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猫咪是傲娇gl》 1.喵视眈眈 韩嘉睡眠浅,几乎是那个毛茸茸的东西贴到自己的手臂上时,韩嘉就被惊醒了。开了灯低头一看,发现是一只从来没有见过的黑猫,这黑猫倒也干净,皮毛顺滑,体型也还算匀称,总之,是一只很漂亮的黑猫。 “喂,我说你,你说怎么进来的?” 那黑猫睁开了眼睛,一双碧绿色的眼睛盯着韩嘉,但也仅仅是盯着,并没有别的动作。 韩嘉不信这是只普通的黑猫,继续和它说话:“能进我家宅子的,你是第一个。你都有这种修为了,就不要和我装傻了好吗?”那黑猫终于不再盯着韩嘉,它转了转身子,暗绿色的绿光一闪,变成了一个长着猫耳朵,猫尾巴,身上不着寸缕的女人。 韩嘉的视线非但没有避开,反而还在女人胸口前停留了两秒。女人注意到韩嘉的视线下移,开了口:“喜欢吗?” 对方的声音冷冷的,但是语调很清楚,韩嘉确定她是在和自己说话,答到:“很抱歉答非所问,但是,明天我还得出差,有什么事儿可以明天再说吗?”那黑猫女人没有立即回答,但是韩嘉感觉到有条毛茸茸的尾巴正在一下一下地撩着自己的脚踝。 “去找那条癞皮狗,也算得上是‘出差’吗?”女人清冷的声音再次打断了韩嘉的思考。韩嘉有些微恼:“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一方势力,但是我不喜欢遮遮掩掩的,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都知道我要去找那条黄狗,想必你暗中观察我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你已经摸清了我所谓的实力,那就请动手吧,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早点解决。” 女人蹙起了眉头:“有时候我还真不喜欢你这样急冲冲的性子,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唔!”韩嘉被女人翻身压在床上,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无法动弹。韩嘉彻底惊了,自己的咒语竟然都不起作用,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不由得暗暗抽气:自己这回居然还轻敌了,本以为还能和这黑猫打了平手,怎知这黑猫竟然还是个硬茬——不过,如果真如自己所猜测的那般,蛰伏在自己身边这么久都不被自己发现的妖精……韩嘉已经开始悲观地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了。 感觉到这黑猫的尖齿在自己的喉管上划过,但是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甚至,韩嘉还能断定这黑猫在舔她的脖子,韩嘉安慰自己,没事的,忍一忍,反正今天小命也不保了,被一只黑猫精吃个豆腐也没啥了。 黑猫的语气沾染上了几分怒气:“你好像很不专心啊,看来……”接着韩嘉看着黑猫摸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东西喂进了自己嘴里,黑猫还贴心地舔掉了韩嘉嘴角流出来的液体。 没过多久,韩嘉就知道这瓶子里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自己感觉越开越热,小腹仿佛有团火在烧。黑猫从韩嘉的神态中了解到药物已经开始起效果了,非常满意,松开了对韩嘉的控制。即便如此,韩嘉也没办法反击,四肢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地,根本就使不上力气。 “念咒的时候一定要百分百地集中精力。”韩嘉还记得师傅这么对自己说过,念咒是一项需要调动全身注意力的行为,可现在,韩嘉引以为豪的专注,还是被妖精的一小瓶催情药瓦解得稀碎,韩嘉忍不住苦涩地笑了一声:“呵,你这——呃……采花贼,倒……还有这个……唔,兴、性致……哈啊……” 黑猫的手指冰冰凉凉的,贴在的额头上让韩嘉感到有一丝舒服,黑猫用食指从韩嘉的眉心划到下颌线,在从下颚划到锁骨,顺着韩嘉光滑的锁骨摸了摸,接着黑猫解开了韩嘉睡袍的带子,就这样,韩嘉的身体现在在黑猫面前就成了案板上的肉,似乎从哪里下手都可以。黑猫的食指点在韩嘉的乳首上微微的打着转,引得韩嘉发出一阵低吟。在迷迷糊糊之间,韩嘉听见黑猫这么说:“我不是什么采花贼,我的名字,是墨凉,我要让你待会儿,破碎的泣音里,都是这两个字……” 黑猫,不,现在是墨凉了。墨凉的皮肤很光滑,摸起来甚至能让韩嘉感到大脑深处的愉悦。韩嘉现在半是清醒半是自觉地把双臂环在墨凉的肩上,墨凉的长发滑落在的脸颊侧,如她的名字一般凉凉的,让整个人都像被烈火烧灼的韩嘉闪过一丝意识:自己现在,居然,在和一只黑猫精,做这种事情……韩嘉只觉得下体很难受,想要什么东西能够填满自己,韩嘉夹着腿,想靠双腿之间的摩擦来缓解这种空虚,但收效甚微。墨凉的身子像羊脂玉一样,贴着温润舒缓,引得韩嘉默默地想要更加靠近,墨凉身上似乎还传来一阵桂花的幽香,种种这些,都让韩嘉只能紧紧贴着墨凉纤瘦的身体,不愿松手。 “唔……”听到韩嘉难挨地发出委屈的鼻音,墨凉的唇角勾了勾,低头去吻住身下的佳人。韩嘉半张着嘴,几乎是墨凉伸出小舌去勾勒韩嘉唇线的一瞬间,衔住了墨凉给予地这份慰藉。墨凉逐渐加深着这个吻,吻到最后韩嘉都有些气促时,才恋恋不舍的与韩嘉拉开一线距离。 韩嘉安静地喘着气,眼眸里充满了挣扎,这幅神态让墨凉有点愧疚,可墨凉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摸了摸韩嘉头顶,轻轻地说:“韩嘉,我明早可以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放心,我不会害你。 韩嘉闭上眼睛,不去看墨凉那双碧绿色的眸子:“我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呃……惹到你的……但是……”韩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平稳些:“我,对我做过……的事情,从不,后悔,你,不需要因为——唔——” 2.没用,也没必要 墨凉终究是没有让韩嘉把话说完,墨凉捧着韩嘉的脸,温柔地安抚韩嘉现下纷飞的思绪。韩嘉忍不住用手穿过墨凉柔软的长发,轻轻摩挲着墨凉头顶两边的猫耳朵。耳根被韩嘉掌握着,墨凉的心轻轻地颤了颤,她用手扶着韩嘉的大腿根,左手拇指摁着那颗微微充血的花核,惹得韩嘉一阵脱力,只能选择用双腿紧紧勾着墨凉精瘦的腰身,可爱小巧的脚趾都蜷缩起来。墨凉含着韩嘉胸前因为情动挺立的樱果,舌尖一圈圈地在乳晕上打转,韩嘉只感觉身下胸前的刺激过于频繁强烈,头皮仿佛都跟着一阵阵地发麻,无意识地捏着墨凉的耳朵,把乳首往墨凉口中送得更深。 韩嘉察觉到墨凉可能没有敢下力气,小心地说道:“你可以,用力些……”说完把头偏向一侧,试图躲避墨凉的目光。 [怎么回事——心跳得好快,呜——可是真的好舒服,想要……想要更多……] 韩嘉被自己孟浪的心思羞到,鼻尖和耳朵都开始发红发烫。此时此刻,在墨凉眼中,韩嘉长长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眼眶里还蓄着快感带来的生理性盐水,被亲的水光潋滟的双唇微张着,可爱的小舌随着呼吸节律若隐若现,胸前的两颗樱果被残留的唾液镀上漂亮的水泽,空虚的小穴也在幅度极小地一张一合,似乎在引诱着什么东西能把它填满。一想到未经人事的韩嘉现在正在自己身下完美的绽放,墨凉对于刚才的故作冷漠有些后悔,要是能够和韩嘉更亲密些,是不是韩嘉一开始的反应也不会那么激烈……可是,这个夜晚,这一天,墨凉等得太久了,久到上一次受的伤刚好,就迫不及待地来找韩嘉,想要把韩嘉抱在怀里,结果第一次爬上韩嘉的床,就惊醒了韩嘉。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墨凉用左手食指沾满穴口流出来的蜜液,缓缓地插了进去。两人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喟叹,韩嘉甚至随着墨凉的动作轻轻地摆动着双臀。在墨凉适时探进第二根手指的时候,韩嘉的呻吟愈加剧烈了,一时间,卧室里都是韩嘉的呻吟和清晰的水声。 “唔……太快了,哈啊——慢点……呜呜呜……”听见韩嘉的求饶,墨凉却动了歪心思。墨凉用法术变出雄性才有的生殖器,抓着韩嘉的手握着它。韩嘉似乎被吓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僵着身子,就任由墨凉抓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撸动着肉刃。肉刃很快充血发硬烫得吓人,墨凉见差不多了,对准穴口就往里面送。墨凉很温柔,韩嘉没有感觉到什么剧烈的疼痛,恰恰相反,伴随着药物的作用和墨凉的安抚,身下的空虚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墨凉又一次感慨这迷人的小穴绞得她气血上涌,血脉偾张,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看来是没办法故作温柔了。 墨凉一次次重重的贯穿着韩嘉的花穴,茎头把子宫口微微撑开,每次擦过敏感点都引起韩嘉一阵轻颤。韩嘉只觉得自己身处波涛中起起伏伏,深沉的撞击打碎了本就不连贯的呼吸,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抽泣:“墨凉……你这只臭猫……呃啊……”一股一股滚烫的精液被射进子宫里面,饱涨的感觉让韩嘉觉得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穴里不断流出蜜液,把床单弄得一塌糊涂。 几次高潮后,韩嘉完全虚脱,沉沉地睡死过去。墨凉就这样盯着韩嘉熟睡的样子看了好一会儿,抱起韩嘉去浴室清理了一下,又把床单给换了,最后钻进被窝里,搂着韩嘉的腰躺了下来。 第二天,韩嘉睁开眼,昨晚的记忆让她触电般从被窝里弹射起来。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干干爽爽,要不是身上的吻痕和腰腹的酸痛,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昨晚怕不是做了一个超离谱的噩梦。旁边没有人,但是韩嘉从枕头上发现了一根长长的头发,自己从退伍之后就保持着齐耳短发的形象,感情那臭黑猫,还在自己床上掉毛来着—— 韩嘉走到客厅里,看见一个身影在厨房里忙活,墨凉显然是听见韩嘉醒了,头也没回:“早餐快好了,你去洗漱完就可以了。”韩嘉靠近洗漱台,发现上面放着挤好的牙膏和接好水的杯子。 [?这是想讨好我吗?没用!] 韩嘉一边腹诽,一边愤愤不平地抄起牙刷。她想起来刚才墨凉好像身上就套了一件的白色T恤,因为墨凉要比自己矮上半个头,自己的衣服简直就像个松松垮垮的大号白色塑料袋挂在墨凉身上。可这也不是臭黑猫贪懒不穿裤子的理由!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自己的,但是起码做事做全套吧,这算是什么意思?感情臭黑猫还把这当自己家了?不行,虽然打是打不过了,可我也不能吃了哑巴亏! 3.你要不要和我签下契约? 墨凉做的是家常的细面条,还特意在韩嘉的那碗里面加了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韩嘉没有动筷子,眼下心里还憋着气呢,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屈服于自己不争气的胃。韩嘉抱着手臂一脸冷漠地盯着墨凉,但是墨凉没理她,还把面条吃得“哧溜”作响。 “喂,你昨晚说好的会解释清楚,别当做忘了,赶紧的!”韩嘉看着墨凉吃面吃得这么旁若无人气不打一处来,语气愈加恶劣,完全没在意墨凉可是有着能压制自己的绝对实力。 墨凉抬起眼把韩嘉的脸色揣摩了一番,放下了筷子:“你想我从哪说起?” “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怎么闯进我布下的结界,还有昨晚——为什么要做那种混账事,你最好一一给我说清楚讲明白。” 墨凉身子向后仰,后背靠在椅背上,也学着韩嘉的样子抱着手臂:“你最近不是在追查那件快递活体运输的案子吗?我关注你要比这早那么……一些,那条癞皮狗的确和你推断的一样,是这案子的始作俑者。可是,癞皮狗只是一个小喽啰,这件事情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至于你的结界,我只能说,挡得住别人挡不住我,纯粹就是我比你强而已。不过嘛,你身上还是很有吸引我的东西在的,我留着你还有用,你放心,我不会取你小命的。” 韩嘉顾不上生气,分析着刚才从韩嘉口中得到的信息,且不说真假,快递活体运输的案子自己一直都在暗中调查。因为韩嘉发现这几年数目庞大的个例,那些被解救,又或是死去的动物身上都有被妖力操控意识的痕迹,顺着搜集到的线索逐步排查,韩嘉确定好几次都出现在货箱中的一条黄狗就是这股妖力的源头。本来今天打算直接沿着前两天布下的追踪符去会会那条黄狗,刚才墨凉一番话又动摇了她的想法,如果黄狗真的只是一个下线,那么自己要面对的妖怪又会是谁呢…… 韩嘉的深思被打断了,准确的说,是被墨凉的尾巴打断了。墨凉看似面无表情,无事发生的样子,桌子底下却用那条细细长长的黑尾巴缠住了韩嘉的小腿肚子。韩嘉眯了眯那双眸光清凉的眼睛,似乎想张口骂人,但最后还是按下不表。 墨凉主动散发出和善的信号:“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帮你。” “我不会轻易相信一个昨晚才闯进我家的陌生人。”韩嘉依然没有松口。 墨凉摇摇头:“我想你还忽略了几点,首先,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可是那癞皮狗的下一个目标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你慢慢提升自己的实力了。其次,据我所知,其他认识那癞皮狗的妖精称他叫‘老金’,其实他也一直向各大妖族高价收购那些或是因为年老,或是因为疾病奄奄一息的妖民。第叁,老金的上线是一个人类,曾经有过走私象牙等野生动物制品的前科。所以这些,都是我所掌握而你不知道的,和我合作,恐怕是你最好的选择。” 韩嘉很想唾骂老金千夫所指,毫无道德的罪行,可转过来想一想,人类社会也尚且存在着贩卖人口的社会问题,心中的悲愤更加强烈了。思来想去,墨凉作为妖族,对妖族见发生的事情确实要比自己知道详尽得多。韩嘉有些动摇,但仍不愿那么快就松口:“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你帮我,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这倒要看看你的诚意了。”墨凉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嘉:“你作为退治师,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血液,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东西吧?” 韩嘉心里瞬间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失望,果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不过也是,像墨凉这样修为的妖怪对名利钱财肯定也没多少兴趣。那昨晚的行径,也是为了取自己的血,顺便戏弄自己么?罢了,反正横竖都是别其他妖怪觊觎,倒不如用这些对自己来说充满不详的血液为其他生灵换个安生吧…… 墨凉见韩嘉的情绪有些低落,安慰的话梗在喉头也迟迟未能说出口。小韩嘉那么小心谨慎地活到今天,自己贸然出现已经算是心急,再怎么说,还是表现得势利点,才更容易取得韩嘉的信任——墨凉强行安慰着自己。 于是乎墨凉的声音穿进韩嘉的耳朵:“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复,你可以——” “我想好了,我答应你。”韩嘉倒不希望延生出那么多迂回,干脆直接答应了墨凉。 墨凉微怔,但旋即强行压下想笑的嘴角:“好,那你把手伸出来。” 墨凉的尖牙咬上韩嘉的无名指,温润的触感让韩嘉很想抽回手,好在墨凉很快松开了韩嘉,自顾自地蘸取了一些鲜血,在韩嘉的掌心画了一个契印。 契印发出柔和的白光,很快便消失得一干二净。韩嘉有些局促,随便问了点别的:“那个契印是什么意思?” (这几天梯子老不稳定了,简直比我还不靠谱.doge) 4.彼此彼此 (封面好像有点糊,再这儿再放一次) 退治师对符文记号图案这类一直都会比较敏感,墨凉只当韩嘉是“好奇宝宝”,耐心地解释道:“每个妖怪都会自己创造出独特的图案用于和他人结契,有些妖怪选择和比自己强大的妖怪结契以寻求庇护,有些妖怪则是被人类要挟,就像你们退治师,欺负修为不高的小妖,强行签订契约,才有了你们说的‘式神’。” 韩嘉了然:“结契会对我造成什么别的影响吗?” “结契之后,你只要在心里默念叁声我的名字,我就可以感知得到。但是有一点,结契一生只能一次,除非一方死亡,否则契印就会一直有效——”说到这,墨凉偷偷观察着韩嘉的表情,见她没什么波动,继续说到,“结契之后,我们能力的提升或降低都是会对方造成影响的,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影响了,我这么说,你还有哪里不明白的吗?” 韩嘉摇摇头,起身就往玄关走。墨凉拦在韩嘉身前:“你去哪?” 韩嘉挑了挑眉:“我又不是叁岁小孩,我去哪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和你报备吧?” 墨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韩嘉:“你又不像其他人类一样需要打卡上班,可你连早饭都不吃,就急着想出门,我问一下,又怎么了?” 韩嘉有些无语:“我……我就去下附近的药店,您老就乖乖呆在家里,不用跟来,行吗?” 墨凉打量着韩嘉,语气变得相当怪异:“你这活蹦乱跳的,去药店干嘛?难道……” 韩嘉感觉到墨凉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的下半身:“喂!还不是因为你!昨、昨晚……”韩嘉话只说了一半,支支吾吾地没说下去。 墨凉脸上这才出现了一丝关切和愧疚:“你让我看看,我可以用法术帮你恢复……” 韩嘉气呼呼地打断墨凉乱七八糟的想法:“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昨晚甚至——甚至连一点措施都没做,我、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出门买药,你给我快让开!” 墨凉努力憋笑,现在笑出声来铁定是要被小韩嘉记仇的:“你不用担心,那东西不会让你怀孕的。” [起码不是现在……] “真的?你可最好不要骗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韩嘉对墨凉的说辞抱有怀疑态度。 墨凉伸出手把韩嘉的脸扯成鬼脸:“我保证你不会有事,你就放心吧。” 韩嘉现在龇牙咧嘴的模样看起来格外滑稽,但韩嘉没说什么,就这样由着墨凉“作威作福”。韩嘉一时间的乖顺让墨凉心情大好,自告奋勇说要给她重新下过一碗面:“你的面这么久没动都坨了,我去重新煮一碗。” “不用不用,我没那么娇气!”韩嘉不太喜欢墨凉这种关心自己的行为,她老觉得有点尴尬。赶紧端起面猛吸了两大口,“浪费粮食多不提倡啊。” 墨凉趁着韩嘉吃面的时候又上手摸了摸韩嘉的脑袋,韩嘉表示抗议:“我是猫还是你是猫啊?你摸我头干嘛?” “可你确实很像一只猫啊,你看你,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平时也都是独来独往的,几乎没有什么朋友。也不爱出门,要是可以,我看你甚至可以在家呆个把月。哦,你还有轻微的洁癖。今早你起床捏着我掉的毛还骂我来着。” [要死,这怎么都被她听见了!] 韩嘉表面上还维持着镇定:“那你也不能老是摸我头。” “手感这么好,不摸多可惜。” “开玩笑——我说不行就不行!” “好吧好吧……”墨凉心里可不这么想。 [还真是只傲娇的“小猫咪”。] 傍晚的时候下了一阵子雨,空气都变得凉快许多。韩嘉关掉工作室里炼药的炉子,今天下午一直猫在这儿准备这些药水,就是为了明天去找老金而做的准备。不过……墨凉说她会帮忙,她会帮到什么地步呢……算了,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多做些准备也好。 指针过了十二点,韩嘉洗完澡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走到卧室窗边拉上了窗帘,正准备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这份安静却被一声“咔嗒”打破了。 韩嘉警觉地盯着神态自若开门进来的墨凉,“好心提醒”道:“难道没人告诉你进别人房间要敲门吗?你进来有什么事?你的房间在一楼,记得吗?” “没人告诉过我,没什么事,不记得。”墨凉直接顺着话头答。韩嘉看着墨凉越来越靠近自己的床,心中警铃大作:“我明天是真的要出门,你就不能回你房间自己睡吗?” 墨凉直接躺上韩嘉的床,熟练地拍松枕头,扯过被子盖上,面无表情地说:“我怕黑。” 5.就亲你 [鬼才信啊!] 韩嘉内心暴走,忌惮着昨晚墨凉的手段,掉头就想走。 “你去哪?” “我去别的房间睡。”韩嘉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你不是认床吗?你确定你去别的房间你能睡着?” 在墨凉看来,韩嘉此时就像一只被马大哈主人不小心踩到yi巴的炸毛猫猫:“你也知道我认床啊!那你应该自觉一点回自己房间去啊——不对,你这变态臭猫到底偷窥了我多久,怎么我什么事儿你都知道?” 墨凉坐起身子,也没说话,就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然后盯着韩嘉。 韩嘉被她盯得鸡皮疙瘩四起,嘴里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么,身体还是很诚实的钻进了被窝。韩嘉重重地躺下来,用后背对着墨凉,一幅“莫挨老子”的态度。但墨凉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从背后紧紧贴着韩嘉,手臂往前一捞把整个人都圈在自己怀里。 “乖孩子。” 韩嘉听见墨凉小声地念出叁个字,更气了,索性闭上眼,强迫自己快点入睡,睡着了,就不用和这只杠精猫“斗智斗勇”了。 结果就在韩嘉迷迷瞪瞪快要睡着的时候,后颈上湿湿热热的触感一下子就把韩嘉弄醒了,深深浅浅的气息系数喷在后颈上,韩嘉叫苦不迭:“我的祖宗诶,又怎么了?” 墨凉的唇凑近韩嘉的耳廓,伸出舌头舔了舔,张口又把韩嘉的耳垂衔住:“我饿了。” “你饿了?出门下楼冰箱里有鱼肉蛋奶,您自行解决好不好?我好困,让我睡觉吧姐姐——”韩嘉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看来是真的困得不行。但坏就坏在,韩嘉千不该万不该这这时候放松警惕,墨凉眼睛一亮:“那要是姐姐说——不行呢?” “不是吧?你来真的?”韩嘉瞬间睡意全无。 墨凉开始逗韩嘉:“怎么?不行吗?” 韩嘉在脑内疯狂搜索各种借口:“呃……我明天,对,我明天还要去‘打击犯罪’势力……” 墨凉用手撑着脸,斜着与韩嘉对视:“那你可要扑空了,我下午去的时候,老金可不在。” “你和那种人居然还有私交?”这回轮到韩嘉震惊了。 墨凉冲着韩嘉翻了个白眼:“那怎么可能,我是去找的眼线,她说老金最近都不在市里,可能去别的地方活动了。” “眼线?”韩嘉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但没有太在意:“那你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去干什么了?” 墨凉拍拍韩嘉的脸蛋:“你就先别操心了,我已经派人去跟着他了,在消息传回来之前,你先不要轻举妄动了。” “那万一他这次又是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我就这么放着不管吗?”韩嘉有点不舒服。 墨凉直接用额头贴着韩嘉的额头,让她近距离盯着自己的眼睛:“相信我,好吗?” 韩嘉的理智说:不要被这个才认识两天的女人打乱了阵脚!韩嘉!你自己有判断能力!问题是,几乎零距离被这样一双碧绿色的双眸盯着,借着从窗帘缝隙溜进来的一模朦胧的月色,韩嘉看见墨凉的虹膜上倒映着的只有自己的脸庞,一眨眼,又一眨眼,韩嘉被这浓烈的目光注射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墨凉不是第一次注视韩嘉的脸,几乎每一次,韩嘉的脸都能暂时让她忘记过去那些,或者现在依然缠身的,理不清的琐事。韩嘉的脸不是那种精致的小巧,但很耐看,五官的大小、位置都恰到好处。一双英气的眉毛彰显出主人坚韧的心性,虹膜的颜色趋近于茶色,眼角微微带着一些粉色,是一双“自带眼影”的,充满水声的漂亮眸子。韩嘉的鼻梁高挺,但入眼不会有那种冰冷的戾气。墨凉忍不住用食指点了上去,滑滑的,手感很好。 韩嘉注意到墨凉的视线开始在自己的唇边聚焦,快准狠地出手抵住了墨凉就要亲下来的脑袋,虽然声音有点发飘,但本人显然没有意识到:“你,你想干嘛?” “我想……我想亲你,我想亲我喜欢的人。”墨凉就这么直白地展露了自己的心声。 韩嘉有点措手不及,“啊?”试图说给墨凉,也说给自己听:“你喜欢我?我们俩才认识几天?非亲非故的,你就说你喜欢我?” “认识很久的喜欢才是喜欢么?认识你很久的人,又真的了解真正的你么?”墨凉平静地陈述出自己的所想。 韩嘉被噎住了,但依旧磕磕绊绊地开口道:“问题是我之前真的不认识你,也根本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 “嘘——”墨凉伸出修长的食指轻轻地止住了韩嘉的话头,“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小傻瓜……看来你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墨凉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韩嘉没有再说话,也许是两人之间的沉默让韩嘉能够格外地听清楚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索性垂下眼皮,不再去看墨凉。 墨凉的猫耳朵抖了抖,一只手搂着韩嘉的腰,一只手撑在韩嘉的脖子旁边,用膝盖分开韩嘉的腿,以一种强硬的姿态瓦解了韩嘉的逃避。 “唔……”一吻过后,韩嘉抬起眼皮,发现自己的双手正攥着墨凉衬衫的前襟,像是被烙铁烫到一样闪电般锁回手,不好意思地抚了一下,想抚平上面的褶皱。 墨凉知道这人害羞,还故意说:“帮我把衬衫的扣子解开,好吗?” 6.喵呜喵呜 衬衫是韩嘉下午亲自去买了,送去洗了之后拿回来的,没想到自己还要亲手解扣子……韩嘉还给墨凉买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心里已经承认了墨凉要在自己家长住的事实。 解开扣子,韩嘉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黑色内衣包裹住的饱满,墨凉的肤色白皙,黑色与之相衬更突出了墨凉肤质极佳,锁骨和肩线也悠长漂亮。韩嘉之前在部队的时候不是没有过和战友一起洗澡的经历,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让韩嘉口舌发干。 韩嘉突然又想起了昨晚那些朦胧的触感,和昨晚不同的是,今天墨凉没有用其他手段,韩嘉现在仍然是清醒的。 [做都做过了,这时候要是认怂——我也说不出口啊……更何况……] “嘉嘉?”墨凉见韩嘉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轻轻地叫了韩嘉的名字。 韩嘉还是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称呼唤了一声,即使是最敬重的师傅也不曾这样,韩嘉颤抖着手摸上墨凉精瘦的腰侧,抬手上滑,顺势解开了墨凉内衣的扣子。 没了衣物的遮挡,完全能看清楚圆润的双峰会随着墨凉的动作微微地晃动,韩嘉学着墨凉昨晚对自己所做的,用拇指指腹感受着峰顶的樱果逐渐挺立,剩下的手指沿着双峰的边缘缓缓来回移动,墨凉的尾巴尖也开始随着韩嘉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摆动着。 韩嘉双唇微张,将墨凉的乳首衔在口中,鼻尖蹭着墨凉的胸乳,韩嘉又闻到了那股醉人的桂花香气,忍不住用舌尖在乳晕周围打着圈圈。 “唔嗯……”墨凉紧闭着的唇线终于泄露出几声低吟,韩嘉的手顺着墨凉光滑的背脊,按着一节一节的胸椎,腰椎,尾椎滑到了最后,小指碰到了一处毛茸茸。韩嘉一直都很喜欢这条尾巴,仅次于墨凉的猫耳朵和看起来清冷的容颜。便用手指环着墨凉的尾巴根部一下一下刺激着墨凉,眼见着那条纤长的黑尾巴都不受控制地在空中蜿蜒曲折。 尾巴根部实在是经受不住韩嘉这样高频率的挑逗,墨凉只好带着央求地语气又喊了一声:“嘉嘉……” 此时墨凉整个人都伏在韩嘉身上,韩嘉的大腿根部能感受到墨凉私处的温热与潮湿,韩嘉微微抽了一下腿,带出一片清亮的水渍。墨凉绿眸中原本禁欲的疏离感也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沉浸在情欲中的浮沉挣扎。 韩嘉一手穿过墨凉的长发,用手掌掌心贴着墨凉细长的后颈,一手探进墨凉的下腹,用两根手指深深浅浅地在湿滑炙热的甬道里进出。大拇指按上充血膨大的花核微微轻研。细密的内褶顺着墨凉喘气的档口一下一下地咬着韩嘉的指节。到最后,墨凉只能趴在韩嘉的身上,口中的细密的声音都从一开始的轻喘变成了类似“喵呜”音调的闷哼。源源不断的液体顺着韩嘉的手指滴滴答答地砸在韩嘉的小腹上,惹得韩嘉自己也湿了好几次。 墨凉的耳朵耷拉下来,“嘉嘉……想要亲亲……”撒娇的声音都小得不能再小,韩嘉觉得心都要被墨凉这软软的样子泡化了,低下头亲了亲两只可爱的小耳朵。 墨凉不愧是一只黑猫精,被亲的时候还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韩嘉的胸口,喉咙深处传出舒服的呼噜声。 “累了?”韩嘉揉揉墨凉的头顶,想着抱墨凉去卫生间清洗一下。墨凉的猫耳朵抖了抖,她睁眼对上韩嘉询问的眼神,心想着韩嘉也是第一次,就先不折腾她了,用浓浓的鼻音哼着:“抱抱——” 韩嘉顺从地把墨凉用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来,墨凉伸手搂着韩嘉,用食指和中指玩味地摸着韩嘉的下巴。 有点痒痒的。韩嘉垂眸看见墨凉一脸满足的神情,有些好笑:“怎么啦?” 墨凉的尾巴搭在韩嘉的小臂上:“嘉嘉今晚很听话,是一只乖乖的嘉嘉。” “是吗?”韩嘉把墨凉小心的放进浴缸里,听了墨凉的回答也不恼,伸出手背帮墨凉试好水温,左手拿着莲蓬头,右手掬起水流给墨凉洗去身上的汗。 墨凉闭着眼睛享受着韩嘉的轻抚:“嘉嘉也这样给别的小猫洗过澡么?” “没有。我似乎是招小动物讨厌的体质,很小的时候还被挠过,就不怎么靠近猫猫狗狗了。” “‘很小’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唔……记不太清了。” “这样啊……” “怎么了?”韩嘉注意到墨凉若有所思的语气,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不过嘉嘉现在是我的。”墨凉攥住了韩嘉的右手,韩嘉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但没有去看墨凉的眼睛。 墨凉拉着韩嘉的手贴上自己的胸口,让韩嘉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换了个话题:“我能叫你‘嘉嘉’么?” “呃……你这先斩后奏的,我好像也没有方式阻止你。”韩嘉嘟囔着收回放在墨凉胸上的右手。 “如果嘉嘉不喜欢的话,那——那我也还是要这么叫,你最好还是要趁早习惯一下。”墨凉知道韩嘉不会真的介意,而且她确实没有表现出很排斥的态度,又拉了拉韩嘉的前臂:“你也进来。” “嗯?我在那边站着冲一下就好了。” 韩嘉最后还是拗不过墨凉,被墨凉抓着简单地洗了一下。本来是想抱墨凉回她的房间的,但墨凉用一种“你今晚要是不和我睡你就死定了”的眼神盯着,还是讪讪地回了卧室。 7.搞钱搞钱 第二天起来,韩嘉发现怀里已经空了,摸了摸墨凉躺过的地方还带着温热。起床看见餐桌上放着墨凉给她煮的,还升腾着袅袅热气的小馄饨,可没见到墨凉的人影。 “墨——”韩嘉刚想喊墨凉,就被门铃声打断了。韩嘉从电子猫眼里看到来人是个高高壮壮的平头,思考了一下,想着好像真的没有认识这个陌生男人的印象,有些警惕:“谁呀?” “韩小姐您好,我是朱先生的管家,是韩大师让我们来找您的。您现在方便吗,我们夫人想接您到寒舍做客。”自称管家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你等一下,我先准备一下。”韩嘉这么应付着管家,一只手掏出手机给师傅韩迁去了条信息。 [师傅!你醒了吗?有事找你!] 韩迁几乎是秒回:是朱先生的委托吧,是我让他去找你的,这几天我不在市里,所以你就接了这个委托吧。你之前不是说手头有点紧嘛—— 韩迁发了个数字过来:完事之后你就能拿到这个数。 [!谢谢师傅,师傅真好!放心吧,保证给你办得妥妥的。]韩嘉精神为之一振,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韩迁: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忙完就回来。 韩嘉放下手机就看到了一只蹲在餐桌上的黑猫,她走过去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墨凉?怎么变回猫的样子了?” 黑猫蹭了蹭墨凉的手心,又冲着门口“喵”了一声。 韩嘉发现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她现在能听懂墨凉这么“喵喵喵”所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了:“哦,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被人看见确实不好。”韩嘉又补了一句,“万一传出去说我包养漂亮的‘年轻’女人就不好了。” 墨凉斜了韩嘉一眼,没出声。 韩嘉嘱咐墨凉:“那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就呆在家里,我很快回来。”墨凉摇着尾巴,跳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韩嘉上楼收拾好东西,都走到门口了,又反折回来走到餐桌前捧起碗猛吃了两大口小馄饨,嘴巴塞得满满的:“唔——不能,浪费粮食。” 沙发上的黑猫盯着那个匆匆出门的身影,一双猫眼发出幽幽绿光。 管家带着韩嘉上了高速,沿着山路七拐八拐来到了邻城的市郊。周围都是些小岭,岭上的植被生长得蛮好,放眼望去都是郁郁葱葱的绿植灌木。朱先生不愧是做房地产起家的,连宅邸看上去都气派非凡,整座建筑群给人的印象仿佛就像是在“大俗”和“大雅”之间苦苦挣扎。但这些不是重点,韩嘉接过管家递给她的iPad,看着之前的监控记录。 “你说,朱先生从去年开始就经常在后院看到一个红色的鬼影?”韩嘉翻了翻监控,果然看见了有些镜头拍到了一些一闪而过的红色光影。但是这东西仿佛知道有摄像头在拍,所有的摄像头拍到的红影子都看不真切,无法辨别具体是什么。 “先生每次看见这个鬼影就会连着几天开始做噩梦,先生之前也搬出去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几乎也没有用,住在这儿,噩梦的频率还没那么高。 “你们这一共住着几个人啊?”韩嘉点开放着简历的文件夹,大致浏览了一下。 管家掰着指头说:“一共十个人,我,先生和夫人,一个园丁,叁个清洁工,还有叁个佣人。” 韩嘉看着这些人的简历,感觉他们和朱先生也不像是有私仇的样子,又问了一句:“去看过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 管家一脸沉痛:“几位老教授都看过了,先生他没有任何问题。” 韩嘉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朱先生的孩子不住这么?” “这……”管家顿了顿,“夫人早年生过一场大病,没办法生育。夫人也想过领养孩子,但朱先生认为没有必要,就没再考虑过。” “这样啊……”韩嘉想了想,又吩咐管家:“你待会儿就带我去后院看看情况。” 这豪宅不光占地大,连通向后院的路也七拐八拐的,可能是解决问题心切,管家在前头又走得快,没一会儿,韩嘉就跟丢了。 “离谱。”韩嘉在一个岔路口前暗骂了一声,掏出手机想联系管家,可是电话始终是忙音,韩嘉干脆从背上解下了自己的复合弓,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韩嘉听见叁点钟方向有声音,对准了一旁的灌木丛。 突然,一团黑影就窜了出来,韩嘉同时松了弦,箭就从那东西的头皮堪堪擦过,刚想搭弓补第二箭,就对上了一双碧绿色的眼睛。 “墨凉?你怎么在这儿?” 墨凉弯下腰把没入土中的箭矢拔出来还给韩嘉:“有人在这里布下了幻阵,你身上有我留的瞳术,所以我才能这么快找到你。” 韩嘉咧开嘴一笑:“我刚刚还以为你是那作乱的妖怪呢,差点误伤了你,不好意思啊。” 墨凉脸上无多余的表情,说话也惜字如金:“没事。” 韩嘉有点不太习惯:“啊……呃……那你现在有什么头绪吗?” 墨凉冲着韩嘉勾了勾手指,韩嘉以为墨凉要跟她说些什么,就凑上去,还微微偏了偏头。 “唔!” 墨凉伸出手扶着韩嘉的脸吻了上去。 可还没等韩嘉回过神来,墨凉就松开了她,同时一股劲风从身旁略过,墨凉朝着韩嘉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前翻,跟一个红色的影子纠缠到了一起。 [?难不成刚才那个吻是用来“钓鱼”的吗?]韩嘉暂时也来不及想这么多,几乎是看见那个红色的东西就条件反射地搭弓拉弦,可是有个问题,这俩妖怪你来我往,打得难舍难分,根本就不好瞄准,韩嘉可不敢贸然出箭,万一误伤了墨凉怎么办。 这在一旁干着急的“吃瓜群众”韩嘉也没当太久,因为墨凉很快就占了上风,那红影子见技不如人,觉悟倒很高,做了个假动作要攻击墨凉身后的韩嘉,墨凉一分心,给对方捉到机会趁机逃跑了。 “墨凉,你没受伤吧?”韩嘉也知道要不是墨凉顾忌着自己的安全,说不定就能制服对方了,语气诚恳,态度关切。 墨凉用前臂把刀背夹住,擦掉了刀刃上沾的血,韩嘉这才看清墨凉左手攥着一把通体乌黑,小巧锋利的匕首。墨凉看着红影离开的方向,一双猫眼眯了眯:“没有。但是她右腿中了刀,应该跑不快,还可以追上。” 话音刚落,墨凉就变回黑猫的样子,想跟着血的气味继续追。韩嘉看见墨凉的右耳抖了一下,就见墨凉周身缩成巴掌大小,轻轻一蹬,顺着韩嘉风衣的领子钻进了韩嘉的衣服里。 首-发:danmeiwen.cloud (po1⒏ υip) 首-发:danmeiwen.cloud (po1⒏ υip) 首-发:danmeiwen.cloud (po1⒏ υip) 首-发:danmeiwen.cloud (po1⒏ υ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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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嘉无语,反正跟墨凉讲道理也没有用,干脆打开包翻翻找找。 “你在找什么?”墨凉变了回人的形态。 见韩嘉不理会自己,墨凉从背后揽住韩嘉的腰,头抵在韩嘉背上轻轻蹭蹭,很耐心地又问了一遍:“你在,找什么?” “看看有啥能把你兜起来,‘栓在’裤腰带上啦!”韩嘉故意说着没头没脑的话,但墨凉只是笑:“那像刚才那样不就好了?” 韩嘉侧过脸,给了墨凉一个古怪的眼神,仿佛在质问墨凉:你认真的? 墨凉把韩嘉抵在洗手池上,双手攀上韩嘉的肩膀,开始亲韩嘉。一边亲一边把手掌放在韩嘉的胸上按着,一点点把韩嘉塞在裤腰里的上衣抽出来。发觉到墨凉的小动作,韩嘉眨眨眼,语气布满哀求:“这可是委托人家里的洗手间,我还得出去呢。” 墨凉用尾巴在韩嘉半遮半露的腰上画着圈圈:“你就说你在洗手间里花时间现配好了特殊的药水——至于我们今早撞到的那个东西,它今晚会回来的,你也察觉到了吧,这家主人的房间里有很重的妖气……” “可是,那个房间明明是——”韩嘉瞳孔地震,感觉到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被自己发现了。 墨凉看到韩嘉的眼神:“怎么,你很意外?” “不是,我也只是想不通原因罢了。不过,大概能猜到一点。”韩嘉又想了想,这么说。 墨凉见韩嘉这幅这么认真的样子,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伸手帮韩嘉整理好衣装,抬头一看,韩嘉的耳朵尖微微发红,这家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怎么,你这时候想起来害羞了?” 韩嘉支支吾吾不说实话:“没有的事。” 从洗手间出来,韩嘉找到管家,把药水给他:“这个药水,你匀成四分,撒在宅子正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我晚上会在贵府打扰,应该设法可以除去邪崇。” 管家拿了药水,千恩万谢地去忙活了,走时把韩嘉安排到客房休息。到了房间里,墨凉也想刚才一般,从韩嘉衣领窜出来,稳稳的跳到了床上,变作人身。 韩嘉一边把东西放好,一边开始脱掉外套,大有要上床休息的势头。墨凉挑了挑眉:“刚才是谁说的——这可是在委托人的家里,你现在怎么就开始偷懒了。” “退治师的事,能叫偷懒么,我这是为了晚上养精蓄锐,算不得偷懒。再说了,你这么厉害,肯定叁下五除二就把那东西抓住了,我说不定还能端杯茶在旁边替你加油助威呢。”韩嘉钻进被窝里舒舒服服地躺下,捏了捏墨凉的黑尾巴,“你到底来不来?” “你都这么理所应该地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了,我是不是应该收点报酬?”墨凉从床的另一侧上来,抱住了韩嘉。 韩嘉急了,“先说好,你可不能太过分。” “什么算不过分?这样吗?”墨凉把韩嘉的双手反剪摁在后背上,跨坐在韩嘉的腰上,脱下上衣,把韩嘉的手结结实实绑了。 “我又不会乱动,你绑我手干嘛?”韩嘉表示抗议。 墨凉手抚上韩嘉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说:“你现在不乱动,不代表一会儿不乱动。”双手开始摁住韩嘉的后肩,顺着穴位一点点把她的后肩给揉开。 “啊啊啊!疼疼疼疼!姐姐您轻点!嘶!啊——” 墨凉戳了戳韩嘉的脊梁骨:“你小点声,万一被别人听见了怎么办?”脸上却笑得灿烂,大有给手下增加力度的劲头。 “我还以为是——哎呦哎呦!轻点轻点!” 这么摁了好一会儿,墨凉才停下手,给韩嘉松了绑。韩嘉疼得龇牙咧嘴,眼泪直流,又不敢对着墨凉生气,只好自己一个人在那小声地哼哼。墨凉用手理顺刚才被韩嘉压乱的头发,帮韩嘉擦掉眼泪,好声好气地安慰着这个“流泪猫猫头”:“你的肩颈太僵硬了,我帮你摁开,睡觉的时候都能舒服点。你这两天老是做噩梦,晚上很不踏实。” 韩嘉一向是不记得自己做梦内容的那号人,她吸了吸鼻子:“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 墨凉搂着她,绿色的眸光柔柔的,轻轻拍着韩嘉的后背:“好了,还有点时间,你还能睡会儿。” “嗯。”韩嘉往墨凉怀里小小的挪了一点点,闭上眼睛做出要睡觉的神态,手四下摸了摸,抓住了墨凉的长尾巴。 9.打服你 或许是刚才的“猫猫按摩”效果不错,韩嘉很快就睡熟了,墨凉吻了吻韩嘉的眉心,想把尾巴从她手里拿出来,为了不惊动韩嘉,费了好大的劲。 脱身之后,墨凉一秒钟收起了脸上的浅笑,恢复了往常的疏离冰冷,引去身形,掩了气息,开始在这宅子里睃巡。 墨凉来到这家女主人的卧室,果不其然,这房间里没有一丝男主人的气息,看来二人分床而眠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女主人房间的东北角有个侧门,打开门进去,是一个带着花栏窗格的房间,里面是一些宠物用具,一旁的地上摆着一个宠物冰垫。 墨凉盯着这个冰垫看了一下,[原来如此。]墨凉眯了眯眼睛,胸有成竹地回房间去了。 朱夫人是一个面容姣好,气质温和的中年夫人。