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前(H)》 01他将什么黏糊糊带着甜腻气息的东西抹在她 何曼觉得自己可能上火了。 牙根痛得像是有钻子在钻。 她侧躺,视线被男人的背影占据大半,听了会儿这人的呼吸声,判断他应该睡得很沉,于是蹑手蹑脚翻身起床。 何曼在浴室里磨蹭了足有一个多小时。 受牙所累,肿了半边脸,她对着镜子丑不欲生之际,又发现脖子那里一块特别明显的紫红痕迹。 她思绪被扯回昨夜,盛时修恶劣地使劲吮咬,不光脖子…… 她疑心那人有不正常的性癖,他会咬她全身各处,不光脖子,那不是情趣,他咬得很重,就是要她痛。 腰腿乃至胸都不会放过,还有更恶劣的,有一回做完她乳尖痛到几天没法穿胸衣,又或者是他用牙齿拉扯她的花瓣,搞到她穿内裤都觉得疼…… 每一回,她都需要咬着牙才能忍住不出声。 何曼攥着拳头气呼呼地盯着镜子看了会儿,最后认命地用粉底盖厚厚一层才出去。 * 床上,盛时修才睁眼,慵懒地靠着床头。 他用遥控将窗帘打开了,如今天亮得很早,阳光透过窗玻璃,将室内映得亮堂堂。 何曼步子在浴室门口微顿,看清男人轮廓分明的脸。 盛时修有张好看的脸,但浑身上下透着十足的傲慢,这气场很难让人觉得舒服。 这个傲慢的男人定定盯着她几秒,唇角忽然勾起。 她没明白他笑什么,就听见他说:“你这脸,怎么成这样了?” 语气明明白白的幸灾乐祸,刺得她心口紧缩。 何曼不太自然地抬手捂住半边脸,“牙疼,肿了。” 盛时修还是笑,视线挪开去,“还好昨夜没开灯,不然我怎么下得了手?” 昨夜何曼这脸其实还没肿,睡前只是轻微牙疼,她疑心之所以今天急速恶化就是因为昨夜他半夜回来压她身上折腾大半夜,她没休息好才会变得这么严重。 她嘴唇动了下,最后还是没说话。 说这些没意思。 * 盛时修洗漱时,何曼换过衣服下楼。 两个人婚后住的这栋小跃层是何曼家里掏钱买的,结婚那时盛时修是真穷,掏空全部身家去创业,还欠一屁股债,如今叁年过去,公司走上正轨,他倒也不差买房子的钱,就是两人都是住惯了就懒得挪窝的人,也没人提要换房子的事。 下楼时何曼揉了揉腰,浑身难受,目光落到一楼客厅茶几那个大蛋糕上,目光凝了好一阵。 昨天她生日,蛋糕是盛时修的助理姚霆送来的,当时姚霆说盛时修晚上有应酬,迟点才能回家给她过生日。 何曼本来以为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但结果她还是推掉闺蜜为她庆生的邀约,盯着蛋糕盒子等到了十二点。 上床之前她拿着手机看了好一阵通讯录里“老公”那俩字,到最后几乎快不认识这两个字,也没拨出去。 她以闷头睡觉的方式逃避负面情绪,只是半夜又被闹醒。 那时,盛时修身上有酒气,他好像把蛋糕打开了,因为她感觉到他将什么黏糊糊带着甜腻气息的东西抹在她的乳尖。 触感微凉,她猛然清醒,皱着眉想用手去擦,男人却低头,含住她的乳尖,用舌头舔舐。 02她怀疑自己表现得是不是太淫荡了(H) 然后男人又抬头去吻她的唇。 于是带着酒意的甜腻味道渡到了她的舌尖,他的舌头在她嘴里肆无忌惮地扫,舔舐勾缠着她的小舌头,试图引诱她。 何曼全然没了睡意,睡裙被推到锁骨那里堆着,她身体热起来,嘴合不上,盛时修吻得太凶,他挑逗地轻咬她的舌头,又重重吮吸。 待他的唇离开,淫靡的银丝黏连在彼此唇角,他在她唇上舔了下,继续往下亲吻她白皙修长的脖子。 或轻或重地吮吻啃咬,让何曼有一瞬分神,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食物,在他牙齿的轻磨中战栗着分崩离析。 男人的手托起她的乳,揉捏的力道也不温柔,她轻喘出声,又竭力压制。 盛时修瞥见她咬着唇,似是突然来了耐心,低头吻上她一边的乳,大块白嫩的乳肉连同颤巍巍立起来的乳尖一同含进去,舌头在乳晕乳尖上来回舔,一时又咂弄出些啧啧声响。 何曼听见声响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明显,她浑身发烫,脑袋一阵眩晕。 男人的手指逗弄着另一边乳尖,食指和拇指捻揉着,让它硬得像块小石子。 何曼难受地蹙眉,身体微微仰起,手指抓紧床单,双腿无意识夹紧。 盛时修不紧不慢地缩小范围,含着她的乳尖吸,像是要试图吸出什么东西来似的,又用牙齿轻磨,感受着她的颤抖,他吐出嘴里可怜兮兮被他弄得湿湿亮亮的红尖儿,哑声说:“你别忍着,叫出来。” 何曼脑中犹存有意识,不能叫。 哪怕在情欲之中她也始终提醒着自己,不能沉沦到暴露自己。 盛时修不会喜欢她叫得像个荡妇,在她眼里,主动求欢或者呻吟出声都属于她的禁区。 盛时修眼眸有些冷,揪着她乳尖的力道就重了点。 何曼还是不肯出声,难受地皱着眉头,手去碰他那只蹂躏她乳尖的手,眼神透出哀求。 盛时修看不得她这个表情,只会加重他施虐的欲望。 他俯身,亲吻她肚脐周围,舌头在白嫩的肌肤上舔过去,听她呼吸更重,手探下去,抚摸她小腹到大腿的滑嫩皮肤,又攒进她试图合拢的腿缝往上,掌心隔着内裤单薄布料,紧贴着她的阴户。 那一层阻隔无法隔绝温度,何曼只觉得热,他的掌心好烫,熨得她私处一片火热,也熨出了些不受控的湿意。 她双腿无意识夹紧,磨蹭了下他的手,她听见男人的低笑,忽然就无措。 她怀疑自己表现得是不是太淫荡了,身体变得略僵硬。 盛时修手勾住她底裤边儿。 底裤是白色的,何曼的内衣大都是这种色调,且都是中规中矩的那种款式,这让她显得有些禁欲。 他就这么勾着她内裤往下拉扯,动作不算快。 床头开着一盏壁灯,男人垂着眼,清晰地看到她内裤被扯下来的瞬间,中间黏连了一根银丝。 一头黏在内裤布料上,另一头黏连的是哪里不言而喻,他眼底有些红,呼吸更沉,也更乱了。 灯光下的何曼肤色白皙,唯两颊绯红一片,眸底有水雾。 她睡裙没脱,被推上去还堆在锁骨那儿,下面的双乳饱满圆润,湿湿亮亮的乳尖娇俏地挺立着,小腹平坦,双腿修长,中间那块蜜地是他熟悉的,却又因一点体毛的遮掩而显得神秘诱人。 03毫无预兆地戳进一根手指(H) 何曼很紧张,手指无意识蜷缩。 她能感觉到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从脸上到身上,从胸尖到两腿间。 这让她羞耻之余,神经又不受控地亢奋,腿心溢出黏腻的汁液。 