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有杏(1v1)》 一:偷窥 午间的阳光炽烈,可也透不过山林里浓密的树荫,伴着清风垂露,阴凉沁肤。翠杏跟往常一样哼着乡村小调,走在错落有致的山间小路上。侧身别着一个崭新的木盆子,里头是昨夜换洗下的素色布衣。 一阵潺潺的水声传来,下方便是一处浣洗的小河。翠杏在高坡处脱了鞋袜,把裤腿挽到膝上,这里连山民都少有出现,她便习惯的赤足而走。 小坡下是湿滑的乱石,她低头顾着看路,便忘了唱歌,赤足走动也不会发出声响。待走至一颗参天大树下,她却意外的听到了除了河流之外的声音。“哗啦哗啦的”水花拍动之声,就像是鱼儿在翻腾的动静。 难不成今晚又可以吃上一口肉了,她眉开眼笑的悄悄把头探出去,入目却是呆若木鸡般杵在当场。 距离她遮身的大树处,隔得只有一丈远,她清楚的看见一名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站在及腿的河流中洗澡。他的身躯高大,四肢修长,皮肤黝黑,最引人注意的是他下腹那黑密的阴毛中,垂着一根庞大的柱状物事。 翠杏吓得缩回头来,心脏好像装着一只在活蹦乱跳的小鹿般。她下意识想要悄悄离开,可是这走到一半的步子又顿住,心里被刚才一瞥勾得心思不纯,实在太想再看一眼了。 她心里想着:那男人闭着眼睛洗浴,又看不到她的,那她就看一眼,就一眼就好,看看是村里哪个大胆精光天化日之下袒露身体。 翠杏再次躲在树后,放下手里的木盆,取出手绢子捂着紧张跳动的心房,鬼鬼祟祟的探出一对招子。首先还是忍不住去盯住他腿间在轻微晃动的巨大物事,这次看得更是仔细,连那棒身的皱褶都纳入眼中,最底下的龟头跟鹅蛋般大,尚未勃起便只是半露着看不完全。 这样的尺寸实在太可怕了,若是真的入到女子那穴,当真畅快难忍吗? 翠杏随即摇了摇头,直觉那驴样大的玩意入不得穴,岂不是把人都肏坏了,划不来划不来。 垂涎够了那根货儿,翠杏再顺着往上看,只见他的腹部微突起一些肌理,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肉往下滑,有些还沾着欲滴不滴,让人想要伸出舌头舔走。 特别是他扭动浴巾的时候,那紧绷的腹肌便更加明显扎实,连同手臂隆起小山般的肌肉,真真想下手去摸一摸那硬度。 翠杏回过头来,紧紧揪住手绢,小脸布满了红晕。不知怎地,明明在阴凉的树荫下,她却浑身燥热,难道是当这寡妇太久了,见着个男人都忍不住发浪了?满脑子都是淫秽至极的胡思乱想,就差没有跟饿狼般扑出去了。 可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男人呀,就这高大的身躯和傲人资本的阳物,她活到这般大还真没见识过。 翠杏自欺欺人的暗示自己:只是出于好奇而已,毕竟以后也遇不到这般人物了。 想着再次探头探脑的望出去,结果却见不着那名出色的男人了。这么快就走了吗,翠杏的脖子伸得更长,树后一片并无人影。 可惜了她没有看到那人的样貌,就差一点儿,怕是今夜都难眠了。 “哪处来的不知所谓的浪妇!竟敢偷窥这么久,我不说你便是不走是吧。” “啊!”翠杏惊吓之下并没有扶稳树杆,手一滑往前扑倒,听到身后传来森冷的声音,她直觉不妙。坐在地上的时候,顺手捡起一根树枝藏在背后,预防不测。 “明明是你这个下流胚子,又不是小孩童,大白日的在河里……”翠杏没有形容下去,缓缓的站起来,脸皮子铺满红晕直到耳珠,可嘴皮子却不饶人的争辩起来。 可这样也才看清眼前的男子面貌,他的眉毛跟身体毛发一样粗黑,挺直的鼻子下是过于薄削的唇瓣,五官整体组合起来不失为英俊倜傥,年纪约莫二十叁、四,还算是年轻。只是神容有些冷漠,那鹰钩般的黑瞳锐利的盯住她,翠杏便更是心虚不宁了。 男子低斥道:“这河又不是你家的,哪里轮到你来干预!” 男子身上仅围着一条浴巾子便来兴师问罪,单薄湿透的粘着皮肤,翠杏能看到他腹部蛰伏不动的巨龙形状,视线只好往上,可他其他部位都是光秃秃的一片,眼睛看着哪处都不是。 “那我来洗衣看到又怎么了!你能洗澡总不能让我不洗衣吧?”翠杏看着人家半天,才发现对方也是在盯住她的身子。 男子目光便是一直落在她露出来的一截雪白小腿,纤细弧度优美的腿肚,还有那晶莹小巧的莲足,并未跟她争论下去。 “看什么看!”翠杏梗直脖子叱道,赶忙把高高卷起的裤脚放下,又蹲下身去穿着鞋袜。然后抬起洗衣盆,一起一落极快的往外跨出去。 那男子见这小妇人长得极是美貌,荒山野岭的无人无烟,难以不见色心起,更何况也不甘心就这么无事发生。 见她在一块石头上蹲下洗衣,便从她的身后绕出,当着她的面扯下浴巾。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翠杏瞥到他那重新敞露出来的男性之物,大刺刺的扎在眼前,连那深红色的囊袋都看得清楚,还未平息的心跳又是一番剧烈跳动。 “你……”翠杏捏住手中的衣物,又惊又气的伸出细白的尖尖食指指着他。 男子似乎没有见到她般,就这么弯腰掬水洗身,翠杏眼睁睁的盯着他的大手在身躯上下左右的搓动,还滑过两腿之间,状似无人般恣意的抚摸自己的身体。 她本该就这么走掉的,可却鬼使神差的留下来,在气恼的情绪之下,还隐藏着一股不为人知的兴奋感。使得她双腿紧夹,空旷的幽谷麻痒不已。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得低下头也装作看不到,去搓洗手中的衣物。 男子看到她的双手有些颤抖,便知她在强装镇定,起了抓弄的心思来。望着放在旁边石块上的女子衣物,便去手贱的翻动,一下子眼神发亮,手指捻起一片薄薄的布料举到眼前嗅闻。 翠杏察觉到他的动作,抬眸一望,竟是自己那隐私的贴身之物,不由得大惊失色。“登徒浪子,还我!” 那男子也不碰她的身体,只是猿臂高举,身躯稳若泰山的站着,任由翠杏如何抬高双手都碰不到分毫。 翠杏一时急得不行,在水中小幅度的跳起来,手指只能勉强擦过垂下来的丝带子。她专注下没有留意到脚下的石块滑开,脚步不稳的往前扑去,头撞到男子坚硬的腹部,张开的嘴儿却吞咽入一撮毛发。 偏她不得不手扶在男子光裸的腿上,缓冲走双膝跪在石头上的疼痛感,眼睛这下更是直接与男性的阳具打了个照面。 翠杏面如土色的退开,屁股便坐在了水里湿淋淋的一片。 男子双腿微分,居高临下的任由她惊恐的盯住自己那胯间之物。 二:打架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翠杏忘了自身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气得去抓起石头上的木棍子,挣扎着爬起来便往他身上招呼。 “浪荡子,看我不打坏你,让你欺负我!” 男子的大腿上生生受了一棍子,他不悦的蹙起眉头,眼见她手中的棍子竟是要打他腿间的‘棍子’,这下才抓住不放。 翠杏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夺不回来,两人的身躯在争抢间贴近。这鸡崽啄米的力气实在不自量力,男子无奈的稍微用力,木棍便一下子从她手中脱出,而她还重心不稳的再度屁股着地摔在水中。 翠杏无助的坐在那里,眼见他要逼近,突然“嘤嘤嘤”的哭起来了,芙蕖般清秀的小脸带着楚楚可怜的气质,娇小可人的身段看起来更是柔弱纤巧,引人心动。 她虽然行径出奇的胆大,可也只是有色心没色胆罢了,哪里会愿意让人触碰身子。 男子叹息道:“我也没动手打你,更没有碰过你一寸,你哭什么?”除了仗着年轻力壮,不断的把引以为傲的‘本钱’扬在她的眼前,可她不是喜欢着么,他也没有强迫过她。 “你若是想折辱我,那便动手,何必假仁假义。” 男子却冷哼一声,边说便用白巾子擦拭着身上的水珠。“你也太小看人了,虽然你是长得比别的女子好看,可我也不至于强要了你。男欢女爱讲求你情我愿才有乐趣,蹂躏弱小又有什么可玩的!” 看她衣着便不是什么正经的妇人,单薄的夏衫紧致的玲珑浮凸的身段,那高耸的奶子和饱满的臀围明显的突显出来,又大胆的去偷看他沐浴,就算他赤身裸体的站在也仅仅是脸红耳赤,丝毫不闪躲开去。 诸有此类,他本以为今日是艳遇一场,一切会顺其自然的发生,岂料她装腔作态得紧,便也没有了兴致。走上岸去,背对着她穿起衣物来。 翠杏的目光落在他放置在衣物上一松湖绿的旧物上,那是极其熟悉的物品。记忆中晃动的那条葱绿色的挂绳,在两名不过十几岁的少年两手并列的时候定格。 那是十一岁的翠杏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狗哥,小手牵大手,两人侧着身从窄小的田埂上踮脚走过,眼里除了那被风吹过翻浪一般的墨绿色稻海,还有对方笑容纯然的青春脸容。 似乎今日份的心脏一直都在奔跑劳累不得歇息,翠杏怔住好一会走上去,特意绕到他的身前去看。 男子绑着衣带的手一顿,奇怪的望着她,随即便以为她又是在装模作样的引诱,心如止水的收敛回眸色,继续穿戴衣物。 那眉末之处有一道小小的十字伤痕,之前被黝黑的肤色遮挡住没有太留意,翠杏这么凑近一看才发现果真跟狗哥的伤痕一样。那是她小时候不小心刮出来的,当时很深的一道,留了非常多的鲜血,吓得她躲起来不敢回家,怕被狗哥的娘亲叉腰堵在门口骂。 后来是狗哥去两人以前常去的那处树头才找到她,他让她不要害怕,并且要她负责一辈子才把她哄了回去。 回想起那段嬉闹间的情分,翠杏还是感动不已。还有一处伤疤需要证实,她伸出手拨开他额间的湿发。 男子莫名其妙的盯住她,头往旁边闪开,身躯往后退开一步。“好自为之。”他的脸色怫然得紧,临走前还皱着眉头留下这么一句。 虽然只是弹指间的短暂,可记得太深刻若是再出现一眼,那便不会错认。在被头发遮盖的额角处,那是狗哥为了护住她,结果头朝地撞在坚硬的泥地上摔出来的一道坎子。 他们分离太久了,彼此都难认出对方的脸容,那会清风般的十六岁少年如今变成高大雄伟的男人,皮肤也从头黑到脚。 可他也认不得她来,原来她也是面目全非。 翠杏浑身颤抖,泪水盈满眼眶,望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叫了出来。“狗哥……”她便是不敢相认,这么难堪的情形之下又如何能相认,怪她确实不知廉耻,便是再无脸面去见他了。 走出一丈远的男子停驻下来,翠杏难以置信,这样的距离她又叫得这么小声,怎么可能听得到,就算听到了那么久远的往事他应该也记不得了。 不可能的…… 狗蛋,不,现在已然是山贼头子的韦明转过身去,凝着不远处的美妇人,那依然美丽如昔的脸容与记忆中重合起来。 就在他惊疑之间,那娇小的美妇人却惊慌失措的转身绕回树后。韦明拔步追出去,见她连木盆都顾不上,跑到了趄斜的上坡处才慢了下来。 “杏妹!” 听到他的叫唤,她反而更慌乱的往上爬,结果脚下又是一个踉跄,她往后一摔却倒入他赶至的怀内。“杏妹,你怎么不愿见我?” 翠杏挣开他手臂的把持,难过的不想说话,只是固执的继续往上处攀爬,身后那人却倏地搂住她的腰肢。“杏妹,我们七年没有见面了,你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你真的是旁人所说绝情之人?” “不是……”翠杏挣脱不开,想起这些年来的艰难,还有他如今的误解,便委屈得哭泣起来。 韦明转过她圆润的肩膀,追问:“我便知你不是不等我,你有苦衷对吗?” 翠杏泪眼婆娑的与他对望,欲言又止,可想起他曾经的好,便信任的吐诉出被时光蹉跎了七年的艰辛。“那日你被官府征走之后,隔了两年我娘便把我嫁给村头的铁拐子冲喜。铁拐子没两年便病去了,家婆便把我一百文钱卖给方圆几十里最穷的那户姓贾姓人家。我跟着他住在这深山老林里,顿顿吃粥吃木薯,油盐不沾。这贾姓先夫也是命短之人,我嫁入来半年,他便从山边摔下故去了。” “我克夫的名声传得人人皆知,自此我便只能住在这深山老林里,独自过活。” “翠杏,哥哥回来了。”韦明抓握着她的肩头,温声道。 “狗哥,那你呢?” 韦明沉吟道:“当年兵役叁年,历经千辛万苦,在军营之中也混了到一个执戟长的名头,岂料胜仗一完。我随大军凯旋归回,也仅仅是尝到了两顿‘朱门酒肉臭’,便被置于一边再无用武之地。我在京都吃着几口天家粗饭,跟一群人睡在大通铺上,冬冷夏热难熬得紧,每月只有几十文钱收入。几十文钱在天子脚下不过只能买几个肉包子,国家边防又水静鹅飞,若是再留下去便是无止尽的虚度光阴。我便引辞告退,收拾包裹踏上回乡的路程。机缘巧合下,我与这周边的山中一寨主结识,他百年归老后,便把这寨主之位传到我手上。” “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处遇着你,从今以后,我韦明便与你在这野林里快活过神仙。”韦明把她揽入宽厚的胸膛前,想跟以前一样抚摸她柔顺的发丝,大掌触手空虚,才记起她如今已是梳起发髻的妇人了,便在她的背上轻柔抚弄。 三:丢失 翠杏窝在这个丢失了七年之久的怀抱内,小手也悄悄的去圈住他精壮的腰,满足的挽起一抹笑容。 