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谈个恋爱吧——重生》 楔子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重生 9.7.15 楔子 宁城花了不太长的时间整理出自己重生的事实。他重生在12岁之前,父母还没有离开中国的时候,他才刚开始被挖掘成童星,当然,伊洛娜也还未出生。 当父母就是否全家回德国的事情跟他讨论,他毫不迟疑的双手赞同。上一辈子,他懊悔到死关于伊洛娜出事的时候不在德国的自私,这辈子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比较起伊洛娜的健康成长,一万个影帝都不值得。 回到德国,他在父亲和祖父的培养下,开始接触家族产业,同时安静的看着母亲怀孕,生下了最小的妹妹。 其实,他想过很多,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除了会选择不让伊洛娜受到伤害外,还会和她在一起吗? 思来想去,他的结论是不会。 他和伊洛娜是不折不扣的同父同母兄妹,他们两个在一起,本就是伦理道德都不同意的,上一辈子,他带着她远走他国,逢年过节才回德国和家人团聚,她见到家人和朋友们,会有情不自禁的欣喜,却从不在他面前表述。他暗暗心疼,如若可以,他希望这一辈子的她,能够像个正常人那样成长、恋爱、结婚、生育,哪怕他嫉妒得光是这么想像就要疯掉的痛苦。 他瞧着家里最小的妹妹倍受瞩目的诞生,在他的保护下,母亲没有受到伤害,她是足月的,健康的,她的名字依然被取作伊洛娜,意思是火炬,父亲用这个名字来表达对母亲的爱意和家族血脉的传承。 他远远的注视着她蹒跚学步咿呀学语,并不靠近,和其他宠爱她的两个哥哥不同,他永远是冷静自持的站在一边观望,安静沉默的独自承受着不能靠近不能肆意的自我约束和隐忍痛楚。 伊洛娜因为健康而可以接受家族体能培养,自然不再会发生童年时同样的悲剧,他却依然在她8岁那年大刀阔斧雷厉风行的将德国黑势力重新洗牌,奠定了甘比诺家族独一无二的至尊地位,也坐上了德国教父的宝座。整个德国黑社会,上至军火器械毒品石油,下至地方保护费,全部囊括于他一人之手,就连父亲和祖父,也对他赞誉无比的支持肯定,从容退居幕后。 为了逼自己放弃,他甚至早早搬离了家,独自在慕尼黑老城的庄园居住,将自己禁锢在远离她的寂静世界里。 1-1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第一章 伊洛娜是甘比诺家族的小公主,她聪明貌美倍受家人宠爱,15岁就考入慕尼黑大学,就读生命科学生物学院,聪慧由此可见一斑。从小接受家族体能训练,长跑、格斗、马术、射击、赛车等项目皆无一不精通,简直就是完美无缺的德国少女典范。 唯一的缺点——太矮。 爸爸、哥哥们的平均身高都在182以上,妈妈也是175的标准欧洲大美人,为什么她目前的海拔还不到170?难道身高和智商是成反比的?这不科学!她身体棒棒,吃嘛嘛香,牛奶顿顿不落,牛肉大口下咽,可还是从13岁起,身高冲到了160以后,纹丝不动。 她硬是一年内把篮球也学到了手,目的直指长高,却还是挫败的在接到慕尼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绝望的听见三哥詹尼斯的嘲笑。 “啊,慕尼黑大学要接收有史以来最矮的学生了吗?我看看,啧啧,校方推荐你作为本届新生代表发言,你确定演讲台还能让你露出马尾?” 她气得原地跺脚啊,“詹尼斯,你这个坏蛋,我要告诉埃里克,你昨天偷偷去他的收藏室,拿了那把西德莱茵兰的来福枪!” 埃里克排行老二。 詹尼斯哼笑:“小孩子才爱告状,伊洛娜,你这个没成年的小屁孩。” 她惊愕的被授予了这个侮辱性的称号,然后决定必须贯彻到底,才对得起詹尼斯,所以握起了拳头,开始以尖叫来展示她的肺活量。 詹尼斯寒毛都立起来了,他比伊洛娜大10岁,两人斗嘴是常态,他喜欢看到她被气的蹦蹦跳的模样,可并不代表家里其他人喜欢。还没等他折腰去哄小公主,便被从花房里出来的母亲轻飘飘一眼,盯出了一头冷汗。 抱着一大捧百合花的海伦娜含着笑,先看着三儿子乖乖的站直,再看着小女儿乖乖的闭上嘴,双手的食指还在紧闭的嘴前面打了个叉,才走过来,温柔道:“把东西收拾一下,提前去慕尼黑吧,伊洛娜。” 咦?伊洛娜瞪圆了和母亲一模一样蔚蓝的双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万分委屈,她是受欺负的那个呀,麻麻明鉴~ 海伦娜抱着花往厨房走,脚步都不带停的,“费利克斯很久没有回来了,你去他那里住到开学,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见麻麻漂亮的大红裙摆消失在厨房门口,两兄妹才松了一口气,互相挤眉弄眼。 “干吗?”拿着一个大信封的埃里克走进来,冷静的看着弟弟妹妹的鬼脸。 詹尼斯耸肩,双手抬起来背到脑后,“母亲让伊洛娜去慕尼黑监视费利克斯……啊!”话还没说完,就被埃里克一信封甩了下后脑。 神情严谨的埃里克瞥了他一眼:“不要用这样的语气谈论费利克斯,他是我们的兄长。” 伊洛娜同情的看了眼真的抱住脑袋的詹尼斯,小声道:“可是他从来没有出席过我的生日。”粉嫩的小嘴撇了撇,显然对自家大哥并没有太多感情,“他也没有参加过我的幼稚园开学、闭幕,小学的开学、闭幕,初中的开学、闭幕,高中的开学……啊!” 把信封从妹妹脑门上移开,埃里克垂眼看着她,“费利克斯是个很了不起的兄长,也许因为工作的繁忙而缺席你短暂人生中一些所谓的重要场合,但我们家族现在的地位都是他全力获得的,要感恩和团结。” “是~要感恩和团结……”伊洛娜乖乖的和詹尼斯并排站着聆听埃里克训话。 当晚,晚饭后,她就被塞入了汽车,从汉堡出发,前往慕尼黑。 托着下巴朝窗外看着漆黑的夜色,她其实对即将抵达的地方并不太感兴趣。一如之前她的表述那样,即使费利克斯对家族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且是他们现在所能稳居德国黑社会首位的绝对保障,她还是对他没有太多感情。 就像是传说中的人物一样。 她是家里最小的妹妹,就连詹尼斯都比她大了10岁,据说妈妈怀上她时,完全是不可置信的,所以爸爸才取了火炬这样的意义的名字,表示她是甘比诺家族的血脉传承。 费利克斯足足大了她16岁,大概是因为家族生意,他很忙,甚至不住在家里,他的故事,都是别人讲述给她听的,小的时候也许还有感动和崇拜的心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几乎每年只在圣诞节全家聚餐才出现一次的大哥,实在不能引起她心里更多的共鸣了。 哪怕是亲情,也是需要精力和时间去维护的。 只看着照片,她真的是没有办法发自肺腑的真诚表示自己爱着那个几乎等同于陌生人的大哥啊…… 麻麻晚餐上,再次强调了要她好好盯着大哥的生活,希望他注意身体。 她只觉得匪夷所思,她一个15岁的小姑娘,去叮嘱一个31岁的成年男人注意身体?费利克斯难道不会自己照顾自己?况且,她这个突兀出现的妹妹,有啥资格去对他指手画脚,属于侵犯他人隐私了吧? 纳闷了半晌,她裹紧身上的薄毯,打了个呵欠,决定无论会发生什么,都等事情发生了再说吧~ 接近8个小时的车程,她被唤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了。 揉着眼睛,扯住快滑下肩膀的薄毯,她下车时,还有些不太清醒,抬头看了看面前只亮了面前走道路灯的漆黑大房子,纳闷的思考着这里到底是德国什么神奇的地方,居然节能减排到灯都不舍得开的地步…… 西装裙完美的白头发中年女管家低声引着她往里走,她更惊讶的发现,灯光似乎是感应的,随着她的前行而提前亮起,她身后的灯则一盏盏悄然熄灭。 鸡皮疙瘩涌起来,她打了个寒战,妈呀,不会有幽灵吧,好可怕! 女管家在她身边安静的指着路,完全没有嘘寒问暖的作风。 她只能端着架子,上了二楼,进入了派给她的房间,待门一关闭,立刻上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来,然后去连接着的浴室、衣帽间也把灯全部打开了,才扑回床上松了一大口气。 吓死她了,她最怕幽灵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即使早上差不多4点才睡,她还是6点起了床,半眯着眼洗漱以后,一身长T短裤的出了房间打算去晨跑。 一开门,心情就变得一点也不好…… 就算夏天天亮得早,整条走廊不用亮灯还是阴森森的让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抱着自己,缩着肩膀,从大房子的最右端,经过好几个紧闭的房间门,连墙壁上挂着的巨大画像都没敢多看一眼,来到设置在正中央的楼梯,才有从楼下正厅透上来的光线。 呜呜呜,她都从蹑手蹑脚到健步如飞了,感谢地面厚厚的地毯,无声息的让她更害怕了!快步走下楼梯,拐弯的时候,才收敛了所有的紧张,昂着下巴,一步步的迈入光明中。 满腹重生般的感激涕淋,比较起安静无声的二楼,一楼虽然称不上热闹,可好歹可以看见敞开的大门和来往打扫卫生的仆人,见到从楼上下来的她,无一的恭敬的低下头。 她抿着唇,一副高冷,刚打算把耳机给戴上装逼,就被从一侧冒出来的中年女管家打断。 “小姐早上好。”笑容完美,吹得整齐无比的银白短发,薄唇是正红的颜色,依然干练无比的西装裙套装,说实话,这样打扮合适在某大公司当老总…… 她点了点头,“珍妮特,你早。”有点莫名其妙的反射性接过她递上来的一张折叠彩色……地图??? 珍妮特女管家一双黑亮中跟鞋,踩在铺着大理石地板上,非常有节奏的咔哒咔哒和她一起出了大门,“是的,Feuer庄园占地面积比较大,您如果愿意先下载一个Feuer地理位置的app会更好。” App都有???她疑惑的把手里的彩色地图翻过去,果然在页角看见一个二维码…… 1-2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一个连灯都不愿意开的地方,竟然还有网络覆盖?路由器是用节能电池的吗?她腹诽着,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扫了二维码下载app,网速和安装的速度都很快,打开来,的确是个地图,非常精确的立体图,类似3D效果,挺不错。 她礼貌的道了谢,在女管家的含笑目送下,也不乱跑,下楼梯,直接往正对面被修剪成迷宫的大型花园小跑过去。迷宫所用的灌木长得比她还高,她也不去挑战什么,没有进去,只是围着它跑而已。 半小时的锻炼,汗水已经打湿了背,她关了手机里的音乐,慢慢往回走,边走,边无语的瞧着面前这栋乡间宅邸,典型的庄园式住宅,宽大厚实灰色外观,两层楼,按照她昨天所住的房间规模,和外观的窗户数推测,大概有二十多个房间。 手机上显示除此之外,还有大片的自然和人工园林、自然水系、公共绿地和猎场。 啧啧,为什么费利克斯要来这种养老的地方隐居?又不是18世纪贵族生活,按照昨天晚上的情况,都省电成那模式了,修缮费一定不低…… 腹诽着,进入门窗大开,总算敞亮无比的一楼,再上二楼,她发现,右侧所有的房间门都打开了,两边洒入的阳光足够将走廊照亮,就连墙壁上的油画也都不再阴沉森冷,回头一看,左边那边漆黑幽暗,显然是她亲爱大哥的地盘。 她回房间沐浴更衣,简单的白T牛仔短裤小白鞋,下楼吃早餐。 珍妮特语调温和道:“先生上班,下午6点会回来。” 她恩了一声,啃着刷了厚厚黄油的面包,眼睛却瞧着摆在左手边的一本最新科学刊物,头都没抬的表示知道了。 乡间的气候不高,12到26度,她在书房的沙发上趴着看书,空调都不用开。诺大的图书馆满满的书籍她懒得去翻,这次妈妈要她住到开学,她平日里爱看的书都带了一箱子,足够了。 落地窗外就是大片的碧绿草地和远处的湖泊、树林,白色的透明窗纱随风飞舞,室内安静清凉,只有翻书的声音。 一天下来,其实她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看累了,就打电话去和詹尼斯互怼。 费利克斯是在晚餐的时候回来的,6点整,相当准时的听见一众人在呼唤先生。坐在餐桌边看书等上菜的伊洛娜转了转眼,倒是有些期待的抬起头来,撑着下巴,瞅着餐厅门,等待传说中的人物大架光临。 大概十分钟,英挺俊美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很高大,身姿笔挺,这让行走起来的他,显得像军人一般威武挺拔,又从骨子里带着从容和优雅,浑身透着一股让人信赖的成熟稳重,当他走到餐桌边,坐下的时候,灯光下的发色竟然是漆黑的。 她下意识的吹了声口哨,哇,这不是电影里面才看得到的那种精英贵族男人典范吗? 他抬眼看她,微微露出个笑容,“伊洛娜。” 她瞧不见长餐桌对面他双眼的颜色,但感觉得到他其实没有笑意,尴尬的咧了咧嘴,大概是刚才口哨让他觉得她不够淑女?“Hi,费利克斯。” 他把餐巾打开,铺到大腿上,声音醇厚低沉:“抱歉,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我应该去汉堡接你的。” 她有点受不了这种明明是一家人,但礼貌得虚伪的客套,拿起刀叉,切着面前的牛排,她笑嘻嘻:“不用啊,睡一觉就好了。”大夏天的,他一身长袖白衬衣黑西裤,所有的扣子严丝合缝,不觉得憋得慌? 他不再言语,她也不知道要说啥,干脆把全副心思都放在晚餐上,味道和家里做的很像,她很满意的清盘,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很开心的妄想着明天清早起床长高2公分。 他用完了晚餐,放下餐巾,说了声失陪,离开。 她瞧着那道冷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实在忍不住,眼珠子往上转了一圈。但还是乖乖的打开手机,向麻麻汇报:晚上费利克斯回来晚餐了。 麻麻回复得很快:噢,那就和他去散会儿步,聊会儿天吧,甜心。 她嘴角抽了抽,尬聊吗?可想了想,本着一家人的出发点,还是按照妈妈的吩咐去找他。一出餐厅,简直恍若两个世界,灯火通明,四处亮堂堂的,人人喜笑颜开,完全没有昨晚的阴森鬼屋感。 主人回来了,所以不能消极怠工? 她匪夷所思的眨了眨眼,暗暗对着如此明显的区别对待比了个中指。本来还想拖拉一阵子,可是手机一个劲儿的震,全是麻麻。 多陪陪费利克斯,他为了我们牺牲太多了。 费利克斯是我的心肝宝贝,小甜心一定要多哄哄他,代替我爱他多一些。 帮妈妈多问问费利克斯过得怎么样,开心吗?有没有困难的事? 她默默的看了看诸如此类的信息,默默的把短信界面关上,心里思考着,麻麻总是喜欢抱着她喊心肝宝贝原来都是骗人的吗?她……难道不是亲生的??? 本来以为他会回二楼,却在经过日光室的时候,看见他正面对着后院打电话,她没进去打扰,只在门口等着,东看看,西看看,甚至背着手上半身往后仰,去看墙壁上的油画。她几乎原地360度扭转了一大圈,他才终于收了电话,转过身来,安静的注视着她。 她摸了摸鼻子,也不进去,就这么巴在门框上对他笑:“费利克斯,我们去散步吧。” 老房子很大,每间房间的面积也很大,他站在落地窗的那一头,距离门这边大概有十米,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沉默得似乎有点久,完全不介意的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费利克斯,我们去散步吧~” 他终于动了,走了过来,在距离她大概1米的时候,说了声好。 很低沉磁性的嗓音,配合着他浅笑的表情,其实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个成熟男人。她歪着脑袋多瞧了他一眼,脚底一蹬,旋转了一圈,先往外走去。眼睛灵活的转来转去,实在是好奇极了。 传说中费利克斯在她8岁时,血洗了德国黑帮,手刃当时数位家族大佬,浴血登上教父宝座(这些是詹尼斯眉飞色舞说的),那么,能够做出这些事情的男人,就算不是虎背熊腰身材魁梧,也应该手段毒辣阴险狡诈,怎么从表面上看起来更像一个上层社会的贵族,举手投足风度翩翩,眉眼温和神情宽容,浑身都散发着如山如海的深沉浑厚…… 实在想像不出,这样的男人手持匕首或者P299的样子,一支优美的深棕色钢笔似乎更合适他。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垂着眼去瞄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西装裤口袋之间只徒留一小截手腕处的皮肤,很健康的小麦色,但是看不出手形如何,万一是五短手指呢? 她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1-3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恩?”鼻音也好听到爆炸。 她笑着抬起头,已经习惯了爸爸、埃里克、詹尼斯的高度,可他却更高一些,害她预计与他对望的场景变成了瞧他菲薄的嘴唇……迅速往右边移开眼神,她把后颈的角度再弯曲一些,问道:“费利克斯,你有多高?”家里最高的埃里克已经183了。 他因为她的动作而低下头看她,平静的表情并没有因为她突兀的问题而出现任何变动,回答的口吻也很平和:“186cm。” 原来他才是家里最高的山峰吗?难怪要搬出来住,是怕把家里屋顶给戳破吧。她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又是兀自笑起来。 他这回不问了,沉静的陪着她在屋子右翼的庭院里散着步。 她绞尽脑汁的想找个切入点完成妈妈的任务,却发现怎么问都怪怪的,她跟他并没有熟悉到一开口就是:“Hi,费利克斯,最近过得好吗?交女朋友了没有,什么,没有?你那么高尖精,那些女人的眼都是瞎的吗……” 恩,她可以保证,说不出口啊。 所以两人在缄默中散步半小时后,他礼貌的送她回房间门口,她已经尴尬得耳朵都发烫了,最后只能豁出去道:“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去骑马吧?”至少两匹马就算并排骑,也不需要用语言去填塞。 他依然沉静的看着她,说了声好。 “那,晚安?”她尬笑,交友障碍都出来了。 他点了点头,“晚安。” 她笑容满面的对着他把门关上,小心的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半天,完全没捕捉到任何声音的这才想起走廊上的厚地毯……噗的吐出一大口气,将脑门抵在门板上,无语又懊恼的连撞了好几下。 啊,真的是很窘的相处啊…… 哀叹到一半,门板被有规律的敲击了两下,她的脑袋也跟着震动了两下。不会吧,难道她用头撞门的时候,费利克斯一直没走??? 尴尬的比较级怎么说来着? 她默默打开了门,见白头发中年女管家笑容完美的对她伸出并拢的两只手,手心里托着一只药膏,“这是治疗蚊虫叮咬的处方药,以草药为主,没有太多的化学添加剂。” 她端着脸说了谢谢,再度关上门后,用力拍了拍胸口,天啊,吓了她一大跳。窘事避免,她蹦达去洗澡后开始用药膏涂抹腿上被啃出的6个红包包时,心情依然很好,就像是避免了一场出丑那样。 第二日,依然6点晨跑,尽管约了费利克斯骑马,可她并不知道他几点起床,也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骑马,也只是个口头约定而已,不是么? 乐观的如此想着,边将卷起来的白色耳机线挑直,她边在面对正厅下楼的瞬间僵硬了刹那。 正厅的沙发里是一身整齐骑装的费利克斯。 她闭了闭眼,再次掀开,才发现这不是幻觉,边心里呐喊着:谁会大清早6点起来骑马???边咧出一个过于巨大的笑容:“……早安,费利克斯。” 一条长腿正叠在另一条长腿膝盖上的成熟男人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她,声音浑厚沉稳:“早安。” 所以,到底是她需要去换衣服,还是他去? 她在安静的气氛和沉静的凝视下坚持了不到三秒溃败,丢下一句去换衣服,转头落荒而逃。 然后,她发现,她并没有带骑装…… 感谢万能的中年白发女管家及时送来一套尺寸合身的新骑装,她决定以后还是称呼她为珍妮特好了。 全副武装的下了楼,笑容满面的再度早安后,她安静的跟随着他往马厩走,手机放楼上,她连偷看一眼app的机会都没。 一大清早起来就直面的尴尬在马厩里消散如烟。 只要喜欢骑马的人都会喜爱良马,她也不例外。在看到马厩里养着的纯血马时,惊喜的笑了起来,“哇~好棒!”忍不住跑过去,隔着围栏抬头去看这些被照料得极好的马匹。油亮的深咖肤色,整齐细密的黑色鬃毛,当费利克斯走到她身边时,这些高傲的精灵甚至会低下头来,温驯的接受他的抚摸。 “喜欢谁?”他的口吻里,带着淡淡的愉悦,他递给她一个苹果。 她转手就用这个苹果诱来了一匹高头大马的青睐,趁机摸了摸正在试图把苹果叼走的大马的脑袋,她朝他笑:“都喜欢,费利克斯这是打算送我生日礼物吗?”放手让大马成功,她背过手,笑嘻嘻的往下一个马位走去,“我的马叫Selina,是个好姑娘,就是缺个男朋友……” 说到一半的话突然变了个调子,她的眼睛朝着无意间看过去的方向瞪得溜溜圆,“那是、啊啊啊啊啊啊,是驴子啊啊啊啊!”竟然兴奋得都尖叫了,拔腿就往马厩最里面跑过去。 他走过去时,正见到她直接翻过了栏杆,抱着里面灰色小驴的脖子,笑得不行,精致而美丽的面容如同最灿烂的太阳花的绽放:“费利克斯,我最喜欢驴子了,我的Eliza已经1岁半了,也这么大个头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沉静的注视着她,细薄的唇带着笑。 结果当然没有骑成马,她和驴子玩了一个多小时,这头驴子显然比马要傻多了,见到她手里的草料,就哼哧哼哧的直追,一人一驴在马厩外的草场玩到太阳高照,肚子轰鸣。 当两人回去梳洗后到餐厅用早餐时,她还兴致勃勃的拿着面包问他:“我可以叫他Pinocchio吗?他实在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自己先笑了一场。 他微笑的瞧着她的笑,等她笑够了,才点了点头,“好。” 她眼睛里的亮光几乎要比拟外面的烈日了,“啊啊,太好了,那我可以让Pinocchio和Eliza结成夫妻吗?” 他又说了一声好。 她兴奋得不行,啃了一大口刷了厚厚黄油的黑面包,腮帮子鼓得像只囤食的松鼠。 早餐后,他去上班,她继续预习大学的课程,休息的时间,不忘去厨房摸了一口袋的苹果,跑去马厩挨个的喂了过去,当然,吃的最多的还是被命名为Pinocchio的小驴子,她居然还用手机搜索了Pinocchio的童话故事,在他吭哧吃苹果的时候,声情并茂的念给他听,最后告诉他,要听话,当个好男孩才会受女孩子喜欢。 觉得自己真是天才,她疯笑了好一阵。 1-4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午餐、午睡、下午看课外书,过得很愉快的时光在高大的男人走入餐厅的时候嘎然而止,她其实挺佩服他的,到底是如何以一个礼貌的问候,就让她顿时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尴尬处境。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为他太过客气? 两人安静的坐在长桌的两个端用完了晚餐,晚餐后,被母亲短信催促着,她相当自来熟的邀请他散步。今天的散步比较融洽了,因为她找到了话题,那些马和驴子! 完美! 哪怕是一问一答的师生相处模式,也比前一天晚上的寂静要好得多,况且她提前喷了驱蚊水,没有蚊子~ 耶~ 她以为来这里之后的模式可以固定下来不用再伤脑筋,他却在道晚安时告诉她,他第二天需要飞意大利,处理一些事情,大概需要三天时间。 她当然用力点头表示支持和没问题,心里乐开了花~ 接下来三天,她试骑了马厩里三匹马,发现自己还是最喜欢Pinocchio。整个庄园的草坪和树林她大概纵马跑了半圈,非常广袤的土地,不知道耗金几许。 然后她还尝试在庄园后方那个天然的湖泊里游泳了,被珍妮特女管家发现后,完美的笑容首次出现破裂,好几个女仆立刻出现在湖畔,似乎随时等候她溺水好施以援手…… 接下来,她花了2个小时在巨大的迷宫花园里迷路,最后不得不求助app导航系统才狼狈的顶着一脑门的树叶出来。 最后,当她兴致勃勃的窝在湖边垂钓时,度假的好时光结束,一辆接一辆的黑色汽车驶入,远远的看得见大量的保镖将大房子前后包围起来,之后才有数人前后不一的走进正门。 她压了压脑袋上的草帽,咬着嘴里的青草梗,继续躲在树荫下看书和等待鱼儿上钩。午餐的时候,也是直接从厨房进去的,简单的熏肉三明治和牛奶,也吃得很开心。 从厨房到楼上午睡都没有看见费利克斯和来访的客人,估计在会客厅,她非常心大的下午拿着钓竿水桶,继续钓鱼去,如果钓上了鱼,她打算烤鱼吃。 让她挺意外的是,到了下午5点多的时候,更多的车驶入庄园,灯火早早的亮起来,甚至还有张灯结彩的意味,居然还有音乐飘出来,这是要举办聚会吗?以费利克斯现在的地位,和他打交道的都应该是些老头子才对,老头子们的消遣不都应该是在烟雾腾腾的房间里打打桥牌或者晒晒太阳打打高尔夫? 没等她天马行空完,就有几个人咋咋呼呼的从房子那边出来往池塘这边走,近了互相一对眼,哟,熟人,不都是些黑二代黑三代吗?平日里父兄来往时,都见过。 打了招呼,这群年轻人干脆的在她身边围起来了,一个抢钓竿,一个躲她影子里,两三个大男生甚至大咧咧的脱了衣服就往池塘里跳。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目前,只要费利克斯稳坐教父之位,表面上,大伙的关系都是很好的。 经过交谈才知道,早上大佬们谈事情,有人眼尖瞅见她,就建议把孩子们一起叫过来玩一玩。 她大笑,从主屋到这里最少500米,谁的视力这么厉害?肯定佩带了高科技眼镜吧,那种能当望远镜用的。 无论如何,晚餐的时候,餐厅的长桌子的确是被一群40以上的老头子们坐得差不多了,年青人全部聚集在草坪的烧烤架前吃不健康致癌食品,比较起屋内悠扬轻盈的古典英语,院落里架着不知打哪儿来的音响,放着Billboard和FM的榜单曲目。 更晚一些,各色酒品送上来,三三两两或是闲聊,或是跳舞,或是凑到另一边抽烟。 因为未成年而恪守不喝酒原则,所以她坐在几个12、3岁小女生的中间,大家盘腿玩着UNO纸牌,一片喧闹中,很是超然。 接近10点多,这些精力充沛的年轻人们统统被父兄压上车走人,整个庄园终于恢复清静。 她伸了个懒腰,慢吞吞的往卧室走,念着池塘里的鱼,今天烤了,居然味道还不错?进屋转身关门的时候,抬眼正看见遥远长廊的另一头,相对的那个门,费利克斯正好打开门,似乎要出来的样子。 她眼珠子转了转,非常大方的挥了挥手,大喊:“费利克斯,晚安!” 那个几天未碰面的男人抬起手也朝她挥了挥,有没有说话,她不得而知。笑眯眯的关上门,打个呵欠,例常汇报妈妈,手机一扔,洗澡睡觉去。 早上又是新的征程,她信心满满的按照预定目标奔向马厩,在照顾马匹的仆人帮助下,把马具装好,确定了肚带牢固性,才踩着栏杆翻身上马,操纵着缰绳,踢了踢马肚子,小快步跑出马厩,朝着诺大的草地奔驰而去。 夏日的清晨,太阳尚未高照,空气中还带着露水的味道,当骏马飞驰时,她配合的弯下身,微微抬臀,双腿夹紧,感受着它强大的奔驰能力、肌理的震撼、甚至还有被马蹄带起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跑跑停停了一小时,往回慢跑的时候,她的脸红扑扑的,显然玩得十分开心。 身后却传来另一匹马靠近的奔跑声,然后在靠近她时减速,当和她并排前进时,已经切换好了和她同样慢悠悠的速度。 她偏头去看,是费利克斯,规整的骑装勾勒出完美的宽肩窄腰,整个人严严实实的遮掩着,只露出脖子和脸,手套和袖子无缝对接,连手腕都没露丝毫。如果不是她还一身白T牛仔长裤,她会以为穿越到中世纪…… 回忆见过不多的几次面,他的言谈举止和穿着都完美传统,没有丝毫瑕疵,往好的方面描述,是个经典风雅男人,往不好的方面表述,就是个和现代社会脱节的古板老头子…… 大笑,她轻轻踢了脚马腹,催促马儿小跑起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乐不可支。 他沉默的跟上。 也许是腹诽人真的不太好,抵达马厩下马的时候,她因为心不在焉,左脚打了滑,大半个身子翻过来就直接往马下摔。 “啊!”她短促的叫了一声,心想完蛋了,却被牢牢的一把抱住。 心脏还在失控的狂跳,身上的冷汗这才唰的一下冒了出来,她头皮发麻,呆呆的瞧着面前背高大概165的马,急促呼吸着,乱七八糟中,居然还能辨别得出马厩里的干草味、马匹味、马具的皮革味,还有一股淡淡的汗味…… 她已经被惊得汗水流淌得都有味道了??? 这才发现她还反射性的抱着腰上横着的结实胳膊,低头看了看,下意识捏了捏,硬邦邦的,强而有力的那种。啊,连小臂上的肌肉都能练得这么硬,平时应该锻炼很多吧,可似乎她没有发现这庄园的健身房在哪里…… 低沉平缓的询问自脑后传来:“能站么?” “啊?哦!可以啊。”