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少豪宠:吻安闪婚娇妻》 她的卑微 暴雨如注,伴随着雷鸣声,空气冷得渗人。 风从外头灌进破旧的房子,简晴跪在地上,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高大凶狠的男人。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嘶哑道,“这是我妈的手术费,求求你们,别拿走!” 她低声下气,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裤腿,那般卑微,低到了极点。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脸上脏兮兮的,额头正往外渗出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 此刻的她已经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她只知道她不能松手! 那是妈妈唯一能够活下来的根本。 男人嘴里叼着烟,冷眼看着地上跪着的简晴,不耐烦地一脚踢开,手里数了数那几千块钱,露出满意的笑。 “哼,臭娘们,这点儿钱连利息都不够!你最好把五万的本金凑齐,明天我会再来这里拿钱。要是到时候,你没有准备好五万的本金……” 男人冷笑一声,蹲下来,阴狠地看着简晴:“老子的手段可不是吃素的!你找我借钱,我也借了,到了该还钱的时候,你要是还不上,可别怪老子心狠!” 男人捏住简晴的下颚,眼里露出残忍,“最多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见不到那五万的本金,你那瘫痪在床的老娘,还有你这臭娘们,就直接下地狱去吧!” 说完,男人不屑地朝她吐了口口水,随手把抽剩下的烟头抵在简晴的手上。 简晴发出一声惨叫,浑身颤抖,用力咬紧了下唇。 灼热的热度带着疼痛深深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脸色惨白,却不敢动弹。 男人见她不敢反抗,得意地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等到屋内终于只剩她一人后,简晴终于双腿一软,呆呆地瘫坐在地上,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男人临走前说的那些话,还有留在手背上的疼痛感。 “最多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我见不到那五万的本金,你那瘫痪在床的老娘,还有你这臭娘们,就直接下地狱去吧!” 简晴握紧拳头,使劲地咬着下唇。 她是死是活没关系,可是,她绝对不能让妈妈出事! 当初,妈妈是为了救她,才瘫痪在病床上多年。 那时她到处打工,却根本凑不齐昂贵的医药费,最后好不容易从这个男人手里借了两万多,让妈妈撑了一年。 可没想到,如今两万多的本金居然利滚利,涨了不止两倍。 他抢走的那几千块钱仅仅是利息而已,还本金居然还要五万! 她缓缓站起来,顾不上手背上的疼痛,撑着门,一步一步往外走,每走一步,都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 她要去想办法,凑齐五万块。 可她去哪里凑呢? 她早就没有家了,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她,怎么样才能凑到五万块钱,还有妈妈的手术费…… 雨夜的街头,行人很少,她摇摇欲坠地走在风雨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这不是妹妹吗,怎么这么狼狈?呵呵!” 忽的,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声响起。 狼狈模样 简晴听到这个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她抬起头,嘴角带着冷笑,看向前方雨幕中的女人。 那张跟她有几分相似的脸,透着盛气凌人与狠毒,妆容精致,浑身名牌。 是那个“家”里的姐姐。 简晴的表情冷了下去,瞬间收起了所有的脆弱与无助。 “简玲,我担当不起你这声妹妹。”她冷淡地开口。 “呵呵!” 简玲捂着唇轻笑起来,笑容美丽,带着几分狰狞。 她得意洋洋地看着简晴,“看来妹妹你现在过得很凄惨啊,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帮你还了那五万块,如何?” 简晴一愣,随后明白,那个男人是简玲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折磨她。 简晴不怒反笑,“求你?我离开的这一年,你的脑袋是被门夹了么?” 尽管她浑身狼狈,却身姿挺拔,暴雨也遮不住她身上那微弱的光芒。 “你——!收起你这副高傲的嘴脸!如今你也不过是一个在别人面前跪地摇尾乞讨的乞丐罢了!” 简玲咬牙切齿,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她就是讨厌简晴这种态度!明明已经被赶出家门了,却还一副清高的模样,简直让她作呕! “钱我自然会想办法还清,就不劳烦姐姐你了。我是不是乞丐,更不需要你来下定义!” 简晴冷冷上前,一把推开简玲,径直往前走,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是因为妈妈在别人面前跪了下来,可不代表她可以向任何人跪。 况且,她根本不相信简玲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呵,你要怎么还清?难道要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卖身?” 简玲被推开,更加不爽,她抱着胳膊,挑衅地看着她的背影,继续道,“也对,像你这种空有一副狐媚子脸的人,肯定能被那些男人好好宠爱!哦,对了,妹妹,你前男友马上就要跟我结婚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发请帖给你!” 她说完,等着看简晴的惊慌失措。 闻言,简晴只是顿了顿脚步,头也没回,甩了一句“随意”后,便离开了。 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身后的简玲。 “该死!简晴!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 简晴不再理会后面的那道声音,她已经明白,当初她之所以能借到钱,是简玲的计谋。 所以现在她才会出现在这里,用那五万块逼她下跪,好趁机羞辱她。 简晴知道,哪怕自己真的跪下求她了,她也只会极尽羞辱之事,不会放过自己。 直到走出简玲的视线,她才慢慢泄了那股力气,浑身疲惫不堪,刚才的强势尽数散去,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强撑着自己不倒。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从暗夜中划破风雨,直直地冲了过来。 刺目的闪光灯照射着她黯淡的双眸,她下意识闭目,捂进刺痛的眼睛。 来不及闪躲,一声轿车紧急刹车的尖锐声刺破天际。 简晴只来得及感觉到身体一阵疼痛。 倒下去的一瞬间,她看到轿车的车门打开,一条穿着西装裤的长腿迈了出来,随后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走到她面前。 她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感受到对方强大却冷漠的气势,在夜幕暴雨中,那双注视她的狭长的双眸深邃而幽暗。 下一秒,她眼睛一闭,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初次见面 “初次见面,简晴。” 简晴醒来时,听到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 他的声音极富有磁性,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散发着一种高贵慵懒的气质,清冷而淡然,不可被人忽视,眼眸犹如不可知底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陷入漩涡,再也爬不出来。 他薄唇轻启,道,“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夫人了,这是银行卡,家里需要添置什么,你自己做主就好。” 简晴迟钝地看着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醒来的地方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个男人递给她一张银行卡,告诉她,以后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她还处于愣怔状态,拿着一张数额极高的银行卡,不知所措。 “请问你是……”她疑惑地开口。 男人淡淡道,“温越祁。” 简晴愣了,她对温越祁这个名字有所耳闻,只知道温家是全城最大的家族,势力深根错杂。 她不知道为何堂堂温家之子,会选择一个被简家抛弃了一年的女儿做夫人。 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哪个傻子会做? 她掀开被子,身体有些虚弱,站起来还有些不稳,咳嗽了几声后,想起自己昨晚被他的车撞到的事,猜想他可能是因为同情她。 她脸色苍白,低声道,“如果是对我的可怜或者同情,我不需要,我只是稍微擦伤,不需要你为昨晚的事情负责。” 温越祁手指交叉放在膝盖上,优雅地交叠双腿,眼神冷漠而淡然,“我们本就有婚约,只不过现在把日子提前而已。” 简晴抿了抿唇,下意识回想着她什么时候和温家少爷有过婚约。 沉思间,便听到男人再次开口,低沉悦耳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你今天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领……领结婚证?”简晴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 苍白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多了一抹红晕。 结、结婚?! 她才大三,就要结婚了?! 她的目光落在温越祁的脸上,见他面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她不安地搅动着手指,“我、我明天还有几份兼职,可能没空去……” 还没等她说完,温越祁便打断了她。 他神色平常,声音清冷地开口,“你既然已经是我温越祁的妻子,兼职都不需要再做,学业上需要钱,尽管向我提就是。” 钱尽管提?那妈妈的手术费…… 温越祁看到她的眸光瞬间一亮,却又慢慢的熄灭了下去。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兴趣,看着她一脸纠结的神情。 简晴却暗自摇头,不行!她现在和这个男人并不熟,伸手要钱这种事情她做不来! “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想好了打电话给我。” 温越祁不再多说,递给她一张名片,随后站起身来,面容依旧冷淡,径直离开病房。 简晴拿着手中的烫金名片,呆呆地看了许久,直到枕头旁的手机响起,她才回过神来,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手机。 简家小姐 简晴微微皱起眉,拿过手机,见屏幕上有一条陌生人发过来的视频和消息。 “妹妹,我送你一件礼物。” 只这一句,她就知道,又是她那个姐姐来骚扰她了。 她点开视频,随后一阵不堪的声音响彻整间病房。 视频里,一对男女赤裸着身体,相拥在床上,两人香汗淋漓,紧紧拥抱在一起,疯狂地亲吻、翻滚,床边散落着两人的衣物,房内一片旖旎暧昧的气息。 整个视频时间长达半个多小时,里面的男女疯狂地掠夺占有,女子身体有明显的青紫色痕迹,看来早就已经做过了。 简晴没眼再看下去,在开头的一分钟就关了视频。 那两张脸,是她最熟悉的人! 她的男朋友,和姐姐在做那种事! 呵……哈哈—— 她捧着脸,在病房里笑出声来,苍白的脸上却划过两道泪痕。 她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尽管昨天简玲说过,她和前男友已经苟合在一起了。 可如今亲眼看到视频,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疼痛。 她跟男友在一起两年,一年前,他突然提出分手。 那时她不知道缘由,现在看来,她明白了。 她曾经什么都有,有爷爷和妈妈的宠爱。 她是简家最受宠的小姐,所以他才会和自己在一起。 后来她离开了简家,什么也没有了,他便抛弃自己,和姐姐厮混在一起。 她冷笑着,将脸上的眼泪一把抹掉。 果然,这个世界太现实了。 她就像一只卑微的蝼蚁,匍匐小心地前进,却总有人拿捏她,挡着她,让她没有活路。 手机又响了,简玲再次发过来一条消息。 简晴几乎可以想象到,简玲现在得意的神情。 【怎么样,妹妹,有没有很心痛?姐姐现在过得很幸福,哪像你,吃不饱穿不暖的穷酸乞丐! 简晴,从小你就比我备受宠爱,如今这样,也是你的报应! 只要是你简晴的东西,我都会抢过来,一个不剩!】 简晴没有回她,一个字也没有回。 既然所有人都不要她,所有人都唾弃她,而温越祁却愿意在这个时候收留她,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微微颤抖着手指,拿起手机,打给名片上的那个男人。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她嘶哑着声音,低声道,“我……答应你。明天,就去领……领结婚证。” 温越祁沉默几秒,随后低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拿着手机,顿了几秒,才放下。 听起来,她好像哭了? 温越祁眯了眯眼。 他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但听到她哭过的声音,心里莫名隐隐的有些烦躁。 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份资料,第一页上,赫然写着“简晴”二字。 旁边还贴着她笑起来的照片,很是明媚阳光,极为动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 资料上最醒目的,就是那一行字—— 简晴,简家三小姐,一年前母女二人被简家抛弃。 登记结婚 温越祁雷厉风行,简晴打完电话不久,病房便进来一位中年男人。 对方年纪约摸在四五十左右,自称是温越祁的管家。 中年男人态度十分恭敬地对简晴鞠躬,礼貌道,“夫人,我来带您去少爷住的地方,医院门口已经有私家车在等候,还请您移步。” “那个……你不用这么称呼我,毕竟我和你家少爷还没结婚。”简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是,夫人。” 管家的态度礼貌温和,只是显然不敢随意更改称呼。 简晴被噎了一下,只能随他。 离开病房时,她想到还在医院躺着的妈妈,握紧了手心。 坐在私家车上,她有些隐隐的不安,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想起温越祁说,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她不知道以后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只知道从此以后,她就是温越祁的妻子了。 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是她自己做的决定,往后,她只能靠自己走下去。 简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温越祁。 他家是一栋独栋的别墅,奢华中透着典雅,墙壁是她最喜欢的蓝白配色,三层楼,扶手是温润光滑的檀木,别墅旁还有一个超大的花园,这里从此就是她住的地方了。 温越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进来打量他时,他也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神情淡淡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她局促不安地坐在温越祁旁边,攥紧衣服,抿了抿唇。 “来了。”他淡淡道,声音不冷不热,依然没有抬头。 “嗯。”简晴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忙公务吗?” 男人的薄唇又吐出一个无关紧要的字,“嗯。” 简晴带着好奇,瞄了文件一眼。 温越祁也没拦着她,双眸深沉,随意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却依旧让人无法忽视矜贵的气质。 简晴看到文件上的一行关键字,随即下意识开口,“……不对啊。” 温越祁闻言,挑了挑眉,“怎么?” “按理来说,温家这么庞大的家族,公司文件应该更加细致才对,可这份文件疏漏太多了,这里,你看描述得这么含糊,很不对劲……”简晴暂时忘记了害怕,指着文件的一处道,“就连这上面的财务报表,都完全对不上,金钱数目跳动太大,而且逐年减少,难不成……” 简晴顿了顿,终于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不安地看了一眼温越祁。 “继续说。”温越祁仍是一脸平静。 见温越祁不反对,简晴也不知自己说错了没有,只能吞了吞口水,继续道,“……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人在财务部门,贪污了?” “你怎么懂这些?”温越祁眯了眯眼,幽黑的双眸划过一丝危险。 简晴有些无奈地笑了,“也不是特别懂,只是当年爷爷掌管简氏集团的时候,带着我学了一点儿皮毛而已。” “是吗。”温越祁淡淡应了声。 “你……不担心吗?”简晴小心翼翼地开口。 毕竟有人贪污了钱财,肯定对公司影响很大。 不过转念一想,连温越祁是什么人她都不了解,她又何必这么担心呢? 而且温家势力那么大,一家公司出现贪污而已,影响不一定很大。 就嫁人了?! 温越祁没有回答她,只站起身来,拿着那份文件,淡淡开口,“家里有什么需要的,你自己准备一下。你的房间在二楼,有什么问题直接问林管家。明天早上我们就去民政局登记。” “哦……好。” 见他似乎要准备出去,她也没有问他去哪儿,毕竟还不是夫妻,她不应该过问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她梳洗完毕,从二楼下来时,温越祁已经穿戴整齐,坐在了客厅里。 男人挺鼻薄唇,棱唇紧紧抿着,眸子漆黑而深邃,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势和倨傲的冷漠,靠近了也能感受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 “好了?” “好了。”简晴局促不安地站在他面前。 男人看着她明显精心打扮过,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满意,“走吧。” “嗯。”简晴点头,跟上他的步伐。 前往民政局的路似乎特别漫长,车内,温越祁就坐在她的身旁,她却觉得他很遥远,远到她触摸不到的距离。 他的外貌,家世,让人觉得他太过锋利。 他那么高贵的一个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他的妻子是那样一个不堪的女人,会怎么想? 像是看透了简晴的想法,温越祁眼神直视着前方,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简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温越祁的妻子,如果你想要离婚,在我这里不成立。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 他的意思是在告诉她,结婚以后不准勾三搭四? 简晴是个聪明人,立即点了点头,“放心,我知道的。” 温越祁满意地勾了勾薄唇,弧度很小,快速地掠过,便隐没在平淡之下。 简晴靠着车椅,脑海里不停飞转着。 妈妈,我要有丈夫了,过几天去看您,告诉您这个好消息。 她闭着眸子,深呼吸了一口。 这个男人是不是她的港湾她不清楚,但他却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将她从地狱捞了起来,并且给了她温饱的生活。 在此之前,她单枪匹马,艰辛地前行;从进了民政局的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的确,他是她的救赎。 而往后,简晴也将成为温越祁最后唯一的救赎。 温越祁淡淡斜眸,看了她一眼。 如蒲扇一般长而浓的睫毛,在明亮的双眼上方忽闪,白皙如玉的皮肤,娇小的俏脸。 他的喉结微微一动。 在民政局登记好之后,温越祁因为公司的事务先行离去,林管家开着车,送她去学校。 下车时,他还是那般恭敬,“夫人,您回来时可以打电话给我,我来接您。” “谢谢林叔。”简晴道。 林管家愣了几秒,又恢复了原样,严肃着脸,开车走了。 她刚从车上下来不久,就遇上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人。 简玲像是刚到校门口,看到她就仿佛找到了乐子,几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冷嘲热讽地道,“啧啧啧,简晴,你是不是傍上大款了,厉害啊,才几天就找了金主。说吧,做了谁的小情人啊?” 她刚刚看到送简晴来的那辆私家车,全球限量豪车,连简家都不一定买得起。 简晴能从那辆车上下来,不就是上了哪个老头子的床,成了三儿吗? 简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思想龌龊。” “你!”简玲瞪着一双眼睛,“我给你看个东西!” “没兴趣!”她甩下一句话就走。 被人泼硫酸! 简玲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一群人立马围住了简晴。 后者只是淡漠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准备绕过去。 简玲显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上前一把抓住简晴的胳膊,举起自己的手机,扬着唇角,得意地说,“简晴,你看看,这是什么?” 简晴下意识看了一眼,瞳孔瞬间收缩。 她扑过去想把手机抢过来,简玲一个闪身,简晴扑空,重心不稳地跌落在地上。 刚才屏幕上,是她跪在地上拉着那个讨债的男人裤腿的照片。 简玲收起手机,双眉一蹙,立即眼泪汪汪,漂亮的小脸上沾上几滴泪,让人心生怜惜。 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委屈地看着地上的简晴,“妹妹,你为什么要逼我?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就算你是他的前女友,你也不能逼着我跟他分手啊!” 她刻意将声音放大,校门口人流本就多,见有热闹看,立即围了过来。 “那不是简晴吗?” “啧啧,她是不是嫉妒自己姐姐,见不得姐姐好?” “我听过她,当初分手是男方甩了她,估计啊,可能是她在外面乱搞,男的受不了吧……”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对她指指点点,话里全是子虚乌有的抹黑嘲讽。 简晴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简玲背着她在外面散布了多少谣言! “简玲!”她气急开口。 “妹妹,你还凶我?你打我,骂我,现在也该够了吧!我是不会分手的!”简玲万分委屈道,仿佛被简晴这个恶人迫害到无助。 围观的人也立即交头接耳。 “这个简晴,以前就抢了人家男朋友,一年前还被简家赶出了家门。” “天呐,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她怎么还有脸来学校啊……” 不是的,明明不是这样的! 分明是简玲抢了她的男朋友! 简晴咬牙吃痛站起来,目光慌乱地扫视着,一群人围着她,不停指责她。 谣言,是伤人的利器。 却偏生有人,喜欢编造谣言。 此时,人群里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子路过,手里端着一瓶硫酸,脚步匆忙。 不知道是谁绊了她一脚,女孩子手里的硫酸没端住,顿时洒在了简晴的手背上。 “啊——!” 简晴一阵吃痛,低喊出声,被泼中的那只手背不断颤抖,皮肤瞬间鲜血淋漓。 周围的人被这个变故吓得后退,捂着鼻子嫌弃地散开。 那女孩子也被吓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那是硫酸,具有腐蚀性,洒在手背上怎么可能不疼? 硫酸带来的钻心疼痛,让简晴难以忍受,她咬着下唇,脸色发白。 直到有人撞到了那女孩子,她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小跑上前,神情很是慌张。 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连连扶着简晴的手臂,不停地道歉,“同、同学,你……你没事吧!刚刚有人绊了我一下,我一个没拿稳才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简晴痛得说不出话来,握紧手腕,摇了摇头。 你不配说爷爷 女孩子小心翼翼扶着简晴,语无伦次地道,“我我我……我马上就带你去医院!我现在就去拦车!你等着,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女孩子便焦急地跑到街边去拦出租车。 周围的人群嫌恶地离开,只剩简玲一人好整以暇地站在这儿,她抱着胳膊,看着简晴,“噗嗤”一声笑了,那笑容嘲讽,又是不屑。 简晴忍着痛苦,深呼吸几下,平常冷静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戾气。 她狠狠盯着简玲那张状似无辜的脸,咬牙切齿地说,“简玲,你是故意的?!” 那女孩子被人绊了一下,离她最近的就是简玲。 “是我又怎样?”简玲笑道,哪有半分方才那副可怜样? 她双臂交叠放在胸前,倨傲道,“你说,我明天要是把手机里那几张照片贴在学校宣传栏上,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曾经的简家大小姐,如今跪在别人脚下,呵呵,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丑闻?” 简晴怒视着她,“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简玲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道,“简晴,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那老头子死了都不让人安宁!偏要把简家百分之五十的财产留给你!凭什么?!你配吗?!” 她满脸嫉妒,格外丑陋,气急败坏地瞪着简晴。 只要想起这件事,她的心里就不满! 她只有百分之十,百分之十啊! 凭什么这么偏心?!她也是爷爷的孙女! 哥哥有百分之四十也就算了,凭什么简晴一个人就有百分之五十?!她只有那少的可怜的百分之十?! 她哪里不够好?哪里不比简晴孝顺听话? 整个a城的人都知道,她简玲,才是简家现在,唯一的女儿! 而简晴,一年前就被爸爸赶出了家门,爷爷却在死前写下的遗嘱上,把财产分给他的几个孙辈,独独给了简晴百分之五十! 简晴听到她的话,完全震惊了。 她从来没有听说过,爷爷有给她留过遗产,还是这么大一笔。 提到去世的简家老家主,简晴本就怒气冲天的脸上又多了失望和恼怒。 “呵!爷爷生病住院时你在做什么?他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就连爷爷去世了,火化的时候,你也在花天酒地,跟一群狐朋狗友鬼混!你还有脸提爷爷?!” 简晴怒不可遏,指着简玲,“说到不配,你最不配!” “呵,你说我不配?”简玲面容狰狞扭曲,露出冷笑,“你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女人,也有脸跟我提不配?” 简晴脸色苍白,却挺着背脊,冷笑着道,“我不要的男人,你抢就抢了,与我无关!世上男人多得很,你放心,你们的婚礼我一定会去,毕竟你邀请了我!届时,妹妹我一定会为姐姐送上祝福的!” “祝福”二字,她咬牙极重。 简玲紧握拳头,“你!” 该死的简晴,到现在了还要嘴硬? 她倒要看看,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还不了那五万,简晴该怎么办! 她露出狠毒之色,很快简晴就要笑不出来了! 所谓恶毒 奢华明亮的总裁办公室。 林管家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 男人还是一副冷漠到极致的面孔,棱角分明的脸庞没有一丝动容,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带着一份慵懒随意。 “林叔,觉得她如何。”他的声音温和平淡,波澜不惊。 “很好。” 温越祁若有所思地靠着椅子,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想到今日在民政局,工作人员问她悔不悔的时候,他看到她眼里的光芒,目光坚定。 “不悔。”那时她的声音轻柔,却透着坚强。 “少爷,夫人和以前那些女人都不同,即使面对我这种下人,态度也非常温和。”林管家不卑不亢地道。 很多女人在面对温越祁时,总是温柔且极尽讨好,却在面对身份地位不如自己的下人时,无意识流露出倨傲无礼。 至少简晴从未对林管家失礼过,她不是那种前倨后恭的人。 温越祁听后,没有说话,只眼神更加深邃。 其实他和简晴的确自小就有婚约。 只不过简家老爷子去世以后,温家自作主张给他重新安排了婚事——让简玲跟他结婚。 对于简玲,他并没有听过,也没有了解的兴趣。 他只在面对简晴时,态度会不由自主柔和许多,亦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烈的好奇。 “她要回来了。”林管家忽然说了一句莫名的话,顿了顿,继续道,“少爷,恕我直言,您刚结婚,如果她回来了,对您和夫人之间的关系不太好。” 温越祁心知肚明,林管家口中的“她”是谁。 他的眸光锐利起来,带着一抹戾气和危险。 “放心,我自己会处理。” * 简家别墅。 简玲一袭粉色长裙,拉着母亲邱禾云的胳膊,嘟着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撒娇抱怨着,“妈!我今天在学校遇到简晴了!” “简晴?”邱禾云皱了皱眉,不耐烦道,“她还没死?” “是啊!原以为她被赶出去了,我们下手也容易了些,可是明里暗里的,她就是不死!不过,现在她穷得只能到处求人了!我还有她下跪的照片呢!看到她这幅样子,我太解气了!” 简玲面上很是得意,炫耀一般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邱禾云看。 她嘴里还在不停地贬低着简晴,“妈,您是不知道,她如今落魄成这幅穷酸样子,今天还要还人家的五万块呢!那人我了解过,就是个心狠手辣的混混,如果还不上,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呵呵!” 邱禾云看到手机里,简晴那张酷似那个女人的脸,心中也来气。 她本来就很瞧不起简晴,此时看到她落没凄惨的样子,心里舒服多了。 到头来,她才是简家最尊贵的女人。 简玲没注意到邱禾云脸上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说起来,爷爷也太偏心了,给了她百分之五十的遗产,还不允许我们争!凭什么?我才是简家唯一的女儿,她简晴屁都不是,凭什么享受这等荣幸?!” 她的语气十分不满,更是嫉妒。 心思不轨 邱禾云收起心神,安抚地拍了拍简玲的手。 她看了看四周,附在简玲的耳朵旁,轻声道,“好了好了,只要简晴不在,那百分之五十不就是你的了吗? 老爷子毕竟死了有一年了,这份遗嘱除了我们知道,外人都不清楚。 如今遗嘱也在你父亲手里了,你知道你父亲向来不喜欢简晴,断然是一分都不会留给她的。 就算她知道有遗嘱,可她一年前就被赶出简家了,就算说出来,有谁会相信呢? 现在早就没人记得她了,就算她没了,也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的。” 不会有人在意? 不,有的,有一个人…… 简玲犹豫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红唇微抿,“那……哥哥那儿,怎么解释?以前还好,他在外国留学两三年,不知道家里的情况。如今留学期满了,估计现在也快回来了。我们这时候动手杀了简晴,他要是回来见不到人,估计没办法只字片语的解释得清。” 邱禾云冷笑一声,“没关系,到时候跟他说简晴是意外死亡。他查不了,没办法查,就必须相信! 他也不过是一个小野种而已,被老爷子捡了回来,被你父亲安了一个简姓,就真当自己是简家人了? 一个外来的血脉做了简家的大少爷,简直是可笑至极! 你父亲喜爱他又如何,终究,你才是这简家唯一的血脉!一切都只能是你的!放心,妈妈会帮你的!” 邱禾云轻抚着简玲的脸庞,双眼充满了算计和心狠。 她好不容易才把那个女人赶了出去,稳住了她脚底下踩着的现今简家主母的位置,她不可能拱手相让。 她唯一的女儿就是简玲,日后的荣华富贵,都只能是她们母女的。 “还有,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嫁人了,你可得好好注意。那个男人的家庭势力非常庞大,你嫁过去了,日后的生活一定会比现在更好,妈妈也有脸面。 你可得抓紧拉拢他,为你所用。简晴得意不了多久的,正如你所说,她现在已经落魄得还不起区区五万,估计也活不久多久了。 就算她这次侥幸没死,她的事儿,妈妈来帮你出主意,你只需要好好做你的简家小姐就可以了。” 邱禾云面容和蔼地说完,满足地看着简玲明媚标致的脸,眼神深处透着扭曲与疯狂的笑。 简玲得意地点了点头,勾了勾唇,脸上多了一分阴霾,“我明白了,妈妈。” 是啊,只要简晴不在了,那百分之五十就是她的了! 不仅是遗产,她往后必定大富大贵。 只要是简晴的东西,她一定会全部抢回来的! 包括那百分之五十的遗产,包括她的男友,也只能是她的! 牢牢抓紧男人的心,也是她的强项! “嗡嗡——” 简玲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看了下来电人,又抬头看了眼邱禾云,缓缓道,“他的电话。” “去吧。” “嗯。” 她站起身来,手腕上带着一条悬着金色铃铛的手链,发出“叮当”清脆的声响。 麻烦上身 温氏集团办公室。 温越祁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快速翻阅文件,侧脸安静而冷酷。 下一秒,身穿黑色西装的下属突然冲进来,急切道,“少爷,不好了!” “说。”温越祁抬头,微微不悦皱眉。 “夫人出事了!” 温越祁的手顿住,幽暗深邃的眸子猛然一沉。 不是今天早上才刚分开么,还没有半天就出事了? 这么多人喜欢找他家夫人的麻烦? 温越祁放下文件,站起身来,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扔给跑过来报告的手下,大步往门外走。 男人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清冷中带着强悍的气势,幽黑的眸底掠过一抹薄怒。 他倒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动他的人。 半小时前。 简晴被那名女孩子送到了医院。 医生给她清理了伤口,病房里弥漫着药水的刺鼻气味,手背上的疼痛让她眉头紧蹙,却咬牙闷声不吭。 被硫酸泼过本就很难处理,尤其消毒治疗过程中的疼痛也非常剧烈,医生也忍不住有些佩服这个女孩子,居然能忍住痛一声不吭。 “好了,一个星期之内不要碰水,你先在这间病房里休息一下,我等下过来给你开药。” 医生目露惋惜地看着简晴白皙的手背,“不过你这手背上,估计要留一道疤了。” 简晴盯着自己被绑着绷带的手背,露出苦笑。 一道疤而已,无所谓,她这一年受过的伤,哪一条不比这些严重。 她柔声道,“谢谢医生。” 医生离开病房后,那女孩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她旁边。 简晴叹了口气,扯了扯嘴角,“我没事,你别太担心。”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好了,”简晴打断她,“你叫什么名字?” “冬箐,白冬箐。” 她抿了抿唇,担心简晴不知道,再次开口,“是竹字箐!” 简晴用完好的左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声笑道,“好,冬箐,过来坐吧,站久了会累。” 白冬箐看着她,犹豫着没有动。 简晴失笑,“我长得那么像坏人吗?” “不不不!”白冬箐连忙摆头,迅速坐到简晴旁边。 其实白冬箐只是在心里想,天哪,这个小姐姐真是太好了! 两人坐在一起,仔细看来,倒似乎有那么一分神似。 白冬箐捏着衣服,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我哥说,错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所以姐姐的医药费全部包在我身上,你可以骂我凶我,我都接受!” “我真的没事。” 简晴无奈,这个小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一路上道歉态度都极好,看起来也只比自己小四岁左右而已。 正当她再准备说些什么时,病房里突然冲进一名不速之客,简晴心里“咯噔”一声,浑身戒备起来。 今天,是还钱的第二天…… 那个讨债的男人竟然找来了这里! 只见他一进门,就反手锁上了门。 白冬箐吓得捂着嘴,下意识站起来,害怕地看着这个明显来者不善的男人,声音有些颤抖,“你是谁……” 男人毒蛇一般狠毒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白冬箐惨白的小脸,威胁道,“你敢叫!我现在就杀了你!” 手段残忍 白冬箐被吓得重新坐下来,抱着简晴的胳膊不撒手,大眼睛里朦出水雾来。 男人得意地笑了几声,质问道,“钱准备好了吗?” “放心,早就准备好了。”简晴看似冷静,暗中攥紧拳头,“事情跟她无关,你让她走,我再告诉你。” 简晴心中不安,她担心这个男人在医院里真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白冬箐什么也不知道,她不能拉白冬箐下水。 “你先告诉我,我再放了她。” 男人冷笑一声,有些不信她在穷困潦倒的两天内凑齐了五万。 简晴冷漠地看向他的脸,不为所动。 她必须要让白冬箐先走,否则这男人发现自己没有钱,是不会放过无辜的白冬箐。 “你让她走,我再给你。”简晴强硬地道,“我人就在这里,不会跑,你放心。” “行!我手下的人多得是,谅她跑了也不敢找人来,否则老子会让她好看!” 男人带着警告的眼神,瞪了白冬箐一眼,“赶紧滚,如果出去了敢报警,老子就杀了你!” “姐……姐姐。”白冬箐声音发抖,尽管被男人恐吓威胁,也一直没放开简晴的胳膊。 “你先去医院对面的奶茶店等我,姐姐一会儿就来找你。” 简晴强自镇定,尽力安抚着她,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等下她还能不能活着下去。 “小娘们就是磨磨唧唧的!”男人不耐烦起来,伸出手掌,直接抓起白冬箐的衣服,将她提了起来,然后打开门,毫不留情地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门再次合上了。 男人掌心拽着简晴的右胳膊,另外一只手狠狠按在她的伤口上。 本身就被硫酸烫过的地方疼痛不已,又被男人用力按着不放,简晴吃痛地大叫,剧烈挣扎着,却挣脱不开这个男人的束缚。 手腕被拽得生痛,手背上清晰的传来刺痛,让她格外清醒。 这个男人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她走了,现在你可以说,那五万在哪儿了吧!” “……” 简晴没有说话。 男人再笨也猜到了什么,冷笑起来,“看来你为了让那个小娘们走,是不打算要你那病重老妈的命了?” 一听到他要对自己母亲不利,简晴顿时反抗激烈了起来。 她眼里充了血丝,吼着,“你不能动她!” “那你就赶紧把五万拿出来!否则的话……” 简晴立马慌张了起来。 五万,五万,她现在真的拿不出来。 等等,温越祁…… 她的脑海里闪现出温越祁冷漠的俊脸,想起他给自己的银行卡时说的话—— 需要钱尽管向我提便是。 不,不行! 简晴甩了甩脑袋,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此时的不堪。 她好不容易卑微的人生有了一丝突破的光芒,他的出现给了身处绝境中的她帮助,让她离开了食不果腹的生活。 温越祁娶了她、让她做温家的太太,这本就是妄想,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荣幸,她本就不该奢求太多。 这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怎么能劳烦刚认识不久的温越祁? 她一咬牙,眸光微闪。 万丈光芒 男人知道她在拖延时间,嗤笑一声,满眼不屑,一把掐住简晴纤细白皙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看来你是把我的警告全忘了?你现在还不上钱,可别怪我用什么手段了!等我收拾了你以后,就去收拾你那病痨老妈子!” “呃……” 男人的手劲儿很大,简晴脸色涨红,极度缺氧,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 长长的睫毛不停地颤动,眼睛里却努力保持着冷静。 她双手紧紧抓住男人钳制住她的手腕,却怎么也没办法撼动,就连头脑也开始变得昏昏沉沉。 这次该不会,她真的逃不过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 好不容易挣扎了一年,没想到要落得这种死法,真是可悲…… 男人一手钳制着简晴的脖子,另一只手撕扯着简晴身上的衣物,面容狰狞,那双毒蛇似的眼睛狠狠盯着她难受的面孔,“临死之前,先让老子爽一把再说!” 她知道,她将迎来什么。 就算死,也不能被这样侮辱! 一行清泪滚落下来,她在心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他最后能得到的,也只是她的尸体而已! 想必没人会对一具尸体感兴趣吧! 简晴用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下一秒,病房的门猛然被人用力踹开,摔在墙壁上,撞出巨大的声响。 几名黑色西装的男人闪电般冲了上来,一把扯开男人,狠狠压在地上! 男人被这阵仗吓得惊慌失措,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抬头盯着门口。 “你动了我的人?” 温越祁阴冷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神情凌厉桀骜,似乎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匍匐在地,极具威慑性。 面容白皙,冷峻的轮廓棱角分明,孤傲的凤眸弥着雾气,深黯晦涩的瞳孔深处,带着复杂危险的情绪。 周身围绕着冰凉冷漠的气息,一出现就让地上的男人感到了强烈危险的气息。 男人恐惧地往后退缩,却被保镖重新按在地上。 没了桎梏,简晴终于无力地瘫坐下来,捂紧胸口,剧烈地咳嗽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 右手手背因为刚刚剧烈的挣扎,包扎好的伤再次渗出鲜血来。 她双眼含着水雾,朦胧地望向门口,看着如天神般降临的温越祁,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他是特意来解救她的吗? 温越祁对上地上小女人的视线,心神微动了动,面上却依旧清冷漠然,长腿一迈,淡定地走过去,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丢在她身上,遮住她一身的狼狈。 他淡淡看了她白皙修长的脖颈,由于挣扎而暴露出的精致锁骨…… 他调开视线,冷声道,“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女人总是在受伤。 上次也是,这次也是。 简晴双手裹紧外套,怯生生地道,“……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她想,他肯定是生气了。 温越祁凤眸轻眯,却一个字也没解释,只因被简晴的过于懂事噎住了。 几声急促微弱的咳嗽声将温越祁的目光再次拉了回来,他这才注意到她的手上还用纱布包扎过。 他拧眉,忍不住开口,“这是怎么回事?” 全副武装?? 见他的目光放在自己的手背上,简晴连忙将手放到身后,试图掩盖。 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没什么事,就是磕磕碰碰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 温越祁眯了眯眼,正想问些什么,被钳住的男人直直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眼前这个气质尊贵的男人太危险了,他只能试探性地问,“你,你是谁?” 林管家冷着脸,站了出来,“凭你的身份,还不需要知道我家少爷是谁,你只需要知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少爷?哪家的?” 这a城的少爷有大半部分对他也是有三分忌惮的,毕竟他手下的人也不少。 如果有人想从黑市拍卖东西或者交易买卖,都得他先让路! “我说过了,你不需要知道。”林管家面无表情,神态同温越祁这个主子一样冷漠。 “你……!” 男人正欲还口,温越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几名保镖立马就明白了,押着男人就往门外走。 走廊上有病人一脸好奇地凑过来想看热闹,见到这等阵仗,也被吓住,一时不敢上前询问。 林管家识相地退了出去,病房里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温越祁薄唇轻启,“能走么?” “能。” 简晴裹着他的外套,颤巍巍地站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温越祁,男人宛若精心雕琢过的轮廓深邃的英伦气质脸庞上,充满了逼人的危险。 她咽了咽口水,大气也不敢喘。 温越祁一个字未说,直接上前,抬手将她打横抱起。 她被惊的双臂连忙搂住他的脖子,眼神闪过慌张。 近距离靠近这个男人,隔着衣服她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冰冷,一丝温暖的气息都没有。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 “不是。”她连忙否认。 她总不能说,这大热天的,她发抖是因为怕他吧…… “嗯。” 他简短地应了一声,抱着简晴从医院坐电梯下去,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的心砰砰直跳,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却没看到,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 简晴身上让人安心的淡香萦绕在他鼻尖,她头顶柔软的发丝轻轻触碰着他的下巴,而怀中的小女人显得更加小巧,轻柔地靠在他的胸口,男人的双眸忍不住变得深邃。 一路走到停车场,手下见他来了,恭敬地打开车门,他弯下腰,小心地将她放在后座上。 她迅速把外套拉住,往另一边滚了一点距离,然后坐好,拍了拍旁边空着的位置,看着温越祁。 绕是淡定如他,也不由得被简晴这个动作,搞得淡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的痕迹。 她看到他的嘴唇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后什么也没说,坐在她旁边。 后来后觉的简晴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都做了些什么…… …… 而白冬箐一出医院,就火速跑回了家,家里的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重新把目光放在手里的书上。 直到她全副武装(带着锅碗瓢盆铲子)再次奔回病房准备救人时,才发现里面早已空无一人。 问了隔壁的病人后,才知道已经有人救走了简晴。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还好,姐姐没事。 只不过她这幅“全副武装”的样子,最后被当成了闯进医院的神经病…… 想让我帮你换衣服? 温越祁带她回了家。 刚到家,简晴就放下外套,直直地冲进浴室。 其余的人很是不解,唯有温越祁的眸子微微一沉。 简晴跑进了浴室,打开浴头,让冷水直接淋到身上,寒意让她整个人打着寒颤,却依旧没有退出来,任凭冷水往身上冲,似乎想要冲走身上那些肮脏的痕迹…… 她一回想到刚刚那件事,想起那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触碰,就浑身恶寒,泛着恶心。 浴室的门没有锁,温越祁直接迈步进去,就看到简晴拿着毛巾不停地对着脖子猛搓,白皙的皮肤行已经微微泛红。 他顿时双眉拧紧,一个箭步上前,握紧她的手腕,垂下眼睛看着她。 简晴想要抽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一米六几的简晴在温越祁一米八多的身高下,完全不占优势。 已经全身淋湿的她,里面美好的光景已经若隐若现,他的喉咙有些喑哑,克制着心头的欲动,滚了滚喉结,低声开口,“不用擦了。” “我……” 她想说,她很脏。 而温越祁分明就没给她一丝一毫说出这句话的机会,再次抬手,强硬而不由分说地将湿淋淋的她打横抱起,从浴室走出来,往他的房间走去。 简晴被他的举动惊住,睁大了好看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看向他,脑袋里一片空白。 温越祁将简晴带进房间,其实并没有做什么。 家里没有女士的衣服,他只能找他的衣服给她换。 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只穿过一次的白色衬衫和浴袍,递给简晴。 简晴愣愣地接过来,有些手足无措。 温越祁挑眉,“想让我帮你换?” “不、不是!”她连连摇头,脸上微微发烫,“我,我怕给你的衣服弄脏了……” 他轻声叹气,第一次觉得哄女人还真是麻烦。 “忘了。”他淡淡道。 “啊?” “我说,今天的事,忘了。” 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简晴苦笑,哪能那么快忘掉…… “我救了你,你现在很安全,不需要考虑那种事情。你是我温越祁的夫人,我自然会护着你。” 他第一次对她说了那么多字,声音虽然还是冷冷的,简晴却从他的话里感受到一阵暖意。 他,是在关心她吗? 简晴红着脸,连忙甩下一句,“我把衣服洗了之后再还给你。”便披着浴袍,跑回二楼温越祁给她准备的卧室里。 她靠着门板,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气,小脸红扑扑的。 她还以为他要做什么,没想到是为了给自己拿衣服,他还……还挺好的! 她低头看着手里他给的衣服,笑了笑,心中的阴霾也被冲淡了一点点。 而温越祁等她走后,压抑着的蠢蠢欲动才微微平复下去。 他坐在沙发里,撑着额头,尽量不去回想简晴刚刚动人的样子,可越是不愿回想,简晴那张脸就越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有些烦躁地拿出一根烟,点燃,抽了一口。 许久后,他的心情才平缓下来。 “来人。”他扬声喊道。 林管家匆匆从楼下上来,“少爷。” 看来他捡到了一个宝贝 “帮夫人多准备几十套衣服。” “好的。” 林管家颔首离开,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简晴穿着温越祁的衣服,显得格外大,衬衫都能遮住她的大腿了。 她不知道有人给她买了衣服,所以当简晴看到面前这些按照她的尺码快速买回来的衣服时,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这是,给我的?” 简晴惊讶地看着这些衣服,每一件看起来都价值不菲。 她对着林管家指了指衣服,又指了指自己。 “是的。”林管家微微点头,“这是给夫人您买的。” 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拥有这些国际大牌的衣服。 以前向华夜总说这些太奢侈了,不准她穿,后来却亲自买了一套好几万的衣服,当着她的面,送给了简玲…… 想起那个男人,她有些失神。 不过也只是几秒钟,很快,她便回过神来。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已经断了的关系就不能有任何想象,她现在是温越祁的妻子,这种朝三暮四的事情绝对不容许发生! 简晴长而浓的睫毛遮住眼睑,“这些……” “这是少爷吩咐的,还请夫人收下。” “啊?谢、谢谢!”她客气地道。 “夫人不用客气,有事情尽管吩咐我。”林管家终于温和地笑了笑,出去的时候还帮简晴带上了房门。 她看着衣柜里满满的衣裳,明白这是温越祁对自己的重视。 为了感谢温越祁,她换好衣服后,亲自泡了杯茶给他端上去,期间右手手背有些阵痛,她咬咬牙,还是忍住了。 温越祁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脸色冷漠。 简晴端着茶水走过去,小心地放在他的桌上,然后凑过去看了一眼。 温越祁并不避着她,只看到她眉头轻皱,然后站直身子,小声道,“这是……电脑中病毒了吗?我可以帮你解开……” 她不知道她说的话温越祁会不会相信,只是觉得每一次遇到麻烦,都是他破开黑夜出现在她的面前,给了她一丝希望和光亮,所以她想尽自己的力量去帮他。 尽管很微小,微小到忽略不计。 温越祁凤眼微眯,意外地道,“你会?” “这种病毒应该不是电脑本身自带的,或许是通过远程劫持了你的电脑,虽然会有些麻烦,但我还是有信心解开的,也可以保证你的原文件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她以为他是被这个给难住了。 温越祁闻言,往旁边挪了一下,“好。” 他并非不能解这病毒,只是这个小女人说的话让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个女人,会计算机,也会破解这种复杂的病毒,很好。 简晴坐在他身边,白皙细长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十指快速操作,眼神都变得格外认真,面色严肃,倒是一旁的温越祁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慵懒。 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慵懒随意地撑着头,淡淡地看着简晴一步步帮他把电脑病毒解完,期间也没出任何差错。 薄唇微微勾起,心中想,看来,他是捡到了一个宝贝。 让他不可自拔 窗外的风轻轻卷起窗帘,一丝微风吹来,拂起她丝丝乌黑亮丽的秀发。 好看的星眸仔细地盯着电脑屏幕,不肯松懈,一丝不苟地在脑海里计算着下一步。 她认真的侧脸越发好看,更加魅惑心神,小唇微微抿着,时不时会皱皱眉,想来过程也是有一些难度。 她穿着刚刚给她送过去的众多衣服中的其中一套衣裙,她挑了一套最素的,却显得身材比例更加匀称。 背脊挺直地坐着,裙身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纤腰,气质柔和,一点也不招摇,很是低调。 温越祁静静地坐在旁边,目光落在她身上,不动声色地将她尽收入眼底,周身的冷淡的气息早已散去,右手指腹轻轻摩挲转动着左手手指上的银戒。 一向冰冷如他,尽管一句话也不说,也掩饰不住高贵的气质。 简晴的几根发丝偶尔被风吹起,拂过温越祁冷酷的俊脸上,只感觉脸痒痒的,连同心上也有些痒痒的。 想要动手将她的发丝别在耳后,却又担心打扰了一心扑在桌前帮他解电脑病毒的简晴,便任凭柔软的发丝触过他的鼻尖和侧脸上。 靠近了些,又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特别好闻清香的香气,似乎让他有些不可自拔。 直到过了良久,简晴才长呼一口气,往旁边挪开了一下,以便他能更好检查电脑病毒是否完全解好了。 她这个往另一边退的动作叫他有一阵不悦,那缕好闻的香气顿时远了些,惹的温越祁平白微皱起双眉。 简晴看着他拧眉,不解,却也乖乖地站在旁边,一声不吭,只有双手手指的搅动暴露出她的不安。 温越祁当着简晴的面检查了一遍,已经完全修好了,他忍不住看向她,声音依旧如平常,问,“你怎么会这些?” 她如实道,“我是计算机专业的,虽然不是什么都懂,但还是能实际操作一些的。” 温越祁这才想起来。 是了,这个小女人才大三。 他的目光终于放在桌上简晴端来的那杯茶上,他拿起来,晃了晃,因为放了许久,原本还热气腾腾的茶水现在也已经冷了。 他放了下来,眸子闪了闪,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薄唇微启,问,“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茶?” “刚刚林管家说那些衣服是你买给我的。”简晴抿唇,“我就想,给你端杯茶来,顺道给你说声谢谢。还有,我问过林管家了,这是你最爱喝的菩提,我在里面加了少许的蜂蜜,你应该每天都很劳累,加些蜂蜜可以适度缓解一下疲劳。” 她顿了顿,声音小了许多,“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喝蜂蜜,就自作主张的……” 温越祁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反正茶也冷了,如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重新给你温一杯热的来,不带蜂蜜的。”说着,她就要端过去,眼底划过一抹快到抓不住的失落。 温越祁止住了她的动作,捕捉到了她的那份失落,几乎没有犹豫的开口说,“不用,冷了没事,我挺喜欢蜂蜜,以后你再送茶也都加些蜂蜜吧。” 其实他讨厌甜的 其实,他讨厌甜的东西。 他喜欢菩提,蜂蜜会冲谈了菩提的味道。 可看到她的失落,心中有一瞬间的不忍,也不想拂了她的心意。 他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微微皱眉,马上又舒缓开来。 平常他都会品味一番,今天这样,还是第一次。 “我等下有个会议要出门一趟。”温越祁忽然说着,对着简晴伸出手。 她看着这只突然而来的骨节分明的手,愣了愣,而后抬头不理地看着他,似乎在问:怎么了? “手机。” 男人薄唇轻启,暗自却在心里腹诽:真是个傻女人。 简晴回过神来,正想伸手去兜里拿手机,后知后觉的想起她现在穿的是一件裙子,手机放在楼下没带上来。 她略有些尴尬地背着手。 温越祁暗叹了一声,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念。” “啊?好!” 她立即将手机号码背给他,他记得很快,不仅仅是保存在了手机通讯录里,这十一个数字也很快记在了他的脑海里。 “那……你先忙,我出去了。” 简晴将那杯温越祁一口气喝完的茶杯端起来,他锐利的视线却盯着她的右手手背,一刻也没有放松。 隐隐的被这种目光震慑到,她的手抖了抖,差点端不住茶杯。 温越祁抓住她的手腕,她手中一颤,茶杯一个不稳直直掉落在地上,碎片和茶叶溅了一地,他的心思却不在这个上,轻轻拽动着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过来,抬起她的右手,看了几眼她手背上纱布包扎的地方,一股危险冷漠的气息传了出来。 一向冷漠又疏离的他近距离对着简晴,拧着眉,眸中的情绪深不见底,“怎么弄的?” 记得第一次问她时,她说的是不小心弄破的,很显然,他是不相信的。 简晴这才好好近距离的看清楚他的样子。 那么长的睫毛,还有极好的皮肤,可以说是吹弹可破,让她一个女孩子都有些嫉妒起来。 她沉默良久,见温越祁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她,她纠结了好一阵,动了动唇,却还是没有回答。 他也不再问,慢慢地拆开纱布,声线勾人又富有磁性,声音略带了些清冷,“我重新给你上一些药。” 他以为她会拒绝,却没想到她却一点反抗都没有,这让他微微勾起嘴角,显然很享受她这份小小的亲近与信任。 纱布被解开,伤口因为被二次重伤过没有重新处理,而显得有些溃烂,血肉模糊着外翻,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男人眉眼泛过一丝柔软,很快,又被冰冷重复覆盖。 他打开抽屉,拿出一瓶白色的药,打开,仔细地倒在简晴的手背上。 白色粉末状的药撒在伤口上,很疼,简晴忍不住缩了缩手,只不过是一秒,又立刻停止了动作,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温越祁有些欣赏她的坚强,用棉签轻轻推开粉末,一边低头道,“这种药对伤口有很好的恢复作用,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擦完了药,温越祁又用新的纱布重新包扎好。 做他乖巧听话的妻子 她捧着被处理好的右手,眼里充满了感激,不好意思的微红了红脸,“谢谢……” “没事。”温越祁的面部表情没有任何松动,却暗自微垂双眸,看了眼羞涩的简晴,神色自若地勾了勾唇,薄唇轻启,仍是那么冷漠的言语,“我等会公司有事会出门一趟,你自己好好在家待着,别给我惹麻烦。” “我、我明白了。”简晴喃喃道,她声音轻轻软软的,很是好听。 他说的没错,这已经是她第几次被温越祁见到了这等狼狈不堪的模样?尽管如此,他不计前嫌的帮了她,并且让她的生活脱离了曾经的苦难,本该就好好收着自己的心,不可以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虽然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但她心里却觉得,她不配。 不配拥有这等优秀、风芒万丈的男人。 想到这儿,她垂下眸子,但却看不出一丝卑微,只不再说话,心头有一抹刺痛。 对上简晴那双清透清澈里,带着怯怯的眸子,温越祁的心不其然一颤,心头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男人心头忽然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为什么这个小女人总是让他的心痒痒的?让他心上建起来的围墙出现了一丝缝隙。 这不是个好兆头。 他眯了眯眼,冷硬地撇过脸去,视线从简晴的脸上移开,神色淡然,语气清冷,“出去吧。” 简晴点点头,端着茶杯,快速地走了出去。 温越祁抬起头来,只能看见她的背影,虽然纤细笔直,却透着倔强,不肯服输,如同她一个人,从那黑暗无光的一年里坚持到了现在,一直不愿低头。 叮咚—— 手机里传来一条信息,是助理说要开会的事情。 他整了整衣服,继而看了眼手表,面色依然平常,晦涩不明的深黑眸子没有半分波动。 他不能被她占据所有心神,对他而言,太危险了。 简晴跑回自己的房里后,坐在床上缩成一团,双臂抱着腿,脑袋枕在膝盖上,脑海里依然残存着温越祁垂下眼睑,轻柔地帮她的伤口上药的神色。 她甚至可以看到,他连冷漠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温越祁,需要的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妻子,这是进民政局时,他亲口对她说的。 她也承诺过,绝不后悔! 而她想要的,谁都没办法回应。 就这样安静地住在这里,做他想要的“乖巧听话的妻子”,也挺好…… 温越祁刚走不久,简晴的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赶紧起身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 门口,林管家略有些苍老的面孔上带了几分严肃。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她还是赶紧稳了稳心神。 “夫人,先生有份文件落在家里了,还请劳烦您帮忙送去公司一趟。” 林管家十分恭敬地弯了弯腰,双手将一份蓝色文件夹递给简晴。 她赶忙把文件接了过来,温柔而善解人意地笑道,“您不用这么客气,文件我一定送到,请放心。” “多谢夫人了。” 简晴笑着点了一下头,跟林管家问清楚了地址,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出门。 他要回来了 简晴换了一身比较轻简方便的衣服,拿着文件跟公司地址,就出了门。 谁知才出门几分钟,迎面走过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脸上挂着一张笑脸。 她自然也是看到了简晴,朝着简晴走过来,“妹妹,好巧,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 这里是富人的别墅区,简晴出现在这里,让她不由得联想到她从豪车上下来的事。 看来这个妹妹果真是傍上大款了。 简晴看到了这张脸,面色倏然冷了下来。 简玲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她比简晴高了好几公分,却依然输了几分气势。 “我们没什么好遇见的。”简晴冷淡地道。 说着,拿着文件,准备绕开她,却被简玲一把拉住了胳膊,“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简晴甩开她的手,不耐地道,“什么事?” 简玲故意伸出手,摆弄着手指上的订婚钻戒,奢华的钻戒闪动着亮眼的光芒,脸上止不住的得意,道,“温家那边,指定让我嫁给温家的小少爷,但,妹妹你也知道,我不久就要跟你的男人结婚了。所以这温家的小少爷……我就只能赏给你了!” 简晴笑了。 这种语气,就像是一种施舍。 可也不问问她要不要? 简玲不懂,为何她这么说简晴还能笑得出来,心里不禁升起一丝不爽。 温家最小的少爷很是神秘,谁也没有见过,她只听过温家三个少爷的名字,其他的都不了解。 但她不久前打探过消息了,据说这个最小的少爷生得极丑,而且身体弱得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一命呜呼了,这让她打消了嫁给他的念头,她的人生还很长,可不能葬送在这种人手里! 简晴止住笑声,深呼吸一口气,懒得辩解,干脆顺着她的话说,“那我只能多谢姐姐‘赏’给我了。” 她心中很冷静,半点儿波动都没有。 “简晴,你知道吗,简黎要回来了。” 简玲抱着胳膊,突然说出这句话,她紧紧盯着简晴,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神情。 简晴听到这个名字,眸子里闪过明亮的微光,惊喜之余,又多了一些担忧。 哥哥回来了,如果知道她现在这幅样子,又该拿什么样的神情面对他? “你明天来我家里。”简玲美丽的容颜勾起恶毒的笑容,扬着下颚,趾高气扬地说,“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不管用什么借口,只要能引她到那边去,简晴的生死就只能由她做主! “对不起,我没那么多时间,你若是不想给,我也没有兴趣,失陪了。” 简晴说罢,转身就想走。 “你对简家的遗嘱就一点兴趣也没有?”简玲扬声道。 她就不相信,她上次说过简晴有百分之五十的遗产,她能对这等好事不心动! 简晴脚步顿了顿,微笑起来,只是笑容很冷,“对不起,也不感兴趣。” 他们既然占据了遗嘱,怎么可能平白给她。 她不会犯这种傻,巴巴地跑去他们那儿。 “你……!” 简玲气结,随后忽然笑了起来,余光瞄到不远处的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勾唇道,“等等,你先不用急着走。因为,他来了。” 她再次遇到了这个男人 简晴闻言拧起眉。 他,谁? 下一秒,她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不远处的车里下来,朝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简玲笑得灿烂,故意从简晴的身旁跑过去,顺带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胳膊,然后跑过去挽着男人的手,笑意盈盈地拉着他走到简晴的面前。 只见她十分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道,“啊,不好意思啦,今天华夜叫我出来一起去买东西,不能跟妹妹你聊太久了!” 简晴这才把目光放在她眼前这个耀眼的男人身上。 她太熟悉他了,一年多了……自从他们分手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他见过面。 向华夜。 简晴以为,再次见到这个男人,自己会痛彻心扉,无法自已。 但她忘了,当年在她最痛苦的时候,被他残忍抛弃时,她的心就早已经死了。 那时她哭过,恨过,也做过不少傻事。 如今,再次看着这个她曾经爱过的男人,她才察觉自己早就淡忘了太多。 甚至连他的模样,脑海里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只因为不爱了,自然就不会恨了。 她彻底放下恨意的那一天,她不再脆弱,只是心里升起了更加坚固的高墙,为了抵御向华夜而建的高墙。 她知道,她这种被简家抛弃的人,在向华夜这种高高在上的少爷眼里,根本毫无价值。 她还记得去年下大雪的时候,她去向华夜家里找他。 她到了他家门口,看到向华夜站在树下,两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姿态随意矜贵,像是在等她。 她朝向华夜走去,关心地问,“夜,这么冷的天,你为什么站在门口?” 他只是冷着一张脸转过来,让简晴的心“咯噔”一声,忽然涌起不好的预感。 “简晴。”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那么好听,却吐出极为残忍的话,“我已经玩腻你了,不用再来找我了,现在我看到你一次,就恶心一次,赶紧在我面前滚,滚得越远越好。” 去年的冬天很冷,冷得她瑟瑟发抖,眼眸一瞬间就黯淡了下去。 她不断追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对她,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可得到的却只有他一句比一句狠毒无情的话,这个她爱着的男人,把她羞辱得体无完肤,将她狠狠地踩在了脚下。 向华夜弃她而去,在那个下着雪的冬天,再也没有回头。 她那时犯傻,傻得可笑,在门口执着地站着,等着他出来,给她一个理由。 直到他的车出来了,从她身边擦过,她追着他的车跑了很远,他竟然一次都没有停下,一眼都没有回头。 她追到精疲力竭,再也看不到他的车了,终于双腿一软,狠狠摔在地上,眼泪顺着眼眶落下来。 那时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为自己是哪里没做好,惹怒了他。 谁知他根本没有将她放在心上,他要的不过是她简家大小姐的身份。 如今简玲挽着向华夜站在她面前,出声打破了她的回忆,简玲笑得格外灿烂,“阿夜,这是姐姐,想必你应该很熟悉了。” 她在炫耀,对着简晴笑的得意。 当初她深爱的男人,如今站在自己身边。 向华夜眉头紧皱,打量着这个一年多没有见过的小女人,薄唇紧抿,眼神凉薄,一句话也没有说。 简晴心底苦笑。 过了这么久了,她终究是再次遇到了这个男人。 你好,初次见面 她神色淡然地看着他,抚了抚耳畔的发丝,笑得随意。 她早深知他们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也想开了许多,倒是不像简玲期待的那样神情大变。 她只淡淡地笑着,比吹过的风还要柔和: “你好,向少爷。初次见面,我是简晴。” 她说的是初次见面,而不是好久不见。 他与她而言,从此只是陌生人。 他看着她,微微皱眉,淡淡应了一声,“嗯。” 眼前这个小女人,他向来没有将她真正放在心上,以前是,现在也是。 可如今见到她这张云淡风轻的脸,仿佛自己在她那儿已经无足轻重,他心里突然涌出一丝烦躁不堪。 她曾经喜欢他可是喜欢得不行,能为了他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哪怕让她为了自己去死,她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可现在,她站在他的面前,还是那张熟悉却又显得陌生的脸,却轻描淡写地跟他说,“你好,初次见面。” 不知怎么,向华夜心里就是不舒服,仿佛有根刺扎在肉里。 他下意识将胳膊从简玲的手里抽出来,走向她,意味深长地开口,“简晴,你变了。” 他的声音依旧熟悉,眸子深处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复杂神情。 简晴仍是笑着,平静地道,“我若是还像以前一样天真,岂不是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天真,最可笑的,也是天真。 “……” 一瞬间,他竟无言以对。 “向少爷,您陪姐姐就行。我还有事,不能陪姐姐姐夫一起了。我先走了。” 简晴捏紧了手里的文件,想到这份文件是温越祁的,她担心送迟了会有麻烦,转身就走,不做任何停留。 风吹过她的发丝,传来她的发香。 就像当年那个冷得刺骨的下雪天,他丢下她,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 如今,是她转身而去,一眼都没有回头。 想想,竟然有些可笑。 简玲不明所以,几步迎上来,柔若无骨的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旁吐气如兰,充满了诱惑,柔声道,“阿夜,怎么了?” 平常对向华夜来说,这种样子的简玲他是完全把持不住的,可这次,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看着简晴离开的背影,眸光微暗。 他恍然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要追回来。 可,失去的光阴没有办法补回来,失去的人也没有办法寻回。 “玲玲,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罢,他拉下简玲的手,不顾她的挽留,沉着脸大步追上简晴的背影。 简玲小跑几步,喊了几声,见向华夜没有回头,心里嫉妒又不甘心! 明明这一年多来,她已经无数次得到了向华夜,可为什么他们才见了一面,他就要追着她跑?! 简晴果然是个狐狸精,什么人都要勾引! 简玲嫉妒地冷冷瞪着两人的背影。 向华夜是她的,向家少奶奶的位置只有她能坐,没有人可以夺走她的尊荣。 任何人都不可以! 最好再也别见 “简晴,等一下。” 向华夜追上来,叫住了她。 简晴的脚步顿了顿,就算心里有诸多的不愿,她还是转过身,打量了几眼向华夜,神色淡漠,礼貌性地说,“向少爷,还有事吗?” 如今的她太过客气,客气到让向华夜觉得她很是陌生。 她的眼里少了当年看着他时,露出的如水柔情,让向华夜生出很多不满。 他并不知道,有些东西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失去了以后拼命的想要拿回来,却已经拿不回了。 向华夜注定会为她后悔一生。 但此时他只是上前,一把抓住简晴的手腕,脸上一改凉薄,露出少许的温和。 他放缓语气,开口道,“晴儿,我好久没见你了,有点想你,想跟你多聊几句……” 简晴直接甩开他的手,皱着眉头,非常厌恶的模样。 向华夜的脸色微微一变,又马上恢复原样。 “晴儿,难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别闹了……” 晴儿? 简晴冷笑,曾经她多么开心他喊这两个字,如今就觉得有多恶心。 连同他这张脸,都让她不再有一分的好感。 简晴勾了勾唇角,嘲讽地说,“不好意思,我没闹,你也不值得我闹。” “半年前我去了国外,这次回国,其实就是为了见你一面,我前不久给你发过消息,你没回……”向华夜见她始终冷着脸,心里多了一丝阴霾与怒意,只觉她不识好歹。 但他还是忍住了,努力保持脸上的温和。 这些话她若是一年前听到,该有多开心? 可如今简晴却忍不住笑了,“嗤!” 为了她? 他拿自己当三岁小孩哄吗? 向华夜露出不解,“你笑什么?” “你要真是为了我,当初为什么会抛弃我,选择简玲?难不成你是为了我,才跟她上床?为了我,才拍下你们那么龌龊的视频,发来威胁我?你现在对我说这种话有什么意义?哦对,简玲不是早就已经把我从你的手机里拉黑了吗?你怎么给我发的消息?” 她步步紧逼,没有给他丝毫反驳的余地! 向华夜没想到,以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简晴,居然有一天会对自己这么言辞犀利,带着厉色逼问他。 他忍不住皱紧眉,指责她似的开口,“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喜欢的是那个柔顺的简晴,眼前这个咄咄逼人的她,让他心中不快。 “我是什么样子,一向忙于公事,没时间陪我的向少爷,真的清楚过吗?” 简晴的心没有丝毫松动,眼神坚定而清澈,“我真有事,没时间和你耗,再见……不对,最好再也别见。” 再也别见? “我知道,以前是我陪你的时间少了些……” 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简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即将开口说的话。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简晴早就不是当年的简晴。向少爷,你今天说的话给我造成了极大的困扰,你贵为向家唯一长子,请不要再随便靠近我这种身份低微的平民了。” 没想到她居然软硬不吃 向华夜没说完的话就这样被哽咽在喉咙里。 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呵斥道,“简晴!我能回头找你,是你的福气,你少不知好歹!” 向华夜指着简晴那张绝美的小脸,说的话更是不中听,狠声道,“我就不信,除了我,谁还会接受你这种女人!” 简晴听了这几句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什么意思啊这是? 向华夜的意思是,他来找自己,还是自己的荣幸了? 简晴心头顿时火冒三丈,却压抑着怒火,拍开向华夜指着自己的手指,侧过脸,声音更是冷了好几度。 她嘲讽地勾着唇,“抱歉,向少爷,一年多前我就跟你不再有任何关系了,还请你自重。” 而且她已经有了丈夫,并非没有人要。 向华夜狠狠地剜了几眼面色淡定的简晴,原本那温润的形象在她面前维持不住,立马就消失不见了。 没想到简晴居然软硬不吃! 以前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是温柔开心的模样,时不时抿嘴羞涩地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现在的她,对自己已经那么不在意了? 该死! 简晴可不管他现在有多么生气,迈开大步子,别说是给向华夜一个好脸色了,她甚至连头都没回就离开了,没有拖泥带水,甚至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向华夜胸膛不停地起伏,被简晴气得脸色青一块白一块的。 他不停地告诉他自己,以他的身份,他犯不着跟这种低贱的女人生气,可心里却对她如此大的改变猝不及防。 一想到她说的那些话,就让他莫名的火大。 一直在远处观望的简玲,见简晴终于走了,暗自捏了捏拳头,面容狰狞,随即收起表情,小步跑了过来,抱住向华夜的胳膊,娇声道,“唉,我这个妹妹啊,就是这个性子,阿夜你别生气了,为她生气不值得。” 这不像是安慰,而是……更深一层的引起他的愤怒。 “就她这副卑贱的样子?呵,我怎么可能为她生气!” “阿夜,你可不能这么说,简晴可是我的妹妹,你这样说她我是会心疼的!” 她媚眼如丝,脸上的笑容,还有娇滴滴的声音,与方才简晴的冷漠形成强烈的对比,迅速取悦了满心火气的向华夜。 他轻拍着简玲光滑的手背,语气也变得温柔了许多,“玲玲,还是你好!连她那种女人都心疼,果然是人美心善。” 简玲俏脸一红,右手轻轻拍打着向华夜的胸口,娇嗔道,“阿夜,你又哄我开心了!” 她看似拍打,小手却柔弱无骨地轻抚他的胸膛,点起一簇簇火花。 向华夜本能的身下一紧。 “阿夜,今天晚上……你留下来吃个饭吗?” 她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什么。 而向华夜也听懂了。 他笑容里多了些得意,勾了勾嘴唇,“好啊!我家宝贝的邀请,怎么能拒绝呢?” 简玲垂下头,嘴角的笑意根本收不住。 简晴啊简晴,你爱的男人在我手里,而你只能拿我不要的东西! 这就是差别! 一个电话就让大老板笑了 此时,温氏集团公司。 最高层会议室,空气似乎都已经凝结了。 所有高管都端端正正地坐着,大气都不敢出,其中一位高管抹了把冷汗,看着老板坐在上首不说话,一副神色不虞的冰冷模样,更是紧张不已。 “戚氏集团有一个项目想跟我们温氏集团合作,您看……” 一名高管站起身,颤巍巍地开口。 温越祁挑了挑眉,叩了叩桌面,强烈的压迫感就这样露了出来。 正要开口,手边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在安静无比的会议厅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看了眼屏幕,毫无迟疑地接起来。 “喂。” “你现在还在开会吗?林管家说你掉了一份文件在家,让我帮忙送来。我现在在你们公司楼下了,你要是开完了,我就给你拿上去。” 电话那边,柔和的女声响起。 温越祁淡淡地“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简晴看着手机很懵。 他说的“嗯”,是什么意思?开完了会,还是没开完? 算了,还是等着吧。 而温越祁挂了电话,对所有高管淡淡道,“五分钟。” 给他们五分钟时间,把所有的工作全部简要的汇报完毕。 众高管立即打起精神,一个接一个快速简短地汇报。 然而温越祁却仿佛等不及了,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五分钟到了,明天早上,做好文件放到我办公桌上。” 五分钟,这tm是五秒钟吧?! 高管们齐声在心里哀嚎,那个电话究竟是哪路神仙打来的啊?居然让自家大老板睁眼说瞎话! 然而这种话只能在心里偷偷吐槽,可不敢当着大老板的面讲出来。 没想到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手机再次响了,大老板拿起之后,看了一眼,嘴角竟然破天荒勾起来,露出了一抹淡笑! 高冷的大老板居然笑了?! 所有人都对电话那头的人,产生了强烈的敬佩跟好奇! 而温越祁只是看到了一条简晴发来的信息。 【好了吗?】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温越祁看着那个表情,嘴角下意识微微翘起,手指飞快点着,回了一个“嗯”,起身就往外走,不顾身后一大堆高管们惊讶的眼神。 等温越祁走了之后,会议室立即爆了。 “天呐!刚刚大老板怎么了?!” “我是不是眼花了?大老板笑了?”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女朋友了?” 那个笑容,怎么看都像是恋爱里的人才会露出的神情啊! “我觉得也是!”旁人纷纷点头赞同。 …… 简晴再次打来电话时,他立即接了,只听到她弱弱地问他:“我能上去了吗?” 温越祁轻笑,“自家公司,有何不可?” 简晴的俏脸速度红了起来,“我、我马上上来找你!” “十一楼。” “我知道了!” 温越祁看着被慌乱地挂掉的手机,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彰显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而日常跟在他身边的特助诺西,感觉自己遭受了天雷一劈,讶异得张大了嘴巴。 果然有了媳妇的男人就会变得莫名其妙,就比如他家大老板,时不时突然一笑,吓得他小心脏跳来跳去的。 温越祁装作没看到诺西震惊的表情,高贵而慵懒的靠着椅背,冷着面孔,问,“我交代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哦!”诺西赶紧正了正神色,“简家将夫人赶出去之后,夫人的母亲身子本来就弱,加上简家故意想让夫人意外死亡,得到简老爷子立下的百分之五十的遗产,于是故意陷害夫人。没想到夫人的母亲救了她,让夫人幸免于难。 夫人为了给母亲治病,到处借钱,而向华夜也抛弃了夫人,跟简家二小姐简玲定了婚约。 夫人找到黑市的男人借了三万,其实背地里是简玲推波助澜,将夫人逼上绝路,不得不在黑市寻求帮助。 就在您遇到夫人的那个晚上,夫人的母亲需要好几万做手术,黑市那个男人却把仅有的钱当做利息收走了,还用夫人和她的母亲做威胁,说两天后必须给他五万。 而且,夫人手背上的伤也是简玲造成的。” 一个人撑到现在吗? 随着诺西一条条的说下去,男人的脸也越来越阴冷,凤眸里的情绪复杂多变,甚至掺杂了好几分戾气。 就连诺西都明显感觉到男人周身的低气压。 “继续说!” 他面无表情地开口,但诺西却能从他的话里听出来,此刻的温越祁带上了怒气。 其实诺西也为简晴抱不平! “我查到夫人的身体情况也不好,因为一年多的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导致胃疾严重,肺部受损,但是碍于没有钱,每次疼痛发作起来,也一直没有去医院,病情一直拖到了现在,伴随着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病况,导致夫人的身子越发虚瘦。” 诺西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时不时抬眸,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大老板脸上越来越冷的表情。 难怪她这么瘦! 温越祁垂在身旁的手微微一紧,随即又很快松开,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一直没有卸去。 这个小女人,什么都没和自己说,一个人撑到现在吗? 他当时跟她说的话,她都当耳旁风了吗?! “那、那个男人,怎么处理?” 温越祁邪魅的面容很平淡,平淡到从他薄唇之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冷意,“我亲自处理。” 诺西不禁为那个男人感到可怜。 他们温少亲自来处理,那可就不是一条命的事儿了! “叩叩——”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的声音,随后门被小心翼翼推开,简晴小小的脑袋探了进来,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看着温越祁,小声地问,“你忙完了吗?” “嗯,进来吧。” 温越祁对着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简晴一进办公室,便小心地靠近他,只见他高贵地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脸上,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凌冽气息,那本该柔软的睫毛上也染上了淡漠,深邃的双眸看向她时,却多了一丝柔和。 她扎着一个马尾,精致而小巧的五官,仔细看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还带着些许病弱感。 她的嘴唇微张,樱粉色的嘴唇带着美好自然的气息,带着诱惑,让温越祁的眸子沉了沉。 “这个,是林管家让我带过来交给你的。” 简晴丝毫未察觉他的心思,只迎着温越祁淡漠的目光,抬起了头,鼓足勇气与他对视,眼睛里透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嗯。” 很显然,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份文件上。 看到温越祁不接,简晴抿了抿唇,眸光闪了闪,略微有些忐忑地问,“怎、怎么了?” 他给了身旁的诺西一个眼神,诺西便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办公室只剩两人,简晴更是紧张了,垂下眸,不安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等待着温越祁接下来的话。 “吃饭了吗?”耳旁传来他平淡的声音。 简晴一愣。 她没想到,温越祁居然说的是这句话! 她愣愣地看向他,又呆呆地摇了摇头。 温越祁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严肃了起来。 这个女人,如此不注意身体,难道不知道她的胃疾很严重吗? 我看起来很缺钱? “跟上我。” 温越祁说着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手中的文件拿过来,随手放在桌上,一眼都没有看,长腿往门口走了几步,又斜睨还待在原地的简晴,“还不走?”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问,“去哪儿?” 对上她这幅可爱的模样,男人嘴唇勾了勾,“买菜,回家,做饭。” 他说的是“回家”,不禁让简晴的心里一暖。 然后又对他的下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她赶忙几步跟上他,讶异道,“你,你会做饭?” “嗯。” “好吃吗?” “嗯。” “会做什么菜?” “嗯。” …… 不管简晴问什么,温越祁至始至终回答的只有一个字,她只得乖乖闭上了嘴。 他的气场很强,哪怕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都是那么惹人注目,贵气逼人。 在她的印象里,富家公子是不可能会纡尊降贵地只为做一顿饭的。 所以她以为,像温越祁这样的人,更是不会亲自下厨。 两人刚出办公室,所有的公司员工都齐刷刷地盯着她看,她感觉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往温越祁的身旁靠了靠。 温越祁注意到了她这个小动作,抿唇笑了笑。 然而没过几秒,他听到不远处有几名员工对她指指点点,言辞间让温越祁很是不悦。 “老板身旁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不认识,今天第一次见。” “看她那张脸,肯定是来勾引老板的,现在的人为了傍大款,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呢……”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越祁冷冽的眼神吓得连忙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虽然简晴可以忍,但他忍不了有人如此诋毁他的小妻子。 温越祁垂眸看着这个只到自己肩膀的小女人,脸上多了些柔和,身上的凌冽气息有所减缓。 他低声开口,“你是我温越祁的夫人,在这里可以横着走,不要有任何顾忌。” “横着走?”简晴抬眸看他,脱口而出,“我不是螃蟹,不会横着走。” “……” 他为什么有一种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想法? “其实我并不在意她们说的那些话,这么久以来,我都已经习惯了。” 简晴不甚在意的莞尔一笑,“而且我能‘傍上’你这个大款,乐意之至,我还挺荣幸的。” 他的声音清朗好听,“是吗?” “当然了!” 她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就算扬起再好看的笑容,也还是那么惹人心疼。 温越祁敷衍似的一声回应,简晴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他现在的心情不错,暗自在唇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温越祁开着车,带简晴去了超市买菜,那是a城最大的超市,隶属于盛世集团旗下的,相当于简晴这次过来,就是超市的老板娘过来买东西,让她心里怪怪的。 温越祁拿出一张卡,随手递给她,“我去买菜。你可以随便买点儿东西,刷我的卡。” 简晴呆呆地接过那张黑金卡,抽了抽唇角,“你就不怕我把这里面的钱全花光?” 他挑眉,“你老公看起来很缺钱?” 我等你很久了 这就是所谓的有钱任性? 不过最让简晴在意的,是他说的“老公”二字。 她心里微微一颤,再次抬起头来,温越祁已经在挑选菜品了。 他的侧脸无不透露出高贵的气息,越看越耐看,她想,如果他脸上的神情能再温柔些,估计那些在远处偷看他的女孩子都会上来搭讪的吧。 不过,她是不会允许的。 她没打算买什么,把黑金卡收了起来,就去二楼逛了逛。 二楼都是奢侈品牌的店,她看了看价格,又摇了摇头。 像这种高消费的地方,以后还是少来为好,她如今已经不再是简家小姐了。 正想再去别处看看,她一抬头就看到简玲挽着向华夜的胳膊,正走在前方。 她不禁暗道倒霉,怎么每次都遇见不想看见的人。 简玲说向华夜陪她出来逛街,没想到居然选在了这里。 也难怪,这里是a城最大的商业圈,他们大概率会来这儿。 简晴正要走,简玲一眼看到她站在橱窗前还来不及收起的落寞神色,心里快慰,立即上前关心地道,“妹妹也来这边逛街?是看中了哪家的衣服吗?我让阿夜给你买下来吧,现在你情况不好,也没多少衣服,多买几件备着。” 她笑容很是温柔,像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 若不是简晴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估计都会被这幅模样欺骗了吧。 她扯了扯嘴角,“不必了。” “不用和姐姐客气,毕竟我们还是……一家人嘛!” 简玲顿了顿,眼神虚晃,面容看起来还有些为难。 一家人,多么讽刺! 简玲从未承认过简晴是简家的人,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在家里推波助澜,父亲不会那么狠心的赶走她们,并给她们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抱歉,我跟你不是一家人。” 简晴只想赶紧离开,一看到这副白莲花的脸,她就想吐。 “我、我这也是为你好!”简玲俏脸一寒,梨花带雨地扑进向华夜怀里,她本就长得不错,这幅随时会晕倒的柔弱样子,也格外让男人生出保护欲。 “玲玲也是关心你,你别不知好歹!” 向华夜一开口,便是那般无情,他拥着简玲,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 简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为她好? 明明是什么都不知道局外人,凭着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这么决断的说是为她好? 向华夜看向简晴,对上了她充满嘲讽的笑意,那般刺眼,让他心里顿时不舒服了起来。 简晴看着这两人,只觉嘲讽。 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是她和妈妈的错,她就是个不该存在的贱种! 所有人都有阳关道,她却连一条独木桥都没有。 忽然,有男人长臂一揽,从身后将她一把拉入一个带着暖意的怀中,在她还在愣怔的状态下,男人独有的气息迅速窜进她的鼻中。 抬头,入目是线条完美的下颚、棱角分明的温越祁。 感受到怀中小女人灼热的视线,他低下头来,深邃的眼眸像是遥远空旷的星河,带着温柔的深邃,“我等你很久了。” 你敢欺负她?! 他抬眸,看向简玲和和向华夜,眼神冷得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冰山。 “你们找我夫人,有事吗?” 他居然,在外人面前说自己是他的夫人! 听到他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简晴紧紧捏住温越祁的前襟。 她小心翼翼地压着雀跃的心情,配合着弯起眉眼,露出甜蜜的笑意,“老公,你来啦!人家刚刚找不到你嘛!” 其实她与他的关系并不深,他们相见的次数寥寥可数。 他不止一次救了深陷囫囵的她,她本该记着这些恩情。 可这次,她却是为了气简玲,故意叫了他老公。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小的可耻,仗着他现在对自己的好,奢望着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她这声“老公”出来,不只是简玲,就连向华夜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公? 她什么时候结的婚? 温越祁却因为她这声而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节骨分明的手很是好看。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我这不是来了吗,放心,我带你回家。” 他温柔的声音让简晴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悄悄低下头,不敢让他看见。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结婚了?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老公?”向华夜脱口而出。 “我什么时候结的婚,向少爷不必知道的太清楚吧?” 简晴淡淡开口,她非但没有离开温越祁的怀抱,反而还在他的胸膛处蹭了蹭。 “唉,妹妹,你就算结婚,也不能随便找一个男人,败坏了名声啊。你还年轻,可不能乱来!”简玲适时开口,表面上一副关心妹妹的样子,却在眼底深处闪着不怀好意。 听到有人说温越祁的不是,简晴原本风轻云淡的脸顿时沉了下去。 她气不打一处来,第一次发了火,“闭嘴!你少在这里污言秽语!” 温越祁对此很满意。 嗯,很好,知道维护丈夫。 温大少头一次感受到来自小娇妻的保护。 不仅没有不好意思,反而颇为受用,低头宠溺地看着她。 简晴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代表了什么。 而简玲听到她敢吼自己,脸色一变,眼神狠狠剜着简晴,身体气得发颤,梨花带雨地说,“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吼姐姐呢?姐姐也是关心你,毕竟你那母亲就爱当小三,勾三搭四的!你现在也学她,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姐姐也很担心……” 话没说完,简晴终于忍不住上前,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这个耳光声清脆响亮,仿佛惊雷,震得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你再说一次试试?”简晴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冷了下来。 她平静的眼神下是压着的狂风暴雨,从她出口侮辱母亲的那一刻起,她仿佛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气势竟带着些骇人的强悍。 简玲被她这一巴掌扇懵了,连委屈都装不出来,脸色惨白地后退几步,撞到了向华夜的怀里,才勉强回过神来。 “你……你打我?!” 向华夜也回过神来,立即心疼地将简玲抱紧,愤怒地瞪着简晴,“简晴!你敢欺负她?!” 走吧,回家 “欺负?” 简晴露出嘲讽的笑,目光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两人。 她跟她母亲在简家明里暗里干了多少肮脏的事?这一年来又是怎么逼自己的? 现在不过只是打了她一巴掌而已,就说自己欺负她? 简晴硬生生忍住眼泪,发红的眼眶狠狠瞪着简玲,“谁也不能说我母亲!而你,简玲,更不配!” 他们四处宣传,说她母亲是小三,是他简建砉的情妇,把污水泼在母亲身上,让自己背上小三女儿的污名! 可到底谁才是情妇,她们心知肚明! 当年如果不是邱禾云插足,本该成为简建砉的妻子,是她的母亲! 温越祁在一旁看着她隐忍的模样,心中仿佛被什么戳了一下,揽住她腰间的大手也紧了紧,弯下高大的身子,指腹轻轻擦了擦她脸庞,蹭着她的小脸,柔声安慰,“别怕,我在。” “嗯。” 简晴深呼吸了几口气,脸侧是温越祁宽大的手心,让她的心找到了依靠。 一旁的简玲紧紧搂着向华夜的胳膊,看着他们眉来眼去的模样,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气。 她和向华夜虽然快要结婚了,但是向华夜从来不会对自己这般宠溺,他的脾气阴晴不定,有时候还得她反过来去哄他! 向华夜只有偶尔才会露出温柔的态度,其他时候都是冷漠无比的,就比如今天,他能毫不犹豫的甩开她,追上简晴。 她若不是为了嫁进向家,若不是向华夜也足够优秀,在a城有足够的地位,她一个堂堂简家最受宠的小姐,怎么会忍受这些气? 眼珠子转了一圈,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捂着半边被扇的脸,梨花带雨,又隐忍大度地说,“你怎么想我,怎么误会我,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你是我的妹妹,我只是担心,这个男人会嫌弃你,毕竟你……” 简玲欲言又止,似乎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还时不时看温越祁几眼,似乎是在示意他。 “我怎么了?” 简晴挡在温越祁跟前,对她这些话了然于心。 简玲大概以为自己已非完璧之身了吧。 毕竟,她惹了黑市那个男人,那种人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而且,爸爸因为你这段时间的惹是生非,已经气得生病了呢,你难道不想回家看看?” 简玲笑着,目光透着一抹淡淡的恶毒,“虽然你现在已经不算简家的人了,但毕竟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只要你好好说清楚,想来,你不是处子之身的事,爸爸也会原谅你的。” 简晴还没说什么,温越祁就冷嗤了一声,看向简玲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嘲讽。 他俊颜上带着深远的寒意,字字嘲讽道,“既然令尊已经病重,那简小姐还不赶紧过去尽孝?有时间多陪陪令尊,别再来打扰我夫人。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在用言语和行动告诉简玲,他根本不信她的挑拨离间。 说完,温越祁牵起简晴的手,淡淡道,“走吧,回家。” 在安慰她吗? 见两人已经走远,想到简玲说的那几句话,向华夜捏紧了她的肩膀,眸子阴鸷:“你刚刚说简晴不是处女,是什么意思?” “这……” 简玲故作难以启齿的样子,更让向华夜在意了。 “说!” 他的语气太过严厉,眼神都那般冷意,她忍不住颤了颤,心有不甘,却还是可怜道,“妹妹在外面很落魄,给芸阿姨治病也非常缺钱,于是她在黑市找人借了几万块,最近却还不上钱,那个男人是穷凶极恶之徒,就找上了妹妹……” 她欲言又止,说罢,还低头抿紧了嘴,难以启齿似的。 绕是向华夜再笨,也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他却误会了,他以为,简晴是靠另一种方法赚钱。 简晴,你已经靠出卖身体来赚钱了? 他心里阴沉愤怒,还有一股没由来的妒意。 既然这么缺钱,为什么不来找他? “阿夜,妹妹既然也结了婚,到时候我们的婚礼必须邀请她来参加。到时候你问问妹妹有什么缺钱的地方,咱们也好帮帮她。” 简玲靠在他的胸膛上,语气善良柔和,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在他的胸膛缓缓滑下,也让向华夜烦躁的情绪平复些许。 向华夜这才收了周身的怒意,一手抓住她作乱的小手,然后带着宠溺,揉了揉简玲的脑袋,“你还是这么善良,我喜欢的就是你这点,她毕竟是你的妹妹,现在遇到困难,也得好好帮助她。” 她垂眸,娇羞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向华夜点了点头,没看到简玲暗自收起满脸笑意,带着嫉妒的神色。 * 温越祁牵着简晴,两人并肩而行。 走了一段路后,简晴按耐不住,停下了脚步。 温越祁见状,也停下来,侧身看着她。 她不安地搅动着手指,“你不在意刚刚简玲说的话?” “为什么?”温越祁淡笑,心里却什么都知道。 她扪心自问,她自己并未做出任何婚内出轨的事情。 简玲故意抹黑,只因为她跟温越祁这种男人在一起,本就惹人妒忌。 那一天,如果不是温越祁早来了几步,她估计真的会遂了简玲的意吧。 那她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这个帮了她的男人? 温越祁见她小脸纠结,暗自叹气,多了一丝无奈。 对于这个爱胡思乱想的小女人,他感觉有些无力,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弯着腰,捧着她的脸,与她额头相抵,语气冷淡,却又带了几分温柔。 “未曾发生过的事情,你不需要放在心上。我说过了,你现在是我的夫人,我自然是会帮你。” 简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再次惊住了,双手无措地动了动,最后还是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腰。 他是在,安慰她吗? 她从不知道,原来一个如此尊贵的男人,也会为她折腰。 专属于他身上的味道在她的鼻尖反复围绕,他说的话在她的脑海里不停重复着,一遍又一遍,似乎怎么听都不会腻。 打扰了大老板的好事 路上人来人往,他却将她牢牢锁在怀中,那么安全,那么温心。 直到特助诺西的突然出现,挡在他们面前。 在看到两人相拥在一起时,诺西身体一颤,嘴角哆嗦,退后了好几步,立即把眼睛遮住,只打开几条缝,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里看温越祁,“老板,我……” 他是不是打扰了老板的好事? 简晴羞红了脸,赶紧推开温越祁的怀抱,站在一边,离了点儿距离,不靠近他。 诺西心里贼苦,他也不知道高冷的大老板居然会在大街上同夫人搂搂抱抱啊! 他赶紧准备开溜。 温越祁一记刀子眼射过去,他顿时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 “你、你们有事就先说,我去车旁边等你们!不用管我!” 说完,简晴捧着脸拔腿就跑,也不管周围的人用何种目光打量她。 太丢人了,她的脸烧得滚烫。 简晴这一走,诺西就更是尴尬了,心里打着退堂鼓,不敢面对自己的主子,挪动着步子,想要趁温越祁在看简晴离开的方向不注意他时溜走。 “站住。”温越祁没有回头,只低沉着声音道。 诺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嘿嘿一笑,挠头,“老板……” 温越祁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再敢多事,我就把你扔到慕容听身边去。” “是!” 呜呜呜,以后夫人和老板亲热的时候,他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温越祁冷着声音,“说,什么事。” “向、向家那边发来消息,说是重要邀请,我不敢擅自打开,就先送过来了。” 诺西一边说,一边将商务本递给温越祁。 亏他看到消息后,问了大老板的行程,就马不停蹄赶来送消息,生怕延误老板的要事。 温越祁手指轻点屏幕,随后眉头皱了皱。 向家的婚宴邀请? 他淡淡瞥了眼,想都没想,“不去。” 如果他没猜错,刚刚遇到的向华夜身边的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了。 别说按照他的性子,向来不会参加这种宴会,再者,敢辱他的女人,对简晴出言不逊,他何必给他们面子? “呃……这毕竟是向家的邀请,向家也算有影响力的家族,给温家所有人都发了请帖,您一个人不去,恐怕不太好……更何况,老夫人那边,您如果不去,她肯定也要派人请您过去的。” 诺西瞥了眼屏幕,小心翼翼地开口。 “我不去,她能耐我何?”温越祁神色难辨,在提到老夫人时,脸色变得阴沉了些许。 “……” 油盐不进的老板,看来是铁了心不想去了。 “这种破事不需要再找我了。” 他迈着大长腿,懒得再多说一句,诺西赶紧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头。 简晴已经在车旁等了一会儿了,看到温越祁过来,她小步跑过去,看了眼紧张的诺西,冷着面孔的温越祁,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她满脸紧张,“谈完了?是不是今天跟我出来,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别乱想,没事。”他的脸上涌起一丝笑意,带着他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帮她把车门打开,待简晴进去后,他才落位。 啧啧,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的老板! 一旁被喂了狗粮的诺西砸吧着嘴。 不错,很好养 等温越祁坐好后,诺西立即狗腿地充当了司机的职能,在大老板面前刷刷好感。 简晴双手交叉放在腿上,不知道说些什么,手心有些出汗,泄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她努力克制,面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温越祁的身材很高大,只是坐在后座上,从侧面看也能盖住简晴小小的身子。 他的凤眸波澜不惊,目不斜视。 简晴在一旁不时地瞥他一眼,见他棱角分明,脸上面无表情,周身凌冽的气息无不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让人从很远处就能察觉到来自他的危险。 本来就小小的简晴,脸色苍白,除了刚刚还未完全褪下去的红晕,让她显得格外清瘦和病弱。 温越祁忽然淡淡转了视线,落在她精致小巧俏脸上。 简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看着她,很是紧张的把目光移开,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温越祁见她害羞的躲避自己的视线,表情变暖了些,那是他察觉不到的温柔。 坐在简晴身旁,周围都是她的味道,似乎在他面前,这个小女人格外温顺,不似刚刚那般锋芒毕露。 尤其是,她居然还拦在他身前护着他,出乎他的意料。 在他的认知中,女人都是柔弱的,至少在人前,不会那么强势。 就如同简玲,在那种情形里宁愿窝在向华夜怀里撒娇,也不出头。 可简晴在他面前,能为了自己无所顾忌,他冷冽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不错,至少懂得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家老公,有些长进了。 到了家后,简晴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的指纹解锁。 记得她初次被带过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她没注意这个密码锁,后来每次出门,也总有下人替她开门,看来,这个密码是要用温越祁的指纹才能打开。 温越祁走过来,见状,毫不犹豫的拉起她的手,在锁里添加了她的指纹。 她被温越祁的手掌牵着,也没挣脱出来,一边走一边抬头看他,“你……” “怎么?”男人挑眉,反问道。 “没,没事!” 苍白的小脸上再次染上了一层红晕。 是了,夫妻之间拉拉手,的确没事。 身后的小跟班诺西感觉狗粮从天上撒下来,全部砸在了他的身上。 老板这是……旁若无人的喂狗粮吗? 温越祁并不搭理自己这个小手下,牵着简晴的小手走进门去。 她左右看了下,没有看到林管家的身影,身旁的男人再次传来极为好听的声音,“晚餐想吃什么?” “都可以。”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挑食。” 不挑食? 很好,比较好养。 温越祁挑眉,满意地点点头。 简晴不再言语,她在外头颠沛流离了一年多,没人知道她是怎么度过那些艰苦日子的。 她不会做饭,在那间随时都可以被风吹倒的破烂屋子里,吃的都是野菜或菜市场便宜处理的青菜,没有钱,只能清水煮一煮。 一年多来,她少有吃过白米饭的时候,她打工赚的钱太少,全给了母亲治病。 这胃病,也是那时候熬出来的。 以前每天发作的都挺频繁,这两天被温越祁照顾着,胃病也没有复发过,稍微有了些好转。 不然,叫老公? 她下意识伸出手,放在胃的位置,轻轻揉了揉。 对于不会做饭,又好不容易从苦难里解脱出来,才有一些温暖的人来说,她没有挑食的权利。 温越祁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 莫不是胃病犯了?他有些担心地皱眉,“怎么了,胃疼?” 闻言,她摇头,“不是,只是有点饿了而已。” “我去做饭。” 温越祁松开她的手,把外套递给她,自己走到厨房里系上围裙,随意地挽起衣袖。 简晴做梦也没想到,这么高贵的男人,会为她亲自下厨。 她觉得眼前这一幕有点不可思议。 简晴挂完衣服,从温越祁的卧室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门口,探头往里面看。 男人宽肩长腿,身材修长,系着围裙也透着优雅高贵,简晴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睛都不舍得转移。 她以为自己的悄悄偷窥没有惊扰到厨房里忙碌的男人,他却突然回过头来看向简晴,神色温柔,语气也放缓了,极富有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你去一边坐着,我很快就好。” 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并且应声,“好!” 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如果有一天,他们就像平常夫妻那样,好好生活,不需要考虑任何麻烦事,再然后拥有一个孩子…… 不,她更没权拥有这些。 这些只是她暂时拥有的,她不该异想天开。 想到此处,她才猛然想起,他们的之间的距离很遥远,遥远到看不见边际,触碰不到那条平行线。 温越祁不知道她的小脑袋瓜子在想些什么,神色认真地忙着手上的工作。 简晴还是乖乖地坐在餐桌上,趴在桌上,脑袋枕着胳膊,不知道想些什么。 …… 等温越祁端着菜放到餐桌上时,才发现这个小女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靠近她,听着她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模样极为乖巧,他竟然有些不忍叫醒她的冲动。 可,她有胃病,不能不吃饭。 他晃了晃简晴的身子,她悠悠然转醒,揉了揉眼睛,显然是没有睡好,眼里带着迷茫看着他,加上她原本就精致的脸,看起来很是可爱,叫温越祁身下一紧。 该死,这个样子太诱人了,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这幅样子! “做好了?”她揉揉眼,迷迷糊糊地说。 “嗯,你吃了再去睡,好不好?”他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像是在哄小孩子,冷漠的脸上多了一股柔和。 “嗯。”简晴打了一个哈欠,坐在位置上晃了几下,温越祁一步上前扶住她,想了下,直接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椅子上,毫不犹豫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 这下,她不醒也得醒了! “祁,我自己可以吃……” 她下意识的就叫了他的名字,等反应过来时,满脸通红,不敢看他。 温越祁可是很满意,“很好,以后就这么喊我。” “可……” “不然喊老公也不是不行。”他的笑容逐渐扩大,甚至多了一丝丝的坏意。 可以等 “你……!” 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在外面高冷的样子! 温越祁得逞地笑了笑,夹起菜喂到简晴嘴边,她想都没想,直接张嘴吃了进去,咀嚼了一会儿,目光突然放到他脸上。 他好像,在亲自给她喂饭?? 亲自下厨不说,现在还亲自喂她吃饭,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会不会折寿啊? 她在心里郁闷地想。 他不肯让她下去,就这样抱着她坐在腿上,喂她吃饭。 这一顿,温越祁的心情很不错,面容上带了一丝笑意,简晴却吃得胆战心惊。 每吃一口,她就小心翼翼地瞅温越祁一眼,她看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宠溺,胸腔的心就跳得越来越强烈。 再这样下去,她会心肌梗塞而死吧?! 温越祁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似乎喂出了乐趣,没有察觉任何不妥。 然,诺一的出现,打破了他们的气氛。 “主……” 穿着黑色西装,神色匆匆的诺一依旧没说完话,温越祁的眼神就再次射了过来。 上一次是诺西,这一次是诺一,想跟自家夫人亲热一下都不行了?! “出去!”他低吼,揽着简晴腰间的手一紧。 “……” 诺一欲哭无泪! 刚从黑市忙完回来的他,居然被自家主子凶了。 误打误撞的打扰了主子的好事儿,他也不是故意的呀! 都怪诺西这家伙,居然不提醒他,就放他进来了! “我这就滚,这就滚。” 话毕,诺一速度极快的溜了出去,并且瞪了一眼在门口乐得合不拢嘴的诺西。 “他们找你应该是有正事儿,不然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对于简晴的懂事,温越祁感到一丝不悦。 这个女人,竟然一丝想要挽留他的意思都没有吗? 看出了他有些不悦了,简晴如实道,“别因为我耽误了正事,不然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 她说,她的心里会过意不去,竟让温越祁没有反驳的余地。 他不听劝阻,抱起简晴,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而进去的,自然是他的房间。 简晴顿时就慌了,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对她做什么。 感觉到了她的不安,温越祁垂眸,勾唇,笑得很是邪魅温暖,“怎么,紧张?” “……” 怎么能不紧张,她现在进的可是他的房间,还是他抱起来的,这让她怎么能不慌张。 温越祁轻轻地将不安的简晴放在床上,她一落下,就把被子裹紧,只露出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直到她看到温越祁坐下来,却什么也没做,紧张的心情总算缓解了些。 只听到他用清朗的声音说,“我们是夫妻,总有一天你必须得履行你作为妻子的义务,我现在不动你,并不代表我会一直等着你。” 简晴明白,温越祁说的对。 他们是夫妻,他却并未在领证的那一天要了她,现在他说不会一直等她,是因为他有所顾忌,担心她,并且如此的尊重她。 她还有什么不满的? 天气有些闷热,温越祁看到她大汗淋漓,却依然把被子裹紧,皱了皱眉,抬手把空调打开,随后深深地凝望着她,眼神落在她身上,满满的宠溺,毫不掩饰,叫简晴简直有些不敢跟他对上视线。 谁都不能动他的人 他依然什么也没做,只是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轻吻,起身走了出去,并且体贴地为她关上了门。 简晴就这样看着他走出门去,紧紧抓着被子的手终于松开,一头倒在柔软的床上,床上甚至还有着温越祁残留下来的味道。 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那副场景一直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对刚刚那个吻是如此的念念不忘。 她觉得她自己开始变得贪婪了,那么的贪得无厌,居然想要索取更多的温暖,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被她在口中低喃。 温越祁关上门,脸色就立刻阴沉了起来,他知道诺一刚从黑市回来,想必是时候,解决那个存在的隐患了。 谁都不能动他的人。 …… 地下室里,到处散发着阴冷的气息,充斥着可怖的气氛,伴随着窗口的风呼啸而来的声音,那么阴森,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有温越祁的面前亮起了几盏灯,他优雅地交叠双腿,坐在椅子上,显得格外醒目,修长的手指交叠在身前,阴鸷的眸带着锐利的冷光,叫人不敢多看一眼。 而在他的脚下,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你,你敢动我试试,我会狠狠地报复你!”男人吞咽着口水,显然是逞强,他嘴角哆嗦,却依然不肯松口。 同他温越祁叫板,这是一个最大的错误。 这仿佛是温越祁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这个a城,没有一个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种狂妄的话。 他冷漠地勾着唇,饶有兴趣地问,“哦?你要如何报复?” “我,我在黑市手里也有些人……”他越说越没有底气,因为他看到了这个可怕的男人脸上逐渐扩大的冷笑。 “你想靠他们?”温越祁反问,换了个姿势,冷冽地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 诺西和诺一二人从黑暗中走出来,押着好几个人走了过来。 男人看到那几人,瞳孔猛然睁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脸上一瞬间白了一片。 这些人,正是他黑市里的那些兄弟! 他跟前的这个男人手这么长,黑市都能横着走吗?! 温越祁的手叩了叩桌面,一声一声,敲击在男人的心头,他的身子忍不住颤了颤。 温越祁冷声道,“你还是没记住教训,你知道,你威胁不了我的。” 男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的血其实不是自己的,都是他在a城的兄弟的。 他看着自己的兄弟倒在血泊里,鲜血喷涌,兄弟们一个个倒在他的面前,向他投来憎恨的眼神。 他没办法思考,闭上眼睛,却又被硬生生的扳开,继续看着那残忍的一幕,他永远也忘不掉,那些憎恨的眼神。 “你不该动我的人,动了,这就是下场!” 温越祁的怒气,顷刻间爆发。 一想到那一次,他没有及时赶来,那个小女人可能就已经…… 他不敢想下去,如果简晴遭受这种意外,他们之间,就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平静。 噩耗 他向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也不同情任何人,他见过了太多血腥,这些对他来说,是这个男人应得的报应。 温越祁只是出手铲除这个隐患。 只要他的手下活下来一个,就有可能对简晴不利,他不会放过任何对简晴不利的人存在。 “你,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我老爹可是黑市的,手下的人多的是!你杀了我,我爹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此刻的男人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语气狠毒地威胁简晴的人了,在温越祁面前,他只是一个跳梁小丑,一个为了活命,可以放弃一切的小人。 而温越祁,看到他不断挣扎的模样,笑得阴冷。 他闲闲地靠着椅背,姿态轻松,却带着满身浓烈杀意的戾气,不屑一顾地嗤笑,道,“你说,我不能杀你?” “对,对!”男人忙不迭点头,仿佛抓到了一线生机。 温越祁勾着漂亮的薄唇,站起来,长腿缓缓迈出,一步一步,就像是带着血光的剑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直接插入别人的心脏。 他停在男人面前,低头蔑视着他,“可惜,我不光可以杀了你,还能让你生不如死。” “我……” 未等他求饶的话说完,下一秒,就看着温越祁抬起脚,对着他的下身狠狠踩下来。 一瞬间,那种彻骨的疼痛闪电般传来,让他立刻就要昏阙而死。 “啊——” 整个地下室里,响起痛苦的尖叫声,他蜷缩在地上,双手捂着下身,不断翻滚,疼的眼里满是红血丝。 他又恨又恐惧地看着眼前的温越祁,就像是看着一个魔鬼,挣扎着后退。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温越祁笑得诡异,就如同从地狱出来的恶魔,脚上再一用力…… “啊!!” 本来就断了的位置再次受到了创伤,他知道自己的下身已经稀烂了,现在都疼得叫不出来了,一张脸惨白得可怕,嘴皮子也已经发白。 失去自己的命根子,这比死还痛苦! 诺西和诺一纷纷吸了一口冷气,第一次看见自己的主子亲自下这种狠手,这男人的下半辈子,都会不举,让一个男人过上太监般的生活,简直让他恨不得去死! 两人顿时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以后绝对不能惹夫人生气!不然下场估计比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男人还要惨,而且谁要是惹夫人生气,他们就冲上去护着,准没错! …… 而楼上的简晴,此时却突然接到了一个噩耗。 “简小姐,您母亲的病情危急,必须马上做手术!您那边筹到手术费了吗?我已经为您向医院争取了最大利益,但现在,您母亲的病情已经没办法再拖下去了!还有,就算做了手术,可能活得时间也不会长久,简小姐你还是早日做出决定比较好。” 医生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她的心头,叫她招架不住。 怎么办,怎么办,妈妈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吗? 两行清泪从她眼角滑落下来。 她只有他了 她现在是多么的无助,就如同当年被狠心的抛弃,在任何磨难痛苦面前一样绝望! 怎么办,谁能帮她,再次将她从黑暗的地狱里拉起来? 温越祁…… 对,温越祁! 简晴的眼睛一亮。 这个时候,她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伤心欲绝之际找到了一个可以救她的人。 她胡乱抹掉脸上的泪,颤抖的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置顶联系人的电话号码,放在耳边,静静的等那个男人接通。 温越祁的手机铃声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下室里格外清响,他皱眉,却看到是简晴打来的,他的眉头迅速舒缓下来,一接通就听到她上接不接下气的哭着问他,“温,温越祁,你……在哪儿啊?!” 那种语气,带着希冀。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那么坚强的人都哭成这个样子? 他的心一瞬间揪紧了,“我在房里,你等着我,我马上来找你。” 电话一挂,他的脸上陡然升起可怖的冷意,甩下一句“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就好”的话语,就匆忙离开。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有这么匆忙的时候了,可就在刚刚,听到她哽咽着,期盼着,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他就吊起一颗心,生怕她再次遇到了危险,再次体会到失去的味道,他不愿,不愿让她离开。 也不愿,让她痛哭。 知道他在房间里,她一刻都等不了,跌跌撞撞的往三楼温越祁的房间跑过去,打开房门却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她一瞬间失望极了,一记拳头狠狠砸下,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他不是说,在房间里的吗,为什么不在? 看来,她还是孤身一个人…… 温越祁突然温柔的从身后抱住她,好闻的味道再次传进她的鼻子里,她睁大了眼眸,脸上还挂着泪,她不可置信的转过身,的确是他! “温越祁,温越祁……”她扑倒在他的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身处黑暗的她,终于盼来了黎明。 温越祁温柔的眸子垂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语气放柔,“怎么了?哭成这样?” 她哭的那么狼狈,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眼眸里亮了。 他希望有一天简晴能够卸下所有的坚强,靠在他的身上痛哭,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身上,让她知道,她的身边一直走他这个后盾,可是现在,真正看到她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时候,又不想再让她流泪,多么矛盾的心理! 简晴哽咽着,“救一下我妈妈,她,现在要手术,我的钱不够,但是,医生说,就算做了手术,也活不久,怎,怎么办,温越祁,我好害怕!” 她害怕失去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相依为命那么久,好不容易她熬出来了,可以让一直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可这突如其来的噩耗,狠狠地打醒了她的梦。 她忘了,母亲病的是那样重,重的她束手无策,梦魇随行。 她现在只能依靠温越祁了,她只有他了。 踌躇不安 她的目光是那样耀眼,带着灼灼的希冀,他感觉他自己似乎生吞了一把刀子,顺着他的喉咙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双臂紧紧搂着小小的她,“先让妈做完手术,度过这次难关,我会让最好的医生来为咋妈治病的,你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以前妈妈身体就不好,更何况我同妈妈一起被赶出去,没几个月身体就愈来愈严重了,医生说最迟下个月做手术,让我先筹钱,可是我今天却接到了这个电话,得提前做手术!”简晴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就像一个小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一个甜果,迫切的想要拥有,她窝在温越祁的怀里,似乎得到了解脱般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来,温越祁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咬着牙,继续道,“我不知道我不在的这几天,妈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这么急切的要做手术,温越祁,你陪我去医院好不好?” 她想,或许有他的陪伴,她大概也能小小的安心些许。 “放心,我会尽全力让妈活下来的。”他语气坚定,神色认真的承诺着,他轻抚着简晴的小脑袋,那么温柔,“我们先去医院,等这次手术过后,我们一起帮咋妈好起来。” “好。”她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却是那么勉强,坚强让温越祁心疼。 他开车一路冲向医院,简晴的手指狠狠的攥着安全带,手指越发疼痛,她越是不在意,似乎这样才能让她保持清醒。 温越祁心疼的睨了她一眼,“做完手术我给咋妈转移一个医院吧,去我一个朋友那边治疗,他那边的医疗技术是a城最好的,而且也离我们家也不远,你要是想咋妈了就去看看。” “好!”她轻点头,被温越祁的细心所感动。 她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没有一起兴趣,她的脑海里,满是自己的妈妈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无数的管子,满脸苍白,气若游丝的样子,她真的不知道,没有妈妈的日子,她会活成什么样子。 …… 医院的走廊里,都是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护士走来走去,她拉着温越祁走向她最熟悉不过的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三四十多岁的医生,戴着眼镜,脸上有些担忧,在看到简晴进来以后,他迎上前,“简小姐,您来了。” 简晴放在口袋里的拳头紧紧攥着,深呼吸一口气,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做不到,面色慌张,手足无措的样子,让她自己都觉得煞是可笑。 她的泪痕还挂在脸上,被风吹过有些冰凉,她紧张的问,“主任,不是说病情已经稳住了,下个月才会做手术吗?怎么这么突然就……” 前不久,她去询问过,母亲的病情已经有所稳定,若不是母亲的手术还有一个多月,她早就已经一筹莫展,为了高昂的手术费而踌躇,本想借着这一个多月去凑点儿钱,却不曾想爆发的这么早! 克制不住 主任严肃认真的解释着,“原本是这样没错的,芸夫人的病情已经开始有些好转,身体各个机能已经全部运转,从图中来看,可能就在这几天,是病人的脑部近期受到了刺激,您也知道芸夫人的精神有些错乱,加之身体原本就不好,而这种刺激导致病人想多,病情严重,身子也越来越虚弱,我们不得不通知您提前做手术。” 所谓的精神错乱,就是轻微的精神病。 她满脑子都是那一句:受到了刺激才会导致病情严重! 到底是谁,让妈妈变成这个样子的! 她狠狠的咬着牙,双手握拳,生气的颤抖。 温越祁在一旁仔细的听着,有人蓄意为之?看来得好好调查一下了! 他拉起她的素手,似乎再用眼睛告诉她:别怕,我在。 收到宽慰的眼神,她正了正心神,“那主任,您知道这几天谁来找过我妈妈吗?” 主任对这句话感到疑惑,“最近来找过的芸夫人的,不是只有简小姐您吗?” “我?”简晴指了指自己,目光再次投向温越祁。 这是不可能的,她一直跟温越祁住在一起,因得知母亲病情好转,下个月才做手术,她才稍微放宽心了一些,没想到,居然被人趁人之危,是她的疏忽! “是的,护士说有一个姓简的小姐来探望,因为您经常来看病人,所以我一下子就想的是您,我没多想,现在想想,那个护士是新来实习的,没有见过您,大概是有人冒充您过来。” 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犹如醍醐灌顶,让她一下想清楚了什么事。 姓简,这个a城,姓简的女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她,一个是简玲! “简玲!”她控制着自己的怒意,才让自己没有当场爆发。 “对了,简小姐,这次手术的钱需要好几万,您这边……”说完,主任都有些担心。 哎,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可是现在这社会,钱不是万能的,却是万万不能的!他也束手无策。 温越祁发话了,他大方道,“没事,交钱的地方在哪儿?” “在大厅,费用交清以后立刻手术。”主任这把把目光放在温越祁冷漠的俊脸上,“您应该是简小姐的丈夫吧,简小姐应该告知您了,这次手术成不成功未可知,就算成功了,以后可能……” “所有的后果我会自己想办法,你们尽快做手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他毋庸置疑的语气让整个办公室的房间冷了好几倍。 “好,我们立刻安排。”主任匆忙的走了出去,应是安排手术事宜去了。 温越祁语气温柔的看着她,“我去交钱,你现在这儿等我,会没事的。” “好。” 简晴双手叠起放在胸前,暴露了她此刻的紧张。 她在走廊来回踱步,不停向四周张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就像是在一直提醒着她自己的母亲躺在手术台上,从温越祁一离开,她就越来越不安,逐渐扩大,让她难以收拾。 无处安放的眼神看到转角处,有一对男女,正在嬉笑,那种明晃晃的笑容格外刺眼,只是那一眼,简晴就没办法克制,她赶紧追了上去。 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简玲!”她叫住那对正开心行走的男女,不管旁边那个男人是谁,一下就喊出了简玲的名字,她简玲就算化成灰,简晴也能认识出来这个女人! 简玲的脚步一顿,脸色微变,转瞬间又恢复原样,由向华夜扶着,小心的转过身,翘起唇,故作提醒道,“妹妹,你在医院里喊着我的名字,可是不太好呀,医院是神圣的地方,可不能大吵大闹哦!” “呵,你还知道是神圣的地方。”简晴脸上第一次露出狰狞的模样,她狠狠的盯着简玲的脸,把自己母亲害成这个样子,还想欲盖弥彰的掩饰做过的事?怎么可能? “我一直都知道呀,医院这地方,救过好多生命呢!”说着,简玲满是心疼的神色,不禁感到惋惜的模样,都让向华夜更是想要小心维护了。 “是吗?你还知道医院救了很多条人命,那我母亲的的命就不算了吗?”咄咄逼人的语气,她踩着沉重的步子,似乎踏在心里,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妹妹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呀,我……” “我说什么话,相信简二小姐你已经比我还清楚!”话落,简晴冷笑讥讽一声,“简小姐,您那么聪明,想必,早就明白了我所说吧。” “我不明白,还请妹妹明示!”她又换成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靠着向华夜,摇摇欲坠的身姿就像被风雨摧残过的花枝,需要有人来保护。 “啧啧啧,你说说,你这个样子除了能够骗骗男人的眼睛,能骗得了我吗?我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嗯??”简晴每说一句话,都怼的简玲气急败坏,可是没办法,她在外必须得维持她温柔、善解人意的形象! 向华夜实在看不过去即将成为自己的妻子被前女友如此,他一把将简玲搂在怀里,“晴晴,玲玲她怀孕了,受不得刺激,看在咋们以前的情分,所有的事情都不能以后再说?” “你替她说话?”简晴忽然恍然大悟,“也是,你不知道她做过什么,被她柔弱的样子所骗,你说以前的情分?呵,我们以前哪有什么情分啊,不过你还是照样眼瞎,向华夜,我告诉你,你若是一心向着这个女人,就不需要同我提“以前的情分”这几个字了!” “晴……”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可是现在,不是一两句话能够挽回的,现在的简晴,就像身体长满刺的刺猬,遇到危险谁也不顾,奋力向前。 “想必妹妹你实在是误会我了……” 还没等简玲说完,下一秒,一声“啪”的耳光声在这个医院里头骤然响起,简晴毫不犹豫的出手扇了她一巴掌,凝聚着怒气的双眸狠狠的瞪着简玲,“如果不是我母亲还在手术室,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就算死,我做鬼都不会让你活的好过!” 看着这张脸就觉得恶心!打完心里稍稍的好过了一些。 嫉妒使人疯狂 “简晴,你!”恼羞成怒的简玲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憋住的怒火,她抬起手,正欲还简晴一巴掌,却被一个突如其来的手掌扼住的手腕,一个用力将她甩开,简玲虚弱无骨的落在向华夜的怀里。 简晴的身子再次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清朗温柔的话语里带了些许的锋芒,“我找夫人半天,夫人却在和朋友聊天呀!我看看是谁惹的我夫人一身火气,现在居然还想要对我夫人动手!” 向华夜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说话也饥不择语,他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脸上一股冷意,“是简晴她欺人太甚,玲玲已经怀孕了,她这一巴掌打下去,玲玲根本受不住!” “哪能如何?受不住也给我受着!”温越祁冷言,轻吼。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这一句话愣住了,简晴也是,没人料到温越祁会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身边的男人的身体格外高大伟岸,被他的身影笼罩着,多么的安心,让她想要索取更多的依恋。 向华夜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句回答,他一下子被噎住了,“你……” 眼光再次落在怀中的小女人身上,变的那么柔和,好像怎么都看不够,再次抬眸,带着幽远无尽的冷意,直直的射向面前二人,于刚刚的温柔截然相反,“向华夜,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到处撒野,我们还有事,恕不奉陪!” 简玲摇晃着向华夜的胳膊,脸上还火辣辣的痛,她噘着嘴,不满道,“阿夜,你看他们!” 向华夜皱眉,多了些厌烦,“好了!你还怀着孩子,我们先回去吧!” 简玲想要再说什么,向华夜的眼神却让闭上了嘴! 明明刚刚被简晴打了一巴掌的人是她!她硬生生的受了,向华夜现在却一点都不心疼她!同样是老公,为什么差别那么大,凭什么简晴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 她是简家的二小姐,从小她就锦衣玉食,一直高人一等,可是简晴却受到爷爷的器重,哥哥,简晴,都被爷爷宠爱着,教授的东西永远比自己这个正牌小姐都要多! 那百分之五十的遗嘱,那么多的遗产,都留给一个小三生下来的三小姐,她不知道为什么,爷爷会做出这样一个愚蠢的决定! 她永远记得,爷爷生前单独拉着她的手跟她说,“玲玲啊,你同晴儿一样,都是优秀的,你不应该因为这样一个身份让而姐妹生分,应该一起好好经营起简家,发扬光大简家。” 她当时是懂事的应了下来,明面答应了,爷爷的面容依然那么慈祥,笑的也是那么温暖,只不过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对简晴的欣赏,比她还要多的喜爱。 爷爷,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最优秀的,优于简晴!你的眼光一定是错的,现在是,以前也是,将来也一定是! 简玲永远都不知道,为什么简老爷子独独宠爱这样一个简晴。 过去的不堪 “手术费我已经交了,等手术一结束,姜傅那边,我会安排给咱妈用最好的医疗,别担心。”他揽着她柔声安慰,他一向冷漠,却透露出只有在她面前的温柔,就连简晴的母亲都称呼为“咱妈”。 “嗯!” 简晴不知道,若是这次没有温越祁,她该怎么办?妈妈又该怎么办?她又该如何自处? “谢……” 正欲出口,温越祁冷冷的嘴唇贴了上来,压住了她一切想说的话,她从未想过,他的唇如此冰冷,辗转在她的唇间,也开始渐渐融化,愈渐温暖。 唇齿相交,只是几秒,两唇分开,一丝丝银色丝线交缠着,散发着光芒,他的唇离简晴的唇只有不到一毫米的距离,两人彼此的呼吸喷洒在对方脸颊上,她能清楚的听到她自己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她这才感觉到她还是鲜活存在着的。 他亦清楚的看到了她因为不安而颤动的睫毛,身体起初抖的格外厉害,现在好不容易缓解了些,嘴唇却依旧在哆嗦着。 眼底有一抹沉痛一闪而过,他轻轻捧起她的小脸,冷冷的凤眸带着一丝柔情凝望着她,不再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不敢直视他那般灼灼的目光,她赶忙挪开视线,慌忙的从他的怀里脱离出来,眼神飘忽不定,抿唇,低声道,“我,我没事!” 简晴暗自给自己鼓劲,她现在需要面对母亲的病情,不能软弱,但,一想起温越祁那么温柔的眼神,她就控制不住,想要永远沉溺下去的欲望,那种眼神太勾人了! 温越祁染上了一抹心疼之色,不愿拆穿她的谎言, 自己的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又如何没事? 面对她如此近在咫尺的红唇,他没有忍住,吻了下去,甜甜的味道在嘴里不停辗转着,似乎无穷无尽,品尝着她的甜美,却又很快的分离,意犹未尽。 抹去嘴角的银丝,在简晴还未从那个吻里回过神来的时候,重新牵起她的青葱素手,现在才恍然发觉,她的手指似乎只能摸到骨头,实在是太瘦了。 跟着他一步一步,看着他的后背挺直,高大伟岸,似乎永远不会倒下,又似乎这是她的避风港,她有一种错觉,这个高大的背影能够遮住了她所有的风风雨雨,世间蹉跎。 想一想,到底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没有人拥抱着她,对她说:别怕,有我在? 亦有多年,她终于再次有了温暖的感觉了? 好像有十多年了吧…… a城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母亲是一个“想要拥有简家财产的“小三”,为了上位,无所不用其极!” 只因为这一个身份,她从不住校,她在学校备受冷意嘲笑,被人以这种莫须有的理由侮辱,后来大抵是听的多了,知道一无所有的她反抗没有任何用处。 所有的谣言都是一把一把的利刃,杀人无形,伤人伤心!在家里简玲和邱禾云的咄咄相逼,多少次将她打的毫无反抗之力?! 就听夫人的! 爷爷和哥哥却第一次给了她关爱,给了她温暖,教导她要坚强,于是,她在简家站稳了脚跟,不再忌怠简玲母女,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有,爷爷,有哥哥一直陪伴。 受了伤、生了病,就越发的不愿意告诉母亲,怕母亲担心,也不会告诉哥哥和爷爷,只会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蜷缩着身子,夜晚才能诉说她的委屈。 母亲身子骨不好,邱禾云一心想要赶走她们母女俩,若不是有爷爷的庇佑,她们或许要在几年前就已经不再人事了。 所以,她自己决定,她生病也好,受伤也罢,大病小病能抗就一个人抗,不能抗就一个人偷偷去医院,从来没让母亲和关心她的那两个人知晓。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她都已经习惯一个人默默地承受这一切即将降临到她身上的苦难,试图反抗,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爷爷没了,哥哥也不在了,越来越肆无忌惮的伤害她,害得现在连母亲都还在手术室里! 就连她自己,都未曾奢望过,会为自己遮住所有的锋芒,在光芒之下察觉到她的不安,害怕,恐惧,拥抱着她,在她耳边低语。 她曾问过自己,她有什么地方得罪过简玲,细细想来,好像一件都没有。 那日,简玲对她说,爷爷给她留了百分之五十的遗产,她以为,简玲是为了那些遗产而让自己死的彻底,再也爬不起来,可她错了,若真的只是贪得无厌,简玲处处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是真的恨她,恨她存在在简家。 爷爷走了,哥哥被送去了国外,她和母亲被赶出家门,至此至终,她都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简家、对不起她简玲的事情! 简晴明白,她的存在,或许是简家最大的耻辱。 可是现在,温越祁护着她,帮助她,给了她温暖,给了她躲雨避风的港湾,她被全世界都狠狠地抛弃过,当她自己就快到放弃抵抗的时候,他的出现犹如冬日里的阳光,虽然比冰雪还冷,在自己面前,他总是那般温柔。 简晴稍稍安静了片刻,“祁,真的很谢谢你!” 谢谢你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谢谢你为了我让妈妈能有更好的医疗,一桩桩,一件件,我都皆记在心底,不会忘记。 他多么敏锐的一个人,简晴周身流露出那么悲伤的气氛,他在她身旁能清楚的感觉的到,他勾唇,故意道,“谢我,是不是得做出一些事情,来好好回报我?” “什,什么!”她的小脸瞬间红了起来。 “当然是……”他低下身子,在简晴的耳边低喃了几句,惹的她娇羞的别过脸去。 她这么煽情的场面,就这样被挥走了! 知她害羞,微低下头,凝视着她的眸子,叫她无处躲闪,勾唇浅笑,“好了,我会等你的,别让我等太久,可好?” 是啊,别的夫妻相处和谐,他已经给了她太多的尊重,也为她着想了太多。 想到此处,简晴的态度软了下来,“那,等我做好准备也不迟!” 目的达成,他满足的笑了笑,带了一丝狡黠,“好,就听夫人的!” 相信我吧 手术室门口,亮着的那个红色的灯格外刺目,清醒的提醒着简晴,这个手术室里面的,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永远记得,害得她母亲进手术室里头的,是简玲! “祁,我想要立足,想要拿回那些被简玲母女夺取的东西,遗产也好,我都不在意,我只知道爷爷打下来的东西绝对不能丢,我要亲自守护。”她的声音很小,却在这个安静的门口很是响亮,她的目光坚定毫无半点瑕疵,直直的映入温越祁的瞳孔里,再也抹不掉。 她知道自己手无寸铁,这个愿望估计要实行很久很久,不过没关系,再久也没关系,她会站起来的,会在这个残忍的人情冷暖中站起来。 温越祁牵起她的手,放在右手手掌心,轻柔的拍拍她的手背,他如同黑曜石般的凤眸犹如深渊,深邃而不见底,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底的情绪,他的嘴角勾起一个暖暖的弧度,“万事有我,你想要的,想要拿回来的,一步一步,我都会成为你最坚强的后盾,从我们在一起的那一天,你就可以依靠我,简晴,相信我吧。” “谢谢你,温越祁。” 她的道谢那么郑重,好看的眸里流转着光芒,散发着耀眼的晶亮。 “跟我道谢做什么,我们是夫妻。” —— 简晴的眼睛看到手术红灯灭了,从里头走出来几个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她赶忙迎上前,焦急的问,“我妈妈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将口罩拿下来,取下手套,道,“手术很成功,已经脱离危险了。” 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还好,已经脱离了危险了! “病人会送回原先的病房里,麻醉药一会儿就会散去,您可以同病人好好说说话,但是千万不要刺激她!” 简晴点头如捣蒜,“我明白!” 说罢,她抬头,心里头庆幸,带着感激的语气道,“等下一起去见见我妈吧,她人很好的,你不需要担心!” 生怕他嫌弃自己母亲是有些精神病的人,连连补充。 “好。”温越祁动作轻柔的将她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熟悉的声音忽然映入耳边,姜傅转过墙,抬眸看到温越祁背着他,他赶忙兴奋的跑过去。 一边小跑,还有些激动的说,“越祁啊,听说你找我有要事儿,所以我亲自来医院找你,哈哈,够……不够意……”他走进,拍了拍温越祁的肩膀,可是话没说话,姜傅声音就变的越来越小,转眼在看到温越祁一如反常的举动后,立刻就被噎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来自某人冰冷的眸光,犀利的像一把利刃。 他知道,他打扰了某人的好事儿了! 可是他这个人身躯这么高大,把人家的小身板挡住了,自己才没看到, 温越祁薄唇紧闭,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姜傅,他的目光宛若掺了冰一般,眼角泛着凛冽的寒光,一股无形的压力飞驰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另姜傅不寒而栗。 判若两人 他的气势太过凌厉,带着蚀骨的冷意,仿佛能冰封鲜活的一切,紧紧只是这一道眼神,就让姜傅的心尖上立刻蹿出一股骇意,忍不住退了退。 姜傅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咽了咽口水,一句话都没敢再说,他知道,温越祁皱着眉头,就已经有点生气了,生怕自己再说错什么,温越祁直接把他给灭咯! 那件事以后,他从来没有见过温越祁发脾气,这样的温越祁,姜傅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感觉特别的稀奇。 冷冷的寒意侵入了她娇弱的身躯,简晴忍不住颤了颤,温越祁连忙收起所有的冷意,换上了只在她面前才有的柔情。 所有的压力顷刻消失,姜傅这才感觉能呼吸了,他赶忙跑到简晴身后,两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欲哭无泪,不敢接近温越祁,“小嫂子,我我我我不是要打扰你们的好事儿的!” 怪不得门口的诺西和诺一两个人看到自己跑进来都不拦一下!肯定是想看到自己被温越祁“凌迟处死”才甘心的! 温越祁的目光放在姜傅的两只爪子上,那眼神,仿佛能将他杀死! 他把简晴拉过来,冷漠的薄唇吐出一个字,“滚!” 姜傅可怜巴巴的对着简晴睁着大眼睛,而她还处在那一句“嫂子”里,一个突如其来的男人,简晴并不认识,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姜傅,求助性的问,“咳咳,那个,祁,他是?” “姜傅。”温越祁动了动嘴皮子,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简晴,我夫人。” “嘿嘿,嫂子可真漂亮啊!” 他不管,此时应该是拍马屁的好时机! 他刚刚看到这个万年寒冰对一个简晴那么温柔,她只是颤抖了一下,就收起了所有的冷意,看来这个简晴肯定不一般! 把简晴哄好了,温越祁这次估计就大发慈悲不会找自己麻烦了吧! 简晴抽了抽嘴角,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刚刚温越祁说给她母亲安排的医生名字就叫姜傅,原本以为,温越祁认识的起码是一个世家子弟什么的,现在姜傅还真的让她的脑袋恍惚了一下。 她开始怀疑,这个叫姜傅的男人到底靠不靠谱了! 若不是从温越祁嘴巴里蹦出来这两个字,简晴还真的猜不到,这个姜傅居然是这种……二愣子?! “你,你好,我是简晴……”她礼貌性的朝姜傅点了点头。 反而后者,却犹如被吓到了一样跳远了几步,“别别别,嫂子,你这样我可是要折寿的,我跟你说,以后啊,我就是你的小弟了,你让我做啥我就做啥,绝对不唱反调!” 惨不忍睹! 简晴有一瞬间无法接受,这个姜傅,真的是…… “说人话。”温越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咳咳!”某人发话了,他连忙咳嗽了几声,正了正喉咙,负手,同刚才判若两人,“我是提前来看看病人病情的,如果不错,我会安排人从这个医院接手,调到我医院里头 精神失常 “好啦好啦,我先去看看我妈妈,你们有正事就单独聊吧。”简晴温婉的笑着说。 温越祁轻笑,“没事,一起去吧。” “对对对,没什么事儿,一起去看看病人的病情吧,也好让我先了解了解病情!”姜傅搓了搓手,眉眼笑弯,谄媚的说,“嫂子放心,您的母亲我一定会百分之百的用心好好治疗的!” …… 重症病房里,女人眼睛紧紧闭着,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若不是她还有呼吸声,叫人都快以为她不在了。 她睡的很安然,眉头舒展开来,看来经过治疗以后,面色好些了。 简晴安静的坐在旁边,看到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模糊一片,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着简晴,似乎不认识她了一般。 简晴连忙站起来,扑上前去,紧张的轻唤,“妈妈,您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感觉好些?”双眸不放过女人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生怕她再次不舒服。 女人觉得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陌生了,被不认识的人接触到,一把推开简晴,没想到女人会这些做,简晴没有准备的被推倒在地,手磕在桌角,扯动了原本就已经受过伤的右手手背上。 然而,她的心思却不在这儿,而是呆呆的看着女人的脸发呆。 妈妈好不容易醒过来,却记不得她了?? 简晴不想相信自己的母亲都不记得自己了,她撑着站起来,再次靠近床上的女人,她放低自己的声音,担心再吓着她,“妈妈,是我啊,我是简晴,你的女儿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女人穿着病号服,歪了歪头,十分不解,想了好久,依然想不起来自己有个什么所谓的女儿,她警惕的盯着简晴,“女儿?是什么?” 简晴的心一疼,狠狠的捏着拳头,似乎她无尽的怒火随时都可以迸发出来,那两个字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 简玲,简玲! 你害的我母亲提前做手术,生死未卜,好不容易从鬼门关走回来,却又连我都记不起来了! 简晴硬着头皮,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意,“我就是妈妈的女儿呀,你说会一直一直爱的那个简晴!” 女人深思,记忆里好像有说话这样一句话,她敲了敲头,拧眉,终于从脑海里找到了那两张说话的脸,她这才放下警惕的目光,转而变得格外慈祥,“简晴,是我的女儿,对呀,我女儿是简晴,呵呵!” 终于想起来自己来了,她缓缓的伸出胳膊,抱住女人,下巴枕在女人的肩膀上,“妈妈,别担心,女儿会治好你的。” 女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女儿,她安慰似的拍拍简晴的后背,心疼的说,“妈妈在这儿,在这儿呢!只是小病,过几天就好了,别担心啊!” 她还记得她自己身体病重,却依然不忘安慰简晴,惹的简晴立刻就想要哭出来了。 是啊,这个是她的妈妈,为她着想了大半辈子的女人,所以害过妈妈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会照顾好她的 背着女人的眼眸里蹦跶出一抹凶光,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戾气。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是温越祁和姜傅提了点儿集合过来,放在桌上,非常淡定,一言不发的走到简晴身边。 他的身姿太过耀眼,没办法让人的目光转移。 “这是?”女人对着简晴指了指她身旁突如其来的高贵的男人,问。 简晴面上带了些羞涩,正想开口,温越祁一把搂住羞红脸的她,礼貌又尊敬的微微点了点头,做了一个特别简短的自我介绍,“妈,您好,我是她丈夫。” 简晴捂脸,能快别说了吗!羞死人了! 女人虽然有轻微的精神病,但是却记得自己的女儿是没有结婚的,突然出来一个女婿,她不禁觉得她自己病的更重了,她稀里糊涂的问,“晴儿,你什么时候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温越祁礼貌而清朗的声音再次传来,“妈,抱歉,结婚的时候没有通知您,不过您放心,将她交给我,我会好好待她,尽心尽力,不后悔。” 他一改平常在人前冷漠的态度,嘴角挂着一抹笑意,犹如春日的微风,在简晴的心头划过一丝暖意。 显然,她快速的接受了自己已经有一个女婿的事实了,一向模糊的眼睛变的清亮了一些,三四十多岁却已经显得有些苍老的她,嘴角噙着微笑,“好好好,那就好,晴儿有你这样高大帅气的丈夫也是她的幸运,我女儿可好了,你可得好好照顾,不能让她吃了苦头!” 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好多,从无到有,从现在到未来,她都嘱咐着,简晴在一边插不上话,静静的待在温越祁身旁,他不耐其烦,勾唇,目光仿佛多了一丝耐性和柔情,道,“是的,晴儿很好,有她才是我的幸运,我也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知他说的真的假的,这时候的简晴,信了。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挠了挠头,思索着问,“对了,忘记问你的名字了。” 未等某男说话,简晴就抢在他前面说,“他叫温越祁,是不是很好听?” 对于简晴这么自觉的在家人面前介绍他,他心里已经开心的飞起,脸上却依然没有任何显露之处,傲娇的不像样子。 “好听,自然是好听的!有老公了你得好好收敛自己的性子了,一定……”女人乐呵呵的,突然,脸色骤变,她捂着头,想到了什么,她十分慌张的抓紧简晴的胳膊,“晴儿,晴儿,昨天有人跟我说你,你……” 你了半天,后面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没想到恢复了些许神智的女人又变成原来的精神失常的样子,她多么急切的担忧着,“妈妈,你怎么了?你跟我说,我在这儿听着呢!” 女人精神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口齿模糊不清的说,“不,不对,晴儿才没有老公呢!你不是我的晴儿!你滚!滚开!我要我的晴儿!”一边说一边把简晴推开,用被子盖住整个身子,一个脑袋都没露出来,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颤抖着。 护着你 怎么回事?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出现这种情况? 就算是有精神病,但只要不受到刺激,轻微的不会突发这种情况,从他刚刚进来,女人一直都是比较正常的状态,所以不可能会是他们刺激到了女人。 简晴担心的抬眸看向皱眉的温越祁,莫不是他也在疑惑? 灵光一闪,简晴揪紧温越祁的衣襟,“棋……” “别担心,我去看看。”他柔声安慰,转头对着姜傅认真道,“姜傅,帮忙看着她,我去去就来!” “哎?发生啥事了?”姜傅挠了挠头。 在医术方面,他的确拔尖,但是在动脑上,却反应比较缓慢。 温越祁一刻也没有等,他快步走到病房门口,凌厉的冷光扫过过往的每一个人,包括医生,包括病人。 女人的目光透过他同简晴以外,门口当时肯定有什么人的,而且是一个——能刺激到女人的人,手里有一个拿捏威胁她的把柄。 他瞳孔微缩,在简晴的事情上,似乎每次都没办法同平常一般冷静,他一路走到院长的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人,想来也是四五十多岁,见温越祁进来,他抬了抬眼镜,连忙站起来,恭敬道,“温少爷,您怎么来了?” “我要调你们医院的监控。”他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院长有些为难,“这……毕竟……” 温越祁勾唇,微微颔首,凌冽的冷意直接从四周而来,包裹着整个办公室,他沉了沉声音,“刘院长,别忘了,你们医院做到这么大,没有我帮你们,这个医院还是那个爆出杀人的祸乱之地,那些被人们遗忘的你不想再让人们想起来吧?这里的医生,护士,没有我,能进来?” 他在威胁,而且是明面上的威胁。 院长当然是不愿意的。 医院里头的那些黑历史,谁愿意让外人知道? 温越祁给予的帮助和恩情,他自然永远也忘不掉。 那一年,医院医死了人,而且还逃窜,弄得a城人心惶惶,没人再敢来这家医院治病,大街上到处谈论的都是医院医死人的事情,他都不敢出门,生怕被记者逮住了。 后来,他找了很多家族,可是都觉得这个医院存不存在都无所谓,没办法,最后只好硬着头皮去温家帮忙,他看到温越祁高贵的身姿出现在他面前,遮住了所有的阴影,冷漠而高傲的对他说:我可以帮你。 的确,他出手帮了医院,抓住了造事逃逸、医死人的那个医生,媒体那边也是温越祁出手帮忙,压下了所有的舆论,还让医院再次起死回生,重建了这个医院,他无法忘记,温越祁向他伸出援手,解救他与水火。 他需要帮忙,自己理应不能拒绝。 就算私自调动医院的监控室是有风险的,他也明白,这还远远不够还一个情。 刘院长恭敬的站在一边,“我记得温少爷您的恩情,永远都不会忘记,您有任何麻烦,可以随时找我,监控我马上带您过去查看。” 护着你,一直一直 “嗯。” “您随我过来。” “嗯。” 刘院长走在温越祁旁边,态度极为恭敬,将他带到监控室里,“监控您可以随时查看,若是需要找确切时间发生的事情,为了给您节约时间,我可以为您找到那一段录像。” 温越祁负着手,脸上似乎凝结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他薄唇一张一合,字眼也没有一丝暖意,“今天18点30——19点的监控录像,帮我调出来吧。” “好的,请稍等。” 说罢,刘院长就在偌大的监控室里查着今天18点30的监控,很快,他单独把那一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找了出来,他将录像放大,然后让到一边,低下头,“已经调出来了。” “嗯,很好。” 温越祁轻点了一下头,锐利的目光放在那一段录像上,他在这个视频录像里头看到了大概在18点50左右,有一个女子站在关上的病房门前,虽然什么也没做,却盯着门上的玻璃往里头看。 果然他想的是正确的,女人肯定是透过这层玻璃看到了外面站着的那个女子,所以才受到了刺激,一下子失控了。 女子只是出现了一小会儿,就欲转身离开,他立刻将那录像暂停,把女子的一张脸放大,逐渐看清楚了轮廓,他皱眉,凤眼微眯。 这个女人,不就是简家的二小姐吗? 今天同简晴一起急急忙忙去医院,他自然也是听到了医生对简晴说的那些话,有一个姓简的小姐来找过女人,不是简晴,自然只有简家这个二小姐了。 他看到了,在自己面前温顺的像一个小猫咪的简晴,她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凶狠。 对于这个叫简玲的女人,他了解的很多,大多数都是关于她如何在背地里对简晴施加无数的折磨和压力,害过的事情数不胜数,不然简晴也这么不会费力的活到如今,幸好每一次简晴都险险的避过所有的危险,艰难的活着来到自己身边。 他刚交完手术费,在寻找简晴的路上,遇到了她们正在争吵,炸毛的简晴第一次出手打了人,在简玲的那一巴掌即将下去的瞬间拦住了,一把将简晴搂在怀里护着,小心呵护。 他不知道,他的眼神不仅仅只有冷了,凶神恶煞的盯着简玲,似乎能将她生吞活剥。 他可以不顾及一切,站在简晴身边。 他垂下的瞳孔深处,映照的只有她的影子,叫别人无处栖身,人生以后的满生欣喜,皆是因为她的到来而已,犹如漫天繁星。 他至始至终都相信着,在他面前,简晴的温柔不是假的,他妄想小心翼翼护着她的笑容和温柔,在自己羽翼下,他想好好保护。 所以,那些对简晴不利的人,让她难过的人,不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简家,他会亲手给简晴拿回来! 简玲啊简玲,你千不该万不该让简晴难过,最不该来招惹她! 他不知道,多年以后,他连他自己都不愿放过了。 女儿过得很好 姜傅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打了几个大大的哈欠。 “妈,我是你的晴儿,你不要多想,您只要记住,女儿过的很好,老公也对我好。”简晴一步步的半蹲在地上,靠着女人,放柔着声音,“女儿现在过得好了,您的女婿过几天就接您去一个最好的医院,等您好起来,我就将您接到家里,到时候一直陪着你,我来保护您,可好?” 话毕,缩成一团的女人动都没动,安静了下来,任由简晴轻轻靠着她,不再像刚刚那样害怕,她颤抖着把被子拿下来,探头,打量着简晴,她的眸光真诚而明亮,女人看呆了眼。 良久,病房格外安静,女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简晴松了一口气,这才发觉,今天一整天都感觉她自己的心格外的沉重。 先是母亲被送进了手术室,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的神智,她抑制不住的激动却又被莫名的人或事刺激到,导致母亲现在都认不出来自己了。 她感觉到她自己的眼皮子有点儿沉重了,但是她还是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让她自己睡着,她属于那种一睡就半天不醒的,如果现在睡着了,那母亲忽然醒过来没办法照顾怎么办? 她不敢闭上眼睛睡觉,也不想,她想等母亲醒来,再次听到她亲切的呼唤自己的名字,然后给她关怀的怀抱。 简晴看了看女人的睡脸,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她抬头望向窗外,这时候,已经能看到天边开始变红的霞光了,她望着红色的霞光处,觉得好看极了。 原来时间过的这么快,马上就要到黄昏了吗…… 再次回到病房里,女人已经睡着了,他看见简晴安静的趴在床边,双眸微闭,眉头却皱的紧紧的,好像睡着了都在不安,大概是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让她措手不及,让她受到的打击不小。 温越祁慢慢走过去,低头看着简晴巴掌一般大的小脸,小巧而静雅,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团团的光晕显得那么柔和,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略带苍白的脸,吹弹可破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他收敛了所有的戾气,笑了笑,说话的声音好温柔,“晴,我一直在这里,睡吧,等你醒过来,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他将简晴抱起来,动作自然而潇洒,很轻,没有吵醒她,想都没想,一脚把坐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睡觉的姜傅踢开,然后落坐在椅子上。 姜傅一声闷哼,爬起来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崽子敢跟他动手动脚的! 一看,温越祁冷着一双阴鸷的眸,狠狠的盯着他,他连忙缩了缩脖子,把嘴里那些话又吞咽了回去,挠头讪笑。 简晴好好的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眉头也因为听到温越祁的声音舒缓了很多,他收敛了一切冷意,也不管这样自己的手臂会不会麻痹。 冰冷的眼神再次甩在姜傅身上。 让他好好照顾简晴,结果一个人在一边睡的这么香,踢了一脚这都算轻的了! 改变一个人? 姜傅委屈巴巴的离的温越祁远远的,又不是他想睡觉的!今天没有睡午觉,所以太困了嘛! 他要去找慕容听诉苦! 温越祁眯着眼睛小憩,他睡觉一向不沉,只要有一点动静和危险他能立刻醒过来。 姜傅闷闷的在墙角坐着,拿着手机,敲打着屏幕,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姜傅:我刚刚被温越祁欺负了! 慕容听:怎么?你又自讨苦吃去了?你自己活该,招惹谁不好,偏偏喜欢招惹越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短袖呢! …… 虽然知道慕容听说话一向直白,但没想到居然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姜傅:哼,也不知道谁是断袖呢! 慕容听半天没有发消息过来,姜傅这才察觉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他小心翼翼的问:小听听,你,你还好吧? 过了好久,才再次有消息发过来。 慕容听:没事。 半响,没有一句话传过来。 姜傅感觉自己不仅仅把温越祁惹到了,还把慕容听给惹到了…… 得赶紧想办法把这两个人哄好! 他在微信里头找到另一个人,打开消息栏,姜傅:我把温越祁和慕容听惹生气了,现在两个人都不理我了,嘤嘤嘤! 白墨无语凝噎:你多大个人了,还嘤嘤嘤,莫不是个嘤嘤怪?话说,你是怎么把这两尊大佛惹生气的? 虽然这两个人的性格虽然大不相同,但他们兄弟几个在一起那么久都没怎么见他俩生过气,他也是着实好奇,姜傅何德何能把两个人一起惹到了? 姜傅把来龙去脉讲给了白墨听,委屈的不行,虽然中间省略了一丢丢。 白墨忍住想打他的冲动:你不是知道慕容听听不得这种话吗?你这不是找打? 姜傅急了,他也不想的呀!等到他察觉以后就已经吃了,收不回来了! 白墨:要不你穿个女装在他们面前跳个舞什么的,说不定他们就不生你的气了! 他给姜傅支招。 …… 姜傅无语,连发了好几个滚滚滚,关上手机,盘着腿,目光盯着温越祁和简晴身上看。 他从未见过温越祁有这样一副温柔的模样,平常在他们兄弟几个面前都是冷冷的,从当初的桀骜不驯变成如今这种柔情的样子,看来是简晴影响的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他想起了半个多小时之前,他问温越祁,“对于简晴,你认真的?” 温越祁当时并没有回话,面容在他提到“简晴”而字的时候,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嘴角勾起的笑容带着清新的温柔气息,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寒眸逐渐破碎了,他能清楚的从温越祁深邃幽深的眼眸深处,看到了一个答案,一击即中。 是的。 从未想过,那天以后,温越祁竟然再次开始相信了爱情。 姜傅看得出来,温越祁对简晴很重视,也知道一向认真的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的面部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此。 简晴,你的魅力很大,大到这几天就改变了一个人。 胃疼 回到公寓里已经是晚上八九点左右了,温越祁一路都抱着简晴,没有松过手,但眉眼隐隐有些疲惫之色隐藏在他的冰冷之下,胳膊也被她枕麻了,下车的时候还是稳稳的抱着她,眼光不曾离开她的身上。 连踏上楼梯都没有一点声音,他没有将简晴送到她自己的房间,而是去了三楼,房间门是开着的,没有开灯,他将睡着的简晴的放在他的床上。 她一落在柔软的床上,眼睛立刻就睁开了,她有些迷糊的看着放大的俊脸,“祁?” “嗯。”温越祁的声音有些嘶哑。 她睡眼蒙松,显然是没睡好的,她不禁皱了皱眉,更是可爱,微微张了张唇,迷茫中带了一丝性感。 “嗯~” 她慵懒的从伸了个懒腰,露出线条优美的白皙颈项和清晰可见的好看锁骨,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 温越祁眸子沉了沉,喉结滚了滚,他如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上多了丝莫名的表情,黑色发丝软下来,黑夜里,隐藏着他魅惑至极的双眸,盯着简晴的小脸,抿了抿唇,哑着声音道,“怎么不继续睡?” 简晴回想到什么,她一把抓住温越祁的手,没有仔细看温越祁那么温柔的神情,她一心想着病床上母亲,抓住温越祁的手都在发颤,她颤了颤唇角,“我,我妈妈怎么样了?” 温越祁抱着她,轻声安抚,“没事了,我已经将妈转移到姜傅的私人医院了,我已经嘱托好了,他一定会好好看护的,她的病情你也不要太过担忧。” 她慌忙的点点头,放松下来,感觉到自己腹部很是疼痛,她在温越祁怀里缩成一团,抽搐着,温越祁忽然就急了,“怎么了?” 简晴捂着胃的位置,可怜兮兮的目光抬头看着温越祁,“我……胃有点儿疼。” 温越祁这才想起来,她睡了一下午,没有吃饭,他连忙直起身来,在柜子里头找他让诺一去买的胃药,就是准备备着,以免简晴胃病复发。 找到胃药以后,亲自倒水过来,摊在手上,“喝了。” 简晴没有多想,拿起来就喝了,温越祁看到她如此动作,看来还挺信任他的,轻笑,满意而温柔的凤眸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瞳仁深黑而亮,眼波流转,流光四溢,想起她笑起来的时候就如同她身上穿着的白色衣裙一样洁白无瑕,像水光般平静而美好。 她喝下去,吐了吐舌头,“苦。” “多大个人了,这么怕喝药啊。”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蜜糖倒是没有,我让她们做了粥,很快就送上来了,喝点儿粥再继续休息吧。” 这些天来,他难得说了那么多字。 有人端着一碗粥上楼,敲了敲他的房门,恭敬的低下头来,“少爷,粥好了。” 他冷声,“端进来吧。” “是。” 她平稳的端着粥走进来,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做多余的表情和事情,在温越祁把粥拿走后就走了出去,像是没有来过一样,连离开的脚步都是那么轻,怕打扰到了温越祁和简晴二人。 真香警告 这些下人不像是下人,态度恭敬的可怕,没有半分杂念,目光里更没有火热的眸光。 她在简家的时候,见过太多的下人为了上位,为了在简家有一席之地,不惜冒着一切危险去勾引父亲或者哥哥,虽然未遂,却让她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那种肮脏的场面,她极为恶心。 他搅和着碗里热气腾腾的粥,“你的胃病有些严重,胃药按时吃,我会看着你的,还有,每一顿饭都必须吃,没有我看着不太放心,以后我回家做给你吃。” 简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祁,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一样?” 温越祁是没太听清,猜到不是句好话,笑的很是邪魅,带着一丝邪恶,面色还是很认真的说,“从今天开始,你跟我睡,免得身体出了问题我不能及时发现。” 这是正大光明把她弄到这个房间来睡觉的理由? “这……不太好吧?”简晴有些不好意思,她还从来没有跟男人一起睡过觉呢!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哪有夫妻分房睡的。” 简晴的表情松了松。 温越祁趁热打铁,“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你还信不过我么?” 思来想去,简晴终于点了点头,她想着,温越祁这么一个高冷的人,他说出口的就是真的了,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他也没必要骗自己啊! 低下头,温越祁暗自露出得逞的笑容。 诺西手捧着红色的请帖出现在门口,恭敬的声音传过来,“少爷,简家发来的请帖。” “不是说不这种东西不需要给我看么?”温越祁舀起一勺粥来,吹了吹,连眼皮子都没抬。 诺西想都没想,直接道:“那啥,这不是给您的,是给夫人的。” “……”温越祁皱眉,“给夫人的?” “是。” 诺一在一旁憋住想要笑出来的心情,在被温越祁冷光扫过来的时候闭上了嘴。 简晴嘲讽冷哼,“估摸着是我那好姐姐,想让我在她的婚礼上出洋相吧,毕竟我还是她的妹妹,婚礼自然会邀请我了,我会参加的。” 不去会被人戳脊梁骨说不尊姐妹,去了会有很多麻烦,外界流传的那些造谣,又有多少是真的? “你要参加?”温越祁拧眉。 他原本没兴趣,可若简晴去,他必然不会丢下她一个人面对未知的一切。 “是。”简晴好看的眸子一紧,“不管去不去,明里暗里的都会惹上很多麻烦,既然她这么认真的邀请我过去,我自然要如她所愿了!” “别害怕,我也是要去的,任何麻烦我都能帮你解决。”他脸上的轮廓那般美好,眸光温润如水。 “我不害怕,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旁。” 明枪暗箭难防,他就是简晴的动力,在面临一切麻烦的慰藉,好像真的有他在,她就像一个持枪的卫士,什么也不怕了。 诺一挠了挠头,原本少爷不是说不去的吗,一听到夫人要去他就要去了,这难道就是真香吗? 被救了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温越祁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简晴嘴边,头也没回。 “属下办事不利,她……被救了。”诺西很是自责。 原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万万没想到,会有人出手救了她! “嗯,下去吧。” 温越祁似乎一点意外都没有,沉稳的可怕。 他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成功机会并不大,他只是试探,诱出简玲,试探向家对简玲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重视程度,显然,向家绝对不会让这个血脉出任何问题。 有了简玲,就有了简家的支持,向家势力更是如虎添翼,在a城的地位便会更加稳固,前不久听闻白家也会同向家联姻,这是想要彻底在气势上扳倒温家吗? 简晴不懂他心中所想,亦不知道他俩交谈口中那个“她”是谁,他办事她从不过问,惶恐中带着信任,看似脆弱,却极为坚韧。 “不问问什么?”简晴没说什么,温越祁倒是开口了。 “我信你。”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温越祁黝黑发亮的深邃眼眸再次映入了简晴的脸,他的心里高兴之余还很感动,她对他的如此信任,自是没必要隐瞒着什么。 “也的确是没什么,是我派人了人在半路准备抓住简玲,以施惩戒,可惜被向华夜救了。”他说话声音很淡,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勺子敲打在瓷碗边的声音,清脆响亮。 简晴陷入沉思。 简玲说她怀了孕,那么这个孩子只能是向华夜的,就是向家的血脉,别说是向华夜断然不会让简玲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就是向家,也不会罢休,定是小心仔细护着孩子。 温越祁句句都不在在意,可以说是一点意外都没有,仿佛所发生的都早已被他料到了,他想的比自己肯定更要长远,说不定会影响到温越祁他自己,甚至是温家。 虽然两家结亲不顾及感情,但是却能拉成一条线,拴在一根身子上的蚂蚱,也同样是一个筹码。 简晴忍不住认真的告诫他,“他们的手,会伸得很长,你自己小心些。” “好。”他垂眸,冷峻的容颜上平添了一丝阴沉。 “你吃过了吗?”简晴岔开那个严肃的问题。 “没。” “那粥再叫人做一些?” “不必,我不饿。” “不行!你也是一下午没吃,可别像我一样熬出病来!”简晴自顾自的说,把碗夺过来,舀一勺,越写温越祁吹了吹,递到他嘴边,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似乎不吃,这双眸子的灯火就会熄灭。 黑夜已经压了下来,很快,一碗粥就已经下了两个人的肚了,温越祁把碗放到一边,顺带把门给关上了,房间里顿时黑咕隆咚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简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旁塌陷,有一只大手把她扒拉过去,然后环住她的眼腰,他的胸膛抵着她,让她有种呼吸困难的错觉。 没用?!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彼此的呼吸声交织着,有些温热,简晴毫无血色的小脸一红,红的发烫。 有句话叫:夜黑风高夜—— 简晴有些慌张的用手抵住他的靠近,说话都口齿不清,“你……离这么近,干,干什么?!” “你说呢。”温越祁一手慢慢探进睡衣里,在她的肚子上轻抚着,磨砂着她的皮肤,仿佛会进行下一步,简晴绷直着身体,紧张又不安。 他自知简晴没有准备好,不会强行逼迫她,但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反应,在她面前竟然那么轻易就有了如此强烈的感觉,那充满yu望的眸子,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继续进行什么。 暗地里骂了几句“shit”,继而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抱着简晴的手却没有松开。 她的耳垂很软,只是被温越祁轻咬了咬,她就忍不住轻碎了一声,身体颤了颤,连忙捂住了嘴。 妈呀,竟然叫出来了!简直是太丢人了! 这一夜,怎么睡得着啊! 简晴忍住发牢骚的冲动,温越祁的呼吸声尽数喷洒在她的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你,你别离那么近……” 她担心的,是自己做出什么事情来。 “为何?”温越祁的嗓音嘶哑,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简晴咬了咬唇,身体动了动,大腿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温越祁整个人僵硬了几分,她虽然不经世事,却也感觉到什么开始慢慢变了。 她一脸羞涩,呆呆的像一个木头人,尴尬的缩在温越祁怀里,收回来也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 幸好黑夜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也遮住了温越祁脸上隐忍的表情,还有那发红的双眸。 温越祁轻笑,还好在这个女人知道停下来,只是简单的抱着她,就已经忍不住了,若是她在继续动下去,他可没办法再保存理智了。 “那个,这个……”简晴想要将腿子拿出来,温越祁却是雷打不动,她的一张脸更是红的滴血。 “好了,睡觉,我不会做什么的。”温越祁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磁性,让人心跳不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涌起,叫人措手不及。 睡觉?靠的这么近,这怎么睡?! 她的鼻尖、周身全都是这个俊美男人身上的味道,浓烈的男人气息压的她快要透不过气来,闭上眼睛,都是温越祁的脸。 简晴睡不着,温越祁又如何能睡得着? 身有软玉,还是简晴,他更没办法静下心来。 房间那么安静,安静到一根针掉到地上的事情都能听清,只听得见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良久,先睡过去的还是简晴,温越祁起床的动作很轻,他在她额头下落下一个吻就连忙走到浴室,用冷水冲洗着他现在都还没有消失的热度,一点一滴的,眼里满是红色血丝,像是憋了许久了。 温越祁!你怎么这么没用呢! 温越祁捂着脸,耳垂第一次红了,他也没想到,只是单纯的睡个觉而已,都能让“它”自己变了! 家有娇妻 简晴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八九点了,漆黑的眸子滴溜溜的,一头及肩长发随意披着,有些凌乱,刚睡醒的样子格外迷人,她伸手摸了摸,已经凉了,看来,身旁的人早就出去了,刚穿上拖鞋正要去洗漱,电话就响了起来,是温越祁打来的。 他细心的叮嘱透过电话传出来:“我给你做了早餐,现在应该还是热的,你趁热吃,中午我回家。” 她听到电话那头有细微的类似于翻文件的声音,还有人给他汇报着什么,她没听清,简晴只知道他现在正在办公室里面忙。 简晴慢慢走下楼,果然就在餐桌上看见了温越祁给她准备的早餐,还是热的,看来算好了她起来的时间。 她的唇边不自觉的溢出笑意,眉眼弯弯,声音里带着小小的雀跃,却担心打扰到了他的工作,小心翼翼的问,“祁,你现在很忙吗?” 待汇报的人没再说话,另一头静默了好几秒,才再度响起温越祁的声音:“在上班,还好,不是特别忙。” 在上班啊。 “那,你忙,我先去医院看看我妈妈。”简晴换了一只手接电话,右手在翻找着什么,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有些尴尬的问,“对了,姜傅的私人医院在哪儿啊?” “呵!”温越祁低低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 “笑你傻的可爱。”温越祁毫不掩饰,眼里很是宠溺,叫旁边汇报的人看愣住了。 这是,他家老板?换人了? 简晴鼓了鼓腮帮子,“你说不说?” “我让姜傅来接你,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她这么大个人儿能丢了?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她觉得温越祁听到了一定会嘲笑她的! 挂了电话的下一秒,姜傅就给她电话过来了,她不禁嘴角抽了抽,这个男人,速度这么快的吗?! …… 温越祁继续翻动着手头的文件,正在听财务部部长汇报这几个月统计的业绩表,桌上的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瞧了瞧,看到是谁打来的以后,他原本轻皱起来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 旁边的财务部部长不得不停止了汇报,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问,“总裁,是报表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心里害怕极了,他努力宽慰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很隐蔽的,不可能出事的! 没错,不可能的…… “报表我已经看过了,这几个月来你们过得太安稳了吧,不要以为私下做了什么我不清楚,你以为很隐蔽,我没办法察觉?安逸收钱的日子,让你们忘记了,谁才是这个集团公司主人了吧!”他的眸子太深了,叫财务部部长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他家小媳妇给他打电话来了呢,得赶紧接起来才是! “这,您误会了……”财务部部长试图狡辩,温越祁冰冷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 “我心里清楚,好了,不必再说了,十分钟以后再过来,你最好把理由准备充分,我稍后亲自听。” 逃不开了 温越祁笑的太渗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似的。 “好,好……”财务部长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终于离开了办公室里的巨大压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让他十分钟以后再过去?想得美! 温越祁的手段集团里都传的很开,他当然不会回去找死! 待人走后,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温越祁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接起来,“怎么了?想我了?” “嗯,想你了。” 话落,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温越祁丝毫不生气,戏谑的勾起唇,这个小女人说的话,深得他心。 简晴在车上笑的很是明媚,就连脸上都是挂着幸福的神情,捧着手机,都不肯松开。 明明电话刚挂了几分钟,她就抑制不住想要见他的心情,想要听见他的声音,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贪婪了,贪婪的想要索取更多的东西。 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姜傅开着车,时不时瞄了她几眼,她笑的就像这高高挂起的太阳,照耀出明艳的光芒,叫他的心也暖了暖,不禁问她,“你咋滴笑这么开心呢?” 他不是没听到她刚刚说的那句“想你了”,就猜到电话那头定是温越祁了,打个电话而已,为什么会笑出来? 她眉眼弯弯,略带神秘,“你猜。” 姜傅着实不解,喃喃道,“爱情的魅力真的就这么大吗?” “莫不是你也想要一个女朋友了?”简晴笑着说,开玩笑道,“要不要过几天嫂子以后给你介绍一个?” “才不要呢!爱情这东西,一点也不好玩儿!”姜傅撇撇嘴,非常不屑。 他自认为这种东西太过束缚,他一向向往自由,一直觉得爱情这些会绑住他的翅膀,让他坠落的特别狠,所以他从不交什么女朋友,也跟女性靠的很远,就连说话都隔着老远了,简晴是他第一个如此近距离说话的女子。 而且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他见过了很多女子,都不如简晴一星半点好看,她是自己兄弟的媳妇,是自己的嫂子,他自然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唯一的一点上头的星光立刻被他泯灭在脑海里。 他不禁憧憬着,如果他有一个女朋友了,往后的生活会怎么样?会不会也像温越祁和简晴这般,处处透露着幸福的气息? 一想到这个,他顿时就清醒了,猛的摇头,“不不不,我不要!” 这么埋汰的事情,他才不要! 他一个人就可以做任何事,才不需要什么女朋友呢! “不要什么?” 简晴哭笑不得,这个人突然摇头是做什么? “不要谈女朋友!”姜傅语气特别坚定,让简晴都相信他真的不会找女朋友。 可是这是世界上的缘分,谁说的清? 两个人的相遇,他们的命运早就交织在一起了,谁也无法预料到后面会发生什么,或许只要有一丝丝的机缘,就会发生出忽其然的梦,谁也无法躲避。 就如同她自己一样,似乎已经逃不开了。 对主子不敬?! 诺西敲了敲门,得到温越祁的许可进来后,面容有些焦急的禀告,“少爷,那个人准备逃跑,都已经把东西收好了,要不我和诺一现在去把他抓过来?” “无事,让他跑。”他很自信,双手叠起撑着下巴,凤眸如同锐利的锋刃,可以看透一切。 “为何?” 他站起身,负手,“引蛇出洞。” 诺西放下心来,自己的主子一向谨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温越祁不单单是为了接电话而让财务部部长出去,他知道那人的心思,新官上任,却胆小如鼠,又极其贪财,为了不被降罪,当然会逃跑,而且是,往他自己的阵营里跑。 他故意任由财务部部长做的一切举动,却看在眼里,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人像监控似的跟着他,寸步不离。 不过这个公司里头的财务部部长他见过,叫廖富胜,虽然有些肥胖,看起来比较和善,做事更是一丝不苟,欣赏此人的品行,所以提拔他为财务部的部长,没道理会一上任就开始实行所有的计划,想要将盛世集团弄垮。 为什么仅仅几天而已,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呢? 温越祁脑海里浮现一个可能,除非,他不是真正的廖富胜。 看来是,蓄谋已久了! 白家没理由,简家不敢,向家最近忙着联姻自然不会安插人手过来,他倒要看看,谁,想要动他的东西! “派人盯着,随时汇报。” “是。” 办公室里,一股强劲的压力在无形中形成,夹杂着阴鸷的戾气,极为危险。 …… 廖富胜抱着一大大的包袱,从他自己的办公室里偷偷探出一个脑袋来,外头却一个人都没有,心下有些奇怪,却管不了那么多,因为现在已经过了10分钟了,他可不愿意再去温越祁的总裁办公室里了。 他抱着一个包袱,从办公室里溜出来,挨着墙,肥胖的身子还是那么醒目,他一步一步的拖着粗壮的腿,左顾右盼。 诺一在柱子后探出半张脸,眼睛盯着廖富胜,目光随着廖富胜的动作移动,眨都不眨,而后者犹如芒刺在背,忍不住回头瞧了瞧,什么都没有,他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没想到一转头,一张脸瞬间放大,吓得他慌张的叫出声,当场就跳到了一边,诺西听到声音,再次探出半张脸,看到一个眉眼善目的秘书站在廖富胜跟前,“部长,你去哪儿啊?还有,你这装的啥,这么大一包东西?” 她指了指廖富胜肩膀上背着的那个大包袱。 原来没发现自己! 廖富胜万分庆幸,故作认真的解释,“我现在要去找总裁有正事相商,你先去办公室等我哈,我马上回来!” “总裁找您啊?那您快去,别磨蹭!去晚了就不知道会咋样了!”秘书让出一条路来,催促着。 看来,温越祁的身份还是挺有用的! 廖富胜得逞的笑容,背着这一大包东西,就按下了电梯,诺西捏紧拳头。 被发现了! 该死,竟然对主子如此不敬,若不是主子说要钓大鱼,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不然,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肥头大耳的廖富胜的! 温越祁站在最高层的楼上透过全景窗户往下看,他的眼睛尖锐,尽管距离有些高,他也都能看到,更何况整个公司,放眼望去,应该没几个员工还在里头了吧,能从公司里头出来的,只有两个人。 果然,他看到了肥胖的廖富胜出了公司的大门,朝一个方向而去,他的后面跟着诺西,踏出大门,诺西感受到了来自二十几层里,温越祁投下来的视线,他点了点头,随后紧跟在廖富胜身后,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廖富胜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他自己主子那儿,而是进了一个豪华酒店,包了一个最大的房间,定了最好的菜肴,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察觉身后有人跟着他。 吃饱喝足,他又从酒店里出来,腆着大肚子,那个大大的包袱小了很多,诺西进不去,只好在不远处等着他出来。 该死的廖富胜,用着他主子的钱到处挥霍,不可原谅!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诺西握着腰间的匕首,却又犹豫了。 不行,主子让他好好盯着廖富胜,看看到底是受何人指使,他不能打乱了主人的计划! 诺西抑制住想要将这头飞猪宰了的心情,继续跟在廖富胜后头。 他在外头晃悠了十几个小时,直到那一整个包袱都瘪了下来,他才作罢,一直待到晚上,他才直直的往一个方向而去,诺西赶忙跟着,他有预感,廖富胜肯定要去找那个人了! 廖富胜推门走进一个破旧的屋子里,里头一片黑暗,一点光也没有,他点燃烛火,见屋子里头坐着一个人,身旁还有几个下人贴身保护,他连忙跪下来,肥胖的身体不停的发颤。 诺西赶紧趴着门上,仔细的 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见他进来,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低沉着嗓音,“回来了?怎么样了?” 廖富胜咽口水,却不说话。 男人的面容随着烛火的火光摇摆着,格外神秘,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廖富胜,声音极阴,“失败了是吗?” 如果说温越祁是冷,这个男人就是阴,透露着一股子阴戾的气息,让人恶心。 男人笑出声来,极为渗人,整个身体隐藏着,诺西怎么看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只听到他继续说,“我猜猜,你是被温越祁发现了,逃出来的,是不是?” “这,您不是说只要让温氏集团破产就行了吗?”廖富胜的头已经杵在地上了,不敢抬头男人看一眼。 “可是我没想到,你这么笨,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做不好,现在还被发现了,你说,我是饶了你,还是不饶你?” “您,您饶了我,我是被发现了,才会……” 话还没说完,只看到男人的脸突然偏向门外,勾起唇角,笑着说,“是啊,被发现了!” 男人最后两个字咬的格外用力。 什么意思?? 诺西受伤 廖富胜不解,只看到男人迅速甩出一柄细小的飞刀,带着穗和的利刃在火光里发出亮眼的银光,穿过细小的门缝,一声闷哼,门外再无任何声音。 廖富胜这才了然,“有,有人跟着我??” “说你蠢你还真的蠢。”男人勾唇,“既然你这么没用,那就不需要存在了。” 手起刀落,“哐啷”一声倒在冰凉的地上,脖子里侃侃流出血红色的鲜血,廖富胜瞪大眼睛,死不瞑目,丝毫不相信自己这么早就死了。 “主子,您杀了他是不是为时过早了些?” “已经不需要他了,因为温越祁早就已经怀疑了,不然会任由他溜出来找我么?”男人打开门,整个身子伫立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不过是一个棋子而已,暴露了,就不需要留了。” 男人阴鸷的眸子盯着地上那几滩血和沾了血的飞刀,面色无情。 手下冷冷的嘶了一声,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们的主子,一向是这样,不会有任何心慈手软。 …… 诺西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警觉性这么高!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隔着一道门他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危险而又可怕,他拼命的想要看到那张脸,却一点也看不清,只能看到那个男人站起身来,发出极为强烈的杀意。 a城,有这个人吗? 尤其是,他在门外偷听那么久,那个男人应该是早就知道他在了,那些话肯定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就为了让自己在思考的时候被他一刀毙命吗? 可惜了,他福大命大,还没死! 得赶紧回去找主子…… 他捂着胸口,大滩大滩的鲜血涌出来,染红了他的前襟,随着他的移动而落了一地,脸色愈渐苍白,眼前已经开始模糊了,尽管如此,诺西也知道他自己不能倒在这儿! “咳咳!”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嘴角不停的流下来殷红,顺着唇角蜿蜒而下,他一口没忍住,“噗”的一声吐在地上,呈深黑色,嘴唇也变得有些微紫。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一滩黑色的血液。 他这是要……死了吗…… 不行,他现在还不能死! 好不容易拖着身子跌跌撞撞回到温越祁所在的公寓,他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手也抬不起来,脚步再也不能挪动半分,张了张嘴,喊不出来一个字,最终力尽不支,眼睛一闭,晕倒在水泥地上,发出极为响亮的一声:“咚——” …… 姜傅送简晴回来的的车停在公寓门口,她从宾利车上下来,因为背对着诺西晕倒的那棵树,什么都没有注意到。 “路上小心。”简晴轻笑,对着车窗挥了挥手。 宾利车车轮转向,冲过夜幕,再次往前而去。 简晴叹了口气,她一转身,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了。 她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倒在马路那边的树下,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蹲下来查看,他的脸很是熟悉,跟前都是血液,触目惊心! 这不是温越祁手下的诺西吗?怎么会伤成这幅样子? 不是一般的伤口 简晴拧眉,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了,她发诺西时,他就已经是奄奄一息,看他的嘴唇都已经变紫,想必是中毒了! 管不了男女有别,她奋力将诺西撑起来,空出一只手来给刚离开不久的姜傅打电话。 “嫂子,什么事?” “姜傅!回来!开车回来!” 她轻吼,第一次格外的冷静,说话越来越有些温越祁的气势。 听简晴的语气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姜傅连连调头,再次来到温越祁公寓门口,看到简晴正扶着一个人,他赶忙下车跑过去,看明白了以后,他也疑惑了。 这不是诺西吗? 简晴见他愣了几秒,催促道,“磨蹭什么,他好像中毒了,快搭把手送他去医院,不然来不及了!” “哦哦哦好!” 姜傅跟简晴二人赶紧把受了重伤的诺西扶到车里,打开车门正准备进去,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简晴总感觉身后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犹如芒刺在背,很不舒服,但是她转过头看了几秒,除了夜色,什么也没有。 算了别管了,救人要紧! 她收回目光,进入了车里,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再也不回头。 呵,挺警觉啊! 男人出现在黑暗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身影,他眯着眼睛,问,“她是谁?” “不,不清楚。”手下结结巴巴的说。 “不是让你们查温越祁最近的动向吗,怎么连这个也不清楚?!”男人语气多了些责怪和狠厉。 “这……” “算了。”男人叹了口气,他负着手,笑的可怖,声音很轻,却很是刺耳,“毕竟被温越祁保护的太好了,你们查不到也情有可原,不过下次,再这么办事不利,你们知道我的手段!” “是!属下明白!多些主人!” 他以为自己要死定了,却没想到男人居然破天荒的放了他一马…… 男人不在乎人命,只不过是对简晴有了一丝兴趣。 车里的简晴很是紧张,就连姜傅,都觉得不可思议。 诺西是温越祁训练出来的,近战输的胜率极低,除非是知道了解诺西,不然近战跟他打绝对吃亏,究竟什么人能伤得了诺西? 简晴拧眉,仔细观察着,她望向姜傅,认真道,“看伤口,像是刀伤。” “刀伤?”姜傅连忙摇头,“不可能!几乎没人近战用刀能伤了他!” 简晴把目光再次落在诺西的伤口上,“你这么说,我又觉得不像是刀伤……一般来说匕首或者一般的刀的伤口会比这个大很多,而这个伤口看起来像是类似尖锐的东西刺了进去,插入很深,旁边呈现的像棱角状,像……又不像。” 她还真不懂这些,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只能大概的讲给姜傅听。 “顾不上这些了,得赶紧治疗,他中了毒,按时间推算差不多已经蔓延到了胸口,再不治疗怕是会进入心脏,就来不及了!”姜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提醒她,“嫂子,你快跟大哥打个电话,让他来我的私人医院!” “好!” 危险的想法 温越祁一身简单的白衫黑裤,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他从医院门口进来,晚上的医院走廊比平常更是安静,他快速的走到姜傅办公室,五官分明轮廓深邃,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和戾气。 “怎么回事?” “祁!”简晴连忙迎了上去,“你终于来了!” “嗯。”温越祁的面部表情终于柔和了一些,揉了揉她的脑袋,在看向姜傅的眼神里变的格外严肃,他在等姜傅说诺西的情况。 姜傅皱眉,一向嘻嘻哈哈的他现在更为认真,“大哥,我刚刚仔细的研究了诺西身上的伤口,似乎是中了飞刀,那飞刀上还涂了毒,就连形状都是同其他品种的飞刀不一样的,应该是特制的,但整个a城会用飞刀的屈指可数,根本无处可查!” 无处可查? 温越祁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但那个人没理由会对自己的手下动手,到底是谁呢,能够在诺西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他伤重至此? “既然整个a城查无可查,偏偏被诺西遇到了,现在就只能等诺西醒来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了。”简晴略带担忧道。 “如果不是a城的,会不会是别的城来的?”姜傅思考道。 “有可能。”温越祁终于开口,他幽暗深邃的冰眸散发着蚀骨的冷意,眼底满是肃杀之意,薄唇轻启,“我派人去查,姜傅,务必将诺西救回来!” 诺西跟他有将近七年时间,他不能让诺西出事! 姜傅点头,肯定道,“放心,毒还未深入心脏和骨髓,有得救!” 尽管如此,温越祁还是无法放下心来,他拉起简晴素净的双手,大指姆轻轻摩擦着她的手背,凝望着简晴那双好看清亮的眸,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在就够了。” 他要去查飞刀这件事,就担心无暇顾及她,若是她出事,他无法想象他自己该多么自责和后悔! “好,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简晴柔声安慰。 有诺一在,比其他的手下要放心多了。 她今日发生了这种事这么妥协,温越祁虽然有些狐疑,却还是欣慰的笑了笑,笑容中透露着疲惫,嗓音有些喑哑,“诺一,带夫人回去。” “是。”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也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想回去做一件事,一件姜傅都觉得很是大胆的事情! “诺西流血过多加上中毒才会晕厥,我刚刚看到他身后还有一条长长的血痕,想必是他一路支撑着走回来的,我想去那个发生点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简晴的提议很大胆,现在距离诺西出事的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不到,如果去发生点,正巧遇到凶手怎么办? 姜傅不同意,“现在过去无疑将你自己放置了一个危险的境地,你要是再出了什么事,越祁大哥会打死我的!还是我去吧!” 简晴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没有办法,她不能退缩。 她不是不知道呆在温越祁身边会遇到很多危险。 他好像心疼了 简晴拦住姜傅,“你还要帮诺西做手术,离不开医院的,你让几个人跟着我就行了,放心,我会没事的。” 她安慰着姜傅,却没办法安慰她自己的心。 那个人手段如此残忍,她不知道,如果正巧碰上,她又会怎么样? 离开时,姜傅看着简晴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办公室只有他们两个人,温越祁盯着姜傅,吓得他一颤,再次冷冷的开口,“说吧,她要去干什么。” “你怎么知道?”姜傅十分惊讶,是因为他刚刚暴露啥了? 温越祁没有回答。 她刚刚太听话了,听话的有些反常,不像是平常在自己面前那么乖巧的模样。 在温越祁的眼神下,姜傅败下阵来,感叹着自己的演技怎么这么差?他耷拉着,时不时瞄着温越祁冷峻的脸,“嫂子要去诺西出事的地方。” “你的主意?”他的脸上染上一层寒霜。 “不,不是!我哪儿敢啊我!是嫂子想的……”姜傅感觉万分委屈。 “回来再收拾你!”温越祁甩下这样一句就走了。 又不是他的主意!干嘛要收拾他! …… 回到公寓门口,简晴并没有进去,而是去了诺西晕倒的地方,诺一也一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他只知道不能让夫人出事! 每隔一点距离都有一滩鲜血,黑色的,已经逐渐开始干涸,看来是诺西中过毒而落下的血液了。 她沿着路上的那些血迹,来到一个比较偏僻的破烂小屋前。 破烂的房门外都能闻到好重的血腥味,简晴好看的颦眉皱起,闻了着实想吐! 她正欲推开门,诺一挡在她面前,“夫人,我来吧。” 若是里面突然冲出来什么不好的东西,或者夫人出了什么危险,他都担当不起! “小心些。”简晴轻声嘱咐。 诺一有些感动,除了温越祁,简晴是第二个对他说“小心些”的人,心下更加坚定,他警惕的说,“嗯,属下先进去看看,确认无误您再进来。” 未等简晴答复,诺一已经推开门进去了,简晴见他半天还没出来,有些担心,小心翼翼的踏了进去,只看到诺一他站在一具尸体面前,简晴第一次遇见死人,尤其是头和身体完全分离的恐怖景象,顿时脸色煞白,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下来,靠着门,强忍着心头的不适,有些恐惧的慢慢踱步过去。 “夫人……”诺一有些担心。 这情景,连他看了都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更别说是简晴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从未见过的尸首分离的了! 有一双大手从天而降,蒙住她的眸子,嗓音温润清朗,带着一丝焦急,“别看。” 虽然没有回头,没有看见此人的样貌,她能十分肯定来人是谁,她的手轻轻抬起手来,拿下那只温暖的大手,侧身,待看到他的容貌,轻唤,“祁,你怎么来啦?” 果然是温越祁,就算看不见,她也能凭借声音一下认出他。 温越祁责怪道,“你为什么要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如果那人还在,你就危险了你知不知道?!” 眼烦的人来了 “呵呵,不是有诺一在吗。”简晴脸上堆起笑容,吐了吐舌头,格外俏皮。 原本那么恐慌害怕的心在他来了的那一刻,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呀。”温越祁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神色严肃的瞥了眼死去不久的廖富胜,越发冷漠。 “少爷,这是廖富胜,财务部部长,您下令让诺西调查的逃跑之人。”诺一恭敬道。 财务部部长?就是写的上次自己看的那份出问题的报告的那个人?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人温越祁应该不会派诺西跟踪,诺一又仔细观察了一遍,说,“不过……应该不是本人,他的脸旁边边缘有一个面皮翘起来了一角,大概是在黑暗中没被人注意。” 温越祁点头,“嗯,我知道。” 血迹的味道并没有最初那般浓烈,伴随着恶心的血腥味,还有那死不瞑目的头颅。 “看血迹来说,他出事时间应该在诺西出事前后不久。”简晴吞咽口水,眉头紧锁,站在他身旁,紧紧攥着温越祁的胳膊,努力镇定的深思,“刚刚诺一说诺西是你派过去调查他的,必定是诺西被发现了,才受的伤,廖富胜才会死,灭口吗?还是……” 手段残忍,没有一丝心慈手软,一招致命,一看就是手上染了无数人命的男人! 还有多么可怕! 绕是见过血腥的温越祁也有些轻微的不适,他转过身,语气极为冷漠平淡,“对那个不明身份的人来说,他不过是一颗无用的棋子而已,没用了,自然就会被抛弃。” 人死了,查不到什么,只不过是冲着他来的。 派人混进他的公司,不是普通贪污,究竟想做什么? “这地方别久待了,祁,我们回去再说。” 温越祁收起面色的严肃,玩笑道,“你刚刚来的时候不是不怕么。” 简晴挠了挠头,尴尬的开口,“哈哈,刚才心上有太多疑惑,哪儿能想那么多!” “走吧,回去吧。”温越祁揽着她的肩,侧过脸,再次瞥了一眼死去的廖富胜,眼神十分深邃复杂,叫人不解。 …… 翌日清晨,公寓里吃过温越祁留下的早餐,心头上正烦躁得很。 她不是一个喜欢起早床的人,虽然她并没有起床气,可若是睡觉中被强行吵醒,也是很有脾气。 早几分钟前,向华夜破天荒的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七点多她便被吵醒了,虽然接了,她的态度却并不好,也没必要好。 简晴叹了一口气,担心着诺西的伤势,微微抿了一口茶,便听到外头吵吵闹闹,正在疑惑,突然有个下人跑过来,慌张道,“夫人,有人来找麻烦!刚刚还打了林管家一巴掌!” 简晴大概才到是谁了,她稳稳的将茶杯放在桌上,笑的有些渗人,“快请进来,可千万别怠慢了!” 正逢她心情不好,居然还敢撞到她跟前来! 简玲几个浩浩荡荡的走进来,踩着高跟鞋,发出极为吵闹的声音。 我就是护短 她一身亮眼的银色皮衣,林管家一如平常的走到简晴旁边,左脸已经肿了,简晴眼光一凝,看到简玲的第一句话,便是:“是你打的?” “你说这个老下人?”简玲娇纵的昂起头,抱着胳膊,自顾自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只不过是适当替你管教一下下人而已。” 她笑的很是刺目,眼睛到处扫视着,“你看你现在住的这么豪华,姐姐都有所不及,莫不是被那个土豪包养了?怪不得就从身无分文到还了那五万了呢!” “啪!” 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简晴扬起一只手,正准备来第二下,清亮的眸充满了厌恶。 就连林管家也是第一次见到一向温柔可亲的简晴居然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打了人,还是为了他一把老骨头。 简玲连连退后了好几步,简家的那几个人迅速挡在她面前。 “你居然打我!你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吗,我要是流产了,就是你害得!”简玲捂着脸,一手指着简晴歇斯底里,勾人的眼睛充满了恨意。 “怀孕?”简晴蔑笑,“就连最平常的人都知道,怀孕断然不能穿高跟鞋,不能穿紧身皮衣,我看你现在走路健步如飞,高跟鞋估计都有十几厘米高了吧,哪看都不像是怀孕的人呐!” “你!” 简玲眼神闪躲,无言可辩,似乎被简晴说中了心事。 “林叔是我家的人,不管我怎么样,你动手打了我的人,还如此嚣张跋扈?以为我不会还手,像从前那般被你欺负,被你侮辱?”简晴面若冷霜,摄人心魄的眼眸此时就像一把刀子,似乎可以伤人无无形,杀人无影。 简玲从没想过,有一天简晴会露出这样一副可怕的面孔,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丧失了反应。 “知道你自己有所不及就别到处撒泼,我家不欢迎你,滚!”简晴指着门口处,下了一道逐客令。 简玲讽刺一笑,想起那通电话,“呵,我撒泼?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给我家未婚夫打电话骚扰他!若不是我顺着定位找来这里,指不定你还要瞒着我偷偷摸摸的打扰我和阿夜!” “噗嗤!”简晴捂唇冷笑,简玲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不知道简晴在笑些什么,只听到她冷冷的声音传来,“你都说我被土豪包养了,我还去给向华夜打电话?抱歉,我眼光还没那么低!” 简玲怒气冲天,她狠狠捏紧拳头。 眼光低?这是在变相说她眼光低? 简晴一步步靠近简玲,她一步步后退,第一次有了害怕简晴的情绪! 她眸光冷的比寒霜还冰,红唇微启,“打了我的人,还在我这里放肆,这可不是你的简家!” 这一句,似乎将简玲打醒了。 本以为简晴现在又不知被那个大男人包养了而已,却忘了这里并不是她的简家,没有占领先机,反而还被狠狠地压了一头! “呵,别忘了,”简玲不甘的转身,“你只能看到我和阿夜成亲,一个被甩掉的破鞋而已!” 不是还有你吗 简晴还未说什么,林管家上前一步,有些浑浊的眼神带了些许凌厉,“我家夫人并不是你可随意出口侮辱,若是你再无理,可别怪我们无礼,撵你们出去了。” 果然少爷不在,就有些看不下眼的东西来找夫人麻烦! 简玲咬牙切齿,面色狰狞,端庄淑女的样子荡然无存,她不满道,“你不过是一个下人,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 “就凭他是我的人,这里是我的地盘!”简晴眯起眼睛,笑里藏刀,极为护短。 “你!” 简玲气的手指发颤,长这么大,父母宠爱,备受尊荣,谁都知道她是简家的小姐,贤良淑德,只要赞美她的,还从来没有人如此辱骂她的,更何况是她从没有看在眼里的简晴! 简晴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只能被她踩在脚底下,就算飞上枝头也不可能草鸡变成凤凰,更何况是爬的别人的床! 