脑中还有个声响在提醒着自己,不能太过投入,不能失态。 盛时修扔了她的底裤,手回到她腿心。 她腿夹得紧,他修长手指在窄缝里来回,摩挲到阴唇,以及上面已经沾染的潮意,指尖就勾起来,抠弄着娇软柔嫩的花瓣。 何曼身子拱了下,蹙着眉轻喘,男人俯身轻咬她耳垂,又舔了舔,哑声道:“乖……腿张开。” 她看着他,眼神凄迷,双腿却还是紧闭着。 “……这么久了还放不开?” 盛时修无奈,女人的矜持和羞涩自然招人,但在床上就不是那么回事。 何曼很被动,一直如此。 他双腿一动,以膝盖顶开了她双腿,她再没法合拢。 胸口传来酥酥麻麻过电一般的感觉,他又在吸咬她乳尖,手侵占了她腿间蜜地,手指从穴口勾弄出花液,往花瓣上来回涂抹,又轻拧花蒂。 何曼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一种失重的感觉里,浑身轻飘飘,又好像脱水的鱼,要大口呼吸才不至于窒息。 盛时修的姿态还是不紧不慢,玩弄着她湿漉漉的花瓣,在她仰着脸吸气时,毫无预兆地戳进一根手指。 何曼的惊呼卡在喉咙里,她皱眉瞪他,他满意了点,唇角撩起,吻她汗湿的鼻尖,“放松,别咬那么紧……” 花径在排斥入侵者,挤压着,揉蹭着他手指,他的性器先于他想起进去的滋味,硬得快爆炸。 手指在花穴里快速进出,带出淋漓的汁液,他很快又加进一根手指,一同抽插,用拇指磨蹭前端肿胀的阴蒂,频次越来越快。 何曼又咬紧了下唇,身体绷得很紧,逼近极限时,他忽然抽出手指。 她茫然极了,欲望难以宣之于口,用眼神渴望他。 她以为他会直接进来,但是他没有。 盛时修深深看着她沉溺在情欲里的脸,然后俯身下去,脸埋进她双腿间,薄唇吻上花穴,舌尖也探进去,不过辗转地稍微舔舐深入,就引来里面的惊涛骇浪。 何曼想要推开他,已经来不及,她没那个精力了。 他的舌头甚至感觉到了她的痉挛,穴口阵阵紧缩,他在她的抽搐中收回舌头,她呜咽了一声,用手去推他,摸到男人硬而短的头发。 他按住她的手,在穴口重重地吮,水液一下子决堤般涌出来。 高潮因此更剧烈,也被延长,她身体扭动起来,脑中空白,所有感官变成模糊一片。 她好像被吸空了,再回神时,男人在上方,正盯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因为高潮而失态,什么也想不起,抿唇,眼底蓄出雾气,嗓音还没脱离余韵,因而软得快滴水:“你怎么又……” 后面的话,她说不出来。 她不喜欢盛时修亲吻她那里,无论男女,性器官都丑陋。 她不想他看她不好的地方,亲她不好的地方,虽然那会带来更强烈的快感。 盛时修不语,只是低头,将自己舌头喂进她嘴里,唇舌之间有带着腥味儿的液体弥散,何曼浑身如同火烧。 两腿间有滚烫的热铁熨上来,碾压磨蹭着她湿腻的腿心。 04你这穴太浅(H) 这种湿黏的,带着情欲的摩擦很磨人,何曼感觉到身体在不断地出汗。 花径分泌出的汁液沾染在男人滚烫怒张的性器上,盛时修还没有进去,她已经想要尖叫。 她抓紧床单,秀气的眉蹙得更紧,下巴仰起,想要在混乱的情欲纠缠里保持神思的清明。 男人长臂往旁边,摸到他之前拿过来的避孕套,往她手里塞,在她唇间含糊地低喃:“帮我戴。” 何曼觉得羞耻,“你自己戴。” 她下身空虚,恨不得让他直接进来,更想被他完全占有,让他射进来,但不行。 有所顾虑,也不能放任自我说出那种话。 盛时修狠狠咬她的唇,血腥味弥散,她痛得抽气,倒真是让脑子清醒了些。 她不愿意,他也不可能继续要求,自己很快撕开包装戴上。 只是兴致和心情都不如之前,他手往下扶了下,龟头顶开她充血红嫩的穴口,好像所有耐心都没了,重重地直接插到底。 何曼痛苦地拱起身子,脸皱成一团。 她觉得疼。 盛时修的手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身下力道重,撞击带出掺杂水意的声响,淫靡而浪荡。 不不同于之前斯条慢理耐心十足的挑逗前戏,他一进来速度就很快。 高频次的撞击下,她拧眉咬着唇,双乳有节奏地颤起来,他垂眼看了一阵,大掌握上去,重重揉弄。 何曼不知道别人的夫妻生活是怎样的,盛时修和她都是彼此的第一次和每一次,她无从比较,却也觉得他每一回的入侵都仿佛带着怒意。 他好像想要她痛,手指掐着拉扯她乳尖,她用手去抓他的手,眼底水雾弥漫。 他手里动作终于消停,又开始温柔地轻拢慢捻。 身下的动作并没放缓,不断插入抽出,行刑一样重地贯穿她。 何曼的感觉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当温柔和残暴并行,一次又一次,她开始无法感知他的情绪,因而麻木,只是轻喘。 盛时修插了一阵,俯身舔了舔她被凌虐得可怜兮兮的乳尖,动作稍微停顿,手捞着她的腿,喘着气问她一句:“舒服么?” 何曼这会儿怎么可能觉得舒服,男人那东西像是要捅开她的肚子。 盛时修也不是不知道,他问得故意,“你这穴太浅了,我摸不准,不然你在上面……自己掌握一下?” 何曼被激得脑子都空了,一半是因为他话里说她那个部位的词儿,一半是因为他这个问题。 她胡乱地摇头,“你快点……” 盛时修更觉得扫兴。 女上不能,后入不能……总之,什么都不行。 何曼玩不了新花样,古代穿越过来的也没她这么保守。 湿是会湿的,水也不少,有高潮,偶尔会潮吹,怎么想她的身体应该也是欢迎他的,但她的表情和言语却都抗拒其他玩法。 男人骨子里有劣根性,就是对着天仙,日复一日的传教士式姿势也会厌。 何况她还不会叫。 最后一段非常程式化,他抽插的动作格外剧烈,只是在逼近高潮时,毫无预兆地托起她双腿扛在肩头,身体往前重重倾。 何曼被惊得叫了声。 最后那几下,他几乎是从上往下重重捣弄进去的。 何曼终究是叫了,一半慌张一半痛的。 也亏得她柔韧性好,这个姿势,她真快被迫缩成一团。 盛时修粗重的喘息在耳畔,隔了几秒,他贴着她耳朵开口。 “生日快乐。” 何曼难受出眼泪来。 她闭上眼,这个生日一点也不快乐。 …… 暂时日更,珍珠满百加更。 05怎么笨手笨脚的 woo16.com 那会儿简璐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剧烈颠簸,她在心里吐槽,她的生日分明已经过去了。 