她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在腰间的桎梏放松时,却下意识的一把捉住了,听见背后有声很不明显的低笑,才回过神来,松开他,脚没有发麻,还原地蹦达了一下,表示完美。 他很有礼貌的后退开。 她转过身,见他正回头去牵他刚才骑的马,带回马位,卸掉马具,边拍着马脖子,边喂它吃苹果,然后亲自去抱了一捧干草过来,还洒了几把豌豆。 啧啧,马具有马仆负责,她也去抱了干草过来,喂完马了,发现他正在马厩门口等她。拍掉手上的草屑,她跑过去,笑得其实挺不好意思的,“谢谢。” 他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敛了敛眼,颌首的角度非常完美的合适,“不客气。” 两人一起往宅邸走,她一脸黑线的反省,这令人尴尬的客气疏离终于论到她引领了?咳了一声,她绽放出最灿烂的笑容,努力寻找话题:“费利克斯,你平时都怎么锻炼的?” 他淡淡道,“办公楼和阁楼都有健身房。” 她直觉的仰起头去看大房子正厅顶上那个凸出来的第三层,楼梯只到2楼,她还以为那个是设计特色,摆看的…… 他也抬头看了一眼,解释:“上去的楼梯在左翼的房间内。” “噢。”她发了个其实没啥意义的音,然后发现天又被聊死了……只能将双手背在身后手指捏来捏去的玩,一路无语进屋上楼进房间洗漱更衣。 下楼早餐,他比她先坐在明净的厨房内的餐桌前,看着报纸。 她琢磨了一下,还是笑着道了早,坐到他对面。 他看了眼她,点了点头,继续他的早餐和报纸同步进行。 她拿起面前的面包,开始拼命往上刷黄油,啃到嘴巴里,牙齿陷入柔软细腻咸鲜的黄油里,终于心情又振奋起来,“今天星期六,费利克斯,我们去钓鱼吧。”她手机里还有麻麻千叮万嘱的要她想办法让他多休息的短信,一天20来条,她以后若是交了男朋友恐怕都没这么勤快。 他抬眼看了看她,说了声好。 她笑眯眯的,觉得整个八月的周末都有他这样的配合,麻麻的任务完成,指日可待呀~只要熬到九月开学,立刻搬去学校住,完美~ 两人早餐后,提着水桶、钓竿和凳子前往厨房落地窗出去大约500米距离的湖泊。 顶着大草帽,简单白T牛仔短裤的她挺好奇的问:“这个湖是自然的吗?”并没有发现河流引入,倒是从地图上可以看得出,这湖泊最终会延续往东注入伊萨尔河。 他的声音很平稳很低沉:“这是地下河的出水口,周围修葺加工过,就成了个湖泊。” 她啊了一声,“那鱼是从哪来的?”前几天她跳下去游泳的时候,水草很丰茂,鱼也有不少,味道也很不错。 他的口吻很是理所应当:“投放的。” 好吧,这就是个自然加人工合成的湖。她噗嗤笑了起来,昨天晚上还有听见蛙鸣,说明生态完整性被塑造得很好呀。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沉默的跟着她,来到她之前一直窝着的钓鱼点。两人相隔大概两米这样安置下来,上饵、甩竿,湖其实很大,所以她选的是长竿,并且超级随缘的把支架撑起,竿子一放,就坐下来,伸长腿,掏出袋子里的书开始看。 看了一分钟,她偷偷从书上方窥视他,发现他正在看手机……好吧,大家都不是正经来钓鱼的,只是,这池塘边上并没有树荫,他这样看会不会伤眼? 她悉悉索索的从袋子里又摸了副墨镜,“费利克斯。”见他抬眼,这才把墨镜抛过去。 她扔得挺准,他也接得很好,抬手就捉住了那副超级大镜片的墨镜。 她笑出一口白牙:“太阳底下看书对视力有损伤。”说着,摸了摸自己几乎可以遮挡住上半身的大草帽帽檐,非常有经验人士的微笑。 他瞧了瞧手里蛤蟆眼一样的墨镜,也不矫情,道了谢,架上。 她发现只要一涉及到谢谢和不客气,就一定会迅速冷场……可还是礼貌的回答了不客气…… 唔,上辈子,他一定是个超级冷场王吧? 她用书遮掩住了整张脸,无声的嘿嘿笑起来。 2-1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第二章 钓鱼说白了,对于非爱好者而言,就是炼狱和折磨。 可是伊洛娜发现,费利克斯居然坐得比她还稳,她看书,他看手机,她佛系钓鱼,他也只是偶尔拉竿,竟然都能拽起几条手臂那么长的鱼。看得她眼都直了,要知道她在池塘边蹲了两天,最长不过一个巴掌,烤了也就两口…… 所以说,费利克斯钓起的大鱼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科学! 大概她眼里的羡慕嫉妒太过明显,他的戴了墨镜以后更显立体英俊的脸朝这边转过来,“怎么?” 她摇头,看着还在他手里挣扎的鱼,怔怔道:“这么大,烤着吃不了吧?”只能剃了肉下来做鱼排? 他的唇角很明显勾了勾,“可以的。” 她接下来的时间泰半在思考那个笑容是不是饱含了耻笑…… 快到正午,他站了起来,问她:“下午还钓鱼么?” 她其实下午想去树林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野生浆果,但看看他桶边缘竖起的几条摇来摇去的鱼尾巴,再看看自己桶里那可怜的一小鱼苗,雪耻的心情忽然涌上来,让她豪情万丈的点头:“钓!” 他说了句好,也不拿别的,提着桶和她一起往回走,“晚上烤鱼给你吃。” 她眼睛亮起来,仰起头,把宽大的草帽檐往上翻,才能看得见他的脸,“你会烤鱼?” 泛着金属光芒的巨大镜片遮掩掉了他的眼睛和上半张脸,只有那张薄唇抿着:“恩。” ……一般人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很好的炫耀一下曾经在什么什么地方学习的,还在什么什么地方得以实践获得了赞誉什么什么的??? 她无语的把头扭回正常角度,帽檐啪嗒的垂下来,遮掩了往上的所有视角。 下午她睡起来,拖拖沓沓的戴着大草帽来到湖边时,已经没了早上的雄心壮志,太阳很大,气温很热,光是走过来,额头就已经出了汗。 湖边稍微凉快些,有风,清澈的湖水里水草在摇摆,其中还时不时闪过银色的鱼身。 她瞧了眼费利克斯头顶上支撑起的太阳伞和手里的书本,笑起来,“下午好,费利克斯。” “下午好,伊洛娜。”依然中规中矩,严谨得一如任何一个德国男人。 她也不去看他换了的大桶里有没有鱼,踢开小白鞋,蹭掉袜子,抬手把短袖白T利落脱了下来。 他有点受到惊吓的猛转过来面对她。 她上半身还穿着件黑色的运动内衣,径自做了几个热身的动作,便走进水里,下到大概大腿的位置,便往水里一扎,像条优美的人鱼,瞬间滑得老远。 清凉的水让炙热的她瞬间舒畅了太多,被晒得奄奄一息的感觉一扫而光,她下潜了几次,并没有看见出水口的确切位置,也没有看到早上被费利克斯钓起的那么大的鱼。啧啧,这是在欺负她不是真正的主人吗? 钻出水面,抹掉脸上的水,她眯着眼朝岸边的男人瞧,见他居然又坐回了椅子看书,一副很从容淡定的样子。恶作剧的心理冒出来,在家里,一旦埃里克摆出严肃认真的脸做事情,詹尼斯总是带着她去捣乱。 她可喜欢看到这些正经的神情被打破的气急败坏啦~ 转向他的方向,沿着逐渐的变浅的湖岸从游到走,“费利克斯。” 他抬起眼看她,非常正派的注视,双眼盯着她的眼睛的那种。 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湿漉漉的只穿了运动内衣和牛仔短裤有啥不妥,笑嘻嘻的走到离他两米的水里站定,“你闭上眼。” 他疑惑的微微眯了眯眼,可还是闭上。 她迅速弯腰,捧起水就往他身上泼去,然后大笑。 他在被泼了一脸一身的时候,下意识的偏开头躲了躲,掀开眼回头看她的时候却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在她又捧起水来泼他时,也只是抬起手臂,遮挡住眼睛而已。 大热的天,他一身长袖白衬衣和靛青色的西裤、皮鞋被浇了个半湿,却依然坐在原位,安静的注视着她,就连额头上滑下的水滴都没有去擦。 她的眼睛骨碌碌的就被他湿了一大块的衬衣所吸引,明显的肉色透出来,结实的左胸肌被湿润的布料完整的勾勒,甚至还可以看见颜色稍深的乳晕。 她吹了声口哨,笑得大眼都眯了起来,“凉快吗?”完全没有任何怕他恼怒的意识。 他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慢吞吞的站了起来。 她笑得好开怀,阳光下的她就像朵盛开的向日葵,“我们一起游泳啊。” 他勾了勾唇角:“然后露出腹肌让你吹口哨?” 她为他难得的回击愣了愣,然后仰头笑得不行,“那你也得有才行。”说着,倒退着往水里走,“别告诉我,你不会游泳吧?” 耀眼的阳光下,波光淋漓的湖水全部反射在她白得几乎发光的姣美身躯上。她15岁,面容还带着稚嫩,少女的身段纤细柔美,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运动内衣包裹着的胸部并不大,却完美得像维纳斯。 他脱掉皮鞋,就这样穿着扣着所有扣子的白衬衣和黑西裤、黑袜子一步步走进水里。 她不可置信的眨眼,笑得前俯后仰的,“你就这样游泳?” 他在水淹没膝盖的位置停下来,“不,我不游泳。” 她有点呆,水已经到了她大腿中央,往后仰入水里的动作停下来,困惑的歪了歪头,“你不游泳下水做什么?” 他微笑,弯腰,“我洗手。” 她被惊呆了,看着那双修长的手伸入水里,相互摩擦了一下,然后并拢成碗状,舀起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手心里的水,朝她洒了过来。 本就湿淋淋的小美人被迎面而来的温柔水花给迷了眼,他抛水的角度很高,如同天空降落的雨,反射性的闭眼刹那,似乎看见他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她连忙擦掉眼睛上的水,却见他只是弯了双眸微笑着,并没有方才的大笑。她顿时觉得受骗上当了,哗啦啦的大步淌水走到他面前,仰着脑袋对着他低下的脸,“我刚才看见你笑了呀。” 他的眉梢缓慢的挑起来,嘴角依然是弯的,“我现在也在笑。” “不是这样的笑,是这样。”她咧出十六颗牙,认真又执著道:“你笑起来很好看……咦,你的眼睛是黑色的?!”她惊讶的瞪圆了眼。 “是啊。”他语气温和道,深邃狭长的眸子里带着笑意。 她脑子里迅速回忆着族谱,“啊,原来曾外祖母是中国人是真的。” 他点了点表示赞同:“的确是这样,我的发色和眼睛更偏向于外祖母。” 她好奇又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哇呜,黑发黑眸,Mr. Darcy。”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Colin Firth。”后退两步,背着手,笑得更开心了,“你比他矮一公分。” 他居然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管一身的水,双手插在口袋里,浅笑:“他是棕色头发。” 她眉开眼笑,一般的男性都不知道这个话题,他的回答让她非常惊喜,“可我喜欢Mr. Darcy,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说完,她踮起脚尖,凑近看他。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扶住往前倾的她,也下意识的往前弯了腰,让她更好的观察他。 她的笑容里满是新奇,蔚蓝的眸子像是第一次见到他般睁得大大的,盯着他的双眼,“啊,费利克斯,你的眼睛比他的更好看呢。” 他猛的往后抬起头,嘴唇也抿直了。 她敏感的觉察到他心情的变化,惊讶的眨了眨眼,“我说什么冒犯你了么,费利克斯?” 2-2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他摇头,松开握住她手臂,后退一步,“并没有,我继续钓鱼了。”他的声音恢复了淡漠,转身回到岸边去穿鞋。 她皱了皱鼻子,猜测难道是因为把他和一个演员相提并论的缘故?他的变化让她游泳都意兴阑珊起来,游了不到半小时,就回到了岸边。 “回去换衣服。”他站了起来,盛夏的阳光将他身上的水分蒸发殆尽,却仍然能从合身的衣着上看出完美的衣架子。 她却不再感兴趣的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恩了一声,抄起草帽戴上,只拿了本书,光着脚就走。 接下来的下午时光,她在梳洗后趴在图书馆的沙发上看书,直到晚餐时分才姗姗出现。 厨房落地窗外的平台上摆了烧烤架,而他在烤鱼,见到她站在厨房内的小餐桌边依着就不动了,他想了想,将鱼移到一边,走进来,倒了杯果汁给她,“还想吃鱼么?” 明明是冷静自持的语调,她却觉得里面似乎含着一丝歉意。她拿着玻璃杯,仰头看他。 他静静的站在距离她一臂的距离外,低头让她看。 她故意往前逼近,见他没有后退,她又前近一步,直到两人脚尖相抵,他还是没有退开。她这才伸手,捉住他的衣襟。他的衬衣很合身,其实不太揪得住,可他仍是迁就的微微弯腰,低下头来。 脚跟完全贴着地面的她满意了,瞪得圆圆的双眼弯了起来,染了笑意,“吃。” 漆黑的眼眸里似乎闪过笑和无奈,他在她放手了以后,才往后倒了一步,去烤鱼。 她跟出去,喝着玻璃杯里的橙子汁,在他身边晃来晃去的,“这是什么鱼?” “鳟鱼。”他垂着眼把鱼移回烧烤架上,拿过刷子往鱼身上刷酱料。 她忽然一笑,“你有垂钓许可证么?”歪着脑袋,看他长而浓密的睫毛。 他眼珠子转过来,睨她,“有。” 她哈的笑起来,“真的?” 他一板一眼的答:“真的。” 多么枯燥的对话,但她居然觉得有趣。恩恩,她可真是个会寻找乐子的小天使,世界第一可爱~嘀嘀咕咕笑起来,她非常有眼色的在鱼快烤好的时候,跑回厨房放杯子,一手拿了个大瓷白碟出来。 他沉声说了谢谢。 她说不客气,心里笑得不行。 两人晚餐是烤鱼、烤香肠、烤土豆、烤胡萝卜、烤洋葱……一大盘,居然香喷喷的,也没有致癌的黑色焦炭,熟得刚刚好,食材的鲜嫩带着淡淡的烧烤酱味道。 她吃得很开心,见他正往碟子上洒一种红色的粉末,她好奇的问:“那是什么?” 他抬眼看她,把手上的小玻璃瓶递给她看:“辣椒粉。” 她噢了一声,看不懂上面的字体,并不代表她辨认不出是哪一国的,“中国的?” “中国四川的。”他弯了个很浅的笑,见她的跃跃欲试,将瓶子收了回去,“很辣,你可能不能接受。”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呢?” 他瞧了她一会儿,同意了。 于是她就被辣得上蹿下跳的,喝了一整杯的冰镇果汁…… 可挺值的,因为他帮她倒了果汁后,就往后靠在椅子里,一手搁在扶手上,稳如泰山满眼兴致的注视着她的鸡飞狗跳。 她发现他这个样子很好看,尤其是深邃的黑眸里带着笑意、包容、愉快和一些她辨别不出的什么,整个人很放松,却很专注的瞧着她。 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要喷火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她吸着凉气,自嘲:“我上辈子估计不是一条龙。” 他一怔,“不,噢,当然不是。”本就温和的神色更加平缓了,仿佛是一眼看不见底的深潭,正随着微风轻轻荡漾那般温柔,连语调都轻了些许:“你上辈子……依然是我……们的小公主。” 她为他的描述笑起来,好奇的双手都盘在桌面,上半身前倾,潜意识的在向他靠近。“费利克斯,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住在这么远的地方?” 一开始他很疏离,她以为这些天的相处都要这么尴尬下去,可接近了才发现,其实他甚至要比埃里克还要纵容她,如果她用水去泼埃里克,会被他揪起来打屁股的。他却只是全盘的接受,甚至在方才,很自然的以着一种相当熟稔的口吻说着那句让她听了,心脏猛然一震的话语。 他垂下眼没有看她,手指敲了敲扶手,“工作需要。” 她才不信,如果真的那么生疏冷漠,他干脆搬去意大利好了。“你为什么从不参加我的生日宴会,还有我的幼儿园入学、毕业典礼,小学入学、毕业典礼,初中入学、毕业电力,高中入学、毕业典礼?” 他完全不像詹尼斯或埃里克那样会打断她,总是很沉静的聆听,再回答。 所以当她终于把这么多年的不快倒出来后,非常期待的等着他的解释。 他却把目光偏向了别的地方,露出完美的侧面,宽阔的额头、直挺的鼻梁、菲薄的唇瓣、坚毅的下颌、修长的颈线、纯雄性的喉结、笔挺的衣领、蓝宝石的领尖扣…… 她盯着那颗璀璨的小石头好一会儿才回神,“啊,你刚才有说什么?” 他转回头看她,英俊的面容上是诚恳:“我很抱歉,缺席了你人生中这么多重要的时刻。” 她本来还想抱怨两句,却在他认真坦诚的目光下,突然觉得舌头有些不灵活。在口腔里活动了下,才咧了嘴角,“没关系,詹尼斯说你也没怎么搭理过他。”所以家里和费利克斯不亲近的就她和詹尼斯。 他再度说了次抱歉。 她却不想听,又问:“那你为什么一年只在圣诞节晚上回来?”有时候甚至不回,她困惑极了,“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他凝视着她,沉静的表情几乎要被她的困惑和较真给击碎,有些狼狈的垂下眼,他交握着双手,目光落在相抵着的拇指上,喉头滑动了几下,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她等了一会儿,很理解的摆了摆手,“啊,有难言之隐也不要紧的啦,我现在长大了,也不是需要那么多哥哥的小女孩儿啦,你别放在心上。” 他猛地抬起眼看她漫不经心的笑容,薄唇动了动,却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脑子转得非常快,已经拿起手机开始念叨别的事情,“麻麻非常的担心你,她天天发短信要我督促你休息、放松,你看,光今天就已经收到了16条,我看她恨不得自己就跑来这里住算了。” 他无声的按捺下略微躁动的心跳,平缓了语调:“是我的疏忽,我会多打电话给母亲。” 她瞥了他一眼,笑起来,“费利克斯,你情商是不是很低?”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是装不懂吗? 他抿了抿唇,相当从善如流:“那晚餐后我就回家一趟。” 她眼睛亮起来,笑容放大,“我也要回去,我有好几本书落在家里没拿过来。” 他闭了闭眼,微笑:“好。” 两人果然晚餐后就上了车,开往汉堡。 2-3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黑色的车队在夜色中安静的行驶,他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显然在处理工作,她裹着薄毯子,呵欠连天的蜷缩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脑袋底下还有个舒服的枕头,这让有些晕车的她舒服了不少。 半眯着眼,瞧着黑暗中,电脑屏幕泛出的光所照射出的俊美面容上的认真神态,她终是忍不住,昏沉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在自己的卧室大床上。一时间她还没回神,只是习惯的爬起来,僵尸似的摇摆着去洗漱,凉水泼上脸,才清醒过来,她并不是一直呆在家里过暑假,而是从慕尼黑连夜回来的。 习惯的短袖白T和牛仔短裤下了楼,看到餐厅里一家人到齐,费利克斯坐在麻麻身边,正垂着眼,边吃早餐,边听着麻麻絮叨。 “早。”她笑眯眯的大声打招呼,来到六人位餐桌边唯一的空位,和身边的詹尼斯及主位的粑粑贴面亲了亲,才坐下。 “睡好了?”她对面的埃里克帮她倒了杯牛奶。 她笑嘻嘻的仰头左右摆动了下脖子,“挺好哒。” 詹尼斯凑到她耳朵边小声道:“你怎么把费利克斯带回来的,真厉害,母亲今天早上见到他在,都哭了。” 她也压低了声音,“啊,哭了?粑粑没有把费利克斯打一顿?”麻麻是粑粑的心头肉,家里公认的最不能惹的就是麻麻生气,否则一定会被粑粑吊起来抽。 詹尼斯口吻里有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噢,不,粑粑打不过麻麻。” 她咬一口涂好厚厚黄油的面包,偷偷瞥了眼正冷静用餐的爸爸,往詹尼斯身边凑:“哇,粑粑的表情像是吃了屎。” 詹尼斯大笑出声,然后戛然而止,因为粑粑抬起眼皮,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 她咬着唇忍笑,在桌子底下被詹尼斯用膝盖顶了一下,她踩回去,他躲,再撞回来,两人的交锋被埃里克的沉声警告制止:“詹尼斯,伊洛娜。” 两兄妹乖乖停下胡闹,可她完全不老实,把手机拿到桌子底下给詹尼斯发短信:“埃里克其实是粑粑和费利克斯生的吧。” 詹尼斯回了个大笑的表情。 用完早餐,麻麻把家里的男人们都轰去上班,唯独留了费利克斯下来,挽着他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伊洛娜非常确定自己在其实已经呈半养老状态却硬被赶出门的粑粑眼里看到了不可错辩的杀意…… 她边在卧室里翻找忘带的书,边笑得不行。 午餐只有他们三人,一想到粑粑愤怒得要烧起来的眼神,她的肩膀就一直在抖。 眼里完全没有她的麻麻完全不关心女儿在发什么疯,午睡前还恋恋不舍的握着费利克斯的手,千万的叮嘱他必须得晚餐后再离开。 她得捂着嘴,才能忍回卧室放声大笑。 晚餐全家再度齐全,晚餐后,她和费利克斯上车返回慕尼黑,她回头瞧着被粑粑拥抱着的眼眶湿润的麻麻,心想,麻麻,快看你老公一眼,他已经在坚定把大儿子给永远驱逐出家门的决心了! 驶离了家门,她才仰躺在座椅上,脱了鞋的双脚伸直了去蹬车顶,难掩笑意道:“你看,经常回家是非常必要的。” 一上车就打开电脑的他抬起眼,看着她的淘气,微微笑了,“是的。” 手机在震动,她摸出来看,麻麻的短信来得非常快:“你要好好的督促费利克斯休息,他瘦了太多,噢,我可怜的费利克斯。” 鸡皮疙瘩冒出来,她把手机递给他,“申请和你一起上班可以吗?我要盯着你的作息。”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手机看了看,原样还给她,低沉的嗓音里也带了笑意,“欢迎。” 还真给?她把手机塞到屁股下面,扭过头看他,“你上班会有什么避讳吗?埃里克不同意我接手家族生意。”旁听旁观都可以,接触没门。 他摇头,“你不是我的秘书,你只是我的妹妹,不需要有任何压力。” 她眼睛一亮,努力把身子凹成一个U形,双手捉着脚尖拉筋,“这么说,我可以看你保险箱里锁着的机密文件?” 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什么,温和的拒绝:“不行。” 她以为他的意思和家里一样,耸肩,“啊,我明白了,我是家族里最小的女儿,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不需要承担家族的义务,是吧。”说完,撇了撇嘴,“可这样享受家族的待遇,却并不为家族出力,良心也是会不安的。” 看她为了强调,手还在左胸上拍了拍。他低笑了一声,“并不是这样的。”对着她疑惑的表情,他垂下眼思考了一下才开口:“我……们的期望是,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假如我也想接触家族生意呢?” 他颌首,认真道:“可以的。” 她张了张嘴,还想辩解着什么,却在他专注的目光下失去了辩驳的言词。是啊,粑粑、埃里克和詹尼斯在工作时从不刻意回避她,倒是她在弄清楚家族的性质和大致行事后,便兴高采烈的跑开了去。 比较起来,她是真的更喜欢探索生命的奥秘,她从小好奇心就重,只要感兴趣,就一定要弄明白,而在了解了之后,她总是非常快的转移了兴致,至今为止,能让她持续燃烧钻研热情的,唯有科学,尤其是生物学,所以她才选择了生物学院的生命科学。 家里无人反对,所有人都是赞同甚至骄傲的,这就是家人对她的爱吗? 胸口涌起一种充沛的幸福感,是一种被爱的快乐,是一种被肯定的欢乐。她一骨碌坐起来,扑向他。 他反应非常快的把电脑往边上随意一搁,揽臂接住这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她抱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耳朵边,高兴的尖叫。 他被高分贝震得失聪一秒,无声的笑了笑,轻轻的收拢臂弯,小心的刚好护住她不会因为行驶中可能出现的颠簸摔开,又不会太贴近她。 她兴奋得眼睛亮亮的,车窗外时不时滑过的路灯让她美丽小脸上的开心一览无余。 他凝视着这样的她,深邃的黑眸连转都舍不得转动一下。 她跨在他大腿上,勾着他的肩膀,如同一个撒娇的孩子,笑得蓝眸弯若月亮,“谢谢你,费利克斯,谢谢你们如此爱我。”在他还没有说些什么,她歪过头,用力啵了他的脸,两边都亲得响亮,“我也爱你们。” 说完,她离开他,窝回她的位置上捞手机发短信,叽叽咕咕的笑个不停。 他悄悄的抬起手,摸了摸被她亲过的地方,黑暗中的眼神温柔似水。 汽车平稳前行,她的兴奋劲过了后,就再也扛不住晕车,蜷成一团,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他将笔记本电脑合上,安静的看着她,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只睡了3个半小时并不能影响她的亢奋,家人是最坚强的后盾,这让她十分的心满意足,并且在费利克斯答应可以跟他一起去办公,她更是好奇得不行,准时起床,跑步、沐浴,餐桌上见到他时,她的早安清脆又响亮。 他弯出个浅笑,“早上好,没有骑马?” 她笑着摇头,“跑步了。”也不再去坐餐桌长方形的最远两端,而是坐到他身边,亲亲热热的,“费利克斯,你今天的行程是什么?” 他瞥她一眼,在她刷黄油的时候,把牛奶倒好推到她面前,“星期一需要开会,进行对整个星期的预测以及商议防范措施。” 她茫然,“啊,我们要和哪个家族开战?” 他微笑,“不,至少在德国境内,不需要。” 她轻快的笑起来,“费利克斯,你真了不起。”埃里克说过,费利克斯在横扫其他敌对家族之后,做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将剩余所有家族都绑上了同一条船,把家族的团结性扩大成了国家的团结性。 她听了倒是挺好奇的,自从1955年德国联邦议院确认后,德国联邦国防军正式成立,1956年推行全国征兵制,18-45岁全国男性必须义务服兵役,这让1990两德统一后至今,德国联邦国防军成为了世界上最强的军队之一,军事实力在欧盟内仅次于法国。 在这样强大的军事国家内,费利克斯是怎样扛出政府和社会压力,在黑社会中不但站稳了脚跟,还把整个德国的黑社会家族拴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光凭金钱的输出是肯定不够的,他还做了什么呢? 2-4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她在和他搭乘汽车去上班的路上,问了这个问题。 他看了她一眼,回答十分轻松:“我承诺政府,德国境内没有毒品交易。” 她为那缓和语调说出的话里透露的霸道、狂妄及绝对的自信而震撼。“……没有毒品吗?”她几乎是喃喃自语了。她当然知道毒品是什么,但这么一想,从小到大,无论是正常世界的同学们,还是认识的黑二、三代们,还真没有人吸毒的,哪怕是荷兰境内合法买卖的大麻都没有。 “怎么做到的?”她不可置信,毒品贩卖是最暴利的黑市行业之一,因为危害性太大又成瘾,是全世界所有国家政府公开抵制的违法行为,可依然有大量的人铤而走险,为了钱,不顾一切。 他淡淡道:“带他们做更赚钱的行业就行了。” 她震惊:“例如?”她只知道传统家族生意包括军火、石油之类。 他勾起唇角,笑容变得漫不经心,“例如化装品、电子软件、药物、娱乐。”那双漆黑的眸子在谈论到这些时微微眯起,浑身上下散发出强大的自信、绝对的掌控,令人不由自主的信服,“合法而且能赚得更多。” 她嘴巴都张大了,“政府同意?”黑社会经营化妆品?研发智能手机?开发软件?卖药给医院?拍电影? 他低笑,似乎觉得是个很好笑的问题,“我交的税是整块饼的60%,你说他们同意么?” 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能够在教父这个位置上稳稳坐了七年,依然让一群老头子对他心服口服,而七年前,他也不过26岁而已…… 甩了甩头,她摸了摸脸,“平时里我用的化妆品也是?”她虽然不追求名牌,但送到她面前的一定是最好的,有时候低调得甚至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蓝血品牌。 冰冷而淡漠的笑容忽然恢复了温暖,长睫垂下,他轻轻道:“我的小妹妹当然要用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心脏怦怦乱撞的像是刚冲刺完400米,她怔怔的盯着他含笑的唇角,吞咽了一下,脑子突兀的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费利克斯真是个超级有魅力的老男人! 费利克斯的办公地点位于花匠广场一所和周围没有什么区别的粉墙橘色屋顶的6层楼里,一到三楼是商铺,流行服饰店、鞋店、配饰精品店以及经典和潮流时装店,由普通价位到奢侈品级别。 四楼以上全部属于甘比诺家族的办公区,费利克斯的办公室在最顶层,正面对着花匠广场,可以看到广场中央的十二瓣花和来来往往的游客。 