想到这里,简玲只好作罢,不过被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现在仗着人多势众她没办法出手,假以时日,她一定要还回来!! “本小姐不和你这种市井之人一般见识,这种晦气的地方我更不愿意呆!” 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嫉妒的很,这个公寓看起来就是非常有钱人才能住的起的,又大又豪华,比向华夜的公寓更要奢华! “恕不远送。” 简玲甩袖离开,离开时,那个回望的眼神很复杂,那个眼神,饱含算计,简晴眸光沉了沉。 “夫人。”林管家有些担心。 简晴挥了挥手,垂眸,低叹,“我没事。” 简玲说她被土豪包养,不错,是一个土豪,还是一个超大的土豪。 她最近接二连三遇到了无数的麻烦事,没有善意,凡是那些带着恶意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来的,她都等着! …… 简玲离开温越祁的公寓后,烦躁的将那几个下人打发,打了一个电话,带着哭腔,哽咽道,“阿耀,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的人迅速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被人欺负了!”简玲委屈的说。 “定位发给我,我马上来找你!” 挂了电话,简玲得逞的勾着唇,笑的极为明媚。 为了保险,还是得要一个孩子才行,就算这个孩子不是向华夜的也无所谓,因为她,从不会在意这个孩子的命,到时候这个孩子兴许还能有什么用处! 简玲的目光落在尚未隆起的肚子上,笑的很是阴森。 她抬起手,心一狠,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本就被简晴打过的那半边脸上,用了很大力气。 贺耀来的很快,他赶忙下车,见简玲的左脸都肿了老高,看起来是被人下了狠手,他十分心疼的为她吹了吹,问,“谁打的?” “这……没事的,过几天就好了!”简玲犹豫着,看起来有些不愿。 你就是这样善良,你不知道太善良了会被人欺负了去?”贺耀心疼的责怪她。 简玲笑起来,吃痛,嘶了一声,面色满意道,“不是还有你在我旁边吗!” 情到深处?? “你就贫嘴吧!我说的话你从来就不听!”贺耀无奈的摇了摇头,“去我家吧,我家有药。” 简玲乖乖的点点头,没有任何拒绝,因为这本来就是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贺耀的家虽然不小,却很简朴,简玲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脚步却还是跟着踏了进来。 贺耀找出药膏来,轻轻揉在她的红肿上,简玲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涂了这种药膏以后,原本滚烫灼热的脸颊变的清凉起来,很是舒服,疼痛也因此缓解了不少。 贺耀的手法很熟练,似乎是不止一次为她上药。 简玲明显觉得不那么痛了,她伸手想要触碰,被贺耀及时抓住了手腕,“别碰,刚擦过药。” “好嘛……”简玲乖乖听话,贺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说吧,出什么事儿了?”他的声音虽然并不磁性,却极为温柔。 “阿耀,怎么办,我没有怀孕的事情被别人知道的,若是传了出去,肯定要骂我为了嫁进向家太有心机了!”简玲撒娇似的摇晃着贺耀的胳膊,嘟着嘴,梨花带雨的小脸,很是惹人怜爱。 “好了,别哭了,阿耀来给你想办法。”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极了一个爱人的口吻,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的眼角,低头吻了吻。 “只有一个办法。”简玲十分认真的抬起小脸,趁他不注意压倒贺耀,小手灵巧的解开他的衬衫的前两颗扣子,轻吻着他的胸膛,祈求道,“你把自己给玲儿,帮一下玲儿可好?” “玲儿,你真的……”贺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凝望着她的面容。 这个样子的简玲太诱人太好看了,简直把持不住,更何况他那么爱她,只要她随意一个细微的动作,就可以被勾起浴火。 简玲脸色潮红的趴在他身上,眼神里泛着点点光星,双腿微张,红唇间充满了一层层的邀请,她柔软的趴在他身,缓缓道,“阿耀,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我想你了,你给我,好不好?” “你想好了?”贺耀极力压制身体的躁动不安,询问着她的意见。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一双白皙柔夷顺着他一路往下,在他耳边吐气如兰,“给我。” 贺耀下意识的提醒她,“你可是有未婚夫的,这个时候不能……” 简玲抿唇,眼神迷离的看着贺耀温柔的脸,“可我爱的是你呀阿耀,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她亲口说,她爱他! 这一句话,贺耀动心了,他妄图打破陈规,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作为男人本来就很难把控自己的心,现在面对这副模样的她,就更加欲罢不能。 他知道简玲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等到简玲五年,从高中到大学,却永远都等不到她这个人,他的年华已经等不起了,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得到她的心,也得到她的人。 贺耀双臂抱紧简玲纤细的身子,声音嘶哑,动情道,“玲儿,我也爱你。” 他爱到了骨子里,已经难以磨灭这份爱意。 来的正是时候! 贺耀轻轻抱起她,落在柔软的床上,好看的锁骨暴露出来,衣服里的光景若隐若现,他的手指颤抖着褪下她的衣物,直至看到她完美白皙的肌肤和美丽的光景,更无法收手。 一个个滚烫的吻落在她身上,从她的锁骨一直蔓延到可爱的肚脐眼处。 迫不及待的扯掉自身的衣服,迫切的想要与她融为一体,交织在一起。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不知道贺耀拿了几次,床单上落下一抹亮眼的红。 贺耀没想到,简玲跟向华夜在一起了一年,她居然还是第一次。 耳边还回想着她不停呼喊疼的声音,一想到她把如此重要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心里万分感动,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通通都交给她。 “很疼?”贺耀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满是心疼之色。 简玲点了点头,眼角还有泪痕,似乎没有力气说话。 “我看看伤了没有。”说罢,就将她的腿抬起来,一时之间,所有的都一览无遗,简玲红了红脸颊,特别害羞的撇过脸去。 简玲脸上还带着刚做完事的潮红,在贺耀看不见的阴暗里,她得逞的勾唇,没错,就是要让他对自己更爱,爱到无法自拔! 想不到补过的处女膜果然有用,贺耀算什么人物,第一次当然不会给他了! 她以后会是向华夜的夫人,亦是向家的人!所有的尊贵都在等着她呢! “阿耀,我们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她收敛所有的算计,脸上挂着单纯的羞红,告诫他。 “你不能嫁给我吗?”贺耀痛苦的抱住她,贪婪的汲取着她的味道。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我不能违背,放心,我会来找你的,等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我就嫁给你可好?”简玲做出她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更是打动了贺耀的心。 贺耀终究还是答应了,“如此,我会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 简玲就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 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虽然可以说是贺耀强迫,却并不保险,她太在意世人的眼光。 只要有了一个孩子,她就有了进向家的资格,简晴怀疑她没有怀孕,这件事情亦是不能被捅出去,如此,只好真的让自己怀一个孩子来掩盖了! 她不知道贺耀心里很痛,她也不会在意贺耀的看法,贺耀是她的棋子,是最为稳妥的棋子,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这日过后,简玲往后的一两个星期,都有来找过贺耀,做完以后直接回简家,她的房间放了好几个验孕棒,终于,测了出来,真的怀了身孕。 虽然嫌弃身上有贺耀留下来的痕迹,却对他的活很是满意,很舒服,不像向华夜昨晚,只是浅浅的要了她一两次。 第一次跟向华夜是真的疼,不像同贺耀那般舒适贪恋,却没想到和向华夜私下做过好几次都没有怀孕,而这次仅仅只用了一个星期左右就怀上了,看来很顺利了。 宝宝啊宝宝,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呢! 找事儿?! “听闻简家邀请了a城所有名门家族参加结婚典礼和晚宴,好大的手笔!” “谁让今日是简家跟向家的姻亲呢,排场不大点儿都不好意思!” “说的也是!” 今日,街上讨论的无非就是简家和向家联姻的这一件事,简晴撑着头,有些无聊的坐在车里头,“这么贵的礼服,居然要用在简玲的婚礼上。” “一套礼服而已。”温越祁注意到她的小表情,纵容道,“你若是不想去,咋们不去便是了。” 简晴虽穿着天蓝色礼服,却盘着腿坐着,并不觉得坐姿不雅,她靠着温越祁,叹了口气,“我要是不去,简玲肯定大做文章,到时候定是不好收场,我最讨厌造谣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了!” “等会儿出什么事交给我就行了!我会好好照顾嫂子的,哥你别担心哈!”姜傅稳稳当当的开车,突然蹦出来一句。 温越祁眯起凤眸,“若不是晴提议,我会让你跟她一起?” 他们是隐婚,温越祁并不在意,毕竟他和简晴一起也被一些人见到过,简晴担心节外生枝影响到他,便提了一个建议,姜傅的名声在a城虽不小,却比跟着温越祁要方便的多,今天参加一个小小的结婚宴,只能挽着姜傅的胳膊,醋坛子一倒,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简晴戳了戳他的胳膊,取笑道,“是不是吃醋啦?” “嗯。” 温越祁特别大方的承认了,看起来莫名的傲娇。 她笑的越来越放肆,在温越祁怨念的眼神中止住了笑意,她捂唇,眼里有光,特别灿烂美丽。 到了订婚宴门口处,他轻轻别过她耳旁的碎发,温柔而宠溺的说,“如果有情况,你随时来找我,别怕,我在你身边。” “自然。” 简晴同姜傅一起下车,把邀请函递给门口的人以后,便挽着姜傅的胳膊从门口走进来,温越祁在后座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屋里头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黏在她的身上,不肯转移。 一身天蓝色色礼服,更衬托着她的身材,一头黑色头发随意披在肩上,眉眼弯弯,清澈明亮的瞳孔里闪着明艳的微光,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白皙的脸庞透着淡淡红粉,小巧玲珑的的鼻子,红唇如花瓣娇艳欲滴。 在女生中算得上身材高挑,玲珑有致。 姜傅穿的名牌黑色西装,脸上挂着标志性的笑意,礼貌而疏远,透着一股子冷漠,身材修长,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这是谁啊?这么美?” “不认识!a城居然有这么好看的美人儿,也不知道结婚了没有!” “旁边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简玲暗自咬了口银牙,今日是她结婚,凭什么所有的关注点却被简晴夺去了! 她迎上去,故意道,“几日不见,妹妹越发光鲜亮丽了呢!” “简玲的妹妹?若不是一年前被逐出的简晴?” “肯定啊!不然谁敢让她叫一声妹妹呢?” “她身上的礼服不便宜啊,好像是什么新货,全国只有几件,我也是有幸在电视上看到过。 哪里丑了? 简晴皱眉。 见风使舵,叽叽喳喳,真烦! 见舆论起来,她打量着简晴,继续道,“妹妹不是结婚了吗,现在不仅被包养,还与别的男人如此亲近,还穿着别人送的如此华贵的礼服,那……妹夫可怎么办呢!” 简玲挽着向华夜的手臂,巧笑嫣然,却字字珠玑,似乎也在提醒别人,简晴到处勾搭,行为不正。 “简晴居然结婚了?” “不知道,不过她这种被逐出家族的人,想必丈夫也好不到哪儿去!” “还被包养,现在还同姜医生一起出席,真不要脸!” 暗处,这些话传到某男人耳里,他脸色骤变,双拳握紧,眸光如刃。 “怎么了?”身旁有人问他。 他抿了口茶,周身冷的可怕,却还是浅浅道,“无事。” 他的眸光扫过之处,皆是冷意。 简晴并不在意简玲如此诋毁自己,她脸上挂着淡雅的笑容,她淡淡道,“呵呵,姐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姜傅是我的好朋友,相识多年,为我买一套礼服,邀请我一同过来,有何不可?有何违背?我的请帖是你给的,我若是不来,我怎么体现我对姐姐的情谊呢?再者,我夫君,可不是你能诋毁的了的!” 她可以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但是~ 她护短,护的是温越祁的短! 某男人心里头本是极为不满的,听到她这话,顿时心情好了一些,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朋友狐疑的看着他表示不解。 刚刚还在生气呢,怎么又笑了? 姜傅同意的点头,温润有礼回道,“是啊,我同嫂……晴儿认识那么多年,仅仅是一套礼服还是买得起的!” 简玲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拧眉,“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一个关系这么好的朋友?” 她的一切自己都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这样一个朋友了?还买的起这么贵的礼服?! “我自然也有我的私生活,你这般问,难道说姐姐你,查过我?”简晴若无其事的说,表情未曾变过。 简玲一时哽咽,邱禾云递过来一个眼神,她赶忙回神,“未曾,妹妹去坐吧,姐姐我还要去迎接别的贵客呢!” 她感觉到旁边有灼热的眼神传来,不用看她就知道是谁。 赶紧摆脱简晴和那个眼神,真是晦气! 简晴礼貌性的点头,“如此,姐姐你便忙吧。” 言罢,挽着姜傅走到一边,寻到两个位置坐下来,他忍不住低下头问,“嫂子,要不要我帮你教训一下那个丑女人?” “笨!别人成亲,你干嘛要招惹人家,这么多人在呢,你想做什么?教训,还是留到日后吧。”话是这么说,却也没有丝毫责怪,反而心里头痒痒的,也挺想教训一下。 姜傅撇撇嘴,“长得那么丑,向家咋好意思选她做儿媳妇。” “她长得丑,那我是什么?”简晴连连打住他,简玲看起来就是长得大家闺秀的样子,样子本就极美,是个男人都喜欢,哪里丑了? 并非温情常在 “嫂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没有之一!”说罢,挺着头,似乎还很骄傲。 简晴勾唇,看中了姜傅讲好话的目的,她无奈道,“贫嘴,是不是想让我同祁说让你不受罚?”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啊哈哈!”姜傅撇嘴,“我今天不仅挨嫂子你这么近,你还挽了我胳膊,大哥他肯定气的不轻,说不定会揍我一顿!” 她连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嘁! 不是这样的人?放屁吧!他只是对嫂子你温柔而已,虐待我们兄弟几个可是苦不堪言呐! “姐姐,又见到你了!” 一个女孩子突然扑过来抱住简晴,乐不思蜀。 她侧头,这个女孩子面容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孩子,喃喃问,“你是……” 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咧着嘴,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开心道,“是我啊,冬箐,白冬箐!” 简晴了然,她拍了拍白冬箐的手背,笑道,“啊,是你啊,你今天摘了眼镜儿,化淡妆很好看。” “是吧!哥哥也说我今天很好看!嘿嘿!” 提起她的哥哥,她就格外自豪。 有人走过来,恭敬的站在她旁边,“小姐,少爷喊我过来接您过去那边。” 白冬箐有些小失望,好不容易在这里见到姐姐,还不想那么快离开,她撇撇嘴,十分不舍道,“姐姐,那我先走了,晚宴再过来找你玩儿哦!” 简晴无奈的点点头,这个白冬箐太有活力,也太可爱了,谁看到这种女孩子都会有她这种想法吧。 临走前,她还不忘提醒,“那姐姐你一定不能走太远哦,不然冬箐就找不到姐姐了!” “好。” 简晴答应了,白冬箐笑的花枝乱颤,开心得不得了,那是简晴见过,这个世界上除了温越祁的温柔以外,最明媚的笑容了。 “姓白?白家的吗?”姜傅问。 简晴摇了摇头,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白冬箐究竟是什么人,不过若真的是一个大家族里头出来的,这个女孩子究竟要被保护的多好才能够如此天真善目? “长得挺可爱的。”他瞅着人家离开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简晴笑出来,“你对人家有什么想法?” 姜傅摊手,“没有,纯粹评价一下。” 是啊,白冬箐这个女孩子本就长得可爱极了,应当只比自己小个一两岁而已吧,天真浪漫,不染世俗,或许这是她永远无法企及的生活。 见她有些出神,姜傅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嫂嫂,想什么呢?” “没。” “哦~”他一副了然的样子,让简晴有些莫名其妙, 他是明白了什么? 姜傅两手一拍,“你在想温越祁,对不对?!” 简晴抽了抽唇角,还是点点头,“嗯,是,是啊。” “放心,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了。”姜傅突然愁眉苦脸的,简晴的注意力立马被他吸引过去,“哎,他不喜欢温家,却又不得不随着温家出场,现在估计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旮沓里蹲着呢!” 并非处处温情 温越祁,会在角落旮沓里蹲着? 简晴打死都不相信! “嫂子,你待会儿遇到温家的人不要有什么交集,温家有一两个人烦得很,缠上了就不让你走了!”姜傅小声告诫。 早知道温家这种大家族一定非同小可,她自然不会跟这种大家族扯上什么关系,当然,温越祁除外。 …… 所有的客人都到齐了,结婚典礼很豪华,整个厅里都格外精致美丽,两人在牧师的主持下完成了仪式,所有人都在祝福两人琴瑟和鸣,门登户对,她却没有观赏的兴趣。 她看到简玲的眼神一直看向她这里,带着极大的挑衅,她不语。 有人发来消息,她打开一看,是温越祁发来的,“放心,日后我们的婚礼会比这个大几百倍!” 这个男人,真的在注视着她吗? 简晴没有回,而是抬起头来张望,寻找着温越祁的身影,却奈何人太多,她根本看不清! 某男人在位置上已经坐不住了,着实想念自家的小娇妻。 “越祁,你不去温家那边打声招呼吗?”白墨撑着头,问他。 他晃动着茶杯的茶水,用得上好的茶叶,传来一阵阵的清香味,他表现的很无所谓,倒映在茶水表面的脸轮廓分明,凤眸锐利,他极淡的说,“没必要。” 白墨失笑,点头,“确实没必要,那就在这儿看看人家结婚,喝喝喜酒什么的吧。” 温越祁喝了一口茶水,吐了一口浊气,提到简晴时脸色柔和,他微微道,“我有妻子,不需要看。” “……” 今天七夕,所以是撒狗粮的日子吗? “下面有请新娘抛花球!” 简玲拿着白色的花球,看着简晴的方向,嘴角一弯,直接扔了过去,简晴只感觉面门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然后有东西进到了眼睛里,眼前顿时模糊了起来。 她使劲儿揉了揉,才看到丝丝人影。 简玲伤心的走过来,“我想要妹妹你生活美满,所以扔给你给你一个新婚祝福,可妹妹为何不接住姐姐的花球,是因为觉得姐姐的祝福太低微了了吗?” “这个人怎么不接新娘的花球,还把花球扔在地上,太不尊敬人了!” “就是就是!” “……” 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纷纷都投来责怪的目光,她皱起眉,心上更冷了大半截。 男人有些坐不住,拍桌就准备站起来,却被白墨楞楞的压了下来。 “淡定!” 淡定,怎么淡定?人家都欺负自己媳妇了! 简晴张了张嘴。 果然,这个社会,并不是处处都有温情的! 简晴捡起来,递给简玲,带着歉意的说,“我之所以不接,是因为已经结婚了,所以不太合适,这个祝福妹妹收下了,还劳烦姐姐重新换一个抛吧,这次可一定要看准扔哦。” 伶牙俐齿! 简玲瞪了她几眼,还是拿了过来,简晴在一个小时婚礼结束后,一个人在一边的喷泉池上坐下来,姜傅不停的吃着甜点,她也无暇顾及。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见简晴坐在喷泉旁边,喷泉池里头倒映着她的侧脸,犹如繁星般美丽,他按耐不住的想要占有她,温冢寒走过去,未经本人同意,擅自用扇尖抬起简晴的下颚,调戏道,“这位如此漂亮的美人儿,我是温家大少爷,可否晚宴过后一起约会吃饭,如何?” “抱歉,不约。”她推开温冢寒的扇子,皱着眉,离了好几步远,话语一落,就欲转身离去,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抵在简晴的耳边,强有力的大手按住她,“别走啊美人儿,哥哥会让你满意的!” 她怎么甩也甩不开,眼光一寒,面若寒霜,言语更冷,更是不悦,“请大少爷松开,我已结婚,别越界。” 他已经自亮身份是温家的大少爷,就一堆女人趋之若鹜,这个叫简晴的怎么一点动容都没有?莫不是欲擒故纵?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那他就偏不放! 有手掌从天而降,狠狠捏住温冢寒的手腕,捏的他吃痛,咧着嘴,条件反射性的松开了简晴纤细的手腕,他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温越祁,你给老子放手。” 温越祁淡淡松开,余光瞄到简晴白皙的手腕已经红了,他深邃的眸里带着一股戾气,直冲温冢寒面门。 “你……” 听到动静,温骅俸赶紧推着轮椅过来,挂着清风温柔的笑意,身上一股温润的气息,他眼里只有温越祁,再也看不见旁人,他关心的问,“三弟,好久未见,可不能同大哥闹脾气,好像瘦了些,不知你最近过得可否?” 对于温骅俸,温越祁还是很尊敬的,他淡漠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多谢二哥关心,我自然是极好的。” 温冢寒扇着扇子,另一只手腕疼的紧,那种看着花心的脸太让人作呕,他咬牙切齿的说,“三弟跟二弟的感情一如既往的好呢,连我这个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温骅俸没有回避他的目光,迎上去,并且极为平静,他笑着说,“大哥这是哪里话,我和小弟当然是很尊敬大哥你了。” “是吗?” 两个字,拖音很长,显然是不相信温越祁会尊敬他这种话。 上一秒还把他的手腕弄疼了,这一秒就说尊敬他? 谁信? “小弟还小,不免行事鲁莽,还请大哥宽容,别放在心上,等他日,我亲自带上小弟给你登门赔罪可好?”温骅俸彬彬有礼,说话毫无半点破绽,无迹可寻。 温冢寒冷哼,“哼!如此,便卖给二弟你一个面子!” 温骅俸垂眸,“多谢。” 待温冢寒走远,他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看向简晴,“三弟,不同我介绍一下身旁这位吗?” 温越祁搂着她的肩,视线从锋利变的温柔,仿佛是一滩柔和的水,泛起了阵阵波澜,凤眸只有简晴一个人的影子,说,“这是我妻子,简晴。” 温骅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仿佛这个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被一个女人给抢走了,暗处,他狠狠地捏着拳头。 谁也不能抢! “呵呵,怪不得三弟都不来找我了,原来是有了新婚小妻子了。” 他的眉色间隐隐有些变化,还是忍住了。 “二哥莫要取笑我了。”话虽如此,眼神却一直落在简晴身上。 心里有些不甘,脸上极力不表现出来这种不悦,他温润的脸还是挂着清风般的笑意,“对了三弟,好久未见,我给你准备了礼物,我轮椅来去不方便,你过去拿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见温越祁未动,他再次开口,取笑道,“三弟莫不是担心二哥欺负了你的妻子吗?” “不是。”他矢口否定。 温骅俸挥挥手,“那去吧,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简晴善解人意道,“去吧,这儿我在,不用担心。” “我很快回来。”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不舍的走开,尽管来回只要几分钟而已。 他是不愿过去温家那边,不愿意见到不想见的人,可又不能佛了二哥的心意。 简晴知道温骅俸是有意支开温越祁的,便直话直说,“二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温骅俸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他装作喜欢,又说着违心的话,“我听说过你,你接近三弟的目的我不清楚,但请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别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作为一个哥哥,当然要时时刻刻为最疼爱的弟弟着想,所以只要心有目的的人都得离三弟远远的,谁都不能抢走他的东西。 这是要光明正大的警告她这个刚当上三少夫人不久的妻子咯? 简晴没有说话,因为她预感这个男人还有下句。 “还有,今天晚上散会了别走。”他平淡无奇的说,似乎在说一件不起眼的事情。 散会了别走,跟一个温家的少爷?若是被在场这么多人传出去,又会是说她勾引上位了。 简晴颦眉一凝,“为何?” 她看到了温骅俸的眼光有一丝杀意,她心下一惊。 “不为什么,要你来你就来,你不能拒绝。”温骅俸温润的脸浮现一股阴霾,冷言。 呵,不能拒绝?天王老子说这种话她都要拒绝! “姜傅,过来过来。”简晴对不远处的姜傅招了招手,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凑在他耳边,简晴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轻声道,“姜傅,对不起了!” 姜傅正疑惑呢,这句话啥意思?他没懂。 谁知简晴语罢,抬起腿,对着姜傅的屁股就是一脚,姜傅直接被她踹进了水里头。 “抱歉啊,二哥,你看姜傅身上都打湿了,我送他去换件衣服,改天再约吧,至于怎么照顾祁,我心里明白,无需多说。”简晴纤细的身子格外挺拔,也格外刺眼。 不知道为什么,简晴觉得,他笑的确实好看,也很暖,却也藏了一把刀,简晴感觉他似乎对自己存在一种恶意,还是赶紧走开为好,反正不会有过多交集。 温骅俸没有拦着,面色逐渐变得可怖阴沉,咬着薄唇,拳头紧握。 他就这一个弟弟,谁也不能抢…… 下脚太重? 走路动作幅度一大,屁股就痛的紧,姜傅瘸着腿,揉着屁股,迈着小碎步,衣服湿哒哒的,万分艰难的模样,简晴却觉得很是好笑。 她深思自己是不是下脚太重了。 好像没有啊,只是轻轻踢了一下而已,怎么痛成这个样子? 她不禁开口问,“有这么疼吗?” “掉下去屁股被瓷砖戳了一下,能不疼吗!”姜傅万分委屈,扭扭捏捏道,“嫂子,你刚刚为什么要踢我?” 简晴尴尬的咳了一声,视线就是不看姜傅,“找个理由赶紧走呗,当时脑袋没转弯,所以……嗯,苦了你了,我亲自下厨请你吃饭,怎么样?” “嫂子亲自下厨?”姜傅的眼睛冒出精光。 听说好看的女人做饭好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做饭,你是想被毒死?” 男人幽幽然的声音传来。 “毒死??”姜傅一惊,“这么可怕?” 看来传闻不可信啊! “……你非这个时候拆我的台吗?” 她不知道今天的温越祁怎么突然变的这么会怼人了。 温越祁单纯的就不想让姜傅吃简晴做的饭菜,他的老婆,怎么能给别的男人做饭呢?就算第一次做,也得是他亲自品尝!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二哥呢?” “哦!”她实在不想提这个人,却又不得不装作很乐意的样子,打着哈哈,“姜傅身上打湿了,我就送他去换衣服,二哥应该过去温家那边了罢!” 她用胳膊肘戳了戳悲催的姜傅,给他使眼神儿,姜傅连连捂着屁股,“是啊!我一不小心掉进水里了,然后撞到了屁股,好痛好痛哦!”说罢,两个人同时打量着温越祁脸上的表情。 简晴乐呵呵的,眼睛依然那般明亮。 温越祁却一眼看破了她的伪装,并没有生气,直言道,“若是不喜欢,不必强求。” “呃,你知道啦?!”简晴叹了口气,坦白的说,“也不是不喜欢,就觉得没必要有交集罢了,你二哥想约我谈,我能察觉到他对我的不喜,既然他不喜我做你夫人,我断不会再待在那里找罪受。” 温越祁深邃的眸子含着暖意,解释道,“二哥对我不错,从小到大一直护着我,我结婚的事情却瞒着他,让他有些失望罢了,并非针对你。” “希望如此吧。” 她只觉得没他说的那么简单,她看到了那抹杀意,就算转瞬即逝,她的记忆力也能很快的记在脑海里。 算了,也没什么关系,她不会去温家,就如同温越祁也那般厌恶温家,亦是如此,还是不要纠结太多了吧。 他轻笑,将外套披在她身上,盖住背后漏出来的一大块,拢了拢,抚开额头上的碎发,柔声说,“好了,别想了,你不喜这里,我们待会不用参加晚宴,尽早离开吧。” 免得这么耀眼的媳妇儿被什么人给盯上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的美丽只能他看,别人都不可以! “好。” 姜傅像一个亮闪闪的电灯泡,“啪”的一下就打开了。 温越祁的朋友? 姜傅扯着唇角,不满道,“你们恩爱秀完了吗?我可以去换衣服了吗?” 另姜傅没想到的是,温越祁竟然冷冷的甩出来这样一句话:“你怎么还没走?” “……” 姜傅莫名无语。 简晴笑道,“哈哈,还是快点去换件衣服吧,你是医生,感冒了有多难受你应当清楚的!” 姜傅努了努嘴,又扭着屁股找简家的管家去换衣服去了。 他缓缓抬起她的素净白皙的手臂,让她挽着自己的胳膊,“还要委屈你一小阵子,待会儿我们就走。” “等等,你不担心……”话音未落,就被温越祁拉着走了进去。 知道她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不担心。 暗处,温骅俸温柔的眸子变的格外阴沉可怖,面色狰狞,不再是那般清风明月的样子,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盖深深嵌进手掌心中,有丝丝鲜血落了出来,恍然不觉。 “二少爷,您的手……” 温骅俸经人提醒,这才反应过来,交叠在腿上的双手无意之间捏成了拳头,还残留着一丁点儿的血腥味,他面色暗了下来,眸光闪动,摇头轻言,“无碍。” 下人吐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就好,温老爷子唤您过去。” “嗯。” 他应了声,转动轮椅,换了个方向,一声不吭的转动着轮子,脸上再次扬起温润的笑意,对着向他打招呼的人轻轻点头微笑以示礼貌。 所有人都说他是一个温润的世家公子,他不知道他这幅虚伪的样子还能持续多久。 久了,就更是厌了。 …… 温越祁长得格外俊美,走进去一定有很女人注意,简晴生拉硬拽的从侧面溜了进去,虽然大殿内的人很多,从侧边过去没有谁注意到他们小两口儿,这让简晴松了口气。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走进来的,非得像个小偷溜进来,他有些无奈,温越祁挑眉,“这么怕?” 简晴拍了拍他的手背,娇嗔道,“这不是怕给你带什么麻烦吗!” “好了,别闹了,带你去见几个人。”他极为温柔,末了,还添了一句,“我好友。” 他的好友,又是什么样儿的人呢? 是世家子弟的清冷高贵?还是…… 跟着他一路走到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只见三个人正坐在凳子上打扑克牌,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坐姿狂野,其中还有迅速换完衣服就过来的姜傅,每个人的脸上都贴了不少的细长的纸条,姜傅的最少,简晴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些是……温越祁的朋友?! 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在玩儿扑克牌…… 还有姜傅,换衣服的动作比他们走路的速度都快上那么多吗?! 她抬头看着温越祁,刚刚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是姜傅,所以……他该不会也打了吧?! 简晴觉得不可思议! “看什么?”温越祁垂眸,磁性的声音传来。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白衣男子并没有抬头,只是一手拿着牌,眼睛盯着牌,朝他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换人了!” 怀疑的那个人 “……” 简晴不语,她觉得她自己是不是站在这儿有些多余? 男子见没人理他,于是一手扒开遮住脸的纸条子,露出他那张俊俏的容颜,却很是好笑,结果跟前站着的不止有温越祁,还有一脸尴尬的简晴。 他没见过简晴,只是指了指她,对着温越祁试探性的问,“这是……嫂子吗?” 一听这话,姜傅抬头,高兴的喊道,“嫂子,你过来啦!” “嘿嘿,嗯。”简晴点头,拉着温越祁的手到旁边的空沙发坐下,扯了扯他衣袖,笑着说,“不给我介绍下吗。” “白墨,慕容听。”他把那两个挨个的指着给简晴认,然后又对着他们说,“简晴,我妻子。” 他介绍的十分简单,目光平淡,语气有些冷。 简晴知道了他们名字,想找找什么话题,她挪了一下,有些坐立不安,“咳咳,白墨是吧,你们这斗地主玩儿的挺有意思哈……” “哈哈!那嫂子你要不要过来?!”白墨道。 姜傅瞥了他一眼,出了一张3,不屑道,“嘁,嫂子要陪大哥,哪有机会跟我们一起打这么幼稚的扑克牌?!” 白墨不服气,“幼稚,你现在咋还玩儿?” 两个人又开启了斗嘴模式,仿佛下一秒就能打起来似的。 慕容听放下扑克牌,冷言,“别打了,正好他们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天罢。” 几人都把脸上的那些纸条子撕下来,牌被扔在桌上没有人去管。 温越祁看了白墨一眼,皱眉,“你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白墨摇头,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没有进展,我查过了所有其他城来的人,都不会飞刀这种年代比较久远的武器,除了……” 他有些犹豫,但是他知道,温越祁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温越祁深思,虽然不想怀疑那个人身上,矛头却又不得不指向那个方向。 “对了,诺西怎么样了。”简晴有些担心的问姜傅。 “已余一月未醒。”温越祁眼里的光有些暗淡。 诺西虽然是他的下属,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他出事温越祁是最难受的。 “为何?” 姜傅无奈的摊手,“这个我也不清楚,身上的毒已经清理干净,按理来说应该已经醒了,他却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迹象。” 慕容听抱着双臂,靠着沙发,正着眼神,淡漠道,“莫不是不只是中毒?” 姜傅否定他的猜想,解释道,“不,只是中毒而已,但为何昏迷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身体上的伤也已经完全好了,除了胸口那个飞刀痕迹还在,并没有大问题。” “莫不是毒物致幻,让他沉迷其中,没办法自己醒来?”简晴随口一说,几人连忙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才放下心来。 “嫂子,小点儿声,小心有人的耳线。”姜傅好心提醒道。 “哦哦哦!” 姜傅再道,“我们今天之所以都来,就是想试探那人究竟是不是伤了诺西的人。” 简晴歪头,问,“那人?何人?” 姜傅瞅了瞅面无表情的温越祁,指了指冷漠寡言的他,“你问他呗。” 简晴转脸面对着温越祁,他没说话,聪明如她,她好像猜到了什么。 我就是来找麻烦的 周围的气氛莫名多了一些诡异,四周吵闹的声音交错杂糅,让平静的心湖涌起淡淡的烦躁,手机“叮铃铃”的响起来,姜傅不耐烦的接起电话。 “何事?”姜傅在听到那人汇报完以后,他的眼里亮了一抹光,他猛的站起来,小声惊喜道,“重症病房里的病人醒了?” 他挂了电话,望着面前几人,“真是太好了,诺西醒了,我们现在直接去我的私人医院!” 温越祁点头,“好。” 几人刚一站起来,正欲离开,就有人找上门来,姜傅莫名其妙的缩到白墨和慕容听身后。 她一头利落的黑色短发,长长的眉毛下镶嵌着好看灵动的双眸,单看她那双机灵的双眼,就觉得她是一个乐天派的女孩子,很是可爱,看起来应当是比较好相处的。 身上的礼服裙只到膝盖,小跑着过来,等喘完气过后,她此刻却带着恶意,双眸微瞪,双手插着腰,“你就是简晴?” 温越祁不管她什么身份,首先自觉的挡在简晴前头,冷漠的眼神吓了她一跳,连忙退了几步。 简晴微笑,暗道这个女孩子生气都透露着可爱的神情,完全没有威慑力。 她暗自扯了扯他的衣袖,从他后头出来,浅笑着,淡淡道,“你不是已经站在我面前了吗?为何多此一问?” 她无话可说,一张圆脸憋红,“我!我这不是确认一下嘛!” 真是可爱。 简晴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我叫戚鸢子。”她自报姓名。 然而,某女依旧不懂,“然后?” “然后?”戚鸢子跺了跺脚,“然后我就来找你麻烦啊!” “嗤!”简晴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你想怎么找我麻烦?” 戚鸢子的注意力全在简晴身上,她从没见过这样美丽的女人,一颦一笑让她一个女孩子都忍不住心动,笑的明媚如光,温柔如水,一点也不像简玲对她说的十恶不赦,抢人夫君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她已经说了是来找麻烦的,为何简晴一点紧张感和害怕感都没有? 戚鸢子揉了揉脑袋,“我暂时还没想好。” 简晴憋笑,“那等你想好了,再来找我可好?” 居然有这么奇葩的女孩子,真叫人意外,不过她也知道是谁让她来找麻烦的。 没想到戚鸢子还答应了。 “好!” 白墨等人一阵无语,简晴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嘛还那么欢迎别人来找自己麻烦? 戚鸢子还格外“友好”的对着简晴挥了挥手,正转过身,就撞到了路过的服务员,她端着几杯茶水不稳,马上就要掉了下来。 简晴见状,手脚并用的一把推开不明所以的戚鸢子,杯子里滚烫的热水尽数泼在了她的手背上,还是那原本被硫酸破中的地方! 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温越祁大步上前,接住疼的咬牙的简晴,带着怒意的凤眸狠狠瞪了那服务员几眼,她感觉全身都被冰冻了起来,连忙跑开。 手臂烫伤 他也不管跑开的服务员,单手拥着简晴的肩膀,面露担心,话语之间也多了些焦急,“怎么样?” 简晴疼的没办法说话,她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 戚鸢子赶忙爬起来,在温越祁的震慑下颤颤巍巍的走过去,撇着嘴,委屈的盯着简晴已经被烫红的手背仔细的看着,巴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果简晴不推开她,被烫成这样的就是自己了! 白墨连连道,“别说太多了,先送嫂子去医院吧!” 嫂子?她结婚了?那简玲对她说的那些话…… 这是她第一次出家门来参加结婚宴会,那些勾心斗角她不明白,她不认识太广的人脉,只看得见她自己所看见的东西,只信她愿意相信的。 平常就算在外头犯了什么错都是哥哥给她稍后,打了人也是哥哥给她擦屁股,她从不担心,她没有愧疚过,唯独这次,她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到了所谓“抢人夫君”的简晴。 她心里很是愧疚,看到简晴强忍着没有哭,也是第一次让她的心里头压了一块大石头。 如果是自己,早就窝在哥哥怀里哭的泣不成声了吧? “走!” 温越祁小心翼翼的抱着简晴小小的身子,他能够感觉到简晴因为疼痛而不停的颤抖,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一块块的高山堆起来,他的呼吸也变得极为缓慢。 戚华晟见这边有情况,赶忙走了过来,看到自己小妹哭的泣不成声,他的脸上有些歉意,他牵起戚鸢子的手,小幅度的弯了弯腰,“抱歉,小妹给各位添了麻烦,我代她像这位小姐道歉。” 温越祁根本不接受,他冷言,“别挡路。” 戚华晟脸色一僵,“我送你们去吧……” 温越祁毫不留情的拒绝,“不必。” 戚鸢子努了努嘴,抓紧戚华晟的手,“哥哥,我要一起去,是我害得人家变成这个样子的……” 戚华晟有一瞬间的感慨,因为他觉得这个时常被他保护的妹妹,终于长大了些。 以前不论犯了什么错,他都可以为她扛起来,可这次不一样,眼前这几个人他还是了解一二的,虽不认识温越祁,单单是白墨和慕容听,他都有听过他们的大名。 既是他们的朋友,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他便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无法处理小妹的事情,他第一次听到戚鸢子这么后悔的说道歉的话。 他也看见了简晴被烫伤的手臂,心想耽误不得,可她身旁的那个男人,不仅仅从气势上造成一种碾压,那种眼神都不让他所能够企及的,想必也是一个有着身份的人罢。 戚华晟揉了揉她的脑袋,“我陪你去。” 温越祁一言不发,觉得速度太慢,干脆直接公主抱,顾着她的伤,抱着简晴就往门外走,她的脑袋缩在他的怀里,这个男人天生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实在是太显眼了,很难让人不注意。 “很疼吗?”他放低声音,全然不顾周围人投来打量的眼光,自顾自的关心着怀中小小的人儿。 秀恩爱!! 简晴摇头,她咬着唇,很明显是在压抑着什么,他当然知道,这个小女人就算再疼,也不会说出口来。 她的心里有些慌乱,虽然提前窝在了温越祁的怀中,很多人看不清她的面容,可是众目睽睽之下,作为温家的少爷,明天的新闻头条估计就是关于她俩的了。 他的心一直落在怀中女人的身上,一路向前,没有丝毫停留,也不去管身后还有一对兄妹紧紧的跟着他,轻轻的将她放在副驾驶上,然后开车迅速离去,甩下白墨等人在风中凌乱, 白墨嘴抽了一下,瞪着大眼睛,“他把我们无视了吗?” 慕容听冷酷的表情也有了一丝龟裂,“估计是。” 姜傅从慕容听身后走出来,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在慕容听和白墨一脸懵的情况下讪笑,完全遗忘了他刚刚为什么而躲起来。 戚鸢子正在哭泣的脸上突然带了一丝笑意,看起来有些奇怪和扭曲,插着腰,指着一脸讪笑的姜傅,“姜傅,没想到咋们又遇到了!” 在其他人不解的眼神下,姜傅再次缩到慕容听身后,有些无奈的扶着额头,叹了口气,“姑奶奶,真是躲不过你!我们先开车去跟上他们行不行!” 真是想不遇到什么,就有什么撞上来! “没错!”一想到简晴要去医院,戚鸢子自告奋勇的跳出来,“我跟我哥开车去,你们随意!” “a城这么大,你知道他们去哪个医院吗?”姜傅不屑道。 戚鸢子想了想,“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这么积极?”姜傅很是嫌弃这个蠢笨蠢笨的她,“我们五个人坐一辆车,我指路!” 现在温越祁只会去他的私人医院,除了给简晴解决烫伤问题以外,还有诺西的事…… “那你还不带路?” “你哥的车呢?” “门口啊,看不见?瞎了?” …… 白墨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个人,是上天派来惩罚姜傅的吗? 几人兜兜转转,终于到了姜傅的私人医院,收到了温越祁打来的电话,连忙找到了他所在的病房,此时的简晴已经躺在病床上,手背也已经处理好了,几人感到格外震惊。 这个男人,车速开了多少码,飞过来的吗?! 温越祁淡淡的瞥了他们几眼,轻飘飘的说,“放心,不敢抓我。” 还有脸说这话? 抓你?当然不敢抓你了! 温越祁看着简晴的小脸,还有她已经处理好了的手,想着自己刚刚超了好几个红绿灯,就觉得很欣慰。 他不管身后石化的那几个人,大手握着简晴的另外一只手,关心的问,“怎么样,有没有疼好一点?” 简晴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她的眸子像一滩温柔的泉水,泛着柔柔的涟漪,她浅笑着说,“别担心,已经不疼了。” “那就好。” 温越祁松了一口气,带着冷光的眼再次扫过后面那五个人。 知道是打扰人家秀恩爱了,不想吃狗粮,很自觉的退了出去,“抱歉哈,我们马上出去!” 没办法动 戚鸢子却是不愿,她一把甩开戚华晟的手,“不要!我要找简晴!” 说完,噔噔噔的跑过来,脚腕上绑着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很是好听,而温越祁却觉得很吵。 “吵死了!” 戚鸢子被那种眼神吓得连忙停了下来,扒拉着她自己的手指,退了不是进也不是。 简晴见状,赶忙道,“好了,你那么凶做什么?人家还小!” 温越祁不可思议的瞅着她,这个女人说他……很凶? “我哪里凶?”温越祁有些小委屈,就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一样可怜,配上他那副俊美的不像样的脸,着实让人不敢相信! 他被小媳妇说太凶了,自己明明是担心她好不好! 白墨仿佛像被雷劈中了一样,长着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抬起手,掐着身旁姜傅的胳膊,用力一拧,问,“我是不是做梦了?” 姜傅赶忙跳到一边,胳膊被掐的地方立刻红了起来,咧着嘴,“关我屁事!你掐我做什么!” 慕容听一巴掌呼过去,拍在白墨脸上,淡淡的问,“梦醒了吗?” 白墨居然还乖乖的点头,捂着脸,“醒了,看来不是做梦……” 戚华晟只觉得这三个人有些奇怪,他摇头,万分嫌弃的退到另一边。 简晴不管温越祁再怎么委屈,她朝戚鸢子招了招手,笑着喊,“你过来。” 戚鸢子闻罢,小脚步再次往前挪了几步,温越祁冷冷的眼光再次甩了过来,吓得她赶忙跑到病床的另一边,抓着床单,很是紧张。 简晴微瞪了眼温越祁,“让你别凶,她都怕成这样了。” 温越祁的小心里更是憋屈了,收起来冷光,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接触了危险,戚鸢子小声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不怪你,就算没有你,类似的这种事也会发生在我身上,现在救了你,也算是有缘。”简晴的话戚鸢子不懂,只有其他几个人的眸色暗了暗,她若有所思,想了想,说,“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故意的,想让我出丑。” “谁?”戚鸢子不明白。 “简玲。”简晴好笑的看着不明所以的戚鸢子,解释道,“她让你来找我麻烦,发现你并没有如她所计划的那样让我难堪,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我,却又安排人故意将滚烫的开水端过来,她不会管烫伤的是我们两个人,还是我一个人,只要她能够达到目的,都在所不惜。” 戚鸢子捂着嘴,睁大了一双眼睛,“好可怕!” “你被家里的人保护的很好,明争暗斗都有人在护着你,所以你不知道这些也是情理之中。”简晴叹了口气,“看来在简家我还真是不得安宁,还真是麻烦呢!” 简玲想利用戚鸢子的天真,却又达不到她理想的效果,她现在好端端的在医院,看起来还真是遗憾呢! “放心,我去打她,给她身上泼水!”说罢,还真的就站起来,气冲冲的往外头走。 姜傅是奇葩男? 戚华晟听懂了简晴话里的意思,他拉住生气的戚鸢子,虽然是笑着,他眼里似有似无的杀意倍感危险,他道,“小妹,你冲动什么。”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道,“放心,简玲那个女人利用你,哥哥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他从小宠到大的公主,谁也不能欺负! 简晴很是苦涩,她也有一个护着她的哥哥,虽然并非亲生。 “机会很小。”简晴由温越祁扶着坐起来,靠着枕头,说,“她怀孕了,现在不光简家,向家都会护着她。” 今天参加简玲的结婚典礼的时候,她已经改了高跟鞋,穿成平底鞋了,不同前几个星期,看来是真的怀孕了。 戚鸢子愤愤道,“那怎么办,就这么让她乱蹦跶?” 简晴侧过脸,“或许吧。” 温越祁捏了捏她的脸,“不会让你白白受这委屈。” “嗯,我知道。” 这个男人啊,老是为她着想,她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个男人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边,并且柔声的安慰她,给了自己无声的鼓励,这比所有的苦难都要美好。 他的眼眸里算是简晴的影子,再无她人! “简晴,问你一件事儿哦!”戚鸢子毫无眼里劲儿的又跑到病床边,铃铛声再次响起,戚华晟拉都没拉住,她小心的戳了戳简晴,两人之间甜蜜的气氛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她仿佛又感觉到了来自对面那人的寒冷气息。 简晴的注意力又被戚鸢子拉了过去,她闻言,“什么事儿?” 戚鸢子随后又指着姜傅,疑惑的问她,“那个,你为什么会认识那个怪胎男?” “嗯?为何这么问?”简晴不懂。 姜傅跳出来,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我什么时候是奇葩男了?!你这人别乱说!” 戚鸢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晃了晃,姜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只听到她缓缓开口,道,“我看你的眉毛后面半截好像已经长出来了,所以有一些事就忘咯?” 简晴瞅了瞅温越祁,问道,“祁,怎么回事?” “不知道。” 温越祁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违心的话。 “我告诉你哈……”戚鸢子正准备开口说来着,就被姜傅打断了。 “你是不是要挑拨离间,坏我形象!” 戚鸢子挠头,“你有形象吗?” …… 一句话,让姜傅彻底被噎住了,他那一副样子,好像真的没什么形象可言…… 白墨和慕容听也很好奇,姜傅从来就没心没肺,很多事儿都不会放在心上,究竟是什么事情叫他一听到有人提起,就炸毛了? “小妹,快过来,别胡闹!”作为亲哥哥的戚华晟最是无奈了。 戚鸢子这有哥哥就天不怕地不怕性子,还真是没什么人能降得住! 简晴换了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十分温柔可亲,“没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在戚鸢子眼前,这个女人就像在放着光芒,怎么也遮不住耀眼的光辉,她的笑容仿佛可以治愈一切。 奇怪的姜傅 前几天,戚鸢子一个人出门买东西,保镖也没带,差点被车撞了,幸好没出事! 以至于她走在路上,一手插在口袋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在外人眼里就跟做贼似的。 经过了刚刚坐车差点儿被撞的事情,她现在窝在马路边走,车也不敢拦,生怕有车再撞过来。 心情被这件事给影响了,此刻的她满脸幽怨,早知道就不出来了! 戚鸢子她自己也没想到会迎面撞到了一个奇怪的男子,还是模样非常让人不解的男人—— 她摸了摸撞到的额头,止住后退的脚步,抬起头来一看,瞬间就被雷到了。 面前的男子一身白,他光着胳膊光着腿,上面也没穿衣服,只要是能看到的地方就是一片片的白,像是面粉或者石灰的那种白,撒着一对脚丫子,叫戚鸢子一阵头皮发麻。 他不仅是光着脚丫子,头发还像冲天炮一样竖着,两边的眉毛都只剩一半了,眯着两只眼睛,好像……还在对着她放电?? 如果是平常一个帅气的男子对她放电,她一定会忍不住感叹别人的帅气,但,这次可不一样了…… 戚鸢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手机直楞楞的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铃铛声顿时止住。 戚鸢子脑后一条黑线,盯着男子楞了好几秒,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歪着头,黑色短发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 一个弯腰捡手机的瞬间,男子以一种他自己以为最帅的姿势摆着不同的poss,她直起身子一下子就看到了正在扭动身体的男子。 然而戚鸢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她有些无语和好笑的抱着胳膊,一脸懵的看着这个左边扭一下右边扭一下的男子,然后后者还以为自己现在很帅。 “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居然把自己全身涂成白色的也就算了,还在人前扭来扭去,跟个傻子似的。”戚鸢子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对着他吹了吹口哨,顺带还往嘴里塞了一颗糖。 男人一声不吭,这才发觉自己现在还一身白,正在大街上,路上走过来走过去的人们带着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妈的!这个样子是真的丢人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你你!”男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着戚鸢子,手指发颤,他皱着眉头,羞红了脸,只不过被一堆莫名的白色粉末盖住了,他大声说,“你居然敢说我是傻子?!” “你的反射弧也太长了吧?我说都说了,咋滴,难道你还想打我?!”戚鸢子不仅没有被他吓到,还围着他转来转去,还拿出手机拍了好几个视频。 姜傅见到她拍了视频,急了,身体都没扭直接就扑上来,张牙舞爪的,连连道,“只要你别把视频发出去,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 戚鸢子抠了抠耳朵,非常不屑的瞅了他一眼,“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钱人啊?” 骗谁呢? 就算自己喜欢money,也有眼里劲儿的好不好? 自恋狂 再说了,她家也是很有钱滴~ 姜傅眯了眯眼,“我体验生活不行吗??” 难道人生疾苦,万事蹉跎,他就不能体验吗?! 这个女人居然还敢怀疑他没钱?! 他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侮辱他可以!但是侮辱他没有钱,就是不行!! 要不是和那几个该死的“兄弟们”打赌打输了,他会在这大街上搞成这种跳梁小丑才做的事儿吗? 戚鸢子撇了他一眼,说,“你觉得我信不信?” 别说是戚鸢子了,就是姜傅他自己都不信刚刚说的“体验生活”的鬼话 “你到底删不删,不删我就动手了!”姜傅见她软的不吃,就想来硬的,“我告诉你,得罪了我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戚鸢子一听,佯装害怕似的拍了拍胸脯,“哎呀,我好怕好怕哦!” 她家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望族,却在a城影响力也不小,怎么可能会被吓到? 姜傅还真的以为戚鸢子被自己吓到了,他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 “眯眯眼,你这个样子跟我说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嗯?”戚鸢子插着腰,美眸瞪着姜傅的那张没法看下去的脸,把手机连忙塞进衣服里,抬了抬下巴,继续说道,“就算是求人也不是这么求的啊!” 一听到戚鸢子这样称呼,他的笑容瞬间凝固,手微微颤了颤。 这个女人说什么? 眯眯眼?? 这是什么称呼?? “我叫姜傅,不叫眯眯眼!”姜傅眯了眯眼睛,有些危险的盯着戚鸢子好看的小脸,“我说,你到底删不删?!” 戚鸢子两手叉腰,挺着胸脯,看不出丝毫害怕,甚至还有点儿挑衅,她说,“来啊!就在我衣服里,你来拿啊!” 她甚至还抖了两下,可爱好看的小脸看起来不愿服输。 “……” 姜傅感觉这个女人实在是让自己眼前一开。 他忍不住想,这个女人,是不是有毛病? 亦或是…… “你该不会是在欲擒故纵吧?”他试探的问。 “就你?”戚鸢子冷哼一声,打量着姜傅的全身,摆了摆手,嘲讽的说,“先别说我看不看得上你,就拿你现在这个样子来说,我还需要欲擒故纵?我见过的帅哥多的去了,还不差你一个!” 尤其是,她的哥哥那么帅,在她心里无人能比的那种俊美! 姜傅忍不住歪头想了想,不停的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 还有比他帅的吗? 有吗? 没有了吧! 姜傅摸了摸下巴。 嗯,没错,应该没有能跟自己俜美的! 想清楚了这个逻辑以后,他坚定的说到,“我不信!” 戚鸢子深深地感叹这个人不仅奇奇怪怪,还十分自恋的不要脸! 今天出门可能没看黄历,真是太倒霉了,赶紧走赶紧走,不要跟这个猥琐男人说话! 哥哥,以后鸢子乖乖的,再也不乱跑了! …… 戚鸢子指了指姜傅,然后大声道,“然后今天,我又看到他了,不过这次倒是没有涂一些奇奇怪怪的粉末了。” 在意的人 “……”简晴悄悄凑到温越祁耳边,两眼打量着姜傅,问他,“祁,姜傅,真的有这种癖好?” 他还是吐出几个不起眼的字,“不知道。” 白墨靠在慕容听身上,他也没推开白墨,任他靠着自己,眼睑下垂,看着白墨为她解释道,“呵呵,其实是他输了,本来要女装的,后来为了给他点儿面子就那样了。” 姜傅闷闷的,也不开口,只觉得甚是羞耻! 面子?他哪儿来的面子! 简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些人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她的手机“叮咚”一声,有条信息发了过来,是简玲的,她眼光微冷,还是打开看了几眼。 “妹妹,今天有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要来哦,他那么在意你,所以就赶紧回来吧,可别缺席了呀!不然,他会失望的哟~” 意想不到的人?谁? 身边的人除了温越祁,很多人巴不得她赶紧死,简晴实在没想到还有谁会因为见不到她而失望,她的记性里搜寻不到那个人的名字。 她深思的模样引来温越祁的注视,以为是有什么麻烦,他赶忙问,“怎么了?” 她笑起来,虽还是那么好看,瞳孔深爱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暖意,她冷着口气,“呵,简玲让我回去。” 一听“简玲”二字戚鸢子就来气,“她还敢说?” 简晴漠视她的怒气,把手机紧握,“估计是看到我离开了宴会上吧,现在抛出一个诱饵想要引我回去。” 温越祁皱眉,“你要回去?” “是。”简晴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但是简玲说是一个在意我的人,但这个世界上,在意我的少之又少……”简晴恍然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 她现在能想到的人就是他,已经好几年未见了,她都快忘记了很多曾经美好过的事。 “虽然不喜欢这种仇人的宴会,但还是得将就将就了,不止是为了那个人……”简晴的目光投在温越祁脸上,她的模样映在他的眼瞳里,她看着他的眼眸逐渐变的幽暗深邃,泛起浅浅涟漪。 “那这边……” 姜傅想要提醒诺西醒过来的事,两眼瞄了瞄戚鸢子和戚华晟,止住了话语。 戚鸢子挥了挥拳头,“干嘛?找打?” 姜傅一言不发的蹦到一边,听温越祁接下来准备怎么安排。 “姜傅,你们三个就还是在医院里吧,那边我陪她去。”温越祁目光不善的看了眼戚华晟,随即又无视掉他们,淡淡道,“你们我不管,去哪儿随你们。” …… 这态度,转弯也太大了吧?! 戚华晟不知为何这个男人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他还是温润的说,“自然是去宴会了,他们都留在这儿了,到时候你遇到什么麻烦还可以找我们帮忙。” “不用你。”温越祁连眼神都懒得再扔给他们一次。 戚华晟一下子就被堵的够呛,温越祁现在可不是敌意了,而是想要宰了他! 重回结婚典礼 温越祁和简晴两人又回到了简家,人来人往,没有人会注意到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在后头举办的结婚典礼上,地上放着的盆栽里的花儿依旧开放的很好,只不过走进看了,却是闻不到半点花香。 温骅俸亲自过来找他,这在两个人的意料之中,她俩对视一眼,心下决定,温越祁离开之前,在她的耳畔听听落下“万事小心,一切有我”几个字,眸中的温柔涟漪尽皆散开,面对温骅俸的时候,暗自冷了眼眶。 她不喜欢这里,也不喜欢今日结婚的那两人,原本在温越祁的话里,是不打算待太久的,可她一想到他一个人在简家去调查,也想到今日那个人会回来,她的心就多了一分惶恐,不仅仅是为了陪着温越祁,她也是有私心的。 分别多年,再次见面,还会不会如曾经那样,笑着对她说,“晴晴乖,你在简家,有我。” 正欲寻个位置坐下来,眼光四处一瞟,就瞬间转过头去,想离开,就被叫住了。 “妹妹,你终于来了!”简玲走过来,她的目光散散落落的扫过简晴的右手上,笑的极为妩媚,眉眼很是得意,她翘着唇,心情大好,道“哎呀妹妹!手怎么受伤了?痛不痛呢?要不要阿夜给你找医生来?这…偌大的简家,医生还是随叫随到呢!” 这女人,还真是明知故问! 这是在提醒她吗? “你……”简晴侧着身,额头有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笑的很是勉强,强压着心头上想要给她也泼热水的冲动,深吸一口气,转过来,笑着道,“多谢姐姐姐夫关心,我已经不痛了,医院里呆不惯,所以我提前出来继续来参加姐姐婚礼啊,毕竟我可是你妹妹呀!怎么可能缺席呢是不是?” 简玲的眸子沉下来,这是结婚现场,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她咬着唇,本以为解气了,没想到这个简晴还有力气回击,果然是一点点的热水这种方式太简单了,得更多更多才行! 向华夜在一旁看着,他不懂她们之间的锋芒从何而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对面简晴对他俩剑拔弩张的时候,只感觉有些讽刺。 “呵呵,你也是来对了,等会儿有个人你一定会特别想见到呢!”她故作神秘,凑近简晴的耳边,声音小的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你说,他可是最爱你的,今天若是见到你,见到你到处厮混,见你为了爬上谁的床不择手段,听到你名声狼藉的时候,他会不会嫌弃你,认你为简家之辱?觉得失望至极?” 简晴一惊。 简玲见到她这副表情,得意的走回向华夜身边,拉着他一步步离开,只留下简晴一个人站在原处,脑海里不停回想着简玲最后说的几句话。 她自持清白,所以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她不会尽数放在心上,可是他呢,时隔多年,世态早已不如当年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听到了会怎么想自己? 再次遇见白冬箐 简玲虽然达到了她的目的,利用简黎会回来的消息让简晴不得不回来简家,她阴冷的面容多了丝看不见的猖狂。 简晴啊简晴,你的弱点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永远也斗不过我! 不知道简黎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只要能把简晴就在这几天,比什么都重要! 她的手放在腹部上,眼神狠狠一凝。 抱歉了,孩子,原谅妈妈吧,妈妈会一直记得你的! —— 很快就到了晚上,偌大的简家里灯火通明,倒映着星光,桌上放置的美酒和点心,参加晚宴的人有说有笑,简晴坐在一边,一点兴趣也没有,静静的等待着,眼神越来越空灵。 “姐姐!”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顿时清醒,听这声音,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谁。 白冬箐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见简晴有些愁眉苦脸的,关心道,“姐姐,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简晴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姐姐你现在一个人啊?”白冬箐左右看了看,然后凑近她,嘿嘿一笑,道,“一个人多无聊啊,不然我喊人来陪你?” 简晴忍不住笑了出来,挑了挑眉,“怎么?” “我让我哥哥来陪你咋样!”白冬箐积极的向简晴推荐自己的哥哥,就像在推销一件产品,“姐姐,我哥哥很帅的哦,你要是见到了一定会心动的!” “不了不了!”简晴汗颜,连忙摆手。 她还以为白冬箐要来干嘛呢,原来是跟她哥哥说媒的啊,先不说她是不会和不认识的人见面,二是最重要的原因,因为她已经有了温越祁这个夫君了,身边不需要任何男人。 “我已经有爱人了。” 想到温越祁,她的脸上显露出幸福的笑容。 白冬箐嘟着嘴,遗憾的说,“啊,好可惜啊!还以为可以找一个我喜欢的嫂子呢!!” 她很喜欢简晴,为此那天回去还跟哥哥推荐了简晴,这次一听说是去简家,想着简晴应该也在,愣是拉着哥哥过来的。 来之前,哥哥是不愿意的,她撒娇的摇着他的胳膊,道,“哥哥,去嘛去嘛!” 男人端起茶水,不理会白冬箐,自顾自的抿了一口,“我没兴趣。” 白冬箐不放弃,“哥哥你要是见到简晴姐姐,一定会对她有兴趣的!” 男人挑眉,“是吗?” 她使劲儿点头,“是的是的!” 好不容易拉来了哥哥,刚刚还说让他在厢房等着,结果简晴已经有爱人了,太失望了,还以为能有一个嫂子了! 简晴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哥哥那么好,一定会遇到更好的人的。” 白冬箐晃了晃自己的两条腿,道,“可我只喜欢姐姐嘛!” “呵呵!” 这个女孩子跟戚鸢子一样可爱,真是让人难以抗拒这种可爱!! 简玲携着向华夜出现在宴会中央,一身亮丽的结婚礼服,向华夜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很是温柔,看起来的确是郎有情妾有意。 谁说没有证婚人? “简小姐跟向少爷可真是天生一对啊!” “没错没错!天作之合,无比登对,真叫人羡慕!” “……” 周围响起拍手的声音,还有出自不同的人的阿谀奉承,简晴还未说些什么,白冬箐却不屑的撇了撇嘴,略带讥讽道,“这些人尽拍马屁,明明那个叫简玲的根本没有姐姐好看嘛!” 简晴正要提醒白冬箐要注意言语,以免落人口舌,简玲的目光却立刻投放到她的脸上,放下挽着向华夜的手,径直的向她方向走过来,脸上堆着笑容,无比谦虚的说,“我也觉得是这样,我自然是没有妹妹好看的。” “啧,这谁啊?” “她不是跟姜傅医生一起进来的那个女人吗?长得的确挺好看的!” “切,简小姐才算是绝色之人,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不知道耍了什么小手段,才能进得来简家!” “简小姐也算是很宽容了,居然能容忍这种人来参加她的婚礼,还对这种不礼貌的话宽容至此!” 现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似乎完全不顾及在这么大场合的情况下,简晴的会有什么感受,人人都指着戳着她的脊梁骨,恨不得为了攀枝可以对任何人语言攻击! 简晴捏紧拳头,挡在白冬箐面前,笑着说,“姐姐太抬举我了,妹妹自当惭愧,可……姐姐这般模棱两可的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对我不满呢。” “你!”简玲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兜不住,她努力保持表情,笑的十分扭曲,“我们是姐妹,当然不会这么想,更何况你也结婚了,你的订婚典礼什么时候邀请我去呢。” 简晴淡然回击道,“我与夫君商量好以后,自然会给姐姐发请帖的,不会忘记相邀!” 她最后几个字咬牙格外重。 简玲面色有些阴沉,想到她孤身一人在外,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那我就先多谢妹妹了,不过,姐姐实在担心,不知道届时,会不会有人来给你证婚呢,毕竟……你已经脱离简家了!” 简晴眼眸微眯,白冬箐从她身后探出头来,不再像刚刚对简晴的友好,她冷哼,“你管的屁事真多,人家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啰里巴嗦的,烦死了!” 简玲没想到会被人这样插了一句,她咬牙切齿的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要你管啊!” 简玲陷入沉思,敢这么说话的人肯定不忌怠简家和向家,到底是什么身份,敢让她这般口出狂言,出口侮辱? 不管是什么人,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侮辱她,绝对不能忍! 白冬箐似乎看穿了她,不屑道,“收起你的小心思吧,你得罪不起我家,否则一个简家还不够我家灭的。” “你!”简玲洁白的婚纱掩饰不住她脸上的狰狞,气的浑身发颤。 黑衣人突然出现在白冬箐身旁,恭敬道,“小姐,少爷吩咐让您不要惹事。” 她摆了摆手,“我知道,叫哥哥别管。” 在现场不明所以的人背后,传来极为响亮而冷漠的声音,“谁说没有证婚人?” 听到这个声音,简晴浑身一颤。 是他?他终于回来了…… 简黎回归 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晚宴会上,嘈杂的氛围立刻变的安静下来,所有人都转过身去看门外进来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简晴和简玲只要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她们脸上的表情不一,一个抑制不住的激动,热泪盈眶,而另外一个人身体忍不住发抖,脸色白了一圈。 他光鲜亮丽的出现在众人眼中,尽管知道是严肃的婚礼却穿的很是休闲,他的眼神桀骜不驯,面容就像是凝上了一片霜花,似乎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融化。 他径直走向成为众矢之的的简晴跟前,眼底的冷漠化作一团温柔的浅水,落入她极为惊讶的瞳孔中,俊颜动摇,他勾唇,笑的很暖,张了张唇,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道,“小妹,好久未见了,还是这般好看。” 眼眶一红,内心有无数的情绪涌上心头,委屈、不安,像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时半会儿却没办法全部向眼前这个男人诉说,她颤抖着唇,眼底泛着泪光,轻轻唤着,“哥哥……” 如果说,温越祁是她的港湾,她可以在他面前故作坚强,也可以在他怀里咬牙坚持,因为她在害怕,害怕有一天这样的温暖再也不属于她。 简黎不同,他是她的哥哥,是她从小到大,除了爷爷以外对她最好的人,她依赖他不同于她对温越祁的依恋,那是对亲人的思念,几年过去了,从未改变。 “见到我这么激动,好了,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简黎话虽如此,还是满脸心疼的替她擦去眼泪。 “好。”简晴乖乖的点了点头。 简黎的眼里只有简晴一个人,对于旁边的简玲,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他还是如从前那般宠溺的揉了揉简晴的脑袋。 简玲用力的攥紧衣服,咬着牙,只觉得这一幕很是刺眼。 从小就是这样,简黎从来就不喜欢她,只喜欢跟那个小三生的简晴亲近!她才是真正的简家的小姐,简晴不过是被赶出去的弃子而已! 这是她的婚礼,就算是作为名义上的哥哥,却未给她丝毫情面! 简晴有什么的,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对她感兴趣?! 她没想到简黎今天提前到了,本来计算着今晚给简晴难堪,让她下不来台,哭着求自己放过她,没想到简黎的出现却坏了她的好事! 也好,也好,回来也好! 这样的话,就更容易了! 想到此处,简玲咬着牙,硬着头皮上前,挂着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迎上去,“哥,你怎么提前回来了,都不派人知会我一声……” 简黎终于把目光放在简玲的脸上,看着她的表情变的极其冷淡,眼神格外幽深,他直接打断了简玲的话,冷冷的说,“我若是今日没有回来,岂不是如你意?” “这……” 简玲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她再次扯了扯嘴角,“呵呵,我哪里会为难妹妹呢,今天是我婚礼,哥你是特意提前回来参加的吗?” 简黎没有留下一份情面,“想多了。” 哥哥 简黎啊简黎! 你非要这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我难堪是吗?! 简玲的眼神带着怒意,朝周围的人群瞪了几眼,她们赶忙散开,各自端了一杯酒悻悻的走开,却还是用眼神观察着这边的状况,这是一个好戏,难得看见,怎么会错过? “本来今日你婚礼,作为哥哥,我还是给你带了礼物。”简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简玲眼神有些意外的亮了一下,没想到他还在意自己这个妹妹的,正欲接过来,就听到他再次道,“可是你对小妹如此,我在想,这个东西给你也是浪费了。” 他转过身,立刻笑了起来,格外温暖,与刚才是天壤之别,他把盒子递给简晴,轻轻道,“呐,小妹,就送给你玩玩儿吧,若是你不喜欢,直接扔了就是,我再给你送别的。” “不,不用了吧!”简晴不好意思收,简黎硬是塞了过来。 她打开一看,是一条项链,最近市场上最新的品牌。 简玲的手就这样在空中顿了顿,十分尴尬的收了回来,气红了一张脸。 本来有一瞬间的感动,自己的计划正准备放过简黎了,没想到来这么一出,这已经不仅仅是难堪了! “毕竟原本是送给别人的,突然给你不太好,你可以现在就扔了。”简黎格外大度,他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很是醒目。 简晴撇了撇嘴,哥哥现在有钱了就可以这么浪费了吗?就算是为了给自己出气让简玲难看,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她抿了抿嘴,配合着简黎,笑嘻嘻的说,“扔了多可惜啊,不如……我明日去当了吧,这个好像是新品,很值钱的,就是不知道能当多少钱了~” 简玲红着眼睛,恨不得直接把这条项链夺过来! 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居然从简晴的手里去当了,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一定要把这个东西抢过来,不惜一切代价! “呵呵,哥你还真是宠着简晴啊!”简玲咬了一口银牙,继续道,“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被赶出简家了吗?早就不是简家的人了,我就不相信哥你一路上没有听到些什么……” 简黎侧脸,面无表情,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此刻的简晴本来心情很是忐忑,可是简黎的回答让她安下心来,她想狠狠地嘲讽简玲,看简玲她自己是如何打脸的。 人要作死,挡不住的! “妹夫怎么样,对你可好?”他十分关心的询问简晴的情况。 “嗯,非常好。”简晴满眼都是星星,亮晶晶的,充满着幸福的光芒,简黎能够感觉到她此刻的幸福,末了她还加了句,“能遇到他,是我的福气。” 简黎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过得好就可以了,受了委屈就来找我,哥哥永远是你的后盾。” “嗯!” 简玲嫉妒的发狂,恨不得立刻摧毁眼前一切的美好,不惜代价!! 立刻!马上! 我是你的后盾 有人端着几杯酒走过来,她拦了下来,随意端起两杯站在两人面前,再次抬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故作道:“呵呵,想必你们久别重逢,有许多话要叙旧,不过你们似乎找错了地方,这里是玲儿的结婚晚宴呢,这么多人都看着,玲儿脸皮薄,可经不住呢,你们不该喝杯酒自罚一下么?” 她给简黎和简晴一人递了一杯,简黎接了过去,只是微微晃了晃,没有喝。 简晴没有接过来,她灵动的眸子看了眼端着剩下几杯酒走的下人,见她又拿起剩下的几杯酒递给了别的客人,简晴松了口气,心里却依然放不下心来,毕竟简玲这个人,可是视她为眼中钉的,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莫不是妹妹怀疑姐姐在酒里动了什么手脚吗?”简玲见她不接,于是自己拿起来一口喝完,在简晴和简黎的面前咽了下去,举了举已经空掉的杯子,表示一点问题也没有,道,“我喝光了,妹妹去不给姐姐赏个脸吗?” 简晴看她喝的一滴不剩,警惕的盯着她的脸,拿过简黎手里的那杯酒,红唇微勾,眼角一翘,“如此,是我的错,借用哥哥的酒回敬你一下吧。” 话毕,也是举杯一口咽下,然后放到一旁的桌上,两人之间有一丝剑拔弩张的意味。 “没看到姐姐喝完了?你还呆在这儿不走?”白冬箐见状,窜出来,很是不满,完全不怕会得罪简玲,直言道,“像个蚊子一样,真是讨厌!” “……” 简玲的眼睛那般狠毒,狠狠的剜着她,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反而后者还一点都不害怕的迎上去,简玲更是怒,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白冬箐估计可以死好几遍了! “我先走了,哥,简晴,你们的房间我刚刚也已经派人准备好了,宴会结束可以在家休息。”简玲恨不得赶紧走,待一秒都觉得是委屈了她自己! 待她走远,白冬箐拉了拉简晴的胳膊,睁着大眼睛,“简玲怎么这么好心?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你想那么多作甚?”简晴用食指轻轻点了点这个小姑娘的额头,道,“就算她今日不说,我也一定会想办法留在简家的,今天若不是哥哥提前回来,我恐怕还会废一番口舌。” 不管简玲留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都不会去她所愿! 想必哥哥提前回来,早就出乎了简玲的预料了,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否则她不会那么震惊,加上有哥哥在,她原本有恃无恐的计谋不得不做出改变。 本来百般不愿待在简家,在温越祁说带她离开的时候就想马上走算了,但是哥哥的回归提醒了她一件事。 “哥,恐怕我会给你带来麻烦。” 就算所有的计划都是针对她的,她都不会退缩,可若是因为自己而对哥哥有影响,她会过意不去的。 简黎宠溺的平视着她,笑着说,“都说了,哥哥是你的后盾。” 讽刺 白冬箐撑着脑袋,叹了口气,“不懂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乌烟瘴气的简家!” 那个黑衣人再次站了出来,“小姐,少爷说,该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白冬箐从椅子上跳下来,抱了抱简晴,万分舍不得的说,“姐姐,下次见聊!” 简晴点点头,“嗯,去吧。” 她一脸不情愿的被黑衣人带走,淡淡看着她的背影,简黎突然道,“很可爱,你朋友吗?” “不是。”她摇了摇头,“不过你说她很可爱,我很赞成。” —— 简玲忐忑不安的推开一道门,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只看得见点点星光,还有呛鼻的烟味,她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走了进去,关上门,听到他幽幽的说,“完成的怎么样?” 她往前走了几步,咬着牙,问,“好了,不过,你为什么帮我?” 简玲不明白,她与这个男人素不相识,从未见过面,为什么会帮自己对付简晴? 简黎回来之前,她一人正在闺房补妆,突然闯进来一个男人,他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将帽子压低,看不清脸,后面还跟着好多黑衣人,她害怕的站起来,正想喊人,就被他捷足先登的捂住了嘴。 他说他能帮她,帮她实现一切的计划! 男人掐灭火星,从床上站起来,渐渐靠近简玲,捏着她的脸,声音极为阴冷,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和他身上渗人的可怖。 他道,“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目标。” 简玲僵硬着没有说话,男人身上冷冷的气息将她全身包裹,让她一步都不敢动。 “你脸摸起来很烫,怎么,以身试毒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愉快。 简玲抿着唇,没有回答,因为他猜对了,若不是自己以身试毒,凭借简晴对自己的敌意,根本不会把那杯酒喝下去! 她的脑海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双手已经抱住了男人的腰间,她已经管不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她凑了上去,手臂收拢,仅仅贴着男人的后背,也无法缓解她此刻内心的空洞。 他“啪嗒”一声把灯打开,一瞬间,房间里亮了起来,见她双眼迷离,呼吸急促,邪恶的勾起唇,挑起她的下颚,“简小姐这个样子还真是格外迷人啊,不知道向少爷有没有见过你这样一副醉人的模样?” 尽管现在已经打开了灯,但是她眼前已经模糊不堪了,看不清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容,内心强烈的渴望已经快要克制不住,洁白的婚纱穿着她身上就像是一种无休止的嘲讽。 “给我……” 男人的身体冰凉,她的白皙素手正想要伸出手去,就被男人狠狠地抓住了手腕,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男人毕竟是男人,女人在自己面前这副模样,再克制下去就不算是个男人了,在她耳边呵气,属于男人专有的磁性声音响起,“简小姐,我这就如你所愿可好?” 我的房间 “快……” “嗯~啊,再快一些……” 两人在房间里翻云覆雨,娇喘声听着让人格外耳红。 大厅里,温越祁从暗处走出来,盯着她身旁的简黎眼神阴森,他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但是他刚刚居然碰了自己的小媳妇,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的眼睛落在简黎刚刚触碰过简晴的手,恨不得给人家剁了。 感受到这么一股浓烈的杀意,是个人都知道这个男人吃醋了,简晴有些无奈,她扯了扯温越祁的衣服,正欲说些什么,简黎不明所以,率先站了出来,很友好的伸出右手,温润的自我介绍,道,“你是小妹的老公吧,你好,我是他哥哥简黎。” 一听到是简晴的哥哥,温越祁的脸色瞬间变的阳光明媚,收起刚刚一脸阴霾,然后握住简黎的手,扬着嘴角,“哦,原来是哥,久仰,我是温越祁。” 简晴都忍不住想要吐槽一下这个男人了,刚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现在变脸也太快了吧! 温越祁,姓温,温家的人? “我家小妹调皮,或许嫁过去会给你添上诸多麻烦,还请您多担待些。”简黎温润的脸上突然变得格外认真,他盯着温越祁的眼睛,类似一种警告,“但如果你对她不好,在外有小三,做违背夫妻道德底线的事情,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我一定会竭尽所有,让你付出代价!说到做到!” “哥您放心,您说的全都不会有。”温越祁一把拥住愣着的简晴,他的眼睛里很真诚,“至于小三什么的,绝无可能,您大可放心,我只爱晴儿,其他人永远都不会入我的眼,如有违背,任凭处置。” “记住你说的话。”简黎叹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转头看着简晴,再次露出哥哥般温暖的笑容,“晴儿,我先上去了,哥哥就不打扰你了。” “哥!”简晴娇嗔的红了红脸颊。 简黎去门口提他的行李进来,就算是上楼也没有低下头去看简晴,因为他知道,已经有人替他照顾自己的妹妹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好了别看了,都看不见人影了!” 他的语气似乎带着撒娇的意味,简晴“噗嗤”一声,“吃醋了?” “嗯。” 简晴没想到温越祁还真的这么实诚的嗯了一下,小脸爆红,不知道怎么接,只好捂唇尴尬的咳嗽一声,试图转移话题,“那个祁,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要留在简家一晚。” 温越祁闻言,满脸失落的坐下来,不看简晴,伤心道,“哥回来了,有别的男人了,就要抛弃夫君了吗?” “啊这个……不是!”简晴顿时慌乱了起来,他这幅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连忙解释道,“是因为我要查一件事,跟哥哥无关的!” 温越祁暗自一笑,脸上看起来还是那么伤心的神色,惹的简晴格外心疼,“你,你别难过了嘛,不然你今天晚上也留下来跟我一起睡?” 老天都在帮我! “你的房间?” “嗯,我的房间!” 言罢,温越祁抬起头,露出得逞的笑容,简晴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你……” 温越祁拉着她的手腕,轻轻一用力便把她带到自己的怀里,薄唇抵着她的耳垂,磁性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边,“这可是你说的,要我跟你一起睡的。” 简晴红着脸抿唇,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她愣是憋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大厅最边处,向华夜端着一杯酒,一眨不眨的望着简晴的方向,另一只手垂在腿旁,狠狠地捏紧了。 “向少爷,怎么了?” 不知道这个少爷在新婚的时候还在发什么呆,喊了好几遍都没理。 向华夜收回目光,略带歉意的举起酒杯,“无事,来,继续喝吧,我敬你,就当是赔罪了!”然后,一口喝了下去。 “哈哈,少爷爽快!” —— 几十分钟以后,房间旖旎的气息渐渐褪去,简玲脸上的红潮逐渐消散开来,那个男人上身没有穿衣服,白皙的后背有几条伤疤,他站在门口,背对着她,戏谑的开口,“简小姐,刚刚的你很热情啊~” 简玲拢了拢被子,眼睛落在地上,杂乱不堪的景象让她立刻转移目光,婚纱也已经被撕坏穿不得了,新娘总不能在新婚晚宴上就脱了婚服吧! 等会儿该怎么下楼? 该死,做了这种事肚子里的孩子肯定留不住了,还想等有机会让简晴在人群面前出丑,让她身败名裂的!现在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怎么办…… 男人没有回头,道,“简小姐你大概在猜想如何应对,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想好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保管什么事都没有。” 他点燃一根烟,坐了下来,侧对着简玲,猛吸一口,突然缭绕的烟雾,道,“你怀孕了,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有办法让它物尽其用,总不失来世上这一回。” 没办法,现在只有相信他了! 简玲眼睛一闭,心下一横,问,“怎么做?” 男人扔给她一颗黑色药丸,咕噜咕噜滚在床单千,只听到他冷言道,“这颗药丸吃下去,可以保住你的孩子一个星期不流,剩下的我慢慢交代给你。” 简玲此刻想不了太多,就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也好,只要能让简晴生不如死,她都在所不惜! 她连忙捡起那颗药丸,想也没想就吞咽了下去,男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白色衬衫,打开门,眼神犀利阴鸷的看了她一眼,道,“简小姐,期待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你的目的……” “我刚刚就说过了,简小姐,你只要听话,你的愿望就一定会达成的。” 话毕,他打开门,毫无留恋的就走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唤回了她的神智。 这个男人,这么帮她,也是为了对付简晴? 呵呵简晴,真是老天都在帮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惹的人实在太多了!姐姐也只是帮你早点解脱呀…… 简家家主 邱禾云拉着一直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出面的简家家主简建砉(hua)出现在晚宴中,众人的目光投过去,话筒递到他手上,只听到他浑厚用力的说,“今天是我女儿大婚,感谢各位亲戚朋友门的到来,我因为公司的事情耽误来晚了,还请各位见谅。” “简家主一向很忙,能够体谅!” 简建砉再次开口,浑浊的眼神格外锋利,“现在还有一件事希望各位见谅,就是小女刚刚有些不舒服,担心伤着孩子,会请医生过来看看,恐怕后面都无法出席,今天的晚宴会提前结束。” “能够理解,简小姐怀有身孕是应该多注意休息!” “没错,简家主不必道歉!” 恨不得攀附上简家,好话都一大堆一大堆的,简晴皱了皱眉,刚刚简玲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她到底在耍些什么把戏,居然连都能够把简建砉从公司请回来…… “今晚真是抱歉了,今后一定会再请大家吃饭赔罪。” 话语一落,就把话筒递给了邱禾云,客人们也纷纷从简家离开,最后大厅上只剩戚家和温越祁等人,戚华晟牵着戚鸢子离开之时,留下一个万事小心的眼神,便也出了简家大门。 电话响起来,是温越祁的,他看了眼来电之人,接了起来,“二哥。” “听说你刚刚有事找我?”温骅俸在那头关心的问,“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一阵?” 温越祁看了眼简晴,回道,“很急。” 温骅俸了然,“那好吧,我现在在简家二楼的书房,你有事问我就直接过来吧。” “好。” 电话一挂,简晴就迎上去,“你刚刚没见到他?” “嗯,我今天下午被支开,却并没有在温家那块儿找到他所说的礼物,刚刚我去找他,他手下的人告诉我说他已经回温家帮我拿礼物去了,让我等。”温越祁的手狠狠攥着手机,拧眉,身上蔓延着一股戾气。 “他让你去书房你就去,不用担心我,今天简玲留我,自然不会空穴来风,我到要看看,她想要作什么!更何况,我有目的的。” 简晴宽慰着温越祁,也在安慰她自己。 她今天一定要找到爷爷留下来的那份遗嘱,绝对不能让简玲她们捷足先登了,毕竟,只要立遗嘱的人一死,她一死,她的东西都会落在简玲身上。 爷爷留给她的东西,她必须拿回来! “等我,我会尽快去找你的。”温越祁吻了吻她的额头。 简晴取笑道,“好了,我这么一大个人儿了,还会不见不成?快去吧!” 温越祁虽然口上没说,心里却担心她真的不见了。 温越祁走上楼梯,三步一回头的看她几眼,很是留恋,简晴有些好笑。 邱禾云已经向她忘了过来,她目光没有闪躲,不但没有害怕,还直接迎了上去,邱禾云居然感觉她自己心下一惊,没有料到这么久没见,简晴已经这么敢这么看着她了! 交出遗嘱 有下人走过来,一点也不当简晴原本也是简家的小姐,她有些目中无人的抱着胳膊,极为不礼道,“简晴小姐,老爷和夫人请你过去后厅,快些走吧。” 简晴没有动,而是扯出一个极为不屑的笑意,“你一个下人,对我呼三喝四?” “你还当你是简家的小姐啊?还想让我怎么样?我能跟你说话都已经算得上是你的荣幸了!” “啪!” 简晴毫不手软,直接一巴掌拍了下去,现在在这儿安静的大厅里,响彻起好几道巴掌声,很是响亮。 “你,你居然打我?!”下人不可思议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指着简晴的手指不停颤抖。 “我现在可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简晴二话不说,直接上手,面若冷霜,将那下人的手指一撇,疼的那人哇哇叫! 她疼的跳到一边,喊叫声唤来了邱禾云。 她一直在边上看着,却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简晴今日会这么叛逆! 简晴没等邱禾云说话,笑的有些阴冷,“夫人,你家的下人是不是没有教好啊,不知道请人要礼貌吗?” 好像和温越祁呆久了,她的表情越来越像他了。 邱禾云被噎住了,她扬起假笑,“呵呵,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干嘛还跟一个下人置气啊!”她说完,给那个下人使了个眼色,她连忙抱着手指退了下去。 “是啊,我难得回来一次,居然给我这么大的礼,夫人还真是一如既往啊!”简晴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对于邱禾云,她都不会再有任何好眼色! 邱禾云还有些美貌的容颜上透出一股狰狞,这个简晴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伶牙俐齿了? “父亲不是要找我吗?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她可不怕邱禾云和简建砉要对她做什么,既然找她过去,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或者东西要从问她,否则一向对她冷漠无情的父亲,不可能找她。 邱禾云恶狠狠的盯着简晴的背影,恨不得直接动手杀了她,却又不得不留着! 简晴在简家生活那么多年,自然知道后厅在哪儿,她推开门,见简建砉穿着整齐的抬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分明一点目光都没放在她身上。 或许以前的她会伤心难过,痛不欲生,可是现在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她心里头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还带了一些嘲讽。 她没有想太多,落坐在简建砉一旁的沙发上,还没有开口,他就主动问了。 简建砉不拖泥带水,她人一到,他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喝了一口茶,道,“把遗嘱,拿来。” “遗嘱?什么遗嘱?” 简晴不明白简建砉指的是什么,莫不是爷爷留下的那份?可是这东西不在她手上,但是简玲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莫不是…… 邱禾云走进来,“晴姑娘,你还是把遗嘱交出来吧,你拿着又没有用处,你若是不交,你父亲可会很生气的!” 您为何给外人? 邱禾云口气像是在劝说着,却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提醒着简建砉,遗嘱在她简晴的手里! “哎,我想交也没办法交。”简晴摊了摊手,“毕竟遗嘱可不在我身上呢。” “你说遗嘱不在你身上?”简建砉的眼神盯着简晴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波动,可惜简晴就这样静静坐着,丝毫不怕被简建砉的眼神打探,格外稳重,一点破绽也没有,叫他心上动摇了几分。 邱禾云连连道,“老爷子在世就格外喜欢你,不可能不交给你的。” “对啊,爷爷是很喜欢我,自然有什么好东西就会留给我了。”邱禾云面色一喜,以后她上套了,正要再说些什么,简晴却突然话音一转,“不过总有些人啊,总是觊觎着我的东西,那些好东西自然就落不到我身上了~我若是有遗嘱,不早就被拿走了?” 简晴话里话外都在指向邱禾云,简建砉也知道,从小到大,这个女人一直不喜欢简晴,什么东西都要给简玲拿去,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管太多。 简建砉的眼神转到邱禾云身上,后者连忙咽了咽口水,“遗嘱,到底在哪儿?” 邱禾云立刻吓得跪了下来,拽着简建砉的胳膊,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心惊胆战的说,“真,真的在简晴身上啊老爷!我不敢欺骗你的!” 此时的简晴恨不得拍手称好啊! 还真是一场好戏啊,邱禾云啊邱禾云,表面风光,背地却这副模样,想来我不在的这一年,你怕是也不好过吧! 简晴对简建砉试探的目光一点也不躲避,反而还特别轻松的看着沙发,道,“父亲,您看我也没用,我要是有遗嘱,我还会被赶出去一年,然后男朋友劈腿,对我不管不问?我要是遗嘱,可就会拿出来跟您谈条件了!” 简建砉沉默,也是,如果遗嘱在简晴的身上,不早就拿出来跟他要钱了吗? “行了,走吧!”过了几秒,他又极为敷衍的说道,“你姐姐给你准备好了房间,去休息吧。” “麻烦父亲了。” 简晴表面笑眯眯,心里mmp。 因为一份爷爷留的遗嘱,现在难得拉下老脸来问自己,估计刚刚哥哥也被简建砉找过了吧, 简建砉这么看中那份遗嘱? 爷爷,你到底在那份遗嘱上留了什么啊? 待她走出了后厅的门,邱禾云有些害怕的坐起来,“老爷,你就让她这么走了?” 本来还想利用简建砉的手让简晴吃些苦头,没想到他什么也没做,还直接把人给放走了?这不像从前果断的简建砉啊! 难道那个女人已经把他哄的这么好了?! 该死的!简家夫人的位置是她的,谁也别想夺走! “不然?你还想怎样?”简建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原本就精明算计的眼睛蒙上一丝尘埃,“遗嘱不在她身上,那到底在哪儿呢?” 父亲啊父亲,儿子我可不想让你拿简家的东西交给外人呢! 袖针器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温骅俸转动着轮椅,走到门口打开门,见来人正是温越祁,他挪了一下,让出一个位置,道,“到了就进来吧。” “我问完很快便走。” 温骅俸轻笑,声音温润如风,“三弟这么着急,连叙旧都不留给二哥了吗?” “自然不是。”温越祁沉默片刻,还是走了进来,关上的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整个房间里很是明亮,富有一种独有的典雅气息,却另他心上莫名有种厌恶感。 “手下跟我说了你不久前找过我,我那时不在,原是我忘记给你带礼物了,所以回去给你把你的礼物拿了过来。”温越祁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桌上拿过一个木盒子,檀香所做,格外精致,他将檀香盒子递给温越祁,“打开看看吧,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眼角微微上扬,面若白瓷,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看起来极为深沉。 温越祁缓缓打开,躺在盒子里头的,是一件袖针器,它的旁边还放着四根比普通针还细的银针,在灯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带着金色的光晕,很是亮眼。 他还真没想过温骅俸会给他送这样的礼物,抬头看了眼笑的很是温润的温骅俸,道,“二哥,这是你新做的?” “嗯,我亲手做的第一件,拿来送给你。”温骅俸的目光落在那件袖针器上,问道,“如何,喜欢吗?” “嗯。” 其实谈不上喜不喜欢,他同温骅俸接触的领域不一样,明枪暗箭,他总会迎刃而解,而他的二哥,却喜欢做这些东西,杀人无形…… 这东西或许给简晴自保有用处。 “我双腿残疾,也恐怕只能做做这种小玩意儿了,你留着,或许对你以后大有裨益也说不定。”温骅俸的眼光微闪,话音一转,“哦,对了,你是准备要问我什么事情?” “二哥,上月13号晚上,你在哪儿。”暗中,他的眼神犀利了几分。 “这么晚我自然在温家了,我出门不方便,晚上都不在外头走动,爸妈他们对我也不上心,随意给我一些吃食便让我去休息了,怎么了?” 温骅俸说的滴水不漏,就连他的这双腿都被他讲了进去,或许就是为了让温越祁愧疚,越愧疚越好! 果然,温越祁心上涌出些许的愧疚,他低沉着嗓音,垂眸,俊颜落下几分惭愧,“无事,想来二哥你这般模样,当时若不是因为我,二哥应该还是英姿飒爽的温家少爷吧。” 温骅俸转了转轮椅,拍了拍温越祁的胳膊,丝毫不介意的笑道,“三弟你这是什么话,二哥从未后悔过。” 后悔?怎么没后悔过?又该如何去不介意? 当年救了温越祁,导致他自己双腿残疾,后半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是谁都无法忍受,更何况是曾经的温骅俸? 他装作不在意,只因为救的那个人是他最喜欢的弟弟,心里头却还是没办法消除掉的,时间越久,积累的便越深刻吧。 以后跟我一起睡 简晴从后厅出来就感觉身体很不对劲,头已经隐隐有些发昏了,她以为是她的低血糖又犯了,可是眼前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脸色开始发烫,才发觉是被下了药的! 是那杯酒吗? 就算警惕了让简玲先喝,也没幸免于难,果然不该喝的! 可是两杯酒,不可能只有一杯下了药,为了以防万一,保险起见,两杯虽是铤而走险,自己可以两杯都不喝,但是碍于今日是成婚,面子都不给,传出去影响的是自己…… 那她喝了那杯下药了的酒以后,人去哪儿了? 难道两杯的药效不一样? 她摇摇晃晃的扶着扶手,找到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住,今日看来找不到遗嘱了,得趁还有意识的时候,她得赶紧想想怎么从简家出去,不然就正中简玲的下怀了! 祁,你怎么还不来…… 简晴使劲儿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特别用力,疼痛提醒她得清醒起来。 突然,听到一阵闷哼和倒地的声音,然后又有人在用力的在敲门,她抵着门,心脏跳的很快,双眸微眯,警觉起来,“谁?” 她咽了咽口水,拳头攥紧。 “是我。” 听到是温越祁的声音,她才松了一口气,跌跌撞撞的打开门,揉了揉眼睛,果真是他,温越祁一脸着急的将简晴整个人拥进怀里,她的小脑袋埋进他的胸口,面色红晕,小脸不停的蹭着他的胸口,温越祁慌了起来,心上涌起几分燥热。 刚刚在书房的门虽然关上,他的听觉却很是灵敏,若不是书房靠着楼梯,他听到了脚步声,很轻,一步一步的踩到楼上去,也不顾温骅俸在,俊颜一冷,就冲了出去。 温骅俸见他没有一丝留恋的冲了出去,眼眸深深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极为不甘。 果然,温越祁在楼下就看到有男人慢慢的在一处门前停下,正欲做什么,他三步两下的冲上去,从后头出手,那个男人就被他给打晕了过去。 庆幸自己过来的早,否则会造成什么后果,他难以承担! “祁,好热,我好难受……” 该死的!是谁给她下了药?! “我带你回家!”温越祁将她打横抱起,冲下楼梯,快步往外面走,动作轻柔的将她放在副驾驶,给她把安全带绑好,然后快速上车向前驶去。 简晴面色潮红,她抓着安全带,“祁……” “我在!”他一边回应着她,脚踩油门,速度逐渐加快。 很快,就到了公寓,他赶忙抱起简晴,大门敞开着,灯也亮着,想来去林管家在等他回来。 温越祁直接就往楼上走,把他放到自己床上,自己则去浴缸里放冷水,还吩咐林管家去找些冰块来,简晴晃晃悠悠的走过来,双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温越祁动作一愣。 他声音嘶哑着,“别闹,冰块马上就来了,你忍着,一会儿就好了!” 说没有感觉那是假的,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是他所在意的人,就更加难以忍受。 从今天开始跟我睡 这个女人就像小猫一样,抓着他的心,痒痒的,面对这样的简晴,他快要忍不住内心的渴望,却一遍遍的告诉他自己,还不行,得她同意才能碰…… 简晴早就已经没办法自控,她一遍遍的低喃着他的名字,她太热了,需要靠近冰冷的身体才能缓解身体传来的热度。 她的小脸已经红透了,并且双手有意无意的拨动着温越祁的心弦,她的发丝凌乱,双眼越发迷离,两人的鼻息也越来越重。 温越祁努力保持他自己的清醒,摇了摇她的肩膀,急切道:“晴,你冷静点儿,马上就好了!” 简晴喝了那杯下了药的酒,似乎力气都变大了些,她整个人像一个八爪鱼一样抓着温越祁,死不撒手。 温越祁暗自骂道:怎么冰块还没有来? 谁料到林管家在楼下动都没动,而是感叹着:这是个好时机,少爷和夫人好好交流交流,有利于促进感情进展! 温越祁抱着她,生怕她掉了下去,离开浴室,锐利的丹凤眼此刻已经弥漫上了淡淡红丝。 他的手抚上简晴的小脸,眉宇间透露着淡淡的柔情,泛起温柔的涟漪,“我是谁?” “祁……” 她轻轻唤着温越祁的名字,也唤醒了他的身心,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慢慢收紧。 温越祁温柔的解开她的礼服,露出她白皙的肤色,吻一点一点的落在她身上,从锁骨一直向下蔓延。 “唔……”简晴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诱人的声音,也刺激到了温越祁的神经,让他更加难以自拔。 树叶沙沙作响,月亮似乎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里。 —— 简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下午了,她浑身感觉像散架了一样,枕边人已经不在,有些失望。她动弹不得,瘫在床上,想起昨晚,她就羞愧的不行。 “醒了?” 温越祁端着一碗粥走进来,放在桌上,将她扶起来,这时候的她才感觉她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连忙埋进空调被里,只露出一个脑袋,脸红红的,很是可爱。 她撇了撇嘴,“还以为你去公司了。” 温越祁捏了捏简晴的小脸,宠溺道,“公司的事情当然没有老婆重要了。”见她蜷缩着,又忍不住关心的问,“怎么样,还疼吗?” “你说呢!”简晴害羞的娇嗔。 “还疼啊?那要擦药什么的吗?” 温越祁有些小小的慌张,他也不知道女生第一次那么疼的,昨天晚上她疼的哭了出来,尽管自己动作已经很是温柔,她的嘴里还是呼喊着疼,看着她流泪,自己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简晴努嘴,“哪有那么精致的……”她叹了口气,“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我帮你穿!”温越祁自告奋勇,从柜子里把她的衣服拿出来,正准备拉开被子给她穿上,就被她给止住了。 她发现了不对劲儿,问,“我的衣服怎么在你的房间里?” 温越祁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嘿嘿一笑,“从今天开始,跟我睡。” 莫名安心 “跟你睡?” 跟他睡?还不知道面临的是什么呢! “我要自己睡。”简晴想了想,又道“床大。” “我的床也很大,不怕挤。”温越祁在她耳旁吐气呵兰,她的耳垂顿时红的滴血。 简晴推了推他的胸膛,“挪挪!” “昨日老婆可是热情的很,叫为夫也不及啊~要我再帮你回忆一下吗?”他刻意咬重了“热情”二字,尾音低沉,轻轻的拂过她的心头,却又偏生多了几分撩拨的意味,眼角微翘,直勾勾的看着她清澈干净的双眸,唇角弯起邪魅的弧度,让简晴被包裹在一个温柔的气息中无法脱离。 “……不用!” 简晴气的双颊通红,这个男人,说什么不好,非要说昨晚的事儿? 她也是被人给陷害了好不好! 他的样子还深陷其中呢,自己则全身疼! 简晴嘴里嘟囔了几句,虽然温越祁并没有听到她悄悄咪咪的说些什么,他收起刚刚戏谑调戏的表情,抱着她小小的身子,搭在她的肩胛骨上,闷声不语。 简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她垂下眼睑,感受着他身上好闻的淡淡香味,“怎么了?” “本想等你愿意再要了你。” 他们本是夫妻,他的确等的急不可耐,却选择尊重她的意愿,叫简晴本就感动,更何况昨日若不是他来,恐怕自己就陷入了被人害的僵局。 幸好那个人是温越祁,不是别人。 她蹭了蹭温越祁的头发,根根分明的发丝柔软而有韧性,“我还要谢谢你,若不是你,我昨晚估计就……” 话未说完,她的唇瓣就被人吻上,他狠狠地辗转在她的唇角,撬开她的贝齿,一点一点的夺走她的呼吸,那吻似乎是在惩罚她刚刚说的话,却又在转瞬间变的极致温柔。 过了好久,他才离开简晴的唇,因为憋气而导致的小脸通红,现在正大口的喘气,一张一合的唇瓣似乎又在无声的邀请他。 忍住心头的悸动,他捧起她的小脸,双眸盯着她的眼睛,“不许再说那种话,你是我的老婆。” 简晴觉着今天的温越祁有一股孩子气,大抵是因为经过昨晚的事,便更加忐忑不安。 “好。” 温越祁长吁一口气,揉揉她的头,“今日我不去公司,在家陪你。” “没关系?” “陪老婆当然没关系。” 他说的理所当然,唯有简晴知道,偌大的公司少一个总裁处理,怎么可能没事? 温越祁整个下午一直陪着她,因为理解她身体的疼痛,便亲自下厨做了她喜欢的吃食,端上楼来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下,便让她早些睡,自己则到书房里处理公务。 简晴平躺在床上,灯没关,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天花板,脑海里全是他今天照顾自己忙碌的模样,就露出幸福的微笑。 她也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疼痛已经减少了大半了,偏偏温越祁担心她少让她下床,房间里都是他的味道,反倒让她有股子莫名的安心。 突然来这么一出? 在床上躺着也是无聊,她跑到二楼的书房,门没有关,简晴从门外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唤了声,“那个,祁……” 温越祁停下忙碌的手指,侧脸看向她,笑道,“怎么起来了?进来说。” 简晴走过来,挠了挠头,站到温越祁椅子后头,双臂搭在他的胸前,小脑袋挨着他的脸,说,“那个我……想请你帮个忙。” 温越祁止住笑意,心里感叹着自家小娇妻的可爱,问,“什么忙?” “你会做病毒吗?”简晴问。 “会。” “那……” 她有些难以开口,难道跟他说想看看别人的消息?还是说拿去玩儿玩儿病毒? 可哪个正常人会喜欢玩儿病毒的?! 温越祁二话不说,直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简晴,“给你,只要连接手机就可以瞬间植入病毒,我可以通过电脑将她所有的东西显示出来,若是植入病毒的手机连接了电脑,电脑里的东西也可以顷刻瓦解。” “好,好厉害……你做的吗?” 简晴接过来,惊讶的盯着一个小小的u盘居然能做这么大的事儿。 “咳,小意思,不算什么。” 嘴上说着没什么,实际上心里已经乐到天上去了! “你想用这个做什么?” 本就不打算隐瞒什么,简晴说了实话,她的脑袋枕在温越祁的头顶上,闷闷道,“我总觉得简玲具事做不到那么详细,从家宴请回简建砉,然后你刚好被温骅俸叫过去,我又因为遗嘱的事儿被简建砉找过去,我喝的那杯酒里下过药,按理来说简玲不应该不知道,却还是一口就喝了,若不是我机智的察觉到异样就立刻回到自己房间,否则肯定会出现什么人让这件事继续下去,我总感觉很有蹊跷,像是有人故意在给简玲使计,暗中指使她,而且都是冲着我来的,很可能跟我有关系,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得罪了谁啊!” 温越祁抚摸着她的手,声音微沉,“你不认为这件事就是简玲想出来的?” 简晴连忙否定他的想法,“不可能!她的面子绝对不足以能让简建砉亲自从公司回来,谁都知道这个男人在公司永远比在家里的时间还多!她喝的是原本我的那杯酒,按理来说,为了以防万一,在知道这酒里下的药,不可能铤而走险的,她却偏偏一口闷了,那在她药性发作的时候,她在哪儿呢?偏生没过多久,简建砉就出来宣布说这次的晚宴取消了,你想想,那么大的排场,说取消就取消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挑眉,深邃的眸子里印刻着简晴的脸,他有些担心,“所以你想黑进简玲的手机?” “我想知道她最近跟谁来往,就算这招是个险棋,我也要去做,总会得到点儿有用的信息的!”简晴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怎样再把简玲引出来了。” “放心,这件事还不简单?明天你来我公司一趟,我有办法。”温越祁来了一个摸头杀,然后突然将她的脑袋按下来,两唇相碰,他的舌头迅速溜进了她的口腔,占领城池,简晴睁大了一双眼,没想到温越祁会来这么一出! 他所说的办法 他是那样温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辗转反侧,按压着她的小脑袋,微微垂眸看向她仿佛有着星辰的大眼睛,恍然之间看走了神。 吻了许久,温越祁才松开她的小脑袋,得以解脱的简晴被他一把扯到怀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眼睛躲躲闪闪的,都不敢抬头去看他。 温越祁轻拍她的后背,好笑着,极为宠溺,外加了些许暧昧的说,“你全身我都见过了,怕什么?” “……” 他说的是事实,惹的简晴都不知道拿什么话去反驳了,她捧着手,放在胸前,脸色红的像个苹果。 “好了,我们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我公司呢!”温越祁咬了一口她火红的耳垂。 简晴像一个炸毛的刺猬,捂着耳朵,双目瞪着他,语无伦次道,“你你你,你不是还要工作吗?!” 他凑到她跟前,笑的极为邪魅,“没有什么工作比吃你更重要了。” 今晚又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第二天早晨,简晴起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酸痛,好不容易才穿戴整齐,下楼梯看到温越祁已经做好了的早餐,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下去落坐在椅子上,温越祁走过去细心的帮她揉着肩膀。 简晴看着他满面春光,抱怨道,“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累?” “呵呵。” 他自然是不累的,今早起来精神抖擞,感觉饭都能再多吃一碗! 简晴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鸡蛋块,还不忘问道,“你说的办法,今天可以告诉我了吗?” “我会以温氏集团公司的名义找简家合作。”温越祁见她怒气冲冲的扔掉叉子,赶忙安抚道,“放心,我只是为了引简玲过来面试,手机不允许带进来,至于结果,是我说了算。” “不准让她进你的公司,听到没有!” 若是进去了那还得了?要是见到温越祁这么帅这么有钱的样子,简玲肯定使劲儿往他身上凑,她绝对不允许! “一切都听老婆的。” 温越祁很是温柔宠溺,只要是她说的,他都应了下来。 “明天我要去一趟学校,我已经两个月没去学校上课了,简玲毕业之前也不知道在学校传了什么关于我不利的造谣,我哥回来的那晚,她亲口跟我说我在学校怎么怎么的,哎,我怎么天天遇到那么多是非!事情总是一茬一茬的找上来!”简晴一股子焉相,却几乎快要把盘子里的鸡蛋吃完了。 “谁让我家老婆人见人爱,惹人妒忌呢。” “你真这么觉得?” 温越祁笑道,“那是当然。” 她摸了摸肚子,“吃完了,我们去公司吧!” 简晴站起来,温越祁垂眸,抽出一张纸给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油脂,她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温越祁动作温柔给她擦嘴巴。 温越祁将纸巾扔在垃圾桶里,继而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唤回了她的神智,薄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还愣着做什么,走吧。” “哦哦,好……” 去盛世面试 偌大的简家客厅里,简建砉只要坐在那儿,就有一种威严,叫简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捏着衣物,有些紧张而忐忑的看着满脸严肃的简建砉。 对于这个父亲,说不怕,是假的。 a城所有人都说简家的小姐备受父母宠爱,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受宠爱的确是不假,她亦明白,在父亲眼里,简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或许他对自己说喜爱的,不然从前也不会任由她欺负一个柔弱不堪的简晴,没有他的默许,她自然不会如此胆大,但是心里头却还是对自己这个父亲感到害怕。 简建砉脸色正着,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玲儿,温氏集团打电话通知来,说让你今天去那边面试,你也结了婚,不小了,总不能永远待在家里。” “去盛世集团?” 简玲的眼睛一亮。 盛世集团所有人都趋之若鹜,却并非人人都去得,莫不是父亲派人在那边打了关系? “是父亲帮我的吗?” “嗯。”简建砉应声,其实并不然,他接到这个电话时也很震惊,温家太过庞大,他的确有野心,若是简玲能在那边有点儿出息,或许对简氏集团有着不小的帮助。 想了想,他又道,“对了,你说简晴结婚了?” “啊,是的!”简玲如实回答。 简建砉闷了一阵,或许是对这个消息感到惊讶,本想稍作利用一下简晴,为简家带来些利益,他沉声道,“你知道是跟谁结的婚吗?” 简玲回想一番,“不知道,但女儿见过那人,长得俊俏,看起来却一股穷酸样儿,应该也是不入流的人物。” 时间过去太久,她记不清当时那个男人穿着如何,那张脸却实在俊美,叫人一眼难忘。 简晴大概知道父亲想干什么了,她抿了抿唇,“温家三少爷不是说要娶简家的小姐吗,如果让简晴嫁过去,或许还能对我们家有些好处,毕竟那个颇为有钱的地方人人趋之若鹜,没人会禁得住诱惑,不然让简晴离婚,再嫁给温家三少?” “嗯。”简建砉也同意这个建议。 简晴虽然一年多以前被赶出了简家,但至少他是她的亲生父亲,加之温家那边的确马虎不得,若不是因为曾经简老爷子同温老爷子有交情,或许这种同最大家族联姻的好事不可能落在简家身上。 就算那个温家三少爷是一个丑陋的废物,他也没见过那人的样子,没听过那人的名字,但思来想去,至少是温家的人,也好比什么都不是要强。 得想办法让简晴同意嫁给那个温家三少爷才行! 简建砉他们不知道,简晴嫁给的那个人,就是温家的三少爷,财富、势力、地位,都堪得上庞大的a城之首! 而得罪了简晴,就得罪了温越祁! 简建砉决定下来,有些不耐的挥了挥手,“我心里有数,你赶紧收拾收拾去盛世集团吧。” 简玲连忙站起来,“女儿这就去。” 居然被赶走了?? 简玲很快的就到了盛世集团,她第一次出入这种如此庞大的公司,比简氏集团还要大十几倍! 抱着简历,心高气傲的她也有些慌乱,很快就有个女助理下来接她上去,并且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总裁办公室,然而一切都进展的太过顺利,连她自己都没有怀疑,自顾自的认为是她太优秀了。 助理低着头,态度很是恭敬,“小姐,手机不能带进去。” 简玲傲慢的抬着头,直接就把手机扔给了简晴,一副大义炳然的样子,完全没将女助理放在眼里。 她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有助理一眼就能认出她,除非太过熟悉,熟悉到化成灰都认得! 简玲太过自负,对于这种不搭边的员工来说,她从来不会放在眼里,简晴等她进了办公室,才将脑袋抬起来,小巧玲珑的脸上带着看不见的阴霾,眸光很冷,面若冰霜。 她按了下手机的开关键,果然,设置了密码,不过不重要,有了温越祁给的这个u盘,她照样能黑进去! 简晴将u盘安到插孔,因为u盘的设计小巧,安卓类型的手机都能使用,所以也让她方便了很多,很快,病毒就顺着u盘端口落到了简玲的手机里头。 连忙把u盘拔下来,然后看了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缓了一口气,给温越祁发消息:ok,一切妥当! 温越祁低头邪气一笑,这小丫头,手脚挺快的呀! “总裁,这是简玲的简历,需不需要……”诺一恭敬的递给他,小心询问着。 温越祁一眼都没看,直接冷冷道,“让她走人。” “是。” 简玲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只是过来走了一个形式! 她一个人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头,诺一直接把简历还给她,“总裁说面试没有通过。” 简玲嗓门尖锐起来,她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插着腰,指着诺一的鼻子,大声道,“为什么?!我还没有面试,怎么会没通过?!是不是你嫉妒我,所以做了什么手脚?或者在总裁面前说我坏话?我告诉你,你这种底层员工就应该被开除!” 诺一被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绕是面瘫的他,脸上也多了些多余的表情,他嘲讽的说,“我是总裁的人,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请吧,简小姐!” 诺一对这类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他只是疑惑,跟夫人明明是同一个父亲的姐妹,怎么差别这么大?! “哼,错过我你们一定会后悔的!”简玲抄起简历,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气冲冲的往外走,还不忘从简晴手里抢过她自己的手机。 简晴穿着助理服装,一脸淡漠的看了眼她的背影,诺一走出来,恭敬的向她弯腰以示尊敬,简晴连忙摆摆手,“不是说过不必如此吗,对了,她那是怎么回事?恼羞成怒了?” 诺一心生感动,便更加恭敬,“是的夫人。” 简晴也懒得去管简玲如何,“你们总裁呢?” “在车库等您。” 嫁给一个残废 简玲烦躁的走在路上,也没检查手机,直接给简建砉打了一个电话,待对面那人接通,她说话的声调频率有些低,完全不像刚才那副目中无人的态度,她小心翼翼的说,“爸,我面试失败了!” “怎么回事!这点小事儿都做不好?”简建砉话语之间都是在指责她。 尽管心里不平,却无法反驳他,简玲咬着牙,满眼狠意,没有说话,后来简建砉大抵也是觉得无趣,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回到简家时,除了邱禾云和几个女仆人在客厅内,她连忙扑过去,满腔委屈尽数喷洒,从未见过女儿这副模样,邱禾云急了,“怎么了这是?” 简玲不说话,邱禾云对着那几个女仆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也是有眼里劲儿的,连忙就出了客厅,还帮忙把门给关上了。 “妈,父亲他……” 简玲将今日发生的都讲给了邱禾云,后者也气了起来,她安慰着简玲,道,“我看你父亲有意向把简氏集团传给简黎,玲儿,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希望你的东西被别人夺了去!” 简建砉处处留情,外头还有一个他包养的小情人,若不是她跟踪他,可能还被瞒在鼓里! 简玲抹着眼泪,“女儿着实委屈,父亲也太过苛责,本以为……” “玲儿,简家是我们的,一切挡在我们面前的,不管是谁,妈妈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威胁!”话毕,眼神多了一抹狠厉,在简玲面前无所遁形。 简玲的心一惊,“妈,你打算怎么做?” 邱禾云自然不会在她的面前掩饰什么,轻拍简玲的手背,说,“简建砉已经有些怀疑遗嘱在我的手里了,他如今在外还有一个小情人,生了一个儿子,虽然还小,却也是一个威胁,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实在要不得,一不做二不休,连同那个私生子,一起做了!” 简玲只想过要简晴死,却没想到母亲居然连父亲也要一起抹除,她担心的皱起眉,“若是不成功,便危险了。” “玲儿,你难道想要你的东西拱手让人?”邱禾云一步步的诱惑着简玲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不想!”当然不想! 就像遗嘱中给简晴留下的百分之五十的遗产,包含了简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她都不会留给简晴!简家都是她的,这些遗产和股份也只能是她的! 如此,邱禾云欣慰道,“放心,你只需要盯紧简晴便可,其他的都交给妈妈,我会给你处理干净的,简黎这个踏脚石,我也不会让他活的太久!” “妈,放心,简晴她还斗不过我!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男人,现在不知道过着什么颠沛流离的生活,参加我婚宴的那件礼服都是勾引了姜傅才得到了,这种人,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简晴啊简晴,从小到大这么多年都没死在我手里也真是太顽强了,可有什么办法呢,你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 或许过不了几天,你就得嫁给那个残废了! 想让她离婚?没门儿! 简晴跟在诺一后头,在地下车库最醒目的地方看到了温越祁,她赶忙奔过去,发丝都有些凌乱了,她打量了一番,“今天又不在公司么?” 温越祁替她理了理发丝,勾唇,邪气一笑,“怎么,很希望我留在公司?” “我不是担心你耽误正事吗。” 若是陪着她自然是好的,可一般的boss不总是忙的晕头转向的吗,他怎么有那么多时间陪自己? 温越祁宠溺的叹了一口气,“陪老婆是正经事,等会儿想去哪儿逛逛?我陪你。” 他作为一个集团的老板,每天需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今日本来是有一个几亿订单等着他去签约,除了诺一,没人知道,一向在商场上冷血铁腕、冰冷至极的盛世集团总裁,会抛下这个机会陪着自家小娇妻。 “那咋们买菜去吧,中午我想吃你做的饭了。” 温越祁贴心的为她打开车门,眸色清亮,“荣幸之至。” 简晴有些不好意思的享受着他的温柔,他将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驾车极稳,速度也不是特别快,大概是顾及着简晴。 “祁,你的电脑等会儿借我用下呗?”简晴靠着椅背,侧着脸问他。 “嗯。” 温越祁随声应下,心里却已经思索起给她买一台新的了。 心动不如行动,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就拿出手机,暗地里给诺一发消息,因为有些晕车,简晴就一直朝着窗户外头看,并没有看到温越祁的小动作。 简晴的手机响了起来,没有显示来电人是谁,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接了起来,“喂?” “是我。” 电话里传来简建砉的声音。 她的声音顿时冷了好几度,就连表情都变得很是反感,心里是不愿,她淡淡道,“父亲,什么事?” “听玲儿说你结婚了,你赶紧把婚给离了,嫁到温家去,虽说那个温家三少爷是个不成器的废人,总比你现在的生活要强!如今简氏集团资金调动困难,需要有人投资,你也是简家的人,养你这么大,总得为简家做点儿贡献,你嫁过去温家,他们给的彩礼钱绝对够简氏集团再次运转了,我到底也是你父亲,你不会拒绝父亲的要求吧?” 简建砉就是一顿噼里啪啦,简晴揉着眉心,对于有这样一个父亲,她自己都是厌恶至极,话语间也带了些许的不耐烦,她忍着没有发脾气,冷漠的说,“你说完了吗?” “你……” 简建砉那头突然就没声儿了,本以为她会直接答应,他没想过简晴会说出来这几个字。 他自己都没想到,那个软弱无能、为了在简家立足,什么都听他话的简晴,早就变得不一样了。 简晴只觉得嘲讽。 呵呵,有事要他办就当她是简家人了? 当初她和母亲被赶出简家的时候,怎么没说过这句话? 母亲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裤腿,雨水打湿了她们的衣衫,他都曾有过半分心软,这个时候用亲情拉她?说什么笑话?! 说她是简家人? 简晴讥讽似的冷哼,那双清亮的眸子染上了几分潮湿,“从你们将我和妈妈赶出门的那一刻开始,我早就不是简家的人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叫你一声父亲,已经是顾及多年情意,如果你请我帮忙是这种态度,我想我可以直接拒绝。” 简建砉气的都快说不出话来了,隔着屏幕简晴都能感觉到她这个父亲此时该有多么气愤和恼怒。 原本有十足的把握让简晴乖乖听话,为了简氏集团必须拿到资金,现在却有些拿不准了,他压抑着嗓音,肉疼的说,“我可以分给你简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给她打电话,给她股份,是想要她听他的话,说服温家给简氏集团注资,终究是为了他自己,自己这个女儿本来就是根本不在乎的。 还真是打的好算盘,正经事做不来,就得出来卖女儿了! 简晴呵呵一笑,一脸无所谓,“股份而已,我不需要。” 她现在的老公就是温家三少爷,整个a城,论有钱,谁能比得过他? “简玲不是嫁给向家了吗,如果只是资金,为何不找向家去要,反而来找一个不是简家的女儿呢?”简晴深吸一口气,“挂了,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她极为郁闷和烦躁的表情落在温越祁眼里,他看到了她湿润的眼眶,心中一冷。 简晴望着他勉强一笑,“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他还真是跟原来没两样儿。” “你待如何。”温越祁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如果她说,想要简建砉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并且做的悄无声息。 “我不知道。”她忽然感觉有些迷茫,自怨自艾的说,“遗嘱没拿到,自夸海口说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却发现这一条路走的很艰难,因为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手腕、心力远远不如别人,感觉自己还挺没用的。” 红灯亮了起来,他趁此机会凑过去,在她额头柔情一吻,语气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鹰眸里满是温柔的波澜,抵着她的额头,“你只要需要呆在我身旁,晴,依赖我吧,你的东西,我会帮你分毫不差的拿回来。” 简晴抬眸,那双温柔的仿佛能滴下水来的眼眸深深照应在她的瞳孔里,驱之不去。 她眉眼一弯,笑起来,好看的梨涡若隐若现,她开玩笑道,“那我是不是得先谢谢老公的大恩大德了?” 温越祁顿时就得意起来,微微颔首,格外傲娇道,“嗯哼,是呢!” 简晴抬起下巴,忍不住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吻,蜻蜓点水,却又极其深刻。 绿灯亮了,他竟然忘了走,后面的车不停按着喇叭催促,他才回过神来,踩了踩油门,剑眉微挑,说的极为暧昧,“晚上再收拾你。” 简晴本有些难过的脸立刻就红了起来,转头盯着窗外不理会他,他的笑容渐渐冷了下来,深不可测的凤眸深处,寒潭之下,深海之中,尽是薄凉。 亲切如他 温越祁的眼眸在简晴不知道的情况下迸发出一抹杀意,或许她不在意简家如何,可是他不能。 他只是稍稍动了动手指头,让现在的简家资金不足而已,可这还远远不够,他要让简氏集团,在a城永远抬不起头! 简晴忽然觉得腹痛,她手抱着肚子,感觉到身下有一股暗流涌动,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脸色有些难看的叫着温越祁,说的晦涩不明,“祁,我好像那个来了……” “什么来了?” 温越祁不明白,只看到她面色痛苦,心立马就又揪了起来。 “就那个,那个……” 简晴挤眉弄眼,温越祁依旧没明白,莫不是非要她说的这么明白吗? 她吐了一口气,直言道,“大姨妈来了。” 言罢,脸立刻红起来,有些尴尬的盯着他。 温越祁这下明白了,还好,还好只是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 想起家中因为常年没有女人的缘故,所以不可能会有“卫生棉”这种东西,本来打算去超市逛逛的,因为这件事也作罢了。 他开到便利店,停车,一遍解开安全带,一边说,“你在车上等着,我去给你买。” 简晴嘴上偷笑,这个男人是急到了吗? 温越祁站在一大堆卫生棉前头,冷着眼睛,他不会选卫生棉,也不动嘴去问,搞得最后收银员不得不上前询问他。 “我要买这个。”他极为冷漠的指了指一排的卫生棉。 收银员猜到是给女朋友买的,这么帅气的男人居然会亲自给女朋友买这种东西,还真是难得一见啊! 她利索的就拿了几包总黑袋子装起来,“够不够?” 温越祁沉思片刻,“再装一些吧,麻烦了。” 后来他提着这一大包东西跑上车来的时候,简晴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瞪着铜铃儿般的大眼睛,这大概有十几包了吧。 不禁闷声自问,她的血是源源不断的吗?? 因为穿着黑色的裤子,血迹看不太明显,一到公寓门口她抄起那一大袋卫生棉就往厕所跑去,火急火燎的样子让林管家忍不住担心的问了句,“夫人这是怎么了?” 温越祁慢条斯理的走进来,淡淡的回了句,“生理期。” “……” 趁她去厕所的期间,温越祁烧起水,从冰箱里拿出红糖来,简晴换好以后从厕所出来,便看见温越祁在厨房捣鼓着什么,做到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身影看,似乎永远也看不够。 温越祁端着一杯红糖水走出来,见她愣神的盯着自己看,伸手戳了戳她的脸蛋,问,“好看吗?” 她不自觉的出声,“好看。” 还好,自己有这幅引以为傲的脸,才能把自己媳妇儿迷的神魂颠倒! 简晴曾经以为温越祁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才发现,他只是为了她去亲自动手而已。 “听说生理期喝红糖水会有用。”温越祁吹了吹,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边。 其实简晴很想说一句,她自己有手。 鬼门关上走一遭 可一看到他深邃的瞳孔里,尝到了一抹安心,她想,就让自己就这么一直懒着吧…… 诺一刚进来,正准备报备正事儿,林管家一下子没拦住,看到这一幕觉得闪瞎了他钛合金般的狗眼,然后又弱弱的缩了回去。 简晴吞了几口,缓缓道,“明天我去趟学校,上午的课,很快回来。” “嗯,给我打电话,届时我去接你。”温越祁温柔的搅拌着有些烫的红糖水,稳稳端着,没有泼下一滴。 晚上,温越祁跟简晴同枕,只能抱着她,什么也做不了,大概是温越祁有史以来最憋屈的一次了,心中不停埋怨着女人怎么会每个月来这东西,太耽误正事儿了! “祁,你会唱歌吗?”简晴睁着大眼睛,蹭了蹭他的胸膛,眼睛忽闪忽闪的问他。 温越祁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她闷闷一笑,闭上眼睛。 这天晚上,简晴做梦了,而且是一个噩梦。 她整个身体是蜷缩在一起的,背对着温越祁,双臂紧紧抱住身体,大抵是因为腹痛难忍,也想要因此缓解疼痛,嘴里亦不知道在低喃着些什么。 本就睡眠很浅的温越祁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就睁眼醒了过来,他从后头伸手环住简晴不盈一握的纤腰,却被她反过来就是一巴掌,虽然不重,却把温越祁打的有些发蒙。 好家伙,这是做了什么梦?? 他有些可怜兮兮的坐起来,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垂眸就看到她特别不安分的翻动着身体,叹了一口气,格外宠溺的轻拍着她的肩膀,极为别扭的唱了一首不知道是什么歌曲的歌儿。 大概是听到温越祁的声音,简晴渐渐安定下来,紧皱的眉头舒缓开来,呼吸声也逐渐匀称了些许,见状,他无奈的勾唇,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小心的掀开被子,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第一次感觉在自己家跟做贼似的…… 他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书房里,诺西早已等候多时了,他声音很凉,“知道你要说什么,走吧。” —— 姜傅的私人医院里,白墨、慕容听、姜傅早已经坐在病房里,就等着温越祁过来了。 他一进门,白墨瞧见温越祁脸上的红印,愣了下,挑眉,用折扇挡住嘴,心安理得的靠着慕容听,说道,“老大哥,你的脸……” 温越祁摸了摸自己的脸,面无表情的说,“被门撞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什么门能在脸上撞出一个巴掌印?? 白墨心知肚明,努了努嘴,可劲儿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折扇,奈何慕容听也是个冷淡性子,除了他们哥几个其他人接近就是找死,却每次在白墨靠过来的时候不避让,温越祁也就看了看,便将目光转移到病床上的诺西身上。 “身体现在如何?” “多谢主子关心,好多了。”话虽如此,脸色还有有些苍白的。 姜傅抱着胳膊,万分嘚瑟的说,“鬼门关走了一遭,是我把你扯回来的,还不快谢谢我?” 老婆,晚安 慕容听一个眼神扫过去,他立刻就怂了下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诺西也感叹自己好歹是活了下来,起初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前不久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是姜傅,他居然有种莫名的庆幸。 “主子,我本是奉命跟踪廖富胜的,果然如您所料,他并非本人,而是有人刻意将他放到盛世集团,试图让他一步步架空集团内部,可惜他在贪财,没有一点脑子,最后还被您发现了,直接就被灭口了。” 是的,只有死人才会闭嘴。 看来这个“廖富胜”知道那个人是谁。 温越祁沉思,盛世集团做到这么大,所谓树大招风,他已经见怪不怪,可心有余悸,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在他面前搞这种小把戏。 除非,他一点也不担心被拆穿。 而且,那个人,仿佛对他的性命没有威胁,没有派出过任何人对暗中他不利,只是想要掌握盛世集团而已,如此一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真的就是想要盛世? 他不信。 慕容听眼光看向温越祁,道,“你那边如何?” 他从怀里掏出温骅俸给的檀香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小巧而精致的袖针器,温越祁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他送的?” “嗯。” 慕容听淡淡道,“估计早就知道我们会怀疑到他身上,毕竟整个a城,他会做这种东西。” 白墨极其同意的点头,诺西却突然出声,提醒道,“主子,我看到,那个男人,可以站起来。” 几个人的眼神立刻就凑在一起,如果说是这样的话,方向就错了。 谁都知道温骅俸年幼时为了救一个人,而导致双腿残疾,医生说过,他再也站不起来,除非,这个世上真有奇迹。 而他救的那个人,就是温越祁,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温越祁对其他温家的人态度冷漠至极,却独独对他的二哥态度如此恭敬如宾。 想来,他的心里也是愧疚着吧。 温越祁拳头微握,“查!” 就算掘地三尺,就算将整个a城翻过来,也要把人找出来! 慕容听静静看着这个靠着他肩膀的白墨,一言不发,拿过他手里的折扇扇风。 “这次完事儿以后记得请我们吃饭。”白墨并未察觉有何异样,他眯着眼,半开玩笑的说,“在你的酒店,点最贵的,最好的!” “必须。” 长夜漫漫,寂静的夜晚里除了天上还有着点点星光,便再无其他,甚至静的连丝丝微风都没有。 推开门,看到简晴还睡着,温越祁褪下衣衫,又慢慢的躺回床上,双臂搂住娇小的她,好像只在她身边,他才感觉可以全身心的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可以有所缓解。 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幽香窜进他的鼻孔,侧脸紧贴着简晴的后背,手臂微微一紧,夜里,他的眼睛犹如波涛汹涌过后的平静,荡漾着温柔的波澜,更是迷人的漩涡。 他动了动嘴唇,闭上眼睛。 老婆,晚安。 婚内出轨对象 翌日,简晴提前跟温越祁说了以后,从行李箱掏出她背过好久的包包,大概是因为洗的很频繁,已经有些褪色了,却因为是妈妈给她买的,就一直用着没扔。 温越祁心里想着给她买新的,温了一杯红糖水装在她的背包里,并且嘱咐道,“等下我去接你,红糖水按时喝。” “我知道了。”简晴很是感动,大概这就是被关爱的人关心的结果吧。 “我送你吧。” 温越祁提出亲自送她去学校,却被简晴拒绝了,“我又不是不知道去学校的路,你去公司忙吧,放学等你哦!” 实际上心里却在附议。 他这样一个俊美的人,往学校一站,不知道得吸引多少女生的眼光…… 后来简晴还是一个人去的学校,踏进一两个月没来的教室,人都是稀稀落落的,看来逃课的学生不少,她只想静静的把今天的几节课上完了就行。 可人不主动惹麻烦,有些麻烦还是会上身。 “简晴,你这包包背了两三年了吧,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背着?不怕丢人么?” 话说的人是秦可可,她是简玲的朋友,所以简晴从来都懒得理会她,今天也是如此,坐在位子上,一个眼神都没给秦可可。 作为千金大小姐,在班上备受瞩目的秦可可自然忍不住被人忽视的感觉,更何况是被简晴给无视掉了! 她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简晴,我说话你没听到么?!” 没想到简晴回道,“嗯,抱歉,耳背。” 她懒得争什么,准备换个位置,刚站起来,秦可可就两步上前来。 在简晴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秦可可的巴掌快速的落了下来,狠狠的扇在她脸上,然后吹了吹手心,故作关心的告诫的说,“你无故迟到旷课这么多天,我也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而已,毕竟我可是班长,管理学员是我的本分,你不用太谢谢我~” 简晴也没想到秦可可会来这么一下,她捂着自己疼得麻木的脸,愣了几秒,她才转头看向正义凛然的秦可可。 别人迟到旷课都是对的,她从不管,自己旷课就要被无故挨上这一巴掌? 秦可可神色大义凛然,就连周围的那些同学都用着十分赞同秦可可的眼神望着她,仿佛真的像秦可可说的那般。 可是她眼底因为报复而得到快感的眼神,没有一丝停留,却依旧没有逃过简晴的眼睛。 简晴反手就准备还回去,又被一个男人捏住了手腕,用了很大劲儿,都让简晴觉得她的手腕快断了一样,然后被那个男人嫌弃的扔到一边,站在秦可可面前,“脏死了,离我的女朋友远点儿!” 这些人,还真是冲着她来的! 简晴的身体撞在桌角上,强烈的疼痛让她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水都落了下来。 “听说你已经结婚了?大三就结婚,是不是怕以后没人要啊?” “学校的宣传栏上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简晴,婚内出轨对象是一个包养你的老男人!怎么样,跟老男人的夜生活是不是格外刺激?” 抱太紧,喘不过气了 “前几天还恬不知耻的参加简玲的婚礼?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 “闭嘴!说够了没有?!”简晴眼神瞪过去,对着那几个人狠狠一剜,这种凌冽的眼神,她们从未见过,几个人顿时停了下来,居然开始有些忌怠了。 这些人从不觉得她们有错,叽叽喳喳,说着她最厌恶的话,伤着她的心。 本以为她的心早已经坚不可摧,现在看来,这些流言还真是能击溃她! 简晴故作坚强,不管她们还会说些什么恶劣的语言,坐在最后一排,忍着腹痛,也没有她们任何一个人放在眼里。 “嚣张什么啊!” “就是就是!” 不敢大声说话,私下却还是嘀嘀咕咕的,真令人恶心! 一上午的课很慢,关于信息的理论知识她早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回去多复习下,两个星期以后会考试,她能保证不会挂科。 简晴认真的样子落在秦可可眼里,自顾自的感觉这个女人是在嘲讽她,心下就更是不平衡。 中午12点多,今天下午没课,简晴已经准备收拾书本回去了,秦可可拉了几个人过来把她堵在座位前头,简晴暗自捏紧了拳头。 秦可可看着她粉红色的美甲,白皙的脸上满是不屑,看不起简晴,她一身的名牌衣服和包包都格外醒目,“简晴,快放假了,所以明天我们打算班级提前聚会一下,晚上7点半在nq酒店9楼的3号包厢,你可别迟到哦!到时候可打扮的好看些,别穿的跟个土包子似的,难看死了!” 简晴收拾完了自己的包包,连正眼都没瞧她,随便应了声,提起包包就走了出去。 她的脸上还带着巴掌印,火红的,很是明显。 “那是谁啊?好帅啊!” “找他要个联系方式呗?!” 温越祁穿着一身白色衬衫,黑色长裤,为了来接简晴,他特意低调了几分,可那张脸却不由分说的让他低调了。 有几个女人凑过来,温越祁理都没理,那几个女人也不顾被拒绝,围在他旁边,吵的他很是烦躁。 看清来人,简晴今天一上午的坏心情一扫而光,扒开那几个女人,扑到温越祁怀里,欣喜道,“你怎么在大门口等着我?” “我不是怕你看不到我吗?” 简晴正准备说:你这么一个大帅哥,走到哪儿都是焦点,怎么可能看不见? 温越祁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看到她已经肿起来的脸颊,他冷声道:“谁打的?” 温越祁说出这句话时,浑身充满了戾气,他的眼里满是杀意,俊颜上多了几分狠厉。 简晴摊了摊手,对着他笑的一脸温和,“被只狗咬了而已,没事。” “被条疯狗咬了,怎么可能没事?” 温越祁心疼的抚着她肿起来的脸颊,恨不得将那个人剥皮抽筋,让她也体会一下被人打的滋味! 温越祁将她拉进怀里,抱的越来越紧,搂着她腰间的铁臂叫她动弹不得。 简晴半开玩笑似的,说,“抱太紧,喘不过气了。” 生活节制 直到她的呼吸越来越重,他才松开她,她早就软成了一滩水,温越祁只好将她抱到车里,懒得去管那些桃花,驾车就走,简晴竟然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啧啧啧,那么多美丽的小美人儿,都入不了咋们大总裁的眼呢!看来我很幸运!” “废话!”温越祁又是心疼又是责怪,直到她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却还是满眼心疼的神色。 这个女人,就不知道打回去吗? 他想告诉她,反正出了事他来收尾,不要怕。 “嘶!” 简晴突然捂着肚子,咧着嘴,香汗淋漓。 温越祁连忙把车停在路边,担心的问,“怎么了?” 简晴苍白的面孔露出极为勉强的笑容,软软糯糯道,“大概是因为痛经期间,又被别人推倒撞桌角上,所以加强了肚子饿疼痛感吧,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温越祁满脸焦急,然后给姜傅打了一个电话,“姜傅,滚到我公寓来!” 开车,速度极快的往公寓而去,他开车技术是极好的,若不是因为现在肚子太疼,转移了注意力,恐怕现在她已经吐的不成样子了吧! 公寓外,林管家正等着,温越祁将她抱紧去,吩咐道,“林叔,帮我准备些准备温水来!” 林管家往他怀里一看,简晴已经疼的缩了起来,他赶紧麻利的就去烧热水,姜傅抱着医药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干什么干什么!” 他大气都还没喘呢,就被温越祁给责怪了一顿。 “没吃饭么,来这么晚?” 姜傅有些鄙视这个男人,在他挂电话的那一刻,他就抄起医药箱,开车直接过来的好吗? 路上可是半分都没歇息过,居然被人说慢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温越祁一把把姜傅扯过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简晴枕着他的大腿,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疼痛却是一点也没减少。 姜傅仔细检查了以后,过了十几分钟,他表情极为严肃,温越祁心下一震,莫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儿? 他喂了一颗小小的药丸给简晴,然后很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看,问,“嫂子,你是不是几年前,曾经在月经期间,被人为的虐待过?因没有去医院做检查,所以现在才落下了病根?” 简晴抿了抿唇,看样子,姜傅说的都是对的。 温越祁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格外阴沉可怖,剑眉下的那双鹰眸隐藏着很多情绪,似乎在酝酿着“暴风雨”的来临,冷着的面孔上也多了几分寒冰。 他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居然如此对待他的娇妻! 眼下最重要的,得赶紧照顾好简晴,他强忍着心头的怒意,努力平静下来,满是心疼之色,“怎么做?” 姜傅一边往医药箱里收拾着,一边仔细吩咐道,“这种体质得慢慢调养,我开几服西药叫人送来,没有副作用,就是有些苦,对身体却有着极大的好处,每天一包,总会有作用,喝完了跟我说,我再送过来几包,在家也不能太辛苦,比如说那种事你们得节制,否则就都白费了!” 你是不是不记教训? 姜傅用一种特别警告的眼神盯着温越祁,后者点点头,那必须,为了媳妇的身体,叫他干啥都行! 简晴一听药很苦,她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我能不能……” 知晓她要说什么,温越祁立刻冷冷的打断她,“不行,必须喝!你身体都这样了,还不想喝药?!” 简晴唯唯诺诺的瞅了他一眼,闷声道,“我……我怕苦。” “嫂子,不行哦,良药苦口利于病嘛,不喝药怎么好的快?”姜傅也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 “……” 简晴居然想不到一丝话来反驳这两个人。 “刚刚我喂嫂子吃的是止疼药丸,可以撑到西药送来,一定要按我说的要求做,还有,脸上肿起来的我也会派人准备好,也是每天都要敷的哈!” 温越祁点头,“知道了,滚吧。” “……” 姜傅直接被雷到了,他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吗? 好吧,他是! 姜傅努了努嘴,正欲说什么,被温越祁瞪了回去,他沉声思考片刻,道,“诺一,你跟他去拿药,别人我不放心。” “是!”能被自己主子信任,诺一万分感动,立刻就拽起姜傅,为夫人拿药这种重要的事情可是一分都不能耽误的! 姜傅觉得被人扯着走很没有面子,他抽了抽嘴角,说,“诺一,好歹咋们也认识那么久了,能不能把手松松?我不要面子的吗?” “是吗?”诺一面色冷冷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下一秒,他的手就松开,姜傅忍不住踉跄了一下。 他忍不住在心里头非议着,这个诺一还真是跟他的主子一个模样! 林管家端来温水,温越祁用眼神示意他放下来,然后扶起简晴,轻轻将她靠在沙发上,自己则弯下腰,伸手去扭毛巾。 缓缓擦拭着她额头的汗水,仔细的不去碰到她脸上的巴掌印,深怕弄疼了她。 如此暖心的动作,还有他那张完美的容颜,叫简晴怎么也看不够,心里头却铭记着这个男人的温柔。 感受到这股灼热的目光,他垂下眸子,她小巧的脸就映入他的眼里,喉结滚动,嗓音有些喑哑,“怎么,看傻了?” “嗯。”简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对着这张近乎完美的脸,她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你不用太担心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有大碍,不过是大一的时候被几个人搞了恶作剧,还不至于有姜傅说的那么严重。”简晴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温越祁故意按了一下她肿起来的脸,疼的她张牙咧嘴的,道,“还说不说了?” 简晴点头如捣蒜,“嗯嗯,不说了不说了!” 温越祁下手更是轻了,他当然不会怀疑姜傅说的话,就算简晴想要宽慰他也不可能,他的一颗心,随着她的动作而起伏跳动,她现在这幅样子,却还在故作坚强,让他更是心痛了。 她闭着眸子享受着他的柔情,想起秦可可说的话,她的琴弦又紧绷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明天我还得去参加同学聚会。” 小老公的突然出现 温越祁的手微微一顿,“在哪儿?” 这女人是不是不知道记着教训?! 都被人打了,还去个屁啊! “nq酒店。”简晴如实的回答他。 温越祁眉毛一跳,在自己的酒店里头吗?呵呵,他可得好好查查是谁对他的老婆下手了! “能去吗?”简晴弱弱的问。 “可以。” 他风轻云淡的脸上多了一丝情绪化,简晴瞅了他一眼,不知他是怎么了,不是他答应说让她去的嘛! 温越祁并非是针对简晴,而是伤了她的人! 几年前让害得简晴落下病根的那些人,他不会让他们好过! 第二天晚上,到了赴约的时候,简晴是坐着温越祁的车过来的,穿的一身漂亮的白色短裙,脸上的瘀痕因为敷药而好了几分,那双带着亮丽的眼眸灵闪着,仿佛含着星星,一头及肩长发披着,显得越发小巧动人。 秦可可也是刚走进酒店,就看到简晴从一个极为华丽的保时捷上下来,嘲弄几分,“啧,还真是被人给包养了!” 简晴没有注意到她,跟温越祁挥了挥手便往酒店里走进去,3号包厢里,全班都已经到齐了,除了简晴没来,秦可可一身华贵的名牌服装,几个狗腿子给她揉肩揉腿,好不舒适。 她极为慵懒,漫不经心的说,“简晴来了,可别忘了好好招待人家呀~,就让我们给她送个大礼吧!” 简晴在3号包厢门口顿了顿,门没关紧,只余一条浅浅的缝隙,她双眸微眯,抬脚把门踢开,果然,从上面就掉了一瓶酒下来,摔在离她脚一两米的地方,酒洒满了一地。 幸好自己警觉,如果刚刚直接推门进去,怕是自己脑袋就开花了! 简晴抬眸,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包厢里所有的人,一一扫视过每个人的面容,最后落在秦可可有些慌乱的面孔上,她指着地上那滩酒和碎了的酒瓶,“秦可可,你干的是吗。” 秦可可暗自一惊,很快就稳定了下来,依然享受着别人的服侍,要她承认?想得美!她不可能低下她高傲的头,眉毛一挑,“做事可要讲究证据的,是不是啊,萧总管?!” 萧总管? 简晴侧过脸,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面色冷淡,只听到他极为冷漠的看了眼地上的狼藉,问,“谁打破的?” “是她!简晴!”有人指着简晴,“我们都看见了,就是她打破的!” 一人发言,随后其他人都有恃无恐的一言一语指责着她,简晴腹背受敌,那张倔强的脸更是冰冷。 知道自己逃不过了,简晴心一横,牙一咬,“多少钱,我赔。” 萧总管正欲说话,由远处散发而来的冷死弥漫在他的周围,他清楚的感受到有人用极为狠厉的眼神望向他,赶紧转过脸看了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一米八几的身高,在这所有人中更是出挑,那近乎完美的五官让人沉迷,那双望一眼仿佛就要窒息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 眉眼在意之人 这不是他家老板吗…… 温越祁携着几个黑衣保镖走过来,扫了眼面色已变的萧总管,高贵的姿态,随手一个动作都能让一个女人热血沸腾,简晴抿了抿唇,他的目光沉静而高傲,利落的盯着萧总管,问,“怎么回事?” 那眼神,似乎是一种警告。 萧总管态度立刻恭敬起来,他耐着性子解释,“这位简小姐,打破了我们店里最名贵的82年拉菲。” 温越祁挑眉,淡淡的问,“多少钱?” 听到他问价钱,简晴赶忙过去拉了拉温越祁的袖子,这件事因她而起,早知道这群人不可能放过她,还是忘了这些人的手段,她不想连累他。 温越祁没动,反手就拉起了她的小手,男人宽大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牢牢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让她无处躲避。 简晴低下头,抽了两下,却没抽出来,只能作罢。 萧总管看到了他们手底下的小动作,意味不明的挑了挑眉,立刻就恭敬起来,朝温越祁笑了笑,“呵呵,有您出面,自然就不需要赔偿了。” 笑话!老板自己的东西还用得赔偿?他找死吧?! 看自家老板那副样子,这位简小姐怕是身份不低。 “凭什么?”秦可可尖锐的声音传来,“你难道是她攀上的?所以为她说话?” 这个男人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好看最俊美的,整个a城,没有哪个男人能挡得住她的魅力,她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来! 他还没说话,简晴速度极快的挡在温越祁前头,冷着口气,“注意说辞!” 秦可可深吸一口气,一桩桩一件件,说的更是不堪,“这位先生,你可能不知道,这简晴啊,到处勾搭人,你知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还被人包养,抢姐姐的男朋友,名声狼藉,说不定你也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先生确定要站在她这一边了?” 谁料到她这一番话说完,温越祁理都没理,眼里只有简晴一人的身影,秦可可还要说,他一个眼神射过去,直击她的心脏,阴森可怖的神色,叫秦可可的面色顿时煞白。 这个男人,眼神太可怕了! 可是她不甘心呐,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居然只对简晴有意思,她到底是哪里不如简晴,竟入不了他的眼? 秦可可心生妒意,“你要包庇简晴?82年的拉菲,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到底如何,监控一清二楚,不需要你来告诉我。”那双魅惑的双眸隐藏着一股杀意,让人老远都觉得危险。 秦可可完全找不出要说的话来反驳! 温越祁收回所有的寒冷,那完美的五官无不在张扬着他的高贵,轻轻的勾起唇角,优雅的姿态,仿佛如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着简晴此刻正在跳动的心,那般宠溺,“你好好玩,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查清一些事就来接你。” “好。”简晴乖乖的点头。 他的眉眼所在意之人,皆简晴一人而已。 她可是有…… 温越祁离开后,到底是多了一些震慑,秦可可等人也只是默默坐在椅子上,用着极为恶毒的眼神盯着她,她不在意,因为她的脑海里,只有温越祁一个人的面容。 萧总管略带歉意的对着简晴微微一笑,让后者很是不解,他亲切的带上房门,转眼就变了一张脸。 他大口大口吐气,正以为轻松了以后,手机里打开了一条信息: “若此情况再发生一次,就直接滚蛋。” 这个男人,还真是护短,看来老板是真的对这位简晴小姐上了心,今天她在这儿,一定要好好照顾人家才是,怠慢了或许就要被老板炒鱿鱼了! 他可不想丢了这份薪资这般高的工作! 简晴不知道萧总管的心理变化,他对温越祁的态度那么恭敬,大概是知道他是温家少爷,给他一个顺水人情,否则被栽赃打翻昂贵的拉菲,这个酒店背后的老板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了。 毕竟,82年的,好贵的!! 秦可可恶狠狠的瞪了她几眼,“怎么,有人撑腰,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简晴睨了她一眼,风轻云淡的笑了笑,“是呢。” 这两个字虽然简单,却让人觉得很是欠打。 “呵呵,贱人就是贱人,只能爬爬别人的床,勾引别人!” 简晴一脸无所谓,毕竟她还真的爬了人家温越祁的床了,她耸了耸肩,“是啊,又待如何?” 其实,不是她勾引温越祁,而是温越祁时时刻刻都在诱惑她犯罪好不好! “你!!”没想到简晴居然如此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最后还是硬生生的憋了几个字,“不要脸!” 简晴笑道,“反反复复就这么几个字,说够了没?” 她懒得和这些人打交道,也不知道祁要查什么居然查到nq酒店来了,这场聚会,还是早点结束为好,她可是要回去陪老公的人! 中途简晴去了一趟厕所,在门口听到有人哭的声音,还有人喊着“救命”“饶了我吧”之类的话语,她赶紧走了过去,只看到秦可可也在厕所里,伙同几个人欺负一个女孩子。 她拽着一个女生的头发,让她趴在地上舔鞋子,女生大概是不愿,就一直反抗,然后脸都被打肿了吧。 她赶忙冲上去,推开秦可可,挡在那害怕极了的女生面前,怒视着秦可可,“你就这么喜欢欺负别人?” 秦可可呵呵一笑,“你还真是爱打抱不平,什么闲事儿都管!” 暗中递给其他人,把简晴围了起来,她立刻警觉起来,只看到秦可可在怀里拿出一个遥控器,对着简晴身后一按,她的后头就出现了一个完全封闭的小房间,里面放着一些拖把水桶什么的,看来是放杂物的地方了。 “这里可没有监控室,要怪就怪你太爱管闲事了。”秦可可一招手,就有人直接将她推了进去,然后立刻关上了杂物间的墙,重新将遥控器揣在怀里。 有人忍不住问,“这样好吗,她可是有……” 她的鲜血淋漓,狼狈不堪 秦可可怒瞪了她一眼,俨然一副正义之姿,“怕什么,幽闭恐惧症而已,练多了,不就好了?更何况,我家那天小宠物,可是会好好照料她的~” 为了在酒店里好好教训简晴,她去偷了保洁阿姨怀里控制厕所杂物间这种难以启齿的事都做了出来! 简晴用力的敲打着关上的墙壁,想要扣开墙壁,手指都已经泛出了鲜血,恐惧感油然而生。 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的光,她慢慢退到墙角,不小心碰到了水桶,惊的跳到一边,然后整个人缩在一个角落里,淅淅索索的稀碎声在这个充满了黑暗的小房间里格外刺耳,她捂着耳朵,一双灵动的眸子早已空洞。 她不敢去听,不敢去想,只能不停的蜷缩起自己的身子,似乎这样才能有安全感,她的手心不停的出汗,心悸着,仿佛快要晕阙。 简晴明显的感觉到她自己的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幻想着她是不是要死了,内心焦虑,无法得到平静。 已经不能自主的思考,她的嘴唇变的煞白,颤颤巍巍的将手伸进裙子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却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秦可可,是故意的! 她慌乱的把手机扔到一边,抱着双腿,身体发颤,暗中,她仿佛听到了有蛇吐信子的声音…… 9点后,温越祁打简晴的手机半天没打通,他的心里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脚步加快的往3号包厢走去,推开门,却发现人已经有的差不多了,只有稀稀散散的几个,也是快要离开了。 啧! 他赶紧去监控室,发现简晴去了厕所后,再也没出来,他赶紧跑到厕所,两边厕所都找了,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晴,你到底在哪儿! 有人从旁边跑过来扯着他的衣服,温越祁不耐的转过身,发现她的脸已经肿了老高,看来是被人打的。 她往女生厕所指了指,废了大的力气,好不容易才吐出几个字,“先生,能不能……帮我救个人。” “谁?” 温越祁拧眉,简晴也是一直未曾从厕所里出来…… 果然,那女子再次艰难的开口,“刚刚,有个叫简晴的救了我,但是被人给关紧一个小杂物间里了,可是我没有遥控器,打不开……” 还真是简晴! “该死!”温越祁赶紧通知萧总管上来,神色紧张,萧总管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简晴一动也不敢动,太黑了,她看不见,更不知道这蛇吐信子的声音来源于哪里,因为害怕而浑身发抖,忽然,传进来丝丝光亮,她抬眸,她的意念支撑着这幅虚弱的身体,很快,墙直接被敲开了,光亮一瞬间照射进来,叫她措手不及。 只是一眼,就让温越祁的心仿佛碎了一般,她因为恐惧而颤抖着,浑身脏兮兮的,白色裙子染上了杂陈,她的脸色惨白,十指已经鲜血淋漓,不知为何手机被扔到一边,旁边有一条蛇缓缓的向她的方向而去…… 他的出现是一道光 温越祁三步两下过去,都说打蛇打七寸,他踩着蛇的头,用足了力气,然后拿刀从中间切成两半,继而倒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抚上她的脸,内心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骄傲如他,双眼弥漫上一层薄薄的雾气,他抱住她,用身体温暖她,在她耳边轻声低喃,“别怕,我带你回家。” 简晴第一次嚎啕大哭,而且是在他的面前。 温越祁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下的白裙上,有丝丝血迹,连忙脱下外衣,绑在她的腰间,然后将她一把抱起,朝光亮而去。 她窝在他的怀里,抽泣着,久久不能脱离。 在最害怕的时候,她想到的只有温越祁,发现手机在没有信号的那一刻,她的内心该有多么绝望! 他稳稳的抱住怀里的人儿,“诺一,把姜傅找过来。” “是!” 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居然如此对待他家夫人! 温越祁抱着瘦小的她离开nq酒店,有身影从酒店对面露出来,然后冷哼一声,随即踏步离开。 姜傅再一次被诺一扯到公寓,他眼尖的看到了温越祁微红的眼眶,心下不好。 果然,简晴极为虚弱的躺在他怀里,温越祁的白色衬衫上,都染上了些许血迹,若不是简晴还有微弱的呼吸在此起彼伏,就连姜傅都快要觉得她没了。 “怎么回事?” 温越祁将他知道的告诉了姜傅,后者低头深思,“莫不是幽闭恐惧症?” 温越祁剑眉一皱,若真是如此,为何跟他一同坐电梯去公司上层时,她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简晴当时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是因为身旁站着一个她最信任的人,如此,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这次不同,世态不一样。 “幽闭恐惧症不必太过担心,休息一下,很快就会恢复,手指我给她包扎一下,这几天都不要碰水了,以免感染。” 姜傅拿出绷带,想要拖起她的手给她包扎,温越祁把他的手打掉,然后自顾自的握住她的手,示意姜傅过来包扎。 姜傅脑后划过一条条的黑线。 这个时候还在跟他吃醋?! 包扎好了以后,姜傅又被温越祁给冷酷的赶走了,他欲哭无泪,明明以前可爱的小祁祁不是这样的啊,还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兄弟…… 温越祁给简晴换了一套衣服,染上血迹的白色裙子被他扔了,甚至他还主动的接了水过来给她擦拭干净身体,然后用药膏把她身上那些擦伤的位置涂抹好。 “晚安。”他低头,轻吻她苍白无色的嘴唇,转身,脸色变的格外阴沉恐怖。 他带着几个黑衣保镖,身旁跟着诺一,不管天色多晚,直接去了秦家。 秦可可正在家里享受着千金小姐的待遇,完全不知道她已经惹上了一个恶魔,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诺一伸手挡在温越祁前头,怒视着开门的下人,没有一丝好脸色,冷冷道,“让你们秦家主滚出来。” 被抛弃的秦家女儿 诺一的身旁站着一个冷漠去铁的男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惧怕,几个下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他们害怕极了,就连最后把秦家主请出来以后,都不再敢看温越祁一眼,仿佛只要看一眼,就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如。 秦家主不知道来者是谁,所以慢吞吞的走出来。 温越祁面色不悦,勾唇,邪魅冷笑,“秦家主,速度够快啊。” 秦家主哪里见过温越祁,绕是他四五十岁的人,也被年纪轻轻的温越祁的气势给震慑住了,看来是哪个大家族的人了! 他连忙严肃起脸色,快速的走过来,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温越祁,极为不解道,“您,您这是……” 他连眼神都不想施舍给秦家主,不容拒绝的声音再次响起,“让秦可可出来见我。” 秦家主赶紧催促起下人,汗颜道,“还不快去把小姐叫过来!” 看他脸色,像是来找麻烦的,他这闺女刚回来,是又在外头惹上了什么人?! 下人又匆匆忙忙的跑到二楼去,秦可可跟她父亲一个德行,满不在意的由着下人给她涂抹着指甲油,过了好一阵她才缓缓走出来,还特别不耐的说,“老爸,找我什么事儿?” 看清来人后,她有些兴奋的说,“是你啊,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儿?” 说着说着,还不停的朝温越祁放电。 诺一觉着这女人有病,眼睛抽了还不治! “这条蛇,是你的吧。” 温越祁直接无视了秦可可的媚眼,给了诺一一个眼神,被斩成几段的蛇就那样赤果果(憋笑)的暴露在众人面前,秦可可尖叫一声,连忙躲到她老爹身后去,不可思议的盯着地上早已死去多时的蛇看。 她口齿不清的指着温越祁,“你,你……”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的妻子恶语相向,手段残忍,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他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性,却带着蚀骨的寒意,没人敢接近半分。 “你,是简晴的老公??不可能,不可能的……” 秦可可一边退后摇头一遍摇头,不是说简晴的老公是个穷小子么,不是说简晴勾搭男人吗,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温越祁冷漠而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声音凌冽,犹如千年寒冰,令人心悸,简晴所受到的伤害,他要向秦可可、秦家,一分一分的讨回来! “秦可可,我带走了。”温越祁的嗓音如同暴风来袭,“放出消息,从此温氏盛世集团,终止同秦家的合作,也不允许任何公司,与秦家合作!” 他要让秦家,在这a城,永远站不起来! 秦家主这才知道此人就是盛世集团的总裁,温家的少爷。 完了,全都完了,因为一个无用的女儿,搭上了秦家以后的资源,在这a城,他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秦可可向他求救,他丝毫不理会,反而还特别怨恨的怒视着她,就连她自己也惊讶了,自己的父亲居然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幽暗阴森的地下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巴掌声,伴随着女人痛苦的惨叫,一阵阵回音,回荡在周围,听起来更是让人很是毛骨悚然。 秦可可的脸已经肿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嘴角不停的溢出血丝,头发凌乱不堪,她的那一双手早已麻木不堪,地上满是鲜红的血渍,覆盖了地板的本来的面目,让她越发胆战心惊。 “啊——好疼!!”一盆盐水浇了下来,淋在她头上,顺着一路滑下,秦可可立刻发出一声惨叫,脸部的痛苦令她浑身发抖,盐水触碰到伤口而发出来滋滋的声音蔓延在整个地下室中。 饶是如此,坐在前面,一副慵懒模样的温越祁也没有半点动容,他完美的五官如刀削般俊郎,却阻挡不了她眼神中的惧意。 “饶了我,饶了我吧!”她用尽力气、摇尾乞怜的爬到温越祁脚旁,那双本是好看的眼睛黯然失色。 她实在受不了了,长这么大就没被这样对待过! “秦可可,是吧。只是稍微让你自己打了几巴掌而已,这点程度就受不了了是么?”温越祁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冷到极点,他低下他高贵的身子,节骨分明的手指拽起她的长发,薄唇弯起不屑的冷笑,“你当初对待简晴的时候,怕是比现在还要残忍吧!” 秦可可连忙磕头,额头都出血了也没有停下,身体颤抖着,嘴角不停哆嗦,却不停的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温越祁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嗤了一声笑了出来,几秒后,他捂着额头,一脚踹开秦可可,心疼简晴的同时,对秦可可的怒意更是上升到了极点。 “大一,你在她生理期间对她拳打脚踢,冬天泼她冰水,恶语相向,并且手段不一,导致生理紊乱,腹痛难忍多年。大二,因为她不低头不服软,将她绑在柱子上让她忍受一天的风吹雨淋,导致身体越发差了起来,而如今,你明知道简晴有幽闭恐惧症,你还将她一个人关起来,甚至丢了一条蛇,其余的一件件,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 温越祁阴森森的看着她,幽深的丹凤眼宛若一条毒蛇,牢牢的将她掌握在手里,如此声嘶力竭的吼声,秦可可更是方寸大乱。 秦可可吓得立刻后退,他,他怎么知道的?? 温越祁勾唇,让任何女人都忍不住心动的外表,却又让秦可可深深地惧怕,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就是一个恶魔! “那条蛇的下场你看见了吧。” 他似乎在提醒着她,那个已经被斩成好几节的蛇身。 这个人,该不会要杀了她吧?! 她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看着他猛烈的摇头,说着她自己都信服不了的话,“你,你不能杀我……杀我是要坐牢的,我父亲一定会让你出不来,然后……” “谁说我要杀你了?”温越祁笑容逐渐扩大,半阴半阳的说,“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来自小媳妇儿的崇拜 第二天,媒体发布消息,传闻秦氏集团得罪了盛世集团,从此一蹶不振,又听说秦家大小姐的秦可可疯了,晚上在街上无故伤人而被判无故伤人有期徒刑,送进了监狱进行整改。 一个晚上,让一个集团落败,虽然里头有温越祁做过一点“小小”的手脚。 简晴对这些浑然不知,醒过来的时候,温越祁那张俊脸在眼前逐渐放大,吓得她一个机灵儿,她咽了咽口水,“凑那么近做什么?” “想多看看你。”温越祁邪魅的笑容带着一丝心疼,泛着柔白色的光晕,在他那完美冷峻的五官上很是不和谐。 他倒在简晴的胸口处,自责和后悔在他的胸腔内蔓延,逐渐放大,平静的心湖涌起阵阵涟漪,愈发汹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心似乎再也经不起任何波浪。 简晴知他心中所想,把玩着他的发丝,眼睑之下,温山软水,浅浅的梨涡若隐若现,缓缓道,“我这不是没事吗,别担心。” 她轻拍温越祁的肩膀,他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她那张苍白的脸,瞳孔一缩,心中更是自责。 慢慢扶着她坐起来,感受到肚子已经不疼了,脑袋除了有几分晕以外便没什么问题了。 她抿唇,道,“啊!对了,我上次说要用下你电脑的给我忘记了,我们先去看看简玲手机上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简晴企图转移话题,调走温越祁的注意力。 谁料到他竟然撇了撇嘴,她从未见过这幅样子的温越祁,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手感很好,怪不得他那么喜欢摸她的脸了。 后来才想起这是温越祁的脸,迅速的放下手,抬眼看了看他,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松了口气,实则人家是在憋啊,憋的难受啊! 掀开被子,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嘴角抽了抽,满头黑线,指了指自己,结结巴巴的问,“祁,这都……都是你给我换的?” 温越祁颇为憨厚的点点头,“嗯。” 简晴捂脸,以前看电视里头男主给女主换衣服什么的,想不到她也有今天…… “电脑,我给你买了一套全新的。”温越祁拍了拍手,诺一抱着笔记本电脑就进来了。 他的眼睛都不敢抬起来,因为他感觉得到自己的主子狠狠的盯着他,忍不住后脊发凉,放在温越祁手上就迅速逃离了现场。 简晴一脸莫名其妙,某男倒是很欣慰,自己的下属还挺自觉的。 检查一切就绪,她将抽屉里的u盘拿出来,插在电脑端上,靠在温越祁的肩膀上,盯着他手指飞快的在电脑键盘上敲击,简直是闪花了她的眼。 她不禁想起前不久初遇温越祁的时候,他在对着电脑病毒发呆,以为是不会解病毒,卖弄了一下手法,现在一看这手法,才觉得当时是自己太过年轻了…… 温越祁的眼神很是慵懒,节骨分明的手指快速的划过键盘上的每一个字母,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没有一点难度。 窃听到的消息 某男人很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自家小媳妇儿投过来惊艳和崇拜的目光。 打开页面,跳出一个音频框,打开简玲最近的通话记录,入目的是一个没有名字的陌生号码,顿时警觉起来。 简晴学计算机三年以来,从来不知道电脑还可以查看电话里语音记录的,她忍不住怀疑起她的智商。 “上次有人把她救了!你不是也讨厌简晴吗,不是希望她死吗?怎么这么久还不动手?!” 是简玲的声音! “简小姐,我跟你合作,只不过是因为你有合作的加之,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若是这次她命大没死,也只能换另外一种方式了。” 男人这次没有特意压低嗓音,因是没想到简晴夫妻二人会用这种方式知晓,简玲又对他极为不熟,所以大意了,这也方便了简晴他们行事。 “你照我说的去做,保管能如愿以偿。” “怎么做?” 简晴仔仔细细的听完他们这个计划,冷吸一口气,不得不说,的确是心思缜密,若不是今天提前知道了计划,怕是以后自己想洗都洗不干净了! 男人没想到,简玲这个女人,居然在秘密谋划的时候,连来电记录都不删,不就是给了别人可乘之机,简直是蠢到了极点。 简晴叹息,摇了摇头,“哎,我招谁惹谁了,怎么这么招人恨的?” 她到底碍着谁了,怎么谁都要对她不利? 温越祁紧握她的素手,更改一副慵懒的神色,目光极为专注,“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的。” 突然,电脑上弹出一张照片,是一个长相很是温婉的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宝宝。 上面标注了一个“死”字。 二人对视一眼,这应该不是简玲的,她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 在简家有如此狠心的,除了简玲,就只有邱禾云了,莫不是简玲的手机今天刚连过邱禾云的电脑? 邱禾云这么恨这个女人,恨到忍不住动手杀了她,到底是什么身份让邱禾云这么忌怠? 温越祁正着神色,将照片传到手机上,传给诺一,在房间里冷言道,“去查一下这个女人,今天之内我要见到结果。” “是!” 诺一连忙就出发,片刻未留。 手机铃声恰巧的响了起来。 简晴扫了一眼,看了下温越祁,才接起来,只听到简玲用一种讨好的声音说,“简晴,明天可以一起出来吃个饭吗?” “为何?” 简晴明知故问。 简玲的面色一僵,想到那个计划,又不得不继续好着语气,“阿夜他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一点困难,你人脉这么广,所以姐姐想请你帮下他。” 理由很拙劣,不就是指槐骂桑的说她到处勾引富豪么! 简晴却勾起唇角,直直道,“好。” 简玲没想到简晴如此干脆就答应了,以为是她顾及旧情,忘不了向华夜,眼里就更是恨意。 温越祁对着她招了招手,简晴赶忙凑了过去,两个人咬起耳朵来。 他的高贵 晚上的饭菜是温越祁亲自动手做的,家里除了林管家以外的所有佣人他都遣散了,正好安静下来,让简晴在家好好疗伤。 照顾媳妇儿,还是得自己亲自动手才行。 诺一很快就查到了那个女人的身份,火急火燎的跑回来,做成了资料递给正在给简晴喂饭吃的温越祁,理所当然的被瞪了几眼。 那眼神仿佛实在催促他快点滚。 他是不是,又打扰了主子和夫人的好事儿? 诺一将资料放在桌子上就灰溜溜的跑了出去,简晴拿过资料翻开仔细看,她不可思议外加了一些愤怒,温越祁见状,“怎么了?” “简建砉啊简建砉,居然到现在还有包养情人的习惯!”简晴递给温越祁看,她自顾自的坐在一旁,颦眉深拧,一拳垂在桌子上,怒道,“我原本以为他曾经只包养了邱禾云,没想到现在又包养了一个,怎么,他是想要重现当年的世态了?” 温越祁心疼的捧起他的手,给她吹了吹,宠溺道,“别生气,我来处理。” 简晴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话语多了一丝落寞,处处透露着心酸,苦笑道,“我母亲才是简家真正的夫人,邱禾云,一生下简玲就代替了我母亲的位置,连同简玲坐到了正牌的位置,后来为了在简家立足,我不得不装作乖巧,最终我们还是被抛弃了,到底是我太过软弱,又没有势力。”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什么都没有,便只能任人欺辱,践踏尊严。 想想过去的岁月,还真是可怕,人更是可怕! 简晴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扑过去一把抱住温越祁,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幽香的气味弥漫在他耳边,安心的勾唇,“不过我现在好了,母亲有我,我有你。” “嗯,世间所有磨难,我陪你便可。”温越祁的目光越发温柔,深眼里的满目星光只有她一人可以看到,宠溺的轻抚她的脑袋,深吸她身上的幽香。 本想看在简晴的面子上给简家留一条生路,如今这般伤她,便绝对不能留! 他的杀意转瞬而逝,只剩下满眼缠绻,独独一人而已。 简晴又仔细看了几遍那份资料,极为认真。 “这个叫玉满的女人生的是个儿子,所以简建砉最有可能会把简家交给他,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将简家交给哥哥,但毕竟不是亲生,就算现在有意向把简氏集团给哥,待那个孩子长大后,就会落在那孩子手里,对邱禾云她们来说,是个祸患。”简晴的眼光一凝,“若是不除之,则后患无穷!” 邱禾云想杀掉玉满来维持她的地位,就偏不如她所愿! 她什么也不会给她们留着,就如同当年她们什么也没给她留过。 温越祁自信道,“放心,你要相信你老公我在这a城还是护得住一个人的。” “当然!”简晴不会怀疑他的能力和势力,那让人望尘莫及的自信和高贵,分明就能让许多人自行污秽。 他变了 她看着温越祁,问,“祁,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爷爷留下来的遗嘱在哪里?当时在简家本来想晚上偷偷去找的,没想到大意中了计,一个遗嘱能被简建砉和邱禾云这么重视,想必涉及了财产吧。” “没事,我会查到的。”温越祁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瓣,别过她耳边的发丝,“明天你放心去,发生任何事都不要慌,后面的直接交给我。” 简晴乖乖的点了点头,应声,“好。” 温越祁抵着她的额头,“恐怕邱禾云这几天会动手,我要出去一趟,提前接走那对母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林管家即可。” “你自己小心。”虽然相信他,心里少不了担心。 他凑到简晴耳边,咬了咬她的耳垂,调侃道,“放心,你家老公很厉害的,你前几天不是试过了吗?” “你!”简晴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小手推了推他,侧着脸,“快去啦!” 温越祁笑的越发邪气,最后捏了捏她的脸才离开。 简晴捧着她羞红的脸,想到他离开时宠溺的捏脸动作,展颜轻笑。 就算所有的阴霾加起来,堆成一座山,跟这个男人想比,都算不了什么,这世间所有磨难仿佛都无法都让她踌躇丧志。 简晴想着。 温越祁何尝不是如此,他荒芜迷茫的内心,终于拨云见日,漫天沧海。 现在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丝丝凉意,耳边穿过稀碎的声音,吹起他的头发,过了半响,温越祁摇上窗,透过窗户能似乎可以看到简晴的模样。 诺一开着车,恭敬的说,“主子,您最近出手太频繁,怕是很容易被察觉,温家的人一直认为盛世集团是温二少爷的,您这般暴露身份,恐怕……” “嗯,我知道。”温越祁声音低沉浑厚,回答的十分随意和慵懒。 他一边扩大他的势力,一边又在外隐藏身份,苦心经营的外表却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早就知道,这种关系维持不了多久,不过也足够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一穷二白、被人随意踩在脚底下的温越祁了! a城的人都传温家三少爷是一个废物,一个断了腿、毁了容的温家三少,没有人见过温氏的盛世集团的老板,除了跟前的人,外人从不了解真正的集团老板是谁! 如今,他来当一次恶人! 简家也好,温家也罢,只要是对他们夫妻有威胁的,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温越祁玩弄着手指,不语。 “主子,您变了,属下以前从未见过真正的主子是何模样。” 现在变的有人性,而且有感情。 没想到温越祁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挑了挑眉,侧着脸,“是吗?” “是啊!”他还附和的点了点头。 温越祁撑着头,淡淡的说,“所以你就踩到我头上来了?” 诺一一个激灵儿,立马道,“属下不敢!” …… b城,城南区,保时捷在一座别墅跟前停下,里头灯还亮着,忽闪着人影。 她听到敲门声,睁大眼睛,马上警觉起来,“你们,是什么人?” 颜值即正义 玉满听到有敲门的声音,她没有多想,以为是简建砉来了,结果一推开,就发现门前站着三个男人,每个男人的手里都拿了一根棍子,并且凶神恶煞的盯着她,她慢慢惊恐的倒退,“你们是什么人?” “或许你去天堂了就可以知道了!” “你们别杀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她试图用金钱麻痹对方,她以为这些人是为了钱财而来。 “你的钱,我们还真没有兴趣!”三个男人对视几眼,抄起棍子就打了下去,玉满连忙往旁边一闪,险险的躲了过去,惊魂未定的盯着他们。 玉满咽口水,嗓音颤抖,“别杀我!我给你们双倍的价钱!” 一听是双倍的价钱,几个男人有些心动,握着棍子的手都不禁送了送。 “很好。” 有冰冷刺骨的声音由远及近,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情况下,温越祁二人迅速动着身体,从后面分毫不差的踢中了他们的肋骨,只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几个男人倒在地上不停打滚,都难以抵抗突如其来的剧痛! 玉满的眼光看过去,温越祁的降临犹如天神下凡,一张冷漠的俊颜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勾起的邪笑似乎是一种玩味,眼神极为不屑,对于那三个男人来说,这更是一种无声的挑衅! 几个男人拿起棍子,满头大汗,却还是咬牙切齿的挥了挥,“你敢打我们?信不信……” “就凭你们?”温越祁高傲的抬起下颚,颇为自信的蔑视了一眼,低下头转动自己的手腕,伴随着刺骨的寒意,缓缓道,“我还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你!!” 几个男人见事态严重就想立刻开溜,可是温越祁和诺一二人堵在门口,他们想跑都跑不了,于是三道目光齐刷刷了甩到了玉满的身上。 温越祁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嘴角噙着微笑,却让三个浑身一震,冷漠的声音如同一根根的利刃,伤人无形,“打消脑海里的想法,没有什么能威胁得了我。” “你,你到底是谁!”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他。 诺一冷声道,“你没资格知道。” 温越祁挥了挥手,“诺一,处理了。” 他不在意手上多了几条人命,亦是不在意身子沾满了多少鲜血! 诺一手速很快,所谓快刀斩乱麻,从眼角掏出一把匕首,直接隔断了他们的喉咙,鲜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出来,就被一刀毙了命,一旁的玉满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盯着一瞬间就死了的三个男人,眼神惧怕的望着犹如恶魔般的温越祁。 没有人会去管这些尸体是怎么死的,就算有人发觉,也没有人相信是他所为。 “主子受人之托,来救你的。”诺一态度冷冷的,不似平常的模样。 “谁?” 难道是…… 温越祁打断了她的思考,“放心,他还没资格请动我。”眼神像看着一个死人,没有一丝动容,“跟我走,你就不会死。” 不知为何,她相信他们不会害她。 “多,多谢……” 简玲流产 第二天,简晴达到约定地点,果然不出她所料,简玲早已经等在那儿了,她迈着较为轻快的步子走过去,看了简玲亮眼,语气极为平淡的说,“有什么事找我,说吧。” 简玲今日一改以往的光鲜亮丽,衣服看起来格外素雅,倒是让简晴有些惊讶,她撑着笑意,道,“不急,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慢慢谈如何?” 简晴闷声,简玲有些拿不稳了,若是她现在拒绝,之后的计划可能就泡汤了! 简晴沉默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简玲的把戏她还真的想见识见识。 她心下一喜,“最近有一家很有名的咖啡店,一起去吧。” 简玲最先在前面带路,余光瞟了眼身后之人,暗中的拳头攥紧,见简晴只是脚步顿了顿,而后又跟了上来,才松了口气。 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在一处人很多的地方终于找到了简玲所谓的咖啡店,简晴眸光闪了闪,从外面看咖啡店的装饰很是典雅,檀木桌椅手感看起来极为好看和舒适,里头的人也很多。 简玲左右瞄了几眼,突然拉起简晴的手,做出推倒状,然后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大叫着,“妹妹,我只是想请你喝杯咖啡而已,你居然推我!我怀着孩子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不,不是……” 简晴无措的站在一边,周围的人愈渐聚拢,已经有人开始指着简晴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女人也太歹毒了吧!居然推一个孕妇?你知不知道会出事的?!” “就是就是,外表看起来这么好看,心肠居然这么狠毒!” “我的孩子!”简玲惊呼,她的身下有鲜血流出,额头满是大汗,捂着肚子,失身痛哭起来! 有男人拨开人群,急切的抱起虚弱的简玲,“还愣着做什么?快打120!” 简玲实在是太痛了,微微睁开眼,入目的是他熟悉的样子。 这是让简玲唯一没有料到的,贺耀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阿耀,你别怪妹妹……”简玲强撑着脸色,拉了拉他的衣襟,却完全没有阻挡的意思。 贺耀恶狠狠盯着简晴那越发苍白的脸色,嘴里的泡沫飞溅,“你连你姐姐都害,还有没有点儿良心?” 看着他如此真情实意的流露,简晴都快怀疑他跟简玲是不是有一腿! 她咬着牙,解释有些苍白无力,“不是我害的!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贺耀不相信,“简玲还怀有身孕,会自己摔倒?” 救护车很快赶来,医护人员迅速用担架抬起虚弱不堪的简玲,上车前,贺耀带着警告和威胁的意味对着简晴说,“若是玲儿出事,我不以任何代价让你坐牢!” 甩下慌张无措的简晴,人群还在对她指指点点,她最后疯了似的捂着耳朵跑开,咖啡厅里,有一个男人靠着窗,翘着二郎腿,晃了晃手里的杯子,露出得逞的笑容。 简玲因为送去医院以后,被宣布了流产,因无法接受,陷入昏迷,身体也越发差了起来。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果然,这件事情在一天之内发酵的越来越严重,各大新闻媒体爆料出来之前,经过加工以后,将世态严重话,传遍了整个a城,别说是简家,就连向家都出面说要将简晴送去监狱。 戚鸢子好不容易让戚华晟查到简晴的电话号码,满脸焦急,待人接起,只听到简晴以极为慵懒的声音说话,像是没睡醒一样。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戚鸢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睡觉?!” “怎么了?” “a城的媒体都传闻你故意伤人,害得简家小姐流产病危!”戚鸢子插着腰,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 “哦。” …… 这个女人,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简晴一点也不着急,她敲击着电脑键盘,视线一直放在电脑上,她格外淡定道,“清者自清,人不是我推得,我为什么要害怕?” “现在不是你推我推的问题,而是外界已经认定了是你做的,人言可畏你知不知道?!” 简晴轻笑,“没事,我能解决。” 这个戚鸢子居然还为了这件事给她打电话过来,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了。 言罢,就将电话给挂了,简晴打开微博,里面的热搜都是那个话题:简晴推倒怀有身孕的简玲,手段残忍。 她往下滑了滑,低下的评论已经有上万条了,骂她的人占了百分之99,唯一看到的几句给她说话的评论很快就被淹没在了水军中。 随后简黎也打了好几通电话过来,问那个视频和热搜的事情,简晴嘴巴皮子都快说破了,才叫简黎微微放款了心,却在背后调查监控去了。 奈何出事那边的监控摄像头都已经全部损坏,没有一丝头绪。 诺一礼貌的弯腰,手里抱着一大堆资料,态度毕恭毕敬,“夫人,您叫属下查的事情全部在这里了。” “辛苦了。” 简晴看完以后,让她惊讶的不止是贺耀和简玲只见的关系,还有那个孩子…… 真不知道向家若是得知这个孩子并非向华夜骨血,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放下资料,继续打量着那个视频,是有人从后面拍的,错位情况,所有人才会认为是她推倒的简玲,更何况后面还有人为的添加元素,若不是早就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怕是连她自己看到这个视频都怀疑真的是她做的了! 他们准备充足,肯定不会让任何端倪出现,所以摄像头一定不可能完好无损,就连最开始叫出声的人也有嫌疑。 简玲啊简玲,你真以为我毫无准备的接受了你的邀约吗? 按了一个键,屏幕跳出一个视频出来,唯一不同的是,这是正面拍的,完完整整的将情景展现了出来,不枉她为了完成简玲的计划而演了一场戏。 温越祁一回来,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抱着手机,语气半开玩笑道,“外面都在传简晴陷害简家子嗣呢,意图谋夺简家遗产,你还在家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呢。” 我当然不担心,因为有你 “我当然不担心。”简晴嘿嘿一笑,对着他招了招手,“告诉你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解开衬衫的第一颗扣子,落坐在她旁边,搭着她的肩膀,“何事?” 简晴把资料塞给温越祁,他接过,十目一行的扫完后,饶有兴趣的挑了挑剑眉。 简玲的孩子并非向华夜亲生就相当于他们的手里握住了一个把柄,不过,温越祁不需要如此鸡肋的把柄。 “你说我要是利用这个东西让简玲和邱禾云她们交出遗嘱如何?”简晴抬眼问他。 温越祁刮了刮她的鼻梁,眼里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随你开心,我的人你随便用,不够让诺一调几个过来。” 她所谓的大事儿在他的嘴里,最后蹦出来只是随她开心而已,天大的事情都有人给她顶着,为她遮风挡雨。 她便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毕竟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屹立不倒的男人。 “既然如此,我只好勉强接受了。”简晴伸手,碰了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轻叹,“果然是物以聚类,人与群分啊,都那么想我死,想让我翻不了身。” 温越祁也不阻止,就这样任由她动作,眼神里都是宠溺。 “后面的一切,我给你解决妥当,你就在家好好养着身体。”继而,温越祁捧着她的小脸,使劲儿的吧唧了一口,在她苍白的脸色添上了一个唇印儿。 “玉满她们怎么样了?” 温越祁把玩着简晴柔顺的发丝,很是随意的说,“放心,我安排的位置,邱禾云永远也找不到。” 他不会让简晴知道他心狠的一面,所以对于一些细节处理他都瞒着。 简晴不清楚太多内幕,既然温越祁说已经安排好了就是安排好了,这两个人,毕竟是个身外人,对她没有坏处,却是邱禾云的威胁,留着以后肯定大有裨益。 而所有人都认为简晴这次身败名裂,已经无处逢身了,却想不到他们夫妻二人在家里过的悠哉悠哉,丝毫不急。 不久后,就有一个重磅消息出现在微博上,并且重新推上了热搜榜第一,那个作假的视频早就被抵下去了,简晴无奈一笑,这后面肯定有温越祁的手笔。 底下的评论也越发激烈起来,再次刷新了网友的观念,也让简晴越来越觉得有意思。 以盛世集团的名义发布的,在人们心目中的可靠度极高,一瞬间,都是转头骂简玲的,还有不少人因为错怪而给简晴道歉的,也有人在下面诋毁她过往的,后来都被沉了下去。 哪边的势力大就往哪边跟风,所谓的墙头草两边倒,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关注这个视频不只有网友和a城,还有那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监控他不是都已经破坏了吗,怎么还有原图视频?? 男人坐在书房里,用力一捶,声音之大,在外面的伺候的下人们都被震到了。 居然又让你逃过一劫,简晴啊简晴,你还真是福大命大,居然让盛世集团都亲自出马给你洗白身份了! 对质简玲 a城某中心医院病房里,传来心电仪的声音,简玲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双眸禁闭,插着氧气管,手背上还在输液,呼吸声却很是均匀。 “还不打算起来吗?” 简晴很自来熟的坐到椅子上,语气有些不屑,目光紧紧锁在简玲身上。 她依旧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简晴莞尔一笑,不管简玲如何,她继续道,“你知道吗,现在热搜榜第一是关于你流产的事情,不过不是我倒牌,而是你,被骂的狗血淋头,我也是心疼你啊姐姐。” 她语气扯的很长,清淡的双眸带着些许锋芒。 简玲的手指微微一动,被眼尖的简晴一下子就发现了,果然如她所料,任凭外头事端发酵,自己则在医院躺的心安理得,还真是逍遥自在! 也正因为这两天没有接触外面,所以她到现在也还不知道,她所做的都是白费而已,现在好端端的出现在她面前,怕也只是装模作样,其实早已恨的自己牙痒痒了吧。 “你想要引我出来,用滑胎之事陷害于我,可是真相大白,人人口头交谈的都是你简玲。哦!对了,姐姐,你跟贺耀关系不错。”简晴笑着提醒她。 简晴怎么会认识贺耀?! 简玲猛的睁开眼睛,拔掉氧气管,一双大眼睛瞪着简晴那张笑的极为明媚的俏脸,简晴见状,嘴上的笑意逐渐扩大,“舍得起来了?我亲爱的好姐姐。” 简玲苍白的面孔多了几分狰狞,“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简晴耸肩,“你自己看微博热搜榜就知道了。我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姐姐是不是特别不服气?” “你居然……” “是不是想说我居然还敢出门?”简晴捂唇,笑的有些肆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种的果得自己尝,你想害我,却不知道我早有准备,你猜,我顺便查到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简玲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肆无忌惮,莫不是计划除了纰漏? 简晴抱着双臂,淡淡道,“你的孩子,是贺耀的吧。” “不是!”简玲立马否定,笃定道,“是向华夜的!” “你瞒不了我,我现在可是早已经查到了的。”简晴从包里拿出资料,在她面前晃了晃,冷淡道,“看这是什么?” 简玲见此,直接把针头拔了出来,不管有没有流血,她撑着床,光着脚就扑过去,想要抢过来,奈何简晴站起来一躲,她直接扑空倒在地上,充满血丝的双眼怒视着简晴。 “给我!” 简晴将资料放在桌上,她立刻爬起来,迅速抓走,正准备撕掉,简晴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尽管撕,撕掉了我还有。” 简玲的手一顿。 简晴走进了她几步,平视着简玲的眸子,问,“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你和邱禾云都恨不得我死,只是因为你说爷爷留给我的百分之五十的遗产吗?” 原来如此 “你想知道?好啊!我很早就不喜欢你,爷爷什么都愿意教你,让你学计算机也好,带着你去公司也好,给你留巨额遗产也罢,就连在我面前也在夸赞你!明明我也是他的亲孙女,他却总是说我还不够资格!这不公平!”简玲嘶声力竭的怒吼着,完全不像一个病人,她身体几乎不稳,脚板心有些凉,却被她抛诸脑后,她紧紧攥着那份资料,眼神极为不甘,“凭什么!我比你优秀,他为什么总是不考虑考虑我?!” 她一直以为简玲之所以想要她死,是因为爷爷给她的留的遗产太多,所以心里嫉妒,想要夺回来,却不曾想过,从一开始,自己便已经成了她的眼中刺肉中钉! 简晴冷笑,面色薄凉,紧紧捏着双算,唇瓣都快被她咬出血来,她嘲讽的说,“呵,就仅仅因为爷爷给我的一时善心,所以你就这么想要我死?” “是!我是想要你死!你若是不死,难解我心头之恨!”简玲怒目圆睁的盯着简晴,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疯子,说话都不经过大脑,她咬牙切齿的继续道,“你知道吗,就连财产,我也是低于你的,遗嘱里,爷爷愿意给你留简氏集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却一分都没有给我,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简晴第一次发了脾气,她用力的扇了简玲一巴掌,好看的眸子里压抑着强烈的愤怒,硬生生的压低着声音,“若不是你天天跟那些狐朋狗友出去喝酒蹦迪,在外不耀武扬威,爷爷会只教我和哥哥?他想让你磨炼,多次找你谈话,你只当耳旁风,就把这当成了区别对待?甚至在爷爷去世那几天,在外疯玩也就罢了,还带到家里,吵的他老人家死后都不得安宁!你根本就不配在我面前提爷爷!” 简玲被这一耳光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她愣愣的捂着脸,默默的将这仇恨记在心里。 “简玲,如果你不把爷爷的遗嘱交给我,我就直接在a城揭穿你。”简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侧过脸,有些警告的意味,“回去告诉邱禾云,说我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一份她绝对想不到的大礼!” 简玲咬着银牙,凶狠的盯着她,“你威胁我?” “是!”简晴大方的承认了,“你抢走我的那些我通通都会拿回来,不仅仅是遗嘱,还有简家的一切!你要相信,我有说出这句话的能力!” 言罢,她提起包包就转身离开,一个眼神都没有回望给身后的简玲,走出病房门,她看到了在门口站立多时的贺耀,她早就知道贺耀在外头,也不怕自己的话被他听到,直接绕过他,不想多看一眼。 贺耀低沉着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道,“你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简晴的脚步微微一顿,垂眸,却没有回头,“是与不是,问她就知道了。” 只留下这一句,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有家可归,有家可回 贺耀端着打好的热水,发起呆来,就算烫手也没有唤回他的神智。 在他的印象里,简玲永远是善良可爱的,受到一点点伤都会窝进他的怀里,什么都向自己吐露,所以在他面前,永远一副柔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护着自己一生中的阳光。 他自以为的很了解她,自以为这个世界上能懂她的人只有自己! 却不曾知道她嫉妒心这般强大,手段也可以那般残忍! 现在看来,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懂简玲了。 有护士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贺耀回神,抱歉一笑,“哦!没事!” “没事就好,以后不要站在医院走廊上发呆。” “好的。”贺耀转身进了病房里,简玲快速的把那份资料塞到被窝里,咽了咽口水。 她磕磕巴巴的问,“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打个水而已,能要多长时间。”贺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走到病床边坐下,看着她的眼睛,问,“玲儿,我们认识多久了?” “快十年了吧。”简玲想了想,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抿了抿唇,“怎么了?” 贺耀随即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简玲担心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忍不住试探性的问,“你刚刚在外头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眸光一闪,贺耀扬起笑容,摇了摇头,“除了遇到一个护士,就没有了。” 简玲一直盯着他的脸,见他这般真挚模样,便打消了疑虑,放心的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贺耀还有用,她必须稳住贺耀! 贺耀放下水杯,将她额前的头发梳理好,还是那么宠溺的问她,“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和以前一样。” “好。” 或许,对于他来说,简玲是他的劫数,他唯一爱过的女子,虽然不是心中模样,那份爱意却无论如何都隐藏不住。 简晴出了医院大门,看到温越祁的车就停在旁边,他靠着车,一看到那熟悉修长的身形,还有完美的侧颜,她嘴巴一撇,有些委屈的冲过去,温越祁见状,连忙张开双臂,她直接扑到他怀里,眼眶内还有眼泪打转。 温越祁因为惯性习惯性的退了一步,后背抵着车门稳下来,他心疼的替她抹去眼角的泪,关心的问,“怎么去了这么久?谁惹你哭了?” 简晴摇头,闷着什么也不说。 见她落下泪来,不知所措的继续给她擦眼泪,她却怎么也止不住,温越祁面露怜惜之色,“再哭就哭成小花猫了!” “如果变成小花猫了,那你还喜欢吗?”简晴猛的吸了吸鼻子,撒娇道。 温越祁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凤眼里只有简晴,再也入不了别人,他用自己的衣袖给简晴擦干眼泪,“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家。” “嗯,回家。” 她现在有家可回,有家可归,爷爷,你若真的在天有灵,就保佑晴儿吧。 简氏集团的内部矛盾 简晴终于明白为何她们要如此藏住那个遗嘱,作为简氏集团第一任总裁的爷爷给她留了那么高的股份,如果是她也会眼红吧,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爷爷去世以后就那么快的赶她们母女俩出了简家,就算是不瞒着简建砉,也底气十足,毕竟她的靠山没了。 若是这几年她死在外面,爷爷留给她的股份和遗产就会是她们的囊中之物! 邱禾云还真是打的好算盘,不仅把脏水往她身旁泼,引导简建砉找她要回遗嘱,不惜用她来换取简氏集团重新在商业间活跃起来的筹码,恐怕有邱禾云她们在,她和哥哥都不会幸免于难,如此,就是为了坐享其成,拿到简家的一切吗? 简晴收敛了心神,她看着温越祁绝美的五官有些发呆,盯着那张认真开车的脸,缓缓道,“祁,借我点儿钱呗!” 感觉借钱这种事儿吧有些难以启齿,可她心里隐隐有一个决定,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哎,她可真穷! 可又不能事事都依靠温越祁,她也得会一技之长,手里也得有和温越祁站在一起的资格,否则就真的沦为废物! 等她有钱了,再还给他不就好了嘛! 温越祁闻言,有些好笑,他凤眸极为勾人,在红绿灯下停下来,转眼望过去看着她,声音磁性而魅惑的笑着说,“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还在乎那点儿小钱吗?” 简晴娇嗔的撇了撇嘴,“嘴跟抹了蜜似的,以前说过不少这种话吧!” 他戏谑的眼眸里极为认真的平视着她的双眸,深情的动了动薄唇,“不,你是第一个。” 也是唯一一个。 不敢直视这般灼热的眼神,简晴转过脸去,有些结巴,“我,我知道了!” 温越祁何其精明的一个人,从她开口说借钱的时候便知道简晴的心中做何想法,他伸手乱揉着简晴的头发,知道变成鸡窝头他才满意的收回手,道,“在我身旁不要有任何压力,明天我会送你一件你心里想要的大礼,而且是,你想要的东西!” 他毕生所有的温柔眷恋统统都给了这个名叫简晴的女子,并且毫不后悔。 简晴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可是温越祁并未向她透露太多,毕竟是一个大礼,提前说出来就没有一点惊喜了。 简氏集团最高层会议厅里—— “几天过去了,一点办法也没想出来?”简建砉将一沓资料扔到在那些人面前,愤怒的捶桌,震的其他人心里发毛,他怒目圆睁的眼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只会拿钱,一点儿东西都不会,要你们有什么用!” 有人小声的说,“有人故意在打压我们,在经济和资源上对我们简氏集团截取并造成威胁,并且这个人在暗中,我们怎么也查不到他是谁,恐怕是暗中得罪了某个大公司。” “查!就算用尽一切也给我查清楚!最好明天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就直接从公司里滚出去!”简建砉愤怒的怒吼着,“散会!” 为了集团不达目的 过了几刻钟,他烦躁的回到简家,邱禾云见状,连忙倒了一杯茶迎上来,讨好的笑着说,“喝点儿茶水消消气!” 简建砉直接接过来,一口饮了下去,还是按捺不住心里头的火气,然后直接上楼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头,试图寻找办法挽救公司。 邱禾云眼里露出凶意和算计的眼光。 有人打电话给他的手机,正冲上他心烦的劲头,所以他的语气格外暴躁,“有什么事!” “简家主这般暴躁,吓得我都不敢说话了呢。” 话是这么说,可语气完全没有惧怕的意思。 简建砉这才发现这个人打的是他的私人电话号码,他拧眉,看脸一拉,“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帮你的人。”那人说话极为轻巧,仿佛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只要你帮我在晚上7点之前把简晴引出来,我可以帮你的简氏集团渡过这次的难关。” “我怎么信你?”毕竟是个老狐狸,更是圆润。 那人有些慵懒的说,“你只能信我,除此以外,没人可以帮你。” “……好!”简建砉应了下来,挂了电话没有三秒,他的手机上就传过来一条信息。 是一个位置,在简家前面不远处,好像是一跳死胡同,估摸着是让他把简晴引到那个地方。 虽然不知道简晴是怎么惹上这个男人的,但只要能有一丝丝救简氏集团的机会,他就想赌一把,反正他没有任何损失!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6点多了,简建砉转身就给简晴打电话,待她接通,他放缓了语气,“晴儿啊,你能不能来一下简家,我有东西给你。” 简晴警觉,“什么东西?” 简建砉这个老东西突然叫她的小名,让她莫名的觉得恶心,心里想着他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她? “你爷爷留给你的,我一直没有给你。” 他知道简晴在简家最在意的就是简老爷子了,既然是他的遗物,作为一个孝顺的孙女,她是不会拒绝的,简建砉已经弯起了唇角,仿佛见到了成功的预兆。 简晴抿了口茶,眼里露出一抹危险的意味,她半开玩笑的说道,“呵,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在我去的路上对我不利?” 她用玩味的语气说一件严肃的事,叫简建砉拿不准了。 他轻咳一声,“我,我怎么会如此,我可是你父亲!真的就给你一件遗物而已!” 简晴冷笑,“是吗?” “我难道会骗你不成?” 父亲,现在居然用“父亲”二字,几年前为何不用?在她流落街头,穷困落魄的时候没有对她说过他是他的父亲? 如今来打感情牌?还觉得她是当年的简晴?以为她真的蠢到无可救药? 简晴收敛了些心神,她倒想看看这个简建砉打的什么鬼注意! 她应了下来,“既然如此,我当然是要看看爷爷留给了我什么好东西了!” 她没有丝毫犹豫的将电话挂了,仰着头,双手捂着脸,眼神迸发出一股冷意。 被侮辱? 简家除了哥哥以外的其他人都容不下她,父亲也好,继母也好,所谓的姐妹也罢,都对她像一个仇人,即是如此,她便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今天的风带着丝丝凉意,简晴穿着一身t—恤加就牛仔裤,感觉有些冷,出门前便在外头套了一件温越祁的牛仔外套,衣服很大,包裹着她小小的身子。 她一个人走在回简家的路上,周围的行人越来越稀少,直到里简家还在几分钟路程的时候,有三个人突然从背后窜出来将她拉进了胡同里,她的身体猛烈的撞在墙壁上,忍不住咧了咧嘴。 天并未完全黑下来,简晴能清楚的看到站在她面前的这三个男人,心下一沉。 过往的女生除了她也有好几个,他们却并没有任何举动,所以简晴也断定这三个人不是偶然出现在这里的! 简建砉啊简建砉,还真是废了不少心思! 三人长相猥琐,衣衫褴褛,嘴角挂着口水,不停的揉搓着双手,让简晴一阵反胃。 他们将简晴堵在胡同里,左右都围的严严实实,她只能不停的后退,直到背靠着墙,紧皱着眉头,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三人。 “无路可走了吧!” “小美人儿长得这么漂亮,不知道待会儿在我们身下是什么美丽模样呢?!” “我都快迫不及待要把你压在身下承欢!哈哈!” 简晴往旁边吐了一口口水,冷声道,“恶心!” 三人立刻怒了起来,他们撸起袖子,狠狠地说道,“等会儿就看你还说不说得出恶心二字!” 简晴并没有任何慌张,她面若寒霜,红唇轻启,一字一句都透露着寒意,“给你们三秒钟,不走的话,后果自负。” “你现在一个人还能怎么样?!” “一……” “我们不会被吓到的!” 简晴竖起两个手指头,继续道,“二。” “我就看看你数了三秒钟以后会发生什么!” “三!” 话音一落,三人立刻不明不白的倒在地上,诺西和诺西的出现在胡同里,并且一击让他们倒地不起,他们恭敬的弯腰道,“夫人,已经安全了。” “多谢。”简晴朝他们点了点头,目光扫了几眼,既然不能绕道走,简晴就直接从他们身上踏过去,“已经给了你们三秒钟,这是你们自找的。” 简晴毫发无损的从胡同里出来,现在愈发警觉,从简建砉为了引她出来不惜找借口,她当然不会一个人在这即将黑幕的时候出门! 现在倒是想去看看简建砉看到自己完好无损的模样会做何表情! 诺西捂唇轻咳,想来是大病未愈,简晴见状,把那件牛仔外套脱下来,朝诺西招了招手,“过来。” 诺西恭敬的走过去,她仔细的看了一下,“蹲下来一些。” 他虽然不解,却还是听从她的命令蹲了下来,简晴直接把那件外套披在了他身上,诺西受宠若惊,正准备脱下来,就被简晴给阻止了,“病还未好就多穿点儿,免得越发严重了。” 再次见面,别来无恙 “属下……” 简晴佯装发怒,俏脸一拉,瞅了他几眼,“这是我的命令,你是不是不听?!” “属下不敢!” 简晴咧嘴一笑,“那就穿好。” “是!” 诺西抿唇,心下感动。 他五岁父母就去世了,从此成了一个孤儿,没有名字,而且没有上过学,从小便备受欺凌,在路边乞讨已经成了他的家常便饭,朝他扔石头已经习以为常。 他才五岁的年级,浑身脏兮兮的,就算去要饭也有人对他拳打脚踢,周围有乞丐在他眼前倒下去,他不知道这是死了,只以为是睡着了。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的活了一年,已经一起围着取暖的乞丐们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才知道他们都饿死了,已经没有人可以跟他说话了。 所以他又在后来的这般颠簸时光里看透了人间冷暖,看透了世事无常,也知晓了人间的薄凉。 若不是那一年,温越祁在下雪天捡他回来,怕是他早就已经死了! 他以为,大户人家的儿子应该是一个性格恶劣的少爷脾气,就算一时兴起救了他,也会对他打骂,可是并没有,反而待他极好,后来诺一来了。 年幼时候的温越祁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摇头,因为他没有名字。 “那从此以后你跟我,便叫诺西吧。” 从此他有了名字,便同诺一一起追随温越祁多年,虽是手下温越祁却待他们并非普通手下,他已经乘过了主子的情,如今又接了夫人的意。 他这一生,已经算足够幸运。 “多谢夫人!”他态度更是尊敬,可是却说不出来别的感动的话。 简晴不知道他的过去,损失知晓,怕也会心疼吧。 “我还得谢谢你带病来保护我呢!”对于他们,她自有说不出的感谢,来这么多天,帮她的太多,简晴善解人意的笑了起来,学着古人拱手作揖,“往后还得拜托你们多多保护我这弱女子了!” “夫人放心,属下们自当护着夫人。” 他同诺一有些相同的默契,多年以来从未磨灭。 