一旁柜子上她和朱先生的合影上,简直就是一只小羊和一头大象站在一起一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财大气粗的朱先生没有给韩嘉留下什么好印象的话,她更趋向于和朱夫人打交道。 朱夫人眉眼之间带着忧愁,但还是稳住语气,细声细气地问:“韩小姐,我们家现在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呢?” 韩嘉感觉到衣服里的墨凉挠了挠她的后背,照着打好的腹稿解释道:“夫人,是这样的,我们……我已经找到了您先生身体状况异常的原因。如果允许的话,今晚可以让我留在贵府过夜吗?” 朱夫人爽快地应下,侧头看了候在一旁的管家一眼,管家收到了朱夫人的示意,点了点头。 “韩小姐还需要些什么用物吗,如果有,尽管提出来,我让老林去安排。”朱夫人担心韩嘉因为客气不好意思,主动问了一句。 韩嘉摆摆手:“谢谢您的好意,韩某人心领了。” 朱夫人见韩嘉志在必得的样子稍微放宽了心,又吩咐了林管家几句,起身上楼了,似乎比起除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更值得她关注。又或许,她也不认为韩嘉真的能解决问题,总之,韩嘉还挺喜欢这种雇主的,总比那些喜欢跟在她屁股后面念东叨西的雇主好多了。 回到房间,墨凉跳出来坐在桌子上,把今天下午猜想都告诉了韩嘉。韩嘉一边听,一边起身把墨凉搂在胸前,用手顺着墨凉头顶的毛发:“你是说,朱夫人养的宠物,可能对朱先生怀恨在心?” [不然怎么解释它这么久以来只对那个男的下手,而且周围也没有邪崇作乱的记录,所以说,他们之间应该只有思怨,这个应该错不了。]墨凉蛮享受这样的抚摸,用手蹭了蹭韩嘉的手心。 “那你说,我们解决委托岂不是只有两种思路。一,解决他们之间的恩怨,二,解决——” 不管怎样,对方总是自己的同类,听见韩嘉这么说,墨凉抖了抖耳朵。韩嘉注意到墨凉微小的情绪变化,“我个人是更倾向于第一种方法,师傅说过,万物皆有灵……我尽量不取对方的性命吧……”韩嘉喃喃道。 墨凉从韩嘉怀里钻出来,跳到地板上。[总之你今晚就呆在这房子里,我去会会对方。] 韩嘉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墨凉站在今早遇到韩嘉的那个位置,仔细地感知着周围的情况。不一会,妖气渐重,附近的草木形态似有变化,墨凉也不打断对方施法,要知道,最优秀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姿态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如果对方掉以轻心,反而省了不少力气。果不其然,身后飘来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又是你这黑猫!频频坏我好事!” 一个短发,带着大耳朵的矮个子女人出现在墨凉视线里。女人语气讥讽:“你不在黑山当你的山大王,跑来这里做什么?” 虽然心头有些许惊讶,但墨凉眼神冰冷,并不与对方答话。甚至分神想着:没让韩嘉跟来是对的,这时候可不能透露太多关于自己的实情,可是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 女人见墨凉没应,直直走到墨凉面前:“呦,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一幅想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切——反正也没差,二十多年没有你的消息了,我还以为你被人干掉了,黑山兴许也没落了。上回路过,哪曾想黑山没倒。今天更是在这儿看见了你这位,老熟人——”女人一边说,一边亮出了自己的利爪。 墨凉余光瞥见女人的腿上还有纱布包扎的痕迹,心中盘算着需要几招把对方放倒。看出对方有动手的势头,平静说道:“我可不记得我认识你。” “呦,你还和人类结了契?今早上遇到的那个人类?看起来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啊?还是说,二十多年过去了你的妖力退步了?” 墨凉轻轻一笑:“我纵然再退步,也还是能像今早那样再卸你一条腿。” “你!”对方彻底被激怒,直接朝墨凉面门袭来,墨凉也不退,摸出玄黑匕首见招拆招。几个回合下来,虽然对方根本进不了墨凉的身,但是墨凉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自己的动作开始有些僵硬。反观对方,满头大汗,可是脸上兴奋的狞笑已经暴露了她的后手——这个幻阵有问题。 墨凉心中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虽然暂时想不到破解幻阵的办法,但是我只要还能与对方周旋,就足够了。 “噗嗤!”温热的血液喷溅在墨凉的脸上,对方见到这抹艳红放声大笑:“总归是我戚夕取了黑山墨凉的性命!” 10.不要紧 墨凉的头发因为战斗散落下来,加上这时的夜光不若方才那般明朗,让人不太能看清墨凉的表情。墨凉右手持匕首,左手则压在右肩的伤口上。空气中的血腥气息被风带到戚夕那头,戚夕吸了吸鼻子,这气味让她感到愉悦,半眯眼斜窥着墨凉此时的弱态:“骄兵必败,看来墨凉你注定要栽在我手上。二十多年来我蛰伏修炼,本以为找你报仇还需要一段时间,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了。”看着墨凉撑着膝盖跪在地上喘息不止,戚夕收了利爪,走到墨凉面前,拨开墨凉额前的碎发:“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倒也还有几分姿色。要是你肯跪下来求我,我倒是还能留你一条小命。”说着就要去扒墨凉的衣服。 墨凉抓住戚夕不安分的手,看向戚夕:“哦?我倒以为你替这家女主人出气,是心有所属,心甘情愿。没想到,你也是做做表面功夫。” “哼!”戚夕用力把手抽出来,“你也就时候还嘴硬了,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浑身脱力,筋脉尽断任我处置。呵,至于那个女人——不错,她是于我有恩,在我被你赶出黑山以后收留了我,让我得以休养生息,东山再起。那个男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不知道在哪里养了多少私生子。就连我的名字——‘七夕’,所谓七夕节送给她的礼物,不过是搪塞的噱头罢了。得亏那个蠢女人还如获至宝,把我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 “至于为什么不要了那个男人的命?笑话,让他一命呜呼也太便宜他了,我会让他临死前好好忏悔的。” 戚夕看见墨凉的嘴唇动了动,但声音太小,没听清。脸上露出不耐烦的唾弃:“什么?你这是在求饶么?” 下一秒,小腹却传来贯穿全身的灼烧感,一支箭从后腰直接穿过了前胸,戚夕怒火中烧,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疼痛如走蚁般爬遍全身,张嘴想吼,没有听见自己的声音。背后却有人慢慢地念叨着:“骄兵必败,墨凉这么说你呢,你没听见吗?” “你是……今早……” 韩嘉走上去把墨凉搀扶起来,让她借力靠在自己身上。韩嘉的声音满是惋惜:“你的幻阵确实不错,但跟我特制的药水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火候。不巧,我有过取你性命的念头,但是,朱女士明天起床发现自己的爱宠变成了一具硬邦邦的尸体,悲伤过度哀思成疾,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韩嘉靠近倒下的戚夕,掏出一张写满符文的红纸,一手拔掉扎在戚夕身上的箭矢,快准狠地把那红纸摁在了戚夕身上。戚夕慢慢从过呼吸的濒死状态变成了一条闭着眼睛陷入深昏迷的叁花吉娃娃。 韩嘉先帮墨凉简单处理好了伤口,把戚夕送回了她本来的房间,这只箭上附带的法术可以让戚夕作为动物安分地睡上叁天。韩嘉不想耽搁太久,用了瞬移符瞬移到了墨凉面前。 “墨凉,来。”韩嘉把墨凉背在背上,墨凉安静地伏在韩嘉背上,安心地伸手环住了韩嘉的脖子。 韩嘉的步伐很稳,这时天上的阴云被徐徐凉风吹散,整个院子撒上了清澈的月光,周围也很安静,偶尔能听到一两声蛙虫的鸣叫,如若不是肩上的伤,不是刚刚的战斗,墨凉倒希望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自己喜欢的人能背着自己在庭院里玩闹般的走一走。 “墨凉,你还疼吗?” 墨凉这时候正在捏韩嘉的耳朵,听见韩嘉问她,没撒手,还揉了揉韩嘉的耳廓:“不疼啦,不过嘉嘉,你刚才是什么时候来的,不是让你呆在房间里嘛?” 韩嘉笑笑:“我呆在房间里?你也知道我坐不住的性子,再说了,我这还不是担心你……我的药水比较特殊,你知道,我没有特别厉害的法器傍身,不是器修。作为符修,我今天给林管家的药水,要让它生效,我就得到撒药水的地方贴好符纸。所以,我也是刚赶到就看到戚夕伤了你——” “嘉嘉,我累了,我能眯一会儿吗?” 韩嘉思索一秒:“好,那等回到房间再叫你。” 墨凉闭着眼睛,想着韩嘉目前可能知道的所有信息。韩嘉亦是心事重重,两个人心里头这么想着事情,很快就回到了房间。 韩嘉让墨凉脱去上衣,找来纱布药水给墨凉再次清洗伤口。看着韩嘉细致认真的神态,墨凉忍不住盯着韩嘉的脸看了很久。到最后韩嘉都开始收拾东西了,对上墨凉这么一眨不眨的视线:“怎么了?我脸上有小鱼干么?” 墨凉摇着尾巴:“没有小鱼干,但是我发现,你这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害羞呢。” 墨凉这时候光着上身,确实是一丝不挂的状态,韩嘉眼神也没刻意移开,而是找了新的衣服递给墨凉:“你先穿上,别着凉了。” 墨凉没接,直接贴上韩嘉的背:“我可不像你们人类那么娇气。” 墨凉还是有顾忌,轻轻拍了拍墨凉绕在自己身上的小臂:“你还是当心着点你的伤口,别又裂开了。” 墨凉声音闷闷的,头应该是抵在自己背上:“小伤,让我抱一会儿嘛。” 这真的是刚才黑着脸把戚夕打得节节败退的那个墨凉么? “我先去洗个澡,洗好了我帮你洗,你的手……不方便。”韩嘉说到后面,坦然的语气瞬间变得犹豫了起来。 “好。”怕韩嘉反悔,墨凉倒是很爽快。等韩嘉洗好,替墨凉调好水温出来叫她的时候,墨凉还特别贴心地问:“你想怎么洗呢?需不需要我变回猫的样子?” 墨凉一脸笑似非笑,韩嘉揣摩了一下,很实诚:“呃……我没有帮猫猫洗澡的经验,嗯,你就这样子,就好。” 水因着地心引力顺着墨凉雪白的肌肤往下滑落,墨凉在伤口周围施了避水诀,所以韩嘉也不用特别顾忌打湿伤口。洗头发,擦背这些到还没什么,到了胸乳双臀两腿之间,韩嘉只觉得水怎么好像热了些许,弱弱地问了一句:“水温不会太烫吗?要不要我把温度调低一点?” (这两个晚上梯子的不稳定,让本就咸鱼的更新频率雪上加霜) 11.去床上 墨凉半合着绿眸,长长的睫毛不免粘了晶莹的雾气,水珠随着上眼睑的开合一抖一抖的,原来一直都有些过于白皙的双颊也晕出点点微不可查的淡粉。饶是韩嘉再怎么故作镇定,也禁不住这个模样的墨凉的吸引,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会打扰到眼前半垂着耳朵,正漫不经心地搅动着水纹的墨凉。 墨凉没说话,只是用尾巴缠着韩嘉的小臂。长尾巴被水打湿,带着水温的氤氲,韩嘉一时间没控制住打了个哆嗦。 韩嘉有眼力见地没再多言,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韩嘉耐心地把墨凉的头发吹干,梳顺。“抱我去床上。”墨凉最后一刻这么说。 “唔……”韩嘉有些为难,毕竟她也不是木头,不是没有察觉到围绕在二人之间的氛围和墨凉的想法。 墨凉见韩嘉依然担心自己的伤口,索性抱住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气息说:“嘉嘉——嘉嘉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韩嘉现在眼前是迷蒙的黑影,看什么都像笼在红纱里。“为啥又把我的眼睛遮住?” “老话说,眼不见心不烦。” “但这不表示你身上就没有伤——” 墨凉的气息一下凑得极近,墨凉很擅长用小心细密的吻打断韩嘉的话。韩嘉一时间分不出心神来应付其他,只好任由两人之间的距离被墨凉一点点蚕食殆尽。 怕自己的手乱动摁到墨凉的伤口,韩嘉抬起手:“不然、不然你也把我的手腕给捆住吧……我……” “哦?嘉嘉今晚这么乖吗?”墨凉都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微笑变得有些玩味,找了一条软布条缚住韩嘉,因为她知道韩嘉也不会刻意去挣脱,所以也没有绑得很紧。 韩嘉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知道是墨凉在脱衣服,下意识抿了抿唇。 唇上传来微凉的触感,韩嘉感觉到那股桂花香味离自己已经很近了,墨凉的舌头也只是伸到嘴里浅浅地与自己纠缠了一下,吻就从嘴角滑落到下颚线,韩嘉低头想重新续上,但墨凉有很多坏心眼。吻只是从颈线一路到锁骨,最后感觉墨凉把唇移开了,有叁五秒都没有动作。 韩嘉正奇怪,乳尖就被不大不小的力咬了一口,韩嘉忍住呼声,恼:“墨凉!” 随着这样和韩嘉亲密的次数多了,墨凉感觉到自己越来越难控制自己,只觉得韩嘉很香,甚至,很想尝尝她鲜血的香气。之前一直用精神力在和本能的欲望对抗,这下受了点伤,竟然也受到了影响。 [想要嘉嘉的血……唔……头怎么开始疼了……] 韩嘉蒙自眼睛,看不到这时的墨凉状态已经不对了,墨凉张口咬住韩嘉的脖子,尖锐的犬牙幻化出来,就悬停在颈部静脉上方一毫米的地方。墨凉自然也意识不到这个时候的自己已经有些失控了,原本碧绿色的瞳孔现在一片血红,就像是突然换了一双眼睛,散发着诡异的红芒。 “唔!”意料之外刺痛,韩嘉攥着自己的拳头,墨凉唇舌的吮吸带着她身子上灼灼的热气,让韩嘉忍不住偏了偏头。心下生出几分怪异,往常墨凉的体温都要比正常人低上叁两度,怎么今晚墨凉碰起来这么烫。 韩嘉的偏头让血管沿着脖颈舒展开来,方便了墨凉舔舐那两个红豆大小的出血点,凝固的血液在皮肤表面结痂,就像深红色的痣,稳稳地钉在韩嘉的脖子上。血的味道很好,喉咙伸出那股香甜的味道促使墨凉想要更多,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墨凉韩嘉经受不住无节制的失血。只好…… 墨凉血气上涌,把韩嘉的手抓着禁锢在头上,另一只手分开韩嘉的双腿,拨弄着那颗微微凸起的花核。 “呼嗯,呼啊——”一阵阵的快感从身下传导到大脑皮层,韩嘉能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从深处被分泌出来,空虚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指尖被打湿,墨凉眯了眯眼。[嘉嘉……为什么你要抿着唇?哭出来,不好么?]墨凉俯下身子,含住了那颗被玩弄得充血的花核。 “!”韩嘉差点没忍住,双腿夹了一下墨凉的猫耳朵,怎么回事,为什么感觉今晚的完全墨凉不一样了,舌头上怎么好像有了之前没没出现过的倒刺,救命,这家伙是故意的吗! “呜……墨凉,别……” “嘉嘉乖一点,把腿分开。”墨凉用手抵住韩嘉的腿根,让韩嘉的小户完全暴露在自己的视线里。花唇沾满了透亮的蜜液,这个深粉色倒是要比胸口的粉色要更深上一些,墨凉自顾自地想着,任由不断流出的温热打湿自己的下巴。 “墨凉……”韩嘉禁不住泄了一次,墨凉迟迟不进来,只是用舌头浅浅地勾起她难以熄灭的欲望,双足蜷缩着划拉着床单。 韩嘉起身吻了吻韩嘉的小腹,把韩嘉翻过身子,背对着自己。韩嘉什么都看不到,体位的变化让她没来由软了声音:“墨凉……” “乖,叫姐姐。”墨凉一只手搂着韩嘉的小腹,一只手轻轻地打了一下眼前白皙浑圆的双臀,臀肉顺着痛觉小小地瑟缩了一下,成功让墨凉回忆起来肉刃被绞得发出喟叹的那个夜晚。 从后方瞬间侵入地异物让韩嘉失了劲,要不是墨凉托着,兴许此时就要趴在床上呜咽。足够的湿润让墨凉进去得很轻松,熟悉的炙热让墨凉差点忍不住疯狂的冲动,墨凉又往前顶了顶,直到韩嘉完全适应了全部没入的深度,才开始抽插起来。 墨凉看着身下颤动的双乳,忍不住抬手又抽了一下韩嘉的右臀,力度没控制好,韩嘉几乎是在颤抖中唤着:“呜呜呜,姐姐,疼……” 看着红色的印子,墨凉嘴上满是抱歉:“嘉嘉不哭,姐姐错了……”手上却盖着那个红印子开始揉起富有弹性的臀瓣。韩嘉半张着嘴,原本紧咬着牙关的力气都用来喘气了。双眼依旧被遮挡,泪水把纱料打湿,洇湿出一块深色。 12.失控 (画了“可怕”的红色瞳孔。嗨呀,为什么我不会画画,我要是会画画我还写什么文啊真是的。下周考外科了,说真的考试月基本也没得啥子时间。大家出门左转还有好多好看又精彩的文可以看,我这就……等完结了再看吧!再见了大家今晚我就要远航.jpg) “嗯啊……呜——别、姐姐……姐姐……呜……”韩嘉趴在床上,墨凉的双手抓着韩嘉的腰,随着自己顶胯的动作把这只哭泣的小猫往自己身上按。哪怕韩嘉的哭声越来越大,墨凉也依旧一脸冷漠,[嘉嘉……这样的嘉嘉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墨凉伸了长尾巴到韩嘉嘴边,顺着半开的口伸了进去,韩嘉几乎是下意识地闭合下颚,咬住了尾巴。但担心咬疼墨凉,又赶紧松了口。 尾巴传来的轻微刺痛让墨凉轻喘出声:“唔呃——”滚烫的液体一股股灌进了顶着的口子里,韩嘉没控制住,想借咬着墨凉的尾巴的举动,试图把走失的理智从灭顶的快感里捞回来。无奈墨凉稳稳抓着的她的腰,还没等韩嘉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神来,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韩嘉知道手上绑得不紧,想挣扎还是可以挣开的,但是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听见有谁的声音连成一声声的:别,不要…… [眼皮好沉……唔……] 大量的液体从交合抽插的间隙淋漓出来,打湿了身下的床单。墨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身下被自己操弄到失禁的韩嘉,眼睛眨了眨,脸上原本结了冰一样的痴狂逐渐融化,红色也慢慢从瞳孔上褪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血蛊惑了神智,失去了控制。 “嘉嘉……”墨凉伸手想抱韩嘉起来,手却在半空中顿住了。韩嘉蜷缩着身体,光滑纤白的脊背上满是牙印和红痕,双腿之间粘满了乳白色的斑驳的液痕,情欲让韩嘉整个人透着若隐若现的淡粉色,从微张的齿缝间可以看到小巧的舌尖,取下眼睛上的红纱,浓密的睫扇被泪水打湿,锁骨上的颈窝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明显。 墨凉方才因自责半疲的性器在视觉冲击下又不争气地挺立起来。 “……”墨凉那在空气中肆意张扬的尾巴瞬间顿住,伏低身子把头凑过去小心翼翼地吻上韩嘉的眉毛,姿态倒像是只正在捕食的猎豹,准备冲着失去生气的猎物大快朵颐。本想摁着韩嘉再来一次,但看着韩嘉睡得这么香,心里倒是舍不得了。 [反正以后还有得是机会……]墨凉这么说服自己。 韩嘉一贯睡得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就在墨凉怀里睁开了眼。为了不让墨凉察觉,韩嘉动用了些惯用的“手段”。估摸着符纸将会在一个钟头后失效,韩嘉抓紧时间潜行到了朱夫人安置戚夕的房间里。 房间一旁的桌子上还有一些从宠物医院里拿回来的药,看来今天早上之后朱夫人确实有带着戚夕出门。想到戚夕的事情,韩嘉的脸色一凛,对着那个闭着眼睛的黑影施放了绝对压制的精神力。 戚夕瞬间睁开眼睛,这种阴沉沉地氛围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但唤醒她的来人恰恰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韩嘉掏出一本厚厚的名录,念了口诀,伴随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戚夕心中暗道不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一股魂力从鼻尖飞进了那本名录里。 “你中了我的噬心箭,意味着,只要我想,从今往后我可以第一时间知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黑夜里,看不太清韩嘉的表情,声音却听得真切。 戚夕从紧咬的牙关里喷出几个字:“卑鄙!无耻!” “呵,我这也是不得不为的后手罢了。毕竟,人人都可以翻脸。但是,除了你保证今后安分守己做个良好市民之外,我要你告诉我关于墨凉你知道的事,所有。”韩嘉拿着名录轻轻点在戚夕的鼻尖上,语气没有起伏,“根据契约的加持关系,你知道以我的能力,我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所以——” “你最好不要在这时候,耍,花,招。” [我的手臂刹那间微凉,是谁,在闯入我乌托邦?] 韩嘉详装不知道的样子,闭着眼睛哼哼,墨凉倒没想到韩嘉醒得这么快,揉了揉韩嘉的毛脑袋:“我还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儿呢。” 韩嘉转过来看她,“本来是打算接着睡的,但是有只坏猫很讨厌呐,你的爪子,拿出来。” 墨凉揉揉手下的双峰,没撒手:“不要这么小气。” 韩嘉没动,嘴上却没有留情:“你又不是小奶猫,还给我在这儿装‘喵喵踩奶’呢?” 指甲刮过峰顶的挺立,韩嘉一激灵夹紧了腿,刚好就把墨凉的尾巴夹在双腿之间。偏生墨凉还故意用尾巴蹭着韩嘉的腿心,手上突然加大了力度,不再是之前那般若有若无的轻抚,反倒像是山雨欲来前的一个信号。 韩嘉耳廓一热,心头警铃大作:“墨凉,该起床了……” 墨凉开始用鼻尖凑近韩嘉的脖颈,她很喜欢韩嘉身上的味道,就像平常的猫喜欢猫薄荷一样。墨凉语气满是不在乎:“他们是主,你是客,难不成他们还能拿破墙锤把这门卸了不成?” 韩嘉见墨凉的猫耳朵竖得高高的,眉毛之间隐隐挤出“川”字,伸手摸着猫耳朵后面的头发,把墨凉眉宇间的不满抚去:“好啦好啦,早点把事情解决,我们早点回家,好不好?” 13.我知道 墨凉委屈得双耳一垂,显出飞机耳,但是表情没太大变动,在韩嘉看来倒像是故作坚强:“好吧。” 韩嘉摸摸墨凉的头:“等下我先给你换新鲜的敷料,你就好好呆在房间里,别又把伤口扯到了。” 料戚夕现在这幅样子也起不了什么风浪,墨凉对韩嘉提出来的安排也没有异议,只是捏起韩嘉的下颌,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让我亲一口。” 亲吻之间的水泽声,换气声,韩嘉眼角的微红,构成了这个让墨凉十分满意的清晨。 韩嘉和朱夫人说了些场面话,大致描述了一个“妖邪作祟”的前因后果,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以后问题不会再发生了。韩嘉委托接的多了,也知道什么该给委托人看才会让委托人信服,总之,朱夫人很满意韩嘉这次的上门服务,没过多久就让林管家去把剩下的费用结了。走之前,韩嘉找了个单独和林管家呆在一起的机会,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宅子里没见到专门的司机,想必要是晚上朱先生要去哪里,都是由你代劳接送的吧?” 林管家听出韩嘉话里有话,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看。 “朱先生要做什么轮不到韩某人插手,可是呢,这次问题就出在朱先生身上了。要说得到这个结果我也挺意外的,朱夫人‘祖上’对那不干净的东西有恩,人家这次是看不过眼,我能劝得一回,下次会不会又……这我可说不准,就请朱先生好好想想吧,韩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相信大家也都心里有数了。” ———————— 这天是一个灰蒙蒙的阴雨天,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睡觉可惜了,韩嘉刚从两小时的精致午睡中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白色的脑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韩嘉拳头下意识捶在那东西脸上,只听见一声惨叫,对方直接从床上翻下去,重重地砸在地板上。 “痛痛痛!呜——你怎么能打人呢!”对方的声音又尖又细,用手捂住的鼻子还渗出了红色的液体,“呜呜呜!好痛啊!” “打人?你满打满算都不是人!您哪位啊?要找我不能电话邮件吗?非得闯进我家里来?”韩嘉简直就纳闷了,自己的阵法什么时候跟售楼处门口的喷泉一样成了摆设了,之间防不住墨凉也就算了,连这只白鼠精都能明晃晃的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 “老大怎么会跟你这种凶巴巴的家伙呆在一起!”小个子一边哼哼嗤嗤,一边捏了法术止住鼻血,原来白色的衣服被染上上点点血红,看上去十分狼狈。 墨凉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为了防止两人直接打起来,出言制止道:“米莎。” 墨凉坐在床边,伸手想帮韩嘉压一压睡翘的头发,韩嘉偏了头,躲了躲。墨凉心里闪过一丝难过,但依然语气平和:“是我放米莎进来的,嘉嘉你别生气,这次是因为有老金的消息,所以——” “老金?他回来了?这么说,你就是墨凉所谓的眼线?”韩嘉看了一眼米莎。 米莎虽然看上去个子小小的,脾气到是不小,本来她就对韩嘉没什么好印象,听了韩嘉略带质疑的发问,气得两只粉红色的小耳朵都一抖一抖:“你可以质疑我,但是不可以质疑我的情报!不对!你这个人类没有资格质疑我!老大!我们回黑山吧,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米莎。”墨凉声音不大,语调却冰冷到近乎无情,米莎吓得噤若寒蝉,缩了缩脖子。 墨凉无奈:“米莎,你先到外面去,好么?” 米莎只好悻悻而去,把门带上的末了,韩嘉还能看到米莎委屈巴巴的小黑眼珠。韩嘉看墨凉脸色不太好,打着圆场:“那什么……米莎就还是个孩子,她也没有啥恶意。” 墨凉知道自己失态了,眼神里面有着歉意:“我知道。不过我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确实是我不对,只是这次有点意外。老金是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貌似来头还不小。” “你是说,那个男人应该和老金结了契,通过妖术控制动物们的行为,以此来达到非法走私买卖动物制品的目的?”韩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墨凉点点头:“错不了,之前快递活体运输的案子恐怕只是他们顺手办的,一是为了转移大众和警方的注意力,二是他们肯定也从中吸取了不少动物的精气。虽然说这些动物比起那些已经开了智的妖兽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好目标,但起码容易抓获,也能从数量方面弥补精气质量低下的不足。” 韩嘉打开笔电,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输入着,“恐怕那个男人还留有案底,能不能找到那人的详细信息?” “我知道!我在通缉令上见过这个男的。”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米莎住推开了卧室门,韩嘉也不计较,直接就和米莎交流起来,很快,一个名字就出现在韩嘉眼前。 鼠标指向一个黑瘦男人的照片,“库纳,曾经因为走私象牙、玳瑁制品被抓获,两年前假释出狱……”韩嘉念到这停了下来,米莎看了那照片一眼,肯定道:“错不了,那天在废弃水泥厂里看见的人就是库纳。” 墨凉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提醒韩嘉:“老金选择和这个库纳结契,说明这个库纳也不是什么善茬。” “我知道。” 韩嘉起身走向窗台,伸手拉开窗帘,明亮的光从窗外扑进卧室里,光把韩嘉的瞳孔映得透亮,由着日光反照出眼神里的坚定:“所以才要趁早把问题解决了。” 米莎抱着墨凉的手,小小的脸上带着几分担忧:“老大,库纳之前用过很邪门的法术,真的不去找多点帮手么?” 韩嘉知道所谓很邪门的法术多半就是师傅口中曾说过的禁术。这些禁术虽然威力强大,可也是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想到库纳可能关系到许多动物和人类同胞的血案,韩嘉摇了摇头:“不妥,人来得越多,隐患太大,库纳可能会对带有灵智的精怪下手,对我们很不利。” 墨凉也不想其他人来冒这个险,她轻轻拍了拍米莎的肩膀,吩咐米莎先回去。米莎显然是不想就这么回去的,耐何她也不敢违抗墨凉的命令,饶是心头有再多不甘,也只能闷声离开。 14.不速之客 四周的草木在晃悠的手电灯光中照应出一部分绿色,其余的空间里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这夜色吞没了太多东西,连着来人的步伐都加快了些。来人右手提溜着一个塑料袋,金属易拉罐相互碰撞的声响随着步伐一起一伏。 “哼,这地方鬼都不愿意来。”库纳这么咒骂着,旋即他又低低地笑起来。 [所以那帮条子才会扑了个空。] 库纳特意挑了这里,就是看中这里的地理位置。眼下顺着小路一直走,灯光照映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蓝色铁门上。路口太窄,车子开不进来,库纳两人每次都是把车子开到路口旁的野林里藏起来,再步行一段路走回来。 库纳把钥匙掏出来,还特意吹起了口哨,门推开的声响和口哨声混在了一起。门后的人听到这口哨声打消了戒备心,主动迎上来接过了库纳手里的塑料袋。 老金一边把酒一罐罐拿出来摆在桌上,一边说:“最近有'创城'活动,巡逻的人多,你还是少出去买酒了。” 库纳伸手摸了颗花生丢进嘴里嚼着:“这又不是市中心,这周边的小派出所我都摸遍了,那些个条子也就做做样子应付一下上级而已。呵,我心里有数。” 老金皱着眉头喝下一口酒,盯着老旧的白炽灯昏黄的灯光:“我最近可能被盯上了。” 库纳咂咂嘴:“呦?你们那边的人?” 老金沉默地点点头。 库纳倒是乐了:“多新鲜呐,我要是妖怪,肯定供着你这尊大'财神',谁还想着找你麻烦呐?” 老金对自己在妖界的风评心知肚明:“总之,最近小心些。”言毕只是闷头喝酒,并不理会库纳的调侃。 (这个战斗的情节想试试用韩嘉的第一人称来写写看。) 疼,五脏六腑都在疼。但刚才噬心箭已经用光了,没想到库纳和老金结契之后,老金能凭妖力抵制噬心箭的作用。虽然墨凉和结契以后我并没有感觉到修为有什么上涨,但肯定在我不知道的方面有了增益,墨凉没和我说,显然不是很想让我知道,我也就没有特意问。看来,回去之后还是要旁敲侧击地问一下。 如果,我还回得去的话…… 老金敏捷地躲过我的弩箭,很快接近了我的位置,符纸甩到他的身上,一瞬间发出电击样的火光,空气里也传开了皮肉里蛋白质烧焦的糊味。这也仅仅只是让老金的准头偏了些,但速度和力度不减,这第二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胸骨上。我失去平衡,往后摔出一段距离。后背和沙砾摩擦的疼痛与胸口的疼痛相比不值一提,一口气没顺上来,血沫就从喉头咳了出来。 我注意到老金闻到我血液的气息脸色变了变,平时可以很好的隐藏我血液的气息,但只要像这样受了伤,难免会被敏感的妖怪察觉到。 老金的声音在颤抖:“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知道墨凉刚才伤他伤的不轻,他很可能也只是靠着库纳的禁术困兽犹斗而已。想到墨凉,我的头脑又清醒了几分,刚才为了牵制库纳,墨凉被那诡异的红光打到了一边,晕了过去。库纳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中了墨凉的匕首,腹部的血洞赫然在目,现在这偌大的地方清醒的只有我,老金二人而已。 我强行咽下肺部涌上来的腥甜,手里摸到符纸蓄势待发。老金受了我血液的影响,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我们都在等对方出手,死寂没超过五秒,老金用力一蹬就朝着我的方向冲来,我甚至能看到他利爪上氧化变成暗红色的血迹,上面应该有墨凉的血吧? 我把符纸刺到他的腹部,还没等符纸发挥作用,地面剧烈的振动随之而来。一时间,爆炸声,火光,飞沙,碎石铺面而来,我和老金之间的距离被这场突如其来爆炸拉开,双双被爆炸的冲击波震开。 我努力把眼皮抬起来,深呼吸几个回合后挣扎地坐了起来。周围多了一群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我咬咬牙,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了不远处的墨凉。 墨凉情况很不好,头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血漫过眼睛流到脸上显得十分可怖,全身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虽然很心里很难受,但是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我轻轻拍着墨凉的肩膀试图唤醒她的意识。探查过她身上没有特别致命的伤口后,我才小心地把墨凉扶起来背在背上。 墨凉明显也看到了那些人,我步伐不敢放慢,口头解释着:“他们是‘真昼会’的人,至少是红方势力。库纳他们就让真昼会来处理吧,我们不好直接和他们接触。何况你的伤我还急着处理,我们先离开这。” 把墨凉小心地放在后座上,我找到车上的药箱简单做了一些处理。不敢耽搁太久,我几乎是把油门踩到最底。墨凉微弱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这个方向……不是回家的方向……我们去哪?” “家里的药可能没有办法应付,我现在带你去找我师傅。”往常我自己受伤回家养着也就算了,墨凉现在的状态我实在不敢说自己能照顾好她,总之,脑子里第一个想起的人就是师傅。 我把车开得像是要离开地球表面一般,总算是看到了熟悉的路标。车子停在一座白色建筑的门口,我绕到后门用力拍着铁栏杆。屋里还亮着灯,师傅应该还没有睡。 “这么晚了,谁呀?”师傅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门一开,我就看到了师傅的脸,一瞬间只觉得想哭。“师傅,帮帮墨凉!” 师傅很惊讶,瞬而换上严肃的神色,侧身让出一条道,指挥我把墨凉抱进屋里。 师傅让我把墨凉放在平车上,转头冲我说了一句:“你也处理一下自己。”然后进了处置室。 这家卫生院规模不大,甚至只有师傅一个医生,可凭借师傅的努力,十里八乡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体都很健康。偶尔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过来找师傅一看,也很快能痊愈。所以,现在这卫生院里最“棘手”的病人除了墨凉,就是我了。可我实在放心下不下,便坐在处置室门口对面的长椅等着。 仔细想来,我受的伤也不算小伤,但现在我至少还能坐在这里,我不禁对这件事情起了疑。联想到之前想到的结契,我的心中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师傅从里面出来,转身关上了门。我连忙站起来,小声问着:“师傅,墨凉的伤怎么样了?” 师傅扶了扶眼镜:“全身上下多处软组织擦伤,断了一根肋骨,头部除了伤口还有皮下血肿。”师傅又横了我一眼,“你也是,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的。”说着就把我往旁边的病房里推:“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15.你要喝么 我把衣服——甚至可以称之为一堆碎裂布料从身上脱下来。我注意到师傅看到我身上的伤后表情变了变,但师傅也只是默默地帮我清创包扎。末了,才问了一句:“你和这只黑猫精结契了?” “嗯……没告诉您是因为,本来想过些日子再来找您的。”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当然是选择性地说了。可师傅看了我一眼,鼻观眼眼观心,又问:“你和她发生过关系了?” 我擦药的棉签差点没拿稳,:“结契这个可能您看得出来,这我知道。但是这——这个……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师傅的笑带着戏谑:“你脖子上的痕迹你没发现么?” [诶?!] 我连忙抬手摸了摸有可能的位置,心想着“大意了大意了”,咧了咧嘴:“师傅,这……” “她喝过你的血了?” 我觉得撒谎八成也是会被师傅识破的,索性承认了:“呃……喝了一回,就一点点。” 师傅的表情在我看来有点高深莫测,我怕师傅乱想,连忙解释:“就一点点,墨凉也不是故意要——反正师傅您也别担心,我都有分寸。”可能是有点激动,手上还比划了两下。 师傅倒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知道你有分寸,我就是……有点意外……” 我垂下视线,眨巴眨巴眼皮,让内心平静下来:“一开始我是有怀疑过墨凉,但是后来我发现,她来找我的这个时间段恰恰能说明一些问题。”师傅一直用和蔼的目光注视着我,我接着说:“墨凉可能跟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师傅有那么一秒钟皱了皱眉,明显也想到了我说的是我父母遭受意外去世的事情。我整理着脑海里所有搜集到的资料,分析着:“墨凉可能跟他们的死有关系,但不是直接原因。墨凉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找了过来想补偿我。说实话,我一开始也没觉得墨凉做错了什么,也不想接受她的补偿,可后来——”我突然听见隔壁病房里有些声响,止住了话头。 师傅和我一起进了墨凉的病房,看见病床上的墨凉睁着眼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见到我墨凉显然放松了神经:“嘉嘉……” 我过去坐在床边,一边伸手轻轻触了一下墨凉的前额,嗯,没有发热,问道:“怎么样?哪里还特别疼么?”一边给墨凉介绍:“墨凉,这就是我师傅,韩迁。” “有劳前辈了。”墨凉听了,语气诚恳,跟师傅道了谢。 师傅摆摆手:“诶,不用太客气。我看了你的伤,还好。先给你上了止痛抗感染的药。至于要不要用法术恢复,看你自己的意愿,毕竟你现在还比较虚弱。有什么事儿按下床头铃,我在办公室就能听见。”说着就慢慢一瘸一拐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墨凉注意到师傅的腿不太灵便,我主动解释说:“师傅早年间带着我一起退治妖怪的时候,为了救我这不争气的家伙,腿受过伤。我那时候也小,学艺不精,再加上事发地也比较偏远,一来二去就耽搁了,落下了病根。” 墨凉吸吸鼻子,语气轻柔:“你师傅真的是有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对待啊……” 我没接话,用掌心蹭了蹭墨凉的耳朵尖,又看了一眼墨凉被白色绷带缠着的脑袋:“怎么样?要用法术恢复么?” 墨凉也用耳朵蹭了蹭我的手掌心:“嗯,这样好得快些。” “话说回来——”我收回了手,“你是不是利用了契印,把我身上的伤,也一并转移到你身上去了?” 墨凉果然是墨凉,表情滴水不漏,看不出一丝心虚:“嗯?” 我叹了口气:“师傅帮我检查伤势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不然我怎么还能像现在这样坐着和你说话……墨凉,我不想……让你有事。毕竟这次还是我提出要精简隐蔽地来处理这件事情的。” 墨凉完美到近乎无懈可击的脸上终于有了些微松动,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语调变得很低,甚至有些苦涩:“你不想我有事……难道我不是一样的吗?嘉嘉……他们恶人自有天收,我意愿上也是支持你的计划的。但是如果不是真昼会出手,你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关键时刻,我还能帮你挡下一挡——” 我看着墨凉躺在那里,却还是想伸出手来抱抱我。我承认我还是心软了。我俯下身子,让墨凉能够环住我。 墨凉很快开始调动妖力愈合身上的伤口,我等着墨凉施法结束,帮她擦去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墨凉有些苍白的脸色,试探性地问了这么一句:“要喝么?我的血?” 见墨凉有些怔愣,我主动偏了偏头,把下颌抬高了些,好让墨凉能直接看到我的动脉。 墨凉没有动,她的刘海有些垂下来落在鼻梁旁,黑色长发随着她呼吸的频率微微颤动着,墨凉的唇线一向很好看,如果不是我在等她的回答,说不定,我能就这样盯着看上许久。 墨凉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就在她将要开口的前一秒,我先行一步,凑近了墨凉,我能感受到她微凉的鼻尖就要碰到我的脖颈。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私心,既然你想拒绝,那我就只好—— “嘉嘉……我觉得我已经没事了……” 墨凉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平稳,甚至有些发颤。我低头,先是吻住了那双几欲说出我不想听的话的唇,用唇舌勾着墨凉,让她从一开始的顺从,到后来忍不住热烈的回应我,手穿过我的发丝轻轻扣着我的后脑,将我完全占据。很好,这才是我想看见的,听话的小猫咪。 16.在病床上 墨凉舔了舔下唇,只觉得血的气息久久不散,在口咽内盘曲回旋。很明显,韩嘉的血果然对妖族很有用,脸上的苍白没有之前那么明显,倒是好像因为别的,隐隐染上了几分绯红。现在韩嘉被墨凉摁倒在床上,眼睛眯了眯,任由墨凉纤长柔弱的头发顺着重力落下来,有些落在枕侧,有些划过脸颊。 韩嘉直直地盯着韩嘉微微眯起来的眼睛,轻轻笑了笑,“这才是你原本应该有的样子。” 墨凉从韩嘉的轻笑里听出几分释怀,几分无奈,但更多的是安心,墨凉自己也笑了,她用手从韩嘉的眉心点了点,顺着正中线的痕迹滑过鼻梁,指尖落在韩嘉的唇心,本想一路向下,哪曾想,韩嘉一改方才的乖顺,伸出舌尖,红唇微启,将墨凉的半个指尖用小舌环住,轻轻舔舐起来。 这样湿滑微热的触感让墨凉呼吸一滞,韩嘉半合着眼,还故意将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墨凉炙热的视线。墨凉能顺着手指看见韩嘉营白的玉齿,看见韩嘉眼底的水光,看见那双眸子里投射出来的脉脉含情。韩嘉再次张口,直接把墨凉的两个指节含进嘴里,舌尖似柔蛇,时不时蹭过指腹,划过指侧。墨凉微微喘着气,顺着韩嘉的动作把食指探进去。 光是把食指伸进去,墨凉就觉得下腹一紧,韩嘉把食指和中指一齐跟含进去时,墨凉几乎攥进了旁边的被子。韩嘉把食指和中指舔得水光淋漓,墨凉抽手出来时,细细的透明水丝把指尖和唇瓣连接起来,仿佛此刻两人的情欲,将两人完全缠绕在一起。 墨凉的呼吸已然乱了,她低头吻住韩嘉因为情动挺立的乳尖,或吮吸或轻咬,听着韩嘉发出微微的呻吟。一只手探进那处湿滑,反复捏着捏那颗肿胀的花核。 韩嘉原来扶在墨凉肩头的手抓了抓,在墨凉白皙的后肩添上了几道新鲜的红痕。韩嘉只觉得下身不断涌出热流,眼眶里蓄满了因为快感产生的泪水。视线因此变得模糊,双眼睁着,却只能看见墨凉一人。 快要高潮的时候,韩嘉将手放在墨凉的耳根处,报复性地捏了捏,嘴里的呜咽在墨凉听来断断续续:“墨凉今天是一只……呜呃——坏猫咪……” 墨凉将手指停在进泥泞不堪的花穴,让穴口完全把指节吞没淹到指根,韩嘉勾在墨凉腰上的腿蹭了蹭:“墨凉……墨凉……快一点——呜……好难受……” “快一点?是怎样的快呢?”墨凉口干舌燥,声音都变得嘶哑不少,手上确没有因着韩嘉的话加快速度,仍旧是原来那般缓缓地,全面地抽插着花心。见韩嘉咬着牙根不说话,甚至狠了狠心,忍住自己的冲动,把手指抽了出来。沾着穴口的花液往下滑,指尖就这样顺着墨凉的动作从穴口滑下去,又滑上来。 “姐姐……姐姐……”韩嘉终于堪堪开了口,“嘉嘉……呜……”韩嘉抽噎了一下,双腿合起来时不时摩擦一下,空虚不断瓮动的小穴也抖了抖。 墨凉回想起刚才韩嘉故意撩拨自己的行为,唇角勾了勾,绿色的眼睛里涌出不怀好意的光芒。墨凉将唇凑到韩嘉耳边,温温的气息尽数洒落在韩嘉耳朵上,韩嘉抓着墨凉小臂的手紧了紧,心里陡然浮起不详的预感。 墨凉察觉到韩嘉的瑟缩,心头更加愉悦。此时因为哭泣变得通红的眼眶,脸上滑落的晶莹泪珠,双颊透出淡粉的红晕……这些更添上了几分羸弱,仿佛下一秒,墨凉就能把这个嘤嘤抽噎的嘉嘉给捏碎。