蛋糕果然被打开了,何曼弯收拾,低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掉了一滴泪。 也只有一滴,突兀地落在蛋糕上,她呆呆看了几秒,最后随意地将蛋糕盒子合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牙更疼了。 …… 何曼动作很快,盛时修洗漱完毕下楼,早餐已经好了。 男人要上班,因此穿得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何曼抬眼瞥,她颜控的毛病快被盛时修治好了,现在看到他,她都不会觉得心动,只希望他快点离开。 盛时修在餐桌对面坐下,自己面前放着牛奶叁明治,他看到何曼面前是一碗麦片,微微蹙眉,“你就吃这个?” 何曼吹着麦片,指了指自己脸颊,无声回答。 牙痛,还吃个屁。 盛时修挑眉,又细细端详着她的脸,忽然他拿起自己手机,对着她。 何曼本能地抬手遮自己的脸。 快门声响起,盛时修看着照片,他动作慢了,照到的是她双手挡住脸的样。 有点慌张局促,倒是很生动可爱。 他唇角撩起,盯着手机道:“大学时我们宿舍那几个说你是人文学院院花,还有人叫你女神,这照片该留着让他们都看看。” 何曼脸发烫,手放下来的时候还是慌张,碰到桌上的碗,才冲泡好的热气腾腾的麦片被打翻,她躲避不及,被浇个正着。 本来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连衣裙,滚烫的汤汤水水几乎都落在了腰腹到大腿,何曼疼得倒抽口气,身子本能往后。 “哐”的一声,她坐着的椅子也倒了。 盛时修迅速将手机放桌上,起身要过去看她,“怎么笨手笨脚的……” 他话没说完,何曼已经转身跑了。 他一路跟到一楼洗手间,敲紧闭着的门,“开门,烫伤要及时处理,我带你去医院。” 里面没回应,听得见一点悉悉索索的声响,估计是她在整理衣服。 盛时修耐着性子叫了一声“何曼”,里面依旧没人回话,他语气沉了点,“出来让我看看,烫得严重吗?” 他有些后悔,方才不该逗她的。 隔了几秒,洗手间传出何曼的声音,“我没事,你去吃饭吧。” 盛时修一言不发地在门口站了会儿,就听着里面的声响,直到门被打开。 何曼身上是一件衬衣裙,这会儿一片狼藉,前襟敞着,她用手拉拢,看到门口的人时一怔。 盛时修垂着眼看她微红的双眼,心口像是被戳了下,他的手按着她肩头,扳开她扯着衣襟的手,拉开她衣服打量。 清晨的室内光线充足,男人的目光掠过她的身体。 本来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斑驳地留了不少痕迹,有些是他昨晚留的,更明显的则是那些被烫得发红的部位。 从腰腹到大腿都有。 何曼脸发烫,嗫嚅着说了句:“我没事的。” 她受不了盛时修这样看她,也受不了他这种很偶然很突兀的关心。 盛时修没理会,眸色渐深,他脸色很沉,“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他一严肃起来,气场就很有压迫感,何曼最后挣扎了下:“你不上班吗?” 他拉了下她衣服,深深看着她,“别磨蹭了,我等你。” 更多免费小说请收藏:woo16.com 06昨晚这是有多激烈啊 去医院的路上,盛时修用手机翻找出医院皮肤科今天坐诊的医生,找出个女医生,这才挂号。 他骨子里有些传统,哪怕是医生,他也不想来个男人看何曼的身体。 在医院要排队等叫号,两个人在长椅上坐着,都很沉默。 盛时修余光里的何曼很安静,她以前其实是个挺闹腾的人,他不知道她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记不清第一次见到何曼是什么时候,那时他约莫十叁四岁,何曼的母亲顾灵带着何曼来他家。 何曼小他一岁,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小裙子,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她就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打量他。 他又不是动物园的猴子,被人这么看着能没感觉,他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何曼摆出一张凶巴巴的脸。 小丫头一点都不怕,还是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没办法了,也不能动手揍人。 他是真的想揍人,面前的这个小丫头在他眼里是绝对的恶人。 当时两个妈妈都在哭,顾灵一遍又一遍对他和他母亲说感谢,说对不起,又推着何曼往前,让她也道谢。 何曼照做,并很自觉地加上了道歉。 如今他其实已经想不起那天后来都说了些什么,印象最深的是后来顾灵带着何曼离开时,何曼回头看着他,忽然就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个魔方。 她抬头看着他,小姑娘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哥哥,我把我的宝贝送给你,你不要难受了,一切都会好的。” 当时他觉得她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让他家陷入困局的,就是她。 …… 看医生的过程不可谓不尴尬。 在诊室脱下衣服,何曼身上斑斑点点的红痕有大片的,也有零散的小块,从胸腹一路延伸到大腿。 年轻的女医生手在她胸口一块红上轻按了下,问她:“疼吗?” 她脸都红了,往下指了点:“那块不是烫的,这里才是。” 女医生:“……” 何曼想找个地缝钻了,盛时修给她印子留得到处都是,她本以为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看到,也没处理,现在她囧得想原地蒸发。 女医生检查完,从诊室出去开药,瞥了一眼站在外面等待的男人,目光非常复杂。 看何曼身上那印,昨晚这是有多激烈啊。 出门后何曼往电梯方向走,料想要下楼取药,然而盛时修拉住了她的手。 