简晴满意的挥了挥手,“走吧,我们去简家,我到要看看他还拿得出什么把戏。” “是。” 简建砉并不知道那人会用什么手段对付简晴,他的心里从来没有过简晴,自然也不会在乎。 他成功的将简晴引了出来,打电话过去给那人,“我已经引出来了,你答应过的事情……” 那人保证道,“放心,事成之后,一日之内,我便给你你想要的。” “那就好,那就好!” 简建砉满意的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水喝了几口,惬意的拿起报纸,正打算看,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女声由远及近的传了进来,“好什么?可否也一同讲给女儿听听。” 他偏头看过去,只见简晴笑意盈盈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打量了她几眼,发现她这么久不见,气势都强大了不少,她自顾自的坐到简建砉对面的沙发上,抿唇一笑,“父亲,我们又见面了。” 年少阴霾 诺一和诺西站在她身后,以同样冷漠的态度看了眼简建砉,心中警惕着,时刻担心有人对简晴不利。 他没想到简晴这么快就来了,还是完好无损的过来的,他的唇角微微颤抖,拿着报纸的手有些不稳,不不可思议了她一番,“你……” “父亲看到女儿很惊讶吗?”简晴语气很淡,似乎再说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那笑容很是好看,却很冷,冷看不到一丝的温度。 简建砉心情很快平静下来,“没事,为父看到你高兴而已。” 简晴的目光从进来开始就没有转移过,一直扫视着他的脸,却发现他只是慌张了几秒后又恢复了平静,心中有些疑惑,莫不是那些人不是他派来的? 就算如此,他也是跟那人狼狈为奸,为了引自己出来竟然用爷爷当挡箭牌。 简晴冷笑,“是吗,父亲从小的关爱,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 “关爱”二字,被她咬的很重,别有一番意思。 “你想表达什么意思。”简建砉扔下报纸,有些不耐烦。 “父亲,您是忘了,小时候如何待我的事情了?”简晴翘起二郎腿,学温越祁学的有模有样,不止是外表,还有语气和眼神,“如果是我,我永远也忘不掉。” 简建砉犹豫了几秒,撇过脸,“……我那也是情非得已而已!” “情非得已,好一个情非得已啊!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简晴大笑起来,眼泪水都温润了眼眶,“我的好父亲,为了让我消失还真是心狠呐!” 十岁那年,是一个艳阳天,她见父亲的机会很少很少,每次都会跟随在简玲身后,那个比她大了一岁的姐姐。 那时候的邱禾云已经坐上了简家夫人的位置,并且处处看她不顺眼,却为了稳固地位,不得不多留了简晴她们母女好几年。 虐待她们,她尚且能够接受,击垮她心头那颗稻草的,不止是身体和精神上的磨灭,还有感情上的摧残。 在此之前,她一直敬重自己的父亲,为了在简家待着,她只能乖乖的,有一日竟被人贩子掳了去,他们给简建砉打电话,说没有三十五万就不放人! 说实话,就连简晴她自己也想不到,她失踪数月,简建砉竟没有派一个人来寻找过她! 因为实在等不到钱,没有用处的孩子就会被扔到一个地方,等着转手卖出去,所以她和其他的小孩子一起被关在那个冰冷的铁笼子里,整个地下室只有微弱的零星稀碎的光芒还在闪耀着。 她大概的看了几眼,跟她一起被关着的有十几个小孩子,一个个面黄肌瘦,想来是被困在这里有一些时日了。 人贩子隔三差五的会来一次地下室,往铁笼子里就扔几个包子馒头,可那么多小孩,这些东西怎么够,她太瘦小了,以至于她扑上去抢的时候就什么也没有了。 什么也没有抢到,她只能坐在一边抱着双腿,一直望着他们狼吞虎咽,无比可怜,却也只能望包子止饿。 逃不掉了? 有男孩儿坐在她旁边,觉得她可怜,把手里的包子分了一半给她,肉大部分也分给了她,简晴颤颤巍巍的结果,咬一口就会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几眼。 那是她分包子得来的友谊,也是这么多年来,在人世冷暖之中,除了母亲以外,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愿意分给她一半的吃食。 人贩子会给他们灌输思想,磨灭他们的意志,还拿着鞭子抽打他们,并且常常半月不给他们喝水吃饭,体力不支,似乎随时都能晕倒。 人贩子有虐待倾向,所以他们的身上多是鞭痕,所以很多人不愿意买他们,人贩子觉得他们太过麻烦,又爱哭,便起了杀心。 那一夜,风呼呼的从每一个墙缝里灌进来,格外渗人可怖,而人贩子端来了很多包子来,那一刻,饿了许久的他们看到食物眼睛都在散发着贪婪的光芒,那是一种深度的渴望! 人贩子面无表情的把所有的包子扔到铁笼子里,他仅仅用一种可怜虫的眼神最后看了他们几眼,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暗中,隐隐约约有水渍低落下来的声音…… 滴答滴答…… 简晴也想要去抢几个,可见旁边的男孩儿未动,她也止住了动作,所有的小孩只有他们两个人呆坐在一旁,不争不抢。 有个孩子注意到他们,随手捡起来几个包子,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准备递给他们的时候,突然呕出一口血来,接连着耳朵,鼻子,眼睛都开始出血,不只是他,其他吃过包子的孩子们都跟他一样七窍流血! 简晴惊恐的捂着嘴,睁大眼睛,不相信会面临这种事情! 她也终于知晓为何男孩儿不去抢,不是因为抢不到,而是因为今天的人贩子太过反常,他宁愿饿一次,也不想吃这突如其来的食物! 地下室的哀嚎遍野,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味,她害怕的往男孩儿身边缩了缩,“你,知道会这样,刚刚为何不叫住他们?” “我不知道会如何!”男孩儿摇了摇头,“就算我知道,我说了,他们也听不见。” 是啊,就算他说了,这些已经面临疯狂的孩子们根本就听不见! 不过几分钟,地下室就开始燃烧起来,简玲忽然明白,刚刚哪里是什么滴水的声音,那明明就是油落下来! 这个人贩子,想要毁尸灭迹吗?! 她感到死神离她越来越近,难道逃不掉了吗? 她听到男孩儿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缩在一起,眼里是熊熊烈火,只听到他淡淡道,“我们快要死了,可惜了,还有人在外头等我,我见不到他们了。” “是你的父母吗?”简晴强压着恐惧问他。 “不是。” 心头涌现想要活下去的意念,越发扩大,“如果我们能逃掉的话,可以带着我一起玩儿吗?” 男孩儿摇了摇头,幽幽的说,“逃不掉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简晴心中就算再恐惧不安,也露出极为明媚的笑容。 自寻死路 火势蔓延开来,开始烧灼着铁笼,这些铁栏杆被烧的发红,伴随着灼热的温度,他们额头上的汗珠像豆子一样一颗一颗的滚落在火里。 简晴狠下心来,用手徒手去扳动着烧红的铁栏杆,手掌被这种温度躺的发疼,她依旧没有松手,刺啦一声,铁栏杆从中间断了,若不是大火将这铁栏杆烧软了些,怕是怎么也掰不开的吧。 简晴的手已经满目疮痍,鲜血横流! 她没有难过,似乎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男孩儿,指着破了一个大口子的铁笼子,激动道,“你看,开了!” 两个尚且还小的孩子,好远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顶着大火,他们冲了出去,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熊熊大火在他们背后燃烧,他们的身上的衣服早破破烂烂了,谁也没有去管,对视了几眼,后来双双晕倒在地。 谁料到她的好父亲,见到她有惊无险的躺在医院里,极其冷漠的说了一句,“你怎么还活着?” 她醒过来,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话,‘你怎么还活着’,这就是她的父亲,为了让她这个累赘早点去死,也真的狠得下心。 为此,她便痛恨起了这个父亲,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过简家。 简建砉没有丝毫觉得愧疚,反而理所应当,“那件事过去多年,你现在不也好好的站在这儿吗?此事就此揭过对你我都好!” “若是我当年没有活着出来,你是不是开心得不得了,毕竟你可是亲口说想让我死的!”简晴站起来,倔强的脸上带了一丝泪痕,看起来很是诱人心疼。 “我……” 简建砉没有说出来,是啊,如果当年简晴没有回来,他怕是真的什么感觉都不会有。 简晴站起身来,侧对着简建砉,一个眼神都不吝啬给他,“日后不必拿爷爷压我,你们欠我的,我自己会一分一分的拿回来。” 说完,携着诺一和诺西就离开简家,只余简建砉一人坐在原地,除了有些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几分,便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饶是如此,他的心里稍稍还是有些不安的,简晴这个毒瘤,还是早点驱除的好! 也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帮他让简氏集团起死回生了! 黑幕渐渐压了下来,压的简晴喘不过气来,诺一和诺西两人对视了好几眼,有些担心,“夫人……” “我没事。”简晴立刻回了句,她现在的心肠虽然算不上硬,却也不够软了! 既然简建砉想要和别人一起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不惜用一些龌龊手段让她抬不起头,那她就更要拿回他所在意的东西了! 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她抱着的大腿可不是一般的大腿! 诺一二人将今天的事情汇报给了温越祁,某男眼光一凝,周身的杀气更甚! 简建砉,你这是自寻死路! 几个小时后,简建砉的手机接到了一份通告,简氏集团股份大幅度下跌,不少投资人纷纷打来电话,还有买了简氏集团股份的人都来了公司闹事! 掌握集团 简建砉给那个人打电话打过去,质疑他为什么言而无信,那人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嗤笑,“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这次惹到的,是盛世集团,所以我也无能无力咯。” 继而挂了电话,他愣愣的握着手机,退后了好几步,跌落在沙发上。 得罪了盛世集团,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公司,就要完了吗…… 第二天天微微亮,他就去公司,发现那群人还围在简氏集团周围,大有一股要去讨个说法的意味,简建砉进了不是出了不是! 很快,各媒体开始纷纷出现在现场,a城众说纷纭。 有记者眼尖的发现了简建砉,喊人抬着摄像机就堵了过去,“请问简氏集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股市下跌如此严重?什么时候去办理破产结算?日后有什么还有开公司的打算吗?” 一大堆一大堆的问题,像是有成百上千的蜜蜂在他耳边不停的嗡嗡作响,吵的他怒火中烧! 相反,简晴却在温越祁的怀抱里睡得很安静,对这件事毫不知晓,就算知道了,她恐怕也只会拍手叫好吧! 没撑几天,公司里的人散的散,跑的跑,简建砉在无奈之下,简氏集团最后还是申请了破产结算,毕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起死回生了。 简建砉也只好待在简家这一个去处,担心一出门就被一堆记者围住。 而却在一个星期后,有人买下了已经这空无一人的简氏集团,并且换了一个名字,叫qj集团,听闻这家集团的老板是个女的! 毕竟以极短的时间,重新招揽了人才,三个月后,集团再次运作起来,听说是盛世旗下的,并且有着极好的资源和发现空间,就连简建砉也不知道,是谁能有这么大手笔! 他的脸上长满了胡渣,才四十多岁的他看起来已经老了不少。 邱禾云却很得意,因为简建砉这个样子,深得她心! 此时,公寓里,某男温柔的给某女按摩,安静的听着她不停的抱怨。 简晴郁闷的趴在温越祁的身上,“祁,当老板好累的!每天有处理不完的公务,还有看不完的文件!” 她终于体会到当老板的辛苦了,完全想不到,当时的温越祁管理盛世集团这种比qj集团还要大的公司是怎么抽的出空余时间陪她的! “你要是想轻松些,我让慕容听给你做助理!,什么事交给他做就好了。”温越祁作死坑朋友。 “对哦,我好像还没有助理!”简晴拍手,懊恼的拍了拍头,“我怎么忘了这事儿!如果让慕容听当我的助理,他会不会不愿意啊?” 温越祁挑眉,淡淡道,“不愿意也得愿意,而且他来了,就相当于有两个人来帮你,我们也好多抽出时间好好耕耘了!” 他突然凑到她耳边坏笑,简晴面红耳赤的推开他,“正经点儿!” “我不!”温越祁撒起娇来,还真是没人忍得了…… 于是,房间里渐渐传出奇怪的声音。 找麻烦!! 丫的,温越祁这男人怎么喂都喂不饱! 简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诺西给她汇报着最近公司的情况,她叹了一口气,心下却记了下来,两人刚从电梯口出来,准备去自己办公室时,就被一个女人给拦住了,诺西正要出手,简晴给了他一个眼神,虽然退下,却还是一脸警惕的盯着那女人。 因为在公司不像平常的穿着,简晴今天穿的很是端庄,眼尾微挑,涂着玫瑰口红,看起来很有气质,加上她那张本就绝美的容颜,就更是衬托着无尽的魅力。 文瑜抱着胳膊,不屑的挡住她的去路,恶狠狠的盯着简晴美丽的脸,语气中多了一抹嫉妒,她剜了眼简晴,讥讽道,“哟!你这女人是从哪儿来的?这公司是你这种人进的来的吗?搞得像个妖艳贱货,不知道是不是勾搭了哪个部门经理,让你勉强过来当个小员工?” “你!” 诺西忍不了自家主子被这般侮辱,他眼神一寒,正欲说什么,简晴再次拦住了她,只听到她颦眉一挑,嘴角带笑,“那你想做什么?” 简晴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添了几分狠厉,文瑜看不懂表情,竟然还上手扯住简晴的衣领,以为她是被自己给镇住了,得意洋洋的张扬着,说的大义凌然,“像你这种勾搭别人的狐狸媚子当然是要你滚出去了!” “松手。”简晴收起面上的笑意,她当然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别人都打到她头上来了,她难道还什么都不做? 文瑜犟着脖子,“我不松你能怎么样?!” 简晴二话不说就攥住文瑜纤细的手腕,往旁边用力一扭,文瑜被疼的哇哇大叫,周围的员工们虽然低着头,还是忍不住抬眸张望几眼。 简晴把她扔到一边,还格外嫌弃的拍了拍衣领,仿佛是觉得很脏。 文瑜也没想到,一个女人怎么来的这么大力气! 有总管迎了上来,面对简晴时,他的态度格外恭敬,点头哈腰道,“您来了!” 简晴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她是你部门的?公司什么允许这种人进来了?哦不!把这种狗放出来乱咬人可不好了!” 总管还没说话,她倒是趾高气扬的模样,自以为很了不起的样子,插着腰,目中无人的说,“我叫文瑜,是这公司经理的女儿!你这种底层员工可惹不起我的!最好给我跪下来,为你刚刚说的那句话磕头道个歉,本大小姐还可以大发慈悲的原谅你,不然我立刻让你卷铺盖滚蛋!” “哦?是吗?”简晴笑的有些奇怪,叫文瑜心里咯噔一声,只听到她声音又阴又冷,挥了挥手,双眸多了一股戾气,面如寒冰,冷声道,“诺西,去,把总管叫过来。” “是!” 文瑜瞪着一双铜铃般大的眼睛,嘴里什么话都乱飙出来,不看形式,“你想干嘛,勾引我爹?!” 经理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眼神有些慌张的瞅了眼简晴。 关别人何事! 这姑奶奶的,能不能不要到处惹事儿?要不是看着她是总管女儿,加上自己是她的叔叔的面子上,他早就把她轰出去了! 更何况,现在居然对公司老板这般说话,不赶紧阻止,怕是连乌纱帽都难保了! 经理拿了一把椅子过来,还端了一杯茶递给简晴,很恭敬的说,“来,您坐!” 文瑜跺了跺脚,极为不满道,“叔叔,你干嘛对这种女人这么好?又端茶递水的,难道你也被她的脸给勾引了?” 经理想要出口说什么,简晴一个眼神止住他,示意让她继续说,淡定的喝了口茶,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哼,你现在是想找我爸求情留下来?!别想多了,就算你长得好看又怎么样,你还想伸手搭上我爸不成!”文瑜口不择言,她恨不得将简晴高冷的模样踩在脚底下,“还不赶紧给我道歉!否则我爸来了,我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 简晴的语气听起来似乎胸有成竹,文瑜愣了愣,随后面孔又狰狞了起来,“快道歉!” 简晴吹了吹茶水,抿了一口,翘着二郎腿,在文瑜看来好不惬意,就更是让她心里不平衡了。 简晴挑了挑眉,红唇一勾,“你冲出来找我麻烦,对我口出狂言,现在还让我来给你道歉?” “你是先骂我狗的!” 简晴笑眯眯的,“我可没指名道姓,你问问在场的所有人,我有说过你是狗吗?是你自己要对号入座,我有什么办法。” “你!”文瑜气急败坏,看到不远处自己的父亲过来了,仿佛找到了一个靠山,她连忙跑过去抱住总管的胳膊,指着简晴,“爸,那个女人是哪儿来的员工!长得一张狐狸媚子的脸,勾搭我叔叔,刚刚她居然骂我是狗!你快给我出出气!” 总管见到诺西亲自来办公室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诺西是简晴身边的贴身保镖,虽是一个保镖身份,职位却只在老板之下,跟在简晴身边不会轻易离开,如今抓着他就走,想来是有什么事儿了。 当他看到自己的女儿指着自家公司老板出言不逊的时候,他的心就哇凉哇凉的,感觉自己的职位马上就要丢了! 他赶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搓了搓手,带着讨好的笑容,“您息怒,我这就带回去好好教导!” 简晴面色冷淡,气势上毋庸置疑,“不必了,你们三个直接走吧,公司可不需要你们这种人。” 一句话,就将二人打入谷底,再也爬不起来! 文瑜捏着拳头,怨怒的指着简晴,怒吼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发号施令?” 简晴红唇轻启,冷言冷语道,“就凭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够吗?”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老板?!”文瑜不可置信的盯着她,捂着嘴,退后了好几步,指责的说,“你刚刚怎么不说你是老板” “自己视野小,关别人何事?” 仅此一次而已 简晴还真是觉得可笑,这种女人出门不带点儿脑子,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养出来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儿的,不过这跟她毫无关系。 她看了眼总管,淡淡道,“本想看你最近业绩不错,想给你升职,现在就当提前给你放个假,回去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儿吧,别再把她放出来,否则遇到的就不是我这般好说话的人了。” 总管急了,“您,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的!” 他就差跪下来求了! 文瑜看不下去了,她替她的父亲不平道,“爸,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工作而已,没了再找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滚一边去!”总管推了她一把,文瑜跌落在地,不敢相信的盯着一向宠爱自己的父亲居然这般对待自己! 总管心里清楚着,这个公司是盛世集团旗下的,能够在三个月成功,一定跟盛世有着不可划分的联系! 虽然简晴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当上了公司老板,他也清楚,她背后的身份也并不是好惹的! 若是真的惹怒了简晴,怕是盛世也会对外宣布不会让任何公司再录取他! 那他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总管信誓旦旦的保证,看起来很是诚恳,“我不用升职!不用加薪!一切听从您安排!保证不会再出任何幺蛾子!” “当真?”简晴笑的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大丈夫一言九鼎,自是当真的!” 见目的达到,简晴微微一笑,头调到那文瑜脸上,冷笑着说,“那好吧,我可以留下你,但这个人,不能出现在公司里,否则……” 总管点头如捣蒜,“我明白我明白!” 简晴见已经解决的差不多的,剩下的家事直接交给了总管后离开,身后传来总管教训文瑜的声音,她面色冷淡,反而对她的做法诺西不太明白。 “主子,您为何要留下那两人?” “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会赶他们走?”简晴淡淡一笑,诺西点了点头,她继而道,“公司之所以可以在三个月兴起,并非只是靠着盛世集团而已,我可不会刚愎自用,让一些人才离开,所以稍微利用了一下文瑜罢了,就能让他因为此闹事而心甘情愿的待在公司里,对他来说是一种恩情。” “可那女人对您太过无礼……”诺西话还没说完,简晴就拍了拍他的肩。 她的眼神看着前方,脚步为停,“你看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 说实话,怎么可能不在意? 任谁都没有那般大度的心思对那种女人宽宏大量吧。 若不是那总管算是明晓事理,她也不会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属下……是因为您不平……” 他自愿同温越祁申请待在简晴身边助她,自是无怨无悔,他对她的尊敬由初始上升了好几个高度,若是平常,对于侮辱了他主子的人,就算把人家揍一顿他都不会手软。 “别想太多,她若是再来惹我,我就不会再放过她了。” 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她现在可以不计较得失,自从跟在温越祁身边这么久以后,她倒是明白了一个做人的道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今日晚上下班后,她如平常一样在路上走着回公寓,诺西在一旁小心护着她的新主子,简晴路过一家甜品店,看到里面有她最爱吃的芒果慕斯,便想买回去一份。 记得他好像也爱吃甜的,也顺带给温越祁带点儿。 虽然门面有些小了,店里头人却还是很多,那些人像是已经习惯了,看来都是一些老顾客了,她刚准备付账的时候,就听到旁边桌子上几个女子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听说了没有啊,简家的家主因为吸了毒品被抓到拘留所里头去了!” “哎,自从简氏集团宣告破产了,简家的日子就越发难过了,若不是有向家救济,恐怕都已经流落街头了吧!” 听到是关于简家的,简晴的耳朵连忙竖了起来。 “那个简玲好像因为陷害她妹妹而被很多人人身攻击过,有的甚至都追到简家去了!” “连家主都不检点,更何况是里头的小姐了?那个叫简晴的也是个可怜人!” 简晴淡定的听完,神色未变,虽然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晓,心头却并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她早就明白。 现在的世道都是如此,你若是倒了,便成了别人谈天论道的闲话,你若是强大,众人所皆之仰望,只有站得高,才能被别人看得起! 她以前落魄至极,简家放出消息将她逐出家门,谁都可以来欺辱她,只有在黑夜之中,温越祁伸以援手。 以前的简家,令人趋之若鹜,现在的简家,也开始没落到这般境地了吗! 虽并非经过她手,却如她所愿,不管是谁,倒是让她少了动手的时间。 这世界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温越祁,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机会,她便只能活下来,过的更好! 推开门,温越祁正坐在书房里忙碌,她拿起手里的两份芒果慕斯走过去,温柔的坐在一旁,撑着头看向,目光璀璨而夺目。 “这么晚了,还没忙完吗?”她放缓着语气,眼神担忧的望着他。 温越祁停下手来,侧目,完美的下颚微微颔首,他顾不得手里的忙碌,靠着椅子,极具缠眷的柔情如同不经波澜的湖水,让人只要看一眼就能沉迷,无法脱离。 眉眼之间隐隐透露着些许疲惫,薄唇微勾,原本磁性的嗓音因为熬夜久了的缘故变的有些嘶哑,他缓缓道,“快了,你若是累了就先去洗澡睡觉吧,不必等我一起。” “我陪你啊,正好我想向你学学如何更好的管理公司和业务呀!”话虽是这么说,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把椅子搬到离温越祁一米的距离,坐的端端正正的,似乎真像她说的那样。 温越祁宠溺而又温柔的眼神始终围绕在她的身上不曾离开,眼光落在她的瞳孔深处,尽是柔情似水,再不添加一份刚硬。 我老婆最聪明 “对了,我带了些蛋糕回来!”她才想起自己今日有买了芒果慕斯,她把两份拿过来,然后挖了一勺递到温越祁嘴边。 温越祁拧眉,话语间满是嫌弃的意味,他拉下脸,问道,“这什么?” “芒果慕斯啊!我记得你挺喜欢吃甜食呀!”简晴自然的回答,垂下手,有些失落的问,“难道你不喜欢吃这种吗?” 她心里想着,他是不是不爱吃芒果? 温越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细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脑袋,“喂我。”话语一完,就张开嘴,似乎是要简晴的亲自投喂! 她很自觉的喂了他一口,心情有些忐忑的问道,“怎么样?” 她第一次买芒果慕斯给温越祁,担心他觉得不好吃。 “嗯,还行。” 哪里是还行!明明是甜的硌牙! 温越祁瞄了一眼身旁笑的一脸开心满足的简晴,空洞的心里仿佛也被瞬间填满,就算是不好吃,也得配合着小媳妇吃下去! 他的确是不喜欢吃甜食的,可谓是相当的讨厌,可自从跟简晴在一起久了后,吃甜品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反而没那么讨厌了。 他想,大概是因为这个小女人的缘故吧。 想到此处,手不受控制的抚上她的脑袋,将她的头发揉成鸡窝一团,简晴也任由着他去了,鼓着腮帮子,一边吃一边说,“祁,简建砉被抓到拘留所的事儿你听说了吗?” 温越祁没有否定,微微点了点头,“嗯。” “怎么回事?” 按简建砉那老狐狸的性格,不应该啊! 他语气极淡,似乎是在说一件可有可无的事,他将难以下咽的芒果慕斯咽了下去,才说道,“据说已经吸毒了三个月了,若是有人下手,也是邱禾云和简玲那边了。” “英雄所见略同啊!”简晴轻轻的拍了拍桌,“前几个月没有被人发现,偏偏这几日被发现了,想必是每日有被暗中服用过,肯定是这几日没有服用,导致毒瘾发作,所以压不住了,才会叫人发现!” 温越祁赞赏的笑了笑,“嗯,我老婆真聪明。” “那是!”简晴拍了拍胸脯,万分得意,“也不看看我是谁的老婆!” “呵呵!是。”温越祁也任由她去了,不怒不恼,满眼星河灿烂,闪着数点微光。 简晴又接二连三的打了好几个哈欠,她到底还是累了,毕竟最近一直废脑子,管理公司也格外用心。 温越祁的注意力再次放到电脑上,她晃了晃脑袋,用手撑着眼皮子,过了几分钟,眼里冒了一些红血丝,眼皮再也撑不住了,最后只好趴在桌上睡着了。 温越祁见状,轻轻的移动了一下椅子,往简晴的方向靠了过去,动作慢慢的抬起她的头,缓缓的将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胳膊上,随后心满意足的再次陷入了工作。 感受到这股柔软,简晴蹭了蹭他的胳膊,眼睛没有睁开,睡得还有几分沉了。 月色已经沉了下来,黑暗的天空低垂,他却忙碌了许久。 一世贪欢 诺一拿着报表资料进书房时,动作微微有些大,某男人看到睡着的简晴忍不住皱了皱眉,温越祁眼神一瞪,略带了些冰冷的眼神直直的打在诺一的身上。 他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又看到自家主子的薄唇微微动了动,他看到了,是一个“滚”字,温越祁是想让他赶紧圆润的滚出去! 好的,他明白了! 蹑手蹑脚的放下资料,速度极快的溜了出去,没有停留半刻。 简晴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空出来的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她的另一半边脸颊,动作很是温柔,生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她。 后来怎么上床的简晴不知道,只隐隐约约的感觉到她被人抱着放在了软软的大床上,然后被圈着,全身动弹不得,却还是睡得如痴如醉,雷打不动。 温越祁中途有冲过一次冷水澡。 抱了简晴有一阵子的温越祁,他准备起床洗澡的时候,突然被简晴拽下去,整个人高大的身体倒在她旁边,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让他的心也瞬间痒了起来。 关键是她还不老实,抬起一条腿搭在温越祁身上,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胸口处,他能感觉到有一种东西即将喷涌而出,快要抑制不住! 这个小女人,简直是太磨人了! 关键是现在还不能动她,心里就更加憋屈了几分。 无奈之下,他只好安顿下简晴,然后跑到浴室里头冲了一个冷水澡,还冲了半个多小时,大概是平息了下来,他才从新爬到床上来,搂过她的身体,男人的气息围绕在简晴身旁。 第二天简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旁睡着温越祁,没有动,没有出生,而是伸出纤纤玉指,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绝美的俊颜,感叹着他的俊美。 指腹从他的眉心一直滑落到他的薄唇,在简晴不注意的情况下,猛的被他一抿,下一秒还被他灵活的舌头舔了一番,简晴的整个人都酥麻了几分,连忙把手指抽了出来,心有余悸的瞅了几眼已经睁开眼睛的温越祁。 撇了撇嘴,“你醒了还装睡?!” 看着这张未加任何修饰的脸,温越祁宠溺一笑,戏谑道,“不知道是哪个女人一大清早就盯着我看,还对我上下其手。” 这怎么说的是她做了坏事还不承认一样?! 她偏过脸,咬咬牙,“你若是不帅我还盯着你看做什么?!” 温越祁哭笑不得,长得帅还是他的错咯? 他一个翻身把简晴压在身下,叫她动弹不得,原本就吹弹可破的小脸上逐渐染上一团团的红晕,这个男人该不会要大清早的就…… “想什么呢,这么入迷~”温越祁轻轻咬了咬她的耳垂,她忍不住嘤咛一声,后又羞涩的闭上了嘴! 简晴这才发觉某男人的大手已经探索到了衣服里头,两只手腕被他的另一个大掌钳制住,怎么也抽不出来! 他笑的坏坏的,简晴意识到不好,果然,一晌贪欢,一片光景。 一直要拿回遗嘱 许久以后,温越祁神清气爽的馋食了一番,整个人似乎都在焕发光彩,眼睛炯炯有神。反而简晴浑身疼痛,有力气也使不出来,温越祁在暗处偷偷一笑,随后主动上前去给她揉肩揉腿,好不惬意,丝毫不在意自己原本是一个清冷高贵的模样。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下,双眼的目光却盯着简晴的肚子上看,有些发牢骚,语气也多了几分孩子气,完美的五官柔软着,他嘴巴一撇,眼眸微瞪,不满道,“你说我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莫不是我每天的次数少了?” “不不不!这怀孕嘛,当然是要靠机会的!”简晴汗颜,她这娇小的身子可背不住温越祁的折腾!她眼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低着头,问“对了,祁,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温越祁轻轻点了点她的唇,剑眉微挑,深邃的眉眼之下,尽是柔情,“只要是我们的我都喜欢。” 是啊,怀孕这种事毕竟急不得,她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可得好好养着才行,至于男孩儿女孩儿,正如他所说的那般,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孕育出来的生命,他都视如珍宝。 温馨的气氛并未持续多久,林管家轻咳一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氛围,温越祁动作依旧未停,侧眼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林叔,怎么了?” “这是……温二少爷发来的请柬。”林叔将请柬拿出来,端端正正的摆放在两手上,而站在门口的他明显感觉有些尴尬。 总感觉,他自己不小心知道了些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喊了出来,“结婚?” 温越祁满脸的不可思议,按照温骅俸的性格不像是要结婚的呀! 震惊了几秒后,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样,点点头,“我知道了。” 林管家将请柬放在房间的桌子上,随即就快速的走了出去,简晴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警惕道,“总感觉没那么简单。” 她的心有些不安,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 “时候有些急促,就在下个月,有人等不及了,放心,我会去查的,你先安下心来!”温越祁稳定着简晴,垂下的手紧握成拳。 她乖巧的点头,“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些。” 突然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太容易让人引起怀疑,她不是不知道这是有人似乎是在试图想要去掩饰着什么,最近发生的大事就只有简建砉吸毒了! 莫不是吸毒并非是邱禾云一个人想出来的,而是背后有人指使? 而这个人,仿佛已经算好了一切,想用这场突如其来的婚礼掩饰痕迹。 若真是这个原因,她的动作也得快一些,绝对不能让别人的步子再进一步! 这个名叫王苏零的女人,也得查查了,到底是不能放过任何能反抗的机会,否则就只能沦为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简家,要拿回来! 她不在意遗嘱的内容,而是简家是她爷爷一手撑起来的,不能丢! 无法幸免 如今的简家和曾经不一样了,富丽奢侈的大厅内,已经变得格外空洞冷凉,除了最为平常的东西以外,就连下人也见不到几个,邱禾云面色有些狼狈,眼眶红了不少,大概是因为跌落的一丈无法接受,亦是发生了如此变故而叫人崩溃了些。 简晴依旧穿的一身素白,头发随意披散着,却有着一股冷漠的气势,一双眸子清亮无比,犹如锋利的剑刃,让人无法躲避,言语之间带了几般嘲弄,她眼光无情,面容冷淡,冷冷道,“怎么,简建砉走了,简家就这般冷清了吗?” 邱禾云听到声音忘了过去,本一脸凶狠的神色在看到简晴身旁精致女人的那一刻,她的瞳孔猛然一缩,不可置信的退后了好几步,嘴唇有点哆嗦,唇色泛白,喉咙滚动了一下,随之唇角微微动了动,她不可思议的指着那女人,手指发颤,“你……” 那精致的女人正是玉满,邱禾云想要派人除掉的那人,她本就妖娆的面孔和身姿,此时简单邱禾云这般落魄的模样,在简晴身旁,不由的胆子就大了些,她语气轻而淡,“你是不是在惊讶我为何没死?”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会这般想!”邱禾云一边紧张的咽口水,又把目光放在简晴那张风轻云淡的俏脸上,她恶狠狠的剜着简晴平静的模样,那眼神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简晴给杀了!“简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好事!是不是你跟她说的?!” 简晴神色高傲,面若寒霜,她并未计较邱禾云如何诋毁她,因为现在,她已经不再是当年任人欺辱的小女孩,在外可以独当一面,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亲口告诉她,她不需要忌怠任何人,如此,已有温港,她便不必继续担惊受怕。 简晴面无表情,在诺西看来,她越来越有温越祁的模样,却又不相像,她一字一顿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多年了,往我身上泼脏水的习惯还是没改啊!” “你想杀了我好让简家成为你手中的东西,可惜了,我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我不需要任何财产,我会带着我儿子有更好的生活,而你现在也只能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邱禾云知道现在的简家已经不同往日,知道玉满是个心软的人,她不要脸的用亲情想要围住玉满,“我们可是亲人,你真想让我落魄街头,不始于援手?” 哦豁?还有这等事?! 简晴饶有兴趣的听着她们继续讲,有人给她表演故事,不看不听,可是极为“不尊重”的呢! 玉满纵然无法铁石心肠,去并非不明事理,她有些失望和失落的看着邱禾云保养的极好的脸颊,淡淡道,“你想要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亲人?” 邱禾云微微一愣,玉满的话戳到了心窝子里。 她将所有人都当做是她的棋子,就连简玲也是如此,未能幸免。 只关心她自己 有天正午,邱禾云不知道从哪儿查到的地址,她只带了一副眼镜,身上的衣物晓得极为雍容华贵,她看到邱玉满的时候,故作和蔼可亲,握起她的手,问,“玉满妹子,听说你现在有爱人了?” 邱玉满一边回应着她的话,把目光落在面前的小孩子身上,心情很好,“是的表姐,你看这孩子,就是他的,是不是很可爱?” 对这个孩子,她的眼里和表情满是温柔宠溺,轻轻的摇晃着摇篮,唱着柔柔的歌谣哄他入睡,看在在邱禾云眼里,嫉妒、杀意、不满通通都涌了上来,似乎将她淹没。 她好不容易查到简建砉那老东西在外头包养了一个小情人,每想到是自己的小表妹,本想着留她一命,却看到这个男孩儿,她满眼杀意。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若是活着,绝对会成为心腹大患! 她利用简玲,挑唆简玲对简晴的恨意,并且让她帮自己把简晴和简黎这两个障碍除掉,却没想到,简玲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这么久了,什么也做不到! 简家是她的,为了嫁进来,她不惜害人,这么多久了,终于过上了美好的生活,从简家里也捞出来了不少油水,简建砉作为她的靠山,也让她在外头风光无限。 后来,油水越来越少,她才查到简建砉为了一个女人花了不少钱,还给那女人买了一栋别墅,心上嫉妒,自然什么都顾不得了。 派人暗中想要杀了邱玉满母子,为自己制造机会,后来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回来,邱玉满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住的地方空无一人,甚至还乱糟糟的,她理所应当的以为她们母子已经死了! 简氏集团失势,她在简建砉的茶水里放了毒,暗中加大剂量,让他最后因为吸不到毒发疯,最后去她所愿被送进了拘留所,想必得过很久,才会出来,那个时候已经足够她拿到简家最后的钱了! 遣散了下人,变卖了简家值钱的东西,也获得了不少的收入! 谁想到有人暗中针对简家,不仅把她这么多年从简家捞出来的钱悄无声息的拿走了,就连简玲也失去了踪影! 简玲在不在简家,她的死活,邱禾云都懒得管,也不心疼一分一毫,要不是把她嫁到了向家,还有利用价值,恐怕早就如同当年的简晴一样了! 可惜了,因为微博的热搜,导致向家亲自提出了退婚,简玲已经没有一点用处,从头到尾,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只有利用,装出来的温柔也是假的,彻彻底底! 邱禾云在意的,永远只有她自己而已。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天天守着这样一个空了的简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打算着什么时候直接把这栋房子给卖了,说不定钱又会重新捞回来,没想到简晴今天就上门来,甚至还带了一个消失已久的邱玉满,那个在她心里已经死了的女人! 邱禾云不甘心啊,自己的财产没了,靠山也没了! 只有恨,无法抹去 到头来,当初落魄可怜的简晴都可以来嘲笑她了,她怎么可能甘心!! 邱禾云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把水果刀,抄起来就冲着简晴而去,诺西随时关注着简晴,一有风吹草动他迅速出手,打落了邱禾云手里的水果刀,反手钳制住她,叫她动弹不得。 简晴偏头,她知道邱禾云想方设法的想要自己去死,眼底寒意更甚,“诺西,把她扔出去,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是!” 诺西手劲儿很大,就算邱禾云再不愿意走都没有办法,被拖着像一只丧家犬,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而去。 她也是被逼急了,精神看起来似乎有些失常,她双腿不停登着,大喊大叫,指着简晴破口大笑,“简晴,你不得好死!跟你那死母亲一样,活不了多久!哈哈哈!” 从邱禾云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母亲,她心中一凉,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她喊住诺西,上前一把揪住邱禾云的已经,平淡的眼神里充满了戾气和恶意,她狠狠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你知道那个贱女人为什么会得神经病?要不是我给她喂了十几年的昂贵的药,她也不会老的那么快,简建砉也不会那么快厌弃了她!本以为你生出来也是个傻的,没想到你居然没有痴傻!想不到我居然载在你的手里……” 邱禾云更恶毒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简晴一巴掌给打蒙了,左边脸颊立刻就肿了,那力度似乎承受了所有的怨气,然后被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恶心!” 所有的憎恨和怒气,全都凝聚在这两个字里头。 简晴从未想过,自己的母亲病重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说为什么母亲才三十多岁,竟然老的跟五十岁一样,还以为是长久的治疗,是药物的副作用,没想到竟然是被邱禾云这个女人灌了那么多年的毒药所致! “送进监狱,不许任何人捞她,让她永远也别想出来!” 简晴紧紧的攥着拳头,那双清亮的眼眸渐渐染上红色血丝,眼眶也慢慢红了起来,深入骨髓的这种恨意永远也没有办法抹除! “我就算进监狱了也要诅咒你!让你们这对母女不得好死!” 诺西拖着她渐渐远去,声音慢慢消减,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简晴依然缓不过神来,她的拳头捏的紧紧的,指甲深深嵌进了她的手掌心里,唇色变白,脸颊也苍白了许多。 没想到邱玉满会握住简晴的手,她微微一愣,目光抬眼,看着眼前这个性格温婉的女人,只听到她安慰着,说,“事情都过去了,她已经罪有应得,要往前看,你这么年轻,以后的路还那么长,总不能因为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而踌躇不安,颠倒彷徨。” “我……” 或许她说的是对了,可是简晴做不到遗忘过去的伤,也对突如其来的痛馋食殆尽,她的心做不到安定和忘记。 彷徨吗? 并没有。 只是恨,无法抹去。 送邱禾云进监狱 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快就能被遗忘的? 邱禾云对她和母亲的伤害远远不及如此,她明白了,她之所以没有傻,没有疯,全是因为母亲一个人默默的承受了所有。 她一辈子也忘不掉,也不想忘掉这抹仇恨。 简晴抽出手来,扯着唇角,笑的很是勉强,“我明白,我送你回去吧,那个孩子离不开你。” “如此,便多谢了。” 邱玉满走后的几分钟,简晴站在这庞大而落寞的大厅里,有几分失身,不知是不是站的久了,天地似乎都在旋转,她竟然一个倒头就晕了过去。 在她闭上双眸之前,听到身旁传来惊恐和害怕的声音,“夫人——” 她好像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到石凳上有个女人给她织着毛衣,手速未停,她跑啊跑,却始终无法靠近那个女人。 耳边似乎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脸上仿佛落上了什么东西,似乎是水的温度,却带着一股极热的灼烧感,她的心狠狠一痛。 是谁呢?是谁在这么轻柔的呼唤她? 眼前的亮,仿佛是她抬手就可以触及的光,过了好一阵,模模糊糊之间,那个人身上的味道越发熟悉,几秒后,面孔也越来越清晰。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温越祁立刻就醒了。 待她完全清醒,这才看到这个一向优雅的男人的眼角,有过些许泪痕,想来是为谁流过泪。 她勾唇会心一笑,心疼的轻唤道,“祁……” 她一醒,温越祁就急了起来,若是刚开始知道她出事进医院是那么担心和焦急,现在也一分不少,也是如此! 他摸了摸简晴的额头,声音有几分沙哑,关心的问,“醒了?还有什么不舒服吗?饿了没?要不要吃东西?” 简晴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了。” “好,我等会儿就去医院厨房给你做。” 温越祁答应她,好像只要她提出任何要求,他都没办法拒绝,这个女人占了他心里太大的位置,已经容不下任何事情了。 简晴被他扶着坐起来,靠着床,偏头看着他眉头紧皱的俊颜,道,“我把邱禾云送进监狱了,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太轻了。”温越祁自然也是知道了今日的来龙去脉,他的眼神极其宠溺,星河璀璨,尽是她的容颜,柔情道,“是我的话,就不只是进监狱了。”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赞同我的。” 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站在她身边,当她最有力的后盾,也是她不想放手的天堂之光。 “往后,我陪着你,所有的一切都有我在。” 温越祁稳住她泛白的小唇,辗转在唇齿之间她的香味,分离之时,丝丝银线散发着不一样的光辉,心疼的抱住她娇小瘦弱的身躯,在简晴看不到的背面,他深沉而厚重的眼里,是蚀骨的寒意和杀气。 邱禾云啊邱禾云,就算在监狱里,你也别想好过! 你给简晴带来的一切痛处,我要一分一毫的送还给你,绝不姑息! 有你在,我依然放心 姜傅他们几个人正走到病房门口,只是一眼,几人就立刻石化的站在门口,拉着几张脸,脚步缩了缩,看着温越祁如此温柔的俊颜上带着从一而终的柔和,嘴角还挂着幸福的微笑,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嘴抽了抽,暗道他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温越祁自然是感受到了几人炽热的目光,侧过脸去,表情立马就变的冷漠起来,可谓是神速啊! 他剑眉之下的眸子犹如寒潭般深邃无比,完美的下颚抬起,微微挑了挑眉,薄唇动了动,淡淡道,“你们三个看够了吗?” “以为我们想看啊!辣眼睛辣眼睛!”白墨一边嘀咕一边扇扇子,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吧! 温越祁扫了过去一眼,白墨立刻闭上了嘴巴,躲到慕容听身后只露出一个脑袋,他懒得管这几人,平静的目光里添上了几分焦灼,他声线有些喑哑,凤眸微沉,握着简晴的双手紧了几分,“检查结果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姜傅故作神秘,“你要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谁料温越祁有一个冷冷的眼神扔过来,他吓的一个激灵,他捂着嘴重重的咳嗽了几声,然后道,“嫂子她有了身孕。” 怀孕了?! 简晴听到这个消息,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还未凸起的肚子,大概是想着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着,她脸上蹦发出一种母亲的笑意,某男人又惊又喜的轻抚着她的肚子,嘴里不知道低声呢喃着什么,却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也是相当惊喜,却又有些担心。 现在他们这种情形,不适合有孩子,可是这个小生命却突如其来的来临,让他们都措手不及! 简晴这才想到了自己好像快一个月没来大姨妈,一直以为是最近太忙碌导致生理期异常。 “虽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但因为身体太弱,若是不好好保养,这个孩子恐怕……”姜傅面色很严肃,说道后面也忍不住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叹了一口气。 简晴和温越祁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尤其是她,她明白她自己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多年以来落下的病根哪里会马上好起来? 要不是最近半年跟温越祁在一起已经有了微微的好转,恐怕能不能有个孩子都是个问题! 温越祁沉思道,关心的说,“以后公司别去了,我让慕容听帮你。” 慕容听闻言,看了眼怀了身孕还不明显的简晴,想了想,犹豫了几秒,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可以啊,我反正闲着无事。” “谢了。”温越祁难得僵硬的吐出这两个字,说不清道不明,慕容听也明白两个字蕴含了多大的深意。 慕容听冷酷的面容有一丝动容,偏了偏头,淡淡道,“你还是好好照顾她吧,我这边你还不放心?” 温越祁也没隐藏自己的想法,他弯唇一笑,“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没良心的兄弟 时间过的很快,眼看离温骅俸要结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两人都没有想那么多,温越祁现在是满脑子里都是简晴和肚子里的孩子,就连公司他都不想管,恨不得每天陪着她。 简晴连下楼梯都被某男人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出了什么问题,她感觉自己从医院回来的那一天就被温越祁给照顾的胖了好多,有些无奈,心下却是那般感动,这个如此在意她的男人,怎么可能不心动? 他那么耐心和温柔,深深地映照在她清丽的双眸里。 她被温越祁扶着坐在沙发上,温越祁给她温了牛奶,她抓住他的手腕,“祁,有没有发现我最近胖了不少。” 他淡淡来了一句,“胖了好,更好看。” 哪有越胖越好看的? 简晴脑后一阵黑线,他哪管得了那么多,就恨不得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给简晴。 因为怀了孩子,虽然时间尚早,她的胃口还是变大了不少,也越来越贪睡,温越祁从来不叫醒她,任她睡到天昏地暗,以至于每天都是第二天中午了才起来。 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大厅上挂的钟,已经快十点了,温越祁察觉到,连忙将她打横抱起,送到房间去休息。 抱起来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她虽然还是那么轻,却比初来时胖了一点,最近也养了不少肉,可为什么他自己就是觉得简晴太瘦了? 他轻轻将简晴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有些发烫,吓得他赶紧给姜傅打了电话,生怕怠慢耽误了。 姜傅背着药箱,在温越祁好几通电话的催促下到了公寓,他感觉自己似乎成了简晴的专人医生了,隔几天就得跑过来给她检查,感觉被某人逼的没有了自由…… 幸好只是额头有些微烫,没其他大毛病,他给简晴开了些安胎药,又给温越祁列了一个营养清单。 简晴感激道,“多谢了。” “哈哈!没事!” 过了几分钟,温越祁给简晴喂药,她喝了一口眉头立刻皱紧了,她嘟着嘴,最后实在咽不下去,忍不住吐在地板上,后意识到什么,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温越祁,内心忐忑。 太苦了,实在是喝不下去…… 温越祁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简晴紧张的抿了抿唇,只听到他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脸,转头去斥责姜傅,“你就没有不苦的药吗?” “……”姜傅无语,这男人,简直在无理取闹!他摊手,“没得!” 一个真的问,一个还真敢答。 简晴睡着以后,温越祁擦拭着地板上的药渍,姜傅收拾着药箱,调侃他,说“著名顶顶的盛世集团的总裁,a城所有人都不能惹的存在,一手遮天,势力极大,没想到居然是个妻管严!” 蹲在地上的某男人没看姜傅一眼,继续擦拭着地板,冷不伶仃的回他,“没看到我在擦地吗,好走不送。” “……” 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对自己喝来呼去的,太没良心了! 温骅俸的婚礼 温骅俸的婚礼邀请的人很少,除了温家和旁支有些许的人来参加,其他的就是简晴和戚家了,不过大多数人对温骅俸这个坐在轮椅上举办婚礼的行为很是可怜,他听在耳里,心里头却已经有了几分反感和不悦。 他这辈子,最讨厌有人说他是个瘸子! 而且还是个可怜的瘸子! 他牵着身旁女子的手,面带微笑,唇角勾起,双眸深处只有蚀骨的寒意,在外场所有的人面前,亲吻了新娘。 温越祁抱着简晴,她好像感受到有一个目光直直的盯着她,但当她望过去时却什么也没有了,只看到那个美丽的新娘正站在台上中央,站在温骅俸身旁,显得有些违和。 她好奇那目光是从哪里来的,那种不甘、愤怒、嫉妒的感觉,叫她的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温越祁稳稳的抱着她,凤眼微眯,淡淡的看了一眼,垂下眸来,凝视着简晴的双眸,问,“晴,有没有觉得台上那新娘有点眼熟。” “眼熟?”简晴偏过脸仔细的看了一番,那人的容貌并不眼熟,但是却又几分形似一个人,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来像谁。 新娘的脸明显整过,温越祁娶这样一个女人,似乎有种欲盖弥彰,想要遮住什么。 婚礼既仓促又短暂,交换了戒指以后便吩咐在场的人可以自行离开了,唯独留下了简晴和温越祁二人。 “越祁啊,这是你二嫂,以后好好相处。”温骅俸面色温柔,一双眼睛只看着温越祁一人,平静而又缓和的告诉他,并且最后几个字莫名带了些敌意。 他极为不愿的对旁边之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简晴,语气格外冷淡,面无表情的说,“这是你三弟妹。” “哦,你好,我是素雅。三弟妹,以后都是温家人了,还请多多指教!”她笑着,笑的有些扭曲,友好性的朝简晴面前伸出一只手,笑的阴森森的,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二嫂,我叫简晴。”简晴顿了几秒,还是轻笑着回握住。 素雅的手很冰冷,冷的没有半分温度。 她眼底的嫉妒是抹不掉的,赤果果的盯着简晴的脸,眼神凶狠可恨。 简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个叫做素雅的女人,叫他们都对自己有如此大的敌意。 素雅把目光往下移了几分,见简晴一手捂着肚子,温越祁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脑海里有一个念头出现,她笑容里带上了几分深不可测,道,“三弟妹这是,怀孕了?那可得好好护着,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呀!” 简晴往温越祁身后挪了几步,不算这个叫素雅的人要做什么,她双眸警惕,“我自然是知道的,二嫂不必担忧。” “没事我们就走了。”没等后面那两人说话,温越祁揽着简晴的腰,二话不说就踏步离开。 在这里呆的越久,就越不利,他不能让怀有身孕的简晴出现任何危险! 温骅俸在后面叫他,“这么着急,不坐坐?” 温越祁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她是你二嫂——素雅 这位名叫素雅的女子还穿着那一身新娘服,洁白无瑕的婚服配上她那一脸狰狞的面孔,看起来格外的扭曲,她攥紧了拳头,目光盯着他们离开时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好不容易他们自愿进了这里,你就这么容易让他们走了?你不是讨厌他们吗,为什么放了他们?直接动手不是更好?!” “还想如何?我让你收敛点儿,你自己非要露出来,怎么,怕别人不知道你恨简晴?没点儿脑子!”温越祁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击在轮椅上,他的声音很阴冷,俊美妖娆的脸上挂着一丝丝笑意,没有看素雅一眼,淡淡道,“我之所以娶你,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有些用处,毕竟温越祁和简晴二人已经怀疑到我这里了,你在乱做什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进了温家,就好好用“素雅”这个名字守着你这二夫人的身份和位置吧,毕竟,温家少夫人,很好用,不是么?” 温越祁既然已经怀疑了温骅俸,自然不会孤身前来,若是他真的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问题,怕是会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素雅的恨意特别明显,在只有他们二人的大厅里,没有任何遮挡! 她一直以为简晴的夫君是个不入流的,没想到被温骅俸接过来的那一天,她知道了一切真相! 怪不得简晴那般有恃无恐,原来是因为她的老公是温家的三少爷,那个传说中毁了容、断了腿的废少爷,也是盛世集团的总裁! 那个断了腿的是二少爷温骅俸,虽然容貌不差,却是个瘸子,以后的生活怕也不会有多好了,不过也没有关系,因为他说的对,温家少夫人这个身份,的确很有利于办事! 她现在可是简晴的二嫂了! 邱禾云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也好,监狱也是她最后的好去处了! 谁让是她先对自己不好呢?这样的结果也是自作自受! 温骅俸转动着手指上的婚戒,过了半响,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你刚刚说简晴怀孕了?” “是,不过月份应该还小。”素雅毕竟也是怀孕过一阵子的人,从简晴小心翼翼捂着腹部的动作她就猜到了七八分,未见凸起,想必是最近才怀孕的。 “是吗。”温骅俸笑的很是诡异,连站在他身边的素雅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的气氛,似乎空气都凝结了起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骅俸没有回话,他深邃冰冷的眼眸里犹如万丈深渊,不敢有人接近。 素雅紧张的咽了几口口水,不敢来口说话。 几天的相处,她大概知道了这个男人的性格。 太冷了,冷了她一分都不想待下去! 手段也格外残忍,她从未见过有谁杀了人还那么平淡。 以前她跟向华夜结婚的晚会上,她有见过这个帅气的男人,脸上带着温润如风的笑容,让她以为这个男人很是温柔,如今却发现,这是一层伪装,对外带着一个面具! 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她害怕这个男人会突然对她做什么恐怖可怕的事情,总之,现在还是先安分为好! 用好你的身份 温骅俸看着自己的掌心,猛然紧握,他嗓音旷远而幽深,像是在告诉素雅,也好似在同他自己说话,危险而又冰冷的气息弥漫在偌大的大厅内,阴鸷的瞳仁里没有半分别的思想流露,低喃着说,“放心,已经……过不了多久了。” 素雅以为他在跟她说话,没有听清,她问道,“你说什么?” 温骅俸甩给了她一个万分冷漠的眼神,素雅连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吱声了。 温骅俸懒得动嘴,转动轮椅,自己慢慢推出大厅。 盛世集团顶着他的名义却在温越祁手里,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性命,可是唯独他“宠到大”的弟弟,他不会让给任何人,所以简晴——必须死! 至于温家,他才是温家唯一顺位继承人,温冢寒这个白痴已经活不了多长时日了。 简家已经没了,素雅至少可以当一个挡箭牌,必要的时候,也不需要存在了。 他已经知道温越祁对自己已经有所防范,自己手里有一张牌,一张能把简晴弄死的牌! —— 简晴任由着温越祁背着,趴在他身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小脑袋凑到他脸旁,问,“你怀疑那个素雅是谁?” “除了她,谁会这么恨你?”他稳稳的背负着自己这一生最重要的人儿,他的话语多了几分冷意。 或许“素雅”的容貌能够骗过世上所有的人,却骗不过他的眼睛,只是一眼,就能戳破她的伪装。 “你说的是简玲?”简晴小声道。 “嗯。” 温越祁没有否定,她自是不会怀疑他的,简晴陷入深思,她为何没想到,为什么简家刚没了简玲就失踪?为何温骅俸偏偏会选择一个这样的女人? 本来就是一个局,一个妄想掩饰身份的局。 温骅俸定然知道了简玲对她的恨意,从她那想要除掉自己的眼神里,简晴就明白后面一定不会过得那么如意,现在简玲算是她的二嫂,不止是一个身份而已…… 简晴寒眸子冷,仔细分析着,“她现在在外名声败坏,向家也因此提出了离婚,既然换了一张脸想要重新在a城重新开始,定然是不会放过我的,甘愿被温骅俸这种危险的人利用,怕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我会尽快解决这件事,二哥他要的不仅仅是盛世集团,还有……”他话没有说完,简晴很快就明白,可是她不懂,为何温骅俸也那么恨她? “温骅俸为何如此?” “抱歉,因为我的缘故,让你卷了进来。”温越祁带着歉意,心上有一丝后悔。 她本该不会面临来自温骅俸的威胁,一时的快意,他怎么忘了,忘了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危险的人…… “说什么呢!”简晴佯装发怒,伸出手弹了弹他的额头,温越祁吃痛,双手却没有动,只听到小女人靠在他的耳边,悠悠的说,“没有你,我怕是已经死了,能跟你一起,本就是我最大的奢望了,所以,别推开我。” 黑暗逼近 她说:别推开她。 心里的感动、还有万千想法都无法从言语中表达的明确,怦然跳动的心脏,在他们耳畔“砰砰砰”的激荡着,本最吵闹的大街上,在他们之间化为乌有;那些失去的、得到的、不甘的,似乎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温越祁哽咽着,眉目温柔如水,沉溺了一片汪洋大海,所有的温情和缠绵最后转化为一个字:“好。” 曾经他觉得自己的担子很重,没有母亲、没有势力,明白在现在的世界只有实力并不足以畏惧,他们还会讥讽你、嘲弄你,为了在尔虞我诈的大家族中寻求一点儿生机,他已经不太记得很多事,也不太记得很多人。 对于10岁以前记忆,他已经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有一个巨大的囚笼,他在里头疯狂呼救,一瞬间,所有的窒息感跌憧而至的猛冲过来,似乎在一步步想要将他压垮。 第一次心动,在以后的岁月里渐渐被磨灭,除了记得那件为了活下去,拉着他一起从火海里跑出来的这件事,那个女孩子的样貌却已经渐渐的记不清了。 以至于后来,一无所有的他,连爱情都不配拥有,剩余的只有欺瞒。 心动了一次无所谓,那个存在他记忆里的孩子,或许不是身边之人,也不是不是眼前之人,一次次的苦恼折磨,却也抵不过今晚来自爱人的几句话、几个字。 仅仅几次见面,他就和简晴从小就有了娃娃亲,时间久了,他也淡忘了小时候小心翼翼的简晴,后来他那所谓的父亲给他把娃娃亲改成了简玲。 可他是什么人? 在外,他是个废人,一个意外事故中被车撞得残疾落下病根,无法人道的废人! 在内,他是个被人抛弃的温家三少,一个被家人辱骂缺还必须隐忍的地狱! 自知简家不可能答应这种要求,却意外的遇到了落魄街头的简晴,那一个雨夜,他看不到她眼底残存的半点星光,苍白的面孔上没有半分生动,仿佛落入了绝望的深渊,无法逃离,他一下子心疼起了这个女子。 于是那一张脸让他想起了尘封多年的往事,也或许是出于内心深处最后的一点悲悯之心,使他出手救了她,并且有了一个妻子。 心再次怦然动了起来,开始变的鲜活和生机。 以至于在此期间,他一直不停的警告他自己,不能有半分弱点和软肋。 可简晴,那张总是带笑面对着他的女子,却成了他现在和未来想要再次坚强起来的盔甲,最初的那一望无际的死气海水,最终波涛汹涌,充满了活力。 简晴不知道他心底涌现了多少往事,只是紧紧的靠在他身上,汲取他的温暖,星星似乎都落在了她的眼里,美丽而魅惑,她缓缓道,“我们回家吧,回我们的家。” “嗯。” 温越祁笼聚了所有的温柔和爱意。 今夜的晚上美好如初,他们殊不知,危险已经逐渐逼近,难以躲避。 有哪里不一样 睁开眼,简晴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仅仅残存着一点儿温热的温度,想来是刚离开,她眨了眨眼睛,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嘴角带笑。 宝宝,还有八个月才能见到你,时间看起来很长,却也不长,妈妈期待你的到来,你父亲也亦是如此。 床旁的柜子上放置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刚拿起来,还没说话,就听到慕容听急切的说,“嫂子,公司出了些问题!” 她听到一向淡定冷漠的慕容听用一种极为焦急的语气说出这般话,她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无法解决的问题能够让慕容听如此大的反应? 毕竟是自己管理的公司,若是此时出现问题,怕是不容易解决,一想到连温越祁身旁的好友都无力能及,又该有多么困难? 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她紧紧的抓着手机,肚子也跟着有隐隐抽痛的感觉,她捂着腹部,皱着眉头,也跟着急了起来,“什么问题?!” “盛世集团今日的股份跌落严重,极具下滑,开始有人在盛世门口闹了起来,也有人持刀划门,越祁不得已前去稳定情况,旗下所有公司也收到了影响,也包括我们这边……” 怪不得温越祁今日没有在身边,床上那残存的温度也多半原因是因为刚接到这个消息而急冲冲的去了公司。 简晴攥紧拳头,面色冷霜,“我马上过来看看!” “嫂子,你现在怀有身孕,可能这几日会忙到很晚,加上会有什么危险,怕无法来回奔波……” 电话里头,仿佛能听到有人叽叽喳喳的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多,很杂…… “无妨!”简晴斩钉截铁的说。 看来慕容听那边已经有人找上来了,有些维持不住,现在只能和温越祁度过难关。 她的眉眼之间放缓了些,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宝宝,累你几天,很快就完了,你乖乖的可好? 简晴抬眼之中,多了几分坚定。 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有人在黑暗的巷子中露出半张脸,看不清脸,那双瞳仁里表情有一丝动容,察觉到简晴突然望过来的目光,他赶紧又隐藏进黑暗里,唇动了动,“她出门了,没带人。” “做的不错。” 有男人的声音响起,阴恻恻的嗓音添加了几分戏谑的笑意,听起来格外渗人和可怖。 简晴一直感觉身后有什么人在跟着她,每次转身却总是看不到人,她不免的加快了脚步,心里极为不安。 一路上,她的拳头紧紧握着,到了公司,却发现里面安静的很,前台居然都没有抬眼看她,仿佛……不知道她是公司老板一样! 她好像,没见过这个前台,难道换人了? 公司根本没出现任何情况,她立刻就警惕起来,准备给慕容听打电话问清楚,周围就围起来了一堆人,她退了几步,目光扫过周围的人。 他们的面孔都特别面生,穿着本公司的员工服装,他们是公司里的员工,又似乎不是。 别动她! 简晴眼尖的盯着他们的脸色看,发现这些“员工”的面孔很是冷漠,眼神空洞而麻木,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一切精神头脑,是活人,却如同尸体,仿佛经历了什么巨大折磨! 如果公司成了这幅样子,那温越祁的盛世那边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她想打电话,周围的人依旧没有动,下一秒,她就知道为什么没有人阻止她。 因为这里,没有信号! 她叹了一口气,知道这里没有信号,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么? 没办法,联系不了人,自己身边也没带人,怕是很难逃离了。 她试探性的问,“你们不认识我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诺大的大厅内,安安静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这些人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围着她,没有下一把,似乎只是想要控制住她。 她再次问了句,“谁让你们来的?” 她不由的疑惑起来,这些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是谁派来的?又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 没有人为她解决疑惑。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有人踩着步子从另一边走出来,她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的脸她再熟悉不过,张扬的发丝无风而起,一身黑衣西装抚身,右耳上的黑色耳钉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一双眼睛却变得很是无神,他的眼神没有半分波动,看到简晴时,他的脸上更是没有半分惊讶,似乎已经知道了简晴会来。 绕是震惊,还是保持着冷静,她的面色一凝,红唇微抿,轻轻道,“还真想不到,居然是你。”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语气,目光凌厉,毫不留情。 —— 地下室里,有一个狭小的房间内部,有男人的双手双脚都被铁链群主,他的发丝凌乱,衣衫褴褛,身上有些许抓痕,手腕和脚腕上都残留着血迹,看来是挣扎过,坐在角落里,神色冷漠。 尽管如此狼狈,他的眼神还是那般清冷,样子看起来还是那般高贵,他的嗓音很是喑哑,目光里格外的冰冷无情,他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衣冠整齐的男人,他低沉着,凤眸剜着男人,狠狠道,“你想要盛世,想要温家,我全都可以给你,你居然动她!” 男人笑眯眯的,他蹲下高贵的身子,挑起温越祁的下颚,迎上他的目光,嘴角带笑,“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被人施舍,也从来不是只要一个东西的,你该知道的,我到底想到什么吧。” 温越祁沉默下来,他没有回话,男人默默的放下手,他站起身来,手指指着监控屏幕,屏幕里头的是被人围住的简晴。 男人笑起来,面容逐渐狰狞可怖,“没有她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只留在我身边了?” “放了她!” “你不是最有情义了吗?”男人笑的像发疯了一般,他将手里的飞刀掷在屏幕上,只闻到一声清脆的响声,“什么时候你只在乎这个女人,连你兄弟都不顾了?” 无法反抗 “放了她!” 温越祁还是只重复这一句话。 “那你的那几个好兄弟呢?你知道,他们都在我手里!”男人止住笑容,对于这个答案他并未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转动着食指上的银色婚戒。 他眼神平淡,却看着温越祁的目光里极为灼热。 本以为自己的名义好使,没想到在温越祁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仅仅利用简晴让温越祁中计,本不是他本意,心中却极为不平衡。 曾经不管他怎么磨灭温越祁的意志,都失败了,一个女人的出现改变了他这么多,到底是为什么? 他喜欢看人自相残杀,鲜血的气味可以让人热血沸腾,等会儿的游戏太过有趣,有趣到他现在就想亲眼看见了! 对温越祁来说,这是一个赤裸裸的威胁,刺激着他的脑海,他几乎可以猜到接下来这个男人的手段。 温越祁沉默几秒,声音暗沉道,“你把他们放了,我任你处置。” “我现在不仅仅对你感兴趣了,还有,这个让你如此喜爱的女人。”男人的手指逐渐握成拳,屏幕就算被飞刀戳了一个洞为还依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他一把将飞刀抽出来,插回腰间,“你说,你跟我在一起这么多年,怎么抵不上一个外来的女人呢?你觉得我会放过她?” 温越祁听罢,整个人的情绪波动起来,他用力扯动着束缚着他的锁链,从他被抓到这里,第一次淡定的形象全然不见,他怒吼着,一双丹凤眼怒视着男人,“我警告过你,让你别动她!” 手腕脚腕的伤口在他犹如猛兽般的挣扎中越来越严重,男人有些不悦,拧眉,他挥了挥手,有手下不知道给温越祁注射了什么,然后男人展颜而笑。 眼前立刻就有些模糊,大脑立刻涌起一股昏阙感,他倒在地上,眼睛半虚半掩着,额头有汗水滑落,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你……” 男人勾唇微笑,“这不是什么坏东西,我怎么可能伤害你呢?现在就好好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有一个惊喜给你哦~” 说罢,转身离去,门在一声巨大的砰然声关上了最后一丝光亮,男人的离去让温越祁的心紧张起来,他担心简晴会遇到危险,在那残忍的男人手里无法安全逃离! 更何况,她已经怀有身孕,经不起任何危险…… 大脑已经慢慢的被什么侵蚀着,然后逐渐放空的感觉,他大概猜到了自己被注射的到底是什么。 身体已经逐渐麻木无力,眼神愈渐空洞,阴鸷的双眸失去了一片光彩。 今日,他到底是没办法从这个男人的手里逃脱吗? 脑海里有一个个记忆碎片划过,他想抓住,又转瞬即逝,稀碎的记忆中也是这些铁链,这个地下室,还有那个牢笼! 牢笼里有一个人,笑的很是畅快,很是可怖。 眼睛一闭,便陷入了昏迷之中,冰冷的地板包裹着他全身,犹如万千枷锁,叫他动弹不得,无法反抗。 心有愧疚 有风吹进大厅,卷起她层层衣诀,平底鞋已经有了一些褪色,穿着虽有些朴素,却依然改不了她的骄傲。 她傲然的站在人群之中,身子虽然并不高大,却屹立不倒,一双亮眼的双眸扫视过每个人的面孔,最后停在那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她嘲讽的勾了勾唇,直视着他的眼睛,没有一丝惧怕的神色。 “真没想到是你。”简晴的双手捧着小腹,轻柔的声音多了几分波澜,看来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中,“慕容听,你居然也会做对不起祁的事情。” “我从来没有对不起谁,这次,迫不得已。”慕容听只是淡淡的解释了一句,只是这样静静地迎着简晴灼灼的目光时,竟让他有一分胆怯。 是因为做了如此违心之事,而愧疚吗? 只是几秒,他便转移了目光,侧过脸,不再看向她的双眸,心里越发内疚。 正去她所说,他有朝一日也会做对不起自己哥们儿的事儿,他没有办法,自己的把柄完全被捏在别人身上,稍有疏忽,便狠狠地跌落地狱,永远爬不起来,也叫他没办法反抗。 慕容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那十几人没有动,他再次开口,“他让你们无条件听我的,怎么,信不过我?我还能放了她不成?” 那十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乖乖的退了下去,在门口守着,整个大厅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知后头会遇到什么情况,大抵是相处的这些天对慕容听的为人有一丝丝的了解,在没有放下戒备心的情况下她终究还是想要去相信他刚刚所说的“迫不得已”。 简晴知道自己逃不了,暗中咬紧牙关,表面上还是特别淡定的模样,稳定好心神,“你打算带我去哪儿。” “一个我们都意想不到的地方。”慕容听冷漠的面容多了几分动容,他再次将目光放在简晴身上,薄唇微微动了动,“不知道将会落入危险境地,你怎么到现在还如此淡定,不担心吗?” 简晴只是笑而不语。 不是不担心,而是——无能为力。 他低头无奈的轻笑叹气一番,“我也希望你们都能平安无事,越祁也是。” 简晴很显然的捕捉到了什么,她骤然拧眉,淡然的面色一凝,她声音沉了几分,“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慕容听轻笑,并未透露太多。 简晴深思,莫不是温越祁也是被他抓了? 这个想法只是突然出现了几秒就被她抛诸脑后。 不,不可能的! 若真是慕容听所为,他定然不会这般风轻云淡,他们的交情多年,就算背后有人吩咐他,估计他也不会下狠手,可迫于被抓到了把柄,不得已得听话。 以温越祁的警惕,没人能这么轻易的带走他,除非,是他自愿……跟别人走的! 带走简晴的时候,慕容听将目光放在自己手里的药瓶上,紧握了瓶身几秒,然后松手,扔在了经过的垃圾桶里。 乖乖听话 “来这么慢,为什么不用我给你的药?”黑暗里,有人推着轮椅从暗处走出来,嘎吱嘎吱的声音尤为明显,他的声音冷漠而熟悉,只是一秒,简晴便认了出来。 慕容听顿了几秒,道,“她怀孕了,药物对她的身体会有影响。” “呵,你倒是心细。”温骅俸邪魅的容颜添上几分狰狞,他在简晴震惊的目光里站了起来,手掌轻轻落在慕容听的肩膀上,“不过她恐怕不会将你这点儿好意记在心里吧。” 慕容听心下一紧,他紧攥着拳头,偏过脸去,眼光有些黯然,声音很是冷漠,“呼,我不需要被记得,你只需要把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做到即可!” 温骅俸笑眯眯的落座在一旁的轮椅上,高贵的身姿,神色傲然,完全没把慕容听放在眼里,“放心,我是个守信用的人,答应过你的,自然不会食言,不出三天,你便能得偿所愿了。” 他手指微微一动,有人又缓缓推起轮椅走了出去,慕容听转身,却又停下脚步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待温骅俸离去,他对着门外的手下警告道,“从今日开始,这个房间不要关灯,还有,给她把铁链松一下。” “是。”尽管不知为何如此,手下还是照办。 简晴全程一直醒着,温骅俸似乎不在意她听到什么,是笃定自己怎么都逃不了吗? 温骅俸的双腿没有断,那么他之所以伪装这么多年,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她的眼睛放在被松了松的铁链上,眉眼之间有些焦急,却没有挣扎,她知道温骅俸的笃定是对的,此刻的她没有任何能力从这个房间里逃脱。 慕容听知道她有幽闭恐惧症,才会心软,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拿捏住他?温骅俸到底答应了慕容听什么? 所有的一切她都未曾所知,来龙去脉,她想不出来原因。 温骅俸见慕容听并未随自己一同出来,有人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担心一问,“主子,您不怕慕容听背叛您?” 温骅俸无所谓的笑了笑,手指轻点轮椅边,寂静的空间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自信道,“他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毕竟,我手里可有控制他的一张牌,一张他永远反抗不了的牌。” “主子……” 温骅俸冷笑,偏过脸,带着戾气的眸子只是望了那人一眼,冷漠道,“怎么,心软了?” 他连忙摇了摇头,后垂下眸子,“没有,属下只是……” 温骅俸一直在笑,阴森森的,没有半分温度和暖意,阴鸷的双眸未曾有半分动容,他警告道,“你跟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我有什么手段,你应当明白,我向来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你若是有胆子为此背叛我,就别怪我顾不得多年主仆情谊了。” 他立刻低下头,恭敬而肯定道,“属下明白!” 温骅俸满意的点点头,高兴道:“明白就好,乖乖听话,我自然不会亏待你的。” 有人替我好好照顾她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简晴觉得自己的腿有些麻木,她咬着唇,皱了皱眉,眼光一直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就在这时,有人拿了一把椅子进来,在简晴伸手可及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的动作很快,迅速的走了出去,虽然他低着头,却还是叫简晴在他转头的一刹那看清了他的面容。 心下一惊,竟忘了拦住问他为何会帮着温骅俸。 她不傻,有椅子不坐才是真的笨。 简晴撑着脑袋,仔细思考着到底还有谁在帮温骅俸。 刚刚被带过来的时候,她被蒙住了眼睛,虽然看不见,但脚底下不停晃动的频率和眩晕感,让她明白此刻正在一搜小船上,具体要飘到哪里都是一个未知数。 广袤无垠的大海看似魅力,却是最容易埋藏罪恶的地方,犹如万丈深渊,足够让人窒息而亡! 再次睁开眼睛看清楚一切的时候,自己早已经没办法反抗,看到了慕容听,也看到了温骅俸,这个人太过自信,似乎所有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里一样,其他人就只是提线木偶,无法反驳! 她有种预感,温骅俸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既然她和都温骅俸在这里,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温越祁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也在这里。 她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身体随着船晃动了几下,稳住身形,心里的担忧有增无减。 祁,你现在,怎么样了…… 温越祁靠着墙,双眸少了几分颜色,听到门吱呀一响,他就知道那个男人进来了,他并未抬目,不去看那男人一眼。 开门的俨然就是温骅俸,他走进来,吩咐有人在温越祁跟前放了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从轮椅上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然后落座在椅子上。 对于他能站起来,温越祁并未有过多震惊,除了最初有几秒的愣神以外,现在就没有半分有感。 下人拿了两个茶杯放在他俩面前,倒上茶水,最后退了下去,空气安静的渗人,一股强有力的气息包裹着周围,一触碰就会被冰冻。 温骅俸优雅的端起一杯茶,抬起眼皮子淡淡的看了温越祁一眼,勾唇一笑,道,“三弟,你想知道简晴在哪儿吗?” 温越祁紧紧捏住杯身,仿佛下一秒就能被他硬生生的捏破成泥,他眼睑微抬,幽深的凤眼里带着极强的危险,喉咙滚动,低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放心。”对于温越祁的低吼,温骅俸并未生气,他脸上挂着笑,极具风轻云淡的说,“你那好兄弟待她不错,处处为她那肚子里的孩子想着,生怕我对她们出手似的。” 温越祁充满戾气的双眸盯着温骅俸,他是何等聪明,自然知道温骅俸话中的意思,语气冷冷道,“你到底怎么才会放了她!” 温骅俸看着他,就像是看着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怎么也逃不出他的囚笼,他阴恻恻的笑了起来,戏谑的开口,“放心吧,会有人替我好好照顾她的。” 再次见到素雅 “你还真是丧心病狂!” 温越祁的脸色越发阴霾,陶瓷杯硬生生的被他给捏碎了,想必用了很大力气,也看得出此刻的他有多么恼怒! “过奖。放心,我不会对她如何,至少我会让她活着,毕竟她还有点儿用处,若是有缺胳膊少腿的话,就怪不得二哥我了。”他全程都在笑,格外虚伪,明亮的室内,越发刺目。 有高跟鞋的声音此起彼伏,踩在木板上,明明船身有些微晃,还有人穿着高跟鞋走来走去,听起来很是不搭,最后停在简晴的门前。 下一秒,门被推开,简晴听到动静警惕的望了过去,只看到素雅面目扭曲,双目微微发红,穿着一身看起来很是名牌的衣物,短裙似乎只能浅浅的遮住她的臀部,白皙的大长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明眼人只要仔细一看,就能看到她身下所有光景。 素雅格外嚣张得意,趾高气昂的说,“多日不见,怎得越发憔悴了?” “呵,素雅。”突然想到什么,简晴变口,微抬眼皮,轻蔑的勾了勾红唇,淡漠道,“不对,应该是——简玲。” 素雅明显惊讶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简晴嘴角那抹还未散去的蔑笑,她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改变身份这件事很隐蔽,除了温骅俸以外没人知道,简晴又是从何得知的! 简晴微微一笑,她靠着椅子,“你表现的太明显了,你看着我的眼神,永远都是带着这般嫉妒和恨意,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是啊,所以你现在落到了我的手里,你就早点化成灰陪着那死老头子去吧!” “你不敢对我动手。”简晴并未并不害怕,相反的,因为素雅言语之中侮辱死去的爷爷,她心中的怒火再次涌现出来,被她很好的忍住了,她自信的笑,在素雅眼里恨不得立刻摧毁掉! “我为什么不敢!”素雅略带疯狂的怒吼,恶狠狠的盯着简晴淡然的表情,她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撕烂简晴的脸! 简晴面露平静,淡淡道,“我要是死了,温骅俸那边,你没办法交代吧。” 落在他手里这么长时间,若是温骅俸想要她马上就死,她绝对活不到现在。 能解释她活着的原因,只有这一个。 她还有用处,所以他不着急让她死,具体什么用处她不知晓,可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顾着自己和温越祁的孩子,无论如何都得好好护着! 素雅一愣,简晴说的几句话让她心头一凉,猛然想起来温骅俸早就对她说过什么。 温骅俸早就说让她先忍着,等他事情办完简晴随她处置,虽然她只是他计划里的局外人,但是迫于对他的恐惧,处于能够报仇的目的,她答应了。 一直忍着,忍到现在站在简晴面前也不敢出手杀了她! 她担心温骅俸若是知道自己把简晴给弄死了,打乱了他的计划,他那么冷血无情的性格,会不会也毫不留情的把自己给杀了?! 想到此处,素雅整个身体一抖。 蚀骨的恨意 简晴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素雅的脸上,一切的微表情都被她看在眼里,直到看见素雅最后退了几步,她大概猜到了素雅想到了什么。 就算如此恨自己,她还是没办法对自己动手,只能说她太害怕温骅俸这个人了,利用这点心理,倒还是不至于让自己陷入极度危险境地。 她对简玲这个人了如指掌,只要有一丝能扳倒自己的机会,她都愿意去试,尽管忍气吞声,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定会不惜代价! 这般,心里定会不平,若是激将一番,怕是会得到一些比较有用的消息。 想到此处,她抬起头,“见都见了,不如一起聊聊天?” 简晴笑的很神秘,鲜眉亮眼,柳眉微挑,粉雕玉琢的容颜上添上了几分雅气。 素雅眼底还隐藏着对温骅俸的恐惧,狠毒的双眸狠狠的剜了简晴一眼,“谁想跟你聊天!” 说罢,就想转身离去,简晴歪了歪头,突然出声,眸光闪过,“听说邱禾云和简建砉都进监狱了,你知道吗。” 素雅脚步顿了顿,后者得逞似的勾唇,只见素雅转过头,盯着简晴似笑非笑的眼眸,紧紧攥着拳头,千流百转之间,过了半响,才听到素雅咬牙道:“他们就算死了,也和我无关!” “哦?”简晴挑眉,明知故问的说,“我记得你不是特别爱你的妈妈吗?现在说这种话岂不是……” “住口!她不配做我母亲!”一提到邱禾云,素雅就来气,也不管她面前的人是简晴,怒道,“利用我,最后想要抛弃我,甚至居然还想要杀了我!最好进了监狱永远都不要出来!否则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话虽如此,简晴还是看到了素雅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转瞬即逝,似乎只在一秒之间。 如她所料,邱禾云那种只知道利益的人,就算对简玲如此溺爱,但没有了价值的溺爱,便分文不值,邱禾云这般精明的人,自然不会做这种毫无价值的事情。 被自己亲手送进了监狱,也让自己为过往的遭遇报了仇。 “我看你进了温家,日子不错。”简晴若有若无的提醒,却让素雅想到了她最不堪的境况。 “不错?”素雅竟自嘲起来,捂着脸,看似有些发疯,简晴忍不住皱了皱眉,她极为不满的猛的捏住简晴的肩膀,发红的双眸直视着简晴的眼睛,大吼,“被a城所有人指着骂荡妇!被向华夜退婚,扫地出门!母亲父亲都利用我,!就连最爱我的贺耀都不知所踪,最后只能改名整容,嫁给温骅俸,他的确是人财都有,可你知道他有多么可怕吗?而你却过得心安理得,幸福美满!今祁你居然说我过得不错?简晴,这都是你害得!凭什么你过得比我好!只不过是一个贱人生的孩子,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我这么痛苦,过不了多久,我都会让你也尝尝滋味!” 素雅一字一句,都透露着蚀骨的恨意。 怨天尤人? 她以为所有的不公都是简晴带来的,如果没有简晴,她现在一定会过得顺风顺水,有权有势,大富大贵! 却忘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她自己自作自受,所有的报应所得都归咎在别人身上,更是恶心! 简晴的肩膀被素雅捏的生疼,她用力拉下素雅的手腕,甩到一边,哼了一声,听到她侮辱自己的母亲,简晴就忍不了! 她冷笑道,“我从没想过,你居然这般冥顽不灵!我曾经过得如何,你不是不知道,我被你们害得多惨,都没想过去害任何无关之人!是你抢了向华夜,后又出轨被抛弃,你自己心术不正,为了财产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知清白,跟这么多人苟且,最后遭到报应,怪不得别人!” 素雅也没想到简晴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她靠着墙,稳住了身形,长发遮住她满目疮痍的面孔,长长的睫毛掩饰住她嫉妒发狠的目光,却依旧阻挡不住身体越发散发出来的恨! 素雅歇斯底里的指着简晴,“若不是你,我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更不会被温骅俸折磨到精神崩溃!为什么你还不死!” 若不是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算不错,怕是所有人都要被她的声音给吵了过来! “呵呵呵!”简晴垂下眸子,笑出声来,满是嘲讽的意味。 不明白她为何而笑,竟让素雅心里发毛,她退后了好几步,红唇颤了颤,“你,你笑什么!” 简晴缓缓抬起头来,嘴边一直挂着笑容,“我在笑,你真蠢!” “你!!” 素雅被她这幅样子气的无话可说,用力的跺了跺脚,直接破门而出。 简晴冷眼看着她愤怒而去的身影,眼光突然扫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变的格外凌厉,带着一股子杀意,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她靠着椅背,悠闲的抬起二郎腿,并未有丝毫被人拘留的感觉。 她身体发毛,心惊肉跳的,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她,果不其然,一眼望去,只见一个闪着红灯的亮光在角落里,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清楚! 在另外一个房间里,温骅俸被她突如其来的目光惊了几秒,也仅仅只是几秒钟而已。 他正了正心神,一口喝光了所有的茶水,道,“三弟,你这媳妇,直觉还是挺灵敏的嘛!” 她和素雅的画面一直都在显示屏里,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就连她们说的声音也格外清晰。 在怪罪素雅的无用时,又对简晴多了一分欣赏,这种伶牙俐齿的女人,留久了倒也不好! 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聪明,没有通天的手段,也还是逃不过他的掌心! 温越祁看到了显示屏里发生的一切,素雅猛烈的摇晃她肩膀的时候,心都揪了起来,生怕简晴出了什么事,若不是她聪明,知道拿出温骅俸,怕是不知晓要面临什么折磨。 简玲太过于呲牙必报,对待简晴更不会心慈手软,稍不注意,就会出差池,他不敢想象没了简晴的日子。 那个计划 “你到底想对简晴怎么样!”他面色冰凉,脸色阴沉,周遭原本的空气变的格外阴寒,似乎在下一秒,就能把冻住人心! “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反正你们也无法从我手里逃脱!温家是我的了,盛世集团也是我的了!现在连你也只能是我的!简晴对我大有用处,所以我得留着她的命,让你更乖乖听话啊,就像十几年前的你一样!”温骅俸斜眼笑看着温越祁,尤其是温越祁俊色的愠容完全取悦了他的心情,左耳的耳钻散发出来的黑色光芒随之而剧烈。 “你真是个疯子!” 温越祁咬牙切齿的蹦出几个字,他那冷孤傲的眼睛仿佛只剩下永无止境的寒意,深黯的眼底暗藏着强烈的愤怒和杀意,乌黑的头发软软垂下,遮住他挺拔的剑眉,薄唇微微发白,处处都透露出嫌弃和厌恶。 温骅俸并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他理所应当的说,“呵呵,我也许是疯了!让你逼疯的!你要是和十几年前一直乖乖听我的话,不就什么事都发生不了了吗!” 他为温越祁而疯狂,疯狂到恨不得毁了所有美好的一切,片甲不留! 温越祁并没有想要回应他的疯狂,后者也不在意,他的理智尚且存在,声音冷了一倍,“你到底想带我们去哪儿。” “你知道一个古老的传说吗。”温骅俸并未直接回答他,而是将这件事透露着格外神秘,他斜眼看了温越祁几眼,见他有些迷惑,双眸带笑,继续说,“听闻用最亲近之人的女人的血浸泡,然后饮用,就可以另生者丧魂,辅助催眠作用,便可无法挣脱,永远永远,听我的话。我说过了,我会重回当年,要不是你被人贩子捉了去,丧失了最佳饮血机会,你也不会这般不听话。” 最亲近之人?女人? “我母亲,是你杀的?”温越祁眼里迸发出无尽的杀意。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年纪轻轻,却会在一天之内患上绝症,半个月内就消香玉损,虽然疑点颇多,却始终没有想到这一层。 就算是年少丧母,母亲的样子已经格外模糊,也还是抵不过自己的亲生母亲被二哥杀害的恨意。 温骅俸笑的很是诡异,“谁让她无意之中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自然不会留着她!” 温越祁没有被恨意完全冲昏头脑,他冷笑,“我现在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是不是打算现在就杀了我!” “不不不!”温骅俸摇了摇食指,带着一股似是一种变态的笑,自信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舍得杀你,我告诉你,是因为我能保证,你一定逃不掉!” 这副模样,在温越祁看来很是恶心! “呵!” 温越祁不再看他,似乎看一眼就亵渎了眼睛。 “你跟她在一起也短,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放下心了。原本以为你已经是我的了,所以我没有再进行那个仪式,谁料到简晴会突然出现!” 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骅俸说着说着,突然狰狞,面部发狂,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可是他的动作很快,几秒过后又恢复了平静,依然在笑,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很快,我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温越祁表面上无动于衷,对于温骅俸的疯狂,他却不能视之不见! 因为他想要简晴的命! 他绝对不能让简晴受到任何危险! “明天早上,我们就能到达了,知道你不忍心,到时候我再赏你最后见一次简晴的机会好了!”温骅俸一脸无所谓,施舍的语气深处透露着一股残忍。 温骅俸迈着步子走出去,斜眸带笑,然后缓缓的关上了门,温越祁身上的冷气到现在还弥漫在周围,双拳就没有松开过。 温骅俸一直在重复“十几年前”,在自己十几岁之前发生过的事情早就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最近脑海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快速的划过,却从来没有抓住过。 怪不得最近几天,睡梦中老是一个模糊的面孔,拿着什么东西,嘴里在念着什么。 原本以为是时间过得太久,隐埋了过往,现在听到温骅俸这般说,看来是有什么隐情,他一定得弄清楚! 不管传闻是不是真的,他绝对不能拿简晴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像温骅俸所说——重回当年。 温骅俸根本没有心,这种所谓的占有欲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他的实验而已,自己正好是他最满意的人选,或许这个计划他一直没有放弃,就等着自己跳进来。 亦或许是从他出车祸就开始谋划,为的就是让自己放下戒心。 不管如何,他要守护住简晴,也要守护好现在美好的一切。 母亲,我会亲手为你报仇的! 温越祁的心里暗暗道。 慕容听待温骅俸离开好远以后,从暗处走出来,他站在门口,正欲推开,离门只有几公分的距离下停下,手微微顿了顿,攥紧,脸色凝重,眉眼有些犹豫。 推开这道门,就要面对他的兄弟,这对他来说太残酷,他没办法再做出背叛了兄弟以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忘记一切,他的心里也愈发愧疚。 或许自己要面对温越祁的冷眼相看,又或许他会指着自己破口大骂,尽管如此,他没有任何怨言,就算是冷嘲热讽他也得受着,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承受的。 他下定决心推开那扇门,就已经预想到了之后所有的后果。 唯一让慕容听没有想到的是,温越祁再看到他的那一刻,表情依然平淡无光,神色无常,似乎并没有任何意外他的到来。 他考虑到的所有的问题和结果,都不曾在温越祁的脸上浮现出来。 温越祁只是抬眸,看着他,淡淡道,“来了。” 慕容听愣神,许久以后,他才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整个房间里的气氛仿佛都变得凝重了好几分,他眼光有些躲避温越祁看似冷漠却带着灼烧的眼神,唇微微一抿,挪动了脚步,“嗯。” 白墨是他的软肋 慕容听静静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他望着温越祁淡漠的神色,心里的波动起伏,却还是集中在他的字字句句里,他舔了舔干燥的唇,憋了半响,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他轻轻的声音,“见到我,你一点都不意外?” 亏他准备了许久才鼓起勇气面对温越祁,没想到后者竟是猜到了他会来。 “我知道是你。” 温越祁也是以同样冷漠的态度对慕容听,慕容听以飞刀信息为由让他为了查到结果自愿进了温家地下室,在见到站在地下室中心的那个男人的面容时,他仿佛明白了一切。 慕容听的背叛也好,温骅俸的囚禁也罢,他的确心痛兄弟的背叛,毕竟好几年的兄弟情义。 简晴是他的光亮,为了在温家小心翼翼又不得不活下来,没有母亲,他只有靠自己。 遇到简晴,他的世界就变了,不在黑暗。 所以,只要看到她受伤,他内心就想火烧一般灼热,没办法冷静思考。 慕容听面色平静了一秒,后又苦笑,双拳紧握,再次道,“我让你们陷入如此境地,恨我吗?”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还是想问。 慕容听苦笑,或许这就是自己作的吧,若是温越祁亲口说恨他,他也不会怨恨,正如他自己所说,让他们陷入危险境地,被温骅俸囚禁,没有自由,犹如跌落地狱般黑暗的,是他一直以来最好的兄弟。 这是第二次,慕容听从温越祁口里听到与自己脑海里不同的结果,“恨也好,不恨也好,你也是不是为了你自己。” 温越祁知道,能让慕容听不惜背叛自己的,只有一个理由。 他以为温越祁会毫不犹豫的说恨他,恨他的背叛,恨他的无情,却未曾想到,会得到如此回答,他的心里摇摇欲坠,开始有些动摇。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慕容听移开目光,偏过脸,一想到那人的模样,他的心脏处就隐隐作痛,右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他深呼吸,眼神哀伤,“在不知道他被抓之前,我没有决定帮温骅俸,可是温骅俸却带我去见了一个人,我看到了满地的鲜血,还有他面色苍白,气若游丝无力睁开双眸,伤势太重。我知道温骅俸在威胁我,为了他的安全,我必须这样做。” 知道慕容听口中的“他”是谁,温越祁有些紧张起来,他拧眉,关心道,“白墨他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听攥紧拳头,道,“现在已经有医生给他检查,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温骅俸并未有把他还给我的意思,一直在拖延,想必知道我带回白墨便不会为他做事。” 他的脑海里记得前几日见到白墨的那一刻。 地上有鲜血拖拽的痕迹,就连墙壁上都有着血痕,白墨就那样静静地被扔在角落里,浑身是血,狰狞的对他叫嚣着,他的大脑顿时就一片空白,他的眼里只有白墨无力的身影,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并不逃 温越祁深思,温骅俸那般精明算计的人,为了能够好的控制慕容听同自己作对,白墨一定会被他带在身边,整艘船上的都是他的人,他自以为在海上没有人能反抗,意外也会消减为零,能救走白墨和逃脱的机会微乎其微,所有便更加有恃无恐。 他勾唇邪魅一笑,“白墨,在这艘船上。” “你说什么?!”慕容听一听,激动的拍桌站了起来,却又仔细的观察着周围,发现并没有人,他才又坐了下来,目光紧紧的盯着温越祁,继续听他说下去。 温越祁眸光一闪,“慕容听,现在只有你能在这艘船上活动,帮我一个忙。” 慕容听摇了摇头,“你明白的,我帮不了你,这是海上,逃不掉的。” 他以为温越祁是让自己帮他逃跑。 “不,不是逃。”温越祁忽然一笑。 虽然这个计划的成功率并不高,再这样被动的情况下,只有一试了。 温骅俸将他和简晴隔离,并如此放心的让自己在这个主室,外头却只有几个人守着,锁着自己,就证明他信得过他自己的手段,果断认为自己逃不了,所以这里不可能会有监控,这就是一个机会! 太过于自信,因此这是他最明显的破绽。 有句话叫:趁他病要他命。 就算要不了他的命,也得趁他病打他措手不及! 慕容听离开时,一回头正巧同温骅俸撞了个满怀,他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心里有些没底,面容上尽力伪装出无所谓的模样,温骅俸是个多疑的人,见慕容听从关押温越祁的房间里出来,他皱眉,问,“谁让你进去了?他跟你说什么了?” “放心,我不至于跟你作对,我只是心里有些愧疚来看看他,他想让我好好照顾一下简晴,仅此而已,你该不会是担心我会私自放了他吧?”慕容听说的半真半假,虚实掩盖,仿佛跟真的一样。 温骅俸微微一顿,眯了眯眼,“真的只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还能如何?在你眼皮子底下放人,然后跳海逃跑?想想都不切实际。”慕容听突然面露愠色,他有些不耐烦的问,“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白墨?” “呵。”听到他提起白墨,温骅俸放下心来,他的手里可是有些慕容听唯一的弱点,为了白墨,自然也会乖乖听话,他勾唇,笑道,“等我们到地方了就让你去见他。” “真的?”慕容听冷哼。 温骅俸极为肯定的颔首,拍了拍胸脯作为保证,道,“那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要听话,马上就可以见到你的心上人了!” 慕容听紧紧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他转过身去,侧脸撇了一眼唇角带笑的温骅俸,垂下眼睑,松了一口气,“希望如此,他那边……麻烦多安排几个医生,在此期间,你的要求我会满足。” “放心,你快回去吧。”温骅俸语气之间有些催促,在慕容听离开后神色立刻就阴冷了下来。 见到白墨 打开门,看到温越祁还呆在房间里时,渐渐放下心来。 看到慕容听没有骗自己。 又缓缓关上了门,温越祁冷漠无常的神色放过去,紧闭的门没有要打开的意思,他的眼色微凝,微微抬首,嘴角轻斜。 夜晚十分,船舱最底下的周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暖意,甚至多了几分寒冷,有轻微的脚步声踏响,只见慕容听和温越祁二人在一个无人把守的房门外,两人都警惕着周围。 “搜了快一个小时,这是最后一个房间了。”慕容听轻声道。 温越祁提醒道,“慢点儿,别被发现了。” “嗯!” 这里是监控的盲区,他们还未被发现,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进去,只见这个房间里居然只有一个床,床上躺着一个面色祥和的男子,他的双眸紧闭,从远处看像是没有了一丝生气。 慕容听焦急的跑过去,趴在白墨床边,担忧的扫视着他安静沉睡的面容,温越祁慢慢走过去,睨了眼没有苏醒过来的白墨,侧过脸去,淡淡道,“还不醒?” 慕容听不明所以,只听到白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睁开他那双好看且泛着白光的眼睛,坐起来,无奈的摇头,说,“居然被你一下子就识破了,真没意思!我演技有这么差吗?” 他的面色还是那般苍白,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一套,一身白色衣物更是衬托出白墨的瘦小。 慕容听看他终于醒了过来,本是激动的不行,脑海却费力一转,他一双捶在白墨的胸前,力度很轻,软绵绵的,就跟打在棉花上一样,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他的眼眶有些发红,他低声轻吼,“你骗我!” “这不是担心进来的是温骅俸吗?”白墨第一次看到慕容听露出这幅神情,微微晃了晃神,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你们怎么也来这儿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为了救你!”慕容听转过头,目光忐忑的将眼神放到温越祁身上,咽了咽口水,“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温越祁笔直的站在一旁,高冷的俊颜有着一丝松动,“了解他而已。” 温越祁话音刚落,房门外就传来稀碎的脚步声,几个人的神经立刻蹦了起来。 难道他们被发现了? “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吧!免得等会儿被他给发现了!”白墨有些担忧,他被困在这里不要紧,可总不能让所有人为了他而陷入危险吧? 这里毕竟是温骅俸的地方,他们若是突然消失不见肯定会惹怒他,以他们相识多年的时间,暴戾的性格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温越祁挑眉,“怎么走?跳海,然后被冻死?” 门外的脚步声也只是响起了一阵,后又消失了,白墨不禁松了口气,正欲说什么,只听到有悠悠的声音传来。 “简晴还在他手里,就算真的走,也必须带着她一起离开。”温越祁的眼神越来越深邃,幽深的仿佛不像是从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眼里出现的。 慕容听本是向往自由 白墨捧着惊讶的脸,张着大嘴巴,“嫂子怎么也被抓了?” “对……”慕容听满脸歉意,三个字还没说完,温越祁突然出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面目看起来很平静,却还是能隐隐看出他眉眼之间有些急躁,“先救人吧,这种事等我们什么时候安全了再说罢。” 这里不会有监控,但也并不安全。 就在他们离开的几秒钟过后,脚步声再次响起,但是这次不一样,脚步声停在门口,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从门口进来两个人,为首的便是温骅俸阴冷的面孔。 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没有醒,温骅俸淡淡的看了一眼,身后那人有些担心的问,“不派人守着,您就不怕慕容听不听您的吩咐,带他跑了吗?” “他跑不了,麻醉剂够他睡到我们到地方了。”温骅俸极为自信。 他将温越祁放在监控主室,若是这里安装了监控器,怕是会被温越祁找到位置,他还需要慕容听的帮助,就必须得藏着白墨,才能让慕容听乖乖听从他的命令。 “明天就能到达以后,那慕容听,您要留吗?” 温骅俸阴恻恻的笑起来,另那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嘴里却话很是无所谓,他极为无情的说,“看情况吧,我心情好,自然会饶他一命,到时就看他做什么选择了。” “主子英明。” 温骅俸并未回答他,径直离开,那人立刻就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态度恭恭敬敬的。 房间里再次陷入安静的状态,白墨悠悠的睁开眼睛,除了温骅俸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就算他没有睁开眼睛看到脸,声音都太让他熟悉了。 越祁啊越祁,可千万要小心。 白墨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上次有一个小孔,是注射过麻醉剂的地方。 额头有些出汗,脸色也越发苍白,身体开始无力,脑袋也一直是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 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 就算是自己硬生生的挺过麻醉剂的麻醉时间,药效却还是存在的吗? 刚刚他们在这儿,他表现得很是轻松,没有人看到在暗中,他的拳头已经紧紧捏在了一起,强撑着意志。 刚刚听到温骅俸他们说话,他大概知道了些什么,估摸着是慕容听为了救自己不得不听温骅俸的吩咐。 他们都是重兄弟情义的人,自己就是个威胁。 啧,真是麻烦! 他在外头被别人打晕了,就给抓了,也是他自己太大意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啊慕容听,干嘛为了那十几年的兄弟情义被迫听温骅俸的话,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错事,你是一个多喜欢自由的人啊…… 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慕容听。 白墨瘫在床上,捂着脸,他的心有股窒息感,有几滴泪顺着指缝缓缓落出来,最后消失在枕边,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以为,慕容听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兄弟,所以才会拼命的来救他,却不明白,这是一场极为不该的情义,谁都不该动情。 有一个办法 黑暗在这艘巨大的船上继续蔓延,仿佛每个人的双眼都被蒙上一层黑色纱布,整个世界似乎都在夜晚里安静了,有巨轮划过海上惊起层层波浪,在一阵的波澜不惊后,又回归于平静,气息里头处处充斥着压抑和窒息感,传来细细碎碎的踏着地板的声音。 简晴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铁链虽然不长,却也已经足够她在房间里走动,此刻的她正缩在一个角落里,这里正是监控区盲角,她红唇微勾,很显然是比较了解房间布局,又不知道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慢慢的插进铁链孔里。 捣鼓了一番,铁链竟然被她给打开了,仔细看去,一根格外纤细的银针在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正当她准备打开脚踝的铁链时,房间的灯突然就被关上了,整艘船立刻就黑了下来,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辗转着,时不时传来呼叫的声音,简晴的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她咽了咽口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和害怕。 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吓得她一个激灵儿,抄起那根银针就准备往身后之人攻过去,只听到有格外温柔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耳畔是那人柔情的声音,仿佛能落下水滴,“别怕,是我。” 简晴拿着银针的那只手猛然一顿,眼眶里有泪水出现,她再也克制不住,直接转过身去,狠狠地抱住温越祁的腰,小脸埋在他的怀里,将所有的担心和害怕涌现出来,在他的怀里得到了归属,心里莫名的在黑暗中安心下来,那所谓的幽闭恐惧症竟然没有将她的理智打散开来。 简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她的手在温越祁身上摸来摸去,眼里带着泪光,满脸担忧的问,“温骅俸对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 温越祁冷吸了一口气,他连忙抓住小女人作乱的小手,内心开始灼热,嗓音有几分喑哑,喉结一滚,险险的稳了下来,他磁性的声音多了些许压抑和克制,“我没事。” “行了,别腻歪了,快点走吧。”慕容听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他打开窗户探了一下,又道,“不知道是谁把船上的电闸关了,现在整个船上都特别混乱,倒也是方便了我们行动了。” “这里是海上,怎么走?”简晴皱着眉,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时顾不上什么芥蒂了,她又迅速的用那根银针打开了脚踝上的铁链,随意道,“难道让船返回?” 返回? 慕容听的眼睛一亮,却又很快的暗淡了下去,他摇了摇头,“这船已经走了好久了,若是返回怕是动静太大,不好办,太容易被发现了。” 想了想,又道,“他似乎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具体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反正逃不掉,索性我们干脆就别走了。”简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不走等着温骅俸把我们都……” 慕容听的话还没有说完,温越祁冷冷道,“我有办法。” 逢场作戏? 温越祁凑到简晴耳边,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简晴虽然表现的满脸不愿,她摊了摊手,“这些铁链太麻烦了,每次带着乒乒乓乓的响,现在又得带回去。”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把铁链重新扣在手腕和脚踝上,温越祁不放心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她不宜跟着奔波,这几天小脸看起来已经很是苍白,没有一丝红润,得赶紧结束了! 温骅俸没有说明天会到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少人,一切都是未知,也必须早做准备。 他的眼睛很是深沉,看不见底,就像是潭水底下的黑曜石,凌厉而狠绝的眼眸在漆黑的黑夜里越发深邃。 灯亮了起来,所有的一切都运行起来,房门被温骅俸猛力的打开,生怕他们不见了似的。 温越祁抬眸,他眉眼堆满了漠然,眼神平静的划过温骅俸有些着急的面容,刚毅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黑眸太过锐利,叫人不敢直视。 他嘲讽的弯了弯唇,微微抬起下颚,挑着嘴冷漠的看着温骅俸,嗤笑,道,“怎么,怕我跑了?你不是很自信吗?” “……” 温骅俸没有回答。 他的胸前起伏很大,很显然是着急的跑过来的,直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他的确担心温越祁趁这个机会逃跑,但转头一想,这是海上,如果是跳海,没有还生的可能! 在这艘船上都是自己的人,一点儿动静就会被发现,他在担心些什么呢? 到底是谁将电总闸给关了? 慕容听这时候走了进来,温骅俸带着疑虑的目光看向他,心里疑惑更大。 莫非…… 慕容听也是稍稍看了几眼面无表情的温越祁,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很明显是不敢看温越祁,这点儿小动作立马就被温骅俸抓到了眼里。 他深思,把这个可能排除掉了。 温越祁坐在床上,侧过身,眼神和说话语气无不透露着恨意和厌恶,他瞥了一眼慕容听,道,“人看过了,可以走了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想见你。” 慕容听上前了一步,有些犹豫,“越祁,你……” “滚。” 从温越祁嘴里吐出的这一个字充满了冰冷,都快要接近了零点。 慕容听还想着咯说什么,就被温骅俸拦住了,他突然出声,道,“呵,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三弟你休息了。” 一出房门,慕容听情绪就有些激动起来,完全不像平常的面瘫脸,指着关闭的房门,咬牙切齿道,“你看到了吧?我已经背叛了他,他现在都对我没什么信任了!你究竟什么时候把白墨交给我?” 温骅俸拧眉,很是不耐,“我都说了,很快,你急什么?” 看来白墨还真是可以这般轻易的改变他,就更不能交给他了! 慕容听自然也不是傻的,“很快是多久?一直没给个准信儿!” “别想忤逆我!否则你永远都见不到他!”温骅俸一记刀子眼扫过去,满满的威胁之意。 “……” 把我这里当做秀恩爱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海上泛着晶莹的光泽,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户照射进来,正好打在简晴脸上,她揉了揉眼睛,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今天是第二天,应当快到了,昨日温越祁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她一点也没忘记,她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种想法,她忘不了他话毕之后,瞥见他的眼底带着一股恨意。 没等她想多久,门缓缓被人推开,是慕容听。 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人,一个个都面无表情,机械的走过来给她把铁链全部打开,她装作不在意,却暗暗的打量了他们几分,注意到慕容听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她好看的颦眉皱起,捏了捏已经解放了的手腕。 慕容听没有说一句话,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催促道,“快走!” 简晴忍不住踉跄了一下,抚着肚子稳住脚步,“我自己会走,不用你催。” 她自顾自的往前走,表情看起来很自然,在慕容听身旁经过时,他的眼神仿佛没有焦距,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好的情况,她的心下就忍不住担心起来。 外面,会有什么呢…… 她被带到甲板上,经过了一晚上被关在房间里的抑闷,这是简晴再一次看到日出的模样,平静而美好,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叫她眼里只有这几秒钟的美丽,嘴角微微勾起,却在瞬间被人打破。 温骅俸脚步稳妥的走过来,晃了晃手中的折扇,此刻的他没有了任何伪装,就像是到了他的地盘就可以更加肆无忌惮,意味着他们就落入了敌人的圈套,挣扎也越发费力,简晴的脸颊忍不住白了一分,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有风吹起温骅俸浓密而漆黑的发丝,黑色耳钻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这阳光下更加醒目。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这美丽的景象吧,说不定这是你的最后一次了。”温越祁的话语半遮半掩,简晴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单纯的以为他是想要了她的命。 想到此处,她的脚步往后挪动了几分,温骅俸看见了却也没说什么,冷笑,犹如置身于寒潭之底。 温越祁也被人带了出来,他那刀削般冷漠的脸庞不附带任何杂糅,生人勿近,高贵逼人,看到简晴的时候,面部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不顾别人的阻拦,他径直的走过去,拦住她的腰间,将她拥入怀里小心爱护着。 温骅俸的双拳紧紧攥紧了,眼里迸发出一种名为嫉妒的光。 他勾唇,表情厌恶道,“还真把我这里当做你们的秀恩爱的地方了?” “……”简晴面色一凝,警惕的盯着极其危险的温骅俸。 “好好享受你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吧,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温骅俸朝后头招了招手,手下立刻就围了上去,阴恻恻的说道,“带下去,好好看着!” “是!” 手下迅速的准备上手将她俩押起来,却不敢接近温越祁。 令人惊悚的地下室 他只是站在那里,身上就散发着强大无比的气势,仿佛只要他一个动作就能置人于死地,手下有些犹豫,温骅俸拧眉,“还愣着做什么?” “主子,这……” 他们总不能说是怕温越祁吧? 慕容听往前一站,侧着身子,对着几个手下淡淡道,“我押他们下去,你们带路。” 温骅俸见他这么自觉,满意的点了点头,右手轻拍他的肩膀,“这样多好,才能早点儿见到白墨不是吗?” 简晴这才恍然大悟,看来是温骅俸拿白墨做要挟让慕容听为他办事,她早就察觉到慕容听和白墨之间的关系很是不同,没想到还竟有这样一层。 温越祁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不管是谁带路他都无所谓,他的眼里只有简晴的影子,小心翼翼的扶着简晴走着,有一个手下突然不耐烦的说,“走这么慢是没吃饭吗?还不快点走!” 温越祁直接一个眼神朝说话的那个手下冷冰冰的甩了过去,那是只要对视一眼就逃脱不掉的笼子,似是万丈深渊,那人直接被吓得一个激灵儿。 他赶忙闭上了嘴,心里暗自骂着。 明明是一个囚犯,这种气势却搞得像一个主人一样! “闭嘴!”慕容听冷冷的声音扔过来,好几个手下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不敢吱声。 简晴仔细环绕了周围几圈,这里是一个四面临海的小岛,周围树木很多,枝繁叶茂,就像是一个丛林,让人不敢踏进去一步。 除了那艘船,没有任何出行的东西,可以说是无处可逃。 她的目光放到温越祁的脸上,只见他也是一脸关怀的看着自己,嘴唇无声的动了动,她却收到了他的讯息:我在。 也是,只要有他在,她还在担心什么呢? 很快,他们就被人带到一栋仅仅只有一楼的房子里,手下打开地板砖,露出地下室的入口,有人点燃火把,引导着他们一步步踏进这个未知的黑暗地下室。 墙壁上挂着的东西很奇特,不似一般的挂坠饰品,而是一根根骨头雕琢成不同的形状和大小,用铁丝稳稳的挂在墙壁上,有人经过时还是不是发出一股莫名的声音。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些骨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动物的,更像是人类的! 脑海里涌出这个念头,她被吓了一大跳,这些形状不一、有些年代的人形骨头就这样被挂起来,看起来很是惊悚可怕,简晴往温越祁的身上缩了缩,手臂用力的抱着他。 被惊讶到的不止有简晴一个人,还有慕容听,其他的几个手下倒是没有一点震惊,看起来习以为常。 简晴抬头,看温越祁好像认识这个地方一样,眼神里没有一点波动。 温越祁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垂下眸来,一手抱着她,安全的护着她,单手捂着她的眼睛,担忧道,“别看。” 这个地下室透露着阴森可怖的人骨头,黄色火光随之摇曳,似乎在张着大口叫嚣着,格外肆意。 他的无力和奔涌的记忆 这条路不长,简晴最后看到的就是一个狱室,手下将铁门反锁,钥匙随身佩戴,慕容听面色担忧的在他们二人脸上辗转看了好几遍,在手下的催促下他才几步一回头的离开。 她环绕了周围一圈,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一些她喊不出名字的小物件,不过想想,能跟这些刑具放在一起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桶子,还有几个杯子她器皿,桌上的拿把刀发出幽幽的光芒,简晴的脸一下子白了下来,手掌心冰冷无比。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二人被关在一起,简晴的手握紧铁栏杆,节骨有些发白,温越祁心疼的将她的手窝在他自己的手心里,暖暖的温度渐渐温暖了她冰冷的小手。 昨天听到温骅俸说的那些话,他的脑海里就已经有了一些稀碎的记忆,现在看到这些东西以后,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崩断了,他退后了好几步,抵着墙壁,用力的捂着脑袋,表情很是痛苦,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他的脸滑落下来,简晴手足无措的担心着,不知怎么做才能缓解温越祁的疼痛,开始痛恨她自己的无力。 温越祁眯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费力的抬起下颚,狭长的丹凤眼丧失了几分光泽,他努力勾唇,想要做出没事的样子,这幅样子落在简晴眼里,就是一种折磨! 眼泪几乎快要溢出眼眶,她狠狠的抱住他高大的身子,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为了不让她担心而发出的闷哼声,她的心都快要骤停。 她的目光就像是忽然失去了焦距,脸上有冰凉的液体划过,滴落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极为灼热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刺激着他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越祁才缓过来,他撑死疲惫不堪的身子,靠着墙支撑着身体,双手捧起她的小脸,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抹去她的泪,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满眼的温柔都快要溢了出来,“别哭了,你看,我没事的。” 他的薄唇和俊脸苍白了好多,第一句话却还是安慰着她。 他越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简晴的心就越痛,呼吸不过来,越来越难受,难受到下一秒就能窒息。 温越祁的手脚冰冷早已麻木,简晴用自己手上还剩下的温度,暖着他冰冷的双手,想把身体上所有的温度都传给他,丝毫不留。 简晴用力的攥着他的大掌,鼻子吸了一口气,眼睛亮闪闪的,她哽咽道,“你吓到我了。” 温越祁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有消失,简晴见状,扯下自己的衣角给他擦拭着汗水,他没有拒绝,享受着她温柔的对待,缓缓道,“对不起,没有下次了,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尽管他重复着这句话,简晴心里还是难受至极,暗道她自己还是无法摆脱这可笑至极的无力,每每察觉到的时候,都晚了。 相差无几 她担心的问,“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他闭上深邃的眸子,道,“我想到了一点儿东西而已。” 话音一落,温骅俸的声音响了起来,“呵呵,看到这些东西,是不是觉得格外亲切了?” 简晴皱眉,“又是你。” “是啊,又是我。”温骅俸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下来,身边没有带人,独自面对他们夫妻二人,自傲的抬了抬下颚,笑的阴森森的,“你们现在好好珍惜最后一点儿时间吧,别说我不仁慈。” 简晴平静的看着他,嘲讽的说,“伪装了这么久,终于累了?” 温骅俸的脸有一丝皲裂,他的手指一紧。 “世人都说你为了救一个温家的少爷而双腿残疾,终日只能在轮椅上度日,以至于a城突然流传起温家三少爷是一个毁了容的废人,所有人都可怜你,殊不知祁为了活下来而创造出这种假象,连盛世集团名义上的名字都用你的,因凭借着祁的愧疚之心这么多年,怎么,用起来顺手吗?” 简晴字字句句都透露着无限的嘲讽意味,温骅俸最讨厌有人拿这种东西说事儿,他猛的拍桌,阴鸷的双眸恶狠狠的盯着简晴好看的小脸,低吼道,“闭嘴!” 盛世集团做到这么大,全是温越祁多年以来,一个人打拼过来的,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人们一直以为盛世集团的总裁是一个名为温骅俸的温家少爷。 自此之前,没有人见过温家三少的样子,没有人知道温骅俸的双腿到底是真的断了,还是一种隐藏的伪装,温越祁也是为了自身安全,将盛世集团总裁的名义挂在温骅俸的头上,间接转移了一系列危险。 温骅俸这种狡猾多诈的男人,知道真相,却并未告知,而是欣然接受,并且将那些危险暗中处处还给了温越祁,若不是小心谨慎,怕还不能这般安全了。 “你不只是想要盛世集团吧,温家,财产,真是包括温越祁这个人,你都通通想要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免得他再次崛起威胁到了你所有的一切。” 简晴将一切事看的很透彻,也直直的说进了温骅俸心里。 他的确是贪婪,这所有的一切他都要得到,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温骅俸眯着双眼,狠戾的眸子深处惊起几分波澜,很快,又平静了下去,他把玩着手指上带着的那枚婚戒,冷笑道,“呵呵,我倒是小看你了,看来你还挺会花言巧语的,不然怎么才能将三弟骗到手呢?” 简晴的小脸虽然有几分苍白,却还是遮不住她的光辉。 她挑了挑眉,一点也不害怕的迎了上去,“彼此彼此,你也惯会花言巧语,否则怎么才能稳住这么久?” “你!”温骅俸有一丝被她激怒了,恨不得赶紧杀了她泄愤。 温越祁连忙将她拦到身后,目光警惕。 温骅俸没想到简晴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人而已,居然能将自己看的这么透彻,说的那些与他所想的,竟是相差无几。 罪恶的海岛 权势、名利,没有人有忍住这些诱惑,更何况温家这种庞大产业,他更是不会放手! 人心所想,谁又能诠释清楚? 他计划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未有一个人能这么清楚的说出来,那副平静而内敛,看到就恨得牙痒痒。 本想着就是个一个女人而已,倒是小看她了! 可转头一想,她反正快要死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她活不到明天晚上! 温骅俸嗤笑,看着他们二人就像是在看蝼蚁一样的神情,充斥着自傲,笑道,“呵,我不同你这种女人计较,就给你点儿呈口舌之快的时间吧,明日,我的目的就要达成了!” 他大笑起来,仿佛所有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简晴越发觉得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病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的举动! 温越祁护着简晴,幽深漆黑的黑眸宛如冷漠的深渊尽头,他忽视掉温骅俸可怖的笑声,薄唇微动,眸光有亮光迅速闪过,淡淡的说,“你等不及了,是吗。” 温骅俸的笑声一顿,简晴不解的抬头看着温越祁平淡的神色,只见温骅俸他收回脸上所有的表情,一双锐利的眸子投到温越祁的身上,只是盯着他没有回话。 “你想要重新控制我,让温家只有你一人把控,可惜出了简晴这样的变故,你不得不提前实施你的计划,这个必须持续三天时效的准备时间让你不得不仓促,而后天的几个强盛家族在会馆的盛宴,温家作为a城最大的家族,温家三个少爷若是都不出席,便会轻易被别的强大家族钻空子,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你不敢赌。” 温越祁的语气格外平淡,不是在关心自己的生死,就像在诉说一件极为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 温骅俸一惊,他怎么知道必须要三天时间? “你是不是忘了,我最近越发频繁的想起以前遗失掉的记忆,越接近这里,就越是清晰。” 对这里的布局,他也愈发了解起来。 “就算如此,你也绝对跑不了!”温骅俸张开双臂,他表情狰狞的有些夸张,得意的笑着说,“这里可是一个小小的海岛,你还想跑哪儿去?还是好好的成为我最得意的样品吧!” 说罢,他又仰天狂笑起来。 样品? 简晴颦眉一紧。 她从温越祁的那几句话听出来温骅俸想要控制他,那么这个控制人的方法定是极为残忍的,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目光落在温骅俸身上,这个方法难道和她有关? “我不会让他成功的。”温越祁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里,抚平她惊起波澜的心,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有办法。” 他握起简晴的素手,旁若无人的放在唇边轻轻低吻,继而大掌轻轻磨砂着她白皙的手指,嘴角溢出来的语气格外轻柔,眼里满是温柔如水。 简晴肚子疼? 温骅俸见他们旁若无睹的秀恩爱,觉得十分无趣,甚至一看到温越祁同别的女人这般眉来眼去,心头的烦躁更甚,恨不得赶紧把这刺眼光给掐灭了,想直接将她杀死,这样温越祁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可是他不能,毕竟这个叫简晴的女人还有点儿用处,今天就给她点儿活着的时光吧,呵呵! 温骅俸面无表情的离开,就如同他来一样自负。 简晴脸红的偏过头,正巧看到温越祁背着手离开,她好不容易才从某男人的温柔乡里挣脱出来,揪着他的衣襟,装满星辰大海的美丽双眸泛起阵阵波光,此刻带上了几分忧愁,忧心忡忡的问,“祁,他走了,接下来怎么办?” 温越祁放在她腰间的手微微紧了些,低头在简晴耳边不知道低喃着什么,某女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竖起一个大拇指,吐了吐舌头,格外俏皮。 大概是因为最爱的男人就在身旁,及时身处这么危险的境地都会有安全感吧。 待温骅俸离开有一阵时间了,简晴稳定着心神,突然捂着肚子,对着前面大声呼痛,温越祁紧张的喊到,“来人!快来人啊!” 果不其然,守着门口的人一脸急躁的走过来,简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他腰间挂着一串钥匙,红唇一勾,然后立刻装作痛苦的模样,甚至硬生生的挤出来几滴汗水来。 守门人疑惑的盯着他们,“怎么了怎么了??” 主子临走时可是交代好了要好好盯着不能让他们出事! 温越祁看这守门人还有些警惕的离他们有点儿距离,剑眉一皱,随即道,“我妻子怀孕了,肚子疼,能不能带我们去找一个医生瞧瞧?” “哎哟!我肚子好疼!疼死了!” 简晴接收到了温越祁传达而来的讯息,嘴赶忙捂着肚子,嘴里不停的喊,有些浮夸,温越祁忍不住嘴抽了抽,简晴还不忘趁空隙打量守门人的神色。 温越祁话语和自己严峻冷漠,还不忘从旁侧击的提醒他,道,“你还不带我们去看医生?若是我们出了事,想必你主子也不会放过你吧!” 守门人看起来有些慌张,他略带焦急的在周围转圈,放了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两个人是主子格外交代过的,要是出什么事就赶紧去通报! 不然先去报告给主子再做决定? 简晴看他的心思已经有了几分动摇,只要心一动,就有机会! 她连连继续痛苦的说道,“你要是先去通报再回来我可能就已经没命了,你不想到时候被你主子给杀了吧?” 守门人身体一颤! 是的,他待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还是了解温骅俸的性格的,他们说的没错,虽然不知道主子到底想做什么,还是格外看中这两个人。 如果出了事,他还真没办法交代! 以主子的性格,会真的把他杀了的! 他还不想死! 守门人手指颤抖的掏出钥匙,连忙跑到门锁跟前,赶紧打开了狱门。 地下室里的暗门 他赶紧跑到他们跟前,仔细打量着她俩,焦灼的说道:“走吧,我带你们出去找医生!” 简晴暗中嘿嘿一笑,抬头可怜的望着他,“那就多谢你了。” 守门人刚一转身,简晴和温越祁对视一眼,两个腹黑的人同时笑起来,男人单手砍在守门人的脖颈处,他还没回过神来,只感觉脖子一痛,然后就两眼一翻倒了下去,钥匙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发出一道极为清脆的响声。 简晴摊了摊手,靠在温越祁身上,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这个人怎么傻,像温骅俸这么狡猾的人怎么会有这么笨的手下?” 温越祁宠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目光柔情的看着她,“你啊,得了便宜还卖乖!” 简晴蹭了蹭他的手掌,抬首,问道,“对了祁,你准备干什么?” 温越祁眼底明显有了一丝变化,连语气都僵硬了几分,他的目光放在一个墙壁上,凝重道,“带你去个地方。” 在简晴不解的目光下拉着她的手直直的往那出墙壁走过去,她乖乖的跟着他,看到他在墙壁上摸索着,想必是在找什么东西,想明白以后,她也跟寻着他在墙壁上找着。 温越祁凭借脑海里的一些记忆,想要找到按钮,这些黑色砖块好像有着一些时间了,呈暗黑色,还有灰尘和青苔,墙壁上的灰尘染脏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一向有洁癖的他也只是紧紧的皱紧了眉,满脸嫌弃,此刻却也顾不上这么多。 “哎呀!” 简晴的手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塌陷了进去,她吓的惊呼一声,温越祁闻到声音赶忙看过去,正担心简晴有没有受伤时,下一秒,他们面前的墙壁居然就这样被打开了! “这……” 简晴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被打开的石门,脑后一堆黑线。 这是她弄出来的? 温越祁检查他一番她的素手,发现并未受伤才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欣慰的乱揉了一阵她的脑袋,庆幸道,“太好了,你没事。”转头又看了看已经被打开的石门,深邃的瞳孔深处有些惊讶,他继续道,“这扇门我还以为要找很久。” 记得当时温骅俸带他进来的时候都费了好一番力气。 温越祁牵起他简晴的素手,往暗室里头走去,没有看到在一处墙壁后头,有一张脸探了出来,隐藏在黑暗里,看不见神色,只留一个黑色的佝偻的身影,格外神秘。 他的眼神盯着他们所在的地方,只是出现了几秒,然后又很快的消失不见。 温越祁刚走了几步,就察觉到身后似乎有眼睛在看着他们,身体紧绷,然后猛然转过身去,后头一片寂静,倒在地下的那个守门人也没有醒过来,别说是人了,就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出现的快,消失的也快。 身后的视线已然消失,快的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尽管如此,他心下却还是没有松懈,只是带着警惕的神色继续往前走,不放过任何一个隐藏的危险。 人形标本 黑暗中的人靠着墙,深呼吸了一口气。 没想到收敛起了所有的气息,却还是被察觉到了,果然温越祁这个男人既危险又警觉! 简晴刚进这个暗室的时候就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地下室居然还会有暗室! 跟着温越祁一步步的往里走,里面出现的东西也让她为之惊叹。 很快,就达到了暗室尽头,周围竖起高高的试管,比一个人都还要高,尤其是,里面装着的不是什么物品,而是人!身体完整的人! 他们被泡在充满绿色液体的高大试管中,闭着眼睛,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而且有些陈旧,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身体发白,没有一丝血色,青筋暴起,而且不同的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痕,却没有看到一滴血落出来。 最让简晴注意的,是有的试管里头装着刚成型的婴儿,系带都还连着肚脐眼儿处,看得出来是被硬生生的从母体身上剥落下来的! 简晴捂着肚子,不忍再看下去。 不看不要紧,一转头就又看到了另外一副凄惨的景象。 同刚刚的婴儿不同,这几个试管里头的,装着是差不多十几岁左右的少女,她们也同其他的人一样被浸泡着,衣物却早已经消失不见,光洁的胴体就这样被暴露出来,她们的下体好像有明显的撕裂痕迹,身上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瘀痕,经过多年的浸泡早已经无法愈合。 她仿佛能透过这些人身上听到当时她们凄惨悲凉的声音,似乎有无数双手拉着她,让她也临近窒息,呼吸不过来。 她们还是这般如花般的年纪,经历这样的时候,她们那该是有多么绝望和无助?又该是多么痛苦和挣扎? 简晴捂着嘴,连忙转移了眼睛,她紧紧拉着温越祁的胳膊,声音颤了颤,“这些人……是死了吗?” “嗯。” 说实话,温越祁心里也是惊了的,平静淡漠如他,这一次也被这样的情形震惊到了。 虽然并未看到全部,却还是能想象到试管里的人们无限接近死亡时的痛。 “温骅俸,居然害死了这么多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简晴咬牙切齿的说完,恨的牙痒痒。 温骅俸,有这样的癖好,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 还用那种变态的方式对待她们,就算是挫骨扬灰都无法解气! 简晴用力的跺脚,就像地板是温骅俸一样,手紧紧攥成拳头,可爱漂亮的小脸上格外恼怒,她恶狠狠的说,“我一定要把他抓起来,狠狠地用鞭子抽他一顿,然后泡在这种绿色液体里头,让他也尝尝这些痛苦!” 温越祁又心疼又怨恨,心疼简晴的同时也越发厌恶起温骅俸来。 他想,若不是自己年少时对温骅俸还有点儿用,或许自己早就已经同他们别无一二了吧? 他想让他们在死后能够解脱,所以这个地下室,尤其是暗室,都不能留着! 他的寒眸深邃一凝,一股强烈的弑杀之气随即显露出来几乎快要收不住。 温骅俸,我要你的命! 置身于此,他们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应,耳旁似乎能隐隐听到他们求救的声音,没有人来救他们,没有逃跑的机会,只能被浓烈的药水窒息而死,硬生生受这种罪!“” 周围的一切几乎将他们压抑的喘不过气来,温越祁拉着简晴的手迅速离开这边,心情还未平缓,却在最尽头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棺材,底下都是冰块和一股浓烈的药水味道,他的脚步微微一顿,脑海里有一种声音在呼唤着他过去。 心里好像有一种共鸣,一遍遍的驱使着他往棺材那边走过去,二人缓缓停到棺材面前,温越祁的心都是颤抖着的。 那棺材没有棺盖,所以他们接近后一下子就能看到里头装着谁,温越祁在看清楚棺材里头那个人是谁的时候,他往后无力的退后的好几步,他就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简晴眼疾手快的接住他,只听到他低声轻喃道,“母亲……” 简晴整个人就更是震惊了,这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全身被浸泡在药水中,她的面色痛苦,身体发白,手腕上有极深的刀痕,胳膊瘦弱不堪,就像是身体里头所有的东西都被放空了一样。 “祁,振作!” 她自知没办法安慰他什么,任谁看到自己母亲变成一副惨状的样子都无法镇定自若当做没发生的样子,她只能默默的陪在他的身边,给予他无声的慰藉。 温越祁捂着额头,他心里难过至极,眼睑里落下一滴泪来。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多年前,女人本应该早已消失的面孔。 她本就极为貌美,穿着一身温婉的衣裙,在家里的花园里对着他伸处极为温暖的白皙手掌,亲切的呼唤着他的名字…… 简晴十分担心他撑不住这打击,其实他自己的的心里百味陈杂。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记不清女人的面貌,今天看到棺材里躺着的母亲时,他竟是一下子想了起来,往事种种,竟然如破土一般疯狂的在他的心头滋长,仿佛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他的俊颜上很是阴戾,一字一顿道,“温骅俸,我要你的命!” 简晴虽然不知具体为何如此,到底还是明白了几分,或许他母亲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温骅俸的手笔,她抱住温越祁高大强壮的身体,脑袋埋在他的胸口,虽然没办法体会到他的痛苦,也想为此分担一二。 温越祁狠狠的拥着她,似乎想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从此再也不会分开,就算简晴有些难受,却还是踮起脚,轻拍着他的后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他一直对她说的那几个字:“别怕,我在。” 这两个字仿佛有安定心神的作用,温越祁原本暴动的心居然在她的声音下缓缓平静下来,他松了松怀抱,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简晴看到了他眼眶的泪。 她心疼的踮起脚,轻手为他擦去眼泪,就如同每次简晴落泪时,他为她拭去一样。 这是他最后的祈求 温越祁一把抓住她的素手,就算是沉浸在悲伤里,他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眼眶发红,他勉强的勾了勾唇,道,“别担心,我没事,我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就算他再怎么说,简晴脸上还是那么担忧,“别勉强自己,难过了就跟我说。” 他难得有一次乖乖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有些反常的乖巧,“好,我知道。” 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容不下他们多悲伤太久。 温越祁再次凭借脑海里仅存的记忆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堆东西,他眉眼舒展开来,很快,又再次聚拢,因为他们都听到了来自暗室外渐渐传来的脚步声。 可这声音也越发奇怪,一会儿响一会儿停,就像有人在暗中提醒他们一样。 两人互相对视几眼,他们很快移动身子,将那一堆东西顺着暗室一路摆放到地下室里头,顺带塞了两个东西在衣服里藏了起来。 一切都回归原样,当守门人揉着脑袋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简晴依旧抱着肚子有些幽怨的看着他,并且不满道,“不是说好带我们去看医生的吗?你怎么自己晕过去了?” 守门人自己也纳闷儿呢,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后脖子还有点疼,难道是被人打了? 他在两人身上打量了许久,却没有发现一点儿问题,他揉了揉脖子,难道是老毛病又犯了? 温越祁怒瞪了他一眼,“我妻子肚子不痛了,不用喊了,你赶紧走吧。” “哦哦好!”守门人疑惑的转过身,转手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钥匙,庆幸的拍了拍胸脯,暗道:还在还在! 他完全没察觉到他自己被人呼来喝去的,一脸懵逼离开,就如刚开始一脸懵逼的进来。 地下室里再次安静下来,温越祁在椅子上坐下来,闭上眸子,面露疲倦,简晴走过去,想要给他按按肩膀舒缓一下,却又被他直接拉到怀里,她惊呼,后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大腿上。 温越祁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刚经历了母亲的悲痛,如今这样的美好,他一刻都不想失去,简晴嘴角带笑,恍若清风明月带来的阵阵温暖,格外耀眼。 他的手放在简晴尚未隆起的小腹上,一想着再过几个月他就能当爸爸了,满脸都透出父爱的笑意,所以便更是不能让简晴和孩子遇到任何危险。 他在被抓之前亦是留了后手,眼光落在他白色衣领上面,近处看去,上面还附着类似灰尘撞的小颗粒,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见。 他想了想,把这个东西挂在简晴的衣襟上,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的动作,问,“这是什么?” “定位器。”温越祁回答。 简晴不解,“你给这个我做什么?” 他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留给你或许会有用处。” 这次相当危险,他不敢保证他们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若是他在这个计划中出了什么问题,姜傅也能根据定位器将简晴救出去,这是他对上天最后的祈求。 道歉有什么用,还不如满足我 当然,他没有对简晴说出这几句话,他知道她会担心,如此便是多此一举,还不如瞒着好。 a城有人已经急了一两天了,从温越祁他们几个人都消失后姜傅便有些疑虑,他正想给他们打电话,手机里就弹出一条信息。 这谁发的? 他点开一看,里头是一个地址,有一个位置能发着红色斑点,正在他手机里闪烁着光芒,他也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是何物。 大概是温越祁发来的,他想。 前几天都没有,今日正好出现,应当是定时发过来的,他竟然也有对自己求救的时候,叹了一口气,然后马不停蹄的去找诺一和诺西,心里期待他们能够稍微撑的久一些。 温骅俸闻声而来,听守门人说的那么严重,却见到二人完好如初的在狱里待着,他狠狠的剜了几眼那守门人,后者悻悻的退了下去。 他抱着胳膊,嘲讽的说,“我当是多严重,也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闹剧罢了。” 简晴一看到温骅俸就烦,一想到在暗示里藏着的那些人形标本,她就恨不得赶紧冲上去掐死他! 温骅俸阴鸷的眸子看了她两眼,继续道,“放心,你要是死了,我会把你跟我那些完美的收藏品放在一起的!” 收藏品?那些原本都是活生生的人!对他来说居然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收藏品?! 她两眼冒火,若不是前头有铁栏杆关着,她怕是会真的冲过去了,简晴一张俏脸被气的涨红,她的节骨间有些发白,银牙一咬,“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尽管被人骂作禽兽不如的畜生,他都没有任何恼怒,反而还有些享受,简晴见话对他无效,对着他就往地下吐了一口口水,在温骅俸看来这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 “你!!” 温骅俸心理有一丝波动,很快又立刻就稳住情绪,他手臂背在身后,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又变回原先的扭曲,他自以为能很好的把控一切,计划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温越祁再次挡在简晴跟前,担心他被惹急了做什么对简晴不利的事,那双深邃的眸子落进简晴眼里,似乎是在提醒着她什么,原本被怒火冲昏头脑的她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忙闭上了嘴巴。 她太愤恨了,连隐藏情绪都做不到了。 要是真的把温骅俸惹怒了,那他们原本谋划的一切不就成白费了吗? 慕容听走进来,在他耳旁不知道说了什么,温骅俸立刻就着急的把她俩甩到一边,急匆匆的带着小跑离开,慕容听眉头紧皱的望着他们,温越祁对他轻一点头,后者才跟在温骅俸身后离开。 待再次安静下来,她低下头,就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委屈,她轻声低喃,“抱歉。” 就算她的声音很小,他还是能听清楚的,温越祁无奈的捏了捏她的小脸,宠溺的凑到她耳边,咬了咬她的耳垂,暧昧道,“道歉有什么用,还不如平安后好好满足我~” 杀掉的那些人 简晴两颊羞红,一把推开温越祁,碰着脸走到一边,娇嗔的跺了跺脚,“你,你好不正经!”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往那方面想?! 温越祁并未回答,嘴角的微笑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慢慢消失不见,越发深邃的瞳孔有几分危险。 还能不能平安回去,他不知道…… 简晴对他深信不疑,就如同他不愿她收到一丝伤害一样。 沙滩上,温骅俸又怒又急的教训着十几个手下,慕容听的目光放在地上那一堆东西上,瓶瓶罐罐的,里头装着一些鲜血,他手里的石子往后扔去,一脸无所谓的站在一旁。 温骅俸肉疼,这些鲜血是他收集了好久的,经过他的实验,本想混合在简晴的血里一起喂给温越祁,可以起到催唤人心的作用。 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从船上拆卸下来,结果现在全部被打破了,随着海水冲走了,心就跟滴血一样。 慕容听眼里略带了一分笑意,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这跟他有关系。 刚才不知道谁给他扔了一个纸条,他打开一看,惊了,正着急温越祁和简晴他们,眼睛正好看到一群人正小心的抬着一个箱子从那艘大船上走下来,虽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还是赶紧支开温骅俸最为要紧,随即他扔了几颗石子,打到几个手下的膝盖。 因为膝盖受到攻击而发生惯性,几个手下维持不住,手一滑,一个大箱子直接就掉在了地上,一堆瓶瓶罐罐里装着鲜红色的液体,塞盖也掉了下来,海水直接冲过来就把这些液体给冲走了,只剩下毫无作用的箱子和瓶罐。 温骅俸连踢带打的揍的手下不敢多说一个字,一个个腿上都被踢的青一块紫一块,慕容听看的心惊肉跳! 不能再打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会被打死的! 慕容听皱眉,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上前妄图拦住温骅俸,却被温骅俸狠狠推开,他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抬头一看,有几个手下直接就被温骅俸拿匕首给捅死了,刀尖一滴一滴的往下落血,黄白色的沙滩都染上了斑驳血迹,海浪带走了一部分血液,扬起一阵阵血腥味。 温骅俸的脸色也越发狰狞扭曲,他瞪大了瞳孔,抬起匕首,似乎还想继续。 几个手下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一遍遍的哀求温骅俸留他们一命,可他跟疯了一样,完全听不到这种凄凉的哀嚎。 慕容听冲过去,大喊,“温骅俸,你疯了?!这可是人命啊!” 温骅俸自然听不进去,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上的血液,随后一把抹去脸上被溅到的鲜血,笑的很是邪恶阴鸷,他毫不留情,“你最好别多管闲事,否则我让你也尝尝这种被匕首捅进身体的感觉,一定很刺激,哈哈哈——” 疯了疯了!温骅俸这个人简直无药可救! 慕容听的心里突然有些愧疚,若不是他,这些活生生的人命应该还存在的吧?! 我不会伤害她,但是你会 尽管这些人都死不瞑目,却还是无法解除温骅俸心头之恨,他一把将匕首扔到一边,瞳孔发红的又招来几个手下,他一双脸气的通红,一个字一个字,咬牙极重,恨不得将他们都生吞活剥!他指着地上刚死去还热乎的尸体,怒着吩咐道:“把他们衣服扒了,挂在柱子上暴晒,以儆效尤!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取下来!吩咐下去,若还有人犯错,就跟他们一样的下场!” 手下瑟瑟发抖的抬起这些尸体,心中害怕极了,却还是不得不照办,对于这个阴晴不定的主子,他们没办法反抗,只要稍加不满,就会被折磨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他们不想死,就必须听话! 温骅俸率领几个人怒气冲冲的重新转头进了地下室,慕容听连忙跟了上去,只见温骅俸指着简晴,在她还处在疑惑的状态下恶狠狠道,“去!把简晴给我带出来!” 手下不敢不听从,狱门一被打开,几个手下就将他们围了起来,温越祁立刻将简晴拉到自己身后,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凤眸里带着蚀骨的寒意,一股威严就显露了出来,他的面色极为警惕而危险,“你们敢!” 慕容听也急了,他连忙上前,“你不是明天才准备事实你的计划吗?为什么今天不留他们一命?” 温骅俸阴鸷的眼神甩到他身上,慕容听忽然想了起来,他那么恨他们,竟然忘了他现在应当同他们水火不容才对,此刻却在帮温越祁他们说话! 他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见慕容听这么着急的阻拦自己,他眼睛微眯,“怎么,你还想帮他们?” 慕容听嘴角一顿,连连道,“不,不敢!” “那还不下去?”温骅俸怒吼。 慕容听咬着唇,脚步没有半分移动,温骅俸不再顾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怀表,一步步走进狱中,温越祁将简晴挡的严严实实,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她就被带走了! 温骅俸晃了晃手里的怀表,笑的很是扭曲,道,“怎么?非得我自己动手才行吗?” 看到这个怀表,温越祁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里涌起一股支撑撑着他紧绷的弦,他不离开她一步,警告道,“不准伤害她!” “我当然不会伤害她,但是你会。”温骅俸说的格外神秘,他举起手中的怀表,在所有人面前晃动起来,嘴里振振有词。 这个怀表是为温越祁量身定做,只对他有效,周围人可免除所有副作用。 温越祁明显感觉自己脑袋已经有些晕了,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简晴扶着他,很是担忧,内心极度不安。 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种催眠的东西,古老而又神秘的诱人秘方,只有两个办法,要么只能看被催眠的那个人自己凭借意志清醒过来,这是极为艰难的做法,而且有损害神经,要么…… 她的眼睛落在那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怀表上,双拳微微一紧。 要么趁还未成功前,毁了“它”! 控制人心的金色怀表 这是唯一可以控制温越祁的利器,温骅俸定然小心仔细,得找个机会趁其不备将怀表抢过来! “我们是一类人。”温骅俸突然开口,他缓缓开口,“我们都不被宠爱,被这个社会抛弃,你无能为力,无法反抗,我们都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我有你想要的一切,你不想依靠我吗?” 他的嘴唇一直在动,说的话语也越发诱人,催眠本就是无限扩大内心的恐惧和欲望,每个人心里极度的不安感,这是无法被遗忘的深渊! 温越祁捂着脑袋,眯起凤眼,额头有细珠缓缓滑落,他嘴唇发白,强撑着意志,低吼道:“我跟你不是一类人!” 温骅俸眉头皱了皱。 果然是大了,都不好掌控了! 以前催眠那般容易,现在还是得费一番功夫了! 他再次扬起脸上极美的笑,他的语气越来越温柔,也越发让人沉溺,他继续道,“母亲死了,父亲不爱你,温家所有人都厌弃你,就连下人都可以随意侮辱你,所以我们是一样的!你至今一无所有,是我给了你新生,你别担心,所有的一切哥哥为你铲平,来,到哥哥这儿来。”他向温越祁伸出手,越发沉溺的语气叫温越祁难以抵挡。 他的脑海里还残留着当年被实行过催眠的前车,只要再次看到这个怀表,他就越发的头疼,他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被温骅俸这个小人控制! 简晴也顾不得自己还怀着身孕,她趁温骅俸一眨不眨的盯着温越祁看,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趁此机会夺走那枚怀表。 温骅俸到底是个心思狡诈的,简晴一动就被他发现了,察觉到她冲着手里的怀表而来,一个侧身,左手将她的身子往一旁推去,自己抵着栏杆而维持住了身形。 跌倒前,她双手护住了肚子,却因为划破了手上的皮而咬着牙,温越祁看到她龇牙,面露痛苦,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心里的那个枷锁正在隐隐崩断! 简……晴…… 他的心脏正在鲜活的跳动着,一遍一遍的无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温骅俸没有注意到他这小小的细节,不屑的看着摔倒的简晴,嘲讽道,“就你还想跟我动手?” 遭了! 简晴暗道不好,这次没有成功,后头就更加难了! 下人迅速的将简晴押起来,温骅俸冷笑,捏起她的下巴,抬起宽厚的大掌,一个巴掌甩在简晴脸上,格外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这个地下室里,鲜红色的五指印立刻出现在简晴白皙的俏脸上,她立刻就被打蒙了。 这响亮的巴掌声似乎将温越祁的心也给打颤抖了,眼前顿时亮了几分,他看到自己捧在掌心中疼爱的小女人竟然遭受这般委屈,他怎么能够容忍? 温越祁的心狠狠的揪了起来,万分艰难的移动步伐,一步一步的朝温骅俸那边走去,一双眼睛充满了无限的杀意,恨不得将在场所有人生吞活剥:“给我……理她远……点儿!” 你手下太弱了! “你居然还能动?!”温骅俸惊讶了几秒,别说是移动了,就是说话也根本没有可能!没有人能从他的控制下挣脱,温越祁是第一个! 他缓缓把目光放在简晴身上。 难道是因为简晴? 呵,一个男人一旦有了软肋,就腹背受敌,根本不是他的威胁!! 温骅俸将简晴提起来,放在他自己面前,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果然,温越祁立马就停了下来,而且满眼痛心的看着她,生怕他伤害了简晴。 温越祁勾唇哈哈大笑起来,他挥手让手下们退到后头,提着简晴来到离温越祁只有几步的距离,“你看,乖点儿不就好了吗?只要你乖乖的,我保证还能让她多活一阵!否则,你就只能看到她的尸体了!” 温越祁不敢再向前挪动半分,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柄匕首上,他不敢动,担心温骅俸的手一抖,就会一尸两命! 电光火石之间,有一颗石头不知从哪里出现打在了温骅俸的手背上,手习惯性的一松,匕首就这样落在了地上,简晴趁着机会在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刺进温骅俸胳膊,然后一脚踢开,一把夺过怀表,重新跑回到温越祁身旁,不停的喘着大气。 “保护主子!”手下团团围住温骅俸,警惕着周围。 温骅俸怒吼,“还给我!” 简晴还没有说话,有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还给你?又不是你的东西干嘛要还给你?再说了,你想杀了我嫂子,经过我同意了吗?”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白墨的身影出现在地下室里,走到慕容听身边站定,把玩着手里剩下的石头子,他的相貌俊美异常,双目黑白分明,炯炯有神,容貌也是惊为天人,他的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是刚醒过来的样子。 温骅俸不可置信的打量着他,“你怎么能平安无事的进来?” 他不是下了足够的药剂的吗? 今天早上才去房间看过,他明明还昏迷着,怎么这么快就能醒? 温骅俸眼眸一眯,抱着胳膊,在一群手下身后走出来,“你根本没昏迷过?” 白墨习惯的靠在慕容听,他勾唇戏谑道,“是啊,也就能当个障眼法而已,谁叫你眼睛瞎不能识破?不过,你那群手下还真是太弱了,连我都打不过!” “你……”温骅俸正欲说什么,就听到清脆的声音传来,他急促的看过去,只见简晴已经把怀表扔在地上摔碎了,他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怀表碎了,就意味他所有的计划都破碎了! 温越祁慢慢的从控制中醒过来,眼前越发清亮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简晴格外担心的面容。 他勾起唇,想告诉她别担心时,微笑还没成型,眼光就看到了在她左边脸颊上看到格外清晰的巴掌印时,他立刻就心疼了起来,手指轻轻摩擦着她火红的左脸。 简晴连忙摇头,扯了扯嘴角,极为艰难的笑道,“放心,不疼。” 林管家出现 温越祁没有说话,眼底的心疼之色逐渐扩大开来,俊逸的容颜上除了些许汗水,其余的满是温柔柔情,叫简晴沉醉,无法自拔。 白墨撇了撇嘴,这样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真的好吗?? 温骅俸自然不会死心,他突然大笑起来,所有人的目光投到他身上,简晴的心立刻就提了起来,担心他还有什么后招。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一定输了?还是说你们觉得赢定了?”温骅俸邪邪的笑着,他拍了拍手,莫名的看了她几眼,道,“简晴啊简晴,我给你看一样东西,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眨眼睛啊!” 在他们的注视下,一扇藏的格外因此的石壁被打开了,有个人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众人眼中,他原本俊俏的面容变的有些苍白,根根分明的发丝在无风而起,身上的衣物完完整整,同暗室里的脏乱不一样,他看起来很是整洁干净,衣服也像是有人天天换过,一双眼睛紧紧闭着,身上有些大大小小的针孔和伤痕。 他一出现,简晴就惊了,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最疼爱她的哥哥——简黎! “哥……哥哥……” 简晴低喃,见到他这幅惨状的样子,眼眶里的眼泪顿时涌了出来,怎么也止不住。 怪不得简黎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怪不得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简黎,原来早就被温骅俸给抓住了,还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温骅俸一拳打在简黎身上,他的眼睛才缓缓睁开,那么空洞和麻木,“来,简晴在叫你呢,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妹妹!” 简晴身子一软,她怒视着温骅俸,“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温骅俸揪着他的头发,他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又迅速的恢复了原样,没有任何抵触和抗拒,他冷笑着,对着简晴说,“我没做什么呀,你看,我这还算完美的收藏品是不是很好看?” 简黎,是多么一个优秀而高傲的男人,在她心里一直是顶天立地、在年少为她遮挡风雨的哥哥,什么时候被人这般辱没过?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灵活,丧失了一切的骄傲,宛若一个被人驱动的傀儡,这不该是他的结局! 白墨也看不下去了,“你太恶心了!你怎么能对不想干的人下手!” “只要跟温越祁有关的,我自然都要毁掉!”温骅俸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诺一和诺西跑了,姜傅也被我这三弟提前护了起来,否则我一定让你们看看更好的收藏品!” 慕容听捏紧拳头,“你把人当做收藏品,根本没有心!” “呵呵,我就当你是夸赞我了!”温骅俸笑的很猖狂,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若不是有人暗中帮我,我倒还真的不能进行的这么顺利,你说是不是啊,林叔——” 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也走了进来,他的脸在黑暗中渐渐清晰了起来,这个人就是从小照顾温越祁的管家,他低着头战立到温骅俸身后,表明了他的立场。 他想要一个背叛的理由 林叔的出现本就是一种突兀,他佝偻着腰,极度恭敬,但温越祁他们并不意外,从初被温骅俸抓住开始,他们就早已经见过了,又有什么可以意外的? “不用我介绍,相信你们都知道林叔本应是温越祁的管家吧。”温骅俸很得意,不仅仅是因为他手里有一张可以置简晴于死地的王牌,还因为他强烈的自尊心不容许有任何亵渎,他张开双臂,继而道,“是不是很意外?被亲近的人背叛,不好受吧!” 这是从小就照顾他到大的管家,陪伴了他无数个在温家的艰难日子,就算不惊讶,温越祁怎么可能不动容? 他黑色瞳仁微微一闪,抿了抿薄唇,缓缓道,“林叔,我想要一个理由。” 他体会过背叛的滋味,可慕容听的软肋在温骅俸手里,不得不背叛他,可是林叔又是为什么站在他的对立面,他想要一个林叔背叛他的理由,一个能够说服他自己遗忘的理由。 “能有什么理由?”林叔还没有说话,温骅俸冷冷的打断,他嘲讽道,“自然是因为林叔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从你平安回到温家的时候,遗忘过往的时候,身边便有了一双眼睛,随时盯着你,让你一步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他的话语似乎有一种极强的冲击力,让温越祁有一丝失落和无力。 当初温骅俸想要派人撬空他的公司,可惜那假扮廖富胜的人太过愚蠢,提前被温越祁发现,想要将后面的人引出来,害得诺西重伤昏迷。 那个飞镖看起来就是特制的,整个a城几乎无人会制作,他所知,除了温骅俸,便没人能够造出能使人出现幻觉并且至人昏迷的特殊飞镖。 可所有的证据都不足以显示就是温骅俸所为,明面上他一直对他毕恭毕敬,暗中也是查过很多次,可他藏的太好,都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感觉每次有突破时就被人生生掐断了,然后毫无头绪,原来如此。 简晴恍然明白了所有。 温骅俸为了控制温越祁,从小就在他身边安插了一枚棋子,随时可以为此报备一切的棋子! 林叔脸上略有些歉意,“抱歉,三少爷,老奴一直都是二少爷的人。” 他被安排在温越祁身边,十几年来,没有被怀疑过,他也觉得是他自己太成功了,忘记了温越祁对他更是给了没有的关怀,对自己那么信任,却辜负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他却也越发愧疚。 可温骅俸到底是他的主子,就算做什么,也弥补不了他所犯下的过错。 “闭嘴,我让你说话了吗!”一看到林叔这般,温骅俸立刻开口教训他,林叔的态度更加恭敬,他眉眼有些厌恶和嫌弃的神色,稍后又抬了抬下颚,对着他伸出一只手,林叔不为所动,他眼底满是不满,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啊!” 简晴见他如此对待林叔,上前一步,瞪着他,轻吼道,“温骅俸!你太过分了!” 跟我对打还分心? 她初次遇见温越祁时,见过他对林管家很是尊敬,并未当做下人看待,便知道此人对温越祁来说,一定是极其重要之人,而如今的这巨大变故对他来说本就是一种无声的折磨! 温骅俸厌烦道,“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你!” 她精致的脸上爬上了一股愠气,娇躯有些发抖,却被温越祁拦了下来。 “你一向都知道我耐心不敢,还不快东西给我!”温骅俸再次催促,眸中恨意了然。 林叔看起来有些犹豫,顿了顿,“主子……” “怎么?连你也想为他们说话?”温骅俸怒视着一双大眼睛,“你可是我的人!” 林叔面色大变,“属下不敢!” 他缓缓从怀中将一根有巴掌大小的钉子拿出来,黑漆黑而尖锐的钉尖看起来很是震撼人心,他咽了咽口水,布满些许皱纹的手又缩了缩,老态横生的脸极为不忍,他不是不认识这是什么,而是知道温骅俸将拿它做那种事时,就无法亲手将它供出去。 “我他妈让给我你就给我!”温骅俸直接夺过来,将林叔踹出了老远,他浑身疼痛的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崴到温越祁身后,面上并未又怨言,温越祁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仔细还能听出骨头稀碎的声音。 林叔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没有选择的机会,就算有,也要已经没有余地了。 温骅俸嘴角勾起一抹把玩的笑,桀桀的笑了几声,晃动着手上的黑色长钉,吐出的话语格外残忍:“简黎,去,把简晴杀了,将肚子里的东西刨出来给我!” 简黎听到温骅俸发话,高大的身子立马动了起来,现在的他就跟没有意识一样只听从温骅俸的吩咐,他的手直直的冲着简晴的方向而去,被迎面而来的温越祁打掉。 简黎与没有意识的破娃娃一样,出手极为狠辣,不带一丝留情。 简晴被护在身后也忍不住提醒道,“祁!别伤害他!” “我知道!” 简黎的攻击就跟力气人使不完一样,招招都带着狠意,这可是他的小叔子,所以只能防守不能进攻,这才是温越祁最憋屈的! “哈!”温越祁嘴里吐出一口浊气,毕竟一边护着简晴一边要担心温骅俸刷阴招,自然就更加费力气! 他的嘴角有丝丝鲜血溢出来,简晴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 温骅俸不停的在一旁添油加醋,“三弟,为了我们都相安无事,只要你把简晴送过来,我立刻就让简黎停下来,这样你就大可不必这般辛苦了!” 温越祁一把擦掉口里溢出的鲜血,大吼,“该死的,你们在看戏吗?!” 白墨冲过去跟温骅俸对打,“这不是看你大展拳脚吗!” 到底是身体太弱,慕容听见白墨一人打的很是吃力,一把将他扯开,自己跟温骅俸动起手来,见白墨准备过来帮自己,他还不忘分心的警告道,“你别过来!” 温骅俸抓住他分心的空当,一拳打在他的胸前,大笑道:“你分心了!” 被控制的简黎 “跟我打还敢分心?” 同白墨的吃力想比,温骅俸毕竟练过跆拳道和柔道,如鱼得水,慕容听险险能过上几招,刚刚因为分心了几秒被偷袭得手,立刻就落了下风! 慕容听口里吐出一口鲜血,他没有在意,吐了几口白气,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喘息道:“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我还没看得起你!”话语一落,又冲过去打了起来,并且招招带狠,恨不得将自己这几天所有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 “你找死!”他状态有些疯癫,就别说是手下留情了! 林叔在一旁,目光焦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响,慕容听和温越祁都大气喘喘了,胸口不停起伏,简黎却什么事都没有,感觉到一点疼痛和累。 温骅俸得意洋洋的走到简黎旁边,“你们别妄图挑战我了,只要有些收藏品在,你们就打不赢我的!”他两将那根黑色长钉拿出来,舔了舔嘴唇,似乎有些意欲未尽,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 几人靠在一起不语。 温骅俸动作慢吞吞的用长钉挑起简黎的黑色头发,然后停留在他的后脖颈处,挑眉,戏谑道,“只要我将这东西插入他的这里,他就会立马死去!而且是极为痛苦的死去!” 林叔连忙走上前,再次开口,道,“主子,这不太好吧,毕竟……” “嗯?”温骅俸警告的目光一下子射到林叔身上,林叔的喉咙立马就跟噎住了似的,有话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你别动手!”简晴的声音有些尖锐! “我可以不动手。”温骅俸收回黑色长钉,简晴刚吐了一口气,心立刻就又吊了起来,只听到他继续道,“只要你自己走过来,我就可以不杀他,怎么样,你选吧。” 他很是好心的给了她两个选择,却都是极为残忍的两条路。 简晴身躯一阵。 她当然知道落到温骅俸的手里会有什么后果,可…… 她的眼神又放在了毫无波澜的简黎身上。 这是她唯一的哥哥,在简家无数的黑暗时光都是依靠着他才能活下来,若是没有简黎,哪里还会有一个叫简晴的人? 没有简黎,她怕是早就死了,灰飞烟灭,不会有任何幸运的相遇。 可她已经有了爱人,怀有了身孕…… “你放屁!你当我嫂子……” 白墨话还没说完,简晴闭着眼睛深思熟虑后,冷静道,“好!” 温骅俸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 白墨惊的跳了过来,“嫂子,你可别做傻事!” “简晴!” 这是温越祁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用这么凶狠的语气怒吼她,他的眼里万分痛苦,对于这个决定,他似乎已经想到过了,可这让他如何能够接受? 他不能让简晴涉险,这是他唯一的祈求! 简晴却突然笑了起来,轻轻道:“放心,我会没事的。” 这抹笑容还是这么亮丽,灿烂的让人心生向往,可也很快即将坠入谷底。 温越祁哪里会答应? 他眼眶微红,声音有几分嘶哑的喊着她的名字。 简黎,抓住简晴! 温骅俸催促的声音再次传了起来,他掏了掏耳朵,很是无所谓的说,“你们这么磨叽,到底商量好了没有?”转头他就对着简晴,笑着道:“简黎的生死可就把握在简晴你的手里了,到底是照顾你长大的,你不忍心看着你的哥哥死吧?” 没错,简黎是照顾她长大的,没有简黎,9也就没有简晴了。 简晴深呼吸了一口气,不顾温越祁他们如何反对,她还是倔强的抬起头,“放了我哥,我跟你走,随你处置。” 她每踏出一步,温越祁的心就痛了一下。 那双深邃的眼就像黑色的漩涡,一步步的诱人坠落其中,仔细看去,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就连他自己脑袋里都是白茫茫的,他不知道没了简晴,他该怎么办。 若是简晴出了事,他绝对不会独活,他想抛弃一切随着她去,世间的所有纷纷扰扰他都想要抛开,眼里只能有她的存在。 弹指间都是她的影子,就连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 简晴的心里又何其好受,她有了孩子,有了爱人,往后的一切本应该是和谐美满的,却遭到如此痛楚,哥哥被人控制,爱人被人陷害,朋友被人威胁,她不愿见此情景。 她的手一直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一遍遍的安慰她自己。 她的目光放在温骅俸手里的那根黑色长钉上,她想要顺便趁这个机会,接近他,然后夺走它,就像那个怀表的下场一样…… 她也知道很难,可简黎在温骅俸的手里,只要他的手微微一动,这跟长钉就会被刺进脖颈里,她不敢赌,只能如此! 她没办法诱敌深入,就只能自己深入敌营了! 宝宝,保护妈妈吧,祈祷妈妈能够成功……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有几步的距离,她的心脏砰砰直跳,然而,林管家却冲了过来,在温骅俸盯着简晴的瞬间,快速的将那根黑色长钉重新抢了过去。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任何人都没想到。 本就一直注意简晴的温越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离简晴几步之遥,温骅俸立刻就回过神来,连忙指着她,指挥着简黎,大喊道:“简黎,快给我抓住简晴!” 温越祁的速度立刻加快了几分,却被简黎抢先挟持住,他掐着简晴的脖子,温越祁的脚步不得不停了下来,他满眼心疼的看着她,却没有丝毫办法! 简黎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他的力度有些大,简晴被掐的有些难受,抬头望着眼神格外空洞麻木的简黎,她心又痛了起来,她费力的说,“哥哥,我是晴儿啊!” 简黎只是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没有了任何反应。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简晴绝美的小脸,就像是看着一块雕像品,对温骅俸来说,简黎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个绝好的好刀,一个可以用来绝对服从命令的仆人! 这是最让简晴难受的,他若是还有意识,知道自己如此模样,也会受不了吧? 简黎的动容 温骅俸朝着林管家怒吼,指责道:“你做什么!还不快还给我?” 林管家摇头,“主子,我不想看您一错再错,您还是收手吧……” “收手?我凭什么收手?”在他温骅俸的眼里,根本没有收手这两个字! 林管家有些不忍,他将黑色长钉放到身后,退了几步,才说道:“主子,你做错了……” 温骅俸不承认,他只做他认为绝对正确的,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以后更好,有什么错? “就问你一句!你到底给不给我?!” 温骅俸没有一点儿罪恶感,也没有后悔,他现在只想继续他的实验,人命也好,他都不在乎! 林管家摇头,不给! 温骅俸红着眼睛,“那你就别怪我杀了你!” 简晴费力的说,“他跟你那么多年,你也忍心杀了他,还是不是人?!”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别多管闲事!” 温骅俸手一动,简黎的手就越发用劲儿起来,简晴的喉咙立刻就像要被硬生生掐断,也完全呼吸不过来了,她还是一遍遍的盯着他的眼睛,带着哭腔,呢喃的出口喊着:“哥……哥……” 温骅俸在一旁哈哈大笑,自信道,“没用的!你叫不醒他的!” 可是这次,简黎的眼眸动了动,手掌微微松了松,好像听到了什么似的。 简晴见他有变化,又继续道,“哥,你不是说要带晴儿离开简家吗,要看到晴儿结婚生子吗,你不是要做晴儿的证婚人吗,难道实在骗我吗?” 话语一落,没想到简黎居然扯了扯嘴角,突出了一个字:“不……” 温骅俸再一次惊了! 这怎么可能! 简黎怎么可能还会说话?!他可是实验过很多次的! 简晴眉间带了一丝喜悦,看来简黎的意识只能被埋藏了起来,并没有完全消失!还有希望! 她干脆拉起简黎另外一起手,不顾危险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既然选择相信他,就应该信到底!她再次轻言轻语的开口道:“哥哥,你看我的肚子已经有宝宝啦,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当大爹了,你不是跟我说你最喜欢小孩子了吗,要是我生一个女儿你一定很开心的,如今你忍心伤害她吗?” 简黎机械的摇头,再次动了动唇,“对……对不起……” 与此同时,温骅俸的声音也穿进了他的大脑里,“简黎,杀了她,听到没有!” “哥哥,别听他的话,快醒过来!” 简黎摇头,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不停的开会打架,他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居然顾及着,尽管脑袋很痛,他还是将手小心的抽了回来。 他双手抱着头蹲了下来,一会儿又类似发狂的捶打着地板,格外俊美的五官此时很是狰狞。 温越祁连忙冲了上去护住简晴,然后一记刀子手砍在简黎额后脖颈上,他狰狞的面孔立刻就安定了下来,然后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温越祁抱着她,马上担心的问,“晴,没事吧!” 你身负罪孽 简晴摇了摇头,再次将眼神放在地上晕过去的简黎身上,担心道,“我没事,只是哥哥他……” “放心,只是晕过去!” 只不过日后醒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知道。 温骅俸不敢相信,他像失去了支撑一样往后退了几步,嘴里不停低喃着:“不可能!简黎怎么会不听我的话!” 林管家将黑色长钉碰到较远处,一脸关怀的走过来,双手扶着他,“主子,收手吧,属下会陪在你身边帮你赎罪的。” “赎罪?我为什么要赎罪!”温骅俸一把打开林管家的手,不甘的怒吼着:“都是你的错!要不是我这个下贱的东西,我早就成功了!” 简晴轻抚着肚子,冷眼道,“害人终害己你不知道吗!你害了多少条人命,害了多少个无辜少女,你自己都快数不过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 那些暗室里才有的东西,简晴怎么会知道? 温越祁脸色突发的平静,“我们看到了,你暗室里的那些东西。” 他的心底,早已经波涛汹涌,而简晴也亦是如此。 “你们怎么进去的!”温骅俸杀意满满的转头盯着林管家,“是不是你背着我放他们进去的!是不是!” 温越祁正要说话,谁料到林管家居然没有否定,“是我。” 温骅俸扯着林管家的衣领,不顾他已年迈的年纪,摇晃着,大声质问他:“呵呵,果然是你!” 林管家面色平静,“包括那次轮船电闸、白墨能够清醒、白墨可以从房间里出来,都是我做的。” 一桩桩,一件件,都足够让温骅俸暴怒和疯狂。 “你这个叛徒,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自己最得力的手下都要背叛他! 林管家苦笑,“我只是想让主子您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早日收手,才有挽回的可能。” “我不需要挽回!你是不是收了温越祁他们的好处?”温骅俸不停的怀疑他,质疑他,到最后都不肯相信他是为他好。 更为之震惊的是温越祁他们,怪不得他们的背后老是有一双眼睛,却并未加害他们;怪不得那次轮船上电闸突然关上,帮助他们逃跑;怪不得在暗室里,时不时传来脚步声,是在提醒他们温骅俸快要来了;还有所有的细枝末节,他们都以为是运气,却没想到这是人为…… 简晴心里涌上一层感动,在被关押的期间,虽然时间不长,却总能看到林管家给她送来好吃的好喝的,她当时犹豫了几分,却还是叫住了他,问他,“林叔……祁知道吗?” 他的脸上顿时少了几许光,变的没有人气,他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 现在才明白过来,不是温越祁不知道,而是林管家想要装作他自己不知道,这样他自己的心里会好受些,现在想想,若是没有林管家,这惊险的一趟怕是难逃此劫。 她冷眸一寒,“温骅俸,林管家什么也没做错,你本该为你手里染上的人命负罪!” 那当是真正解脱 “我不需要负罪!能成为我的玩具,供我欣赏把玩,是他们的荣幸!” 他不可能会认错!绝对不可能!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简晴知道同这样一个不会有任何悔改的人说话是没有结果的,她冷笑,寒眸很冷,“他们已死,我帮他们解脱,从今以后,不再成为你手里的玩具!” 说罢,简晴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石头,正是在暗室里拿出来的那些,温骅俸定眼一看,是打火石,他一下子就跳了过来,妄图抢走,温越祁反手抱着简晴往旁边一躲,温骅俸扑空,狼狈的倒在地上。 温越祁揽着她的腰跳到原本已经弄好的硫磺和炸药粉旁边,他顺手拿过简晴手里的打火石,然后推给慕容听,还不忘提醒道:“带走,照顾好她!” 这个经过改良加工过得炸药的威力一定不小,必须有一个人来点火。 肯定会波及到简晴他们,有简晴在他定然会分心和顾忌,她要是受伤了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让慕容听他们带出去,好好照顾着总能安心些,他一定要埋葬这个肮脏罪恶的地方! 温骅俸紧张起来,他焦急的看着温越祁的动作,心一颤,“你想做什么?!” 不仅仅是温骅俸,就连简晴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好一起面对的,为何最后只有他一人做这般危险的事情?! 两行清泪顿时落了下来,慕容听虽然不愿意,却也深知自己兄弟此刻的想法,他们拉着简晴就往外走,白墨一手还扶着昏迷的简黎。 简晴哪里肯? 她拼命的想要甩开慕容听和白墨抓住她的手腕,想跑回温越祁身边,他只是眸光暖暖的对着她笑了笑,还是那么温柔,如春日的暖阳,醉的让人越大不可收拾。 “放心,我会没事的。” 他笑着说出这样一句话,跟简晴刚刚同他说的别无两样。 她一愣,红唇微微张开,哽咽着,感觉呼吸不顺畅,慕容听趁她发呆的这一秒快速的将她拉了出去,他们不给她任何回头的机会,生怕她冲过去,就让温越祁的努力完全白费。 她一个弱小的女子哪里比两个男人的力气还大? 沙滩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堆人,而简晴跌倒在地人,的心越大冰凉。 她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盖戳进了掌心她却尤不自知,脑海里满是温越祁最后留给她的笑,还有那极为蛊惑的声音,对她说‘放心,我会没事的。’ 笨蛋,屁的没事! 他说的那般信誓旦旦,真到连所有人都相信了他所说的“没事”。 温越祁松了一口气,寒眸冷漠的射向温骅俸的脸,他薄唇一勾,嘲讽道,“怎么,你还想护着你那暗室的东西?” 那暗室的东西他亲眼见过,都是罪恶的,经过多年时间,虽依旧样貌如初,却也早已狰狞不堪,人死不能复生,这是世间常律。 到死,温骅俸都没有给过他们解脱,永远只有禁锢,无限封锁! 他要放他们自由,连同母亲一起,方才是真正的解脱。 温越祁,你是个骗子! 地下室的火渐渐弥漫开来,瞬间,整个房子都被大火掩埋,熊熊燃烧的火光,明明散发出来的算是热量,而简晴像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她的眼睛里有着火光,却冷的可怕,她一刹那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整个大脑一片空白,双目无神,脸色也越发发白了起来。 “温越祁,骗子!你这个骗子!” 简晴的眼眶立刻就红了起来,她破口大骂,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感染了慕容听和白墨的心脏,她眼泪刷刷的就落了下来,还是保持着跌倒的姿势,捂着俏脸,哭的越发猛烈起来。 说好要一直陪在她身边,到头来还是食言了。 为什么这个世间这么不公平,所有的苦难都冲着他们而来,一刻也不让他们安定! 这么大的火,根本不可能活下来,他毅然决然的抛弃自己独自死亡,那她怎么办?没有了温越祁,她往后又该如何自处? 就连她自己也意外,什么时候她越发离不开温越祁了,一想到他的俊颜,她的心就痛的更甚,手心捂着心脏处,还能感受到它还在热烈跳动,她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空了,已经成为了一潭死水,再怎么跳动依旧不服从前。 “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当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时,哭声顿时就停了下来,简晴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见他一边朝自己走过来,一边缓缓张开双臂,她热泪盈眶的站起来,带着最炽热的心奔向他,扑进到他的怀里,用拳头使劲儿的捶着他的胸口,眼泪浸湿了他胸前的白色衬衫。 温越祁任由着她发泄,轻拍着她的后背,眸中带着一丝庆幸,庆幸他活了下来,能够再次拥抱住她,再一次感受到她身体上的温度。 选择这样和温骅俸同归于尽,他十分清楚点燃以后的后果会是什么,他也以为他自己活不了了。 过了许久,简晴才抬起头看,红着眼,像一只兔子,可爱极了,温越祁为她擦去眼角还存在的泪痕,她握住他的手腕,抬起下颚,盯着他深邃而温柔的眼,哽咽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不许这样吓我!不许这样离我而去! 温越祁语气满满的宠溺,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只回应她一个字:“好!” 他都依她。 白墨还是靠在慕容听身上,啧啧啧的摇了摇头,暗中吸了吸鼻子,“行了,我们单身狗都看腻了,你们能不能好好待着别撒狗粮!” “哈!” 慕容听一拳打在他胸前,使了点儿力,却又不重,他的眼眶也有些微微发红,性子是改不了的,他还是不依不饶的撇了撇嘴,说:“行啊,好小子!活着出来了啊!害得我们担心了半天!” “是啊,活着出来了……”温越祁笑的有一分失身。 简晴眼尖的察觉出他有些微微不对劲,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她连忙拽着他的胳膊,生怕他又不见了,担心的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爷,原谅我和我主子 “可以说是林叔救了我。” 温越祁平淡的语气却咬字格外重。 他紧紧攥着手里的打火石,侧目偏了一眼一脸表情凝重的林管家,道,:“林叔,你出去吧。” 他不想连累林管家,毕竟这是一个绝无还生的可能性的! 他原本是打算点燃那根导火线,这样他就只能同归于尽,却没有想到林管家直接扑过来抱住了温骅俸,温骅俸拼命地对林管家拳打脚踢,可这些都不管用,一边禁锢着温骅俸,一边忍着痛,笑着数学,“三少爷,老奴等会儿将他拉到暗室里,您点燃了直接走,不要回头,这炸药虽然气势大,但还是有一些缓冲时间,你还是可以冲出去的。” 温越祁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做,一下子就心软了下来,不忍道:“林叔,你知道我……” “您不必为此心软。”林管家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的变化,呵呵一笑,“老奴我罪恶深重,能活这么久已经是一种奢望了,我给您坦白,也向您道歉,当年您出车祸那件事本是主子安排给我的,以至于才有了后来的断腿事件。我一直心怀愧疚,您放心,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有些东西还是烂在肚子里为好。因为同您保证过不告诉任何人,我一直记得这个承诺。” 他有些怀念,怀念当初陪伴在温越祁身边的日子,见证了他从最初的天真无邪到后来的城府深沉,也看过了他经受磨难饱受沧桑到现在的幸福。 简晴的出现成了他一生中的光,林管家也不想破坏温越祁得来不易的幸福,为此,他也隐瞒了温骅俸太多东西。 超额的活了这么多年,他别无所求,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可以赎罪的。 “该说的已经说了,还请三少爷日后和夫人一起好好生活下去,我便在九泉之下也可以闭眼了,望您不要记恨我。” 温骅俸是他的主子,温越祁是给了他命的恩人,他就陪着主子一起死,到死也不算背叛他,黄泉路上,有人作伴,也是极好的…… “林棺誉,你就是个叛徒!” 温骅俸骂骂咧咧,可是此时的林管家早已经不放在心里,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也要从罪恶源泉里解脱了,终于可以面对死去多年的温老爷子了…… 他拖着温骅俸进了暗室,再也没出来过,温越祁望这黑漆漆的天花板,闭了闭眼。 他不能让自己所做的一切白费,也不能让林管家为他所做的也白费,温骅俸不能存在,若是继续活着,只可能对整个a城造成更毁灭性的伤害。 温骅俸若是不死,多少人死于非命,又有多少年轻少女在最美丽的年华丧失生命,这都是温骅俸的罪! 就算林管家不是他的人,却也照顾了他十几年,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心里隐隐下了一个决定,最后点燃了那根导火线。 刚跑出来的一瞬间,房子就燃烧了起来,熊熊大火,掩埋了所有存在过的痕迹。 血肉不堪的脸 没时间伤心难过,现在最为要紧的是赶紧想办法从这个海岛上离开,他们的身上都没有手机,简晴的眼睛放到那艘巨大的轮船上,指着它,苦笑道,“这个船倒是成了我们离开岛上唯一的工具了。” 当初被抓来的时候坐的这艘船,现在离开只能依靠它,想了想,其实还挺讽刺的。 他们正准备向那艘船上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从旁边的丛林里是不是发出的哭泣的声音,很是凄惨,几人脑袋一头雾水,不约而同的对视了几眼,眼睛一亮。 莫不是还有被温骅俸抓了的人? 他们随着哭声赶过去,扒开树枝,路有些艰难曲折,温越祁小心翼翼的扶着简晴,慕容听也是护着白墨,生怕他再次不见了似的。 走了许久,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哭声越也越来越明显,再继续往前走了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才发现了一个木头房子,正如这个名字,它全都是用木头做成的,甚至已经有了一些发霉的痕迹,走近一看,门上还被上了一把锁。 看来温骅俸还真是不放过一点虐待人的机会,居然将女生关在一个丛林里头! 这个锁看起来有些烦琐,没有钥匙很难打开,几人正想办法怎么弄来,简晴突然撸起袖子,抬起脚就准备对着这扇门踢过去,还好被温越祁及时拦住了,他又好笑又好气,“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你自己怀孕了啊!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简晴尴尬的挠了挠头,“我这不是看这个门边缘已经有些发霉,想着使点儿力气应该可以踢开的。” 温越祁叹了口气,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温柔道,“那也是我们男人来做,你一个孕妇还是好好躲在我身后。” “是啊嫂子!交给我们就行!”白墨又把袖子撸了起来,跃跃欲试,惹的简晴嘴角抽了抽,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我最喜欢踢门了!” 说罢,他也准备蓄力冲过去踢门,慕容听长臂一伸,抓着白墨的后领子将他提了回来,然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小不拉几的能做什么?你呆在这里,我和温越祁能搞定。” …… 简晴是女子还是个孕妇,所以要注意些,可他怎么了?他怎么就成了一个小不拉几的人了?难道要他秀出他的八块腹肌和肌肉才可以吗? 好吧,他没有这些。 “我说让你呆着就呆着!”慕容听眼神一凝,一股其实就露了出来,吓得白墨立刻闭上了嘴,他窝到简晴旁边,虽有不满,却还只是撇了撇嘴表示不满。 温越祁和慕容听对视一眼,相互点头,然后一起冲过去,抬起脚,大力的踢向这扇门,果然,因为发霉而导致门并不再像原本一样坚固,却也还是得用点儿力气才能打开。 门一打开,他们就看到这个房子里面关着的那些女人,准入来说是都已经毁容了的女人,她们的脸已经模糊不堪,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从火海里逃出来的一个人 一个个女子缩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脸看起来很是可怖,惊恐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人,她们以为是温骅俸又来了,又来折磨她们了,吓得动都不敢动,她们也反抗过,只不过到头来得了一个毁容的下场,所以她们不敢跑,生怕再招惹来什么祸端。 简晴看得出来这些人是有多么的害怕,被温骅俸折磨成没有了人样,换做是她,也好不了多少。她放缓了语气,脸上带了几分温柔的笑意,尽量抚平这些人的恐惧,她往前走了几步,道,“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救我们?”有人自嘲的笑了几声,她的眼神空洞而哀伤,悲怆的说,“我们这个样子,还有哪个男人能看上我们?就算出去了也只会被嫌弃,a城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是啊是啊!” “再说了,这个海岛我们逃不出去的,会有人把我们抓回去的!” “已经没事了哦,不会再有人抓你们,也不会再有人虐待你们。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依靠男人而活?你们要是觉得毁容了就尝试去整容,慢慢长途,时光坦途,人生还那么长,重新过属于你们自己的人生,没有人可以阻拦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你们还有家人吧,还有朋友吧?跟我们一起回到陆地上吧,一起过一个全新的生活,好吗?” 她们的心都有些动摇,简晴对此很有耐心,也不催促她们,只等她们一个答案——走,还是不走。 突然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跟她们一起走吧。” 有一个声音出现,就会有其他的声音附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你们一起!” 简晴轻笑,这些女子没有放弃生的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兆头。 她们跟着简晴等人离开这个困住了她们许久的丛林,太阳光照射在她们的身上,日日夜夜的黑暗终于遇到了温暖的阳光,她们永远也忘不了这些被关押的时候,心里庆幸之时也开始忐忑起了以后的生活。 脸上有些刺痛,却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温暖的阳光。 登上轮船,巨大的船启动,开始返航,在海洋上留下层层波浪。 海岛上,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沙滩上,他的衣服已经被烧的破烂不堪,他用海水清洗着自己的脸,却碰到了伤口而疼的龇牙咧嘴,他用力的捶打着脚底的沙滩,最后瘫倒在地。 他就是温骅俸,居然没死,从大火里跑了出来! 温骅俸眼睛发红,若不是他刚刚被带到暗室里,跟林管家扭打起来,温越祁放火,火势蔓延了进来,烧的身上都多处伤痕,他最后将林管家用刀捅死了,及时的躲在了暗室的地窖里,否则他也不会从地窖里爬了出来,活了下来。 可惜了他那么多好看的玩具了,他收藏了好久才找到的玩物,就因为这一场大火被全部烧没了,等他回去了一定不会放过温越祁他们的! 眼睛巡视了周围一番,空荡荡的一片,什么都没有了。 为何会对简黎如此依赖 沙滩上还有没有被浪花冲走的脚印,就连那艘轮船也不知去向。 该死的!看来温越祁他们把自己的轮船给开走了,他没有难过,反而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既然他活不了,就让所有人都给他赔罪吧! 他要把所有人都拉进地狱! 船上的几人都不知情,以为能看到回家的希望,却又再次陷入绝望。 黑夜将近,天空越发低沉下来,神秘而悠远。 轮船刚行驶到一小半,简晴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起她的发丝,一脸担忧的望着漆黑的远处,温越祁发现她有些出神,怕她摔倒,赶紧走过去,习惯的从后面抱住她,关切的问,“这里的风很大,怎么站在这里,不怕吹感冒了吗?” 简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温越祁问。 她望着遥远的地方,心里有一股疑虑,“祁,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 “或许是这几天没睡好,想多了。”简晴揉了揉额头,难得可以离开了,她怎么还想那么多? 温越祁露出格外温柔的神色,他轻度着她的肚子,“那赶紧去休息吧,你怀有身孕,一直疲惫不好。” “嗯。”他替她揉着额头,简晴侧目看他,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还有八个月,她就要出生了,真希望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希望我们这次回去以后能够好好的,不要再出现变故了。” 温越祁在她额头低吻,“我会一直在你身旁,永远。” 有人在黑暗里探出一双眼睛,带着莫名的情绪,盯着这一副温馨的画面,拳头捏紧了,只是那短短几秒钟,然后就消失不见了,两人都沉浸在这幸福里,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简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问,“对了,哥怎么样了?” 温越祁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弯着腰,高大的身躯矮了下来,下巴枕在简晴的肩膀上,嗅着她发间的香味,道,“还在昏迷,我们大概明天晚上就能到,到时候让姜傅给他看看,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一定不能让他出事。”简晴斩钉截铁的说。 温越祁竟然撒起娇来,“你这样关心一个男人我都吃醋了!” 简晴失笑,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取笑道,“他是我哥,也是你哥。” “不管!”温越祁蹭了蹭她的发丝,抿了抿唇。 “好啦好啦。”简晴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他没有拒绝,“简黎是一个很好的哥哥,从小就是,如果没有他,我和母亲早就饿死了。” 小时候,她和母亲是不能上桌吃饭的,每次躲在角落里看着他们一大桌子人聚在一起吃的其乐融融,她的心里就失魂落魄的,绝望而悲痛。 她们住的地方比杂货间还要烂,而简黎每次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敲开她房间的门,悄悄地给她抵鸡腿和米饭,装的满满的,生怕她们不够吃一样。 第二天,厨房少了些东西,他就会站出来,一点也不害怕的跟父亲说话。 抱着你就不冷了 那时简黎总会护着她。 厨房少了东西,他总说,“对不起,是我晚上太饿了,所以……” 父亲听了他的话,总会格外宽容,拍着他的肩膀,说:“没事!多吃点,长身体。” 简晴和母亲被遗忘在角落,她会羡慕地看着简黎,但她从不敢说。 从小到大,她少有吃零食的时候,光是应付挨饿,她就要比别的孩子花费更多精力。 还好,她有简黎。 简黎总会帮她留着饭菜,每晚都如约敲响简晴的房门,给她递过去热乎乎的晚餐。 看着她吃得开心,他便露出温和而宠溺的淡笑。 只是后来,这件事还是被简玲发现了。 简玲兴奋而得意地跑去跟父亲告状,父亲得知后,大怒,动手揍了简黎一顿,打得他浑身是伤,并且指着他的鼻子警告他,以后不准再靠近简晴! 简黎嘴上答应了,但心里格外抗拒。 事后,他还是瞒着所有人,依然每晚来找简晴。 那时候,爷爷还没有出现,她能度过许多难捱的日子,都是因为简黎一直帮助她、维护她。 当年的简黎,是她的信念,是唯一活下去的支柱。 后来简家没落,爷爷来了,一手挽救简氏集团,让简家在a城站稳了脚跟。 有了爷爷,她才终于结束了这种不堪的生活。 没人知道她过去有多么痛苦,只有她自己真真切切的体会过、明白过,所以她才越发的想要更加珍惜以后的生活。 她的眼底有着点点星光,比天上的星河还要闪亮,让人心生怜爱。 温越祁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愈发强烈的悲伤,知晓她定然又是在回想过去的事情了。 他的目光越发温柔,深邃的眼睛宛如幽深的漩涡,诱人沉迷。 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发间,嘴角带着笑意,在她耳旁磁性温柔地道,“以后有我在的每一天,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想抚平她所有的不安,让她这一辈子都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安安稳稳。 免她惊惶无措,免她流离失所,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 这是他想给的,最深情的温柔。 简晴从回忆中回过神,胡乱抹去眼泪,勉强笑道,“我没事……” 简家本就不是她的归宿,她对那个地方也根本没有什么留恋的。 她想要报复的人已经全都罪有所得,而想要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此时正抱着她,给予她这世界上最深的关怀和感动。 温越祁转过她的身体,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搂了搂她,“好了,冷风吹多了会着凉的,进去休息吧。” “你这样会感冒的,还是……” 简晴说着,想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穿上,却被温越祁一手拦住,然后男人拦腰抱起她。 她惊呼一声,忙搂住他瘦削有力的腰,靠在他的怀里,一脸茫然地抬头看着他。 温越祁勾起薄唇,眼中多了几分赤裸裸的暧昧,挑了挑眉,戏谑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抱着你,当然就不冷了。” 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简晴听出他话里的暧昧意味,脸上发烫,忍不住抬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 温越祁嘴角的笑容扩大,抱着她走进了房间。 第二天中午,船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简晴被吵醒后,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还没回过神来,温越祁忽然破门而入,从门口冲了进来,迅速抱起她就往外跑。 他脸色紧绷,如临大敌,搂紧了怀中的简晴。 简晴还处在刚清醒的懵懂状态,被他抱着往外冲去,迟钝了十几秒才回过神来。 她转头一望,便发现,房间地板上竟渗了浅水,有水漏了进来,而且看样子速度极快! 简晴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不安地问,“祁,这是怎么回事?” 温越祁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船漏水了!很快就会沉下去!” 简晴的脸色忍不住一白! 白墨和慕容听此时也跑上了甲板,看到他们两人过来,立即奔了过来。 船上的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危机关头之下,平日的理智尽数瓦解崩溃,无数人惊慌失措,四处奔跑尖叫。 有人穿着救生衣跳进海里,拼命想要游离轮船;有人跪在地上不停祈祷,希望上天能够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更多的人大吵大闹,愤怒地高喊。 一片混乱中,一个女人安静地站在原地,显得分外显眼。 温越祁冷酷的神色直直射在那个女人身上,冰冷地开口,“你到底是谁?!” 简晴脸色煞白,也察觉到这个女人有些不对劲,她显得完全不害怕,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沉船事件! 果然,她看到了温越祁与简晴,脸上笑得显得极为可怖,双眼迸发出疯狂的亮光,兴奋道,“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这艘船早晚都要爆炸,还不如我提前动手,让你们全都早点死了!这样我就能欣赏一会儿你们的惨状了!哈哈哈哈——” 白墨在一旁忍不住气愤道,“你这样做,你自己也会死的!” “反正我都已经这副模样了,我还怕死?”女人说着,抚摸上了自己毁掉的脸,露出扭曲的笑容,“只要简晴死了,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是个要死的人,就让她来陪我一起死吧!” 女人疯狂地大喊着,完全陷入了癫狂! 简晴恍然大悟,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是素雅……不,简玲!” 是啊,她怎么把简玲给忘了!这个女人永远不会放过任何置自己于死地的机会! 真是可笑,为了让她死,把自己弄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是呢,我亲爱的好妹妹。” 简玲止住笑,看着简晴,看着那张美貌如初的容颜,她心里嫉妒!嫉妒到死!恨不得立刻撕碎了!!! 她眼里的红色血丝越发明显,嘶声大吼着,“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还是那个人人羡慕仰望的简家小姐!而不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在简晴身上,如同温骅俸一样,没有任何悔改的念头。 简晴的双眸越发冷漠下来,她冷冷地道:“有句话叫自作自受!自食恶果!” 轮船沉没海中 简玲听后,并不在意,甚至得意地笑道,“呵!随你怎么说,反正今天,你们都要跟我一起死!” 海水渐渐蔓延上了甲板,开始淹没他们的脚踝。 下一秒,船身突然从中间裂开,简玲站的位置正好在裂缝上,船身断裂的速度极快,在甲板一阵剧烈的晃动中,简玲站立不稳摔倒在甲板上,即将跌落海中。 简晴条件反射,抓住了简玲的手腕。 简玲并未感激她,她只有一刹那的惊讶,随即突然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眼中迸出凶狠的光芒,举起匕首就准备刺进简晴的胳膊! 一旁的温越祁反应极快,长臂一伸,立即搂住简晴的身子往后撤去! 简玲的匕首随之落空,插进了自己的手背! 她发出吃痛的尖叫声,迅速坠入了海中,只听传来一声极大的“噗通”落水声,海面上逐渐漂浮出红色的血液,触目惊心。 简晴跌坐在甲板上,惊魂未定,温越祁紧紧抱住她,此时船身微微倾斜,往海中沉去。 几秒后,船完全沉没了,两人坠入海中,感受到刺骨的冰凉渗透进身体里。 不远处的海面上漂浮着几块木板,温越祁搂着简晴,迅速朝那个方向游过去。 突然,简晴感觉自己的脚踝好像被一双手狠狠拉住,用力往下拽,她的整个身体瞬间被拉进了海水里。 温越祁眼疾手快地拉回她,幸好仅仅只是呛了几口海水而已。 那双手还在不停拉扯着简晴的脚踝,简晴咬牙忍住被呛水的疼痛,另外一只脚用力蹬去,想要踢开那双手。 可无济于事,她感觉自己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随后有温热的液体从脚踝流出。 温越祁出声喊住附近的慕容听,让他扶着简晴,随后温越祁深吸一口气,探入海中,发现简玲沉在水中,脸色惨白,宛如恶鬼一般,抓紧了简晴的脚踝。 她另一只手握着那把匕首,不死心地在简晴的脚踝上割开了好几条极深的口子。 鲜血从伤口中渗出,将附近的海水都染得淡红。 温越祁心里涌出怒意,眼眸冰冷,猛地下沉掐紧了简玲的脖子,力度大到手腕青筋迸起。 简玲松开简晴,痛苦地抓住温越祁的手腕,被温越祁狠狠推开。 见她远离的简晴,他不多做纠缠,立即反身往海面游去。 简晴得了自由,低头往海底望去,见简玲握着匕首还想扑向温越祁。 她正要出声提醒,却见船身在海中分崩,重物砸到了简玲,她被撞到胸口,匕首阴差阳错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温越祁已破水而出,而简玲缓缓沉入了海底,模糊地看过去,只见她的胸前插着匕首,眼睛还睁着,仿佛没有料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温越祁出了水面,焦急地游到简晴身边,“你感觉怎么样?” 简晴忍着痛摇头,“没事,只是有点疼而已。” 其实不只是脚踝疼,就连身体都开始有些不适了。 温越祁明显感觉她的体温在下降,他整个人都开始急了,拥着她往木板游去。 他与慕容听将简晴扶上大木板,三个人双臂搭在木板上呈三角形,靠着木板的浮力,终于暂时得到了安全。 掉落海里 温越祁压着木板的一边,撕下身上被尖锐木块划破的衣服,将简晴受伤的脚踝包裹起来,暂时止住流血。 衣服泡过海水,碰到伤口后引起一阵刺激性疼痛,简晴紧皱着眉,却一声不吭。 在大海里,最危险的就是流血。 因为鲜血带来的刺激性气味,会引来海里的鲨鱼。 包扎好伤口,他们吃力地推着木板游动,迅速离开这个位置。 而就在他们离开后的一分钟后,海底有几片阴影像蛇一样快速地游了过来,背上厚大的鳍穿透了海面,尾鳍像橹一样摆动着,在他们刚刚呆的地方不停地转来转去。 若不是他们提前离开,恐怕是要成为这几头凶猛鲨鱼的腹中食物了。 木板随着波浪在海平面移动,几人第一次陷入这种被动的局面。 “怎么办?”白墨担心地望着浩瀚无垠的大海,内心有些绝望。 没有人发现他们,就不会有人来救他们,只能随波逐流,要么就饿死,要么就被大浪冲入海底,命丧于此! 温越祁看了几眼简晴衣领上的定位器,东西还在,他稳定着心神,道:“等姜傅。” 等姜傅来救他们! 白墨他们自然不知道温越祁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他叹了一口气,“可姜傅也不知道我们在哪儿啊……” “放心,他会来的。” 简晴给他打了一针安定剂,给他,也是在安慰着自己,“我身上有定位器,直接连接姜傅的手机,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找我们的路上了,只要我们再坚持会儿,一定会被救出去的!” 说着,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额头有细细的汗珠,不停地心里默念道:宝宝,我们一定都会没事的,你乖乖的,不要让妈妈担心。 温越祁的目光始终落在简晴身上,从刚刚落水到现在,她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不停地抚摸着肚子,他极为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简晴低垂下眸子,摇摇头,不想让他不安,她尽量轻松地道,“还好,没什么事。” “刚刚简玲拉着你,应该是想和你同归于尽。”温越祁缓缓道。 想到此处,他的心里就一阵后怕,若不是他把她推开,她一定会誓不罢休的拉简晴给自己陪葬! “要不是我那时下意识拉了她一把,估计也不会这样……”简晴心里很是愧疚。 温越祁并未责怪她,他语气温柔地安抚她,“说什么傻话,就算你没有伸手去拉她,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他深知简晴的善良,她未必是想以德报怨,只是那一瞬间,她遵从本能拉住了她而已。 白墨也连忙附和道,“是啊,嫂子你就别多想了!” 慕容听始终未置一词,仿佛并不担忧自己的性命,他的目光只落在白墨身上,在白墨看不见的地方,有隐晦的温柔迅速划过眼底,最后沉没,就像从未出现过。 白墨并未察觉,只幽怨地哀叹,“姜傅,你快来啊……” 他从未像这样期待姜傅出现过。 到底在哪儿啊! 而此时的姜傅,从发现定位器不对劲之后,立即从戚家借了一艘船。 他带着人上了船,在海上行驶,同时看着手机里不停变化位置的红色光点,脑袋里嗡嗡直响。 他们的轨迹不像是行驶的直线,唯有一种可能,就是出事落海了…… 戚鸢子走了过来,凑近了一张可爱的小脸,虽然看不懂,但也知道目前可能是极为危险的时候,她担心地问道,“已经行驶这么久了,还没到地方吗?” 姜傅拧着眉,摇了摇头,“大小姐,你以为是去固定地方救人吗?他们的位置一直在变动,不太好确定精确地点,而且信号时有时无的。我估计是沉船了,否则移动方向没有那么杂乱。” 温越祁不会选择在海上漂泊,这是最不安全的路线,除非他是猝不及防遇到了很大的危险,才会选择跳海。 “那怎么办?” 戚鸢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着急地在姜傅的身边转着圈圈,手足无措。 姜傅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瞄了她一眼,“你能不能别转了,转得我脑瓜子疼!” 戚鸢子立即不服气起来,用力甩了一个白眼儿,愤愤道:“我这不是担心简晴姐姐她们吗,谁像你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 她居然说他不担心? 他现在比任何人都担心他们的安全好不好! “行了,别吵了,救人要紧。”最后还是戚华晟出来救场,他赶忙阻止两人准备掐架的姿势,挡在戚鸢子的跟前,“还是先找到他们大致的位置吧。” 前面有自己的哥哥挡着,她更加肆无忌惮地朝姜傅吐了吐舌头,像是在嘲讽他。 姜傅拧眉,不满地往前一步,却让她再次窜到戚华晟背后。 姜傅怨念地转过头,表示不想跟这个小丫头一般计较。 “好了!” 戚华晟被这两个人闹得有些无奈,他叹了口气,“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左右了,海水的温度到了晚上会迅速下降,差不多跟冰一样冷,我们的速度必须加快。若是天黑之前还没有找到他们,估计连冻僵的尸体都找不到了!” 戚鸢子一听,立即从戚华晟的背后跳出来,指着姜傅,大声道:“对啊对啊!你还不快点把他们的位置搞清楚!” “我tm……” 姜傅真是有苦说不出,如果是确定的航线还好,可他们的位置在不停移动,甚至连那个红点都时亮时不亮,信号极差。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秋季,距离太阳落山还有三个小时左右。 那时候是水温下降的初始,到了八点左右,海水会呈现冰凉状态,时间推迟得越久,海水就越来越冰冷,海上也只有漆黑黑的一片。 他们现在若是在海上漂泊,六点半过后,就是一个极为可怕的时辰。 戚华晟说的对,要是这几个小时之内寻不到他们的人,晚上天黑下来,再好的视线都要被挡住,那时候他们不被冻死,也要被淹死! 他们信任着他,将这唯一的希望托付在他的身上,他只觉压力也越来越重。 该死!姜傅心里焦急。 你们到底在哪儿啊! 所谓的海盗? 下午四点左右,简晴已经开始有些不太舒服了,有一种眩晕感开始入侵她的脑海。 温越祁见她不对劲儿,伸手去抓住她冰凉的手心,安慰着她的同时,也安慰着他自己,温柔而安定,“你再忍一会儿,姜傅应该快了……” “好。” 他们谁都不知道这一句“快了”到底是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现在的情况太过被动,周围除了海水,连轮船的影子都没有。 温越祁的身体被海水浸泡着,过了这么久,其实早就开始隐隐发僵。 别说他了,白墨和慕容听也是如此,双腿现在都已经完全使不上力。 太阳已经有了要沉下去的状态,几人继续随波逐流,也越发清楚地看到地平线上的红色云彩。 大概到了五点多,海水也已经不再那么暖和。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行驶过来一艘船,速度很快。 白墨眼睛一亮,激动地说,“太好了!是不是姜傅来了?” 众人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们以为有救了的时候,温越祁眼尖地看到那艘帆船上,挂着的旗帜是一面他们从未见过的图案,心下不好。 他凤眸微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不,不是。” “什、什么意思?” 温越祁警惕地道,“这艘船,怕不是寻常的船。” 船头站着一个戴着帽子、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插着粗壮注视着海平面,有手下跑过来,指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禀告道:“老大,那里有几个水生蛋子!” “哦?我看看!”老大往望远镜里看去,拉近了焦距以后,能清楚地看到他们四人的脸。 见到木板上简晴精致的小脸,就算是皱着眉头,也让人心动不已,他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直跳,在海上飘了这么些年,他见过的女人不少,但也没见过这么绝色的美人! 中年男人色眯眯地放下望远镜,指挥道,“把船开过去!” “是!” 温越祁他们看到这艘船离他们的位置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他们旁边,船头的老大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蛮横凶狠地抽着烟,给了身旁手下一个眼神。 手下立马会意,挥了挥手,大声道,“把这个女人拉起来,给我家老大当老婆,另外几个男人就不要管了!” 居然对他的女人动心思?温越祁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的眼里压抑着愤怒,若不是现在在海上,他估计已经冲上去揍人了! 简晴的嘴角抽了抽,也有点无语。 这个中年男人不是善茬,看上去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渔夫,更像是干杀人越货勾当的海盗。 没想到他们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海盗,而且竟然还是冲着她来的! “你个狗日的,居然敢对我嫂子有这种龌龊想法?!你给我下来!我他妈……”白墨嘴里骂骂咧咧,恨不得撸起袖子上去干架。 简晴在一旁看着,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抿紧嘴角,低头跟他们三人小声道:“别急,我有办法了。” 演完这场戏 “这位……大哥,你想让我做您夫人?” 简晴抬起头,望着那中年男人,大声地道。 中年男人一听这绝世美人儿正对自己说话,忙点头,“没错!只要当了老子的老婆,老子一定对你好!以后吃穿啥都不用愁!” 他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说到做到,身后好几个手下也附和起来。 温越祁暗中握住她的手,不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简晴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放下心来,然后又继续对那老大说,“我和家人被人陷害,从船上被人推了下来,在海上飘了很久,我好害怕,您帮帮我们吧!” 她刻意放柔了声音,听起来又娇又软,配合着楚楚可怜的脸,眼角还闪烁着泪光,柔弱无助地看着他。 一个手下低声对中年男人道,“老大,他们好像是一家人,您只救这个女人,她要是不同意寻了短见,您不就没夫人吗?” 听到他们是一家人,老大也改了主意,吩咐下去,“你说得对!快,把他们一起救上来!” “嫂子,你这是做什么?!”白墨看傻了眼,只觉那中年男人色欲熏心,这也能答应?! “没事,我们先从海上离开再说,接下来还得靠你们。” 简晴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冷眼看着那群人顺着绳子下到一艘小船上,勾唇,“他们看上去自大张狂,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或许觉得我们对他们没什么威胁吧,这就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可你也不能用自己做诱饵!”温越祁很不满,尤其是她拿自己做赌注的行为。 “是啊,嫂子,那男人色眯眯的样子,等下万一动起粗来……”白墨也担心地附和。 简晴握住温越祁的手,“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保命要紧,等姜傅来。” 十几分钟后,他们安全地站在了甲板上。 简晴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低头在他们耳边小声道,“他们这艘船虽然看起来不小,船上的人好像并不多,大概十个左右。” 白墨没明白,“嫂子,你想做什么?” “总之你们先帮我把这场戏演完。” 简晴话刚说完,那老大立马走过来打断了他们,庞大的身躯直接将她小小的身子挡的严严实实。 简晴依旧露出那副可怜柔弱的面孔,拉着温越祁的衣袖,很是楚楚动人。 老大心软了几分,“你们这是做什么?” 温越祁格外冷漠,表示完全不想理会,白墨一听要演戏,立即戏精上身,准备发挥他那精彩的演技! 他连忙走上前,“这位大哥,这是我们的妹妹,她胆子很小,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生人,所以才……” “哦,难怪!”老大点头。 白墨见他还真有点儿傻兮兮的,他又继续道,“您这里有没有什么衣服,您看我妹妹,浑身都打湿了,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老大仔细地打量着他们,摸了摸下巴,简晴害怕似的,又往温越祁身后躲了躲,可怜极了。 清晰的位置 几人的衣服都湿透了,不断往下滴着水。 看到美女如此可怜的模样,老大立刻怜香惜玉了,“来个人,准备几件衣服给他们换上!” 说完,老大搓了搓手,对着简晴时,说话声音明显小了些,生怕吓着了她似的,“你别怕哈,我是个好人,不会对你不好的!” 简晴状似羞涩地开口,“谢谢这位大哥,救了我们……” 老大立即也害羞地挠了挠头,“哈哈,不谢!不谢!” 他们被带去房间换衣服,没错,是一间房! 温越祁杀意极重地盯着白墨和慕容听两人,恨不得将他们两人撵出去。 白墨一个激灵,闪身躲到慕容听的身后,“老大,你的眼神太可怕了!” 温越祁指着门,低沉地说,“自觉点,滚出去。” “我不!我这会儿要是出去了,他们不就起疑心了嘛!”白墨立即反驳! 简晴倒不觉得有什么,她拿着衣服,又拉了拉温越祁的胳膊,道,“没事,我去那边的柜子后面换。” “你去吧,我盯着他们。”温越祁说罢,还真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老大,你要不要这么认真啊?你不要用这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真不会看的!看了我就把眼睛挖了,好不好?”白墨打着包票地说。 慕容听也挑了挑眉,淡淡道:“你知道我对女人没兴趣。” 温越祁斩钉截铁,冷漠地道,“那也不行!” “……” 而另一边,姜傅正着急时,忽然发现他们的位置正在以直线的方向行走。 他又惊又喜,喜的是终于能知道他们的位置,并且依靠这一点能够确切的找到他们;惊的是这是海上,而且快要临近晚上,海上的船基本都不会挑晚上出来。 要是他们上了什么船,遇到不可估量的危险,只能任人宰割,他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的事。 戚华晟此时走过来,“怎么样,找到位置了吗?” “位置倒是比开始要清晰了,只不过……” 姜傅将自己的顾虑说给他听,后者听完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 现在越来越晚,危险系数也越来越高。 说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答应要来救他们,他最不喜欢麻烦。 倒是戚鸢子慷慨解囊,听到他们有了危险,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让他反悔都没有机会开口,只好被迫答应了。 虽然是被迫,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简晴而来,这个极为有主见的女子,那般倔强美丽的面孔一直印在他的脑海里,这么久以来从未离去,从见面的那一刻就让他心动不已。 这二十多年,并不是没有更优秀的女人跟他表白,看起来格外绅士的他从未因为一个女人而心动,更何况是一个已经结婚了的女人,这让他自己也很难接受。 戚华晟的心思看起来很重,面色冷静,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就连戚鸢子也看不懂自己哥哥的心。 他平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天边,心里也有些焦躁起来。 不适合出谋划策 简晴几人换下湿淋淋的衣服,浑身干燥洁净之后,总算浑身舒服了不少。 他们被手下重新带回甲板上时,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简晴发现,这些手下的脸色有些变化。不只是她,温越祁他们也明显察觉到了。 仅仅是他们不在的这几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墨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手下,出声询问道,“哎,请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你们老大人呢?” 这人摆了摆手,“别提了!老大他们正在吵架呢!” “怎么回事啊?”白墨追问道。 “还不是因为老大擅自救了你们,让我们老大的兄弟不满了呗!”手下瞥了白墨一眼,转念发现自己跟这些人说了也没用,顿时走开了:“算了!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你们闭嘴,别问了!” 白墨的嘴抽了抽,这人……有病吧? 下一秒,就见两个人叽叽喳喳,吵得不可开交的从船舱里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隔得有点远,他们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吵什么,不过想想也只有一个原因。 那船上的老二气冲冲地走过来,指着他们三个,对着老大怒吼道,“这就是你救上来的人?船上的食物本来养我们几个就够费力了,你居然还自作主张救了几张吃饭的嘴?!你问过我没有?!” 老大深深地感到权威和气势被人压了一截儿,不满地回吼过去:“老子凭什么要事事都听你的?到底我是老大还是你是老大?!” 老二冷哼着抱着胳膊,完全不把老大放在眼里的样子,继续用粗犷的声音大声嘲讽道:“怎么,快有了老婆就不得了了?你以为她真的想当你女人?醒醒吧你!她就是利用你救他们,然后再一脚把你踢开!” “我放你他娘的屁!这是我夫人,放尊重点儿!就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女人看得上你,所以你嫉妒老子!记住,只要我一天是老大,你这个万年老二就必须听我的!谁也改不了!”他一张大脸气到涨红,嘴上也不饶人。 或许是最后几句话让老二越发恼怒,甚至动了杀心! 万年老二? 要不是出生晚了几分钟,他能这样对自己嚣张? “怎么?没话说了?”老大看他安静了下来,还以为是被自己给震慑住了,他大声喊道,“早闭嘴不就好了吗?!妈拉个巴子的!” 老二捏了捏拳头,最后愤怒地离开。 简晴他们几人就像一群吃瓜群众,被迫在旁边看了一场大闹剧。 白墨托着下巴,低声道,“我看,那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心思比这个老大要重一些。” “嗯。”简晴同意地点头,压低声音道,“这个老大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但那个老二就想得多一些。要不是他们原本矛盾就大,恐怕我们还真要被人重新丢进海里去了。” 白墨摊手,“那现在怎么办?” 出谋划策这种费脑筋的事儿,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行。 万年老二 “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呗!” 简晴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瞅了白墨几眼,然后望着温越祁,重重地捏紧他的手,眉眼之间有些担心,她抿了抿唇,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微微担忧地说,“我感觉,今晚这船上一定不会平静了……” “嗯。” 温越祁双眸微沉,点了点头。 刚刚那一场争吵的矛盾,不仅仅只是因为他们被老大救了,而是经过长年积累的怨念,让人变得更是不满。 那一瞬间,他看到老二眼底有了一抹杀意,这种东西一出来,就注定不会风平浪静。 那种赤裸裸的杀意,不带一丝留恋。 有些人因为性格的原因,这种杀意会瞬间爆发出来;而有的人,却会将杀意埋在心底,隐忍不发,像毒蛇一样蛰伏,直到对方放松的一瞬间扑杀。 而刚才那个老二,就属于第二种。 长年累月被喊“老二”,事事被人压着一头,总会有不甘的那一刻。 今天晚上,不可能风平浪静了。 果然,等老大走了以后,老二从船舱内走了出来,面色阴森寒冷,用一种诡异莫名的神色打量了简晴一番,竟让简晴心里涌现出一种危机感。 温越祁沉着脸,挡在她身前,阻挡了老二的视线。 老二抱着胳膊,冷笑了一声,道,“怎么,有胆子上船,没胆子给人看?” 他盯着简晴极美的脸,突然就明白为什么他那个傻子老大要救他们了,这个女人长得还真的很不错,堪称绝色,他也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女人。 只可惜,目的不纯,否则他倒能放她一马,收到自己手里! “上了船就得给你看?”简晴此时也不同于刚上船时的楚楚可怜,面带冰霜,冷漠不已。 她的嘴唇有些发白,虽然面上摆出冷淡的模样,身侧的手还是紧紧握住了温越祁的大掌。 老二见她这样,倒是有了点兴趣,若是软绵绵毫无攻击力,他反而不屑一顾,而这样带着锋芒,让他有了留住简晴的冲动。 他冷笑起来,“这个船上的所有东西,都是我说了算,包括你们!” 白墨挑了挑眉,不怕死的说了一句,戳了老二的痛处:“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是万年老二吧,什么时候都听你的了?” 慕容听嘴角一抽,赶紧将不怕死的白墨拉到自己身旁来。 “你——!” 万年老二,万年老二! 他最烦有人提这个事,简直就是一种嘲讽! “来人,把他们关起来!!” 有个手下走过来,犹豫道,“可是,老大特意吩咐过,要好好照顾着……” “闭嘴!”他怒不可遏地大吼,这些人还真把他当老二看了?! 白墨忍不住笑起来,“你不是说都听你的话吗?你自己看看!打不打脸啊!?” 他气得眼红,拔刀威胁那手下,“关不关?” “是是是!” 手下哆哆嗦嗦地忙应下,走过来赶着他们走,将一行人关进了船底的一个地牢里。 老二全程跟在后面,生怕手下不听自己的话,将他们给放了! 温越祁发怒 结果他们刚被关进地牢不久,老大闻讯赶来,满脸怒容,指着老二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老二顿时也气得火冒三丈,老大根本不管这么多,捏着拳头就要揍上去,嘴里还大骂道:“老二!你tm有毛病啊?我让你把我夫人关起来了吗?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混账,我才是你老大,懂不懂?!” “……”老二握紧的拳头,发出咯吱的响声。 老大哪里管那么多?他骂完便从自己腰间掏出钥匙,用力地将老二推开。 老二被直直地推倒在地,一脸狼狈。 老大将牢门打开,伸手就要拉简晴出来。 老二摔在地上,阴沉地盯着老大的背影,慢慢将手放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老大丝毫未察觉,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下一秒,鲜血从他胸口喷涌出来,他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盯着自己胸前露出的一截雪白的刀尖。 他僵硬地转动着脑袋,侧目看向身后的男人。 老二笑得格外阴森,一把将匕首狠狠拔了出来,嫌弃地丢在地上,老大扑通一声往后倒去,鲜血不断涌出,他嘴里涌出血液,没了呼吸。 “呵……你终于死了,这一天我可是期待了很久!本想让你再多活几个小时,谁让你自己不识好歹,非要跟我作对?!” 老二眼露阴寒,狠狠踢了尸体几脚,脸上溅着几滴血,看起来格外狰狞,他怪异地露出笑容,“凭什么,这么多年,我千辛万苦给你当牛做马,而你坐享其成?” 只不过是晚出生一点儿而已,他就永远是老二,永远被压着一头,家里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如他!! 白墨冷眼旁观许久,此时忍不住拧眉开口,“只不过为了名利而已,你至于杀了他吗?” 白墨为老大的死有些不满,“你想要什么,直接拿去就行,何必取人性命?” “一个傻子而已,我为什么要在意他的命?”老二满脸无所谓。 简晴的心里有些复杂,她也是从简家挣扎着出来的,简玲为了让她死,什么招数都想过,只不过最后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害人终害己。 “来人!”他侧头大吼。 船上所有的手下都跑了过来,十来个人挤满了牢房,不多,也不少。 这些人见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大,一个个都惊呆了。 只见他指着简晴他们,勾起唇,阴恻恻地笑着说,“他们害死了老大,是不是要杀了他们报仇?” 有人犹疑,有人观望,有人惊恐。所有人都一瞬间看清了事实真相。 然而沉默了半分钟后,他们保持了假装不知道,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老大而已。 “是!”有人沉声道,“既然害死了老大,就不能留着!” 老二露出满意的笑,“把这个女人留下,其他的都给我杀了!” 这个女人长得太好看了,杀了太可惜,还不如留在身边享受,算是她最后一点儿作用! 温越祁闻言,浑身杀意,眼眸带着嗜血的寒意,犹如暗夜的深潭,让白墨和慕容听瞬间一寒。 只听他极为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你在找死!” 他忍了这么久,已经是极限! 一点念头都不给他 他最不能听见的,就是有人对他的妻子出口侮辱,并且妄图夺走他的人! 那群手下被他的气势镇住,吓得立刻停了下来! 太可怕了,这男人气场这么强,非富即贵,决不能惹! 他们在底层摸爬滚打久了,看人精得很,生怕被温越祁给生吞活剥了! “上啊!你们怕什么?!给我上!”老二见此,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那群人挨了一脚,仍然不敢动。 老二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抄起地板上带血的匕首,往前冲去! 温越祁寒眸一眯,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出手迅疾如风,狠狠击中这人的手腕。 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而人则直接被温越祁的抬腿踢出数丈远,直到撞在墙上。 温越祁用的力度很大,老二当即痛得蜷缩在地,身上看来有好几根骨头都断了。 白墨也在一旁插着腰,挽起袖子蠢蠢欲动,他脸上亦是毫无惧色,“你们谁要是敢上来一步,我就把你们揍进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这群手下被温越祁利落漂亮的身手骇住,早已看出他背景绝非等闲之辈,本来就不敢上,现在更是吓得腿都软了,连忙退后,不敢上前。 白墨暗道无趣,简晴上前一步,握住温越祁的大掌,盈盈水眸里盛着担忧。 “他最不该对你出手。” 温越祁握住她的手,没有回头,只淡淡注视地上的人,语气冰冷而生硬。 寂静中,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门口。 “看来这里你们已经应付好了嘛?害得我担心了这么久!” 姜傅略带不正经的声音在地牢响起。 简晴又惊又喜,抬头望去,只见姜傅的身后,还跟着戚华晟和戚鸢子二人。 “你们终于来了!”她激动地开口。 温越祁抬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太慢了。” 姜傅:“……” 他披星戴月地拼命赶过来,居然还嫌他慢?! 姜傅撇撇嘴,“要不是我借到戚家的船,你以为我能这么快赶过来?居然还嫌弃我慢!” 戚华晟没有在意两人的对话,他从看到简晴第一眼起,眼神便柔了下去,,莫名的情愫再次涌上心头,一抹苦涩的笑容从他的嘴角划过,隐没不见。 简晴也笑道,“这次的路程太危险了,终于可以结束回家了。” “对啊!说好请我们去你酒店最贵的!”白墨也碎碎念。 温越祁在外人面前一向话不多,他只是走上前,站在戚华晟面前,淡淡道,“这次多谢了,我欠了你们一个人情,以后有我们力所能及的事,尽管提,盛世集团随时欢迎你们。” 温越祁的人情向来不容易得到,更何况盛世集团显赫如此,对于戚家来说,温越祁的这一句话,相当于给了一个很大的回报,一个可以同温家合作的机会。 戚华晟的眼眸有所松动,温越祁顿了几秒,擦肩时,在他的耳边低喃了一句后,重新回到简晴身边。 除了他们二人,没人知道温越祁说的是什么。 直到众人都往外走,戚鸢子喊了喊出神的戚华晟,他才浅笑着应了一声,回过神来。 他的脑海里重复着温越祁的那一句话: 别对我妻子有想法,你没有任何机会! 戚华晟忍不住苦笑。 还真是一个霸道的人啊,连一点儿念头都不给他! 来自总裁的“暗信” 他一直以为他的面部表情管理得很好,除了那一刹那的闪动,却如此迅速的被温越祁捕捉到了。 宣示主权,让他将不该动的心思收起来,可感情这种事情怎么能说没了就没了?他第一次动心,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戚鸢子走在他旁边,神情天真地问道,“哥,想什么呢?” “没什么。”戚华晟淡淡一笑,他没有明说,只是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眉眼之下有一丝怅然的神色,被他很好地掩盖住了,连戚鸢子也没有察觉。 那一抹倩影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目光看过去,步伐走得很慢,仿佛是想刻意将这一刻记在心里。 谁知戚鸢子一张小脸凑过来,嘿嘿一笑,“哥,我看你一直盯着简晴姐姐看,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啊?” “没有……你别胡说!” 他赶忙打断她,完全没有发觉自己的语气带着一丝着急和慌乱。 “哦,好吧!”戚鸢子不知他的深意,遗憾地道,“要是简晴姐姐没有结婚的话,我一定会好好撮合你们的!” 戚华晟没有说话。 一行人上了轮船返航,那艘船上的那些人他们没有去管,不过那个老二断了那么多根骨头,怕是终身得瘫痪在床了。 此事平息过后,温越祁作为盛世集团总裁出席了温家宴会,在所有人惊叹的同时,也让温家人极为不满。 一个被家族遗忘的人却有如此魄力跟手腕,温家这般势力的人哪会给什么好脸色? 过了几天,盛世集团发出声明,推出了一个新的合作项目,a城几乎所有的相关公司都想要拿到这个机会,若是拿到了,不仅能得到不少的利润,还可以同盛世攀上关系,人人求之不得,相关高层更是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因为代表盛世集团去谈合作的是简晴,以至于消息放出后的一个小时之内,a城所有的公司老板都在私底下收到了一条消息,大意是:我家夫人初出茅庐,不熟悉公务,贵司不必特别照顾她,做好该做的事情即可。 落款末尾,还带着一个大大的代表盛世集团的章印。 上面虽然是这么写了,但落在旁人眼里,意思却不一样。 翻译过来就是:我家夫人要过来谈合作,务必伺候好了,否则一切免谈。 一时之间,a城老板人心惶惶,生怕得罪了这样一个大客户。 简晴完全不知情,她最先去的公司自然就是戚家的,第一是因为他们救了自己,第二是温越祁答应的那个要求,戚家是重点合作对象。 她身边带着诺西和诺一,人不多,手里提着一个公文包。 大抵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她穿的衣服都是比较宽松的,还踩着一双平底鞋,刚进戚家公司大门时,就被人指指点点。 她来到前台,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礼貌地说,“你好,我找戚华晟先生。” 谁料前台满脸讽刺,“你穿着一副穷酸样儿,还想找我们老板?” 简晴眉头微微一皱,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狗眼看人低的人,她不是不气,只是懒得计较。 提丽薇拉 简晴淡淡道,“我有预约,你只需要告诉我,他的办公室在几楼就行。” 她并没有说出她的身份和来意,只要查一下预约信息,自然就能看到。 可前台眼里依然带着蔑视,不屑地瞥了她几眼:“浑身地摊货,连个好包都买不起,还想见我们老板?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别丢人现眼了!赶紧出去吧!” “呵……” 简晴见她态度傲慢,忍不住发出冷笑。 身后的诺一和诺西也沉下脸来,若不是被简晴拦着,怕是已经上去了。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 忽然一道女声传来,不远处走来一名身穿职业装的女子,精致打理过的卷发披在身后,身材高挑,妆容很是妖艳动人,她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浑身透着傲慢,像是并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前台的态度一下子就恭敬了起来,奉承地开口道,“提丽小姐,您来啦,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女人说要见我们老板,我正要喊她出去呢……” 提丽薇拉扫了简晴一眼,随后淡淡地移开眼神,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带着一种微妙的表情,盛世凌人地开口,“你是没钱了才找到公司来的吧?华晟哥哥没空见你这种女人,劝你不要再死缠烂打,这张卡里有十万,够你花上一阵子了,拿了就赶紧滚吧。” 她语气虽然轻蔑,其实心里已经生出了淡淡的危机感,眼前的女人虽然衣着普通,但长得极美,气质清雅,单就站在这里,就让她生出排斥感。 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继续呆在这里! 简晴看了看她的卡,淡笑起来,“你这点儿钱,我还真不需要。” 提丽薇拉冷哼,依旧不屑,“呵,我看你是穷疯了吧?!” 身后的诺西终于听不下去了,也不顾简晴的阻拦,他挡在她身前,双眼有了几分温越祁的寒意,“不许对夫人无理!” 提丽薇拉顿时大笑起来,“就她?还夫人?做什么白日梦呢!” 简晴但笑不语,只是眼眸里没有半分暖意,蔓延一片冰冷。 “姐姐!” 忽然一道轻快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人转头,见戚鸢子穿着一身蓝白色的洛丽塔裙子跑了过来,灵动而不失美丽,双眼在看到简晴的那一刻放出亮光。 提丽薇拉以为她是喊的自己,连忙将笑容扬了起来,往前一步迎上去,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发现戚鸢子直接越过了她,扑到了简晴的怀里。 包括前台都惊讶了,整个公司没有人不知道戚鸢子,这个自家老板最宠爱的妹妹,他们都是小心翼翼应对,如今见她抱着一个长相美艳却穿着极为普通的女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简晴原本不太好的心情在戚鸢子扑过来的时候好了许多,后者亲昵地在她身上蹭了蹭,完全无视了旁人。 提丽薇拉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挂不住了,她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鸢子小妹,你们……认识?” 谁料到戚鸢子直接一记冷眼甩了过去,很是冷漠道:“直呼我小名,我跟你很熟吗?” 提丽薇拉的面子挂不住,有点尴尬,脸上顿时变得有些扭曲。 答应戚家的承诺 “鸢子,你怎么会认识这种女人?你看她这幅样子,一看就是来公司撒泼要钱的,现在这种女人可太多了,你可要小心点,别被她给骗了!” 提丽薇拉露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极力想要劝她。 戚鸢子却仿佛在看白痴,“你在说笑吗?我们公司这点儿钱,简晴姐姐还真看不上。” 戚鸢子说的是实话,温越祁拥有的财产是整个戚家的数倍,加上简晴开的公司收入也不菲,所以说,她还真不差钱。 看得出来戚鸢子非常讨厌提丽薇拉,她说完后,便厌恶地看着提丽薇拉,“你说完了吗?说完就从公司滚蛋,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你……!” 提丽薇拉顿时被气得不轻,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为了追求戚华晟,才不得不纡尊降贵。 这些人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戚鸢子见她不走,烦躁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打保安电话撵你走了!” 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有要事,提丽薇拉也是铁了心,她站着不动,咬牙切齿地说,“今天见不到华晟哥哥,我是不会走的!” 她一口一个华晟哥哥,听的戚鸢子起了无数鸡皮疙瘩,她颤了一下,恶寒道,“你要不要这么恶心啊?” 此时戚华晟恰好从门外走进来,目光一扫,便看到了人群中的简晴。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随后神色也冷了下来,冷冷开口:“吵什么?” 提丽薇拉见他来了,立刻贴了上去,装作一脸委屈的样子,嗲声嗲气地道,“华晟哥哥,你一定要帮帮提丽!鸢子小妹误解我不要紧,可是这个女人非要来公司找麻烦,还骂我!” 戚鸢子一下子就来了气,“你还要不要脸了?明明是你找简晴姐姐的麻烦,还让她滚!” 提丽薇拉装出惊吓的模样,顺势抱紧戚华晟的胳膊,硬生生挤出泪光,委屈地说,“鸢子小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我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可不能帮着外人呀!” 简晴终于开口,笑容不变,淡淡注视着提丽薇拉,“这场戏真是让我看得精彩。”她弯起嘴唇,“我们答应过要给戚家机会,所以我第一家来的就是这里,带了十足的诚意,结果贵公司给我的欢迎倒是有些特别。” 戚华晟一脸冷漠地抽出自己的胳膊,走到简晴面前,神色柔和下来,弯下腰,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有疏忽的地方,我替公司向你道歉。” 简晴挑了挑眉,抱着双臂,冷声道:“以貌取人,出口侮辱客户,这就是贵公司的礼仪?” 戚华晟还没说话,提丽薇拉就坐不住了,她也是头脑发热了,看到戚华晟对简晴这般恭敬,她更是恼怒,话一下子就蹦了出来,“你是什么身份!居然这么对华晟哥哥说话!” “闭嘴!我们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戚华晟冷漠地打断她的话,比平常态度冷了好几度。 “我……”提丽薇拉十分委屈,她喏喏的不知道说什么,可那眼神很是不甘。 提丽薇拉的不满 戚华晟看她们围在前台,而前台小姐一脸惊恐的模样,就知道这群人没有眼色拦下了简晴。 他诚恳道,“对不起,我会抓紧对公司礼仪进行培训,改日我再登门道歉。非公司职员的无关人士,也请不要放在心上。” “就是就是!”戚鸢子连忙附和,“简晴姐姐,不用管提丽薇拉这个女人,她就是想乌鸦变凤凰,攀上我哥哥!” 戚华晟礼貌地淡笑,“鸢子,你先带她去我办公室,我解决好这边马上过来。” “好!” 戚鸢子虽然天真,却也并不傻,那天温越祁亲口答应盛世集团的大门会为她们开放,这个能够让公司起死回生的机会,她们当然不会放过。 更何况简晴第一家就选了他们公司,也是看重了救命恩情,虽然她很喜欢简晴,可一码归一码,公司也不能被人一直打压下去。 简晴走后,提丽薇拉本就不甘,现在更加肆无忌惮,她自以为跟戚华晟有着一层联姻联系,所以在公司也可以横着走,殊不知戚华晟从未将她放在眼里过。 她楚楚可怜地迎上去,“华晟哥哥,刚刚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你为什么怕她啊!” 戚华晟厌恶地走到一边,极为冷漠的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 提丽薇拉从不经商,除了贪图享乐,自命不凡,看不起别人,对于简晴也是如此。 她心里只想着:一个穿得这么穷酸的人,浑身没有一件名牌,能有什么身份? “她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夫人,这一次vi项目发起人之一,要不是因为她们欠了我一个人情,这一次的合作机会根本不可能轮到我们公司!” 戚华晟想起这件事就生气,原本一个大好机会,却因为提丽薇拉而搅黄了,别说是一桩小小的亲事,就算是她父亲亲自找上门来,他都不会有半分心软! 这是能让原晟集团起来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把握! “这……这怎么可能!”她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盛世集团的威名a城家喻户晓,可没想到身为总裁夫人居然会穿的这么朴素! 这几日她也经常听到盛世集团的总裁温越祁极其宠爱他的夫人,如果今天为难简晴的事被他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对自己不利! 不行,她觉得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的心里活动戚华晟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直接无视了提丽薇拉,对那个前台无情地道:“你被开除了,去财务结一下工资,收拾东西走人吧。” “这……为什么啊!我只不过是说错了话而已!我……我也没做什么……” 前台小姐不明白,只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老板就要开除她,凭什么?! “说错话?因为你这几句话,原晟集团差一点就拿不到盛世集团的合作,我公司不需要你这种仗势欺人、狗眼看人低的员工!” 戚华晟心里就算是再气也没有多说,因为有人还在办公室等他,这一次同盛世集团的合作他绝对不能丢! 想到此处,他冷着脸转身乘坐电梯上楼。 提丽薇拉见他丢下自己不管,怎么喊他都不听,正想跟着上去,却被保安人员拦了下来。 周家的迅速没落 “主子,属下有急事儿禀告!” 诺一敲了敲门,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温越祁眼睛都没有抬,刷刷的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他一脸无所谓的问,“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忙吗?” 诺一有主见的立刻道:“夫人被人骂了!还有人想要打夫人!” 嗯?自己小媳妇被人骂了?还差点被人打了? 卧槽,这他妈还能忍?! 温越祁立刻就坐不住了,他笔往旁边一扔,终于抬起头,冷漠的问,“谁骂的?谁敢动手?!” 诺一实诚道,“好像是一个叫提丽薇拉的女人。” 温越祁看了眼窗外,淡淡道,“天气有点冷了。” “嗯?”诺一没懂,不知道自己注意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马上查出来,今天就得亲自登门拜访了!” “好嘞!”诺一特别勤快的跑出去。 半响过后,他领着几个人前往a城周家,当时周家里头正在喝酒吃饭,突然冲进来几个人,为首的还是最近特别火热的盛世集团总裁温越祁,吓得他们筷子都掉在了地上没来得及捡起来。 周家主自然是认得他的,有些紧张的问,“那个您来周家所为何事啊?” “听说你的侄女欺辱我夫人。”温越祁态度太过冰凉,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这完全是没有的事儿啊!” 他们都不知道提丽薇拉在外头做了什么事,不管做了什么,只要现在闭口不认,温越祁就一定找不到借口! 温越祁冷漠的薄唇吐出几个字,“周氏集团,在今日,彻底没有了。” 他语气就像在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儿。 “什么!”周家主一惊,他不顾自己四五十多岁,赶紧抱住温越祁的腿,老泪纵横,“您手下留情,薇拉也是年纪轻轻不懂事,如果做错了什么事还请您千万不要计较,您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千万别让周氏集团倒闭啊!我就这点儿东西了!拜托您了!” “除了公司,你的房契地契应该也不少,今天一同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公司。”温越祁眯起凤眼,宛如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此刻没有半点儿情绪,除了冷,别无其他。 是啊,放过他公司?这怎么可能! 谁都知道房契地契比这公司要值钱多了,没了这些东西,连合作都接不到了,公司留着还有什么用? “我们替薇拉向贵夫人道歉,还请您高抬贵手,高抬贵手啊!” 周家家主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东西,在温越祁眼里看来一文不值,他只是因为周家的一个人侮辱了简晴,他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任何人欺负,答应过要好好护着,就必须将欺辱过她的人连根拔起! 如果提丽薇拉今日并未为难简晴,想必周家的一切依然还在。 只是可惜了,没有如果。 随后,提丽薇拉回到周家的时候就被周家家主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然后气的住进了医院。 直到后来提丽薇拉才明白为什么周家迅速的在a城里没落了下来…… 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简晴 简晴有些疲惫的回家公寓里,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从厨房里散发了出来,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她鞋子都忘了脱,连忙顺着香味跑了过去,趴到门边上,好看的水灵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在做饭的男人。 还是那一人、一景。 “回来了?” 他转过头,看着她可爱的模样,心情就更好了。从她进门的时候温越祁就发现了她,只不过没想到她居然还跟以前一样趴在门边上一脸可爱的看着自己,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晃动着美丽的波光,另他心动不已。 “嗯。” 简晴浅浅的回应他,然后走过去,低头看看里面做的什么,她很是高兴的抱住温越祁,“又是我最喜欢的糖醋鱼!” 温越祁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的说,“这是为了犒劳你,我做了其他你喜欢的,到时候多吃点儿,给宝宝也补充一下营养。” 简晴嘟嘴,“看来是关心宝宝,不是关心我呀!” “我有多关心你,你还不知道吗?”温越祁一把将她搂到自己怀里,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转瞬又舔了一下。 简晴小脸涨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今天的菜都是简晴最爱吃的,温越祁给她煮了点儿清淡的粥,吹凉了喂给她,她撇了撇嘴,“我自己会吃。” “不管,我喂你吃!” 温越祁居然又撒娇了! 一个在外是高冷的总裁大人,在家里却比小奶狗还要可爱,这幅撒娇的样子简晴很是受用,自然抵挡不住她的攻势。 恩爱之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温越祁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剑眉皱起,漆黑幽深的眼眸多了一丝戾气,他没有接,直接挂了,然后目光再次落在简晴身上,温柔的看了她几眼,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夹着菜不慌不忙的喂到她嘴里。 简晴咽下去,关心道,“怎么挂了?如果有重要的事情怎么办?” 温越祁冷笑,眼里蹦出寒光,“没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是温家的人打来的罢了。现在温骅俸、温冢寒都没了,其他的都是女子,现在我是唯一的温家少爷,盛世集团又是我名下的,她们当然不会放过我,怕是想在我这儿多捞点儿好处吧,毕竟我这里还是有很多让他们想要的东西!” 温家的人太过分了,当初温越祁落魄时不仅没有伸出援手,还落井下石,现在居然还好意思来找他要东西,这怎么忍得了? 简晴知道她问到了温越祁的痛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凝视着他幽深的眸子,笑着说,“别怕,任何时候我都一直在你身旁,温家的人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把他们揍到起不来!” “你这小小身板可别受伤咯!” 她的护短,让他的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温家是什么模样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这一次温家那边的人给他打电话来,怕不只是因为这点儿“小事儿”了!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温家的人伤害简晴,绝对! 封月儿回归 温越祁从车上走下来,身上干净透亮,一丝杂陈都没有。 他一进门,就看到大厅里站着一个身材纤细,踩着一双亮丽的高跟鞋,身上穿着粉色长裙,长发披散着、刚好及腰的女子,她转过脸来时,眸子妖艳魅惑,面若桃花,一颦一笑皆可以撩动男人的心弦。 她看到温越祁从外面走进来,巧笑嫣然着迎了上去。 可温越祁并没有理会她,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甚至直接略过她,步子悠闲的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冷,似乎只要多靠近一点就会被这股子冰冷刺痛的鲜血淋漓。 高贵中带着些许的慵懒,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气场高的就让人没有办法将他忽视。 她愣在原地,紧握拳头,垂下头,脸上多了一些阴霾,可这种态度并没持续多长时间,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她脸上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温夫人见他回来,走过去,笑着道,“越祁啊,这不月儿刚回来吗,我记得你们以前挺相爱的,所以今天张罗一下你俩。” 封月儿笑意盈盈,自来熟的挽起温夫人的胳膊,故作亲密的抛了一个媚眼给温越祁,说,“伯母,我给你们道歉,我知道当年是我做错了,为了出国学习才忍痛离开阿冥的,所以我现在才学成归来,回来重新找阿祁啊……” 那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感觉到一股带着冷意的眼光“刷刷刷”的向她投过来,那眼神里好像夹着尖锐的利刃,让她整个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唇角也跟着颤了颤,心中更是多了一丝恐惧。 封月儿努力舒缓着自己的气息,她的目光一直放在温越祁的身上,就像看到了一个唾手可得的猎物,不会轻易放弃。 现在的他家大业大,又是温氏盛世集团的总裁,当年抛弃温越祁是因为他就是一个穷小子,现在她回来是要重新得到温越祁的,荣华富贵都在等着她,绝对不能被这种眼神吓倒! 更何况,她如今可是对温越祁很是爱慕,便更是不会放手了! 温越祁难得的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危险的漆黑眼眸里充满了一股狠厉,他虽然笑着,却让封月儿从上到下的感觉到冷意。 他淡淡的说,“呵,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自己清楚。” 能恬不知耻的说出这种话,真是不要脸到一种极点,她离开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了封月儿一直想要隐瞒的秘密,一个值得让所有人听了都会都为之震惊的秘密! 封月儿脸上的笑容有一些挂不住,温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面露严肃,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越祁,话不能这么说,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的很清楚,月儿出国学习,虽然分开了,也一直牵挂着你,正好你现在单着,月儿现在回来了,正好凑一对,不好吗。” 自负到极点 温越祁眼光一凝,掐灭烟头上的火星,手指传来灼热的疼痛,他置之不理,直接站起身来,幽幽的甩了一个冷漠的眼神过去,淡淡的说,“不劳母亲费心,我已经结婚了。” “这怎么成!你可是盛世集团的总裁,你的妻子绝对不能马虎,赶紧把那个女人给休了!一个穷苦人攀上你可不就是为了贪图你的钱吗!”温夫人一直握着封月儿素净的手,义正言辞的继续道,“我看月儿是最适合你的,不仅仅学业有成,而且家世也不错,就选一个良辰早点儿成婚罢了!” 封月儿一听,眉梢都涌上了得意和兴奋,她努力抑制住快到得到目标的激动,故作娇羞的抿了抿唇,看起来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她微红着脸颊,害羞的看了一眼温越祁,然后抱住温夫人的胳膊,轻轻唤了她一声,“伯母……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哈哈,哪里哪里!我还觉得慢了呢!” 温夫人完全没有把温越祁的话放在心上,对他私生活和未来的干涉,什么都要为他做主的举动,这让他本来就冷漠的眼神中添加了些许的愤怒,被他压制在瞳孔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顷刻爆发。 “我叫你一声母亲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还真以为你是温家的当家主母了?只要我还在,你就什么都不是!”温越祁嘲讽的勾了勾唇,身材高大,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毫无温度,好看的丹凤眼深邃而幽深,天生的一股王者的高贵气息显露无疑,他一手插在口袋里,十分淡漠的说,“您若是喜欢,就让父亲娶了吧,你应该知道的,父亲他可喜欢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留给她们的,是一个高大伟岸又遥远的身影。 这个乌烟瘴气的家,他根本就不想回,更何况,这个继母,他看到都厌烦! “你你你你这个不孝子!!”温夫人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自然是气急了,她指着温越祁的背影,气的手指发颤,嘴角直哆嗦,若不是封月儿扶着,估计已经倒在地上,气晕过去了。 若不是她身为温家主母却没有孩子,温冢寒和温骅俸一个横死一个失踪,她会来找温越祁这个私生子? 封月儿垂下的眼眸露出一抹精光,她没想到,如今的温越祁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曾经那个在她面前永远都是那么讨好的小奶狗,现在变成这么冷漠和无情的大狼狗,除了有些感慨以外,她的内心十分自信。 她坚信温越祁一定是爱她的,只不过不想这么快原谅她以前的离开,只要她稍作勾引,这个男人永远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这已经自信到了自负! 她不知道,现在已经物是人非的他,怎么可能还会是曾经那个被人随时可以抛弃的“小奶狗”呢? 温越祁的手段她从未知晓过,她只知道这个高贵不可攀的男人,她绝对不可能任他溜走!他的妻子只能是她封月儿,别的女人都不配同她相提并论! 这就是所谓的白莲花? 封月儿故作可怜,眼底隐隐有了一丝丝的泪光,她缓缓道:“伯母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阿祁现在肯定是不愿意原谅我的,毕竟我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好好关心他,是我的错。” 温夫人打着包票,一脸宠爱的握着封月儿的素手,忍住刚才的怒意,道:“月儿啊,你为了出国留学那不是你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嫁进我们温家的!” “可是阿祁刚刚说他已经结婚了……”封月儿面露委屈,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那个女人我们都没见过,指不定是那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穷鬼勾搭了他,然后想借机上位,你这么乖巧美丽,而且家世完美,他一定会爱上你的!”温夫人乐呵呵的继续道,“有事儿直接来找伯母就行,伯母一定会帮你的!” 温夫人倒是喜欢封月儿,这个位置宁愿交给封月儿都不会给其他人。 “谢谢伯母!” 封月儿眉眼底下很是得意,不管那个女人是谁,只要是她的东西她不会让给任何人,权利她要,男人她也要! a城人人都在传闻盛世集团总裁温越祁对他的夫人极为宠爱,不让她受到一点儿委屈,而封月儿刚回国,自然不知道温越祁有多宠爱简晴,在她的印象里,还存在着多年前他对她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她仿佛已经忘记了,她自己身体里有一个巨大的缺陷,一个让她都抛弃的了真相! 温越祁从温家出来后,心情烦躁的很,一想到那两张让他厌恶的嘴脸,深沉的心涌起一股痛恶,车开到一半,手机“叮咚”一声响,他心不在焉的拿起来看了一下,备注是“最爱的宝贝媳妇”发来的,他立刻就提起神来,缓缓停下了车。 “老公,怎么样了?温家的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别怕,我马上过来找你!” 字字句句都透露着关心,温越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个小女人,还当他是当初被温家欺辱的温越祁了吗? “没事,我已经在路上了,你老公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们怎么欺负得了我呢,你快在家里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你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带。” “我想吃酸梅,莲子汤,还有……” 一说起吃的,简晴就乐不思蜀,温越祁倒也是认认真真的记在了脑海里。 正如他所说,他早就已经不需要担心害怕温家的任何人。 现在的他是商业巨头,在外是很多人闻风丧胆的恐惧存在。 当初的屈辱他不会忘记,那些被他铭记于心的痛苦,必须要用温家所有人偿还! 他正欲开车去超市买点儿东西,就发现封月儿在路边走着,她并没有发现他,而她去的地方正是温越祁所在位置的对面的医院,他握紧方向盘的手指一紧,面色越发薄凉。 他嘴脸有抹嘲弄一笑而过,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越祁并未逗留太久,驱车离开,现在他的脑海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家的小媳妇儿在家里等他回去的模样。 只为你而来 封月儿径直走进这家医院,看起来对这家医院很熟悉的样子。 “封小姐,您又来复查了吗?” “嗯。”她态度极为冷淡,美艳动人的小脸蛋越发动人,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医生,漫不经心的说,“这种药再帮我多拿几瓶,我有的是钱。” “这……”医生有些为难,“封小姐,您也知道这种药极为稀少,每个月我们都为您寄了十几瓶,这样算下来您已经超额吃了,别说我们医院还有其他的病人要用,就单单看药的本身来说,它会有极强的副作用,还是谨慎些为好。” “我让你拿你就拿,难道我还怕什么?”封月儿明显有些烦躁,也越来越不耐。 医生耐着性子,好言好语的说,“您要是什么都不怕,药品进货有点慢,想给您一盒,等药到了您再过来取?” “行吧!记得给我多准备些!” 封月儿提起包就走,医院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让她着实有点儿受不了。 医生隐隐的叹了口气。 过了几个月,温越祁带着简晴去姜傅的私人医院里头去检查身体,她的肚子已经有一点显怀的迹象,因为他更加小心谨慎了。 因为最近有些上火,姜傅建议先住院几天。 他趁周围没人的时候,有些戏谑的说,“老大,你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温越祁眼皮子都没抬,他淡淡道:“谁?” “封月儿。” 某男手指顿了顿,然后又面无表情的问,“她来你这儿什么?” “当然是为了那个药而来,像我这么大度的医生肯定是给她的。”姜傅笑的一脸邪恶,嘿嘿一笑,“只不过我在里面加了一点东西,而且是好东西!” 他往里头加的可不是什么营养品,而是能够让人喝了以后拉肚子的东西。 “哎,越祁啊,虽然你是我们老大,但是你看她为了你去做了那种事,是我都觉得凉嗖嗖的,心都要蹦出来了,你不感动吗?”姜傅捂嘴笑,很显然口不对心,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温越祁一记冷眼甩了过去,漆黑的瞳孔里满是警告的意味,姜傅立刻闭上了嘴巴。 简晴躺在病床上无聊到刷手机,有一个信息发到了她手机里头,“今天下午三点五十到凤凰酒店来,只能你一个人来。” 她连忙打过去,是空号! 简晴立刻就疑惑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会有她的电话号码? 内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 温越祁走进来,见她表情严肃,以为是哪里不舒服,他赶忙走上前去,慌张到:“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简晴眼疾手快的将手机放在枕头底下,表情没怎么变,她摇了摇头,“没有。” 听到她说没事,温越祁松了口气,他亲昵的亲了亲她的唇瓣,“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别自己勉强,知道了吗?” 简晴抛开刚才的不安,撇撇嘴,“我知道了,你像个老妈子!” “好啊你!” 温越祁没有生气,完美的俊颜只为她而展开。 一封神秘的消息 “我晚上公司有事,要晚一点才能过来找你,你自己要乖乖的,有什么事直接跟姜傅说,他会好好照顾你的,或者给我打电话,数到100,我就会马上出现在你身边了!” 温越祁不舍得离开她身边,分开一会儿他都受不了。 “我知道了!快忙吧!” 温越祁从怀里拿出一枚戒指,缓缓的戴进她的无名指,本来就白皙的手指在一个戒指的装饰下显得更加好看,银色婚戒上的图案栩栩如生,大小尺寸刚刚好,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他低头在她的指腹上亲吻,此时简晴的心里除了震惊和感动以外别无其他。 他握起简晴的手,凤眸带着灼热的目光平视着她的眸,动情道:“这是迟来的礼物。” 喜悦,幸福,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简晴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所有的语言和热情通通转化为最后四个字:“我很喜欢。” 她恨不得永远带着这枚戒指,象征着他们的爱情。 姜傅抱着胳膊靠在门边上,无语道:“行了,别腻歪了,当着我一个单身狗的面还真好意思!” “你不觉得羞愧吗?”温越祁冷冷的来了一句。 姜傅还没理解透他的意思,简晴最先捂嘴笑了起来,半响过来,姜傅才明白了过来,他无话可说,因为周围的人都有互相喜欢的人,他好像就是个可怜的单身汪! 他的脑海里有戚鸢子的容颜划过,他赶忙甩开这个念头! 温越祁离开后,简晴才又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消息,顺便看了下现在的时间,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样子。 随后,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定眼看去,是一张图片,上面的男子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旁边那个女生亲热的挽着他的胳膊,而且他当时的表情看起来极为害羞。 甚至还附带着一句极为挑衅意味的话:“我想你应该很感兴趣,你过来,我亲自告诉你。” 简晴的手微微一紧,她担心的不是温越祁会背着她去外头找人,而是惊讶这个人的手段。 这个发消息的人不仅知道她,还查过温越祁,到底是谁呢…… 还有这个照片上女人也很是陌生,难道是以前跟温越祁有关的? 简晴静了一秒,她抬起头,平静而内敛的眼眸蕴藏着极大的情绪,她淡淡道:“姜傅,等会儿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她双手交叉紧握,午后的阳光为银色戒指抹上了一层神秘的光芒。 “嫂子的要求,我当然同意啦!” 姜傅倒是答应的很迅速,只不过简晴有点严肃。 他大抵也是看到了简晴的脸越发冷了下来,他的心“咯噔”一声,不明白突然发生了何事,刚刚还满脸幸福的样子突然就变了,姜傅有些担心的问,“嫂子,你要去做什么?” “赴约。”她冷冷的说,毫无半点感情可言。 如果说刚刚看到照片时候的情景她没有半点波动那是不可能的,她要弄清楚这一切。 封月儿是他的前女友? 下午两点五十分,一辆保时捷到达了凤凰酒店大门口,简晴打开车门,脚步有些快的走了进去,姜傅见她准备的独自一人前往,赶忙追上她,着急的问,“嫂子,你要去见谁?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然你出啥事儿了老大肯定要揍我的!” 她知道他是好意,简晴停下脚步,姜傅也跟着停了下来,她没有转身,双手轻轻抚摸着肚子,垂下眸子,声音有些低沉,她低声道:“不用了,我又不是在大街上,能出什么事儿?你在这里等我,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姜傅也知道不自讨没趣,简晴这是打定了要一个人赴约,虽然不知道是赴什么约,她说的也有些道理,浅浅的挣扎了一会儿,他只好松口,“那嫂子,如果有什么急事儿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就在门口等着,你可千万别自己扛着!” 若是简晴哪里受了点儿伤,温越祁铁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知道了。” 简晴留下这一句话便上了楼,姜傅心里一直急了好几个小时。 简晴的步子有些小快,手机里那个人再次发了一天信息过来,“三楼309号包厢,不见不散。” 她心里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推开309号包厢的门,她只看到里头坐着一个长相极为美丽的女人正在优雅的品茶,一双勾人的媚眼仿佛包含着魅态,一举一动似乎都能够勾引男人的心,她一身旗袍,包裹着身体,显得更加玲珑有致,披着披肩,很有气质,尤其是那涂了口红的红唇,看起来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见到简晴进来,她抬了抬头,目光平淡,带了一丝狂意,放下手里的茶杯,傲世凌人的姿态就显露了出来,对于今天简晴的装扮她看起来很是不屑,心里暗道:一张长得这么美的脸居然穿的这么寒酸,看来爬上了温越祁的床混的也不好嘛! 感受到了封月儿态度的不善,她挑了挑眉,面色上也就冷了几分,虽穿着朴素,可隐隐的高贵越发让封月儿觉得不满,她坐下来,直接就开门见山的问:“你是什么人,找我何事?” “我?”封月儿嗤笑,“看来阿祁还没有告诉你关于我的事。” 阿祁?这么亲密的称呼? 简晴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回话。 看到简晴的表情有变化,极强的取悦了她的心思,封月儿抬起二郎腿,目中无人的说,“也是,像你这种女人,他也不会跟你讨论我跟他的往事。” 她一听,是往事,简晴就安下心来。 简晴冷笑,她有些慵懒的靠着椅背,淡淡道:“你都说了是往事,现在说又有什么用?我是他的夫人,你只不过是路人而已。” 他的往事她没有参与,如今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人,过去的事情本应不必谈起,为何要困在往事无法挣脱? 以后的日子有她陪着。 “你!” 封月儿还真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伶牙俐齿的! 这枚玫花戒指的来历 封月儿眼尖的看到了简晴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她自信的说,“我奉劝你,赶紧离开阿祁吧,你配不上他,他只会爱我!” “哦?爱你?” “你这枚戒指是他送给你的吧,不过可惜了,好看是好看。”封月儿美艳的脸上扬起格外嚣张的笑容,继续用她那尖锐的嗓音继续道:“这是十年前,他亲手为我定制的一款玫花戒,他拿出来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没有答应,没想到他现在居然给你戴,想必是把你当成我了,所以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早点儿离开对你我都好!” 简晴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他的温柔不是假的,他的细心和所有的柔情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她眼神格外坚定,“我不信。” “不信也由不得你。”封月儿喝了一口茶,吐了口浊气,勾起红唇,还不忘继续刺激她,“他有对你说过爱吗?” 简晴微微一愣。 封月儿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以为她慌了,便更加肆无忌惮的走过去,勾起简晴的下巴,捏的力度很大,一字一顿道:“他对我说过,而且不止一次,他只不过是利用你来怀念我!” 简晴被捏的有些痛,她直接打开封月儿的手,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冷声道:“你说的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不会把我当做另一个人!” “这由不得你不信,我现在发现这枚戒指还怪好看的,反正是我的东西,现在就物归原主吧!”说完,封月儿居然动起手来,妄图想要抢走简晴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 简晴哪里肯同意? 她使出从未有过的力气推开封月儿,“这是我的东西,你不配碰!” 封月儿一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了下来,只见简晴就要准备离开,她指着简晴的背影,面目全非,刚刚的高冷全然消失不见,她怒吼,“他娶你只不过是觉得亏欠了你,只要我回来他会立刻和你离婚!你还不如识趣点儿自己离开,温太太这个位置原本就应该是我封月儿的!你这么不要脸,把一种施舍当做理所应当,就是贱!” 简晴的脚步微微一顿,她的双手捶在两侧,紧紧的攥起来,“我和他离不离婚,不是你说了算的,现在你是外人,我是他唯一的夫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你这个贱人!我劝你早点离开他,他根本不爱你!”封月儿的面庞愈发扭曲。 简晴侧过身,同封月儿现在如同怨妇般模样来说,完全天差地别,简晴的眼里毫无感情,脸色淡然,可她的话语却字字清楚,“我相信他,相信他爱我,相信他不会害我,也相信这枚婚戒是属于我和他两个人的。” 此时的简晴语气比以往更要平静,就像一滩经不起波澜的湖水,再怎么激荡也会回归以往的淡漠。 正如她自己刚刚说的那样,她从一开始就选择相信温越祁,就会信到底,相信他的一切都并非虚假,这么久的相处,他所做她都看在眼里,不会遗忘。 一个小秘密 封月儿斜眼笑,“呵呵,不管你怎么做,他都只能是我的,温家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入他们家族的!” 简晴并不在意会不会入温家,那个地方带给了温越祁最大的痛,离开的越远越好! “你当真以为我在乎?”简晴平淡的脸上添上了一分笑意。 这次轮到封月儿惊讶了。 “什么?” 温家如此庞大的家族,所有人恨不得趋之若鹜,怎么她这么无所谓? 不是说一定要打好婆媳关系吗? 所以她现在正因为有温家主母的支持,所以他轻笑肆无忌惮,可是简晴为什么不一样? “你私下找我,祁肯定不知道吧,因为你也在害怕,你也不肯定,所以找我呈口舌之快,来慰藉你那可怜的想法。” 简晴并未多说,只觉得这个房间压抑的很,她甩下“好自为之”几个字后,打开门就走了,只留下呆滞的站在原地、披头散发的封月儿。 她从酒店出来时,还是保持着最初的那种冷静,姜傅看到她平安的出来,彻底的放松下来,回去的路上,简晴平靠着车椅背,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婚戒,轻轻磨砂着,有意无意的想起刚刚封月儿说的那些话,她低着头,问,“你认识封月儿吗?” “认识啊。”姜傅理所当然的说,“这个女人可是个颇有心机的人,嫂子你提这个女人做什么?”转头想到了什么,他想要确认道:“你该不会是去赴她的约吧?!” “嗯!” 没想到简晴还真的特别诚实的点了点头。 “嫂子,这个女人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信,当初不紧把我们骗得团团转,还耍我们老大,这绝对不能忍!”姜傅的话一下子就蹦了出来,生怕简晴误会了温越祁似的。 看来他们以前还真是有什么关系。 简晴的关注点好像同别人不太一样。 她看姜傅的态度,好像对封月儿这个女人很是厌恶。 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问道:“她怎么了?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姜傅一手开车,凑到简晴耳边不知道低喃着什么,简晴停了以后完全被惊到了,一张嘴完全合不拢,姜傅早就已经预料到她会有这幅神情,“哎呀这个嘛……具体的事儿我知道的你不多,你还得问老大了,他知道的更清楚。” “还真是……没想到啊!”她半天没消化过来。 简晴的脑袋里仿佛装了一大堆的浆糊,对于姜傅刚刚说的那件事,其实她挺想问问姜傅这是不是真的,可看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简晴倏然有些同情封月儿几分,她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她倒是做了挺大牺牲,只不过太可惜了。” “还不只是因为这样。”姜傅话语顿了顿,知道说错话了连忙就收了回去,他把锅拼命的往温越祁身上丢,“嫂子你还是去问老大吧,实情他都知道,你要是问了他肯定会告诉你的!” “是吗?” 简晴垂了垂眼睑。 “当然了!” 突然的离开让小老公生气了 两个人驱车回到医院,就看到温越祁一脸阴沉的站在病房门口,面无表情的握紧双拳,看着姜傅的眼神就感觉是自己小媳妇儿被他给拐走了一样,又冷又寒,深邃不见底,仔细看去,他的表面隐隐有些焦急的神色,生怕简晴不见了似的。 姜傅就跟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一样,他极为憋屈的努了努嘴。 简晴直接跑进他的怀里,闷在里头不出来,温越祁有些生气,手上的动作还是极为温柔,他轻轻揉着简晴的小脑袋,漆黑的双瞳有了些许颜色,“去哪儿了?” 简晴不回答他,只是抱着他腰的手臂紧了许多,姜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你们慢慢腻歪,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话毕后连忙跑开,跟身后有鬼追他似的。 温越祁不耐其烦,虽然对于简晴的不辞而别而感到生气和害怕,现在看到她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心里空洞的地方被狠狠的填满,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让她像今天这样一个人离开。 他动作轻柔的抱起她,小心翼翼的落在病床上,秋日的夜晚已经有些冷了,关上了空调,给她盖上被子,一切都做完之后,简晴才咬了咬唇,有些不开心和难过的说道:“我刚刚去见了一个人。” “谁?” 到底是谁把自己小媳妇弄不开心了? 简晴平静的王者他的面容,淡淡的开口,道,“一个叫封月儿的人。” 温越祁微微愣了愣,他担心被简晴误会,立刻开始解释着:“你别想多,我跟她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你急什么。”简晴瞥了他一眼,看他着急的模样,她忍不住失笑道:“我可没说你和她有关系!” 若是刚开始听到封月儿和温越祁以前有关系的时候,的确是心里不平衡,但是她的内心始终相信着他,正因为了解他的为人,她选择无条件的相信,并且现在陪着他的人只是她一人。 后来姜傅说起那件事的时候,她震惊之余也很是庆幸。 温越祁松了口气,他坐在病床边,轻柔的抚摸着她有些冰凉的小脸,或许是因为他的面前坐着简晴,所以他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多挣扎,言语之间很是温柔,“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望着温越祁的眼里仿佛是存在着星星,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她轻柔的问,“真的什么都告诉我?” “嗯。” 同封月儿过去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纠结,身旁有了爱人,他已经不需要想念任何人,那段畸形的爱恋,没必要被他铭记,只是他厌恶背叛,讨厌被欺骗。 从封月儿的真相被自己知道,并且骗他、利用他,他对她的感情早已烟消云散,不堪和落寞在简晴出现时已经磨平了所有。 “你和她的过去,都说给我听吧。” 简晴磨砂着他的手掌心,从他身体传来的温度缓缓的传达到她身上,那是一种越来越安心的感觉。 她想听他亲口跟她说。 温越祁的过往 那是十几年前,他第一次遇到了封月儿的情景。 天下着蒙蒙雨,他是从医院里醒过来的,当时火海里的情景铭记于他的内心,他以为那个女孩儿是跟他一起被送进医院的,一醒过来就满医院到处跑,可依旧没有见到那女孩儿的身影。 他心里失望极了,有些难过的顺着墙滑下来,抱着膝盖,小小的他第一次有了些痛苦,不知道是他蹲久了,还是他想的太多,腿已经麻木。 抬起头,他看到有个女孩子从他身旁走过去,那个身影让他立马想到了跟自己一起从火海里逃出来的女孩儿,他立马站起来,冲过去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又惊又喜。 女孩儿明显被吓到了,她赶忙甩开温越祁的手,灵动的眸子闪了闪,怒吼道:“你干什么?” “你……不记得我了?”温越祁怔了一下。 “你是谁?” 温越祁以为她撞到头失忆了,连忙解释起来,半响过来,女孩儿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认定了她就是她! 温越祁说完后,他略带忐忑的问:“怎么样,你想起来了吗?” “哦,原来是你啊。”封月儿面色终于带了些笑容,他以为她记起来了,记起一起逃离苦海,一起互相安慰。 “我叫封月儿,你叫什么?” “温越祁。” 封月儿理所应当的将自己带进了他的角色里,并且享受着温越祁的温柔,却沉醉于更美丽的权利和势力,便越发厌恶起了温越祁的不自量力。 过了些年,她长得越发美丽动人,一举一动都扣人心弦,她是封家唯一的小姐,一个被宠上天的公主,温越祁是温家最没用的三少爷,无权无势,对封月儿这种娇惯的女子来说,他不是她想要的良人。 那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他亲眼撞见了让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的一幕。 封月儿娇嗔着,香汗淋漓,红唇一张一合,亦是充满了诱惑,给了温冢寒无声的邀请,白皙的胳膊勾着温冢寒的脖颈,仿佛不满足那人的动作。 “嗯~快一些!再快一点!” 温冢寒的动作更加粗暴,她略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温冢寒的后背,留下一道道锋利的指甲印子。 “啊~” 温冢寒的大掌拖着封月儿的大腿,一张脸红的有些不自然,就像是被某种催情的东西。 “唔,快……” 彼此交织的呼吸,还有两具一丝不挂的身躯,在他的床上做着最恶心的事情,尤其是封月儿因为不满足而不停的催促,让温越祁觉得更是无法接受。 当年的他也是太过年轻,接受不了自己的感情遭到这样的背叛,他用力的推开门,就像捉奸一样,用力的将交织在一起的他们拉开,恼羞成怒的甩了封月儿一巴掌。 他气的涨红,愤怒的眼光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游走,低声怒吼着,仿佛压抑了所有的力气:“你们还要不要脸!” 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床! 还有……他的女朋友! 这,这不是真的! 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挺开心的继续趴在温冢寒身上,身上未着寸缕,一点也不害怕自己被温越祁看光,她用着极为挑衅的眼神看着他,芊芊素手在自己胸前划过一道道经过的痕迹,未经世事的温越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侧过脸去,不想再看这香艳的一幕。 封月儿的脸上还残留着巴掌印,她缓缓从温冢寒身上离开,光脚着地,一步一步的走到温越祁身边,所有的光景一清二楚,她攀上他的身体,勾过他的下颚,强迫他转过脸来,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我很美,不是么?” “……”温越祁并没有回话,他攥紧的拳头紧紧的垂在腿旁,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在隐忍着某种情欲,身体却气的发抖,理智一直控制着他,他迅速离开封月儿身边,极为厌恶的吐出两个字:“恶心!” 封月儿此时却楞了一下,也只是短短两秒钟,便又巧笑嫣然的回到床上,温冢寒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她的手指一遍遍的划过他的后背,望着温越祁,道,“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在你的床上,为什么要和你大哥一起?其实也不难,只不过是因为你太过于用,权利、金钱、财富,你什么都没有,一个私生子根本不配拥有一切!温家的家产总有一天会是温冢寒的,我只要稍作办法,成为他的人,日后,我就能够飞黄腾达,不用跟着你胆战心惊,我就是要做给你看!” “你……居然为了这些东西背叛我!” 温越祁怎么也没有料到,他一直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是这么想他的,他不仅仅是难过,更是痛心! 他一直记得在火海里,他们的相遇,虽然看不清各自的面容,却早已经将她深深地印在了脑海里, 一直以为她是最单纯的,他以为她爱他,却没想到因为一点儿家产就可以背叛自己,并且同自己的大哥做这种事! 他的世界仿佛崩溃了,巨大的压力让他无法承受。 封月儿笑起来,妖艳的小脸挂着还未消失的红潮,话语更是越发的不要脸:“我是个很现实的人,我陪你这两三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如果你还觉得我亏欠你,不如我们一起来啊~说不定你也会舒服呢,哈哈哈——” “你!” 温冢寒很烦,他用力搂住封月儿的身体,并且向上一提,她整个人的身体完全贴合在温冢寒的肌肤上,他皱着眉,根本没有看一眼温越祁,烦躁的说:“小美人儿,我们别理他,继续啊!” “好啊~” 他们继续动了起来,温越祁的身体就完全只撑不住,仿佛随时都能倒在地上,他跌倒在地上,无意中却发现了封月儿的一处地方明显有一些不一样,他整个人都惊了,却看到他们不停的在床上来来回回,并未察觉不妥,温越祁就越发的不敢相信! 这,这不是真的…… 他从地上爬起来,迅速的冲了出去! 长相厮守的友谊 一个月后,封月儿去了机场,温越祁看到自己手里的调查报告,才彻底明白了。 他不愿相信,可这清清楚楚的事实由不得他不信,他也从那一天知道了火海里和自己一起逃出来的女孩子并非封月儿。 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他不知道,只能在日后慢慢寻找,可这天大地大,人海茫茫,几年来他都没有找到过,脑袋里装着的永远是那女孩儿小时候的模样。 这一过程从简晴出现的那一天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不知道他自己为此完全变了,正如姜傅曾经说过,“变的越来越有人味儿”了。 那日温家的人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说是有重要的事同他相商,他回到温家,早就看到了客厅里站着的封月儿,她的背影他只要一看就会想起来,面色依旧是那么光鲜亮丽,美艳动人,可永远改不掉她骨子里的特点! 他充满着厌恶,似乎看了她一眼就亵渎了眼睛。 温冢寒没了,温骅俸失踪,温家规定传男不传女,从此以后,整个温家只有他一个少爷,请他回去,他一定大概猜到了什么,看到了封月儿,他似乎知道了温夫人的目的。 她想让她娶她,这怎么可能? 他的身心永远都只属于简晴一人,别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简晴听完他所说的一切,温越祁有些委屈的趴在她肩膀上,就像一个小孩子渴望得到拥抱一样,可怜巴巴的撒娇,“媳妇儿,你快抱抱我!” “好好好!” 说是不震撼是不可能的! 温越祁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就是,太傻了!”简晴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喉咙有些哽咽,她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身子,糯糯道:“傻到把我认错了,傻到相信了封月儿。” 温越祁的眼睛一亮。 他抓住教室的胳膊,深邃的双眸凝望着她的美眸,似乎在控制自己心里的情绪,过了好久,他才不可置信的抿了抿唇,“你的意思是……” 简晴有些生气的嘟着嘴,瞅了他一眼,冷哼,“我才是那个女孩子,你居然认错了!” 其实她也没有想到温越祁会寻找自己那么多年,甚至将封月儿当成了她。 “你怎么不早点说!” 温越祁紧紧抱着她,一刻都不想分离。 最美好的就是,他那么幸运的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他童年生活里的回忆,原来她一直都没有离开,只是变了一种方式落在自己身边,无声无息的给了他最温柔的现在。 原来他们爱的永远都是对方,从最初的火海逃离,到现在的夫妻,一直都未曾离开。 他们互相想念,互相存在了各自记忆这么多年,兜兜转转,还是又相遇在了各自身边,往后余生那么长的路,总有一个人陪着,永不停歇。 简晴何尝不是这样想,她含泪笑道:“我是不会忘记这是一个分包子的友谊。” 一个难得会长相厮守的友谊。 不会风平浪静 简晴擦了擦眼角的泪,“不过我倒是震惊了,他居然会去做变性手术。” 好好的一个男人,干嘛要委屈自己变成一个女人,真叫人想不通。 原来温越祁查到的那个真相,还有姜傅告诉自己的事情,都是同一个——她是男人。 为什么选择变成一个女人,她们都想不通,只知道事实如此,现在却想要将温越祁夺走,也要问过她简晴同不同意! 这是她的男人,她不会让给其他任何人。 温越祁捧着她的小脸,“所以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因为她让你难过。” “哼,还说不让我难过,那我手上的戒指是怎么回事?”简晴嘟着嘴,“她说是你当初给她定制的,把我当成一个她的替身,她一回来我就会被甩了!” “我去他娘的!她说的都是屁话,你千万不要相信!”温越祁急了,捧着简晴的素手,连忙道,“其实这个戒指是我家祖传的,我母亲离世前跟我说,以后有了爱人,结婚时一定要给她,除了封月儿没有别的人见过,你是唯一一个可以戴上它的人,也是我唯一一个爱的女人。” 简晴捂嘴笑着。 她没有想到温越祁这般高冷的人会急了还能蹦出这种骂人的话。 他的话但是越来越暖心了,简晴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紧绷着的脸,“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吃了蜜糖,所以才可以说这么甜蜜的话呀!” 温越祁抓住她的手腕,凑到她耳边,“你比蜜糖更甜,吃你就可以了~” 简晴偷笑,“那没办法,你忍着吧!” 温越祁忍的倒是辛苦,每天抱着她却啥都不能做,天知道他每天晚上都跟度日如年似的,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味,就越发的忍不住。 要不是因为简晴的肚子里面有了一个小宝宝,不能做激烈运动,他怎么把持得住? 如果出来的是个男孩子,一定要揍上一顿解解气! 温越祁有些孩子气的戳了戳简晴的肚子,动作很轻,没有任何痛感。 他忽然回过神来,正眼看着她,拉着脸,原本很高兴的脸立刻就变了,“所以说,你今天跟姜傅出去就是去见了封月儿?他都不拦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个姜傅,得打一顿! 幸好简晴没有出什么事,否则打一顿都是最轻的。 她挠了挠头,没想到最初的话题又回来了,她尴尬的说,“啊,这个嘛,他不知道我是去见封月儿的,她让我一个人前去赴约,跟你说了你一定会担心的,要不是我去了,我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你说是不是啊!” 她最后把这个问题的答案甩到他身上来,温越祁叹了口气,拧眉,不安的说,“她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担心她会对你不利,以后每天我不在的时候我让诺一和诺西跟着你,寸步不离。” “你工作也需要人手,我现在在姜傅的医院里能出什么事儿!你别担心了!” 简晴倒是放的开,温越祁却不能。 他能预感到,封月儿的出现绝对不会风平浪静。 封月儿气炸了 大抵是因为怀孕的缘故,简晴一睡就睡到了大中午,她悠悠转醒,病床旁坐着的男人正在削水果,他削苹果的动作似乎很熟练,侧颜看起来也越发迷人,简晴一下子就看呆了,她双眼不眨的盯着他看,仿佛温越祁随意的一个动作就能够让她回味好久。 温越祁当然感受到了来自自家小娇妻灼热的目光,他暗自勾唇一笑,凤眸里溢满了温柔与柔情,他娴熟的动作越来越快,弄往后,他将苹果切片喂给她,她呆呆的吃进去,机械的嚼着,双眼还是盯着温越祁看。 “怎么,我有这么好看吗?咋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没看够?”他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取笑的又喂给了她一片。 “不够,怎么也不够。” 这个问题也不是他第一次问,也不是她第一次回答,可她就是不厌其烦,心里想的跟说的一模一样。 姜傅这个单身狗格外亮的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是一股子狗粮的味道扑面而来,他嘴巴抽了抽,“秀恩爱完了没?完了就来吃药。” “又吃药啊!”简晴立马拧起眉,好看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姜傅端着刚煮好的药取笑道,“嫂子你喝了这么多药还怕苦啊!” 温越祁冷眼一甩,他立刻就合上了嘴巴,态度看向简晴的时候转了360度的大弯儿,他从怀里掏出几颗糖果,像安慰小孩子吃药一样,语气放低了些,“我给你准备了蜜糖,你喝了等会儿吃一颗,很快就不苦了。” 简晴听此,知道躲不过,她捏着鼻子,一口把药给喝了,苦味迅速占领了她的味蕾,连忙催促温越祁把蜜糖放进嘴里。 一会儿甜一会儿苦还真是叫人难受啊。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容易,她的身体能怀上身孕已经算是一种幸运了,现在已经显怀了,她也越来越嗜睡,吃的也越来越多,不过让她惊喜的是,她并没有孕吐的现象。 诺一走进来,在温越祁的耳边低语,然后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他脸色都没变,很是无所谓的回答,“让她走,我没时间见她。” 他可是要陪自家的小妻子的,哪儿来的闲情去见别的女人? 就算她曾经是个男人也不行! “是。” 诺一又快速的走了出去,简晴伸了伸脖子,“封月儿?” “嗯。”温越祁又削了一片递到她嘴边,“来,吃一点水果解解苦味儿。” 简晴毫不客气的吃了下去,她口齿不清的说,“干嘛不去?” 温越祁挑眉,“你不吃醋?” “我跟一个这种女人吃什么醋?”简晴咽下去,继续道,“估计是要找你说我的坏话咯!” 温越祁理所当然的说,“那就更不可能见她了。” 可怜封月儿在温越祁的总裁办公室门口等了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儿,最后诺一仿佛是故意在大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冷不伶仃的给她甩了一句“主子说今天有事,不来公司,封小姐还是请回吧。” 封月儿快要气炸了。 为主子打气 第二天,简晴突发奇想的想要亲自下厨送到温越祁公司,她擅自离开医院,回家亲手煲了一些汤,一路上诺西和诺一一直在她身边保护她,仔细盯着周围不让一点意外发生,因为挺着肚子不好打车,她提着还热乎的鸡汤脚步不停的前往盛世。 她径直的往10楼的总裁办公室走去,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可是办公室没人,她转头去问前台,前台服务还算可以,说温越祁去忙了,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诺西和诺一对视一眼,一左一右的护着。 她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饭盒放在桌上,开心的抿唇给温越祁发消息,“祁,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怎么了?” “嘿嘿,我亲手给你煲了点儿汤,也不知道好不好喝,现在在你办公室里,等你忙完了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回家。” 简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温越祁一看到她说现在在办公室里,急踹踹的就甩下工程离开,还不忘叮嘱道:“三天时间给我结果,否则直接换人。” “是是是!”几人胆战心惊的点了点头,应了下来,然后看到温越祁以奔跑的姿势离开,不禁疑惑起他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留下这么大工程。 温越祁驱车离开,并不知道简晴现在有什么情况。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有个穿着极为暴露的衣服走了进来,看到简晴端正的坐在里头明显感到很意外,她指着简晴望着前台,“她是谁?” “你又是谁?”简晴随意打量了她一番,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唇。 蓝白色的包臀裙,低领衬衣,只要一低头仿佛就能看到里头的光景,黄色卷发,皮肤白皙,很是性感,一举一动似乎都有着勾人心的魅力。 简晴挑了挑眉,穿成这样,是想过来勾引她老公? “我是总裁的贴身秘书!”秘书看起来很是得意,她抱着胳膊,趾高气扬的指着门,“你是从哪儿来的穷酸,赶紧滚出去,别让我亲手赶,免得脏了我的手!” 简晴微微一笑,没有动,“你以什么身份赶我?” 心底忍不住叹息,温越祁怎么这么多桃花,时不时就蹦出来一个! “我可是要成为他老婆的人,你以后看着我都得低着走!”秘书叉腰,说的理直气壮。 “哦?是吗?”简晴眼光一冷,“呵呵,你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吗?” “知道又如何,我又没见过,再说了,结婚就不能离婚?”秘书很有自信,她认为她的身材足够迷人,只要她努力,假以时日,温越祁就一定无法拜托她的诱惑,一定会离婚娶她! 简晴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手指轻扣在桌面上,面若寒霜,绝美的脸上仿佛浮现着一层冰冷的霜花,她的嘴脸一直带着笑,却冷的让人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诺一和诺西忍不住颤了颤,暗自为自己主子打气。 想要勾引我的男人? 主子啊主子,您就自求多福吧! 简晴红唇微微动了动,“你这么喜欢当小三?” 秘书一愣,回过神来指着她一顿怒吼,“你才喜欢当小三!他离婚了我就不是小三!” “那就是情人?” “情人怎么了?”秘书简直是被简晴给气到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简晴神色看起来很是淡漠,她站起身,轻抚摸着肚子,语气充满了寒霜,“也要看他愿不愿意让你当情人了。” “不需要!” 有极为冰冷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眼光看去,只见温越祁一身戾气的出现在几人面前,一身黑色西装,极为养眼,简晴淡然的走过去,一双星眸深深凝望着他深邃的眼睛。 唇红齿白,似有万种风情,叫他心动不已。 简晴倏而一笑,指了指身后的秘书,饶有兴趣的说,“她说她要给你当情人。” 温越祁搂过她,极为温柔的说,眼底的柔情都快要溢出眼眶,他的声音依旧那么磁性好听,“有你在我还需要什么情人?” 秘书整个人愣在原地,她这才反应过来,一向冰冷的总裁大人居然会有这幅神情,温越祁冷漠的眼神直直的射了过来,她的双腿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 “滚!” 他的薄唇冷冷的突出一个字。 “这……老板,我……”秘书自然是不甘心的,她打定主意穿成这样就是为了勾引温越祁的。 没想到却见到了他那位神秘的夫人,而且当着她夫人的面说要当温越祁的情人…… “立刻滚,我不想在公司看到你。” 温越祁的话语没有一丝犹豫,他只是站在原地,身上的冷意就一直散发着,他高贵优雅,完美的五官无不渗透着迷人的气质,他两眼无情,就连给秘书一个眼神都是一种奢望,仿佛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了几许。 “老板,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不知道您已经有夫人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几乎快要跪了下来,她不能离开盛世集团,这里不论是薪资还是地段都是上乘,她不会甘心。 “哦?你刚刚还说他一定会离婚了娶你呢!” 简晴蹦出一句特别欠打的话,秘书简直恨的牙痒痒。 “我不明白夫人你在说什么!”秘书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委屈道:“再说了,也不是我一个人这种想法,她们还有比我更过分的,您为什么不去开除她们,反而为难我一个小小的秘书?” 秘书立刻甩锅,生怕晚了一秒就没有任何回转。 “既然如此,吩咐下去,从今以后,盛世集团不要再招收任何女员工。”温越祁冷冷的继续道,“现有的女员工全部收拾离开,一个不留。” 只要是费劲脑汁进来的女人,无不有目的。 谁都想一飞冲天,为了权势利益都想要上位,公司里的这种风气必须得好好整改。 他的话语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彻底打断了秘书唯一的念想。 秘书跌落在地,最后失神落魄的离开。 提丽薇拉的反抗 从这一天开始,盛世集团迎来了一场巨大的改革,所有的女员工一一的收拾东西离开,温越祁搂着简晴的纤腰冷眼看着这一幕,她心下感动,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你还真舍得。”她忍不住取笑道。 “我只要你。”温越祁在她额头上低吻,她嘴角的微笑荡漾着幸福的光芒。 夜晚降临,10月份的晚上已经冷了很多,封月儿穿着一身极为暴露的包臀裙,翘着二郎腿,一个人坐在酒吧喝酒,周围灯火通亮,无数道靓丽的人影从她面前走过,她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杯里的麦尔提,新出的味道让她一时间不习惯,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几天一直给温越祁打电话,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他拉近了黑名单,很是气愤! 有女人穿着极短的旗袍从她旁边走过去,然后落座在椅子上,一边喝酒嘴里还一边骂着:“该死的简晴,该死的戚华晟,我这么优秀,这么美,居然跟我作对!害得我周家不能回,只能在外找点儿工作,都是简晴害得,我总有一日要让你付出代价!” 周家在一日之间迅速没落了下去,周家家主生气的将她赶了出去,从一个被宠坏的小公主变成一个丧家犬,这一朝一夕的变化全都是简晴和戚华晟带来的! 没有他们,她还是那个人家人爱的提丽薇拉,a城有多少人敢得罪她? 她又猛烈的往嘴里灌了几口酒,不小心呛到了,她用力的咳嗽,封月儿眼睛一亮,她连忙跑过去扶着她,“你说你讨厌简晴?” “嗯?”提丽薇拉的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起来,分辨不清眼前这个绝美的女人到底是谁,她眯着眼睛,嘿嘿一笑,手指对着封月儿的鼻子,“你该不会也讨厌她吧?” 封月儿明显有种抵触,她还是忍住了内心的厌恶,嘴角扬起一抹笑,“是的,我也讨厌她,不如我们一起合作?” 难得在a城遇到了一个跟自己一样厌恶简晴的人,她当然是要好好利用的,说不定还真能成功! “合作?我啥都没有了,怎么合作?” 提丽薇拉有些醉了,她努力想要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同自己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可最终还是徒劳,她揉了揉眼睛,眼前却依旧模糊一片,只能听到封月儿说话的声音,面色是一点儿也看不清楚的。 “你只需要听我的话便是。”封月儿轻松的架起醉醺醺的提丽薇拉,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酒店里,封月儿极为粗鲁的把她扔在床上,亮眼平淡的看着瘫软的提丽薇拉,她长得也着实美丽,尤其是喝醉酒后脸上带着的红晕,看起来更是醉人,喉咙忍不住微微滚动了一番。 她虽然变性成了女人,心里的渴望却并非消失的彻彻底底,从骨子里来说,她曾经到底还是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么性感的躺在自己面前,她怎么忍得住? 想起刚刚提丽薇拉说被周家赶了出来,那么意思就是无家可归? 我只要简晴死! 第二天早上提丽薇拉醒过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疼的要命,她看着自己全身光溜溜的未着寸缕,身上疼的紧却没有落下半点儿痕迹,拉了拉被子,发现被一个人压着,她吓得整个人扯起被子就跳了起来,封月儿立刻就被吵醒了,她拧眉,“干什么?” 提丽薇拉一看是一个女人,她到底是平静了些,却还是咽了咽口水,“你……” 封月儿身上也只是穿着内衣,她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她淡淡道:“你什么你?我们都是女人,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也对哦,可是……” 可是她身体疼的紧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没良心!你昨晚喝醉了,在地上趴着,若不是我带你过来,你恐怕现在还躺在地上吧!”封月儿的内心并没有什么波动,她继续道,“昨天我的衣服还被你吐了一身,要不是拿去洗了,你觉得我就穿个内衣睡觉?” “这……对不起,我就是感觉我身体有点疼!”提丽薇拉有些尴尬的动了动,她忽然发现自己身底下有一抹明显的红色血迹躺在白色垫单上,她整个人又惊了。 封月儿也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随后移开,很是无所谓的说,“看什么?我来大姨妈了,昨天你自己滚过去了当然就在你那边了,不然我的拖鞋在哪边怎么突然人跑过来的?” 提丽薇拉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封月儿,她焦急的缩了缩,“对,对不起!” 也是,都是女人能做什么? 封月儿径直的取下自己的衣服套在身上,头也没回的问她:“我昨天听到你说你讨厌简晴?” “……” 提丽薇拉有些犹豫,她害怕的看了一眼侧着脸,并且面无表情穿衣服的封月儿。 “就我们两个人,你怕什么?”封月儿穿好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白皙的皮肤透着丝丝红润,“放心,我也讨厌简晴,所以我们可以联手。” 一提到简晴提丽薇拉就狠狠地咬着牙,她咬牙切齿的说,“我现在一无所有,和我合作你根本没有任何收益!” “我不需要收益,我只要简晴死!” 她的声音很淡,淡的就像在说一件同她无关紧要的小事。 “你想让简晴死?” 提丽薇拉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想过很多对付简晴的办法,却从没有一件是置她于死地,只想让她尝尝自己所受到的苦楚,并且跪在自己面前摇尾乞怜,从没想过要了简晴的命! 封月儿微笑,“别天真了,简晴不死,周家永远不会崛起,简晴可以幸福的过下去,但是你永远只能颠沛流离,永远被别人踩在脚底下,你不觉得悲哀吗?” “……” 是的,封月儿的每一句话都说到了她的心底里。 她想要回到周家,继续当以前那个小公主。 “跟我合作,我就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封月儿一步一步的诱惑她,将她引进自己的陷阱里,越挣扎就越不能挣脱。 为什么要在意一条人命? “真的吗?” 提丽薇拉的心里还有有些动容的,她恨透了简晴,不是她戚华晟也不会和自己闹翻,不是她周家就不会一蹶不振,自己也不会从此落魄至此!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因为简晴,如果她死了,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当然,你附耳过来。”封月儿朝她招了招手,提丽薇拉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了几句,提丽薇拉被吓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没穿衣服立刻缩进了被窝里。 “她怀孕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提丽薇拉虽然讨厌简晴,胆子却小的很,在外趾高气扬,内心比老鼠还要胆小。 “怎么,你还在意这一条人命?” 提丽薇拉抿了抿唇,“不,不是!我只是怕查到我们头上,到时候就……” “怕什么,有我在怎么可能被发现?”封月儿走过来,极为自信的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盯着她一双美眸,“就这一个机会,你确定要错过?” 提丽薇拉犹豫了半响,还是点了点头,“好!” 封月儿满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却打着许多的如意算盘。 简晴同温越祁正在回公寓的路上被一大群人给围住了,那群人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就疯狂的往车上砸去,温越祁连忙把窗户关了起来,生怕被扔中了。 简晴不理解的问,“怎么回事?” “不清楚。”温越祁眸子冷冷的,谁都看得出来这场闹剧是有人故意引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还不为人知,总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免得简晴多想。 他驱车直直的离开,那些人自然是怕死的,一看到车子发动了就立刻退出了一条道来,温越祁一看机会来了,立刻就加速冲了过去,在他们离开后,暗处的封月儿喝着奶茶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一脸戏谑看戏的表情。 现在就看提丽薇拉那边如何了,可千万别叫她失望啊! 温越祁和简晴都没有料到,他们刚停好车走到公寓门口时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大堆人再次围了起来,他大手一拦,将她拉进怀里小心护着。 不过这一次的人不是拿着东西扔他们的那一波,而是一大堆记者。 “温少爷,听说您的前女友封月儿回来了,你是准备离婚了同她复合吗?” “温少爷,您怀里的这位是不是就是您现在的妻子?那您是如何看待封月儿回归的?” “听说您夫人是用了手段才当了温夫人,您被她迷惑住了,请问这是不是真的?” 一堆一堆的问题喷涌而来,让简晴压抑的有些呼吸不过来,而且一个个问题也越来越过分,还有人问:“您夫人看起来怀有身孕,到底是不是您亲生的?” “给你们三秒的时间,立马从我眼前滚!”温越祁毫不留情,他心里担心简晴被这些问题影响到了情绪,孕妇是不能被这些东西影响的! 简晴的手攥紧他的衣服,脑袋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被记者堵家 他的眼神可怕极了,任这些记者看完后都涌出一股凉意,他无不透露着冷漠和杀意,满眼戾气,似乎要将人馋食殆尽,他们咽了咽口水,却并没有要走的欲望。 他们收了钱,就得办事,这是规矩! “如果不是如此,刚刚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对你们扔东西,这总不是空穴来风吧!行的直坐得端,他们为什么针对你?” 简晴深呼吸了一口气,她同温越祁十指相扣,仿佛坚不可摧,她的语气极为坚定,“我不管你们是受了谁的蛊惑诬陷我,我同温越祁结婚几年十分相爱,麻烦你们回去告诉她别做多余的动作,若果一个总裁这么容易被人勾引,岂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来了?还是你们一直认为,我身旁这位盛世总裁太廉价,你们看不起?” 她嘴角时不时就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记者们这不过是收了钱才敢找上门来,可他们怎么敢在背后异议一个堂堂商业第一巨头? 他随随便便使一个手段就能让他们永远抬不起头! 简晴的眼神没有波动,平淡的扫过周围一堆人,语气里带着些许骄傲的口吻,淡淡道:“我有这么好的老公我满意的紧,别人我还看不起。” “这……” 记者们左看看又看看,不知所措,最后眼光齐刷刷的放在他们身后的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女人身上,温越祁敏锐的凤眸狠狠地往那女人的方向投过去一个极为寒冷的眼神。 “我跟我老公还有事,熟不奉陪。”简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红唇微斜,“我一向不喜欢有人欺辱我,除非拿出证据!如果被我看到明天的报道有这种诬陷之词,我老公的手段想必你们也清楚,你们所有人都逃不过。” 他们进了房间,面前的门狠狠关了上来。 她的声音很轻,轻飘飘的,看起来没有一点重量,却狠狠地震在记者们的心里头。 “……” “你不是说温越祁的夫人是小三吗?” “他们这般恩爱,你骗我们?” “要不是以为有了这些确切消息,我们可不敢跟盛世集团作对!” 记者们最后只得带着话筒相机离开,提丽薇拉气的牙痒痒,简晴在窗户看的清清楚楚,她缓缓道:“我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脸,是提丽薇拉。” 温越祁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简晴明显有些惊讶。 温越祁没有跟她说因为提丽薇拉对她不敬,他把提丽薇拉所在的周家给灭了,而且是永远没有重新崛起的机会。 “提丽薇拉没这么大脑子,原先我们遇到的那波人就是为了后头的记者报道:我因为上位而被查到所以遭万人唾骂。”简晴的表情很严肃,若不是他们之间感情本就深刻,不会被轻易瓦解,明天的新闻头条就一定是她了! 温越祁轻抚着她的脸颊,沉默几许,知道他公寓地址的人不多,只可能是被人收买,看来提丽薇拉是被人给利用了,他的面色一寒。 肚子里的小宝宝 温越祁高大的身子笼罩着她,习惯的从身后抱住她,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深深呼吸,简晴不施粉黛的娇白面容忽然拧了起来,她捂着肚子,温越祁立刻扶着她,话语带着焦急,“怎么了?” “没事。”简晴握紧他的手腕,好半响才缓过来,她笑了笑,轻轻抚摸着肚子,指了指,轻柔道:“是宝宝在踢我。” 现在的简晴已经怀有身孕好几个月了,不过多久就要出生了,可肚子里的宝宝还真是调皮,时不时就动几下,温越祁也轻柔着抚摸着她的肚皮,佯装生气的对着她的肚子说,警告的说,“你要是再打扰妈妈,以后就不喜欢你了,知道了吗?” 温越祁这幅小模样很是可爱,简晴就这样轻笑着,静静看着他的动作。 没想到小家伙还真的停了下来,她也感到有些惊讶。 看来这小家伙还是害怕爸爸妈妈不喜欢她呀! 简晴失笑。 二人似乎已经将那些烦躁的事情抛之脑后,在另一边却已经小吵了起来,在酒店里,提丽薇拉万分生气的抱着胳膊走来走去。 “你不是亲口跟我说她们的感情并不好吗,现在又是怎么回事!”提丽薇拉感觉她被人给耍的团团转,今天出了一个这样不堪的洋相,她到底是个有着骄傲之心的女人,现在在一群人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封月儿握紧茶杯的手也是紧了紧,她妖艳的脸上十分狰狞,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请了这么多记者过来堵在温越祁家门口,还特意在此之前安排了人在半路上给那些记者制造话题,让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温越祁会那般维护简晴,而且更没想到的,简晴一点也不害怕,难道是真的动情了? 不!不可能的!温越祁不可能会爱简晴的,封月儿重重的将茶杯扔在地上碎成了一片,她怒道:“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他们要是不表现恩爱,那我们现在做的这些就对他们有了很大的威胁!” 提丽薇拉一听,急了,“那现在怎么办!你答应过我要让周家重新恢复的!” “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做。”封月儿面露凶光,她凑近提丽薇拉耳畔耳语一番,提丽薇拉再一次被震惊到了,后思前想后,她还是点了点头,封月儿极为满意的单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提丽薇拉咬着牙,轻轻压了压鸭舌帽打开门离开。 封月儿表面上笑着,心里却冷哼着,她优雅的看着她自己刚做好的美甲,心中暗道:提丽薇拉这个棋子长得这般绝色,得好好发挥她最大的用处,这才不能辜负她的价值! 温越祁啊温越祁,我给你的时间有限,你若是选我,我自然会让你安然无恙的;可你若是选择简晴,就不要怪我不顾多年情分,你是我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也一定会把你抢过来! 她不再管地上碎成碎片的杯子,也起身离开。 简黎醒来了 温越祁正准备去做午饭,手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姜傅打开的,电话一接,就听到他大声的说:“喂,老大啊,简黎醒了!” “什么?哥醒了?!”简晴不顾自己挺着肚子,她面带喜悦,恨不得赶紧跑到医院去看他! 温越祁赶紧按压着她这焦灼的性子,生怕她跑上跑下的动了胎气,他把电话挂了,按着她的肩膀,平视着她的眼睛,无奈里夹杂着宠溺,他轻轻的划了划她的鼻子,道:“不急,快些坐好,吃了饭再去!” “嗯!” 她无法控制她心底的喜悦,这几个月来,简黎一直躺在医院里,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姜傅说,如果不早些醒过来,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她在温越祁的陪同下去看了好几次,却发现他的手指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姜傅当时很欣喜,说有可能真的会醒过来! 可这一句“有可能”,一直叫她等了好几个月,如今醒过来了,怎么能不让她激动? 这一顿午饭她吃的速度很快,生怕去晚了就看不到简黎似的。 温越祁撇撇嘴,明显有些吃醋了。 自己的小媳妇居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么着急,就算是哥哥也不行! 他心里霸道的想着。 简晴在温越祁的陪伴下再次来到了重症icu,简黎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但是他的脸色苍白的紧,看不到一丝丝的血色,就连睁开眼睛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氧气管和心跳仪刚被撤下,他微微动了动脑袋,侧目,看到简晴挺着肚子跑了过来,他动了动唇,想张嘴提醒她慢点儿,却发现有些无力。 “哥,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简晴慌乱的问。 简黎觉得自己连回复她的力气都没有,不禁有些懊恼。 姜傅走进来,一边取下药瓶,一边看了一眼惊喜的简晴,好笑道:“嫂子你也太着急了吧!简黎他刚醒,现在要送到病房里去修养,要过一会儿才能有力气说话。” “哦哦哦!” 简晴连忙让开了一个位置。 温越祁将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简黎被安置在一个最好的病房里,简晴和温越祁几人一直在病床旁边守着,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简黎稍稍动了动唇,发现能发出声音了,他微咳了一声,简晴又连忙过来,他有气无力,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都是有身孕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他的声音很小,在这安静的病房里又觉得不小,他们都能听清。 “哥,你终于醒了,晴儿都要担心死了!” 简晴委屈的撇撇嘴,满脸担心。 “提什么死不死的,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吗?”简黎看向温越祁,略带歉意的说,“妹夫啊,小晴儿有可能会不乖,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 “我哪有不乖!”简晴连忙否定。 温越祁微笑,扶着简晴,淡定的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宠溺,他缓缓道,“我并不觉得麻烦,她这幅模样会很真实,很可爱。” 简黎的回忆(一) 简黎呵呵一笑,或许对他来说,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够在一个好人家里幸福的生活下去,其他的早已经被他抛诸脑后。 他对着温越祁满意的点点头,费力的抬起自己的手,亲昵的抚着简晴的小脸,望着他最宠爱的妹妹露出极为宽厚的笑容,“我出国几年,一直担心你和阿姨留在简家会被欺负,我本想带着你们一起出国去,远离所有的争斗,可是阿姨跟我说一定会好起来的,她在等一个人出现,等一个能带你离开的人。” 简晴心里一惊,“等谁?” 简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阿姨并没有告诉我,或许是哪个亲戚吧。” “除了你们其他的亲戚我都不认识,我母亲也告诉过我她没有娘家……”简晴心里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简黎的话里充满了神秘,她总觉得有一个秘密一直围在她身旁,却也没办法拨云见雾。 “或许你问阿姨就能有答案了吧。”简黎感觉有些累了,他躺在床上,劳累的叹了几口气。 温越祁在一旁看着,平静的眸子深处压抑着强烈的怒火,他一遍遍的告诉他自己,这是她哥哥,一定要忍住! 简晴见他已经重重的拧眉,想必是身体还是极不舒服的,她连忙道:“哥,你早点休息,希望你好起来的时候就能看到我肚子里面的小宝宝了。” 简黎一听这个整个人仿佛又有了力气,他费力的抬了抬手,胆战心惊的颤抖着。 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妹,简晴一下子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她握住简黎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让他感受这个小生命的存在。 简黎的手一放上去就感受到了来自这个小家伙的胎动,一下一下的,简黎乐不思蜀,高兴的连嘴巴都合不上。 “哥你也感受到了吧。”简晴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温越祁走过来,扶着她,看着简黎的手掌在自己媳妇儿的肚子上来回摸来摸去,他心里无声的嘀咕,却又对此没有任何办法,他知道简黎并不对简晴有想法,可到底是个男人,他还是吃醋了。 简黎也如同温越祁一样不停的在告诫肚子里的小可爱,吃力的说:“在肚子里要乖乖的,千万不要打扰你妈妈。” 简晴的心里划过一道道暖意。 对于简黎这个做哥哥的来说,他本就是个孤儿,被意外的捡去了简家,除了爷爷以外,简晴过得好,是他唯一的心愿,他忍不住回想起多年前,小小的她第一次拉着他,并且维护他的情景,那是他看到一向乖巧的她露出很是凶狠的模样,还让他记了许久。 那时候邱禾云喊她出去买东西回来,她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也是乖乖的不知道拒绝,擦了擦手,讨好的应了下来,他躲在墙壁后头,看到了简晴离开后,邱禾云带着不怀好意的坏笑,他顿时心升警惕,担心自己的小妹妹出了事,趁邱禾云离开后偷偷的跟了上去。 简黎的回忆(二) “此路不通哦!小妹妹。” 一堆人挡在年幼的简晴面前,同她说话的声音还满是戏谑。 简晴抬头看过去,叫他们有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根铁棍,心里猛然一慌,她以前也遇到很多麻烦,但那些很多都是学校的学生做的一些坏事和恶作剧,还有来自简家的痛苦。 可今天这次不一样了,这次遇到的,是一群不怕死的小混混,他们手上不知道是不是染着血腥的味道。 “来,小丫头,长得可真是好看,让哥哥摸两下。”小混混走近简晴,伸出他邪恶的手,想蹭上简晴年纪尚小却早已经极致的脸蛋。 简晴很明显讨厌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扭过脸去。 “呦,还不让碰,性子挺烈啊!”许是这个小混混看出简晴眼底浓浓的嫌弃,反而伸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她的一张小脸骤然变的有些煞白。 有没有人,救我…… 她紧紧咬着唇,两只美眸里透露着些许的慌张。 “滚!” 简晴握紧双手,准备把小混混的手给拍开,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在她耳旁,那是她当时认为的最好听的声音。 继而她就看到自己的面前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她定眼看过去,只见简黎如神仙般降临在他们面前,一把握住小混混的的手腕,用力的一甩,然后把受到了惊吓、如同小兔子一般的简晴拉到自己身后。 他年纪轻轻却拥有一双暗黑深沉的黑眸,那瞳孔底下底下满是担忧,他真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没有赶紧过来找简晴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麻烦事儿。 他眼尖的看到简晴的嘴唇被咬出血来,伸手轻轻替她擦了擦唇上少的血。 简晴紧紧抓着简黎的衣服,小小的她害怕的不敢松手,也不敢抬头,她只是抿了抿唇,然后软软糯糯的喊着他,“哥,怎么办……” 简黎轻轻拍了拍简黎的手背,声音很是温柔,他轻柔道,“没事儿,我在。” 而那个小混混却因为禁不住突如其来的力气,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身体,慢慢向后倒下去,若不是身后的那一些小弟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不然他早就摔了个狼狈的跤了。 这下,小混混是彻底被激怒了,他的眼中燃起浓浓怒火,愤怒的瞪着简黎,似乎是想把他碎尸万段的样子。 小混混从小弟的手里拿过一根铁棍,拿在手上拍了拍,一眨不眨的盯着简黎冷漠的脸,“你居然在跟本大爷抢人?是不是不怕死?” 一听到一个小混混居然想臆想自己的妹妹,简黎就一股子闷气,他的眸子一凝,声音更冷,“我刚刚就跟你说过了——离我小妹远一点!” “你!!你这个臭小子!大爷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的跪地求饶,让你跪在我面前哭爹喊娘!”小混混拿着铁棍就打了过来,简黎只能伸出双手去硬接。 两个人很快就打了起来,但是简黎手上什么都没有,很快就处于下风。 简黎的回忆(三) 两个小混混大声喊着:“老大,要不要帮忙?” “不用!老子亲自解决他!”小混混到底是个倔强死板的,见简黎能在自己的攻势下守下来心里就极为不满,他要亲自挫了简黎。 简晴很是担心,她想帮忙,去不知道怎么帮,在一边干着急,她眼睛没有移动,一直盯在简黎的身上,生怕他手上,“哥!小心——” “站那儿别动!”简黎继续同小混混打的难解难分,还一边又分出神让简晴待在原地不要乱动。 简晴在简黎的身后,被保护的好好的,急的团团转,她没有手机,不能报警,他明显看到了她的为难,暗中把自己的手机掏出来塞给她。 简黎的脸上已经有几处挂了彩,嘴角还在流血,他一把抹点嘴边的血,整个人有点晕,吓得简晴赶紧赶过去扶着他,她皱着眉头,焦急的问,“哥!你没事儿吧!” “放心,死不了。”简黎眼睛盯着这这个混子老大,很是严肃。 到底才十八岁,年纪尚轻,就算学过武打也完全不是这二十多岁的小混混的对手。 小混混的眼里充满了血红丝,他把铁棍扔掉,就在简晴疑惑时,亲眼看到他又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刀,比水果刀还要大上几分,她整个心咯噔一声。 小混混嘿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拿着刀一步一步往他们两的方向过来,一边走一边放狠话,“哼哼,真是个碍事的家伙!我看这次你们还怎么逃!” 就当他把刀落到简晴身上的时候,却被简黎直接用右手给握住了刀刃,小混混整个人愣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用手来接刀刃的。 简黎的手心中被刀刃所伤,血开始落在地上,触目惊心,而他却像是没有丝毫感觉一样,硬生生的握住刀刃,把那把刀抢了过来,扔在一边,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简晴赶忙扶着他,把他的手拿过来,只是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的很想哭。 简黎的手掌心中,就已经割出一道很大的伤口,流着鲜血,地上也是血,很是醒目。 简晴的小手轻捧着简黎满是鲜血的手都在颤抖,她咬着嘴唇,小鹿般好看的眼睛有泪光闪动。 “好了,我没事。”简黎用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面容上还是那么温柔,只是从额头上滴落下来的汗珠就知道此时的他的手肯定很疼。 他自己都还是个学生,能够这样空手接刀刃也已经是不易,痛楚却是怎么都不会消失的。 “骗人!有事儿!”简黎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她没有出来,自己唯一的哥哥就不会受伤,虽不是亲生,却早已胜是亲生。 小混混见他俩这样目中无人,整个人怒火更大了,他吼着,“你这人,居然敢抢我的刀!” 只是这几分钟拖延的时间,简晴就听到从不远处传来有警车的声音,简晴第一次话语之间多了些凶狠和无情,她的眼里甚至还能看到泪光,冰冷着一双好看的美眸,更像是一把利剑,“我已经报警了,伤了我哥哥,都别想走!” 简黎的回忆(四) 简黎是最先被惊讶到的,他从未听到过简晴这般无情的声音。 缓缓垂下头,看着现在他身旁的简晴,那一双好看的眸子里一片冷漠,他的心里忽然有一阵揪心,好看的双眸里一片柔软和心疼,看见此时的简晴,他的心里很矛盾。 他最不希望看到简晴变的像别人这样冰冷,又希望她能够变成那样,这样她才能保护好她自己,可这个世界终究冷酷无情,他并不能护着他一世长安。 简黎长臂一揽,把简晴小小的身子揽进自己的怀里,下巴轻轻枕在她的脑袋上,他的右手垂在腿旁,似是不想去感受这疼痛,抱着简晴身体的左手微微一紧,轻轻叹了一口气。 幸好,现在他能够护着这个小妹妹,果然还是平常那样笑起来的样子更适合她了,这幅冷漠的面孔,他不希望这种表情一直挂在简晴那张可爱的小脸上。 那个小混混听到警车的声音,吐了一口口水,唾骂了几声,随后就想带着身后的小弟赶紧走,却被赶过来的好几个警察围了起来。 小混混被送进了拘留所,没有几个星期是出不来的,简黎被送进了医院做了一个包扎,简晴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后头。 回家的路上,简黎牵着她的小手,目光平时前方,她抬起头看着光鲜亮丽的他,问道,“哥,你为什么要出来救我?” 简晴不太明白,她年纪很小,简黎比她大上了七八岁,家里人都看好他,可他偏偏顾着她们母女的死活。 她们努力而奋力的活了下来,在简黎的帮助下长大,不然她和母亲早就饿死了,或者被简玲她们母女害死了,她一直没有机会问他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为了救她而受伤,明明可以不必管她,让她像曾经一样自生自灭就好了…… 简黎笑着乱揉她的脑袋,忍住手上的疼痛,“笨蛋,你可是我妹妹,我当然要保护你呀,不然你要是被人欺负了去,我会很难过的!” 他说,她要是被欺负了他会难过的。 可是简玲也是你妹妹啊! 心里想着,她却没有开口问,她不知道会得到一个什么答案,她想,等她长大了就能明白他这句话里头的意思了。 回家以后,简晴被邱禾云骂的狗血淋头,她还是那副乖乖的模样,简黎每次都看不过去,却对此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继续偷偷的在半夜敲响简晴的房间门,悄悄地给她们塞了几个鸡腿和米饭。 后来简黎出国留学,她在简黎的生活越发水深火热起来,以至于后来才被邱禾云和简玲赶出了简家,并且一直迫害她们。 简黎时不时会给她一个人打电话关心她们,她总是说自己过得很好,有吃有喝,不管是不是这般,只对他报喜不报忧。 简黎留学的这几年,简晴总是记得他年少时站在自己身旁认真对她说的那句话:你要是被欺负了,我会很难过的。 身份的秘密 简黎眼睛微眯,他缓缓道:“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回去吧。” “好,哥,我明天再过来看你。”简晴的素手为他盖好被子免得着凉。 简黎只是微微一笑,眼睛慢慢闭上。 简晴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温越祁之后一直守在她旁边,对于简黎的那些话她感触颇多,更多的是对他的话存在疑惑。 妈妈对简黎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只对他说而不对自己说? 这些都是一个迷题,让她无法解开的迷。 “还在想刚刚的话?”温越祁是何等聪明之人,只要她一个神色就能看出她的心里做何想法,他深沉冷酷的眸子里蕴含着无限的旷远,他沉稳而温柔的说,“我派人去查,你别急,我们现在去妈那里问一下。” “好。” 简晴自知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和线索,她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女人的病房还是原来那个,简晴和温越祁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窗户旁边发呆,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传过来,她回过头看了看,见是简晴,她立刻扬起温柔的笑容,看起来精神已经恢复了些许。 今天是阴天,担心女人感冒,简晴将桌上的男士外套披在女人身上,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什么东西,她的眼睛放在女人身上的男士外套上。 简晴拧眉,有男人来过? 她看着女人温柔的眸子,简晴指了指自己,然后带着笑意的问她,“妈,知道我是谁吗?” 女人嘿嘿一笑,她本是风华的容颜仿佛饱经寒霜,额头间的皱纹深了几许,她特别乖巧的点了点头,“你是晴儿,我的女儿。” 简晴松了口气,看来妈妈的病情是真的好转了点儿。 温越祁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恍若冰山的他看着那件凭空而来的男士外套上,眸子暗沉了几分。 简晴又问,“妈,刚刚有人来过吗?” “不是哦,是前几天有人来看过我呢!”女人的表情看起来很幸福,她握着双手,做出祈祷状。 简晴抬眸看了看身旁的温越祁,她大概能想到这个男人可能对母亲而言是一个不同的存在,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她并不清楚。 简晴试探性的问,“他是谁?” “他是谁呢……”女人深思熟虑,后来把眼光放到简晴身上,一脸严肃的说,“我不能把这个人告诉晴儿哦!” 简晴更是不解了,不能告诉她?为什么? 她尽量把语气放的很平缓,“妈,我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呀!” 女人摆了摆头,她双手握起简晴的双手,笑的很暖,她斩钉截铁的说,“因为晴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所以我才不能告诉你哟!” 因为她是她的女儿,所以不能告诉她? 难道这件事情跟她有关系? 简晴的眸子有些担忧,温越祁对着她摇了摇头,她知道他在说让他试试。 简晴点点头,往旁边挪了挪,他后又蹲在女人面前,冷峻的脸色变的格外舒缓,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前半生的痛苦都是他们带来的 温越祁也同简晴一样放低着声音,“妈,不能跟晴儿说,可以同我说吗?” “你是谁?”女人好像忘记了这个男人,她挠了挠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不厌其烦的再说了一遍,“我是晴儿的老公,温越祁。” “晴儿有老公了,真好!”女人兴奋的拍手,她再次将目光投到窗外,似乎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意思。 温越祁直起身,目光里带了几分打探。 简晴拉了拉他的衣服,他侧目看过去,她的表情明显有些失望,“看来问不出什么了,还是让我妈妈休息吧。” 温越祁低吻她的额头,安抚道:“我马上去查,别担心。” 他们离开女人所在的病房,女人疯癫了好一会儿,然后停了下来,她目光空洞的看着外头,随后又拍手笑了起来。 晚上温越祁趁简晴睡着后起床,他亲自去了一趟监狱,冷酷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看到了憔悴了一大圈的简建砉,杀伐果断的他产生了怀疑。 简建砉对于他的到来很是疑惑,温越祁依然面无表情,对于这个纵容他人欺辱自己的妻子这一件事来说,他就极为厌恶,若不是为了调查,他不会过来。 “你来做什么?”简建砉问。 温越祁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隔着一层玻璃,却隔不过那层极致的寒冷,他薄唇微动,“简晴的事你知道多少。” “简晴不就是我女儿吗,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他说话时眼神有些躲闪,明显是在隐藏着什么。 温越祁冷笑,“还不说?” “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简建砉偏过头去,自以为做的没有半分破绽,其实早已漏洞百出,他的眼神太过明慌,一看就是在撒了谎。 “看来你在监狱里面过得不错,莫不是还想要加点砝码?”温越祁勾唇,“我耐心不好,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若是你不说我就亲自去查,若到时候我发现此事跟你有关,你就别想活着从监狱里走出来。”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简建砉整个人愣了半响,却还是不说话。 温越祁除了对简晴的事会有耐心,其他的人对他来说并没有区别,他起身,携着诺一和诺西离开,简建砉知道温越祁这一走肯定会波及他自己,本来就在监狱里不好过,内心深处极其怕死的性格让他不免的慌了起来,他大喊,“别走!我告诉你!” 可惜温越祁脚步都没有挺,简建砉急了,声音越发大了起来,“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把我从监狱放出去,我一字不落的告诉你!” 温越祁脚步顿了顿,他回过身,神色冰冷。 就当他以为温越祁会走回来的时候,温越祁却突然冷冷的蹦出来一句话,“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懂把握,怪不得我。” 想让他放了简建砉?不可能的! 简晴前半生在简家的痛苦都是他们带过来的,他怎么可能放过? 一己私欲 若不是自己遇到了可怜的她,恐怕他永远也见不到自己人生中唯一的光芒。 “你难道不想知道简晴的身世了吗!”简建砉不明白,既然可以自己去查,为什么还要来问自己?为什么又偏偏在自己决定告诉他的时候,又不听了? 温越祁冷哼,“我自然想,但你太过不识好歹,机会稍纵即逝,余后永远待在监狱里好感度日吧。” 他来这里,并不是查不到,是不想太过麻烦,没有什么比直接从当事人口里说出来最简单明了了,答案他可以查到,可到底是不识趣,不配合,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 简建砉跌落在地上,担心着自己以后再监狱里头的生活,有人打开门将他架起来,慢慢拖回监狱里,从此等待他的,只是永远都不会落下的黑夜。 长路漫漫,在一处房间里,温越祁冷眼的看着监狱狱长,狱长讨好的拿着袋子走过来,“温少爷,这是简建砉的头发。” “嗯,很好。”温越祁招了招手,诺一连忙上前接过来。 “那……您答应我的事……”狱长搓着手,忐忑不安的看着这个高贵的男人。 他浑身散发着一种贵族之气,翘着二郎腿,冷漠道:“放心,我说过可以帮你,就不会食言。” 狱长一听,脸上堆起笑容,“多谢温少爷,多谢!” 温越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光放在那几根发丝上,无情道,“对于简建砉,懂吧。” “我懂的我懂的!”他点头如捣蒜,生怕不应下来温越祁就不会帮他了。 夜色很静,静的可怕,谁也不知道这个夜晚里头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 温越祁本想趁简晴是睡着了才出去的,结果他一进门,就看到厨房的灯是亮着的,他无奈的吐了口气才慢慢的走了过去,看到简晴在下面条,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极为亲昵的说,“小馋猫又在偷偷吃东西了?” 简晴嘿嘿一笑,“我这不是饿了吗?” 她醒来发现温越祁不在身边,肚子咕咕叫,慢慢的挺着肚子从楼上下来,自己也不怎么会做饭,看到冰箱有面条她就直接拿了出来。 温越祁生怕这汤汤水水溅落到她身上,赶紧关火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还不忘叮嘱她:“你乖乖坐好,其他的我来做。” 简晴嘴角抽了抽,她有那么脆弱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还是乖乖的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 到底是个好看的男人,连挽起袖子,煮面的动作都是如此优美,她嘴角噙着笑容,修炼扩大,最后扬起满满的幸福笑意。 她没有问温越祁刚刚去哪儿了,她心里隐隐已经猜到了几分。 为了直接的方法就是去找了简建砉,她眸光有微微闪动,后又归于平静,对于简建砉从小的偏心来说,若不是其中有些来龙去脉,他也不会对自己这个女儿绝情至此。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默默看着女儿被欺负也不出手相助,甚至为了一己私利卖她。 给你一个小奖励 她不是没有下私底下问过简建砉,只不过他当时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就像是夺走了他最看中的东西一样。 温越祁看她愁眉苦脸的,端着面走过去,“别想了,先吃了吧,免得太饿了又得悄悄一个人跑下来。” “好。” 她放空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可她就是免不了担心。 第二天,在盛世集团最高层的办公室里,有个男人风华绝代,面色寒冷,高大的身材还有完美的五官,无不透露着高贵的气势。 诺一拿着一分报告敲了敲门,认真道:“主子,结果出来了。” 温越祁淡淡拿过来,打开看了几眼,后凝重的拧起眉。 这份报告里面写着最醒目的一句话便是:不是父女关系。 看来简晴并不是简建砉的女儿,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一切只有女人知道,可是她现在神志不清,别说是说不说,就是记不记得他也不敢保证。 “再去查,务必在两日内查出来。” “是!” 诺一再次走了出去,悄无声息。 他给简晴打电话,声音沉了沉,她心下一惊,连忙问道,“怎么了?” 温越祁说了今天的结果,而简晴似乎并没有意外,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大概是他都没有想象到的反应吧。 简晴也是从简黎的话里推测出来的答案,这么久以来,从小到大,简建砉都对自己太过反感,她自知从未有什么地方惹到了他。 父亲不爱她,而爷爷却极为喜爱她,她不信爷爷不知道此时,可爷爷对简玲这个孙女没有很大的关爱,偏偏对自己这个不是简建砉亲生女儿关心至极,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 自己的身份又是什么? 最近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太过费脑子了,已经超出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 “祁,我总感觉要么我不是简家的孩子,要么问题并不出在我这里……”简晴眯了眯眼,“从简建砉那边出发会更好。” 后面没说出来的是一个大胆的假设,一个超越常识的假设。 简晴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她略带疲倦道:“能查出来吗?” “能。”只不过要花费一些时间罢了,不过以他的手段,这些都不是问题。 “谢谢。”这是由衷发出来的感谢,心里越发感动起来。 温越祁话语宠溺,不难听出他的爱惜,“笨蛋,我是你老公,你跟我谢什么。” 简晴笑道,“那等你回来我给你一个小奖励?” 某男人眉头微挑,立刻激动起来,“什么奖励?” “当然是吃我亲手做的饭菜啦!” 温越祁连忙装作嫌弃,简晴无奈的嘟了嘟嘴。 哼,她还是想想办法探探母亲的口风。 女人一直想要瞒着自己,对简黎说她在等一个人,一个能带自己离开的人到底又是谁?和自己又是什么关系? 简建砉一直隐瞒着,这件事又对他有什么不利?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迷。 电话挂上,温越祁一手插在裤腰带里,面色冷静沉着,他吩咐下去加紧进度,拳头却紧紧攥了起来。 常见套路:给你三百万,离开我儿子 谁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简晴电话刚一挂上,就再次有个号码打了过来,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并不知道是谁,犹豫了一阵,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我是温越祁的母亲,我有点儿事要问你。”来电话的人直接说明了她自己的身份,一点也不担心暴露什么。 哦?祁的母亲? 她亲眼见过温越祁的母亲,花容绝色的面庞让人一看就难以忘记,听他说他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这位想来就是继母了。 知道他同温家的关系并不好,简晴面色顿时冷了些,尽管如此,她还是带有一些礼貌性的口吻,“您直说吧。” “今天下午两点,我在市中心的星巴克咖啡等你。” 自古有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温家的主母居然会屈尊降贵的来找自己,而且每次有事没事都挑温越祁不在的情况下约自己出去,如果不是特意,那怕不是早就埋下了陷阱,就等她自己钻进去了! 毕竟是温家主母,又是温越祁的继母,她们给过他最可怕的回忆,她当然要亲自去会会这个让温越祁从小备受苦楚的“继母”! 只不过想要在天秤上加一点砝码而已。 她前往市中心的星巴克,已经是下午一点四十,整个星巴克当时只有几个人,她一进门就看到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正坐在最现眼的地方,她未施粉黛的小脸没有半分惊讶,红唇微勾,看来这位就是温家当代主母了? 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捧着肚子走了过去,“看来您比我提前到了不少。” 她平视着温夫人,眼里没有丝毫惧怕的神色。 “哼!” 温夫人冷哼,若不是封月儿拜托她前来,她根本不会来见一个无名小卒之人! 看出了她的不屑,简晴已经想到了自己来会遭遇什么,她抚着自己的肚子,淡声问,“您叫我来所为何事,直说。” 温夫人直接了当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扔在简晴面前,然后自信的抱着胳膊,“卡里有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简晴挑了挑眉,这种情节怎么跟电视里的套路一模一样?难道是商量好的? 她的目光平淡的扫过这张银行卡,继而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您这出手可真大方,可我还真是不稀罕,你知道我老公是谁,身家过亿,我还在乎您这点儿小钱?” 温夫人顿时就心升怒意,面上还是险险的稳了下来,她心里暗道这个女人的贪心,又加了一张银行卡,肉疼的又丢在简晴面前,“三百万,够不够!” 她的心仿佛在滴血。 这钱还是她这么多年攒下来的,虽贵为主母,却并没有享受到主母该有的生活,温家家主见首不见尾,就连她都没见到过几次,说是攒下来的,其实途径也并非光明磊落。 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两张银行卡,很是舍不得,简晴看破不说破,既然真的肉疼这三百万,她心里有了一个坏坏的注意。 夫人,该回家了 “看来这钱还挺多的,您倒也舍得,看来您的小金库还挺多的呀。”简晴面带微笑的拿起桌上的那两张银行卡,就在温夫人以为简晴会答应的时候,只见她双手一掰,银行卡发出清脆的声响,直接变成了两半。 温夫人先是一惊,后回过神来,满脸愤怒,“你居然……” “哎呀!还真是不小心呢!”简晴佯装不是故意的模样,实际上她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从自己被引过来时,温夫人不会让她活着离开这里,既然这般大方的拿出三百万让她离开温越祁,估计她一出这个门就会有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 “你这该死的贱蹄子!赔我三百万!” 温夫人的面孔立刻狰狞扭曲了起来,就差伸手掐死简晴了。 简晴勾唇一笑,“您不是给我了吗,怎么处理还不是得看我的?” 温夫人有气不能撒,憋的一张脸通红,反过来简晴但是别无一二,她脸不红心不喘的,很是淡定。 温夫人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气,她虽然身处温家风光无限,可到底是个女人。 怒火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她咬牙切齿的说,“你就跟那私生子一个模样!他母亲是个小三,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私生子?你说温越祁?”简晴就像是听到了搞笑的故事一样,“听说温家家主有一个美貌的妻子,却过早死去,你便随之上了位,说到底,谁是小三还不一定呢,你说是不是?” 温夫人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她狠狠盯着简晴的眸子,警惕的问:“你听谁说的!” “谁知道呢。”简晴耸了耸肩,其实并不是听谁所说,而是为了陈诉事实找了一个借口罢了。 温夫人气不打一出来,她感觉今天出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她最厌恶的就是有人说她是小三上位,那个女人死了,她顺理成章的成了温家主母有什么错! 她猛的拍桌,怒吼:“你今天不拿出三百万,就别想走!” 要出来了吗? 简晴早就知道这周围肯定有人,只不过…… 她自信的笑了出来,“你当真认为你能留住我?” 温夫人拍了拍手,“来人!” 周围一片寂静,就连原先还在星巴克里喝咖啡的几个人都不见了,她再次不甘的拍了拍手,可就是没有人进来,她心觉不好,狠毒的眼神甩到简晴那张淡然无痕的容颜上。 “你做了什么?”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独自前来?”简晴的态度立刻冷了下来,装了这么久还怪累人的。 “你怎么知道……”温夫人握紧双拳,“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简晴轻抚着手指上的玫花钻戒,淡淡道:“其实也不难,我这么做只不过是出一个小气而已。” 她没有那么大势力能将温家铲除,不过使一些小手段还是可以的,温夫人不敢向外说出她这三百万,便让简晴一开始就有了主意。 诺一忽然走过来,弯腰,极为恭敬的说,“夫人,主子在等您,该回家了呀。” 被诺西打到自闭的几人 简晴浅笑着站起来,诺一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她满面春光,同温夫人的狰狞扭曲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此,她道:“我家老公在等我回家了,恕不奉陪。” 从温夫人拿出那莫名的三百万时,天秤的平衡就已经慢慢的向她倾斜,并且越来越有利。 她挺直了腰板,浑身都充满了自信的光,她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的男人,他正对着她,逐渐展开笑颜,个头少说就有一米八以上,一身白色衬衫黑裤,棕色风衣更衬他的身材修长,帅气的俊颜里带着几分温柔,显露出他独特的气质。 他一向不是个温柔的人,唯独在一人面前会收起所有的冰冷,温柔以对。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跑进他的怀里,脚上的速度不免加快了许多,温越祁生怕她跌倒,连忙从马路对面跑过来接住她,温柔的语气中掺杂了责怪和无奈,“让你一个人不要出门的,你还去应了那女人的应约,要不是我在你周围派了人护着,及时告诉了我,你是不是还背着我?” “哪有!”简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她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两张银行卡,在他眼前晃了晃,得意道:“看,三百万呢!” 温越祁剑眉微挑,“你老公的钱不是这几百倍?” “别人亲自送上来的,不拿白不拿咯!” 她当着温夫人的面折断的并非原先的银行卡,一个借机手法而已,没想到她还真的轻易的相信了。 温越祁宠溺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牵起她素净的小手,边走边问,“她跟你说了什么?” 他的心里其实有了点儿底子,非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她给我钱让我离开你,这怎么可能!”简晴撇撇嘴,“我家老公天下最好,无人能敌!” 既空手得了三百万,又让温夫人受了不小的打击。 她没有跟温越祁说温夫人当着她的面辱骂了他的母亲,她担心他会更加难过,因此这种难过让她一个人受着。 而他就是想听她说这句话! 尽管他的心里早已经激动的无法言喻,表情却还是平平淡淡,看不出其他情绪。 温柔的光晕回荡在简晴周围,将她慢慢包裹起来,并且她愿意永久沉溺于他的温柔里,再也不要出来。 两人慢慢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丝毫不知后头会遇到什么。 温夫人骂骂咧咧的从星巴克走出来,去找自己的人,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发现里头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男人的尸体,她走近一看,惊了! 这些都是她安排的人! 原来简晴独自前往,暗中却早已经派诺西把这些人暗中解决了,原以为安排的天衣无缝,实际上早已被人看的清清楚楚。 这些人,永远都是这一种办法,只会在背后阴人,那她又何必心慈手软? 察觉到这几个男人还有呼吸,温夫人用脚使劲儿踹了他们几脚,他们这才幽幽转醒过来,并且脑袋一阵空白,见到温夫人都忘记了行礼。 忽如一招揍人来 温夫人怒骂道:“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她有多愤怒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说的清的,要不是这几个人没用,她那三百万怎么一下子就没了?! 几个男人又被狠狠地踹了几脚,他们这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谁,连忙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嘴角哆嗦,有些恐惧的动了动嘴唇:“夫……夫人!” 温夫人气不打一出来,她指着这几个男人就是一顿臭骂:“还知道我是你们夫人!关键时刻出错,你们就这么给我做事的?!要不是你们我早就已经成功了,不知道温家养着你们几个废物有什么用处!” 几个男人被骂的有些委屈,毕竟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这,夫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其中一个男人立刻开口,他想到刚刚的情景就是一顿颤抖,“有一个男人凭空出现,仅凭一人之力就打倒了我们五人……” 那个人仿佛真的就是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明明看起来极为瘦弱的男人却能打败他们五人一起的进攻,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揍晕了过去,现在醒过来以后才发现在一条巷子里,并且面前站着他们的主子。 “五个人都打不过一个,还真是没用!”温夫人极其嫌弃自己这几个手下,尤其是听到对方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这几个男人的武力值又怎么能跟诺西比? 手机叮叮当的响了起来,她一接起来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封月儿极为好听的声音,“伯母,怎么样了,她愿意离开吗?” 温夫人一提到这件事就烦的紧,她把今天发生的都给封月儿讲了去,封月儿连忙安慰道:“伯母,你别急,您要是缺钱找我拿就好。” “这多不好意思!”温夫人有些扭捏,实际上面色一喜。 封月儿怎能不知道她的个性,有便宜她不可能不占,心里嘲讽着,语气还是越发温柔起来,“要不是我拜托您来,这种事情就不会发生了,都是我的错。” 温夫人连忙摆了摆手,故作大度道:“哪有哪有!这不是你的问题,都是简晴那个贱蹄子!” 封月儿心中充满了鄙夷,一个温家主母能做成这个样子也倒是让人好奇,若不是温夫人在这个位置上坐的比较稳,她哪里会去忙着讨好她? “那我就先挂咯,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封月儿说话还是那么温柔一点也听不出来其他情绪。 “好。” 温夫人乐呵呵的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脸立刻黑了下来,恶狠狠的盯着这几个男人,“还打算呆在这儿过夜?还不快走?” “是!是!” 还真是有利的时候笑嘻嘻,没利的时候怪罪别人。 封月儿坐在靠窗的位置,底下正是温越祁和简晴的车,她的嘴脸微微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手指响脆的敲击在桌面上,一手撑着头,仿佛已经料到了接下来有趣的场景。 车一发动,直直的往前驶去,前方的路上一切都是未知。 那是枪! 车刚在路上行驶了一阵,温越祁和简晴二人就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们对视一眼,简晴立刻看向后视镜,发现身后有一辆奥迪一直跟着他们,他们公寓的那条路已经被温越祁买下来了,不会有车敢惹上温越祁这个巨头,可不论他们怎么走,这辆奥迪会紧紧的跟在他们后头不远处,而且从那辆车里时不时能看到一抹亮光,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意! “祁,后面那辆车别是温家主母派过来追我们的吧?”她突然有些慌张,如果真是这样,她是不是又因为一时的任性的给温越祁惹麻烦了? “不是。”他知道她又在乱想了,连忙否定了她心中的想法,他了解温夫人的性格。 “那现在怎么办?” “相信我。” 温越祁重重的踩着油门,突然方向盘一边,进入了一条路,奥迪紧紧的跟在后头,生怕跟丢了似的。 奥迪慢慢加速,与温越祁的保时捷持平,简晴看到那人摇下车窗,并且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什么东西。 她看清楚了,那是枪!真真的枪! 男人邪气一笑,对此势在必得,他快速的上膛,扣动着扳机,正欲开枪。 “低头!”温越祁高喊,满脸严肃。 简晴乖乖的迅速低下头,他用力踩油门,方向盘猛的一转,车立刻超前,男人的一枪直接打在了后门上,他啧了几声,关上窗户想开车撞温越祁所开的车。 温越祁心下一直警惕着,余光注意简晴,那双凤眼勾魂,薄唇紧抿。 “嘭——” 奥迪的车身狠狠地撞了过来,温越祁险险稳住了车身,简晴一震,肚子忽然疼了起来,额头的汗水滑落,他担心的看过去,咬着牙,眼神越发犀利起来。 该死!自从怀孕以后她便变的这般无用! 宝宝,你再坚持一会儿可好! “妈的!”温越祁心里着急简晴出什么事,得快点甩掉这个麻烦才行! 那人明显不想放过温越祁他们二人,邪笑着准备再次撞过来时,温越祁再次转动方向盘,直直的在一条直路上转了一个方向,围着那辆奥迪转了半圈后往回驶去。 那男人没想到温越祁既然会这么大胆,没有了要撞的目标,他直直的撞到了围栏,冲下公路,那是一个陡峭的下坡,他用力踩刹车,想让车停下来,可轮子跟不听使唤似的,方向盘直接被他掰断了,他慌张的甩开,两手其下妄图扯开门,脚却失足的踩在了油门上,没有了方向奥迪最后直接翻了车,极大的爆炸声响彻在天空中,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 温越祁不顾这是在逆向行驶,他眼睛盯着前方,心思却一直挂在简晴身上,他什么也顾不了了,现在急着送她去医院! “别怕!马上就要到了!” 温越祁的语气充满了慌乱,简晴有气无力的抚着肚子,面色发白,侧目看着他极为严肃的愁容,他握着方向盘的大掌越来越紧,简晴最后闭上了眼睛昏迷了过去。 早产儿 “姜傅!给老子滚出来!”温越祁抱着简晴一路冲进姜傅的办公室,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歇,一脚踹开门,一双眼眶已经越发红了起来,他就如同丧失了理智的野兽,怎么也拽不回来,他抱着简晴身子的手随之越来越紧,周遭围绕着一股极为凌冽的气息。 姜傅愣住了,手里的笔直接掉在了地上,他从未见过温越祁会有这样一副神色,他的着急、彷徨、不安、自责,一幕幕的情绪接二连三的在温越祁的脸上出现,今天近乎爆发,面色冰冷,还没缓过神来。 “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她看看!”温越祁怒吼,他深邃如渊的眸子里波涛汹涌。 是的,他在害怕,身体都在发抖。 “哦哦!”见温越祁这副模样,姜傅也跟着急了起来,他的目光放在简晴身上,眉头越发紧致,她的面色惨白惨白的,红唇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上紧密的汗水,颦眉紧皱,仿佛在压抑着什么痛苦一般。 姜傅感觉情况不好,他连忙喊了几个医生一起将简晴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灯不停的闪烁,焦躁的如同他的心,温越祁在走廊来来回回的踏步,一声一声,重重的脚步声踏进了他的心底,怎么也无法抽出身来。 他还记得他很是自信的跟她说:相信我。 可现在呢? 她昏迷不醒,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他内心自责,悔恨,愧疚,无数的情绪全部累积在心底,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面前的这扇门关的紧紧的,心脏隐隐传来的作痛感始终无法消除。 简晴躺在病床上,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的孩子没了,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没了,她撕心裂肺的呼唤着温越祁的名字,迫切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 地上的鲜血是那么真实醒目,一遍遍的提醒着她这个已经逝去了的孩子,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亦或是假的。 简晴明知这是一个梦,一个极为现实的梦,可怎么也醒不过来,耳边只传来“滴滴滴——”的声音,并且逐渐在耳边扩大,直至最后消失。 门外的人焦急的等着,直至手术室的灯停了,门缓缓的被推开,姜傅走到他面前取下口罩,温越祁满目悲痛,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她……怎么样了?” 姜傅缓了口气,“幸好及时送到了医院,她本人并未有何波及,如果来晚一阵,造成的后果连我都无法想象,今后你可得更加小心了,不是每次都我可以这般及时。” 温越祁跌落的落在椅子上,这又笑又哭的表情看的姜傅很是难受,他的嘴里一遍遍的念叨着,“那就好,那就好……” 还好,还好是这个结果,还好简晴没事…… 温越祁庆幸着,又愤怒着,他一定会查出是谁!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立刻慌乱了起来,俊颜上浮现出害怕的神色,哽咽着,问:“你刚刚说她没有波及,那孩子呢?孩子……” 你还有利用价值 姜傅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好消息,又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孩子抱住了,坏消息是这个孩子会是个早产儿。” 温越祁一惊,“什么意思!” “嫂子已经怀孕七个月有余,虽然我不知道出了何事,我已经尽快的给她做了手术,可免不了最快在八月底这个孩子会提前出生。”姜傅也不愿有这样的结果,可这没有办法。 “早产?”温越祁手指微微一颤。 “是的,这个月就住在医院,不要让她随意走动,多吃点营养品,我的医术你还不清楚吗,放心,我会让她们都平安的。”姜傅建议道。 “多谢。”温越祁由心的感激,别人的医术如何他不知道,但是姜傅还是他最信得过的医生了。 “话说你们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应该是十月,现在早产,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结果? 温越祁眼里蹦出极强的杀心,他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姜傅,后者听后也是满脸不可思议,温越祁眉头紧锁,满眼杀意,“我一定会查出来的!” 害他妻之者,他绝对不会放过,绝对! “好,我明白了。”姜傅拍了拍他的肩膀,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兼大哥,他提示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大嫂这里我给你看着,我们必须得在一个月内解除这个隐患,否则一定会对嫂子不利!” 是的,如果不尽快解决,那个人在简晴这一个月修养的期间对她不利,他必须保证简晴和孩子的安全! 另一边,美丽奢华的房间内,封月儿正对着镜子涂口红,提丽薇拉冲进来,她急喘喘的说,“不,不好了!” 封月儿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提丽薇拉咽着口水,嘴角有些哆嗦,“那个人……死了!” 封月儿涂口红的手指一顿,她拧眉,“怎么会?” “是真的,我看到了刚刚报道的那篇新闻,一辆奥迪在公路底下爆炸,大火到现在还没熄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提丽薇拉顿时慌张了起来,她脸色惨白,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男人,她就极为慌乱的说,“怎……怎么办!他们没有死,要是查出来是我们做的会不会……” “什么我们做的。”封月儿勾唇一笑,提丽薇拉一脸懵的看着她,只听到她极其淡然的说,“明明是你一个人做的,不是我。” 提丽薇拉当然知道自己被耍了,她身体气的发抖,瞪着一双大眼睛,咬牙切齿的怒吼,“你这是过河拆桥?!你就不怕我告诉温越祁都是你做的吗?” 封月儿挑了挑眉,“只要你能说的出去。” 她完全不怕提丽薇拉回去找温越祁,因为她自由准备! “你利用我?!”她这才完全明白,原来封月儿好心说帮她,实则早就已经有了退路,所以她本人倒是无所畏惧,而自己却要时时刻刻为这件事提心吊胆。 “你这才明白,太晚了。”封月儿捂着唇轻笑,她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两名下人出现,面色无情,“来人,送客。” 哭了,就不好看了 提丽薇拉从小养尊处优,就算周家破产…被赶了出来,她哪里肯被这些下人触碰,她用力的挣脱开来,指着封月儿如花似玉的脸,气的七窍生烟,她完全不顾自己此时的形象,就是破口大骂,“你居然将所有的事情都扔在我身上,你不得好死!” 提丽薇拉知道自己被人蒙骗,为人背了这等黑锅,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谁叫你脑子不好使呢,和我合作,我是要有风险的,你不是想要简晴死吗,所以你就因此牺牲一下,到时候我会满足你的心愿的,哈哈哈——”封月儿完全不怕自己被揭露,毕竟这里是她的地盘,量她反抗,也无法挣脱自己的手掌心! “车祸这件事是你一个人想出来的,与我无关,我现在就去找检察局去揭露你!”提丽薇拉话语一落就准备冲出去,却被两个下人堵在门口而不得为之,她一脸愤恨的转过身,盯着面容姣好的封月儿,所有的怒火几乎要忍不住。 “就算你去了,别说检察官会不会相信,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封月儿最贱的笑容越发扩大,提丽薇拉见此也忍不住想要后退,可只是退后了一步就被下人抵了回来,封月儿看起来很高兴,她凝视着提丽薇拉,笑着说,“我到时候会跟检察官说是你——记恨简晴找了人撞她!是你——因为嫉妒简晴的家产想要存心害死她!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她一不小心跌倒在低,膝盖随即撞在了干净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疼的她咧嘴,抱着疼痛的膝盖,听到封月儿说的这些话她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封月儿有点可惜,她装腔作势的摇了摇头,也掩盖不住她越发得意的表情,她喝了一口茶,翘着二郎腿,略带遗憾的开口,“啧啧啧,你倒是个美人儿,却一点儿也不聪明!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天早上你为何会光着身子?” “你想说什么!” 难道是另有隐情? 提丽薇拉攥紧双拳,等着封月儿继续说下去。 “你的身体倒是不错,只不过不和我胃口。”封月儿嘴上这么说,面部笑着,却看不出来有任何违和。 “你什么意思?!” 提丽薇拉惊了,她完全不懂封月儿再说什么。 “就算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你只要知道你接下来会面临的比那天晚上更要享受!”她既然这么简单的说出事实,就证明她不害怕,而且已经有了办法。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提丽薇拉几乎带着哭腔,封月儿走进她,蹲下身来,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大拇指同她的下颚细细摩擦,提丽薇拉整颗心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封月儿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你看看,都快哭了,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呀!”封月儿放肆的笑着,手指之间也越发用力,提丽薇拉忍不住皱起眉头,疼的咬着牙。 膝盖上传来的疼痛清晰的告诉她,她是真的太傻了,居然被人利用到这种地步! 不会拒绝的合作 这个样子的封月儿太可怕了,怕到提丽薇拉全身都在发抖,“你想做什么?” 封月儿靠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当然是用你这好看的美貌来满足我俩原本的心愿了。” 提丽薇拉用力推开她,想要站起来,封月儿给了那两个下人一个眼神,她们立刻就将她押着,任凭她怎么挣也无法开脱。 封月儿优雅的站起身,走到一个柜台前,好看的纤纤玉指在抽屉里里拿出一个药瓶,她对着提丽薇拉阴森森的笑了一下,提丽薇拉连忙心惊胆战了起来,看着她将药丸倒了出来,并且一步步的朝自己走过来,她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害怕极了。 封月儿手里拿着这颗药丸,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个药的用处,她坏笑着,捏着提丽薇拉的嘴,想要喂进去,提丽薇拉知道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然不肯吃,她使劲儿闭着嘴巴,不留一丝的缝隙。 封月儿并未生气,她巧笑嫣然的望着狼狈不堪的提丽薇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觉得反抗还有什么用吗?” “唔!” 提丽薇拉依旧不肯张嘴,封月儿再次招手,一个下人押着她,另外一个下人蹲下身,用力掰开她的嘴巴,量她再怎么用力也抵挡不住一个下人全身的力气,封月儿简单的给她喂了下去,拍了拍手,斜唇笑道,“乖一点不就什么都好了吗?” 提丽薇拉感觉自己的下巴和嘴巴痛的紧,可她还是扣着自己的喉咙,妄图扣出来,封月儿看到了她的意图,说了一句让她绝望的话,“放心吧,它遇水则化,你是弄不出来的。” 提丽薇拉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趴在地上,也没有挣扎。 “好好睡吧,醒过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封月儿轻声说着,声音明显有些愉悦。 提丽薇拉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重,想要奋力睁开,可没有任何作用,最后也在封月儿狰狞的面容下合上了。 封月儿再次蹲下身来,好看纤细的手指划过晕倒在床上的提丽薇拉的小脸上,她的心情极好,因为这是她最乐意看到的,既然提丽薇拉不接受自己最后仅剩的好意,那就只能将她利用到底了! 她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一个电话,她极为戏谑的笑着,“给你一个好东西,要不要?” “什么好东西?”那男人一边抽烟一边听着。 “当然是你最想要的,绝对符合你的要求。”封月儿发了一张提丽薇拉晕过去的照片,并且照片里头的提丽薇拉身上为着寸缕,白皙的肌肤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男人立刻就高兴起来,封月儿再次开口道:“那一个月内,你的人我可以随时使用了吗?” 男人满意的点点头,他粗犷的声音立刻道,“宾狗!交易成立,我立刻吩咐下去,一个月内我手下听从你的调遣,只要你今天晚上能把这美人儿送过来!” 封月儿自信道,“放心,我是不会拒绝跟你的合作的。” 姐姐,我会不会也有一天会怀孕? 简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温越祁就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他见到她醒过来眼睛一亮,但是简晴还是眼尖的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似乎很悲伤,她以为是自己的孩子没了,连忙看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发现肚子还挺着,不免松了口气。 昏迷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梦,可怕到她这一生都不想再重复。 她身处自己的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头,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虽然面色苍白,却还是微笑的看着他,关心道,“祁,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温越祁勉强一笑,简晴平安的醒过来,他的心里并不轻松,越发握紧她的手,也越来越不安。 “我这不是醒了吗?”简晴不解,她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其他事?” 温越祁立刻就回答,“没有,别想多,你刚醒,应该饿了,肚子里的宝宝估计也要吃东西了,我做了点儿粥,趁热喝了吧。” 他的表情没有半分破晓,就连眼底的悲痛都被他层层收敛了起来。 简晴听到他这么说也放下心来,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嘴角的笑容扩大开来。 温越祁看到她温暖的笑容,心里极为沉重,他没有告诉她任何不好的消息,她只需要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全部交给他来即可。 简晴想起来发生的事,她连忙问,“对了,那辆跟踪我们的车怎么样了?” “爆炸了。”温越祁简单明了的说。 简晴的心一惊,那个男人手里居然会有枪,这是最让她意想不到的。 “那辆车偏偏跟着我们,应该不是没有根据,肯定是有人派过来的。”简晴实在不知道她又惹到谁了,居然想要了他们的命! “放心,交给我。”温越祁轻柔着她的脑袋,“你这一个月都在医院里好好调养,我让姜傅盯着你,不许一个人跑出去了知道吗?” “好好好,我知道了!” 简晴以为是因为她这次晕倒了,所以温越祁才这么认真的要她修养一个月,她不知道是因为她自己将要早产,温越祁也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说。 她会因此更加自责没有好好护着孩子,还是要责怪她没有好好护着她们? 以简晴的性格,只会是前者。 这一个月,她不能出任何差错! “怎么我每次进来的时候你们都腻腻歪歪的?”姜傅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进来,经过温越祁身边还瞅了他一眼。 简晴还没有醒过来之前,温越祁就同他说过,让他不要告诉她,他作为医生的指责不告诉病人真实情况不可,却也知道简晴得知后又会如何崩溃。 一切都是为了病人着想,为了他们! 简晴捂唇轻笑,她打趣道:“你要是想找女朋友街上一大把够你选了。” 姜傅插着腰,“才不要呢,我上次就说了!” 简晴还是自顾自的同他开玩笑,并没有发现病房里有些微妙的变化。 并不是简家的孩子 诺一敲了敲病房的门,众人的眼光看过去,只见他恭敬的走进来,道:“主子,dna结果出来了。” “怎么样?” 温越祁还没急呢,简晴就急了。 诺一还是恭敬着说,“夫人,您和简建砉并无血缘关系,而是您母亲在怀有您的时候嫁进了简家!” 诺一刚开始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被雷到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夫人在简家这般不受宠,原来是因为她并不是简家的孩子。 简晴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她现在疑惑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那个去看望母亲留下了一件外套的男人又是谁,没有任何线索可以告诉她准确的答案。 最震惊的应该就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姜傅了吧,他张着嘴,不可思议的说,“嫂子,你不是简家的小姐啊!” 简晴严肃的点了点头,这件事也没必要对他们藏着掖着。 姜傅气愤的自言自语道:“怪不得那个简家这么不要脸,还对你这么不好!” 简晴也明白了从始至终简建砉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好,任由旁人欺负她的原因了,过去的事早已经结束了,她现在只对她自己的身份一头雾水,她看向身旁的温越祁,求助道:“那现在怎么办?” 温越祁思考几许,薄唇轻启,“这个人太神秘,必然是知道你是他的女儿的,可至今都没有在a城露头,也没有线索,只能继续追查。” 简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眼前一亮,“那件外套可以查到是哪里的吗?” 温越祁摇了摇头,“不行。” 其实在这个结果还没有出来时他就有了一分警觉,提前查过这见外套的出处,却发现也只是一个大众品牌,到处都是这种男士外套,没有任何信息可言。 简晴叹了口气,“身份的事情咋们可以先暂时放了放,我们还是先查查到底是谁这么喜欢在背后捣鬼致我们于死地吧!” 她的眼神之间多了几分危险。 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清除隐患! 温越祁眼底越发凶狠,一股子强烈的戾气隐藏在深不见底的凤眸之下。 温越祁站起身,脸色极其严肃,“姜傅,你好好照顾她,我去去就回。” 他现在要亲自去查幕后之人,简晴交给姜傅也会保险些。 姜傅拍胸保证道:“你放心去吧,我也会好好照顾大嫂的!” 温越祁想到了什么,宠溺的看着简晴,温柔的说,“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随时给戚鸢子打电话,喊她来陪你。” 有戚鸢子这个开心果在,想必她的心情也会稍微放松些。 他真的是想的面面俱到,甚至在整个医院周围布下了许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周围,不放过任何危险,层层的护着简晴这个小女人。 “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放心?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等危险的事,全都是针对她而来,这让他又如何能做到放心? 一出病房,他还是给慕容听和白墨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 你恨她吗 黑夜降临,温越祁一身黑衣裹身,紧紧贴着身上显示出他修长的身材,夜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他就像是无穷无尽的给黑夜,仿佛就是暗夜的化身,冰冷的让人惧怕。 诺一带着他来到了一处角落,那里蹲着一个女人,穿着较为破烂的衣服,黑夜里看不出她的模样,诺一恭敬的说,“主子,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这个样子了。” “提丽薇拉?”温越祁声音很是磁性,冷漠的脸完全融进了黑夜里,“已经被拔舌了吗。” 她没有了舌头,看来那些人想要她永远闭嘴了,最后还能留一条性命还真是格外“幸运”了。 女人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就更加确定了他心里的想法,记得简晴说过提丽薇拉这个女人并没有什么聪明的头脑,他也在简晴昏迷期间查过她,正如简晴所说,只不过是个有颜无脑的女人罢了。 离开周家,她没有一分钱。 因此,她就更不会想出一连串的办法,然后出钱请人,尤其是那个人身上还有枪!价格绝对不便宜! 提丽薇拉抬起头,黑暗里,她只看到了两个人影站在她面前,她心里害怕极了,可是她说不出来一句话。 “呜呜呜……” 她永远也忘不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还在动作男人。 他侮辱她,事后又把她绑在椅子上,用抹布塞着她的嘴,虐待她,用加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刺痛的感觉她记忆犹新。 那个男人长相极为狰狞扭曲,甚至用刀割了她的舌头,她嘴里已经痛到了麻木,最后甚至还想要将自己的胳膊腿子割断!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人间地狱里逃了出来,难道又要跌进另一个地狱里吗? “放心,我对你没有兴趣。”温越祁冷漠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伤我妻子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种结局?不过你倒是幸运,没落在我身上,否则就不止这些了!” “呜呜呜!!” 她没有想到站在她面前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温越祁! 她身体紧紧缩着,生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温越祁冷漠的说,“你不是我的目标,也没有任何用处。” 她这个样子了都不想死,求生欲极强,她连忙爬过去,抱住温越祁的腿,指着天上的月亮,眼里都是赤裸裸的恨意,奈何自己说不出来。 “月?”温越祁低喃,思考片刻,然后落在提丽薇拉身上,“你想说封月儿?” 她疯狂点头。 “我凭什么相信你?” 提丽薇拉不停的摇着他的裤腿,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来表示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你恨她吗?”温越祁突然蹦出来一句。 她最开始是一愣,然后表情极为凶狠。 恨!她怎么不恨?! 恨不得让自己收到的苦全都转移到她身上! 她现在这么狼狈,挨着痛苦,都是拜封月儿所赐! “很好,至于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会亲自去查。”温越祁转身离开,诺一得到指示把她也提着一起消失在了黑夜深处。 不告诉她,才是最安全的 给戚鸢子打电话的是姜傅,知道是去陪简晴的时候她高高兴兴的蹭了过来,尤其是看到简晴大着肚子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色,她轻轻戳着简晴的肚子,一手撑着下巴,好奇的问,“简晴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我也不知道。” 简晴脸上洋溢着母爱的笑容,她看着自己的肚子就像已经看到了未来的孩子。 唯独姜傅皱着眉,坐在一边没有说话。 “不知道以后我是不是也会有怀孕了一天呢。”戚鸢子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还不忘继续抚摸着简晴的肚子。 姜傅暗中眼眸微闪。 “等你以后结婚了就会有了呀。”简晴笑着送她说。 没想到戚鸢子还一脸傲娇,“哼!我才不要结婚呢!”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会知道你现在的想法都不一样了。” 她当初就是这样,母亲精神还好的时候,总是会躺在床上抚摸着她的脸,一脸憔悴的对她说,“乖晴儿,以后找老公一定不要找你父亲这样的。” “晴儿才不找老公!永远陪着妈妈!” 说来也是可笑,她对“老公”这个词很有恐惧感,以至于当时遇到温越祁,他说让她做他夫人的时候,她心里挣扎了许久。 现在不一样了,她感谢上苍给他们的相遇,让她在幸福里活了下来,即是这幸福里充满了危险。 姜傅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你真不想结婚?” “那当然!” 戚鸢子斩钉截铁的说完,没有看到姜傅眼底熄灭的光亮。 简晴立刻就抓住了这根线,她看到姜傅的眼睛一直落在戚鸢子身上,并且毫不转移,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详细的事,大概也明白了他们的相遇太过敷衍,戚鸢子这种性格的人,还是想玩儿的年纪。 自从简晴住院以来,病房里都热闹了起来,戚鸢子是个话痨,叽叽歪歪的聊天,简晴倒是不觉得烦,毕竟有人陪自己解闷儿了。 温越祁独自一人来到了女人的病房里,他看到女人依旧像那天一样坐在窗户旁,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他走过去,神色不像平常一样,完美的面孔让人无懈可击,他站在女人身后,声音放低了些,“您还不告知我吗?” “……”女人没有动作,也没有回一句话。 温越祁面色无奈,可还是不愿放弃,“您不说,我便不问,不过您应当知道晴受了多少委屈,多少苦楚,作为她的母亲,您真要这么残忍?” 半响过后,女人没有回头,却也终于如正常人一样的说,“不告诉她,便是最好的保护。” 这个时候的她根本不像是平常精神失常的样子,正常的让温越祁都觉得有些反常。 他眼底深邃,声音低沉的说,“您当真这么觉得?” 女人沉默了,转过头,神情哀伤。 是啊,什么都不说,当真是一种保护? 女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告诉她,也是种危险。” 对于女人来说,简晴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好的。 精神病隐藏了多久? 她不想让简晴陷入危险,知道简晴的存在除了已经消失了的简家和自己以外,仅剩一个人而已,如果她不装傻,不隐瞒,以那个人家族庞大的势力来说,是极为危险的,说不定会对简晴不利。 简晴是她唯一的女儿,她要好好守护着。 温越祁微微挑了挑眉,他继续道,“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并非简家人的事实,你不担心她会继续追查下去?” 女人看向他的面容,“你只要不跟她说,她自然就不知道。” “……” 温越祁沉默不语。 是的,他为了简晴的安全考虑,自然是不会轻易告诉简晴的。 “你是怎么发现的?”女人很好奇,她难道装的有破绽? “您的确没有任何破绽,是我自己的直觉。” 她之所以能装这么多年的精神病,忍受这么多年的痛苦,全都是为了隐藏一件事的真相? “我只是不时常经常清醒而已。”女人望天,话语之间充满了惆怅。 她并不是经常是这幅清醒的样子,她有精神病,这并不假,今天保持这种清醒的样子已经算是难得了。 “既然如此,您可以告诉我真相吗。” 温越祁想要好好护着简晴,就必须要了解情况,别人在暗,他在明,这就是最大的不稳! 女人抿唇,没有说话,温越祁大概知道了答案,他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去时,女人却突然喊住他,对他说,“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一个让简晴得以依靠的男人。” 温越祁脚步一顿,他转过身,看着女人的身影,淡淡的问,“您说的第一次?是指的哪一次?” 是第一次在医院醒来的那一次,还是在前几天的那一次? “我精神病复发后虽然记忆不清楚,却还是模糊的记得一些事儿,尤其是前几天见到了你和她在一起,我就更加确定。”女人垂眸,她心里想的很多,却又紧紧的锁了起来。 她见到了温越祁待简晴是真的满眼温柔,那个当着自己的面亲口说“永远也不结婚”的女孩儿,早已经长大成人,并且有了家室,孕育了孩子。 一个如此害怕结婚的人却有了老公,那一定是她信任的男人,一个能让她依靠并且度过余生的可靠男人。 女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让她惊艳。 “在我有生之年,我会永远守护着她,让她永远如现在一样笑靥如花,再无后顾之忧。”温越祁一字一句都是承诺,他的眼神是那样坚定,甚至从他口里出来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 女人先是楞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 “我可以告诉你一切,在未来的危险还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记得这个诺言,永远!” “谢谢妈的信任。” 温越祁聪明的改口,也知道女人终于信任了自己。 女人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凤眸,“你要同我保证,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要告诉她。” “好。” 他应了。 提丽薇拉是个诱饵 “你说提丽薇拉跑了?”封月儿声音有些尖锐,美丽的脸有几分狰狞,她虽然不担心提丽薇拉会真的去找温越祁告状,但她活着就是一个威胁,一个没有一点儿利用价值了的人,根本就没必要继续活着! 她不知道的是,提丽薇拉的确不敢去找温越祁,而是温越祁亲自找上了她,并且她的出现以后绝对会让封月儿大吃一惊。 还是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周围渗透着极冷的风,一下一下的刮在她身上,提丽薇拉整个人颤抖着,惊恐的看着周围,尤其是面前这个太过可怕的男人,诺西给她扔过去纸笔,然后一脸冷漠的站在温越祁身旁。 提丽薇拉知道温越祁带她回来肯定是想要了解详情,她快速在那张纸上谢了一句话,她的字歪歪扭扭的,毫无美观,却依旧能看的清清楚楚,上面写着:“你帮我一个忙,我就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你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温越祁翘着二郎腿,他的目光很是冰冷,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冰冷的让任何人都无法接近,只是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高贵的气息,仿佛冰冻千里都不可停歇。 的确,他的本事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提丽薇拉愣住了,是啊,她没有任何底牌,根本不成威胁! 可是一想到那一幕幕,她就由心而外的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恨意,并且有增无减。 她提笔,又刷刷刷的写着,然后抬起纸给温越祁看,“我什么都告诉你,只要你帮我让江流倏一无所有,让他得到报应!求你了!” 尽管她已经这般卑微的祈求,他的眼里还是没有半分波动,提丽薇拉抿了抿唇,又写道:“江流倏和封月儿要对付简晴。” 这一句话让温越祁冷峻的脸庞有了一丝松动。 他的嘴里低喃着江流倏的名字,霎时间想起这个江流倏好像是城北江家的人,同封月儿的关系也一直没有断过,不是不断,而是他们之间的交易并不是以断为基础。 温越祁交叉握着双手,慵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提丽薇拉,他淡淡道,“说出你知道的,我自会考虑。” 提丽薇拉面色一喜,像温越祁这种大人物一般亲口说出“考虑”二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点突破口,她没有势力,抵挡不了江家,对付不过封月儿,就只能这般如此! 凭什么她要被人侮辱撑这番模样,躲在肮脏的角落里不敢出来,而他们两个依然光鲜亮丽,和自己的情况完完全全是一个反比! 她想让江流倏得到报应,落的下场比这个时候的她还要惨状!最好是死! 不,死都解除不了她心底的恨意,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提丽薇拉眼里满是赤裸裸的恨,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嘴角还不停的往外溢出鲜血,她用力的动了动手,把当时她听到的那些话写了下来,她那时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封月儿同她所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江流倏和封月儿的关系 那是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她被江流倏用绳子绑在椅子上,嘴唇被堵着,大概是他以为她没有了威胁,竟是当着她的面给封月儿打了个电话。 江流倏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一边眼里放光的盯着提丽薇拉看,她一阵恶寒,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很是耳熟,“提丽薇拉如何?够你玩儿的了吧。” 是封月儿的声音! 她居然把自己送给这么恶心的人,将自己利用的这么彻底,又如何能不恨? “人倒是不错,肤白貌美大长腿,我喜欢!”江流倏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的很是淫荡,他走过来,抬起提丽薇拉的下颚,她惊恐的看着他的动作却又无可奈何,他继续道,“还没问呢,你要用我的人干什么?” “我要去对付一个人。”封月儿倒是没有隐瞒,毕竟她用的是他江流倏的人,随便一个手下就能告诉他,又何必多此一举? “对付谁?”江流倏饶有兴趣的问,对于这个有了六七年交情的封月儿产生了不解,他只是疑惑,她究竟是为了要对付谁动这么大的手笔。 “简晴。” “简晴?”江流倏想了想,姓简?他道,“那个已经没了的简家之女?” “是。” 江流倏嗤笑,“一个女人竟然会叫你弄这么大排场,你曾经可是个男人啊!” 想起多年前还和封月儿一起住一个宿舍,一直以为她自己是女性,去做了变性手术,虽然她现在长得极美,却还是改不了她的本质! 提丽薇拉完全被震惊到了,她的世界观完全被打破了,他说封月儿以前是个男人,那封月儿现在…… “闭嘴!”封月儿明显有些生气了,“你知道我最厌恶有人这么说我!” 她当初离开温越祁就是因为被发现了自己这个秘密,现在重新回归a城,她就必须更加隐瞒这个事实的真相,稳稳的坐住温家儿媳妇的位置! 简晴就必须死! “好好好我闭嘴!”江流倏耸了耸肩,面上看似妥协,实际上他话语里充满了警告,“我不会管你要用我的人对付谁,最好别牵扯到我头上。” 封月儿为了对付一个女人搞这么大动作一定有什么原因,说不定这个叫简晴的女人身后还有什么强大的背景,江家那么多子嗣,每个子嗣都在为争夺继承权而明争暗斗,为了继承家产,在此刻他不能出任何差错! 所以什么祸端都不能惹到他身上! “我知道了。” 电话里传过来一阵阵盲音,表明封月儿已经把电话给挂了。 江流倏把手机扔到一边,他粗犷的声音夹杂着半分戏谑,妩媚多姿的提丽薇拉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猎物,牢牢的被他掌握在手里! 他靠近她,她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这个男人的毛孔,江流倏戏谑的看着无比害怕的提丽薇拉,伸出舌头舔舐着她的耳垂,嘴角永远都有一抹邪恶的笑容,“你说你都听到了,我要怎么对你好呢?” 她还不值得我动手 “呜呜呜!!” 走开! 她嘴巴堵着不能说话,被绑的紧紧的也无法挣扎,她为着寸缕,身上全是细细的伤痕,还在侃侃流血,生疼生疼的,她心里的恐惧无限扩大,弥漫在整个身体里,生怕江流倏想对她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江流倏,根本就是个可怕疯子!! 提丽薇拉小心翼翼的写出自己听到的那些话,递给温越祁看,他看完后依然面无表情,“江家吗……” 在整个a城,江家的势力虽然比不上自己,却也不容小觑。 为了简晴的安全,无论如何,江流倏和封月儿绝对不能留! 他眼底的杀意没有半分掩饰,提丽薇拉再一次狠狠地被吓到了,这个男人的眼神太可怕了,可怕到不敢直视,生怕看了一眼就会被活活生吞活剥而死! 她咽了咽口水,抓住温越祁的裤腿,壮着胆子把写下来的东西给他看,“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温越祁这等聪明的男人自然懂,提丽薇拉被人利用到如此境界也是当初非要对付简晴丧失了头脑,现在还想要亲手手刃了他们? 提丽薇拉的恨意是一个棋子,封月儿得知她没有死又担心她的所作所为被人泄露,就算没人相信也必须用一个最为保险的手段,不出两日,封月儿一定会暗中了结了她。 这是最好让人永远闭嘴的方式! 他斜眸一笑,“可以,不过就看你会不会放手一搏了。” 提丽薇拉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看到温越祁甩下这样一句话后离开了地下室,不出半个小时,就有人打晕了她,架着她走了出去,最后被人拖着送进了姜傅的医院。 姜傅看着地上突然出现的女人,对于温越祁破天荒的送了个女人过来感觉很是新奇,他打量了一番昏迷的提丽薇拉,问道,“她是谁?” “这件事参与者之一。” “那你还要送到我医院来?”姜傅挑了挑眉,继续道,“你就不怕嫂子生气?” 听到简晴,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我亲自同她说。” 这他妈爱情的酸臭味!好臭好酸! 姜傅撇撇嘴,“那你这是想要我治好她?” 温越祁冷冷的说,“不必,别让她死了就行。” 提丽薇拉还有用,不然以她对简晴做的那些事她这一条命都抵不过。 姜傅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真是可怜哦,这么多伤,舌头都没了,看来是被虐待了,真是好惨呐!”他嘴里这么说,却没有同情提丽薇拉的神色,他抬头看着一脸冷漠的温越祁,装作惊讶捂着嘴,“该不会是你做的吧!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嘤嘤嘤!” 温越祁冷冷的斜了他一眼,魅惑而幽深的凤眸里没有半分感情,心里忍住想要揍姜傅一顿的冲动,极为淡漠道:“她还不值得我动手。” 姜傅摆摆手,无趣的男人! 也就除了在简晴面前会变得格外温柔,温柔的让他们这几个认识多年好友都认不出来了。 是关于我的吗? 温越祁的心情有些沉重,在得知女人亲口跟他说的事情过后他的心里就一直重复着女人的话,缓缓推开病房门,简晴原本是同戚鸢子在聊天的,余光看到他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喜悦的表情越发好看,比春光还要明媚,巧笑嫣然的让他想要永远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给她足够的一世长安。 戚鸢子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个有眼力劲儿的人,两人之间的气氛让她一个单身狗不易再继续呆下去,她识趣的跑到门外头,朝简晴挥了挥手,扬着可爱的小脸,满眼星光的说,“姐,我先走啦,明天再过来找你玩儿!” “去吧,注意安全。”简晴像一个知心姐姐一般的关心着她,戚鸢子的心情更是好了几分,她体贴的将房门关上,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开,姜傅从一边走出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里有些惆怅。 温越祁的表情有些严肃,她连连问,“怎么了?” 他将事情说给了她听,简晴听完也危险的拧起眉头,他声音有些低沉,“我查到了这场意外的主导者是封月儿,不过她现在手里有着江流倏的人,只能用提丽薇拉引她出来。” 简晴大抵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吐了口白气,宽慰的勾唇一笑,“你要做什么就去做,我相信你。”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同她说这些,又怕她担心或者多想,虽然怀孕期间她是有些敏感,却也不是是非不分,知晓他为她好,这就已经是最后了,她不在乎过程如何,在乎的是这件事情的结果。 主谋是封月儿,提丽薇拉逃了出来她是不会放过这个隐患,温越祁想要用她把封月儿引出来,她可以容忍封月儿想出千万种方法对付自己,也不愿让肚子里的孩子和温越祁涉险。 封月儿从国外回来,利用她的身份,进入温家是迟早的事,现在就只有拿住温越祁才能好好的享受一切,到底温越祁哪里是受人拿捏之人? “我说过,一切都交给我,你这一个月只要注意休息就好。”温越祁心里感动她的谅解,伸出双手轻轻揉捏着她的小脸,他面上和善温柔,即是心里压着一座大山也没有丝毫表现出来。 他要保证简晴的安全,亦要好好护着孩子的出生! 最近温越祁一直提醒她“一个月好好休息”,并且把慕容听和白墨他们喊来,时不时就过来一趟,她原本是不在意的,可是现在不得不在意,仿佛真相前面有一张薄膜遮挡住了。 简晴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温越祁的瞳仁微微一动,后转了个方向,不敢直视她亮闪闪的眼睛,很明显在躲避这个问题。 简晴到底是个聪明的,就算他瞒的再好,不透露一点风声,她都会从自己的话语里察觉到不对劲。 简晴微微抿了抿唇,她再次试探性的问,“是关于我的?还是关于宝宝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敌简晴一再询问,温越祁还是告诉了她,她的心思如他一般沉重了起来,她的目光担忧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肯移开,她的面色也因此瞬间变了许多,有了几分苍白,轻轻抚摸着她自己的肚子,她喃喃道:“早产儿吗……” 怪不得温越祁老是不停的提醒她,让她这一个月都不要出院,给她带来的吃的都是大补的营养品,还找人来陪她聊天,这几天以来,她一直都以为是因为这次小车祸影响了,没想到造成的结果这么严重,居然会早产……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温越祁很是自责,如果不是他的失误,那里会有这样的结果? “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孩子。”简晴垂眸,心里哪里会好受? 如果当时有好好护着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温越祁抱住她,止住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他闭上那双深邃无垠的眸子,紧紧贴着简晴的身体,剑眉紧皱,他喉结有些滚动,“她们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一定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简晴的鼻尖都是这个成熟男人的气味,她伸出手抱住他,小脸埋在她的怀里,心里提心吊胆着肚子里的孩子。 早产向来就是对孕妇来说极为不好的代名词,她害怕想到那个结局,害怕自己前几天做的那个梦成真,这是她和温越祁唯一的孩子,她不想让孩子出任何意外,否则她良心难安!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你也不要为此自责,我们都好好的,不要把所有的压力放在你身上,我想和你一起承担。”她相信奇迹,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着希望。 简晴明白的,其实心里最难受的还是温越祁,这几天一直好好的养着她的身体,就是希望她和孩子能够平安,在这种节骨眼儿上,他们必须振作起来! 简晴不是无理取闹的个性,纵使心里有万般难受,还是鼓起勇气想要面对未知的一切。 一个月看起来很长,又看起来很短,只有二十几天。 温越祁把女人说的那些事藏在心里没有告诉简晴,也隐藏的好好的,让她不再被另外繁琐的事情锁住,她只要好好的休息,一切交给他来即可! 他轻吻着她的额头,薄唇之间有些冰冷,他温柔而认真的说,“我会尽快处理好的。” 她依旧是那三个字,“我相信。” 简晴的心里由原先的不安渐渐变的安心下来,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从一而终,她都相信着温越祁。 都说一个人有了软肋,他会顾忌身后,这是最大的破绽;却不知软肋也是铠甲,让他有了勇往直前的力量,无穷无尽。 过了好几个小时,因为怀孕的缘故她有些嗜睡,早早地便睡下了,他轻手轻脚为她盖上被子,喊来姜傅在一旁盯着,自己则最后不舍的看了她几眼,关上了病房的门,亦是走进了无尽了黑夜里,格外神秘而危险。 落在他的手里 黑夜里隐藏着无限的危险,安静中亦或是一个个深不见底的陷阱,稍不注意,便会泥足深陷,灯光一闪一闪,夜晚的冷风吹过,她靠着柱子身体都颤抖着,心里亦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一道极为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甚至带了一丝得意,“终于,找到你了!” 靠着灯光,提丽薇拉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渐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影子拉的老长,她这才看清楚这个女子是谁。 “呜呜呜!!” 提丽薇拉一看到封月儿就极为激动,反倒封月儿不以为然的走了过去,蹲下神来,她见提丽薇拉已经变成这幅惨样,红唇勾起,“你要是想逃就逃的越远越好,现在落在我手里,你觉得我会给你离开的机会吗?” 她的意思就是要置提丽薇拉于死地! 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当时你要是成功了,我们就可以继续合作,可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这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枉费了我花了那么大一笔钱!”封月儿原本很气愤的神色渐渐平息下来,她妖媚的脸上笑意没有减少,妩媚的神色里夹杂着几分残忍,“你看看你,除了你这点儿身体和脸蛋能用,其他的就没什么用处了,你得庆幸你自己对我有点儿好处,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提丽薇拉用力的想要推开她,可是封月儿力气比她大的多,一时间还难以挣脱她的束缚! 提丽薇拉慌张的不停的朝四周打量着,封月儿以为她在找机会逃,不屑道,“我刚刚就说了……额!” 封月儿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被人用棍子打倒在地,提丽薇拉惊的跳到一边,眸子里的恨意越发明显,却并没有动作。 温越祁走出来,冷光斜过封月儿身上,挥了挥手,立刻就两个人出现,他冷声道:“带走。” “是!” 封月儿是被水泼醒的,她没想到一醒过来就看到温越祁,本来愤怒的脸立刻就转化为震惊,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窝在他旁边的提丽薇拉,然后再次将目光移到温越祁身上,咬咬牙,“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温越祁挑了挑眉,高贵的脸庞极为不屑,他邪魅的眼底毫无半分感情,极冷的说,:“你对我妻子做的事,我可是都清楚。” 封月儿的心咯噔一声,她被绑着身体,动弹不得,却还是妄图挣扎,“你相信她的话?” 难道她真的找了温越祁? 温越祁的手指转动着那枚同简晴的玫花钻戒一起打造出来的情侣戒指,面色太过寒冷,“并非如此,而是我太了解你,我的手段相信你现在也能清楚了,我可以不费余力的查出来,你以为你能骗得过我?” 这并不是夸张,温越祁现在的势力的确已经庞大到不可小觑,封月儿竟然一时间忘了这茬! 封月儿也不装了,她眼光一凝,声音低沉了些许,咬牙切齿的问,“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恨她吗 “做什么?你对简晴做的那些事,你这一条命都抵不过!”温越祁嗤笑,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没有任何人能够亵渎,看似慵懒的神情里满满的杀意和戾气,冰冷的空气围绕在所有人心头,并且迅速蜿蜒而上。 封月儿以为温越祁是要杀了她,原本计算好的一切在此时顷刻间被打乱了。 “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你当真不顾?”封月儿双拳捏紧,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神仿佛含着盈盈波光,我见犹怜,可惜对温越祁毫无作用,他面无表情,深邃的凤眸深处没有一点儿波澜。 “情分?”温越祁冷眼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同我说这两个字?” 封月儿微微一愣,灵动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俊颜。 温越祁早已知道她过去的一切,他的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 “你是在介意我?”封月儿面目忽然狰狞,“我可以再去手术,变的更美更好看!一定会比简晴那贱蹄子好!” 她瞪大着一双瞳孔,看起来煞是可怖,她不明白温越祁为什么这么不喜欢她,难道就因为她曾经是个男人而心存芥蒂? 她从来不在乎自己的性别,在别人眼里为什么就是个异类? “你没资格对我妻子指手画脚。”他高挑修长的身材站起来,薄唇吐出几个极为残忍无情的字眼,“对于你——我只感到恶心!” 他说“恶心”! 封月儿一股怨气和怒意随之喷发,既然你觉得恶心,那我就让你永远恶心! 温越祁完全不把她的怒意放在眼里,他没有转头,可提丽薇拉知道他是在同她说话,他看起来戏谑的表情上隐藏着他的煞气,薄唇微微动了动,“你不是万分恨她吗,她就交给你了。” “呜!” 提丽薇拉眼睛放光,得到这个允许她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封月儿投过去极度恨意的目光,所有的害怕恐惧通通都被她抛诸脑后,她的满脑子都想的是要封月儿去死! 她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都是封月儿和江流倏造成的,一个倡导者一个执行者,叫她现在不堪入目! 她的眼神这般灼热,封月儿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害怕。 封月儿猛的咽了咽口水,看到提丽薇拉已经拿起了一根沾满盐水的鞭子走了过来,她已经无法再保持最初镇定的表情,慌乱的看向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温越祁,她大声质问,“你当真要让我死?” “这句话,问她吧,看她想不想让你死。”他无所谓的说完,眼底也越发薄凉。 温越祁从来不在乎手里多了一条人命,他愿意为简晴披荆斩棘,拿把刀就应该是他! 封月儿完全知道提丽薇拉极为恨她,若是自己现在落在她手里,她怕是真的会把自己打死的! 她挣着手腕脚腕上的铁链,可无济于事,只能恐慌的看着跛着脚走进的提丽薇拉…… 黑夜的天空里,响彻起极为惊悚的声音,最后消弭在无边的黑暗里沉寂了下去。 他第一次的软弱 从那天以后,十一月间相安无事,安全到让简晴都有些意外, 今天天气晴朗,温越祁一直提心吊胆的陪伴在简晴身边,坐在床边,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肚皮,已经八个月大了,最近几天就要出生,所以他已经几天没有闭眼睛了,生怕他稍不注意就忽视了简晴的不适。 对于温越祁这些天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他一直在眉头紧锁,大概也猜到了几分,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最近可能会有小宝宝出生,她即是喜悦又是担心,这是一个早产儿,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危险和痛苦。 在情况还没到来之前,一切都是未知。 她还有温越祁,不管会遇到多大的痛楚,她都要挺过去! 宝宝,你也是。 她心里暗道。 简晴轻抚着温越祁的眼眶,心疼的说,“都有黑眼圈了,不好看了。” 他握住她的素手,放在脸旁蹭了蹭,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可爱的问她,那般深情而专情的看着她的俏脸,撒娇的问她:“那要是有一天,我不好看了你还会不会爱我?” “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简晴笑嘻嘻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好像真的忘却了一切的焦躁不安。 温越祁看到她嘴皮子有些干燥,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温柔道:“我给你去倒点儿水。” “好。”简晴乖乖的点了点头,看着他为自己奔波的身影,其实内心里除了幸福还有些难过,她怀孕的这几个月以来什么也做不了,帮也帮不了他,这是最让她难受的! 她见过他好几天没有睡觉的脸色,下巴都有了些许的胡渣,脸色也有了几分憔悴,虽然看起来也越发成熟,也越来越让她心酸。 最近这几日估计是临近生产时候了,温越祁越来越不敢怠慢,时刻注意着,就连倒水时,他的余光也是一直落在简晴身上的。 她勾唇微微一笑,如果时光能一直停留在这种美好的时刻,那该有多么想念。 正当她凝望着温越祁身影的时候,下一瞬,简晴脸上的笑容一僵,温越祁眼尖的看到后水杯直接被他扔到一边,他直直的跑到床边握住简晴的右手,简晴呼吸很是急促,她用力的拧着温越祁的手,即是再痛他都没有松开。 “祁,我肚子好痛!”简晴用劲的拧着眉,很明显的看出她现在在忍受巨大的痛苦,她的身下已经有水流了下来。 他二话不说的按响床头的急救铃,本来就是医院最注意的一个病房,他们接到了消息,医生立刻就推着担架过来,把简晴平放在担架上,她的手始终紧紧攥着他的大掌,指甲深深嵌进了他的掌心肉里,他恍然不觉,一声不吭,看到她脸色痛苦他自己的心也立刻揪了起来,哪里还有时间去管这点儿小伤? 姜傅闻声赶来,简晴已经进了手术室,温越祁表情凝重而担忧,他紧紧的咬着银牙,“拜托了。” “放心吧,这些医生都是专业的。” 我儿子怎么这么丑?嫌弃! 姜傅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喜欢吃醋,给简晴找的都是女医生,医术也是极好的,虽在他之下,却也是众多医院里的佼佼者。 姜傅带上口罩走进去,只留温越祁焦急的站在手术门外,那灯光不停的闪烁再告诉他自己最爱的人正在里头饱受苦楚,能清楚的听到简晴透过门传出来的痛呼声。 简晴躺在手术台上,双手紧紧攥着床单,狠狠咬着嘴唇。 丫的!早就听闻生孩子很痛,没想到居然痛到这种地步! “简小姐,看到头了,用力!” “深呼吸,使劲儿!” 医生不停的在她旁边诉说着,她努力保持清醒,可这疼痛哪里是这么轻易就可以消失的? 旁边的盆子里都是血水,触目惊心。 她的眼前渐渐有些模糊,姜傅立刻跑过去,蹲在她身边,“清醒点儿,别睡!睡了你孩子就没了!想想温越祁,想想孩子!你真的愿意让她无法出生,让温越祁难过吗?” 认识这么长时间,他知道温越祁的软肋是简晴,却也清楚的了解简晴最大的坚强铠甲就是温越祁,他们互相宽慰彼此,在这艰苦危险的日子里活了下来,是多大的心心相惜?! 果然,简晴在听到孩子和温越祁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几分,姜傅心中一喜。 生孩子真的很辛苦,近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汗珠从她的额头上落到白色的床单上,晕染出了一层层的颜色,她的呼吸也更加急促。 “呜哇哇!!” 听到这道声音,满头大汗的她睁大漂亮的眼睛,姜傅小心翼翼的将孩子身上的血水清洗干净后抱过来给简晴看,她额头还挂着汗珠,深呼吸,爱怜的看着这个如此可爱的男孩子,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轻划过。 原本一直在哭个不停的孩子看到简晴时马上就不哭了,眼角还带着泪痕,双手乱挥,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你看,他多喜欢你。” 姜傅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喜悦,好像透过这个孩子去看到了什么人或物。 简晴喘息着,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孩子的脸,他身处小手握住简晴的食指,她的脸色是苍白的,身体的疼痛在清晰的提醒着她的孩子终于生了出来,最后还是欣慰的微笑,过后闭上了好看的眸子晕了过去。 