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思妍【短篇高h】》 第一回 且说某朝某代,时间已不可考。在风光独特的蜀地有这么一个小县城,名叫白云县,坐落青城山脚下。虽然地方不大,却也是民风淳朴,物产丰富。 白云县近日来了个新县令,都说新官上任叁把火,可这新县令却十分谦逊,甚至搞了个什么“意见箱”摆在衙门口,如若谁有意见都可以投递匿名信件到箱中。不过说来也是,新来的县令,姓沉名容,是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后生,哪里拿得来那些官场老手的翘儿呢? 这沉后生爹妈本做些小买卖,好容易供出了这么一个读过几年书的儿子,自然高兴。沉容也孝顺,把爹娘接进了自己青砖白瓦的县令小宅里。 可就是这几日,给这沉容烦的够呛。 “唉…” 这可是沉容今晚第二百零八十七次叹息了。 旁边已经开始偷偷打哈欠的衙役劝道:“我的青天大老爷,您就回去歇息吧。” 沉容揉了揉太阳穴:“本官也想啊,可这什么东瀛的公主五日后就要来蓉城停歇半月。这可怎么办?还得每个蓉城府的官员都去夹道欢迎…唉!罢,罢!净整这些形式主义的事情!” 那衙役连连摆手道:“哟,我的爷,这可不能瞎说诶。那公主虽然是和亲,却也是公主呀。以后是本国的娘娘,这话儿也就是属下听着,要是让别人听见,编排您一万句呢!” 沉容无奈起身:“唉。我年轻,资历浅,最烦官场应酬。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顿你来我往的互相阴阳怪气,互相攀比!无趣!回到府上,爹娘又总是变着法儿地劝本官露脸,搞得本官进退两难。” 衙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要属下说,县老爷年轻,脸皮儿薄不假,但咱也得历练不是?县老爷通文墨,又生得漂亮,我们白云县您上任后不也好好儿的么,啥事儿没有发生。那些大老爷定找不出由头来刁难您的。” 沉容眉头稍微舒展,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道:“好了,不折腾你了。孙乾,你也回去吧。把你哥哥叫着一块儿买二两饺子就当本官请的宵夜吧。”说罢,排出几十个铜钱在桌上,孙乾喜笑颜开地收下了。沉容看他那样心里暗笑,孙乾和其双生兄弟孙坤乃是自己手下的两个衙役,当初自己刚刚上任就是他们兄弟俩在其他捕快、衙差中说好话儿,自己才能这么快树立威信。再加上年纪相仿,沉容和兄弟俩的关系不错,兄弟俩虽然是粗人,但也生得面皮上有几分风流,弟弟孙乾更活泼一些,所以沉容也多余喜欢同他诉苦。 可没等孙乾出去半碗茶的时间,他居然惊慌失措地又折返回来大声道:“不…不好了!衙门内…有…有尸体!!” 沉容一惊,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岂能姑息?忙道:“随本官去看看。” 二人来到衙门后院,只见黑暗中有一团东西躺在地上,勉强可见其人形。但细微之间可见其仍有动作。孙乾壮着胆子用手上的烛火这么一照—— 这会子看清了,并不是尸体,而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 二人立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回了衙门厢房。 条件比较简陋,平常都是公务太多的时候沉容暂住的地方,但用来放置女子是够了。 孙乾平常就爱钻研些玄奇的医术,武林秘史一类,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探其鼻息,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活着。” 沉容有些紧张,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亲娘和表妹以外几乎没有和其他任何女性深入接触过。孙乾摆了摆手:“应该没事。” “嗯…” 只听得床上那女子一声娇呼,再看其睫毛颤抖,面色发红,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但其的叫声却又是那么暧昧。孙乾和沉容面面相觑,都红了脸。 孙乾低声道:“属下看着这状况,唯恐这姑娘怕是中了传说中的摧花散…” 摧花散,顾名思义,乃是一种春药。再看这姑娘戴着面纱,身上的衣服有些狼狈。看其打扮不像是朱门绣户,倒像是江湖儿女,那么被人暗算也是情理之中了。 沉容虚咳一声喝道:“不许瞎说!什么摧花散…你先回去吧。本官留下来带她去看郎中。” 孙乾相信沉容为人正直,所以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等孙乾彻底离开后,沉容才放松了几分。可床上的人儿还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沉容读过几年书,也略懂医理,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见。想来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不把她叫醒解释清楚的话,如若送到郎中那里就算治好了,会不会反咬一口也未可知。那闹起来也有损体面。所以沉容决定先叫醒她再做打算。 沉容俯身先把女子面纱揭下。古人有诗曰:“云想衣常花想容,春风扶槛露华浓。” 只看其露在外面的闭着的眼眸便已经十分迷人,揭下面纱后真容一览无余。这女子面同银盆,眉不描而翠,唇不点亦红。真真是肌肤微丰,雪腮生香。沉容长到二十二岁,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心扑扑直跳,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沉容正不知该如何是好,那女子竟然翻了个身,握住了沉容的手,方才闭着的美目也缓缓睁开——那眼里说不尽的风情和温柔,勾引着人一头砸进她的温柔乡里去。“小…小姐…”沉容话有些说不清了,吓得直结巴。女子软绵绵的小手附在自己手上,指尖纤长微凉,手掌却软软的,肉嘟嘟的,仿佛是猫儿的爪似的。 “好热…我要…我要降暑…” 女子双眼迷离,已然是呵气如兰,动了那淫性。沉容额前细汗密布,孙乾说的果然不错,果然是那什么摧花散!这这…谁能抵挡得住? “小官乃是正人君子…唔!” 没等沉容多说一句,一对儿香软的唇瓣就凑了上来。女子身上的香气把沉容的头冲得晕晕乎乎的,想推开她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抱住了她的腰。 “该死…” 沉容脸上已经通红,身下的男根早就不听话地直直翘立在那。要知道自己是那种去逛庙会都从不乱看女人的人,怎知居然这样顶不住诱惑! 一咬牙,今日就放纵一回又能如何?沉容捧着少女的脸,少女虽说主动但却不知道如何接吻,照着儿时偷看禁书上写的那些法子,沉容红着脸伸出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少女的贝齿。 女子似乎也愣了愣,才伸出舌尖有所回应。缠着酥软的小舌,舌头在其的唇齿间肆无忌惮地进出,这种感觉别提多好了。下身的欲望愈发肿胀得厉害。 等沉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女子已经是玉体横陈。 只见其双眸微阖,媚眼如丝。一对儿洁白如藕似的丰润手臂护住胸前饱满得一只手都恐怕握不住的奶儿。一双同样丰满艳丽的大腿尽量并拢,试图藏住那抹乍泄春光。沉容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终于知道什么是“秀色可餐”,这不比皇帝每日用的膳更可口么?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的一身白花花的媚肉就摆在面前,试问哪个圣人能不起一丝邪念? 沉容也褪去衣物,分开美人儿的双腿,抓住那已经完全硬了的男根就要往里钻。虽然那小穴儿已经湿了,但因着是初次,沉容找那小洞直找了半日也没找到,急得是满头大汗。这小穴娇嫩无比,还是爱人的粉色,上面有几根稀疏的耻毛也显得这么可爱,沉容真怕自己还没插进去就先蹭得丢了身子。 终于,不知是那淫水儿够了,还是沉容得了道理,居然一下就刺进一整个大龟头。 “诶哟…~” 女子吃痛地嘤咛着,抱紧了沉容精瘦的脊背。沉容吻着她的面庞,低声安慰道:“没事…没事…”随后缓缓挺腰,就着这趋势让大肉棒缓缓插入。这一来真是灭顶的快感,紧致的肉穴因为被撑开的疼痛而本能地吞吐着肉棒,试图分泌更多的爱液。这让本就难挨的肉棒愈发兴奋,每进去一毫一厘,沉容都感觉离要丢近了一大步。 忽然,沉容觉得似乎碰到了什么东西,再看女子痛哭又痛快的表情,心里明白:原来她还是处子之身。心里不免惭愧,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理智和欲望在心里打起了架。 女子见他不动,竟有些着急,红着俏脸道:“小相公,你怎么不动了?” 温言软语,还带着初经人事的兴奋和慵懒,一下就把沉容的理智击得粉碎。沉容白净的脸皮上羞得通红:“这就给你。” 说着,一个挺腰,粗如儿臂的大肉棒整根没入。少女唔啊一声,眼角挤出两颗晶莹的泪珠,似是很舒服,又似乎很痛苦,仰着纤长的脖颈低声呻吟着。 看着肉棒上带出的血丝,沉容红了脸,更是红了眼,掐住少女的腰大开大合地干了起来。每一下都深入花穴,几乎快要顶到花宫,把女子肏得连连告饶。可愈听她娇呼不要,沉容就觉得愈发兴奋。尤其是那对儿羊脂玉一般白腻的大奶儿被肏得在胸前上下摆动的,更是光看看就觉得刺激。 “都给你…!” 捏住女子的腰,沉容低吼一声,浓浊的初精尽数射入女子的肚子。原本平坦的小腹居然被射到微微隆起,沉容好奇地用指尖按压,本来已经半昏迷的女子又发出诱人的“哼哼”声,怕自己控制不住再来一次的沉容赶紧停了手。 拔出那半软的大肉棒,带出一溜儿精液和处子血。发泄完后的女子安稳了很多,平静地躺在那,美得好似一座石像。可冷静下来的沉容犯了愁——这该如何交代? 第二回 次日一早,那神秘女子就悠悠转醒了。沉容一夜未敢入眠,就等她醒来“兴师问罪”。 “啊!——” 女子一声尖叫,慌乱地抓过衣袍捂住胸口,美目怒视,骂道:“哪来的登徒子!竟敢…竟敢轻薄本小姐!” 沉容连忙作揖,刚想解释,那女子不知从哪抽出一柄又轻又薄的长剑直抵在沉容喉咙处,沉容往后倒退几步,慢慢把双手举过头顶:“小官…小官没有恶意啊!” 女子用衣物捂住胸口,从床上起身步步紧逼,漂亮的眼睛里都是杀气:“狗贼!还是官儿呢,哼,我看你也是草菅人命的狗官!没有恶意?那为何本姑娘现在赤身裸体躺在你的床上?难不成你是柳下惠?是本姑娘的衣物自己长了脚跑了不成?” 沉容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能忙道:“姑娘被人下了药!” 女子愣了愣:“下药…这么说来…我昨晚确实忽然就没了意识…”说着,手中的剑忽然掉在了地上,女子一脸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哭道:“好痛…好痛!”沉容上前扶住她,把她扶到榻上,又给她端了一碗热茶:“稍微喝点茶,缓缓神。” 女子接过茶碗咕咚咕咚喝掉半碗,有水滴顺着她好看的脖颈滴在她丰润的乳房上,看得沉容红了脸,把头别到了一边。女子冷笑道:“早知道非礼勿视,早前儿干什么去了!”沉容愠色道:“你!我救了你,你却好心当作驴肝肺!”女子俏脸绯红,他说的不错,确实算是救了自己的命,女子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沉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女子讽刺道:“怎么?急着想把我塞回家是吧?此事岂能说算就算!哼,我要见官!” 沉容又好气又好笑:“在下就是白云县的县令。”说完叹了口气,小声道:“小官自知做法不妥,但也是为了救姑娘一命。既然姑娘已委身于小官,那小官自然要给姑娘名分。询问姑娘家在哪儿,名字叫什么,并不是想把你送回去草草了事。” 女子眨巴眨巴眼,沉容怕她听不懂,刚想解释,女子便道:“我…我叫什么名字…我也忘记了…脑袋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听得出来,她语气好了很多,大概是沉容刚刚真诚的话打动了她吧。 沉容苦笑道:“姑娘回忆得起任何东西来么?” 女子沉吟片刻道:“只记得…我似乎姓葛。” 沉容想了想,道:“那不如小官给姑娘一个名字,如何?小官文采拙劣,给姑娘一个名字不过是方便日后称呼。不如…就叫思妍可好?” 女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很诧异的样子:“思妍…葛思妍?”沉容点了点头。女子道:“那就依你吧。”沉容松了口气,笑弯了眸:“小官一见姑娘容貌就觉得姑娘很合适这两个字。”葛思妍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沉容找了葛思妍来时携带的包袱,找出其中一套干净的衣裳让她先换上,葛思妍倒是没有拒绝,躲在小隔间换好了衣服。 这是一件方便行动的劲装,一套香芋色顺色的贴身小衣和小裤,虽说是方便行动的衣服,却仍是在袖口处别出心裁地做了些设计,让劲装看上去也富有满满的女儿柔情。 葛思妍随手梳了头发,一头乌黑的发梳成两股又黑又亮的辫子,看上去侠女风少了,更像邻家妹妹。 沉容有些坐立不安:“那…小官先去处理一些文书,一会儿来找姑娘可好?”葛思妍扬了扬下巴,算是同意了。沉容擦了擦汗,比给父母请安还毕恭毕敬地从屋里退了出来。 来到县令书房,屁股还没有坐热便听堂上有人击鼓鸣冤!沉容连忙套上官服匆匆向审堂走去。 堂上赫然几个衙役已经罗列两侧等候,堂下跪着一个白发老翁和一个壮年男子,沉容目光一扫,那老翁身边放着鼓锤,想来他就是击鼓之人。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上前抱拳道:“属下郑义见过县令爷。”这男子是白云县唯一的捕头郑义,郑大哥。 沉容道:“不必拘礼。堂下所跪何人?” 老翁颤颤巍巍道:“县令爷,老朽名叫宋老叁,鳏居一人,靠每日在街上卖葱油饼度日。今日好不容易挣了几文钱,想要坐下来喝口水的时候发现钱没有了…瞧此人鬼鬼祟祟,便起了疑心。争执无果惊动了捕头大爷,便带老朽到县老爷堂上求个明白!” 郑义附耳道:“县令爷,属下还逮捕了几个可疑的人,请您明查。”沉容满意地点了点头。 堂下跪着的另外一个壮汉骂道:“小人没偷没抢,让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把小人抓来,还嘀嘀咕咕地在那说什么呢!” 孙乾、孙坤二兄弟喝道:“县令老爷自有分寸,高堂之上,岂能容你犬吠?” 沉容摆了摆手:“诶,不许喧哗。还请被状告之人讲述一下案情经过。” 忽然,大家只听一声格格的笑声,皆侧目看去。只见这女子身着紫色对襟小衣,下穿顺色贴身小裤,一双玄色靴子上用金线绣着图案。见其姿容艳丽,身形丰艳,就连不苟言笑的郑义大哥也有些看呆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葛思妍。 “我当是什么大案呢,这还需要阐述什么案情?” 沉容有些尴尬,又不能对她动愠色,只能连忙把她拉到一边:“阿妍,这是干什么?” 葛思妍甩开他的手道:“诶呀,我在屋里一个人挺闷的。听你在堂上审案,出来看看,不行啊?” 沉容陪笑道:“不方便让外人…” 葛思妍柳眉倒竖,不怒自威,沉容这耙耳朵立马闭了嘴:“哼,真龙天子你也没那个命,就把我当阿娇了?玩儿什么金屋藏娇。本姑娘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捣乱的!” 大家都静悄悄地看着这个俏生生的刁蛮姑娘,大气儿也不敢喘。 葛思妍踱步上前,仔细观察了堂下跪着的二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行了,此案已经破了。” 郑义道:“虽说是小案子,姑娘也不可胡来啊。” 葛思妍莞尔一笑:“你是捕头吧?可有其他人证或是嫌疑人呐?” 郑义道:“在下捕头郑义,我还逮捕了其他四个可疑的人。” 葛思妍点了点头:“那就好,来,把他们带上来。” 衙役们看了看一旁被鸠占鹊巢的县老爷,沉容点了点头。衙役到后面,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带上来其他五个男女。葛思妍又观察了一番,道:“郑义大哥,拿一盆清水来。” 虽然不解,但郑义还是照做了。堂下几人都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这个小丫头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只有沉容一人如释重负,脸上挂上了满意的微笑,葛思妍的用意他已经参透。 很快,水来了。葛思妍捧着水盆道:“小女子不才,第一次破案。劳烦各位往这水盆儿里投一文钱,就算给小女子个面子咯。” 高堂之上,大家都急于自证清白,所以纷纷投钱,那壮汉想不从,却耐不住其他几个人盯着自己的眼神,也投入了一枚铜钱。 葛思妍笑道:“我已经抓到犯人了。” 孙乾孙坤二人异口同声道:“姑娘,犯人在哪,你倒是说啊。” 葛思妍反应极快,一把捉住身边的壮汉的手,壮汉想逃,却被葛思妍一个漂亮利落的擒拿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嘴里直喊诶哟。“犯人就在这儿!” “你个臭娘们儿,凭什么就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葛思妍见他还嘴硬,格格一笑:“哈!别人往水盆里投入的铜钱都无异样,唯有你——这水面儿上飘起了一层油花儿!” 众人上去一看,果真如此!葛思妍拿起他腰包里的一枚铜钱丢入盆中,果不其然,就是他口袋里的铜钱带来的油花儿。 葛思妍道:“宋老伯日日卖葱油饼为生,手上自然沾满了洗不掉的、腻腻的油渍,而你——哪来的油呢?” 众人叹服,那壮汉也认了罪状,口袋里的钱如数归还了宋老伯。葛思妍笑着捞出盆里的铜钱递给宋老叁:“老伯,你拿着。”宋老叁感激得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送走一行人,沉容把她拉回房间笑道:“没想到姑娘还这么聪明,做事干脆利落。真是智勇双全。”葛思妍得意地一哼:“抢了你的风头,对不住咯。”沉容拱手道:“小官不才,想不出姑娘这样的巧法儿。什么风头不风头的,一见姑娘便已经挪不开眼睛,见姑娘聪明才智,善良仗义,更是自愧不如。”说罢抬头看着葛思妍俏生生粉嘟嘟的小脸道:“姑娘若不嫌弃,就暂且在这儿安顿下来。小官说过…既然巧合促成了那事,那小官也会对姑娘负责到底。” 葛思妍看着他俊俏的脸和亮晶晶又带少年意气的眼,不觉俏脸绯红,身子一软顺势轻轻挨在他肩上:“那…本姑娘就勉强委身于你吧。只是没有媒妁之言、父母见证可不行。” 沉容又惊又喜:“来日小官就带姑娘回家。姑娘的父母小官也会尽全力寻找!至于媒妁之言姑娘就更不必担心了。”激动之间,居然一把握住葛思妍一双柔柔嫩嫩的小手,嗅着她身上自带的体香,不禁心猿意马。 看这美人娇滴滴,羞答答,更是爱人。又看她行动处如貂蝉起舞,娇羞下如贵妃照镜,后人都说杨贵妃性格也如她这样刁钻爱嗔,果然都是一样丰腴靓丽美人儿,哪怕刁蛮也叫人爱的不行。沉容壮着胆子附身含住了她的唇瓣。 葛思妍闭着眼,却看他没有什么动作,睁眼一看,这家伙比自己还紧张,就这么轻轻含住嘴唇,不敢多余一分动作——想来是被自己堂上的擒拿手吓住了吧。想着,葛思妍噗嗤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柔声道:“呆里呆气。” 沉容不好意思地一笑,手放在她腰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我…我看见阿妍,就心里莫名欢喜。想来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 葛思妍一笑,世间哪里来那么多情啊义啊的。看他生得俊秀,姿容飘逸,有心逗他:“那也不能这样呆里呆气的,让我一个女儿身都好羞你~” 沉容一脸失措的表情:“啊…那阿妍喜欢什么样的人呢?”葛思妍娇哼一声:“既然你诚心发问,那我勉强告诉你——当然是敢爱敢恨,心怀天下的大侠了。”沉容有些失落,心怀天下是真,但什么大侠一类,自己一介书生还真是不敢高攀。 葛思妍噗嗤一笑,轻轻拧着他脸蛋:“可我没说不喜欢你这呆鹅呀。”沉容这才神色稍缓,少女娇软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浑身软玉温香,没有一块肉是不安逸的,那男根也早就不听话地硬了。 葛思妍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疑惑道:“咦?你可是不舒服,怎么…这儿鼓鼓的?” 说着居然还蹲下身用指尖去戳那硬物。沉容倒吸一口凉气,这丫头面容姣美却不知道人事,昨夜二人才互相破了身,其中滋味让沉容念念不忘,今日她这样懵懂娇憨的模样才是要沉容看了就想发狂。 沉容道:“这可是一件宝贝…阿妍可想尝尝?” 葛思妍歪着头说:“什么我没有见过的宝贝,居然还能吃?” 沉容道:“当然能吃。不信阿妍自己打开看看。” 葛思妍半信半疑地解开了沉容的裤带,剥下裤子,一根粗如儿臂,龟头宛如鸡蛋大小的男根鹤立眼前。葛思妍不知这是何物,只觉得他长得怪怪的,而且居然长在沉容腿间,奇哉奇哉。 沉容说能吃,那想必味道不错,但闻起来总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儿。沉容道:“舔舔这宝贝阿妍就知道好处了。不能用牙,只能用小舌头舔。”葛思妍附身含住那鸡蛋大小的龟头,有点儿腥,但不是很能吃。这巨物温温热热,还非常“活泼”,自己含住他的时候居然还在嘴里轻轻跳动着。 果然有趣,葛思妍暗想。小嘴笨拙地舔弄着那物事,丁香小舌舔弄着男根和龟头。葛思妍发现巨物的头滑滑的,也嫩嫩的,最是好吃。更有意思的是上面还有一道小小的沟壑,如果小舌去舔,沉容就会舒服得直哼哼。 葛思妍第一次吹箫,技法欠缺,但耐不住她一脸天真单纯,眼里没有欲望,却只有清纯好奇,小舌又极其顽皮,总能碰到让沉容舒服得脊背发麻的地方。也弥补了技巧的不足。 来来回回舔弄了一炷香的时间,沉容一咬牙,把葛思妍的脑袋抱住,狠狠射在她的嘴里。葛思妍一个反应不及,把热热的浓精如数吞进肚中。 放开少女的脑袋,沉容又撸动几下肉棒,几缕余精喷在葛思妍的脸上,为这张美丽的脸庞平添几分淫靡香艳。 葛思妍乖顺地趴在他腿上,沉容喘着粗气抚摸她柔顺的发。这个神秘的丫头,原来身上如此叫人得趣。 第三回 次日,风平浪静的一天。白云县地小人稀,每日就连夫妻斗嘴都很少。素日沉容极其负责,就算堂上无事也会在衙门呆着,或是自己亲自上街巡视。但今日因葛思妍吵着屋里烦闷,便换了一身家常衣裳带她上街转转。内心不禁安慰自己:也算是巡街了。 葛思妍换了一身鹅黄色轻便纱裙,头上戴着一朵小小的珠花,因着衙门都是男人,想借个水粉也没处找人借的,故素着一张小脸,也有几分清新娇俏的颜色。乌黑的发依然绑成两股又黑又粗的大辫子垂在胸前,论谁看了也会觉得是个天真可爱的邻家少女而不是侠女。 沉容小心地牵起她的小手,见人也并不反抗,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扫视一圈集市上的妇人、少女,心里暗道:“蜀地出美人,我在此地生长了二十二年,却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子能比阿妍美丽。有道是万紫千红总是春,可别人再明艳,也不如她万分之一。”侧脸看了看身边的人,发觉葛思妍也仰眼看着自己:“看我作甚?” 葛思妍撅着小嘴道:“看你这呆鹅今日穿的衣服好看,我...我多看几眼不行呐?” 沉容说不过她,只是吃吃地笑。说起衣服,沉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拽着葛思妍就来到一家裁缝铺子。没等葛思妍问,一个中年妇人就迎了上来:“啊,是阿容啊,怎么?今天还带了一个姑娘来呢。”沉容是这家裁缝铺子的老主顾了,从小的衣服都是在这儿做的,但被这么一问反倒是脸上飞红:“田姨,这是...”没等沉容说完,葛思妍挽着他的手插嘴道:“我是他的未婚妻。”被叫做田姨的女人喜上眉梢:“诶呀,这可是好事儿啊。那今天来,就是给姑娘做衣裳了?几时成婚呐?不知能不能吃上你们的喜糖?” 葛思妍甩开已经脸红成了一桩木头的沉容的手,大大咧咧道:“快了快了,阿姨,本店都有什么样式啊?” 等沉容反应过来,葛思妍已经换上了店里的样品,一身端庄无比的桃色长裙,遮住一双修长美丽的天足,脸上不施粉黛,但因着气质艳丽,也衬得起这身衣服。 “呆鹅,看呆了你的!”葛思妍红着脸嗔道。 “啊,好看,好看,很好看!”沉容忙道。 葛思妍得意一笑,转身对田姨道:“田姨,麻烦这个样式的和那个,那个,再那个样式都一样来一件,然后要用这个,这个,这个布料做,外加两件轻薄披纱,两件冬天的小袄。小袄我里面可是要蓄足了棉花的。”田姨更加欢喜,这可是大单子,连连答应。 算下账来一共五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葛思妍幸灾乐祸地想看沉容肉疼的表情,没想到沉容十分坦然,宛如对皇帝进贡一般把银两如数奉上。葛思妍朱唇微张,想说什么,但又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只得在结账以后把他连忙拉了出来。 沉容虽是男子,却没有武功,这么一拽差点站不稳。没想到葛思妍还劈头盖脸一顿数落:“诶呀,说你是呆子,真是个呆子!为什么要付钱,你就不知道拿出来几样么?五两银子,是那么好挣的吗?你你,一个九品芝麻官,一年也就二十两俸禄,打肿脸充胖子,呸!” 沉容不解,轻声道:“阿妍喜欢,我就都买了。” 葛思妍像被一口饭团噎在咽喉,对自己方才任性的行为有些懊悔,温言道:“我喜欢,你就答应啊?也...也不看看多少钱。你若是不好意思,只说我穿着不好看,不要了就是了,我也不会说什么呀,更不会拂了你的面子。”沉容轻笑,明朗的眼睛一笑就眼角弯弯,十分好看,葛思妍脸上一红,又嗔道:“笑什么!人家说的都是实话。”沉容道:“我笑阿妍这么聪明,却不知道一来,阿妍穿什么都好看;二来,挣钱容易,但让阿妍开心就很难,能花五两银子买阿妍开心,当然是不赔本的买卖;叁来,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我这人最不好的就是面子,只要阿妍开心,怎样都行。” 听他此言,不像是油腔滑调,更像肺腑之言。葛思妍竟眼眶一热,牵着他的手道:“好了好了,说起话儿来一套一套的。”沉容微微歪头看着她道:“阿妍不开心吗?”葛思妍活泼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郁的神色:“有什么好开心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开心过了。”沉容不解,但看葛思妍也不太想说,便没有追问,只是心中疑惑,自己是否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会叫她“很久没有开心过”呢? 葛思妍冰雪聪明,看得出他的疑惑,二人路过一个糖画摊儿,看小贩画的精致,糖也晶莹剔透,看起来很好吃。葛思妍道:“你给我买个这个,我就开心了。”沉容听言,立马拿出五文钱,买了个最大最漂亮的蝴蝶糖画塞到她手里。 葛思妍噗嗤一笑,咬下一口,把糖伸到沉容面前:“吃。”沉容摇了摇头:“我不喜食甜。”葛思妍恨他像根木头,嗔道:“吃!”沉容乖乖也咬了一口,却觉得阿妍咬过的地方似乎格外的甜。 二人正在漫无目的地逛着,忽见远处跑来一个熟悉的人影,原来是捕头郑义。 郑义跑过来忙道:“我的青天老爷,可算找到你了。有一家的奴仆来报案说他家太太上吊死了。仵作验尸以后说此事另有蹊跷,派属下寻您来呢。” 听言,葛思妍双眼放光,连忙道:“诶呀,那我们可得赶快过去看看呐。”沉容点了点头,叁人一行朝案发地点行去,不再话下。 案发地乃是一家客栈,这儿是白云县最好的福源客栈。听保安仆人阐述才知道,原来死者乃是旁边的大城蓉城氏人,范夫人。范夫人性格敦厚,对待下人很好,从不苛责。此次来白云县是和丈夫范员外一起来寺庙还愿的。今日午间夫人因头痛让丫鬟云儿出去买药,云儿回来以后几次叩门叫夫人无人答应,心下奇怪,便推门往里一瞧——夫人居然已经上吊死了!忙叫了车夫乔大来报案。 仵作见沉容来了,起身拱手行礼,道:“县老爷,您可算来了。属下验尸后发现此事必有蹊跷。”一边一个身着绫罗绸缎,手上还戴着一只硕大的大翠玉扳指的胖男人哭着道:“我夫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折腾这些作甚?”葛思妍扫了他一眼,此人必定就是范员外了。葛思妍又看了看他身后,叁个小丫鬟泣涕涟涟,都说范夫人敦厚宽和,想来这几人平日也得了不少恩惠,故而看见主子死了才潸然泪下。 沉容道:“有何蹊跷?”仵作捧着范夫人的头颅一拍,死者吐出一团浊液。沉容以指尖沾浊液一嗅,此药味辛。“是川穹。”“不错。”仵作点了点头。沉容似是喃喃自语,又似是在同大家宣布进度似的低语道:“川穹多长于蜀地,治疗头风、头痛之首药,其味辛,性温。《本草汇言》有云,川穹上行头目,下调经水。范夫人年纪约莫已经五十往上,大约早就停了经水。那肯定就是治疗头风的了。” 一边哭的伤心的小丫鬟道:“正是。夫人头痛是老毛病了,经常吃这药。今日派奴婢出去取的也是这川穹。” 沉容点了点头,沉吟道:“因川穹性温,多以茶送服。范夫人都一一照办了,如果是真的想要自缢身亡,大概不会想的这么面面俱到。一个决心要死的人,怎么会还在乎头风呢?” 众人听了都十分信服,纷纷点头。沉容刚想深查,只听屋外有人报:“蓉城知府到——” 只见前门进来浩浩荡荡一群捕快,众星捧月着一位中年男子,此人蓄着风度翩翩的长髯,面如重枣,气定神闲。沉容拱手道:“下官见过知府大人。”知府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必多礼。本官听说我们蓉城的人在你们白云县出了事儿,再过几日可就是东瀛和亲队伍路过了啊。白云县治安这么差,可别闹出什么岔子。”沉容面色尴尬,不知如何回应。 葛思妍腹诽道:“好个老贼,这般张狂。”郑义小声提醒道:“葛小姐有所不知。这知府名叫司马清,最好拿捏下属小官。” 司马清捋了捋胡须,粗略地看了看尸首便道:“行了,不过是自缢身亡,本官赶来只不过是不想让你们白云县管了我们蓉城该管的事儿。散了吧。” 沉容有些慌乱:“可是...下官发觉有不妥之处,范夫人...恐怕不是自缢身亡!” 司马清不怒自威,嘲讽道:“哦?不是自缢是什么?难不成还能是为人所害?” 沉容毫不示弱:“就是为人所害!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几乎是不可忽略的,望知府大人明察!”司马清嗤之以鼻,并不打算理会他。只见葛思妍叁步并作两步上前,翩翩下拜行礼,姿态端庄恭谦,话语却不卑不亢:“知府大人,小女子一介女流都能看出端倪,为何堂堂蓉城知府却像盲人摸象,只敢管中窥豹?” 沉容刚想打个圆场,司马清就冷笑道:“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葛思妍仰脸一笑,毫不畏惧:“知府大人不用知道我是谁,只用晓得小女子会让真相水落石出便是。”司马清斜眼看了一下紧张的沉容,心里产生了一种想要看好戏的感觉,抚掌大笑:“好,那你就查给本官看看。” 葛思妍不疾不徐地来到范夫人身边,拉下她的衣领细细查看一番,胸有成竹道:“果真如我所料——此案已经破了。”司马清和身后的一众捕快都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小丫头口出诳语。 葛思妍道:“诸位请看,如果是自缢身亡,那脖颈上只会有一道青紫的勒痕,而不会有其他痕迹。但这儿——两块圆圆的印记。死者死前皮肤没能呈现出此痕迹,再加上作案者心理素质比较差,一时没注意到这个破绽。很明显,这圆圆的就是拇指!她是被掐死的,然后再伪装成上吊自杀。” 沉容上前一看,点了点头:“更古怪的是,这拇指居然有一个小尖尖。如若要造成这等伤痕,恐怕得是个有钱戴得起大扳指的人!”说罢猛然抬头,平日温和的目光变得犀利无比,一指已经惊慌失措的范员外:“凶手就是你吧,员外!” 范员外已经抖如糠筛,肥胖的脸上气得紫涨:“我...我何苦要杀我结发叁十年的妻子!” 葛思妍咯咯一笑:“这就得问问这叁个丫鬟了。” “问丫鬟?”众人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的样子。 葛思妍点了点头:“正是。”