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奴》 塔的世界 在一个只有冰雪与灰云覆盖的国度,一座望不到顶的合金高塔,耸立在一望无垠的冰原之上。 它是目力所及、唯一的景,它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它是所有故事发生的地方。 * 在塔的高处某一层,正从弯弯曲曲的窄阶旋梯上,步下来一个人。 他的银灰色长靴上,雕着中古世纪、人类先民们祭祀太阳之神瓦索拉的图样。愚痴的先民们,手捧着光芒像触手一样的太阳,在大地的河岸边疯狂起舞。然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了古老时代的幻象、某种关于理想的遗迹,人类的双脚,再也踏不上被核战争疮痍的大地,而人类的头顶,也再也没有了普照万物的太阳。 今天是个欢乐的日子,不谈那些已成定局的伤感历史,毕竟这个“塔”的新世界得以建成,难免构筑在先人自毁前途的地基上。如若没有社会秩序的再度整肃,像伊佐斯这样的贵族,又如何得以身居塔的高处,与那些他嗤之以鼻、“浑身散发着凡民恶臭的蝼蚁”,隔离而居呢? 然而今天,他要下到塔的中段,去挑选一个性奴——给自己的三十岁圣诞礼物。 在“塔”的世界里,生育和繁衍是最需要警惕的一件事情。塔内的活动空间有限,生活物资更需严格地实行配给制度,才能保证永不断缺。如若放任塔民之间肆意通奸、自由交配,人口的膨胀,很快就会将塔内的生存环境侵蚀。 人类曾经像寄生的蝗虫一样,占据了地球的表面,用无休止的垃圾制造和贪婪的资源索取,灭绝了地球上的大部分野生物种。最后,几颗冒着冲天蘑菇云的核弹,彻底遮蔽了天日,也消灭了绝大部分的人类自己。 而“塔”的世界,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重演。 因而,所有住在塔下层的凡民,都必须接受严格的生殖管控。只有在“塔”的中央运算系统,计算出“当前需要增加某类工种的劳动力”的时候,被挑选出来、适应那项工种的男性,才能和拥有生殖腔的另一名“奈尔”结合,诞生出早已被注定了命运的下一代。 所谓的“奈尔”,便是非男非女的“性别模糊者”之代称。null,是计算机编码体系中代表“空值”的符号,是当你无法定义性别值为“1”或者“0”时,可选择的第三种选项。 “塔”的世界,在建立之初时,那些浩瀚壮阔的历史,如今的塔民已经记不太清。但是“创世之父”的警告,远隔千年依然回荡在人们耳际。 “不要女性!我们不要女性!她们是多愁善感的原始动物,是肢体羸弱的淘汰之民,是‘塔’不需要的一种负累!把她们统统赶到塔外的冰原里去自生自灭。在塔里,我们将创造一种全新的人类——拥有生殖腔和男性坚毅品格的奈尔族,来为我们传宗接代,保全优秀的阳刚之美!” 于是,性别模糊的第三种人诞生了。 他们中有一些,是成功的生育机器,拥有着神奇的子宫,从里头破茧而出的人类,只可能是男性。幸运的奈尔们会被贵族挑中,移居到塔的上层去,从此悠闲地张着腿,从双膝之间产下“黄金”。 而还有一些运气不那么好的,入不了贵族的眼,就只能被集中起来,按需求、按次数配予凡民。这其中,当然不存在一对一的“夫妻关系”——事实上,婚姻制度已经是中古时代的产物,早已被“塔”的世界所摒弃。 但更惨的,则是那些失败的实验品。他们的子宫贫瘠,先天性的细胞排斥,让他们无法通过“生育力合格检测”,而沦为了供人发泄的欲奴。但他们如同女性的私密花蕊一般、嫣红柔嫩的穴口,却只能吸附贵族刚猛的生殖器,普通的下层凡民,是无法享用他们几近完美的身体的。 当然,制造一只“奈尔”的代价十分昂贵,因此即便是贵族们,也不能轻易拥有一只奈尔性奴,必须待到年满三十岁的圣诞节,如若还是没有寻找固定性伴侣的意愿,才能向塔的最高层递送申请。 圣诞节,这个在中古先民的观念中,代表了团聚与欣喜的节日,至今依旧被保留在塔内贵族的意识里。到了这一天,他们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寻个乐子,和即将与他们下半身“团聚”的肉穴,来一个亲密无暇的贴面礼。 ———————————————— 深入阐释一下“塔”这个意象: 1.它象征阶级,道理不言而喻; 2.它象征男性的生殖器,是男性权威的具象化; 3.它代表乌托邦理想,参见“巴别塔”神话; 4.它代表普罗米修斯盗火时的火炬。人类有了火才有了一切文明,所以它也代表了世界的重生。 ps.文内侮辱女性的话,与作者本意相反。 希望以上学术解释不会扫了你吃肉的兴。有肉有剧情,有温度、有深度,才是我的信仰。 圈禁之地 伊佐斯要去的,是捷塔叁区(中古世纪的希腊字母,读作zeta3)。 塔的世界,是一个严格分级的世界。爱普希龙(epsilon)区域以上,都是贵族的居所。而从依塔(eta)区到欧麦克轮(omicron)区中,住的是充当劳力的凡民。 只有捷塔区是例外的。那仅仅一区的塔域中,存放的是待人领取的性奴。 对,“存放”,仅仅是存放而已。那些没有生殖腔的奈尔,在贵族的眼中只是物品,是承纳欲望的精致容器而已——就像盛满了精液、从液土中生长出娇美鲜花的花瓶。 哦当然,这一区中,还开辟了专门的生殖场,美其名曰“灿金的伊甸园”。实际上,这里只是一个能够让凡民在中央系统的监控下、进行有组织有目的媾合的“交配场”——就像中古世纪时,圈禁公猪与母猪的囚笼。 在塔里,跨区域间的阶层流动,几乎成为了不可能。 尽管最高时速可达每小时300英里的光梯,始终在塔的中央轴心上穿梭来去。可经年累月等级制度的桎梏,早就从萌芽时期,便掐灭了下层塔民心中、那一簇隐隐不甘的小火苗。 每个人都安于现状,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与塔交换着资源,以换取赖以生存的一席之地,不被钢铁般不可撼动的制度,扔到塔外的冰天雪地里去,沦为一具面覆冰霜、心怀悲戚的尸体。 但也并不是说,这里就是全无希望的死寂。事实上,每个塔区中仍旧划分了许多个塔层,区域内部、跨层搬迁的可能性始终存在着,小范围流动的希望还是很蓬勃。 人们为这种伟大的“幻象”欢喜雀跃着,称这是“创世之父的仁慈”。他们摩拳擦掌,想要通过努力上升到更高的塔层,享受更多的资源,住在更宽阔的空间里,甚至呼吸到经过更多层滤化的空气。 核弹的遗毒,仍旧盘桓在塔外的空气里。冰雪的霜粒中,含的是谁也不知道直接吸进肺腑里、会产生何种后果的毒性。塔底的中央系统,源源不断地从塔外世界抽取着新鲜空气,越往上运输,经过的过滤层便越多,吸进贵族肺胸腔里的空气,就越安全。 “有机会的,我一定也有机会,上升到更高的塔层,呼吸多一层过滤的空气!”这是凡民心中的“自由”。根深蒂固,弥漫在他们认知的极限里,为他们所信仰和歌颂。 如此,凡民和贵族便可以安享其乐,隔层而居,共同维护着塔的运行。几乎没有人不满意——除了,那些不被看作是“人”的承欲机器。 不过,入腑的空气清新,或许是身为欲奴的唯一好处了。因其早晚是要被上层贵族所挑选、跃迁到高阶去提供优质性爱的机器,所以他们的健康保障,也很重要。 而伊佐斯要去挑选的,正是那样一部令他快乐的机器。最好腿间器官的每一处突起和凹壑、嫩褶和秘缝,都是毫不出错的零件,是精工细作的工业艺术品。当然,只是略为精致的肉汁机器而已,能榨出鲜美的甜汁,滋润他因长年禁欲、而需索旺盛的生殖器。 他选择了步行。 他选择从贝塔二区(beta2)乘坐光梯下来,停留在爱普希龙叁十八区,再以自己的双脚踏地,缓缓地从塔侧弯曲盘绕的观光旋梯上踱下来——就像一只狮子,巡视过他的领地,感受那种悬浮在空气中、极其微妙的变化。 什么样的变化呢?就是那种……空气由上层贵族的清新、渐渐接壤于下层凡民的腐臭……那种细不可察的变化。 当然,捷塔区没有真正的凡民,如果有,他一定会避而远之。 但在他的意识中,这里的欲奴身上,应当也浮现着那种下等人的气息。他只需浅尝辄止,试着闻一闻就好。毕竟,想象中“凡民的腐臭”,到底是何种气味,他也难以否认那一丝丝的好奇。 待他挑选时,他一定要迫使那欲奴张开双腿,让他好好地闻一闻。 特殊器官 一扇光滑到好似镜面的门被打开了。 伊佐斯原以为,扑面而来的会是满载情色意味的气息。在他的想象中,这个存放欲奴的“淫乱地”,应当充斥着精液、娇喘和迷人暧昧的腥味…… 可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整整齐齐、一只只好似水晶棺木一样的栖息舱,摆在偌大的银白色房间里。 一个笑容可掬的老头儿,站在门口迎接这位脚踩长靴、眼怀傲慢的贵族。 他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将右手掌贴到自己的左胸,有礼地鞠了一躬,说道:“尊敬的贝塔二区贵族、塔防最高治安官伊佐斯阁下,我就是先前与您联络过的‘奈尔保管人’,我叫丘尼贝,很高兴为您服务。” 当他的掌心,按到灰色工作服的左胸袋时,某种银灰色流动的光亮被激活了。当他再次举起掌时,掌中稍纵即逝的光电纹印,向伊佐斯展示了捷塔区特殊工作人员的数字密令,以此证明,他是塔的一个齿轮,是伊佐斯可以信任的下阶人员。 伊佐斯居高临下,赏了那老头儿一眼——一眼最多了。像这种身上有着凡民卑微的塔之仆从(tower's servant ),能从自己碧蓝的眼睛里获得一缕光,就已经是他的荣幸了。 “嗯。”伊佐斯点头,继续朝前走。步子里有着刻意压抑过的、微不可察的迫不及待。他太想早些看看那些,被陈列在玻璃展柜里的“物品”了。看看他们是否如传言中的那样,精致易碎,又美丽惑人? “请随我来……”丘尼贝赶紧踏出几步,弓着腰伸出邀请的臂,引领在了伊佐斯的前头。 * 伊佐斯觉得,自己就像在秋夜的雨林中,挑选一朵可口的蘑菇。 虽然那样的场景,他未曾真正意义上地经历过,但在贝塔二区、宽敞的高层塔域里,在只有少数几个高阶贵族共享的活动空间中,有足够的场地,来还原一个中古世纪的热带雨林。 更加有趣的是,那里的斑花蛇会吐出蛇信,却因为基因的改良,从未生出过一颗危险尖利的毒牙。 伊佐斯曾独自撑着伞,在那人工的雨林中漫步而过,呼吸清新而湿润的空气,与生长在道旁的蘑菇们擦肩而过。 那些蘑菇是有生命的。但它们寂静而渺小,只能等待主人的挑选和施与。 按下开关,塔则施予它们肥料,它们便能安然生长、勃然生机;拔出菇柄,断绝了土壤养分的供给,便是掐灭了它们生的希望,很快便会化为腐坏的废品。 呵,多么像此刻,一个个躺在玻璃舱中、腿间深插着营养棒的欲奴。 为了保证奈尔欲奴被供給主人享用时,能保持最佳的身体形貌,当他们长到十八岁时,接受了生育力检测、被认为无法产子的奈尔,便会被迫装入休眠舱中,低温冷冻起来。 他们身体的大半,被沉沉地浸泡在淡蓝色的“生命羊水”之中。身体的每个器官,保持在最低的功率损耗下缓慢地运行,细胞的衰老速度几乎为零。 他们不会觉得冷,也不会觉得热。他们只会感觉到,如同置身于母体的胎水中那样温暖。那种……作为人造人,他们从未有福气真正享受过的温暖。 他们的脑中或许还在经历梦境,有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满足的微笑,让伊佐斯觉得既可笑又可悲。 他从一个个睡眠舱旁走过,从未为哪一只奈尔而停留,直到……他将挑剔又深峻的目光,锁定在其中的一面玻璃壁上。 擅识眼色的丘尼贝,立刻拍下冷冻舱的解冻按钮。那位像雄鸡一样高傲的贵族,对着舱中那具娇小的肢体,所射出的满是占有欲的目光,他看得懂。 玻璃移窗慢慢地打开了,没有任何令人不适的陈水味道,浮进鼻腔。 伊佐斯抬起一只手。 丘尼贝立刻会意,又操纵着托台,将小东西一丝不挂的身体,从淡蓝色的水雾中抬升起来。 那具身体是娇小的,比创世之初留下的资料片里,女人的身体骨骼宽不了多少。毕竟,作为女性这一生育角色的替代品,奈尔种族的身上,多少残留了那种柔弱阴性的美感。 强大的雄性,皆喜欢把玩娇美弱小的玩具,享受他们的臣服与不屈,这是一种天然的乐趣,是写在基因里的秉性。 亲吻着十八岁少年肢体的淡蓝色水液,缓缓地从那只小奈尔的皮肤上流淌下去,涤净了他单薄纤细的美,润得他的肌肤,就像是乳白色的蜜蜡一样光洁亮丽——让人很想咬破吮吸、留下齿痕的那种白皙。 那不知名姓的少年,依旧合着眼,一时半而会儿还无法从沉眠的懵懂中苏醒。伊佐斯不屑于问他的名,高贵的目光直奔着那腿间的器官而去——那自己唯一在乎的地方,独属于己的容器。 现在,那个容器里插着一根、直径约有2.5厘米宽的营养棒,不算太粗也不算太细,不会撑大那嫩口,却也充分证明了那肉穴的弹性。 营养棒是透明的,里头装着浓绿色的混合液体,是伊佐斯说不出来、也不感兴趣的配方。 伊佐斯猜测,营养棒兴许深到了、一直插进子宫里,叫那柔嫩的宫口,不得反抗地紧含着。从端口的某些纳米级别的窄缝里,丝丝渗透,不断汲取着蕴含生命能量的分子…… 不过,这一切仅是他的猜测。毕竟他能亲眼目睹的,只有那两片紧含着棒体的嫩唇,以及连接着冷冻舱某处的细长导线。 那导线连通着这小东西的身体。那么,它能连接入他的梦境,唤醒他,告诉他命中的主人已经来了么? 奈尔的下体器官构造,是极其特殊的。为了让他们屈服于主人的管束,接受逃离了营养棒、便活不下去这个事实,自从进入冷冻液开始,他们的后穴括约肌,便会渐渐地退化,越缩越小,渐渐失去了自主扩张的能力,从而无法将肠道污物排出,也就无法再进食任何正常的人类食物。 营养液便是他们的食粮,营养棒便是他们的饭碗,腿间雌穴,便成了他们唯一能进食的器官。 犹如婴孩一拔掉奶嘴就会哭,那张花嘴,只要一拔掉赖以生存的营养棒,就会空虚得厉害,想要做爱,想要被另外一种巨大的充实所填满。 不过,这还不是他们特殊身体构造的全部。 ———————————————— 作者的叨叨: 伊佐斯这个人吧,开头确实是讨厌,不过慢慢地社会会给他上一课的。我的文三观还是很正的。 双cp,贵族攻和犬攻的地位正相反。 未来世界里思想性比较多,强制爱虽爽,但肯定有点小虐怡情哈,大虐我自己也受不了所以不会写。 现实世界里主要就是甜甜蜜蜜的无脑肉。两世界交集不多。自认为此文适合任何口味,吃肉的吃肉,看思想的看思想,品感情的品感情,喜欢文学的还能读出一点诗性。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 性征阻断 伊佐斯的注意力,很快便被吸引到那一段肉笋上。 说那是阴蒂,并不准确。那被两瓣粉唇紧紧夹合着的一小段肉根,比他在资料片上看过的任何女性阴蒂,都要更为饱满、挺拔;可却与男子的胯下雄风无法比拟,尤其在伊佐斯硕大刚勇的贵族生殖器面前,羸弱得不堪一击。 那东西大约有十分之一根阴茎那般短小,肉鼓鼓的一截,看起来,像是夹在两片麦芽面包中的肉肠那般可口。 可仔细看它的小尖儿,的确像是笋,像是伊佐斯栽种在贝塔二区人工雨林里的造物。顶端的粉嫩肉膜,一层夹裹着一层,中央露出一点嫣红色的小嫩芯,让人极想用指甲瓣子轻轻一碰,看那沉睡中少年的反应。 “那是奈尔的肉蕾,”丘尼贝解释道,“那是塔在制造无性别者时,使用的‘性征阻断剂’所形成的效果。其实在中古时期,每个人类都是从母体中自然孕育而生的。在十月怀胎的过程中,荷尔蒙环境的改变,使得部分胚胎的生殖器官短缩,由此形成了女性的阴蒂。而‘性征阻断剂’的作用,正是在孵化奈尔的保育蛋中,逐渐减缓甚而阻断这一过程,形成了阁下眼见的这些奈尔们。他们……” 丘尼贝说到一半,便识趣地不再继续了。他见高贵的治安官阁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截肉蕾,眼里充满了炙热的把玩欲。他知道尊敬的伊佐斯大人,并没有在听。 他将口水从喉咙口咽下,伸出手,从挂在冷冻舱旁的无菌密封袋中,取出一副手套,严谨地戴上,让套口高高地封过他的手腕——属于贵族的东西,从来就不许他们这些仆从轻易染指。 “伊佐斯大人请看……”说着,他已将两手伸入到那少年的腿间,毫不犹豫地掰开,让那个不生一丝毛发、含着营养棒沉睡的肉穴,在伊佐斯的面前更加暴露无遗。 肉蕾被花唇彻底地释放了。它就像一根顽强不屈的小枝,高高地翘着头颅,探寻这个刚刚给予它自由的世界。它比少年纯真的睡颜,看起来更加的无辜,它不清楚这个世界马上将给予它的恶意,还在好奇地舒展着肉首,却迎来猝不及防的一道刮摩。 !!! 先是双腿如弹弓一样抽搐,十根白蒜一样的趾头反射性地弹缩了一下,紧接着那道过电一样的爽利,散布成酥麻的电网,笼罩了少年的全身。 湿黏的墨黑色额发,与转动的额头急擦而过,少年在一阵痛苦的欢悦中醒来,睁开眼睛的第一幕,便看到了那双冰原一般冷蓝的眼眸,如同从高空中俯视猎物的雄鹰那般,盯着自己! 起初他不明白。上一刻他还在某个月亮和星辰下的炉火小屋里,趴在母亲的怀抱中,慢悠悠地听着故事……下一刻他下身的什么东西,似乎被人猛拨了一下,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意识被吸入一个长不见头的隧道里,昏天黑地的来到这里。 