不知道等了多长时间,手术灯终于灭了,姜傅从里头出来,温越祁连忙迎了上去,抓住他的肩膀猛晃,剑眉没有舒展,他有几分颤抖的问,“她怎么样?” “母子平安。” 听到母子平安温越祁终于松了口气,姜傅招了招手,一个女医生抱着孩子递过来给他看,温越祁连忙接了过来,只是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怎么是个儿子?”温越祁格外嫌弃一把丢给姜傅,自己则跑到手术室里的简晴旁边,完全不顾这个刚出生的男孩儿。 姜傅险险的接了过来,他抹了一把冷汗,这男人怎么连他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 宝宝喜欢父亲 简晴被送到了原先的病房里头,姜傅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宝宝走了进来,见到温越祁担忧的平视着简晴的睡眸,他走过去问他,“嫂子只是晕过去了,休息一下就会醒了,对了,你要不要抱抱他?” 温越祁满脸嫌弃,对着姜傅挥了挥手,“把他拿开,丑死了!我才不会抱他!” 都是这个臭小子害得简晴现在还昏迷的躺在病床上! 姜傅嘴角抽了抽,他把目光放到这个小可爱身上,这明明很可爱的好不好?! 宝宝大概感觉到了父亲好像不喜欢他,委屈的哭了起来,不停的挥手,温越祁被这哭声吵的心烦,一个箭步冲过去,提起他,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谁料宝宝看到自己的父亲,竟然立刻不哭了,甚至还对着温越祁张开双手,好像是在求抱抱,他拧眉,丢给姜傅,一落下就又哭了,姜傅甩给温越祁,宝宝又眉开眼笑的张开双臂。 温越祁再次看了一眼姜傅,姜傅连忙走开,饶有兴趣的站到一边,看着温越祁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才不要抱这个丑孩子!! 宝宝被温越祁拎了起来完全不感觉害怕,在他黑脸的情况下抱住他的胳膊,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找到了什么有趣好玩儿的东西。 …… 温越祁最后还是妥协了,他要是一直哭会打扰到简晴休息! 他眼光闪了闪,尝试着学姜傅一样抱起这个刚出生的小孩子,深邃的眸子看着宝宝的小脸,眼睛、嘴巴和脸型越发跟他相像,皮肤同简晴一样宛如凝脂,竟让他恍惚觉得还挺可爱,还有点好玩儿?! “咿呀呀!咿咿呀呀!” 宝宝一直挥着他自己的小手,时不时就摸摸温越祁的冷脸,他不害怕的靠近,丝毫感觉不到父亲身上的冷意。 温越祁收敛起冰冷的神情,他转头,冷峻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姜傅第一次见到温越祁脸红。 不不不,这一定是错觉! 温越祁对宝宝也还是很温柔的,他喜欢像简晴一样的女孩子,现在出来的是个臭小子,可抱抱毕竟是简晴和他的孩子,虽然嫌弃极了,他还是勉强的接受了。 温越祁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到姜傅的怀里,宝宝极了就撅起了嘴巴,泪眼朦胧,温越祁放低声音,小心的同宝宝讲道,“不许哭,乖乖待在叔叔怀里,不要打扰麻麻休息,知道吗?” 宝宝好像跟听懂了似的,还真的就不哭了,乖乖的窝在姜傅怀里,这让姜傅感到很神奇。 他伸手挠了挠宝宝的肚子,不可思议的说,“你居然能听懂你臭老爸的话。” 宝宝伸出他的手拍打姜傅的手,虽然不疼,还是可以感受到宝宝满满的嫌弃,跟他父亲有的一拼。 “你这家伙,跟你臭老爸一样讨嫌!”姜傅撇撇嘴,嘴上这么说,怀里还是小心的抱着。 “唔……” 温越祁一听到这个声音迅速的走到简晴病床旁边,那般温柔,不愿移开他的目光。 风水轮流转 他眼底所有的温柔缠眷并非转瞬即逝,那样专注的神情在简晴一睁开眼睛的时候逐渐放大,满眼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她在那一瞬间仿佛窒息,不是难受,而是心中的暖意,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已经淡化了,双眸里只剩下这个男人的身影和温柔的眼神。 他见简晴醒过来,高兴的跟个孩子一样,想要拥抱她又担心弄疼了他,慌乱的手无法安放,他只好抚摸着她的面容,感觉到她的小脸有些冷,带着暖暖温度的双手捧着她的脸,想要温暖她,驱散寒冷。 简晴感觉她自己的身体想被拆了一样疼得厉害,双手完全使不上力气,她深呼吸,连睁开眼睛都费了不少力气,脸庞上从温越祁的掌心里传过来温暖的温度深深的镶嵌在她的心底,四肢骸骨仿佛也都活了过来,她虽是不能动,却能清楚的看到他俊俏白皙的面容。 “祁……” 她微微动了动嘴唇,虽然没发出声音,温越祁还是从她的口吻里知道她在叫自己,他连忙蹲下身,高贵清冷的外边荡然无存,面色担忧的问她,“我在我在!” 简晴勾唇一笑,然后看向姜傅怀里的孩子,当然知道这个孩子是她的,温越祁转过头,示意他把孩子抱过来,姜傅还真是有苦说不出,他这是成保姆了? 心里这么想着,还是走了过来,温越祁将宝宝放在简晴的枕边,她稍稍撇一眼就能看到他,看到他吮吸着手指的可爱模样,心里很是动容,母爱的光芒就显露了出来。 看到简晴,宝宝立刻就开心了起来,挥舞着双手,一不小心打到了温越祁的脸,温越祁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却并没有做别的动作,宝宝也跟没有看见似的继续又拍了他几巴掌,不疼,却很是搞笑。 姜傅在一边捧腹大笑,心里小心嘀咕的话没有说出来,他觉得说出来后温越祁一定会揍他的,可他就是忍不住…… 哈哈哈!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温越祁!想不到你也有这种情况! 温越祁一个冷漠黑脸甩了过来,姜傅跟噎住了一样立刻把嘴巴给闭上了。 简晴只能这么看着孩子不能动作,心里难过极了,温越祁连忙安慰道:“别担心,姜傅说明天就可下床走动了,明天你再抱着她可好?” 他为简晴整理好头发,手脚有些笨拙,简晴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感觉到他的关心。 温越祁已经开始打算什么时候给她弄营养汤,弄什么炖汤,一切都考虑齐全,快速的让简晴都没有缓过神来。 “你看他多像我,以后一定跟我一样是个大人物!对了,我们明天一起给他想个名字吧,要特别霸气的那种!”温越祁抱着宝宝问她。 简晴勾唇,无声的回应他。 看到他已经沉迷在宝宝的可爱里,简晴心里很是高兴,连姜傅都快忘了刚刚温越祁最初那么嫌弃的样子了,幸好没被简晴知道,不然她都要难过了。 她最讨厌喝酒抽烟的男人了 第二天,戚鸢子也是闻声赶过来的,第一次见到这么小的宝宝她也觉着煞是新奇,不敢伸手去碰,只敢蹲在面前睁大眼睛看了许久,简晴稳稳的抱着小宝宝,他也不反感戚鸢子的注视,还伸出又小又软的小手摸了摸她的脸,玩儿的乐不思蜀。 戚鸢子抬头看向满脸慈爱的简晴,“姐,宝宝叫什么名字啊?” “还未想呢。”简晴抱着他,身旁的温越祁正在削水果。 戚鸢子眼睛一亮,“不如我们现在想吧!” 她温柔一笑,“好啊,你有什么想法?” “叫逸岚吧。”温越祁突然开口,语气低柔了几分,“温逸岚,如何?”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女气哦!”戚鸢子撇了撇嘴。 温越祁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她连忙捂着嘴巴,忙着点头。 在宝宝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他原本是已经想了名字的,不过想的是女孩儿的名字,结果出生的是个男孩儿,他昨天晚上也是深思熟虑了许久。 “未夜青岚入,先秋白露团,大概是想希望他以后也如同山岚清风,生活逸然吧。”简晴到底是明白温越祁的用意,他们在一起的这一生太过辛苦,虽然其中也有很多幸福甜蜜,但暗处里处处的危险都打的他们措手不及,他想要宝宝以后不要过他们这种生活。 “不明白。”戚鸢子撑着下巴,她向来不怎么喜欢学习的,突然蹦出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成语,她自然是懒得思考的,她笑眯眯的看着宝宝,小声道:“逸儿乖,以后我就是你小姨哦!” “你怎么这么早就想着做他小姨了?”姜傅端着药水走进来,一边给简晴换药一边同戚鸢子说,“你那么喜欢小孩子生一个不就好了?” 戚鸢子叹了口气,“小孩子可爱是可爱,可是我还没想着要结婚呢!” “不是听说你家里已经再给你准备相亲了吗?”姜傅的心里闷闷的,他语气里仿佛有些不甘,“怎么,还没遇到喜欢的?” “我最讨厌抽烟喝酒的男人了,他们偏偏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怎么可能喜欢嘛!”戚鸢子有些苦恼,逗弄着宝宝,颦眉还是皱了几分。 姜傅暗暗的将戚鸢子不经意说的这两句话放在了心里,并且一放就是好多年未曾忘记。 简晴能够看到姜傅眼底的心意,虽然埋藏的很深,她还是看出来了,他试探性的问戚鸢子这么多问题,想必也急了吧,毕竟戚家可是对戚鸢子的婚事着急的很呐,他怎么能不担心? 戚鸢子还在烦闷,看到肉包子以后心情又好了些,可是姜傅不能,他不能忘记,目光一直落在戚鸢子的身上未曾转移。 谁也不知道姜傅从今日过后开始戒烟戒酒,任谁喊他喝酒他也不去,除了简晴和温越祁,其他人都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如此,原因很简单,只因为在早年间,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小小的可爱女人,而那个女人最讨厌抽烟喝酒的男人了。 封月儿被救走了! 从门外探过来一个女人的头,妖艳妩媚的身体被白色衣物裹着,裹的严严实实,隐隐能看到她脸上的伤遍布,她骨碌碌的转了转眼珠儿,盯着简晴怀里的温逸岚,她的眼神并非怜爱的神色,那阴毒的神色里极为恶寒,宛若危险的毒蛇,她狠狠地咬着嘴唇,似乎都咬出来一条条红色的血印。 温越祁冷眼迅速看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心里一直警惕着,并未在宝宝出生后就放松了警惕。 他眼光微闪,望过去时,已经是一片冷凝。 简黎是他自己撑着墙过来的,到病房外还不停的大喘气,看起来花了不少力气,他靠着墙轻拍他自己的胸脯,努力舒缓他现在的杂气,尽量表现得一如平常,看起来无异。 过了好几分钟,他才觉得呼吸正常了,扬了扬嘴角,走进简晴的病房里,温润的笑容让人心情都舒畅了,他轻喊着她,“小晴儿。” “哥!”简晴眼睛放光,“你怎么来啦?” 她说着就想要起来,简黎连忙走过去,“别起来,你昨天刚生了孩子,现在可得好好休息。” 简晴靠在温越祁怀里,面带微笑的问他,“哥,你身体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恢复的不错了,一直躺在床上都要发霉了,这不是听说你生了孩子吗,我就过来看看你啊。”简黎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是那么温柔,隐隐带了些喘息。 “哥,他叫温逸岚。”简晴又低头跟怀里睁着眼睛玩耍着简晴长发的宝宝温柔的说,“逸儿,这是你大爹哦。” 宝宝朝简黎伸出手,又拍了拍,看起来很高兴,简黎的心情就更好了,他苍白的俊颜上越发宠爱,“小逸儿真乖。” 这个孩子长得同温越祁极像,又有着简晴的影子,英气里带了几分妩媚,却又不显得违和,以后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小姑娘了。 简黎才想起自己今天过来好像没有带什么礼物来,不禁有些懊恼,想到自己脖子上戴了二十多年的吊坠,他心里暗暗的记了下来。 要改一下尺寸了。 简黎很是喜欢这个小小的孩子,就连抱着宝宝的时候都爱不释手,笑的合不拢嘴,简晴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问,“哥,你什么时候找女朋友呀?” 简黎的笑容一僵,他的动作一愣,脑海里飞快的转过什么东西,后来笑的时候都极为勉强,“我还没这个打算。” 简晴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事情,问错了什么话,这件事明明是他心里最痛的伤,她为何在时隔五年的今日问了出来? “抱歉。”简晴喏喏道,心里很是自责。 简黎叹了口气,“你道什么歉,傻晴儿。”他望着窗户外的蓝天白云,秋风瑟爽,眼神里有些空洞,“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没必要提起来了。” 是啊,这五年时光的确很长,对于他来说,又不长,一幕幕都那么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一个小小的承诺 尤其是今天看到简晴一脸幸福的依偎在温越祁怀里的时候,他猛然的就想起了当年在别人眼中,她也是那样幸福可爱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并且给了他一个最贵重的拥抱,只不过那种贵重太过于沉重了,当时她的幸福和可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遥远的星河,宛如一去不复返的何川,再也回不来了。 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只有简晴知道他以前有一个很喜欢的女朋友,就连她都不晓得为什么他们最后没有在一起,只记得这是简黎心里头最大的伤痛,最不能提起的悲苦。 简黎将宝宝递给简晴,挂在脸上的笑很是勉强,声音虽然并未和平常有何差别,终究是少了点儿韵味,他轻柔的说,“我有点事儿,先回病房,晚点儿再过来,你自己好好休息。” “好。” 怎么说呢,她看到他的背影都沧桑了几分,有些无力,就连简黎自己都感到他是那般的软弱。 戚鸢子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现在哒哒哒的跑到病床边蹲着,撑着小脸,仰着脸问简晴,“为什么简黎小哥哥突然不开心了呀?” 姜傅撇了她一眼,“小小年纪这么多为什么,小心变成十万个为什么。” 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想到了悲伤的往事,她怎么看起来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要你管!”戚鸢子愤愤道,也没有一直问了。 温越祁一直没有开口打断她和简黎的搭话,他的注意力一向比常人要观察的仔细,他看到了简黎的胸脯从进来起就一直在不停的起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什么变化,其实早就有一些不适了,温越祁的瞳孔微微深了深。 这时候,诺一灰头土脸的走进来,看起来有些沮丧,他态度恭敬的附在温越祁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眼神微微一凝,面色开始变得有些严肃起来,简晴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封月儿,逃了。”温越祁的声音低沉而内敛,却又那么严肃和认真。 简晴拧眉,“怎么逃的?” “封月儿又是谁啊?”戚鸢子又开口问。 “小孩子不要多嘴,听着就行。” 戚鸢子努了努嘴,“哦。” 姜傅叹了口气,把她拉过来,附着她耳朵,轻声说,“是一个坏女人,做了很多坏事以后逃了,现在又回来,要勾引温越祁,拆散他们!” “真的啊!”戚鸢子捂着嘴,大惊失色。 “那可不!”姜傅很是认真的点头。 她十分有担当的拍了拍自己的小平胸,鼻子都翘的老高,“那不行那不行,小逸儿才刚刚有了一个这么幸福的家庭,作为小姨一定会好好保护小逸儿和简晴姐姐的!” 她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斩钉截铁的用较为稚嫩的声音说了她记了好久的承诺。 姜傅以为她是开玩笑说说的,他的心里还是记着了,但他从未想过,真的在未来的某一天,她实现了这个诺言,用她的命换来了简晴的安全,并且从未后悔过。 浑身是伤的封月儿 温越祁赶到地下室的时候,地上只有一具死去了好几个小时的尸体,地上一滩血还没有完全干涸,走近一看,是提丽薇拉瞪着一双大眼睛,死不瞑目,手臂和胳膊被人砍断了,手指头散在尸体周围,被看样子是死前经过了巨大的折磨,死后又被人给截肢了。 就连提丽薇拉自己也想不到,她死的那么凄惨和悲凉。 “对不起,主子,是我的疏忽!”诺一内心极度自责,他一眨眼的功夫封月儿就被人救走了,他的警惕性可是越来越不好了! “不怪你,而是这个地方已经被人查到了。”温越祁声音淡淡的,丝毫听不出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他的目光很是平淡,像是看透了一切。 “那现在怎么办?” 温越祁并没有回答,他转身,“找人把这个地方处理了,别留痕迹。” “是!” 温越祁离开地下室,他想起今天上午感觉到门外传来阴狠的眼神,那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信心不对劲了,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居然在他不在的小时内把封月儿救走,并且连训练有素的诺一的眼神都逃过了,看来用了不少人吸引眼球。 现在唯一和封月儿有合作关系的就是江流倏,他那么费力气的帮温越祁从自己手里逃走,看来关系获益匪浅,早就听闻江家少爷有男装嗜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想到此处,他的心中就一阵恶寒。 不管是他们想要得到什么的利益,夹杂着什么关系,还是他们害怕失去,所以必须要得到一切来满足,他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要守护简晴的一切,守护住她! 温越祁的眼神一深,唤了几个人就往城南方向而去,封月儿和江流倏对此毫不知情。 此时的封月儿正在医院里,江流倏小心为她取下裹着身体的被单,身体上的伤痕已经被他上了药水,还在灼烧着肌肤,极为疼痛,强忍着不去触碰,她的眼里还留着恨意。 “不是让你小心点儿吗?” 江流倏拧眉的看着她,眼神有些莫名的东西。 封月儿看了他一眼,然后转移目光,“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救我,不怕无法继承江家了吗?”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多在意财产,同她一样想要拿回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所以在找他借人的时候,她就知道江流倏断然不会插手自己的事,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毫无顾忌。 断然没想到提丽薇拉会把自己引出来,并且就此落入了温越祁的手里,被提丽薇拉折磨的半死。 她一度以为她会死,没想到地下室的门再次打开时,她见到的是江流倏,不停的喘气,看样子很是焦急。 “我这还不是怕你死了我太寂寞了吗?”江流倏无所谓的说完,甚至还吹起了口哨。 “啧!” 封月儿白了他一眼,果然是个没良心的。 她承受着身体上的剧痛,她疼的咧嘴,心里的恨意犹如无法合拢的深渊,无穷无尽,只有温越祁和简晴死了,才能让她泄愤! 他保留多年的吊坠 晚上,简黎的病房外头守着两个人,姜傅和慕容听几人在病房里看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睡着了,他们的睡眠很浅,在几声脚步声传过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就醒了,白墨揉了揉眼睛,走出去看了看,发现来人是他熟悉的,就放简黎进来。 “这么晚了,你不在病房睡觉,怎么来这里了?”姜傅有些责怪他的意思,毕竟简黎的身体也不好,明面上看起来好了许多,实际上并非如此,没个大半年不可能恢复。 简黎呵呵一笑,不以为然,他道,“我过来看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事。” 姜傅叹了口气,简黎是自己的病人,简晴也是,可简黎明显将简晴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自己也没有办法阻止他的关心,也没资格阻止他不来见简晴。 姜傅还是不忘告诫道,“她睡着了,小心点儿,看完了早点休息,你身体不能熬夜。” 简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简晴睡得很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刚生完孩子的缘故,温逸岚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看着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并没有害怕,而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简黎竖起食指,他嘴角带笑,极为温柔的说,“嘘,逸儿乖,不可以打扰妈妈睡觉哦!” 宝宝能听懂似的立马就不吵不闹了,简黎欣慰的摸了摸他的头,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那个改了好久的吊坠,他的手指细细的摩擦着那个小型的佛像,这个吊坠从他被捡到简家之前就有了,听闻是与生俱来的,他戴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取下过,不知道是谁送的,依旧好好的保存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饶有深意的笑容,他蹲下身,轻轻握着温逸岚的小手,随后把这条吊坠戴在他的脖子上,尺寸刚刚好,他怜爱着他,就如同怜爱自己的孩子一样,轻抚着温逸岚的小脸,说,“这是大爹送给你的祝福,希望你能永远平安,所有的事情都能心想事成,永远不要辜负爸爸妈妈。” 简黎说话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宝宝依旧很乖,吊坠戴在他脖子上并不显得突兀,那吊坠看起来极为润泽有光滑,想必也是有些年代了。 简黎凝望着简晴熟睡的面容,并未有多余的动作,半响过后,他站起身来,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他有些吃撑不住,若不是姜傅及时跑过来扶住他,他怕是已经摔倒在地上,新伤加外伤了。 “让你自己小心点,你不听!”姜傅的话语带了几分怒意,更多的是担忧。 简黎自是知道姜傅关心他的,没有反驳,他捂着头,无奈的笑了笑,他这幅身体,还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姜傅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休息,最近几天不许到处走动。” “那上厕所呢?”简黎打趣道。 “给我憋着!” 简黎挑了挑眉,“那我会生病的,你倒时候得亲自为我治疗了。” “……” 好男人就是得对别的女人视若无睹 虽然是晚上,江家里头还是灯火通明的,温越祁的降临对江家来说无疑是一件特别震惊的事,尤其是亲眼见到盛世集团总裁的时候,连江家家主都出来迎接,虽然江家势力的确不小,却也是比不过温越祁的,盛世集团的总裁威名整个a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没有人敢惹上这位阴晴不定的大老板。 对于温越祁的到来,江家主除了惊讶以外,心里还是有些其他的想法的,他连忙将温越祁迎了进来,这一个动作足以看出他在明面上对温越祁还是较为尊重的,目中无人的江家家主一改风范,连忙吩咐下去:“沏茶!” “是!” “不知道您今日来有什么事?” “找人。”温越祁冷冷道。 “找谁?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帮您找?” 江家家主打着一个好心思,温越祁来的时候趁机跟下人说把几位小姐喊了起来,几个小姐一下来就看到大厅里坐着这么一个俊美的男人,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语无伦次的高贵,立刻就沦陷在了温越祁的高大帅气中无法自拔。 这是个和盛世集团攀上关系的机会,谁都希望家族壮大,他也毫不例外! “江流倏。”温越祁直接说出了自己要找的人,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呵呵,逆子而已,要找我直接派人将他弄回来就是!”江家家主搓了搓手,暗中给了那几个江家小姐几个眼神,“要不要我的几位小女陪陪您,解解闷儿?” 没想到传说中的盛世集团总裁这么帅,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见到温越祁的真容。 温越祁冷冷的拒绝,“不必,我有妻子,我只来找江流倏,仅此而已。”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江家老家主的用意? 这个老狐狸明知他已经有了家世,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他的两个女儿过来,想攀关系,也得问问他同不同意了! “没事,我小女陪您聊聊天,我马上派人去把江流倏叫回来!” 江家家主对他的这两个女儿很有信心,各个都是貌美如花,而且还是尚未出闺的,没有几个男人能挡住她们的诱惑。 温越祁挑了挑眉,但是他心里想的却是还在医院躺着休息的小女人。 如果简晴在,是不是又要怪他招惹桃花了? 江家家主以为有戏,连忙给那两个女子一个眼神,她们立刻就走了过来,各个身材妩媚,时不时就朝温越祁抛个媚眼儿,可惜温越祁这个除了简晴就不知道其他女人为何物的男人来说,除了冷淡和厌恶,没有半点儿情绪波动了。 “我叫江涟漪。” “我叫江画儿。” 她们对视了几眼,叫温越祁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看着他手指上的钻戒,对她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她们想凑到温越祁身边,却又被温越祁身上的冷气吓的不敢前进半分,江家家主实在感觉自己的两个女儿还真是没用! “我要找的人一个小时之内交给我。”温越祁完全不理会江涟漪和江画儿。 一个小时将他交给我 江家主打着哈哈,温越祁也着实不是个好惹的人,他直接就出言,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威胁,绕是见过世面的江家家主也对此愣了几秒,他翘着二郎腿,骨节分明的手指交叉相握,他邪魅的嘴角虽然勾起一抹极为让人心动的微笑,可又是那么危险,他的薄唇冷冷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交出江流倏,就别怪我让你们江家丢下半壁江山,你可是知道的,江家旁支对你们的势力虎视眈眈呐!” 他是在威胁!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温越祁在告诉他,如果今天不交出江流倏,就会让江家旁支的人兴起?!这怎么可能!他们直系才是江家最重要的,什么都是他们的! 江家家主也是知道了自己的这两个女儿对温越祁毫无吸引力,挥了挥手,示意让她们下去,她们哪里肯?不怕死的想继续挑逗温越祁。 江涟漪作为姐姐是最先不怕死的坐到温越祁旁边的,她伸出双手想要触碰他的时候,他直接起身躲过,并且眼神格外阴冷,江涟漪浑身一震,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男人,仅仅一个眼神就让她不敢移动半分,江画儿也是如此,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去了不是不去也不是。 这两个蠢货! 江家家主暗自骂道,江涟漪灰溜溜的站起来退到一边,温越祁一手插进口袋,面色薄凉,他看似慵懒却已经被惹上了眉头,他微微抬起下颚,话语极为不屑,冷峻的脸没有一分柔和,“是你们不珍惜这个机会,看来从今以后,会有另外一个江家了。” 他的意思是要辅佐江家旁支?那个与他们敌对这么多年的旁系?? 这怎么可以! 江家家主顿时慌了。 他话语一落,就直接走了出去,没错,是没给江家一个反应过来的机会,他直接带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处。 江家家主连忙赶走他的两个女儿,慌乱的喊,“等等!你不是要江流倏吗,我马上派人喊他过来!” 见江家家主已经有些年迈的身体,温越祁竟然有些出奇的不忍,他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却并不是真的不忍,就像看笑话一样的看着江家家主,“不好意思,仅此一次。” “……” 江家家主咬咬牙,“我不告诉你,你是不知道他在哪儿的!” 温越祁脚步一顿,侧身斜眸,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极度危险的光芒,“你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告诉你一下而已!”江家家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温越祁!他绝对不能让旁支有任何崛起的机会! 温越祁嗤笑,“你是不是认为我无用?” 江家家主眼睛睁得老大,他不理解的问,“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够格知道。”温越祁笑的极为神秘。 如果江家家主早点儿识时务叫出来江流倏,他完全没必要蹚江家的浑水,不过江家直系和旁系相互较量,他喜而乐见,这永远只对他有益,毫无坏处! 江家,必须掌握在我手里! 为了江家直系的地位,三天之内,他一定会亲手交出江流倏! 诺一开着车问后座上的温越祁,“主子,您为何不直接威胁他,何必花费时间亲自去查?” 诺一对他这个主子今天的想法有些不解,放着好的捷径不走,非要走远道,是何原因? 温越祁挑眉,他靠着椅背,面色冷凉,“你跟我这么多年,还看不明白?” “属下不懂。” 他确实不懂,主子的心思太过跳脱,他并非每一次都能了解主子的想法和考虑范畴。 “江家不稳,两系争斗,封月儿最后一个靠山,只能是江流倏。”温越祁话语十分神秘和难懂,他想的很远,不得不说他也有野心,江家的地源炽手可热,掌握的资源上好,因此明争暗斗极多,能安稳到现在也不过是江家家主这个狡诈的存在。 现在旁系妄图过得直系的地源资源,江家三子为了家产继承用尽系数,江流倏是最平淡的那一个,而最平静的那一个才是真正隐藏最深的。 但,若江家家主没了,江家,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他是最后那只鹰,一只锐利而狠戾的老鹰! 诺一也没有再问,他到底是下人,问多了便是不敬,尽管温越祁从未这么想过,他还是知道不能越距。 江流倏在病房里吃饭,有个手下十分着急的跑进来,连基本的尊敬都忘了,他跪在地上,江流倏听完后完全被他的话惊到了。 “什么?”江流倏拍桌站起来,“温越祁来江家了?!” “是……是的!他说要辅佐旁系崛起,江家主因此大怒,说……说让您自己看着办!” “他居然还要帮旁系?这浑水他也要搅吗?!”江流倏大吃一惊,封月儿看过去,打量了看了他几眼。 江流倏心里不免有些乱了。 温越祁来江家,必然是知道封月儿被他救了,她动了简晴,理应会派人来江家问话,但是他没想到温越祁竟然会亲自降临江家,还要帮旁系家族,他若是不交出封月儿,凭温越祁的势力,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可就算交出去了,也怕是免不了责罚! 他父亲一直不喜欢他,这次家族遗产怕是会沦落到另外两个兄弟身上,他已经足够隐藏了自己的势力,让他看起来毫无威胁,甚至外头传他男女通吃,喜爱男装,他也没有任何反驳,就是为了以后才忍气吞声这么多年! 他不能再等了! “把我交出去吧,还能稳住你。”封月儿自知这个原因有一半是因为她,为了救她江流倏暴露了不少东西,温越祁这种黑夜的深鹰,任何细枝末节都能查的清清楚楚。 “就算是如此也没有机会了,那个老家伙,恐怕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对于他的家室,他想的还是比较多,他的势力已经有些暴露,多年的隐埋有了一点儿出芽的苗头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封月儿问他。 江流倏眼神一凉,咬牙切齿的说,“江家……必须牢牢握在我手里!” 助江家旁系? 江家有些乱作一团了,江家主已经气的不可开交,若不是冯琳跑过来安慰,怕已经无法收拾了。 江涟漪和江画儿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这是她们第一次看到父亲大发雷霆,平常都是极为宠爱她们姐妹,刚刚却狠狠地骂了她们一顿,都快吓的哭出来了。 “还不快下去?”冯琳怒视了她们两眼,她俩赶紧瑟瑟缩缩的跑上楼窝进她们自己的房间里头, 冯琳扶着江家主在沙发上坐下,轻抚着他的后背,“老爷,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刚刚她虽然不在大厅,可温越祁和江家主说的那些话她也听到了,差不多明白了他为何这么生气的原因。 “温越祁居然威胁我!”江家家主到底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威胁成这个样子,被人硬生生压了一头,他怎么不气? 若不是温越祁即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尤其还是温家现在唯一的儿子,用脚指头想想都不能得罪,否则别说是温越祁他自己庞大的势力,就是温家,也不会放过他! 一层层的压力顶着他喘不过气来。 “老爷,那现在怎么办?温越祁他真的要去帮那支旁系?您应该知道那支旁系有多想要我们这里的资源!”冯琳极为焦急,她作为江家主母,自然是不希望掌握在手里的东西被别人拿了去,尤其是那一支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直系的一群人! “我当然知道!”江家家主也是脑袋疼,这么多年以来,旁系和直系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他也暗中做了不少才稳定了现在的局面,若是温越祁出手相助旁系,那他们就处在一个极为危险的境地,想到他的来意,江家家主竟然有了些疑惑,“他一来就要江流倏,莫不是这个逆子在外头做了什么事惹怒了他?” “可您也知道,他什么都没有,不争不抢的,是怎么惹上温越祁心中大人物的?” 冯琳的这一句话完全提醒了他,他浑浊的眼睛顿时清明,“该死!就知道一个私生子在江家这种大家族里哪里会没有任何准备!明面上什么都不在乎,他怕是背着我做了不少好事啊!” 冯琳拧眉,“那怎么办?” “当然是要拔他羽翼,让他永远也不能飞!” 对于这个儿子,他没有喜爱过,也是扔在一边让他自生自灭,没想到他到底是活了下来,并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有了他自己的势力,还是疏忽了! 江家的一切是不可能的留给江流倏的,他要趁机拔出江流倏的一切,然后亲手交给温越祁,才能有机会回转这一切! 他吩咐下去,“去,把那个逆子喊回来!” “是!” 江家家主靠着沙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里不要那么气愤,现在已经有了可以扭转的办法,就算希望渺小,他也得牢牢把握着。 一个不知道从哪个肚子里出生的儿子而已,用来稳定江家地位,也算是他死得其所了! 江流倏暗中的势力 不过半个小时,江流倏就已经到了江家,他其实早有预兆,预感到老头子叫他来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他装作糊涂的问,“爸,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你知道温越祁来过了吗?”江家家主眯了眯眼睛,试探性的问他。 知道,就证明他身旁真的有这个逆子的人! 江流倏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他掏了掏耳朵,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啊,我跟他又不熟,他来不来管我啥事?” “是吗?” “那当然!我又没见过他。”江流倏摊了摊手,叫江家主看不出任何破绽。 就算他如此,江家主怎么肯放弃,他继续问,“那为什么他来江家只为了来找你呢?莫不是你惹了他?” “这我怎么敢惹他哦,我虽然是个少爷,可是啥都没有的,怎么敢跟一个总裁叫板呢?”他说的字字句句,仿佛真的没有一点儿让人怀疑的地方,可就是这样一句话,将江家主忍了许久的怒火再次冲了出来。 江家主面色突然一戾,他恶狠狠的怒视着江流倏,毫不留情的吼道:“是啊,你什么都没有,怎么非要跟温家作对呢!” “您什么意思?”江流倏暗中的拳头紧紧攥在了一起。 “我什么意思?!”江家主猛的一拍桌,很是用力,“你到底有多少人!” 江流倏耸耸肩,“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我有没有人您还不清楚吗。” “你……” 他正欲说什么,就有个下人直接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起来很是惊乱,他声音发抖着说:“老爷,二少爷刚刚……跳河自杀了!” “什么?!” 江家主没有想到,昨天才刚回家给他带了一大堆礼物和问候的人今天就没了! 江流倏似乎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十分平静的坐着,江家主浑身一震,他转过去盯着江流倏毫无所谓的脸,吼道:“说!你做了什么?!”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突然跳河自杀?! “我二哥突然死了,也真是让人震惊啊。”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完全看不出来,“哎,二哥没了,可如何是好呀!” 江家主攥紧双拳,老态龙钟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愤怒,“就算你二哥不在,也还有你大哥!” “呵呵,我猜的不错的话,您的三个儿子里头除了我,大哥他其实已经失踪了吧?那现在在城西的大哥到底是谁呢?父亲,您知道吗?”江流倏的话透露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果然,他这话一出,江家主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他继续有些得意的说,“父亲,您以为一直瞒着世人就不知道了吗?可惜了,我早就亲自查过了!” 早年间,那个江家大少爷已经失踪,现在的另外一个“大少爷”,只不过是被江家主从小安的一个其他婴孩,暗中却出动了不少人寻找,可惜啊,现在怕是已经死了吧! “逆子!”江家主怒气值越发升级,内心深处也多了几分慌乱,担心江流倏突然做出什么事来。 弄丢了江白叶 “逆子又如何,反正您从来就不喜欢我。”江流倏完全不在意江家主到底喜欢哪个儿子,他现在的眼里已经完全容不下任何人的幺蛾子,“反正现在江家的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江家主没有想到江流倏的动作居然那么快,一得到消息就为了解决竞争对手居然杀害了他的哥哥! 冯琳跑过来,一把推开江流倏,甚至还很是厌恶的怒瞪了他几眼,原本很无所谓的他眼里居然划过一分受伤的神情。 “母亲……”他微微唤道。 “我不是你母亲!”冯琳的嘴角有些尖锐,她眼里的恨意没有稍作掩饰,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众人面前,她嗓音微颤,“你知道我很恨你!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她这一辈子唯一的儿子就葬送在江流倏的手里,这让她怎么不恨?就算是当年江流倏也才是一个还没有满3岁的小孩儿!! 江流倏还记得,3岁前的冯琳特别温柔,一个主母却对他这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私生子极好,有吃的有穿的,而且同别的少爷无异。 冯琳有一个儿子,可以说是他的弟弟,他那几个大哥二哥只不过是前妻的孩子,后来去世了两位,才娶了现在的冯琳。 他还记得那个弟弟的名字——江白叶。 他们俩在外头同冯琳走散了,一个两岁一个三岁,手牵着手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江白叶拉着他,躲在他身后害怕的样子他记忆犹新,“哥哥,叶子害怕!” “别怕!我在这儿!”这是他软糯糯的年纪第一次有了压力和动力。 “有哥哥在,叶子不怕!” 3岁,是他最美好的时光结束的一年,从此以后,他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任何阳光。 江白叶不见了,感觉到他的手指迅速抽离开来,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冯琳找到江流倏时,他哭的泣不成声,因为弄丢了弟弟感到自责,一下就过了好多年,这种自责感都现在都还没有消失,一看到冯琳,他就想起了当年的感觉,想到了当年江白叶拉着他的手,又可爱又让人有保护欲的缩在他身后,并且唤着“哥哥”。 “母亲,我不是故意……”他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仿佛这种罪恶感又涌上心头。 “不是故意?那我的叶子怎么丢的?难道不是你没有好好看着吗,不是你放手的吗?!你怎么就没有丢,丢的为什么是我的叶子!”冯琳一提到她不见了的小儿子,她就难过至极,心里怎么也无法原谅被江流倏弄丢了的儿子。 尽管当初是她同他们走散了,一个才三岁的孩子,怎么能照顾另外一个小孩子呢? 可是冯琳将所有的恨意都转到了江流倏身上,一分一毫都让她记忆犹新,尤其是最后只有江流倏一个人在原地站着等她,江白叶没有,冯琳永远忘不掉江白叶丢的那一天。 后来,江家家主大概还没有死的原因,估计就是因为江流倏对冯琳和江白叶的愧疚吧。 算了,只是哥哥而已! “我说过我冯琳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你!也不想听到你叫我母亲!” 江流倏当然记得,那天冯琳愤恨盯着他的眼神,里头只有蚀骨的恨意。 他声音软了些,没有刚刚对江家主说话时那般强盛,他抿了抿嘴,“我今日来,只不过是父亲唤我回来而已。” “那你还不快滚?!”冯琳瞪着眼睛怒吼。 江流倏离开时,他的眼神隐晦不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江家家主被气的不轻,就连他走了也懒得看一眼,更别说是冯琳了。 只不过今晚一过,江家怕是不会这么平静了。 温越祁的手机里传过来一个消息,他冷眼一看,随后淡淡道,“转弯,去城西。” “是,主子!” 城西和城南距离不远,他们赶到的时候,一群黑衣人正围在一起,知道温越祁来了才一左一右的散开,他迈着稳重的步子走过去,低下头看了一眼,是一个面目苍白的男子,他的眼睛已经闭上了,手下连忙禀告道,“主子,他没气儿了!” 他挥手,手下连忙退了下去,他亲自蹲下身,推开男子的眼皮,虽然没有气息,好在刚捞起来,身体还没有冰凉,瞳孔里还没溃散,他随后站起来,冷言吩咐道,“送到姜傅的医院,让他救活。” 姜傅的医院是暴露在他眼前的,其他的医院恐怕遇到事情还没办法那么快得到解决,更何况,姜傅的医术足够信任。 温越祁回到病房里已经是晚上10多点左右了,他浑身带着凌冽的气息,进病房了以后变的很是温和,姜傅他们在他一踏进病房的时候就醒了,温越祁挥了挥手,他们仨识趣的退了出去。 他没有开灯,落座在简晴旁边,伸出手想要去触碰简晴熟睡的脸颊,猛的察觉到他自己的手很是冰凉,在中途又缩回来,放在怀里捂热,整颗心也随之软了许多,所有的寒冷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仔细想想,他和简晴认识的时间并不多,小时候的婚约是母亲还在时,跟爷爷一起同简老爷子定下的,他们以前能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他用手指头都数得过来,不过简晴应该早已经不记得和自己有过几次脸面了。 她以为他从来没有关注过她,其实并不是,因为温骅俸的缘故,他的记忆并不是记的很全,却总是记得她躲在柱子后头悄悄地探出脑袋看一眼他。 他从未觉得有任何一个女子如她这般干净透彻,在结婚后越来越这么认为,也越来越无法离开。 他感觉自己的手已经暖了许多,这才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熟睡的容颜,她长长的睫毛忽闪,却并没有醒来。 即是在黑暗里,他尖锐的双眸也看到了挂在温逸岚脖子上的小佛像吊坠,他有在简黎的脖子上见过这个东西,看来他来过了。 宝宝睡的很香,睡着的时候两只小手还一直抱着这个佛像,看起来很是喜欢。 他收起身上的醋意,算了,是简晴的哥哥而已。 老公,早安 对于简黎和简晴过去,他并不会真的让他产生另外一种情绪,对简晴来说,简黎只是她的哥哥,虽然吃醋,但还是不能生气呀!毕竟他可是简黎的妹夫! 温逸岚睡醒了,看到温越祁很是激动,他张大嘴想要开口出声,他连忙阻止,“不许叫,妈妈在睡觉,乖一点哦。” 他居然亲自在哄着宝宝,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卑微的一天。 宝宝乖乖的躺着,把玩着那个小佛像,似乎在提醒温越祁他有了个小玩意儿。 温越祁浅笑,“知道是你大爹送的,好好拿着不许丢了哦。” 宝宝挥了挥手,没过多久,他又抱着那个小佛像睡着了。 温越祁无情的将他抱起来往另一边放了放,然后自个儿躺在简晴旁边,闭上眼睛,终于,可惜睡一觉了…… 次日,简晴醒过来的时候,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的病床上画出一个淡淡的晕圈,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病房紧紧关着,温越祁毫无防备的趴在她床边,睡的很是安详,那张冷酷的俊颜,越发帅气俊俏,呼吸均匀,睫毛长而浓密。 他眼睛能看到黑眼圈,看来最近真的是太辛苦了,好不容易能睡一觉,她心里的心疼逐渐蔓延,最后化成一个温柔如水的笑意,轻轻回荡在她的唇边。 她的眼睛落在温越祁身上,倏而拧起眉,想到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凉,虽然现在出了太阳了,到底是秋天,晚上还是很冷的,就这么睡着了会不会感冒? 脑海里冒出这个问题,她连忙把桌旁温越祁原先准备的外套拿过来,想要盖在他身上,她离他距离这么近,能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他安静的面容。 这张脸真的是帅到无可挑剔,完美的五官没有一点儿毛病,邪魅的丹凤眼配上这张脸却没有一点儿瑕疵,皮肤也好的让她一个女子都太过嫉妒,小心的盖上,又生怕惊扰了他,只能动作上更加轻柔,虽然他睡着了,可他还是醒了,并不是被吵醒了,而是他的一种本能,这让简晴更觉得心酸和心疼。 她刚把外套盖在他的背上,温越祁就直起身来,外套随之滑落在地上,他连忙捡起来拍了拍,简晴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带着歉意道:“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他的惊讶只是转瞬一逝,他抬起下颚吻了吻她的唇,随后噙着一个极为宠溺的笑容,语气也这么温柔,“老婆,早安。” 她也回应着,“老公,早安。” 温越祁头一次伸懒腰,然后抱住简晴软软的身子,在她的胸口蹭了蹭,并且带着坏坏的笑意,简晴羞红了一张老脸。 看到温越祁凑过来的这个麻袋,她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摸了摸,嗯,手感……还挺不错的!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温越祁这么喜欢摸她的脑袋了,原来是因为摸着舒服,越摸越舒服! 温越祁不抗拒,眼神那么温柔,似乎能让人沉溺在这股子暖意里,简晴永远都不想离开。 大难不死的江留远 姜傅一开门,又看到这样一副撒狗粮的一幕,他嘴角抽了抽,暗道为什么每次都是他来的时候秀恩爱,他倚着门,瞟了一眼后头的那个人,没好气的指了指他的身后,努努嘴,委屈道:“老大,有人找你。” 温越祁坐正,他轻挑剑眉,“这么快?” “嗯哼!也不看看我是谁!” 在简晴的疑惑中,姜傅带着那个男人走了进来,是一个长相斯文,看起来应当是个较为儒雅的男人,清秀的脸色苍白无色,就是走进这个病房里似乎都用了很大的力气, 他一瘸一拐的走进来喉咙还有火烧的灼热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他态度极好,“江留远多谢相救之恩,没齿难忘!” 他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穿着一身白衣大褂的姜傅,他就知道他被人给救了,还被人送进了医院,至于是谁救的他他不知道,若不是姜傅告诉他,他怕是找不到救他的恩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是冷峻寒冷,散发出的寒气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稍加触碰都会被冻的体无完肤,可他清楚的看到了这个男人望着他怀里的那个小女人时,变的极为柔和。 简晴靠在温越祁怀里,礼貌性的的说,“你看起来很虚弱,怎么不多休息?” “还不是他太急了,一醒就要找救他的那个人!”姜傅抱着双臂,嘀咕道,“要不是我救活了他,他早就死了,也不知道谢谢我,没良心的小崽子!” 小崽子?他们应该差不多大吧?! 江留远呵呵一笑,转头便极为感激的对着姜傅说,“也感谢你的相救,的确,若不是你,我怕是被送到医院也没救。” “哼!” 姜傅傲娇的抬起头,自己医术被夸奖了,他当然得意极了,鼻子翘的老高。 江留远虚弱的坐在椅子上,苍白的脸色,嘴角的微笑很是勉强,过了半响,他缓缓道,“多谢姜医生,不过我可能今天要离开医院了,不能好好感谢,下次必将登门拜访!” “你这个样子还想出院?没走几步你就倒下了,如果遇到害你的人,你怕是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姜傅一惊,这个人是不是被人打傻了,他见过的病人太多了,除了简晴以外,这是第二个让他感觉到很傻的病人,太任性了! “我还有要事,不得不离开。” 他要查出害他的人是谁,他绝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被人陷害到这般境地! 温越祁抬起深邃的眸子,周遭的冷气又多了几分,他这才冷冷的开口,“你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想了吧。这么多年你算是所有江家三子里最勤勉的了,他暗中的势力你应该也查到了一些,只不过他藏的太深,你无法确定。你是他唯一的障碍和威胁,他必须除掉你。” 他的眼神极为危险,说的话字字珠玑,又是那么直击人心! 江留远沉默了,是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怀疑,对于玩世不恭的江流倏,他从未放松过警惕。 我能不能相信你们? 昨夜若不是中了江流倏的计,他也不会离开他自己的公寓,独自一人来到江边,在什么都不知道情况下,被几人推进了江里,在死亡边缘无限徘徊,幸好福大命大,他被温越祁给救了。 或许他不知道温越祁为何会救他,而且恰好抓住了那个点! 江留远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肉里,隐隐有血痕,他却犹不自知,他薄唇抿了抿,“就算我死了大哥也还在,动静就会闹大,他不敢的……” “他真的不敢?”温越祁眼光微凝的平视着江留远,“你大哥的事,你真的以为只有你知道?” “你什么意思?!” 在他的目光下,江留远的眼神微微躲闪,他竟然觉得他自己有些心虚。 “我什么意思你在清楚不过了,就算你大哥在,你就真的甘心拱手相让?”温越祁查过江留远这个人,表面上温润如玉,实际上他的心机也是深沉,虽抵不过江流倏的残忍手段,他也算是个警惕的男人了,江家家主背地里不知道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 例如江流倏成长的地步已经越来越大,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私生子,备受唾弃,现在也已经不同往日。 就因为他的手段光明磊落,所以才会在背地被江流倏害到如此地步,面对耍手段而残忍的江流倏来说,他的感情太重,注定是要被击败,若不是自己昨日救了他,他倒是真的已经上天堂了。 江留远愣了几秒,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甚至有些冰凉,“你怎么这么清楚的知道我的家事?” “你们家族的事情我还真不感兴趣,我要的,只有一个东西而已。”温越祁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很渺小的事。 “你想要什么?” 江家里有什么东西是他这种人想要的? “你不必知道,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便是。”温越祁小心的拥着简晴,并没有看他。 他想要的东西,他不会亲自动手,而是两虎相斗,渔翁得利!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他有些迷茫,接下来该做什么,他还真的不清楚。 “恐怕现在的江家已经落到江流倏手里了吧。”温越祁微微一笑。 “什么?!” 江留远没想到江流倏的动作会那么快,昨天就解决了自己,今天就已经拿下了江家,那不就是说他手里人已经…… “在所有人眼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可以对外宣布你杀人畏罪潜逃,他顺理成章的继承了一切。”简晴大概明白了什么,她面色有些严肃的说,“所以你不能被他知道你还活着,这些天还是待在医院里别出去了,外头的眼线太多,你不便暴露。” 姜傅也觉得简晴说的在理,他轻轻拍了拍江留远的肩膀,叹了口气,“别相信任何人。” 他顿了几秒,眸光暗沉,话语有些沉重的问,“那你们呢,我能相信吗?” “……” 病房里的空气静默了良久,才有声音淡淡回响起来,“看你自己。” 简黎的身份浮现 “那我大哥现在……” “死了。”温越祁冷冷道。 江留远心里很复杂,虽然这并不是他亲生的哥哥,却待他是极好的,最后只落下一个死亡的结局,他就算不敢相信也只能接受,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屑于欺骗他。 温逸岚被几人的谈话声吵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睁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好似感觉到周围的气愤凝固,他乖乖的没有哭,也没有吵。 小手一松,那个小型佛像的模样印刻在了江留远的眸子里,他有些激动的上前,竟是忘记了他现在这么虚弱,伸出颤抖的双手想要仔细看看,却被温越祁拦住了,他有些尴尬的后腿了几步,稳住身形,略带歉意道,“抱歉,我……” 简晴也才注意到这个吊坠,“这个……是哥哥的?” 从小到大这个吊坠从未离开过简黎的脖子,她有一次见到简黎的时候问他,这个吊坠的来历,他只是摇了摇头,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何会有。 姜傅点点头,“昨晚他来过了。” “这个吊坠怎么了?”温越祁对江留远的反应很是好奇,一个听到认识多年的大哥死去时都只是露出淡淡的忧伤,面色那么平静,而看到一个吊坠时,他居然变了脸色。 江留远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的拿出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个吊坠,同温逸岚身上的别无一二,也可以说是除了颜色以外都是一模一样的。 “怎么会?”简晴一惊。 “在我小时候,父亲就跟我说,江家只有两枚这个吊坠,一个在大哥身上,一个在我身上,可我从来没有在大哥身上见到过,当初以为是他藏起来了,后来查到消息,也得知他并非我的大哥,我的大哥早就在早年间失踪。”江留远声音沉寂了几分,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继续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了……” 简晴好看的颦眉紧皱,“你是说我哥和江家有关系?世界上这么多一样的东西,有没有可能是你认错了?” 她不想让自己的哥哥牵扯到江家这种复杂的家族里,尤其是她现在和江家也有牵连。 可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更别说其他人了。 果然,江留远摇头,并且很是肯定的说,“这是定制的,除了这两枚,绝无仅有。” 简晴咬了咬牙,抬头看向温越祁,每次觉得心里慌乱的时候,似乎只要能看着他就能治愈她波澜不惊的心湖。 最没有想到的就是温越祁了,他知道简黎和简晴都并不是简家的孩子,简晴的身份他从女人的口中得知后本就缓了好几天才完全吸收,却没有想到简黎的真实身份居然是江家早已始终多年的大哥! “我能见一见大哥……”江留远忽然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说了不当的话,他思考了几秒,薄唇微张,“我能…见见你哥哥吗?” 姜傅在他们周围看了几眼,“我去叫他。” 失踪已久的江家大少爷 简黎来的路上,已经听姜傅说了大半,他大概明白了一些,看来是有人跟他有些什么兄弟关系。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他自己的身世,穷也好富也好,他只想安安静静的活着,看着简晴过上幸福的生活是他现在唯一的奢望,其他的,他并没有多大想法,所以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激动,更多的是不悦。 现在的他过的很好,他不想知道真相。 姜傅还在滔滔不绝的同他说着,此时他已经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简晴的病房外,有些犹豫,想着要不要进去。 姜傅看他在关闭的病房门口停了下来,他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简黎,“简黎,进去啊。” “……” 半响,他才推开病房门,他看到病房里站着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男子,最让他注意的是江留远脖子上带着的那个吊坠,和自己的一样,只不过他是白青色的。 他毫无留恋的移开目光,慢慢走到病床上坐了下来,他还是一如平常的关心着简晴,温润道,“今日感觉怎么样?” “我还好。”简晴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她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是因为自己的哥哥现在变成了别人的哥哥,让她有些不平衡了吗? “那个,大哥,我叫江留远,是你的……” 江留远话还未说完,简黎就直接出口打断了,“抱歉,我姓简,不姓江,我只有一个妹妹。” 江留远没想到简黎会说这样的话,他莫名的急了,“你是江家的孩子,这是无法改变的!” 简黎嗤笑,“呵,江家从未养过我,这一句话又是从何而来?” 是啊,他从小就被捡回了简家,二十年来,他认识的人并不多,他的一生里从来没有江家的字眼,现在却说他是江家的孩子,这让他怎么甘心? “哥……” 简晴糯糯的唤着他,简黎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现在江流倏为了江家的财产杀害了很多人,你和我是唯一的顺位继承人……” 江留远以为,没有人可以丢下那么多财富。 “我对财产没有兴趣。”他说,“如果说是让我回江家的话,不要想了,我是不可能回去的,就算我是某人的儿子。” 简黎很明确的说出了他的立场,他的话语极淡,听起来真的是没有半分波动,也没有一丝向往,他是真的不愿回江家。 他歪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再说了,你真的希望我回江家,然后一起对付另一个人后跟你一起争夺家产吗?” 江留远愣住了,简黎的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里。 他扪心自问,是啊,他真的是这么希望的吗? 他真的就想要简黎回归然后多一个竞争对手吗? 母亲在他小时候就告诉过他,一定要努力的成为人上人,才不会被人踩在脚底下,为此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他这么多年的勤勉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继承江家的一切,成为人上人吗? 这是我欠她的 “我的身份你会帮我保密的,对吧?”简黎微笑,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看起来更加有精神。 江留远竟然有一分失神,他失笑,“我明白了。” “哥,你真的想清楚了?” 简黎微微一笑,余光看了一眼温越祁,“当然,现在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我相信以妹夫的能力一定可以好好护着你。” “嗯!” 温越祁的心里有想法,并没有告诉简晴,简黎作为一个男人连这一幕都看不清未免太过失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愿意相信温越祁,这个男人眼底的温柔不假。 “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江留远极有自知之明,他忍不住瞅了瞅温逸岚,指了指,“我能来看他吗?” 小孩子对他来说很是新奇,这个宝宝太可爱了,他也很是喜欢。 简晴耸耸肩,“当然。” 江留远满足的笑笑,最后还是回到了病房里,走的时候还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吊坠哥简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温越祁思考片刻,凤眸划过一丝流光,“哥,我等下有事同你说。” “……好!” 简晴凑过去,“你们要背着我说什么悄悄话呀!” 简黎戳了戳她的鼻子,宠溺道:“男人家的事女孩子不要管太多,你现在只需要好好休息就行!”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是温越祁亲自同他说的,想必应该是极为重要的,有可能还是关于简晴的! “哼!偏心!”简晴摆摆手,“去吧去吧。” 反正等下问温越祁就好啦! 她这样想着。 一天时间过去的很快,是夜,江家经历过一边“平静”的变化后,整个氛围都变得死气沉沉,外头风平浪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江流倏刚从一个地下室里头出来,他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哀伤,闭着眸子躺在床上,感觉到封月儿进来也没有睁开眼睛。 “为什么留他们一命?” 封月儿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江流倏,就好像经历了压顶似的悲伤。 “这是我欠她的。”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平淡的看着封月儿那张极为妖艳白皙的面颊上的伤疤,顿了几秒,“我害了他儿子,不能再害死她。” 封月儿呵呵一笑,“你竟然也会愧疚。” “怎么,不行?” 封月儿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的说,“当然行啊!只不过你已经开始变的软弱了,你的这份愧疚在她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江流倏怎么可能不知道? 冯琳从来就对他的这份悔意感到不屑,可这又能如何,正如他刚刚所说,这是他欠她的,从小到大欠她的一条命,怎么都还不清。 封月儿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扣扣扣”的响声十分低沉。 现在的江流倏已经陷入了过去回忆里的悲伤里,这幅样子的他完全不能为她所用,不就是两天人命吗,他愧疚,可她并不愧疚! 留他们一条活路 半夜三点,江流倏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呼吸很是均匀,封月儿从门后跛着脚走出来,她的手里晃动着一个小小的药瓶儿,嘴角勾起得逞的笑容,她坐在江流倏床旁,手指划过他冷漠的面容,后又她轻手轻脚的离开,江那个药瓶丢在了垃圾桶里,独自一人自言自语道:“这些剂量,够你睡上一晚上了,做个好梦吧。” 她前往底下牢狱,地下室里每隔一段路都有一盏灯,她嘲讽的撇过眼睛,江流倏啊江流倏,你倒是心细,还为她们准备了这么多灯,是怕他们走路不小心摔倒了么? 不过今晚一过,他们就再也享受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她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并未多做停留,走到尽头看到一个牢狱,里头的江家主和冯琳正靠在一起睡觉,江家主毕竟是个老狐狸,一点风声都会被吵醒。 他立刻睁开眼睛,就看到封月儿打开牢狱的门,一步步的朝他走过来,最为可怖的是她的那张脸,隐隐约约还能看出没毁容时的风华绝代。 随之冯琳也醒了,她一刹那被封月儿那张恐怖的脸吓了一跳,不禁往江家主的身后缩了缩,封月儿面上已经极为不满。 “你是什么人?!” 江家主护着冯琳,十分警惕。 封月儿笑着,嘴角无情,“我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毕竟这是你们最后一个活着的晚上了。” 冯琳双眸怒瞪,“你什么意思?!” “你是江流倏的人?他让你来杀我们的?”江家主到底是经历的多,一下子就明白了出来,他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封月儿,防止她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我的确是江流倏的人,不过是我自己想要你们死而已。”封月儿抱着胳膊,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没有一点点的掩饰。 “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们!” 这个女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仅仅一次见面就要置他们于死地,这有让他们如何能甘心! “谁让你们挡住了我的路呢!”封月儿捂唇轻笑,她没带一点儿感情的平视着他们二人,眼神阴毒而狠辣,她恶狠狠的说,“你们不死,江流倏就不能心无旁贷的助我完成计划!所以,你们必须死!” “他要是知道你杀我们,一定不会帮你的!”冯琳脱口而出,这句话完全没有经过脑筋。 “你这么肯定?就因为你知道他心里对你很愧疚?”封月儿大笑,一边摆头一边不屑道,“啧啧啧,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以为他会被你捏的死死的?明知道他对你愧疚的很,你还这么利用,不怕他对你失望,亲自下手杀了你?你也知道,他不会心慈手软的,不是吗?” 冯琳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是啊,他怎么可能会有仁慈心? 他们现在还没有死,只是因为江流倏一直对她的愧疚之心,让他无法痛下杀手! 他们虽然身在牢狱里,却是被好吃好喝的哄着,并没有受到一点儿苦头! 他心里永远的愧疚 可江流倏到底是江流倏,就算仅仅有一点点的愧疚之心也无法改变他有多残忍的事实,能够亲手讲亲生父亲关起来,而且还派人杀了他的大哥二哥,如同手足的兄弟,却在权利和势力面前不堪一击,这是得有多无情才能做得出来? “你们江家现在只有他唯一的继承人,你们对我的计划来说只会是一个绊脚石,还不如提前送你们去天堂享福吧!”封月儿高举匕首,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江家主和冯琳两人走过去,就在即将插下来的那一刻,被人握住了手腕。 这个男人的力气很大,握的封月儿的胳膊生疼,她眉头一皱,斜眼看了过去,江家主和冯琳也惊慌的看过去,只见是江流倏面色冷凝的站在封月儿身后,并且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匕首,丢在地上,铁和瓷砖的碰撞发出阵阵冰凉的声响。 江流倏第一次对封月儿流露出这么凶狠的神情,他松开手,她险险的稳住了身形,抬头,一双妩媚的眼睛里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听到他咬着牙,薄唇轻启,“我说过了,不要动他们,你可是忘了,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提醒?”封月儿觉得好笑,她握着手腕,一步步走进他,指着缩在一起的两人,发大声的冲着江流倏,道:“刚刚的话你可是听到了吧,你对她愧疚,她却只是利用你,好保住他们的狗命而已!如此,你可是还要护着他们?” 原来冯琳知道他对她的愧疚,他一直以为她只有恨他而已,想不到她的心思也多的很。 的确,他有些失望,可还是没办法动手杀了冯琳,这种愧疚不会立刻消失,只会一点一点的泯灭。 “她到底是我母亲……” 江流倏的话没说完,冯琳迅速的打断了他,不给他一个说完的机会。 “我说过我不是你母亲!你不配!你这个私生子,就是害死我儿子的凶手!就算死了也会被人挖坟!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都不得安宁!” 一当着冯琳的面提起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就跟疯了似的,不管她口里骂出来的话有多么不堪,江流倏也就这样受着,一句话也没有回答。 封月儿一手搭在江流倏的肩膀上,背对着他,嘲笑道,“你听见了吧,她从来就没爱过你,在所有的儿子里面,独独厌恶你而已,在她的心里,你就是个恶心的私生子,一个害人的凶手!” “……” 江流倏紧握的拳头在微微发抖,仿佛在压抑着极大的怒火。 封月儿见自己的话有用,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继续蛊惑着他已经动摇的心,“你下不了手,我帮你,从此以后,你不就可以不这么痛苦了。” 江流倏偏头侧目,抿了抿唇,“我说过,不杀她……” 封月儿能够感觉到,他已经起了杀心,只不过被这一丝愧疚的纱布蒙住了,只要激起他内心的杀意,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亲手了解他们? “你不杀她,她总一天会来杀你!你现在得到的一切想要拱手让人?那你这么多年的隐忍不都白费?” 是啊,他这二十多年来,外界的嘲笑,传他喜爱男装,父母亲的不喜,家族人的厌弃,还有哥哥妹妹的怜悯,他都忍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放弃? “不可能!” 他杀了他的两个哥哥,并且对外传闻是江留远杀了大哥并且畏罪潜逃,结果在自己的追捕下跳江自杀,他已经确定江留远死了,也就坐实了他杀人的罪名! 江涟漪和江画儿被他送去做了手下的禁嬬,现在的她们,怕是早已经有了想死的心思,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 到底是跟江流倏认识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了解他的,对他来说,这一点点愧疚之心而已,永远比不上他心里的权势。 唾手可得的,往往是最难以收回的! 封月儿从地上捡起匕首,递到江流倏面前,“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江流倏没有接,而是转身看了几眼冯琳和江家主,冯琳还是用她好看的眸子瞪着他,所有的恨意他看的清清楚楚,心里还是不忍,无法做到亲手杀了她。 他走到二人面前,江家主警惕的护在冯琳前面,盯着江流倏。 没想到他居然在他们二人面前跪了下来,在几人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磕了一个头,他指着后背,平静的看着他们二人,在他们愣怔的情况下,轻声道,“我来到这世上,虽然并不美好,却也活着长大,对于江白叶的事,我很抱歉,他是我最喜欢的弟弟,我却弄丢了他,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难处,我已经弥补,对母亲您的要求有求必应,可终究您还是不满意。” “是!不管你怎么做,我永远都不会满意!” 冯琳永远都忘不掉江白叶失踪的那一天,明明当时的江流倏也难过的在哭,可她就是装作看不见,从那以后她一直这么想着:如果没有江流倏,她唯一的小儿子是不是就可以好好的活下来了? 她可以对江家大少爷二少爷很好,对她的两个女儿也是极为宠溺,可就是待江流倏最为憎恶。 “……”江流倏早就猜到她是这个答案,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难过,眼里划过一抹受伤的痕迹,他自嘲一笑,最后郑重的磕了最后一个头,“就算如此,还是多谢年少让我有了一丝温暖,所以您死后,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冯琳狠狠剜着他,要是眼神能杀人,他早就死了千次万次了,“收起你恶心的脸,我看到就行作呕!” 江流倏沉默,封月儿冷冷道,“道别完了吗?” 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自己独自走了出去,看样子是要封月儿帮他解决了。 走了也好,倒是省事儿! “最后看一眼这个世界吧,因为你们再也看不到了!” 江流倏走出地下室,靠着墙,捂着心脏处,狠狠痛着。 姜傅,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 过了好些天,日子十分平静,平静到里头的波澜都涌动了起来,在暗中开始燥热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涌而发,叫人始料不及。 简晴和温越祁原本是在病房里的,戚鸢子突然冲进来,她是那么惊恐慌乱,余光时不时看几眼身后,就好像身后有人在追她似的。 她扑进简晴的怀里,缩着不肯说话。 “怎么了?你身体在发抖啊!”简晴十分担心,这个面容上永远都是笑嘻嘻的女孩子第一次露出这样一副神情。 “姐姐……” 她喃喃的喊着简晴。 “我在,别怕。”简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越祁凤眼微眯,他挥了挥手,诺一和诺西从病房外消失,不知道去做什么。 简晴的声音是那么轻柔,她就像真的在哄妹妹一样的语气,缥缈的恍若芬芳蒲柳,一点一点的佛开她心里的担忧和不安,给了戚鸢子极强的安全感。 她钻出简晴的怀抱,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简晴往旁边挪了挪,好让她坐过来。 她牵起戚鸢子的双手,温暖的温度传到戚鸢子冰冷的小手上,莫名的安心,她清凉的眸子现在染上了几分瑕疵。 简晴笑着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姐姐,父亲自主的给我安排了婚事,因为我不愿就把我关在房间里,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就连哥哥也莫名的失踪了,我是跳窗出来的,幸好父亲并没有叫人守着,我才能这么容易跑出来。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哥哥的踪影,刚刚被父亲发现了,他派了好多人要抓我回去,我不想回去!”戚鸢子很是委屈,她眼里闪着泪光,“那个男人听说对女人很残暴,我要是嫁过去了一定会被他害死的!” 除了哥哥以外,现在简晴是她唯一认识的人,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未知的一切,让她彷徨而不安,尤其是现在待在家里,所有人都用特别怪异的眼神看她,她很害怕,想找哥哥,却发现戚华晟不见了! 简晴颦眉紧皱,她没有想到,戚鸢子在没有了戚华晟的保护下被亲人害成这幅模样。 人怎么可能会凭空不见?想必是人为推动吧! “那个男人是谁?” 温越祁的心里隐隐猜到了几分。 果然,戚鸢子哽咽着,说,“江,江流倏!” “江流倏?!”简晴惊呼,抬头看向温越祁。 戚鸢子的眼神带着求助,她不想嫁人,也不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 “这几天你陪着你简晴姐姐,戚华晟我会去查,不过现在能帮你的,不是我们。”温越祁眼神划过一丝光芒,简晴恍然明白了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他冷峻的容颜没有半分波动,他淡淡道,“姜傅,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 婚礼已经定下,若是违约,戚家承受不了江家的压力,而江流倏想要对抗旁系就必须招揽家族势力,戚家是最好的人选,想必戚家家主应了是因为可以从中拿到不少好处吧。 这是姜家的地盘 慕容家和姜家没有女儿,江流倏只能在后头比较有势力的几个家族里选一个。 这样好的女孩子,不应该葬送在江流倏手里,更何况江流倏和封月儿那些细枝末节的关系,知道戚鸢子跟他们有关系,就算嫁过去也会备受折磨吧,更何况现在的江家,已经是他江流倏的了,要是他想在江家做什么,神不知鬼不觉,不会露出半点风声! “为什么他能帮我?” 戚鸢子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姜傅? 温越祁和简晴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互相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这就是默契。 简晴像教导自己的妹妹一样同她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全心全意的帮你,但是他可以。” “为什么?” 她还是不明白,简晴说的话对她来说很深奥,这个才刚刚成年不久的女孩子,哪里能明白经历过世事沧桑的简晴? 简晴虽然也大学毕业,二十岁的年纪结婚生子已经算是年轻了,可到底她的过去已经让她足以成长,戚鸢子就像温室里的花骨朵儿,被戚华晟保护的好好的,她眼里只有单纯的好人坏人,现在却在开放正好的年纪遭遇最不愿的,是极为让人心疼的。 简晴没有同她多说,只是安慰着她,捏了捏她的鼻尖,说:“放心,你就在这里陪姐姐,所有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她用力的点头,“嗯!”过了几秒后,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她连忙道,“可姐姐,后面有好多人抓我,要是她们冲进来怎么办?” 她心里到底是善良的,尽管是来求助,还是不愿给简晴和温越祁带来更大的麻烦。 简晴微微笑了笑,说的好是神秘,“不用担心,你温越祁哥哥已经解决了。” 嗯? 诺一和诺西从病房外一左一右的下楼,同时到达楼底下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到医院里进了一堆黑衣人,他们之间不是一般的默契,稍稍一个动作就能想到另外一个的想法。 他们同温越祁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跆拳道,虽不及温越祁,也还是能抵挡这些小啰啰的! 很快,这十几个小啰啰就被诺一和诺西二人打趴在地哀嚎,医生护士都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姜傅闻声赶来,看到这一群黑衣人和屹立在一旁的诺一诺西,他拧眉,“怎么回事?” 诺一随意的指了指他们,淡淡道,“他们闹事,被我们看到了。” 姜傅能相信个屁? 不过他也是个护短的,当然得护着他们这边的人了! 他傲气凌人的站在他们面前,抱着双臂,冷漠道,“你们也真是大胆,不知道这家医院去姜家的吗?” “这……” 他们就几个小啰啰,只知道听主人吩咐办事,其他的他们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过姜家名声就比温家低了点儿,炽手可热的程度虽然不及温家,倒也是全a城的四大家族之一了。 温家,江家,慕容家,姜家,他们没有见过也听过这些名号。 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几个手下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姜傅眸光一凝,怒吼,“还不快滚?” “可……”几个小啰啰有些害怕,却还是不愿意离开。 姜傅冷笑,“怎么,来捣乱还想让我们给你们治疗?我们这里可不是慈善机构,谁都可以来治病,唯独故意捣乱的不行!” “不,不是!”其中一个人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来带我们小姐回家的!” 姜傅眯了眯眼,这么多人,真的是带? 不过他也不管那么多,反正跟他没有半点儿关系,他淡淡的说,“你家小姐怎么可能在我的医院?” “我们亲眼看到她跑进来的。” 温越祁可是有派人在医院周围全方位观察的,什么时候有人这么轻易的就进来了? “她叫什么?”姜傅冷冷的问。 “戚鸢子。” 他冷淡的表情突然一垮,终于明白了诺一和诺西为什么要揍他们了,想必是简晴或者温越祁为了保护戚鸢子吧。 想带走戚鸢子,也得看看他同不同意! 姜傅冷笑,他喊来保卫处的几个人,怒道,“我们这里没戚鸢子这个人,送客,别让他们再进来!” 保卫处的人整齐划一,“是!” 一人揪着两个小啰啰丢出了医院,并且毫不犹豫的关上了医院的门,几个小啰啰爬起来,险险的跑开。 而几个小啰啰一被赶出去姜傅就急冲冲的坐电梯上楼,甩下诺一和诺西,就往病房里去。 病房的门被推开,他撑着膝盖大喘气,由此可见这么长的走廊他是着急的跑过来的。 简晴捂唇一笑,这个家伙居然也有着急的一天,也不知道是谁曾经信誓旦旦的跟她说不找女朋友呢! 温越祁冷漠的眼神甩过去,“没出息,没人跟你急!” 姜傅撑着腰,有些无语。 他是在,看不起他?! 他看向戚鸢子,问,“对了,门口那些人找你干嘛?” 戚鸢子诺诺道,“他们要抓我回去结婚……” 姜傅大吃一惊,“什,什么!结婚?!我没听错吧,谁敢娶你?!” “你!!” 戚鸢子恼羞成怒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姜傅见她有些生气,赶忙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放了啦,那些人已经被我丢出去了,想必是不敢再过来了。” 是啊,小啰啰是不敢过来,可是戚家家主敢啊! “谢谢。” 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姜傅明明听到了,却还是竖起耳朵,贼兮兮的,问:“什么?大声点儿,我没听见!” “喔日!!”戚鸢子冲过去,一条腿就踢了上去,“我他妈不揍死你!” 姜傅连忙跳到一边,险险道,“我可是帮你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救命恩人的?” 他的命根子差一点儿就被踢到了! 简晴静静的看着,这两个人真是太有意思了,一见面就得互掐,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她心里也有些担心,如果戚家真的不择手段,那他们兄妹俩又该如何自处? 弄丢了小姐吗? 戚家,大厅。 “让你们把小姐带回来,你们带的人呢?”戚家主极具威严的那张脸看起来很是不满,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十几个黑衣人。 有一个手下抬起头,唯唯诺诺的说,“小姐跑进了一家医院,我们正准备进去,结果就被两个人打出来了。” 他一怒,猛的拍桌,“谁?我到要看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手下再次结结巴巴道:“是,是一个叫姜傅的人,他说那个医院是姜家的。” 姜家?四大家族之一的姜家?! 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四大家族的人都开始争先恐后的跳出来了? 都说城南江城东姜,不能招惹,尤其是姜家跟温家的关系说不清。 前几日江流倏成了江家最年轻的家主,便来到戚家提亲,说要迎娶他唯一的女儿,他当时想着江家这么大一个家族,能攀上关系说不定真能一步登天,跻身四大家族之一。 到时候一切的资源他都不用愁了,于是他欣然答应了江流倏的提亲,并且并未在外透露这门亲事。 他以为戚鸢子会为了家族考虑,但平常看起来十分乖巧的戚鸢子,却格外抵触结婚,他一气之下关了她,不知道是谁教她的本是,她居然还想办法跳窗逃跑! “怎么,弄丢了戚小姐吗?” 看清楚来人后,戚家主眼神有些警惕,“你怎么来了?” 江流倏戏谑的摇着扇子,他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戚家主对他的随性明显有些不悦,他靠着椅背,看起来很是高兴的说,“我当然要来看看出逃的未婚妻呀!” “她现在在姜家的医院。”戚家主如实的说,“她要是不出来,我的人也不好进去查。” 江流倏笑眯眯的说,“您不是还和姜氏集团有合作吗,要是您亲自出马,还谈带不回小姐吗?” 戚家主顿时恍然大悟,他现在和姜氏集团有一个重要的合作,如果用这个相作威胁,说不定真能把戚鸢子带回来,只不过,这个办法太阴险,甩这点儿心机要是跟姜氏…… “您是担心怕跟姜家闹翻?”江流倏一直盯着他的表情,立马就看透了他的想法,赶紧出口,连忙安慰道,“只要将她嫁给我,我们江家可是会全力支持您,权衡利弊,就看您的选择了!” 是啊,到底江家是排名第二的大家族,手里的资源势力虽比不上温家,却也是少有的好地方,和姜氏集团的合作也只有几年,时间一过就没有任何关系,哪里比得上江家? 江流倏自信的勾唇,他仿佛已经猜到了戚家主天平的导向。 因为他看到了,戚家主的动摇。 江流倏站起身,收起手中的折扇,转过身去,“我相信您会有正确的选择,戚家美好的未来,还希望您好好把握了。” 落下这一句,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来的快去的也快。 戚家主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眸光算计的冷光很快的闪过去,他的内心已经决定他要怎么做了! 相信他们吧 没过三个小时,一直在楼下盯着的诺一和诺西看到从不远处晃晃荡荡的来了一群人,为首的那位看起来极为稳重,他负着手,俯瞰一切的姿态,拉着一张老脸,看起来很是不愿亲自前来。 “诺西,去禀告主子。” “好,你自己小心。”他盯着诺一的眼,担心的说。 诺一挑了挑眉,“我知道,啰啰嗦嗦的,我还能不见不成?” 诺西没有说话,短暂的犹豫后立刻上楼,那群人停在医院门口,只有诺一一个人走了出来,并且挡在门口不让,“今日医院不营业,看病去别家吧。” “我并不是来看病,我来找人。”戚家主精明的眼睛里闪着光,不屑的撇过诺一一眼。 “刚走了一波捣乱的,现在又来?早就说过我们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诺一的眼睛扫过周围的那些手下,他们跟上一波的气势完全不一样,应当是训练过的,绕是他也没办法跟这么多会武的人周旋。 不管怎样,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挡在前面,就算是死也不会放他们进去! 戚家主老谋深算,算算年龄,也经历过不少风风雨雨,仅凭诺一一面之词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将他打发? 他抬起手,“让开!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 似乎只要他的手一放下来,这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手下会齐齐上,仅凭诺西没有办法抗衡。 好一个威胁!! 诺一暗自骂道,脚步一步都没有移动。 一般人看到这阵势,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这个年轻人居然还能站在这里,胆量不错,如果不是有正事,他还是挺想把诺一招到自己麾下,现在嘛……也只能提前夭折了! 戚家主满是茧的老手一放,身后的手下齐刷刷的冲着诺一而去,他的眼睛坚定有神,不带一分退缩。 诺西十分着急的冲到病房,“主子,夫人,又有人来了!” 他把刚刚看到的都同他们说完后,在一旁等待主子的指示。 他们赶紧走到窗户边去看,因为视线原因,他们只能看到医院门口站着一个男人,戚鸢子捂唇惊呼,“这是我爸!” 没想到连自己的父亲都会亲自前来,看来是一定要把她抓回去了!她不想回去! 她连忙抱住简晴,温越祁眉头轻拧,随即舒缓。 他此刻出奇的冷静,他凤眸幽深平淡,冷言对着戚鸢子道,“你和简晴呆在这里,姜傅和我下去,诺西会保护你们的。” 临走前,简晴拧眉看着他,看着他背影,担心的动了动嘴唇:“小心。” 温越祁脚步一挺,勾唇一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压力,还不忘调侃她,“放心,你老公还信不过吗!” 简晴只笑不语,她当然相信。 诺西守在病房门口,焦急的来回踱步。 “姐……” 戚鸢子紧张的揪着她自己的衣服,咬着红唇,小小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疼。 简晴无奈轻笑,轻抚着她的小脑袋,声音有些虚无,“相信他们吧。” 只是带回小女而已 诺一浑身是伤,却还是费力的站了起来,依旧回到原地,挡在医院门口,戚家主并没有不忍,反而很有成就感,他昂首挺胸的背着手,抬起下颚,漫不经心的说,“让你的主子滚出来,否则别怪我拆了你们医院!” “我家主子还不是你能见的!想要进去,就踏过我的尸体吧!” 他最不能听到的就是有人侮辱温越祁,侮辱他唯一的主子! “大言不惭!”戚家主微怒,一个小小的手下而已,居然敢跟他这么说话! 诺一摇摇欲坠的身姿若不是抵着玻璃门,怕是早就已经倒在地上了,他的眼睛来来回回的盯着面前的几人,一把抹去嘴角的鲜血,心里忍不住吐槽,如果这几个人再来一回,他这幅样子恐怕敌不过。 “我就是他的主子,你待如何?欺压小辈,就是你作为戚家家主的作风?”温越祁带着一阵凶悍的气势,人未见声先到,戚家主竟然感觉他的内心有一点慌乱,他险险的稳了下来,只听到温越祁出现在众人眼前,他狠戾的眸子里遍布寒潭,“还是说戚家如今越发强大起来,便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动我的人?” 温越祁如同神祗一般降临于此,他亲自扶着东倒西歪的诺一,表情凝固,冷漠高洁的面孔透露着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的在场的人喘不过气,冰冷的气息萦绕在周围,稍不注意就会被冷气包围,仿佛能冰冷刺骨的埋没所有。 温越祁的出现对诺一来说是一种救赎,他有力而冰冷的大掌竟然没有让诺一感觉到有半分不适。 戚家主从未见过温越祁,但这份惊世骇俗的气势让他有了一丝退缩,这是怎么回事? 温越祁将诺一递给姜傅,表情柔和了些许,他小心道,“先带他去擦下药。” “行,你自己小心点儿。”说完,姜傅扶着诺一进了医院,温越祁独自一人面对着戚家众人,没有露出一分惧色,平静的站着,微风卷起他的衣角和发丝,划过他深沉的眸子。 戚家主拧眉,“你是谁?” 温越祁冷冷一笑,脸色迅速沉了下来,“你们家最大的合作还是我给的,怎么,现在想翻脸不认人?还是想让我撤回合作?” “什么?!那不是盛世集团的吗?难道你……”戚家主大吃一惊,脚步后退了一步,这个合作还是戚华晟争取过来的,他当时还因为跟盛世集团搭上线而高兴了好久! 温越祁冷哼,剑眉微皱,显然有些生气了,他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淡淡道,“你应当是知道我的实力,我能让你们戚家起死回生,就能让你们永远抬不起头!” 如果不是那一次合作,戚家不可能这么快崛起,然后跟姜氏集团有合作,正如温越祁所说,一旦撤回,戚家一定会瞬间跌落,就算有江家帮忙,也回不到现在的盛况! “我只不过是想带回我家小女而已,绝对不会打扰到你们。” 手里有筹码 他试图跟温越祁商量,可他唯老婆的命是从,戚鸢子又是简晴想要护着的人,他怎么可能答应戚家主? 他果断拒绝,“不可能。” 戚家主急了,他有些不明白,“我家小女跟你没有半点儿关系,为何不让我带回去?莫不是想管我的家室?” “不。”温越祁眸色一沉,脑海里浮现起简晴的面容时,他眉头舒缓开,动作小的让人看不出来,他继续道:“我跟她没关系,但我的夫人有,她是我夫人的小妹,当然是爱护的紧。” 他潜在的意思就是简晴喜欢戚鸢子,所以他就要护着戚鸢子。 “她什么时候……”戚家主刚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戚鸢子跟温家夫人关系很好?还被认做了妹妹?这事怎么没听她说过? 温越祁微微颔首,“什么时候就不劳戚家主费心了,爱女现在正同我家夫人一起,不必担心。” 他的话里充满了讽刺,更是不惧! 嘁! 戚家主暗自烦闷,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看温越祁现在的神情,自知温越祁今天是不可能交出戚鸢子的,他松开紧握的拳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小女日后再接!” 他当然不甘心,但又能如何? 戚鸢子总不会永远待在这家医院里不出来吧?温越祁哪里可能时时刻刻顾得上她呢? “伤了我的人,还想一走了之?”温越祁的目光顿时犀利起来,也越发让人觉得危险。 戚家主咬牙,“那你待如何?” “若是还想维系我盛世集团的合作,就拿戚华晟来换。” 温越祁侧身甩下这一句话,丢下那一众人,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去,戚家主是完全被温越祁的话给惊到了。 什么?这么大的一个合作项目,仅仅只是用戚华晟换而已? 简晴见温越祁走进来,连忙问,“怎么样?他走了吗?” 他点头,轻应,“走了。” 戚鸢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姜傅惊讶的问,“他没提什么要求?” 带了这么多人堵在门口,扬言要医院交出戚鸢子,这么快就又走了?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呵,应该是我们更拥有话语权吧。”简晴自信一笑,提醒道,“还记得在轮船上我们承诺给戚家的话吗?” 姜傅挠了挠头,“记得啊,怎么了?” “同戚家合作,这个我们的承诺已经做到了,现在想想,也可以用作兑换的筹码,如果他们真的惹怒了盛世,不是一件好事,毕竟我们答应的事情已经做到,戚家最后会如何做还未可知呢。”简晴看戚鸢子一头雾水的样子,继续道,“戚家现在的鼎力同这个合作有着巨大联系,如果我们撤出项目,他们注定空手而归,说不定还会亏本,就算有江家救助,也强盛不了多久,戚家主定然不敢这般打算,这就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戚鸢子明白了些许,她坐在简晴身旁,乖乖的问,“那我父亲答应了什么呢?” 跟姜傅结婚 简晴浅笑着抬头,平静的望着温越祁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红唇轻启,“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用来交换戚华晟了吧。” “哥哥?!” 这次换到戚鸢子震惊了,对盛世来说,只是一个项目而已,除了亏损一些钱以外,没有任何巨大压力,但对戚家不同,正如简晴所说,如果温越祁撤出合作,戚家只会比以往更凄惨。 为了保全戚家,所以父亲一定会答应温越祁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明明是一个很有利的棋子,温越祁却只用来换戚华晟,想想都特别不现实,可事实就摆在她眼前,由不得她。 到底是他不在乎,还是说,这对他来说根本无足轻重? 温越祁倒是觉得无所谓,还真对他来说是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儿而已。 现在的江家不安宁了,一天之内,旁系的势力也大了起来,开始针对直直系,江流倏倒也是心狠,他们这一辈的直系已经快被他灭完了,除了自己手里的江留远以外,就是对家产没有半点儿欲望的简黎了。 原本是等江家主在三天之内交出江流倏,他可以放过江家,可惜啊,江流倏到底是太过狠心,大义灭亲,诬陷兄弟,还真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过,贪婪的毒蛇永远在后面,在放松警惕时直接窜起来,要人性命! 江流倏现在想跟戚家结亲以加固势力,好啊,可以结婚,不过新郎不是他而已。 温越祁冷冷的薄唇吐出几句让众人都不敢相信的话,他平淡的看着戚鸢子,面无表情的说,“他不会放过利用你,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结婚,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结婚?!” 姜傅和戚鸢子同时喊了出来,最慌张的其实就是姜傅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她跟江流倏结婚! “急什么,又不是让你跟江流倏结婚。”温越祁有些无奈,这两个人还真是动作话语神同步。 “祁,你是说……”简晴心目了然,她的眼光在戚鸢子和姜傅身上徘徊,捂嘴轻笑,“他的意思是让你们两个结婚。” “什么?我跟他/她?!” 姜傅和戚鸢子再一次做出相似的举动,指着对方,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 戚鸢子一脸嫌弃,撇撇嘴,“不可能!我怎么跟这个家伙结婚!” 简晴拉着她的手轻拍,瞄了一眼很是受伤的姜傅,笑道,“那你想和谁结婚我们就和谁结婚,只要能把这件事稳定下去,如何?” 戚鸢子歪头想了想,一直在哥哥的羽翼下,她好像并不认识太多男子,尤其是抽烟喝酒的她从来没记在心里过,一律被她给排除了。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姜傅的身影,好像……只认识他了! 至于为什么会想到他,就连戚鸢子自己也不清楚,她心里不停的安慰她自己,熟人总比陌生人强,跟姜傅结婚一举两得,多好! 不知怎的,她感觉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点点的小激动?! 你的意思是看不起四大家族? 戚鸢子甩了甩脑袋,赶紧抛开脑海里的想法,假装用一种极为不愿的表情道:“好吧……不过只能是应付!” “那当然。”简晴拍拍她的肩膀,暗中对姜傅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姜傅心里那个激动啊,都没法儿用言语表达出来,他作假咳嗽了几声,嘴上不依不饶,“谁会对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生做什么?” 听到有人说自己乳臭未干,戚鸢子憋红着脸,瞅了瞅左边简晴的胸脯,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嘟着嘴,委屈死了。 她哪里肯服气,立刻怼了上去,“谁会对你这种老大叔感兴趣!” 姜傅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他妈二十几岁就成老大叔了?!” “没错!人家才18,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老大叔?” “……” 姜傅无语,他没办法反驳。 简晴和温越祁对视一笑,并未戳破。 戚鸢子生气归生气,还是懂得分寸的,她抱着简晴的胳膊,“就算现在有办法,我要是回去见父亲的话,他还是会照样把我给关起来的……” 简晴捏捏她的小脸,“放心,这个就交给姐姐吧。” 她的眼底蹦发出一股寒芒,跟温越祁的凤眸一样,只要看一眼就会心惊胆战,不敢迎上去。 戚鸢子若是真的一个人回去见戚家主,别说他会不会反悔,就拿戚鸢子刚刚说的话来看,戚家主还是非常重视名利,就算答应了温越祁把戚华晟给放了,但戚鸢子怕是会被他给送到江家! 她绝对不会让戚鸢子进到那种危险的地方! 戚家主怨气未平,在看到戚鸢子战战兢兢的进门时,怒气立刻就涌上心头,不小心打碎了瓷杯,清脆的声音吓的戚鸢子忍不住浑身一颤。 “逆女,你还知道回来!” 戚鸢子对自己的父亲很是敬畏,其实可以说是惧怕。 他对她太过苛刻,若不是长年有戚华晟陪伴,她怕是早就在这种严厉的教导下被磨灭的没有了一丝灵魂。 戚鸢子咽了咽口水,她咬着唇,双手紧紧攥着衣服,不敢看向戚家主浑浊而精明的眼睛,甚至还有些害怕的说,“我,我只是回来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戚家主冷笑,猛力拍桌,“现在能有什么好消息?要不是你擅自做主逃跑,我们早就可惜跟江家联姻了!” 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连用来锁戚鸢子的戚华晟都快被温越祁要了去! 戚鸢子第一次反驳起他说的话,鼓足勇气,在戚家主面前表现的很是坚定,“我现在已经有未婚夫了,所以我是不会嫁到江家的!” 这对戚家主来说,哪里是什么好消息,明明就是坏消息! “到底是哪个不起眼的家族跟我作对!” 他气急了,说话也口不择言。 “你的意思是看不起四大家族了?” 这声音动听而寒冷,冷冽的语气同温越祁不相上下,由远及近的从门口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了一波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子。 她就是温越祁的夫人? 这名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威严,戚家主从未见过有那个年轻女子能露出这般神色,仔细打量了一番,察觉到她肯定身份不简单,收敛起脸上的怒气。 简晴走进来,清澈明亮的瞳孔里满是清冷,白皙的脸上虽然有些苍白,掩饰不住她精致的五官,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她话语没有带上半分波动,平静的看着戚家主,冷冷道:“难道您是看不起四大家族?” 手下跌跌撞撞的跑过来,焦急的说,“老爷,我们拦不住……” 戚家主挥了挥手,手下连忙跑了出去,他猜不出简晴的身份,拧眉看着简晴,“不知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请明示。” 他准备打探打探,却发现简晴根本就不畏惧他的眼神,绕是他纵横商场多年,也不由的心凉了一分。 戚鸢子但是没什么顾忌的跑了过去,扑进简晴怀里笑口颜开,“姐姐,你来啦!” 简晴低头轻笑,表情柔和了几分,搂着这个比她小了大半个头的戚鸢子,颇有种拥着小妹妹的样子。 戚家主就更是疑惑了,只见简晴抬首后,她冷淡的表情上终于有了一起松动,她伸出右手,诺西赶忙上前递给戚家主一个红色的请柬,并且微笑道,“这是戚鸢子与姜傅的结婚请帖,下个月25号,欢迎参加婚礼。” “什,什么?!”戚家主拿着那份请柬打开看了几眼,手有些微微颤抖,他不敢相信的看向戚鸢子,后者只是抿了抿唇,然后又往简晴的怀里缩了缩。 “我刚刚听您说不起眼的小家族?”简晴在最后三个字上落下重重的音,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冰冷的目光直视着戚家主的双眼,如罂粟花一般绽放的笑容,充满了微笑和毒刺。 “这……” 戚家主被噎住了,他的确说了那句话,却并不是针对姜家说的,他也没有料到戚鸢子是同姜家联姻,否则他哪里会这般失言? “您以为现在戚家起来了,可惜同四大家族抗衡了,是吗?”简晴笑眯眯的,根本看不出来她现在的想法。 戚家主神色一惊,她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来送请帖的,莫不是姜家的人? 想到此处,戚家主立刻严肃了起来,他连忙说,“我只是爱女心切,一时口误,请不要误会!” 好一个爱女心切,好一个口误! 将说的那几句话全都扔在这两个原因之上,就以为她无言以对? “放心,我不是姜家的人。”简晴捂唇冷笑,她看到了戚家主神情的变化,他脸上的表情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戚家主一听她不是姜家派过来的,立马就送了一口气,谁知道简晴果断的又继续道:“我是温越祁的夫人,戚鸢子是我刚认的妹妹,怎么,您是有什么意见吗?” 什么!她就是温越祁的夫人?! 戚家主咬牙,暗自握紧了双拳, 意见? 他怎么敢有意见?! 他要是说有意见不就是在跟盛世集团和温家作对吗? 一定会救出戚华晟的 “呵呵,这怎么敢!” 他怎么敢跟盛世集团和温家对上,戚家一个小家族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更何况今天温越祁刚说戚鸢子是他夫人的妹妹,他早该预料到的,在戚鸢子扑进简晴怀里时,他就应该理清他们的关系。 往好处来说,戚鸢子是简晴的妹妹,那他们家族岂不是跟盛世集团有了联系? 那戚家同温家和姜家都是亲家了,岂不是比跟江家合作好多了? 想到这一层,他心里莫名的好受了些,只不过看向戚鸢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责怪。 呵,还真是注重权利的男人! 简晴冷笑,她护着戚鸢子,“放心,姜傅是我和我老公的朋友,必然不会亏待鸢子的。” 他立马打起了哈哈,“这我当然放心!” 这他怎么会不放心? 简晴亲自跟他交代,肯定是极其重视戚鸢子结婚的,否则不会前来,看来这个女儿还是能给自己捞点儿好处! 他连忙另外吩咐道,“还不快去沏茶?” “是是是!!” 戚家主赶忙示好,“时间还很早,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 “家主亲自开口,晚辈无法婉拒,只好尝尝戚家的茶叶了。”简晴拉着戚鸢子坐下来,茶水刚好上上来,她端起闻了闻,轻笑,“戚家果然是做茶叶的好地方,用的都是上好的普洱茶,看来生意会很不错。” 戚家主这时候倒是谦虚了,“我们这里的茶喝着还算不错。” 虽说戚家主的辈分比简晴高,但在这个世界上,话语权永远都是以家族势力为底气,地位为崇高者,温越祁这般重视简晴,为了更接近温家,他自然不能亏待她。 简晴微微一笑,看来这一次看来输得最惨的,就是江流倏了。 戚鸢子和姜傅结婚的消息只要一泄露出去,江流倏恐怕只能另外找家族了! 戚家主是个精于算计之人,这一次他是最大的获胜者,姜家虽然是四大家族之尾,却是商业的部分垄断者,势力当然不可小觑。 每一个家族都有各自骄傲的资本,才能长年屹立不倒,姜家正是如此。 现在戚鸢子是她简晴认的妹妹,温越祁又是盛世集团的总裁,戚家主自然不会再有将她嫁给江家的想法了,一举两得,他怎么可能不愿? 简晴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继而道:“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这次来,除了告诉您这个喜讯外,还要来是带一个人。” “谁?” 怎么她也是来要人的?他手里有那么多人是他们想要的吗? 简晴动了动红唇,“戚华晟。” 戚家主恍然大悟,“我明白的,我马上把他放出来!” 他招了招手,一个手下立马就走了过来,戚家主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手下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至于去干什么的,大概就是去带戚华晟了吧。 戚鸢子担心的皱起了眉头,简晴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一定会把戚华晟救出来的。 她的眼眸很亮,好像有星星 果然,不出半个小时,戚华晟就被人带了上来,准确来说是架上来的,他身上似乎软弱无力,手臂上有红色的伤痕,应该是这几天造成的,本是温润的俊颜上此刻苍白的毫无血色,就连睁开眼睛都很是费劲儿,戚鸢子一看到这副样子的戚华晟就泪流满面。 她赶忙跑过去把戚华晟扶到椅子上坐下,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戚华晟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费力额抬起手,擦去她脸上的泪,可怎么也擦不干净,他有些无奈的说,“哭什么呀,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别哭了!” “才没有!”戚鸢子第一次没有听戚华晟的话不哭,亲眼见到最宠爱自己的哥哥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她怎么可能忍得住? “爸爸是不是打你了?下手重不重?快给我看看!”戚鸢子一边说一边撸起戚华晟的袖子,想要看看伤的严重程度。 戚华晟赶紧按住她的手,“没事,不严重的。” 戚鸢子委屈极了,“哥哥骗人!肯定很疼!” 简晴也没想到本是俊郎的他变成这幅虚弱的面孔,惊讶转瞬即逝,涌上来一股恼怒,她冰冷的眸子直视着戚家主的面孔,红唇咬字极重,“都说虎毒不食子,戚家主可是将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啊!” “这……锻炼一下而已!”戚家主又被简晴的话给噎住了,戚华晟身上的伤的确是他打的,是作为一个小小的惩罚,并且对戚鸢子短跑一怒之下迁怒于他,情非得已罢了! 简晴嗤笑,她讥讽道:“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已经不错了,未免也太过苛刻了吧,再说了,锻炼是这么锻炼的?要是人没了我看你还会不会像今天这么出口成章!” 简晴脸上的嘲讽意味那么重,戚家主怎么可能不气? 但是他再怎么怨怎么怒,都不敢跟简晴动手,动了她就是在跟整个盛世集团作对,他是万万不会冒这个风险的! 戚华晟没有想到,她竟是会亲自登门救自己,虽然不知为何父亲这么容易就放了他,想必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吧。 他的心里很是感激,一股情愫顿时涌上心头。 说消失的东西怎么可能那么快消失? 他不由的暗自苦笑,一不小心闪动了手臂上的伤害,咧了咧嘴,却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简晴见此,连忙对他投过去一个只属于朋友范畴之间关心的眼神,“还能坚持吗?” 他点头,斩钉截铁的用他最轻的语气说出最重的一个字:“能。” 简晴放心一笑,轻拍他的肩头,道:“那就好,我们现在就离开,回去后我让姜傅给你检查一下,这几天都待在医院里吧。” 戚华晟有一瞬间失了神,他疲倦面容很快一扫而空,他靠着她好看的双眸,“好,多谢了。” 她的眼里很亮,里头仿佛有星辰大海,宛若浩瀚无垠的江河湖泊,清澈见底却又深邃无涯,就算是直视也仿佛变的如同阳光一般耀眼。 二十多年未见的人 因为戚华晟的强势有些严重,简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离开了戚家,戚鸢子当然不会一个人留在家里,就算是有了那份请柬她也害怕会被戚家主关起来,她害怕重新听命于人,那个人还是她的父亲,一想起来就没办法冷静。 简晴并未有意隐藏这个消息,就是为了传到江流倏耳里,此时的他恐怕已经坐立不安了吧! 江流倏刚接到这个消息,气的弄摔了好几个瓶瓶罐罐,封月儿皱着眉走进来,“干嘛这么大火气,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至于?” 江流倏怒吼,“现在旁系已经开始对我叫嚣了!我就坐在这儿看着?要不是为了江家,我怎么会屈尊降贵的去戚家?” 戚家对他而言也不只不过存在利用关系,没想到的是戚鸢子居然跟温越祁有关,现在又跟姜家定了亲,他现在除了另寻以外别无他法! 封月儿吐了一口白气,她自顾自的做到一边,端起冷了的茶水抿了几口,“既然戚家不行,再找不就是了?” “你这话说的容易!” 他怎么不想再找? 可四大家族以后最不错的就是戚家,简家和向家,其后两个家族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卵用,一个没了一个只有儿子,唯一能跟戚家抗衡的就是周家了,可周家在一夜之间居然破产了,现在怕是不知道在哪个山格拉子里求生存吧! 封月儿的心思却不在这儿,她想要的比江流倏要的多的多! 为达目的她可以不择手段,亲情,友情,她通通都不在乎,她想要的永远都只有地位和权势,渺小而卑微的感情对她来说就是一种负担。 她绝对都不会存在这种东西,绝对! 下人哆哆嗦嗦的走进来,低下头不敢看发怒中的江流倏,小声数学,“少爷,旁系有人过来了。” 这个时候过来,是给他难堪吗?! 他就不相信旁系的那些精明的人不知道他如果戚家,现在戚家和姜家的订婚消息满天飞,挑这个时间过来,怕是想狠狠地嘲讽他一顿吧! 江流倏愠怒道:“说我身体不舒服不便见客,让他们迅速离开!” 谁知下人还没吩咐下去,就有一个人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很是瘦弱不堪,却又显得那么从容,踏进大厅里时,他的脸上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笑意,伴随着寒冷的语气降临。 “好久不见了,哥哥,你就这么想着赶我走吗,可是我倒是想念你想的紧呀!” 这个声音,煞是耳熟! 江流倏愣在原地,竟是忘了要说什么,他呆呆的看着那个男人渐渐的走进了,这时候才能完全看清楚他的脸,这张脸除了成熟了些,同曾经别无一二,那是他内心深处的梦魇,只要一要眼,他就能认出来。 他的容颜暴露在江流倏和封月儿面前,瘦弱的随时可以倒下的身体仿佛千斤重的压在江流倏心里,久久不能平息。 “是啊,的确好久不见了。” 江流倏说话的声音有些惆怅旷远,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以为死去的江白叶 他一个人走到江流倏的面前,个头矮上了半截,气势上却并没有输,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流倏,忽而邪魅一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倒是变的不一样了,跟我当年认识的哥哥不同。” 江流倏沉默片刻,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如何,时隔二十年,见到江白叶时,他已经身在旁系之中了,是他最大的对手。 喜悦吗?还是愤怒? 都不是! 他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江流倏对江白叶如此灼热的目光看的有些发虚,江白叶的面容跟小时候的样子很像,就算中途相隔长远,他也能一眼认出。 “我以为你死了。” “是啊,我也以为我自己会死。”江白叶的嗓音沉静而幽远,还多了几分沧桑感。 那一年,他还三岁不到,就被人贩子拐了去,被卖到边远地区的途中被正前行在在商业途中的江家旁系给救了,恰逢那个男人的妻子无法生育就领养了他,但是他们待他并不好。 在江家旁系的前几年,他们对他只有打和骂,不停的给他灌输夺走江家直系的目标,说他是旁系唯一的孩子,一定要成器! 说来也是可笑,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江家,二十年来他从未露过面,在绝望中挣扎,好不容易见到了光亮,又要坠入深谷,这种如临深渊的感觉,真是让他好恨啊! 他没有回江家,在旁系也只是一个领养的少爷,这个身份被他隐藏的很好,一但被人知晓他是直系的孩子,恐怕受到的折磨不止于此。 “然后呢?那你现在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回来的?江家旁系的少爷吗?” 这才是江流倏想问的,江白叶重新回来,是要跟他争夺江家的一切吗? 江白叶却不在意这个问题,他无视掉,转眼盯着江流倏幽深的瞳仁,目不转睛道:“对当年的事情,你不愧疚吗。” 他永远都记得,是江流倏放的手,他后头遇到的一切苦难都归于这次“放手”,掉落深渊无法自拔,这就是他黑暗的童年! 他怎么可能不愧疚? 这是他的梦魇,挥之不去的压力。 江流倏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无比,他垂下的双拳紧握,咬着牙,“我一直很愧疚,但愧疚会愧疚,我的东西不会让给任何人,就算是你也不行!” 江白叶垂眸轻笑,“旁系的重新崛起,是有着盛世集团的支撑,而哥哥你为了得到势力杀了那么多人,守着这样一个空旷的地方,真的可以独善其身吗?” 这么多年他并非毫无作为,江流倏不知道他,他是了解他自己的,或许是旁系这么多年以来的教导让他的心思也变得沉重起来。 更多是……多疑! 从江流倏掌握江家开始,他就去查了,虽然江流倏做的很是隐秘,各种细小的蛛丝马迹还是让他查到了些有用的东西,加上有人告诉他了一些他都没有想过的事实和真相。 我只要你死! 在a城的二十年来,他听到过关于江流倏的传闻,他的心里是恨着江流倏的,他不可能遗忘过去,心里头平静的湖面上,开始泛起阵阵涟漪,最后波涛滚滚,一发不可收拾。 他的恨意随着时间有增无减。 他想要拔掉江流倏的獠牙,就必须做到无情,并且拥有不畏惧一切的能力! 真没想到盛世集团还真是介入了他们江家直系和旁系之间的争斗,他明里暗里的对其他兄弟姐妹不曾有过半分心软,而江白叶身为旁系唯一的儿子,根本不像他这么有压力。 “你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争了?” 不管他再怎么愧疚,他是绝对不会让步半分! “哪里哪里,当然不是跟你争。”江白叶笑了两声,随即俊脸上变得格外冷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薄唇吐出的几个字极为薄凉,“我只是要报仇而已!” “报仇?什么仇?”江流倏一开始还没转过弯儿来,直到脑海里浮现出冯琳的身影,他顿时明白江白叶口里所说的“报仇”二字究竟为何物。 “你想必也猜到了吧。”江白叶收起所有的玩世不恭的神情,他极为冰凉而冷漠的眼神不再像当年一样带着善意。 他忘不了有个人对他说的话,这个小时候最喜欢的哥哥、如今最大的竞争者居然杀了自己的母亲! 他一度认为江流倏到底是冯琳养大的,冯琳待他跟亲儿子似的,就算自己不在,他也可以好好孝敬母亲,可他没想到的是,江流倏会杀了母亲,这是让他的恨升到极点的导火线! 他要报的不只是父母亲的仇,还有他自己的仇! 他才两岁的年龄,被人贩子拐走,险些早夭,江家旁系的人待他跟下人似的,他什么没做过? 所有的起源都是源于江流倏放开了他的手,他遥远的目光让江白叶一瞬间心凉,直至心死! 江流倏垂下眸子,“对于母亲的死,我……” 冯琳的死的确是他心中的伤,可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叫封月儿杀了她,并非有意为之! 江白叶怒吼,“你不配叫她母亲!听到就让人作呕!” 他现在说的话还真是跟冯琳很像,江流倏恍然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冯琳的影子,他们母子两个还真是只对他一人恨之入骨。 江流倏苦笑,他原本也该是个少年而已。 知道江白叶的出现一定不是偶然,他的态度也变了许多,正了正神色,声音也低沉了些许,“你想要怎么样?” “我只想要你死!” 他的目光是那样坚不可摧,无懈可击! 正映照了他所说的这句话。 这盛大的家产,永无止境的道路上,永远抵不过他想让江流倏去死的目的。 “那真是抱歉了,我还不能死。”江流倏微笑,是的,他还不能死,他现在是江家最年轻的家主了,势力和财富他才刚得到不久,他不会放手的! “是吗?” 江白叶邪邪的笑着,那么神秘,叫江流倏也看不透。 “额……” 红峪山庄,是你的了 胸口处传来极强的疼痛,他愣了几秒,缓缓低头一看,是一把匕首穿透了他的胸膛,刀尖上沾着的是他的鲜血,红的刺目,他不敢相信的偏过头去,只见封月儿一把抽出那匕首,面无表情的拿出手帕将上面的血液擦拭干净。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被封月儿从背后捅刀致死,他以为他们认识这么多年来,他是了解封月儿的,可她的眼里并没有半分不忍,面色依旧平淡的毫无波澜,就像在做一件极其平常的事,看着他倒下时的眼神充满了冰凉,这一刻他才想明白,原来他从未看懂过她。 江流倏倒在地上,鲜血顿时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就连他的嘴里都不停吐着鲜血,脸色顿时惨白,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眼底受伤的看着这个美貌妖艳的女人,动了动嘴唇,“为,为什么……” 封月儿淡然的看着江流倏,面色残忍,话语就更是伤人之至,仿佛是催人的利器,比刀尖更让人绝望,她冷冷的说,“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你挡了我的路而已,所以只能请你消失了,别怪我。” 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波动的,毕竟相识多年,更何况他帮了自己很多,再怎么无情,也没办法真的做到一心不动。 江流倏没想到他得到的是这个答案,显得那么失望和悲痛,嘴唇微微动了动,用只有他们三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是,是吗……原本我,也只是一个随便可以利用的傀儡而已。” 他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滑了出来,那班苦涩。 “……” 封月儿牙关一紧,从深处传来一分疼痛,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脏,却也只是短暂的存在。 江流倏一直以为,封月儿可以对别人冷漠无情,但至少对他这个朋友应该是真心对待,真心为他着想之人,今日的现实狠狠地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的呼吸渐渐平缓了下去,身上的体温开始冷了下来,他知道他自己快死了。 他侧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嘴角勾起一抹不知名的笑意,似是解脱,还是不甘? 原来这就是死去的感觉吗? 这么疼,又这么冷。 直到死去,他也什么都没有了。 江白叶的表情开始复杂起来,这个男人,他是恨的,可亲眼看到他死了,自己的心里却突然空了一块,这是为什么呢? 江流倏死的时候,是死不瞑目的。 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瞳孔溃散,早就已经没有了活下来的机会了。 江白叶感觉内心压抑的无法释放,他转过身,“我先走了,你自己处理吧。” 封月儿点点头,她抬头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淡淡道,“那现在江家直系是属于你的了,答应我的要求能兑现吗?” 江白叶冷笑,“可以,红峪山庄,是你的了。” “多谢。” “好好看看他最后一次吧,毕竟你以后永远也看不见了。”江白叶抬脚离去,封月儿咬了咬红唇,没有回答他。 大总裁亲自找纸尿裤 整个大厅只剩下封月儿一个人,还有躺在地上越来越冰冷的尸体。 她缓缓抬起手,替他合上眼皮,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不否定杀了江流倏,都是为了她自己,现在的江流倏有了权利必然不会放心的交给她,只有他死了,她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红峪山庄地势险要,背靠悬崖,可以培养一部分手下为她所用,必要时也是一种机会。 她永远也不知道,只要是她开口的任何请求,他都会毫无条件的支持,或许是一种长年以来的羁绊,对他重要的事情,却在她的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睡吧,做一个好梦吧,以后别再遇到我了。” 他最近一直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和快活,她轻轻抹去他脸上的血液,她这才仔细的看到他的脸,原来是那样俊俏,只不过他已经死了,而且再也回不来。 封月儿说完,扶着他站起身,就算弄得自己满身鲜血她也不在乎,这张脸已经留下了不少疤痕,没有什么比这还要可怕的了,她这么想着。 江白叶径直的去了一个墓园,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地方,果然,在江家墓园里,他看到了最醒目的一块墓碑,走近一看,江家所有死去的人都被立了一块碑,他的心里竟是有些难受。 江流倏,也并非不是没有人性。 可这也改变不了他恨江流倏的事实,在看到冯琳的墓碑上贴着两张照片时,他的眼眶红了些许。 他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苦笑,那是他和江流倏幼时的照片,已经有些泛黄,时间很久了,却很完整,一看就是细心护着了的。 仅仅是照片而已,竟然被保存了这么多年。 哥哥,你还真是……太坏了! 他暗暗道。 坏到死了都被他记在心里,永远也无法抹去这枚印记。 江留远大概也是听到了一些风声,他赶紧跑到简晴的病房里,不停的喘着大气,简晴抱着宝宝,疑惑的问,“怎么了?” 他面色焦急的说,“我刚刚听说江流倏死了,江家现在被江白叶掌握着,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办法跟他抗衡!” “不必着急。” 温越祁看起来并没有感觉意外,就算江白叶自己再怎么隐瞒也逃不过他的手心,虽然江白叶原本应是直系的人,现在却身在旁系,他有一万种手段让他永远也说不出这个事实! 继承江家的江流倏一死,因没人管理最后直接由旁系管理,名义上是旁系管理,实际上直系的那些人怎么肯被压人一头? 背后肯定蠢蠢欲动,不服旁系的管理,而如果这时候江家二少爷亲自站在众人面前,一定会拥护他为江家家主。 江白叶吗,他能让旁系起来,也能够让旁系永远也起不来! 江留远想了想,又问:“难道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温越祁眼睛都没动,一边拿纸尿裤一边说,“你不必知道,等着就好。” 笨蛋,相信我就可以了 是的,没看错,温越祁这种高贵的男人亲自在柜子里头倒腾着拿纸尿裤,这完全刷新了江留远的认知,他坐立不安,盯着温越祁的动作,闷闷的想:不是说盛世集团的总裁高不可攀、冷酷无情吗,这又算是怎么回事儿,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吧! 温越祁向他投过来一个目光,很冷,“看什么?” “没,没什么!”江留远赶忙摆手。 更胖他想不到的是,温越祁竟然亲自给温逸岚换上了纸尿裤,上一秒还是正襟危坐,满满自信,现在已经做起了家庭主父,角色切换的还挺快的! 他觉得他现在坐在这里太不合时宜了,知道了解决方案就不便多留,他赶忙站起来,挠了挠头,“我先走了。” 没等人回答,他赶忙走了出去,并且亲切的关上了门。 温逸岚很乖,换纸尿裤的时候笑的很是开心,他抓着温越祁的头发,他也没有一丝反感,就让宝宝自己玩儿,偶尔扯疼了也只是拧一下眉,很快就恢复原样。 简晴抚摸着宝宝的脑袋,看着温越祁的身影,“江流倏死了,封月儿不就没有依靠了吗?” 温越祁洗了洗手,在柜子里拿出苹果,一把刀快速而平稳的削着,并且回答她,“江流倏的死,跟封月儿有关系,她这个人不会把任何感情放在心里,尽管是对自己多年的好友也不例外,现在估计在江白叶手里拿到了一些人手。” “那怎么办?” 简晴有些担心,这么说的话,封月儿不择手段,她现在已经有了温逸岚,不想让宝宝受到伤害,也不想让身边亲近之人也遭到危险。 温越祁宽慰道:“短时间内她不会出手,我们必须在这段时间内掌握江家,让她再也没有筹码。” 他一直没有跟简晴说,现在已经快到了他预料的范围,也没必要隐瞒下去了。 简晴恍然大悟,她捂着嘴,“你之所以帮江留远,就是为了……” “嗯。” 一直以为江留远被温越祁所救是一个巧合而已,原来是早就料到了江流倏会这么做才会派人护着江留远吧。 简晴连忙问,“那你也提前知道了哥哥的身份?” “不,哥是我唯一的变故。” 就连温越祁也没想到简黎会是江家的大少爷,那个失踪那么久的人,最后竟然出现在简家,也很是震惊了。 “江白叶不是掌握着江家直系和旁系所有的势力吗,会不会很难?” 江家毕竟是排在四大家族第二位的,不能小看! 温越祁削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眼底溢满了温柔,“笨蛋,相信我就可以了,有什么可以难到你老公呢。” 如果是江家的话,确实有些棘手,但没有他做不到的! 简晴乖乖的将喂到嘴边的苹果吃下去,温越祁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摩擦亲吻,莎莎的感觉让她的心痒痒的,就算如此,她也没办法不担心,毕竟这个人是她的爱人,一点儿风险都能让她焦灼不安。 又被打扰了好事儿 温越祁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声拍打在她的脸上,他的心越发柔软起来,她那宛若装满了星辰大海的双眼是如此动人,只要一眼就能让他心驰神往,他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只听到他低沉而温柔的嗓音说,“不许多想,任何时候都只要相信你老公就可以了。” “当然。” 她当然相信他,这是她最忠诚的夙愿。 想到另一个问题,她问:“戚鸢子和姜傅的婚礼定在下个月25号,会不会有些仓促?” 温越祁在她的唇瓣上落下重重的一吻,笑的很是邪魅,“仓促是有点儿,不过还是早点办了为好,我也好在这一个月内把该做的事做完。” 该做的事,是收掉江家吗? “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简晴一想到从怀孕那天起,她就被照顾的稳稳当当的,温越祁每天都出了忙碌公务以外就是想在照顾她,她总是为此苦恼,心里也想为他做点儿什么。 温越祁宠溺一笑,“小傻瓜,你只要待在我的身边就是最好的,这件事过了以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解解闷儿可好?” 怎么说呢,她感觉温越祁有些不一样了,她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感觉他的心里装着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总是默默的承受着压力。 她闭着眸子,靠在温越祁胸膛上,“好。” 啊,这个男人啊,怎么可以这么温柔,又怎么叫人不心动? 他的温柔真是太狡猾了,让她只会越来越爱他,再也没办法消除这份深入骨髓的爱意了。 她笑的很是幸福,亦是动人。 温越祁垂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嘴角带着笑容一直未曾消散。 温逸岚在一旁躺着,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父母秀恩爱。 温越祁的双臂抱着这个小女人,他在她的面前收敛着所有的负面影响,展现出最美好的一切,就是为了能看到她笑颜如初。 所以,尽情的笑吧,在他能保护的范围内,可以更加放肆的做喜欢的一切,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简晴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引起了他的注意,以为她有些不舒服,赶忙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简晴低着头,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脸都红了一圈,过了半响,她抬起头,那双深邃的凤眸就这样映入了她的眼底,她一下子就有些失神。 能遇到这个满眼都是她的男人,何其有幸? 她不自主的想要亲吻她,第一次主动的抬了抬下颚,红唇越来越接近温越祁的薄唇,气氛正好,门却忽然被打开,原本一脸高兴的姜傅被温越祁这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抖,他怎么这么倒霉,怎么好歹不歹的又打扰了人家的好事儿了?! 温越祁紧紧护着满脸通红的简晴,很是嫌弃的斜睨着姜傅,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简晴羞红着脸,躲在温越祁的怀里都不肯出来。 温越祁才叫一个生气,她好不容易想要主动吻他,居然被人撞见了! 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 该死! 温越祁一想到好事儿被姜傅打破了,就一阵闷气。 每次都是他吻简晴的,刚刚简晴居然主动的吻她,他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 要不是姜傅,小媳妇肯定就吻他了! “呵呵,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下,戚华晟醒了,说完了,拜拜!”姜傅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退后了好几步,重新关上了门,跑的比豹子还快,生怕温越祁冲出来揍他一顿,那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简晴从他怀里抬起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拍了拍红红的脸颊,“戚华晟醒了,我们去看看吧。” “别的男人一醒,你就要去看?” 温越祁坐到一边,他的话里带着一股子酸味儿,表示他现在不高兴了,需要小媳妇的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简晴立马就笑呵呵的走过去,坐到他的大腿上,点了点他的额头,“才不是呢,我最爱我家祁了!” 温越祁抱着双臂,略带委屈的说,“不管,我现在就是很生气!” 简晴笑了笑,故意的捂着额头,余光还不停看了他几眼,装作思考的问,“啊,那要怎么办我的小老公才不会生气呢?” 温越祁伸出他骨节分明的食指,轻轻点了点他自己的薄唇,充满了诱惑的声音,勾起邪魅的笑容,对她说,“你吻我,我就不生气了。” 简晴小脸爆红,看到温越祁再次在他自己的嘴唇上点了几下,似乎是在催促她快些,她深呼吸一口气,还带着红润的脸颊慢慢凑过去,快接触到他的薄唇时,被他的大手一按,唇齿相依。 直到简晴瘫软在他的怀里,他才移开嘴唇,此刻的温越祁哪里有刚刚那副小孩子的模样,他邪气的抱着她小小的身子,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靠近她,在她的耳边吐气呵兰,道:“还在不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了?” 那个叫戚华晟的男人,可是对简晴有过非分之想的! “不,不提了!” 臭温越祁!她要是说提的话,肯定会再来一下的! “乖。”他充满极致磁性的嗓音,极具诱惑力。 过了好一阵简晴才慢慢缓过来,在戚华晟的病房里看到姜傅时,温越祁的眼睛忽然发起光来,似乎能把姜傅给吞了似的! 姜傅尴尬的吹了吹口哨,顺带往旁边挪了挪,几人不解的看着他们的互动。 简晴是最先打破这种尴尬局面的,她转过头去看着戚华晟,关心的问,“现在身体如何?” 戚华晟漫不经心的说,“没什么,就断了几根肋骨,破了点儿皮而已。” 一点儿伤口而已,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简晴现在对他的关心。 他说的倒是容易,听的人只觉得很是难过,比如戚鸢子,现在已经哭的泣不成声,尤其是听到他说“断了几根肋骨”的时候。 温越祁警惕的盯着戚华晟,恨不得把简晴拉过来,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见! 都妄图安定 戚华晟感受到了来自温越祁的恶意,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喂! “哥哥就喜欢骗人!父亲下手哪里会轻?”戚鸢子哭的很惨,就像是她自己受伤了一样。 戚华晟无奈的摇了摇头,“哭这么惨就不好看了。” “就算不好看也是哥哥的妹妹!不能嫌弃!”戚鸢子嘟着嘴撒娇,一把抹去眼泪,倔强的抬着脸。 简晴的嘴脸抽了抽。 遭了,自己的醋坛子又被打翻了! 简晴想到了什么,同他道:“对了,我还没跟你说呢,下个月25号鸢子和姜傅万结婚,这事儿……” “什么,结婚?!” 戚华晟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真可快就要被猪拱了,实在是心酸啊! 简晴的表情很是凝重,“你应该对戚家主做的事早有耳闻,如果不如此,你和鸢子一个都救不了。” 如果戚鸢子被戚家主抓了回去,就要被强迫性的嫁给江流倏,别说是会不会放出戚华晟了,就是戚鸢子以后的生活有多艰难都难以确定。 “我,明白,只是……”只是他心里放不下罢了。 戚华晟从未想过,这么快自己的妹妹就要嫁给别人做妻子了,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到底世事弄人,一切都来的猝不及防。 姜傅赶紧跳出来做保证,“我会对鸢子好的,哥你放心!” 戚华晟心情很不好,他黑着脸盯着姜傅,“最好是这样!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戚鸢子很是感动,不止是对戚华晟的话,还有对姜傅的承诺,他说他一定会对她好的,这一句话她一直记在心里不曾忘记。 简晴认真的说,“这段时间你就好好修养直到结婚那天,其他的都不用管。” “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他现在无家可归,戚家回不去,只好在此处叨扰些时日了。 姜傅又蹦出来拍好话,“不麻烦不麻烦!哥哥你放心住就是!所有的都是用最好的!” 戚华晟的脸一瞬间又阴沉了下去,快的让人咂舌。 这个拱了他白菜的猪,他看到就冷静不下来。 姜傅欲哭无泪,他今天是怎么了? “这几天你们都不要出医院,这里是姜傅的地盘,没多少人敢惹上四大家族,对你们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温越祁冷冷的声音传来,走过来,大手一揽,淡定道:“我最近会有些忙,我白天不在的时候麻烦照顾下她。” “这是自然!我还要跟姐姐讨论结婚后的事情呢!” 戚鸢子对结婚这两个字是一片空白,当然要好好取经了! 简晴轻笑,声音虽小,却重重的打在他的心上,她握紧他的右手,温声细语的说,“不用担心我,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即可,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剩下的几人都知道温越祁要做的肯定是具有危险性的,虽不明白具体的原因,但他们什么也做不了,现在也只能祈祷所有的事情快些过去吧。 都妄图变的安定。 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 江白叶没有回旁系,而是待在江流倏的房间里,他的目光辗转的看过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包括摆设陈列,都如此合乎他的口味,有下人急急的跑了上来,敲了敲门,“少爷,温越祁来了!” 他一下子走出门,果然,他看到温越祁已经坐到了沙发上,赶忙下楼,温越祁冷漠的眼神看过去,面无表情的说,“动作挺快啊,江少爷。” 江白叶的脸上顿时堆起笑容,“不敢,请问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儿吗?” “我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明白的。”温越祁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说出了他的来意。 江白叶一愣,打起哈哈来,“您也知道,那东西也不在我手里……” 当时帮助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提到过的要求,江白叶怎么可能忘记? “我能让你旁系崛起,也能让旁系永远被人踩在脚底下,怎么,刚收了直系的地盘和势力,就觉得可以抗衡我盛世集团,或者反对温家了?!”他的声音不大,却一个字一个字的打在江白叶心里,如千斤重,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这个男人的压力,还真是强大! 似乎能看透他心里的想法,并且逐渐扩大! 江白叶连忙道,“并无此意,只是地契和房契确实不在我手里!” 温越祁勾唇,“是吗?” “真是!”江白叶连忙掉头,“可否能多宽限我三天?” “时间我多的是,就看你的表现了,如同上班一样,做得好自然就可以升职加薪,如果不好……”温越祁神色一凝,极为严肃。 他这是威胁? “我明白的!” 江白叶心里是不愿的,虽说的确是盛世集团帮了他,可到头来有些东西就这么让出去了,任谁心里都不舒服。 温越祁手指点在椅子上,“还有一件事,封月儿现在在哪儿?” 这句话一出,就连江白叶他自己也愣住了。 原本是没有这么顺利的,除了盛世集团的支持以外,封月儿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要不是她背后杀了江流倏,恐怕江家也不会这么快就落在他手里! 江白叶吞了吞口水,“我并不清楚她现在在哪儿,今天江流倏死后就不见了踪影!” “是吗?”温越祁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江白叶,仿佛能看透他心底的一切! 江白叶咬咬牙,“当真!” 他承受着温越祁的巨大气势,说的倒也显得力不从心了。 温越祁冷笑,也不再问,到底情况如何他心里清楚得很,也早已经算到了,对于江白叶这般不遵守承诺的人,他也没必要留这么久了,江留远不是想要江家吗,他就让江白叶亲自为说谎付出代价! 温越祁出现的迅速,离开的也快,待客厅没人后,从一楼的房间里走出一个人,是封月儿,她望着温越祁离开的方向,咬着牙,“多谢。” “不必,只不过你现在不能留在江家了。”江白叶是在提醒她赶紧离开别波及到他? 封月儿顿了顿,随即道,“我明白。” 一本古老的书籍 夜晚是最无声的危险,一举一动都隐藏在黑暗之下,蒙蔽着动摇的心,温越祁的手伸进盒子里拿烟,动作突然一顿,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习惯性的一个人的时候抽几根,不过自家小媳妇儿最讨厌他抽烟了,这衣服一直没有抽过,怕被她闻出味道。 当然,这次也一样。 诺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车窗旁,很是恭敬的说道:“主子,她离开了。” 他嘴里突出一个极为不起眼的字眼,“嗯。” 江家是她唯一的庇护,若是离开这里,一切因果罪受她也得忍着了。 封月儿啊封月儿,你万不该回来,更不该对简晴动手! “主子,需不需要属下现在把她给……”诺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温越祁邪魅的眼眸里极为慵懒和戏谑,他满不在乎的说,“不必,让她离开,命令下去,盛世集团立刻收购封家!” 他要让封月儿真正的无家可归,再无喘息的机会! “是!” 夜色隐埋着他俩的身影,一辆最新款的保时捷划破黑夜,向远处驶去。 封月儿对此毫不知情,更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将给封家带来灭顶之灾。 她现在跑着去一个地方——温家。 现在已经是深夜,她并不是从大门进去的,而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从围栏跳过去,她仔细打量着周围,后悄悄地溜进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是一个类似图书馆的样子,有很多书,她开始一本一本的打开看,她在找温骅俸曾经留下的那本古老的书籍,据说就是被放进了这里! 她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只过了半个小时她就受不了了,一脚提在柜子上,从最高处的书架上缓缓掉落下来一本羊皮纸的书,她赶忙捡起来,却发现这本书并没有书名。 好奇心驱使着她打开书,里头的图案是她从没有见过的,连文字都有些复杂,在这本书最末尾里,有关于一个怀表的制作方法。 仔细看去,这个怀表同当时温骅俸手里的怀表一模一样! 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这么容易就被她找到了,果然,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这是一本古老的催眠之法,说不定学会啊会对她有极大的作用。 看起来会很难,恐怕要花费不止几个月的时间,就算如此,她也不会放弃! 她狰狞可怖的脸越发扭曲起来,她狠狠地盯着手里的这本书,咬牙切齿的在心里暗道:温越祁,简晴,你们让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也要让你们尝到痛苦的滋味! 她原本也拥有着许多东西,不止是美貌,还有财力,被江流倏所救,又被赶出江家,是在太过颠簸,如果不是简晴的存在,温越祁早就是她的人了,哪里会像如今这般落魄? 她再次悄悄地溜出地下室,翻过围栏,纤细美艳的身姿隐藏进了黑色里,越来越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温家没有人发现封月儿来过,更没有发现她的离开正是最值愤怒仇恨的时期。 地位是起决定性因素的 封月儿是第二天白天才回到封家的,她抱着一本羊皮卷纸书,衣服看起来有些褶皱,一路上她都不敢抬头,生怕被一群人围观,刚一进门就被赶了出去,一向爱着她的母亲第一次这么绝情的对她冷冰冰的说,“滚出去!我们没有这样的女儿!” 她是那样无情,说完就想要关上门,封月儿并没有走,她眼疾手快的上前,一手抵着门,大喊道:“妈,你这是怎么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连母亲都对她这么残忍了! 封家主母恶狠狠的盯着封月儿,怒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我们封家破产了!” “怎,怎么可能!!”她愣了几秒后很快回过神来,她赶忙扑上前去,想要抱住主母,却被几个下人狠狠地丢开,她趴在地上,对这件事一头雾水。 温越祁收购封家?什么时候的事儿,她怎么没听说过? “要不是因为你,封家只会蒸蒸日上,盛世集团就不会打压和收购我们公司!”封家主母第一次这么气愤,她依旧长得帅今天大清早温越祁冷漠的到来,只和他们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从今以后,封家就是我的了,让封月儿别妄图多做动作!” 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跟封月儿不满,竟是牵连到了封家,这让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现在一看到封月儿就一股脑儿的气,她都不知道以后的居所如何,温越祁真的要治封家于死地! “你从小就是一个男孩子,非要把自己搞的不男不女,像什么话!” 作为封月儿的母亲,她不是不知道原本为男儿身的封月儿,去做变性手术,变成女人,长相的确妩媚,也骗过了世人的眼睛,a城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女儿身。 从小就喜欢女装,心里变态,在封月儿越来越成长后封家主母变的越来越不喜欢封月儿了,不仅仅是因为她穿女装,还有她的无知! 封月儿紧紧握着拳头,她咬着牙,“母亲,这是我的选择,您无权干涉。” 她选择让以后的生活更加满足,成为女人只是原本计划里的第一部,谁能料到以后发生的一切? “你就应该待在国外永远都不要回来!”主母很是厌恶,从封月儿回到封家的那一天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封月儿这个耻辱永远进不了封家的大门! “妈,封家若是不收留我,我真的会无家可去的,您真的忍心吗?”她试图用感情牌摧毁封主母,或许是太过坚定,叫她没有丝毫办法。 主母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冷眼斜睨了封月儿一眼,最后直接进了家门。 温越祁,你欺人太甚! 连唯一的母亲都抛弃了她,她现在真正的成为了一个流浪的人,充满未知的一切都那般危险,心里的恨意却一分不少的显露在脸上,她面前是已经关紧的大门,心里的感情错中复杂。 果然豪门家族里,地位的重要可以做为决定性的因素! 璀璨灯火,无法改变 时间一晃,半个多月就过去了,距离25号还有一天的时间,似乎周围的许多人都很高兴,也有人提前登门拜访戚家,唯独戚鸢子心思重了起来,她趴在简晴床边唉声叹气,简晴一笑,“明天就是你结婚的日子了,怎么这般愁眉苦脸的?” 戚鸢子逗弄着简晴怀里的温逸岚,一想起明天她就有些退缩,捏捏温逸岚的小肉手,问她:“我只是对结婚以后的生活有些惧怕而已,姐姐,你说结婚真的有那么好吗?” 她一度大义炳然的告诉自己,只是结个婚而已,哪里会出什么事? 可越发临近25号,她的心就越来越不安。 她的父母亲很早就离婚,这么多年她虽然没见过父亲二婚,却也对母亲的存在只字不提,印象里没有母亲这个字眼,抚养她长大的是大了她五六岁的戚华晟。 “这个世界上的细枝末节没那么多容易定义的,你遇到的什么人,也不一定决定你日后的生活。”简晴轻轻拍打着戚鸢子的肩膀,安慰道,“你看,温越祁是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嫁给他我过得不也是很幸福吗?” 是啊,简晴过的是那样幸福。 “可是我……” 她的内心本能的抗拒,却又心驰神往,她向往着简晴的幸福生活,如果她结婚了,会不会跟简晴一样幸福? 可到底姜傅不是温越祁,她也不是简晴,这世上那能有那么多幸福的婚姻。 简晴看出她内心深处还是有些挣扎的,若不是童年留下的阴影,她也不会那么害怕结婚,心里便涌出一股心疼,她继续道,“放心,姜傅的为人我不清楚温越祁还能不知道?多花花时间去了解他,你会发现他真的是个好人。” 她对姜傅的定义并不大,这个看似吊儿郎当实际上遇到正事儿比谁都积极,她和温越祁能走到现在与他脱不了关系。 他的目光总是围绕在戚鸢子周围,那么暖,在她看不着的地方转化为温柔的涟漪,一遍一遍的注视着戚鸢子这个小女人。 戚鸢子深呼吸一口气,抱着胳膊,义正言辞的说:“我就姑且嫁给他这个笨蛋,他要是对我好我一定会对他好,如果他对我不好,我就跟他离婚!” 简晴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到时候姐姐给你做主。” “嘿嘿,姐姐最好啦!” 戚鸢子永远也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对于姜傅的好,她已经无福消受了。 这个世界上渴望得到的东西多了去了,唯独得到了一些想要的,也会失去一些等价的东西,并不是人人都能幸福满满的过完余生,有些人,注定不能如此。 姜傅在病房外站着,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一直傻笑着。 对于简晴和温越祁,他是出于感激之情,这般撮合他同戚鸢子,正如简晴所说,他会好好对待戚鸢子,这是他最诚挚的话语。 满眼星河,璀璨灯火,他永远会待她好,无法改变的誓言。 姐姐啊,我看到了…… 戚家这一天是最热闹的,就连姜家也是美滋滋的过来参加她俩的结婚典礼,姜家本来就姜傅这一个独子,单身二十多岁还没有女朋友本来就着急,已经决定给他相亲,却又突然收到姜傅结婚的笑意,虽然仓促,他父母倒是高兴了许久,暗道终于有人收了自己的儿子! 戚鸢子在后台化妆,简晴抱着温逸岚在一边坐着,这个样子的她真的好看,本来就清纯美丽的面孔只是添加了少许的妆容,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简晴取笑道,“今天会有人一直盯着你看哦!” 知道她说的姜傅,戚鸢子娇嗔道,“姐姐你太坏了!” “不是坏哦。”她呵呵一笑,转头对着门外,“看够了吗?看够了还不快走?” 姜傅挠头从门口走出来,他穿的是一身新郎服装,原本随意的头发被固定着,俊郎的身姿还有迷人的面孔都带着一种浓浓的窒息感,若不是场面看着温越祁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简晴怕是也要被这幅样子的姜傅迷住了。 白墨凑热闹不嫌事大,抱着胳膊靠在慕容听身上,挑眉,饶有兴趣的说,“你不知道现在见面会染上晦气吗?” “我就看一下,现在就走!”姜傅说完,撒腿就跑。 简晴凑近戚鸢子脸庞,戏谑道,“看,是不是迷住他了?” “姐姐!” 戚鸢子抿着唇,红着脸,煞是可爱。 现在正是晚上,外头张灯结彩,很是喜庆,也来了很多人,戚家主正乐呵呵的忙着一边收礼金。 过了一个小时,司仪上场,“有请新娘入场!” 宝宝给温越祁抱着,门还没打开,简晴原本是拖着她的手,知道她有些紧张,简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的说,“放轻松,不要紧张,今天是你最幸福的一刻,好好享受吧。” 戚鸢子红着小脸点了点头,戚华晟走过来,她轻轻的挽着他的手臂,面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她如同精灵一般降临,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她越发紧张和期待。 姜傅站在台上,修长的身姿和俊逸的脸都是那样深入她心,走在红毯上,戚华晟磁性的嗓音出现在她的耳边,“鸢子,你的路上哥哥不能永远陪着你走下去,如果有一天姜傅欺负了你,就来找哥哥,哥哥一定会替你出气,亦会永远站在你身边。” 戚鸢子感受颇多,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在戚华晟的言语之中,所有的不安和惶恐、所有的情绪都最后归于一个字,“好。” 这个字太过沉重,不仅仅是因为里面包含着太多感情,还有无法沉淀的爱意。 走红毯的路似乎很长,又很短。 这一段路途上,他们两个相互注视的目光无法转移,他的眼睛是那样温柔眷恋,灼热的目光叫她都心神震撼,戚鸢子这才明白简晴对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给姜傅一些时间,你会发现他的好。 戚鸢子勾起红唇。 姐姐啊,我好像看到了…… 这不公平! 戚华晟将戚鸢子的手递给姜傅时,他的眼神充满了冰冷,尽管身子还很虚弱,脸色苍白,却最终抵不过最重要的亲人,他话语很冷,用只有他和姜傅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我小妹受到任何委屈,我会亲自上门讨回!” 姜傅微微一笑,“那是当然。” 他握着戚鸢子的素手,神情自然,而且毫不犹豫的迎上戚华晟审视的目光,她仿佛能嗅到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 戚华晟了然一笑,下了台,坐在第一排空出来的位置上。 简晴和温越祁他们都坐在最前面一排,是姜傅安排的,她的目光紧紧看着戚鸢子幸福的脸,这种浪漫的氛围竟是让她的心有些动摇,温越祁搂着她,温柔磁性的嗓音是那样坚决,“放心,我会给你一个更加盛世的婚礼,这是我欠你的婚礼。” “不,不用!我现在就过得很好。”简晴靠在温越祁怀里,低头看着把玩小佛像的温逸岚,满眼温柔,她抬起头,目光里其他的身影,她神色坚定的没有半分杂色,“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便有了不害怕一切的能力。” 是的,他是她的动力,温越祁也是如此。 拿结婚证的那一天,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爱简晴如生命,这个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小女人,是他现在的支撑力,他们之间孕育了结晶,幸福美满,并不缺少什么。 但是他心里已经做了这个决定,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要给简晴一个婚礼,他亲手设计的一个最难忘的婚礼。 他抱着她,说,“你也是我的一切,改变不了的事实。” 他说她是他的一切。 那一瞬间,心底恍若有烟花绽放,伴随着门外的鞭炮声,一切都是那么应景。 屋里头在结婚典礼后还有酒宴,是那么热闹而且快活,在戚家不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大门是敞开着的,能仔细的看到那些人欢声笑语的脸颊。 封月儿很好的隐藏在黑暗里,仿佛没有被任何人发觉,一头长发张狂的披散着,她阴毒的眼神看着着美好的一切,疯狂的想要摧毁掉! 凭什么她现在众叛亲离,流离失所,只剩下从江留远手里拿过来的红峪山庄,而这些人却欢声笑语,载歌载舞的笑着,有家可归,这不公平! 尤其是温越祁和简晴幸福的笑容完全倒映在封月儿狠辣的眼里,她恨的牙痒痒,一想到自己的脸毁容了,就恨不得冲进去撕了简晴那张绝美的脸,看着真是碍眼! 她怀里紧紧抱着从温家地下室偷偷拿过来的羊皮纸书,她已经决定好好研究,必要时也可以采取一些手段! 这些时日就让你们最后快活一段时间吧,好好享受你们所谓的“幸福”吧! 因为不久之后,你们承受的会比过往更痛苦!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巷子,没有看到她走以后,这个屋顶上,站着一个人的身影,并且又迅速的隐藏进黑暗里,来无影去无踪。 哪里有泪光,分明是算计! 到了晚宴时间,戚鸢子已经换下了那洁白蓬松的婚纱,换成了一件雪白色的及腰礼服,姜傅和戚华晟一直认为让她不要喝酒,就托着简晴他们照顾,白墨端着一杯酒走过来,抿了一口,戏谑的说,“戚小姐与姜少爷还真是郎才女貌,如此登对啊!” 戚鸢子害羞着笑了笑,“谬赞了。” 简晴一把戳破白墨的伪装,冷漠道,“不要调戏我家小妹,要调戏找慕容听去!” 白墨挑眉,“我放着妹子不调戏,调戏个男人?” 简晴的眼睛往后看了看,捂着唇轻笑,“姜傅会揍你的。” “他才听不到呢!” 白墨刚一说完,他就感觉身体后面传来阵阵凉意,他机械的转过头去,就发现姜傅握紧双拳,满脸阴沉的盯着他,抬起拳头似乎要动手了,他赶忙跳到慕容听身后去躲着不出来。 慕容听跟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喝酒,众人笑意连连,姜傅刚听到白墨在调戏自己的小娇妻,怎么忍得了,拳头还没出去呢就让人给跑了! 他忍不了这口气,咬牙切齿的盯着白墨,一字一顿道:“白墨,你给我等着!” 白墨欲哭无泪,早知道不要作死调戏人了! 他只好转移注意力,放在温逸岚身上,他赶忙凑过去,温越祁还没动,就被简黎给拦住了,他冷冷的看着白墨,“做什么?” “我我我我就看看!”白墨一脸委屈。 “哦。”简黎让开一个位置,还不忘盯着白墨,生怕他做出啥似的。 白墨委屈巴巴的,逗弄着温逸岚,很是新奇,“小家伙真可爱。” 谁料到温越祁竟然也来了一句,“我儿子能不可爱吗?” “……” 今天这是怎么了? 温越祁说起正事儿,“对了,下个月我们要离开a城一趟,盛世集团你们帮我看着一下。” 白墨兴趣来了,他凑过来,饶有兴趣的问,“去哪儿啊?度蜜月?” 姜傅抱着胳膊,因为喝多了酒有些微醉,“就算是度蜜月也轮不上你。” 白墨悻悻的走开,温越祁拉着简晴坐到一边,声音听起来还有些委屈和请求,“就我们两个人,不要带逸儿去好不好?” 这个小家伙一定会打扰到他和小媳妇的双人约会的! “啊?他还这么小,我担心不安全……” 简晴想着把温逸岚一个人留着要是哭闹怎么办? 温越祁握住她的手,连忙道,“我找个安全的奶妈,给哥帮忙照顾几天,他们都在医院里头,我也安排人在周围,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啊,可是……” 简晴犹豫着,毕竟这个是自己的宝宝,再怎么样也还是少不了担心的。 “好不好嘛!”他撒娇的晃了晃她的手。 他深邃的瞳孔里好像闪着泪光,简晴忽然就不忍心了,她嘴角抽了抽,真是服了这个男人了。 她叹了口气,应道:“好,好吧!” 听到简晴答应了,他开心的像个孩子! 那眼里哪里是泪光?分明就是算计! 一个久违的男人 简晴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康复,温越祁硬硬的将她塞进了病房里休息,说来也奇怪,姜傅的私人医院里医院里并没有所说的消毒水的味道,更重要的是不要钱! 简晴原本是抱着温逸岚在病房里躺着,她以为往后余生都不会再见到向华夜这个人了,没想到他竟是亲自找上门来,他还是那般英俊,只不过少了几分味道。 更多的是她已经抛弃了那段毫无回应的感情,现在的她过的很幸福,这个男人却在她最幸福的时刻出现,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向华夜没注意的情况下,手背着,连忙将听话的温逸岚用被子盖住脸,给他留了呼吸的空间,挡在他前面,不让他被发现。 她担心这个男人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波及到她和温越祁的孩子,不管向华夜什么目的,她都要好好护着温逸岚! “晴晴……” 他亲切的呼唤她的名字,却被简晴直接给忽视掉了,她冷下眸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没想到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这样的,他有些尴尬的恼怒了一番,却又很快的被他压了下去。 他脸上挂起笑意,“听说你受伤了我就来看看。” “听谁说的。”她在医院这件事没跟任何人说吧? “……”向华夜捏紧拳头,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他却没办法回简晴的这句话,他并不是听说的,而是自己查到的。 想着简晴在温家做了这么久的少奶奶,应该也有不少财产了,他现在要逃命,就必须有钱,他这才以身犯险,本以为她顾念以前的情意会听自己的话,没想到她直接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简晴冷眼的看着他,没有半点温度。 她感觉向华夜的变化实在太大,连最后那点儿温润风气都毫无存在,她并不关心他生活如何,只知道温越祁若是回来了,会不高兴的。 这个满脑子都是温越祁的小女人,只要想到他就能让她感觉到幸福。 此时,温越祁坐在高级总裁办公室里,诺一拿着一沓文件走进来放在他桌上,恭敬的说,“主子,向华夜跑了。” “嗯。” 向家已经容不下向华夜了,他盗用公司的财产拿去赌,甚至还对盛世集团有想法,今天要不是他们及时发现,向华夜怕是已经在财务部里拿到钱了吧。 这可不是一比小数目,能做到这种地步,恐怕已经走投无路了。 见诺一站着没走,面无表情的问:“还有什么事?” 可怜的诺一顶着巨大的压力,他硬着头皮,“刚刚诺西来消息,说向华夜跑去医院了。” 某男人的气势并没有降低,他手指一点一点的敲击在桌面上,诺一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看着他的主子心里莫名的害怕起来,有些害怕说出另一句话。 他冷冷道,“哪家医院?” 他并不在乎向华夜跑哪儿去了,毕竟这个男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不是,他去医院找夫人了……” 我想带你走 没等他这话说完,诺一看到自家主子飞一般的跑了出去,脚步都没停过一下。 他在担心,担心她会消失不见。 简晴美艳的脸上并没有动容,她甚至不想抬头看他,垂眸看着怀里的宝宝,她不悦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向华夜明显察觉到她的不悦,可他当然不愿意放弃,他往前踏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盯着简晴绝美的面容,温柔道:“晴晴,我带你走好不好,未来我们一起生活……” 他的话还没说完,简晴直直的打断,她内心很是恶心,“你能别恶心我了好吗?你还当我是以前那个简晴,被你一句话就能随便糊弄走?” 向华夜赶紧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欠了你很多,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你对你好的,行吗?” 温越祁在距离病房还有一步的地方停下脚步,诺一悻悻的看着自家的主子,他脸上带着极致寒冷的戾气,墨色凤眸深邃无垠,诺一知道,他一露出这种表情就证明他生气了。 夫人,您自求多福吧! 简晴抬了抬下巴,笑的春光明媚,正当向华夜以为有机会的时候,她又突然给他当头一棒,她捂唇嘲讽道,“那还真是对不起了,我老公可是总裁,身材好有颜多金,我傍大款还来不及,天天抱大腿我每天睡觉笑都能笑醒,你觉得你拿什么跟他比?” 一边的男人脸色迅速好了许多,快的让诺一咂舌。 这个女人在夸他身材好,很帅! 心里不禁冒着粉色的小泡泡…… 向华夜没想到她会这般夸赞温越祁,是啊,现在的他的确比不了,可不代表他永远比不上他! 他不甘心的继续蛊惑她,“只要给我几年时间,我也可以东山再起的!你不是喜欢钱吗,我可以赚钱给你让你过更好的生活!一定会比跟温越祁要好!” 她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想让向华夜死心,可他打定主意了,一看到他恶心的嘴角,她就恨不得赶紧离开。 “是啊,我喜欢钱。”简晴冷笑,“可我只喜欢我家老公的钱,你的太让我作呕!” 他有什么资格同温越祁比? 向华夜再也忍不了了,他冲上前去,紧紧握住简晴的手腕,怒吼,“简晴,你别逼我!” 奈何她不能移动,不然温逸岚就会被发现! “是吗,你还想做什么?” 温越祁一脸阴寒的出现在二人面前,周身散发出冷意,让整个病房里的温度都降了许多,寒冷刺骨,似乎下一秒就能够让人永久冰封。 “温越祁……”向华夜有些惧怕的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无形当中形成的压迫感,压的向华夜心里莫名腾升起一股惧意,仿佛再带下去就能在他的眼神下压的喘不过气来,温越祁墨色冰凉的眸子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冷声道:“来人,扔出去!” 明明是那样冰冷到毫无表情的俊脸,让简晴的心掀起惊涛骇浪,无法平静。 万年老冰山哭了? 诺西最为积极的走进来,他拖着向华夜就准备丢出去,向华夜用力挣扎,可他哪里是见过武的诺西对手? 见挣脱不了,他恶狠狠的盯着温越祁,“你凭什么让我出去!” “就凭我是简晴的老公,盛世总裁,怎么,扔你一个废人而已,还需要别的理由?”他的气场极为强大,对向华夜完全不屑一顾,墨色的冷眸里压抑着极强的戾气,似乎能让人看一眼就被刺痛的身首异处!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仅仅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恐惧至此! 不得不否认,温越祁这个男人不论是样貌还是身价,都是极高的,这么一个让人心动的男人,简晴的眼光一直黏在他身上,似乎怎么都看不够。 喜怒皆是为她,心里便是阵阵涟漪感动。 温越祁懒得多费口舌,他冷眸甩给诺西,“还愣着做什么?” 诺西一个激灵儿,“我马上丢出去!” 他拽着向华夜的衣领直直的拖出病房,病房安静了下来,简晴轻轻揉捏着被向华夜握的有些疼痛的手腕,双目同温越祁平视着,他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样子,不免失神了几分。 他赶忙迈着大长腿走过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除了手腕上被向华夜抓红了以外并没有其他伤口,他庆幸的吐了口浊气。 她要是受到一点伤害,自己一定会疯掉! 温越祁嗓音温柔了许多,满是心疼之色,他亲昵的蹭了蹭她红的手腕,“是不是很疼。” 简晴瞳孔猛然一缩,小脸微红,“不疼了。” 她实话实说,的确不怎么疼,只是有些红而已。 可是温越祁哪里能管这么多? 他只看到简晴受伤了,他的心就痛的紧,他傲人的眼眶里,浮现出红血丝。 他呼吸一沉,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他话音听起来很是仓促,“姜傅,带上药箱给过来病房!” “哦!” 这男人怎么回事?受伤了? 诺西毫不留情的将向华夜丢出医院,并且面无表情的丢下那层楼梯,看着他抱着屁股哀嚎,诺西的心情就大好。 他嫌弃的拍了拍手,对着一旁的诺一八卦道,“诺一,你说咋们主子听到夫人的前男友来找她,刚刚是不是要急哭了” 诺一睨了他一眼,抱着胳膊,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估摸着也是,刚刚着急的跑过来,拦都拦不住。” 他刚刚看到自家主子浑身冰冷的从公司开车过来,一路上大气都不敢喘,透过镜子看到后座的温越祁眼眶红了红。 诺西翻了一个白眼儿,那可是夫人,主子能不着急吗! 只要是涉及到夫人的事,主子从来都没怠慢过。 天底下那么多女人,形形色色,但简晴只有一个,他爱着这个有时精明有时又蠢兮兮的小女人,他所有的爱意都给了她,温柔缠眷的时光有了简晴才会更加完美。 姜傅背着医药箱刚好经过听到了他俩的对话,像听到了什么惊恐似的。 什么? 那个万年老冰山哭了? 我也是,最爱你了 姜傅背着医药箱走过来,还没进门他的面前突然就出现一张冷峻的脸,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迅速拿走了医药箱,并且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 姜傅:“?!!?” 诺西抱着胳膊,“啧啧啧,可怜。” 这句话刚落,病房门再次打开,温越祁薄唇冷冷的吐出几个字,“你们走远点儿。” 话音一落,门毫不留情的合上。 三人:…… 姜傅眉头微挑,“啧啧啧,可怜。” 这个男人在嘲笑他! 他作为一个男人被嘲笑了,这怎么能忍住? “我……” 诺西想要揍他一顿,要不是诺一揪着他的衣领,他怕是真的不管不顾的冲上去了。 姜傅看的透彻,他摆摆手,知道温越祁不想让他们看到他俩秀恩爱,拽着不肯离开想听墙角的诺西诺一走开。 温越祁取出药水用棉签轻轻擦拭在她的手腕上,她坐在床上,而他蹲在地上,简晴一低头就能将他眼底的温柔尽收眼底,他的神情是那样专注,仿佛没有什么能让他移开目光。 这个男人现在在想些什么? “你就不怕我真的跟向华夜走了?”她问。 温越祁的动作一顿,抬起眸子望着她的眼睛,她甚至能仔细的看到这个骄傲的男人眼里一闪而过的伤痛。 她忽然后悔问了这个问题,想收回去已经不可能了。 他的动作还是那么温柔,替她缠上绷带后才收拾好药箱放到一边,他不理会在一旁因为被忽略而不满的温逸岚,抱起简晴就放在自己腿上,动作极快的让她都还没反应过来。 再次看去时,她已经坐在温越祁的大腿上,并且姿势还挺……暧昧?! “我不会放你走的。”他闷闷的说,紧紧的抱住她娇小的身子,“这一辈子都不会。” “那要是我突然死了……” 话依旧没说完,温越祁赶忙吻住她的红唇,打断了她接下来想说的话,他的吻里带着惩罚的意味,夺取她口腔仅有的空气,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眸光冷厉。 过了半响,他喘着气离开她的唇,抵着她的额头,“不许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 她眨巴眨巴着好看的眼睛,一脸认真。 这个小女人,怎么可以用这么认真的表情说那样的话! 真是……太笨了! 温越祁叹了口气,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她的鼻翼溢满着他的味道,也知道他因为自己刚刚说的那几句话有些慌了,她用力的抱住他精壮的身子,紧紧的,这个男人是她的,她的爱护让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放手。 她眼里荡漾着笑意,落在温越祁眼里,他更想要好好维护着。 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捧着他的脸吧唧了一口,得意道,“放心,我可是最爱我家老公了!” 温越祁看着她那双纤瘦的小手,视线缓缓上移,深邃幽远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脸上,最后化成温润如风的笑意,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孩子气的说,“我也是,最爱你了。” 女人家家的事儿? 简晴一天沉迷在温越祁说的那句“我也是,最爱你了”话中,每每想起来都够她回味许久,出神之际竟然连戚鸢子做到她旁边了都还没察觉,直到戚鸢子摇了摇她的肩膀,她才煞时回神,讪笑道,“鸢子,你怎么来了?” 戚鸢子坏笑着,一眨不眨的盯着简晴这张美丽的脸,“姐姐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哦,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儿不分享给我听!” 简晴佯装生气的说,“你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姐姐的人,才会背着我偷偷做坏事呢!” “才不呢,我对姐姐的爱可是日月可鉴,坚定不移!就算结婚了也还是最喜欢姐姐呢!” 简晴无话可说,这个小家伙哄起人来一套儿一套儿的。 她想起什么,颦眉微挑,饶有兴趣的问,“对了,昨晚的新婚之夜过得怎么样?” 戚鸢子小脸爆红,她结结巴巴的说,“也,也没有发生什么啦!” “哦?” 戚鸢子又继续说,“他说会等我同意,在此期间不会碰我。” 原来如此。 姜傅大抵跟当初的温越祁一样,就算再怎么动情,也想等另一个自愿将全身心交给他,包容一切,那样才是真正的信任着他。 姜傅和温越祁两大美男并肩走的时候,好多医生护士的眼睛齐刷刷的看过来,却又不敢上前接近。 她俩傻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姜傅一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在门口,自豪的说,“我媳妇儿真美!” 温越祁白了他一眼,“能有我媳妇儿美?” 姜傅无比汗颜,嘴角用力的抽了两下,这男人的好胜心这么强的吗?! 怎么这都要比? 温越祁眯了眯眼,斜睨了他一眼,见他春光满面,挑眉,戏谑道,“看来你昨天过的不错。” 姜傅满腹委屈,他咬牙切齿着说,“放屁!我昨天啥也没干!” 一说起这个他就肾疼,为了提现他绅士的一面,答应在她愿意的时候碰她,以至于只能抱着她软软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忍着心里巨大的欲望,压抑着眼底的火热,硬生生的撑了一个晚上。 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底有了红血丝。 一想到未来的每一天都要跟戚鸢子睡在一张床上,并且只能看只能抱,就连亲亲也只能在她睡着以后偷偷吻一吻,越距之事还得她亲口同意才行。 心里就痒痒的。 温越祁有些看不起他,甩下两个字走了进去,“真怂。” 什么叫自己怂?明明他比自己还要怂好不好! 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跑起来冲冷水澡,以至于第二天跑过来找自己拿了几粒感冒药! 温越祁走过去,自主的揽着她,冷冽的面色柔和下来,他温柔问道,“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简晴捂嘴轻笑,她用胳膊肘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脯,星眸流转,“女人家家的事儿你就不要管那么多啦!” 就算她不说,温越祁也大概猜到了一些,看来跟刚刚他俩的谈话内容还……挺像的?! 看来你昨晚过得不错? 戚鸢子看见了站在门口等着的姜傅,她赶忙站起来,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有个男人在门外笑着等着她,她想要迅速的跑到他身边,想抓住他的笑,塞进自己的心里头。 向华夜被丢出了医院,街上的人都看着他指指点点,他抬起胳膊挡着脸,飞速的离开,一刻也不敢停留,然后在一个拐角后径直进了一家网吧。 诺西推开门,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着急的说,“主子,有人入侵了电脑!” 如果让他去打人,他毫不犹豫,不过让他当黑客? 算了吧,他根本不懂! 温越祁眸光一沉,将笔记本挪来,打开按键,屏幕上都是一连串的英文字母,还不停闪烁着屏幕。 他紧张起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着,让简晴在一旁看着眼花缭乱,这个男人的手速是真的快,他清冷的面孔上并没有觉着很麻烦。 他深邃眸色的黑眸犹如被渲染过一般,周身的气场极为强势,宛若天生的掌权者,在至高无上的地位稳稳不动,他不缓不慢,在简晴眼里,他的动作是那样快速的打字,亦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简晴这才知道原来温越祁对电脑的了解比自己强太多了,这不是她第一次见他用电脑工作,只不过是想起了她还以前在他的面前卖弄就觉得想笑。 尤其是,当时的温越祁居然没有取笑她! 他之所以紧张并不是觉得有难度,而是这个电脑里头的东西,里面是他安排度蜜月的行程,他不能丢掉。 简晴以为很严重,忧心的问,“能查到是谁做的吗?” 他冷冷道,“是向华夜。” “他?” 简晴这才想起来,向华夜也是个在国外留学,他的计算机学业备受好评,曾经要不是因为为了更加贴近他,她也不会傻乎乎的去选择她最讨厌的计算机专业。 “很难吗?” 温越祁慵懒的挑眉,“有什么能难住你老公?” 诺西无语,为什么他家主子老是时不时留给他们撒狗粮? 这是来自单身狗的愤怒! 温越祁冷冷的瞟了一眼,诺西赶忙收起心里的小九九,嘿嘿一笑,然后自觉的退了出去,并且亲切的为她们关上了门。 一提起向华夜,就想起他刚刚说的那番话,她一阵恶寒,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她问,“他到底要做什么?” “你这么关心他?”温越祁装作受伤了的模样,委屈可怜的看着她。 “没,没有啊!你别乱想,这不可能的!” 简晴一下子就结巴了,她没有这个意思啊啊啊!! 某男人撇撇嘴,好像极为不满,“那你还问他。” 简晴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凑过去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个香吻,抬眸,笑着问他,“好了吗?” 温越祁连一边破解病毒,一边撒娇似的说,“不够!” “……”简晴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忍住心头的冲动,抿了抿唇,红唇再次凑了过去,结果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我来看看谁还没睡觉呀 他按住她的头,唇齿相依,柔软的唇瓣让他更加爱不释手,连一边的病毒都不想管了。 过了许久,他才移开他的唇,简晴红着脸不敢抬头看他,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身体发软,只能靠在温越祁怀里。 她用力的呼吸着,似乎想把刚刚被温越祁夺走的空气都补充回来。 他邪邪的笑着,舌尖舔了舔性感的薄唇,“这是给你的惩罚。” 简晴实在无话可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 她脸红的滴血,心里的好奇心无法填平,“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在外赌,输了一千万,被向家赶出去了。”温越祁说的很简洁,眼睛都没眨一下,简晴也从他的话语里听明白了。 向家不止向华夜一个儿子,确实最优秀的一个,如今变成一个爱赌成性的男人,将家里和公司掏空了不少,不得已被赶出去了吧! 见她低头沉思,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哼!” 哎? 简晴赶忙双手托着他的脸,凝望着他深邃的眸子,笑着说,“呵呵你别生气啦,我又没关心他,我只是好奇而已。” “哼!” 见他还是如此,简晴蹭了蹭他的脸,“别生气了嘛,以后人家不说了好不好?” “嗯哼,你还想提?” 某人一脸傲娇,着实不像他在外冷漠的样子。 简晴连忙保证,“不不不,再也不提了!” 看她如此乖巧,温越祁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抱在自己怀里,手指轻巧的在键盘上敲击起来,“乖乖的,不许闹。” 简晴不瞒,她才不会闹呢! 她就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一过就是好几个小时,有些困了就直接趴在他胸膛上睡了。 她睡的是那么安稳和安心,亦是那么信任。 温越祁听到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他垂下眼睑,墨色的凤眸里倒映着她的睡颜,那么安静祥和,小巧的脸削瘦,下巴尖尖的,他忍不住拧起眉,这个小女人怎么越发纤弱了? 从明天开始得好好喂点儿好的! 诺一推开房门,“吱呀”一声,简晴眉头皱了皱。 温越祁一个眼神甩过去,示意他轻点,诺西冷颤,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用蚊子般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严肃道,“主子,向华夜好像知道您要去度假的事了,为了安全起见,需不需要给您改一下航班?” “好。”他嗓音有几分嘶哑,“出去吧。” “哦哦!” 今天的主子,看起来有些奇怪呢! 这么想着,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 过了好几个小时,温越祁在凝视窗外的夜景,察觉怀里的小女人动了动,随后幽幽转醒,他的目光轻柔眷恋着看着她有些迷糊的脸,嗓音低哑的问了句,“才晚上十点多,怎么不继续睡了?” 简晴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他,温越祁却是低下头,用鼻尖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很是亲昵,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红唇勾起甜甜的笑意,“我来看看某人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睡觉呀。” 向华夜,你必须死! “你啊!”温越祁点了点她的额头,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简晴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向华夜那边有些棘手?” 温越祁轻应一声,他把玩着她的长发,耐心的继续说,“你最后拒绝了他,向华夜现在肯定会不惜一切报复你,我现在还没完全掌握他的藏身之地,我会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你也一定要万分小心!” 报复她? 不惜一切代价? 如果真是这样,向华夜要是对她身边的人出手,亦或是对温越祁出手,他们的处境会被置于危险之处,那她又该怎么承受得住? 他似乎知道简晴的心里在想什么,薄唇吻了吻她柔顺的秀发,宽厚的大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动作依旧是那般轻柔,一下又一下,流露出他极致的温柔,在她心里划过阵阵波澜。 他可以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那个人若是简晴,他无法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想要永远将她藏起来,藏在一个没有人觊觎的地方,只有他能看到。 “那,如果抓到他了,你会怎么对他?” 她还是忍不住问他,并非是因为她关心向华夜。 他眼神是那么锋利冷漠,不含半分心软,“我会找到他,杀了他!” 简晴双眸一惊,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温润如风的男人在她面前流露出这么暴戾的表情,第一次听到他亲口说杀人的字眼。 温越祁挑眉,语音间有些生气,“怎么了,心疼了?” “不是。”她摇头,抬眸盯着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第一次说,“我想要亲眼看到他死!” 她从再次见到向华夜的时候,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他死! 如果是她,她永远也忘不掉,他为了权势、地位,被最爱的男人灌醉后扔进男人堆的时候,他冷漠而绝情的眼神,她不惜一切的逃了出来,最后她被甩了,结束了长达那么多年的感情。 她觉得她自己真是那么可悲,过去也是那般污秽不堪,他并不无辜,因为这一切都是拜向华夜所赐! 就算现在的生活那么幸福,她已经开始淡淡的尝试去遗忘过去,可今天见到向华夜的那一刻,她内心深处传来的叫嚣不停的刺激着她的心脏,之前的一幕幕都放映在她脑海里,重复不停。 她的眸子是那样坚定,坚定瞳孔深处隐藏着巨大的悲伤,温越祁伸出手,将简晴的脑袋重重摁在他的胸口上,拥着她娇小的身子,心疼的说,“别怕,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一直在你身边。” 对于她的过去,他虽然并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晓一二。 这个让他心疼的小女人,努力坚强内心又极其脆弱,仿佛一个致命一击就能打到她再也爬不起来,他努力呵护着,想让她遗忘过去的一切。 她揪着他的衣服,双肩抖动,胸前传来阵阵湿润。 他的瞳孔狠狠一缩,迸发出锐利和阴狠的光芒。 向华夜,你必须死! 挑她身边的人下手 他一双眼眸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温越祁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怀里的小女人,她抬起头的一瞬间便收起了所有的冷意,红红的眼睛看起来更是可怜,也让他无比怜爱。 “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那么恨他?” 她有些奇怪,平常的温越祁虽然对她极好,今日反倒是不问了。 他宠溺的用他的衣袖擦拭着她还挂在脸上的泪痕,温柔如水的眸子一直深深地凝望着她的面容,神色又是那么认真,“你的过去我没有参与过,往后的一生我会陪在你身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祁……” 她心里感动极了,泪眼朦胧,不知下一刻会不会又有豆珠儿落下来。 正直伤感之处,冷不伶仃的话从他嘴里传了出来,“不过我还是生气你在我面前提他。” …… 果然,男人都是大醋坛子! 说这种大煞风景的直男! 简晴重新又窝在他怀里,并没有注意到温越祁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浮涌一抹暗潮,嘴角勾起冰冷的寒意,透人心骨。 城东码头,四周寂静无声,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片漆黑盖住了黑夜,向华夜的面前坐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 向华夜神经高度紧张,整个人紧绷了起来,他警惕的盯着蒙着面的女人,冷冷道,“你是什么人,叫我来有什么目的?” 他从未见过这个女人,也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善意,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和她没有过任何交集!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喜悦,喜悦之余还带着蚀骨的恨意,她虽然是笑着,却叫人完全看不清她脸上狰狞的面容。 “帮我?”向华夜嗤笑,“现在还没有人能说帮我这个词!” “你不是想要简晴吗,我可以帮你得到她!” 向华夜拧眉,“我怎么确定你说的都是真的?更何况简晴有温越祁护着,不好动手!” 他恨极了简晴,从她毁掉了他,让他从向家少爷变成为了躲债而活的向华夜,并且拒绝了他最后的好意,他如果得到简晴,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女人阴恻恻的笑道,“既然简晴动不了,你可以挑她身边的人下手,不是吗?” “身边之人?” 她对着向华夜勾了勾手指,“你且过来,我细细的告诉你。” 半响后,他像完全回过神一般,最后确认的问,“你真当愿意给我人手?而且没有要求?” 女人点头,“当然。” 向华夜舒缓开眉头,“那便多谢了。” “无事。”她冷声的站起身,极好的身姿在黑夜里渐渐消失。 她一边走一边取下面纱,那是一张极为熟悉的脸,面部依旧可怖狰狞,眉眼里却多了几分得意。 她这段时间要研究书籍,但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简晴,无意之中叫她得知了向华夜的事,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慷慨的人。 向华夜,你要是能顺手弄死简晴,就当是感谢我的“慷慨援助”了! 医院外来的人 简晴从未想过,原来危险来的这样快。 第二天清晨,本来是阳光正好的天气,却迎来了一个噩耗,一切都源于那个未知的电话和视频。 简晴正在病房里抱着温逸岚晒太阳,一个未知电话打了进来,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起来,“喂,哪位?” 对方桀桀的笑了起来,声音是她熟悉的人,“晴儿,有没有想我?我这里可是有你的好朋友哦!” “向华夜!”简晴整个人的眼神都变了,她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你做了什么?” 他倒是不畏惧,竟是打了个视频过来,简晴看到视频的另一边,戚鸢子的面孔,她立刻就急了,向华夜冷笑,抬起戚鸢子的下巴,她的眼神空洞而麻木,呢喃着简晴的名字,“简晴姐……姐……” 简晴心为之一震,气氛有片刻的停滞,她的嗓音都在发颤,狠狠咬着唇,这个男人还真的是不惜一切的动她身边的人,她周遭多了一股冷气,“你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好啊。” 没想到向华夜这么爽快的答应了,简晴愣了几秒,随即只听到他继续用他残忍的口气说,“马上我们就能相见了,你可别想着离开哦!” 他的话一落下,视频就关了,电话也挂了。 什么意思?! 简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马上给温越祁打电话,却没有打通,每次只要是她打过去他一秒就会接起来,而这次却没有,莫不是他也遇到了什么? 不过一分钟,门外就传来尖叫声,门被人猛然推开。 是诺西!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简晴马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现在一时说不清楚,不过现在来了一群人冲着您这边来!”诺西一边说还不忘看了几眼身后,他满脸焦急的说,“夫人,你还是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简晴一瞬间明白了向华夜刚刚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他们的速度来的太快,现在走,想必也来不及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冲进姜傅的私人医院,定是仗着姜傅和温越祁都不在。 正如诺西所说,这群人是冲着她来的,这家医院住的不止别的病人,还有简黎和戚华晟他们,她不能波及到他们的安全! 简晴的目光放在怀里的温逸岚身上,然后看着诺西,面目平静,“好。” “夫人,您跟在我后……” 诺西话还没说完就倒了下去,这是他最缺乏警惕的一次,他万万没有想到竟会被简晴打晕了去。 她抿唇,唇色有些发白。 简晴将晕倒的诺西和不哭不闹的温逸岚放在床底下,打开被子和床单,掩盖好所有的缝隙,然后推开门,目光最后留恋的在这个病房里回转了几秒,然后迅速的离开此处。 果然,那些医生护士慌不择路,在大厅里东奔西跑像是在逃命,她捏紧双拳,转身,正准备换条路时,面前就放大了一张极为扭曲的脸,“想去哪儿啊?” 她瞪大了眼睛,最后直直的晕了过去。 简晴不见了 与此同时,温越祁也是急躁。 该死! 这里根本就没有信号,完全没办法! 最着急的就是姜傅了,戚鸢子被人掳走,还有人给他发了一个信息,要他准备三百万带到交易地点就放人,他立刻就同意了,却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方,却发现根本空无一人! 诺一急冲冲的说,“主子,医院那边出事了!” 医院?简晴!! 他墨色的瞳孔深处隐藏着巨大的愤怒,原来是冲着简晴去的吗! 他连忙驱车赶回去,离开了这个鬼地方终于有了信号,电话打通了好几遍,都没有人接听,他的心忐忑不安。 混蛋! 姜傅坐在副驾驶,“老大你冷静些,大哥他们不都在医院吗,而且们离开时加派了不少人手……” 这句话他自己都没办法相信,他跟戚鸢子一起回戚家,在他身边她都不见了,更何况是距离这里这么遥远的医院呢? “我冷静不下来!” 姜傅甚至都听到了他说话时的颤音,他又何尝不是如此,他的心也没办法冷静,却还想着劝别人冷静,真是…… 温越祁的手机震动,他连忙拿起一看,他的眼睛一亮,“晴……” “那个,你认识这个手机的主人吗,我在医院捡到的,看到备忘录里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我就打给你了……” 这人还在叽叽歪歪的说着,但是温越祁却并没有听进去。 向华夜,老子要弄死你! 医院里,简黎和戚华晟他们也听到了动静,寻找了一圈却发现除了乱便没有别的情况,也没发现有人闯进来。 难道是走了? 简黎拧眉,“怎么回事?” 戚华晟思考着,低沉的说,“听人说来了一群人,现在却一根毛都看不见,出动这么多人,他们不可以没有目的,除非……” 除非目的已经达到了! 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是冲着什么而来? 正想到此处,温越祁冷着脸,浑身戾气的走了进来,直接无视了众人,径直上楼,戚华晟赶忙拦住姜傅,“怎么回事?” 姜傅懊悔着说,“大哥,鸢子和嫂子,都不见了!” “什么?!” 简黎和戚华晟齐齐出口。 这群人的目的就是戚鸢子和简晴吗?为什么?! 温越祁冲进病房,里头极为安静,连桌椅都没有乱,同别的病房形成鲜明对比,他警惕着,一根弦紧绷,却突然听到哇哇的哭声。 这声音,是温逸岚?! 他通常是不爱哭的,现在却哭的这么惨,更是让人心疼。 他赶忙朝着声源而去,是从床底下发出来的,他将被单床单拉开,看到了床底下躺着晕倒了的诺西和委屈巴巴的温逸岚。 几人冲进来,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 温越祁小心的抱起温逸岚,又让人将诺西带去检查,幸好只是晕了过去,他却看到了诺西后脖子处的一记红痕。 这种情况诺西不可能大意,除非动手的人并不是对面的。 唯一能让他放松警惕的只有一人。 他呼吸一沉,窒息感扑面而来,抱着温逸岚的手也越发紧了些。 做一个交易而已 温越祁今天是真的被惹烦了,他的心也开始慌了,很不容易已经有了些向华夜的动静,若不是因为简晴,他根本不需要在意这种跳梁小丑。 没想到他不仅对戚鸢子出手,连简晴都抓了去,这让他怎么能忍? 他脸色铁青阴寒,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杀意,冰冷的眼神看起来格外的恐怖,薄唇紧抿,额头上青筋凸起,戾声喝道,“a城所有的监控挨个去查,尤其是沿途地段派人排查,用最快的速度确定夫人的位置!” “是!” 晴,你要等我! 在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杂草丛生,这么多树林里却只有一个小小的房子,房子外头还守着不少人,向华夜不停的抽烟,那些望远镜观望着不远处。 “姐姐,你醒醒!” 谁,谁在喊她…… 她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就听到有人在摇晃着她的身子,一遍遍的呼唤着她。 见到简晴微微睁开了眼睛,戚鸢子一喜,“姐姐,你醒了?!” 简晴这才完全醒了过来,她坐起来,打量着周围,这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没有开灯,除了那扇门洒进来的几许光芒,便只剩下漆黑一片。 最后目光放在戚鸢子身上,她连忙紧张起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戚鸢子摇了摇头,拉了拉衣服,简晴赶忙止住她的手,缓缓掀开她的衣袖,崭新的伤痕一遍遍的刺痛着她的眼睛。 戚鸢子连忙抽回她自己的手,连忙掩着,“姐姐,我没事的,不疼!” 笨蛋!怎么可能不疼! 向华夜推开门走进来,面色狰狞,那模样看起来要将简晴生吞活剥了似的,他咬牙切齿的盯着简晴绝美的容貌,“你有空担心她,还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面对向华夜,她拦在戚鸢子面前,出奇的冷静,“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抓她?” 向华夜冲过去,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狠狠的掐住简晴纤细的脖颈,恶狠狠的瞪着她,“谁让你心思这么善良呢,你说说,你要是不管这个女人,不就可以没事儿了吗!” 她的弱点,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人啊,有了感情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儿! 戚鸢子一看,连忙冲过去,“放开姐姐!” 她想要掰开向华夜的手,可他的铁掌宛若钳子一样根本掰不动,他用力挥动另一只手,直接将瘦弱的戚鸢子丢到另一边,“滚开!” 几个大汉冲进来抓住她,她奋力挣扎也毫无半点用处,甚至想出伸脚狠狠踢他们下身,也被人躲了过去,然后被狠狠地压住。 “不许动她!” 简晴怒吼,强忍着脖子传来的疼痛。 向华夜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撇了一眼不老实的戚鸢子,转头看着简晴痛苦的小脸,他就很是开心,心里更是无比畅快,他哈哈大笑,完全掩饰不住他现在兴奋的神情,“我可不会杀了你们,我只不过是想用你们来做一笔交易而已!” 简晴的心咯噔一声。 交易?什么交易? 被封起来的残忍记忆 “你说,温越祁会不会拿他所有的东西来换,比如钱财,势力,甚至他的命呢?”简晴的心一紧,只听到向华夜继续嚣张的说,“我可以听说,他嗜你如命啊!” “你死心吧!”她的脸气的通红,眼神带着极强的恨意,眼光焦距定格在向华夜狰狞的面孔上,恨不得现在就吞噬了他! 她恨他,永远! 向华夜直接给了她一巴掌,将她丢到一边,一步步走向她,趾高气扬的踩着她的左手,狠狠用脚一拧,反复辗转,用残忍的口气说,“怎么,还想杀我?” 简晴先是用力的咳嗽,然后清晰的感受到她的左手传来剧烈的疼痛,可她眼底的仇恨却并没有丝毫减弱。 “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眼熟?”向华夜嘿嘿一笑,“这里还是你祈求别人的地方,依旧被人强了的伤心之地!” 简晴瞪大了眼眸,这才想起来被她封闭许多年的旧事。 那也是一个雨夜,向华夜带着她来到这里,当时这里并不是只有一个屋子,还是床,桌,椅,该有的一切都有。 她还是简家的小姐,并没有小姐脾气,乖乖的跟着他过来,并且听他,“晴晴,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只告诉你一个人哦!” 一听是他的秘密基地,她向往的说,“那我可不可以经常来?” “当然。”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芒。 这里,可不仅仅是个秘密基地啊! 过了好几天,她又被向华夜约到了这个地方,她在家里穿了一身自以为最美的衣服,高兴的跑过来赴约,却发现这里空无一人,除了她,诺大的树林里没有一个人影。 她有些害怕,等了好几个小时还没有见到向华夜,晚上,一个男人却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并且一步步的朝她走过来。 那个男人在黑夜里看不清面容,从他身上她能感受到他似乎中了药,在不停的喘息,他迅速的扑向她,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并且撕扯着她稀薄的衣物。 她拼命的抓着衣服,眼泪立刻就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求你了,不要!” 她是那样祈求,可那个男人依旧没有放过她。 猛烈的刺痛感传来,身下涌出一股鲜红的血液,他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狠狠地要着她,却在第二天消失的 后来,她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却莫名其妙的忘记了这件事,医生跟向华夜说这是选择性记忆缺失,如果不受刺激根本不会想起来。 她自动封闭了这件事,选择性的去遗忘,一张小脸顿时煞白。 “啧啧啧,可惜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否则我就能更好好的利用一番了!”向华夜看起来很是可惜,看着她那张惨白的毫无灵魂的小脸,就越发得意起来。 要不是当年她还受宠,为了隐藏这件事他只字不提,就是为了更加好好利用她,却没想到她最后被赶出去了,没有了利用资本,本以为这件事要被藏着,没想到现在又有了用处。 多少钱都行,把她还给我 简晴一张小脸煞白,就连戚鸢子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悲惨的经历,她害怕被绑架,可是她也心疼着失了神色的简晴。 简晴不敢想,原来她的第一次给的不是温越祁,那一抹鲜血并不是第一次才有,而是时隔多年没有经历过世事。 那她岂不是很脏?染脏了温越祁这样清冷的男人。 几个大汉好像有些不耐烦了,赶忙催促道,“别耽误了,我们还要拿钱回去。” “我知道了!” 向华夜本还想刺激简晴,一想到钱就被他甩在脑后,他拨打通了温越祁的手机,是打的视频电话。 视频被接通,向华夜冷着脸说,“你好呀温越祁,咋们又见面了。” 他懒得理会向华夜,直截了当的问,“简晴在哪儿。” 向华夜一把将她拖过来,掐着她的脖子,冷笑道,“怎么样,看的够清楚吗?” 见到向华夜如此粗暴的对待简晴,温越祁脸色骤然阴沉,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他低沉又冷漠的嗓音立刻传来,“别动她,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向华夜还没提出他想要的价格,就听到简晴毫无生气的声音传来,“温越祁,你别救我了。” 她的眼神是那么空洞和绝望,已经没有了半点鲜活的气息。 温越祁看到她眼眶通红,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的眼神就那样直直的看着温越祁,似乎在说,让她死吧。 他的心仿佛窒息了,越来越痛。 他最爱的女人,居然露出这幅神情,他的心都要痛死了! 他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冷,隐隐带着颤音,又那么沙哑,一股强大的怒意几乎要压制不住,紧紧的攥着拳头,厉声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有什么,只不过告诉她一点儿好东西而已。”向华夜一把将她扔到一边,温越祁瞳孔一缩,他开到后置摄像头,将戚鸢子和简晴两个人的身影都拍了进去,“拿出五亿给我,放一个人;十亿,两个人,如果三个小时内不打到我账户里,她们会遇到什么我可不敢保证!” 十亿啊十亿! 这该是多大的一笔钱,足够过后半生了! 温越祁没有任何犹豫,他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立刻道,“我答应你。” 向华夜看得清他脸上的激动和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么多钱! 几个大汉也依旧这般表情,拿到钱他们就立刻离开,在这个a城销声匿迹! 姜傅夺过手机,跟温越祁的寒冷不同,他疯狂的怒吼,“你把戚鸢子还给老子,你要啥老子啥都给你!” 啥都给? 真的假的?! 戚鸢子愣住了。 这真的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姜傅吗? 她对他就那么重要? 重要的可以用一切东西换她? 她不安的心有股安心,也有些感动。 向华夜的心跳在加速,疯狂的说,“我改变主意了,你们两个给我一百亿,五个小时我账户收到后,我立刻放人!” “好。” 他俩异口同声的应了下来,向华夜随即挂了电话。 没有灵魂的简晴 “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件好东西,能够让他们拿出那么多钱来,不过这对温越祁来说,怕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吧!” 他突然有些后悔,应该再多要个几百万的! 简晴跟没听到似的,在角落里缩着身子,似乎想要将一切都封闭起来。 向华夜不在理会她们,携着几个大汉走了出去,戚鸢子一得到解放就连忙爬到简晴身边,她双手颤抖着放在简晴身上,“姐姐,你怎么样了?” “姐姐!” 她没有反应,好像没听见似的。 戚鸢子担心急了,可不管她问什么,简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唯独在提到温越祁的时候,她的眸光有些闪动。 半响过后,她翻了翻身,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戚鸢子担心的小脸,眼底麻木,周身萦绕着一股绝望,她动了动唇,嗓子很是沙哑,“对不起,鸢子。” 仿佛这一句话都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戚鸢子现在经历的,都是她的连累,如果没有她,或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温越祁,放弃我吧,别来救我了。 她闭上眸子,再次侧着身,抱着身体缩了起来。 向华夜在石头上站着,一个未知电话打了进来,他接了,只听到一道冷冽的女声传来,“怎么样了?” 他抽烟,听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心情不错,“很成功,多亏你了!” 封月儿淡淡一笑,“不用谢。” 只要是对简晴不利的,不管费多少力气她都感觉轻松的很,更何况这次不费她功夫就能让简晴死,想想也是激动的很。 向华夜沉思一秒,再次开口问,“这笔钱你当真不要点儿?” “如果给,你准备分我多少?” 封月儿很是好奇,这个男人会在欠债的情况下给她多少。 他想了想,“三十万。” 向华夜也是心疼了的,毕竟三十万也不少了,在他眼里三十万是一个大数目,不过他马上就要有一百亿了,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 他眼睛看向那关紧的小黑屋,他的脑海里浮现出更多的勒索计划,简晴可是个好媒介,只拿一百亿还不足够抵了他这么久的流离,怎么不用她来找向华夜勒索更多的钱呢? 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现在的向华夜吧。 封月儿冷笑,应道,“好啊。” 虽说只有三十万,不过倒是也够她几天的开销了,只要是钱,她都会照收不误! 温越祁一边开车一边火急火燎的,如泼墨般的黑发迎风飘扬。 简晴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他慌张了,向华夜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变成这般可怜模样? 她是那般惹他心疼,空洞而麻木的样子,在他的心里回旋,最后扭成一个深深地结,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知道一切! 然后用力的将她搂紧怀里,用尽全世界的爱去告诉她不用害怕,她身边有他! 想到此处,他用力踩着油门,速度极快的往前冲,将身后那一众人都抛在后头,脑海里只有一个人纤细的身影。 至于她……死不足惜 木屋外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听声音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简晴的目光放在趴在她身旁睡着的戚鸢子身上,沉思片刻后,她心里隐隐有了一个决定。 现在距离抓到木屋的时间已经接近4小时半,他们应该快来了,她没什么用,但至少让她做完最后想做的事情吧。 她摇醒戚鸢子,“姐姐,怎么了?” 简晴微笑着,同先前有些反常,她尽量放低了声音,“鸢子,你想不想逃出去?” “想!” 谁愿意待在这种地方任人宰割? 谁知道向华夜拿到钱会不会放过她们? 这一切都是未知的,她想跑出去,跑到姜傅身边。 简晴淡淡一笑,她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塞到戚鸢子手上。 戚鸢子拿着刀有些害怕,“姐……姐?” 简晴仿佛没听到她在喊她,对着匕首有些失神。 这把水果刀还是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顺手拿起来的,幸运的是向华夜抓她来的时候并没有搜她的身,估计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姐姐?” 她再次摇了摇简晴的胳膊。 “我没事。” 是啊,现在哪有时间发呆。 她附耳在戚鸢子旁边嘀咕了几句,后者听完一脸担心,不肯同意她说的计划。 “不行!” 这太危险了! 简晴坦了一口气,轻柔着她的脑袋,淡淡道,“鸢子,放心,我会活着回来找你的。” 不给戚鸢子说话的时间,她就已经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她用力敲门,敲了大半响,一声比一声大,甚至最后变成了用脚踢门,向华夜被吵到了,推开门想要看个究竟。 简晴在门推开的那一刻就直接挥起粉圈砸在向华夜的脸上,他没有任何准备,猝不及防被打的正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捂着脸,从手指的缝隙中看到逃跑的简晴。 这个女人竟然敢逃跑?! 他连忙站起来,把另外几个大汉踢醒。 果然如她所料,向华夜那般恨她,一定会冲着她而来。 他看了一眼在小木屋里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戚鸢子,冷笑一声,直接忽略了她的存在,然后发号施令,指着简晴的背影,冷声道:“留一个人在这里守着,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抓住她!” 向华夜最先追了出去。 这可是活生生的钱啊,他不可能让她轻易逃走的! 她自以为仗着对这里有些印象所以才这么果决,却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跟从前完全不同,明明没有下雨,却连道路都变的泥泞不堪。 向华夜一边捂着脸一边大声怒吼道,“简晴,别跑了,你是跑不掉的!” 他一脸阴寒,咬牙切齿的剜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 这个贱人居然敢打他的脸,等抓回来后一定要让她尝尝苦头! 他的手放进自己怀里,两秒后又缩了回来,阴鸷的眼眸满是狠毒,放弃了那个想法,她还有用,还不至于杀了她。 停?怎么可能! 她必须撑过半个小时,等戚鸢子获救,至于她……死不足惜。 慌不择路的简晴 姜傅已经急不可耐,“老大,查到了吗?” “已经定位到城东的废墟。”温越祁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太过煎熬,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紧的,甚至渗出来细细的汗珠,那双眸子已经染上了几许红色血丝。 已经快到五个小时了,他可以不在乎钱财,但是简晴的命是他唯一在乎的,从他们的方位到城东最快需要半个小时,这一段时间是他最难熬的时候。 姜傅一圈砸在车门上,咬牙,“他妈的,这个向华夜还真他妈会藏!” 将他们引出来,扰乱了信号,并且趁此机会掳走了简晴和戚鸢子,用他们来做交易,在距离最远的城东落脚,可以说算是缜密的了。 唯一缺漏的就是向华夜他爱钱了,宁可放弃逃命的机会也要拿到这笔巨额资金。 温越祁穿着白色衬衫,他紧握的手指甲深深嵌进掌心皮肉里,犹不知道疼痛,手心有血滴落下来,在那纤尘不染的白色衣袖上,染上了娇艳欲滴的鲜红色,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最后化成一滩刺目的浓稠,看起来越发触目惊心。 姜傅看到这抹刺眼的红,他的眼眶也红了起来,眉心间有股戾气。 天,好像阴沉下来了…… 简晴的脚步不敢停下,后头的人紧追不舍,她双手扒开树丛,不知道该往哪儿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离小木屋越远越好! 小刺树枝戳在她手上和脸上的疼痛被她抛诸脑后,就连鞋子都被跑掉了,她也来不及回头看一眼,仿佛感觉不到累和痛苦。 向华夜骂骂咧咧的在后头追,已经喘息的厉害,很累,也没有停下来,他也越发不耐烦。 他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大汉跟在他旁边一边追一边问,“他们的钱转过来了吗?” 向华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自己的账户,点头,“转了。”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追这个女人?” 既然拿到了钱,何必管简晴的死活? 向华夜随意擦去一把汗,“你们难道没想过,抓住她还能拿一笔吗!!” “但这么跑下去也不是办法!” 这个小女人看起来瘦弱的很,却没想到比他们跑的都还快! 准确来说,这种小路绕绕弯弯,太适合身材娇小的人了,他们的身形魁梧,跑起来会更费力。 “没关系,前面是一条死路!” 向华夜自信的勾唇。 就算跑的再快,最终她也是无路可退! 一个大汉停下来,靠着树干,不停的呼气,“我他妈累了,懒得追了,要追你自己追!” 向华夜突然停了下来,胸膛不停的起伏,眼里突然用处狠戾之气,“也是,我也累了,既然不能杀了她,让她受点儿小伤还是可以的!” 毕竟,他要好好的折磨这个女人! 一点儿伤而已,还不足够泄愤! 简晴不知道他们的步子停了下来,不停的跑,向华夜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把枪,对准简晴的身影,按下扳机…… “砰——” 那是……枪声?! 这是……枪声?! 温越祁的心揪紧了,他们现在刚到树林山底下,而这枪声直接响彻在树林里,鸟雀惊的飞离枝头,凄凉哀嚎的声音在整个偌大的林子里婉转,他等不及的想要见到她,脚步立刻加快了许多。 简晴的瞳孔睁大,嘴里猛的吐出一口血雾。 子弹打在了她的小腿上,一个没稳住扑倒在地,身上沾染上了地上的灰尘泥土,她双手撑着身体,想让自己站起来。 又是一枪打了过来,打中了她的右胳膊,整个人再次倒在地上,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好似止也止不住。 她感觉眼皮子有些重,面前的一切已经开始打算模糊了起来,向华夜的身影一步步的朝她走近,她却没办半点儿反抗之力。 她这是……要死了吗? 简晴从没想过她会这样窝囊的死掉,还什么都没为他们做,还真是没用啊! “哟哟哟,不是说让你别跑了吗?”向华夜蹲下身,抓着她的衣领,戏谑的说,“你看看变成这个样子,多不好?” 她任凭被他抓着,双眼迷离,嘴角流出的鲜血是那么醒目。 忽然,下雨了,雨滴拍打在她身上,一点点的啄食她最后的意识,衣服也被打湿了,身上的光景显露无疑,向华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得不说,简晴的身材的确是极好,应该不会有那个男人不给她迷住了吧! 手机响了起来,向华夜收敛心神,不费力的将她提起来丢给一边的大汉,一接起来,就听到极为清冽的声音传了过来,“不是说转到账户就放人,简晴呢?” “哈哈你还真信了?”向华夜捂脸大笑,“她现在在我这儿,我啊,还不想给你了!” “你!” 向华夜心情极好,不顾身上已经被雨水淋湿,“对了,等下要给你一个发一个好玩儿的东西,你可千万别惊讶哟!” 不给温越祁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了,然后往回走,他完全没有预料到戚鸢子居然会反抗一个壮汉,甚至跑了! 戚鸢子被留在小木屋里自然害怕,尤其是听到这声枪声她就更忍不住的颤抖,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担心简晴的情况,因为这个大汉走近她,并且笑的一脸淫荡。 她拢了拢衣服,心惊肉跳的盯着大汉,不停的缩成一坨,声音颤抖着,“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大汉坏笑,这个女人是在是姿色不错,而且看起来好像是个雏儿,他盯着她看了这么久,没点儿想法是不可能的。 虽然向华夜说过不能伤她性命,不过他可没说过不能要了她的身子! “你别过来!” 戚鸢子尖叫着贴着墙,恐惧而警惕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 姜傅,你怎么还不来?! 他恍若未闻,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她的瞳仁缩了缩,他直接扑了上来,不给戚鸢子任何反抗的机会,扯掉她的外衣,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就落在二人眼前。 愤怒的姜傅 “啧!”大汉禁锢着她瘦小的身体,一个大掌稳稳的固定住她的两手手腕,她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捡起那柄锋利的匕首,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然后冷笑,可怕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煞白的小脸,恶狠狠道,“不错啊小丫头,居然藏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不……不是我的!” 戚鸢子嘴角不停的打哆嗦,她浑身战栗,不仅仅是害怕这个男人,还害怕这柄匕首。 大汉哪里肯放过她,她用匕首抵着她的脖子,逼问道,“那你从哪儿来的?” “我,我……” 戚鸢子“我”了半天没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大汉的耐性不多,他粗糙的脸上笑的有些可怖,戚鸢子不明白他为何这幅表情,直到他的右手一转,这把匕首硬生生的穿透了她的手腕,订在地板上,鲜血横溢。 “啊——” 好疼,好疼—— 手腕的骨头已经断了,她痛苦的尖叫出声,手腕传来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快要昏迷,珍珠般晶莹的泪珠簌簌而下,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可她只能不停的催眠她自己,倒吸着几口冷气。 大汉松开她,一把抽出匕首,戚鸢子再次感受到这股钻心的疼痛,她的双手不停的颤抖,血也流的越来越多,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衣物看起来已经有几分褴褛, 本以为她已经没有威胁了,他满是茧子的手开始在她身上用力抚着,戚鸢子狠狠咬着嘴唇,用剩下的力气用力踹在他的全身最脆弱的地方。 