于是走到叁个丫鬟面前逐一问道:“你们来了多久了?”前两个丫鬟乃是范夫人的贴身丫鬟,一个叫云儿,一个叫小鱼,都是荆钗布裙的女儿家,怯懦道:“我们一起到府上的,已经来了有七年了。”最后一个丫鬟低着头道:“我刚来了半年。”葛思妍笑道:“那为何,其他这二位姐姐来了七年之久穿的还是荆钗布裙,用的还是粗布手帕,而且她们二人的手帕上确确实实有哭湿哒哒的一片——而你,刚来半年,就已经穿上了好料子的裙子,用的丝绸手帕,这手帕...比本姑娘的脸还干净!” 葛思妍一声断喝,那丫鬟吓得瘫软在地,哭道:“呜呜呜...姑娘...我...我...” 葛思妍继续施压道:“是不是你与那老爷有染?还珠胎暗结?”说罢一把抓过丫鬟细嫩的小手一把脉,故意喜气洋洋道:“诶呀呀,喜脉呀。恭喜,贺喜!”那丫鬟大哭道:“不怪我...都是老爷的主意!呜呜呜,他只说我帮他保守秘密,他就让我当姨娘...呜呜呜...” 共犯已经认罪,沉容脸色舒缓了不少,笑着对已经黑了脸的司马清道:“司马大人,断案讲究真凭实据,必须打破砂锅问到底。可不是武断草草了事啊。既然蓉城的捕快也来了,那把你们蓉城的囚犯押送回去吧。小官就不抢您的风头了。”司马清黑着脸愤愤道:“捉拿范某,我们走!”手下的捕快七手八脚地把瘫倒在地的范员外搬走了。 看着在地上哭作一团的丫鬟,葛思妍摇了摇头笑道:“其实,我根本不懂医术。不过诈你一诈,你就认了,没趣儿。” 说罢,挽着沉容的手打道回府。 路上,葛思妍悄声问:“诶,我刚刚是不是应该让你来表现表现呀?”沉容一笑:“无所谓,阿妍说的和我想说的无异,谁说不都一样么。都是还了人间清白。”葛思妍噗嗤一笑:“不过看你刚刚那么认真查案,还义正严词反驳那司马老贼的样子,真有点儿帅。”沉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额...有吗?”葛思妍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沉容默默一笑,握紧了人挽着自己的手。二人并肩回了衙门,不再话下。 第四回 只有两天那和亲的队伍就要来了,沉容心里焦虑,时常夜不能寐。 因着还要陪葛思妍,沉容向家里撒谎说近日公务繁忙,还要准备迎接和亲队伍,所以不能在家住。沉氏夫妇十分开心,自以为儿子终于一心扑到官场上了,实在欣慰,所以也没再多说什么。 衙门厨房简陋,但葛思妍厨艺不错。二人买了一块肉,又买了些清白小菜,由葛思妍亲自下厨烹饪。沉容一边愁着怎么和父母解释这个突然从天而降的儿媳,一边还要烦忧和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们周旋。坐在小饭桌前咬着筷子脸上愁云惨淡。 葛思妍看他这样,知道他心里烦闷,故意打趣道:“怎么?我做的饭那么难闻?你愁什么?”沉容呵呵一笑,吸了口气,厨房里饭香四溢,番茄炖牛腩在炉子上噗噗地冒着热气,锅里炒着清淡的小白菜,桌上放着一道已经炒好的苦瓜鸡蛋,色香味俱全,带着人间烟火气。沉容暗道,已经有此良妻,何苦再想那些未来的烦事。哪怕是两天以后就要来和亲队伍又如何?不也是两天以后么。不如今天和小媳妇儿一起开开心心的,那才是畅快。 想着,沉容笑道:“无事。就是饿了。”葛思妍莞尔一笑,把菜装盘,又端上了炖好的牛肉:“吃吧,刚好做完了。”沉容握住她的手道:“以为你是个女娇娥,没想到阿妍的武艺是脂粉队里英雄。以为你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没想到你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妻子。”葛思妍看他眼中温情脉脉,偏偏沉容生得俊俏,目若朗星,面如敷粉。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不论是什么女子看见他这般人物盯着自己看,还这样温柔,大概都会脸红吧。葛思妍别过头去不看他,给他夹了两块肉:“你再说,我要感动哭了。” 沉容忙道:“不说了,不说了。不要看阿妍哭。”葛思妍心头一暖,往嘴里送了两口饭,把鸡蛋从苦瓜里挑出来,夹到他碗里:“看你呆呆的,却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你是不是经常这样逗女孩子?”沉容连连摆手:“怎么会呢?天地良心,我可只同你一个女孩儿要好。”葛思妍脸红道:“哼,你这只沉呆鹅,第一爱说酸话,第二爱发呆。”沉容摇头道:“错了,沉呆鹅第一爱你,第二爱说酸话,第叁爱发呆。”葛思妍听了,又羞又喜,笑道:“那我多谢你啦!”又往他碗里夹了许多牛肉。 二人吃了饭,沉容自告奋勇地洗碗,洗完也不忘兴高采烈地对阿妍邀功。非让葛思妍夸了他,才肯把碗归位。 今晚月色绝佳。沉容和葛思妍在后院树下席地而坐。葛思妍见他红着脸木木的,想来又是犯了傻气,问道:“又怎么了?”沉容轻声道:“没什么,就是想抱着阿妍。好想抱着阿妍,再...亲亲阿妍。”葛思妍的脸在月色的笼罩下多了几分柔情,耳畔蝉鸣不止,沉容觉得脸上发烫,不敢看她那双多情的眼。 “好啊,那你就抱呗。 沉容轻轻揽过葛思妍,葛思妍笑道:“看你,什么都文文静静。真是沉姑娘!”沉容因长相俊美,行为体贴,小时候就常常被玩伴戏谑是姑娘小姐一般的人物,但如今从这小丫头嘴里说出来,却不叫人生气,倒是爱人得很。沉容笑道:“那阿妍说我是,我就是。”葛思妍挪了挪身子,舒服地半依偎在他怀里,自己怎么没有发现,这呆鹅身上那么香,那么暖。“那以后拜了堂,你是我媳妇儿,我是你相公,可好?”沉容想了想,觉得有些滑稽,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好啊。”葛思妍也跟着咯咯地笑。 忽然葛思妍直起身来,随手抓了两团泥巴,小手这么一捏,一对儿小人活灵活现。沉容看着甚是好玩。葛思妍又随手抓了些草根树叶,以树叶做碗,以草根做菜,拿起一个小人道:“沉呆鹅,今天吃什么呀?”又捏起一个小人故意学着沉容的声音道:“全听媳妇儿安排。”沉容笑个不住,真真是古灵精怪,模仿得有模有样。 葛思妍又捏起小树叶折成的碗往里面撒了一把草道:“呆鹅,今天就吃这个。”沉容已经笑得快撑不住了,葛思妍也跟着乐道:“好玩吧?第一次见你这么开心。”沉容轻轻把她再次揽入怀中:“好玩。跟阿妍这个小鬼头在一起怎么样都开心。”葛思妍心里熨帖,又觉得十分温馨,红着脸问道:“以后...我们就这样生活好不好?”沉容含笑点了点头:“那是当然。你说我没真龙天子的命,我却觉得我比真龙天子还逍遥许多。”葛思妍歪着头道:“此话怎讲?” 沉容温声道:“真龙天子位高权重,大臣都捧着他,一来没有挚友。身边那么多妃子姬妾,挑花了眼,二来没有挚爱。可我沉某居然能有阿妍这样的古怪精灵,善良温柔之妻,既是我的挚友,更是我的挚爱,我怎不比他逍遥?” 听他这话,葛思妍心里动容,平日的跋扈立刻削弱了叁四分。温顺得像一只猫儿似的钻进他怀里,仰脸吻住了他的嘴唇。美人主动送上丁香小舌,身上的香气又是那样勾人魂魄,沉容心猿意马,顾不得是不是在户外,更顾不得是不是正人君子,一双修长的大手伸进她领口,隔着那小肚兜揉搓着这对儿大奶。 第一次见她,她那样媚人地躺在那,可惜自己只顾那桃源仙洞,宛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没有细品这女体滋味。这对儿羊脂玉一般白腻无比的奶儿早就眼馋,但却不好意思亵玩。如今隔着肚兜一捏,果然温香软玉,酥软无比。二人交换着唾液,眼神也早已经迷离。葛思妍不通人事,只觉得这样很舒服,反正这呆鹅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可惜隔着肚兜始终隔靴搔痒,不得尽兴。沉容顾不得其他,叁下五除二把葛思妍剥了个精光:“阿妍...我的宝贝涨得痛哩。”葛思妍想到那日在房中吃了沉容的那根长得十分奇怪的宝贝,那么大,若是涨大了,恐怕真的会痛。葛思妍小脸上都是担心:“这可怎么办?”沉容红着脸道:“让它好好亲亲阿妍,就好了。”葛思妍似懂非懂,乖乖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任由沉容捏着那对儿傲人的巨乳。 葛思妍虽是练武之人,但身上的肉却不是硬邦邦的,反而软玉温香,让人欲罢不能。沉容用自己的胸膛蹭了蹭那对儿软软的奶儿,更觉如卧锦上,暗叹此女真是尤物是也。 虽然丰满,但却毫无痴肥之态。世人都赞杨贵妃丰艳,眼前的人儿却更胜贵妃之风。乳儿和娇臀圆润丰腴,小腰上也肉嘟嘟的,捏起来十分舒服,大腿更是光洁如玉,很有弹性。但迷人的手腕、十指却纤细如葇荑。活像一只白玉葫芦,天下男人,但凡试过与她欢好,定是忘不了的。沉容玩着粉色的乳尖,脸红着想:“难怪人说从此君王不早朝,说来也怨不得那皇帝。” 乳尖乃是葛思妍最敏感的部位,被人纤细的手指一玩弄,便嘤咛不止。俏脸绯红,十个晶莹可爱的脚趾蜷缩着,一双长腿也盘在了沉容的腰上。沉容咽了一口唾沫,知道她也来了淫兴,故意不插,俯身咬住她的耳朵。 舌尖轻轻扫过女孩的耳廓,耳垂,牙咬住耳垂,舌尖还不留余地地舔弄着。弄得美人儿又湿又痒,直呼:“诶呀,我好难受...容儿...我身上好痒。”沉容听她叫的亲切,眼里万般柔情,感觉这次交媾与之前不一样,以前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欲望,这次更有种水乳交融的和谐。沉容柔声道:“阿妍哪里不舒服?”葛思妍红着小脸,看着眼前的人,却不好意思说:“想...想和容儿做那事...就是脱光衣服,躺在一起。”沉容轻笑:“好笨的阿妍,只说对了一半。”葛思妍不知其意。 沉容伸手探去,果然小穴已经濡湿,完全可以插入。沉容道:“做那舒服的事儿,得让我这大宝贝插到阿妍下面的小洞才是。” 葛思妍红着脸瞪大了眼:“啊?原来如此,那...我们第一次见面,也是让那大宝贝插到阿妍下面么?”沉容点了点头,葛思妍红着脸啐了一声,却满眼期待地盯着沉容胯下的巨物。 在夏夜里,那东西散发着一股比周围的空气还要火热的气氛,让葛思妍看一眼都头晕脑胀,心里又十分好奇:这东西吃起来有趣,不知道插入是什么感觉。初次见面自己光着身子从床上醒来,没有一点昨夜的记忆,想来是没有好好“品”过这宝贝的滋味。 沉容扶着那巨物对准小洞,葛思妍只觉得像是全身要被撕裂开了似的,眼泪花儿顺着眼角滑落,嘴里直喊“诶唷”。 “好坏...原来这么痛...呜呜...容儿骗我,原来好痛,还说...啊...还说舒服...” 硕大的龟头撑开了小穴,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刺激,像触电一般让葛思妍坐立难安。这种感觉太过玄妙,舒服也不是,疼也不完全是,但却叫人那么上瘾。 沉容被这紧致的小穴深深折服。初夜因被人下了药,阿妍没有感觉是正常,毕竟算上这次,她的小嫩穴总归也就被用过两次,肯定还接受不了自己的庞然大物。沉容安慰道:“我怎么会骗阿妍?阿妍乖乖躺着,一会儿就舒服了呢。” 葛思妍依言乖乖躺好,小手攥成拳,一脸紧张地看着二人交媾的地方。硕大的男根停了一会儿,看葛思妍差不多适应了,就又往前进了一步,把紧致的小穴再次撑大了一倍。葛思妍咬着牙,异物进入的感觉好奇妙,最奇怪的是,自己好像很舒服。 在户外,而不是在榻上。好像有一种随时都会被人撞见的耻辱感。偏偏沉容那物事上青筋密布,敏感的嫩穴肉都能感受到每一根凸起的青筋和肉棒的形状。沉容看她渐入佳境,也不再客气,一个挺身把肉棒全部刺入。葛思妍娇呼一声,一双藕臂紧紧抱住沉容的脊背。这肉棒已经顶在了花口,灭顶的快感袭来,冲得葛思妍头晕眼花。 葛思妍一激动,小穴儿自然收紧得厉害。沉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被这丫头给夹射了。伸手一边一只乳儿把玩起来,下身也毫不示弱地回顶,操得花口酥软,再一个挺身,居然刺入了最最娇嫩的花宫之中。 葛思妍固然武艺超群,内力深厚,但也被这一顶肏得泪珠儿连连,又是舒服又是痛苦。巨大的肉棒在身体里进进出出,甚至还在肏着自己嘴敏感娇弱的花房,好像快要肏到胃部一般凶猛。男人的双手握住自己一对儿傲人椒乳玩弄着,刺激自己敏感的乳尖,多重刺激之下葛思妍感觉自己快要疯了。大脑完全一片空白,独留此起彼伏的娇喘之声不绝于耳。 “诶呀...我...好奇怪...我好像要尿了...” 话音刚落,一股清澈的水柱从小穴里喷出。葛思妍被玩得泄了身子。水柱刺激到沉容敏感的马眼,沉容也招架不住,咬着牙把滚烫的精液尽数射在她的花宫里。葛思妍一声闷哼,柔弱无骨地倒在沉容怀里,说话儿的力气都没了。 沉容抱着她稍微清理了一下身子,就一起同塌而眠。葛思妍凑在他耳边道:“你不是说最近睡不好么?这是我随身带着的香包,内有几味安神的草药,你塞在枕下兴许会缓解一点儿。”沉容感激照做。 大概是方才欢爱太过激烈,或者这香包确实有用,很快沉容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深夜,屋外忽闻布谷鸟啼鸣。感觉身边人大约是睡熟了,葛思妍悄悄拿开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下床披好了衣服,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他的脸比平常还平静温柔。葛思妍蹙眉哀伤道:“真是个呆鹅...”说罢,悄声走出门外。 只见一男子身着黑袍,脸上蒙着黑纱,还戴着一顶不合时宜的草帽,整个人蒙的严严实实。 “来了?”男人声音低沉,开口问道。 葛思妍轻哼一声,与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黑衣男子道:“让你想的事儿,想清楚没有?上头的人说了,这小子看着敦厚,实则倔得很,又极其聪慧。一定会坏了咱们的大事儿,不把他除掉,恐怕未来大业受阻。” 葛思妍想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想到他笑着的眼睛,心像比刀口剜着一样痛。沉吟片刻,葛思妍咬着唇道:“抱歉,我做不到。” 黑衣男子冷笑:“做不到?可别忘了...他们,还在我们手上呢。哼,做不到也得做!你以为你手上就干净么?” “混账!”葛思妍怒道,“除了威胁,你们还会什么?今日复明日,一天又一天,我已经为你们做了那么多!但你们却迟迟不肯兑现承诺...现在又让我枉多一条人命!” 黑衣男人毫不在乎:“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你得给我记住,让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儿女情长,是让你为我们办事的。”说罢,一甩长袍,闪身不见了。 葛思妍站在月光里,心如乱麻。鼻尖一酸滚下泪来。又怕屋里的人听见,不敢再哭,擦干了眼泪,死命咬住手背返回屋里,照原样躺回了人的怀里。 啜泣了一会儿,又累又困的葛思妍还是睡着了。但身后平稳呼吸着的沉容却悄悄睁开了眼,看着怀里的人儿,沉容有些不知所措。 “阿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第五回 次日,葛思妍起的有些晚了。睁开眼时沉容正在屋里整理衣裳,看见葛思妍起来了,笑着道:“小懒猫终于肯起床了啊。” 葛思妍有些不好意思,下床走到他背后抱住他道:“昨天太累了嘛。”沉容俊脸一红,打趣道:“阿妍真羞。”葛思妍吐了吐舌,一溜烟跑去自己打了水来洗脸。 “我找了县里的王媒婆上门找我爹娘说亲事。她已经去了,我也都交代好了。约莫下午去拜见一下我爹娘就是,择个黄道吉日,咱俩成婚。” 葛思妍差点一口洗脸水呛到:“这...这么快?” 沉容点了点头:“是啊,想把阿妍娶回家,一刻都不想和你分开。” 葛思妍想到昨日那黑衣人说的话,心中酸楚,强颜欢笑道:“说什么傻话,沉呆鹅。我好好儿的,离开你干嘛?”沉容不语,上前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道:“若是来日寻得你的爹娘,阿妍若是京城高门绣户,或者什么武林高手的女儿怎么办?沉呆鹅可还配得上阿妍?”葛思妍咯咯笑道:“当然配得上。白云县气候宜人,生活简单。我也愿意在这儿陪着你。”沉容只是笑笑:“那就好。” 不知为何,葛思妍总觉得心里不甚踏实。 很快,约定好的时间到了。田姨裁缝铺子那边的衣服也先出来了一件。这是一件水蓝色宽袖长裙,外罩烟青色小褂。脚上一双乳白小鞋,头上一朵金珠花。脸上略施粉黛,眉宇间便多了七分恭顺柔情。 古人有诗为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沉容看着眼前的人儿,若是初次见面,恐怕真的会以为她是京城来的大小姐吧。少了侠女的英气,眼底尽是温柔。沉容笑道:“这样穿很好看。”葛思妍故意噘着嘴道:“是不是平常的打扮不好看?”沉容道:“平常也好看,平常是个小精灵,现在是个嫦娥仙子。”葛思妍笑着挽过他的手:“嘿嘿,那你是不是猪八戒?”沉容辩不过她:“阿妍说我是,我便是。” 县令的小宅离衙门不远,二人决定走着去。 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葛思妍这儿看看,那摸摸。沉容想给她买,她却摇头说不喜欢。沉容知道她懂事,心下感动却不曾说破。二人边走边看,也别有一番趣味。不过葛思妍似乎完全不紧张的样子,倒是让沉容有些疑惑。沉容暗想:“爹娘是保守惯了的人。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样活泼的阿妍。不过哪怕他们不喜欢,我也得娶她。能对她好一辈子,比什么都叫我舒心。” 忽然,葛思妍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突然警觉起来。没等沉容开口问,电光火石,只见葛思妍袖子一挥——一颗钢珠被扫落在地。见其形状十分规整,定是批量生产的。从远处射来,若不是阿妍一挡,估计在自己身上最轻也是半残毁容。沉容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葛思妍安慰道:“大概是哪家小孩儿贪玩,不小心射过来的吧。我们还是快些赶路为好、”不由分说地把沉容推着往前走,幸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的异样。葛思妍回头朝不远处的建筑上看去,一抹黑色的身影飘过,葛思妍恨恨地捏紧了拳头。 还好后面的路一帆风顺,没有遇见什么其他的怪事儿。顺利到了府上。 县里府邸不大,青砖白袜小院墙,内有十来个伺候的小厮、丫鬟、老妈子,宅子收拾得规规整整,很是让人舒服。 一个胖胖的小丫鬟引着二人到了主屋。主屋的装潢也很家常,有着浓浓的生活烟火气。 屋中正坐一个穿着枣红色长褂,玄色对襟长裙的老太太,花白的头发挽起来成一个髻子。上面还插着一根木簪子。旁边一个老汉,身着宝蓝色长袍,留着山羊胡,正歪在榻上吸旱烟。见有人来了,连忙站起来迎接。 老太太正是沉母,老汉则是沉父了。沉母笑着拉二人坐下,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美人。难怪王媒婆今早来说儿子已经说了,说什么也要娶她,果然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看其桃腮饱满,面似圆月,身材丰腴,气质娴静,是个旺夫的模样。再看其打扮清秀低调,不是那些残花败柳的人物儿。看向那脚——却是一双天足。沉母并没有放在心上,看这模样大概也是富庶人家的女儿,不缠足的多了去了。 沉母笑道:“好个美人儿,难怪我家容儿对那媒婆说,这辈子非姑娘不娶。不知姑娘生辰八字?” 一边的沉父用烟杆儿戳了戳沉母,沉母不好意思道:“啊,我年纪大了,搞忘了。对不起呀葛姑娘。”葛思妍温婉一笑,大方道:“伯母不必挂怀。多亏容儿搭救,否则我这样一个失忆的人,还不知道要被拐卖到哪里去...”说着,还嘤嘤啜泣起来,看得两位老人我见犹怜,心疼不已。二老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没女儿,看见这样标志清秀的人物愿意嫁给自己这样平平的家里,又这么楚楚可怜,当然心生怜悯,态度也更加亲近了。沉容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偷笑,怪不得阿妍根本不紧张,原来早就计划好的。 哭着哭着,葛思妍掏出一条帕子拭泪。只见那帕子上绣着好一朵别致精细的兰花儿。白云县的女子可能根本无人绣工能出其右吧。沉母问道:“好孩子,别哭了。看你这帕子别致...”葛思妍接话道:“是小奴家自己绣的。”说着,好看的小圆脸儿还很合时宜地红了。如此巧的手艺,如此羞涩美貌的儿媳,二老心里更是熨帖。 沉容推波助澜道:“阿妍不仅做绣工手巧,做饭也很厉害。昨晚她给我开了小灶,儿子说句不孝顺的——比阿娘做的香。”沉母笑着把葛思妍揽进怀里,葛思妍也被他这一番话逗得破涕而笑。沉母道:“该是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时候了。我们小门小户,没那么多规矩,今日见过,我和你爹都很满意。我们寻摸寻摸黄道吉日,就把婚事给办了吧。”说着招了招手,刚刚那个胖胖的小丫头再次进屋,沉母道:“春燕,沏一碗茶来。”春燕应声下去了。 茶来。葛思妍恭恭敬敬地福身道:“谢公公婆婆赏茶。” 不知是那茶太烫,还是春燕本就毛手毛脚,那茶盏居然一个不稳掉了下来。葛思妍眼疾手快,一下抓过茶盏,再看那茶杯上没有一滴水珠,地上也没有一滴水渍。莫母有些吃惊地看着葛思妍,葛思妍心下暗道不好,连忙饮了茶,算是略过这一流程。 茶盏被收走后,沉母借故要同沉容交代结婚事宜,把葛思妍支了出去。 沉容知道自己的老娘要说什么,未等沉母开口便道:“阿妍是个好姑娘。”沉母板着脸:“这姑娘来路不凡,居然反应这么快。容儿,恐怕你都不是很了解这位葛姑娘吧?”沉容沉吟片刻,坚定地看着榻上的二老,眼里满是坚韧:“是。但阿妍确实很好。她只是会武功而已。”一边沉默的沉父抽了一口旱烟道:“身怀武艺,身份不明。这样的女子你也敢往家里带?” 沉容道:“阿妍有自己的秘密不假。但我不想让她在我面前就必须得毫无保留地把所有秘密告诉我。我只是她的丈夫,不是她的主子。她与我而言是一生挚爱,不是我的私人物品。儿子可以保证,阿妍是个正直善良,讲礼数的好女子。” 见父母不言语,沉容又道:“此生若要娶别人,也得等阿妍先嫁给别人,我才会死心。这一生,只会想着阿妍一人。望父母成全。” 二人相顾无言,只得先点头应承下来。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又那样宝爱那身份未知的女子,二老又有什么办法呢? 沉容出门,正看见葛思妍倚在廊下,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故想逗她开心,伸手捂住她的眼道:“猜猜我是谁?” 葛思妍嗔道:“别闹了,人家心里乱着呢。” 沉容松了手笑道:“乱什么?刚我娘留我下来,特意跟我说,”说着,故意翻身到走廊扶手上学着沉母坐着的模样,拿腔拿调道,“葛小姐是个好姑娘,聪明灵秀,长得又美。你日后不可纳妾,不可朝叁暮四,枉顾她对你一片真心。”葛思妍噗嗤一笑,若不是自己在门口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大概自己也会真的相信吧。葛思妍故意说:“那你怎么说啊?”沉容翻身下扶手,一脸谦恭地作揖道:“儿子本没有纳妾、朝叁暮四之意。此一生,只想对阿妍一个人好。” 葛思妍心里早就化成了一滩水,一双杏眼里饱含泪珠儿,一笑便滑下两行清泪。沉容捧起她的脸蛋亲了又亲:“我想逗阿妍笑,怎么阿妍还更不开心?”葛思妍摇了摇头:“呆鹅,我这是开心的眼泪。” 二人在沉家吃了一餐便饭,席间沉家二老并没有再表现出不满,而是对葛思妍照样关心有加,让葛思妍心里的大石头也逐渐落下。席间闲谈,不再详说。 吃过饭,二人照常走路回去。葛思妍却嚷嚷着脚疼,沉容一看,果真磨破了。心疼道:“阿妍怎么不早说?忍到现在才说呢。”葛思妍噘着嘴道:“之前不觉得疼,现在才疼了起来。”说罢把鞋一脱,冲沉容撒娇道:“容儿背我。” 沉容自然不会拒绝。把人儿往背上一背,肉肉的奶儿顶着自己的背,也不是太重,沉容红着脸慢慢走在回衙门的路上。 “让你背我,怎么不拒绝?可累了?”葛思妍懂事地替他擦了擦汗。沉容摇了摇头:“不累。我背着阿妍,怎能喊累?”葛思妍笑道:“你再这样宠我,恐怕要把我宠的无法无天了。”沉容认真道:“以后还要比现在更疼阿妍一百倍,一千倍。”葛思妍听闻呵呵地笑了起来:“够了,够了,再对我好啊,恐怕我这脾气真被你养成了河东狮。” 天黑之前,二人总算到了衙门。刚把葛思妍放下,葛思妍就一蹦一跳起来。沉容还没有反应过来,葛思妍就做着鬼脸道:“略,被骗咯~沉呆鹅被骗咯~”沉容恍然大悟,笑着道:“好你个阿妍,居然骗我,看我不亲烂你的小脸。”二人笑着闹着进了屋,不再话下。 沉容不知道的是,一路上走来都有人在暗处用毒弩箭瞄准着自己。 “头儿,怎么办?那小子体力太差了吧,背着那小娘们儿还差点背不稳。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哼...那娘们儿对我们还有用。暂且取消行动吧。别误伤了她。” “是。” 第六回 今日便是那东瀛和亲公主路经蜀地的日子。听说那公主自幼喜爱中华文化,尤其好奇蜀地人民的生活所以这次和亲才要求特意绕了点儿路来蜀地一观。这一观就要停留上半个月。蜀地大小官员必须夹道欢迎,而且全程陪吃陪喝陪玩陪乐。 跟着公主来的还有一行东瀛的高手、大臣以及公主的亲哥哥,也就是东瀛的王子殿下。 公主下榻的地方自然就是蜀地首府——蓉城。一早沉容就辞别了父母,带着孙乾、孙坤二兄弟及捕头郑义和葛思妍一起上路。每到这种时候,每个地方的官员都会带上自己身边得意的人才跟着自己,一来是喝酒的时候往往都会要看些表演,二来在外面如果遇见什么突发情况武功高的属下可以保护外宾。 可惜白云县地方很小,居民们都不是很富裕,衙门里能找得出会武功的人也就捕头郑义以及乾、坤二兄弟了。带上葛思妍主要是她也一直吵着要去,也想她的聪慧和武功能派上些用场。 马车上,葛思妍对自己一身全新的捕快打扮十分好奇,这边捏捏那边看看,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郑大哥真可怜,每天穿着这么难看的衣服巡街。”沉容摸摸她的发顶:“阿妍穿着很好看。总不能说阿妍是我的未婚妻吧。委屈阿妍一段时间了呢。”葛思妍吐了吐舌,不再强求。 葛思妍问道:“呆鹅,你怎么不学武功呢?”沉容愣了愣,道:“为什么要学那个?”葛思妍轻轻一掰他那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就把沉容掰得直哈冷气。 “因为这个啊,别人欺负你,你都没办法反击。” 沉容擦了擦额前的冷汗:“非也。断案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正义也不一定要靠武力来获得。再说靠武力的话,我当捕快不好么?——再说了,古人云穷文富武。以前小时候家里不过是干点儿小买卖,一年余下几个钱来。哪有功夫学十八般兵刃,拜师父呢?”葛思妍点了点头,觉得有理。又兴奋道:“不如你拜我为师啊~我教你。”沉容腹诽道,迟早得被你玩儿死啊。面子上笑道:“好了好了,阿妍,不是谁都有你那个资质二十来岁就学得一身本领。再说我二十二了才去学,是不是有点晚了?武功可是讲究童子功呢。”葛思妍得意地嗯了一声:“也对,那你就做我的沉呆鹅吧,我保护你就是。”沉容笑着称是。 白云县只在蓉城的郊外,所以到蓉城并不费劲。 半天功夫就到了蓉城。果然比起白云县的简单,蓉城更加繁华,各色酒楼、庄子、小吃摊位琳琅满目。葛思妍已经看花了眼,可现在不是停下来逛街的时候。 一行人来到知府府上报道,却见屋内已经坐了不少其他地方的官员了。沉容有些尴尬,上前礼貌地签了花名册,报了名。司马清一看沉容和那日的小丫头都在,心下一阵愤恨,当日弄得自己在一众属下面前那么没有脸面,今日不得好好挤兑挤兑他么? 司马清正坐主位,轻轻抿了一口茶:“这不是沉大人么?快请落座。” 沉容扫视一圈,自觉地坐在了最末的位置上,抱拳道:“下官见过知府大人。” 司马清眯着眼道:“沉大人呐,这白云县离蓉城不过几十里路。怎么...沉大人来的这样晚呐?看其他大人,可离得远多了。” 沉容不卑不亢道:“马路泥泞,卑县马车一般,故来得迟了。下官赔罪。”司马清这才满意,戏谑了几句不愧是小县城,就是经济发展不起来这样的话,大家呵呵一笑就算过了。沉容暗自捏了一把汗。 中午时分,诸位官员罗列两侧,夹道欢迎。东瀛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只见一顶小轿上挂着薄薄的白沙,上坐一美人儿,穿得一身素缟。脸上也擦得白生生,独留一张小嘴点一滴胭脂。见其形态端方,目不斜视,是公主的气度。轿子边跟了两个婢女打扮的人。轿子前面是一匹高头大马,上坐一青年男子,此人生得器宇轩昂,浓眉大眼,穿着东瀛传统服饰,想来是东瀛的王子了吧。轿子后则是跟了浩浩荡荡一众护送的高手和东瀛官员。 沉容一身官服,头发束成了髻子藏在官帽里,恭谦地垂眸,不敢直视皇家队伍。葛思妍只得也有样学样地照做了。 由司马清为首的官员皆下拜欢迎,互相寒暄,把外宾请进屋来——一切行动皆是繁琐,不再赘述。 正好是用午饭的时间。司马清让一个名唤巧影的年轻丫鬟引了众人到最近刚刚建好的喜盈阁用饭。这喜盈阁是专门建来欢迎前来和亲的公主的。巧影原来是在司马清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因着貌美机灵,为了撑排面故意调出来在喜盈阁伺候这段时间王子的作息。 队伍最后的沉容忍不住悄声道:“阿妍,你有没有发现公主很奇怪。”葛思妍哼了一声道:“当然奇怪啊,来和亲的,为什么穿一身素缟呢?”沉容道:“诶呀,不是这个。那不是素缟,是东瀛的传统婚服,据说叫什么...白无垢。我说公主奇怪,是因为她满面悲伤,是一种再端庄的仪态也盖不住的悲伤。”葛思妍似懂非懂:“难怪说你们男人看女人先看脸蛋,但女孩儿看女孩儿就先看身段儿。好像确实如此。不过离开了自己的国家,感到悲伤是很正常的吧。”沉容沉吟片刻,不再多言,大概有他自己的算计吧。 葛思妍道:“要我说,我觉得那个东瀛王子才奇怪呢。看他长得浓眉大眼的,没想到也是个登徒子。”沉容不解:“为何?”葛思妍一努嘴:“你看他,一双眼睛目光丢来丢去,就连廊上的小丫头子也不放过,尤其爱黏在巧影的身上。若是个平头正脸的丫鬟,看了他这幅模样,也就别过脸去不看他,那些平日家就妖妖娆娆的,此刻同他互相眉目传情呢。”沉容笑道:“或许是因为蜀地交通闭塞,少有外国人会来吧。”二人不再说话,跟着大部队前至宴会厅。 喜盈阁的宴会厅甚至都是别出心裁地装饰成了东瀛的样式,别有一番趣味,葛思妍好奇地抬眼偷瞄着周遭的一切装潢。众人落座,葛思妍和郑义,孙家兄弟一行只能在后面候着,沉容则坐在了最末尾的位置。不过也好,离中心圈儿远远的。 精美的菜肴一道一道地端上来,送菜的皆是年轻貌美的婢女,惹得东瀛王子看了又看。王子抚掌大笑:“我自幼和我妹子一样,热爱中华文化,更听闻汉人美女是一等一的出挑,没想到知府大人府上就有这么多美人儿。”葛思妍有些讶异,他的汉文居然能说的如此流利。 司马清连连拱手道:“殿下谬赞,请用点心。” 等王子用完点心后,众人方才敢动筷品尝。只能干站在后面的葛思妍馋的口水直流,只能悄悄咽口水。 “司马大人,干吃饭未免太无聊,不如我们来玩点有趣的如何?”东瀛王子笑眯眯地说道。司马清忙道:“请多指教。”东瀛王子道:“此次来天朝,我们也并非全无准备。随行的大臣、高手都是带着对华夏文化的敬畏之心前来。不过嘛,我们东瀛虽然国土面积很小,但也有一颗想要文化交流的心。不如我们以武会友,让各位大人手下的高手出战,同我手下的高手一比如何?”说完,本来坐着的一个魁梧男人起身,行了一个深深的鞠躬礼,那个头大的,毫不夸张地说,他一站起来整个宴会厅小半个部分都被笼罩在他的影子之下。各位站在后面的捕快、刀头都咽了一口唾沫。 孙乾、孙坤二兄弟急得抓耳挠腮:“咋办啊,万一叫了咱,不是丢丑了么?”郑义也捏了一把汗:“稍安勿躁。” 东瀛王子笑道:“哈哈,我们只是以武会友,点到为止。我的这位手下,身材魁梧,面容威严,是本国有名的勇士和美男子。不知...各位大人可否赏脸一比呢?”司马清笑道:“本官作为蓉城知府,自然是先来做个示范。”司马清身后站出一男子。只见其眉宇之间皆是沉稳,身长八尺,姿颜雄伟,白面无须。只见其一拜:“在下蓉城刀头,赵长风。”其声若洪钟,更是平添一份男儿气概。 虽说沉容面容英俊,但同赵长风这个类型的比起来真是沉姑娘了,赵长风一起身,那宽肩窄腰看得葛思妍都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东瀛王子笑道:“好,赵刀头威风凛凛,与我这武将正匹敌。来比试比试吧。” 二人出列,互相行礼后各自摆开了架势。 赵长风用一柄长刀,其刀法凌厉,身手矫捷,一瞪眼间全是气势。但那东瀛大将却丝毫不惧,在身量上就占足了优势,使一柄重剑,更是显得他气势汹汹。 二人缠斗数百个来回,赵长风刀法出彩,那东瀛武士也并不示弱,二人打得有来有回,几乎分不出胜负。