两人正值华年,这样紧密的贴合很容易会促发情动,韦明分明感觉到她胸前两团绵软正压着他。想起她之前的大胆行径,还有他那些调戏的举措,他一直没有动摇过的物事竟然渐渐膨胀起来。 可两人分别七年,眼下说不上陌生也算不得熟悉的,若是有过分的进展是否不合适?可她这样放浪的行为又不值得他去忍耐欲望,若今日不是他在这里,而是别的男人,她还能全身而退吗? 这个在心里藏了七年的姑娘,充斥着整个年少情怀的少女,如今作了他人之妻。使他义无反顾的爱恋诸多遗憾,至今无心婚嫁。 韦明越想越是觉得不忿,心中的醋火翻腾如海浪搅动,他阴森森的问道:“杏妹,你可有生儿育女?” “我……”翠杏身子一僵,刚才的喜悦霎时减淡不少,她也记起了之前在河边的不快,还有她已是人妻的事实。“与铁拐子生了一个,前婆家要走了,我也养不了……” 韦明放置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若不是山间的鸟虫声还有身旁的流水声掩盖,翠杏肯定会听到骨骼摩擦间发出的“咯咯”之声。“你天天都这样偷窥男人吗?” 翠杏吓得更是发着愣,“我……”她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刚才的行径,刚才一切都是鬼迷心窍般的牵动,若是旁人她可能看过便走了,可偏偏遇着他。现在想起来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敢这样跟一个‘陌生’男人对抗。 “说啊!”韦明拉开她的肩膀,脸色一变,倏地大声问道。 翠杏惊醒过来,睁着一双明亮的杏眸,惶惶然的应诺:“不……不是的……” “你在那里偷窥的时候就认出我来了?” 这番问话是他带着希冀之意,妄想得到一些心理安慰。 可翠杏也不想骗他呀,只好摇着头,唇瓣抖动了几下才说出来:“我并不知道是你……我也确实是故意去偷窥你,因……因为好奇,也不全然是好奇,可能是……犯糊涂了……” 她说得极是真实,韦明知其中一点虚假都没有,他却希望她能说谎骗他,让他心里好受些。“你也预算过被发现后,若是我来碰你,那你便会受用?” “我……”翠杏哆哆嗦嗦的说着,“是的。” 韦明听到此处,气得也是身躯震荡,手缓缓的放下来不再触碰她。这个浪荡至极的女子,就算是青梅竹马又如何?他寨中全是年轻男子,有魁梧奇伟的,有青年俊秀,难保他带她上去之后,她不会引诱其他人。就算她不去引诱,那旁人看见她的绝妙姿容又如何不虎视眈眈。 他韦明只想要一位贤妻良母,而她翠杏并不适合。 翠杏见着他眸中的决意,跟七年前临走时的回眸一样,她便明白过来。若是没有得到过那还好,可刚刚互诉衷肠,她的心方安然下来,却忘了七年的时间夺走了太多的东西了,一旦记起便像心脏处有人用手紧紧攥住般难受。 他不是狗哥,他已经是一寨之主,那个已经有些权势的大男人。她一个两度改嫁的寡妇,确实配不上他。 “狗……韦寨主。”翠杏强迫自己挂起一痕笑容,装得最自然的模样,对他说道:“我得走了,我还有好多功夫没忙完,改日……若是有空撞见再聊。” 这样的笑脸又是那般的熟悉,以前杏妹子笑起来的时候,他会痴迷很久,直到她捉弄的捏他脸颊才惊醒过来,两人便是这般年少无猜的度过。 既然他已经决定如此,最好便是这样的结局。便没有再开口,任由她转身回去那河边。自己也转身走开,心中苦痛,他不想误她,便不能再碰她。这将会是他漫长岁月里最深的一记遗憾,他曾经那么喜爱的一个女孩,一直以为她会是未来的妻子。就算是走散的这些年来,他都没有放弃过寻她。 他知她已嫁人,包括刚才认出她时是真的有莫大的狂喜。可他这些年经历得多了,便有些清心寡欲起来,对女色可有可无。若是有放荡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心底便会轻视和嫌弃。 对于变成这样的翠杏,他无法去责怪什么,可也不愿意去接纳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韦明惆怅至极,终是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翠杏回到简陋的黄泥屋里,从角落拖出用来放置衣物的木箱来,着急的把一层层迭放好衣物放置竹塌上,终是看到了安安稳稳躺在最底下的一个竹木小箧子。 她哆嗦的掀开来,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一些儿时的小玩物,最显眼的却是那条静静躺着的墨绿色莲花结手绳。经过漫长岁月的侵蚀,这手绳颜色越发的暗沉。 这是她当年编织的手绳,与狗哥一人一条。她犹记得狗哥刚刚戴上时兴奋的模样,直到方才在河边,她还见着他腰间的玉佩还是这条绳子。想是少年的手腕变大后便再也套不下了,他却没有扔掉反而用来悬挂那么贵重的玉佩。 他本该是念旧情的,不然怎会随身携带那么陈旧又普通不过的绳结?可真的重逢之后,发现她与以往不同,便彻底失去仅存的情意。 就像是她手里的这根绳结依然只能是手绳,而他身边的却成了玎玲琅佩,日后的前景便是这样的云泥之别。 那个曾经陪过她十载岁月,喜欢把宽厚的肩膀借她依靠,携手在黄灿灿的稻香油田、枫树火花、梅子熟了时走过的少年,就这么留在记忆里好好珍藏吧。 忘掉没有开花的青稚感情,余生再见便是陌路…… “狗哥……嘻嘻……”十一岁娇小可人的翠杏在他身前跑开,躲在树后探出螓首。 “杏妹,等等我,你跑不掉的……”狗蛋没有多疑的追上去,绕到粗大的树杆后,咧开的笑容一时僵着了。哪里还有小翠杏的身影,场景反而莫名转换到了河边,此时有一名正在敲敲打打,忙碌洗衣的少女。 狗蛋踌躇的走过去,洗衣的少女也恰好转头来,望向他的时候也娇媚如花般的笑着。突然却褪下身上一层层的衣物,雪白娇嫩的女性胴体朝他慢慢走来…… 她扭腰摇胯,双腿却合得紧,走路的姿势像是猫步,幅度偏大柔软至极。 待走到眼前,狗蛋却发现她的胸前依然是模糊不清,他便努力想去看清。 原来是张这样的,跟吃饭的碗型一样,乳波随意间晃晃荡荡起来,好不诱人。可眼前一花,少女胸脯的形状又换了一款,这次小得像平原一点起伏的山丘。 狗蛋觉得不妥,再凝睛去瞧,立马变成另一番景象。 他低眸望向她的腿间,正要大声喊出来叫她打开腿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韦明从床上醒来,隐约记起刚才的春梦,手摸至裤裆又是濡湿一片。 这已经是第叁日了,从离别翠杏的那日起,他睡着时的梦全是春梦,并且梦中的女人都是她。 与情意无关,念念不忘是因为不甘心,他不过失意守护了十载的少女嫁做他人罢了。想着,伸长了手,摸到那五层的床头柜桌面上,抓住一根绳柄,却看也不看气恼的扔了出去。 玉佩撞在墙边弹出几寸后掉下,支离破碎,连同那根松石绿的绳结也黯然失色…… 四:黄梅 韦明打开房门,敞亮的日光映在身前,树枝下有斑驳的光点跳动,山上的风清爽怡人,一切还是那般熟悉的光景。 韦明走出空荡荡的院落,推开竹门,门前又是一片空地,空地四周围着并不密集的各种屋楼,住的是一些普通不过的寨民。 这个早晨的时间点,空地上并没有多少人走动,大多去了后山耕云播雨,或是去打猎采药,只有墙角几个妇人逗弄着不大的孩子。 这个山寨的前身是凶残的山贼之流,后来附近的山林被村民开拓得多了,位置便不再偏僻难寻,老寨主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便试着改邪归正。 直到四年前韦明的到来,这个山寨便改头换面得更彻底。韦明利用做过农民和在军营中的经验,引导更长久的男耕女织之路,在后山开拓了更为广阔的农田,建立水车,疏通水渠。另拟定了军营中的严厉法规,鼓励每个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打跑了一些好吃懒做之徒。 可让韦明这种铁铮铮的硬汉也发愁的便是,这寨子里的女人实在太少了,狼多肉少,分配不均。衣食住行可以用手解决,连女人的需求也是用手解决。 这寨子里到了婚嫁年龄的女子便都抢手得很,能分到肉食的狼自然条件都是不错的。剩下的那群参差不齐的饿狼还在虎视眈眈,可苦于寨规严文规定不得下山抢夺女子,不得强迫女子。他们也试过上门提亲,朴实的农家人因为其早期的风闻不好,死也不愿把女儿嫁给山贼。 眼下最重要的是给这群嗷嗷待哺的汉中之狼安排婚姻大事,虽然现在用雷霆手段镇压住,可他担心日子久了早晚会惹出风化问题。 所以这也是他不想带走翠杏的缘故之一,宁愿得不到也不想看着她沉沦。 “寨主!” 不远处一名穿着青衣,背着竹篾篓子的,年约十七、八的少年跑了过来,人未至声先到。 这是他最为看重的一名后生,名叫魏华,他识字懂文,是寨里唯一的郎中。 “我有要事跟你说!” 韦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你想入屋子说?” 魏华望了望周围并无旁的人,便放心的道:“那倒不用。寨主,我前几日在山腹那头采药的时候,见到一名长得好看的年轻娘子路过。后来我去查探,发现她竟然是……寡妇……” 魏华双眼发亮,说到‘寡妇’这个词更是激动,并没有看见韦明的眸色愈发深沉了。“听闻守寡数年了,住的环境也是残破不堪,这么娇弱的人儿怎么能被世俗遗忘掉,真的怪哉。我便想……便想上门去提亲。” 魏华说完后,等了半晌都没有回应,寨主只是看得他心里发毛,他一时不知眼下是个怎样的诡异情形,只是也不敢再出声。 韦明不动声色的问:“你有在河里洗澡过吗?” “欸?”魏华长开嘴,一脸不明所以。“洗澡?为什么要去外面洗?” “你行走山路就不会满身是汗?” 寨主实在太过于古怪了,他在跟他商量人生大事,他不当一回事就算了,还岔开话题。不过魏华迫于寨主的声威,内心不满面上还是没有表露,顺从的回道:“我平日携带了汗巾子擦汗,不习惯在外头脱衣。” 可他习惯呀,在军营里面时间即是生命,洗澡变成了一种奢想。造成众士兵们看到哪里有水便会一头扎进去,不论身在何处都不管不顾。 在寨中住下后,韦明偶尔心血来潮还是想那样洗身,为了避开洗衣洗物的妇孺,他换了不知多少条走道,找寻各种匿藏在山间的大小水流。 就是这么阴差阳错,让他遇到了嫁人后一直销声匿迹的翠杏。 可魏华遇到的未必是翠杏,两人的距离可是隔着整个山头。“你见着的那女子,样貌衣饰如何?” 魏华沉吟道:“梳着一个发髻,没有饰物,眼睛跟一粒杏仁般,薄薄的眼皮大大的眼,鼻子很小,嘴儿也很小,不过很红,衣服上打了各种补丁,也说不出是什么色来……” 经过魏华这样的描述,韦明脑海里竟然浮现的还是翠杏的小脸,这些外形特征确实不差分毫,怎么会这么巧合?“你在查探到她是寡妇?” 魏华舔了舔唇,有些心虚道:“我采药的时候,偷偷跟踪过她。第一次跟了半里路她没发现,第二次我就跟了更长的距离,跟了四、五次后发现到她的住处……寨主,我除了偷偷跟着,什么也没做。” “她住在何处?” 魏华惊叹道:“寨主,你要替我上门提亲吗!?” 韦明想说她不适合这处寨子,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若是你娘知你要娶一名……寡妇,她定是不准,我也无法做主。” “寨主,我娘也不会放任我打光棍的,难道我这个年纪还要再等几年娶亲,那得老成什么样子了。唉……寨主,我也不是指你年纪大,你尚有一寨的事务,我这种一身轻松的闲人不能跟您比的,我只想抱个美娇娘回家,生一堆儿女玩乐。”魏华提了提肩上的布带子,爽朗的笑道:“寨主,我先不说了,我去跟娘说一下这事。我对寨主信任着呢,所以先跟您这边说上了……” 韦明也知道这层,心里烦杂,便只回应:“去吧,你回去好好考虑。” “咦!梅子好黄呀,看来熟透了……” 这句惊呼扰乱了韦明的神思,他不由自主的走出去,瞧见魏华放下药篓子,挽起袖子,举高双手去摘头顶黄澄澄的果子。 “狗哥!你不要再扔了,掉在地上都摔坏了呀……”小翠杏站在枝头下,仰起头对狗蛋大声喊道。 狗蛋望向树下蹲着身子,在忙碌捡拾黄油油梅子的小丫头,然后也跳下来,凑在她身旁一起捡。 小翠杏看到一粒特别大的梅子,眉眼都笑弯了,她飞快的从狗蛋手里抢过来。用袖口擦拭了好几遍后,才满意的露出白牙大咬一口,霎时嘴角溢出香甜的果汁。 她惊喜的把梅子递到他的嘴边,迫切的想要跟他分享,“狗哥,你吃吃这个,好甜啊。” 狗蛋就着她的手也咬了一大口,两人一人一口,转眼那梅子就残余中间相连着一点点皮肉了。小翠杏把果核往他手里一塞,撅起小嘴道:“狗哥还有一点你吃了吧,我娘说女孩子不能吃男孩子口水的。” “那男孩子为什么能吃女孩子口水?”狗蛋觉得很奇怪,不过还是把手里的梅子肉都啃完了。 “狗哥!我要吃那个最大的梅子!”小翠杏跳啊跳,小手无论如何都触不到那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果子。狗蛋也加入跳啊跳阵列中,可也是摸不到碰不着。 那个果子长在外面的枝桠上,便是爬上树也很难摘到。 狗蛋望着她的小短腿,提议道:“杏妹,你跨到我的肩上试试。” 