墨凉的声音从耳旁传进韩嘉的脑海:“嘉嘉自己来好不好,让姐姐看看,我们嘉嘉自己来……” 墨凉的手捏着韩嘉的手往她的下腹带,韩嘉似乎还在拼命分辨墨凉刚才说的内容,没有直接回答墨凉。手也似无骨般没有抗拒,顺着墨凉的引导,插进了自己的小穴。 韩嘉只觉得下身的难耐得到了一定的缓解,轻轻咬着下唇,学着刚才墨凉的频率开始由浅入深,由快到慢。墨凉的视线一直在韩嘉身上逡巡,随着抽插,不少蜜液顺着穴口流出来,洇晕出一片水泽,也会有液体顺着动作产生的惯性,飞溅到韩嘉修长光滑的双腿之间,溅落到细软结白的臀肉上。 但这感觉终究是抵不上墨凉的,难受得紧,刚才尝过墨凉给的,无论怎么弄,都攀不上顶峰。韩嘉喉头传来委屈的呻吟,另一只手抚上自己的乳房,一下一下地捏着,饱满的乳肉将手指之间的缝隙挤得满满的。韩嘉艰难地看向墨凉:“姐姐……嘉嘉想要……姐姐……” 墨凉咽了一口唾沫,依依不舍地把目光收束回来。“姐姐这就来帮你好不好?” “呜……”韩嘉停了手上的动作,起身跪在床上,靠过来搂着墨凉。墨凉捏着韩嘉的手腕,让她跪爬在自己的双腿上,尾巴从后面绕过来,从穴口挤了进去。 “呜呃……呃哈……”这样的姿势像极了家长把孩子放开膝盖上打屁股。韩嘉心中觉得羞耻,花穴随着她的心理活动一收一缩,夹得墨凉连连发出低吟。 “啪——”墨凉抬手轻轻打在韩嘉的臀肉上,力度不大,声音倒是清脆。韩嘉口中呜咽,登时松了口,涎水和眼泪滴落在床单上。 “呜呜呜……姐姐……呼哈……呜呜——别、别打……”随说不疼,但是韩嘉也不想像被教训的顽童般被这样抽打,想着撒撒娇,冲墨凉服个软,兴许就停下来不打了。墨凉却因着尾巴传来的快感,又打了韩嘉一巴掌,这下花穴猛地一收,竟然还将尾巴多吃进去半寸。 “嘉嘉的小穴好厉害……呼呃……咬着姐姐的尾巴不放,还吃进去这么多……” 墨凉的尾巴尖顶在韩嘉的宫口处,还微微地研着宫口前面的被尾巴撑开的肉褶。韩嘉只是哭:“呜呜呜……不要了,姐姐……太深了,出去……出去些……” 墨凉眸光微黯,哪里肯听,顺着这个势头重重抽插着,插得韩嘉又泄了一次。韩嘉被高潮的快感淹没,像一条搁浅在岸边濒死的鱼,微开的嘴允许空气中的氧气被吸入肺泡里,维持她仅剩的生机。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17.好吃的 墨凉大抵是认为这样还不够,幻化了肉刃出来,这家伙倒是比韩嘉精神多了,海绵体充血肿胀,马眼受着墨凉的影响还微微吐露着些许液体。墨凉扶着顶端划过韩嘉的阴核,在穴口把尖端润湿,顺着甬道深入。 回想刚开始韩嘉欲说还休的眸光,墨凉只觉得自己是那罪恶深重的摘星者,傲慢,狂妄,不听劝阻。沿着通天塔一直往上攀爬,看到了平常在地面欣赏不到的景色。这景色是迷人的,但也注定的孤寂的。每每墨凉沉浸在星光的灿烂多变之时,星星总会围绕着她旋转,好让她看到一点点登顶的希望。终于,墨凉伸出手,把星星抓在手心,下一秒,这绚丽的,夺目的光便碎了。就像韩嘉眼睛里的焦点,伴着那淡淡的桂花香,涣散在萎靡的空中。 墨凉终于还是射了,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看着熟睡的韩嘉,心里有那么一瞬间非常平静,甚至觉得一切都理应如此。什么黑山,什么契印,都被抛之脑后。墨凉也能察觉到一直以来韩嘉对她释放的善意,她不像其他唯利是图,信奉“教条主义”的退治师一样与妖怪势不两立。而且她一直以来都纵容着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甚至可以说是不放在心上……是真的无心,还是假的释然,墨凉还是能看出来的。也许,所有的一切都被韩嘉查得透透的,自己才是那个被困在舞台里的角色么? 翌日,墨凉一向醒的早,怀里的人还沉沉地睡着。昨晚折腾了蛮久,墨凉倒是不打算吵醒韩嘉,可是呢,就这么看着看着,心里衍生出奇怪的心思。墨凉食指绕着韩嘉的耳朵动了动,点点微光聚集起来,把韩嘉的人耳朵变成了猫耳朵。 韩嘉的猫耳朵和墨凉的截然相反,小小的,大部分藏在头发下面,只露出一截白白的尖尖。耳朵边缘的纯白色的细绒顺着下垂的走势贴在皮肤上。对着光看,能看到红色的,细细的毛细血管和耳缘静脉。 [看起来好像很好吃……] 刚想伸手去抓,韩嘉这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墨凉只好赶紧把法术收了,绿色的眸子盯着韩嘉的脸,留心着对方现在的情绪:“醒了?不再多睡会儿?” 韩嘉原来也没有什么起床气,奈何墨凉每次醒的早,和她说话都是温温吞吞,听了就如沐春风,和平时高冷的说话的语调完全不一样,人嘛,都是被惯出毛病的。韩嘉抓了抓墨凉缠在她腰上的尾巴,哼唧到:“你的尾巴勒到我了。” [难道刚才没忍住?] 墨凉心里这样想,嘴上尝试提议道:“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不要,”韩嘉心里瞬间分清轻重缓急:“师傅说不定已经起了,我还找她有事儿。”说这话的同时,手伸过去摸着墨凉的侧脸,从耳缘摸到下颌角,墨凉惯常是不反抗由着韩嘉动作的。肤似凝玉,手感很好,滑滑凉凉的,要不是还要起床,还可以再摸上一会儿。 韩嘉注意到墨凉的眼神老往她侧脸上瞟,抬手摸了摸耳朵,:“嗯?”这略带遗憾的目光是?有啥吗? “没什么。待会儿想吃什么?” “馄饨!我要吃小馄饨。” 韩嘉盯着自己镜子里的黑眼圈,又看见自己微肿的唇,嘴角抽了抽。低头看了看,还好墨凉还是个有分寸的,没有明目张胆地在T恤遮不住的地方留痕迹。刷完牙洗了脸,来到师傅一贯休息的房间敲了敲门,韩迁确实是早早醒了,没等多久就能听见门后有动静。韩迁开了门,她先是看了看韩嘉,问:“墨凉这会儿好多了吧?” “好多了好多了,谢谢师傅昨晚的药。”韩嘉接过了韩迁手里的拐杖,自己充当拐杖,扶着韩迁下楼。 韩迁和韩嘉来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了骨汤的醇香。墨凉围着围裙在灶台前盯着火上的煮锅,神色专注。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前辈早——稍等一下,很快就好。” “不急不急——墨凉啊,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吧。”韩迁坐在条凳上,仔细看着墨凉的动作神态,如果说昨晚事态紧急没顾得上认真观察这位获得自己徒弟首肯的墨凉,今天倒像是自家女儿带了女朋友回家让自己这个做师傅的见一见。 “嗯,托嘉嘉的福,现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韩迁能感受到墨凉原本上位者的气质,也知道原先墨凉的大概在妖族什么地位。坦白讲,韩迁不是很希望韩嘉和墨凉走得太近,一是墨凉本来作为妖怪应该不会把人类的死活放在眼里,哪怕是跟韩嘉的父母有关,她来找韩嘉的动机看起来太苍白了。 另一方面,韩迁不是没有见过人前彬彬有礼,和谁都谦逊尔雅,背地里又偏执疯狂到把伴侣吃掉的妖怪。那种近似癫狂的爱意在妖族里可不是什么稀罕事,有的是觊觎强大的修为,有的是所谓的“骨血相融”,甚至在以虫族为首的某些族群里,这也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于情于理,墨凉可以做朋友,但不适合……不过,多余琐事随它去,儿孙自有儿孙福,韩迁的担心也只停留在表面,并没有出言干涉的意思。 “师傅,来,尝尝墨凉的手艺。”韩嘉招呼道,把盛有热乎乎馄饨的瓷碗端到韩迁面前。韩迁把思绪收回来,低下头看到了正在冒着丝丝热气的汤食。 白烟细窄,想必是墨凉用法术将汤食降温到了合适入口的温度。碧绿的时令鲜蔬被切成拇指盖的宽度,或掩在馄饨下,或浮在汤面,让你看到一些绿色的生气。汤色介于黄绿之间,带着点骨质里的白,鼻子能嗅到村里油作坊自家种出来的花生榨的淳厚油香。馄饨是手包的,薄到近似透明的面皮裹了那些诱人的粉红,就如同一只只飞燕般簇在一起。墨凉还撒了些葱花,让这碗馄饨看着更赏心悦目了。和韩迁不同,韩嘉在桌子的那头把碗捧起来就没放下来过,叁口并做两口就把馄饨吃了个精光,喝完汤才把碗放了下来。 首-发:rourouwu.in (ωoо1⒏ υip) 18.让我看看 “啧啧啧,我宣布这碗馄饨将承包我整一个早上的快乐。”韩嘉意犹未尽,要不是等会儿还要干活不能吃得太撑,肯定要再多吃几碗。 韩迁也觉得这馄饨好吃,但不忘了打趣自己徒儿:“怎么?墨凉的手艺还不够好吗?才承包了你一个早上的快乐?” 韩嘉咧开嘴:“嘿嘿,那中饭不有属于中饭承包的快乐时间段嘛!” 墨凉虽然早已辟谷不用进食,但看着二人吃得这么开心,情绪也被这快乐感染。可终究是另一件事情还没解决,墨凉嘴角收了收,开口道:“前辈,韩嘉之前跟我提过的‘真昼会’的事情,您知不知道些更详细的情况呢?” “唔——真昼会说起来,倒更像是官方钦定的退治师组织了。但你们妖族不知道也正常,毕竟——”韩迁的声音不大,可能是上了年纪的缘故,语速也有些缓,“能见过真昼会的,大抵都是些犯了事儿的。不是被他们抓了关起来,有能力愿意听话的就收编,没能力又特别反骨的就处死。” 韩嘉没插话,墨凉大致猜到一些,接着问:“那真昼会现在大概是个什么规模呢?” 韩迁摇摇头,花白的头发顺着她的动作微微晃着:“他们人虽然也不是特别多……这么说吧,要是以韩嘉现在这个水平,估计也能处理一下市级的案子,或者在省级里当个跑腿,基本摸不到国级的边缘。” 墨凉见韩嘉故作沉重地点了点头,忍住笑意。心里却想着黑山这边一向比较安分,其他叁个家伙居然为了争地夺权也会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也不怪真昼会一幅“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风气了。想起狐王金陵、西酋长杜骆、海嗣主司烟他们,墨凉眼神又冷冽几分。 韩迁知道韩嘉待会儿要到后山上去,叮嘱了些:穿山甲一家搬到哪里哪里;新来的一对角鸮在备孕不要打扰到人家;上次的狮心草长势不错之类的云云,就回办公室去了。 墨凉跟着韩嘉到了后院的杂物间门口,看着韩嘉猫着腰进去,出来时头戴斗笠,脚踩登山鞋,手上拿着一把磨得锃亮的镰刀,背上的背篓还拴着一把铲子。墨凉语气无奈:“上山采个药而已。” “就是要上山,才要做好准备嘛。”韩嘉没太把墨凉的无奈放在心上,顺手从腰间口袋抽出手套准备戴上。 墨凉见韩嘉没明白她的意思,索性现了妖身,变作黑猫。放大版的墨凉身形更加修长,身上的毛发在太阳光线下反射回一层漂亮的光线,胸口到地面的高度足足有一人之余,看起来威风八面,竟是要把那狮子老虎都要比下去了。 韩嘉表情管理失败,很是惊喜,喜大于惊,墨凉能看到对方的瞳孔瞬间亮了。 韩嘉:“大猫猫诶!”围着墨凉转了一圈,好像很想摸摸她身上的毛发。 “不要,这么,叫我。”墨凉板着脸,故意用停顿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要害羞嘛!对了对了!让我看看你的爪爪!” 墨凉很想拒绝,一脸“没事我可以忍”的面不改色,还是抬起了爪子。 “!粉红色的超大肉垫!”韩嘉就差伸手去摸了,但爪子从她面前收走。墨凉罕见的开始难为情,她怎么觉得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 墨凉呲了呲牙:“快上来,别这么盯着我看。” 即使被猫猫呲牙凶了,韩嘉大概也会认为这是猫猫的可爱之处,狡辩说:“你现在是比我还高的大猫猫了,我这凡人的手脚胳膊腿够不着……” 墨凉干脆用尾巴把韩嘉拦腰卷了放在自己背上。韩嘉腰上一紧,失重感还是有些吓人,被放在墨凉背上时忍不住抓了一下墨凉背上的毛,担心抓疼墨凉,又赶紧把手松了开来。 墨凉转头看韩嘉,好心出言提醒:“你还是要抓稳来,等下万一掉下来摔坏了哪,我可是要心疼的。” “况且,你平常抓我背的时候,劲儿可比这要大得多。” “……”韩嘉吃瘪,又不敢回嘴,“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层层迭迭的枝杈花叶将日光拦在半空,只留些碎光洒在地面厚厚的落叶层上。墨凉的动作矫健,速度自然不慢,在这密林间穿行根本就不花什么时间,叁两下就到了目的地。 韩嘉有了墨凉这一大助力,采药的时候都大大缩短,以至于她们要来跟韩迁辞别时,墨凉脸上都有几分困惑:“我们这么快就走了?” 韩嘉一边把背篓里的草药分装好,一边顺手把留给韩迁的那部分也打包好:“师傅不是那种非要你留下来吃饭的中年大妈。相反,我每次来,师傅都觉得我故意磨磨蹭蹭的,恨不得我赶紧走。据我这么多年对她老人家的了解 ,她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你还……”墨凉话说了一半自己也明白了,索性闭了口不再多言。 韩嘉笑了,“走啦,我们去和师傅打完招呼就回家吧。” 时间回到那个晚上。 何状坐在副驾上用望远镜看了看情况,和坐在后座的人汇报了情况。那人却拢了拢身上的绒袍,冷冷下令:“不用等了,动手吧。” “小姐,那黑猫精要一并处理掉吗?” 车里为了不暴露,所以没有开灯,微弱的光线照在少女的脸上,从下半张脸来看,依稀能推算这张脸的主人容貌一定不差。宽厚的绒布围绕着少女纤细的脖颈,肤色在夜里透出病态的白,唇色也无甚血气。大概是等得厌了,语气也带了几分烦躁:“不用去管她们,你们动作快点就行了。” 何状作为辖区的管事,做到这个位置按理来说也算位高权重,功劳赫赫,但在这少女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己实际上很卑微。哪怕在那位大人面前,自己都不会有这种感觉,大概是见识过少女那次近似神迹的法术后,自己原来的态度就在那一秒改变了吧。 “明白。”何状拿起对讲机跟埋伏好的人作了指示。不出意外,突如其来的爆炸打断了那二人的纠缠。退治师还好,大概是被冲击波震昏过去,那妖怪却被这针对性的法术伤得不清。从手下人确认到“目标已死亡”的汇报,何状小心看了看后座那位的脸色:“据说这儿的地下仓库里还有一些被囚禁的‘一号资源’,您是交给我去验收,现在就启程回府呢,还是您想——” 19.奈奈 “去看看。” 也不知道这位惯常不喜欢按照规章处理善后的主子今天又在想什么,但何状仍是不敢怠慢。 地下室里,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腥臭就越浓重,地面上发黑的粘腻痕迹就越多,饶是见过不少场面的何状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但少女不为所动,直直走到了地下室的尽头,那里有一面墙,上面还栓了许多模糊不清的轮廓。一开灯,十具伤痕累累的躯体赫然出现在人们面前。一些资历比较浅的年轻退治师看了都忍不住消化系统的应激反应,跑到一旁干呕起来。 少女从那些“零号资源”面前走过,在最后一个的面前停了下来。这是一只狐狸精,旁边的那个也是,但不同的是,这狐狸的四肢都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垂落着,身上放血的口子要比旁边的那个少上一些。 “除了你们救下来的那些普通的动物,这里还有一个,应该算是‘一号’的。”少女说。 看着主子伸手就要去摸那只狐狸,何状忍不住开口:“小姐,我们先把它弄到车上去吧,这里不宜久留。” “也是。”少女收回了手,“回去吧。” 何状还是看不住来这只狐狸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既然主子感兴趣,那就得多上点心。回到大宅,何状先是让人把救下来的“一号资源”按规矩处理了,一边单独把那狐狸安排给医修,说实话,伤得这么重,能不能救活都是未知数。 到了第二天,何状去找露崎的时候。 “什么狐狸?”少女脸上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讶,只是盯着何状,让他给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哦,你是说昨天的那个。” 何状不敢吐槽主子的记性:“我让人把它洗干净,身上的伤也治了,就是伤太重,还是很虚弱。” 露崎倒确实是不记得自己吩咐过这些,但面对下属的殷勤,倒也勾起了她几分兴趣:“带我去看看。” 奈奈一睁开眼睛,就见这人坐在一旁。 这人很反常,明明是大夏天,身上却穿着厚厚的绒袍。小小的脸裹在围巾里显得十分消瘦,白皙的脸,小小的鼻梁,乌黑发亮的眼睛,很像是小时候,以前在冬天里和同伴们在山里嬉笑打闹,玩乐顺手堆的雪娃娃。 手脚被链子链着锁在床的四角,动静被那人听见,她起身坐到了床边。 一想到昏迷前受到的非人虐待,奈奈挣扎起来,[我还要去救大家!]她也不知道这里是哪,这个人是谁,总之现在都不重要,想着先把锁链弄开再说。 “没有用的。”那人看着奈奈的慌乱,说了这么四个字。 奈奈才反应过来:“你们动了什么手脚?怎么回事?求求你们放了我……起码,给我一点时间……我还要去救我的同伴,求求你——” “能够救的,我们都带回来了,你是其中一个。” “!不过你能把我身上的链子打开吗?我想去看看——” 那人却径直伸手把之前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揭开,奈奈这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之前身上斑驳的伤口都以疤痕的形式愈合了。奈奈感到不妙,先不提自己身上的伤是怎么好的这么快的,手脚甚至还恢复了知觉,之前明明被打断了;自己刚才想用妖力把锁链弄开,发现根本没有办法使用妖力,甚至连变回妖身都不能;这个奇怪的人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裸体看,仿佛在看什么平常就能见到的东西。 “你现在有一个机会,讨好我。不然,你和你那些所谓的……同伴……” 奈奈又气又急,直接冲着露崎破口大骂起来。露崎一开始还没什么回应,到后来,奈奈发现自己的左手越来越烫,疼得她几乎说不了话,低头一看,左手通红,像是被煮熟了一样。 “疼吗?因为我能控制空间的温度。”露崎这么说道,一边解除了施加在奈奈身上的法术,一边伸手握住了那只手。 露崎的手很凉,像是死人一样凉——奈奈一瞬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瞪大了眼睛。 “但我确控制不了我自己身上的温度。”露崎苦笑了一下,但很快又冷了脸,“你可以用你的狐火。我最后说一次,取悦我。” 说辞都直接换了,奈奈死死地瞪着露崎的眼睛:“做梦。” “你确定要这么自私吗?” 奈奈意识到露崎这是在拿其他人的性命威胁她,她沉默了。本以为露崎出手愿意救人是出于善意,如今想来不过是想从中谋取利益。这么一想,露崎和库纳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软肋终究是软肋,不得不承认,这很有效果。过了几分钟,就在露崎不耐烦想起身离开了时候,她听见了那个发抖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奈奈靠过来的时候,露崎还以为她是想坐近一点,哪曾想奈奈是想吻她。露崎情急之下拉紧了那条栓在奈奈脖子上的细链。虽然打开了四肢的禁锢,但露崎又在她脖子上加了一条小指粗细的链子。被粗暴的一扯,奈奈重心不稳,摔在床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露崎的眼神里充满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链子勒在奈奈脖子上,力度带出了红痕。气管被压迫着,想要呼吸都格外费力,胸廓的扩张带着奈奈的双乳一起一伏,露崎微微偏过头,手松开了链子。 “咳咳——”奈奈一只手放在胸口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起来,“大小姐,”奈奈根据这房间的装潢判断到这人类应该是某个权贵家的大小姐,“您不要误会了,我就是想要取悦您,而已。” 露崎眼睛里分明燃着怒气:“你只需要用狐火让我觉得不这么冷,就可以了,别的你不需要动手动脚。”露崎重新把链子抓在手里,把奈奈的脸往这边扯,让她和自己对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奈奈能从露崎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笑了:“大小姐可能不清楚,我现在的妖力被您限制了,狐火就算放得出来,对您天生的寒症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不过,大小姐身上的寒气,我知道用另一种方法可以去除。”奈奈的桃花眼盯着露崎精致的脸,半是诱惑,半是商榷和讨好,她心里盘算着与其受人牵制,不如主动出击。狐族天生媚骨,蛊惑一个养在深闺的露崎,绰绰有余。 20.露崎 “你这种伎俩也想对付我?”露崎倒是看穿了奈奈心中打的算盘,她并不担心,只觉得可笑:“我原以为你的狐火算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净灵根,看来……我是没有机会体验一下了……”露崎这么说着,伸出左手掐住奈奈的脖子,手背上的血管从白色的皮肤下凸起,好像要挣脱这皮肉的束缚一样。 露崎带着轻蔑的微笑,看着奈奈因为缺氧想要挣扎,她的双手死死地攥着自己的手,那一瞬间,被攥着的手腕突然有了知觉,温度从那双手传到了露崎的皮肤上。奈奈看到露崎一怔,趁着这个机会用力挣脱开来。 露崎没有去管旁边剧烈咳嗽的奈奈,只是维持着刚才的姿势,盯着自己的手腕。 不知过了多久,“有趣。”露崎方才出声,她对一旁愤愤地奈奈说:“你去把灯关了,我不想看见你的脸。” 奈奈跨坐在露崎腰上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幅扑克脸。奈奈的视力很好,在黑暗中,也能看得一清二楚。凑近露崎唇边的时候,奈奈并不急着去吻,只是悬停在一线之隔的地方,任由二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终于,露崎的定力没得维持多久,她还是微微屏了一下气,同时眼皮抖了抖,奈奈等的就是这个瞬间。张嘴,吞咽,侵占,奈奈很有耐心,既然对方已经上钩了,就要好好把握,一旦能让露崎把自己带在身边,就能有机会破了这禁锢,才能脱身,带着同伴离开的吃人的鬼地方。 大小姐终究是大小姐,没有什么经验,她显然对奈奈这个吻很不满意,但她的神态还是很能说明问题的,所以只能把气撒在那根链子上。 露崎这么一扯,奈奈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贴在她身上。这狐狸娇嗔道:“大小姐,别急嘛——” 露崎心里冷哼一声,只当自己今天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表演,也不浪费唇色,只是把嘴抿得紧紧的,且看她下一步如何动作。 奈奈出解那件袍子的时候,不可避免摸到了那些触感柔和的绒毛,可惜裹在露崎身上,不可能带有温度,也罢,这袍子摸上去怪舒服的,在这上面做爱,也算一种享受。奈奈直接把目光投到那细软黑毛所在之处,用手拨开花唇,含住了那颗阴核。 [好烫——] 那种奇异的温度再次传导到露崎身上,只不过这次更加剧烈。“呃啊……嗯……呃哈……”奈奈听到了露崎隐晦的呻吟,故意加大了嘴下的力度,用力吮吸起来。越来越多的液体流出来,沿着奈奈的下巴滴落到床单上。奈奈两只狐狸耳朵被那祖宗揪得生疼,作为报复,奈奈把舌头伸进甬道,开始开拓新的地盘。 露崎察觉到奈奈的恶意,无奈没有多余的心神去应付。她向来没有办法感觉到热度,但该有的触觉还是正常的,何况这狐狸的尾巴还一直蹭着之间的腿尖……不过露崎更加确定了奈奈的妖气能够突破自己身上的禁锢,虽然是以这种方式…… “大小姐在想什么呢?是奈奈哪里做的不好么?”奈奈嘴上问着,心里暗自心惊:她身上的凉气也太过于诡异了些。这立即让奈奈联想到了妖怪特有的诅咒,传说,以身为饵,以血为祭,耗尽妖力下转化的诅咒是最强的。奈奈开始有几分同情身下的女孩了,只是这同情也转瞬即逝,她想利用这一点。 露崎的表情带着隐忍,奈奈蜻蜓点水地吻了吻她的唇:“大小姐,我可是要继续了。” 莱文格和斯诺克的人际发展关系学说里,人际关系的状态依次是:零接触,开始注意,表面接触,情感卷入。这才刚见面,奈奈便开始和自己做这种事情,露崎的手扶在奈奈的腰上,她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有所谋求,在这种所谓亲密关系的时刻,两人却纷纷“各怀鬼胎”,她只觉得好笑。 这是奈奈第一次看到露崎对她笑,这笑也许是复杂的,可也不妨碍露崎本就冷傲的面容因着这笑带了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生气。奈奈从美人一笑的惊艳中挣脱出来,手搭在露崎的锁骨上只是慢慢抚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露崎初经人事,倒也不忸怩,反倒出言轻哂:“怎么不继续?” 奈奈见露崎不像一开始那般锋芒毕露,逐渐想着如何打消她的戒备,缩短二人间的隔阂:“大小姐也希望我继续吗?” 露崎面对奈奈的调笑,只当奈奈狐妖本性顽劣,也不指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有营养的东西,于是岔开话题:“你不若今后就好好呆在这宅子里,在真昼会手下做事,也算寻了一个好去处。” “做什么?”奈奈贴着露崎的眉眼,吐息之间唇舌堪堪擦过露崎秀丽的远山眉。“难道留下来,做大小姐的兽奴吗?还是说?大小姐也有那些冠冕堂皇的表面理由……” 一下,两下,露崎的心尖被奈奈用指腹点了点。 奈奈虽然是被族群放逐之人,对人类的成见也还是在的,依旧维持着客套作着周旋:“我可不能替我的其他同伴做决定。” 露崎神色一凛,直接戳破了窗户纸:“其他,我看你还是没能正确的选中谈判的砝码。我之前说,能够救的,我们都带回来了,你是其中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露崎不认为抱着这种虚无缥缈的幻想能有什么好处,她也不怕奈奈迁怒与她,一只孱弱的病狐狸,横竖掀不起什么风浪。 只是对方原来桃花眼里的情绪一下子被这话搅乱,露崎能感觉到短暂这短暂安静下的愤怒,哀伤,不甘,抗拒,她看到狐狸尾巴无声的垂落下去,她看到这人的眼睑紧闭着,额角的血管微微搏动。奈奈把手都抽了回去,结束了和露崎的接触。 “那条黄狗,那个男人,他们在哪?”奈奈的声音很轻,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更加冷静一些。 露崎公事公办的说法根本就不能让她满意:“那黄狗之前就受了伤,处死他没费什么功夫,至于那个人类,他是一个逃犯,我们只负责交给警方,没有插手的权利。” “大小姐——”奈奈睁眼看着这个所谓真昼会的人,这个把她从苦难里拉回来,又把她推下深渊的退治师,态度缓和了些:“我恳求您,给我两天时间,我会在两天以后回来找您。两天以后,任凭您差遣。” 21.初次见面 露崎冷哼一声,让这氛围更加冰冷:“你以为他死了,你就‘大仇得报’了么?” “难道他不该死吗!”入耳的声音不再是那个娇媚细软的调子。露崎没有防备,被奈奈狠狠推到床头上,对方的手死死的抠在肩膀处。疼痛已经不会影响露崎了,真正让露崎恼怒的是她这个不甘心的、想要亲手了结库纳的怨念,“与其看他在司法系统的漏洞下苟活,我就应该给他一个利索!” 那根链子被露崎抓着,金属勒在气管上的不适感十分清晰。露崎面无表情:“他的所做所为真昼会会一并报告上去。这不是什么英雄小说,需要你去当什么卧薪尝胆一雪前耻的主人公。”露崎把奈奈从自己身上推开,起身披上衣物。 奈奈见露崎这幅态度,自然不会这么轻易作罢,可露崎直接下手把她冻僵在床上,露崎给奈奈掖了掖被子:“等你哪时想清楚了,我会再来。”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充满懊丧的房间。 —————— 韩嘉把视线从笔电上移开,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揉了揉眉心。从新闻上来看,库纳被捕,不久就要开庭审判。 腿上一重,是猫猫形态的墨凉跳了上来。墨凉自从发现韩嘉只有在她变成猫猫的时候会更加的热情,不像人形态那么客客气气的,就尽量用猫猫形态在韩嘉眼前晃悠。果不其然,韩嘉很顺手就提着墨凉的前肢,把墨凉放在自己胸口上:“也不知道那些被抓的动物精怪们获救以后怎么样了。真昼会哪里都好,就是太高高在上了。这也没个获取消息的渠道。” 墨凉打着哈欠:“那天晚上,他们之中有一个少女的气息,让我有点在意。” “怎么?”韩嘉把笔电放在床头柜上,扯了被子盖住自己和胸口的黑猫,躺回被窝里。 “具体说不上来,但是她身上的气息和很多年前,被人类退治师围剿的一只雪狐有关。” “围剿?”韩嘉嘀咕着,“改天再问问师傅吧。”搂着猫软软的肚子,韩嘉只觉得困意上脑:“你要睡了吗?我有些困了。” 黑猫贴着韩嘉的前胸,这股舒服的暖意从后背传遍全身,吐息之间能闻到韩嘉身上还带着新鲜的洗护香味儿,五脏六腑都顺着这个散漫的劲头儿传递出想要作乱的喧嚣:韩嘉太放松了,真就把墨凉当成一只猫来养着。昨晚还开着玩笑,把头凑到墨凉的腹部蹭了蹭。要是墨凉那时是人的形态,韩嘉肯定也不会这么无所谓了。韩嘉哪怕和你日常说笑玩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也给墨凉一种带着犹豫的实感,微乎其微不代表就不存在,好在墨凉自认为这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信心也没有为此受到影响。 墨凉想起了初次见韩嘉的情形,那个药确实顶顶好用,只是韩嘉今晚看起来真的累了,墨凉并不打算剥夺韩嘉的安稳入眠。 [既然如此……] 墨凉脑子何其活络,想到了利用结契,把韩嘉的神思封印在了设置好的梦境里。墨凉变回人形,伸手解开了韩嘉睡袍上的绑带。 胸乳在舔舐的刺激下很快挺立起来,墨凉小心地舔咬着这丰盈微颤的双乳,忍着冲动避免留下明显的吻痕。哪只狐狸不吃鸡?哪只猫儿不偷腥?这俗语墨凉是知道的。比起那些破坏关系,违背良心的行为,墨凉坦然多了。要是明早被嘉嘉发现了,就说是实在没忍住,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嗯……”睡着的叮咛本就让人听了心猿意马,何况是有些“图谋不轨”的贪吃猫咪。墨凉眼眸微动,默默注视着韩嘉,一方面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把人弄醒了。一方面,韩嘉睡觉有个习惯,喜欢把半边脸缩回被子里,这让她只露出半个蓬松的脑袋。墨凉从被子里探出身子,手却不安分地放在刚才的部位。 韩嘉的眼睛睁着的时候,能用星辰灿灿般的目光注视墨凉,闭上的时候,也能从沉稳恬静的眉宇之间传达出安心的氛围。墨凉承认自己那个晚上第一眼见到韩嘉的那个瞬间,自己就放任一把无名的业火将心头的欲望烧得炙热滚烫。也许一见钟情可能是因为见色起意,但墨凉知道自己的想法。二十年前,在那棵大榕树下,说不清道不明的,命运般的相遇。 韩嘉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一切都很清晰。和以往那样看不清楚场景和人脸、想不起具体剧情的梦不一样,这个梦充满了实感。 二十年前,韩嘉还是个小学生,个头虽小,但大家都纷纷夸自己乖顺懂事,很让大家放心。至少在父母的葬礼上,韩嘉就受到了许多包含怜悯和同情的注视。韩嘉也想大喊,也想放声大哭,可这些情绪,面对众人,面对父母的遗照,仿佛又像不曾存在一般消失了,起码是暂时消失了——在福利院暂住的那些夜晚,韩嘉也会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周围的孩子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因为他们要不是不能理解韩嘉遭遇,就是对着护理员歇斯底里的高声尖叫,用残疾的躯体默默地对抗束缚带的捆绑。韩嘉知道眼泪在现在是毫无意义的,况且,也没有人再抱着自己低声细语地安抚自己的情绪了。索性干脆把自己麻痹在书籍的世界里,这样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交流,也可以让韩嘉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不过在福利院的日子没过多久,一天,院长就带着一个女人出现在了图书阅览室的门口。 “你是小嘉?早上好,我叫韩迁,你可以叫我师傅,不过,师傅最好是私底下这么叫,平时你就当我是你的姑姑就好。”韩迁那时还没有那么多白头发,脚也还未受伤,在韩嘉眼中,韩迁就是一个长得和和气气,说话也慢条斯理的大人。 “师傅?为什么?”韩嘉没有合上正在看的书,正在看的那一页的插图是一只火红的狐狸和一朵小小的玫瑰。 韩迁开始循循善诱:“就像其他人不知道我们小嘉其实是个很厉害的小大人一样,我以后要教会你的东西,其他人也不知道呀——”这孩子比一般寻常孩童更要明事理,真不知道她的经历对她来说是好还是坏。 (首-发:po18.asia (ωoо1⒏ υip)) 22.你能把手还给我吧 就这样,韩嘉开始在韩迁的指导下开始学习有关妖怪的知识。韩嘉才明白,原来,她能够看见的东西,听见的那些声音,都是真实存在的,自己也不是其他孩子口中的怪胎,起码不完全是。 “你身上的口子是?又跟同学起冲突了?”韩迁看到韩嘉放学回来的样子,笑容不似方才那么灿烂,但也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来,我帮你清理一下。” 韩嘉就乖乖地坐在小马扎上,伸了手让韩迁擦拭:“没有哦,我已经很久没有理那些同学了。我上次和他们打了一架以后,他们发现欺负我没有意思,已经不会找我麻烦了。” 韩迁帮韩嘉涂好药,轻轻地理了理韩嘉那被风吹得有些微乱的刘海:“我还以为上次我去学校之后他们还不老实呢,嗯,小嘉今天学习也辛苦了。诶?你的帽子呢?”韩迁这才注意到韩嘉的小帽子没有顶在头上。 说起帽子,韩嘉声音洪亮了几分:“刚才,我在大榕树下看见了一只小猫,把帽子给它了。不过,它好像心情不好,虽然没咬我,但是它的指甲很长……”说着,心虚地瞄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韩迁。 韩迁扶额:“看来待会我要载你去城里打疫苗了。” 韩嘉瞬间瞪大眼睛:“啊?” 韩迁戳了戳韩嘉肉肉的脸蛋子:“这可不能和我讨价还价。” 在梦里,那只猫又出现了。还是一样的场景,只不过,韩嘉的视角抬高了不少,现在在梦里的她是现在成年的她。而那只猫开口说话了:“你的帽子我没办法还给你了,它被我弄丢了。” 韩嘉看着这只语气不好,眼神凶狠的猫,大方地耸耸肩:“就当是送给你啦。” “不过,我们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韩嘉想靠近点仔细端详这只猫的外貌特征。那猫见韩嘉靠过来一脸警惕,随时都要跑掉的样子。 韩嘉止住步子:“上次你抓了我的胳膊,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猫没有动,于是韩嘉能够蹲下来,近距离地和猫对视。一人一猫就这么盯着对方,时间就像滞留在这一刻,韩嘉有些恍惚,这猫仿佛和上次见到的样子差不多。韩嘉都已经变成一个遭受社会毒打的成年人,而这猫还是这样神采奕奕的。 [上次……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我叫韩嘉,我们能交个朋友么。” 那猫听了反而要跑,韩嘉眼疾手快抓住了猫的左前肢。 墨凉手腕一紧,韩嘉徐徐睁开了眼睛。 “大半夜的,你是睡不着吗?” 也许是刚从梦境中醒来,韩嘉的声音听起来要比日常更低沉。墨凉没说话,由着韩嘉抓着自己的手。墨凉看见韩嘉的长睫抖了抖,能感觉到韩嘉的指腹捏了捏自己手腕。韩嘉这时松开墨凉,伸手打开了床头灯。光线并不刺眼,韩嘉这才看清了墨凉一脸淡定的神情。 墨凉面无表情,就像刚才抓到做坏事的人不是她。又或者,被抓到的人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 韩嘉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在想什么?”一边把腰上的爪子拿起来,默默地把睡袍系好。这种对开式的睡袍虽然穿着挺方便的,但也方便了某些夜行生物猫。 “本来是睡着了。”墨凉凑近韩嘉,去闻韩嘉身上柔柔的暖香。 “本来?” “然后我也是刚醒。” 韩嘉真的很想知道如何镇定自若地撒这种不着调的慌,伸手贴了贴墨凉的脸,嗯,不烫,把墨凉的长发撩到一边去看那双猫耳朵,嗯,也没有任何露怯的异样。 墨凉看着韩嘉抓了一缕自己的头发放在手心玩着,黑色的发丝缠在纤细的手指上,要说头发这种东西是没办法传达触感的,但墨凉似乎能感觉到韩嘉动作的轻柔和指尖的温度。 手心里的长发好似一股流水,轻柔,微凉,韩嘉慢慢收回手:“墨凉,你有没有……家人或者族人之类的,要回去看看?” 墨凉不知道这不是韩嘉要赶她走的暗示,只能顺着反问:“怎么突然想问我这些?” 韩嘉能看出墨凉的微笑有点不自然的意味,解释说:“我刚才……梦到小时候家附近的那颗大榕树了……” “我尚且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更何况是你,墨凉。”韩嘉嗫嚅着,“我毕竟也是才认识你不久,你不……呃,你也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墨凉似乎猜到韩嘉原本想说的那半句话是什么,皱了皱眉:“我现在是你的结契妖兽,嘉嘉。这里对我而言不是暂时栖身的旅店,你在哪,我就在哪。我喜欢你,嘉嘉,其实,二十年前,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二十年前?”反复听见这个时间点,韩嘉自己也有些心惊,她其实很害怕面对二十年前的那一个夜晚的全貌。“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刻骨铭心,你是在悔?还是在恨?”要说什么情绪能在时间流逝的过程中保持的最久,大概也只有这两种了。 韩嘉的话让墨凉联想到了别的事情,韩嘉也注意到墨凉的出神,突然觉得说出去的话无比扎嘴,想着做些什么亡羊补牢,连忙伸手握住墨凉的指头:“墨凉,对不起……” 墨凉从往事回忆挣脱出来,用头轻轻碰了一下韩嘉的前额,惹得韩嘉轻呼出声。 “傻瓜,为什么突然要道歉?我没难过。”墨凉身子贴着韩嘉,对方胸膛有力的跳动让她微微哑了声音:“只是觉得能遇见你就已经足够了。我没有什么亲人,原来相识的族人也在权利斗争里纷纷背叛了我,虽然现在有很多下属,但我之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在闭关,与他们也不大熟时。真要说起来,还是和你更亲近些。” 韩嘉牵着墨凉的左手,墨凉手背细腻柔滑的触感一时间让她思绪翩翩。大概,墨凉从前应该也受过很多伤,流过很多血。即使疤痕可以被法术消除,面上不提,心里也会在独自一人时偷偷难过吧。 墨凉知道韩嘉在为她担心,本就豁达的她原本也不去理会那些负面的记忆。现在看到韩嘉眉眼低垂,温顺体贴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至少已经从那种孤立无援的处境中挣脱出来,心里对韩嘉的感激又增了叁分。 墨凉抓了韩嘉的手腕放到嘴边轻吻,韩嘉被柔软的唇瓣轻啄,忍不住“哼”了一声。指尖收回掌心,似握空拳:“痒。” 韩嘉被墨凉吻得心猿意马,又更加清醒了些,挣扎着伸出手关掉床头灯:“该……该睡觉了……” 墨凉按住韩嘉的肩头,攀附在她身上:“我正在睡。”说着咬住韩嘉的下巴,手熟练地解开刚刚才被打好的绳结,手心游走在前胸后背上。韩嘉怕这样下去自己又要被墨凉揪着折腾到大半夜,伸了手微微抵住墨凉的下巴。 墨凉自动无视了韩嘉气势微弱的阻挡,伸了舌头舔了舔韩嘉的手掌心,鼻尖蹭着掌骨,像是要咬韩嘉的手。 “那……那个,我的手又不好吃,能还给我么?” 23.假意与欺骗 “为什么不好吃?”墨凉顺着韩嘉的话头,试图找到她思路上的漏洞。 韩嘉看着墨凉的猫耳朵一抖一抖,知道这喵肯定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讲道理,我的手不是水稻小麦这种粮食作物,不能烹饪果腹,也不是富含维生素纤维素的瓜果蔬菜,不能称得上有滋有味。所以……” 墨凉对上韩嘉惶恐的视线,心中诚恳,语气自然愈加柔和:“那你可知,在我心中,没有了你。名利权材,过往将来,皆会黯然无光?” 这算是墨凉很直球的告白了,韩嘉总觉得墨凉的注视太过热切,四周又静得过分,她怕自己的心跳声被耳尖的猫咪听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墨凉,我只是一个人类。虽然我没有其他人的偏见或者烦恼,抛开这些,我的寿命于你而言只是短短几十年的光阴。” 韩嘉想到这些,眼中笼罩着一片哀伤,觉得自己仿佛是那些只能活十七年或者十叁年的蝉。这些蝉因为生命周期的缘故,又被称作“质数蝉”,他们因为这个特性,甚至没有机会遇见上一世代所遇见的天敌。可这又有什么好庆幸的呢?联系到父母的退治师身份,也许,是他们替自己捱过了生命的劫难,似乎这么说,也没有错。 墨凉明白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屏障,既然如此…… 韩嘉看着墨凉坐起来,神态庄重严肃,抬手结了一个复杂的法阵,法阵以她们为中心,延续十米。微弱的上升气流鼓吹着墨凉的长发,特殊的阵法符号随着法阵的旋转缓缓移动,唯一定格的是那双澄澈的眼睛,视线落在伸出的掌心之上:“韩嘉。” 韩嘉自然知道墨凉是要和她全盘拖出二十年前的真相了。现在,抛开结契的关系,只有生而为人的韩嘉,还有修炼成妖的墨凉。韩嘉很难判断现在的时机是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们的关系只能有两个走向。如果做最坏的打算,今晚就是结束一切的终点。 韩嘉把手放在墨凉掌心上,与她对视,任由墨凉安排。 阵法在两人掌心相对的那一刻开始生效,白光淹没了韩嘉的视野,下一秒,墨凉牵着韩嘉稳稳地站在地上。 “这里是我的记忆,”墨凉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甚至都不用抬头看,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草木香就能判断周围的大致地形。“黑山现在是上一任首领,我的同门师兄寅虎在掌管。” 黑山作为灵气充裕的一方,鸟语花香自不必说。从山顶起源,延续至山脚的黑水河联系着住在附近的飞虫走兽。黑山首领的宫殿就藏匿在黑水河底的暗穴内。 两人没有实体,墨凉连避水的法诀都用不上,直接带着韩嘉出现在了河底宫殿的大殿上。 这个时候的墨凉眉眼要更加狠戾,细长的眉微微蹙着,红唇紧闭,颧骨上还带着些划伤。套在身上的铠甲也被剐蹭得斑斑驳驳,长发用了黑布缚了高马尾顶在头上。其他妖族见了寅虎皆跪伏在地面,只有墨凉一个站着,寅虎一个坐在大殿正中央。 墨凉抱了拳,头微低下以示尊敬,嘴上直切主题:“西边的战线被马人们拉长了,供应本就紧张,眼下更是棘手。受了伤的将士们根本就等不到下一批支援。墨凉此次回来,是希望您能亲自到前线去。不仅能振奋士气,还能仰仗您的实力,给那些马人一击重创。” 寅虎久久不语,只是盯着墨凉的脸看。前排跪着的妖族惶恐不已,担心这位猫大将此番又像上次一样和首领争执起来,搞得局面不可收拾。 “其实这时候,寅虎就已经在想着要怎么除掉我了。表面上他支持主战派,答应了我亲征的请求。事实上,他大概已经拿了附近的领地和一部分灵脉矿作为筹码,和马人们私下达成了协议。至于后来对我的暗杀,不过是展现给对方看的诚意。” 以往的墨凉对着自己就没有说过什么重话,也没有冲着自己甩过什么冷脸,这时一脸肃杀的墨凉在韩嘉眼里自然是从未见过。韩嘉看得专注,听着墨凉的话,作为一个第叁人称视角开始分析起来,期间也不忘了惊叹墨凉穿着这身铠甲真的英姿飒爽,眼神里暗含着些许惊艳。 “据我所知,你们妖族向来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灵脉矿也是你们修炼的重要辅助。我很好奇,西边的马人部族开出了什么条件,才让寅虎铤而走险。”韩嘉因为手上有花名册对妖界的四大部族组成略有了解,但其中利益牵扯还是不太清楚。 “妖界四大派系,据守西边的蹄类,统领北方的犬科,我们猫科以南部为领地,还有蛰伏在东海的海嗣一族。过去派系之间争斗不断,表面和和气气,实则暗中倾轧。至于为什么迟迟不被彼此吞并,也是因为自己都有擅长的领域。”墨凉眼神冰冷,说起这些时语气没有太多起伏,似乎因着寅虎过去的作为感到不耻。 “西边的马人一族能被推崇至第一望族的地位,是因为他们除了骁勇善战之外,还特别擅长冶炼兵器,”墨凉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的玄黑匕首,“我的‘断骨’也是师傅当年从马人手里易来当作出师贺礼赠与我的。” “我看寅虎是看上了马人当时最新锻造出来的神兵,才不惜花这么巨大的代价。” 韩嘉心中了然,暗自牵了墨凉的手十指相扣,一面徐徐说道:“所以后来他想杀你,可是他失败了,你活了下来,取代他成为了黑山首领,对吗?” 墨凉张了张口,一时间想说些什么,良久才出声:“没错。我们俩不免血战了一场。我与他师出同门,所修心法体术相差无几,这一打就是叁天叁夜。过程中,人类世界不可避免受到了我们的影响。你父母丧生的那一场灾害,应该就是山体被我们波及到了,他们才……” 韩嘉对着墨凉摇了摇头。 