葛思妍心道,赵长风虽然武功出挑,但始终不会用那“巧劲儿”,这壮汉武士的力气可不是赵长风能比的,一味挥刀用力,等到力气耗尽之时,便是让人钻了空子。 果不其然,二人直打得如胶似漆的时候,明显就能看出赵长风有些不敌。手腕一松,就被那武士打掉了手中的刀。赵长风俊脸煞白,一脸不可置信。那武士弯腰捡起了刀递到赵长风手里:“赵英雄,您的刀。”汉文说的居然也很不错。一边的郑义和孙家兄弟啧啧道:“连赵长风这么厉害的人物都不敌那东瀛人,果然厉害。”葛思妍娇哼一声,准备好戏上演。 东瀛王子笑道:“承让,承让啊。”司马清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只得应承道:“承让。” “等一下,这位东瀛武士还没有同我比过。”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一娇俏女子,身着朴素的捕快制服也难以掩盖其动人灵气。东瀛王子心下大喜,方才人多,居然没有注意到这么一位美人儿,要比起来,比其他的那些婢女不知好看几倍。王子笑道:“哦?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挑战我东瀛最强武士?”葛思妍微微一笑:“说东方不败,还一代宗师只知深闺绣花鸟,怎么我就不能挑战呢?”王子觉得有趣,便问:“你叫什么名字?”葛思妍抱拳道:“小女子名叫葛思妍,乃是白云县沉大人手下的属下,请赐教。”“好,葛姑娘请。” 那东瀛武士自知比葛思妍高出半个身子,没有太把她放在心上。不料葛思妍笑吟吟道:“可否请教壮士名讳?”那武士道:“你们汉人的话,大概该叫我安田。”“好,安田壮士,在下冒犯,只是绝不打不知名讳之人。”安田嗤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口气不小,你的武器呢?”葛思妍眨了眨眼:“我从不用武器。”安田道:“哦?那倒是有趣。” 二人照常行过礼。只见那安田举起重剑朝葛思妍袭来,沉容紧张得闭上了眼,可葛思妍毫不紧张,只轻盈侧身一躲,便避开了。那武士接连挥剑百十来次,皆无一次命中,葛思妍动作之迅捷轻盈,叫在场的人轰然叫好。 “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失误过那么多次。”安田怒道,聚精会神,举起重剑重重砸下。眼看就要到葛思妍面门,只见她一下腰,完美躲过,有力的长腿勾住安田的胳膊,安田慌乱想抬手,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沉”,宛如一只千斤顶一般,根本提不起她来。但看葛思妍的表情,又如此轻松自在,完全不像是用力的模样。安田一乱,手上重剑嘡啷掉在了地上。葛思妍收了身法,笑嘻嘻道:“你输了。” 安田深深鞠躬道:“再下输得心服口服。只是不知姑娘如何做到...”葛思妍得意道:“没什么,这叫腰马合一,力量全都聚集在腿上了,你自然提不动我。”安田无言,只是又鞠了一躬。 没想到在拿起地上的重剑时,不知安田是方才受到的打击太大还是手上仍是无力,居然一个没拿稳——直直冲着王子的腿部飞去。要知道那重剑就算是砸到人也得把人砸死!还好王子也是练过功夫的人,敏捷躲过了。一旁的公主被吓得花容失色,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宴会厅像是掉入了冰窟窿中。 东瀛王子怒道:“没用的东西!你想怎样?是想刺杀本殿么?还不快滚!”安田尴尬地捡起重剑,灰溜溜地退回了队伍之中。因这一个小插曲,这顿饭吃的比坐牢还难受,司马清只能草草结束宴席,不再话下。 第七回 上回书说道,宴会上因着东瀛武士的一个失误惹得王子十分愤怒,不得不草草结束了宴会,大家各自散去。 在喜盈阁周遭还建了几处小的客房给前来接待的官员和随行属下居住,沉容官职最小,所以屋子也最小。 回到房中,沉容从衣袖内侧摸出两块点心来递到葛思妍面前:“给。”葛思妍惊喜地接过来,捻起一小块碎点心到口中细嚼慢咽,脸上如花初绽:“好吃,容儿留给我的,都好吃。”沉容红了脸,讷讷道:“阿妍觉得好就好。看你对着点心菜肴流了半天口水了。” 葛思妍打趣道:“我流口水你也听得到?”沉容道:“那当然了。哼,我还知道,你盯着赵长风那小子看了半天。”葛思妍第一次见他脸上稍有愠色,知道他心里醋了,娇笑着撒娇道:“诶唷,不过是觉得他刀法很帅。你还不准我观摩观摩呀?”沉容冷哼:“我看赵长风那样的才符合阿妍心中什么心怀天下,侠义之士的标准吧。”葛思妍憋着笑道:“哪有,论心怀天下,再普通的案子你沉呆鹅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论侠义之士,哼,你可真真是名副其实的呆鹅。你不是自己才说,破案、追求正义不一定要打打杀杀么?怎么现在觉得有武功的就是侠义了?”听她这番话,又撒娇又温柔,让沉容很是受用,醋劲儿也消了一半,搂住她的腰笑道:“是我狭隘了。” 葛思妍眉毛一轩,假意要推开他:“哼,刚刚诬陷人家,不要理你了。”沉容赔着笑脸道:”好姐姐,我已经想死你了,还不让我略抱一抱?”葛思妍看他样子谄媚,心里好笑,戳他脑门儿道:“宴会不过一个时辰,就好想死你了。”沉容认真道:“一刻不能抱着阿妍,我就想死你了。”葛思妍好笑他说情话时还这么一本正经的,又觉得他傻的可爱,就依了他抱着。 一旦抱着她,沉容总忍不住不“君子”地对她上下其手。尤其那对软绵绵的大奶,最是爱人。沉容试着把手探进她领口,葛思妍只是娇嗔一声,没有反抗,沉容放心大胆地解开衣服揉起那奶儿来。 葛思妍穿着的肚兜有点儿旧了,有些包不住浑圆的奶儿,叁分之一的部分从侧边溢出,白花花的晃得沉容头晕目眩。葛思妍粉面娇羞:“容儿好不害臊,就喜欢女人的奶儿。你当真还小么?”沉容低头含住葛思妍敏感的耳垂,手上也没停下动作,肆意把那对奶儿揉捏成各种形状。虽说是一届文弱书生,但也是男儿的力气,玩弄得葛思妍一对娇滴滴的奶儿上全是指印,捏得奶儿生疼。 葛思妍娇嗔道:“呆鹅,捏得人家疼哩。”沉容有些不知所措道:“那...要怎样阿妍才舒服。”葛思妍也不知道,但总觉得自己给他的大宝贝舔舔的时候沉容似乎十分惬意,想来舔舔这奶儿也会很舒服吧。葛思妍便道:“呆鹅,你就舔舔她吧。”沉容一阵脸红,葛思妍对床笫之欢知之甚少,可谓不知者无畏,说出这臊人的话也不自知。但听起来却是那么刺激,沉容依言照做。像婴孩在饮用母乳一般含住那乳尖舔弄起来。 硬硬的乳尖和软软的乳肉组合在一起奇妙的感觉让沉容欲罢不能。心下暗道,难怪圣人说食色性也,这小孩儿一出生就要咬母亲的奶儿,原来这么安逸。索性一手握住一只奶,嘴上还含着一只,用力舔吮着女体的香气。 葛思妍被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浑身骨头已经酥软了。娇喘微微,香汗淋漓,不免后悔自己干嘛那么提议——快感一阵又一阵地向头顶涌去,几乎快要冲垮她的理智。看着平日敦厚正经的沉呆鹅趴在自己身上和幼童吃奶一般含着自己傲人的双乳,居然会那么刺激。而且他的牙总是像蚂蚁一般细细密密地啃食着自己的乳尖,更是叫人欲罢不能。 好像满足了,却又好像缺些什么。葛思妍只感觉身下小洞已经濡湿不堪,惊道:“诶呀,我...我好像又要尿了。”沉容明白她的意思,抬脸笑道:“阿妍不是要尿,是要得了好处呢。”葛思妍白他一眼:“什么好处,小腹酸酸痛痛的,不安逸得紧。”沉容笑道:“等大宝贝插进阿妍的小洞,阿妍就知道了。”说罢剥下裤子,葛思妍又见他胯间的巨物,俏脸飞红:“诶呀,怎么又是这东西,上次插得阿妍好痛。” 沉容有些不好意思,上次有些情到深处,没有控制好度。温言安抚道:“没事的,这大宝贝就是越用越安逸的物事。阿妍不信,再试一试便知了。”葛思妍天真地点了点头,心下也十分好奇这巨物能给自己什么“好处”。 沉容已经对于这具身子驾轻就熟,提枪便要直捣黄龙。却不料葛思妍这小仙洞乃是世间少有的名器,无论如何蹂躏,只要好好休息,便也能恢复处子般的紧致。沉容这一下只刺入一个大龟头,但也撑得葛思妍嘤嘤喘息。 “诶唷...好大...这宝贝怎么还会越变越大?” 沉容红了脸,这小穴儿太紧,男根受到刺激就会过于兴奋,从而完全硬起。沉容吻住她的小嘴,省得她那又纯洁又淫靡的话叫自己欲火中烧,恐怕真会肏坏了她的身子。 搂住小腰,沉容把葛思妍立起来坐在自己身上,这个姿势完美地让巨大的男根整根没入。疼得葛思妍眼泪直流,沉容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慢慢吻着她的小舌,大手在她后背抚摸着安抚她的情绪。这个姿势乃是从禁书上看来的,据说叫什么“观音坐莲”,今日得以一试,果然绝妙。整根男根在又紧又热的小穴里被紧紧包裹着,其妙处不言而喻。 最主要是她这小穴儿仿佛里面生了千百张小嘴儿,一见到男根就饥渴地张着嘴吮吸着,按摩着,叫肉棒无比舒适。 葛思妍噙着泪嗔道:“容儿好坏,净用大宝贝欺负我。”沉容道:“那阿妍也欺负欺负我。”葛思妍不解道:“我又没你那话儿,如何欺负你?”沉容俊脸一红:“阿妍自己动动,也算是欺负我了。”葛思妍一想,是这个道理。那大宝贝把自己弄得这么痛,不就是沉呆鹅仗着有那巨物在自己身上动来欺负自己么?如今自己在上位,何不也欺负他一欺负呢? 葛思妍笨拙地上下摆动了几下娇臀,硕大的肉棒在紧致的肉穴里缓慢进出,舒服得沉容额头上直冒冷汗。不动不要紧,一动起来嫩嫩的穴肉摩擦着肉棒,而且还是美人儿亲自上下摆动娇臀,撞击在自己的大腿上发出淫靡的“啪啪”声,更是别添一分趣味。 葛思妍看其表情吃紧,心下得意,更放开了胆子地动了起来。因着是初次在上位,葛思妍的动作并不熟练,甚至还有一些断层,但却叫沉容心里已经感觉舒畅无比。与她柔柔嫩嫩的小手十指相扣,时而吻住她的小嘴,时而又在她白嫩的脖颈上留下一溜儿吻痕。亲得葛思妍心猿意马,似乎是参透了什么似的,在摆动娇臀的时候小穴也不忘时不时夹紧插在里面的大宝贝。每一次收紧都无异于在挑战沉容的神经。 沉容放开她的小手,抓住那丰润的臀部打了几掌,葛思妍娇哼几声,居然觉得这样无比刺激,小穴儿里更加濡湿,小腹也有一阵酸痛感袭来——大脑也逐渐不受控制了。葛思妍知道,自己这是要尿了——不,按照沉容的话儿来说,是得了好处。 “咿呀...我...我要去了...嗯...” 葛思妍娇呼一声,无力地趴在沉容肩上,喘着粗气。小穴还在不停收紧,几乎是绞杀一般地吸紧了那大肉棒,沉容也精关一松,射了出来。只感觉大腿一片濡湿,想来是混杂着阿妍的花汁和沉容自己的精水。二人相拥了很久才稍微有点体力起身收拾床铺。相顾只是面红耳赤,不再话下。 二人草草清洗过身子后,葛思妍端了水盆想出去找个地方泼了,此时已经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分。不想一出门正撞上一个人。“诶呀,对不住。”葛思妍连忙道歉,抬眼一看,居然是午间引大家落座的巧影姑娘。当时远远看去,只觉得其飘飘然若神仙妃子,行动间如弱柳扶风,凑近细看果然不俗。细皮嫩肉不说,一双明亮温柔的眼睛叫人想要一亲芳泽。葛思妍在心中叹道,难怪那东瀛王子喜欢同她眉来眼去,我若也是个有身份的男子,恐怕比那王子更想调戏这等美人。 巧影道:“无妨,葛姑娘是要哪儿去?这样匆忙。”葛思妍疑惑道:“你怎知的我的名字?”巧影莞尔:“姑娘好厉害的功夫,我们全部人都记住您了。”葛思妍有点不好意思:“没什么。我刚洗了个澡,想把脏水泼了。又不知能泼在哪儿。”巧影温柔道:“姑娘给我吧,我替你去办。”葛思妍听了更是感叹不禁长得漂亮,性格更是温柔,说话儿和唱歌一样好听。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儿就回了屋。 可直到要睡觉的时候,巧影才姗姗来迟,把盆给送来了。葛思妍看她的神情似是十分娇媚,与白天所见那个谦逊端庄的大丫鬟形象不太相同。心下疑惑,但并未说破,道谢后便把盆归置好了。同沉容一同就寝,这小小的不寻常也就抛之脑后了。 第八回 次日一早,东瀛王子便张罗着让大家陪他去附近的林子里狩猎。看他兴致颇高,吃了早饭后把头上戴的东瀛皇室传统高帽子往巧影手里一塞就嚷嚷着屋里太闷,想去打猎。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昨日不快,司马清自然十分高兴,立刻就组织了人手一同陪着去。 东瀛王子笑道:“不必麻烦大队人马,我想挑几个看得顺眼的伙伴一同前去,不知司马大人可否应允?”司马清自然不敢不从。 那王子在屋中踱步了一圈,让葛思妍感觉十分不舒服,仿佛满屋的官员、下属都是他的妃子似的,由他确定今晚要临幸谁。王子忽然在沉容面前停下,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沉容微微抬眼,拱手道:“下官沉容。 王子侧脸微微一笑,看眼前青年,身形挺拔精瘦如白杨树,面如敷粉,一双多情凤眼,似情非情,似嗔非嗔。举手投足间别有一番风流。王子笑道:“你随我一同去吧。”沉容一愣,尴尬道:“下官不懂武功。”王子呵呵大笑:“会骑坐马车吧?”沉容点了点头,王子道:“那就够了。”沉容无奈,只得谢王子赏脸。 一圈下来,王子选了沉容及其他几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官员以及下属,又带了安田武士和公主殿下在身边,还拉上巧影姑娘做陪。一行人十来个就这样上路了。 到了林子里,由赵长风等几个下属先在安全的地方生了一团火,支起帐篷,以防野兽入侵。葛思妍不愿同一堆男人一同到林子里去,便推脱说自己武功虽好但射箭狩猎却一窍不通,自愿留在营地陪不会武功的公主和沉容。 公主今日穿了一身轻便的打扮,美丽的秀发在头上挽成一个复杂的高髻子,上面插着金丝珠花和鲜花,和身上艳丽的衣服相得益彰。今日公主脸上也没有擦得那么白,只是正常的扑了粉底,一张小嘴仍是点得朱红。整个人宛如一朵富贵的牡丹一般娇艳,让葛思妍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公主请用茶。”葛思妍端来热茶到公主面前。公主微微含笑:“多谢你。”葛思妍好奇地眨了眨眼:“公主的汉文也这么好?”公主笑道:“是啊,从叁年前父王就开始筹备这次和亲,我们在东瀛已经准备了两年之久。此次随行的官员,婢女,都汉文很好。”葛思妍敬佩道:“公主真是聪明,两年时间就把汉文说的一点儿口音也没有,比官话还要官话。”公主害羞一笑,默默饮茶。 葛思妍又问:“说来,你们东瀛有没有什么很特别的武功啊?”公主想了想,说:“嗯...皇室都养了一批忍者。和天朝皇室养的锦衣卫差不多一个道理。”葛思妍不解:“忍着....怎么忍着啊?他们不憋得慌啊?”公主噗嗤一笑,旁边伺候着的一个矮个儿婢女解释道:“葛姑娘,不是忍着,是忍者。是为皇室办事的。保护皇家,执行命令之人。”葛思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安田武士...”说起安田,公主脸上浮起一丝娇羞:“安田将军...是武官,并不是忍者的范畴。”葛思妍点了点头,算是听了个半懂。 再看沉容那边。因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参与葛思妍和公主的闲聊,又只有自己一个男子,心下无聊,便准备四处走走。 沉容不敢走远,在附近的林子里转了转。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吓得沉容大气儿也不敢喘,据说森林里的猛兽都不会吃死人,沉容已经准备好装死了。 索性,走出来的是一个人。但沉容却怀疑地锁紧了眉,因为那人居然是东瀛王子。 王子也看见了沉容,笑着打招呼道:“这不是沉小官人呢,你不会武功,可不要乱走哦。”沉容感觉周身一阵恶寒,方才在众人面前还好,此刻就只二人,居然说话如此轻佻,让沉容一阵不适。沉容拱手道:“见过殿下,下官因为无聊,想四处走走。”没想到,那王子得寸进尺,上前一步一把捉住沉容手腕。沉容今日穿的不是官服,而是一身奶黄色家常半旧衣袍,袖子偏宽大,被他这么死死捉住,一时间进退两难。看沉容挣扎不开的样子,那王子脸上笑意更深了:“沉官人,你怕什么?嗯?”说罢,那手不老实地往沉容袖子里钻去,不愧是读书人的手,那皮肤竟然如女子一般细腻光滑,王子两眼放光,另一只手更不老实,朝沉容脸上摸去。 沉容死命躲开,愠色道:“殿下这是作甚?其他随行的官员下属呢?”王子呵呵笑道:“本殿想出来方便方便,不让他们跟着,有问题么?”沉容越过王子的肩头一看,方才他站过的地方并没有濡湿或污秽的地方,却只有一个不是很深的坑,形状像个人形。 二人僵持不下之时,忽然只听嗖的一声,沉容一声惨叫,跌坐在地。原来是一枚飞镖直插在他胳膊上,血汩汩涌出,浸染了半片衣袍。沉容只感觉天旋地转,只有靠毅力面前站稳。再看那东瀛王子,虽然也是个练家子,此刻却直接躲到了沉容身后,沉容本来就伤痛难忍,再被他这样一拖拽,更是疼得满脸是汗。 “发生什么事了?” 葛思妍闻言赶来,只见沉容半边衣袖已经几乎被鲜血浸湿,而那东瀛王子瑟缩在后。再看不远处的树上站着一个黑衣人。此人在炎炎夏日也用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还戴着面罩,头上戴着一顶不合时宜的帽子。葛思妍后背冷汗直冒,喝道:“给我站住!” 葛思妍飞身上前,追上那人,二人即刻开始缠斗起来。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热闹。沉容从来没见过有谁能和葛思妍过这么多招,足以见得二人实力差距不大。那人抽出剑朝葛思妍刺去,沉容惊呼:“小心!”却见葛思妍一个侧身,长袖裹住他的剑刃,飞起一脚往他胸口踹去。那人借势飞走,往袖子里一摸,掏出一团东西朝沉容扔去。 “不好。”葛思妍心里一紧,一踩树干,不顾一切地飞扑过去。那东西正好砸在葛思妍手腕。葛思妍连叫都没来得及叫出来就软绵绵地砸倒在地。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葛思妍只觉得自己被抱得很紧很紧。就像...在娘的怀里一样。 等到葛思妍悠悠转醒之时,周遭已经是漆黑一片。葛思妍手腕剧痛,不禁落泪。自己怕不是已经死了,这恐怕是阴曹地府吧。 “阿妍,阿妍?” “唔?”葛思妍侧头,沉容点亮油灯。昏暗的灯光照在他清俊的面容上。他散着发,穿着一件素白的对襟褂子,嘴唇上没什么血色。葛思妍哭道:“诶呀,沉呆鹅,你怎么也死了!”沉容愣了愣,笑道:“我好好儿的,没死呢。阿妍也没死。是咱们的人把咱们送医馆来了。你看,咱俩现在就在医馆的厢房歇息呢。”葛思妍才止了哭泣,瘪着嘴擦泪道:“吓死我了...” 沉容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笨蛋阿妍,怎么会让你死呢。你看,这碗污血都是从你手腕里吸出来的。”果然那小碗里装着不少黑乎乎的血迹,葛思妍再一看自己手腕,一片青紫。一看就知道是那五毒蝎所致,葛思妍内功深厚,故吸出一部分的毒血就清醒过来了,如果中了沉容恐怕会死得很惨啊。 沉容不好意思道:“医馆的人说什么这是五毒蝎的毒,他们不敢替你吸毒。我就自己来了。阿妍不介意吧?”葛思妍眼里满是感动的眼泪,心头一热,扑到他怀里抱住他:“呆鹅!”沉容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自己又救了她,她又骂自己是呆鹅呢?不过阿妍想抱着,那就抱着吧。 葛思妍想起他也有受伤,问道:“你不是也受伤了么?”沉容道:“无碍,没有伤到骨头。包扎止血了就没事了。”顿了顿,沉容严肃道:“不过此事属实蹊跷。让我有些怀疑。”葛思妍问:“什么蹊跷?东瀛王子遇刺,你替他挡刀了而已。事情是严重,但也不算蹊跷吧?”沉容道:“不。绝对不是这么简单。那人的飞镖没有拔走。我看形状古怪,所以拿给了孙乾一观。他却说这飞镖和他从史书上看到的东瀛忍者所用的飞镖很是相似。” 葛思妍心里咯噔一下:“你说,是东瀛人干的?”沉容点了点头:“很大的可能。而且后来勘探现场的捕快等人发现,那神秘人所在的树杈上有一些痕迹,看起来很奇怪,但还不能确定是什么导致的。”葛思妍钻到他怀里嗔道:“好害怕,容儿不许再说了。”沉容看她娇憨可爱,心下一软道:“好好,不说了。” 二人复又换了个姿势躺着。葛思妍忽然问道:“诶,我问你。当时我晕倒了,是不是你抱住了我?”沉容点了点头:“是啊。”葛思妍咯咯一笑:“嘿嘿,那你为什么抱得那么紧?”沉容俊脸一红:“嗯...想到如果阿妍死了,我一人孤刁刁活在这人世间,该多么无趣。心里难过得紧。”说完,沉容反问道:“那我问阿妍,你明知那人扔下的暗器肯定毒辣,但却还是替我挡了。阿妍,那时你心里可也有点儿喜欢我了呢?”葛思妍噘着嘴,脸上已然羞红:“已经有点儿了吧。”沉容呵呵笑着捏住她的小脸:“我不要你说有点儿,我要你说——很多很多。”葛思妍伏在他胸膛上撒娇道:“好,已经很多很多,很爱很爱。” 葛思妍略一叹息:“要说以前,甭管龙潭虎穴,我贱命一条,死就死了。方才我醒来看周围黑黢黢的,以为我已经到了阴曹地府...倒是心里害怕,忍不住痛哭。倒不是怕死,只是怕我死了,留你一个呆头鹅在这世上,万一被人欺负了怎么办?”沉容笑了笑,把她怀里亲了又亲:“这叫傻人有傻福。沉某得有此日,别说让我当一品丞相,就是当皇帝,我也不干。” 二人温存一番,葛思妍又感觉有个奇怪的东西顶着自己小腹,脸上一红,嗔道:“容儿怎么又想那档子事?”沉容也害臊了:“抱着阿妍就容易这样。”说完,又把她抱得紧了一些:“记住了,这事儿,只能跟我做。听到没有啊?”葛思妍不语,只是害羞地点了点头。 “那你这...怎么办呢?”葛思妍悄声问。沉容道:“一会儿就自己消了。阿妍不必担心。”葛思妍气他木讷,一阵粉拳锤在他胸口:“沉呆鹅,那...那为什么不可以像上次一样,让我在上面呢?”她说的隐晦,但沉容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沉容还没说话,就被葛思妍解开了裤带,骑上身来。 “看你脸红的这样,真是沉姑娘。叫一声相公不要,我就饶了你。” “....” 葛思妍看他红着脸不肯,低头含住那已经勃起的肉棒,故意用小舌刺激最为敏感的马眼。沉容倒吸一口凉气,垂眸看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沉容红着脸告饶:“好好,相公不要。”葛思妍才不理他,看他肉棒下有两颗胀鼓鼓的肉蛋,心生好奇,故意用小手搓弄,沉容更是舒服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子孙袋是比男根更敏感的地方,偏偏那双小手又软又暖,摸得子孙袋十分舒服。沉容忍不住哼哼起来。 葛思妍笑道:“容儿怎么也会哼哼?好像平日容儿趴在我身上,弄得我也哼哼似的。” 沉容喘息道:“那儿敏感着呢。”话音刚落,葛思妍就坏心地故意含住了那对儿子孙袋,小舌轻拢慢捻抹复挑,又弄得沉容出了一身冷汗。若不是医馆的郎中吩咐不能太大动作,沉容真是想一翻身把她摁在身下先肏哭了再说。 葛思妍解开衣裙,跨坐在他身上,先以小穴研磨肉棒,等那肉棒急不可耐地一跳一跳的——好像已经等不及要插入这湿润的小穴了一眼。葛思妍红着脸撑开小穴,缓缓坐下。 小腹被又硬又粗的肉棒填满,葛思妍舒服得娇躯微微颤抖。沉容也顾不上什么伤口,扶住她的小腰,带着她的动作上下摆动起来。最要命的是这小丫头还时不时无意识地夹紧肉穴,刺激得那男根更是想射。葛思妍媚眼如丝,素白的病号服已经凌乱,满头秀发随着摆动的幅度翩翩浮动,又美又香艳,让沉容不觉看痴了。 “阿妍...才做了这么几次,你就如此熟悉...嗯...让我好舒服...” “嗯...那是自然,我也好舒服...好喜欢...喜欢和容儿做舒服的事情...” 沉容拉过她,一面同她接吻,一面用手辅佐她继续在自己身上摆动。美人儿的唾液也是甘甜,胸前两团软乎乎的肉蒲蹭得沉容飘飘欲仙。 不知是二人受了伤耐力不如平常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葛思妍先是嘤咛一声,小穴收紧,一下就丢了身子。沉容也掌不住,一泡浓精射到了葛思妍肚子里。 葛思妍无力地趴在沉容怀里,不忘伸手一摸那子孙袋,笑着调笑道:“这儿怎么也会和大宝贝一样软软的?”沉容又红了脸:“这儿装的是射到阿妍肚子里的好东西。射完了自然就软了。”说完,把葛思妍安顿好,又拿了小碗儿来替她吸了毒液。葛思妍疲惫不堪,昏昏睡去。 半梦半醒之中,葛思妍又恍惚听见几声布谷鸟啼鸣,吓得一下就坐了起来。 医馆厢房后院寂寥无人,只有一个黑衣人站在那。葛思妍上前,那人转身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妈的,真是养条狗都比你忠诚!”再狠狠一砸,葛思妍摔到地上,半天都起不来。指甲深深插入泥地里,牙已经咬的吱吱作响,若不是内力受损,葛思妍真想和他拼了算了。不过,就连葛思妍都从未见过真面目的黑衣人,今日见到他却感觉很是熟悉。 “对不起。我无法忍受你们想杀沉容。” 黑衣人冷笑道:“若不是主公说留你还有用,我现在就了结了你!——他也是障碍之一,铲除障碍方可助我们实现大业。你的家人才能得救。懂吗?”葛思妍抬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恐惧,一口污血吐在他袍子上:“呸!少给我施恩。我阿公已经被你们害死,谁知道我爹娘、阿婆如今可还安好?只会拿这个压我一头。当时你用那腌臜的法子把我扔到衙门里去遇沉容,他却对我实打实的好,我以往替你们杀人,好歹杀的是素不相识的人。但沉容是我的恩人,叫我如何杀他?” 黑衣人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扔到她面前,葛思妍捡起纸条,只见上书几个字:“吾女思妍可好?”这几个字,葛思妍最最熟悉,两行清泪落下。黑衣人冷笑道:“现在信了?你那老爹老娘好着呢。不过,你想不杀那沉容也行。但...这个人,你得先杀了。”俯身在葛思妍耳边低语几句,葛思妍崩溃地扑在地上大哭道:“我做!我做!我什么都做!” 黑衣人满意地一拂袖,消失不见了。 第九回 次日一早沉、葛二人就快马加鞭地赶回了知府府上。有太多的疑团还没有解开了。尤其是那个黑衣人,让沉容最为捉摸不透——他是谁?他为何要杀东瀛王子?而且那人武功十分厉害,甚至阿妍都只能勉强和他打个平手,还受了伤,看来是个极其难以对付的人。再加上他行踪诡秘,轻功就更加深不可测。 一到府上,就看见东瀛王子已经大发雷霆,站在厅堂中央用听不懂的语言训斥着几个手下。安田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站在那儿,活像只斗败的公鸡。司马清一等在旁边也是垂着头,一句话不敢说。 沉容心中对这个王子已经十分厌恶,但还是走上前去作了个揖道:“王子殿下,为何如此生气?”葛思妍扯了扯他的衣角,暗示他不要冲到枪口上,但沉容仿佛没听到一样。“你们汉人真有意思!偌大一个国家,连我一个东瀛来的人都保护不好么?”沉容被他吼的一愣:“怎么回事?”孙乾赶紧把他往后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葛思妍摇着头调侃:“沉呆鹅,让你别往枪口上撞,出事儿了吧?”沉容皱着好看的眉头,沉吟了一会儿道:“此事绝对不简单,说不定他生气的原因和那黑衣人有关。”葛思妍撅了噘嘴:“当然有关了。昨天才遇刺...”沉容摇头:“不,肯定今天也出事儿了。”孙乾竖起大拇指道:“爷,您猜的可真准!今天早上王子一起床,就发现窗户上贴着一张字条:奸人,死。” 沉容不解:“他刚到蓉城几日,虽然拈花惹草,但不至于死吧?”孙乾无奈一摊手:“属下也不知。但看他逮着安田武士骂了一早上了,那小嘴儿,嘚吧嘚吧的,把安田骂的和狗一样啊。”葛思妍噗嗤笑了出来,沉容嗔道:“此事不简单,阿妍还笑得出来。” 那边司马清突然喊道:“沉大人,请过来。”沉容起身过去,又作揖道:“大人什么事?”司马清道:“刚刚王子说,想要一个人来负责调查此事。本官念在你年轻,又聪明,这黑衣人的线索就交给你去查了。” 葛思妍反驳道:“凭什么要沉容一个人查?其他官员是吃白饭的么?”沉容赶紧把她拉到身后,心里自然明白,司马清混迹官场多年,老奸巨猾。此次案件复杂程度不小,虽然还没有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但估计也不远了——如果出了什么状况,还可以赖在官级较低的自己身上。不过正好,沉容对这一系列故事很感兴趣,正愁怎么参与进去呢,现在司马清委托到自己,不如顺水推舟。 沉容道:“承蒙王子殿下、知府大人信任。下官一定尽力查清。”王子看他如此谦卑,也不好再撒泼,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公主似乎凑上去说了什么,却被王子一把推开,狠狠摔在地上。安田想去扶她,但王子只一瞪,安田也只能作罢。还是公主的两个婢女把她扶了起来。其他官员看见此情此景,哪怕听不懂东瀛话也能参透是公主和王子有了口角,纷纷散开了。 葛思妍上前替她弹尘:“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公主哽咽道:“我没事。”沉容也凑上来,调整了一下表情,本来就俊秀的脸上现在温柔无限——这是他惯用的审问女犯人时候的技巧,只要摆出这样的表情都能叫异性放松警惕——“公主,恕下官多嘴。王子是您的哥哥,怎么还推推搡搡的?”公主摇了摇头:“唉,哥哥自小就这样儿。父王膝下子嗣稀薄,只有我们兄妹二人。哥哥又是唯一的男孩儿,自然多疼他。”“原来如此。”沉容转了转眼睛,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拿捏。两个婢女打岔道:“公主殿下要歇息了,沉大人,葛姑娘,孙衙役请回吧。”说罢,搀着公主走开了。 葛思妍侧头道:“诶,沉呆鹅,你可有怀疑的人呢?” 沉容道:“只是怀疑而已。” 孙乾是个急性子,听二人这样云山雾绕的话已经坐不住了:“爷,葛姐儿,这是谁啊?”忽然一拍大腿,像是想明白了似的:“哦!是不是那个壮汉安田啊?看他看着公主就挪不开眼睛。”葛思妍笑道:“我看你看着公主也挺痴迷啊。”孙乾红了脸:“这不一样!我一介草民,也就欣赏她。但那安田的眼神,好像已经拥有了她似的。没有崇拜,只有一种很平等的爱慕。就像你和沉大人一样。”葛思妍和沉容对视一眼,都红了脸。 沉容虚咳一声缓解尴尬:“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去看看那张字条。”葛思妍说:“哼,那东瀛王子刚愎自用的样子,那侮辱性的字条,难不成就撕了呢。”沉容道:“所以我们更得快点儿了!” 叁人来到王子屋外。巧影姑娘正坐在石桌上摆弄王子的帽子,看见人来,立马站起来道:“奴婢见过沉大人。”沉容道:“巧影姑娘不必拘泥。我们是来见殿下的,不知道可否方便啊?”巧影有些为难:“额...王子情绪不太好。奴婢也不知道。奴婢进去问问吧。”沉容说着“有劳”,便在外面耐心等候起来。 没想到那王子倒是自己先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有什么事?” 沉容赔笑:“哟,殿下怎么自己出来了?下官进去拜见您就是啊。下官来只不过是好奇那字条。或许可以通过字条来找黑衣人的身份呢。”王子一挑眉,气消了大半:“哦?这么神奇?你觉得那字条是黑衣人写的?”“正是。” 王子丢出一张字条,上面果然是“奸人,死”这几个字。笔迹歪歪扭扭的,像个小孩儿写出来的似的。王子抱着双臂玩味道:“可有头绪?” 葛思妍接过字条一看:“这个奸人的奸字,有些古怪。”沉容也点了点头:“哪儿古怪,阿妍可知道?”葛思妍道:“姦(同奸)字,乃是叁个女字组合而成。一般来说,应该叁个女子多少有点儿区别才对。怎么写的完全一致啊。你看,连下笔的力道都是一模一样。”沉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而且这个字,很大概率就是不识字的人写的。” 巧影正巧端了茶上来,看见大家都在研究字条,一惊:“诶唷,这字儿,写的有点儿像王子的字。”东瀛王子面有愠色:“你的意思是,这是本殿自导自演了?”巧影忙道:“不不不,奴家只是有点儿眼熟而已。就好像那篇您写的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沉容接道。“对,对,就是那个。”巧影道。 葛思妍不免好奇:“王子殿下练的字,巧影姑娘怎么那么熟悉?这屋子里可有好几个女孩儿一起伺候王子呢。”巧影脸上微不可查地一红:“没什么,帮王子整理字的时候看见的。”王子解释道:“偶尔本殿也练习汉文字帖。”沉容道:“那可否取来一观?” 巧影转身取了字卷来,展开一看,居然上面有几处墨迹,很像是不小心擦到的。巧影慌了神:“这...这是怎么搞的?奴婢整理的时候可是很小心的啊。”孙乾伸手去摸那墨,居然还是濡湿的。沉容恍然大悟:“我明白为什么女字能写的完全一致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留下字条的人写的。而是王子殿下的手笔。你们看,这个女字完全一致啊。留下了恐吓字条的人,只是趁王子不备,拓印下了他需要的字。这些墨迹很新,说明就是昨晚拓印的。” 王子却有些不以为然:“哼,这又能说明什么?有本事就来杀了本殿啊!当本殿从小练起的武功是过家家么?” 话音刚落,远处树上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响声。