现在他明白了。刚才只是一个梦,刚才的刚才还是一个梦,所有温暖的东西,只是一个又一个做不完的梦,取材自他被摁进冷冻液前,与同族们撩起中古世纪的美好时,所讲的笑话而已。 眼前的世界只有冰原,只有塔窗外的冰天雪地的冷冽,只有一双盯紧了他、让他浑身发寒的眼睛。 伊佐斯笑了。这小东西这么敏感,看来被他操弄的日日夜夜,将不会无趣了。 丘尼贝几乎是多此一问道:“大人,还继续挑挑别的么?醒来的奈尔,还是可以强制性冬眠的……” 少年颤抖了一下,像是听到了烫耳的话语,下意识缩起双腿,想把那双讨厌的手给赶出去,可却因急躁的妄动,不慎叫那插在宫口的营养棒,戳得更深了。 “唔……”一阵难耐的闷呼过后,他的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神情。他艰难地支着肘,从接近瘫痪的深眠中一点点蓄力,终于直起了上半身,将瘦削的五指贴到腹上止痛——按上那个判了他“死刑”的、发育不出生殖腔来的贫瘠子宫。 他想起来了。他是“不合格的产品”,他是无法攀附为贵族配偶的失败品,是该被废弃、只得承纳发泄式射精的废液篓。 他摁着软软的肚皮,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什么也不想看见,尤其是那个即将成为他“主人”的贵族。 “不用了。”伊佐斯满意道,“给他拔出来吧,我想闻闻。” ———————————————— 下面的这一段请到海棠去搜索作品《塔奴》,敲蛋免费看。彩蛋内容:闻下体气味。 笼中欲犬 提示:剧情接前文彩蛋,不敲蛋可能略有脱节。此处切换现实世界。 ———————————————— “呼……呼……呼哈……哈……” 一滴晶莹的露水,颤在低垂的花叶上,摇摇欲坠。床头柜上摆放的那盆紫罗兰,随着叶凡不断律动的手势、以及床垫与柜角的轻微碰撞,发出无声的共鸣。 一滴,两滴,落进天鹅白的瓷托盘里……可是被窝里赤裸的那一根肉茎,却是无论如何搓弄,都挤不出半滴甘露来。 叶凡憋得快要死掉了。鼻子里隐约透进的紫罗兰幽芳,他置若罔“闻”。他清醒的时候,可以一边闻着那气息,一边莎莎握笔,将它酿进自己的漫画里;可他沉沦于欲望中时,那只握笔的手,以更快、更猛烈的速度握弄着另外一杆东西,却半天也射不出来一滴液体。 “oh ya、oh a……go、go shu jin sa ma~~ ahaaaa、ya me de~ ya me de……(日语)”电视里的av女优叫得欢畅,两只巨乳摇摆着,乳尖晃得人眼花缭乱。 她撑着一只肘,骑在巨根的壮男身上抬臀套弄。黑色的肉屌,在那张看起来很滑嫩的水穴里进进出出,躺在地上的男人偶尔发出一些闷声的应和。那女人披头散发地呻吟,看上去极是陶醉。 可是叶凡并不陶醉,他快要绝望得爆炸了…… “哦、哦啊……主人……主人、不要、不要……啊啊、干我、干我主人……干米娜的那里……对、再撞深一点哦啊啊啊……”与其说,那声音是在翻译,倒不如说,是在给叶凡下咒语。 漆黑的布盖,将卧室一角的铁笼遮得密不透风,可即便是那样,也阻挡不住某人的声音,从布片下宛如幽魂似的传出来。确切地说,那里头关的不是“人”,但那东西却能说人话,甚至比人还聪明。 叶凡不知道那是来自哪个世界的怪物。他只知道,有一天他站在漆黑的巷角倒垃圾,那双灼灼的眼睛忽然从暗光中亮起来,金色的铜铃在“它”的脖间一闪一闪。那似人似犬的怪物对他说:“主人,请带我回家……” 从此他便落入了欲犬的陷阱,他再也无法从单纯的影像屏幕里找到欢愉,甚至连长这么大、一直赖以寻乐的撸管都失去了兴趣。倒是管口下那一张刻意遗忘的女穴,却愈发地空虚,愈发地折腾着他,让他在暗夜里夹着双腿、难受地翻来覆去…… 这一切都是那条狗的错! 叶凡从被窝中抽出冒着热气的手,恨恨地从床头抓起那一盆紫罗兰花,向着狗笼砸去! “砰——嚓——”瓷白色的花盆碎得惊天动地。可狗笼子自是安然无恙,只是从里头传出来的、宛如欲念缠丝的低沉男音,确实停了下来。 叶凡放弃了射精,怨愤地抓起遥控器,悻悻然关掉了av。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他难平的喘息,和剧烈心跳的音鼓。 “咚、咚、咚……”叶凡泄气地倒在床上,搂起抱枕,像一条被抽干了水分的咸鱼一样,侧躺在席梦思软垫上。 腿间的沟隙还是湿的,里头的每一寸淫肉都在哭泣,那一粒小小的糖豆更是哭得厉害。淫肉在怨恨叶凡,为什么不能让它们如意。 必须戒掉了。这东西就像吸毒,越吸越上瘾,越吸越不认识自己。 可是天底下没有一个戒毒的人,会将毒品藏在自己的枕边,可那只诱唆他上瘾的欲犬,却始终趴伏在他墙角的铁笼里,眈眈犬视,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一个机会,再诱他犯罪。 它抓住了他的把柄,他受定了它的牵制。它知道自己身为双性人的秘密,扬言如果赶它出去,第二天全漫画社的人,都会将他看作笑柄。老板会找各种理由开除他,自己不仅会丢了工作,还会变成别人眼里的……怪物。 叶凡抖了一下,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与笼子里的那条狗,其实没有什么区别!同样是别人眼里的“怪物”,同样会被随时随刻赶出门去……那条狗失去的顶多是他这个主人,而自己失去的将会是二十六年、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顺利人生! 更何况,他还需要依靠它,为他讲述那些让他痴醉的呓语。呵呵,一条会讲故事的狗,一条能听得懂外语的狗,一条掌控着他人生和欲望的狗,一条让他欲罢不能的狗! “吸溜……”爽滑的口水滚过舌尖的诱惑音——那条狗又开始作祟了!它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却像是躲在那块漆黑的暗布下,不断舔弄着什么东西。兴许是它的那双手,是那十根与人类无异、甚至比叶凡更修美匀长的指头,又或者是别的什么部位…… 叶凡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那条狗像真正的犬类一样弯着身子,将欲望的嘴吸附到硕大的肉根上头,以口水和牙关吞吸肉柱,来清理生殖器的掠影…… 叶凡越想越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的肉穴抗拒不了那有磁性吸力一般的水声,待他惊觉时,自己已然赤着脚下了床,朝着被他刻意忽略的屋角走去。 意识到时已经晚了,就像吸毒的人又点起了打火机,叶凡脚下的步伐也染上了炙烫的焰火,朝着那块黑布冲去。 愤慨、愤怒、愤恨……一切的气愤,都终结在他旋风般扯掉布匹的一刹那。当他低头、与笼中仰视自己的欲犬四目而望,他在它的眼里看到了情欲的深潭,以及他逃脱不掉的命运。 一根粉红色的肉舌,从黑漆的铁笼狭口中伸出来,灵活地扭动,从左至右、从前到后,捣弄叶凡求之不得的欲沼。 那样的不甘和不屈,是从心笼中钻出的、叶凡自己封不住的念头。那是叶凡穴里的瘾,是他心里的罪,却是注定要与他见不得人的下体、连为一体的东西。 主人,坐上来,坐上来我给你舔……他听到舌头在向他召唤。 “啊啊……阿力……你吃吧!我的肉缝全给你吃……”叶凡一屁股坐了上去。 出笼淫舌 叶凡扯下那片湿透的白内裤,就像是揭掉了身为人类的羞耻心。他半蹲下来,两条白皙的长腿稍稍一屈,肉臀的高度与笼子的顶端正适宜。 他的眼前笼着床头台灯昏黄的光,失去了焦点,模糊一片。发白的指尖紧紧扣在身下的铁笼子上,感受铁杆的冰冷,与穴中的热意。他不敢看低下头去,俯看身下的淫靡。 很快,在他看不见的下身,一条湿热的舌头探了上来。起初,只是轻微点动了一下小尖,待他抽震似的缩着肉穴一搐,那舌尖又恶意地缩回,吊起他淫肉的渴念,却又装作无甚兴趣地偃旗息鼓。 他难耐地摆了下臀,几滴汁水落了下来,淋进笼子里,或许湿了那笼中犬的额发,或许顺着它英俊的颊线一路淌滴…… 叶凡又动了一下,像是摇着食物在诱惑自己的宠物,他那两瓣肥厚的花唇就是犬类最爱的肉肠,上面还残留着前几天被它猝不及防按在沙发上、强行掰开肉穴舔过的气息——那该死的犬类应该上钩的! 可是阿力却没有。 叶凡等得快崩溃了,饥渴的肉穴三番四次刮摩在笼栏的铁硬上,被那舌头勾起的痒,只能靠着含吮栏杆的摩擦而稍有止息。可是笼栏膈得他好痛,那一颗娇弱的肉豆,冷不防触到铁栏的森寒上,吓得他赶紧抬了些许屁股,调整了喂穴的姿势。 “阿力……阿力你怎么不舔了,嗯?你不是、你不是最喜欢……啊啊!”话还未完,凌乱的气息便被下一瞬出喉的欢吟所打断——那舌头来了! 这一次,是如同一块蘸满蜂蜜的滑皂一般,在他豁开的穴沟里头钻捣。淫舌撬开那两片自然关合的美贝,顶起缝隙里私密的褶皱,从亟待抚慰的每一寸嫩肉上刮舔而过。 “啊、啊啊……对,就这样……阿力舔我,帮我射出来!”内裤已经滑落至玉白的脚踝,叫叶凡蹲开的双脚扯紧。他根本顾不上可能会报废的松紧带,那只不甘的手又抚上肉茎,让那一根自慰时射不出点滴的东西,在他的手心中重新焕发活力。 被搓得红热的玉茎,重又焕发了活力,其上勃起的每一条青色浮筋,都是挤在肉穴间的犬舌,为他带来的兴奋。 精液又开始在他的肉囊里积聚。他满脑子都是那根狗舌头,突破漆黑一片的拘束空间,深入到一片又软又湿的缝隙里来品尝他的味道,将那条嫣红的沟溪,舔成淫水涓流的小河…… 他不自觉夹合起了肉瓣,想要模拟穿套的动作,留住那根在笼隙间进出舞蹈的舌尖。他甚至想让他把舌头更往里头探一点,顶到他的更深处,顶穿他作为人类的骄傲和自尊……天啊,他竟然想要和一条狗交合! 当这句话突现在他的意识里时,他像被冰剑刺了一下骨,同时,缠绵于他肉穴中的舌头也卷缩着退了回去。 他听到笼子里的阿力,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叹了口气:“主人,我不喜欢铁锈的味道,不舔了……”那是在对他撒娇,可实质是对他的威胁,而无论是哪一种,都让叶凡恼羞成怒。 他沾着淫水的屁股一甩,甚至还飞溅出一片阿力的黏腻唾液。他愤愤然地转身,将两手狠抓在铁笼子上摇动:“你别以为你能控制我!你别以为我没了你,就没办法自己射精!” 随后,他的眼眸里便映入了“男人”的丹朗唇形,与唇瓣上挂着的晶亮水渍。 人形犬阿力,四肢着地蹲伏在那里。从浓密黑发中,竖起来两只三角形的毛绒耳朵,看上去精神十足。它的尾巴蓬松而柔软,棕黄色的一整条,像极了抱起来极为舒适的拂尘。那尾巴一扫一扫,不经意拂过叶凡紧绷的指尖,在打退着他的锐气。 更有甚者,这只狗居然出精了!就像牙膏似的挤出来一点点,故意挤给他看。硕大的男形肉柱顶冠,渗出来一丝丝乳白色的粘稠,被它以长指揩了一点,咂么着唇瓣,涂在沾满叶凡穴味的嘴唇上,看得叶凡目瞪口呆。 一切尽在它的掌控,从头到尾,失控的就只有叶凡。 缀在阿力脖颈间、黑皮带上的金铃,摇得叶凡头晕目眩,甚至忘记了原本要出口的指责,只剩下毫无逻辑的喃喃自语:“我、我只是……我只是……啊唔!” 他不小心移了一下脚心,肉眼难以识辨的瓷盆碎粒,冷不防嵌进他的脚底。 来时的淫念太过疯狂、太过猖靡,他还没来得及踩上一双拖鞋,就急求着宠物狗给他舔穴。如今自食了恶果,他退开一步,皱着眉头、捂着伤口跌坐在地,满身兵败的颓唐。 “嘶——”一声冷息从他的口里抽出,他掐着指尖,试图将那细微的“钉子”,给逼出皮肉。 这是一个极需要细心的工作,弄不好便会加重破口处的撕裂,可很快便有个抽泣声发出来,打断了他的专注。 他一抬头,愣住了,那只没心没肺的人形狗,竟然在对着自己哭。 粉白袜子 “呜呜呜……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主人才伤到的……”阿力抽噎着说,“那盆花就该砸在我的头上,砸得我头开骨裂,也好过伤到主人的脚心一丝一毫……” 叶凡望着前一瞬还舔精招摇的俊脸,此刻却哀戚戚地挂着泪痕,这只悲喜无常的臭狗,着实让他捉摸不透。 看它好像真是哭得伤心,叶凡的怒意消了,只是嘴犟道:“你知道就好!” 那只人形犬,多数时候总是趴伏着,或蹲或坐。它的脑袋,总是与叶凡下体的私密处平齐,甩也甩不脱地围绕在他的臀边转来转去,似乎只对他腿间的气味感兴趣。 故而,叶凡其实极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坐在地板上,平视那张、比普通男人更要英俊的脸。那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些深邃,浮着一分奇怪的熟悉感,还藏了几分道不出的耐人寻味……总之,比他在外面看过的任何男人,都要更有男人味一些。 他不能再看了!他赶紧低下头去专注挑碎瓷,避过那两片湿漉漉的睫羽。 地暖呼呼地渗着热气,从地板里透上来的暖风,温烤着他的臀间窄道。淫水缓缓地烘干,他方才被决堤的情欲所冲散的理智,也渐渐地被脚下的刺痛所揪醒。 他捏着手指,从脚心里抠出细小的瓷粒。那碎片上,染了他的体温,和一丝丝触目的红。他赶紧见鬼一样扔掉。 “主人,放我出来吧,让我给你舔一舔脚心,好不好?我的口水能消毒……”那条狗可真会选时机! 可叶凡是不会上当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里面。哼,放你出来?想的美!” 阿力从自个儿脸上撷取了一粒泪珠,托在指尖舔了舔,像是在向叶凡乞怜:“那至少要涂一点碘酒,防止伤口感染才行。” 这句话说得不无道理。该死,为什么一只狗,会懂得这么多人类才懂的知识! 叶凡再不理阿力说什么,撑着地板,踮着脚站起来。这次他吸取了教训,踩着绒拖鞋一瘸一拐地拖到洗手间,从药柜里拿了一瓶碘酒出来。 其实,他可以就地坐下,坐在马桶盖上涂匀了再出来。可不知道怎么,他却选择了坐回床上去,连内裤都不套一条,掰过脚心来拂揩棉签。 一只脚伸直,一只脚盘曲,这样的姿势,将他双性人的诱人雌穴,暴露得彻彻底底。可阿力只能看到那肉穴里扩开的嫣红,如果它的鼻子,的确如狗一样灵敏,那么兴许还能闻到空气中隐约浮动的雌性气息,可就是再无缘与那美味的肉贝亲密交吻。 叶凡这是在报复它!虽然他主观上不肯承认。 可阿力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靶子。尽管它的手脚都缚在了笼子里,可它不带火药味的唇枪舌剑,依然能撩拨得叶凡春心荡漾:“主人,请想象是我的舌头在给你涂药……我要对你做,舌尖在樱桃果上做的事情……我要对你做,奶油在蛋糕皮上做的事情……我要对你做,你最想让我对你做的事情……” 叶凡被那咒语似的声音给催眠了。一时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只光着身子、背肌精健的人形大狗,趴在床上、伏在他的脚边,舔弄他的伤口。 柔软的前额墨发,遮盖着它的侧颜。发瀑倾泻于自己的脚踝之上,有点痒,但不及被那舌头舔弄的地方痒……两只绒绒的耳朵,驯服地耷拉下来,像在同他道歉。一条菊花般的散尾,翘在完美的臀肌中央摇曳……“滋溜~滋溜~”湿滑的水声,盘绕在他脚心上最温暖的地方回响…… 等等,水声?叶凡这才想起来,由于心不在焉,他临出洗手间前,给许久没用的碘酒瓶冲了一冲,却忘记将水龙头关上。 还不是那只狗害的!他泄气地想。 他赶紧放下棉签,将染着一滩棕黄的脚底板,重又钻进了拖鞋里,朝着洗手间奔踏而去,收拾残局。 一摊残局,一败涂地。他穿好了内裤背心,一边悻悻然清扫着花泥和瓷渣,一边这样想。 今晚上发生的,这都叫什么事儿呀! 等忙活完这一通,他总算安顿下来,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靠!都已经凌晨两点啦!睡前的“解压运动”,变成了一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闹剧。 他恨恨地抓起黑布罩下去,将笼子里那双不甘的眼睛,与自己容易心软的视线彻底隔绝,这才长舒一口气。躺回床上,他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到半夜,他好像听见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只大老鼠在地板上乱窜。可他太困了,明天一早还要爬起来接着赶稿,便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也未加理会。 他的新漫画《塔》,正在新鲜番茄网上连载。因其别出心裁的设定,和大耻度成人向的预告内容,当前可谓炙手可热。络绎不绝涌过来的订阅和打赏,让编辑一连给他挂了三通电话,急催他周末必须加更。 如果没有了工作,他便不能支撑得起这样舒适的公寓,消耗得起整个严冬都不关闭的地暖。塔的世界之外,是一片无人能幸存的冰天雪地,可社畜的职场人生之外,又存留着多少,可以随心所欲的任性呢? 