…… 这样的念头在胸口滋生时,一护简直不敢相信,他只能死不承认并且将之打入深渊,并且在男人“舒服吗?”的询问中恶狠狠给予“一点也不”的回答。 “真是口是心非!” 男人反而笑了,用那张在红霞中昳丽到极致的脸,跟白哉一模一样的脸,厌恶和悲伤涌上心头,冲淡了甜美慾念带来的迷茫,一护眼神又恢復了锐利,冷笑,“你要自欺欺人也没办法。” 魔王毕竟是聪明的,从他的反应中窥见了些许端倪,“你厌恶我这副容貌?” 明明已经放任,甚至沉溺,却每次都是在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恢復了清醒,张开不驯的尖刺。 青年没回答,一怔的反应却给了他答案。 果然……还是厌恶着那个一直爱着他,仰慕着他,于是寄予了希望,却那时形同背叛地对他做了那种事的分身啊……捨弃了,自然就不想再看到了。 于是魔王原本准备找机会告诉青年的“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的话语,便也再说不出口。 就让他认为分身是被自己吞噬了吧,以彻底消亡作为终结,那一次背叛的恨意早晚就会忘却了吧。 “我跟那个人类不一样。” 祂于是这么说道。 “只是担心真身会吓到你。” “呵……怕是丑得不能见人吧?” 他冷嗤着说道。 按照人类的审美,确实是……不可描述的可怕,黑暗,丑陋,黑暗之主颇为懊恼,但这幅容貌却也是他的真实形态之一啊,最接近人类形象的,最不会吓到人的,结果……哪样都不讨喜! “啊……一护怕吗?” 这么问道,他一把抱起怀中的人,坐直了身体将他搂入怀中,火热用力顶了上去,青年颤抖着溢出近乎呜咽的呻吟,无力倒入了怀中,“不唔唔……” 太深了……骤然改换了体位,自身的体重便也成了帮凶,火热顿时穿刺到更深的所在,肚腹的内脏都传来一阵钝痛,翻江倒海一般的不适,“太深了……啊啊……” 这么的难受,前方射过一次而软化的茎却猛地挺翘起来,让一护错愕不已。 “一护不怕的话……总有一天给你看……”故意地曲解了青年的话语,他咬住了面前嫩红的耳垂——明明全身泛起更明艷的顏色,可爱的欲茎芽一下子就挺得笔直,精神奕奕摩擦着自己的下腹——说明刚才的对待中得到了更大的快乐,结果还这么不诚实! 慾望是一场战争,而这场更关乎着征服和获取,作为神明,在对方之前陷落就已经是绝对的下风,所以……绝对不能再输下去!端住青年酥软了的腰肢,祂将他无力倒在怀中的身体抬高,到几乎脱出的程度,然后重重压下,火热也自下而上顶撞。 两相夹击之下,青年惊叫着骤然翻仰了颈子,绚烂发丝在空中拉出金色流光,而动情又惊悸的容顏微微扭曲着,却漂亮得惊人,“呀啊啊……” “舒服吧?前面都哭出来了呢!” 被向后翻仰的青年双手撑在胸膛,不好再去咬耳垂,便俯首去啃胸前的红果子,红果肿胀着红彤彤的,美味可口得很,略一吮咬青年就敏感地挛缩了内里,紧咬住深入的欲根,让他迸出粗重喘息,“唔……一下咬得这么紧……会动不了了……” 说着,却抓紧了那紧绷着扭拧不已的腰抬高,压下,狠狠蹂躪着挛缩的内里。 “啊啊……呀……” 喘不过气来一般震动着,却不是疼,而是被慾望衝击得难以自持的模样,那面上的红霞,水润着震动的眼瞳,弹跳着溢泪的茎芽,都在在说明他在这场征服的战争中得到了多大的快乐。 于是佔有的频率越来越快,撞击的力道越来越重,火热埋入也次次都到达最深,被那湿滑的内壁廝磨着,包裹着,吸附着,欢愉宛如泉水漫天喷洒,淋漓了满身满心。 “好棒……一护……真好……” 讚叹的低语,动情的緋色,喜悦的眼神,不復初见时不见底的黑暗,魔王深黑的眼底绽开了明亮的光华,便似深夜海水翻卷的浪尖染上的月光。 他探出鲜润舌尖,吮吻着肿胀的乳头,明明肿痛不已,却在唇齿间绽放欢愉的花朵。 那动情的靡色……何其熟悉,何其的……刺痛! 这是魔王,不是白哉啊! “你有角吗?” 撑在男人胸膛上的手滑到了发丝间,一护轻声问道,“有尾巴吗?” “有的。恶魔的人形姿态都有。”不明白他为何突然问这个,魔王讶然,连顶撞都暂时和缓了下来。 “那就露出来吧,何必隐藏呢。” 这样,就可以跟白哉区分开来了,至少……至少不需要在被强佔时,时时胸口刺痛了。 我……终究还是……后悔了。 送走白哉,让他落得被吞噬,灵魂都不再存在的下场,代替出现的则是世间最强大的魔王的强佔——这大概就是对我擅自决定了白哉的生死的自负和残酷的惩罚吧。 “一护想看的话……我就给你看……” 魔王说着停下了挺动,发间果然显露出了一对略微弯曲的黑角,而身后也出现了细长黑色,有着箭头的尾巴。 酷似白哉的清润丽色顿时染上一份邪异,依然漂亮,却是非人类的,魔性的美。 “怎样?” 略微的忐忑,略微的紧张。 不是白哉,却也跟最初那个傲慢粗暴的恶魔大不一样。 是真的……喜欢着我……却不顾我的心情强行佔有,宣告着永远的主权…… 指尖抚摸上一隻角,坚硬,微冷,充盈着的力量微微溢出,如细密的雷电般刺着指尖。 恶魔的标志。 “不喜欢。”一护冰冷地说道,“永远都不会喜欢。” 下頜一紧,一护对上了恶魔略带着恼怒的眼,不復喜悦和忐忑,那里面翻涌着墨色的深海,“要说玩弄人心,看来一护也不比恶魔差啊……” “生气了?” 一护勾起唇角,“那就别继续装什么温柔了啊,明明是强暴,却做出深情款款的样子,简直噁心。” “一护,你好样的。” 黑暗之主不怒反笑,能够这么快就学会利用自己的喜爱而反击,试图激怒自己粗暴对待他,好让他更恨自己——最强驱魔师果然了不起。 “可惜,不会如你所愿。” 他眼神深晦,抚弄的动作却轻柔宛如羽毛掠过,撩拨着本就难以忍耐的感官,然后俯首咬住了一护胸口的红蕾,舌尖绕着打圈,顿时有针尖般密集的酥麻以红蕾为中心四下瀰漫开来,扣住腰肢的手一个用力将一护提起,火热抽退,浅浅戳刺着湿沥的蕾瓣,激起甜美的麻痹感却不给充填的满足,在蕾瓣难耐卷缠上去的时候就退开,不甘回缩的时候又略微进逼将之打开,反覆了几个回合之后,努力忍耐的一护就受不住地扭动着腰肢想要沉下将火热吞入,却被固定着压根做不到,“怎么?想要了?” “谁……谁会……” 一护艰难反驳着,痛恨着自己毫无节操的身体,拚命压制住那丢脸的反应,“不想做就赶紧放开我!” “我当然想……不过我更喜欢看一护想要我的样子!” “永远不可能!” “没有么?” 手指抚上了蕾瓣,捏弄着那湿沥的蠕动不已的所在,指腹摩擦,顿时泛滥开细密的麻痹的快意,“这张小嘴看起来饿得很的样子……拚命想吃呢……” “啊……啊哈……” 胸口也被继续吮吻着,舌尖和唇肉碾压着肿胀的肉粒,每一次用力一吸,下腹就掠过一阵疼痛的热流,而身前茎芽弹跳不已,指腹细细摩挲蕾瓣,内里在充实过后彷彿不能再忍耐那抽离的空虚,而酸酸楚楚委委屈屈地相互挤压着,收缩着,却无法藉此得到多少安慰,反而溢出了更多的粘腻,被男人瞭然地拨弄,发出淫靡的水声,“好多水……把我的手都弄湿了……” “呜……” 咬紧嘴唇,泄露出的变成了细碎的呜鸣,一护脑子发麻,费力地想着为何会变成这样,难道越是想要维持住尊严,就会迎来越多的戏弄淫辱吗? 因为不肯承认一败涂地的现实吗? 守住自己的心所做的反击,这就是必然的代价吗? 但身体的反应最真实。 “哈……哈啊……” 热得……毛孔都打开了,汗液和着慾念蒸腾出来,化作云雾四面八方包绕,无处可逃。 被慾念拷问着,身体宛如架在了火上,焚烧的疼痛和焦灼。 手指略微深入,滑了进去。 翻搅间,坚硬的指骨摩擦过内膜,欢愉的浪花一闪而过。 “啊……啊啊……” 挛缩了瞳孔,一护几乎要蜷缩起全身,才能抵御那想要求饶的软弱。 又一个用力的翻弄,腰腹猛然绷紧,四肢发麻的浪潮冲刷而过。 一波又一波,甜美的酷刑无有尽头。 “不要……不要这样……” 当近乎示弱的话语终于喃喃溢出,魔王昳丽的脸靠近,逼视着一护,“那一护想要哪样?” “呜——” 想要粗大的火热的东西进去,重重摩擦,饱满充填——这样的话语,一护永远说不出口。 那就必须继续承受这种煎熬吗? 被动的,弱小的自己,这么的令人厌恶! 痛苦,慾念,一瞬间化作了熊熊怒火。 他双手猛地探出,抓住魔王的双角,俯首就向着那端丽的双唇吻了上去。 这回轮到魔王懵了。 青年的嘴唇柔软,火热,甘美,主动堵了上来,甚至探出舌尖舔舐着祂的唇,脑际瞬间空白,他欢喜又意外,却早沉迷在心上人的主动之下。 “一护……” 他忍不住抽出手来,紧紧抱住了怀中的人。 胸膛紧贴着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快得宛如擂鼓,紧促敲打着胸膛,那怀揣了这个生命的感受如此美好。 怀中人儿并不满足于吻,他探手下去扶住魔王的硬物对准了湿沥入口,一个用力就坐了下去。 “!!!!!” 甜美的麻痹四下翻涌而上,淹没了存身的礁石,这欢乐如此浓烈,鲜美,绵绵密密包裹着,紧紧颤颤吸附着,热热烫烫咬合着,让他快要为之疯狂。 “一护……” “闭嘴!” 青年兇恶地呵斥着,扭拧了腰肢上下套弄吞吐着他的巨大,在深入的瞬间吐出苦闷的喘息,颠簸间发丝在背后飞扬出炫色流光。 太想不到了! 原本那么死活不情愿,结果逼一逼居然就主动了!这简直……太好了! 黑暗之主伸出手去,一手紧捏住了青年胸口的红蕾,一手扣住了前方紧绷挺翘的茎芽。 “唔唔唔——……” 窒闷的吟喘中,青年拉直了颈项彷彿要折断那纤细的线条,面上红霞却浓了何止一层,动情又忍耐的皱褶在眉心凝聚,他挺起胸膛将红蕾更深的送入指间,愈发狂乱地起伏着,摇晃着腰肢带动火热撞击四壁。 “啊哈……啊……呜……” 甚至连声音都不再压抑,他动情的呻吟和着湿泞的肉体撞击声,令耳膜一片火热。 细韧的腰肢舞动的姿态简直令人红了眼睛。 半闔的眸,在金橘色的漂亮眼睫掩映下,流荡出来的是金色的花朵盛放般的流华。 “一护……” 热情亲吻上去,他也不再抗拒,反而任由祂勾住舌尖,缠绕着甚至拖出了嘴唇,尽情纠缠廝磨,唾液落下,将下頜打湿。 前方溢出的粘腻打湿了手掌。 结合处一片火热,淫液溢出,将连接处染得一片湿腻。 对准了敏感的一点重重撞击上去。 “啊啊……” 青年摇晃着头颅躲开了他的吻,发出诉诸极限的靡喘,那是近乎呜咽的柔软靡音,“不行……不行了……” “要出来了吗?”他追逐上去,吻着他高热的腮颊,“忍不住了?” 廝磨的火热间,是相互抚慰的亲昵,彷彿……就是一对相爱的恋人…… “就快……啊哈……” 无力垂下了头颅,纤长的颈子彷彿开败的花,发丝蜿蜒着吸了汗,而蜷曲在象牙色的肌肤上,奢华无度的色调。 “那就出来……” 放开了溢泪不止的茎芽,固定住滑腻着扭拧不停的腰肢,火热重重向上撞击上去,击中了那一点。 “啊啊啊啊……” 激烈的吶喊,惊悸挛缩的四肢,急促而狂乱的面容。 “那里……啊哈……再……” 凝视间,火热的带着求恳之色的瞳孔宛如燃烧的烈阳,一个眼神的闪合就要将心脏融化。 “都给你……” 怜爱地叹息着,火热再度抵住那一点,细细摩擦顶弄。 差点要昏过去了,在那爆炸开来的慾念狂潮之下,一护窒息,狂乱,脑髓昏眩得发白,他紧拥住了男人的肩颈,扭动着腰肢配合他甜美的折磨,“快……不行了……呀啊……我就要……” “乖孩子……这就给你……”对,就这样,想要我的模样,热情无比的模样! 火热猛地退出,再狠狠抵入,一路摩擦着掀起甘美狂潮,然后重重顶撞在连接快乐的所在。 呼吸一瞬间被禁绝了。 心脏也停止了跳动。 明明前方失去了抚弄,却毫无障碍地抵达了巔峰,而汹涌着喷溅出白浊的浆落在两人下腹。 蜂蜜般浓醇的甘美在舌根化开,酥麻到毛骨悚然的快乐呼啸着,从头顶一直贯穿到脚尖,足趾蜷起,为那无处疏泄无处容纳的快乐。 这么的……明明是沉沦,却像飞腾一般轻盈,满足…… 下一秒,火热狠狠劈开了痉挛的身体。 将高潮推挤着,再升向更高的彩云之乡。 “呀啊啊啊……” “一护……一护……” 魔王激动的脸覆着鲜润的霞,嘴唇是红的,发是黑的,眼眸是黑的……撞色惊艷的这张脸,这双眼,满满都是自己的影子…… 迷乱或许只是一瞬,或许远比所知晓的漫长。 放纵着,任由身体在本能的驱策下行动,迎合着那兇狠的穿刺。 “啊……啊哈……” “真好,一护……我也快……呃——” 最后他勒紧了自己的腰,在深处爆发。 喷溅在了深处的粘腻渗入了五脏六腑,那么热,而沉重,浓浊。 永远也忘不了的感觉。 喘息声此起彼伏。 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一护绝望又倔强地睁大了酸涩不已的眼,等着魔王即将来临的冷嘲热讽和逼供。 不是说永远不可能吗? 结果自己扑上来了? 没碰前面就舒服得射出来了? 之类的,想象得到的嘲弄,还未听到,就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一护。 但在黑暗之主眼里,却只看到了他眼底将坠未坠的一滴晶莹。 绝望和晦暗的顏色在深处荡漾。 胸口掠过鲜明的疼痛和幸福。 是得到了吗?分明并没有。 但这份幸福和心痛,又是为了什么呢? 单方面的爱,也能这般沉醉,这般怜惜吗? 他说不出之前想要说的,带着逼迫意味的话语,他懂得,并且怜惜着怀中这个人的骄傲和绝望,于是他沉默着,俯首吻上了那一颗不肯坠落的晶莹,宣告着在这一场战争中,他的落败。 只是有什么关係呢? 还有时间,这个人的未来,始终是自己的,而此刻,只需这一滴在舌尖化开的甘甜和苦涩,便已足够。 chapter.15 chapter.15 慢慢平復的呼吸声中,青年沉默着不肯开口,空气中那份紧绷而针锋相对的气息却淡去了。 含着水色的眼定定看着自己。 是地狱没有的阳光的顏色,金灿,明澈,暂歇了内蕴的刃光而柔和了不少,宛如才镀染上地面的晨曦,又像是刚刚开放的雏菊。 “为什么是我?” 他轻声问道,“你从前并不是这样——那时候,我感觉得到你的厌恶和鄙视。” “因为我完整了。” 祂于是也轻声回答,“而随着我的完整,你印在了我的心里。” 一护大约明白了一点。 吞噬了白哉,这个魔王完整了神魂,却也……留下了白哉对自己的爱意和执念么? 可是为什么? 白哉只是个人类啊!为什么吞噬了他的灵魂,就能令黑暗之主完整?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护隐约有所猜测,然而太过可怕也太过可悲,他下意识地不愿去深想。 “多久?” 他固执地凝视着面前魔王深而流溢着几许温情,几乎不像当初那个凶暴的恶魔了的眼,“会是多久?只是吞噬而留下的后遗症不是吗?你作为神明,难道不可以清除?” 希望的流光在眼底燃起,这份希望……却是出于摆脱自己的渴望。 当然是不快的。 但祂早明白这个人的固执,于是已经不会为此生气。 “不是后遗症,一护,是本能。” 因为是融合而非吞噬,这份执念,因着分身全心全意的爱意,就宛如本能一般印在了神魂之上。 这是弱点,作为黑暗之主应该克服的弱点,可是在拥抱了这个人,体验到了拥抱他带来的幸福和美好、怜爱和心痛之后,便也成了黑暗之主灵魂中的珍贵了。 知晓答案给予这个人的打击,他抚慰般吻了吻那双含着希望的眼,“直到永远。” 光华便不出所料骤然黯淡下去了,便似暮星隐没在天际。 “我不信,我只是个人类而已,就算迷恋,会有多久?我会老,会死……” 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你的灵魂上烙下了我的名字,不管生前,死后,你都永远属于我。” 黯淡了,却没有完全绝望,青年抿紧了唇,呈含着坚定的线条,“谁知道呢。” 时光那么漫长,无论是人还是神魔,心的变幻那么莫测,没有什么能永远不变。 “你不相信。” “我不会信的。” 果然是黑崎一护啊!黑暗之主吻了吻那双再次闪烁出坚毅之色,随着情绪而明亮或黯淡,变幻得比世间任何宝石都美丽的眼,“那就让时间来证明。” 说着,他再度吻了下去,堵住了那张泛着百尝不腻的甘美的嘴唇。 深埋在青年体内压根不曾消减的硬度也再度抽动起来,于是很快,如愿看到青年在身下发出惊喘,翻腾着,扭拧了细韧的腰,而眼底水色波盪,爱欲的花色在粼粼水光深处如约绽开。 “唔……唔嗯嗯……” “一护……” 或许是之前主动带来的羞惭还残留着,青年这回没有满身是刺地抗拒或者故意激怒,他沉默地承受了所有的对待,只努力压抑着呻吟和回应,却也在忍耐不住叫出声来的时候,露出了迷乱沉溺的动人神情。 于是祂也不再逼迫,温柔地抱他,挑逗着他的感官给他欢愉的体验,沉迷在结合而生的欢愉浪涛深处。 似长还短,一夜便这般流逝。 眼眸涣散,一护浑身无力陷在柔软床褥中,觉得自己快要被揉碎,掏空,榨成晒乾了的咸菜。 哪怕被抱着去了漫着水雾的阔大浴池中清洗了一番去了满身的粘腻,也倦得睁不开眼睛,而全身酸痛得要命,被使用过度的那处更是肿胀得厉害,深处还残留着被巨大火热的硬物激烈顶撞摩擦的感觉,疼痛而甜美。 好累…… 不要再来了……想睡…… 男人卧在身侧,轻搂着他,“一护,你该回去了。” 还可以回去?! 一护一惊睁开了眼,就看到男人饜足的脸,褪去了索取时的贪婪和兇猛,这张轮廓清丽的容顏显得恬然洁凈,宛如寧静的月虚悬青空。 “你来到地狱的是灵魂,肉身还在人间,天明了,自然是要回去的。” “灵魂?可我……” 一护惊疑地抬起手,这是魂魄的状态么?在视觉中却凝实不虚,所有感官完全没有半点不同。 “当然,吸附了地狱的灵子,而组成了灵子态的身体,跟人间的身体其实是没有区别的。感觉也一样。”魔王解释,“不过疲惫在你回到人间身体之后会消失。” 他轻抚着一护的发丝,“一护,这不是威胁,而是告知——别做什么傻事想要摆脱我,如果弄没了人间的肉身,你就会来到地狱再不能离开,会失去我不曾剥夺的,白昼的自由。明白了吗?” 他抚摸发丝的手很轻柔,宽大,厚实的触感哪怕隔着发丝也传递得清楚,那份束缚感,压迫感让人窒息,一护怔怔看着他,在手掌微微压紧的时候点了点头,“明白了。” “很好。” 魔王凑近吻了吻肿胀未消的嘴唇,热度和着刺痛烙印得极为鲜明,“晚上再见。” 然后眼前的一切朦胧了起来,缓缓远去,消褪,宛如绘在幕布上的画黯淡在了时光之中,最终消失不见。 “啊!” 一护猛地坐起。 刺目的光让他眼睛发痛,却贪婪凝视着不肯移开。 这是……阳光……人间的阳光! 我回来了?! 他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快步走到窗前用力拉开了半掩的帘幕,顿时,洁白的晨光笼罩下的建筑赫然在目——位于山巔的驱魔师总部,那熟悉的一座座小楼,屋舍,训练场,优美的树木和花草,纵横的道路,来往的人群,以及山脚下绵延开去的城市,已经在晨光中苏醒,裊裊升起了炊烟…… 真回来了,回到了人间。 柔和流风中是露水的气息,花木的气息,早餐的香味,烟火的味道,还有模糊不清的人的声音…… 人间的味道。 眼眶驀地就酸涩了。 一护用力捂住脸,一瞬间涌上心头的竟然是无尽的庆幸。 庆幸居然还能回来,庆幸魔王竟然不曾将自己的人生完全剥夺,还允许自己继续生存在人间,庆幸漫长到仿似没有尽头的夜晚之后,还能看到,触到,拥有这熟悉的一切…… 魔王的仁慈。 然后一护才注意到,跟入睡前一般完好的睡袍下的身体并不似之前的疲惫酸痛,而是饱睡过后充满力量的感觉,后蕾虽然还有些肿痛麻痹之感,却也轻得多了,并不妨碍行动,精神上居然也不是被折腾一夜之后的倦怠,正好相反,那种精力满溢而清醒敏捷的状态,简直好得让人惊奇。 那么,只要夜晚做好防御工作,驱魔师的职责还是不会受到影响。 太好了! 那个魔王……他是体贴着自己的心情,才做了这种安排么? 一护愣怔了半天,复杂的心情最终沉淀了下来。 迷惑沉下,而恨意浮上。 想用这种恩惠让我感激? 明明是从这里夺走的东西再施捨一点回来,哪里值得感激了?我的自由,不本该就是我自己的么? 不顾意愿的强佔,难道会因为稍许的温柔对待就改变了本质不成? 想到自己在魔王的玩弄下堪称淫荡的反应,以及之后被摆弄出各种姿势,在交合中一次次高潮的耻辱经歷,一护死死咬紧了牙关,咬得牙齿都要出血。 不,这种命运,绝不接受! 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摆脱这种噁心的束缚才行! 一护没有多做耽搁地找到了浦原。 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之后,室内陷入了凝滞。 “虽然在黑暗之主回归那一天就知道了,但现在还是不太明白啊,召唤恶魔的人不少,为何偏偏他一召唤就是黑暗之主呢?这绝不会是巧合,”压了压帽子,浦原苦笑中又有困惑,“可朽木确实并不强大,他的灵魂……究竟有何特殊之处呢?” 黑暗之主说祂完整了,所以……白哉,难道是黑暗之主在人间的转世吗?或者至少是一部分魂魄的转世? 一护没有将这个猜测说出来,只是问道,“要除掉我身上的烙印,驱魔师的力量……你觉得有用吗?” “上次你告诉我驱魔师的力量都来自于黑暗之主之后,我做了一些验证,虽然教廷一直瞒得严实,但我还是搞到了一些圣水和圣物的碎片,事实证明,驱魔师的力量跟光明之力是相互克制的,我们使用的,的确是来自黑暗的力量。” 浦原凝思着摇摇头,“虽然同源,但质量上的差别,就决定了统治和被统治的关係,想要凭藉驱魔师的力量除掉烙印,大概是做不到的。” “我也这么想。”一护神色很是平静,显然浦原的回答跟他的看法没有差别,“那么,如果是性质相反,相剋的力量呢?” “您是指教廷?” “教廷的力量来自光明神。光明和黑暗天生就是敌人。” “如果光明神亲自出手,或许有可能帮您清除烙印,然而教廷也只是光明神赐予人间的力量而已,相当于末梢,末梢对本源,谁胜谁负不难想到。”浦原连连摇头。 “我明白,但总得试一试。” “可您想过没有?绝对相异的的力量的衝突,会对烙印了黑暗之主之名的您造成什么伤害?或许,会死,或许,是比肉体的死亡更加糟糕的结局。” “那又怎么样?” 一护在浦原的注视下露出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笑容,肆意而明亮,“我敢赌,也不怕。” 比肉体死亡更糟糕的,大概就是灵魂的消亡了吧。 可那又有什么要紧? 比较起灵魂永世为恶魔所束缚,乾脆魂飞魄散难道不是更好的结局吗? 况且还有成功的可能性。 无论如何,可以一赌。 “帮我联系教廷吧,购买也好,交换也好,暂借也好,我需要圣水,大量的,以及驱魔的圣物。” “……您这样,叫我怎么能放心呢?”浦原苦笑。 “不用想太多,瞻前顾后,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指尖抚上颈项,那里,昨夜曾经被魔王反覆吮吸而留下了鲜红的吻痕,回到人间的肉身之后,吻痕就看不见了,然而酥麻刺痛的感觉却依然留在了皮肤之上,一碰,就感觉到彷彿有细细电流掠过。 只是一夜而已,就已经被翻弄出多少丑态,已经……无法抵御那慾望的侵袭,而屈从在了魔王的身下,那漫长的未来,还有多少耻辱在前方等待着呢? 决不能容许,哪怕是死,抑或魂飞魄散。 眼底掠过决然,一护声音略冷,而强硬,“这是命令!” 收集圣水不可能一蹴而就,浦原应命之后,一护就去了处理日常的一些事务。 “会长,早啊!” 副官雏森桃笑眯眯的,小脸红扑扑漾着桃花般的顏色,眼眸流转,容光焕发。 沉浸在恋爱之中的少女特有的情态,令人见了就为她欢喜。 “怎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嗯……今晚冬狮郎说去看歌剧呢!”雏森兴高采烈地分享,“是夜鶯女士的《花都追想》,很棒的故事哦!” “那很好,票很难得的,可见冬狮郎对你很用心。” “嘻嘻嘻!” 少女幸福的笑容中,一护心口驀地刺痛。 爱情,幸福,这些人类只要努力和幸运就可以得到的事物,白哉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曾经多努力啊。 哪怕力量不足,也从未放弃过,一直一直坚持着,在驱魔师总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他面对的有善意,也有恶意,有鼓励,更有因为自己的庇护和本身的弱小而来的冷嘲热讽,嫉妒和不屑,白哉面对着自身的弱小和外界的轻视,走着希望渺茫的路途,而一直坚定不曾改变……他的心,其实很坚强,或许,比黑崎一护更坚强吧。 一护后知后觉地明白了白哉从前的境遇和心情。 黑崎一护不过是佔了天赋好的优势罢了,如果天生也跟白哉一样弱小…… 还能这般骄傲得理所当然吗? 还能一边保护着白哉,一边高高在上地轻视着他吗? 以力量决定一切,认定白哉配不上自己,明明知晓他的心情,却从来未曾想过接受或拒绝,而一直恶劣地装作不知的这个自己…… 会把白哉逼迫到那种地步,自己犯下的错误,绝不比白哉的来得少啊! 白哉,你怎么就被吞噬了呢? 你不是深爱着我吗? 你难道不会恼怒吗? 如果你还在……哪怕只有一丝丝的意识,看到我被那个魔王淫辱……你难道就不生气吗?不想要……夺回我吗? 如果你能够再出现,我……我一定,不会再拒绝你了啊…… “会长,您……您怎么了?” 雏森的惊呼让一护驀地惊醒,“怎么了?” “您……哭了……”女孩儿小心翼翼地道,“您不知道吗?” 我哭了? 一护错愕地抬手一摸,竟然在脸颊上摸到了湿意,这时才感觉眼底的酸涩,和脸颊上的凉意。 我居然……哭了…… 看着流泪却不自知的青年,女孩儿眼神含着哀怜,“会长,您后悔了吗?” “……是的,我后悔了。” 一护转开了脸,不想被副手看到自己这般狼狈的模样,“这么多年,我居然要到现在才知道,我在乎他。” 他低低的声音在室内宛如哀鸣,“在失去他之后。” “会长……” “珍惜你拥有的吧,雏森。” 擦去了眼角和脸颊的水意,青年神色平静下来,“别像我。” 不明白自己的心,任性,傲慢,衝动地决定了一切,直到失去才懂得懊悔。 白哉奉上的爱,曾经有那么长的时光可以去珍惜,去回应,却从来,没有给过他一丝的幸福和满足。 他就那么消失了,遵循自己的心愿,被送走,去迎接悲惨的终局,一生的挣扎和奋斗,都化作了虚无。 如今即使醒悟,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又有什么用呢? “会长,您……别这样。” 他发梢和眼底的光色那么绚丽,就宛如最明亮而毫无阴霾的阳光一样,骄傲自信的神情才是最适合他的,绝不该是此刻这般浓重的寥落和痛苦啊。 这样的会长,隐忍着,自责着,让人看着就眼底酸涩。 雏森眼睛眨巴眨巴,也想哭了。 为当初的朽木,为现在的会长。 有时候,人或者出于骄傲,或者出于执念,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彼此,等想要回头的时候,一切已经改变,再找不到通向彼此的路途了。 她突然很想快点见到冬狮郎。 她年少沉稳的恋人,在见到她的时候,碧绿如湖的眼底总会漾起春天般的温柔和夏阳般的热情,让人胸口不自觉就涨满了欢喜。 如果冬狮郎再次求婚……就,答应他好了。 夜晚,已经是深夜了,一护支撑着不愿意睡去。 装作是阅读文献,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大概是没有用的吧,如果这种小伎俩也可以对付的话,那就不是黑暗之主了。 但如果驱魔行动必须在夜晚,难道也会召唤?肉身留在险地,就不怕被吃掉了?还是说魔王可以通过灵魂的连接察觉到这边的处境,视情况而定? 正思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睡意突然从脑海深处涌上来,几乎是一瞬间,将他拖入沉眠的暗黑之渊。 不好了…… 挣扎着挪了几步就倒在了床上,一护不得不闭上眼睛,陷入了睡眠。 “可恶……” 然后再度睁开眼睛的瞬间,他看到了黑角长尾的黑袍男人,带着浅浅的微笑,墨发下清丽容顏便似寧和月色,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背后,薄薄似白日的辉光洁凈洒落,而无数鲜花在绵延盛开,风过处,千瓣起舞,一缕缕醉人芳香扑鼻而来。 “你来了。” 他上前抓起一护的手,“我刚造的花园,去看看喜不喜欢?” chapter.16 第十六章 一护没有去挣脱对方的手。 既然是无用的挣扎,又何必白费力气呢? 他只是惊奇地抬起眼睛看向天上,“不是紫日吗?怎么变成白的了?” 虽然没有人间阳光那么灿烂,却也像阴天一样,有着在人类眼里正常的光线,而不再昏暗迷离,总给人压抑不适之感。 居然不挣扎拉住的手,还有好奇心发问,黑暗之主唇角的弧度不由加深,“我用了结界,将紫日的色调过滤了。” “哦。这些花……是蔷薇?” 一丛丛,一簇簇,或攀附着雕花的栏杆,或从石壁上垂落,或在流水和青草的环绕下悠然舒展开枝叶,无数繁密到喧闹的花朵簇拥着盛放,嫣红的如血,洁白的似雪,粉嫩的宛如婴儿泛着红晕的肌肤,浅黄的橙红的金黄的粉紫的淡蓝的……五彩繽纷,美不胜收,蔷薇特有的带着甜蜜感的芬芳縈绕鼻息。 “一护喜欢蔷薇。” 魔王轻声说道,“我希望你来到地狱时能开心些。” “你不强迫我我自然会开心。” 一护斜睨了他一眼。 “费心造了花园,难道你是想拿来给我喝下午茶的?” 哼,搞得这么漂亮,还不是想要在花园里……干那回事!户外!幕天席地!简直不知羞耻! 一护想到这些,心情怎么可能会不恶劣?口吻自然没好气,哪知晓魔王微笑着点了点头,“自然可以有。” 呵,前奏对吧?让人放松一点好进行下一步! 一护冷冷想道,也不错啊,能拖延一时也是好的。 “不会弄出什么奇怪的东西给我吃吧?” 地狱的產物,难道是什么魔物的肝做的布丁之类的?会吐出来的! “放心。” 一护的态度,虽然谈不上好,却软化了好多呢! 果然设立结界弄出和人间相似的环境,寻到魔界蔷薇并且蜕化掉其魔性再催生出各种顏色和芳香的做法是对的,一护嘴上不会说,心里肯定还是喜欢的。 他毕竟是人类,审美和习惯都不可能适应魔界的环境。 拥有着当年分身服侍他的各种经验,也就意味着知晓他的习惯,喜好,弱点,不拿来用才是傻了。 黑暗之主心下欢喜,一边拉着青年在花间小径上漫步,一边为他指点,“这是黄金骑士,浓香型,色泽和形状都比一般蔷薇要大,这是星星宝石,粉嫩小巧,这是蝴蝶夫人,花型比较特别,是不是像很多蝴蝶簇拥在一起?” “这些品种都很特别,我从没见过。” “都是我培育出来的,人间自然没有。” “想不到黑暗之主还是个园艺家。” 一护轻嗤。 通过吞噬白哉的记忆,知晓自己喜欢蔷薇是吧? 一护不由得记起了很久以前,自己跟白哉……曾经在蔷薇环绕的小花园里喝下午茶,白哉烤了蓝莓司康,咬一口喷香酥脆,泡了红茶……自己于是在闲聊中说起为偏爱蔷薇的原因。 【蔷薇花朵偏小,跟娇艷的玫瑰和多姿的月季比较起来要普通很多,但它是荆棘上开出的花,坚韧,守护,我觉得跟它的花语爱的思念很契合,对我来说,则是代表母亲的花朵——母亲爱着我,才会在我小时候用生命守护了我,父亲一直非常思念她,就在屋子周围种植了很多蔷薇,所以我最爱的花也是蔷薇。】 白哉若有所思后笑着说道,【那我也最喜欢蔷薇。】 【你呀,就没有自己喜欢的吗?】 【能得到大人的喜爱的花,我就看得格外顺眼了,所以我也喜欢!】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白哉的表情认真而坚定——他总是这样认真,哪怕是本该轻松的闲聊,也搞得像是在宣誓一样。 当时还觉得他过于较真,也不够有自己的主见,但现在想来,白哉其实是明知道自己不会接受,却依然坚持,因此,时时刻刻都在努力表达着他的心情。 比较起明艷照人的母亲,或许白哉更像蔷薇吧,弱小却坚韧,坚持着自己的爱和思念的心,如蔷薇一般在花期热烈开放,散发出怡人的芬芳…… 那么多,那么多一起度过的珍贵时光,当时却只觉得寻常,而翻覆懊悔之后再来追寻,却只剩下时光的吉光片羽可供追忆,再不可能回到过去,昨日重现了。 青年隐忍着什么而沉默的侧脸,在一片瀑布般垂落的白蔷薇面前,拥有着难以形容的秀逸和飘渺。 彷彿随时会消散在眼前,让人……不安,只想伸手抓住,紧紧抓住。 魔王忍不住伸出手,轻触着他象牙般柔润的腮颊。 “在想什么呢?” 从回忆中惊醒,看到的就是跟白哉一模一样却生着魔性的角的容顏——这不是白哉,而是吞噬了白哉的魔王,最可恨的存在!一护心口一时间又是酸涩又是憎恨,抬手就拍掉了魔王的魔爪,“不要动手动脚。” 这么讨厌我! 看到青年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黑暗之主饶是无数次告诉自己要有耐心,不要计较,当初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情,现在被憎恶也是理所当然的,心下却还是忍不住一沉,因为青年之前似乎和缓了许多的态度而上扬的好心情不翼而飞。 沉默,凝滞在繁花环绕的所在。 一护想不到自己真能将魔王的手拍开,拍开之后却并不能为此感到爽快——那黑沉沉的眼底溢出的黑暗令人心口发悸,一护不由有些后悔,无谋的挑衅其实是毫无必要的,只会为自己招来不堪的对待而已。 为什么就没忍住呢? 他会生气吧? 会爆发,然后…… 越是沉默着毫无动作,越是让一护脑子里翻滚的各种揣测呼啸来回,脊背紧张得发痛。 “就快到了。” 出乎意料,魔王并没有发作,反而片刻之后收起了那份让人心悸的暗色,再度拉起了一护的手。 一护发现自己竟然是松了口气。 心下苦笑,果然……欺软怕硬,欺善怕恶还真是人的本性啊!当初仗着白哉对自己一心一意,所以肆无忌惮挥霍他的心意甚至残酷决定他的命运,现在魔王佔据优势,反倒学会忌惮对方发怒而尽量收敛了。 白哉……对不起!对不起…… 走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白石砌成的长渠两侧开满了一人多高的粉白色蔷薇,清澈水流上花瓣纷纷洒落,随水漂流而去,一个白色的石台嵌合在长渠一侧,上面安置着形制优雅的桌椅,银制餐具在桌上闪闪发亮,才走近,就嗅到了黄油麵粉以及香草混合烤制而生的香味。 “谁做的?” 一护被引导着在一边椅子上坐下,魔王还很贴心的为他拉开了椅子,看着桌上三角形的司康饼,方形的水果小蛋糕,三明治,奶油草莓塔,双色巧克力球,都是很正常的人间的食物,一护奇怪地想着,难道这魔王会下厨?做点心? 想象一下那情形简直恶寒! “隐形僕役做的。” “哦……” 法术召唤的隐形僕役,一护是听说过的,如果是出自高等级的黑法师,还能长久固化,随着时间增长灵智,因此非常聪明贴心,而且忠诚不用怀疑,魔王这里的大概就是这种类型了吧。 “尝尝看。” 在对面坐下,魔王风度优雅地为他倒茶,是浓醇的红茶的香气。 自从白哉离开后……这样的闲情时光,就不再有了。 现在重温,却已是人事全非。 被唤起的不是美好回忆和心底温情,只有对眼前境况的愤恨和无力,以及深切的憎恨。 要不是召唤了魔王,白哉怎么会消失呢? 哪怕当时死掉的会是自己,也不希望是现在这种局面啊! 风过,粉白的花朵摇曳着,香瓣细碎飘飞,掠过手背,落在桌上,又飞向水面。 那些不能回头的心情…… 以及无法改变的痛苦现状…… “下次不要搞这些没用的了,你不就是想上我吗?”一护撇开头冷笑,“浪费时间可就做不了几回了。” “你不喜欢?” “只要是你搞的,什么我都不会喜欢!” 挑衅般尖锐的眼神,骄傲昂起的下頜,发丝蜿蜒间,那白皙的颈项露了出来,缠绕着淡青色的血脉显得纤细,脆弱,却骄傲着对自己的好意不屑一顾。 让人又是恼火,却又喜欢得不行。 “也好。” 从椅上站起,魔王上前一步,揽住了不闪不避也不挣扎的青年,将他抱起放在了桌上,“既然一护这么迫不及待,我自然要顺着一护的意思,” 凑到闻言怒目瞪视的青年的耳边,“好好上了你。” 在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中,他也明白了,一味投其所好是没用的,这个人类骄傲又记仇,不会轻易放下当初不堪的开始,也不会对自己的强迫轻易释怀,更不会原谅自己践踏了他的尊严的强迫,反而只会坚持激怒,挑衅,狠心地在自己奉上的心意踏上一脚,要他软化,动心,定会是一场持久的战争。 至少要先打开他的身体——如同昨日一样,最后不就乖多了? 手一挥,将青年抱起按在了桌上,他伸手就开始解那贴近勾勒出漂亮腰肢和长腿的驱魔师战斗服,将之从青年肩头剥离下来。 象牙色的肌肤映着花色,漂亮得晃人眼。 一口咬了下去,带着被拒绝的懊恼和薄怒。 “唔……” 吃痛的闷哼声中,青年颤抖着用力抓紧了身下的桌子边沿。 忍耐着,尽量不做徒劳的反抗动作,只拿捏住自己对他的喜爱,在最柔软的地方下刀,真是狡猾又残酷的人。 可偏生越发的喜欢。 不过我不会中计的。 “虽然一护枉费了我的好意……不过下午茶还是别浪费了。” 这么说着,魔王拿起奶油草莓塔,将奶油和上面点缀的草莓按在了青年裸露出来的樱粉色乳头之上。 “你……你干什么……”一护被那凉意和粘腻的触感惊到,身体向后一缩,却被魔王揽住了后腰,指腹摩挲,带着痒意的酥麻在肌理间漾开。 “品尝下午茶啊……” 魔王俯首下去,伸出鲜红舌尖去舔舐肌肤上沾染的奶油。 鲜红和纯白相映,他抬眼上望的眼神染了慾望的热度,是猎猎张狂的亮黑,让人忍不住要瞥开眼去躲避。 “下、下流……” “很甜呢……草莓塔。” 缓缓地咬住奶油上缀的草莓,魔王咬掉了半个,剩下半个溢出了淡红色的汁液来,染上了奶油和皮肤。 一护最受不了慢悠悠的挑逗——被玩弄的感觉比被强暴时还要来得鲜明万倍! 他恨得抬脚去踹对方的脸,却被魔王捏住了脚背,几下就去掉了还穿着的靴和袜,将白皙足背裸露出来,“这里也想被我舔吗?” “滚……谁会要!” 慢悠悠将乳头上剩下的奶油和半颗充满舔舐乾净,乳头已经不堪刺激地挺了起来,膨胀着掠过酥痒,然后另一个草莓塔糊上了被抓着不放的脚背。 “我要继续用下午茶了。” 这么说着,魔王抬眼注视着一护裸露的上身,一边去抬高了一护的脚,去舔脚上的草莓塔。 下肢抬高,不得不双手撑在背后,被魔王舔着脚背和足趾的痒几乎鑽进了心底,那直白宛如抚摸的视线落在身上,实质般的热度和难堪让一护几乎要蜷缩起来,他讨厌极了这种状况,讨厌极了魔王明明被自己激怒却不会粗暴行事反而故意玩味逗弄般的做法,讨厌极了自己被舔舐出四处流窜的痒热和酥麻的反应…… 细细地,将足趾和足背上沾染的奶油舔掉,那甜腻的味道其实不是黑暗之主的口味,然而糅合了一护肌肤的味道竟是甘美到心里去了的滋味,凝视着他愤怒又窘迫不安的神情,那在眼底不可抑制泛起的动情水色和颊上薄薄渲染的晕红,祂胸口的渴望如潮水一波波上涨。 “一护脸红了呢……” 舔乾净了才放开足背,而上前凑近了青年的嘴唇,似有若无触碰着,“很舒服?” “怎么可能!” “这么不坦诚的嘴,怎么偏就这么甜呢?” 拿起一块薄荷硬糖塞在了青年嘴里然后吻了上去。 “唔……” 清凉的甜意在口腔中化开,随之而来的是厚重而浓烈的掠夺,男人的身体将双膝挤开,强硬嵌入进来,下腹毫不迟疑地一下下涌动着,在最敏感的所在激起难忍的麻痹感,一护低呜了声,就被舌尖乘隙而入,在口腔中大肆游走逡巡。 之前就被激起的热度在肌肤下四散流窜,浑身发热的速度远比所以为的来得快速而激烈。 感觉到衣襟被完全拉开,下腹被指腹摩挲着,滑入了布料之内直接触抚着下体,一护知晓大势已去,接下来不过是重复昨日的一切:被挑逗出感觉,直到失去理智一般被操弄,被摆布,被干得高潮连连……那么羞耻可恶的事情! 心下悲凉,身体却违背心意地火热起来。 忍耐……忍耐……等到浦原收集到了足够的圣水,一定就能…… 一护咬紧了牙根,下一秒又被男人卷缠到舌根的廝磨松了劲,下腹的热度在手指狡猾而技巧十足的圈弄下扬起,那欲根不知羞耻地挺翘起来,甚至腰身主动弓起,将慾望的根茎更深送入对方手中,渴求着更多的廝磨。 “啊……啊哈……” 放开青年嫣红的唇,还牵连出淫靡的银丝,薄荷那甜美微凉的味道,大概就是此刻交缠的滋味最贴近的写照吧,不过没关係……指间的茎已经活泼泼的翘起,热乎乎弹跳着摩擦手心,这么敏感,热情的身体……纵然心肠冷,总会软下来的…… 一边吻着气喘吁吁的青年的唇角,下頜,颈项,耳际,一边拿了个巧克力球来,一个动念,巧克力就全然溶解在了手心,拉下青年最后的遮蔽,祂将手心的稠液向着挺翘的粉茎浇了上去。 “啊啊啊啊……” 全身都惊跳起来的激烈反应中,青年眼眸迅速染上了一层湿意,却倔强着不肯流泪,“你、你干什么!” 大概用了点手段,深色巧克力挺翘的茎芽上凝结的速度快得反常,勾勒出下体着鼓胀的形状,难堪极了,一护一瞥之下就被烫到似地移开了眼睛,死命瞪了过来。 “吃巧克力棒啊……” 他故意地在青年瞪视的视线中缓缓矮身下去,拽掉了还掛在膝盖上的裤子,抓住脚踝向两侧分开抬高安置在桌沿,“抓好了啊!” “滚!滚开啊!” 青年压根不肯配合,还想用脚底来踩祂的脸,只得轻轻在桌沿点了点,顿时,两根细细的青绿藤蔓冒了出来,灵巧缠住了青年的双踝,那藤蔓顶端还开着两朵小小粉白蔷薇,倒像是别出心裁的足链,缀着细巧足踝煞是漂亮。 “你……唔……” 乾脆连不老实想要抹去下体上的巧克力覆层的手腕也缠了两根蔷薇藤拉扯到桌面撑住身体,这下,青年赤裸着就以四肢敞开的姿势被锁在桌上了。 腿间挺翘的茎芽裹上了一层深褐,反衬得那不曾完全覆盖的深粉肉质格外鲜嫩。 俯首下去一口含住。 “啊……呜啊……” 先是烫,然后是硬,裹上的巧克力层让一护窒闷得额头一下渗出汗来,被口腔含住,细细从下往上舔舐,那隔靴搔痒的刺激随着巧克力的溶解而慢慢变得鲜明,更鲜明的却是渴望更多抚慰的焦躁,四肢动弹不得,他只能仰起头吐出鬱热的气流,“别玩这种……滚开……” “好吃……” 舌尖在茎芽的顶端滑动,将褐色一点点舔去,那鲜明到极致的滑动带来的甜美刺激,以及焦灼被抚慰的欢愉衝击着一护,让他腰身不住上抬,“一护真是美味呢……” “那里……不要……嗯啊啊……” 舌尖驀地鑽入了被巧克力堵塞的铃口,用力吮吸却一时间不曾将那深入了些许的堵塞解除,内里涌出的感觉和被堵塞的感觉相互衝突,让茎芽又涨又酸,难受得厉害,眼角湿湿的,像是要涌出那无用的软弱的液体。 一护拚命忍住了。 “糟了……巧克力流进去了,出不来……” 伞端和茎身的巧克力都被舔尽,男人轻咬住膨大的伞端,像是要将内里的巧克力挤出来一般,又吮又咬,一护被那齿列的尖锐滑过,吓得惊叫起来,“不要……不要咬……” “……乖……别乱动就不会伤了你………”魔王含糊地说着,蠕动的唇和齿尖划过膨大的头端,些微的刺痛掠过却是根尖锐的刺激,汗水瞬间从毛孔溢出,湿润了额头,一护吓得真的一动不敢动了,靡喘中挤出的音色已经类似哀求,“轻……轻点……” 难得会这么乖……倒有点捨不得快点进入到下一步了…… 于是指腹挪到了后蕾,抚摸着那密闭的皱褶,前端依然细细吞吐着,将未尽的覆层舔去,却就是不去碰可怜的被堵塞的前端。 堵塞着,明明愉悦在吞吐间一层层翻涌,却无法射出来,哪怕下腹的热度越来越涨,四处流窜着,鼓动着,极其销魂的疼痛灌注入腰肢,令脊椎酥软不堪。 “啊……啊哈……不要……嗯啊……那里……” 隔着水面一般的吟喘,既含着甜腻,又含着沙哑的焦躁和不满,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的声音…… 指腹细细捏弄着蕾瓣,激起酥麻的痒热,然后指尖触及到了入口,稍微刺了一点进去,为那蕾瓣含住。 魔王诧异的声音在耳膜上轰鸣,一字一句都是热烫的羞耻,“还没碰……这里就湿了?一护的身体,还真是……”似乎是在斟酌着用词,停顿了片刻才继道,“热情啊!” 羞愤交加间,感觉到指腹将蘸取的湿意在蕾瓣上四处涂抹开来,那滑腻湿沥的触感,是自身淫荡不可否认的证据,一护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在后蕾被指腹猛然的刺穿和前方一个深吞的刺激下,却还是忍不住惊叫地射了出来,将已经被体温融化大半的堵塞掀开,喷溅在了男人的口中。 “啊啊啊啊——……” 绝顶的欢愉和着解脱的无限轻快,电流般穿透了全身。 四肢痉挛而腰身满月一般弓起,酥麻的疼痛来回激荡。 后蕾挛缩着咬紧了坚硬的指骨,将那指纹牢牢烙印在了深处。 激烈的喘息声中,一护被水色模糊了的视野中央,魔王那清丽却带着魔性的容顏清晰烙印,“是牛奶巧克力呢……一护要不要尝尝?” 嘴唇不容拒绝地覆盖上来,巧克力的微苦,慾望的咸涩同时随着强硬嘴唇的触感沁入了知觉,在味蕾上瀰漫开来。 哎哎,磨磨蹭蹭的,居然都还没进去…… 计划的花园啪啪啪怎么变成了美食啪啪啪呢?大概是想看到美味的草莓的缘故?囧 chapter.17 chapter.17 是这么这么下流的味道……被强迫吞尝到的瞬间就让一护简直要发狂,他拚命要扭开头,却被男人扣住下頜而舌被绞拧般缠住,廝磨的间隙中,那淫靡的味道越发浓郁地渗入味觉和嗅觉,难堪、排斥、混乱,一护眼前一片昏眩。 也不知道纠缠了多久才被放开,嘴唇都已经发麻而肿胀,那淫靡的滋味也不得不吞入咽喉,怒火和着难堪,一护眼睛都红了,“你、你这混蛋!” 骂人还是那老一套,没什么词儿呢,倒是这眼角微红的模样实在可爱得很!如果把他欺负哭了,在身下抽抽搭搭一边迎合一边求饶…… 想到昨夜,都高潮了好些次的一护明明眼角沁出了湿意,却倔强着就是不肯哭出来……男人的眼神暗了下来。 祂很明白身为驱最强驱魔师的一护那远超常人的骄傲和自尊心。 但就是这样的一护,才更让人想欺负不是吗?爱意或许温柔,但确实有着黑暗的成分在,想要看到他最脆弱的一面,想要打破他的防御,走入他最深的所在,佔据所有,在那里肆意涂抹上自己的顏色…… “这可是一护的味道……” 凑到青年珊瑚珠般红润可爱的耳垂边,他呵吐出热气便满意地看到那珊瑚红立即深了一层,而青年敏感地一抖,内里则蠕动着咬紧了指腹,让祂不由得回想起来昨夜青年在身下绽放出来的热情,虽然嘴上不承认,内里却在自己的征伐下柔软得宛如春水一般,热情万分地卷缠上来,那摩擦间细嫩又紧窒的无上妙处…… 下腹一瞬间就火热如铁,紧绷着跃跃欲试。 “咬得我这么紧……” 手指在深处勾了勾,勾得那内里翻涌着蠕动而细韧的腰肢紧绷着抬起,祂觉得自己真快要忍不住了,“一护是不是忍不住了?别急……这就给你!” 这、这就要……?! 一护还没完全理解对方的意思就看到男人将衣袍拉开,遮蔽褪下,那红得发紫的巨物就这么大喇喇跳了出来,直直矗立着在视线中央昭示着自身的存在,一护顿时吓得浑身僵直,那么大,就这么进来……会死的!他吓得大叫出来,“不行!还不行!” 一层鲜润薄红拚命要浮上冰玉般的肌肤,眼底的血丝似都鲜明蔓延开纹理,那平静的面容下翻涌着的慾望让人害怕,“那什么时候才行?” 还留在体内前后抽动的指腹猛地一个深入抵住了那一点,令激烈的,彷彿被噬咬一般的快意在深处炸开,“一护……里面都这样了……我想快点进去……” “唔——……” 不得不咬住嘴唇才止住要爆发出来的呻吟,一护在电流般窜过全身的热度和渴求中拚命摇头,“不……不行……你太大了……我……” “能行的……昨夜一护不是把我吃进去了吗?还吃了那么多次……叫着不要下面的小嘴却还是紧缠着我……” 这么说着,指腹一边在那一点细细摩挲按压,一边用巨龙顶着一护的会阴,尖端火热,坚硬,已经渗出了粘腻的液体,摩擦着会阴将那里染湿,还时不时精神奕奕地弹跳两下,显然……就算自己说着不要,魔王也不会听的,剑及履及的预感压迫着一护,额头渗出了汗来,气恼自己对此刻境况的无力,一护很想哭,但内心的自尊决不允许自己露出这么没用的样子,他只能咬紧了牙关,“混蛋!你这该死的……混蛋!” “都是湿成这样了还骂人……” 手指猛地抽了出来,带出一声清晰的水声,那火热坚硬的东西立即迫不及待抵住了入口,魔王轻笑了下,那低沉磁性的声音很有魅力,但在一护听来绝对可恶到极点,“总是学不乖呢,一护,果然得惩罚一下才对!” 借口!还不是想快点享受到! 一护恨得牙齿咬出血,“随你……我都被你捆这里了……还不是随你……为所欲为…… “别这么委屈……明明是刚才一护下午茶都不肯喝地催我的……” 这么说着,祂在橘发青年那含着泪意却强忍着不肯哭出来的视线中下腹益发紧绷,这样的眼神,水色迷离却又刃光锋利,已经绽放出几分慾望的绚烂花色,是惊恐,是倔强,是无助,是愤恨……简直是毒药一般致命,压根就忍不住……祂想道,下腹顿时一个用力,向着那慾望的源泉所在强行挤了进去。 “啊——……” 青年猛地一个仰头,橘色的发丝纷纷扬扬,凈白的颈子拉扯着几乎要折断。 确实还是太早……内里没有完全放松,但那格外紧密甚至排斥的触感,宛如热情万分的咬合,四面八方挤压着祂,让祂猛地抽吸着,止不住暴戾地想要激烈顶撞进去,将他撕碎的衝动。 死死扣住了青年紧绷着不住颤抖的腰持续推挤进去,感受着那逐渐深入的包容和排斥,祂的声音也不期然紧绷着暗哑,“这么痛?” “啊……唔……” 嘴唇被咬出了道道伤痕,青年微微扭曲了容顏,紧皱着眉心彷彿要晕过去,“滚出去……啊……痛……” 但是低头看去,连接处并没有受伤。 那繁密的皱褶全然被巨柱撑开,咬合在赤红周围,紧绷着变得很薄,彷彿半透明一般,可怜兮兮地颤抖,挛缩,彷彿下一秒就要过于勉强而裂开出血——如此残酷却淫靡的景象,刺激得被咬合在紧窒内的硬物顿时又大了一圈。 “呜……” 青年露出承受不住的脆弱,眼角湿润着,水色闪烁,随时会掉落下来一般。 苍白了的嘴唇和脸颊,宛如飘渺在风中的花。 “配合一点……深呼吸……” 祂凑前吻了吻那苍色的唇,“我也不好过……你咬得太紧了……” “不好过就……滚出去啊……” 一护不住吸气,恨得要死,那连接所在被巨大强硬进入,动一下甚至呼吸一下都能牵扯出疼痛,他一动也不敢动,之前被撩起的快感和难耐像一层薄灰般被风吹开,露出底下的苍夷和疼痛来——这么的难堪,痛苦,剥离开所有防御,将伤痕裸露出来,只能任由对方淫辱……如此无力,无能,可悲的自己! “你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 男人沉沉的眼底是不容怀疑的偏执,“为何就不能识时务一点呢?一护?” 拂过额头汗湿的手很热,沾染了汗水的指尖却宛如晨露的微凉。 一如那疑问中的劝告,一如现实给予的告诫。 力量决定一切。 不是力量的差异,就不会在此承受万般不情愿的淫辱。 应该承认,并且顺应。 但一护不愿意。 原来他自己其实也跟白哉一样,哪怕是现实一万次证明了的真理,也因为自身的偏执而不肯接受。 于是他在魔王眼底挤出一个冷笑,虽然脆弱,却也执拗,“因为我讨厌你啊!在你面前识时务这种事情……太让我难受了!” 那双黑沉的眼底便闪烁出怒意和受伤的星点,像是暗夜里爆开的火星,一瞬即灭。 心里便有几分痛快。 “真是拿你没办法……”以为必将迎来粗暴的进佔,落下来的却是魔王温热的唇,和着无奈的叹息,沉沉縈绕上来,“是我不该说那种话……我明知道一护的性子……” “你……” “我轻一点,一护也乖一点……嗯?” 细细的摩挲,唇瓣的廝磨间,男人捏住了胸口的蓓蕾,搓弄,揉捏,提拉,挑逗着一护的感官,而另一隻手则抚弄上一护才发泄不久的下体,手法轻柔而巧妙地刺激着。 “唔……” 舌尖探了进来,搅拌着,舔弄着,温柔又激烈的触感。 竭力忍耐却始终克制住衝动。 传递过来的是爱意和怜惜,无奈和迷恋——哪怕才竖起尖锐的刺,却也不由得迷茫在这份温柔的情感之下。 是真的……爱我……? 明明生气了,却忍着不愿发作…… 为什么啊…… 这份温柔带着微妙的熟悉感,是包容所有缺点,甚至将缺点当成美好来爱一般的痴迷,就像……当初的白哉…… 眼睛一酸,身上也不知不觉卸了力道。 这么像……不止是容貌…… 近在咫尺的发丝切割下,白皙到如雪如月的肌肤,和微微上挑的眼,深黑,温柔,痴迷……就像白哉的眼神…… “好,就这样……” 含糊的讚许中,嵌合在体内的火热似乎也不那么痛楚紧绷了,缓缓深进一点,前后抽动着,激起的感触依然有刺痛,却在刺痛中融匯了几许酥和麻,中和了痛楚而令径道悄然舒缓着放松下来。 “啊……呃……” 退几分,又进几分,再退出,缓缓逼进……前前后后的廝磨中,入口处的蕾瓣摩擦得发烫,麻痹了痛楚。 不知不觉进入得更深,终于完全埋入。 不知不觉痛楚已经消去,而代之以满涨带来的充实和压迫感,前方也在指腹的缠绕下挺翘饱胀,抵住了对方坚实的下腹。 “全部都……进去了……” 男人亲昵地咬住了一护的耳朵,将战慄渲染其上,“一护真棒……” 别说这种话啊……一护在内心吶喊着,出口的却是柔软含着甘甜质感的呻吟,“住口……啊……” “咬着我……好舒服……” “说了住……呀啊……” 火热不由分说,以膨大的头端顶在了连接快乐的那一点。 又来这招! 一护内心大骂,但是招数不在于新奇不新奇,只在于有用无用,而这一下顶撞,屡试不爽地在下腹激起火星四溅的快意,令一护惊喘着收紧了身体,逼出上方男人沉重的靡喘,火热呼吸灌入耳洞,“呃……一护这么喜欢吗?” 好啰嗦! 堂堂魔王干嘛这么啰嗦! 什么事情都要说出来!自行曲解还不听人话! 耳朵痒得不行,被摩擦的所在则热得不行,浑身又麻又软,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一护除了紧闭双眼不看这一切来逃避,又能做什么呢? 感官全部那么的清晰。 被巨大进佔,缓缓抽退深深抵入粗糲摩擦着的感觉,被男人有力搂抱着,在乳头和下体反覆揉搓捻弄的感觉,被他反覆吻着耳垂,舔着耳壳,在耳边低语出下流话语的感觉……哪怕闭上眼睛也无法逃避。 如果能放纵着沉沦进去……或许会轻松一点,却做不到。 那样,怎么对得起白哉呢? 付出了一切,没有得到任何就消逝了的白哉,至少……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之后,想要为白哉守住一些东西——我的心,我的坚持,我的……爱。 这份心情,凄凉却又泛起从未体验过的甜蜜。 “在想什么呢?” 黑暗之主吻住不住后仰的橘发青年的颈子,吻出他惊悸的喘息,却感觉到了青年的心不在焉——这时候还能开小差?! 内里已经差不多适应了,青年脸上浮现出靡艷的红晕,双眉间的皱褶也不再全是忍耐而带出了快乐的因子,肿胀緋色的唇张合着,挤出的喘息虽然压抑却含着热度和难耐,细韧的腰肢扭动着,在深入的时分迎合般微微上抬,抽退的时候内里不甘地卷缠上来,那越发紧窒的摩擦,令胸口都翻涌上甘美的浪涛——这么驯顺而易于激发出热情的身体,却有这么顽执不肯屈服的心,于是独一无二的美味……让人胸口滚烫又疼痛! “啊……啊哈……” 摩擦,深入,快感似浪潮般翻涌,青年也似波浪般在身下翻腾着柔韧的背和腰,他敏感地应和着给予的一切,眼眸却拒绝地紧闭,不肯看自己。 于是如何用力如何深入,都彷彿到不了尽头,到不了他最深最隐秘的所在,尽头的那扇门,是关闭的。 “看着我……一护……看着我……” 这么要求着,火热抵住那一点,晃动腰部碾压。 “唔唔唔……” 特殊质感的碾压带来的刺激显然不是一般的大,青年受惊地睁开眼,橘色宝石般的眼底满是迷离的水色和花光,慾望渲染出的美色,“别……这太……” 前方的茎弹跳着,溢出粘腻染湿了相贴的下腹。 “这么有感觉……” 祂低喃着,抽退少许然后去顶撞那一点,“很喜欢的样子……” 逃避?不存在的! 是这么敏感热情的身体啊! “啊……呀啊啊……” 青年难耐拉扯着颈子,额头腮颊都密密渗出了薄汗,染得那晕色更加鲜润,“别……太刺激了……” 这一声不啻求和的号角,他在那水色的眼底微笑,“要开始了!” “呀啊啊……” 火热抽退,兇猛地撞击,宛如归巢的巨龙,在柔嫩所在狰狞扩张尽情肆虐。 “不要……嗯啊啊……太深了……”靡艷的喘息,难耐的扭拧,含着甘美质感的声音,以及全身肌肤一点点浮上的粉色,蔷薇的花瓣一般美丽——在身下……缓缓绽放了! “一护喜欢的……一下就咬得好紧呢……” 毫不宽赦地越发用力地贯穿,让那白皙纤长的腰肢颤抖着浮上来,活色生香得令人红了眼睛。 “呜……慢、慢一点……” “好棒……一护……里面一下就湿透了……” 湿热柔嫩的卷裹缠绕,呼吸都变得不畅了,胸口闷胀着,满是涌动的热潮! 奋力挺入,奋力抽退,粘腻的摩擦间,欢愉的浪花层层叠叠翻涌而上,越堆越高! “好舒服……一护……更快一点也是可以的吧……” “啊……啊哈……这……这太……” 青年大口喘息,眼眸里满是茫然,湿润润的瀲灧不復锐利,儘是惊艷的花色层叠绽放——这下,再不能去想有的没有的了! 尽情结合尽情享受彼此的时分,已经到来! 祂搂住青年颤抖不已的腰肢,俯首去吮胸膛上鲜润尖挺的红蕾。 “啊……呀啊……” 齿列残忍咬住收紧,青年却没有叫痛,而是惊叫着仰头,并挺起胸膛将乳头更深的送入齿间,橘色发丝纷纷流垂而下,在桌上蜿蜒出绚烂的纹理。 祂将自己深深埋入,到那最深的核心,巨大的狰狞形状撑开柔软,嵌合,反覆烙印上自己的形状。 “太深……” 青年近似呜咽着呻吟出声,双膝却越发敞开迎接了祂的进犯,腰部不住上抬,迎合地摆动。 绽放出来的热情,足以融化钢铁。 “一护的深处……如此炽热……要将我融化……” “啊……啊哈……别说这种……” “为何不能?一护给我的感觉,我想让一护知道……” “呜……那里……呀啊……” “想要我碰么?那就告诉我呀……” “才不……嗯啊……” “嘴硬……” 绚烂繁花的深处,交叠的身影綺丽而缠绵。 反覆纠缠,恍若拆解不开。 直到濒临爆发。 “啊……哈啊……不行……不行了……” 惊叫着挺腰,一护被那越来越高涨,推挤着将他送上眩晕的峰顶的快意催逼着,内里主动去收缩,加剧那甜美到糜烂的摩擦,“快……快要……” “要到了吗?” 男人的手适时地抚上了前方不住溢泪的茎芽,那巧妙的拿捏令一护更是狂乱,“那里……唔啊啊……我就要……” “要哪里?一护?” 巨大在体内快速而深入地穿插,掠过那一点然后重重顶入深处,在脑髓炸开一道又一道白炽的亮光,“告诉我?” 逼迫……又开始了吗?不给予满意的答案,就不能得到那近在咫尺的欢愉吗? 温柔又残酷,不用疼痛,却用无法忍耐的欢愉来折磨,来逼迫…… 身体快要崩溃了。 然而自製和尊严筑成的堤坝,哪怕已经满是裂痕,依然不肯放松哪怕一道缝隙。 才不要求他! 一护猛地抬头,去堵住男人那可恶的嘴唇里即将出口的逼迫,在对方微怔的瞬间伸出舌尖去勾住不放,而腰肢快速扭拧着,带动火热去撞击那一点,“唔唔唔——” 舌尖果然被缠住,继而火热纠缠上来。 几番尝试下,膨大头端终于如愿摩擦过那一点。 轰然炸开的快乐滚过全身,浑身猛地一僵,四肢和腰肢抽搐着挛缩起来。 气绝般的快感贯穿了全身,足趾都满足地蜷缩。 “啊啊啊……” 一护翻仰了颈子,放开了男人的唇,拔尖的呻吟满是崩溃的欢愉,白浊飞溅而出,洒在了两人的胸腹间,后蕾则痉挛般绞紧了进出的硕大。 “一护……” 男人音色暗哑,扣住一护腰肢的手臂像是要将之勒断,激烈的撞击衝散痉挛的内径,让刚刚高潮的一护惊喘不已,“不行……我才刚……啊哈……” “忍不住了……我也快……” “呀啊啊……” 高潮之上还有高潮吗?这么的……刺激,要崩溃一般的舒服…… 水意在眼底翻涌,快要脱出阻拦的眼眶。 男人手臂猛然收紧。 “呃——……” 低沉的嘶吼声中,火热的粘腻喷溅在了深处,要将那里灌满一般,一股,又一股。 含着热情和爱恋的视线,烙入了眼底。 他的所有,全部……都在体内了。 喘息着,一护凝视着男人,没有避开他的眼神。 空气中,蔷薇的香气益发馥郁,中人慾醉。 感觉草莓子是身体上的抖m,大魔王是心理上的抖m哈哈哈哈哈哈 chapter.18 chapter.18 “手……”他动了动,低声开口。 男人醒悟过来,指尖轻轻一动,顿时,手腕和足踝的束缚断裂,只剩下纤细翠绿的藤蔓,带着娇小的蔷薇,环绕在腕与足之上。 一护没管这些细枝末节,抬手抚上了男人的脸,那深沉不见底的黑瀰漫的瞳孔,乌黑的发丝下雪白的肌肤,以及嫣红如血的唇,撞色惊艷而轮廓雋秀清丽——白哉的脸,充满爱意的脸,魔王的脸,让人憎恨的脸。 “你爱我。” 他静静地叙述,“可我不爱你。” 男人略微无奈地叹息了,“你不爱我,可我拥有你。” 眼神平静对视,彷彿所有惊涛骇浪已经被掩藏在深渊之下,只剩下面前谁也不会退却,不会改变的,凭意志造成的“事实”。 “你觉得继续这么做,就会让我有一天爱上你吗?” 按住青年抚在颊上的手,祂从容开口,“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而人的心是世上最难以捉摸的存在——心的方向,很多时候即使是它的主人也无法决定。” “这是人类的感情理论,而对于黑暗之主来说,灵魂不过是你掌上的玩物不是吗?你无法决定自己的心的方向么?” 青年的手滑下,落在了敞开衣襟的胸膛上,长长乌黑发丝间,他的手宛如象牙雕就,有力而优美,温度和触感让祂的心砰然跳动,急促撞击着青年的掌心。 “看,它在为你跳动,已经不听我的了。” “如果真的听我的,就该老老实实抹掉不需要的感情才是。” “唯有爱情,即使神明也无法堪破那份神秘和喜悦。” 一护垂下了眼帘。 虽然本就没指望三言两语打消黑暗之主对他的执着,但失望还是不可避免。 ——要一直一直被这么的……召唤到地狱深处来,被强行佔有,被强迫接纳对方的爱意……自己的意愿,自由,尊严,尽数剥夺,这样的未来,如此沉重,无望,而艰难。 或许有人会因为对方神明的身份而觉得这份爱的难得,还会受宠若惊之类的,但对于骄傲的一护来说,不是自己要的,那就毫无价值,徒惹厌恶烦恼罢了。 “无视我的意愿和尊严的爱,我不会接受。” “那假如我尊重一护的意愿不强迫你,一护可愿意试着接纳我?” 男人抚上发丝的手极尽珍爱,细细梳理着,在头皮掠过极其细微的酥痒。 一护诧异抬头。 那双藏着无尽黑暗的眼儘管深邃,幽暗,却在爱意的照耀下温柔宛如透明的月光。 诚挚而袒露。 “不可能!” 一护自嘲地笑了,“我就是这么的不识时务,但我厌恶虚偽。” “果然是一护。” 并不失望,反而对这样露出尖锐的自嘲神色的一护感到心疼——很想挣脱自己,却不屑于虚偽欺骗和敷衍而压根不愿意考虑,一护的骄傲,并不是来自力量或者权势,而是生在骨子里的倔强和顽强,哪怕落入最无力的境地,也不肯放弃,不肯弯折上半分。 就像疾风中的野草一样,不是不害怕践踏,但践踏过后,依然能顽强再度直立,绝不屈从于命运。 “一护不用勉强也不用苛责自己——你是被我强迫的,记得这一点就好,我也不会再逼问你对我的心情——我只要你继续在我怀里就好。” 说着,男人抱起了一护,猛然的悬空让一护不由得抓紧了对方的肩膀,然而体重还是使得身体沉下,那嵌合在体内,发泄过后却压根没有多少软化和缩小的巨物顿时顶得更深,摩擦着高潮后依然敏感得不行的粘膜逼出一护一声惊喘。 “干、干什么啊……” “带你去个好地方。” 男人走动了起来,走动间,身体间细微的摩擦,巨大在体内的顿挫都如此的鲜明,一护不得不紧紧攀住面前的肩膀要将身体拉高,然而那细微摩擦的酥麻却一次次让他的努力化为乌有,而不得不更深地吞入硕大,这感觉难受极了,他恨不能对面前的肩膀咬上去咬掉一块肉——但八成只会磕掉自己的牙,一护咬紧牙关,“你就不能先……出来……再……” “我可捨不得离开一护。” 男人一边走,一边俯首在耳边甜言蜜语,“一护的里面这么棒……吸吮着我,舒服极了!” “下流!”面红耳赤地斥责,内里却不听话地缩紧了。 “呃……”对方迸出舒畅的低喘,“进的是下面的小嘴自然只能下流,想要上流的话……下次一护用嘴帮我?” 一护快被这层出不穷的下流话气晕了,“你……你做梦也别想!” “我都帮一护了,一护难道没舒服到吗?” “闭嘴!” “到了。” 斗嘴的间隙里他们到了目的地。 是一个巨大的浴池。 水晶的壁,周围被如瀑的蔷薇环绕着,那娇媚的花色几乎触到了水面,一汪水色青碧见底,白雾蒸腾,水面漂浮着或粉或白的花瓣,还不停有花瓣纷纷落下,熏蒸间蔷薇那特有的甜美香气愈发馥郁醉人。 不再问他喜欢不喜欢,径自下了水。 温热的水和着雾气包裹上来,舒畅而乾净的触感让毛孔自如张开,一护发出了无声的喟叹。 旋即被压在了跟水色几乎难分彼我的池壁上,男人沉沉的吻落了下来,带着馥郁的蔷薇香。 交缠吮吸,温柔却不留空隙般地侵占到将近咽喉的深处。 一直嵌合的硕大终于退出,才松了口气的瞬间,热水立即寻隙涌了进来,那热度落在被摩擦得肿胀的内里,是近乎灼烫的触感,一护猛地一颤,下一个呼吸,火热兇猛撞击了进来,将热水挤到了最深处。 “唔唔唔——……” 太刺激了…… “好棒……” 男人松开一护的唇却不离去,在那唇瓣上留恋地廝磨,“不捨得我离开一样……” “不要在水里……” 一护在火热再一次退出,来不及缩回的间隙里热水涌入,随即被火热挤到深处的刺激下几乎飈出泪来,拚命摇头,“太刺激了……呜……” “不是特别舒服吗?一护的这里……一下就起来了呢……” 说着,手掌圈绕上下体,一护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何时已经硬了。 被手掌抚弄了两下就发出含着甘美质地的呻吟,令耳膜都羞耻得融化一般。 “别……那里……嗯……” “一护的嘴巴说出来的话,我觉得没有身体说的话可信——所以我还是听从后者吧……” “呀……你住手……呜……不行……那里……” “真好……咬着我不放呢……这么喜欢的样子……” “啊啊……” 香瓣簌簌如雨,笼住交叠缠绵的身影。 无处可逃。 慾望如网,将感官和身体,甚至神智,全然锁住,陷入泥沼一般,在快感和狂乱的拉锯战之间,酥麻着无力挣脱。 流过额头流过眼角的,是雾气的凝结,还是别的? 无法分辨。 只感觉在水波的荡漾和飞溅中,被那温柔的漩涡拖曳着,沉下去,再沉下去,到无尽的深处,直至被那深黑彻底吞没。 挑衅,嘲讽,冷语,都没有用。 固执地缠住自己的决心,延续的时间,大概……会比自己能忍耐的时间要长得多…… 无瑕为这份明悟感到痛苦或失望,一护就在愈发激烈的索求下连思索的能力都丧失了,只能随着对方的节奏喘息,扭拧,迎合,沉沦下去。 哪怕事后如何懊恼悔恨。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对于一护来说跟十年一样漫长。 每晚每晚,都被魔王召唤到地狱去,被他强佔。 或许动作和神情都是温柔,但并不会改变强迫的本质。 宫殿被按照他的喜好改变得温馨优雅,花园越发扩大,蔷薇园之外,有宽广的草原遍地盛开着野花,有碧绿的林木漏下近似阳光的灿烂,有群山环绕的湖水清波涟涟,有建筑在优美起伏的原野上的小木屋……但依然是地狱,不能逃离的地方,不能逃离的人。 身体被反覆的拥抱烙印下慾望的印记,逐渐侵染了爱欲的滋味而变得愈发淫荡,那所有不能自制的热情和激越,都是在魔王的一手调教下生成,一触及到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热度,就在身体深处如约苏醒,一天天壮大。 只是揪紧乳头或者吮吸耳垂,下体就会挺翘起来凝出焦躁热度。 即使不抚摸前方,光是后蕾被激烈抽插也能浑身痉挛地一次次高潮。 哪怕叫着不要,不行,身体还是会渴求般的贴合上去,迎合那有力的贯穿。 即便内心如何的不情愿,下腹也会如火般燃烧出隐秘的渴求,悄然湿润地期待着被佔有的快乐。 习惯,真是可怕之极的事情。 事实就是,他跟黑暗之主拥有了世上最亲密的分享,所有不可告人的情慾、羞耻、无助,都被对方拥有。 只是一个月而已。 未来还有无数个月,无数年,一生,以及死后的永远。 那是生命难以承受的漫长和沉重,光是想一想都要窒息。 而白哉再也不会回来了,已经消逝在了世间,搜遍三界也不可能挽回。 驱魔师公会没了自己,也照样可以存在,世界没了自己,所有人都还是会努力地活下去,或者伟大或者卑劣或者平凡。 所以……无所谓。 哪怕就此魂飞魄散,也不会有什么留恋或者遗憾,反而是解脱。 “圣水还不够吗?” “要得太急了教廷那边会起疑心的,还是因为我让日番谷去剿灭魔物佯装受了重伤,才有了说得过去的理由。”浦原苦笑,“您再耐心等等。” “如果得到圣杯就好了,就有源源不绝的圣水了。” “圣杯,圣枪,圣棺,教廷三大圣物,想要拿到除非把教廷灭了,否则根本不可能。” 浦原对于会长的异想天开哭笑不得,“虽然驱魔师们的声望挺高,但驱魔师力量归于自身,跟普通人差别实在太大了,多少被看成异类,尊重中带着防备和畏惧,在民眾心中是远比不得神棍们的,您可千万不要打什么要不得的主意。” “多虑了,我清楚信仰的力量。” 哪怕被驱魔师救助,民眾却依然会虔诚企求神明的保护,奉献上身心。 真是……令人厌烦啊…… 愚昧的民眾,值得驱魔师们牺牲那么多吗? 一代一代,洒落的鲜血,却比不得教廷给予的心灵的安慰么? 一直坚持着保护民眾,不被理解也无所谓的最强驱魔师,胸口却陡然生出了一股子暴戾。 一直很在乎驱魔师公会,在乎自己的使命,然而就是因为这份在乎,他不得不考虑驱魔师内部的声音,明明是救了自己的命的恩人,却不得不将白哉困在了牢笼里。 如果不发生那个满月夜的事件,白哉没有令自己失望透顶而决定将他送走……以白哉被恶魔附体的危险程度,驱魔师公会如果上下一辞要求将他送走呢? 自己能顶得住压力吗? 会为了顾全大局而终究放弃白哉吗? 从任何角度来看,驱魔师公会的存在和一个被恶魔附体的人类,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所以……会的吧? 但那是真心爱着我,一直付出从不求回报,默默努力哪怕献上生命也在所不惜的白哉啊! 什么大局,什么正义…… 原来竟是束缚我的东西吗? 还值得为之奋斗和和守护吗? 一护感觉到了心的迷茫和怀疑,以及难以自制的一股厌倦。 “您怎么了?” 沉思被浦原的声音惊醒,“啊?怎么?” “好像……精神很不好的样子。” 能好得了吗?白天处理公会的事情,夜晚要被召唤去整夜整夜地做做做! 哪怕白天去跟魔物发泄般的杀了几通,一护也依然憋屈又烦闷。 “我没事。” 揉了揉额角,一护叹了口气,“总之你儘快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会长。”浦原在身后叫住了他。 “嗯?” “多保重。别太过逼迫自己了。” 一向嬉笑无忌而喜欢避重就轻的男人露出了认真的关切。 可竟然……觉得十分遥远。 彷彿心被什么厚厚的东西包裹着,怀着奇怪的隔阂,而分外难以触动, 一护转开头。 “我知道了,谢谢。” 夜间的遭遇是一个人的秘密,谁也不能分享。 否则,或许,现在关切看着自己的眼神,转眼会变成恐惧和排斥——被恶魔烙下印记,在这世间就意味着堕入邪恶,跟当初的白哉一样。 于是心变得如此的孤独——曾经在这个地方,这些人的环绕下感受到的信念和勇气,如今却不能支持他了。 好累。 累极了。 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躺下来放空一切。 一护乱走了一阵后,来到了居所的后花园。 蔷薇已经快差不多过了花期,而长久没有经过打理,带刺的藤蔓窜得很高,显得凌乱,蓬勃中透出一份难以掩饰的颓败感。 以前一直是白哉打理的,他离开后,管家精力有限,自己又不肯召新的住手,这里就开始荒废了。 还有零星的小花开了几朵。 远不如黑暗之主培育的蔷薇美丽,花瓣边缘被虫子咬出了缺口,花色也因为日晒而有点蔫,并不算好看。 弱小,平凡,被各种恶意摧残,却依然努力绽开,直到枯萎。 像白哉。 一护将那朵残缺的蔷薇摘了下来,别在了襟口,然后躺在了花藤附近的草地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白哉…… 我想你了。 你陪伴的日子……那么长的时光,我不曾珍惜其中的美好,现在却要一点点回想,一点点挖掘,那些藏在时间中的心情,那些……你给我的爱和包容,然后一次次懊悔,痛苦,明知懊悔的无用,而继续懊悔下去。 眼瞼薄薄的,阳光落在上面是温暖的橘色。 蔷薇的香气很淡很淡,青草的味道新鲜而浓烈。 人间的味道。 我该往哪里去呢? 心在的地方就是家,可现在,心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大概因为你不知道哪里去了吧,我曾经坚持的,保护的,孜孜以求的东西和人……彷彿都变得那么遥远和毫无意义了。 你的存在,竟然这么重要,我却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我亲手葬送了你。 你的眼泪洒落在尘土中,那一幕现在想起来,在心脏切割出如此尖锐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一定……一定不会做出那么残酷的决定了,如果驱魔师公会不能接受你,教廷不会放过你,我就带你走,到所有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守护着你。 可是已经没有机会。 怀着歉疚,悲哀,他渐渐睡着了。 沉入了久违的安寧,什么梦境也没有的沉眠,彷彿永恆寧静的死亡。 草莓子是在追思和回忆中,一点点看清小白菜的好,一点点加深这份迟来的爱的,可悲啊…… chapter.19 chapter.19 “可以了,开始吧!” 一护披着黑色披风,赤着双足站在法阵的正中央。 用闪烁着银光的墨线勾勒出的线条是玄奥的六芒星,主体线条周围绘製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复杂程度到了光看一眼都要发晕的地步,而他的足边,一个一个按照七星位置摆放的水晶杯中盛满银亮的液体,哪怕不流动也光芒闪烁,那就是教廷的圣水,普通人喝一口就能百病全消,价值千金的神葯。 六芒星的六个尖角处各放置着一样武器,剑、盾、斧、连枷、长棍、法杖,精美的形制和外溢出的白光显示出不凡,那是六件来自教廷的圣物,经过训练的战士持有圣物,哪怕不是驱魔师,也能发挥出强大的力量,尤其克制黑暗生物。 这就是最复杂的,具有驱魔凈化功效的六级法阵。 法阵外只有一个人,浦原。 “会长,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浦原忧虑地道。 “我下定决心了。” 一护摇摇头,披散于披风上的长发在暗室中依然光泽灿然,却反衬出他面色的苍白和疲倦,只有一双眼反常的亮,彷彿在燃烧着所有生命一般,令人心下莫名发寒。 孤注一掷般的疯狂和冷静。 “没关係的,公会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出现了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动荡。” 他理所当然般说着类似遗言的话语,浦原恨不得抓住他用力摇一通,吼醒他——我担忧的何止是公会啊,是会长你好吗? 跟上任会长私交甚篤,浦原是看着一护长大的,哪怕一护如今已经是最强的驱魔师,浦原对他态度也十分尊重,心底里却还是有一份守护老友爱子的长辈之心。 可青年明明心里明白,却要说这种刺心的话。 坚持着一意孤行,拿性命但赌注。 只是浦原终究没有再度开口劝阻。 被黑暗之主标记这种事情,一护是出于信任才唯独告诉了他,他也非常清楚这事泄露出去的后果——哪怕是最强驱魔师,一护也会被所有人放弃的,在这个被魔物蹂躪了千年的大地上,除了已经堕落,疯疯癲癲的黑法师家族,没有人,没有什么地方,能接受“堕落”的驱魔师,况且是以除魔为使命的驱魔师们。 骄傲的会长,怎么能接受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 从手杖中抽出了一柄细长的剑,浦原将之倒转,一个用力插入法阵的节点,开始吟唱。 