小翠杏没有异议,点头答应。 比她年长五岁的身躯已然有成人的高挑,只是还不够壮实。狗蛋蹲到最低的位置,小翠杏双腿先后越过肩膀,他紧紧抓握着两条纤细柔软的腿儿。重量倒是没有多少,还没有一袋米面一半重。 只是她的身体过于软弱,他甚至怕折断了。两人颤颤悠悠的摇晃着,终于艰难的站起来。“杏妹,你娘是不是不给你饭吃,你怎么一点份量都没有。” “我娘说女孩子不能吃太多,不然会嫁不出去的!” “你娘乱说,你怎么会嫁不出去,你是只能嫁给我韦狗蛋的!” 五:救助 脚下踩着的泥地杂草丛生,面前是一间破败的黄泥屋,屋侧一左一右挨着两间茅屋,左边的那间这时传来一阵水声。 韦明预想过她的窘迫,真的见到跟想象中一样衰凉的环境时,他便觉得不舒服了。 他来此的目的是想给她一些钱财赶她走,让她不要再出现在这个山头,让附近的寨民看到。 现在是真的想请她下山,尽管是多管闲事,可他不想她孤零零的一人住在这种连鬼影都不会有的地方。 大白日的不可能是在沐浴更衣,韦明没有多想的往水声的屋子走去,便知她是在里面。 待走近便看到屋子的墙体有几处破裂,被一些破布塞住了,而其中一处破布可能被雨水过多的浸泡冲刷,已经有些脱落。韦明用手指捻住一角,还没用力就拉了出来,顺带的还掉落了几大粒破碎的黄土。 韦明靠近了一些往里瞄去,霎时满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她确实是在这个时间点沐浴更衣,屋内的小女人盘着发髻,一丝不挂的背对着他坐在一张矮凳上。靠着天顶那个茅草秃开的破洞,里面的光线充足,他可以轻易看到那玉背是多么的雪白纤瘦。若是不动,真的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停驻在眼前。 韦明偷窥了许久也不见她转过身来,除了美腻的背影,多的便看不见了。他这下有些惊醒,暗骂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龌蹉的行为。 韦明收回视线,侧着身就要离开,岂料听到更大的水声。 他天人交战的站在那里始终挪不开脚步,又给自己找了好些借口:她之前不是偷看过他,那他看回去也是应当的。再且他实在很好奇梦里那个赤裸女体的真实样貌到底是怎样的,此时不看以后便不会有机会了。 想着,他便把头又转了回去,这次贴得墙壁更近。 屋内的翠杏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她这次是正面对着他坐在矮凳上,发髻也拆了下来,低着的头放在并拢着的膝盖,用勺子掬起热水淋上去,如此反复几次。 屋子有些封闭,热水的烟雾不能及时排出去,便缭绕在她的身体四周,增加了一层美感,像是山水画中的美人,落在笔墨没有晕开的场景。 用皂荚的绿叶子搓洗了好几遍发丝后,翠杏抬起头的同时,也把长长的墨发拨到背后,整个身子挺直。 露在眼前的是遐想已久的奶子,坚挺洁白,不大不小,像是竹笋般的形状,乳晕小小的裹着更小的奶尖儿,色泽粉嫩得像是还没有张开的杏花苞。 往下是平坦纤细的腰段,就连这么个坐姿都没有多余的赘肉,苗条得真的像是易折的柳枝儿。韦明观她更瘦小的玉臂,这才明白到原来是太瘦了。 确实,那张小脸跟记忆中十一岁的脸蛋大小差不了多少,她确实过瘦了。 韦明心里黯然,便没有再看下去,还是转身走下山。 这走到一半却又记起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那魏华发现了她的住处,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偷窥过里面的艳色? 不知怎地,越想越气,他复又急匆匆的跑上山。 他没有在那间茅屋里见到她的身影,正屋的大门也是打开的,他迟疑的踏进去。破旧的桌椅床榻一目了然,也不见她的身影。 难道下山是有其他路径的?这么猜测着,脚步已经接近屋子后面。 韦明如同被雷击中般诧异至极的站在原地,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原来屋后也栽着一颗高大的梅子树,树上的果子也正是黄琳琳的颜色,树下穿着烟灰色布衣的纤细少妇背对着他,举起尖端带铁圈的竹竿子,轻松的勾落不少熟透的果子。 韦明挽起嘴角欣慰的笑着,小丫头总算长大了,不再需要他的肩膀了。 翠杏蹲下身捡拾梅子,装入筐子里,嘴里喃喃着:“每年都是一个人,总归吃不完……” 韦明望到树下还有一个黑漆漆的埕子,思绪蓦然间又回到从前。 “狗哥,那王家酒席上的菜好吃吗,肉多不多?”小翠杏睁着一双清澈的杏眸,吞咽了一下口水。 “肉很多!有鸡肉猪肉鱼肉,还有什么肉我也不懂,就是油皮青菜都炒得好吃到停不下口。”狗蛋对刚才那顿大快朵颐也是回味无穷,说起话来,唾沫星子都飞溅而出。 小翠杏听着唾沫更是吞咽更多了,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她一辈子都不能吃上这么一顿,只能靠着想象。 狗蛋拍了怕她的肩膀,掏出怀内用干净白布包裹着一团物品。“杏妹,这是给你带的酸梅子和酥饼。” “酸梅子!”小翠杏这才笑逐颜开,急忙接过来打开。“谢谢狗哥!” “杏妹,我刚才还喝了梅子酒。” 小翠杏捻了一粒酸梅入口里,好奇的看着他。“狗哥,梅子还能酿酒的吗,那不得变成酸酸甜甜的酒?” “啧……我跟你说,那可不是酸甜的,是香香的酒。我们以后也做一埕这样的酒来喝呗……嗝儿……可好喝了……” “啊!狗哥,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地上凉,你快起来……” 小翠杏拼命摇晃着少年,狗蛋眯着眼看她,眼里逸入银光金芒,脸红耳赤的哈哈大笑起来,醉得发傻了…… 小翠杏目瞪口呆的凝着他,面容和不远处回过身来的少妇渐渐重合…… 李翠杏手抖了一下,筐子倾斜,掉出了大半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梅子,有一枚骨碌碌的滚到黑色布履前,被鞋头挡住而停下。 李翠杏没有开口招呼他,纷纷乱乱的心情藉由捡梅子来掩饰,没有人再出声的气氛便尴尬十分。 随着梅子滚落的幅度,她便走得跟他越来越近,见那双黑色步履还一动不动,腹诽着他怎么还不走,他找来又是想要干什么? 他周边剩下的那几枚果子终是没有去捡,李翠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正要走开,他却突然说道:“我这里有五两银子,你拿着吧。” 李翠杏正好走在他的身侧前一点点,望了一眼他伸出来的靛青色钱袋,只觉得莫名其妙。“无缘无故的你给我钱干什么?” “我请你下山。” 李翠杏心里有些希冀,试探着问:“去哪里?” 韦明始终没有看她,不想因为她的情绪而影响到自己,冷冷道:“这银子给了你,你要去哪里是你的事。” 李翠杏怔住,品味了他前后的几句话良久,这才悟然。“你是要施舍给我?” “年少时我们好歹互相扶持过,如今助你是最后一次。你应当拿着它,下山去好好生活的。”换作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这么费心劝导,只有她会让他有些许在意。 韦明以为这是他最后一次心软了,却不知日后还有更多的纠缠不清。 她过得怎么艰难都习惯了,偏是让他看见便觉得不堪至极。谁都可以同情她,唯独是他就接受不了,自尊使她竖起心房,语气很冲的道:“我都不记得当年了,我现在怎么样都与你无关!”绕过他的手臂,还没走动半步,自己的手臂却被抓住。 这么绝情的话亏她说得出来,韦明也生气了,两人的姿势成了面对面站着,他双目含火。“李翠杏,我帮你不是应分是情分!” 六:情分 这女子可真的是变化无常,连天上临时降雨都能有个提示。可这李翠杏昨日在河边一会火辣辣的,一会又羞答答的,如今倒好又换上一副怒哄哄的形容。 好心好意得来这样的对待,韦明又哪里想得通。 “狗……韦寨主,你抓痛我了!放开我再说话!” 李翠杏挣扎了半晌都没用,还是只得他来放开。她揉着疼痛的手臂,防备的后退一步。“我李翠杏谢过你的大恩大德行了吧。” “韦寨主,昨日你已经做出你的选择了,请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想再经受大起大落的误会,可笑的凭着一条绳结认为你还想与我旧情复燃。 韦明被堵得无话可说,眼见她再度丢下木筐子,急匆匆的往屋里奔,慌不迭的阖上陈腐得认不出原来颜色的木门,终是没有再行动。 李翠杏在屋子里躲了一整天,隔日才敢悄悄走出去。 站在梅树下发愣时,眼前迸裂遽然出一道耀目迸裂的闪电,紧接着一道“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 她抬头观察天时,乌云密布翻涌,虫鸟压着枝头飞过,空气里有些闷热,这便是常见的夏雨来临前的状况。 她那个屋子是不适宜在这样的大环境里躲避的,之前早就备有一处安全之处了。 李翠杏回屋内收拾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带上两个用米糠做的干饼,顺着屋后那条曲折的羊肠小径走出去。 踏入山洞里没有半刻钟,雨水便滴滴答答的下起来了。这处山洞是她躲了好几年的隐密处,洞里有硫磺气味,那些猛兽和毒物一般都不敢进来。 雨下得越来越大,竟是两日都未停。 李翠杏在这两日的时间里,少见的思考起人生来。她平日得过且过,没有什么在意或者需要关怀的人。有时候会想起来,最开心的便是小时候跟狗哥一起玩耍的日子。可那已经过去了,出嫁前她一哭二闹叁上吊都没能阻止这个命运,被灌了迷汤送去铁拐子的床上,醒来又是闹腾的寻死觅活,被人跟畜口般终日捆绑着预防逃跑,直到怀了孩子她才安定下来。 幸亏铁拐子死了,可前家婆却把她卖到山上来。这里短衣缺食,等到贾姓先夫去世,她竟也这样过着过着就习惯了。 她以为余生都是不悲不喜,无风无浪的过下去,她也觉得这样就足够了。如果不是重新遇到狗哥,她确实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有思考能力的。 下山去好好生活,她确实要规划一下这条路了。现在还不到二十岁,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这么窝囊的活着? 她想去县里找些活计,存一点私钱留来养老,也刚好能避开村里那些烦杂的人眼。其实还想去看看儿子的,可那尖酸刻薄的前家婆并不会让她去见的。有一次无意撞上,那前家婆不知在儿子耳边说了什么,儿子见着她便会哇哇大哭起来。 李翠杏想着便无所谓的撇起嘴,看得很开。 下雨之后的泥地潮湿难行,鞋底打滑了好多次,回到旧屋时,屁股墩子便粘着脏兮兮的泥渍。 她没想到这么狼狈的当下,又会遇到最不想见着之人。 站在木门前的韦明阴森森的盯着她,问道:“你去哪里借宿了?” 这韦狗蛋是不是傻了,怎么又来她这里,还要用这么奇怪的表情语气来责问她? 李翠杏想入屋,无奈他就跟一座小山般立在那处,正正好把窄小的门口挡得只看见两个门角。“让开。” “你知道我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吗?” 李翠杏确实没有想到这层,这时才惊觉不对劲,她怎么刚好回来就被他撞到了。“你等我干什么?” “我以为你无家可归。” 两人明明已经分道扬镳,可他还是这样关照,这是李翠杏几载时光里再难得到的温情呀,她很难不感动。 李翠杏定定的望着他的神容,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漠无情,变得太多了,已经不是记忆中狗哥,她可不能再痴心妄想下去。 “我想通了,我会下山的。” 李翠杏留意到他轻吐了一口气,摇头拒绝了他再次递过来的钱袋,这次没有那么大的怨气。“我有钱,我能自己下山。” 韦明不得不收回手,心头的失落越来越重。 “我可以回屋了吗,韦寨主。” 韦明缓重的移开身躯,却听到她叫了一声:“韦寨主!” 他飞快的转过身去,只见她轻轻的说道:“谢谢你。” 她垂下眸,关上门去,彻底的隔绝开他。 韦明如同被石浆灌住鞋底一般,一动不动的盯住那扇门,期待它会重开。他是想要一声道谢吗,不是的呀,他明明想要的是她…… 屋外如何她横竖也管不着,屋内李翠杏正在那方寸大的小屋子里收拾起包袱。县城距离这山头少说也有几百里,逢年过节才有可能有那么几次回来,她要带走的东西可要考虑得多了。 翠杏先是搬出一个厚实的桐木箱子,把大半冬衣夏衣,生活用品都一股脑儿塞进去。然后悲剧的发现连箱角都抬不起,只得又一件件、一桩桩往外掏出,换放在桌面上铺好的粗布上。 翠杏纠结了半日,也不过是把一些破旧着物事搬来搬去罢了,反倒是出了一身汗。 因为雷雨关系门窗大关,回来也顾着忙一时忘了。眼下是又热又闷,还昏暗得很,她走到墙边拿起叉竿,挑起窗棂往外瞄。 屋前已不见了韦明的身影,翠杏定定的望着下山的方向,一时出了神。