伊洛娜见费利克斯并没有避嫌的意思,也就大方的窝在了他办公室右侧书柜前的长沙发里,掏出自带的厚厚基因学相关书籍,认真研读。 费利克斯也没有空再去安排她什么,自他进入大楼的那一刻起,贴身的助理就带着一串秘书捧着不同的文件排队等候他签字,而各个部门的负责人也即将在30分钟后的会议室聚集开会。 她的眼睛在书页的文字上浏览,耳朵却竖得老高。她无意去刻意探听费利克斯的工作内容,只是他的声音太好听了,磁性满满,低沉悦耳。最重要的是,他在工作状态时,整个人的气势强大而自信,他的语言简洁精干,指令相当清晰,处理事情快速果断,一个秘书在汇报事情的同时,还会有一个秘书在记录他指出的缺漏。 她偶尔抬眼看,他居然连头都没抬,在批阅另一个秘书呈上来的文件。 这样一心多用会精神分裂吧……她腹诽的同时,敬佩得五体投地。她学习上也能一心多用,但那是一个人看书做事,而不是周围环绕了这么多不同声音。 30分钟很快过去,所有秘书带来的堆积事情全部处理完毕,他也起身带着助理边聆听着安排边下达新的命令,往外走去。 她听着门被关上,才看了看空荡荡的办公室,跟1分钟之前有条不紊却繁忙无比的情景完全不同的空旷安静,一杯咖啡还在他办公桌角冒着热气,而他的西装外套也还挂在办公室左侧靠近休息室门边的衣架上。 啧啧,打仗似的。她心里嫌弃着,嘴角却弯出笑来。 中餐是从员工餐厅送上来的,普通的热猪排、香肠土豆,工作日午休时间很短,1个小时已经包括了午餐和散步,不同于其他人会到广场或者健身房,费利克斯直接带着伊洛娜去了楼顶的花园。 “哇呜。”她抬起手遮在额头上挡太阳,看着一大片绿油油的植物,笑得眼睛都弯了,“这里不对外的?” 他摇头,“不对外,这里是保镖们的专署休息地。” 保镖……好吧,置高点好进行一线防范???她被他一丝不苟的回答惹笑,伸了个懒腰,跟着他沿着小径散步,“费利克斯,你其实才30岁,还没有到50。”严谨的传统德国人现在都老了,年轻人全部与世界接轨,活泼得很呢。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闻言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觉得我老?” 她吐了吐舌头,“之前也许有误会,但我现在真心觉得你其实挺年轻的。”想了想,觉得似乎有点虚伪,弥补一句:“至少从身材上来说,你比大部分男人要棒。”同一栋楼她看到的西装男不是腆着啤酒肚就是瘦得像猴,她家哥哥的身材毕竟是练过的。 他说谢谢。 她反射性的说不客气,沉默了两秒以后,开始大笑。 他眼里有了笑意,却没说什么,只是1点前带着她回到办公室,“你似乎有午睡的习惯,休息室在这边。”他当着她的面打开办公室左侧那扇一直关闭着的门。 她背着手,好奇的探头过去看,嘴巴上还不饶人,“里面有什么没有上锁的保险箱需要我特别注意吗?” 他低笑一声,“没有。请进,小公主。” 她眼儿弯弯,大大方方的进了这个面积其实和外面办公室差不多的休息间,双人床、衣柜、沐浴间、跑步机,啊,墙上挂着的电视机真大,如果把茶水间里的冰箱和微波炉搬进来,完全可以宅一个月,真棒。 她径自笑得不行,还特地打开衣柜看了眼,整整齐齐的一排衬衣、西装、西裤,毫无新意的让她嗤笑着关了柜子,洗漱睡觉。 她的闹铃习惯性设置在下午3点,3:05便有人敲门,在她懒洋洋说了请进以后,一个黄色头发精干西装裙打扮的中年女性走进来,微笑着自我介绍,是费利克斯在公司的生活助理莎洛特,语言轻快,动作也非常迅速的把折叠得很工整的衣物放置在床角,便退了出去。 她压根没有脱衣服,内衣歪到一边,白色的短袖T恤被压得皱巴巴的,牛仔7分裤其实穿着睡觉一点儿也不舒服。将披下来的长发抓成团子头进浴室冲洗掉睡意,她裹着大浴巾出来,半跪在床边,拿起送来的衣服中的粉红色薄款蕾丝少女内衣直笑。 2-5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伊洛娜?”门板被礼貌敲了两下,是费利克斯,“你醒了么?” 她忽然又想去捉弄他了,捉着粉红色的细吊带藏在背后,跑到门边,故意只开了一条缝,伸出脑袋,从下往上朝他笑:“我的衣服是莎洛特选的?” 他很高,她又是故意偏着身子,比直立时还要矮,仰起头时,精致的锁骨如同白玉一般滑向圆润的赤裸肩头。他不动声色的将视线集中在她蔚蓝色的双眼,低声回答:“不,是母亲选的。” 没想到他会直接询问麻麻?难怪这么少女风!她收回了恶作剧的心思,乖乖道:“啊,那好吧,我马上就好。” 他口吻淡淡的,“我不是催促你,一会儿有个会议会拖延下班时间,你是想回Feuer晚餐还是就近的餐馆?” 她本想回答无所谓的,可想想那个人烟稀少的庄园,她立刻笑道:“就近,我来选地方。” 他点了点头,“莎洛特在助理区,你选好后,她会订位,饿了的话,冰箱里有刚送来的点心。” “冰箱?”她以为是茶水间里的。 她疑惑的表情让他神情缓和,“出来再告诉你。” 换好衣裳,她对着镜子,看着里面粉红色连衣裙的自己,直笑。麻麻的喜好这么多年依然少女风不变,蕾丝边的短袖,大圆领露出雪白的皮肤,腰收得很细,却在不到三公分的地方就如同流水般洒开去,转个圈,能成一片完整的圆。 她咯咯直笑,穿上一起送来的银色平底鞋,旋转一圈,觉得自己果然青春亮丽宇宙无敌!瞅了眼外面的艳阳,还是维持着脑袋顶的丸子头发型,就这样走出休息室。 办公室里只有费利克斯一个人,正看着电脑屏幕,一只手拿了支电子笔,在面前的pad上写写画画的,闻声抬头向她。 “好不好看?”她笑嘻嘻的原地旋了一圈,感觉裙摆飞起来都可以当芭蕾舞裙了。 他一秒后才回答:“好看。”低沉的声线中带了丝沙哑。 她以为他口渴了,走上前去看他的杯子,“我帮你重新冲杯别的什么?”看上去就是冷的,八分满,杯沿连丝咖啡色都没有,说明他根本没碰。 他微微抬起头看她,“恩,请帮我倒杯温水。” 她笑眯眯的说好,按照来时的印象,出门去找茶水间,门外的特助立刻起立帮忙,待她拿着玻璃杯回来的时候,莎洛特却在门外等候。 她以为是需要订位置了,进了门把温水递给他,笑道:“我还没时间看手机推送呢。” 他接了杯子说了谢谢,喝了一口后放下,“那个不急。”说着站了起来,将桌面上一个红色的长条丝绒盒子拿起。 她好奇的挑起眉,方才她可不记得办公桌的这个位置上有这么个东西。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细细的白金链子,坠子是雕琢成一朵不及小指头大的睡莲的淡蓝色水晶。 很漂亮很清新,非常合适她这样的少女。 她笑得眼睛亮亮的,抬眼看他:“谢谢费利克斯。”说着把打开的盒子直接递到他面前,在他疑惑的接住后,转身轻盈的一撑桌面,坐上办公桌。 看着背对自己的小姑娘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优美的颈线,他捏了捏手里的首饰盒。 她还在催促他:“帮我戴呀~” 他只能取下细细的链子,托在右手掌心,倾身向前,双手从后绕到她面前,微握的手一松,亮晶晶的莲花坠出流星般的轨迹,修长手指捏住项链的两端,分别往后,扣在她后颈。 那朵花,就在她胸前绽放,璀璨夺目。 她低下头,摸了摸钝钝的花瓣尖儿,心跳突然加速得无法控制。 “伊洛娜?”低沉的询问自身后传来。 她咬了咬唇,扭头一笑,“好看吗?” 他下意识的垂眼去看那项链,猝不及防的却看见下方隆起的圆润,不动声色的闭了闭眼,他的声音温和沉稳:“和你的眼睛很配。” 她直笑,从桌子上蹦下来,裙摆弹跳中,修美的小腿细白如雪,“那我选餐厅啦~费利克斯有忌口么?” 他摇头,坐回他的位置,继续工作。 她噗嗤又笑起来,心情好得简直飞上天,去沙发上捞起手机,直接出门。 他这才放下电子笔,双手交握撑在桌上,拇指顶住缓缓皱起的眉心。 晚上她选的餐厅就在附近,慕尼黑的人们热情好客,非常注重生活品位和生活方式,不大的餐厅里,还硬是腾出了个小小的空间,在用餐期间,悠扬的歌曲中,热恋的情侣相拥慢舞。 坐在餐厅一角的伊洛娜笑得眼儿弯弯的看着那对伊人,忽然问他:“费利克斯,你有女朋友吗?” 小小的四方桌,两人面对面坐着,他高,长腿再如避让都会碰到她的,而她根本不懂,大大咧咧的边问边在桌子下用膝盖碰他。 他放下刀叉,咽下嘴里的食物,用餐巾按了下嘴才道,“目前还没有。” 她好奇的盯着他:“你喜欢什么样的女性?”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沉思,直到她不耐烦的又用膝盖撞他,他才回答:“不知道。” 她困惑的睁大了眼,“为什么会不知道。” 他并不想多谈:“有些事情,只有遇见了,才清楚。” 她又笑起来,无忧无虑又天真单纯,用眼神示意小小舞池里额头相抵的那对爱侣:“那你会带你的女朋友像那样跳舞吗?” 他偏头看了眼,口吻有些漫不经心的,“也许吧。” 她哈的低笑起来,“怎么可以说也许,女孩子最喜欢浪漫了,喜欢她就要带她来跳舞呀~” 他凝视着她的快乐,薄唇动了动,“你也喜欢?” “什么?”她嘀嘀咕咕笑得太厉害,一时间没听清楚他在问什么。 他抿了抿唇,摇了摇头,继续晚餐。 她笑嘻嘻的,切着盘子里的西蓝花,小声道:“我还预定了歌剧,周末我们去看歌剧吧。” 他掀起眼看她,说好。 晚餐后,她提出就在附近逛逛权当散步,他同意,护着她,从狭窄昏暗的餐厅内走出来,路灯很亮,即使游人众多,可大部分商店依然下午4点准时关了门,除了超市,现在满街最吸引人的就是酒吧,几乎人声鼎沸的地步,从玻璃窗里可以看见,男人们人手一大玻璃杯啤酒,围着电视机里播放的德甲球赛轰然叫好。 她对足球不感兴趣,只是瞟了眼就把目光移到街边音乐家们三三两两的表演上。 他时刻站在她身边,利用身高的优势,将所有可能发生的碰撞提前阻隔开。她并不知道,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就过马路,“那边,有个小乐队~” 他无奈的反手握住她,小小的手软若无骨,乖乖的蜷缩在他掌心。她没有觉察,他也只垂眼看了看,便拉着她避让开一个骑自行车的,再带着她来到街对面那个四人小乐队前。 一把吉他,一架大提琴,一个键盘,一面手鼓,四个年轻的男人配出好听的四重奏,悠扬的嗓音飘逸在热闹的街市上,竟然也能独成一个小世界,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一曲完毕,大家鼓掌,纷纷上前往吉他盒里放小费,她笑着仰头对着他,掌心朝上:“给我钱。” 他掏出黑色的皮夹给她。 她在里面摸了半天,“为什么没有硬币??”最小面额是50欧…… 他还没解释,她就抽了张棕黄色的,跑去另一端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用找出的2个两欧元硬币给了小费,剩下的一大把硬币,塞回他手心。 他:…… 3-1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第三章 她像是一只猫,从一开始的试探,到主动偎依到他身边蹭来蹭去,大概用了一个星期。 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已经增加了两个柔软的靠枕,茶几上大本头堆了一摞,彩色笔一堆,笔记本也不少,冰箱里是每日更换的新鲜甜点、水果,休息室的衣柜和浴室也多了属于她的私人用品。 当他去洗了个脸,挂毛巾的时候,看见马桶边上的银色脚踏小垃圾桶,默然了两秒,转身离开。 她正趴在沙发上作笔记。 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看书的姿势简直五花八门,比如现在,她居然可以整个人挂在长沙发的扶手,头朝下,双手也朝下,边翻看着地面摊开的厚本头,边飞快的在旁边的笔记本上记重点。 问题是,她还后翘着一条白嫩的小腿,冲着天花板晃啊晃的,整个人重心明显不稳。 他揉了揉眉心,目光在牛仔短裤下雪白的长腿上多看了两眼,冷静的继续去处理公事。过了一会儿,门被礼貌敲响,他眼角一花,余光就见到小姑娘竟然双手撑住地面,一个后弹,完美前手翻,细腰柔韧一转,以着无比优美的圆落地,转身,坐下。 抱着新文件进来的助理进来,也不过3、4秒,她已经切换成盘腿坐地毯上看书的姿势了。 他眼角有些抽搐。 她浑然不觉,咬着笔头,皱着眉,盯着纸上的公式,思考着到底哪一步推断错误。 助理出去后,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只有翻书声和敲键盘的声音。 然后他眼角又捕捉到,她抱着书,像一条蠕虫,从扶手拱了上去,这一回,她上半身巴上了沙发,而下半身则屈膝拖在地面…… 她到底和沙发扶手有什么过不去的??? 他不知道自己眼睛里已经涌出了浓浓的笑。 对于陪伴费利克斯上班,伊洛娜是相当开心的。他上班,她学习,他下班,她就在他的陪伴下把附近的餐厅吃了个遍,餐后又把周围的街景也逛得心满意足,最近她都已经发展到慕尼黑大学附近晚餐,理由是提前了解就学地点的周边环境。 歌剧看了一部,观影两场,美术馆和博物馆也踏了个遍,她颇为自得,在完成麻麻任务的同时,完美的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还不用掏腰包!是的,她现在出门连手机都不需要带呀~ 今天晚上两人用餐地点是家中国餐厅,自从烤鱼的辣椒粉事件后,她一直怀疑他其实对中国菜念念不忘,因为据说她出生前,全家才从中国回到德国的,那么12岁之前的饮食习惯,对他而言应该很重要才对。 他却从没有主动提出要吃什么,都是随着她的性子,各个国家的餐厅尝试过去,中餐也是典型的德式简餐,和任何德国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在他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包容和体贴,这大概是成熟男人的优点之一?如果是詹尼斯,早就跟她抢手机,唾沫横飞的选餐了。啊,算起来,詹尼斯也不过小费利克斯6岁,为什么费利克斯给她的感觉成熟稳重,而詹尼斯还是个大男孩? 或者说,是因为费利克斯和埃里克的付出,所以詹尼斯与她得以保存自己的天真? 这么想想,两位兄长真的很伟大。只有扛得住压力的家庭,才能养出无忧无虑纯真愚蠢的孩子啊~ 无忧无虑纯真愚蠢的她决定还是展现一下身为女性的细心,所以她选择了一家中餐馆。 当两人坐下看菜单的时候,她的确觉得他连眉毛都舒展了些许,立刻笑起来,双手撑着下巴,觉得自己棒棒哒~ 他先是以目光示意她点菜,她笑得眼儿弯弯的摇头,“我对中餐了解得并不多。”家里妈妈偶尔会做中式菜,但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德国人除了尝个新鲜外,实在道不出个所以然,比如说,汤这个东西,为什么可以清澈如水的泡着食材就送上来?为什么不是糊糊状的???还有就是,蔬菜为什么是需要用油去翻炒,而不是开水烫熟或者烤熟? 狭长的黑眸微眯,闪烁出笑意。 她很喜欢看他放松的样子,也很喜欢看他愉快的神色,连他低下头去翻看巨大彩页的菜单,直挺的鼻梁和浓密长睫都能让她瞧好一会儿。 他看菜单的时候,会用食指,摩娑加厚菜单的边角,中指、无名指、小指微微抬起,翻页时,食指勾住页面,另外三指蜷曲起来,掂一下,拇指、食指、中指顺着纸页边缘滑下来,捏住,翻过去,轻轻的松开,再舒展,搭在下一页的右上角。 她忽然想起他握着她的手过马路,他的手宽厚而温暖,并且很大,可以将她的手完整的包裹住,指腹略微的粗糙,并不用力强制,却不会让她轻松的滑出,稍微用力便能够让她清楚他想带她往哪个方向走,如果有车,他会反手拉住她往他身后带,整个人站到她身前,那是一种保护的姿态…… 慢吞吞的,她脸有点红,将脸塞到双手里,眼睛也往右边移开。 这样细致入微体贴照顾的异性相处是她从来不曾体验过的,如果费利克斯根本不曾离开家,她估计从小就会黏着他,连让他去上班都要死死巴着吧……呃,她现在也算寸步不离了,难道是对童年兄长缺失的潜意识弥补? 可是为什么,同样是兄长的埃里克和詹尼斯都没有这样无微不至的什么都为她着想好、什么都为她准备好的对待过她? 他们也很宠她啦,她要啥给啥,詹尼斯甚至是个很好的玩伴,会带着她四处胡闹,埃里克则相当于家里的老大,对他们两个的淘气烦不胜烦,却依旧谆谆教诲……她现在没有无法无天肆无忌惮,扣除掉她自己的懂事以外,泰半得感谢埃里克的强势镇压…… 啊,其实是费利克斯意识到,如果他在家,根本就会把她宠成飞扬跋扈任性妄为的废物纨绔,所以才毅然离开??? 默默把目光挪回来对准桌对面的男人,腹诽道:谢谢啊!我如今能如此优秀的跳级考入慕尼黑大学,全靠您当年挥泪离家的割舍! 果然,有句中国话怎么说来着,慈兄多败妹?是吧。 3-2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对她的天马行空毫无察觉的费利克斯点好了菜,把菜单交给侍者,见她盯着自己,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咬牙切齿,就知道是在神游太虚。唇角微陷,他索性也学习她,双手交握的撑在下巴下,凝视着她好玩的表情。 她回神的时候,就正对上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脸腾的就红了,她眨巴了好几下眼,都没能成功压下那份羞窘,更过分的是,他竟然也对着她连眨巴了好几下眼睛,她这才发现他的姿势和她的好像!啊啊啊,他这么会装可爱,德国黑社会的其他大佬们知道吗??? 还好,他没有继续逗她,双手平放上桌面,口吻轻快:“一会儿想去哪儿?”他已经习惯了她散步的习惯,也习惯她好奇心重,什么地方都想去看一眼的新奇。她也是家族的一份子,就算没有选择家族产业,可从小要学的基本技能也很多,更别提她对什么都感兴趣,几乎什么都要学一学,时间挤得满满当当的,自然出来玩得少。 她能够15岁考入慕尼黑大学,并不是侥幸。 他垂下眼,遮掩住眼中流转的一抹骄傲。 她现在改为单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桌面敲敲敲,“啊,我想去同性恋酒吧看看。” 他毫无底线的问:“男性还是女性?” 她笑起来,眼睛亮闪闪,“当然是男性。”她一个女的,必须要去看男的。压低了声音,身体往前倾,像是在说小秘密:“以前就读的时候,我有同学就是gay,可那毕竟是少年,我很好奇,满脸大胡子的两个人怎么亲得下去。” 他一点也没料到她的关注点是胡子,眉梢扬起来,“噢,有胡子就不能亲吻?”这什么理由? 她摸了摸下颌,很认真的对他说:“你不觉得胡子扎着皮肤会难受吗?”他总是打理得干净整洁,哪怕皮肤很白皙,也很难看出胡茬,恰好是她喜欢的类型。 他眉梢又跳了跳,“很抱歉,我没有亲吻过男人。”哪怕官方的贴面礼也是相隔一定距离的,谁会真的蹭上去…… 她噗嗤笑出来,想像一下气势十足的费利克斯和个大胡子男人相拥着亲吻,简直吓死人啊。 他眼里闪过笑意,却口吻严肃道:“立刻停止你现在想的东西。” 她连忙摇手,“不不不,我什么也没想。”说是这么说,还是笑得抱住肚子,整个人额头都砸到桌面,剧烈颤抖。 黄金的发灿烂耀眼,哪怕被攥成了一团,也依然有几缕不乖发尾翘出来,正随着她的笑,一颤一颤的,如同春日里刚出生的麻雀,又嫩又小又调皮,却能牢牢的吸引住人们的注意,可爱得如同上帝最精心准备的春天礼物。 他知道不应该再傻傻的注视那两弯金发,却怎么也移不开目光。 直到菜上来,她才抬起笑得通红的脸,蓝眸湿漉漉的,如同大雨后的蓝天,明亮诱人。她瞧着端上来的菜肴,发出了哇呜的声音,看起来红红的,闻起来酸酸的,“是放了西红柿酱吗?” 她握筷子的姿势相当好看,小指头会娇俏的弯起来,可惜中看不中用,夹是指望不上,只能用于把食物给拨到左手拿的勺子上。 他抿着唇笑,非常聪明的将嘴角的弧度给限制下来。 吃完一餐完全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以及用什么东西弄出来的神奇晚饭,她的兴致才高昂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附近的同性恋酒吧走去。 但她并没有进去,而只是在门口稍微放缓了脚步,往里面多瞟了两眼,就继续沿着街道往前走去。 他走在她的外侧,并没有说什么。 离开酒吧范围了,她才仰起头朝他道:“和别的酒吧没什么区别,我看到有女性的服务员,难道不应该是清一色的男人么?”喝酒、聊天、看球,似乎全德国的酒吧都这样。 他思考了一秒:“噢,大概因为更加安全?”如果周围都是对女性不感兴趣的男性,那么至少免了性骚扰这一块。 她没理解,困惑的眨巴着眼,可很快的在看到街边艺术表演时,转移了注意力,“呀,是Cleopatra!”看到那个高挑修美,将全身涂成棕色,眼线夸张,穿了一身金光闪闪的长裙,头上戴着厚厚的黑色假发,还顶着一蛇一鹰的头冠的女性,她礼貌的停在五米之外,小声的和他道:“真美,不是么?” 他瞧着表演者雍容华贵的坐在黄金宝座上,偏头看到她微微张开的小嘴,“喜欢?” 她用力点头,“喜欢啊,埃及的神秘和魅力无可比拟。法老王的游戏我玩了半年!”想了想,还补充:“MJ的Remember the time也超好看!” 他忽然被轻扯了扯袖子,了解的朝她的方向弯下头,就感觉到她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娇嫩的嗓音轻轻软软:“就是最后一段群舞太欲了,像是np的前奏。” 他忍住耳朵的发痒,高高挑起了眉,“np?” 她背起手,笑得不好意思,可眼睛在发光,“啊,费利克斯不知道吗?我初中的女同学们都在谈论这个。” 她到底都跟什么样的女同学同班???实在没忍住,他揉了揉她的后脑,“别瞎听其他人胡说八道。” 她啧了一声,似乎觉得他大惊小怪的,他难道忘了他现在的地位吗?要知道妓院合法前也是黑社会的行当呀。碧蓝的漂亮眼睛转来转去的,实在忍不住,再拉了拉他的袖子,踮起脚,凑到他耳朵边,小小声问:“妓院合法化是你去谈的吗?” 他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不,还真不是我。” 尽管看起来德国妓院合法化是在2002年卖淫法出台后,可早在1927年出台了抗击性病法,就已经在法律上明确了卖淫合法。而1927年,就只能去博物馆追溯了,他没那么牛b。 她耸肩,摸了摸鼻子,“你知道,如果一位女性失业太久,政府会强制她去妓院上班,否则就停掉她的救济金。这样的法律太奇葩了。” 他低笑一声,“你想要去组织游行?” 她皱着鼻子笑了,“不会呀,万一那位女性是打着想要免费蹭国家福利的心态不去工作呢?就事论事嘛。” “法不容情。”他淡淡道,“如果不能超脱法律所管辖的阶层,至少表面上还是要遵纪守法的。” 她喷笑,“那你现在已经站在哪个层面了?牧羊人吗?” 他稍微倾头看她,漆黑的眼里带着笑意。 她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却并不能阻止欣赏他的英气逼人的面容,轻叹一声:“费利克斯,你是我见过最帅的男人。” 他缓缓站直,下颌微低,矜骄无比的勾唇一笑,“谢谢。” 她大笑,挽住他的胳膊往前拽,“我还要去前面看有什么表演。” 她玩得太开心,甚至连街边乐队休息的时候,她礼貌的询问可不可以借用一下电子琴,在得到允许后,弹了一首《小星星变奏曲》,从头到尾没有看键盘,一个劲儿的朝他笑。 演奏完,她向乐队成员道了谢,蹦蹦跳跳到他面前,仰着灿烂的笑脸,“好听吗?” 他稍微前倾着低头看她,“好听。” 她哈哈笑着伸出双手:“那我的小费呢?” 他短促的笑了一声,眉眼都舒展开来,干脆的掏出一把硬币放在她手上。 不可置信的瞪了眼手心沉甸甸的硬币,她错愕的抬起头,“这种时候难道你不应该大方的掏出钱包,说全给我么?” 他笑起来,狭长的眼弯弯的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噢,我可不是昏君。”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鼓起腮帮子,“那好,我要去许愿池把这些全部用掉。”拨弄了一下手里的硬币,小气无比的捏起一枚给他:“喏,分你一个愿望好了。” 他眼中带笑,语气认真无比的在接过后说了声谢谢。 3-3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快乐的时光过得太快,似乎一眨眼,就到了她入学的时间,她对于难得的放松假期十分舍不得,可还是被他送到了慕尼黑大学,她被安置的公寓离主楼不远,位于周边的居民楼之中,十分不起眼。 在她像爱丽丝一样四处探险时,他和司机把她的箱子提上二楼,有两个特别重,估计是书。关上门,他站在进门左手边一大排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街景,耳朵却听着轻巧的脚步声跑来跑去。 “这儿真棒。”她跑到他旁边,一起往外看,临近黄昏了,天色还很亮,看得见不少年轻人往来,看来都是准备入学的。 他恩了一声。 她和他去开学前最后的晚餐,然后在AmalienstraBe街上散步,绕了一圈,好多餐厅、商店,十分热闹,许多服务生显然都是兼职的大学生,热情又阳光。 最后他送她到公寓楼下,她盯着他,咬了咬嘴唇,满眼期盼的问道:“你可以参加我的开学典礼吗?” 他安静的瞧着她,身姿笔挺的,比站在两层台阶上的她还要高一些,双手插在口袋里,沉稳镇定得犹如一颗参天大树。 她撇了撇嘴,垂下眼,偏开头,语气很是不在乎:“没空也没关系。”花瓣般的嘴唇却打着哆嗦。 他无声的叹息,“好。” 她倏地抬眼,惊喜:“真的?” 他颌首的动作相当优雅又矜贵,“真的。” 她笑弯了眼,猛的一跳,扑到他怀里,双手挂上他的脖子,“太好了!” 他反应迅速的一把握住她的腰肢,没有被她冲撞得后退,倒是在发觉她的腰儿有多细时,轻颤了一下。 她笑嘻嘻的,“说好了的!”用力的埋在他肩窝里乱蹭。 他说好。 她笑嘻嘻的朝他挥手进了屋。 第二天注册和报道,第三天开学典礼,她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慎重的选择了一条到膝盖的碎花连衣裙,戴上他送的天蓝色睡莲项链,马尾梳起来,还化了淡妆,精神满满的上了演讲台。 她的发言稿准备得很好,语言精辟幽默,轻易的惹出一阵阵掌声和善意的笑声,时间恰恰好的不让人厌烦,下台的时候,她看见费利克斯站在礼堂后方站立的第一排角落。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锁骨下方一点点的莲花,轻压着钝钝的花瓣尖端,笑容夺目。 看到他来了,似乎一直以来的缺憾都被弥补了,仪式感一般,让她胸中满满的都是快乐。哪怕典礼结束后,他已经离开,她依然高兴得不行。 大学的生活很充实,她早就选好了想学的科目,课程表星期一到五就没有空档,满满的,极为忙碌,早上晨练,上下午满课,晚上看书,周末去图书馆,整个人忙到飞起来的那种。 她把课表给三个哥哥都分享了,遇见好玩的事也是群发,三个哥哥的回复都不一样,詹尼斯最为兴奋,叫喳喳的对比着他大学时代,一起吐槽。埃里克的回答是:好好学习。最过分的是费利克斯,三条信息最多回一次,大部分就是:恩。 她充分怀疑,费利克斯就是一只骄傲的猫,好不容易把他养熟了,可以让她稍微靠近一点点,可一有事离开,他马上翘着尾巴再度冷漠远离。 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盯着自己热情洋溢的短信大篇大篇的发送,一整个屏幕下来,才偶尔的出现另一种颜色的气泡框:恩。 她真的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呀!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特别的快,炎热的夏日似乎还没过够,秋天就呼啸而过,带来了冬日的寒冷,当她开始戴帽子、围巾和手套的时候,圣诞节快到了,学校要放假了~ 午餐的时候,一起吃饭的女同学们都在热切的议论着放假前的新生舞会。 她竖起了耳朵,很是好奇的聆听。 同班同学热情的跟她说:这是学校特别为了欢迎新生而举办的舞会。 她非常求知的问道:“只局限于大一学生么?” 有加入学生会的同学回答:“当然不是,只是主楼这边的会场特别为新生舞会所开放,其他年级的晚会在别的礼堂举行。” 同一个班的学生们兴奋的议论起来,“可以自己带舞伴,噢,我亲爱的就在工大,完全可以过来。” “真的吗?太遗憾了,我的男孩在康斯坦茨大学,恐怕她来不了。” 唧唧喳喳的都是女生,还有人凑过来向她说:“伊洛娜,有很多人邀请你作舞伴吧?” “恩?为什么?”她纳闷的问,心里却小小的激动起来,啊啊啊,可以自己带舞伴吗??那她……可以邀请费利克斯吗?费利克斯既然能够参加她的开学典礼,那么新生舞会时候也可以呢?一想到他冷着张俊脸出现在舞会上,所有的女生都双眼放光,一种难以遏制的微妙虚荣就涌了出来。 咬着嘴唇直笑,她的眼睛弯弯的,极漂亮。 旁边的女生笑嘻嘻的,“你作为新生发言的时候就被不少人盯上了,我男朋友公寓那层楼至少就有十个想要请你当舞伴的。” 坐对面的女生甩了甩手,“哦,都是群男孩儿,没勇气没身材没肚量,要我说,还是成熟男人的体贴。” 笑声一大片,主题成功歪楼,大家沸沸扬扬开始议论年轻男人和年长男人的优势、劣势。 