她回头困惑地看着他,他拉紧她的手,视线在她脸上顿几秒,“去牙科也看看。” 何曼觉得没必要,但盛时修这人决定了要做什么就很强硬,他拉着她的手往牙科那边走。 大庭广众的,她也不想拉拉扯扯惹人注意,只能顺了他的意。 何曼本以为是上火牙疼,检查之后才知道不光是因为上火。 居然长了个智齿,医生给出的建议是拔牙。何曼一听拔牙,冷汗都流下来了。她打小就很怕疼,哪怕医生再怎么说拔牙不痛她也不信,她就眨着眼看医生,“除了拔牙还有什么办法吗?” 医生摇头。 盛时修眉心皱得很紧,默了片刻说:“那就拔吧。” 不要啊! 何曼心中惨叫,以哀求眼神看向盛时修,可男人看都没看她。 07那是他最温柔的一次 医生被何曼表情逗笑,“今天拔不了,还有点炎症,我先给你们开消炎药,拿回去吃到牙不疼了,过来确认没有发炎才能拔。” 何曼一脸讪讪,跟着盛时修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下楼取药。 取药的地方排长队,他站在她旁边,他扭头看她,忽然问:“害怕拔牙?” 何曼嘴硬:“也……也没有。” 盛时修唇角浮起个意味不明的笑:“你好像一直特别怕疼,记不记得高中有一回你生病,有个老中医给你针灸,你叫得跟杀猪似的。” 这么丢脸的事,何曼是不会承认的,她板着脸:“你记错了吧。” “死鸭子嘴硬。” 他虽然这样说,心情倒是好了点。 何曼抿唇,想了半天找到点说头,“你还说我,大学毕业那年你有一回胃疼,差点哭了。” 盛时修立刻否认:“我没有。” “我看你就快哭了,当时你使劲地掐我的手,是掐着我的手才把眼泪忍回去的,”何曼继续吐槽:“我的手被你掐得第二天紫了一大块,碰到就疼……” 俩人互翻黑历史,到了取药的窗口前才告一段落。 盛时修取药,何曼在旁边别开脸,懊悔不已。 她想,幼稚死了,她就不该跟这家伙说那么多。 两个人走出医院,还没到停车场,姚霆又打来电话。 何曼在旁边听得清楚,待盛时修挂断,她对他说:“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去上班吧。” 盛时修是个工作狂,今天这样已经是破天荒了,她努力表现出懂事体贴的一面,将他手里的药拿了过去。 他微微蹙眉,往前一步,靠她很近地低头问:“还疼吗?” 男人语气低沉醇厚,似有魔力一般的安抚作用,何曼微微愣神之后心口一暖,摇了摇头。 疼当然还是疼的,但也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好像是真的担心,她就想让他放心。 “回家记得用冰贴敷一下,”他叮嘱她,“我晚上会尽量早点回来。” 这句何曼就不太信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盛时修驱车离开,何曼拿出方才在医院就震过几次的手机。 微信里的消息是闺蜜陆昕意发过来的,问她盛时修昨天最后怎么为她庆生的。 陆昕意是她多年好友,什么事情都知根知底,没有什么不能说,她直接回复:庆生不存在的,他到凌晨才回来。 陆昕意电话就打过来了。 何曼和盛时修这段婚姻,周围很多人都不看好,包括陆昕意。 但陆昕意当时没劝阻何曼,何曼喜欢盛时修,不是瞎子的人都看得出来。 所以她觉得何曼要撞一回南墙就知道死心了。 她没想到何曼能和这堵南墙死磕叁年,这叁年里南墙风生水起,事业做大了,在外面花天酒地,何曼就是家里不倒的红旗。 电话里陆昕意照例恨铁不成钢数落何曼一通,但最后还是开车来接她,回去路上又不断给何曼绿帽警告。 “他回来那么晚你都不问问他做什么去了?你心可真是大,就不怕他在外面有女人?” 何曼还真没朝这个方向想过,在这一点上她很相信盛时修——他骨子里是个传统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醉酒后和她的一场荒唐就娶她。 那个夜晚至今她还能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并没有因为盛时修喝醉而粗暴,相反,那是他最温柔的一次。 …… 放心,不会很虐。 08如果他清醒,不可能待她这样温柔 盛时修如今是个业界知名的成功人士了,但叁年前刚创业那会儿他其实过得并不容易。 那时他身上也有所有踌躇满志的年轻人都有的毛病,事业不顺,自己的大客户被人抢了,就一个人喝闷酒。 当何曼赶到酒吧,盛时修脑子已经不太清醒,走路身形摇晃,她只能扶着他。 当时他们还没毕业,然而学校也已经门禁,何曼只能将人带到最近的酒店。 到了房间,何曼累得气喘吁吁,将人扶到床边,被绊了下,两个人都栽倒在床上。 何曼喘了会儿气,想起身,被男人的手一把拉回去。 她结结实实撞到他胸膛,鼻尖痛,一脸懵。 盛时修脸在她颈间拱了两下,他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皮肤上,她瞬时不能动。 他的手抚她肩头,攀上她脸颊,摩挲两下,终于抬眼看她。 她在他深邃的眼中看到了脸红红的她自己。 她心跳剧烈,唇开开合合几番,就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她觉得他应该已经看清楚了是她,但下一秒她就不太确定,因为他直接吻了过来。 何曼一直觉得自己和盛时修之间的关系是断点式的跳跃,就像他们之间第一个吻。 跳过了相互试探以及所有萌动,他带着酒意的呼吸将她笼罩,他的舌头以极快的速度在她懵懂之际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 她还圆睁着双眼,足足有半分多钟,最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舌头也在被舔舐,她心跳如同擂鼓,缓缓闭眼。 叔本华说人没有自由意志,根本不能选择,所有的选择都是注定好的。 何曼这时才参透这话。 她是不可能推开盛时修的,她也没理由推开他,她被他蛊惑,被他引导着,呼吸逐渐急促。 纠缠在一起的唇舌间有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令她脸红心跳。 