葛思妍惊叫:“不好!孙乾,你保护他们。”说完先纵身到墙上勘察这响声是从哪传来的。孙乾忍不住感叹:“哇,好俊的轻功啊。这可是独步天下的凌波微步啊。据说在水面上行走也不费力。”沉容脑海里不免闪过那个黑衣人在树林时候用来逃跑的功夫,好像阿妍用的轻功啊。沉容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一道黑影闪过,葛思妍追上那人。二人谁也不让谁,竟然在狭窄的墙头上打了起来!那黑衣人脚步诡秘,出招根本不按常理,若不是葛思妍修炼得身姿轻盈无比,恐怕也难招架。沉容忽然意识到,这个人的身形真的好像在树林里遇见过的那个黑衣人!——难怪,当时葛思妍好手好脚,也只能与他打个平手,还被毒辣的暗器所伤。现在葛思妍的手腕仍是未愈,几招过下来明显占了下风。黑衣人抓准机会,一把捏住葛思妍受伤的部位。葛思妍惨叫一声,重心不稳,从墙头上狠狠跌了下来。 这一通折腾,倒是引来了守在周围的大队人马。黑衣人见势头不妙,转头就跑走了。那黑衣人跑走之时,沉容明显看见那人手上有一块黑印子,“墨迹!”沉容脑海中闪现过这么一个念头。但黑衣人已经是次要,葛思妍还在地上躺着呢。沉容想上前去扶葛思妍,葛思妍疼得小脸发白:“不用管我,去追那个黑衣人!”沉容只得拜托巧影扶她进屋,自己带着孙乾跟着大部队一起搜查黑衣人的下落。 忽然,孙乾路过一间屋子前,隐隐约约听见有水声。他本来就生性鲁莽,又在这种情况下,自然神经紧张。孙乾想都没想,直接一脚踹开门大吼道:“狗贼哪里跑!” 沉容闻声也跟了过来——却不料,屋里不是别人,而是赵长风,赵刀头。屋内门窗紧闭,正中摆着一个大桶,里面装着满满一桶水。赵长风披着发坐在桶里一脸茫然地看着二人。沉容尴尬得背上出了一身冷汗,房间里正对着门的铜镜似乎格外清晰,照得沉容更尴尬了。 “你们干什么!不知道这儿是我的房间么?”赵长风涨红了脸,怒斥二人。孙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像...赵大哥确实说今天身上不舒服,感染了风寒...抱歉,抱歉,忘了。我说怎么刚刚没见到您呢。”赵长风冷哼一声:“真是晦气!想洗个热水澡也被打扰。还不快出去啊!想看我的身子看多久!”说着,甚至还要站起来。吓得沉容赶紧捂着眼睛一边赔礼道歉一边拉着孙乾走了。 最后自然大家都是无功而返。只能加强对王子的保护了,司马清下令,喜盈阁外墙四个角,每个角叁名带刀护卫保护,内院四个角,每个角两个带刀护卫。算是把东瀛王子像蚕宝宝一样包起来了也不为过。孙乾低声嘲讽道:“我看那孙子就没种。只敢对公主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下手。看见那黑衣人的时候,吓得撅个大腚躲在桌子下了哩。”沉容只是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忙完,众人散去。沉容回到房中,葛思妍正歪在床上闭目养神。 “你回来了?” 葛思妍眼都没睁开,沉容笑道:“是啊。阿妍怎么知道是我?”葛思妍睁眼笑道:“听脚步就晓得了。抓到没?”沉容叹了口气:“没有。那家伙跑得太快。不过王子殿下现在是实打实的有危险。都说再一再二不再叁。他命也是够大的。树林那次没有死,我给挡刀了,这次又好在人来的及时,他苟活下来。”葛思妍若有所思:“他们想刺杀王子的目的肯定不单纯,不是粗浅的目的。容儿要多加小心。”“他们?”沉容不解,“黑衣人不是只有一个么?你说的,看人看身形容易分辨,我今天特意观察了哩——跟那个在树林里出现的黑衣人一模一样。何来他们呢?”葛思妍忙道:“啊,我只是觉得,可能他们是有预谋,有组织的。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头头呢。”沉容笑道:“别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有的时候,案件其实很简单的。就算那么复杂,也该从简单的地方剥丝抽茧。” 葛思妍笑着撒娇道:“好好,都听沉大人的。诶,你热不热?不如...”美人儿俏脸绯红,声音愈发暧昧起来,“我们一起共浴如何?” 刚看见赵长风洗澡,沉容还真觉得有点热了。便主动去搬来木桶烧水洗澡。 水全都烧好,一倒入木桶后,一边的铜镜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沉容刚想擦掉那雾气,就隐约看见葛思妍走了进来。回首一看,美人雪白圆润的肩头害羞地微微含胸,一对儿傲人的乳房却根本藏不住的。手上抓了一块青白色的帕子,娇滴滴地挡住那勾人犯罪的小穴。又白又嫩的大腿羞涩地并拢,那腿修长笔直,隐隐有几块小小的疤痕印子,但却不伤大雅,反而增添了一分真实感。 葛思妍娇羞道:“看什么嘛。也不是没看过的。”说着,自顾自关了门坐在浴桶里。沉容解下下身围着的毛巾,也坐了进去,笑道:“看是哪家的仙女下凡了呀。”又抓过她的手腕细细检查:“没事了吧?他捏你要害,真是不要脸。欺负阿妍一个女孩子。”葛思妍噗嗤一笑,小手就着温热的水握住了沉容的男根,沉容脸上一红:“阿妍...”葛思妍靠在他肩上,小手玩弄着那已经半硬的大肉棒,时不时还故意攻击他最敏感的子孙袋,让一向不好意思说荤话的沉容都忍不住低声哼哼起来。 葛思妍看他这样受用,故意调戏:“我手腕好着呢,这不是还能摸摸容儿的大宝贝么?”沉容脸上更红了,尤其看着怀里的人儿一脸妩媚的表情,心下感叹,她是如何生得这么清纯可爱,端庄漂亮的同时还这么妖媚的。把怀里的美人楼的更紧了些,热气腾起,熏得两个人的脸都红扑扑的。沉容想起白天的尴尬事儿来,忍不住和葛思妍分享:“今早我和孙乾去追那黑衣人,孙乾那小子也是太冲动了。居然一脚就踹开了一间房门,你猜怎么这?” 葛思妍跨坐在他身上,就着水的浮力很轻松就把肉棒插入了已经“饿了”的肉穴里。娇美的脸蛋儿更是敷上一层情欲的潮红,圆润的胳膊抱住沉容的脖子,小屁股上下摆动着,带来热热的水和肉棒的欢愉。“如何?” 沉容握住她的腰,忍不住含住她的奶儿亲了又亲——这对奶子真是怎样都吃不够、玩不够。都说男人心智发育得不如女子早,永远都是老顽童,从没有男人不爱吃奶儿这件事儿上就足以见得。吃了会子奶儿,沉容也不再卖关子,直说:“屋里居然是赵长风,赵大哥。他在那儿洗澡呢,光光的,什么都没穿。那身肌肉练得可真好,把我和孙乾一下就看傻了。被他臭骂一顿就赶了出来。”葛思妍噗嗤一笑,小穴夹紧了肉棒,沉容舒服地闷哼一声,大掌打了葛思妍的娇臀一下:“坏蛋阿妍,笑什么?”葛思妍笑:“我怕赵长风觉得你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呢。” 听见这话,沉容忍不住回忆起那日在树林中东瀛王子调戏自己的样子,脸上一黑,心里暗骂今日那黑衣人也太没种,还不如先杀了这登徒子,自己再慢慢儿破案。看着心里清爽。沉容叹息道:“可别提这个,快要把我头都弄疼了。”葛思妍歪着头,一脸不解。沉容道:“那日树林狩猎,我看你和公主聊天呢,我就想自己走走。结果好巧不巧遇见了那王子,上来就说了许多轻浮的话,真是恶心人。”葛思妍略楞了半秒,突然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掌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他该是把你当沉姑娘了,想与你断袖之交吧?”沉容本就生得一双多情凤眼,被这么一说,更是面红耳赤,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剑眉微蹙:“说什么呢,阿妍不乖。” 说完,一个翻身,把葛思妍按在身下。这个动作有些剧烈,肉棒在葛思妍身子里旋转一周,舒服得她一个激灵,就觉得双腿没了力气,只想娇滴滴地挂在他腰间才好。沉容调笑道:“阿妍编排我呢,看我今天不把阿妍肏死。”葛思妍眨了眨眼:“肏...什么意思?”沉容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了那腌臜的话,脸上又更红了:“额...就是...我们现在做的事儿。”葛思妍若有所思:“原来容儿和我做舒服的事儿,就是在肏我。” 最最看不得她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说着最危险的荤话。沉容握住她的小腰,一个猛突,肉棒整根没入,直插花宫。葛思妍舒服得直翻白眼,十指纤纤抓着沉容的胳膊,指尖又酥又软,那肉嘟嘟的掌心更捏得沉容心猿意马。 “肏死阿妍,让你一直勾引我...” “啊...我...我没有勾引容儿...啊...” 二人嬉闹,弄得一地是水,不知那滋滋的水声是木桶里的水在翻腾还是那小穴儿里流出的源源不断的花液。 “还没有勾引我呢,得了好处,被肏得舒服了才会叫我容儿,平常左一句呆鹅,右一句呆鹅,是不是?” 葛思妍被他弄得欲仙欲死,小穴被粗暴地撑开,又收紧。敏感的花宫也逃不过被他狠狠侵犯的命运。葛思妍已经舒服得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嗯嗯啊啊地呻吟着。平常还有些节制,或许木桶狭窄带来的刺激感,或许是在每一次运动的时候还会有温热的水涌入小穴,刺激敏感的肉壁,葛思妍的娇喘声已经毫不收敛,怎么是最娇媚就怎么来。听得沉容更是像刚吃过草的马似的,“干”劲十足。几乎每一次插入都是到了最深处。 “回答呀,我审问你呢。” 葛思妍见他不依不饶,只得说道:“是是,我认罪。还请容儿肏死我,罚我呢。” 沉容把她翻过来,脸正对着铜镜,后入小穴继续肏干起来:“那是自然要罚你,罚阿妍一辈子不能离开我。一辈子陪着我。”葛思妍红着脸,像喝醉了一般头晕晕的:“是,都听容儿的。”沉容俯身咬住她的耳垂:“不,要叫夫君。”葛思妍敏感的耳垂也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又是一阵勾人的嘤咛,娇喘道:“是,是,夫君。” 沉容很是受用。又是抽插了一二百回合,二人才同时泄了身子。 葛思妍趴在沉容怀里,看着他餍足以后平静的面容。若说自己算是美人,那这沉容如若也是女子,只怕会抢了自己的风头。怪不得那东瀛王子爱他,若披了发,换上一身女装,他身量不那么高的话,就他那随时随地红的俊脸蛋儿,恐怕连自己的风头也要抢了去。 “阿妍看什么呢?”沉容的嗓音仍带着情欲的沙哑,好听极了。 “我在看容儿——夫君呢。看你生得这样漂亮,恐怕把本国翻过来也找不到你这样的男子。”葛思妍的眼里都是星星,表情也充满了爱慕之情,沉容不好意思地虚咳一声:“哪有的话。”葛思妍噘着嘴道:“你不信就算了。要不是这儿热气缭绕,让那铜镜模糊不堪,我非得提着你过去看看哩。” “铜镜?”仿佛如雷贯耳,沉容脑袋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一些碎片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闪现,慢慢串成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沉容得意地轻笑道:“我看,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已经有了点儿眉目。”“啊?”葛思妍一脸吃惊。沉容道:“不过现在还不够明朗,毕竟还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还需静观其变。” 沉容心里暗叹,这个案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十回 话说这东瀛王子因昨日受了惊吓,所以今天就没有安排任何的活动,只说吃饭的时候喊一声就够了。这下可好,一众大小官员都没事儿可做了——除了沉容以外。 沉容本来打算多睡一会儿就出去调查的。但明明还是大清八早的,就感觉下身很奇怪。命根子好像被一个什么滑滑的、嫩嫩的、湿湿的东西包裹住了一般。沉容以为是自己没睡醒,还在做梦呢。 但那子孙袋也被人握在手里细细揉弄的时候,沉容才惊醒过来。 一看,自己下身已经是光溜溜的了。外裤和亵裤都被丢在一边,更羞人的是,那亵裤上居然沾了点点精斑。而自己双腿之间,葛思妍披着发,身上只穿了贴身小衣,俯着身子在舔弄自己的男根。小衣领口松散,每一次吞吐都能清晰地看见一晃一晃的奶儿。 沉容感觉血往上涌,差点就激出了鼻血。 葛思妍发觉人醒了,抬脸看着他娇憨一笑:“夫君醒了呀?”美人儿小脸蛋红扑扑的,就连耳尖上都沾了情欲的颜色。一双迷人杏眼半眯着,似乎是还没有满足的样子。小衣贴身,又很薄,虽然不是肚兜那样赤裸裸的勾引,但却能凸显已经硬了的乳尖和乳房的形状。松散的领口更是春光乍泄。 沉容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手不老实地握住了一侧的乳房坏心地揉捏了几下,直到怀里的人儿娇喘吁吁,才暂时松开了手。“阿妍怎么不听话?说了今天要出去查案的,阿妍还一大早的就调戏我呢。” 葛思妍撅着小嘴不服气地反驳他:“哼,你以为我想呀?还不是你抱着我,那话儿硬邦邦地顶着人家,”说着,俏脸更红了,“叫人家心头痒痒的,根本不得安睡。”本来听她这暧昧的话语就已经够沉容面红耳赤,没想到她小手一指,指着那沾满了精斑的亵裤:“可到了后半夜,只感觉夫君身下一阵濡湿,吓得我赶紧去看。没想到...竟是那些浊物。”沉容也红了脸,把她小手放在那物上,那男根已经兴奋异常,在葛思妍温暖的小手里跳动着。 “夫君真坏。” “不是阿妍说要吃么?那就先吃饱再说。” 葛思妍再次俯身,含住已经完全勃起的肉棒,小舌故意绕着龟头打着圈圈。故意挑那些青筋暴露的地方舔弄,毕竟这些地方是沉容最敏感之处。沉容轻轻按着她的脑袋,舒服得微蹙着眉头。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下瞟,那领口因为吞吐的动作而敞开得更厉害了。一对儿浑圆的奶儿摆动荡漾起乳波,叫沉容心情荡漾,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那对儿晃得人眼花的奶儿。 葛思妍嗔道:“做什么嘛,含着夫君的大宝贝了,夫君还要捏人家这儿呢。” 沉容道:“我有个好玩儿的法子,看阿妍的奶儿看得馋了,想试试。”葛思妍不解:“什么法子?”沉容把她拉过来,脱下她松散的小衣,把那对儿乳儿贴在自己的肉棒上:“就这样夹着他,上下撸动几下看。”葛思妍照做了,感觉有点奇怪,火热的巨物摩擦着自己的乳沟,好像是贴近了心脏的缘故,不然自己的心为什么跳得比往日更快呢? 一对儿又滑又白的奶子磨蹭着巨物,小嘴儿也十分懂事儿地舔弄着露在外面的龟头。沉容白净的面庞上滚下滴滴汗珠,虽说阿妍口技仍是有些生涩,但这番香艳光景,心理上的舒服远远大于生理上的舒服。 终于在吞吐了七八十下,沉容经不住刺激,抱住葛思妍的头狠狠压下,一股浓精射在她嘴里。葛思妍被压得咳了好几声,跌坐在床上,余精喷射到她的小脸上,又更添一份娇媚。 葛思妍伸出小舌,展示空空如也的小嘴:“全都吃下去了,咸咸的,腥腥的。”沉容把她揽在怀里亲了又亲:“真乖。那你好好歇息,手腕得等到完全好了再让你出去。听话,啊。”葛思妍刚想伸手抓住他的衣摆,沉容就披上衣服一溜烟跑没了影。 “唉,该死该死。”葛思妍喃喃道,锤了自己的腿一下泄愤。 “你不是说你有办法留住他,阻碍他不去查案,给我们更多的时间完成大业么?” 葛思妍猛然回头,居然是黑衣人!葛思妍又羞又愤地裹紧了被子:“你...你来做什么?还进到屋子里来,要死啊!”那黑衣人冷笑:“你办事不力,我都不能进来看看么?哼,那日居然还敢阻止我——要不是你多事,我可就刺杀成功了。学了我的武功,还吃里扒外...”说着,抓住葛思妍的手腕狠狠捏住伤口。葛思妍不愿意屈服,死咬牙关抬眼盯着他。黑衣人恨恨地松开了她的手腕,只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下次,可就是直接剁了你一只手了。”飞身从窗户逃走。独留葛思妍一人,吓出了一身虚汗。 再看沉容这边,因想调查黑衣人的身份,就带上了孙乾外出打探消息。司马清听说这个消息,特派赵长风跟在身边。 叁人挨家挨户询问了很久,但大家都说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黑衣人。沉容心下奇怪,这人活着就得吃饭、住店,除非这人住在山上,睡在洞里,才能掩人耳目。但蓉城建设发达,虽说是盆地,但离高山也很远,想要来来回回地跑,就肯定会被人看见。沉容更加确定了这个黑衣人应该就混在了官员和和亲队伍的中间。 叁人又渴又累,就寻了一家小面馆吃面。据说那老板是山城人士,做的干溜儿小面又麻又辣,最是有滋味。叁人坐在外桌,一边喝茶一边吃面。 孙乾几口下来一碗面就被吃得精光,满足地用袖子擦了擦嘴:“说起来,这刺客会不会是个别有心思的人故意挑拨东瀛和我国关系,想要引发战争呢?”赵长风点了点头:“确实很有可能。”孙乾笑着喝了几口冰镇的茶水:“要我说,这人可真是够恶心的,做出这种卖国的事情,五马分尸都轻了他的。哼,要是我,先逼着他吃几口大粪!妈的,有胆子卖国,没胆子吃几口屎?” 赵长风一拍桌子站起来,一双眼瞪得像铜铃:“你什么意思!” 沉容刚放到唇边的茶杯停顿住了,似笑非笑地看着赵长风道:“赵大哥,孙乾年纪小,难免少年意气,说了些不雅词汇,我替他向您道歉。不过...孙乾骂的是那卖国贼,您气什么?” 赵长风神色一转,坐了回去:“嗯,是在下冲动了。俗话说得好,食不言,寝不语。孙老弟说的未免太过恶心。” 沉容一笑:“本官回去肯定多多管束手下。” 孙乾赔笑道:“赵大哥,我给您赔个不是。之前冒犯了你,现在又冒犯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赵长风摆了摆手:“无妨,是我心眼儿太小。这样吧,孙老弟看着还没有吃饱,不如我再请你一碗如何?”孙乾喜上眉梢:“诶呀,还是赵长风大哥大方,我们这老爷,只舍得请一个大碗面,都舍不得给我加俩鸡蛋的。”沉容笑道:“是是,你们北方人喜欢吃面食,不像我们,吃一碗就饱了。是我考虑不周了。”赵长风抿嘴一笑:“我们蓉城公职人员都有补贴,过得自然比白云县这个小县城安逸些。”沉容微微抬眼观察他的表情,没想到赵长风也在看着自己。心下暗想,为何他在这种小事儿上也要对自己说话夹枪带棒的。好像在跟自己比较似的。 叁人吃完了饭,一同回喜盈阁的路上,赵长风问:“刚刚沉大人说孙老弟是北方人氏,不知道故乡在哪?”孙乾道:“哦,在辽北一带。就离高丽蛮近的。”沉容道:“高丽似乎很多生活习惯和东瀛都有些相似啊。”孙乾一拍手道:“是啊是啊,前几个月我娘写信给我和我哥,催我们娶媳妇儿呢。说是我们以前的发小都娶了高丽媳妇儿,还有一个娶的是东瀛媳妇儿,都又贤惠又听话。”赵长风调侃道:“那孙老弟怎么还没有成亲呢?”孙乾叹了口气:“还不是兜里只有碎银几两,不像沉大人,好歹青砖白袜的小宅子住着,家里几亩地种着,每年俸禄拿着。又遇到了葛姐儿,自然就在一起咯。”沉容故意一边口头上应承着“又在拍我马屁”一边悄悄观察赵长风。果然他神色紧张,叫沉容心里多了几分怀疑。 到了下属官员的住处,赵长风抱拳告别二人,兀自去了。 孙乾凑过来问道:“大人,您让我说的话,我可都说了。您有没有观察出什么来啊?” 沉容面色凝重,一想到这件事情可能与那个叫自己牵肠挂肚的小人儿有关,就有些踌躇于自己的判断。沉容摇了摇头,试图把这种危险的想法赶出去,但却无法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倒不如自己的判断是错的还好。沉容道:“嗯,我已有了些判断。但此事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不能随便就下定论。”遂做了个附耳过来的动作,孙乾凑上前,沉容在他耳边嘀咕几句。孙乾脸色大变,惊道:“没想到赵大哥浓眉大眼赛赵云,居然还做这种事情?”沉容忙道:“嘘——这只是本官的怀疑而已。记住,暂时不可告诉阿妍,可明白?”孙乾挠了挠头,葛姐儿是大人的爱人,更是帮手,应该是最信任人才对。但既然沉容这样安排,孙乾只能答应了下来。 二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屋,不再话下。 第十一回 自上次那字条事件以后,黑衣人倒是消停了几日。但大家对东瀛王子的保护却一刻也不敢松懈。大家只希望这半个月能早点过去,让他们即刻上路,那样就算真有什么意外,上头的人也怪罪不到蜀地的大小官员身上。好像只有沉容一人关心此案,每日都在案前琢磨案前的来龙去脉,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试图把案情经过梳理清楚。但好像只要这黑衣人不作案,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似的。或者说——只要黑衣人不作案,大家就不会有怀疑的对象。 这让沉容更加对赵长风起了疑心。论理,他是知府麾下的刀头,论情,他长得就一脸正气的模样,说他是凶手,于情于理大家都不会轻易相信。更何况沉容也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因为这疑点也太多了。很多事情并不是一个人就能完成的。譬如说拓印字迹留下纸条的事情,自己怀疑那黑衣人就是留纸条的人只不过是因为案情和他手上的墨迹,但这并不是很有说服力的证据。王子的住处由他们自己国家的人把守着,虽说不如现在这么严苛,但也绝对不是能够悄悄溜进去的程度。赵长风是凶手的话,他是如何进去而不留痕迹的呢?沉容总觉得,这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破绽,只为用来误导大家。 “唉!越想越乱!” 沉容把笔一扔,无奈地靠在椅子上。这几日天天忙着破案,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阿妍还每日索欢不断,想到这个,沉容的脸不禁红了,嘴角也挂上了一个有些得意的笑。阿妍生得这样娇俏可爱,愿意和自己在一起是自己上辈子少了高香的,现在又这样贪恋自己,一副离不开自己的样子,为什么还要烦忧?古人云,得此一女,夫复何求?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再怨天尤人呢?想着,沉容再次提笔,想要重头思考案情。 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沉容抬眼一看,是葛思妍回来了。葛思妍今天穿着一身简单的蓝色裙子,腰部做了特殊的设计,让本就纤细的腰肢更加盈盈可握。这裙子设计总体来说比较简单,却被葛思妍穿出了一种高级货的感觉。头发挽成堕马髻,用一朵小小的栀子花点缀,又朴素又温柔。手上还抱着个大洗衣盆,里面装着刚洗好的衣服。 沉容连忙上前:“阿妍,你手腕还没有好完全,怎么跑出去干活儿?”葛思妍笑道:“诶呀,我们官儿小,没人替咱们干活儿,只能是我咯。衣服都穿脏了,也没的个换的。正好今天日头好,洗了拿去晒晒。”沉容脸上尴尬,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哦...我来吧。”葛思妍自知失言,不小心说了他官儿小,笑道:“好啊。我们一起。” 沉容默默接过大盆,衣服浸湿以后沉重无比,难为她一个人抱着回来。沉容拿起一件衣服晾晒在后院的杆子上,侧目道:“对不起,阿妍。是我没用,这么重的盆...”“呆鹅,我习武之人,拿着根本不重。再说了,我替我夫君洗衣裳,怎么了?”看着她脸上笑吟吟的,毫无埋怨的神色,干活儿又是那么麻利。沉容恍惚间看到了日后二人成了亲后的样子,心下感动:“以后洗衣裳,都我来。”葛思妍咯咯笑着说:“哼,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的,怕是洗衣服用的洗衣锤你都拿不起来~羞羞羞~”沉容也不示弱,调侃道:“哦?倒是阿妍,还没有与我成亲,就想着当家做妇,就连头发也盘起来了。”说得葛思妍小脸通红,嘟囔着放了盆,兀自进屋不理他了。 沉容跟进屋去,却见人坐在床上,拿着自己半旧的衣裳正一针一线地补着。沉容凑过去搂住她:“谢谢阿妍。”葛思妍娇嗔:“你啊,真是呆鹅。这衣裳上次树林遇袭,就给弄破了,也没想起来让我给你补。”沉容吃吃笑着道:“忘了,天天忙着查案,还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多亏阿妍想的周到。”说着,捧起人的小脸蛋亲了亲,直亲得葛思妍脸上笑开了花。 二人说笑着,葛思妍很快就补好了衣服。银牙一咬,线头就断了。别说,葛思妍看着大大咧咧,刁蛮任性,但绣工可是真不错,这衣裳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损坏过一样。沉容摸了摸,连鼓胀的地方也没有,完全就是服服帖帖。沉容笑道:“真好,就和新的一样。以后都不消买新衣裳了。”葛思妍笑着把衣服迭好:“以后再给你做新衣裳。”沉容托腮笑看眼前的美人儿,心里一阵阵温暖:“好啊。阿妍做什么,我就穿什么。”故意捏了捏人圆润的胳膊,装模作样道:“诶呀,阿妍做绣工这么厉害,这小胖胳膊怎么没有锻炼到啊?” 葛思妍扑过去捏住他的脸嗔道:“我呸!不喜欢,你别天天枕着我,靠着我,亲着我呀!”沉容连连告饶:“诶唷,好姐姐,我不敢说了。我喜欢着呢,阿妍浑身软绵绵的,叫人天天都想抱着你睡。”葛思妍更捏着他的脸,把他压在床上调戏道:“你还想抱着谁睡?”沉容赔笑道:“当然只能是阿妍了。”“哼。”葛思妍这才得意地丢开了手,温顺地趴在他怀里。沉容顺势抱住怀里的人儿。美人儿软玉温香,虽然丰满却不是那么重,趴在怀里又香又暖,好不惬意。 沉容好奇道:“说来你和赵长风都是习武之人,为何赵长风浑身硬邦邦的肌肉,而阿妍却还是抱起来这么舒服呢?”葛思妍笑道:“赵长风一看就是练得苦功,那可是很辛苦的。要不少力气。而我自幼习的都是适合女子的巧功,威力不小,但用的都是巧劲儿,自然不会像他那样那么壮实了。”沉容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心下却暗暗生疑:阿妍说自己已经记不得以前的任何事情,但现在却又说“自幼”,沉容看着怀里的人儿,神情复杂。 “邦邦邦”叁声叩门声响起。沉容问:“谁啊?”门外是熟悉的声音:“沉大人,是赵某。”原来是赵长风。 沉容放开葛思妍,起身开门。 赵长风看见歪在床上的葛思妍,明显一愣,拘谨地收回了目光看向沉容。“有什么事吗,赵刀头?”“没什么,就是知府大人说王子已经感觉好多了,不那么受惊了。请各位大人明晚陪王子用晚饭。”“原来如此,有劳赵刀头了。”“无妨,赵某还有几个大人没有通知到,赵某先行一步。”“请。” 送走了赵长风,沉容又坐回床上,抱着葛思妍。葛思妍躺在沉容怀里,温顺地靠在人的肩头,静静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暖香。沉容百无聊赖地拿过一缕她的头发在手中绞着:“那王子也够胆小的。第一次有我帮他挡刀,第二次有你护驾,还能给他吓成这样。”葛思妍道:“他啊,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我今天去洗衣裳,还看见了巧影姑娘。看她愁容满面的模样,也不大爱说话,应该是那王子拿着她撒气了吧?”沉容不置可否,只是喃喃道:“他这么胆小,怎么会突然说好就好呢?而且还敢再搞聚会,也不怕那黑衣人再出现。”葛思妍道:“大概是巧影姑娘的安神香的作用吧。”“安神香?”“嗯,今日见了她,她告诉我她爹娘以前是专门卖香料的,她也学了不少制香本事。最近日日给那王子点安神香。” 沉容随口道:“她爹娘以前是哪儿的?”葛思妍歪着头想了想:“好像是辽北地区的?说起来还和孙乾是老乡呢。” 辽北地区?结合起之前孙乾说的他们家靠海,不管是去高丽还是东瀛乘船北上都很方便,让沉容的脑海里划过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但猜想终归只是猜想罢了,沉容不敢声张。 “你说巧影姑娘不开心,会不会是因为和王子表白失败啊?感觉她挺喜欢那王子的。哼,真是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葛思妍在沉容怀里喋喋不休地讲着八卦,沉容却无心细听,满脑子都在高速运转,把每一条线索都尽可能地联系在一起。 忽然,沉容感觉,可能明天的晚宴会发生一件大事。沉容不是那种会迷信自己直觉的人,但这次的直觉,也太尖锐了。不论如何,明天一定多加小心。 第十二回 今日的蓉城可是热闹非凡。一顶奢华的轿子由十来个人簇拥着,走过大街小巷。轿子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也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手握兵权,对皇家忠心耿耿,宁做绿叶陪衬在皇上身边辅佐的——朝阳王。 知府府上,大小官员又一次罗列两排,毕恭毕敬地垂手而立,恭迎朝阳王大驾。司马清一早在清点官员的时候就发现沉容不在其列,也不知道他在干嘛,正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也没派人去找他。 屋内,一具光溜溜、香软软的女体正趴在椅子上,娇臀高高翘起,而她身后是一个身形精瘦的男子握住她的腰肢,一根巨龙正进出于女子粉色的花穴之中。抽插之猛烈,让噗呲噗呲的水声不绝于耳。 “夫君...夫君好厉害...嗯...怪不得大宝贝一早就硬了...原来...原来夫君也想我了...” “小坏蛋,肏死你...谁让你一觉醒来就往我怀里钻...那么可爱..嗯...” 沉容把她揽在怀里,葛思妍双手脱离椅子,没了支撑点,唯有小穴里的肉棒支撑着整个身子直立,只能靠在男人怀里。美人儿身上香汗淋漓,娇喘吁吁,好不香艳。沉容俯身吻她,从粉嫩的小嘴到优美白皙的脖颈,一路留下大大小小的吻痕。 葛思妍被肏得浑身乏力,仿佛自己是那发了情的母猫,满心满眼想的都是沉容的大肉棒在自己身子里如何兴风作浪。时而顶到花口,时而又坏心地研磨着小穴肉壁,嫩嫩的小穴不知是怎样吃下这庞然巨物,还能吃得这版尽兴,啧啧作响。 葛思妍一声娇呼,软绵绵趴在椅子上没了声息,奶白的精液混着透明的花液形成淫靡的液体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弄湿了一大片椅子。 沉容擦了擦汗,看了一眼一边的西洋钟,离朝阳王来还有一会儿,现在赶过去的话应该还来得及。沉容草草穿上官服,戴上官帽,又往身上藏了一只香囊掩盖欢爱过后的气味。葛思妍趴在椅子上懒懒地眯着眼:“这么急做什么?”沉容笑道:“你个小磨人精,一天榨干我多少次,还好意思问呢。朝阳王估计一会儿就到了,我得赶紧过去迎接。”说着,已经一脚跨出门去,走得无影无踪。 朝阳王...葛思妍听见这个名字,刚刚慵懒娇媚的神色一扫而空。听见这个名字,葛思妍的后背都难免出一身冷汗。他来做什么?任务不是已经在进行中了么? 沉容匆匆赶到会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大家都已经众星捧月似的围绕着一个衣着华贵,面容端庄,玉树临风的男子。看他约莫五十来岁,胡子修剪得十分得体,堪称美髯公也毫不过分。“想必就是朝阳王了,该死该死,居然提前到了。也是我贪欢,来得迟了。”沉容心里暗自责怪自己,悄悄溜到人群的最后,装作自己一直在这儿似的。 朝阳王微微一抬眼,便看见一个年轻人正往人群后面挪——想不注意到他也不行。面若敷粉,目若朗星,看着是个白面书生,但眉宇之间却是意气风发。朝阳王笑道:“你可就是白云县县令沉容?” 沉容猛然一抬头,正好对上朝阳王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起来是那么慈孝,毫无怪罪之意的表情,但却让沉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正是下官。下官来迟了,望王爷海涵。” 司马清道:“还不快上前参拜。瑟瑟缩缩在后面算什么样子?本官可是和王爷夸下海口,说你是个破案奇才,这次的黑衣人案也拿给你全权负责的。” 沉容心里暗骂,这司马老贼,想甩锅就直说,装什么大尾巴狼?又有点好笑,自己以前从不在乎这些,也不会刻意去骂谁,但身边自从有了叽叽喳喳的阿妍,自己也跟着她似的,有什么不满的总是会牙尖几句。 朝阳王看着眼前的青年,捋了捋胡须:“不错,看着就是个人才。不过...年轻了些吧?今年几岁了?”沉容恭敬道:“下官二十有二。俗话说英雄不问出处,还望王爷信任小官。小官已经略有眉目,但还在思索一些细节问题,所以不便细说。等整体案件再清晰一些,小官一定给出一个让大家满意的答复。”朝阳王抚掌大笑:“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可得好生努力啊。本王听说今晚东瀛王子想让大家一起进餐,本王也陪他一起,顺便宽宽这些外宾的心。”大家纷纷拍马屁说朝阳王思虑周全。朝阳王又说想在这园子里逛逛,顺便视察一下工作,众人陪着他游园,不再话下。 半天下来,才走了大半个园子。