她本不该再去猜想的,偏偏感情是最无能为力的一件事,就算他不来找她,她还是会坠入前尘旧梦里…… 天色一直灰灰沉沉的,像是撒开的水墨色。翠杏抓紧时间打扎着包袱的结子,又是一道洪雷炸过,震得她余悸犹在。 这是翠杏十八年来第一次这么厌烦时夏,连绵不断的雨水会扰乱很多打算。 推断着一时半刻也下不了山,干脆还是再去山洞里躲些时日。 李翠杏瘦弱的身子背起大大的行囊,低头走路,下了几日的暴雨,泥土黏得很走得费劲,脚上这双新做一月的布鞋又得报废了。 翠杏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一抹鬼祟的人影跟了上来。 七:雨景 “寨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韦明离开茅屋后,还没走多远意外的撞见魏华,一下子便想到对方的来意。“又变天了,你不回去呆着上来做什么?” 魏华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看快下雨了,这时回去也来不及,不如去那嫂子处避雨。若是能熟悉一下,我后面那些话也好跟她说。” 魏华在找机会想结识翠杏,以她现在艰难的境况,说不定很有可能会因为物质因素而被打动。想到这点的韦明,脸色一下子掩饰不住的难看。“那屋子如何能躲行雷闪电,你速速回寨去罢。” “寨主……”魏华还没问的出口,韦明倏忽绕入草丛里,不见了影踪。 韦明绕了一条铺满杂草、荆棘的捷径往山上匆匆赶去,他必须要知道翠杏现在会赶往哪处人家歇脚,是否有其他私情,也好彻底死心。 翠杏前脚跨过洞口上的石坎,后脚便听到滴滴答答的雨水打在枝叶上的声音。她转过身来,站在门口观望丛林里的雨景,不远处却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大步流星的往这边奔来。 翠杏张口结舌的凝着那抹身影,神思有些恍惚起来,那不是…… 小翠杏背着一个篓子在雨中快步赶路,肩上沉甸甸的重量让她咬紧牙关承受。见着前面有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时,喜出望外的跑过去。 这里已经到了村头,可是雨势太大了,若是她一个人倒可以没所谓,到家顶多被骂上一顿换件衣服了事。可篓子里有在镇上购买的菜种,还有几捆卖不掉的梅菜干,若是淋湿了会被打得起飞,还得挨饿。 想到这里,顾不得身上淋得半湿,急忙掀开外面那层濡湿的粗布,翻看里面用麻布密密包裹着的物件。幸亏只是淋湿了遮挡的布,里面的麻布都是干净的,小翠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这才记得抬起袖子给额头擦水迹,眼角余光瞟到老远出现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些欣喜,居然有人跟她一样倒霉,撞上这个鬼天气,这下不用一个人等雨那么无聊了。 没想到那人还没来到,便先喊出声了:“杏妹!杏妹!” 听到这声最熟悉不过的少年音,小翠杏更是欣喜若狂,跳起来挥手回应:“狗哥!我在这里!” 带着少年独有无所畏惧的劲力,狗蛋从丝丝缕缕的雨帘里冲进来,一身湿透,却递给她一面宽大的芭蕉叶。“杏妹,一会雨小了,你拿这个回家。” “狗哥,你今天不是割稻子吗,怎么也会在这里?” “稻子早就割好,我说过会在老地方等你的。我在里面等你好久了,你都没过来。” “今天的梅菜卖不出去,我便待久了一些。” 狗蛋抬起篓子给她背到肩上,催促道:“你早点回去吧,不然你娘又骂开了。” 他每次都会想得周到,小翠杏满心满目都是对他的崇拜,抓住那润绿色的叶柄回头望着他。“那狗哥你不回去吗?” “我淋回去得了,男子汉大丈夫又不会受凉生病!” 小翠杏凝着他湿淋淋粘在身上的衣物,迟疑着没有离开。“狗哥,要不我们一起走吧,这芭蕉叶很大。” 狗蛋也犹豫了,手触到捆在腰带上的一个粗布包,灵光一闪,拍手道:“我都忘了给你留了些炒米茶,那不如我们去老地方吃完它再走。” 小翠杏点头,狗蛋才去拉她肩带,把那筐沉重的物什背上。“我先行出去,你就遮自己行了。” 两人在雨中一前一后的走着,发现头上还是有很充足的遮挡,狗蛋低头却见小翠杏努力的垫起脚尖,走得甚是艰难,就为了让他不淋到雨。 狗蛋停下来,道:“杏妹,我都湿过了,你遮着也没用。” 小翠杏辩解道:“我只是遮这个篓子,不能淋湿的。” 话是这么说,可狗蛋还是能感觉到芭蕉叶的偏袒程度,她小小的身子根本占不到什么面积,全都到他身上了。 狗蛋抓过叶柄,一手举起,少年粗厚的手臂没有多想的搂过她的腰肢,霎时像是捧着一团棉花般轻柔。 两人都愣了一下,翠杏红着脸却没有躲开。 “杏妹,你跟我靠近一点。” 小翠杏便这么拉着他的衫尾,矮小的身子缩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安然的躲在他为她举起的一片天。 那老地方便是村里花费不少砖瓦建起的庙堂,小孩虽然不敢在里面玩,可狗蛋和翠杏都是半大的少年了,便爱常来这里许愿,跟着大人有样学样。 此时庙堂的红漆大门紧紧关闭着,守门的掌庙公也不在此处。狗蛋推开门走进去,翠杏也跟进来,印在眼瞳里的是两栋高高立起的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塑像。 狗蛋习以为常的去后面搬出两张小矮凳,他看向在那里跪拜的小翠杏,招呼道:“杏妹,来我这里。” 小翠杏先坐下,狗蛋也挨着坐,解开布袋子的细绳,正要往下倒,身旁的姑娘掏出一块素色的巾子递给他。“我擦过手了,狗哥,给你。” 狗蛋抓过来,粗粗的擦拭几下,便给自己倒了半手干燥蓬松的米粒。 小翠杏则是用手指粘了一些送入口内,甜甜的,脆脆的,非常好吃。 狗蛋吃完炒米茶后,觉得浑身湿黏黏的不甚自在,听着外面震响的下雨声,看了一眼小翠杏手里的布袋子还有很多,不知她吃到什么时候。 他起身去后面脱了上衣,挂在手臂上走回去。 小翠杏听到动静下意识的望向他,却见他上半身光裸,露出来的皮肤光滑得很,还比脸皮子白上更多。 村里很多汉子都这样赤裸着上身干活,可是眼下只有两人,而他又靠得这么近,她便觉得不好意思了,不敢再看过去。 狗蛋舒服的坐下来,留意到身旁的小翠杏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可是又不能让她也跟自己这般脱下来。 正是因为她的衣衫也是粘在身上,狗蛋便又看到了平时没有注意过的一件事,与他现在露出来的平坦胸膛不同,杏妹的胸前是鼓起来的。 他平日听过父亲和一些叔伯兄弟坐着喝酒时,喝嘴了便会大着舌头说什么“大奶子,小屄穴”这些淫秽之话。 想起刚才搂住她腰时的柔软,狗蛋顿时不能再心无旁骛了。 小翠杏并不知道,也就是从那天起,两人不再是两小无猜了。后来狗蛋一旦稍稍与她靠近,便会不自在至极,还会闹出大红脸来。 可狗蛋却坚持的想等着两人真的成亲的时候,再去碰她的身子。直到朝廷强压征兵,还没能等到小翠杏长大,狗蛋就这么带着遗憾入募。 一去便是四年,物是人非。 狗蛋回来后查探过她的消息,得知她嫁过两任丈夫之后,才淡了心思。总不能因为他的私欲去强抢人家的妻子吧,也许她过得很好,何必去干扰她现在生活。毕竟小时候的翠杏就很怕惹人非议,若是他再出现,岂不是让她十分难为。 最好的疼爱是成全…… 八:复发 那雨势是越来越大,像是水帘子一般看不清,“噼里啪啦”的拍打着枝藤叶蔓,拉回了李翠杏的神思。 她望着挤进来的韦明,连忙往后退开两步,防备性的盯着他:“哎……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碰巧出现,总归不会是路过!” 韦明在她出神的那会,早就扫视过四周,这里是一个两丈长宽弧度不规则的天然洞体,内里石壁光滑干燥,地上铺着些绿叶和大张的粗布,隔着不远是一堆烧烬的柴灰。 原来她便是来这里避雨,看来是他多想了。可她的重逢初印象还是停留在脑海里不时涌现,春梦都会梦见,特别是她说的会让陌生人碰她的那些话,他依然觉得不舒服。 既然知放不下,干脆不再纠结了,韦明便直接道:“我就是来找你的。” 李翠杏没有跟之前那样生出希望来,只是疑惑的问:“有事吗?” 她的眼神毫无温度,生疏得紧,韦明心里恼火,恨她过分绝情,又怨自己真的跟赖皮膏药般对她痴缠不休。“我来问你一句,你是要为亡夫守贞洁,还是要……跟了我!” 他的声音很大,这种大跟以前的爽朗不同,而是洪声十足,不论是声响还是话里的内容,都震得她惊得七荤八素的。 他的脸色那么差,重逢之后便一直如此,他分明介意她是个寡妇,哪里像是真的要好好待她。李翠杏低下眸,其实已经有些动摇,却又害怕受到伤害。“若是……” “若是我不愿呢!” 韦明紧巴巴的等了半晌,没想到得来这样的回答,心里是既疼又不甘,只觉满腔热忱被一盆凉水浇下,淋得清清醒醒。她一直以来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为何要来自取其辱?他愣了好久,眼眸也黯然失色,憋出一个字:“好。” 得见他的失魂落魄,李翠杏不由得有些后悔那刚出口的话。 韦明没有看她一眼,僵硬着身体从洞里冒雨走出去。一踏出去,身影便就这么消失了。 李翠杏走至洞口观望,却什么都看不到了,她便知这次决绝后,狗哥真的不会再来了。 雨势渐缓,李翠杏举着芭蕉叶走出去,想着挖点山薯熬粥喝。一直盯着地面的眼睛意外的望到一拢衣角,她的心沉了下去,走过去发现果真是韦明。 只是他小山般魁梧的身躯倒地躺着,一动不动,连眼睛都紧紧闭着,任凭雨水淋。 山中有毒的蛇虫鼠蚁多,常人触碰到不出奇,可狗哥这样的人物也会出事,李翠杏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也不知他到底伤着哪里,她眼下心下都急得不行,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韦寨主!韦寨主!” 李翠杏把遮挡的芭蕉叶放到地面,俯下身去试着抬起他的上半身。他的衣衫几乎是粘在泥土上的,瘦弱的她花了吃奶的劲头才把人搬到芭蕉叶上,然后就这么往山洞处拖…… 等到了山洞后,李翠杏捧来在洞口接水的一个铜盆,扭干巾子给他擦拭脸颊,然后又脱光他身上的衣物,替他擦拭身体。 此前也见过他的身体,加之救人要紧,李翠杏这时也没有丝毫羞怯,就着火光先是细细查看他的四肢。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韦明的皮肤深近古铜色,四肢毛发又浓又黑,每一寸毛发都要拨开才能看清里面。 不过很快在他的小腿肚上发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那是被刀子剜出来的,看起来他之前已经小小处理过了。 翠杏推断他是被蛇咬伤了,然后切开伤口挤过毒液,可是蛇毒太剧烈,走至一般结果晕倒。 山民经常会遇到各种毒物,李翠杏自然会备着一些驱毒的药粉、药膏,给韦明把伤口再清洗一次,她便撕开一件衣物给他包扎起来,然后找出包袱里几件宽松点的衣物盖在他的身上。 李翠杏轻轻拍着他的脸颊,担忧的望着他,试图能唤醒他:“韦寨主?” 若是他这时不能醒来,那便后果不堪,说不定能不能救回来,就算能救回来后遗症也颇多。翠杏便坚持一直拍打和摇晃他的身躯,嘴里也喊个不停。 时间过得越久,李翠杏的心里越没有底。她有些后悔刚才激怒他,也没有劝阻过他的走动,这么危险的下雨天在山林里走动,就算没有碰到,也会被雷电打到。 两人都做出了过于冲动的举措,危及性命…… 李翠杏凝着眼底下那张俊毅的脸容,回忆上心头,想起昔日狗哥对自己的好,不由得悲恸万分,颤抖的摸着他的脸容,祈祷道:“狗哥,要是你能醒来,我便跟你走。老天,你就让狗哥再活一次吧,不然我就这般跟狗哥走了……” 殊不知有人早就醒来了,只是在静待她的反应。韦明也没有料想过会等到什么生离死别的深情,却不料她竟想随他而去,这下再也淡定不了。 眼眸倏地张开,对视上惊愕失色的翠杏。“杏妹……” 韦明想抬起手去碰她,但是身体麻痹得很,像是没有知觉,便只得叫了这么一声。 本来没有抱多少希望的李翠杏,却迎来这样的局面,激动得瞬间含满两汪水潭。她转过身去,轻轻的用袖子擦泪,掩饰住脆弱,却又听他在身后急促道:“杏妹,我被银环那玩意咬了,一时动不了。你转过来,我跟你说些话。” 确认脸上的表情无碍,她忍住泪意回过头来,“你说。” “我刚才听到你说的话了,你心里还有我,是吗?” 这么个逃避的话题偏又问回来,翠杏又是伤怀又是难堪,刚刚憋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她也以为自己能在漫长的岁月里放下他,岂料不过一场生死的考验,就已经引出了她深藏着的情意。 越是喜欢他,越是怕被辜负,才会口是心非。 “那又如何,你不也认为我配不起你么。” 