六件圣物首先亮起光芒,这光芒灌注到法阵的线条和符文中,六芒星迅速亮了起来。 最后是圣水,在水晶杯中绽放出纯凈洁白的光,宛如天上的北斗星落入了人间。 青年身上的披风落下,白皙裸露的身体被白光照亮,他的面容平静无畏,下一秒,黑云般的墨色自下而上窜起,将他严丝合缝般裹住,浦原一惊,已经看清那是无数墨色符文组成的光幕,宛如巨大的花苞合拢了所有蕊瓣,散发出墨色的光芒将白光牢牢拦在了外面,黑白交接,发出腐蚀般的嗤嗤响声,杯中圣水一点点消耗着。 浦原咬牙,卖力催发阵法。 黑白对峙,明显是黑色佔了上风,在浦原的催动下,不止圣水继续在消耗,那六件散发出圣洁光芒的圣物都发出了细微的碎裂声,却还是奈何不了黑色的光芒分毫。 没用的,失败了。 这么想着,浦原苦笑了起来,正准备罢手,那墨色的花苞却驀地被一双手撕开了。 露出橘色发丝下咬牙切齿的面容,“给我……滚开!” 他张开了身为双s级驱魔师特有的领域,暂时地排斥开了笼罩全身的黑色。 “会长!” “继续啊!” 在浦原惊吓的视线中,他举起了一杯盛满圣水的水晶杯,仰头就喝了下去。 “不行啊!” 将圣水纳入体内,黑暗之力和光明之力的战场就不再是体外,而是你的身体了!会死的! 在浦原的吶喊声中,水晶杯落下,青年的面容因为疼痛而扭曲了。 黑光和白光同时高涨,然后,炸裂,淹没了一切。 我在哪? 这是……哪里? 我死了吗? 浑身没有力气,不对,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是不是,终于摆脱了?哪怕是以身体和魂魄消亡的代价。 一护甚至想要露出久违的笑容。 这就是死亡吗?一点也不可怕啊……召唤着疲惫灵魂的安歇,归宿般的寧静…… 但是他随即听见了轰鸣宛如雷霆的咆哮。 “就这么想摆脱我?哪怕是死?” 透不过气来! 原因……是逐渐恢復了感觉的颈上铁钳般的手! 我……我是在…… 一护骇然睁开了眼,就看到了上方无论自己如何冷嘲热讽都温和以对,没脾气得压根不像黑暗之主的男人那怒气勃发的脸,沉沉溢出的气势将人压得动弹不得,“很有本事啊!一护!” 失败了。 不但没有成功将印记去除,反而被对方发现了。 即使不认为自己会惧怕,一护还是感受到了胆寒的滋味。 可害怕也没有用。 一护索性破罐子破摔,“我想摆脱你不是明摆的事情么?这么生气做什么?” 他甚至对着掐住自己脖子发脾气的男人扬起一个傲慢的笑容,“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很好。” 黑暗之主心口冷了下来,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化作了冰冷的决意。 第一次,祂恨着一护的骄傲。 哪怕是死亡也不愿意接纳自己,拚命要摆脱自己,所有温柔诱哄的对待,所有为了让他有感觉而耐心开拓的忍耐,在他眼里都是屈辱,是折磨,是不愿继续忍受的苦难。 可明明在自己怀中露出了迷茫的沉醉,明明在即将达到巔峰的时刻焦躁地拥抱上来,嘴唇凌乱贴合上唇线,明明在快乐的浪潮下,放弃理性地跟随自己起舞…… 这些,都是无奈么? 并不全是,可始终敌不过一护的骄傲。 哪怕这样,也不会多么生气,因为时间既然漫长无尽,那么,平行线也有相交的一天,祂可以等待,然而,一护想要的是终止时间,永远地逃离自己。 不能原谅! 所有的冷待,拒绝,都无所谓,唯独不能原谅的,是他罔顾自身性命的行为。 “一护心里应该明白的吧?你既然做了这样触及我底线的事情,就要有承受惩罚的觉悟。” “我在人间的身体死了吗?” 一护驀地发问。 孤注一掷喝下圣水,一护就在全身撕裂般的疼痛中失去了意识,然而,灵魂出现在了地狱,人间的身体呢?到底怎么样了? “很快你就没有心思操心这个了。” 男人凑近他的耳朵硬声说道。 呵吐在耳壳上的热度令耳壳一阵酥麻。 一护怒瞪将自己的身体变成这样的男人。 男人却在他的视线中央露出了一个冰冷的微笑。 锋利无匹,又深邃得令人发寒。 就像第一次见到……佔据了白哉的身体的那个恶魔的时刻…… “你……”想做什么……后面的话语还没出口,就看见眼前的男人驀地虚幻了,化作了无边无际的黑色雾气,然后这雾气变浓,将一护吞没。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不止是视线,那黑暗是有质感的,浓稠而沉重,将全身裹住,呼吸都沉重得艰难了。 “这是……” “我的本体。”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低沉地窜入耳膜,“我就是黑暗本身。” “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啊!” 冰冷的低哼声中,有什么爬上了身体。 冰冷,滑腻,柔软又韧性的触感,长条状,蛇盘绕上皮肤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由得惊叫了起来,“这什么东西!滚开!” “这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 不止一条,那冰冷滑腻的东西有的爬上了足踝,将足踝缠住,有的扣住了手腕,有的缠绕上腰肢,有的环住了颈子,绞紧的瞬间,一护四肢被大大拉开,扣紧,挣扎了却压根动弹不得。 好吧,别想成是蛇,这明明是绳索。 一护镇定了下来。 惩罚吗? 逃不过的,法阵失败,就得面对黑暗之主的怒火,这是之前就有想到的事情了。 没什么好慌张的。 一护乾脆放弃了无用的挣扎。 人为刀俎,要做什么还不是随他的意思。 “随你。” 他用冷淡的态度回道。 真是傲慢。 一护的视线看不到任何东西,黑暗之主却是看得到的——四肢被触手捆缚而大大敞开的姿态,青年浑身赤裸而发丝散乱,脸上还留着几分惊慌,眼底却已经浮现出无所谓一般的冷淡。 彷彿已经放弃,不再在乎任何对待,却并不是逆来顺受,而是一种可恶的藐视。 因为那昭示着他无论被如何对待也坚持不为所动的内核。 你会在乎的。 这份骄傲,哪怕是摧毁,也得让你在乎——不把性命当回事,破釜沉舟也要摆脱我的心思,一定不能再有! 否则,这次失败了,下次或许就成功了,如果这个灵魂消逝在了天地间,哪怕神明也不能挽回,心就会永远空落了。 爱是这么可怕的存在,将一个人烙印在了心底,宛如自己的一部分,无法放下,无法驱散,无法抹除,在感受到拥抱他的喜悦之后,就中了这份毒,而甘之如飴了。 更多的触手爬上青年象牙般的裸体。 那些,全部都是黑暗之主力量和感官的具象,于是,肌肤的柔化弹性,体温,优美腰肢的弧度带来的触感……一一在感知中浮现。 就连那厌恶的战慄和扭动,都纤毫毕现感受得到,比作为人形所能触及的更多,更全面。 触手开始爬行,抚摸着青年身体上每一处敏感带。 “唔……嗯……” 一护咬紧了牙关。 他知道自己不会好过。 能够顶住自己的冷言冷语始终不发怒的黑暗之主,他越是能忍耐,能包容,就越说明他对自己的执念,而他的底线,大概就是自己不珍惜生命的行为吧,因为不能忍受自己的魂飞魄散,他不会轻易原谅。 折磨又怎么样呢? 横竖弄不死。 再难受也会过去的。 难以接受的是触手。 魔物中有很多是有触手的,黑暗而毫无道德观念的魔物,有时候会在吞噬掉人类之前,对人类的女性做一些可怕的行为,用触手侵犯,在女性体内射精,强迫女性诞下一大堆小魔物……一护是见过触手摺辱人类的事情的,那情形淫靡又残酷,被折辱的女性无助哭泣着,却会露出似痛苦又似快乐的神色。 想不到魔王也会干这种事。 四肢被大大拉开,触手爬上身体,首先盖住了胸前的乳头。 吸盘一般,乳头被吮吸着,拉扯着,那酥麻的触感四下蔓延,身体反应迅速地热了起来。 “唔……嗯啊……” 放弃吧…… 如果强行忍耐的话,最后也一定会像之前无数次一样,被强行被打破的,况且这不是温柔对待的场合,而是惩罚,一定……熬不过去的。 习惯了被侵犯的身体,无法抵御快感的衝击。 变得淫荡的自己,反抗只会徒劳,而露出更多丑态罢了。 乾脆放弃。 随他怎样好了。 随自己的身体怎样好了。 心横竖是我自己的。 一护索性放松了身体,甚至放松了齿关,任由浪荡的呻吟溢出口唇。 快感瞬间更加鲜明了。 彷彿心灵放开了口子,身体便也变得更加坦然地去迎接快乐。 也没什么……舒服总比痛要好不是么? 孤注一掷尝试的失败,魔王的怒火和惩罚的宣言之下,一护彻底放弃了无谓的反抗。 “啊……啊哈……” 触手的吸附比平时用指腹摩擦和捻弄来得更刺激,更舒服,一护挺起胸膛,在快感下拉扯着颈子,“唔……” 肌肤迅速染上了靡艷的粉,青年双颊漫起的緋宛如霞光,但黑暗之主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应对。 呵……放弃抵抗,因为这样我就会觉得无趣么? 确实,顽强的抗拒着快感的侵袭最后却不得不沉溺在快乐的漩涡中的一护是格外美味,然而,此刻的放弃并非屈服,而是消极的抵抗罢了。 相反,把心藏在最深处,无论如何都不愿被触及的强硬,才是真正的态度。 没用的…… 吸吮着青年已经尖挺肿胀的乳头的两条触手驀地张开了尖端,那是宛如蛇张开口一般,里面露出了细而尖锐的对齿,下一秒,重重咬在了肿胀的乳头上,毫不留情咬了个对穿。 “啊——……” 青年瞬间扭曲了染霞的面容,发出吃痛的吶喊。 “痛吗?一会儿就好了……” 咬合松开,尖利的齿却留在了乳头上,保持着被对穿的状态,细细的血丝从穿透处渗出,祂伸出指尖轻轻一点,对齿立即变成了纤细的金环,掛在肿胀的乳头上,血流却很快止住了,“这就给你治好。” “唔……” 好痛……还胀,被穿透的乳头上掛着什么……什么东西啊…… “这对环……没有我的允许,是取不下来的——让一护好好记住,你是我的!” “你……你这下流胚……” 乳头被穿环的屈辱到底让决心放任的一护红了眼睛。 “还会骂人?一护一点也没在反省啊!” 一个动念,青年被翻了个身,呈悬空着朝下的状态,一条双头的触手咬在了两个银环上,随即化作了一根细细的金色链条连接了两个环,而中央一颗剔透的橘色宝石,悬掛着不停摇晃去牵扯被银环穿透的乳头。 “唔……” 好重……乳头被牵扯着拉出又疼又麻的电流,而一旦身体微微一动,那重量就晃动起来,益发刺激着乳头,那刺激潮水一般一波一波衝击着身体……一护对黑暗之主层出不穷的手段气恨不已,习惯性地嘲讽就出了口,“看来……黑暗之主的经验很丰富啊……” “一护在吃醋吗?” “呵……只是对你说什么爱我觉得可笑罢了!” “一护相信不相信有什么区别呢?你横竖厌恶我,只想摆脱我……” 下体硬了。 不知不觉,在乳头的受到的刺激下,下腹涨热,向前奔涌着,下体就一分分挺翘了起来。 然后触手盘绕而上,上下摩擦着男人最敏感的所在。 那鲜明无比的触抚的感受,让一护难耐地梗直了颈子,“嗯啊啊……” “真快呢……光是刺激乳头就硬了啊……” “不是要惩罚我吗?让我舒服可算不得惩罚啊!” “一护也承认这是舒服么?” “仅限于……身体而已……呃啊……” “会有别的的,一护别着急。” 腰部,颈部,腿部,腕部,身体上缠绕的触手全部加速动了起来,腰际发麻,颈子掠过战慄,而足趾都被细而滑腻的东西滑动舔舐着,那鑽心的酥痒让一护浑身都要蜷缩起来,然而最刺激的果然还是下体缠绕的触手,灵巧而滑腻地裹着,圈弄着,上下滑动又用尖端去舔舐最敏感的头端,滑动一下就让心口猛地跳动一次,越来越急,胸口都被撞击得发疼,呼吸也炙热着,感觉咽喉乾涩无比。 “嗯……嗯啊……” “果然是让一护太舒服了啊……” 黑暗中青年露出难耐又沉迷的神色,却看不见在下体蠕动侍弄的触手驀地拉长了,顶端也变成了张开口带着利齿的状态,小心翼翼地以齿尖对准了铃口的间隙,下一刻,收紧,刺穿。 “啊啊啊啊——……” 这一次的疼痛远比之前来得剧烈,一护差点晕过去——男性的慾望在勃发的时刻被刺穿,这痛楚简直要将他废掉,“你……你……” “这里这么漂亮……忍不住也想留下个标记呢!” 这么说着,留在茎芽上的齿再度变化,化作了一个嵌着橘色宝石的金色环扣,死死扣在了瞬间萎靡下来的茎芽之上。 青年双眼紧闭着,透明的水色从眼角滴了下来。 “一护在哭?” “只是……只是痛的……生理性而已……” 青年呜咽着,却嘴硬地反驳。 “还是这么有精神,那我就放心了。” 触手再度缠绕上萎靡的茎芽圈弄刺激,而黑雾中,祂的舌尖添上了青年眼角的晶莹。 苦涩又甘甜,透明而清冷,是你还活着,还在我怀中的滋味。 咳咳咳咳,重口味的来了……这是不可描述的大魔王…… 毕竟是魔王啊……身体可以变化万千不是么?要惩罚作死的草莓子,肯定得来点不一样的花样……月已经放飞自我了……捂脸…… chapter.20 chapter.20 下体被刺穿的痛楚还铭刻在身体之上,那淫靡的,沉重的牵拉感带来的躁动却已经逐渐鲜明着覆盖在了痛楚之上,跟不停被自己不可能没有的细微动作带起的晃动牵拉刺激的乳头一样,下体也在略微动弹就更为鲜明的坠重牵扯之下,从萎靡到再度微微充血膨胀起来。 “这样的一护……真是漂亮……” 祂说的是由衷之言。 眉心的痛楚犹未散去,青年面上已经镀染上难耐的晕色,胸膛上两朵红蕊被纤细金环穿透,又被细链中央橘色宝石的重量拉扯,挣扎出要渗血般的艷色,被那金和橘的美丽艷色衬托着,是完全不输给任何宝石的灼艷,下体在最初的萎靡之后犹疑在穿刺的痛楚和坠重带来的欢愉之间,而瑟瑟发抖地充血,半抬头的状态倒是可怜又可爱,跟剔透又明艷的橘色宝石相称极了。 只是那墨色的符文有点不衬……祂心念一动,缠绕在青年下腹的墨色符文顿时化作了相互勾缠的金色细链,一道道均匀地盘绕在青年的腰上,胁侧,跟乳头间的细链连接,上面间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颗小小的宝石,星星般闪烁,将象牙色的肌肤装饰得益发华美。 赤裸的身体不需要什么衣服,珠宝就是最好的衣服! “什么……鬼东西……” 一护只觉得咯人。 那些缠绕在身上的东西,动一动就发出金属的碎声,带着些尖锐感和冰凉感地摩擦着皮肤难受得很。 “又起来了呢!” 淫靡的触手再度缠绕上下体,几下熟稔的圈弄就让半抬身的下身再度挺翘,一护简直恨死不听话的身体了! “嗯……唔……” 细细的,隐忍的呻吟,在静切中格外清晰。 下体被触手廝磨抚弄的声音已经含上了水声,那是将前端渗出的液体涂抹开来的效果。 细碎的金属撞击声,来自自己不自觉的扭动翻腾。 慾望如同深渊——哪怕在前方等待着的是明知难熬的惩罚,身体深处却依然会升腾起躁动和难以啟齿的渴求,而化作从才被刺穿戴上奴隶般环扣的前端溢出的不知羞耻的液体! “这么舒服吗?”男人低沉的音色在黑暗中震动着,“一下就湿透了。” 一护不答。 似乎也不需要一护回答。 “看来我是让一护太舒服了,都忘记这是惩罚了。” 一护身体才毛骨悚然地紧绷,一根纤细却柔韧灵活的东西,就从铃口出鑽了进去,侵入了孔道深处。 “呀啊——” 被逼出来的,带着惊恐和难耐的呼喊,一护感觉到内脏都被入侵了——那尖锐的,酸楚的,疼痛的,却又刺激得下体益发肿胀坚硬的感受……让他眼前发黑直冒金星,“不要……不要……” 不以为然的声音舔舐着耳膜,酥痒的热度漾开,“不是硬得更厉害了吗?明明是喜欢的吧?一护就是这么的口是心非!” 纤细的东西一直抵入到深处,刺激着底端让一护不可避免生出了尿意,然后毫不停歇地前后抽动了起来,又痛又胀,跟缠绕在茎芽上的触手节奏一致,于是胀痛诡异地化作了火灼的热度。 完全超出了想象的折磨手段,让一护恨得咬碎牙根。 但力不如人,受控的状态下,怎么恨也是不痛不痒。 “舒服吧?” “下、下流……” “一护骂人的词汇还真是匱乏,这张嘴还是做点别的事情吧!” 一根温热滑腻的触手抵住了嘴唇,意图不言而喻。 一护惊怒下连“你敢”都不敢叫了,死死抿住嘴唇不肯放行。 可魔王肯定有的是办法达成所愿。 想到这一点,一护绝望得想哭。 无助这种属于弱者的感受在生命的前二十多年压根跟他无缘,却在被魔王强佔的这些日子已经无数次降临。 果然,一根柔软的肉质的鞭子抽在了下肿胀的下体上,那尖锐的痛楚让一护几乎昏过去,下体却因为细小的孔径被侵犯着佔据着而压根软不下来。 混乱间齿列松了,粗大的触手强行挤了进来,佔据了口腔继而开始了前后的抽插。 “唔唔唔……” 滑腻的触感靡乱极了,满满充斥了口腔,颊齶和舌尖都被挤得无法动弹,而不得不承受那火热的廝磨——让人排斥得浑身鸡皮疙瘩乱跳。 太噁心了……这种事情…… 抽插前后动了几下就越来越深,深入着压迫住了咽喉,在一护欲呕的抽搐中,那粗大的触手毫不迟疑插入了咽部。 “呜呜呜——……” 痉挛的喉头死死绞住了触手的尖端。 眼泪被刺激得接连滚落。 “真是舒服……” 用本体是这么的棒——一边能触抚一护的全身,一边能侵犯到一护的口腔深处,被喉头紧缚的快感中,他落下的泪水的滋味也能一丝不漏地尝到。 这次不会留情了。 一直顺着一护的心意,排斥的姿势和方式就不用,始终想着取悦——结果丝毫也不曾领情!甚至不惜用死亡来逃离! 惩罚就应该讨厌什么就做什么! 再度几个深喉侵犯得青年眼泪滚落,空闲的触手瞄上了股间紧闭的蓓蕾。 不怀好意地将双腿拉得更开,两根纤细的勾住后蕾的蕾瓣将那径道的入口强行打开,而一根似舌头般的舔舐了上去。 “哦?里面已经湿了啊……抽动着,像是在等待我呢!” 青年立即羞耻地紧绷了纤细白皙的腰,那紧张的颤抖和无助的浮动如此的妖嬈。 来回舔舐入口,感受到那细腻的黄油般融化的触感后,并不以粗大急躁进佔,反而是一根纤细的灵巧鑽了进去。 果然……全部都湿透了…… 渴望着被疼爱地抽动着,挛缩着。 可这次不需要这么快给予满足。 纤细的触手蛇一般在紧密的径道中游动,自如找到了那连接快乐的一点,几下轻轻点触刺激出波浪般的颤抖和挛缩后,张开前端露出了利齿。 下一秒,重重咬合。 “呜呜呜呜呜——……” 被阻塞着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青年浑身紧绷成了满月的形状,腰肢激烈颤抖,似乎再施加一点力道就会崩断。 但治癒的力量随即施加,咬合出的伤口癒合,而纤细触手化作细链扣在那那一处。 疼痛消去,青年瘫软下来,浑身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随即又被口中、下体,全身多处敏感带的不停歇的侵犯刺激出翻腾的淫姿。 轻轻拉扯着扣锁在最深处敏感点所在的锁链。 “呜…………” 拉扯一下青年就抖动一下,内里波浪般挛缩挤压,却因为没有填充,而委屈地哭出了透明的泪水,将蕾瓣乃至臀沟都打湿了。 “很享受的样子呢……” 将青年口中的触手抽出,立即,含着甘甜和焦躁的呻吟迸发了出来,“啊啊……那里……不要……” “是不是想要出来了?” 说着,拉扯的力道加大了一点。 刺激是显而易见的,青年弹动着腰,弹动着前端的性器,哪怕被堵塞,小口也渗出不少粘腻来,惊呼声中满是动情的质地,“啊啊啊……不……” “这里……很不满的样子?想要被填满?” 舌头般的触手抚弄上被打湿的蕾瓣,稍微进去了一点点,立即被饥渴的蕾瓣缠住,收紧了挽留。 却偏不给满足,在那里浅浅前后抽动,给予一点甜头却又立即剥夺。 不停渗出的淫液都快拉扯着长丝滴落。 “才、才没……” 咬牙溢出的声音却依然带着死死顽抗的倔强。 “还是这么嘴硬啊,那一护就慢慢享受吧……” 说着,口腔再度被巨大佔满。 反覆的抽插下,被摩擦得发烫发疼的口腔内膜,不知道何时也升起了靡乱的快意——彷彿也变成了性爱的器官,而在强迫施与中变得淫荡。 不停被爱抚的身体泛起酥痒,不停被环扣牵扯着,又被触手吮吸的乳头瀰漫开尖锐的快感,被圈弄又被侵入到孔径深处的茎芽翻涌上激烈的欢愉,而浅浅抽插逗弄却又时不时被拉扯着连接快乐的敏感点的后蕾潮痒又酥疼…… 全身,都被侵犯到体无完肤的地步。 忍耐以及承受,抑或难以忍耐的翻腾仰折……都在无声的黑暗深处进行着,时间彷彿都在这无所不知的侵犯下改变了形状,拉扯,扭曲,成为无形却压迫的黑雾的一部分。 “唔……唔唔唔……” 不知道过了多久,口腔中不停抽插的巨大猛地膨胀起来,一护惊慌地用舌头去推挤却无济于事,反而刺激得那东西益发兇猛地抽插,次次深入咽喉,最终,在咽喉深处爆发。 粘腻喷溅,满涨在咽喉深处让一护无法呼吸。 他想吐出来,那东西喷发了却还留在那里不肯走,被逼得快要窒息的一护只能慌不择路将那噁心的粘腻尽数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 巨大这才心满意足地退走,一护立即激烈咳了出来,加上欲呕的抽搐,他的眼泪又被狼狈地刺激了出来。 “一护把我的东西都吞进去了……感觉你的内脏都被我佔有了……” “滚……滚开……你这下流无耻的东西!”一护气急败坏,被玩弄到这种前所未有的程度令他要发疯,眼睛都红了。 “无论何时都这么不识时务啊……” 男人的声音沉了下来,在后蕾一直浅浅徘徊的形状猛地一个深入。 带来的是甜美无比的压迫感,饥渴的蕾瓣毫无矜持可言地缠绕了上去。 眼前炸开雪亮的白,是闪电,照亮了漆黑的天幕。 “不行……我……啊啊啊……” 濒临巔峰的焦躁麻痒推挤着一护,让他难耐地蜷缩了足趾,“就要……唔啊啊……” “这么快!” 故作惊讶地这么说着,那巨物继续缓缓深入,劈开痉挛的粘膜,虽然舒缓,但摩擦过深处被扣锁着的敏感点时,坚硬轻易碾压着那一点造就的刺激强烈无比。 炽烈的白光破碎成无数的流星,一护猛地仰头,腰肢浮起,“啊啊啊……” 就要……就要…… 然而喷薄欲出的热流却被插入孔径的东西死死堵塞着,不得不倒卷而回,那闷痛的黑云压迫而来,于是承受欢愉的吟喘化作了痛苦的控诉,“啊啊……放、放开啊……” “可能么?” 低沉的声音无所不在一般,跟沉沉黑雾一般压迫着皮肤每一寸,“一护忘乎所以了吧?这是惩罚啊!” “你……啊……” 纤细的触手在尿道继续的抽插让一护苦闷得要蜷缩起来,他这才知晓阴谋的全貌,和自己面临的局面,出口的声音已经带着难耐的呜咽和颤抖,而眼角湿润酸涩得厉害,“混……蛋!” “比作死的一护还是不混蛋一点。” 祂舔舐着一护眼角的水意,“一护乖乖认错,发誓以后都不会再犯,并且求我饶了你……我就让你射,如何?” “谁、谁会……” 果然,青年本来在被强迫不能高潮的苦闷中涣散的眼立即重新凝聚,被针扎了一样地反驳着,眼底燃起倔强的流光——这么的漂亮!又可恨! “那就怪不得我了。” 甜美的酷刑再度拉开了序幕。 青年的发丝被汗水染湿,凌乱粘在额头和鬓角,被捆缚摆弄的身体波浪般起伏翻腾,而不停被侵犯的后蕾溢出更多的粘腻,泛起纯正的靡红而花朵般挛缩又盛开,这一次更快,他再度被推挤上欢愉的巔峰却又被残酷打落,浑身簌簌颤抖压根止不住。 可他不会轻易求饶,哪怕泄露出柔软近似虚弱的呜咽。 “我真喜欢一护的倔强。”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四次,五次……有的是时间,谁会忍不住其实是可以预料的,可不会想不到这一点的一护却始终不肯认清现实。 但其实也不想这么快放过他。 这么漂亮! 苦闷的面容涨满了霞緋,眼角溢出的晶莹越来越多,染湿了眼尾的那一抹妖嬈緋色,全身的肌肤一层层染成了娇艷的粉,被细细勾缠的金链和宝石装饰,束缚和佔有的意味更增了靡色,这样的一护,是绽放出最深的渴求,而又苦闷着不得解脱的靡丽诱人! 熬到第五个回合,浑身大汗淋漓的他真的哭出来了,呜呜咽咽,抽抽搭搭,那声音不是悲苦更不是疼痛,而透着诱人摧折的苦闷和媚意,柔软,湿腻,甘美,“不要……嗯啊啊……不要继续了……” “要求饶了吗?” 一边询问,一边拉扯着连接后蕾深处敏感点的细链,满意地看着刺激如一波盖过一波的潮水淹没了一护。 “啊啊啊……啊哈……我……” 浑身的毛孔都张开,涌溢出慾望的雾气,雾气凝成汗水滚落肌肤,竟然也是不可忽略的麻痒不安,快要……受不了了……这么这么的难受…… 一此次攀上高峰却又被打落尘埃的痛苦,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难熬,更加的苦闷,如果自己一直不屈服,是不是……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横竖在这里的是灵魂……不会飢饿不会疲惫不会晕厥…… 继续下去,坚持不住的只会是自己! 明明知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明明想过放任一切……却被狡猾地逼到了底线,而再度不明智地顽抗了…… 可是发誓就是……接纳了未来所有时光必须这般,被这个正在折磨自己的男人佔有淫辱的命运…… 这么的可怕…… 用触手侵犯,戴上淫乱的器具,用慾望折磨,鞭挞…… 不只是恨,更添上了畏,叫人……想一想都难以忍受…… 哪怕只是虚与委蛇,屈服一次就意味着更多次的屈服,不同于放任,屈服之后,自尊也会破碎掉了…… 但好难受……好想……得到解脱……畅快射出来…… 坚持又有什么用呢? 坚持多一天,甚至两天,毫无意义…… 最终总会……受不了屈服的…… 深渊在眼前张开了大口,命运的獠牙如此尖锐,痛楚,可那切入肌肤的疼痛中,却又泛起无助的,卑鄙的甜美…… 眼泪落了下来。 哭泣的声音在耳边缠绕。 “还在犹豫吗?” 耳垂被什么舔舐而过,泛起甘美的,令肩膀蜷缩的酥麻,后蕾也应和着贪婪咬紧了那要进不进的硬物。 被填满的满足,射出来的酣畅,从头贯穿到脚尖的欢愉之火,蜜一般在舌根泛起的甘甜…… 臆想已经升入了天堂,身体却还在地狱深处煎熬。 受不了了…… 熟知情慾欢愉的身体,反而更受不了这份折磨。 “求……求你……”终于,他哽咽着吐出了屈辱的音节,“饶了……不要再……” “发誓呢?” “我……我发誓……” 眼泪不停滚落,那是悲伤,是屈辱,是无法挣脱命运的绝望,“再也不会……做……做危及自己性命的事情……我发誓……哈啊……快、快啊!” 相对于他的狂乱,魔王的音色冷静而坚硬得可恨,抵入尿道深处的东西还更深地刺入了点,在那里前后抽动着抵弄出难言的酸胀和焦灼,“还有认错。” “呜呜……”哽咽终于化作了无助的哭泣,一抽一抽地气都要喘不上来了,“我错了……原谅我啊啊啊……” “这才乖!” 说着,徘徊在入口处的巨大猛然逼入,重重顶撞在深处的敏感点上碾压着扣在那里的硬物,而这触感……并不似触手的带着柔软,而是魔王的性器那坚硬火热又充实满涨的触感,如此如此的……甜美!一护惊叫着仰头,一瞬间几乎要将颈子折断,“啊啊……啊啊……” “一护……” 火热的身体环抱上来,坚硬的胸膛碾压着被穿环的乳头和被细链缠绕的肌肤,那触感鲜明无比,随着火热一个兇猛的深入摩擦,而前方堵塞到深处的东西猛然抽出。 “呜啊啊啊啊……” 哭喊着高潮的一护只觉得浑身一轻,火热再也忍耐不住地飞溅而出,酣畅淋漓地喷溅而出,一股,又一股。 呼啸而去的热流间,身体化作虚无浮上了半空。 星星点点落下的,是欢愉的星光,沁入灵魂深处,弥散开无尽的甜美。 解脱的欢愉,屈服的痛苦,交融成飞溅的泪水,在眼角滑落。 那是对碎裂的尊严的哀悼。 因为屈服之后,尊严就无法再用了,就像生锈的刀一样,一旦挥舞,就会碎裂。 环绕上来的臂膀却将破碎的他紧紧拥抱,那么紧,那么有力,彷彿温柔又彷彿强硬,“一护,属于我吧,我爱你啊!” “我不爱你。” 一护听见自己木然的声音,“我不会爱口口声声说爱我,却用尽手段折磨我,凌辱我的人。” “你……”男人的声音梗了一下,“我是珍惜你的性命才这样,你不懂吗?” “我已经发誓了,认错了,还要怎么样?!还要我奴顏卑膝地对摺磨我的人说喜欢吗?你觉得我有这么淫贱吗?” 一护爆发了,胸口的恨意海啸般猛涨,淹没了一切,“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脾气真是坏,看来,一护只是暂时得到了教训,其实压根没打算改。” 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么……我们继续。” “你……住手……啊……住手……” 慾望的潮水翻涌而上,凝聚了世间最深的黑暗,沉沉压迫,死死纠缠。 让一护淹溺其中,无处可逃。 草莓是想着魔王有无尽的时间和精力跟他耗,觉得耗不过才屈服的,结果又被自己的屈服气坏了,爆发了口不择言……咳咳咳,不可描述的大魔王才尝到点甜头,所以正好继续了…… 最近不是流行身体链嘛,其实是来自古埃及的……很性感呢,据说是因为其中的束缚意味带来的禁慾感,反而令人显得性感……不过大概不舒服吧哈哈哈,大家可以搜图片看看,很多样式的 chapter.21 chapter.21 好累……累死了…… 都过去多久了? 还能回去吗? 还是……现世的身体死亡了,从此就只能成为魔王寝宫里的孌宠了? 一护浑身颤抖起来。 才从不安的昏睡中苏醒,就为这寒入骨髓的揣想深深战慄。 如果回不去…… 就算身体还没死……如果魔王不肯再放自己走…… 每天每天,被这样掌控,捆缚,侵犯,逼迫…… 如果只是要身体,或许还轻松些,可魔王那么贪心,身体得到了,还要心…… 于是一次次拉锯般的战争,让人精疲力尽。 身体一动就放射开让筋骨难受得快不是自己的一般的酸麻疼痛,被使用过度的后蕾肿胀得厉害,这回男人没有清理那里,反而将一次次侵犯的证据留在深处,太多了,肚子都发胀,稍微一动,那汹涌的粘腻就要溢出来。 不,哪怕赶紧收紧蕾瓣,也已经溢出来了…… 掠过身体的战慄,一护不得不承认,那是畏惧。 一定……会被发现的…… “一护真不乖……不是说了要好好收着吗?怎么又漏出来了?” 毫无预兆,熟悉的,被黑色雾气缠绕而落在皮肤上的压迫感,一护每一根神经纤维都绷紧了,急促的辩解可笑而无力,“不是……不是的……” “不是么?这里……这么多……” 看不见任何东西,哪怕睁大了双眼,只感觉到一隻有力的手掌按在了腹部轻轻压施加压力,立即,股间的汹涌更加强烈,那类似失禁的感觉让一护痛苦又难堪地蜷缩成一团,“不要……不要再……” “明明昨晚哭着求我了……这会儿又不听话了……” 眼泪在颤抖中涌了出来——彷彿打开了闸门一样,一护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这么会哭,这么的……软弱没用,“不要了……求求你……” 内心的畏惧是真的。 被逼到绝境好多次,哪怕竭力修筑防御,却也早已……脆弱不堪一击…… 那些噩梦般的经歷…… 那些糜乱到无法想象的画面…… 被用可怕的手法逼迫崩溃,不得不不顾一切地求饶认错,如魔王之愿地发了誓,却还并不是结束,而只是开始,因为他被踩碎了自尊心的爆发和反弹,魔王被无休无尽地侵犯到再次哭泣求饶,那之后……反抗已经很微弱了的自己,被魔王为所欲为的享用着,蹂躪着,凌辱到无法想象的地步………一护不愿回想,那被按在一面巨大的水镜上侵犯的经过,那因为乾渴之前喝了很多水,要求着要排泄却被继续压着侵犯直到高潮,结果就……失禁了……这样羞耻,屈辱到一辈子也无法释怀的经歷…… 那身心都失去了控制的,淫乱的可怕的感受…… “怕吗?一护……怕我?” 呼吸的热流在耳边回荡,和着那低沉,冷静又似狂热的声音,“就是要让你知道害怕……你一直以来都被娇惯坏了……” 三根手指毫不留情戳入了体内,哪怕内里肿胀着而益发狭小,过量的润滑却让侵犯毫无困难,一护哭喘着仰起头,酥麻和着刺痛一波波侵袭让他无力地抓挠着身侧的布料,“呜啊啊……” “还是这么有感觉呢!” 这么说着,手指在深入肆意翻搅,勾到那根扣锁在敏感点上的锁链一拉扯,一护顿时拱起了腰,前方的茎芽弹跳着翘起,“啊啊啊啊……” 太过敏感了……比从前还要反应激烈…… 变成这样的身体…… “这么舒服?嗯?说呀……” “啊……啊哈……” 也不知道在屈服之后又过了几天几夜,漫长的折磨让一护精疲力尽,无数次凝聚又无数次被消磨掉的反抗意志已经无力再重整旗鼓——一定可以,但绝不是太过疲惫的现在,现在真的做不到,太难受了,太累了,太……淫荡了的这个状态,啜泣的声音断断续续在空中浮荡,羞耻,却又难耐,“舒服……太舒服了……受不了了……” “这是抱怨吗?” 低沉的嗤笑声中,一个温热的腔体包裹住了前方的茎芽,那融化般的快意令一护吃力地叫出了声来,声音嘶哑而破碎,“那里……呜……” 接下来他再说不出什么话,只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带着泣音,“嗯……啊……哈啊……不……呜……” 很快就哭喘着射了出来,并没有多少,且稀薄,被那温热腔体全数吞吃乾净,还在弹跳不已的前端继续吮吸着,让馀韵中的一护颤抖不已,“够……够了……” 快感太多,太疯狂,神智都要被吞没,嚼碎,变成一片混沌。 手指带着湿沥猛地抽了出来。 身体被翻了过去。 立即,胸口和茎芽上扣锁的宝石的重量垂坠着,拉扯出又疼又胀的刺激,细细的缠绕的链条在肌肤上烙下鲜明的束缚感,知晓即将发生什么,哪怕已经经歷过无数次,一护也无法控制那拚命逃脱的慾望,而向前爬行着挣扎,“不…不……” 身体很快顿住,一护发出一声惊慌的泣音——足踝被柔韧的东西缠住了。 逃不掉的……早该知道…… “还想逃啊……” 叹息着,手掌死死扣住了腰,火热的坚实的身体覆盖上来,火热的巨物抵住了承受太多的后蕾,一个用力,毫不留情地重重贯穿。 甜美的疼痛的酸楚的快乐的……身体被劈开,被充填,感官全部集中在那里,彷彿……只剩下了性慾的存在…… “啊啊啊啊……” 无处可逃。 “呜——……” 拼尽全力的射出来之后,青年软瘫在了怀中,骑乘姿势他却一点也用不上劲道,都是男人掐着他的腰上上下下迫使那鲜红得要渗血的后蕾吞入巨大,而他只能发出苦闷的,破碎的泣音,面颊渲染上不自然的红,身体随着衝击无力摇晃,艷色发丝一綹綹潮湿地缠绕在肩膀和颈子上,胸口的宝石不停晃动,牵扯着乳头肿胀宛如熟透的樱桃,漫长的反覆的情事,他已经被磨平了所有尖锐稜角而只剩下疲惫和无助,却从肌肤,从眼底,从骨子里焕发出綺丽得令人目眩的色香。 开败的洁白花茎一般,他的颈子垂落下来,额头抵住了祂的肩膀,双手也无力地攀附上手臂,哀恳濡湿而无力,“不要再……” “一护是在求饶吗?” 咬住他的耳垂,就能感觉到才高潮的内里波浪般蠕动吮吸,舒服得令祂喟叹出声。 “求你……求你了……” 呜咽着,红肿的眼瞼抬起,橘色的眼瞳久违地直视过来,对上了视线。 湿润得冶艷,那绚丽的色彩和清透的质地,宛如阳光凝成的冰,清亮的水色晃花眼睛。 眨了眨,又一颗剔透的泪水从眼角滑落。 这个倔强骄傲的人彷彿在这几天流尽了一生的泪水,到如今,意志涣散,精神荏弱,而身体疲惫不堪,这样的他,却反而从骨子里焕发出无比诱人的綺丽色香,让人加倍想要侵犯,欺凌……让他如之前那样,在怀中迎合,翻腾,无助着只能依靠着自己,苦苦哀求崩溃哭泣…… 其实他看不到自己。 被真身包裹着,他什么也看不见,自己却看得到他所有的细节,所有的无助,而视线对接,也只是单方面的,因为肢体的感觉而成的巧合而已。 “一护……” 手掌抚上他高热的腮颊,柔嫩,细腻,二十六岁的黄金年华,力量达到了巔峰,他从来都是是骄阳一般骄傲顽强的存在,却在自己怀中,露出这么深切的无助和脆弱,“后悔了吗?” 为他擦去眼角的水意,那微温的温度彷彿在指尖燃烧。 后悔吗? 一意孤行,想要挣脱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很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人间,应该是后悔的。 然而青年眼底却流露出茫然。 “不。” 费力地思索了片刻,他吐出了否定的音节。 “是吗?” 危险的怒意刚刚为这份意料之外的答案升腾,青年接下来的话语却将之扑灭,“因为不做就,永远无法死心……正因为,试过了,所以我不会再这么做。” “所以,一护死心了?” 手掌滑下,掠过颈项,掠过锁骨,轻轻拨弄着胸膛上被金环穿透的乳头,青年再度颤抖了起来,咬紧了嘴唇却咬不住呻吟,“是的,我屈服了,对你……对命运,你满意了?” 清醒之下的投降,和狂乱间被逼迫出的顺服是完全不同的。 压抑不住的喜悦升上心头。 “不,不满意。” 他揪住指尖的乳头收紧,逼出青年一声痛哼,蹙起了眉心咬紧了唇一脸忍耐的模样反而格外引发欺凌的热切,“说说很容易,但一护前科不良……我要看到实质性的证据才会相信。” 咬紧了的嘴唇显得益发饱满,那上面即使还残留着之前忍耐留下的伤痕,却宛如春花般娇艷欲滴,忍不住俯首吻了上去,探入舌尖深深侵犯,吮住那柔腻的小舌纠缠廝磨,然而这次,舌尖没有如往常一般躲避到无处可逃才无奈被缠住,反而主动缠绕了上来,热情跟祂廝磨共舞。 水乳交融的滋味,是甘蜜般的甜美,从舌根泛起,泛滥到脑髓。 于是持续了很久,直到青年快要晕厥地推挤着祂的肩膀。 “好像是不一样了……不过,我要实质的证据,一护做得到么?” 继续着之前的话题,扣住腰肢的手将人抬起,抽退,然后按住青年的头颅往下。 用意不言而喻。 细白的齿咬住嘴唇,是为难的表情,却在踌躇片刻后,顺从的俯下。 先落下的是发丝,然后是呼吸的气流,继而,青年颤抖着张开了嘴唇。 顺从的姿态下,眉间隐忍的皱褶分外煽情,于是勃发愈加肿胀。 !!!!!! 被柔腻包裹住的欢愉宛如雪白的浪花绽放,更深切的却是被这个骄傲的人愿意俯首服侍的喜悦和满足。 “全部……吞进去……” 生涩,毫无技巧可言,然而单纯的吮吸已经令祂无比激越。 “用舌头……多舔舔……” 青年呼吸困难地涨红了脸,红唇圈绕在赤红硕大周围,艰难地蠕动着,舌头也依言在内里卖力舔舐,绕过茎柱,前后吞吐。 “唔……很好……” 湿腻柔嫩的触感在前端刷过,真是聪明,这么快就会使用技巧了。 “对,就是这样……” 哪怕艰难,生涩,却确实顺从无比,什么命令都乖乖照做,丝毫不打折扣。 果然学乖了。 “唔……唔……” 并不是舒服的事情,口腔被塞得满满当当,舌头转动都是艰难,更不用提那膨大的头端彷彿要鑽入喉咙一般的兇猛跳动带来的恐慌,但……一定是被触手长时间侵犯过口腔的后遗症,那内部的粘膜居然也在跟硬物的摩擦间泛起了靡乱的热度,兴奋的热流在肌理间流窜,而那慾望的味道——燥热,淫靡,浓烈,勾起了下腹甘美的疼痛。 堕落到这种地步自己…… 尊严完全破碎,骄傲践踏得一钱不值,又有什么可保留的呢? 泪水落了下来,那茎柱却受到刺激地更加膨胀了一圈,空气中只有自己艰难的呼吸声和抽动间的水声,以及男人隐忍的激动的声音,“做得很好……再深一点……一护……” 如果取悦魔王就能……换得回到人间,那做什么……都可以的吧?忍耐忍耐就过去了…… 后悔吗? 如今费尽全力还不一定能换回的待遇……却是之前不屑一顾的……温柔和包容…… 落到这种地步,大概是咎由自取。 或许是后悔的,只是不会承认。 彷彿过了一个世纪,嘴唇和舌头乃至粘膜都酸痛麻痹,男人才激动地在口腔深处爆发了出来,却依然压着头颅不肯放开,一护只得强忍着将粘腻尽数吞了进去。 “咳咳咳……” “做得很好……”覆上来的吻将唇角的粘腻舔去,交融的呼吸,相贴的怀抱,一个缠绵而不含尖锐的吻,分享的淫靡的滋味,在唇舌缠绵的快感之下,居然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 在一护难止的喘息间,男人沉吟着道,“一护变得这么乖了……是想回到人间吗?” “我人间的身体……还没死吧?” “确实没有,但你怎么猜到的?” 因为你不会捨得我彻底绝望啊,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是无法去爱人的。 要的是心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话,就不会做得太绝。 “你会放我回去吗?” “这就要看一护的了。” “要怎样?” “什么都可以做到?” “什么都可以!” “那么……一护按我说的来吧……” 祂咬住青年的唇,“首先……一护主动一次……我就把这个去掉……” 指尖拨弄着从后蕾延伸出来的细链,勾出青年一声动情的闷喘,“真的……能去掉?” “当然!下一个姿势做得好,就去掉前面的,再是胸前的……等全部完成,我就放一护回去。” “好!我能做到!” 果然,给予了目标和奖励,狼狈疲惫的驱魔师立即在眼底燃起了斗志,那灼灼的火焰如此热烈,灼艷照人,之前的脆弱无助确乎诱人,却依然比不过这刻焕发出的光彩。 “那就开始吧!” 祂于是微笑着搂紧了怀中的身体,等待着饗宴的开场。 “已经五天了!” 京乐皱紧眉,“浦原,会长到底能不能醒了?” 我怎么知道啊! 浦原苦笑,“应该能……”吧…… 心里还是不由得要大骂一意孤行不说还乱来的会长,就算想要挣脱恶魔的烙印也不是这么乾的,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吊着,自己就成为谋害会长的罪人了! 真是害人不浅! 但还是拜託醒来吧!祸害就该活千年不是吗? 一边往会长口里灌营养药剂和这几天赶製出来的强效治疗药剂,浦原一边在肚子里骂骂咧咧,嘴里还得信誓旦旦安抚同僚焦躁询问,简直是苦不堪言。 等会儿还有探病的要来……浮竹,雏森,日番谷,这些都还是好的,问一问,抱怨几句也就受着了,最讨厌的是涅,一个劲儿说自己的治疗没用,要求将会长转移到他那边去,浦原哪能放心啊,涅可是最擅长人体试验和剧毒药剂,会长落到他手里,虽然他未必那么大胆子,但如果发现会长真的醒不过来,他肯定会有手脚,会变成怎样真是想都不敢想! 正苦恼间,浦原突然发现浑身被黑色裹着躺尸的会长手指动了一动。 胸口猛跳,“我看见会长手指动了!” “真的?” 京乐跳了起来,赶紧凑上前来。 “再动啊!” 浦原死死盯着那蜷缩在身侧的手指。 结果半天也没动。 难道是错觉? “你们……看我的手……咳咳,干嘛?” 结果传来动静的是上方。 “会长?!” 抬头,看见的是青年睁开的眼。 带着初醒的茫然之色,却是燃起生命和希望之火的热烈顏色。 “太好了!” 京乐惊喜不已,“会长,你都昏迷了五天了!” “……辛苦你们了……” “你……你知道就好……” 浦原一肚子心酸。 “抱歉……是我……任性了……” “会长?啊啊啊?会长醒了!” 拔尖的女音中,呼啦啦涌进来一大堆人,“会长!太好了!” 雏森,日番谷,浮竹,甚至百事不理的涅,“哎呀,醒来了啊!太遗憾了!我还想说试试我新开发的药剂呢!” 熟悉的面孔们,带着惊喜和笑容,熟悉的人间,光线,色彩,声音……一併汹涌着拥入知觉,一护一时间只觉恍若隔世。 我终于……回来了…… 还能回来,还能活着…… 太好了……太好了…… 咳咳咳咳,精疲力尽认清现实的草莓子终于在付出巨大的代价后回到了人间! 草莓:喜极而泣! 魔王:我家草莓真是甜!这回吃了个饱!美滋滋! chapter.22 chapter.22 醒过来了,然而圣水毕竟跟驱魔师的力量根源在本质上相互排斥,于是一护很快发现自己浑身绵软无力,想撑着坐起来都费劲,并不是马上就能活蹦乱跳的样子。 为他检查的浦原和涅脸色凝重,让一护心底的不安愈来愈浓。 “我……怎么了?” 难道……圣水会毁坏力量的核心么?驱魔师力量的核心不是黑暗之主的力量碎片么?会这么容易毁坏? “难道我的力量……” 一护感觉心脏直往下沉。 “让我来说吧!” 浦原叹息着开口,“事实上,您的力量核心并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身体,以及身体和力量核心之间建立的回路。” 一护一听就明白了。 驱魔师的力量核心来自黑暗之主的力量碎片,这碎片无法遗传,在刚一出生时就融入了身体,因此,随着身体的发育长大,身体会在碎片的影响下形成跟普通人不一样的力量传递的回路,当然,骨骼,肌肉,筋膜,血管等等的强度也绝不是普通人可比的,但驱魔师运用的力量,主要还是来自碎片,因此回路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圣水或许不能摧毁力量碎片,却能对驱魔师的肉体以及回路造成损伤。 这就意味着他失去了驱魔师的力量。 “那我……” 一护想了想,却怪异地发现自己失落是有,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天塌地陷,“可以恢復吗?” “当然可以。” 涅笑了出来,“当初回路是怎么形成,现在就能怎么恢復——力量的核心还在,对于身体的改造也绝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时时刻刻在进行,所以回路和身体受损都不是问题,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一护吁了口气。 只是需要时间的话,他等得起。 哪怕十年八年也不要紧,有希望就好。 “大概是多久?” “两年左右吧。” 浦原扶了扶帽子,“您得好好静养,在这期间,再不能战斗,以免摧毁了新生而脆弱的回路。” 一护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您有什么安排?” “什么安排?” 一护淡淡笑了,“如今的我已经不能胜任驱魔师公会会长一职,自然该退位让贤了。” “会长?!” 阳光从树叶的间隙洒落了下来。 明亮,灿烂,纯凈。 山顶苍翠的绿色绵延开去,青草在脚下柔软如毯,在日晒下散发出温暖又清新的气味。 在知晓了自己必须修养两年才能恢復力量之后,一护便做下了决定。 事实上这个想法在此之前就有了。 被黑暗之主烙下印记的自己,哪怕印记的关係,任何人都无法看到自己的身体,但事实就是事实,而总有被揭晓的一天。 教廷肯定就有手段做到。 这样的自己,其实是不能再待在这个位置上了。 否则,万一真相暴露,措手不及的不只是自己,还有整个驱魔师公会。 堂堂驱魔师公会的会长,居然是跟恶魔有契约的堕落者……这种事情,无论真假,一旦传出,都能让驱魔师们信仰崩塌,造成巨大的混乱和损失。 而且,夜夜被召唤去地狱,白天还要处理诸多繁杂的事务,也渐渐有心力交瘁之感。 所以,事到临头,一护发现自己居然颇为平静,而并不太感到失落和沮丧。 明明从小就下定决心要保护民眾,对抗魔物。 但不知道何时,那份心情……已经丢失掉了。 白哉,你会笑我吧? 一护记起了白哉某一天说过的话。 他说起的是最初相遇的情形,“黑崎大人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生命。” 当时自己只觉得他的说法过于肉麻,“少夸张了。” 然而尚且年少的白哉那清丽纯凈的容顏上满是倾慕和感激,显然是言出由衷。 “是真的啊!黑崎大人给人的感觉……那么的强大,温暖,明亮,安心!” 从绝望中被拯救,白哉的感受可以理解。 黑崎一护曾经救过多少人呢? 很多,很多,数不过来。 然而长久之后,拯救就变成了责任。 一护得到过感激,也不是没有遇见过指责——来得晚了,有了牺牲,哪怕被救了下来,倖存者们也会哭泣着抱怨。 一护并不会在意,也不会为此内疚。 他只是对自己的理想和信仰负责而已。 能够因为被拯救就生出忠诚追随之心的人当然有,但谁也比不过白哉的热烈和执拗。 那已经不是感激,而是倾慕。 那样纯凈,仰望,热烈的爱意,哪怕在那么多的痛苦堆积之下,哪怕如今已经失落在过往的时光里,也依然让心口一阵阵发烫。 如果可以,白哉,我只愿意成为你一个人的救赎。 而如今,我可以一个人思念你了。 暂时卸下责任,卸下力量带来的骄傲和虚妄,白哉,我一点点回忆我们的过往,回忆那个时候你给予我的爱意和思念,然后,你可以活在我心里吧? 一护缓缓闭上了眼。 寧静的神色,唇角泛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阳光透过树叶落下,在草地上,他的衣袍上,发丝上跳跃。 那一头灿烂的橘发光泽流溢。 青年苍白的肤色似也染上了暖意,而分外昭显出神色的恬然寧静,闔拢的睫毛是透明的澄金,在眼瞼投下薄晕。 白色的宽松袍服下,他纤瘦的手腕搭在扶手上,脆弱而洁白。 卸下了会长的职位,卸下了充溢的气势和力量,彷彿这时候才看清,他原来这么的清瘦,年轻,甚至……透明,彷彿随时会融化在这明暗交错的光色之中,消失不见。 践踏草地的脚步不由得微乱,惊醒了小憩的青年。 “雏森?” “会长……啊,不,”担忧自己戳到了青年的伤口,小桃惊慌捂住了嘴,“抱歉,黑崎大人……” 啊啊嘴巴怎么这么不听话! “不用介意。” 一护微笑着,“放下了会长的职责,我觉得轻松多了。至于力量……早晚会恢復的,趁机休息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 小桃怔怔看着他,“我……我觉得,就算您恢復了,您也不会回来了……是我想多了吗?” “京乐是个睿智的男人,比我成熟,稳重,更有远见,他做会长很好,我很放心。”一护笑着招了招手,“过来一点。” “嗯……” 少女依恋地坐在了青年椅边的草地上,在青年苍白的手抚上她的发丝时微微眯起了眼。 “小桃,”他第一次叫出少女的昵称,“我一直当你是妹妹的。” “我知道!那我可以叫你一护哥吗?” “当然可以了。” “一护哥!” “嗯……等你的婚礼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就不能不走吗?大家都会保护您的!留在这里养伤不好吗?” 即将跟相爱的人结婚的幸福中,离别的忧伤如云雾聚集,让早有预感的少女微微红了眼睛。 “我在这里不好。” “可是……” “小桃,你知道的,我必须走。” 新任会长哪怕能压得住场面,前任会长的存在也是一种干扰,会让某些人生出心思。 乾脆离开,放手,才是最好的做法。 相信京乐,相信这些多年并肩作战的战士们,魔物已经逐渐减少,作为最后一代驱魔师,他们一定能消灭魔物,成为结束魔物肆虐的歷史的英雄。 不会有多久了。 “我知道,可我还是……捨不得……” “我也捨不得啊!” 留恋,是必然的,从出生以来就在这里,承载着所有记忆和思念的地方,一朝离去,怎么可能不难过呢? 可是,自己未来的命运,需要自己去探索,寻找。 恢復了力量之后,也不会回来了,届时会走遍世界,寻找挣脱魔王烙印的方法。 哪怕要花上一生的时间,哪怕最终也是徒劳无功,也不会放弃。 “小桃,以后,一定要幸福!” “……嗯!” 停顿了片刻,少女微微的抽吸才止住,“那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可以……写点信什么的,报个平安也好啊!” “好,我答应。” 一护说着,又笑了起来,“冬狮郎来找你了,真是一刻也分不开呀!” 他打趣的口吻让少女羞红了脸,“真是,会长就会取笑人!” 银发碧眼的少年匆匆走近,“会长,还好吗?” “不要再叫我会长啦。” 一护笑容加深,看着小姑娘蹦跳着奔向心爱的人,被少年拉住了手腕,并肩而立的模样非常相配。 娇俏的少女和端重的少年。 “冬狮郎,要跟小桃好好的。” “我会对她好的。”少年郑重保证。 “那我就放心了。” 不久,冬狮郎和小桃在公会总部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各个分会长带着看重的部下都来参加,当地的执政官也送来了重礼恭贺,就连教廷,也派遣了特使。 鲜花,音乐,美酒,佳肴,驱魔师公会总部热闹非凡,人人脸上带笑,庆祝这美好的日子。 夜晚,天空升起了绚丽的烟火。 一朵接一朵,争先恐后在墨色的天幕上绽放。 因为夜色,这烟火才显得如此灿烂,美丽,如梦似幻。 一护仰望着那空中的繁花,却生出了奇怪的感慨。 ——因为黑暗覆盖了大地,驱魔师的存在才会显得如此光耀夺目。 如果黑暗过去了…… 一护仰望着美丽的烟火,心头升起些许的阴霾。 所幸他失去力量的内情外界作为绝密并未外传,教廷的特使也不是熟人,而是一个年轻的新晋主教,不是特意注意的话,并不会发现什么。 但如此热闹的场合还是让一护心生不安。 失去力量之后,他就像是褪去了坚硬的盔甲,暴露在了黑暗和寒风中,彷彿不能再如前一样无所畏惧了。 要适应。 普通人即使朝不保夕,也努力坚持着活下去,要活得更好,自己就算失去力量,技巧和身体素质还在,有什么好怕的呢? 况且这只是暂时的。 自己种的因,就得自己咽下这果,无论有多么苦涩。 只是奇怪了……回来好些天了,魔王都没有再次召唤,每晚都睡了个好觉。 大概体谅自己被折腾过头了吧。 或许还有点心虚? 一护苦笑,真是奇怪了,之前从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现在却能看明白魔王的心情了。 祂是爱自己的。 所以会因为自己胡来而愤怒,也会因为不手软的惩罚而懊恼。 在喜欢的人面前撑出强硬的面孔,承受喜欢之人的憎恨和敌意,其实并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这么多天避而不见,不过是怕自己怨恨,不想再尖锐以对,而给彼此冷静的时间罢了。 那些屈辱,痛苦,无助……回想起来,确实不再那么激烈宛如烈火在皮肤上焚烧,伤害,确实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淡化,但恨他,其实跟他待自己如何无关。 吞噬了白哉的这个存在,无论如何,不会喜欢,只会憎恨。 而保存在胸中的爱,永远,都只会为白哉而存在。 婚礼次日清晨,一护在一队驱魔师的保护下离开了总部。 为了他的安全着想,要过一些时日才会对外宣告会长之职的变更。 目的地是艾尔卡纳山。 那是个极其奇妙的地方,所谓的禁魔之地。 无论魔物还是驱魔师,或者教廷,在那里都发挥不出超自然的力量,而只能用本身的身体素质和技巧战斗。 于是那里成为了歷代驱魔师的安眠之所。 父亲,母亲,无数驱魔师先辈,都在那里沉眠。 所以是最适合一护修养的地方——按照浦原的说法,他很难相信遇到危险或者看不过去的事情一护会忍得住不乱来,因此最好是到安眠地去,在那里,魔物不敢侵犯,也有足够的防卫力量保护驱魔师们的安眠,因此安全不成问题。 父亲曾经在那里修建了一个小巧的庄园,风景秀美,面对着湖光山色以及远处的雪峰,拥有超尘脱俗之美,还有温泉涌出,最适合修养身心。 一路很是平静。 魔物的数量确实较黑暗之主回归之前减少了,大地有了恢復繁荣的徵兆,来往的人们脸上也多了些笑容和希望。 如果一切都在变好,哪怕再没有驱魔师的出生,也没有什么关係吧。 放下马车的窗帘,一护这么想着。 失去力量,肉体受创,他时常感到虚弱无力,精神也有所不济,路途的劳顿,算是生平第一次尝到了。 这天,在一个还算繁荣的小镇歇下。 一护照例早早吃过了晚餐,就去了旅馆的房间休息,而护送他的人则住在他两侧的房间。 习惯了魔王的不打扰,一护没觉得他今晚会召唤,忍耐住白日旅行的疲惫,他快速洗了个澡就歇下了。 很快陷入了沉沉的安眠。 墨色的水底……渐渐泛起了亮光。 模糊的形影,在幕布上浮现,而一点点变得鲜活,立体。 蔷薇花在这里永不凋谢。 梢头的花朵依然那么鲜妍,比起上次见到,彷彿更多了不少,沉沉簇拥在枝头将之压得都有些坠弯,那层层叠叠的蕊瓣沾着露水,娇嫩,轻盈,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甜美芳香。 这是…… 一护迷惑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再次来到了魔王为他打造的花园。 可是却没看见魔王的影子。 蜜蜂嗡嗡地在花间忙碌,蝴蝶翩翩飞舞,鸟儿也啾啾婉转鸣叫,曾经静謐的这个花园,有了这些小生灵,便更增添了许多生气,淡淡的阳光洒落下来,并不似初夏时节的灼烈,这光线温和而纯凈。 花香中飘过丝缕点心的香气,旋即被咖啡浓郁的芬芳盖过。 一护便顺着繁花交错的小径漫步而去,转过一麵粉色蔷薇宛如瀑布般构筑的花墙,他看到了摆满点心的圆桌,精美的银器,香醇的咖啡从壶中倒出,灌满了银杯。 “一护,来了?” 男人放下手中的壶,“过来坐。” 他的面容沉静温和,收敛了所有的凌厉和威势,只显得清丽而优雅。 这样的魔王,跟那次暴怒着用尽手段惩罚自己,逼迫自己的魔王……差别实在太大了,却也是在自己孤注一掷之前惯常的姿态——温和,包容,为了让自己在黑暗的地狱找到仍在人间的感觉而想方设法。 一时间恍若隔世。 这个周末要值班,周六上午这个月轮到我专家门诊,所以……没有时间码字了,要断更一次泪目,下周三才能更新喵 chapter.23 chapter.23 似乎……总是失去了之后才明白个中的珍贵…… 这样包容的态度,对于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几乎没有什么限制,可以任意对自己予取予求的魔王来说有多么难得,从前大概是体会不到的。 一护暗暗苦笑。 鞭子和糖果,人类果然是可以驯化的存在。 如果不是一次次告诫自己要坚持本心,大概就会不自禁感受到差别而改变了想法吧…… 而哪怕坚持本心,不也会因此而松了一口气,萌生出“不要再挑起无谓衝突”的念头么? 一护缓缓走上了前去,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下午茶?你这里没有黑夜么?” “其实有的。不过时间跟现世并不太一致。夜晚来临时,会有血月升起,白昼则是紫日照耀,我看一护并不喜欢。”男人将咖啡放在了一护面前。 “是不太喜欢。” 一护自如地端起咖啡浅啜了一口,“嗯,很香醇。”就见男人唇角微微泛起愉快的涟漪,他才继续了刚才的话题,“地狱很大么?” “事实上,这个位面极为广大,外层未为规则统御,广袤无垠的疆域的称为魔界,而真正归于规则的才称为地狱,分为九层。” 见他居然会对地狱感兴趣,黑暗之主自然愿意为他解说,“每一层都有一个君主,掌管一种黑暗的力量,比如第一层,是火焰君主,第二层,是沼泽君主,第三层则是剧毒君主……等等,无数魔物在其中生存繁衍,相互争斗。” “那人类的灵魂呢?不是通过那条冥河来到地狱了么?” “嗯,冥河流淌,浑浊罪恶的灵魂会沉底,纯凈高尚的则会浮上去,被接引到光明神的领域,中央的则是不好不坏的普通灵魂,会在冥河中渐渐洗去记忆,重新投入人间,沉底的则坠入地狱,化为幼虫,相互廝杀吞噬,成长为魔物。” “这就是灵魂的归所啊……” 一护吁了口气,若有所思。 “我死掉的话,也会坠入冥河么?” “不,我会来接你。” 男人递了一小碟松饼过来,上面浇着蜂蜜,“你的身上有我的印记,所以不同。” 一护用小小的银叉叉起一块尝了尝,松软而甘甜,内里还有柔韧微酸的莓乾和香脆的果仁碎,很是美味。 “多吃点。” 看他尝一口之后眉目微舒,祂心里欢喜,“这些食物看似跟现世的相似,其实也是灵质所聚,能够温养灵魂,你回到身体后,则能补益肉体,让你的伤早日痊癒。” “你知道……我的身体……”一护一惊。 “我当然知道。印记,你忘了吗?” “没有忘。” 一护心下复杂,看来……白日的自由,也只是相对的自由,自己的状况,只要通过印记就能为对方所知——然而之前的谋划他却没有知道,直到自己出事,可见他并没有通过印记监视自己。 这里的食物能让伤势早日恢復? 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一护垂下眼帘,“我知道了……谢谢。” “一护很想早点恢復吗?” 又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司康——这次是直接拈起递到嘴边的。 “当然了。” 犹豫了下,还是把嘴边的司康咬进了嘴,一护咀嚼着,“没有力量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休息一阵不好吗?” “我已经卸任了会长一职,即使恢復……我大概也不会回去了。” “为什么?” 这回轮到魔王惊讶了,“我以为对于你来说,驱魔师公会比什么都重要。” 那是以前。 而现在…… 一护看了一眼对坐的男人。 精緻的五官线条,过于清丽的轮廓却不会显得阴柔,而在眉峰,眼底,透出不怒自威的气势,于是这份美丽绝不会毫无依凭,反而宛如雪岭明月一般清冷而惊艷。 是白哉的容貌,却也不是白哉,哪怕没有放出两隻角来也罢。 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 为何却要反覆让人看到这幅容貌呢? 替身这种事情,是对白哉的侮辱,所以绝不可能做得出来,因此,只能艰难的清醒而不是软弱的沉迷和逃避。 于是每一次意识到的瞬间,胸口总会掠过不容忽略的刺痛。 “不那么重要了。” 一护淡淡道,“或许是太累了的缘故吧,趁机休息一阵也好。但这跟恢復力量并不矛盾。” “我明白你的意思。”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要保护的人,无法守护要守护的东西了,祂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胸口不由一阵热烫,“其实……在你被我召唤来的这段时间里,你的力量一直在增长,你没察觉到吗?” 一护瞬那睁圆了眼睛。 “你……你是说……” “这里的食物都能蕴养你的灵魂,何况……来自我身上的……” 一护秒懂,然后羞恼交加地打断了他,“闭嘴啦!” “一护明白了吧?” 男人唇角的笑意加深了,却顾及着一护的面子而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护脸上滚烫。 想必是红了。 还在看! 一边看一边笑得那么……那么…… 看什么看! 一护恨不能用眼神杀神! 只能化羞恼为食慾,多吃几块点心——这才是正常的恢復力量的办法好吧! 黑暗之主的确看得有趣极了。 面颊红扑扑的,青年皱着眉一脸彆扭去猛啃点心的模样真是孩子气,以前他作为会长颇有威严,虽然私下里也有迷糊慵懒的模样,但还真不知道他这么会闹彆扭的。 太可爱了吧! 还一边啃一边瞪了一眼又一眼。 那凌厉带着杀气的视线,被这双顏色艷丽的眼瞳瞪出来,便添上了异样的嫵媚了。 叫人心里像是被尖尖的猫爪子挠过,不痛,只是痒得不行。 好想捏。 好吧,不急。 今天召唤一护过来,原本也没打算做什么。 这么对坐着吃吃东西聊聊天就很好了。 于是祂很识相地转移了话题,看到青年悄悄松了口气。 聊了很多,地狱的秘密,魔物的由来,光暗之战的后果,碎片,以及如今人间魔物减少的原因,光明之神的苏醒……唯独没有提及朽木白哉半点。 一护不会问,因为对白哉的心情是他绝对不能让对方察觉的秘密。 黑暗之主不曾提,以内他提过,结果只看到了一护对于朽木白哉的厌恶反感,所以之后就一直避开了这个话题。 双方彷彿默契,其实所想所知却相隔了十万八千里,完全……背向而行。 “所以,你和光明神的存在,是世界的基石?” “应该说我们所代表的规则的存在是世界的基石。” “所以,魔物在你回归地狱之后,就不会再进入人间了?” “黑暗重新凝聚,对于魔物的束缚力就增强了,只不过,逃到人间的魔物不愿回来罢了,所以驱魔师和教廷还得辛苦几年。” “也不会再有驱魔师出生了……那现存的驱魔师,你要回收他们身上的碎片吗?” 一护骤然警觉,绷紧了脊背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要知道所谓的收回碎片,就意味着驱魔师的死亡。 “不需要。无论他们自然死亡或者是意外死亡,不过是几十年的事情罢了,等着就行了。” 一护松了口气。 “你身上的碎片也一样。” 是啊,人类总会老死,到时候碎片自然回归,时间的概念在神明面前跟人类是不一样的。 过去,现在,未来,一切已经明晰。 使命即将结束。 留下的只有……生前和死后都为对方所拥有的命运。 漫长到看不见尽头。 永恆的时间,原来是这么的可怖。 但我还活着。 还有机会。 哪怕是命运,也该有办法可以斩断,斩不断,不过是力量不够罢了。 一定有办法的! 一护垂眼看着自己端着咖啡杯的手,笑了。 温煦,明媚,跟人间春日一般无二的阳光下,他的笑容明亮宛如阳光跳跃,比之前明显多了一份勃勃的生气,灿烂如阳光的发丝流淌而下,他俊秀英气的眉目被衬得自生光华。 看来,放宽松一点,多交流交流是对的。 这么想着,祂对着吃够了不再动手的他伸出手,“去散散步?” “我想去花海。” 紫色桔梗匯成的花海,漫无边际地在蓝天下绵延,柔软而穠丽,幽冷的芳香縈绕,诱来无忧无虑的蜂蝶起舞——彷彿可以在那里晒着太阳沉睡到永远。 “好。” 片刻之后,青年就在花海中央睡着了。 他真的是累了。 就多休息吧……谁也不会来打扰…… 祂坐在他身边,轻抚他悄然舒展开来的眉眼。 沉睡间,彷彿茫然不知世事,纯粹而天真。 轻轻地,偷偷地吻了上去,将唇印在眉心。 爱意,眷恋,缠绵。 发丝在花叶间蜿蜒。 指尖滑过,流水般泠泠,缠绕住心头的柔软。 我爱你,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吧…… 一直像这样就好了,不满身尖刺,平和地看我,跟我说话…… 祂衷心的祈愿着。 但很快,不得不摇醒了青年。 “一护,醒醒,你遇到了魔物。” “啊?” 一护茫然睁开眼,“怎么了?” “你看!” 男人一挥手,一面镜子就出现在了一护面前,上面飞速掠过了一些画面。 大概是被一护无意识流溢出来的碎片的气息吸引,它们非常狡猾地不去攻击护送的驱魔师们,反而夜深人静的时候悄然侵入了一护的房间。 一护正要开口说还不让自己回去的瞬间,就看见沉睡的自己的身上骤然升起了无数黑色的暗影,将魔物们刺穿。 “太好了……咦?” 被刺穿的魔物们遇到了火的蜡一般溶解了,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化作了虚无。 “没……没了?” 这就没了?被自己身上的印记干掉了?还毁尸灭跡了?这么厉害! 一护有点呆。 “放心吧。” 魔王趁他发獃的间隙搂住他的肩膀,“有印记在,任何魔物也无法对你造成威胁,也不会惊动旁人。” 搂什么搂啊! “那你叫醒我干嘛?” 一护哼了一声,“显摆你厉害?” “真是爱闹彆扭!” 男人低笑着,“花海这么美丽……光用来睡觉不是可惜?” “你想干嘛?” “我救了一护,一个吻……不为过吧?” 呵呵,还想自己感激之下主动献吻呢!倒是想得很美啊! 青年挑起眉,“要就自己拿!” 要他主动,等下辈子吧! “好吧……” 无奈叹气,凑过来的眉眼却是含着笑意的,在阳光和花色的映衬下,洁白明丽宛如会发光。 明明是我的白哉这么漂亮才对…… 才不是魔王漂亮! 嘴唇相接的剎那,一护不服气地想道。 旋即被唇上的高热昏眩了思维。 一定是……花香太过浓郁了…… 那昏眩的,灼热的,芬芳的知觉……随着热度在唇上的摩挲而四下散溢开来,在肌肤里层掀起了躁动和鬱热,而下腹隐隐焦灼着疼痛…… “一护……” 呼唤的声音低沉,磁性,厚实却又清冽,灌入口腔灌入耳鼓,在那里轰鸣着,震荡着,然后……是舌头霸道而又灵活地探入口腔的过程…… 一点点退却,一点点被侵入到深处,渲染上不属于自己的热度和味道…… 或许,亲吻其实是比交合还可怕的事情……交合侵犯身体,亲吻却似乎,侵入到了更深的地方…… 闭紧了眼,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眼神,却也逃避不了那清晰又凌乱的感官。 花海被风掀动,阳光无遮无拦照下来,寧静的世界中只有风声,和吻着自己抱着自己的人。 第二天一早,一护醒来的时候,室内果然看不到魔物的半点痕迹。 然而护送队的队长灰头土脸地来敲了门,“大人!大人您还好吗?” “怎么了?” 一护梳洗清爽,发现身体真的比前几天轻盈了不少,旅途的疲惫酸痛也消失了。 应该是那些食物的功劳。 “大人恕罪!今早,我们才发现有魔物入侵的痕迹,大人就是目标……大人没事太好了。” “哦,你说昨晚的魔物啊。”一护轻描淡写地道,“顺手就解决了,没必要弄醒你们。” “大人!” 队长顿时一脸景仰。 虚张声势也是必要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失去力量到底还是传出了些风声——秘密很难是秘密,只要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那些怜悯或者寻思的视线,这下会消失了吧? “吃了早餐就出发吧!” “是!” 队长的忠诚毋庸置疑,但这刻他的应答也比之前响亮乾脆得多。 这就是力量的震慑。 接下来一路平安。 每晚魔王也非常体谅自己旅途的劳顿,一起吃个下午茶,散散步,守着自己休息沉睡,最多换着花样索个吻,搂抱一下,规矩得简直不像魔王了。 但无疑这种不带压力的相处方式让一护渐渐淡去了被惩罚带来的紧绷战慄,在他面前变得放松自然。 半个月后,平安抵达艾尔卡纳。 禁魔之地的守护者们不是驱魔师,而是训练的战士,战斗技巧和耐力以及警觉性都颇为可观,作为普通人,已经是相当了得的存在了。 调来了一队接手庄园的护卫工作,再招了几个不擅长战斗的护卫的亲属打理庄园各种杂事,驱魔师护卫队就急急离开了这个让他们浑身不舒服的地方。 一个厨师,一个花匠,一个管家,都是中年女性,只有贴身侍者是个少年。 那个一看就很单纯的少年叫做理吉,知道自己即将服侍驱魔师公会最强大的驱魔师之后,他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对一护恭谨极了,虽然并不熟练,但那份郑重其事足以弥补。 一护绕庄园走了一圈。 长年未曾住人,哪怕刚刚打扫整理了一番,依然不免有几分荒芜的气息。 然而山间的湖水碧蓝,映着洁白为积雪覆盖的山巔,却让这个庄园清冽美丽宛如人间仙境。 将来大概一年到两年,都要在这里居住了。 熟悉的人已经遥远,身边是陌生的人和环境,不免泛起几分惆悵。 一护去了一趟父母的坟墓。 他们的墓地紧紧挨着,这么多年来,一直相互陪伴。 死亡之后,父母的灵魂去哪了呢? 或许,死后,涤去黑暗之力碎片的影响,以父亲和母亲的心性,是去了光明的领域吧,在那里,他们可以长久相守了。 或者,他们并不欣羡在神域长住,已经再度投入了人间,只是,不会再是驱魔师了。 一护将墓地周围并不太多的杂草拔去。 夕阳落下,在湖面摇荡,最后的绚烂和即将来临的晦暗交错,风开始从温郁变得清凉,带着夏季的水和草的味道。 无数思绪翻腾上来,又沉淀下去,起起伏伏间,人变得善感而多思。 “大人,回去了!” 关心地说着,理吉将披风披在了青年身上,“时间不早了。” “嗯,回去吧。” 魔王的宽容,能有多久呢? 今晚……知道自己到了目的地,大概就会忍不住了吧? 这些时日的亲吻,都越来越激动,好几次,感觉到腹部被什么东西抵住,火热而坚硬。 也没什么…… 至少,会比那次来得好……只要不再那样折磨,也就无所谓了……又不是第一次了,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淡淡自嘲着,一护早早吃过了晚餐,然后换上睡袍躺上了床。 睡意迫不及待降临,黑沉沉地将一护捲入。 然后光亮渲染,清晰,带他跨入魔王的领域。 啊啊啊,周末值班简直累死了,所以今天死活也不想干了,请了一天的假,在家愉快码字嘿嘿嘿 洒了点糖,也不知道甜不甜啊…… chapter.24 chapter.24 这次入目不是花园,而是魔王那幽深阔大的寝殿。 一弯血月悬掛在高而长的窗穹之外,洁白的帘轻盈若雾,被晚风拂起,脚下是厚厚的深色地毯。 只穿着睡袍,赤着双脚的一护踩过那云絮般柔软的地毯往前走,看到长廊上悬掛着一幅幅的画作。 战争。 画面上是无数战争的画面,有魔王降服魔物,征战杀戮,也有堕天使征战魔界,争夺魔界统治权,还有地狱的建立,君主们修建起城堡,统御万魔,还有飞龙拉着战车,在空中交战洒下凄艷血雨……… 画笔挥洒,在画布上渲染出诡幻雄奇的色彩和形状,一护注意到画面上的魔王跟自己所认识的魔王的不一样。 虽然容貌相同,却……深邃而凌厉,宛如蕴满刃锋的深渊一般可怖可畏,感情的色彩在他眼底极为淡薄,除了睥睨的傲然和自信,那是可以将任何人,任何事,包括世界踩在脚下,毫无在意碾为泥尘的神态。 心口驀地就是一缩,然后一护记起来了,那是最初所见到的,佔据了白哉的身体强暴了自己的魔王。 “一护来了。” 彷彿无声无息的雾气包裹,男人驀然出现在了背后,轻轻环绕住看着画作看得出神的一护。 “在看我?” “那不是你。” “看出来了?” “嗯。” “那是从前的黑暗之主,地狱在光暗之战中被击穿,祂捨弃了自身填补深渊,跟深渊融为一体陷入长眠,直到力量碎片逐渐回归,诞生出新的黑暗之主——拥有从前的所有记忆,但确实有所不同。……从前的黑暗之主掌管黑暗,慾望,祂是拥有过很多情人的,而我只有一护一个。” 亲昵地将下頜搁在一护发顶,男人呼吸的热流撩动发丝,明明发丝该是毫无感觉的,却清晰感受到那人的一呼一吸,而每一根发丝都热烫着掠过战慄,绕过胸前握住肩膀的手臂以及手掌,都隔着薄致睡衣在皮肤上烙下火灼。 ——一定是那次的后遗症,让身体变得这么的…… “听起来似乎很遗憾?”一护低哼,“听说越是高级的魔物就越是艷丽,应该比我要……” “胡说什么呢!这不是容貌的问题。” 男人亲昵地收紧了手臂,“只有一护才会让我忍不住,而且在我眼里一护是最漂亮的。” “不用甜言蜜语。” 一护低嗤一声,“你想做就做啊,本来就没有必要忍耐的。” “确实。只是……我担心一护经歷过……那晚之后,会难以接受我。” 男人轻轻将一护转过身来,微微俯首凝视着他的眼,“我想给一护一个缓衝的时间。” 一护沉默了一下,刚才的话只是习惯性的嘲讽,为了掩饰他已经下腹隐隐发热的可耻反应,而并不是想要挑衅魔王。 面对这样认真解释心意的魔王…… 想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谢谢。” 咬了咬唇,一护声音低至不可闻地说道。 “我没听错吧?”男人挑起眉峰,“一护居然会对我道谢!” “怎、怎么了?!” 本来就有点窘,这下还被这么嘲笑,一护顿时炸了,羞恼交加地瞪了回去,“不行吗?” 简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颊上涌上激动的红晕,一双眼睛兇巴巴又亮晶晶,倔倔地瞪着,简直可爱死了! 男人笑着将青年搂了个满怀,“当然可以,我很高兴!” 说着,将青年一把抱起,就放在了窗台上。 一护目瞪口呆,“干、干嘛?” “月色如此美丽,沐浴在月下的一护一定更美。” 咏叹般说着,男人将睡袍腰带扯开,滑顺的衣料就松散开来,顺着肩头滑落。 洁白而瘦得露骨的肩膀顿时沐浴在月色之下,染上一抹清冷又靡艷的银红,接触到冷意地微微瑟缩着,便格外的惹人怜爱。 “果然……” 男人讚赏地低叹着,俯首吻住了一护。 一护睁大了眼,随即放弃地紧闭。 算了……在哪都一样吧……来的时候不就做好觉悟了吗? 然而觉悟其实总是不够的。 放弃也并不等同于接纳。 在男人霸道的舌步步紧逼,一护退却着却终于被捕获,而不得不随着他的纠缠共舞的时候,他为那身体不自觉想要回应,去加剧那甜美泛滥的廝磨而精神却总在羞耻和矜持中挣扎的矛盾中感到了那份难以忽略的违和。 该顺从身体吧……那样就不需要为难了…… 可是主动回应难道不意味着对自己的心的背叛吗? 