墨凉看懂韩嘉的意思,继续说:“我杀了寅虎之后,也处理了黑山许多残留旧部。我知道我这些行径对大多数人来说肯定难以接受,因为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为了夺权杀了同门师兄。不过妖族之间向来都是以实力为上,他们也没有敢明着反对我。” “我把黑山交给了信得过的长老们,闭关了很长一段时间……到后来,出关不久就找到了你……之后的事情你也参与了七七八八……我想说的,就是这么多了。” 墨凉说完,狠下心从韩嘉的手心里将左手抽回,她想知道韩嘉是怎么看待这些事情的,哪怕从此韩嘉与她一刀两断,墨凉也认了,绝对不会再出现在韩嘉面前。 韩嘉低着头,她能对上那双充满水声的双瞳。韩嘉闭了闭眼,再睁开,出言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你之前在担心的就是这些吗?” 首-发:po18.org (ωoо1⒏ υip) 24.你要活着 法阵早已关闭,周围是韩嘉熟悉的环境。窗外有丝丝凉风吹进室内,吹动窗帘微微晃动,吹动投射在白墙上斑驳的光影。很安静,绝对是太安静了,她能听出来墨凉的呼吸好像停滞了一瞬。在这一瞬里,掺杂着不安和犹豫。 见墨凉在自己面前畏首畏尾,韩嘉脑海里浮现出方才看到的墨凉,那个墨凉杀伐决断,面对故人的背叛仿佛没有悲伤,只有以牙还牙的果敢。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又是这幅小心翼翼的样子呢?韩嘉轻轻叹了口气,探出身子抱住了墨凉纤瘦的身子。 这个拥抱将墨凉的“无情”给打碎,墨凉知道人类对亲情看得有多么重要,她不觉得韩嘉对她是没有怨恨的,只是如今这个拥抱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安慰,诉说着韩嘉的真心实意。墨凉一时间丧失了表达的能力,也不敢回抱怀里散发着阵阵暖意的躯体,就任由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 韩嘉一手摸着墨凉的后脑勺,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发心处,墨凉的猫耳朵就这么贴着韩嘉的侧脸。韩嘉柔柔地吻了吻这只手足无措的猫咪,脸上带着淡淡微笑:“好了,不早了,睡吧。” 奈奈观察了几天,发现这栋建筑的楼层间没有特别安排人巡逻,目前能发现的监控设施只有楼道里的摄像头。倘若能破坏摄像头,就能为逃离这里赢得时间。虽然计划看似简单,奈奈明白,真昼会作为一个控制收监妖怪的组织,肯定留有后手。这几天通过她不懈的努力,终于让前来送饭的那个年轻退治师不再保持缄默了。 “今天的晚饭吃的是什么?”奈奈坐在桌子前,用双手撑着下巴,微微一笑。 若不是队长交代过这是少主救下来的狐妖,他大概只觉得这是个还在上学的女孩,看着和他还在上高中的妹妹差不多大。 “今天……今天伙房炖了鱼汤,这橙子也是下午才从基地拉回来的……” 这年轻人眼神闪躲,似乎不敢和自己对视。 奈奈扯着他的袖口轻轻摇了摇,又迅速松开:“这位小哥,能不能帮我说说,你明天来,给我带些适合的衣服呗。你看我在这住了好些天,换洗的衣服都是这样简单裁剪的白色长袍……” “我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会想要换换风格……你能顺便帮我通报一下吗?” 奈奈一双桃花眼泫然欲泣,年轻人看了耳侧又灼热几分。这个年轻退治师慌忙移开视线:“我……我知道了。”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奈奈没有再为难他。看着年轻退治师带上房间的门离开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接下来可是好好布局的时间,她可没那么多心思还能笑得出来,毕竟,这里可是“大名鼎鼎”的真昼会,想出去还需要多谋划谋划。 趁着他转身拿东西的间隙,打晕年轻退治师后,奈奈换上他的衣服,顺利地通过了大部分警戒的区域。奈奈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悄悄地摸到一楼,就在离大门一步之遥的地方猛然顿住了脚步,闪身躲进一旁的黑暗里。 前面是一个女人,个子不高,但周身的气场仿佛凝固一般,压迫感十足。奈奈能猜到这人或许是真昼会的某一位“人物”,不敢轻举妄动。 几息之间,那女人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 奈奈后背窜出寒意,也不知道是该直接出去还是在原地不动。没等僵硬的左脚迈出第一步,余光闪入一个人影。 来人是许久没见到面的露崎,奈奈心里颇不平静。就听露崎黯声问候了一句:“母亲。” 仔细观察二人的面孔的确有几分相似,和孱弱的女儿不同,露母面色红润,保养得当的容颜尚美,风韵犹存,若是没了眼角的细纹,还能比广告画报上的模特更具有成熟知性女性的美丽。不过大抵位高权重的人,看起来都自带叁分威严。露母眼眶深邃,眼神之间的锐利让奈奈更加有了无所遁形的惶恐。 “你倒是叁更半夜还有这样好的兴致四处晃悠。”露母语气不善,但露崎显然是习惯了,面上依然恭敬,择了词句回应母亲的弦外之音:“母亲尚且忧思未寝,我为儿女,自然是想为母亲分担一些公务的。” 露崎整个人被罩在黑色袍子里,长睫被灯的光亮打出透明的效果。奈奈看着这样的露崎,想着她之前说过的话,忍不住去揣测露崎的真实想法。 露母伸出手帮露崎解开绒袍的系带,又一点点小心地扎好:“你最近好像和那只狐狸精走得很近。” 见露崎不吭声,露母把手放在女儿脸上:“你要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玩玩儿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露崎依旧纹丝不动。 “过两天你和我出去一趟,把派出去勘探的‘资源’都收回来。最近风向不太好,得多盯着点。这楼里,想走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人。”说完,露母朝着奈奈藏身之处瞥了一眼。 露崎终于眼神有所松动,她微微抬起眼皮,第一次和母亲对视。露崎何尝不知道露母想杀了奈奈,要不是她派了自己的人守着小狐狸,否则她早就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是的,母亲。您该回去休息了。”露崎揣着手对着露母又行一礼。 露母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奈奈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看见露崎朝自己这边走来。露崎抓着奈奈的手腕,扬手冲着她的脸就是一个耳光。 露崎的力气并不算大。可还是打得奈奈脸颊发红,比这更红的是奈奈的眼睛。奈奈死死地盯着露崎的瞳孔,后槽牙被她咬得发疼,可就是不发一言。 “你刚刚要是被母亲单独抓到,下场就不是这一耳光这么简单了,你明白吗?”露崎的声音在“简单”二字上加重,脸上仍是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 奈奈攥紧拳头,维持着与露崎对视的姿势:“被抓到我也认了。总之,谁让我技不如人,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呢?” 露崎盯着奈奈看了很久,久到奈奈差点没了耐心,才听见一句:“过两天你和我出外勤,要是你能活下来,我就放你离开。” 25.《番外——暖玉》 中途插一个关于小露崎的番外,下一章就写她们在床上打架(bushi) 今晚刮着大雪,风也很大,吹乱了雪花自然下坠的轨迹,裹挟着阵阵寒意侵袭着每一个人的知觉。呼啸地风声被隔绝在窗外,房子里开着暖气的同时,还烧着壁炉。壁炉中摇曳的火舌一点点吞噬着四周的冷空气,只剩下轻微的几声木质的“哔啪”,偶尔会打破这里的沉静。 这是个没有任何装饰,不带任何花纹的红木匣子。为了不让它太硌手,何状还细心地把它捂热了,去了去表面冰冷的寒气。 何状端着这个装有物什的匣子,恭恭敬敬地放在会长的桌子上。会长的视线从文件上移到何状身上:“何管事,你这是?” “感谢会长您的返聘,原本我想着受了伤之后基本就没机会再从事相关工作了……这下您不嫌弃我这个半残的前退治师,何某打心眼里感激会长。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还希望会长您能看上眼。” 会长没有正面回应何状,只是关切地问了何状:“恢复得怎么样?” 何状的右臂在之前和妖怪的正面作战中受到重创,看似笔挺的袖口下是逼真的义肢。这件事,站在一旁的露崎是知晓的。 “露崎。” 会长给了露崎一个眼神,示意她把木匣子打开。刚才何状把木匣子呈上来时若有所思地看了站在她身后的露崎一眼,八成这匣子里的东西和露崎有关。 何状暗暗惊叹会长敏锐的洞察力,看着露崎把匣子的盖子推开,一块半乳白透着粉的玉石,不很大,半个巴掌大小,在灯光下泛着暖暖的光泽。细看这玉,内部布满红色的蝇纹,四通八达。对着光线看,这些蝇纹仿佛有生命力,隐隐地跳动,不禁让人联想起电镜下的毛细血管。 “这是我老家那边的东西。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十分适合少主。” 露崎用指尖捏了玉放在白净的手心里,漂亮的双眼注视着这玉,发现了它不同凡响的一面——这玉竟然是块有温度的暖玉,这玉的温度竟然能被毫无保留地转达到她的手心里。 会长显然也看出来了,“这玉倒是块不可多得的。” 何状心下一喜,面上愈加惶恐:“少主喜欢就好。” 第二天,露崎就收到了通知:何状今后将到自己手下主事。这说明,在她人生中的第七个年头,母亲开始有意让她接手真昼会的事务了。露崎对此没有别的感想,只是在睡前,她从木匣子里把暖玉拿出来,感受着热源源不断地传递,想起了白天在古籍上看到的文字。 “心头血么……” 露崎打开手掌,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这样的暖玉,需要用一滴精怪的心头血,才能维持它奇特的温度。这玉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不大像是新物。暖玉散发出来的温度会随着拿持者的体温来调节,虽然对身有寒疾的露崎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何管事隔天还捎来了一根漂亮的红绳,帮露崎把暖玉穿了,好让她带在身上。平常露崎把手揣在绒袍里时,也会把暖玉放在手里。 露崎身子不好,拔高的速度也比同龄人慢上些微。何状陪着露崎一点点熟悉大大小小的事物,也看着露崎一天天成长起来。于私,作为一个曾经的退治师,何状几乎是对露崎倾囊相授,他知道关于真昼会家族的诅咒,每一位会长的血脉都有或轻或重的寒疾。上一任会长,露崎的生身父亲,那个给过年轻何状许多指点对的男人,也正是因此英年早逝的。所以何状也希望他小小的一些帮助能让露崎走得更稳,更远。于公,真昼会表面看着风光无限,一家独大,实则受到多方势力的限制,非官方势力的排挤,敌对妖族的布布针对,来自上头的保有忌惮的打压……这种刀尖上行走的日子,几乎是每个真昼会成员的人生缩影。何状不希望真昼会的实力被露崎的恶疾所牵连。 每当看着那孩子苍白的侧脸,何状也会幻想,要是露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她早晨会在父母的陪伴下到达学校,白天和同学说些孩子们的话题,在老师的教导下学习,晚上回家的路上,也许会对着路边摊热闹的招呼下生出蠢蠢欲动的心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基本不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从没在她脸上见过什么鲜活的“喜怒哀乐”。每周还要定期去老师傅们那拿回一堆又一堆克制寒疾的汤药,周身浸出一丝药材特有的苦香。 所以,当露崎提出要留下那只他们带回来的狐狸精时,何状微微吃了一惊。 “何管事,还有什么事情吗?”少女幽深的目光一挑。 “啊,没了,少主。”何状从种钟猜测中回过神来,“您吩咐的我都记住了。” “对了。”露崎从罩袍的袖袋里掏出一张纸,薄唇轻启:“这名单上面的人,去看着她。” 何状一脸郑重地接过名单,展开,叁眼两眼扫完,而后把名单烧了。 “这事儿不能让除你之外的第二个人知道。谁都一样。”露崎淡淡瞥了何状一眼,何状心领神会。 虽然暂时看不出那只狐狸精有什么身上玄机,但何状一向对揣度主子的心思没有兴趣,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当有人来报的时候,何状正和露崎在书房里。 “逃了?”露崎听完,吐出这两个字。 跪在地上的人连忙说:“是我们办事不利,我等这就去把她抓回来。” “不用。”露崎把罩袍的兜帽戴上,乌黑的长发有些许散落在兜帽外,“你也不用管这件事了,我去就行。”说这话的时候露崎和何状对上了眼神,制止了何状下一步行动。 何状看着那个纤瘦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不安的情绪总是抚不去,只好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26.捏尾巴 奈奈没想到所谓的自由就包含在这转瞬即逝的一秒之间。 反抗的困兽们开始显现出了他们最后的愤怒,地面的晃动让那个纤瘦的身影都几乎站不稳。她抬起来的双手还在颤抖,要不是因为何状在一旁扶住,可能早就像面口袋一样软软地倒伏下去。 奈奈看着那些困兽身上一簇簇扎出来的红色晶石——其实是被冻结凝固的血液,露崎对温度的控制让奈奈又一次感受到了实力的差距。既然可以控制对方身体的温度,那露崎的存在就如同死神一般,阎王要你叁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那么,她身上的寒疾,真的是来自远古妖族的诅咒吗?各种阴谋论涌进脑海,但现在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眼看着露崎的情况急转直下,一口口鲜血从她的鼻腔和嘴角溢出,真昼会乱成一团。现在没人会在意她,她应该离开这里,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奈奈对自己说。 奈奈发现自己挪不动自己的步子,刚才的战斗虽然也耗尽了全力,可明显主观上的意愿要比身体上的疲惫来得更快。露崎的视线就在这一瞬间和奈奈连接上,仿佛无声地传达了什么讯息,下一秒,奈奈还是趁着月色快速消失在了露崎的视野里。 叁个月后。 “我们去看过了,人确实是……死了。” 何状忐忑地将情报汇报给躺在床上的露崎。今天的露崎脸色依旧苍白,病痛让她看起来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露崎听完,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挥手让何状出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今晚的月光不太亮,所以露崎没让人把窗帘拉上。当黑影映在她脸上时,露崎缓缓睁开了眼。 叁个月不见,狐妖瘦了些,但神情和当初逃走时大不相同,一扫那些阴郁和不安,她看起来很平静,仿佛像是过来探望病人的朋友,给了露崎足够多的注视。 “你来了。”露崎坐起来,靠在床头上。 “我来了。”奈奈知道露崎当初透支了太多法力,现在的她看起来异常脆弱,于是踱步走上前伸手帮她盖好肩膀上的毯子。 “是你允许我来的,不是吗?”奈奈用疑问句来确定自己内心的答案,真昼会戒备森严,大概是一个月前,露崎应该就知道她每周都会来远远地看她一次。所以今晚发现守卫几乎都是绕着她走时,奈奈就出现在了露崎床前。 露崎没回答,只是看着奈奈的眼睛。 奈奈又问:“伤好的怎么样?” “伤是小伤。但依旧是冷。”露崎没什么血色的唇瓣一张一合,奈奈才发现自己正不由自主地盯着看,连忙把目光收回来。 奈奈沿着床边坐下,给了露崎一个拥抱。她的下巴能碰到露崎消瘦的肩膀,手能抚到她黑亮的长发,鼻尖都是露崎身上淡淡的药香。 “抱够了?” 能感受到露崎胸背传过来的语音震颤,奈奈没撒手:“我要是说没有呢?” 露崎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说话,只是手从被子下抽出来回抱了奈奈。 这种无声的默许给了奈奈进一步的理由。奈奈扶着露崎的肩膀,轻轻地舔舐着对方柔软的唇瓣。舌尖探入的过程十分顺利,露崎都放任她在唇齿间辗转,奈奈顺手就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钻进露崎不是特别暖和的被窝。 手心贴着露崎冰凉光滑的侧脸,另一只手挑起露崎睡衣的下摆,如愿以偿地摸到了那颗柔软的凸起。奈奈将鼻尖贴近露崎的颈侧,伸出舌尖舔舐着身下人的肌肤。 露崎闭着眼睛,让自己全身心投入这场久违的性爱里。睁开眼,能看到奈奈的金发散落在赤裸的肩头,一双带着绒毛的狐耳时不时抖动一下,奈奈的视线很专注,被这样温柔的目光盯着,露崎面上虽然没有太大的情动,身体倒还是比较诚实。 “呵——呵……”奈奈的唇又贴上露崎的耳廓,“少主不喜欢奈奈吗?” “怎么突然这么叫我。”听不出来露崎是开心还是不悦,奈奈索性不再和她兜圈子,小小地咬着露崎的耳朵,用气音软着调子:“是少主不喜欢么……可是少主惯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还是希望少主多给奈奈一些青眼的。” “狐族的魅术……吗……”露崎心里想着,但并不觉得奈奈这时用了魅术,只当这念头出现得实在是不合时宜。又把心思拉回来,将手放在奈奈腰上。说起来,她已经无悲无喜,不惊不怒很久,久到都不知道应该拿什么表情来面对奈奈。 看见露崎没出声,奈奈知道她这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也就不再去想别的,又紧紧贴着露崎,一下下含弄起露崎双乳的乳尖。 露崎仰起了脖颈,奈奈知道时机差不多了,手沿着大腿内侧探到腿心,钩开泥泞不堪的布料,滑进一小节指尖。 “唔呃……”也许是被撩拨得十分敏感,低吟从露崎的牙关透露出来。奈奈的手流连在自己的身上,大多停留在腿心,很快,碍事的衣物也被褪去,和奈奈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久违的温暖从对方身体上传来,露崎环在奈奈腰侧的手臂紧了些,她喜欢这种感觉,贪恋这种温暖。 奈奈舔干净指间拉出的细丝,重新低下头耕耘这片丰蕴的花田。花核粘了液体,红润更加诱人,甬道夹着奈奈的指节,抽插出清晰的水声。露崎圆润粉红的脚趾跟着潮涌潮退紧紧蜷缩着又微微舒展。恍惚之间,露崎看见那条泛着金黄柔光的狐狸尾巴,伸手抓了一下根部。 奈奈被这突然地一抓打得措手不及,发出了一声狐狸叫似的“嘤”,旋即为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少主……怎么还和奈奈记仇吗?” 奈奈笑起来,耳尖会抖一抖,露崎把这变化看在眼里,用喑哑的声音反问道:“狐狸尾巴摸不得?” “得,是少主的话,哪里都摸得。”奈奈背过身子,露出带着淡红抓痕完整臀背,尾巴随着心意一晃一晃,像是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露崎用食指和拇指夹着毛茸茸的根部,尾巴抖动的频率肉眼可见的下降了。露崎将奈奈揽进怀里,从背后抱着奈奈。 奈奈的后脑勺贴着露崎的胸口,“少主还有力气吗?”语调里半是玩笑,半是劝诫,“我扶少主躺下吧。”做了几回,奈奈知道露崎现在大概也是累极,只听见露崎的呼吸浅慢,狐狸耳朵被轻轻捏着:“留下来。” “少主是在给奈奈下第一个命令吗?可以哦,都依少主的。” 露崎松开奈奈,一双幽深双瞳半闭,眼角还带着方才情欲熏蒸出来的红:“我是说,我要和你结契。” (首-发:rourouwu.de (ωoо1⒏ υip)) 27.多疼疼我 奈奈原本放在露崎膝盖上打圈的食指骤然顿住,过了一秒,她脸上重新砌了七分媚气的嫣然:“当然,我是少主的奈奈。” 露崎拇指拂过奈奈颈侧的小痣,她的吻也偏爱在这处流连辗转。奈奈的金发放下时是好看的,不过束起发能多几分乖巧的书卷气,但散了发更方便露崎卷了发尾来玩。手指一侧,顺滑的发丝滑到胸前,打在双乳上。 奈奈知道露崎久久不语,明面上是在深思熟虑,其实是在犹豫。这种不坚定的心思之所以能被奈奈一个人察觉,是因为奈奈见过人前的露崎是什么样子。露崎和她呆在一起时,那些所谓的冷漠和威慑全成了纸老虎,“这个人是不会算计我的”,奈奈又心疼,又喜欢这样的露崎。 “少主在担心我?担心我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露崎细眉微蹙:“你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个词?” “我是狐狸,又不是块笨饼干。”奈奈红唇贴近露崎的下巴,纤细的腰身凹出漂亮的弧线,圆润的双臀向上翘着,毛茸茸的尾巴油光水滑左右轻摆。 奈奈呼出的气息微热,系数打在露崎下巴上:“少主有那些功夫乱想,不如多疼疼我。我如今和你结契,往后不知少主要经受多少流言蜚语,说我是狐惑媚主的祸害——我这小祸害可不好打发。” 露崎侧脸躲过奈奈的舔舐,正色看她:“几个月不见,你倒是和以前大不相同。” 奈奈双臂搭在露崎肩上,双乳贴上露崎胸口:“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让我记挂了,除了少主——你倒是和以前一样不解风情。” 愉快的轻笑飘进露崎微红的耳朵,下一秒就被压回到床上,视野变换的一瞬间,露崎只能看到对方认真注视自己的桃花眼。 奈奈自小生在北边,狐族靠着强大的法术称王称霸。作为老狐王最小的女儿,在被赶出狐族之前,她自然是见过不少趋炎附势的同族狐妖的做派。情话浪荡在众生的耳廓,偏偏没有人能抵挡住不屈不挠的撩拨,可是又有多少人能等得到兑现承诺的时刻? 奈奈睁开眼,看着一脸平静躺在旁边的露崎,想着:这次又能留多久呢…… 露崎睁开眼,先盯着天花板醒了醒神,才把视线滑向小狐狸:“几点了?” “可能要中午了吧。”奈奈手撑着脸,看着露崎小小的鼻尖。 奈奈另一只手摸着露崎紧致的小腹,放在脐周帮她暖着肚子,笑道:“大人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被订过娃娃亲?” 奈奈的笑倒和她故作轻松的语气有些矛盾,露崎没什么避讳:“没有人会想和我有婚约,毕竟我随时都可能死在下一个寒冬里。” “少主现在和我结了契,可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露崎轻轻摇摇头,便不再说话了。 奈奈也不多说,她相信迟早有一天露崎会明白的。这边奈奈细心服侍着露崎洗漱,那边的门突然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的是露母和跟在后面的何状。两人看见奈奈在这,脸色明显一变,露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奈奈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仍是专注于把手上的毛巾浸在温热的水里打湿,拧走多余的水分,好整以暇地递给露崎。 露崎也没有给两人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仔细地把脸擦干后,把毛巾还给奈奈。这才看向他们,对着何状问了一句:“有什么事。” 露母见露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心中怒火横生,在这房间里一秒钟都不想多待,面色不善地把手上的保温桶往何状怀里一塞,转身离开了。 何状连忙替露母说了句:“少主莫怪。这是会长亲手熬的汤,您趁热喝了。我先忙去了。”说完就追着露母离开的方向去了。奈奈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眼波流转,眉眼一弯,仍只是笑,端了汤,勺子凑到唇边吹了吹,作势要喂露崎。 露崎:“我可以自己来。” 奈奈坚持道:“少主——快点,我这么举着手还酸着呢。” 露崎听出她意有所指,看了她一眼,没再抗拒,小口小口喝完了一碗。奈奈对露崎的饭量估摸得十分精准,出于私心也只是多喂了半碗,也没有再出言相劝,适可而止地收了手。露崎也许是对她的行为还算满意,眼神落在奈奈脸上的时候还多停留了几秒。 吃吃喝喝果然还是能发挥不一样的效果,露崎喝完这小半壶汤,原来苍白的脸色都好看了些。露崎拿锦帕按着嘴角,一边看着奈奈把餐具收拾好。 “我有事情拜托你。”露崎说。 奈奈凑过来,耳朵一抖,“少主只管吩咐奈奈就是。” “你跟着我给的特征和地址,去找一个人。你也看到我现在这幅样子,真昼会大半的事情都插不上手,之前很多事也都搁置了。” 露崎一边说,一边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这人要是能请得来,真昼会有我没我也都一样了。” 奈奈捏着着薄薄的信封,暗自揣摩着这话,脸上透露出些许困惑:“少……那怎么……” 露崎眼神不似方才般平静,看起来徒增几分无奈,仿佛在无声中叹了口气,“不过你十有八九也是白跑一趟。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我都没有去找他的原因。” 韩嘉从外面走回来,腋下夹了一迭报纸,手上拿着两罐牛奶。把牛奶开好推到墨凉面前,然后瘫在沙发上打开了报纸。 墨凉端了牛奶贴着韩嘉坐下来,见她看报纸看得十分专注,随便说了一句:“这年头还坚持订报的人可不多。” “害,传统纸媒也不容易。且不说我本来也很喜欢阅读纸制的书籍报刊,不要的报纸还可以送给路口卖水果的阿婆,一举两得……”韩嘉的声音越说越小,看来是有什么信息分去了她的注意力。 “怎么?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在意?”墨凉把玻璃罐放在茶几上,一边用拇指指腹拭去了唇边白白的奶渍。 韩嘉眉头皱起:“库纳死在了监狱里。本来明天庭审的结果就出来了,看这情形,有人不想等了。不过应该不会是真昼会的人……” “一个凡人,死了就死了,横竖都是他们的疏漏。你又何必去操心那么多呢?” “这可不好说……” 看着韩嘉又陷入自己的世界里,墨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开口道:“我知道这里面肯定会蹊跷,但是嘉嘉,你这爱操心的‘老妈子’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你最近也接了那么多委托,给自己放个假不行吗?” “老妈子?”韩嘉听墨凉这么说十分诧异,想了想,立马转换了态度:“墨凉~我这不是忙完了嘛,我这人你也清楚,就是闲不住——好啦好啦,不要生气。我今天好好陪你,好不好?”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 υip)) 28.他看不见的 被韩嘉摸着脑袋,墨凉明显没有原来那么不高兴,可嘴上还在逞能:“我又不是叁岁小孩子不懂事……” “哦!咱们墨凉懂事了!那不需要我陪了。” “嘉嘉!”墨凉“啊呜”一口咬着韩嘉的手背,制止了她继续乱开玩笑。 韩嘉吹干头发推门进来,就听见厕所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忍不住联想到墨凉这个时候的神态表情,越想自己越害羞,暗骂了一声“不对劲”,拍了拍微微发烫的脸。 手机响了,韩嘉顺手拿起来接通:“喂?你好?” “姐!快下楼给我开门呐!”电话里传来男人热情洋溢的声音。这时韩嘉注意力全放在电话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浴室的水声小了不少。韩嘉没想到这个点谢长虹会打电话给她,更没想到本应该在国外的谢长虹会出现在楼下,只好急匆匆地挂了电话冲到门口去。果然,从大门缝里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还收获了一声甜甜的“姐!” 但韩嘉很显然并不算很想这个时候见到谢长虹:“你不是大后天晚上的飞机吗?” 谢长虹笑着说:“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怎么样,想我不?” “不想!” “怎么?”谢长虹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姐,现在不方便,家里有别人呐?是我未来姐夫还是嫂子?” “去去去!净说些瞎话!”韩嘉一边帮谢长虹扯着行李箱,一边斥责道:“你这出现得也太突然了,大半夜的。” “大半夜怎么了?你不也还经常不着家在外面不知道哪个山头晃悠捉你的妖怪嘛?” “我不跟你扯淡!”韩嘉一边嚷嚷着,希望墨凉能呆在房间别出来,她可不想墨凉被谢长虹发现。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谢长虹长得高高大大,皮肤黝黑,留着平头,平时喜欢游泳,是韩嘉老师的儿子。他早些年就跟着二老去国外了,这次回国主要还是回来收集些研究用的资料。韩嘉现在住的房子就是谢家的老宅。谢老不放心宅子交给外人,于是干脆无偿留给最喜欢的学生打理,平时也不收韩嘉打过去的租金,足以说明师生情谊十分浓厚。韩嘉面上十分嫌弃这个弟弟,事实上两个人从小一起玩,就是这种“互为损友”的关系。 把谢长虹安置在他以前的旧房间,韩嘉下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推开浴室的门一看,水声是没了,可帘子那边还有一个人影。走过去,墨凉正闭着眼泡在浴缸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凉,我弟弟来留宿几天,你想和他见面吗?”韩嘉撑着膝盖半蹲下来,小声地问。 “我现在除了泡澡,别的什么都不想干,除了你。” 墨凉伸手把韩嘉拉到浴缸里,韩嘉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带,整个人都倒在墨凉身上,更别说脸还正对着墨凉的前胸。 韩嘉又惊又怒,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不是说要好好陪我的吗?”墨凉整个人沾着晶莹的水珠,长长的睫毛被水打湿沾成一缕一缕,还有水珠顺着喉咙流到乳沟中间,融入水面消失不见。 韩嘉没想到墨凉会来这一出,“可是现在不是时候……至、至少……”韩嘉错开视线,不去看那双绿色的猫眼。 “不行。”十分罕见地,墨凉的态度十分强硬。 直接就被抓住了乳房,惹得韩嘉发出一声惊呼:“门、门还没锁!” “不要紧。” “!”墨凉的指尖夹住了韩嘉的花核,韩嘉一惊,一半是生理反应,一半是因为墨凉的狂妄发言。 “墨凉!”这声呵止也没能发挥出它应起的效果,因为很快韩嘉就说不出话来了。墨凉衔着韩嘉的乳头,把红樱果吃干抹净,另外一边乳房被掌握在一只手里,这只手的主人对它十分喜爱,揉捏,轻拉,剐蹭,挑逗,让乳肉都变得颤动不已。 “呼呵……呃……墨凉……哈呃——”韩嘉耷拉着眼皮,她现在整个人被墨凉从背后抱着,完全可以透过水面看到墨凉如何动手玩弄自己的乳肉。腰被尾巴揽住,墨凉空出来的手得以在她的身下作乱。热水的温度还很烫,所以韩嘉因着蒸腾的热气手脚发软,没有多余的力气。耳朵上有湿滑的触感,是墨凉在啄舔她的右耳。阴蒂被拇指揉捻变得充血挺立,甬道被蛮横的抽插反复刺激,全身的快感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韩嘉牢牢锁死在墨凉怀里。 可肢体上再怎么缴械投降,韩嘉还有一丝理智盘亘在脑海。所以当听见谢长虹叫着:“姐!我饿了!”的时候,韩嘉整个人猛的一抖,墨凉被瞬间收紧的甬道一夹,头皮发麻,猫耳朵都塌下来贴在头上。墨凉低低地发出满足的喟叹:“唔呃——嘉嘉,你好紧……放松点……嘶……” 墨凉越这么说,韩嘉越是羞得要紧。谢长虹叫了几声,不见韩嘉,直接就下了楼来,听着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韩嘉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偏偏墨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样,手指不断地摁压着韩嘉的敏感点,韩嘉猛地死死咬在食指指节上,她差点压不下那些翻腾的、羞人的、难耐的呜咽。 墨凉嘶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嘉嘉,放心,我设了障眼法,他看不见,也听不到的……”这么解释着,手上的动作却又加快几分。 “嗯哈!呃……你……唔呃——别!哈啊……慢点……呜……”如愿以偿听见了怀里人儿十分动听的呻吟后,墨凉眉头一挑。 谢长虹的影子透过浴室的毛玻璃变得影影绰绰。“人去哪了?又出去了?”墨凉听见谢长虹这么嘀咕着。 谢长虹回了房,韩嘉的理智却在墨凉发起的紧凑进攻下破溃消散。韩嘉只能感觉身下不断有从身体里流出去的热流,泪水也从眼眶里逃出去,根本不听使唤。半昏半沉之间,她听见自己奇怪不已的声音抖个不停:“呜呜……墨凉你个——呜呜……坏猫……嗯哈、嗯啊——” “你放、你放开我……呜呜呜……不要了……” “墨凉……不要了……呃啊、求——求求你……呜呜……” 哭到最后,韩嘉终于没再哭了,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墨凉搂着韩嘉,给她简单地又冲洗一下,用法术让两个人重新变得干爽,打横抱着韩嘉走回床边。 墨凉维持着与韩嘉耳鬓厮磨的姿势,她轻轻对着韩嘉的左耳:“嘉嘉,我好喜欢你啊。” “你好可爱。” “对不起,我又……没忍住。” 29.千算万算 墨凉的手拂过韩嘉满是吻痕的躯体,垂眸欣赏着心爱之人的睡颜。情事过后的韩嘉睡得很沉,就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婴孩。韩嘉皮肤也像婴儿一样粉嫩细腻,墨凉的手至今还在上面逡巡流连。韩嘉的刘海斜斜地滑落在额前,没挡住墨凉看那双轮廓分明,茂密漂亮的眉毛。最好看的一双亮亮的眼睛紧闭着,被吮吻过的唇瓣饱满,带着俏皮的红色。可能是方才做得确实太过分了,她的身体还在微微地抖着。 墨凉自认为自己对美色毫不在意,过去敌人曾经想用美人计试探自己的定力,不管是所谓沉鱼落雁,本身就极尽媚惑之术的狐妖,还是各种声名在外的俊男美人,都只能换来墨凉的嗤之一笑。韩嘉的长相却实打实地留在了墨凉的心坎里,这种美来自于内心的惊艳,甚至最初墨凉不惜选择用那种下叁滥的方式和展开了和韩嘉的接触。 第二天,韩嘉从睡眠中悠悠转醒时,旁边的位置早就没有了残存的温热,用力睁开眼,昨晚上荒唐的记忆如潮复苏,让韩嘉安静地躺着床上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挣扎着起床下了楼,就撞见谢长虹和墨凉正坐在餐桌上吃午餐。 谢长虹无视掉韩嘉的一脸茫然,自然地招呼着:“姐!你醒啦!快来吃饭!” 韩嘉在墨凉的左手边坐下来,看了墨凉一眼,又看了谢长虹一眼,斟酌了措辞,问:“你们……认识了?” “噢!说说起来,昨晚上姐你怎么不叫我呢一起去?墨凉姐说她的车子抛锚了,你去接她的话可以和我说一声嘛,我昨晚还满屋子找你来着……”谢长虹给韩嘉的碗里夹了块排骨。 “是这样……吗?”韩嘉一边说,视线转向墨凉,这人面不改色,小口地嚼着食物,优雅的动作十分得体。 墨凉冲着韩嘉浅浅一笑,要是韩嘉此时不郁闷的话,现在的墨凉在她眼里既体贴又温柔:“嘉嘉,确实应该和小谢说一声的。” “……” “墨凉姐,你是怎么和我姐认识的啊?” “我和嘉嘉偶然一次深入交流之后觉得特别投机,就这么认识了。” 韩嘉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藕片,心想:可不是“深入交流”嘛…… “那,姐,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去扯证啊?” “咳、咳咳——”韩嘉大为震惊,含在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她双眼瞪得溜圆,很想知道墨凉在她醒之前到底和谢长虹说了什么。 谢长虹就坐在对面看墨凉拍着韩嘉的背帮她顺气,他还十分骄傲地说:“我都看出来了,没事!姐,我爸妈和我都不是什么迂腐的人。我就不你兜圈子,这次回国也是因为我妈她总念叨你,惦记你的事儿,没错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还孤寡——这下好了,我这一趟也没白来。” “咳咳……这么多好吃的都堵不住你那张嘴!什么叫‘没白来’,你来看我就非得带点目的性吗?你个小没良心的,亏我小时候还帮你抄作业!”韩嘉一脸痛心疾首。 谢长虹用筷子隔空点了点:“我这不是替你高兴才这么说的嘛,你看看你,就不能沾染一点墨凉姐成熟女性的知性美吗?” “我——” “好啦好啦,”墨凉看过瘾了,终于出面调停,“你们两个要是再拌嘴,气都要被对方气饱了。”墨凉在桌布下冷不丁用脚刮了刮韩嘉的小腿,韩嘉又是个怕痒的,只好咽下这口恶气。 谢长虹临走之前还从他的大背包里面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颗碧绿色的猫眼石。他把盒子给了墨凉:“墨凉姐,这是我们厂子里自己做的,也不值几个钱,就图个好看。本来是想给我姐的,但是,我果然觉得给像她那样的粗线条还是太浪费了。” 韩嘉十分友善地冲谢长虹挤出一个微笑。 谢长虹拉着箱子往后躲了躲:“墨凉姐,我姐就交给你啦!” 看着谢长虹消失在登机口,墨凉注意到韩嘉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于是牵过韩嘉的手。 韩嘉墨凉十指相扣:“走吧,我们回家。” 韩嘉根据邮件里约好的时间,提前十五分钟来到了咖啡馆门口。一进门就看见了这次的雇主——一只狐妖。虽然说对方提前说自己脖子上戴了红色的围巾,但韩嘉还是从别的地方看出来了她的狐妖身份,至少她的皮相很好,是那种一眼看了就过目不忘的漂亮。韩嘉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和雇主点头致意:“下午好,我是韩嘉。” “韩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行的人啊……你可以叫我奈奈。” 奈奈穿着黑色的旗袍,前襟上有用金线点缀着的玉兰花纹,披着一件修长的卡其色呢子大衣,身上传过来的玉兰花香也十分好闻。她脸上的妆容偏浓,一双红唇鲜艳但又不过分张扬,眉毛勾勒出眼里的风情,一双桃花眼和你对视时仿佛在暗送秋波。头上精致的编发让韩嘉忍不住去想:这弄好得花不少时间吧。自从韩嘉在这坐下,就已经感觉到周遭有不少打量的视线投射过来了。 “奈奈女士真会调侃我。” “哪有,你没注意到吗,有不少人在看你呢。” “我不过是沾了奈奈女士的光而已——说起来,您之前提到的,让我帮您的房子驱鬼一事,您可以再详细谈谈吗?” “这里不方便说话,去我家吧。” 韩嘉一路上从后视镜观察奈奈,被发现后装作不经意间的举动,对着奈奈笑笑,奈奈也回报了十分优雅的微笑。车子开进一个高档小区,韩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里的房价,对奈奈的背景有了大概的了解。 “我刚到这里不久,这房子也是最近才买的。” 韩嘉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委婉地多问了一些问题。 奈奈全都游刃有余地避开了,只是说:“既然韩小姐看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的话,可不可以介绍其他的退治师给我呢……比如,你师傅韩迁韩大师。” 韩嘉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师傅早就因伤退出退治这一行几十年了,知道的人都不会敢点名要师傅出面,这个奈奈倒像是话里有话。韩嘉盯着奈奈拿起高脚杯将里面的暗红色液体一饮而尽:“奈奈女士可能是误会了,我可以帮你引荐别的退治师,不过我师傅早已退隐,我们就不用再去打扰她老人家了。” “话别说得这么绝对嘛,我只是化形不久的狐妖,那恶鬼打扰我修行我却不能除之后快……你是韩大师唯一的徒弟,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奈奈坐过来贴着韩嘉,韩嘉一边小心地和奈奈保持距离,一边觉得这个委托十有八九不太正常,还是婉拒了比较好。 可韩嘉刚转过头去想拒绝奈奈,她就觉得周身被施加了重重威压,变得有点喘不上气来。 (我一想到墨凉防止长虹小弟此行回来是为了给老姐介绍对象的于是隐晦地说过“我现在在照顾嘉嘉”就会十分欣慰) 30.羊入虎口 奈奈看着韩嘉的反应,脸上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她先是找何状要到了能掩饰妖力程度的药水,又借来了对付退治师的蛊虫,毕竟韩嘉不可小觑,得做好万全准备。 说实话,看到这些东西的那一刻奈奈都有些吃惊,她还特地半开玩笑地和何状说了一句:“没想到你们连这些东西都有。”只记得何状的脸色十分精彩,侧面也能反应出来,这退治师内部相互倾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韩嘉夹着符纸,本来,它应该在念完口诀都自燃生效,回击狐妖的魅术,而现在只有零星火花飘出来,让韩嘉心里一沉,今天这算是载在狐妖手里了。 奈奈纤长的手指拂开韩嘉举起来对着她眉心的弓弩:“啧,这么危险的铁疙瘩可不要随便拿出来呀。”金属与地面相撞发出沉闷的声响,奈奈笑得人畜无害:“韩小姐,我们还是可以谈谈条件的。比如……虔诚地献上魂魄或者我……” 韩嘉被压在狐妖身下,隐约能看见金色的狐尾在一摇一晃,情感波动让她很想寻求一个安抚性质的拥抱或者亲吻。呼吸没有原来那般滞塞,小腹升腾起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韩嘉暗叫不好,挣扎的幅度更大了:“你先放开我,我、我们好好说——” 奈奈伸手捏着韩嘉的下颌骨:“韩小姐的皮相十分得我心水,机不可失,我怕我会后悔呢~” 玉兰花的花香越来越浓郁,几乎迎面扑来打得韩嘉晕头转向,手腕被限制在头顶,奈奈的红唇几乎就在眼前。韩嘉认命般地闭上了眼。 奈奈凑近韩嘉的唇,就要吻上去时,余光注意到韩嘉的手心里突然显现出一个白色的图纹。妖怪与生俱来的危机感让她觉得下一秒应该要避开,果不其然,从背后扫过来一阵劲风,堪堪躲开,稳住心神一看,是一只黑猫精。 这黑猫有些眼熟,看清对方手里的黑色匕首之后,奈奈眼里的笑意变了,变得寒冷锐利:“没想到……你竟然也会和人类结契……” 墨凉却不想和她多废话,把外套盖在韩嘉身上,抬手冲着奈奈的面门就是一阵猛烈的连招。 奈奈自知不是墨凉的对手,只想借着留好的后路逃之夭夭。墨凉正把奈奈打得无力招架之时,听见沙发上传来隐忍的痛苦呻吟,一分神,奈奈就从利爪下逃走,留下一句:“祝你们玩得开心——” 墨凉赶紧抱起韩嘉,注意到她鼻尖冒出细密的汗,方才的镇定烟消云散:“嘉嘉,醒醒,睁开眼睛看墨凉,墨凉在这里……现在是哪里不舒服?” “墨凉……” 韩嘉从欲火中看清墨凉的脸,又看见墨凉身上的红色,伸手想去摸,被墨凉牵过手:“墨凉没事,这血是别人的,我们——我们回家。” 韩嘉一直在发抖,全身肌肉都处于强直状态,整个人都在发烫。为了让韩嘉安稳下来,墨凉脱了衣服,抱着她,还能嗅到一丝残留的玉兰香气。杀戮的欲望瞬间达到顶峰,可是目前嘉嘉这个样子,只能慢慢帮她排解。 墨凉捧着韩嘉的脸,轻轻地吻她,舌尖滑进她的唇齿间,和对方相互缠绕。韩嘉控制不好力度,偶尔还会咬疼墨凉,但墨凉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嘉嘉,又怎会去在意这些?微微分开之时,发觉拇指碰到一些凉意,韩嘉在无声地哭。墨凉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声音有些颤抖:“怎么了嘉嘉?我弄疼你了?” “墨凉……呜……墨凉,我还以为……”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嘉嘉不哭——”墨凉抱着韩嘉,笨拙地轻声哄着,手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韩嘉咬着唇,使劲遏制住泪意。墨凉的唇温暖又柔软,贴着她的眉骨和眼睫,吻去多余的泪水。韩嘉抱着墨凉的手攥紧又松开,就像一只应激的小猫,扑娑娑地躲在墨凉的怀里。 韩嘉一只脚的脚腕被墨凉的黑尾巴缠着,后脖颈也有一股力道柔柔地按着。紧咬的牙关被墨凉捏了,探进来一只食指撬开她的嘴,她听见墨凉温柔的声音:“别咬疼自己,你可以依赖我,嘉嘉。” 奈奈往伤口上撒药粉的一顿,回头看见露崎站在门口,不知看了多久。没想到这疼倒还让自己放松了警戒,实在是不应该,奈奈语气微恼:“少主,你这是趁人之危。” 露崎走过来,接过药瓶,熟练地帮奈奈包扎好患处,一边说:“该说你是糊涂呢,还是聪明过头呢。偏偏惹了最不该惹的人。” 奈奈的脸上写满无奈:“我本来是想拿韩嘉裹挟韩迁的,哪知道黑山的老妖怪还和韩嘉结了契,我不管,改天我还要去找韩迁一趟。” “伤了人家徒儿,你去找骂,还是找打?” 