她像是被风雨打湿的清荷般,泪眼涟漪,若是喜爱至极的青梅哭泣起来,百炼钢也能化为绕指柔。韦明艰难的抬起麻然的手掌接近她,想去抹走她的泪水,却无法得劲。“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那日在河边重逢本来两相欢喜,可后来听说我是寡妇,你便躲之不及。你既然要躲,又为何叁番四次来找我,你的戏耍过度让我真真的伤心。” 韦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河边一别后,再见她的态度怎么会截然不同。他只顾着自己的不甘,却始终解不开她的怨恨,两人便这么一直误会下去。 “我不是因为你是寡妇,也没有想过戏耍。我是因为……”韦明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会更伤人,望着她投过来的期待目光,他解释与不解释都是错。 “你说呀!” 她等了又等,越发觉得他在敷衍她,心里的悸动渐渐平息下来,面目冷淡。 经过这么一段小波折,得知到她的心意后,韦明思来想去,终是把内心一直的耿耿于怀坦白出来。“那日我问你,如果我碰你,你会不会……” “你说可以。我便觉得你变了,你已经忘掉了我或者说毫无情意,才会如此纵欲交欢。” 重逢的那一幕过于惊心动魄,几乎是每个情形和细节,她都记得清楚。狗哥最后问了那个问题之后,确实面色又变回了冷漠疏离,她自然会想到是身份问题。 “我心内都是狗哥的好……”意识到这个话题过于暧昧之后,声音又渐渐低下去。“我知我是太轻浮,一介村妇不知体统,让你失望了……” 九:情状 韦明留意到她话里的不对劲了,疑惑的问道:“你是说当时你想着的是我?” 翠杏也不解了,“你以为我想着先夫?” 那个关头韦明当时压根没有想到过她的前夫,这话是越说越乱了,韦明求知心切,当下说得更是直白:“杏妹,当日其他男子若是来碰你的身子,你说可以,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李翠杏目定口呆的凝着他,前情回顾起来,霎时恍然大悟,这下也急了,气恼的叫道:“你这个呆子!我当日说的是你,只有你碰我才会……愿意,你竟然把我想成那样……” 说着,她的手撑住地面就要起身,那的韦明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飞快的抬起上半身,从身后抱住了她。“杏妹,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那时……唉,不说那会了,我们现在能重新团聚了是件好事。” 知晓了他心底的想法,翠杏反而更加难受。她知是因为自己偷窥在先,可他却把她的满腔热情误会成轻贱的行为,她的心便拔凉拔凉的。这个时代女子本来就是不能有情欲,就算他是喜欢她的男人,她也不能那样做。 寡廉鲜耻,世人不容。 李翠杏挣脱开他尚未能用力的手臂,没有回头,斩钉截铁道:“韦寨主,你明知女子诸多束缚,当时又为什么要一直引诱我。就算我偷窥有错,你的纵容便没有错么。就算你后来能做到不碰我一分一毫,可你当时也不是没有想过不碰我一分一毫。” “归根究底,只是我身为女子有错。我们现在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礼数上便是不合,若是你还触碰我,那就让我更加难做人了。” 韦明此时无比痛恨当时的自己,如果早点说清楚,也不至于到了这么覆水难收的地步了。“杏妹,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翠杏打断道:“可你当时是这个意思。” 说着,人已经走到洞口往外张望,韦明着急的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挖点山薯,你好好休息。” 这声音冷淡得很,不过得知她不是要走,便知还有挽回的余地。韦明便这么一直盯住洞口,心里盘算起来。 角落有一个大大的包袱,韦明好奇的打开来看,里面是一些粗糙的布衣麻衫,还有一个小箧子。打开小箧子,里头全是一些熟悉的儿童间的小玩物,十载青葱岁月徐徐涌上脑海,那是琳琅般美好的儿时情状。韦明触动不已,原来不只是他在小心珍藏,她也不曾舍得放下过…… 等李翠杏重新回来之后,脸色还是紧巴巴的,也不瞧他,只是蹲在一边忙碌的煮食。 等翠杏把粥熬好,韦明的身体已然差不多恢复了,力气回来了大半。他当时散毒散得快,后来又有她的药敷服,只剩下一点毒素残留,导致神经麻痹。 他轻轻掀起铺在身上的袍子,身下果然是空无一物。而他穿的那身正在被勤劳的小女人清洗干净,悬挂在火堆旁边的竹竿,包括那贴身的亵裤。 两人现在的气氛尴尬,又是七年没有见面,韦明也抓摸不到她的性情,至少跟七年前确实差别很大,所以也没有自讨没趣。 砂锅里的米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韦明嗅到香喷喷的气味,肚子也发出了饥饿的信号。可他既不能光着屁股去盛粥,也不能请求面无表情的杏妹帮个忙。 不过,他很快看到翠杏盛起一碗白稠稠的浓粥,期待的等她递过来,结果她人却绕到了一边,正好晾挂着的衣物阻挡住他的视线,只能看到她盘着坐的裤腿。 李翠杏吃了很久,然后才去装第二碗,不过韦明也没有旨意她一碗就能吃完,预备继续慢慢等待,结果她手臂一伸,却是递给了他。 他想借助喂粥缓解下现在的氛围,便试探着道:“杏妹,我还是动不了,能否借个手?” 她自然不肯,垂着眸子,“拿着慢慢吃。” 韦明不得已的伸出手,接过她手里的瓷碗,就着勺子吃起来,继续抛开话题。“杏妹,粥蛮好吃的。”就是没有肉,他连续吃了好几碗都觉得肚子不甚满足,可她却一直都这么清汤寡水,刚才搂住她的时候便觉得瘦小到不行。 “你吃一碗就饱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不知在另一边干什么。韦明放下碗,侧耳倾听动静。“杏妹,你真的不打算理睬我了?” 这刚刚才互诉衷肠,还要生死相随,眼下却因为误会而再次被冷落。韦明是真的忍不了了,用那袍子围在腰间打了个结站起来,头颈摇摆、四肢舒展试着作动起来。确认无大碍,立马几步跨过去。 他乍然的闯入,让她吓了一跳,果真对得住跟猛虎一样的身躯。翠杏仰着头警惕的望着他,他的上半身光裸着,膝盖以下漏出两条毛茸茸的腿。 翠杏屁股底下是一块长长的芭蕉叶,铺了一层衣物。韦明挨着她坐下,翠杏便往旁边缩。 他抓住她的手臂,眼神不容置疑的严肃。“你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 李翠杏不敢碰到他的身体,只得拼命抽回自己的手,“韦寨主,我没有要躲你。如果你有话要说,你去那边比较好。” “杏妹,你我之间现在哪需什么礼节。明日我带你回寨中跟大伙宣告一下,然后挑个良辰吉日成亲。” 也不知他的身体怎么能抗,中了蛇毒好得这么快也就算了,力气又大,越是挣扎手臂就被抓得越是疼痛。“韦狗蛋,我没有说过要与你成婚,你放开我再说话!” “杏妹,你不消气之前我不会放开你,我不会再那么傻放走你第二次了,你看着我……”韦明把她拉到身前,拨起额边的散发,露出那个比皮肤明显发红微突出来的两分直径的伤痕,深情诉说:“你当时是要看这个吗,我真的是你的狗哥。杏妹,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无论是我要爬树摘果,还是下河里抓鱼,你都喜欢跟着我。后来长大后,村里的小孩经常取笑我们,你虽然害羞可还是那么勇敢的跟着我,只是我们已经会偷偷的躲起来见面了。去土地公公和土地婆婆的庙堂里聊天,在牛棚里躲迷藏,每个月十五日在村口等担货郎路过买糖冬瓜……” 可那也是因为跟着他就有果子有肉吃,而且跟他一起是最开心的事情,就算放到现在也是。 李翠杏看着他的容貌,听着他的话,思忆也回到了过去…… “杏妹,这个‘兔儿爷’你留了接近十年了吧。”韦明把那个色彩早就掉得差不多,还剩个原形的泥塑玩偶塞入她的手里,那是十年前的中秋节前几日,他去县城买回来的,那会的翠杏可是喜爱得根本舍不得拿出来玩。 李翠杏也没有记得去追究他翻她包袱的举动,多情终是心易软,双目渐渐湿润起来。她唇瓣轻抖,喃道:“狗哥……我记得,全都记着,若不是记着你,这么苦的日子我又怎么会坚持得下去。” 他轻柔的拭着她眼角滑下的泪,手指触及的光滑皮肤让他想也不想的对着红唇印下来。 一刹那的动容,一刹那的情不自禁…… 十:欲望 唇瓣上传来陌生的触感,使她僵硬住不敢作动,迷乱得无法思考。直到整个娇小的身子都被圈在他温暖的怀里,莫名的放松下来。 他的唇舌舔舐着她的,吮吻不休,鼻端全是阔别七年,已经截然不同的男性气息。翠杏不自觉的闭着眼睛,那条火热的舌头挑开她的唇瓣,蓦地闯入从未被人触碰过的檀口内。 两任先夫从未有过亲吻的举动,农村人没有什么情趣可言,按部就班的脱裤子办事,翠杏是以根本没有尝试过什么叫情动的滋味。 眼下被喜爱至极的竹马亲吻,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美满感。他的舌头在她的口壁里辗转游动,勾着小舌舞动,甚至还饥渴的吞咽下她的蜜津,又传递过来属于他的。 她被吻得窒息都不自知,他往后稍微退开,又上前含着她的唇瓣,粗重的呼吸与她交织着。不过一个吻却能轻易的燃点起欲望,欲物已然膨胀勃发起来。 手掌握着的腰肢柔软纤细,她的小手靠着他的肩窝处,美眸朦胧的凝着他,似乎在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 这样意乱情迷的诱人姿态,让他压抑住的火焰又有升腾起来的苗头,他内心蠢蠢欲动,可又怕吓着了她。 这样的犹豫间,翠杏也逐渐清醒过来,羞然的推开他。出乎意料的容易,他的身躯往后移开,只是大手还搭在她的背部。 “杏妹……”韦明正待开口,却见她的眼睛定落在他的下身,脸色一变。 他低头也见着自己那物事惊人的隆起一团,高高的顶着单薄的袍子。 翠杏急忙移开目光,心里在想他是不是又会以为她这样的行为不自重,可是真的是无意看到的。 她是如此的慌乱无措,韦明想起也是因之前的误会,再是面对情欲她心里自然会不自在。“杏妹,我这里你早晚都会看到的,我不会不乐意,我也喜欢你只对我一个人这样热情……” 韦明把她侧着的身子重新搂住,一手从她的背后绕过抚在手臂上,一手从身前按在腰肢上。 翠杏小脸通红一片,燥得很,他这样说着更是难以为情,身体偏还亲昵的靠近。她心里有负担,不敢再表现出其他的情切,便扭动着身子想分开两人的距离。 她害怕他再一次指责她的放荡不堪,不知所谓。 若是她真的是介意他的触碰还好,韦明了然之前的误会对她伤害颇深,决心要解开这个心结。 他便不肯放开,反而搂得更紧,结果是把她横抱到腿上坐着,两人愈发的紧密贴着。他俯在她的耳边道:“杏妹,我只是想抱着你,不要在动了,我可能要忍不住……” 李翠杏能感受到耳边呼出的热气,也让她浑身酥麻不已,特别是臀部已然跟他的男性之物接触到了。一旦稍稍作动,她的私密之处也会被那坚硬如铁的物事上磨到。 她的脑里骤然想起他全裸的体态,阳具的面貌竟然还记得清楚。要是他真的要入来,她绝对不能答应,会坏掉的。 翠杏紧张的顿着不动,韦明再接再厉的引导道:“我跟杏妹一样,看着心爱之人近在眼前,根本就忍不住……杏妹……我好难受……” 他真的这般难受吗,可是那日在河边,庞大的男性之具为何全然没有情欲,甚至还会让她全身而退。可现在臀下却坐着那么一根真的情动了物事,翠杏根本不明白前后两次怎么会差别这么大。 韦明舔着她的耳廓,唇瓣突然吮咬着洁白软嫩的耳珠子,她不自觉的发出一声娇啼,“呃……”她急忙咬住唇瓣,压制住逸到喉间的声响。 韦明还是听到了那声微小的呻吟,便知她还是情动了,唇舌受到鼓励便放肆的挑拨她敏感的耳珠儿。 翠杏浑身酥麻的软了下去,若不是有着他的把持,她可能会这么瘫在地上。“不要……狗哥,别舔了……”她摇头抗拒,可是却被他的手压住,舌头更加快速的玩弄她的耳朵,甚至还往匿藏着的耳洞里伸,麻痒得过分。 “不舔也可以,你告诉我,你看过……他们的吗?” 她不过是迟疑了一下,他那唇舌又在走动,小穴里生出一股陌生的情潮,刺痛的收缩着。她不得不回答这个过于羞愧的问题。“没有……” “为什么没有?你们不行房吗?” “都是吹熄灯火的……” 农村里灯火油腊贵得很,家家户户都是天黑就上床歇息。韦明是没想到那两个没福气的,娶了个这么曼妙美丽的妻子,居然还省那点灯火费用,真真是暴殄天物!不过他们也没看到过她的身子,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乖杏儿……往后我的都给你看,好吗?”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顺着耳珠子往下,舔着她脖子上细嫩的肌肤。“杏妹,好吗?”