他勾缠她的舌头,引诱出来,含在自己嘴里吮。 何曼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融化掉,身体轻扭了下,下一秒,胸口覆上来一只手。 她变得僵硬,那只手隔着她单薄的短袖t恤和胸衣抓握了两下。 她想不起要喊停。 两条舌头的纠缠告一段落,盛时修舔吮她嘴唇的动作变得缓和了些,手往下,轻轻摩挲她弧度姣好的腰线。 何曼被这温柔的爱抚所安慰,身体再度放松。 她想盛时修是真的醉了,如果他清醒,不可能待她这样温柔。 她来接他真是太好了,她不能让这样子的他和其他女人共处。 比起她复杂的心理活动,男人显然就更心无旁骛,在觉察她的放松后,他的手轻易地摸进她t恤里,指尖沿着她的腰,往上滑。 触感良好,如同触及上等的丝绸,柔滑细腻,是温热的,男人呼吸逐渐粗重,大掌在她胸前圆润外沿描画。 何曼有些痒,身子一缩,男人亲到她下巴,又去吻她脖子。 他隔着胸衣先握了握她的乳,很不满意,将她胸衣往上推。 何曼呼吸一窒,男人掌心滚烫,烙铁一样的温度包裹着胸部,她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09粗粝的指腹温柔地捻弄那块没人造访过的蜜 酒店的房间里,只有床头壁灯昏昧的光线。 何曼意识昏沉,如同被男人身上的酒意浸染,以至于微醺,她伸出手,主动攀上他肩头。 他喝醉了,不会记得这一切,她放任自己放肆。 盛时修只觉掌心一团滑腻,柔软到不可思议。 一团火从掌心烧到了下腹,他低头吻上另一边的白软香嫩。 一边的红果在掌心摩擦,另一边的红果则被他纳入口中,何曼蹙起眉,说不清是舒服还是难耐,低吟一声。 旋即又咬紧唇,压抑声音。 她满脸红潮,身体已然失控,腿心薄薄的布料被浸湿,她察觉到,为自己羞耻。 盛时修在亲吻她非常私密的,从来不会示人的部位…… 他轻咬着她的乳尖,用舌尖逗弄过,又重重吮吸。 何曼身体拱了下,这动作像是将自己往他嘴里送,他身体一动,舌尖一路舔到另一边,将另一颗红果含进嘴里,轮番亵玩挑逗。 指腹又不紧不慢地捻弄之前被他吮得湿湿红红的这一边。 何曼要被自己身体里的感觉逼疯,胸口湿漉漉,酥酥麻麻的像是有电流一阵阵地过,她的手无意识摸到男人段而硬的发,仰着脸深深吸气。 双腿在磨蹭,努力抵御那种怪异而陌生的情潮,内裤因为液体而黏在花瓣上是难受的,她夹紧双腿,可下一瞬,男人的手摸了过去。 盛时修也是生手,且并没有醉鬼的冒失,他先是安抚似的抚过她平坦的小腹,在她大腿臀部流连一阵,才慢慢地摸到她腿心处。 只是她夹得好紧,从前面,他的手指在她底裤边缘打着转。 何曼脑子陷入混沌,有那么几秒在脑子里问自己: 这是她想要的吗? 他们认识十多年是她跟在他身后的十多年,盛时修不喜欢她,甚至心底里也许是憎恨她的,会亲吻拥抱她可能只是因为醉酒。 可当盛时修凑近她耳边,咬着她耳朵,让她分开腿的时候,她如同被蛊惑地放松了双腿。 男人的手得以摸进她双腿间,隔着底裤,他的手指在花瓣上轻轻地来回滑动。 这种若有若无的抚触令她痒而空虚,他会很偶尔地重重戳一下,戳到花穴位置,指尖隔着底裤也觉察得到她的湿意。 何曼在朦胧中,觉得男人似乎也有一种第一次的珍而重之,他脱下她内裤的动作很慢,末了又俯身吻她的嘴唇,手再度来到没有屏障的,湿漉漉的那道缝跟前,他开始没有技巧地揉弄娇弱的,等他采撷的花瓣。 手指被沾湿,粗粝的指腹温柔地捻弄那块没人造访过的蜜地。 何曼在朦胧中心是柔软的,软到眼底也是一片湿润,她很喜欢这样的盛时修。 他在穴口抚摸试探,许久才缓缓地插进一根手指。 何曼呼吸停了一瞬。 并不特别疼,只是陌生的异物感明显,很涨,那只手指慢慢深入,最终完全没进去。 盛时修呼吸浑浊而重,花径湿湿滑滑,入口紧窄,像是在蠕动吞绞他的手指。 他身上衣服甚至还是完好的,而胯下那里,却似要爆炸。 …… 最怕评论区忽然的静默。 10下一秒,他开始进犯(H) 盛时修摸索的动作并不娴熟,手指在花穴里抠弄,探索着这陌生的领域。 何曼却因他这动作快要发疯,她的手指揪紧了床单,双膝屈起,有些无所适从。 热液顺着男人手指溢出去,那只手指开始缓慢抽插,模仿着性交动作,何曼蹙眉低哼一声,他俯身亲吻她耳朵,哑声问:“疼?” 何曼意识混沌地看着他,眼底有陷入情欲特有的茫然,水光潋滟。 这一刻的她是需要他的,他这样想。 他忍得头皮发麻,就见她摇了摇头。 他努力克制,手指开始加速进出,水液被带出来,顺着她臀沟往下流,沾湿了床单。 他以拇指摸索到肉缝前端的阴蒂,按揉两下,她的身子扭动得更厉害。 好像寻到令她舒服的捷径,他一边抽插花穴,一边加重力道玩弄花蒂。 看身下的女体因为他的亵玩而泛起诱人的红潮,他情不自禁又去吻她。 何曼能感觉到,床单湿了一大片。 她承受着男人占有性的深吻,迷迷糊糊间,那只手指撤了出去,在穴口轻旋,然后在她胸前的丰盈上蹭了两下。 于是她胸口也沾染上自己的液体。 耳边有细碎的声响,是男人的皮带扣被打开。 他没有停止亲吻她,单手继续着下面的动作,她看不到,全凭听觉和触觉判断。 衣料悉悉索索的声响,跟着有坚硬的东西碰到她的腿。 很烫…… 她脑海陷入大片的空白,腿被他用双膝撑得更开,然后那坚硬滚烫的东西就顶了上来。 这年头,就是再不经事,也不可能对这事儿毫不知晓,何曼看过片,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盛时修的性器在她湿腻的腿心厮磨,被她润上一层湿黏的水光,龟头顶弄着她的阴蒂,阴唇……来来回回,最后磨蹭到花穴入口。 何曼呼吸顿了一瞬,下一秒,他开始进犯。 和手指不能比,当他真的开始入侵,那种疼痛是明显的。 花瓣被撑开,穴口吞得艰难,何曼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穴口传递过来的热度里,这种感觉不知要怎么形容,又痛又涨,还有些酸。 疼痛逐渐剧烈时,她的身体还是不受控地瑟缩了,先于意志,退却得很明显。 盛时修手掐住她的腰,进到一半,不上不下的感觉很磨人,他甚至能感觉到花径内因为入侵者而产生的收缩和蠕动。 额头汗水滴落在她胸口,他低头看了一眼。 结合到一半的花穴和肉棒,哪怕僵持在这里也是极其强烈的视觉刺激,他看到她被撑圆的穴口微微发白,花瓣被碾压在两边,有些可怜,而自己这根上,就连血管都怒张肿胀。 