叶凡做梦了。他梦见阿力从笼子里钻了出来,叼来许许多多双袜子,一一地放到他的脚边来试穿。 阿力的牙齿,缓缓地松开一双粉白相间的糖果袜。它伸出手,攥住自己清瘦的脚踝,将沾着狗狗口水的厚袜子,套在自己受伤的那只脚上。 随后,它就像捧着珍宝似的,把自己的脚心搂在怀里,嘴里还喃喃地叮嘱说:“主人,下次走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穿袜子哦。别再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他的脚心被包裹在那双漂亮的毛绒袜子里,好暖好暖。一夜甜眠。 以至于当他清晨醒来的时候,真的看到一床铺天盖地的圣诞袜,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尚未清醒! 他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去看那狗笼,可黑布好端端地笼着,好像连皱痕都没变过一隙。 的确,袜子是困扰他的难题。 昨天下午,他从超市里搬了一手推车的圣诞袜回来,就是为了选一双合适入眼的,打样装进漫画里。兴许是选择困难症吧,他犹豫了半天也没决定,这才造成新章总是画不出来,精神压力过大,需要夜观av、发射小蝌蚪群解压。 至于为什么是圣诞袜,因为当前是圣诞季。《塔》这个漫画,是千寻漫画社与新鲜番茄网,联合推出的圣诞应景番,在题材上必须立足应季元素展开创作。再者说,这个以尺度h开山立派的成人漫画网的受众里,不乏有对袜子这种容易引发性感遐想的物品、情有独钟的拥趸。所以无论如何,叶凡都想选一双好袜子。 此刻的叶凡,摇着自己的右脚丫,不敢置信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大力呼吸了好几口晨间涤脑的空气,才能镇定下来思考:难道是昨天晚上,自己睡到半夜又惺惺忪忪地爬起来,最终挑了这样的一双袜子,穿在了自己的脚趾头上? 不过……叶凡扭动着脚趾头思忖道:从色彩、样式、哇卡伊的风格、与h情节的契合度等各个方面来说,毋庸置疑这都是最合适的一双了。抛开断片的记忆不谈,从昨晚到现在,总算发生了一件好事。 叶凡的心情略微爽朗了一些,脚底也不疼了,走下床,习惯性地掀开遮光布,想看看“那只臭狗还活着不”。可一看之下,他的心头惊得一悸! 黑布垂落,映入眼帘的阿力嘴里,竟然正叼着另外一只不知所踪的粉白袜子,像是早就摆好了胜利者的微笑,同他无声地道着“早安”。 袜中肉嘴 塔尖与云端接壤的高层,贝塔二区,塔防最高治安官伊佐斯大人的私人宅邸。 绒白的厚地毯,像铺了一层舒适的皑皑白雪。其上立着矮矮的圣诞树,苍翠的塑料枝叶间,缀满了朱红和灿金的小铃。地面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物盒,缤纷的彩绸丝带,装饰着一个个未曾拆开的包裹,那里面都藏了些什么好礼呢? 无论如何,有一样是确定的,那就是树下最显眼的那只巨袜中,正装着一只面容精美的活物。 粉色与白色的彩条相间,将袜中那个凹凸有致的身形裹紧。腰部像是细窄可握的鳜鱼,可挺翘的臀部又像是蓬软可口的奶油松饼。那小东西偶尔发出一些轻微的挣动,更像是某种受惊后不慎落网的、无可奈何的小动物。 那是伊佐斯的“晚餐”,他给自己准备的、三十岁的圣诞礼物。 在《圣诞颂》“叮叮咚咚”的音乐声中,银灰色的长靴,踏上了那块宽至墙沿的地毯。 “啪嗒!”一个响指过后,欢乐的乐章骤停,用全息投影技术投射出的一切幻象,也消失殆尽。 仅剩下的,只有地毯上那只小小的、任人宰割的活物——是那个穴里还插着营养棒、努力翻滚着、想要逃离伊佐斯视线的奈尔少年。 “咕嘟、咕嘟、咕嘟……”没有了音乐的覆盖,那些不断在液体中产生又消逝的气泡音,终于显露耳旁,在偌大的空阔卧室内回荡。 那是奈尔的“食仓”。一根约有1.5米长的玻璃巨柱,镶嵌在纯白色的墙壁之上。营养柱内注满了浓绿色的营养液,其下伸出的导线弯弯绕绕,一直盘延到小奈尔被迫张开的肉穴里。 对于伊佐斯来说,那些气泡声不算吵耳,甚至像是某种令人兴奋的倒计时,默数着他的性奴,即将被他占有的那一刻荣光。 可对于地板上试图遁逃的“猎物”来说,那好似是死亡的倒计时,不,是比死亡还要令人恐惧的羞辱。 那种圣诞袜,是塔下层拉姆达五区(lambda5)中、某个特殊车间内的造物。 那些被伊佐斯所看不起的凡民,制造性爱玩具的工艺,倒是不可谓不心灵手巧。那是用某种特殊的纳米纤丝,加上机器与手工混合,所织就的“超弹性”圣品。其最奇妙之处,就在于内外张力的不一致性。 简而言之,就是伊佐斯在外头,只需毫不费力地轻轻一撕,绒袜就会裂开成缝;可被装在里头的少年,无论怎样挣扎,颈部以下都像被铁丝网箍住了似的,动弹无用,挣脱无益,顶多只能勉强将手脚,从袜布下面戳出来一小股凸起而已。 可袜子的奇特,还不限于此。 “嘶啦——”一道小口,在少年白皙平坦的左胸上开启,一粒好似半熟的石榴果,从粉袜的撕裂口暴露出来,无辜地立在那里。转眼间,伊佐斯已经走至少年身旁蹲下,伸手便毫不留情地剥离了他的遮羞布。 不错。 从小巧的形状,到挺立的质感,都是适合一边肏着、一边叼咬着舔玩的乳形……但,不是今天。 每只“雏鸟蛋”在被“破壳”的那天,都应该深深地铭记痛楚,才能牢记自己的身份,永远不敢违逆他的主人。舔奶,应当作为他们被驯服之后,偶可赐予的恩宠。所以绝不是今天。 伊佐斯如此忖着,又捏紧二指,目视着那片被撕开的裂口,像是自然胶一样融合到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小乳球被重新遮盖在了粉白色绒袜下,不可见了。 这袜子材质的另一个奇异之处,便是“一粘即合”,类似于中古时期的人们制作衣物时,常用的某种刺毛魔术贴,而区别是,袜子不会发出“刺啦啦”令人不悦的声音。 “你怕我?……看着我。”伊佐斯命令道。 他那澄蓝色的眼睛,盯在了少年煞白的脸上。他看到少年倔强地扭着脖子,白得透光的薄肤下,依稀浮着几条淡青色的血管。脖颈那么瘦,像是一手,就能拧断气的天鹅。 太让人想干他了。想干得他泪流满面,将那张写满憎恶的脸,主动地转过来,摇着肉臀摆尾乞怜。 “你叫什么名字?”蓝眼睛的盯视里,更多了一分威逼。这耐心像是压在火药桶上、随时可以掀掉的盖子。 “……你告诉我!嗯?!”贵族大人的手,忽然捉住了奈尔少年的下巴,将那精美的颌线揉得一团糟。 底下的少年,显然被那铁钳一样的力量压迫得很痛。可他却湿润着目眶,始终不肯将染上雾气的眼尾转过来,连回敬伊佐斯一个直视都不屑。 伊佐斯是真的生气了。适当的闹别扭,是占有与被占有时的情趣;可超出自己忍耐范围的不敬,那就是以卵击石、不识抬举的找死! 他连一粒扣子都未解,只掀开了长衫下摆,另一手嫌恶地甩掉少年被他掐得开始流涎的嘴角,只稍稍褪下了一点裤头,便手举着“长枪”,想要将那怒火澎湃的铁硬,强行塞进少年的身下去,挺进那毫无反抗之力的嫩穴里,狠狠地将之惩罚! 可一低头,他就看到了那根戳在袜缝间、露在肉穴口、极为碍事的营养棒。 伊佐斯怒火烧心,干脆改握住营养棒,作为惩罚的利鞭,朝着少年柔软的深处狠狠捅弄,边刺边嘲讽道:“就是这里?就是这里是不是?听说这玩意儿一直通到了你的子宫里,嗯?……痛不痛?痛不痛?知道痛了?呵,谁让你的子宫不争气,沦落为性奴,就是这种下场!你个小废品!小垃圾!就凭你,竟然也敢藐视我,你是嫌命长了么!” “呼——呼——呜呜,呜呜呜——”少年蜷缩着腹部打滚,努力地深呼吸来抵抗疼痛。可是他不肯屈服的样子,惹得伊佐斯下手一次比一次重,最后戳到了他宫颈最深处,他痛得打雷似的哆嗦,实在忍不住哭出了声。 伊佐斯停下来了。如果真将他的小肉器捣坏了,他最起码要有一个月不能开荤。 他将营养棒拔了出来,看见某种温热而粘稠的液体,从合金的顶端流淌下来,将棒体弄得一片湿。 那是奈尔族淫荡的身体,自然分泌的大量润滑液,用以滋润交合中的男器。那些水渍,可比小东西脸上挂的眼泪,要顺眼多了。 伊佐斯低下头,去检查那穴口是否有血迹,两臂一压,用力将少年顶在地板上一动不准动,迫使他打开着双腿,将一张惹人怜爱的肉嘴,从圣诞袜唯一的缝隙中敞露出来。 光滑得没有一根体毛的花唇,肥美得不堪一拨的小肉笋,还有舒展着内里红肉的鲜嫩蚌嘴,半挂半留地吐着口间湿润…… 任何一处雌性特征,都能让从未肏过另一具身体的成年男子失去理性,更何况,并无肉眼可见的外伤痕迹。 “我再问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这一次,伊佐斯的声音嘶哑得就像头野兽。他几乎是目中喷火、对着那张肉嘴问的。 “我叫……呸!”一口鄙视的唾沫,直奔伊佐斯的面颊而来,中伤了他身为高阶贵族不容侵犯的自尊。 “下贱的小母狗!你他妈的欠肏!”伊佐斯像翻弄一盘剩菜一样,将包裹着少年的圣诞袜整个翻过个身,如他所言,将不知名姓的少年摆成了肉臀朝上的母狗姿势,准备接受最猛烈的肉刃交火。 “不!不——!啊啊啊啊!”少年疯了一般地反抗,圣诞袜的纤维被他捣得波涌浪翻。 他被伊佐斯狠狠掐住了大腿掰开,臀间开裂的袜缝,被男人的指尖划得更开。可少年的脑袋,却被大掌按进了袜口里去不见天日,只余下一张合也合不拢的肉嘴,在激烈却无济于事地夹缩着,阻止伊佐斯干进来。 瞳孔系统 “呵!愚蠢!你这样做,只会增添我插入时的快感而已!”伊佐斯嘲弄那张急急缩合的肉嘴道,“你最好一直夹得这样紧,待会儿把我的精液含住,一滴也不准漏出来!” 肉枪已经抵上了水润的穴口,就差临门一挺,少年就会因他的粗暴攻入,而失声尖叫…… 可是偏偏,银灰色的合金墙上,一圈彻亮的橙光,频频闪得晃眼,打扰了伊佐斯施虐的兴致。 丘尼贝那个老东西,可真是会挑时间! 伊佐斯依旧跪在毯上,握着少年的腿根,用声控指令,开启了即时的通话连线。 那张殷勤而猥琐的老脸,立刻以声光的形式浮现出来:“伊佐斯大人?伊佐斯大人?……没打扰您休息吧?”视线是茫然无焦的,视像信号仅仅是单方面的,贵族的居所,可不是低贱的仆从可以随意窥看的。 “嗯……”伊佐斯的语气很不耐烦,像是端着一根勉强平衡的火药杆,“什么事?” “哦,是这样……”丘尼贝讨好道,“您临走前没指定装奈尔的袜子,我就自作主张,挑了一款样式相对温馨的型号,不知,您是否满意?” 丘尼贝搓着手等待回答,终于等来治安官大人、不冷不热的一声“嗯”。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哈……”如果他再这么没完没了地笑下去,伊佐斯就要掐断通讯了,还好他紧接着说的话,引起了伊佐斯的兴趣,“那个‘雪恩’……他还乖么?不知大人是不是正在调教他?” “雪恩?”这个名字像在伊佐斯的耳里,划亮了一根火柴。 原本,他对盛放精液的容器叫什么名字,是不感兴趣的。方才走进来时,他也只是随口问问,以宣告主人对玩物的占有权而已。就比如: “哦,我有了一只烟灰缸,玻璃质地的……” “我有了一个吐精筒,他叫雪恩……”仅此而已。 可是少年的一番抵抗,让伊佐斯愈加觉得,名字好像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知晓了名字,就像掌控了玩物的意志。他倒是对那个名字执着了。 “他叫雪恩?”他这话虽问的是屏幕里的老家伙,可他却低头,以目光描摹着那只、因虚弱和紧张而上下起伏的球形臀。 肉冠稍稍退离了穴口,他改以合并的双指,缓缓摩挲着那张、名叫“雪恩”的肉嘴,感受滑嫩的入口处,“滋溜溜”轻响的温液…… 丘尼贝终于听到了贵族阁下、多于一个字的回答,又是一番激动:“是啊是啊,他的名字叫雪恩。雪恩他现在状况还好吧?……呃,其实我请求和您通话,是想提醒您说,雪恩他的身体刚刚从冷冻液里出来,各方面情况都不是很稳定,如果进行太激烈的运动,他怕是……” 无需明说,两人心里都清楚,伊佐斯迫不及待要与雪恩进行的,是何种形式的“激烈运动”。雪恩现在伏在地上,如一滩精疲力竭的软泥一般,张着腿任人穿凿——这不是“激烈”,简直可以用“惨烈”来形容。 伊佐斯不喜欢啰嗦:“说吧,你有什么建议?” 这用词让丘尼贝受宠若惊:“建议不敢当,建议不敢当。只是为您提供一点儿、小小的、有用的经验……其实啊,调教奈尔的方式有许多种,强硬的未必是最有效的。从古老时代就流传下来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其实啊,只要拔掉奈尔下体的营养棒,‘饿’他们一夜,熬不到天亮,我保证他们就哭唧唧地乞求您给‘喂饭’了,嘿嘿嘿……到时候啊,您想喂哪一种……” 信号恰是时候地中断了。伊佐斯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自然没有耐心跟一个仆人多废话。 “饿你?……好,那你就饿着吧。”伊佐斯俯视着那张嗷嗷待哺的肉口,用引以为傲的惊人毅力,将肉柱、手指和目光一块儿抽离,整衣抬步离去前,还不忘将小尤物下身的袜缝拢紧。 躺在地上的那一团粉白,连墨黑的发丝,都被灌入了镶着白棉花的袜口里,封起来反省。伊佐斯仅仅从外侧,给他抠出一个微小的出气孔,让他露出一点小巧的鼻尖来呼气。 “明天早晨如果你不求我,我绝不会肏你!你给我记住了!”这句话像是一个赌约,但更多的,是他在跟自己怄气。 * 夜半的书房,如塔外空阔的寰宇一般宁静。 在塔的时空里,人类的书房,不再堆满了花花绿绿的厚书皮,和乱七八糟的陈列品。这里只有一面悬浮在空中的纯白色环形墙,当感应到主人来临时,自动从地面升起;当主人于中央舒适的皮椅上就坐时,墙体再如幕布般缓缓落下,调整到与伊佐斯视线平齐的最佳高度。 主人想了解什么讯息,墙体便会调出相关资料,直接展示给伊佐斯解读。 这位贵族大人卷曲的金发,像瀑布一样垂落在椅背旁,两掌顺势栖息在扶手上,他眯起蓝眸发出指令:“瞳孔,给我把捷塔区那个叫雪恩的奈尔,全部资料都调出来。” “瞳孔”,是塔内视听监视系统的简称,全称则是“瞳孔塔防安全监视和控制系统”。它几乎无处不在,遍布于塔内每一个有必要的暗影和拐角,监控着除了塔最高层阿尔法区之外、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它就像是某种极具警惕性的捕猎动物,兴许是早已在地球上灭绝的野生豹子的眼睛。当发现可疑的目标时,它潜藏于暗处的摄像头,会自动瞄准、追踪、聚焦,将窥探的威慑力,架在每个心怀不轨之人的头顶。 连伊佐斯所处的贝塔区,都在瞳孔的监控范围之内。当然,只有置身高高云端的头顶、住在阿尔法区内、被称为“神”的创世之族,可以例外。 事实上,除了塔的中央运算系统之外,没有人能说得清,瞳孔系统到底安插了多少个不为人知的摄像头,它们都分布在哪儿。而只有伊佐斯这样的最高治安官,才有权限调用绝大多数瞳孔系统的资料,去彻彻底底地了解一个人。 有多彻底呢?不如就从……他呱呱坠地、生命最初始的那一刻说起。 ———————————————— 同志们,追我文别光看肉,肉多了很腻,一点点吃才美味。 第二处悬疑又埋下了,阿尔法区的神族里,藏着塔的核心秘密。 另外,在现实世界里,其实我悄悄埋下了一处bug,用以解释最终的谜底。你们是不是光看肉去了?都没发现吧? 保育孵化 准确地说,奈尔族的一生,并非是从“呱呱坠地”开始的,那是从“母体”之中诞生之人特有的荣幸。 小奈尔们,是从比邻捷塔区(zeta)的依塔区(eta)的“温室”内,像雏鸟一般,成批孵化而生的。 大约二十三年前的某一天,依塔区常年恒温的孵化室内,某只从外壳看、闪着全金属冷光的保育蛋,“砰”的一声,蓦然开启。 蛋壳内部氤氲缭绕的雾气中,一只微微发红的小手,缓缓地挪动着指头,第一次伸向了触不到的天空。一对懵懂探望这世界的深紫色大眼睛,在好奇地眨动。 小家伙的头顶上,完美融合了机械与生物材质的蛋膜,还在慢速地蠕动,连接着一根淡黄色的脐带,向小奈尔的肚腹中,输送着最后一段胚胎期的营养。 一把消过毒的剪刀,“咔嚓”一下,切断了小生命与保育蛋最后的黏连。面目被口罩遮掩着、只露出一双冷眼的保育员,像收割一只成熟的果子一样,将初生的小奈尔托起,冷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小奈尔并没有哭,兴许是进化的齿轮,早已将这种非自然出生的生命、撒娇讨宠的本能所摒弃。奈尔族并非从“奈尔爸爸”们的子宫中降生,就算他们哭了,也不会像中古世纪的婴孩一样,得到母亲的拥抱与安抚。 在奈尔们破壳而出后,保育员所扮演的,只是严格的产品质检员角色。他的目光,并没有在孩子果粉色肉嘟嘟的小脸上,多做一刻的停留,而是在确定婴孩能活下来后,直奔其柔嫩的下体而去。 当然,无论是作为生育的机器,还是贵族的奴宠,在未成年之前,他们的下体都不会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器质损伤。保育员只是握着一根短棒检测仪,打开扫描按钮,隔着一定距离,让一团橙色的光斑,在婴孩光溜溜的下身褶皱上游走,以确定他们将来,能够担当塔所赋予的“神圣使命”。 