他的大掌也来在她的肋骨下游移,虎口在乳儿下端托着,却又很快移开,如此撩拨着对情欲完全青涩的妙人儿。 “嗯……”翠杏扬起如蝤蛴般雪白修长的脖子,任由他在上面留下更多的怜惜,有了鼓胀之意的胸脯挺起来,渴望有人能用力的抚摸。 可怜的美人儿把身子往后半弯着,两团丰盈绷着薄薄的夏衫挺得那么高,那看在眼里的男人却强忍住不碰,甚至还残忍的唇舌也收回。 连连的快感中断,翠杏难过的夹着腿儿,无辜的望向他。 韦明把她的身子也放到一侧,似乎彻底无视她的暗示。“杏妹,那我这便就给你看,你别眨眼。” 滑音,倏地拉走那围在腰间的薄袍子,弹出一根冲天而立的粗长之物。毫无心理准备的翠杏惊得无以复加,怔怔的望着。 开始以为在河边看到的东西已经够大了,岂料充血之后才是吓人得紧。接近女子手腕大小的棒身凸起一圈圈紫的红的血管,像是肿胀得快要爆开,比核桃还要大上一圈的冠头红里透紫,此时马眼正在沁出透明的前精来…… 韦明就这么大刺刺的张开双腿跪坐着,任由她观看,可她的眼里除了困惑便是惊奇,哪里会有欣赏之态。“杏妹,你喜欢这样的狗哥吗?” 翠杏回过神来,看他脸色没有跟之前那么不豫,甚至双目像是一头饿狼般发着光,便又继续低眸凝着他的腿间。 他方才说他很重情欲,也很难受,这么大的玩意露出来,看来是真的…… 韦明拉起她的小手,牵引着把握着他粗大的棒身。翠杏摸上去的时候,被上面的滚烫惊住,手抖了一下,试着用了些力气去握住。实在太大了,她的手指根本不能圈住,这样的热度也惊人,像是刚刚上锅吹了几口气的热粥。 “狗哥……”她眸子里的色泽像是一头单纯小鹿的目光,不知所云的凝着他。“你这样要我怎么办?” “让我快乐一点好么……”韦明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带动她上下撸动起来,“你可以两只手一起,就像这样帮我……” 翠杏听话的放上另一只手,也是紧紧的圈着,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只是有些缓慢。她的手常年干活,整只都是粗糙得很,这样的手可能观看不得,但是用来手渎会畅快着呢。 这样的动作其实是在捋动龟冠,翠杏觉得那粒光溜溜的龟头完全被外面的包皮裹住,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便玩得更是快乐了。 韦明也是很舒服,周身的感官全放在下体那一处。他手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唇舌急切的吻上去,压迫着两片柔软嫣红的唇瓣。 翠杏已经能适应他的亲吻了,小嘴张开含着他伸进来的大舌,丁香小舌衔接交缠,吻得难分难舍。 十一:答复 可她顾着亲吻,手下那动作便慢得很,韦明不得不执着她的手一起快速作动,嘴上也更加热切的索取。就在这样上下两处的快感下,他退开身躯的同时,也溢出了几声低哑至极的呻吟。 他四肢舒展大开,享受着灭顶的高潮,迫不及待的释放出来。连带释放出来的,是连日来被春梦的困扰。 感觉到手下的硕物在快速剧烈的跳动,翠杏低眸看到这极其淫秽的一幕,油亮的龟冠上有个马眼,收缩着射出一股接一股的洁白液体。有些甚至溅到她的身上,最后几道液体就这么滴在她的手背。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腥臊的男性气味,翠杏骇怪非常的抬起手来,盯住手背那白腻黏稠的精液。 早在刚才的调情之中她的小穴就吐了一些湿液,到了这个时候,更是被诱惑得湿透了,空虚得不知如何是好。 韦明胸膛还在激动的上下起伏着,气息未稳,粗重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翠杏不假思索的回道:“像是刚才吃得山薯粥。” 韦明低笑一声,大言不惭道:“便是那粥,可以吃的,还比那粥更滋润,全是我体内的精华。”面对她的怀疑,他直接举着她的手,抬到她的嘴边,“吃了他。” 这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好像她必须得这么做。而翠杏也是出奇的顺从,居然真的伸出粉红的小舌,舔走了手背上黏糊糊的浓精。 韦明喉头一紧,“好吃吗?” 翠杏在口里细细品尝,并没有吞下,这下蹙着细细的眉头,又老实回答道:“不好吃,太腥了,比烂鸡蛋还腥!” “良药苦口,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好吃。”韦明继续忽悠道:“你实在太瘦了,把剩下的精华都吃了。” 翠杏不愿,拿起衣角正要擦拭,却被他抓住手腕,板着脸容道:“都得吃了。” 翠杏摇头,撅起嘴道:“我才不要。” “若是你不吃,我等下就把这物事塞你嘴里,全射进去,让你一滴不剩的吃完。” 他的眼神有些凌厉,翠杏下意识的畏缩了一下,果真又服从舔走手背上延伸的其他精液,直到全都吞入腹中。 韦明不过就这么看着,胯下才释放过的欲物又是一番怒气冲冠。他本来不是什么重欲之人,是以当日不论是哪个女子在河边都可以全身而退。可如今得知是她的时候,欲望竟然来得这么快这么猛烈。他已经想深深的埋入眼前这张跟牡丹花一样红艳的小嘴口中,让她滑腻的小舌舔弄不休。可是不能急功冒进惹得她不快,只得暂时放弃这个强烈的念头。 韦明随手捡起旁边的袍子盖在下腹处,然后执着她的手,郑重的问道:“杏妹,等雨停了,跟我回寨中,这次就答应我好么?” 巴掌大的脸儿红晕未散,衬着白里透红的肌肤,这么精致的五官便更是好看得很。韦明看得又是喉结滚动,肖想着各种孟浪的情形,只想把她彻底吃干抹净。 李翠杏本就慌张着,被他这样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不甚自在,便跟小时候那般抬起手去遮住他的眼。 “诶杏妹,现在不是抓迷藏的时候。”韦明也想到了小时候的情景,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有阻止。 “狗哥,我……”李翠杏顿了一下,思虑了片刻道:“你前日逼我下山是对的,我不应该这么得过且过,我已经决定去县城找份活计。” 韦明也看不到她的神情,只是他也决定了不能再放她走,“你无须去找什么活儿,我养活你绰绰有余。” “就算是给自己挣一份嫁妆也是好的,我也不想被你寨中人小瞧了去。” “嫁妆我给你弄,你想要什么布置的?” “这不合规矩。”李翠杏放下手来,“狗哥,就让我出去见识见识呗,我现在憋着慌。” 韦明哑口无言,也怪他当时的不问原由,倒是把小妹子启发得性子野了。此事急不得,不然会跟之前那般适得其反,唯有顺着她意来。他一把拉她做回腿上,大手牢牢的钳住她的柳腰,道:“我现在也憋得慌,可又如你所说的不合规矩,你说我怎么办好?” 李翠杏没有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小手放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登时有些怔住。好硬好热呀,他的身体每一处都这样。“狗哥,我帮你揉揉呗。”娇娇的说着,手也作动起来,轻柔的抚摸着。 这样子的撒娇和小猫似的挠痒,韦明那强忍着的欲望更加无法收场。他紧紧攥着她的身子,头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杏妹,你不该揉这处。” 这么一说,翠杏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她刚刚才揉完的地方,怎么会不明白。不过不是才发泄过了,怎么会这么快就…… 小手怀疑的一路摸下去,果真碰着了那根肿胀的庞然大物,翠杏“呀”了一声,慌忙缩手。可她自己的身下也是黏腻腻的难受,小穴更加酸软不堪,便呼吸急促的靠在他的怀里,想要却不敢开口。 怀里的小人儿根本不知她多诱人,竟然把那对软绵绵的乳儿就这么压着他的身躯。 宽厚温热的大掌在她的背上摸索,翠杏觉得他这低哑至极的声线此时尤其好听。“杏妹,我本想再等一段时间,至少有双红烛照明,但是现在干柴烈火面前,我已经忍不住了。” 翠杏用小手圈住他的腰杆,这是一个默许的答案。她的头埋入他的胸膛里,同样渴望汲取他身上那浓烈的麝香味儿。 韦明却抬起她的小巴,唇再度深深的印上去,这次更是猛烈,甚至两人的牙齿都急切的碰撞到。 翠杏懵懂的接纳他给予的一切,他的手一路从背部滑到腰肢,又从腰肢往上移,直接擒住一团丰盈大力揉捏。她微不可闻的颤栗了一下,那隐私的部位,从未有过这么大的快感。狗哥的手好像赋予了其他不一样的力量一般,让她只想高高挺起胸脯,任凭他玩弄。 杏妹的乳儿比他想象中还要来得手感好,弹性十足,韦明浑身像是被火焰包围般,手抖了几下才解开她的腰带,激烈的拉开衣襟,头鲁莽的撞入她的丰盈,像是毛头小子般血气难耐。 粗糙的大手从亵衣底下钻入,就这么按住一团软嫩的奶儿恣意搓弄,变动着各种形状,隔着那层薄薄的面料,舌头用力的顶弄着顶端已然硬起来的肉粒儿。 “狗哥……呜呜……”莫大的快感从胸前传来,身子莫名的软弱无力,翠杏不安的喊着他。 韦明几下扒掉她的衣物,这个姿势使得她光滑的后背裸露着,抹胸后的带子轻易的一拉便松散。 他轻轻放下她的身子,扯开她身上唯一的遮挡物,两团白嫩嫩的像是豆腐般的奶子便敞露在眼底,奶尖儿是浅浅的粉色,手指一捻,硬如石粒。 李翠杏并不适应在清晰的火光里裸露出藏了十八年的身体秘密,可没有给她遮住的机会,他便低下头去舔弄起来,翠杏只得娇喘吁吁的承受。“呃……狗哥……” 翠杏小胳膊小身板,平坦的肚腹躺下来后更是陷了下去,这两团胖嘟嘟的乳儿便会显得过大了。实际纳入他的掌中不过半捧儿,他的大嘴更是能直接吞下大半只,舌尖弹拨翘着的乳尖,还不时使劲吸吮,像是吃什么美味佳肴般“咂咂”有声。 十二:脸薄 翠杏舒服至极,下体的淫液源源不断的流出,就像是此时洞外下着的雨珠在滴落般,可湿透的亵裤粘着身体又有些难受。 像是有感应一样,身上的大手不知何时来至两腿间,手指轻轻摩挲着,翠杏陡然间听到了他的惊叹:“妹儿呀,怎么裤子都湿了,这就帮你脱了……” 望着他带着笑意的脸容,翠杏羞愧的想捂住脸,可察觉到他的手真的来脱裤子,便急忙去按住。 韦明没想到她身子这么敏感,还有理智去阻碍他,可他一想顾忌她的感受,便问道:“杏妹不想再进一步?” “狗哥……呜呜……不行的,太亮了……” 原来是害羞了,韦明望了眼旁边的火光,毕竟还有他的衣物悬挂着挡住了部分光线,其实也不是很明亮,只是这娇人儿脸皮子极薄。 “好好,这里不碰。” 翠杏愣了一下,却见他跨坐到身上,那根通红的大肉棒明晃晃的扬在眼前。韦明两掌放在乳儿侧边往里推,用滑嫩的乳肉夹着欲根,胯下耸动起来。紫红色的油亮龟头不时埋入雪白的乳肉内,不时的探出头来跟她打照面,这么淫浪的姿态让翠杏一张小小的芙蓉面红欲滴血。 可羞还羞,自己身体的快感也还存在,她难受的合紧双腿,企图能压抑住被引诱了许久的欲望。 “杏妹,帮下我……舔一下他……” 翠杏发现他的肉棒已经近在嘴边,只要她略低下头,唇瓣便能碰到。可是那东西这么大,怎么能放入嘴里,而且用嘴去吃这玩意,实在是羞人得紧。 翠杏一直犹豫着,可那根大肉棒也一直在眼前晃动,甚至能看到马眼溢出来的液体,沾得整个龟冠更是亮晶晶的。那腥臊的气味近在鼻息,让她记起之前那难吃的精液,可想着想着,反而身体更加难受了。 鬼使神差下她低着头,粉红的舌尖小心翼翼的扫了一下龟冠的表面,只听到他低“哼”了一声,似乎非常舒服。 她受到鼓励般小舌又伸出来,在他送上来的时候,又舔了过去。舌尖上是腥咸的味儿,口鼻充斥着独浓郁的男性气息。她竟然会贪婪上这种气味,在下一次大肉棒风风火火的到来时,小嘴一张裹住整个冠头,小舌顶入马眼卷走里面更多的液体。 韦明霎时舒爽得不得了,射意萌生,他平日一次都难泄出来,没想到被喜爱的女子抚慰时,第二次也能很快泄出来。 他顺势把阳具往里一捅,连带着半根棒身也进入了她的口内。她的腮帮子顿时鼓起来,眼睛无辜的望着他。 “杏妹,舔他。” 翠杏试着去舔口腔里的‘莽货’,又跟吃糖一般吸着硕大的龟冠,还真吸了不少腥咸的粘液入喉咙。 湿湿滑滑的小嘴也是男人的销魂地,里面还有灵活的舌尖,两相齐发,韦明便试着在她小嘴里抽送起来。 含了没有半晌,翠杏觉得嘴角酸累不已,手急忙把他的肉棒往外推,大量的津液随着跟着那根通红的烙铁延下,滴在她的胸乳前。 韦明才有射意,快感却被中断,不悦的攥住两团绵乳用劲捏弄。可看她蹙着细眉哀怨的眼神,还有胸前大片的水渍,也知她被自己玩得惨了,这才安慰道:“杏妹,这一次弄出来就不弄了,好吧?” 翠杏见他那处愈发的肿胀着,心里疼惜他,还是不情愿的点头答应了。 韦明真的是爱死了这个善解人意的青梅了,当下把肉棒再度放入乳沟处,奔着早些歇息的打算,速度比起之前更快。翠杏也比之前适应得多,每次在肉棒送来的时候,小舌都能舔上一圈。 如此努力之下,韦明攀上了第二波畅美的高潮,这次果真是堵在她的小嘴里,精液汹涌喷发出来。 翠杏艰难的吞着一股接一股的新鲜精液,滚烫得很,气味也更加大。