好容易走到假山旁边,这块儿本该是喜盈阁最出色的部分,但不知道怎的,这假山好像未完工似的,做的并不精致,完全没有突出假山园林“皱漏瘦透”之美。朝阳王有些不悦:“司马知府,这假山怎么看起来如此滑稽?让东瀛来宾看了,会如何想我国啊?泱泱大国,连个假山都做不好?”司马清有些尴尬,园子起草得太大了,东瀛和亲队伍来之前的头一天都才堪堪完工,假山石还未完成,司马清急于收尾,就叫停了雕刻工作。 沉容站出来毕恭毕敬又是一拱手:“回王爷的话。虽说假山看起来有些不大完整,但在小官拙见,也是一种美感。谁说美就是一种固定的程式呢?而且这假山建得并不遮挡周围风景,王爷何不连着附近的景色一起看——这样不就显得花团锦簇,弥补了假山的突兀么?”朝阳王听言,哈哈大笑,这尴尬的小差错也就略过不谈了。 晚宴时分,沉容想回屋叫葛思妍出来赴宴,却不见她在屋里。正好奇的时候,却只听门吱呀一声响,葛思妍刚好回来。二人四目相对,葛思妍显得有点慌张:“容儿怎么就回来了?”沉容道:“该吃饭了,我来喊阿妍。”葛思妍忙道:“等我换身衣服,马上。”说着,就闪身到一旁更衣。沉容觉得有些奇怪,却见其衣裙下摆似乎有一点淡淡的红色,沉容揉了揉眼,再次看去,确实有一点淡淡的红。 “阿妍裙子怎么脏了?” “没什么,不小心弄到了一点鼻血。” 沉容缄口不语,只静静等她换完衣服。 葛思妍换了一身橘黄色对襟长裙,领口是浅粉色的布料拼接而成,上面有细细的花口,显得俏皮可爱,却不失端庄大气。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髻,二人就前往了晚宴厅。 婢女们鱼贯而入,将各色菜肴端上餐桌,每一道菜都叫人食指大动。葛思妍已经看花了眼。想起上次宴席,自己穿着那么难看的捕快衣服在后面站了一个多时辰,还不得吃一口饭,心里不禁抱气。沉容笑着把她拉过来一起坐:“这次就坐我旁边吧。”葛思妍有些不好意思:“那怎么好...别人问起来...”沉容道:“无妨。” 很快,所有人都到了场。巧影姑娘也在一旁服侍着,亲自点燃了熏香。朝阳王也落座,沉容奇怪地发现,他居然看了葛思妍好几眼,而葛思妍却只盯着食物看,似乎在逃避什么似的。若说是因为阿妍貌美,就连见多识广的王爷也忍不住侧目,那王爷的眼神却不是男人对女人那样的爱慕,若说是因为别的,沉容也想不出来更好的解释。 朝阳王问道:“沉大人,这位是?” 沉容一笑:“这是小官的夫人,也是小官的助手。这次来带着她也是因为她武艺超群,才思敏捷不输小官,想来可以帮上一点忙。”朝阳王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葛思妍已经全身微微发抖。 司马清看了看,发现宴会的主角——王子并没有来。司马清把安田找了过来:“安田将军,怎么王子没有来啊?”安田也不太清楚的样子:“王子今天一早就吩咐谁都不能进去找他,把我们全都赶了出来。我去找找他吧。”司马清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大家也都不敢动菜,全都安静地坐在那儿等东瀛王子。 约莫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王子没有等来,大家却只觉得头晕目眩,昏昏欲睡。几个身子比较差的官员已经昏睡了过去,就连朝阳王也不例外。沉容也感觉头重脚轻,很快就重重砸倒在了桌上。恍惚间,听见房顶上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一抹黑影从窗户外略过,沉容用最后的力气喊道:“黑...黑衣人...”便彻底不省人事了过去。 众人醒来,不知道是多久以后的事儿了。只见那香炉里燃着的香已经快要烧尽。晚宴时窗外还是傍晚,现在却已经全都黑了。可想而知大家睡了多久。沉容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东瀛王子的住处那边居然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众人面面相觑,疲倦之意一扫而空,全都连滚带爬地赶过去一探究竟。 那门大开着,门边守卫着的孙乾、孙坤二兄弟以及赵长风昏迷不醒。最前面的沉容已经预感到了发生了什么—— 屋内,一片狼藉。烛台滚落在地上,被子、衣服被扔的满地都是。东瀛王子面朝地,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沉容叁步并作两步上前一看,已经没有了鼻息,把他翻过来,只见他脖颈上有个长长的划痕,伤口很深,大约是伤到了动脉,地上一大滩血迹。然而,除了那致命的伤口以外,还有一道细细小小的伤口,不仔细看的话几乎不可能看见。这伤口虽然细小,但却很深,大概一时间被伤者不会感觉疼痛,但深度已经触及喉管,就算不立即死亡也会因为呼吸不过来而慢性死去。 沉容再捏开死者的下颚,观其口腔,居然有一滩积血。“难不成被内里所伤...口中吐血?”再观其鼻腔,发现里面也有血迹,原来是鼻血。捧着死者的头颅,沉容总觉得有些硌手,翻过去一看,原来是脑后有两块鼓包。和鼻血的症状相符合,想必是被击倒以后磕碰所致。 这是赤裸裸的谋杀。 沉容抬头,这才看见角落里还蹲着一个女子,瘦弱的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正在无声地哭泣。沉容上前,那女子猛然仰脸,众人哗然,居然是巧影姑娘! 司马清大喊:“大胆奴婢!竟敢杀了主子!来人,把巧影给我押下去!”沉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有几个守在门外的护卫冲进了,押送走了巧影。不论巧影如何苦闹,大声喊冤也绝不留情。 “巧影姑娘不可能是凶手!” 司马清冷笑:“那谁是凶手?看她一身是血,还躲在角落里,还有比这更明显的证据么?”一旁的朝阳王也神色凝重,似乎对司马清的话深信不疑。沉容直言:“巧影姑娘一介女子,不会武功,还这么瘦弱,是要如何放倒孙乾、孙坤两个大小伙子,还有赵长风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刀头?这不合常理啊!”司马清道:“哼,我们刚刚在宴会厅晕倒,多半也与她脱不了干系!她也可以用那香迷晕他们啊!” 沉容无言,僵持之下,只见安田缓缓走了过来,还不住摸着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回事...我进来喊王子殿下——王子殿下!王子殿下!您怎么了!”安田庞大的身躯一下撞开几人,想要冲进来。沉容连忙拦住他:“安田将军节哀。这里是案发现场,证物都很珍贵,请您叁思,不可破坏了证据啊!” 忽然,看着安田魁梧的身子,沉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不管跪在地上痛哭的安田,扭头对众人说:“你们千万不可苛待巧影姑娘,她绝对是无辜的。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证明她的清白!” 众人面面相觑,暂且就这么定了下来。而沉容早就胸有成竹,不再赘述。 第十三回 沉容坐在桌前托腮思索着,面前的纸张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线索。昨晚一夜未眠,他太兴奋,又太恐惧——案件设计玄妙,对于破案者来说挑战确实不小。然而留下的线索却不少,虽然还是很混乱。愈发接近真相,沉容就愈发觉得脊背发冷,这件事情肯定不是简单的刺杀那么简单。 疑点一:东瀛王子的财物全都在屋内,帽子却不见了。 疑点二:财物俱在,但屋里却被翻得如此凌乱,是凶手在找什么东西么? 疑点叁:用香在晚宴上迷晕众人的一定是巧影,但她是如何在没有焚香的情况下弄晕守着的叁人的? 疑点四:调配香的原料肯定有限,迷香和吃药一样,体格子越大需要的量就越多,这安田魁梧得像牛,高大得如熊,得多少香料才能弄晕他啊? 沉容揉了揉太阳穴,看来还得自己亲自走一趟才能弄清楚这一切。 忽然,沉容感觉被一个温热的身子抱住了。抬脸一看,是葛思妍。她只穿着贴身的睡衣,一头乌发披散,拂在沉容脸上痒丝丝,香腻腻。沉容笑着说:“怎么了?”葛思妍红着脸不说话,只是一把推开了他书案上的草稿,坐到人腿上撒娇道:“夫君都不看我呢。” 沉容有些奇怪,别的时候有案子,还是鸡鸣狗盗的小案子这丫头都兴奋得不得了,恨不得伸张正义,现在怎么一而再再而叁地阻碍自己?沉容搂着她的腰,好声好气道:“阿妍乖,夫君在查案。晚上再陪你可好?” 美人儿一双杏眼里满是娇媚的神色,似嗔似娇,勾得沉容心里痒痒的,但现在自己已经夸下海口,巧影姑娘的清白重要,自己不能再贪欢寻乐。葛思妍凑近,几乎是快要贴着他的嘴唇道:“不要,我要夫君现在就陪着我。”沉容无奈,又舍不得凶她,只能哄着她:“夫君真的有事儿要做,乖啦。你和巧影姑娘也算是说得上几句话的交情,阿妍这么善良肯定不愿意看见她有事对不对?” 没想到,葛思妍居然痛哭起来:“我…我只是不想你再继续调查下去了。” 沉容疑惑,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为什么呀?” 葛思妍哭道:“个中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消知道,我这样全是为了你,而不是我自己!” 沉容沉吟片刻,说道:“阿妍,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葛思妍背过身去,不敢看他温柔的眼睛:“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得太难看。”沉容走到她前方抱住她的肩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温柔平和的眸子里带上几分厉色:“阿妍。什么死不死的?做父母官,就是得给含冤的人雪冤情。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对我的信任呢?你知道什么的话…”“够了!”葛思妍抱住脑袋,一副十分痛苦的样子,一把推开了沉容。 沉容本就没有武功,还被这么突然地一推,几个趔趄,撞到门上。脊背隐隐生疼。沉容心底有了些愠怒,却仍耐着性子道:“你不说也可以,但别耽误我办案。”葛思妍哭着骂道:“好啊,你去,你去啊!当你的大英雄去吧!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谁稀罕你似的,白面书生,男生女相,你早死了,我好早寻摸更好的人物去!” 沉容又伤心又愤怒,好好的,一大清早说什么要死要活?而且白面书生,男生女相这几个字狠狠刺在沉容心上——脑海里不住浮现出赵长风那样威风凛凛,顶天立地的形象,他叁番五次看着阿妍,想必也对她有意思吧。沉容冷下脸来,拂袖道:“好,我不会再管你。”说罢便推门而去,任由人在身后哭喊:“走了你就再也别回来了!” 勘探现场第一步,沉容选择去晚宴厅外围查看。不查不要紧,一查便有了发现——泥土里埋着一条手绢。沉容把它捡起来放在鼻下一闻,很清凉的味道。“薄荷油?”沉容略一思忖,这手绢上绣着花儿,想来是女子的东西,那八成就是巧影的。薄荷油清凉醒脑,巧影定是用手绢掩住口鼻,在大家都晕倒以后悄悄溜出了宴会厅。很明显,她去找了王子,但为何要去找王子呢?沉容把手帕认真迭好,包在了一个袋子里。 沉容还发现旁边有几片碎了的瓦片喜盈阁建设好不足一个月,不可能瓦片松动。结合起昏迷前听见的哗啦啦的声音,大概是被人踩下来的。这样的话巧影就更不可能了,她是个弱女子,如何在房顶上行走,还有那个体重能把瓦片也给踩下来呢? 走进宴会厅,昨晚还热热闹闹的,今天就彻底冷清了下来。索性自己交代了不可破坏证物,所以菜品、熏香炉子都没有打扫。比起在菜里下药,先不说巧影不参与送菜,就算是在厨子做饭的时候下药也是很难的。所以沉容直奔香炉。轻轻用手指沾了一点余下的香,其味辛,观其色呈微焦黄,“这难不成是闹羊花?”沉容喃喃道。以前小时候县里的赤脚医生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就用这种花来做麻醉剂,与这粉末有点相似。再用舌尖轻触,“呸!好苦!” 这下沉容已经可以完全确定这就是闹羊花了。还有一股子烟味儿,和民间流传的迷魂香的制法差不多,就是把这闹羊花子捣碎后用烟一呛,便可用来迷人。 若是用同样的迷魂香盖在手帕上去迷晕叁个大汉,先不说瘦弱的巧影姑娘能不能行,就说这香焚烧以后也等了一碗儿茶的时间才把大家迷晕的,难不成叁个人还能傻傻的在那排队等着她去迷晕?况且那手帕已经被找到,埋得那么浅,可以看出作案者心理素质比较差,比较慌张,有小智慧而没有大谋略。沉容决定还是亲自去审问一下巧影姑娘才好。 说干就干,得到了司马清的批准,沉容来到了关押巧影的牢房。巧影已经没有了平常翩翩然如神仙妃子的模样,现在的她瑟缩在一个角落,抱着膝盖,不住咬着指甲。蓬头垢面,地上依稀可见一把又一把的头发,想来是她自己扯下来的。 “巧影姑娘?”沉容轻声呼唤她。 巧影先是木然地抬脸看着他,反应了一会儿以后才发了疯似的扑过来:“沉大人!沉大人!你可一定要帮帮我啊!我…我没有杀人!呜呜…”沉容安抚道:“我一定帮你。只是巧影姑娘必须诚实地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巧影点头如捣蒜。沉容拿出那条帕子:“这帕子是不是姑娘的?”巧影没有丝毫迟疑地点了点头:“是…是我的,但我没有杀人啊!” 沉容赶紧隔着铁栏安慰她:“没事,我知道你没有杀人。那,巧影姑娘可能告诉我,那王子…”“啊!——”一提到王子,巧影就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整个人十分狂躁,在牢笼里跳来跳去,拿着自己的头撞墙,嘴里喊着“血”“死了”“回东瀛”之类的话。沉容吓得后退几步,还是狱卒及时赶到制止了疯狂的巧影。 狱卒道:“沉大人,您请回吧。她现在受不得刺激。”沉容只能讪讪地离开了牢房。 刚刚巧影失心疯的时候提到了回东瀛,是谁回东瀛呢?结合起巧影之前的种种表现,沉容脑海中构思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杀人者一定还是黑衣人,巧影的出现只不过是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黑衣人应该很高兴,因为这也干扰了自己的判断。那日赵长风也被发现晕倒在门外,他是自己怀疑的对象,他难不成先杀了东瀛王子再自己装晕么?不太说得通,那么真相只会是:黑衣人不止一个。 想明白了这个环节,沉容神清气爽。那么现在只用找到东瀛王子丢失的帽子,想必就可以证明巧影的清白了吧? 但是帽子该去哪儿找呢?整个喜盈阁的园子自己已经逛了大半个,却一无所获——等等,自己的怀疑是巧影和王子有私相授受之情,那帽子的作用对黑衣人几乎没什么用,但对这二人来说应该是比较重要的,否则那帽子也不会不翼而飞。大概是巧影对王子求娶,而“回东瀛”说的应该是“带我回东瀛”,这样一来就解释得通了。王子沾花惹草。怎么可能真的爱上巧影一个婢女?巧影把藏有二人秘密的帽子丢弃在了一个大家都不会去的地方,然后晚宴时候仍是不死心,以为王子是为了躲着自己才不来赴宴。本来想用迷香迷晕众人再去找王子拷问,但王子居然不来,索性按照计划迷晕大家,自己去了王子屋里。但一到那,她看见的只是昏倒的守卫和王子的尸体。她身上的血是想去扶起倒在血泊里的爱人才沾上的。这样一来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可王子为什么只安排的晚宴,却不是午宴?如果只是因为想逃避巧影的话,想必那畜生的脸皮还没有薄到这个程度。忽然,沉容联想到那只倒在地上的烛台。烛台晚上一定是点灯的。如果倒地说不定会引起火灾,但却没有——只能说明那烛台倒在地上的时候还不是晚上。而且王子脑后有个鼓包,巧影一定是恼羞成怒用烛台攻击了王子,然后跑走了。 沉容得意一笑,这次出来还真是收获颇丰啊。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了——证明安田的晕倒不是因为迷香。这可得上街去问了。巧影一个女孩子家,做奴婢的身上也没什么钱,肯定不会坐车,那就肯定会在附近的香料铺子去买制香所用材料。沉容向司马清申请了一张证明以便盘问店主,带上孙乾就即刻赶去一家一家地问询附近的香料铺子。 “唉,爷,咱走了多久了都!一家儿都没说卖过闹羊花这玩意儿呀!要知道,这种东西想养殖娇贵着呢。而且现在官家管的也紧,除了野生的,自己家也根本不敢养,不敢出售啊。”孙乾擦着汗,嘴里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今天很热,就连沉容鼻尖上挂了薄薄的汗珠。 沉容道:“没关系,我们继续找找,一定可以找到的。” 二人路过一家粥铺,米香四溢。沉容停住了脚步。孙乾擦着汗道:“爷,您饿啦?”沉容摇了摇头,眼底有些落寞:“只是想到阿妍现在肯定还没有吃饭。女孩子一生气不就吃不下饭么?”孙乾眨巴眨巴眼:“你俩也会吵架?还真是新鲜。我以为都是她单方面碾压您哩。”沉容不置可否,只是上前要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多加青菜。他不会忘记那天阿妍做了饭,自己喊她多吃几块牛肉,但她就是抱着一盘素炒小白菜吃得很香的样子。 孙乾挠了挠头:“要我说啊,咱男人就该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娘们儿同咱们置气,何苦去哄?过几天不就好了。”沉容笑着摇头:“孙乾,你现在心上没有一个女孩子,你自然不知道。就算你再生气,你冷静下来还是会想她的好——哪怕在气头上也会忍不住想她。看着她委屈巴巴的脸,看着她泪珠儿涟涟,你就舍不得不哄她。哪怕是她错了,你自己心尖上也会跟着疼哩。”孙乾似懂非懂,只是捧着脸听沉容长篇大论:“大人,我看您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以前为了查案一定是马不停蹄,必须把犯人揪出来为止。我和哥哥在背后都喊您拼命叁郎。哪里像现在这样,查到一半还想着给葛姐儿买粥呢。”沉容耳尖微红,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是啊。以前无牵无挂,现在心里却多了个阿妍。”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你说她现在在我身边多好,肯定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 粥已经打包好端上来了。沉容看老板年纪四十来岁,便问道:“老板,您在这儿开店多久了?”那老板一开口便是一口浓重的蓉城口音:“哦,我已经干了十好几年了。”沉容道:“那…老板可知道附近有什么香料铺子么?有卖闹羊花的那种。”老板环顾了一下四周,看没有人注意,便招呼沉容附耳过来:“直走到东街,左拐,第一家小店就是!别看店子破了点,里面应有尽有啊。我以前手受伤得开刀,那郎中就是去那买的闹羊花给我疗伤的。”沉容听了兴奋不已,连连拱手道:“多谢,多谢。” 告别老板,二人快步朝那香料铺子走去。孙乾有些好奇:“大人,您怎么知道那老板会告诉您啊?”沉容笑道:“一看小店,店子小,客人稀疏,但粥闻起来不错。说明这店家肯定挣不到几个钱,平常也不忙,来吃的都是回头客。这样的店家都是万事通,毕竟和客人都混熟了。二来看他四十来岁,在蓉城生活应该蛮久了,对周遭商铺熟悉。这个年纪的人,每天也没什么好忙的,最好八卦,也最好帮人,帮后生。我敬他,他当然告诉我。”听沉容这一番分析,不仅是逻辑上的观察,更有人情世故,孙乾忍不住连连点头。 那香料店铺果然不大,挤挤窄窄,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料。一进店门便一股复杂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老板是个中年男人,瘦瘦小小,头也不抬地翻看着账本。孙乾咳了一声提醒他客人来了,他也不为所动。 孙乾有些愠恼:“你这店家,怎么来了人也不招呼?” 老板微微抬眼:“每种香料都贴着标签放柜子里呢。客官要什么就给我说,我称重就得了。” 沉容上前亮出知府批发的调查令:“你可识得此物?休要怠慢,本官乃奉命查案。问你的话都给我如实招来!” 刚刚还一脸冷淡的男人立刻态度叁百六十度大转变,紧张地搓着手,笑得一脸谄媚:“诶呀呀,原来是官儿老爷,失敬失敬!来来来!请坐,别客气,想问什么都可以啊。” 孙乾悄声道:“他怎么突然乖的和哈巴狗一样?”沉容得意一笑:“这种人最好拿捏。你只消摆出官威,他的傲气就被打压下去了呗!” 沉容开门见山道:“听说你这儿有卖闹羊花,可有此事?” 那老板吓得面如土色:“老爷!小的…只不过是在后山采的野生闹羊花!小人家里绝对没有养啊。律法规定,出售家养的闹羊花才是犯法呢,大人您看…” 沉容摆了摆手正色道:“我对你是不是家养没有兴趣。我只想知道,最近有没有一个瘦瘦小小,长得很漂亮的女子来你店里买过闹羊花啊?” 老板略一思索,赶快跑到柜台拿了账本来:“好像小人确实有印象。这个月闹羊花长得不多,所以库存没多少。这个月也就卖出去一单,您看。”沉容顺着老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两天前卖出的。那老板还补充道:“来买花的确实是个漂亮的姑娘,很是漂亮,就是穿的衣服很普通。大概是哪个高门大户的丫鬟吧!”沉容和孙乾对视一眼,基本上是对上了。 沉容仍然不放心,施压道:“根据《本草纲目》记载,闹羊花又名曼陀罗,花期乃是6-10月,现在才刚好6月。怎么会开的少呢?老板,这可不兴骗人吧?”那老板早就两股战战,双手合十像在礼佛一般虔诚道:“老爷,小人不敢呐,小人小本经营,诚信做账。老爷有所不知,这闹羊花喜阳,蜀地乃是盆地,阳光照射不足,这花儿自然长得慢了。更何况还是长在后山的野花呢?”沉容想了想,好像确实这几个月大都是阴天。起身道:“谢谢掌柜的。您提供的信息都很有用。我们就不多叨扰。账本我们暂且带走查案用,到时候再赔给你。” 沉容刚想走,那老板就又叫住了他:“官儿爷,您且站站。”沉容回首看着他:“什么事?”老板神秘兮兮地凑上来道:“爷,您可娶亲了?”沉容面上一红,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老板殷勤地献上一只小匣子,里面是一个白瓷瓶和一只玉做的,小小的椭圆形东西,悄声道:“这两个东西送给爷。好处可多着哩!还望老爷以后多关照小人店铺生意。” 沉容急着回去,便没有推辞浪费时间。只把东西揣在了衣兜里,没有细看。直到回到知府府上,和孙乾分头回屋了才打开来看。 只见那两个小东西旁边还有老板附上的一张字条:“玉势,可塞入女子阴户或后庭,冰凉玉润,增添闺房乐趣。含香丹,西域媚药,服用此药者哪怕没有怀孕也可产奶,更可提升女体敏感度。”沉容啪一下盖住盒子,震得蹁跹的睫毛都颤了两颤,如此妖冶淫乱之物,可不能叫别人看见了…但她,应该会好喜欢的吧。 第十四回 回到屋内,葛思妍刚好做了饭菜端上来。东瀛王子活着的时候每顿饭都陪着他吃,所以各位官员不必担心叁餐问题。现在他死了,各位官员在蓉城本地的就回府上用饭,不在本地的也外出用饭去了,大家都怨声载道,恨不得赶紧定罪巧影结束此案,否则整日人心惶惶,还不能回自己的窝里呆着,属实是不舒服。 沉容忙于查案,在外奔波一天,一口饭都没捞着吃。直到现在回到屋内才稍微松懈下来,这才觉得饿得发慌。一推开门,饭香四溢,桌上已经摆了叁道刚炒好的菜,冒着热气。沉容心里感动,又很后悔早上对她说了那样的狠话,看着坐在桌前的美人儿,小心翼翼地说:“好香,隔着老远就闻到了。” 葛思妍瞥了他一眼,并不说话。沉容上前把手里的粥放到桌上,又把人揽在怀里:“阿妍,我知道错了。不该那么凶你。阿妍说要找别人,我心里难受,一时口无遮拦,还望阿妍原谅。本以为你没心情吃饭,还给你买了粥...”葛思妍冷冷道:“买什么粥?不是不再管我么?”沉容看她说话,知道她的气也消了两分,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那不是气话么?咱俩这辈子就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比亲人还亲。”说着,沉容故意捧着脸一副惆怅的模样:“唉,如果阿妍因为这事儿恨绝了我也无妨。我就一直在阿妍身边等着,等到你不生气为止。或者有了比我更好的人——” 葛思妍捂住他的嘴,这呆鹅,说起这种酸话来就没完没了的,真是让人受不了。主要是他眼里又那么委屈,还好像泪光充盈的。这真哭起来让人家看了岂不是笑话他,也笑话自己?葛思妍道:“那你买粥做什么?”沉容赶紧打开食盒,粥还散发着热腾腾的蒸汽和米香:“我怕阿妍一不开心就不吃饭,路过一间粥铺就买了一碗。”葛思妍接过食盒,心下温暖,但却仍是呛他:“你只买一份,也不怕我不做你的饭,饿死了你呢。”沉容用小勺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呼气了半天,又以唇试热,觉得温度刚刚好才送到葛思妍嘴边。葛思妍就着他的手吃了,看着他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没办法对他真的生气。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我就知道阿妍最好了,舍不得饿了我的。” “饿死了你,我嫁给谁去?” 沉容抬眸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葛思妍自知失言,俏脸羞红,给他夹了一筷子青椒炒肉:“你...你自己说的,这辈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要永远照顾我的。”沉容喜不自胜,握住她的小手道:“那是自然。等这事件结束就带阿妍回去成亲。阿妍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十辈子都有我照顾着呢。”葛思妍心中酸楚,勉强勾起一个微笑,把脸藏在碗后悄悄流泪。“阿妍...怎么了嘛?是不是又想起我凶你了?”“才不是呢,呆鹅。我只是觉得,这么久来我都是孤身一人。只有你让我觉得,我有了一个家。” 沉容咬着筷子,忽然眼神变得警觉起来:“阿妍不是说,记不得从前的事儿了么?”葛思妍垂眸看着碗里的粥,不能判断她是心虚逃避还是不在乎的表情。“跟你在一起以后就慢慢都想起来了吧...有家人,有人挂怀,有人爱的感觉。” 饭毕。沉容想起那老板送的东西,悄悄在葛思妍耳畔道:“阿妍,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说着,掏出怀里的小匣。葛思妍不解,打开那匣子又读了老板留下的字条,不觉红了脸,啐道:“什么东西!我看你也想挨打是不是?”沉容抱着她的肩一起躺倒在床上,葛思妍只是象征性地嗔怒了几句,却也从了他。 “阿妍,你就吃一颗嘛。试试看,反正也没什么害处。” 葛思妍顺从地咽下了。那药丸没什么滋味儿。沉容又拿过那玉势仔细研究:“这东西如果塞进阿妍的后面...会不会特别好玩儿啊?”葛思妍羞红了脸,粉拳擂了人胸口一下:“想什么呢。让那种脏东西进来,我才不要。”沉容笑道:“既然得了,那就玩玩嘛。阿妍最近天天早上也缠着要,晚上也缠着要,我除了吃口中饭,都没有时间歇息。俗话说纵欲伤身,难不成阿妍真舍得榨干我么?”葛思妍被他说得脸上更红了,扑到他怀里,小脸埋在人的臂弯:“那...那随你的便吧。” 沉容不语,只是轻轻吻住她的唇瓣。舌尖探入,美人的小嘴香舌逢迎。手上不老实地脱起她的衣服,葛思妍也不甘示弱,小手攀上人的腰带。几下的功夫,二人就是赤裸裸地抱在一起了。 似乎那药真的有点作用,葛思妍感觉全身又酥又烫,没什么力气。就连沉容看着自己,小腹都忍不住涨涨的,麻麻的,好像快要高潮了的感觉一样。看她已经双眼迷离,身上如着了火一般滚烫,沉容把她放倒在床上,女子一双白生生的藕臂不舍地攀上他的脖颈:“夫君...阿妍好热。”沉容听得血脉贲张,修长的手指探入花穴,已经是濡湿无比。但今天,沉容并不想拔出来,而是微微曲起指节,坏心地找着敏感点来逗弄。 不弄不要紧,这一弄,葛思妍居然觉得比那大肉棒还要舒服。手指不如肉棒那么大,撑得人有点疼,又由于骨节的缘故,硬度也很合适,还更灵活。在小穴里找着敏感点的兴风作浪,让她的理智逐渐被融化,嘤嘤的喘个不停。娇媚的女体在床榻上不满足地扭来扭去,小手也自觉地捏住了奶子——那药丸另外一个功效就是让没有怀孕的女子也能有奶儿,果然,这小手这么一揉一催,葛思妍觉得奶儿胀痛又酸麻,一种舒服又痛苦的复杂感情让她一时间处理不来,惊呼:“夫君,人家这儿好痛...” 沉容两眼放光,拔出插在小穴里的手指,双手擒住她的小手举在头顶,不让她乱动。嘴则是贴在了奶儿上,含住那香软的乳肉和硬硬小小的乳头。舌头剐蹭过乳晕上敏感的小点点,葛思妍娇呼一声,只感觉什么东西从乳房里流了出来似的,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喷出了乳汁!吓得葛思妍小脸发白:“怎么回事...我...我怎会?”奶水是半透明的,带着一点白色,顺着女子平坦的小腹往下滴落。奶水不像想象中那样有奶腥味儿,反而甜甜的,吃起来不错。沉容自然是爱不释手,宛如稚龄儿童一样贪婪地吮吸了起来。 “诶呀...不要...不要...呜呜...”葛思妍低声乞求着,呼吸却愈发粗重起来。终于,一个顶不住,几股清澈的花液就喷了出来,打湿了床褥。药效和到达了绝顶高潮的感觉让葛思妍瘫倒在床上,呼吸都困难。沉容趁这机会,用那玉势沾了不少穴儿里的淫水,又把她翻过去,掰开肉感的臀瓣,将那玉势在后庭上缓缓摩擦着。玉势冰凉,和浑身燥热稍微中和了些,所以葛思妍并不会觉得难受,反而很舒服。但后庭这儿不是排泄的地方么?居然也可以用来做这事儿,插入的还不是沉容的那物,反而是那没有生命的玉势。葛思妍红着脸,十指抓紧了枕头,心里又羞耻又好奇,有着后庭被奸淫的羞愤,但心里却又是这么喜欢这种感觉。 “啊!夫君...痛...”玉势插入一半。虽说这专门插后庭的玉势打磨光滑,还很小,但由于后庭是初次,葛思妍还是感觉到了身子被撕裂开似的的疼痛。沉容温言道:“乖,你好好躺着,插进去就不会疼了。”葛思妍只能依言乖乖躺好。果然身子放松以后那小玩意儿很容易就插了进去。倒是没什么太难受的感觉,就和那大宝贝在自己小穴里一样,异物在体内,冰冰凉凉的,还刚好能碰到自己后庭里敏感的点。“该死该死,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贪欢了?”葛思妍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淫荡,身体却十分诚实——小穴儿已经开始自己一张一合地讨要肉棒了。 沉容笑道:“阿妍真坏,说着不要,这后庭吃了玉势以后也舒服得不行。说着自己生气了,方才才用手指聊以告慰,阿妍就丢了身子,真羞。”沉容刚想把手上的淫液擦去,却心生一计,把手指凑到葛思妍唇边,葛思妍红着脸别开脑袋,但眼睛的余光却忍不住往那水亮亮的手指上瞟去。沉容不由分说,直接把手指塞进了葛思妍的小嘴里,自己的淫液不太难吃,和这呆鹅的肉棒里射出来的液体差不多一个味道,少了点腥味,却有点咸咸的,酸酸的。 吃着吃着,葛思妍忍不住眯着眼,把手指当肉棒似的侍奉起来。沉容拔出手指,趁着她愣神,掰开人的大腿,噗呲一下,大肉棒整根没入。异物偷袭,还是整根没入,葛思妍又是舒服又是痛苦,仰长了美丽的脖颈,出了一后背的冷汗。或许是因为太刺激,那小穴又被刺激得喷了不少水儿。 “好啊,原来阿妍喜欢这样玩,看来平常还是对阿妍太温柔了。”沉容俯身再次含住乳尖,那儿流出的乳汁已经弄湿了美人胸前一片,如果不吃掉那岂不是暴殄天物?吃着奶,沉容却也并没有偷懒,毕竟肉棒已经完全勃起,叫嚣着自己的欲望,刚插入小穴就跳个不停,似乎想更往里面钻去。沉容九浅一深,多是挑逗,最后一下再深深干入她的花宫,插得美人儿娇喘连连,嘴里一口一个夫君饶了我。让沉容更是受用无比。掐着她的小腰,打桩似的狠狠肏着嫩穴。 “我不要了...又...又要去了...夫君好厉害..阿妍要被...要被玩坏了呜呜...脑袋里...全是夫君的大宝贝...啊啊——”又是一声尖利的娇喘,更多的淫水喷出,打湿了沉容整片小腹。从小在学堂学到的道理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男儿的欲望要懂得克制云云,但身下的美人身子丰腴,面若桃花,媚眼如丝,小嘴儿里时不时还冒出这么淫靡的求欢的语言。沉容第一次知道,原来放浪形骸的性爱是如此尽兴。也是,何苦来一直拘束呢? “肏死你,以后只能被我一个人肏,只能挨夫君的大肉棒,可听明白了?” “啊...嗯...明白...阿妍明白!只能被夫君一个人肏...也只认夫君的肉棒...” “是夫君肏得阿妍小穴儿舒服,还是那玉势弄得阿妍后庭舒服?” 葛思妍红了脸,呆呆地看着他。没想到人一个深入,那大肉棒直接操开了花口,深入花宫,还不动了,就僵持在那儿,又烫又硬的肉棒,还会跳的大龟头把葛思妍折磨得满头是汗,哭道:“夫君的厉害,夫君的厉害!