最后,检测仪微微的震动停止了,光源熄灭,那双戴着手套的指头,按照流程摁下了一个按钮。从此,那个孩子有了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编号,以及一个由中央运算系统、随机赋予的名字——“雪恩”。 * 雪恩长到十五岁那年,有一天,他和他的奈尔同族们,一边靠在巨大的“洁净箱”旁“沐浴”,一边有一嘴没一嘴地聊着天。 哦,所谓的“沐浴”,也并不是脱光了衣服,让热水涤去肤上的污泥,而是接受从洁净箱中透出来的、某种杀菌光线的照射。这种光线能在不伤害到器官组织的前提下,将体内可能发生严重病变的细胞甄别出来,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清理。 这倒并不是说,接受“沐浴”的人,就能保证永不生病,只是较为初级的保健步骤而已。并且,那种新型光线的远期副作用,连合成它的塔内医官都不甚清楚。其在不同个体上所表现出的生物差异,还有待探究。 因而,洁净箱目前只用在少部分、作为实验体的奈尔少年身上,反正只要保证他们不会得传染病,祸害到贵族就好了。而雪恩和他朋友乔格,正属于那被随机抽中的“幸运”一批。 奈尔族的生活,是极其单调乏味的,他们就像是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鸟,只能叽叽喳喳地鸣叫,来打发不得自由的时光。 塔顶上贵族们的生活,他们自然是不敢奢想,可有时候他们甚至会羡慕起凡民,羡慕为塔忠诚服务的仆从,羡慕所有那些“有事可干”的人们。是的,他们终其一生,恐怕都将无事可干,唯一可以干的,就是张开腿,等待别人来干他们。 不过,这并不妨碍未经人事的小奈尔们,彼此玩笑着谈天,聊聊心中天真烂漫的向往。 “诶,你想去顶上么?”一个看起来很开朗的奈尔少年,努着嘴问雪恩。 往昔影像里的雪恩,并不像伊佐斯先前看到的那样“刚硬”,像头浑身长着犄角的小野牛。镜头中的小雪恩,像一片柔软的海藻,塌着身子趴伏在温暖的洁净箱旁,像只“烤炉火”的小猫。 “嗯,当然想……”严格来说,算上冬眠的时间,那是八年前小雪恩说过的话。但对于现在的雪恩来说,不过是过去了三年,这话就像彻彻底底地碎成了讽刺的冰渣。 彼时的小雪恩,满脸期待地轻声道:“我想,贵族里头应该也会有好人吧……我希望咱们都能通过生育力检测,然后开开心心地嫁给两个善良的贵族。他们会对我们好,每天都请我们吃很甜很甜的奶油冰激凌,还有……听说他们的头发大多是金色的,像资料片里的麦浪一样,我好想摸摸啊……” “他们还会爱不释手地把我们抱在怀里,一边肏我们,一边喂我们吃甜甜圈,哈哈哈!”乔格没羞没臊地插嘴道。 “你呀……不知道羞羞!”小雪恩推了一把小伙伴,又趴在臂膀上,痴痴笑着做梦去了…… * 小雪恩十七岁那一年,他跟随奈尔学校的教官,上到捷塔区的性奴存放室去,了解关于自己这个性别更多的知识。 虽然早有耳闻,一旦在生育力检测中失败、或者是无法被贵族所挑中,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可亲眼目睹的那一刻,还是犹如当头、吃了最沉重的一记棒喝。 “唔!呕——!”那一天,他站在“灿金的伊甸园”之外,隔着单向玻璃,观摩了沦为生育机器的成年奈尔,是如何在瞳仁系统的严密监控下,与准予上来育种的凡民进行交配的。 他眼睁睁目睹了那只无力反抗的屁股,被憋了许多年、做了太多场野蛮春梦的男人,牢牢地抓紧了,粗吼着、不带一丝温柔地进攻,像狂风暴雨一样,摧残着身前奈尔的意志。 他逃无可逃的同胞,从目含泪光、不肯屈服地直立着,到体力不支、渐渐放弃抵抗地跪伏着,再到穴口灌满一注又一注不同的精液,像失去生息的母狗一样,倒在地上颤着肉瓣奄奄一息…… 小雪恩的身子抖如筛糠,捂着嘴狂吐,直到将仅有的食物吐尽,憋出酸苦的胆汁。哦,能吐就还是一种幸运,因为很快,他的胃里将再也不能装下正常人类的食物,他紧窄的子宫口,将成为他唯一能进食的口唇。 那一天,小雪恩吐到精疲力尽地昏倒了。从那以后,他对美好爱情的一切向往,都破碎了。 * 小雪恩十八岁时,正式接受了生育力检测。当在屏幕上看到那个结果时,他像是早有预料一般面如死灰。 “啊——!啊啊啊——!你们这些天杀的,放开我,放开我——!”三个穿厚重工作服的男人,七手八脚地把雪恩摁进冷冻舱里,舱门关闭时,从里头传出声嘶力竭的呐喊,“我诅咒这座塔,总有一天会塌掉!我诅咒头顶上的所有贵族,总有一天你们会摔落地狱,变成人人唾弃踩踏的蝼蚁!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好东西,没有一个人会怜惜我们!妈妈!妈妈!为什么我们这个时代的人都没有妈妈!我也想要有……” 淡蓝色的液体,吞没了少年最后的话语。瞳仁系统里留存的关于雪恩的影像,暂告段落了。 * 伊佐斯沉默地坐在那里,略一拂袖,悬浮的墙体,重又升回天顶,包围着他的纯白色幕布消失了。 他先是支着肘,像是在回味雪恩的话,忽又静静地抬起指尖,捏住了自己金色的发浪,一点点摸索。 俊逸的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 作者的叨叨:this is the beginning of love~ 某人的“爱情”大概从这一刻萌芽了,当然还只是伊佐斯单方面的。这一章依然留了一个伏笔——洁净箱。以防有人看文不认真,我再给您捋一下奈尔的一生: 1.从蛋壳中孵化而出,和正常人一样长到十八岁; 2.接受生育力检测,合格的等待贵族挑选为配偶,没有被挑中,则沦为生育机器,与不固定的凡民交配来生产更多的凡民; 3.接受生育力检测,不合格的沦为欲奴,等待贵族挑中后从冬眠中唤醒。 4.文中雪恩一共冬眠了5年,所以他依然18岁,但实际上过了23年。拜托亲们别光看肉,看看剧情,动动脑子~of course还有投票的手指头! 晨曦之喘 唤醒伊佐斯的可不止是晨勃。 “嗯……啊哈……哈呼……”轻微且经过压抑的低喘,将这位刚入睡不久的贵族,从晨曦的微光之中唤醒。 耳畔荡漾着小猫渴奶般的急促气息,他从磁悬浮的平整大床上坐起,缓缓撩起金发,裸着精健腹肌的上身,并未急于去抓起外衫罩上——他怕任何幅度过大的动作,会将那只沉醉于淫事之中的“小浪猫”惊扰。 澄蓝的眼睛,注视着地上那一团粉白的东西,将袜身上某处迅疾而奇异的拱起,尽收于眼底。 很明显的,那是一柱小小的淫物,在某种规律性重复的手势作用下,如同一截戳出地面的小笋,在绒袜下透着勃勃生机。 昨晚离去之前,伊佐斯给小奈尔留的唯一呼气口里,此刻突出的,也不是一枚吐着匀息的精致鼻头,而是一张如同快要渴死的鱼儿般、大张的红唇。 “嗯……呼……呼哈……”小巧的唇口努力地张合着,将袜内止不住的澎湃热息,与外界代表冷静的清冽空气交换着,以换取一点点仅存的理智,让他不至于崩溃,不至于向那个残酷的贵族求怜。 伊佐斯凝视着那张嘴,那张漂亮的嘴,那张倔强的嘴,那张饿了一晚上,也不肯开口求肏的嘴…… 他忽地跨下床,大步流星地走上去,像撕裂淫乱的遮羞布一样,将包裹着雪恩下体的袜子纤维一划而开!一张又湿又馋的肉嘴瞬间露了出来,因突如其来的惊羞而猛烈夹缩的肉瓣口,立即吐出了一小股甘美的汁水…… “想要么?嗯?”伊佐斯连裤头也未脱,雄浑的硬挺像是不容抗拒的欲望之旗,隔着棉料抵在雪恩的穴口,几乎就要插进来宣占他的领地。 “不……我不要你……你走……哈啊、你走开!”肉穴又开始了拼命的推拒,那两片在伊佐斯的眼皮底下紧收的美贝,简直要把男人的忍耐力给夹碎! 被一根营养棒插了整整五年的穴口,又怎么经得起一整晚,没有硬物顶进来的极致空虚? 雪恩强撑着理智维持的尊严,也敌不过伊佐斯听到回答后、恶意施惩的手指,在他挺翘的小肉笋顶端,肆无忌惮的一拨! “啊啊啊!嗯啊……啊哈……好难受,好难受……让我尿掉,尿出来就好了……”全身上下只露出两张性感小嘴的少年,已然顾不得,自己是否正处于贪婪双目的眈眈虎视之下。 他右手那两只组成了小圈的灵活指腹,正以标准的手淫姿势,箍紧了自己不得释放的饱满小笋,像搓小玉那般地摩。 小肉笋顶端层层的肉膜,如同含苞待放的玫瑰瓣一样,裹紧了艳红的一小点花心。那小笋尖儿随着指头的撸弄而晃悠着,像是一粒美味的迷你小坚果,勾引着伊佐斯趴下来,一口叼住了猛吸…… 伊佐斯的内裤,叫雪恩雌穴里泌出来的花液,湿了个彻底。他定定地垂首,望着仰躺在地毯上、忙于自淫的小东西,心中的愤恨油然而生。 你就这么讨厌我么?宁可自慰,也不肯求我用更爽的肉器干进去? 呵,瞧啊,你个小骚货一边摩那没用的小短茎,还一边翕着肉嘴讨欢呢,小肉笋每抖一下,花唇还不要脸地激缩一回。哈哈,天生一副欠肏的模样,这么淫荡的身体,还要佯装纯情,不给主人碰?! 想到这里,伊佐斯褪下裤头,又想要不顾一切地插进去。可是金发垂落,如同棉絮拂拭了一下他的恻隐之心。 脑中一个画面闪回,那是十五岁的小雪恩,满目亮着灿烂的星光说:贵族里头应该也会有好人吧……他们会对我们好……听说他们的头发大多是金色的,像麦浪一样,我好想摸摸啊…… 伊佐斯咬住了舌尖,在心中默念一声泄愤的咒骂,忍着下身的胀痛站起来,向着背对着雪恩的墙角走去。 “滴!滋——”一声尖锐的启动音后,从墙上伸出一根感应控制的金属管,经过快速的几次伸展和反向折叠后,一架蕴含着极简设计美学的自慰仪,在卧室主人的面前现了形。 三十岁才能拥有性奴的贵族,在性爱这项与吃喝同等重要的基本需求上,自然也不是“吃素”长大的门外汉。事实上,在合法拥有一个活体的玩具以前,伊佐斯的“性伴侣”,就一直是这台高科技的索精管。 伊佐斯彻底挣掉了裤头,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像,将令人垂涎的裸体身形,屹立于晨光初放的华丽之中。 他站在塔的巨窗之内,俯瞰一望无垠的冰原,与灰云笼罩的大地。核冬天里的阳光,冷得几乎没有温度,却并不妨碍,将他如诗与峡谷般的背肌轮廓,勾勒得壮美。 他收紧了臀肌,用力地向前一顶,那一管透明的容器,将熟悉的肉物接引了进去。充血的硕大,在管口里缓慢推进,当肉冠撞上与真人肤色无异的仿真胶囊时,一股恰到好处的吸力,给予了大龟头亲吻般的刺激,拽着那肉柱,挽留它的抽离。 “唔、呼啊……嗯……”当自慰仪里的胶状仿真膜,如同少年的阴道一般,夹紧了他的硕茎,伊佐斯闭起眼睫,难得现出一刻的迷离。 阴茎上的青筋,与脖颈上的浮痕一块儿暴起,那是阳刚的美,那是无处发泄的力量之源——可惜,这股力量却不能倾泻在,那同样沦陷于情欲漩涡中的奈尔少年身体里。 伊佐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一手抓着自己的金发,缠绕在指尖咬着牙扯紧,像在纠结着一个无解的问题。 那只可恶的小骚猫,还在那里摩挲着他的小浪根,迟迟不得解脱,呻吟里已染上了委屈的哭音。 伊佐斯强迫自己专注心神,将感官的一切舒爽,都集中在吸附着肉根的死物上。可他失败了,那往日里给过他最多陪伴和安慰的仪器,在那婉转的甜泣面前,不堪一击地失了灵。 伊佐斯一眼又一眼,忍不住去偷瞟那隐隐约约、现在窗玻璃上的反射,他眼睁睁看着那张该死的肉嘴,像关不上的樱桃切缝一般,吐着淫汁涟涟。 他仿佛听见那张诚实的肉嘴在喊:“啊啊主人……我这里好痒、里面好难受……好想要被主人的大肉棒堵住……好想含着主人吐蜜……” 我他妈的养了性奴不肏,我这是在干什么! 伊佐斯握紧了拳头,重重一锤敲在透明管上,管口像感应到了主人的愤慨,立即识趣地松开了肉刃。 他就那样一路翘着火热的欲望,向着小雪恩充分润湿完毕的穴口冲去……他发誓,他发誓这一次绝对要破了那小贱人的身,绝不犹豫! 可就在他俯下身的一刹那,从贝齿中爆发出“啊啊啊啊啊啊——”的呐喊,伴随着小肉笋失控一般的疯狂抖动,艳色的花心开了一道细孔,从里头射出来的极淡极淡的浅紫色液柱,像逆流而上的水虹,正中伊佐斯的侧颜。 那只属于下贱性奴的尿口骚液,竟然忤逆犯上,胆敢喷到了贵族大人那永远浮着倨傲的唇边。 时间凝固了。紫罗兰的幽芳,氲得满室满脸。 能源危机 氢原子与氧原子,真是一类神奇的组合。当那清凉的液滴冲刷过你的侧脸,你会觉得那充满紫罗兰香气的“尿液”,至少不会败兴你崭新的一整天。 伊佐斯立在宽敞的卫生室里,听着从龙头间“哗啦啦”淌出的水声,一张俊美的面容映在干净的镜中。 起先,是一本正经的严肃,男人搓着两指,在雪恩尿到的颊侧揉弄着,忽然,连他自己也始料未及地笑出了声:“呵,呵呵……小肉笋还挺会尿,射得那么高,倒是有力得很……看来饿得他还不够嘛。” 话虽这样说,可营养棒已经被插回了子宫口。现在那小东西,就像一节重又被安回充电槽里的电池,浑身淌着暖洋洋的“电流”,闹了一夜精疲力尽的身子,又陷在圣诞袜里睡了。 结果,那柔嫩的穴壁里,还是没被主人的凶物,强行挺进去破身。 * 在被核战争洗劫过的世界,其实每一天都是严冬,也无所谓什么圣诞节不圣诞节。可日复一日,被困于塔内生存的人们,总想给无意义的岁月年轮,贴上一些有意义的标签,以此来标记自己有限的年华和记忆。 而圣诞节则是官方的“标签”,被“创世之父”定为塔内新年的伊始。他是想借此告喻人们:这座塔,便是人类文明为自己打包的最后的、也是最好的礼物,而这礼物只有唯一的名,那就叫做“生存”。 有一个人,他的来访就像年轮指针下的齿轮那样精准。每年圣诞节的第二天,也就是新年的第一日,塔内最高能源官列瓦达,总会从贝塔三区(beta3)乘坐光梯上升,来到更高一层的伊佐斯客厅里拜访。 伊佐斯受不了那种客套。他总觉得列瓦达这个人,就像一只油滑的狐狸,当那人咧着嘴笑的时候,伊佐斯都能看到牵扯在其嘴角的两根隐形吊线——当然是在比喻的意义上。 不过今年,伊佐斯难得对列瓦达的来访并不讨厌。这就好比那个古老的故事里,皇帝穿上了一件新装,迫不及待地走到大街上,向每个人炫耀。不过区别是,他可不能让他的新玩具裸着,就算脱得一丝不挂,也只能裸给他一个人看。 “你不是想看贵族的头发,是不是全金的么?”袜口被男人轻松地拉至锁骨,睡美人纤细的嫩颈下,衬着一圈项链似的白棉,“睡,有本事你趴在我肩膀上继续睡!” 伊佐斯说完,便解掉了系在营养棒下端的导线,里头存的一段绿色浓液,足够让小东西支撑到与列瓦达的会面结束,而不会饿着了。 “唔、你要带我去哪儿!”雪恩刚被这动静震醒,发现自己腰腹以下被倒挂着,屁股朝天,被伊佐斯扛在臂弯里大步朝外走。 血液倒冲中的小脑袋,尚且浑浑噩噩,一头垂落的软刘海遮住了朦胧睡眼,顾不上挑选一个更富杀伤力的措辞,小声的咒骂就脱口而出:“你……你这个心血来潮的神经病!” 是啊,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多胡思乱想了那么一下,早就把你的小浪穴给捅开花了!伊佐斯在心里这样回击道。 * 客厅里,列瓦达原本正坐在半球形的沙发上,手捧着一杯热气蒸腾的茶。 作为新时代的待客之道,即便主人尚未露面,沙发旁边的长方形扶手,也会缓缓抽开一道木板,将一杯自动泡好的茶水,递送到客人的眼前。其色彩缤纷的茶叶,当然来自塔下层凡民区的种植园。 看到治安官阁下风风火火地出现在感应门口,列瓦达立刻起身弯腰。那略一欠身微笑的姿势,充分展现出他混迹于塔高层的社交娴熟:“伊佐斯大人,好久不见。您别来无恙吧?” 伊佐斯在心头冷笑一声,他知道列瓦达那一躬,并不是向他鞠的,只是屈从于这座塔内严格的阶层礼仪。即便是同样身处在仅次于“神之区域”的贝塔区,差了一层,便是矮了一头,在气势上短了一大截。 他注意到列瓦达在抬头时,目光偷瞄在那粉白色圣诞袜下、若隐若现的臀丘上头。那句“别来无恙”,虽问的是自己,但能源官大人显然更加关心那个、看起来像被他“折磨”得快死了的奴偶。 “我很好,谢谢。但愿你也是。”伊佐斯淡然落座,交叠起长腿,把肩膀上的“重负”放下来,用力搂住雪恩的前胸,将值得炫耀的小家伙压在自己的腿上。 这一刻的贴身而处,是主人把他从捷塔区领回来后、最亲密的一次,之前他不是被孤零零甩在地上,就是被强压着打开双腿准备接受肏弄。按照伊佐斯的观点,这简直就是“格外开恩”。 可雪恩是一头完全不懂得领情的小野牛,他被束缚在袜子里的手脚动弹不得,只得发狠一样弯着脖颈,试图去啃咬伊佐斯的右手。 可毕竟体力差距悬殊,复刻了一半女性模板制造出来的奈尔们,与人高马大的贵族角力,无异于以螳螂臂、对抗钢筋机械手的不自量力。 伊佐斯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镇压着反抗,突然趴到雪恩的耳旁说:“别动!你再敢动一下,我把你下面淫荡的肉嘴掰开来,让那个人仔细看看你是怎么吸营养棒的!” 这招果然起效了,虽然是小声到不能更小声的气音,可雪恩真的泄了气,像条鲶鱼一样,软绵绵地蜷在伊佐斯的臂膀下不动了。 伊佐斯很是满意。尤其是当他看到列瓦达,像是欣赏博物馆中的陈列品那样,用赞叹蝴蝶翅膀上美轮美奂花纹的目光,去欣赏他的雪恩。身为主人和男人的优越感,让他仿佛坐在了云端。 “看见没有,他的头发可不是纯金色的,”他咬着小耳垂教育雪恩道,“那种脏兮兮的亚麻棕,同你家主人熠熠生辉的灿金,根本就不能比!” 雪恩不说话,但他沉默的眼睛,确实是看见了。 寒暄了一会儿后,列瓦达开始说正事了:“伊佐斯大人,有件事情,有可能关系到塔防的治安问题,我不得不提前向您禀告,并且征求您的意见。” “说。”伊佐斯就喜欢单刀直入,最烦别人拐着弯地拍马屁。 “近来我们的能源问题,受到了一些些轻微的挑战……呃,您知道,简单来说……就是因为某种尚未可知的原因,塔内的能源可能会出现暂时性的供给短缺……不过您请放心!来之前我已经抽掉了人手,组成了专门的调查小组,进行紧急的排查和检修,相信不出几日便能将问题解决……” 伊佐斯瞥了列瓦达一眼,治安官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问题绝不只是“一些些轻微的”那么简单。 但他没有戳穿:“所以你希望我怎么配合?” 列瓦达立刻摆手道:“您不用那么严肃,真的没那么严重,哈哈……配合也不必,只是提前告知,望您多长个心眼、留心一点塔内的动向而已。如果一旦能源供给不足,在优先保证暖气的情况下,我们不得不自下而上,先行将最底层下等凡民塔区内的照明系统间歇性关闭。到时候瞳孔系统可能会短暂地失灵,我怕会闹出什么乱子……” 小雪恩的身子一抖,被伊佐斯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瞅着列瓦达拇指交缠绕圈的小动作,看出了那人的不安。他斜着嘴角一笑道:“那有什么?你关你的,我们干脆将断电计划公布出去,将它做成一场,对远古太阳之神瓦索拉的祭祀活动,以此来提醒人们:阳光是多么的珍贵,而照耀在他们头顶、为他们提供如同太阳般人造光明的,是这座伟大的塔,是我们伟大文明的恩赐。” 列瓦达欣喜道:“不愧是伊佐斯大人!这样既安定民心、又富有教育意义的……”他顿了一下,差点遵循本能,说出了“借口”两个字。 舌头打结了一瞬后,能源官还是言归了正途:“……主意,对,这真是个了不起的主意!只是……”他又微锁了眉:“我怕处于黑暗中的凡民会有异议,为什么贵族不用参加祭……” “我们也停,”伊佐斯坚决道,“底层长时间停,而越到高层,就象征性地停个一小段时间,比如说一个小时,让那些蝼蚁的心里,偶尔也舒坦舒坦。我们无所谓,就当是浪漫的‘烛光晚餐’了……”说着,他意有所指地转向自己腿上的“美食”。 “啊——真是妙极妙极!”列瓦达征求到了想要的“意见”,终于有心情开点荤玩笑了。他瞄着深深埋首的小雪恩道:“说的也是,伊佐斯大人有了他,就算停上好几个漫漫长夜,怕也是不会无聊了……” 列瓦达那是不知道,这小浪猫比他看起来要难缠。 伊佐斯听说,列瓦达也是个“养猫的”,于是随口叹道:“哪里。随随便便就尿,把我干干净净的卧室,尿得是一塌糊涂,我恨不得抽他的屁股!” 列瓦达意会道:“哦哈哈哈……您大概是贵人事忙,没来得及参考《奈尔欲奴饲养手册》吧?” “还有那种东西?”伊佐斯压着雪恩乱动的香肩,头一回对列瓦达的话,真心实意地感到兴趣。 “是啊,您有空可以打开来翻一翻。那些从短茎口喷出来的淡紫色汁液,其实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尿’啦,真没那么脏,仔细闻,其实还有点儿花香。奈尔小奴们,都是靠吸收营养液存活的,身体里哪儿有什么污物呀?不过么,有吃进去,就有吐出来,是个人总要吃喝拉撒。手册上说,在排出‘紫尿’的同时,他们能获得一种类似于性高潮的快感,当然这种感觉与我们带给他们的内入式多重高潮完全不一样,却也能短暂消除性欲,类似于性快感值的波峰,在排尿的一刹那,可以骤降到低谷吧。” 伊佐斯一边听,一边俯看着小家伙通红的耳根。被第三者那样平静地、讲述出如此羞耻的事情,伊佐斯极其享受,小雪恩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的那一刻。 “那这种爱乱撒尿的毛病,可以调教得好么?”伊佐斯故意大声地问。 “当然!”列瓦达与伊佐斯达成了“爱宠交流联盟”,“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他们的排尿时间,是完全可以训练的。” ———————————————— 番外预定:羞羞哒训练~ 这是我本人的恶趣味,我最兴奋的h点并不是活塞运动而是这个,哈哈哈。 番外不是强制看的,不喜勿入。 在正文写完之后我会写一系列的番外,这里先预告一下,预定中的番外目前包括: 1.小宠物排尿规律训练 2.if系列,与凡民的初次交配:假设雪恩通过了生育力测试,但是没被贵族选中,他被关在交配场中,伊佐斯会扮演一个前来和他交配的凡民。 3.if系列,甜甜的婚姻:假设雪恩通过了生育力测试,并且被前来挑选配偶的、更年轻的伊佐斯一眼看中,他们婚后的甜蜜生活。 ……还想到了什么再增加。 饲养手册 “训练!爱宠训练!这么有才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哈哈哈!”葛俊一边打着转向灯,侧视的目光,却在解读身旁叶凡的表情。 他看似爽朗的笑意里,带着的是讨好的试探。这一点,即便叶凡不抬头,也可以用鼻子“闻出来”。 实事求是地讲,葛俊不是个坏男人,人还算正直,长得也还算端正。 他是千寻漫画社的同事,他是叶凡在工作上最亲密无间的搭档,他负责“叶老师”所有新作的企划和宣传。如果说叶凡是棵被市场宠爱的摇钱树,那葛俊就是给那棵树浇水施肥的护木人。 甚至下班以后,葛俊依然愿意为叶凡,握紧住方向盘。 叶凡看得出来,葛俊喜欢自己。在漫画行业,乃至整个与艺术创作相关的领域,同性恋者屡见不鲜。那些糅合了男性魄力与女性细腻的灵魂,总能源源不断地吐出,能洞察市场需求的作品。 漫画业的人还算开明,对同性恋并无明面上的歧视,不管是那些出了柜的,还是呆在柜子里默默嗅闻猎物的,都能感到逍遥和自在。 可是叶凡的情况就不一样了。 头脑里融合进女性的温柔,与双腿间交杂进女性的生殖器,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情。前者能助你出人头地,而后者只能让你身败名裂,像个怪物一样浪迹街头、遭人唾弃。所以,叶凡绝不能对葛俊的示好有所回应。 可是棘手就棘手在这里,作为一个社会人,你不能凭着性子,总是拒人于千里。 “嗯。”叶凡不冷不热地应声,假装端着手机,全神贯注地刷着屏。 葛俊伸手调了一下出风扇,暖风冲向叶凡的脸时,比空调还要暖的关切,拂向了叶凡的耳边:“冷不冷?要不要再打热一点?马上又要有一波降温了,你可要注意保暖,多穿点……” 借着这个话题,葛俊又不经意地瞟向了叶凡的领口。勾花的高领毛衣,封住了纤细的白颈。叶凡这个人,有着像是藏在蛋壳下、不张扬的性感魅力。 “哦好……谢谢。”叶凡的礼貌,是葛俊突破不了的围墙。 一条长绒围巾,从葛俊的脖子上解了开来,借着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功夫,那男人像是孤注一掷似的靠近了叶凡的左肩,把那鹅绒的温暖,往心上人的脖子上套去。 叶凡本能地推拒几下,掌心正按上葛俊的胸口。他觉得在不足二十厘米的非安全距离下,这样做只会更增添暧昧的危险,于是也就放弃了。 叶凡如同一截行得正坐得直的木头,端坐在副驾驶位上被盘绕着围巾,等着挡风玻璃外的绿灯,快点亮起来。 兴许是闻到了叶凡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气,葛俊的呼吸有一点儿急促。可他假装不在意,低头瞅了眼叶凡的手机:“哟,《大型宠物犬饲养手册》,你一路看得这么专心致志,就是研究这玩意儿呢?怎么,你打算养狗?小叶你挺有爱心嘛。” 叶凡有点尴尬,事实上狗已经在他家里了。爱心谈不上,淫性倒是愈发旺盛起来。 的确,这沉默的一路,他都浸泡在一个叫做“知否”的知识问答社区里,翻找各种达人,关于宠物犬训练经验的精彩作答。 几秒后,葛俊切换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终于转过头去继续开车:“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最新那一章《塔》,画得那么刺激呢。我说了,给奈尔调教排尿时间这种梗,简直是群众喜闻乐见,吸引鲜番茄的火力阵地啊!我们的叶老师真是越来越厉害,这一下,不知道又有多少舔屏的腐女,要为你尖叫了呢,哈哈哈!” “鲜番茄”,是新鲜番茄漫画网发明的专用打赏货币,与现实货币的比例,大概是5:1。 在h漫画行业干得久了,说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字眼来,就像是风轻云淡地谈论天气。职业人的素质之一,便是永远能将思考公事与私事两瓣脑瓜,左右隔离。 叶凡低头看看脖子上、深蓝与品红交错的围巾格纹,微微皱眉。 葛俊挑的颜色,就是不如阿力选的顺眼——那只叼着粉白袜子、呆在笼里朝他灿笑的狗,近来总是盘桓在他的脑海里,占据了工作之余、他放飞思绪的绝大多数时间。 姑且不论那晚他睡着后,那双袜子中的一只,究竟是怎么神出鬼没地套到他脚上的,就说那把毫无损坏的铜锁,居然困不住那只神通广大的人形犬,让它于半夜钻了出来,将袜子中的另外一只,咬到了嘴里? 唯一合理却牵强的解释,就是叶凡自己于困顿中,选了袜子,又开了笼门。只不过就跟喝醉酒的人一样,第二天醒来,全然消了记忆。 “小叶?小叶你想什么呢?”葛俊的手掌在叶凡的睫毛前挥着。 “哦,哦没什么……不好意思,刚才走了下神,大概是这几天熬夜加更太累了哈。”叶凡挤出一丝微笑,又将手肘撑在车门上,抚着太阳穴作怠倦状。这是句实话,可不是为了敷衍葛俊而装的。 “累了就好好休息,社长那里我去说。什么嘛,累坏了我们叶老师,看谁还能给他下金蛋!”一脚刹车踩下,叶凡的家门口到了,葛俊熄了火,转过身来认真地说,“大不了我辛苦点,再多做几个推广方案,把新的爆点加上,不愁变不成钱,加更什么的,随缘随缘。小叶,你有时候啊,要学着好好地照顾自己……” 叶凡像被火柴烧了一样,慌忙缩回了手,葛俊顺势摸上来、想牵住叶凡指头的手,无奈扑了个空。 那男人脸皮还算厚,没有受到太大打击:“诶!有时候,我可真想干脆也找个圣诞袜,把你给整个儿地套起来,扛回我家去照顾!” 话题终究还是落到了点子上,什么“好好地照顾自己”,葛俊八成还是觉得叶凡“欠照顾”,有私心。可惜他不是《塔》里的伊佐斯,对叶凡没有伊佐斯对雪恩的控制力。 一腔柔情照沟渠。可葛俊觉得,自己还能再抢救一下。 “喏,我怕没人送你圣诞礼物,还是给你准备了一份,不管讨不讨喜,给我个面子嘛。”一条长方形的黑巧克力,贴上了叶凡的手心。 包装袋上印的图案还算漂亮,巧克力表面撒着“满天星”一样的葡萄干,吸引了叶凡的注意。 《宠物犬饲养手册》第十八条:“禁忌!绝对的禁忌!巧克力、葡萄干、洋葱、大蒜等人类的食品,对犬类是有毒性的,大量喂食后,可能导致犬类生病甚至死亡。请新手饲主们绝对不要尝试!” 叶凡握着巧克力,望着车窗里挥动的那双手:“拜拜,外头冷,快上去吧。下回我一定要说服你,请我上去喝杯咖啡……你俊哥可没那么容易放弃,哈哈哈。” 葛俊在说什么,叶凡根本没在听。 ———————————————— 注:1.“知否”影射“知乎”。2.禁忌是真的,我查过资料。 口交邀请 “咕嘟、咕嘟……”乳白与咖啡的泡沫溶化在一起,牛奶打底,可可豆的甜香飘散在厨房里。 叶凡手中拿着汤勺搅拌,他的心池,也在炉火上一块儿受着煎熬。 他在融化那块巧克力,没错,就是葛俊送给他的那一块。原本整整齐齐嵌在表面上的葡萄干,也像是沉浮的心事般,被心不在焉的一柄勺子,搅得忽上忽下。 脑子里全是那条狗的表情——那种像是受了委屈、却又决绝的表情。 他在履行和一条狗的赌约。 * 早些时候,当他推开卧室门,阿力像是忽然闻到了肉味的畜生,兴奋地冲他摇起了狗尾。 可是他的围巾还未挂到衣帽架上,便听到了那条狗警惕的声音:“主人,你脖子上挂的什么?那好像不是你的气味,过来让我闻闻。” 叶凡一愣,插在大衣口袋里握着巧克力的手指,紧了一紧。 可他随后就像是一根绷紧反弹的橡皮筋,对着空气赌咒生气:我怕什么?他不过就是一条狗,顶多算是我养的宠物,我怎么可能怕他发现我和别的男人有来往?再说了,葛俊就是我的同事,我俩清清白白。同事之间偶尔嘘寒问暖一下,不是正常得很?你在想什么呢,你怕它什么呢?给它闻,它想闻就给它闻! 叶凡心里念叨着这些,脚步已迈到了墙根。他故作大方地将那围巾揉成一团褶,向着笼顶上丢去。 “嗅——嗅——”阿力扒着笼栏,叶凡屏息听它抽动鼻子的声音。 就是这种声音,每次一靠近他下体的肉缝,那声音总能唤起他的兴奋,给他带来欲仙欲死的放松。可是今天,他倒像个紧张的人,等待着一只狗的“审判”。 很快,那团红蓝相间的格子布,被阿力的手指愤怒地掀到了地板上。叶凡觉得,如果阿力能从笼子里出来,它一定会叼着那团陌生的气味,像垃圾一样丢进废纸篓,扔得越远越好。 叶凡干脆坐在床沿,抱着手臂听那条狗,有什么话要说。 是指责么?难道是吃醋?真可笑,你何来占有的资格? 可是阿力只沉默地看着他,像电视剧里任何惹人怜爱的宠物狗那样,歪着头,用俊到让女孩们很难移开视线的脸,与叶凡对望。 《宠物犬饲养手册》第二十二条:“当你心情抑郁或沮丧时,不妨试着与你家的狗狗对望。汪星人诚恳且真挚的眼神,就像一个需要照顾的婴儿那般,让你心生怜爱。此时不管你是男性还是女性,体内都会分泌一种叫做‘催产素’的激素,它能让你像个充满慈爱的母亲一样平静下来,柔和心绪。” 就是这个,阿力在对他使用“眼神杀”。 叶凡撇开视线,却听阿力说:“主人,你的手,能不能伸过来让我闻闻?” 叶凡突然恼羞成怒地爆发了:“你究竟想干嘛!没错,那围巾是我同事送我的,这你管得着么?你别一副好像很受伤的表情。你喜欢给我舔穴,我发善心赏给你舔,这是公平交易、两不相欠!我不欠你什么,我跟谁、怎么来往,难不成还要经过你同意?你只是一条会说人话的狗,仅此而已!” 可他在“羞”什么,为什么“恼”,他自个儿也说不清。 他骂了一通停下来,看到阿力咬着嘴唇、猛眨眼睛的模样,终究是没说出来,“那个同事”也喜欢自己。 还是留了一层窗户纸,但是不捅破,不代表那只聪明的人形犬不明白。 阿力问:“主人,你为什么生气?我只是想闻闻你的手而已。” 叶凡开始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在一只狗面前,居然像个跳脚的小丑。 他慢慢站起来,抽出手,将清瘦的指头凑到笼边去。 阿力闭着眼睛,深深地闻了闻,出乎叶凡意料地,它竟然说:“主人,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当你觉得你走在成功红毯上的每一步,都是在戴着镣铐跳舞,有时候你的确是想拿起铁锤,狠狠地将那镣铐砸碎!可是你要知道,那一锤子下去,很可能先伤到的,是踏在康庄大道上、你自己的脚踝骨。 叶凡是清楚这一点的。 他的新作《塔》的成功,只有极小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卓绝的画技。画艺好练,在这个千军万马争出头的行业里,不知道有多少心怀梦想的年轻人,愿意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地握着笔,用汗水来铺就通往鲜花与掌声的道路。 可好故事才是核心,如果没有了打动人心的故事,技法只是平庸的装饰品,只是刷在稿纸上的徒劳而已。 而阿力是那个掌握了故事的“人”。叶凡不仅身体里的淫性在“吸毒”,连他的头脑,也对阿力的故事上瘾。 当他听到了《塔》的精彩开头后,他觉得自己臆想的任何走向,在阿力的想象力面前都黯然失色,没有阿力,他的故事接不下去了!他每天都在眼巴巴地等待阿力,将故事的下一章大纲“施舍”给自己,就像阿力在渴望着他淫水泛滥的肉穴一样…… 今天,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条巧克力的时候,他陡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阿力死了,那他的“毒瘾”是不是就可以戒了?那他是不是就可以强迫自己,专心致志地把那个故事占为己有、讲述下去,最后独立编撰出属于自己的结局? 可是那些念头,只不过是藏在意识冰山下、休眠的海藻而已。可当从阿力的嘴里,切切实实听到那个“杀”字的时候,他的心口倏然一慌。 “你、你什么意思?”叶凡结巴了。 “我本来,只是想闻闻主人的手上,有没有那个男人的味道,我想知道他有没有牵过主人的手。可是……”阿力的眼里闪着悲戚,“我闻到了巧克力和葡萄干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我知道,主人可能想让我死。” “没有、你别乱说……”叶凡的眼神躲闪,就像个被逮住的现行犯。 