他的呼吸更沉,强忍着没有冒进地重重插入,手摸到她腿心,将她腿往两边按。 其实有些笨拙,两个生手在这尴尬的处境中喘着粗气。 他的汗水再次滴下来,落在她下巴,她眼底是他的影子,眼角有泪,她还是疼,好像被撕裂。 盛时修低头吮她眼角,声音嘶哑得不像样:“放松……” 他用手揉她的乳,想要安抚她,可是没有用,过了一阵,她还是僵硬紧绷。 他退出去一点,又缓缓往前推,再次用手去磨花蒂。 这样的耐心是可怕的,何曼在疼痛中却也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在忍耐。 她伸手抓他手臂,他觉察到,低声问她:“还是疼?” 她摇摇头,眼眶泛红,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自己,并牵动唇角想要对他笑,“不疼的。” 11好了,都进去了(H) 有细碎的吻落在何曼脸上,从唇角到鼻尖,从眉心到额头。 像淅淅沥沥的小雨,温润又潮湿,她闭上眼,在这非常短暂的一刻,她觉得自己是被疼爱着的。 盛时修的手摸到她的额角,指尖沾上汗水,他轻蹭了下她脸颊,再次试探。 进入时阻力重重,过分的紧致让他甚至也开始觉得疼,然而这一次,他没有停。 他扣着她纤腰,结束拉锯战的煎熬,重重撞了进去。 何曼痛得叫了一声,身体拱起,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冒冷汗。 “没事了……没事了。”盛时修手在她腰间来回爱抚,低头亲吻他嘴唇,“好了,都进去了。” 他在她眼角尝到眼泪的咸涩,动作微顿,接着吮干泪水,“我不动,你别怕。” 何曼眼泪成串往下掉,还是疼,这件事比她想象中更痛。 她开始扭动身子,想要脱离那根可怕的东西,盛时修猝不及防,腰眼发麻,他赶紧按住她的身体,“别乱动!” 何曼委屈到极点,心里骂着死醉鬼,盛时修身上的酒气渡到了她身上,她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进入的人是谁。 她这么想着就又动了一下,盛时修脸色已然变了。 他伏在她身上,像是痛苦,蹙眉闷哼,手攥成拳。 他的身体还有些微微的抖,何曼被吓到,圆睁着眼,“你……你怎么了?” 没有回答,许久,盛时修拳头在枕头边重重砸了一下,惊得何曼一颤。 男人沉重的身子往她身体一侧倒过去,触及床,他又翻身,背对着她,从床头柜子上抽了纸巾胡乱擦擦下面。 何曼这才明白,已经结束了。 她心底庆幸,私处痛到麻木,其实后面除了疼已经没有其他知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低头看自己下身的一片狼藉。 她的脸红得要滴血,男人的东西正往出流,参杂丝丝缕缕的血色。 空气里一股子陌生味道,这是她的第一次。 她缓了会儿,小声喊盛时修的名字。 没有回应,她在安静的空间里,听见了男人逐渐匀长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她想象中的第一次不是这样,没这么疼,没这么快,事后她不是对着一个醉鬼睡着的背影。 可他刚刚明明给过她一个温柔而漫长的前戏,在那短暂的时间里,她觉得很高兴,也带着期待。 可他的温柔到了某个节点,戛然而止,她的期待落了空,没有更多了。 她又休息一阵,才慢慢撑起身子,手臂越过男人身体,吃力地够到纸巾拿过来。 百褶裙堆在腰间,t恤连同胸衣被推到锁骨位置堆着,底裤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胡乱扯了扯衣服,用纸巾去擦腿心的一片湿泞。 擦着擦着,眼睛莫名地红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屋子里太安静,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还在,那声响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很遥远。 何曼抽抽鼻子,咬着嘴唇将眼泪忍回去。 最后她在角落找到自己的内裤,拿进浴室里关上门洗,洗过又洗澡。 午夜,万籁俱静,她从浴室出来后没有上床,艰难地挪到沙发边便躺了上去。 她浑身酸痛难受,只能蜷缩起身子。 她在心底想,其实床上这点事,也没什么好的。 …… 一开车,珍珠都凝固不动了…怀疑你们在暗示我少开车。 12当众处刑 第二天,盛时修提出结婚。 他在酒店房间的浴室里洗了个长达一小时的澡出来,跟何曼说:“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哄人,可能也做不了体贴的丈夫,但结了婚,我会忠于自己的婚姻。” 盛时修是个毕婚族,大四结婚,而何曼才大叁就跟他领证了。 当时周围同学都瞠目结舌,不光因为他们结婚太早,还有个原因是太突然了。 这两个人,直接跳过了交往的步骤,毫无预兆地结婚了。 何曼没交过男朋友,先有了老公,而盛时修没交过女朋友,就先有了老婆。 何曼时常想,这可能也是他们之间始终找不到一个正确的相处模式的原因,两个人都没谈过恋爱。 当时盛时修快毕业,正处于创业阶段,而何曼还有一年才毕业,考虑到这些,两家家长坐在一起商量过后,决定婚礼等到他们毕业后再办。 这一推就推了好几年,中间两边家长着急,盛时修一直说太忙没时间。 何曼还能说什么?她只能顺着盛时修的话,说一个仪式而已,不重要的,等等也没关系。 现在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等不到了。 她还记得领证那个晚上,盛时修倒是带着她,叫了自己宿舍的兄弟一起吃了顿饭,并对自己那帮兄弟公布了他和她结婚的消息。 当时她喝了点酒,脸颊红扑扑,眼底有笑,她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她和盛时修领证了,而且他对他的兄弟介绍,说她是他的老婆,她以为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本来那天一切都很好的。 