露崎的动作刺激到伤口的神经,奈奈疼得直发抖,连平时摇得最欢尾巴都绷得紧紧的,垂在床边:“嘶——我要是不去躲躲,我就要被那只黑猫打死了——你是没看到她瞪我的眼睛,那杀气,瞎子都能感觉出来。” “你倒是懂得拿真昼会去压韩迁。”露崎这话一出,奈奈听出来她的应允,唇角一弯,刚才的疼忘得一干二净,搂住露崎的腰就开始撒娇:“少主可是棵‘大树’,我借几分荫蔽,不过分吧~” 奈奈的头上落了一只手的重量,耳廓被轻轻搓着。拿捏了力度拽着露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寻了气息吻住那双微凉的唇。 露崎今天换了一身深青色的半身长裙,上身外套着一件藕色的羊皮小褂,上面的盘扣是奈奈叫不出名字的样式,要让她来说的话,就很像八月常见的那些小小柔软的桂花。 要是解开之后自己扣不回来给露崎,那多没面子,奈奈索性选了最流氓的做法。想要作乱的手刚探进下摆,一股阻碍的对抗力迫使奈奈抬起了眼皮。 露崎的食指正不偏不倚地抵在锁骨的正中央,“我待会儿还要去开会,你好好养伤。”露崎的表情实在不像是在说谎。 露崎走之后,奈奈脸上还是挂着笑,下一秒,她往后一仰,任由自己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床上。伤处传来清晰的疼痛,奈奈联想起那黑猫讨厌的脸,舌尖舔了舔后槽牙。 [最近真昼会一副如临大敌的气氛……呵,真碍事。] 墨凉从背后进入,左手和韩嘉十指相扣。能感觉到甬道内的褶皱被一点一点的撑开,同时指节也划过皱襞,带起韩嘉一连串的呻吟。韩嘉是乐于跟墨凉在此刻相互交融的。今天吃了亏,中了狐妖的魅术,性欲勾起不清醒的难捱冲动,同时也有懊丧和后怕,对方明显有备而来,万一这次因为她的失败,师傅受到威胁做了不好的事,那这会让她觉得比承受屈辱还要更加痛苦。 方才墨凉抱着韩嘉赶回到家里,本想着先用土办法,用水的凉意暂抑韩嘉的痛苦。半只脚刚踏进浴室门,“去卧室。”听见韩嘉这么说的时候,墨凉有过迟疑。墨凉最后还是尊重她的决定。同时心底也滋生出一些细微的被需要,被信任的欣喜。 31.“这个姐姐,我曾见过的” 韩嘉承接着身后所爱之人带来的快感,胸口的起伏随着呼吸的节律保持在一个微快的平衡。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枕头,借力弓起腰,配合墨凉手上的动作,让穴口完全吞没墨凉修长的手指。墨凉不是没有想过幻化出性器和韩嘉交欢,但是想起韩嘉那不知所措的小表情,总是不忍心让她有一丝一毫的不痛快。 充足的前戏,大量的液体,后颈像是被“猫妈妈”咬住,再加上魅术撩拨得异常敏感的躯体,好几次,韩嘉轻颤着到达了高潮。墨凉抽回湿淋淋的手,慢条斯理地擦干,接了一杯温水回来。 韩嘉扶着墨凉的手一点点地把水喝完,听着杯子放在桌面上磕碰出的细微声响,眨了眨眼睛。被她一眨不眨的眼睛盯着,墨凉侧躺在韩嘉旁边:“怎么啦?” 韩嘉听着这语气像哄幼稚园的小朋友。把那条黑尾巴扯过来勾在手里:“我想看看你以前,你以前的样子。” “要多‘以前’?”墨凉一贯对韩嘉这种看起来奇奇怪怪没头没脑的要求有求必应。 “嗯……你想给我看的样子,都可以。” 墨凉想了几秒,做好了决定,温声开口道:“那你闭上眼睛。” 韩嘉依言照做。不一会儿,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墨凉选择用蜻蜓点水地一吻来传达信息。 映入眼帘的墨凉从头到脚都换了装束,倒是让韩嘉一瞬间差点认不出来了。上身是纯色的青衣,黑亮的锦缎在灯光下反射出漂亮的光芒。下身系朱裳,边饰印金小团花纹,内衬以白单,腰间束着有复杂螺纹的衣带。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精瘦的小臂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来,还特意提了提衣领,让领口堪堪遮住胸前风光。扎发垂肩,黑色的抹额系在前额,更显得墨凉肤白胜雪,冰肌玉骨。 “怎么不说话?我这样穿不好看?” “没有……”韩嘉少见地忸怩了一下,恢复了镇定:“我只是觉得很新奇。你穿什么都好看。” 本以为自己的回答滴水不漏,谁曾想,又被一句“我是这样穿好看还是不穿好看”给噎住了。墨凉故意用手挑起韩嘉的下巴:“嘉嘉,你脸好红。” “唔——”刚想出声,就被墨凉衔住唇瓣,轻轻吮着,灵巧的舌头撩过玉齿的边缘,津液交换的声音听了熏得韩嘉耳尖发烫。韩嘉恼怒于墨凉之前的有意为之,撑着墨凉的肩膀侧身压了上来。 体位的变化打断了本应悠长的舌吻,不过墨凉完全不反对,反而笑着看向韩嘉:“嘉嘉?” 魅术的蛊惑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韩嘉的影响越来越小,所以韩嘉现在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叁下两下解开腰带,把身下人的布料剥开,露出姣好的肉体,小腹上的肌肉线条被压在双腿之间。韩嘉抬手去摸肋间细腻的肌肤时,看见猫耳朵抖了抖。 “觉得痒?”韩嘉终于找回一点作恶的愉悦。 “……” 指尖捏起一颗挺立的樱果,手感因为它充血的程度有点微硬。张开手捏了乳肉,更是挤得乳首又抬高些许。穴口和墨凉的花核相切,修剪过的黑色绒毛轻轻剐蹭着花核,引得墨凉仰首露出修长的颈线。 “咕叽咕叽”的水声和二人的喘息在黑夜里被放大,回荡在房间里。韩嘉指尖沾了她小腹泌出的薄汗,一下一下点在墨凉左边乳头上,另外一个被冷落后,竟也泛起酸胀的难耐感,墨凉只好小小地“喵”了一声。 得到韩嘉伏低身子来吮吸后,墨凉眯起绿色的猫眼,眼角挂着细碎的泪花。恍惚之间,情欲催生出更加大胆的欲望,原先被研磨的穴口抵出一根粗硬的柱体,被挤进韩嘉的甬道之内。 “嗯啊——”快感被放大得突如其来,韩嘉又不肯从中抽身出来,只好扶着墨凉精壮的腰身,一点点地坐下去。 墨凉猛然一抬胯,沾满了淫液的柱体被小穴悉数吃下,怔怔地瞪大眼睛,过电般的快感携带了酸意涌进鼻腔。为了摆脱“在上面也被墨凉操弄到嘤嘤哭泣”的悲催境遇,韩嘉索性抢过主导权,夹着肉刃主动开始往复循环的抬臀、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陶醉地闭上眼睛,睁开眼重新看到周围一切的同时,听觉晃晃悠悠攀附回来,能听见细小雨滴打在玻璃上的沙沙声。刚才竟然没注意到已经下起的小雨,外面的降水和室内的节奏冥冥之中产生呼应,上面的人绷着腿部肌肉,宫口短暂离开柱体的抽离,带出混在一起的混浊液体滴滴哒哒淌在下边人腿心上。 墨凉头枕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随意搁在一旁,女人抬一次臀,食指就轻轻敲一下在床单上。宽大的衣袍还拢在两旁,这副景象让墨凉联想到了过去在青楼里见过的嫖客,有些自诩身份尊贵的达官贵人,也是这般躺着任人伺候。 也许是眼角的笑意暴露了心理活动,韩嘉光洁的长腿一跨,从墨凉的身上下来,躺进她的怀抱:“笑什么呢?” 墨凉先是低头亲了亲有些困倦的小猫,答非所问:“困了。” “你……看起来不是还挺精神的嘛……呜哈——”韩嘉话音刚落,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 墨凉揉着韩嘉的侧腰,轻笑着说:“我说的就是你这只小困猫。” “唔……”韩嘉眼皮开始打架,这个晚上经历的事情一多,又被温暖的臂弯搂着,睡意占据了大脑的思考能力,听着墨凉这么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慢慢没再出声,睡着了。 墨凉搂着睡着的韩嘉,调了法术把韩嘉变成猫的模样。毛茸茸的触感和小小兽体更加好抱。反正一时半会“小白猫”也醒不过来,猫的形态还增添了几分亲近的感觉。墨凉几乎要把鼻尖都蹭到白猫柔软的腹里。深吸一口气——原来平日里韩嘉也喜欢搂着她的猫形态,是因为这样的大满足实在是令人身心愉悦吗。 白毛团子就这样乖乖地窝在胸口,无奈时间过得太快,窗外的天刚蒙蒙亮,理智就在催促自己该动身了。墨凉依依不舍地摸摸韩嘉的脑袋,小心地披上衣服起了床,出了房间,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眸光一凛,打算先去找一趟韩迁。在那里看见狐妖的身影时,并不觉得奇怪,只道:我原想着寻你,这下正好。 奈奈察觉到墨凉的气息时,她正坐在门廊的木凳上和韩迁迂回。墨凉一来,奈奈也知道韩迁更加不会松口了,于是很有眼力见地止住了话头。韩迁怎么不知这两人同时出现在这儿肯定不是巧合,便直接了当地和墨凉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墨凉盯着奈奈依然笑得谦逊有礼,握匕首的指节都紧了紧,但韩迁没表态之前,她不想贸然出手。只能看向韩迁,让她给个准话。 韩迁皱着眉头,绷紧的脸部肌肉加深了她话里暗藏的不快:“奈奈小友,我也说得很清楚了,我是不会同意你们的请求的。可话是这么说,你们都不应该去打扰我门下的徒儿。” 奈奈听了这话,看见墨凉眼里的凶狠又不敢多说,和人类打交道多了,心里也明白。大家都是成年人,什么时候做什么,怎么做,分寸大概在哪里。不然,照着妖界那一套,来来去去就是一个字:打。明着暗着都是靠实力说话,能打服韩迁这件事情自然就成了。 可事到如今,不但打不过,局面还很难看。韩迁了解自己徒儿的水平,免不了对着奈奈敲山震虎:“真昼会的脏把戏,你们自己内部怎么用,我管不着,可要是——”韩迁脸色一垮,接着说:“当年这些还是拿我开刀一点半点地试出来的,事不过叁,呵……墨凉,送客吧……” 墨凉内心的惊讶不亚于奈奈,至少她从来没想到过韩迁曾经和真昼会有那么深的“渊源”。不过这样一来很多疑惑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看着奈奈强撑着假笑离开,墨凉朝韩迁作揖表示感谢:“多谢前辈。” 韩迁摆摆手,“一家人,本就是应该的。你跟我来。”墨凉走进房间里,接过了韩迁给的药瓶。 韩迁看着墨凉拿到这药时一脸紧张,出言宽慰:“这些药你让她乖乖吃了,休息个一两天也就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同时苦笑了一下,“这孩子从小就不太对别人设防,总是觉得自己能拿真心换真心。这次吃了亏,也许能让她长长记性。不过也怪我,平时也忙……没能多抽点时间和她交流交流……” “前辈,”墨凉眼中透出不忍,“前辈已经为嘉嘉做了很多了。嘉嘉一直都很感激您。” 韩迁无声的笑扯动眼角的皱纹,慈眉善目的神态也感染了墨凉。走之前,墨凉还和韩迁保证道:“前辈放心,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嘉嘉的,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韩迁帮墨凉把额前被风吹乱的发丝理顺,拍了拍眼前这个可靠小辈的肩膀:“好了,回去吧。待会儿嘉嘉醒来不见你人,可是要着急的。” (不知道大家的底线在哪里……我我我写了另外两个冤家的3p情节,颅内场景很带感,我再打磨一下剧情吧,不然感觉有点突兀) 32.柿村 奈奈一回到真昼会,第一个念头:找露崎。问问她知不知道韩迁过去曾经也是真昼会的退治师,问问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转念一想,就算露崎知道这些,不告诉她又怎么样呢,自己总归是办事不利,问这些,不免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纤眉一展,还是待日后慢慢找机会弄明白比较稳妥。 “何管事,少主现下在何处?”一时间没看到露崎人影,却看到会客室门口站着的何状,找他,无疑能更快得到答案。 “这……” 何状眼神瞟向紧闭的门内,奈奈现在知道露崎就在这门后,于是耐心听何状把话说完:“少主有客。不过她吩咐我,说见了您回来,就让人煎好药送到您屋里。您看您要不先回去休息,等少主出来,我就让她去找您。” 奈奈指指这门:“里边的人什么来头?” “呃……说起来还是和您同族的狐妖,往年少主寒症加重,也会请来帮助压制。”何状看见奈奈的眼睛一下眯了起来,有些后悔,“不过因为是狐王子嗣,大家也都当成贵客来招待,您还是先——诶!奈奈小姐!” 奈奈听见“狐王子嗣”这几个字,当机立断推了门进去,不仅吓到了何状,也打断了里面的谈话。露崎见来人是她,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别的举动。 奈奈看见一个穿着人类服装的女人。旁边有一件陌生的外套放在沙发上,这会儿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起了风,房间里就算因为照顾到露崎生着壁炉,照理说也有些微冷。这女人却穿着露肩的红色洋装,露在空气中的肩头白里透着迷人的光洁,本就修长的双腿穿着熨烫有型的喇叭裤,一头微卷的棕色长发披在肩上,脖子上戴着钻石点缀的项链,轻轻垂在清晰的锁骨中间,半张脸被反着蓝光的蛤蟆镜遮住。看起来不像北边的王室狐族,像刚从盛夏度假回来的某位富家千金,名媛气质一览无遗。 奈奈感觉到熟悉的气息,认出这人是谁,一时间恼怒万分,恨得牙痒,那人却读不出这份尴尬,反而欢欢喜喜地凑上来,开心地说道:“这不是小九吗,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连忙摘了眼镜,好让奈奈看全她的一张脸。果然是脑子里猜到的那个人,和奈奈拥有同一个母上,却由不同妃子所生,在一众兄弟姐妹中行五的姐姐。 “柿村?”奈奈语气里的疑问不是困惑,而是一种难以置信带来的愤怒。“你怎么在这里?” “我出关后听闻叁姨娘出事,本想着找你,可母上却说……没事,如今母上大抵是已经消气了的,好在遇见你,我之后就能带着你回去见母上——” “你住口!”奈奈眼眶微红,瞪着柿村仿佛见了仇人,“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小人,一向做些自欺欺人的举动,便以为自己问心无愧了?” 露崎安静地坐在一旁,也不插嘴,一脸淡然将两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奈奈显然将昔日的嫡亲归类为害死母亲的凶手,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到手上的筋脉和血管都隐约可见,应该是顾忌到她在场,才没有进一步上前和柿村对峙;柿村满眼惋惜,想靠近妹妹却没能如意,微微抬起了胳膊又尴尬地放下,看到奈奈如此应激,还偷偷将目光投射过来,希望能得到露崎她的帮助。 先前调查过奈奈的情况,知道她是被驱逐的狐族王室一脉,之中的密辛却不太清楚。无非是些有关权谋利益的争夺,说实话露崎也不关心。今天寥寥数语,倒是能拼凑出一个大致情况:不知什么原因,狐王将叁王妃一脉人士系数驱逐出族,没多久叁王妃便去世了,只剩奈奈和其他人一直在各方势力的觊觎下辗转求活。奈奈他们之前被库纳和老金抓住大概也是因为过于式微,妖界也不敢轻易插手。结果,到了今天,只有奈奈一个人活了下来。 露崎与柿村算是老相识,未曾听她主动提起过这些。奈奈低着头不想看到柿村,她视野里却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鞋尖,她吸了吸鼻子,重新抬头,与走过来的露崎对视。 露崎牵过奈奈的手腕,“走吧。”拉着她走远。手腕被露崎手十分坚定地握着,奈奈能感觉到柿村的目光像游蛇一般攀附在自己背后。 两人走到房间门口,奈奈轻轻推开门,自己先一步用身体挡住门与门框的缝隙,冲着露崎微微一笑:“少主……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有点困了。” 狐妖的鼻尖微红,露崎索性止住探出去的一小步,无声地点点头,看着奈奈没入门背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离去。 一直远远跟在露崎后面的侍从看得心惊胆跳,没想到少主居然也有被人拒之门外的一天。 也许是汤药里加了安神的药材,奈奈喝过露崎吩咐人送过来的药就睡下了,醒来见到床边坐着最不想见到的人,咬着牙又把眼皮合上。 柿村却没配合奈奈的演技,像是在和自说自话,音量足够让她听得清楚:“我回去了一趟,给你拿了药来。人类总归比不上我们自己的妖医,你的伤不是小伤,还是要重视起来,别落下病根……” 奈奈听了只觉得可笑,可笑的是这样的场景在她短短几百年的往昔岁月中好像也发生过。不过那时她还小,折算成人类寿命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忍着腹部的绞痛委屈巴巴地缩在被褥里,柿村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边,细声细气地同她说话。 “怎么我才出门两天,你就病倒啦?” 柿村的手暖暖的,盖在奈奈小小的额头上,热热的触感给她带来了一丝疏解。小狐狸疼得小脸都没了血色,爪子紧紧攥着被子,看到柿村过来看她,从床的中央慢慢地蹭过来,停在柿村腿边:“医官说我吃坏肚子了,可是……” 也许是想到什么,小狐狸嗫嚅后闭上了嘴。 柿村轻轻拍着奈奈的肩膀,视线在寝宫内环视一圈,低下头看着小狐狸瞪得大大的眼睛:“这两天都有谁来过?” “只有……只有小十四和叁姐姐过来找过娘亲一会儿……”奈奈本想说没有,被柿村盯着,还是把咽下去的话都吐了出来。 “这样啊……” 柿村眨眨眼,放在奈奈肩上的手重新放回她的的额头上,“你先好好睡一觉,我明天再来看你。” “这么快便要走了吗?” 跟着柿村一路过来的侍臣在一旁暗暗替她着急,王上听闻五公主回来,立马就传讯让她去复命。五公主倒好,在九公主这耽搁了一会儿,等下免不了要被王上念叨。虽说姐妹情深无可厚非,可这……违背圣意的事情还是能免就免吧。 柿村笑了:“你现在病恹恹的,可不能把身上带回来的风尘过给你,就不久留了。我这就去母上那帮你把叁姨娘换回来。” 还在狐族时,奈奈见得最多的就是惯常身着一袭白衣的柿村。柿村深得母上器重,所以即使天已经黑透,或叁九寒天的雨里,这位五公主不是在面圣,就是在去面圣的路上。留给奈奈的大多是短暂停留后翩然离去的背影。奈奈就这样躺在床上,看着柿村一步步走远,她衣衫却白得那样惹眼,仿佛露晞前明明欲曙的天。 之后听闻叁姐和小十四游湖时双双失足掉进湖水里时,奈奈大病初愈,正在院子里扯着线放纸鸢。 小厮跑得很远,纸鸢迎风借力直上苍穹,彩色的巾带飘飘荡荡,煞是好看。趁着侍女们的注意力都在天上,奈奈偷偷转了头去看坐在杏花树下提笔写字的柿村。杏花树不高,是不久前柿村带她亲手栽在院子里的,风刮得大了,有新叶被吹下来,飘到柿村正在写的纸张上。柿村抬手拈起那片绿叶,权当书签,夹进刚才看过的书卷里,察觉到奈奈的视线,回眸对她微微一笑。 奈奈就这样撞进柿村的眸光里,年华尚浅的人,心事不浅。 33.撞破 再后来,奈奈长成出水芙蓉一般的九公主,成了全族人“除五公主之外最好看”的公认美人。 百兽尚有发情期,奈奈身为修习魅术的狐妖,每个月也如其他狐族一般想要与人消解。但她从来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旁敲侧击地问过柿村:难道不会难受吗? 柿村一脸怜爱地注视着这个对她来说单纯可爱的妹妹,听了她没头没脑的问题只是笑:“我的妖力深厚,自然不受影响。” 奈奈的法力远远不及柿村,奇怪的念头在白天还能强忍着,但到了夜晚熟睡之后,那些旖旎的梦境便脱离了控制。在梦里,柿村会一遍一遍叫奈奈“小九”,橙红的狐尾会与她的一抹金红紧紧纠缠。淡淡的笑看起来也变了意味,喜欢在薄唇轻轻凑近时,注视奈奈的眼睛,一如午后阳光的热情,让人害羞却完全不舍得逃避。 从未见过的红晕也会在情事过后飞上她的脸颊,奈奈在梦中柿村的身上尝尽了心头小鹿乱撞的滋味。 小的时候,是柿村常去奈奈那儿找她,后来则是连宫人都知道,九公主有事没事就爱窜到五殿下寝殿里。有时五殿下夜晚有急事要出门,九公主就会直接宿在五殿下这里等她回来。两人同吃同住,在九公主的软磨硬泡之下,五殿下连她专用的私汤都不介意与九公主分享,共浴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可谓是“哪里有五殿下,哪里就有九公主”。 没人知道奈奈听话单纯的外表下,藏着怎样过火禁忌的心思。她想要的不仅仅是那些掩饰在姐妹情深之下的触碰,在柿村不在的夜里,她会缩在残存着柿村体香的被褥里,幻想着自己躺在柿村身下、伏在柿村肩头、跪在柿村面前承欢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对着柿村的贴身衣物自渎。 甬道里流出的淫液会将被单打湿,可奈奈并不打算干净的新被单。用法术把水渍去掉,下次看着柿村再躺回到那个位置上,心底里最深处会滋生出额外的快感,仿佛那些水渍也有柿村的一份功劳,当然,追根溯源,也确实是有的。奈奈知道自己或许病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不正常的……疯狂的念头。 [如果柿村不是柿村就好了,我或许可以和她在一起。] 血缘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如果柿村不是柿村,那我怎么能她在一起呢。] 血缘又帮助她成为了和柿村最亲密的人。 那个能用“东窗事发”来形容的雨夜,柿村像往常一样不在寝殿里。这场雨来势凶猛,连绵不断砸在青石板地上的声音完美掩盖了奈奈紧闭的嘴里弥漫出的娇喘。 手指把花核和花穴都照顾到了,抽插研磨的力度没有一丝顾忌的保留,为了最大程度地取悦自己。过于轻柔不但不够刺激,会容易让自己有心思想东想西:柿村和我做的话,会是温柔的?还是粗暴的?这类幻想最终只会滑向失望的边缘,倒不如痛痛快快的直达高潮,只有指尖被打湿,拉扯出清亮的银丝,奈奈才觉得夜晚变得没那么漫长。 快感让奈奈松了牙关,一下一下地深吸着微凉的空气。两只饱满的乳房裸露在空气中,乳尖刮在掌心,硬硬的,有点痒。柿村要是能含着它们,一点一点的啃咬,乳尖和软舌紧紧地贴在一起,舌面滑过乳晕,玉齿微闭,牢牢地夹着肉……啊,下面的穴口又涌出一股热乎的暖流,真没出息,只是幻想着乳房被吮吸,反应就这么大吗? 话说回来,吮吸……花核也是不错的选择呢。奈奈知道那里有多敏感,每次只是沿着突起揉搓,淫水就会源源不断地溢出来。粘了淫水的阴核又湿又滑,阻力更小,速度也就能更快,只要能被弄到浑身打颤,尿液也会从尿道口喷射出来,射得腿间湿哒不已,跟着一股一股涌出来的淫水从花穴流到后臀下面,自己也从来不去管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 “哈啊……哈啊……”高潮迭起的剧烈冲击打乱了本就粗重的呼吸,奈奈挣扎着爬起来,手脚一阵脱力,只好用双手撑着上半身跪在床上。恍惚间,抬头看到地面窗格的光斑被一块黑影挡住,眨掉眼睛里的泪光看去,那模糊的影子,不就是刚才在幻想中和自己共赴巫山的人吗? [她站了多久?为什么不进来?] 奈奈苦笑了一下。 指尖重新摁在充血挺立的阴核上,高潮刚刚褪去,控制阴道收缩的肌肉还没缓过来,小幅度地一舒一收。抓起柿村经常佩戴在身上的一把白色骨扇,扇柄部分打磨得十分圆滑,体积目测也正好合适。一小节扇柄被推入甬道时,奈奈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呻吟,扇柄没有手指的温度和柔软,却有充足的硬挺和异体入侵的快感,所有都汇成听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娇喘,一字不落钻进柿村的耳朵。 门口的黑影一动不动,直到累得抬不动手腕时,奈奈听到一声极低极低,仿佛要掉进尘埃里的叹息,接着,那个影子晃动起来,消失在了奈奈的视野里。 [唔……好奇怪,明明没有什么值得难过的事情,可是为什么,眼睛在发烫……喉咙在发疼……喘不上气来……] 躺着床中央的女孩泪眼婆娑,无处躲藏的悲伤转变为压抑的哭泣。像大病一场,来不及反抗,不愿对任何人敞开心房,禁止探视,想也没想就举手投降。 (首-发:po18bb.com (ωoо1⒏υip)) 34.陪小狐狸 柿村贴过来的时候,奈奈就坐在床上看着她精致的眉眼。许久没有见过的这一张脸,时间好像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狐族第一美人的称号名不虚传。奈奈的眼睛直直盯着柿村,对她突如其来凑近的举动,既没有出言阻止,也没有露出厌恶嫌弃的表情,淡然看着柿村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唇上。她先是轻啄奈奈的唇角,见奈奈没有反应,又把胆子放大些,沿着唇线探出舌尖。 柿村身上有好闻的木质调的熏香,一如既往和她尊贵的身份相配。可她的所作所为,让奈奈觉得从前的自己就是一个小丑,所以奈奈发了狠劲,如愿以偿地尝到了唇齿之间的铁锈气息。奈奈下嘴没有一丝犹豫,柿村的下唇瞬间就肿起来老高,伤口渗出豆大的鲜红血珠。柿村至始至终没有皱一下眉头,甚至首先做的,是轻抚她的脸颊,用拇指将留在奈奈下唇上的血迹擦掉。奈奈强忍住把她的手打掉的冲动,出言讥讽:“五殿下,您就不要再为难我这种蝼蚁了。万一狐王知道了,指不定要剥了我的皮拿去擦刀呢——” 柿村听了这话,脸上第一次漏出些许无奈。她闭上眼睛,又抬起眼皮:“小九,所有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只不过你现在要跟我回去,真昼会不是你能久留的地方……” 奈奈最后一点耐心消失殆尽:“滚,我不想听你所谓的解释。” [你和你迟来的关心只会让我感到可笑。] “好,那你先休息,我明天还会来看你。”奈奈态度强硬,一时之间竟不能动摇分毫,柿村毫不气馁,走时还冲奈奈笑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奈奈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于是手心凝出狐火,把柿村带来的药瓶烧成了一堆黑色的灰烬。 “狐火,很好看。” 门口传来露崎的声音,今天她没有束发,长发披在肩上,大半垂在风衣的外侧,整个人看来纤瘦又干练。唇上涂了较为鲜艳的口红,让本就看似偏冷的雪肤又多了几分寒意,不知道又是从哪里刚刚回到真昼会。 奈奈拉着她坐到床上,小心地脱去她原本戴着的鹿皮手套,换成自己用双手捂着露崎冰凉苍白的手指:“少主待会还要出去吗?” 露崎摇摇头:“不用。”任由奈奈解开风衣的腰带,看着她把带有余温的被子拢到自己的肩头。 “你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时间来找我,今天就留下来陪我,可以吗?”这里现在只有她们两个人,奈奈没有再选择用敬称,而是用了能够表达她小小哀怨的“你”字来称呼露崎。 “嗯。” 言有尽而意无穷,单单一个音节,奈奈就能知道露崎其实对她的想法做出了很多应允。比如,现在,可以搂着露崎的脖子,细细地吻住那双柔软的唇,手解开金属的腰带扣,松开,抽回长衫的下摆,伸手够到内衣的扣子,指尖一推,接着抬手覆上那片雪峰…… 奈奈一面脱去衣物,一面留神观察着露崎的表情。她这时便不像原来那样面若寒霜,眼睛会睁得大些,眨眼的频率也比往常要快。突然脸贴脸准备亲下去,露崎会不自主地屏住呼吸。她也会尽量错开目光,避免和自己对视,否则耳朵尖儿会很迅速地红成一片。现在少主的神态……完全不像是要和自己缠绵床笫,反而像是个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做错事心虚的小孩子。 [你看起来好乖啊。]这样的话奈奈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少主听了要生气的。 有一只手穿过细软的发间,轻轻摩挲着后脑,唇齿间交换津液的细微声响通过骨传导清清楚楚地放大在脑海里,连着那些情难自禁的喘息,一点一点渗进骨头里,让露崎身子发酥,意识也沉浸在奈奈指尖和掌心的温柔爱抚中。 一吻刚尽,奈奈长长的睫毛随着半闭的眼眸轻轻扇动,红唇微微张着,双颊带着情欲熏蒸出的淡粉,眸光含笑,正当露崎满心满眼都撞在奈奈欲说还休的姿色中时,她听见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句:“柿村也是这样帮少主的吗?” “什么?” 仿佛是在确认她刚刚听见的内容,露崎又加了一句:“你确定你现在要问我这个问题吗?” 露崎既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支支吾吾,好像刚才奈奈问她的是“今天天气怎么样”“你吃过饭了吗”这样的事情。 奈奈窝在露崎胸口咯咯咯地笑起来,伸了右手描着露崎眉尖的走势,笑而不语。 露崎看着她,声音放低了些:“她的狐火和你的很像——但也仅仅是用过狐火帮我取暖。你不要多想。” “嗯?我没有多想啊。” “是吗?” 随着奈奈一声惊呼,她跌进软枕里,露崎扯着她的手,压在她的背上。背上被两团绵柔抵着,奈奈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儿来:她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最近何状都给她吃了些什么东西? “唔呃!” 露崎撩开奈奈后颈上的金发,半是咬,半是吻,不咸不淡地用上位者的威严和湿热的气息压下小狐狸的野性。小狐狸耷拉着耳朵,尾巴卷起来,微微扭过脑袋,亮晶晶的瞳孔滑向眼尾,偷偷地用余光打量着身后人的表情。 露崎不吭声,指尖探进小狐狸的腿心,划开富有弹性的缝隙,指腹沿着褶皱深入到最深处,往前挪挪就能碰到宫口。她加快了顶摁抽插的速度,能听见勾人的呻吟一阵阵回荡在房间里,奈奈断断续续的闷哼和那些悠长上扬的尾音钻进耳道,露崎对这种兴奋便上了瘾。高潮迭起的性爱伴随着胸阔的起伏,乳尖与布料的摩擦……使得奈奈喜欢上了这种霸道的胁迫体位。 后肩上留下了几个细小不显眼的牙印,手背也有,只不过手背上的是奈奈自己咬的。露崎每插进花穴一次,硌在掌骨上的犬牙就会陷进肉里一些。些微的刺痛让快感更加强烈,奈奈扭着双臀,腰窝上都是动作带出来的细密汗珠。 露崎抬眼看到这家伙在咬手,轻轻把她的手拿开,吻着奈奈泄出婉转呻吟的唇瓣,吻延伸到下唇和玉颈之间,留了足够的间隙给对方喘息。 “哈啊、哈啊……少主……”一连高潮了两次,奈奈倒在露崎的怀里闭着眼睛休息。 狐耳背上的金毛摸起来汗津津的,露崎小小地咬了一口,味道和……居然有点像,都带着软软的咸味儿。露崎被自己脑子里的念头逗笑,破天荒地,轻轻地笑了一下。 奈奈摸摸自己的耳朵:“少主以后要是不高兴了……唔……就让少主咬一口耳朵。” “你怎么能保证我咬你耳朵一口,我就能高兴起来?”露崎顺着她的话问。 “那……”奈奈重新攀上露崎的肩膀,若即若离地蹭着她的鼻尖,“那就让少主也尝尝其他的……”气息再次纠缠在一起,奈奈带着露崎躺倒在床上,牵着她的柔荑揉捏起自己的双乳,腿侧夹着露崎的细腰。 小腿肚被人用脚趾头慢慢的蹭着,露崎松开她,握住手腕的指节滑到她的掌心,奈奈便立马和自己十指相扣,虽然手上还沾着滑腻的液体就是了。 “少主……”奈奈宛若一只要主人摸摸头,想要更多亲昵的大型犬,尖尖的狐狸耳朵在露崎的脸颊上蹭了蹭,“我今晚很乖吧。” “嗯。” 得到了主人的肯定,小狐狸满足地眯起眼睛,听见那个低沉微哑的嗓音说:“又乖又可口。” 35.沙发 韩嘉来到医院时,正好遇见一个长着圆圆杏眼的可爱护士小姐姐从护士站走过来。也许是韩嘉周身的气质和患者家属格格不入,看起来也不像是过来瞧病的病人,小护士主动开口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吗?” “哦!我来找一下你们姜秉姜医生,她在办公室吗?” “在的,旁边右手第一个门就是了。” “好的,谢谢你,小彭护士!”韩嘉看到了小彭护士的胸牌,真诚地道了谢。韩嘉前脚刚进办公室,小彭就忍不住和旁边的同事小陈咬起了耳朵:“你看到刚才来找姜医生的小姐姐了吗?她的眼睛好好看!” “戴着口罩都挡不住你花痴的脸!人家应该是姜医生的同学吧。” “同学?哪个科的?” “感觉不太像是我们行内的人……” 韩嘉进去的时候只见到姜秉一个人,喊了一句:“姜饼人!” 姜秉转头回来,又惊又喜:“老韩!”抬眼看了一眼钟,“你坐一会儿,我很快就交班了。” 下了班,姜秉载着韩嘉七拐八拐绕进一个小巷子,走进一户卷帘门里,冲着烤架那边的老板嚷嚷:“老板,老叁样!” “我还以为你要请我吃啥呢,弄得这么神秘。” “唉,这阵子太忙了,我就想着这口,你迁就一下我嘛!” “行吧行吧,要我说,平时跟病人健康宣教说少吃熏烤制品的姜医生也没办法招架自己肚子里的馋虫。” 姜秉给韩嘉开了啤酒,韩嘉没接,姜秉也不忸怩,收回来自己喝了一大口。 “你少喝点,待会儿代驾来了你可别喝得不省人事。”韩嘉看着姜秉吨吨吨又灌下几口。 “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大忙人老韩来找我,我高兴嘛!吃完了一起去喝酒呗?”姜秉狭长的细眼一扫,打量着韩嘉的表情。 韩嘉连忙拒绝:“别了吧你,我就不去了。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和人家漂亮小姑娘聊起来——我都找不到你人。上次你手机没电钱包没带,房费还是我帮你垫——” “哎哎哎!”吃的上来了,姜秉赶紧端到韩嘉面前企图堵住韩嘉的嘴,“吃肉吃肉。” 讪笑着承接了韩嘉飞过来的白眼,姜秉心思活络,又开始旁敲侧击:“咱们老韩多好多贴心一人啊,就算——就算我确实做得有不对的地方,以往我和你一开口,你也都答应我的。怎么,最近……有情况?” “你这是什么话?”韩嘉奇怪地看了一眼姜秉,心里还在想之前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妥当,捕风捉影,被这人逮着了。 姜秉一看韩嘉这个态度,说话底气都多了几分:“我的直觉向来都是很准的嘛!快快快,和我分享一下你的情感经历。” 韩嘉也知道今天要是随便糊弄她,以姜秉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今后肯定少不了来“烦”她。索性就挑了重点陈述,毕竟姜秉可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在做退治师的知心老友。 “你是说这个墨凉处心积虑接近你,是因为她是造成叔叔阿姨去世的间接凶手,而且你现在和她在一起了?”姜秉皱着眉,并没有露出韩嘉期望中的兴奋神情。 “你这遣词造句怎么听起来……不是很友善啊……” 姜秉也觉得不应该泼好友的冷水,可这样的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上,要说反对,好像也没有啥正当理由……正在踌躇不决之时,远远走过来一个绑着单马尾的年轻女人,成功地夺走了姜秉的注意力。 姜秉看着人家的眼神都直了,韩嘉对这种眼神很熟悉,想着:都这个时候了,姜饼人怎么还想着看美女呢?姜秉的眼神随着人家走过来,一点点地挪回来,结果停在了韩嘉旁边。 韩嘉正诧异,扭头就看见了对方的脸:“墨凉?你怎么出门了?” “墨、墨凉?你就是墨凉?哦!幸会幸会,我是老韩的大学同学兼好朋友——”不愧是外貌协会,姜秉瞬间忘了前一秒还在为什么事情发愁,开始热络地和墨凉有来有往地聊着,态度极其亲热,语气诚恳,反倒显得韩嘉这个话少的人坐在一旁像是不熟的“朋友的朋友”。 墨凉的手伸到了桌子底下,握住了韩嘉揣在卫衣口袋里的手。韩嘉报以微微一笑,饶有兴致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姜秉本就健谈,和墨凉聊得也很投机,还和墨凉说了好些韩嘉大学时期的趣事,惹得墨凉频频向韩嘉投来玩味的目光。 刚刚墨凉的出现,把韩嘉与姜秉好友之间的聚头,变成了韩嘉把对象介绍给姜秉认识。韩嘉一想,在心里暗暗憨笑了两声。 墨凉正准备扭开门把的手一顿,回过头看了一眼正偷乐儿的人,碧绿色的猫眼里半是打趣半是好奇:“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诶?我笑出声了吗?” “只能说你的眼睛暴露了你……”墨凉侧身让韩嘉先进门,接着把门合上,扯了一下韩嘉卫衣上的帽绳。韩嘉很配合,低下头,和墨凉吻在一起。 墨凉身上穿的是韩嘉昨天刚洗的运动套装,因为袖子略长,所以只能露出纤细的手指,手掌会被袖口遮住,指尖捏着韩嘉的衣服,能瞥见微微用力后有点发白的甲床。韩嘉抱着墨凉,还能从她身上闻到好闻的洗护留香,当然,韩嘉最喜欢的还是墨凉身上的体香。这里嗅嗅那边蹭蹭的韩嘉在墨凉眼里就像一只好奇心特别重的小猫,成功地逗笑了她。她一边顺从地任由韩嘉的吻偏移到唇角,一边被韩嘉领着挪到沙发上。 墨凉后背靠在沙发扶手上,伸手搂着韩嘉的脖子,漂亮匀称的腿勾着韩嘉的腰。两人分离时,舌尖牵扯清凉的细丝,又被韩嘉的下一个慢慢吞噬。吻到情动忘我,墨凉原先因着出门而收起来的耳朵和尾巴又显露出来,和主人的躯体一起体现着鱼水之欢的淫糜姿态。腿心间的布料早以湿透,韩嘉隔着布料挑逗着花核,弄出愈来愈多的液体。最后内裤被剥下来,勾在脚脖子上,墨凉的脚踝还能感受到,那块布料的湿热离开肉体后慢慢变得冰凉的全过程。 韩嘉这次没有完全脱去墨凉的衣物,毕竟这是在沙发上,没有松软温暖的被子,万一墨凉着凉怎么办。虽然她没见过墨凉生病就是了……再退一万步来讲,衣服被压得皱巴巴、歪歪扭扭挂在墨凉漂亮的裸体上,视觉冲击之下的凌乱美更让韩嘉热血上脑。墨凉柔软的腰肢被韩嘉迭起来,大腿搁在韩嘉的背上,阴核和穴口迎接着软舌的舔舐,甬道跟着无意识地收缩。墨凉只觉得自己像暴风雨击打的浮萍,无数次在汹涌的水面上挣扎。韩嘉能让她没入情欲的深谷,被快感打到水底,也能把她高高拖起,接受对方虔诚的吻和热切的注视。墨凉自愿沦为韩嘉手下的牵线木偶,一呼或一吸,震颤或哭泣,呻吟或求饶,都被无形的线捆绑在她的一念之间。 “嗯哈……嘉嘉……呃……” 墨凉方才睁开眼,看到韩嘉紧闭的唇线,仿佛带着叁分笑意。往常韩嘉眼睛里温柔明亮的光一反常态,那双摄人心神的眸子变得灰黯,透出的视线有些许僵硬,就像画展上被大师的画作迷住的狂热爱好者。轻抚墨凉脸侧的手也小心翼翼:“墨凉……你好美……我……” 韩嘉回过神来,抽回沾满淫液的手,伸出舌尖,轻轻地舔着中指和无名指的指节。 墨凉眯起眼,理智重新占据大脑的思考,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嘉的动作。她低低笑了声:“小朋友,吃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那我不吃手就是了……我想吃姐姐的乳首……” 韩嘉的脑袋拱到墨凉的脐周,鼻尖沿着腹中线划到胸骨处,面前就是莹白饱满的乳肉,珍馐当前,并不着急下口。细细端详,雪峰之间的乳沟连接着对称的浑圆,乳晕的深粉比乳头的颜色要更醒目些。之前墨凉也避免不了在她胸口留下斑驳的红痕,第二天见了总要在心里满是“责怪”地嘀咕几句。韩嘉不急着动作,只是先盯着墨凉看了好一会儿,黑亮亮的瞳孔水蒙蒙的,睫毛投射到眼皮上的好似浅浅的月影,时间被定格,直到墨凉的眼神破天荒带着几分羞愤:“怎么?” 韩嘉其实很少和墨凉说一些情人爱侣之间听了都会羞得满脸燥热的酸话,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看着墨凉。墨凉也能察觉到这种无声的、包含满足、喜悦、纵容、真诚的倾诉。她也没有想到韩嘉会这么回答她:“没什么,就是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开心。你陪着我,我开心,听你说话,我开心,像现在这样……我……我开心,总之,很开心。哪怕确实也遇到了不开心的人啊事啊,想着:啊,家里还有一只猫猫,不开心也可以被冲淡,变得没那么严重了。” (是谁周末要训练白天要见习晚上写报告……是我 呜呜呜库露西,深深酸了早早改行的韩嘉一把。 韩嘉:???) 36.暂时分离 要墨凉安静地听完这番掏心掏肺的话其实没什么难度,坏就坏在韩嘉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上手挑逗起胸口的乳肉和樱果了。墨凉轻咬着韩嘉脖子,乱乱的气息淋在上面:“呃、你就不能……好好说完了,再——” “可是我忍不住嘛。”韩嘉笑了,重新寻着红唇开始了绵长的吻,她的胸乳,她的花心,她的丰臀,细细地品味,空气里混杂着声音,湿润,触感,喘息,娇吟。渐渐地,沙发的方寸之地变得愈加狭小,不太好动作了,起身去卧室前,韩嘉还是抱着墨凉,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拇指指尖在尾骨尖流连,另外的指尖没入缝隙,纠缠不休好一会儿。记忆里,就算墨凉变回黑猫的形态,也很喜欢挂在韩嘉身上,上次突然一下窜到连帽衫的帽子里,那个力道勒得韩嘉差点一个趔趄。 [墨凉真是一只黏人的猫呢。] 虽然变成黑猫就听不见墨凉嘴硬和自己冷言冷语强撑着狡辩了,可韩嘉也是喜欢这只凶凶猛猛的“小家伙”的。 现在的墨凉轻轻眯着眼,也不说话,下颌搁在韩嘉的肩头。偶尔抬起眼皮和韩嘉对视,眼睛里的泪花带着她的眼波流转在心上人的眉间,透过迷蒙却更能看清一个人的真心。 洗过澡,韩嘉搂住墨凉躺进被窝里,这时韩嘉身上套着一件白色的体恤,是刚才胡乱从衣柜里扯出来的。源源不断的温热从布料之下透出来,被窝也很快变得暖融融的。就在韩嘉正酝酿起睡意的同时,墨凉贴着她的脖子,舌尖一点一点掠过喉管,两个人的姿势也悄然无声地发生了改变。 完全被“狩猎”的大猫压制住,韩嘉半长的刘海堪堪划过来遮住了左眼,剩下睁着的一只眼里带着半开玩笑的探询:“怎么了,我刚才没让姐姐舒服吗?” 墨凉脸上没了先前的柔情,不笑的时候,反而散发出原来韩嘉曾经在她记忆里见过的不苟言笑、清冷自威陌生气场。 “礼尚往来,今晚不弄哭嘉嘉,我觉得我有一点点吃亏。” “嘿嘿……我们俩之间,没有什么吃亏不吃亏的说法吧……”察觉到危险,韩嘉惯例打着哈哈。 墨凉有力的手臂一展,把偷偷挪动不听话的家伙给捞进怀里。堵住了还想“逃跑”的猎物的去路。 修长洁白的手指无力地展开又因为受到的舔舐缓缓收紧,被迫体位禁锢在连续地求欢中。墨凉一边享用着她的珍馐,一边设想着明天可能发生的场景。瞥见身下人陷入快感构成的吃人泥沼里,脸上露出的无助和无措,墨凉眼底一动,心头涌出丝丝流连和感伤。报复性地用指尖迅速抵撵着熟悉的敏感点,玉泉眼喷涌而出的清液强压下一切情绪,还能听见断断续续的呜咽。 墨凉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叁分妖力存入韩嘉体内。显现浅白色契印的掌心正被墨凉握着,韩嘉未曾察觉到端倪。也许是身上的人停顿太久,韩嘉睁了眼睛想看看墨凉的脸,下一秒对方重新凑上来,唇齿微张,把细吻放大成气息的吞吐和湿热的吮吸…… 第二天,某人还哼哼唧唧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墨凉一句“嘉嘉,我可能要回一趟黑山”,成功地驱除了韩嘉脑子里的睡意。 韩嘉瞪大双眼,头上的短发睡得毛糟糟,横七竖八的叉出来,满脸郁闷:“你是早就想好了要回去吗?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 墨凉一边帮韩嘉把头发理顺,出言解释道:“我也是昨天下午才收到米莎的消息……没事的,我就回去一阵子,很快就回家了。” “所以昨天下午你找我——不对,米莎和你传达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墨凉目光里的歉意被韩嘉看在眼里,理智上知道这时候应该好好的保持一个成年人的独立自主,让墨凉快去快回。 “那我能陪你一起去吗?” 墨凉摇了摇头。 “那……好吧……”韩嘉抱住墨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抿了抿嘴唇。 墨凉笑了,她安抚地拍拍韩嘉的背:“我怎么觉着你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昨晚——” “好了!闭嘴!谢谢!”韩嘉颇有点恼羞成怒地朝墨凉肩头咬了一口。 墨凉前脚刚走,韩嘉正郁闷,就接到了姜秉的电话。 “你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经常和我们一起搭伙做项目的那个隔壁院的小师妹吗?” “你是说张双双?”韩嘉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对!这两天她找我要你新的联系方式,你说我给不给啊?”电话那头的姜秉语气兴奋,仿佛猜得和韩嘉不差。 “不行,她来找我能有什么事?寻医问药直接你不就得了?别不是什么烂桃花吧,不行,你帮我回绝掉。”韩嘉记忆里这小师妹就挺黏人,而且她确实记得张双双和她以前的一个同班同学走的也挺近的。 “得嘞!这种事我最有经验了!” 37.《番外——师生篇,和墨凉老师》 韩嘉忐忑地摁响了门铃,祈祷着待会儿自己说话一定要更加不卑不亢一些,不过手里提着的袋子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更重了。 高叁下学期,就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师傅居然还给她找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补习老师。韩嘉自认为自己不需要补习,韩迁却不这么认为。韩嘉没有远大的志向,也确实没有特别感兴趣的专业和学校,怎么就成了“过于闭塞不爱和老师同学交流的自闭小孩”了?而且她觉得这个所谓的老师和师傅是旧相识,因为她曾经撞见过韩迁和对方在通话,对面是个些微带着冷意,却低沉悦耳的女声。 “你确定?” “怎么不行嘛!”韩迁继续劝,“也不用管她的课业,我就是想让这孩子多和别人聊聊天,缓解一下压力……你也知道我忙,没什么时间……” 没听清对面说了什么,不过看结果还是答应了。压力?我哪里来的压力,你们大人都这么喜欢枉自揣测别人的心理活动吗? 但韩嘉还是乖乖地来到了老师的家门口,为了给老师留下好印象,她还特意提早了五分钟,站在门口酝酿开场白。 几乎是按下门铃的那一刻,门就开了,韩嘉被突然打开的门下了一跳,被一个漂亮到……呃,韩嘉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门摁了哪位女明星的门铃。 “墨、墨凉老师?您好!我、我是韩嘉,这是我和师傅自己种的小番茄,送给您尝尝……”哦,看看,“不卑不亢”,一点都不沾边呢。 不过换了别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墨凉人不高,但总给人一种正在被俯视的感觉。墨凉周身的气质其实算不上亲切,反倒有些冷漠难以接近,可能跟她过于带有威慑力的美貌有关。细长的双眉形似残月,一双大而冷肃的眼睛,墨绿色带着异域风情的瞳孔,高挺的鼻梁看着让人很想上手摸一摸,饱满的红唇抿着,不知道她和韩嘉说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总之韩嘉莫名充满了期待,想亲耳再听一听曾经在电话里的那个好听迷人的声音。 “你不用拘谨,叫我墨凉就好。” “好的,墨凉……老师。”韩嘉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没办法直呼墨凉的名字。 墨凉也没在意,走到橱柜前,“果汁,茶,咖啡,喝点什么?” “白开水就好。”韩嘉从包里掏出卷子,正在用眼神询问墨凉,自己要去哪里写卷子。 墨凉端着玻璃杯带着她走到一个看起来很像卧室的地方,看着墨凉把玻璃杯放在那张靠窗的桌子上,韩嘉很想说:我觉得餐厅的那张桌子就很不错。可是墨凉用绿色的眼睛一扫,异议的话又咽进了肚子里。 墨凉就坐在旁边,拿着一本看起来像医学期刊的东西读着。韩嘉还以为墨凉会如韩迁电话里所说的,和她聊聊呢。 一分心,那个冷冷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你求导步骤错了。” “哦、哦……” 墨凉看起来比师傅要年轻一点,嗯……她旁边书架子上放的书挺杂的,不过大多都是经济学,诶?那她看医学期刊干嘛?这是什么奇怪的“课外读物”?不过她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不会是什么我没听说过的“金融巨鳄”吧……可是长得好好看哦……呃……我为什么要说“可是”? “我很好看吗?” 冷不丁被问了一句,不过墨凉的视线还是在期刊上,甚至还翻了个页。韩嘉被抓包不敢说谎,索性大着胆子:“我觉得你很好看。” “你觉得?”墨凉转过头来和韩嘉对视了一眼,看得一愣一愣的。 “呃……是我见了会喜欢的类型。” 墨凉这次转头过来,不是淡淡一瞥,而是看着韩嘉:“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说我喜欢你。”韩嘉不太喜欢和人叽叽喳喳地说一大堆话,所以她会给她的想法划重点。 墨凉笑了,这是韩嘉第一次见她笑,美人一笑动人心弦,韩嘉瞬间就不心虚了,很大方地承接着对方的眼神。墨凉一时间没说话,可她看着韩嘉的眸光又好像掺杂了许多想法,并不只是因为少年人看似轻狂的话语。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韩嘉就是高考完理应欢天喜地的毕业生了。韩嘉很平静,就连韩迁给了她自由,说可以出门玩一段时间的时候,她脑子里也只有一个地方。 当墨凉再次打开门看到双手揣在肥大校服外套口袋里的韩嘉时,墨凉愣住了,她不认为韩嘉来这儿还要接受她的“补习”。 “晚上好,墨凉老师,我师傅说我可以出门玩一段时间,我就来找你了。”韩嘉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惹得墨凉挑了挑眉。 “你的同学、朋友们呢?你怎么不去找他们?” “你比较重要,因为我喜欢你嘛。” 墨凉哭笑不得,这么一段时间相处下来,她知道韩嘉是个很有自己想法的家伙,平常话不多,但是常常“一鸣惊人”。到了晚上,那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蹑手蹑脚地钻进自己的被窝时,墨凉笑不出来了。 “你怎么不回你房间睡?”墨凉的语气很轻,和白日的里冷静疏离完全不同。 “我的房间里又没有你。” “……” “你不要觉得我在开玩笑。我知道你和我师傅认识很久了,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们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不要把我当成小辈看待。”黑暗中,墨凉能一清二楚地看见韩嘉脸上的认真。 “好。”单单一个“好”字,就让韩嘉肚子先前拟好的腹稿瞬间没有了用武之地。 “而且我……我下个月就成年了,不过我很清楚,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韩嘉贴上来,吻住了墨凉的唇。墨凉没有拒绝,韩嘉又大着胆子撬开了墨凉的贝齿,探出了舌尖,对方很配合,让韩嘉的初吻变得悠长而……富有情欲……因为韩嘉解开墨凉睡衣的扎带时,墨凉甚至也未曾抗拒。韩嘉在黑暗中看不清墨凉的表情,墨凉也一直没说话,不过韩嘉能感受到,墨凉一定用那双勾人心弦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唔呃……”在手掌覆上墨凉饱满浑圆的乳房轻轻揉捏时,一丝呻吟泄露出来,钻进了韩嘉的脑海,这是她从未听过的音调。如此微小,但韩嘉听出了特属于墨凉的娇媚。 [还想要更多……] 乳尖在指尖的揉捻下越发坚硬挺立,膝盖分开墨凉的双腿,那里也开始感受到湿润和潮意。韩嘉之前也只在限制级电影里看过一次大概的动作,今晚的举动很大一部分都是处于冲动。想轻舔雪峰上的乳首,就让韩嘉感觉自己像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不过这种感觉也不差,毕竟从某个方面来说,也确实如此。 指尖划过那颗温热的阴核时,韩嘉叫了一声“墨凉老师”,身下的躯体明显一滞,这个反应换来了更多韩嘉暗哑的声音。 “墨凉……老师……” “墨凉老师……这里——” “呃、呃——墨凉、老师好紧啊……”韩嘉伸手挑起墨凉散落在软枕上的细发,顺滑微凉的触感很好,凑近鼻尖轻嗅,还能闻到一股隽秀的桂花香气。含弄着墨凉小小的耳垂,鼻尖吸入的清香渐浓,身下人的手虚虚搭在自己腰侧,韩嘉想起之前说过的话。 “我知道墨凉老师是妖怪,真身可以让我看看吗?”话音刚落,韩嘉就后悔了,身下女人蹙眉看她,这个请求其实既无礼又危险,大概是昏了头,才说出了这样胆大包天的话。 “不行。” [啊,果然还是被拒绝了呢。] 38.三人 柿村来到奈奈房间门口,平时跟她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暴躁小狐狸现在坐在桌旁安静地翻阅手里的书籍。肩上披着一条藏青色的绒毯,边角绣有露崎家的族徽。奈奈好像知道来的人是她,头也不抬,表情也没有一丝松动,仍是一脸平静。柿村内心有些失落,同时为自己不能说服妹妹而感到生气,后悔当年没有为了奈奈和高高在上的王据理力争。 如果当时奈奈没有被赶出狐族,那她也不用独自一人承受失去血亲的痛苦,不会被歹人禁锢折磨,不需要在真昼会众人的口舌下生活…… 柿村希望奈奈能早点想明白,跟着自己其实其实比留在这里更加安全。且不说最近西部的蹄组动作频频,真昼会的掌权人也对奈奈的存在颇有微词。万一出事,露崎又怎么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狐妖,放弃真昼会的利益呢?柿村把奈奈对自己的反应归结为“暂时性的信任缺失”,只要奈奈明白自己的苦心,一切都会慢慢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痴恋布阵追风月千山, 竟有人妄想全身而返, 终被相思俘获在尘寰——” 柿村轻声细语读出奈奈面前诗集上的字句,同时注意着奈奈的眉眼,想从她眼神里抓住任何情绪。她单膝跪地,握住奈奈的指尖,双眸澄澈,语气柔和:“小九,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都不曾作假。你现在知道你要面临的处境了吗?” 柿村抓住她手的力度不小,奈奈一时间没能把手抽出来。 她任由诗集从她的腿上滑落,砸在地上,页数翻飞凌乱,冷着口气回道:“你拿狐族的和真昼会的盟约来堵住悠悠众口,还妄想以此威胁露崎。现在又想劝我回去当一只金丝雀,柿村,不要让我再继续厌恶你了。” 柿村面色白了白,皱了眉:“露崎和你说了这些?” 奈奈把手抽回来:“司马昭之心,你又能骗过多少人的眼?少主不愿我为难,从未和我提起,你却自以为天衣无缝,事实上不过如此。” 奈奈话里讥讽,刺进了柿村所剩无几的真心。她站起来,眼神阴沉,深吸了一口气。 “小九。” “奈奈。” 露崎的声音同时出现在身后。回头去看,露崎的身影从门帘后穿过来,玉手一挑,帘布褪开,露出了她瓷娃娃一般精致却不苟言笑的脸。 柿村嘴边的话生生截断,第一次看向露崎的眼神带了不甘,她最终还是沉默地一个侧身避开走过来的露崎,离开了房间。 “轻些……唔呃——” 自己最不想遇到的人攀在自己身后,幻化出了肉刃狠狠地冲撞着穴底。宫口被这样霸道的力度一下下顶着,穴口也微微收缩,绞出一股滚烫的热流,直直地射进穴内,惹得一阵失声的喘息和脱力的战栗。偏生她的一只手拖在小腹,不让自己趴在塌上,只能以这种头低臀高位任人采撷。身后人温热的掌根贴在尾骨末端,摸着因为腰腹用力显现出来的腰窝。指腹划过表浅的尾毛,捏着尾巴的末端节骨缓缓地撸动。奈奈鼻尖正对着柿村脱下来的外套,呼吸之间都是她身上袅袅的醇厚香调。下巴被一只冰凉的手抬起来,“咔嗒”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从耳后传来,皮革坚硬地紧紧勒住露出来的两颊。露崎的眼眸紧盯着自己嘴上刚被套上的兽用禁锢器,还好心伸手挑走了垂落到眼前的金色长发。 “少……主……呜呃!” 身后的撞击陡然加剧,奈奈控制不住绵软的躯体,斜斜倒在露崎腿上。 “小五可不要忘了姐姐啊。” 柿村扯过束缚奈奈双腕的红绸,调整了奈奈的跪姿,让露崎刚好能平视奈奈流泪不止通红半闭的眼睛。柿村很狡猾,奈奈被夹在两人中间,她也让奈奈和露崎保持着一定距离,又挑选了奈奈视觉视角的背后,把正面留给露崎,企图用露崎安抚奈奈的情绪。 洁白的中衣滑落到腿侧,奈奈光洁的背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齿痕,前胸因为正对的是露崎,痕迹就少上许多。露崎捏着红润挺立的乳尖,一只手握着电动按摩棒抵在花核处,把参数逐渐调大,小狐狸的抽泣频率也愈来愈高。 禁锢器上的水珠一半是滴落的泪水,一半是唇边弥漫出来的唾液,折腾得皱皱的床单也洇出一大块水渍。露崎把手擦干净,才去摸奈奈的耳廓。 [不想要柿村在这里……少主……] [快把她赶走……唯独不想被她……] [少主……] 奈奈被焦灼的念头影响,吐出的音调却辨认不出字音,柿村听了,下体推送抽插的深度更甚。液体被挤入空腔发出阵阵声响,预感来到高潮边缘的奈奈拼命看向露崎,试图在失去意识之前把想法通过眼神传递给对方,面对面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 “不要……不要……” 有一只冰块般的手贴了上来,额头的触感把奈奈从呜咽里拉回来,听到枕边人熟悉的声音:“怎么?梦魇了么?” 奈奈用手背擦掉眼角的泪水,不发一言钻进露崎的怀里。 露崎其实很瘦,抱着她的腰,手还能摸到肋骨的轮廓。可就是这样一个怀抱,奈奈能渐渐放松下来,试图忘记方才糟糕的梦境。 “只是梦到讨厌的人罢了。” 奈奈的声音还带着浓厚的鼻音,露崎皱了皱眉,回了一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明天让何管事去送她,我留在这里。” 露崎就差把“我留在这里陪你”说出来了,奈奈又怎能听不出来。小狐狸笑了笑,揪着露崎一小撮发尾撒着娇:“少主可以给我一个晚安吻吗?” 露崎摸着奈奈肩头的手一顿,故意说:“可是我睡前已经亲过了。” “那我预支明天晚上的。” “那明晚我亲什么。” “明晚……明晚的事情,明天晚上再说吧……”奈奈仰起下巴,接住了露崎的亲吻和抚摸。 韩嘉看着坐在对面妆容可爱,面若桃花的昔日学妹,想发自内心的笑一笑,表达出好久不见的兴奋和感慨,实际却发现果然还是骗不了自己:我不想吃这顿莫名奇妙的晚饭了,快放我走! 张双双的脸偏圆,但不是那种方方正正的圆脸,而是会让人联想起《白雪公主》里公主殿下恰到好处的小圆脸。而且张双双给韩嘉的感觉就很像白雪公主,不仅是外貌方面的。因为在两人寒暄到最近的近况时,张双双回答韩嘉:“我毕业后也就是在家里的小破公司打打杂而已,比不上小姜学姐和小嘉学姐你们两个这么事业有成。” “哪里哪里。我记得上学那会儿你还挺喜欢和我们一起做课题呢,我还以为你也会和姜秉一样继续深造——” “那还不是因为有你和小姜学姐在嘛,我之前……” 听了这话,韩嘉一阵“心梗”,赶紧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对了,我回头还得感谢谢老师呢,要不是他,我还真联系不上小嘉学姐……” 得,这回是被不知情的老师“卖了”,也真是“辛苦”张双双这孩子这么苦心孤诣了。 “呃……所以……双双,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韩嘉找到话口,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张双双这时对着走过来开酒的侍者点了点头,倒在杯子里的酒色泽诱人,韩嘉没动,只见张双双先端起杯子呷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听闻小嘉学姐你一直都在做退治邪崇的工作,我——我一个远方亲戚手下有一家酒店,想请你帮忙看一看。” “你是说,最近有客人在凌晨两点左右会听见奇怪的声响?”张双双说的不像有假,提到自己本行内的事情,韩嘉原本绷着的神经放松几分,可她举杯想和自己碰杯时,韩嘉还是找借口谢绝掉了。 张双双貌似没把韩嘉的抗拒放在心上,点点头,继续说道:“我——我那个亲戚甚至报了警,警察也说哪里都发现不出异常。可一直都有客人反应类似的情况,所以这才想拜托学姐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赶走那些脏东西。” (首-发:po18vip.in(po1⒏υip)) 39.遥遥相对 韩嘉答应了,毕竟,人不能和钱过不去,而且这是能快速逃离饭局的选择了。本来张双双突然把下午在咖啡馆的邀约改成西餐厅的晚宴这一茬,就让韩嘉很不舒服。结果,就在韩嘉以为自己可以离开这种尴尬氛围时,张双双还坚持要送她回去。 “我喝了酒,叫了我家司机来接我。学姐就一起吧,大晚上的一个人总归是不太安全。车子我会通知餐厅的人明天开过去,你就坐好吧。” 韩嘉的手臂被张双双抱着,根本没留给她反应和拒绝的机会,一下子被张双双拉进了后座。 一路上张双双还问了许多问题,“学姐一个人住吗”“最近有没有在和谁交往”诸如此类,韩嘉倍感煎熬,心想还是高兴的太早了,好不容易回了家,韩嘉才打开墨凉给她留的传讯窗。 “墨凉,我想你了。” “怎么?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墨凉应该是刚刚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身上还穿着黑山首领专有的黑金绣袍,头发梳成高发髻,旁边灯笼透出来的光打在她脸上,看起来略有苍白,显得墨凉的脸更加立体。 “没事。倒是你,有没有好好休息,你肯定又熬夜了。” 墨凉对韩嘉的指控避而不谈,微微皱了皱鼻子,“我怎么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道。” “?结契之后还能通感?我怎么不知——我是说……” “你约客户很少会挑晚上,而且还穿着不常见的正装,八成是去见了能让你觉得没那么危险的同性……熟人?”墨凉分析得头头是道,语气却略显犹疑,视线下移,扫过韩嘉纯白、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又很快收回去了。 韩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同性……同性才危险呢。” 墨凉的长睫猛地一跳,看着十分委屈。她明显想说点什么,又想让自己听起来更不高兴一些。 韩嘉听见了一个冷冷的“嘉嘉”。 “我会注意和她保持距离的……话说回来,我真的不能过去吗?师傅前几天又给了我一大堆用得上用不上的东西,感觉最近哪里都不大太平,我很担心你。”韩嘉余光注意到墨凉捏着指尖,知道她内心也在挣扎。 墨凉并没有犹豫多久,想和韩嘉见面的冲动败给了安全的考虑:“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墨凉一边说,周围的场景跟着她起身走动的速度慢慢变化,视窗里的场景看起来很像一个长廊。顺着这个长廊,墨凉走到一个石门前,石门两旁的女守卫恭敬地对着墨凉抱拳行礼。 视窗的场景和声音只有结契对方才能相互接收,等到墨凉进了石门,韩嘉一眼就看到了地面散发着蒸腾热气的水面,这里显然是一处天然温泉。 墨凉褪去衣服的动作很慢,裸露的肩线光滑诱人,贴身衣物轻轻堕落到地面,从丰腴圆润的双乳,肌肉线条清晰的小腹,挺翘光裸的臀瓣,修长白皙的大腿……韩嘉能十分清晰地观察到墨凉全身上下的每一处。 “我要不要回避一下啊……”韩嘉偷偷咽了一口唾沫,小小声地征求墨凉的意见。 墨凉并不言语,只是安静地看着韩嘉的眼睛。她的目光里带着七分挑逗,叁分情欲,大大方方地对着韩嘉抚弄起清泉里的水。 水面随着墨凉的动作,平静被瞬间打碎,四周的石壁上波光粼粼,有水珠顺着墨凉的眉骨滑落到背热水轻贴的胸口,几缕青丝被热水打湿,贴在宛若蹁跹的的蝴蝶骨上。韩嘉看得口干舌燥,起身倒了一杯水。对面传过来的水声盖过了往杯子里倒水的声响,也盖过了通过骨传导听见如雷的心跳声。 身下有暖流涌出,墨凉曼妙的身材让韩嘉想起了之前缠绵的那些日日夜夜,大脑里如走马灯似的播放着香艳的场景。韩嘉脚步虚浮地来到浴室,也和墨凉一般,简单冲了个澡,随后躺回了被窝里。 墨凉此时也回到了寝宫。她看着韩嘉一片绯红的双颊,身下默默幻化而出的肉刃也起了反应。 韩嘉解开围在身上浴巾,方便墨凉能看清自己的动作。震动棒深深浅浅地蹭着粉红色的花核,滑开湿润的小阴唇,棒头沾满透明湿滑的淫液。穴口空虚地收缩,急需被填满。颤抖的手把纳入式的玩具塞进甬道,玩具的末端被夹得露出小半截抽绳。紧咬的牙关溢出难耐的呻吟,继续调大功率,双腿竭力抑制住颤栗,拼命夹住反握着震动棒的手。 “哈啊……哈啊……” 韩嘉的喘息声越来越急,墨凉撸动性器的速度也跟着加快。铃口短短续续喷射出淫液,充血的柱身也涨得青筋凸起,青紫色的脉络在皮下清晰可见。韩嘉不是没见过墨凉的这家伙什,可是现在看见还是会被它的样子和尺寸给……不过比起那些以粗长壮硕为美的风向,墨凉的看起来要更赏心悦目。墨凉拇指摩挲着铃口,开口的声线低沉中掺着嘶哑:“好想要……嘉嘉的小穴,小穴多可爱啊……小穴能系数吃进我的,还能吞下许多炙水呢……” “尝着滋味也十分好……嘉嘉……呃哈——” 韩嘉羞红了耳尖,转过头去,绯红从鼻骨中心蔓延到耳后一带。墨凉看了,愈加思念起耳廓那微凉,衔咬起来软弹可人的触感。 终于,两人几乎是同时,高潮迭起的冲击让韩嘉轻微失神,恍惚间看见实现垫在身下的尿垫湿得彻底,腿间也淋漓一片。墨凉则不慌不忙地擦着指间的白浊,还伸出灵巧的红舌,舔着指节上的液体。 美人情欲缥缈的画面,冲击力不小,韩嘉向来都禁受不住,作为一个“高攻低防”型选手,每次这种事情都墨凉都能把她吃得死死的。更何况眼下墨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生怕她下一秒就控制不住,亲自飞回来把自己摁回床上吃干抹净。 “我有些困了……墨凉,晚安——”视窗被人切断,自己的猎物慌不择路溃而奔逃的模样实在是俏皮得紧,墨凉勾起唇角,感觉一天的烦心事一扫而光,重新抖擞精神,走到台前继续研究起了斥候收集回的资料。 韩嘉一大早就驱车抵达了卫生院门口,帮着韩迁忙里忙外。韩迁这边屁股刚挨在板凳上,韩嘉就殷勤地凑上来捏起了肩膀。 韩迁对此哭笑不得:“你就省省吧,那个药我是不会给你的。你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怎么帮你前几天提过的学妹除妖去。” 韩嘉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墨凉说不行,那我不让墨凉知道不就行了?所以当她想起韩迁手头上有这么一种可以暂时掩盖人类身份,化形为妖的药,第二天一早就赶上门讨药来了。不出意外,刚说了个开头,韩迁白眼一斜,否定了韩嘉同学剑走偏锋的歪点子。 “她的事情是小案子,不着急。但墨凉不一样,师傅,你老实说,是不是丰蹄族又找黑山的麻烦了?” 韩迁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水,眼神跟着屋檐下的燕子飞来飞去,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 韩迁的沉默让韩嘉也开始思考所有的可能性,她跟着韩迁坐下来,也抬头看这只毛色乌黑,尾间有些发绿的燕子。韩嘉从小就知道家里的屋檐下有一个燕子筑的巢,每年到了特定的季节,都会有燕子住进去。至于是不是同一只燕子,韩嘉认不出,因为它们长得差不多。这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从巢里伸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头,黑漆漆的眼珠子似乎和她对视一眼,俶尔振翅,远远飞走了。 韩嘉低声嘀咕:“难道传闻中丰蹄酋长闭关已久的胞妹出关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韩迁有心考考徒弟分析时局的能力,顺着韩嘉的推测问。 “这个我不认识也没见过的胞妹,听闻和她兄弟一样武艺精湛。可当年丰蹄和黑山交恶,她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墨凉接手黑山不久,就传出她闭关的消息。墨凉现在刚出关没几年,妖力提升。丰蹄作为昔日的手下败将,没理由弄这种毫无筹码的小动作。” 韩嘉想想,补了一句:“当然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我的情报也是从真昼会那边换来的。” “你其实猜到的八九不离十。你的线人为了自保只能选择性透露了这些给你,这也不奇怪。只是,墨凉这次回去,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你这样贸然去,我不认为能有多大助益。” “我会好好掩盖身份,不让妖界抓到我的把柄以此发难人类的。”韩嘉再叁和韩迁保证。 “你还真当这药是糖丸,想吃就吃,没有不良反应呐?”韩迁掰不回徒儿的“牛脖子”,眼神微恼。 韩嘉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又据理力争了老半天。最后,韩迁重重地叹了口气:“唉,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看来这句老话一点没说错。” 奈奈从何状手里接过宽敞的黑色长柄伞,对着何状施了一礼,语气轻柔:“我送少主回去就好,何管事,雨急,您且慢行。” 回到住处,帮露崎脱去带着寒气的外裳,看着她躺下,奈奈拉过她的玉足放置于自己腿上,毛茸茸的金色狐尾也绕到前边来充当暖源。狐绒细软顺滑,撩过脚心十分惬意,露崎眉头舒展,缓缓地闭上了眼。 “少主刚才见的,可是丰蹄一族的人?” “你看见了?”露崎闭着眼,享受着奈奈给她进行的小腿按摩。 “没有。丰蹄一族惯用菖蒲红蓼之类的草叶花根填充随身携带的香包,少主和他们待久了,身上也沾了几丝味道。” 露崎睁开眼,默默抬起袖子闻了闻,确认自己的确闻不到之后,问:“很刺鼻么,我要不要去洗洗。” 奈奈把她想收回的腿脚摁回来:“我作为狐狸,嗅觉灵敏是应该的。你就别多想了,好好躺着……再说了,少主身上的味道,无论是什么,我都很喜欢呢。” 奈奈抓住露崎的脚踝,一是防止她再乱动,而是她此处也纤细顺滑,比得上露崎日日带在身上的那块暖玉。说起那块暖玉,奈奈之前就发现自己和那暖玉冥冥之中似有联系。问过原主人何管事,他对于这块暖玉的仔细的来头也说不出个究竟,明天要不要哄着露崎带自己去趟禁阁,看看有没有相关的古籍呢…… 思绪跑偏没多久,奈奈的目光又逡巡回了躺在床上的黑色长发女人的脸上,奈奈本来没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别的意思,是从露崎的表情里看出了点什么。于是松开她的脚踝,双肘放在露崎的膝盖上,噙着十分灿烂的笑容:“少主,你怎么脸红了,想到什么?不和我分享一下吗?” “我不会脸红。”一句辩解念出来,不带情绪,没有起伏。露崎没有轻易相信小狐狸所说,她对自己的面容表情很有自信。 (周末又是被侵占的两天,好羡慕能自由安排周末的大家啊。) 40.二白 露崎的确也有自信的资本,在外人眼里,他们的少主还有一个“冷面阎罗”的称呼。杀妖不眨眼,遇难不皱眉,冷冷扫上你一眼,浑身血液仿佛被露崎的杀招冰冻一般,大气都不敢出。所以没几个人见过奈奈眼中的露崎,露崎也只有在面对奈奈的时候,才会遇到完全不一样的自己。奈奈有心想看她进退两难,顺着膝盖摸下去,从腿间沉下后腰,撑在离露崎一指宽的上方。 露崎也静静地看着她,要是有“谁先笑谁就输”的比赛,拉上这二人来上一场,结果还真不好说。奈奈的金发蹭得她的脸有些痒,但还能忍。有一只手沿着前臂掌侧轻轻地摩挲,这块地方皮肤细腻,对痒的容忍度不高。露崎张了张嘴,又默默闭上,视线撞进奈奈满眼的狡黠,不知想到什么,终于伸手弹了弹狐狸耳朵的尖尖。 狐耳灵巧,躲过了这次偷袭。奈奈仰头咬住作乱的指尖,想了想又松开,牵过整只手掌放在腰上,自己低着头去亲吻露崎微闭的眼角。露崎的眉毛一皱,顺着奈奈另一只手的动作轻轻呼出一口气,小腹因为腹直肌的紧绷有些发硬。奈奈的食指和中指撩开富有弹性的阴唇,指尖蹭到湿滑的液体,以这液体作为最好的润滑,挑逗着小巧却布满敏感末梢的阴核。 露崎的趾间收紧,悬空在奈奈的脊背后,脚趾也透着浅浅的粉红。奈奈另一只手扶着柔软洁白的腿侧,固定着微微颤抖想要并拢双腿的露崎。双峰跟着下身被侵入的快感高高耸立,乳晕中央的茱萸诱人可口,若有若无的颤动带着两旁因为用力骨节分明的手抓乱了最开始垫在身下的薄裘。布料蜿蜒的纹路爬满床面,以水乳交融的二人为中心,四散分开,就像一朵盛放的花莲。 露崎的气息每每被打乱,都要张着嘴缓上几秒,而奈奈就喜欢趁人之危,卷着她的红舌一阵索求。奈奈背后的红痕大抵都是这个时刻被推拒出来的,既然痕迹算是一种带有占领意味的功勋的话,吻痕也能作为标记点布满攻陷的城池。露崎平时穿的衣服不少,自然也就不会有吻痕被看到的尴尬。当然,吻痕留在什么地方,奈奈自有一套章法。 狐狸的犬牙抵在皮肤产生细微的尖锐触碰感,无时不刻提醒着露崎,伏在自己身上的是妖怪中最擅长以美色诱人,以媚色摄神的狐妖。金色的狐尾蹭着她的小腿腿腹,加深了她对温暖蓬松的迷恋。露崎伸手,放在奈奈的掌心,任由她牵过去,小巧玲珑的鼻尖点在指节当中,粉嫩的舌尖从指缝间探过来,舌苔的摩擦感混着奈奈的吞咽声移到掌心。腿心有一阵激烈的收缩,霎时泄出不少液体。 甬道内横亘的缝隙被猖狂地撑开,露崎眼睑微闭,秀气的细眉小幅上挑,眉心凑出浅浅的沟壑。鼻尖渗出晶莹剔透的细密汗珠,配上两旁的红晕煞是好看。凹陷明显的锁骨随着喘息,暗色的颈窝起起伏伏,承载着欢爱中露崎脆弱又真实的失态。 一股股热流自玉泉眼喷薄而出,奈奈仔细帮露崎擦干腿间的湿润,抱起露崎做了简单的清理。抱着失神坠入梦乡的人儿,奈奈怜爱地轻抚她纤瘦的后背,安静地听着露崎有力的心跳声。奈奈闭上眼,白皙的脸颊少见的没有了笑意,只剩下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和眼皮边缘描摹从那双充满灵气和娇美的双眸。纷争在前,希望她的少主能之后的漆黑暗夜都能获得今晚的安眠。 韩嘉难得主动约了张双双出来,脸色没了一开始的客套和亲和。张双双心里直打鼓,想着自己打算可能多半是要泡汤了,情绪不好,兴致略微低落,不过还是率先和韩嘉攀谈起之前的事情。 “你的人有问题。”不等张双双出言解释或者狡辩,韩嘉接着说:“你家酒店,呃,我直说吧……有一个大堂经理我仔细“接触”过。她就是一切的根源。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对家看不惯你们这个季度的成绩,想要故意从中作梗,给了她什么好处,里应外合,打算借此搅黄你家酒店的声誉。” 不过韩嘉没和张双双兜底,因为这个大堂经理一看就是被别有用心地下了蛊。她在整件事当中只是一个“牵线木偶”,要想抓住背后操纵的黑手,还真没有那么容易。特殊时期,韩嘉多了个心眼,首先把蛊虫弄出来,好好关着。可没想到追踪幕后者的进展不太理想,基本上,除了这条蛊虫,线索到这就断了。 之后韩迁看到这蛊虫的时候欲言又止,韩嘉也深知道事情不对劲,没想到,韩迁的话又一次加深了她的疑虑。 “这是丰蹄一族的‘应声蛊’,不过因为不好操控,已经几乎没有人会用了。你这又是……哪遇上的?” 韩迁很难不把应声蛊和黑山与丰蹄那边的冲突联系起来。既然有这种可能,就不排除有人想伤害韩嘉的举动。 那天在韩嘉的不懈追问下,张双双坦白,确实是那个大堂经理向她提议:找韩嘉可以解决酒店的问题。捕捉到张双双失落的微表情,韩嘉一阵寒战,居然连自己大学时期的人际交往活动都能摸清楚,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韩嘉盯着韩迁的眼神郑重又坚定。 “师傅,我必须要去一趟。” 墨凉和族人正在核对伤亡的人数,丰蹄一周前对西部的据地展开了进攻,由此,丰蹄想要吞并黑山的野心也不再遮掩。即使是如此蛮横贪婪的开战动机,对方也确实有足够的资本。精良的武器仿佛路边的野草,几乎人手一柄,动员也做得十分到位,军队里不仅有本应颐养天年的大妖,还有不少青年后生,近乎自爆的作战方式也打得防线节节败退。 东部海嗣的援军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对他们来说,陆地作战也向来不是优势。北方以狐族统领的犬妖们也一副作壁上观的姿态,马人们愈加猖狂,这两天发起的敌袭是越来越多了。 “米莎,派出去的作战小队有消息了吗?” 墨凉看见米莎从帐篷外急匆匆地走进来,双眉一紧,众人的视线也都跟着集中到米莎身上,希望能听到些好消息。 米莎又何尝不想振奋士气,可她只能照实回答:“老大,目前还没有联系上他们……不过小队已经为大部队争取到了转移的时间……” “唉!天天被撵得东走西窜的!我们黑山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首领,我看,干脆和他们拼了!”一旁一个身形矮小,眼神却有神、强硬的缟灵猫头领字字铿锵。周围一众妖兽听了都直点头,帐篷里一时间充满了纷纷的附议。 墨凉没有出言,只是对着舆情图沉默半晌。 “急报!作战小队有生还者!” “召!” 走进来的是一只灰头土脸的白猫,头上的毛发原本扎成一揪,现在松散的飞舞在空中,被尘土和血污粘湿。他的状况也不太好,右臂的伤口还在渗血,纱布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特派的作战小队都是临时组成的敢死队,整个帐篷没有一人认出这个是哪个同族。他张口和墨凉禀告,众人才从他的声音听出这只白猫原来竟是只雌猫,和她背在身上半人高的钢弓反倒格格不入。 “咳咳——报告首领,全队几乎和马人同归于尽……只有我一个逃了出来……”白猫的声音嘶哑,诉说的事实更是令人扼腕。仿佛在提醒众人战争的残酷性,缟灵猫也低着头暗暗咬牙,不得不面对一个明晃晃的现实——贸然出击很有可能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墨凉走到白猫面前,掏出白帕,亲手给她擦干净脸上的脏污,白猫好像认为这是逾越之举,连忙偏过头去躲,被墨凉摁住肩膀。 “能回来就好。你叫什么名字?”面前首领动听的声线飘进耳朵里。 “我叫……我叫二白。”二白被墨凉放在肩头的手震住,不敢再乱动,只好垂眸一直盯着地面。 墨凉松开她,转头吩咐米莎,带二白去找医官好好医治。二白跟着米莎走出大帐时,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墨凉正小声和众人说着什么,神情仍是那样镇定自若,看了就能让人安下心来。 二白睡得浅,有人靠进走到床前的时候立马就清醒了,但她依旧合着眼皮。正值半夜,现在她睡在军中的帐篷里,有人靠近,不知是敌是友,还是不要惊动对方为好。 右臂的袖子被轻柔的挽起来,伤口有寒意覆上来,黏糊糊、冰冰凉。紧接着,药膏牵连起的钻心疼痛沿着神经爬满全身,只能偷偷攥紧放在被子里的左手,咬着后牙不要让自己痛呼出声。对方帮二白换好了药,又盯着二白看了好一会儿。 被人注视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更何况这人还是墨凉,二白背后已经出了冷汗。 “疼吗?” 很轻很轻的一声,要不是二白这时精神高度集中,都快要分辨不出这两个模糊的字音。 二白以为自己装睡被抓包,正踌躇着要不要睁开眼回答,而墨凉却伸手帮自己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二白等墨凉走远了才睁开眼,帐篷里没点灯,所以眼前漆黑一片,看东西都不太真切,就像刚才出现过的人,仿佛是二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可洁白崭新换上的纱布和苦苦的药味又不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梦境。二白耳边又回响起刚才墨凉的声音,眉眼一动,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第二天,二白刚穿戴整齐,米莎就走进帐篷,宣布了墨凉提携二白到她身边做事的消息。 “那个,米莎大人,我能……我能不去吗?” 米莎一听,一双黑眼珠子气得溜圆:“你这家伙是昨天伤到脑子了吗?留在老大身边不好吗?省的天天在前线吃皮肉之苦!多少人想还没这个福分呢!” 又撅着嘴,帮二白系好腰上皮铠略松的系带,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二白这身皮铠套在她身上怎么瞧怎么不合身。她恨铁不成钢地说:“老大这是赏识你,认可你,才宣布的。你可别违抗命令啊,大家伙都听着呢。” 二白苦着脸跟着米莎来到帐前,米莎一掀开门帘,二白立马转换表情,收起满脸不情不愿,同时眼神迅速躲开墨凉投过来的目光。 “你们来了,正好。” 墨凉和众人宣布了下一阶段的作战计划。二白站在她背后听着,一边想:不愧是墨凉,一晚上就想好了对策。 “你负责带一队人马从北边高地切入,可以吗?” 墨凉突然和二白搭话,可二白一副分心在外的表情,只好连忙答到:“可以!属下收到!” 墨凉点头,嘴角微不可查地勾了一下。 二白的慌张惹得一旁的米莎一阵扶额,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无语的感觉了,上一次貌似还是在韩嘉家里——老大到底是为啥要提拔这家伙啊?虽然她确实很能打,还逃脱了敌人的围剿,可这愣头愣脑的样子,真的能领兵吗? 二白确实是百步穿杨的使弓好手,光是半筒箭,就拿下了敌方十几个冲锋的马人,几乎箭箭正中心口。黑山一方士气大涨,一举将丰蹄击退了几十里,夺回了大半阵地。 晚上设宴庆祝,缟灵猫抱着二白的肩头拍了又拍:“小姑娘,箭法不错啊!”说着就端着盛满酒水的陶碗要和二白碰杯。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41.上衣很碍事 “她还有伤。” 墨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二白背后,长臂一展,接过二白手里刚刚被塞进的酒碗。一昂首,有晶莹剔透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来,滑到脖颈上。 妖怪交际间的规矩,和你碰杯是看得起你,认可你。本以为今晚可能要被灌得够呛,二白盯着那个被墨凉喝空的酒碗,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墨凉。 缟灵猫见墨凉来找二白,很识相地走到一边去找其他族人喝酒去了。只留下不知道是该找借口溜走还是在原地杵着的二白。墨凉今天穿着赤色的战袍,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英武,站在同身高的二白身边,气势上却比二白高出一大截。 墨凉看了看二白的手臂,挑起眼睛看她:“你来我帐篷里。” 墨凉的墨绿色的瞳孔似乎能看透人心,二白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乖乖跟在墨凉后头。墨凉的尾巴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她看起来今晚心情还挺不错。 “把上衣脱了。” “啊?” “米莎说你今天背上被流弹的碎片划伤,我帮你看看。” [米莎看见了?大家都忙着自己那边,还有功夫管我吗?] 墨凉似乎是嫌二白解衣裳的动作太慢,上手就帮着脱了二白的上衣。一只温热的手碰到背部的肌肤,异体的触感让二白耳朵一抖,这才跟想起什么一般,连忙说:“首领!那个,我等会儿会去找医官看的,就不劳您费心了——”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墨凉的声音冷冷的,脸上也没有别的情绪,好像是生气了。二白一看,怂了,探出去快要站起来的半截身子顿时又落回了椅子上。 周围的声音略微嘈杂,到处都是大家嘻嘻哈哈的交谈声,杯盏相交的碰撞声,悠扬模糊的乐器和摇摇晃晃的山野小调。但在这帐篷里,一切都不如二白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她看上去颇为紧张,圆圆的眼睛里眸光闪烁,轻轻咬着下唇。 墨凉的手滑到二白的颈侧,一寸近的地方就是鲜活搏动着的大动脉,她的指尖在光裸的肩头点了点,目光幽幽,缓缓说道:“我之前好像从没见过你。” “属下籍籍无名的一个小人物,您没见过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你的箭法很精湛,我都要自愧弗如。那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见过你使弓?而且好像也没有人说得出来——你以前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墨凉的语气很奇怪,绝对不是寻常的客套。危险的苗头影影绰绰,二白察觉到墨凉的试探,镇定地回答:“报告首领,因为小的之前一直都在闭关练习,和族人接触也不多……听闻黑山有难,这才匆忙出关,报名参加了突击队。” 话不像假话,墨凉适时止住了这个话头,“你这次立了大功,想要什么?” 墨凉贴二白贴得很近,鼻尖像是在闻她身上的味道,又像在发出某些邀请。 二白不敢躲得过于明显,口头上委婉地拒绝着:“小的只想要一小座灵气充沛的山头方便修炼。其余的……属下也已经有了心上人,还望首领——” 突然,墨凉的牙尖咬上二白的侧颈,二白猛地一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墨凉被属下如此激烈地抗拒,没有生气,视线落在对方紧紧捂住脖子的左手上。二白平复心情,匆匆留下一句“属下告退了”,转头拔脚就走。 米莎被冲出来的二白撞了个满怀,还没发作,二白就闷着头跑远了。她只好忍住怒气,转身踏进帐篷里,继续走向墨凉交代分配到的任务:“老大,我远远地看了,应该是她没错……” “什么叫应该?”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显然不是墨凉想要的。 米莎犯了难,说话变得吞吞吐吐:“您也知道,那宅子……禁锢那么多……要不是上次您在里头给我行了方便……我哪进得去啊——” “不过宅子里的气味确实是韩嘉没错,这几天我看她都在房间里配药水,连门都没有怎么出……” [不对……简直太像了……那个血的味道虽然不对,但是很熟悉……气味也是……] 二白绕过守卫,独自一人来到了河边,这块地方比较僻静,巡逻也相对松懈。环顾四周,她才放心地从暗兜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吞下药丸之后盘腿运气一个大周期,二白察觉到了陌生的气息。 远远的梧桐树下有一个朦胧的身影,今晚没有月光,一切都是雾蒙蒙地陷在一片黑暗里。那人走出树影时,露出了他的脸。 “是你。” 对方的腔调彬彬有礼:“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二白——不对,你不是二白,因为二白早就和其他人一样,化作我的刀下亡魂了。” 这个面孔,当初二白费了不少力气才得偿从令人窒息的追截中逃出生天见。没想到,如今第二次对峙,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这种场合。 二白怒目圆睁:“你放肆!杜行歌,不要以为你靠着几块破铜烂铁,就能妄想拿下黑山。”二白说这话的时候,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腥臭味,这个味道,她可太熟悉了——之前拿着应声蛊没日没夜的找线索的日子可真没有那么容易忘。这是饲养应声蛊蛊母所需的心头血的味道。“原来应声蛊……妄图伤害人类的幕后黑手也是你!” 杜行歌最为丰蹄酋长杜骏声的胞妹,做出这样的行径也不奇怪,不过这样一来,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二白——姑且这样称呼你,你很聪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顶替一个无名小卒的身份。不过,以你晋升的速度,迟早有一天能成为墨凉身边的大红人,甚至说,你可以成为……” 杜行歌用唇语对上了那叁个字,她艳丽的大眼里满是戏谑,脑子里却对二白起了惜才之心:“墨凉居然把那个退治师的事情都和你说了吗?啧啧啧,你又一次让我感觉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 杜行歌一头白色的短发和她本身略黑的皮肤形成强烈的色块,扎进二白的视野里。她的修为比上墨凉相差无几,二白没有打赢她的胜算。当杜行歌指腹的细茧蹭到二白的颈侧,两人之间面对面,杜行歌极具个人特色的声线又沉又充满蛊惑:“你有没有兴趣,考虑一下‘假戏真做’?” “你继续当你的小白猫,而我,会成为黑山的新主人。你我联手,事成之后,墨凉不过是你的玩具,我从不干涉盟友的……癖好。我呢,也就能乖乖闭上我这张喜欢唧唧歪歪的嘴,不然——”杜行歌耳朵上的黄金锁扣跟着她攻击产生摆动,一闪一闪,金色的光斑点在她的肩头和她抵着二白脖颈的匕首上。 “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冒牌货这个秘密,会不会,明天大家伙就都知道了呢?” 二白丝毫没有被杜行歌话里威胁影响:“你觉得你的话,墨凉能相信几个标点符号?”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你知道,我的手伸得很长,你一定也察觉到黑山也有我的人。墨凉明着暗着一直在捉奸细,总得有人要被捉出来的,不是吗?”杜行歌脸上是志在必得的从容,尖瘦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衬得她周身那股“天之骄子”的气势更盛。 墨凉从大帐里出来,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就安静地坐在树下的阴凉处。她手里抓着一个红透的苹果,上面还有她浅浅的牙印。二白的犬牙和和她的相比略显小巧,在淡黄的果肉上凿下相对对称的凹陷。二白不知在想什么,眼神游离,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下颚单纯地重复着咀嚼的动作。 “甜吗?”墨凉走到她跟前,问。 二白反应过来她是在问苹果,刚要开口回答,墨凉就捏着她的手,把咬痕的边缘递到自己嘴边,也咬上一口,细细品味:“不错,很甜。” 二白瞬间就把“要不我再给您削一个”这句话咽了回去,墨凉的眼神明晃晃的,突然又让她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心里头更乱了。 墨凉很忙,没有久留,两人各自安好,互不打扰。夜晚慢慢带来凉意,白日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被灯火笼罩的憩息安抚着,偶尔一两声虫鸣划破夜空,很快就归于宁静。