她解决完午餐,趁着她们还在亢奋的讨论,掏出手机,给费利克斯发短信,心里暗暗的激动着,喜悦像是海底火山喷发时的泡泡,源源不断沸腾滚烫。 下午放学后,她才收到他的回复,他拒绝了。 盯着礼貌而简洁的谢绝措词,她心里暗骂了一声,几个小时的忐忑和亢奋消失殆尽。 新生舞会结束的第二天正式放假,圣诞节和新年一起,时间看起来挺不错的可以好好休息,可谁都知道,返校的大礼就是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 整个学期的笔记本和部分参考书籍也装满了一个小箱子,她恹恹的上了来接的汽车,见到坐在里面的费利克斯,她哼了一声,记恨于他的回绝,一点儿也不想跟他说话。 他也就在她上车的时候抬眼看了看她,得到她的冷哼以后,便低头去看笔记本电脑,8个小时内,硬是没有跟她说一句话! 臭蘑菇、臭靴子、麻袋脸!她咬牙切齿的用力往座椅上一倒,薄毯子用脚蹬开,连头一起裹住,看都不想看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进家,松柏的清香迎面扑来,节日的气氛被彩灯和装饰一新的客厅烘托得很是热烈,外套都还没脱,她大笑着朝迎接的詹尼斯扑去,被他同样爽朗大笑的一把抱起来,还举高高的原地转了一圈! 一路的怨念都没有了,她开心的抱住他的脑袋乱蹭,有詹尼斯就够了,别的哥哥都是假的!两人亲亲密密的吃晚饭,装饰圣诞树,摆礼物,交头接耳开怀大笑。 可晚上回到卧室,伊洛娜的笑脸就垮了下来,因为无论她和詹尼斯怎样,哪怕讨论到新生舞会,邀请她的男生有多少个,特色如何,都没能引起费利克斯的注意,他一直在聆听母亲的念叨,和母亲形成了他们自己的小世界。 恩……有点明白粑粑脸上像吃了屎的表情下的心态了,她现在也很嫉妒啊!她陪了他一个月好吗,上下班,晨跑散步,一天24小时,他们除了睡觉以外,几乎寸步不离,他怎么就如此无情无意???这个男人的记忆时间和鱼一样,只有7秒吗??? 3-4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愤怒在第二天清早得知费利克斯已经动身回慕尼黑工作升华到了极点,她……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把愤怒化为学习的力量,伊洛娜在短暂的几日假期内奋发图强,天天复习到晚上3点半,返校的时候,竟然还神采奕奕,像是传说中嗑了三杯浓咖啡! 期末考,圆满完成,她选择的科目多,并且很仔细,考试时间恰好是岔开的,按照计划,如果都拿到了满学分,她大二就可以开始进行研究生申请了。 麻麻当然有委托她带礼物给费利克斯,被她冷漠的以要专心考试拒绝了,然后被粑粑冷眼射杀,委委屈屈的改口成:考试完亲自送…… 于是,考试完的那个下午,就真的被送去了费利克斯公司楼下,礼物和短信齐飞,麻麻先是非常有心机的问她考试辛不辛苦,然后吹捧她一定是满分小公主,最后才让她争取利用礼物把费利克斯以送她过寒假的名义,把他拐回来过过个周末。 她看了看手机上大大的星期三,再次深刻的怀疑起自己身体里的DNA和麻麻的吻合百分比。 进了楼,因为暖气已经把帽子、围巾、手套、外套给脱了,但高领毛衣依然堆到了她的小下巴,柔顺披散的曲卷金色长发、深灰色的粗针大花纹将她的脸衬得又小又白,整个人哪怕因为不高兴而撇着嘴,却依然精致得像个洋娃娃般吸引人的目光。 雪地靴显得穿着黑色皮裤的双腿更细更直,她又是常年锻炼的,走起路来,轻盈飘逸,灿烂金色发尾微微扬起,就连女性也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甘比诺家族的小公主驾到,自然无人敢挡道,她很不耐烦的靠在电梯墙,一手拎着个小礼盒袋子,一手敲着扶手,深切希望费利克斯不在,最好此时此刻在中东上方飞翔。 可她的运气太差了,电梯门一开,迎接的就是笑容满面的莎洛特,依然干练优雅,边陪着她往费利克斯的办公室走,边笑着和她说运气真好,因为下午开会拖延,费利克斯还未下班。 不,她一点也不希望听见这个,她希望他不在这里,然后她就可以转身回家。 门还是莎洛特推开的,伊洛娜觉得自己已经充分把“厌恶”这样的情绪从全身散发出来了,她很满意也很骄傲。 她像只斗志昂然的小母鸡,昂着小脸,大步走进去,非常非常用力的踩着厚厚的地毯,确定有踏步的声音,这才满意的端着高傲的表情直接走到大办公桌前,纸袋子一放,眼珠子往下一转,维持着不屑的语调,“这是妈咪带给你的。”却被他单手撑着头的姿势给吸引住。 她不是没有见过受过良好教养的他撑头的模样,只是她都站在他面前了,他再如何冷漠,也不该一直低着头不理她才是。难道已经到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的地步了?她到底干了啥人神共愤的事儿呀??? “妈咪叫你回家。”她继续不可一世的语气,却小心翼翼的双手扶着桌子圆滑的边缘,慢吞吞的屈膝蹲了下来,很慢,就怕被他发现她试图偷窥他。 他一直没有回应让她刷的干脆降下了半个身体,下巴嗑到桌面上,叩的一声响,可她却顾及不上太多,在看清他的状态后,猛站起来,焦虑的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费利克斯、费利克斯?” 他的脸颊通红,双眸紧闭,眉头紧锁,她这般大吼大叫都没掀开眼。 触手是一片滚烫,她连忙按住内线叫助理进来,绕过办公桌就去扶他的肩膀,一直支撑着的高大身躯这才无力的依靠上了她的胸口,她来不及脸红,捧着他的脑袋,急得不行,对着门口赶进来的助理就问:“费利克斯发烧了,你们不知道?!” 几个牛高马大的贴身助理一脸茫然和紧张,显然是真的不知道。 她冷着眼道:“通知医生,过来扶他进休息室。”闭了闭眼,才能忍出咆哮的冲动。 很快的,费利克斯被安置在休息室的大床上,医生也立刻从楼下上来,检查之后,开了处方药。医生的说法是:近几日先生一直有些咳嗽、低烧,不同意吃药,硬扛着。 她很想跳脚,她这个不到16岁的花季少女都知道生病了要吃药,请问费利克斯这位快32岁的成年男人是怎么觉得自己身体素质好到自身白细胞能把一切病毒顺利杀死的?底气在哪里?他以为当了“教父”就有神的光环吗? 助理负责把费利克斯唤醒,喂了药,她刻意站在床头的另一侧,避开了被他看见的可能性,见这个冷漠的男人吃了药后,沉沉睡去,这才上前,让所有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下班的下班,通通离开。 待没有其他人留下,她才走到床边的地毯坐下,好奇的看着沉睡中的男人。 宽阔平坦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眉毛、深邃的眼窝、紧抿的薄唇,颧骨上浮着一层病态的红晕,让这个平日里冷漠威严深沉的英俊男人多了丝脆弱的感觉。 她撇了撇嘴,忽然觉得这么多天的憋屈,在看到他生病,就没法再继续气下去。 是血缘的神奇之处吗?明明如同陌生人,却在几天之内,就能接受得毫无抗拒。 她对人一直很有防备心,大概是生在这样的家族,从小的教育便是时刻警惕和最大能力的自我保护。小时候,甚至还被带去社会中最低层地区生活过一段时间,可以说,看过了不少肮脏卑劣的人心算计。 所以她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对他这个没见过几次面,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大哥,她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迅速熟稔甚至信任,所有的快乐都是发自肺腑没有虚伪。 她也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面对如此可爱如同天使般的她,他却如此抗拒,如果不是她主动接近,他恐怕一辈子都会冷酷疏远的抗拒一切吧?难道是因为他童年时候经历过什么事情,导致心理黑暗扭曲,于是才决定远离家人,孤寂终生?? 噗的轻笑了一声,她停止胡思乱想,双手盘在床沿,下巴磨蹭着手臂上柔软的毛衣袖子,努了努嘴,侧脸缩在手肘的地方,瞧着面前着男人如同雕塑一般完美的侧脸,啧啧,光看表面,谁会知道在德国叱诧风云说一不二的教父竟然藏着一颗嫉世愤俗的敏感小心脏? 傻笑了一阵,她又觉得有些难过。 如果是她生病,全家人都会围着她转,躺在熟悉的松软被窝里,闻着安心的味道,被麻麻搂在怀里,抚摸着脸蛋,喝着麻麻精心熬的鸡汤,哪怕再难受,她也没有害怕过。 而他呢?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慕尼黑,他生病的时候,又由谁来照顾他呢?所以他才硬扛着不吃药,无所谓自己的身体健康? 啧,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此远离家人,连丁点儿温暖都不愿感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生病…… 她盯着他紧闭的眼睛,忽然很想把他摇醒,问他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不觉得寂寞吗?从麻麻如潮水般的短信可以看出,整个家,大概和他最亲近的,就是她这个性情超级棒双商巨高的绝世美颜好妹妹了……连劝他回家过周末,也要她出马。 可是妈妈不知道,他连她都不想理睬呀,她腆着脸凑上来,他才勉强屈尊的从门缝里看两眼,她去上学,没有空天天在他面前蹦达黏糊,他就又关上了门,比之前还难撬开。 啊啊啊,真的很想揪住他的领子用力摇晃着吼他: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耐心又大方还不计前嫌的跑来和他做朋友呀呀呀!她只是妹妹,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没有办法把所有的时间都耗费在他身上,猜他的心思、哄他开怀! 3-5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或者说,正因为他这么难搞,所以他到现在还是单身? 他身边的人,一旦是女性,皆岁数在40以上,其余都是男性。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恋母情节还是同性恋? 她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真相! 可是,仔细回忆着两人相处过的短暂时光,却并没有发现他热衷短信的情况,他甚至连手机都不怎么使用,而且他身边除了她以外,真的没有别的人更亲密了…… 难道,他尚未接近所恋慕的人,又或者对方是他没有办法靠近的? 比如:有夫之妇?或者,有妇之夫? 啧,这么一想,好惨…… 乱七八糟的猜想中,她守到肚子饿得不行,才发现天色大暗,已经快接近九点。当她试图站起来时,双腿因为跪坐太久,而麻得像是导了电!龇牙咧嘴的忍过了那阵酸爽,她小心的走出休息室,办公室的灯是大开的,门外,费利克斯的贴身助理、生活助理和医生都在。 见她出来,医生先点了点头,进去查看,莎洛特则捧出一份还冒着热气的简餐。 她笑着赞美了莎洛特的体贴,就坐在助理让出的位置上,开始填肚子。而莎洛特则去休息室看医生是否需要帮助。 医生过了一会儿出来,说药物暂时没有起效,烧还没有退,他刚才给费利克斯注射了紧急退烧药水,需要物理降温作为辅助,陪伴的时候,多注意他是否有抽搐和痉挛的现象。 她放下刀叉,虚心聆听和询问了基本护理的方式,快速解决完晚餐后,回到休息室去,看到床头矮柜上放着一盆水,莎洛特正坐在床边,拧了湿毛巾,轻轻覆在费利克斯的额头上。 她莫名的顿了顿脚步,心错了拍的一跳,可很快的,她走上前,笑着轻声说由她来好了。 莎洛特礼貌的起身,微笑着说会在外面等候,便离开了休息室。 房间内没有开灯,全凭落地窗外洒入的月光照明。她坐在莎洛特之前的位置上,安静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取下他额头上的毛巾,重新放入盆子里,碰了水,才发现里面加了冰块,怕会有水滴下来弄湿枕头,她把毛巾拧得挺干的,重新放回他的额上。 他依然拧着眉,呼吸有些沉重,一副并不舒服的样子。 她小心的摸了摸他的脸,发现还是很热,想了想,去浴室取了块新的方巾出来,浸了冰水,轻轻的按在他暗红的脸颊上。 隔着毛巾,感受到他脸部的消瘦,她垂下眼,有些控制不住思绪。 如果她方才没有打断,那么莎洛特显然可以把他照顾得很好,这到底是因为她是他的生活助理,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有着旁人不知道的关系?又或者,只有她不知道而已?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舒服涌上心头。 她咬了咬下唇,顺着他的脸,用冰毛巾擦拭下来,在按到他耳朵下方时,才发现他的衬衣居然还紧紧的扣着。 忽然又没那么不舒服了,如果莎洛特和他真的有什么关系,总不会连扣子也不帮他解吧? 她把毛巾放回盆子,尝试着去解开那颗扣子,小小的钮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却因为要看得仔细而靠近他时,鼻端飘进一股好闻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手指还在圆扣子上,她的鼻子却忍不住嗅了嗅,下意识的辨别着是什么。 有点像茂密森林里那种十个人都抱不住的大树树干的气息,深沉、稳重、悠长的岁月、茁壮的生命力、坚毅、顽强、自信、潮湿、雄厚…… 啧,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她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那粒小圆扣从扣孔里推出去,琢磨着为什么男装衬衣的扣子这么难解,却在小指头不小心碰到他的喉结时,呆了呆…… 啊,喉结…… 她吞咽了一下,眨巴了好几下眼,因为凑得近,甚至能看到那块突起的光泽,去解下一颗扣子的手有些哆嗦,她脑子里开出了一朵重瓣雏菊,一片片花瓣被扯落,纠结着:摸一摸、不摸一摸、摸一摸、不摸一摸…… 最后终于忍不住,飞快的碰了碰,抽回手,坐直身体,左手把右手用力握住,觉得连空气都在燃烧般的炙热。 深呼吸了好几次,才重新伸手,拿了他的毛巾浸进冰水降温,覆盖上他的额,这才发现,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神情很平静。 下意识的笑了起来,有点骄傲,又有点蠢,她让他舒服一些了呀。 摸了摸鼻子,用手背再去试探他的脸,终于感觉到似乎没那么烫了。她心情雀跃起来,看到柜子上还有把体温抢,拿起来,对着他的额头按了按,滴的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震撼。她连忙捂住枪柄,见他并没有醒来,才去看体温,38度2,失望得连肩膀都垮了下来,为什么还这么高温啊。 她不太习惯坐在床边这么高的俯视他,索性滑到地毯上,趴在床边看他,目光从他高高的鼻子到嘴唇、下颌、脖子、喉结,再返回去,时不时伸手摸摸那块湿润的毛巾还冰不冰。 医生在午夜进来了一次,费利克斯的体温总算降到了37度8,医生叮嘱会有反复,4小时后要再吃一次药,如果温度超过38度5,必须通知他过来再打一次退烧针。 她借机去洗漱,谢绝了莎洛特的守夜建议,甚至带着丝隐秘的快乐瞅了眼费利克斯解开的领口,坚定了守夜的决心,薄毯,手机、水、点心都准备好了。 屋内的小灯被关上,一切重陷黑暗,好一会儿,她才适应,借着月光找到手机,穿着放在这里的睡衣,披着薄毯,巴在床边笑得有点傻。 之前拿毛巾在看见洗手间里的银色小垃圾桶时,她还惊讶了一下,后来翻柜子打算找他的睡衣将就一夜,发现她的衣物原封不动时,她的心脏就猛烈的狂跳起来。 费利克斯其实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淡,他可能只是……恩,有人际交往障碍?还是情绪表达障碍? 她嘀嘀咕咕的轻笑,目光落在他的喉结上,手指有些发痒,想要去摸的冲动很强烈。 刚才她实在是做贼心虚,飞快的一触及离,就只记得薄薄的一层皮肉,有些烫手,根本没有更多的感受,硬的还是软的,会不会动,会怎样动,她完全不知道。 皱了皱鼻子,瞧着他平静的睡颜,却有些舍不得碰触他了。 安静的看书、换水、看他、换水,在凌晨3点多的时候,她开始打呵欠,却被他重新上升的体温把睡意给惊得一扫而光。 医生说是病毒性感染,病毒没有被彻底清除之前,体温都会不稳定。 她烦恼又担忧,小嘴抿得老紧,盆子里水换了几次,冰块也融化了几次,她的手也因为来回接触冰水而稍微起了皱。搓着指腹的凹凸不平,明知道病好需要一个过程,她依然愁得不行,甚至希望他立刻马上就好起来,哪怕永远对她板着脸都好。 真的,只要他健康,怎样都好。 她觉得自己真懂事,这么委屈都硬咽下去,啧啧…… 一直安静的他大概因为温度重新上升也逐渐皱起了眉头,平缓的呼吸急促起来,眼珠一直在紧闭的眼皮下移动,在她担心的仔细观察他是否有医生说的痉挛或抽搐时,他忽然开了口。 [小愿!] 她完全没听懂,说的啥? 他忽然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含糊的呢喃声也变大了,[小愿,小愿!] 她茫然的在大脑里把所学过的语言全部对照了一遍,印欧语系?日尔曼?拉丁?英语、法语、德语、威尔式语、西班牙、葡萄牙?一个都没对上…… 英俊的脸上双眉紧拧,带着一丝恐惧带着一丝悲哀带着一丝茫然,他喃喃自语着,喘息着,左右摇着头,还抬起手,不知是试图把身上的被子给掀掉,还是想要捉住什么。 她心疼了,见不得历来从容镇定强大沉稳的他会变得如此脆弱,她跪直了身体,捉住他张开的手,他的手那么的大,她只能握住他三根手指,将上半身往他的方向靠,小声的、轻柔的唤着:“费利克斯?费利克斯?” 他的眉头皱得很用力,在她持续安抚的呼唤声中,突然的掀开了眼,漆黑的瞳孔里没有丝毫混乱,清明精准的对上了她的视线。 他的目光森冷锋锐,杀意满满,看得她浑身都颤了颤,勉强弯了弯唇角:“费利克斯,你醒了……啊!” 猝不及防的,她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拽上了床,跌躺下去的瞬间,眼前一黑,滚烫的吻烙了下来。 4-1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第四章 这辈子只在小时候被粑粑和麻麻对着嘴巴亲过的伊洛娜有那么一刹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当仿佛是带着火焰一般灼热的唇含住她的下唇,火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上唇,然后一根热乎乎的东西,趁着她震惊的微张嘴的时候,探入她唇腔,她震撼的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奋力的用鼻音去反抗,她试图推拒的双手被迅速扣住了手腕压在她头顶上方,沉重的躯体覆盖下来,没有全部让她承受,却足够将她牢牢的禁锢住,最震悚的还是嘴巴里那根……舌头,又烫又急切,在她嘴里,来回的拨弄着她呆滞的小舌和口腔内壁。 这……是舌吻?传说中的French kiss? 等等,他一个生病的人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捉着她手腕?他又是发了什么神经来亲她?他是烧糊涂了吧,真的缺乏亲密接触,第一不能是她,第二也不该以这样的方式…… 很快的,她没有办法再胡思乱想,他浑身都在发烫,紧贴着她的唇和舌更是热得要把她融化,她被惊吓得急促的呼吸逐渐转为氧气缺失的慌乱,他似乎发现了,抽离了舌头,缱绻的啄着她的微微翘起的上唇,沙哑的低笑:[小傻瓜,鼻子到哪儿去了……] 尽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可那浓浓的爱恋和宠溺却是显而易见的,她一时不知道是该抗议他认错人,还是要震惊他真的有爱的人,并且究竟是谁,就被他再度吻住。 这次他没有再莽撞,而是慢慢的用舌尖滑过她唇角,在她不知所措来不及闭嘴时,滑入她的唇齿间,挑逗着害羞的小舌头,再缓慢的摩擦着她的上颚。 一阵阵酥麻被诱发,她哆嗦得后脑都麻掉了,僵硬的腰肢更是软成一滩水,被他密密的压制着,急急喘息着,被迫感受着强壮坚硬热烫的男性身躯,被迫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的悠长浑厚的味道。 要命,如果接吻都是这个样子,那么她一点儿也不怀疑为什么大街上随处可见动不动就搂成一团亲成一气的情侣…… 她迟钝的想着,身体的反应却比理智直接太多,她的舌头已经从僵化恢复了灵巧,正努力的想要把他的舌头给顶出去,可她自己都知道,每次两根舌头磨蹭,都让她颤栗不己,完全不能再自我欺骗是坚定抗拒还是欢欣相迎。 真是要了卿命了……她连非亲人的男生的手都没牵过,第一次就接触这么高难度的负距离挑战……啊,脑子好昏沉,她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来着…… 在他终于稍微餍足的自她口中退出,被堵得完全忘却呼吸了她这才发现肺部快爆炸了,维持着被亲吻的张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氧气和他的气味一起灌入气管,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冒出了血液里都沾染了他的气息的奇怪想法。 他低沉沙哑的直笑:[宝贝,我的小宝贝……]轻松的感受到她的瘫软和顺从,松开她的手腕,轻轻推高她的下巴,珍爱的吻一个个的印在她的喉咙上,[哥哥想你了……] 她细细的打着颤,嘴角湿漉漉的,不知道是被亲出来的,还是她自己的口水,昏头涨脑的摸了摸那片濡湿,就被喉咙上的吮吸带来的刺激给逼得一个倒抽气,整个人明明已经软成泥了,竟然神奇的还能弓起了腰儿,脑袋往后用力仰去,就连她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躲避,还是向他坦诚更多的脆弱。 他呢喃着:[好乖,小愿好乖……] 接近灼烧的亲吻竟然转移到了她的侧颈,顺着优美的颈线,往上印向她的耳底。 他的胡茬冒出来了,在柔软灼热的碰触中带来反差尖锐的粗糙刺激感!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仅仅这么几公分的距离,她惊吓的嚷嚷起来,双手有自主意识的抱住他后脑,十指深入他发间挠着,肩膀也缩起来,完全无法接受这种陌生强烈的挑逗。 [嘘……放松,小可爱,放松……]热热的呼吸正好洒在她耳孔周围,她瑟缩得更厉害,直觉的抗拒这种令她害怕的感触。 似乎意识到她是真的不接受,他轻笑了一声,搂住她,翻了个身,让她枕在他肩臂上,他侧躺着,另一只手缓缓抚摸着她的手臂,就连语言也切换回德语:“小甜心,别怕,乖……” 她急促的喘着气,觉得又受到了一万点爆击的惊吓。他所使用的语言是不是说明,他喜欢的那个人是德国和另一个国家的混血?否则他怎么会用两种语言进行单方面交流? 他如同世界上最好的情人,缓慢的,用着低沉嘎哑的嗓音安抚着她。 她提心吊胆的被搂在他怀里,脑子混乱得像是浆糊,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给予的快慰,他这么整个的把她抱在怀里,纯粹雄性的气息几乎都要实质化的将她从头笼罩到脚,连逃脱的意识都不敢冒出来,只能乖乖的等他自己折腾累了睡去。 他终究还是病着,很快的,便沉沉安眠。 她数着自己依然狂乱的心跳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将腰上沉重的胳膊给移开,再轻手轻脚的爬起来,滚下床。 离开他的怀抱,冷空气侵袭,让她打了个哆嗦,总算清醒了不少。 帮他盖上被子的手都还在很不争气的发着抖…… 把掉在一边的毛巾丢到冰水里,她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能鼓起勇气,动作尽量轻柔的将他翻回仰躺的姿势,然后拧毛巾盖额头,再用体温枪测体温。 37度2。 她松了一大口气,软软的跌坐在地上,从下往上瞧着夜色中他曲线俊美的侧脸,忽然觉得脸蹭的滚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就这么失去了初吻,是不是太没仪式感,也太稀里糊涂了?尽管她没有怎么畅想过恋爱这样的东西,可好歹也是女生,初吻这样的东西,还是比较有美好幻想的呀! 用额头抵住床沿,非常无力的吐槽,之前因为措手不及而太过慌乱,现在冷静下来,才开始害羞,是不是太迟了些?况且,费利克斯有足够正当的理由把自己干净摘掉,他大爷在发烧,神智不清哈! 是她自己主动留下来照顾他,看起来就像是白白送上门一样,妈的,可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不愿莎洛特留下,如果可以重来,她一定会选个男助理! 还有个很大的问题,费利克斯明天清醒了会不会记得这么尴尬的事情?如果记得,又会记得多少?她该怎么应对? ……为什么她这个受害者要被迫面对这么荒谬的事情,失去初吻的是她不是吗?他那么娴熟老道,怕是和他的混血小女友早就操练得炉火纯青了吧? 一想到被亲得全身都颤抖,她不由得呻吟一声,懊恼的用额头撞了撞床沿。果然,胜利总是会被早有准备的人获取,如果她不那么沉醉学习,男朋友遍地,今天晚上说不定颤栗的是他才对! 习惯性咬了咬下唇,疼得立刻松开牙齿,嘶的抽了口气,摸了摸,发现不是错觉,果然肿了!他亲得到底是有多用力啊! 懊恼又愤然,却无法掩饰心里的暗涌。 很……甜。 4-2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费利克斯醒的时间大概是早上5点半,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放置的位置,在摸了个空后,才昏沉的想起他昨天似乎是失去意识了…… 晨光从敞开的落地窗外洒入,他辨别得出是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大概是助理发现他不对劲,把他安置进来的。偏过头,还看见床头柜上有个盆子,而脸颊边是掉落的毛巾,还带着湿意,说明他被照顾了一整夜。 助理是暂时离开准备早餐了? 他皱了皱眉,按了按还在隐约抽痛的眉心,撑起身体,骨头里泛出的酸软和轻微的眩晕让他清晰的意识到病症的严重。 可还是打算起来冲个澡,浑身有些黏腻,他身上竟然还穿着低领毛衣,衬衣倒是解了两颗扣子。他拧着眉头,掀开轻软的被子,跨了条腿下床,在碰到什么柔软温暖的东西时,惊了惊,下意识的探身低头看过去。 就见到一头灿烂的曲卷金发在昏暗的室内熠熠发光,然后,他的小妹妹,伊洛娜包裹在一床薄被里,整个人蜷成了一个团子,脸蛋都遮掉了大半,在他脚边的地毯上,像只小猫似的,睡觉。 旁边散落着书、粉红色的手机、咬了一口的小蛋糕、一条皱巴巴的小方巾。 照顾他的人是她。 他安静的眨了眨眼,瞧着她精致的眉眼,身体和大脑几乎是同时回忆起梦境一般的亲吻和相拥。 难以遏制的甜蜜和痛楚攥住他的心脏,紧紧的,几乎让他呼吸不上来。 他死死盯着她,双手紧握成了拳,用力抵在床上。 他原以为,如果控制不住她,那么控制住自己,远离她就好。可他错了,当她来到他身边时,他再也听不见理智的呐喊,舍不得她的微笑,贪恋她的靠近,听到她的声音,呼吸到她发尾的清香,和她相处在一个房间内,抬眼就能看到她。 他完全没有办法继续伪装冷漠,不受控制的被她吸引着目光,全部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她身上,每一秒都像是世界末日,时刻因为她不属于他,而贪婪饥渴的痛苦攫取。 她在他身边的时候,连呼吸都是幸福的。 他却要逼着自己亲手把这样的幸福推开,远远的推开。逼着自己吞咽下满腹的思念和狂躁,数够了三条、四条的短信,才允许自己回复最多三个字。他甚至希望她不要那么殷勤的给他发信息,那么他至少可以少心疼一些她收到那些冷酷言辞的答语。 每天都用沉重的工作麻痹自己,不敢看手机,不敢看专人负责拍摄她的照片,那种精神上的撕扯,要比肉体疼痛一千倍、一万倍。 他有时猜想,如果借鉴上辈子的演技,完美的扮演她的大哥,陪她去舞会,担任她的舞伴,让她快乐又会怎么样呢? 怕是会在舞曲还在飘扬的时候,就忍不住把她扯到无人的走廊,狠狠的压在墙壁边,用力的亲吻她,逼出她的娇吟,让她惊恐得如同小兔子一样,永远的不再来招惹他。 或许那也是一种完美的解决方式,他却被情感所束缚,卑劣怯懦的藏匿在黑暗的角落,不敢光明正大干脆利落的彻底解决这一切。 他无法忍受她的畏惧和憎恨,那他和上辈子伤害她的那些垃圾有什么区别?一旦他的自控出现了裂纹,他怕是会做得更过分,他会疯狂的将她锁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永永远远不分开,甚至会无视她可能受到的伤害。