酒席至中途,大家闲聊时有个男生说人文学院在学校论坛搞院花投票,里面有人放了何曼的照片,票数还挺多的。 一桌人都凑热闹,纷纷拿出手机看投票贴,何曼也看了看,她不喜欢自己的照片被放在那里让人评头论足,但因为心情好,倒也没说什么。 引起话题的男生乐呵呵看盛时修一眼说:“正好,我们都给盛嫂投个票。” 盛时修一直没动,闻言这才身子一歪,凑在何曼旁边低头看她手机屏幕上的帖子。 他身上有浅淡的烟草气,一点酒气,和他独有的味道,何曼心跳微乱,男人的手又伸过来,指尖在她手机屏幕上滑动两下。 他忽然开口:“这个女生还挺漂亮的,票数怎么差你那么多?” 何曼微怔,他指着的是最下面的一张照片。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盛时修已经摸出自己的手机,语气很淡:“我给她投个票吧。” 对面的男生闻言抬头,笑说一句:“盛哥你也真是,嫂子在旁边坐着呢,你给别的姑娘投票啊?” 盛时修唇角勾着,漫不经心道:“她才不在意。” 说完侧过脸睨着何曼问:“是不是?” 何曼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笑得很难看,她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回答:“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很多年来,何曼觉得自己应该习惯了被盛时修否定,但那天还是不一样的,她被拿来和别人作比较,然后他选了别人——就在她成为他妻子的那一天。 而且这还是个当众处刑。 从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什么也没改变,一切还是和从前一样。 盛时修,还是不喜欢她。 他只是责任心作祟,为那错误的一夜负责罢了。 …… 真不咋虐的。 13她好像都不关心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 盛时修是个标准的工作狂,一工作起来什么都会忘。 晚餐是姚霆订的外卖,在办公桌上放到凉了大半,盛时修从工作中抽身,才想起早上承诺过何曼要早点回家。 再一看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他视线在桌上扫一遍,没看到自己手机,皱着眉起身,最后在沙发上找到手机看了看。 意料之中,何曼没有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 她好像都不关心自己的丈夫什么时候回家,或者会不会回家。 倒是他母亲打过两次电话,他想不起来那时候在忙什么,完全没听到,收拾过后下楼上车,他带上蓝牙耳机回了电话。 盛母有多数老太太的唠叨毛病,一个中心思想可以反复用不同句式花几分钟时间表达。 更别说这次的电话主题还是催生。 嫌他工作狂,嫌他不顾家……又问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电话挂得并不愉快,盛时修到家时候心情还很糟糕,孩子又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何况他和何曼现在这个样。 屋内黑漆漆,他在一楼客厅开灯后没换鞋就上楼。 从前何曼在家,就算她困了先休息,也会在客厅为他留灯。 他习惯了她给他留灯,看不到心里就不太舒服,上楼时脚步很快,担心来得莫名其妙。 她又是烫伤又是牙疼的,一个人呆在家也不知道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然而卧室是空的,他找遍整个房子,这才确定,没人。 何曼不在。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拿着手机,刚找到何曼的号码,门口密码锁发出嘀的一声响,被从外面推开。 何曼从门外进来,看见他便是一愣。 但很快她调整好自己表情,“你回来了。” 盛时修将手机扔旁边,淡声问了句:“你去哪里了?” “和长安出去吃饭。” “吃到这时候?” 话出口,他觉得自己有些唠叨。 好像个管教小孩的家长。 何曼换过鞋走过来,他这才留意到她身上穿了件和她平日里风格截然不同的裙子。 何曼身材好皮肤又白,不挑衣服,她平时穿着风格其实挺淑女的,都是很淡雅素净的颜色,但这会儿她穿着的却是一件酒红色,非常贴身的裙子,上面还有一些流苏和碎钻做装点。 不得不说,这裙子穿得她前凸后翘,太招人了。 盛时修脸色瞬时不太好看,注意力也被转移,“你哪里来的这裙子?” “陆昕意的,”何曼解释,“我和她吃过饭,她想去她店里玩,带我一起,又觉得我的衣服不太合适,就让我穿她的。” 陆昕意是真正的夜店女王,她就是个开夜店的,还是连锁的那种。 何曼也是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她知道盛时修不可能如他所说按时下班回家,她不喜欢一个人冷冷清清吃饭,就跟着陆昕意,吃饭,去夜店。 在哪里都好,只要不要一个人呆着就行,烫伤的部位间歇性地痛,她想找点儿人和声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出门时穿的是一件中规中矩的淡蓝色长裙,陆昕意嫌那裙子古板,特意让她换了。 盛时修没想起何曼之前穿的是什么,他越看她这一身脸色就越难看,末了语气森冷地开口:“她嫌你衣服,怎么没嫌弃你这张脸?” 何曼微怔,还没反应过来,听见男人又加了一句。 “你出门前该照照镜子,明知自己今天这副尊容,还非要往那种地方跑。” …… 男女主这样都有原因,后面慢慢说,这才刚开始。 放心,会he。 今天有珍珠满一百的加更,迟点发。 14关于孩子,你什么想法 盛时修说完,拿着自己手机转身就上楼了。 留下何曼在原地愣了好一阵。 盛时修那些带刺的话来得很突然,纵然何曼已经在他的毒舌攻势下侥幸存活过去这些年,免疫力还是不足,她被短短两句话说得灰头土脸,在一楼洗手间看了看,才明白他的意思。 