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难捱的燥热不安分地游走在心口和四肢,脑袋昏昏沉沉,理智接近宕机状态。二白蜷缩在薄被里,缓缓地喘气,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遭了,千算万算,忘了妖族有发情期这一茬了,没经历过不知道,一发生在自己身上,连应对的措施都没有,也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式,只能躲在床上,等潮热完全褪去。 42.不要走 有人在床边坐下,简易搭起的板床传递着对方的重量。二白听见一个此时此刻最不想听见的声音:“你知道你现在闻起来像什么吗?” 墨凉盯着脸颊绯红的二白,像是在看今早上那个汁水丰富,深得她心的苹果。熟透的果实既漂亮又可口,谁见了都想采摘下来吃进肚里。 妖怪族群中也像人类社会一样有着红灯停绿灯行的常识,就比如,为了不让发情期影响到彼此,每次长期祭祀或者征战,妖怪们都会去找族里的巫医开几瓶抑制兽性的药水。 “要不是我问了医官,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忘了’去拿这个。” 墨凉指尖有一个紫色的玻璃管,透明的液体在管壁里摇摇晃晃,和整个世界给二白天旋地转的感觉是一样的。 二白伸手想去够,可面前的手瞬间松开,无数数不清的碎屑在地面上炸开,液体也慢慢渗进地面,空气中突然间沾染了陌生的味道。 二白睁着眼,瞥见一脸阴沉的女人,恍惚间,意识回到当初的那个夜晚,那是一切的开始,而现在命运却如此的相似,相同的吻,相同的温度,相同的舔舐,唯一不同的,大概是现在自己的心情,她这是,惹墨凉生气了么……墨凉用手钳制着二白的下颚,虎口下的骨头十分坚硬,和它的主人一般,一样的嘴硬,哪怕自己难受,都不肯低头。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可你……”墨凉的话里带着气,听起来冷冷的。“你的确骗了我。” 墨凉捏着白猫的耳缘,唇角贴上她的,仔细听,能听见痛苦压抑的吞咽声。二白的眼神接近涣散,想紧闭的红唇被熟练地撬开,温热的吻和炙热灼人的温度搅动着她脆弱的神经。 好几次,二白都抓着墨凉的脊背,想说点什么,但都被她手上的动作打断。她的心思很好猜,无非是想过自己一些小小的惩罚。墨凉时隔多日再次尝到欢爱的滋味,自然要比以往狂热。 舌尖卷动起充血的阴蒂,花溪包容着湿滑的指节,乳肉的绵柔和醉人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入墨凉的感官。墨凉用深入持久的爱意潦潦表达着自己的思念和幽怨。 二白的耳朵连带着深深浅浅地操弄和掌控,无力地贴在脑后,尾骨后的白毛尾巴被一只骨感微凉的手捏着手心里,分明是连这上头的敏感点都不放过。腰肢呈现出极尽妖娆的幅度贴在墨凉身上,高潮的那一刻,墨凉还配合地咬着白猫的后颈,依照原始的本能安抚着发情的小猫。 “你……”二白仍是不甘心,“我……”脑子里担心的事情太多,她没有办法想到最妥帖的方法来解决眼下的状况。只好半推半就的眯着眼睛,现在虽然没有直接指证实锤她的身份,可墨凉的种钟态度都暗示着她的选择。万一她没赌对,她就贸然和自己……这么一想,二白发泄般用力咬在了墨凉的锁骨上。 发情期的烦躁感和不安被抚摸和轻吻驱逐,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二白现在非常需要墨凉。墨凉的怀里有熟悉的味道,很让人心安。 这时候,哪怕掩饰得再好,二白睁开眼睛看向她时,瞳孔会有小幅度的放大。墨凉记起来在韩嘉书房里看过的一本书,上面介绍说,“瞳孔会因为我们看到喜欢的人而扩张,是因为我们想更清晰、更全面地把对方仔细观察”。那么—— 墨凉的目光温润如玉,浅浅的气息从二白耳边掠过:“你喜欢我吗?” 二白怔了神,也不知该说真话还是假话,怕墨凉等久了会失落,放在墨凉胸口的手收回来,去寻到墨凉的小拇指,轻轻地勾住。 墨凉了然,又问:“那你不要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好不好?” 白猫浑身一震,只是低着头,剩下白尾巴蹭着另一条黑尾巴。 墨凉看不得二白这样又自责又难过的神态,于是推说道:“那你亲亲我,可以吗?” 二白扶着她的肩头,给了她一个安静的吻。 “不够。”墨凉的手掌贴上二白的发间,霸道地夺走她的气息,再一次按着她的胯骨,进一步吞噬着星星点点的低吟浅唱。 潮热再一次袭来,二白眉间微蹙,难耐地微张着唇喘息。她的娇喘在墨凉听来简直是一种无言的邀请。下一秒,被撑开的贯穿感如同无尽的巨浪,淹没了二白,她像是落难的溺水者,紧紧攀附着眼前的救命稻草。 泪液,汗液,津液,淫水,种种情绪都化作绕指的湿滑,液体把二白渲染得满眼春色,双颊飞红。胸口的乳肉随着颤动一上一下,跟着它的主人一起身处云端。 宫腔内吃住圆润的铃口,吸出一股一股的白浊,漫出来的淫液打湿腿心的毛发,一路从股间喷溅到大腿前侧。墨凉扶着她的腿根,让她的膝窝架在肩头,好让小穴能更加完全的吃进硬挺的性器。 “呜呃……”高潮尚未退去,又被人狠狠地要了一次。二白哭到浑身脱力,一边抽噎,蜷在墨凉怀里休息。墨凉看二白哭得紧,满脸都是泪水,“良心发现”地停下来。刚想去给她的小猫倒一点水,腰就被紧紧锁住,“不要走……” 二白下意识的喊完,自己也愣了愣,旋即松了些勾在她腰侧的手,对方停顿的时间点说突兀也不算突兀,但仍是害怕墨凉就这样一走了之。 “我不走。” 墨凉轻声细语哄着颤抖的人儿,她无奈地笑笑,索性一手抱起二白,走向桌子旁。 二白挂在墨凉身上,那家伙什还没有抽出来,随着墨凉一步一步的动作顶在宫口。墨凉听见肩上的毛脑袋又开始委屈地哼哼,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吞了一口水,对准红唇,慢慢渡进去。 二白也是渴极,喉骨快速地一上一下,咽得太快,导致有水呛进气管,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每咳一下,小穴就收紧一回。墨凉光是耐着性子安抚眼带泪光、小脸通红的小猫,就忍着欲念站了多久。终于等到二白气顺,她直接就近把二白放在了桌上。 二白一声惊呼,抓紧了墨凉的上臂。墨凉重新揉捻起充血的阴蒂,舔咬微弹的乳首,把臂弯里的人几乎都要摁进自己的骨血里,好让她们更加紧密,永不分离。 做到最后,二白一边哭一边躲墨凉的吻,她真的太累,强撑着眼皮,下身的快感和撞击一次又一次的打断她的睡眠。淫液漫出桌面,滴滴答答点在地上,不大的帐篷里空气不流通,都是交合特有的淫靡气味。二白觉得自己体内的水分都要变成泪水和淫液流干了,手脚绵软无力,被钉在那根肉刃上抽插。 直到小腹的灼热渐渐冷静下来,墨凉仔细地清理干净昏睡过去的二白,离开前用手撩开她前额的碎发,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晚安,我的小猫。” 奈奈双手拿着望远镜,学着露崎有模有样地观察着远处的情况。最后发现还是自己的妖力感知比较好使,“还你!”转身把望远镜抛回给立在后头的侍卫,搞得那年轻小伙一个大后仰,差点没接住。 露崎不慌不忙地放下地图,听见奈奈的小牢骚:“我们为什么也要出外勤啊?在招待馆坐阵不好吗?” 奈奈一遇到黑山的事情就格外的怠惰,也不知是受了谁的影响。 露崎幽幽看了焦躁不安的狐狸耳朵,缓缓说道:“你一向不都是喜欢亲力亲为么?” 奈奈接住露崎的眼神,“那是对少主的事情,我跑前跑后都不会多说一句。可这——这里蚊虫又多条件又差的,怎么能让少主你在这儿受这份罪……” 露崎的黑手套因此沾上了尘土,山路不好走,还要久不久被迫下车步行。奈奈在旁边就算牵着她的手,露崎愈加苍白的脸色看了都让她的心揪上一揪。露崎又不肯坐在她的原身上赶路,说是这样会错过重要的线索。 “我无妨的。”露崎神色淡淡,仿佛刚才那个气息不顺的人不是她。 露崎扬手给奈奈点明了一个方向:“往那个方向走,应该就是了。” “当真?”奈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对黑山的反探查手段束手无策,露崎语气坚定胸有成竹,倒是让奈奈有些好奇了。 奈奈拉着她坐下来歇息,把手放在露崎的小腿上轻轻揉着,一面和她交谈:“少主怎知墨凉会在山的那边安营扎寨?” 露崎的目光落到奈奈白细修长的指节上,长睫微闪:“那处高地易守难攻,恐怕她早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丰蹄虽然来势汹汹,奈何穷兵黩武,时间长了,占不到特别大的上风。” 她从袖袋里掏出一封密函,奈奈双手接了,扫视几眼,笑了:“还真如同少主所说,有人坐不住了。” 信上的内容不多,拐弯抹角的表达了来信的内涵,希望真昼会不要坐视不理,落款叁个飘逸的小字:杜行歌。 何状布置好大大小小的事情,走上前来和露崎复命,奈奈听了挑挑眉,等何状走了才开口问询:“我们今晚久住在儿?” “一会儿可能有降雨,下山不安全,待明日天晴了我们再往前走。” “那我和你同住一个帐篷吗?” 听奈奈这么问,露崎反倒抬起眼来看她:“你想自己一个人住?” 奈奈挽了她的手臂,桃花眼眯着:“当然是我想贴身服侍少主您啦,您不嫌弃我挤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露崎习惯了奈奈拿腔拿调说着俏皮话,领着奈奈往回走的过程中目不斜视,一心二用地和路边叉出来横七竖八的野草做斗争。二人草草用过晚饭,回到帐篷里收拾晚上睡觉用的折迭床铺。奈奈看着腰腿纤瘦,力气却不小,轻轻松松地把两张床并到了一起。 首-发:po18.vip「po1⒏υip」 43.有人坐不住了 奈奈给露崎和自己都用了净身决,她可不想和外面一大帮大老爷们一块随便擦擦就糊弄完事儿了。小狐狸可爱惜自己的皮毛,连尾巴都不轻易露出来,一是过于招摇,不方便行动,二来,这尾巴要是被别人盯得久了,少主暗地里也是会不高兴的。 雨如期而至,落在蓬布上发出脆脆的声响,连绵不绝,空气中弥漫的寒气也更重了些。奈奈耳尖一抖,钻进露崎怀里。这临时的床铺比不得真昼会里的带着轻纱的宽大暖床,偏硬且窄小,就衬得身边人愈加的柔暖。 奈奈闭着眼睛呢喃:“奈奈给少主‘治病’有一段时间了……少主倒也一天比一天精神……少主还没嫌这荒郊野外的风寒露重,我自己还先喊起冷来了……” 她的声音因为贴在自己胸前,有些发闷。露崎摸了摸盖在自己腿上的大尾巴,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缓:“你这些日子忙前忙后,妖力消耗得快,是该好好歇几天。” 奈奈还想和露崎说点什么,困倦却熏得眼皮发沉,只觉得额上有微凉的温润触感一触即逝,便阖眼睡熟过去。再睁眼,被窝里仍是一片暖融,之前抱着自己的露崎却不见踪影。这一下汗毛乍起,吸气间感应到露崎的气息,才急急忙忙向外跑去。 看来还真是精力不足,短暂的一觉睡得颇沉,竟连露崎是什么时候起身都不知。奈奈一面懊恼,一面看见露崎就那样安静地站在一颗槐树下,面容沉静,似在放空,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担心起来:“少主?” 露崎见到赤脚踩在雨后泥地上的她,细细的眉峰有一瞬间皱起,而后轻叹道:“怎么连鞋也不记得穿?” 奈奈快步走到露崎身旁,和她并肩站定:“我无碍的,少主怎么突然——” 露崎又将视线投向依旧漆黑的夜空,回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这里的天空很黑。” 奈奈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天穹如她所言乌黑如墨,稀散的星子离地面太远,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光点。奈奈也忽然想起来之前度过的那些一个人独自修炼的夜晚,那时候的天空也是像今天这般吗?可惜已过去太久,当时的心境和现在也截然不同,奈奈看着露崎的侧脸,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突然从放空的思绪中脱回,又衍生出些别的欢喜。 外面空旷,露崎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小,在奈奈看来这也许就是说给她一人听的:“我很小的时候,城市还没现在这么繁华,夜晚的灯火也比不上今天的五光十色。可当时的星光比现在灿烂,父亲就爱带睡不着的我躺在天台上,看那些有名字的,没有名字的星星。” 露崎第一次和奈奈提起父亲的事情,从她的神态来看,他应该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奈奈想。 “霓虹丰富了人们的夜生活,增加了活动的多样性,有多少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但天空似乎褪色了,变成了一种暗暗的红。每天夜里,都有鸟兽鱼虫在这种暗色的红里失去它们的原有的生命轨迹,说起来,人们也把这些变化称之为光污染。” “但人类的发展带来的又何止是这些?大气,水质,土壤,妖怪们的生存空间也不断减少,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没有人类,他们还会为了一片领地大动干戈吗?哪里还需要真昼会去压制暴动的妖群呢?”露崎看着奈奈的眼睛,神情平静地说了句俏皮话:“这些话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又要罚我到惩戒堂跪叁天了。” “你和她不同,你会是一个很好的会长。” 奈奈顿了顿,故意问:“那么,少主究竟更青睐哪一边呢?” 二白正从铸铁的炉子旁离开,红亮的铁水从溶斗里缓缓流出,一丝不苟地填充到模具里。因为干活方便,上半身只穿着一件皮质的小背心,墨凉来时,就看见她抡着锤子,一下一下地敲打着尚有红光的铁胚。 二白抡锤抡了多久,墨凉就看了多久,这次二白主动提出要来这边帮忙锻造能够和丰蹄抗衡的新武器。墨凉有理由怀疑这人是为了减少和其他人交流的次数——以及和她打照面的次数。毕竟那天早晨起来,某人脸都蒙在被子里,企图以“眼不见心不烦”来掩盖已经发生的事实。 二白停了下来,把初见雏形的箭头放在一边,走到山泉边抄起葫芦瓢往嘴里送水。旁边递过来一条擦汗用的帕巾,二白接了,以为是一起干活的铁匠师傅,还很有礼貌的说了声谢。没曾想,转头视线对上那双暗藏波澜的眼睛,喉头一梗:“你怎么来了?” 墨凉解下自己身上的外袍,帮二白披上:“我来看看咱们的大功臣有没有偷懒。” 外袍上还有墨凉的体温的味道,二白虽然没有说,但墨凉知道她很喜欢。 “我可不敢偷懒。”二白的鼻尖红红的,腹间还沾着没来得及擦去的汗珠,说这话的时眼睛瞪大了些,散发着格外的朝气。 墨凉忍住摸二白脑袋的冲动,把手藏进袖子里:“今晚——” 为了防止墨凉又一本正经地说那些羞人的话,二白连忙开口:“我已经没事了!”这几天每晚都被墨凉撩拨得晕头转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腿软,这种事情……还是要节制一点比较好。 墨凉的眼神很是不解,像是不甘心,多问了一句:“真的没事吗?” 白天听这话时,一点别的情绪都品不出来,晚上二白又回想起墨凉说这话时的眼神,明摆着已经知道了她今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别的状况。 很不幸,墨凉作为彻头彻尾的妖怪,完全预料到了二白身上回归热的情况。之前几天已经尝到了欢爱的甜头,这具躯体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满足,像是上了瘾,产生了不该有的戒断反应。 二白挣扎地坐起来,脑袋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这下要怎么说,“对不起我还是太天真了我不该口出狂言”? 一只手扶着额头,把热汗濡湿的刘海往头上一拨,轻微的眩晕感带着地面在一阵一阵地晃着,这个样子走到帐篷门口都是一件难度不小的事儿。 几口凉水下肚,呼出的气息没有原来那么灼人,伸手想再续一杯,手腕被人抓住,那人的口吻毫不客气:“我要是不来,你就打算喝一晚上冷水?” “呼……呼……我没有……” 喝水不过也只是为走出帐篷壮壮胆做的准备,墨凉如今不请自来,倒是省了去找她的功夫。 白猫的手很烫,体温上升导致血运加快,指尖也比平常要红一些。刚才呛了她一句,这时她闭着嘴不说话的样子和微红的眼眶让墨凉生出几分负罪感。 墨凉放缓了语气,蹲下来和二白道歉:“我错了,我不应该凶你的……毕竟你也算——不知者无罪?好了好了……” 墨凉手轻轻按在二白的肩上,柔和的目光定格在二白水亮水亮的眸子间:“我们到床上去?” 二白移开视线,点点头。下一秒被墨凉一个公主抱抱起,白天劳动在胳膊和腰腹上留下些微的酸胀,动作幅度一大,乳酸的存在感又加重了些。 墨凉很细心,她注意到二白表情的细微变化,帮二白一点点揉开僵硬的肌肉:“现在好点了吗?” 二白吸吸鼻子:“嗯……你也躺下。” 墨凉听话的贴着二白躺下来,不着急吻她,先探到紧紧合着的腿间,脱掉了湿掉的亵裤,让那双白皙的腿暴露在空气中。 尾骨延伸出来的白毛尾巴一下一下轻敲着床面,二白收起腿,蜷在墨凉胸前。发情期的猫嗅觉比往常灵敏,胸口贴近闻能闻到喜欢的味道,便主动松解开遮盖的衣物,张开嘴含进心心念念的乳峰,虔诚地舔弄起上面的敏感点。 墨凉被胸口的快感激起一层汗毛,指尖穿过二白的发间,挺着胸乳抵着灵巧舔弄的舌,好让它能更加完全地照顾到整个球面。喑哑的喘息从头顶传来,二白松开墨凉,唇角还沾着从乳头上挂到的津液。下体的叁角蹭在相同的位置上缓缓挪动,弯着尾间的骨骼勾住墨凉的手,让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臀裂顶点。 双臀的丰满使得墨凉的手流连忘返,她扶着二白扭动的腰肢,好让私处的贴合撞击更加有力度。充血的阴蒂刺激后引起二白极尽颤抖,墨凉这时改为双手捧着白猫的脸,辗转倾吐着满腔的绵绵情意。 “看着我……用你的眼睛……” 闻言抬起的眼皮下有一双如诉如泣的眸子,但这时其主人的心智并不坚定,里面的光芒随着泪花晃啊晃,勉强聚焦成一点回应着墨凉的感情。二白努力对抗快感迫使她眯起眼的眼皮,湿润的长睫抖动几下定格住,微张的嘴唇泄露出压抑的呻吟,“呜呃——” 忽然塞进唇齿间的拇指卡着她的牙关。一瞬间,惊慌睁大的猫瞳对上墨凉显露出的一丝威慑力,舌面的触感加上顶弄的动作…… 44.山雨欲来 墨凉片刻回神,暗暗发觉自己会不会太过火,连忙收减原有的力度,同时退回一截手指。异物刺激唾着液腺加速工作,于是就有唾液顺着手指的边缘流出来。 淫穴流出的液体更甚,对于欲望的追求鞭打着二白,使她不再满足于肉体的表面接触。她松口,让墨凉的手指离开口腔,低头舔净手指上的津液,拉着骨节分明的手背蹭到自己的脐周,引诱它滑向空虚的禁忌之区。 二白顺着身下人探究炙热的视线:“首领……请赏赐卑职一些怜惜……我……二白想要……” 墨凉阴森的打量像是猎食者对食物的蔑视:“你倒如往常一样大胆,你不怕我继续欺压你么?” 就算前面是万丈深渊,二白也会义无反顾地纵身一跃。发情期的回归热烧得太久,欢爱,成了唯一疏解的甘霖。 墨凉闭了闭眼,拿出一个小瓶子,温声劝道:“你先把这个喝了。” 二白没忘记她所认识的墨凉是个会使坏的“黑心肝儿”,多了一个心眼儿,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吩咐他们配的酒,本来我也没想到你的发情期这样反复无常,虽说我也很喜欢——”墨凉及时转了话头,“喝了多少能控制一点儿,因为是加急配的,所以换了更能激发药性的酒做基底。可能味道不太好。” “你想让我喝这个吗?” 二白接过这个凉凉的小瓶子,这回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比起墨凉的坦然,她肉眼可见的有些不安,捏着瓶子的细颈把它转来转去。 墨凉好看的侧脸近在咫尺,“你不想喝吗?” “但是……呃,我也不是怕苦……” “我明晚还会过来,你要是不赶我走,我随时都可以光临你的床铺——”被墨凉一语道破难堪的心事,原先的愧疚一扫而光,确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轻轻掐着她后腰的手。 墨凉看不太出来此刻二白的脸红到底是因为羞愤还是欢爱后的情热,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能尝到对方口腔里甘苦的余味,还有残留凛冽的酒气。尝到醉人的余韵和销魂的收夹,尝到酣畅的释放,尝到相互的依恋和需要。 她看着她,如出一辙的筋疲力尽,就像在看自己。 ------------------------------------- 眼前的男人坐在宽大的铁桌后面,颧骨突出显得脸上的阴沉更甚,一言不发地攥着拳头。他的面前是一张纸,那张纸被猛地抓成不规则的纸团,砸到了杜行歌的胸口。纸团远远地弹开,足以可见男人的力气有多大。 杜骏生跺着步伐走到胞妹面前,厉声责问道:“为什么拖了这么久?你说说?你告诉我,我们拖了这几天,损失了多少人马?” 杜骏生的外形是传统的马人,上半身堆满壮硕的肌肉,下半身是马的四肢和躯体。族群中以这种健美的形态为身强体壮的阳刚之气。这么一比,人类形态的杜行歌站在哥哥面前就显得矮上半截。杜行歌没有被他身上的压迫力唬住,丝毫没有气馁,她一贯看不起这种迂腐的观念,这样的形态只会让行动更加笨拙,天下早就不是力量至上的天下了。 杜行歌没搭腔,杜骏生火气“唰”地就上来了,直接撕破了两人之间所剩无几的温情,开始扯起老黄历:“又是你所谓的计划,我就不应该心软听了你的话。简直就是后患无穷——” 被亲哥哥用“后患”两个字来形容,杜行歌也事不关己似的面无表情,但杜骏生说的话越来越过分,饶是她这样忍耐度极高的人,也听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你当初没能杀了墨凉,今天坐在黑山上的就是我杜骏生!你醒醒吧!我要是不去求真昼会那帮病秧子,我看,十天之后你还能不能站在这儿都是个未知数!” 杜骏生嗓门极大,恨不得远远躲在外面的那帮爪牙也都听见,无理的斥责声震得杜行歌耳膜发疼,她不适地皱了皱眉,心里却横生出一股恨意。 当年扶持寅虎暗中刺杀老黑山首领的人是他们不假。寅虎人心不足蛇吞象,不仅想吃了同门师妹的一杯羹,还想赶尽杀绝,把墨凉和杜骏生都灭口。那时杜行歌技不如人,只在两人决斗时放了一箭,那箭刺破了寅虎的胸膛,给了墨凉一刀斩首的机会。却被杜骏生认为是她办事不利,不仅没杀掉墨凉,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他人作嫁衣裳。 “你吵够了没有?”杜行歌晃了晃僵硬的脖颈,颈椎之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杜骏生看着她的眼神变了,那是一种极度富有攻击性的杀意,周身被滔天的威压笼罩。他竟忘了杜行歌现在的妖力已经和自己不相上下,要是真的打起来,鹿死谁手也都还不一定。 杜骏生从惊诧中回神,一张长脸涨得像猪肝色:“你敢造次不成?” “啧,‘造次’这种词可不能用在我身上。下次你要是想对我做些什么指点——当然了,我也不一定会听——”杜行歌语调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字里行间却都是威胁的冰冷。“毕竟,黑山能死一个寅虎,丰蹄族也能换个别的面孔来做主,你说是吗?”她就像一条饿了一个寒冬之后遇到猎物的剧毒之蛇,斜长的眼眸里不见一点光芒,对上杜骏生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见杜行歌走出来,在外面等待许久的心腹凑上来请示。杜行歌解下身上沾了血的披风,擦了擦手,扔给他:“这件污了,处理掉,待会儿送件新的来。” 心腹低低应下,转身欲走。 “慢着,”杜行歌叫停他,补了句,“把人给我请来,记住,别怠慢了。” 丰蹄一夜之间易主的消息引起族内一片哗然,但杜行歌本就把几个分部渗透得七七八八,坐上这把交椅也没有人敢明着反对。带着消息的风向却吹得很快,黑山在军心不稳时发难,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对方的新武器样式怪异,不走寻常路,一时间也没人能想到破解之法,战线被缩短,几乎只要最后一步,双方就能为这场史无前例的恶战画上句点。 墨凉本以为杜行歌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夺权,但刺探回的情报是:杜骏生没死,只是称病暂时让杜行歌代为行使调度权。 “你说杜骏生卧床不轻易见人,这消息是否属实?”墨凉和一旁的米莎确认着消息的来源。 米莎这几天经常在二白门口遇到墨凉,大早上的经常还被墨凉带走,说什么“你让她多睡会儿”。 [怎么回事?难道是老大体恤下属,故意不让她去叫二白的吗?可这种大敌当前的时候,怎么还有人睡得着啊?] “杜骏生精神恍惚的样子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否则杜行歌哪有那么容易站稳脚跟。丰蹄族里也有很多老一辈的保守派,这几天就逮着我们的小胜冲着她发难。还有传言传出,杜骏生的怪病就是杜行歌一手策划的。”米莎瞥见姗姗来迟的二白悄悄地想混入周围聚着的妖兽。可墨凉眼睛比她更灵,几乎是二白一靠近,墨凉脸上的严肃就冲淡了,米莎看见墨凉好像还对着二白笑了一下。 也许是大家都察觉到墨凉神情的改变,齐齐朝二白看去,许多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想掩盖来迟的“恶行”的二白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嘿,笑得可真僵硬。你看看人家老大笑得就从容不迫多了……] 米莎心里想着,瞬间摇摇头推翻之前的结论。 [不对!老大也太惯着二白这个懒鬼了吧!] 墨凉见二白来了,想起之前她说过杜行歌会用蛊操纵人的事情。这次杜行歌说不定也是如法炮制,看来是有什么因素逼得她出手了,还是得快点结束战争,以免夜才梦多。 “急报!” 传令的妖兽风风火火地呈递着消息。墨凉看了手中的密函,眉头一皱,抬起眼睛和二白对视。眼神相交的瞬间,二白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墨凉沉默地把密函递给二白,二白起初还碍着自己官职不大,第二个看不太合规矩,见墨凉支着胳膊没有放下的意思,这才接过,细细地读起密函的内容。 墨凉看见二白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她一字不差地读出暗探传递的信息:“《山海经·海内北经·犬戎国》:有文马,缟身朱鬣,目若黄金,名曰吉量,乘之寿千岁。” 缟灵猫一头雾水:“叽里呱啦什么鸟语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二白解释道:“之前一直试图排除我们当中的内应,顺着今天线人给描述的样貌看,全黑山只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选——” “主管辎重粮草的鬣狗季梁。他是吉良伪装示人的形象。”墨凉冷静下来,和耐心地和部众们说道。 缟灵猫急了,嚷嚷着要带人去抓人。 二白摇摇头:“恐怕已经迟了。” 45.要挟 两军对峙,一触即发。仔细看去,对面打头站最前的杜行歌身后还绑着一个人。 墨凉一双冷艳的眉凝结出深深的怒气,看清杜行歌手里押解的人是谁,她飞快地回头看了二白一眼,从脸上也察觉出此时此刻她的紧张。 [既然杜行歌抓的那个人是韩嘉,那二白究竟是嘉嘉用什么方法——] 事态紧急,来不及解释清楚来龙去脉,墨凉还是愿意相信韩嘉,相信二白。既然二白也如此担心那个“韩嘉”的安危,说不定她用了什么手段把肉身和精神分离开来…… “喂!我身边的这位贵客,墨凉,想必你一定认识吧!”杜行歌的声音中气十足,嘴角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她还故意把堵住韩嘉嘴里的布条拿开了两秒,只听见眼睛被蒙上还什么也看不到韩嘉抓住机会破口大骂:“混蛋!你个无耻之徒——唔!唔——” 墨凉抿着嘴,注意着杜行歌的一举一动,盘算着如何将韩嘉救下,心里却难以抑制地焦灼。难怪有句话说,智者不入爱河。 二白凑过来,扔给她几句:“不用担心。” “你只管全力把杜行歌打趴下就好。” 墨凉记住二白说这话时的鼓励意味的浅笑,半晌回了她一个低低的“好”字—— 二白冲过来用顺手缴械的长刀斩断控制住韩嘉的锁链时,韩嘉刚被战争波及,从一个负责看住她的马人身上摔了下来,被捆得像个早餐摊上摆的肉粽,结果结结实实摔得眼冒金星。 看见二白来救她,半点感激涕零不见,反倒像是怒极狂吠的小犬,大声叫道:“下次这种会掉脑袋的忙!我可不帮了!你个骗子!”一边喊,一边默契地接过二白手里的刀,叁下五除二砍翻几个想要顺势围过来的敌人。 她这一动妖力,尾巴和耳朵齐齐窜出来,收也收不住。二白索性不装了,帮她杀出一条路来:“戚夕!先去救被吉良俘虏的人!” “还要你说!”戚夕发了狠,把一切的愤怒都发泄在敌人身上,一身淡黄的皮毛很快便染上不少赤目的鲜红。 杜行歌见到这边情况有所逆转,躲避墨凉的身形都慢了几分。她的语气戏谑:“难怪那白猫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刚才还这么淡定。” 墨凉一心要取杜行歌性命,懒得搭理她,奈何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墨凉还有隐隐被遏制的趋势。 “承认吧,你的实力在我之下。”杜行歌觉得可惜,如果不是立场不同,墨凉和她说不定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知己。 二白对着杜行歌连射几箭,均被挡下。既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那就…… 金属穿破皮肉的声音从二白右胸传来,带着她痛苦的闷哼。杜行歌没想到她会用这种自毁性的方式阻止她的进攻,想要收力,二白却因为惯性,伤口连带着杜行歌的刀刃直接折断。 “嘉嘉!”墨凉目眦尽裂,一瞬间,恐惧,恨意,不甘,悲伤杂糅成滔天的妖气,震得周围所有人都险些站不稳。一只巨兽横空出世,黑猫抬起她巨大的兽爪向杜行歌和丰蹄族扇去,黑山众人一鼓作气,最终把丰蹄一举击溃。 所有人都见着黑猫仓皇失措,惊慌不已的样子,听到了她喉咙里发出催人泪下的悲鸣,但没有人敢上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黑猫把受伤的二白带走,消失在众人眼中—— 韩迁收到消息时,韩嘉已经被黑山上的巫医捡回一条命,气息奄奄地躺在墨凉的床上。看见墨凉失魂落魄的憔悴模样,一肚子火也不知道冲谁发了,最后化成一声苦闷的长叹。 韩迁发出声音惊到了耷拉着眼睛盯着韩嘉的墨凉。她看到来人是韩迁,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自己的“对不起”,只会让韩迁更失望吧?失望是应该的,墨凉也觉得此时此刻躺在这里昏迷不醒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她的嘉嘉。 韩迁看不得一直都镇定自若、游刃有余的墨凉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只好沉住气,出言宽慰道:“放心吧,之前你和她结的契护住了她的心脉,何况这孩子从小就命硬,她会挺过来的。” 墨凉点点头,看着脸上无甚血色的韩嘉,眼中愧疚更加厚重。如果不是因为她,嘉嘉也不用经历这些,哪里需要什么契约保命…… 韩迁刚想问之后墨凉有什么打算,想起之前看到黑山的妖兽们很自觉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特别是带她过来的那只小老鼠,忙的脚不沾地,还要替墨凉和她道歉、解释…… [她的选择是正确的,这孩子也算没白挨这一刀……]—— 奈奈坐在露崎膝头,又帮她取来一张简报。蓬松的金色狐尾勾着她的腰,让露崎源源不断地从怀里娇娇崽身上汲取到柔柔的暖意。自从奈奈用狐火帮她洗髓驱除大部分的寒毒之后,露崎身体也渐渐好转起来。可奈奈不乐意了,这下每天花在公务的时间就更多了,更何况“兔死狗烹”,哪还有她天天缠着露崎的正当理由?于是,露崎也就放任她动不动就找借口,以“协助少主处理公事”为由,成了她办公室的“常客”。 奈奈扫过文书上的内容,眸光一闪,偏过头,勾着露崎脖子的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刮蹭着她藏在长发里的耳朵:“给丰蹄的那封密函?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小狐狸既然好奇,那告诉她也无妨。 “没什么,只不过是做了两手准备而已。”那只不安分的右手略过露崎的侧脸,赢得了真昼会少主淡淡的一眼。 “两手准备么?”奈奈知道露崎谋略缜密,“所以黑山这次能赢,你不会……”她的手段不是一般的丰富,奈奈也明白,无论事情如何发展,真昼会都不会是吃亏的那方,没有谁会比露崎更了解“渔翁得利”的含义。 露崎对上那双因为思考稍稍失神的眸子,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话不能这么说。哪边赢,怎么赢,都是看他们自己的造化,我只是为了真昼会求个安稳罢了。” “求个安慰”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总觉得谈起这些,露崎比自己更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奈奈强迫自己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清空,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伏在露崎肩头:“那现在都好好的,怎么还有这么多劳什子要等着你看啊……” 小狐狸开始撒娇了,露崎停下手里的笔,听见她愤愤不平的抱怨:“肯定是会长还在气你之前没听她的,现在变着花样打压你呢……” 露崎故意逗她:“你又在说母亲坏话了,万一她知道了,也像上次一样派你去偏远分部出任务怎么办?” 奈奈咬了露崎的耳朵一口,这人的耳朵又小又软,刚刚上手摸得她就十分心动,这会儿一口下去才能“泄愤”。 露崎手上用了力,奈奈被她抱着抵在桌边,露崎的眼睛里全是冷冷的笑意:“你敢咬我?” “咬、咬都咬了,一狐做事一狐当……大不了给你咬回来——”狐狸尾巴一晃一晃,也不知是因为如临大敌的紧张,还是成竹在胸的闲适。 露崎听这话正中她下怀,便直接压过去,对上她的红唇,挑起她的腰带松解开。奈奈本来在她面前就不习惯好好穿衣服,这袍子又宽大,被露崎这么一扯,光裸的肩完全露出来。露崎柔软炙热的唇在奈奈的颈窝蹭了蹭,锁骨的正中就顺道被她咬了一小口。 “嘶——少主怎么还真下嘴了,我就说说……”奈奈晃了晃,显得十分无辜。 奈奈躺倒在桌面上,身上的人遮住了自己的大半部分视线。露崎看了她一眼,奈奈就乖乖凑过去,续上了刚刚那个温柔仔细的吻。露崎听到了她的小狐狸发出的羞人声音,手顺着衣服往上撩,深深浅浅地把乳尖揉得挺立渐硬。像是调整心爱玩具的某个开关,力度和频率都要恰到好处,才能得到理想的状态。 奈奈把另外一只“小可怜”挺到露崎鼻尖,好让她也能照顾到。露崎黑亮的长发铺在她的胸口,她扶着少主摸上去手感超好的脑袋,徐徐承接着胸口传来酥酥麻麻的过电感。 那两条修长洁白的腿不安分地蹭了蹭,结果有一双手攀上膝盖。露崎用手指抚摸漂亮膝盖下一指的位置,这个地方是上次不小心碰到的,小狐狸的反应她很喜欢,就像现在——犹如时令新鲜水蜜桃般微红诱人的脸,因为敏感部位被挑逗迸发出的低哑呻吟,桃花眼微微眯着,眼眶的颜色深深打动着露崎的心。 “少主,别摸了,痒……”奈奈想退回一些,起码可以停止忍受这种不上不下的煎熬。露崎没出声,手却死死摁住她正想打退堂鼓的腿,力道之大让奈奈感受到对方的强硬,解释安抚的话还没说完,“嗯——”变了调的娇喘替代了混乱的词句。露崎的贴着她前膝的皮肤,唇瓣张开的缝隙探出湿濡的舌,带着致命的温度,开启了失控的阀门。 露崎的神情,仿佛是朝圣的旅人,在向着远方神明叩拜时带着虔诚和庄重。她的瞳孔很暗,奈奈读不懂她的眼神,亦或是——自己眼眶里的泪水模糊了双眼的视线?可惜露崎听不见,她的小狐狸在为她这时的举动和神态在内心里疯狂地尖叫。 [这样的少主——呜呜呜……她知道她这样看起来好涩情吗……呜呜呜……我好差劲哦——怎么才刚、刚开始,就湿的一塌糊涂……] (小说+影视在线:『po1⒏mobi』 ) 46.牢狱 (画了脑海里猫猫的形象,第一张是平常“你有事吗”的凶凶猫,第二张是看到某个人想要被亲亲抱抱的期待) 韩嘉恢复得不算慢,但在墨凉眼里:这个世界上怎么就没有一步到位的治愈口诀呢?虽然她自己也很矛盾,嘉嘉受了这么重的伤,好得太快反而也不正常,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才对。 “墨凉?墨凉?” “嗯?抱歉,你可以再说一遍吗?”墨凉走神了,赶紧低眉顺眼地和坐在床上的韩嘉道歉。 韩嘉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不去真的没事吗?我看米莎她都等在门口晃荡好一会儿了,我现在呢,已经没事了,你不用花时间陪我——” 墨凉盯着韩嘉这两天才恢复正常健康人类气色的脸:“你嫌我烦人了,对不对?”韩嘉的大猫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绿莹莹的眼珠子里满是委屈,看得韩嘉立马改口:“我怎么会嫌你烦人呢?以后可不许这么想。” 韩嘉用怀抱接住化了形朝她跳过来的黑猫,熟练地摸着黑猫的下巴。“我以为你今天也很忙呢。” 黑猫叫了一声,翻过肚皮来,用爪子把韩嘉的手摁在肚皮上。 韩嘉一边摸着猫腹部柔软的绒毛,一边说:“是吗?真昼会居然还帮你们在中间做了调停?本来不就是我们赢了吗——呃,我是说,你居然也答应了?” 黑猫抬起头,舔了舔韩嘉的指腹,又弱弱地“喵”了一声。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是也是担心我们。”韩嘉把猫抱起来,放进她刚才躺着的被窝里。“我又有点困了,你想和我一起睡一会儿吗?” “喵!” 被窝里有喜欢的气味,而且十分温暖。韩嘉入睡很快,应该是韩迁开的药里面含有镇静安神的药材,黑猫头顶上没多久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墨凉这才蹑手蹑脚地爬出被窝,不打扰她休息。 走出门口,米莎迎上来,斟酌着墨凉的脸色问道:“老大,您决定去了?” 杜行歌现在被封了妖力软禁在真昼会里,昨天突然提出要见墨凉一面。 “不去。” 墨凉语气冷硬。嘉嘉说杜行歌不能杀,不代表她不想杀。让真昼会羁押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要是看见那张脸,保不齐自己会忍不住把杜行歌撕碎。 “你就说是我让你去的。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墨凉直接把事情交给米莎去办。 米莎点点头,她或许不知道,叁个小时之后,她会觉得这是她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 米莎走在真昼会冰冷的暗牢里,这里几乎没有光源,也寂静得可怕,只有被放大回荡的脚步声和前面微弱的灯笼光。带她进来的是个胡子拉碴,看起来像一脸没睡醒的大叔,他估计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所以带她走到一个廊道前就停下了:“喏,前边儿一直走就是了。这个你拿着。” 他把那盏影影绰绰的小灯笼交给米莎:“这是我们真昼会特制的灯笼,按理来说,这里关押着的‘玩意儿’都是使不出妖力的。灯笼里的烛火能检测周围的人的妖力,你拿着它,灯笼一灭,你就得出来,其他的都不要管。”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管。”大叔阴恻恻的声音让米莎很不舒服。“记住了吗?” “我记着呢。”米莎接过小灯笼,偷偷咽了口唾沫,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到尽头的牢房前,米莎顿住脚步,却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合适,她有点紧张。 牢笼里的那个黑影看到灯光动了动,“怎么是你这只小老鼠?” 杜行歌的状态没有米莎想象的那么糟糕,但她的声音响起时,米莎还没反应过来,这和她之前一直骄傲自信可有很大差别。不过也是,被关在这儿,不就跟麻雀掉进烟囱里——不死也得脱层皮,谁又能好过呢? 米莎收拾意气,抬高了嗓门:“我们老大不想见你,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告诉我也是一样的。” “一样?怎么能一样?”突然传来的巨大金属碰撞声剧烈又恐怖,面前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杜行歌的手铐撞在栏杆上,她冰凉的手从栏杆缝隙里穿出来,像钉子钉实一般死死抓住米莎的手腕,挣脱不开。 在那一瞬间,昏黄的灯光开始摇曳,几近熄灭。米莎吓呆了,她惊恐万分地盯着它,盯着它又一点点稳定下来,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呼吸,抽着气看向罪魁祸首。 还好,杜行歌还站在栏杆那头,她也松开了抓住自己的手。 “啧啧啧,要不是我扶着你,你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杜行歌居然还在笑。米莎被气得七窍生烟,骂人的话卡在嘴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杜行歌收起嬉皮笑脸,抬手撩了撩垂落到眼前的白色长发:“不过,墨凉没来的话……看来韩嘉这次伤得还是挺严重的。” “‘还’?你自己下的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那天你也看到了,要不是真昼会的人,你早就被老大抽筋拔骨,挫骨扬灰了!” “别生气别生气嘛,我知道是我不对,我这次叫你来,不是讨骂的。”杜行歌盘腿坐下,表情没有刚才那么僵硬。“我的私库里还有些上好的药材,你可以去拿,韩嘉兴许用得上。我知道我可能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但我可不认为我会一直被关在这里。要打个赌吗?” 米莎圆圆的眼睛瞪大了些,杜行歌也太狂妄了吧? 米莎没说话,可杜行歌看出了她的迟疑,她轻轻笑了一下,被关了这么久,这是第一个和她面对面交流这么长时间的人。 杜行歌狭长的眉眼在米莎脸上流转:“丰蹄虽然这回大势已去,但北边的狐族,海里的海嗣,还有真昼会,哪个不是对黑山的妖气和地材虎视眈眈?” 杜行歌重新站起来,精壮瘦高的身板没有因为牢狱之灾萎谢松垮,她的视线从头上直射自己的双眼,仿佛她才是那个主话人:“你今后每个月的今天都可以来找我一趟,我会把我知道的,你想知道的,甚至是墨凉不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不是想成为能独当一面的大妖,更好的成为墨凉的左膀右臂吗?小老鼠?” ------------------------------------- “墨凉!”韩嘉看见墨凉远远走过来,撑着伞小跑到她跟前替她遮住天空中飘飞的雨水。这是叁个月来的第五场雨了,要比前四次下得都小多了,卧床休息的日子里,韩嘉都会坐在床边看云,看雨,看周围会动的,不会动的一切。 上周刚从黑山回到熟悉的老宅子里,倒不是说身体没好全,而是韩嘉确实暂时不方便回来——从韩迁那讨来的药水迟迟不退去药效,她可不想顶着白色的猫耳朵被城里的退治师当成妖怪收走,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就等吧。 雨是毛毛雨,地面却也已经湿透变了颜色。墨凉顺从地钻到伞底下,顺手接过韩嘉手里的伞:“雨不大,路也不远,我没没带伞。这点儿雨我也不要紧的。” 她的余光瞄到韩嘉“空落落”的头顶,心里还惋惜了几秒钟。 “怎么样怎么样?编辑怎么说?”韩嘉比较见到墨凉之后就比较兴奋,扶着她撑伞的手晃了晃。 “她说你写的很好,下个月就能在专栏上看到你的连载了。” 韩嘉受伤之后,退治师的工作是暂时做不了了,可她也不是闲的住的性格。韩嘉“拐弯抹角”地以她当退治师的经历写了一部小说,给喜欢的杂志投了稿。今天韩嘉要去临时被姜秉拉去医院复查,墨凉就代她去见了编辑。 墨凉脸上都是关切:“怎么样,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还好还好,一切正常,我恢复得挺好的。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都不相信我。还是缟灵猫大叔靠谱,他见我碰乱跳的,还想抓我回黑山和你成——” 韩嘉本来眉飞色舞,讲到这儿突然卡了壳,“咳咳,总之我已经好了。” 墨凉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揶揄:“说呀,怎么不继续说了?不就是成亲吗?怎么,还害羞了?”