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渴望而毁了她,那不是爱,那是自私卑鄙。 他重活了这一辈子,是要对她好,为她建立起遮风挡雨的城堡,而不是将她如同禁脔一般监禁的囚牢。 所以他用冷酷武装自己,只为了不让自己的疯狂伤害到她。 可,如果她一味的靠近他,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记得那个吻,高热混淆了他的理智,渴望了太久,他辨别不清到底是哪个她,可无论是哪一个她,都是他的最爱。欣喜而爱意满满的亲着她,抱着她,如果不是身体实在虚弱,恐怕他会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他害怕她眼里会出现对他的厌恶,却又矛盾的希望她因为他的亲吻而彻底的厌恶他,离他远远的,再也别出现了,如同她的笑容那样,永远在阳光下灿烂就好,不要再涉入黑暗的深渊,他,不值得。 她是被淅沥的水声弄醒的,实在是太困了,她模糊记得当时只是想眯一下就好……摇摇晃晃的爬起来,眼睛都没睁开的就按照印象,伸手去摸费利克斯的额头温度。当然没有摸到,她困得干脆一脑袋埋在床单里,右手像刨土一样的在空荡荡的大枕头上乱探,竟然还没意识到哪里不对。 从浴室出来的费利克斯看到的就是她腰间还裹着滑落到一半的薄被,跪趴在床边,右手费劲的往前伸着,软绵绵的像只猫爪子在挠着什么,东一下、西一下的……思索了片刻,他知道她在做什么,漆黑的眸子里闪出丝笑意,却没有惊扰她,而是转身去衣柜那里取衣服。 背后传来的动静让她打着呵欠,慢吞吞的扭过头,迟钝的掀开惺忪睡眼,却在看见站立在衣柜前的高大身影时,猛然瞠圆。“费利克斯!”刚睡起,她就算喊得很大声,也掩饰不了干涩和困倦。 他偏头看着跑过来的她,认真无比的拉着他就往床那边走,“你还没好呢,快去床上躺着,啊啊啊啊啊啊,你怎么洗了头!我帮你吹干,你快去用被子包好自己!” 以他高壮了她整整一大圈的体型,却轻易的被她拉扯和推搡着坐上了床,她浑然不觉,觉得他抬腿慢是因为没力气,念念叨叨的什么没恢复好就下床逞能做什么,干脆的弯腰帮他搬了腿上床,再把松软的被子抖一抖,将坐靠在床头的他从脚覆盖上了肩膀,转身就去找吹风机。 他默默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白色浴袍,确定方才襟口有些松动的,而且他也没穿长裤,双腿是裸着的,她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吗?他的身材变差了? 她找到了电吹风,跑过来,趴到地上去戳插头,再单腿跪上床头,“费利克斯,你睡下去些,我帮你吹头发。” 他看着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的,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的一副困样,却比世界上任何女人都要美一万倍!沉默了一秒后,低声道:“我躺了一晚上,腰有些疼。” 她紧张的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带着湿润的水气,不是昨夜的滚烫让她松了口气,猛然绷紧的神经又松懈下来,“啊,噢,那你就坐着。”打了个大呵欠,她半眯着眼,开始帮他吹头。 吹风机低频的轰鸣声让睡意越来越浓,她原本跪得挺直的,也逐渐肚子靠上了他的肩膀,一手伸在他潮湿的发间,一手拿着吹风机摇晃。湿漉漉的,热烘烘的,比狗毛要细腻,又比猫毛要粗糙……原来男人的头发是这个样子的吗…… 她混沌的想着,眼皮子重得让她连连打呵欠,眼泪都出来了,却没什么用,只能拼死挣扎着,确保他的头发完全干爽了,关了吹风机,打算滚回床下找被子再睡一觉,却在看到他沉静睡颜时,愣了愣。 她说怎么这么乖觉,原来他也是重新睡着了吗?所以说,生病的人还瞎折腾个啥。 她揉着眼睛,打算下床,却被他忽然抬起手,圈住了她的腰,他的胳膊很结实,也很沉重,把她整个压入他怀里,在她试图挣扎时,还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抚,含糊的说了句:“乖~别动。” 清新的沐浴液和他的味道弥散在她鼻端,很干净,很好闻,而且他很温暖,很厚实,趴在他身上也很舒服。她又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本打算像昨夜那样守到他睡沉了再离开,却扛不住睡意和舒适,秒睡了过去。 他安静的等待了几分钟,确定她睡熟了,才睁开眼,小心的把她挪到被子里,舍不得离开这样乖巧的她,在她无意识呢喃着,把手搭上他的腰时,他闭了闭眼,轻轻吸了口气,逼着自己忽略掉下半身某个部位充血的难耐。 4-3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她再度醒过来时感觉好多了,没那么睁不开眼,也没那么昏沉。开开心心的把嘴巴张得老大的打了个呵欠,然后双手双腿绷直了,打算伸个巨舒服的懒腰……直到碰到了啥又暖又坚实的东西。 脑子里还在思考着她的抱枕或者绒毛玩具啥时有这样的质感,掀开眼,在瞧见额头紧贴的白色浴巾状的布料时,呆了呆,下意识的收拢了一下前伸的胳膊,弯曲的手肘正好抱住一具温热的什么…… 默默的抬起头,对上费利克斯低垂的目光时,她,面红耳齿。 他却十分的从容淡定,“醒了。”只瞥了她一眼,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通红的脸,把文件又移回面前阅读,顺便挡住了他那张从下往上看都无死角的俊逸面孔。 她缩手缩脚的往后退,已经不知道要说啥了,要说她的脸一直紧贴他的侧腰,要说她的手一直搂着他的腰腹,要说她的腿一直勾着他的腿??? 像条无骨的海草,她滑溜出热乎乎的被窝,同手同脚的顶着一头乱发窜入浴室,轻轻关上门的瞬间,额头就顶住冰凉的门板,无声的哀号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她是怎么回事?睡昏了头吗?怎么钻到费利克斯的被子里去的?手脚还缠在他身上,一定是从小养成抱着兔子布偶睡觉养出的坏毛病啊!本来他就不理她,现在怕是更加讨厌她了吧?? 再宽容大度的哥哥也不会接受一个快16岁的妹妹陪睡啊啊啊啊! 泪流满面,她辛辛苦苦照顾他全部就被早上的一睡给抵消了,往后怕是他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了…… 嘤嘤嘤,无比委屈的洗漱,梳个头都梳得心力交瘁的,她的头发一睡觉就会凌乱得像疯子,费利克斯怕是隔夜的药都想吐了吧……嘤嘤嘤~ 嘤了半天,也不再能逃避下去,她磨磨蹭蹭的出了浴室,就见休息室干干净净的空无一人……满脑子问号,担忧却大过于疑惑,她小跑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再推开,见费利克斯已经衣着整齐的坐在办公桌后开始处理公事,微微偏头看过来的一眼,高傲冷漠。 她倏地缩了回去,默默的去换回了自己的毛衣皮裤,才重新回到办公室,尴尬的挥了挥手:“早安,费利克斯,你好些了么?”啊,又要回到最初的尬聊时光了吗?她一点也不留恋呀…… 衬衣领口严实的扣到最上面,领带完美,马甲合身,深蓝和靛蓝的组合竟然非常和谐的将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勾勒得完美无缺,扣除掉略显苍白的脸色,深邃的五官已满是矜贵自持,根本看不出来昨天还是病恹恹的一只大猫。 他礼貌的略一颌首,起立,绕过桌子向她走来。 她忽然紧张得后颈的寒毛立了起来,啊啊啊,他是要杀了她灭口吗?因为她不但窥视还霸占了他贞节的肉体?他要为他的混血小女友报仇?不不不,万一是混血老女友,又或者是混血小男友、老男友…… 她胡思乱想着,他却直接在她平日里看书的长沙发坐了,“来吃早餐。”低醇的嗓音里还有着不可错辨的鼻音,显然病毒余孽仍在。 她眨巴眨巴了眼,这才发现沙发前的茶几上摆好了算是丰盛的早餐。忙不迭的过去,乖乖的坐在与长沙发呈直角的单人沙发上,啃了口面包,才觉得好饿好饿。 他帮她倒了牛奶,推到她面前。 她全心全意投入在最爱的小圆面包和厚厚的黄油上,相当随意的恩恩了两声,腮帮子小幅度的咀嚼着,像是只饿坏了的仓鼠。 她不爱果酱,各种水果口味的都不爱,除了黄油,偶尔也会涂抹些巧克力酱或者花生酱,填饱了肚子,她用餐巾擦着唇角,满足的摸了摸小肚子,嘻嘻的傻笑起来。 他瞧了眼不自觉放松瘫在沙发里的她,眼里闪过笑意,起身回办公桌,按内线让莎洛特进来收拾。 她立刻跟过去,蹲在办公桌这一边,巴着桌沿,露出两个蔚蓝的大眼睛,无耻的卖着萌,“费利克斯,你吃药了吗?”她没发现卧室里有药物留下,怕他狂妄的全扔了。 他掀起浓密的眼睫瞟她,“吃了。” 她非常厚脸皮的继续问:“那你量了体温吗?” 他一目十行的看着文件,“量了。” 她歪了歪脑袋,本着就算他不看,也要全方面到位的可爱,“多少度呀~” “37度1。”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可想了想,她却还是觉得不行,于是继续蹲在那里,甜甜道:“我期末考结束了,在你这里呆两天好吗?”一定要盯到他痊愈,都快32岁的老男人了,竟然还不会照顾自己,难怪麻麻一直罗嗦着要她来看着,忽然觉得任重而道远! “好。”他竟然没有拒绝。 她在心底欢呼雀跃了一声,高高兴兴的去翻他书柜看书去了,她在开学前还放了不少书在这边,正好看完看完~对于费利克斯,她已经比较有经验了,尬聊就尬聊吧,她自己开心就好,不用太管他,哈哈哈哈哈。 抱着厚厚的书籍巴在沙发上看了一半,她才想起似乎忘记了什么事……苦思冥想了半天,偶尔瞟见那边工作中的认真男人时,才猛然想起来。 他、们、接、吻、了! 他把她误认为他的混血小/老/男/女情人,亲了她!舌吻! 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她慢慢的把脸埋进张开的书页里,侥幸的琢磨,既然他毫无异常反应,说明他根本不记得了吧?啊,这种逃过一劫却又觉得暗暗不爽的矛盾感觉到底怎么回事??? 她不理解到底是怎么了,可却对于和他的亲近很是新鲜。无论是拥抱在一起睡觉,还是那个不能提及的吻,多少都在她空闲的时候,在脑海里徘徊了几次,最后,她得出的结论是,大概春天要来了,她的发情期要到了。 费利克斯一直到周五前都非常认真听话的把药吃了,就连好听的鼻音也消失了。医生也确诊他健康得可以手撕一头牛…… 她非常聪明的趁机邀请他回家过周末,他大概是习惯了她一说话就点头,竟然同意了!她兴高采烈的和他坐上了车,他处理公事,她晕车睡觉,挺和谐的一路回家。 粑粑的表情一如既往的难看,麻麻却终于从亢奋中平静了下来,也不那么缠着费利克斯,埃里克也终于有机会蹭上前和他低声交谈。 詹尼斯和她挤在沙发里边看电视,边啧啧的小声非议那俩:“其实埃里克忍了麻麻很久吧,我就知道埃里克最崇拜费利克斯,你不知道,他办公室桌子上有费利克斯的照片!” 去过埃里克办公室的伊洛娜很是感兴趣,“咦,真的假的?上次我看是全家福呀,难道他有费利克斯的单人照?”这么一想,忽然觉得不爽,她这么讨好他,都没有他的单人照! 詹尼斯凑到她耳朵边笑:“就是那张,我觉得在埃里克心里早就屏蔽了其他人,完全当费利克斯的单人照摆看的。” “你瞎说!”她大笑。 詹尼斯坏笑:“我才没瞎说,你不懂男人的心。” 4-4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提到男人,她突然想起之前给自己下的结论,不由得转过身去,认真无比的也凑到他耳朵边问:“詹尼斯,你有发情期吗?” “什么?”他惊诧的声音有点大,成功的吸引了粑粑、麻麻、费利克斯、埃里克的注意…… 她拼命的在挤成一堆的掩饰下掐他的手臂,尴尬的低声直道:“闭嘴闭嘴,你小声点儿!” 他少有的气急败坏,却依然压低了声:“这样的问题,你让我小声点儿,这不是侮辱我身为男人的尊严吗?” 这和男人的尊严有什么关系?她匪夷所思的斜眼瞥他。 他义正词严道:“怎么可以问一个男人有没有发情期?只要是男人,终生都是发情期。” 她沉默了几秒,抱起枕头打他:“胡说八道!” 詹尼斯抱头鼠窜,委屈得不行:“我哪有,你去问埃里克,只要他是个真男人,想法就一样。” 没法交流了,她眯眼瞪他,首次觉得詹尼斯压根就是个不靠谱的,还终身发情期?他想说自己是种马吗?! 还好,第二天,家族里其他旁支的亲戚过来谈事情,小姐妹们也来了不少,几个小姑娘窝在影视厅里,唧唧喳喳的看着电影,聊着天,很是热闹。伊洛娜也非常满意的捕捉到了她们谈论彼此男朋友的瞬间。 她装作漫不经心的随意问了句她们是什么时候交的男朋友。 这群小姑娘顿时炸了,向来只沉醉学习的伊洛娜竟然开始对男人感兴趣,必须要支持啊!他们这样的家族,不好好享受生活怎么对得起自己~ 兴奋的像一群小麻雀,红着小脸蛋,这群不超过20岁的小姑娘们干脆坐成了一个圈,用电影的音效为背景,以十日谈为模式,你一言我一语的轮流开始玩大坦白游戏。 伊洛娜简直叹为观止,她竟然不知道,自家的姐妹有10岁就开始和男朋友交往的,而那个男朋友竟然是另一个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年龄差有10岁! 记得上次大学的同学也在谈论男人到底是年龄相仿的好,还是大的好,议论纷呈。她干脆借鉴过来,提出同样的议题。 女孩儿们又炸了起来,有同龄男朋友的和年长男朋友简直厮杀得红了眼…… 伊洛娜:……她想弄清楚发情期的事儿,并不想看她们斗得像乌眼鸡的。“你们是怎么知道该交个男朋友了?”她干脆问旁边一起看热闹的姐妹。 明明她的嗓音比那边闹架争论的要小声得多,可这群姐妹们仿佛都长了兔子耳朵似的,一下又摈弃了对彼此的唾弃全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开始炫耀她们的恋爱史。 大部分是学校里偶遇的,少部分是在家族聚会的时候见到,男追女,女追男的都有。 她听了一天,基本有用的信息都没有……不过,大家的共同意见是,春天的确是爱情的季节,很多人都是在春天动了心。 那么说明,她的猜测有一定的准确性,她也的确到了该交男朋友的季节了? 问题是,她不知道去和谁交往。 同一个圈子的男性们,脑海里过一道,她都没有想要去谈情说爱的欲望,那么估计只能在男同学们里找? 啧啧,一想到那些年纪比她大,但都幼稚不堪还自以为是的男同学们,她更没兴致了……难道只能等待上天的指示,街边偶遇? 她还挺期待立刻出现一个男朋友,让她可以名正言顺的尝试抱抱睡觉,亲吻什么的。 听起来似乎是个很简单的愿望,实现起来简直难于登天。 整个寒假,她带着明确的目的性,以着挑剔的眼光先是扫完了同样性质家族里的男生们,然后找了借口跟在埃里克和詹尼斯身边,瞧过了他们身边的男性,一无所获。 开学后,她难得有种迫不及待的心理去了慕尼黑,满校园逛了圈,男教授、男同学,甚至男性家长们,完全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她挺震惊的,不是说,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吗?触目所及,怎么真的就没一个能看得入眼的???难道她是同性恋?可是她并没有想要和一位女性搂搂抱抱亲亲的欲望啊~ 从小到大,向来明确自己想要什么,也往往能够经过努力获得满意结果的她,难得的茫然了。在细胞生物学的课堂上,反思良久,被教授点了名回答问题,还是坐在隔壁女生悄悄的推了她一下,才茫然的站起来,神魂一点儿也不在线上的完美回答了自己也不知说了啥的问题后坐下,感谢的朝那女生礼貌的笑了笑后,继续走神上九重天。 一路浑浑噩噩到嘴巴里塞进一片洋葱,才发现自己神奇般的出现在了食堂,周围的同学们一如往常的热切聊着天,偶尔会时不时看她一眼,在发现她总算清醒过来后,这群不到十人的小团体竟然欢呼起来。 “伊洛娜清醒了,万岁!” 她困惑的眨巴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值得喝彩的事。 方才坐她旁边的女生笑得不行的解释,她用了大四的课本的内容完美加深、拓展解答了今天教授问的问题,把平日里趾高气昂的白头发中年男人说得脸色发绿! 大家笑倒了一片,纷纷预祝她期末学分被卡,要知道越是传统的学者,越喜欢用身份压人,她死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无语极了,这是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啊。 对于这个比大家都小太多的妹妹,女生们很是和善,马上有人问她到底在困扰什么,需要怎样的帮助。 她相当直白回答:“我想交一个男朋友,可是都看不上眼。” 女生们骇笑,一个个花枝乱颤的,最后众人一致的意见是:“追你的人那么多,一个个轮流相处一番就好,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头,理论上是没有错误的,不试试的确不知道结果如何。 于是,她秉承着做实验一般的严谨,开始接受追求。 慕尼黑大学的大部分男生们在那个学期相当躁动,要知道,伊洛娜从开学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就让很多人喜欢,外貌箩莉精美、性格开朗大方、成绩优异,无论打扮穿着谈吐都相当带得出手。所以,爱慕的、虚荣的、凑热闹的,全部涌现,精彩纷呈。 伊洛娜同班女生们非常热烈的参与了这场雄性孔雀开屏争霸赛,在她身边出谋划策、点评得头头是道。伊洛娜本人自然大出风头,她的名字简直响彻了慕尼黑大学的各大分校,无论是追求的人数还是换男友的速度,完全可以荣登慕尼黑大学的野史记载。 一个学期的时间飞逝而过,又是夏日来临,她在正式步入16岁的花季年华的同时,又被麻麻耳提面命的想尽办法拐费利克斯回家过周末,当然,如果能像她那样,在家过个暑假就更好了。 她瞧着手机上麻麻的短信,很想回复:醒醒吧麻麻,不要终日沉醉在异想天开中,她因为忙于学习和交男朋友,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费利克斯见过面,恐怕他除了记得发短信的人的名字叫伊洛娜外,早就忘记她的脸了! 恩,她的确是这样想的,以费利克斯那样避世敏感厌恶社交的内在性格,她辣么久没有去刷存在感,估计早把心门紧闭,完全不想理她吧。 而事实上,差不了太多…… 去找费利克斯的时候,他的助理挺热情的把她迎接入办公室,办公室的空调开得很低,正在和其他人视频议事的费利克斯只是冷冷抬眼看了看她,就没有再理睬过她。 她乖巧的坐到沙发上去看书,半个小时内,竟然还没等到他结束!嗷嗷~ 4-5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让她松了一大口气的是,詹尼斯竟然来了!拿了一份轻飘飘的什么放置在办公桌上后,就来到她身边,硬是和她挤成一团的坐着,低声嘀咕。 她笑嘻嘻的和他热切交流了这个学期的收获,毫不介意的把手机给他看,目前从星期日到星期六的七个候选男朋友的聊天全部拉出来,资料也大方展示。 詹尼斯咋舌,勾着她的脖子,一阵乱揉她的脑袋,“可以啊,甘比诺家的小公主终于拿出玩男人的气魄了!” 她愤然反击,谁玩男人了,她是在很认真的选择交往对象啊~ 詹尼斯笑得不行,问她交往了多少个? 她扳着手指算给他听,一学期内,竟然前后有三十多位通过了海选,平均下来,一星期换俩,复赛没过的原因简直五花八门,什么爱吃大蒜啊、有肚腩啊、走路没有让女生走内侧的意识啊、遗传学学分没有拿到…… 詹尼斯忍得全身要抽,等到费利克斯那边终于结束,才放声大笑,甚至夸张得跌落沙发。 她恼火的踢他的背,要知道他的女朋友也很多很多好吗? 詹尼斯边笑边竖着手指声明这是男人的本能。 她抄起抱枕打他,他满办公室跑着躲,最后躲到费利克斯身后,笑得直不起腰来:“费利克斯,伊洛娜的小男朋友们塞满了整个星期,她到底是怎么拿到满学分的?” 她气呼呼的挥舞着小拳头,“那是因为我一个认真严谨的德国人!” 詹尼斯暴笑,“认真严谨得同时和七个男人交往?短信聊天时不怕串词吗?” 她骄傲的扬起头:“我有很多后盾!”同班的女生们几乎全部上场,每一个男生的性格特征都列成表在群里挂着,与时具进,无论她此时此刻相处的是谁,都有详细资料对照。 詹尼斯单臂撑在费利克斯的皮椅顶上,笑得不行:“小女孩儿,恋爱可不是这么谈的。” 她惊讶道:“我没有在谈恋爱啊。” 这回连稳如泰山一直办公没理他们打闹的费利克斯都抬起眼睛看她了。 她理直气壮道:“我只是想挑一个看得顺眼的。”然后尝试去搂搂抱抱亲亲,做些两性之间会发生的事情。 这回詹尼斯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震惊了,想了想,先表示一下震撼:“你一个学期下来都没找到顺眼的?”她的事基本不瞒着他们兄弟三人,挑男朋友的事儿,全家都知道。 她苦恼的摇头,“真没有。”否则怎么会到现在还要按星期几来排名…… 詹尼斯继续问:“找到顺眼的以后呢?不谈恋爱,只陪你泡图书馆学习?”他有点觉得自家妹妹脑子有问题了。 她咬了咬下唇,笑得有点腼腆和不好意思,“啊,那个,不谈恋爱,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在场两个男人秒懂,比较起费利克斯倏地的皱起眉,詹尼斯倒是若有所思起来,“啊,你是想试试性爱?”绕过大皮椅,他走过来,很自然的揽着她的肩往沙发那边带,“可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要找有经验的男人比较好吗?小处男除了秒射和把你弄得血流成河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甚至对性爱产生阴影和质疑以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 她被说得嘴角抽搐,被摁到沙发上了,才道:“詹尼斯,这是你的第一经验之谈吗?” 完全没有任何与亲妹妹谈论性爱尴尬感的詹尼斯心大无比道:“不啊,我的第一次是一个高中学姐,又辣又热情,美味。” 她捏着他的脸拧,“那就是你那位高中学姐对你的评价落啰!” 詹尼斯大笑着去掰她的手:“并没有,但我知道我那时的确青涩又笨拙。”为了制止她打他,他干脆一把抱住她,下巴压在她头顶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有资本享受一切,我当然想给你最好的。” 她挣扎着从他铁一样的禁锢中伸了脑袋出来喘气,猛拍他:“放开我!” 詹尼斯还真放开她了,高大的身躯瘫在另一端的扶手处,注视着她笑:“是真的,你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场灾难。”想了想,补充:“尤其是在你并不喜爱你的床伴,只是想好奇尝试新鲜事情的前提下。” 她忽然觉得詹尼斯说得也没有错。她的女性朋友的建议是要找个至少让她有触碰欲望,也就是有感觉的。詹尼斯则从男性的角度阐述男方技巧性也是很重要的。 细眉皱起来,她摸着下巴,琢磨着怎么比用电子显微镜观察血液里病毒病变情况推断病症及程度还要复杂? 詹尼斯很是大气的一挥手:“别怕,哥哥帮你挑,回去就把技巧一流的男人摆你面前让你随便选。” 她将信将疑。 好的事情的是费利克斯一下班就干脆的跟他们上了车返回汉堡,坏的事情是第二天早餐时分,他清晰的将詹尼斯的豪言阐述了一遍,然后詹尼斯就被埃里克和粑粑揍了,当即被驱逐到法国去处理那边出现的贸易纠纷。 这么说,她的“技巧一流”备选男人提供者阵亡了。 选择范围依然是她手机里目前的七位星期男生…… 接下来,除了詹尼斯之外的全家都坐下来,由麻麻搂着她问为什么她有这样的想法。她很坦诚,也没觉得有任何羞涩或者是尴尬,直白道:就是想试试呀~ 然后她就见到两个哥哥和父母在交换眼神,那种包含了:无奈、无语、小屁孩、幼稚、天真、无知…… “……”她额头上滑下很多黑线,她果然是捡来的吗?这么大辣辣的当着她的面用意识骂她,以为她不懂还是怎么来着? 大概是她的表情表达的鄙视太过明显,麻麻和粑粑率先离开了,留下她和对面的费利克斯与埃里克面面相觑。 埃里克率先咳了一声,“伊洛娜,你才16岁,不着急尝试两性之间会发生的……恩,你懂的。”他显然有些尴尬,耳根子有点发红,蓝色的眼眸甚至有些闪躲,非常不善于和自己小妹妹谈论这些事情的模样,“很多事情是水到渠成,强求不来的。” 她默默的聆听着,无比纳闷的问:“其他家庭不都是麻麻来和女儿解答性知识吗?我们家为什么要全家出动,最后由哥哥出面?”她从小看的书,都是父母或者母亲负责讲解,她家硬是不同? 埃里克这回连颧骨上都带了层薄薄的红晕了,又清了清嗓子:“……母亲害羞了,所以由我们来和你解释。” 她很想说句:你瞎说!她明明看见麻麻是被粑粑拉走的…… 埃里克半晌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最后干脆的一挥手:“总之,这事不能乱来。”说完,飞快的起身,说还有事,走了。 现在轮到她和费利克斯两两相看了是吗? 她往后倒入沙发松软的靠背,连腿都盘起来,整个人像只颓丧的猫,语气也相当无奈的:“噢,你也要再跟我详解一次性关系?”这么算下来,全家除了粑粑没有发言以外,其他人轮番都上了阵,目前只有詹尼斯站在她这边支持她,下场就是被遣送出境。 他安静的瞧了她一会儿,忽然道:“如果,你并不喜欢对方,又怎么能够真正的去一起做想做的事情?” 没听见反对,她倒是支棱了耳朵,抱住交叠的双腿直起身来,对这样的切入点稍微有了兴致:“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呀。” 他的坐姿很端正,语气倒是淡淡:“看得顺眼并不是喜欢。” 她皱了皱鼻子,纳闷道:“可如果看不顺眼,那就连喜欢的边儿都沾不上了呀。”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眉梢挑了挑,“你没有喜欢过人吗?” 她茫然直白道:“我为什么要喜欢过人?” 他沉默了几秒,轻声问:“你觉得喜欢是什么?” 她咬着下唇,认真思考后回答:“喜欢应该是在特定的时间遇见了特定的人产生的特定感情.”无奈的摊了摊手,“啊,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我是没经历过,所以才要往这个方向努力嘛。” 他唇角勾了勾,并不是完全的愉悦,又不是完全的敷衍,而是更深层次的什么,就像深海里的抹香鲸,远远的看了,永远不会知道这么小小的一斑到底有多么神秘巨大。 他低声说:“好。” 她:??? 5-1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第五章 好啥?她满脑子问号,懵逼无比的还保持着像个虾球一样抱着互盘的双腿,上半身往前下压的拉筋动作。 他将脸转开,镇定的瞧着另一边透明落地窗外的花房。 她猛的弹起来,明白了,笑容灿烂:“大哥支持我?” 他偏了偏头,睨她:“如果是以研究课题的方式,确定了方向,就坚持不懈的走下去。以着这般严谨认真的态度去做事,我想不出有什么反对的理由。” 她迟疑的挠了挠下巴,“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口吻是在嘲笑我?” 他将整张俊美的面孔转了回来,深邃的五官上甚至透出一点无辜的气息:“噢,不,怎么会。” 她对于自己向来正确的直觉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相信他。鉴于目前全家只有费利克斯赞同她,那么她有疑惑当然会询问他。所以她松开盘起来的双腿,站起身来,直接从这边的沙发,蹦到了他那边去。 狭长的双眼因惊讶而微微睁大,他反应相当迅速的起身的同时伸出了双臂,将跳到半空的她给直接抱到了怀里。 她大笑,“我从四岁起就可以跳来跳去了,真的!”冬天的室内开了充足的暖气,大家穿得都不多,单薄的衣服阻隔不了他身上的火热,她觉得很舒服,甚至还搂住他的脖子,蹭了蹭,喃喃道:“费利克斯,我小时候就想要你这样抱抱我呢。” 他将她放下的动作顿了顿,低沉的回答:“抱歉。” 她哈哈笑了,“抱歉什么,现在抱也不迟啊。”说完,兴致勃勃的干脆双腿直接勾住他的腰,“我小时候还有个梦想,就是费利克斯抱着我在全家到处走一圈啊~”说完,忽然歪着脑袋,偏着身体往下看的时候收拢了下腿,“咦,费利克斯,你的腰比詹尼斯细。” “……”他一时间五味杂陈,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出最想问的:“詹尼斯经常抱你?” “是啊。”她一点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就这样在大厅中央,揽着他的脖子,和他近距离的对视,“埃里克偶尔也抱,但大部分是詹尼斯陪我,你就更别想了,那、么、忙!” 他刚想再说句抱歉,就看到那双蔚蓝大眼里亮晶晶的笑意。 