阿力忽然笑了:“嘻嘻,我想和主人立个赌约。如果我把巧克力和葡萄干吃了,你能不能不要让‘那个同事’靠近你?以后也不要收他送你的任何东西,那条围巾也还给他,告诉他说,你不喜欢。” 叶凡的确是不喜欢,但他也不喜欢接受阿力的摆布:“你疯了么?那些东西,对狗是有毒的!” “嘿嘿嘿,我可不是一般的狗狗。试试吧,也许死不了呢?就算真的死了,那也是为主人死的,值……”阿力伸出舌尖,极其诱惑地舔舐了一下嘴唇,向着叶凡邀请道,“主人已经好几天没射过了吧?自己弄,终究不会很舒服的。我来帮主人吸出来吧,主人就用你的肉棒,蘸着巧克力酱喂我吧。” 叶凡藏在裤裆里的玉茎,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闻言微微地一抖。在阿力口里射精的诱惑,瞬间侵占了他的理智。 《手册》上说,大量喂食才会有危险,如果只是沾一点点,应该没关系的吧?万一情况不对,到时候再拔出来就行。 其实叶凡也想看看,阿力是不是真能为自己,做到那个地步。 巧克力酱 一碗调好的巧克力汁,摆在了叶凡面前——准确地说,是他垂软的肉茎下面。甜香的稠汁上,飘了一粒粒翠绿色的葡萄干,让人想用调羹舀起,抵在齿间慢嚼,顶在舌尖细品。 可叶凡的“调羹”,是那一根乖顺柔软的温玉。 “主人,没关系的,把棒棒伸进去吧,不用担心我……”阿力的舌头,在铁杆的空隙间游移,像是贴到叶凡心坎上来的邀请,“对,把龟头上都蘸满,就像自助餐厅门口,摆的巧克力喷泉一样……” 叶凡亲眼看过那些小孩子,在等待上餐时,迫不及待抓着竖棒小饼干、泡到巧克力泉池中去的样子,浸了满满一根,再放进口里、满足细抿。有一瞬的不解浮上心头,他不知道阿力是怎么清楚那情形的,但纳闷仅仅持续了几秒,他就被沾染到玉茎上的温暖,给俘虏了…… “嗯……”叶凡舒服地喟叹一声。那是比沐浴时的水流包裹,还要细腻柔滑的感觉,就好像他的茎首,搅弄的是一片无阻的丝滑软绸。 在黑暗的中世纪,教会曾经禁止人们洗澡,因为高温会滋养淫欲,淫欲会在身体里泛滥披靡…… 而当叶凡端着嫩茎,从巧克力碗里脱漪而出的时候,他红嫩的一根,已经像苏醒的小公鸡一样勃了起来,准备挺入阿力的嘴里逞欲。 “滴答,滴答……”尽管叶凡小心翼翼,可巧克力的雨滴,还是像屋檐下的协奏曲一样,随着他靠近铁笼的脚步,而落到了地板上。 叶凡赤着雪白的脚,从那些沁着甜香的斑点旁边走过,每一步都蕴藏着某种仪式感——那种叫他沦落又抗拒的宿命。 “主人喂我,啊——”阿力将双唇贴到了笼壁,刻意张到了最大,露出的那个红色深邃的洞隙,对叶凡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从未将分身,真正插入过任何女性的身体。那些h漫里、固定的程式画法,只能带他在想象力的表面旅行,可是真正的穿梭、挺进!他却一次也不曾试过…… 蘸满巧克力酱的肉棒,凌驾到笼顶。叶凡的肉茎,极为秀气地略略弯着,一不小心,振落了沾在上头的一颗葡萄干粒。 阿力立即以口接住了,在叶凡的注视下缓缓磨动盘牙咀嚼,那是甜蜜的无声宣誓,告诉主人:为你我不怕死。叶凡亲眼看着它将葡萄干咽下去,又张圆了嘴唇,示意叶凡将更多的“毒药”送进来。 叶凡握着茎身,欠下身去,一寸寸靠近笼子。 阿力昂着头,以舌尖在叶凡的秀茎上,刮出一道微妙的短痕。就单单那一条,涤净了巧克力汁,露出微红的肤色。阿力缩回舌头,眼神陶醉地凝望着主人,将又一粒葡萄干战利品,顶在舌尖向着叶凡邀宠。 叶凡觉得阿力的眼神,半是诱惑,半是挑衅。他呼吸一重,猛地挺腰,将被狗狗舔过的秀茎,干脆送进了犬笼里,两个玉球一样的小小囊袋抵在栏杆上,体现了他的决心。 阿力像是狗被喂了肉骨头一样激动,“噗”地一声将葡萄干吐在了手里,一举尾巴,将贪食的口唇扑向了叶凡的分身。 “啊!阿力、阿力你含得太紧了……”叶凡的初次入洞体验,便这样被阿力突如其来的叼咬,所虏获了。 没有给主人任何的缓冲准备,肉棒一穿过铁栏,阿力便迫不及待地用深喉,抚慰起叶凡的红热。 朗薄的男性唇瓣,如同强力的锁精环,箍了叶凡无处可逃的肉物,收束、套紧……将那巧克力味的“肉饼干”,吞下了一大半。 “松开、松开一点、让我先适应一……啊、嗯啊!嗯啊!哈啊……”叶凡弯下软腰喘气,双手支在栏杆上,尝试着抽回肉根来,夺回控制力。 可是阿力的唇,是他挣不脱的舒适陷阱,他每抽离一点,又被“滋溜”的吸力勾引了回去。几下之后,他无可救药地享受起肏弄唇洞的舒爽来。饱满的两瓣屁股前后律动着,随着抑不住的呻吟,屈服于那抽送的节奏中。 阿力喉咙口的软肉,真是又深又耐肏。叶凡好几次失控一般顶到极深处,低头看见巧克力汁,从阿力的口角溢出来——阿力真的在吃他肉棒上的“毒”。 这个危险又刺激的认知,给了叶凡心灵上的某种虚荣感,他心里叫嚣着“不行、啊我必须得拔出来、不能再让它吃下更多了……”可他的指尖,却满是情欲意味地、隔着笼子抓着阿力毛绒绒的软耳,像抚玩绢布那般揉弄,越揉越忘情,心里越想着要停,就越想把硬起的秀柱干得更深。 换了人类被捅得那么深,恐怕早就吐了。可阿力却耐受着叶凡的欲望,夹动着喉口鼓励他,再挺深一点,再凿狠一点……笼身在“哐当、哐当”地晃,被揪着耳朵肏弄的阿力,抬手给叶凡的身下,更添了一把火。 “啊啊、啊啊!阿力,别、别那样弄我,我会死的啊啊……”叶凡忽然停住了抽插,腿根站不住地颤起来,呻吟里蒙上了一层求饶的软糯。 叶凡的“死”穴,也是他欲仙欲死的软肋,就是身为双性人、藏在阴茎下最隐秘深沟里的肉蒂。 趁着肉嘴靠近笼子的时机,阿力将藏在掌心里的葡萄干粒,顶进了主人的花缝里。借着两片肥厚阴唇的裹弄,指尖轻松地抵住了葡萄干,将那粗糙的褶皱,按在柔嫩的阴核上头摩擦。 过电般的快感在肉缝里闪烁,待到叶凡觉察出粗砺的刮痛时,又一道让他呼吸一滞的性刺激闪了过去。他嘴上喊着“不要不要”,可在阿力口里胀大了一圈的肉茎,却在诉说着分明相反的事实。 阿力一闭上睫毛,射精的导引就开始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它不准叶凡勃起的秀茎又软下去。 软套一样的口唇忙碌地将那玉刃吞吸,加快了速度的吐纳间,叶凡储精的小丸已开始抽搐。那一粒恶作剧的干果小粒,在人形犬指腹的带动下,持续折磨着叶凡最敏感的肉豆。淫水像溪水一般,股股地洒出花泉,那羞人的阴蒂,就是启动叶凡腿间淫雨的开关。 “啊、啊!要射了、快了、我快要到了、啊……”射精前夕的叶凡,就像一片飘摇的叶子,急需寻找一棵扶靠的大树,而他唯一能抓住的,就是身前冰冷的狗笼子。 而他居然下意识觉得,呼唤一只狗的名字,能给他带来安全感:“来了!要来了……啊阿力、阿力!别离开我、别再离开我了、我全都射给你、啊啊啊啊——!” 他的肉臀激颤着,从肉茎一直到脖颈,都在打着泄洪一样的哆嗦。许许多多的白液从肉孔中泻出,涌进了阿力的嘴巴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电闪雷鸣般、涌进了叶凡的脑海里。 怎么回事……我刚才说了什么…… 茎口上挂着乳白的叶凡,魂不守舍地跌坐在床角,他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究竟是什么呢……他敲着脑袋想不起来。 “咚!”一声剧烈的震动,打碎了他的神游。 “阿力!阿力你怎么了!”当叶凡将注意力拉回现实时,他看到含着一口巧克力酱、嘴角淌着自己精液的人形犬,像是一块如释重负的石头般,怦然倒在了铁笼子里。 叶凡惊呆了——阿力他、阿力他真的中毒了! 烛光晚餐 “叮、当,”是餐叉与银盘相碰的声音。 在幽暗的烛光下,伊佐斯正叉着一块肥美的比目鳜鱼,思考关于它的毒性问题。 没错,这种鱼儿是塔内下域的某一层里,通过基因改造与杂交,制造出的一种新型肉食鱼种。它像早已在冰原下灭绝的比目鱼那样,在一个平面上、并列着一双不肯瞑目的鱼眼,同时,又有着鳜鱼无刺滑嫩的极致肉质。 然而最耐人寻味的,是它的鱼籽——它肚腹里最鲜美的地方。 鱼籽浸在水中的表层,包裹着一层无色透明的毒膜,如果被它的水中天敌不慎吞入,则对方会毒发身殒。只有贵族们,才有资格食用这种鱼类,那挑开毒膜的耐心,属于任劳任怨却无福消受美味的凡民。 吃掉与被吃掉。生存与反生存。 伊佐斯思索着这个哲学问题,饶有兴味地转过头,望向摆在他身旁宽椅上的另一道“美餐”。 雪恩修密的睫毛下,映着摇曳的烛影,确实很美。可他感觉到伊佐斯的注视,倔强地转过头,从来就不肯给主人一丝好脸色看。 瞧瞧,一道随时可能被“吃”掉的甜点,居然敢用那种不逊的姿态藐视自己。欠教训。 伊佐斯暂停了口舌之欲,举着餐叉,慢慢地靠近了雪恩的小脸。 “你知道么小东西?进化的旗帜,曾经给过这些可怜的畜生机会……”伊佐斯摇着头咋舌说,“在地球生命历史篇章的早期,所有的陆地生物都来自于海洋里,包括我们人类。有些水中生物蹒跚着爬上了陆地,将缀满鳞片的双脚踏上了泥土,挥开身上的苔藓,慢慢地进化成了灵长类,成为了我们人。可是还有一些……” 伊佐斯缓缓转动着叉子,几乎将鱼片上的酸檬汁,涂上了雪恩的嘴唇。 “可是还有一些笨拙的,始终留在海洋里,保留着最原始的脑子,成了我们餐盘里的食物。你觉得他们只是少了些运气么?”他陡然提高了音量,冲着雪恩大吼,“不!它们只是和你一样,不懂得顺应环境,冥顽不灵!” 雪恩闭紧了眼睛,抿紧唇,与抵到牙关上来的食物作斗争。 他不是不想吃。冬眠的五年对他来说只是昨日的一瞬而已,可一觉醒来,他就与正常人类的食物诀别了! 他是太怀念新鲜食物、躺在牙盘间的充实感,以及味蕾被滋养的快乐了!他怕他会忍不住大口咀嚼起来,不顾一切地吞下肠胃去,然后,在伊佐斯的面前崩溃…… 伊佐斯解读着雪恩脸上的抗拒,决定雪上加霜:“哦,抱歉我刚才说错了一个字,不是‘我们’,而是‘我’餐盘里的食物。至于你么……” “咣当”扔掉餐叉的手,又一把握住了从雪恩腿间伸出来的营养棒,抓牢一头,慢悠悠地旋转道:“你的食物在这里呢……我差点忘了,这么稀有的鱼籽你不能吃……连舔一粒,都不可以……” “嗯、啊啊……哈啊、别……”后背倒在椅子上的雪恩,只得更高地抬起屁股,尝试调整着子宫口含吮营养棒的角度,来减少被伊佐斯研磨的痛苦。 其实也非全然是痛苦,只是叫人无颜的羞辱而已。 经过几日的探索,那恶劣的男人,已经掌握了用营养棒折磨他的方法:若是大力的捅入,小欲奴定然是冷汗如雨、鬼哭狼嚎;可若是像此刻这样,掌握着力道调教,雪恩在酸软无力的同时,竟还能感到一丝丝性爱的快感,像缓潮一样涌遍全身,很快便将冰冷的抗拒,转化成了无力的喘息。 “张开一点,嗯?再张开一点啊?小骚穴也该开饭了……”现在伊佐斯觉得,把雪恩从卧室地毯上抱到餐桌边来,的确是正确的选择,是“烛光晚餐”中,最有趣的一道“开胃菜”。 起码小雪恩的雌穴口,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些甘汁一样、从营养棒四周溢出来的温液,也证明了圣诞袜上露出的那张淫荡肉嘴,此时此刻也是“胃口大开”。 可以干他了,小东西随时随地都欠干。但是伊佐斯还记得那个负气的清晨,那一阵阵孤高自慰的喘息……他跟“这道菜”耗上了,他倒要看看,被剥夺了再次自慰权利的小骚货,能坚持不开荤到什么时候! “一道菜”而已,急什么?何况他的面前,正摆着六道美食。 “你要干什么?啊!”雪恩被大掌凌空抱了起来,掀动桌布的风,带动了烛火。下一刻,他圆圆的肉臀,便被结结实实墩到了桌面上。 凭借圣诞袜纤维的无限弹性,伊佐斯强行掰开了雪恩的两条腿,让他呈盘坐的姿势,在自己双眼平视的高度上,淫靡地敞露着一张吸取营养液的肉嘴。 而最令男人眼里含上无耻笑意的,也是让他一边往口中送着食物,一边点着指尖去逗弄的,就是那一根又短小又硕嫩、被银色锁尿环缚住的肉笋。可怜的肉笋被箍得两端鼓起,好像还有点儿红肿,像一截可口的香肠。 那是从列瓦达那里借鉴来的新玩具,上回的“爱宠驯养”谈话过后,那位擅于揣度人心的能源官,很快便送来了这份、用以讨好治安官的礼品。 按照《奈尔欲奴饲养手册》的指点,小雪恩正在接受所谓的“排尿规律训练”(具体的放在番外里),时刻佩戴着锁尿环的他,再也无法通过自己搓弄短茎来纾解淫欲,甚至连违背主人意志的自由排泄,都做不到了。 六角晶盐、配鲜笋沙律,伊佐斯满意地嚼动着食材,齿间发出“哗嚓哗嚓”清脆的咬合声,故意要贯入雪恩的耳中,让他流馋。 口里尝着笋,指尖拨着“笋”,听小淫娃耐不住的“嗯啊”抗议,看他把努力想掩饰、却藏不住想吃东西的馋唾,一口口丢出唇角,实在是伊佐斯新发掘的一项乐事。 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这样玩下去,直到那该死的大停电过去,塔内的一切,都恢复为明亮灯光下的井然有序,直到…… 他在针对塔下层区域的监听系统中,听到了《太阳神瓦索拉颂歌》之外,极不和谐的一声大叫:“啊、怪物!有怪物躲在黑暗里面、啊啊、救命啊不要过来!” ———————————————— 文外叨叨,不想看的请关闭。 这章里其实化用了我曾经写过的一首诗,自己觉得写得还挺好的。不过如果不是借着写文的机会发出来,这么文艺的东东,应该没有人会看吧。诗名叫《写给生命的情书》: 我要歌颂?上古的闪电和生命的萤火 我要赞美?咆哮的火山和沉默的冰川 我要吟唱?大海的魂灵和温热的苔藓 我要咏叹?亘古的智慧和好奇的双眼 是谁的脚?带着鳞片 第一次踏上无垠的大陆 是谁放歌?在人类历史初鸣的夜 将永恒的记忆倾泻 我要把最伟大的情诗?献给生命! (end) 在我心里,诗是最接近神的语言。小说么,只是我发泄黄色废料和乱七八糟脑内遐想的废纸篓而已。当然,我不觉得性是什么羞耻的东西,性的艺术里也蕴含着美。但是在黄色时间之外,我也会读点“雅”的东西。特别喜欢博尔赫斯和聂鲁达的诗,希望找到同好。 夜的怪物 时间稍往回倒一点。 当伊佐斯的餐叉抬离银盘的时候,另外一种声音,也在寂寥的冰原上缓缓升起。那是数万人同时唱颂的圣歌,那是对伟大的光明之神瓦索拉的礼赞。 当太阳的辉光在地平线上落幕,当铅云遮蔽的苍穹上望不到一颗星星,当人类的生息繁衍走到了穷途末路,当人们抬眼,望不见一丝希望的时候……是“创世之父”,是伟大的塔的奠基者,是那些光芒堪比骄阳的先贤,在核末日的废墟上,重建了秩序与光明。 身处于塔底、摩肩接踵挤在狭窄黑暗中的凡民,手捧成拳,放在心间齐声颂道: “太阳之神,圣洁无比;她的光芒,普照大地。 创世之父,塔之奠基;洪光万象,耀遍星宇。 塔之光明,荣照我心;巍巍高塔,直入云顶。 万念之念,身塔合一;奉我一生,心向光明!” 这样豪壮的歌声,通过塔内的音声系统,汇聚成一柄直入霄云的无声之剑,在漆黑的夜之冰原上空,铸起一道无形的丰碑。 同时,随着《瓦索拉颂歌》吟唱的节奏,塔的各层自下而上,开始了仪式感十足的拉闸限电。那一层层暗淡下去的灯光,就好似一道在巨塔身上传递的波纹。 先是最底层的凡民,被遗落进黑暗的支配里。 随后是中下段那些、自以为与贵族靠得很近的凡民,当“祭祀”开始时,他们被抛进黑暗中才意识到,自己与头顶上光明尚存的贵族间,依旧隔着天壤的差异。 紧接着捷塔区也停了,无所谓,那些沉睡在休眠舱中的欲奴,本就处于双目紧闭的黑暗里。 然后,中上段的贵族区域,也沦陷进了漆黑的一片里。 直到伊佐斯所处的塔顶高层,少数位高权重的贵族,不慌不忙地享受着短暂的黑夜。他们或许正像伊佐斯那样,悠闲地拥抱着奈尔伴侣或欲奴,以夜色为饵,钓起更为炽烈高涨的情欲。 头顶上的神族在做什么呢?伊佐斯不知道,他不敢、也无权妄加揣测。 总之,犹如一首华美的乐章,一段推波助澜的小夜曲,黑暗的音符,在各个塔层之间游动、跳跃。起初,一切都是那样的神圣、安详、和谐,底层的人们怀着崇高与敬畏的心情,于黑暗中拥抱着信仰,直到…… “啊、怪物!有怪物躲在黑暗里面、啊啊、救命啊不要过来!”如此不和谐的噪音,打断了夜的宁静。 伊佐斯拧眉,立刻收拾起玩世不恭,扔掉了顶端还沾着小雪恩淫-水的餐具,对着摆在长形餐桌上的方盒严肃道:“鼓膜,以三倍音幅回放刚才的那句叫喊。让我来听听,是谁敢在这种时候疯言疯语,扰乱人心!” 鼓膜系统,是与瞳孔系统相配套的音频监听系统,但是并不如能自动追踪的瞳孔系统那般耗电。 由于塔的世界从建立之初到现在,运行始终非常稳定,从未发生过当前所面临的能源问题,所以瞳孔系统并不具备在黑暗环境中的夜视功能。当照明系统切断时,“鼓膜”便成为了治安官伊佐斯的耳朵。 方才,为了不搅扰自己玩弄小雪恩腿间肉物的兴致,伊佐斯命令鼓膜系统对颂歌声进行声域屏蔽。也即是说,根据《瓦索拉颂歌》既有的曲调,凡是与曲调相合的音区,都会被自动过滤,不进入伊佐斯“玩兴正浓”的餐桌之上。故而那一声惊呼,才显得尤为突兀和扫兴。 雪恩藏在袜子里的双腿抖了抖,包括那张含着营养棒的肉嘴,和被伊佐斯玩得红肿不堪的小短茎。 伊佐斯原以为,那喊声,只是某个黑暗恐惧症发作的凡民,妄想出来的胡言乱语。可紧接着,越来越多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尖叫声、促喊声、推搡声,那些被黑夜裹挟的蝼蚁,似乎发了集体癔症。 “啊啊啊!真的有怪物,你们看,就在那边!” “天啊,它的眼睛是绿油油的!还会发出可怕的声音!” “来电啊!快点来电啊!上头有人听到了吗!求求你们快些提前结束仪式吧!拜托了、请救救我们!” “啊啊——啊啊啊——!怪物来啦!” 伊佐斯听出情况不对,大跨步冲到方盒边上,大声呼叫贝塔三区的列瓦达:“能源官!能源官!我以塔防安全一级警戒的理由命令你,立刻恢复欧麦克轮五十六区的照明!我要启动瞳孔系统进行侦查!” “啊啊啊——它吃人啦!它吃人啦!我们死定了,我们全都死定了啊啊啊啊!” 耳畔传来牙齿撕扯血肉咀嚼的声音,只可闻不可见的危险,才是人脑中最最悚然的惨烈。隔着那么多的塔层,伊佐斯仿佛都能闻见,弥漫在黑暗中绝望的血腥气。 “能源官!列瓦达、列瓦达!列瓦达你这个混蛋!”多次呼叫无回应后,伊佐斯的拳头重重敲在了台面上。 雪恩也被惊着了,正将裹在圣诞袜中的两脚,努力地掀到台面上来,如同一条小蚕一样,奋力爬向方盒,想要听得更清。一路上,他踢翻了伊佐斯没吃干净的盘子,“尊贵”的鱼籽撒了一地。 可是就在雪恩好不容易,将耳朵附到方盒边时的那一刻,“鼓膜”突然静默了,就像接受不到任何信号震动的“死膜”。 千钧一发之际,竟然有人刻意切断了鼓膜的监听讯号。 ———————————————— 有没有人听过华晨宇的《降临》?我想写出的仪式感,大概就是那种神圣宏大的感觉,不知道我笔力够不够,能不能让你产生那种共鸣呢?……好吧,算了,我就不要跟你们这些“无情的食肉机器”聊音乐了。 磁悬浮床 伊佐斯举着烛台,狠狠踢打着自动感应门。没有了供电,门就成了缄默的死物,如同那个“暂时死掉”的方盒一样。 可就算出去了又怎么样?且不说伊佐斯这样的贵族,不可能亲赴塔底去嗅闻“凡民的恶臭”,就算他纡尊降贵地肯去,穿梭于塔中央的光梯也停了。 “咚!”像是什么东西重重摔落地上的声音。 伊佐斯挥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提着怒气、猛踹发泄中的神智,被那一声撞击给打断。 在中古世纪时、极为寻常的蜡烛,在塔的世界里,反而成了极其稀有的奢侈品。一切后现代的高科技,都成了塔民眼中的司空见惯,而那些落后的、原始的、却蕴含着朴素美学的东西——譬如说淌下白蜡的烛泪,或是托举着烛火的雕花烛台,都成了贵族的专属,那些窝在塔底尖叫哀嚎的凡民,自然是不配拥有的。 这也就意味着,雪恩被一个人丢在了黑暗里。 伊佐斯闭起眼,深吸一口气,说服自己即便撞开了门也没有意义,于是又折回餐厅去。 他的脚步有一些惶急,他努力告诉自己:不过是个不听话的性奴而已,让他吃点苦头也好,谁叫他连乖乖趴在桌子上等自己回去都做不到? 可一想到那副娇-嫩的身体,可能会摔断骨头,或者是磕破脑勺,他还是不由自主加快了步子。 “你干什么呢!我不是叫你在这儿等着么!你是不是耳朵没长……” 餐厅的门是手推式的,伊佐斯一进去,就着昏暗的烛光,就看到那团匍匐在地上、努力挣扎蠕动的身影。 手脚都被袜身裹着,动弹不得,唯有两瓣浑-圆的臀球,又风骚又无辜地在地毯上挣扎挺动。雪恩俯趴着的前段,依旧含着拔不脱的营养棒,偶尔被地板给戳着了,又是一声不知是痛是爽的呜咽。 如此撩人的波涛,吞灭了伊佐斯喉口的骂骂咧咧。他不自觉低骂了一句:“该死!”不知是嫌小雪恩在危急时分给他添了麻烦,还是恨自己下身那隐隐抬头的情欲,来得不是时候。 他急走上前,将烛台重重拍在餐桌上,又伸臂将小尤物的腰身一勾,便轻轻松松将之抱起,扛在肩头,大踏步跨入卧室,又将雪恩丢在了远离自己床榻的地方。 从餐厅到卧室的这段路,伊佐斯曾走过无数遍,自然是无须任何照明。 卧室里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塔外辽远的风景,日日伴着这位贵族大人入眠。虽然“核乌云”遮蔽了多数的月辉与星光,但室内还不至于一片漆黑,总有些夜色的柔情照透进来。 相比于身处地底、欧麦克伦区永难见天光的凡民,这间豪华宽敞的卧室,简直是明媚的天国。 连接着墙壁上“食仓”的营养液导线,还是要给小骚-货挂好的,其余的,他今晚实在是没兴致做了。 伊佐斯尽力克制着,在餐厅听闻那些恐怖呐喊后的震撼,蹲在雪恩身边,摁住他那两条被迫打开的腿,让那张堵着透明管的花嘴,绽瓣在朦胧的月华之下吐蜜。 雪恩知道今晚伊佐斯不会强要自己,便也不反抗地任他的双指,伸在自己的腿间忙碌。导线的挂钩,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必须要先对准了磁口,随后将螺纹的旋钮转紧。 思忖着关于“怪物”的事、难以平稳的心绪,加之光照的不足,让伊佐斯的指头显得有些笨拙,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弄妥。 他强转过头,不去看雪恩腿间的诱人地带。他必须要保持清醒的思绪和充足的精力,先躺到床上去休息,在晨光乍亮、供电和通讯恢复时,能在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查个清楚。 该死的列瓦达!说好的“象征性停电”,停到现在也没个说法。等自己再见到那只笑面鼬鼠时,非要抓着“鼓膜”的方盒,敲碎那家伙的天灵盖! 伊佐斯也就是这样想想而已。 塔的世界,有自己的法律。即使生活环境优越的贵族,对下等的凡民,也没有肆意生杀的权力,只有在提请判决时、更为优先的话语权。而一切的惩罚与训诫,都来自于头顶上最高层的命令,通过塔的中央运算系统,传达和执行。某种意义上说,生与死的裁决,只来自于阿尔法区、“神的旨意”。 夜很宁静,发生在地底的恐怖,似乎与上层的温暖舒适相绝缘。 可伊佐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翻身时带起的动静,让他的磁悬浮大床,微微地上下拂摆。手臂枕在侧颊,他换了个姿势,正看到躺在窗边地毯上的那团娇小轮廓,也并着腿瑟瑟地发抖。 雪恩睡觉时,一贯以屁股对着他,那小骚-货后脑的短发,贴在鹅绒的地毯上,看起来那么柔软。裹在弹性纤维下的腰窝,陷得那样深,那种盈盈一握的身体线条,活该就是挂在男人生-殖-器上的浪货。 可是今天晚上的雪恩,显然比伊佐斯受惊吓的程度要深。 磁悬浮的床板又向下沉了一沉,当其因为同极斥力,而再度浮起来的时候,伊佐斯也像是败给了内心的声音,终是再度坐了起来,双脚踏回了地面。 算了,就让他跟自己在床上共渡一晚又如何? 反正那张磁悬浮的大床,本来就是为了在床上翻云覆雨、插弄欲奴时的激情而设计。受力后的上下颠簸震荡,能让趴在上头接受穿刺的奈尔,更体会到一切尽在主人掌控之中、身不由己的刺激。 * 感觉到身后高大的身影笼上来时,躺在地上的雪恩,夹紧了营养棒翻滚,导线缠裹了他的双腿,他就像一只落入蛛网的小虫。 哪怕后脑瓜顶上了窗玻璃,身后是冰冷的屏障和一落千丈的空旷,无助的雪恩,又怎么逃脱得了主人的摆布? 主人沉着声音、俯下双目对他说“跟我去床上”,紧接着他就被凌空拎了起来。 注了大半夜、已然吸满的营养棒,再次与导线脱了钩。这一次,是更为目眩的晃动,他直接被臂力强劲的伊佐斯夹在腋下,如同一件物品般,快走几步,扔上了床面。 头一次趴上那张床,就好像是将身体,交托给了一杆悬空的平衡秤,毫无安全感可言。 可更加没有安全感的,是身后踢掉鞋底的“噼啪”声,以及贴到他后臀上来的男性肢体。含着营养棒的肉-穴口,始终裂开着一条、随时可被-插入的缝隙,伊佐斯要是现在想开荤,自己就是一盘无处可逃的甜点。 可伊佐斯只是按上了他的后颈,将他惊惧回眸的脑袋,轻轻压到了狐狸毛的软枕上。雪恩陷在毛隙里,惊魂不定地吐着气,气息在柔软的白毛间回旋。 伊佐斯在他旁边躺下了,什么也没做,留着颈间余温的掌心,也老实地放回了身侧。 “我是可怜你,吓成那个样子……”伊佐斯撇过脸说,“行了!别拿那种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不会跟你同床共枕了一晚上就对你心软的!你之前吐在我脸上的口水,我总觉得到现在还没擦干净呢!” 还有尿,但伊佐斯没说。在这样躁动又诡异的夜,任何与性相关的话题,都可能引燃一场不合时宜的欲望大火。头脑里的疑问还没解决呢,伊佐斯可不能让微硬的下半身,压过理智做了主人。 雪恩放心了。但他还是一点点挪动着身体,像是要与贵族主人划清界限,靠着腰力和臀摆倒转了头脚,把脑袋移到了伊佐斯的脚跟。 伊佐斯撑起脖子来,看了眼雪恩试图远离自己的模样,烦躁地扔了条薄毯过去:“你喜欢做小母狗,睡在主人的脚跟,那随便你!喏!别再让我看见你冻得发抖的样子,那会妨碍我睡眠!” 谁都知道大停电期间,唯一没停的就是供暖。雪恩发抖,并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听见了某种、让他惊恐难平的声音。 被覆在毯下的少年,悄悄探出了小脸。 记忆中所有与伊佐斯的对话,不是被拨弄生-殖-器时难耐的呻-吟,便是剑拔弩张的恶言与恶语。但是今天晚上,他们共同经历了一件令人难以置信的怪事,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关系中悄悄改变了。 雪恩头一次试着用心平气和的语气,对伊佐斯说出了抑在心中的怀疑:“……你,你那时候有没有听出来?除了地底下那些人害怕的呼救以外,还有一种……一种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的声音?” 伊佐斯倏地坐起来,认真道:“什么声音?” 禁忌字眼 19、禁忌字眼:早已灭绝又复来的女性 ———————————————— 在塔的中央资料库中,存放着从宇宙诞生起至今、数不尽看不完的资料数据,以地质纪年为单位,保留着核末日前,所有在这个水蓝星球上、存在过的物种记忆。 只需要熟悉某个工种的凡民,是没有时间去阅读和检索那些资料的,他们只是机械上运转的齿轮而已。伟大的钟表设计匠,没有义务去为一个齿轮,讲解时间的滴答声中、所蕴含的流逝美学。 但是不需要以劳动换取生存资源的贵族,则有大把的时间,自主地在那资料库中“淘金”。尤其是当塔外的世界一片荒芜,塔内的生活又是日复一日的无趣。 而作为贵族伴侣的候选人,针对奈尔族的教育,也并不落后许多。否则奈尔们,便真成了毫无共同语言的性-爱玩偶。 在伊佐斯的认知里,早在中古世纪以后就消失于外部世界的各种生物,譬如猫头鹰的鸣叫、海鸥的振翅、夏蝉的嗡鸣,对他来说都算不得陌生。因而当他看到小雪恩那段诱人的颈子,他头脑里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是一只美丽却脆弱的天鹅。 可是有一种声音,却是伊佐斯和塔底的凡民,从未在耳间捕捉过的,那就是…… 伊佐斯倏地坐起来,认真道:“什么声音?” 雪恩颤声说:“我也……不确定。但是好像……”他鼓起勇气吐出了那两个禁忌字眼:“好像是‘女性’。” “什么?!”伊佐斯的耳道像是被地火烫着了,“你再说一遍!解释清楚点!” 在所有塔民的认知中,女性是早在塔建立之初时,就被赶进冰寒的荒野里自生自灭的族群。极端的社会环境需要极端的生存之道,在当时不管是否有过反对的声音,那个名词,都是早已被时间的荒漠,掩埋掉的烟尘。 自然,在伊佐斯的思维里,那个词汇也形同一个没有意义的概念。所以当听到雪恩提出来时,他差点惊得咬掉了舌尖。 “我……我们奈尔基本上都看过,那些……塔不允许你们看的东西……”雪恩说着便脸红了。 他想起了他和乔格一起,昂着头,对着巨幕上出现的分娩情景,看得心惊肉跳。 那个女人张着腿,像野猪被架在火刑架上一样痛苦地嚎叫,人类文明的所有优雅和尊严,都在那颗血糊糊的脑袋,钻出裸-露的下-体时,变得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为了不让纯种的“男性”塔民,感觉到对女性的同情和怜悯,这些声像素材,在塔内从来都是禁忌,就连伊佐斯都没有访问的权限。 可是塔要让奈尔们懂得感恩,想让他们体会到,新时代的科技赦免了他们多少分娩时、原本要承受的罪,让他们能做到一年叁胎,即使怀着孕也能享受激烈的性-爱;体会到在生产时,能被无害的药物,抹去多少疼痛和不堪。 可观影的那一天,小雪恩并没有觉得感恩。他所感觉到的,反而是那位古老时代女性的伟大和坚韧,那甘愿付出一切、任由生命破体而出时的神圣感。那一幕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难忘至今。 他和乔格手握着手放在膝上,抱成一团,一眨不眨地看着,又是害怕,又是赞叹。十六岁的雪恩甚至想:如果我能生活在那样一个时代,遇上那样一个人,让我愿意为他吃那样大的苦头,说不定……也很幸福吧。 此刻,他把曾经的所见所闻同伊佐斯说了,但自然略去了那句天真的幻想。伊佐斯和所有骄傲自大的贵族一样,完全不值得自己为他生孩子。况且,就算雪恩曾梦想做“父亲”,难道他就可以么…… “你确定你没听错!”伊佐斯将掌,不由自主覆上了雪恩的肩头,头一回对那纤弱的肩骨,不含半点情欲地抓握。 “应该……不会错。那样痛苦的声音,任谁听过一次都忘不了!”雪恩坚定地摇了摇头。 他的面色惨白,不知是因为畏惧,还是映着月光的惨淡。 难怪了。伊佐斯思忖道:那些从未听过女性声音的凡民,只会更将那尖细的声线,当做了怪物进餐前的示-威。 * 一大早,放在枕畔的“鼓膜”方盒,就像突然被注入了激活指令般,“嘟——”的一声就活了过来。 伊佐斯猛睁开眼,像鱼一样跳起来:“鼓膜,立刻给我接能源官列瓦达!立刻,马上!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与他通上话!” 小雪恩也被惊醒了,默不作声地伏在主人的床尾听。 很快,通讯系统里,传来列瓦达如同黄油般滑耳的声音:“早上好啊,伊佐斯大人,昨天晚上睡得好么?如今大停电、哦不、是‘瓦索拉的祭祀仪式’已经结束了——托您的福,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有怀疑,没人有异议。根据能源调查小组给我的汇报,塔内能源系统,已经恢复正常稳定。” “操!”伊佐斯掰着关节,就差咬牙切齿了,“你说‘一切正常稳定’?我问你,昨天晚上发生在地底欧麦克伦五十六区的暴力事件怎么解释!嗯?你告诉我,那些在停电之后声称看见怪物,并且被怪物厮杀啃咬的凡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头的列瓦达一片茫然,“什、什么‘暴力事件’……什么‘怪物’……您究竟在说什么?恕我无知,跟不上大人您的思绪……” 伊佐斯强压下怒火吐字:“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昨天晚上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难道……不是吗?大人您觉得,应该发生过什么?”列瓦达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无辜。 也罢。伊佐斯切了通讯信号,再和列瓦达废话下去,也不会有结果。鼓膜系统,是只有塔防治安官才有权限切入的设备。列瓦达那个没用的家伙,估计昨天晚上在呼呼大睡呢吧! “鼓膜,给我接欧麦克伦五十六区,我要跟那边的塔层长直接通话!” 那是伊佐斯生平,第一次跟一个凡民对话,这在他过去的想象中,是几乎不存在的稀有概率。他觉得凡民的话音里,自带着某种污秽的病毒,能通过声波传播,污染他的耳朵,腐蚀他身为贵族的骄傲。 不过,就像雪恩的腿间蕴含着香气一样,凡民的声波,也并没有想象中的“腐蚀性”。 但是问询的结果,大大跌破了伊佐斯的满意值。对方同样茫然的口气,与接到高层来讯时、战战兢兢的尊敬,都在向伊佐斯传达着一个信息:昨天晚上,大人您产生幻觉了吧?我们这里一切正常啊,就连声称见过怪物的人都没有,更遑论什么呼救和受伤呢? 在今早获知的版本里,塔底的所有人,都心怀感恩地唱完了颂歌,开开心心地聚到了一起,在其乐融融的温馨里,盼来了供电与天明。一切似乎只是伊佐斯的幻听,可是…… 伊佐斯转过头,与眼尾微红、同样担心了一夜没睡好的雪恩,对视一眼。如果是幻听,会同时发生在两个人耳边么? “你继续睡,就呆在这张床上,可别再乱滚了!再摔下去可没人管你!”这些冷硬的命令里,慢慢有了温度。 “你要去哪儿?”雪恩也开始和主人说话了。 伊佐斯像是鹰睥睨猎物般,望了望窗外的冰雪长空:“我不相信是我们俩的幻听。这座塔里,一定正在发生着我目前还不知道、但我必须要知道的事情!唯一有权限切断鼓膜信号的,除了我们顶上不可揣知的‘神’以外,就只有与我住在同一层的副安全官——费尔米思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伊佐斯说完,想立刻抽回长腿,塞进银靴里动身。