对于长期吃素的她来说,这腥气呛到有些想吐,后面的实在吞不下去,全从嘴角延下…… 韦明抓起一件袍子给她擦拭胸前的痕迹,倒也没有再强迫她吃下那些漏出来的精液。 两粒依然挺翘着的粉嫩乳尖引人注目,抹完之后韦明忍不住抓住两团奶子玩弄,把那硬硬的尖儿压入掌下和乳肉之间,一放开手却又回复如初。 “狗哥……别碰了……”他是得到满足了,可她的身子还是燥热着,明明火堆离得那么远,最难过是下身的空虚感。 一双漆黑的杏眸盈着一汪清潭,朦朦胧胧的泪花看起来像是只可怜巴巴的猫儿,脸蛋的红云尚未散去,连带着细白的身体也铺了些淡淡的红晕。 少女的情动让人目眩神迷,韦明差点就忍不住再度扑上来。可他还是尊重为先,替她披上衣物,自己起身去到洞口。 下雨的缘故,外面的天色早就黑沉沉一片,什么都看不清。两人在洞里洞外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此时也便不知时间,只是靠着单纯的生物钟,身体感觉到一点疲倦,韦明便回去坐下准备歇息。 眼见锅子里的白粥还有一小半,他肚子正好咕咕叫,前面吃下好几碗可粥水消化得快,根本就不耐饱。他便盛起一碗,问道:“杏妹,你肚子饿了吗?” 那边老久才回复一声:“不饿。” 刚才吃了那么多的精液,她那个小鸟胃又怎么会饿,韦明失笑的摇头,自己把剩下的粥水干掉了。 他再次绕过来,翠杏已经蜷缩成一团侧身躺着,这样看着更是瘦小得很,可她又不愿意让他照顾。韦明无声的叹息,然后在她身后躺下,大手霸道的搂住她。 “杏妹,你睡了么?” 翠杏摇头却又很快的点头,韦明认为她是想要睡了,临睡前便跟她郑重的许诺道:“李翠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妻。我韦明……呵……”韦明失笑道:“我韦狗蛋不会夸下海口,可有些盟誓也必须得说。我必然不会负你,这么多年来尚未婚娶,不承认是栽在你身上都不行了。我余生便只要你了,杏妹……” 翠杏的身体颤栗不止,本来以为她很困倦,岂料她突然转过身来与他相拥,啜泣的道:“狗哥,翠杏的心里也一直只有你。” 韦明满心欢喜,正待回应,她却把他的手放置在胀鼓鼓的胸乳里,原来她还没有穿回衣物。 韦明不明白她的用意,手一时没有作动,细想下领悟过来,这个位置便是心脏,她是在跟他表白。这么一想更加不会去作动,便心无旁骛的把她搂得更紧,心中荡漾着百般怜惜。 翠杏没想到她这样的主动,他居然没有跟之前那样激动,反而毫无作为。她抬起头来,见他阖着眼,呼吸越来越绵长,不由得有些急了,身子便扭动着。 可他连眼睛都没有张开,只是把她当小孩儿般轻拍了两下背,鼻音浓重的喃道:“睡吧,杏妹……” 他是能睡,而她这样的状态怎么睡得了,她现在脑子跟身子一样精神得很。翠杏委屈极了,手儿去推搡他侧着的躯体,他竟翻身正面躺下,并不睁开眼看她。韦明以为这个姿势她睡得不甚舒服在抗议,半梦半醒间也由得她捣弄。 翠杏呆呆的望着他胸膛上两粒黑乎乎的乳头,吞了一口唾沫。他之前吃得她那处这么香,是不是真的这么好吃? 十三:欲求 小手按在他温热坚硬的胸膛上,翠杏低下螓首,舌尖探出来,扫过那粒还软着的乳头。早在河边看过他的裸体时,她就有这种冲动了,想好好的摸过他的全身,手下的触感果真光滑结实,是她想要的那种手感。 翠杏舔了一口后,做贼心虚的赶紧抬眸望着他的睡容,却是睡得深沉,睫毛都不带动一下,她便又是失望又是放心的继续余下的小动作。 她的手放肆抚摸着他的上半身,小舌学着他玩弄自己的样子,在乳晕上打转了几圈圈,逗弄得乳头挺立,然后饥渴的吸吮着那小小的一粒。 韦明从未试过睡着的时候被人抚弄过身体,他很快便清醒过来,疑惑的望着伏在身上的小人儿。身体不受控制的传来一些快感,她的嘴儿和手儿都是邪恶的源泉,不断的酥麻他的感官。 不过他还想看看她到底要玩什么花样,在她抬头的时候,很快又合上眼。 翠杏玩了一会他的上身,然后掀开他身上唯一的遮盖物,小嘴顿然惊讶的张开,狗哥的阳物又涨得那么大了。她怀疑的看向他的脸容,还是跟之前一样的状态,酣睡着呢。 其实弄醒了他会很难堪,这样倒是不错。翠杏小心翼翼的脱下裤子,连带着那条粘住下体半日的亵裤儿。 她为难的盯着那根过大的阳具,当真能入得了吗?忆起以前那为数不多的房事,每次都痛到切肤一般,她便有些发憷了。 翠杏到底不敢跨坐上去,其一已经充分的意识到两人的尺寸相差甚远,其二若是弄醒了他不知怎么收场。已经被欲望折磨了好久,她也不想放弃,手便试着往下探,摸到濡湿的肉缝时,她觉得又是惊奇又是舒服…… 怎么会这么湿,从未有过的…… 中指顺着花瓣中间往下伸去,插入紧致的小穴里,那种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让她差点就叫了出来,紧急关头却是咬紧牙关。 这是她头一次自慰,还是在狗哥的身边,看住他的脸容和肌肉扎实的身躯自慰。除了羞愧之外,更多的是猛烈的快感,翠杏明知不对却无法停下来。 她的双腿越张越大,一手撑在身后,螓首往后仰,嫩白的奶子挺得高高的,手下的速度也加快。 韦明眯眼看见身边的她全身赤裸,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般净白无暇,另一头的手臂在作动,手指似乎埋入的是下身的密地。他不敢置信的完全张开眼,目光如炬的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掌恰好遮住整个花户。 韦明趁着她双目紧闭的沉浸在欢愉中,静悄悄的起身,绕到她大张的双腿间,果然见着她的中指插入了小穴里,抽出来的时候满是水迹,很快又覆入去。 心爱的女人看着他的身体自慰,却不给他碰,韦明也不知是喜悦还是难过比较好。 “狗哥!”翠杏迷迷蒙蒙的张开眸,习惯性往侧边一看却不见了人影,而他高大的身躯半跪在身前,贪婪的凝着她的密处。 翠杏连忙捂住腿心,慌里慌张的往后退,腿儿却被他抓住拉回来,他的身躯覆下来压着她不让动。他沙哑的道:“好妹子,不要怕,哥哥也想帮帮你,这事总不能我一人畅快,对吧?” “狗哥……”翠杏极为羞涩,声音微抖。 韦明拉起她湿漉漉的小手,色情的伸出舌头,当着她的面缓缓的舐刷过手掌,然后从指缝里钻来钻去,舔走那些刚刚流出来的淫水儿。 “狗哥……呜呜……”这样刺激的视觉画面,让翠杏的身心都有奇大的快感。 他把她的中指完全的含入嘴里,舔干净了才吐出来,其他几根手指也逐一含进去。 “害羞就闭着眼睛。”他低下头去叼起她的乳尖儿,扯得很高,白嫩的乳肉也被拉长,倏地松开口让其弹回去。 翠杏闭着眼睛时,感觉到胸脯正被粗鲁的玩弄,低声哀求:“狗哥,疼……别这样咬……” “疼?”韦明冷哼一声,似乎很是怀疑,手遽然摸到鼓起来的花阜上,满手湿滑。“那怎么流这么多淫水?” 翠杏摇头,杏眸跟小鹿眼一样睁得大大的,极其无辜的凝着他。“那是因为狗哥……” 她鼓起所有勇气,才说得完这些话:“只有狗哥在她才会流……流水儿……” 韦明诧异的挑起浓黑的眉头,“那你两任先夫如何行房事?” 翠杏滑下两行泪珠,悲伤的道:“每次进入都痛如骨锥入肉,我便是一具行尸走肉。” 韦明以为她天生这么敏感,绝没料到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得知了她这么深重的情意,他便更是愧疚难当。当初若是不误会她,就不至于又错过了那么多的时间,这是好不容易的重逢呀。幸亏老天开眼,让他不会错失良机。 韦明揽住她,温柔的道:“好妹子,你哥也是这样。从未试过这样纵欲,但是一沾上你,那欲望好像不竭不尽般,只想跟你抵死缠绵……” “狗哥……”李翠杏满心欢喜的跟他紧紧拥着,“狗哥,你今夜便要了翠杏的身子吧,翠杏早在七年前就该是你的人,以后也只能是你的……” 韦明轻柔的舔吻着她,“当时怎样都不后悔,现在我们能在一起就好。” 两人吻得炽烈,韦明趁机分开她微微张着的腿儿,他的唇舌舔过下巴,一路往下游走,在嫩滑的肌肤上到底留下痕迹。 最后来至那处神往已久的女性美丽部位,眼下还是一片雪白,夹带着几丝粉泽。他的女孩儿竟然是个白虎,花户光洁得不见一根毫毛。 “狗哥……”那从未张开得这么大的腿心很快感觉到凉飕飕的,翠杏发现竹马在盯住她的私密处不放,便觉得难为情极了。“别看了……” 他不单只看了,还要亲下去,在火热的唇舌触碰到花瓣那一刻,翠杏犹如惊弓之鸟般,差点就弹跳而起。“狗哥……不可以的……” 韦明像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喊般,大舌一下下扫走花瓣上的湿液。他也未曾替女子口交过,嘴里吃着杏妹微咸的淫汁儿,兴奋的更是用力,把一个可人的小少妇逼得媚叫求饶,不停的冒着大量的蜜液,全都被他贪吃进口。 “狗哥……呜呜……你便进去吧,我受不了了……” 进是进去了,可却是舌尖在顶弄着穴口,往里探伸。那空虚的嫩肉乍时紧密的包裹着入侵的外来物品,推挤着不让他进得更深。 翠杏两条小脚蹬在他的肩膀上,却根本不舍得蹬开,嘴里喊着不要,两腿却自觉的折得更开,想把那饥渴的小穴凑得他更近。 韦明埋在穴口妄想吸走全部的汁水,结果无论喝了多少她还是照旧往外流,这才放弃。手指找到那粒红润的肉芽儿,不过轻轻一揉,又引来她的尖叫连连。 虽然她确实愉悦至极,可若是能这么闯入就好了,可真的看到时,他也便知两人尺寸确实不符,所以才一心开拓。 中指取代了舌头,插入嫩乎乎的小穴里,频率越来越快,再加至一指,翠杏不依的扭动着,“好涨啊……” 韦明望着被手指带出来的粉泽嫩肉,另一手把外面胖嘟嘟的大阴唇扯开,露出里面粉粉的小花瓣,还有最上边的花核。 他用舌尖顶着脆弱的花蒂儿,又弹来拨去,手指也没有停止抽插,把身下的娇娇玩得软成一滩水,人生的第一次潮吹就这么交代给他了。 韦明眼见着那娇嫩的小穴儿在收缩,骤然喷出一波热液,他躲避不及被溅了满脸。可远远不止这些,她的花户像是甜美的花骨朵盛开般,一波接一波的溢出更多花液。没有了头部的阻挡,剩下几波全飞溅到他的身躯上…… 十四:奉献 翠杏从未有过这么极致的快感,有那么一个瞬间忘却了所有的烦恼,毫无思想,整个身体都是在巅峰中沉沦,让人觉得这才不枉大梦一场。 “杏妹……”韦明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的端详过曼妙胴体的每一寸,饱览她千娇百媚的风情,心里更怜更爱。 翠杏张眸便见他投过来的戏谑眼神,特别是他脸上身上湿淋淋的,在火光下映得发亮,像是刚从洞外走进来一样。 偏他还敢打趣道:“这里的雨也不遑多让。” 翠杏羞得赶紧合上腿,想起身打他却提不起劲儿,只好侧过身去,留给他一个细滑的玉背。 韦明从身后搂住她,抬起她的一条腿,让阳物在娇嫩的腿心蹭来蹭去。翠杏明明已经泄过了,可小穴里还是有些空虚着呢,那手指和舌头根本就不解馋。 可谁让这个坏蛋看尽了她的洋相还要取笑,她便把腿抽回来,合回的时候发现那根使坏的烙物正搁在腿间。 “杏妹,不舍得哥哥的宝贝儿了?”韦明在她耳边嬉笑,手伸过来攥着一边的嫩乳把玩,指腹碾摩着顶端有些红肿的乳尖。他前面释放过两回,现在便能漫不经心的与她玩闹起来。 “把你那根……”翠杏手往后抓住他的大腿,却是毛茸茸的刺手腿毛,情急下语出惊人:“狗东西拿开……” “狗东西?”韦明稍稍退开,露出那两股丰满的桃臀,“啪”的很大一声,富有弹性的臀肉余震犹在,颤颤巍巍的抖动着。“这张小嘴儿倒是好大的口气,连哥哥都不尊重了!” 杏妹吃痛的叫了一声,听到他的低斥,随即委屈的呜咽道:“平日叫你狗哥,你身上的东西可不是狗东西么。” 闻言,他二话不说,直接捞起她的腰肢,让她四肢跪地,肉棒在腿缝里抽出插去。“我是狗东西,你便是小母狗。小母狗屁股再撅高一点,乖乖挨大公狗干!”山野间的荤话从来就不缺粗鄙烂俗之语,韦明说起来更是脸不红气不喘,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你太坏了!我不是小母狗……”听着那难堪的浪语,翠杏害臊到极点,被挟着的腰畏缩的往下坐,怎么都不肯抬高。 韦明赶忙去哄她,身躯伏到她的背上紧贴着,“好好,你不是小母狗,我也不是大公狗。快把屁股抬高一点,哥哥好好喂饱你这个贪吃的小穴穴。” 不过短短半晚,翠杏在性爱之事上已经被治得服服帖帖的了。男人随意哄骗几句,还是乖乖的抬高饱满的肥臀,任由身后那‘色中饿鬼’观览着情动时的花阜。 韦明见她下面的小嘴可爱得紧,便又用手指插进去玩起来,小穴里的嫩肉咬着他的手指不放,他便知她准备充足了,抽出手指,放入另一根大了好几倍的棒子。 “狗哥……呜呜……不要走嘛……”手指的突然离去,让翠杏不舍的回头望去,急切的喊着他。 “狗哥怎么舍得走。” 翠杏失去了一些乐趣,却又很快得到别的乐趣。那炙热的大肉棒子摩擦得花瓣快感连连,还不时触到情动间凸起来的肉芽儿,刺激得她浑身酥麻,小穴更是难耐的等待着他的开拓进入。“狗哥……进去……” 韦明欢喜她这样的热情,却还是吊足了胃口。“你这洞洞太小,可忍得住我进去?” “迟早要经历的,我忍得住。” “我看不清洞口的位置,你帮帮忙才能进。”