这个小姑娘,被养得很好,恣意妄为明媚快意,永远是笑得开开心心的,毫无烦恼。 他忽然低笑一声,细长的眼里染出了浓浓的什么,托住她的小屁股,还往上颠了颠,他迈开长腿,开始在大厅里散步,“恩,你还梦想过我抱着你去哪里?” 他的身材很好,肩膀宽厚胸膛雄壮小腹坚硬腰肢细窄臀部挺翘手臂有力双腿颀长,她笑嘻嘻的巴在他怀抱里,耀武扬威的一手攀着他的肩,一手指向花房:“大副,朝正南方行驶!” “是,船长!”他低笑着,依着她的指挥,也真的朝花房的方向走去。 两兄妹完全不知道,二楼的拐弯处,麻麻正靠在粑粑怀里,窥视着楼下大厅的情况。清脆的大笑带得麻麻也笑弯了眼,转身搂住粑粑的腰,轻声到:“这样多好,也只有伊洛娜可以把费利克斯改变回来,而不是像个毫无感情的工作机器。” 粑粑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沉声道:“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我对费利克斯很满意。”儿子就应该努力工作,否则他怎么可能提前退休陪着老婆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麻麻:……你这么自私,大家都知道吗? 粑粑:陪老婆不是身为老公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否则他一口气生三个儿子是为了什么?难道还要为了他们将来的聘礼继续劳神费力?他又不是傻叉冤大头,德国人不养啃老族,出现一个掐死一个。 麻麻:……竟然觉得好有道理…… 费利克斯真的抱着伊洛娜在全家走了一趟,花房转了一圈,楼上楼下也来回了一次,她大笑着,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最后两人回到港口——沙发——后,她非常体贴的帮他捏胳膊,“累不累?我有90斤!”恩,好硬,他的上臂好结实,难怪可以抱着她气息都不见紊乱的到处走。 他摇头,黑眸里笑意明显,“还好。” 她压着他的手臂,借机靠近了,“费利克斯,我能问你些私人问题吗?” 他被把持着手,不好转身,只能扭头看她:“恩,在不能回答的时候,我可以选择沉默吗?” 她忙不迭的点头,“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喜欢窥探隐私的八卦人士。”说完,笑嘻嘻的凑上前:“费利克斯,你是怎么喜欢你的小情人的?”她非常礼貌的没有在“情人”之前加上更多猜测性的形容词,例如:老、男、女…… 他浑身的放松顷刻间变了,笑意倏地的消失不见,眼眸微眯,唇角还带着上翘的弧度,可漆黑的瞳孔里已经布满了警惕:“什么?” 她好奇的看着他的转变,却并不明白原因是什么。想了想,她换了个问法:“你是怎么知道对方是喜欢的人?” 蓝色的眼眸如同暴雨后的天空,干净透彻,并没有别的刻意和探究,她只是单纯的想要问这个问题而已。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收敛了暗暗升起的警惕,“也许刚开始不知道,相处了,便清楚了。”思绪却扯回了之前她照顾发烧的他的那个晚上,他除了亲吻她,还说了什么让她发现了什么? 她略微苦恼了,“我有点担心方向性错误。”她挨着他的肩膀坐下来,伸出白嫩的食指往空气中轻轻一点,“你看,如果以这里为起点,方向简直是无限可能性的,那么,错误的可能性也是无限性的,我又怎么知道上帝安排给我的人生伴侣在哪里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是只打算找个顺眼的?”什么都没开始,就已经想到人生伴侣了? 她脸蛋红了,有些羞涩的摸了摸鼻子,“啊,万一运气好,一次性的搞定一辈子的事,那就不用多花功夫,节约时间精力嘛。” “……”果然是还年幼,所以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如此大言不惭吗? 她的笑容中带着甜美的想望:“我希望他能够像粑粑对待麻麻那样对待我。” 他揉了揉她的头,“恩,会的,他会比父亲爱母亲那样更爱你的。” 她噗嗤笑起来,“你怎么知道?现在的离婚率那么高。” 他瞧着她眉眼中灿烂的笑,也微微弯起了眼角,“你有三个哥哥,如果他对你有一点点不好,我们都会让他不好过的。” 她笑得眼睛都弯成一条缝了,“好啊!” 5-2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接下来,费利克斯按照跟她的承诺做了几件事情,第一件是说服了粑粑和麻麻,关于她要积极找男(性)朋(伴)友(侣)的事,第二件就是大概为了理智开拓她的选择范畴,他把办公地点暂时安置在了汉堡,不在家,在家附近的一个别墅里。 她被邀请一起去上(相)班(亲),而费利克斯因为暂时不回慕尼黑,自然每天下班以后还是要回家来吃饭的,这让麻麻非常开心,从而默许了自家女儿脑洞大开的青春期行为。 当然,她还是私下和女儿聊了两句,暗示她,如果过了这段欲求不得执迷不悟期,冷却下来后,可以考虑一下,把性爱这玩意推迟到婚后再去尝试。 对此,她很不理解,跟着费利克斯去上班的时候,苦恼的坐在他对面道:“按照麻麻的理论,那万一婚后发现性生活不和谐导致离婚怎么办?就因为不能在床上满意而用一段婚姻去付学费,是不是太奢侈了点?” 德国黑社会讲究以家族为单位行事,那么婚姻对于没打算脱离家族庇护的年轻人而言,无可厚非的会多了选择范围确定的先行条件,而且,为了家族稳定,大家和睦100年,婚姻对象选择简直就不一般的慎重,婚前婚后都得考虑再三。 毕竟,若婚姻失败,两家成仇敌的可能性太大了,这对德国黑手党的整体团结可不是一步好棋。所以“谨慎谈恋爱,思前考后再结婚,率先管好自己,绝不轻易试探两人底线”成为了新一代德国有脑子的黑手党们感情生活严谨慎重的潜标杆。 恩……这让老一辈的黑手党们啧啧赞叹,私下对将所有德国黑色家庭团结起来的费利克斯赞叹不已,有他在,真的是连子女的婚姻质量都不用担心呀~ 其他国家权利阶层的年轻人们的放浪和滥交在德国是完全看不见的…… 划着平板看今天工作事宜的费利克斯抬眼看了看她烦恼的小样,微微勾起唇角,又飞快的抿直了,低沉缓慢道:“所以我支持你婚前尝试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噢,经过了快一年的尬聊,总算突发猛进的兄妹感情让伊洛娜对费利克斯的生疏消失得飞快,而且他还支持她的胡思乱想,这让她对这位曾经遥远,现正杵面前1米之内的兄长十分亲近,几乎可以和埃里克相当了。 “包括生孩子?”她毫不忌讳的瘫在椅子里胡说八道。 他皱起眉,“我不建议你轻易挑战生育,对于无法选择的新生命而言,不完整的家庭并不公平。” 她噗嗤笑起来了,蓝色的眼眸弯成漂亮的弯月:“我才16岁,开玩笑的啦~” 他倒不觉得是个有趣的话题,很是认真道:“你懂得如何正确避孕吗?” 对于找床伴、恋爱和婚姻甚至繁育都可以信口胡来的她难得的卡了壳,眨巴了几下眼,她撇开头,盯着窗外飞快滑过的风景,颇有些气急败坏道:“我是生物系的啊,当然懂。” 他的眼神落在她染了红的耳朵上好一会儿才垂下眼,状似漫不经心道:“恩,学校教授这个?” 她脖子挺得笔直僵硬,维持了好一阵子,才无比羞恼的飞快将脸埋进弯曲的胳膊肘里,闷声闷气道:“麻麻教过我,女生之间会讨论这个,google也有视频指导呀。” 他托着ipad的手掌有些弯曲的倾向,可很快的重新舒展开来,他的声音沉沉的:“女孩子要懂得保护好自己。” 她一点儿也不想和他讨论这样直接的事后话题,胡乱应了两声。 一直到他暂时工作的小别墅两人都没有再交谈。 他神色如常的肃穆着一张俊脸和抵达的各地大佬开会,她就在别墅外面的小花园凉亭下看书或者画画,她所呆的角度比较隐蔽,完全可以将进出人员看得一清二楚,又不会被轻易发现。 恩,所以对于身边呆着的几个保镖,她一点也不意外,十分友好的打了招呼后,不忘欣赏一下对方健壮的体格。 啊,她突然发现,比较起校园里的纤细男性而言,还是更喜欢健康有肌肉的成熟男人啊。奇怪了,以前她不是也满喜欢青春美少年的?什么时候审美改变了? 她费劲的琢磨着以前和闺蜜们特地去奥地利维也纳皇家大教堂观看维也纳童声合唱团里小弟弟们的盛世美颜,也同样钟情欧美少年组合,显然是更喜欢同龄人的呀…… 难道,是因为她现在成长了,会把家庭因素考虑进去,比如,她选择的人能不能经受住三个哥哥的暴打……这么一琢磨,一个学期下来都没确定对象的原因顿时被发掘。 她有些痛心疾首的反思着迟来的领悟,决定下一个学期往体能俱乐部多看看。 可也不绝对,不说姻缘天注定,万一她就对一个书呆子动了心呢?唔,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紧凑的小肉肉,她皱了皱鼻子,好吧,标准不能再降了,至少要和她一样喜爱锻炼身体才行。 也不知道哪里传出的风声,甘比诺家的小公主在择偶?一下子,她身边多了挺多青年俊才,不是以前认识的那批可以一起玩乐的还在读书的二代三代,而是清一色的各大家族实打实接班人或者二把手之类,一个个成熟稳重,也不刻意出现,总是偶然间相遇和她打个招呼或者顺手帮个小忙什么的。 几天下来,她觉得压力有点大。 安静的下班车程被她打破。她歪着脑袋思考着,“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她对面的费利克斯大概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量,也不往过劳死的节奏上赶,颇为悠闲的交叠着双腿,撑着下颌正在看窗外风景,有点敷衍的用鼻音恩一声,升调。 她试图理清思路:“这样说吧,在大学里,就像是在草莓园,我想选哪个草莓都可以,甚至啃一口丢掉都没问题。现在我觉得我就是森林里的小蘑菇,杂食类动物和素食动物都跑来等着我舒展菌盖释放孢子……” 他的手握成拳,抵在鼻子底下闷笑一声,狭长的黑眸转过来看着她,“噢,你也可以选择毒死他们。” 她眨巴着湿润的蓝眼睛瞅着他,无辜极了,“我觉得我是无毒的那种。” 他思考了一下,大致理解了,“那,我把詹尼斯叫回来吧,也许他认识的人攻击性没那么强。”他现为教父,身边出入的人自然不是善类和弱者,她还是个刚进大学的孩子,不适应是正常。 她不好意思的抓了抓下巴,“啊,可以吗?” 他又把眼睛转向窗外了,淡淡道:“可以。” 她盯着他,总觉得他忽然不高兴了,浑身的气场都沉淀了下去,可她又不知道为什么,想了想,决定不能把同盟给得罪回尬聊状态,于是她笑眯眯道:“周末有个演唱会,费利克斯,我们一起去吧~” 那双漆黑漂亮的眼珠子瞥过来,带着并不掩饰的惊讶,可很快的转为温和,“好。” 感觉到他的回暖,她笑眯眯的托着下巴,笑得像个小傻子。 周末,詹尼斯没回来,演唱会要开始了。 一听说费利克斯要陪伊洛娜参加演唱会,麻麻高兴得简直是满屋都摆满了鲜花,俏皮又亮丽的小裙裙接连不断的送到家里,光是挑裙子就花了一个早上…… 看麻麻这么激动,伊洛娜硬是没敢说,她订的演唱会是摇滚类型,演唱会后还有机车展和蹦的…… 乖乖的换上香槟粉的小礼裙,盘起一头灿烂金发,手提搭配完美的小包包,脚踏精致的白色中跟皮鞋,美美的小淑女挽着西装笔挺的费利克斯上了加长车,在麻麻满眼欣喜中,缓缓驶离家门。 5-3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眼瞅着拐弯后,家被高大的灌木遮掩着看不见了,她才连忙推他:“费利克斯,把脸转过去。” 费利克斯根本不知道她在闹什么,可并不妨碍他默默的把脑袋扭向车窗。 她完全忘记了紧闭的窗户能够反射这么回事,飞快的从座椅下扯出一个大纸袋,踢掉小皮鞋,扯出条牛仔短裤套上,刚打算脱掉合身的连衣裙,却发现拉链实在够不着……只得背过身,“费利克斯,帮我拉一下拉链。” 从车窗将妹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的费利克斯尽管还是不明白她在干什么,依然还是转身,将她的拉链从后颈从上往下拉开。 精致雪白的脊背逐渐在他手下展现,她低着头,细颈上的凸起都可爱得让他移不开眼。漆黑的眼神里带着被点燃的暗火,贪婪的视线在浓密长睫的遮掩下,一寸寸的滑过裸露出来的晶莹肌肤,在发现她并没有穿内衣时,那团火倏地窜起来。 她一点也没觉察到他的不对劲,傻傻的还在催他:“快点,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他轻轻吐出一口气,痴迷的盯着敞开的衣料间纤细的腰肢,捏着小小拉链的手指紧了紧,克制住揉上去的冲动,松开手,偏开头,却卑劣的凝视着窗户里的她:“演出不是晚上7点么?” 他们5点就在伊洛娜的催促下结束晚餐出门,2个小时都可以从汉堡到布莱梅一个来回了。 她先是脱掉裙子,从那个纸袋里抽出一款白色的运动内衣套头穿上,相当随意的抽了两小片肉色的什么扔回袋子里,再取了件简单的白色T恤穿了,T恤领口做得很大,斜斜露出一边圆润的肩膀和运动内衣印着字母的宽肩带,非常青春少女的气息。 “啊,是啊。”她的回答中带着兴奋的笑意,动作不停的解开盘发,随便抓了两把,松松的披散下来,最后从袋子里取了一双白色的踩脚布鞋套上。 小公主秒变邻家小姑娘。 她这才高高兴兴的坐到他对面去,“嘿,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的不是乔纳斯.考夫曼啊。” 他转过头,装作惊讶的挑了挑眉,“那是什么?”却从她活泼可爱的神态上移不开眼。 她拿着湿纸巾,擦掉脸上正式的妆容,重新帮自己上了个简单的淡妆,边笑嘿嘿的:“是Tokio Hotel,超棒的!” 听名字肯定和古典无关了,一个乐队的名称,她又换装成那样,八成是个年轻人喜欢的摇滚乐队。 他噢了一声,礼貌的等她解释。 可她偏不,把自己弄好,重新爬回他身边,歪着脑袋看着他一身完美成熟的正装,咬着嘴唇直笑,伸出手在半空中停了停,很是无辜可爱的眨巴着眼:“介意不?” 他微微一笑,“不,完全不。”耐心的看她会怎么办。 她嘻嘻笑着帮他脱了昂贵的手工定制外套,扔到对面座椅上,再看看他,皱了皱小鼻子,倾身上前帮他解领带。 雪白纤细的手指勾着暗蓝色暗银条纹的领带,轻巧的松开领结,再一点点把丝缎光泽的细长领带抽出来。 他垂着眼,看着那双精巧的手,抬起眼,又看看她忍笑的垂眸神色,忽然闭了闭眼,偏开头去。呼吸间是她身上特地喷洒上的淡甜香水味,贴近了还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暖意。他吞咽了一下,却仍旧忍不住喉咙发涩。 竟然奢望她可以跨坐到他身上,揪着他的领带,做一些并不那么合适的事情…… 她一点也没注意到他的隐忍,扯掉正儿八经的领带,觉得还不够,拆掉衣领角上的宝石扣,解开衣领的两粒钮扣,退后一点点,她咂巴了两下,干脆的抬起他的手腕,松了同款宝石袖扣,将白色的衬衣袖子卷到手肘。 结实的小臂露出来,流畅的肌理无一不显示着纯男性的力量美。 她忽然呆滞了一下,快速的眨了好几下眼,才发现自己竟然盯着他的手臂在发呆……吐了吐舌头,解掉他另一边袖扣,同样卷起来,把手心里兜着的扣子往纸袋里随便一扔,她又回到他对面,仔细的打量着他现在的样子。 他这时转过脸和她对视,包容又沉静的微笑:“如何?” 他的衬衣很合身,合身到可以将精壮的身体曲线全部勾勒出来,宽阔的肩、厚实的胸、细窄的腰、有力的胳膊。就算是松了几粒钮扣,露了颈脖和手臂,可依然气场十足。这么静静的坐着,全身依然散发着难以让人忽视的上位者气息,高贵、矜持、骄傲、稳重、成熟…… 她捂住脸,哀叹一声,啊啊啊,费利克斯这样的男人,天生就应该坐在金碧辉煌的演出厅,享受世界上最美的声音,喝着香槟,被美女们环绕,优雅而矜娇,她怎么会觉得把他带去听摇滚是个好主意? 目光从指缝落到他深色笔直的西装裤和锃亮的黑色不带雕花的牛津皮鞋,她更觉得今晚的安排是个糟糕的想法了。 他当然发现她的不对劲和两人之间的着装差距,想了想,按住与司机的通话键,道了个地名。 她抱着脑袋,一脸沮丧。 他笑而不语。 长长的奢华黑色汽车平稳的驶向汉堡郊区,在某个别墅门口停下,当费利克斯让伊洛娜在车上稍等片刻时,她胡乱的点了点头,看着他动作从容的下车,在保镖的陪伴下大步走向不远处的别墅。 啧,她现在把礼裙套回来是不可能了的,干脆晚上随便找个酒吧看手机直播算了…… 胡思乱想着新的安排,她垂头丧气的靠在椅背上,瞧着外面明亮的天色,呀呀,大夏天就是好,如果还能去演唱会,怕是到了8点半热闹纷呈时,天还大亮。 车门被打开,高佻的男人坐进来,低沉的笑着:“这样好些了么?” 她撑着脸颊,脸蛋被挤得嘟起来,可转过头,看清楚坐在对面的男人时,蔚蓝的眼睛瞪得提溜圆,满满的不可思议和惊讶! 费利克斯,所有人心目中那个高高在上宽厚如大海山峦的费利克斯,竟然换了一件简单的休闲白色衬衣和深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底红边的帆布鞋! 她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都没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双手随意交握着搁在大腿上,微笑沉静的任她打量。 她终于噗嗤笑起来,“天啊天啊,要是麻麻知道你穿成这样,我会被杀掉的。”可是,好好看啊,完全不同于平日的西装革履,哪怕他身上还是带着难以散去的威严和沉稳,这样一身简便年轻装束的他,简直就像从王座上走下来踏入民间一样! “Wow!”她边惊叹边摇头边笑,“费利克斯,你真棒!” 他没忍住,低笑起来,“换身衣服就真棒?”他显然被她惊艳的目光取悦了,他喜欢她的视线离不开他。 她捣头如蒜,“恩恩,真的很棒,我就没怎么见过埃里克穿牛仔裤。”她还以为费利克斯和埃里克是一样的,死板又严肃的德国老男人,永远自持稳重又僵硬,就算换个短袖,也必须得是polo衫。 他弯着唇,狭长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笑意,“恩,那我们可以出发了?” “好耶!”她欢呼雀跃起来。 演唱会在阿尔斯特湖边的一片宽阔的草坪上,参加的人数显然众多,很遥远的距离就举了停车的告示,所有人都得下车徒步一段不短的距离。已经快6点半了,天色仍然很明亮,赶往演唱会的人不少,从场地出来的人也多,脸上画了油彩的小朋友跑来跑去的,显然下午有不少游乐设施在暖场。 原本只是并排走在路上,可随着人流越来越拥挤,他并没有太大选择的只能抓住她的手,原以为她会惊吓的抽开,可满脸兴奋的小东西反手拉住他就往前挤,“快点快点,我要去玩弹力床。” 那些游乐设备都是临时搭建的,蹭演唱会的人气,也给提前参加演唱会的观众们找些乐子,如果运气好,还会有小型马戏团!这些事情,她都有听同学或者朋友们聊过,并没有亲身经历过的十分期盼! 5-4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正式入口的安检格外严格,有金属感应门,观众自我携带的水全部被取掉了盖子,然后每一个入内的观众都发了个荧光橡胶手环,磨砂的材质,各种颜色都有,相当百搭。 兴冲冲进入场内,远远的就看得见周围搭了一圈的白色帐篷,有卖热狗的,有卖各种饮料的,有卖零食的,竟然还有吉普赛人的占卜!她看得眼花缭乱,根本顾不上手被他握着的情况,像一只新奇的小猫,拽着他拼命往前窜。 “啊啊啊,真的有弹力床!”挤到一处开阔地带,中型游乐设施立起来,不少小孩子笑嘻嘻的在排队,一个个的脸涂得跟印地安人一样。 她完全不管自己已经是大小孩了,大咧咧的站在一群小屁孩后面,眉飞色舞的对他道:“这是我第一次来,真棒,那么多的人,一会儿肯定很热闹啊!” 他不动声色的四周看了一群,发现家长们都围在旁边抱着饮料杯笑看,排队的这一溜除了她,就没有超过他小腹的……收敛了些周身的气势,他微笑着赞同她:“是的,现在就已经很热闹了。” 她完全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总之,她才16岁啊,能玩的统统玩了遍,等到7点演唱会开始的时候,已经满脑门子的汗,鞋子都踢掉了两次,开心得要命。 他拿着买好的可乐,顺便从口袋里取了块手帕盖在她额头上。 她顺手接过来,擦了汗才发现是什么,大笑,“费利克斯,我一直很好奇,男生的口袋里到底是为什么可以装这么多东西?”什么钥匙啊、钱包啊、手机啊,现在竟然还有手帕! 他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蓝眼睛,弯着温和的笑,“恩,大概因为男人不需要把腿部的线条勾勒出来。” 她下意识的就把视线往下降,顺着他笔直的长腿看了一道,发现这双腿真的结实又笔挺!兴致一来,干脆围着他转了一圈,惊讶的啧啧赞叹:“啊,费利克斯,你的屁股好翘!”以前怎么从来就没注意过?还是牛仔裤包臀的效果太好?简直又挺又翘得让她手痒痒的想拍一下。 他啼笑皆非的把可乐递给她:“演出要开始了,不去前面站一下吗?” 她相当没防备的被转移了话题,看向远处的舞台,的确有人开始试音,大部分人潮也缓慢的向舞台聚集。 “好啊~”她兴高采烈的吸了一口可乐,相当意气风发的往前一指:“出发!” 舞台背对湖面而建,草坪面积相当大,上千的观众其实站得并不需要太拥挤,只有那些狂热的粉丝才拼了命的往前排挤,保镖和维持治安的工作人员不停的在栏杆外走动,就怕出现推挤跌倒的情况。 他护着她走到大概中间的部分就不让她再往前了,这里视野还好,人与人之间也不到皮肤贴着皮肤的拥堵,刚好可以松散的聆听音乐和将整个舞台收纳入眼中。 当然,这是他的视角,这个186的男人在人群中还是偏高的,但她今年努力往上生长了,也不过162,看不见啊! 拽不动他以后,她很哀怨的仰头看向低头满眼疑惑的他,扁着嘴,咬着可乐的吸管,在调音和周围议论声中大声道:“我看不到。”她辜负了麻麻的美丽小裙裙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人背影和后脑勺的。 他抬头往前看了看,再低头向她,很是一板一眼道:“除非我们能够站在最前列,否则你站哪里都是看不到的。”草坪不是坡状,哪怕舞台建得比较高,以她的角度,也只能看投影大屏幕了…… 她腮帮子鼓起来了!身高处于德国人中三等残废层次的她很不甘心的看了看旁边听见费利克斯的话语而偷笑的高佻妹子们,很是恼火。 他忽尔一勾唇,狭长的黑眸里染了笑,伸出双臂:“来。” 她拿着可乐,还一脸不高兴的就被他弯身托着大腿的位置抱了起来,和抱小孩子那样,侧过来,坐在他小臂上,视野一下被拔得老高,宽阔的场景一目了然,放眼过去,远处灯光闪烁的舞台、波光淋漓的湖水、各种颜色的脑袋顶! 还有妹子羡慕的惊呼、汉子善意的哄笑。 她怔怔的看看四周,再低头看看他。 仰着头的他帅得简直光芒万丈! “恩?”他微笑,还往上颠了颠她。 她后知后觉的小脸刷的红了个透,动作无比迅速的抬高了下巴,傲娇的哼了一声,顺便用没有拿可乐的手啪的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不要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倏地,低低沉沉的笑声响了起来,伴随着她也上下颤了几下。 她的脸更红了,尴尬的收回手,又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只能用两只手攥着可乐的塑料瓶身,装作一副远眺舞台的镇定模样。 缓解了窘境的是演唱会终于开始了,乐队的几个成员在试音的时候已经站上了舞台,一阵劈里啪啦的烟花冲天,掀起了现场歌迷们兴奋的尖叫后,就开始了第一首开场曲,无疑的,重金属、摇滚、黑暗、宣泄,简直high翻全场! 身处毫无阻碍的宽敞视野的她乐得不行,完全忘了之前小小的窘迫,拿着可乐,一手指着天空,叫嚷嚷的说烟花好好看,又指着舞台叫嚷嚷的说歌好好听,还举起手,跟着节奏,和所有粉丝那样摇摆着,跟着大吼着歌词。 他浅笑着抬头看着她的快乐,伸手接过她的可乐,省得那摇来摆去的瓶子老是遮挡着她。 处于兴奋中的她根本没察觉,手里一空,干脆两只手都举起来,随着场内一阵阵喧腾的热闹,尖叫、摇摆。 三首热场曲后,乐队开始自我介绍和跟歌迷互动,幽默的谈吐逗得她笑个不行,想低头和他讨论,才发现她一直被他抱着,连忙拍着他的肩膀要下来。 他疑惑的挑了挑眉。 现场的声音太响,她索性低下头,凑到他耳朵边道:“我已经看过开场曲,够啦。”见他没有被说服,她想了想,继续道:“我有95斤,很重。” 两人挨得很近,所以他的低笑她听得很清楚,被轻轻放到地面的时候,他的手还很绅士的扶着她的腰,确定她能够站稳了,才松开,把可乐递过来。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个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小孩子…… 吸了一大口可乐,让冰凉的饮料滑下喉咙,冲冲的气体从胃里返出来,没忍住,打了个嗝的她哈哈大笑起来。也不想再去看什么乐队歌手,跟着重新响彻满场的动感音乐,又开始摆动高举的手臂。 她发现,站得矮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当她抬起头的时候,她可以看见他。 他偶尔会眺望一下舞台,看看四周,可更多时候,他都在低头看着她,带着笑意,伴随着音乐,点着脚尖,上下摆动脑袋,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副中年人在慢摇吧的样子。 她笑个不停,心情好得要命,遇到疯狂的歌曲时,甚至呜呼一声,像个印第安人那样,勾住他臂弯,硬是举着可乐带着他转圈。 他也笑个不停,雪白的牙齿都露了边。 她更加高兴了,简直像个小疯子。 5-5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天色已经变暗,场内的光线全靠舞台两边的高能白炽灯,还有摇头的图案灯不断的扫过沸腾的人群,就在大家恨不得燃烧的时候,乐队主唱在上一首歌结束以后,喘息着在话筒里祝福自己女朋友生日快乐。 全场的尖叫简直要把天上的云彩都震落了。 然后温柔的乐曲响起,与之前的狂热暴躁疯狂的曲风完全不一样,是首缠绵的情歌。周围的人停下狂热模式,三三两两搂在一起随歌慢舞。 几乎蹦达了满场的她呼吸一时硬是没缓和下来,听着这首歌,眨巴着眼睛,显然愣了愣,一时还没从激昂的曲风中适应过来。 他依然带着笑望着她。 她咬住下唇,心脏跳动得很剧烈,一时不知道是之前疯过头了,还是其他原因。仰着脑袋,看着他温和的笑意,感觉血液里的鼓噪更加厉害。 啊啊啊啊,如果她没忘记,圣诞节新生舞会,他是不是还欠她一只舞?她可以用这个借口邀请他跳舞吗? 啊啊啊啊,她为什么要和他跳这样慢吞吞的贴面舞? 啊啊啊啊,以她的身高,贴不到他的脸,只能贴到他的肩吧?! 啊啊啊啊,万一他拒绝了怎么办? 她以为她有很多时间做心理准备,连连吞咽了好几下,犹豫的心态却在——边上来了个妖艳妹子,大辣辣的巴住他的肩膀,鲜艳的红唇诱人的撅着,不用看口型就知道是在撩他——时崩了。 她一把拉住他揣在口袋里的手腕,往前迈了一步,巴入他怀里的同时,拿着可乐的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腰,皱着鼻子瞪向那个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女人。 妖娆妹子了然的笑了笑,举起双手,后退开去。 她仰起脑袋看他,反正现场挺黑暗的,她又矮,赌他没看见她小狗护食的表现,嘿嘿一笑,大方大声邀请:“费利克斯,跳舞!” 他低着头凝视着她在黑暗中依然亮闪闪的蓝眼睛,美丽得像是最璀璨的大海。空气中飘荡着缱绻的舞曲,周围是搂成一气慢慢摇晃的情侣们,空气中有着各种各样香水、饮料、酒精、湖水的味道…… 她的笑容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僵硬起来,大眼里也闪出不确定。 他心里骤然一疼,不敢想像她新生舞会邀请他后的失落又会是怎样。光看到她眼里的光彩逐渐消失,他就心疼得受不了。 无声的叹息着,他维持着唇边的弧度,将一直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拿出来,一只张开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一只覆盖住她的后背。“好。”他听见自己的嗓音有些颤抖。 她笑了,仿佛得到了全世界那样的满足,然后小脑袋一偏,贴上他的肩头,踩着音乐的节拍,迈开了简单的舞步。 他忍不住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过她发顶蓬松的发,闭了闭眼。 要有多大的抑制力才能忍住将她用力按入怀里的冲动?要有多少的忍耐才能克制住不掐着她的下巴吻上去的想望? 天知道,就这样虚拥着她,低着头假装在亲吻她的鬓角,假装和她真的是爱侣,假装他们真的难分彼此,他就连骨子里都透出疼来。 她的香水甜甜的,是少女最喜欢的花香款,飘在鼻端,钻入心扉。满脑子却是遏制不住的那个深夜失去理智束缚的吻……她的唇瓣柔软而甜蜜,她的反应清涩天真可爱,她的身体馥郁香暖…… 他深深吸了口气,想要清醒一下愈发放纵的心思,却连血管里都满是她的甜香。 