横竖也反抗不了! 反覆在投降还是坚持中拉锯实在太累了。 而且毫无用处不是吗? 不要滥用魔王的宽容,他开心,你也好过一点不是吗? 可那样黑崎一护还有什么可以为白哉保留的呢? 投入进去,沉沦进去,堕落是永无止境的。 身体和心的边界,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清晰啊…… 驀地唇分,微微拉开距离的男人的眼在月色下深邃不见底,辨不出喜怒,“一护在想什么呢?” 一护迷茫地看着祂。 那神态就像迷路的孩子,面对着歧路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下脚步。 柔软,而消去了以往总是竖起的尖刺。 心中一动,喜悦的云雾翻涌上来。 指尖轻轻抚上青年迷茫而艷丽的眼,“不用想太多……跟随本能就好……一护无法抗拒我,不是吗?记得这一点就行了了………” “我……” 被吻染红的唇微翕,青年眼底泛起被洞悉的羞惭和自责,然后垂下眼帘,“我知道的……” “知道什么?” 细细的长睫不安地刮擦着指尖,是触到心底的痒和柔细,让人心也软得不可思议,“我知道我无法反抗……但这跟我放弃反抗并不是一回事……我只是……只是……” “一护?” 青年驀地抬起了眼睛,那眼底彷彿又有褶褶的火焰燃起,“如果你蒙住我的眼睛,捆缚我的手脚,我可以用借口欺骗自己,但不需要——我的身体已经被改变了,无法抗拒你的触碰,甚至想要回应,追逐快乐,你从我身上得到快乐,我也一样,所以……” “所以?” 迷恋着那灼烈如火的光华,不止是眼神,那是从灵魂深处迸射出的亮色,坦然,剔透,让心口也会变得滚烫。 “所以……” 青年的手臂缠绕上来,将他的头颅扣住,拉近,四瓣唇触碰在了一起。 “就这样吧!” 他在唇齿交接的瞬间这么说道,带着叹息,又带着释然,气流悠长,是他曲折后终归于清晰的心事,“就这样吧……” “好,就这样………” 总有一天,无奈的接纳会变成习惯,而无数次的交缠,终究可以触及到真心,时间和耐心,足够改变一切。 唇瓣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融化般的热度,和缠绵的波动,在连接的所在燃起。 喜悦,怜惜,满足,狂乱,祂咬着唇间的柔软,反覆地摩挲吮吸,然后侵占到口腔深处,席捲过滑腻的黏壁,尽情品尝那浓稠的蜜津。 “唔……唔嗯嗯……” 青年眼睫颤抖,双颊涌上緋艷的晕彩,而小舌颤颤地迎接上来。 只是非常微小的主动,却跟从前的抗拒躲避是天壤之别。 欢喜地缠住,卖力廝磨,诱哄着跟他一同起舞。 津液渐渐变得浓稠,快意从舌尖每一次廝磨间放射开来,细细品味着这一个吻,手掌滑入了睡袍的襟内,抚摸着青年纤长而柔韧的腰线,令那嫵媚的线条微颤着绷紧。 “一护……真是敏感呢……” 扣住滑腻舌尖一个用力的吸吮,感觉到青年下腹充血的茎芽抵住了腹部,祂欢喜地叹息着,摩挲腰际的手掌滑下,穿过衣料边缘直接扣住了那挺翘的肉质。 “呜……” 青年猛地仰头,却被早有准备的他追逐着上去,没能挣开嘴唇的衔接,反而因为身体的倾斜而紧张搂紧了祂的颈,“别……” “明明很喜欢的……” 他略微放过了那被吻得红肿的唇,转而去舔舐被津液濡湿了的下頜,“一下就把我的手打湿了……” “唔……” 羞耻地皱紧了眉心,青年快乐又难耐地扭拧着腰身,像是要躲避却让敏感更加大幅度地摩擦着掌心,“啊哈……太刺激了……” “是因为很多天没碰了吧………这才到哪儿呢?” 低笑着,他一把拉下了青年羞处的遮蔽,将那弹跳着挺翘的小东西释放了出来——是漂亮的蜜粉色,长度和大小都符合身体比例,却并不显得狰狞,反而笔挺秀气,饱满地从膜衣中探出头来,莹红的顶端已经哭出了蜜液,益添晶莹。 “啊……” 手指搓揉上去,灵巧地折磨那敏感的小东西,“一护的小东西真是可爱,粉嘟嘟的……都没做过吧?有点可惜呢……明明很多女人倾慕着你的……” “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我……去抱女人?” 一护惊讶睁开了眼。 “当然不是,只是……我可以给一护尝尝这样的快乐。” ???? 难道会让自己……压他? 一护不可思议地瞪着银红的月色下笑容漂亮得不像话的魔王。 “别误会了……” 男人再度亲吻上来,“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可以这样啊……” 一条儿臂粗细的触手从窗檯下滑了上来,赤红的肉色,小心翼翼顺着一护的腿爬行,然后缠绕上了茎芽,讨好般摩擦了几下。 像是在试探,看他会不会讨厌。 “唔……” 一护撇了撇嘴,“这个啊……” 却不免回想起了那狂乱到可怕的五天五夜,被用尽手段挑逗起情慾,被逼到无路可逃的地步——然而此刻身体涌现出的并不是恐惧,反而是灼烫在皮肤里层的骚动和燥热,焦灼到疼痛。 真的是……变得淫荡到没下限了吧…… “当然不止。” 见他似乎并不太排斥,那粗大的肉质缠了几下就驀地昂起了头,顶端裂开,宛如蛇张开嘴一般露出内里鲜红的黏壁,驀地一口将一护吞含了进去。 “啊啊——……” 那是什么样的刺激啊……被滑腻密合的腔体包裹住,紧密到毫无间隙地接触让胸口窒闷到无法呼吸,而随之而来的前后挪移的摩挲则带起一波波汹涌的快乐,彷彿衝天而上的喷泉,将快乐淋漓地洒了满身,毫无抗拒的馀地。 前后吞吐,一次次将一护的火热深深吞含进去,内里还不停收缩着,挤压着,加剧那欢愉。 心跳快得无法自制,要从咽喉跃出来,浑身都在一波波快意下颤抖,挛缩,酥痒到心底里去。 火热在肉质的包裹下一瞬间就坚硬得不行,火烫在不停的摩挲下,尖端要融化一般。 “喜欢吧?” 吻上青年不住颤抖的眼瞳,“喜欢就不用忍着,嗯?” “啊……啊哈……我……” 低低喘息了几声,青年终于忍耐不住,在性器被吞入的瞬间双手撑住窗檯以抬起腰肢,向那更深处衝刺,“啊啊……好刺激……我……太舒服了……” “全部脱掉吧……” 拉扯着将掛在肩肘处的睡袍全部扯下,青年立即抽出手臂配合,更将双腿屈起踩在了窗台上,方便那一次次用力地挺腰衝刺,“嗯啊啊……啊哈……” 扭拧的腰肢,紧绷的臀腿,泛粉的肌肤,被快乐驱策着不停挺腰索求更多的身姿靡艷无比。 很快额头就渗出汗来,发丝在身体的晃动间被甩动,是月下流动的虹光。 “一护……” 俯首吻上青年胸膛上的粉嫩,几下卷缠,就让沉浸在快乐中的身体起了激烈的反应,乳蕾坚硬挺翘,在每一下吮吸或者噬咬下翻腾,“呜呜……” “这里……也别冷落了……” 手指抚上了后方入口处的蕾瓣,稍微拨弄几下,然后嵌入了一个指节,就触及到了内里湿滑的粘腻。 “一碰就湿了啊……这里……渴望着我吗?” 指尖勾动,刺激得青年惊喘着弓起了腰,“啊啊……那里……” “说呀,一护?” 断断续续,夹杂着动情的呻吟如此靡艷,“啊哈……里面……里面也很……很难受………” “难受?是想要我进去捣一捣吧?” 手指驀地一个用力完全插入,按在了深处连接快乐的点上。 “呀啊啊……” 惊悸的呼喊满是不能承受的快乐,从前一护总是能忍则忍,因此他动情的呻吟对于祂来说就跟春药一样刺激,下腹早就在青年的媚姿面前坚硬如铁,这下已经是压根不能忍耐了。 指甲在那一点几下刮擦,青年仰起头,颤抖着溢出粘腻的媚音,内里死死挛缩着咬紧了指腹,而更多的粘腻涌出。 “就这么进去也没问题了吧?” 说着手指抽出,带着粘腻的湿沥,还故意在青年緋色的脸颊上擦了一下。 惹来青年嫵媚又凌厉的怒瞪。 “你……你要……” “要进来了……” 衣袍落在了地毯上,显露出的是魔王白皙而优雅又有力的身躯,下腹墨色的丛林间,赤红泛紫的硕大是雄性的狰狞,却是会带来无儘快乐的权杖,一护瞥到的瞬间,感觉空虚而潮湿痒热的内里就不安分地蠕动着。 前方更是一阵激烈跳动,被柔腻粘膜摩擦着,雷殛般的快感扩散向全身。 前面和后面同时被…… 心跳为这个揣想而激烈跳动,要撞破胸壁一样的有力。 “想要吗?” 巨物抵住蕾瓣,在那里淫靡地上下滑动,那滑腻的火热的坚硬的触感令身体更为骚动不安,“快……快啊……我想要……” 释放出慾望,坦诚自己的淫荡,原来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反而轻松多了…… 就当是……享用对方的服侍,都是男人,没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说法吧…… 一护扬起头,就看见男人那昳丽在月色下的容顏挑起了眉峰,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性感得不可思议,“我来了……” 说着,腰部一挺,火热顿时兇猛地刺穿了一护,毫不停留沿着顺滑的内膜直到完全没入。 一根手指放松得并不完全,被火热劈开撑到超乎极限的疼痛和着潮痒内膜被摩擦的快感交错并行,那感觉激烈衝击到无与伦比,一护崩溃地猛一仰头,“啊啊啊啊……就要……不行,我就要……” 被肉质吞含的前方已经快到极限,被这么一衝击,顿时,所有热流向前涌去,要掀开束缚畅快爆发。 “太快了吧?” 吞含着前端的肉质中,突然有什么细而韧的东西沿着铃口鑽了进去,毫无阻碍地深入,将即将喷发的热度堵了个严严实实,輒欲高潮的身体彷彿被巨大的东西捲起然后狠狠砸向地面,窒息般的苦闷击碎了快乐的纱幕,而令眼泪瞬间飞溅,“啊啊啊……不……不要这样……” “忍一忍……这才开始呢……” 魔王的身体遥远般地传入耳内,一护啜泣着摇头,崩溃的慾望衝击着他,那一秒都难耐的苦闷令他浑身都痉挛着拉扯,“不要……呜啊……别这样……” “这么想射?” 那肉质还在吞吐,纤细的堵塞也在深处前后抽动,刺激一波一波涌来,而被填满的后方,巨大已经开始前后抽插,内壁被扩张的疼痛和被廝磨的快乐强烈衝击着神经,前后夹击之下,一护几乎要疯了。 拚命摇头,挣扎却又被接踵而来的刺激衝击得浑身无力,于是只能在凌乱的哭泣间隙里拋弃矜持地恳求,“啊啊……别这样……求你……呜……求你让我……射吧………” 手掌抚上了发丝,又抚过眼角泛滥的水意,“哭得这么厉害……真是可爱呢……” 从前过于倔强,死活也不肯哭的一护,被慾望催逼到哭泣的模样……是淋漓美艷,宛如雨露下绽放的花朵一般,既怜惜到想要马上满足他,又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点这么难得的美景,火热在颤抖痉挛的内壁深入浅出,享受那紧窒包容的欢愉,“可是……今晚才开始啊……” 混账! 一护在泪水下气愤地盯着故意为难的男人,但气愤在下一个令腰肢甘疼的衝击下化作了无形,只剩下快点解脱,快点到最满足的巔峰的渴望,那渴望比剧毒还可怕地侵蚀了身心,却又比甘蜜还要甜美,令人迫不及待,“求你,求你了……让我射……之后,我……啊哈……都听你的……拜託……” “好吧,”男人终于志得意满地笑了,“一护都这么求我了……就让一护射吧!” 说着,嵌合在铃口深处的东西终于抽出,肉质猛然一个深吞,收紧了去挤压弹跳不已的性器,而后方则一个兇猛贯穿,刺穿到腰臀的最深处,在那里绽开雪白的电光。 光是其中之一就足够高潮了,何况两下同时进行呢? 一护叫都叫不出来,脊背和颈子都被牵扯着一般猛然翻仰,轰然的热流中,快感从头顶每一根发丝贯穿呼啸,穿过身体的每一寸筋肉,直到足尖。 “啊啊啊……” 火热酣畅淋漓地喷溅而出,又被那紧密的卷裹一滴不剩地吞含,还不停吸吮着要榨出未尽的馀韵。 每一下舔舐都激起令眼前雪亮一片的刺激。 甜美无比,在舌根泛滥出甘蜜的滋味,这滋味扩散到五脏六腑,继而在脑髓深处化作了酩酊的醉意。 “啊……哈……” 无力喘息,后蕾痉挛地咬合着男人的巨物,那饱满的充填,哪怕不动也如此鲜明。 “这么快活?” 火热的唇落在眼角,舔去激情的泪水,然后挪移过来,隔着薄薄眼皮含住了眼珠。 “被一护紧咬着,我也很舒服……” “啊……” 火热在深处略一挪动,就刺激到高潮后敏感得不行的内膜,而放射来难耐的酸痒,一护忍不住失声惊叫,“太……太刺激了……先别……” “一护可是说什么都听我的……” “稍微……稍微让我缓缓啊……” 一护软着声音——事实上也压根硬不起来,略略抬头,去吻廝磨男人的唇线,在对方回应地要含住一护的唇时吐出了舌尖去舔舐,“拜託……” “真是会撒娇……” 纵容的低笑声中,男人含住了一护献出的舌尖,贪婪地将舌尖拉扯到齿间,又是舔又是咬,火热却真的在深处停住不动,没有继续欺负。 “唔……唔嗯……” “变得这么乖……”手掌揉搓着发软的后腰,掌心漾开一阵阵酥麻令齿间泄露出的呻吟更为柔软动情,“怎么忍得住啊……” “嗯……一下下就……就好了……” “好吧……乖………抱紧一点……” “嗯嗯……唔……” 綺丽的吟喘交叠,而墨色的发丝落了下来,跟橘色的发丝交缠,彷彿华美的纹理丝丝入扣。 月色下,交缠的人影融为了一体,难以区分开来。 夜,还很长,还有足够时间纠缠。 chapter.25 chapter.25 “哈……哈啊……” 急促喘息着,汗水从额头落了下来,模糊了双眼。 一护艰难昂起头,似乎想要从那溺没了自己的欲潮中挣脱,腰上的手掌却将他用力扣住往后拉扯,而火热趁机兇猛撞击到了最深处,酥麻的快乐顿时雷电般贯穿了全身……一时间双膝都软了,身体无力要往下坠落一般,不得不赶紧扒紧了窗檯,可发麻的十指也使不上多少力气,导致身体在撞击下摇摇欲坠。 “不行……嗯啊啊……我……”发出诉诸极限的恳求,一护回过头去,“别……够了……” “没力气了吗?” 男人兴緻盎然地摩挲着掌心那纤韧而裹满汗水,因此在颤动间格外滑腻得捉不住的腰肢,将之又抬高了点,抬得那努力踮起支撑身体的双脚几乎触不到地面,青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用双手攀住窗檯,身体却被拉扯着向后延伸,那委婉曲折的体态便在撞击下一下下颤动,发丝披散的背上,两片优美的蝴蝶骨要刺破肌肤一般挣动着,宛如被雨水打湿的蝶,可怜可爱却更引发摧折欺负的慾望。 他覆盖上去,吻住了青年纤白的颈项,令咬合住硕大的内膜敏感地一个痉挛。 舒服极了!这份敏感,这份紧窒……真是叫人爱不释手啊! “没力气了……啊啊……” “可一护咬得我这么紧……叫我怎么捨得停下呢……” 手指抚弄上被硕大挤开而挣扎出鲜烈红色的蕾瓣,刺激得青年益发轻颤不已,祂于是满意地抽退,然后将火热一点点挤入,享受那被摩擦得肿胀而益发紧窒的湿热包裹挤压带来的欢愉,“才做第二次而已……怎么就会不行了呢?” 去你的第二次……每次都故意不射,这边已经是第四次了好吗?而且……放纵了慾望地沉溺之后,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动情,因此也格外的耗费体力和精力,真的……快要支撑不住了啊…… 一护费力转动着晕眩的思维,“你……嗯啊啊……快点射吧……射到我的里面……啊哈……” “那一护就得努力了……我就把精华都给你吃掉……” 男人显然被他的话语取悦了,上前一点咬住了一护的耳朵将热度和低沉的音色灌入耳膜,“让我看看一护的本事?嗯?” “啊……我……唔嗯嗯……” 一护无可奈何地睁大了眼,用上所剩无几的力气去收缩后蕾讨好服侍,男人低喘一声,果然加快了征伐的力道,狠狠贯穿进来抵住深处研磨两下才退后继续衝撞,“好乖……对,就这样……唔……好舒服……” “啊……啊啊……” 越是收紧,那粗糲又滑腻的巨物在体内衝撞摩擦带来的快感就愈发凌厉,一护很快就受不住地呜咽出声,眼角泛滥出官能的泪水,“呀啊……快……快啊……不行……我……我就要……” “我也快……呃……一护的里面……好热……”男人在濒临极限的此刻似乎也失去了之前的游刃有馀,而紧绷了声音,扣紧揉捏腰肢的手要将腰掐断一样,“就快……” “啊……啊啊啊……呜……” 撞击越来越沉重,快速的廝磨彷彿要将黏壁捣碎,在那即将糜烂的深处擦出火来,酸楚又快乐的汁液却开了闸门一般泛滥,在巨物抽退的瞬间阻拦不住地溢出了穴口,甚至滚落到了大腿上,撞击的声音益发尖锐而湿泞,“好湿了……这么多水……我的一护太棒了……” “嗯啊啊……不行……我……我不行了……啊啊啊……” 火热只是膨大的头端擦过敏感点,一护就浑身一僵,猝不及防地高潮了,前端喷溅出白浊而后蕾痉挛着死死咬合住越发膨胀的巨物,男人低吼着勒紧了一护的腰,火热狠狠劈开内壁一个挺入到最深,鼓胀着跳动不已,积鬱的热流喷发而出,一股又一股,激溅在深处。 粘腻,火热,烫伤一般,大概是忍得久,因此也特别多,在深处满胀一般充填着。 甘美的愉悦,脱力的恍惚,满胀的充实,一护在火热抽出的瞬间依然轻颤不已,而随着火热的退出,那灌注在体内的粘腻也丝丝拉拉往外垂落,滑过穴口的感觉异样极了,他低喘着收紧了后蕾将粘腻留在体内——过一会儿就会被身体吸收掉,化作恢復伤势的力量。 随即被有力的臂膀抱起,血月依然高悬,被月光映亮的容顏漫上镀银的晕,昳丽而柔和,“辛苦一护了……” “我要沐浴。” 浑身粘腻得不舒服的一护赶紧趁机提要求——也就刚刚做完这一刻最体贴了,吃到起劲的魔王还是跟从前一样可恶! “好。” 下一个瞬间他们来到了为繁茂蔷薇环绕的浴池内,荡漾着白雾的清波漫上来环绕住身体,粘腻化开,酸痛疲惫都被那温热抚慰,一护舒服地叹了口气,掬了一碰水浇在脸上,甩了甩又擦了一把,对着看得有趣的魔王发牢骚,“这里就没个躺的地方吗?” 即使还未曾接受,却篤定被爱,才会有这般颐指气使的模样,但这神气得很的样儿实在很勾人,忍不住就想去纵容,祂低笑着,“一护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说着,水底徐徐升起一个躺椅般的水晶色形状,托起了青年让他头颅不会被水淹到身体却浅浅浸没在水中,赤裸的体态于是舒适地摊开放松,“咦,还挺软的……唔,舒服多了。” 纤细的腰,修长的腿,象牙般的胸膛,玲瓏的锁骨和肩膀,下腹缠绕着墨色符文的身体因为放松而拥有着慵懒闲适的媚态,祂胸口一热,“我帮一护清洗……” “嗯……” 带着几分羞涩,溅了水的容顏略略侧开,“你可别洗到一半就做别的事。” “那洗完了就可以做别的事了么?” 嫵媚的眸色一横,波光荡漾,“我说不要你就不会做了么?” “明明一护也很享受的……” “累死了……” “这次不让你累……这个会托着一护,舒服吧?” 一边说,一边抚上青年的胸膛,为他上下擦洗。 “啊……” 抽吸着,微微绷紧了身体。 “放松点……” 抚过水中特别滑腻的肌肤,感觉到粘腻其实已经被水溶解,手指于是坏心眼地去拨弄胸前肿胀的红蕾,“肿得厉害呢……还会疼么?” “啊……你别捏……”说着拒绝的话,面上的红晕却深了一层,染了薄雾而益发水润明艷。 “看样子不疼……还很舒服……” 指尖自如地折磨着那益发肿胀的小东西,“涨大了嘛……要我吮吮么?” “随、随你啦……” “那就不客气了。” 低笑着,俯首捧高了青年的胸膛,咬住了那动情的肉粒。 “啊……” 惊悸的低呼声中,双臂收紧抱住了胸前的头颅。 嘖嘖有声的吮吸声中,动情的呻吟高低起伏,胸膛挺起,将敏感更深地送入口中。 这么乖顺……这么的有感觉…… 再来也没问题吧? 顺势整个地覆盖了上去,“一护……” “你……你又来!” “一护这样,像大餐一样摆在面前……不可能忍得住吧?” “唔……呜啊……” “这里又起来了呢……这么喜欢?” “才……才没,你别乱摸……嗯啊……” “我不摸一护才要哭呢……” “讨厌……呀啊啊啊…………”被进入的惊叫声中,哗哗的水声响起,却也遮不住交叠的呻吟和动情的低呜,繁花深处,迷乱无尽。 次日一护醒了之后又懒了很久才起床。 疲惫和酸痛并不明显,反而那种被什么充实了的饱满感特别鲜明。 大概就是魔王说的,力量灌注的缘故吧……伤势也会因此提早恢復的吧…… 一护叹了口气。 首先是恢復力量,然后游歷四方,寻找办法……如果最终还是没有办法呢? 眸中阴鬱下来。 是放弃了挣扎,也有意志软弱的迷乱,却也不乏……不想要被过分地对待而曲意迎合…… 说几句软话,顺着一点就可以轻松一些,横竖躲不开,这样很划算不是吗? 对于自尊过高的心,在事后却免不了纠结和难堪。 倒弄得做早餐的理吉惴惴不安,“是不好吃吗?” 一护摇摇头,从思绪中脱离出来,“没有,很好吃,只是刚起,胃口不是太好。” “胃口不好也要多吃点。”理吉见他未曾责怪,还认真解释,不由得欢喜,“等会儿还是出去玩儿吗?这些天都在庄园里,其实庄园外面风景更好,夏天也很凉快,还可以去划船!” “嗯。”目前重点就是修养,别想太多,就算……有损自尊,但其实都是自己爱纠结,魔王也并没有嘲笑讽刺不是吗?就算他是做得贪了点,但自己也得了利,又何必太过矫情呢? 白哉已经不在了。 所有的挣扎,努力,其实……都没什么意义…… 至于报仇……黑暗之主是规则的化身,世界的支柱之一,且不说自己有没有能力杀死祂,就算能做到,世界也会毁灭了,这个世界,还有浦原,小桃,冬狮郎,京乐,浮竹……那些在乎的人活着,还有那么多努力活着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一护再度叹了口气,口中还算美味的食物也索然无味了。 但至少……有想做到的事情。 付出代价是应该的。 在此之前……就忍耐吧…… “说起来,庄园有点荒废的样子,我记得以前这里种了很多蔷薇吧?” “是的。毕竟照顾的人手不够。” “能找点花苗来吗?” 如果可以,将这里恢復成曾经鲜花环绕的模样也好。 一护记起了父亲和母亲在这里喝茶,自己在一边嬉闹,想要摘花却被花的刺扎到,哭哭啼啼去母亲怀里寻找安慰的往事,眼神也不禁柔和了几分。 往昔不再,珍贵的记忆却不会褪色。 “当然可以。小镇上的纳吉老爹就很会种花,我回头去找他弄些来。” “拜託你了!” “没问题!” 就这样,一护在庄园安顿了下来。 慢慢将需要的东西添置齐全之后,花苗也弄到了,在理吉的帮助下将杂草除去,整平地面,他还特意画了图纸,哪里该建个篱笆,哪里可以修个花坛,哪种顏色的蔷薇种在哪个地方,都一一规划好,然后才将花苗种下。 一个星期后,蔷薇花苗大多活了下来,青青翠翠舒展开枝叶,配上白色的篱笆,碎石砌成的花坛,虽然还未有繁华环绕的盛景,却也去了荒芜而有了欣欣向荣之姿。 一护也在这安寧规律的生活中渐渐洗去了初来的浮躁,而真正安下心来。 只是夜晚是不得安寧的。 自己的顺从和配合似乎让魔王膨胀不已,而夜夜痴缠不休,花样还多得很。 很累人,哪怕身体不累,精神上绝对是会疲惫的。 因此整理庄园的事儿告一段落,一护就懒了下来,每天早上晚起了一个小时不说,还养成了午睡的习惯,有时候甚至直睡到太阳下山。 好在午睡时间不会被召唤,能够真正得到休息。 感觉得到,被圣水损伤的身体确实在缓慢恢復。 自然恢復是不可能这么快的,也只能归功于魔王的辛勤了。 “哼。” 才不会领情。 懒懒撑起身体,一护将凌乱绕在颈间的发拨开,看着将坠未坠的夕阳发了好一会儿呆。 在这个安寧的庄园,见到的人很少,其实是很寂寞的,却并没有这么觉得……算起来,最亲近的反而是那傢伙了。 也并不都是做那种事,也有游览湖光山色,阅读书籍,品茶谈天的时刻…… 魔王似乎也有不少事情,也有隔几天不召唤的时候,之后问起,只说是魔界那边并不安分,大概……有祂的战场吧…… 已经习惯了吗?每晚的召唤…… “大人,晚餐准备好了。” 理吉忍不住出了声。 青年笼罩在夕阳的光色中的神情似忧似怨,就像那随时会消逝在群山间的夕色一般,他明亮的光芒却带着黯淡的影,让人恍惚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 “嗯,起来了。” 他回过神来,习惯性微微挑起唇角给了个微笑。 不知为何,这般浅淡的微笑却有着让人面红耳赤的魔力。 或许是来自饱睡后那眼角浅淡的一抹晕红,又或者是眼底剔透的艷色,抑或是玫瑰般柔软的唇角,还有可能是清瘦裸露在衣襟外的锁骨,裹以象牙色的肌肤…… 理吉慌慌张张寻了外衣来给青年披上。 真是,想什么呢!大人是最强的驱魔师,岂是能随意褻瀆的! “大人,有信到了!” 理吉从镇上回来,高高兴兴对坐在花园里喝茶的青年叫道。 已经是第二年的春天了。 种下的蔷薇盛开,因为规划得当,因此虽然还并不繁茂,却营造出了雅緻又绚烂的景緻,青年很喜欢在阳光温煦的下午坐在花园中,喝着红茶,品尝点心。 他很喜欢甜食,明明是英气凛然的容貌,却会在吃到合意的点心时露出浅淡而纯粹的笑容,渐渐将养出来的好气色更让这笑容焕发出夺人心魄的光华。 闻言,他转过头来,“哦?快拿来给我看!” 理吉赶紧将信送上。 “是小桃啊!” 看了信封上的署名,他就露出了高兴的模样,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打开,垂头专心的读了起来。 片刻放下信纸,他笑得异常灿烂,“小桃要有小宝宝了呢!再有七个月就出生了!” “真的啊!” 收到的信中,署名雏森桃的是最频繁的,理吉也经常听大人说起这位可爱的女性,未曾谋面就十分有好感,“那真是太好了。” “我想去看她啊!” 一护忧愁地叹了口气,“可是小桃转告了浦原的话,说不能乱来,要我老老实实呆这儿。” “都休养了近一年了!”他孩子气的嘟囔着抱怨,“也不来给我检查一下就说不行!” “等宝宝出生之后,说不定就行了呢!”理吉安慰。 “嗯!我得写封信去,让浦原来给我检查一下,说什么也得赶上宝宝出生的时候!” “大人真听浦原大人的话呢!” “谁说的!我只是……好歹是长辈,而且我以前太过任性给他添了很多麻烦,这才……” 着急分辩的大人,或许是在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久了的关係,说话变得随意多了,也可爱多了呢! 理吉偷笑着,“好,大人说的是,我帮您准备纸笔,您好好跟浦原大人商量啊!” “啰嗦!” 一护嘴上抱怨着,但在理吉取来了纸笔后,还是很认真地写了信,一封给小桃,恭喜加一大堆叮嘱,一封给浦原,希望他能抽空来一趟。 然后让理吉快快寄了出去。 之后就数着日子等待回音。 一个月后,没等到回信,庄园里却迎来了意料之外的客人。 “什么?他说他叫乌尔奇奥拉?” 听到理吉的通报,一护十分的惊讶,“他来找我干什么?”而且……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心中疑虑,一护胸中升起警惕,但人家都上门来了,没理由避开。 “似乎是走了很远的路,风尘僕僕的样子。”理吉描述道。 “那就去见见吧。” 一护頷首,带着理吉去了待客的前厅。 穿着白色嵌黑边的教士服的绿眸青年闻声站了起来,“好久不见,黑崎大人。” “好久不见。请坐。”在乌尔奇奥拉对面的长椅上坐下,一护一边礼貌地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一边直言不讳,“我想不出你有什么事来找我的理由,所以……是发生什么了吗?” “是的。” 乌尔奇奥拉点点头,也是开门见山,“十天前,无数魔物围攻朗萨,攻破总部,驱魔师们死伤惨重,现任会长确认殉职。” “什么?!” 一护面色惨白,手中的茶杯噹啷落在了地上,茶水和着碎片飞溅。 chapter.26 chapter.26 “这……这不可能!” 天旋地转,一护按住桌子才稳住猝然站起的身体,“不可能!” “是真的。” 绿眸青年怜悯地看着大受打击的前会长,“正逢春季评定,各地分会长都前来总部,魔物突然聚集,围住了总部,总部也决定集中力量迎战……那一战极为惨烈……” “可这跟教廷有什么关係?你为何能找到这里?” 一护稍微回过神来就尖锐地詰问。 微微苦笑了一下,乌尔奇奥拉轻声说道,“自从黑暗之主回归地狱之后,人间的魔物其实已经在减少,因此这次的聚集,是人为的。我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另外还有一队人即将到来,我想办法赶在了他们前面。” 橘发青年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请说得更清楚一点。” 那种尖锐锋利的感觉,宛如一柄绝世的武器骤然出了鞘,绽放出亮眼的光华,而锋利的杀机悄然切近了颈项。 乌尔奇奥拉反而舒了口气。 来这里之前,也是有担心的,就怕这位前会长真的有难以恢復的伤势,刚才看他进来时的闲适从容,也叫人不得不认为他是不是被平和安寧的隐居生活磨去了锐气。 毕竟一年多前毫无预兆的权力交接让人不免会有诸多揣想。 “在这之前,是不是先让这个孩子离开?” 一护点点头,“理吉,你出去吧,不要跟人说。” 对于普通人来说,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理吉还在公会被魔物围攻,会长都殉职的噩耗中恍惚,闻言一声不响地连连点着头退了出去,一护这才盯住年轻的主教,“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只能长话短说,每个驱魔师的身上,有教廷某个人想要的东西,因此多年来,对驱魔师的暗中迫害从未停止,而现在魔物日渐减少,驱魔师也渐渐不再有新生代出生,那人想要在这之前大量收集他要的东西,所以才有了魔物围攻,而事实上,外界传言受伤隐居的黑崎大人您,所拥有的东西也是他志在必得,而且还因为受伤好对付,这个机会他岂能错过?” “他?他是谁?他要的东西是什么?” “教皇。碎片。” “碎片?碎片并不能在驱魔师死后凝结成可以持有的实物,只会在新生儿身体内凝聚,他拿来做什么?有什么用?” “其实,从很多年前起,大家就没见过教皇的真面目了,五十年前即位的他,日常都以头罩遮住了面容,然而我从他的声音,步态等等看来,他并不显得苍老,不,应该说始终跟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因此我怀疑他很久了,但也就是前一阵子,他策划魔物围攻总部动作太大,才被我偷听到了一鳞半爪——大概是为了利用碎片永葆青春,至于办法我还不清楚……但他肯定有秘密可以做到这一点。” 一护沉默了。 他想到了很多。 被召入教廷的驱魔师的死亡率总是很高,之前还以为是教廷军队化作战方式的关係。 之前一直在顽抗恶魔的白哉,在进入教廷之后不久就出事了。 虽然在驱除魔物的事情上面划水,但教廷却一直维持着跟驱魔师们的良好关係。 这些可疑之处,并不是不曾察觉,只是不知晓背后的阴谋,就看不到其中的险恶。 教皇…… “那么你来找我,是我为了通知我赶紧躲避?对你有什么好处?”人不会做对自己毫无用处的事情,乌尔奇奥拉这么做,难道仅仅是看不过去教皇的作为? 一护不能相信。 “我想邀你加入教廷。” !!!!!! 一护惊怒之下反而笑了,冷笑,“你觉得我会接受你的邀请?” “我要成为教皇。” 青年毫不避讳的说出了他的野心,“那就要打倒现任的教皇。以教皇的作为,揭发并终止他的罪行的我势必能得到光明神的欢心,所以……我需要完全不会被教皇拉拢的助力。” “而因为驱魔师的伤亡对教皇充满仇恨的我就被你看中了。” 一护轻嗤,“可这全部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我凭什么相信你?” “加入教廷,黑崎大人才方便亲自调查不是吗?如果你发现我撒谎或者隐瞒,您大可选择不跟我同盟。” 一护心乱得很。 乌尔奇奥拉说得也有道理。 那些秘密,不深入教廷,大概是无法触及的。 可要他披上教廷的衣服,向从未信奉过的神明屈膝? 本心里就排斥这个。 “您不需要着急做决定,但是现在,我们该走了。” “来袭击您的是教廷最精锐的审判者们,在这个禁魔之地,人数是有绝对优势的。” 超凡力量不能发挥的话,凭藉的就只有身体本身的力量、速度、反应,而这些人之间的差别是有限的。 留在这里战斗并不明智,而一护也并不想连累禁魔之地的护卫们。 但既然这里成为了目标,那么就算自己不在,他们也难免会受到攻击,除非自己将人引走。 一护点点头,他并不畏惧乌尔奇奥拉或许是教皇的心腹,藉此接近自己心怀不轨的可能——黑暗之主的烙印,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他的,况且……即使在禁魔之地无法使用驱魔师的力量,一护自己也有所感觉,圣水给予的伤害,应该已经恢復了。 离开禁魔之地,作为最强驱魔师的他,哪怕没有烙印,也不会畏惧任何人。 杀机大起的一护计议已定,“我先去安排一下。” “请儘快。” 一护喊来了理吉,吩咐他去通知禁魔之地的护卫长全部撤退到镇上去,那些人总不至于滥杀无辜,理吉去了也就不要回来了。 “大人,您要走了吗?” 一年多的相处,当初的少年对一护颇为依恋,听到他的吩咐顿时眼泪汪汪的几乎要哭出来了,“您身边总要有人照顾……我不可以跟着您吗?” 一护摇头,“我恢復了,要离开了,理吉,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跟着。” 依恋什么的,都不需要——就狠心斩断吧。 接下来会有战斗,战斗之后要赶去总部见倖存者,再之后……调查魔物围攻的真相,总之都是不适合这个单纯的孩子跟随的。 他把话说得决绝,理吉就抽噎着不吱声了,却还是很利索地简单收拾了一些必备物品,然后才一步三回头地在一护的催促之下去找护卫长。 “我们走吧。” 将长发束高,换上了驱魔师的战斗服,一护背上很久未曾出鞘的斩月,“不需要掩饰行跡,我就要他们跟上来。” 眼底放射出充斥着杀意的寒光,乌尔奇奥拉心中暗凛,“您准备将他们全部留下?” “不然呢?”一护牵出马来,安抚了几下灵敏感受到什么而有些躁动的马儿,反问,“横竖你有徵召我进入教廷的权力吧?” “是的,审判庭进不了,我可以给您圣骑士团团长的职位。但获得下属的效忠就需要您的本事了。” “呵……” 开口就是圣骑士团团长!果然,想要竞争教皇位置的人不可能没有相当的势力。 一护冷笑一声,牵出马来翻身跨上,见乌尔奇奥拉也上了马,于是一甩韁绳,“出发!” 一护的发色特异,因此当他大模大样去镇上买了些补给,然后出了镇,径自向着总部方向出发之后,就感觉到了尾随的动静。 被自己引过来了,那么就不会去禁魔之地找麻烦了。 相处了一年多的小侍者也会安全了。 斩断几分惆悵和柔软,一护对乌尔奇奥拉道,“我要回总部,你是要跟我一起,还是先回教廷?” “总部已经是魔物肆虐之地,倖存者们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在哪里?” “拉奇芬谷。” “你安排的?” “是的。” “……谢了。” 就算是为了让自己承情将来帮他,但在敌人的阴谋下找到人并安排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用客气。” “那么首先,将鬼鬼祟祟的老鼠们揪出来吧。” 离开了禁魔之地,一护顿时感觉到了力量的充盈——那是比受伤之前更强大的感受,锐利,澎湃,所向披靡。 有点……迫不及待了呢…… “事实上,发现只有你和我,他们自己会赶上来的。” “吃定我了?” 一护冷冷一笑,手抚上了背后的刀柄。 果然,在晚上宿营的时候,敌人到了。 之前的小心谨慎在他们将小小的宿营地围住之后,变成了肆无忌惮。 乌尔奇奥拉没有出场。 他冷眼看着年轻的驱魔师一人一刀站在了篝火旁边,猝然蹿高的篝火映亮了他绚丽的长发,映亮了他手中雪亮的长刀,更映亮了他彷彿蒙上了一层坚冰的眼。 杀意如冰上的火,冰冷而酷烈,高涨。 围上来的敌人,穿着普通平民的服饰,身上那种教廷出身的气质在他眼里却是无所遁形。 没有言语交锋,青年毫不犹豫地扬起了刀。 然后那雪亮的刀光化作了席捲的狂风,化作了乱舞的雪花,化作了暴烈的雨丝,化作了……血色的漩涡。 断肢,残骸,血花,都不能让他丝毫动容,他沉默地站在再无其他活人的地方,垂下头来,擦拭着刀上成串流下的血。 “解决了。” 直到乌尔奇奥拉走过来,他才开口,不见一丝汗水也不带一丝喘息,他的声音异常平静,“血腥气太重,会召来野兽,得换个地方宿营了。” “嗯。” 指尖在微微颤抖。 那是压制不住的兴奋,近乎战慄。 这就是……最强的驱魔师啊…… 几天的疾行赶路后,他们到了拉奇芬谷。 一护见到的,只有重伤的浦原和雏森桃。 “其他的人……呢?” 他的声音有点抖,“冬狮郎呢?浮竹呢?涅呢?还有……”他继续报出一长串的名字,然而不详的预感,让他声音越来越低。 “抱歉……” 面无血色的浦原给了他一个惨淡的笑容,“他们都……” “小桃……小桃不是有孩子了吗?她也……”上战场了? “日番谷一直保护着她……只是……” 浦原话语里有无限的叹息,“受伤,以及目睹了所爱的人的死,她现在身体和精神都很不稳定,孩子也……很危险。” “能保住吗?” “如果她有足够意志的话……” “抱歉,你已经这样了……我还是习惯依靠着你……” “说什么呢!这个时候能见到您,我非常高兴。”浦原摇摇头,“您的力量已经恢復了?” “如果我感觉到力量恢復就及时回来就好了……” 一护悔恨地说道,“或者更早……我其实不需要离开总部去休养的……其实那个烙印可以保护我的。” “您是为了避免职务交接引起的麻烦。”浦原否认他的说法,“这个决定是对的,本来,没有了您,我们也应该能应对任何麻烦才是,您并不是公会的保姆。” “可是……” “会出事,一方面是魔物的聚集非常突然,一方面,是公会出了叛徒,在我们的饮食中加了东西,以至于战斗力大减。” 一护眼底顿时就浮现出杀机,“叛徒是谁?” “当时就被京乐杀了。” “但是魔物围攻的元兇还好好活着。”一护恨声说道,“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不会劝你放下仇恨。” 