韦明倏地站起来,去角落拿过装满衣物的包袱,放置她的面前。“你靠着这处,给我掰开小穴,我好进去。” 翠杏被折磨得不上不下,热得洁白的肌肤冒着汗珠儿,她不得不依照他的吩咐,连自己都没有看过的那处,尽奉献到他的眼底。 她的脸和肩膀躺在高高隆起的包袱上,奶子空空的垂下来。柔韧性极好的上半身展现出和弯弓一般的弧度,下半身的臀儿撅得比她靠着的那处还高,双腿还被他分得极开。他的角度能看清整朵没有一根毛发的粉嫩花户,还有满是皱褶的菊朵儿,连同身体抖动间奶尖不时擦过地面的香艳诱惑。 翠杏手往后摸到肥肥的臀肉,顺着往里继续探索,触到那湿湿的花瓣时,又是一阵畅快的颤栗。她就这么按住花瓣儿,想着拉扯开,结果却因为过度湿滑而几次从手指间溜走。 “用点力……”韦明看得热血沸腾,忍得何其辛苦,嘴里却有些冷漠的命令道。 翠杏闭着眼睛,把心一横,使力摁住往两边拉开,扯得花瓣变了形。 少女的私处真的像是含苞待放的羞花儿,外面是白乎乎的馒头,花唇始终合着。掰开之后才彻底看到里面颜色浅浅的花瓣,淌着蜜汁的晶莹穴口。 她的年纪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发育得纤秾合度,胴体介乎于青涩和成熟间的美妙。可她下体却是清纯的,这样极致的显露出里面的艳色时,那穴口的嫩肉竟还是紧密的收敛着,让人难以窥视到穴里的光景。 他先前用手指拓展过数回,那处依然恢复如初。 韦明便知她所说的并无虚言,之前的房事想必艰难至极,不然生育过孩子的小穴儿也不会紧成这个样子了。 用小少妇过多的水液涂遍肉棒全部,冲天怒啸的一根红得发黑的肉棒靠近她毫无遮掩的花阜,硕大的龟头抵在穴口,没有丝毫迟疑的倏地陷进去。 本来穴里像是被蚁咬般的麻痒,这才入了一寸,她便疼得厉害,下意识的扭动屁股想要躲开。可已然来不及了,身后伟岸的男人钳住她的腰肢,蓦地又把一截茎体送进来。 “狗哥……呜呜,好疼……不要再进来了……” 韦明低头望着还露着半截的棒身,她那个被崩开到极致周围发白的穴口。紧密缠上来的穴肉引诱着他继续往里入,畅快无比的感官让他不能半途而废。他缓慢的往里推送,她苦苦的求饶,“狗哥……不要了……太大了……” 他便知会如此,手从花瓣外往下滑,捻着顶端红润的花珠子。 翠杏身下痛并快乐着,他的肉棒进来后并没有动,痛感渐渐适应。 韦明用左手的两只分开她的花瓣,让肉核儿从表皮完全露出来,右手食指朝着那脆弱的肉粒儿快速弹动。 “啊!”翠杏激动的扭动身子,可就算没有他的把持,下身也牢牢的卡住那根硕大的肉棒,她便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狗哥,别这么玩……” 不过半晌,堵在小穴的茎体感到到里面涌出更多热液,他便收回手,拉回她扭曲的身姿,双膝跪着往前推。 “狗哥……疼……好涨……呜呜……”翠杏还是可怜兮兮的叫着,随着她的声音越来越娇细,那下面的蜜液也越流越多,韦明便知她已经适应了,果然淫荡得不可方物。 若不是被他发现,落在他人手上,不知得悔到什么地步了。 十五:烈火 “舒服了吗?”他也很舒服,从未有过的舒服。杏妹的穴儿紧窄短小,一下子便能插到尽头,冠头随意便能顶到花蕊深处的软肉,这滋味可真的太美了…… “狗哥……嗯……”可能是出于信任,翠杏尤其爱叫着他的名儿。 得到她的首肯,他便毫不客气的加快频率,硬实的胯骨撞在软绵绵的臀肉上,陷进去一块,肉棒退出来时细白的臀肉已是一片通红,像是被火烫过一般。 安静的山洞里响着清晰的“啪啪”皮肉拍打的声音,还有女子媚得滴水的浪叫声,由此可见两人的畅美程度。 只是和谐了没有一阵子,娇弱的女声又哀怜喊道:“狗哥……疼……好痛……” “你这小穴儿还疼?”说着,手接住那往下滴落的花液,很是怀疑的问。 “不是……” “不是那就受着。”韦明不容置疑的猛然撞入她的体内,翠杏嘴里又是溢出连串的娇吟。 他的进出速度极快,翠杏全被下体的快感拉走全部神思,没能受得住一刻钟,很快便又攀至顶峰。 韦明这次已经了解她的澎湃情潮了,暂时停下来等她平息,可那痉挛不休的甬道挤压得他何其舒畅,宫颈的软肉吐完蜜汁之后,更是拼命的吮吸着他的龟冠,这下就算不动也有了些射意。让他更加想压着她狠狠肏弄,唾骂这个小妖精勾人不浅。 他的手放开之后,她便只能瘫软下去,身子朝地的躺着,冷硬的地面压得她的胸乳生疼,可她却累得不想挪动任何姿势。 韦明就着这个姿势,手撑在她的头顶两端,半伏着挺动腰胯,大滴的汗珠从他的背上滑下,臀部的肌肉绷得紧致黑得发亮。 “太紧了……”她的双腿合起来,本就前进艰难的小穴加倍难动。想她这么瘦小,玩了这么久也没有多少力气了,韦明只好把她翻过来,把她的腿搭到肩膀上,再度把硕具推入…… “嗯……”感觉到肉棒完全撑开密道,涨得难受,翠杏模模糊糊的叫了一声。她现在太想好好睡觉了,可身上的猛汉还是不知餍足的运动着。 韦明半跪在坚硬的地面上,胯下动作来得更加迅猛有力。翠杏的穴儿湿滑又煨热,偏是十足紧致,这进出间的快感难以言喻,他唯有赋予莫大的努力,像是一头勤劳的老牛在不休止的耕耘。 他的阴毛像是细沙一般长而多,每次贴近都有些麻痒,翠杏伸手去按住花户,她并看不到那白白的馒头小屄已经被摩擦得通红。 “狗哥……”翠杏两团软嫩的奶子也随着节奏微微晃动,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听得韦明尤其满足。他把两条腿儿放下,往上压露出艰难吞咽大肉棒的交合之处,眼睛紧盯着不放,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夜已深,两人交缠的身影映在石壁上,正如那干柴烈火的狂热…… 六月的天光快得很,随着斑驳的阳光投射入林子里,倾瞬间响起了各式动物的鸣叫声。两人依然在这种吵杂的白日里酣睡着,一个是行军打仗习惯风餐露宿,一个是累得雷来打都打不动。 韦明睡到肚子发出抗议声才睁开眼来,手臂却挣动不得,低下头去才见还挨着他好眠的翠杏。晨光的映照下,一张洁白的脸儿跟那恬静的百合花般娇美,他呆愣的看了好久,心里充斥着柔情蜜意。 阔别七年之久,日里想她夜里念她,连春梦都是她,何谓不揪心揪肺?如今的光景得来不易,如何不动情万分? 只是男人动情,一向会顺带着动身,这不,昨夜浪荡了一宿,今早照样会晨勃,照样想做那事。 韦明试着去亲翠杏娇嫩的嘴儿,含着那小小的一瓣又不想放开,大舌趁机侵入,在里面翻搅起来。 “嗯……”翠杏硬生生被吻醒,还没有完全清醒,双腿已经被大手拉开,韦明正扶着肿胀的物事往小穴凑近。靠着昨夜黏腻的精液和淫液,一下子便陷进去整个龟头,继而缓慢的往里推。 “疼……”翠杏刚喊出声,那觊觎她胴体已久的‘狼人’蓦地抓住胸前的绵软揉搓,挑逗粉红的奶尖儿,还下嘴去轻咬。 “杏妹,你必须要适应我这物,往后多给你干干,以后就不痛了。”粗长之物瞬间填满了羸弱窄小的甬道,韦明舒畅的呼了一口气。虽然根部还在外头,可这样也满足了。 韦明就这么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跟做俯卧撑一般上下挺动胯部,这不失为一个晨起的运动。 那番也不算是抚慰的话语,还不如身体的感官有作用,进出着插动着,穴里很快火热一片,蜜液源源流出,覆盖了昨夜的荒唐。而翠杏的两条腿也不由自主的往上绕到他的腰杆,竭力去跟随这股快感。“狗哥……呃……好快呀……” “舒服么,妹儿?” 女儿家始终说不出那两个字,只能用肢体来表达。在适应他了过快的节奏后,翠杏双手也抚上他的背后,四肢大开的攀附着他的力量。 “狗哥……”翠杏倏地高声尖叫,泄出了清晨第一波的高潮。出于替她保存体力,他就着她尚在抽搐的花道大起大落肏干,预备冲锋。 翠杏瘫软不动的躺着,任由身上的男人恣意驰骋,尽管一场好眠回复了一点体力,可她发现,对比起狗哥的精力,那是远远不够的。 虽然觉得快乐无比,可也疲累无比…… 那韦明还是弄了许久才泄出来,直把可怜的翠杏弄得再度睡了过去。他只好起身去外头找些野果野薯什么的填肚子,打算用午后就与她下山去。 结果给他打到了一只肥美的野兔,还挖了两个山芋,一些野菜,两手满满的提回去。又出洞去捡拾柴枝,收拾野兔,削芋洗菜,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兔子肉烤好了,山芋饭野菜汤也熬好了,可翠杏还是睡得深沉。 一番连哄带骗把人儿弄醒后,韦明给她撕下一只滴着肉汁的兔子腿,可是翠杏吃了没几口就咽着了,只愿意吃那香喷喷的山芋饭,喝了一碗清淡的野菜汤。 长期吃素的翠杏闻着肉香,吃着腥腻。可韦明就不行了,这整只大兔子的肉都进了肚子方才觉得过瘾。他边吃边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你老是看我干嘛?我又不是那兔子肉。”翠杏难得胃口大开的捧起第二碗野菜汤,正在小口小口喝着,却始终被人这么盯着,实在难以适应。 “你当然比不上那兔子了,它的肉比你都多上不少。” “你尽是打趣我!”翠杏扭过身去,渐渐表露出小时候的娇态。 韦明也是从小到大都爱腻歪她,起身坐在她身侧,两人又重复幼时的嬉笑打闹。 直至午时,身心饱也饱过了,乐了乐过了,韦明便决定要下山了。翠杏要是早几天可能是多少不舍,现在是非常之非常不舍得了,刹那竟然会想在山洞里过下去也不错。 正待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膝盖疼痛得很,还不是昨夜的求饶这坏人以为她口是心非,那样一直跪着好好的膝盖磕着了。 “哪里不适?”已经站起来的韦明注意到她的表情还有犹疑的姿态,复上去黏腻的搂着她,声音低沉的道:“可是这处?” 翠杏拍走那探到身下的大手,七分生气叁分扭捏道:“你当我的真疼是假痛罢了!”说着,趔趄的往外走。 韦明这才看到她的腿好像受伤了,一时心如明镜,走到她身前蹲下,“回去给你腿上点药。” “回去哪里?”翠杏下意识依附到他的背上,被轻松托起,他背着她问:“你那处没有伤药吗?” “有的。”翠杏双手圈着他的脖子,小脸靠着他的肩窝,在他稳健有序的步伐下,听着林间虫鸟的鸣叫,心里无来由的就是觉得安全感满满。“狗哥,小时候你也背过我一次咧!” 男女大防,那一次都是迫不得已,弥足珍贵。 十六:余生 韦明回到她的屋子,给她找来了药上好,本想忙活一番,但是破旧的小茅屋收拾得干净得一目了然,哪里需要下手的。 尽管这样,也不是适宜长久居住的,别说雷雨不好,哪怕是日晒都觉得闷热难受。 韦明如是建议道。“这雨一时半刻都不得停,现下你不如先去我那处安顿?” 翠杏望着他好一会,心里何曾不是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弥补那失去了七年的时光。可说出去的话也不能不算数呀,她确实想靠自己的能力挣一份嫁妆,名正言顺的嫁给他。 这次,一定要安安稳稳过完这一辈子。 韦明见她不语,但是又看出她眼神里的坚定,叹了一口气,“等你腿好了,我送你下山。” 这几日,韦明白天便去抬石担灰修固茅草小屋,夜间便与青梅在床席之间颠龙倒凤。两人正值盛年,又情重意浓,可谓快活不知时日过,韦明竟一连个把月都没有回去山寨。 直到魏华出现在小茅屋前,对着左手搂着佳人,右手抱着梅子酒瓮的韦明说:“突厥又在边关骚乱,今上募兵十万御敌,我们也在名单内,官府用寨中百十人性命要挟,老夫人也在其中。” 闻言,手松坛子落,是一地的瓦片和遍地的白酒,也是碎了凉透了的心。 原以为这次相逢便会是往后余生,岂料又是一次人走的未知归期。 留给他的也只能是一句我等你,以及这一个月来的欢愉时光回忆。 战争完了复又战争,人走了未必能再回得来,但是翠杏这次比此前十八年都坚定,此生不渝。 韦明走后,翠杏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便放弃了去县城的念头,拖着大肚子去山寨找韦老夫人,于是便就此安定了下来,一门心思等待韦明回来。 叁年后—— 这年的晚春翠杏还是跟往常一样,一个人去院子里采到季的梅子酿酒。有几个梅子被树丛遮住看得不甚清楚,她的脚尖便越踮越高,过于专注,身子一歪,不小心踢倒筐子,人和筐都差点翻了。 幸亏这时身后有人扶住她,她顿了一下,侧身回望,霎时整个人都震惊万分,两个咫尺的人就这么死死的定住相望。 ”娘!“ 翠杏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唤出脆生生叫声的儿子,身前的人跟随着她的目光,嘴边的笑意勾得越发大。 眼前一暗,发上一沉,却是覆上一只大手,一根通体碧绿温润的发簪从大手流下,滑入她的发髻。 十年前那个光景犹在眼前,少女临别依依,少年铿锵有力的承诺:“杏妹,别哭了,一定要等我回来啊!等我回来,我要给你买一根珍珠比鹅卵石大,颜色比冰糖亮,花样得很的簪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