但他没料到自己的裤子,竟然被什么东西给拽住了。 他一低头,才看到手脚伸不出袜子的小雪恩,竟然以贝壳般的小虎牙,叼住了他的裤管,眼神里满是请求。 ———————————————— 补充说明:这章前头的设定,解释了一个问题:如果塔里的人什么都不懂,那我就没办法用比喻了。所以你可以认为我们这个时代里有的东西,塔时代的人也懂,不然真的没办法写文了~其实也正常,就好像人人都知道早已灭绝的恐龙,但你从未见过活的恐龙对吧。另外,其实塔里也选择性地养了一些动植物,类似于诺亚方舟的设定。 诈死玩笑 20、诈死玩笑:卡在肉-穴里的倒钩 ———————————————— 阿力的犬牙就像是一个甜蜜的钩子,钩住了叶凡的心。他最终对一条狗的请求,竟然是无可奈何。 * 早些时候。 “咚!”阿力含着一口巧克力酱、嘴角淌着叶凡刚射出的温热精-液,像是一块如释重负的石头般,怦然倒在了铁笼子里。 “阿力!阿力你怎么了!”回过神来的叶凡,着实吓了一跳。 他赶紧从床角站起来,扑到大铁笼边上,不顾双膝跪在地板上的冷硬,两手抓紧了铁栅栏使劲摇:“快点起来啊!你别吓我啊阿力!你这条懒狗,你听见了没有!” 可是没有回应,阿力就像是倒地睡着了。柔软的叁角耳朵,贴靠在健瘦的男性小臂上,方才因嗅着叶凡的穴香而完全勃起的人类阴-茎,也消弭了勃壮的粗度,变得奄奄一息。 “不会是死了吧?不会的吧……我、我不会是杀人了吧!”叶凡的心,像是兜着一袋冰石灰那样的慌。 到此刻他才发觉,在潜意识里,他一直把阿力当做是一个“人”,而且是叫他沉迷又憎恨不起来的“男人”。 下一刻,他鞋都顾不上踩,冲到床边将大枕头一掀,像是握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握住了那把银灰色的钥匙。 再次跪到笼门边,他像筛糠一样抖着手,急急忙忙地去开那把笨重的铜锁。 可是过度的急切,只会让手指头变得笨拙,就像伊佐斯脱不开雪恩营养棒的挂钩,叶凡试了好几次,也无法让锁孔,准确地嵌咬住钥匙头。 阿力依旧毫不动弹。 叶凡急了,呼唤声里都掺进了哭腔:“阿力!阿力你坚持一会儿!我、我带你去医院……你别死,我这就带你去宠物医院里洗胃!” 不得不说,这是极其冒险的一步。叶凡要不是豁出去了,他怎么有勇气将阿力这样的怪物抬出去,承受路人和兽医目光里的惊异! 或许真会丢了工作,可是怎样也比阿力丢了命强。叶凡敢发誓,在他好不容易打开笼子的那一刻,他真心地这样想。可是…… 颤抖的双指,缓缓地凑到阿力的鼻息下探查……没气了!阿力已经没救了! “阿力!阿力你醒醒啊!呜呜呜……我求求你,醒一醒好不好?”叶凡费力地将阿力的裸躯,从窄小的笼门里拖出来,随后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不知所措地搂着阿力的脖颈,能做的唯有无用的哭泣。 “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喂你吃巧克力的,我、呜呜……我以为你不是一般的狗,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容易就死啊……我是无心的……对不起、对不起阿力!” 扑簌簌的泪水,像湿河一样流淌到阿力的面颊上。叶凡将下巴贴紧了阿力的额头,像是在弥补那一份、本该生时给予它的亲昵。 叶凡好怕,怕颌下的这块温肤,很快就会变成冰凉僵硬的尸囊。 “所以……主人后悔了?”一声突如其来的温语,像不真切的梦呓,飘进了叶凡的耳道里。 他像触电一样弹直了身体,低头看阿力的表情! 这条有着英俊五官、和深邃眉眼的人形犬,居然慢慢地张开了含笑的眼睛,以戏谑的口吻对着叶凡撒娇道:“愿赌服输,主人不许抵赖。我含了你的‘巧克力棒’,主人要把有陌生男人臭味的围巾还回去。” 葛俊的气味,哪里是臭的嘛。可喜出望外的叶凡,再也不想同阿力争论半个字。 太好了,阿力没死! 叶凡傻傻地笑着,泪痕镶进了笑纹,他不由自主掐着阿力的肩肉,微嗔道:“你居然敢骗我?你这条臭狗、野狗、坏狗!” 只要不是死狗就好…… 阿力蓦地坐起,壮实的身躯,猝不及防地压向叶凡,手掌抚摁着他的双肩,迫使他向后仰。 叶凡清瘦的身子,被阿力掌控着躺倒下来。它肆无忌惮的狗腿,也折起膝弯抬到了叶凡的腰上。腿根先是调情般地磨蹭几下,随后又展腿向下,对叶凡企图施力坐起的膝盖进行镇压。 没有了笼子的束缚,阿力就像一片懒洋洋的水草,爱怜又舒适地趴在叶凡身上,充分享受着以憋气诈死、换来的自由时光。 主人的身体,终于落入了由它牵引的欲网,从此,娇喘或者是高-潮,主人都必须诚实面对自己、渴求狗狗的模样。 阿力的手,游移着在叶凡身上点火,从锁骨开始,游过了胸前珠豆、点过了脐眼秀洞,一路滑到了腿间花唇的入口,犹豫着,轻轻刮摩几下,惹来叶凡的一阵促息。 “要我伸进去么?主人……”耳闻着如此惑人的轻喘,阿力居然还能好整以暇地硬着肉-棒、询问叶凡的意见,它可真是一只性能力极强、忍耐力又超出极限的怪犬,“除了手指头,要我把粗棒棒插-进去,也是可以的哦……” 光是这一句话,就撩起了叶凡所有的旖旎想象:一只欢快挥动着菊花散尾的大狗,将属于壮男的粗大肉-茎,挺进张着女穴的男人下-体里,快速顶弄…… 它拱动着腰胯,一下下有力地抽-插,口里“哈、哈、哈、哈”地喘着,交配得停都停不下来…… 而那个任凭一只大狗趴在自己腿间作祟、爽得像水一样无力瘫软在床沿上的人,就是他——着名的成人漫画家叶老师…… “不行!不可以、阿力……”叶凡下意识抓住了阿力的手,阻止它进一步深入。 那些想象太淫-乱了!叶凡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 他总觉得拉得严严的窗帘外,汇聚着无数道窥视的目光,那些时时刻刻需要八卦哺喂的脑袋,正左顾右盼地等待着某些丑闻,从严丝合缝的窗帘里透出来,将“叶老师”的私生活一角揭开。 他曾经看过一个新闻,说有个欲求不满的女人,老公常年出差在外。她竟然突发奇想,引诱自己养了许多年的大狗,将阴-茎骨插-进穴里来偷-欢。 她也是缺乏生物学常识,不知道狗的阴-茎前端,有不同于人类的倒钩刺。交配时的迅速勃起,会将它变成一把硬锁,卡在雌性的阴-道里出不来,直到完成射-精为止。 后来那则报道,成了人们茶余饭后、不敢公开谈论、却掩着嘴角津津乐道的笑话。那条狗耐力持久,那女人堪受不了了,爽着爽着,爽得下-体流血、哇哇直叫,最后是在半哭半叫中,拨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 而医生们能怎么办呢?要么拿把手术刀,残忍地割断那巨犬的阴-茎——那女人又接受不了;那么,就只剩下站在一旁摇旗呐喊,为大狗的早些射-精,而助阵加油…… 其实人类的龟-头,就是猿类动物退化了的倒钩。过去的古猿,在茫茫树海的原始森林中,与某个雌性擦肩而过的几率,实在是太过渺小,那便是“锁配”存在的意义。 而在如今繁忙的都市社会里,每块办公室的隔板之间,都呼唤着两性的通力合作——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加之有各种约炮软件的助力,二十一世纪的成年男性们,要找到同样有交配意愿的女性,实在是不难。 于是,倒钩退进了历史洪流,成了某种、只能在犬科动物的阴-茎上、得以一窥的演化遗迹。 虽然叶凡觉得,阿力拥有“交配锁”的概率不大,毕竟除了耳朵和尾巴,它的身体几乎复刻了人类的全部模板。 可是叶凡觉得,与自己的“宠物”交配这种事,再小心也不为过,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负面报道,出现在明天的热搜上,而且还是以羞耻到极点的、“公开处刑”的惨状。 “好,那我不插-进去了,我帮主人再舔舔……”阿力轻声地呵气,犬首下移,帮叶凡做着射-精后完整彻底的“清理”工作。 ———————————————— 作者的话: 哈哈,不开玩笑,那个报道我真的看过,而且还是我上初中的时候。有没有夸大的成分就不知道了,总之我幼小的心灵被震撼了。当时就一边骂那个女人蠢,身体却很诚实地……幻想起了一个长着帅哥脸的狗狗。我把这个想象写出来,算是弥补上许多年前的一个心愿。 我这么喜欢写文,还是因为能在脑子里,过另外一种不可能的人生。 关于写作技巧:我不是首次尝试两个世界切换叙事,从早期文《孤脑星球》,到最近刚写完的《退役男优当人妻》,我尝试用蒙太奇的电影剪接方式,来嫁接两个世界的图景,以某种关联的意象为“桥梁”。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 第一次切换的桥梁,是“紫罗兰”。雪恩腿间有紫罗兰香气,是因为叶凡床头的紫罗兰香。(请记住这个点,很重要。为什么?后面会解谜,吃肉的同时,永远别忘了这是一篇悬疑文,咸鱼仙姑不产无脑纯肉) 第二次切换的桥梁,是“粉白袜子”。阿力帮叶凡挑了一双袜子,这双袜子出现在了雪恩的身上。 第叁次切换的桥梁,就是“嘴巴叼住裤管”。雪恩叼住了伊佐斯的裤管,是因为叶凡收到了阿力叼住自己裤管的启发。 我不确定我每一次都能找到切换的桥梁,这需要某种基于经验的灵感,我只能说我尽量。如果你觉得我写作用心了,请向同好推荐一下我的文,真心感谢你。 《塔奴》爱发电已更至【39】章,欢迎提前来阅。 浏览器输入afdian(换掉那个点),再在爱发电里搜索“咸鱼仙姑”,或者来微博@甜味香菇。 我的所有完结作品(目前270万字)一次解锁畅读,不卡顿,不用一章章点击购买,还有txt文包可下载。 不悔之约 21、不悔之约:睡在脚边的犬侣 ———————————————— 阿力的“清理”,又将叶凡的嫩茎巧妙地引逗起来了,除了剩余的巧克力酱,以及丝丝缕缕、滴落在软毛间的精汁外,阿力的唇舌,很快又尝到了更多。 惊吓过后忽地放松了身心的叶凡,干脆什么也不管,将身体张开成“大”字形,空空地望着天花板,只享受下身、阿力带给他的快感。 他仿佛是一片舒展开来的芭蕉叶,明白了欲望的不可抵赖,漂浮在舒适徜徉的大海。来自生-殖-器里的快感,是他的浪,也是他的帆,一波波涌起的潮水,驱使着他在感官的浪涛里航行,与他的“宠物狗”一路同行。 很快,叶凡的茎孔里,又涌出了更多的“泉水”。 阿力则灵活地移舌,将舌尖抵在龟-头的凹缝处快速轻舔,伴随着时不时的吸吮,发出了“滋、滋滋……啾——”的声音,像是反复攫取着甜筒冰激凌奶帽上的甜度。 那些声音,制造出更加旖旎的幻象,即便是叶凡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也像能看到阿力享受无比的表情——就像是宠物犬,刚刚叼到了最爱的咬合玩具,由于太过珍惜,而舍不得下嘴。 “主人?”阿力轻声唤道,“确定不要我顶进去么?你这里已经这么湿了……” 阿力的指尖,稍稍碰了碰蜜缝的表面,从肉道夹口里泌出来的水,将叶凡的小阴-唇润得更加红嫩。这简直是一只新鲜的水柚子,只要农人一戳指,汁水就会炸开来。 “不要、今天先不玩里面……”那新闻在叶凡的脑海里盘旋不去,他怕太舒服了,自己会失控,然后张着腿允许阿力肏进来。 可阿力听懂了“今天”这个词里,所蕴含的一切、羞于启齿的可能性,他满意地斜着嘴角笑,趁热打铁道:“那好。我这么听话,主人以后不要再把我关起来了,好不好?” 经历了短暂的生死离别,哪怕只是短短几分钟的诈死,也让叶凡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与其说他想关起来的是阿力,不如说他想找回来的,是对于自己生活的掌控力;他错以为他想让阿力死,可实际上,他只是想让身为漫画家的自信心活回来。 他没有说话,没有明确地答“好”还是“不好”,只是抬起清瘦的手背,覆到阿力的毛茸耳朵上轻轻一揪。那一揪里,有坚实肯定的答案。 * 那天晚上,阿力无视了摆在屋角、为它准备的软垫狗窝,而是第一次爬上了叶凡的床。 若是换了之前,叶凡肯定会厌恶地将它踢下去,以巩固他身为主人的权威。可是当阿力的毛尾巴,如同暖脚器一样卷着他的脚心时,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 这比开了地暖却空荡荡的地板,更让人踏实;这比烫脚的热水袋更让人舒适;这比他想象中、裹着小雪恩的粉白袜子,更能圈住一个人想要挣扎而出的灵魂。 他最终没忍心向阿力下脚,而是坐起来,后撑着两臂,看那团蜷缩的裸躯在他脚边安睡,解读着那张俊美的人类睡颜上、像谜题一样没来由暖心的表情。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叶凡总觉得,阿力与他同床而卧的情形,仿佛似曾相识……好像是远隔着遥远尘世之前的一个梦境,这种温馨的画面,他好像期盼了很久、很久…… “啪嗒。”他关了灯,无声地躺了下去,将这种无解的胡思乱想,丢弃在了夜色的静谧里。 这一晚上-他都下意识地没有挪脚,躺平的睡姿一宿不变,以至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右腿膝盖以下有点儿酸。 他朦胧着睡眼,刚想抽出脚来、挪挪腿,便觉有一股力量拖拽在他的裤管上。睁眼一瞧,是不知何时早已醒来的阿力,正精神着一对深褐色的瞳仁望向了自己,眼神里满是请求。 阿力松了齿,拱着鼻尖提醒叶凡:“主人别忘了你昨天答应过我的,把那条臭烘烘的长毛巾,还给你那个‘同事’。” 叶凡扶着昏沉沉的额头,叹一口气:“你怎么还记着啊……” “主人想反悔?那我就一直咬着你的裤管,不准你出门!”阿力又急切地叼住了叶凡的睡裤。 这家伙,这时候倒像极了一条爱撒娇的狗狗。 叶凡又好笑又无奈地道:“好啦好啦,我说话算话,围巾肯定会还……只不过,你得先让我起来,刷个牙洗个脸,一边想想怎么对他说比较好。” 结果这一想,叶凡就多出一个灵感:他要让小雪恩,叼着伊佐斯的裤管卖萌。 正当他为许久未独立获得的新灵感兴奋时,他忽然悲催地发现:就连这个灵感,也是他与阿力相处时、一起碰撞出来的火花。 不过没多久他就释怀了。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将阿力的存在,接纳为他生活的一部分,那么从某种意义上说,阿力的想象力就是他的创造力;阿力为他导航的话语,便是他源源不断绘画出好作品的手臂。风帆扬得再高,本质上,也是船体的一部分,而他和阿力,是可以并肩站在甲板上起舞的人——如果阿力算是个“人”的话。 不知怎的,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最近看过的一部电影《少年派的奇幻漂流》。阿力躬身而坐的大狗形象,与少年身旁的老虎重迭。 想着想着,他不禁笑出了声,怀着这样的好心情出了门。 * 《塔》的新章策划会,由不小的规模组成。 合伙人性质的千寻漫画社,对于本年度重磅推出的作品很是重视,他们惊喜于“叶老师”的创造力,并组建了五人团队,由副社长罗英亲自担纲,以保证叶凡的才华,能够被充分地挖掘,和极致地放大。 如果说优秀的创作者,是在枯燥泛滥的内容长夜里,照亮周遭的火炬;那么执行力高的策划宣传团队,就是能将这种光亮,放大为核能量的动力引擎,甚而将并不完美的“叶老师”,打造成粉丝头顶、光芒万丈的太阳。 叶凡一落座,罗英就对上周更新里、伊佐斯与雪恩的“发糖”情节大加赞赏。 她边眉飞色舞地夸,边带领大家起立鼓掌:“太棒了!太棒了小叶,连续第叁个月耽-美漫画人气榜第一!读者们看到伊佐斯抱雪恩、让他摸金发那段,都直呼甜不过瘾,恨不得你再打翻几个糖罐头给他们喂下去呢,哈哈哈!” “呃……谢谢大家。”叶凡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看到葛俊的目光混在众人之中、显得尤为灼热,他赶忙又像触礁一样低下头去。 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叶凡对这种直截了当的当面喝彩,总也无法理所当然地接受和习惯。 大家再次落了座,罗英收起了欢喜的表情,改之以项目领头人应有的严谨。 她戳着钢笔帽,衬托在下巴处说道:“不过,正因为成绩可喜,我们更加不能放松和骄傲。更多的订阅和打赏,意味着更高的要求和期待,我们不能因为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就掉以轻心。那么接下来就请小叶说说,对于新章节或故事整体的构思上,还有没有什么把握不住,想要和大家探讨、商量的地方?” 《塔奴》爱发电已更至【39】章,欢迎提前来阅。 浏览器输入afdian(换掉那个点),再在爱发电里搜索“咸鱼仙姑”,或者来微博@甜味香菇。 我的所有完结作品(目前270万字)一次解锁畅读,不卡顿,不用一章章点击购买,还有txt文包可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