大汉一疼,赶忙捂着那处跳到一边,她用了很大力气,脆弱不堪的东西在这样的“攻击”下备受创伤。 他双腿跪在地上,瞪着戚鸢子,恨不得扑上去吃了她! 戚鸢子两个手臂没有任何力气,只有两条腿还能动,她用牙咬着一旁有些破碎的外套顺着墙壁站起来,费力的搭在自己面前,却也只能遮住一小部分。 姜傅听到了这声痛苦的声音后率先冲了进来,入目的便是戚鸢子手腕全是血,上身的光景几乎暴露,他拦在门口,对着身后怒吼:“都别进来!” 说完后,他赶忙跑进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抬起她的手腕仔细检查,眉头拧的越来越紧。 骨头已经断了…… 该死! 他的眼神极为凶狠的落在一旁捂着下身哀嚎的大汉身上,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全部冲冠至头顶,胸腔不停起伏,难受的喘不过气,心脏处绞痛。 笨蛋,终于来了啊 戚鸢子小脸苍白的躺在他怀里,闻到这股安心的味道,她害怕的神情终于稳了下去,手腕传来的疼痛让她晕厥了去。 姜傅小心的抱起她,放到车上给她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止住了侃侃而流的血液,确保安全后,交给戚华晟,拜托他帮忙带到医院手术。 这个情况太严重了,如果不赶紧治疗恐怕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交给我吧,我自己的妹妹我会照顾。” 温越祁第一次打人 戚华晟开了车过来,他不敢耽误,一路上都尽量平缓的开车,又要把持车速,戚鸢子交给他,姜傅是放心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的心头恨意未解,他要给戚鸢子亲手讨回来! 姜傅返回到小木屋里,只看到温越祁高贵宛如谪仙般的身姿立在哪儿,还未接近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他的眸子深不可测,恍若无尽深渊。 “说,向华夜在哪儿!” 大汉到底是个怕死的,他跪在地上求饶,可是他的话没有一点儿有用的信息,他浑身哆嗦,强忍着下身的痛楚,瑟瑟缩缩的抖了抖嗓子,“我,我不知道啊!” “是么?!” 温越祁一脸阴寒的问出声,可随即,在姜傅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两步走了过去,都是那么重重的踏在大汉的心上。 温越祁直接出手,在所有人都惊讶的目光里掐着大汉的脖子,直直的扔到墙壁上,动作快的只看到那个大汉满脸痛苦的顺着墙壁滑下来,后脑勺上都是血! 他从来都是矜贵高冷的,不屑动手! 这是姜傅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温越祁动手,但凡他动起来手,永远都是雷厉风行,不留一起余地! 诺一和简黎完全愣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这般暴戾的温越祁,干脆果断的徒手将一个人打成重伤! 大汉跌落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头上一直低落下来,他依旧在求饶,不想死,可还是是那一句话:“我不知道!” 温越祁的眸子一眯,浑身杀气,完全掩饰不住,暴喝,“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人?” 姜傅赶忙上前拦住他,“老大,这个人交给我,你去找嫂子!” 温越祁沉默不语,却也知道问不出任何消息,可是他就是没办法控制住身体里的怒意,姜傅也是如此。 晴,你在哪儿…… 他闭了闭眸子,红色的血丝好不容易隐藏了起来,现在又尽数出现,他睁开眼,清冷凌冽的声音传来,“姜傅,这里交给你,我去找她。” 他应了下来,“好。” 温越祁焦急的带人寻找简晴的身影,小木屋里只剩下姜傅和大汉两人。 就是这家伙害得他小媳妇儿变成那副样子,不狠狠地揍上一顿,他不肯放过! 姜傅一步步的走进大汉,扭动着手腕,抬起手,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小木屋内,再次传出一阵响天彻底的哀嚎声。 向华夜是个精明警觉的男人,越临近小木屋,里头的哀嚎声就能听的越来越清楚,他手里还提着昏迷后的简晴,狠狠道,“他们来了,我们快离开这儿!” “可……” 那个大汉是他们的兄弟,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们做不到。 向华夜瞪着一双眼睛,“你们都想没命吗?!你们应该知道温越祁的手段吧!被他转到下场可能更惨!” 另外两个大汉面面相觑,最后只得着向华夜一起离开了这个树林,绕是温越祁找遍了这个地方,也没发现简晴的踪影。 如果她受伤,他会疯掉 温越祁几乎围着这个偌大的树林里走了好几圈仍然没有发现简晴的踪影,唯独在距离悬崖前几米有一滩血液,他身上已经完全被雨水打湿了,露出精壮有力的白皙肌肤。 他垂下眸子,稀碎的发丝遮住他眼底的惊涛骇浪,他出神的望着这滩血液,虽是被雨水冲刷变的稀薄了,依然改变不了鲜血刺目的红。 他不愿意相信这就是简晴的,他努力说服他自己不要去看,可是现实却狠狠地打了他的脸。 仔细看去,那鲜血和泥土的混合中有一抹闪光,在雨中仍然没有被掩藏光辉。 他呼吸狠狠一窒,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捡起被埋没在泥土和血液之中的玫花戒指,紧紧攥在相信,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眼神渐渐变深,似乎有晶莹的泪光闪过。 这是,他亲手送给简晴的…… 他总是对她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答应了女人一定会用生命守护她,在他还在的日子里永远护着她,用不更改! 现在呢? 他亲手弄丢了自己最爱的小女人,并且让她落在别人手里生死未卜,那句“一切有我”四个字是多么的可笑,他从未像今天这样迷惘过。 雨越下越大,他犹不自知,从后背看去,他的肩膀有阵阵抖动。 或许正是下雨天,偷偷藏起了他的泪。 简黎打着一把伞走过来,他浑身都散发着悲伤的绝望气息,他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将伞打在温越祁头上,他动都没动,依然垂着头,也没看简黎一眼。 简黎站在温越祁身后,稳稳的打着伞,缓缓道,“戚鸢子醒了,她说简晴为了让她逃走引开了那几个人,一直没有回来。” 温越祁有一阵的沉默。 这个笨女人啊,干嘛总是为别人想那么多,都不为自己想想? 简黎走到他旁边,眼光落在那滩鲜血上,瞳孔缩了缩,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整个树林都找不到小晴儿,她现在一定还活着,最大的可能就是被向华夜带走了的。” 简黎也担心自己的小妹,可现在并不是纠结于悲伤的时候,时间不多了,尽快将她救回来才是最至关重要的! 温越祁咬着薄唇,狠狠攥紧那枚戒指,他现在的机智几乎快要保持不住,可一想到简晴还在那向华夜的手里备受折磨,他就没法儿不担心! 尤其是最初听到的那道枪声,他的心就越发寒冷,他眼里的凶光和寒意完全不加掩饰。 “诺一!” 他冷冷的声音在雨中格外响亮。 诺一迅速出现在两人面前,他恭敬的抱拳,“属下在!” “半个小时内搜查向华夜的地址,这段地区的监控全部调查出来,直到找到夫人的位置为止!” 他说话声音和表情看起来是那么平静,一步步的指挥,而诺一却看得出来,他们的主子生气了。 这不是冷静,而是已经着急到了极点,心里很是焦灼,恨不得立刻找到简晴,然后狠狠地让向华夜为此付出代价! 残忍的视频 简晴从没感觉到她离死亡这么近,被人扛着跑路,身体被颠簸的不行,血液的迅速流失让她的大脑翻腾滚涌,向华夜扛着她跑了大半个小时才下了山,然后将她丢在车里迅速驱车离去。 她手指头动了动,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眼睛费力的睁开,模模糊糊的看到向华夜用极为怜爱的表情看着她,就仿佛是当初再次遇到他时,他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意,温润如初。 呵,是错觉吧,他那么恨她,怎么可能用这种神情看她? 眼睛一翻,她再次晕了过去。 向华夜好似有些反常,他开车直直去了一趟医院,大汉想拦住他,“你难道不知道进去医院后会被发现的!到时候我们都跑不了!” 向华夜眼底有些挣扎,“再不救,她会死!” 大汉冷笑,“不是你说不在意她的生死吗?怎么,你现在又有了这种同情心?” “……” 他有说过这种话吗?他怎么不记得? 大汉赶紧催促道,“赶紧走,到时候给她简单包扎一下别让她死了就行了!” 这可是一根活生生的摇钱树,可不会让她轻易死了! 向华夜正要说什么,他的脑袋却猛然一痛,而且越来越剧烈,几秒后,他的眼神再次变的阴鸷起来,他冷漠的看了眼另外两个大汉,冷声问,“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一个大汉抱着胳膊,嗤笑道,“还说?你刚刚准备带这个女人去医院!怎么,想暴露行踪?” “我什么时候说过?”向华夜完全不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他可是恨极了简晴,怎么可能会救她?拧着眉,“行了,我们快走吧!” “……” 两个大汉再次面面相觑,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忽然觉得向华夜这个人有些恐怖。 城东的一个废墟屋子里,简晴被人用力的扔在了地上,整个人恍然就又昏昏迷迷的醒了过来,不用脑袋想她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向华夜居高临下的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啧,醒了。” “呵……” 她没有说话的力气,也懒得跟向华夜说话。 他被忽略了越发不爽,坏笑着,“你说温越祁要是看到你这幅样子,会怎么样?” 他看到简晴的神情微微一顿,心情大好。 他还真的打开相机想拍下简晴这幅凄惨的模样,她侧过头,生怕自己的脸被拍了进去,然后被温越祁看到,可这种事怎能如她所愿? 向华夜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拍了一个视频后当着简晴的面得意的发到温越祁的手机上,他已经在脑海里想到温越祁现在的表情了。 一想到温越祁痛苦的神情他就很是兴奋! 他要报复他,就只有用他最爱的人简晴! 简晴猛烈的咳嗽,身体的痛苦已经越来越麻痹,也可以说她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了,闭着眸子,一想到那个高贵清冷的男人她的心就痛的紧,就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了起来。 天知道温越祁在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快要疯掉了! 封月儿的诱惑 有女人冲过大雨,在这个房子里停下脚步,向华夜似乎并不意外,反而连他的态度都好了起来,她摘下斗笠,面上的面纱并未摘,她的声音在开口的那一瞬间简晴就认出来了。 她蹲下身,毒辣的眸子盯着简晴,恶狠狠的说,“简晴啊简晴,你说你凭什么运气这么好,温越祁这种多金家世好的男人都能被你遇上?” 简晴闭上眼睛,表示并不想理会她。 被忽略的封月儿的确是很大火气,转头一想她快要死了,根本没必要生气,封月儿捂嘴轻笑,“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一丁点儿时光吧,不然都没机会了。” 向南屿坐在椅子上,“你跟她这么熟?” 封月儿扭动着腰肢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她抢了我男人,让我毁容,我不该记恨她?” “也是。”向南屿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我应该想到的,居然愿意出手帮我,并且没有要求,其实是想借助我恨简晴来满足你的心思吧。” 原以为她真的是帮他,现在想过来,应该也是利用他报仇而已。 封月儿没有反驳,甚至微笑着坐在一边,翘起二郎腿,素净好看的手指把玩着她自己的秀发,笑着说,“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也帮了你吗?” 他冷漠的看着她,问,“的确是帮了我,那你现在来是有什么事儿?” “当然是来拿你给我的那三十万了。” “我直接打到你账户就行,不必麻烦你亲自跑来一趟。”他以为封月儿是不相信他,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不是个不守信的人,既然说了给你就不会反悔。” “不不不!你误会了!”封月儿摇了摇她自己的手指,然后指着在地上瘫软着的简晴,声音贝分提高了许多,“我就是来看看她而已!” 她过的有多惨,简晴就必须也要惨! “是吗。” 向华夜表情很淡,也可以说没有表情。 这时候的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被利用了,他讨厌被人利用,尽管满足了他的要求。 “当然。”封月儿走过去,一双好看的眼睛好似迷人的漩涡,向华夜有一阵失神。 封月儿自顾自的走过去,并且坐在他的大腿上,白皙的藕臂搭在他肩膀上,抵着他的胸脯,轻轻磨砂,下身也轻轻动了动,向华夜的呼吸都开始紊乱了起来,他侧着脸,眼底升起一抹情欲。 他不是没经历过世事之人,跟简晴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可是都不像封月儿这般妩媚诱惑,一个眼神都可以勾引住他的心脏。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转了过来,对视着他的眸子,脸有些微红,他声音沙哑着问,“做什么?” 封月儿抬起他的胳膊,示意他抱住自己的腰,他照做了,眼神依旧看着她,呼吸急促,明显感觉到了他自己身体里的变化。 她不费力的勾起他的下巴,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声音亦是充满了强烈的诱惑,“你说呢?” 备受折磨 简晴闭上眼睛,她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你们要去就去外面,别在这里做,恶心!” 封月儿的生活还真是混乱,只要是个男人她都可以毫无顾忌,还真是肮脏不堪! “那不行哦!”封月儿笑嘻嘻的说,手不知缓缓伸向哪里。 她眼里充满了挑衅,她就是要给当着简晴面给她看! 两个大汉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俩,而封月儿仿佛并没有任何羞耻之心,也可以说她根本就是在引诱他们。 在燥热的推动下,向华夜已经顾不得什么了,他双眸猩红,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已经压抑不住。 她靠着墙壁,感受到从冰冷的墙上传过来的凉意,内心的狂热在不停的充斥在周围,一股灼热的感觉慢慢将他们推向远方。 她手指灵活的解开他的衣服,甚至大胆的探的更近,半昂着头,红唇微张,娇嗔和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在她蒙着面纱里显得越发神秘和蛊惑。 不得不说,封月儿的身材真的是极好的,白皙而高挑,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得住。 她没有任何羞耻感的回应,媚眼如丝,一举一动皆是万种风情。 向华夜拖着她,起起伏伏,两个未着寸缕的人旁若无睹的疯狂着,大雨淅淅沥沥恍若盖过了彼此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简晴拧眉颦眉,抬起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捂着耳朵,想要翻身却不小心碰到了腿上的伤口,她倒吸了一口气,嘴角哆嗦,咬着牙,不去思考任何东西。 “啊~快一些!唔!” 封月儿就像是故意大声发出这种声音一样,她的余光还瞄了简晴好几眼。 她背对着她,封月儿勾唇轻笑,眼睛里除了升起的情欲还有阴狠。 简晴啊简晴,这就受不了了是吗? 在她出神之际,向华夜伸手用力的在她捏着她的腰间。 她浑身一颤,只听到他用极为磁性沙哑的声音靠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时候还心不在焉的,真是不乖!” 说完,他更是用力,封月儿身体也因此忍不住抖了抖,脸颊越发红润了起来。 “唔!” 过了大半个小时,向华夜才抽出来,封月儿全身有些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丢到她身上,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穿衣服的向华夜,还不忘抛个媚眼儿,挑眉着说,“不错哦!” 她不是没有和别的男人有过,只不过在她众多男人中间,向华夜是最让她满意的,最遗憾的就是没得到温越祁,那个如同神祗一般高贵的男人。 向华夜噙着邪邪的笑容,“那我是不是得说你很有眼光?” “也可以这么说吧。”封月儿松松垮垮的穿起衣物,狭长的眸子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她的话里头的深意却又是很容易就能听懂。 她随意穿好衣服,然后光着脚走到简晴面前,一脚将她扒过来,用力的踩在她肚子上,简晴皱着眉闷哼,强忍着疼痛,好看的眸子倔强不舒服的盯着她,封月儿就更是不悦。 拿到钱就出国 封月儿的表情很贱,又是那么得意,“好听吗?” “我可不像你,为了这样专门去医院。”简晴浅笑,淡淡的仿佛看不到痕迹。 这一句话说到了封月儿的痛处,她狠狠地剜着一脸风轻云淡的简晴,用力踩在她腿上中子弹的伤口上,满脸阴毒,“可惜了,你再怎么伶牙俐齿也是要死的!” 向华夜走过来,瞥了一眼痛的脸色都变了的简晴,淡淡道,“别杀她,我还有用。” “行呗。”封月儿挪开脚,走到一边穿起鞋子,“你自己小心,我能帮你一次,可不能帮你第二次了。” “我知道。” 这最后一把钱拿到,他就出国,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来! 绕是温越祁的手再长,他也没有办法伸到国外去! 她靠近向华夜,踮起脚,咬了咬他的唇,戏谑道,“刚刚我很满意,后会无期咯!” 封月儿满意的带上斗笠,在经过两个大汉身旁时甩给他们一个媚眼儿,然后噙着笑冲进雨中。 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被她咬过的地方,“呵,女人。” 他没见过这个女人的长相,可是她身上的滋味却好的紧,只不过封月儿让他的感觉不太一样。 温越祁的手机收到了那个视频后,他快要疯掉了。 在视频里,简晴像一个破碎脆弱的瓷娃娃,一双有灵气的眼睛现在已经变的浑浊不堪,全身是血的被别人随意对待,他又气又心疼。 如泼墨般漆黑的双眼一望无垠,他费了好大的力气都没办法抚平心绪,闭着眼,他磁性的嗓音能听到哽咽和颤音,“确定位置了吗?” “主子,已经确定,他们现在在城门码头,并且已经许久没有动作。” 该死的向华夜,敢动夫人,被他逮住一定要揍他! 不,揍一顿还不解气,还得拿刀捅几下! 温越祁再次睁开眼时,完美的五官上杀意和狠戾越发明显。 向华夜抱着胳膊斜睨了一眼两个大汉,“钱我已经打到你们账户上了,走吧。” “多少?” 向华夜不屑道,“每人六十万,够你们花的了。” “什么?” 他们每个人六十万,而他自己却拿着那么多亿,这让他们怎么服? 向华夜坐在椅子上,没有将他俩放在眼里,“能有六十万已经不错了,怎么,还想要?” “一百万。”一个大汉开口,“给我们一百万我们就走!” “喂你……” 正要说什么,就被那个大汉止住了。 “行。”向华夜很爽快的答应了,他掏出手机给他们两人再次转了四十万,眯着眼,“好了,请吧。” “多谢。” 他俩直接冲进了大雨里,雨水几乎模糊了他们的眼线,这时候,大汉对着另一个人疑惑的问,“他手里有一百亿,你为什么只要一百万?” “笨蛋!有钱也得有命花!” 他刚刚看到向华夜的眼里陡然生起一抹杀意,才只要再要了四十万,好在向华夜不禁再给了四十万,还放他们走了。 “哦……” 你问我为什么杀你? 简晴做了一个很遥远的梦,梦到几年前的夜晚,在树林中,那个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在她的苦苦哀求下依然不肯放过她,当时痛苦尖叫的声音恍若回荡在耳边,一遍遍的重复播放,她惊的睁开眼,入目的还是这间破损的小屋子。 身体好疼,应该骨头断了几根吧。 向华夜见她醒过来,连忙迎了上去,这时候的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连忙将简晴抱到椅子上坐着,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警惕的不放过他任何动作。 她这才看到自己的腿上和胳膊上的伤被人包扎过,虽然只是用布条简单的缠住,还是有点儿用处的止住了血。 怎么回事?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唯一能给她包扎的只有向华夜,可他为什么会帮她? 他不是恨不得她赶紧死吗?! 简晴嗓音嘶哑着,“你为什么帮我?” “啊?我帮你有问题吗?”向华夜面色带着浅浅的笑意,“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你在地上躺着,我就给你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你再忍忍,等雨停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简晴拧眉? 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向华夜。 还是说是他折磨自己的另外一种方式? 面对向华夜这样精明残忍的男人她不可能不警惕,就算他现在不一样了也不会我有任何改变。 向华夜坐在一边自顾自的说,“刚刚在车上我就想带你去医院的,可是那两个人愣是让我开车走了,后来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还好你没出事,不然我会很难过的!” 他说她要是出事了他会难过,为什么,要用这幅神情说出来? 他表情是那样真诚,仿佛真的在庆幸她平安无事。 简晴狐疑,她不愿意去相信,向华夜的残忍和无情她切身的体会到了,自己这一身伤痕都拜他所赐,不是仅仅一句“记不清楚”就能抹去的印痕! 简晴眸光一沉,“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向华夜没听明白简晴说的什么意思,可以说他现在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他身后有蚀骨冰冷的声音传来,还没看到正脸就能感受到他遥远世界的悲鸣痛苦,最后通通转化为嗜血的杀意,凤眸里有一抹光痕划过,“想好怎么死了吗,向华夜!” 在他还没有眨眼的瞬间,他就被人一拳打在了胸腔上,直到撞到了墙他才停了下来,捂着胸口,退无可退,只好朝着不停靠近他的身影怒吼,“你……为什么杀我?” 温越祁的脸渐渐露了出来,睫毛冷硬剑眉笔直,面无表情的迎着向华夜走过去,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名为死亡气息的光晕,却不是他死,而是妄图抑制不住的杀人的欲望! 他冷笑,“嗤,你问我为什么杀你?” 简晴认识温越祁这么久以来,这幅恐怖的表情还是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一直温柔的他竟也会变得这般可怕,幽暗深邃的眸子冰冷无情,让人难以靠近。 他可以不在乎这一切,可她不能 他看起来不似平日里的矜贵高冷,他周身疯狂的狠戾给她的感觉就是一头野兽,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扑过去,又如何对待猎物。 可是,为什么呢,这个样子的温越祁,让她的心好痛! 他冷峻严酷的脸上除了寒冷以外别无他物,黑色的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住这双充满戾气和魅惑的凤眸,杀意弥漫的眉眼之间,一双宛如在漆黑中才有的墨黑色如同宝石般的剪瞳,仿佛只要与他对上一眼,就会被冰冷刺破皮肉,直至心死! 简晴靠着椅子,不停的喘息,还不忘低喃着他的名字,“祁……” 他好像被这一声呼喊唤回了甚至,一瞬间错愕过后,表示痛苦与绝望的深渊,因为他看到了简晴这般脆弱不堪、仿佛一击即碎的面孔,他的心恍若迅速掉进了无尽寒冷的冰窖里,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温越祁直接甩下向华夜,朝简晴的方向而去,他轻轻抱着她,生怕触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原本的简晴好像并没有了什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甚至想要去死,永远永远离开这里…… 而温越祁的出现让她的眼里迸发出一抹光痕,却又很快的熄灭了下去。 我该怎么做?母亲。 得知真相的我好像已经不在乎其他了。 您能为我找到新的定位,能够指引我吗? 她闭上眸子,纤长而微卷的睫毛如蝴蝶一样轻轻扇动着,美轮美奂,却又很快的丧失了活力。 她晕了过去,在温越祁的怀里。 他的动作是那样轻柔,这个放在他掌心里小心翼翼捧着的明珠,竟是遭到这样的对待,就算向华夜死一百遍一千遍,都不足以解除他的恨意! 她的身体有些冷,甚至连昏迷了也还在发抖,头发披散着遮住了她这张小巧精致的脸,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冰凉的体温接触到自己肌肤的温度。 那一瞬间,他周围都听不到任何声音,空气也凝固了起来,他的眼里只装得下这个小小的女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他轻柔的轻轻将简晴脸上的发丝别到耳后,一眼就看到她苍白的脸颊上清晰泛红的巴掌印,他的眼光一凝。 那还没有他巴掌大的瓜子脸上,看起来格外渗人,那边被打的脸颊已经肿的老高,嘴角的血渍并未干涸,带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快速的窜进了他的鼻孔,温越祁的眉心涌出一股戾气,好不容易缓了缓的心绪再次涌了起来。 简黎走进来,淡淡的看了一眼向华夜,“别杀人!” 他不在意向华夜的死,可若是温越祁亲手杀了他,等待他的将会是牢狱之灾,就算不坐牢,也会被那些检察官以各种形式拘留,温越祁不能出事! 如果他出了什么事,简晴一定会自责! 温越祁抱着简晴的身子,怒意全都凝在这一句话里:“他死不足惜!” 他不在乎他的手里再染上谁的血液,更何况向华夜是亲手将她最爱的女人害到这般境地的罪魁祸首! 有话对你说 “现在还是先将晴儿送去治疗,不然她的伤势感染加重病情。”简黎的目光落在一脸懵逼的向华夜身上,他冷冷道,“至于他,别想逃脱干系!” 温越祁没有说话,但简黎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向华夜硬生生的挨了温越祁一拳,痛的不能自已。 简黎微笑,冷硬道:“装傻在我们这里是没用的。” “我没装傻……”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完向华夜的头又痛了起来,他捂着脑袋在地上缩成一团,面目扭曲。 他的脑袋快要炸掉了! 温越祁和简黎冷眼旁观,看他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向华夜的眼神恍惚一变,两道灼热的目光盯着他,猛的抬头一看,惊呼道,“温越祁你们怎么在这儿?!” 他们怎么在这儿? 刚刚自己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温越祁根本不理会他,更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抬起脚直接在他的左手上捻了好几下,然后一个高抬腿踢的他找不到东南西北,向华夜一口血喷了出来,有几滴落在了温越祁的裤腿上。 温越祁拧眉,面无表情的转身,“诺一,带回去。” “你他妈……” 又是话没说完的一句,就被诺一一刀砍在脖子上,向华夜两眼一翻直直的倒了下去,诺一淡淡的瞅了晕过去的男人,“下手重了点儿。” 不过没事,他恨不得锤死他! 简晴再一次住进了医院里头,不过这次是重症病房,她的腿、手臂都缠着绷带,右手手背上还在吊盐水,左手被向华夜踩的位置已经涂上了药,现在温越祁正在亲自给她换绷带。 她已经两天没有醒了,就连呼吸都似有似无,让温越祁的心一直吊着,若不是心电图还有跳动提醒他,他怕是早已经认为没了他唯一存在的希望。 两天一夜,他眼睛都没合拢过。 在病房里待着公司那边都没空去管,公司那边派人来了许多次都见不到他人,最后只得悻悻离开。 他以前都没那么多话,现在倒是看着简晴一字一句的说了不少,清冷的俊颜上有些创伤,眼眶有些红。 “对不起……” 温越祁轻轻呢喃,紧紧握着简晴没受伤的右手,小心捧着,他的声音格外低,面容上也有些颓废和沧桑,已经两日没有睡过觉的他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里头满是他的心疼和怜爱。 对不起,都是他的错! 是他大意的让她被向华夜掳去遭受折磨,也后悔没有早点儿找到她,如果他能够更及时一些,势力更大一些,就好了…… 温越祁轻轻抚去她额前的发丝,在她冰冷苍白的嘴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浅吻,“笨蛋,已经两天了,怎么还不醒!” 桀骜不驯的他低下头,深深凝望着简晴惨白的面孔,好似一辈子也看不厌。 姜傅推开门,面对着温越祁的背影,他竟是感同身受的察觉到他周身悲痛的气息,叹了口气,“大哥,鸢子有话要跟你说。” 那是她永远忘不了的灾祸 温越祁头都没回,“不听。” 姜傅嘴抽了抽,“是关于这次绑架事件的。” “不听!” 他要陪小媳妇儿醒过来,什么事都不及这个重要。 姜傅无奈,撇撇嘴,不停唠叨着:“我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 温越祁没有回话,并非他油盐不进,而是他现在听不进去任何别的东西,想等简晴醒过来,想让她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他! 因此,他可以不顾一切的陪在她身边,琐事都不及她重要。 可她现在依旧还没醒,若有若无的呼吸在他的心头围上一层薄薄的纸,生怕被捅破。 都说世间皆有八苦,那他现在的苦又该如何为止? “我来说吧。” 戚鸢子站在他身后,姜傅连忙过去扶着她,“你身子也还没好,不宜走动。” 她抿嘴轻笑,“没什么大事,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戚鸢子穿着病号服走进来,两手手腕接了骨,也绑着绷带,她面色已经不复那般苍白,反而被姜傅养的有了一丝红润,她眉眼看着没有醒过来的简晴,红唇轻抿,缓缓道,“我要说的,是关于简晴姐姐的。” 温越祁的身体顿了顿,握着简晴的手,侧着头,冷漠的眸子里没有半分颜色,可依旧能看到他眼底有了些许亮光,“什么事?” 这个男人怎么跟简晴一样? 提到简晴的时候他什么都能放下去听,而简晴在听到温越祁名字的时候也会有如此反应。 戚鸢子无奈一笑,“我们出去说吧,别被简晴姐姐听了去,不然她会难过的。” 温越祁柔软的目光再次放在简晴身上,双手捧着她的耳朵,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是啊,难过的事情都不能给她听到。 不知为何,戚鸢子感觉她的心有些心酸和心疼,不是为她自己,而是简晴他们。 随即,温越祁替她掖好被子才站起身,径直的从他俩身边擦身走过,戚鸢子仿佛感受到了他身上悲苦的氛围。 姐姐,你上次跟我说你这般幸运遇到了待你如此温柔的男子,往后一定会很幸福,所以,不管梦境里的有多可怕,现实有多残忍,也千万不要放弃这一切! 快点醒过来吧。 他停下脚步,侧身,对着那两个还在病房里站着的人说道,“走吧,还愣着做什么?” “哦哦,来了!” 戚鸢子戳了戳姜傅,两人一起走了出去,悄然的关上了门。 他们都没看到,在门关上的后两秒,病床上躺着的那个靓丽的女子睁开了双眼,并且坐了起来,打量着周围,那双好看的星眸里不再有星星。 她自然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她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让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然后继续待在他身边做一个无用的蛀虫?还是留在他身边当一个被保护的紧紧的废柴? 不可能的,她没办法接受她想起来的这一切,那个黑夜和不知面目的男人,是她如今的梦魇! 这是她用尽办法也忘不掉的灾祸! 怎么可以这么不乖 简晴拔掉左手上的针头丢到一边,连心跳仪也一起抽了,她一瘸一拐的往窗户边走去,手背上有丝丝鲜血滑落,今天很冷,许是越来越接近冬天的缘故,窗外吹来的冷风冷的蚀骨,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让她的呼吸猛的一窒,还是呆呆的站在窗前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对于室内简晴的所作所为他们并不知情,虽然只是在门口处讨论,声音却也不大。 “我要跟你说的可能是一件特别残忍的事,我希望你听了以后也不要抛弃姐姐。”戚鸢子是那么认真的说出这句话,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竟是让温越祁和姜傅二人都正了正眼神。 “自然。” 不管他听到了什么,他是不可能离开简晴的! 戚鸢子递给姜傅一个眼神,后者了然一笑,往一边走远了些,温越祁平淡的看着她的动作,并未说话。 姜傅不知道他俩在说些什么,只看到温越祁的神色已经开始有了明显的变化,戚鸢子说的也越来越激动,她尽量控制着音量,却还是忍不住伤心的哭了出来。 半响后,温越祁进了病房里,他的眼睛是那样灼华,不知道为什么,戚鸢子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姜傅缓缓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拭眼泪,“说什么了,怎么哭成这样儿?” “没什么,心疼简晴姐姐罢了。”戚鸢子泪眼朦胧的看着这关紧的门,喃喃道,“这个世界上的诸多痛苦折磨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楚的,要快点好起来啊姐姐,他一直等着你!” 两人刚准备离开,就听到病房里传来温越祁的暴喝,姜傅和戚鸢子对视一眼后赶忙冲了进去,只看到简晴呆呆的坐在窗台上。 “晴,你别动!” 他生怕她会一时想不开做些什么,这个神情哀伤的小女人让他提心吊胆着,盯着她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在他瞎玩的瞬间她会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姐姐?” 戚鸢子正准备走过去,被姜傅拦了下来,并对她摇了摇头,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走?” 姜傅勉强笑了笑,揉了揉戚鸢子的脑袋,目光望着前方有点点空洞感,“空间都留给他们吧,我们在那里只是一个阻碍。” 戚鸢子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他俩,最后移开目光。 是的,他们需要一个空间,一个能诉说彼此的平静之地。 简晴坐在窗台上,头都没有转,嗓子哑了几分,她淡淡的说,“放心,我不会寻死,只是想看一看风景而已。” “看够了那就下来吧,冷风吹久了会生病的,”温越祁缓缓走过去,想要将她抱下来。 她倒是没有动,温越祁毫不费力的就将她抱了下来,放到病床上,看到手背上已经干涸的血他拧起眉,用棉签沾上药水在她的伤口上轻轻擦拭,他动作依旧那么轻柔,心疼的说,“怎么这么不乖。” 对不起,那天晚上的人是我 进门时,他看到被扔在地上的针头,还有被接下来的绷带,他的心一瞬间揪了起来,她两只手就那样抱着双腿,看到他进门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在受伤的情况下居然还坐在窗户上吹冷风,他想把她抓起来狠狠地教训一顿让她长长记性,却又舍不得对她动手。 简晴面无表情的说,“不疼。” 明明被子弹打中的地方传来清晰的疼痛,她却只是淡淡的说她不疼,没有一分波动。 他一愣,手顿了顿,而简晴明显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他抬起头,看着她无神的双眸,动了动薄唇,“可是我疼,我心疼。” 她无神的眼里涌出一抹光,却又熄灭了下去,她苦笑,“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干嘛还对我这么好?” 戚鸢子要跟他说的事应该就是关于自己的那个梦魇,那样的结果,不光是她自己,任谁都没办法接受。 “……” 温越祁并没有回答,他小心仔细的给她上药,她突然升起一股烦意,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就算被弄疼了她也没有任何其他表情,手背上又冒出细细的血珠。 “我要离开这里。”她淡淡的说。 温越祁的瞳孔缩了缩,紧张的握住她的肩膀,“你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藏起来,自生自灭,这本就是我的归宿。”简晴不敢对上他的眸子,一看过去她就忍不住想要改掉自己内心的决定。 这么久的幸福都是她偷来的,她又有什么不至于的? “那逸儿呢?你舍得离开他吗!” 温越祁声音嘶哑,像一个想要救助留住一切的小孩子,是如此令人怜惜。 “他跟着你一定会过得更好,不需要我这个母亲。” 她是一个不干不净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说“和温越祁在一起好好将温逸岚养大”这句话。 她手背上的血珠染在他的衣服上,他想要给她的手上药,想要吼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自己,最终这一句话凝固起来,没有说出来,他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简晴刚开始明显有些挣扎,可是后来,她也渐渐平缓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他离开她的唇,抱着她,下巴枕在她肩胛上,小声的说,“对不起。” “什么?” 简晴没懂,这三个字又是从何而来? 在安静的病房里,他忽然来了一句“对不起”,空气反复凝结了起来,半响后,简晴只听到他自责的又说了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 她想开口告诉他,不是他的错,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这时候的她喉咙像卡主了一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禁苦恼自己为何在这一刻居然沉默了。 温越祁蹭了蹭她的发丝,双臂紧紧搂着她的纤腰,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在下定一个什么决心,他低垂着眸子,“对不起,那个晚上强行要了你的人,是我。”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以前会受伤,不过习惯了 简晴瞪大了眼睛,听见温越祁又继续道,“那天,我被温骅俸的人追杀,他当时在我身上下了药,若不是我逃了出来,恐怕就已经成了他的试验品,我没想到过我会在树林里遇见你,我特意遮了自己的面貌,却还是忍不住强要了你,我想要娶你,可我却发现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对此我只字未提,直到后来我重新在雨里遇到了你。” 简晴这才明白了一些一直以来疑惑的地方,怪不得,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她,“以后你就是我夫人了。” 原来,他已经有了打算。 一时贪欢,他记了好几年,而她硬是将这件事情封印在她了脑海里一直没有打开过,直到前几天被向华夜亲口说出来。 她的心很是酸楚,却还是忍不住再次问他,“你没骗我?” “句句属实。” 只是这四个字,她顿时就大哭了起来,是委屈……还是庆幸? 温越祁并没有打扰她,任凭她的眼泪全部落在他身上。 他嗓音带着颤音,又带着几分祈求,“所以,不要离开我好吗?”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对简晴说过这件事情,他害怕提前告诉了她,她会对自己更加厌恶,甚至离的自己远远的,如今,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解脱。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他,“为什么是我?” 而他也总是敷衍的用他们年少的婚约来作为借口,亦或是一个挡箭牌,让简晴名正言顺留在他身边的办法。 “还好,还好是你!” 从知道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想好了离开温越祁的准备,可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所谓的梦魇之人就是他! 庆幸着她和温越祁那么早的相遇,庆幸那个人只是温越祁而已! 她的心结已经解开,哭的也更是彻底,像是在释放一切。 她抽噎着,温越祁小心的替她擦去泪痕,“好了吗?” 简晴点了点头,又糯糯的说,“我疼。” 他明知故问,“哪里疼。” “哪里都疼!” 她委屈的噘着嘴,指了指自己的右手,又指了指缠满了绷带的一条腿,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温越祁伸手弹了弹她的脑袋,“知道疼就好,让你不乖乖的!” 他在抽屉把绷带和药水都拿了出来,熟练给她的胳膊上缠上绷带,简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那些绷带,又瞪着带泪的眸子看着他,“我的绷带都是你缠的?” 温越祁挑眉,又动作轻柔着给她的手背上上药,“不是我你还想是谁?” “我还以为是姜傅呢。” 简晴脱口而出,她没想到温越祁竟然会亲自上手,她的心不由的一阵感动。 谁知道温越祁轻轻在她的手背上吹了口气,没良心的说,“我的人当然只能有我来碰,他还是滚的越远越好。” “……”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大醋性? 简晴随意的找了个借口,“你居然会缠绷带。” 他没有抬头,不经意的说,“以前经常会受伤,不想麻烦姜傅,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专属于你的笨蛋 居然连缠绷带都成了一种习惯,那他以前改受了多少伤? 温越祁抬起下颚,一双亮丽的凤眸盯着她好看的小脸蛋,心软了下去,嘴角勾起一个魅惑的弧度,好似天人之姿,却又无人能及,他给她缠上绷带,道,“怎么,心疼我了?” “嗯。”简晴居然还大方的点头承认了。 温越祁的眸子深了些,声音有些低沉,“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已经脱离苦海,不必再回归以往。” 她脸上满是心疼之色,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不仅仅是心疼这个男人的过往,心疼他的一切,一想到刚刚没有问清楚就说了那些话,定是伤了他的心,任性的是她,所以改道歉的应该是她! 温越祁看着她,认真的说,“刚刚不知道是哪个小女人说要离开我的。” 简晴吐了吐舌头,“我那不是……” 温越祁一把将她的脑袋埋在自己胸口,鼻翼间满是她身上和发丝的香味,声音喑哑道,“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吗?” 他的身心都受不了她的离开。 一刻也不想失去! 她趴在他肩膀上,闭上眸子,弯了弯嘴角,眼眶还是又渐渐的红了起来,“好。” 她可真是个笨蛋啊! 居然想着说要离开他的话。 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清冷高贵的身姿愿意为自己低头,不管她如何任性,他都会找到她,并且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给她无尽的温暖和爱意,他将他所有的温暖给了她,那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吸了吸鼻子,温越祁连忙看着她泪眼婆娑的眼,两手握着她的肩膀,剑眉一皱,冷峻的五官变的越大柔和,他低沉着问:“怎么了?” 她再次窝进他怀里,豆大的泪珠再次落了下来,他整个人的身体一僵,慌乱过后,温暖的大手落到她的后背上,动作轻柔的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背脊,感受到她的眼泪打湿了自己胸前的一块,他低下头问她,“怎么又哭了?” 她楞楞的待在他怀里,什么时候她竟然这么爱哭了? 她的泪水不止,他用很低很浅的声音赶紧道,“是不是我刚刚对你太凶了?” 简晴闷在他怀里摇头,“不是。” “你别哭,我好心疼!”他一下一下的吻去她的眼泪,心也揪紧了。 她很少会哭,总是坚强的模样让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手足无措的想要拭去她的泪,可并没有什么用,简晴哭的更凶了,他也更急了。 这个永远在自己面前放下所有身段和冷漠的男人,每次在自己危难时突然出现的男人,在外人口中冰冷无情的男人,总是这般手足无措的软声轻语的哄着她,叫她总是能放下心中所有的防备,并且找到可以归宿的栖息之地。 “笨蛋。” 她哽咽着,轻吼他。 温越祁搂着她,小心的不碰到她的伤口,将唇贴在她柔软的发丝上,“那也是属于你的笨蛋。” 独属你一人的笨蛋。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这么自恋了? 简晴随意抹去眼角的泪,眼眶还是红红的,委屈可怜的模样让温越祁更是爱怜,她鼻子抽了抽,“对了,逸儿呢?” “放哥那儿了。” 温逸岚这个小家伙,简晴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他愣是蹭着他不想走,要不是他一把丢到简黎怀里,不知道还得霸占自家小媳妇儿多久。 “哦……” 病房的门被推开,定眼看过去,是姜傅提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好久,感觉气愤缓和了些,这才对着简晴道,“鸢子说你醒了应该会饿,就叫我送点儿吃的过来……” 温越祁淡淡的瞄了一眼那碗粥,不耐烦的说,“放下,然后就可以滚了。” 简晴嘴角抽了抽,红着眼扯了扯他的衣袖,略带无奈的说,“人家送吃的过来你干嘛这么凶?” “哪有!” 他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可怜巴巴的看着简晴。 喔日,这差别太大了吧?! 姜傅只感觉太心酸了,他也不想打扰别人秀恩爱,可谁叫他每次都来的这么“及时”呢! 一来就看到温越祁仿佛吃人般的眼神,内心决定以后得离他俩远远的免得被波及! 姜傅圆溜溜的滚了。 温越祁端过来,发现粥已经不烫了,看来戚鸢子点的时间刚刚好,“我喂你。” 简晴扬了扬她仅剩完好的那只手,“我有手。” 虽然有一只胳膊被绷带缠住,一只手对吃饭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你没有。”温越祁将那碗粥护在怀里愣是不给她。 她无奈,最后不敌他,还是让他一勺一勺的喂,她每吃一口,他就感觉心里又暖了一点儿。 “好吃吗?”他问。 简晴点点头,再次吃掉了他喂过来的一勺粥。 温越祁凑近她耳边,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弧度,用极为磁性的声音缓缓道,“多吃点儿,快点儿好起来,这样我才能够吃饱啊!” 充满诱惑的薄唇还故意的蹭过她的耳垂,一股温热的浊气就在她周围弥漫开来。 他一改严肃的表情,扬着唇,墨色凤眸就这样看着她,那脸上的笑意看起来很是慵懒随性,一举一动都高贵如斯,又带了几分邪气和放肆,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让简晴的身体猛的一颤。 这男人,在说些什么! 她低头看了看地板,待脸上的红晕缓了下去才抬头盯着温越祁漆黑如墨的瞳孔,他的帅气冷峻让她怎么都看不腻,某男人看自家小娇妻如此迷恋自己的颜值,极为嘚瑟的搂住她的腰肢,“是不是觉得老公又帅又优秀,而且无人能敌?” 这男人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自恋了?? 尽管如此,她还是呆呆的点头,“嗯,的确挺帅的。” 迄今为止,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个男人能和温越祁媲美的,就算有,他也是她见过最好的男子,无人可比。 听到自家小媳妇儿的肯定,他几乎快要嘚瑟到天上去了,外头那些高冷人设通通都被抛之脑后。 人格分裂症 他将空碗放到一边,亲昵的蹭了蹭她很是苍白的小脸,眼底的戾气一瞬而过,“你想让向华夜怎么死?” 温越祁不说,简晴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想起来有向华夜这个人物。 简晴悻悻的伸了伸脖子,担心的问,“如果亲手杀了他,咋俩会不会坐牢?” 温越祁失笑,敲了敲这个笨蛋小女人的脑袋,“你老公还能让你坐牢去?” “我上次就说过,我想让他死,是因为过去他对我不仅仅是背叛和抛弃。”简晴在提起以前的事的时候,面容上并没有太大波澜,让她疑惑的是她接下来说的几句话,“我本以为他是个手段残忍、只会利用别人短板的男人,就在被他抓走的那天,我亲眼看到他变的不一样了。” 与他的残忍不同,他变的很是温润,就如同当年和他在一起时,对她的温柔依旧没减。 在被抛弃的日子里,简晴一度以为他对自己的好只是利用简家小姐的身份,他也亲口承认了只因为她有利用价值所以才接近。 直到前几天,他脸上的表情和周身的变化让她有一阵奇怪,仿佛他的身体里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在互相否定过去,否定自身。 温越祁抚摸着她的头,低沉着说,“我调查过,也派姜傅他们医学界的人检测了,大抵是人格分裂症,只不过已经到了晚期,他们对各自所有的事情没有印象,却对周围了解甚多,有着各自的目的和思维,不过这并不是一种现象,这是一种罕见的精神病,随着时间推移会加重病况,他这个现象,应该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人格分裂症? 这得是多大的几率才会得这个病状? “那他现在在哪儿?” “干嘛!”温越祁表情立刻变黑了几分,“你是不是要去找他?” 简晴干笑,“你这是干嘛呀!” 某男人继续黑脸。 “他又没有你好看,哪里都没有你好,我眼光还没那么低呢!” 简晴变相的夸赞他,果然,某人脸色明亮了几分。 他咳嗽几声,然后孩子气的说,“他现在被我关起来了,这几天你没醒我都懒得去揍他,不给他饭吃,饿死他,谁让他欺负我媳妇儿!” 虽说字字句句都挺孩子气的,简晴心里划过暖流,漂亮的眸子里再次溢满了星光,这个透露着可爱的男人,下巴上已经长了些许胡渣,她心疼的想要伸手去抱住他,只是稍微动了动,就碰到了伤口,忍不住嘶了一声,温越祁立刻轻轻按住她肩膀,“别动!你身上有伤!” 啊,只是克制不住想要拥抱他的冲动,竟然一瞬间给忘了她自己的身上有严重的伤势。 她尴尬的笑了笑,“我知道了。” “姜傅说你后天会有一场手术,下个月的蜜月咋们就不去了。” 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一切都可以取消,度蜜月这个事儿还是可以往后延一延的。 简晴瞄了他一眼,直接把诺一给出卖了,“我听诺一说已经定好机票了……” 可怜又可悲 听说一张机票的价钱特别贵,温越祁为了带简晴体验其他男女朋友的那种氛围特意没有用私人飞机,一切都提前准备就绪,谁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其实简晴心里有些自责,如果她当时当心些……就好了! “你老公我不缺钱。”温越祁嘴上这么说,心里有点儿小九九。 该死的诺一,敢打小报告,今天一定要训练他一晚上! 诺一暗地里打了个喷嚏,不禁摸了摸鼻子,诺西连忙迎上来,“怎么,生病了?” “应该没有。” 听到诺一没事,诺西“哦”了一声走开。 诺一:“……” 医院一处比较隐秘的房间里关着一个人,他瘫在椅子上没什么力气,脸也削瘦了些,看起来的确如温越祁所说好几天没吃饭了,见到门被打开,他一下子抬起头,进来的是面容冷漠的温越祁和脸色惨白的简晴。 看到他推着简晴走进来,向华夜略有些不满,指控着问,“我什么都没做,你不给我吃的也不让我离开,到底想做什么?!” 温越祁示意手下把门关上,简晴歪了歪头,“抱歉,不能放你离开。” “凭什么?”向华夜猛的站起来,“就算是总裁也不能随便扣人吧!” 简晴冷着面容,拳头捏紧了些,“你知道我为什么变成这幅样子吗?” 她一只腿和一个胳膊都缠着绷带,看起来伤势很是严重,向华夜抿了抿唇,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她微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还好好的。” “你什么意思?”向华夜原本削瘦的脸上多了一分不愿,他的声音也提高了几个分贝,“我不可能会伤害你的,这件事一定是你们搞错了!如果不是我当时给你做了简单的包扎,你肯定就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你说你不会伤害我?”简晴嗤笑,“你原先的所作所为,你真的能忘记吗?” 一桩桩一件件,她可是记的清清楚楚! 温越祁没有插嘴,他眼里满是这个冷漠坚强的小女人,这是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今天就一并结清罢,从今以后,她的周围不需要任何男人,只需要他就行! 向华夜愣住了,随即噎着没说话,也算是一种承认,“对,对不起……” “没必要,我倒是要感谢你当初抛弃了我,否则我不可能会遇到祁。”在提到温越祁时,她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的心因他而剧烈的跳动,只是一眼她就无法忘记他的模样。 向华夜面色微变,“我以为我的一切选择都是对的,我也没想到简玲会出轨,我被家里人赶了出来,对当年的事情我很抱歉……”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简晴眼神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淡漠道:“你应该知道我恨你。” 对于他的遭遇她并不感到同情。 这个男人,又可怜又可悲! 不管他有双重人格也好,人格分裂症也好,也只能是他自己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 就算进了监狱也不会放过他 向华夜没有说话,也是无话可说。 简晴恨他也是对的,毕竟当年他的确太过无情,也怪他太过年轻只想追逐名利,爱情和面包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以至于再次见到简晴时他是有过愧疚的,仅仅只是一点儿而已,后来也随之消失。 一想到简晴,他的脑袋就痛的紧,抓着衣领大口的喘息,额头上落下细细的汗珠,每次这个时候都是他另一个人残忍格出现的时候,温越祁警惕的盯着他,生怕向华夜会突然对简晴做什么。 果不其然,他再次抬头时,眼里格外狠戾,面色不再有最初的温润。 简晴想起温越祁对她说,如果这个病况越久,越占主导的往往是第二不隐藏人格,就是现在这副模样,原来的那个向华夜,是要消失了么。 不知怎么的,她竟然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可怜可悲,着实失败! “来人。”温越祁冷冷道。 诺一和诺西立刻就推门进来,一左一右的押着向华夜的胳膊。 “简晴!” 向华夜眼里充满了戾气,恶狠狠的盯着简晴,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咬死她! 简晴知道,若不是被诺一诺西两人押着,他早就已经扑上来了。 向华夜剜着她,咬牙切齿的说,“早知道就应该直接杀了你!” 他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会被温越祁这么简单的抓起来,明明只要用温越祁的弱点就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 简晴冷漠以对,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有双重人格吧。 “很可惜,我现在好好的出现在这里,而你恐怕活不过多久了。” 她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可向华夜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你,什么意思?” 简晴勾唇冷笑,“我身上的伤拜你所赐,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向华夜一听到自己要死了,脸色立刻就变了,慌张代替了狠戾,薄唇发白,“你以前从来不杀人的!” 她嗤笑,这个人现在还想让她放了他? 怎么可能! 别说是简晴不同意,就是温越祁也断然不会答应的! 温越祁幽深的瞳仁里仿佛惊涛骇浪,凶狠至极,她身体的痛,他要一下一下的还给他! 他三步两步的走上前去,向华夜忍不住后退,却被诺一和诺西又拽了回来,温越祁停在他跟前,居高临下的蔑视着他,向华夜的心一下子坠落到了低估。 温越祁危险的眸子微微眯起,简晴把轮椅划过去,握起他冰冷的手,抬头看着这个五官完美的男人,心里万分动容,“祁,送监狱去吧。” “为何?你不是恨他吗?” 她没有一丝犹豫,“我恨他,可是我不想让你的手里染上他肮脏的血。” 他冷峻的脸多了一分缓和,“好。” 不管她的要求是什么,他都会答应! 简晴有多恨他,就有多想要他死,可看到他两个人格时,她竟是升起了不该有的同情心。 到底是她的心不硬,做不到去杀一个人吧。 她不知道的是,就算进了监狱,温越祁也不会放过他。 没钱也能养你几辈子 几天后,简晴从手术室里出来,听到姜傅说伤口没有感染,手术很成功的时候,温越祁一颗提心吊胆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温越祁正亲自削水果给简晴,简晴一边看电视一边极为享受着便利。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咽下苹果,转头看着身边仔细削苹果的男人,“祁,你公司里缺设计的人吗?” 他挑眉,抬眼看她,“怎么,你想来?” “嗯。” 她虽然是学计算机的,可这是她最讨厌的专业,若不是当时为了离向华夜更近一些她是不会去学计算机的,虽然提前毕业,但计算机一直也不怎么好。 暗地里也有自学设计,她以前的抱负和梦想就是要做一个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一个被埋葬了将近五六年的梦想。 温越祁想都没想,“你是公司的总裁夫人,想来就直接跟我说,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在公司逛逛。” 简晴头顶黑线,这么……容易的吗? “就没什么测试啊什么面试的吗?” 温越祁抬了抬眼皮子,“你去还要面试?” 这就是地位最高的总裁可以随意行使的权利吗? 她嘴角抽了抽,“这是走后门。” “走后门就走后门,谁说闲话我就炒了他。”他居然表情还极为认真,简晴有些无言以对。 “……” 他是在告诉她,她是最大的吗? “还有我公司里头已经没有女人了,只有你一个女主人!” 他像一个邀功的孩子一样,搂着简晴死不撒手。 简晴心里一阵感动,正准备说什么,诺一又没有眼力劲儿的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主子,董事会的人……” 温越祁冷冷的眼神甩过去,诺一立刻闭上了嘴。 简晴这才想起来自己这个优秀的男人是一个偌大集团的总裁,这么久以来一直陪着她,一定有很多实务没完成。 她拉了拉他的手,某男的脸色立马变了,温柔的看着简晴,眼里的温柔仿佛溢满了,“怎么了?” 诺一再一次感觉到了他被区别对待了。 “你可是大老板,还不快去忙?” 温越祁蹭了蹭她的脸,亲昵道,“不要,我要陪着你!” 诺一完全被雷到了! 嗯?这撒娇的男人还是他的主子吗? 诺西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子将他拉出了病房,而他还是跟没缓过来一样。 诺一咽了咽口水,指着门里的两人问诺西,“你看到了吗?” 诺西没有半分波动,“习惯就好。” 是的,他一直在简晴身边保护她,已经习惯了主子和夫人整天腻歪在一起不停秀恩爱。 “……” 诺一竟无言以对。 简晴瞪着美眸,“去不去!” “不要~” 他不想离她半步。 她挑眉,“你不要公司了?” 温越祁想都没想,“不要了!” 简晴失笑,暗道他的可爱,假装咳嗽了一声,装作正经的说,“那不行,没公司了没钱怎么办?” “没公司了我也有钱!能够养你好几辈子!” …… 这人,居然还这么嚣张? 你只需要依靠我 两人正腻歪,电视机里突然播报的一条新闻吸引了她俩的注意力。 “今日郊外坠落了一架飞机,飞机编号为xxxx,这架飞机从我们城南起飞,刚起飞十几分钟因爆炸坠落在郊外,飞机内的乘客无人生还,具体原因我们还在调查中,接下来我们带大家看看现场……” 现场很是凌乱,飞机还在冒烟,看起来是刚爆炸不久,地上到处都是飞机零件碎片,机身漆黑。 后面的话简晴已经听不下去了,脸色明显变了的是温越祁,因为这架得机的编号就是他当时准备跟简晴一起去度蜜月的那架。 感到周围的气压变低了些,她侧目,看到温越祁的脸色不太好,她赶忙问,“怎么了?” 温越祁也没有隐瞒她的打算,他声音凌冽,“这飞机是我们度蜜月要坐的那架。” “什么??” 温越祁凤眸微眯,薄唇吐出来的字字句句都是充满了冷漠,他搂着简晴的手一紧,“我们这边的飞机安全系数是最高的,竟然在起飞后的十几分钟就爆炸了,实在太过诡异。” 直觉告诉她,不是巧合! “冲我们来的?” 到底是谁不顾这么多乘客的性命也要杀了他们?! 温越祁低沉着嗓音,“应该是。” 简晴不敢去想,若不是因为它受伤不能多加移动,今天他们就会如约的登上这架飞机,然后…… 难道她现在住院还挺……幸运的?! 温越祁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担心,我马上去查。”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眸色再次犀利起来。 简晴低头沉思,“嗯。” 飞机场里头到处都是监控器,这个人做事并非没有蛛丝马迹,也可以说是漏洞百出。 能在飞机上做手脚的要么就是乘务人员或者乘客,可这样必定会跟飞机同归于尽,他这么大胆不怕暴露也要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那么多架飞机里为何偏偏是这架? 又为何偏偏是今天这个时间? 这件事发生的太过巧合,叫人不得不怀疑。 温越祁一挨到简晴的事他就不得不正经起来,他轻轻揉着她的手腕,替她捻去疲惫,温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严肃,“等下我会要亲自去查,有什么事直接找诺西就好,顺便我喊戚鸢子他们过来陪你。” 经过这件事,医院里里外外都是温越祁的人,有人想混进来都不容易。 简晴当然明白为何医院都改变了那么多,这次出事让他心神大乱,他在害怕,害怕会突然有一天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再次发生意外。 “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些。”她靠在他胸前,经历过这么多以来,已经没什么能让她心寸大乱了吧,她也想要用她的方式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却总是无能为力,到底是她太弱小了,每次都只能依靠温越祁。 他的薄唇贴在她的发丝,浅声道,“我说过,你只需要依靠我就行。” 简晴小脸一红,“好啦,快去吧。” 主子,您最帅 戚鸢子一听到要来陪简晴高兴的不得了,进门发现简晴最近恢复的不错,原本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几分。 她坐在椅子上关心的问,“姐姐,有没有饿?” 简晴摇了摇头,她刚刚吃了温越祁削的一整个苹果,并没有饿。 新闻报道已经完了,里头正放着最近一个比较火的明星,戚鸢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明星是谁了。 “姐姐你也认识封言啊,封言还是我一直以来的偶像呢!”戚鸢子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里头的封言,两眼盯着都不肯挪开,“果然,会演戏的男人超帅!姐姐,你说是不是?!” 简晴淡淡的看了一眼电视机的封言,微微一笑,“嗯,很帅。” 说起封言,她印象很深,他看样子是个极为温柔的人,简黎不在的许多天里,又是一个被欺负的黑夜,她拿出手机第一次给他发了个消息,没有想过同他会有交集。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爱我,迷茫前行却又被重重阻碍,又当如何?” 他竟是用语音回复了她,“我也曾迷惘过,后来找到了路才让我坚持了下去,所以啊,美丽的姑娘,别放弃,未来的一切都未可知,你的路一定会更长。” 那是她第一次有人会这般温柔的鼓励她,让她一下子记了好久,若不是遇到了温越祁,她怕是看不到路了。 谁知简晴随意敷衍的一句话竟被温越祁听了去。 他正在公司处理这么多天以来没做的公务,一听到这句话他直接把笔扔了去。 小媳妇儿说会演戏的男人很帅? 他不在理会公务,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深思了许久。 诺一敲门,“主子,有事禀告。” 温越祁有些烦躁,“进来!” 听到某男人有些不悦,诺一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见自家主子对着镜子拉着脸,他有些无语,却没有表现出来。 如果被主子看到了,他就不是被训练一晚上,而是被调到荒无人烟的南非了! 结果温越祁眼睛都没有抬,一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诺一,你觉得我帅吗?” 诺一想都没有,“帅,主子最帅!” “是吗?” 诺一连连点头,“是啊,夫人不是说您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吗?” “说的也是。”温越祁放下镜子,看着他,“你觉得我和封言谁最帅?” “您最帅!” 诺一欲哭无泪,他要是敢说别人帅不就死定了吗! 温越祁同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斜睨了一眼有些无措的诺一,“你不是有事吗,说。” “主子,我去飞机场里调了所有的监控器,只有一个人比较可疑。” 他凤眸一眯,“谁?” 诺一摇了摇头,“并看不到容貌,看身形应该是一个男人,最后只能看到他是驱车离开的。” “嗯。”温越祁嗓音有些低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重重的扣在诺一的心上,他冷漠的五官没有半分颜色,冷硬道,“继续查!” “是!” 已经死去的封言 几天后,a城传出一个消息,微博热门:著名明星封言因抑郁症自杀,抢救无效,确定死亡,为此戚鸢子还难过了好久。 修养了半个多月的简晴此时已经可以一瘸一拐的走几步,温越祁正扶着她在医院后头的花园里练习走路,想起前几天飞机失事的事情,她面色严肃的问,“祁,查到是谁了吗?” 温越祁眸光闪了闪,“跟封家有关系。” “怎么可能?” 他们跟封家毫无关联,如果说封家有人蓄意为了谋害他们做出飞机失事的现象可能性并不大,一个可能就是这只是一个意外或者巧合,第二个原因可能是有人利用封家的人报复他们做出来的。 很明显,偏向于第二个。 “附近的监控录像显示,飞机在下坠前有一个东西从里头掉了下来。”温越祁眼眸有些深沉,也有些神秘。 简晴抿了抿唇,“能查出准确的吗?” 温越祁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已经有了些眉头,现在还在进一步调查,你当前任务就是好好养身体,其他的事全部交给我就行了。” 花园里的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有一个穿着姜傅医院病号服的男子一不小心撞上了她,她忍不住一个踉跄,若不是温越祁扶着,她就已经摔倒在地了。 男子脸色发白的转过来,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略带些许歉意,“对不起!” 温越祁明显脸色都变了,简晴赶忙拦着他,扬起一抹轻笑,“没事!你走吧!” 这个男人的背影仿佛像是在逃跑一样,她这才想起来这个人有几分眼熟,过了半响,她才恍然大悟,这个男人是——封言!! 她拧着眉,不是说封言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姜傅的私人医院? 见她有些不对劲儿,温越祁连忙关心道,“怎么了?” 她压低嗓音,小声说,“这个人是封言。” 一向不关注这些事的男人问了句,“嗯?他是谁?” “就是今天微博上已经发布了死亡证明的封言,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现在医院里都是我们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简晴颦眉轻皱,她隐隐感觉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一定不简单,而且还是在发布了死亡证明后就出现的,连刚刚跟她道歉时都不敢看她的眼睛,明显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来。 “你盯着这个男人看了好久了,他有我好看吗?” 温越祁这一句话,瞬间把周围的气氛掐灭了。 有些严肃的简晴脸上有一分龟裂,她瞪着眸子,“你给我正经儿点儿!” “我很正经!” 他可没忘记前几天就是这个小女人说会演戏的男人很帅! 简晴见封言的背影已经带着小跑,她赶忙拍了拍温越祁的手背,催促道,“他好像急着去什么地方,我们跟过去看看!” “我去,你在这儿等我!”随即温越祁打了个响指,诺西和诺一立刻出现在简晴的一左一右护着,警惕着盯着周围。 你还真是命大! 封言的身体很瘦,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 他在打开一个房门之前左顾右盼,确定没什么人跟上来以后推门走了进去,温越祁脚步又轻又快的跟了上来,上面的病号牌上头的是不是“封言”这两个字,不仅让他…有些好奇。 很快,这个病房里响起一个女声,“没被别人发现吧?” “没有。” 这个女人明显的松了口气,“那就行,现在整个医院基本都是温越祁他们的人,我好不容易扮成医生才混进来的!” 封言犹豫着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有必要骗你吗?”女声有些不耐烦,“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话就行了,其他的你都没必要管,听到了吗?” “……我知道了。” 门忽然被打开了,只看到温越祁满脸阴戾的出现在门口,他慵懒的神情上带着几分狠戾,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可惜,没有机会了。” “你!” 刚刚他检查过,明明没有人跟上来的! 温越祁肆意的招了招手,“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混进来,手段不错,可惜了。” 瞬间就有人围了上来,诺西推着简晴走过来,她一脸懵逼,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么快? 女人蒙着面纱,眼神毒辣,警惕的盯着周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要是不做点儿疏漏,你觉得你能混得进来?也多亏封言带路,我才能这么容易。”温越祁自信的走到简晴身边,诺西自觉的呆到一旁。 女人这才回想起来,医院外围虽然那么多人,可她穿着护士服装大摇大摆的走进来时竟是忘了这个男人的警惕性那么灵敏! 难道刚刚的是演戏吗? 封言脸色苍白的站在一边,若不是撑着墙他怕是早就已经倒下去了,温越祁抬起手,朝着女人的方向射过去一个飞镖,正中女人的面纱,一瞬间,她满是伤痕的脸露了出来,隐隐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原貌。 简晴瞪大了眼睛,惊呼,“封月儿!” 这个女人这么久没动作,原来是在背地搞小动作吗? 封月儿冷笑,面容狰狞,“哼,简晴,向华夜没折磨死你,你还真是福大命大!” 简晴眯了眯眼,拳头攥紧,“绑架这件事跟你有关系?” “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他早就失败了!”封月儿面露嫌弃的继续道,“他还真是没用,最后被送进了监狱,想必永远也出不来了,可惜了这样一枚棋子了!” 简晴面若寒霜,缓缓道,“不过,你也要被送进监狱,而且出不来了。” 温越祁给了诺西一个眼神,“没听到夫人说话吗?” “哦哦哦是!” 诺西赶忙上前押着封月儿就走,就连封言也被带了下去,至于会有什么结果,简晴也不知道。 她觉得她家男人实在是太聪明了,几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她问,“你什么安排好一切的?”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小脸,“今天。” 动作迅速的让人咂舌! 你们吓到夫人了! 下午睡午觉起来温越祁已经不在病房里了,她撇嘴笑了笑,这个男人终于知道工作的重要性了吗? 想到上午抓的封言,她的眸子转了转。 简晴掀开被子,费力的走到轮椅上坐下,推开门就看到门口屹立着的诺西,挺拔的身姿,看起来很是认真,听到声音,他赶忙看过去,“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简晴失笑,摆了摆手,“我没事,诺西,推我去封言那里,我有话问他。” 诺西原本是犹豫了一下的,但从简家那件事以后,他就唯简晴的命令是从,她是她的主子,她的命令自当听从,他转到简晴身后,小心的推着她。 她笑了笑,格外大度着说,“你看起来很拘束。” 诺西的确是有点儿紧张,他跟着简晴的确不少时间了,也暗自在心里下了决定,却很少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身旁护着她。 他挠了挠头,“我觉得有时候夫人太和善,不知道如何跟您相处。” 简晴“噗”了一声,然后侧目看了他一眼,还是那般温柔道:“和善一点不好吗?” 诺西连连点头,“很好,当然好!” 他原本跟诺一一起是温越祁的贴身保镖,温越祁的冷硬他们也多多少少的带了几分,而对简晴这样温柔的女子来说,他倒是如他所说。 “不用太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简晴哈哈大笑,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嘴角噙着微笑,面试前方,而诺西知道她在跟他说话,“我知道你跟祁的这么多年,习惯一下子改不过来,所以你没必要为此改变,我这里没那么多要求,在我这里,过的自在些便好,而且说不定我以后有很多事要麻烦你呢。” “属下明白了。” 诺西表情很认真,她的一字一句皆记在了心里。 “祁是去公司了吗?”简晴换了个话题。 诺西乖乖的点了点头,“是的,主子担心您的安全,除了属下以外还派了几个人在周围保护您。” 实际上温越祁到底是去做什么,诺西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但大抵也能猜到几分,只不过告诉简晴的时候简单了一点儿而已,他还记得温越祁离开时特意警告过他。 估摸着是温越祁也不愿让简晴知道他那副残忍冷漠的模样吧。 一想到温越祁去教训那个臭女人了,他的心就蠢蠢欲动,恨不得将欺负简晴的人都揍一顿。 绕是温越祁说会派人来保护她,她也没想到这么浩浩荡荡的! 被推到楼下,站着一排带着墨镜的黑衣人,看到简晴出现,特别恭敬的齐刷刷的喊道:“夫人好!” 她愣了愣。 这就是所谓的派人在周围保护她?? 这是几个人吗,这快三十个了吧! 简晴还真是欲哭无泪啊! 她嘴角颤了颤,咽了咽口水,“别,别这样。” 诺西冷冷的扫视了一圈,“你们吓到夫人了。” 二十几个保镖赶忙隐于暗处,简晴每挪动一下就能考虑到身后的那些警惕的视线。 我记得你 封言现在在病房里,换句话来说,就是软禁,他的病房门前有好几个人守着,担心他逃跑,诺西给了门口这几个一个眼神,病房门立刻就被推开了,诺西推着她缓缓走了进去。 封言看起来很是憔悴,面色惨白,而且身上有多出伤口,虚弱的捂唇咳嗽,看到简晴进来,他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简晴面色柔和了几分,“看到我很奇怪吗?” “没有。” 他声音很冷,看起来却很柔弱,叫人十分怜惜,不过简晴并没有这种想法,她招呼诺西将自己推过去,脸上有些严肃。 她勾唇,“你能活下来,很庆幸。” 封言很明显的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目光有几分躲闪,“你……你什么意思?” “你应当知道我什么意思。”她侧目递给诺西一个眼神,后者了然的走了进去,并且特意关上了门。 “你想做什么?” 他声音又硬又冷,被人关押着本就心里有些不舒服,而简晴好像正好触到了这个眉头。 简晴略带惋惜的摇了摇头,“不做什么,只觉得你堕落了而已。” “谁愿意这样九死一生的做这么危险……” 他心思一乱,说话也口不择言,刚说完他就赶紧闭上了嘴,悻悻的看了简晴几眼,她倒是没什么意外,反而嘴角一直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痕。 她还没说什么,他就乱了心绪出了纰漏。 抓到他俩以后,温越祁跟她说,封家只有一个儿子,那便是封言,所以这件事跟封言脱不了关系! 她只是随意的用几句话激了他一下,就被他说了出来,看到这个男人也在害怕。 简晴面容有点儿凝重,她收敛着嘴角的笑意,皱起眉,极为冷漠的说,“你敢这么做,就不怕十死无生吗。” 她从来就没想过还有人敢让飞机爆炸这种危险系数如此高的“意外”发生,就不怕无法还生吗? 她担心的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过温越祁应该并不是特别在意他是死是活,只关心飞机失事的事实,只要是设计到简晴的,他都不会丢下不管。 “看来你们都查到了。”封言苦笑,“我本来也没想活,封家不需要,谁都可以遗忘我……” “我记得你。”他失落的神情亮了几分,只听到简晴很认真的平视着他的眼睛,“或许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跟我说的一席话,我估计也撑不到现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能被永远记住,就算是明星也是如此,他是影星,粉丝无数,他也担心好不容易收获的成功被人轻易夺走,就如同当年他说“他也曾迷惘过”,只不过后来找到了路。 “……”憋了许久,封言抿了抿发白的唇,“你是我的粉丝?” “我并不是。”简晴微笑,“我只是感谢你,为此我可以记得你,记得你当年鼓励我的那几句话让我一路撑到了现在,所以你有什么是不能跨过去的坎儿?又为何要铤而走险?” 简晴觉得,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今天陪你可好? 封言的眼神有些躲闪,简晴的那双眼睛太明亮了,清澈的让人一看到底,仿佛没有什么秘密能逃得过她的眼睛,就连忘记他的罪恶都做不到,灼热的神色让他居然心里多了几分惶恐,越发不敢直视她的眸子。 他的事业气色越来越好,本应该是继续往好处发展,偏偏铤而走险,去害了一架飞机里所有的乘客,最后用假死逃脱罪名,如果被发现,他可就不只是坐牢而已。 可是…… “我有必须要杀的人!他们该死!” 他的侧着脸,目光里的憎恨全都被遮住了,可是简晴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恨意。 “为什么?” “封月儿跟我说害得我家破人亡的凶手在那架飞机上,所以我就算是冒着任何风险也要报仇!”他紧握的拳头吱吱作响,青筋暴起,简晴有沉默了几秒。 简晴这才明白了剧情走向,这个人居然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人用这样的理由引上了钩,可见他是有多恨那些害得他无家可归的人,已经深入骨髓,无法摆脱的憎恶。 只要是听到关于这件事的人,他是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念头。 封月儿啊封月儿,为了让她死,还真是耍了不少手段。 向华夜也好,封言也好,你当真利用人的心思去害死那么多人吗? 空气静默了好几分钟,她突然道,“你不怕她是在利用你?” “……”封言顿了顿,“利用也没关系,只要能报仇就可以。” 封月儿恨她,她知道的,可他居然甘愿被人利用,也着实有些可笑,也……可悲。 她转了转轮椅,淡淡道,“你逃不掉的。” “……”他转过头,望着简晴绝美的脸,有些忐忑的问,“你们要把我送到监狱?” “杀人伏法,我们都逃不掉,而你害了那么多人,媒体和检察官迟早会查出来,你的假死也会被推翻,你这条命不会因为畏罪潜逃而降低刑法。” 她话语很残忍,也是事实。 字字句句都那么铿锵有力,带着无法拒绝的压力,封言再一次感受到了难受的滋味。 他没有家庭,没有父母,谁都离他而去,没有人为他停留,他这一生,虽然是个明星,却也有太多苦楚。 他的声音有几分嘶哑,“你到底来做什么!” 简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淡淡推着轮椅,在握住门把手的那一刻顿了顿,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平淡而沉稳着说,“我小妹说你是她的偶像,你的所作所为都不配是一个偶像该做的,你就算你不想进监狱,也只有这一个决定!” 她要的是他的悔改,而是被迫。 落毕,她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站着那个高贵清冷的男人,她展露笑颜,“你回来了。” “是啊。”温越祁熟练的推着她,温柔着问,“都知道了?” “嗯。”她巧笑嫣然,“比我想象的要容易。” “今天我不去公司了,要不要出去玩儿?” “好啊!每天在医院里好闷呢!” 好好守着这个秘密 看到温越祁他们出门,保镖们整齐划一的站在医院门口的两侧,简晴经过时笑意盈盈的说,“不要太累了哦,适当休息一下。” 保镖们一头雾水的瞅了瞅温越祁,后者挑了挑眉,“没听到夫人说让你们休息一下吗?” 他们站了许久,到底也是人,也会累,但是他们的主子一向严厉,稍有差池就不知道会面临什么结果,一直听说夫人很是和善,今天能有幸见到,没想到这么美丽温和! 能休息自然是极好的,立马狗腿子的笑着说,“多谢主子,多谢夫人!” “嗯,别乱走。” 温越祁慢慢推着轮椅往停车场走去,后面的一堆保镖都高兴的跳了起来。 温越祁目光平视前方,简晴知道他在跟她说话,他声音放的很低,又很柔,“想去哪儿?” 她撒娇,“去超市吧,我好久都没吃你亲手做的饭了。” “好,都依你!”他微笑,眸子里像下午的黄昏,看着就醉人。 刚行驶十几分钟,就经过了简家的墓园,不知道怎么的她眼睛就黏在上头了,她立刻喊停,温越祁果断的靠边停了下来。 他漆黑的眸子看了墓园一眼,“想进去看看?” “嗯。” 听到她应声,他随即下车,将轮椅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缓缓把她从副驾驶上抱下来轻轻落在轮椅上,然后才推着她进去。 简家墓园,俗称就是这里埋葬的都是简家的人。 不过,在简玲的墓碑旁边竟是有一个新建的墓碑,是贺耀的。 让简晴好奇的是,贺耀的墓碑居然会出现在简家的墓园里,应该是特意死去后让别人在这里立了一块墓碑罢,不过他这么年轻,居然甘愿同简玲而去,大抵是爱简玲爱到了骨子里吧,可惜了,简玲从来就不知道珍惜,她的心里并没有“爱”。 不过他们都有家,而她自己却没有,她的父亲到底是谁,她又是谁?她从何而来,为何又会出现在简家,一切的一切她都不得为止,唯一知道详情的母亲却得了精神病,答案就像戛然而止,她亦是永远在这些谜团里转来转去,没有一丝头绪。 一只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温润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我在想我的身世。”简晴对温越祁并没有隐瞒,她很诚实,诚实到让他心里有一些愧疚,没有听到他回话,她抬起头,直接撞进了他的瞳仁里,里头倒映着她的面容,他好像在透过她的眼睛看别的东西,“怎么了?” 温越祁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没事,有些愧疚而已。” 以为他是因为查不到自己的身世而自责,她赶忙安慰道,“没事啦,说不定以后我的身世就会自己浮现出来了。” 温越祁无奈的笑了笑,嘴角勾起宠溺的笑容。 这个小笨蛋! 哪里是不知道,而是他不想让她知道而已。 他答应过她母亲,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亲口告诉她的。 就让他,好好守着这个秘密,一直一直…… 打扰到了他们的夫妻生活 封月儿被亦是被送进了监狱里头,温越祁同简晴说她被判的是无期徒刑,她本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从踏进监狱的那一刻就时时刻刻的想要从里头出来。 没有封月儿的五年里,简晴的日子都过得安稳了许多,直到今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一大滩鲜红色的血,她被吓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就连呼吸都越来越急促。 温越祁还睡在她旁边,本就浅眠的他听到身旁的动静也醒了过来,他打开床灯,看到简晴满头大汗的喘息着,他担心的替她擦去汗水,声音低柔沉稳,深邃的眸子像极了夜里的星空,“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嗯。”她一把抱住温越祁,窝在他怀里不肯出来,一张小脸完全埋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跳动的心脏,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心里也莫名的安心。 两人正腻歪,门轻轻的被推开了一条缝,温逸岚一边揉眼睛一边看着他俩抱在一起,歪着脑袋,另外一手捂着肚子,声音软糯可爱,“妈咪爹地,我饿了。” 简晴赶忙从温越祁怀里逃出来,轻手轻脚的下床,亲了亲温逸岚肉嘟嘟的小脸,“你想吃什么,妈咪给你做。” 温越祁用一种极为怨恨的眼神瞪着他自己的儿子。 这臭小子!大半夜都要打扰他的好事! 谁料到温逸岚嫌弃的努了努嘴,“才不要,我想吃爹地做的!” 简晴嘴角抽了抽,眼里变化莫测。 这小子是在嫌弃她的厨艺不好吗?? 经过五年的修养,简晴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还被养胖了好多,不过她的厨艺没有半点儿增长,除了会煮面和蛋炒饭就不会别的了,绕是温逸岚喜欢她,也无法长年吃这两个东西。 他心里庆幸着,幸好爹地会做好多好吃的! 温越祁叹了口气,“想吃什么?” 吃完好赶紧滚到隔壁去睡! 美其名曰是为了让温逸岚学会自己睡觉,让他去了隔壁房间,实际上就是温越祁担心这个不老实的坏小子打扰到他和媳妇儿的美丽夜晚了。 “我想吃糖醋里脊,红烧豆腐块儿,还有……” 温逸岚一边掰指头一边巴拉巴拉的数着要吃的东西,温越祁一头黑线,黑着脸走过去,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子,毫不留情的把他丢了出去,然后无情的关上了门。 小宝贝还一头雾水的盯着这扇关紧的门,肚子咕噜咕噜,不知所措。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理,小肉包子只好悻悻的回到房间里。 简晴略带责怪却又有些好笑的拍了拍温越祁的手,声线大了些,“你干嘛!” 温越祁抱着她,脑袋放在她胸前,继而又闷闷的说,“自从有了那个小兔崽子,你都不关心我了。” 她失笑,这个男人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他可是你儿子。” 他撒娇道,“那也不管!” 都说儿子是老公上辈子的情敌,他一定要好好紧紧守着自家媳妇儿! 妈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第二天,温越祁下厨做了一桌好吃的,温逸岚乖乖的坐在一边吃饭,才五岁多的他已经比一般的孩子懂事聪明了,不吵不闹,为此温越祁还自豪了许久。 过了几分钟,诺西面色凝重的出现在他俩面前,温越祁抬了抬眸,“主子,夫人,封月儿逃出来了!” “什么?”简晴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 监狱可不是个谁都能进谁都能出的地方,她明明被判的是一个无期徒刑,不可能放出来的,而今天却迎来这样一个消息,她的心里着实不安。 五年了,封月儿,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吗? 温越祁拧眉,“不是派人盯着吗?” “那些人……”诺西有些不好开口,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出来,“他们死了!” “查了吗?有什么结果。”温越祁的嗓音很是低沉,眸子里的颜色也加深了些许。 诺西很是严肃的继续报告,“他们的死状有些诡异,身上没有伤口,只有青紫色的淤青,看起来并不是利器所致,而是打斗!” 先别说什么人敢对他的人出手,就是那些手下也是被温越祁训练过的,身体素质体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更何况他们的眼睛普通深渊在监狱的内外扫视着,谁可以用这么快的速度杀了他们? 更何况,近身搏斗怎么可能一点儿动静都传不出? 除非……自相残杀! 这是唯一能够解释得了的理由! 简晴颦眉紧皱,诺西说的那些话她也都听进去了,双手不安的攥着衣物,竟是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一个大掌落在她的手背上,尽管事态严重他还是尽量放柔了声音,“这件事我去查,我断然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漏洞,你全身心准备明天的设计大赛就好!” “可……”她还想再说什么,看到他的神情,她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我知道了。” 设计大赛是在各个公司里的设计师一起进行比赛,最好的作品会被用于国际得到推广,提高公司的口碑和威望,对盛世集团来说,是一个进入国际的绝顶机会,只会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一定要让作品在设计大赛里脱颖而出,为盛世赢得更大的利益,所以她不能失败,为此准备了忙碌了许久。 温越祁欣慰的笑了笑,转而看着温越祁,并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说,“逸儿,好好保护妈妈,知道了吗?” 好不容易安安稳稳的度过了这五年时间,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他不会让它轻易被打破! 温逸岚放下勺子,保证的拍了拍胸脯,“放心吧爹地,逸儿很棒的哦!” 温越祁饭都没吃就因为这件事急匆匆的出了门,临走前还不忘吩咐诺西在公寓周围安排人手,简晴双手合一,咬着唇,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 温逸岚走过来拉了拉她的衣服,糯糯的说,“妈咪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简晴勉强的笑了笑,“好。” 不管封月儿想做什么,她也要守护好他们现在的幸福! 突然出现的女人 简晴想着她要是忙着设计大赛的事情会忽略了温逸岚,她赶忙拨打了一个电话,待简黎接通,轻轻抚摸着温逸岚的脑袋,轻声道,“哥,我把逸儿放到你那儿玩儿两天吧。” 简黎答应的很爽快,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好啊,我来接他。” 电话挂了以后,简晴捏了捏他的小脸,“逸儿乖,等会儿去大爹家了一定要听话,知道吗?” “嗯!” 简晴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温逸岚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小家伙刚刚从爸妈脸上的表情看出来发生了不好的事,他也是个懂事的,知道现在不能给他们惹麻烦,乖乖的不像是个懵懂的孩子。 简黎是上门来接他的,温逸岚表现的很欢快,看到他开心的笑脸简晴心情也明亮了几分,她对简黎说了那件事后,带着歉意,“哥,麻烦你了。” 简黎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诫道,“一家人没什么麻烦的,小逸儿我先给你照顾着,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简晴点了点头,至始至终温逸岚都没有表现出不舍,满是开心的模样,她抿了抿唇,不能让逸儿经济危险的事,烦恼的事不需要告诉儿子,就这样最好了。 简晴从来都没有想过封月儿的动作会那么快,在简黎刚离开不久就遇到了麻烦。 路上,看温逸岚撇嘴嘴泪眼朦胧,他轻轻一笑,蹲下来与他同高,用自己的衣袖给他擦眼泪,“你是不是舍不得妈咪?” “嗯。” 这五年来他很少离开父母,就算去找姜傅他们玩儿爸妈也在他身边,虽然只是离开两天而已,他就已经这么舍不得离开了。 简黎尽量放低了声音,一边擦眼泪一边柔声安慰着说,“逸儿刚刚做的不错,为了不让妈咪担心没有当着她的面哭,但是妈咪和爹地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逸儿这么懂事,肯定会体谅他们的吧?” 他点点头。 是啊,他是懂事的不像一般的小孩,还是个只会窝在爸爸妈妈怀里撒娇的年纪他却已经学会了很多东西。 简黎欣慰的站起身,牵起他软软的手,问他,“那大爹带你去散散心吧,逸儿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一听到可以出去玩,温逸岚开心极了,眼睛里还明晃晃的,嘴角却扬起了几分笑意,“我想去公园玩!” “好啊,大爹等一下就带你去!”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看来有好几天不能见到他们了呢。 简黎不仅担忧起简晴他们,封月儿的事他也知道的不少,包括进监狱还是他亲自送进去的,他想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妹妹,也想要好好护着她的儿子。 刚从公寓离开十分钟,就有一个身穿白衣长裙的女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简黎以为是行人没注意的,准备绕道走,那女子又挡在他们面前,背对着他们侧着脸,眼光有些阴狠。 原本大马路上的人瞬间脚步走的很快,简黎将温逸岚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这个女人。 他答应过简晴的 那女子原本冷漠的眼神顷刻间变了,她缓缓转过身来,简黎看清了她的面容后,一双瞳孔猛地一缩,还来不及震惊,周围就出来了一群黑衣人,他们越发接近简黎,他牵着温逸岚的手紧了紧。 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她的眼神就像个迷离的漩涡,诱惑着简黎走进去,仿佛一踏进去就会万劫不复。 可是他的视线移不开似的盯着她的双目,也可以说是……舍不得移开! 女子走过去,将手放在他胸前,温柔好听的声音响了起来,她笑着说,“好久不见了。” 看起来简黎对于她的接近没有丝毫拒绝之意,并不反抗,神情有些呆滞,女子越发大胆的接近他,凑的离他更近,红唇即将落在简黎薄唇上的关键时刻,温逸岚拉了拉他的手,“大爹爹?” 简黎立刻回过神来,牵着温逸岚的手后退了几步,他警惕的盯着她,“你是谁?” 女子眼底迅速划过一丝失落,再次看过去时,她已经收敛了心神,捂唇轻笑,“我是谁你难道认不出?” “……” 这个人的脸和记忆中的脸一模一样,连声音也是,他冷硬的俊颜有几分松动,甚至带着几分痛苦,声音有几分喑哑,“她已经死了!你不可能是她!” 这个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就是死而复生,眼前站着的人虽然和记忆里的女孩儿毫无差别,可她的笑容很假,仿佛带着一个面具,一取下来就会完全暴露。 女子往前走了几步,“我为你而死,又为你而活,有何不可?莫不是你已经忘了我么?” “我自然记得你!”他立刻道,“名为夏目樱子,我的爱人。” 简黎咬牙切齿的叫了她的名字。 这四个久违的字眼充斥着他看似坚强的神经,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他的脑海,蚕食着他的心脏,每每好不容易咽下去的痛苦今日又全部用了上来。 夏目樱子勾唇微笑,眼底里的流光溢彩几乎要抑制不住,声音里又带了几分雀跃,“好开心,你终于叫了我的名字,而且还说我是你爱人呢!” 简黎冷了冷眼神,“你究竟是不是樱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爱人已经死了,就算你冒充她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 他刚刚就说过了,他的爱人是夏目樱子,至于眼前跟樱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是谁,他根本不需要任何解释! 那渐渐消失在怀里的温度他至今都还记得,所以,他笃定已经死去的爱人怎么可能重新站在他面前? “呵呵没关系,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她的目光落在简黎身后的温逸岚身上,顿了顿,继而道,“话说这个孩子长的还真不像你。” 他向前一步挡住她的视线,“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黎的眼神环视四周,一堆人围着他们,让他的心里也揪了起来。 由不得他想多,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温逸岚平安无事的离开。 他答应过简晴了,一定会好好照顾逸儿的! 死去的兄弟们 简黎的手机响了,他猜到是谁打来的,夏目樱子挑了挑好看的颦眉,“不要以为你可以逃掉哦,所以手机这东西还是交给我好好保管吧!” 她给手下一个眼神,立刻就有人上前从他的口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走了手机,稳稳的放到夏目樱子的手上。 在简黎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她不经意的看了看来电之人,上面显示着:小妹。 她勾了勾唇,对着简黎晃了晃手机,“这就是你说的简晴?” 他怒吼,“还我!” 夏目樱子完全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反而嘴角的笑容又裂开了些,她抱着胳膊,挑衅的说,“我要是不还,你能怎么着?” “你!” 简黎努力平复自己现在的心情,握着温逸岚的小手紧了几分。 温逸岚扯了扯他的衣角,一脸懵懂的问,“大爹,她个漂亮姐姐是谁啊?” 夏目樱子很显然是被这句话取悦到了,她捂嘴笑着摆了摆手,“小弟弟真会说话,可惜了,姐姐是不会放了你们的哦!” 最后一句话明显降低了声贝,就连眼神都阴沉了。 “漂亮姐姐为什么要抓我们呀?” 他顶着一张极为可爱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揉两下,夏目樱子也是如此,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在自己面前怎么能忍住不心动? 简黎的眉头跳了跳,这个小家伙现在嘴巴这么甜,有点儿反常,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在一处空旷的地方,温越祁如仙人般的身姿屹立着,好似不会被任何东西击倒。 “主子,这就是死去的兄弟们。” 一个个尸体平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温越祁的眸子闪了闪,一双黑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叫人看不清。 这是跟了他好几年的手下,如今这样莫名其妙的死去他都无法接受! 他们为他披荆斩棘,从不后悔,这一次,也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温越祁的剑眉紧蹙,背着手,目光平视着远处,心里有一股烦躁。 他性感的薄唇更是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清冷的面庞,充满了极致的禁欲感,一双幽深的黑色凤眸宛若汪洋海底,深不可测,一股锐利的剑芒令人不寒而栗,透露着冷漠无情的杀意,仿佛直中人心,避无可避! 诺一走过来,附在温越祁耳边轻声道,“主子,夫人将小少爷放到简黎那里了。” “嗯。” 他轻应一声,表示他知道了。 想到简晴小巧的面庞和晶莹剔透的双眸时,他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分,只不过又立刻恢复到最初的冷硬。 绕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诺一现在也不忍心看兄弟们的尸体,他特别转过目光,“这些……怎么处理?” “送到墓园好好安葬,家里有妻儿父母的我会亲自走一趟。”温越祁虽然说话声音极其冷漠,却也又暖着人心。 他总是这样,就算是手下的命都被他看的重,所以那么多人甘愿跟着他,义无反顾的造成他所有的命令。 一定要拔出毒瘤 姜傅一行人走过来,他朝温越祁挥了挥手,一边走近一边道:“嘿!大哥,你猜我刚刚来的路上遇到谁了?” 温越祁看都没看他,很显然没有兴趣知道。 姜傅看他根本不想理自己,撇撇嘴,“我看到你妹了。” 温越祁明显的愣了愣,“她?去哪儿?”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是什么好事儿。” 姜傅讨厌温家除了温越祁以外的任何人,那些人太恶心了,根本不想与他们多做交流,温季棠这个女人也是问温家三小姐里最讨嫌的,没什么手段倒是很会利用温家势力。 温越祁抿着的薄唇带着冷漠的弧度冷笑了几分,很快的又收敛了起来。 “先解决眼下的事吧,对了,抽烟吗?” 白墨从怀里掏出一包烟递给温越祁,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伸手,他的沉默明显就是拒绝,一股冷意散发了出来,白墨立刻递到姜傅面前。 谁料到姜傅猛的跳到一边,尖锐着嗓子,“拿开拿开!别让烟的味道沾到我身上!” 白墨挑眉,眼里划过一丝错愕,“你以前不是贼喜欢抽这个牌子的烟了吗?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姜傅努努嘴,很是郑重的说,“才不是,我家媳妇儿不喜欢抽烟的男人,所以我早就戒烟了!” “哦~不得了不得了!” 他们兄弟几个唯独姜傅的烟瘾最大,若是温越祁可以为了简晴戒烟已经足够让他惊讶了,姜傅一个无烟酒不欢的男人,居然会蹦出今天这一句,看来是足够喜欢戚鸢子。 慕容听深思,低沉着说,“这幅情形不感觉像温骅俸的手法吗?” 这一句话打醒了他们,温越祁拧眉,“不可能。” 不,不是他! 亦或是有人借助了他的方法,从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他们。 白墨和慕容听对视了几眼,齐刷刷的说,“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可能。” 有人再次将“控制”用了出来,而且敢肯定的是,这个人用的比温骅俸还要熟练,比当时的效果更好! 温越祁幽深的双眸里压抑着一股愤怒,周身的冷意也越发扩大,叫其他人忍不住身体抖了抖。 “这件事拜托你们了。” 温越祁抿了抿薄唇,冷峻的脸上很是肃然。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封月儿的踪迹,“控制”事件交给信任的人去做会比较方便,只不过,应该会隐藏的很深。 姜傅拍了拍胸脯,竖着大拇指,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却又是那么严肃的开口,“放心,我们可是有人手的,你还是忙你的吧。” 温越祁的眼里射出一股极强的杀气,冷硬的面庞上毫无感情。 经过了这五年的平静,一向警惕的他也没有想到封月儿会从监狱里逃出来,她一从牢里出来就发生一连串的事件,打的人措手不及。 沉寂的五年,想必从进监狱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好了退路,也是他大意了! 不管藏的有多深,都要拔出这个毒瘤! 不是真正的夏目樱子 夏目樱子面色突然狰狞,指着他俩逃离的背影,略带疯狂的命令道:“抓住他!” 简黎拉着温逸岚的小手往前不停的跑,到底是他太小了,才刚跑了一阵就没力气了,他一边喘息一边满头大汗的说,“大爹,逸儿跑不动了!” 他们能从包围圈里逃出来也多亏了腹黑的温逸岚,只不过也彻底惹怒了夏目樱子。 简黎指着前面的分叉路,凝视着温逸岚的眸子,认真而紧张的跟他说,“逸儿,从这条路的尽头往左转,去盛世找你爹地,知道了吗?” 温逸岚心揪了起来,他抬起小脸,担心着问,“那大爹你呢?” “不必担心大爹,我自有办法。” 他有必须要解决的事情,他可以不顾死亡,当时简晴那么信任的把温逸岚交给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好好护着。 夏目樱子的目的是他,只要引开他们,或许温逸岚能有机会活下去! 可他终究还是太小,简黎不免有些担心。 “大爹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会找到爹地,你要等逸儿带人来救你!” 他巴掌大的脸挂着很是严肃的表情,简黎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勾了勾唇,“好。” 简晴在屋里头来回走动,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电话打了十几遍也打不通,而且有人在用力的敲门。 她能唯一确定的就是敲门的不会是温越祁的人。 她想凑到窗户边看看是谁,结果她对上的是一双阴狠的无神的眸子和黝黑的脸,她失声尖叫了一声,连忙从窗户边挪开,心里的惊恐却没有消失。 那人盯的简晴头皮发麻,最后甚至还咧开嘴笑的格外阴森可怖! 简晴咽了咽口水,门外的动静忽然都没了,大门忽然被打开,她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发现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黑衣人。 诺西不知道从哪里过来接近她身边的,他用力的扯着简晴的胳膊,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夫人,跟我走!” 简晴还没来得及拒绝,就被诺西硬生生的拽着往一个方向跑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的锁好像在滋滋冒烟。 他的背影很是高大,她脑袋转的飞快,眼光一冷,一脚踢在他膝盖处,却被他轻巧的躲了过去。 简晴见一下不成又踢了几脚,正中他的脚踝,他吃痛的咬了咬牙。 诺西拉着她跑了很远,被简晴拳打脚踢才被迫停了下来,转头瞪着眸子看她,有些生气的说,“夫人,你做什么?” 简晴嗤笑,将自己的胳膊从他的桎梏中抽出来,揉捏着自己的手腕,面色冷漠如霜,空旷无人的地方响起极为肯定的声音,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不是真正的诺西吧。” 那人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呵呵一笑,“夫人,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是真的?” 她的眸光恍若一柄带刃的宝剑,直直击中他的胸腔,语气依旧冷的毫无半点暖意,“你这张脸真的做的很好,不过可惜了。” 也不是真正的诺西 “可惜什么?”他竟是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立马察觉到了什么又赶紧闭上了嘴。 简晴冷笑,说实话她刚开始还真没有从他的脸看出他不是诺西,毫无瑕疵的面容让她有几分错愕。 诺西给她的感觉不一样,跟在她身边的这五年来也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看起来很冷硬的一个男人,虽然是个保镖的身份,却又极其温柔,对自己的话说一不二,很是恭敬。 他刚刚用力扯她的胳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尤其是诺西的身影比较瘦,那种高大的背影给她的感觉极为不好。 而且诺西就算真的来救她也一定不会往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跑,前面等着她的一定很危险,她断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诺西,果断的出脚想要止住他。 大抵也是忍不住她的拳打脚踢,虽然不会武力,也几乎用了最大的力度,狠狠踹在他的脚踝上,她清楚的听到了他的闷哼。 不过他不是诺西,那真正的诺西又去了哪里? 诺西是温越祁派到她身边而来贴身护卫,一向忠心的他不可能在遇到危险时独自离开,除非有什么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既然如此,那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的黑衣人又是谁派来的? “你跟诺西的差别太大了。”简晴冷哼,从怀里掏出一个匕首,动作迅速的将匕首近距离的抵在他的脖子上,甚至划破了一条血口子,她咬着唇,态度警惕而冰冷,“说,谁派你来的?” 男人撕破伪装,扯下脸上的面皮,毫无留恋的扔在地上,入目的是一张极为戏谑的脸,他完全无视架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嘴角勾起邪邪的笑容,挑眉,阴狠道,“你知道我不是,还敢离我这么近,不怕我直接杀了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话语一落,她抬起匕首就准备刺下去,可到底男人已经有了准备,她的动作在他的面前显得并不快。 男人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手里的匕首打掉,一只大掌紧紧禁锢住她的两只纤细手腕,背对着贴近他的身前,简晴一瞬间动弹不得。 男人凑近她,嘴角依然带笑,他在她的耳边用富有阴寒气息的声音轻声道,“我说过,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一点儿武力都没有,怎么跟我抗衡?” 简晴的瞳孔猛的睁大,刚刚这个男人不躲不闪,是故意给她机会拿匕首接近,还是在看不起她? 她咬碎一口银牙,后脚抬起,直直的冲着他身下而去,男人没想到她会来这样一招,在她还没接近就赶紧松开她的手腕跳到了一边。 “我靠!”他低头谩骂了一句,暗道好险,抬起头盯着简晴小巧好看的脸,“你看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就不知道轻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了我就不能传宗接代了?!” 简晴汗颜。 这个人有没有搞懂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她面色没变,继而又抬起巴掌大的小脸,冷漠着说,“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你父亲是谁? “说起来这张人皮面具还挺好用的。”他说着说着就把地上刚刚丢掉的面皮捡起来晃了晃,话语里满是威之意,“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一趟,不然……” 简晴眸光一凝,“不然怎么?” “哈哈哈,你别这么戒备,要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死了!”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表情立刻不再像刚刚那般杀气腾腾,就连简晴也觉得甚是奇怪。 “呵,我也不觉得你是在救我。”简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话语也变得越发冷硬,“你是不是封月儿派来的?”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结果,封月儿逃狱,对她出手也这么快吗? 简晴垂在腿旁边的双拳紧紧握着,这个男人太奇怪的,喜怒无常,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跳起来给人致命一击! 谁料到男人听到封月儿的名字时皱了皱眉,他吸了吸鼻子,挠了挠头,不解的问,“她是谁?” “你不认识她?”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简晴半信半疑,打量着他,语气稍微回转了一些,不过还是那么冷漠,她抿唇,问,“既然你跟她关系,那抓我做什么?” 男人抱着胳膊,任凭她打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着,他淡淡道,“我家父亲要见你,我亲自抓你回去,又有何不可?” “你父亲是谁?” 她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中得罪了谁,这个男人她都没见过,对于抓她的目的她不为所知,更是闻所未闻。 “这与你无关,你只知道你现在只能跟我走就是了!”男人摆手,脸色正了正,他从腰间掏出一根长绳,嘴角噙着贱贱的邪笑,“好了,闲聊时间结束,既然你不乖乖的跟我回去,那我只好换一种方式带你过去了!” 简晴退后了好几步,男人也越发接近她。 温逸岚还知道往人多的地方跑,他的小个子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好发现他。 小小的他撞到了一个人,他抵不住惯性忍不住倒退了几步,揉着脑袋抬起头看看到底是谁挡了路。 入目的是一个长相极为美艳的女子,邪魅的眼角微微上翘,带着一股狠意盯着面前的小人儿。 她穿着皮衣皮裤,衬得身材丰满,摆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跟不怕摔倒似的挡在温逸岚前头,一头栗色的卷发,显得她肤白貌美。 温逸岚明显警惕了一番,她的眼睛里很奇怪,有着他从来没看到过的东西。 憎恨,厌恶,狠戾,皆出现在这个女人眼里。 她动了动嘴唇,笑容逐渐扩大,“小弟弟,跑这么快可是会摔倒哦。” 他转头就想要换条路跑,可他到底是个孩子,怎么跑得过这样一个大人? 女人跟着他,笑着开口,“再跑姐姐就不会手下留情了哦!” 温逸岚的脚步顿了顿,他感觉她的声音跟催眠似的,好像怎么也提不起来力气。 内心里很明显的挣扎了好久,最后抵不住还是倒在了地上,软软的身子被女人直接提了起来。 变成了最讨厌的样子 阴暗潮湿的简陋屋子里,里头的灯晃了晃,夏目樱子正蹲在简黎身旁,他好像是睡着了一样,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叫她这般心动。 听到门外传来的嘻嘻索索的声音,她立刻走到一边,果然,是那个女人提着温逸岚缓缓走了进来。 女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夏目樱子,然后将温逸岚面无表情的扔到晕倒的简黎旁边,嫌弃的拍了拍手。 抱着胳膊,她恶狠狠道,“我不是说过一个都不要放走吗。要不是我抓到了这个小东西,怕是早就已经跑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他是温越祁的儿子,逃跑了就会去报信,你我都得死!” 夏目樱子眼睛有些惶恐,她咬着红唇,“对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女人接近她,勾起她的下巴,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倏而一笑,“你这眼睛还真是好看极了,好好利用吧,可别让我白白教了你那么久!” 她那双眼睛生的极美,仿若一件杀人的利器,伤人无形! “我知道了。” 夏目樱子缩了缩,很显然对这个女人有些害怕。 “简晴啊简晴,现在你的儿子和你的哥哥都在我手里,准备接受我给你的大礼吧!” 她是封月儿,整容回归的封月儿! 如今的她已经换了一副容貌,可是她的性格还是同以前一样不干不净。 封月儿推开门,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道:“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们,听到了吗?” 她花了这么大功夫才弄到了简晴他们的把柄,可不能轻易的丢了! “我明白。” “明白就好。”封月儿推开门,关上门后站在门口,冷不伶仃的说,“你不是讨厌简黎吗,你不是恨他吗,如今他就在你面前,你想怎么折磨他都可以,别弄死了就行!” 话语一落,门外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最后完全消失,夏目樱子没有回答封月儿的那句话,她选择沉默,就像一样沉默的离开简黎身边一样。 她的素手轻轻抚摸着他冷硬的面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起轻笑。 突然一句话打破了沉寂的空气。 “你很恨我?” 夏目樱子赶忙收敛起她的笑容,走到一边,警惕着,“你这么快就醒了?” 他倏的睁开眼睛,在不停晃动的灯光下他紧紧盯着她的脸,她迷人的眼睛还是像诱人走进陷阱的迷涡,充满了诱惑,正如封月儿说的那句话,她的眼睛的确很美,美到移不开眼睛。 “能给我松松吗?绑着不太舒服。”简黎动了动,示意她帮忙解开绑着他的绳子。 夏目樱子冷笑,“不舒服?” 他点点头。 “那你就继续被绑着吧。” …… 他俩的空气之间再次凝固了起来,最后还是夏目樱子开了口,“是,我很恨你。” “我以为你死了。” 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时,充满了成熟气息的味道,变成了他最厌恶的类型,一度让他怀疑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她? 直到刚刚他假装着没醒,才发现她还是同以前那般胆小的让人心疼。 原来是你对不起人家哦 “是,我是死了!”夏目樱子好像被说到了伤心的地方,她有些激动的站起来,盯着简黎俊俏的脸,带着几分哭腔,她咬牙切齿的指控着说,“那时我奄奄一息的躺在你怀里,你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我的母亲,结果你是怎么做的?” 简黎骤然一愣,最后苦笑着,“抱歉,阿姨得知了你的死讯……自杀了,我最后赶到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这不是你没有做到承诺的理由!”夏目樱子怒吼着打断他的话,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染上了雾气,她哽咽着,“你知道我回到家,看到她孤零零的墓碑时我有多痛苦吗?” 他喉咙仿佛被噎住了一样,夏目樱子的死是他这一生的痛苦,那个承诺也如同梦魇一样整日缠绕在他的心头,惨白的面容一幕幕的回荡在他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我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医生原本给我宣布的是死亡消息,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重新在太平间里重新睁开眼睛,就连医生也惊叹这是一个奇迹,我想给你和母亲一个惊喜,顾不得刚醒过来还难受的身躯,连忙跑到我家里去,等待我的除了那个墓碑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你,也没有母亲。 这个世界让她活了下来,却给了她最痛的苦楚。 孤独的仿佛这个世间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看不到希望。 简黎的心里好痛,痛的喘不过气。 “你知道我怎么进监狱的吗?”夏目樱子嗤笑,她的泪顺着她的眼眶滑落,滚烫滚烫的,“我去寻你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正要自杀的人,我想去阻止她,结果被警察误以为杀人凶手,那个人死了,我进了监狱,整整七年,你知道这七年里,我是怎么过的吗?” 她脸上的笑看起来很绝望,透露着强烈悲愤的气息。 “你倒好,没过多久就回到国内,重新你自己的生活,那我呢?我就这么微不足道?” “不是这样的,我……”简黎抿着唇,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出口,最后还是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他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已经无法稳定她的心神,她现在的痛苦比他失去她的时候还要痛百倍。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她声音低沉,面色也有些阴冷,“我只要你死!” “樱子……” 他轻唤着她的名字。 “别叫我!” 她再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待不住了,太过压抑和沉重,直直的甩袖离开,不留一丝痕迹,却抵着已经关上的门捂着嘴无声哭泣。 简黎有些无力。 夏目樱子的出现本就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从一开始的警惕到错愕,最后听到她亲口说出她这几年的经过,他的呼吸都快要窒息。 是的,她本就应该恨他…… “大爹,原来是你对不起人家哦!”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打了个哈欠,“那么漂亮的小姐姐你还对人家不好,太过分了!” 简黎听了以后又气又好笑。 为了完成任务而已 简黎收敛起脸上的情绪,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意,他抿了抿冷硬的唇,“你什么时候醒了?” “不醒怎么才能听到大爹你的风流往事呀!” 温逸岚一脸理所应当,简黎最后只得叹了口气,“哪有什么风流往事,还是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吧,外头还有人在等你呢。” 温逸岚低头想了想,可爱的脸皱在一起。 是啊,如果妈咪和爹地知道自己被绑架了一定会很担心的! 该怎么办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回到妈咪身边呢? 简晴这边,男人越发接近她,即将拽住他手腕的时候他猛的一缩,原来是有人握着匕首从中直插进来,他若是不缩回去这只手恐怕就不在了。 “卧槽谁啊!” 男人骂骂咧咧的,抬眸看去到底是谁,他愣了愣,这个人的面容跟自己的人皮面具长得一模一样,身材有些瘦,却又坚定不移的立在他跟前。 诺西挡在她面前,拧着眉,警惕的盯着这个男人,“夫人,退后!” 他身上挂了彩,袖子都被扯坏了,隐隐能看出是刀划过的痕迹,胳膊也有鲜血侃侃而流,脸色也有些苍白,简晴颦眉紧皱,“诺西,这是怎么了?” “属下无事,只不过被人划了几道口子而已。” 他说的跟没事儿人一样,仿佛已经习惯了。 简晴心里有些堵,温越祁也说他习惯了受伤,他们以前还是多么困苦? 她想象不到在她不在的时光里,那个充满了禁欲系的清冷男人撑着活下来的痛苦。 男人邪笑,邪魅的一张脸上满是对诺西的不屑,“呵,就你这个样子还想从我手里抢走她?” “能不能,尽管一试。” 只要有他在,就不能让夫人受伤半分! 诺西手里的匕首紧紧攥紧,眼光盯着男人,生怕他又有什么动作。 男人虚晃一下,迅速的接近诺西,绳子一甩,马上就要打到简晴身上,诺西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动作,直接伸手抓住了绳子的末端,不管手心火热的疼痛,他用力一拉,绳子在猛烈的颤抖中停下动作,诺西的目光充满了凶光。 “啧!” 男人暗骂,试图将绳子扯回来,被诺西紧紧的抓在手里,他眸光暗沉,脸上所有的戏谑敛去,“居然直接握住了,你的掌心此刻怕是已经出血了吧。” 他的话语一落,简晴看到有血滴从诺西的手掌心里掉落下来,她赶忙道,“诺西松手!” 诺西还跟男人僵持着,没人想到他会突然放手。 “哎哟!” 男人一个没站稳,因为惯性而后退了好几步,最后一屁股做到地上,他捂着屁股呼痛,噘着嘴哼哧哼哧的说,“好狠啊你!太过分了!” 绕是稳定的诺西嘴角也禁不住抽了抽。 这个男人是什么鬼? 他正了正神色,面色平静的看着他,“为何接近夫人?” 男人捂着屁股站起来,撇嘴,“我就是完成任务而已,我要是不救她她早就死在那些人了,你应该对我感恩戴德才对!” 温越祁的出现 诺西的眸子沉了沉,他说的唯一正确的点就是他救了简晴。 自己是保护简晴的,宗旨是寸步不离。 公寓的周围是有人守着的,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轻易在这里动手,一旦被包围就只有死路一条! 另他奇怪的是,原本是自己这边的人却突然兽心大发的对他出手,碍于是自己的兄弟他不能出手,只能躲闪,被动挨打,担心他们对简晴出手,只得引开他们。 谁料到他一走就又有人围住了公寓,周围已经没有护卫守着简晴,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救走了简晴,她怕是凶多吉少,那他就无法同主子交代! “我感激你救了我,但这不是你可以逃脱的借口。”简晴暗沉的眸光里格外冷漠,甚至叫人不敢与之对视。 “啊,或许你说的也对。”男人抱着胳膊,并不觉得他做的有何不对,神色带了几分慵懒,“不过我并非单纯的要救你,你现在跟我走就相当于报了我的救命之恩咯!” 诺西声机立断,“做梦!” 他怎么可能让夫人在自己眼前被别人带走? “哎呀哎呀,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你们耽误!”男人一点也不害怕的掏出手机看了看,他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有些明显的变化,他抿嘴轻笑,“算了,以后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再见咯!” 男人手插在口袋里往另一边而去,完全不在意会不会有人从背后给他一刀。 他仿佛有恃无恐,斜光看了眼简晴。 诺西想要追上去,简晴赶忙拦住他,沉声道,“别追。” 她红唇有些颤抖。 刚刚他看到什么才会让他改变主意? 她又跟谁结下了梁子,怎么谁都要抓她? 她正低头思考,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个人越来越接近她。 过了一阵,身后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身后抱住了她,她瞳孔猛的睁大,鼻尖属于他好闻的味道,温柔的气息迅速窜进了她的身体里,抚平了她最初所有的不安。 她抬头看着他深邃漆黑的眸子,轻轻唤着,“祁?” “嗯。” 他搂着她的腰身,弯着腰,高大的身躯一下子沧桑了几分,他的下巴枕在她的颈窝处,仿佛只有抱的越紧才能越感觉到她的存在。 天晓得他知道情况了以后有多么慌张,一向冷漠的他不再冷静,他生怕那件事再度发生,惶恐着再一次看到她遍体鳞伤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用力踩着油门,不管闯了多少红灯、身后有多少警车在追他,都没办法阻止他。 简晴微微一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我没事。” 他喑哑着嗓音,“是我的疏忽。” 他应该料到他们会对简晴出手的,他以为他在她身边安排了那么多人,却一下子遗忘了人越多,危险也越大? 他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会有这种低级错误,一步错就是一个深渊。 刚刚看到她亭亭玉立的背影时,他的脑海在那一瞬间变得空白,满目忧心的眼里只有简晴瘦弱的影子。 我看你俩关系挺好的 诺西已经将所有的情况告诉给了温越祁,他的剑眉越皱越紧。 简晴现在担心的是简黎和温逸岚的情况,一直打电话也没有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有所牵连,连设计大赛都被她抛之脑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确定他们的安全与否! 夏目樱子原本在床上躺着辗转反侧,脑海里简黎的脸怎么也挥之不去,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倔强的咬着唇,不停的告诉她自己:夏目樱子,你不该动心思! 往事的一幕幕在她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重现,美好的,快乐的,悲痛的,苦楚的,所有的感情酝酿而发。 怎么办,这种感情几乎要压抑不住,甚至倾泻而出。 她想的入迷,手机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她这才回过神来,这是简黎的手机,而打电话来的人是简晴。 她随意看了几眼没管,结果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她被吵的有些烦,握着手机走到关押简黎和温逸岚的小屋子里,美眸盯着简黎的俊脸,有些生气。 简黎大抵是看出了她心情不好,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夏目樱子冷笑,举着他的手机,“你看看这是谁打来的?” 他随意看了一眼,却愣住了! 是简晴打来的。 她蹲在简黎面前,美丽的眸子深深凝望着他漆黑的瞳仁,他仿佛觉得他自己正慢慢的走进去。 简晴原本已经放弃了打电话,结果刚准备按下挂机键,却突然被接了起来,她的眸光一亮,“哥,你们没事吧?” 对面顿了几秒,才传过来简黎的声音,“没事,我带他在游乐园玩儿呢,不用担心。” 他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平静,好似并未经历什么,她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小心点。” “嗯。” 下一秒,电话就挂了。 如果说原本简晴并没有起疑心的话,现在就有了些错愕。 简黎从来不会主动挂她电话,以前说是想要多听听她的声音,一般他们都会聊许久,这次仅仅是两三句话就被挂了,不像简黎的风格。 不过他说在游乐园玩儿,应当是现在在玩儿什么游乐设施吧。 她尽量往好处去想,没料到简黎早就被封月儿她们抓住了。 夏目樱子捏着简黎的下颚,在她挂了电话以后才收敛起目光,简黎一下子回过神来,他薄唇紧抿,她这是利用了自己吗? 她面无表情的说,“不错,现在安静了。” “你!” 该死! 她的眼睛果然不能直视太久,不然就会被卷进去无法自拔! 充满了诱惑的好看眼眸,距离深渊也仿佛又进了一步。 夏目樱子来也匆匆去也匆,甚至不多看他一眼。 小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温逸岚突然跳到他深沉,撑着下巴,睁着一双像极了简晴的大眼睛盯着简黎,撇撇嘴,“大爹你又帮了人家哦!” 简黎苦笑,“那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没办法不看她。 温逸岚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看你俩关系挺好就没打扰。” “……” 知道了简黎和温逸岚的失踪 第二天晚上,简晴参加设计大赛后,手机收到了一天陌生人的短信,她怀着好奇的心情点开,她震惊的捂着嘴,顿时方寸大乱。 “简晴,你的儿子在我手里。” 只是这最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的心猛的下沉。 昨天是简黎亲自接温逸岚过去的,会不会这就是一条诈骗消息,想骗她钱? 还是…… 她不敢肯定,心里越绞越紧。 阴暗的巷子处露出半张脸,是一个女人的脸,她仔细的盯着简晴的方向,冷冷道:“主子,她已经急了。” “好好盯着。” “是。” 她刚转身,只看到诺西冷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她瞳孔猛的一缩,正要躲就被诺西直接一刀割破了喉咙,鲜血四溢,他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匕首,“抱歉,先送你去天堂待着吧!” 简晴在大街上站着几乎有些无措,等不及温越祁来,她只身一人直接打车去了简黎的住处,她用力拍打着门,门开的却是隔壁家的。 是一个老奶奶打开门看了看,她年迈的身体佝偻着,面目慈祥的看向她,“小姑娘,你找谁啊?” 她咽了咽口水,焦急的问,“奶奶,请问隔壁房间里的人有没有回来?” 老奶奶笑了笑,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有些心疼,她指了指门,问她,“那个小伙子是你什么人啊?” “他是我哥,我现在找他有事!” 简晴已经急不可耐了,尽量压抑着内心的冲动。 老奶奶这才道,“我昨天看他出门了一直没回来,还以为是出去玩儿了。” 昨天就没回来? 那就是说昨天就有可能出事了! 可他明明接了电话,说在公园里玩儿,怎么会…… 她失神的离开小区,脑海里一片空白,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在她心里不停徘徊闪过,温越祁清冷的身影出现,看她失神落魄,心疼的快速疾步过去,然后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他的胸膛在不停的起伏,想来也是接到了这个消息。 他喘息着,拥着她娇小瘦弱的身躯,放柔了声音,“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她没有回话,扯着温越祁的衣襟哭的肝肠寸断,就连一向冷硬的他也忍不住红了红眼眶。 “他还那么小,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她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盯着他深邃的眼,滚烫的泪落到温越祁的手背上,他也跟着疼了起来。 “他才五岁多,被人抓了,要是被虐待怎么办?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看紧他的,我应该让他一直呆在我身边的……” 她自责的颤抖着双手,眼神飘忽不定,让人极为心疼。 “简晴!你听我说!”温越祁按住她的肩膀,认真而严肃的眼睛盯着她,“你不能乱,否则还怎么去找他?我已经让人去寻了,马上就会有结果了!” “可我……”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温逸岚是她和温越祁唯一的儿子,五年来她放在手心上宠着早已经深入骨髓,他聪明懂事的让人心疼,这让她怎么能不自责后悔? 一个心痛的视频 回到公寓的路上,简晴抑制不住她的心绪,几分钟的时间像是度过了好几个小时,一分一秒都充满了压抑和折磨。 简晴实在忍不住她的情绪,以前不管面对怎样的困难她总是能笑脸相迎,可这次不一样,面对这样的打击,她真的近乎被压垮了,这个消息如同晴空霹雳,像一个炸弹,在她的心头悄悄地埋了上来,那是她们的孩子,她做不到冷静,温越祁亦是如此。 他紧紧握着拳头,他感觉他的呼吸都在她的痛苦中停住了,阴鸷的双眸底下已经惊涛骇浪,风起云涌。 周围的环境又荒凉又沧桑,空气稀薄让她快要窒息。 她哭的声音很大,温越祁完全不在意她将所有的眼泪鼻涕擦在自己名牌西装上,紧紧抱着她,给她最温暖的温度。 许久后,简晴在痛哭中睡了过去,温越祁心痛的抚摸着她苍白的小脸,吻了吻她立刻那肿的跟核桃大似的眼睛,眼里满是心疼之色。 他坐到书房里,手里握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这是不安生的一夜,他注定今晚会失眠。 诺一敲了敲门,然后走进来,他将笔记本电脑转到温越祁面前,神情郑重的说,“主子,电脑里收到了一条视频,是关于……小少爷的。” 一听到是关于温逸岚的,温越祁立刻就警觉起来,冷漠的神色越发冷凝,“放!” 诺一将电脑里头收到的那一段视频直接放出来给温越祁看。 温越祁赶忙将声音关小了几分,生怕把简晴吵醒了。 实际上每个相隔的房间都是隔音的,完全没必要担心这种问题,可他就是不愿让她知道,她若是晓得了,又该是多么令他心痛? 这个视频里看起来很是阴暗,只有一盏灯晃来晃去的,似乎是在什么狭小的屋子里,温越祁盯着视频里被人绑住的简黎和温逸岚,他的瞳仁狠狠一缩。 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吗,不禁绑架了他的儿子,还绑架了简晴的哥哥! 温越祁剑眉皱紧,双拳紧紧攥紧,他紧紧盯着视频末尾最后出现的那个女人,她的眼神和恨意让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那些一把刀,在简黎和温逸岚的身上游离,似乎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又像是赤裸裸的威胁! 或许封月儿已经猜到了,只要是有关于简晴的人或物,她所在意的人都是他的软肋,随便抓一个都能扰乱他平静的心湖。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五年前抓了戚鸢子,这次又抓了简黎和温逸岚,还真是用了好手段,专挑最亲近的人下手! 温越祁的眼神一变,封月儿甚至挑衅的在视频里欢快的说,“简晴,温越祁,你说我要是在他们身上划一刀,你们会怎么样?嗯?” 话语一落,视频就结束了,诺一在一旁牙关都咬紧了。 他声音低沉,似乎在压抑着某种痛哭,“视频是什么时候发来的?” 忽然,门外传来倒地的声音,他顾不得太多,赶忙冲了出去。 夫人是主子的命 简晴晕倒在书房门口,很显然她还是听到了那个视频里的内容而承受不住。 他赶忙走过去,“晴?” 她呼吸很是急促,温越祁无奈的叹了口气,她遭受打击而扛不住巨大的压力晕了过去,索性的是并没有受伤。 他不知道这种情况下她再出点儿什么事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温越祁抿着唇,抱起她走向房间。 轻柔的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她就连晕过去时,眉头都一直没有舒缓,怕是在梦里也不好过。 他深深凝望着她的面容,晴,我会找到逸儿的。 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他的私人手机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他眸光一寒,有到房门外接起来后,只听到封月儿张扬着说,“怎么样,视频好看吗?还想不想看点儿更好看的?比如血?” 温越祁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满是杀意,充满了极致的戾气,他努力克制着声音的平稳,拳头已经被攥的咯咯作响,胸口郁结不解,眼眶猩红,“你到底想怎么样?” “呵呵,我们相处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呲牙必报的人,我要你用简晴来换简黎和温逸岚,对你来说,到何是儿子重要,还是老婆重要?” 封月儿笑的是那么嚣张肆意,温越祁气的手都在发抖,薄唇亦是白了几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可能放弃温逸岚,也绝不可能让简晴陷入险境。 他承诺过会一生一世守护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明天把简晴给我,我就放了他们,否则推迟一天我就剁掉温逸岚的一根手指,推迟两天就剁掉两根,以此类推,知道脚指手指都剁完了为止!”她那般咄咄逼人,不给任何人反悔的机会,她笑着说,“你这么聪明的男人,不会不清楚吧?” 在通话被她切断的下一秒,温越祁冷硬的面孔格外愤怒,他随手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子狠狠的砸碎在地上,顿时,地上的玻璃残渣碎了一片! 面对封月儿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他没办法冷静! “主子……” 温越祁低吼,拳头死死的攥紧,掰都掰不开,他嗓音低哑,“三个小时确定这个号码在8点五十的定位,并且找到封月儿的藏身之地,快!” 以往的温越祁声音都是低沉着的,充满了禁欲系和冷漠,虽然磁性,但是也夹杂了一股天生的压迫感气息,仿佛一接近就能被冰冷的蚀骨,清冷高贵的身姿让任何人看到都是一种无法超越的存在。 而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里头隐忍着悲痛,压抑着强烈的痛苦,诺一知道,他的主子不仅怒了,心还疼了! “是!” 诺一心疼自家主子,可他也无可奈何,毕竟被抓的是小少爷和夫人的哥哥,对主子来说,这也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毕竟……夫人是主子的命! 如果夫人遇到什么危险,主子怕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立刻下去查地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封月儿的位置,这样才能为救人不留下弊端。 那你就提前下地狱吧 只有半点灯光的角落里,温逸岚一个小孩子比平时显得出奇冷静,他背靠着简黎,小声说,“大爹,如果我死了,妈咪是不是很难过?” “当然会!” 简黎苦笑,他答应了简晴一定会照顾好温逸岚的,结果呢,两个人都遭遇了险境,如果她唯一的儿子受伤了,她若是知晓定会心痛。 温逸岚咬牙,斩钉截铁的说,“如果大爹受伤妈咪也会很心痛,所以我们都不要死!” 他就这样侧脸抬头,看着简黎漆黑的眸子,他清楚的看得见温逸岚澄澈如水的双眸里越发明亮警惕起来,仿佛他拥有着超过常人都无法拥有的理智,这种眼神让简黎一下子没适应过来,一瞬间以为是温越祁出现在他眼前,他错愕的看着温逸岚的眼睛有些出神。 回过神来,他抿了抿薄唇,“我们现在双手双脚都被捆着,在劫难逃,除非……” 他抬眸,看了眼夏目樱子,随后又失望的垂下眼睑,夏目樱子那般恨他,又怎会帮他,更别说是当他们走了。 封月儿扭动着腰肢走进来,她的手里拿着一把刀,两人的眼神微微一变,她靠近简黎,勾起他的下颚,一双魅惑妩媚的眼睛盯着他漆黑色的瞳仁,倏而一笑,晃了晃手里的刀,“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刀尖抵在简黎的脖子处,似乎下一步就会至今戳进去,夏目樱子瞳孔猛的睁大,她赶紧走过去,握住封月儿的手腕,胆子变大了些。 “封月儿,你答应过我了!” 封月儿盯着她看了许久,勾唇,“你是在为他求情?” “不,不是……” “那你为何阻止我?”封月儿用另一只手将夏目樱子的素手拿开,嘴角带笑的靠近她耳边,一字一句都是那么残忍和冷漠,“你不是想要他死吗?怎么,舍不得了?” 夏目樱子咬着唇,原本她就是性格比较软弱的人,现在性格虽然跟以前不一样了,骨子里的害怕还是没办法彻底消除。 她动了动嘴唇,“是,我不想让他死了。” 当封月儿的刀尖抵在他脖子上的时候,她脑海瞬间变的荒芜,她眼里的闪过惊恐,生怕封月儿一个不注意就让他没了性命! 她的确恨他,可没有爱,哪儿来的恨? 她恨他到了骨子里,也爱他到了骨髓中,不管她如何伪装的残忍,也改变不了她爱他的事实。 口口声声说要他死,真正看到他离死亡那么近的时候,心里只会越发不忍。 “小心!” 简黎突然高呼,夏目樱子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她的瞳孔一缩,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呆愣着,周围全是封月儿香水的气息。 “可是我啊……”封月儿轻笑,下一秒,她的表情骤然突变,手里的刀转了一个方向,眼神更是阴狠毒辣,她还是那般靠在夏目樱子的耳边,声音轻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似的: “既然你这么不想让他死,那你就提前下地狱吧,好好等着他下来陪你!” 简黎的心痛 夏目樱子怎么都没有想到,封月儿会直接将刀插进了她的腹中,她明白了刚刚为何简黎会那么惊慌的说出那两个字,原来是看到了封月儿的动作,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仿佛无法置信,眼珠子微微动了动,封月儿直接将这把刀抽了出来,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在了地板上,霎时间,地板也变得暗沉。 “你……为什么……”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封月儿会反戈一击治她于死地,仅仅是因为她刚刚对简黎的维护,还是另有起因? 封月儿冷漠的看着地上的血,以及苍白无力的夏目樱子,她嗤笑,不屑的说,“你问我为什么?呵,是我在监狱里头救了你,你就只能听我的命令,既然有了别的想法,留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处了。” “咳咳!” 夏目樱子剧烈的咳嗽,简黎的心再一次迈入了心痛的深渊,这抹靓丽的影子倒下的那一刻,仿佛他内心里的天地之间都发生了变化,一瞬间变得空空如也。 简黎的双眸猩红的盯着面无表情的封月儿,“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个女人的心还真是冷,冷到没有半分温暖! “呵呵,是啊。”她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毕竟我这里可不留什么无用的东西,本来我就想要除掉她了,只不过是她太主动了而已。” 从救了夏目樱子,然后教她古老的秘法,都是为了封月儿自己! 她的目的,比五年前更要大的多! 简黎和夏目樱子这才恍然大悟,他漆黑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封月儿一副无所谓的面容,怒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他咬牙切齿的,“你是在用我逼她?!” “现在才意识到也晚了!”封月儿很是得意,“说起来你们以前可是情侣,珍惜我给你们最后的机会吧,反正你们都要死了。” 封月儿捂嘴轻笑,那些拿把染血的刀走了出去 夏目樱子不足为惧,受了这一刀也活不了多久了。 就算她死了,也无所谓,反正这颗棋子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简黎用力挣脱绳子,谁料到被绑的太紧,哪里是人力所能挣断了? 夏目樱子捂着腹部,扶着墙站起来,朝简黎的方向走过去,她每走一步就能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来,踏一步,她的脚下就又多了一滩鲜红色醒目的血液。 简黎原本是血气方刚的汉子,从不轻易掉泪的他这一次有晶莹剔透的东西从他眼角滑落下来,后面的话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来的,“你别动!会加重伤势的!” 夏目樱子浅浅一笑,彼时的她已经不如同原先,脸上所有的恨意都收敛了去,她好看的眼睛里仿佛有温柔浅荡的漩涡,美丽而温柔。 她越发靠近简黎,又动了动发白的嘴唇,眉眼弯弯,嘴角的鲜血疯狂的溢出,她却只是淡淡的放低了声音,说,“没事,反正也要死了,不在乎是早死还是晚死。” 简黎的心狠狠一窒! 临死前,最后做一件事 夏目樱子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走到简黎身旁,身体跌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血都溅到了简黎雪白的衬衣上,她深呼吸,颤抖着双手想要替他解开捆绑的绳子,可这个结不知道是谁捆的这么紧,她竟是没有解开。 简黎猩红着眸子,声音带着悲怆中的嘶哑,“你别动了,我没事的!”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痛苦?! 夏目樱子勉强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出口的只有猛烈的咳嗽,她嘴角还带着血,大口大口的喘气也没办法平息。 她不顾身体的疼痛,拼命去解这个结,说话也越来越轻,就像是虚无缥缈的空气,怎么也抓不住,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的无影无踪。 “咳咳!说起来,我是很恨你的,我的丧母之痛,五年的牢狱之灾皆因你而起,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遇见你,现在想想,是我太过执着,可那些过去的事情实在是没办法遗忘,可惜我啊,还是做不到让你去死。” 她声音是那样轻,简黎有一瞬间以为她会断了呼吸,他急了,比当年还要慌张。 夏目樱子的眼神很平静,“也许真的是只有死到临头的时候,才能看得清楚被面纱遮挡住的一切,咳咳咳!” 她一口血涌了出来,简黎的身后沾满了她的血,身后的温热一遍遍在他的脑海里叫嚣着,几乎快要冲破囚笼爆发出来。 绳子一开他就迅速抱住脆弱不堪的她,薄唇颤抖着,“别怕别怕,我马上带你出去,你坚持住!” 世间的大起大落他都经历过,唯独这一次,他没办法忍受,失去了一次爱人的痛苦已经将他的前半生折磨的没有人样儿,后半生也足够让他永远无法忘记,如今他又要经历一次,本就支离破碎强行坚持来的心脏该有多么疼? 这个世界上的灾祸层出不穷,他已经经不起这般剧烈的痛苦。 “整个山庄里头都是封月儿的人,我们插翅难飞,没有半分机会。”夏目樱子摇了摇头,嘴角还带着十分明亮的浅笑,“不过,出不去也没关系,我本就是个该死的人,活了这么久也算是我的幸运吧。” 幸好,能再次遇到你; 幸好,死前能看到你; 并且再一次躺在你怀里,听到你的声音。 “别这样说!你不是想亲手让我还你的命吗?你好起来,我站在你前面绝对不会眨眼,你快点好起来取走我的命吧!”简黎捧着她的脸,放在自己颈窝处,声音哽咽着,眼角滑下泪来。 夏目樱子面色痛苦,要不是还能感觉到她若有若无的气息,恐怕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个死人了。 “是啊,我一面我恨极了你,想让你死,另一面又爱极了你,想让你好好活着,是不是很自相矛盾?咳咳咳,我坚持不住了,你附耳过来。” 她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告诉他,虽然她已经没办法陪他走下去了。 至少,让她在临死前,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儿罢。 他是她爱的人 小小的温逸岚看到这样一幕心里也难受极了,虽然他体会不到简黎现在是以何种心情同夏目樱子说话,也不明白他们之间这段复杂的感情又该如何处决,只知道周围的气氛很压抑很低沉,处处弥漫着悲情的种子,他仿佛也因为他们而感到难过。 时间过得很快,快的让他觉得他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简晴和温越祁了。 他还是个孩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与亲人分离的难受,他迫切的想要快点儿回到他们身边,紧紧的拥抱他们,并且这一辈子都不想离开他们! 他看似冷静沉着,面容上的冷漠看起来跟温越祁别无一二,只要一开口,小型版的温越祁就越发凸显。 自从被抓到这里来,他没有哭也没有闹,他只觉得这些东西太没用,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理智依然保存着,仿佛有无限的精力去为逃出去做准备。 他的眼睛扫视着这个房间,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开关,不过叫他失望了,这里除了四面墙壁和灯,以外别无他物。 简黎第一次被人抓到这里,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叫红峪山庄的地方还有个地窖,他现在的眼睛里只有夏目樱子一个人,他就算幻想也没有办法,苍白的面孔和冷下去的身体一遍遍的提醒着他这个事实。 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恍若轻飘飘的浮萍,随时都可以随着水流远去,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着,每一秒都过得如此艰难。 “别管我了,你们还是找机会走吧,逃得远远的,不要再被抓过来了,不然就没有第二个夏目樱子救你们了。”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只挂着平淡风轻的笑容。 或许是因为经历过一次死亡,她现在好像已经不害怕任何东西了,唯一疼痛的就是腹部和心上,痛的揪了起来,永远也缓不过来。 恐怕这一次,她可能真的长睡不醒了。 “我会带你出去的,你坚持住!” 简黎按着她腹部的伤口,可是血依旧止不住,他焦急的左顾右盼的想要找什么东西,目光最后落在自己的衬衫上,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扯下自己的衬衣,上身直接露了出来他也没有在意,给夏目樱子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可还是没有用,血量太大,完全不是可以靠一件衣服能止得了的。 夏目樱子缓缓抬起手,压在他的手背上,喘息着,苍白无力的说,“不用了,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的身体,我已经没救了。” 她说,她已经没数了。 她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这样残忍的话,看淡了生死。 简晴抱着她,枕在她肩膀处,他的两肩一抖一抖的,带着哭腔与哀求,反反复复的在她耳边重复这一句话:“求你,不要死!” 他是多么冷漠的男人,第一次这么卑微的祈求一个人活下来。 这世间的万千苦难都没办法打倒他,可是他的弱点除了他唯一的妹妹以外,就是夏目樱子。 她是他的爱人,该如何亲眼看她去死? 对一个小孩子出手 失而复得的心情他不想再体会一次,可绕是简黎再如何期望,夏目樱子最后还是晕了过去,气若游丝的躺在他怀里,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可现在唯一幸运的就是她还有呼吸,简黎不敢松手,生怕他一放下她就会再也感觉不到她微弱的呼吸了。 温逸岚因为没有被解开绳子,他只好费劲儿的蠕动过去,蹭了蹭简黎的胳膊,示意他将自己身上的绳子也解开一下,简黎这才回过神来去给温逸岚松开绳子,就算如此,他也一直没有将夏目樱子放下。 过了一会儿,封月儿又十分得意的推开门走进来,看到简黎和温逸岚的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还看到夏目樱子倒在他怀里的面孔,想着应该是死了的,她无所谓的呵呵一笑,招呼几个人,笑意盈盈的说,“把那个小家伙抓过来。” 简黎一听到封月儿要让人过来抓温逸岚,他抱着夏目樱子眼眶红红的,带着泪警惕的盯着封月儿,他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察觉不好,连忙将温逸岚拉到自己身后,用身躯挡着他,口吻很是怨恨,“封月儿!你要做什么?!” “我这次的目标可不是你,而是这个小兔崽子,所以你最好乖一点,别让我说第二遍,否则我直接让你也死无全尸!”封月儿妩媚的脸很是狰狞,她现在已经克制不住想要报复的冲动了,没有人能够阻拦得了她! 几个手下齐齐走过去,没给他们任何时间,两个人分别按住简黎的两肩防止他动作,不管简黎怎么挣扎也挣脱不了两个人的束缚,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温逸岚被人给提了起来,他的怒气完全压抑不住,直接就怒吼道,“放开他!” 温逸岚抖了抖身子,一个小孩子哪有力气反抗一个成年人?他没办法,被一个手下直接拎了起来,看着封月儿,两只漂亮的丹凤眼泪汪汪的,撇了撇嘴,软软糯糯的声音响起来,“漂亮姐姐想对逸儿做什么?逸儿有一直乖乖的,什么也没有做的!” “哦吼吼吼,小家伙嘴巴还挺甜的呀!”封月儿一听到自己被别人说漂亮,她的虚荣心立马就升起来了,只不过也只是一小会儿而已,她抬起温逸岚的下巴,盯着他好看的眸,“温逸岚,你知道姐姐待会儿要带你做什么吗?” 他懵懂的摇了摇头,好像真的不知道。 “呵呵,你这个样子还真是让姐姐下不了手呢!” 她话是这么说,可是她的动作可跟她的话不一样! 她从眼角掏出一把匕首,抓着他的手腕就在他白嫩的胳膊上划了几道,简黎气的眼红,“封月儿,你有什么事重新来!对一个小孩子出手算什么本事?!” 温逸岚痛的想要将胳膊抽回来,可是封月儿的力气太大了,他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封月儿将他的右手手掌摆在桌上,笑的很是邪恶,匕首对准他无名指的关节直接砍了下去…… 封月儿,你只有死 “啊——” 从破烂的小屋子里传出属于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尖锐的直冲云霄,能察觉到他的痛苦,甚至惊动了不远处树上的鸟。 简晴原本已经是晕过去了的,谁知道在大半夜居然惊醒了,她满头大汗,身边没有人,看来温越祁还在为寻找温逸岚的事忙着。 她刚刚无意中听到了温越祁和封月儿的对话,听到封月儿说一天不交出她就会剁掉温逸岚的一根手指头,直到全部剁完了为止! 那得有多么疼? 她的逸儿不该承受她的痛苦! 是不是只要她去了就能换回他们的命? 这时,手机里头传进来一条消息和一个位置消息,简晴打开一看,只是一眼,眼泪就簌簌的落了下来,她的脑海里已经考虑不了任何顾虑了,大脑空白,容不得她思考再多,匆匆的穿起衣服,连下楼都没让温越祁察觉,她冲进黑夜里,直奔着地址而去。 温越祁自然也是收到了信息的,不过他的是视频。 视频里头,一根手指头从桌上滚落了下来,最后画面定格在温逸岚的右手上。 温越祁凤眼猩红,封月儿居然提前动手! 动的还是他的儿子,这让他怎么忍? 紧接着,电话就发了进来,毫无疑问,是封月儿打开的。 “怎么样,视频好看吗?” 她笑呵呵的,温越祁周身越来越冷。 他眼里的凶意已经隐藏不住,“你放了他们,任何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 唯独简晴不行! 温越祁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青筋暴起,内心的怒气完全没办法平息。 她呵呵一笑,随意的说,“对不起咯,我突然不想履行我的承诺了。” 温越祁右眼皮直跳,他冷着口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封月儿大笑,听起来好像很愉悦,“太晚了,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因为……我已经把照片发到她手机里了。” 温逸岚断指的照片。 什么?! 她直接挂了电话,端起桌上的红酒细细品味。 她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与其等温越祁不可能交出简晴浪费时间,还不如让简晴亲自走过来! 她就等着简晴自投罗网! 温越祁在听到这一个消息以后,他整个人直接从书房冲到房间里,里头早已空无一人,他暗骂他自己的大意,没想到封月儿直接威胁了简晴! 她要让简晴自己跳进包围圈里去吗? 诺西赶忙跑进来汇报,“主子,夫人刚刚好像出门了,属下不济,跟丢了,夫人好像是有意躲着属下……” “我知道了。” 封月儿大胆的引诱简晴,不就是想不动声色的引她前来然后对她不利吗? 估计在给简晴发的消息里特意提醒甩掉他的人,否则又会做什么残忍的事。 不行,绝对要在简晴到达之前拦住她,同她一起救出简黎和逸儿! 温越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生气,他的理智已经达到了极限,愤怒和戾气已经掩盖不住。 封月儿,你只有死! 简晴该如何硬撑 诺一拿着一堆资料冲进来,“主子,查到地址了,在红峪山庄!” 温越祁凤眼微眯,他的脸色仿佛暴雨前的宁静,阴沉和可怖! 红峪山庄? 是江家的地盘…… 他的口气倏而转冷,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静,他冰冷的口吻极为强硬,“让江留远滚过去,十五分钟达到红峪山庄,否则他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诺一被温越祁这股强有力的杀意震慑到,愣住了,一下子没缓过神,直到温越祁一个充满戾气的眼神看过来,他才赶紧跑出去前往江家。 江家旁系和直系已经合并,但江白叶几年前已经死了,现在是江留远管着江家,这五年来,居然连红峪山庄的事都不知晓,看来是在盛世集团的庇佑下过的太安逸了吗? 江留远原本正坐在客厅喝茶,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直到诺一在毫无阻拦的情况下冲到他面前,提着他的衣领子就往外走,完全不把他当成一个江家家主对待。 他被人拖着走,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气头上了。 江留远住院期间有见过诺一,是温越祁的人,他把所有的不满都咽了下去,“你,你这是干什么?” “我家主子让你在十五分钟以内达到红峪山庄,否则……” 卧槽?十五分钟? 先别说会有什么后果,就是十五分钟达到红峪山庄也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情。 “从这里到红峪山庄最快也要四十几分钟,十五分钟完全是不可能的,再说红峪山庄不是什么人都没有吗,地理位置太危险,背后就是悬崖,怎么突然要去那个破地方?我跟你说……” 江留远不停的说,仿佛话说不完似的。 诺一觉得耳边聒噪的很,他停下脚步,对心江留远扬起拳头,冷漠而无情的说,“我他妈发现你自从当了江家家主以后就格外的屁话多,你再多bb我直接就扒了你的皮!” 江留远身体颤了颤,闭上了嘴,生怕诺一真的会直接把他的皮给扒了! 诺一冷冷的看了他几眼,真不知道当时那个温润的江留远去哪儿了! 他将江留远扔到车里才松开,盯着江留远冷冷道,“你还有十三分钟!” 艹,十三分钟? 江留远一个激灵儿,赶忙发车启动,生怕晚了就会被温越祁把他宰了! 若不是他知道红峪山庄的地形,恐怕温越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他帮忙了,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这么急。 “到底怎么回事?” 诺一坐在副驾驶上,冷冷的瞥了江留远一眼,“好好开你的车,不该问的别问。” 他耷拉下脑袋,“哦!” 反正不是什么好事儿! 温越祁的车也如同光一样飞速的窜了出去,他猛踩油门,若不是现在太晚了街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畅通无阻,怕是很难追上已经出发的简晴了。 一路上,他的心揪的格外紧。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简晴在看到那一幕时候的表情,就连他都无法接受,简晴又该如何硬撑? 不能成为她的威胁 小屋子里,温逸岚已经晕死了过去,脸色惨白,他的无名指处还在不停往外涌出鲜血,简黎在裤腿上扯下布条给他包扎,很快就又将布条染上了血渍,简黎越来越慌,而封月儿只是得意娇纵的在充满鲜血气味的房间里喝着香槟,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 简黎心痛的仿佛窒息,冷漠的眼神望着封月儿的方向变的格外狠戾,他嗤笑,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竟是对他下如此狠手,怪不得妹夫对你没有一点儿兴趣!” “你!” 她一听简黎这般说,面色忽然变了,他的意思是在说温越祁看不上她? 她冷笑,“他既然选择简晴,我又何必留情,现在你们牢牢的把握在我的手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别想激怒我找机会逃跑!” 简黎没有回应她,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封月儿见简黎竟然不理会她,心下便是越发不爽起来,转了转眼珠子,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等会儿过来的人你一定很是熟悉,她只要走进这个红峪山庄就完全被我所控,你觉得我会怎么对她?” 果然,简黎一听到是关于简晴的他立刻有了反应。 “啊,你看!”封月儿指着手机屏幕,“她又打电话过来了呢!” 简黎定眼看过去,是简晴打过来的。 她当着他的面接起了电话,而且还开的扩音。 可以听到电话那头的女人很焦急,“封月儿,我马上就要到了,你别动他们!” “呵呵,当然了,我要的是你,可不是他们。”封月儿笑呵呵的继续说,“你的儿子很乖,知道刀对着他不能乱动呢!” “你别动他!”简晴的声贝立刻提高了好多,胸口因为长跑而不停的起伏。 封月儿挑衅的看着满眼怒火的简黎,得意而嚣张的说,“你求我啊,求我我就不对他动手了。” 简晴没有任何犹豫的开口,咬着牙,声音里很是祈求,“我求你了……” “哈哈哈!”她仰天大笑,“很好,你的态度取悦了我,你快一点的话我可以放了他。” “好!” 简晴打车来到红峪山庄山底,顺着小路爬上去,因为是天黑,她几乎跌倒了好多次,甚至被树枝划破了裸露的皮肤,白皙的肌肤冒着鲜红色的血。 她咬着牙,脸上的痛苦和泪水已经分不清是因为彼时的疼痛还是因为简黎和温逸岚的遭遇。 晶莹的泪水和鲜红的血液在漆黑的黑夜里隐藏着看不清,深渊似乎在沉默的凝视着她,让她一步步的往里走去。 封月儿翘着二郎腿,挑眉,“听到她刚刚求我的话了吗?” 简黎额头青筋暴起,他为他的无力而感到深恶痛绝。 他的妹妹为了他们低声下气的祈求,温逸岚被砍断了一根手指,他的爱人又因为帮他们反驳了封月儿一句话而生死难料。 最深的罪恶,越发让人看不清。 他不能让他们成为简晴的威胁! 那根断指 温越祁以最快的速度达到了红峪山庄山底,没过几秒,江留远就已经被诺一揪了过来,他忘不了刚刚闯红灯超速被检察车追了好几条街的情景,要不是他开的很快把检察官们给甩后头了,估摸着他现在就得去拘留所了。 太疯狂了,他第一次做这种疯狂又刺激的事情,想想觉得,反而还有一点……好玩儿?! 温越祁冷声道,“带路!” “主子,山庄里头都是封月儿的人,不然还是等我们的人到了再……” 诺一考虑的很全面,可是…… “我等不了!” 是的,他一分钟都等不及了! 一想到简晴只身一人前往敌人的险境不知凶险,他就没办法忍下去,他极度不爽封月儿的威胁,却又对此无可奈何,他唯一的儿子在她的手里,在这险峻的地势和环境里完全没有一点儿优势! 三个人上了山,温越祁只觉得这条路太遥远了,远到看不到一点儿边际。 他眸光闪了闪,沉声道,“只有这一条路吗?” 江留远如实说,“要上山有两条路,这条路直接达到庄园门口,有点儿远,应该会有人守着,而另外一条路是小路,很是曲折,而且没有人守,虽然也能到达,而且很快,不过很难走。” 刚刚来的一路上,诺一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也了解为什么温越祁会找他带路了。 红峪山庄地势险要,只有江家的人才知道完完整整上去的路,就算封月儿提前考察过,也没办法完全了解。 温越祁薄唇微抿,停下脚步,抬眸盯着江留远,冷冷道,“换另一条路。” “为什么?”江留远不明白,“这条路虽然有可能会有人守着,但是如果在那个地方绕过去也是可以的,完全没必要走那天曲折不堪的小路啊!” “笨!”诺一就差点儿一巴掌呼到他脑袋上,“夫人最大的可能会走那条小路!” 江留远顿时恍然大悟。 是啊,为了更快的去救人,只能走那一条捷径的小路,虽然难走,不过是一条最快达到庄园的路。 她是怎么知道那条小路的呢…… “是封月儿。”温越祁声音已经能隐隐听到怒意。 利用简晴的心软和感情的弱点,她一定会迫不及待的让简晴死…… 刚换了一条路,突然听到旁边的草丛窸窸窣窣的,三人警惕的盯着那处草丛里突然走出来的那个人。 简晴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她脸上已经有了许多伤痕,将手机攥的紧紧的,上面还有庄园的地址。 她抬头看了眼这个诺大的庄园,门口有好几个人守着。 她走进去时,守门人没有拦住她,好像没看到她似的。 她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走到封月儿说的那个房间,然后一把推开门,她灵动的眸子里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色彩,盯着房间里站着的封月儿,喘息道,“我来了,他们在哪儿?!” 封月儿冷笑,她的手里还握着那根断指,明知故问的问简晴,“看到这是什么了吗?” 有苦一起吃 “呼呼呼——” 简黎背着昏迷的夏目樱子,旁边的温逸岚也跟着不停的奔跑,他握着断了的无名指处,小脸都拧在了一起,清晰的痛楚传到他脑海和身体里,怎么也甩不掉。 急促的脚步声在黑夜里尤为显耳,身后还紧紧跟着一群人。 “抓住他们!” “站住——” 你让他们站住就站住,让他们别跑就别跑? 想得美! 简黎就是抓住了这些人不敢跟他们动手,肯定要活捉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脚步不停的往前跑,余光还往后警惕的盯着。 温逸岚一时不察,他被小路上的树枝给绊倒了,一下子没稳住跌了下去,简黎冲过去,将温逸岚和夏目樱子一起拥在怀里,滚了好远才撞到树上停了下来。 简黎浑身是伤,就连一条腿已经提不起来力气,他知道,这条右腿恐怕是废了。 温逸岚小小的身子在简黎的保护下没有受到一点儿伤,他知道,是简黎在滚下来的时候承受了所有的冲击。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就连被抓到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惊恐。 简黎靠着树干,将夏目樱子放在旁边,喘息着,大汗淋漓却又那么认真的盯着温逸岚的眼睛,“逸儿,你先走吧,你身体小,从小路跑下去,有高大树丛保护着不容易被发现,达到山下后立刻去找你的爹地,听清楚了吗?” “可是大爹,我走了你怎么办?” 温逸岚哪里肯? 他无法做到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一个人逃跑,更何况简黎还受了伤! 如果将简黎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一定没有办法虎口逃脱! 简黎咬着牙,嘴角扯了扯,扬起一抹勉强的笑容,他费力的说,“我跟你约定,你先走一步,我很快就会追上来的,等我讲樱子阿姨送到医院我就去找你,好不好?” “不行!我现在不可能丢下大爹的!” 温逸岚的小脸很是认真,比平常每一次都一样郑重! 简黎知道,他跟温越祁一样都是个死脑筋,认定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出改变? “你真的要陪着大爹?”简黎抿了抿唇,“你知道跟大爹一起被抓回去会有什么后果吧!” 温逸岚点头,是的,他虽然小,但是他什么都清楚! 封月儿只是在中间出去了一趟,简黎背着夏目樱子,手上提着温逸岚,在她最后留下的话里找到了这个小屋子里的地板,一打开就是一个地窖! 他没有想到封月儿出去的快,进来的也快,他还没来得及关上那个地板封月儿就出现了,他没办法,只好往前逃。 她怒,吩咐一大堆人出来,只为了抓他们! 而现在,他们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被抓回去封月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再放过他们了,甚至比断指还要严重! 一想到手指被硬生生的砍断,那种钻心的痛苦一辈子都没办法遗忘! 简黎冷静的盯着温逸岚,心里暗暗的下了一个决定。 “那我们有苦一起吃。”简黎微微一笑。 不知为何,温逸岚心里突突的。 突然出现的简晴 他感觉这个大爹的笑容看起来很神秘又很奇怪,可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至于简黎心里想什么,温逸岚完全看不出来。 简黎抬起温逸岚的右手,心疼的看着缺了一根无名指的地方,声音微微沙哑,“手是不是很疼。” 疼!怎么会不疼?! 他可才是一个五岁多的孩子,被硬生生的砍掉了一根手指,怎么会不痛? 可即使再疼,他现在也会说“不疼”。 简黎的眼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未曾转移,过了半响,他才回过神来。 身后的人一时半会儿还追不上来,望着温逸岚小小的身体,简黎的心里更加坚定了那个决心。 “脑袋伸过来。”他对着温逸岚招了招手,示意他的脑袋伸过来,他照做了。 简黎刚凑到他的耳边,温逸岚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后倒了下去。 晕过去之前,温逸岚最后听到的是:“对不起了逸儿,大爹答应过你妈咪,一定要好好保护你,所以大爹是不会让你死的,至于我,逸儿没必要担心,找到爹地,救到妈咪,才是你最重要的使命。” 简黎一瘸一拐的将晕过去的温逸岚放在一个极为隐秘的草丛里藏着,然后回到原位,抱起夏目樱子不停的喘息着,忽的猛烈的咳嗽,他的胸膛不停的起伏,腿上传来的疼痛清晰的映入了他的脑海里。 夏目樱子的眼皮子忽然动了几下,在简黎的怀里睁开双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简黎低下头,正好将她的面目映入眼底。 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说,“我们要一起死了。” “你怎么还不走!” 她都已经告诉他离开的方法了,怎么还在山上? 简黎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的回应,“我腿断了,走不了了,也没必要走下去了。” “什,什么?” 她瞳孔一缩。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简黎倏而一笑,并没有感到丝毫害怕,“听到了吗?” 夏目樱子含泪点头,是啊,怎么会听不到,她的爱人,也要跟她一样在这个荒郊野外的地方荒唐的死去。 她的恨看起来多么可笑,可笑到最后也只剩下爱与美好的赞歌。 他低下头,额头相抵,唇角带笑,“别怕,这一次,黄泉路上,我陪着你。”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活的真实过,为他自己做的决定和选择,亦是不会后悔。 温越祁三人警惕的盯着草丛,“谁?!” 话语一落,草丛里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从草丛后头走出来一个人,而且是他们最属于的人! 简晴双手紧紧揪着衣角走出来,衣服已经破烂不堪,想来是被树枝给划破了,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眼睛没有灵气,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诺一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简晴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 简晴愣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温越祁微微眯了眯眼。 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温越祁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扼住简晴的脖颈,在诺一和江留远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提了起来,脚不沾地。 她难受的蹬腿,可是温越祁并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样子,她抓着他有力的胳膊,忍受着窒息的痛苦,一字一顿道,“越祁,你做什么?” “你叫我什么?” 温越祁冷笑,手上的力度又大了些,他和简晴一起生活的这么年来,到底是最熟悉简晴的人,她的心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时时刻刻都牵挂着他的心,而眼前这个“简晴”除了这张脸和她别无一二,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一分相似。 “主子,您这是做什么?!” 诺一不明白,夫人没事不好吗,怎么突然又动起手来了? 江留远一个外人似乎都看明白了,他眼光沉了沉,毫无感情的瞥了她一眼,后又淡淡道,“她,不是真正的简晴。” 诺一这才恍然大悟,凭借她们的相爱程度,温越祁再怎么也不会对简晴出手,更别说是对她露出这样可怕的杀意了。 他暗暗骂他自己笨,跟主子身边这么久都没有学聪明,如果换做是诺西在这里,应该也是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个“简晴”是假的了吧! “她从不叫我名字。”温越祁浑身冰冷,就连手掌也冰冷可怖,她忍不住打着冷颤,他冷哼,“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你知道吗,你太失败了。” 简晴从来只会特别温柔的唤着他“祁”,就像刚刚那一幕,换成简晴,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到他身边或者扑进他的怀里,倔强的小丫头却一定不会是这种平淡无奇的神情。 再者,她身上的伤口完全不像是树枝划过的,而更像是……被人殴打留下的淤痕和新伤! 她想要用力掰开温越祁的大掌,可是无用,跟钳子似的,根本没有用处!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的伪装竟是一眼就被看破了! 就在她以为温越祁会杀了她的时候,他竟是松开了手,她一下子就跌落到了地上,捂着胸口猛烈的咳嗽。 他把她丢给诺一押着,一眼都没再看她,“看着她,估计会有用。” “是!” 江留远倒是有些感兴趣,一边走一边盘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咬牙不说话,江留远并不在意。 他摇头,故作可惜道,“你这张脸跟简晴放在一起我肯定会弄混,可惜了,你糊弄谁不好,非要来糊弄温越祁呢?” 她拳头捏紧,“这不是我原来的脸。” 谁都不想换一张脸去当别人的替身,也不想替别人而活,可她就是个简简单单的烂人,若不是被救了她早就死了,所以她才会听从命令改头换面,顶着一个名为“简晴”的脸备受打骂。 就连这个任务她都是心里忐忑不安的,只不过下一秒就被人给识破了,还没能等她找机会杀了温越祁,她早就暴露无遗哦了! 江留远不屑的笑了笑,“啧啧啧,主子傻,你也跟着傻!” 她唯一的哥哥也不在了 简晴握着温逸岚的那根断指,上面的温度早就已经变冷了,除了血淋淋的红色一遍遍的在灯光摇曳中让她失去冷静,她竟是没办法抑制眼里的泪,如此不顾形象,泪流满面,无声的看着这跟鲜血淋漓的无名指,心绞痛的无法呼吸。 “你不是说我来了就放了他们吗。”简晴红着眼眶,那双原本亮丽的眸子已经变得黑蒙蒙的,仿佛隔着一层纱,叫人看不透,她口气又冷,说话也带着哭腔和嘶哑,盯着封月儿娇纵得意的脸,冷冷道,“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任你处置,你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封月儿还未说什么,有一个手下跑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她的表情开始有一丝丝变化,随后也平静下来。 她挥了挥手,手下又恭敬的跑了出去。 “呵呵,可惜了!”随即,封月儿轻笑,脸上一点也看出来可惜之意,简晴瞬间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只看到她的脸上带着十分阴狠和渗人的笑意,并且嘴角弯起来的弧度显得万分神秘,她笑着说,“其实我也想兑现承诺,只不过现在已经没办法放人了!” “什么意思?” 简晴紧紧捏着拳头,一双眸子瞪着封月儿。 “因为他们已经……”封月儿走过来,凑到简晴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出最让她悲痛的话,一字一顿的在她耳边高兴的说,“死了!” 听到这两个字,简晴的心在这一刻低到低谷里,在黑暗深渊弹不出来了。 她支撑不住身体,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双手颤抖,不可置信的眼神到处飘忽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们怎么会死? 她还有好多话没同他们说! 封月儿兴奋着,看到简晴这般绝望的表情她的心里就愉悦的无法掩饰! “我不信,我不信!!” 简晴捂着头,她的眼泪抑制不住的往下流,豆大的泪珠滚烫滚烫的,她的心仿佛冷到了最低度,全身都散发着悲伤的气息,心里憋着来自深底深处的绝望。 “不信?”封月儿一把将她拽过来,拖着她走到很远的一处草丛里,把她无情的丢过去,而后又勾唇狂笑,“看吧,这是什么!” 简晴怎么会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 她双手颤抖着伸过去,心里不停的默默祈祷着,可事与愿违,她并没有感受到简黎的呼吸和心跳,尸体也没有完全冰冷,好像并没有死去多久。 明明最初还是鲜活的人,现在已经离开了她的身边。 简黎抱着夏目樱子,他嘴角带笑,仿佛并没有任何痛苦,可他的眉头紧紧皱着,明明就是很疼! 他的胸前插着一把木棍,上面的鲜血还在顺着木棍落到周边的绿叶上,触目惊心,似乎一遍遍的提醒着简晴他已经死了! 她唯一的哥哥,已经先离她而去,这个残忍的世界果真没有放过她! “啊——” 她是如此撕心裂肺,仿佛具有穿透力,温越祁猛的抬头,好似听到了这道悲痛欲绝的悲鸣。 晴…… 清涧,简晴,原来如此 封月儿吩咐人将简晴关了起来,自己则坐在奢华的房间里,翘着二郎腿喝红酒,有人在门口敲了敲,她微微颔首,那抹倩影站在门口出,她了然道,“回来了?” “是。” 那女子声音低低的,仿佛很害怕封月儿的样子。 “完成的如何?”她一口闷去杯里的红酒,冷言。 “……” 她没有回答,只是推开房间,一步一步的走到封月儿面前跪了下来,她低下头,咬牙心慌道,“您处罚我吧。” 封月儿动作一顿,原本带笑的脸立刻变了,她一把扔掉杯子,从房间里清晰的传出很是响亮清脆的声音。 封月儿用力的抬起她的下颚,直视着她惊恐的眸子,恶狠狠的怪罪,“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她赶忙抱住封月儿的腿,满脸惊慌,“主子,我错了,您原谅清涧吧!我下次一定会成功的!” “下次?你还想要下次?”封月儿极其妩媚的眼睛眯了起来,恶毒的剜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整容成这张脸吗?不只是因为有用,还因为你是我的报复工具!是我救了你,日日夜夜,你都必须听我的!你明白吗?” “我……我明白!” 清涧直打哆嗦,她何尝不清楚? 她没有名字,从小就被抛弃,她早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是封月儿救了她,给她起了名字,虽为清涧,很是好听。 可她现在知道了,清涧,简晴,原来如此。 她最初以为看到了救赎,灼热的太阳照的她睁不开眼睛,后来,她明白了一切。 她身上的伤都是封月儿打的,深深浅浅的淤青和红痕,封月儿一边打一边仇视的盯着她,她知道封月儿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那个名为简晴的女人。 把所有的怨气和愤怒发泄在她身上,她只能忍着,不敢反抗,亦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怨恨! 封月儿抬起一巴掌,用力的扇在她脸上,她白皙的小脸立刻红了起来,她眸中带泪,忍着疼痛,继续匍匐在封月儿面前认错,“都是我的错,主子您不要生气!” “这样才乖,不然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封月儿站起身,她撑着清涧的肩膀,语气未变,却带着几分笑意,“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这几天她已经明白了,只要封月儿这么开口,她就知道接下来会面临怎样的剧痛折磨。 清涧闭上眸子,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明白的。” 她缓缓将自己的衣服解开,身上青紫的痕迹立刻暴露在空气里,她一件件的褪下所有的衣物,一张脸不知道是因为羞涩还是隐忍而变得通红。 只见封月儿转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鞭子,一步步的走进她,扬起手,并且用力的抽了下去! “啪——” 尖锐而响亮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里很是显耳,就知道封月儿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没有手下留情,一鞭子一鞭子接着打在清涧的身上。 清涧的痛苦 清涧咬着牙,就这样跪在地上任凭封月儿狠厉的抽打,不做任何反抗,她大汗淋漓,封月儿每打一下就带着无以轮比的怒气,她的后背上又出现了被鞭子抽打的痕迹,还冒着丝丝血迹,如此斑驳。 每次都是这样,封月儿只要一生气或者自己做事只要有一点儿没让她满意就会对自己下狠手,而且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从来就不会心慈手软。 她不禁开始怨念起了脸上这张美轮美奂的容颜,如果不是这张同简晴一模一样的脸,她哪里会被封月儿这般毒打的对待? 命运果真是不公平,曾经漂泊无依,她受够了世间各种各样的冷意和唾弃,病倒在街头无人问津。 封月儿到来虽然救她病况严重的她,让她在残酷的世间里活了下来,却让她过得比死亡还痛苦,一步步的将她推进暗无天日的黑暗囚笼。 她还记得封月儿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随即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顶着一张妩媚诱惑的面容,静静地看着她,忽而勾起唇角,声音又空灵又好听,“虽然是个乞丐,不过你这双眼睛倒是生的好看,跟我认识的一个人的眼睛可真像呢!” 那个时候她只看到了如天使般降临的女人,她以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却忽略了一个东西,封月儿的眼睛很深,让她没有看到来自封月儿眼里的恨意。 自愿的跟着她,并且改变了自己的样貌,以为会不后悔这个选择。 “我他妈打死你!”封月儿一边用力的抽打一边怒骂,“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你要是没用我就再将你丢到大街上,让你自生自灭,你明白了吗?!” 她牙龈都在打颤,拳头紧紧握着,深深镶嵌进了掌心肉里,承受着身上的巨大疼痛,一字一顿道,“我,我知道了!是清涧的错,清涧一定会好好回报主子的救命之恩的!” 封月儿听到她所说的“救命之恩”,手上的动作竟是停了下来,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楚,一遍遍的刺痛着清涧的脑海。 就在清涧以为她要放过自己的时候,只听到封月儿指着床的方向,冷冷的说,“去床上躺着。” 她一愣,“可,可是我身上有血,会把主子的床弄脏的……” 封月儿眼光一凝,冷意更甚,“你不是说要好好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吗?现在你就必须得好好听我的话!” 清涧心想,没有什么比被毒打一顿还要疼的了。 “我知道了。” 她乖乖的光着身体,平躺在床上,只看到封月儿竟是压了过来,看着面前方法的脸,还有被压住的伤口,她就痛的快要忍不住。 她不知道封月儿要做什么,只见封月儿的中指和食指顺着她的伤口,从胸前一路向下,最后停下她的洞穴处,没有一点征兆的猛的戳了进去—— “啊!!” 封月儿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好似完全把清涧当成了简晴,甚至盖过了清涧痛苦的呼喊声。 她的心在动摇 过了好一阵,封月儿才拿出手指,用手帕不停的擦拭着手指,她的手指上竟然还有血! 擦了好久她都不满意,甚至还特别嫌弃的将带血的手帕扔在一边。 清涧瞪大了眼睛,还带着不可置信的样子张着嘴,嘴角还带着少许唾液,床单上面的血渍不清楚是身上的还是…… 封月儿拧眉,“行了,滚出去。” 清涧回过神来,她喉咙叫的很是干涩,一张脸已经苍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她费力的走下床,好不容易穿起了衣服,忍着全身的痛苦正要去推开门,封月儿的耐心却并不好,她直接打开门把她踢了出去,毫不留情! 清涧从台阶上咕噜噜的滚了下去,又磕到了额头,血顿时又涌了出来。 她痛的咧着嘴,捂着额头,一步一步的扶着墙,吃撑着破碎的身体在一处很隐秘的地方蹲了下来,抱头痛哭。 她从来不知道封月儿还有这个癖好。 她是第一次,却被这样拿走,这就是她残忍的命运吗? 她被诺一提着一步步行走的时候,她仔细打量着周围,想要找机会逃跑,可温越祁的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没有回头却直接猜透了她心里的想法。 “想跑?” 清涧立刻收回眼神,咽下了几口唾沫,“没有!” 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怎么警惕性这么高?! “我可以放了你。”温越祁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他声音冷的没有温度,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下,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只听到他继而又道,“你把红峪山庄的所有分布地图给我,我就放了你,并且治好你的伤,如何?” “你……” 这个男人什么鬼?怎么直到她身上有山庄的分布地图? 诺一面无表情的来了一句,“你什么你!让你交你就交!” …… 不可能的,她是不会背叛封月儿让整个红峪山庄陷入危险的! 她蓄谋已久的将腰间的匕首掏了出来,直逼向诺一的后脑勺。 诺一察觉到背后凉嗖嗖的,立马甩开清涧跳到一边,她的这一刀才空了。 他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脖子,若不是他躲得快,他的脖子估计就断了! “啧!” 清涧撞到树干,顺着小路就滚了下去,她的背影仓惶而急促,诺一正要去追,温越祁迅速的拦住了他,在诺一不解的眼神下冷冷道,“没事,让她走,她会回来的。” 清涧以为是她的出其不意才从盛名的温越祁手里逃了出来,实际不然,只因为他有那双可以看透人心的面眸,仿佛已经算好了一切,只等着瓮中捉鳖。 清涧紧紧抱着她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的寒冷紧紧包裹着她瘦小的身躯,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却没有办法反抗到底。 她好不容易从温越祁他们的手里逃了出来,又跳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她曾以为真正无悔的选择,究竟是对的还是错的? 刚才发生的不堪入目,让她的心有了动摇,而且越发剧烈,不知道会什么时候爆发。 他的眼里不可能有她 不管她如何,这世间所有人都不会怜悯她,或许她渺小的不堪入目,任何人都可以对她忽略不计,以前就是这样遭人唾弃,也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改变而发生转化,呵,多么残忍,不给她留下一点儿妄想。 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一步步往前走,隐藏在黑暗里,没有人知道她要去哪儿、准备做什么,她的心境已经和以往不同了。 是想清楚了,还是心死了,就连她自己也不明白。 温越祁三人已经越发接近山顶,继续走了一会儿,他们面前突然站着一个女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脸隐藏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 但温越祁一眼就认出来她是谁,也对她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怎么,改变主意了?” 他声音极其凌冽,眸光在充满戾气冰冷的话语中透露着平静,给清涧的感觉就像他是已经算好了一切。 包括她什么时候会重新回来,或者答应那个要求。 她也感受到了这个绝世男子身上无孔不入的寒意,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又朝他们走了几步。 诺一不明白,为何她最初费尽心机的逃跑,现在却又主动落在他们手里,莫不是有什么阴谋? 想到此处,诺一的眼神都警惕了起来,挡在温越祁面前一眨不眨的盯着清涧。 “嗯。”清涧什么也没做,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递给一脸冷漠的温越祁,抿了抿唇,“这是红峪山庄的地图。” “封月儿竟然会给你,真是稀奇。” 江留远原本都快忘了江家还有红峪山庄这个地方了,若不是因为这次事件,他估计永远都不会来这个地方,也永远不知道红峪山庄在一个外人手里。 “不是。”清涧攥紧了衣服,咬咬牙,“是我偷来的。”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绕是不完全清楚,大概也能猜到几分。 江留远皱了皱眉,“她打你了?所以你才背叛她了?” 清涧没有回答,承认封月儿虐待了她,又无话可说。 她哪里仅仅是因为被打了一顿才背叛主子的? 如果真是如此,她早就偷偷逃跑了。 “我说过,你交出红峪山庄的地图我会放了你,你走吧。”温越祁往旁边走了一步,她面前的路就露了出来,清涧却顿了顿。 诺一以为她是不满意,瞪着眼睛,“怎么?还想要什么?” “我说你怎么这么暴躁!”江留远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嘴角抽了抽,猛然觉得诺一真的是有勇无谋。 温越祁神色清冷,禁欲系的面庞冷淡无情,幽深的黑眸在黑夜里炯炯有神,恍若跨不过去的渊虹,一丝一毫的破绽都看不出来,修长的身材高大而具有安全感,只要一眼就忘不了。 清涧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他是如此令人向往了。 她躲在草丛里,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没办法忘记他的模样,牢牢的印刻在脑海里,她知道她沦陷了。 却也清楚,他那双无情的眸子里根本不可能有她。 疯狂的去爱一个人 封月儿并未把刚才发生的一切放在心里,她刚从关押简晴的房间得意的走出来,有手下过来附在她耳边低语,她也一脸无所谓,双眸平淡无奇,清涧的死活,她并不关心,死了也好,活着也好,对她来说也只是一条贱命,很不不足为惧。 她向来都是如此,没有用的棋子她可以尽数抛弃,或者要了他们的命,反正她并不缺,多的是男人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简晴身上都是伤口,很显然是用了刑,她被用盐水浸泡过的伤口处已经灌脓了,她却犹不知痛。 不知是身体痛还是心痛,她已经麻木了,双眸无神的盯着地板,放空一切。 温逸岚醒过来的时候,脖子还痛的紧,他捂着脖子站起来,小小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扶着树干,刚走了好几步,就看到不远处躺着的两个人。 记忆一下子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他连滚带爬的跑过去,一双凤眸不可置信的盯着早已死去多时的简黎,憋了许久的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手上的剧痛让年幼的他呜咽起来,扑到简黎已经冰冷的怀里,哭的不能自已。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夏目樱子靠着简黎竟是幽幽的转醒了过来,却依旧气若游丝,温逸岚吓了一跳,竟然问了一句特别欠扁的话,“你是死是活?” “……你说呢?” 简黎抱着她身体的时候,她还记得他身体的温度是暖暖的。 她亲眼看到简黎将一根木棍直直捅进了他的胸膛,鲜血洒满了她全身,他却在笑,笑的很是开心。 她从未见过他这么高兴过。 忽然的,她好像明白了他对她究竟是何意义。 温热的血液在他们身上显得很是刺目,却又因为在黑夜里而变得神秘。 她自知这幅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或许在下一秒她就会永远的沉睡,再也不会醒过来。 夏目樱子猛烈的咳嗽过后,口吐鲜血,平淡的看着温逸岚,轻声道,“你赶紧走吧,不要回头,这里太危险,也不要停留。” “那……你呢?”温逸岚又走近了几步,他有些动容,声音里很是痛苦却又极为软糯,“你跟我一起走,我把你送到医院去会没事的!” “你可真懂事,可是不必了。”夏目樱子靠着简黎的肩膀,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我要陪你大爹,他一定在路上等我了。” 他没有动静,身体冰冷的毫无暖意。 她的嘴脸鲜血不停的往外溢出,温逸岚这才发现她的腹部被那根木棍戳穿了,根本……完完全全没有救回来的可能了! 原来,当木棍穿过身体的时候,是这么痛啊…… 她缓缓闭上眼睛,嘴角同简黎一样带着半分笑意,好像是一种解脱。 温逸岚不懂,生命这般宝贵,为什么不选择活下去,为什么要一起死。 后来他也明白了,原来爱一个人,远在天边时,便是真的想要陪着一起去的,狂奔的爱永远也遮不住。 他的心空落落的 温逸岚扶着树干离开的时候,他们还相依相偎的待在一起,就仿佛如同生前一样,形影不离,而且似乎……很幸福。 他还太小,不明白她们的选择为何都如此残忍。 他几乎是狂奔着跑下去的,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在这个逃亡之路上好歹不歹的正面撞到了巡山的人。 “抓住那个孩子!” 四个手下抄起棍子就追着温越祁,他拔腿就跑,他不能被抓回去,不然大爹会白白牺牲的。 为了让自己离开,简黎死了,就算是受伤也好,也要找到爹地! 他紧张的看着身后追来的那些人,慌不择路的跑,杂草丛生之处那有什么完整的路? 他扒开一个草丛,有三道漆黑的身影就在不远处站着,他只好立刻躲在大树后头,抱着他自己的身体,放低了喘息声。 双脚踩过草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就在他以为那几个人离他越来越近的时候,下一秒,原本的脚步声却忽然都消失了,只听到闷哼声和打斗声。 他忍不住掏出脑袋警惕的去看情况,四个人已经趴在地上失去了反抗之力,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却被人直接从背后拎了起来,他心下一惊,完了! “温逸岚,你怎么在这儿?” 这人的声音格外冷冽,而且……好熟悉! 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大放光彩,“爹地!” 温逸岚觉着他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居然被温越祁救了! 他的鹰眸落在温逸岚的右手上,果然,少了根手指,他瞳孔猛的缩了缩,就连温逸岚这个小家伙都能感受到来自他父亲的杀气! 又可怕又可怖! 他懂事的背过手,跟温越祁如此相似的脸上竟也扬起似有似无的笑意,他糯糯的数学,“爹地,我没事!” 温越祁薄唇微抿,很显然他现在很生气。 将温逸岚递给江留远,冷冷道,“把他安全的送去姜傅的医院,若是缺了一根头发……” 他话故意没有说完,江留远欲哭无泪的保证,“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 温逸岚乖巧的抬起头,“爹地,你们是要去救妈咪吗?” “嗯。” 他嘴里吐出极为不起眼的字,却又押着重重的压力。 “爹地,我告诉一个秘密通道,说不定会有用!” 他被简黎带着走过那个秘密通道,虽然被封月儿发现了,但那个通道不会这么快就被堵上。 温越祁蹲下身,心里已经很是急切,却耐心的听他说完,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面色未变,“我知道了,你先跟你叔叔回去,爹地会安全的把妈咪带回来的。” “那爹地要小心!” 温逸岚被江留远抱起往山下走,他看着温越祁的面容,也越来越担心。 今天,他见到了生死,见到了流血,也见到了真正的残忍,对他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没有晕死过去算是万幸了。 温越祁的背影很高大,又很沧桑,温逸岚抱着江留远的脖子,一眼都不愿离开。 不知为何,他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会发生什么大事儿似的。 跳进包围圈 温越祁出现在庄园门口,身姿修长清冷伟岸,宛如屹立不倒的崇山峻岭,完美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黑色的发丝软软的搭在前额,漆黑幽深的丹凤眼里满是寒冰,薄唇抿成淡淡的直线,显得越发放肆邪魅极具威严般的桀骜不训。 封月儿早已经在山庄门口等候多时了,她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的看着满脸冷漠的温越祁,她挑了挑好看的颦眉,仔细看去,她眼里蚀骨的恨意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她勾唇,“好久不见了,越祁,这五年来,我可是想你想的紧!” “你杀了我的人。” 温越祁一想到那么多尸体毫无气息的躺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怒气就忍不了。 薄薄的唇瓣抿出一个淡淡的弧度,眼底的戾气让人不敢冒犯。 如果说她是动手杀了那么多人,他不会相信,如同罂粟般的俊美容貌仿佛隐忍着什么。 “说起来,要不是你的人越多,我还不会这么方便呢!” 她得意的笑起来,可事实哪里如她说的那般? 她是因为无期徒刑被关进了牢里,在监狱待了这五年里,没有一刻不想逃出来的。 里头的犯人都是穷凶恶极之徒,她生的妩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于是,她为了安稳只能听命于人,却又在夜晚里拼命的练习古老的“控制”之法。 又意外救了夏目樱子,成为了她的助力。 索性她的“控制”之术还算是不错的,在温越祁和监狱长那么多人盯着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从监狱里逃了出来,她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是吗。”温越祁态度极其冷硬,封月儿的笑容立刻僵硬在了脸上,他面无表情甚至都不想施舍给她一个眼神,仿佛修罗附体,周身的冷意仿佛让人感觉掉入了冰窖。 封月儿眸子眯起,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就好似什么都知道了一样。 他看起来如此镇定,脸上平静的让她的心慌了慌,好似完全没有动容,就这样直直的屹立在她的面前,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打倒似的。 转头一想,简晴还在她手里,她有恃无恐,根本不必惧怕温越祁的脸色! 她可是知道的,简晴是他的弱点和软肋,她才是站定了先机的人! 她清了清嗓子,手指微微紧了紧,挑眉,“说起来,你们温家有用的东西还真多,不然的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让简晴过来了,你说是吗?” “温骅俸的那套你还真看得上。”温越祁的声音冷了180度,他冷漠的剪瞳里暗沉无光,一眼望去广袤无垠,孤傲冷离,“你对我妻儿出手,就应当猜到了你有什么下场。” 封月儿赶紧稳定心神,她略带慌张的抓着椅扶手,咬碎了一口银牙,“是吗?可惜你现在只能乖乖听我的话,不然简晴还能不能活到一分钟,我可不敢保证!” 她随时都可以杀了简晴,之所以一直没动手,就是因为简晴可以诱惑温越祁跳进她的包围圈! 是她的人 “想法很好。”温越祁勾唇,薄唇勾勒出一股自信的样子,幽深的瞳孔里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不免的让人心中慌神,封月儿也是如此,他又冷冷道,“可惜,你的算盘打错了。” 的确,封月儿算准了简晴是他的软肋,所以才有恃无恐的用来作为威胁的利器,只不过,她到底还是算错了。 “你什么意思?” 为什么拿出简晴他都没有任何效果? 还是说他有什么后招? 下一秒,从黑暗里走出的两个人闯进了她的眼里,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何温越祁会这般自信。 封月儿咬牙盯着清涧扶着身受重伤的简晴走出来,那眼神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清涧,我救了你,而你居然背叛我!这就是你给我的报答吗?!” “抱歉,我……” 清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上了嘴。 她答应过封月儿的救命之恩,却全都被封月儿狠狠地踩在了脚底下,一颗真心捧着送到她面前,她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有越来越剧烈的折磨! 她实在受不了了,不止是身体上的疼痛,还有心灵上的创伤,一遍遍的侵蚀着她那颗脆弱的心脏,遍体鳞伤。 封月儿眯着眼,咬牙切齿的问,“你们是怎么知道地牢在哪儿的?” 就算知道地牢在哪儿,她也安排了人守着,想要不动声色的救走人的可能性完全不大! 清涧刚来红峪山庄才几天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全知道红峪山庄的构建! “你可真笨!”诺一不屑的扫了她一眼,从怀里拿出那份地图,晃了晃,“看看这是什么?” “红峪山庄的地图?!”封月儿话语一落,眼光直射清涧的身上,后者的身体忍不住抖了抖,抿着唇不敢说话。 这时候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那就属实太笨了。 封月儿冷哼,她的眼神撇过面前的几人,不管不顾的样子有几分癫狂,“就算你们麻烦了地图,救出了简晴又如何!你们这几个人怎么对付得了我整个山庄的人!” 这个山庄到处都是她的人! 不仅仅是明处的,暗处也埋伏着一大群手下,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一个人都逃不出这个包围圈! 温越祁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一把将简晴接过来,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她原本漂亮的剪瞳里已经没有了色彩,叫温越祁好是心疼。 清涧缓缓退到一旁,她垂下来的眸光里满是这个男人的影子。 温越祁轻抚着简晴的小脸,眼里满是她一人的身姿,看到她如此脆弱的模样,心里忍不住泛酸,可怀中的人儿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双目无神,好似什么也听不进去。 “等我们平安出去,我带你去见逸儿可好?”他声音轻柔,扯了扯冷酷的嘴角,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提不起来兴趣。 果然,简晴的眸光动了动。 她眨了眨眼,因为哭的太久而声音嘶哑,不可置信的问,“真的吗?” “你刚刚若是慢点走,就能遇到他了。” 没有忽略 他是那样爱怜的看着她,紧握着她的柔夷,将全身的温度传给她的同时,温柔的目光里荡漾着浅浅波光,狭长的丹凤眼看着她无神的弯眸,瞳孔里只有她娇小的身影,好似能将她全身包裹在温柔乡里,让她亦是如此眷恋和温暖。 她的瞳仁缩了缩,随后撇了撇嘴,落下温热的泪啦,滴在温越祁的手背上,灼热的感觉刺痛着他这颗原本松了口气的心上,现在又忍不住又吊了起来。 他又让她落泪了,明明是那样信誓旦旦的承诺过要好好的护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让她遇到危险,而他害得自己儿子断了一根手指,又害得简晴落入低手遭受苦难,心沉重不已。 心尖上放着的人儿如此悲痛的模样,在看向封月儿的时候眼神格外低沉阴森,仿佛一起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手置人于死地! 封月儿只觉得刺目,他俩目中无人的搂在一起,她心里的恨意亦是越发腾升,冷笑,“呵呵,我看你们叙旧的不错啊,可惜了,你们今天都要丧命于此!” 整个红峪山庄都是她的人,他们插翅难飞! 看来她原本准备的杀手锏都没什么用处了。 天色已经开始明亮,凌晨的空气总是冷的渗人,可是简晴的冷并不是天气所带来的。 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稀薄的空气,冷气迅速窜进口腔内处,她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身体的疼痛也清晰的传了出来,冷风划过她裸露外在的肌肤还有泪痕,恍若一根尖锐的针刺,一下一下,痛不能已。 温越祁赶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简晴身上,然后把她抱得更紧,她缩在他安全温暖的怀里,一辈子也不想钻出来。 封月儿气的要爆炸了,她用力跺脚,“你们还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是的,就算是进了包围圈了,她也根本没有入温越祁的眼。 封月儿的眼神紧紧盯向一边的清涧,后者不自觉的退后了两步,瞳孔有些细微的变化,封月儿勾唇,得意的笑着。 清涧这个位置太好了,一定可以出奇的给他们背后一击! 她开始慢慢的往前走,双目无神,里头没有一丝波澜,距离温越祁只有几步远以后,突然从地上捡起棍子劈了下去,好似用了很大力气。 温越祁的背后就跟长了眼睛一样,很快的就察觉到了危险。 他又好像是早有准备的侧过身,凤眸微凝,抬脚直接踢在清涧的腹部上,踢出了好几米选。 “……” 他的速度之快让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诺一回过神来的时候,清涧已经在地上晕死了过去。 温越祁抱着简晴,冷漠应对,“只会背后出手么。” “你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了?” 封月儿没有料到温越祁可以这么警惕,在分心的同时还能顾忌背后。 “你的控制之发确实比温骅俸好,可惜你用错了人。”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忽略过在场的任何人,尤其是封月儿的那项能力。 她怎他怎么会不认得 封月儿必然会认为清涧帮助他们救走了简晴就一定会放松警惕,稍加利用就会成为她最大的助力,只不过从刚遇到清涧的那一刻起,尤其是清涧拿出的那个地图,他几乎算到了一切。 简晴确实是一个最好的诱饵,知道他会重心所失,定会营救。 引诱他们前来,又放出一个希望让他在得而复失之中忘记这个渺小的女人。 是的,温越祁并没有想错,清涧手里的那张地图是封月儿故意让她去偷的,料定她一定会因为那件事而去找温越祁寻找解脱的办法,尤其是地图里面标注关于简晴的那个地牢是最明显的。 从出现在他们面前开始,她就在演戏,可惜清涧这个女人太笨又可悲,就算是被人利用了也不知晓,又或者说是甘愿被封月儿利用。 封月儿冷笑,“你为了走进这个圈还真是让我意外,不过你可知道我为何这么容易就让你们把简晴救出来?” 她放任清涧打晕那些守卫从地牢里救出简晴,地图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错,错的也是温越祁太过自信,她的人手无数,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简晴和温越祁的命她都不在乎,她只要复仇,为了她五年的牢狱之灾而报仇! 封月儿心情意外的很好,她盯着温越祁冷漠无情的的幽瞳,继而道,“你的确是机关算尽,只不过太聪明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我可是确确实实的知道你的弱点。” 她话语落毕的下一秒,温越祁的神色突然一变,嘴角溢出鲜血来,他缓缓将目光放下来,彼时的简晴已经变得跟刚才的清涧一样双眸没有焦距,她的手里握着刀柄,刀尖正插进了他的胸膛,却未完全没入,也并没有进一步往前。 “简晴,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啊!” 只要这一刀下去,温越祁绝对会没命! 封月儿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简晴拧眉,面色有几分痛苦,好似在反抗和纠结。 离成功只有这一步了,偏偏简晴愣是停在这一步,不偏不倚,封月儿恨不得直接冲过去杀了温越祁。 她虽是失去了神智,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刺下去。 简晴的手在颤抖,很显然她的意志力在强行支撑,如果面前的这个人并非温越祁,她手里的这把锋利的匕首恐怕会直接穿透胸膛! 这突然的一幕吓到了诺一,“夫人,您……” 诺一正要上前,想要动手把简晴拉开,温越祁冷冷的眼神甩过来,嘶哑着嗓音,“滚开!” “主……主子,夫人现在已经不认识您了,恐怕会对您不利……” 诺一也不忍心看到自相残杀的一幕,也不想看到温越祁受伤。 谁料到温越祁忽而勾唇轻笑,不顾自己的胸前有一把锐利的匕首,双手捧着简晴的小脸,仔细的观望着她小巧的面颊,轻柔而低沉的声音回响在她的耳边,“她怎会认不得我?” 是啊,她若是不认识他,他定然已经只剩下一具尸体了。 她有什么好? 简晴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一脸柔情的温越祁,渐渐松开手里的匕首,他闷哼,一把把匕首抽出来收到腰间,轻轻拈去她额头的碎发,动作轻柔,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吻。 他低头看了眼伤口,只是一点儿伤口而已,血也不多,并不打紧。 简晴还是没有完全恢复,温越祁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拉她到自己怀里,不管她现在还听从封月儿的命令。 封月儿咬牙暗自怒骂,却不知道温越祁已经被她的这一动作惹怒了。 他对别人的威胁而感到不爽,尤其是有人利用她的爱人来威胁他! 简晴是他的精神支柱,因为她的存在,他想要好好活着同她白头偕老,时间过往如同云烟遣散,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唯有她是站在最醒目的地方。 温越祁冷笑,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暗夜修罗,眯了眯眼,“我早就告诉你,你不该动她!” 简晴闭眼躺在他的怀里,好似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视若无睹,大脑放空着,什么都听不进去。 封月儿的心在猛烈的狂跳,可她不甘心啊! 她原本是封家最受宠的儿子,就算是变成了女人也有众多男人追求,凭什么简晴一个一无所有的废人能得到天之骄子的温越祁的青睐,简晴根本不配站在他身边! “她有什么好?”封月儿咬牙,她的身体气的发颤,“我也很爱你,我可以永远陪着你,我给你带来的好处绝对比简晴多,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不计较你灭了封家,也可以为你留简晴一命,你答应留在这里,我就放她离开,如何?” 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只要温越祁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她可以满足他的任何要求! 温越祁嗤笑,嘴角勾起不屑的笑意,依旧是冷冷的温度,“你想满足你这无谓的虚荣心,还是另找他人吧,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太让人恶心!” 他会亲自带简晴离开! 封月儿狠狠盯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机会是你放弃的,既然这么不知好歹,可别怪我对你们下狠手了!” 温越祁抱着简晴,冷冷的屹立在风中,脸上的表情很是神秘,“如果可以的话,尽管来。” 他是那样自信,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尽在掌握在他的手里,有恃无恐的可以面对一切阻碍。 真是碍眼的隐隐作痛! 他是在挑战她的底线吗?! 这个男人以为聪明就可以目中无人的从她手里毫无损伤的逃走吗? 不可能的! 既然放弃了她最后的慈悲,那就都去死吧! 她要亲手打破温越祁这风轻云淡的脸,然后看到简晴死在她的面前,如此都不足够解除她的心头之恨! “既然你不想活着,那我就让你看着简晴死在你面前,然后再送你上路!来人!”她一招手,大吼,周围树丛里的黑衣人都站了出来,面色平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站着天时地利的位置,似乎只要封月儿的一声令下就可以齐齐而发。 被耍的团团转 “温越祁,你现在该知道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都要死!” 这些拿枪的人都是她的手下,随便一颗子弹都能要了他的命,别提上百颗子弹了。 “开枪啊。” 他语气很淡,诺一急了,他家主子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封月儿紧握双拳,她狠毒的眸子恶狠狠的盯着他平淡的面容,咬碎了一口银牙。 他仿佛是在说:有本事就开枪啊,就不怕你不敢! 温越祁是在挑衅她!赤裸裸的嘲讽!! 她眼眶猩红,满是狠意,“开枪,只要留活口就行!” “咦?