吃过药后牙疼好了点,脸颊却还是有些肿。 但她觉得没有丑到不能见人,对于盛时修的话,她是不服气的。 她摸着脸想了会儿才上楼。 盛时修洗完澡出门,撞见从衣帽间走出来的何曼。 她手里捞了一件睡裙,看样子是要下楼,他一把拦住。 “去哪里?” 何曼抿唇,犹豫一下才答:“我在一楼卧室睡吧。” “原因?” 因为刚出浴,他的身上似乎还有潮湿的水气,上身没穿衣服,只腰间围了浴巾,侵略性更甚,加上低沉不悦的语气,就让何曼心里直打鼓。 她咬唇,好不容易挤出一句:“怕我丑到你,碍你的眼。” 盛时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 有那么几秒,他是很努力地在辨认她是不是反讽,或者开玩笑,但最后他判断,她这是真心话。 他的心被一种无力感攫住,近乎破罐子破摔道:“多丑的一张脸,昨晚我也亲过了,关了灯看不到,你别没事瞎折腾。” 何曼呆了呆,最后“哦”了一声,灰溜溜地去浴室洗漱。 盛时修在原地站了会儿。 他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无比憋闷。 何曼从浴室出来,见男人已经躺床上,背对着她,她非常自觉地在吃完药后赶紧关掉了壁灯。 唯一的光源被掐灭,整个屋子陷入黑暗中。 她轻手轻脚上床躺下,调整过姿势闭眼。 黑暗中却忽然响起男人的声音。 “烫伤怎么样了?” 她睁开眼,眼前黑漆漆的,反应几秒才说:“还好,疼得不厉害了,起了几个水泡。” 床垫轻响,似乎是他翻了个身,她背脊贴过来男人温热的胸膛,他的手搂住她,覆在她小腹上。 又是许久沉默,他再度开口:“我妈今天打电话,说想要孙子。” 何曼没说话。 他问:“关于孩子,你什么想法?” 何曼努力想象了一下,脑中浮现画面——她和她的孩子在家,冷冷清清地对着饭桌等待盛时修回家,她要不到的关注和陪伴,难道她的孩子就能要得到么? 他不喜欢她这个人,为了满足父母而和她完成任务一样要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会喜欢? 她小声说:“我暂时还不想……” 盛时修安静片刻,“嗯”了一声,“我也这么想的,再等等吧。” 他的手从她腰间抽走了,紧跟着又翻身,离她远了点。 何曼心里泛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涩意,她闭上眼,想起叁年前刚和盛时修领证之后,过了一个多月,何曼的例假迟迟没来。 那段时间她的神经高度紧绷,她害怕。 她才大叁啊,她当时就像缩头乌龟,就连买个验孕试纸直面现实的勇气都没有。 …… 一百珠加更达成。 15我不想怀孕 当时创业初期的盛时修接到了第一笔大单,忙到没时间和何曼见面,有一回何曼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他,想问一句万一怀孕怎么办,但是他没给她机会问出来,他说他正要见客户,然后就挂断电话。 最后何曼还是买了验孕试纸,巧的是,她买了回到宿舍,却发现例假来了。 她在宿舍的洗手间,险些流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庆幸还是别的什么。 后来她就很注重每一次的安全措施,有一回盛时修忘了,第二天就看到她吃药——他也是那时才知道,她居然一直备着避孕药。 当时盛时修脸色很难看,还扔了她的药,她面色平静道:“我不想怀孕。” 盛时修整整几天没理她,他出差去了外地,再回来是一周后,然后没事人一样地带她出去吃饭,饭后送她回宿舍,在楼下拉住她的手,很突然地抱了她。 他其实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她做什么亲密举动,这令她时常觉得他在她身上大概只是发泄,周围有人的时候,他的身体很诚实,好像恨不得和她泾渭分明划出一道线似的。 所以当时她被抱得有些懵。 那是何曼大四的冬天,盛时修抬起手,摸了摸她被冻得微红的耳朵,又亲吻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以后每次我都会注意,你不要再吃药,对身体不好。”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 何曼在黑夜里静静地想。 叁年多了,一次又一次,他好像总在给她死心的理由,却又吊着她一口气,一次又一次,给她的幻想一块可以生根发芽的土壤。 …… 隔天是周末,盛时修按照盛母的意思,带着何曼回家吃了顿饭。 盛母和何曼在厨房忙活,盛时修陪着父亲在客厅看电视,气氛本来也算祥和。 然而后来,老两口旧话重提,开始催生。 盛时修听得心不在焉,他目光一直在盛父腿上扫。 盛父是高位瘫痪,行动都靠轮椅,他还记得很久以前盛父健康的时候,骂他时中气十足。 不像现在,说话好像气息都是弱的,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老了。 盛父在轮椅上过了十多年了。 如果不是因为何曼,也许盛父现在不是这样,他恍惚地分神,在脑子里做着不可能的假设。 厨房里的何曼也不好过,承受了一番盛母的催生攻击,她对着盛家人始终有点儿底气不足,不能像盛时修那样态度果决地拒绝,两人话来来回回几番,面情软的何曼就吃了亏,说出一句:“妈,我们会考虑的,但这事儿要顺其自然。” 说完,她想抽自己一巴掌。 盛母大喜过望,她没法再泼冷水,心中懊悔不已。 她和盛时修现在的状况,实在不适合要孩子。 盛母嘴巴没停:“正好你现在不工作,带孩子也有充足时间,要是哪天想工作了,带孩子都紧紧张张。” 何曼确实没工作,毕业后她就做了全职太太,几乎围着盛时修的一日叁餐转,相对于她的学历来说,多少是有点浪费的。 不过关于这点她想得很开,她并不缺钱,何家前些年采矿成了暴发户,陆昕意曾经还调侃她问她既然荣升富二代,是不是要包养盛时修。 那会儿上大学,盛时修一文不名,除了脸一穷二白,她对着陆昕意丝毫不掩饰,得意地点头:“那当然,我要包他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