阿妍服了...夫君不要再欺负阿妍了..给了我吧!”说着,主动凑上来去同他亲嘴儿。沉容抱着美人儿,二人又深吻起来。 复又抽插五百来回,葛思妍又丢了许多次身子,一对饱满的大奶儿被肏得上下乱摆,乳汁随着喷洒得哪哪都是。终于,沉容咬着牙,把一股浓精射在了她的小穴儿里。葛思妍翻着白眼,一下昏死过去。 沉容起身收拾好了床铺,又用热毛巾给人擦了身子。做了这么久,又去了那么多次,阿妍到底也是个女孩子,绝顶的快感终究是吃不消,晕过去也是正常。刚想替她拔出那玉势,沉容却收了手,脸上挂着一个玩味的笑,这小妖精,老是要个没够,就把这玉势留在她身子里,看她怎么办。 本来昏迷的葛思妍也醒了过来,一看身下的床铺都换过新的,自己身上也没有黏黏的体液,知道沉容收拾过了。但后庭里还是涨涨的,不难受,反而十分受用,葛思妍红了脸:“夫君...把那小玩意儿拔出来吧。”沉容却不理她,放下了床纱,躺在她身边,手指轻轻刮了她的鼻子:“不要。谁让阿妍天天缠着我要做这事儿?这是罚你的。”葛思妍撅着小嘴,不论在他怀里如何撒娇,他都不让步,只能作罢。 烛火昏暗,二人都没穿衣服,就这么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那么清晰。“阿妍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沉容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奇怪,明明发泄过了,她的小脸怎么还是红扑扑的?葛思妍也抬眼看着他,昏暗的烛火下,人的脸愈发柔和漂亮起来。最要命的是他的眼和唇,原来他那泪光充盈的眼神根本不是他要被自己训哭了,而是本来就是这样含情,叫人看着就不忍心对他不好。薄唇微启,唇色居然也是浅浅的粉色,比女子还要动人。葛思妍沉着眼帘,吻了上去。沉容只抱着她,这次,谁都没有伸舌,只是这样嘴对嘴地品尝着彼此嘴唇的柔软,就很幸福。 “阿妍不是说想起家里的事情了么?告诉我,办完案我就带阿妍去找阿爹阿娘。” 葛思妍摇了摇头:“想不起太多,只是想起了和他们在一起的感觉。”沉容失望地垂眸,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个微笑。葛思妍捏住他的脸嗔道:“人家找不到家,你开心什么?”沉容忙道:“我这不是在想,阿妍能永远留在我身边了么。我是自私了,怎么着吧。”葛思妍抿嘴一笑,撒开手扑进人的怀里,深深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不知道这样宁静的时光还能有多久。“阿妍会永远在我身边的吧?”沉容抱紧了她,悄悄问道。葛思妍却心下一颤,想起了那个人注视着自己的表情,心里冷笑,都怪自己命不好,竟然不能给心爱之人这样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一个准确的答案。 看葛思妍没有回答,沉容却并不生气,反而傻笑着把她抱得更紧了:“没关系,就算不能永远,那此刻对我来说也是永远。只不过是奢求能每天吃到阿妍做的饭。阿妍生气了我就哄你,让你转嗔为喜。春天带你到白云县后山去采野花,编花环,在河边钓鱼。夏天阿妍就给我编草帽,我带你去吃巷口李伯做的豌杂面,又香又辣,黄豆都闷得酥酥的,肯定把你辣的汗流浃背。秋天我家后院的那棵苹果树一定结了不少果子,我们就一起摘果子,让我阿娘做苹果醋,她说饭前一碗苹果醋对消化最好,吃不完的就送给乡里乡亲的。冬天...冬天阿妍如果怕冷,我就给阿妍暖手,冬天我就不喜欢出门了,在家里,我练字,阿妍给我研磨可好?或者去集市上买了红薯,我们俩在厨房里围着火炉烤红薯吃,怎么样?”葛思妍听着,明明那么美好,那么简单的生活,自己此生一定是可望而不可即了。故意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低语道:“好。夫君都把我们的生活安排好了呢,当然要听你的。”沉容笑着吻了吻人的发顶:“没关系,阿妍还有什么其他想做的,都跟我说。我都带你去。” 葛思妍强吞下泪珠,笑道:“我好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可不可以讲给我听呀?”沉容来了兴致,一时间从小时候跟表哥一起去打鸟,忘了回家时间被阿爹揍,讲到堂姐出嫁自己去婚席,把鸡蛋藏在袖子里想拿回去给奶奶吃。讲着讲着,沉容也累了。低头一看,怀里的人睡得很平静,沉容看着她的睡颜,心里从未有过的宁静和温柔涌上心头。或许自己生来就是笨,就是又酸又呆,也不会武功,还那么拧巴,二十二年来从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但现在,沉容很确定,这是爱。是烛火惺忪仍可与她慢聊彻夜,是生活平淡却仍心怀和她有关的成百上千个梦想。 很快,沉容的呼吸也渐渐平稳,陷入了睡眠之中。身边的葛思妍却睁开了眼,慢慢从他怀里出来,穿上衣裳,回首看了一眼睡着的人和床头柜上熄灭的烛火。“对不起。”人儿一闪身,出了门去。 大约是叁更天时分,沉容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第一反应是摸了摸身边——还好,身子温热,阿妍还在。沉容起身开门,门外是个小捕快,是司马清身边的人,沉容心里咯噔一下,睡意一扫而空:“出了什么事?”那小捕快道:“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那巧影上吊死了!关押她的牢房还遭到了黑衣人的袭击,我们好几个弟兄都遭殃了!” 沉容大惊,自己还指望从她口中得到更多讯息,现在居然就这么死了。遂立马更衣,拉着睡眼惺忪的葛思妍一同前往牢房。 第十五回 一行人匆匆赶到牢房。司马清已经在那候着了,看他官服穿得松松散散的,大概也是从梦中醒来。 沉容根本没问发生什么事,一个健步上前查看尸体。 牢房的门大开着,巧影瘦弱的身子像一根儿枯萎、毫无生命力的枯草一般被自己的腰带挂在牢房的铁窗上,摇摇曳曳。沉容看她双眼大睁着,这是死前不甘心、愤怒、或者受惊的特征,忙问:“狱卒都在做什么吃的!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说自尽就自尽了?” 司马清一个头两个大,看他在那摆弄尸体,抱怨道:“沉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呢?私自摆弄尸体...” 沉容愠色道:“司马大人,如果不抓紧找出凶手,恐怕不只是王子殿下,就连公主也会受到牵连!下官观巧影面色,再看其脖颈,是被勒死的没错。但这么弱小的一个女子是如何有决心把自己吊死的?——按理来说,人的本能都会在快死的时候拼命挣扎。下官和巧影姑娘有过闲谈,虽说她有些疯疯癫癫的,但完全没有到自杀的程度。甚至一再要本官找到凶手替她雪冤。这怎么会是要自尽的人呢?” 司马清不耐烦地捏了捏太阳穴道:“沉大人,不是老夫说你。难怪你青年才俊,却只能蜗居那白云县当个九品芝麻官。你的为官之道,我看,当个替补县令都够呛!我刚接到密函,说东瀛派特使来了,现在朝阳王也来了,还觉得这件事情不够在权利的漩涡么?现在巧影死了,我们完全可以结案了啊!”沉容眉毛一轩,温柔的眉目变得十分严肃:“司马大人,您在说什么?真凶不能找到,我是不会放弃的。巧影姑娘哀求本官,让本官替她洗清冤屈,但本官没有做到...如果不查出真相,本官的颜面何在?王子何以瞑目?巧影如何在九泉之下安心?” 这叁连问,把司马清这个老油条都问了一震,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沉容扭头看着葛思妍,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阿妍看见巧影的尸体却只是站的远远的,脸色也不是太好看的样子。“阿妍,你去帮我把狱卒全都召集来。” 葛思妍抬眼看着面前的人,沉容看她呆愣,轻轻一推道:“快去!” 很快,今晚守夜的狱卒都被召集过来了。一共六个人,罗列在沉容面前。沉容扫视六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有担忧、有害怕,但只是正常的怕被上司怪罪的表情,并不是杀人凶手会表现出来的样子。难不成巧影真的是自杀?沉容微微蹙眉,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要她自主去死,那只可能是受了很严重的刺激。自己询问她的时候提及东瀛王子,她便也有癫狂自残之意,那,这得是多大一个秘密才能让她下狠手吊死自己呢? “来,我问你们。你们今晚都发生了什么事?” 六个狱卒面面相觑,眼前这个白面青年他们当然不怕,只是自己真正顶头上司司马清大人还在看。六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避重就轻了。 司马清眼色示意,六人中最高的一个站出来抱拳道:“小人是狱卒班头。禀报沉大人,今天晚上我们哥儿几个正凑在一堆说话解乏,却忽然看见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功夫好生厉害!叁拳两脚就把我们哥儿几个揍晕了。我第一个醒来的,兄弟几个都四仰八叉地睡在地上呢,门口看门的两个兄弟也被打晕了,小人以为是劫狱,便马上喊醒弟兄几个去查看牢房,却看见巧影的牢房门还关着,但人已经吊死了!我们才发现钥匙都没有被盗走,还别在腰间呢。然后就立马差了一个小兄弟去喊您...” 沉容点了点头,班头所说之事和大家赶来看见的大同小异,基本上排除了说谎的可能性。黑衣人,来牢房不是为了救巧影,反而是为了杀她?那只有一个可能,把罪坐实在巧影身上。但这个人是如何说动巧影到非死不可的地步?沉容不得而知。或许黑衣人说了什么并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是谁? 很快,赵长风带一众捕快赶来。甚至放了假的仵作都给抓来了。验了尸体以后,结果和大家看到的差不多,确实是自缢身亡,没有外力打击的情况。沉容暗道,这个黑衣人不仅武功高强,更是有谋略,懂策略的人。不禁奇怪,之前不管是树林遇袭,还是字条遇袭,那黑衣人虽然武功很高,但都是一副想楞冲楞撞的样子。如果是他想杀了巧影,那大概率是拿了狱卒的钥匙开门,直接像捏死一只鸡一样捏死一个弱女子才是。让自己手上不沾血,办事儿干脆利落,沉容脑海里诞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黑衣人绝对不止一个。 “夫君...夫君?” 沉容忽然回过神来,阿妍美丽的脸蛋在眼前放大,看她颤抖的嘴唇和充满担心之色的大眼睛,沉容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刚刚想的太入迷了。我有了一种新的猜想,这个案子,我一定会在叁日之内破解。” 葛思妍猫儿一样钻进他的怀里,扯着他的袖子细声细气道:“夫君,我好怕。天这么黑,阴气森森的,我们快回去吧?”沉容把人搂得紧了些:“真拿你没办法,平常什么都不怕,现在还怕起巧影来。你们也是说得上话的交情,怕她做什么?”可沉容敏锐地感觉到,怀里的人明显地抖了一下。 赵长风拿着一条丝帕不合时宜地走来,看见二人狎昵,面露尴尬。但沉容却有一瞬间觉得他的尴尬并不是来源于看见了同性和爱人的亲昵,而是来自于...阿妍。葛思妍余光瞥见赵长风,赶紧从沉容怀里钻出来规规矩矩站在一边。沉容笑着迎上去:“赵刀头,辛苦了。这么晚还起来保护我和司马大人。请问有何贵干呢?”赵长风面无表情地越过沉容,把丝帕交到葛思妍手上:“葛姑娘,您的东西掉了。” 葛思妍拿着丝帕,确实是自己的,但仍是面有异色:“多谢赵大哥。您怎么知道这是我的丝帕?” 丝帕乃是女子贴身之物,平常会别在腰间,但绝对不会完整地拿出来展示给不熟悉的男人看。赵长风拱手道:“偶然瞥见过葛姑娘用这帕子,有怪莫怪。”葛思妍把帕子攥在手里,瞪大美丽的眼睛,似乎想看清赵长风的模样似的问道:“你...在哪里捡到这帕子的?”赵长风仍然面不改色:“在园子里咯。沉大人,葛姑娘,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沉容看着葛思妍,身躯微微颤抖,把丝帕紧紧攥在手中反复绞紧、再松开,就连唇瓣也微微颤抖。上前揽住她关切道:“没事吧?”葛思妍如大梦初醒一般道:“我没事!我...我没事。”说着连忙抓住沉容的手道:“我们快走吧。” 沉容心下疑惑,但没有说破。二人回到房中,葛思妍似乎已经从刚刚有些崩溃的情绪里走了出来似的,又笑吟吟地给沉容倒水,直说“夫君辛苦了”一类。 美人儿纤纤素手把茶杯放在沉容掌中,又羞红了脸撒娇道:“夫君,人家...人家还塞着那个哩。怪难受的,夫君帮人家拔出来,好不好?” 沉容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人儿,心里却丝毫提不起做那事的兴致。一来巧影的死实在是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二来,刚刚阿妍的一举一动都太让自己生疑。虽然已经很努力想把那个念头赶出脑海,但沉容还是不由得朝那方面去想。 沉容平复心情,摆出和平常一样温柔的笑,把人揽入怀中,坏心地捏了一把人肉感的娇臀:“好,乖阿妍,趴好了,夫君替你取出来。” 葛思妍听话地趴在那小茶几上,褪去衣裙。沉容特意观察了一下裙子的设计——没有腰带。那帕子又是如何遗失的?如若不能别在腰带上,就只能握在手里,但出门之前,阿妍手里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睡醒,那帕子难不成是自己飞出去的么? “夫君...不要看了嘛,人家好羞。” 葛思妍微微侧脸,好看的脸上蒙上一层情欲的色彩。小穴一张一合,就连后庭也像前面的小穴一般淫靡地吐出润滑的液体来,滋润得玉势光泽潋滟,更加香艳。哪怕沉容现在并没有那种想要行房的冲动,但看见此等美色,仍是忍不住喉结咕噜一下,咽下一口唾沫。 修长的手指捏住玉势,却并不立马取出,反而摁住身下人儿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把玉势轻轻拔出,再狠狠插进去。 如果是玉势堵住后庭只是酸酸涨涨有些舒服,现在后庭已经被体液滋润,小小一只玉势在其中兴风作浪,无人可挡,那便是直冲头顶的快感。葛思妍小手握成拳,时而又拍打桌面娇声告饶,可身后的人却是铁石心肠,根本不知道怜香惜玉一般,反而更加刁钻地扭动玉势,用其头上尖尖的一点去刺激敏感的肉壁。 葛思妍红着脸告饶:“夫君...呜呜...拔出来吧,阿妍不要了...” 沉容压在她身上,含住人敏感的耳垂,手上干脆利落地一带,玉势被完全拔出。这一下让本就刺激到不行的调戏变得直接到了顶峰,灭顶的快感袭来,葛思妍只感觉脑袋一片空白,长长一声娇呼,便泄了身子。 沉容搂着她,让人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脑袋的脖颈贴在自己怀里:“阿妍,夫君问你一句话,阿妍要如实回答。”葛思妍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沉容道:“阿妍可认识赵长风?”葛思妍眨巴眨巴眼道:“当然了,谁不认识赵大哥呢?”沉容沉吟半晌道:“不,我说的是,很熟悉的认识。” 此话一出,虽说全无责怪之意,语气也十分日常,但在葛思妍听来如雷贯耳,过往一幕幕全都涌上脑海,她几乎僵硬在沉容怀里,她很想像平常那样疯狂晃晃脑袋,把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都甩出去,但她不能。葛思妍沉着气道:“那怎么会认识呢?他捡到我帕子还给我,也是他个爷们儿家应该的。拿了我们女孩儿家的东西不还回来,那才是有鬼。夫君心眼儿真小。”沉容抿着唇,不置可否。 二人躺在床上,葛思妍却不敢像平常那样缩在他怀里,只能背对着他而睡。沉容翻了个身,环住她的腰。葛思妍情难自已,眼角一热,一滴泪珠滑落,弄在另外一只眼睛里,好难受。 “阿妍,怎么了?” “没什么,”葛思妍强行用轻松的口气回应着,“夫君。我最喜欢看湖了。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到湖边散心。这事儿结束了以后,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湖?” 沉容吻了吻她的发:“一定。” 二人无言,昏昏沉沉睡去。 天方蒙蒙亮的时候,又是一阵熟悉的布谷鸟叫。葛思妍条件反射地坐起来,身边的人已经睡熟了,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 果然,屋外黑衣人已经等在那里。看见葛思妍来了,不像往常那样等她走过来,反而主动迎了上去:“干爹说,明天会给你带消息。”葛思妍冷着脸道:“知道了。我阿爹阿娘呢?”黑衣人却闭口不谈这个话题,反而更上前一步:“还有,干爹说让你离姓沉的那小子远一点。否则...”葛思妍冷笑:“否则如何?到底是他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黑衣人明显一愣,恼羞成怒,又想去掐葛思妍的脖颈,好在她及时反应,闪身躲过。 “我已经帮你们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按理来说我已经不再受你们约束,凭什么?” 看着眼前像一只生气的小狗似的的美人儿,黑衣人不禁笑了起来:“你还真是可爱啊。要知道,和干爹对着干,只有以卵击石的份儿。”葛思妍好不退缩:“如果你们不履行承诺,还妄图控制我,我不介意和你们一起死。”说罢,又冷笑道:“倒是你,明明不是在园子里捡到我的帕子,为什么帮我打掩护?” 黑衣人背过身去,没有应承,也没有否认,只说:“明天还是这个时候见面,别忘了。”便一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十六回 一早,沉容丝毫不敢怠慢,换上官服便来到了知府府上。不为别的,正是那东瀛使节一早便到了蓉城兴师问罪,手握王子亲笔的书信,说上面字字血泪,说有人意图要害自己,还望国家赶紧派个能干的人来护送自己。虽说天皇一接到信件就立刻派使节带着兵马赶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现在使节正大发雷霆,放话除了这儿管事儿的谁都不见,只想讨个说法。 沉容来到府上。只见朝阳王身着一身孔雀蓝华服,手上不紧不慢地盘着两个核桃,面对东瀛特使的指责仍是气定神闲,五十来岁的人看起来却只有叁十几岁,看来抗衰老最好的法子原来是不急不气。相比之下,司马清就没那么好过了,急得在屋里直打转转,一会儿赔礼道歉,一会儿连说自己没有待客不周的意思。站在一边的安田也是垂头丧气的样子,大概也被使节骂过了吧。 沉容进屋恭敬地作揖道:“下官沉容,参见使节大人,王爷,知府大人。” 那东瀛使节看见沉容,就宛如狗看见了肉,恶鬼看见了人,一下上去指着他的鼻子怒问:“好啊,你就是负责此事的人是吧?我们王子都死了,你说你...”沉容微微后撤一步,笑道:“使节大人莫要急着怪罪。下官已经有了八分眉目,叁日之内必定破案。”朝阳王道:“是啊,使节大人请坐。刚刚急吼吼地要本王陪你操练操练,本王也布了一万精兵在蓉城城外,不知使节可还有兴趣啊?” 东瀛使节明显气焰弱了一截,叁年前,本国和东瀛才有一场战争,东瀛是弹丸之地,休养生息自然慢了一点。一国使节不仅要为王子讨个公道,更是要顾及自己国家的脸面和利益,此言一出,想来他短时间内不会再咆哮了。沉容对朝阳王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司马清道:“使节大人,本来我们已经有了个怀疑的人,就是府上的一个贱婢,名叫巧影的。可是...还没等我们审问她呢,她就先自尽了。这里是仵作的报告,您请看。”说着,毕恭毕敬地呈上一沓报告。使节随手翻了几页就摔在一边:“我不要看什么报告!我只想你们给出一个答案——要知道,我们东瀛人都秉承武士道精神,不怕死,更不怕为了天皇而死!我们虽然寡不敌众,但也能让你们自损八千。哼,若是那什么奴婢干的,那便是你这知府狗官教育下人不当!” 司马清脸色一白,连连道:“没...没有啊,冤枉啊使节大人。” 沉容道:“使节大人不急,以下官拙见,倒不觉得是巧影干的。而且这证据一定藏在喜盈阁园子内。” 使节侧脸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看着约莫二十来岁,长得十分清秀英俊,脸上的表情却又是那么坚定,不免为他的话增添了几分可信度:“你们汉人有一句俗语: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空口无凭,我凭什么信你?”司马清也在沉容耳边低语:“你说这话,可有依据?”沉容拱手道:“如果大人不信,且随我来。下官今天本来就想去找这个证据,好在使节大人和王爷都在,也算帮下官见证一下推理是否正确了。” 叁人一起行至喜盈阁假山石处。朝阳王道:“沉大人,为何到这儿?”沉容道:“下官观察以后怀疑巧影姑娘和王子有染...”使节喝道:“放肆!一张嘴就可以造谣了?”沉容笑着反问:“王子素来花心,酷爱沾花惹草,这不是下官一人所见,使节作为一国之代表,不可能连自己的王子都不了解吧?”使节被这么一呛,倒也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沉容引二人走进假山石后,果然发现了一个不浅的山洞!朝阳王皱眉道:“司马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司马清不禁捏了一把汗,沉容却道:“王爷,您不必怪罪司马大人,现在查案要紧。这儿就是没建设好的假山的一部分。本来只是我的猜想,今天想自己来论证,没想到居然一猜还猜对了,不然在各位面前不知多尴尬。” 叁人走进山洞,在最深处果然看见了一顶帽子和一堆纸条。沉容拾起纸条一看,上面写的都是情意绵绵的话,显然是巧影和王子的来往信件。使节上前几步捧起那帽子道:“这...这是殿下的帽子!”沉容点了点头:“不错。那日发现殿下尸体,下官就发现屋内凌乱,但财物俱在,唯独帽子不见了。便想到肯定翻找之人并非图财。便怀疑肯定是有人带目的性地拿走了帽子。” 朝阳王疑惑道:“嗯?可沉大人刚刚说巧影并非凶手,但...”沉容道:“但帽子并不是会藏着掖着的东西。刚刚下官的话并没有说完,帽子和被翻乱了的屋子应该分开来看。”司马清道:“什么意思?别打哑谜了,快说吧。”沉容道:“拿走帽子的,是巧影姑娘。她贴身伺候王子,平常的表现也多有暧昧,所以我对她起了怀疑。而翻乱屋子的人,是黑衣人,他们要找的,就是那封让使节前来的信件!” 使节脸色一变,说道:“额...王子确实在信中提到感觉周遭并不安全,所以把信藏在了暗处,再偷偷托人送了出来。” 沉容道:“这就对了。黑衣人并不想让使节参与此事,多方势力一起盘查此事,他们就算计划得再天衣无缝,也不见得没有马脚。不过他们确实高明,几乎就快做到完美了,证据留下的太少,不过下官已经有了一个完整的架构,使节大人...”沉容示意使节附耳过来,使节依言,只见沉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使节有些为难:“这...会有人信吗?”沉容笑道:“使节大人信我就可。”使节只得应了下来。 朝阳王的脸色却非常严肃:“沉大人,您说杀人者不可能是巧影,但看这情况明显就是她和王子有染,怎么能排除她呢?” 沉容拿起帽子展示给大家:“大家请看,帽子十分完好,就连里面缝上去的暗口袋都完好无损,而且这些字条都俱在,没有被毁坏。说明巧影并没有狠下心来一刀两断,或者是报复什么的。她生气归生气,但总归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如果她计划杀人,那她就应该销毁一切证据才对,而不是把这些藏在隐蔽的洞穴里,她难不成不怕我们把园子翻过来地找么?” 朝阳王赞许地点了点头,算是心服口服。 沉容道:“刚刚下官已经给使节大人说了一个锦囊妙计。只要大人照做,那么今晚,我想就会抓获一个黑衣人了。” 司马清道:“一个黑衣人?还有几个黑衣人?” 沉容眸色一暗,顿了顿才说道:“下官保守估计,应该至少有叁个。” 天刚刚擦黑,沉容正在桌前读书,葛思妍坐在他对面迭衣服。本来一片岁月静好,屋外却忽然响起邦邦邦的敲门声。葛思妍不禁抱怨:“怎么天天的跟叫魂儿似的。”沉容却只是笑而不语,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门外居然是司马清和两个捕快,能让他“大驾光临”亲自来叫自己,那肯定是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司马清脸色有些发白:“沉大人,那使节逢人就说已经把巧影转移到他们军营,说是军医是个神医,有什么起死回生药。巧影吃了就能活过来,结果那安田被逮到悄悄潜入想要一把火烧了巧影的尸体啊!” 沉容问:“哦?那巧影的尸体可有受损?”司马清道:“没有,安田被使节安排的埋伏直接拿下了。”沉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样就好,巧影蒙冤而死,怎么能让她尸身受损?司马大人,请。”葛思妍看二人要走,也急着整了整衣服便跟了上去。 本来几人都默默无言,沉容却忽然侧脸看着葛思妍道:“阿妍,如果世界上真有起死回生药,你怎么想?”葛思妍垂着眼睑,似乎很忧郁的样子:“那我只希望巧影真的可以活过来。”沉容抿了抿嘴,不置可否。 厅上,果然安田已经像丧家之犬一样被羁押着跪倒在地。沉容上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安田并没有抬头,但哪怕不对视也能够感受到上面传来的压迫感的逼视。 朝阳王正坐堂上,怒道:“大胆刁奴,竟然敢杀害本国王子,意图挑起两国战争,你该当何罪?”安田仍然一言不发。 使节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一个劲地挡在安田面前道:“我看,是不是大家误会了?怎么会是安田大将军呢?要知道安田将军可是本国第一猛将,也是王子手下的得力官员,为人很实在,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朝阳王刚想发话,沉容却先一步站出来道:“王爷,依下官拙见,安田将军并不是真凶——或者,并不是唯一的真凶。”朝阳王愠色道:“好你个沉容,你自己布下这个局,让我们去埋伏、抓人,现在又唱的什么白脸儿?又替他开脱了?” 沉容不疾不徐地回道:“王爷,下官确实这么说了。但现在收网为时过早。只要再等一天,至多两天,下官就能把所有犯人一网打尽。” 朝阳王眯着眼,他审视着眼前的青年,沉容猜不透他到底是信任还是怀疑,只觉得后背一阵一阵发毛。朝阳王道:“嗯,暂且信你。如果两天之后破不了案,本王治你的耽误判案之罪!”沉容跪下道:“下官如果两天之内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下官甘愿受罚。” 安田被拖下去关在了牢房里,其余的人纷纷散了。独留一个小丫鬟怯怯懦懦上前来到沉容和司马清面前:“奴婢见过司马大人,沉大人。”司马清不耐烦地道:“有什么事?”小丫鬟声如蚊鸣:“奴婢听说那个东瀛的将军都被抓了...奴婢知道一些内幕,但奴婢一直不敢说。现在看他被抓了,便才敢禀报。” 听见这话,沉容忙道:“有何情况?”小丫鬟道:“那日...就是东瀛王子被杀死的那天,中午时分,奴婢刚好路过,看见一个女子和王子拉拉扯扯的进了屋。”司马清更加不耐烦了:“诶呀,这不是废话吗?我们都知道他和巧影有私相授受之情,那肯定就是巧影了。”小丫鬟却道:“不是的大人!巧影姐姐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呢?——虽然没有看见脸,但奴婢很确定,那个女人奴婢并不认识,或者,并不认识。” 沉容感觉大脑瞬间宕机,整个人呆愣在原地。脑海里飞快地闪现过一众证据,最后逐渐这些逻辑在脑海中串联成了一根线。如果是她,那这件案子就真的顺畅了。但真相残忍得让沉容不愿意从沉思中缓过神来。 葛思妍上前来挽着他的胳膊咬着耳朵地小声道:“夫君,你可还要出去搜集证据?”沉容却只是摇了摇头:“不了。其实本案的证据不多,而且都是碎片化的证据,想要把他们串联起来并不容易。”葛思妍皱了皱眉:“串联起来不容易,那怎么破案呢?”沉容道:“当然是把证据归类了——阿妍,我已经知道黑衣人其实有叁个了。碎片化的证据无法串联,是因为他们各自都留下了一些微小的证据,叁个人,叁组证据,自然不能串联,反而要归类推断。再加上一些巧法儿,两天以后,这案子,我势在必得。”说着,扶着葛思妍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阿妍,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葛思妍摇了摇头,沉容只能叹了口气,二人无言又回了屋内。 沉容在书桌前做了许久,又是一番写写画画,直到深夜爬上了床。那烛火一摇一曳,屋里并不亮堂。没想到葛思妍居然没睡,侧身悄悄抱住了他。沉容握着美人的小手,她的手很凉,是紧张和兴奋的状态。沉容心里一阵酸楚,身后的人呼吸有些急促,似乎在啜泣一般,又让沉容心里软了一半。 “阿妍。” “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 沉容愣了愣,翻了个身,就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人泪津津的小脸蛋儿,大手拂去她脸上的泪珠儿:“我为什么恨你?”葛思妍勉强一笑:“如果我死了,你还会恨我吗?”沉容的眼眸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下似的,又匆匆垂下了眼眸,温声道:“会。我恨你不能面对,不能寻找解决的办法。反而一死了之,留我孤身一人。”葛思妍笑道:“那你恨我吧。”沉容抬眼看着她,哪怕光线昏暗,葛思妍也清晰可见他眼里的哀求和悲哀之色:“阿妍,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葛思妍笑了笑:“没有。” 桌上的烛火熄灭了。 第十七回 直到感觉沉容已经完全睡着,葛思妍才擦了擦眼泪从床上起来。这个动作最近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次,每次葛思妍一起身都要下意识去看看他睡熟没有。但这次,看和不看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了。 屋外一阵布谷鸟的轻啼。葛思妍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只见一人站在院子里,看见葛思妍就像见了杀父仇人一般扑上来。 那人狠狠掐住葛思妍的脖颈,一瞬间葛思妍就觉得无法呼吸,粉拳捶打那人的手腕。看葛思妍憋得小脸通红才把她放了下来。 葛思妍无力地瘫倒在地,捂着脖颈咳嗽不止。 “我忍你这娘们儿已经很久了!”那人一袭黑袍,不是别人,正是黑衣人!葛思妍抬眼盯着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内心的猜测,想透过严严实实的黑袍子把他看透一样。黑衣人忽然欺上身来,狠狠把葛思妍压在身下。葛思妍刚想惊呼,就被他捂住了嘴。 那人声音都带上了少有的颤抖:“你这贱人,我干爹把你许配给我,让你完成任务,你却和那沉容爱得死去活来,当着我的面儿给我戴绿帽子!”说着,毫不客气地撕扯起葛思妍的衣服。葛思妍誓死反抗,奈何手被他压着,嘴也被他蒙着。男人的力气太大,葛思妍几乎没办法挪动身子,尤其是手腕的旧伤还被他压得隐隐作痛。 黑衣人看葛思妍反抗得厉害,更是恼羞成怒,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葛思妍的小脸立刻就肿起来半边。葛思妍只觉得口鼻中一股腥甜的味道,想来是被打出了血。“他妈的,你都不是处女了,还装什么?你本来就该是我的,而不是那个沉容的!他凭什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叁地毁了我的计划,到现在都不死心,还在调查咱们,还能让你多次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何德何能!”葛思妍冷笑道:“他为人正直,对我很好。而且我与他发生那事儿,不也是你亲手给我下药,把我丢到白云县衙门内去接近他的么?怎么,现在还羞辱起我来了?”“混账!”那黑衣人已经顾不得别人是否会听见了,身下人儿酥胸半露,让人浮想联翩,女体的幽香更是勾人魂魄,这样一个美人儿,在那沉容身下百转千回地娇喘,像勾栏女子那般勾引他,无比娇媚,又像最良善的妻子那样给他补衣裳,在他怀里撒娇——这一切,本来应该是自己的! “我哪点配不上你?