浦原略略撑起身体,面上顿时掠过痛楚之色,“但……当您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仇恨都没有了的时候,您还有什么归处呢?” “我……” 面对着长辈担忧的视线,一护眼眶濡湿了,他感受到了难以拒绝的温暖,然而这份温暖却已宛如风中的烛火,那么微弱,摇摇欲坠,“所以……你要活下来啊!” “抱歉……” 浦原摇头。 “真的……不行吗?” “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耗尽了生命力了……” 浦原苦笑,“能见到您一面,我很满足。” “我只是担心您……您的牵绊已经太少,等……之后,您要怎么办呢?” 泪水终于落了下来。 “大家……大家战死的时候……我却不在……” 如果不一意孤行尝试剥离烙印,至少还能守护着公会,守护着大家吧…… 可世间从来没有如果。 卸任会长的时候,其实是放弃了责任。 为了白哉,心里其实是恨着这份责任的。 被恶魔附身的白哉,哪怕教廷不插手,公会迟早容不下他——为着这一点,心中的芥蒂难以消弭,最终,放弃了公会。 以为没有了自己,公会也足够面对任何风浪,最后一代的驱魔师们,至少可以看到魔物消失的那一天,过上平静的生活。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安生。 谁知道会被阴谋摧折,熟悉的音容笑貌,尽为黑暗吞没。 彻骨的孤独和寒冷侵袭着全身,让一护几不能呼吸。 “那是我们无能,察觉不了阴谋,也没有能力自救。” 浦原握住落下了泪水的青年的手,“说过了,您并不是保姆啊!” “不好了!” 一个年轻人急急忙忙拍了拍们,“雏森她……” “她怎么了?” “总之快去看看吧!怕是……不好了……” “我……” “我也去!” 浦原掀开被子,勉力坐起,光是这么坐起,一护就看到他敞开的衣袍下,绷带上的血跡又扩大了一些。 “别勉强了。”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一护只能扶住了他。 幸亏雏森就在不远处的房间。 匆匆赶来先见了浦原,一护还没见过雏森,进入房间的第一眼,他就惊住了,病床上那个憔悴到枯瘦的少女,在被子下面瘦小到几乎被淹没的形影,还是当初那个,活泼娇俏,双颊泛着幸福红晕的小桃吗? “小桃……” “一护哥!” 少女在枕头上转过脸,她的眼睛亮了起来,稍微为她添加了一丝气色,“您回来了!” “我……我回来晚了……” “对不起,我们真是……没用呢……您不在,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少女声音很弱,毫无气力地在空气中漂着。 “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们的……” “说什么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一护哥您不需要把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像我……要是跟您一样想,还不得为冬狮郎……哭死啊……” “小桃……” “我很幸福哦,冬狮郎一直保护着我……我的宝宝,也一直陪伴着我……” 少女的声音变得更加飘渺,“但是我很累了……我们一家要去团聚了……” “小桃!” 一护急了,“你想想你未出生的宝宝……他还没看到这个世界……你忍心剥夺他出生的权利吗?” “没办法呀……” 少女微笑起来,“这个世界太残酷了……宝宝一个人活不下去的,我带着他,去跟冬狮郎一起,永远是我们的宝宝……” 眼中泛起憧憬和幸福的光华,少女一瞬间似乎重新活了过来,面颊变得红润,嘴唇也恢復了顏色,就像一朵吸了水而饱满绽放的鲜花,芳华在这一剎那重新盛开,仓促,却绚丽。 这份绚丽却充斥着极端的不详。 一护惊慌看向疲惫坐下的浦原。 浦原摇了摇头,“孩子才四个月,她支撑不了那么久。” “为什么……会这样……” “一护哥……如果有人对您好,哪怕……不是当初的那个人,您也别拒绝了吧……毕竟,我们都不能陪着您了……一个人的话,太寂寞了……” “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少女就笑得甜蜜,眼底瀲灧着明媚的光。 “您是个好哥哥。” 这朵猝然绽放的花,在短暂的芳华之后,又于剎那间枯败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坚强,但我还是想跟冬狮郎一起……没有他的世界,我不想待了……” 她喃喃着,眼底的光华渐渐敛去,闔拢了眼帘。 便再没有睁开。 大概是路途上一直兼程急赶,晚上就野外宿营的关係,这几天没有召唤。 然而小桃去了后,一护却是疲惫得眼睛都直往下掉,他倒是不想睡,内心被烈火煎熬着一样,压根不想休息,只是毕竟身体无法支撑,他最后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那张柔软宛如云絮的床上。 平时被魔王佔有的时候,他其实不喜欢这张床——太软,又厚实,被压着的时候会整个陷进去,挣扎都极其费力,就像落入了蛛网的小虫,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这个时候,却在这份柔软的簇拥下,感觉到最深处的紧绷也悄然松弛下来。 于是他叹息了一声,任由眼角的泪水滚落。 温热的手指拭去了泪水,然后轻轻将他拥入怀抱。 手掌轻拍着他的背。 不出声发问,只有无声的抚慰。 于是一护也没出声,就在这个怀抱中,放纵了悲伤的沉溺。 咳咳咳,这一章便当大派送…… chapter.27 chapter.27 良久,一护才开口,声音沙哑,“你都知道了?” “嗯。驱魔师的灵魂大量涌入冥河,我用水镜看到了。” 男人的声音随着轻拍传入耳中,一护一颤,驀地撑起身体,盯住了对方,“所以你……当时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些夜晚……那些夜晚,始终火热纠缠,贪婪索取,却不肯告诉自己一句?就在惨烈战争发生的时候,残酷追杀进行的时候,驱魔师们一个一个被杀戮的时候?! 一护想到这些,想到那时候自己一无所知地在魔王身下种种放浪形骸,眼睛一时间都红了。 面对他指控的视线,魔王的面容和音色却平静温和,反而显出一份高高在上的漠然。 “人间的事情我不能干涉,需要人类自己解决。” “可魔物不是地狱出去的吗?” “我也放出碎片造就了驱魔师——为此我至今尚未完全恢復。” 男人安详地面对他的指责,深黑的瞳凝视过来,那是无边无际的黑暗,纯粹,深沉,“一护,你是在责怪我?” “我并没有要你干涉人间的争斗,我说的是为何你不告诉我!” “如果你再也回不到人间,我会说,但你能回去,告诉你就等于干涉人间。” 男人轻叹,“只是一护……你想过吗?一旦魔物彻底消失,驱魔师们会是什么下场?” “什么……意思?” 驀地浑身发冷,一护恨不能掩住耳朵,男人冷静的声音却持续鑽入耳朵,“人类对于拥有异样力量的存在,从来只有恐惧和排斥,之前魔物横行,因此他们不得不依靠驱魔师,一旦魔物消失——人类是最善忘的物种,他们不会记得这份恩情,却只会嫉妒驱魔师们拥有的地位和财產,而千方百计冠以罪名,加上教廷很有可能公布驱魔师们力量的真相,你想过那时候驱魔师们会面对什么……” “别说了!” “作为驱魔师们,在和魔物的战斗中死去,他们会拥有对人间的功绩,来生将会有最好的开始。” “我不是不能付出代价干涉人间,但是没有必要。” “这个结局于他们而言是最好的。” ………最好的? 浦原始终不曾停止流血的伤口……小桃泯灭了光辉的眼,为了保护妻儿力战而死的冬狮郎……再也见不到的京乐和浮竹……虽然举止奇怪酷爱吓人,却做出了很多厉害药剂的涅……身材小巧,沉默却气势凌厉的碎蜂……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熟悉的音容笑貌消失在黑暗中…… “跟你的父母一样,来生他们会是普通人,拥有普通人的幸福。” “你不是说,纯凈高尚的灵魂会升入神的领域吗?” “前提是,他们是光明神的信徒,而驱魔师们都不信神。” 是吗? 原来……是这样…… “我可以……见他们一面吗?” “一护希望的话,”男人一直冷静的面容露出了些微无奈和柔软,“只是他们不能见到你,更无法交流。” “可以。”这样,已经很好了。 男人挥了挥手,顿时,那条彷彿充斥了天地的河流在眼前流过,透明,虚幻,却浩然磅礴。 一护看见了熟悉的脸容,从面前一一掠过。 跟其他挣扎吶喊面容惊恐的灵魂们不同,他们被或浓或淡的金光以及血色围绕着,面容安详双眸紧闭,顺着河流而下,血色渐渐涤凈,灵魂益发变得透明轻盈。 只是,他们看不到自己。 “那金光?” “是生前的功绩。” “所以会……有新的,最好的开始?” “当然。” “小桃……” 少女身边是银发的少年,怀中还有个可爱的婴儿,同样沉睡着,他们却手拉手,始终不曾分开。 一起,渐渐远去。 “思念是一种羈绊,足够牢固的话,就会让他们再度相遇。” 一护觉得心头盘旋多时的痛苦和沉重在这一幕面前终于渐渐散去了。 啊啊,这样就好。 这样,也是一别两宽,各自安生。 只是……那寒入骨髓的孤独,却无法因此消融。 随着熟悉面容漂流远去,再度侵袭了全身。 “我很高兴。” 这么说着,泪水却再度落了下来,“谢谢你……抱歉我刚才……” “没关係的……你还有我。” 洞悉了他的心情,挥手让河流消失不见,男人温柔地将他揽入怀中,“我永远都不会消失,不会忘却,不会离开。” 沉重到可怕的前景,为何在孤独寒冷的此刻,竟也消去了恐怖,而化作了近似温暖的安慰呢? 因流泪而酸楚的眼埋在男人肩膀上,泪水被布料吸走,一护软弱地接受了这份安慰,没有推开。 “你的碎片……跟着回来了吗?” “大概只有应回的一半。” 教皇……果然…… 憎恨有了对象,或许就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安心。 终有一天……会让他付出代价! 决心就是在这一刻下定的。 然后疲惫取代了火焰舔舐着心脏一般的灼痛。 “很累了。今晚……不做可以吗?” “当然,好好睡吧……我陪着你……” “嗯……” 宽大的手掌轻抚过发丝,温柔的暖意在头皮漾开,一护闔拢眼帘,在疲倦和暂时的安寧中,陷入了深沉的睡梦。 不停下坠……下坠…… 向着那毫无烦忧的永无乡…… 没有失落,没有悲伤,没有爱,也没有恨…… 可以放下一切,忘记所有。 小桃说的,也许是对的…… 在意识完全沉没之前,模糊地这么想道。 黑暗之主眼眸深沉。 对一护说的话,并没有谎言。 然而祂确实冷眼旁观了驱魔师们的灭亡。 为何不呢? 剩下的魔物,教廷已经有能力驱除。 为了赢得民眾的信仰,他们会不计牺牲。 驱魔师们註定消失。 阴谋提早来临,没有给教皇致命一击的伏笔在此刻显露。 当时其实不过是……作为朽木白哉,对驱魔师们难以压抑的妒意在作祟罢了。 因为看重那些人的想法,朽木白哉才会被心爱的人关入牢笼,继而送入死地。 作为驱魔师,朽木白哉同样跟那些人相处多年,相互之间不可能没有情谊,然而这些情谊在被“恶魔”附体后就一钱不值,哪怕拼上性命挽救了心上人,以及公会所有驱魔师的命也罢。 不怪一护,因为一护确实为难,但并不肯放弃自己,最后送走也是因为自己做了让他生气的事情,但对于驱魔师们,并不恨,甚至可以理解,却已断绝了情谊。 为何要为他们去干涉人间? 他们全部消失,寂寞孤独的一护才能更靠近自己。 看似骄傲强硬,其实心地太过柔软的一护,註定总要在左右为难中做出抉择,之后又在放弃和挽留间悔恨痛苦——斩断了这些无用的羈绊就好了。 为他们痛苦也只是一时,添点金光让他们来生好过一点,面对既成事实的一护终究会释然。 祂什么都没做,害死驱魔师们的并不是祂。 轻抚着沉睡青年的发丝,黑暗中,男人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他眼底的黑暗比夜色更深,在他的周围,彷彿有一隻庞大的黑暗的巨兽,蠢蠢欲动地露出了獠牙,要将沉睡着一无所知的青年那单薄的身影吞没。 乌尔奇奥拉离开了,他得去教廷做出安排,而且作为教廷人员,他在此停留也并不合适。 一护则留了下来,陪伴浦原度过了他人生最后一段时光。 浦原是从容而豁达的,哪怕被伤痛折磨,他也并不在意,每天晒晒太阳,跟一护谈天说地,还要吃这个要吃那个,满足一下口腹之慾。 因此这最后一段时光,至少在表面,隐藏了生离死别的痛楚和哀伤,相反倒可说是轻松愉快的。 他给一护嘮叨了很多,比如任何时候都要善待自己,自私一点一无妨,比如开心一点爱笑一点就一定有好事发生,比如放下了驱魔师的担子,才发现生活如此美好,下辈子不当驱魔师了可真好…… “就没有过遗憾吗?” “有啊。” 浅金发的男人微微笑着,“其实有喜欢的人,可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在一起……等到要死了才后悔没有珍惜机会。” “是……夜一?” “啊。” 曾经指导过一护,那个骄傲自信,光芒四射的紫发女子,也是一护认知中最有魅力的女性,只是她很早就在战斗中陨落了。 还未曾绽放出才华的时候,浦原曾是她的副手。 “她……真美,骄傲却从来不曾轻视过任何人,只是我自惭配不上她,才刻意疏离了她。”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我真正配不上她的,其实是这份用外物来衡量感情的愚蠢想法。” “要做为一个老处男去见她了,肯定会被嘲笑的吧!” “记得重逢的时候多点自信就好了吧!”一护被老处男的自嘲逗笑了,“说不定她别的都好,就是眼神不好,就能看上你呢!” “她确实眼神不好啊!那会儿就已经看上我了!” 老处男又洋洋自得了。 “那真是可惜了!那么青春洋溢,婀娜美好的女人身体……”一护掏出了夜一的口头禪,自己都被麻得说不下去了。 浦原哈哈大笑。 “是啊,她肯定会这么说。”眼底满是笑意和怀念。 一护不由伤感。 他见过的爱情都鲜有好下场,小桃和冬狮郎是青梅竹马,水到渠成,明明可期幸福美满最终却被命运摧折,浦原和夜一,却是因为男人的自尊心,而蹉跎错过,等到天人永隔之后,哪怕痛苦后悔到撕心裂肺,又有什么用呢? 自己呢? 大概是过度骄傲,以力量来决定地位吧。 如果早点拋开力量的妄执,就能看到白哉的坚强和努力,感受到他的温柔和挚爱。 而魔王呢…… 他的爱,又是为了什么? 就因为吞噬了白哉,因此也继承了白哉对自己的执念吗? 还是说,这份继承而来的执念,在自己的抗拒中反而加深了,越是求而不得,越是不能放开? 如果得到了,拥有永恆的魔王,还会一直执着于自己吗? 可即便真有这么一天,祂却也不会放自己自由——属于魔王的,任何人都不能触碰,这是魔王的尊严。 届时自己又如何自处呢? 小桃说的当然有道理,人如果要得到幸福,就不能眷恋过去,而应该珍惜现在——但那是该以平等的地位为前提的,自己跟魔王,却永远不可能平等。 并不是祂现在对自己好,给予温柔和款待,就能消弭这份不平等。 束缚着自己的灵魂,摆布自己的命运,他的这份权力,这份力量,造就的是永远不可以忽略的残酷现实。 “她说得对,真的是太可惜了。” 浦原的喟叹将游走的思绪拉回,“所以,珍惜现在,或许才能拥有未来吧。” 珍惜现在就有未来吗? 如果我对魔王的温柔加以回报,哪怕不平等,将来也可能获得幸福吗? 不会的。 不是我要的人,就不可能的。 被吞噬一切,连轮回的机会都不曾拥有的白哉,唯一还存在的证据,就是我的心,我的爱了。 如果我都捨弃了他,他就真的消失了。 所以我不需要害怕孤独,白哉会一直活在我的心里,那些记忆,那些真心,那些温柔和守护……永远不会因为时光和人心而改变。 这才是永恆。 我只后悔当初不曾珍惜。 一护露出了浅淡的微笑,“嗯。” 浦原低叹一声,岔开了话题。 半个月后,浦原与世长辞。 葬礼之后,一护遣散了拉奇芬谷的人员,一人一刀一马,踏上了前往教廷的路途。 一个月后,在圣地宣誓,成为了教廷的圣骑士,并就任圣骑士团团长,率领圣骑士们驱除魔物,还大地安寧。 中间有多少波折和争斗,都被乌尔奇奥拉的经营和一护强大的力量解决。 他的强大,他的战无不胜,使得他灿亮的橘发和明亮的眼眸被民眾认为是光明的象徵,以比对从前驱魔师公会会长十倍的热情接纳了他,爱戴着他,对他寄予极大的期望。 至于部下,强横的力量面前,所谓的不服也只是笑话而已。 一护很快取得了自己的地位,然后开始了扫除魔物的南征北战。 对于他的选择,黑暗之主显然并不会不知道,但是他未曾就这个问题跟一护讨论,也丝毫不曾干涉过,两人维持了微妙的默契。 一护私下里还是松了口气的。 毕竟光明神是黑暗之主的宿敌,他却给了一护决定的自由。 为此一护在夜晚被召唤的时候多少表示了一番,但之后就后悔之极。 兴奋的魔王他实在承受不起。 而且得寸进尺毫无下限,花样百出浪到飞起。 一护觉得自己已经被玩坏了。 白天,他是严肃威严的圣骑士,征战四方杀戮果断,夜晚,他是魔王床上的禁臠,淫乱放荡爱欲承欢,这样的束缚,一生也无法逃离。 魔王书写在身体和灵魂之上的名字将他的贞洁彻底锁住,他无法跟其他任何人有所亲密,哪怕战场上被刀剑撕裂了外衣,烙印也可以迅速将他包裹,不会外露一丝一毫。 他渐渐发现,成为圣骑士并不算是个很坏的决定。 光明正大堂皇正义的杀戮,可以发泄仇恨,隐藏夜晚的淫慾和罪恶,为他带来更多心灵的安寧。 因为他谁也无法忽视的赫赫战功,乌尔奇奥拉向光明神祈祷,得到了神諭。 ——当他将魔物斩尽杀绝,从人类的领域中驱逐的那一天,他将会获得一把来自天堂的圣剑。 这把圣剑名为惩戒之剑,哪怕越过人类的禁区,窃取到神明权柄的存在都能被惩戒之剑消灭灵魂和肉体。 乌尔奇奥拉将神諭交给了他,“看来,神对于教皇的忍耐也快到极限了。” 一护点点头,“但是教皇对我防备很深,从不曾给我单独靠近的机会。” “不要急,有机会的,等到魔物彻底消灭的那一天,他必须要召唤你覲见。” 可是,在那之前,要逼问到白哉死去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拥有了惩戒之剑,贪生的教皇就无法隐瞒了。 一护看到了希望。 更在内心深处不可抑制地萌芽出一个念头。 惩戒之剑既然能消灭窃取了神明权柄的存在的灵魂和肉体,那么……能伤到神明吗? 能切割神明给予的束缚吗? 或许。 至少这是一个希望。 为此值得付出努力和代价。 站在教廷最高的塔楼,他越过一个个直刺苍穹的拱顶,看向了遥远的大地和天空。 夕阳即将沉没,换黑暗来统治这一切。 风鼓盪起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没有温度,空茫着没有归处。 一如他的心。 失去了羈绊,轻得如此的……不可承受。 chapter.28 chapter.28 当人类节节胜利,魔物日趋减少,花费时间和精力更多的就是搜索魔物的踪跡了。 魔物智慧有高有低,留到后面的都是狡猾而善于审时度势的傢伙。 即使有浦原留下来的监测地图,驱除魔物的速度依然不可避免地缓慢了下来。 漫长或者短暂,都只是人的主观感觉,时间并不以任何人的意志变化,不疾不徐地前行。 加入教廷,居然已将近十年。 一护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十年风霜,自己的心,就宛如沉没在湖底的石子,长久在幽暗深处,而覆满了青苔和水草,被蚀刻到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曾经意气风发,骄傲肆意的那个驱魔师公会的会长,如今是镜中沉默内敛,眼神幽深的男人,只有身姿一如既往的挺拔傲然,蓄着一往无前的锐利。 说来也是可笑,这样的自己,居然还吸引了圣城一大堆小姑娘,尖叫着好帅好棒好想被他保护之类的,鲜花和礼物经常悄悄堆在简朴的住所之外,小伙子们也一副崇拜的模样,开口闭口都是想要成为黑崎大人那么强大圣洁的圣骑士。 他们都忘了,自己其实是驱魔师,看到的只有冠以圣骑士之名的自己。 驱魔师已经被人类忘记了。 千年来付出的血和泪,汗水和艰辛,抗争和怒吼……最后,风流云散,什么也没剩下。 一护曾经回过一趟艾尔卡纳山。 驱魔师们长眠的地方依然寧静,与世无争,而护卫们则早已解散,回归了普通人的生活。 理吉成熟了很多,已经是个高挑的青年,他在三年前跟镇上一个可爱温柔的姑娘结了婚,孩子都有了。 儘管他还是一样尊重崇拜,但眷恋的目光已经给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这样很好,一护欣慰地想。 “黑崎大人一点都没变呢!” 重逢的欢喜过后他惊讶地叫道,“还是那么年轻帅气!” 没变吗? 不变的大概只有容顏。 或许是黑暗之主力量灌注于灵魂,灵魂则反哺肉体的关係,他的面容跟二十六岁时相比确实没有多大变化。 只是心情早已在时光中面目全非。 十年尚且如此,那百年,千年呢? 永恆并非人类可以承受的。 如果连惩戒之剑都无法斩断束缚的话,至少可以……斩断自己吧…… 这一切即将终结,即将……看到结局。 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护眼底闪过冰寒锐利的光。 快点吧……已经快要等不及了…… 是个即将会铭记在歷史上的日子。 监测地图上面,已经再没有了闪烁的光点,这表示着,人间的魔物已经彻底消失,大地恢復了安寧。 万人狂欢的庆祝会后,一护得到了教皇单独的召见。 从黑暗之主那里知晓,除非跟人类融合,成为驱魔师力量的核心,失去驱魔师的碎片是无法长久停留的,即使用了特殊的办法,也只是延长一定时间而已,教皇靠灭绝驱魔师得来的碎片,大概已经没剩多少了。 而最大也是最后的一块碎片,就在自己的体内。 如同自己图谋着教皇,教皇也在图谋着自己。 作为诱饵,一护从不怀疑自己会得到机会,只是没想到教皇这么沉得住气,直到魔物完全消灭之后才行动。 等了十年,真的很心焦啊。 他微微地笑了。 沉静的笑容染上喜悦,眼底跳跃着点点流光。 或许是即将迎来尘埃落定的结局,居然久违地露出了轻松的模样,而跟一切还未曾发生时,那个不认为世间有什么事情可以为难倒自己,过着肆意的生活的黑崎一护参差彷彿。 “要小心。” 乌尔奇奥拉面色沉重,“他既然敢召唤你,就肯定是有底牌的。” “我也有。” 一护微微扬起了下巴,“神明回应你了,还赐下了圣剑,说明祂站在你这边,你还担心什么?” “作为神的牧羊人,我不能去擅自揣测神的心意,只能谨遵諭令。” 乌尔奇奥拉狡猾地说道。 “嗤!” 一护想了想,大概也有道理。 黑暗之主说过,光明神其实是个老奸巨猾的傢伙,并且毫无感情可言,所谓的神爱世人根本是个笑话,他只是需要人类的信仰罢了。 记得当时自己问祂,【那你不需要吗?】 【我和光明神是规则化身,其实不需要信仰也可以永恆——但光明神希望能胜过我一筹,所以才用信仰不断强大自身。】 【那你不吸收信仰,不是要比他弱了?】 【单纯论力量,他确实可能更胜一筹,然而信仰是有毒的,人心何其复杂,信徒又何其多,这份力量不可能纯粹,长久下去会容易被污染了心智,而成为信仰的奴隶,因此我不愿意沾染。蓝染是製造了一件神器,以无生命的神器来承受信仰中蕴藏的繁杂意念,因此才不至于被信仰污染,但是他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偏执,明知道光明和黑暗都是世界存续的基石,还是一心想要打败我。】 光明神的这份偏执,会让祂做什么呢? 在黑暗之主回归地狱之后,祂就不再被誓言束缚,可以走下王座了。 但这些年来,祂除了赐下更多的圣器给战士们使用,其他的也没有什么作为。 教皇的所作所为祂真的不知道吗? 知道的话,为何继续纵容? 还是说,戕害的是驱魔师,收集碎片让碎片不能回归对于光明之主有利? 祂利用了教皇贪求永生的心理,却又支持着乌尔奇奥拉? 赐下圣剑给自己,除了对付教皇,还有其他用意么? 想多了脑仁都疼! 管他,无论如何,惩戒之剑已经得到了! 一护想不到惩戒之剑居然是这么小巧的一把剑,说是剑,其实称之为长匕更为合适,剑身纤细,精美的握手上满是繁复雕花,比起武器,更像是精工的艺术品。 倒是很方便隐藏和携带。 一护点点头,“那我去了。” “万事小心。” “放心吧。倒是你,准备好收拾局面。” “都准备好了。” 高高的穹顶之下,两人作别。 乌尔奇奥拉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但也仅此而已。 等他登上教皇之位,会对知晓这么多秘密的自己如何呢? 横竖之后也不会留在教廷了。 那些荣光和名誉,难道还会贪恋不成?谁爱要给谁去! 一护冷哂着迈开步伐,不曾回头。 “你来了。” 洁白嵌黑边的袍服,遮住了面容,连眼神都难以捕捉的面具,失真的声音,高高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即使青春永驻,这般藏头露尾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护单膝点了点地,“是的,我应您的召唤而来。” “辛苦你了,我的孩子,守护和平驱逐魔物,你立下了足以铭刻千年的功绩!我为你感到骄傲。请起来。” 一护站起身来。 “你有什么心愿吗?提出来,我会儘力为你实现。” 一护直视着面具下的男人,“什么都可以吗?” “尽我所能,实在做不到的,我可以为你向神祈求。” “我的愿望……就是想知道,十年前,被驱魔师公会送来的恶魔附身的朽木白哉,究竟在教廷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后来黑暗之主的回归。” 一护眼中闪过凛然的寒光,“他一直坚持对抗着恶魔的侵蚀,没道理到了可以凈化魔物的教廷反而那么快就支撑不住了,不是吗?” “你在怀疑什么?孩子?” “我怀疑您。” 一护一笑,“他最后见到的人就是您吧,教皇大人。” “是乌尔那个不安分的孩子告诉你的吗?” “好歹在教廷十年,是不是一面之词我还是能打听清楚的。” “你捨弃了那个孩子将他送来教廷凈化,却在十年后要问个究竟,可是你对于他的秘密,究竟知道多少呢?” “您说什么?”白哉……会有什么秘密? “那个孩子的容貌和名字都是特别的,他一出现,我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 “千年来,每隔几十年或十几年,都会有一个名为朽木白哉,且容貌一模一样的驱魔师出生,活跃在对抗魔物的战场上,他初时并不算特彆强,然而特殊的是他会越来越强——要知道驱魔师的力量是有上限的,即你们所谓的潜力,然而这位驱魔师却不会有上限。” “为什么?” “因为其他驱魔师只是融合了碎片,而他不同,他是魔王行走人间收集碎片的容器。他的体质特殊,能够将驱魔师死亡后还未凝聚到新生儿体内的碎片吸收到体内,融入自己的碎片。” !!!!!! 电光石火间,一护想起来了,力量进步一直缓慢微小的白哉,在“恶魔”附身后还未曾被囚禁起来的短暂日子里,因为频繁去清扫魔物,而力量飞涨……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那……既然那位驱魔师那么强,那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每一代都有! 容貌一模一样! “因为容器是极其珍贵的,活的圣物——除了他,没有别的任何办法能长久留住可使用的碎片。” 男人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因此,教廷总会在第一时间将他延揽,不让驱魔师公会发现,哪怕加入了驱魔师公会,也会儘快徵召,实在不行就想办法弄死或囚禁,再消抹掉所有痕迹。这个秘密已经延续千年,你自然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毕竟,掌握了秘密后就渴望永生不死的不止有我,还有教廷的很多人。” “只是这一代的朽木白哉比较特殊,他被你发现并且带走,而且被你保护得太好,一直留在总部不曾出去执行任务,我们竟没有什么办法动手,直到你主动将他送到了我的手里。” “你……” 为了当初衝动的行为,一护已经悔恨了十年,然而现在才知道,他的悔恨压根还不够。 他亲手将白哉送到了魔鬼手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 一字一字,切齿的质问,带着无尽的悔恨和愤怒。 “我想用对待他的前辈们一样的办法,获得他的合作,可惜他固执得很,死活不愿意,于是我只能选择将他封印,可倒霉的是,他的附身的恶魔居然是黑暗之主,在最后关头,眼看逃不过,他选择了被黑暗之主吞噬,造就黑暗之主的回归——那一下夺走了我收集多年的碎片,而黑暗之主回归之后碎片只会越来越少,真是可恨!” “你为何对我如此……坦诚?”本以为需要拿下后逼问,却不料就这么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那当然是为了捕捉你啊!” 教皇的大笑声中,地面突然绽放出夺目的白色光华,这光华匯聚成一个玄奥的形状,一护立即惊觉,“阵法?” “最大的一块碎片来到我的面前,我自然会对你仁慈一点,解了你的疑惑。”男人满意地说道,“当然也是因为阵法的发动需要时间,最强的阵法,能够束缚恶魔大君等级的存在,世间没有人可以抵抗——你就乖乖被我封入圣棺吧,在里面你只是不能说不能动,但可以获得永生呢!那之后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圣棺修復好。” 兴奋的笑声中,白光旋转着,向着一护身上缠绕上来。 一护眉宇间却毫无恐慌,只有无尽的悲伤。 “你当初,就是想要这么对待白哉的吧?” “哈哈,是的,那个蠢材,居然为了不被封印而甘愿被黑暗之主吞噬,真是气死我了!” 原来如此。 反覆想了很久,疑惑了很久的问题,终于得到了答案。 恍然间,一护明白了世间最可悲的事实—— 白哉……他是黑暗之主行走人间收集碎片的分身,在召唤了“恶魔”的瞬间,他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为了黑暗之主的新生,为了世界的平衡,为了让魔物不再侵袭地面,他必须消亡。 哪怕他那么努力而顽强的活着,用尽了一切力量拚命要变得强大,要成为更好的人…… 也註定是无用的。 那样让人心疼的顽强和努力,周围的所有人,甚至包括自己,都轻视了他,无视了他,结果连这个世界——也只为他准备了无慈悲而冷酷的结局吗? 教皇、自己、世界、命运、旧黑暗之主,都是推手,合力将白哉推入了万劫不復的深渊。 他的牺牲,成就了新的黑暗之主,成就了不会再有魔物出现的人间,成就了如今即将来临的和平之世,却唯独没有他自己。 被吞噬的那一刻,白哉,你在想什么呢? 可有怨恨?可有悲伤? 心脏冻结了,曾经的希望和温度,原来都是毫无必要的。 一护垂下了头,长长的发丝掩住了他的面颊,毫无血色,宛如冻结的雪。 “他会甘愿被吞噬,不但是为了逃脱被封印的命运,也是为了保护这个世界。” 因为这是黑崎一护要守护的世界。 因为这是黑崎一护存在着的世界。 所以儘管世界不曾待他以温柔,他却依然爱着这个世界,愿意为了这个世界将身体交给黑暗之主。 是这么温柔的人,却从未曾被回报过一星半点。 青年眼中有星子般的晶亮坠落。 白光缠绕在了他一动不动的身体之上。 教皇面前晶莹剔透的棺材形状的东西已经打开了,徐徐逼近,要将青年封入其中。 然而青年猛然抬头,瞬间,一道洁白无瑕的光华划破了视野。 一闪而逝。 “反抗也没用的,我的阵法和圣棺……” 男人的笑声嘎然而止。 有形的圣棺,以及无形的白光,全部被那一道光华利落无声地划成了碎片,宛如无数流萤飞舞,轰然洒落了一地晶莹,随即是铭刻在地砖之下的阵法,掀开了地面,破碎成一截一截。 “你……你……” 青年手中握着一把晶莹小巧的短剑,看着精工华美宛如艺术品,那纤细晶莹宛如春冰的剑身中却凝着让人心悸的力量。 “你的好日子该结束了,教皇。” 青年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儘管他眼底还留着悲痛的晶莹,“光明神放弃了你。” “我……我不会死的……我是永生不死的!” 教皇仓促后退了两步,到底一挺腰,重新凝聚了意志,在手心凝出巨大的光球,“死吧!” “会死的是你。” 青年冷冷说道,弓步,前刺,极其简洁的动作,却拉得他身体宛如紧绷的弓,凝出一点剑光稍纵即逝,是流星也比不过的速度。 教皇的动作凝滞了。 他错愕地看着已经收剑静佇的青年,然后缓缓低头,这才看到胸口一个拳头大的空洞,透过空洞,背后的座椅和墙壁都歷歷在目。 “我……我……” “教皇?不过如此。” 青年不屑冷哼。 “我会死?我居然……会死?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要死……” “人都有一死,你用卑鄙手段偷得了无数岁月,但终究不可能永远。” “不……不要……” 绝望的吶喊声中,男人轰然倒地。 他的面具在跟地面的碰撞中裂了开来。 露出一张黑色短发下年轻俊挺的容顏。 “保持了年轻却不敢给人看到,又有什么意义?”一护俯视,轻声说道。 “你还年轻力壮,不会懂得……” 男人翕动着嘴唇,微弱地说道,“衰老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渴求永恆,害怕死亡……想要一直一直活下去,思念和记忆,权利和名望,财富和享乐,都想要永远拥有……只是做不到才不得不……放弃……” “我也要……死了……不甘心啊……” 他的眼睛一点点灰败下去,失去了神采。 一护将短剑纳入鞘中。 “永恆有什么好?所有痛苦的,悲伤的记忆,都长久折磨着心,谁能忍受?而即使是幸福,或许一开始美好……但感情和心,都很容易在漫长岁月中褪色变质,反倒悔不当初——人类根本不需要永恆,也承受不起永恆。” 轮回过后,人的心才可以忘却悲伤和痛苦,重新开始。 他转身,一步步走出了这个殿室。 异彩纷呈的玻璃镶嵌成各种宗教意味的图画,长而高的窗中透出的光线也变得五顏六色,绚丽而神圣。 青年走出殿室的身影却只有无边的孤寂。 chapter.29 chapter.29 “哈……唔啊……不要太……嗯唔……过分了……” 宽大华丽的长靠背椅上,赤裸的青年长发披散,面颊緋红,双腿大张地背靠着坐在黑发双角的恶魔怀里,细韧纤长的腰被一双白皙的手紧紧握住,抬高,压下,迫得那洁白臀股间靡红肿胀的花蕾不停吞吐着赤红硕大的柱体,一次次被撑开的纯正靡红几乎要渗出血来,这淫靡又残酷的一幕在面前巨大的镜面中纤毫毕现,青年数度想要扭头逃避却被男人掰正了脑袋,“一护好好看啊……你的表情……你的身体,都不是这么说的……” “变态……啊啊……” 一个自下而上的猛烈撞击掀起让腰肢酥麻的甘美疼痛,挣扎自然瓦解无形,镜中的青年露出惊悸又快乐的神情,眼角溢出官能的水色,身体绞拧起来,连带着下腹的墨色符文也活了一般,那动情的模样……足趾都蜷缩了起来,为那鑽到心底里去的快乐和难耐…… “不喜欢吗?我觉得好看极了……” 俊美的恶魔咬住他的耳朵,墨色长发跟橘色长发融匯出华美的纹理,那交颈廝磨的姿态,宛如一匹俊美的独角兽缠绕在身上,深邃而热烫的眼神一眨不眨盯着镜中的一护。 “就想让一护也看看……很兴奋呢,一护的里面绞得实在厉害……都快把我绞断了……” “开什么……玩笑,我要是……哈啊……绞得断,一定早就……这么做了……”不甘被戏謔却又不得不沉溺在火热巨物穿梭于体内摩擦激起的雷殛般的快意浪潮之下,一护恨恨地在呻吟间隙里说道。 “嘴硬……” 柔腻的舌滑入了耳廓,在那里游走勾勒耳廓的形状,一护顿时觉得耳鼓都轰然作响,火烫到要融化一般,“啊啊……混蛋……” 内里却更加兴奋地蠕动着缠住那不停抽插的巨物,哪怕蕾瓣肿胀,丝丝痛楚中更多的是崩溃般的,要被弄坏却益发满足的快乐。 这样的身体……越是被欺负反而越是喜悦的身体……早就已经无可奈何了…… “还有力气骂人啊……我是不是得回报一下一护?” “你……你又要干什么?”这么多年来,一护也不是没有过破罐破摔,乾脆主动点反而容易解脱的想法,然而魔王的花样百出和毫无下限让他只能甘拜下风,此刻宣告一出,他顿时不得不紧张起来。 “这个……?” 一根墨黑色细长均匀的尾巴从下方闪了出来,尖端还有个箭头,此刻那箭头正兴緻盎然靠近了被硕大完全佔满的蕾口,要往里面掺上一脚。 一护吓得魂飞魄散,振起所剩无几的力气拚命挣扎起来,“不行……不行、进不去的……” “怎么会呢?一护不也吃过这个吗?还好几回呢!” “那、那哪一样……单独进去是没问题,但这样……啊……说了……不行啊……” 丝毫不以一护的挣扎为意,男人几下猛力的抽插顿时就让一护呜咽着瘫软在怀里,大大掰开洁白的双腿,那墨色的细长尾巴顿时附在硕大旁边,在抽退着快要脱出的间隙里,跟着硕大一起猛地往内里衝去。 “呀啊啊啊——……” 本就肿胀得厉害的花蕾彷彿要被撕裂一般,漫上鲜明的疼痛……明明只是那么细的东西…… 眼泪扑稜稜掉了下来,哭泣出声的一护无力申诉着,“痛……痛啦……” “乖……忍一下……马上就舒服了……” 男人侧头吻上一护眼角的泪水,长尾则继续往深处鑽去,一护感觉到那细长柔韧的物事绕着巨大茎柱盘了几圈,紧紧贴住了柱身,就像是本来就撑得人吃不消的体积凭空又大了一圈,更过分的是在巨柱冲入的时候,尖端那柔软却不容忽略的箭头好死不死摩擦过深处的那一点…… “啊啊啊啊……” 腰肢猛然弹起,一护迸出甘美的腻吟,“那里……那里……” “喜欢吧?” 说着,能够依附巨大而动却也能自如行动的箭头还顶着那一点鑽了两下,又用两侧的勾去来回廝磨,一护浑身发抖,不堪被激起的兇猛情潮,“唔……呜呜……受不了了……别这样……” “明明是舒服得哭了……” 前方本来才射过没多久还靡软着的茎芽,就这么一分一分地挺翘起来,精神奕奕地昭示着青年在这样的行为中得到了多大的快乐,男人一把抓住那活泼泼的小东西上下搓揉,令青年更是挣扎着哭喊了出来,尖端却溢出了白浊的汁液,引来男人低沉的感叹,“一下就把我的手打湿了……” “呜啊……啊啊……” 前后夹击加上尾巴的加入,一护实在受不了了,那狂乱的快感浪潮就像巨大的蟒蛇,缠住他高高扬起然后狠狠砸向地面,五脏六腑都在衝击中移位一般的感受,太过快乐,太过激烈,体内有什么在一分一分崩溃的声音传来,一护知道那是自己仅剩的理智和矜持。 “不行……不行了……” 随着拇指将铃口溢出的白浊涂抹开,近乎粗暴地上下捋动,而后蕾也被更加激烈地楔入,在深处狠狠捣弄,一护扣住男人双臂支撑身体的十指指甲发白而嵌入肌肉,呜咽声已经转为无法抑制的低泣,那低泣却并非代表悲伤和屈辱,而是快乐的,婉转的,满盈着媚意,渴望更多,“求求……求求你、陛下……” “求我什么?” 祂着迷地看着镜中青年双眸迷离身姿靡艷,最后的矜持和理性都要丧失的模样,“不说清楚我可是不知道呢……” “啊啊……想射……陛下……想要……被陛下……喂满精气……” 青年动情地哭泣着,不顾羞耻地吐出讨好的话语,“拜託……快一点啊……” “一护真聪明……知道我不想让你这么快射……” 男人紧了紧手掌,握紧那弹跳的茎芽刺激出青年益发拔尖的哭喘,“如果我不给……一护要怎么做呢?” “我……啊……我……” 无助地仰折了颈子,在一个打桩般兇猛的进入中,一护大口喘息着找不回声音,“我……我愿意动……啊哈……求你……” “之前要一护动一护不肯,这个时候倒求我让你动了……” 男人低笑着,呼呼的热气灌入一护的耳朵,在深处轰鸣作响,“那我就饶了一护,让一护动吧……好好动……就让你出来……”说着,祂放开了挽在臂弯中的双膝。 “嗯……嗯……我知道了……” “还有,睁开眼睛好好看着……” “你……” 一护只得睁大了被泪水和汗水迷濛的眼,双手撑在了男人的大腿上,背对着男人,双膝跪在两边用力,将缠绕着墨色长尾的茎从体内抽出,箭头两边的尖端虽然柔软,却也极具存在感地刮擦着内壁,让他从腰到膝盖不住颤抖,“啊……啊啊……” “快啊……” “呜……” 用力坐下,让那火热的巨大的头端击穿身体直到腰臀深处,一护梗直了颈子,发丝甩出灿然流光,迸出不堪承受的吶喊,“呀啊啊……” “好深……一护把我……全部都吃下去了……” “啊啊……太深了……我……嗯啊啊……”前方再次跳动着溢出汁液,男人力度松紧适宜地扣在上面给予欢愉,却也时刻传递着威胁——究竟能不能得到解脱,还得看他的表现! 一护只能睁大眼睛看着镜中敞开身体拚命上下起伏着吞吐魔王性器的自己——扭着腰,淫荡到无法言喻的姿态,双眸会在火热吞入到深处时溢出官能的泪水,咽喉深处则迸出娇艷的呻吟,那喜悦满足的红晕在脸颊上顿时深了一层,胸口的乳头肿胀宛如石榴子,散发出渴求的气息…… 羞耻,习惯了欺凌的身心却更加兴奋,漫上轻盈的粉红,到处密布的吻痕和淤痕益发鲜艷欲滴。 “好看吗?” “很……很淫荡的……样子……” 挤出声音,羞愤的泪水也滚落了下来,将那灿烂的瞳眸洗得更为冶艷。 “一护真是……可爱啊……” 祂不由得迸出了感叹——即使身体太过敏感而容易调教,心灵却始终固执地要维持着最后的凈土,于是无论何时也无法完全放弃挣扎,为自己的表现而羞耻难堪,这样的一护,是如此的美味,诱发出加倍欺凌,佔有他全部的渴望。 十年了……却从不会减退半分热度和渴求,反而与日俱增,日益焦灼。 总以为自己有的是时间,不需要心急,然而固执的一护却总会激发出自己最深,最焦灼的渴望…… 煎熬却又甜蜜。 “马上就让一护出来……把精液射到镜子上……好不好?” 吐出露骨的下流话,立即,青年本就紧窒的内里挛缩得更紧了,死死咬住硕大,连缠绕在上面的尾都要被挤得跟不进去了——这过于灵敏,直接的反应,叫人怎么忍得住呢? “果然,一护想要这样,是不是?” “呜……不……” 想要摇头却又怕更多的折磨,多年下来到底学乖了的青年犹豫着最后点点头,“让我……出、出来……陛下……射到镜子上也……没关係……” “那一护可得咬得再紧点……我要跟一护一起……” “嗯……嗯嗯……” 睁大了眼睛,青年跟男人在镜中交匯了视线,顿时无可奈何地点头,“我……我这就……” 卖力咬紧了的肉壁蠕动着粘附上来,廝磨间那快乐实在销魂,男人满意地低吟,火热又涨大了一圈,连着缠绕的尾,将那起伏着吞吐硕大的蕾口都撑得毫无皱褶,薄致如半透明一般,青年顿时受不住地哭喊出来,“啊啊……受不了了……不行……拜託……” “我帮一护……” 失去了游刃有馀,呼吸浊重的男人放开流泪不止的茎芽,双手扣住青年快速起伏的臀,高高抬起狠狠下压,火热也在下压的瞬间猛力往上顶,带着尾巴尖的箭头去不停顶弄那连接快乐的一点,让青年迸出更多媚意满满的哭喊,“就要……呃……” “啊啊啊啊……” 失去抚慰的茎芽抽搐着射了出来,白浊飞溅,果然射到了镜子上,粘稠地往下流淌,拉出道道湿痕,而男人也咬紧了牙关,快速而兇猛地楔入那频密挛缩着的内里,“呃……一护……” “啊啊啊……不行……快……” 才高潮就被这样兇猛地征伐,青年哭泣得更加厉害,双手要撑不住身体,而瘫软在男人的腿上,只有俏臀被高高捉住,向下一次次狠压,“快射到……嗯啊啊……我的里面……陛下……” “就给你!都给你!” 低吼出声,祂也酣畅淋漓地喷发了,将一股一股火热的粘腻灌注到青年的腹内,让他涣散了冶艷湿润的眸,“啊……好烫……” 前端再度弹跳着,又喷出了一小股粘腻,竟是又来了个小高潮。 “这么喜欢吃我的东西?” 故意将火热乾脆地抽出,带得内里的粘腻就要流淌而出,青年大口喘息着,赶紧收紧了一时间合不拢的蕾瓣,被他看在眼里,将瘫软的青年抱了个满怀。 “一护真乖……” “嗯……好累……” 软绵绵汗津津地任由男人抱着,向后将脑袋枕在男人肩膀上,一护长长叹息出声,“都没力气了……” “又撒娇……”细碎的吻落在肩膀上,又移到了后颈,一护在那战慄的酥麻下瑟缩了肩膀,“才不是啊……真很累的……” “我知道,一护干掉了教皇,让碎片回归……这不是正在感谢一护吗?” “这种感谢我才不要!”根本是为折腾人找借口! “别这么说,一护难道不舒服吗?” 一护压根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说起来,你的力量碎片……就差我身上的了吧?想什么时候回收?” “没关係的,一片碎片并不会影响什么……回收的话,一护就会终结了人间的生命,等等也不要紧。” “力量不完整不会有问题?” “一护在关心我?”男人高兴地收紧了臂膀。 “才不是!” 一护矢口否认,“我只是确认一下,不过……只是教皇的灵魂应该进入冥河了吧?” “并没有。” “没有?” 一护惊讶睁开了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深思的流光——果然,惩戒之剑是连同灵魂一併消灭了吗? “八成被光明神截走了吧。” 抱着他的男人也不以为意,“教皇是害死驱魔师们的兇手,你如今为他们报了仇,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 一护加入教廷他是知道的,当初略有不快,但也未曾干涉,就算教廷有什么主意,烙印足以保护一护,也能理解一护想为死去的同伴报仇的心理,只是没想到这一呆就是十年。 驱魔师们是不会有信仰的,信奉自身力量的心,很难培养出虔诚的信仰,但祂也担心过,一护会不会为了摆脱自己而求助光明神,只是信徒的心灵会有无形细丝跨越时空跟信仰对象连接,这对于神明是一望即知的事情,因此看不到信仰细丝之后便也放心了。 一护抿紧了嘴唇,终于在心底下了一个由来已久,却才刚刚成型的决定。 他开口,“我会离开教廷。” “然后?想去哪儿?” “没有。” 青年的声音带上了深深的惆悵,“大地广阔,我却已经没有牵绊,所以想来想去,大概……先去父母的墓地看看,然后跟护卫们告个别……然后……” “然后?” 祂浑身驀地紧绷了起来,奇妙的预感让他知道,或许十年的等待,即将得到答案——最美妙的那个。 “我就来这里吧。” 青年转过身来,恢復了澄澈的眼直视着祂,眼底一片沉静,彷彿再无意外和波澜,“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我……” 微颤着半垂敛的眼睫遮住了眼底似羞涩似不安的波光,“可以吗?” “当然!” 喜悦地将青年紧紧拥抱,“我很高兴,一护。” 说着还觉得不足以表达夙愿得偿的喜悦,他重复着,“真的很高兴。” “我知道啦!你快勒死我了。”青年在怀中兇巴巴地挣扎着,祂却不肯放松地抱得更紧。 最终,选择了我。 放弃可以在地面自由的馀生,来陪伴我。 对于骄傲倔强的一护来说,这表态其实已经是告白。 等真正在一起之后,就能听到真正的告白了吧? 一定要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一护,谢谢你!” 他重复着,“谢谢你愿意来到我身边。” “我、我只是没地方可去了而已……毕竟公会总部早就面目全非了,教廷我也从没喜欢过,还有……” 青年还在彆扭地辩解着,祂已经擒住尖巧的下頜,往那不停翕动的红唇上重重吻了上去。 青年一震,随即柔软了嘴唇,灵活的舌尖还主动舔舐了上来。 这么的甜! 祂将小舌迎接进口腔,轻轻地咬着,舌尖热情缠绕上去。 “唔……唔……” 双臂环上了颈子,青年打开身体,热情回应着祂。 一个翻身压上了怀中的身体,涌动身体廝磨那沉睡状态的下腹,令青年急促了呼吸地低吟出来,舌头趁机将廝磨间变得无力的舌推回去,在那甜美的口腔中逡巡起舞。 “啊……陛下……” “再来一次?” “很……很累啦……”手掌按在了胸膛上,想要推开却没使上什么力道,压根就是欲迎还拒。 “不用一护动,你只管休息,我来就好……” “听你胡扯……” 青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大概是人间的伙伴都没有了的缘故,这十年来他笑容不多,气质也越来越沉静,于是偶尔一个笑容,总能让祂格外稀罕,况且是衬着红晕未褪的腮,而如此艷色焕发的笑容呢?重重吻住唇角那未曾恋曲的笑容,“一护,我爱你。” “如果你爱我就是要这样乾死我……我寧愿你不爱我呢……” “怎么会死呢?我永远不会让一护死的,这是让一护快乐的事情啊……” 分开青年双腿,火热抵住湿滑的入口,上下摩擦了几下,青年就在那淫靡的触感下颤抖不已,颊上緋晕更甚,蕾瓣则嫵媚地收缩着舔舐敏感的顶端,他自然就知晓了青年的心意,沉腰一个用力顶了进去,贯穿了那甜蜜的源泉。 “啊啊啊啊……好深……”甘美的吟喘迸发,而四肢和内壁一併妖嬈缠绕——颠倒翻覆,醉生梦死的时刻已经到来,无论何时,都这般令人沉醉。 “不深怎么满足一护呢?”大开大闔地衝撞,捣弄,索取那无上的甘美也给予心爱的人无尽的快乐。 “嗯啊啊……不要一开始就这么……呃唔……激烈……” “里面好湿……紧紧吮着我……这么热情……”祂低笑着去吻青年满溢着难耐和快乐的腮,“一护也坦诚点啊……” “啊……啊哈……谁会……” “好,不坦诚也没关係,一护的身体坦诚就行了……” “啊啊……那里……” “腿都缠上来了……唔……真棒……” “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大概是……太高兴了……” “啊……哈啊……好舒服……” “这里又起来了呢……” “嗯…………是、是的……” “唔……这么乖,是想要碰这里吗?” “啊啊……啊哈……那里……” 此起彼伏的綺语丽声中,缠绵未歇,云雨方开。 拜祭了父母和所有埋葬在此地的驱魔师们,一护默立良久,也没有去镇上,就牵马离开了。 黑暗之主告诉他,地狱的入口会在朗萨城山峰附近的一个山洞打开。 当初驱魔师公会会将总部选在那里,其实是那处魔物特别多,也就是人间和地狱之间的屏障特别薄弱的缘故,因此地狱入口在那里也就不奇怪了。 一护向着朗萨城赶路。 一路上很是平安,魔物消失之后,久违的安寧降临人间,于是贵族驱使佃农努力开垦田地,挥汗如雨,城中贵族们则夜夜笙歌,欢庆未歇,教廷趁机到处讲道,宣扬今生受苦是因为生来原罪,只有努力赎罪才能升入天国,享受永福。 失去了魔物的威胁,普通人的日子,依然充满了剥削,愚弄,而辛劳艰辛。 但这已经是人类自己的事情。 一护一路观看着,内心竟毫无波澜。 朗萨城当年在魔物攻击下全毁,重建之后自然不復当年模样。 一护在城中歇了一天,夜晚,他连马匹都放弃了,携带着行李就出了城,攀上了当年驱魔师总部所在的山峰。 树木依然青碧,当年的屋舍连绵却已成了断壁残垣。 一一经行而过,记忆如潮水般生灭,然后留在了身后,一护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的入口。 比黑夜更浓的黑雾瀰漫在洞口,一点指引的星光在深处闪烁。 这一去,就是告别人间。 一护回头望向了山下的星星点点的灯火,隔着黑夜造就的长河,迤邐如歌。 别了…… 再无留恋地转头,他大步向前,跨入了黑雾。 本来是想花半章描述一下十年后的夫夫现状的……然而一到啪就爆字数,差点佔领一整章……o(╯□╰)o 番外·上 哈哈哈我回来啦!终于有休息了好感动 番外 (上) “结束了。”橘发,白袍,年轻的圣骑士俯视脚下原本尊贵,如今却如同烂泥一般等待死亡的黑发男人,“保持了年轻却不敢给人看到,又有什么意义?” “你还年轻力壮,不会懂得……” 垂死的教皇翕动着嘴唇,微弱地说道,“衰老是世间最可怕的事情……所有人,所有人都在渴求永恆,害怕死亡……想要一直一直活下去,思念和记忆,权利和名望,财富和享乐,都想要永远拥有……只是做不到才不得不……放弃……” “我也要……死了……不甘心啊……你明明……明明可以跟我一样永远活下去的……黑暗之主在骗你……收回碎片后你就会死了……为什么……” 他的眼睛一点点灰败下去,失去了神采。 一护将短剑纳入鞘中。 “成全也是一种爱,贪求永恆的你当然不会懂,为了这个……我愿意拥抱死亡,况且,死亡只是开始,并不是终结。” 碎片全部回归之后,白哉的力量才会完整,才能更好地守护这个世界。 为此放弃人间的生命,放弃人间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可惜。 作为最后一代驱魔师,伙伴们会继续守护人间,幸福活下去,直到死亡,然后进入轮回,开始新的一生——比起苟延残喘的永恆,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而人间生命终结后的自己,可以转生成魔族,跟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你来了。” 他佇立片刻,就听到了脚步声。 “是的,你做到了!” 碧眼的青年总是沉静着宛如不会为任何波澜动容,这刻他的眼底却盛满起了明显的喜悦,“谢谢你。”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一护转身,“希望你会是个好教皇。” “我会的。” 一护頷首,“这把圣剑,不需要收回吗?” “作为带领圣骑士们终结魔物肆虐的奖赏,它是你的。” 橘发的圣骑士于是握着圣剑笑了起来。 这个带着些意味深长的微笑中,他开口,“我可以提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 “教皇的圣殿,我希望能使用一个晚上。” 异彩纷呈的玻璃镶嵌成各种宗教意味的图画,长而高的窗中透出的光线也变得五顏六色,绚丽而神圣,洒落在空空落落的座位上,上方的祭坛上,以及相对佇立的两个人身上。 “没问题。” 这是圣城中最容易跟神明沟通的所在,并且拥有凈化和防御功能为一体的法阵,黑崎一护……终于想要藉助神明的力量,为他驱除黑暗之主的束缚了吗? 黑暗之主爱着的这个人类,终究还是倒向了光明! 我主的筹谋总是紧紧抓住人心,而从不曾失误。 有了黑崎一护的配合,主定可以藉机重创黑暗之主甚至将其封印,赢得这个世界的最大程度的权柄! 压抑着胸口激动,青年许诺,“放心,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 “多谢了。” 时光流转。 圣殿巨大沉重的大门已经紧闭,空空荡荡的殿堂中,夕阳隐没了最后一丝的光辉,黑夜降临,祭坛上烛火的微光照不彻太过深浓的黑暗,反而映得那黑暗更加幽深。 教皇的尸身和飞溅的血液都已经看不到丝毫踪影,地面光洁如洗。 “可以了,白哉。” 青年低声说道,将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均匀洒在祭坛上 “召唤地狱之花吧!” 话音一落,黑色的字符从地面上的黑色颗粒上骤然涌现。 那是一种玄奥而沉重的语言,光是在空气中激起的震荡就足以让凡人的灵魂堕落,然而青年身上漾起一层层透明的波纹将之抵消,而半点不曾受到影响。 一棵又一棵,墨色的茎伸长,其上舒展开墨色的叶,密密麻麻,繁茂而诡异,继而,无数花苞从叶间伸展出来,飞快饱满,绽放,一朵朵盛开——鲜红的花朵,妖冶,穠丽,宛如从血海中绽放出来的罪恶,美得惊人。 地狱之花。 镶嵌着玄奥符文的地面也被不停扩张的根系入侵,而发出咔咔的碎裂声。 最终无奈崩溃。 然后从无到有,一个黑色长袍的身影在花影间浮现。 橘发的青年眼睛一亮,立即飞奔过去,投入了他的怀中,“白哉!” 墨发,双角,黑色的尾细长而带着箭头,青年投怀的男人,竟然是传说中恶魔的模样。 “一护!” 清丽皎洁的面容露出融解冰雪的微笑,“我来了!真正的我!” 召唤地狱之花盛开,将圣堂的阵法破坏,强行将之变成黑暗殿堂,能够暂时容纳黑暗之主的真身。 为了他们的婚礼! 白哉想起了这四年的种种。 先是跟一护相认,让一护将成为黑暗之主的自己当成原来的白哉接纳,之后就是跟一护一起征服地狱和魔界,毕竟……每个夜晚的召唤既然不做和谐的事情,那也得有点事儿做,最好还是培养感情的事儿——征战时,白哉藉机一点点展示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终于让一直把自己当需要保护的弟弟的一护,承认并倾慕着自己的强大,不需要征战的时候,就剋制着慾望热烈地追求,两个人或者探索魔界的风光,或者建造合心意的花园,或者一起阅读古老的典籍,了解世界的秘密,或者安静的对坐,品尝白哉亲手做的下午茶点…… 身体上不曾越雷池一步的尊重,终于换来了心灵的贴近和合契,一护爱上了自己。 而地面上,因为自己的告知和提醒,一护早早了解了碎片的秘密,知晓了融合前教皇的所作所为,他及时保护了驱魔师同伴们,并且辞去会长之职,加入了教廷,率领圣骑士们驱除征战四方,驱除魔物,在魔物完全消失,新时代即将到来的前夜,一护亲手制裁了教皇。 当然光明神依然贼心不死,还留下了圣剑妄图搞事。 可惜一护已经不是那个一心挣脱束缚的一护,也不是为了所爱的人消逝,失去所有伙伴而不惜玉石俱焚的圣骑士了。 拥抱住怀中的青年,他的叹息宛如吟咏,焦急而甜蜜,“今晚,是我们的婚礼。” “别急呀……这个不解决掉吗?” 青年略略推开白哉,将精美似短匕的惩戒之剑递过,“都干掉了教皇还不回收,我就知道有问题!” “光明神总想着给我找点麻烦,身为我的弱点的你都加入教廷了,他不利用一下怎么可能呢!” 白哉接过短剑,心下感叹不已,上辈子……一护主动进入地狱,就是为了能带上这个东西,给瞎高兴的自己来上一剑,这辈子,真身出现其实也是危险的,握住这把剑就能洞悉自己的弱点,而因着还有很多驱魔师不曾死亡的缘故,弱点甚至比上辈子还要多,还要大……但是看到怀中青年信任而闪烁着明丽光芒的眼神,白哉就知道,残存的阴影其实是毫无必要的了。 是啊,一护爱着自己,跟自己一样期待着婚礼,怎么会一样呢! 祂笑着,握住短剑一个用力,顿时,短剑以及上面精心鐫刻的阵法,乃至上面的附着的一丝光明神的神念,都化作了齏粉。 远方隐隐传来一声愤怒万分的吼声。 “解决了。” 白哉一笑,“竟然敢附上一丝神念……光明神大概要头痛上很多年了,。” “管他呢!” “找他麻烦以后再说。”一护搂住男人的颈子,“时间宝贵,快点!” “一护迫不及待了?” “你难道不是吗?” 明艷的眼眸一瞪,那嗔意却很甜,带着几丝羞和几丝喜,可爱得很。 “好!” 他看着怀中青年一身洁白的圣骑士装束,“这一身……很好,圣洁,威严,让我特别想亲手脱掉啊!” “你……你也会说这种话了……” 一护脸颊飞起了红意。 黑暗之主除了黑暗,还掌管着淫慾,照理说应该是很想做什么的……毕竟当初还是弱小的人类时得到了机会不就对自己……这样那样了嘛……然而四年来,虽然几乎夜夜都召唤过去见面,但白哉却规矩得不得了,就是在两人定情之后,他也规规矩矩的秋毫无犯,别说做爱了——乌尔奇奥拉说过,跟黑暗之主如果发生那种关係,碎片就会被吸收,自己人间的身体会死去,从白哉的表现来看,这应该是真的——就连亲吻和拥抱都显得颇为克制。 但是如果说白哉不爱自己,那也绝无可能。 因为虽然很克制,白哉的肢体却时刻想要接近,抚摸发丝,触碰眼睫,轻轻的揽肩,或者枕在自己腿上含笑仰望……那时候,白哉深邃的眼底会漾起喜悦而温柔的波纹,唇角会跳跃着明丽的笑意,他的依恋,爱意,温柔,时时刻刻表达着。 所以原因不是很明显吗? 一定是……不捨得自己早早结束人间的生命吧…… 或者,比起不舍,更确切地说是害怕。 害怕剥夺了自己的生命,将灵魂转变成魔族之后自己会痛苦,甜美的爱或许就会掺杂了憎恨和黑暗,那样,即使得到了自己,白哉也是无法接受的。 可我心甘情愿啊! “一护,愿意吗?成为我的,永远不再分离?” 男人俯视的脸庞皎洁宛如夜空的明月,虽然是黑暗之主,人们认知中的恐怖和黑暗的代名词,然而白哉维护着地狱和世界的平衡,所以,他既是这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也是黑暗中皎洁的月光。 一点也不可怕! 这是我的白哉啊! “我愿意!” 青年双颊燃起了鲜烈的霞色,眼底则跃动着金色的火焰,那么纯粹,明亮,却又蕴含着温柔,“我爱你,白哉!” “我爱你,一护!” 将一个镶嵌着血红宝石的戒指环上青年纤长的手指,立即自动调整,贴合地圈住手指,祂握着青年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真漂亮!很适合一护!” “还有呢?” “这个……为我戴上!” “嗯!” 同样款式的宝石戒指被青年套到了他的手指上,两隻交握的手上,剔透纯凈的宝石相映生辉,象徵着他们热烈而纯粹的爱。 “好了!” “一护是我的了!”男人的微笑中儘是满足,“从身体到灵魂,一护,我要全部的拥有。” “拥有我吧……”青年微笑得明丽无匹,“我是你的!” 他就站在血红的花朵中央。 洁白的衣袍裹住修长挺拔的身躯,橘色的发丝宛如金色的阳光。 年轻,活力,快乐,因为蕴满胸臆的爱意而褶褶生辉。 他骄傲地宣称,“同样,你也是我的!除了我,你不可以再碰任何人!” “一护不放心?” “你不是接受了那个混蛋千万年的记忆嘛!” 青年嘟囔着,玫红的嘴唇显得格外饱满,“可别被带坏了!” “不会的!曾经的黑暗之主不懂得爱,但我不一样,我只要一护一个!” 男人紧紧握住了青年的手将他拉近。 要……要开始了吗? 就算做了之后会死掉,也不会害怕的! 白哉的力量会更完善,代价不过是捨弃掉人间的身体,人间的生活,很值得! 况且何止是白哉在忍耐呢! 拥抱的时候,告白的时候,亲吻的时候,一护也会感觉到那份蠢蠢欲动的激情。 不满足,想要更多,更深刻的接触,哪怕了解了更多的事情,也依然会觉得不安,会胡思乱想,会在沐浴的时候看着水中的身体,想着……白哉难道是觉得这具身体没有吸引力吗之类的问题……会在思念的时候浑身发热,那热度像潮水一样涌过,冲刷着身体最隐秘的角落,然后,曾经愤怒不已的经歷,那仅有的一次,被白哉继续着进行的强暴,在记忆中也变得鲜活无比,并且……改变了心情。 进入时撕裂的疼痛,腰被掐在有力的手掌中,在每一次衝撞中颤抖着弯折,那巨大的,火烫的,坚硬的物体在体内兇猛穿插,撑开身体最深处带来痛苦也带来甜美的,不愿承认的欢愉,有力而紧绷的肌理烙印在身体上,汗水落下,滚烫着粘腻了肌肤,动情的喘息和着撞击的水声刺激耳膜…… 那些,曾经拚命忘却的细节,一一在羞耻却难以抑制的回忆中苏醒,回味,然后一护发现自己变得……渴望这种事情了,当然对象仅限于白哉。 可是必须忍耐。 还有必须完成的事情结束之前,不可以。 于是忍耐着,压抑着,反而让渴望加倍地浓烈。 现在,终于所有羞涩的慾念和狂想都能实现的今夜…… 还有什么可以矜持的呢? 一护在男人的手解开衣扣的时候羞涩垂敛了眼帘,双颊却浮起了靡艷的红晕。 “我爱你……别怕……”祂低声的抚慰换来倔强的反驳,“我才不会怕!” “我知道……一护也想要我……我很高兴……” 首先是吻。 一边解着衣扣,男人一边吻了上来,轻轻落下,从眼帘,到鼻尖,到嘴唇。 如初雪落在冬日第一朵寒梅之上,轻盈无限,饱含着珍惜和爱意,却在嘴唇衔接的瞬间,于忍耐克制中猝然爆发,化作了热情四溢的掠夺。 “唔……唔嗯……”好热,好烫……白哉的唇……一护彷彿被那触感所震,一瞬间意识都有点模糊,而一丝蜂蜜般的甜意在接触中浓烈起来。 并不是第一次的吻了,然而允诺着接下来所有的这个吻,却甜美得超过了以往的所有。 “一护……好甜……” 吮吻,继而是噬咬,男人的唇明明很软,却带着强硬的兇猛的触感,那么鲜明地烙印上来,让一护不由得迸出喘息,然后在“张开嘴,让我进去”的低喃中,顺应地开啟了嘴唇。 灵活的舌立即寻隙而入,掠过齿齦,穿入齿列,卷缠着颊齶的黏壁。 好麻……好热……好舒服…… 一护用力抱紧了爱人的背,舌尖主动迎上探索的舌,跟祂交缠。 这种热情的反应让白哉无比的爱怜。 跟上辈子绝望下的放纵完全不同,他从不知道,骄傲倔强的一护,在全心爱恋的心情的驱使下,居然会是这般的甜美如蜂蜜,热烈如火焰,要将人醉倒,再不愿清醒。 如果现在来一剑……哪怕是预先知道,或许还是无法防范吧…… 爱是世间最伤人的利器,光明神很了解这一点,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利用一护来伤害自己,但爱也是世间最坚强的存在,超越信仰,生命,以及世间所有的繁华。 而我爱你,你爱我,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 祂卖力地吮住灵巧而甜美的舌尖,纠缠,廝磨,让那浓醇的甘美在渐渐浓稠的津液中发酵,“一护……一护……” “啊……白哉……” 吞咽不下的津液从唇间溢出,热烈的吮吻发出嘖嘖的淫靡水声,放过快要喘不上气来的唇,白哉转而去舔舐被津液沾染的下頜和颈子,青年动情地仰起,将致命的弱点送到了他的齿尖。 轻轻咬下。 “呃……” 敏感的痉挛,在洁白衣物下渐渐裸露出来的肩膀和胸膛也渲染上浅淡的粉,精緻的锁骨,骨感的肩线,那两朵艷粉色的樱蕾也在注视下微微挺立,随着急促呼吸不停飞舞翩躚,格外的娇艷惹人。 “一护的身体……真美……”祂悠长地叹息。 “你……你不是见过的嘛……还……” “那一次太过仓促了……” 知道爱人所指为何,祂低笑着,“不过佔有了一护的第一次,我很满足……还经常回味……” “你这傢伙……” 濡湿的吻从颈子滑到了锁骨,令青年敏感地一颤,祂知道这是一护的敏感带,于是又啃又舔,弄得人呼吸紊乱且红痕斑斑后,才将留在后面的美味乳蕾尽情品尝。 “呃……啊……” 乳头被濡湿覆盖然后吮吸,那刺激……简直像电流穿透了全身一样,一护惊叫着挺起了胸膛,“那里……” “喜欢么?” 从胸前抬起头来,黑发流垂,肤白如雪,男人灼烫的眼和漫上霞色的颊如此的明艷,尤其视线间还夹着尖挺嫣红的乳尖,这情景简直色情极了,刺激得人浑身发软……一护脸上滚烫,却还是坦率地承认,“喜、喜欢的……” “真可爱……” 这么坦率,热情,敏感。 祂笑着,用嫣红的舌尖去舔舐尖挺,“喜欢就给一护更多……” “嗯……嗯啊啊……” 反覆的吮吻,用舌尖绕着越发坚硬的小东西打圈,然后用齿尖去咬住拉扯,令青年发出高低起伏的吟哦,祂手下也不闲着,将青年的衣服完全剥除扔在了一边,又对下身的布料下了手。 等到两颗乳头都被吮得又红又肿,宛如娇艷的小樱桃一般的时候,纯洁的圣骑士已经不着寸缕地站在大魔王面前了。 扫视的视线锐利而充满了压迫感,宛如实质一样紧压着皮肤。 “白、白哉……” 他羞涩得眼睛都睁不开,“你别……别这么看啊……” “我当然要好好看……” 轻笑着扶住青年纤长优美的腰,祂缓缓顿了下去,在青年惊慌张开的眼底,弯起了唇角地凑近了那已经微微抬头,从洁白膜衣冲探出一点娇红的芽尖,“一护……起来了呢……” 咳咳咳,这辈子是很想被大魔王啪啪啪,但大魔王就是不动手,因此一旦能啪,哪怕会因此死掉也没关係的圣骑士。 从涩草莓变成色草莓的圣骑士:(困惑)黑暗之主不也掌管淫慾吗?为什么都两情相悦了还不啪啪啪我?这不科学! 大魔王:(甜言蜜语)都是因为我珍惜你!想要留到新婚之夜! 色草莓:因为啪啪啪就会死吗?不管!死之前也要痛快啪啪啪一次才行!来吧!我不怕的! 大魔王:我的草莓居然可以这么甜!扑! 番外·中 民那桑端午节快乐啊! (中) 呼吸的热流轻盈扑落,最敏感的所在正颤颤在男人的注视下抬起了头颅,那细微气流的刺激居然也甜美而焦躁得极其鲜明,让一护双膝禁不住要发软,“你……你要干嘛……” “当然是让一护舒服了!” 这么说着,魔王毫不犹豫地将嘴唇落在了那更加膨胀起来的伞端之上。 “啊……” 如遇雷殛,浑身一抖的一护几乎站立不稳,双手连忙撑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那里……” 被吻了一下的茎芽却已经紧绷着完全挺翘,还活力四射地弹跳了两下,表示它很喜欢这样,还要还要! 一护羞得简直没眼看。 “真敏感……” 低低笑着,男人再度凑前,将完全挺立充血的茎芽一点点含入了唇间。 “啊……啊啊……”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啊……最敏感的所在,被蹲跪在身前的爱人包容到滑腻滚烫的口腔,密密含吮,一点点深入,唇的吮吸颊的碾压……浓烈近乎尖锐的快感直衝脊椎,继而在脑髓炸开了五顏六色的烟花。 太舒服了…… 仰折的颈子吐出的不再是空气,彷彿变成了最热烫的火焰,灼灼掠过咽喉和唇舌,“白、白哉……嗯啊啊……” “喜欢吗?” 已经完全含入,含糊的说话间,尖锐的齿和柔软的舌,滑腻的颊齶轮番掠过,那刺激更是无与伦比,一护几乎要哭出来,“别……别含着说话……” “好……” 低笑着,男人双手扣住一护的臀肉不让他乱动,然后专心致志地埋头服侍了起来。 “嗯……唔……嗯啊……” 前后吞吐,滑腻的颊齶卷裹着慾望的茎,那摩擦滋生出快感层层叠叠地灌入腰肢,让下腹紧绷而腰肢陷入了甘美的疼痛,这还不够,舌头也加入了,在深吞时灵巧地缠绕着茎身,抽退时则来回舔舐着头端,粒粒味蕾的粗糙感使得这份舔舐加倍刺激,还有那充满吸摄力的吮吸……一护双手颤抖着捏紧了男人的肩,却也稳不住蔓延全身的颤抖,指甲用力得发白,全身心都陷入了这甜蜜无比的热潮之下,“好……好舒服……白哉……啊哈……我好喜欢……” “这么舒服?” 唯一不好就是不方便说话,很快就品尝到铃口渗出的一丝咸涩的白哉忍不住将茎芽抽退,开口询问。 “呜……不要停啊……” 不满的粉色轻晕在全身肌肤上泛起,颊上更是漫布不正常的红,连周围大片盛放的地狱之花都比不上的娇艷,一护大口喘息,“再……再吞进去……” 这么坦率奔放,追求快乐的一护,真的是前所未见! 想要马上扑倒,狠狠进入,尽情衝撞尽情享用……但不要急,忍耐!忍耐!新婚之夜,一定要留给一护美好的记忆! “好!”按捺下满心的焦躁,白哉依言低头再度将茎芽吞入,深吞浅抽,收紧了颊齶,转动着舌尖卖力服侍,手掌还握住下方囊袋中的两个小球把玩,很明显,这也很舒服,没看见圣骑士的双膝都在发抖了吗? 于是白哉一鼓作气将茎芽吞入咽喉。 “啊啊啊……” 拔尖的呻吟昭示着他得到了多大的欢愉,再也忍耐不住,细韧的腰肢向前挺动着,想要被包容得更深,“啊哈……白哉……好棒……我……不行……我忍不住了……再深……” 白哉的回应是紧扣住那蜜桃般圆臀紧俏的臀,将火热压入更深处。 “呜……” 无法呼吸了……一护大口喘息却只觉得空气更加稀薄,能够连夜战斗不息的强悍的身体现在却连站立都成了勉强,他浑身发软,发颤,被快感贯穿而甘愿沉溺,只想要更多,销魂的疼痛穿透了下腹,向着那被吞吐得快要融化般的所在灌注,甜美无比也焦灼无比,四肢一点点痉挛着收紧,“就要……哈啊……就要……” “没关係……出来吧……” 含糊的这么说着,尖利的齿划过脆弱无比的尖端。 一护再也忍耐不住,弓起腰,迎接了那一波酣畅无比的爆发。 雪亮的白光如闪电撕裂了天空,在脑海深处炸开。 “唔唔唔——……” 白浊喷溅而出,酣畅的快乐从头发梢贯穿到脚尖,眼前徐徐绽开一片鲜艷无伦的红。 那是堕落的顏色,欢愉的顏色,更是爱情的顏色。 胸膛滚烫,甜蜜和热度汩汩翻涌,一护动情地抱住直起身来的男人,“白哉……白哉……” “喜欢?” “当然喜欢!棒极了!” 渐渐恢復清晰的视野映出男人清丽如皎月的容顏,这份皎洁如今因为唇角的白浊染上了靡色,一护歉意地凑前舔过,“干嘛吞下去……笨蛋!” “一护的味道……我很喜欢。” 面不改色地这么说着,还意犹未尽般地舔了舔,趁机跟一护的舌尖蝶戏花间般廝磨了几下,“很甜!” “你这傢伙……” “春宵苦短,别耽误时间啊!” 男人不由分说一把抱起一护,然后一护就惊讶地看见,那繁密血红的地狱之花挪动着,变得更加密集,墨叶全部隐没不见,只顶端的花朵挤挤挨挨地簇拥着,组成了一副层叠而立体的花之毯。 自己就被轻轻放在了中央。 男人居高临下,墨色的瞳孔映出自己赤裸着被血红花朵簇拥的景象。 象牙色的肌肤,绚丽的发丝,纤长的肢体,都被花光映照,玲瓏华美。 而花朵的触感也极其娇柔,细密地包裹着肌肤,宛如呼吸般轻盈,鼻息间馥郁而含着沉堕之意的香息中人慾醉。 “很美……一护……”他的讚叹满蕴着厚重的喘息,呼吸也急促了,墨玉般的瞳仁之外,白地已泛上了密密麻麻的血红丝缕——如此激动! 看来自己的身体对白哉还是很有吸引力的!一护满意又羞涩于只有自己赤裸,“白哉……白哉也要脱……” “一护帮我?” 双手撑在一护的两侧,男人俯下身来询问,长长的墨色发丝流泉般垂落在两侧。 “没问题!” 一护伸手就去解那墨色的扣到了颈子的衣扣,洁白近乎毫无血色的肌肤在这严谨的装束下焕发出一份禁慾的美感,却更诱人去探询内里深藏的秘密。 墨色一点点剥离,洁白如新雪的肌肤和着优美体魄一点点展露。 那匀称有力的肩线,那优美的锁骨,那肌理流畅的胸膛,那紧绷的腰腹…… 一护忍不住抚摸上去,讚叹出声,“白哉……好美……” 宛如集优美和力量于一体的独角兽一般,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白哉真的是……长大了……再不是当年那个看着就显得很纤弱的弟弟了……这么的有力,美丽,充满了男性成熟的魅力……我的男人! 白哉的呼吸益发粗重。 心上人那游移的手指和着讚叹专註的视线,于他而言不啻世间最烈的催情葯,让他血脉賁张,难以自持。 “一护……这样我会忍不住的……” 他俯首,轻轻噬咬着青年细腻的颈子,腹部下压,“感觉到了吗?” 隔着衣料也感觉得到那惊人的硬度和热度的触感让一护面红耳赤,“那就……那就……” 害怕吗?瞳孔都挛缩了,显然是有的,但涌上双颊的赤色却也暗示着期待和兴奋。 让白哉知晓,所爱的人一样渴望着自己。 “我可捨不得这么快……会伤着一护的!” 祂吐出甜言蜜语,“所以……一护……先帮我?” “我……嗯嗯……没问题……” 一护红着脸,将剩馀的遮蔽也剥除掉,顿时,早就精神奕奕的硕大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手上——赤红,粗大,而且长,缠绕着青筋鼓鼓涨涨,那可怕的体积和火焰般的热度让一护有点惊吓,这么……这么惊人,怎么进得去啊! “以前……可没这么大啊!” “那时候身体还未完全成熟,融合之后就是这样了。” “唔……” “别怕……我会慢慢来的……来,先帮我摸摸……” 抓住一护的手往那上面按,男人眼底的热烫和渴求叫人心软。 于是烫手的硕大在掌心跳动也没让一护甩开手去,反而默许地握住上下摩挲了起来,一隻手不够还加上了另一隻手,上下摩挲着,光滑的表面,鼓胀的形状,热烫的温度,一碰到掌心就活泼泼跳动着,尖端已经渗出了些许的滑腻……一护脸烧得厉害,“这样……可以吗?” “很好……很舒服……一护做得很棒……” 手法算不得很生涩,轻重得宜而灵巧,大概私下里也自慰过吧?说不定还是想着我?