既然你这么善良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哟!” 最后一个字一落下,一颗子弹划破空气,势如破竹的发射了出去,最后直中了封月儿的胳膊里。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记打的错不及防,胳膊迅速传来猛烈的疼痛,她大汗淋漓,浑身冷汗却还是瞪着一双恍若毒蛇般毒辣的眼神。 她捂着胳膊对着空气怒吼,“谁?是谁!别装腔作势了!给我出来!” 你让他出来他就出来? 想得美!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悬崖峭壁的红峪山庄之上,却并没有人走出来,她冷吸一口气,警惕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周围。 温越祁丝毫都不紧张,他只是浅浅的动了动嘴唇。 “你满盘皆输。” 他的话意味深长,在封月儿疑惑的眼神下他挥了挥手。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那些原本属于她的人都齐刷刷的把所有的枪口对准封月儿,她脸色巨变,内心犹如狂风过境,一遍遍的吹凉着她的身心,几乎能将她淹没。 她眯着眼睛,可惜黑夜里的枪口完全不长眼睛,她拉了好几个人挡在面前,自己则更加小心的警惕着周围。 温越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些无谓的举动,侧着脸,幽深的眼眸看向某处,过了几秒没有动静,他这才冷冷道,“别躲了,出来吧。” 下一秒,就从树丛里走出来三个人,一人手里都拿了一把枪,而姜傅的枪口还在冒烟,很显然封月儿被击中的那一枪是他打出来的。 封月儿瞪着眼睛怒吼,“姜傅,你是不是找死!” “哎呀,我可想好好活着陪我家媳妇儿呢!”姜傅抱着胳膊,一脸贱贱的表情。 “……”她竟是无言以对,顿了一会儿,扒开面前的手下,转头看向温越祁,咬牙切齿的问,“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温越祁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在悄无声息中换了她的人? 他瞥了一眼,“因为你蠢。” 短短的四个字,让封月儿顿时被噎住了,一张脸憋的通红。 “封月儿啊封月儿,这么多年了还出来作妖,我可真为你感到耻辱,一介汉子非要搞的不男不女,怎么,玩儿到出不来了?”白墨看到封月儿一张好像吃屎了的表情就格外舒畅,倚着慕容听捂着肚子狂笑。 姜傅挑眉,拍了拍温越祁的肩膀,“越祁啊,你还真是误人子弟,让一个女孩子在你的计谋里被耍的团团转。” 让所有人陪葬 温越祁一个眼神丢到他身上,一股“你明白”的意思传达了出来,他赶忙闭上了聒噪的嘴,连忙走过去看了简晴的面容几眼,然后撑开她的眼皮仔细打量,发现并未有什么不对劲,点了点头,“看样子是跟那些人一样被控制过,因为没有完全陷入,并没什么大碍,过会儿就能清醒了,再者,你还是好好关心你自己吧,胸口还在冒血呢!” 这男人真是担心媳妇儿不担心自己啊! 他垂眸,浓密而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睑,随后淡淡出口,“没有大碍,只不过是刚刚留下的血液而已,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居然说伤口没感觉! 不知不觉的竟有些莫名的心酸。 “居然还有人能伤的了你!” 温越祁十分嫌弃的瞥了他一眼,“聒噪。” …… “封月儿,你想到你的死法了吗,这一次可就不是简单的能从监狱里逃出来了哦!” 白墨“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她反而捂着胳膊大笑起来,温越祁忍不住皱了皱剑眉,封月儿这样子像是得了失心疯,疯狂的样子好似她会立刻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你以为这样你们就赢了吗,太天真了!真正满盘皆输的人是你们,而不是我!”封月儿一边笑一边说,她可是有最后一张底牌的,一张能够让简晴崩溃的底牌! 众人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们不是很清楚吗?你们这么想要我死,我们就一起同归于尽!来这么多人也只是凭添了几具尸体而已!” 她在红峪山庄做的手脚哪里只有这些?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这里的布局, 姜傅有些不安,“你什么意思?!” 她手掌旋转成拳,狰狞的面目看起来格外的扭曲,娇媚的脸已经裂开了几条细缝,得意的勾唇,“从你们踏进这个庄园的时候,命就已经是挂在我手里了!” 原本她是有机会在杀了简晴他们以后安全的离开,可惜她的计划全都被温越祁给打乱了,既然她最后要死也必须拉人陪葬! 她最大的底牌还没有拿出来,反正他们都要死了,也没必要再继续遮遮掩掩! “你在红峪山庄埋了炸弹?” 所有人都不知道温越祁是怎么凭借用这么镇定的表情说出这样惊悚的现实的。 “没错!就是炸弹,一爆炸,整个山庄都会“砰——”是不是很好玩啊?哈哈哈!” 封月儿怒目圆睁的大笑,也不顾死活,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很是慌乱,这让她的心里很是痛快。 所有人都心惊了。 这可是炸弹啊! 整个红峪山庄全部都被夷为平地,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逃出去! 所有手下虽然对此感到恐慌,却也没有立刻乱了套,毕竟是温越祁手里的,在这样的局面下也选择同主子共同进退! 温越祁的冷眸瞬间凉了下来,他越是生气话语就越是沉静,脸色严肃认真,“你还真是死不悔改!” 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死不悔改的人是你才对!”封月儿睁着眼睛,脸上的龟裂看过去很是恐怖,一眼望过去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的只剩下血肉,平常最珍惜脸的人,她此刻却满不在乎,张开双臂,大笑道,“你刚刚要是答应了我的那个要求,我们现在都可以平安无事!” “这么多年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自私自利,残忍至极!就算温越祁答应你,你也不会放过在场的所有人吧!”姜傅带着凶光盯着封月儿如此放肆的模样,嘴角冷笑。 “是又如何,你们还不是都要死在这里!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封月儿大方的承认了,胳膊上的疼痛早就已经麻木,她的注意力也完全不在这个伤口上,现在兴奋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似乎醒不过来。 “该死!” 炸弹埋在哪儿没有人清楚,这才是最令人心惊的! 而封月儿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不管不顾的想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给她陪葬,恐怕撤离山庄也来不及了。 从山庄到山底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完全不切实际,周围的人都陷入沉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 而简晴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真实的梦,真实到让她都不想去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地上都是血,周围死了很多人,分不清地上的血是谁的,交织在一起,混乱不堪,她独自一人在这些尸体周围走过去,死亡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周围。 惊恐,不安,彷徨,害怕! 所有的负面情绪她都有,她的身体在行走的过程中也颤抖不已。 然后,她的面前出现了一抹光,她奋力的跑过去,想要从这个无尽的残忍之地离开,可踏进去的又是另外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光亮处站着一个人,凭着感觉,她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个人是谁,跑起来,冲过去,冲到那个人的怀里,热泪盈眶,却没有感受到实体和暖意,她瞪大了眸子摔倒在地。 温越祁的周身仿佛有光,她怎么抓也抓不住,最后只能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化成泡沫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世界里顿时变的黑暗,她的脚底下突然出现一条万丈深渊。 她直直的坠了下去,突如其来的坠落感让她发觉她这是在做梦。 她在空中掉落这个看不到底的深渊,抱着瘦下的身体,紧挨着双眼。 笨蛋简晴! 这是一个梦而已! 醒过来,快醒过来啊—— 她一下子从温越祁温暖的怀抱里惊醒了过来,好受到剑拔弩张的气愤,她猛烈的深呼吸了几口气都还没缓过来。 她一醒过来,头顶上就传来让她最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和真实,“怎么样,还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这暖暖的温度……是真的! 她完全忘掉身上的痛,抱着他,一刻都不想撒手。 “是不是还有哪里疼?还是控制以后的副作用?” 温越祁赶忙打量着她身体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简晴摇摇头,“我没事,就是……” 想你了。 她控制不了我 温越祁抿唇轻笑,简晴稍稍动了动胳膊就痛的紧,封月儿阴狠的眸子就这样盯着她,轻蔑一笑,故意戳简晴心里的痛处,“看来你清醒的差不多了,不知道你还想不想见到简黎呢?他可是为地狱里头等你这个妹妹过去陪他呀!” 简晴一愣,小巧的脸顿时变的煞白,身上再痛也比不过她的心痛。 她猛然回想起简黎毫无声息的靠着树干死去,却又是带着微笑离开,他是自愿死去的,是因为他身旁的那个女孩儿吗? 封月儿见此很是开心,反正让别人痛苦才是她最大的乐趣,尤其是简晴! 温越祁握着她冰凉的小手,“别听。” “没事。”简晴摇了摇头,不管封月儿再怎么刺激她,她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的道理,她就是心疼简黎,好不容易有了心爱的女孩儿,却只能一同离开世上,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无声的幸福,却留给他们只有苦楚。 “你认识夏目樱子吗?”她抱着胳膊,得意的又继续说,“她可是简黎曾经的女朋友和未婚妻,结果他害得人家进了监狱,抛弃了她。所以我救了她,她为了帮我抓回来了简黎和温逸岚可费了不少力气呢!说实话,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对他出手。” 简晴身体微微一颤,好像要倒下去的架势,温越祁见状,赶忙扶着她。 封月儿明显就在用简黎让她愧疚,可简晴心里明显不止是愧疚,还有震惊。 她终于明白当时简黎那副忧伤的神情从何而来,是因为他失去了爱人,因为不再和别的女人接触,他的心里有些一个人影,抹不掉了。 如今失而复得,他大抵也是开心的吧。 可是,简黎才二十几岁,大好的年华却被埋葬在尘埃里,亦是因为她而被牵连至此,一想到这个,她就抑制不住的心痛,她声音很是失落,低声喃喃着,“没错,他受我牵连……” “是啊,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还是早点去死吧,赶紧去忘川河边的往生乡里陪着他吧。” 封月儿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深深地蛊惑,好似在迷乱简晴乱跳不止的心。 身后的声音即无奈又宠溺,他双手温暖的捂住她两边的耳朵,离她更近了,都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让你不要听她说话,你非要听,真是不乖。”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语气没有一点责怪,反而充满了极致的耐心。 简晴抿了抿唇,没办法,关于简黎的死亡她本就无法接受,而封月儿的字字句句都在她的心上狠狠地刮了好几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复原。 “我……” 她嘴巴长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又紧紧合上,她知道封月儿的这古老的术法,保持了警惕,并没有完全受她的影响。 若不是她所说是关于简黎的,她也不会这般字字句句的记了下来。 “放心,她现在控制不了我。” 她开始被控制的时候是晕乎乎的,好像是意识不清楚的时候,记忆断断续续,她都快记不清了。 绝对可以崩溃的底牌 她的手在他的伤口处徘徊不定,忧伤的眸全是自责之色,“抱歉。” 她可以忘记一切,也没办法忘记自己伤温越祁的时候,这伤口,很疼吧? 温越祁突然邪邪的勾起唇,凑到她耳边,“等这次回去了可要好好补偿老公!” 简晴小脸爆红,这个男人怎么什么时候都能蹦出这样的话来?! 姜傅撇撇嘴,这两个人目中无人的如胶似漆黏在一起,还真是莫名的……不爽?! 她抿了抿唇,“等,等我们回去再说。” 封月儿立刻截断她的话,自信而激动道,“你们离不开的,整个山庄里都埋了炸弹,既然我不能活,你们也要一起死!” 炸弹? 简晴的心一惊。 她抬头一看,果然,温越祁的眼里是那般严肃,哪有刚刚的戏谑。 看来封月儿说的是对的了,而且还很棘手。 他垂眸轻柔着她的小脸,尽心的安慰着,“别怕,我们都会活下去的。” 简晴虽然没那么多智谋,但是也不笨,这个时候还顾得上安慰她,心里划过一番暖流之余也担忧了起来。 封月儿心情大好,她万分得意的想要告诉她的杰作,从她的口吻里听到一丝可惜,“简晴啊简晴,你知不知道温逸岚的手指是怎么断的?我告诉你,他是那么可爱的模样,皮肤又这么嫩,我当着简黎的面用刀直接剁掉了他的无名指,想想还真是可惜,多漂亮的男孩子啊,断了根手指!哈哈哈!” 她最开心的就是把断指的照片发给了简晴,让她崩溃的跳进她的地盘,现在谁也走不掉,就都别想好过! 简晴哪里受得住这种话? 自己的儿子被硬生生的断了一根手指,对于封月儿来说,所有人就是一个小小的玩具,不停的捉弄他们,完全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命。 她在看到那张照片时,整个人仿佛跌落进了冰冷的沼泽里,怎么使力都没办法爬出来,那么冷,那么绝望悲痛,一步步的扼住她的喉咙,好似下一秒就能窒息而死。 温越祁搂着她的腰,她悲绝的神情让他好生怜惜,轻抚着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的温柔,满眼都是她,完美冷峻的五官也柔和了下来,“逸儿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在姜傅的医院里,等我们出去就去找他。” 她靠着温越祁的胸口猛的点头,她相信温越祁说的每一句话,她想要找到光亮和一样,想要同所有人一起活着出去,然后重新将温逸岚抱在怀里疼爱。 封月儿抱着胳膊,得意洋洋的看着简晴痛苦的小脸,再次开口,“简晴,我可是还准备了一个大礼给你。” 一个绝对可以使简晴遭受打击的“大礼”和底牌。 “什么?” 封月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心,她的右眼皮突突的跳动着,心里也越发不安。 “带上来。”封月儿打了个响指,两个收下抬着一个担架出来,上面蒙着一层白纱布,遮掩着底下的一切,简晴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大。 等着最后悲鸣 随着封月儿揭开那层纱布的动作,那个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里,简晴恍若被雷击了一样呆呆的,瞳光闪动,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姜傅自然也是认得的,他暗自咬牙,“你还真是不择手段!” 这是简晴的母亲,是在姜傅医院里的重症病房里的,尤其是医院也是温越祁的重点保护地点,就在他们离开的后几分钟就有人潜伏了进去,居然能这么容易就把人带走,“控制”这个东西可以无限放大内心的欲望,还真是叫人可怕! 封月儿捏着女人的脸,笑的极冷的盯着简晴震惊的样子,“简晴,怎么样,见到你母亲是不是很开心?” 她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若不是温越祁拉着她,恐怕就已经冲上去了,她瞪大眼眸怒吼,“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母亲!” “哎哟喂,这么凶啊?”封月儿故作害怕的收回手,女人的脑袋直直的撞在了担架的棍子上,女人并没有醒过来。 简晴双眼猩红,这个人是故意的! 封月儿摊着手,大笑,“哎呀呀你看看,我手没拿稳呢!” 折磨别人是她的乐趣,尤其是看到别人痛苦的表情,格外令她兴奋! “你!” 她的愤怒如同快要冲破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的咆哮着。 温越祁沉稳的眸子里的怒气更甚,好似全部喷涌而发,不停的燃烧着周围的空气,怒火在胸腔中翻腾,额头青筋暴起。 她知道他们的弱点,加以利用,变成他们束手无计的软肋! 封月儿宛若一个疯子,成疯成魔,这幅疯狂的表情就像是电影里的特写,只要看一眼就让人无法摆脱的可怕。 简晴的内心疼痛,倔强的侧目,眉眼冷若冰霜,她嗤笑,“封月儿,你还真是可悲!” “什么?”封月儿脸上的笑立刻收了起来,“现在你们都要死了,我有什么可悲的?我高兴还来不及!” “帮你的人被你亲手杀死,爱你的人你毫无犹豫的害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能这般没有愧疚的把他们当成棋子利用,真的问心无愧?难道就不可悲?” 不仅仅可悲,而且可恨! 简晴的话说到了她的痛处。 这个红峪山庄是她杀了多年好友才从江留远手里拿过来的,她舍弃了一切,抛弃了家族,杀死了好友,利用人心,到最后只能获得同归于尽的下场,她不甘心,可她并没有任何后悔,她现在只需要简晴和温越祁他们的命! 封月儿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拳头紧握,眼里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恨意,肆意的疯狂着,如同脱缰的野马,不停的在心里驰骋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可能放过你们!”封月儿以为简晴是在打乱她的心,她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可能有人能动摇她的心,直接了当的又继续道,“我们这几个人换你们所有人,我高兴极了,好好等着最后的时间到来吧!” 不要开枪! 明明只要杀了封月儿找到暗道或许可以离开,可他们没有人敢开枪,而封月儿就是认定了他们不敢伤她,就算是撕破脸皮,也可以肆无忌惮的站在这里,因为她的手里仍然有着人质,这个人质还是简晴的母亲! 温越祁抬头,杀意肆溅,原本喜怒无常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而变得越发冷静沉稳,寒意尽数迸裂开来,他抱着简晴,一刻都不想松手。 简晴靠着宽厚温暖的胸膛,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女人惨白的面容,喉咙哽咽着,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温越祁没有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那一声冷笑让封月儿浑身汗毛都直立了起来,她心里突然腾起升一股害怕之意。 女人眼皮动了动,随后悠悠的转醒,后脑勺痛的紧,她拧着眉,想要伸手去揉自己的脑袋,可才发现她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原本她的手脚都被捆着,所有的回忆顿时涌进她的脑海里。 她原本是在医院准备休息了,有一个人推开门闯了进来,她从没看过这个女人,但是她看起来很急切的样子,女人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她只是立刻跑过来,牵起女人的手,十分焦急的跟她说,“简晴遇到危险了!” 女人知道不能相信陌生人的话,可是她也不由的担心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甚至都忘记伪装出精神病的样子。 女人因为紧张而用力抓着封月儿的胳膊,满眼惊恐的看着她,“我的晴儿在哪儿?” 封月儿忍着肩膀的疼痛,毕竟做戏要做全套。 她微笑,勉强露出一个极为和善的笑容,“我可以带您去,不过您必须得保持安静才行。” “好好好!” 女人没有问为什么,还是跟着封月儿走了出去,只不过一出门就有人直接在背后打晕了她,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直接倒在了地上,甚至连那个打她的人人的脸都没看清。 “妈妈……” 简晴轻唤着她,女人抬起头看过去,好似一切都明白了一样,她此时的眼睛清澈而明亮,不再是最初的浑浊。 简晴有一短暂的惊讶,难道母亲的精神病好了? 慕容听举起枪,周围的人也跟着举了起来对着封月儿,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最先攻击,封月儿桀桀的笑了一声,握着匕首抵着女人的脖子,大肆喊到:“你们开枪啊!来啊!” “别开枪!” 简晴脸都吓白了,她母亲的命还悬在危险边缘,生怕一开枪女人就被封月儿了结。 封月儿可怖的脸已经能看到丝丝血肉,她靠近女人,在她的耳边很是洋洋自得的说,“你看到了吗,那就是你的女儿,只要你跟她说,让她跪下来哭着求我,我可以考虑先不杀你!” 女人清亮的眸子看向简晴所在的方位,也看到温越祁紧紧的抱着她,也看到了她是那样担忧的神情,突然勾唇轻笑,封月儿不明白了,为何女人会笑? 她动了动唇,封月儿听完后,面目立刻又变的狰狞了起来。 我相信你 她笑着说,“死心吧,不可能的。” 封月儿狠狠地拉扯着女人的头发,女人吃痛的皱眉,简晴看着心被人揪着,喘不过气来,她立刻喊了出来,“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别动她!” 果真,封月儿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过去看着简晴,勾唇,“是吗?” “是!” “那你现在跪下来,一边磕头一边爬到我旁边来求我,我就可以暂时不动她!”封月儿扔开女人,她手脚都被束缚着只能任凭封月儿粗鲁的对待,身上痛的紧。 女人对着简晴使劲儿摇头,她在告诉她,不要答应封月儿! 封月儿很是不耐,刀子挂在女人的脖子上,似乎在提醒简晴,“嗯?还不快点儿?” 简晴闭上眸子,她渐渐从温越祁怀里走出来,拖着疲惫不堪的瘦弱身躯向前走了几步,封月儿眼里的笑意逐渐扩大。 “不要!” “晴儿!不用管我!” “大嫂!” 几人齐刷刷的喊出来,她呼了一口气,眼睛睁开,带着几分戾气,从她的红唇中只出来了一个冷冷的字:“好。” 温越祁赶忙握住他的手腕,简晴偏过头,勉强笑了笑,“我没事。” 她不能让母亲出事,哥哥离开了她,妈妈她不能再失去了。 封月儿不就是想要侮辱她吗,没关系,她忍! 温越祁纵是再心痛,也不愿意放手,他的脑袋里头在飞快的运转着,有一根弦猛然一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能在这么大的红峪山庄里一一安炸弹是不可能的,除非…… 温越祁眸子闪了闪,他低头在慕容听和白墨的耳边不知道呢喃着什么,封月儿还在不停的催促,简晴即将跪下去时,温越祁一把将她拉起来,在她耳边低语。 “真的吗?” 他低垂下来的眸光很温柔,“我还能骗你不成。” “我相信你。” 简晴当然相信温越祁说的,封月儿的目光一直落在简晴身上,没有人注意到众多人里头突然少了两个人的身影。 封月儿又开口,“你到底想好了没有,还想不想要你母亲的命了?!” 简晴抿唇,“只要我按你的要求去做,你真当可以饶了我母亲?” “当然……” 封月儿话没说话,女人直接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眸里带泪,“晴儿,别答应她!我已经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早死晚死都得死,没必要因为我跟这种阴险狡诈之人求饶!” 简晴分不清女人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她宁愿往假的方面去想,以为女人是为了让她不要受人屈辱才这么说的。 可是她的神情明明是那么悲痛,还有……不舍! “你废话真多!” 封月儿用匕首狠戾的划破了女人的脖颈,简晴的心一跳,立刻道,“你说过不伤害她的!” “那就得看你识不识趣了!”封月儿冷笑,锋利的匕首抵着女人的脖子,红色鲜血落了几滴下来,在刺破黎明的凌晨里很是醒目。 温越祁的拳头在暗中狠狠攥紧。 跪着祈求我 白墨和慕容听找了一条很是曲折并且杂草丛生的小路穿过去,慕容听走在前面开路,只听到白墨在身后絮絮叨叨的说,“哎呀,干嘛走这条路,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主控的位置!” 慕容听看了他一眼,收起所有的冷意,叹了一口气,挑着眉,“亏得你以前还是个拆弹专家,怎么,一条路就把你吓成这样?” 白墨哪里肯被说成胆小鬼? 他赶忙反驳,把慕容听扒拉烦一边,不服输的说道:“放屁!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一条路而已,还能把我拦住了不成?走开,我来带你走!” 慕容听一把拉住他,无奈的口吻添加了几许宠溺,又是那么隐藏着,叫白墨都毫无察觉,“算了吧,小矮子!” “你说谁小矮子?!” 白墨瞪着一双眼睛,慕容听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好似在跟一个小孩子说话,“好了,乖,快点儿找到主控位置吧,温越祁那边坚持不了太久的。” 白墨总感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他无话可说,气呼呼的走开,慕容听勾唇轻笑,随即又立刻收了起来,好似从未出现过。 “这个山庄太大了,一一找肯定没有时间,得想个办法才行。” 白墨歪头,“什么办法?” 慕容听神秘一笑,他拽着白墨顺着地上的一根线找到了一个炸弹处,白墨不解的蹲下来,指着炸弹疑惑的问,“这个……” “我来拆它。”慕容听伸出手去,准备徒手拆炸弹。 虽然不知道慕容听想做什么,白墨还是立刻扼住他的手腕,急切道,“你不是专业拆弹的,拆错了线会立刻爆炸的,到时候我们都要一起死了!” 他轻笑,安慰道,“放心,你几时见过我没自信过。” 他话语落下,拔下一根蓝色的线,正如慕容听所想的那样,炸弹并没有爆炸。 这是个哑弹,封月儿,并不像表面上看的这般不怕死呢! “卧槽你能不能看着点儿!你不知道炸弹线是不是随便拔的吗?”白墨捂着胸口,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慕容听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睛却是越来越犀利,嘴角恍然勾起一抹坏笑。 白墨撇撇嘴,抱着胳膊坐在一边,“你在打什么主意?” 既然不知道主控在哪儿,不然就…… 简晴咬牙,她必须得拖延时间,不得不照封月儿说的那般去做了,不让她手抖让母亲受伤,简晴又该会多么自责。 她正想弯下腿,只见温越祁拉起她,平淡无奇的平视着封月儿,“换我来,如何?” “你真当愿意为了她做这些?!”封月儿咬牙,她眼里满是嫉妒的火光,随后想到什么,冷笑着说,“不过你们谁做都无所谓,毕竟……” 这是她想要看到的,看着清冷高贵的温越祁跪下来向她讨饶,那张高高在上的脸和无法泯灭的身姿就让她亲手来摧毁掉吧! 来吧温越祁,跪下来,匍匐到我脚边,跪着向我求饶吧! 突然爆炸的炸弹 “不要……” 她从来就知道,这个高贵的男人从来没对任何人认输过,他的桀骜不驯下隐藏的细腻只有她深深地感触过,他所有的温柔陪伴尽数给了她,她的心被填的满满的。 而现在,他根本没必要替她下跪啊! 温越祁轻抚着她的小脸,替她敛去泪珠,淡淡的说,“放心,我没事。” 必须要有人来拖延时间,白墨和慕容听才能有足够的机会去寻找,而这个人不应该是简晴来做,他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人儿,他不舍得。 他亦是在做给女人看,他那颗坚定不移爱简晴的心。 他松开简晴的手,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诺一和诺西紧紧盯着封月儿,守在一旁,心里怨恨着,而最心痛的是简晴。 “没错,来,磕个头给我看看!”封月儿一边指示着边狂笑。 温越祁脸色那么平淡,好像真的无所谓一样,可简晴明明知道,他的内心在挣扎。 他双手撑地,正准备弯腰时,封月儿的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响亮的爆炸声,她吓的赶忙转过头看去,只看到一股突然升起的红色爆炸物。 那宛若火烧云一般的火光直冲上天,让人仿佛踏入了无尽的彼岸不归途。 简晴赶忙压在温越祁身上,放心火光溅在他身上,他一个反手拉,将她紧紧的护在怀里,一点儿受害都不想让她遭受。 封月儿赶忙闪到一边,生怕有东西溅到自己身上! 怎么回事?难道炸弹自己爆炸了? 不可能啊!遥控器在她的手里,根本不会无缘无故的爆炸的!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墨紧盯着慕容听在一个键盘上手速极快的按着,他不懂这些英文数字,听到上头一声巨响,他一下子跳起来,仔细盯着周围,“怎么回事?!” “看你那怂样儿!”慕容听瞥了他一眼,手指又开始在键盘上活动起来,而这个电脑下连接的都是一根根线。 慕容听告诉白墨,这线后连着的事一个个威力不同的炸弹,引导哪颗炸弹哪里就会爆炸,而刚刚他就在电脑上头操作,让封月儿埋在山庄里威力最强的炸弹爆炸了! 白墨傲娇的哼道,“虽然不知道主控的遥控器在哪儿,不过能找到这个地方也算是大大的幸运了,还不快夸夸我?” 没想到慕容听还真的开口,“嗯,你最棒了。” 白墨的鼻子几乎要翘天上去了,很是得意的模样。 这个是整个山庄里最隐秘的房间,其实也多亏了那张红峪山庄的地图,还有白墨对弹药灵敏的嗅觉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个地方。 几乎所有人都不懂用电脑强制性让炸弹爆炸的这个操作,封月儿却能想到这个办法,说聪明也还是有点儿脑子,却又笨的很。 但是这里一但被找到,可不就是聪明的办法了呀! 谁让她偏偏遇上了慕容听这个怪物呢? 慕容听的电脑技术可以同温越祁并肩而行,虽然有些棘手,他也能应对下来。 必须要离开 绕是封月儿躲的及时,她原本就烂掉的脸上落了几许火星。她也是急了,她竟是只对手下留下“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的话就冲进了庄园里。她急躁的想要知道个究竟,却忘了,她只要一失去女人这个底牌,就一点儿优势都没有了! 这几个手下在温越祁他们面前根本不足为惧,很快就将他们制服。 “主子,您没事吧?” 诺一和诺西赶忙跑过来,满脸担心。 “嗯。”温越祁淡淡的回应,可他的脸上还是留下了余波中的痕迹,简晴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他的脸上的几道伤,颦眉皱了起来,伸出手柔柔的轻抚着,温越祁抿唇浅笑,“没事,就划破了点儿皮而已,并不打紧。” 简晴心里感动,“我拉你起来。” “……” 他没说话,也没有动简晴问,“怎么了?” “脚麻了,要抱抱才能起来。” 温越祁说的一脸理所当然,诺一和诺西下巴都快惊的掉地上了,他恨不得捂着脸。 主子啊,在外头要注意形象,有这么多兄弟看着呢! 形象有什么用?哪里有媳妇儿重要? 女人已经被解开了绳子,她慢慢走过来,两人抬眸看去,女人盯着他们看了许久,随后了然一笑,她揉了揉简晴的脑袋。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几分,简晴赶忙道,“妈,您病痊愈了吗?” 女人摇了摇头,简晴不懂,她看向温越祁,慈爱的笑了笑,“你果然做到了你当时承诺的样子。” 她很欣慰,这个男人的眼里全都是简晴,愿意为简晴做任何事,包括面对别人的侮辱他都可以接受,如此,她终于可以全身心的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了。 简晴不知道温越祁答应过女人什么,她习惯性的为此感到骄傲,“妈妈,祁真的是一个好男人呢。” 女人勉强的笑了笑,好像在透过他们看着远方,有些无神,缓缓道,“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也可以放心了。” 那一天,也终于要来了。 不知为何,简晴觉得女人的话里仿佛透露着离去的意思,她莫名的忧伤起来。 “妈妈……” 她轻唤女人,女人只是站了起来,朝他们挥了挥手,径直的往前走, 温越祁握着简晴的手站了起来,他认真的问,“您要去哪儿?” “我要去履行一个约定。”女人侧目,留下一个极为明媚温柔的笑容,“下次见面不知道是各种情景,晴儿,就拜托你了。” 她有一句话没有说:这次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她内心很伤心,却又不得不笑着离开。 果然,这世间的离别,哪里不伴随着难过? 简晴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接受不了没有了哥哥又没有了母亲,她朝女人的背影悲怆的大喊,“妈妈,您不能留在我身边吗?晴儿很想你啊!” 女人转身,距离他们有好几步之远,时光的痕迹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年轮的印痕,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候的她有多美丽。 终是年轻气盛 “这是我最后的归宿。”女人说的话简晴不是特别明白,她又继续道,“好好跟女婿在一起,不要踏进来。” “妈妈,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女人的话里处处都透露着神秘和疑惑,她一直以为女人仅仅是她的母亲而已,现在却让她有种看不透女人的感觉, 就连她这个人……好似也很神秘,简晴从她的表情里看不到一点儿破绽。 “除非等到那一天到来,你就没必要知道。”女人再次转身,“不要跟着我,也不要问我去哪里,现在只能说再见了,我最亲爱的女儿。” 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一定会再回到你身边继续做你母亲的。 女人在心里暗暗保证道。 简晴往前挪了几步,脑海里浮现出女人最后一句话,她说“不要跟着她”,简晴的脚步猛的一顿。 她第一次觉得母亲的步伐怎么走得那么快,快到她想要多看一眼都没有机会。 简晴抿唇,一把抹去眼角的泪,“祁,我会再遇到妈妈吧。” “当然。” 温越祁搂着她,抬眸看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的眸光变的越发深邃。 封月儿立刻跑到地下室里,打开了好几道暗门,气喘吁吁的看着室内里的一切并没有变化,她左右打量着,也没发现有什么人在这里。 她长吁一声,看来不是这里的问题,那究竟是哪里出了意外? 慕容听拉着白墨提前出去,在他们离开的下一秒封月儿就来了,白墨一边庆幸的能及时离开,不然谁知道封月儿会做出什么事,毕竟这个地下室……是极为危险的啊! 他们俩灰头土脸的从庄园里出来,姜傅看到他俩身上乌漆嘛黑的,他的嘴角抽了抽,“你们这是去挖煤了?” “……” 白墨撇嘴,“刚刚跑太快,一不小心踩到了一个小型的炸弹,幸好杀伤力不强,我的老命还在!” 温越祁不同他们开玩笑,冷着脸问起了正事儿,“怎么样了?” 慕容听勾唇,“如你所料。” 简晴眼眶还是红红的,她吸了口气,“刚刚那个爆炸不会是你们弄出来的吧。” 白墨挠了挠头,“这不是没弄好距离嘛!” “你们背着我商量了什么?” 姜傅疑惑,难道这里就他不知道? “现在可以好好的教训封月儿了!”白墨捏着拳头,愤愤道,“我已经很想揍她一顿了,几年的怒气终于可以出了,我一定要把他的腿子打断!” 好像除了简晴不知道为何白墨会这般厌恶封月儿,另外几个人仿佛都知道的样子。 她胳膊肘轻轻戳了戳温越祁,“怎么回事?” 他说的很简洁,“他以前被人揍断过腿。” 姜傅自得的抱着胳膊,骄傲的顺着温越祁的话接下去,“没有我和越祁救他回来,估计已经在死在街上了,还好我医术回春,在我的妙手下活了下来。” “你不装b会死吗?” 一提起这段不堪的往事,白墨就忍不住想吐。 终究……年轻气盛啊…… 恶心的一幕 姜傅好笑道,“还不是他第一次遇到封月儿的时候就调戏人家,封月儿当时还是个男人,由于长得太美了他就痴心妄想的想要去意图不轨,然后被她喊手下揍了一顿,腿子都被打断了,被扔在路边没人理会,可惨了!” “我他妈……” 白墨伸出拳头就想揍过去,慕容听无奈的揪着他的衣领,“行了,别闹了,干正事要紧。” “哦。” 他软绵绵的,像一只小羊一样瞬间没有了攻击力。 封月儿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完全变了样,女人已经不在了,她的手下被人打晕在地,要不是因为有一个足够威胁性命的东西存在,她也不会离开,可她没料到的是…… “封月儿,还想往哪里跑?”白墨捏着手腕,一步步的走进她,恶狠狠的说,“当初你断了我一条腿,今天我也来亲手还给你!” 封月儿后退了好几步,她吞了口唾液,“我什么时候断过你的腿?” “呵呵,也是,你不是贵人多忘事吗。”白墨满腔怒火,“那我就来揍你一顿让你好好回想起来!” “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反正炸弹快爆炸了,你们一个人都走不了!” 她试图用这个理由拖延时间,殊不知他们早已经知道了一切。 慕容听嗤笑,从怀里弹出一根线,封月儿瞳孔猛地一缩,这是…… “是不是很熟悉?” 这跟线是主导线,拔了以后别说是引爆炸弹了,就连操控不都不可能! “你们怎么进去的?!” 她明明进去检查过了,什么都是好好的,不然她也不会从地下室里离开。 慕容听冷笑一声,封月儿仿佛置身于寒冰之中,“你天算地算,却忘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这个红峪山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规模,若不是有东西控制它的爆炸它早就炸了,哪里还等得到我们来?而且,我们太了解你了,你内心极其怕死,就算再疯狂也掩饰不住。” “你!” 封月儿没想到,他们居然把她看的这般透彻! 是的,她的确是疯狂,却装作要和他们同归于尽的样子,本来准备看到他们卑微的求饶以后就走,他们的动作却那么快的看透了她! 慕容听一张冷脸上没有表情,他冷漠却又清晰的说道,“而且哑弹哑弹,并非真的是哑,而是因为它不能自己爆炸,必须控制或者引爆,否则从我们进来这个山庄开始,你也不会一直提醒庄内有炸弹的事,你想让我们恐慌,才更有利于你,是吗?” 简晴眼光冷凝,紧握着温越祁的大掌,冷静而清醒道,“现在你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握得住的筹码,现在占主导的可是我们了!” 封月儿跌倒外地,她脸上的缝隙已经越来越大,皮肉一点点的落在地上,血色的肉粘着皮,眼珠子凸出来,血液顺着她的脸滑下来,带着腥气和臭味,看起来很是渗人,温越祁皱眉,连忙捂住简晴的眼睛不让她看这么恶心的一幕。 “控制”之法的弊端 温越祁心里清楚学习“控制”越久就会越出现弊端,所以将这本是放在了制高点,没有想到封月儿会溜进去,为了杀了他们而学习这种无可逆转的残忍之法。 温骅俸虽然十几年来一直妄图将温越祁变成他最美的收藏品,可他到底是只对温越祁一人用过,弊端自然不会这么快展现出来。 不过他一个人在岛上估计早就已经死了。 封月儿不一样,她为了逃狱、杀人、复仇,不断的用这种方法去满足她自己的私欲,杀了那么多人,脸皮剥落也会越来越快。 这世界上哪里有极致美好的事情,方法越好,付出的代价就会越高。 而当出现封月儿这种皮肉掉落的现象就已经没救了,她不到一个月就会死,而她看起来好像还不知道这个弊端的样子。 “越祁,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封月儿瞪大这眼睛,她的眼珠几乎快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了,带血的皮肉蠕动着,“我可以坐牢,你救我!救我!” 她试图爬过来,想要抱住温越祁,却被他轻快的闪躲过去,慕容听也拉着白墨走到一边。 “自作孽,不可活。” 温越祁态度极冷,没有一丝怜悯和动容,高贵的冷酷无情,仿佛重回了成年冷若寒霜的一面,封月儿愣了愣。 姜傅戳了戳白墨的胳膊,挑眉,好像要看好戏一样的说,“你不是想打断她的腿吗,去呗!” “呕!”白墨一阵干呕,“这么恶心,我他妈下得去手?” 说不定还会把他的手弄脏! 简晴亦是如此,封月儿的确可怜可悲,但她却没有一分同情。 封月儿所做的一切罪孽,全都应该让她自己来偿还! 凭伤天害理,杀人辱命,私藏弹药这三个最大的罪名就能够让她死罪! 从山下仿佛能听到传来警车的声音,封月儿连忙爬到一边,惊恐的盯着他们,“你们报警了?” “亲自处理你还会脏了我的手,你不配。” 他所在意的唯一一人,就是怀中之人。 封月儿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想要逃跑,温越祁见状,将简晴护着,直接过去就是一脚,她被直愣愣的踢在墙上扣都扣不出来。 ……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就是学习九段的威力吗? 警察在两三个小时后达到了红峪山庄,准备将封月儿这个犯人带下去,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窝进了墙里,半天扣不出来,最后只好把这面墙破开了才扣起封月儿。 简晴呆呆的,还没从他的这一脚里回过神来。 封月儿被抓紧了监狱,三天后枪决,整个红峪山庄重新回归到江家手里,里头所有的炸弹都已经全部搜罗了出来。 就算封月儿不被枪决,她也活不过一个月,还是赶紧解脱了好。 医院里,温逸岚正躺在简晴原本的病床上睡着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捧起他的右手,上面少了一根手指,她看着就痛。 能睡着恐怕也是打了安眠针吧,就连睡觉都皱着眉,看起来很不安稳。 必须要杀了她 这个如此倔强的孩子,又是那般让她心疼。 断指以后不哭不闹,就算疼也隐忍着,她自责无法保护他,让他年纪轻轻就遭受这样的苦难。 简晴轻轻吻了吻温逸岚的额头,趴在他旁边躺了下去,过了半响,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温越祁的身体高大的站在门外,眸光落在他俩的身上变得十分柔和,他缓缓走过去,抱起睡着的简晴放在温逸岚身边,替她们掖好被子,在阳光下,他看到了她的眼角有几滴泪,那么明亮。 低头吻去她的泪,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又经过苦痛总是会累的,他柔情道,“晚安。” 天色本是渐渐亮了起来的,却在一个极其阴暗的房间里,地上倒着一个浑身是伤的女人,她的手指明显是被用过了夹板的,一道道血痕,鲜血淋漓,很显然用刑之人没有手软。 她身上都是血,衣衫褴褛,被鞭打过的痕迹,全身上下的皮肉没一块完好的地方,渗着血肉,一眼看过去触目惊心,亦是不知道遭受了多大的折磨才变得这么惨状。 黑暗里,有个男人走出来,黑色笼罩着他的脸,只能从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知道他现在气急了,他蹲下神来,紧捏着女人的下巴,状势疯癫,下手自然也是没轻没重,她忍不住痛的皱眉。 男人冷漠而狠戾的声音响了起来,“湘妹,说实话,我是不愿意对你用刑的,可你就是不说你的女儿在哪儿,这让我也很是为难啊!你若是说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 女人嗤笑,扯了扯嘴皮子,眼睛迷离,支撑着瘦弱的身体,她干涸的薄唇动了动,虚弱的说,“你害父亲重病在床,假借名义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呵,谁让我们家总是以女子为传承呢,父亲这般喜欢你,我要不为了目的让他暂时休息一阵,恐怕现在的施家已经在你名下了吧。” 男人一把踢开她,完全没把她当成他的妹妹,她的伤口裂开,血缓缓流了下来。 施湘猛的吐出几口血雾来,眼底依旧不服输,“咳咳咳,你野心勃勃,父亲自然不会让你继承家业!你知道我为了担忧父亲一定会回来,半路设伏,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还是个男人吗?!” 男人怒吼,“什么叫卑鄙!只要能达成目的,就都是好方法!” 一介女人而已,她要出去就把所有的东西给她留着不容许任何人动,可……凭什么好处都给施湘留着? 男儿才是传承香火的主导者,女人只是生育的工具,父亲怎么就看不明白! 施湘的女儿被她保护的太好了,这么多年来她们也逃窜在外,若不是他昨天透露风声,以父亲的名义让她回来,恐怕还不能这么快的控制住她。 男人隐藏在黑暗里的眸子阴狠至极,他狂笑,“话说,你是不是很想见你的老公呀?” “什么?” 施湘一惊,难道君哥落在他手里了? 独一无二的存在 “前几天我追寻他的踪迹,发现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早出晚归,现在想想,应该是去找你了!可惜啊,他前几天想给你传消息,被我给追杀,也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估计尸体都臭了吧!哈哈哈——” 男人放肆的大笑,尖锐而狰狞的笑声回响在整个屋内,施湘的心里瞬间冰冻,满脑子都回想着他说的后面几句话,他说,阿容死了…… 那个在她住院时,经常就来探望她病情的温柔男人,居然在死在她的亲哥哥手里,这该是多么讽刺! 她瞳孔猛缩,“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为什么……” “我只不过是利用他而已,我这个人想来没什么耐心,怪他太不识趣,早点跟我说你在哪里不就可以不用死了吗!” 他似乎觉得那些话不足以让施湘崩溃,他阴狠的眸子宛如亮锃锃的刀,狠狠地剜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剐着她的心头肉,疼痛难耐。 “还有啊还有啊,我们那个小弟回来以后又出去了,我也派人在路上准备杀了他,说不定这几天就能看到他的人头呢!”男人猛的掐住施湘的脖颈,面容扭曲,她几乎能看到他眼底的残忍,“怎么样,开不开心?” 他似乎很开心,因为施家唯一的两个女子很快就要死了,一切都会落在他的手里,他怎么会不开心? 他可以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对待继承人的她就更不会心慈手软。 “你……” 施湘瞪着一双好看的眸子,被扼住了喉咙,他用了很大力气,她感觉她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 男人一把将她扔到墙上,喉咙涌起一股腥甜,她一口血喷了出来,有几滴落在了男人的脸上,他嫌弃的抹掉,盯着她,目中无情,就好像看的不是他的亲妹妹。 男人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她,“我就大发慈悲,让你看看你千般保护的女儿是怎么死在你面前的吧!” 她早就预料到家里肯定变了天,可没有想到他能这么无情。 她对简晴说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真的要成真了吗…… “来人,把小姐带下去,严加看管,可别让她死了!”他把最后两个字压的极重。 “是!” 简晴对此毫不知情,她第二天亲手去火化了简黎,亦是亲手将他埋在了墓园里,跟夏目樱子一起。 她抚摸着墓碑上简黎的照片,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漠高寒,瞳孔里宛若一望无川的山川河流,要流向遥远的温暖之地。 她伤感的看着这张照片有些初审,悦耳的声音此起彼伏,她轻轻说话,仿佛害怕打扰了他的平静。 “哥,我把嫂子跟你葬在一起了,虽然这辈子无法同你再见面,不过我亦是希望你们在另一个世界里也要永远幸福的活下去。” 这是她留给简黎最后的期许,她自知死者不可复活,唯一能带着的只有她还存在的记忆,可是她走不出来,也无法忘记,这个在她年少时照顾关爱她的哥哥,亦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突然出现的男人 她不舍的盯着照片上简黎的面容,深深印刻在脑海里,成为了她心里一个无法抹去的痕迹。 许久之后,她才站起来,天空突然阴了下来,恍惚间还能听到细小的雷声。 简晴抬起头,只看到太阳已经被乌云遮住了,天空变的阴暗,地上连光亮都弱了下去。 果然,入冬的季节就是这般变化莫测,就连她们也是如此的千变万化。 该回去了…… 她暗暗想着。 转过身去,抬眸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男人衣衫偏偏,眉目柔和,站在墓园门口,扬目眺望着她,并极其温柔的向她的方向伸出手,薄唇勾勒出一抹微笑,“晴儿,该回家了。” 她扬起明媚的笑,“来了!” 路一点也不远,她却觉得这是她这么多年以来走过的最容易的路。 她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把扑进他的怀里,温柔的让人眷恋,好似永远也不想出来。 刚到公寓,温越祁眼尖的透过车窗看到了一个人,简晴见他一直往外看,便也随着望过去,但距离有些远,简晴有些看不清楚,她只是望着那个方向,“那个人怎么了?” 为什么会倒在她们家门口旁边? 很显然,他们心里有着共同的疑惑,两人对视一眼,立刻下车一同走了过去。 走进后,看到他身上都是血,好像受了重伤,脸上被血雾侵染了,看不清原本的面貌,简晴下意识的看向温越祁,他拧着眉,眼底有些认真。 他怎会这般表情? 男人被送到了医院,询问他伤势时,姜傅只是略微的叹了口气,似乎还有些同情,“他身上的伤势很重,刀伤遍布,刀刀见骨,皮肉不完整。右胳膊虽然断了,但是在我的治疗下已经接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他没有几个月恢复不了,有点儿惨,你们是在哪儿救的人?” 温越祁沉默不语,他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的那个男人,好像思考的很远 简晴连忙替他开口道,“在我们家门口遇到的,当时他浑身是血,奄奄一息,要不是……” 要不是还能听到呼吸声,她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姜傅摸了摸下巴,低沉道,“难道就是一场意外而已?” “应该不是,那天我和诺西见过他。”简晴想到那天的情景,她缓缓道,“如果当时没有他帮忙,估计我早就落在封月儿手里了。只不过他的目的也不单纯,我总感觉他很久以前就认识我一样,可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她记得这个人的脸,也记得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有些深沉的探究,还有莫名的亲近感。 那一瞬间,简晴几乎要以为他们以前就认识! 如果不是还有以前的记忆,她估计真的有可能为了那么一点的亲切感去跟他去见他口中所谓的“父亲”。 姜傅也变得严肃起来,“看来只能等他清醒以后才能问清楚了。” 温越祁一直缄默,心也越来越警惕了起来,他甚至眼里对那个男人有几分仇视。 得到释放 温越祁的表情是如此的凝重,他直直的看着那个男人,闷声不发,那种警惕而担忧的神色回转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最后全部化为一滩虚无。 他面容冷凝,这几日已经从未见过他露出这幅表情,简晴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开了芽。 她缓缓牵住他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大掌,感受着实在的温度从他的手心传来,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病床上的那男人一眼,亮丽的眸子里有些点点星光,耀眼至极,她红唇抿了抿,“祁,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 温越祁平静的眸子就这样倒映在她的眼里,她的心一揪起,姜傅早已经自觉的离开,免得再被撒粮。 简晴握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磨砂着,他的手心依旧温暖如初,好似所有的冰冷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管你到底瞒了我什么,我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是为我好,可我不想成为你的后腿,成为你的拖累,不止有你处处为我着想,我也想要帮你。” 她生活在温越祁的羽翼之下,经历的危难艰苦都是他一步步的摧毁,最后给了她平静而美好的生活,可以说,她已经满足了。 夫妻本就一体,她也想要保护她的爱人,保护朋友,每次都只能软弱无力的依靠温越祁,她不禁是自责,还认为自己是一个累赘。 虽然一切都是温越祁自愿承受着这些苦难,她从未听到他抱怨过因由她而带来的一切麻烦,依然用最好的态度展现在她的面前,抵挡一切危险。 她心疼,有懊悔。 “很危险。” 说出这两个字时,温越祁的语气很淡,可简晴只觉得他好似用尽了力气在告诉她真是事情的危险性。 “不管有多危险,你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的,不是吗?” 她抬眸,看到他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 得到他的回答,简晴双眸一弯,好看的弧度,耀眼的宛若天上的明月,永远映衬在他的心底,“既然如此,我便可以无惧危难,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能瞒着我,不然你会憋坏的。” 温越祁表情松了松,面色逐渐柔和,他紧紧的将她扣在怀里,下巴枕在她脑袋上,无声的叹了口气。 五年前,他答应了女人,一定要好好守护简晴,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把所有的真相告诉简晴,他早已经决定了永远将这个事情埋葬起来,一辈子埋在心底,在岁月的尘埃里遗忘,永远不要让她知晓…… 可麻烦从来就不会消失,甚至会自己找上门来。 他忘了,女人口中说的那些残忍冷酷的事实,又怎么会甘愿放任简晴一个女子,对于那个地方来说,这是一个巨大的风险。 女人甚至担心过凭借温越祁的能力也无法好好保护简晴,后来他的能力和势力越来越强大,逐渐担负起一项沉重的压力,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凶猛迅速。 温越祁的内心万分沉重,此刻也得到了释放。 回去再收拾你 女人在告诉了他所有关于她们的事情以后,反而也像是放松了一切,心里的压抑也获得了解放,浑浑噩噩的人生终归在迷途见到了光芒。 前不久,简晴告诉了他关于神秘男子的事情,她一字不漏的告诉了他,他并非百思不得其解,而是那个男子的目的就是为了寻她而来。 于是,他再次去找了女人,问到了一些他想要得到的答案,随后,他见到了一个人,一个让简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 女人告诉他,“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在那个家族里,并非依靠男人来继承家族,小晴儿所要面对的远远不止如此。” 心之所念,愿之所往。 然,自封月儿的那件事后,一切都太平静了,a城依旧如平常一样,他们的生活也如同平静的湖水,但凡湖面稍微荡起一丝波澜都会被立刻发觉。 温越祁着手去调查,也隐隐只有蛛丝马迹。 简晴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太平静了,平静的人不敢相信,她不觉得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或许真正的麻烦早已经跌憧而至,只不过是他们还没有完全发觉而已。 就比如这次,这个男人会出现她们的公寓门口,身受重伤却非要到他们心里,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意外。 尤其是那股莫名的亲切感居然让她有想要接近的冲动,为什么呢…… 母亲不知去向,她近几日也派人去打听了,只不过没有一丝风声传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特意阻拦,她原本就已经渐渐放下来的心又感受到一种隐形的危险。 藏在黑暗里,不易让人发觉,一步步的侵蚀着所有美好的一切,暗中摧毁着坚定不变的心脏,若真是如此,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所有的一切皆暴露在敌人面前,这才是最可怕之处! 她尤记得母亲说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回去一趟,是回哪里呢?回以前的家吗? 回去的路上,简晴坐在副驾驶上,偏着头看温越祁,帅气的俊颜依旧无法抵挡,她不禁再次感叹,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完美的人,而且还被她拥有。 每每想到此处,她并非认为虚无缥缈,而格外的心满意足。 温越祁认真的开车,余光看了她两眼,唇角微微翘起,“你每次盯着我看都会失神。” 简晴嘿嘿一笑,“还不是因为你太好看了,别人我还不看呢!” 某男人对自己媳妇儿的夸赞很是洋洋自得,他故作傲娇的挑了挑眉,“你好像很骄傲。” 她吐了吐舌头,凑过去在他的脸上落下温热的亲吻,没有否定的立刻道,“有你我自然骄傲。” 温越祁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一紧,冷峻的脸色忽然有了几分变化。 他心里的浴火瞬间被简晴一个无意的动作勾引了起来,他嗓音已经有了些喑哑,喉结滚动,邪魅诱惑的俊颜平添了几分邪恶,简晴暗道不好,果然,他戏谑的勾唇,说,“回去后会亲自收拾你。” 他的温柔关怀 简晴将温逸岚哄睡了以后,洗了个澡,身上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着床上还在忙碌的男人,咬了咬唇,“祁,我想问你一件事。” 温越祁放下笔记本电脑,抬眸看向她,“什么事。”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知道她要问什么,只不过他还是没有直接说出来,大抵是他也无法将这件事说清楚吧。 她将毛巾扔到一边,正准备出口时,只见温越祁赶忙起身,将她抱起来放在椅子上,无奈的说,“怎么还是这么大意,头发也不吹干,着凉了怎么办。” 低头一看,原来她没有穿拖鞋。 拖鞋她的确是忘记穿了,简晴赶忙找了一个理由,“地上不是有毛毯吗,没事的,再说了,头发等会儿自己会干,我不会把自己弄生病的。” “是吗?”温越祁挑眉,简晴赶忙闭上了嘴。 好危险的眼神。 他径直打开柜子,拿出吹风机和拖鞋,双手捧着她的小脸,待到捂热乎以后他才给她穿上棉拖鞋,然后洗了个手以后亲自给她吹头发。 他站在她背后,温柔的撩起她湿湿的头发,动作是那么轻柔,生怕手的动作太大会弄疼了她。 简晴抬头看他,眼底的深邃一眼看过去,美的让人难以忘怀,他甚至连吹头发都是那么认真。 她静静地坐着,背着温越祁,“祁,你瞒着我的那件事是关于我的吗?” “嗯。” 他并没有否认,只是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这个男人总是为她着想,思虑太多,忧心太多,她的运气怎么可以这么好,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回报。 红唇抿了抿,许久后,“谢谢你,祁。” 谢谢你的陪伴,爱护,让我漂泊不定的人生里有个依靠。 温越祁没有立刻回话,他见头发吹的差不多了,关掉吹风机,放回原位,在简晴疑惑的眼神下走到她身边。 他脸上所有的冷漠皆已消失,从后面抱住她,高大的身躯弯下来,靠在她的耳边,轻咬她的耳垂,她忍不住嘤咛一声,随后立刻红着脸捂住嘴。 本就绝美的面容伴随着让他心动的娇嗔声,他原本就没有得到解放的浴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他亲昵的蹭着她红润的小脸,捧着这张充满诱惑力的面颊,磁性嗓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记得我先前说了什么吗?” 简晴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些,他说,“今晚再收拾你”。 感觉炽热的大手抚摸在她的后背,想到要发生什么以后,她仿佛感觉头顶冒烟,羞红的脸红的滴血,她此时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凤眸。 绕是和他已经孕育过了一个孩子,经历过了夫妻之实,她依旧对这种事感到面红心跳,有时候她真想知道温越祁怎么每次都对此乐此不疲。 他在她的耳边再次开口,“要不今晚就用行动来谢谢吧。” 这句话一说完,他直接抱起他,简晴身上裹着的浴巾直直的落了下来,惹的简晴一声惊呼。 变成能保护妈咪的人 夜晚像是一块巨大的遮羞布,遮住了一晚上的美丽光景。 大抵是运动过后,简晴很快就睡着了,黑夜里,温越祁依然能看到她身上还残存的伤口,轻轻磨砂着这些伤痕,他想到了姜傅跟他说,“我也没办法,封月儿下手太狠,再加上没有立刻送到医院治疗,估计会留下伤疤,永远也去不掉了。” 永远……也去不掉了…… 简晴估摸着去感受到了最熟悉之人的温度,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如此令人疼惜。 温越祁抱着她,轻嗅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听着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感觉全世界都被治愈了。 许久以后,他穿好衣服,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推开门,只见门口还站着一个小包子,他投给温逸岚一个眼神,小包子立刻闭上了嘴吧。 温越祁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严肃的看着他,“你大半夜起来干什么?” 温逸岚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可爱,“刚刚我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隔壁房间妈妈的叫喊声,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结果我在房间在站了半天,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温逸岚很诚实,让某男人有一种想把他丢出去的感觉。 “谁教你的?” “诺一和诺西叔叔,说让我不要打扰你们,可是今天我听到了妈咪的声音。” 温逸岚依旧诚实的将两个保镖给出卖了,他俩暗中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想着是谁在骂他们。 温越祁心里忍着想要把他们两个掉到南非的想法,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发生危险,你现在赶紧回房间睡觉。” 小包子对着手指,诺诺道,“那这么晚了,爹地你要去哪儿?” 看起来他还是很害怕自己的父亲的。 “爹地还有事情要做。” 温越祁对他并没有像对其他小孩子一样,他不溺爱,他教温逸岚的让他成为了这般懂事的模样,满意之余又有些心疼。 可是必须这样,身为他们的儿子,站在权利的最高点的同时,危险也处处不在,他想让温逸岚能够自保,虽然他还是一个孩子。 温越祁平静的看着他许久,最后嘴角松动,勾起一抹轻笑,轻轻将温逸岚抱起来,这是小包子第一次被父亲这么温柔的抱着。 “逸儿,我们的生活并不是跟其他人一样,位高权重之中必定会有危险,虽然你还小,但是爹地还是想要教给你更多的东西。还有,你不是喜欢妈咪吗,可是总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让妈咪受伤,所以逸儿要努力成长,要和爹地一起保护妈咪,知道了吗?” 他知道温逸岚懂事,也会和他讲道理,因为,他虽然却能够听懂。 “嗯!”温逸岚坚定的点点头,他张开手臂,“我一定会学会好多好多东西,和爹地一起保护妈咪!” 他现在唯一能够记在心里的,就是他喜欢妈咪,他想要保护妈咪,和爹地一起保护他们的家。 所以,他要完成爹地教给他的东西,努力的变的像爹地一样强大! 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好,我相信逸儿一定会做到的。”温越祁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放下来,“好了,快去睡吧,爹地要出门一趟,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要好好保护妈咪哦!” “好!” 他猛的点头,噔噔噔的跑上楼,在门口脚步顿了顿,转身看着楼下的温越祁,然后进了他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次只属于他们父子之间的谈心。 趁着夜色,他出了门,开着车很快消失在黑夜里,明亮的车灯划破一切前路的一切黑暗,伴随着刹车声在姜傅的私人医院门口停了下来。 医院还没关门,姜傅也是没有睡,他正在处理医院的公务,戚鸢子特别跑过来陪他加班,最后是自己忍不住就在办公室里的床上睡着了,没想到温越祁直接推开门进来把她给吵醒了,姜傅不禁怨念的瞅着某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跑他这里来做什么? “老大啊,你能不能小点儿声音!” 姜傅欲哭无泪,没看到他家媳妇儿在睡觉吗? 温越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侧过脸去,平静道,“下次注意。” 下次?他还想有下次?! 姜傅真是有气没地方出,不过幸好戚鸢子只是睁开眼睛坐起来看了看,说了一句“晚上好”又继续倒了下去睡着了,姜傅连忙给她盖好被子。 姜傅撇撇嘴,“大半夜的来我这儿是要干嘛?” 温越祁直接开门见山了,“我有事要找今天救的那个男人,你带我去看看。” “他估计还没醒呢,不然明天再来?”姜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身受重伤,能这么快醒才怪,除了温越祁这个逆天的,他还没见过有谁受那么重的伤,凭借意志力在一天之内醒过来的。 再说了,他也不放心把戚鸢子一个人丢在办公室里头。 温越祁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算了,我自己去。”走了几步,他突然转过头来,在姜傅疑惑的眼神下,“病房在哪儿?” …… 姜傅无语,这下午不是才离开吗,怎么这么快就又忘了? 怪不得每次都是喊别人来简晴病房的,怪不得刚刚要喊自己带他去,原来,这个男人只记得他媳妇儿的病房,其他的陌生人在他眼里根本无足轻重。 根据姜傅的指引,他坐电梯很快就到了六楼,温越祁的大长腿三步胯的就走到了病房门口。 他直接推开房门,动作极为粗鲁,完全不在意这还是个今天刚受伤救回来的病人。 他神情是那样冷漠,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冰冷无情,薄唇抿成生硬的弧度,锐利的眸子恍若寒冰之色,面无表情的说,“醒了就不用装了,我有事问你。” 话语落毕,只听到空气里沉默了几分,随后响起一个人的轻笑。 病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无力,嘴角的笑容倒是没有少几分,只是眸子里的亮光暗淡了些许。 他拿下氧气罐,抬眸看向这个冰冷残酷的温越祁,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最大的妄想 “你今天下午就醒了吧。”温越祁自顾自的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他把玩着手指,锐利的眸子仿佛射过去了一道寒光,直击男人的心,他冷漠道,“也可以说,你根本就没晕。” 不得不说,温越祁的直觉是相当的敏锐,正如他这个人一样机智。 他就好似知道了一切,考虑全在他的范围之类,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哎,我还以为我隐藏的不错!”男人嘴角带笑,苍白的脸看起来失血过多,很是虚弱。 他的确如同温越祁所说的那样,他根本没有晕过去,他遭到追杀,在ab城区分界线差点儿死去,在手术台上强忍着身体的痛苦,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谁知道温越祁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他还清醒着。 说实话,他带着目的性来的,疗伤也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毕竟a城不同b城,b城太乱了,那有这里的平静。 温越祁翘着二郎腿,宛若高人之姿,可远观而不可亵渎,冷漠的气质在无形中形成一股强硬的压力,狠狠地碾压着一切,不给任何人出手的机会。 完美的五官冷峻无情,眼底没升起半分波澜,更是平静,他薄唇微微动了动,“施家的人不好好待在b城区,为什么来a城,这里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你怎么知道我是施家的人?”男人一惊,温越祁是怎么知道他的? 在a城里,除了姐姐以外应该没有认识他的外人了。 “从你第一次妄图带回简晴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施溱啊施溱,你万万不该对我的女人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温越祁锐利目光几乎可以直接穿透他的心脏,几乎能够看清楚他心底的一切想法,没有人敢去只是这样一双眼睛,施溱也不例外。 施溱咬牙,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认真的开口,“你既然认识我,就应该明白我对她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纯属只为了带回她完成我的任务而已!” 他不可能对简晴有想法,男女欢爱在他眼里根本无足轻重,恍若天边云烟过眼消散,他现在唯一关心的就只有施家的天变。 “你想要私自带她走,便是最大的妄想!” 温越祁凤眼一凝,一股凶光和狠戾直接迸发了出来,仿佛斩断了一切安静空气,杀意弥漫,毫无作掩。 温越祁根本没有掩饰他的狠意,完全不害怕,施溱的心忍不住颤了颤,他根本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被一个相同岁数的男人给比了下去,真丢脸!… 施溱的眼睛眯了眯,硬着头皮道,“你觉得我逃不掉?” “你大可试试看,只不过你的这条命还能不能撑到你活着回到b城的那一天了。” 温越祁说这句话时,好似没有任何压力,跟平常一样平淡无奇,若无其事之余又显得格外认真,对施溱来说,这更是一种威胁! 施溱愤愤的咬着牙,这个男人是在说他在a城没有势力吗?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映照了现在 “你想如何?” 温越祁当然看出了他心有不甘,可那又如何,他完全没放在眼里,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子上,荡漾在施溱的心湖上,更是警惕了些。 他眼神平静,淡淡的说,“看你这幅模样,施家现在的情况应该不怎么好吧。” “……” 这个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莫不是私自调查过他了?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不是说有事儿吗?这跟有事儿是一个观念吗? 他的五官宛若刀刻般俊美,浑身冷意凛然,散发出一种威震人心的戾气,冷漠的嘴角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仿若天生的贵族气质随之散发,施溱不免的有一股寒意从脚底迅速窜了上来,咽了咽口水,他忍不住床的另一边小小的挪了挪。 温越祁看着他的小动作,面无表情,狭长的丹凤眼向上微勾,剑眉微挑,荡漾着令人害怕的冷笑,“我要知道现在施家的所有情况,包括——施湘。” 施湘,是简晴的母亲,那天她离开的时候他就知道她将会回到哪里去,因为她已经很早就同她说过了。 施溱撇撇嘴,“你自己去查不就行了?” “嗯?” 温越祁寒光猛的一凝,施溱捂唇咳了几声,“施家已经不是以前的施家了。” 施家自古以来一向是以女子为家族继承者,每一代都只会有一个女子来继承家族遗产,男子根本没有机会。 可施湘为了爱情选择放弃了这场继承,一起去了别处生活,施家的家主夫人年轻去世,暂时由施家主掌管。 施湘为了躲避家族派人的寻找,隐姓埋名在异地他乡生活了三十多年,可中途施湘的老公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回到施家治疗。 b城本就是个事发多端的城区,更何况还有施家的人心蠢蠢欲动。 她们的哥哥施孤从一开始就对这种继承好烦反感,甚至厌恶和不满! 他暗中对施湘施加压力,各种危险越发逼近,她只得在逃亡之路上度过,最后在a城的一座大桥下晕倒,被路过的简建砉所救。 他第一眼就对这个长相如此美貌的女子动了心,未经同意擅自强迫同施湘结婚,却是带着身孕,以至于简建砉至今为止都没有得到过她。 施湘也是有顾虑的,在简家可以得到一个身份躲避施孤的追杀,就算面对一切苦难她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可简建砉越发的厌恶,越发的对待她们母女无情,放任她们被人欺辱,最后被简玲她们母女陷害,直至赶出简家! 而前几天,施溱被施孤派人追杀,他单纯的记住了简晴的住所,凭借一个血缘的身份去笃定她会救他。 他才活了下来,否则以他失血过多的体质,不消一日就会在大雨下悄无声息的死亡。 施孤连他都不会放过,更别说会放过作为施家继承者身份的施湘了。 温越祁沉思,那天女人离开的时候,说的那几句话,他一直有些隐隐不安,正是映照了现在吗? 那个陌生男人 温越祁轻轻推开门,女人坐在病房上,尽管是背对着,她还是轻柔的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他,“你来了,有什么事吗?” 他如实说,“今天有个人来找过晴儿了。” 施湘的心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谁?” “我不清楚。”温越祁摇了摇头,“不过我听晴儿说,他是为了来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任务,要带她回去,我想着是不是跟那个地方有些关联,所以才来找您。” 她担心的站了起来,很是焦灼的在病房里走了急转,忧心忡忡的模样让温越祁的心里涌出不好的感觉。 施湘两手抓着他的胳膊,一脸激动的嘱咐,“你千万不要让他带小晴儿回去,知道吗?” “我明白了。”温越祁抿了抿薄唇,他灼灼的眼神明亮,直接说出了点来,“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边一定会找机会带晴儿回去的,毕竟您现在有了女儿,既然不愿继承……” 更何况,b城的施家太危险了,根本没办法放心的让简晴去那种地方。 “其实,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在温越祁的注视下,施湘很是认真的坐了下来,示意他坐下后,极为认真严肃的告诉他,“知道擒贼先擒王吗?” 温越祁微微一愣, “现在施家家主已经病重,我必须回去一趟,可我长年不在,施家的情况亦是不得而知,兴许我大哥开始着手打算,我若是不回去,父亲的一定危在旦夕。如果我回去了没有回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如果你们打算做那个决定,就一定要先把一切威胁你们的人全都消灭!” 施孤不会放过施家的女儿的,天涯海角,他都会追到底,绕是温越祁在,也不一定能完全守护得住! 既然危险不能规避,简晴不服输的性格定然会选择迎难而上。 “如果有一天这件事情已经无法避免,还是让她知道的好,毕竟,免不了的。” 有人推开门走进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眉目慈善,全身散发着绅士的气息,看起来他是一个人细腻温柔的人。 施湘并不吃惊,并且很是开心的唤了他一声,“君哥。” 温越祁的震撼在很快的消化完,他脸色再次变的平静,中年男人有些惊讶这个年轻人收放自如的面部表情和气氛。 “如果我没猜错,您应该是晴儿的父亲吧。” 沈君并没有否认,他带笑着点头,走过来搂着施湘的肩膀,“是。” 温越祁沉默无语,对于他们之间的许多事情已经听施湘讲过了。 从简晴和施湘住院以来,她的床上总是会有一件西装外套,再次看时,外套已经消失不见了,他只能想到是那个男人又回来取走了,可到底是谁,连施湘都没有跟他提起过。 今日见到他们如此亲昵的模样,温越祁就已经完全想明白了,毫无疑问的,那个经常来医院看施湘的那个陌生男人想来就是沈君了。 这算是……被软禁了吗? 是因为苏醒后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和妻子放心不下? 还是因为在施家多年也察觉到了危险? “若他知晓……您不担心吗?” “担心,怎么会不担心。”沈君搂着施湘的手微微一紧,“施孤不会放过她的。” 他们比谁都要了解施孤这个男人,从不心慈手软,手段极多,以折磨人为乐,他亲眼见到过施孤将一个人折磨到精神失常,最后还一脚废了人家,更别说是对简晴和施湘这两个继承人了。 施家都以至高者为尊,就算不服也只能憋在心里,他们也并不听从继承者的话,谁掌管施家他们就会听从谁的命令。 言听计从,这种纪律或许正是说的施家吧。 沈君拧眉,本就刚毅的面容越发严肃起来,“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一件事,施溱收到去找简晴的任务也不一定是父亲亲自下达的,或许……” “嗯,我的心里也隐隐有些不安,有可能许父亲真的生病了,不然的话,是不会这么快就来找我们,又或者施孤相对我们动手,这是唯一能让我回去的条件,可简晴不能。” 施家的人都知道施家唯一的小姐施湘是一个格外尊重父亲的人,如果父亲病重在床,就算远在天边,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回去,这是一个最直接的弱点。 温越祁抿了抿唇,“就算知道一些什么,您还是决定要回去?” “是啊,我放心不下父亲。” 就算真的如她所料,会遭遇危险,她们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只有女儿是他们唯一放不下的。 温越祁深邃的眸光闪了闪,划过一丝流光,他好像明白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没有经历过的亲情,或许也同这般美好吧。 “我听湘儿说过,你是晴儿的老公,交给你我们很放心。她的一生过得很辛苦,我们也无法长年在身边陪伴她,现在她的生活越来越好,也不需要我们的打扰,所以你也一定不要让我们失望,往后也只有你是陪她走过一生的人。” 沈君虽然脸上还是带着慈爱的笑容,可作为一个父亲来说,笑容里又极为严格。 他好似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我会的。”他保证道。 他会好好保护简晴,守护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施溱见他突然有些分神,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忍不住喊,“你怎么了?听到我说话了吗?” 温越祁立刻就回神,他眼眸冷了下来,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多事。” “……”施溱欲哭无泪,这又不是他的错! 他不服输的愤愤道,“按道理来说我的辈分应该比你大才对!” “哦?”温越祁挑眉,“是吗?” 施溱打了个冷颤,连连摇头,他现在如此身娇体弱,可经不起这么可怕的男人的怒火。 温越祁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瞥了他一眼,“整个医院外头都是我的人,别想着逃出去。” 随后,他直接离开,施溱总觉得能从他的那句话里听出几分得意的滋味。 他这算是……被软禁了吗? 作品被抄袭了? 简晴从没想过第二天居然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是关于那场设计大赛的结果。 “简晴小姐吗,结果刚刚出来,您的作品被选上了,可由于被涉嫌抄袭其他参赛作品,不良好的作品不允许通过,现取消您的参赛作品资格!” 刚听到前面半句的时候她心情还没来得及释放,就听到那个男人悠悠的说了后面半句,她的情绪立刻有些激动。 什么?抄袭?! “我自己在家画的,不可能抄袭的,您是不是搞错了?” 这是她熬夜了好久才画出来的设计图,本来是想用来为盛世集团争取机会,如果选上了那便是极好的,但是她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居然被别人抄袭了去。 查都没查这般断定结果,这场比赛所谓的公平公正到底在哪儿? “不好意思,您的作品抄袭了另外一个选手的,如果放您的去国际上评比对别人不公平,所以您还是好自为之吧。” 话语一落,电话马上就挂了,生怕简晴再多问一句似的。 纵是怒火冲昏了头脑,她还是尽量的保持冷静,换上衣服站在门口,冷冷的喊了一声,“诺西!” “属下在!” 他几乎是没有停歇的出现,尊敬的出现在简晴面前。 他察觉到简晴的脸色很不好,原本和善的面容也多了几分狠意,他担心的问,“夫人,您怎么了?” “诺西,你知道那场公司的设计大赛选拔审核结果的办公室在哪里吗?” 她只知道交稿的办公室,现在肯定是审核出来,居然如此果断的是断定她抄袭,凭什么? “您稍等,我立刻帮您去查,十分钟后告诉您结果。” 诺西又立刻消失在简晴的面前,她紧握拳头,心里很是不平衡。 而在办公室里,一个桌子上堆满了设计图,看样子都是没有被选上的。 唯一有一张设计图是被一个长得极为艳丽的女子拿着,她涂满豆蔻美甲的手指捏着纸张,撑着头,很是不屑。 考核官错了搓手,讨好的说,“温小姐,这是个无名小辈的作品,我刚刚已经给她打过电话,现在以您的身份报上去一定可以通过的。” 温季棠拧眉,猛的拍桌,“你是说我只能配用一个无名小卒的东西?” 她能和别的女人相提并论? “不不不!您这样美丽,没有人能比得上!” 考核官立马打哈哈,心里郁闷的想着这个温家小姐的脾气这么大,还真是不好伺候。 “这还差不多!”温季棠稍加有些满意,表情微弱松散了些,随意把手里的设计图丢到考核官面前,满脸无所谓的说,“就用这张吧,画的挺好看的。” 如果她被选上了,整个a城都会称赞她的能力的,到时候盛世集团也会以她为傲,这才是瞩目的成就,她一定会好好的享受到众人的仰慕,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温家小姐温季棠了! 温季棠仿佛忘了,这张设计图根本就不是她做的,哪里还会有能力一说? 在她老公公司搞关系? 十分钟后,诺西再次出现,他将一分资料递给简晴,里头包括大赛赛程和选评地点都有,她看到资料上有一个人的名字,颦眉一皱,“她是谁?” “报告夫人,这是温家小姐温季棠。” 温家的人吗? 记得温越祁曾说过,他不喜欢温家的人,因为那个地方肮脏不堪。 简晴紧紧的攥着资料,出奇的冷静,“诺西,开车送我去。” “是!” 诺西也生气,一个小小的温家小姐,居然敢侮辱夫人,他不能忍! 温季棠身了个懒腰,正准备站起来离开,就发现门被人狠狠地推开,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去。 小巧美丽的白皙面容带着冷漠和高傲的神情,一头长发随意披散着,眼睛里仿佛如同星光一般耀眼,老黑考核官有一瞬间被这种她迷了眼,在诺西的怒视下悻悻的收了回去。 考核官摸了摸鼻子,这个女人……真的太好看了! 简晴打开门,吐了几口浊气,很显然是很急促的跑过来的,她撑着门,眼睛盯着那张设计图,走过去一把拿过来,果然是她做的那份,来龙去脉她都清楚,最后还说她抄袭?凭什么! 简晴目光灼灼的盯着考核官,愤愤的斩钉截铁的说,“这个设计图是我做的,你们凭什么说我抄袭,而不说她抄袭?” 温季棠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全身打量,内心嘲讽简晴是个无用的花瓶,居然还想跟她抢东西,就算是简晴的又怎么样? 她照样能夺回来! 她很是不屑的斜睨了简晴一眼,娇纵的说,“你说这个设计图是你的?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 新上任的考核官当然不认识简晴,可他认识温季棠啊,所有人都想要靠近温家,而要想和温家搞关系就必须偏向温家的人。 就算这个作品不是温季棠的,他也能找个理由说是温季棠的,没人敢反驳! 看她穿着这么普通,想来没什么地位,这种空有美貌而没有身份的人根本不可能翻盘,他也就只能在脑海里想想她的美貌了。 “你知道它创作含义吗?你知道它创作来源吗?” 简晴说的两个极为简单的问题却直接把温季棠给弄噎住了,让她一下子说不上来。 这不是她画的,她当然说不上来! 温季棠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我说这幅设计图是我的就是我的,我可是温家六小姐,只要我在所有的考核官面前表露身份,没有人敢惹我!怎么,你一个小小的不知道好歹的底层人,还想要跟我抢?你有什么资格?” “呵。”简晴嗤笑,她说话一针见血,在温季棠看来就是一种嘲讽,“不过是个温家小姐而已,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抢走别人的心血吗?” “你什么意思?”温季棠恨不得扑过去咬死简晴,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对我说话,信不信我直接杀了你!”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简晴身上现在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作为温家人,你很失败 诺西一听到居然有人扬言要对简晴出手,别说是他不同意了,就是主子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他连忙挡在简晴面前,一双眸子冷冰冰的,毫无感情的盯着温季棠狰狞的小脸,冷言并带着威胁道,“休想对我家夫人无礼,否则……” 温季棠是从小就被温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如今被这种冷漠的眼神看着,精致的小脸立刻煞白,心有些惶恐,绕是如此,她依旧狠狠剜着简晴风轻云淡的容颜,咬碎了一口银牙,“我可是温家六小姐,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说话!” 她的身份如此高贵,根本没有人敢去主动惹上温家,这个女人无视她,还对她出言不逊,甚至威胁她,她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简晴负着手,一如长者之态,面若寒霜,仿佛深夜的寒冰,不给任何人躲过的机会,她睨了温季棠一眼,冷漠道,“如果这样说的话,我可算你嫂子了,这就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温季棠冷笑,“呵,就你这样花瓶的女人,还想得到我三哥的青睐?想都不要想,他绝对不会跟你这种狐狸精在一起!” 怎么又说她是狐狸精了? 简晴生气之余又有点儿想笑,这个小姐的脑子呢? 她勾唇轻笑,缓缓收起那份参赛设计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在温季棠看来是那么刺眼和不甘心。 简晴虽身着较为朴素,只因她喜欢素色不喜艳色,所以拜托温越祁特意为她定做的,除了各种出席宴会才会穿礼服,外人自然不知道,只会以貌取人,以衣定位,还真是大言不惭! “作为温家人,居然不认识诺西,还真是失败。” 简晴有些好奇。 诺西诺一作为温越祁贴身保镖一同长大,按道理来说温家人只要看到他俩就知道他们是温越祁的人,而这位六小姐好似完全不认识,还真是佩服她怼天怼地的勇气。 “诺西又是谁?”温季棠冷哼,“一个下人凭什么我要记住?” 诺西眼光一寒,简晴忽然拦着他。 “是吗?” 这两个字透露着蚀骨的冷气立刻传了过来,不给任何人喘息的机会迅速窜进温季棠的身体里,冰冷的寒意由脚升起,最后在她的心脏处徘徊,好似要瞬间冰冻她的身体,她忍不住原地打了几个冷颤。 这声音…… 果然,温越祁高贵的身姿出现在几人面前,深邃的凤眸不带一丝情感,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冷的渗人,俯瞰大地的眼神扫过每个人的面容,最后定格在一个人身上,眸光柔和了几分,只见他朝那个方向扬了扬手,薄唇动了动,“过来。” 温季棠以为他是在喊她,眼睛一亮,连忙走过去,抬头正准备欣喜的唤他时,却发现他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她,“三哥?” 谁料到温越祁根本就没理她,径直的走过她,她瞪大了眼睛,转身一看,就发现他慢慢走向简晴所在的方向。 温季棠的不甘心 他一边走一边露出极为温柔的脸色,略带无奈的说,“我自己过来,你别生气。” 温季棠心里一咯噔,什么时候她冷冰冰的三哥居然会这么温柔有耐心了? 考核官瑟瑟发抖的躲在一边,他心惊胆战的看着他们不敢做声。 “是啊,我确实很生气,谁让我这么不起眼,被人骂那么久呢!”简晴虽是在跟温越祁回话,眼睛却看着他身后的温季棠,她的脸色明显越发的发白。 温越祁宠溺的搂着她,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脸,抬起头来时,他身上的气氛再次发生了变化,高贵,冷漠和无情。 他口吻极其寒冷,完全没有温度,“温季棠,对嫂子不敬,会发生什么你知道的吧。” 温季棠紧紧攥着手指,她当然知道! 那个被加入了温家新规则的条例里就有这一条,可是她心有不甘,咬着牙,硬着头皮瞪着简晴,“三哥,她就是个狐狸精,还……” 话没说话,温越祁尖锐的眼神宛若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射了过来,她还没说完的话立刻就被噎住了。 温季棠的身后早年就去世了,寄养在温主母手里,所以,她跟温家主母的关系特别好,被宠爱着长大没有受到过一点儿委屈。 她太会用自己的家族来作威作福,可偏偏简晴不吃这一套, 温季棠没想到站在她面前的人真的是她的嫂子,她原本想要杀了简晴的想法马上就产生了惶恐。 她怎么也忘不掉温越祁在家里听到了一丝不利于简晴的话立刻处死了他! 她怕死,怕失去所拥有的一切,特别怕! “道歉。” 温越祁冷冷的开口,似乎只要她不低头就不会放过她。 其实就算她低头了,也不是真正的道歉,他亦是不会放过她! 温季棠想了想慢慢走过来,低下头,眼底的不甘一直没有收敛,低头被她隐藏着,她的声音也格外重了一些,“嫂,嫂子,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季棠计较!” 简晴惊讶温季棠这么快的转变,刚刚还恶狠狠的说要杀了她,现在低声下气的人又是她。 不过,温季棠刚刚那话的意思是是她钻牛角尖计较咯? 简晴挑眉,“你刚刚可是要杀了我呢,让我怎么不计较?” 她的作品被温季棠拿去,如果不是她过来了,怕是早就已经被冒名顶替,备受嘲笑的是她了! 温季棠浑身一颤,这个女人是故意当着温越祁的面说这种话的!仗着宠爱居然这般肆无忌惮! 温越祁把玩儿着简晴的秀发,放在鼻尖轻嗅,嗓音充满了磁性,“她真这么说?” “这……” 温季棠无话可说,她刚刚好像真的说了要杀了简晴的,呜呜呜,她要是知道一定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简晴早就已经提醒过了,她要是脑袋转个弯早就想到了,可惜她只顾着抬高自己的身份,而忘了简晴的名字,这个让温越祁加在规矩里的置顶条。 什么才能让人身败名裂? 简晴故作大方,看起来并不在意的说,“我就大发慈悲,让你好好离开公司吧。” 温越祁忙不迭的点头,“就按媳妇儿说的去做。” 他可是唯媳妇儿命令是从,诺西忍不住捂脸,他的主子是个大大的妻奴! “三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别赶我走!” 她是今天才过来的,要不是母亲一直催促她,说一定要好好锻炼一番,她肯定不会来这里受苦的。 如今刚过来就要走,这说出去她脸上都没有面子! 温越祁从来就是说一不二,既然决定听简晴的就要赶出去,没商量! 他冷冷的扫了诺西一眼,“还不带出去?” “是!” 他直接粗鲁的提起温季棠,没有一点儿心软,任凭她哭喊威胁诺西就是没有反应,在众目睽睽之下扔在了盛世集团的门口,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周围人指指点点,她的装腔作势自然也是有很多人认识她的,现在正好有机会嘲笑一番。 温季棠捂着屁股站起来,花容月貌的脸颊十分扭曲,衣服都被磨破了几个洞,她怒视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群,心里恨的牙痒痒。 是简晴让她丢了这么大的脸! 她怒吼,“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小姐把你们的眼睛都挖出来?!” 温季棠每一个字都是如此招人仇恨,人群立马散开,生怕真的被她把眼睛给挖了。 简晴牵起温越祁的手掌,偏头侧目,看着考核官,冷静而果断,“你妄图徇私,为了攀高枝而诬陷无辜之人,今日起,没有公司敢聘用你,好自为之吧,” 考核官跌在地上,半天半天没回过神来。 “该死的简晴,以为做了三哥的人又怎么样,等我趁他不在搞死你!我要把你的皮割下来挂在墙上,然后一点一点的鞭打你,让你在我的面前匍匐求饶!我看你到时候还有没有今天这股神气的样子!可恶的简晴!” 温季棠捂着屁股,一边踢路上的石子一边不停的咒骂,一句比一句恶毒。 她却倏不知道她现在说的这些话全都被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听了去,温季棠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她,每每转过去却没发现任何人。 她冷哼,不管不顾的离开,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全说的是简晴的坏话。 诺一出现在温越祁身前,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温越祁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意将办公室里周围的气氛瞬间都压低了好多,诺一抹了抹不存在的汗水,心里附议着:温六小姐,你得罪谁不好,非要得罪了我家夫人和主子,你就自求多福吧! “主子,您打算怎么做?” 诺一小心翼翼的瞅了自家主子一眼,等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温越祁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的提醒着他现在很生气,他撑着头,反问道,“诺一啊,你觉得什么东西能让人身败名裂?” “属下不明白。” 他哪儿敢猜测主子的心思? 温越祁神秘的勾了勾唇,邪邪的弧度看起来有些可怕。 温慕涵和温季棠 温季棠一脚踢开大门,气冲冲的走了进去,守门的那些下人都不敢拦她,生怕她气头上被她直接给揍一顿,毕竟她不是没干过。 温主母连忙迎上来,见她怒气冲冲,赶忙问道,“季棠啊,你这是怎么了?” 温季棠委屈巴巴的扑进温主母的怀里,闷闷的把今天发生的都同她讲了,只不过添油加醋了一番。 温主母眯了眯眼,又是这个简晴! “妈,季棠真没用!”只有在对她说话时,温季棠的脸色才缓缓平静下来。 温主母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脑袋,慈爱道,“不是你的错,要怪可要怪简晴,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红烧狮子头,等会儿就可以吃了。” “谢谢妈妈!妈妈最好了!” 温季棠看着温主母去了厨房,耳尖的就听到从外头传来的一道柔弱的女声。 “三妹今天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在三哥的公司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温季棠没有转头就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她冷笑一声,“五姐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啊,我这不刚回来你就知道了,势力大的很呀!” 温慕涵在原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并不是知道的特别清楚,只是在路上买菜的时候听说的,我怕你伤心,就特意回家找你了。” 温季棠没有好脸色的拒绝道,“不需要你这莫须有的关心,我可没出什么事!” 温慕涵柔柔的走了过来,她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应当是体弱多病的体质,身体比较娇柔,长发及肩,小脸看起来带着一股病态的绝美,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皆都透露出大家闺秀的做派。 “啧啧啧,慕涵姐姐今天特意来找我,就不怕在家里再出点儿什么意外?这次可没有人会救你了哟!” 温季棠几位不屑的看着温慕涵,对于这个胆子小的姐姐她没有任何好感,在温季棠认为,温慕涵这幅柔弱的样子在她面前显得极为做作,恨不得赶紧撕掉这幅虚伪的嘴脸! 温慕涵立刻有些坐立不安,她赶忙站起来,想了想,还是耐心的劝慰道,“那姐姐先走了,六妹你不要太生气,下次再去找找三哥,说不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啰里吧嗦的,赶紧滚,我不需要你管!” 对于温慕涵的安慰,温季棠从来没放在眼里过,她的态度没有一点儿转变。 “那……” 温季棠猛的拍桌,温慕涵一个震惊吓的抖了抖肩,只听到她特别大声的怒吼,“我他妈让你滚,耳朵瞎了?听不见?” “那,姐姐先走了!” 她没再逗留,立刻提着买好的菜离开。 她并不意外温家,因为温季棠的缘故,她只得在外头租房子才能稳定的生活,在家里,她总是会被温季棠用各种方式欺负。 可到底是她在现实生活中的性格在软弱了。 最后离开时,她的眼神很是莫名的叫人看不懂,快速的划过一丝流光,转瞬即逝。 温季棠的凄惨下场 三小时后,头条新闻和微博热搜榜就是关于温家六小姐温季棠的,被曝光和不同男人出去酒吧,灯红酒绿之下是更荒淫无度的生活,性生活紊乱,甚至还有人说她身上患有艾滋,频繁多发,并且有照片和视频作证,不像作假合成。 简晴没想过只不过是短短三个小时的时间,温季棠就被网络攻击成这个样子,她不禁疑惑到底是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丑,这是要把一个花季少女搞成身败名裂的节奏啊,谁承受得住?她戳了戳身旁的温越祁,指着手机,“祁,你说是谁做的?” 她并未觉得是温越祁做的,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他从不屑搞这种小动作,实际上,还真的跟温越祁有点儿细小的关联,只不过这个头条还真不是他找人做的,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段,让别人替他完成,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岂不是很好? 温越祁挑眉,口是心非道,“你要是心软了我可以……” “算了吧,我今天的怒气还没平息呢!” 她可不是个善良到没有脑子的人,按照温季棠的大小姐性格在外肯定惹了不少人,如果她不是温家的人,她还能不能活着混到现在都未可知。 温越祁丢下手头上的工作,搂住她的纤腰,在她胸口处蹭了蹭,“你的设计图画的很好,在评委的审核下脱颖而出,你可是为我争光了呢!” 简晴捂唇轻笑,心情极好。 温季棠简直是要疯了,她现在只能闷在酒吧里喝闷酒,连温家都不敢回,她害怕看到那些人怀疑和惧怕的眼神,生怕那所谓的“艾滋病”传染到她们身上。现在几乎a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私下的生活了,她该怎么办…… 离开酒吧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摇摇晃晃的走在人烟稀少的公园里,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一边走一边往嘴里灌进去,还疯狂的呜咽,嗓音嘶哑而悲怆,偶尔会路过几个人,只是莫名其妙的看她几眼,然后迅速的离开。 没有人注意到在暗处蹲着吃馒头的男人,看不清楚面容,只能看到他的头发是往上炸的乱蓬蓬的,温季棠跌跌撞撞的从他身边走过,直接忽视了他。 她在路上茫然的走着,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只感觉脑袋一下阵痛,她直接晕了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乞丐拖着一根棍子在和黑暗里露出一只手,抓着温季棠的长发径直的往黑暗里走去。 温季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张脸肮脏不堪,浑身是泥,不停的往她身上就哈喇子,看着就令人作呕,尤其是身上还散发着恶臭,她大惊失色,甚至连醉酒都立刻醒了过来。 那个男人趴在她身上,狠狠地攥着她的胳膊,叫她动弹不得,只能任其蹂躏,她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她会遭遇这样的情景。 男人的恶心气味在她鼻尖挥之不去,仔细看去,她厌恶的身下之下竟然还闪过一抹享受。 不再继续藏下去的理由 在一处灯光闪烁的小型房间里,有一个女人不停的坐在电脑面前敲击键盘,屏幕上面挂着微博,她自己评论一条接一条,而上了热搜榜第一的头条新闻就是她发布的!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兴奋,怒目圆睁的盯着电脑屏幕,时不时就会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肩膀一耸一耸的,似是很满足温季棠遭人谩骂,越严重她就越开心,心理已经格外的扭曲。 黑夜里,她就像是一个无人问津的黑手,慢慢的对温季棠造成更加严重的伤害,并且没有丝毫手软,就仿佛她要把所有受过的气全部还给温季棠! 第二天早上,温季棠的尸体在公园的河里被发现了,捞起来的时候让人大跌眼镜,她未着寸缕,浑身青紫,冰冷的尸体又僵又硬,早已经没了呼吸,最后被定位是自杀。 有人说她是因为被人侮辱了所以才跳河自杀了,可她本就是个私生活混乱的人,这种很显然不成立,那就只能是被人强了以后硬生生杀死了。 不过,没有人会去同情她,甚至还有人觉得她死了是一件好事,这样就没有人经常靠着家族地位而大摇大摆的诋毁其他老实人,也不会殴打他人了。 简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很震惊,昨天刚见的女人今日就没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在针对温季棠,至于是谁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她肯定的得罪了太多人了,否则下场也不会如此凄惨,所作所为根本不值得让人同情。 她现在对自己的做的设计图被评选上了国际的参赛作品而感到开心。 温逸岚抱着电脑坐在她旁边,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儿子对玩儿电脑这个东西这么熟悉,甚至电脑上的代码她都有些不太明白。 “逸儿,是谁教你的?” 温逸岚笑着说,并且露出很是好看的小虎牙,完全没有压力,“我自己要学的!” 她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又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因为他这么小就已经格外的优秀,比同龄人更要懂事百倍。 简晴有时候都在想,温逸岚若是去学校读书上课,会不会直接被老师给送回来? 因为对现在的他来说,这些题目根本就不被放在眼里,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学这些东西了? “妈咪,我有一天会像爹地一样好好保护你的!” 温逸岚励志的抱住简晴,她心升感动,“好啊,妈妈等着那一天。” 温逸岚已经将同温越祁做的承诺放在了心里,每时每刻都不会忘记。 简晴曾经以为他只是小小的开个玩笑却,没想到有一天,他真的会异于常人,让她大吃一惊。 温越祁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手里的资料,对今天的消息不闻不问,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那个人是不会放过她的,恨不得要温季棠去死,如今得偿所愿,怕是没有再继续藏下去的理由了吧。 你拿什么威胁我? 小屋子里经过阳光的照射显得不再那么阴森,她正准备关上电脑去休息时,却看到客厅坐着一个人,他垂下眼睑时的睫毛长而浓密,遮掩着眼底的所有的情绪,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翘着二郎腿,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在发觉她过来时抬起眸,整张脸冷酷的没有透露出一丝情感,让女子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然后缓缓走过来,小脸暴露在空气面前,她诺诺的喊了一句,“三哥,你怎么进来的?” 这张脸依旧那么苍白,显得无力而瘦弱,谁也猜不到昨天晚上在网络上进行人身攻击和阴森可怖的键盘侠居然是温家的的五小姐温慕涵。 她是一个看起来就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实际上心思隐的更加深沉,讨厌一个人就恨不得置人于死地的地步。 温家的每一个人都带着目的而活,各自表现出不一样的让人恶心的做派。 这就是为什么温越祁那般厌恶温家,那般讨厌带简晴回温家。 温越祁似笑非笑,他唇角带着冷漠的笑意,说话的口吻完全不像是对自己妹妹说话,那么高冷残酷。 他高深莫测的眼里漆黑一片,被他掩埋着的一切都叫人看不清楚,他撑着头,一股威严的气势显露了出来,他冷淡道,“你觉得这些东西困得住我?” 温慕涵咬了咬牙,是啊,这些如同虚设般的东西怎么可能拦得住温越祁? “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他细细把玩着手指上的钻戒,周围的一切东西仿佛都被他给忽略了,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双目。 略带嫌弃和厌恶的瞥了一眼站立不安的温慕涵,叫后者忍不住全身抖了抖。 她当然知道她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可是她不能,她还是大好年华的时候,绝对不可以进去毁了自己! 温慕涵跪在他面前,眼泪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我感谢三哥你透露的那些消息让我做了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可是我还不想去坐牢,你能不能大发慈悲放过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任何不利的事情,求你了,三哥!” 她说她不会再做任何不利,听在温越祁耳机却显得极为可笑,嘴角讥讽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看到她的眼泪只觉得厌烦,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落泪会让他心疼和柔软起来,温慕涵算什么东西? 温慕涵两眼闪烁,她语无伦次的说,“温季棠的死又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三哥你不也是参与了吗?既然……” 她其实是带了一点点威胁,只要温越祁把她送进监狱,她就会当着a城所有人的面揭露他! 届时所有人都会知道温越祁是一个背后搞小动作的小人! 温越祁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看了一阵,她忍不住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最后只听到他轻笑一声,抿唇冷笑,清冷的五官没有一丝瑕疵,他淡淡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拿什么来威胁我?” 初见温慕涵 温慕涵没想到他可以这么有恃无恐的脱离开来,她咬了咬唇,梨花带雨配上一副怜惜的面容更容易惹人怜爱,她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三,三哥,我可是你的妹妹,你不能……” 温越祁冷笑,一提到“妹妹”,他的态度又冷上了几分,“是吗?你有把我当成过是你三哥吗?” 温家从来就不存在亲情这种东西,每个人的有他们存在的目的,在温家生活的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就像今日一样,没人知道温婉的温慕涵会做出残忍的网络暴力,甚至不惜杀了自己的妹妹,早就已经映衬出她的无情。 温越祁挥了挥手,“带走!” 诺一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在房间里,一把拎起温慕涵的衣领,没有一丝怜香惜玉,她被气的羞红着脸,紧握双拳,大吼,“温越祁,你可是答应过要好好保护我的,怎么,你现在是要食言吗?” 他脚步顿了顿,转过身去时,身上的温度早已经比最初更冷,在听到温慕涵说的那句话时,他的怒火也渐渐腾升起来,好似可以燃烧整个草原,大火燎原之下只剩下灰飞烟灭的烟灰随风而去,一去不返,正如他的心,温热从来不会对另外的女人展露。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欺骗他的女人! “闭嘴!” 他冷冷的吼了一句,温慕涵被吓得嘴角哆嗦,这才想起她提到了温越祁最厌恶的一面。 a城所有人都认为温越祁是一个刚正不阿,公平公正的存在,实际上,最开始的他并不是这样。 温越祁十五岁的时候,温慕涵才十二岁,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在温家里的公园遇见的,那时候的她小脸苍白,身上还有青紫的痕迹,甚至是被拳打脚踢留下的伤口。 大抵当时的他心不够冷硬,见到自己的妹妹身受重伤,一个人抱着双腿蜷缩在公园的湖边,他以为她应当是被人欺负了所以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舔舐伤口。 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很显然是在哭,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让温越祁第一感觉就是她很可怜。 他控制不住的走过去,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她转过头看他时,泪眼婆娑,小脸惨白,好让人心疼,她倔强的胡乱摸了一把眼泪,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三哥哥,你怎么来了?” “啊,我路过,你怎么了?” 实际上他根本叫不出来温慕涵的名字,但是听到她叫自己三哥,想来应该是自己三个妹妹的其中一个吧,可没有听说过有哪个小姐是这么瘦弱的。 温慕涵微微一笑,“我没事!” 苍白的小脸和浑身的淤青伤痕配上好看的微笑,让他越发心酸,他心软了,第一次在温家里同情起一个女孩子。 “身上都这么多伤了还没事?”温越祁怒视着她,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不顾男女之别,轻轻擦在她的手臂上,“这是二哥给我的,很好用,用了以后就不会留疤了!” 可不可以帮一个忙? 温慕涵赶忙把胳膊抽回来,她有些胆怯的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不适合慕涵,三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慕涵,温慕涵吗? 温越祁以为她是害羞,所以就直接把药膏塞给她,第一次说了一个谎话,对他而言这是善意的谎言,他脸色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耳垂还是微微红了红,道,“二哥给了我很多,用都用不完,这盒就送给你了!” 他连忙塞给温慕涵以后立刻离开,温慕涵的脸冷了下来,看着这盒药膏,最后还是收了起来,她抹去眼泪,一瘸一拐的回她自己的房间里去。 温越祁找温骅俸,认错道,“二哥,你送我的药膏我送给别人了。” 温骅俸眸光闪了闪,“给谁了?” “温慕涵。” 他顿了顿,半天没有回话,本来很温润如风的温骅俸露出极为可怕的神情,温越祁低着头没有看到,他甚至都以为二哥是在生气。 “我见她很可怜,身上都是伤,二哥你不是说这个药膏在对伤口恢复会有很多好处吗,还不会留疤呢!反正我一个男孩子拿着没什么用,给她也没什么关系吧?” 他说完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温骅俸,没想到他还是笑的温柔,却让人心里很不舒服,温越祁自己都说不出来去哪里不舒服。 温骅俸揉了揉他的脑袋,目空一切道,“当然没问题了,好了,你出去吧。” “好!” 温越祁离开后,温骅俸冷冷的在空气里缓缓道,“出来吧,不用躲了,我知道你来了。” 温慕涵慢慢从角落里走出来,她裸露出来的肌肤上还是布满了伤痕,“你依旧这么敏锐,不愧是我的二哥。” 他瞥了温慕涵一眼,“我三弟把东西给你了?” “是啊!”她耸了耸肩,把药膏毫无留恋的丢给温骅俸,面若寒霜的说,“他还真是多管闲事,东西还给你了,你自己好好盯着他,别让他来打扰我。” 温越祁并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一切,那时候的他还很单纯,单纯到被人利用的毫无发觉。 过了几天,温慕涵出现在他面前,哭泣的同他擦肩而过,身上又添加了一些新伤。 他赶忙拦住她,担心的问,“五妹,你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 温慕涵眼光在暗处闪了闪,抽泣道,“六妹,拿了我的东西,我想去抢回来,却被她推下楼梯了,呜呜呜!” 她看起来可怜极了,梨花带雨的让他的心再次软弱了几分,“以后在温家我会好好保护你的,那你现在想怎么做?三哥会帮你的!” 温慕涵一闪而过的感动,最后回归到了起点,好似从未出现过。 她软软糯糯的说,“我想让五妹把东西还给我,三哥你能不能帮我把她约出来,我不敢去她的房间,我害怕……” 温越祁明白她这句话没说完的意思,她是怕温季棠再次对她动手吧! 他立刻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好啊!” 看透了温慕涵 因为听温慕涵对他说,是温季棠欺负了她,粗鲁的硬生生的把她从房间里拽出来,在她还没有想到是怎么一会儿事儿的时候,她然后丢进了温慕涵的房间,并且还把门给反锁了,温季棠怎么也出不来,心生恐惧的看着周围的布局。 温慕涵说,把温季棠放在自己房间里就行了,一切都交给她处理便好。走之前,他还是担心温季棠会对温慕涵不利,所以并没有走远,他在隔壁的书房待着。他不知道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差,她们之间所说的一切都一字一句皆听进了他的耳里,分毫不差。 温慕涵此时已经收敛起一切瘦弱的表情,看着瑟瑟发抖的温季棠,她脸上万分得意,心情很好的撩起温季棠的发丝,妩媚的神色宛若一条毒蛇,恨不得一口将所有人咬死,嘴角勾起,仿佛充满了极致的毒意,“六妹,又见面了,你如果乖乖的听我的话,我就没必要找你,可惜啊,你倒是倔强的很。”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找上我?!” 更何况,她还是温慕涵的六妹! “无冤无仇?”听到这四个字,引得温慕涵大笑,她隐隐的怒气,面目狰狞可怖的盯着温季棠花容月貌的小脸,“我母亲的死可是你妈妈亲手做的,你说我要是不把你杀了怎么给我母亲报仇?” “不可能!”温季棠小脸煞白,她始终不会相信这一点。 温慕涵的母亲其实是遭受温季棠母亲的谩骂才会寻死,只不过未成,被温慕涵亲手掐死了,这样才能好好的利用温季棠这个蠢货! 谁想到温季棠竟是什么都不听她的,也只能说她没什么用处了! 温慕涵的眼神太恐怖了,好似下一秒就会要了她的命! 她冲过去,狠狠掐着温季棠的脖子,力度越来越大,温季棠几乎都要感觉不住呼吸的存在了。 温越祁踹开门,一脸怒意的盯着温慕涵,他心里很受伤,因为只是一个小小的善心就被这样利用,如果温季棠真的死了,他不就成了一个帮凶? 或者……所有人都会觉得事情全是他主导,毕竟温慕涵可是一个外边柔弱的病态女孩,有谁会去将所有的错误强加在她身上? 他就成了那个挡箭牌,一个有用的牌子。 温慕涵没想到温越祁会突然冲了进来,手猛的一松,温季棠摔倒在地晕了过去,她眼泪婆娑的走过去,抱着他的胳膊不停的解释。 所谓又装又作的白莲花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这一次,他没有心软。 他一把扯出自己的胳膊,狠狠地无视她,拎起地上晕死过去的温季棠离开了这个压抑的房间。 后来温越祁查到了一切,包括温慕涵母亲真正的死因,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对这个满是心机的女人讨厌起来。 而温季棠因为撞到了头最后失忆了,不过她对温慕涵的厌恶之情更是没有改变,甚至明目张胆的欺负她,她最后只得搬离温家。 温慕涵坐牢 温越祁知道自己受到了欺骗,一个人缩在房间里闷闷不乐。 温骅俸推开门走进来,他自然是知道一切的,轻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深长的告诉他,“看到了吗,你不该同情女人,她们会利用你的弱点毫不保留的利用你,所以在温家不需要拥有这个东西,否则这就是下场。” 温越祁哽咽着,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二哥。” 这大抵是温骅俸告诉他为数不多的道理了吧。 温慕涵自说出那一句话开始,就已经惹怒了温越祁,他现在宛如发狂的狮子,却又冷静的看不到怒意,内心的恐慌在无形中放大,直至抵挡不住。 他的眼眸里仿佛一个深渊囚笼,温慕涵整个身影映入他的瞳孔里,语气宛若千年寒冰,一个动作皆可让人心惊胆战。 他不带一丝情感的说,“你知道我最憎恶的就是你这幅嘴脸,对我没有任何用处!” 不仅没有用处,还想撕碎! 就是这幅恶心的模样,欺骗了他年少最纯真的那段时光,每次看到她,回忆就会涌出来,理智又狠狠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这几年不也是被温季棠欺负惨了,不然我身上那么多伤口是怎么来的?” 温慕涵从未觉得她又错,不禁是想要杀了温季棠,还是利用了温越祁的善心,她都不会有任何后悔。 她从以前就想杀了温季棠,今天她死了,本该是开心的时候却迎来了噩梦一样的存在。 “嗤!”温越祁冷笑,“多行不义必自毙,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温慕涵如果不是有“妹妹”的身份,他一定不会站在这里跟她多讲一句话,他所做的决绝果断让她也永远翻不了身。 温越祁把她送进监狱的途中,微博的热搜榜再次被这一件事疯狂的占领,整个a城都知道他查到了杀人凶手,在膜拜他的同时也把温慕涵骂惨了。 记者很快闻风而来,把他的车给围住了。 所有的问题扑面而来,温越祁处事不惊,而温慕涵被吓得整个人缩了起来,一句话也不敢说,周围谩骂的声音此起彼伏,一遍遍的回响在她的耳边,压抑的快要窒息。 “痛苦吗?”他问。 温慕涵不解的看着他,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再开口。 简晴在家里看电视看到了温越祁的脸,一下子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温逸岚举着平板电脑,拉了拉简晴的衣服,“妈妈,看!” 她顺着目光看下去,看到热搜榜第一出现了温越祁和温慕涵的照片和名字,她赶忙拿过来仔细浏览了好几遍,脑海里的消息一下子挤在一坨。 不过,她还是看懂了些,对于温家复杂多变的关系她从来没有关注过,不过还是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温家五小姐居然是杀死温季棠的凶手。 简晴看过那条新闻,也看到了温季棠身上那些痕迹,触目惊心,看得出来她昨天一晚上一定过得很凄惨。 但是温越祁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晚上等他回来要好好问问他了! 温主母亲自找她 第二天下午,简晴坐在咖啡店里,她的面前坐着温家主母,还是那个咖啡店,还是这两个人,暗中较劲。 温家主母得知自己宠爱的温季棠被人害死了,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简晴,两眼狠毒的盯着她,“你的心胸还真是瑕疵,不就是跟你顶嘴了几句,你居然不择手段的害死了季棠,真不知道越祁是怎么娶了你这种卑鄙残忍的女人!” 简晴轻笑,靠着椅子,摇了摇杯中的咖啡,一圈一圈晕染开来,不慌不忙道,“看来温主母的消息太滞后了,温慕涵杀了温季棠的新闻都已经上了热搜榜,连视频和证据都有,你这么一说可就是诬陷我了呀!” 温主母脸色白了几分,她理了理情绪,理所应当的冷哼,“哼,谁不知道温越祁向着你?说不定温慕涵就是个替罪羔羊!你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她们可是一起长大的姐妹,这种姊妹相残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她自以为看的很好,却殊不知这两个小姐暗中隐藏的很好。 简晴忽然想到昨天晚上问温越祁关于温季棠那件事时,他的表情不太好,散发着一股难过的滋味,简晴好似能体会到他的难过,难道是以前被欺负过? 简晴轻拍着他的后背,他只是搂着她,闷闷的告诉她,“温慕涵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她其实是患有妄想症,折磨人是她的乐趣,而温季棠跟她的关系其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姐妹,互相讨厌,又相互背地较量,可明面上温家更喜欢能让他们开心的温季棠,任凭所有人欺负侮辱温慕涵,她杀的人远远不止有温季棠一个,这是她应得的报应。” 就连温越祁都说这是她们的报应,所谓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只不过是再次迈入了无尽的深渊之底,无法回头。 简晴淡淡一笑,昨天晚上她就想到了温主母一定会来找自己的,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看来你对你这两个女儿看的不透彻啊!”简晴抿了一口,如今的她心性早已经坚定了不少,也越发沉稳冷静。 “你什么意思?” 温主母眯了眯眼,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简晴丢过去一沓资料,温主母半信半疑的拿过来看了几眼,瞬间就震惊了,资料直直的从她的手里掉落了下去。 她嘴角发白,抬头盯着简晴平淡的小脸,咬牙切齿的说,“不可能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想脱离罪证,所以随便给了我一些东西来欺骗我?!” “我没必要欺骗你,因为你没有任何地方值得让我隐瞒的,毕竟你的家事我可参与不了,如果接受不了也只能说你太蠢了。” 蠢到连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都不知道! 到底是温慕涵和温季棠做的太深,还是温主母根本没有往她们的身上去想。 简晴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直接打碎了温主母的自我欺骗,她可不想让温家的人好过,这些事怕是足够让她们消化许久吧。 她不会跟他走! 简晴站起身,“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对于温家的人,她能来已经算是足够客气,就凭他们对温越祁的种种欺辱就不值得任何人尊敬。 温主母对着简晴的背影怒吼,整个咖啡店甚至都抖了抖,她恶毒的眼神恨不得把简晴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简晴怎么可能去管她有多大火气,她现在要赶紧回家看着儿子,只不过,她这脚步刚走了几步,就有人在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完全遮住了她瘦小的身体。 她往左边走他也跟着往左边,往右边他也挡住右边,简晴已经确定这个人是来找她麻烦了。 她抬头,看到这个男人全身裹着黑衣,在这个大街上显得格外醒目和突兀,浑身散发着冰冷不善的气息,他的脸在巨大的帽子底下遮的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他背着她,两只眼睛渗人的散发着幽光。 连真面目都不敢晒出来的人,能有多大几率是好人? 见此,简晴的双眸冷了几分,红唇微斜,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这位先生,我跟你素不相识,无缘无故挡住别人的去路,似乎有些不太礼貌吧!” 男人没想到,一个女子见到他这个样子居然会一点都不害怕,他不禁开始佩服她的胆量和勇气,只不过也是无用的胆量,根本不值一提! 他桀桀的笑了几声,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要来带你去个地方!” 简晴心生警惕,冷声道,“我若是不跟你走,又待如何?” 她的眼睛不停的在周围打量,这里是市中心,人多眼杂,只不过他敢在这里拦着她,暗处就一定会有人! 周围的人群里突然夹杂进来了一个黑衣人,没有人去关注,跟平常一样来来往往,并无差异。 男人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抱着胳膊,如简晴所料,他根本不担心她会逃走,因为四周都藏着人,虽然不多,但对于带走一个女子已经算是绰绰有余了! “不跟我走,我就把你打晕,照样可以达到目的,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花容月貌的小脸和娇弱的身体收到摧残,才好心给你一个最佳的选择,你要是不珍惜,就别怪我太残忍了!” 最佳的选择? 简晴嗤笑,她根本没得选择! 如果想要逃走,就必须趁人群混乱之际,在拥挤之下和被人追赶能够逃掉的最大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三十,可没有制造混乱的机会和事,何尝得来这三十的几率? 诺西是不会离开她的,贴身保护可不是说说而已,只不过眼前这个人无所谓的姿态和语气,明显是知道她手下有人保护。 除非是挟持住了诺西或许缠住了他让他分身乏术,这个男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拦住自己,否则这个时候,诺西定是会出来打破他带走自己的计划。 看来他查的还挺仔细,连身边的保镖都算进去了,这是非要把自己带走不可吗? 尽管如此,她也不能跟他走! 这可由不得你!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不要想了,你的那个保镖的确算是个麻烦,只不过被我的人缠住一时半会儿还不算太难,他自己都没办法脱身,更何况会来救你呢?你就更跑不掉了,周围的人都是我的,你无处可避!” 男人仰天哈哈大笑,他抱着双臂,很是无谓的斜睨着她,直接打断了她所有的念想,看来是指定要带她离开了。 简晴故意道,“诺西可不是普通的保镖,你这么说我可不相信。” “嗯?不信?”男人从怀里掏出手机,调出一个视频给她看,指着屏幕,“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简晴看过去,果然,诺西被缠住了,在众多黑衣人手上来去自如,却怎么也冲不出来。 “就算是这样,你得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才能跟你走不是吗,连脸都舍不得表露出来,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不然我要是被你在半路上害死了……这我得多害怕呀!” 简晴不知道在周围看到了什么,她故作惊慌的捂着胸口,惹的男人一阵烦躁,女人就是麻烦! “不走也得走,由不得你!” 他话语一落,就想伸手去抓简晴的胳膊,她灵敏的往旁边躲了一下,男人一个不查差点儿跌倒,幸好他又立刻稳了下来,猛的抬头,正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简晴早就已经不在跟前了。 他咬着牙盯着跑开的简晴,他低声咒骂,赶忙召集周围自己的手下很快的追了上去,他跟在简晴后面,小小的身子居然能有这么大耐力,如果传出去他连一个小女子都追不上,太丢脸了! 他还有些惊讶简晴的逃跑速度,惊讶过后,嘴角勾起。 不过,她跑的那条路是个死路,前面有个死胡同,届时看她还怎么逃! 本来看她是个女子,还是个长得如此绝美的人儿,想下手轻点,谁知道她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不给点儿教训是不行了! 简晴一直往前跑,男人在后头紧追不舍,她的余光警惕的瞥了他一眼,脚步不敢放缓,谁知道她随便钻进了一个巷子里,这个巷子的尽头根本没有路! 她停下脚步,胸口不停起伏,大口大口的喘气,喉咙像火烧一样,一种窒息的滋味,让她难受至极,抬头看着高大的墙,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领着一群手下很快的追了上来,他堵在简晴的退路,握紧拳头,帽子像黏在上一样跑都没跑掉。 “跑啊!怎么不跑了?!” 他凶狠的盯着她,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亮,黑暗笼罩着她的身子,她的呼吸节奏都快了许多。 “小娘们儿,我要把你的腿打断!看你还怎么跑!” 男人紧握拳头,凶恶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神色,他恶狠狠的瞪着简晴小巧的面容,仿佛是真的要打断她的腿! “是吗?可我还不想断腿呢!” 简晴靠着墙,就这样平视着他,眼底没有丝毫恐惧,不禁让男人有些奇怪。 “这可由不得你!” 计中计和局中局 简晴平静的看着男人摇了摇头,她的眸子弯弯的,恍若天边明月,煞是好看,她的红唇微微动了动,“可惜啊,你很笨呢!” “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男人目空一切,对于简晴骂他笨很是气愤,他冷着口气,不屑的说,“这里都是我的人,你现在根本毫无后路可走!” 简晴歪着头,笑着说,“真正毫无退路的是你呀!” 他自以为一切都尽在掌握,殊不知所有的一切都顺着别人的路在走,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个迷茫的圈套里头。 “你什么意思?!” 男人不明白,简晴为何会有恃无恐的站在她面前,并且笑的极为明媚,她的笑容里好冷,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能从里头感受到一点儿冷意的心惊。 诺西带着几个手下安然无恙的出现在男人身后,幽幽的声音传来,“意思就是,你死到临头了!” 男人大吃一惊,指着诺西,颤抖着嗓音,“你怎么会……” 他不是派了那么多人去对付诺西了吗? 怎么从他身上没看出一点儿打斗过的样子? “你是在说他们吗?”诺西冷笑的提起一个晕倒的黑衣人,地上还横七竖八的倒着其他剩下的几个黑衣人,早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和手下一把将这些晕倒的黑衣人丢到男人脚边,男人咽了咽口水,往旁边又挪了几步。 他们是怎么知道他的计划的? 那个视频又是怎么回事? 简晴好心的为他解惑,她拿出自己的手机,巧笑嫣然的晃了晃,“这个视频眼熟吗?” 视频里跟男人手机里的视频一模一样,又继续道,“这个视频还有前面一半,不过你也没必要看了。” 诺西冷冷道,“不用装了,衣服都脱了吧。” 他在对谁说话? 只见男人周围的几个黑衣人缓缓脱下这一套黑衣服,没感情的丢在一边,男人瞳孔猛然睁大,怎么连他埋伏的人都被人给换了?! 男人咬着牙,“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逢场作戏?!” 她在自己面前故作惊慌,所有的小动作都是为了让自己放松警惕,最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在每个男人的脑海里只会把女子看成毫无威胁的弱鸡,只能任人宰割,就连他也是如此。 只是他不明白,简晴是怎么把他周围的手下都给换了的! 尤其是,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戏耍玩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不甘了! “当然要把你引过来,在没有人的地方解决咯!”简晴说的理所当然,她笑意盈盈的从他身边走过去,站在诺西旁边,眸光猛的一寒,“从你敢离开b城进到a城城区的时候,就注定了你要输给我!” 她在a城呆了这么多年来,会不知道这是个死胡同? 她故意往这里跑,他被自己刚刚一下子激怒一定不会考虑完整,只顾着抓自己的冲动,反而忘却了一个男人该有的防范。 毕竟,女子也不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对象啊,还是个诱敌深入的亲身诱饵! 引蛇出洞的计划 “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打,轻轻搞了两下就趴下了,根本没有一点手感哦!” 几个手下踢了踢在地上被揍的跟个猪头似的黑衣人们,语气里很是嫌弃,如果被男人听到这些话估计就要气的吐血了。 把人揍了,还指望揍过瘾? 诺西拍了拍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冷静的给其他手下打了个电话,“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全部完成了!” “很好。”诺西满意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要看夫人那边了。” 他在离简晴最近的距离经过,在人海中没有任何人察觉出诺西来过铁力。 因此简晴在面对男人的时候,从侧面看到了诺西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才可以更加稳重的进行后头的情节。 阻人后路,当然要断其庇佑,斩断所有可能逃脱机会。 而死胡同是最让敌人想要达到目的遗忘所有的最佳地点,只要跟着她进来,就只能封死在这里,她才会变成最为主导此事格局的那个人。 温越祁曾说过,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而所谓的己莫为,便是让别人无法猜透你的计划,做到让自己都相信,深入进这个陷阱里,才能猎到一个满意的猎物! 就像一个火药桶,等着被点燃,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自b城?” 男人不可思议的盯着她,这个女人想的实在实在多了,她的心思他居然看不透?! 正如主子所说,来陌生的地方一定要小心敬慎,是他自己大意了,看来这个女人果然不能久留! 简晴并未回答他,他也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答案,他心里有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既然被抓住了,肯定只有死路一条,既然都是死路,不如试试最后一个机会? 眼睛紧紧的盯着简晴,从袖口里往手里掉落出一柄匕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而诺西仿佛对这种飞蛾扑火的最后一击做好了防备。 他突然出手,紧紧的扼住了男人的右手手腕,男人阴恻恻一笑,匕首直接掉在自己的左手上,身体一个旋转,锋利的刀尖直冲着诺西的脖颈而去! 诺西眼眸一寒,松开男人的手腕,低腰躲过锋利的匕首,男人的一击扑空,正欲收回来时,诺西抬起腿踢在男人的膝盖上,迅速旋转到他身后,用力踢在他的后背。 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背后的那根肋骨断了,疼的要死,他痛苦的哀嚎,诺西趁此机会一手打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两眼一翻,直接趴在地上,也晕了过去。 完成后,诺西走过去,附在简晴耳边低喃,“夫人,主子很担心您,说让您完成以后赶紧回去。” 简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轻笑,“我知道了。” 原本为了引蛇出洞,她特意大胆的用自身当做一个饵引诱藏在暗处的人出现,并且为了锻炼自己她让温越祁不要插手。 只不过,这个男人还是暗中派了人跟着她呀! 她挥了挥手,淡淡道,“把他带走!” “是!” 可怜的男人,被一路拖着。 他们有的我也又 温越祁正在公寓里教导温逸岚,诺西手里提着一个男人走进来,某男人一看是诺西便头也不回的转过身去,简晴嘿嘿一笑,赶忙跑过去跳到温越祁腿上,他有些幽怨的盯着怀里的小女人。 而诺西感觉自己被主子给嫌弃了,手里的窝窝头突然不香了。 简晴吐了吐舌头,很是俏皮可爱,她的心情一看就很好,她比了一个耶的手势,“看,我做的不错吧!” 她试图想要自家小老公的夸奖,温越祁无奈轻笑,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脸,很是宠溺道,“我老婆最棒了。” 原本充满了禁欲系的清冷主子,自从结了婚就变得太大了,若不是他们已经有了点儿心理防范,不然就得看不下去了,不过,现在也是天天被狗粮喂饱了。 温逸岚丢下平板电脑,甩了甩两条小短腿,跑过去扑在简晴腿上,扑腾了两下,“爹地,妈咪,逸儿也想要抱抱!” 温越祁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把他一把抓起来丢给一旁的诺西,他险陷的接住了自己的小主子,不禁汗颜,只听到某男人带着吃醋的口气,酸酸道,“让他去试炼一下,如果没有效果我再亲自前去。” 诺西无语,哪有家长让自己儿子去审人的? 温越祁算是第一个吧?! 诺西一手牵着温逸岚,一手拖着不省人事的男人走出去,小家伙仰着头问他,“诺西叔叔,审人好不好玩?我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说出来?威逼利诱?还是揍他一顿?还是浸猪笼……” 温逸岚的小嘴儿还在不停的巴拉巴拉,诺西有些听不进去了,他都是跟谁学的这些啊!! 简晴盯着他们的身影看了些许,“逸儿还这么小,太血腥了不好。” “又不让他杀人,有什么不好的?”温越祁挑了挑眉,“再说了,提前锻炼一下他多好!” 估计全世界也就温越祁这个做爹地的觉得这所谓的“锻炼”很好吧?! “b城的人居然会特意跑到a城来抓我,我定然是阻碍了他们,祁,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清楚?”简晴的眼睛紧紧盯着温越祁的脸,他的脸色僵了僵,胡乱咳嗽了一番,她还是紧盯着看着他。 知道瞒不了她,温越祁叹了口气,“他们那边家族以女子为尊,你现在是他们的目标。” 说实话,让她什么也不知道更好,可总有些人突然窜出来想把她带走。 简晴自然懂的,她如果死了,所有的一切都该是那个人的了吧。 她拧着眉,“那我妈呢?” 既然是以女子为尊,温越祁也说过女人回a城了,但他们现在的目标是她,就证明她是唯一一个威胁了,那她母亲呢? 莫不是…… 她赶忙打住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敢去往那方面想。 温越祁低嗅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沉,“她说过会回来的,就一定不会食言,如果真的在施家,大不了我们亲自带回来。” “听说他们那边人很多。” “我也有。” “有权有势!” “放心,他们有的我都有!” 这么小就这么像了 男人是被一盆水泼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他面前只站着一个小男孩,周围所有人都站在一边,这个男孩差不多五六岁左右的样子,可爱的模样,仿佛没有一点威胁性,巴掌脸大的小脸看起来毫无公害。 他只是稍微活动了一下,感觉全身如同散架一般疼痛。他这才想起来他背后的的肋骨被打断了。 温逸岚蹲在他面前,双手撑着下巴,满面笑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又小又可爱的男孩子,居然可以让他大吃一惊。 他带着威胁性的面容勾勾的盯着温逸岚,狠狠地说,“你这个死小孩,还敢看,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抠出来!” 温逸岚捂着胸口跳到一边,一脸委屈巴巴的抱着诺西的腿,故作惶恐的说,“诺西叔叔,他说要把我的眼珠子抠出来,我好怕怕呀!” 男人这才看到那个把他那骨打断了的诺西也站在一旁,有些害怕的抖了抖,生怕他在冲出来把他的骨头外打断一根! 诺西挑了挑眉,十分配合着温逸岚,蹲下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戏谑的说,“他要是敢扣你眼珠子我就剁了他的耳朵,缝上他的嘴巴,然后把双腿砍断了,用盐水浸泡,慢慢的折磨!” 诺西说一个字男人就颤抖一下,他相信,凭借诺西的手段,或许真的会把他所说的一切毫不犹豫的施展在他的身上。 他的肋骨被打断了一根,可不想重蹈覆辙。 “诺西叔叔,你这个太残忍啦!不如我们把他吊起来,用鞭子抽打他,踢他的oo,然后废了他!”温逸岚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好像真的在说轻一样。 诺西有些疑惑,他一个小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们互相自顾自的谈话吓这这个男人,他欲哭无泪,怎么今天遇到的几个人都这么可怕? 可怜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口头上的威胁。 “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放心,不用怕,他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诺西的眼睛冷冷的扫过这个男人惊恐苍白的面容,这强烈的危险性在他的心里形成一座高高的堡垒,颤颤巍巍,仿佛只要一击就能全部击碎,脆弱不堪! 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会听一个小男孩儿的话! 他壮着胆子,扬了扬脖子,明显有些心虚和害怕,他底气不足的说,“你们到底想对我怎么样!我,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打死都不会说!” 如果不是看到他双腿打颤,他们几乎真的要相信这种毫无信心的“坚定”了。 “是吗?”温逸岚歪了歪头,可爱的面容突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凤眸已经足够深邃,看着一个人就好似剔透的剥开他的心脏,在他面前毫无虚掩,冷的渗人。 他的身体里宛若住进了一个恶魔,完全不像是个孩子模样,男人吓得咽了咽口水。 诺西不禁苦闷,小少爷这么小就跟主子那么像了,长大了还得了? 沦落到这种地步 温越祁携着简晴来到地下室时,发现那个男人浑身是伤的倒在地上,小家伙噔噔噔的跑过来,特别委屈的抱着她的腿,撇了撇嘴,软软糯糯的说,“妈咪,逸儿太没用了,用了好多当时,他还是什么都不说!” 诺西赶忙迎了上去,立刻为温逸岚说起好话来,“主子,不是小少爷的错,这个人的嘴巴很硬,我们用了不少方法他还是不肯说!” 他们也没想到,不管是用什么方法他都倔强着不开口,倒还真的是有一些骨气的! “是吗?”简晴走过去,嘴角带这冷冷的浅笑,对这幅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让她稍微皱了下眉,她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你说,施家的人嘴巴这么硬,怎么办才好呢?” 男人心一惊,他知道简晴不是在跟他说话,还是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身上的伤痛让他几近晕阙,还是靠着顽强的毅力撑了下来,双眼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现在就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温越祁迈着步子走过来,口吻果真无情,“你怎么高兴便怎么来。” 他抬头打量了一番温越祁,只是一眼就被刺痛的赶忙移开目光。 在b城时就听到过温越祁的威名,作为全国公司首榜他算是最成功的了,听闻他残酷无情,落到他手里能逃出来的人寥寥无几。 也听闻他有无数的手段和办法可以逼人说出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温越祁,只是他的气势就可以张鸿着巨大的鸿沟,无法超越。 男人额头不停落着冷汗,甚至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 原本是不相信主子所说会有这样的人存在,调查简晴的时候也没有查到这个人物和简晴之间的关系,男人不禁懊悔自己怎么就落在他手里了! 早知道就不接主子这项任务了! 他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当然查不到,温越祁在就在他来a城之前就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就是为了让男人放松警惕,逐渐陷入他们的圈套这样才更有利于他们的计划进行。 所幸的是,他居然刚来陌生之地便大言不惭的目空一切,不知道这可是温越祁他们的地盘,不知所谓! 温越祁搂着简晴,他的眼神也只有在她的身上才会看到柔和的光芒,他凌冽的其实宛若冰窖的寒冰之力,浑身充满了戾气,不可亵渎,他薄唇开口,便是可以穿透人心的冷意,“从你打算向她出手时,就已经输了,你们对他们的追杀了无止境,相比对这个人也很熟悉。” 他招了招手,诺一带着一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男人原本是满不在乎的,他可不是谁都认识的,结果他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后,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 施溱没有全部恢复,脸色依旧略显苍白,身上的伤势也有了好转,他的眼神里明显充满了对这个男人的敌意。 他嗤笑,“怎么,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吃力不讨好 “你居然还活着!” 他没想到被自己追杀了好几天的人还活着! 当时他身受重伤,又掉进河里,以为活不了了,没想到今天又再次看到了他! 施溱冷笑,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是啊,我还活着,可惜你马上就要死了,施沅,你说你干嘛非做个走狗,非要跟着施孤篡夺施家的财产,好好的当你的小少爷多好,现在恐怕就安然无恙了吧?” 施沅怒目圆睁,胸膛起伏,很显然施溱说到了他的痛处,“你什么都不懂!根本没资格来评判我!主子救过我的命,我认他为主奉他命令有何问题?” 他曾经天真的以为当个小少爷一定是一个很有地位的,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思虑,可是他们似乎都喜欢女孩子,姐姐也好,哥哥也罢,他根本就没有地位! 作为施家的三少,也会遭遇危险。 如果没有施孤救他,怕是早已经葬身火海,哪里还有命在? 那一场火海里,他没有了住处,没有了庇佑,也没有了父亲的宠爱。 他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不论是才华还是智慧,他都比不上其他人,所有人都可以忽略他,唯独大哥是最不嫌弃他的。 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用尽全力去做,唯独对待大哥,他最为恭敬,以至于施孤说要拿回财产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站在了施孤的一方,并且承诺过不会背叛! 施溱只觉得好笑,他捂着肚子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不是一种开心,而是处处透露着悲痛,他带泪的眼底满是幽怨。 “我和二姐亲眼看到了大哥在你的住处放了火硝石,想必这种东西你也知道吧,他知道我们发现了他的目的,于是导演了一出戏。你自以为那场大火之下是他救了你,他只不过是想要利用你,等他除了我们,你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残忍,施沅自然是不相信的。 对于施孤,他是他的救赎,没有他,这个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施沅这个人了。 “你以为你想用这些话逼我说出一切,可能吗?” 施溱冷哼,眼角泛光,“不,我不想知道,因为我会回到施家,亲自带回姐姐,替姐姐拿回一切属于她的东西!” 他完全不在意施沅会不会说什么东西,施孤从一开始就防范着所有人,更别说是贴身的施沅了,疑心这么重的施孤怎么可能会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因为用了很大力气,施沅嘴角流出丝丝血液,全身更是麻木,他眼里毫无亲情可言,“呵,施湘二姐怕是熬不过你去救她了!主子之所以留着她的命只不过是想要狠狠地折磨!我不明白的只有一件事,为什么老爷子的偏见这么严重,你就不想报复吗?” 为什么施溱想要帮助施湘,明明知道施湘继承家产以后他根本没有好处,吃力不讨好的错事根本就没有必要! “不需要。” 施溱用力抹去泪,他想,这一定会是他最后一次落泪! 绝对不相信 “什么?” 施沅不明白。 “我不需要财产,我也不需要地位,我只想要姐姐回来。” 只有施溱自己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喜欢施湘这个二姐。 他是最小的少爷,出生很晚,五岁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告诉他,他们都偏爱最小的,可惜继承一切的只有施湘。 他怨恨过,怨恨凭什么别人家都是男子继承,女子是泼出去得水,而他们施家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 后来,他第一次看到施湘,果真是人人口中美丽温柔的施家二小姐,二姐告诉他,说她不想继承一切,承担一切苦痛和压力,因为她有爱的人,所以她可以放弃一切。 他太小了,还不懂这句话为何意,后来,他慢慢长大,慢慢的和二姐亲近,看到施湘为了沈君可以抛弃一切尊贵,他开始明白这句话的深意。 他见过被大哥亲手杀死的人,施孤总是用一种杀意的眼神盯着他看,瑟瑟发抖,他害怕施孤会不会有一天也把他给杀了,直到看到了那场大火。 这个护着他在危险的施家里慢慢长大的施湘,是他的光亮和救赎,正如同施沅在火海里看到冲进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施孤一样。 不能让施孤得到一切,因为他当上了施家家主的时候,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活着,他们都不想死! 施溱的话对于施沅来说,是一件极为难懂的道理,他想不明白,为何施溱会傻到这种境界,帮助施湘,帮助简晴,不就只有死路一条吗?! 简晴见施溱情绪很是激动,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眼底清澈见底,仿佛毫无尘埃,好看极了。 她的声音和语气很是郑重,“我们会救回妈妈的,也一定能够重新相遇!” “嗯。”施溱背着她,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是的,他一定要重新回到危险的施家,然后救回自己唯一的姐姐。 简晴是他的侄姑娘,虽然他们的年纪仅仅相差三四岁,肩膀上也负担起了一种责任。 她看了一眼不甘心的施沅,抿了抿唇,“至于他……你想如何处置?” 处理施家的人,还是交给他吧。 “杀了吧。”施溱侧过脸,语气又冷又硬。 施沅一听,立刻急了,“我可是你的亲哥哥,你居然要杀了我!你还是不是个人!” 他似乎忘了,他追杀施溱的时候,也没有顾及过他是他的弟弟。 简晴嗤笑,面带嘲讽,一字一顿的说,“你追杀施溱,又对我母亲动手,那你又是处在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嗯?” 施沅立刻就被噎住了。 简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要杀了施溱,也要杀了施湘,两个都是他的亲人,那他还算是个人吗? 施溱闭上眸子,深呼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下来,他缓缓道,“就算我们不杀,施孤也一定会杀了他的。” 是的,他们三个一定会是最先被开刀的。 “我不信!” 施沅咬着牙,倔强的抬起头,他绝对不会相信施孤会杀了他! 施孤心里的杀意 “放了他吧。”温越祁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不解和困惑。 简晴看过去时,他的眼底并没有波动,一张冷漠的脸依旧面无表情,看起来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意思。 施沅也如同他们一样困惑,震惊之余还很是喜悦,只要能活着回到施孤身边,他一定会再次卷土重来,身上所受到的伤痛一定会加倍奉还! 诺西提着他,很粗鲁用力的丢到外头,并且“亲切”的丢给他一根棍子。 施溱抱着胳膊,没好气的说,“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祝你好运。” 本想让他早点解脱,不必再受到折磨,他这般不知好歹也要回施孤身边,是最大的错误和悲痛的开始! “哼!” 施沅撑着棍子站起来,一步步的往回走,他心里所想的温越祁皆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简晴收回目光,抬头看着身旁身材修长的高大男人,轻声问,“为什么放了他?” 温越祁轻抚着她的发丝,将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轻柔,语气放低,他眼里皆是柔情,后淡淡道,“既然他不相信,就让他亲自去试试吧。” 温越祁只是说了这一句,她立刻就明白了。 他不可能成为他们的朋友,站在施孤那一边的时候就永远都是敌人了。 不管他是回到施孤身边,还是回到b城逃窜,施孤也不会放过他! “回去吧,我们只需要静候结果。” 他既然选择相信施孤,承受的一切也一定更加沉重。 施家客厅内,施孤翘着二郎腿,一边喝茶一边听手下的人报告。 “主子,施沅失手了。” 施孤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说。” “被温越祁他们抓到了,现在不知具体情况!” 被温越祁抓了还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关键是施沅还是知道一些关于施家的事儿的,留着也不太好。 当时施沅自告奋勇,他就已经起了疑心,随后也交给他去做了,没想到现在被人活捉,难道他怕死没有喝毒药? 其实施沅从未想过要背叛他,只是想做让他开心的事情罢了。 诺西仿佛知道他牙齿缝儿里有毒药,在他清醒过来之前就已经取走了,他不能自杀,只能被温逸岚他们用刑,可依旧一个字都没有说! 有手下急冲冲的跑进来,恭敬的抱拳道,“报告主子,三少爷回来了!” 施孤拧眉,能从雷厉风行的温越祁手里出来,难道…… 他正准备站起来,就看到施沅撑着一根棍子,拖着残废的身体,浑身是血的走了进来。 他眸光暗沉,但施沅不一样,他似乎显得很高兴,因为见到了施孤,而施孤心里想的却和他完全不同。 施沅抬头看他时,发现他的表情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样,却并没有想到那一层去。 “主子……” 他轻轻的唤了他一声,施孤收回目光,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一张面具之下,脸色恢复如常,施沅完全不知道施孤现在的心里已经有了杀意! 最让他心死 “回来了。” 施孤表情淡淡的,无懈可击。 施沅低下头,自责道,“主子,对不起,我没有完成任务。” “没事,你人回来了就好。”施孤笑的高深莫测,这张脸地下隐藏着许许多多的情绪。 施沅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知道施溱是骗他的,施孤怎么会害他呢? “对了,路途遥远,你一定走累了,来,喝点儿水吧,等会去休息一下,先把身体养好。” “谢谢主子!” 他没有犹豫的就接了过来,一口喝光了。 一是因为他实在是太渴了,长途跋涉,他一步步的走回来的,喉咙都冒烟了;二是因为他相信着施孤,相信他不会对他下手。 过了几分钟,施沅突然觉得肚子很痛,他猛的突出一口血雾来,顿时明白了什么,他赶忙丢掉手里的杯子,满头大汗的望向一脸平静的施孤。 他静静地背手站在施沅的面前,一双眼里没有波澜,平静的仿佛知道了一切。 施沅的瞳孔猛的一缩,猛烈的咳嗽。 他,好像算到了自己会喝下去? “主子,您……为什么……” 施沅不明白,为什么施孤会在水里下毒药,为什么会真的要了他的命,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你从温越祁手里根本不可能逃出来的,你如果直接自杀就不用我自己出手了,可你太过胆小,居然这么怕死!还亏的我栽培了你这么多年,背叛我的代价只有死亡!要不是念在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这么轻易!” 施孤每一句话都直接戳进施沅的心窝子里,他想要解释,想要告诉施孤,他被抓到的时候受了多大的刑,可他还是闭紧了嘴巴,可他真的没有力气了。 “主子,我真的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施沅眼里流着泪,他嘴里不停的涌出鲜血,却还是想为施孤误会了他而解释,但……施孤好像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施孤嘴角带着狰狞的笑容,一张脸已经很是扭曲,他冷冷的盯着他,眼里全是杀气,“不管你有没有说出什么,你已经没有用处了!死还是活着都无所谓,你就提前去地底下,等着他们下去陪你,在地下你也一定不会孤单的!” 他冷漠的看着施沅渐渐倒了下去,目中无情,正如施溱所说,他根本就没有心和感情! 施沅到死也不相信施孤会亲手杀了他,而且还用那种莫名的理由,他开始相信了施溱对他说的话,施孤一开始就不会放过他们,定会杀了他们三个,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他倒在地上,眼里满是痛苦,不知是因为心痛还是因为身体的痛。 他缓缓抬起手,看着施孤无情的面容,轻轻唤道,“大……哥……” 施孤毫无感情的看着他,跟没听到似的无视,看着施沅的手垂下,没了呼吸,他死不瞑目。 最让他心死的,不是没有被相信,而是施孤在他临死之前都没有半分动容,他看清楚了,一点儿……也没有。 没有半分心软 他的确没有半分心软,就像杀的不是自己的弟弟,施沅死前是那么的相信他,就算被抓以后也一句话没有说,而施孤只把他当做一个道具,用来引施湘的道具。 施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大小姐是一个充满善心的人,于是,他利用了这份善心,传出父亲的病况时,还附带了一个条件:如果你不回来,施沅就要死。 他假借施家家主的命令,让施湘已经隐隐有些察觉,但她还是回来了,回来不仅仅是为了见到自己的父亲,还为了救出她的弟弟,谁料到她竟是直接落入了这样一个圈套里。 他毫无留恋的从他旁边跨过去,顺手把墙旁边的一个按钮按了下去,打开一道暗室的门,他背对着,招了招手,冷声道,“来人,把他带进来。” 很快就突然从门口进来了两个下人,他们不敢碰尸体,若不是在施孤狠戾的催促下,他们现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跑出去,小心翼翼的拖着已经死去的施沅进入了这个暗室。 长长的楼梯窄而拥挤,冰冷潮湿的暗室里没有一丝温度,周围的墙壁上画着不知道什么东西,传来冰冷冷的寒意,甚至连那两个下人都从来没有进去过,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将面临什么。 直到走到尽头,周围才渐渐明亮起来,只不过是那两个下人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宽阔的房间里,冷暗潮湿,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不同性别的尸体,他们身上的皮肉甚至已经紧紧地黏在了骨头上,呈现出黑紫色的颜色,仿佛被人抽干了血液,然后被摆放在这里。 施孤背对着他们,吩咐他们把施沅的尸体放在那个空荡荡的位置,两个下人害怕极了,瑟瑟发抖的把施沅的尸体拖过去,看施孤依旧背对着他们没有动作,就想趁机跑出去,可是施孤哪里会给他们两个人机会? 他故意没有转过身,只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跑不出去的,看到了自己的秘密,他怎么会让别人走呢? 两个下人永远也想不到,只不过是因为给施孤搬了一下尸体而已,就白白的丢了性命! 想顺着原来的路跑出去,可是他们却发现根本就没有路,跑的再久也只能绕回原点,楼梯就在眼前,可他们发现跑不上去,也没有一点儿光亮所在之处。 长长的楼梯更像是通往地底炼狱,身后仿佛跟着吃人的怪物! 他们二人无处可逃,紧紧贴着墙壁,惊恐的盯着宛若死神一般出现的施孤,双腿发抖,“少,少爷!我们是听您的吩咐,并不是有意撞见和看到这一切的,您能大发慈悲饶过我们吗?我们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他连他的弟弟都能随意舍弃,更何况是两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他露出牙齿笑的很是可怖,“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就算是多疑的他,也永远坚信这一点! 只要是见过这个地方的人都得死,就算是施家的人也一样! 引以为豪的东西 施孤将施沅的衣服褪了下去,抽出全身的血液放在一个巨大的容器里,而施沅的尸体瞬间干瘪了下去,很快就沦为了跟周围那些尸体一样的下场,毫无差别。 亦是没有人知道他要用那些血要做什么。 诺一附在温越祁耳边低喃几句,他“嗯”了一声勾,继续抱着简晴,亲昵的帮她揉捏着肩膀,镇定自若,他一点儿也不意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那种结局,毕竟施孤可不是一个好人。 简晴抬起头看他,随意问了句,“是关于施沅的吗?” “他死了。” 温越祁语气淡淡的,或许是见惯了死亡他早已经习惯了。 简晴有些沉默,今天施溱就说过施孤一定会杀了他们,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施沅信天信地,唯独不信施孤会取走他的命。 对于施沅来说,施孤是最特别的存在,是比火光还要明亮的光;而相反的,施沅对他来说本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尘埃,从来就没有放进眼里。 真不知道这是一种极度忠诚,还是一种过度愚蠢。 本可以直接摆脱痛苦,他非要亲自走进那个无尽的深渊,本就是不自量力,太高估自己在施孤心中的地位,心里就一定越发忐忑。 她思绪好久,半响道,“我担心妈妈。” 施沅说她已经死了,可她的心里并不这么认为,这是血脉的灵犀吗? 不管施湘现在是死是活,只要待在施家一刻,她就无法摆脱痛苦。 温越祁温柔的拥着她,靠着她耳边,柔声道:“我们明日亲自去一趟施家,把妈带回来。” “那逸儿怎么办?” 她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那种事再发生她不知道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温越祁倒是没那么多担忧,他自信的扬了扬唇,缓缓道,“放心,这小子会跟着我们一起去,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简晴看着他眸光深邃的凤眸,漂亮的剪瞳里充满了疑惑,她直接问了出来,“什么事?” 温越祁神秘兮兮的笑了笑,“保密。” “啊,连我都不能告诉!”简晴抱着胳膊,撇了撇嘴,瞪着他。 他蹭了蹭她的小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不告诉简晴是因为他想到了那天施溱说的那些话,如果告诉他,一定会更加担心的。 “我同姐姐查到了施孤有一个癖好,他喜欢杀人,收集他们的血液来供他洗浴,听闻会变得越发年轻,也会活的越久,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作用!” 对于施孤追求这种方法来活得更久,又或者换一个方法来说,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杀人和癖好而编织出来的理由。 以杀人来满足自己心里缺失的欲求,不仅是一种无情,更是一种软弱! 施溱说,“他很喜欢这些东西,收集的越多他越开心,我见到过他在装满血液的容器面前哈哈大笑,阴恻恻的,渗人的很。” 他说完,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既然他喜欢这些引以为豪的东西,那就…… 你回来做什么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把这边所有的事物都完成了,才能毫无顾忌的去施家,不然温家又给他惹麻烦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温越祁重新回到温家的时候,已经没有多少曾经光辉的光景,毕竟死的死,坐牢的坐牢,温家家主也卧病在床,温主母的脑子完全不能主持大局,如今也只剩下他和四小姐了。 饶是如此,还是没有人敢轻易动温家这个稳固根基的家族,毕竟它的背后是最盛大的盛世集团,温越祁如今早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小男孩儿了,他的势力错根复杂,没有人能摸清楚,而盛世集团也是一个不能让人惹的存在。 他们都说盛世集团依附于温家而存在,如今的盛世集团早已经凌驾于温家之上,成为一个独立的最有权力的公司,而温越祁向来说一不二。 他要让温家牢牢地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这样才能够防止节外生枝的事情发生。 温主母没有想到他会今天回来,一身西装得体,高贵和清冷的气势由远及近,冷峻完美的五官冷硬,毫不透露一点儿温度。 她咳嗽了几声,“你回来做什么?” 温越祁却无视了她,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没有给她一点情面。 他一辈子都厌恶这个地方,给他带来无限的痛苦,更别说是温家的人了,一副恶心的嘴脸让他作呕。 温主母见他根本不想理会自己,不顾形象指着他的背影愠怒的大喊,“你这个私生子,居然还敢无视我?我可是你的母亲!温家的主母!信不信我让你一辈子进不来温家?!” 温越祁脚步顿了顿,他侧着脸,半仰起下颚,极为不屑的扫过她的嘴脸,嗤笑,“你认为现在的你还能拦住我吗?我还稀罕一个毫无用处的温家吗?” “那你回来想做什么!” 温主母被冷漠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她忍不住跌落在沙发上,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我回来并不是因为我稀罕什么,只是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温越祁冷笑,他逐字逐句的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那么让她心慌,他薄唇勾起嘲弄的笑意,“别怪我没提醒你,别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你应当明白的,我一句话就可以让现在的温家覆灭!届时你还是不是温家主母,还不一定呢。” 温主母心猛的漏了一拍,是啊,她怎么忘了,现在的温家早已不同往日,那时候的温越祁还什么势力都没有,她根本不放在眼里,而现在却成长到这种地步,打得她措手不及。 早知道当年就不应该让他活下来! 温越祁冷冰冰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不过你的愿望已经落空了,只怪你当年太过愚蠢,自以为得到我父亲的喜爱就可以掌管一切。” 当初的她自以为还很年轻,自以为有美貌就可以拢住男人的心,所有的功名、利禄、财富、权势,她统统都可以在温家得到! 温家四小姐温月舒 可温家的巨变,还有他的所作所为都打得她措手不及,一桩桩一件件都让她心惊。 曾经的那个因为她一时有趣而留下来的孩子,居然越发可怕,她都不敢去直视他的眼睛,生怕一踏进去就是冰冷寒潭。 温主母咽了咽口水,不敢说话。 “我没空搭理你,好自为之吧。”温越祁冷漠的甩下这一句话就准备上楼去,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三哥这般生气,难道是同母亲吵架了吗?” 温越祁难得转过身看了她几眼,冷笑一声,四小姐温月舒,在她的两个妹妹相继死去后都不肯回来,如今终于愿意出现了吗? 仔细看去,他们眉眼之处还是有些神似的。 “母亲,您不是有事吗,去忙吧,我想念三哥想的紧,想单独跟他说说话。”温越祁微微一笑,只不过笑容中带着尖锐的刺,不敢触碰。 这对兄妹就像是两个瘟神,温主母恨不得赶紧溜走,一分一秒都不想停留。 整个大厅空了下来,静默了几秒勾,温越祁扯了扯嘴角,开口面无表情道,“你选择这个时候回来不就是因为你心中所想吗?” 她心下一惊,全身打量着多年不见的三哥,他果然已经变了这么多吗? 外头经常传闻他说一不二,杀伐果断,从不手下留情,她甚至听到这个的时候,觉得好笑,还在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她那个懦弱的三哥。 如今一见,真是不同反响。 外面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她只是从来没有去了解罢了。 的确,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温慕涵和温季棠的死都没有打动过她,父亲突然卧病在床,想必跟她脱不了干系,而现在却跟他在同一天回来,因为她也察觉到时机也将近了吗? 温月舒柔柔一笑,“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三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淡漠道,“他可是你亲生父亲,你也是下得去手。” 温月舒吐了一口白气,往前走了几步,脸上很是气愤,“以前的你跟着二哥温骅俸,我劝说过,你不听,你的软弱无能让我在这个温家彻底没了依靠,我只能靠自己。” 她憎恨那个跟着温骅俸的温越祁,而非此时的温越祁。 她想与懦弱的他划清界限,却又在犹豫中挣扎。 温越祁冷言,“你做过什么我不想再说,我从未想过要得到你的承认,所以不存在依靠一说。那你现在呢?若不是知道我重新回来了,你还会亲自来一趟?” 温越祁态度浑身冰冷,完全没把温越祁当成他自己的妹妹,要不是因为他和温月舒一母同胞,他连扯一句嘴皮子的话都不愿意。 她想在他的羽翼下成长,索取一切有利的利益,对她来说,就连父亲她都能亲自下得去手,更别说是一个哥哥了。 温月舒的眼里,从来不曾有过亲情,也从未顾及过他们是一对亲生兄妹。 二十几年来的问题 谁知道这个哥哥竟是个“靠不住的”,没有…羽翼可避,到头来也只能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冷漠无情的温家里头挣扎。 温越祁的死活她从来就不会去管,温家的一切她都想要得到,妹妹也好,哥哥也罢,她从来就不在乎。 今天她是听到了他姑姑温家的风声才急急忙忙的赶过来的,担心他是为了财产而回来。 终究是温越祁隐藏的那么深,叫他的妹妹都难以看出来。 或许他从来就知道,温月舒其实比他更加冷情。 温月舒用一种极为危险和警惕的眼神盯着他,脸上的笑意看着与她极为不符,她巧笑嫣然的说,“三哥,你今天回来是要帮我,还是要跟妹妹我抢夺这一切?你什么都有了,不缺写点儿东西吧?” 她等了这么久的机会,若是现在的温越祁想抢,她根本就不可能夺回来! 绕是温越祁早就做好了准备,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一丝刺痛,她没有感情,不代表他没有。 他冷笑,“是啊,我的确什么都不缺,我也不在意这点儿东西。” 温月舒端庄的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眼看着他,淡淡道,“你若是不需要,大可让给妹妹,妹妹感激不尽,日后需要帮忙的,我自然不会推辞。” “是吗?” 温越祁这两个字一出,温月舒心里就越发放不下底了。 她赶忙稳了稳心神,“自然。” 温越祁看了她许久,半响后,他继续往上走,温月舒赶忙追了上去,生怕他会私自做些什么,这一幕看在他眼里,只觉得好笑的很。 她安静的跟在他后面,直到他推开一扇门,看到床上躺着的温家主后,温月舒眉眼紧皱,不明白他要做些什么。 温家主见他俩毫无阻拦的走进来并无吃惊,他坐起来,靠着床,平静的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睛不在似以前的精明,他咳嗽了几声,“你们找我是为了温家的财产吧。” 最近的事他也听说了,温季棠,温慕涵,温骅俸,温冢寒都死了,懒散的温家也只剩下唯一的两个继承人了,而且还都是她的孩子。 “我来只是想要您一个回答。”温越祁的凤眸深邃的深不见底,立在他面前,恍若坚不可摧的盾牌,他语气里也少了几许温度,“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没有问您。” “什么问题?” 他眸光一闪而过,薄唇动了动,“我母亲的死,和您有没有关系。” 温家主立刻噎住了,仿佛有东西卡住了喉咙。 他一直怀疑温骅俸的所作所为别人不清楚,而作为精明的温家家主总是可以察觉到一些东西的,可他只字未说,放任温骅俸继续下去,是为了什么? 让他们争的你死我活,还是出于恨? 温家主的六个孩子,都不是温主母亲生,温家主有好几任死去的妻子,只不过在温越祁母亲死去以后,他居然娶了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做温家的主母,是拿定了心思不想要孩子了? 这是她应允的 温月舒没想到他这次回来仅仅是为了这样一个问题,这个在她心里也存在了许久的问题。 温越祁紧紧的盯着温家主,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 良久,他依旧没有回答。 温越祁嗤笑,再次问了一个他都觉得很傻的问题,“你爱过她吗?爱过……我们吗?” “我们”,值得是他们六个兄弟姐妹。 温家主愣是不吭声,在温越祁看来,其实早就已经有了结果,他了然一笑,“我明白了,您可真是残忍无情,比世间所有人都要冷漠。” 温家主脸色平静的说,“她本就不应该嫁给我,嫁到温家,最后只能得到死亡的结果,也是她自己活该,怪不得别人。” 这是在推卸责任?说所有的事都跟他无关? 这怎么可能? 温越祁自以为可以做到面对所有事情和压力表现的无懈可击,可他是人,他也会累,也会用力的去爱一个人,也想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 可温家主不愿说,实际上懒得说,甚至可以面无表情的把所有的责怪丢在一个女人身上。 因为他,也不在乎。 也是,他的子女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之辈,包括他自己。 温越祁抿了抿唇,“我见到过母亲的尸体,被温骅俸收藏在一个冰棺里,于是我偷偷的下葬了,就埋在温家的墓园里,您依旧不想见见她?” 在一起生活的这么多年来,真当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他不相信。 温家主还是没有动容,甚至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不禁有些失望,自嘲一笑,以他的智慧,不应该早就猜到了吗。 可他……就是想要听到一点点不一样的,一点点就好! 温越祁侧过身,凌冽的目光扫了一眼温月舒,淡淡道,“剩下的就全部交给你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干涉,温家的东西我可以不拿走,记住你那句话就行。” 温月舒愣了愣,“当然,这是我应允的。” 她虽不是个什么好人,却也不是个坏人。 温越祁毫无留恋的离开,整个房间里,只剩下温月舒和温家主。 她并未很快动手,只是静静地端坐在一边,冷情的看着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嘴角依旧带着标志性的笑容,“您想必已经知道了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了吧。” “……” 温家主沉默,是的,他从昨天病倒之后就已经猜到了几分,却没想到她的动作如此之快。 “我跟三哥虽然不亲,却对母亲极为喜爱的,就算您不爱她,也不应该杀了她!” 温月舒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愠怒,她的确憎恨温家所有人的无情,但母亲却是他们兄妹年少时唯一支撑活下去的动力。 “我啊,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他们都死了,没有人再和我抢,三哥说过,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不会干涉,我作为他的妹妹,自然是相信他的。您让他那般伤心,他便不会管您的性命,就相当于您不管母亲的性命一样,视如草芥!” 公报私仇 谁都不想死,谁都是怕死的,温家主也是一样。 他现在变成这幅样子都是温月舒一手造成,他咬着牙,怒瞪着她,愤愤道,“我可是你亲生父亲,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还不想放了我?” 温月舒冷哼,她一改端庄的坐姿,翘起二郎腿,冷冷道,“你在对我们无情的时候,害了母亲的时候,有想过你想我父亲吗?怎么?怕了?” 都没多长时间可活,居然还会害怕,还真是到了一个点就会升起一个度,看来温家主的求生欲还并不低。 “你把我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我可以把温家拱手让给你!” 他试图跟温月舒谈条件,她不是想要温家吗?不是想要一切财产吗?既然如此,他都可以全部满足她,只要她答应! “就算你死了,我也可以拿到这一切,我完全不亏。”温月舒话语一落,温家主的脸色不禁僵了僵。 这是说不通了?还是非要治他于死地? 温月舒漂亮的眉眼微微动了动,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最后抿嘴轻笑,“也行,我可以让你活着,只不过要做到一件事情。” 一听到可以捡回来一条命,他立马激动地问,“什么事?” 他心里已经开始想到了后头,只要他不死,温家就就轮不到任何人做主,他答应的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温月舒哪里不明白他心里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他依旧看不懂她,还真是可悲! 她笑着说,“你只要从这里跪着,三跪九扣的爬到我母亲的墓碑前忏悔三天三夜,我就可以免你一死,怎么样,我够宽容了吧?” 温家主原本带着喜色的脸立刻黑了下去,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等这三天三夜,就算是三跪九叩他都遭不住! 她根本就是在为难他! 温家主不可置信的盯着她如花般美丽动人的脸颊,“你是在说笑吗?我怎么能做这种事?” 别说现在是晚上,如果突然在路上晕倒根本就没有人看见! 就算是被人看到他跪在地上磕头,他的面子何在? “想不想做是您的事,我可以给过您机会了,别到时候传出去说我四小姐对您公报私仇呀!”温月舒看着自己的指甲,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就算是晚上又怎么样,被人看到了又怎么样,她就是要给别人看到,现在的温家家主是个怎样恶心的嘴脸! 温越祁回到公寓时,诺一在他跟前说了些什么,他轻应,开门走了进去。 简晴迎了上来,抱着他的腰,埋在他的怀里轻轻蹭了蹭,他刚刚所有的不快几乎都被抛诸脑后,果然,这个小女人就是他的良药,而且一点儿也不苦。 他一把抱起她,“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你回家。”简晴没有开口问他,从他进门的那一刻,她隔着那么远都能察觉到他有些不悦,估计是被膈应到了。 她把所有的疑问都吞进了肚子里,在扑进温越祁温暖的怀抱里,她可以不顾一切。 亲自前往施家 施孤正坐在客厅看书,有一个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上前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施孤听完,脸色微微有了一些变化,他扔下书本,“走,出去看看!” 还没有走几步,客厅里就进来了几个人,温越祁牵着简晴的素手,冰冷的语气仿佛直击身心,满是蚀骨的寒意,在距离施孤还有一点儿距离下停了下来。 温越祁淡淡的抬眸斜睨了他一眼,开口道,“不必亲自迎接,我们已经进来了。” 简晴第一次见到施溱口中残暴无情的施孤,从他的脸上就看不出他会是个温柔的人,反而多了些许狠厉。 施孤勾唇,道,“哟,这不是我的小侄女吗,多年未见,还真是长的越发像我妹妹施湘了~今日回来,莫不是太想大舅我了,所以特意给我准备的惊喜,还是说另有所图?” 他盯着简晴说这句话时,暗中带着几股子狠意,虽然这张脸上带着笑,却感觉只有可怖的恐意,宛若尸骸遍地的血腥和冷漠,冷的人心发颤,简晴整个人心都凉了下来。 如果说温越祁是清冷高贵的气势,那施孤身上就散发着死气沉沉的迷雾,仿佛会在稍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扼住喉咙,叫她也越发警惕起来。 温越祁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挡住了施孤恶狠狠的视线,将简晴一把拉到自己身后,高大的身躯仿佛可以隔挡住一切危险苦难,简晴心里立刻充满了安全感。 施孤的眼底很快划过一丝不悦,他眯了眯眼,这才抬头仔细打量起温越祁来。 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在b城就听说过他温越祁了,还是得小心谨慎些才行。 “我妈妈前几日跟我说她回家一趟,可是我至今没有看到她,毕竟妈妈只会来这里,几日不见我只得携我老公一起来接我妈妈回家了!妈妈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莫不是您偷偷藏起来了?还是……而且我可不是好糊弄的,您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交代可别怪小侄女亲自动手找她了!” 施孤毕竟是见过许多世面的,他完全没有被简晴的话威胁到,就算他们带了很多人来又怎么样,现在进来的只有仅仅四个人,若打起来他才占据优势! 他脑袋里不停的转圈圈,又立刻打起了哈哈,“小侄女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不利呢,是不是你听错消息了,又可能她根本没有回来呢,这种决定可不能下的这么武断,否则我也没有办法给你交代,你说是不是?” 温越祁面色冷静,仿佛不染尘埃,漆黑的凤眸如同颗颗诱人的黑曜石,好似一切都可以被他看穿。 他的薄唇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面无表情的看着施孤,缓缓道,“没有确切消息,我们还真不会亲自前来,只要把她带走,我们都可相安无事。” 他的意思是,只要交出施湘,大家都好,如若不然,就要动手吗? 睁眼说瞎话 他这是在施压?还是在威胁他? 施孤不以为然,他甚至还特别大方的往旁边挪了一下,勾唇自信道,“呵呵,她真的不在我这里,不信你可以派人搜。” 温越祁斜眸看了眼身旁的诺一和诺西,后者点了点头,然后走出去召集了几个人在施家搜寻了起来。 简晴仔细打量着施孤,一副镇定自若、有恃无恐的样子,是知道他们找不到而胸有成竹,还是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过了大半个小时,诺一和诺西两人有些失望的走过来,摇了摇头,施孤大笑起来,拍了拍手,一脸挑衅的瞥了一眼简晴,她握紧拳头,弯眸满是警惕。 他果然是料定了他们找不到,所以才这么放心的任由他们,母亲到底被他关在了哪里? 难道真的是…… 不,不行! 她不能往那方面想! 施孤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他笑着说,“你看,你们搜也搜了,问也问了,现在相信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吗?路途遥远,你们兴许也累了,不如来喝杯茶解解渴?” “你!” 简晴瞪着他,直冒火气,她就不相信他听不懂! 温越祁连忙拉住她,暗中摇了摇头,她咬着牙,所谓关心则乱,就是说的此时的她吧。 温越祁嘴角带笑,让人看不明白,他眸光闪了闪,继而道,“看来是我们误会了,请恕我们突然登门打扰的无礼。” 施孤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哈哈,没事!” 哼,本以为温越祁他们不至于会千里迢迢来到b城,没想到竟是他失算了! 可就算是亲自来又如何?他们是不可能找到关施湘的地方的! 简晴大概懂了他几分意思,果然,温越祁又冷冷的来了一句,“今夜有些晚了,不如给我们备几间厢房休息几晚,您这般大度,应该不会拒绝小辈的请求吧。” 施家的几人迅速看了一眼门外,然后悻悻的转过头,最无语的是施孤了,他的脸色顿时僵硬了几分。 温越祁今天晚了? 这个人是睁眼说瞎话?还是当别人眼睛瞎? 这不还是大白天呢,就算现在启程回a城明明也不算太迟! 他甚至还想住几晚?这是赶都赶不走的意思吗? 温越祁把话说的这么“委婉”,甚至夸赞他“大度”,施孤原本很得意的嘴脸立刻变的有些阴沉,他紧握着拳头,恶狠狠的盯着温越祁这张面无表情的俊颜,简直是有气不打一处来! 看样子气的不轻啊? 简晴也立刻附和起来,收起刚刚的怒意,标志性的笑意马上就扬了起来,她红唇轻启,“是啊,大舅,您总不会把我们关在大门口吧,这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传出去还以为是您管理的施家没有礼度呢!” 她把“管理”和“礼度”两个字咬的极重,仿佛是在提醒他那些不见得人的勾当。 施孤冷硬的呵呵一笑,“我们自然不会怠慢客人,把这里当做是你们的家几天的,你们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他的脸看起来已经有了些扭曲。 监听器 温越祁神秘的笑了笑,不说破。 没人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就连简晴也只知道他是为了留在这个危险之地,记得更近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寻到母亲的下落,但为什么他会露出这种神秘的表情? 施孤的确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屋内没人以后,她这才开口问,“祁,你刚刚怎么了?” 温越祁脸色却并没有放松,他捂着简晴的小嘴,目光打量着整个房间,周围所有的窗户都是关着的,到底是无意,还是在故意隐藏着什么? 他们这样住进来,施孤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他微微笑了笑,握住她的手,缓缓道,“晴儿,外面太阳不错,咋们打开窗户透透气吧,你也得多晒晒太阳,有利于身体健康。” “好啊。” 简晴好似明白了什么,她眯着眼睛,特别主动的走过去推开两边的窗户,阳光直直的照射了进来,屋内最黑暗的一处忽然就明亮了起来。 两人扫视着周围的一切,看到一个小角落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缓缓拿出那枚发光的东西。 是窃听器! 两人对视一眼,温越祁直接拿过窃听器,用手一捏,小小的窃听器直接碎成了好几瓣儿了。 书房里,施孤悠闲的靠着椅子,面前的电脑忽然就发出“滋滋滋”的声音,他脸色立刻变了,这是被发现了? 有手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少爷,我偷偷放进去的监听器已经被……” 他顿了顿,施孤大致已经猜到了后来的结果了。 施孤挥了挥手,“我知道了。” 不愧是警惕的温越祁,居然知道监听器的位置,还真是小看他了! 施孤不知道的是,诺一和诺西两个人把守在门外的几个人撂倒以后还好好的惩罚了他们一顿,他们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被揍的那么惨一定会留下极强的可怕印象! 简晴冷笑,将碎掉的窃听器丢进了垃圾桶里,抱着胳膊,带着冷意道,“呵,真没想到,他居然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窃听器这种隐藏这么深的东西,如果不是你估计我都发现不了。” 怪不得他要说开窗户! 这还是第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想着要对付他们了,恐怕后面的几天会越发凶猛吧。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简晴,简晴一死,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了! 简晴凑过去,坏笑到,“话说,你留在施家一定不止是为了这一件事,对吧!” 他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然后吻了吻她的唇角,洋洋自得道,“我老婆就是聪明!” “别贫了!”她娇嗔着拍了拍他的胸脯,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祁,到底是什么呀!” 温越祁轻笑,蹭蹭她的小脸,“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慢慢等着就可以了。” “啊,还要等?!” 简晴就像个泄气的气球,怎么也提不起来兴致。 他薄唇抿了抿,“不用太久。” 她实在想不到温越祁到底在背后又安排了什么,他又不说。 派给他们的任务 在极为阴暗的地方,两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迅速的穿过一切阻碍,从那些手下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绕过有监控的地方,最后偷偷的溜进了施孤的房间里, 小家伙拉了拉施溱的衣袖,低着嗓音,糯糯的问,“小舅舅,你这是要干嘛?” “当然是完成你爹地的任务啦!”施溱对“小舅舅”这个称呼表示很满意,他乱揉着温逸岚的头发,挑眉,“你难道不想早点弄完了回到妈咪身边去?” 这段时间他可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小家伙可喜欢他妈咪了,过来医院跟自己聊天时,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话都是关于简晴的。 他虽然有些怀疑这个小家伙究竟能不能帮上他的忙,但已经带过来了,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果然,温逸岚眼睛亮了亮,“没错,得赶紧弄好才能帮妈咪和爹地的忙!” 他还记得昨天晚上温越祁单独找他的时候,指着简晴的房间对他说,“逸儿,我们明天要去见一个大坏蛋,他会暗中对妈咪不利,爹地会好好保护妈咪的,以至于有些事我不能去做,你可不可以帮爹地完成?” 温逸岚拍着胸脯保证道,“当然可以啦!我可是答应过爹地好好保护妈咪的!” “很危险的哦!” 温越祁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逸儿不怕!” “真乖。”他摸了摸温逸岚的脑袋,仿佛用了很大的爱意和耐心。 他扯了扯施溱的衣服,“小舅舅,刚刚那些人安的那些监控是不是为了防范我爹地妈咪啊?” “肯定是啊!” 这施孤的动作还真是快,前一秒温越祁他们刚到,后一秒就安上了监控,看来必须得在他发现之前弄完,不然可就麻烦了。 既然是为了防范他们,必然连接的是施孤自己的电脑,现在大抵是盯着温越祁他们的周围吧。 温逸岚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把背包里的平板电脑拿出来,开始快速的敲击键盘,施溱警惕的盯着窗外,那些女仆手里不知道端着些什么走来走去,他不禁皱了皱眉。 他转过身来,发现温逸岚认认真真的盯着电脑屏幕,扯了扯嘴角,指了指他身后的背包,“你包里就背了一个这个?” 小家伙抬起头,“那不然?” 施溱有些无语,他还以为温逸岚背着一个包里头会装些什么高科技,原来就一个电脑而已。 “你带这东西有什么用?” 温越祁硬是让他带着温逸岚,说他会有很大的用处,还给他交代了一个任务,施溱这才半信半疑的带他过来。 “小舅舅耐心一点儿,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温逸岚笑的神秘兮兮的,施溱竟觉得他越发像温越祁那只狐狸了。 他的手速快的让施溱咋舌,屏幕上的那些代码数字完全看不懂,不禁用有些怀疑人生的眼神瞅着温逸岚。 半响后,温越祁的手机里收到了一条消息,他俩对视一眼,然后唤来诺一和诺西,轻声吩咐了几句后,两人迅速离开。 来自一个小孩子的鄙夷 施孤坐在书房内,电脑屏幕突然就黑屏了,他原本以为是出了故障,捣鼓半天以后才发现是中了病毒! 该死,是谁居然敢在他的电脑里下病毒?? 对于平常人来说,这种病毒解起来的确是要废一点儿时间,但在施孤眼里就像是小儿科,他直接强制性开机后,开始解病毒。 他一脸轻松的解开了,悠闲自得的靠着椅子,他嘴角勾起自信不屑的笑容,这种小儿科也还敢在他面前卖弄?还真是不知好歹! 然,正按下确定键没多久,屏幕再次出了问题,不停的闪屏,他的眉头紧紧拧起来,笑容都僵硬在他的嘴角。 难不成病毒还没成功解开? 不可能啊!除非…… 施孤的眼神终于认真了几分,这个表面上的电脑病毒简单的很,只不过这一层解开,后面那层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攻破的了! 施溱对温逸岚的手速和技能给惊呆了,他嘴角抽了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爹地教你的?” 后者抬眸瞥了他一眼,嘴皮子动了动,“不是啊,我自学的。” 温逸岚说的一脸轻松,让施溱忍不住觉得他自己很无用。 人家这么小的孩子都会做黑客弄的东西了,而他当时这个年纪应该还跟着姐姐屁股后头吧! 可时间越久,病毒一点一点的开始瓦解,温逸岚的眼神有些凝重,手速也越发快了起来,对上施孤这种老滑头自然会有些吃力。 爹地,你们到底弄好了没有? 诺一和诺西很快就又出现在他们面前,简晴略带着急的问,“怎么样?” 诺西点了点头,“夫人放心,事情已经办妥了。” 温越祁轻应,挥了挥手,“嗯,下去吧。” 她脸色凝重,“祁,这样不是长久之计,施孤是个生性多疑的人,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 这个方法的确可以解当前的燃眉之急,可施孤本就对他们心存戒备,周围到处都是他的人,恐怕要完全脱身会有些难度。 “放心,现在监视我们的那些人已经不再是他施孤的人了。”温越祁嘴角的笑容越发邪魅,幽深的瞳孔仿佛蕴含着一切旷远之物,选的让人永远也看不清。 简晴眼睛一亮,“难道……” 他宠溺一笑,看来猜的没错了。 温逸岚牵连住施孤的这会儿时间,已经足够他的人换掉施孤的人了。 就算有监控器又如何,他做的最大的败笔就是将所有监控器全部连接在施孤自己的电脑上,自以为这样可以更加便利,就算所有画面会直接投射,方便监视的同时也隐藏了一个隐患。 电脑一旦重了病毒,监控器就会出现短暂的瘫痪,除非电脑内部解开病毒,才能重新开启监控,在此瘫痪之时,他已经派人把周围的那些人解决了。 现在守在周围的是他温越祁的人! 而且监控已经被他蒙上了一层纱布,那是静止不动的画面,所以很容易就能够被察觉,不过现在的施孤应该在气头上吧。 所谓的人皮面具 施孤废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完全解开这几重病毒,施孤气的直接反手把一个杯子扔到地上,碎成一片。 他叉着腰,气的一张老脸很是狰狞,阴鸷的双眼好似一条恶狠狠的毒舌,他在书房里怒吼,“该死!到底是谁敢在我这里搞鬼!” 施孤气愤的一拳锤在墙上,攥紧的双拳青筋暴起,他暗自咬牙切齿的想着:这一定是一个非常擅长电脑病毒的黑客,动作迅速植入他的电脑,并且入侵的极深,整个b城都找不出来! 他深思,莫不是温越祁他们搞的鬼? 可转头一想,周围都是他的人,就算他稍微有点儿动作都不可能从自己眼里逃脱,更何况他还有监控,他们就更不可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事情的! 绕是施孤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在他眼里用法极高的“黑客”只不过是一个才六岁的孩子做出来的,他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气的吐血吧! 电脑恢复后,他立刻打开监控画面,乍一看,并没有发现有何不妥之处,他这才松了口气,打开门,对着空气冷冷的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身穿黑衣的施家保镖打扮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恭敬道,“老板,您有什么吩咐?” 他背着手,趾高气扬的问,“我让你监视的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我们时刻紧盯着不敢放松,有情况会立刻通知老板!” 施孤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咳一声,挥了挥手,“干的不错,等这次完成后我重重有赏,下去吧。” 黑衣人明显看起来很高兴,眼睛亮了亮,“多谢老板!” 说罢,又立刻离开,施孤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谈不上哪里奇怪,难道是他想多了? 黑衣人在一处隐蔽的墙壁后头扯下人皮面具,露出诺西的脸来,他勾唇,略带着嘲讽,这人还想给他钱? 先别说他看不看得上,再者主子给他的东西可远远不止是钱财而已! 诺西掂量着手里的人皮面具,笑了笑,施溱给的人皮面具还真的挺好用的,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声线,就连施孤自己都看不出来他的人已经被换了! 有人在背后露出小半张脸,一只手从他的背后探出来,乍然搭在他的肩膀上,诺西眼神一冷,侧脸,动作迅速的用左手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右手做出鹰钩撞直冲着那人的脖颈处而去! 身后之人闪身躲开,并且收回手,握住诺西的右手手腕,谁知诺西侧身一脚踢了过来,吓得他只得松开跳到一边,诺西哪里肯给他机会? 见他露出破绽,左手紧握成拳攻了过去,他险险的躲开,后背靠着墙,有一丝光照射了过来,诺西的拳头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势态。 见诺西突然出手这般用劲儿,那人急了,“是我!是我呀!” 诺西一听到声音极其的耳熟,拳头在离他脸只有几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他的脸也渐渐露了出来,诺西撇了他一眼,然后将手收了回来。 这样不更方便吗 诺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主子不是交给你任务了吗?怎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我有事让你去跟温越祁她们说,谁知道你突然就出手了,吓死我了!” 施溱揉了揉肩膀,他的手到现在还在发麻,诺西用的力气是真的大,一出手就下了杀意,若不是施溱是自己人,此刻估计已经被他揍晕在地上了。 诺西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无视他委屈的模样,“谁让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这不找打吗?” 真不知道那么温柔稳重的少夫人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舅舅,关键是也只比她大个几岁,一点儿都没有危机意识! 幸好他没有用怀里的匕首和枪,如果不是他收手快的话,这个男人已经被打晕过去了,或者……根本没命在了! 施溱委屈极了,他刚刚透过窗户看到了诺西靠着墙,思虑几分钟后才选择亲自告诉他,他可是冒着巨大危险才过来的耶!怎么可以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之所以说施孤的房间很危险,就是因为他的房间离书房并不远,若不是他转头看到了诺西,他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决定。 诺西正了正神色,“说罢,什么事?” 施溱伸出手,不停的给他做眼神示范,诺西没明白他的意思,他急了,声音不禁大了一小度,“手机,手机你没有吗?” “你不明说我怎么知道?” 一直甩眼色,他能看懂个啥? “得得得,是我的错!你快点儿把手机给我,我传给你!我还得回到温逸岚那边去,可别等其他人过来发现我们了!”施溱不停催促着。 他现在可是把温逸岚那个小家伙单独留在了施孤的房间里,如果不赶紧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大事,他心里还是很担心温逸岚。 这样一个小孩子独处危机之中他完全放心不下! 诺西赶紧掏出手机递给他,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看到他满脸着急的样子,一看就是急事儿! 施溱捣鼓了一阵,发送了一个文件给他,并且郑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你带回去给温越祁他们看,小心点儿!” “我知道。”诺西把手机放在衣服里,贴身保护,斜睨了施溱一眼,吐了口浊气,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来,塞到施溱手里,“你也小心点儿,千万不要惊动任何人,如果被发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诺西的话没有说完,但施溱知道他的意思。 是让他被发现就直接做掉,不给他们逃跑和汇报施孤的机会! “我知道了!”施孤将匕首别在腰间,探出头打探了几秒,最后看了眼诺西后迅速离开。 原本是想直接发给温越祁的,但是温逸岚的一句话提醒了他,“小舅舅,我现在的病毒已经被破解了,他的电脑内容我也提前已经保存了下来,里面的内容我也没来得及看,你找机会把文件交给爹地。” “为什么不直接发?” 这样不会更方便吗? 连考虑好的时间都没有 温逸岚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小舅舅,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挺笨的,这么大个人了,难道不懂他们会顺着查到吗?” 施溱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一个六岁大的小孩子说笨,感觉奇奇怪怪的。 他不知道很正常,因为他对这类东西没有研究,自然不知道现在高科技发达的时代也会让他们的位置变的危险,最初可以给温越祁发消息提示只是因为那个时候还温逸岚已经对施孤的电脑进行了攻击。 现在病毒被破解,如果可以施孤可以查到的话,那就相当于他们也处于极为危险的境地! 温逸岚第一时间转到了最先使用连接的施溱的手机里头,如果传到温越祁手机里怕是会暴露。 其实他做了一个最坏的打算,因为……转到施溱的手机里也有风险,为了不暴露温越祁他们,温逸岚只能铤而走险,这是唯一的办法! 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却有这么大的心机,真的不像是只有六岁。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施孤的房间是唯一一个没有人守着的,他们才敢在这里安排了后头所有的事情,只不过,现在应该也不算是安全的地方了。 温逸岚把电脑装进背包里,踮起脚在窗户外看了一圈,那些女仆和下人不敢进来这个房间,所以只能待几分钟再另想办法,最安全的办法就是马上离开这里! “小舅舅,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记得施孤房间里是有一条通往施家外头的暗道的!”施溱说完,就开始在房间里捣鼓起来,却并没有发现哪里有开启暗道的地方! 唯一比较具有可疑性质的东西就是这个花瓶,它是侧着的,摸上去比较光滑,好像是有人经常抚摸导致的。 他想到以前跟施湘在一起看电视剧的时候,就有人轻轻转动个什么东西,然后就会打开一条暗道,这个是不是也是一样? 温逸岚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小舅舅,你自己看这个花瓶做?” 施溱撑着下巴,“我在想这个花瓶扭动一下会不会出现一条暗道。”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试一下的时候,温逸岚跑过来,揪着他的裤子,急急的说,“小舅舅,我看到有人过来了!” “什么?” 施溱一惊,他赶紧跑到窗户看了一眼,果然,是管家带了几个黑衣保镖走了过来,他回到那个花瓶旁边走来走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到底要不要试一下? 如果真的可以打开,那他们就可以逃出危机! 可若是这只是他的猜想,就直接被人当场抓了起来,凭施孤的性格,发现他们对他的电脑乱做手脚一定会把他们大卸八块的! 怎么办?! 脚步声越来越近,施溱额头上不停的冒汗,温逸岚眼神坚定着盯着那个花瓶,他踩着椅子直接站了上去,伸出小手去转动这个精致好看的花瓶。 施溱一惊,这个小屁孩儿怎么动作这么快?连他考虑好的时间都没有! 突然消失 施管家推开门,却发现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他仔仔细细里里外外都寻找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哪个角落藏着人。 他赶紧跑到书房里,看着施孤恭敬的说,“少爷,您房间没有人。” “确定都搜了一遍?” 施孤不相信,他刚刚查到是在那一片范围,现在却不见了,除非是长了翅膀,否则在劫难逃! 然而施管家认认真真的回答,“是的少爷,我们已经找了好几遍,就是没有发现别人的踪影,是不是您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不可能!”施孤猛的用力拍桌,施管家被吓得一抖,他冷哼,“呵,敢在施家做手脚,别让我抓到你!” 施孤对自己的能力很是相信,他不会认为他会出错。 然而,他们非但在施家做了手脚,还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就连施溱也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居然还真的打开了这条暗道! 两个人迅速逃出去,在一处较高的山坡上停了下来,从这里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施家,温逸岚坐在地上,担心的问,“小舅舅,妈咪他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啊?” 他可是记得温越祁跟他说他们要对付一个坏蛋呢! “这个……”施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毕竟他还太小,说的太严重定会担心极了,揉了揉温逸岚的脑袋,“等完成以后他们就可以出来了!对了,这个文件我要拿给你爹地去看,要不你先找地方藏起来?” 他想到这个重要的文件还在他手机里头,就又紧张了起来,现在要重新回施家没有别的路,可不能再像最初一样混进来了,只能靠那条暗道了! 心动不如行动,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印子,温越祁赶忙拉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施溱抿了抿唇,蹲下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平视着他的眼睛,轻声的同他讲道理,“逸儿啊,回去会很危险的,你还是在这里藏起来等小舅舅来找你,我很快的!” “不行!我会担心的!” 温逸岚一口拒绝。 一听到他说会担心自己,整个人的心都软的化了,他叹了口气,“不用担心我,我真的很快就出来了。”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可不能再让温逸岚这个小家伙掉进危险的坑里! 说不定施孤又会搞一下什么计划,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谁知道温逸岚摇了摇头,特别认真的盯着他,“我是担心小舅舅这么笨,没有我都不能顺利完成爹地的任务了。” …… 施溱很是无语,这个小家伙是嫌弃他笨?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不答应,“你真的不能去,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不要。” 两人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最后实在抵不过温逸岚的软磨硬泡,还是带着他从暗道又悄悄咪咪的返回到了施孤的房间。 周围都是安安静静的,他趴在窗户上,看到对面有一个穿着黑衣的保镖,他立刻警惕了起来,直到他扯下了人皮面具—— 关于施湘的视频 诺西拿到文件后自然不敢耽误,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敲响了房门。 简晴一听到敲门声就警惕了起来,难道是被发现了?这么快的吗? 她清了清嗓子,“谁?” “少夫人,主子,是我。” 温越祁听到声音抬起眸子,“进来吧。” 诺西一出现,简晴就紧张的问起来,“怎么样?他发现了什么吗?” “他以为是你们偷偷做了手脚,就喊我去问话,幸好人皮面具有用,让我蒙混过关,只不过他看起来也已经有了些怀疑。” 他刚刚虽然带着人皮面具,但是他还是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在自己说完那几句话的同时,施孤的眼底划过莫名的流光,他知道,施孤已经开始怀疑了。 就算最后放自己离开,也只不过是在他的身上看不到漏点,如果施孤再继续问下去,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再这样的男人手里说的游刃有余,脱身似乎都会格外困难。 温越祁沉思片刻,低沉着嗓音道,“施孤应该开始在找他们了,看现在没什么动静,想来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赶紧跑出去也好,就不必被卷入这场危险之地里了。 “应该是没有找到,这是施溱刚刚传给我的文件,请您过目。”诺西从怀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温越祁,态度很是恭敬。 他小心保存着,是绝对不可能有人做手脚。 “他刚刚给你的?” 温越祁拧眉,那就是说他们还没有跑出去,还是说另有原因? “是的。”他没告诉温越祁刚刚差点儿把施孤揍了的事。 温越祁点了点头,几人一起打开视频看了起来,这是一个囚笼,里头关着一个人,他声音突然冷凌了下来,“放大。” 屏幕逐渐放大,里头的画质也越来越模糊,却还是隐隐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的。 “祁,这个人会不会是……” 简晴的猜想觉得她是施湘,现在的整个施家她和除了女仆以外就只有施湘一个女子,被关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还能是谁? “嗯。” 他也认为这个女人是施湘,只不过她的身影看起来极为瘦弱,就好像是经历了痛苦和折磨,简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温越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温柔的低声安慰,又在心里忍不住自夸了一番:温逸岚能把这些文件盗过来也是不容易,果然随他一样聪明! 简晴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这个房间里看起来很阴暗,到底是哪儿呢?” 看来母亲果然是被施孤给关起来了,可这是什么地方? 她们刚开始派了人去搜都没有搜到,这个地方看起来极为隐蔽,或许正是他们没有搜到的位置! 简晴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望向温越祁,“这里会不会也有地下室?” 这是个可能,只不过没有地图,根本就不知道哪里有地道和暗室,看来,让施孤交出施湘得废好大一番功夫了! “继续监视,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给我。” “是!” 你演的不像而已 施溱赶忙偷偷的跑回到施孤的房间里,幸好,温逸岚还安然无恙的待在房间里,只不过他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紧张,看到他回来后还露出一排大白牙笑了笑。 这一笑,顿时让施溱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跑过来抓着施溱的衣服,“小舅舅,我们快点儿走吧!” 平常的温逸岚笑的可是很可爱,哪里带着这股阴森森的气息的? 按照平时的情况,他一回来,温逸岚第一句开口问的应该是有没有把文件交给温越祁,而现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赶紧走? 更何况要跟着他来的不正是温逸岚自己吗,现在不停的催促,实在是不对劲儿,难道…… 施溱的眼光放在他的手指上,十指完好,就越发确定了眼前这个温逸岚不是真正的温逸岚了。 呵呵,要跟他玩儿游戏?好啊,那就看谁演的更好吧! 怪也只怪他看不透温逸岚,虽然小,可是鬼点子却多的很! 施溱假装自己并没有看破,他扬起唇角笑了笑,并且很是温柔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啊。” 他说完,打开暗道的门,并且走在前面,就像是没有看穿一切,冒牌货在他的身后勾起邪恶的笑容,他还以为施家的少爷有多聪明,也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他跟在施溱后头,出了暗道以后,冒牌货很显然是第一次走这个地方,他抬头好奇的打量了周围一番,后发觉了什么立刻收回目光,并且斜睨了一眼施溱,看他并未察觉到什么,舒了一口气。 冒牌货缓了缓,他突然开口问,“逸儿啊,你说你不禁长得好看,而且会的东西可真多啊,真是让小舅舅我也佩服了不少呢!” 他似乎是有意所指,可惜这个冒牌货还真的以为施溱是在夸他。 他嘿嘿一笑,很是懂事的说,“哪有,我会的东西再多也比不上小舅舅啊!” “是吗?” 施溱挑了挑眉,这个人难道不知道真正的温逸岚是喜欢怼他的吗? 看来功课做的不怎么成功啊! 冒牌货没明白他的意思,只见施溱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我觉得你装成这个样子挺累的,一点儿都不像呢!” 冒牌货心下一惊,难不成被发现了? 他咽了咽口水,“小舅舅你自己说什么呢?逸儿听不明白!” 施溱笑嘻嘻的,从袖子里滑下一柄锋利的匕首,抵着他的脖子,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冷漠的脸庞看起来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他挑了挑眉,“这样,你还是不说?” 冒牌货终于回过神来,原来施溱已经发现他了,还跟他装了一路,直接被人近身,是他大意了! 只不过他不明白,施溱是怎么发现他的,他也随之问了出来。 施溱嗤笑,“挺容易的,是你自己演的不像而已。” “哪里不像?” 他暗中捏紧了拳头,若不是脖子抵着一把匕首,他现在一定会毫不留情出手直击致命之处! 被识破的侏儒 “哪里都不像。” 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气的冒牌货想吐血,他咬着牙关,“你难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冒充的?” 他原本以为他是从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里发现自己是假的,可施溱最后说的那句话让他改变了想法,从一开始他就直接愿意背对着他,并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在等他露出马脚! 只可惜这个人还挺能忍的,就算是这样把后背完全交给他他都不敢出手! 