他知道该立刻放开她,可,舍不得。 她的磨蹭耽误了太多时间,她还没有感受够他的温暖和强健,还没有将剧烈的脉动平缓下来,还没有细细品味和他共舞的滋味,悠扬的舞曲已经结束。 她听见鼓掌声,听见欢呼声,听见疯狂的鼓点重新敲响,听见震天的重金属音乐下他沉稳的心跳。她还听见远处湖水的荡漾,听见缠绵的爱人之间在互相倾述爱语,听见欢快的笑,听见放肆的大喊“我爱你”,听见细细碎碎的接吻声……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了,她急急的仰起头,大概是撞到他的下巴了,也顾不上脑门子的痛,在他笑意浓浓的注视下,那股憋了不知多久的劲儿冲出喉头,她急切的喊出来,想要覆盖震耳欲聋的摇滚嘶吼,“费利克斯,我喜欢你!” 脱口而出以后,她骤然明白了一直在心头雀跃却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于是第二次张口,她喊得更大声,更快乐:“我喜欢你,费利克斯!” 是的,她喜欢他呀,哪怕他在她大半人生都缺了席,哪怕他傲娇矜持又有人际交往障碍,她依然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明白了自己的心情后,她笑得格外灿烂快活。 她喜欢他的沉稳,喜欢他的体贴,喜欢他的睿智,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眼神,喜欢他的严肃、喜欢他的谨慎、喜欢他的认真、喜欢他的一板一眼、甚至见鬼的喜欢他猫一样的难以接近的属性! 哈哈哈哈哈哈,她好喜欢他,喜欢他用的香水,喜欢他的穿衣品味,喜欢他吃奇怪的辣味中国菜,喜欢他一心多用快速准确的处理公事! 啊啊啊啊,他有那么多地方让她喜欢,真棒! 她踮起脚尖,硬扯着他衣襟将他拉低的同时大声喊道:“尽管你有时真的很混蛋,可我好喜欢你啊!” 他眼里难以掩饰的惊讶逗得她笑得更厉害。 可最后,他只是唇角深陷,揉了揉她的脑瓜,在这热闹纷呈的演唱会现场,以着她完全听不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真正开口的薄唇微动道:“我也爱你,伊洛娜。” 她欢喜得像个找到珍宝的孩子,肆无忌惮的说着一句句甜言蜜语表达自己的喜悦,拉着他的手不肯放,小脑袋伴随着重金属音乐摇来摆去的,过一小会儿就来蹭蹭他的肩膀,像只突然找到了主人的小动物。 他凝视着她,一直凝视着她。 唇边维持着很深的笑容,可只有自己才知道那有多苦涩。 她喜欢他,多美好,他最渴望的事情之一,却在听到的瞬间,甜蜜与惊恐同时笼罩住他的心神,她欢呼得多欢悦,他背后的冷汗就流淌得有多快。 他怎么能……怎么能够这么卑劣,怎么能够无耻的诱惑她再一次喜欢上他? 今夜怕是最后一次了,他不能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她的单纯和执著他都懂,一旦她真的动了心,那就再也无法更改,趁着她只是懵懂的觉得他好,他得远远的离开,最好是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再也不出现。 也许,在她爱上别的男人后,他才有回家参加圣诞晚餐的资格吧。 如果可以,哪怕心碎了,他也想看着她步入婚姻的殿堂,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捧在手心里爱着、宠着,一辈子。 他抬起头,眼神却透过热闹绚丽的舞台投往不知名的远方。 他曾经偷过她一辈子,够了。 6-1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第六章 伊洛娜觉得这个晚上是她短暂的一辈子最开心的了! 不是因为第一次,或者是去哪里,而是因为和谁。她和费利克斯去看了演唱会!参加了机车展!并且在某个帐篷里,看到了裸女跳钢管舞! 她学着其他人,双手扶着栏杆,跟随着嘶吼的主唱甩着一头长发,最后晕乎乎的笑倒在费利克斯怀里。她一点儿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意外,因为他一直在她身边。 像个骑士! 拿着可乐,她和他在月光下踏着草地,满满的将喧嚣甩到身后,沿路是三三两两离场的人们,除了偶尔爆发的大笑及低语,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空中飘来远远的音乐声。 “今天过得真棒!”她举着可乐向天,玩闹了一晚上,头发干脆随意绑了个团子,露出汗津津的细颈和可爱的肩头,早过了入睡的时间,她却依然兴致勃勃的,“这么晚的点,估计只有D厅还开着了,费利克斯,我们继续去跳舞吧~” 他微笑,很是冷静的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现在凌晨3点,赶过去正好散场。” 她噗嗤笑起来,干脆转个身,面对着他倒着走,“啧啧,费利克斯,你这样死板的样子,真的很德国男人啊。” 他时刻关注她后方的路况,“噢,我本来就是德国男人。” 她摇头晃脑的竖起根食指一起摇摆,“不不不,你是混血、混血,并且你12岁之前是在中国出生和成长的。”嘻嘻,麻麻在家思念他的时候,总是拉着她讲他的故事。以前她觉得很烦,可现在恨不得一回家就把麻麻从床上拉起来,和费利克斯排排坐着,再听一次。 费利克斯这样的大男人听到自己的麻麻回忆童年,会尴尬得面红耳赤吧?哈哈哈哈哈哈!一想到那个场景,她就乐不可支。 咦,似乎有什么东西滑过大脑??? 他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往前跨了一大步,扶住她双肩,后脚跟踢到什么的跌撞感这才传来,马上低头去看的她已经不记得刚才转瞬而过的念头,睁大了眼,“这里怎么有个小土包?”平坦的草地上出现小土包,真是……难道是蚂蚁窝? 他似乎低笑了一声,“走吧。” 她开开心心的恩了一声,上了车还唧唧喳喳的和他聊着晚上的盛况,进了家门才安静下来。上到二楼。自己房间门口,推开门,她转个身仰着脑袋看他,怎么看怎么快乐,忍不住一个飞扑跳到他身上。 他动作很快速的托住她的小屁股,怀里的小树袋熊还把脑袋埋在他肩窝里蹭来蹭去,小小声的咕咕哝哝极为开怀:“好高兴,费利克斯,我觉得我要飞上天那样的高兴啊!” 眼前突然一阵酸涩,他怯懦得不敢去想像他的消失会让她有多么的失望。闭了闭眼,轻轻的抱着她,他轻声道:“我也很高兴,伊洛娜。” 她舍不得从他身上下来,高大的身躯温暖厚实,她小屁股下面的胳膊强健有力,陪了她一个晚上,有微微的汗味,有他独特的男士须后水的味道,构成了一种让她觉得特别舒服的感觉。 她枕在他肩膀上,歪过脑袋看他坚毅的下颌,顺着那曲线,瞧见他的喉结……挂在他肩后的手蜷曲了一下,想挠。 “睡觉去吧。”他低声劝她,却怎么也不能放开手。 她不想离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黏在他身上那样,嘿嘿的笑着,她傻傻的找着话题,悄声说:“费利克斯,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好好闻。” 然后她又轻声说:“我下周还要跟你去上班,詹尼斯要是帮我介绍男朋友,我就带他去你那里去约会好不好?你帮我看他值不值得交往。” 她还压低了声儿说:“你什么时候回慕尼黑?我也要一起去,我要提前预习后面的课程,你知道吗,我们有个教授比你还死板,考试回答问题要是用了除大一以外的内容,会被扣学分啊!” 她说着说着就开始打呵欠,可还是揉着眼睛继续讲下去。 他安静的抱着她,软软的小东西,信赖无比的偎依在怀里,靠在肩头,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所笼罩,就像她真的属于他一样。 他不敢低头,只是勾着唇角,聆听着她的嘀嘀咕咕,直到她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最后彻底的安静下来,平缓的呼吸轻轻的扫着他的侧颈,有些痒,又有些凉。 他又站了不知多久,才重新移动有些僵硬的肢体,将她送入她的卧室,单膝跪在床边,把她小心的放在床上,帮她盖上薄被,帮她拨开凌乱的金色发丝。 他的手停在她的脸颊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双眼贪婪的注视着她沉睡中的小脸,闭合的双眼,弯曲浓密的睫毛,有些往上翘的可爱小鼻子,睡得都有些微微张开的柔嫩小嘴。 他试图微笑,没有成功,只能无声道:“再见了,伊洛娜,我的心。” 夜色沉寂,他在退出她的卧室关上门后,直接转身下楼离开,坐上一直等待的黑色汽车,无声的驶离。 大概是整个晚上都太过虚幻的欢快,此刻独自坐在后座的他竟然觉得这一贯的冷寂让人难以忍受。撑着下巴,他垂眼去看无意间踢到的东西,发现了那个她换装以后的大纸袋子。怔了怔,他弯身拿起来,搁在膝盖上,一样一样的慢慢取出来看。 当捏出一个肉色的硅胶小圆片时,他低笑了一声,指尖搓了一下扔回袋子里,长叹一口气,仰头靠在座椅上,合上双眼,终是露出疲态来。 伊洛娜醒来的时候,唇边是带笑的,打着呵欠拖拖拉拉的去洗手间洗漱时,瞧见镜子里自己的笑,还茫然了一阵。洗了个脸,清醒过来,才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啊啊啊啊啊啊,快乐就像源源不断的气泡冲出心房,她觉得快乐得简直要命呀!从来没觉得天空这么蓝,空气这么清新,自己这么可爱,嘻嘻嘻! 快速的洗了个澡,换了身白色长T和牛仔短裤,头发随便用毛巾一裹,就兴冲冲的跑出门,她要和费利克斯一起吃早餐,耶!嘿嘿,她要坐到他身边吃! 刚下楼,迎面而来的是詹尼斯,见到她,开怀一笑,两条胳膊张得老开,“我回来啦,伊洛娜!” 她非常敷衍的在路过他时抱了一抱,手臂勉强一合就立刻弹开,绕过他,就噔噔噔的往楼下跑,嗓音倒是活力满满的,“啊,詹尼斯早啊。” 詹尼斯茫然的瞧了眼手表,半个身子弯出楼梯,“哪里早?都11点半了,睡美人。” 她丝毫不减兴奋,午餐也是可以一起吃的啊,哈哈哈哈! 可是她满屋子转了一圈,院子跑了一轮,花房也冲过去看,却没有费利克斯的影子,纳闷的顶着大太阳,拿着跑掉的毛巾走回来,她皱着眉头,进屋就对着大厅里坐着看球赛的詹尼斯道:“费利克斯呢?加班去了?”啧,那个工作狂。 詹尼斯连头都不转一下,“啊,他不在吧。” 她没理解这个回答,跑上楼,去到费利克斯的卧室门前敲了好几下,没见有人回应,推开门后,发现里面干净整洁无比,一如以往他没回家时的状况。 她又跑回自己卧室拿手机,边拨电话边下楼,却是关机状态的。 眼角瞥见妹妹一屁股坐在楼梯上,詹尼斯终于把关注从电视转向她,好奇问:“一起床就找费利克斯做什么?” 所有的欢快渐渐的低迷下来,她拿着手机,抱着并起来的腿,皱着眉头,可怎么也不明白,昨天晚上不还好好的么,他就算有急事,也应该留个短信什么的,毕竟他们昨晚玩得那么开心。 “伊洛娜?”詹尼斯催问了一句。 她想不出来原因,蔫头蔫脑道:“想和他吃早餐。”瞧着手机屏幕,发现除了他的电话以外,她并没有他其他的通信方式。 詹尼斯瞅了两眼球赛,还是没忍住,起身走过来坐在她身边,揉了揉她脑袋上因为跑来跑去半干的乱糟糟的金发,“怎么了?” 她双臂伸长搁在膝盖上,歪过脑袋看他,困惑无比:“我以为我和费利克斯的关系已经很好了,可他离开却没有告诉我。昨天晚上我们还去了Tokio Hotel的演唱会。” 詹尼斯完全不在点上,咋呼起来,“什么?Tokio Hotel的演唱会?为什么不叫我?!”他哀号起来,“我也很想去啊!” 她真想拿手机砸他的脸,男性和女性根本无法沟通吧? 但詹尼斯好歹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叹息的摇着脑袋,掏出手机拨了埃里克的号码,问了几句后告诉她,“费利克斯去意大利了。” 家族生意的确是有不可预知因素发生的情况,她没有办法因此而抱怨,只能恩恩了两声,将脑袋低埋到双臂中去。 接下来的暑期她过得比较无趣,后来拨了几次费利克斯的电话,他都在忙,简短的交谈一点点扑灭了她兴冲冲的心情。 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以为只是因为他真的很忙。 时间一晃而过,她独自一人去了慕尼黑,可那么大的慕尼黑,却只有她一个人,费利克斯一直在意大利没有回来。 新的学期飞快的过了一半,她对找性伴侣这事儿莫名其妙就淡了下来,预备星期男友没有了,女生们的群聊也参加的少了,大二上,生物专业的试验课程开课,她天天就泡在实验室里,就连圣诞节来了,也没例外。 手机里,从来没有费利克斯主动拨过来的电话,也没有他主动发来的短信。她怄气似的不发给他圣诞祝福,他也理所应当的没有任何反应,一如之前十几年,在她的人生中销声匿迹似的。 就算再迟钝,她也发现,他在躲避她。她之前所有的快乐、喜欢、兴奋、亲近全是她一厢情愿胡思乱想。 她大概在他眼里,就是个没脑子的小丑吧。 你瞧,他连慕尼黑都不回,在意大利一带呆就是半年,如果没意外,她毕业之前,他是不是都不再会踏入慕尼黑一步? 她偏偏却连想要忘记他离开的日子都不能,那是Tokio Hotel演唱会第二天! 平生第一次,她觉得委屈又无辜,平生第一次,她摔了东西,把手机狠狠的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可她一点也没有出了一口气的感觉,低头看到飞溅的手机屏幕划破了小腿,带出一道血痕。 很疼,所以她泪流满面。 6-2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寒假,收拾行李回家,自我感觉一如往常的在家吃吃喝喝闹闹,看书的同时去参加一下小姐妹的聚会。 家里人发现她不但长个子而且还瘦了很多. 她终于在16岁之后,冲到了167!在欧洲女性中,总算不是三等残废,可喜可贺,詹尼斯还特定定制了亮片齐逼小短裙送她,目的是以展示她那双又长又直又细的美腿,结果是被埃里克暴揍了一顿。 至于脸上的婴儿肥消失,下巴尖细了不少,锁骨更加明显,全家人的结论是她抽条了,倒没有人发现她的实际体重下降了多少。 在阿尔卑斯聚会的小姐妹们挺敏锐的在她滑雪连摔了好多次以后发现不对劲。 晚上在阿尔卑斯高端滑雪酒店聚餐时,大家笑哈哈的玩着奶酪火锅,窝在一边漫不经心切着烤鸭排的伊洛娜就真的十分反常了。 烤猪肘配酸菜、烤香肠配酸菜、猪排配酸菜、土豆酸菜汤送上来摆满了一整桌,居然还有鲁宾三明治。这让偶尔回神的伊洛娜瞟了一眼后,哪怕再心不在焉,也忍不住好奇问:“今天晚上是要吃个酸菜大全了?” 话音刚落,绿糊糊样的酸菜猕猴桃果昔被送到了每个人手边,领头的妹子举起杯子,“为伊洛娜获得新生而干杯!” 完全不顾是在大厅,一桌子快十个小美人都欢呼起来。 伊洛娜:“……等等,什么意思?”艰难的把喝到嘴里的酸得难以描述的果昔吞掉,她十分纳闷的瞧着周围兴高采烈的小姐妹们。 她身边的妹子笑嘻嘻的用肩顶了顶她:“你不失恋了吗?失恋是成长最好的老师之一,失恋是为了让我们面对更广阔的森林,失恋是让我们被更多优秀的男人所欣赏和迷恋,失恋是每一位女性的解放和新生!” 一番豪言壮语斩钉截铁的砸下来,伊洛娜简直是哭笑不得,“我没有恋爱,我连男朋友都没有确定过。” 丰富经验的姐妹们怎么肯承认她们失误?立刻有位红发妹子微笑的拨了拨妩媚的大波浪卷发,美丽的五官上有Claudia Schiffer的年轻时候的影子,她很深沉的朝伊洛娜眨了眨眼,“不,亲爱的,暗恋失败也是失恋之一。” 伊洛娜失笑:“胡扯吧,为什么我连我自己暗恋过都不知道?” “当然是因为你傻啊。”一群小姐妹嘻嘻哈哈笑倒了一片,有个抹着眼角泪水的妹子笑道:“当你和某个人相处特别愉快、特别期盼再次相遇、特别思念、特别开心,然后——你失去了这种感觉,或者你发现这样的感觉是错误的,不得不被迫终止。” 另一位妹子衔接得完美:“那、就、是、失、恋!” 又有个妹子继续道:“你觉得悲伤、你觉得难过、你觉得受到了欺骗、你觉得全世界都辜负了你、你想杀人、你想放火,但——你还是怀念那段让你快乐的时光。” 所有人共同开口:“那、就、是、失、恋!” 伊洛娜直接被这群傻逼姐妹逗笑,“没有的事儿,我根本没和谁相处出这么复杂的感情。” “这个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产生了感觉。”一群过来人笑眯眯的托着下巴注视着她。 她淡定的扫过这一圈满眼八卦的姐妹们,细眉一扬,“错觉。” 立刻嘘声一片:“过于迅速的否定就是掩饰,过于迅速的掩饰就是有情况啊!” 她大笑,“好了好了,你们这群福尔摩斯,我自己的感情还不知道么?如果有了男朋友一定最先告诉你们!” 接下来的晚餐时光,她没有再发呆,随后的泳池party,她也玩得很开心。 只是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那一直维持的笑脸才完全的消失。踢开高跟鞋,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穿过客厅走向主卧里的浴室,看着明亮镜面里面无表情的自己,她突然歇斯底里的笑了起来,她笑得那么的厉害,以至于竟然溢出了眼泪,视野之外,朦胧一片。 原来,她喜欢上了费利克斯是吗?喜欢上了自己嫡亲的兄长,被他发现,让他觉得恶心,所以他才消失得彻彻底底? 她是不是要感谢他的绅士风度,一直到那个凌晨,都没有对她露出半分厌恶神态,也没说出任何伤人的言语,只是默默的离开? 伟大而牺牲了他自己好不容易回到母亲怀抱的机会,让她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继续快乐任性的生活? 一想起那个深夜,她死死巴在他身上,离他那么的近,那么喜欢的靠着他,呼吸着他的味道,跟他说着不过脑子的蠢话,她就觉得自己好丢人。 难怪他一直不怎么回答她,只是微笑着,看着她丑态百出。 他怕是后来将晚餐都呕吐出来了吧? 他怕是立刻……就去寻找他的情人了吧? 她抱住自己双臂,大笑着摇着头,感受着长发被泪水染湿,糊在脸上。 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喜欢上一个在她人生中完全不称职的长兄,还让他冷眼旁观了她的愚蠢和自以为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实在忍不住,咬着牙嘶喊出声,可怎么也减缓不了心头尖锐的疼痛。 她到底是有多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6-3 更多小说请收藏:<a href=http://www.xiaoshuo.uk target=_blank>www.xiaoshuo.uk</a> 大二下的伊洛娜选修了基础医学,这个并不明智的决定没有遭来家人的反对,全家反而是全票同意,詹尼斯更是兴致勃勃道:“好啊,反正你还没满17,好好学个10年后出来依然傲视群雄,我的阑尾就交给你了。”说完,还拍了拍小腹肚脐眼的位置。 她眉尾跳了两下,忍不住喷笑起来,“是右边,右边!” 詹尼斯大惊:“什么?右边难道不是我的肾脏吗?” 两兄妹笑成一团,沙发对面的麻麻、粑粑和埃里克互相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 新的学期,伊洛娜过得十分充实,生物学院和医学院的课程通过精确计算后,完美的将她的生活全部填满,如果不是家里派来个管家负责给她送三餐,她估计会因为没有去食堂的时间而天天叼着黑面包在实验室或者课堂上而导致营养不良…… 但还好啦,慕尼黑大学是世界一流大学,像她这样抱着厚厚的专业书,匆匆于学院间奔走的学生很多很多,而且因为她分散了精力,学期期末两个专业她都没有拿到第一,一个第二一个第三。 她倒是没有抱怨,整个暑假宅在家里,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两小时体能锻炼以外,全部用来看书和做试验,恩,是的,埃里克在家里的后院帮她新建了两个专业实验室,无论想练哪方面的试验都没有问题。 大三,因为成绩过分优异,她直接跟着带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教授开始满欧洲跑,去各个大学的生物学院进行学术交流和学习,从法国到西班牙,从奥地利到罗马尼亚,都没事。 反而是在英国伦敦,搭乘地铁的时候出了问题,先是有爆炸声,然后便是人们的尖叫和四处逃窜的推搡。 伊洛娜反应很迅速的把带队的老教授往墙壁边推,冲着队里其他的老师和队员大喊:“蹲下!” 她话音刚落,就有了枪击声,哭叫顿起,浓烟从地铁站靠近隧道口的地方冒了出来,空气里烧焦的味道也弥散出来。 抬手用手肘弯处的袖子捂住口鼻,她弯下腰,推着老教授一同弯腰往最近的出站口走,一个个的指挥着其余人跟上。幸庆的是,暴乱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他们逃离的时间都够,她顺路还抱了个小孩子出来。 回到地面,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警务人员正在疏散民众,鸣笛的警车和救护车从远处开来。 整队的人心有余悸的顺着人流往远处撤退,好挪出地方给救护人员。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怀里还抱着个茫然的小孩子…… 是埃里克,非常焦虑的问她是否安好。 她有点惊叹互联网的信息及时共享速度,乖乖的回答了埃里克所有的问题后,才能将这个胖嘟嘟的小娃娃交给一个女警,并认真解释是从地铁站撤离时,见没有大人跟随,才抱出来的。 本来大家要赶往曼彻斯特大学参加下午的学术讨论会,现在是走不了,老教授索性大手一挥,决定去伦敦动物园放松。 这所动物园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动物园之一,建于1828年,最初是为了让科学家可以更好的研究动物,现在则是收罗了全世界各地的超过755种动物,是英国收藏量最大的动物园。 本来惊魂未定的众人现在倒挺高兴的,算是因祸得福的额外假期?年龄大些的导师教授们很有兴致的看着动物园里的馆藏标本和能够对外开放的科学研究成果,年轻人们则唧唧喳喳的围着伊洛娜。她年龄最小,反应却最为准确和迅速,实在让大家惊叹又感激。 能够代表慕尼黑大学参加全欧洲学术研讨的学生们无一不出类拔萃,而今天,这些眼高于顶的男生们多多少少都带上了看异性的欣赏目光。 却没有人知道,不到2个小时后的伦敦希思罗国际机场降落了从意大利直飞过来的私人航班,大批身穿笔挺西装的精英男人们低调而整齐的从vip通道离开机场,分别坐入等候的黑色轿车队中,快速驶向市中心。 慕尼黑生物学学术小队在逛完动物园后,一起回酒店用了晚餐,晚上的时间依然是多出来的,大家干脆去伦敦西区的Her Majesty's Theatre听了歌剧魅影。 2个小时的歌剧精彩绝伦,出了剧院后,都快接近10点了,大家却依然兴致勃勃。尤其是年轻人,平日里都在拼命读书奋战,难得有一天几乎是完全空白,当然要好好享受。在一群学生们的起哄下,老教授立刻拍板去酒吧喝几杯。 欢呼声顿起,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沿着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往前走,看看沿街两边剧院的招牌,来往密集的各国各肤色游客谈论着刚刚结束的诺丁山狂欢节,隐藏在古老建筑里的各国风情的餐厅,无一不让这些高智商高情商却没什么闲暇时间的学子们兴奋。 白天在伦敦地铁站发生的爆炸、枪击事件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其他无忧无虑的外国游客们,就连来往巡逻的警察们都懒洋洋的挺着大肚子,勾着皮带上的枪套,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根本让人无法预测的爆炸就在这个时候响起,不是一声,而是前后差距不到1分钟的十连发,整个西区的街道顿时成为了人间惨境,尤其是在电力系统同时被破坏后,黑暗与大火让惊恐几乎是放大了一千倍,受伤的人不知道往哪里逃,没受伤的人不知道该怎么救人,四处都是被持续引发的小型爆裂声,大概是煤气管道的泄露,或者是不知名燃烧物引起的再次爆炸。 这回慕尼黑大学的学术小队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左手边的商店里突然而来的爆炸是最先激发的,巨大的响声同时,强大的冲击力不但让老建筑的墙壁震颤石柱断裂,最为可怕的是整面整面的玻璃橱窗炸裂后,如同千万柄锋锐的匕首四处飞射,强悍的气流和燃烧的热浪更是助纣为虐的将周围人不是卷入火海便是掀得三尺高,重重的砸向远处,与四溅的乱石块和玻璃碎片坠落一气。 被队员们包围着的伊洛娜与所有人一样的猝不及防,运气好的是她在人群中央,并没有被锋利的玻璃割破太多皮肤,而运气和其他人一样不好的是,太过接近的爆破让她瞬间失去听觉的同时,大脑都仿佛如同地面那样受到了重重敲击,眩晕刚起,就被狂猛的爆炸气流给掀翻了出去,除了反射性的死死抱住脑袋,根本连惊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被冲击得晕厥过去。 而她当然也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刚听完歌剧的Her Majesty's Theatre对面的意大利餐厅的二楼落地窗处,一个原本站立在窗前,安静垂眸凝视街道的高大男人在感受到地板的震动和爆炸声后,脸色巨变,拔腿就往楼下冲,可他刚踏出餐厅门口的刹那,Her Majesty's Theatre的正大门就传来了更猛烈的爆炸,迎面将他直接往后掀去,整个人撞上了身后紧跟的几个西装男人,一同砸到餐厅的玻璃门上。 100多年的老建筑在接二连三的爆炸中摇摇欲坠,终于,轰然坍塌。 6-4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HTTP://.NL target=_blank>HTTP://.NL</a>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英国十余年来最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发生震惊全世界,紧急救援后伤亡人数的不断增加让英国上下动荡不安,议会迅速做出了应急措施,竟然是封锁所有全部的对外海陆空口岸,除了世界救援物资以外,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国境,全国戒严、严查,甚至到了挨家挨户推门搜查恐怖分子的地步。 这让一下失去两个孩子下落的德国甘比诺家族暴怒,整个德国黑道高速运转起来,却诡异的完全查不出伦敦爆炸案的幕后黑手,而且也没有任何组织跳出来声称对此负责。 唯一的好消息是一天之后,废墟中挖出了费利克斯,尽管昏迷不醒,可好歹还活着。但伊洛娜,依旧毫无音训。麻麻甚至强迫自己去关注每日的死亡人员名单,却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消息。 粑粑迅速联系欧洲其他国家的同盟,詹尼斯带人秘密从苏格兰潜入英国,埃里克和英国的黑道首脑连线密谈施压,可似乎一切都是无用功,他们找不到伊洛娜,哪里也没有。 费利克斯是在被救出的五天后醒来的,状况很不好,两根肋骨断裂伤了肺脏,右腿胫骨粉碎性骨折,脑震荡,擦伤、瘀青到处都是。甚至在所谓有意识以后的10分钟内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神都是涣散的。 The Wellington Hospital最顶尖的医生全部过来检查了一道,费利克斯才终于能够稍微看清楚病床前的詹尼斯。“……伊洛娜?”粗砺的嗓音像是被碾得粉碎的枯叶,指尖夹着的血氧饱和探头传感器也随着吃力的移动了一下。 平日背后和伊洛娜再对费利克斯不屑,詹尼斯此刻也不敢露出分毫。哪怕是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胡子拉茬的费利克斯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那种上位者的倾轧就肆无忌惮的散发出来,他这个最小的弟弟竟然在明明很虚弱的费利克斯眼光注视下,全身僵硬得像在西伯利亚挖出的冰冻猛犸象。 “没找到。”他艰难的挤出这几个字,在看到费利克斯猛然浮出大恸的眼神时,同样悲痛的低下头去,“你留在宅子的人在听说爆炸后立刻组织了紧急救援,可还是找不到。” 费利克斯闭上眼,嘎哑道:“继续。” 詹尼斯一点儿也不想承认自家小妹妹的遇难,只要没有见到真正的尸体,都还有希望。 6天之内,坍塌的西区已经基本将废墟清理完毕,慕尼黑大学学术队在这次爆炸中这次死伤惨重,重伤8人,死了5人,失踪1人。但让所有人不明白的是,根据统计,整个西区的爆炸中伤亡人数和失踪人数有差距!