白哉满足地溢出叹息,双手不闲着地掰开了青年的双腿,“来,我帮一护放松……” “嗯……要不……我用嘴……” 一护在男人惊喜的视线下眼睛都不敢睁开了,“换个姿势……白哉也好帮我……放松……” “一护愿意?我就怕一护不适应……” “没有关係的……白哉不也帮我了嘛……” “那……一护要好好做啊……” 简直是大惊喜!上一世在一起十年,一护也从未为心甘情愿自己口交过,骑乘已经是极限,没想到这辈子才新婚,就主动提出来了! 果然是攻心为上啊!那么骄傲倔强的一护,会为了爱,变得这么柔软,甜蜜! 兴奋之下,祂翻身躺倒,让一护双腿跨开在自己肩膀两侧,脑袋正对着自己的下体,而下身尽数暴露在自己面前。 发泄过后柔软蜷缩在膜衣间的茎芽被橘色的毛发簇拥着,白白软软可爱得很,而双腿跨开的关係,股间的蜜蕾暴露在眼前,是娇嫩的肉粉色,繁密的皱褶包裹着紧闭的小口,羞涩的小花般可爱,感受到白哉的视线,那里颤抖着收缩起来,“这……这样……也太……” “乖……快帮我……含进去……” 说着,白哉乾脆地压低了洁白圆润的俏臀,一口吻在了那股间的蜜花之上。 “呜啊啊啊……” 前面一碰就舒服得要融化可以理解,为什么那里也……濡湿的触感落在上面,是让人浑身酸麻的刺激,而接踵而来的舔舐更是……甜蜜得不像话,彷彿黄油遇到了火舌,毫无阻碍地融化了一般,心底痒得厉害,恨不能被那粒粒分明的舌更用力地舔舐……到更深的地方……想不到自己是这么淫荡的,随着几下舔舐,仅存的犹豫和矜持也不翼而飞了,投桃报李,想要得到更多就应该也让白哉舒服才对,这么想着,一护对着那体积惊人的茎柱俯下了身,张口含住。 “唔……好……一护……” 低沉的闷喘彷彿骤然拉紧的琴弦,颤音奏响拉扯灵魂,一护心口发热,张大了嘴卖力将茎柱尽量吞含进去。 “好……好舒服……一护……” 说着,后蕾的舔舐也越发卖力,灵活地剥离开皱褶,舔舐着柔嫩的蕾瓣,那融化般的快乐让一护头皮一阵接一阵地发麻,而口中溢出的咸涩的性慾的气息虽然谈不上美味,却将脑髓都熏蒸得麻痹昏眩,只能努力回忆着白哉对自己做的,尽量将之吞入到更深,费力地转动舌头去缠绕服侍。 而后蕾,在舔舐间滚烫,柔软,宛如融化般的所在,驀地被舌尖入侵了。 那鲜明的颗粒和柔腴的舌体进入了内脏! “呜呜呜呜……” 他发出甜蜜又惊悸的呻吟,却被口腔中开始挺动起来的巨物堵塞成闷音,不得不双手握住根部,头颅后退,一边一下下舔舐那圆润的李子般的头端一边喘口气,断断续续求恳,“啊……白……白哉……别那么……嗯啊啊………” “明明很喜欢……里面……都在一抽一抽的,想要被我舔到更深呢……” 拇指用力将双臀拉扯向两边,打开的穴口内里露出鲜红润泽而颤动不已的媚肉,白哉低笑着舔舐上去,感觉到媚壁焦躁地缠绕上来,想要将他拉扯到更深的所在。 “嗯啊啊……” 青年甜蜜又焦躁的呻吟和着下体被舔舐的欢愉一併翻涌。 白哉顺手抓了一把地狱之花,揉了揉那娇嫩的质地就往蜜穴内塞了进去。 “啊……什么……什么东西……” “真好看……一护……” 换上手指插入蜜蕾,津液润滑过的关係,进入得很顺利,手指前后抽插着,顺带也将花瓣戳得糜烂,化作鲜红的花汁湿润了内里,地狱之花的花汁有轻微催情效果,会让只有那么一次,并且隔了几年,压根跟初夜无异的一护更好适应,抽插间,鲜红的汁液流淌了出来,在洁白肌肤上蜿蜒,如血,呈靡艷的色调。 宛如处子被残忍掠夺溢出的鲜红。 “啊……里面……”本来就凌乱的舔舐越发没了章法,青年呻吟着,满含甘美,“怎么……怎么这么痒……” 圆润的俏臀也晃动起来,主动迎合着手指的穿刺。 “哈啊……啊啊……” 指骨碾过内壁,内壁立即蠕动着,紧紧吸附上来,手指顿时感受到了那紧窒的弹性的火热滑腻的触感…… 再也忍不住了! 几年来的忍耐,可望不可即只能用上一世的回忆过活,慾望一次一次,宛如淹溺的潮水漫过头顶,最终却只能在自我抚慰的满足和空虚下告诫忍耐还得继续。 如今……再也不需要忍,忍不了,不想忍了! 将趴跪在身上的青年抱起,重重压入柔软的花床,白哉拉高青年纤细的足踝,火热迫不及待地抵上那溢出鲜红花汁的入口,“忍不住了!我要一护!再不能等了!” 晶丽的橘色瞳孔微微挛缩,是害怕吗? 青年纤长的双臂却无比甜蜜的环绕了上来,漫上緋红的腮颊也不曾变得苍白,他被吻染得更加鲜润的红唇张合,晶亮的眼勇敢直视,“进来……我也想要白哉!” 还有比这更甜蜜的邀请吗? 再不能忍,上下滑动了几下调整好位置,看着爱人被自己摩擦得浑身发抖却呻吟不已显然也很有感觉的模样,白哉用力一个挺腰,将自己深深地,激动地埋了进去,“我爱你,我爱你!一护!” “啊啊啊啊……” 被兇狠破开身体的痛楚扭曲了那张甜蜜的容顏,血色从颊上唇上褪去,发凉痉挛的四肢紧紧缠绕,似纠缠似拒绝,而白哉被那滑腻痉挛着挤压上来的媚壁夺取了全部的自控。 “好棒……一护……”他的声音紧绷着宛如随时会崩断,“你的里面……好热……好舒服……” “啊啊……痛……太、太大了……先不要……不要动啊……”艰难地蠕动着唇溢出恳求,可是这恳求却是世上最难做到的酷刑。 “抱歉……真的……忍不住……” 颤抖,挤压,内里明明是痛楚的排斥,却成了最激烈最可怕的诱惑,让下腹紧绷着要爆炸一般,完全剋制不住脱闸的衝动,一定是……忍耐太久,虽然有上辈子欢爱的记忆,这个身体却还是初次的缘故,催促着白哉扣住那颤抖着紧绷的腰不让躲开,再度用力,将自己完全地埋入甜蜜源泉的深处。 “呜——……” “终于……”再次得到了你,我的……一护…… 咳咳咳又断在刚进去的时候(*/w\*) 所以虽然有记忆,但其实……是第一次的身体啊哈哈哈,好歹草莓还是被小白菜强上过一次的,大魔王的身体却是新生的呢!忍了四年不容易的哈哈哈 嗯嗯,果然上下是结束不了的,写到中这才刚进去……不过好歹咬√,花床√,69√,也算很有成就啦! 番外·下之一 (下之一) 真的是痛死了! 虽然也有思想准备,毕竟几年前经歷过,毕竟白哉的那个……那么粗壮,一护想也想得到自己要吃苦头,然而被手指抽插得内里泛起难以压抑的潮痒和空虚的时候,他有了侥倖的心理。 都好好放松过了…… 身体也感觉很想要…… 跟好几年前那回被强行进入应该是完全不同的吧…… 于是顺应着身体的激越,以及对写满了忍耐,而格外性感逼人的白哉的怜爱之心,不知天高地厚地主动邀请了。 结果痛得死去活来。 那巨大的柱体要将身体撕碎一般,兇猛衝撞进来,撕裂的疼痛,被超乎极限撑开的疼痛,坚硬摩擦柔嫩的疼痛……一併汹涌,疼痛得身体痉挛而内里死死咬住硕大不准前行,最终卡在了半路。 被扭曲模糊的视野中,映出了男人那激动的,兇狠的,欢喜的,又难耐的容顏。 火热在深处,烙铁般灼烫地跳动。 明明拚命求恳不要继续,男人却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和包容,而强硬扣住腰,一个用力,再度强行贯穿进来直到完全没入。 这回一护叫都叫不出来。 那种可怕的,五脏六腑都被贯穿在刑柱之上,尖端要从咽喉穿出的感觉…… 让一护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感知。 好一会儿,听觉,视觉,痛觉,以及……眼泪滚过眼角的热烫的触觉……方才一一回归。 随之落下的是歉意而轻柔的吻,“抱歉……我太急了……” “没……没关係的……” 隔着泪水凝视着爱人的容顏——眉心凝聚了忍耐的皱褶,一层鲜润的红从肌肤下拚命挣扎着要冒出头来,瞳仁外,本该白皙的所在被密密麻麻血丝侵染,眼底却满是温柔和担心,“一护刚才……都要昏过去了的样子……” “没关係的……” 搂住男人的颈子,一护勉力抬起上身,去吻了吻抿紧的红唇,“我跟白哉……合为一体了……我很高兴……” “感觉到我了?” “嗯……白哉……在我的里面……好热,好硬……还在跳……” 那纠结的血脉在深处鼓动不已,而巨大的形状深深嵌合,彷彿要将自己的内脏,都变成形状相同的容器,虽然痛楚还未消散,一护却觉得这种契合的感觉极其奇妙,而感动。 “我也是……一护包裹着我……好紧,好热……一抽一抽的……我快爆炸了……” “我、我会努力适应……白哉也……帮帮我……” 一护将男人的手拉到下体,去揉捏那柔软的茎,嘴唇则再度贴合了上去,立即被男人急切地咬住,要吞噬般蹂躪着嘴唇,彷彿是为了发泄不能衝刺的苦闷,动作急切而粗暴,但这份粗暴却能有效转移一护内径被贯穿,被巨大充填,呼吸一下都彷彿能牵扯到的痛楚,于是他欣然承受并给予回应,打开了唇舌将男人的舌迎接了进来,任凭他四处搜刮,将内里的黏壁舔得发麻,又绞缠住舌卖力廝磨。 “嗯……嗯……” 承载不下的津液从唇角溢出,一护感觉不能呼吸,唇舌交缠的甜蜜却在口腔中浓烈起来。 揉捻下体的手也一刻不停,用力得要将内里的汁液拧出来,有点疼,却点燃了慾望那狂野的火焰。 一护不由得挺起胸膛,将肿胀的乳蕾贴合上男人劲健的肌理去摩擦。 “这里……也痒了?” 另一隻手抚上了胸膛,捏住乳蕾用力一拽。 “啊……” 惊呼声中,被拉扯得近乎变形的乳头被松开弹回,又被指甲紧紧掐住,刺入了蕊心,刺痛中,那里鲜明地肿胀起来,漾开酥麻的快意。 “变大了好多……樱桃一样,很好吃的样子……” 含糊在唇间的下流话儿直往耳朵里鑽,一护窘得脸上烧烫,“别说这种……” “我的感受,都想让一护知道……”低醇柔滑的音色宛如融化的油脂,滑入耳激起热烫——巧言令色大概是所有恶魔的本能,“一护的所有感觉……我也想知道……” “那……” 一护红着脸,将男人的头颅往下压,“我想你……帮我舔这里……” “好啊……这么美味的樱桃……可得好好吃……” 男人俯首,将肿胀的乳蕾含入了唇间。 “啊……啊啊……” 用力的吮,轻轻的咬,吃着什么美味一般地啜吸,无不带来四下漾开的酥麻,一护仰头,从喉头溢出甘美的娇吟,“白哉……嗯啊啊……” 内里……渐渐放松了…… 之前惊悸紧张的痉挛渐渐松开,而换做了怯怯的贴合,彷彿稚子的小嘴,在深处一吸一吮的,让白哉的忍耐渐渐崩溃。 沉迷于爱抚中的一护,肌肤再度泛上了情慾的轻红,脸颊也恢復了血色,下体更是在揉捻下挺翘着抵住了白哉的下腹。 应该可以了吧? 这么想着,祂松开被吮得益发肿胀的乳头以及挺翘的下体,撑起身来,“可以了吗?” 青年迷濛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缕澄明的朝阳,涂满了天空的夕色,刚刚烧制出来的琉璃,都无法形容的,浑融明丽而清澈剔透的光华,流转间是深情,是热望,是不能抗拒的包容,“可以了……白哉……动吧……” 白哉深吸口气,紧绷的腰用力,火热抽退,在甬道内缓缓廝磨着退出。 太过紧窒的关係,即使这般舒缓的摩擦,也滋生出涌泉一般的快感,酥麻着衝上尾椎,在那里漾开甘蜜之后继续冲入脑髓。 “真好……一护……”祂不由叹息出声,“好棒……” “啊……啊啊……” 退到近乎脱出,那被强行撑开的蕾瓣如获大赦地正要收缩,又被巨大一个用力刺穿,再度撑开到一丝皱褶也不留,近乎半透明的质地,刮擦间,欢愉驀地浓烈,宛如汩汩的泉驀地冲向了天空。 “啊……白哉……” 还是痛的吧……脸都皱成一团了,可这回却没有阻止,反而咬紧了齿列强行忍耐下来,双臂紧紧圈住了颈子,胸膛和下腹瑟瑟贴合上来——就是这样,痛苦的时候,无助的时候,只记得依靠我就行了! 满足,矜骄,一併充塞了胸膛——是上辈子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肯屈服,哪怕身体顺从,心却始终为着所爱而坚持,寧可毁灭世界的一护啊!现在却这般顺从,忍耐,奉献! 雄性本能的征服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胸口被狂热充塞,白哉没有减缓速度和力道,一次又一次,完全脱出,深深插入,尽情掠夺着所爱的人,迫使他更加无助地攀附着自己,依赖着自己。 激烈的抽插间,之前塞进去的花瓣被捣成浆汁,鲜红的随着抽退溢出,一缕缕蜿蜒着宛如鲜血流淌,更增那份掠夺的残酷意味。 这份心思无疑是黑暗的……爱意越深浓,苛责也愈沉重,太过长久的忍耐,一直只在表现出温柔包容的一面,而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渴求,独佔欲——并不会因为忍耐而消失,反而在此刻一朝反扑,加倍浓烈地爆发出来。 “啊……啊哈……” 用巨大反覆戳刺着喘不上气来的一护,白哉下身的动作丝毫不曾减缓,落在爱人唇上的吻满溢着怜爱,“还痛吗?一护?” “啊……我……” 一护大口喘息着,眼前一片模糊,一旦动起来,巨大的柱体劈开身体,其上賁张纠结的血脉狰狞撕扯着柔嫩内里的痛楚就更加鲜明,让人惊恐会不会被撕碎,然而这份痛也是幸福的,等待了这么久,忍耐了这么久,真真切切感受到白哉的热切和温度,强硬和慾望的这刻,即使痛,也非常满足! 在很多暗自疑惑,暗暗期待却矜持着无法出口的热望中,或许……比起温柔和包容,更期待被这么兇狠地索求,欺负吧? “虽然还是……还是有点痛……但是……我很高兴……” 艰难地挤出断续告白,“白哉在我的里面……因为我而快乐……我很高兴……” 丝毫不曾怨怪,反而这么的……欢喜…… 照彻那份阴暗的心,让人羞惭到无地自容。 “一护……” 男人驀地将脑袋埋在了一护的胸膛,火热也停住不动了。 “白哉?” 一护疑惑地轻抚那乌泉般的发丝,“你怎么了?” “我……” 有滚烫的东西落在了胸膛,一护意识到,那是白哉的泪。 “怎么……哭了?” “抱歉……我明知道一护还在痛……我却很得意地继续,佔有一护,让一护只能依赖我……我……”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啊……” 一护哭笑不得,“白哉爱我,才会忍不住啊……” 停止不动到底轻松了许多,脑袋也不再在痛楚中轰轰作响,而稍稍恢復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白哉真是……很会想太多…… 双手捧起男人的脸颊,他吻上了爱人的额,继而是充满歉意和羞愧的眼,“这样的白哉,我喜欢极了!” “一护……我,我并不完全是从前那个……那个朽木白哉了……” 不是这样的……我……即使这辈子你爱上了我,可我依然无法忘怀上一世,恩爱了十年的错觉中,你给我的那一剑,透彻心扉的痛楚,我……即使最后知晓了你为了爱着的人类的朽木白哉才这么做,可黑暗之主的朽木白哉呢?付出了十年的爱意的那个我,也是真实的我,是被你捨弃、被你憎恨的我啊!一直一直……在痛啊…… “我知道啊!” “!!!!!” 迎着白哉惊疑不定的视线,青年微笑了。 “融合了黑暗之主所有的记忆,白哉不可能只是从前的朽木白哉了吧,你竭力掩饰,想在我面前只做人类的朽木白哉,这份心情可以理解,但怎么可能呢?改变了就是改变了,或许一开始我没能察觉,但时间久了,我自然就知道了。” “一护,你……你知道……还……” 白哉惊呆了。 “没关係啊……你是曾经被我护在身边的弟弟,也是成长到足够匹配神明的力量的魔王,你温柔坚强的一面我喜欢,你黑暗强硬的一面,我也喜欢……是当初那个强暴我的恶魔又怎么样?本来就是分身和本体的关係不是吗?” 青年在白哉一点点亮起的灼眼视线中羞涩的颤抖了眼睫,却不曾躲避开视线,“我爱你,是全部的你,所以以后……不用掩饰,不用偽装,做真正的自己就好了,我都喜欢,都能接受,都想要拥有……” 泪水再度落了下来。 胸口长久的伤痕,在热烫的浇灌下,一点点癒合了。 隐秘的,在深处不停吶喊的呼唤,被听见,并且满足了。 此刻,终于完满。 “再说一遍,你爱我,全部的我!” “我爱你,全部的你——人类的朽木白哉也好,黑暗之主的朽木白哉也好,都是你,我所爱的人!” 青年毫不躲避的眼明亮宛如最无拘无束的阳光。 一如初见。 勇敢,坦率,诚挚,纯粹。 我的……圣骑士。 可以绝望地为了所爱玉石俱焚,也能用无限纯粹的爱意治癒所有的伤痕。 前世,今生,即使经歷不同,本质却宛如最坚硬纯凈的宝石,永不改变! 胸口的激越宛如颶风,席捲着,将所有尘埃掀开,明凈了天地。 “我爱你……一护……永生永世!”撑起身体,白哉猛地一个用力,深深贯穿了所爱的人。 这次,不是黑暗的苛责和佔有慾,而是合为一体的纯然渴望。 “啊……” 青年颊上浮现出淫媚的红晕,嘴唇惊悸地张开,鲜润舌尖若隐若现。 “还会痛吗?” “好像……不痛了……啊哈……” “那我要快了……” “嗯……可以更加的……” 真是奇怪啊,诉出了全部的心情,彷彿最隐秘的所在都为白哉打开了,火热贯进来,痛楚依然存在,毕竟白哉的体积摆在那里,跟初次无异的身体并没因为刚才的停止就轻易适应,然而痛楚的沼泽中在反覆的抽送间却升腾起丝丝缕缕焦躁地雾气,身体……好热…… “一护……其实是舒服了吧?” “嗯?我……我觉得……好奇怪……” “哪里奇怪了?” 火热深深贯穿,撞击着身体不停耸动,那燥热的,粗糲的廝磨,将柔嫩的内壁刮擦出焚烧般的高热,高热中,丝丝缕缕焦躁逐渐转变成了愉悦,而被痛楚折磨的身体本能地去追逐这份愉悦,而焦躁地拱起迎合了硬物的贯穿。 “啊……啊啊……” 感受到一护的迎合,白哉喜悦地扣住了他的腰,低声说道,“腰都挺起来了……还说不是舒服吗?” “我……呃……” 被重重一下贯穿刺入到最深,彷彿最深处有白光闪过,雷电般的麻痹穿透了全身,一护惊呼出声,“呀啊……好深……” “里面……好棒……一下就湿了,感觉到了吗?” “唔……” 一护羞红了脸,感觉到内里溢出的湿腻在穿插间发出尖锐而淫乱的声音,他无法否认,却也羞于承认,“讨厌……白哉……干嘛老说这种话…” “一护不是说全部的我都喜欢?” 男人霸气地逼近,衝刺间不停晃动的容顏宛如地狱的血月,染上了一抹邪气的红,“黑暗之主也是淫慾之主,忘了吗?” “可、可是……” “可是什么?” 继续逼问的男人可恶极了!可是那得意的眼眸,挑起的眉峰,漫上晕红的腮颊,唇角真实的笑意…… 一护气恨得搂住得意忘形的傢伙咬住了他的唇,乾脆堵住了下流话儿的通道。 白哉一愣,然后笑出了声,又被爱人堵住,乾脆地深吻起来。 一护……真是太可爱了…… 一边唇舌交缠,一边对准了深处的敏感点所在用力一顶。 “呜啊啊啊啊……” 激烈的吶喊中,一护无力跌落了回去,错愕又动情地抽吸着,“那里……那里……” “反应这么激烈啊!” 白哉感叹着,抓住一护的双腕压在两侧,火热再度对准敏感点用力顶撞,顶得他身体一次次折起了纤韧的腰,胸口红蕾翩躚飞舞,整个人活色生香地在身下翻腾不已。 “啊——啊啊……好……好舒服……” 终于受不住地失声惊叫了出来,“白哉……嗯啊啊……白哉……我……我好喜欢……” “还要么?” “要啊……要的……再……再给我啊……” 无比激烈的快感,一瞬在深处爆发,被触及的那一点彷彿注入了毒液,痒得发疼,痒得鑽心,只想要被继续狠狠顶弄,要顶穿内壁一般的兇猛蹂躪,腰肢扭拧,而双腿难耐地掛了上去,勾住男人的背,“让我……让我……” 前方的茎芽綳得笔直,尖端滴滴答答溢出湿腻来,被巨大充填的内里也涌出更多的淫液,浸透了内壁刺激出难耐的潮痒和酸楚,希翼着巨物尽情的廝磨。 “要怎么样?一护不说清楚可不行呢!” 佔尽了上风的男人却可恶地缓了下来,浅浅抽插着,别说那甜蜜的一点了,内壁得不到填充,不满地收缩着,哭泣出更多的汁液来,“哎呀,这么多水……我的一护,还真是淫荡呢……” “你……你这混蛋……”双颊滚烫,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溢出热雾来,身体……完全地改变了,难耐极了, “一护?” 膨大的头端再度穿透肉轮挤入内径,那甜美的压迫感让一护不禁溢出呻吟,可头端只是浅浅抽插了几下就又要离开,压根不能满足,一护急切地收紧了后蕾却没能挽留,反而在抽退的瞬间发出了响亮的声音,面对男人瞭然的视线,一护羞耻得眼泪都出来了。 “混蛋白哉……我……我……我说就是了……” 哭了! 居然在新婚夜把一护欺负哭了! 我果然是个得意忘形的混蛋! 自责间白哉正要道歉,没想到哭出来的一护却并不像是气愤或羞惭,那呜咽媚而软,抽抽搭搭间眼尾发红,眼底艷色流转,分明是欲求不满的哭泣,“我……我想要白哉……白哉的大傢伙……用力地进来,摩擦……顶我……顶我里面的那个地方……” 一边说一边用湿漉漉的蕾瓣磨蹭白哉的顶端,细韧白皙的腰肢颤抖着晃花人的眼,“拜託……快……快啊……” 好吧,道歉什么的滚一边去,这会儿最重要的是满足这么坦率可爱的一护啊! 白哉猛地一个挺身,将火热刺入那湿滑火热得不像话的花径,重重顶上连接快乐的点,“这就给你!” “呜啊啊啊啊啊……” 前端激烈跳动着,未曾抚弄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射了出来,青年内里频密痉挛着,甜蜜地绞紧了白哉,“白哉……白哉……” 白哉被这致命的绞拧弄得下腹鼓动不已,当即抓住青年扭拧成弓形的纤腰狠狠抽插顶撞,速度越来越快,力道也毫不收敛,深进抽出,长程廝磨着让快感层叠翻涌,“咬这么紧……我也要出来了……一护……一护……” “啊啊啊不行……我才刚……呜……” 刚高潮就被这般狂风暴雨般蹂躪,一护顿时拔尖了音色哭喊着翻腾不已,“不要……太刺激了……” “不是很舒服吗?” 粗喘着大开大闔顶弄还时不时去撞击那个点,“这是一护要的!” “呜……呜啊啊……好深……要顶穿了……啊啊……白哉……拜託……” 哭喊变成了无力的呜咽,官能的泪水润湿了潮红的脸庞,爱人喘不过气来地摇着头,“不行……不行……我……太深了………” “一护……哭得可真好听……” 咬紧牙关勒住了青年的腰,白哉将自己跳动的火热深深埋入,在那紧窒痉挛的深处爆发了出来,一股,又一股。 酣畅的欢愉如雷如电,从头顶呼啸而过,直贯穿到脚尖。 浑身轻盈松快,酣畅淋漓。 重重倒在了爱人绵软的身上,却见一护恍惚了双眸,叹息着翕张红唇,“好烫……” 下腹再度吐出了一股粘腻,竟是又到了个小高潮。 双眸焕然,空气中爱欲的香气缓缓弥散。 得意满满地咬住面前珊瑚般嫣红欲滴的耳垂,“一护……我做得好不好?” 被刺了一剑的大魔王终于被治癒了,这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咳咳咳,治癒了的大魔王立即就浪起来了……真是得意忘形啊! 于是上中下还完结不了……咳咳咳,所以这是下之一 番外·下之二(完结) (下之二) 一护紧闭上眼,一滴满足又惆悵的泪水从眼角沁出,缓缓饱满继而滚落下来。 最快乐的死亡即将来临。 没关係的……哪怕要告别人间的所有,也没关係的,我有白哉啊! 灵魂会跟随他,陪伴他,永生永世。 于是哪怕是爱人得意得可恶的询问也变得格外可爱了,他含糊地应了,“当然好!我的白哉最好了!” 于是大魔王就又粘上来讨吻。 喂喂我都要死了还不说点什么吗?一护有点恼,又有点疑惑。 毕竟都好一会儿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除了舌根徐徐漾开的甜美,除了身体深处犹未止歇的战慄,除了爱人压在身上的重量,呼吸,交融的汗水,和甜蜜的吻。 一护迷茫地睁开眼睛,“……怎么?” “什么怎么?” 忙着吻去他眼角的泪的男人依依不捨地停下发问,殷红的舌尖在唇间若隐若现,那唇色是极其明艷的红,舌尖却是野莓般的鲜润,衬着他洁白如新雪的肌肤和乌黑的发,是撞色凛冽而鲜明无比的美。 一护眨眨眼,没错,没有任何动静。 “我……我以为我要死了……” 男人唇角顿时就扬起了热烫而性感无比的笑容,“是舒服得快死了?” “不是啊……也是啦……总之……我以为我跟白哉结合之后,体内的碎片就会……就会被回收,我会死掉……” “一护从哪听来的谣言……干嘛不问我?” 白哉的脸一阵青一阵黑,随即又想到了关键点而挑起了眉,一瞬间神采焕发。 “原来一护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跟我结合的啊!已经这么的爱我了吗?” “碎片本来就是白哉的,回收之后白哉才能消除弱点嘛,我心甘情愿……所以在这之前,我肯定要跟白哉……”一护在爱人灼灼的视线下声音不由得越来越小,“痛痛快快……一次……” “哈哈哈哈哈……” 这一世的一护,因着不曾经歷那么多的痛苦,失落和无奈,的确不及上一世一护的强悍,隐忍,坚硬,然而在结果就是在可爱程度上成倍增加……如果可爱也是一种武器的话,那么真的会被击穿心脏啊! “一护也太实诚了吧?教廷骗你的是不是?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吗?” 看白哉的反应一护也知道自己弄错了,羞恼间不服气地反驳,“我一开始当然是不信的……但白哉都不碰我……总是小心翼翼的剋制着……我想不到别的理由嘛!” 小心翼翼……那是上辈子的后遗症啊! 重来的机会可一不可再,因此绝不希望对一护有丝毫勉强,时刻克制着慾望和渴念,告诫自己一定要温柔…… 然而从前的那些记忆,自己知晓就好,一护的悲伤和痛苦,无奈和决绝,都绝不需要再经歷,哪怕是从记忆中体验也不行! “因为几年前……那一次,一护当即就把我打飞了,之后还气坏了直接把我送走……我哪敢随意冒犯呢!” 白哉低笑着给了解释。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告白之后应该就……白哉也不动手,我很疑惑嘛……” “那一次……一护真的那么生气?” 白哉亲昵地搂紧了怀中可爱的人,“还是……其实气得是自己,明明是被强迫还……第一次就高潮了?” 青年果然气得要踢人,“胡说胡说!你给我闭嘴啊!” 然而,身体还连接在一块儿的情况下,这样无谋的攻击是不可能起效的,反而被白哉趁机抓住了脚踝拉高,仔细去观赏连接所在的风景,“刚刚的花瓣塞得好……这红红的花汁流出来……就像初夜的血呢……” “你……你别看……丢脸死了……” 一护涨红了脸。 “还痛么?这里都肿了。” 指尖抚上了肿胀的蕾瓣,一护倒吸一口气,“别……疼……” 刚才情热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里里外外都瀰漫起了肿胀,火辣辣的,里面白哉软下来了还好,外面这么一碰,是真的很疼! “我帮一护治疗一下。” 魔力化作潺潺温泉一般流淌过肿胀的后蕾,更渗入了还嵌合着性器的内膜,抚慰了肿胀热痛。 一护舒了口气,“啊……舒服多了!” “好了就再来一次?” 男人得寸进尺地咬着一护的耳朵,刺激得他肩膀都忍不住缩了起来,“横竖不会死了……” “你这傢伙……”嘴里抱怨着,一护却没有抗拒白哉抽出火热后将他翻了个身,摆弄成俯跪姿势的举动。 火热的胸膛覆上了脊背,那触感带来鲜明的战慄,让一护本来就酥软的腰几乎要塌下去。 “唔……白哉……” “一护也知道只做一次是不可能的吧?” 愉快地将爱人挺翘的臀握在手心反覆揉捏,对那弹性滑腻的臀肉爱不释手,白哉专横地用膝盖将身下人的双膝打得更开,又俯首吻上了面前极为骨感的背,讚叹出声,“一护的背……也是这么的漂亮!” 那清瘦优美的蝴蝶骨,那起伏蜿蜒的脊,那纤细收拢的后腰,以及两个可爱的腰窝,白桃般的臀……华美的橘发散落在润泽的肤上,随着优美曲线起伏……真的是无一处不诱人! “少、少罗嗦……” “那我就不废话,直接用行动疼爱一护吧!” 说着,白哉掰开了白桃似的俏臀,让那鲜红的花蕾暴露了出来,用恢復了精神的硕大抵住,上下滑动着激得青年细韧的腰肢一阵颤抖而蕾瓣焦躁地缠绕上来,这才一个用力长驱直入。 “啊啊啊……” 纤白的颈子猛地昂起,“好……好深……” “花蕊的深处,依然是如此炽热……” 白哉溢出满足的叹息,“紧紧咬着我……深处,满是潮湿的花蜜……” “你够了啦……” “这时候反而害羞起来……” “嗯啊啊……那里……别一开始就……” “这里?碰一下一护就缩得好紧……舒服极了……” 白哉探手往前,果然不出意外,一护身前的茎芽已经硬邦邦挺翘起来,在抚上的瞬间迸出难耐的惊喘,“前面也硬了……” “啊……啊哈……白哉……呜……好棒……” “要我……更用力一点吗?” “嗯嗯……要……要更加的……” 被那巨大狠狠冲入,将内壁撑开,賁张的青筋刮擦着内壁,激起鲜明的热烫和酥麻,每一次都进得更深,将腰臀最深处的酸痒也好好照顾到,每次抽退的幅度也很大,直接退到入口处戳刺着敏感的蕾瓣……长程的摩擦在内壁要激起火来,舒服得简直腰腿都软了,意识中只剩下那被巨大佔有的径道以及灼热的被抚弄着的前端,那满满的欢愉浪潮一波波冲刷过全身,身体都快融化一般,一护扭拧着腰身,昂首溢出炽热的喘息,“啊哈……白哉……白哉……” “喜欢?” 尖利的齿咬入了后颈,那刺痛的刺激却让身体近乎痉挛般兴奋,“啊啊……会痛……” “可是……一护一下咬得好紧……简直要把我绞断了……还出了这么多水……” “呜……” 一护羞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痛的,然而内里却确实溢出了更多的湿腻,以至于结合的声音越发湿泞响亮,一下一下拍击着,耳膜都要羞红了。 “这里也哭出来了……” 重重捻了一把挺翘溢泪的茎芽,男人松开了手,转而去抚弄胸口的蓓蕾,一护失落地扭着腰,“啊……那里……别……” “一护真贪心……” 白哉从喉咙深处溢出笑声,“怎么办?我可只有一双手呀!” “那我自己……” 沉醉在欢愉中的一护探手下去,立即被白哉抓住,“真拿一护没办法……好吧……用这个……” “啊?” 墨色的细长尾巴一圈圈地捲住了茎芽,只有绳子粗细的尾巴异常灵巧,不仅捲住,还能抽动着上下摩擦,更用那箭头似的尖端去鑽小小的铃口,一护被刺激得惊叫出来,“呀啊……好厉害……” “喜欢?” 热乎乎的唇舌咬住了耳朵,一护转也转不开,反而被吮得浑身发颤发软,只能羞耻地承认,“喜、喜欢啦……不要停……” 看来一护接受度还挺高的啊!以后……可以慢慢解锁更多play吧!火候差不多的时候,真身出现应该也不会被嫌弃吧…… 一边打着来日方长的坏主意,魔王一边揉捏着青年胸口硬得宝石一般的乳头,一边用尾巴侍弄前端的茎芽,一边大开大闔地佔有,撞击,也全心全意陷入了狂乱的激情深处。 卖力地抽插,时不时去刺激深处的敏感点,双手抚弄过爱人的全身,每一个敏感点都轮流照顾,真真是忙个不了,结合的欢愉,让所爱的人快乐的满足,一一流过身体流过心脏,将他捲入更深的沉沦。 “啊啊啊……快要……不行了……我……啊哈……白哉……” 青年发出诉诸极限的恳求,“让我……让我……” 前端激烈弹跳着,就要将白浊喷薄而出。 然而白哉驀地收紧了尾巴,紧紧束缚住那媚红的茎芽不给释放,“不行!” “啊啊啊……别、别这样……” 即将释放的热度被这般强硬压制,一护被那倒卷而回的热度击得胸口如中巨锤,恰巧白哉又猛地一个强力的贯穿,他发软的膝盖再支撑不住身体,猛地向前扑去,那柔软的花床并非平面,而是无数层层叠叠花瓣组成,这下包裹住他,无论是肿胀得一点刺激都会格外有感觉的乳头,还是被尾巴缠住只露出头端的茎芽,以及全身的肌肤……都被柔软的包裹着,细细摩挲着,刺激着他即将濒临绝顶的情慾,一护简直要疯了,“啊啊……白哉……拜託……让我……” “等我!” 男人坚定地在耳边低语,火热越发快速有力地贯穿,精准顶到了深处连接快乐的点上,“我们一起!” “啊……啊啊……” 双手死命地揪紧,一护知道白哉大概不会妥协了,只能……让他快点射出来,自己才能得到解脱,眼前一片茫然的水雾,他无可奈何地收紧了后蕾去加剧火热在深处的摩擦。 然而越是收紧,那廝磨带来的快乐就越是强烈,宛如雷殛一般于体内爆发,在不能释放的前提下反而成了可怕的煎熬,花瓣在手心被捏紧揉碎,散发出馥郁的浓烈香气——沉堕的爱欲的气息,脑中一片麻痹般的混沌,一护受不住地哭了出来,像深陷蛛网般的小虫一般无助扑腾,“白哉……求你……拜託……啊哈……快……射进来……我不行了啊……” “这就……给你!” 纤白的腰肢不停妖嬈扭动,如果不用力抓紧就会在手心滑脱的错觉,白哉咬紧牙关将腰肢拉向自己,狠狠贯穿那越来越紧,绞拧着要将所有汁液榨出的窄径,被那绵密紧窒吸吮的快意令眼前几乎一片空白,他也顾不得别的了,只能卖力贯穿,再深,更深,到无尽光热的尽头,“一护……一护……” “啊啊啊……就要……” 巨大的柱体猛地一顿,在深处激烈弹跳着,火热的粘腻喷溅而出,一股又一股,将内里充满,还有……还有…… 内部鼓胀的火热的感觉几乎无法承受,而就在此时,前端的束缚驀地松开,一护顿时哭喊着高潮了。 绝顶的快感冲刷过全身,随即是无比的轻松和甜美,酣畅淋漓。 重重扑落,身体交叠,甘美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良久,一护才吁出鬱热的气流,“真的要死了……” 炽热的吻落在后颈,细细密密,如羽毛轻刷,如雨丝拂落,“这么说一护对我很满意?” “哼!” 一护驀地一个用力,翻身骑在了男人身上,“真会玩儿花样啊!尾巴都用上了!我倒要摸摸看,这尾巴究竟是长哪里的!” 以前白哉都是规规矩矩的,扣子扣到领口,一护一直好奇他的尾巴也不好意思提出来要看,这会儿驀地想起,怎么能不藉机一解疑惑呢? “哎……别乱摸……” 大概挣扎也压根只是形式,很容易就被一护抓住了尾巴,按图索驥摸了上去。 原来是在尾椎连着的地方啊哈哈哈哈!真是可爱呢! “果然是这里呢!”一护得意洋洋地摸着尾巴根部,“真奇妙呢!” “一护!” “怎么了?摸一下也不行嘛?小气!” 驀地天旋地转,一护又被压在了花床里,上方是男人泛着靡红而格外蛰猛的面容,“一护,恶魔的尾巴,坚硬时可以是武器,柔软时……就跟性器一样敏感的……” “啊?” 那我刚才不等于是摸了白哉的xxx?一护懵了……尤其在感觉到坚硬火热地抵住了下腹的大傢伙之后。 “一护,既然摸了就要负责。”一个挑眉,在动情的面容上都性感得令人窒息。 “怎么……怎么负责?” 一护暗暗吞了口唾沫,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 “尾巴跟xxx一起进来,怎么样?” “啊?啊啊啊?不要啊……已经那么大了,再加个尾巴……我会死的!” “横竖一护早做好了今晚被我乾死的准备了不是吗?” “那哪一样啊!”是碎片被吸收而死才不是被xxx乾死啊! 慌里慌张,一护手脚并用就想逃出生天,但很显然,刚刚高潮了的他压根没有办法逃出魔王的领域,只能好好配合着开发出诸如“恶魔尾巴的n种用法”,“新婚夜的情趣play”,“论魔王一夜能几次”之类的命题。 圣骑士在教廷的圣殿里过了一个非常幸福/性福的新婚夜! 直到天明,晨曦透过彩色玻璃窗带来光明,地狱之花凋零,魔王的身影也渐渐消散,被排斥出人间。 “一护,我等你来!” 已经半虚幻的魔王在额头落下炽热的吻。 一护扬起晨曦也不及的灿烂笑容,“嗯!” “光明降临大地,黑暗和邪恶将全部凈化!” 新任的教皇得到了新的神諭,急急忙忙召集了领裁判所的全部精锐赶到圣殿之前,“打开圣殿!” “是!” 然而在他们出乎意料轻易地推开了圣殿大门后,空荡荡的圣殿却压根找不见据说在进行邪恶褻瀆仪式的圣骑士团团长。 只有一排排座椅的角落,依稀可以看见几瓣鲜红如血的花瓣,正在渐渐枯萎。 而此刻,一护已经使用魔王给他的传送捲轴,直接传送到了驱魔师伙伴们隐居的山谷。 那里有京乐,浮竹,浦原,涅,碎蜂,冬狮郎,小桃,还有冬狮郎和小桃的孩子…… 待相聚再告别之后,他将前往地狱,跟他所爱的人永远在一起。 “唔……魅魔吗?虽然有魅力,体质也特别适合性事,但实力不够强,一护不会喜欢的!” 祂烦恼地拨弄着面前一个个虚幻却栩栩如生的形体,“那……炎魔?体温特别高,也很不错……要不,融合一下,火魅魔?兼具魅魔的魅力和炎魔的力量,再加上无限潜力,嗯……考虑到真身的形态,要不,选用雌雄同体?当然外貌还是男性,不然一护肯定会气坏,但一护还是未必会接受啊……” 正苦恼间,突然感觉到地狱的入口开啟了。 黑暗之主霍地站起,一个瞬移就移到了入口的附近。 翘首等待。 终于,一抹橘色照亮了视野。 爱人扬起比朝阳更明媚的笑容,扑入了他的怀中,“白哉,我来了!” 罢了,一护喜欢什么就是什么吧,不用耍什么心机,让他自己选择就好了! 最重要的是彼此相爱,并且从今以后长相廝守。 祂笑着,上前接住了那温暖明亮的形体和重量,感觉到胸口满溢的幸福和暖意,“我终于等到一护了!” 俯首就热烈地吻了上去,这一次,迎来了青年全心全意的回应,甜蜜的唇相互贴合廝磨,酣然融化。 全心全意,无比甜美。 用嘴唇,用身体,用灵魂,相互倾诉出想要一直在一起的爱恋。 “一护,我爱你!” “我也爱你,白哉!” 紧紧拥抱着,青年吐出了最甜美的承诺,“我们永远在一起!” “当然!一护永远别想离开我!” “这是霸道魔王模式吗?哈哈哈!不装温柔了?” 一护快乐地笑出了声。 “告白的时候应该霸道!没有信心才装温柔!”黑暗之主笑着拉住了爱人的手,“走吧,回去我们的家!婚礼已经准备好了!一护将成为黑暗之主的王后!我的权柄,与你分享!” “嗯!我……很期待!” 这一世,终于迎来了幸福快乐的结局。 黑暗的地狱深处,有我为你打造的圣殿。 高高在上,供养你的快乐无忧。 用俯首的臣民,你喜爱的风景,四季盛开的蔷薇,和为你所爱的我。 永远爱你,为你所爱。 给你幸福,得到你给的幸福! 这就是我的衷心所愿。 ——全文完—— 终于完结了……啊啊啊,撒花! 最后草莓会选择什么样的魔族身体……大家自行脑补吧哈哈哈,就算魔王真身上阵,爱着魔王的草莓也会含羞带怯地接受呢!哎呀,充满爱意的小触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去……也是很可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