说着,她又“暗自神伤”起来:“唉——我懂了,我的嘉嘉不想和我成亲……” “这这这……哎呀,我也没这么说嘛……只是……”韩嘉捏了捏墨凉的手臂,“你就别逗我了。” “只是什么?” 两人已经进了屋,墨凉收了伞放进门口的伞架,把门关好。回头盯着韩嘉有些羞红的鼻尖,心底一软,就抱着韩嘉,吻了上去。今天的消息都是好消息,也许是开心吧,这个吻常起来也甜丝丝的,让人不舍得放手。 太久也不全是好事,至少韩嘉被亲得有些腿软,她悄悄退后了些,抬眼对上墨凉的眼睛,对她的问题避而不谈:“呼……呃,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 “你饿了吗?”墨凉反问道。 “没有——” “那我饿了,我要先吃你——”墨凉直接把韩嘉抱起来,故意把手放在韩嘉敏感的腰侧。 韩嘉的背刚刚沾到床,墨凉就压上来,继续刚才被打断的吻。 “唔……唔……”韩嘉被撩拨得晕晕乎乎,许久不见墨凉这么霸道的态度了,受伤以来墨凉都照顾着她的身体,从来不让可能伤害到她的一点点因素靠近她。休息恢复了这么久,韩嘉此刻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身体也这么想念墨凉,想要再靠近一些…… 韩嘉的腰腹和墨凉紧紧相贴,双腿夹着墨凉的大腿,放在墨凉背后的手也慢慢流连轻触。两人之间的喘息越来越密,分开之时,墨凉惯常白皙温润的脸颊都染上了一摸艳丽的绯红。 47.佐药 “嘉嘉……嘉嘉……” 墨凉低低的声音把韩嘉出窍的灵魂拖回来,修长的手指在小穴中“辗转腾挪”,阴蒂被炙热的唇舌玩弄,双重的刺激带来不可抑制的呻吟和颤抖。韩嘉听见墨凉喊她,用力眨了眨眼,摆脱掉眼角已经成形的水汽,去看俯首在她腿间的墨凉。 墨凉亲吻着滑嫩细腻的大腿内侧,一双风情的眸子迸发出缱绻的情意:“嘉嘉……你是我的吗?” “我当然……当然是……”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伴随着黏腻的水声,韩嘉担心墨凉又要说些能“驯服”她的词句了,她咬着手腕,脆弱地抵抗着墨凉给她的爱抚,给她的快感,给她的疯狂,给她的失控,给她的一切。 “嘉嘉……你刚才还没回答完我的问题呢。” “什么——嗯哈、嗯啊……” 宫口被强硬地抵住,分泌出的淫液挂在那只手的拇指和手心之间。韩嘉不断扩张回缩的胸廓带动着双乳有规律地起伏,她像是一张被雨水打落的叶子,湿透,毫无原来的精神与生气,掉在泥泞里,风可以踩一脚,雨可以踩一脚,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墨凉凑到韩嘉的耳边,用最柔和的语气问道:“我要是现在和你求婚,你是不是无法拒绝我?” “哪里有人在……做爱的时候求……呃哈——轻一点……我快要……” “你不答应,我不仅做爱的时候要求,吃饭时也要求,就连你洗澡的时候都不能放过,求到你答应为止。”墨凉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调情,可韩嘉丝毫不怀疑她说到做到的性格。 墨凉听见她韩嘉咕哝一声,朝她伸出了手,这是想要抱抱的信号。 韩嘉抱着墨凉,用细软的腰肢配合墨凉的动作,她的脚背绷直,匀称白皙的腿撑在床上。韩嘉不是那种身上留下痕迹的体质,但是和墨凉在一起睡一晚,第二天总是不可避免地顶着几个淡红的吻痕和细细的牙印子出现在镜子前。 如潮浪涌的刺激让韩嘉下意识抬高了下颚,露出了修长白细的脖颈。墨凉解开了韩嘉的内衣,却只是把它推上去,隔着内衬的里衣舔舐凸显出形状的小点。布料变得湿热,贴在敏感的皮肤上,放大的摩擦感混着气息的变换……“呃哈、呃啊——”韩嘉慢慢闭上了眼睛。 墨凉腹部的曲线沾到喷溅出来的液体,有液滴顺着凹陷滑落到丝绒之上。身下的人儿高潮之后,她不急着把手抽出来,嘉嘉太敏感了,需要时间喘息和平复。 “嘉嘉,来。”墨凉用准备好的温热毛巾轻轻沾去她脸上的泪水。韩嘉会哭,会在某些时刻哭得比较凶,总能为墨凉脑袋里旖旎幻想的及时刹车。 墨凉不止一次地想过:好了,让我们的小哭包哭得更凶一些吧,反正待会儿都是要一起哄的。想用那根填满空虚的性器堵住断断续续的哭腔,看她瞪大眼睛和自己对视,眸光里半是妥协半是求饶,看她扶着自己的腰,看她吞咽,看她睫毛上的泪光,看她锁骨承载的阴影,看她动情时的一切。 墨凉不是一个停滞不前的人,时间在她身上流动,带走人,带走事物,带走情感,帮她留下高深的武艺和旁人难以接近的孤独。和韩嘉相处久了,墨凉也开始习惯回想以前的事,比如那次,与她初次接触。 那也能算是时过境迁之后的“初见”。若回到初见那一面,风会撩起窗帘,带起地板上的残影,斑驳的光打在她身上,暧昧的喘息惊起心中多少的波澜,从此甘愿沦为“一厢情愿”。 韩嘉学东西也总是很快,但她平时看似漫不经心、不拘小节的性格一开始也曾是韩迁的一块心病。韩迁只能这么告诉她:你不要以为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你也会痛,会受伤。 [我和别人是一样的。] [我也会痛。] 墨凉咬上她的腰侧。 [我也会受伤。] 墨凉又开始用那种危险的眼神盯着她了。 [但我很高兴,我和其他人一样,也会因为情爱雀跃,失陷于春光中,跌入她的一吻。] 墨凉偏头吻住韩嘉,“嘉嘉……”仔细感受她的魂不守舍。 韩嘉伸手点了点墨凉的耳朵:“你不要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我不会把对你无意识时说的话当真的。” 用耳朵蹭着她手心里的纹路,墨凉笑了:“我?我说什么了?” “你非得让我重复一遍吗——嘶——轻一点……” 手指探入的地方过深,仿佛摁到了溪流的开关。韩嘉的腰离开了床面,因为低低悬在半空。掌下的胸膛烘得指尖微热,韩嘉稍微抬了抬头,吻上墨凉的眉额,顺着深入的角度往前探。 春雨敲落在青瓦之上,缀下连贯的雨滴,在地面汇聚成盛有月光的水洼。梦中有人问:故事为何都有相似的脉络?只听一人答:就当我平生乏味,偏爱一席黑衣客。 花穴吞吐着肉刃,墨凉的牙尖碰着韩嘉的食指。方才韩嘉故意把衣服脱在她脸上,挡住她的眼睛。墨凉也注意着不让衣服不小心从脸上滑落,维持着上半身的稳定。韩嘉牵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坐。暧昧的气息在耳边掠过,是韩嘉玩心大起耍的小“诡计”。 韩嘉松开墨凉的手,把她的手腕摁在头顶之上,掌腹从腋正中线滑下来,绝美的躯体勾走流连的目光。低下头,稳了稳呼吸,韩嘉开口问:“墨凉,要是我们有了孩子,你会起什么样的名字?” 墨凉闭着眼睛想了想,回应道:“还记得你那次我在你书房里翻到的那本绿封皮的书么?” “我那时候问你:这里面的‘君臣佐使’是什么意思?” “你说,这是中药方剂的一种配伍方法,‘君药’起的是主要治疗作用,‘使药’是调合诸药的药物,以此类推……一方之中,君药并不可缺,臣药,佐药,使药叁药可酌情配置或删除。” “就我而言,墨凉永远都是你的‘裙下之臣’。” 墨凉说这话时淡淡地笑了笑,“那就叫他‘佐药’好了。” “你这……”韩嘉听出墨凉的弦外之音,脸颊衍生出几分燥热,她揭开墨凉眼前的遮挡,毫不意外看到了一双正在坏笑的眼睛:“他要是知道你这样随意,会不会气得想要揪你的尾巴?” 墨凉翻身压住韩嘉:“随意吗?我觉得没有啊?尾巴你帮我保管好,只有你能揪的。”黑色的毛绒尾巴缠上韩嘉的手腕,墨凉腾出一双手“兴风作浪”,一边捏着韩嘉臀上的软肉,一边扶着她的背,防止她因为受不了而想要瑟缩逃跑。 花核因为不断的抽插刮蹭变得挺立肿大,穴口内壁的褶皱被撑开,以最大限度尽可能地延展,好容下硬实激昂的肉刃。墨凉在韩嘉的身体里肆意倾注着滚烫的爱意,任由白浊的精水灌满整个空腔,漫出来和淫水混合在一起。 “呜呃……”墨凉仰头舒出一口气,用唇瓣去描摹韩嘉的眉眼,睫毛颤动掠过唇瓣,细小的触感让她的心里也痒痒的。 韩嘉依然闭着眼,一只手捂着胸口,心脏跳动的次数很快,按理来说,自己不应该有什么“害羞”之类的心情…… 墨凉猫耳朵敏锐,“你的心跳得好快。” “我知道,我只是……”韩嘉干脆放弃了狡辩,用唇舌堵住对方的嘴。伸手缓缓揉着抵在小腹的那根性器,动作间能感受到血管里的温热和搏动。墨凉的表情也变了,额前泌出细汗,她的舌尖勾着韩嘉的,津液构成的细丝还未成型很快又被吞噬。 韩嘉睁开眼睛,墨凉揉着她的脑袋,冠首顶到缝隙中间,半进半退吊着她的胃口。韩嘉轻咬着牙关:“嗯……嗯哈……墨凉?” “嗯?想要?”墨凉的手滑到浅浅的腰窝,看着身下的人抿了抿唇。墨凉让韩嘉的腿架在肩上,好让肉刃突进的路线变得更加畅通无阻。 足够的湿润再加上循序渐进的用劲儿,那双被快感牵动的手把软枕抓出一条条的褶皱。手背上的筋络微微凸起,和腰脊的弧度遥相呼应。 韩嘉出了很多汗,又哭过一回,墨凉担心她渴,贴心地问她能不能稍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水——”手被韩嘉拉住了,只听到她用有些轻飘飘、不自然的声音说:“我可以喝酒吗?我是说,我想喝酒。” 墨凉捏了捏韩嘉的鼻子,“看来有些小猫今晚是真的不想睡觉了。” “我不喝很多的,就一口。” “等着,我去给你倒。” 墨凉没开灯,看不到酒的颜色,但酒的味道从杯子里晕出来,丝丝缕缕钻进韩嘉的鼻腔里。喝到最后小半口,韩嘉似乎是醉了,酒杯一斜,凉凉的酒水落下来,洒在墨凉的尾巴根上。韩嘉看了墨凉一眼。 “嘶……” 那里被舔得酥酥麻麻,墨凉忍不住呻吟出声:“呃……你在黑山……怎么学坏了……染上了些妖精脾性——” “都是墨凉老师教得好——” 韩嘉眼波流转,从背后慢慢啄弄着墨凉的耳廓,喉间的嗓音带着难免的低哑:“墨凉老师,刚才只是练习,这下要正式开始了。” 48.番外及时行乐,何须逢春 米莎得知消息的时候,墨凉正在院子里大动肝火,为了避开韩嘉,她还特地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花坛里的小石子被墨凉捡起来踢来踢去,米莎夹着她细长的老鼠尾巴站在墙边,生怕占了地方碍到墨凉泄愤。 墨凉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为什么真昼会突然要把杜行歌移到北方支部去关押?此事和狐族有多少关系?” 米莎摇摇头:“鉴于真昼会少主身边的那只狐狸,这个……我们也很难下结论。” “啪!”石子撞在石砖上碎成粉末,墨凉咬咬牙:“杜行歌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说不定已经计划了找谁里应外合好逃之夭夭——” 米莎的眼底闪过一丝灰黯,但挣扎转瞬即逝,接触杜行歌这么久以来,她能感觉到杜行歌已经没有了当初忿世嫉俗的心态。米莎很想放这只闲云野鹤离开,立场注定了她不能多插手,但不意味着她就要把她所知的都告诉墨凉。 “老大,不如这样,我跟着羁押杜行歌的队伍一起北上,这边有您坐镇,绰绰有余。我想……这样是最妥帖的办法了。”米莎能感觉到墨凉的视线落在她的头顶。 墨凉一言不发地盯着米莎半晌,这些日子以来,米莎的进步她看在眼里,她也明白米莎对她衷心可鉴。“你想清楚了?”墨凉问道,她冷艳的脸上喻着一抹苦笑,“让猫儿把身边的小鼠放走,这可是第一次。” “老大……”米莎咽下喉间的酸楚,她水蒙蒙的眼睛里既有不舍,也有释然,“放心,我会不定时跟您汇报情况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 杜行歌坐在晃悠悠的车厢里打了个哈欠,她注意到坐在一旁的米莎有些心不在焉,故意勾了勾她的尾巴尖。小白鼠粉粉的尾巴上盖着一层细细的透明绒毛,在杜行歌见过的各种尾巴里甚是小巧可爱。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么?很快就要到了,再坚持一下。”杜行歌贴上来,额头碰了碰米莎的前额,好像没有发烫。杜行歌一双大眼睛里的所以色彩一下被米莎看得真真切切,她不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米莎眨眨眼,“没有。我只是在想,既然柿村开出的条件那么优渥,把你奉为座上宾,真昼会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你会被她策反到一块儿去。” 杜行歌大方地在米莎的腿上躺下,眯着一只眼睛冲她做了一个鬼脸:“狐王老了,柿村想搞小动作那就随她好了。我可是听小道消息说,狐王偷偷派人去请真昼会的那只小狐狸回去,好几次都无功而返,估计我能去柿村那儿也是那位少主的意思,把我当挡箭牌使呢。” “到了到了!”驾驶座传来男人粗狂沙哑的声音,是一开始看管暗牢的那个大叔,这次真昼会只派了他一个人过来。当然,要不是后来米莎知道这是隐退的二长老,她都以为真昼会是要存心放跑杜行歌了。 大叔哼着小曲儿拖着东西去了另外一个院子,杜行歌二人则被人带到了一个栽满各式花草松柳,贯通天然湖池的大院子里。 杜行歌进了门就往床上一躺,嘴里喷喷称奇:“啧啧啧,要不怎么说狐族是最贵气最会享乐的妖兽,你看这庭院,我都以为自己是来度假来的呢。” 米莎轻轻打了一下杜行歌的小腹:“你可别忘了正事。” “呼——明天再说明天再说。我心里有数。” 米莎看着杜行歌这惬意悠然的样子,想起她之间在牢里也是一样的作态,无可奈何地怂怂肩,刚要起身,就有一股子巧力把她拉到了床铺上。 米莎睁着眼睛,粉红色的耳尖一动一动:“我、我的房间在隔壁——” 杜行歌把米莎锁在自己的臂弯里:“我知道,但你想让我过去把你扛过来吗?” “现在还是白天——杜行歌!唔!”杜行歌可不给米莎咄咄逼人的机会,她在车上就觊觎小白鼠的吻很久了,奈何小白鼠太警惕。现在只剩她们两人,自然是要好好地一亲芳泽。 “柿村肯定留了眼线监视你,你——” “没事儿,让柿村知道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好,省得她提防你跟提防那只黑猫一样……” 灵巧的唇舌在口腔内熟练地调动着情欲,修长纤细的手勾开身上的布料,露出湿润的花蕊。米莎白皙的脸颊染上燥热的绯红,脖子连同耳尖微微发烫。杜行歌扒着她的腿根,用红舌戏弄着那颗敏感的小珠。米莎的手掌探入杜行歌的发间,银白色的长发穿过她的指间,留下温凉的触感。 杜行歌垂着眼睑,看着穴口颤抖着涌出透明的淫水,用舌尖挑起一点,拉出细长的银丝,挂在阴核顶端。舌尖顺着甬道探入深处,头皮上的指腹就用多一分力,若有若无地摁着她的发根。小白鼠被舔得呜咽声声,小腹上都是亮晶晶的香汗。 “杜、行、歌……别——呃啊,慢点、要到了……”米莎张着嘴喘息,身下的小嘴也跟着涌出一大滩热液,射得杜行歌的下巴水光淋漓,液体顺着颈线滑落到锁骨,让杜行歌看上去又张扬又涩气。杜行歌也没忘记品尝美人迷人可口的酥胸,拇指抵住乳尖不断刮蹭,手掌配合着有规律地揉捏着弹软丰盈的乳肉,欣赏着软肉在手里反复变换的情景。 含着挺立的乳尖,杜行歌摸到那一片泥泞,花心把指节吞没,紧致地触感惹得杜行歌发出阵阵低吟:“嗯,宝贝,你下面的小穴可淫荡得很,吮着我的手指紧紧不放呢——之前在牢里的那次也……” “别说了……” 浪荡的气息略过胸乳,米莎的脸更红了,杜行歌看到她脸上可爱诱人的红晕,又续上了唇舌之间的纠缠。这次不似之前那般充满了侵略性的挑逗,米莎能体会到对方的专心和深情,愈发沉醉在慢条斯理的湿吻中。 她对上这人视线里赤裸裸的勾引,自发地扭动着腰臀,只为收获更极致地快感。 杜行歌一进到底,整根指节插入甬道,淫水加快了手腕抽插研磨的速度,在米莎软软地呜咽中,又一股清流从泉中喷涌而出,小白鼠在杜行歌的怀里颤抖着泄了身子。她咬着下唇,哭得通红的眼眶里满是求饶:“可以明天再说吗……我好累……” 杜行歌从背后抱住米莎,她的前胸贴着米莎的脊梁,给了米莎一些真实的安全感。米莎听见两声低笑:“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相信我,再一小会儿,等下我抱着你陪你一起睡……” 喘息的时刻注定不会太久,杜行歌没等她哭停,重新扶着她的腰,用后入的姿势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势。米莎抓着枕头,在心里暗骂几句,可又被快感冲散了怨气,任由杜行歌搂着自己的腰为非作歹。 米莎的腰很软,趴在床上像是一架线条优美的窄桥。杜行歌就在这窄桥上走走停停,看在桥上的风景,桥下可谓是水光潋滟晴方好,深深的俘获了她飘零的心。动作牵扯出的颤动抖乱了米莎的长发, 细发散落在一侧,露出了她沉沦情欲的小半张脸。杜行歌想起当时在墨凉身边看到她的样子,感慨,动容,更多的是欣喜,如同涨潮的海水一点点淹没了心里的每一寸位置。在米莎按时来牢里探望她的日子里,杜行歌也只是在赌米莎会对自己立下的众多筹码感兴趣,关于米莎能不能成为她的朋友基本上没抱太大希望。墨凉的杀意太重,不得不铤而走险撬动米莎为自己留一条后路。没料到,这条后路竟然还发展成了现在最大的惊喜。 杜行歌抱着米莎,亲吻着她平时掩盖在刘海下的眉毛。 “杜行歌,”她听见一句嘟囔,“要是你下次再折腾这么狠,你就抱着门口的石敢当睡大街吧!” “那可不行,我们米莎如此温柔大方,怎么会舍得我去睡地板呢。这万一给我冻感冒了……” 米莎打断她的话:“放心,你这龙精虎猛的体质,就算让你睡冰山上,都不一定冻得坏你……” 米莎的声音渐渐小了,杜行歌眉眼间满是柔和,她帮小白鼠清理好,终于也怀着这一抹暖意进入了梦乡。 ------------------------------------- 柿村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衫,脚踩一双银白色的暗绣短靴,长发未束,就懒散的披着肩上,看着不像是位高权重的王女,倒像是心思不在正事上的纨绔子弟。杜行歌在她的封地里住下后,这是柿村第一次见到传说中天赋异禀的丰蹄前酋长。虽是软禁中的犯人,可杜行歌丝毫没有犯人的麻木和焦躁,风轻云淡,好像已经接受了现实,刚见面,就拉着她说要手谈一局。 杜行歌执黑先走,她的路数并不高深,以至于柿村都在暗暗怀疑她的真实水平。“哎呀,你看我这个臭棋篓子,果然玩不了这些高深莫测的游戏。”杜行歌把手里的黑棋放回棋罐里,大大方方地认了输。 “杜酋长对这边的吃穿用度可还有什么要求?” 杜行歌听到柿村这么叫她,淡淡地看了柿村一眼:“王女抬举我了,我一个阶下之囚,不就像从棋盘上提走的棋子,能有个落脚之处已是感恩戴德,哪里还有什么要求?” 柿村没和杜行歌兜圈子:“那杜酋长在宅子里设了结界,屏退了一众下人,这可不合规矩。” 杜行歌把棋盘上的一颗白子拿起来把玩:“王女对杜某的好意心领了,杜某四肢健全,你的那些耳朵眼睛实在是多余,我就不浪费那么多人力了。隔壁大叔天天猫在院子里做木工活儿,我有事找他帮忙就行。”杜行歌的领子浅,里衣没扎好,还能清晰地看见脖子上留着的浅紫痕迹。 柿村移开了目光,也松了口:“行,那我就不打扰了,公务繁忙,还请杜酋长谅解。” “诶!”杜行歌叫住柿村,脸上带着风情的笑:“王女看上去似乎夜里不得安眠,我倒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善解人意面目可亲的医官……” 柿村挤出得体的笑:“不必杜酋长挂心。”柿村走时正好撞击米莎推门进来,她看着柿村僵着面容匆匆离去,问道:“柿村来找你干什么?” “她问我怎么讨小情人欢心,我教她:提高服务意识,完善关键技术,延长服务时间,增加回访次数……” “贫嘴!” 49.孕期 韩嘉的孕早期反应不大,没有出现妊娠剧吐,顶多就是第八周之后跑厕所的次数多了,有时候晚上也会起夜。 韩嘉有些担心:“会不会吵醒你了?” 墨凉凑过来重新把刚从厕所回来、离开被窝染了几丝凉意的韩嘉搂在怀里,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不会,倒不如说是提醒我,在我刚睡着的那段时间有蛮久没亲你了,来,让我亲你一口。”说着就在韩嘉的唇上轻轻地蹭了蹭。 墨凉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清晰:“你可别说你要因为这个和我分房睡,嘉嘉,你觉得我可能同意吗?” “我没有我没有。”韩嘉忍俊不禁地看着墨凉假装严肃起来的脸。 胎儿发育后子宫会有一定程度的右旋,墨凉为了让她尽量采取左侧卧位,还特意把床的左半边都“霸占”了,好迫使她安安分分地朝着温暖的怀抱做出妥协。有时候韩嘉觉得,墨凉因为她而去了解相关知识,做出这些小小调整的举动真的很暖心。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这样,她怀孕后墨凉就对她们更上心了,韩嘉不得不在心里偷着乐一小会儿。 “反正等到宝宝继续发育,子宫超过盆腔,解除对膀胱的压迫之后就会好很多了。”墨凉放在韩嘉小腹上的手动了动,紧接着韩嘉就又从她原本平静的面容里读出一丝愧疚。 “有时间乱七八糟想那么多,再让我亲一口——”韩嘉用鼻尖蹭着墨凉的下巴,冲着她撒娇,不让她陷入无意义的自责和愧疚里。 ------------------------------------- 有姜秉在医院的关系,韩嘉每次检查花的时间都不算长,不用在长长的队伍苦等。墨凉却觉得每次等报告的时间依然是漫长而煎熬的试炼。 直到韩嘉活力满满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边告诉她:好了,一切都好,我们回家吧。 韩嘉坐在副驾驶上,目光在墨凉侧脸上屡屡停留的次数过多,导致墨凉的心也被她这么看得七上八下的:“怎么了?嘉嘉?” “感觉我们家猫猫在外边把耳朵收起来之后,就成了不折不扣的大美人,连我都忍不住花痴,更何况刚才的那个小伙子。”韩嘉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 在等韩嘉检查完的过程中,确实有人和墨凉搭讪,墨凉冷着脸拒绝掉了。墨凉虽然知道韩嘉不会介意,但还是连忙转移掉了话题:“待会儿想吃什么?我打电话让阿姨过来做。” 韩嘉摇摇头:“暂时还不饿,不过有点困了。我眯一会,猫猫,到家了告诉我。” 韩嘉最近很喜欢“猫猫”长“猫猫”短的这么指代她,墨凉欣然接受,韩嘉很喜欢看她被叫到以后又别扭又想笑的样子。 墨凉调高了车里的温度,尽量把车子开得又快又稳。韩嘉闭着眼,和醒着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那双时时刻刻都在留着周围、充满活力的眼睛一休息,总是被那双眼睛勾过去的目光便能注意到其他地方。额前细碎的发尾,眉间透明的细小绒毛,浅粉色的眼尾,精致的鼻梁,白净的小耳朵……墨凉瞥了一眼显示温度的数字,确认是不是她把温度调太高了,不然怎么燥得慌,连抓方向盘的指尖都散发着暖意。到家之后,墨凉没叫醒韩嘉,直接抱起她上了二楼的卧室。 看时间临近饭点,墨凉轻手轻脚地去叫她睡得正香的嘉嘉。 “唔……到家了吗?”韩嘉睁开眼睛看着抱着她的墨凉,用手捏起了墨凉垂落在胸口的长发。 “睡饱了吗?” “没,要你陪我一起。” “好。”墨凉柔声道。本打算陪她躺到睡意消散,可墨凉发现她在被窝里的手并不安分,一边勾着她的脖子,一边撩起她上衣的下摆探了进来。 墨凉心里痒痒的,想劝韩嘉老老实实睡觉的话语又咽回喉咙里。她听见韩嘉撩拨心弦的声音:“我好想你,猫猫。” 墨凉忍住一瞬间的轻叹:“我就这这里。”解开衣物的束缚,和对方肌肤相贴,赤裸的躯体像一把被烈日灼得焦枯的树干,游离轻按的指尖化成火柴,擦过便熄灭一丝理智,再也亮不起来。 刚睡醒的韩嘉看起来不太精神,眼皮都耷拉着,但她精准地刺激着墨凉身上每一处敏感的部位,墨凉就知道这人是在用漫不经心的态度做最张狂的事。怀孕后韩嘉显怀并不明显,胸部倒是比以前更为丰盈,乳晕的颜色偏向于粉褐,乳尖还未曾挑逗,就已经显现出饱满圆挺的形状。紧实的臀肉摩擦着墨凉的胯骨,韩嘉坐在她的身上,捧着她沉醉的面容轻吻。吻并不深入,配合着脐下那处湿热挑衅起墨凉的底线。 墨凉胸口一阵躁动:“嘉嘉,别闹——先吃点东西……” 韩嘉的指尖触及到动情的水泽,指腹沾了一片熟悉的触感。墨凉就眼睁睁看着她用拇指慢慢摩挲自己的下唇,那双懒散的眼睛动了动,舌尖就尝到了只属于她的味道。 韩嘉把手指从浅浅的唇缝中移开,给墨凉留了出声的余地:“过去这么多天,你不想我吗?”怕墨凉过分谨慎,又补充道:“在被允许的情况下,你也是可以拒绝我的。” 韩嘉的耳朵贴在墨凉的胸口,她听见心肌快速而有力泵血的声响,牵过墨凉的手,故意露出几分被拒绝的气馁。 “我怎么可能……”墨凉心软了,“我当然也想你。”墨凉索性也就不故作矜持了,毕竟主动点总是没坏处的。墨凉让韩嘉侧躺着,这个体位既能节省体力,还能让花穴打开得更彻底些。手指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淫水变得更多,不像以前那样清亮,牢牢地挂在纤细的指缝间。虎口架着温热的腿根,穴口紧紧咬着指节一下一下地收紧,韩嘉的声音忽远忽近,具体的名字也在情欲中逐渐模糊成高亢的字音,钻进墨凉的耳朵里。 为了防止弄脏床单,墨凉都会在韩嘉身下垫好吸水毯,倒也不是嫌换床单麻烦,只是嘉嘉潮吹之后喜欢抱着自己不撒手,身上挂着一个哭唧唧的小白猫多少有些行动不便。墨凉就找店家定做了几张布绒面的吸水毯,颜色偏浅的纯色毯子铺在床上既好看又实用,韩嘉有次看到上面的水渍,歪脑筋涌上心头,和她玩起了母女play。不懂事“尿床”的圆翘臀瓣上多了几个巴掌印,挨罚了一刻钟没有奶吃。 “慢点……墨凉……宝宝都要被你晃醒了……”韩嘉的额头抵在软枕上,孕肚被墨凉的一双手护着,水声激荡的花穴吞吐着硬挺的性器,甬道被反复撑开的快感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轻骂。 “是吗?那让他见识见识我有多爱你——嘶,我错了,我不乱说了。”是韩嘉抓过她的左手,咬了她的食指一口。 小犬牙在指尖留了一个浅浅的小坑,“疼吗?”韩嘉捏着那个浅坑,眨了眨眼睛。 墨凉只是无声地笑:“不疼。”另一只手重新动作起来,轻挑慢研,勾回一条失魂落魄的魂儿。 “倾心——却是头一遭,情深——也不比谁少;燃香——只未曾料,动心弦——乱声调;墨香合女子交,喜事相逢一个好——”韩嘉脑海里响起起听过的《笠翁十种曲》其中一篇,怜香伴。还依稀记得当年最喜欢的一句是…… “宵同梦,晓同妆,镜里花容并蒂芳,深闺步步相随唱……”话语比大脑更快一步,意识到自己把心中所想说出声来时,墨凉已经趴在她的肩上,搂着她,耐心地等她把想说的话说完。 墨凉总是饶有兴趣地听韩嘉说话,哪怕只是无意识的呢喃,反射性的轻呼,韩嘉都能察觉到对方的节奏和力度有轻微的不同。仿佛是对她反应的一种微小的呼应,在韩嘉看来,越是放开手越是汹涌灼烧,墨凉给了她回应,察觉到后就会愈加动情。所以两人间每一次鱼水之欢也是一次灵魂的契合,抛开一切身份责任,忘记过去和将来,专注于眼前的人,看她,听她,吻她,拥她入怀。 韩嘉回抱放在腰间的那双手,用额角蹭了蹭她:“吻我。” 墨凉如玉雕琢般的面孔溢出怜爱,目光扬起夜色的朦胧:“好。” 鸾声降,唇微凉,湿露沾裳,墨凉衔吻去韩嘉唇舌间的叁分气息,搅动着轻轻的水声。娇吟在身下人的舌尖打着圈绕啊绕,指尖点上红梅,春色蔓延到耳尖,连蜷起的脚趾尖也红得可爱。 丝绒被溪流浸湿,匍匐在花瓣旁,衬出花心娇弱,花唇在抽插中突出一些弧度,确是比先前要膨大些许,想来也是情到深处,自然变得鲜活起来。 墨凉在韩嘉的躯体上流连,让身下人尽情地在温暖的夜色中绽放。胸乳上,细腰侧,落下艳丽的印迹。带着盈盈一握在摇晃中翩翩而至,激起一股暖流,看她沉沦中微蹙的眉峰,给绛唇渡上新的水光。 韩嘉打着颤去碰墨凉的双乳,用唇一寸寸吻过,借此抵消激荡的余韵。也带着抚慰的意味捏起软肉,继续听墨凉低沉的喘息。 (2.15,没有情人也要快乐。 50.离经叛道的外表之下 韩佐药作为妖精和人类的孩子,看着和寻常的人类虽然没多大不同,但本质上的区别还是给她带来了更多可能性。体能上巨大的优势,对于妖力的契合,都让韩嘉羡慕不已:“要知道,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在师傅后边儿打杂呐。” 墨凉躺在床上读着信,听到韩嘉这么说,抬眼看她:“你像她这样大的时候,前辈也不像我现在这样操心。” 韩嘉笑了,她钻进墨凉的臂弯里,探头去看那张信纸上的内容:“阿佐确实是不太喜欢学习啦,但是逃课归逃课,她成绩不是挺好的吗?米莎来信说了什么?” 时光流逝,墨凉的脸非但没有因为年月黯淡了色彩,经历了人类生活的熏陶,她的眉眼不再像以前那般富有攻击性,更多地是沉稳气质上透露出来的不好招惹。墨凉受到韩嘉的感染,渐渐习惯了展露笑颜,配合上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经常盯得韩嘉也跟着笑起来。 墨凉用下巴蹭着韩嘉的发心:“说她实在是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天天窝在房间里吃冻梨。” “有人天天?”韩嘉知道米莎说的是杜行歌,但顾忌着墨凉的情绪没点明,“那边天寒地冻的,米莎还算是找到了新的‘兴趣爱好’。” 墨凉把信纸收起来,搂着韩嘉腰侧的手默默用力,脸上带了奇怪的红晕:“那你能不能也满足一下我的兴趣爱好?” 韩嘉被她这句话噎住,一口气不上不下:“你……我们当初结契就是拿来做这种事情的吗?” 墨凉没出声,猎人总是要有耐心一些才能吃到碗里的肥肉。嘉嘉害羞归害羞,欲拒还迎的心态她还是能摸得清清楚楚的。只要看着她,和她对视……墨凉手指触到韩嘉后腰的皮肤,仿佛敲击在钢琴的黑白键上,一下一下,慢慢等她松口答应。 韩嘉红了耳廓,抵在墨凉胸口的指尖变得顺从起来。结契让墨凉的妖力变得更加稳定的同时,韩嘉也发现自己能靠着墨凉的法术长时间的保持“二白”的样子,不必再去依赖那个极其不稳定的药水了。 之前扛不住墨凉的软磨硬泡,还答应过她变出猫耳朵猫尾巴的无理要求。结果那个晚上尾巴被抓住,做的时候被那只灵活的手搓着尾巴尖,把尾巴从“黑手”中抢回来未遂的屈辱经历……韩嘉每每想起依旧是欲哭无泪。 “先说好,这次不准舔耳朵。” “好,不舔。” “尾巴也不可以。” “都依你。” ---------------------------------------------- 韩佐药站在厕所隔间里等着回收之前放在座位上的傀儡布偶。这个傀儡布偶还是从妈咪的仓库里翻到的,可以复制操控者的表情、声音、外貌、行为,对于应付无聊的课很有帮助,既然这么有趣的东西现在在自己手里……她暂时还不想“还给”妈咪。 布偶收回原来的挂坠大小需要一点时间,隔间薄薄的复合板木门无法阻止女孩儿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传进韩佐药的耳朵里。韩佐药的烦恼之一就是听觉太灵敏,想做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笨蛋都有些困难。 “喂,你知道吗?听说那个转学生刚从国外回来,我刚才还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送她进的教学楼呢!” “是吗?她从哪个国家回来的啊……” 听着应该是同班同学的声音,不过韩佐药对她们的谈话内容没什么兴趣。一个转学生而已,又不会让她无聊的高中生活变得更有趣一些。比起在这里上学,她更希望妈咪妈妈能带着她一起做退治妖邪的工作。 韩佐药刚从操场那边的围墙翻进来,所以错过了她们口中转学生的自我介绍。反正等下上课应该就能在班里见到了,等待着外面的说话的声音随着女孩们渐渐飘远,韩佐药抓住时机,把布偶揣进校服口袋里,推开了门。这一推门,视线被镜子里映出一张没见过的脸吸引过去,让她止住了迈出去的步子。 因为过目不忘的好本领,韩佐药对年级里的同学都有几分印象,这人……没见过。应该就是……她们嘴里说的那个转学生了。 这人黑色的直长发,修剪得一丝不苟的齐刘海,秀气的眉像是也被精心修剪过,和韩佐药放任自流的眉毛比起来,没有眉间那些横七竖八的细小绒毛。她的鼻梁看上去并不会过分高挺,也没有青春期常见的雀斑和痘印,一张脸干干净净,是要比常人要白上几个度,这要是一眼看过去,确实看不出来人家是刚从国外回来。 她身上略微宽大的运动装校服拉链拉到最上面,规规矩矩地像那些班主任宝贝着的好学生。一双黑得发亮的眼睛,左眼下面还有一颗暗红色的小痣,纤瘦的脸太白,导致她整个人在韩佐药眼里也矮矮小小。 怎么形容呢……特别像小时候,黑山祭典上,在缟灵猫爷爷家里见过的那种烧得很好看的彩瓷娃娃。对方半垂着眼帘,看上去仿佛没什么精神,以至于韩佐药都担心,下一秒这人就要晕倒在厕所里。 “扁桃树的味道。”对方低头看了看韩佐药脚上沾着干泥巴的运动鞋,“你刚从外面翻墙回来?” “呃……” 韩佐药还在犹豫要不要接她的话,就听到她说:“你就是韩佐药吧,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同桌了。” “?” 后排靠窗的单人桌一直都是她一个人盘踞着,韩佐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怎么突然就冒出了一个同桌?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我? 她又接着说:“已经有男同学帮我把桌椅搬到你桌子旁边了。刚才那节课……是数学试卷的讲评,我不小心看到了你的卷子,考得不错。” “等一下!”韩佐药回过神来,既然刚才傀儡布偶一直在座位上,那她问自己翻墙的事…… “你的布偶很精致,我也还来没见过这样的,毕竟也算是很少人会用的老道具了。”她走过来,轻轻地问:“待会儿还是数学课,你要回去上课吗?” 韩佐药闻到这人身上一股特殊的药香,让她不得不重新重视起这个转学生的身份和来源。韩佐药盯着她的眼睛,艰难地开口道:“你究竟是……” “我叫阳葵。如果你不打算回去上课的话,可以带我四处转一转吗?” ---------------------------------------------- 韩佐药收回之前那句“一个转学生而已,又不会让她无聊的高中生活变得更有趣一些”的话。在她看来,阳葵应该也是退治师的小孩,根据她称呼她妈妈为“母亲大人”的口吻,估计还是哪个古老的世家。阳葵懂得很多东西,有韩佐药知道的,也有韩佐药不知道的,和她在一起,韩佐药第一次觉得每天的上学时间都过得很快。 阳葵会陪自己翻墙出去找小巷子里好吃的东西,可以一起讨论哪个种族是跑得最快的种族,去河堤的草坪上看天空飘过去的云,晚上还会和她约好去哪里看妖怪搬走后留下的洞穴……总之,阳葵算是韩佐药遇到的第一个可以不用顾忌着顾忌那的同龄人。 这阵子韩嘉和墨凉都出远门去了,韩佐药盘算着和阳葵相处下来也有一段时日,便大大方方地邀请阳葵到家里玩儿。 “我们待会可以去郊区的山里看星星。”韩佐药计划着今晚的行动,她还特意准备好了一大堆用得上的用不上的“装备”。可阳葵看起来有点兴致缺缺,只是短短的应了一声“好”。 这可不像平时的阳葵,虽然往常也都是韩佐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阳葵时不时附和几句,但自从吃过晚饭之后,气氛就也有些怪怪的。韩佐药开始有点担心。 “怎么了阳葵,你哪里不舒服吗?” 阳葵闭着眼睛斜靠在韩佐药肩上:“没有,估计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现在有些困了。” 韩佐药点点头,“那好,我去给你收拾屋子,你可以——” 阳葵睁开眼睛,“我可以睡你房间吗?” “当然可以啦,那有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我的房间有点乱。”韩佐药有点不好意思,她的房间堆满了阿迁师祖送的书,制药的工具,和“整洁有序”可以说是毫不沾边。 但阳葵显然不在意这些,她拉着韩佐药躺在床上,躺在阳葵身边,韩佐药似乎也被她身上的瞌睡虫感染,眼皮逐渐沉重起来,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半夜,韩佐药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一片毛绒绒的东西在蹭她的腿。韩佐药以为是睡得舒服,自己的尾巴不小心露出来了,没太在意,转念一想,坏了,阳葵还在旁边呢。一睁眼,手就率先抓住了那条尾巴。 “唔……”耳畔响起一声软软的叮咛,睡在旁边的人往这边缩了缩,韩佐药没感觉到自己尾巴的存在,那这条尾巴是谁的? 韩佐药摸到灯的开关,手指却迟迟没按下去。一方面,作为猫妖的女儿,她已经看见了阳葵头上那对不太寻常的耳朵,一方面,万一开了灯,晃到阳葵的眼睛……那、那多不好,总之,韩佐药满是挣扎,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并不打算吵醒她。 可能是自己的视线老是在人家脸上逡巡,阳葵的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眼睛。“阿佐……怎么了?”阳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不对。 手里的尾巴也动了动,韩佐药像是被烫到般松开了手,她不知道这时候该说点什么,但是装聋作哑显然是下下策:“呃……你的尾巴……你是半妖?” 51.一见倾心果然还是见色起意 阳葵显然没有过多的情绪,她的尾巴甚至搁在了韩佐药的小腹上:“阿佐的脑袋依旧如此灵光。没有错,我的母亲大人是人类,妈妈是狐妖。好了,阿佐,你在生气么?是在气,我不是你心目中……那种‘知书达理’的人类小孩儿?还是在……气我没有陪你去看星星?” 韩佐药的表情和那些网恋奔现后幻灭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处,让阳葵忍不住就想逗逗她。 阳葵的耳朵贴到了韩佐药的胸口,韩佐药整个人被抱住,她的身上暖烘烘的,这种轻飘飘的感觉让她心猿意马。忽然之间,韩佐药有了一个不敢宣之于口的猜想。 一声声快速的心跳声从胸腔透过耳廓落在阳葵沉沉的眸色中。阳葵跨坐在韩佐药腰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把自己身上的领口的扣子解开。韩佐药一定是看到了她胸口的风光,才急急忙忙把头偏向了一侧。 手臂一抬,双手一拉,阳葵的上半身就展露在韩佐药的面前。十七八岁的少女发育到很好,文胸紧紧包裹着两抹润白,聚拢出诱人的紧贴缝隙。韩佐药平时为了方便,大多都是穿的运动内衣,而阳葵选择的是塑型性好,承托力强却又不至于发闷的真丝文胸。黑色的蕾丝贴在软肉上,韩佐药连上面的花纹都能看到一清二楚。仅仅一瞥,阳葵就背了手解开了后面的扣子。 “你……你……” 韩佐药咽了口唾沫,慌了的眼睛在阳葵的身后乱瞟,“你……是不是发情了?我可以去给你拿抑制的药……就、就在我妈咪的房间里——” 阳葵摇摇头,俯下身,胸乳轻压在韩佐药胸口:“阿佐,你……明明就是最好的药。”阳葵的眼睛不会说谎,韩佐药能在这种令人无法否认的强烈欲望下认清她血脉里的影子。脑子里无奈地为自己开脱:啊,既然是有魅惑之术的狐妖,那被这样拿捏住好像也算不上是丢人的事情…… 随着体温的升高,韩佐药在阳葵的身上看到了特别的东西。阳葵身上有一处纹身,在锁骨的位置,隐隐约约。设计十分巧妙,一条火红色的小蛇从锁骨的一段探出它的头,纤细的蛇信子吐着危险的媚气。人体原有的凹陷和恰到好处的角度让这条小蛇看上去好似安静乖巧地窝在锁骨窝上。 阳葵见她看着那条红蛇入了迷,玉指抚过韩佐药眉间。阳葵描摹出她英气的眉型,自顾自地说:“这是我二爷爷用特制的药水纹上去的,他觉得这能摆脱某些可悲的诅咒。我和母亲大人都习惯了去接受这些关心,所以小的时候也不会觉得痛。可后来我发现,只要我一觉着冷,这里,”阳葵牵着韩佐药的手去摸那条红蛇,“就会火辣辣地疼。我一热,它就会像这般显了颜色。” “很酷。”韩佐药看着自己的指尖摁在那条蛇信子上,仿佛能感觉到那种被舔舐的冰凉触感——阳葵在吻她,她赤裸的躯体摸上去温暖,唇却出乎意料的有些微凉。韩佐药想起了夏天会想吃的芝士布丁,软软滑滑的,不吃午饭的话……一口气可以连着吃上叁个。 阳葵的手带着韩佐药放在了神秘的湿地之上。韩佐药的手在发抖,阳葵想。她眼睫上挑,鼻尖蹭过韩佐药的满是水泽的下唇,以这种亲昵的姿态问:“你在担心什么……是怕明早起来,发现你穿得整整齐齐,独自躺在被窝里么? 韩佐药现在能轻易地吻到那颗漂亮的小痣,就像阳葵纵容她,诱导着她一样:“这真的不是我睡迷糊了吗……” 阳葵今晚第一次轻轻地笑出声来,“你的春梦里的我,难不成也像现在这般,被揪住了狐狸尾巴?” 韩佐药有些窘迫,她的气息慢慢变得浮躁起来。一切都刚刚好,这里发生过的不会再有第叁个人知晓,阳葵的长相刚好是韩佐药喜欢的那种,自己的身高刚好足够把阳葵牢牢禁锢住,想要品尝得到的滋味——她刚好就附上了一个满是暧昧的拥抱……阳葵只能看见她,连带着她的懵懂也随之蜕变。 进入状态的时间不长不短,阳葵很欣赏她骨子里这种利落的行动力。当韩佐药压着她的手腕,膝盖挤进她的腿间,阳葵在黑暗中看清了韩佐药那双真正的眼睛,闪着幽幽的绿光,是狩猎者天性中应该展露出不容置喙的占有欲和森然阴冷。尖利的爪牙撕开了阳葵游刃有余的面具,韩佐药脑子里只剩下荷尔蒙躁动的雀跃,想更快一些,更了解她的心,看看她是否像自己猜的那样。既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些小打小闹的蓄意谋划,那理所应当全部接下。 “呵……呵……”阳葵断断续续的轻喘,当主动权移交到韩佐药的手里,阳葵好像能感觉到韩佐药有一点点莫名其妙,她好像在生气?但韩佐药的动作算不上粗鲁,她也小心翼翼地在意着自己的感受,太过温柔,甚至感觉不到危险。阳葵全心身心跟着韩佐药沉沦在情欲之中,她们的爱意蔓延到交织杂乱的发梢,交融的呼吸和体温像一部电影中间的长镜头,短暂地定格了春夏秋冬。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隐入发从消失不见。韩佐药指尖沾满了阳葵的味道,阳葵还很“贴心”地牵了她的手过去细细舔舐,舌尖蹭过指尖的微痒让韩佐药小声哀求:“别……我怕痒……” 阳葵眼里的忠诚依恋瞬间换成了调皮的狡黠,她被韩佐药畏畏缩缩的表情逗笑。眼角的痣跟着笑声微微一跳一跳,笑得韩佐药不知所措:“怎么了?还不允许我怕痒吗?霸道的狐狸。” “允许允许,你当然可以怕痒。”阳葵重新换了一副神色,“只是不知道,你身上还有哪里怕痒……” 韩佐药一开始还没读懂两人之间骤变的空气,阳葵直起腰,攀着她的膝盖,一只手蒙在她的眼睛上,灵活的舌便从唇缝间钻进来,交缠的舌尖时不时蹭到皓齿,也是痒痒的。 阳葵悄悄把手移开,韩佐药依旧沉浸在深吻中未曾睁眼。唇角翘起一个妖艳的笑,手撩过少女白皙的腿侧,吻住那颗拢在花瓣间的小核。一吸一挑舔弄起韩佐药敏感紧绷的神经。 韩佐药不敢睁眼,怕撞见她眼睛里的挑逗。阴蒂的快感让她架在阳葵肩上的腿不停颤动,呻吟伴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临界值的冲击让她下意识皱紧眉头,“唔……呃啊……”滑腻的触感从阳葵的下颌贴到她的皮肤上,想也知道那里肯定被阳撩拨到水光潋滟。 “阿佐……”阳葵吞下新一轮的热液,韩佐药不知不觉中把手伸入她的发间有一小会儿了。耳朵冷不防会被捏一下,但往往她也能感觉到小穴也会在被捏的同时小幅地收紧。 [啊,要不要再做得过火一些呢……毕竟能让阿佐哭唧唧的情形也不多……] 阳葵这么想着,一下便朝甬道送入了两根手指。 虽说刚才已经有大半的力气被韩佐药消耗掉,借着足够润滑的淫水,指节的抽送并不十分费力。韩佐药的呻吟已然变调为不成句的呜咽,胸口的茱萸撑起宽松的衣料,凸起在呼吸下十分明显。方才阳葵并没有选择脱掉韩佐药上身单独一件的白色体恤,她的内裤和睡觉常穿的短裤也还勾在左脚骨感漂亮的脚踝上。因为阳葵偏爱布料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这样声音和高低不一的人声、清晰的水渍声交错在一起,就谱成了一首令人欲罢不能的爱曲。她的心就在这美妙的声音当中浸泡在水里,融进韩佐药的泪,融进一股股的暖流,融进细碎的汗,打湿了今晚疲惫的梦。 当韩佐药日上叁竿从腰酸中迎接新的一天时,阳葵已经醒了,可阳葵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的脸。她居然还枕着人家的胳膊睡得不知天昏地暗。 韩佐药有些头疼:“你醒了有多久了?”她赶紧抬起脑袋把那条胳膊搂到怀里轻轻的按摩着:“手怎么样?麻吗?怎么也不叫醒我。” 阳葵答非所问:“你看起来睡得很香,刚才闭着眼睛的脸也很乖。” 韩佐药对着这样清新可人、柳夭桃艳的面容,只能把肝火咽回肚子里,她短暂地舔了舔后槽牙:“鸡同鸭讲。” 狐狸尾巴和叁角毛耳朵还好端端地呆在原地,可能阳葵觉得大大方方地露出来就没什么不妥,但是在韩佐药眼里却成了别有用心的钓饵——毕竟她是真的喜欢,手感,温度,大小,兽耳兽尾微小的一举一动都格外亲切可爱。先不说老凉扯不下脸让她摸,妈咪的白耳朵白尾巴也是长期给老凉“独霸”着…… 阳葵眯着眼睛享受放在她头上的那只暖暖的手掌,理所应当似的把尾巴绕过来蹭韩佐药的大腿。她听见了一声淡淡的叹息。 “哪有和好朋友之间……” “我吗?”阳葵睁开眼睛,“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要当你的好朋友。” 韩佐药懵了,她顿住,努力去理解阳葵话里的意思。 “你没听错,就是‘从来’。”阳葵笑了,笑声听起来就像春天冰雪消融的小溪流水,欢快而富有余韵,没来由地也点亮了韩佐药的眸光。因为她说:“我初遇你时,就是一见钟情呀。” [写在最后想说的话] 啊——这个脑洞写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感谢大家不嫌弃我的文笔,把它看完了 那么这个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虽然也动过写其他番外的念头,可思考一番之后,还是决定这样就好。我呢,写这篇文的时候还是蛮开心的。非常感谢给过我鼓励的大家,大家都是很温柔的人![笑] 这里祝大家明天也能拥有解决问题的自信和发自肺腑的笑容,谢谢你看到这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