并且在警犬都出动的情况下,连多余的尸体碎块都没找到! 詹尼斯紧皱着眉头,“官方还来不及详细追踪,三天之内,爱丁堡、伯明翰、牛津就分别发生了数起爆炸,英国政府现在一团糟,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寻找细节。”他停顿了一下:“父亲也查不到任何组织出手这些事件,穆斯林那边更是完全否定。” 费利克斯依然闭合着双目,吃力道:“炸药方面的线索呢?” 詹尼斯的嗓音更是低迷:“现场情况看得出,全是私制炸弹,没有经过交易面。”他们家就是黑道,但凡有大批量的炸药流向英国,不可能查不出。私自的炸弹就很难去追踪了,不同种类的炸药需求品太过繁复和普通,有些甚至超市都买得到。 费利克斯沉默了许久,掀开的眼眸中带着嗜血的光芒,“把地图调出来,三年内英国出现爆炸案的失踪人数、地下人口贩卖的数量也找出来。” 詹尼斯看着刚才苏醒,最需要修养的费利克斯,张了张嘴,却还是恭顺道:“是。” 电子投影设备很快被送来,因为费利克斯现在根本不能移动身体,所以只能将病床上半截摇成半坐的角度,各种资料被投射在病床对面雪白的墙壁上。 费利克斯在数据传输的时候,将与德国的视频接通了。 看到醒过来的费利克斯,麻麻的眼泪刷就流了下来,一把推开抱着她的粑粑,咬着牙道:“把伊洛娜找出来,谁敢挖走了我的心,他全家都要偿命!”火红的裙子如同燃烧怒焰,往昔温柔美丽的女人此刻双眼充血、神色狰狞得如同女妖。 费利克斯半躺着,垂下长睫,沙哑道:“是,女士。” 甘比诺家族的主母从不出面于世人眼前,故而,没人知道,接下来全欧洲雷厉风行的打击儿童、女性拐卖和人体器官贩卖的行为全是她一手操纵。失去爱女的母亲,处于狂暴失控的状态,完全无法安抚让整个世界的黑手党都为之一颤。 英国这边,已经断了不少线索,剩下的追踪起来就更是迅捷。费利克斯还在虚弱期,没能清醒太久,看完现有资料,下了命令让詹尼斯沿着地铁线路去查以后,便陷入昏迷中,引来急匆匆的医生们敢怒不敢骂的把他上上下下重新检查一遍。 接下来三个星期内,毫无进展,几乎所有的线索都能挖出很多黑幕,却无一与伊洛娜有关。英国议会则因为迟迟找不到爆炸案的凶手,又扛不住民众的抗议,换了一轮议员的同时,海陆空口岸重新开放,这意味着,走私的渠道也光明正大的打开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已经能够坐起来的费利克斯终于摆脱了精力耗尽就会晕厥的状态,可因为劳心费力,恢复得并不好,双颊明显的消瘦显得颧骨很高。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刚刮过胡子的光滑下巴,让手下联系在外追查的詹尼斯。“你邀请这几个家族首脑聚个餐。”语气淡淡的,手指点上平板里列举的名字:科雷、布林德、莫布斯、汤普森。 詹尼斯愣了愣:“费利克斯,你要出席?”德国黑帮教父在伦敦受伤和养伤的消息被遏制得死死的,除了他们家里人,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费利克斯垂着眼,口吻有些漫不经心:“不,是你要出席。” 詹尼斯没有异议,事实上,只要能得到伊洛娜的信息,他比任何人都要拼命,那是他带大的小妹妹,他在这个世界上亲昵的人! 当晚,在伦敦郊区的一个奢华庄园的晚宴上,出现了英国明里暗里的各大黑帮首领,设宴者是德国甘比诺家族的老三,可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一是甘比诺家族在整个黑社会举足轻重的地位,二是近期英国前后发生的爆炸案虽说与他们都无关,他们却被严密的监视和检查了个遍,现在冒出个德国的黑手党,正好可以转移一下政府的注意力,让他们喘口气。三则是这个德国黑手党家族最近实在是活跃得过度了,他们与其他国家的交易好不容易因为英国政府的愚蠢而恢复,却没料到所有的出入口都被监守得死死的,而且整个英国境内都可以看见这群德国黑手党的成员们上蹿下跳的,大家都很好奇他们在找什么啊! 恩,只要不是找茬,都可以接受。 与此同时,伯克郡温莎城堡也举办了一场英国贵族内部的宴会。恐怖事件发生以来,英国皇室成员纷纷出现在媒体前对凶手予以抨击,对受伤人员积极探访,还举行了不少募捐用于重建伦敦西区。 所有人在国难当头,都绷紧了皮不敢私自妄为落下什么口舌让烦人的媒体捕捉到,现在已经不是封建制度时代,哪怕顶着皇室的头衔也不能轻易触及民众的权益,否则光是网络的力量就能让他们威严扫地。 这次宴会是近2个月以来第一场诚邀各大贵族的宴会,由女皇的第三个儿子埃赛克里斯亲王举办,秉承着低调的原则,被邀请的全部是英国有头有脸的贵族世家的首要成员。 通明的灯火在内城点亮,金碧辉煌的宫殿被刻意压低的音乐环绕着,接连二三驶入城堡的黑色汽车隐藏在夜色中,唯有进入到了城堡内,才在灯火下露出掩藏得好好的风流倜傥衣香鬓影。 随着夜色加深觥筹交错,那些看不见的紧绷丝弦终于松懈下来,轻歌曼舞间再也没有刚来时的局促和谨慎,巨大而华丽的水晶吊灯照耀下,一张张面孔笑得极为放肆,低声的谈吐满是优雅的辞藻却恶意而鄙视的谈论着让他们被迫低调的爆炸。 热闹的气氛在午夜时分,主人陪同着贵客的到来时被烘托到了极点。 6-5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HTTP://.NL target=_blank>HTTP://.NL</a>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能够被埃赛克里斯亲自陪伴,并且亲王脸上的笑容真挚而又诚恳,这样的贵客就算坐在轮椅里脖子以下全部瘫痪都是值得交往的! 所有的窃窃私语都在刹那放缓了速度,所有的人都微妙的转动了下身体,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埃赛克里斯与他身边被人推动的轮椅上。看着亲王将那位客人引见给了几位皇室或远或近的姻亲后,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的急切和焦虑起来。 在目前这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身为贵族,除了有个好听的头衔以外,能够不背负重税的人寥寥无几,那些往昔代表家族荣耀的城堡只能带来庞大的维修费用,而祖辈传下来的土地也在维持着体面的生活同时逐渐抵押贩卖,应该珍藏的珠宝由于最好不要佩带2次以上的潜规则只有拍卖或者拆分重铸的下场。 这么说吧,俄罗斯新贵那么容易就能与拥有古老家族贵族头衔的人联姻,不正是因为他们有钱?而这些表面还能维持着贵族称号和花销的人们一个个盯得最认真的不也正是福布斯富豪排行榜上的名单吗? 亲王突然召开了宴会,又特地在大家都酣畅淋漓的时候将陌生的面孔引进来,不正是在炫耀他找到了新的投资或者合伙人? 远远望去,似乎是黑色的头发。难道是犹太人?传闻中掌握着全世界70%财富的早该被灭绝的人种? 羡慕又嫉妒的目光遮掩不住贪婪恶毒的心态,悠扬的舞曲和美味的香槟莫名其妙的就让人烦躁起来,好几位红着脸的中年男人腆着肚子,端着架子猜测着谁会最先不要脸的主动自我介绍,又会有谁是下一个被亲王介绍的幸运儿。 女人们则纷纷将自己的女儿们或未婚的妹妹们拉过来,悄声鼓励着她们去跳舞,最美的舞姿才能让那些肤浅的暴发户迷花了眼,乖乖的把钱吐出来,如果利用价值不小,她们倒是不介意多个妹夫或者女婿。 当亲王伴同着那位贵宾从幽静角落里缓步向喧闹的大厅里走来,所有看清贵客相貌的女人们都暗暗吸了口气,不少年轻的女性甚至还屏住了呼吸,憋红了脸! 那是个很吸引人的男人,让人第一眼注意到的不是他过分英俊的容貌或是昂贵的衣着配饰,而是他通身的气派,很复杂,有高傲、有华贵、有狂妄、有霸道、有深沉、有矜娇……总之,杂糅起来,就是一种哪怕坐在轮椅上,也不比他身边的亲王少了丝毫气势,反而更显得高高在上的皇权掌握者的绝对自信而且不可一世。 男性的内心评价基本除了嫉妒以外就是难以否定的赞赏和羡慕。而女性则分两派,年长的想要征服他,而年少的想要拜倒在他的脚下,是个让全场都无法拒绝的男人,更何况那些之前有过交流,难得主动从坐在属于他们角落里一同走出来的皇室姻亲们。 音乐一下欢快了起来,众人蠢蠢欲动,却因为没有亲王的介绍,而不能无视社交的规矩,擅自上前结交。这让许多女人们都捏紧了手套,首次怨恨起这个被贵族们视为把高贵的自己与下等人隔离的门槛的傲慢规则。 可,那男人已经在全然明亮的灯光下了,这意味着他就快要到舞池这边了啊。 跟随乐曲跳动的少女们更加轻盈的踢踏着脚尖,华丽的裙摆如同美人刻意留下的矜持暗示,滑出一道又一道圆弧,无论看中了谁,只要展开热烈的追求,有可能就真的属于你哦~ 可,亲王交谈的下一位还是男性,并且是贵族社交圈里最为毒辣的白尼利.亨特公爵,先是傲慢的在亲王相互介绍后举了举杯子,便保持着一手反折压在后腰,一手拿着细长的香槟杯轻轻啜了一口,笑看着笑得格外灿烂的女人们,低声嘲讽道:“红舞鞋的出现可不多见,请问甘比诺先生到底身家如何?全世界的富豪榜单上可都没有您这个姓氏。” 坐在轮椅里的倨傲黑发男人漫不经心的注视着那些娇俏的少女们,“噢,也许我该换个姓,沃尔顿怎么样?” 埃赛克里斯亲王吃吃笑起来,快接近50的微胖身材让他看起来首先就有一种和蔼可亲的感觉,更何况英国皇室典型的高发际和红润的长脸蛋。“白尼利就爱开玩笑,甘比诺先生来英国是想找一座带有庄园的城堡,最好是独立山头的,白尼利,你家不是有几座么?” 白尼利.亨特公爵总算是显出了些惊讶的目光了。看了看埃赛克里斯亲王,他的微微摇头表示并不在妄言,这才低下眼去看轮椅上的男人,语气依然讥讽:“城堡可不是这么好买的,您这是钱多了,打算做公益呢,还是天生喜欢DIY修缮老房子?” 其实买城堡真的不贵,买地只要有门道也还好,可怕的是每年的维修费和税务,那真的天价无底洞!没有过硬的身家,谁都想早早扔掉这个拖垮自己的大包袱。可轻易开口说要买城堡,谁又相信,毕竟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若是有了一点不好的名声,出丑狼藉的还是自己。 想卖,没人买的起,自己也担负不起。好不容易有个买家出现,又束手束脚的不敢卖,怕出现各种污点——这就是现今城堡所有者们的憋屈状况。 脸颊消瘦的黑发男人压根不屑回答白尼利.亨特公爵的问题,相当傲慢的抬眼看向埃赛克里斯亲王:“既然公爵没有意向,就请亲王帮我引见下一位城堡所有者吧。” 白尼利.亨特公爵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就连埃赛克里斯亲王对他拼命使眼色也不想再给这个没礼貌的外国人任何好眼色,冷哼一声,他维持表面功夫的点了点头,不掩嘴角讥诮的笑,“那就预祝甘比诺先生早日觅得如意良宅了。” 甘比诺敷衍的谢了一声,便在埃赛克里斯亲王的引导下向另一个方向去。 徒留白尼利.亨特公爵在原地咬牙切齿的咒骂,他就不信了,有他这个堂堂公爵拒绝在先,还有谁敢把城堡卖给这个低等人! 可随着舞曲的愈发悠扬,白尼利.亨特公爵发现贵族圈子里很多人都渐渐以埃赛克里斯亲王及那个粗野的外国人为中心聚集起来,欢声笑语不断,甚至还有不少从不正眼看人的女贵族们。 他暗地恼怒极了,偏开头,和身边的友人狠毒的嘲笑道:“都坐轮椅了,也就是头顶草原的命。” 他身边的友人和他一类货色,笑容阴邪,“是啊,这才是那群势利女人们的最欣赏的优点吧。” 几个人纷纷嘲笑起来,这时,另一个人从热闹的那边回到他们这边的小圈子。哪怕再恶意腹诽,也难掩好奇和猜忌:“他们在说什么?” 新回来的胖子男满脸是兴奋的绯红,“啊,甘比诺先生在非洲有两个钻石矿,四个黄金矿,还有3个稀土矿和一个稀有金属矿!整个欧洲的城堡,他有十八座!” 有人惊讶的低叫起来:“还真是喜欢收集城堡?” 胖子突然眼睛一眯,笑容格外意义深长:“不,你们太单纯了,甘比诺先生的城堡是用来养宠物的。” 几个人纷纷一愣,“宠物?非洲狮还是美洲豹?养在欧洲的城堡里?” 胖子一口喝了手里的红葡萄酒,嘴唇上还粘着红色的液体都来不及抹掉,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道:“Masochism。” 众人恍然大悟,却又犹豫了几分:“你怎么知道?”一般这种爱好都非常隐秘,绝不会轻易暴露。 胖子舔掉嘴角的酒液,笑得更加猥琐,意味深长道:“我有眼睛和耳朵。” 白尼利.亨特公爵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有趣,真有趣。我去看看。”一反冷嘲热讽的嘴脸,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迈开了步子,往远处的欢乐小聚点转了一圈,再慢悠悠的走了回来。 “怎样?真的假的?”友人马上好奇的追问。 白尼利.亨特公爵露出个诡异的笑:“是真的。” “怎么看出来的?!”除了胖子以外的几人都是外行人,自然八卦得要命。 白尼利.亨特公爵垂眼品了口杯中的香槟,恶劣的卖了关子:“同好自然就明白了。”说着,朝眼带下流粗鄙之意的胖子举了举杯,“干杯。” 7-1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HTTP://.NL target=_blank>HTTP://.NL</a>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第七章 宴会大约结束在凌晨3点,除了第二天有事必须要离开的人以外,其余的客人都留在了温莎城堡内休息,甘比诺也被埃赛克里斯亲王亲自陪同到了最豪华的客房之一门口。 门内是宽敞的套房,有主卧、浴室、客厅、书房、阳光室和面对花园的露台,还有十名早已在房间内等候的西装革履人高马大的保镖。 门一关掩,从主卧走出个银白色头发的瘦高管家,将手上捧着的金属黑色盒子举高了点儿:“先生。”语气恭顺。 费利克斯.甘比诺瞥了他一眼:“留一个。” “是。”一直负责推轮椅的年轻男人接过盒子,打开来,满满一盒全是房间内外搜查出来的微型监视器和窃听器,随意捡了个出来,与盒子一起搁在门边的圆桌上。 管家已经推着费利克斯进浴室洗漱。 时间卡得刚刚好,他刚从浴室出来,换好了睡衣后,门就被敲响了,是白尼利.亨特公爵,并不是独自一人,还带着个年轻女人。 费利克斯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自己,穿好睡袍,这才被管家搀扶着坐上轮椅,从主卧里出来会客。 舒服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的白尼利.亨特公爵玩着手里拿着的一条棕色皮鞭,也不起身,就这样歪着脑袋看着圆桌子上特地摆出来的监听器,“真有趣,我发现,甘比诺先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一点儿也没将宽阔大厅里分腿跨立的威猛保镖们放在眼里,倒是多盯着主卧门边站立的负责推轮椅的年轻男人好一会儿。 费利克斯漫不经心的看了看墙壁边摆着的巨大座钟,“已经过了我休息的时间了,亨特公爵可以长话短说。” 一头棕发绿色眼睛的白尼利.亨特公爵其实长相还是挺像人样的,就是他浑身都带着股阴沉沉的傲慢气息,让整个人显得尖酸刻薄,尤其是他的笑容总是充满着讥讽嘲弄,所以当他试图认真一些的时候,五官其实有些扭曲…… 分开双腿坐直,白尼利.亨特公爵用皮鞭拍了拍手心,突然道:“跪下。” 一直站在沙发旁边安静等候的年轻女人像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人,立刻往侧面一步,双膝朝外的跪了下来,角度打开得很大,这让她身上的连衣短裙大幅度的往上推挤,甚至露出了大半个屁股,而从她裸露的程度可以看得出,没有穿内裤。她的上半身挺得很直,双手非常规矩的交叠在背后互相握着小臂,双肩明显往后压,将胸部挺得更高,而她的脸稍微抬起,眼睛却是低垂着的,一副极为顺从的神态。 见到保镖们反射性的摸枪动作,以及甘比诺平静打量的眼神,白尼利.亨特公爵藏起胜利的心态,笑道:“可惜我对调教男人不感兴趣,否则今天可以送给阁下更好的礼物。” 费利克斯将视线转过来,依然是冷静自持,回答却不再那么尖锐,“我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他的嗓音极低沉,英语吐字发音并不是纯粹的英腔或者美腔,而是带着拉丁语的尾音,听起来很像是久居罗马的人。 白尼利.亨特公爵哼笑着配合,觉得深夜拜访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那阁下觉得我这小玩具可能登上大雅之堂?” 费利克斯的目光有些敷衍,“公爵的想法与我无关。” 白尼利.亨特公爵大笑,“我很欣赏阁下的审美和直率。”他站了起来,“时间的确已经很晚了,所以我诚挚邀请甘比诺先生参加我的私人聚会,请柬明日送来。”说罢,翩翩一个弯腰,转身便走。 那个跪着的女人立即起身跟随出门。 费利克斯朝圆桌扫了一眼,立刻有保镖上去把那个单独的窃听器收回黑色盒子里去。 管家安静的推动轮椅回卧室。 撑着单拐起身坐上床的费利克斯靠在床头,由管家将他还没恢复的右腿搬上床,掀起裤腿,进行腿部肌肉按摩。闭眼想了想,“把今晚谈话过的人再往深处查。” 门口守候的人颌首:“是,先生。” 白尼利.亨特公爵哼着小曲儿回到房间,洋洋得意的面对着等在房间内,还端着酒杯的好友们胸有成竹的一笑:“是他,我个人可以判定了,他就是罗马的G先生。” 同一个圈子的人震惊的倒抽了口气,而圈子外的则兴致勃勃的等待解释。 罗马的G先生是SM圈子的顶级S,背景神秘,身家不可计数,他的特色是但凡经过他的手的M,都能够在完整的调教下保持完整自我人格心理,很鲜活,十分有生命力和吸引力。 因为现代社会的压力越来越大,互联网也越来越丰富饱满透明,出现在17-18世纪的Sadomasochism也让越来越多的人获悉和了解,尽管依然是亚文化,却不影响参与的人数逐渐增加。人多了,自然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有生理性原因进入圈子的,也有成长过程中发生的一些事导致最终进入圈子的,更有带着明确目的性进入圈子的。比如说追求刺激的,又比如说,寻觅商机的。 乱七八糟的人让这个原本就出于不知明目的而产生的性欲倒错的池塘愈发混浊,有自以为是的人自命为sadism,不懂装懂的造成masochism生理和心理上严重创伤;还有以着SM为名头进行诱奸以满足自我私欲;更有打着这个头衔,进行违法交易的。种种事情的发生,导致SM圈子名声败坏,但凡正经点儿的人,都会避而不谈,或者直接鄙视。 那些自诩是SM圈子里的清流们就急了,他们无法控制负面事态的扩大,只能从宣扬什么才是真正的SM来澄清自我。于是,一些顶级的S就被这些人从细枝末节中发掘了出来,被吹捧为了典范。 被科普了一番的人咋舌,“这么厉害?可你们到底是怎么确认的?”大部分人听这个圈子,或者模仿的玩一些手段也只是为了追求刺激,毕竟很多人还是没有办法赞同SM的观点。 “啊,帮G先生推轮椅的就是个M啊。”之前那个一语道破的胖子也在,嘿嘿笑起来。 白尼利.亨特公爵点了点头,“尽管我对男性的M并不那么熟悉,可某些手法也是看过的,那人身上有束缚器,不明显,但仔细看,可以看得出来。” 还有人纳闷了,“就这样判断是不是太武断了?瘸子也能当S?坐轮椅怎么高高在上?” 白尼利.亨特公爵笑得非常骄傲,“你不懂,S是一种象征,是一种精神领袖和膜拜的对象,和站不站得起来并没有太大关系。”说罢,对着好友们又是一笑,“我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就带你们去领略一下。” 马上有人嘻嘻哈哈笑起来,“我可不当什么masochism!” 白尼利.亨特公爵举了举杯子,“不,当然不,毕竟我们的最终目的还是赚钱,不是么?” 伊洛娜醒的时候是在一所基督教修道院里,从勉强恢复意识到可以和穿着修女袍子的医护人员交流,时间都过了1个星期。脑震荡的缘故让她的意识昏昏沉沉的,也没有辨别出哪里不对劲,只是在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的时候,因为情绪波动过大,被强制性注射了镇定剂,昏睡过去。 再度醒来后,她冷静了不少,确认所处地方外科基础医疗护理都堪称一流,却拒绝给她电子设备与家人联系的时候,多少能猜出自己的处境属于暂时安全、未来不可知状态,也就没再费神试探对方底线,直接借着身体虚弱,闭眼养神。 双眼合上了,脑子却没有停下。 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最近的遭遇,家里人所有对外公开的资料都是半实半虚,没有人会觉察她真正的身份,她比较担心的是学术队的教授和队员们现在如何。无法和外界联络,就意味着是软禁的状态,她还没有看到自己的诊断单,不知道身体的确切情况如何,只知道肯定有脑震荡,因为稍微晃一下,脑子就晕,思考久了,也疼。 四肢除了乏力以外,只有表皮的轻微疼痛,身体上没有感觉到那里出了问题……恩,好困,撑不住了,先睡会儿…… 7-2 好看的激情视频请收藏:<a href=HTTP://.NL target=_blank>HTTP://.NL</a> 天天更新,惊喜不断 她以为睡醒的时候就可以被找到直接送回家了,可接下来三个多星期,除了从单人病房转到三人间病房,从只能躺,到可以下地散步,她都没等来救援。 她低估了把她救起来的这个黑帮组织。 是的,黑帮组织。 她家就是干这个行当的,她当然了解世界上各地的黑道组织,这个是家里所有成员从小都必须掌握的一课。她所处的这个修道院应该还在英国境内,除了被物理性的隔离外界,她发现其实周围的环境挺好,整个修道院非常干净、整洁、优雅,修女们至少表面上都很善良,占地面积并不算小,广阔的草坪外的围墙上有并不明显的电网,没有看到男性保镖,监视器倒是到处都是。 病房里有可以看新闻的电视机,除了新闻台,还有音乐台和电影频道,但每天的会固定三个时间播放一小时修道院情况的录像。 例如:每一位病人的手腕上的手环里都有感应针剂,一旦企图离开修道院,会立刻自动启动,下场就是一个死,恩,录像里有拍摄到不同时间段的不同人试图逃离,最后无一不是20米距离内突然僵硬到地,最后以尸体形态被搬走。 大概是为了强调真实性,有拉近距离拍摄尸体的,可能一般的人还会怀疑是不是演的,她却很清楚,的确是死掉了。能够这么短时间内导致暴毙,并且死者全身逐渐发青,大致可以推测出针剂的成分含有大量的奎尼丁,能够诱发心房内血栓脱落,引起脑栓塞或心肌梗死而突然死亡,如果注射的位置是静脉,那么死因就是血压剧降及呼吸抑制猝死。 恩,这种时候发现选修基础医学真是正确的选择。 又例如:痊愈的患者请服从安排,一旦有违抗出现,情节轻的是被打,情节重的参照逃跑失败。 还例如:修道院尽心尽力的将患者们治愈,为的就是让患者能够拥有更好的未来,所以大家可以去图书馆努力读书充实自己,以达到让自我更具有人格魅力。 总而言之,就是洗脑,让所有人乖点儿,别想没事找事。新闻里天天都在播放失踪人口的找不到,这不正是在讽刺当局的无能和炫耀这个修道院所有者的厉害之处么?更微妙的,这个修道院的老修女们竟然知识渊博,每天还给不需要继续躺床上的病人们上课! 主要以女性素养为主:不同场合的礼仪、各种舞蹈、谈吐、行为举止、着装品味、化装…… 伊洛娜瞧着这满院的修女、隐藏的女保镖、年龄不超过30的各色貌美女病人,恩,她大致可以推测出,这修道院大致是个高级妓院的前期学校。这么一想,大概就知道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被找到的原因了。 能够在英国置办出这么费事的地方,并且可能还不只一处,那么背后的控制力量绝对是官方勾结,否则她们这些“失踪”人口是怎么冒出来的?除了事故以外,每年,全世界各地失踪的青少年不计其数,大部分都是和父母冲突离家出走,或者是干脆没有父母的孤儿,这样的案例在警察局可以堆满几间屋子,被找回来的人却极少。 因为基本都被黑暗吞没了。 的确有因各种事故死亡的,还有被活生生取了器官杀害的,剩下的就被妓院、贩毒组织、黑帮组织瓜分。 明面报道上那些令人发指的事例和数据不过黑暗世界的冰山一角。 恩,捧着本手语入门学习的伊洛娜摸了摸失去听觉的耳朵,再摸了摸耳朵附近脸颊和头皮上残留的疤痕,挺诚心感谢自己第一长得漂亮,第二有高学历,这才落到高级妓女培养学校的地步…… 她听不见,所以没有人会防备她,从那些披着修女道袍的女保镖的唇语中,她可以读出最近要举行一场宴会,保镖们很开心,因为每一次举办宴会后,她们会有高额的奖金。 并没有完全了解这个修道院的她在回到病房后,多少有了些期盼。 她相信她的家人都在寻找她,只要任何关于她的信息,她就一定会被找到。那么,在之前,她应该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身体恢复好,尽管不知道会以什么方式被救出去,都不要拖后腿的好。 病房大概是根据素质来的?她的室友一位已经33了,一位28,年长那位看起来应该曾经是某高管,表情很严肃,被28的这位抱着哭的时候,还能安抚的同时,招手示意她一起过去哭…… 她直接装作看不懂,走过去一起拍那个每天都要哭一次的红发美女。 33岁的褐发美女就会摇头叹气,张开胳膊把她也像小鸡一样搂住。 伊洛娜看到过她们的深夜谈心,33岁的美女家里有个女儿,15岁,是她和初恋生的,所以她很坚强,一直告诉她们能够有机会逃出去的。 伊洛娜抿了抿嘴,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敢放开一点点对麻麻的想念,眼泪就刷的流了下来。麻麻……怕是要急坏了吧…… 大概又过了两个星期,送给她们的饮食有了改变,以易吸收半流质为主,礼仪课堂的人数也确定了下来,不多不少,包括伊洛娜在内,六个,她最小,其他的全部在26岁以上,平时图书馆里看专业书那一类的。 不同尺码的内衣在第三天傍晚送了过来,统一的保守款式,肉色的光面全杯和四角短裤,然后便是统一的修女袍子,不带妆,从头遮到脚,没有袜子,连医院平日里的拖鞋都收缴掉,双手手腕被手指粗的麻绳捆绑,缠绕很多圈,几乎半截小臂的那种。 伊洛娜没有见过这么费事的绑法,又因为她最矮,走在队伍最后,也看不见其他人的唇语,只能从旁边的女保镖们笑容里看出轻蔑和不屑,还有肮脏的咒骂。 她努力深呼吸,压住浮躁和恐慌,跟着走上门口等候的封闭式小型巴士,可无论再怎样给自己暗示和安慰,也无法克制的颤抖起来。她不太了解妓女这个行业,可所有围绕这个单词的描述都是极端负面的。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当妓女,没有人。 她们在车上都被带上了黑色头套,只能大致推测过了20分钟左右,车辆停住,下车、往前走,随着带着石子的路面过渡到光滑冰凉的地板,混浊的汽车味道也被新鲜的空气取代。不一会儿,添加了香水、食物、烟草、灯火、熏香。 她听不见声音,所以当头罩被取掉,明亮的灯光取代了黯淡,她费劲的眨巴了好多下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时,全身的寒毛在瞬间全部立了起来! 强忍的镇定被惊得烟消云散,她慌乱的四周看去,右手边穿着的修女袍的女人们一个个面带惊恐,最靠近她身边的女人已经开始浑身剧烈颤抖,可没人能够乱跑,因为每一个人的背后都站着一个彪形大汉,她回头一看,身后也有个狰狞无比的男人。 她竭力逼着自己冷静,可射灯明晃晃的打在她们身上,被当作商品的侮辱感几乎让她想要尖叫,用力握紧双手,咬住下唇,逐渐适应了强光的双眼勉强看向模糊的台下时,强绷的神经差点断裂。 台下好多人,黑压压的一片,像是在观看赌场的舞蹈秀,一张张圆桌上还摆着美酒,因为有来回走动的侍者时不时弯腰倒酒的动作。 她听见自己的牙齿在打颤,而就在她快要疯掉的时候,灯光猛然熄灭了,她被用力往旁边扯开,那双大手扣得她双肩生疼,硬生生把她给扯到舞台两旁。 然后一盏灯又亮了起来,被独自留在舞台中央的女人恐惧的挣扎起来,张着嘴似乎在尖叫,却被死死的压制着。一个西装男人端着酒杯走上台,不知道说了什么,舞台的另一边就推出了一个展示架,上面是各式各样的鞭子、绳索,镣铐之类。 台上的女人扭动得更厉害了,可很快的,她被双手往上挂在了另一个大架子上,在她拼命踢打的时候,台下走上了个男人,戴着遮掩上半张脸的白色面具,绅士一般的整理着身上笔挺的礼服,还面带微笑的朝着台下挥手。 伊洛娜慢慢的顺着他挥手的方向看向台下,四处的黑暗让她终于将台子下那些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看清楚了,惨白的面具遮掩了这些人的半张脸,而露出的嘴巴无一不是在笑着,在张嘴说着什么。 她听不见,就像看着一场哑剧,在看到那男人挑了根鞭子,往被吊起的女人身上一抽,那女人痛苦的僵硬住身体,张嘴猛一仰头。 7-3 lt;div class=imgStyle1gt; lt;divgt;lt;img src=<div class=divimage><img sr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