嗯?是人才配不上,还是武功配不上!你爹以前是朝中一品大臣,我干爹可是朝阳王!还是你义父!哼,别忘了,你这六年来,吃的用的,都是我们王府的!你独步天下的轻功,还是我教给你的!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 面对黑衣人一连串连珠炮似的逼问,葛思妍只想笑:“呵呵呵,你说他是你干爹。我却知道,你不过是他一夜风流的产物。哼,他若真心把你当做孩子疼,就不会让你做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他就会教你学好,而不是教你杀人。像我一样,你也就是他的杀人工具。我们谁也不比谁高贵——哼,你们王府。我呸,你和他是一家人,只不过是你的错觉罢了。朝阳王喜怒无常,甚至都不曾让你叫他一声爹,也不让你和其他手下轻易摘下面纱,就怕别人发现你的存在。你说他疼你,真是好笑啊!” 黑衣人大怒,掏出一把匕首就想对身下的人儿刺去,葛思妍却丝毫不怕:“你敢。对朝阳王来说,我还算有点儿用。哼,武功好的男儿,他手下千千万万,不少你一个,也不多你一个。但武功好的女子,只我一人,以后还靠得着我的地方多着呢。你敢杀了我,就不怕他也把你做了么?”黑衣顿了顿,只能收起了匕首。葛思妍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与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死死盯着他,生怕他又闹什么幺蛾子。 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葛思妍打开,是朝阳王的手笔,她再熟悉不过了。“干爹让你清晨与他在后山一会。”葛思妍把纸条揉成一团,吞进肚里。黑衣人道:“见过干爹以后,你就尽快回京城。”葛思妍梗着脖子:“凭什么?我阿爹阿娘还在牢里。他们一天不得见天日,你们就一天不得过安宁日子。”黑衣人冷笑:“哼,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了算。回了京城,咱俩先成亲。”“凭什么?这么多年,我连你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凭什么与你成亲?——我只想见我阿爹阿娘,还有我阿婆。他们一旦放出来,我们就立刻隐居,不再管朝堂之上那些破事儿!” 气氛有些凝固,葛思妍才不管他如何想,才不管是否会激怒他,仍是一脸倔强。黑衣人叹了口气,脱下了面纱。 面纱下,一张男人的脸让葛思妍大惊——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只见那人浓眉大眼,英俊潇洒、白脸无须。不是别人,正是赵长风! “哼,我早就怀疑是你。以前只闻其声,不得与人的本貌对照。那日一见你,便觉得你的声音和身形十分熟悉。你又捡到了我贴身的手绢还我,我便更加怀疑。没想到,居然还真是你。” 面对葛思妍的冷嘲热讽,赵长风面色不动如山:“干爹想让你快点去。剩下的问题,等你回京城后再解决!”说罢,一拂衣袖,不见了。 葛思妍天不亮摸着黑就来到了后山,只见一人衣决飘飘,背对着她立于山头。那个背影,葛思妍一看见就会吓出一身冷汗的背影,那个让她这些年来都蒙在阴影里的人。葛思妍捏紧了拳头上前。 “来了?” 那人头也没回,淡淡地说道。葛思妍轻轻嗯了一声。那人回头,只见其玉树临风,气质不俗,身穿玄色金线花纹长衣,腰间戴着一只水色不错,价值不菲的玉佩。正是朝阳王! 朝阳王笑着走近:“想你还是个小女孩儿的时候,也是一听脚步声就能分辨来者是谁。就算脚步声再轻你都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这都是本王教给你的察言观色之道啊。”顿了顿,朝阳王笑得更加叫人捉摸不透:“应该,叫本王义父,更让你习惯吧。” 葛思妍后退一步,警惕地看着他的笑脸。朝阳王也不客气,只是眼眸含笑地盯着她,这个小丫头刚来到自己府上的时候只有十五六岁,身上脏兮兮的,一副好几天没吃饭的样子。现在已经出落得的如此娇艳美丽,宛如一朵春日初绽的花儿一般。葛思妍道:“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没大没小!”朝阳王脸上的笑意有些扭曲,葛思妍掌心已经全是冷汗,朝阳王喜怒无常,从不喜形于色,现在居然就连自己也判断不出他是笑还是在怒。 “都不叫义父了,嗯?”朝阳王拍了拍葛思妍的肩,似乎不是特别在意。“义父叫你来,只是想给你这个。”说着,丢给葛思妍一包不轻的东西,葛思妍一捏就知道是银子。“你什么意思!” 朝阳王微微侧头与她尽量平视:“意思就是,让你回京城。连夜走的那种咯。” 葛思妍美目怒视:“不可能!” 朝阳王呵呵大笑:“果然,你还是对那个姓沉的小子动了心。都不想跟养了你六年、教你武功、疼你爱你的义父回家了?”葛思妍冷笑:“养我六年,是把我藏在王府,剥夺我的自由,以防被他人知道我还活着;教我武功,是让我去帮你杀人放火,铲除异己;疼我爱我?那更是无稽之谈!把我软禁王府,对我非打即骂,诬陷我阿爹,杀我阿公,你觉得这是疼爱么!先不说沉容,你对我的诺言,什么时候兑现!”朝阳王避而不谈,只是一副慈父的表情看着葛思妍缓缓说道:“女大不中留啊,也不想想,没有义父六年来每天逼着你练功,你能二十出头就轻功独步天下?你能把这剑练得出神入化?”葛思妍冷着脸道:“我阿爹也督促我练功,我偷懒他也生气。但他是为了让我坚持做事,不半途而废,为了自己的爱好可以吃苦。而不是你这样,只是想养出一个杀人机器。现在我不想再为你办事,我想当个好人。” 朝阳王捋了捋修剪得十分精致的胡须,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哈,真好。阿妍确实是长大了,看这小嘴儿,比以前更让我说不过了。”大手轻轻地在葛思妍的小脸上拍了几下,葛思妍却只感觉一阵恶寒。“废话少说!你说的,杀了东瀛太子,你就放了我阿爹阿娘,还有我阿婆,还我自由身!”“本王是说了,不急不急。你先回京城,长风随后就到,你俩先成亲,本王再把你阿爹阿娘放出来,也不迟啊?” 葛思妍被他的无耻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得浑身发抖。这六年来,何尝不是卧薪尝胆,何尝不是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酿成了阿公的悲剧,生怕一个不小心,还没救出家人自己就先交代在了这个阴险毒辣的男人手上。但现在,自己的努力仿佛可笑又可悲。葛思妍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现在就放了爹娘的话,恐怕自己回了京城只会被他加强控制。至于赵长风那个畜生,自己更是不屑一顾。以前养在朝阳王麾下,朝阳王只是指派自己日后与那黑衣人成婚,自己不得不答应,但自从知道黑衣人居然就是赵长风,他还对自己欲图不轨,心里就更是十二分地看不起他,怎会还想同他成亲? 朝阳王看她这样,说道:“阿妍真是越来越可爱了。长风是我唯一的儿子,虽然是私生子,但也是我的骨肉。放心,我得到了天下大权以后,只会善待他,让他当镇国大将军。你跟着他,绝对不会吃亏。”葛思妍怒道:“呵,就赵长风的人品,我也绝对不会嫁给他。我只有一个要求,现在立刻马上把我爹娘放了!”朝阳王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阿妍,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长风都和我说了,他想对你用强,是他不对,但他也是生气你与那姓沉的情意绵绵——毕竟一开始我就打算把你许配给他,他当然吃醋咯。至于他打你,对你用粗,世界上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呢?尤其你这样野马似的姑娘,打着打着不就听话了?”说罢,朝阳王大笑着摸了摸葛思妍的发顶:“乖,回京城去吧。你是我义女,日后他一定不敢再打你。以后,你爹你娘,就都忘了吧。人说养恩大于生恩,阿妍冰雪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吧?” 葛思妍已经怒发冲冠,不仅是因为朝阳王言而无信,不仅是因为他的无耻言论,更是这么几年来的隐忍,在他看来就是一文不值。葛思妍大怒:“你先叫姑奶奶一声干娘吧!” 说时迟那时快,葛思妍抽出一柄又轻又薄的长剑,猛然朝朝阳王的脖颈刺去。朝阳王稍微侧身,轻松躲过,单手摁住了剑刃,最奇的是他手上居然完全没有被这剑刃割伤。此乃江湖上最犀利的武功之一:空手接白刃。朝阳王假惺惺地叹息:“唉,阿妍,你可真是不听话啊。这剑还是义父给你打造的,你居然要用来刺杀义父。是为不孝!”朝阳王掌心发力,一下就把葛思妍连剑带人一起掀翻。葛思妍在空中一个翻身勉强站稳。 葛思妍何尝不知自己无异于以卵击石,但已经气在头上,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葛思妍一声断喝,再次举剑朝人刺去,朝阳王刚想再挡,葛思妍却收回宝剑,一脚踢在他胸膛。朝阳王只略一用气,一股强大的功力一下就把葛思妍狠狠顶开。宝剑落地,葛思妍也趴在地上再起不能。朝阳王年轻时候就游历名山大川,学习了不少武功,其内力、功力深不可测,远远不是葛思妍能战胜的。 朝阳王叹息着走上前,捏住葛思妍的下巴,只一用力——葛思妍口中吐出鲜血,感觉下颚疼痛无比。朝阳王嘲讽地说道:“本王还未用全力,不然轻则下颚粉碎,重则捏碎了你漂亮的小脑袋。本王劝你还是乖乖的,别想耍什么花招。你的命该如此!”朝阳王刚想拂袖而去,葛思妍却用最后一丝力气爬到宝剑旁边,抓起剑朝他投掷而去。 朝阳王轻轻用衣袖一挡,那剑飞了回去,插在了离葛思妍不到一寸的地方。 “你忘了,你的袖功,还是本王教的。” 朝阳王回身看着趴在地上已经无力反抗的少女,心里暗道,看这小妮子已经体肤损耗,无力反抗,她明知道自己再犟只有死路一条,但还敢这么死死地盯着我看。是个硬骨头。哪怕我再爱才如命,也该了结了她,否则,日后必成大祸。想着,朝阳王上前一把抓起葛思妍,葛思妍闭上了眼睛。流泪是示弱的象征,但葛思妍无法控制自己不落泪,沉容那呆子,想来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是还不知道朝阳王的真面目。自己就这么被交代在这儿,一来没有机会和他解释杀人不是自己的本意,二来更没有机会提醒他注意朝阳王,恐怕他这个二愣子只会继续查下去,最后触碰到朝阳王的逆鳞,也被杀害。二十多年以来,除了为家人,葛思妍从没有为任何人落泪,但一想到沉容可能也命绝于此,便心里痛得厉害。“容儿对我此生恩待,我只有来世再报。”葛思妍想着,睁开眼最后一次怒视朝阳王。此时朝阳王已经来到了悬崖边,而葛思妍被他提溜着已经是双脚悬空,只要他一松手就会掉入悬崖。 葛思妍一笑,一口污血吐到他脸上。朝阳王被迷了眼,大吼一声就松了手。葛思妍只感觉自己很轻很轻,像一片羽毛那样,坠入无尽的深渊。 第十八回 喵大人的话:因为本章是一个过渡的章节,篇幅比较短,就和上一个章节一起发出来了~感谢大家的阅读和支持、留言。本书也马上就要结束了,喵大人早就想尝试写这样一本书,哈哈哈,现在算是写爽了~写完这本书后估计要瓶颈一段时间了,有什么好玩的设定也会写出来给大家看的~再次感谢大家~祝大家阅读愉快。 ———————————————————————————— 葛思妍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像是从溺水里缓过神来一般,挣扎许久才勉强睁开了眼。 可映入眼帘的并不是阴曹地府,而是暖暖的午后阳光和熟悉的床榻。葛思妍重重叹了口气,可就连叹气都牵扯着身上的骨头生疼无比。勉强抬起胳膊一看,已经擦伤得不成人样了,会不会留疤都二说。摸了摸脑袋上,捆着厚厚一圈绷带。 “阿妍,你醒了。” 还是熟悉的声音,温柔中带着焦急。沉容坐到床前握住人的手,葛思妍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他不是应该已经知道一切了吗,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真诚地对自己表达赤裸裸的爱和善?自己不配拥有的东西,他却一个劲地往自己怀里塞。受宠若惊,又替他感到不值得。 “你别乱动。大夫看过了,还好你命大,没有伤着骨头。不然伤筋动骨可是要一百天才能好的。只不过是一些跌打伤和皮外伤,不碍事的。” 葛思妍运足一口气才有力气问道:“我是从哪被救上来的?” 沉容道:“后山悬崖下的一棵树上。如果不是那棵树,我早就见不到我的阿妍了。” 葛思妍似是冷笑,又似是自嘲地笑了笑:“是吗...你还愿意看见我吗?”沉容无言,但又好像下定决心一样握住了葛思妍的手:“阿妍,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行了。”葛思妍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话,“行了。让你查到现在,我已经是十分对你不负责了。我应该早点把你拉回家去,不让你趟这趟浑水的。你还想知道是谁把我打成这样的?——用脚想想也知道,他打我亦然轻松如此,何况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沉容被她一席话堵得无话可说,光是抓住黑衣人还不够,他还想把后面的主使揪出来——哪怕心中有过一丝的怀疑,但现在葛思妍一番话让他也有些退缩之意。并非贪生怕死,只是如果自己也死了,有谁能来告诉这个小笨蛋,不管她做了什么事,在自己眼里永远都是可以更正的,永远都是可以原谅的?有那么一刻,沉容觉得自己也蛮自私的。 “咳咳咳...”葛思妍侧身到床边,床下已经贴心地摆了一个痰盂。葛思妍一口鲜血混着浓痰吐出,嗓子里又腥又甜,还一股铁锈味,很是难受。 沉容连忙又拍背又递茶给她漱口,忙活了一阵葛思妍才又倒回榻上。沉容皱着眉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葛思妍反倒是坦然,笑着说:“怎么?沉神探还不去解开谜底吗?”沉容道:“谜底我已经解开了。但我要阿妍和我一起。”葛思妍愣了愣,冷笑道:“何苦来。”沉容却好脾气地说道:“你先好好歇息。大夫都说你吉人自有天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受了这么重的伤,几个时辰就能勉强醒过来,已经是不容易。” 葛思妍叹了口气,撑着床勉强躺平:“但愿如此。” 沉容有些局促:“阿妍,我知道你会烦,但我最后、最后问你一次...” 美人儿小脸苍白,没了平日的血色,一脸憔悴的倦色,病歪歪地躺在床上。但看见沉容的模样,就知道他还想问那个问题。葛思妍心里嘲笑自己,明明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何苦要牵连上一个无辜的人?为何不愿意亲自亲口告诉他真相,让他彻底对自己断了一切的爱和希望,彻底打碎自己的形象给他看,他或许还会愿意放下自己,开始自己另外的生活。或许人都是自私的吧。 最终,葛思妍仍只是说:“没什么想说的。” 次日一早,今天就是二日之限的最后时间了。所有人都在等着沉容的出现——有的人是为了看好戏,有的人则是真的抱着好奇的态度来看这年轻人能分析出个什么来。朝阳王稳坐堂上,司马清也在一边陪着,安田从牢里放了出来,因为是外国宾客,所以只消站在一边候审就是。 众人议论纷纷:“这沉大人怎么还没来啊?不会是不敢来了吧?说的神神叨叨的,大概自己都没有把握了吧?” 司马清也着急得冷汗直冒,东瀛使节就像一只燃烧瓶,司马清得随时观察他的脸色,以防他又易燃易爆起来。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只听有捕快来报:“沉大人求见。” 司马清刚想说“快请进来”,却见一青年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神色憔悴行动勉强,但容貌美丽的女子。正是沉容和葛思妍。 葛思妍微微抬眼看了一下堂上的朝阳王,他也玩味地看着自己。再看见这恶魔,自己的心里只有恐惧,但他的眼里却丝毫没有惊讶之色,反而是“很有趣,我不介意再玩死你一次”的神色。葛思妍连忙垂下了头,自觉到一众捕快刀头的最后而立。 “此案,已经破了。” 第十九回 “此案已经破了。” 沉容手上拿着一个包袱。众人看他来了,一拥而上道:“怎么回事?怎么就破了?我们还等着你呢。” 沉容的表情却不是往常那样破了案以后的轻松愉快,反倒是十分凝重。沉容走上前来对正中间的司马知府和东瀛使节深深一拜:“下官不才,把此案给破了。但结局,恐怕是我们不想看见的。” 那东瀛使节怒道:“我们王子都已经没了,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么!” 沉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先开口问道:“听说使节乃是当今东瀛天皇的心腹,从他少年时候就陪伴左右,可对?”那使节道:“对啊。”沉容道:“那就好办。想还世间一个公道,那请使节务必告诉下官一件事儿。”顿了顿,沉容强调道:“此事极其关键,要知道如果一个问题,没有解释清楚的话,那两国的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想来叁年前东瀛与我国交战战败后,调养生息到现在,恢复应该是恢复了点儿,但,还没有到能与我国再战的程度吧?”那使节低头不语,算是默认。 “好,那么,请使节回答,天皇年轻时候,可有私生子?” 此话一出,如炸雷一般让整个大厅沸腾了起来。司马清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沉容毫不退让,死死盯着那使节。使节擦了擦汗,闷声道:“是。” 众人哗然。 使节道:“天皇在有了王子以后,和一个婢女有染。二人生下一个女婴。因为对我信任,我又常出使他国,便要我把女婴送到他国去。我照做了,送到了这儿。” 沉容道:“很好,这也就完美地解释了我心中的疑惑。先说巧影姑娘是不是凶手的问题——第一次看见巧影姑娘的尸体,我就疑惑,她一个弱女子是如何自己把自己吊死在了牢房的天窗上。我本来以为是黑衣人所做,但...此事和他们有关系,但却又不是他们亲手所做。因为黑衣人当时只是打晕了狱卒,狱卒的钥匙也没有被盗走的迹象。而巧影姑娘更没有挣扎的痕迹,说明她是一心求死。她之前那么崩溃,已经快要疯了,都没有想到死。而她受了刺激又会变得极其狂躁,有自残倾向,这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黑衣人费尽周折进牢房的目的绝对不是想救她,也不是单纯的想杀她——而是大摆迷魂阵。” 一旁的公主震惊不已,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沉容道:“这件案子十分复杂,但这关键一点就可以证明凶手并不是已经自缢的巧影,而是另有其人。” 沉容清了清嗓子:“巧影姑娘叁年前十叁岁来到知府府上做事,现在十六岁,正是芳华。被派到喜盈阁伺候王子,而王子生的风流,还是东瀛来的外国人。自然引起了巧影的注意。王子恰好也对她动了心思,于是二人就开始了偷偷的沟通。” 朝阳王问道:“可是,按理来说一个是王子,一个是婢女,应该注意风度,不会太明目张胆啊。沉县令是从何推断?”公主也说:“是啊,哥哥虽然平常花心了点,但据我观察,也没有和巧影有任何亲密举动啊。而且大人说的摆迷魂阵又是什么意思?” 沉容打开了包袱,里面正是王子丢失不见的那顶帽子。 “先来解释为何我说他们俩有私情——东瀛皇室传统的帽子,使节大人已经辨认过了,但还牢房公主再来认认,这是王子殿下的吧?”沉容问道。公主看了看:“嗯,是哥哥的。”沉容拿起帽子向大家展示:“里面有一块儿地方是一处口袋——换言之,帽子里是有一个小口袋的,而这个小口袋,正好可以装下一张薄薄的字条。因为皇家的帽子越高就代表越有势力,作为天皇唯一的儿子,帽子很高,不方便吃饭或者活动。所以一旦吃饭或者有特殊活动,王子就会把帽子摘下来让巧影拿去放好。在里面放上字条,巧影就可以看见字条,书写回信。吃了饭再戴上帽子,回屋以后慢慢儿看巧影的回信。这样一来,二人不就暗度陈仓了?如果大家不信,这儿还有二人的书信字条,都是在喜盈阁后院的假山附近发现的。王爷,使节大人,司马大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朝阳王点了点头:“嗯,论据很充分。那...” 沉容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这帽子是在喜盈阁未完工的假山石那边找到的。假山石还未完工就因为和亲队伍的到来草草停工,所以其实做的并不精致,并不会有太多人想去观赏。那边就是人最少的地方。二人在那幽会也就合情合理。我之所以怀疑二人有奸情,主要还是那次去狩猎的时候,我偶然遇见王子,他说他是来方便的,但他身后的地下没有污秽,反而很干燥,只有一个浅浅的坑。那坑定是一个体重比较轻的人压出来的。对比之下,阿妍身量很高,那坑绝对装不下她。公主一直在帐子内,更不可能。剩下的一个人——就是那天同样留在营地,但莫名不见的巧影!” 沉容又道:“但巧影绝不是凶手。她把帽子扔在假山后,却不是一把火烧了,让我们再也不能发现,自己也上吊了。说明这人有几分小心思,但没有大谋略。她不懂蛰伏自己,让我们怀疑别人。”沉容的眼睛在最后面的葛思妍身上扫过,又道:“另外,我勘探了屋内,地上滚落的烛台并不是打斗所致。如果是晚上黑衣人刺杀了他,他和黑衣人打斗之间弄翻了烛台,那么烛台的火掉在了地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而烛台的形状与王子头上伤口吻合。当时我抱着王子检查的时候就发现他脑后有肿块,口中鼻腔中带血,想来是被砸了后脑所致。再估算高度,和身量娇小的巧影姑娘差不多。但人小,力气也小,这一打,只不过是让王子有些不适头晕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王子安排的是晚宴,而不是午宴的缘故。至于巧影迷晕大家,想来是因为她向王子求娶,但王子并不答应,暴露了自己拈花惹草的本性。她一怒之下偷袭了他。”沉容从一边的证物袋里拿出了一张丝帕:“这帕子我亲自到牢里问过巧影,她承认这是她的帕子。上面有薄荷油的味道,而晚宴熏香中含有闹羊花子粉。她以此帕掩住口鼻,避免晕厥,悄悄跑到了王子的住处,想要最后逼问他到底愿不愿意带自己回东瀛。如果他不愿意,自己也迷晕了大家,没人会发现二人的丑事,如果他愿意,那正好大家都晕倒了,可以私奔。但没想到,去到那儿的时候发现的只有已经晕倒的孙乾、孙坤和赵长风叁人。屋内还躺着已经去世的王子。看见心爱的人在自己面前死了,她想上前去扶,这才弄了一身是血。被吓到精神失常也是合理了。而她上吊的缘故,多半就是黑衣人摆迷魂阵中的一环。他打晕狱卒,把巧影的身世之谜告诉了她,让她受了极大的刺激——自己所爱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谁听了不崩溃呢?更何况是本来就快要疯了的巧影。她求死心切,把自己吊死在了狱中。” 司马清皱眉道:“等等...你说是有人告知了巧影她的身世导致她自杀...是谁告知的啊?这...你还没有解释那被看见的进了王子屋内的女子是谁呢!” 沉容道:“不急,等我再分析完黑衣人的身份,再告诉大家这个答案。”沉容又拿出几片碎了的瓦片道:“这是那日我勘探宴会厅外围发现的。昏迷之前我听见一阵很大的响声,从房顶传来的。碎掉的瓦片不稀有,但要知道喜盈阁可是建成不到一个月啊,怎么可能会因为老化而掉落瓦片呢?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一个体型较大的人在房檐上活动,把瓦片都给踩落了下来。” 朝阳王道:“本王听司马知府说,王子在树林遇袭,那黑衣人飞檐走壁,轻功了得,可会是他?” 沉容却摇了摇头:“不,那人身形矫健,根本不会这么笨重,而且那人身形虽说也是个练家子的男子,但绝对不是能踩掉砖瓦的体重。况且,我还发现屋檐上有严重的磨损,似乎是被抓钩弄的。当时我还让赵长风,赵刀头去帮我查看。”赵长风抱拳回道:“属下确实查看过。确实是抓钩的痕迹。想必是黑衣人借抓钩爬上去的。”沉容道:“可见,黑衣人不止一个。这个黑衣人想必体型健硕,但却十分笨拙,不会轻功。还要借助抓钩才能爬上屋顶。”众人点了点头,觉得分析得很在点子上。 沉容又拿出另外一个证物,居然是一个飞镖:“这是那日在树林伤了我的兵器。我的手下孙乾不才,就喜欢读一些奇闻历史,听说东瀛忍者喜欢用飞镖,可有此事?”东瀛使节倒是诚实:“没错。这飞镖看起来也是东瀛人所用。”司马清冷汗都下来了:“这不是在说是东瀛人干的吗!这可要出大问题啊!”沉容道:“错,司马大人只说对了一半。这飞镖在我身上造成的伤痕现在都依稀可见,和王子脖子上的伤口十分相似。”朝阳王道:“那不是就在说,树林那天的黑衣人害了王子?这不是和你的上一条分析相悖了么?”沉容道:“不,王爷,恰恰是证明了我的推论。我说的,黑衣人不止一个。但没说飞镖只准一个黑衣人用啊。这也是他们迷魂阵中的一环,那就是互相留下对方相关的证据,分散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怀疑的面扩大,从而无从下手。” 忽然,众人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居然是公主含着泪打了安田一巴掌。安田雄壮如牛,却在公主面前温顺得像羊一般。公主哭道:“安田君...你答应过我,不会杀了我哥哥!也不会做错事!你...你怎么这样!我一直以为是他们冤枉了你....”安田颓然倒地,不敢抬眼看她。聪明的公主从沉容的分析就已经能判断出那致命的飞镖一定是安田造成的。 沉容劝道:“公主别急。我想安田将军一定也是有他的苦衷。我看...你们俩应该关系并不简单吧?那东瀛王子荒淫无度,对待下属态度暴戾,一言不合就把安田将军骂得狗都不如,最主要是,他还对你十分无礼。安田将军但凡是个有血性的男儿都该恨他。” 安田沉吟半晌,公主却率先说道:“是。沉大人明察秋毫...我和安田君已经相爱五年之久。安田君对父王提亲,但父王不允。又正好赶上战败,就把我送了出来和亲...”公主已经是泣涕涟涟:“这一路上,都是安田君尽心尽力地保护我...但,但我哥哥...他生来拈花惹草成性,但我没有想到,我和他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他在路上...趁大家不备,钻到我的马车里...呜呜...”安田抱紧了哭泣的公主道:“公主说的没错。那畜生,死有余辜。” 沉容看自己的第一个推论是正确的,松了口气,又道:“不急,安田将军,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同伙应该还有一个男人吧——那个男人,就是赵长风!”沉容一指,赵长风脸色十分难看,愤怒道:“你凭什么说我!我替知府大人办事,忠心耿耿,为人刚正不阿。”沉容道:“别急,本官能叫你心服口服。” 沉容在屋中慢慢踱步道:“第一,第二次黑衣人来袭,我看见他手上有墨点子,结合王子收到的侮辱恐吓字条不是人写的,而是拓印下来的。我就可以肯定,拓印的人一定是不会写字,更不会模仿王子的字迹。而那黑衣人手上却有墨点,让我不禁兴奋,觉得可能就是这个黑衣人留下的字条。但我转念一想,这不就太简单了么?——索性本官没有掉入你的圈套!你只负责守卫,如何进得去王子的屋子,毕竟你又不是什么貌美婢女。拓印文字的,应该是贴身保护王子的安田将军。还有,那日你与阿妍在墙上打斗,如此狭窄之地,你却如此身手矫捷。我就判断出你是树林里的那黑衣人。我和孙乾去追黑衣人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好撞见了你。你在洗澡,还说自己感染了风寒,想洗个热水澡。把我们就这么赶出来了。可你忽略了一点——当时你屋内门窗紧闭,如果是热水澡的话,铜镜上就该蒙上一层厚厚的雾气!当时我看见铜镜很干净,根本就没有雾!难不成,你风寒还用冷水洗澡不成?你佯装洗澡,只不过是为了洗掉涂在手上用来混淆视听的墨迹,以及掩盖你逃跑时出的汗而已!” 赵长风冷笑:“我个人喜好,你无权因为这个怀疑我!”沉容摇了摇头:“不。那日我们一起出去寻找线索,我故意让孙乾说黑衣人真该死等一系列的脏话,你就气得不行,那你为何生气?再者,那日阿妍和我在树林身负重伤,你并不在场,而是随后才赶到的。阿妍的衣袖完全遮盖住了伤口,但是你却在后来还和她说要注意手腕的伤口——除了那日袭击我们的黑衣人,以及帮她吸出毒血的我,不可能有人再知道阿妍伤口在哪!” 赵长风以及呼吸急促,极度紧张,但仍然嘴硬:“那日王子死了,我在守卫,如何能杀他?而且我也晕倒了,怎么杀人呢?”司马清也急忙道:“就是啊,那日可是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他和你手下一起晕倒在地的。这怎么解释呢?真的不是巧影所为?” 沉容道:“赵长风,你是个聪明的人。迷魂阵摆的不错。可能这场谋杀,你还是计划者,为每个人安排自己的职责所在。哼,但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忽略了一些细节。”朝阳王追问:“什么细节?”沉容道:“当时我们匆匆赶到,直奔王子的房间。却忽略了一个点——我们只是听见了一声惨叫,却没有看见或者听见其他异动,就想当然的觉得王子刚刚才被害。而且我们慌乱之中还忘记了一件事儿。”东瀛使节已经被他犀利的分析折服,上前一步想要听清更多信息。但被孙乾挤到了一边,孙乾问道:”什么事呢?”沉容道:“那就是那天的阵型——自第二次黑衣人袭击以来,就加强了对喜盈阁的防卫。天一黑,大门四个角上全有守卫,而且门口也有守卫。我们没有发现的是,那天多了一个人。”众人不解,孙乾却笑道:“对,就像现在一样,多了一个我,大家都没有发现。”司马清已经快被绕晕了:“你刚不是在这儿么?”孙乾道:“知府大人,我刚刚才进来的,为了让你们觉得是我一直都在,故意往前凑哩。” 沉容道:“不假。我们总是想当然觉得那时候在那的守卫就一直在那。哼,可我们没有注意到,大门一般都是两个人把守,那天,出现了第叁个人。难不成,你连门口也得堵上?” 孙乾一拍大腿道:“是啊,那天就我和我哥哥在门口守着。好像赵长风大哥确实是在我们被打晕后突然出现的!” 司马清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似的:“那就是说,王子应该也不是在我们听到一声惨叫以后才死的?而是早就死了?”沉容点了点头,看向安田:“安田将军,您说呢?”安田低着头道:“嗯,是我故意在房顶上走动,弄出响声,让大家觉得黑衣人现在才去杀王子。也是我发出的惨叫加深大家的印象,再装作晕倒...” 只有赵长风梗着脖子,不愿意承认。沉容无奈一笑,没关系,他是硬骨头,但自己还有更完整的分析。只要能把黑衣人全都揪出来,不愁他不认罪。只是...最后一个黑衣人。沉容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道:“司马大人刚刚问那个被看见的女人是谁,我想,我已经有了答案。而她,就是让巧影上吊的人。”大家都来了兴致,异口同声道:“是谁啊?沉大人,您可别卖关子了。” 沉容蹙着眉,看向了葛思妍。葛思妍站在人群最后,二人对视,似乎是早就料到了结局似的,葛思妍往前迈了一步。沉容没了之前分析二人的气势,消沉道:“是你,阿妍。” “你素来喜欢各类案件,每次有案子发生,你比我还兴奋。但这次,这么大,这么复杂的案子,你却屡屡阻止我破案,甚至我思考的时候你也来打扰我。这让我先对你起了怀疑。其次,如果是这园子里的其他丫鬟进入了王子的屋内,在园子里服侍的丫鬟都是从知府府上调配来的。肯定对彼此都比较熟悉。阿妍,你之前说,男人看女人看脸蛋儿,而女人看女人则看身段儿。这话可真是提醒了我。在没有看见脸的情况下,看身材、举止也能大约感觉出是谁——如果是互相熟悉的丫鬟的话。但,这儿唯一一个不是丫鬟的女人,就是你,阿妍。” 葛思妍道:“凭什么是我?公主殿下还有两个婢女呢。”沉容痛心疾首,他第一次对葛思妍这么大声说话,呵斥道:“你还敢狡辩!公主的两个丫鬟,当时就已经在晚宴厅等着了!她们更是不懂武功,如何能与练过武的男人过招?” 葛思妍沉默了半晌,笑道:“那又如何?是我,能证明什么么?他那日看见我路过,想要强奸我,把我拖进了屋内。我反抗了,打了他几巴掌我就走了。刚好回屋遇见了你,你不是都知道么?” 沉容道:“阿妍,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狡辩?你在掩盖什么?——为你的同伙掩盖么?刚我才说了,你的武功远在王子之上,他若想强奸你,怕是连你的身都近不了。”说到这儿,沉容忍不住留下了一滴泪:“是你勾引他!让他带你进屋!好配合你的同伙一起作案!” 葛思妍脸上煞白,嘴唇颤抖,但气势上仍是不能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他亲密接触过。”沉容道:“王子脖子上除了飞镖的伤口,还有一道微不可查的伤口,必须得是极轻、极薄的剑刃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口。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用这样一柄剑抵着我的下巴。当时你不知道就从哪抽出了这把剑,我也好奇,从来没见过你拿兵器,如果是你作案,剑从何来?但是,我后来才想明白了。剑虽然刚直,但也是铸造而成,和民间喜欢玩的九连环是一个道理,用特殊的材质制成以后就可卷曲盘在腰上,藏在腰带里。你假意和他进屋欢好,却突然抽出长剑割伤他。那伤口不至于立即死亡,但也能让人在一段时间后窒息而死,因为已经伤及喉管。你伤了他就从窗户逃走——强势的王子肯定会探身到窗边大骂,毕竟他刚被巧影打过,心里仍是闷气。这给安田创造了机会,他不会轻功,更不会开窗撬锁。你逃走的时候开启的窗子给他创造了机会,他一飞镖镖中了王子的致死部位,他就这样倒地不起了。你们这出迷魂戏,演的可真棒。互相都有疑点,也有不合理之处,甚至害死了已经失心疯的巧影来严重干扰我的视线。” 听见沉容这一番慷慨激昂的推论,看着葛思妍深埋的头颅和微微颤抖的肩膀,众人都不可置信。没想到活泼俏皮的葛思妍居然是杀害东瀛王子中的一个,没想到王子的部下安田居然是给出致命一击的人,没想到看起来正派的赵刀头居然也是帮凶! 赵长风忽然跪下,可以看出他的精神已经崩溃,涕泪纵横,完全没了平常威风凛凛,不苟言笑的模样:“不!不要!不要杀了我!我...我没有得到我应得的功名利禄啊!不要..救救我,我没错,我没错..!”赵长风忽然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倒地抽搐不起。沉容连忙上前查看,朝阳王也赶紧上前抱住了赵长风:“赵刀头?赵刀头!你怎么了?”孙乾上前查看,居然发现赵长风额前有一个微不可查的小针眼,还渗出黑红的血液,大惊失色:“暴雨梨花针!此乃蜀地唐门暗器!这...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够了!” 葛思妍看着赵长风断气的尸体,已经接近崩溃。看着沉容,沉容也看着她,眼神十分复杂,他不知道,原来阿妍这么多事情都在瞒着自己,心下酸楚,大概对自己的爱也是假装的吧。“阿妍...” 葛思妍一掌推开沉容,掌力雄厚,沉容几个趔趄,狠狠撞在一旁的墙壁上,头晕脑胀。葛思妍一把抓过公主,公主吓得花容失色:“都给我退开!否则我就杀了公主!”说着,当真从腰间抽出一把轻薄但锋利无比,寒光泠泠的剑抵在公主下巴上。安田急的团团转也没有办法,那么魁梧的一个人只能连连后退,哽咽道:“好,好,你别伤害她...” 葛思妍俏丽的脸庞上此刻写满了绝望,两行清泪滚下,不知道对谁,又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我死了。就把我爹娘放了。” 说完,葛思妍一推公主,公主就砸进了安田的怀里。再看葛思妍,一飞身就消失不见了。 司马清连忙扶着受惊的朝阳王和东瀛使节坐下:“二位,二位,下官一定召集人手,把这毒妇捉拿归案。”沉容冷笑道:“阿妍武功超群,轻功更是绝技,日行千里,你们如何能抓住她?”司马清怒视这个拆台的人道:“放肆!破了案,就不把知府放在眼里了?”沉容道:“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让我去和她聊聊吧,我知道她在哪。” 众人不可思议地面面相觑,但鉴于沉容刚刚精彩的推理,也都相信了他。 沉容木然地走出门去,为何,非得把相爱的两个人推上对立面呢? 第二十回 葛思妍说过,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找一处湖泊坐在旁边看着湖水静心。结合其葛思妍说的那话,沉容一刻也不敢怠慢,生怕她投湖自尽。 果然,在城郊的一处湖泊旁边找到了她。 葛思妍哭得脸都花了,肩膀一抽一抽地坐在树下。沉容也不敢轻易靠近,只敢慢慢靠近她。却见她抽出长剑放在颈上,沉容大叫:“阿妍!” 葛思妍回头,沉容赶紧跑上去一把抱住她,把那剑夺过扔在一边哭道:“你做什么傻事!” 葛思妍也哭道:“我...我对不起...不要恨我...我...呜呜...”沉容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身上,一辈子不分开才好,哪里来得及指责她?“阿妍...我怎么会恨你?我只是不想你做傻事,想调查清楚真相,为无辜的巧影平反。” 葛思妍苦笑,一双漂亮的眼睛已经哭得肿如桃儿。“我是个有罪之人。是我把巧影的身世告诉她的,是我害的她自缢...是我,为朝阳王做了太多恶事,杀了太多的人。我这是应得的。” 沉容虽然推演出了大部分的案情,但却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本以为就是一场报复和想挑起两国战争的闹剧,没想到居然还有权谋的算计。葛思妍冷笑道:“呆鹅,我要死了。我就把这事儿原原本本都告诉你吧。”沉容把人儿搂紧在怀里:“你说。” 原来,葛思妍本是京城一品丞相葛易之女。取名思妍——沉容给她取的名字误打误撞刚好就是葛思妍的本名,所以葛思妍一开始听见他给的名字才会这么讶异。葛易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百般疼爱。从小到大想学什么就学什么,武功也是请了各大门派的掌门或者出了名的武馆来教的。葛思妍从小锦衣玉食,和外祖父母,爹娘一起生活在京城。但葛易是个出了名的忠臣,不畏皇帝心情如何,都直言进谏。这些年来国家能发展得如此兴旺不能磨灭了他的功劳。 然而,朝阳王作为皇帝的兄弟觊觎皇位已久,苦于不能扳倒皇上强有力的助手葛易。只能在皇上面前装作一副十分忧国忧民、忠诚无比的样子。葛易看穿了他的真面目,也在等一个机会让他下台。 好巧不巧,几年前,朝阳王蛊惑皇上对东瀛发动战争。朝阳王一向好战,葛易看不下去,进谏说没有这么做的必要,大国更应该有大国风范,而不是天天想着欺负弹丸之地。朝阳王抓住这个机会造谣说葛易多管闲事,想要左右君心。要知道,左右君心可是任何一个皇帝的大忌。就这样,葛家满门下了大狱。 葛夫人把葛思妍藏在了暗门里才没有被发现。但不久后被朝阳王找到了,朝阳王以葛思妍的家人作为要挟逼迫她为他们做事,铲除所有异己。就这样,六年以来,葛思妍都被养在王府之内,虽说吃穿不愁,但每日都被迫练功,练不好就非打即骂。朝阳王为了稳定自己的私生子——表面上的干儿子和黑衣人的头头,赵长风,答应他会把葛思妍许配给他,让赵长风安心替他做事。除此之外,葛思妍还必须承受朝阳王时不时的骚扰。“他对我的占有欲,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是一种变态的情绪。”葛思妍喃喃道,眼眶中滑落一滴泪珠。因为年纪太小,武功也并未成熟,葛思妍迫于压力只能照办。 但有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葛思妍因为看那家人全都是老幼妇孺不忍心下手,就第一次违抗了朝阳王的命令。朝阳王并没有当即表示什么。但一个月后,就把葛思妍外公的一截儿手指扔到了她的面前。 “一截儿手指?”沉容有些不解。 “他们放老鼠咬了阿公。阿公已经八十多岁,身体不是很好,感染了鼠疫,就这么去了...他们还把阿公的指头斩断...”葛思妍哽咽着说,“那一天,我的信念就彻底崩塌了。变成了他们操控的杀人机器——那家我不忍心下手的人家,当天就遭了殃。老幼妇孺一十叁口,家丁仆妇四十一人,就连看门的狗,宠物的猫,我都杀了个干干净净。”葛思妍仰着脸尽量不让眼泪滴落。 “所以...朝阳王说只要你完成了刺杀东瀛王子这个任务,让天下大乱,他篡权以后就让你爹娘出来?”“嗯。他还许诺安田,只要做了这事儿就能帮助他和公主私奔。至于赵长风,他的走狗罢了。这也是后面赵长风找到我的时候暴露的,起先我甚至都不知道那给我下达任务的黑衣人就是赵长风,更不知安田居然也是一个黑衣人。为了防止黑衣人有嘴软的供出同谋,他都不让黑衣人摘下面罩,互相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除我以外。毕竟,我可是这奸人认下的:义女。射出暴雨梨花针,杀了赵长风的,也是他。最可笑的是,赵长风这家伙,居然真的一直以为朝阳王当真疼他,可笑!” 葛思妍默默地靠在了沉容肩头:“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骗了你。我没有失忆,也不是单纯的缘分,我是带着杀意来的。”沉容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那也让我遇到了阿妍,最好的阿妍。不管怎样,我始终相信阿妍心里是好的,这样都是被逼无奈。”葛思妍感动地又滴下一滴眼泪:“容儿,你的恩情,我此生没齿难忘...只是,我实在是个戴罪之人...是我配不上你。就把我交给他们处理吧,你破了这大案,说不定可以升官儿呢。”沉容紧紧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什么戴罪之人,阿妍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最善良、最体贴的女孩子。九州列国,天底下,就你一个阿妍。” “容儿...”葛思妍哽咽道,吻住了他。 绵长的吻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二人在草地上抱在了一起。葛思妍一边哭一把扯着沉容的衣服。沉容无言任由她的动作。 葛思妍自己褪去衣物,完美性感撩人到不像话的女体呈现在沉容面前。葛思妍红着脸也红着眼,柔声道:“最后一次,就给你吧。我杀那王子,确实对他卖了些风情,但他刚想抱我,我就…”沉容吻了上去,双手抱住她的身子压在她身上,低声道:“我不在乎。” 葛思妍看他满眼柔情,心里更是惭愧不堪,不敢看他,任由他摆弄自己。 把美人儿放在她的衣物上,看她宁静的表情,好像是平常的一次调情一般,丝毫没有知道自己命运的慌乱。沉容插入那小穴儿,还是像往常那般紧致,但却似乎比平常还更热情地欢迎着自己的肉棒。沉容俯下身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葛思妍半睁开眼道:“怪痒的。”沉容道:“我只是想记住阿妍身上的味道。”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滴下泪来。 沉容扶着她的腰把她换了一个姿势,背对自己。兴许不看着脸还能少落些泪。在肉棒上转了一周,葛思妍忍不住低喘起来。肉棒上的青筋摩擦着柔嫩的穴壁,好生刺激。沉容掐住身下人儿的小腰,有节奏地抽插起来。 不愧是已经做过许多次,沉容的节奏刚刚好让葛思妍舒服得欲仙欲死。每次插入都深入花宫,每次拔出却快要整根退出,在极度满足和极度空虚之间,肏得葛思妍又哭又笑,娇呼连连。 如果不是这一切,或许自己真的可以在榻上与他暖日生香,共享安闲的田园牧歌生活。但又能怎么办呢?已经成了事实,难不成还能回到过去阻止这一切么? 葛思妍想着说道:“容儿慢些。” 沉容正在兴头上,听她这么说也乖乖放慢了速度:“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葛思妍摇了摇头:“只是想多和你在一起一会儿。” 沉容无言,趴在她背上握住那对叫自己魂牵梦萦的椒乳好生揉捏。葛思妍最受不了被玩奶儿,一时间一对儿藕臂也没了力气,娇滴滴地半趴在地上娇呼连连。沉容吻着她的发丝:“此一生,无人能替阿妍。”葛思妍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后颈发痒,全身一哆嗦先丢了身子,手上无力,整个人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沉容把她抱起放在怀里。 “带我走吧。反正案子也解决了。”葛思妍用小脸儿蹭着他的胸口,像是要记住他的心跳似的。 “阿妍。”沉容语重心长,捧着她的小脸吻了吻:“你之前是做了错的事情。但现在还有弥补的机会。你,还可以做正确的事。我们不可以一错再错了。”葛思妍仰眼看着他,沉容道:“我陪你上京城,你作为污点证人,一起救你爹娘可好?” 葛思妍破涕为笑,扑到他怀里:“好。” 第二十一回 京城。皇帝亲自审理东瀛王子遇害一案。 念在葛思妍是因为一片孝心,又是个女子,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不是本心而是被人迫使。再加上葛思妍这些年来保存了自己和朝阳王手下人马的书信往来记录,作为了最关键的呈堂证供。皇帝免了她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葛思妍此生不得再入京城,后代叁代以内不准当官。但好在也扳倒了朝阳王一党的势力,将葛易、葛夫人,以及外婆都从天牢中放了出来。 皇上本想把葛易官复原职,但葛易说女儿都被放逐在外,自己断然不能在京城,告老辞官,带着一家子人离开了京城。 安田、公主一行人则由使者带回了他们自己的国家听候发落。 至于沉容,正直善良,才思敏捷,不畏强权,力挽狂澜救了两国的关系。特提拔为大理寺卿,在京城赐了叁进叁出的大宅子,配备仆人数十人,特派马车把沉家夫妇接来一起享福。 明日就是葛思妍一家离开的日子了。沉容站在昔日的葛府门口,葛家虽说已经破败,但还有些东西要拿走的。站在门口良久,沉容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离开。如果进去,自己以什么颜面面对阿妍?她被逐出,而自己却在京城做了官儿。如果不进去,怕此生也无法再见一面。想到这儿,沉容心头一酸,泪沾青衫。 忽然,吱呀一声,门开了。 “别哭了。” 葛思妍穿着一身红衣,一头乌发束成乖巧可爱的垂髫髻,上面簪着两朵鲜花。沉容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葛思妍走下来,拿出帕子替他拭泪:“呆鹅,都已经是大理寺卿了,还来看我,看我还哭了,叫人看见笑话你。”沉容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垂泪无言。 葛思妍勉强一笑:“好了,不许哭了。我心里也难过。但皇命难违,这也是我的报应。终究不能和相爱之人长相厮守。”顿了顿,葛思妍笑道:“人常说,若是两情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沉容垂泪道:“我偏要和阿妍朝朝暮暮。” 葛思妍长叹一声,把帕子塞到了他腰间:“你回吧。被人看见,该要编排你了。京城比不得白云县。”小手像两条滑滑的鱼,从沉容的手中游出,转身回眸最后一眼——沉容站在灯火里,一身半旧的青衣,俊俏的脸上满是泪痕,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不知所措。葛思妍叹了口气,合上了门。 一年后。 沉容在位一年,破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案子,很受皇帝赏识。沉氏夫妇在京城生活不错,每日都是珍馐美味,穿得绫罗绸缎,比在白云县富贵不知几倍,逢人就夸这儿子孝顺、有出息。唯独沉容一直闷闷不乐——每日享受的佳肴,不如那日那人在简易的锅灶边炖的牛肉可口,绫罗纱衣不如那人坐在床边替自己一针一线补的粗布衣服贴身。这京城起起伏伏,官场应酬让沉容疲惫不堪。也有许多人想给这位年轻有为的大理寺卿说媒,但沉容都拒绝了。媒婆也觉得他十分古怪,腰间居然常常别着一块半旧的女人的手帕。 这日,沉容正在屋内练字。小丫鬟小青却进来禀报道:“老爷,老太太让奴婢来说老爷的表妹上京城来了,让老爷去见见呢。”沉容放下笔点了点头。自从自己做了大理寺卿,偶尔会有几个乡下的穷亲戚上门来打秋风,但自己从没有看不起他们,反而能帮就帮,不能帮也给他们些银钱度日。只求自己宽厚待人,老天也会宽厚地对待自己一点吧。 来到沉母房内。沉容先是毕恭毕敬地行礼:“儿子见过阿娘。”沉母今天穿了一身别致的水蓝色衣裙,既有了老太太的端庄又有有钱人家的尊贵,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沉容不解,微微瞟眼看了看坐在侧面椅子上的女子,想来这就是表妹了?沉容心下明白了叁分。沉母道:“快起来吧。给你介绍介绍,这是你表妹,李秋雨。” 李秋雨长得并不是好看的类型,却也是清秀乖巧,看着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普通的带碎花口的裙子,头上别着一支木簪,小手搓揉着一块半旧的帕子,满脸娇羞,盈盈一拜:“秋雨见过表哥。”沉容并不看她,只是笑了笑看着母亲:“阿娘,表妹来有什么事啊?如果是家里困难,钱您让账房给就是。如果想要衣服,让管花园的李婆子带她去就是。李婆子最好管这些闲事儿。”沉母轻轻把李秋雨一推,眼神暗示了沉容几下,便道:“诶呀,什么钱啊衣服的,说话真是没了边儿了。你表妹就想上京城来看看我,我这不看她乖巧讨喜,你们又是亲戚,就想着让你也过来说会子话儿么!我去做饭,你们聊着,啊。” 沉容心里早就知道了自己阿娘的用意,自从阿妍和自己分开,自己一直郁郁寡欢,一心一意扑到了破案上,眼看自己已经二十叁岁了,爹娘操心婚事也是情理之中,但这样拉来一个什么表妹,实在是不让沉容开心。沉容拦住要走的沉母道:“不用,让厨房安排就是了。表妹想吃什么?” 李秋雨早就听说这表哥一表人才,为人正直,还当了京官儿,本来父母鼓动自己,自己也只是半推半就来的。但今日得以见到真人,便立马芳心暗许了,看他身长八尺,身长瘦削干练,脸上清俊,一双多情丹凤眼最是迷人,正是俊眉修眼,顾盼神飞。但骨节却仍是和男儿一样壮,把女子男子之美糅合得天衣无缝。再听他言语温柔,谈吐风度之间不过是读过书的人,心里更是爱他。被这么一问,李秋雨红了脸,小声道:“全听表哥安排。”沉母却直接打断道:“诶呀,他们不知道你表妹喜欢什么,我给她做。表妹是咱们亲戚,是客人,当然得好好招待啦!以前小时候我还带过她一段时间哩,她喜欢的咸的淡的,我都知道。”说着,便从沉容身边溜走了,一双小脚走得飞快。 沉容摇了摇头,心里暗笑。却听身后的李秋雨娇声道:“表哥,您坐,我给您倒茶。”沉容回首一笑:“啊,不用。我应该给表妹倒茶才是。不知道表妹今年芳龄几何?”李秋雨羞答答地低着头道:“奴家今年一十六岁。”沉容笑着说:“不错。我这儿认识好几个后生,和你差不多大的,都是风度翩翩,学识不错的人才。日后肯定也能做官儿,好几个家里还有买卖的,就算考不上官儿,也能让表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可要表哥替你说媒啊?” 李秋雨被这话噎住,姑妈说自己来是来和表哥相亲的,怎么他倒是给自己张罗起对象来了? 沉容笑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好像是被刻上去的一样,足足半晌,连嘴角的幅度也没有变化。李秋雨尴尬道:“啊,不不不。奴家...嗯...”李秋雨正想找个什么借口,垂眸一看,沉容腰间别着一块半旧的丝帕,上面有绣工极好的花朵图案,心下一凉,抬脸问道:“表哥,你这丝帕...”“哦,”沉容解下帕子拿在手里,眼底温柔乍现,“这是...一个女孩子的。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李秋雨眼泪都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心里暗暗埋怨爹娘把自己弄到京城出丑来了,愤愤道:“一个女孩子?”沉容知道她已经生气,更是添了一把火:“是啊,如果没有当年那桩东瀛王子的案子,她可能已经是你表嫂了。她人很好的,又善良,又会武功,做饭还很好吃,你看,这绣工——别说白云县,就是在京城也没人能比她更强了吧?手巧、心善、爱撒娇。她如果在这儿,估计你肯定崇拜死她了。别说是你,我都崇拜她——表妹,表妹?你去哪啊?我阿娘还说要给你做饭呢!” 看着羞愤地提着裙摆离去的少女,沉容掌不住笑了出来,还不忘很损地喊了一句:“表妹!你改变主意想和我认识的后生相亲就告诉我啊——”可少女早就无影无踪了。 这一年来,不仅仅是爹娘,京城的各位媒婆都把自己当成了香饽饽。毕竟哪个女子不想嫁给年轻有为,敦厚英俊又屡破奇案的大理寺卿呢?如果说成了一门亲事,媒婆也可用此作为招牌招揽更多生意了。沉容笑过以后,心底却愈发酸得发苦,如果阿妍在这儿,那该多好。靠着门框,沉容暗自神伤。 “秋雨啊——嗯?秋雨呢?你这龟儿子!是不是又给人赶跑了!” 沉容晃过神来,看见阿娘生气地叉着腰看着自己。沉容无所谓地一笑:“没有啊,表妹自己就走了。”沉母气得直拍大腿:“人说,不孝有叁,无后为大!你这孩子,你都二十叁了,秋雨温柔可爱,长得也不丑,我知道你心气儿高,惦记那会武功又是大官儿家的女儿,但你也该认清现实了啊!秋雨虽然是村儿里来的,但好歹是你表妹,我们知根知底的人,又是个勤快的女孩子,面貌上也不算委屈了你。你现在是当了官儿的人,擅自不能出京城,她又不能入京,这是皇上成了心让你俩分开,不让她拖累你!你怎么那么拎不清啊!人家其他人家的孩子,和你一样大的,早就叁胎了!我和你阿爹,都六十几的人了,却连个孙子、孙女儿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沉容没有说什么,只感觉太阳穴被阿娘念叨得突突直跳。淡淡地说道:“阿娘。别说了,此生我只要娶阿妍一个人。如果她嫁了人,按照她的脾气肯定会给我修书一封。但她没有,说明她也在等着我的消息。我必须等到她嫁人以后再想自己的婚姻。阿娘,我知道你着急,但生儿育女和婚姻,都不是小事,我想自己决定。”说完,不管沉母的哭喊,径自回了屋。 刚刚练字的思绪被打乱,沉容叹了口气,继续提起笔,沉淀心神好好练字。但心头却总是忍不住浮现起阿妍的脸,她俏生生的笑着,或者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模样,都好像还在昨日。 听得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想来是有急信。沉容放下笔,不禁埋怨又是谁来捣乱。却见一个小厮跑进来道:“老爷,您的信。”沉容道:“哪儿来的?”小厮道:“额...蓉城。”沉容蹙眉,家里亲戚在蜀地的多是多,但大都没什么文化,都不识字。蓉城,会是谁呢? 就像闪电在脑海中划过,沉容的脑中出现了那个熟悉又心痛的名字,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信件。 不大的一个包裹。沉容一层一层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只长相可笑的泥娃娃,还有一张字条。 “呆鹅,我在蓉城,你来瞧我不瞧?” 番外 自从回到蓉城以后,沉容反倒是感觉十分如鱼得水。京城菜肴大都以咸味为主,气候又与蜀地大不相同。沉容回到蓉城,就像鱼儿回了水。或许从来就没有什么做大官的大志向吧。 “好了,下课。大家都回去吧。”沉容起身,抚平衣裳上的皱痕。台下二十来个少年规规矩矩地行礼:“谢先生,先生慢走。”沉容收拾好了书案上的笔墨书本,又被一个学生绊住了脚,留下来替他另外讲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的课。 好不容易送走了最后一个学生,沉容抬眼一看墙上的西洋钟,居然已经这么晚了。 “遭了遭了。得赶紧回家了。” 一溜小跑,左拐右拐,拐进一条小巷,小巷尽头正是一两层楼小房,青砖百瓦,屋外还种着些花草。这房是沉容用积蓄购置下来的,因偶尔也会收一些小童到家中上开蒙启智班,所以买了两层小屋。 一推开门,只见一曼妙少妇在忙个不停。那少妇秀发盘成髻子,用一根银簪别住。乌黑的发丝里银簪露出一点银白的小花,显得温柔又简单。身穿红色布裙,腰间一根粉色的腰带把那堪堪可握的腰束起,腰带下还挂着一只青绿色的绣花布袋。背上还背着一个红色绣花包被,里面包着一个白生生水灵灵的小女孩儿,看沉容进来,刚要伸手咿咿呀呀要抱,沉容悄悄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小女孩聪明地转了转眼珠,就乖乖不做声了。 “猜猜我是谁?” 沉容上去一把蒙住那美妇人的眼睛。却不想美人儿一记肘击攻其胸口,再一把抓住他手臂——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就把沉容死死摁在桌上,动弹不得。 “诶唷诶唷!姑奶奶,收了神通吧!” “怎么是你?真是的,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把戏。”“谁知道阿妍下手这么重啊...诶呀...起不来了,要阿妍亲一下。” 葛思妍俏脸绯红,嫁人之后眉宇间更加温柔娇媚,脸上红起来更加爱人。葛思妍拧着他的脸:“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尽使小孩子脾气。”还是俯身吻了他一下,便红着脸道:“阿兰还在看着呢,先等我把她哄睡了再说。”背后包被的小女孩咯咯笑起来,拍着两只胖乎乎的小手,似乎在等好戏上演一般。沉容解下包被,把沉兰抱在怀里:“阿妍先休息会,我去哄阿兰睡觉。” 葛思妍一面收拾桌上成堆的宣纸一面道:“今儿早上你让那帮孩子你走后就练着字儿,小虎练得不错,李家小子还是那样,贪玩儿,根本坐不住。多亏我在这儿看着,才没叫他又疯到外边儿耍去了。今天我阿爹来看我,你却不在家里,他送了些新鲜的瓜果来,我都归置好了。你啊,都不知道整日家忙什么,人家说西河无事忙,说的就是你啊。” 沉容只是笑着,看着眼前的人儿忙着收拾房间,手脚十分利落,几下的功夫厅堂就已经整整齐齐。她还是一点没变,只要逮着机会就说个不停,家长里短,人前八卦,她都能说上半日。这份单纯到极致的美好,自己曾经以为此生可望而不可即,没想到居然还能与她再续前缘。 自收到葛思妍信件以后,沉容辞了官,带着积攒下来的积蓄回了蓉城。而葛家也归隐了此地。葛易靠着之前人脉和一些朋友开了一家绸缎庄,生意红红火火,亦有自己的田庄。看女儿爱他爱得坚决,又是自己的宝贝独女儿,拗不过葛思妍,成全了二人婚事。二人成婚以后,沉容便在蓉城一家学堂做起了先生。因念着葛思妍是锦衣玉食的小姐,虽说在朝阳王手下受尽了苦楚,但骨子里仍然任性,怕她和父母相处不来,沉容说服了父母分开居住。小两口很快有了女儿沉兰,沉氏夫妇便也不再多过问什么。 葛思妍看他又呆愣愣的,屈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干嘛?又是傻笑。”沉容笑着道:“嘘——”指了指怀里已经酣睡的小女儿,“小点儿声,一会子给这小祖宗闹醒了,又有你好哄的。” 把沉兰放进她的小床,二人回了房。 “辛苦阿妍了。”沉容殷勤地把她扶到床上,又是捏肩又是捶腿,手却并不老实,借着捏肩的由头在那丰润的胳膊上上下其手,好不暧昧。葛思妍美目一横,嗔道:“做什么?知道人家累,也不知道早点回来陪着我哩。”沉容赔笑道:“不过是有个学生留下来多问了几个问题。怎么?我难不成还能去喝花酒么?”大手一揽,美人儿娇滴滴、软绵绵的身子就靠在他怀里了。葛思妍笑道:“切,除了我以外,恐怕也不能有其他女孩子会看上你这样的呆鹅吧?” 沉容就势把她压在身下,不顾她若有若无的反抗——其实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小把戏罢了。美人酥胸半露,美丽的肩头上锁骨撩人性感,二人玩闹,丰满的双乳挤出诱人的线条,更是勾人。 “谁让阿妍这样撩人,让我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人了。不管旁人如何优越,在我看来,都没有阿妍好。” 沉容俯身吻住她美丽的脖颈,留下一串绵长的吻痕。美人的裙子已经被脱得差不多了,一对儿奶儿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初春天气尚冷,粉色的乳尖发硬上翘,握在手中,乳肉的软绵和乳首的坚挺更是奇妙。 衣裙完全褪去,没有腰带的束缚,还是可以看出她腰上添了几两肉。近来行床笫之欢,葛思妍都羞于让沉容看自己的腰。因生了阿兰,月子里吃了不少补品,胖了些,腰上粗了一圈儿,唯恐让沉容看见丢了面子。 葛思妍刚要红着脸去用被子遮住腰上的肉,沉容却把她手拍开:“不要。”葛思妍垂着眼眸看趴在自己腹上吻着自己小腹的人,心里有些感动。都说男人是最喜新厌旧的,若是家中妻子不再青春貌美,总会想着去找更青春、更貌美的去。但这呆鹅,虽说傻乎乎的,但却着实一心一意。自己与他分隔两地一年有余,他却并未对其他任何人动心。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他寄信,但没想到他能义无反顾地辞官回到蓉城,和自己过着清贫平淡的日子。 “夫君...” “阿妍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讨厌。再说,这二两肉算什么呢?摸着倒还更舒服了呢。”沉容笑着抚摸人的秀发,吻了吻她的额头。葛思妍羞红了脸:“是,夫君说的都是。是我多心了。” 天气微寒,美人的身子带上一层凉意,摸着就好像刚做好的豆腐一般,丝滑又冰凉。沉容贪心地以嘴唇贴着她的肌肤,一寸一寸品去。手指探入那花穴之内,已经是濡湿无比。手指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微微曲起指节,以关节刺激敏感的肉壁,葛思妍就已经娇哼连连:“夫君...夫君好坏...不要...”“小坏蛋,还说不要?小穴儿吃我这手指都吃的这样紧。一天不喂饱你,就把你给饿的。” 葛思妍已经双目迷离,呵气如兰。身子因一阵又一阵的快感而微微颤抖,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身上浮现出情欲的粉红:“我要...我要,要夫君肏我。” 猝不及防的荤话让沉容本就已经发硬的男根更是难受,硬邦邦地顶着人儿的娇臀,怀里的美人并不老实,故意摆动着腰肢用肉感的臀部蹭着已经硬的不行的肉棒。沉容把人按在床上,双手抬起过头顶,握住人的手腕,扶着那已经硬如热铁的肉棒就对准那花穴刺去。 花穴本就已经濡湿,再加上方才手指淫弄,已经十分好插入。难为她已经生过一个孩子,小穴内却仍旧十分紧致,虽然不能和当年相比,但也是把肉棒紧紧裹住。肉壁上的嫩肉像小嘴儿一般一张一合,吸住肉棒不肯松开。 鸡蛋大小的龟头横冲直撞,直肏到花穴口,却迟迟不进去,只是在花口研磨,反复调戏。直叫那美人又哭又叫,又不敢太大声唯恐吵醒隔壁房间的婴儿,只得咬着红唇呻吟,音调婉转娇媚,像发了情的母猫似的。 “夫君...给我吧...我要...呜呜...” “那阿妍可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身上的人一脸得意,葛思妍脸上更红了。这呆鹅平常看着呆呆的,还有点一根筋,但在这方面却十分喜欢自己说些荤话。本来想咬着牙不说,但实在是难熬,那肉棒火热无比,又在小穴内一跳一跳的,让人心上痒痒。小穴更是像饿了好几年似的,拼了命地吮吸着肉棒,恨不得能把那子孙袋也吸入“小嘴”之中。 终于耐不住,葛思妍只得娇声道:“夫君...我要大肉棒肏我...夫君把阿妍肏坏吧,让阿妍脑子里只想着和夫君做舒服的事儿,让阿妍只想着夫君的大肉棒。” 说完这话儿,葛思妍已经脸红的不行。沉容却更是来了兴致,堵住人的小嘴死死吻住,掐住人的腰肢肏得嫩穴儿噗呲噗呲水声不绝于耳,更有肉体相撞的啪啪声。房间里瞬间充满了淫靡之气,女子淫液散发的味道和男子前精的味道,更是像催情的药剂一般,让二人完全忘了此时是何世,仿佛身上唯一的活着的只有让二人紧紧相连的器官罢了。 复抽插二叁百来回,二人终于掌不住,同时泄了身子。 葛思妍伏在沉容怀里,又是一阵绵长的亲吻,嘴唇分开之时,带出透明的口涎。沉容把人抱在怀里,又替她掖好了被子:“阿妍生日快到了,想要什么礼物?”葛思妍噘着嘴想了想,只道:“有夫君陪在我身边就已经很好。”沉容知道她向来懂事,把人的小脸儿扭正看着自己:“不许敷衍。我不是天天陪着阿妍的吗。” 不知怎的,这样温存的时候葛思妍总是很想流泪。那些颠沛流离,夜不能寐的日子都过去了。那些每夜只能自己垂泪思念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葛思妍垂眸靠在他怀里,听着人均匀的心跳道:“那夫君可不可以永远陪在我身边,不再离开。” 沉容心下动容,把人搂得更紧了:“那是当然。自我们结亲以来,我便下定决心此生不再离开你。不论如何,阿妍在哪,我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