施溱的匕首往前又近了一分,划破了他的皮肉,流下丝丝血迹,他缓缓道,“是啊,你太不像了,你难道不知道逸儿的手指是断了一根的嘛?” 现在唯一能让施溱比较好奇的是,这脸可以改变他相信,只不过身体居然还能缩小,莫非是练习了古代的缩骨功? 草丛里藏了许久的温逸岚突然跳出来,他直接抬起脚,对准那冒牌货的下身就是一脚—— 下一秒,他的哀嚎声立刻响了起来,若不是这里隔施家有点儿距离,否则一定会被听到的! 施溱确定这个光着身体只穿了一个内裤的小少年真的就是温逸岚了,他对着小家伙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嘴角抽了抽,“你真狠!” 下脚挺重,还知道这里是男人最薄弱的地方! 温逸岚鼻音有些重,很显然有些不满,又有些小委屈的瞪着一双大眼睛,说,“还好,谁让他刚刚把我衣服给扒了,还把我系在一棵树干上,要不是爹地教过我怎么解这种解,小舅舅怕是找不到我了!” “好了好了,不委屈不委屈,小舅舅替你出气!你想怎么对他都行!”施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温逸岚身上,难得温柔了一次。 谁知道温逸岚竟然不知好歹,他裹紧外套,“哼!我只要妈咪!” ……这家伙! 施溱不计较温逸岚的嫌弃,转过身,冷冷的瞥了冒牌货一眼,不屑的笑出了声,“你之身一人就敢前来,是觉得我完全不是你的对手,还是觉得我根本就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无用之人?” 冒牌货捂着下身大喘气,他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抓了,然后交给老板,这样还能捞上一大笔钱财,现在全泡汤了! 想到诺西说的一不做二不休,他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不如我们把他也扒光了吊在树上如何?” “这个可以!”温逸岚用力的踩了一脚冒牌货的手,撇了撇嘴,用一种极为老成的态度,道,“小舅舅,你终于变聪明了,知道这人不是我。” 施溱努努嘴,还不是因为这个家伙跟真正的温逸岚差别太大了,如果可以,他也想把这个冒牌货当成真正的温逸岚啊,可惜啊! 施溱略有点儿兴奋的问,“绑你的那根绳子呢?拿过来我们一起把他吊起来!” 温逸岚指着一个方向,“就在那儿,还挺长的,花了我半天的时间,要不是我知道暗道的位置会在这里,我就不会在这里等着你出来了!” 差点儿遗忘的任务 说动手就动手,这个男人身材这么小,完全足够施溱一手把他提起来了,他不禁再次疑惑,这个男的是怎么变成这么小的? 他一边提着冒牌货,一边问,“话说你变的这么小是怎么回事?你会缩骨功?” 男人还没说话,温逸岚打了个喷嚏,直戳戳来了一句,“小舅舅,说你笨你还真的笨,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侏儒这类人吗?” 施溱一愣,好像是哦!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直接绑起来算了! 二人将他的手脚捆在一起,然后吊在树上,又将生意紧紧的系在粗壮的树干上,施溱拍了拍手,很是满意自己现在的杰作。 男人被绑着在空中荡来荡去,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你要是对我怎么样,老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早知道就先通知老板了,不然哪里会受到这等屈辱! 施溱挑眉,抱着胳膊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你是他什么人?” 男人涨红了脸,“要你管!!” 看来也是被施孤给救了,然后心甘情愿的待在他手底下,他这大哥还挺会拉拢人心的嘛,只不过这些被救的可怜人完全不知道施孤也只是对他们利用而已,他的残忍手法不是任何人可以想象的! 温逸岚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走过去拉着施溱的胳膊,小声提醒道,“小舅舅,我们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完成哦!” “什么事?” 施溱有些得意忘形,完了温越祁交代的最主要的任务。 温逸岚无语,提醒道,“爹地不是说让我们把那个暗室给毁了吗,我们现在才完成了其中第一项任务呢!” 说起这个,施溱猛然想起来,温越祁说要让他把施孤的那个可怕的嗜好给毁掉,就算他知道在哪里也不太好进去。 他那日同姐姐跟在施孤后头进去过一次,好险他没有发现他们,他们这才能完好如初的离开,那一次完全震撼了他们。 到处都鲜血和尸体,一遍一遍的在他鼻尖辗转的血腥味,一直伴随了他好几天才缓过来。 温越祁说,一定要找机会把那个地方毁了! 是啊,这种充满了罪恶的地方本来就该毁掉,他怎么偏偏把这种事给忘记了! “我们赶紧回去一趟。” 就算再危险也得毁了那个极致恶心罪恶的地方,那些徘徊在地下室里压抑的空气和血腥味,一定就是那些人的不甘和害怕。 就算是死了,也没办法得到解脱,他必须要让他们解脱! 更何况,施沅也一定被施孤给害死了! 被吊起来的冒牌货张着耳朵,一字不落的把他们的话听了进去,自以为没有被发现,其实早已经暴露了。 温逸岚指了指被吊起来的冒牌货,坏笑道,“小舅舅,那这个人刚刚听到了我们说话,怎么办?” 他们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讨论,自然是不怕他会说出去,这个男人倒也是自作聪明,还以为知道事情会安然无恙。 那个男人瑟瑟发抖,努力做出表态,“我我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别杀我别杀我!” 谁都是惜命的 “哦?”施溱挑眉,“刚刚是谁说要让施孤来的?还不准备放过我?现在就想求饶了?” 男人连忙打哈哈,“哪里哪里,我什么都没有说!” 他心里暗暗的将这些话记在了心里,想着等施孤来救他的时候全部说给老板听,这样说不定获得的钱会更多,老板也一定会更加重视他的! 一定会的! 施溱盯着他看了几秒,他突然坏笑,吓坏了那个男人。 这个人……想干什么?! “小逸儿,你说你想怎么对付他?”施溱抱起温逸岚,坏坏的盯着男人,“是把他的舌头割了,还是挑断他的手筋脚筋,还是直接一刀要了他的命?” “昂?这太血腥了吧?” 两个人在一起不停的演戏,吓呆了男人,他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脑袋上悬着一把锋利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直直的落下来。 “你诺西叔叔说,如果要让一个人无法说出秘密,就直接要了他的命!”施溱的眼神突然一凝,满是杀意。 温逸岚笑的很是可爱,并且努力建议着,“那要不就听诺西叔叔说的要了他的命吧!” “不不不,你们不能杀我,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只要你们放我一条生路!”男人情绪很是激动,这个人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谁都是惜命的,他也一样! “哦?”施溱不信的瞥了他一眼,“只不过是一个侏儒保镖而已,你能知道些什么?” “我我我!”男人的眼睛左右打量,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他眼睛一亮,连忙道,“老板今天晚上要接待来的那几个人,偷偷的准备趁这次机会在他们碗里放药,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而且这个药是我去药店买的,不致命,却可以让人暂时失去所有力气,只能任由处置!” 施溱了然的哦了一声,怪不得今天看到一群女仆走来走去,原来是打着这主意。 只不过,温越祁那般谨慎的人根本不可能不注意在陌生地方的吃食,就相当于这个消息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你这条消息对我来说可没什么用,不过念在你说了一天信息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施溱很是大度,男人的眼里立刻涌起明亮的光芒。 既然要不了你的命,就让你暂时没办法说话吧! 这个可怜的男人没想到他的命是保住了,只不过他接下来可谓是生不如死! 施溱和温逸岚离开时,男人已经被放了下来,只不过他嘴里少了点儿东西,手腕和脚腕直接被拧断了,就算日后可以恢复也没有任何用处了,他们也只会在这里完成所有的事情离开! 姐姐,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男人在地上疼的不停打滚,眼泪直流,很显然是痛彻心扉的疼痛,一直在全身蔓延,最后在地上抽搐了许久,晕了过去。 施溱并未觉得残忍,他若是不做,恐怕接下来死的那个人恐怕就是他自己了! 就留着他这条命苟活! 姜傅在b城出现 如果要想去那个地下室就一定得去书房,可那边都是施孤的人,得想个办法把人引走,然后偷偷溜进去才行。 施溱牵着温逸岚的小手,郑重道,“逸儿,我们得去找你爹地想个办法。” “好。” 他们顺着暗道又重新回到施孤的房间,悄悄地推开门,在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溜了出去,往前面那栋楼缓缓移过去。 他俩抬头看了眼三楼温越祁他们所在的房间,艹,好高! 温逸岚见他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斜睨了他一眼,像看一个傻子的眼神,“小舅舅,你该不会要爬上去吧?” “不爬上去难道还从正门走进去?” 施孤肯定在这栋楼周围安排了人监视的,周围那么多监控录像,他们能顺利到楼底下已经算是幸运了,难不成无视所有直接冲进去? “那肯定是从正门啊。”温逸岚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拉着他直接准备从正门走进去。 “你这是干嘛?” “小舅舅,你好笨,我们从刚刚来的时候到现在都没有人出现,那肯定是爹地他们已经把这边解决了,你要是想爬上去我也不介意。”温逸岚耸了耸肩,准备自己一个人走上去。 施溱这才想起来这茬儿,猛的拍手,他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正如温逸岚所说,周围静悄悄的,若是发现了他们定然不是现在这种状况。 敲了敲房门,轻轻唤了声,“爹地。” “进来吧。” 门一打开,温逸岚十分欢快的蹦到简晴身上蹭了蹭,见到自己儿子平安无事,她终于松了口气。 施溱坐在椅子上,说出了自己目的,“温越祁啊,我有事找你商量,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施孤从书房引出去?” 时间很紧,必须得赶紧将这件事情了结才行! 温越祁脸色一直严肃着,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他嗓音有些低沉,“我会想办法给你创造机会,至于如何毁掉,等会儿会有人带东西过来,我把联系方式给你。” 那种地下室里,为了保存东西的安全起见一定没有危险的东西,他们所需要的东西就只能从外头带进来。 “好。” 一个多小时之前,姜傅正穿着一件白衣大褂,坐在办公室里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子,戚鸢子安安静静的呆在一旁,有个身材矮小的人捏着钱有进来向他讨药。 姜傅嘴唇勾了勾,“来了。” 男人买好了以后立刻跑了出去,戚鸢子歪了歪头,靠着他的身子,“温越祁算的可真准,那人还真的派人来买药了。” “放心,这种药可不是毒药。”姜傅抿了抿唇,手里的药瓶子被他紧紧把玩着,好似在等着什么人过来。 几分钟后,诺一忽然走进来,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二人,走过去,缓缓的伸出手,眼神平静内敛,他淡淡道,“东西。” “喏!”姜傅丢过去,并且挥了挥手,“叫他们小心点儿,可别死了!” 诺一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又很快的消失在药店。 自导自演的局 门外,有人敲响了房门,几人的目光放了过去,只听到一道女声响起,“温先生,温夫人,我家少爷说旅途劳累,请你们过去用午饭。” “嗯,知道了。” 说罢,门外的声音渐渐消失,温越祁看了一眼施溱,勾唇,“这不是撞上来的机会么。” “也是!”施溱同意的点了点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准备离开时,他还是转过身小心告诫道,“对了,你们今天千万不要吃施孤准备的东西,有毒的!” 就算知道他们一定会谨慎,却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 温越祁轻应,“我知道,去吧,小心点。” 这可是一个局,不再是施孤自导自演的局。 来施家救人,他怎么可能会什么都不准备? 简晴担心他们,更担心温逸岚这个小家伙,她窝在温越祁怀里,因为紧张而紧皱的眉头从他们离开后就没有舒缓过。 “他还这么小,就得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在危险丛中穿梭。” 她很自责,别人家的小孩儿每天都不必要担心这一切,他们的孩子必须跟他们一起承受着所有的苦难,那只断指就是最好的证明。 温越祁搂着她,轻拍着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逸儿这般聪敏,定然会完成的,为了咱妈,我们也要共同努力救她脱离苦海,不是吗?” “我只是担心……” 温越祁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温逸岚还是一个小孩子,跟着他们奔波劳累苦楚,已经太让人心疼。 虽然有施溱在旁边保护他,而且他也已经让他们过来了,可深陷泥潭,也不足以应对,得引开这些人才能给他们足够的机会。 这件事早日解决后,带着他们回家。 温逸岚同施溱蹲在较为隐秘的地方,用温越祁给的联系方式很快就联系到了白墨他俩,手机里传了一条信息过来,“能出来吗?” “可以。” 他们两个人已经从施孤房间里的那条暗道来来回回出入了好几次了,这个难不倒他们。 “那就好,出来后距离正门十米外的地方有一个棚子,我们两个在棚子后头的巷子里,两个人都穿着黑色衬衣,你可别认错了!对了,还有暗号,是……” 施溱在看到消息弹过来的那条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对暗号就对暗号,他没见过有这种暗号的…… 算了不管了,还是先完成正事儿再说吧! 他抱着温逸岚从原路折返,只不过施孤正好从书房出来,他们赶紧蹲在角落里,按捺住想要冲进去毁掉一切东西的想法。 施孤今天中午离开这个书房,这是唯一进去的机会! 他只能更快的加紧脚步了! 幸好,施孤走了以后,这边的保镖也跟着他相继离开,估摸着他也不想让任何人发现他天大的、不符合常理的秘密吧! 两人这一次格外轻松的溜进了施孤的房间,再次顺着那条暗道走了出去。 只不过,这暗道通往的距离跟正门有点儿远啊,得绕一圈走出去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墨抱着胳膊,靠着墙,带了一副黑眼睛儿,仔细盯着施家周围,反之慕容听则仔细的打量着手里拿着炸药包,白墨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胳膊,“哎,慕容听,你说他们能找到咋们不?” 他第一次见到施溱的时候就觉得他蠢兮兮的,脸上挂着一副坏笑就没有别的多余表情,不禁让他有些担心这个家伙能不能顺利从施家溜出来。 慕容听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笨?” 他没见过有人能搞一个这样的暗号出来。 最先入目的是温逸岚,白墨和慕容听自然是认识这个小家伙的,想当初温越祁可是贼讨厌这个小家伙的,现在长大了,都开始帮温越祁的忙了。 他对着温逸岚挥了挥手,“小逸儿,这边!” 小家伙最初是没有看到白墨他们的,听到有人唤他这才将目光放过去,一看是熟人,他拉着施溱的胳膊噔噔噔的跑过去,一把搂住白墨,“墨叔叔,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白墨捏了捏他的小脸,手感很是舒服,他笑眯着眼,“是啊,我也想你想的紧!” 施溱将目光放在慕容听的怀里头,一大瓶酒精他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他指了指酒精,“你这是?” 慕容听低头看了一眼,“我们就在附近买的,等会儿会带我们去指定地方。” “那你们现在就跟着我进去吧!” 不能拖延时间,必要要在施孤他们在午餐用完以前安排好一切。 施溱转身就想走,白墨想到了什么,立马又叫住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对了,暗号还没说呢!” “真要叫?”施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这大街上的,被人听去了得多不好?!更何况我们现在按以前的话来说就是接头成功了,哪里还需要喊暗号的?” 慕容听睨了他一眼,很明显是站在白墨那边哦,他冷冷的开口,“让你说你就说,废话还真多。” “……”施溱咽了咽口水,这两个人凶神恶煞的目光还真是让人有些担惊受怕,他动了动薄唇,“窝窝头,一块钱四个?” “嘿嘿!” 白墨毫无难度的接了下来,在施溱的带领下重新穿过暗道,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抱着这一大壶酒精进了施家,施溱很想说,带几个炸弹过来不好吗? 刚从施孤的暗道里出来的时候,几个黑衣保镖正在周围立着,索性他们是背对着房门,几人躲在柜子后头开出一条缝仔细的看着窗外。 大概有四个人样子,第一个可能应当是施孤已经有些怀疑,还是在这里安排了人守着,第二个目的大概是让他们好好盯着对面的书房吧。 白墨对着施溱竖起来一个大拇指,笑起来,“交给我们!” 他俩动作轻轻的从柜子里出来,然后在门的一左一右待在,白墨一手抄起个杯子就直接丢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外头的四个保镖听到声音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得来全不费工夫(二) “发生什么了?” “你俩进去看看。” “行!” 几分钟后,门栓缓缓扭动,白墨和慕容听紧贴着墙,呼吸都变慢了许多。 两个保镖打开门走进来,发现地上只有破碎了的杯子,他们有些疑惑的再走进来了几步,打量着周围,后背完全暴露在白墨和慕容听面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头出手,直接一记刀子手砍在保镖的脖子上,两个保镖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人打晕在地,不省人事。 几分钟后,另外两个人发现他俩没出来也走了过去,他们站在门口探望,也没发现有什么情况,正疑惑人去哪儿了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响起一道极为清脆稚嫩的声音。 “两位叔叔好啊!” 他俩立刻转过去,看到温逸岚对着他们招了招手,两人对视几眼。 这个小孩儿是施家的吗? 不知道,没见过。 那应该不是! 他俩回过神来,就想伸出手去抓住他,反之温逸岚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微笑着,有种贼兮兮的感觉,两人猛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呆愣的伸手摸了摸额头,发现手心里都是血,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去看情况就倒在地上,足够被拖了进去,四个保镖被丢在一起,横七竖八的倒在施孤的房间里。 施溱一把放下手中的椅子,双手有些发麻。 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又可怕又……刺激! 白墨瞅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手麻了而已!”施溱故作大胆,挺了挺胸脯。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白墨拍了拍手,好笑的看着他。 “怎么可能!” 两人都不肯低头,温逸岚觉得这两个人比他一个小孩子都要幼稚,摇了摇头,“墨叔叔,小舅舅,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完成爹地交代的事儿了?小心有人发现我们就完了哦!” 两人这才想起来正事,他们对哼一声,轻轻关上房门,下楼梯到对面的书房去。 书房的门好像被锁着了,白墨一把推开施溱,“没用,让我来!” 施溱抱着胳膊,戏谑的盯着他:来啊,我看看你怎么打开! 白墨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钢丝出来,在钥匙孔里捣鼓了一阵,没想到居然打开了,施溱目瞪口呆的张着嘴,还带这样的? 他不禁怀疑白墨的手法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做过小偷? 施溱是记得开关在哪儿的,只不过他现在找到时,上面竟是加了一把锁,要施孤的指纹才能打开。 不过这对慕容听来说可是小菜一碟,他低头揉了揉温逸岚的小脑袋,“逸儿,把电脑借给叔叔用一下。” “好!” 慕容听到底是个学电脑的,他虽然对黑客病毒之类的东西研究不深,不过解锁这种东西他还是挺在行的。 这个指纹锁在慕容听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他接过电脑噼里啪啦的一顿操作,在另外几个人崇拜的目光下,这道门竟是缓缓打开了! 他收起电脑,放在温逸岚的小背包里,另外那两个人还长着大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眉头轻挑,很享受白墨的崇拜的眼神,冷冷的瞥了一眼施溱,“还不带路?” “哦哦哦!”施溱回过神来,既然门已经被打开了,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要是裸奔我也不介意 这个地下室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什么改变,到处弥漫着血腥味,充斥着死人的味道,仿佛可以让他们迷晕,实在让人作呕。 白墨冷冷的打量着周围,“你们施家好歹也是大家族了,居然还有这样恶心的地方,你们当初就没想过毁了?” 这弥漫的浓郁且无法消散的血腥臭味,一看就是经历了很长的时间而沉淀下来的,既然发现了,为何不趁早毁了,免得造成更大的危害? 施溱有些无语,他说不上话来。 是啊,他要是当初在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就赶紧摧毁的话,是不是就不用死这么多人了? 是他的软弱,在无能为力的过程中越发害怕,施孤控制施家已久,这个书房外头已经被他安排了不少人看着,他没有再溜进去的机会。 慕容听拍了拍白墨的肩膀,“别说了,干正事吧。” 他们把酒精在周围倒上了些许,倒完后,他们抬头看了一眼那长长的楼梯,黑暗而幽深。 这桶酒精虽然不算太多,但对于让一个地下室爆炸还是绰绰有余的,只不过他们现在担心的问题就是这个酒精不够在楼梯上,在底下点燃酒精的时候必须全部跑上去或者找牵引线。 酒精的燃气速度是人奔跑速度的好多倍,如果在奔跑中不小心携带了酒精,就会在他们身上燃烧起来,扑灭会很麻烦,而且这个动静会引来不少人。 一旦把人引过来的话,会很麻烦。 别说他们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毁掉这个罪恶的地方,不愿伤及无辜,他们还是很惜自己的性命的。 其次,他们倒是可以忍受烈火焚身,最多也不过受个伤而已,但是,温逸岚还在他们手里…… 最为安全的办法就是用一根绳子作为导火线,等人待在安全地方的时候才能顺着绳子点燃,从此将酒精引燃。 可关键性的问题就是——这里,没有绳子! 施溱到处找了好几圈,他着急的插着腰,“你们带酒精来的时候就没想到这个问题吗?” 慕容听抬头,淡淡的来了一句,“没想到。” ……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 施溱就差抱头哭喊了,他还要去找姐姐呢,可不能憋屈的死在这里啊! 温逸岚坐在一边,鼻子里堵着两坨纸,闷闷的指着那些死人,“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可以用吗?” 几人的视线齐刷刷的放在温逸岚的身上,随后不可置信的相互对视了好几眼。 在死人身上扒衣服是不是太不尊重了? 但是他们身上的衣服加起来也到不了地下室门口,他们总不能裸奔吧? 施溱差点儿一口口水喷出来,“这个孩子想法是不是太雷人了!” 白墨想了想,最后得出一个结果,差点儿让施溱栽倒在地,“我觉得ok!” ok你个大头鬼啊!这些可都是他们施家人的尸体,简直就是不尊重死者的做法! “你要是选择裸奔我也不介意啊。”白墨摊了摊手,往后挪了好几步。 施沅的尸体 白墨的动作很显然是不想跟着施溱一样裸奔,退到慕容听身后,等着施溱接下来的动作。 “……” 施溱盯着自己身上看了好几遍,他的外套在温逸岚身上穿着,一件衬衫一条裤子,的确不够接上楼梯。 他直接跪在那些死人面前,捧起双手,一脸自责的说,“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就借用一下你们的衣服而已,绝对不会打扰你们休息的!我这也是情非得已,原谅我,很快我就会帮你们解脱的!” 下一秒站起来后,他脸上的表情立刻垮掉,指了指那些躺在地上的死人,“看什么,一起过来扒衣服啊!我一个人扒的很慢的!” 这人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吧!打的人措手不及啊! 他们几人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除了施溱,另外两个都把鼻子给堵上了,施溱摇了摇头,这些家伙可真是不懂得尊重,现在要用别人的衣服居然还嫌弃别人臭? 太过分了! 白墨像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瞅了他一眼,冷哼。 刚接近那群死人就散发出一大股腐烂的腥臭味,怪不得这个地下室又腥又臭,他们竟是把尸体腐烂散发的味道给遗忘了! 这些人的死亡时间大不相同,却都堆积在这一边,刚刚在那一边还好,味道没这么浓烈,现在越发臭气熏天,白墨和慕容听堵着鼻子都还能闻到这股作呕的腐烂臭味。 施溱脸色骤变,转身朝白墨伸出手,机械的说了一个字,“纸!” 他要受不了了,好臭! “你刚刚不是挺有志气的,给你你还不要吗?”白墨虽然嘴上不饶人,手却已经在口袋里面掏了。 面色略有些痛苦的丢给施溱,拧着眉闷不做声,施溱赶忙塞在鼻子里,可依旧没办法完全堵住臭味儿。 那还能怎么滴?只能继续扒衣服! 终于,到足够几个尸体时,施溱猛然发现他身上倒是没有腐烂,应当是这两天才死的。 他把尸体扒过来,看到那个人的凹凸不致的脸时,心里有一点儿不是滋味。 是施沅,他的哥哥,原来死的这般凄惨,果然施孤是不会放过任何人的,就算是他的亲弟弟也不会例外。 施溱叹了口气,对着施沅的尸体自言自语,“你要是站在我们这边你一定还好好活着,离开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了,他不会放过你的。就算你不想背叛他,也不能回到他身边,你这不是吃力不讨好的找死吗?” 施溱眼神看着施沅青紫色的肌肤,还有因为痛苦而微张的嘴巴,甚至是……死不瞑目的瞳仁,已经干涩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他有些心疼,也越发憎恶起施孤来。 “我会给你报仇的,你安心去吧,很快,你也不必再这样痛苦了。”施溱伸出手,在离施沅脸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无奈的抿了抿唇,将他的眼皮子弄了下来。 施沅的双眸这才合上,就连当初亲手杀了他的施孤都没有想去给他放下眼睑。 心里打着鬼主意 温越祁紧紧牵着简晴的素手,温柔的眼底弥漫着深深地涟漪,恍若最迷人的漩涡,让简晴不可自拔的探了进去,她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几分,不免的叹了口气。 施孤说的是一起用午饭,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猫腻,温越祁唇角微勾,带着自信的微笑安慰道,“别担心,万事有我。” 简晴红唇扯了扯,双眸弯了弯,像极了美丽的弯月,她轻应,“好。” 从很早她就认为温越祁的话语好像有一种魔力,磁性的嗓音莫名的让她克制住刚刚一切担忧的想法,紧张的心情也因此而安定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时,也被这强有力的手掌包裹着,给足了她安全感。 女仆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了,简晴忍不住抬起眸子看了她一眼,性感妩媚的脸蛋洋溢着标志性僵硬的笑容,嘴唇翘的老高,几乎都咧到了耳根子后面。 这是被人按照喜好训练过的? 一身女仆装几乎只遮住了身上的敏感点,腰和大腿都暴露在空气里,劲爆的身材露出来显得极具勾引力。 施孤这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 简晴一把扯过他,踮起脚,遮住他的眼睛,“别看。” 温越祁剑眉轻挑,戏谑的笑了笑,停下脚步明知故问的说,“怎么?” “就是不许看!”简晴嘟着嘴,心里有股莫名的味道。 温越祁拿下她的柔夷,放在唇边低吻,嘴角扬起极为诱惑的笑意,“放心,除了你,还没有人能入得了我的眼。” “嘴巴跟抹了蜜糖似的!”她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 她并不是吃醋,而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玷污了温越祁的眼睛,他的清冷好贵她知晓,尽管如此,她心里还是少许的有些不是滋味。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又回想起刚刚那个女人,温越祁浅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只喜欢吃你。” 简晴一张脸爆红,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好。 这个男人怎么这个时候还要来调侃她?! 果真如他所说,他还真没有把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仆放在眼里,直接搂着简晴一眼从她旁边走过去,都没有放在她身上,她嘴边的笑容忍不住收了收,略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她这是……被无视了吗? 她忍不住带笑打量了自己全身,哪里都好,可为什么温越祁就是不看她一眼? 有人轻咳一声,她赶忙收回所有的思绪。 没错,她不能被主人发现她有别的想法,不然一定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依然笑意盈盈的从过去,就像她从未有过任何变化,机械的仿佛被训练成了一个玩物,在暗无天日的生活里,是一个怎么也逃不掉的提线木偶,任人摆脱,这是她无法抗拒的命运。 前往旁边那栋楼的客厅,走进去时,施孤已经在桌上坐着等他们了。 他从温越祁他们一过来就盯着他们,宛如鹰钩一般的眼睛里满是算计,心里亦是不知道打着什么鬼主意! 喝下去 “你们来了,你们来了这么一阵了肯定没有吃饭,是我的照顾不周,来来来坐下吧,不要拘束,别客气,就当成自己家一样!”施孤一张老脸上堆满了笑容,伪装成格外仁慈的模样,暗处却恶狠狠的剜着简晴这张脸。 简晴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精明的眼睛里是满满的阴狠,根本就没有心慈手软一说,为装出来的一种慈爱是在太假。 她拉着温越祁落座,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似的顺着他那句话说了下去,而且带着极强的讽刺意味,“大舅是把我们当成了一家人吗?” 施孤微微愣了愣,随后立马恢复过来,他口不对心的说,“那当然!” 简晴巧笑嫣然,眼底却只剩下冷意,没有一分温度,“我还担心我们在这里耽误太久了让您为难呀,您这么一说,我们要是不玩儿几天欣赏一下b城还真是有违您的招待啊!” 明明笑起来是那样的明媚好看,眼底的探究意味依然没有减少。 施孤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总感觉她们知道些什么,却又不太肯定,简晴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在指桑骂槐,可字面上又不是那种意思。 反正他们也活不过今晚了,就暂且附和他吧,谁让他仁慈的想要给自己的“侄女”最后一点儿美好时间吧! 温越祁晃动着手里的茶杯,细细打量了一番,施孤的眼神跟随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紧张。 今天可是唯一一次机会了,就算温越祁的确是不好惹的,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他做的,只要随便传出个谣言,制造一场意外,所有的威胁一一除掉,那么他就可以顺利的继承施家的一切了! 他盯着温越祁晃杯子的手,温越祁忽然一顿,抬起眸子,漆黑的瞳仁里仿佛可以倒映出一切暗藏的事物,直击人心,叫人无处躲避。 施孤心下一惊,他不过是个才二十几岁的男子而已,充其量也只是年轻一悲的佼佼者,自己资历丰富,老生常谈,四十几岁几乎可以掌握所有动向,完全不是这等小辈所能比拟的! 可温越祁跟他见过的所有年轻人都不一样,在b城也只不过是听说过他,今天初见时就给他一股错觉,这股孤傲的神色连施孤自己都未曾见过。 难不成是发现自己动了什么手脚? 他面色冰冷,他冷笑道,“您为何一直看着我?莫不是……” “这可是上等的茶,珍藏许久,就是为了等你们回来品尝品尝!” 施孤随便找了一个理由,试图搪塞过去。 温越祁勾唇,冰冷的扯出极为冷硬的弧度,“大舅这么用心,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平常一下b城上好的茶水了!” 他最后几个字压的很重,杯口离唇边越来越近,简晴抬眸,有些担心的在桌底下拉住他的胳膊,温越祁借着杯子挡着唇,微微动了动。 没事。 简晴抿唇,松开手。 施孤一直盯着他,心里不停的催促:喝下去,喝下去!! 大舅,你怎么不吃 温越祁果真没有让他失望,一口闷了这杯茶水,甚至还把空了的杯子给施孤看,表示他已经全部喝光了。 他放下茶杯,缓缓道,“果然是好茶,一不小心就喝完了,您不会觉得我显得无礼吧。” 他很故意喝完,又故意这么说的毫无破绽。 施孤见他这么轻易就喝了下去,在心底嘲讽着:呵,果然只是个小辈而已,一点儿警惕性都没有,让他这么快就得逞了! 上天这是注定要让拥有施家的一切! 他得逞的笑起来,像极了准备突然袭击的老狐狸,“呵呵,当然不会,你喜欢就好。” 在温越祁端起茶杯的那一刻,简晴想到施溱临走前说的最后两个字“有毒”时,她整颗心就吊了起来。 在他杯子越发离唇边近了,她几乎是压抑不住的握住他的胳膊,出口就想要让他别喝。 她看到他的薄唇动了动。 没事,等会儿跟着我做。 跟着他做什么? 简晴还在疑惑中,温越祁就已经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光了。 对啊,温越祁什么时候做过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既然敢喝,就一定不怕! 但是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她到现在还没完全看明白。 温越祁握着她的手,在上面写了一个字,她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诺一不是给他们提前吃了什么药丸子吗,听温越祁说那是姜傅准备的,当时才明白原来姜傅他们都来了,为了帮她的忙所有人都在不辞辛苦,她心里不由得感动许久。 她在脑海里飞速的理清思路,最后把目光落在温越祁的脸上,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这么自信,原来是跟这桌饭菜有关系。 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似乎有什么想法。 施孤靠着椅背,似乎在等着什么,又担心被看出来,连忙找话题,“你们吃点儿菜吧,都是b城有名的,我特意请厨师过来的!” “哦?”简晴尾音拖得很长,她拿起筷子,“大舅真是有心了,我还没吃过呢,今天就来尝尝b城的特色味道如何。” 施孤点头,脸上挂着的笑容也越发扩大。 他可是让人加了不少的药量,就算不是致命的毒药,却也足够让人几个小时都醒不过来! 最初听手下的人说用这个办法的时候,他还不屑耍这种小手段,从温越祁他们选择狼入虎口的时候,他就可以让他们有来无回,丧命于此! 在手下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施孤还是考虑了一下这个放大,便让人去药店买了些。 抱着试一下的心态在每个菜肴和茶水里都下了药,剂量很大,本以为听说温越祁很是警惕担心不会上钩,谁知道这个方法还这么有用! 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就连温越祁手底下的那些人也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这可谓是一箭双雕啊,一手好弓! 简晴趁他思考的时候突然坏笑,她唤了几声,施孤这才回过神来,目光放过去,只听到她看着他,“大舅,你怎么不吃?” 简晴的算计 “呃……”施孤无语凝噎,他轻咳一声,“我不是特别饿,你们吃吧,不用管我!” “哎呀这怎么行!”简晴站起来,往他的碗里夹了好多种不同的菜,故作孝顺的继续道,“您也吃,不然我们都不好意思吃下去了,您总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我们吧?” 她笑意盈盈的望着这个不怀好意的施孤,她心里是有想法的,既然你这么想让我们种你的计,那就正中你下怀,然后让你也来平常一下你下的药味道如何吧。 温越祁就这样任由她去,嘴边还挂着淡淡的笑,他好似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结果。 她一连夹了不少菜丢在施孤碗里头,简晴就这样望着他,好像是要看他吃下去的意思。 简晴居然这么热心,让他心里不禁腾升起一股疑惑: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动了手脚? 转头一想,他很快丢弃掉这个想法。 不可能啊,如果他们知道哪里还会中自己的计? 已经夹在碗里,面对着的不是别人,而是温越祁和简晴,如果不吃下去他们肯定会引起怀疑,这种药效发挥有一段时间,要是被他们跑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状况发生! 施孤颤抖着手拿起筷子,犹豫了几番,最后还是吃了一口,然后立马放下筷子,点头洋装称赞道,“挺不错的。” 他吃下去的那青菜被他附在口腔上方,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只不过简晴从他的声音就能听出来他并没有咽下去。 脑海里又蹦出一个想法,她端起茶水走到施孤旁边,后者突然冒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简晴往他的茶杯里倒满茶水,“大舅请喝茶!” 温越祁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挨太近了! 施孤看着这茶水,就跟刚刚看着碗里的菜一样纠结。 不喝肯定是不行的,只不过这可不是像那白菜叶子一样可以含在嘴里了。 他怒视着简晴的背影,在她转过来时立刻又收了回去。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一口闷了! 简晴在心里笑开了花儿,她捂嘴轻咳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气死你气死你! 又过了一阵,他们还是没晕,施孤忍不住怀疑这个药是不是假的! 施孤的脸皮变的有些铁青。 简晴收到了温越祁递过来的眼神,她撑着额头,揉了揉,略带疲倦的说,“大舅啊,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能不能回房间休息一下啊?有点困了!” 施孤在听到这样一句话时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看来还是有效果的!这不,马上就要晕了! 温越祁就算还保持着坐姿,眼皮子却也已经有些打架了,他脸色也变的疲惫,一字未说,施孤还是能感觉到他已经快要睡过去了。 他招了招手,“来人,扶客人回房间休息!” 很快就过来一群黑衣保镖,他在他们耳边轻声低喃了几句,然后挥手示意他们赶紧把这两人带走。 因为他也觉得有些累了,估计是药效上来了,幸好已经安排好了,不然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一样的施湘 施孤亲口喝下的那杯茶里是下药最重的,而且是诺西亲手下的,他不知不觉中也因为这种药而昏昏欲睡了好几个小时,暗地里也是给施溱他们增加了不少的安全感。 而温越祁和简晴是被带到了一处极为阴暗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也可以说是牢狱,空间很大,到处都是黝黑的光景和一些鞭具。 温越祁和简晴虚着眼睛,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打量着周围。 “把他们关哪儿?” “少爷说把他俩跟二小姐关在一起。” “二小姐也是可怜,现在已经……哎!” “你小心被大少爷听了去,不然我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我知道!” 两个手下把两人丢在地上,然后关门落锁,等到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他们才换换睁开眼睛,温越祁赶忙扶起她。 一转身,他们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衣的女人,蹲在角落里抱着双腿瑟瑟发抖,白色衣服上面满是鲜血痕迹,想来是受了不少折磨。 简晴颤抖着走过去,在她面前缓缓蹲下来,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妈?” 女人缓缓抬起头,露出苍白的脸来,蓬头垢面的样子着实惹人心疼,头发已经脏乱不堪,一双眼眸早已经没有了焦距,简晴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双手无措的哭泣,想要抱住施湘,却又害怕弄痛了她的伤口。 施湘歪着头看着满脸泪水的简晴,“你是谁啊?” “妈,我是晴儿啊!” 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她的心越发沉重,从最开始女人收到牵连时她就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可结果呢,她一回到施家就被人虐待成这样! 明明施湘的病情已经有了些好转,可是她非要回施家,如果当时拦着她,不让她不回来,是不是就不会看到这般痛心疾首的场面? 简晴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握住施湘的双手,却被直直的躲了过去,她往墙角缩的不能再缩了,眼睛里满是恐慌惧怕的神色,“晴儿,是谁啊?我不认识!” 简晴的手在空中顿了顿,颤抖着抿唇,晶莹剔透的泪珠落在施湘的手背上,她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简晴又哭又笑,却并不是因为喜悦,而是悲痛到了极致。 她说话都带着颤音,这些可怕狰狞的伤口仿佛张着血盆大口,在她的面前不停的威胁,她泪眼如斯,手指轻轻触碰施湘的胳膊,“妈,伤口是不是很疼?” “不疼不疼!” 她不知道什么是疼,只知道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好可怕,每次自己去碰的时候都会很快的缩回手,那是所谓的“疼”吗? “一定很疼!”简晴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喉咙哽咽着,“都怪我,如果我那时候拦着你,不让你走,你就不会变成这幅样子!” 温越祁走过来,收手搭在简晴的肩膀上,她抬起头,可怜的模样让他越发心疼,她抱住他,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内心里早已经把自己的无能责怪了上千遍上万遍! 根本不值一提 他轻柔的为她逝去泪水,语气也更加低柔的轻哄,施湘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拉了拉简晴的衣服,惨白的脸毫无血色,“你刚刚说你叫晴儿,那你为什么哭啊?” 简晴一听到这句话便更是难过,她双手揪着温越祁的衣服,哭声也大了许多,甚至染湿了他的前襟。 施湘急得站起身,有些慌乱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完全不在意身上的伤口究竟有多疼,她抓着简晴的胳膊,满脸担心的说,“你别哭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简晴哽咽着,泪水却依旧止不住。 施湘深思,好像是在想究竟要讲什么故事,最后她想到了什么,立刻拉着简晴他俩坐在地上,然后笑呵呵的说,“我跟你讲哦,我以前有一个女儿,她结婚了,把女婿带到医院来看我,你是不知哪那个女婿长的有多好看!” 施湘的脸上明显是真实存在的笑容,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终于有了一丝血丝。 她还在讲,好似提到她女儿时,她有源源不断的话题和故事,总是能时不时的笑出声来,简晴不一样,她听一句便难过一次,心里满满的都是悲痛的气息。 温越祁耐着性子问,“那后来呢,您知道您女儿去哪儿了吗?”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好久没有见到过她了,嘿嘿,不过没关系,她一定会回来看我的!”施湘双手捧在胸前,仿佛在憧憬着什么。 简晴窝在温越祁怀里,吸了吸鼻子。 施湘她不知道现在坐在她面前的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女儿。 温越祁一点儿也不嫌弃施湘身上的血迹,他拧着眉,凤眸宛若漆黑的深渊,仿佛是无尽的彼岸冰冷的路途,深邃的看不到尽头。 他平视着施湘的眸子,“妈,您对最近发生的事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最近发生的事?”施湘挠头,眼睛突然一亮,她猛然拍了拍手,“刚刚有个男人喂我吃药,那药好苦好苦,我不想吃,可他非要塞到我嘴里强迫我吃下去,可是我没病啊,为什么要吃药?” 温越祁和简晴对视一眼,她说有人喂她吃药? 想到姜傅很久之前就跟他们说,施湘的精神病并非是天生所致,也有可能是后天人为,最有可能的就是在施湘小时候就喂过她吃过令人精神失常的药,才会导致神志不清,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严重。 难道是施孤在施湘年轻的时候就偷偷的不动声色的喂她吃了这种致精神失常的药? 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说施孤在很早就已经谋划着想要除掉施家的子女了,只不过因为母亲突然离开消失在他面前而延迟了很多年。 “如果真是这样,那施孤可谓是心里深沉,能隐藏这么久。”简晴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她见过亲人的阴狠,却没见过在小小年纪时就已经有了这等狠意。 为了家产不择手段,真的值得吗? 或许这个问题对施孤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他死了,也消磨不了他的罪 施溱几个刚把那些人的衣服连在一起终于接到了楼梯上,腐朽的味道终于也淡下去了许多,他拍了拍手,这才把堵着鼻子的纸巾拿出来,“终于弄完了,累死老子了!” 准备来说,是又累又臭! 这些衣服上也沾上了酒精,为了方便等会儿好引燃。 白墨在慕容听身上擦拭着手,后者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却并没有多做反应,也就任由他去了,至于这件衣服,还是趁早丢了吧。 施溱回头看了一眼长长的楼梯,淡淡的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白墨插着腰,“等越祁的消息吧,总不能提前就放了。” 话刚一落,手机里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我已经找到她了。” 施溱拿着手机激动的一批,“那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这边已经弄好了,就等点火了!” “嗯,被关起来了。” 他几个字看起来很是浅淡,就好像一点儿也不担心的样子。 …… 几人面面相觑。 “三个小时后点燃就走,不要停留,直接出施家找姜傅,这边交给我们。” 药效两个小时左右就会消失,他还有些事情要确认一下。 “施家都是施孤的人,你们要怎么脱身?!” 这才是施溱最关心的问题,深入虎穴,要想逃出来可是不容易! “无碍,我自有办法。” 施溱正要回他,就被温逸岚按住了手,他软糯的声音想起来,“爹地一定有自己的办法,我们就不要担心啦!” 他愣了愣,想到温越祁极为自信的面容,无奈的笑了笑,“说的也是。” 他啊,哪里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这个地下室,最好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为好。 四面都是砖瓦,而且是封闭性的,大火可能只会蔓延到施孤的书房这块,等一切恢复原样,他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把施家烧毁的地方重新建起来的! 一个没有施孤,没有流血,只有亲人在的施家。 暗处,诺一和诺西正撂倒了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并且迅速的换上了他们的衣服,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 墙后面出来了几个人,把屋里头所有的保镖都打晕了藏起来,所有人都装作施家的保镖站在不同的地方,似乎都自己等着一个人的号令,然后打的人措手不及。 由于原先就对施家所有的监控器做过手脚,施孤也因为喝了那杯酒还在昏迷,他们现在就在明处,动作小心敬慎,所以根本无法想象他们有多迅速和大胆! 施孤现在还倒在卧室里,对现在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之情,他在做一个梦,一个很是美好的梦,好到让他永远都不愿意醒来。 温越祁看着手机的时间,他在等。 简晴不安的看着他,过去了一个小时,施湘已经趴在她腿上睡着了,简晴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心痛的看着她全身的疤痕,心痛不已。 “就算他死了,也消灭不了他的罪。” 他杀了人,毁尸灭迹,甚至将活人囚禁起来,虐待,残忍至极! 心理扭曲 两个小时后,施孤带人来到这个房间,空旷的房间里头就算多了几个人也丝毫不觉得奇怪,他背着手,看着温越祁和简晴两个人坐在墙角处,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他笑了笑,有保镖搬了一个椅子过来,他落座后,翘着二郎腿,很是得意的看着他们,“我睡的还挺好的,你们睡得香吗?” “你在菜里头下了毒么。” “是啊,猜对咯!”施孤很显然心情不错,他拢了拢衣服,“不只是菜,就连你们喝的水也都是被下了药的!你们也真是蠢,居然这么轻易的就乱吃东西,也怪不得你们会中了我的招!” 简晴嗤笑,“你倒也是对自己下得了狠手,居然把那杯茶给喝了!” 一提到这个施孤就烦,要不是当时为了不引起怀疑必须喝下去,他哪里想喝?最后只得倒在床上睡了两个小时! 施孤得意的靠着椅子,指着睡着的施湘,“想必你们也认识这个女人,今天看到她,是不是觉得心情不错?” 把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叫不错? “为什么你们明明是亲生兄妹,却在在下时候就给我母亲下药,导致她经常精神紊乱,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吗?” 这是最让简晴想不通的,为什么在那么小的年纪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城府,开始谋划争夺财产的事? “既然你们问了,我也不必藏着掖着,今天就让你们死个明白。”施孤指着自己的胸口,瞪着眼睛,“我不是真正的施家大少爷,那个在三岁时就被我杀害了,我把他的尸体丢下了悬崖地下,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腐烂了!” 简晴和温越祁立刻恍然大悟! 怪不得他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性命,就算是施家的人也不放过,要用他们的尸体来助他登上顶峰,何其的讽刺! 按理说,施家家主和主母肯定是不会不记得自己的儿子长相模样的,为什么他隐藏的这么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出来?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发现?”施孤大笑起来,反正现在人都落在他手里了,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直接就说了出来,“施家主母在四弟出生后发现我越发长得同施家主不相像,还是怀疑起我,我只得杀了她!” 简晴紧紧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狠狠盯着他,“她好歹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居然下得去手!” “我为何下不去手?”施孤张开胳膊,“这么大的家产都只留给女子,你说凭什么?”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他为了进施家第一次杀人就杀的是施家的大少爷,他原本以为老大是价格着,后来才搞明白,原来施家是以小姐为继承的。 所有的一切都将给一个女子,把她们都抛诸脑后! 什么都为施湘准备着,这就是偏心! “你本就不是施家的人,能有这等待遇你居然还不知足!” 这个男人的心里是有多么的扭曲? 居然认为一个跟施家毫无关联的人就能得到施家的一切? 该死的施孤 那这种所谓的“不公平”又是从何而来? “随便你伶牙俐齿,怎么说都好,现在施家马上就要轮到我手上了,你们谁都活不了!” 他就跟疯了一样,为了得到一切不惜用尽一切犯法的手段! “你还真是卑鄙!” 简晴咬着唇,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他,他的心狠手辣,在施家的这几年里展现的淋漓尽致,就算是相处过三四十年的弟弟妹妹都不会放过,哪里会有心这种美好的东西? “你看看,你们等会儿一样会变成我的收藏品了,是不是觉得十分荣幸?就连作为继承者的施湘我也是特意留了一条性命给她,活了这么几天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你还说我卑鄙?” 施孤说这种话时,表情格外夸张狰狞,如果不是知道他的为人,怕是真的相信他口里的“仁慈”! 简晴恨不得冲过去揍他,温越祁搂着她,同样的态度同样的冷漠,施孤的夸大其词还有洋洋自得,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什么叫留她一天性命?现在的施湘早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人样,甚至连疼痛都不知道所为何物,精神失常的情况下,她却依旧还能笑出来,而简晴的心里却只有心酸! “你让我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你说是仁慈?”简晴觉得好笑,这个施孤心里自夸能力已经达到峰顶了吧? 她的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容,让施孤很不爽。 施孤猛的一拍椅子,站起身恶狠狠的瞪着简晴这张酷似施湘的脸,“别给脸不要脸,不然我立刻就让你们去死!就如同沈君一样,死的凄惨!” “你杀了他?” 简晴还未说话,温越祁最先问出了口,那个优雅的绅士,满眼只有施湘的男人,到最后只落得一个死亡的下场,该是多么遗憾。 “是啊!”施孤笑起来,“我可是在他的身上插了十几刀,可他居然这般顽强,竟然没死!我只好断了他的手腕和脚腕,让他没有办法逃跑,最后只能屈服在我的脚下!说起来简晴你还从未见过你这位父亲吧?还真是死的可怜呢!” 简晴整个人似乎被雷击到了楞楞的站在原地。 沈君,是她的父亲? 那个她一直想知道,却从未见过的父亲,死在了施孤的手里? 简晴心里的恨意越发扩大,她撸起袖子就想冲过去,被施孤拦住,她猩红的眸子让温越祁更是心疼。 “他该死!” 她低沉的说了一句话,温越祁抱着她,轻拍着她的后背,犀利的眸子狠戾的射向他,不带一丝情感的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沈君遭受的,施湘承受的,他要一一的从施孤手里拿回来! 施湘好像察觉到简晴很生气很难过,她把目光放在施孤身上,挥舞着拳头冲过去,不停敲打他,施孤用力的踢开她,十分嫌弃的走远了几步,咒骂道,“该死的疯女人!” “妈!”简晴赶忙跑过去扶起她。 送你一件大礼 “臭女人,我能忍受你这么多年,让你活下来已经算是你天大的福分了,居然还敢打我!” 施孤不停的骂骂咧咧,把自己说的多么高尚,实际上也不过如此。 简晴根本没听他说些什么,小心翼翼的扶着施湘,“妈,您没事吧?” “没有没有!”施湘赶紧摆摆手,她挠头笑,看起来就像一个孩子,让人心疼的紧,她指着一脸狰狞扭曲的施孤,“那个老男人居然欺负你,我帮你打他!” “你!” 施孤被人称为老男人,怒火蹭蹭蹭的就升了上来,他带着怒气走过去,伸手就想拽住施湘的头发,险险的被温越祁压了下来,紧紧抓着施孤的手腕,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 温越祁全身散发着戾气,一双锋利尖锐的眸子恍若刀片一样带着寒光直直的射向施孤,他忍不住心惊,这个才二十几岁的小辈怎么可能露出这种目光? 带着杀意和凶气,让人心惊肉跳的同时又感受到蚀骨的寒意,仿佛坠入深渊里,有一双眼睛在凝望着他,浑身不舒服。 施孤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老脸拧在一起,很显然感受到疼了。 温越祁冷冷的勾起唇角,完美的五官近乎冷漠的无懈可击,他稍抬下颚,深邃的凤眸里寒光乍现,他薄唇动了动,吐出几个极为冰冷的字眼,“你放心,待会儿给你的大礼一定让你惊喜!” 到时候施孤可不一定还能这般得意! “什么大礼?” 他人都被自己关起来了,手底下的那些保镖都已经被自己派人干掉了,他还能做出什么幺蛾子来? 有手下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凑到他耳边轻声低喃了些什么,惹的他大惊失色的冲了出去,很显然是格外急切,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 那手下站在原地,并未跟着施孤离开。 他侧着脸,看了一眼温越祁,门外突然传出闷哼的声音,几个黑衣保镖接二连三的倒下,他将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撕下来,露出极为秀气的脸庞。 施孤赶过去的时候,从楼梯下涌上来的火光明亮而耀眼,他重进书房,发现地下室已经只剩下一片火海,他嘶吼着,抓着一个保镖就大吼,“是谁!到底是谁干的!” 这个地下室极为隐秘,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底下的那些东西是他收藏了好久才得到的,好闻的鲜血和有趣的尸体都是他的乐趣之一,现在居然被人给烧了!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发现有人影到处乱窜,我就过去看了看,然后就……” “滚下去!没用的东西!”施孤一把将保镖丢了下去,可怜的保镖承受了他的怒火,在一场火海里葬送了生命。 施孤转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们,似乎想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其他几个保镖看到这种情况都忍不住后退了好几步,生怕施孤生气的把他们丢下去,在这种火海里,根本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 他们都不想死! 四个人乌漆嘛黑 姜傅正搂着戚鸢子坐在门口晒太阳,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跑上来吓了他俩一大跳,要是温逸岚先叫出来一声姜叔叔,他怕是对着他们一拳头就挥过去了。 戚鸢子莫名其妙的盯着他们看了好几眼,身上的衣服都脏兮兮的,还散发着臭味,脸上一堆灰,姜傅都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姜傅扯了扯嘴角,目光在他们四个人身上扫视着,不可置信的问,“你们这怎么回事?被人逮到了?” 白墨一手插着腰,靠慕容听支撑着,指着施溱没好心的说,“还不是这家伙点火的时候不小心脚滑然后顺着楼梯滚下去了,我俩这不是怕他死里头了,就跑进去揪他出来,谁知道那头顶上突然掉了几块瓷砖,一堆灰洒了下来!” 温逸岚是在上头等他们的,看见他们重新出来以后嘴巴都合不拢了,施溱想都没想抱起温逸岚就跑出书房,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蛋都被染上了不少灰。 施溱揉着自己的腰,“幸好我只掉了几层楼,要是掉下去不都得烧死了?” 那个布条可都是沾了酒精的,要不是挨着墙角没有碰到,恐怕他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和裤子都要被烧成灰烬了! “越祁他们还在施家呢,怎么办?” 姜傅挑了挑眉,自信的拍着胸脯,完全不担心的说,“这个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已经全部弄好了,现在就只要老大哥他们可以平安就行。” “什么意思?” “其实那个在我手里拿药的小矮子不知道温越祁他们已经提前吃了我的药丸,所以那些迷晕药对他们完全免疫。”说完,姜傅还很是自豪的晃了晃手里的药瓶子。 施溱猛的拍手,想到被自己揍的小矮子,“哦,怪不得他会说今天要把温越祁他们迷晕,然后一网打尽呢!” 白墨瞥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个小矮子现在已经被我揍的只剩下一点儿气了,刚刚从暗道出来没看到他,估摸着是被谁给救了呗。”施溱摊了摊手,完全不觉得这个做法有错,毕竟是人家先对他们图谋不轨,如果任由他回去,施孤可能提前做好埋伏,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他不还活着呢吗? 姜傅脖子伸过去,眉头突突的,试探性的问,“打成什么样了?” 施溱挠了挠头,实话说道,“就手腕脚腕被拧断了,然后舌头被割了。” “你狠!” 几人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戚鸢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脑后一阵黑线,嘴角抽了抽,“该不会刚刚救护车里头的那个人就是被你揍成那样的吧?” 姜傅抱着胳膊,解释道,“那人挺可怜的,刚刚我们看到他被抬进去,嘴里不停的流血,手脚都摊着动都不能动,就跟你说的情况一样。” 这么巧? “那他还挺幸运的哈!”施溱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如果再被我遇到他,可就不是揍一顿就可以解气的了!” 施孤最后的嘴犟 他们几个倒是安全了,根本不会去想现在的施孤有多么恼火,他甚至想到了去用水扑灭,却根本毫无作用,这个地下室的火哪里是一点点儿水可以扑灭得了的? 全毁了,他这些年放在地下室里的东西全都没了! “怎么样,这个惊喜足够大吗?” 温越祁携着简晴出现在他面前,施孤不敢相信的指着他们,“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走的时候可是留了几个保镖看管着,不可能有让她们逃走的机会的! 简晴紧握着温越祁的手,弯眸里没有半分温度,红唇嘲讽的勾起,“只能怪你太愚蠢,自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殊不知这才是真正计划的开始。” 施孤没听懂她的意思,什么叫“真正计划的开始”? 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诺西握着一把匕首,忽然出现在他跟前,速度极快的直接砍掉了他的手指,他退后了好几步,抱着手,老脸皱成一团,不停的喊疼。 温越祁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更是薄凉,“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 “怎么,你现在知道疼了?那些被你杀的人你知道他们有多痛吗?”简晴面若寒霜,眼里也没有任何怜悯,这种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就算是死了,也抵消不了他的罪恶! 施孤抱着手,鲜血淋漓,完全止不住,一张老脸立刻疼的煞白,周围的保镖都被吓的不敢动,施孤皱紧眉,看到一大堆施家的保镖走了进来,他颤抖着嘴唇,一双老眼猩红,“抓住他们!给我抓住他们!” 只要他们再落到自己手里,一定要把她们往死里整! 可那些保镖都没有动,施孤怒吼,“上啊!抓住他们!” 温越祁冷笑,“抓住他。” 施孤觉得可笑,他瞪着眼,面色格外扭曲,“这可是施家的人!你以为他们会听你的吗?” 他现在可是施家最高位置的人,只要施家的人都会听从他的命令,而温越祁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还想命令他的人?想得到美! 可让施孤大跌眼镜的是,这群黑衣保镖居然真的把他团团围住,他左顾右盼,气的整个人都在颤抖,眸里杀意更甚,他疯狂的怒吼,“你们抓他们啊!抓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杀了你们?!” “呵,到现在了,还敢这么张狂,也只能做到你这种程度了吧。”简晴上前走了几步,保镖迅速开了一条道,她笑起来,“还不明白吗?现在整个施家的人,都是我们的。” “不可能!”施孤不相信。 “没什么不可能,只是你太蠢了。”温越祁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态度同样冷漠以对,“你以为我敢来b城,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准备?” 从他们踏进施家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静悄悄的谋划着,施孤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已经悄然换了,施管家的消失他却并没有任何怀疑。 “你们明明都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会……” 他不是施家亲生的 见施孤还是不愿接受他已经输掉了的事实,简晴好心的提醒他,“你可还记得电脑被入侵的事?” 施孤眼睛一亮,“难道是你们做的手脚?” “我本以为在监控器上动了点儿手脚你会发现,可谁知你太过自负,以为所有的一切尽在掌握,以至于没有发现这个细节。” 他看到了那个视频,故意让诺一假扮成施孤的手下说了“下药”这个办法,实际上姜傅和戚鸢子早已经在不远处等着那个小矮子过去了! 他们故意当着施孤的面吃下所有下过药的东西,就是为了让他相信他们并不知情,殊不知他们对这种迷晕药物免疫,而简晴故意让他喝了一杯带药的茶水,也让施溱他们暂时安全。 他没有发现跟着他们来的两个贴身保镖去了哪里,诺西和诺一在暗地里把施家的人换成了他们的人,装作施家的人,光明正大的在这个施家里巡视了几番。 温越祁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果然,施孤真的将他们和施湘还在一起,让他们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易的找到了施湘,但是她的反应却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就连刚刚带着人皮面具出现在关押他们房间里的人也是诺一,外面的人早已经被解决了,现在只剩下施孤一个人云里雾里的被蒙在鼓里看不清事实。 “那地下室着火是你们做的?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这个地下室他秘密派人修了好久,没有人鬼知道这个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收藏尸体并且利用血液,温越祁他们又是如何得知的?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的四弟——施溱?”简晴捂着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忘了,你可不是施家的大少爷!” “施溱不是死了吗?” 他亲手派人去追杀他,身受重伤能活过来根本不可能! 可姜傅是什么人? 这点儿伤口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困难。 温越祁眯着眼,“你不相信施沅没有背叛你,他估计是一条信息都来不及说就被你杀了吧。” 正如施溱所说,施孤生性多疑,施沅活着回去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可以施沅自己身在其中看不明白! “你为了得到施家的一切,杀了这么多人了,连对你忠心耿耿的施沅你都下得去手,该说你是铁心石肠,还是愚蠢至极呢?” 简晴紧握双拳,她在简家的时候就见过了家族里为了家产而明争暗斗,也见过了他们的手段不一,却最终只有一个目的,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真的就这么重要? 重要到不惜杀掉一切亲人来换的名利吗? “他们又不是跟我亲生的,我为什么下不去手?再说了,我好歹也是陪着老爷子这么久,他却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施湘!凭什么?” 施孤一想到自己小时候就偷偷看到施家主已经开始分遗产遗嘱了,上面根本就没有他的名字,他过了好几天他才知道,施家是以女子为尊的,也只会由女子来继承一切! 施家施孤落下帷幕 “这不是你逃脱罪名的理由!” 相处这么多年,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情感可以打动过他? “我为什么要逃?我根本就没有做错!” 施孤一点儿也不知道悔改,他认为他做的所有一切原罪都是对的,这个施家本就该属于他! 简晴摇头,“简直是无药可救!” 他的无情,自负,残忍,远远不是人所能及,杀人取血作为他每日玩耍的乐趣,不把人命放在眼里,连死人都不让他们解脱,多么讥讽。 这大概就是没有人敢去爱他的原因吧。 孤独,寂寞长年伴随,在他的心里滋生出罪恶的嫩芽,愈演愈烈,最可恶的,便是连她的家人都不放过,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足以泄恨! 施孤伸长脖子,“怎么,你还敢杀了我不成?” 这群人也不敢对他如何,他们要是把他给杀了也会坐牢,谁都不想在牢里度过余生,谅他们也是如此。 “你可曾听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简晴绝美的容颜上布满寒冷的冰霜,她嘴边带着极寒的冷笑,“我们的确不能亲手杀了你,不过……” 诺西和诺一在一旁忍不住打了几个冷颤。 呜呜呜,温柔的少夫人居然变的跟主子一样了! 施孤脸上终于染上一丝害怕的神色,看着周围的人,退后了几步,紧盯着简晴精致的小脸,“你什么意思?” 简晴挽上温越祁的胳膊,“他们所受到的苦痛,你也来一一承受吧!”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作恶,却并没有很多人能够收手,那些无辜之人的痛楚,面对临死前的希冀,痛苦的哀嚎求饶,都是那么的让人心疼。 温越祁挥手,冷言,“带走。” 施孤被一群人夹着在地上拖着走,没有人会心疼他,他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本应得到的报应! 施湘拿着一只假花跑过来,递给简晴看,并且很是开心的指着假花说,“晴儿晴儿,你看,这花好好看,就是没有君哥送的花好看。”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能清楚的听到她的失落感,简晴心狠狠一窒。 君哥,是沈君,她的父亲吧,亦是施湘的丈夫。 她从未见过那个男人的模样,心里却藏着深深地牵绊。 温越祁冷漠的脸上扬起温润的笑意,轻揉着她的脑袋,她抬眸看他,嗓音极具富有磁性的说,“岳父是个极好的人,而且他很爱你。” “是吗?” “当然。” 温越祁的口吻是那样肯定,简晴抿唇,可惜了。 没想到施孤居然那么残忍的杀了他,让她一面都见不到。 诺一连忙走过来,“主子,您让我去找的那个人还有一口气,姜傅他们已经把他送到b城的医院去了,只不过伤的太重,能不能活下来……” 他止住了后面那句话,他俩都知道诺一想说什么,能找到人已经算是极大的幸运了。 她转头,握着施湘的手,挤出勉强的笑容,问她,“妈,我带你去找你的君哥可好?” 施湘一喜,“好!” 乖乖的施湘 施湘虽然因为喝下了施孤喂的药,精神产生了一些问题,但是她一直记得沈君是谁,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 “小晴儿,我跟你说哦,君哥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对我也特别特别好!” 施湘的脸上洋溢着笑容,简晴有一刻觉得她就像充满了幸福的女子,一心一意的挂在那位名为沈君的身上。 简晴附和的点头,“嗯。” 她这一刻提不起来笑容,不仅仅是对施湘,还有被施孤害的沈君,心里压抑着,仿佛快要窒息。 温越祁搂过她,无声的给她所有的安慰和鼓励,抬起头看向他时,能透过他漆黑的瞳仁里看到简晴漂亮的剪瞳,他的温柔是最大的利器,给予她最温暖的港湾。 简晴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在医院,他已经从手术室里出来,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身上全包裹着纱布,简晴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施湘不知道他为何会躺在病房里,指着昏迷中的沈君,“小晴儿,君哥为什么要躺在那里呀?我还想给他看漂亮的花呢!” 她挥舞着手里的花,坐在椅子上好像有些急不可耐,简晴蹲下身,耐心的向她解释,“妈,父亲生病了,要过好几天才能醒过来,我们不能打扰他休息哦,等他醒了,您再把花给他看好不好?” 一听到沈君生病,施湘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她乖乖的点头,“嗯,我会乖乖的等他醒的!” 简晴扯了扯唇角,“好。” 温越祁轻轻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她习惯性的回头,他声音低沉而温润,“我去问下岳父的情况,你在这儿陪着妈吧。” “我也去!”简晴立刻站起来,这是她的父亲,她做不到逃避,再严重的结果她都要承受。 “可是妈她……” 温越祁拧眉,他不是不同意简晴跟着他一块儿去,而是施湘如果看不到简晴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事。 简晴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她对着施湘,声音轻柔,“妈,我们要去给父亲那病例,很快就回来了,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好不好?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找门口的人聊天。” 门口的保镖是他们的人,倒也可以放心些。 “好!”施湘不舍的拉着简晴的衣服,委屈巴巴的望着她,“那你们要快些回来哦!” “好。” 施湘虽然有些神志不清,却还是依赖她的,而且出乎意料的懂事。 施孤不在,施家早已乱作一团。 施溱重新回去了,说是要整顿施家,大概也要花费不少时间,沈君受重伤不易劳心劳力,旅途颠簸对他的身体会造成伤害,施溱又要忙着施家的事无暇顾及。 因此,他们已经决定在这里留几天,不仅仅是为了沈君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至于a城的事务又甩给了慕容听他俩,两人虽然幽怨,还是悻悻的回去了。 姜傅送沈君在医院的时候是满脸的严肃,现在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看到温越祁和简晴两个人走了进来。 不能经常恢复神智 简晴扫视了他们几眼,抿着唇,“情况怎么样?” 医生抬了抬眼镜儿,把拍的片给他们看,“病人身上骨折处很多,外伤内伤极为严重,伤口很深,恐怕治疗起来要花费不少时间,就算身上的上治好,能不能醒过来也是个难题,如果醒不过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个植物人了。”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变成植物人,别说是她,就连施湘都没办法接受吧。 等着一个醒不过来的人,她又该如何孤独的在岁月里长留? 姜傅叹了口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活着,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了。” 简晴捏着双拳,咬牙问,“那我妈的病情怎么样?” 说起这个问题,姜傅再次叹了口气,他缓缓道,“我几年前就说过,她是因为长期被人用这种致精神失常的药才患有了精神病,随着时间越长,她清醒的时候会越来越少,如今被施孤关起来折磨,对她的精神也产生了巨大的问题,没办法恢复了。” 简晴失神的靠在温越祁身上,她喃喃着,“永远都不可能清醒了吗?” 一辈子都只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去吗? 为什么,要夺走本该就属于施湘的东西,她从未做错过什么,却得到这样的下场! 姜傅摇头,“不是永远,而是不经常。” 简晴眼睛亮了亮,意思是说还是有恢复的时间吗? 温越祁睨了他一眼,小心扶着简晴,“姜傅,医院这边拜托你们了,我和晴儿有事要办。” 他摆摆手,“知道了,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温越祁眼里霎时间迸发出来的寒意和凶光,似乎可以毁灭一切的狠厉,整个办公室里的温度都瞬间低了下来。 她关心的人就跟他有关,所以,让她难过的人,就绝对无法容忍! 施湘真的很乖,听进了简晴说的话,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呆呆的握着假花看着闭眸未醒的沈君,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进来,仔细打量后蹬着小腿跑进来,然后在发呆的施湘面前晃了晃手。 门口的两个保镖对视了几眼,黑一挠了挠头,悻悻道,“夫人刚刚是不是说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黑二瞥了他一眼,猛的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这是小少爷,为什么不能进去?有点儿眼力劲儿行不行?真是笨!” “哦哦!”黑一摸着头,有委屈说不出。 温逸岚手里拿着一朵真花,站在施湘面前,他甜甜的唤道,“外婆,外婆?” 施湘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左右,又指了指自己,“小朋友,你是在叫我吗?” 这个小男孩儿真的是长的太可爱了,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好看干净的小孩子! “是呀!”温逸岚笑起来,露出大白眼,把那朵不知名的花递给她,“外婆,这花送给你!” 妈妈跟他说,要好好陪外婆,逗她开心,他在整个医院寻了好久才找到这朵粉色的花儿。 施湘接过来放在手上把玩,“好看!” 他还不配死 温逸岚趴在施湘的腿上,一双凤眸眨啊眨,可爱极了,尤其是他软软糯糯的声音甚是讨人喜欢,一直都懂事的他今天格外乖巧,“外婆在等外公醒过来吗,我陪外婆一起等好不好?” “好啊!” 这个样子的施湘是单纯的,她或许分不清好坏,分不清危险还是不危险,身上的伤口在经过处理下还是会很疼,她却依旧没有感觉。 温逸岚听简晴说起的时候,对施湘更是心疼。 以前外婆还抱着他,说他以后一定会变的跟父亲一样高大,可以有能力保护妈妈,保护一切想要守护的人,虽然他还小,心性却远超其他小孩。 他也这样认为,认为以后可以好好护着一切,和爹地一起保护妈咪! 医院的事情交给姜傅他们还是放心的,他的医术和人脉,在医学上的事业和成就,以至于没有哪家医院不认识他姜傅的。 温越祁带着简晴回了施家,施溱撸着袖子跑过来,“你们怎么来了?姐夫怎么样?” “嗯。”温越祁并未说透,施溱猜想情况应当不太好,瞄了一眼面色难过的简晴,然后赶紧闭上了嘴巴,只听到温越祁低沉着继续道,“我们来的目的是施孤。” 施溱一惊,“你该不会要杀了他吧?” 他恨施孤,但若是亲手要了他的命,恐怕要坐牢吧。 “他还不配!” 简晴紧紧攥紧拳头,指甲深入皮肉,留下几道深深地痕迹。 温越祁轻轻掰开她的手掌,心疼的揉捏着她的掌心,垂下眸子认真的模样乱人心脾,“别气到伤了自己,他给我们爸妈带来的伤痛,今日你可以尽情讨回来,我一直在你背后。” 他是那样认真,对简晴来说就是个小小的伤而已,却被他看的这么重,心里划过暖流,原本被冰冷覆盖的小脸上稍加舒缓,“嗯,我知道。” 若是说上天对她最好的一点,便是将温越祁留给了她。 这个世界已经足够让人担心受怕,她也有家,有了最值得留恋的地方,因此,所有的痛苦折磨就算近在眼前,也被她抛在天边。 让她母亲痛苦的人,现在就让她好好的把施湘受到的一切通通还给他! 关着施孤的是原本关押施湘的地方,他正缩在角落里,身上很明显是被人用了刑,他周围有几只狼狗不停的围着他吠,龇牙咧嘴,看起来甚是恐怖,若不是被人用绳子拴着,估计它们都会直接扑上去! 房门缓缓被推开,入目的就是他惨状的模样,缩在角落发抖,身上鲜血淋漓,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个样子的他像极了施湘可怜模样。 简晴拧着眉,盯着他打量了几眼,勾唇冷笑,“看来施溱的确够恨你,下手不错,可惜没把你打死,不然也不到我们出手了。” 周围的狼狗是施溱拴在这里吓施孤的,身上的伤是他亲手打的,当时他恨不得直接掐断施孤的脖子,如若不是心里还有些忌怠,他就一刀子捅下去了! 谁他妈会觉得好喝? 几只狗不停狂叫着,温越祁觉得吵闹的很,他冷眼扫了周围几眼,几只狗居然都耷拉下耳朵,似乎很害怕他的样子。 他喊了几个人来,当着施孤的面淡淡道,“把这些狗先带下去,等会儿再送进来,到时候就别加上绳子了。” 施孤整个人一惊,他的意思不就是等会儿让这些狗来咬他吗? 对着他狂吠他都已经害怕的不成样子了,真不知道被束缚住的狼狗解开了绳子,又该是怎样的可怕。 几只狼狗被牵了下去,终于安静了下来,保镖极有眼力劲儿的搬了两个椅子过来,简晴现在可是满心思放在怎么搞施孤的身上。 温越祁饶有兴趣的坐下来,看着他的小娇妻会有什么杰作。 简晴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子,当着施孤的面晃了晃,笑容里有些邪恶,“想必你对这东西很熟悉吧!我可是找了很久才在你的卧室里翻出来的!” 施孤忍不住咽了几口口水,看到这个瓶子他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他退无可退,低着墙壁,有些恐慌的看着他们夫妻二人,颤抖着声音,“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简晴抱着胳膊走进了几步,“当然是让你喝下去,体会一下我妈妈的感觉了!这可是经过姜傅改良版的药,每日给你喝下去你很快也会变得神志不清,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也得这里有问题了。” 她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意思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经过姜傅改良过的药已经不止是最初施孤使用的效力了,加速版,惩治恶人必备用品! “你,你这是谋杀!故意伤人罪!”施孤看向温越祁,他大声喊着,“你应该知道这样是会判刑的!我有权利告你们!” “是吗?”温越祁翘着二郎腿,狭长的丹凤眼带着邪魅狂傲的神态,面色无情的动了动薄唇,“我家媳妇儿做什么自然有我撑着,况且就算她杀了你又如何,你还想活着走出去?” “你们不怕坐牢吗?!” 这两个人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拜托,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里可就我们三个人,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呢!”简晴有温越祁的维护她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能够把施湘和沈君的一切都讨回来! “你们……” 施孤看着简晴越来越接近自己,他一动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忍不住咧着嘴痛呼出声,他睁着眼睛看到简晴笑的阴森森的,整个人一抖。 “说起故意杀人罪,你杀了多少人恐怕你自己都数不清了,但是我们可不会让你轻易进监狱。”简晴手里拿着那个装着药的瓶子走近了些,她完全不怕施孤会突然对她做什么,“尝尝药的味道吧,挺好喝。” 好喝?谁他妈会认为这好喝?! 施孤看着这瓶药离自己越来越近,他一手挥过去,把那瓶药打落,然后嘿嘿的笑起来,但是下一秒,他的笑容马上就僵硬了。 慢性毒药,发作起来才更要命 谁知简晴见到被打碎的瓶子非但没有恼怒,还慢悠悠的从口袋里又掏出来几瓶一模一样的小瓶子,看着施孤僵硬的脸,不用想,里面装的肯定就是和刚刚那种一样的药! 她口袋是收纳箱吗,怎么可以装这么多! 施孤便是越来越凝重,越来越难看,简晴万分得意的勾唇,“你以为我就只带了刚刚那一瓶就大错特错了,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不少呢!我问过了,你这些天给我妈喝了12瓶,一天三四瓶,我一天给你喂个六七瓶,让你尝尝味道!” 艹,一天六七瓶,这不是让他去死吗? 这种药的副作用极大,三四瓶就已经是极限了,喝多了还会导致慢性死亡,而简晴居然还想给他一天喝六七瓶,简直就是翻了一倍啊! 施孤惶恐的盯着她手里拿几瓶药,猛咽口水,口齿不清的颤抖着,“你别过来……”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简晴笑容里满是锋利的剑刃,针针刺骨,“这可是改良过的,不会加快你的死亡速度,不过可以加快其他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不用说施孤也知道。 他下手残忍,一天给施湘喝那么多致精神失常的药,害得最初在简家就因为精神病还被简玲她们母女俩送进了精神病院,被医院那些人的残忍手法对待了长达半年的折磨! 她被关在房间里,想过一切办法出去,简玲却锁死了门窗,还经常给她放医院的护士虐待施湘的视频,她恨啊! 打倒简玲,即使伤痕累累也想要冲破障碍,可最终她再次被送进了这没有光亮的房间里,身上的伤口也愈加严重。 那家医院虽然早已经被温越祁给毁了,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但是她心里头的恨意没有一点儿减少,而这个罪恶的源头来自施家,来自施孤! 她唤来诺西,为了掰开他的嘴还费了不少劲儿。 简晴将所有的药都倒进他的嘴里,咕噜咕噜的咽了下去,根本没有吐出来的可能,更何况倒进嘴里时已经被诺西捂住了嘴巴,施孤就更没办法了。 这种液体的药水在肚子里翻涌倒腾,似乎可以穿肠烂肚,灼热的感觉在内脏里越发膨胀,仿佛有一种直捣黄龙的趋势。 它带来的感觉不仅仅是疼,还有痛苦! 他面目可憎,扭曲,痛苦,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身上的伤口已经足够让他消磨好一阵时间了,而这些药水就更是雪上加霜。 简晴甚至能够从她身上想象出当时施湘喝下这种东西的时候,抱着肚子闷哼的场景,又该多么让人心疼? 她眼底没有一丝动容,明明看起来是平静的毫无波澜,却又恍若翻江倒海的海啸,怒意越发不可收拾,她言语无情道,“感受到我妈当初的绝望了吗?” 岂止是绝望! 施孤现在早已经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浑身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这种药而迅速死去! 慢性毒药,发作起来才更是要人性命! 所有的感情皆为虚无 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让施孤恨不得现在就去死,可简晴哪里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死? 简晴的眼眶微红,想到施湘现在神志不清的样子她就心如刀割。 温越祁走过来,揽着她的腰,目光都没放在疼痛难忍的施孤身上,耳边的阵阵哀嚎他都不以为然,将身上所有的温度都传到她身上,两颗原本冰冷的心凑在一起却能炽热的让别人难以触碰。 “现在他落在我们手里,你随便出出气,就算你想杀了他也没有问题。” 温越祁态度特别温柔,同对质施孤时的冷漠荡然无存,她就这样被他拥在怀里,双眸愤愤的盯着在地上疼的打滚的施孤,冷着口气,“我早就说过了,他根本就不配死!” 施孤可怜吗? 答案是否定的,他的所作所为根本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同情的地方,就连现在的疼痛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自己作出来的! 施孤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他想咬舌自尽,可刚冒起这个想法时,诺西手疾眼快的卸掉了他的下巴,让他再也没办法以这种流血过多而死的办法寻死。 他捧着下巴,痛苦的哀嚎仿佛可以传的极远。 “我原本知道自己也是有父母亲,也是有家的孩子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以为长达将近二十多年的日子里终于熬到了头,却发现这永远只是无尽黑暗的开始。” 简晴盯着施孤,他略带惊恐的眼睛映照在她的眸子里,嗤笑,仿佛又是自嘲的继续道,“因为你;我的父亲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因为你,我母亲精神失常;也是因为你,施家支离破碎,到头来你说这个世界容不下你?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去死?” 施孤身体不停颤抖,可简晴说的话他都听了进去,他现在没办法说话,只能用又惊恐又恶毒的眼神盯着她看,简晴大致也想到了他想说什么。 她对这样的眼神毫不惧怕,直视过去,锋利的气息毫不逊色与温越祁,“你手里的人命和鲜血恐怕你自己都不记得了吧,死了也不让别人解脱,一个才刚刚十岁左右的孩子你居然也下得去手,该说你无情,还是你没有心?” 施沅对他的愚忠,恐怕他要是知道一切是施孤的主导,一切都是假象,连亲身兄弟都不是,估计要气的爬出坟墓了。 最让简晴没办法接受的,就是他当时也才差不多这样的年纪,忍心杀害跟自己同岁的施家大少爷,为了财产而争夺,一步步的把所有的踏脚石踩下去,心思该有多么深沉,恐怕连温越祁都难以想象。 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大抵是他从未感受到过家庭的温暖,亦或者说,比流浪的人都还要可怜! 诺西和诺一都是可怜的人儿,如果他们没有遇见温越祁,早就死在了那场大雪里,或者渐渐消失在某个角落。 人心难测,谁知道会遇到什么人和事? 施孤进了施家,所有的感情对他来说皆为空无。 路上捡来的孩子 秋季,是一个阴晴不定的时节,天气越来越转凉,就连下雨打在身上也只有冰冰凉凉的一片,并且带走身上仅存的温暖,男孩儿拖着浑身湿透的身子在大雨里走着。 眼前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也没有任何一个屋檐下会容忍他,静悄悄的躲在角落里,等着这场大雨停下。 来来往往的人经过他旁边直接忽略了他,仅仅有个人为他停留的是一个男人,看起来才二十多的样子,他把伞举在男孩儿的头顶。 男孩儿以为是雨停了,抬起头去看时,只看到一个很是温柔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顶着一张笑脸,温柔和薰,“怎么不回家?” 他张了张口,想了想,“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 “啊,那挺可怜的,不如跟我回施家去吧。”男人向他伸出手去,“好不好?” 他想,只不过是养一个小孩儿而已,多一张嘴巴也无伤大雅。 如果不带回去,这个孩子可能会死。 男孩儿皱了皱眉,这个人是在可怜他吗? 他精致的脸上沾满了淤泥,最后还是把手放进了男人宽大的掌心里,“谢谢。” 他被带进了施家,这才知道,原来男人是施家的家主,主母是一个看似极其温柔的女人,看到男人带回来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儿时,她并没有生气。 “这个孩子我在路上捡到的,想着不带回来可能活不到明天,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家可去,不如我们就收留他吧,正好可以给老大做个伴儿。” 男人看着女人时,他的眼里满是爱怜。 女人已经怀孕了,是第二胎,她抚摸着肚子,笑着答应了,“好啊,老二过不了也要出生了,不知道是男是女,阿孤一个人也无聊的紧,他看起来跟阿孤差不多大,兴许能合得来。” 她们说,给他取了一个名字,为施姓,下雨而来,故为施宇。 施孤好像很喜欢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施宇,两个小伙伴儿看起来经常成双成对的出门,关系要好,为此他们也放松了些。 他们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一次的心软,才导致施家变的越来越不可收拾。 施宇从一进门,看到所有施家的光景时,内心的一切在不断膨胀,他的内心深处在不停的高声呐喊,他要得到一切! 故作跟施孤打好关系,实则在背地里已经暗自在一些古老的书籍上查找着能代替别人存在的办法,终于叫他查到了! 明面上跟施孤保留着很好的关系,每个夜晚却在暗暗钻研书籍,他是个极为聪明的孩子,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很快就记在了心里,并且难以忘掉。 忘记他们的恩情,不屑施孤的友谊。 他最初一直以为,只要代替了施孤的存在就可以得到继承施家的一切,后来他才知道他大错特错。 只不过,他悄然进行的东西,所有人都毫无发觉。 施家表面上平静的过了几年,风平浪静,被打破的就只有在一个夏天。 再也没有叫施宇的人了 施孤被施宇单独约到房间里,施孤欣然前往,危险往往隐藏在黑暗里,完全没有预兆,在他施孤的眼里,施宇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心里早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 他完全没有防备的进了施宇的房间里,可是却没有看到施宇的身影,他正疑惑,脑袋却突然被重物狠狠击中,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施宇颤抖着把棍子丢到一边,仔细观察了周围,发现并没有人,这才拖着施孤的身体进了房间,并且轻轻的合上门。 施孤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换了另外一副面孔,期间他感受到有刀在脸上划过去的疼痛,醒过来一次就被施宇打晕了一次,最后他实在觉得烦躁,一刀把施孤给捅死了。 几分钟过后,血淋淋的一张脸皮就这样被他剥落了下来,地上一摊血迹,他拧着眉,想着如何处理。 他很快的想到了办法,将已经手工做好的脸皮用针线缝在了施孤的脸上,而他自己则用上了施孤的脸,只不过他是不可能用针线缝上去的。 那本古老的书籍就记录着如何将人脸换到自己脸上的办法。 从现在开始,他便是施孤,顶着他的名义,他要让“施孤”成为施孤,得到施家的一切! 为了这个计划,他甚至想到了把施孤扔进河里,可这样太容易被发现了! 当时的施家是个四合院,还维持着以前的布局,所以才更有利于他行动。 他故意点燃了自己的房间,造成了失火的假象,而他,作为“施孤”,满脸慌乱的去找男人,可大火熄灭以后,人却早已经死在了里头,被人救出来时,尸体早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那一次,他看到男人哭了,而且抱着他哭了很久,泪水滑落在他的手上。 男人甚至指责他,“施宇可是从小就陪着你的兄弟,你一点儿都不难过吗?!” 难过吗? 他并没有,因为他又不是真正的施孤,冷血无情才是他的本性。 这个男人居然还在维护他,想念养子的施宇。 他伸手触摸着这张脸深思,原来这就是眼泪吗?还真是滚烫的呢! 此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叫“施宇”的人了,只有被施宇代替的“施孤”! 真正的施孤被埋在了施家的墓园里,作为施家主和主母的次子举行了较为隆重的仪式。 他们不知道真正死去的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而罪魁祸首却是面前的“施孤”,还真是可悲。 从此以后的每一年,他都站在施孤的墓碑前,冷漠的看着上面挂着的照片,最后也只会毫无波澜的离开,就好像杀死的并非儿童时期的玩伴儿和兄弟,而是一个毫无相关的陌生人罢了。 而那时候施湘刚出生不久,三四岁左右,才是牙牙学语的年纪,施宇就没放在心上,甚至愿意伪装耐心的陪她玩儿,可男人因为那件事对他也越发严厉,他心里也越发怨恨。 引狼入室 又过了好几年,施沅出生了,那个时候的他才知道,原来施家是以女子为尊的,所以继承权和继承人都是施湘的位子,他们这些男孩子根本就没有继承财产的权利! 这怎么可以?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亲手杀了施孤,好不容易当上了施家大少爷,却得到这种赤裸裸的真相,他怎么可能服气? 他想着,只要施家主和主母都死了,他便可以把留给施湘的东西都拿回来,可谁能想到,他们已经四十多岁了,居然还生了个孩子。 因此,最小的施溱出生了。 作为最小的儿子,他却偏偏和施湘一样受到所有人的喜爱,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才是最大的那一个! 他再一次来到了施孤的墓碑前,这一次,他带了两杯酒,将近快二十年过去了,这是他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在墓碑旁边,对着墓碑敬了一杯酒。 他自言自语道,“施孤啊施孤,你说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一没有财产权,二没有继承权,我到底是为什么要变成你呢?” 任何人都不想变成其他人,他也一样。 只不过他的野心向来是最强的,就算不愿意,他也还是做出了行动,并且一下手就毫不留情! 周围只有风轻轻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他站起身来,有一个想法在脑海里不断滋生。 “说起来,你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啊,是不是很想爸爸妈妈?”他一把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后摔在地上,破成了随闪,他眼底溢满了凶狠的光,淡淡道,“你安心在地下待着,很快,我就可以送人下来陪你,让你不再孤单了!” 周围一片寂寞,没有人回应他的话,随后离开墓园。 他走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从一棵树后走出来的施湘,他二十多岁,施湘十几岁,已经能记得一些事情了。 她没有听见他开始的那句话,却听到了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 可是她当时并没有完全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直到后来,温柔的施家主母莫名死去,施沅的房间突然起火,跟着施孤到了隐秘的地下室里,她才渐渐发觉了施孤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男人! 所谓的施家主病重,引她回来,其实真正的施家主恐怕不仅仅是病重而已。 她回来之前,施家主大概已经猜到了自己身体快要撑不了多久了,既然施湘不愿意继承家产,那就只能让她的女儿来代替。 他就提前给施溱说,让他带简晴回施家,早点继承一切,可施孤哪里肯如愿? 这么多年他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继承到施家的东西吗? 他连施主母都可怕下药毒死,没有放过曾经救了他的施家主,也不会放过相伴多年的弟弟妹妹们,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外甥女”了。 或许他早就不记得了,在多年前的雨夜里遇到那个温润的施家主时,他有一瞬间仿佛就看到了光亮。 施家主一时善心带回了可怜的他,却是引狼入室。 深入骨髓? 简晴看着他,冷着口气,“最初我实在没有想到你能活生生的剥了别人的脸,还是剥的和一自己从小就一起长大的兄弟,然后忍心的用在自己脸上。现在我想通了,你哪里有过心这种东西?顶着别人的脸和名字,你就这么开心?” 没有心,自然也没有感情。 他动了动嘴唇,虽然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但是简晴还是看出来了,他说的是:“你知道了?” “你故意说三岁就杀了他,然后将他抛尸在悬崖底下,你这种话骗骗三岁小孩子,可骗不了我,你故意这么说,是为了恐吓我们,还是想展现你当时的计谋有多么天衣无缝?” 她嘲讽的冷笑,从温越祁把查到的结果给她看的时候,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就永远无法平静。 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太多手段,不仅仅是温骅俸和封月儿的控制之术的办法,还是施孤和施宇的人脸互换方法,更重要的,是人冰冷无情的心脏。 他们的心很冷,寒冰都无法融化,杀了那么多人都当做理所当然,所有的拦路虎都可以斩在自己面前,就算是亲人、朋友,都不为过! 她身处简家时就已经感受到来自亲人的折磨和痛苦,被赶出家门,她备受人间冷暖和世事险恶,却从未触及过更难以想象的事实。 温越祁抱着她,无声的给了她所有的安慰,他所有的温暖和爱意都留给了她。 诺一突然出现,抱拳担忧道,“夫人,主子,沈君的病情忽然加重,已经重新送进了手术室。姜傅说他们都遗忘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沈君身上可能并不是全都是伤,还有已经深入骨髓的药用。” 什么?深入骨髓?? 难道是跟施湘一样,被人长期下药了的结果?! 简晴紧握着拳头,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施孤突然放声大笑,疼的笑了出来,好似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她狠狠地咬着牙,小脸有几分狰狞,愤怒的怒吼,甚至想要冲过去揍施孤一顿。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如果我爸出了一点儿事,我就让你永远禁锢在囚笼了赔罪,正如同你带给他们的痛苦,我一一都会还给你,等着吧!” 简晴双眸猩红的靠着温越祁支撑,他心疼的拥着她,眸光不乱,“我们去医院,和姜傅商量,说不定还有办法!” “好!” 她努力克制她自己不要往坏处去想,早已心急如焚。 他们刚走出门,施孤就听到温越祁冷冷的吩咐门外的人,“放狗进去,不用管他,吊着一口气就行。” “是!” 几个手下重新牵着大狼狗走了进来,施孤本就煞白的脸在看到几只大狼狗迈着步子走进来的时候,长大嘴巴对着他流着哈喇子,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食物一样兴奋,他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可已经没有了退路。 正如同他所做的一切,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只要一旦暴露,将不会再有任何路可以倒退! 与之配对的解药 简晴几乎是一下车就跑进医院里头的,她慌慌张张差点儿跌倒,若不是温越祁在一旁,她估计就已经趴在地上了。 他们冲到办公室,一边大喘气,一边望着姜傅急切的问,“怎么样,我爸现在情况如何了?” 戚鸢子赶忙迎上去抱住她的胳膊,“简晴姐,你别担心,他们已经把病情稳定住了,只不过……”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让简晴的心再次吊了起来,双手按住戚鸢子的肩膀,她颦眉一直皱着,从知道消息到现在未曾舒缓,眸子里隐隐闪烁着泪光,“只不过什么?” 戚鸢子看向姜傅,他叹了口气,“我让诺一去找你们的时候就带了话过去,从他身体里检查出来了很多余用药之后带来的的病毒,刚开始潜藏着没有发现,若不是刚刚他忽然浑身滚烫,吓的温逸岚来找我们,恐怕我们还不会这么快就察觉并且重新检查了。” 一边沉默听完的温越祁面色凝重,开口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既然是病毒自然是没办法解的……”姜傅这句话刚一出,简晴整个人摇摇欲坠,温越祁赶忙上前接住她。 戚鸢子一巴掌呼过去,“你能不能一句话讲完?没看到把简晴姐吓成这个样子了?” 温越祁冷着脸,“继续说。” 姜傅咽了咽口水,在两人的双重压力下,他又立刻道,“但他身上毕竟是喝药残留下来的,跟那种病毒的性质不同,只要找到与之配对的药解开就可以了,但是……” “施孤肯定知道!”简晴嘴角颤抖,她一想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不停的朝他们涌过来,压在身上喘不过气。 姜傅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极为真实的话,“是他下的,就算他知道,也并不会告诉我们的。” 是啊,他故意在施湘和沈君身上都下了不同的药,长时间给他们服用对身体只有坏处,她心里其实明白,就算药解了,沈君的身体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这是唯一的办法!” 就算撬开他的嘴,也要问出来! 姜傅想到了什么,他赶紧道,“对了,给你们个提醒,沈君身上的药很特别,不是医学上常见的药品,应该是在什么地方得来的,或者根据什么东西自行研究出来的,如果给我原品,我可以花时间研究出解药来,只不过找不找得到还是得靠你们了。” 说句实话,施孤的确算得上聪明绝顶,他会自己制造出别人都不认识的药品来,就如同他制作的让施湘患精神病的药来。 可他的用法太过残忍,走的弯路,自然手里的东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用于正途,说不定会有极大的功效,可惜了? 温越祁深沉的眸子黯淡无光,仔细看去亦是滔天怒气,他强忍着心头上的怒意,剑眉恍若结上了冰冷的寒霜,全身僵直,他低沉着说,“我马上派人去施家查!” 就算是翻得底朝天,也要把药找出来! 记得这个地方吗 温越祁派人去查询药到底在哪儿,简晴也把施家和施孤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任何药的踪迹。 温越祁大掌包裹着她的拳头,两个人的心里都清楚的知道一个事实:看来只有施孤一个人知道解药在哪儿了! 温越祁和简晴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重新来到了关押施孤的房间,门被推开,入目的是施孤凄惨悲凉的模样,还有一股弄弄的血腥味。 施孤已经被几只大狼狗咬得不成样子了,身上烂了一大片,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了,加上喝下特质的药水以后,整个人好似被折磨的没有了半分完好的地方。 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罪有应得,不值得有人同情! 简晴美眸瞪着他,“你到底在我爸身上究竟下了什么药?” 施孤现在遍体鳞伤,但当他看见简晴气愤的样子时,知道她拿自己没有办法,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愚弄的样子看着简晴。 若不是现在还没有查出沈君身上的药,加上简晴不想让施孤死的这么轻松,温越祁早就让眼前这块烂肉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哪里还会留下来污了简晴的眼睛? “我已经提前派人给你暂时安好了下巴,所以,别以为你这样一字不说,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你,来人!” 温越祁话音刚落,几名手下便牵着狼狗走了进来,狼狗两眼放光,似乎这个恶毒之人的肉,正和他们的胃口。 施孤在看见狼狗的一刻,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身上的疼痛让他已经无法移动,身体只能不停抖动着,试图回避狼狗。 “放心吧,我不会用同样的办法对待你的。”温越祁瞥了一眼施孤,对手下吩咐道,“把他抬起来,带他去一个好地方,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简晴疑惑的看了温越祁一眼,不知道他心里有何打算,但她知道,温越祁肯定有办法整治这个人。 一行人上车,来到了郊外一片荒林,温越祁下车后,便带着抬着施孤的手下走到树林深处停了下来。 简晴跟在温越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们面前,便有一个蚁窝,几只硕大的黑蚁正从洞口爬出来觅食。 简晴左右看了几眼,“这里是?” “这里是施溱告诉我的,说他以前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亲眼看到施孤圈养了不少黑蚂蚁。” 温越祁最后几句话没有说出来,不过简晴大概也想到了,圈养它们,是为了更加方便让他对付和折磨更多的人吗? 温越祁面无表情的搂着简晴,“想必你应该对这些东西很眼熟了,不用我说你就知道了吧。” 施孤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是他在杀了真正的施孤以后,在这个地方养的,一养就是好多年。 他把这些养大的黑蚁倒在他们身上,喜欢欣赏这些黑蚁在他们身上攀爬的样子,听到他们绝望悲痛发出来的悲鸣,还有它们不停磕头跟他求饶带来的愉悦感。 让他尝尝他们的痛苦 在他认为,他无聊的时间里打发了不少原因就是折磨人性吧。 施溱当初跟在他身后来到这个地方时,听到了他自言自语,那些可怕却又让施溱记了这么多年的话! ‘我给你们喂了那么多人肉和鲜血,你们怎么还不长好点儿,难不成还觉得不够?’ 施溱不敢想象,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样一句话的,当时被吓的躲在树后头不敢出来,生怕被发现就会变得像施沅本该得到的下场一样! 他,不想死! 回到施家,他不得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施孤总是将他盯着,他一直把这个位置藏在心里。 当时的施孤已经开始想要想办法杀了施溱和施湘,可施孤怎么也没想到,施溱居然知道这个地方,甚至他也要面临那种绝望! “你身上的伤口,该处理一下了,这里的蚂蚁,可是处理伤口的专家,就让它们来帮你治疗伤口吧!” 温越祁一挥手,手下便将施孤放在了蚁窝旁,那几只黑蚁感受到施孤身上的血腥味,马上便朝蚁窝发出信号,“别过来,别过来!” 他用脚用尽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想要踩死它们,可温越祁哪里会让他如愿? 挥了挥手,诺一和诺西直接固定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一群黑色的蚂蚁爬上他身上。 不一会密密麻麻的黑蚁便从蚁窝爬了出来,疯狂的涌向施孤的身体,钻进他的衣服里,撕咬着他的皮肤。 施孤浑身不停的抖动,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脱,但是他全身的伤口牵动着他的神经,稍微一用力,剧烈的疼痛便让他重新瘫倒。 最先的几只黑蚁便钻进了施孤的伤口,在里面蠕动着,凄惨的哀嚎声,让整片荒林都在颤动。 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越来越多的黑蚁涌向施孤。 很快,他的身体就被黑蚁所掩盖,如果在远处,只能看见一个漆黑的人影,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伤口的血腥味吸引着黑蚁,密密麻麻的黑蚁,争先在施孤的伤口上撕下一块碎片,施孤的身体已经开始痉挛了,黑蚁的撕咬,让他全身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挣扎越来越微弱。 施溱听说温越祁他们带施孤来了这里,也驱车跑了过来,他把带来的东西遗忘在了车里,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正巧发现施孤的惨样子。 施溱气的指着施孤,大喊,“可别让这小子死了,这样太便宜他了!我可是带了好东西过来的!” 简晴瞥了他一眼,“你带了什么东西?” “嘿嘿,等下你就知道了!” 施溱故意没有说出来,故意保持一种神秘感,谁知道简晴根本没有想知道的兴趣,连追问都没有。 他忍不住撇了撇嘴,自己的小侄女好高冷哦! 温越祁有些嫌弃的朝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施孤看了一眼,和诺西吩咐了一句,他马上将温越祁之前命令准备好的热水端了上来,毫不留情的倒在了施孤的身上。 “啊!” 觉得自己的媳妇儿……可爱?! 原本施孤已经虚弱到发不出声音了,热水浇到他的身上时,刺激他浑身的伤口,他整个人,好像都要跳到了半空中。 热水也冲掉了施孤身上的黑蚁,诺西趁机一把抓住他,将他抬到了温越祁和简晴的面前。 “还不快感谢我?我可是帮你做了个生态消毒,还给你洗了个澡。” 简晴真的不想看施孤一眼,但还是露出一副友好的笑容看着他。 狼狗在怎么啃咬都是不规则的,但是经过黑蚁的洗礼可就不一样了,现在施孤身上的皮已经全掉了,加上滚烫的热水冲了一遍,血肉上还冒着气,就连施孤的嘴里,都能看见几只死掉的黑蚁。 明明施孤已经这么惨了,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流露出一丝心疼之色,因为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而且还远远不够! 施溱随意捡起一根棍子戳了戳施孤的身子,“说起来我姐姐身上的伤口检查出来的就有这种黑蚁咬过的痕迹,现在你有没有体会到我姐姐身体上的疼?” 施溱对施孤的恨意,虽及不上简晴,却早已经怒火中烧,仿佛冲昏了头脑,他紧紧攥着拳头,目光恶狠狠的盯着他,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痛苦的神情。 施溱将目光转向简晴,询问她接下来如何处理施孤。 简晴也知道,施孤这种人,是不可能把下在自己父亲身上的药交代出来的,既然如此,自己父亲受到的痛苦,就让他加倍偿还吧。 施溱的做法,简晴倒是很满意,但和自己病床上的父亲相比,施孤受到的这些还远远不够,她冷若冰霜的容颜上覆盖了一层极寒的冰层,冷漠道,“这待遇,一般人可还享受不到呢。” 施孤瞪大眼睛看着简晴,一时难以说出他眼神中究竟是什么感情。 简晴知道,施孤现在对自己是又恨又怕,她笑意盈盈,却没有半点儿亮意,她压抑着极大的怒气,淡淡道,“我知道你想感谢我,这就不用了,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可是我的大舅呢,多见外啊!” 她“大舅”二字咬的很重,好似是在故意提醒他。 温越祁在一旁继续用爱怜的神色看着她,并不觉得残忍,甚至觉得自己媳妇儿……有点可爱?! 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施孤心里想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女人会用这种办法对付自己,在这一瞬间,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第一次有了后悔的念头,但是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手上染满了人命和鲜血,施家那么多口人,被他杀了一大半,能存活下来的已经是极少数! 施家主,施主母,真正的施孤,还有施沅,都跟他有着亲人关系,不禁他心狠手辣的杀了他们,还以折磨他们为乐,还有多么禽兽?! 压抑的空气好似丧失了不少氧气,她猛的深吸一口,“你刚刚说带什么东西过来了?” “我觉得吧他现在肯定饿了,我这边还有不少“补品”,等会儿可要给他好好尝尝,毕竟是我回到b城时就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被折磨的施孤 施溱说完,朝自己的手下看了一眼,他会意,赶忙走过来,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名手下便快速的离开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盒子。 施溱点了点头,余光看着施孤,“这可是我朋友珍藏的宝贝,好不容易我才要了过来,今天可便宜你了!” 施孤现在根本使不上力气,只能躺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充满了惊恐。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心里清楚,简晴和温越祁给他的,对他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手下已经吞到施孤身边,打开合适,拿出一个镊子,从盒子里夹出一直大蜈蚣。 “要知道,蜈蚣可是中药中的大补品,毒性越高,药用价值就越大,我朋友当初养了好几只蜈蚣,将它们放在一个盒子里互相撕咬,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它,可是蜈蚣王呢!” 施溱刻意说道。 这时候,手下已经用镊子将蜈蚣夹到施孤的嘴边,蜈蚣的头,正对着他的嘴,由于被镊子夹着,蜈蚣十分不自在,左右摇晃着,触须一动一动。 “呜呜呜!” 这是施孤现在只能发出的声音,似乎是想求简晴和温越祁饶了他,但手下可没那耐心听他发出这种闹耳的声音,镊子一松,蜈蚣刚好掉进施孤的嘴里。 施孤拼了命想把蜈蚣吐出来,可就算下巴被安好了,他也根本没有吐出来的能力,只能任由蜈蚣爬进自己的喉咙,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这条蜈蚣王会钻进你的器官里撕咬你,届时你变会真正明白可怕。”施溱现在就像杀了他,他当然已经知道这个人并非是自己的亲哥哥,脸色越发冷了下来,他憎恨的开口,“你不是喜欢折磨别人吗?不是喜欢玩弄别人的生死吗?你来说说,你落在我们手里,会受到什么呢?” 施孤抱着树干,老脸扭曲可怖,有一种发疯的趋势,可他现在头脑却清晰的很!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他眼珠子几乎快要跳出来了一样,恨恨的盯着他们,目不转睛并且极其残忍道,“就算我死了,他们也得跟我一起死!哈哈哈——” 只要他不把解药的位置说出来,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仅仅是沈君,还有施湘,断然活不了多久! 施孤放声大笑,笑一下就扯动了身体上的伤口,他胸口不停起伏,呼吸都变得特别急促,还是抑制不住的得意的表情。 简晴冷撇了他一眼,单薄的身子好似屹立不动的高峰,坚强不催! 她不屑的勾唇冷笑,“我妈身上的药虽然不能全解,不过你既然知道了姜傅能够改良你的药水,会改变不了你药水里的药性吗?” 话语一落,施孤脸上的笑容一僵,还是硬着头皮又继续道,“就算是这样,沈君只能死,他的解药你们绝对不会知道在哪里的!” 沈君身上的解药,只有他知道,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杀了他的! 施孤心里一直这么想着,直到…… 邀功的小家伙 他心里自信的这样以为,他的确怕死,可他手里握着这样一个把柄,他们也怕沈君死,所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说不定可以成为谈条件的筹码! 从远处传过来一道稚嫩好听的声音,“爹地,妈咪!我找到了一个好东西给你们哦!” 他松开姜傅的手指,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走进了一看,才看清他手里是一本书,书页泛黄,表面还有泥土,施孤的面色再次僵硬了。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找到这本书的?! 姜傅缓缓走过来,冷漠的瞄了浑身是血和伤口的施孤一眼,看似同情却并未可怜之意,“啧啧啧,你们夫妻俩还真是可怕,居然对人家用这种可怕的方法,太过分了!” 施孤警惕的盯着他,缩着自己的身子,这个叫姜傅的男人可以改良他的药水,却这么年轻,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还真是不敢相信有这个人物。 施溱瞪过去,“我用的,你有意见?” 姜傅摆摆手,悻悻的说,“没有没有!” 温逸岚扑在简晴怀里,举着书邀功道,“妈咪,看!这个是我在土里挖出来的,” 她和温越祁对视一眼,然后拿了起来翻了几页,随即简晴的脸色立刻就好了几分,而施孤彻底颓废,他软趴趴的靠着树干,满眼惊慌。 他手里已经没有任何足以威胁他们的东西了,这下真的完了! 以施溱呲牙必报的性格,还有简晴和温越祁,他一定活不了! 好像能意识到自己最后的结果,他怕死啊,可是他怕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想要一头撞在树干上一了百了,可惜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诺西直接一把拽着他,毫无表情的丢到一边的空旷之地,顺便把他的下巴又给卸了,这下,已经完全阻挡了一切可以自杀的东西。 “这个里面说的都是真的吗?”简晴不可思议的把目光放到温越祁身上,她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存着这种古老的方法。 “或许吧。” 就连温越祁知道的都不清楚,但上面真正的写出了关于解药的方法和制作,虽然困难,也终于走了一线希望。 温逸岚任由他抱起来,他抓着温越祁的……衣襟,侧着脸却看着简晴,开心的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笑眯眯的书,“妈咪,这个是我找到的哦,快夸我!” 简晴无奈的笑了笑,揉揉他的小脑袋,言语很是温和,“我的逸儿最棒了。” 她说逸儿最棒了,那他呢? 温越祁拧着眉,有种想把温逸岚丢开的感觉,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他的儿子,不能丢不能丢,丢了媳妇儿会打他的! 有一些小小的委屈,而简晴丝毫没看出来,他感觉他自己被媳妇儿给无视了。 淡淡的把温逸岚丢给姜傅抱着,左臂一揽,把简晴抱在自己怀里,不理会周围的人,诺西觉得自己主子怎么越发孩子气了,居然连小少爷的醋都吃! 简晴倒是没察觉出来什么。 我们都在等你 : 书籍上面写着,只要用下药之人的鲜血引用十天便可,那就是用施孤的血可以解开这种药效。 简晴的眼光放在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儿的施孤,冷笑,后者忽然感觉头皮发麻,“放心,这十天之内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就算他想死也没有机会! 以前是他杀人取血,现在就让他来尝尝自己种下的恶果! 施孤直接瘫在地上,好似陷入了绝望,放弃了一切想法。 对于简晴而言,只要能找到解除沈君身上毒药的办法,她可以不惜代价,就算姜傅说过就算药效解了也没办法恢复以前了,他们的身体注定只能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加速老去。 作俑者是施孤,受害者却是她的父母,她心痛至极,却又毫无办法。 都说生死有命,她信过命,妄图冲破这条障碍,可路上总有层层磨难挡在她面前。 温越祁拥住她,不管一边不满的温逸岚,“别想那么多,等岳父身体恢复,我们一直陪着他好不好?” “嗯。” 她眼底闪烁着泪光涌动,心潮澎湃,好像即将压抑不住。 施湘在医院都快急哭了,她守在沈君的病床边,看到简晴进来时激动的扑了上去,身上的伤口被她的动作弄裂开了他也没什么感觉。 她眼泪汪汪的盯着简晴,简晴赶忙擦去她的泪,知晓她为何而急,她放柔了声音,“妈,别怕,爸现在已经安全了。” “真的吗?” 施湘虽然现在没有恢复心智,还是孩子心性,先前发生的那一幕着实吓坏了她。 温逸岚跟她说沈君病了,很严重很严重,她急得就准备冲出去找人帮忙,温逸岚倒是懂事,他安抚住了心情激动的施湘,然后又快速的去找了姜傅。 简晴微笑着点了点头,抱着施湘,轻抚着她的后背,态度很是温柔,“当然,晴儿何时骗过你?” 她对温逸岚的认识上升了一个高度,竟然能就是通知姜傅,又能找到被施孤藏起来的书,太过聪明懂事了,可越是聪明她就越是担心。 相反的,这次如果没有他,怕是沈君病情恶化这件事还得延长好一阵,到时候可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最初门口那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因为这种恶化是表现在身体上的,沈君在昏迷中,整个人的体温在急剧上升,外面的人是听不到动静的。 索性的是,一切事情终于可以解决了。 姜傅在回来的路上很认真的跟他们说,“就算沈君身上的药效解了也没办法从这段伤重之路上走出来,能不能醒只能看他自己,否则一切都是免谈。” 能不能从病痛中醒过来,只能靠沈君的毅力撑过来,不然只能变成植物人,而且到那时,醒来的几率几乎为零! 简晴坐在病床边,握起他的手,轻轻给他做按摩,放低了声音,温柔的脸上挂着满满的担忧,“爸,快点醒过来,妈妈还在等你,我们都在等你。” 骨子里的想念 十天过得说的快也快,说过得慢也慢,大抵对简晴而言,每天都在等沈君苏醒而度日如年。 他们在b城停留了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帮施溱把烧掉的地下室改装,至于要做什么,还得看施溱自己了。 这些天以来,沈君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施溱想着把施家的继承权给简晴,被她连忙拒绝,“我没在施家生活过,a城才是我的家,这里交给你更好。” “施家一直以来以女子为尊,我继承的话不适合常理。” 施溱的脑海里一直存在这种想法,根深蒂固,并不像施孤那种想要得到一切权利的想法,太过刻板,说好也不好,说不好也挺好,很是复杂。 “现在这种时代哪里有继承者必须为男子或者女子的,谁最适合那个位置才是最好的。”简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并且第一次叫了他,“加油吧,小舅舅,你要是有什么事随时a城找我就好。” “可是……” 施溱还是在犹豫,简晴立马打断,“别可是了,我们过几天就要离开了,我爸妈他们会带到a城姜傅的医院去,施家就麻烦你操心了。” 姜傅医院毕竟器材设施都是顶尖的,对病人而言是个好去处,而且把沈君和施湘放在自己眼里会更加放心些。 “二姐和二姐夫就拜托你们了,如果你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了,我随时都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你!”施溱以一种老年常态的态度握起她的手,“如果有一天,温越祁这小子对你不好了,你就回施家吧。” 简晴还没说话,温越祁直接一把打掉他的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抬起寒眸,仿佛都充满了利刃,“废话真多,我们的事不必你来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的施家吧。” 简晴尴尬的挠了挠头,正欲说什么的时候,有很是虚弱的声音在病房里响了起来,“不必了,我还是想和湘妹留在施家。” 沈君突然出声,让所有人的视线都放了过去,他轻咳了几声,施湘赶忙过去趴在他床前,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眼底尽是温柔光芒,他声音嘶哑,喉咙干涩,就算知道施湘还没恢复正常,口吻还是放低了许多,“是不是让你担心了?” “嗯!” 施湘猛的点头。 其实她哪里知道担心和不担心,只知道他病情突然出现严重的状况下了一大跳,她听说生病会很难受,如果死掉就永远也见不到了。 她不想永远见不到沈君,她唯一的君哥。 “抱歉。”沈君很温和很绅士,绕是他刚刚苏醒,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很温文尔雅的人,他的眼里一直追随着施湘的身影,以前也是,现在也依旧是。 他是那样宽容,好像所遇到的一切他都不在乎,眼底容不下其他的东西。 这也是简晴第一次听到沈君的声音,原来自己的父亲是这样温柔的人,虽然只见过他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想念。 一切都结束了 简晴往前走了几步,她攥着衣服,“您真的决定好了吗?” 她原本想着,把她们都接到a城去,这样就可以永远和他们在一起了。 可以好好感受有父母亲的温暖,尽管以前不似别人家的温馨。 “嗯。”沈君躺在病床上,身体虚弱无力,抬眸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目光再次放的格外柔和,“我知道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陪在你身边,让你受苦了,我没办法弥补曾经缺失给你的父爱,可你妈妈的心愿是留在这里,我自然要永远陪着她。” 那天,他最后一次去找施湘的时候,她说,“晴儿有了老公,已经结婚生子,他们平静的生活不再需要我们参与。等所有的事情都安定下来以后,我们回施家吧,我想爸了,想家了。” 就算是在a城生活的这么多年,她从未把a城当过家。 施家大部分人都待她极好,如果没有“施孤”,是不是还和曾经一样安稳? 施孤现在已经疯了,整日疯言疯语,癫狂之态,没人同情。 简晴心里其实很难受,憋屈的很,甚至想要扑在温越祁怀里放声大哭,可是她忍住了,眼眸流转都是晶莹剔透的泪光,闪烁着令人心疼的光亮。 “早在多年前,她救过我的那一刻,我就答应过要永远陪着她,以后的日子,晴儿就拜托你了,我们尽不到的责任,希望你可以帮我们更好的照顾晴儿。” 就算现在的施湘不再是当年那个活泼好动让人心神动荡的女子,他的心就是她的了,这个爱意都不会变,并且坚定不移。 温越祁握起简晴的手,十指紧握,眼睛没有半分戏谑,认真而严肃的回应道,“您放心,她是我的妻子,我会好好护她爱她。” 施溱一把抹去眼角的泪,哽咽着,“一切都结束了,明明是值得开心的事儿,你们怎么搞的这么伤感,害得我眼睛都进沙子了!” 是啊,的确是都过去了,只不过代价很残忍。 “进什么沙子呢,我爸妈还得你好好照顾了,要是他们少了一根头发,就算和b城相聚很远,我也一定会过来揍你一顿,到时候可别怪我不顾及你是我小舅舅的情面了!” 简晴佯装的挥了挥拳头,却并没有威胁意味。 施溱拍着胸脯打包票,“这个你放心,我会把他们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可得经常过来看看咋们,不然我们可是会想你的!还有小逸儿,你也要带过来多玩玩儿!”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明显是带了几分真挚的感情流露。 简晴无奈的勾唇笑了笑,其他人忍不住失笑。 她挑了挑眉,“你到底是想我们,还是想我家小逸儿了?” “当然是想我的小侄女啦!” 施溱走过去想握住她的手,却被温越祁再次冷冷的拍开,并且一副“她是我的”的姿态,让施溱悻悻的撇了撇嘴。 要不要占有欲这么重! b城的一切都结束了,将重新开始,他们也得启程离开了。 白氏集团的挑衅 温越祁和简晴两个人才刚回到a城落脚,慕容听和白墨就火急火燎的跑来公寓,吓的简晴突然有点儿不适应了。白墨也就算了,就连一向冷漠的慕容听竟然也这样一副着急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够让他们两个人急成这个样子? 简晴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让他们缓了缓,这才开口问,“你们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白墨一口喝下,“嫂子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有人对盛世集团大放厥词,说以后a城只有白氏集团,会永远把盛世集团踩在脚底下!” “谁?” 人人都知道盛世集团的地位,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会这般肆意的对温越祁说这种话? 慕容听抿了一口水,缓缓道,“白家,白宇珩!” “白家?” 简晴喃喃道,怎么感觉有点儿耳熟? 哦,她想起来了! 白冬箐那个小姑娘好像就说过她就是白家的人。 她没有在a城听过白家,可认识的人却对这个家族明显有些忌怠的,那日她甚至还在简家维护了自己。 那么可爱的女孩子,真的会跟现在这个白家有关系吗? 温越祁眯了眯眼,只听到白墨又继续道,“你们去b城以后大半个月都没有回来,自然没听说过这个白氏集团。白家原本并非是a城的家族,是从南城迁移过来的,可谓是一个极为低调的家族。可最近白家突然高调的涨势迅猛,最让人震惊的是,他可以带领人在这几天迅速成长起来,和不少地区公司或者国际上都有合作,听说总裁还是只有二十九岁!” 二十九岁,不就是跟温越祁一样的年龄吗? 简晴抬眸看向他,只见他眸光暗沉,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温越祁垂眸深思,白墨和慕容听对视了一眼,“越祁啊,我们兄弟跟着你这么多年交情甚好,我也就直说了,南城的白家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你们再说什么?” 简晴没有明白,难不成温越祁跟南城的白家有过什么过节? 白墨叹了口气,瞄了一眼温越祁,见他没有阻止自己说出口的意思,便开口解释道,“多年前,大哥的势力还没有这般雄厚的时候,有在南城有受过一次伤。” 而且是一次极其严重的枪伤,当时回来的时候他们都被惊到了,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可以活着从南城回来,浑身是血,还伤了白家最面前的大少爷,导致白家大少爷病重好几年! 现在带着白家来a城卷土重来的就是那个被温越祁打到重伤了好几年、现在才刚刚痊愈不久的白家大少爷白宇珩! 就在他们回到a城的前几天,温越祁他们还在b城的时候,白氏集团刚刚成立,白宇珩就亲自过来挑衅,说要把曾经的一切伤痛通通都还给温越祁! 而且最近a城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聊,到底盛世集团和白氏集团哪一个会略胜一筹! 按道理来说,盛世集团成立多年,但白氏集团也不是吃素的! 又是恋爱的酸臭味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崛起,看来有不少的资本。 简晴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温越祁受到什么伤都会同她说“没事,我习惯了”,她以为是在温家受到过苦痛,原来还有这一茬。 竟是还因为他往后所受过的每一次伤都没有那一次来的更严重。 白家现在却非要选在这个时候在a城建立一个同盛世集团不相上下的公司和势力,是为了示威?还是为了报当年的伤仇? 这般来势汹汹,在a城放口说要把盛世集团踩在脚底下,看来是做足了准备的! 她心中涩涩的,温越祁一眼就看透了她心里的那些小想法,赶忙拥住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上,温声软语的安慰道,“放心,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你看我现在不都还好好的吗?” 白墨瞪了他一眼,“这你怎么就知道没事儿了?人家都跑到你的地盘对你挑衅了,说不定还准备了什么后招了!” 温越祁听后,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就算他有后招又如何?我会怕?” “你就嘚瑟吧!”简晴的粉拳锤了锤他的胸口,闷声说,“你给我认真点儿!听到没有?!” 他立马就改口了,握着她的小拳头柔声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啧啧啧,又是恋爱的酸臭味儿,得赶快远离! 慕容听放下杯子,极为认真的看着他们,扫过温越祁冷漠的脸,缓缓道,“总之你们可要小心了,白宇珩很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就算是为了当年的事情,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更何况,他在a城建立起白家时已经五六年了,现在在南城他也可以调配不少势力,不再是当年被你打成瘫痪在床的白宇珩了!” 温越祁冷冷道,“他要是敢来,我不介意再揍他一顿。” “别贫嘴!” 简晴心里都快担心死了,他还这么不以为然! 温越祁亲昵的蹭了蹭她的小脸,“你看你家老公什么时候会做没把握的事情?” 她气呼呼的虎着脸,“那也不能掉以轻心!” 简晴还在不停的教育他,温越祁除了耐心的听她说话以外,完全把那两个人给无视了。 白墨和慕容听已经对他们这种“如胶似漆”见怪不怪了,毕竟看了这么多年了,除了有些心酸以外,早已经习惯了! 温越祁给他俩甩了一个“快滚”的眼神,他俩相互对视了好几眼儿,白墨耸了耸肩,然后,两人就悻悻的拍拍屁股离开了。 温越祁缓缓握起简晴的双手轻轻磨砂着,口吻很是温和,凤眸里溢满了温柔之意,“明天我会回到公司亲自处理,一定会好好应对的,你别担心,好不好?” 她抬眸看他,“直觉告诉我,白宇珩敢搞事情就一定不会只是简单的做做样子,你可一定要小心!” 他揉了揉简晴脑袋,一如既往的温柔,低沉着说,“我知道。” 温越祁的眸子快速的划过一丝阴鸷的神色,快到让任何人都抓不住! 白宇珩是她的唯一 此刻,白宇珩正坐在总裁办公室里喝着茶,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冬箐在办公室里头走来走去的,慌的他头都大了。他无奈的放下茶杯,翘着二郎腿,双手检查放在膝盖上,侧着身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没事来公司干什么?” “你还问我来干什么?!”白冬箐双手插着腰,很显然是气的不轻,“你为什么要跑到简晴姐姐老公的公司里去,还说什么要把人家踩在脚底下,实在是太没礼貌了吧!我们可是第一次在a城建公司哎,树敌对以后公司发展不好的!” 白宇珩眉头轻皱,很显然是对她说的这几句话感到不满,口气也不免的冷上了几分,“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我自有分寸!如果你在我这儿还不老实,就回南城去吧,到时候可别哭着吵着要跟着我来a城了!” 白冬箐一下子就被噎住了,她没想到只不过说了几句关心公司前景的话而已,他居然可以这么生气,心里有些小小的委屈。 她咬着唇,一双水灵的眼睛里映入了不少泪光。 她在外活泼好动,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宇珩面前,她永远要比在外头拘束了不少,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原因。 她软糯的动了动唇,“我知道了,哥,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的确,她原本跟白宇珩一样都是在南城生活,后来才来到了a城,她当时不想离开他太远,于是哭着闹着要跟着他,他经不住便同意了。 “好了,这才乖。”他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你先回家去,我晚点儿回来。” 白冬箐乖乖的点了点头,“好!” 她最后看了几眼侧着脸的白宇珩,垂下头,安安静静的走了出去,并且细心的为他关上了门。 白宇珩看着窗外的景色,不仅想起来当时在大街上遇到她的时候,可怜兮兮的模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很是好看,像极了那个人。 他的心立刻就软了几分,耐着性子蹲在她面前,薄唇轻启,“你叫什么名字?” 她抬头乖巧的看着他,挠头想了很久,“我没有名字,只听到路上每次有人走过去时都会叫我小乞丐。” 白宇珩沉默了几秒,“那你以后跟我走吧,做我的妹妹好不好?” 她高兴极了,天真的问,“有饭吃吗?可以不用挨饿吗?可以不用挨冻吗?” 他低头轻应,“嗯,以后你所有的生活都会比现在好一千倍一万倍。” 或许在白宇珩的心里,他从未真正的把白冬箐当做他自己的妹妹,就连给她取的这个名字都只是单纯的因为一个人的名字里带着冬箐两个字而已! 对他而言,其实白冬箐可有可无,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想念一个人,他的愧疚之意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丝光亮。 仅此而已! 而白冬箐却把她唯一的“哥哥”当做这个世界上仅有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是她的唯一。 被人讹钱? 简晴看着教程亲手煲了汤准备送去公司给温越祁,万万没想到她开个车居然撞了人,其实也不算是撞到的,是那个老太婆自己主动倒在她车前的。 “撞人啦撞人啦!” 她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因为是在马路上,顿时引来了不少人。 简晴的嘴角抽了抽,电视上面经常演的碰瓷居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她赶忙下车,看到那个老太婆身上没有点儿伤,就连擦伤的痕迹都没有。 做的太假了,她都不好意思说开。 她硬着头皮蹲在这个碰瓷的老太婆面前,声音很小,只能在她们两个中听清,“这位奶奶,我知道您没有受伤,能不能往别处挪挪?” 谁料到她根本不识好人心,竟然撒气泼来,指着简晴的脸一顿臭骂,“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五十万我就不走,不然我就拉你去检察局!” 简晴笑意盈盈,“好啊,我们现在就去检察局,您看如何?” 她就嘴上一说说,哪里真的可能去检察局? 老太婆可是在红绿灯旁边盯着这辆车看了半天,见简晴年轻以为好骗,就挑她下手,没想到她竟不是这么好讹的! “哼,你今天不给我五十万我就赖这儿不走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撞了人还不赔钱!” 她看起来很理所应当,并不觉得讹钱是犯法的。 简晴皱紧了眉头,她打量着这个麻烦。 这是要扒着她了? 她还急着给温越祁送汤过去呢,可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不然汤冷了就不好喝了! 老太婆大抵也是看出了她很急切的样子,便狮子大开口的又加了价格,“一百万,我立马就走!” “什么?!一百万?” 别说是简晴,就连路上那些看热闹的都惊讶了! 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家的确有钱,可也不是随便乱给人挥霍的! “我可以现在就带你去检察官那里,让他们来评评理。”有个男人站了出来,挡在简晴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老太婆,“你是要钱呢,还是要在拘留所里关上几个星期呢?” “废话!我当然要钱了!” 只要有了一百万的巨额金钱,别说是拘留几个星期,就是拘留一个月她都愿意! 白宇珩很不以为然,他背着手,冷眼看着在地上躺着的老太婆,很是平静的说,“行吧,既然你想要钱我也不是不可以给你,不过……我已经报警了,等他们来了我们再继续谈谈一百万的事儿,如何?” “你!!你竟多管闲事!” 这个男人居然已经报警了? 白宇珩眼底深邃,毫无光亮,嘴角却一直勾着一抹假笑,斜睨了简晴一眼,随即缓缓道,“是啊,美丽的女子的事,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了。” “哼!算你们走运!”老太婆赶紧爬起来,生怕被人抓了去,然后人财两空,什么都得不到,这才是最亏本的! 简晴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帮她,就算没有他帮忙,她也完全可以自己解决。 脑袋被大门夹过吧! 周围的人觉得没看头了,也渐渐散去,白宇珩朝简晴伸出手,勾唇轻笑着问,“你没事吧。” 简晴自己站起来的,没要他扶,白宇珩脸上的笑容忍不住僵硬了几分。 她抿唇笑了笑,“今天多谢你了。” “咳咳!”白宇珩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淡的把手收了回来,尴尬的咳了一声,“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以后你可得自己小心了。” “多谢提醒。” 诺西在一旁的角落里看到这样一幕,他紧紧盯着,生怕白宇珩会对简晴做些什么。 简晴看起来很礼貌,也很客气,却让白宇珩有些不爽,难道是自己没有吸引力,让她居然没有半分动容? 他之所以在这么多路人中间站出来给她说话,只不过是因为经过的时候,看到这里居然围上这么一大堆人,就过来看看,没想到第一眼见到简晴额时候,他忽然就像道了什么! 她的眉眼和这张脸,都神似着那个人,看了一眼他就不想忘掉,而且她还比白冬箐都还要相像。 白宇珩不禁伸出手,一把抓住简晴的胳膊,强迫她凑近自己,她抽半天没抽出来,一双美眸瞪着他,似乎是在警告他赶紧收手,否则别怪她不客气! 诺西看到这情况,那还得了? 二话不说就给温越祁打去了电话,他万分急切的说,“主子,夫人被别的男人调戏了!还对夫人动手动脚!” 下一秒,他的电话被挂了,他知道主子已经往这里来了。 这个人要是敢对夫人有想法,他立马就冲出去给夫人出气! 简晴指了指被禁锢的手腕,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冷声的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这个,……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一切都不需要管,我可以给你更好的东西,不管是钱,还是势力,你都可以随便花,只要你跟我走!” 他想要带简晴离开,藏起来。 “跟你走?”简晴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有些不屑,“你今天出门脑袋被大门夹了吧,说话不经过脑子的吗?” 她没见过白宇珩,更别说会不会跟他走了。 而且他每一句话都处处在对她现在的生活看不起。 “我最后问你一边,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他今天可是连“英雄救美”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一般的女子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芳心暗许,但简晴看起来没有一分动摇。 他不禁戏谑的想要把她捆绑起来,然后好好供自己观赏玩儿乐,不免他因为帮她废了不少时间。 她严词拒绝,厉声道,“放心,我不会跟你走的,这也是我最后一遍,你松不松手?” 白宇珩微抬下颚,“我不松手你能如何?!” 她一脚踢上去,断子绝孙脚被白宇珩一下子压了下来,正准备说什么,一道充满了寒意的话传进他们的耳里,“不松,你这只手恐怕就要废了!” 不用转头,仅凭着猜测,简晴就知道是谁来了。 媳妇儿亲手做的 白宇珩目光看向简晴身后,温越祁冰冷的表情下隐藏的是极大的愤怒,他迈着步子走过来,把她一把拉入怀里,他略有些失神的看了看被挣脱的简晴,温越祁直接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开始是在公司里看报表的,一听到诺西说的那几句话他直接甩下所有公务,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生怕自家媳妇儿被别人调戏了! 媳妇儿是他的!别人都不能觊觎! 白宇珩收敛了心神,抬起阴鸷的眸子,“呵,这不是盛世集团的总裁吗,不在公司好好呆着,非要跑出来管我的闲事!” 温越祁护在简晴前头,深邃的瞳孔满是怒气,他冷笑,“我若是不来,然后让你带走我老婆?” 他愣了愣,他们结婚了?! 白宇珩不知道简晴已经结婚了,而且对象还是温越祁! 他没见过简晴,却在简家时就查过简家所有人,有一栏写着她的名字,只不过当然她并不是他的目标,所以也没有多在她的信息上多做停留。 查温越祁的时候也有查到过他的老婆是简晴,却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遇到和她那般相似的女子早就已经结了婚! 可就算她结婚了,他也不想放手! 白宇珩经过他身旁时,在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凑在温越祁耳边嚣张的低语,“那你可要好好看紧了,可别给我机会把她抢走呢!” 他看起来很自信,就跟他敢挑衅温越祁庞大复杂的势力和盛名的盛世集团一样嚣张和自负。 温越祁话音极为果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不屑的厉声道,“放心,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我是和他也不过是第一次见面,他怎么……” 简晴睨了一眼他离开的背影,对他充满了敌意。 “他怕是觉得你和那个女人有点儿像吧。”温越祁随意的说了一句,然后温柔的看着她,“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噘嘴,撒娇的抱着他的胳膊,“没事儿就不能来找你嘛!” 更何况,她今天可是亲自下厨了哎,她都没来得及尝尝! 温越祁伸出节骨分明的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当然可以!” 简晴面带幸福的笑容,嘿嘿一笑,高兴的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我给你煲了汤,特意给你拿过来的。” “哦?”温越祁饶有兴趣的挑眉,他凑近她的耳边,刚刚的冷漠全然消失不见,戏谑道,“我家老婆居然亲自下厨,好生难得哦,真不知道这么多年老婆的厨艺有没有渐长,我的技术可是每日都在长哦~” 哇!这个男人一整天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东西呢! 只不过是做一次饭,他都可以想到那种地方去! 他的高冷呢?! 她红着脸,佯装怒道,“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可就带回去了!” 每次欣赏自己媳妇儿这幅可爱的神情时,都忍不住想要小小的欺负她。 亲了亲简晴的小脸,嘴边的笑容逐渐扩大,“要要要,老婆亲手做的,我当然要了!” 干件大事儿 温越祁眼里只有简晴,就算注意到暗中的人也懒得去管,他拥着简晴开车离开,不给身后任何人一点儿机会。 白宇珩当然没有走远,他站在不远处的巷子里,目光紧紧盯着简晴,看到他们驱车离开忍不住往前迈了几步。 “温越祁,她一定是我的!” 从白宇珩眼底射出来的寒光很是狠辣,有人经过喊了喊他,他才回过神来看过去,发现是白冬箐站在他身后,拧眉,“你怎么在这儿?” “这边有一家很好吃的甜品店,我来尝尝,然后就看到哥哥你了。” 白冬箐特别乖巧的实话实说,相比之下,白宇珩觉得她有些烦躁。 “嗯,我先走了,你去玩儿吧。” 他甩下这样一句话,也不管白冬箐脸色变化,直接走了。 她心里很是难过,可她知道,白宇珩不会理会她。 可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这个样子了,他的过去她不知道,只知道他把自己捡回去的时候,他是那么温柔,好像在跟爱人说话一样。 白冬箐抿唇哭笑,算了,没必要多想,也可能是他最近工作太忙了,所以才会无视她。 她这样劝说着她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气,试图放空脑海里的那些想法,可如影随形的感觉,哪里会那么轻易就被抛弃的? 她有些失落的离开这里,就连一直想要吃的甜品都没兴趣了。 温逸岚从另外一边的巷子里走出来,看到白宇珩生气的离开,他眯了眯眼。 如果刚刚没听错,这个丑男人想跟爹地抢妈咪!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妈咪被这种男人抢走! 其实白宇珩长得不差,甚至容貌上仅仅只比温越祁逊色一些,只不过这个小家伙心里只有他爹地,其他人都没资格。 他转头,低声问,“姜苓儿,你喜欢我妈咪吗?” 小女孩点点头,是的,她很喜欢简晴。 温逸岚想了想,然后对着跟在他身后乖巧可爱的小女孩坏笑道,“姜苓儿,我们一起去做一件大事,怎么样?” 姜苓儿是姜傅和戚鸢子的女儿,比温逸岚要小上一岁,这五年来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也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吧。 姜苓儿比他小了一个头,看他还得抬起头,她软软糯糯的抓着温逸岚的衣服,“哥哥想做什么?” 温逸岚眯眼笑,竖起一个大拇指,“我们去给他一个教训!” “听起来很危险哎!” 她第一次跟着温逸岚偷偷出来已经算是一次巨大的尝试了,而他居然还想搞大事儿,还是要教训比他们高了不少的大人。 他戳了戳姜苓儿的额头,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刚刚那个坏蛋想把妈咪带走,然后藏起来,这样我们就永远也见不到她了!” “不行!”姜苓儿明显有些激动,她可是很喜欢简晴大姨的,绝对不能被坏蛋抓走!她抓紧温逸岚的手,“那我要做什么呀?” 他朝姜苓儿招了招手,她会意,踮起脚,听着温逸岚在她耳边吩咐。 姜苓儿的委屈 温逸岚低低的在她耳边说清了一切以后,姜苓儿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她明白了。 还被蒙在鼓里的白宇珩没想到两个小孩子居然这么大胆的在他的公司里“横行霸道”! 温越祁和简晴两人也没想到他俩居然跑到别人的地盘去给他们找了一个大麻烦! 一个小时后,两个小家伙现在巨大的公司门口,抬头仰望,白氏集团,就是这里了吗? 温逸岚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嘴里还叼了一根在路上扯下来的狗尾巴草。 他侧目再次小心告诫道,“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知道了吗?” “嗯嗯!” 姜苓儿乖巧的点头,然后整理了一番衣衫,她迈着小步子走进大厅里,旁若无人的走到前台,努力踮起脚挥了挥手,先让别人注意到她,可她实在太矮了,前台的人怎么也没看到她。 她有些无奈的转身,往后头看了眼还在门外的温逸岚,他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继续引起别人的注意。 白冬箐手里提着一份饭菜走了进来,看到一个小家伙捧着肚子,委屈的站在那边,难道是走错了? “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可不是你的家哦!”白冬箐走过去,很友好的蹲在姜苓儿面前提醒她。 她长相很是可爱,白冬箐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只见她直接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让白冬箐有些手足无措,难道是被捏痛了? 温逸岚站在不远处捂脸,她怎么这么喜欢哭啊? “你怎么了,别哭啊!” 她不会哄小孩子,面对小孩子哭起来很是不知所措。 前台小姐听到声音赶忙走出来,“二小姐,怎么了怎么了?” 白冬箐着急的把她拉过来,“你快帮我看看这个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前台小姐赶忙抽出两张纸,然后蹲下身来,温柔的替姜苓儿擦去眼角的泪,柔声安慰的过了好半响,她才停止了哭泣,抽泣着,肩膀两抖两抖,可怜极了,忍不住让人怜惜。 白冬箐见她止住了眼泪,叹了口气,双手搭在姜苓儿的肩膀上,尽量放缓了声音,“你现在可以告诉姐姐为什么来这里了吗?还有,为什么要哭呀?” 她没做什么欺负小朋友的事情呀! 姜苓儿吸了吸鼻子,这才软软糯糯的说,“我是在外头被别的小孩打了,他们说我要是不进来就要被打死,到时候谁都救不了我,所以我只能进来的,结果刚刚在看到大姐姐的时候,她们在背后拿起了棍子,如果不是姐姐,我估计又要被打一顿!” 姜苓儿哑着嗓子,害怕极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给打了,这幅让人心疼的小心翼翼的模样,也把白冬箐的同情心给激了起来。 其实,姜苓儿的理由扯的不得了,没有一点儿真实依据,可奈何白冬箐真的相信了,或许在她的意识里,相信小孩子应当是不会撒谎的,更何况是一个长相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一时兴起 “真的吗?那你饿了没有,我这里有饭你吃不吃?” 白冬箐可怜姜苓儿的遭遇,哪里回去深思究竟是真是假。 姜苓儿抬起下巴,“姐姐真是好人,我刚好饿了!” 白冬箐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欣慰的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就要带她进去,前台小姐有所顾忌,她连连阻拦道,“那个小姐,老板说过他不喜欢小孩子,您要是被他发现了……” “放心,此事不会连累到你,就算哥哥也只会说我一顿而已,更何况她一个小朋友一个人在外头会很不安全的,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就不好了。” 她到底是个善心的女孩子,这让姜苓儿心里有些懊恼,她瞅了一眼门外的温逸岚,他的眸子带着一股毋庸置疑的态度,让姜苓儿心抖了一下。 “别忘了。” 他动了动唇,吐出这三个字。 姜苓儿暗中点了点头,白冬箐见她看着门外,以为是害怕那群欺负了她的人,弯着腰安慰道,“别担心,姐姐会保护你的。” “嗯!” 白冬箐牵着姜苓儿走进去,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将会给白氏集团带来一个很大的麻烦。 温逸岚在外头找了个阴凉点儿的地方,从包里拿出平板电脑,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没有人看懂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果然,不消一刻,白宇珩就得到消息:白冬箐带了一个小孩子进来了公司,本就心情不好的他更是被气的不轻。 他走过来,一把抓住姜苓儿的衣领子,提起来就准备甩出去,他脸色格外的无情,“白冬箐,你知道我很讨厌这种聒噪的小孩子吧?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不要带小孩子进公司里来,你不听。怎么,大了,就觉得可以无法无天了?” 白冬箐皱着颦眉,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姜苓儿,“哥,我也是见她可怜,所以才……” “这不是理由!”白宇珩冷冷的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如果你再犯一次,我不介意亲手丢了你!” 白冬箐整个人为之一顿,他说他要丢了她,意思就是不要她了? 仅仅因为带了一个小孩子进来,就可以真的做到这么无情吗? “哥,你别生气!”她赶忙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竖起两根手指保证道,“你消消气,我下次再也不敢了!真的!” “大坏蛋大坏蛋!” 姜苓儿被他提着很不舒服,不停的挣扎,软软糯糯的骂他也根本没有一点儿威胁力! 她讨厌这个要抢走她简晴大姨的坏蛋,就想要张嘴咬他,可她的力气很小,力度对白宇珩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白宇珩也完全没把手里的姜苓儿放在眼里,他斜睨了白冬箐一眼,提着她甩袖离开,根本没把白冬箐放在眼里,她跌落外在地,眼底的泪水被她强撑着,几乎快要压抑不住。 为什么,白宇珩自从从轮椅上站起来以后,他就越发的对她无情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就连当初救她,也都只是一时兴起罢了。 奖励 如果不是因为她眉眼之间同那个女人有几分类似,恐怕连被他捡回去的机会都没有! 白宇珩提着姜苓儿的衣领子,推开门就直接丢了出去,她被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他甚至用极为药物可怕的眼神对着一个懵懂的孩子,“滚!” 姜苓儿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她呆愣着坐在原地,白宇珩也懒得跟一个小孩子耽误时间,他冷哼,不管她的死活直接走了进去,只留下姜苓儿一个小家伙趴在原地。 她捂着屁股蹑手蹑脚的站起来,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果然是个大坏蛋,居然对小苓儿这么凶!” 原来真的有这么可怕的大人,妈妈经常告诉她不要乱相信别人,因为有很多人很可怕,会把她卖掉换钱,这样就永远也看不到爸爸妈妈了! 姜苓儿揉了揉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最初跟温逸岚约好的地方,他正抱着电脑,靠着墙壁,察觉到她过来抬起眸子看了看,又继续低下头来。 她安安静静的走过去,乖巧的问,“哥哥,你弄的怎么样了?” “还不错。” 温逸岚可是查了很久的消息,才查到关于白宇珩的东西,他讨厌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 姜苓儿正是个女孩子,完全符合白宇珩讨厌的类型。 他没想到进去会这么容易,以为会浪费不少时间,结果遇到了白冬箐,只不过是哭一顿可怜一下就立马博取了她的同情,轻易的就带姜苓儿进了公司。 他暗中用另外一个账号给白宇珩的手机发了一条消息,能够查到他私人账号也有些不容易,虽然耗费了不少时间,不过也没事,至少他来白氏集团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 温逸岚侧目看她一直在揉屁股,他挑了挑眉,“你这是怎么了?” 姜苓儿拧起小脸,“我被那个坏蛋给丢出来的,我屁股都快疼死了!” “我就说他是个大坏蛋,所以我们现在已经算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教训了!” 白宇珩一定会“惊喜”的教训! 温逸岚把电脑装进背包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任务完成的不错,为了表扬你和弥补你屁股上的伤,我今天带你去我爹地的公司大吃一顿,然后今晚可以在我家住一晚,怎么样?”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大吃一顿吗?” 姜苓儿一听到有东西吃眼睛都发光了,小小的她吃货本性完全暴露了出来。 “当然是真的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他其实选择去盛世集团,一大部分的原因是要去跟他说今天自己干的一件大事! 他可是帮爹地教训了一极其讨厌的大坏蛋呢! 温逸岚牵起姜苓儿的手往回走,她一边痛苦的捂着屁股一边道,“那我要跟简晴大姨睡!” “这个你要问我爹地哦,看他同不同意!” 不过一想就不会同意,以前,每次他抱着枕头跑过去的时候,爹地都说有要事儿,说他长大了,所以不能跟他们一起睡的理由把他给丢出去。 我给的,你待如何? 两个小家伙快快乐乐的离开,白宇珩却头大了。 白氏公司的每一台电脑都被病毒入侵,导致运行瘫痪,他解了半天还没解开,气的猛力捶桌,咬牙切齿的狠狠道,“该死!到底是谁干的!” 这个病毒明显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够让他头疼的了! 难道是暗中惹到了什么国际黑客? 温越祁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眉头挑了挑,感觉有些意外。 诺一倒是在一旁汇报完后幸灾乐祸,“白氏集团太倒霉了,居然被病毒入侵,而且还解不开!” 这时,外头突然一片嘈杂,温越祁唤来一个人,淡淡拧眉,“这么吵,怎么回事?” “外面来了两个小家伙,把人揍了一顿!” 小家伙? 该不会是…… 温逸岚虽然才五岁,但在温越祁的教导下已经学了不少东西,对一个完全不会武的人来说,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甚至还把别人打趴下了。 他揉捏着胳膊,身后还护着一脸害怕的姜苓儿。 男人被打的嗷嗷叫,捂着腰站起来,指着温逸岚就是一阵臭骂,“我告诉你,这个地方不是你这种小屁孩儿可以闯的,再不滚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另一个人上前,“你还是别这么对他了,他可是……” “我管他!”男人明显气的要死,气的鼻子都翘得老高,“这小兔崽子居然把我打了一顿,我没直接杀了他就算了,还要我怎么样?” 温逸岚不以为然,“你要是觉得不平可以继续跟我打呀,怕你不成?” 明明是别人先挑事儿的,说不允许他进来,他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了他,凭什么不能出手? 更何况他有在这里横行霸道的资本,他的爹地可是这里的大总裁,这才是真正的大腿! 就算别人想找架打,自己自当奉陪! 几个员工在地下小声嘀咕,而男人被气疯了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是新来的,完全不知道温逸岚是他们老板的儿子,而且还惹到了这位大少爷。 “哟,你以为学过一点儿跆拳道什么的很显摆?再怎么样你也只不过是个小屁孩儿而已,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你!” 那个男人也觉得十分丢脸,居然被一个五六岁的小屁孩儿打的没有一点儿反抗之力,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可他被打了一顿,就算是小孩子,他也不会放过! 只要出了盛世集团的门,在外头他就可以不受限制,捏死温逸岚轻而易举! 而温逸岚很显然是知道他的想法的,所以他就是不走! 他抱着胳膊,昂着头,很是高傲,“是吗?可待会儿你就得后悔赶我走了!” 他在盛世集团把动静闹这么大,那边总裁办公室里头的人定然是坐不住了! “呵呵,还后悔?谁给你的勇气进盛世集团的?再不滚我就直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股冷气从后头渗了过来,男人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只听到有极其冷漠的声音传过来,“我给的,你又待如何?” 又是这个理由 看到来人是温越祁,男人全身都忍不住打起哆嗦来,“老……老板,您怎么来了?” 他淡淡斜睨了男人一眼,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把眼光落在一旁的温逸岚身上。 小家伙拉着姜苓儿悻悻的走过来,抬起眸子对上温越祁的寒眸,没有一分退缩,似乎是在告诉温越祁,他自己没有做错。 某男嘴唇勾起看不出来的弧度,在那个男人眼里看起来就是生气了,他赶忙上前,邀功道,“老板我现在就把他赶出去!” “滚。” 温越祁薄唇吐出这样一个冷漠的字眼,而男人以为是在让温逸岚滚,于是,撸起袖子就准备把他丢出去,没想到下一刻被丢去的是他自己。 诺一把他提起来,轻松的把他丢到公司大门口,冷漠以对,“对我家小少爷不敬,你以为你还能呆在这儿?” 他刚刚居然对温逸岚那么狠,没把他宰了就是大幸了! “什,什么?” 男人完全被惊到了,他口中的小屁孩是自家大总裁的儿子? 诺一懒得理会他,径直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坐在地上发愣。 温逸岚看着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的某男人,他插着腰,趾高气扬的抬起头,“爹地,你出来的太慢啦,我差点儿就被欺负了哎!” 温越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薄唇勾了勾,眼睛比刚才柔和了一些,不再那么冷硬,他淡淡道,“可我怎么听说是你欺负别人。” “哪有!”温逸岚立马就心虚的把态度软了下来,他撇撇嘴,一张跟温越祁很是相似的脸上挂着一股老狐狸的笑容,他跑过去站在温越祁面前,“我今天可是帮你做了一件好事儿哦,你不夸我还损我!” “什么大事儿?” 温越祁还有些好似,这个小家伙会做出什么大事儿来。 姜苓儿一边吃着零食,一边道,“哥哥今天跑到白氏集团去教训一个坏蛋去了,那个坏蛋还把我扔出了门。” 说到这个,她感觉她的屁股又疼的紧了。 温越祁眯了眯眼,“是你做的?” “是啊!谁让那个臭男人想要把我妈咪拐走!”温逸岚拍了拍胸脯,“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棒?” 望着他一副想要得到夸奖的小脸,温越祁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小家伙实在是不知道轻重,如果被抓到了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 不过,好在他现在没事,不然回家以后简晴得教训他了。 白氏集团的那些病毒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正好让他开心几天。 温越祁终于开口,“做的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 小家伙眼睛一亮,立刻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今天晚上要和姜苓儿一起跟妈咪睡!” 空气沉默了几秒,然后被温越祁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 温逸岚委屈,自从3岁以后,他就没跟简晴一起睡过了! 温越祁睨了他一眼,缓缓道,“你长大了,得学会独自睡觉了,爸爸妈妈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又是这个理由!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诺一走过来低声在他耳边耳语,说完以后,温越祁的眼眸很明显深了深,他摆摆手,“告诉他们,盛世不允许女人进来,否则直接赶出去。” “是!” 温逸岚在旁边的椅子上乖乖坐下,学着温越祁翘起二郎腿,并且很是可爱的抬头问他,“爹地,是谁来了啊?” 他想了想,用一种极为简单的方式告诉他,“是一个坏女人,如果她要跟妈咪抢爹地的话你要怎么办?” 他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哇,是个老巫婆?是不是很丑?” 在温逸岚眼里,没有简晴好看的女人都丑八怪,当然,除了鸢子阿姨。 温越祁无所谓的撑着额头平静的看着他,似乎很赞同温逸岚刚刚说的话,并且还附和性的点了点头,脸色严肃,好像很认真的说,“对,就是逸儿想的那样。” 如果被她听到她有一天会被人说很丑,估计会直接气的跳起来。 刚教训了一个大坏蛋,现在又来一个老巫婆,果然漂亮的人就是是非多! 温逸岚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很是俏皮,满眼里皆是小心思,“爹地放心,我会好好教训那个老巫婆的,不过——到时候你就得答应让妈咪陪我一天,不然我不帮你!” “你这小子还学会讨价还价了!”温越祁无奈的笑了笑,“行,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以后我就让妈咪陪你一整天。” “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正在盛世门口等的几个人已经有些无可耐烦了,冯卿跺了跺脚,一手举着一把太阳伞,另一只胳膊挽着女人,烦躁的问,“妈,这么久了我们才来a城,表哥到底会不会下来见我们啊!” 冯母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放心,我们可是亲戚,他一定会来的!” 诺一出现,他们赶忙走过去,着急的问,“怎么样?” 他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她们的脸,十分冷漠,“抱歉,我家老板说过了,让你们自行离开。” 冯母怒了,“我们可是亲戚!他没有理由不帮我们!再说了,这么大个盛世集团,难道还没点儿钱?” “老板落魄去找你们所谓的亲戚求助的时候,你们可没出现并且帮助他,如今你们是用什么理由评判盛世集团?” 诺一的态度本来就很冷,尤其是他在温越祁身边已经十多年,这群人是温夫人的娘家那边的,却在温夫人死后一个个做起了缩头乌龟,没人肯伸出援手,就连主子登门跪在她们门前的时候,都直接无视。 这种无情的娘家人,他都替主子不值,又算什么娘家人和亲戚? 冯母顿时就噎住了,冯卿立马不怕死的站了出来,“哼,你要是不让表哥出来,我就砸了盛世!” 诺一捏紧拳头,正要发作的脾气在一只手落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收住了,只听到有极为清澈的声音在她们周围响了起来,“你要是敢,尽管上,我绝不会出手。” 不是第一次找麻烦 简晴穿着一身诱人眼球的衣物,黑衣包裹着紧致的身材,外头还披了一件风衣,全都是说不尽的高贵优雅,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清纯中带着性感,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来让人心惊的气势,似乎只要一靠近就会被她犀利的眼神的震慑的退后。 “你是什么人,我们的事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 冯卿一看到a城居然有这般美丽的人儿,她嫉妒的恨不得扑过去,把这张美丽的容颜撕得粉碎! 诺一显得有些意外,还是恭敬道,“夫人。” 他态度转变太大,尤其是他口中喊出来的称呼让冯母和冯卿愣了愣。 “我有事找他,走吧。”简晴转过身,突然想到门口站着的这两个女人,嘴角勾起冷笑,明艳的让人惊心动魄,“至于你们两个,想要找人帮忙就放低姿态,这幅有求就必应的嘴脸是谁给你们的勇气?” 每次夫人一这么笑,他就觉得有些可怕! “你!” 冯卿想要堵住他们,冯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对她摇了摇头,“我们走吧,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好惹,而且温越祁今日估计也不会下来了。” “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要放弃找表哥借钱?您应该知道借不到钱我们公司就得破产了!” 冯卿有些激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见到了简晴的缘故,竟让她心里夹杂了其他别的情绪。 “当然不会!我们明天再来,借不到钱我们就赖着不走!” 冯家的公司自从变成冯星继承以后,股票大跌,经济倒退,而且他还挪用公款来包养情人,整天沉醉于纸醉金迷之中,也让公司的那些老人失望,一个个离开。 现在冯家的公司按情况来说,不仅是财库空虚,还失去了不少人的信任,要是想要重新起来,资金周转是必不可少的,于是,她们想到了温越祁的盛世集团! 冯母说的一脸的理所应当,不过就算她再怎么自信,惹到了简晴和温越祁,自然不可能会全身而退,甚至连反抗之力都没有! 简晴余光看到她们愤愤离开,移开目光,淡淡的问,“她们是谁?” 居然让诺一气的不行却又不能那么轻易的爆发出来。 “她们是主子的亲戚,准确来说是以前温夫人娘家那边的冯家,当初主子落魄时她们还让主子在雪地里跪了几天几夜,要不是我和诺西把他带回温家,怕是就撑不到现在了。” 凭什么,她们困难时就可以来找主子,而主子,却不能让她们有一分心软! 诺一咬牙切齿的,眼底迸发出狠戾,恨不得直接把这一家子人搞死算了,可若不是当年温越祁醒来后死心了,让他们都别管,否则就他和诺西两个人一定可以把冯家搞的鸡犬不宁! “原来如此,冯家吗……”简晴眸子深了些,既然是让曾经温越祁伤心的地方,那她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反正,冯家的人可不是第一次来找麻烦了。 教训老巫婆 见到简晴进来,温越祁赶忙放下手中的事务走上前去,“你怎么来了?” 她撇撇嘴,“还不是有人闯到家门口去了,竟然给我备了一件小小的礼物呢!” 温越祁剑眉一皱,“什么礼物?” 简晴招了招手,诺西手里提着一个蛇皮袋子走进来,晃了晃里头的东西,甚至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似乎可以听到蛇吐蛇信子的声音。 温越祁顿时愠怒了起来,竟然在他们家里丢蛇?! 她摊了摊手,无奈道,“这蛇好像还被下了毒,看来是有人要偷偷杀了我,只不过那个人太蠢了,这条蛇居然直接爬诺西身上去了,直接被他一下捏死了。” 说来这条蛇也挺可怜的,诺西当时就守在门口,看到一条蛇格外大胆的绕上他的腿,正准备咬下去的时候被诺西一把抓住并且两下把蛇头都打爆了。 那场面,实在是……太血腥了! 简晴竟然还看得热血沸腾,甚至想着让温越祁回来把这条蛇煮了吃了。 他宠溺的笑了笑,“这蛇有毒,不能吃。” “我当然知道!”简晴抬起头,然后两只大眼睛又悻悻的到处瞄来瞄去的,缓缓道,“我只不过是觉得蛇肉看起来不错,便想尝尝味道罢了!” “今天晚上回家给你做饭吃,至于这条蛇,我另有用处!”他这句话一说完,眼神瞬间变得格外犀利,好似可以戳穿任何伪装。 “好啊。”简晴好像想到了什么,“你知道逸儿和苓儿去哪儿了吗?” 刚刚戚鸢子打电话过来给她,说温逸岚带着姜苓儿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家,听她的语气很担心,虽然对温逸岚的懂事很欣慰,可也不能随便拐走别家女孩子呀! 温越祁宠溺的揉了揉简晴的脑袋,“他们刚走,说是要帮我们教训坏人呢!” 简晴拧眉,“就他那小身板子怎么教训?你心也太大了吧!” 果然,养儿子就是要放养的。 “放心,我在他们周围安排了人,一有情况会救他们脱身。” 他们两个人居然敢胆大妄为的去人家白氏公司做了手脚,现在有人护着自然就会更大胆些。 冯母和冯卿两人正在外头喝茶,听着大街上的车辆喇叭刺耳,冯卿本就烦躁的心现在越发不爽起来,又被人用石头扔了好几次。 “该死!是谁扔我?!” 她站起来在周围转了好几圈都没看到什么异响,温逸岚把小墨镜拿下来,手里拿着让那些保镖做了半天的弹弓,姜苓儿乖乖的站在他旁边,两眼盯着冯卿气急败坏的小脸。 几个保镖在暗处小声嘀咕,“让小少爷这么乱来这么不太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这两母女就是个没良心的,刚刚还在大街上骂夫人,我都听见了!如今让小少爷教训教训她们多好!” “就是,我们小心护着小少爷的安全就行!” 温逸岚两眼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他靠在姜苓儿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姜苓儿点点头表示了解,连忙迈起自己的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过去。 凉风瑟瑟的夜晚 姜苓儿跑到冯卿旁边拉了拉她的衣服,抬起小小的脸蛋,喊的称呼却有点儿雷人,“这位阿姨,你知道厕所在哪里嘛?” 冯卿一震,她才二十几岁吧,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叫成阿姨? 她嘴角抽搐,努力纠正道,“小朋友,你应该叫姐姐!” “好的,姐姐阿姨!”她乖巧的模样让冯卿有些无处可发。 “你怎么不让你妈带你去?” 冯卿本来就对孩子不怎么待见,尤其是姜苓儿还称呼她为“阿姨”! “我跟妈妈走丢了,可现在人家想上厕所,我见姐姐阿姨长得这么好看一定不是坏人,所以才来找你的!” 她嘴巴可甜可甜了,可唯一让冯卿接受不了的便是这个称呼。 不过一想到自己被别人说漂亮,她便不自觉的翘起唇角,于是很是容易的就答应了,“行,姐姐带你去!” 公共厕所其实离这里不远,姜苓儿把冯卿带进了厕所,不知道为什么,她一来厕所就有种感觉,她低下头问姜苓儿,“小朋友,你有没有纸巾?” 她摊手,“没有哎!” 冯卿见此,第一次耐着性子蹲下身跟她说,“那姐姐给你钱你帮我去买包纸好不好?” “好。” 姜苓儿答应的很果决,冯卿以为她是太小所以很听话,给她几块钱以后便进了厕所,姜苓儿那些钱噔噔噔的又跑出去。 她跑到温逸岚面前,“哥哥,这是那个老巫婆给的钱,我们去把钱用了买糖吃吧?” 温逸岚满意的点头,“等咋们教训完她以后一起去买糖吃。” 姜苓儿摆摆手,“那哥哥你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嘿嘿,我还有你帮我做个事!” 温逸岚走到厕所前,他正要进去,有人出来拦住他,并且好心的给他解释道,“小朋友,这里是女生厕所,不能进去哦,你要去那一边!” 好心人指了指对面的男厕所,温逸岚点了点头,好心人以为他听懂了便欣慰的离开了。 谁知道温逸岚迈着步子跑出去,回来的时候脑袋上顶着一头假发,可爱的模样像极了女孩子,好几个女生因为看到他可爱的冒泡,恨不得冲过去抱住他! 他咳了咳,尖着嗓子,可怜兮兮的盯着那些女孩子,委屈巴巴的说,“姐姐,我有个妹妹走丢了,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找找?”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天哪,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小朋友! 女孩子的心毕竟柔软一下,一看到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完全把持不住,更别说温逸岚提出来的要求了。 原本厕所的人都满了,现在只剩下一个门是紧紧关着的,想必就是冯卿了,看着一边的垃圾桶,他突然嘿嘿一笑,脑海里突然涌现出很多想法。 过了大半个小时,温逸岚再出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仿佛是大干了一场,很是开心,而姜苓儿则在约好的地方等他来,一起去买糖吃了,至于冯卿在凉风瑟瑟的晚上回怎么过,就看她自己了。 借钱找上门来 冯母和冯卿不知道从哪儿知道温越祁的住处的,她们两个大清晨的跑过来准备再屋里头拦住他趁机要钱,结果快到门口就发现门外站着的诺西,还能从没关门里头看到有个女子。 诺西看到她们走过来,连忙走进去报告给简晴,她饶有兴趣的站起身来,转过身的那一刻,冯家母女都惊呆了,怎么又遇到这个女人了? 她们离公寓门口只剩下几步距离,看着简晴迈着慵懒的步子走过来,心下忍不住颤了颤。 简晴的眼光扫了扫冯卿,看她脸色苍白,宛若风中芦苇,轻轻一吹便可以摔倒,难道是生病了? 该不会是因为温逸岚吧? 想法此处,她心情大好,抱着胳膊,高贵的气质直接漏了出来,微微抬起下颚,她冷着口气淡淡道,“二位想来找越祁的话,可是没有机会的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在我表格家里?”冯卿指着简晴绝美的面容,就算是生病了也还是忍不住她心里的嫉妒之意,两只眼睛恶狠狠的剜着她。 简晴笑嘻嘻的,像极了算计人心的狐狸,她抱着胳膊,点了点手指,恍然大悟道,“啊呀这么说的话,他是你表哥,我就是你表嫂了,辈分都不记得了?有你这么对表嫂不尊敬的吗?” “你……你!” 早就听过温越祁已经结婚好几年了,没想到是个这么标志的人物,她怎么就忘了查点儿消息了呢! 冯卿简直是有气没地方出,按照常人的辈分来说,温越祁和简晴的确是比她的辈分高,算得上是长辈,她理应放尊重些,但是她从没在乎过这些,从小到大就以为她和温越祁就是平辈,哪里想过其他的? 现在被简晴这样说出来,她就算心里不服,也没办法抵上几句。 简晴轻笑,率先走进去,甩了一句话出来,“进来吧。” 冯家母女在诺西冷冰冰的眼神下颤颤巍巍的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两眼还忍不住左右打量。 还真是个好地方,虽说没那么金贵奢华,却也看得出来高贵的气息,简晴也是对这种格调比较喜欢,不似别地金灿灿的气息。 简晴翘起二郎腿,她眼神犀利而毫无透露一点儿荣情,嘴角翘起很是冷漠的笑容,手指敲击在一旁的扶手上,一击一击的敲击在她们二人的心里。 “越祁已经和我说过了,说你们冯家面临财政危机,需要点儿资金。” 她把玩着手指上的玫花戒,浑身透露着冰凉的气息,让人渗心,冯家母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冯母几乎是耐着这股寒气,“是,我们来找越祁就是为了让他帮忙解除一下我们冯家的危机!” 简晴双眼微眯起,“如果帮了你们,我们有什么好处?” “什么?你还想要好处!”冯卿拍桌一把站起来,她惨白的脸色被惹上了一抹怒气,“我们是他的亲戚,帮点儿小忙都还不愿意吗?” 这些钱对温越祁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下大雨的跪地 “是啊,他是你们的亲戚,帮点儿忙是应该的。”简晴说的话很有深意,她嘴角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看起来很是渗人。 冯卿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命令道,“你知道就好!那你还不赶快拿钱出来,否则被表哥知道你不帮我们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诺西站在一旁脚步动了动,看样子是想把聒噪的她俩丢出去,被简晴拦住了,她神色未变,很是镇定自若,“是吗?” “没,没错!”冯卿突然有些底气不足,伸了伸脖子,“只要你拿钱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 简晴慵懒的撑着头,把玩着发丝,“你看起来好像不舒服的样子,昨夜是劳累了吗?” “还行,不用你操心,你赶紧把钱给我!” 她现在地锁感觉身体特别的不舒服,想赶紧拿钱回去睡觉了,若不是昨晚全身被打湿蹲在厕所里着了凉,今天又起了个大早来这里,否则她哪里会这般狼狈? 简晴睨了她一眼,“你想要多少?” “五百亿就好!” 冯卿想都没有直接蹦了出来,诺西差点儿就忍不住要上前揍她一顿了! 就连简晴也愣了一秒,她手指顿了顿,然后恢复如常,微笑道,“抱歉了,我给不了你。” “什么?”冯卿大吃一惊,她咬牙切齿的盯着简晴的俏脸,狠狠道,“你刚刚不是才说亲戚要互相帮助吗?怎么现在又不认了?” “是啊,我的确是说过亲戚要互相帮助。”还没等冯卿再蹦一句话出来,她又立刻冷下口气,“可你们配得上为他的亲戚吗?” 冯母表情有些变化,但是冯卿没有,她甚至理直气壮的插着腰,昂首苍白的脸,“为什么不配?!” 简晴深吸了一口气,“别以为你们对他过去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母亲死去的日子和困难之时他想着去找你们帮忙,结果你们是怎么做的?将他拒之门外,在他的苦苦哀求下你们都没有过一丝心软,现在有事儿就想到我们了?” 那可是下大雪啊!正正一个月连下的大雪! 他就这样跪了好几天,最后差点儿撑不下去! 别说她们这些亲戚以前是怎么对待温越祁的,单凭这一件事,她们就为什么可以无条件的答应她们? 温越祁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才有了这偌大的势力和盛世集团,他又有谁可以依靠的? 更何况五百亿,可不是个小数目,都是温越祁辛辛苦苦挣的钱,凭什么给她们这种无耻小人? 不管是公是私,还是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借这一大笔钱给她们没心没肺的冯家母女的! 冯卿有些慌张,她连口气都没刚刚那么硬气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根本没必要计较!” 简晴指着外面,脸上满是怒气,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好几度,“那我现在让你在地上跪一个月,我就借钱给你,如何?” 是啊,她们觉得没必要计较,可是她不能不在意! 不是恶作剧 “我为什么要跪?” 冯卿自然不答应,她怎么可能下跪! 简晴冷笑,她心底的愤怒都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说的清的,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压抑着极强的怒意,周身恍若寒冷的冰晶,隐隐之中有一丝丝的泪光闪亮,“呵呵,你看你们都不愿意,他当年那么小都肯放下身段祈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做的?” 他当年应该也还是相信亲情的吧,所以才会温家一有困难就去了冯家,想让她们帮忙,可结果呢? 只有冷冰冰的视而不见! 她甚至能够想象到温越祁当时由希冀转变成绝望,甚至不再相信温家有亲情! 诺西隔简晴很近,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意,那么可怕。 “说这么多其实你就是不想借!哼,小气鬼,我们又不是只能找你们借!” 既然温越祁和简晴态度这般恶劣,那么温家,自然也要去一趟了,说不定真的可以捞点儿钱。 可惜了,她们不知道现在的温家到底是谁掌权。 简晴全身的冷意没有丝毫减弱,低沉着声音,“是啊,就算是我小气了,所以另请高就吧。” 二人离开后,诺西紧张的打量着简晴,有些担心的开口,“夫人,您……” “我没事,只是太气愤了而已。” 或许,又不仅仅只有气愤。 他可以为了自己放下身段跪在封月儿面前,她一直知道他是个深情而专一的人,却在小时候满怀希望又被可笑的亲情推入了绝望。 落魄之际无人问津,大富大贵的时候又都找上门来,或许在这些所谓的亲戚眼里,势力和金钱才是她们所在意的东西。 还真是,不要脸至极! 简晴抬起头,尽量让泪光不要闪烁下来,“盯着她们。” “是,夫人!” 温越祁正在办公室看文件,诺一走进来,恭敬的说,“主子,昨天来的那两个人上公寓找夫人要钱了。” 他一顿,抬头,“然后呢?” 该不会被人欺负了吧? 诺一立刻道,“自然是一分钱没要到就被夫人赶出去了,而且还很狼狈。” “哦,那就行。”温越祁听到简晴没事再次把目光放在文件上,诺一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们现在去了温家,估计也是去要钱的。” 这两个人可真够脸皮厚的,昨天被赶走以后,今天还去找了夫人,是个人都知道不待见她们,却非要往口子上撞,到时候惹恼了主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嗯。” 温家现在可是他的亲妹妹——温月舒做主,至于要不要得到钱,呵呵! “主子,还有一件事,关于昨天那天蛇,其实是冯家的大少爷冯星放的,从别人手里买过来的毒蛇,好像是个恶作剧。” “嗯,知道了,下去吧。” 温越祁完美的五官上看不出来一点儿瑕疵,节骨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玫花戒,眸子深沉如海,仿佛铺天盖地的压力缓缓袭来。 不,不是恶作剧,是有人存心让他这么做的! 去温家借钱 卖蛇给冯星的人可不一定是什么好人,或者说,他就是为了让祸端无法引到他自己身上,所以利用冯家找他这件事想对简晴动手吗? 可惜了,不仅蛇蠢,连人都蠢! 温月舒坐靠着沙发看书,带着眼镜儿的她看起来就像个乖乖女,让人感受不到任何威胁,只不哄她唇边很冷,仿佛凝固着寒霜,周身的气势也强势的难以靠近。 管家走进来,“小姐,冯家的人过来了,说是有要事儿找温家主。” 冯家?不就是那个在二十几年前把温越祁拒之门外的家族吗? 当年看到温越祁被人抬着回来,最后若不是温骅俸请医生过来给他检察,恐怕早已经死了吧,若不是这件事让他们的关系渐渐走进了些,并且后面的所有事太过让她寒心,自己也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甚至不顾兄妹情意。 冯家向来势利,没有钱都谈不好事,温越祁在雪地里跪了几天几夜,知道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没有利益可得,所以选择视而不见! 如今又来温家能有什么事儿?更何况是找温家主。 不过……她们恐怕不知道现在的温家主可是她温月舒了吧,想要得到什么 温月舒放下书,取下眼镜儿的她眼神格外冷漠,她红唇轻启,“让她们进来吧。” 她倒是想看看,她们如今的嘴脸是有多么丑陋! 冯家母女原本是想着来找温家主的,毕竟有着这一层关系在,借钱还是很容易的,谁能想到一进门,看到的那个人却是温月舒。 这张眉眼之间跟温越祁有些相像的温月舒自然也跟他一样对冯家没有半分好感,甚至是厌恶至极! “怎么是你?温家主呢?让你父亲出来!” 冯母不是没有见过温月舒,但吃惊还是比看到简晴时还要惊讶。 温月舒危险的笑了笑,“要让你们失望了,现在温家由我全权做主,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就行了。” 冯卿站出来,指着温月舒的脸愤愤道,“你凭什么做主!” 温月舒低头冷笑,她一步步走到她们面前,面如寒霜,高挑的身材完全碾压冯卿,气势上就直接压她们一等,冯卿忍不住心里再次咯噔了一下。 怎么今天遇到的简晴是这样,温月舒也是这样? “就凭我现在是温家家主!温家现在唯一的掌权者!”她说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冯卿的脸,嘴角一直带着冷漠的笑容,“现在,你懂了吗?” 冯卿有些无言以对,她咬着唇不回话,冯母赶忙走上前去打圆场,“你看我们也是现在才回a城,很多变化都不知道,还是得麻烦你多担待些了。” 她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愧疚,甚至还很有底气,这让温月舒眉头皱了起来,略微有些不满。 冯母的意思是不知者无罪吗? 简直就是在欺辱他们! 温越祁扫了她们一眼,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们,“说吧,你们来有什么事?” 欺人太甚? “我们来是找你借点儿钱的。”冯母搓了搓手,面色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看着温月舒妩媚的脸,“也不是特别多,只需要五百亿就行了!” “什么?五百亿?!” 温月舒整个人一惊,这是狮子大开口? 据她所知,冯家的公司投入的总资产都差不多这笔钱的一半,现在翻了翻来找她,说是借钱,实则就是想要吞了这笔巨额吧! “这点儿钱对你们温家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吧!”冯卿噘着嘴,略有些不满,肯能是觉得要的少了。 温月舒抿了一口茶水,斜睨了她一眼,见她表情不满忍不住嘴角讥讽,继而缓缓道,“你们怎么不去找我哥要,反倒来温家,这点儿钱对盛世集团来说可不过是个九牛一毛啊!” “还不是因为简晴那个女人,不给我们借,还说让我们在门口跪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借个钱而已,非要选这种方式来侮辱我们,本身就是小气!” 一提起简晴冯卿就一肚子火,刚刚就是在她那里碰壁,还要她们丢了那么大的面子! 这么多年来,冯卿骄横跋扈的性子依旧没有任何改变,而简晴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温月舒已经能够猜到一二了。 a城人人都知道盛世集团总裁和总裁夫人极为恩爱,尤其是这么多年来,温越祁曾经的一些事简晴自然也知道。 让她有点儿惊讶的便是她居然会提出让她们跪十天半个月的要求,冯家的人极其注重面子,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们可不会干! 既然她们连下跪都不肯,简晴别说是借钱,就是借拳头她也不答应! 温月舒深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点了点头,“的确是太过分了。” “是吧……” 冯卿的这句话还没说完又咽了回去,因为温月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如果在我这儿借钱,那你们就在这儿跪上一个月,我就给你们,如何?” “什么?” 母女俩直接惊的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温月舒,而冯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说要让我们下跪?” “没错。”温月舒翘着二郎腿,撑着额头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眯着眼睛,嘲讽道,“你们现在在温家门口跪一个月,并且磕头,磕到我满意为止。如何?这点儿小事对你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他妈比简晴的要求还要过分好不好?! 温月舒一直再笑,笑眯眯的说,“是啊,你们也可以理解我欺负你们,不过现在掌握主动权的可是我,你们做不到的话出门右转,去银行贷款吧,只不过我觉得你们恐怕在a城已经接不到钱了!”… 如果她没想错,现在她们在a城借钱应该已经不容易了! 温月舒双手搭在膝盖上,温越祁啊温越祁啊,你可是丢了一个找麻烦给我,难道是嫌我太闲了? “你什么意思?” 冯卿毕竟没经过这些事情,所以完全不知道,她紧握着拳头, 三十万嫌少?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些钱对你们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你要是借给我们,等公司重新起来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她今天势必要借到钱,否则冯氏集团怎么重振旗鼓? 温月舒不以为然,“你拿什么来保证我可以得到这些好处?” 冯氏集团从冯星这一代开始接手,这个男人年纪不大,倒是心思多的很,小时候见过他,贼眉鼠眼,似乎满脑子都是坏墨水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冯家唯一的儿子,冯氏集团总裁的位置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吧! 又或者说,冯家之所以只剩下他唯一一个男丁,中间的过程和手段想必也是龌龊至极。 现在来借钱她已经从她们话里了解到事情始末了,想想就是冯星那个败家子把钱都败光了,或者冯家已经岌岌可危,再不弄点儿资金过去怕是早晚破产,她们也是急了,想到她们温家有钱,便二话不说的过来找她们要钱。 贪心不足蛇吞象,她们一开口就是那么多亿,借给这种没有任何守信的人,怕是根本看不到前路咯! 冯卿一下子就被噎住了,是啊,她的弟弟冯星从继承冯氏集团开始,就开始大手大脚,甚至败空了公司,就算东山再起,冯星再继续这般惹是生非,想必也维持不了多久。 冯母懒得管那么多,她现在只需要得到那笔巨额资金就行了! 她脸上装作慈爱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她们一点儿底细,恐怕就信了去。 “这你就不需要担心了,我们答应说给你好处就一定少不了你的,到时候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说一不二,绝对不会答应!” “哦?真这么好?”温月舒噙着冷冰冰的笑容,她们两人的心陡然一沉,“我可没那么多少,最多三十万,怎么样?” “什么?三十万?!”冯卿原本身体不舒服的身体状态好似立马就便好了一样,她声音高了好几度,一张脸涨红,十分不礼的拍桌,撑着靠近温越祁的脸,“只给三十万,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吗?” 温月舒眉头一挑,“你们嫌少?” “没错!三十万能干个屁!连启动资金都不够好不好!” 冯卿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没把温月舒这个温家女主子放在眼里,她从小娇生惯养,得到的一切都是不费吹灰之力,所以她一直认为她提出的问题不能被拒绝,在听到有人拿三十万敷衍她的时候,她脑袋都要被气炸了。 温月舒哪里管她三七二十一? 冯家的大小姐也好,娇生惯养的公主也好,现在这是在她的温家而不是冯家,一切都是她做主,就算她俩死在这里,她也可以不着痕迹的磨灭一切罪证! “呵呵,既然你们不要,看来你们也不差钱。”温月舒明显有些愠怒,她挥了挥手,毫不留情的说,“既然如此,来人,送客!” 话音一落,立刻就进来了几个保镖,高大威猛的身姿让人心惊胆战。 狼狈的冯家母女 冯卿立马就被吓在原处动都不敢动,她咽了咽口水,看着他们渐渐靠近,最后衣领子被人提了起来,冯母赶忙道,“那个月舒啊,姨一向知道你人很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刚刚冯卿说话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太担心公司了所以才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温月舒一听有人说她温柔且善解人意,她连忙羞涩的低下头,轻抚着自己的脸,“您这说的我可就不好意思了。” “是是是!” 冯母赶忙迎合。 接下来,温越祁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高冷的面容没有一丝婉转的余地,纤纤手指指着门外,“别以为说点儿好听的我就可以大度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可记得冯卿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呢!丢出去,以后见到一次打一次,不允许放进来!” “是!” 冯家母女就这样被丢在外头,他们就像扔垃圾一样没有丝毫手软。 “艹!该死的温月舒!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老子撕烂你的皮!” 冯卿捂着屁股站起来,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屁股嘴里一边不停的辱骂着温月舒,半分没感觉到有人靠近,随即有一个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落在她因发怒而涨红的小脸上。 她被这一巴掌打的愣了愣,直到脸上火辣辣的痛苦渐渐的传了上来,她才回过神来,手缓缓放到被打肿起来的右脸上,盯着那个保镖,恶狠狠的咬牙切齿,“你居然敢打我!” 保镖二话不说,抬起手又是一巴掌呼了下去,“竟然敢口出狂言辱骂家主,对家主不敬,这还是最轻的了!” 冯卿直接被打的一愣一愣的,她正准备出口,保镖的手就已经抬起来了,她立刻闭上嘴,生怕再被打一巴掌,这火辣辣的感觉太他妈疼了! “如果再让我听到你们对温家不满,或者对家主出口侮辱,就别怪我杀了你们!” 保镖的眼里迸发出强烈的杀意,好像下一秒他真的会直接动手杀了她们! 冯卿不敢怀疑他的话,或许她再说几句,可真的就不是巴掌了! 冯母看不下去了,赶忙拉着冯卿的胳膊,忙不迭的催促着,“走了走了,赶紧走吧!” 温月舒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早知道刚刚答应给她们三十万就答应了,这几巴掌就没必要挨了! “小姐,您这样对她们,是不是有点儿……” 管家有些担心,毕竟树敌太多对自身处境不利。 温月舒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吹了吹杯中还在冒热气的热茶,缓缓道,“别人都已经找上门来了,还不允许我回击么!” 被动挨打,可不是她的作风! “不敢!” 管家立刻惶恐起来,生怕惹怒了她。 “我们温家早已经太多树敌,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又有什么意义,更何况,她们损若是真的恨我们,想找麻烦的话,找的也不会是我。” 毕竟能在温家做主更有威望的可不是她一人。 她轻轻啜了一口,深呼吸了一口气。 陪老婆是头等大事 “主子,如您所料,她们果真在温月舒小姐那里没借到钱,还有在背后搞事的的确是白宇珩,他卖给冯星的那种蛇我亲自去抓了不少丢南城的冯家里头了。” 那群人估计被吓坏了,也是,就算是吓死了也没什么关系。 原本以为温月舒一直以来跟主子关系不好,若是真的借了还会有不少麻烦,可谁知道她们冯家母女是直接被丢出来的,还被打了几巴掌。 至于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清楚,只知道结果是她们碰壁只得离开,而且在整个a城想要借到一笔钱已经不容易了,甚至是不可能! 温越祁早已安排下去,吩咐a城所有银行不得提供贷款,a城里任何和冯家有关的家族都不允许借钱救济,否则将面临的是一场极强的灾难! 诺一一直都认为自家主子料事如神,不管是任何麻烦都能够很快的解决到天衣无缝,虽然凭借冯家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查到丢蛇是他们做的,不过冯星是个无用的,却不是蠢的没有一点儿脑子的。 一样的蛇,随便一想就知道是卖蛇的那人做的,只要他们稍稍让冯星知道点儿东西,按照他一股脑的性子恐怕就只能去亲自登门“拜访”了。 至于是去闹什么的,他们也只是看看好戏而已,火是怎么也烧不到他们身上的! 就算有万一火烧过来了,冯星他们想找盛世集团的麻烦也无济于事,只要他们敢来,温越祁就有一万种方法让冯家在南城里彻底消失。 “嗯。” 温越祁轻应,丢下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诺一赶忙走过去,“主子,等下还有好几个董事会要开,您现在就走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某男人剑眉轻挑,深邃的眸子睨了一眼诺一,“现在胆子大了,连我的事都要管了?” “不不不,不敢!” 诺一浑身一个冷颤,他可不敢! 整个a城,除了夫人,还有谁敢管主子的事儿? “那群人这么久都没见到盛世集团股份拥有最多的人,难免有些坐不住,您不发声明表示一下?” 盛世集团突然多了一个最多股份拥有者,而且还是他们那些老家伙没见过的,自然就心里不平衡了。 其实想想就知道拥有股份最多的人除了温越祁,就只剩下简晴了,实际上,连简晴自己都不知道她有那么大的股份! 温越祁摆摆手,嘴角低笑,径直离开,顺便甩过来一句话,“跟那群家伙说我今天有事儿要做,至于其他的,没重要的事情一律不用找我。” 诺一追了几步,打着哈哈,“那说您有什么事?” 温越祁淡淡道,“陪老婆。” 今天她们上家里头找麻烦,当然得回去陪简晴了! “……” 对他而言,陪老婆是头等大事,尽管诺一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本应做到内心毫无波澜,可也忍不住脑后一坨黑线。 最后,他还是悻悻的按照温越祁的要求去做了。 冯卿的不甘心 冯卿捂着脸,万分委屈的抱着冯母的胳膊,“妈,你看看我的脸,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她不满的跺了跺脚,气的不行。 冯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哎,看来在a城已经借不到钱了,我们早些回去找冯星吧!” 刚刚温月舒说她们借不到钱时还不以为然,跑到各个银行却发现根本不能贷款! 很明显,温家这是在针对她们! 要不是在南城贷款已经达到最高价额,她们哪里会跑来a城受到这等屈辱! “要不是他管不了公司,还到处山寨让我们给他擦屁股,我会被人打成这样?”冯卿瞪着眼睛,指着自己的脸,气愤的继续说,“原本应该是我继承的,就因为他是个男子所以理所应当的继承了公司,就连财产我都比他少一大半!要是给我来管理公司,我保证做的会比冯星要好!” 这是最让她不满的地方! 她是老大,冯家的大小姐,明明这些东西都应该是她所应得的,最后却落在冯星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手里,她怎么可以甘心? 冯母连忙道,“他可是你亲弟弟,你作为姐姐,干嘛不体谅,反正冯家的东西迟早都是你们的,就别计较这些东西,好好把公司搞起来才是头等大事!” 她到底是喜欢儿子的,不管冯星怎么干蠢事,她都不会去教训他,还真是偏心的太明显了! 冯卿简直气的想笑,她冷下口气,“冯家现在还能有什么东西?” 公司亏空,即将破产,耗费冯家的资产、卖掉一切能卖的东西都没办法填补被冯星挥霍的资金,一日不如一日,连父亲都被气病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呢! 除了没用的公司和破房子,还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继承的? 冯母很显然不想提这个,她脸色有一些变化,忍不住赶紧催促道,“别管这些了,还是先找冯星再说!” 哼,每次都是这样,只顾着给她弟弟擦屁股! 暗自捏紧了拳头,极为不甘心。 话音一落,刚走到转角处,就有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本就被人给打了的事情搞得特别烦躁,这时候又来个人挡路,抬起头就准备怒骂,却在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时愣住了。 他穿的一身西装,很是干净整洁,漆黑的眸子带着莫名的色彩,好似心里已经在计算着什么。 面色上带着轻笑,同温越祁的冷漠不一样,白宇珩脸上总是挂着虚假动容的笑意,却又有不少女子为此疯狂。 白宇珩最先开口,声音充满了磁性,很是好听,他勾唇,“请问,两位现在有没有时间?” 冯卿咽了咽口水,她把已经到嘴边骂人的言语立刻收了回去,眸子里还带着不甘,声音却忍不住小了些,她咬着唇,“自然是有时间的!那你,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这种男人一看就很优秀,甚至在a城的地位不低,而且她们之间互不相识,怎么会突然找她们有事? 有一个交易 白宇珩嘴角噙着深沉的笑容,眼底冰冷一片,“我想跟你们做个交易,准确来说,是跟这位美丽的小姐做一个交易,一个只对你们冯家有利的机会!” 一听到他说的是做交易,冯卿的眼睛立刻有些警惕了起来,“什么机会?” “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白宇珩很自信,他暗中查过冯家现在的状况,加上刚刚她们两人的对话已经全部落在了他的耳里,顿时,他脑海里立刻有一个办法陡然形成。 “话可不能说的这么绝对,感不感兴趣还得让我听听再说!” 冯卿虽然是个骄横跋扈的大小姐,却也不是跟冯星一样蠢的无可救药,既然这个人提出来给她一个机会,甚至给冯家一个机会,难道是想帮她恢复冯家经济和地位? 她看着白宇珩的眼神很是怀疑,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未从他的脸上看出有任何破晓,甚至满面春光的笑意让她这颗心颤了颤。 白宇珩轻笑,“这是自然,不过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讨论吧,还得麻烦你母亲先行离开了。” “我母亲离开?为什么?” 有什么事是不能当着冯母的面说的? 白宇珩走近,靠着她的耳边,轻声道,“这可是关于你的利益,难不成你还想让你弟弟占便宜?” 冯卿愣了愣,余光看了一眼往她这里张望的冯母,深思了一会儿,白宇珩往后走了几步,他面带微笑,并且给了她最后一点儿时间决定。 她从冯星继承公司开始就已经诸多不满了,更何况现在要为他的错误和嚣张而擦屁股,这些年来她做到疼爱弟弟,可现在她却没有得到来自冯星的回报,怎可甘心让出一切? 既然是关于她的利益,她自然要伸手拿回来了,如果被冯母听到,估计又是一大堆教育,甚至还会把这个机会让她给冯星! 这怎么可能? 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她转过身,态度有些转变,冷了几分,她淡淡道,“妈,你先去找冯星吧,我跟这位先生有事要谈,谈完了就回来了。” “可……” 她还想听他们之间会聊些什么,可冯卿的眼里明显带了几分戾气,有些可怕,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冯卿一眼瞪了回去。 “妈,你先回去吧。” 冯母咽了咽口水,“我,我知道了!” “放心,我会派人送你母亲安全的回到酒店的。”白宇珩故作绅士风度,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迷人。 “多谢。” 冯卿大概是想明白了很多事以后,态度转变的有些大,竟是让冯母一下没反应过来,直到被人带到车上坐下来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你们停车,我要下去找我女儿!” 可他们接到的是自己主子的命令,哪里会轻易的让冯母回去? “我们也是听从主子命令,劝您还是乖乖听话,否则我们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些什么。” 这一句话带着赤裸裸的威胁,冯母马上闭上了嘴,很是惶恐。 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典雅的咖啡厅是最适合谈论事情的地方了,安静和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冯卿小小的抬起眼皮子看了白宇珩几眼,然后又立刻低下头,红唇抿了抿,似乎有些紧张。 白宇珩自然是看到了她的小动作的,嘴角勾起轻蔑的笑意,带着浅浅的弧度,叫人不易察觉,他搅拌着杯中的咖啡,缓缓道,“我知道冯小姐想要得到的东西,我的这个交易只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哦?说来听听!” 她倒是想知道眼前这个具有绅士风度的男人究竟会用什么交易来打动她。 “亲弟弟抢了你的资源,并且让你变成如今的屡屡碰壁,你恨他,恨冯家,是吗?”白宇珩面不改色的抿了一口咖啡,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继而道,“更重要的是,你想报复温家给你的屈辱,是也不是?” “你查我?你也是来羞辱我的吗?”安静的空气被这拍桌的响声变的吵闹了一秒,她怒盯着白宇珩保持不变的脸色,胸脯起伏很严重,看起来很是生气。 这个男人查到的东西肯定不止这些,有的没的他应当是早就知道了,而现在居然拿来跟她做交易,岂不是欺辱她?! “呵呵,何必这么大动肝火,既然我知道你一切我当然是来帮你的。”白宇珩站起身,在她的耳边用具有磁性的声音道,“我可以帮你夺回你想要的一切,帮你重回冯家,甚至可以帮你要了冯星和温越祁的命!” 冯卿一听完,立刻道,“不!不能这么做!” 她才不是这么想的,才不是! “呵呵,我可以给你一段时间考虑考虑,不过,七天之后你还不告诉我答案,我就只好寻找下一个合作之人了。” 白宇珩当然不急,他给的这个时间只是看冯卿的内心摇摆不定,给她一个推波助澜而已,因为不管是多久,她都一定会答应这个要求! “你的目的是什么?” 都说有合作就有利益可得,她身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来得到,可他居然可以帮自己到这个地步,究竟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我想要得到的自然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在七天内告诉我你的答案,我们就可以愉快的合作了。”白宇珩给她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在她面前放下一张卡片扬长而去。 “这是我的名片,地址和电话都在上头,如果决定好了直接来这个地址上找我。” 最后入冯卿耳里的是这最后一句话,她拿着那张名片,恨不得在上头盯出一个洞来。 说实话,白宇珩的字字句句都说进了她的心里头,冯卿的确是心动了,她想要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这两日温家带给她的屈辱也定当百倍奉还,否则她颜面尽失,别人却活的好好的,凭什么? 牺牲她的一切让自己的弟弟得到所有的,本就不公平! 既然别人对她没有半分仁慈,那她还有什么必要再心慈手软? 诺西正面怒怼白宇珩 白宇珩刚在马路上走了几步,眼睛却突然转向一个地方,他冷冷的睨了那个方向一眼,似乎完全不把那人放在眼里,最后收回目光离开,不在理会。 诺西藏在墙壁后,他的表情有几分凝固。 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警惕,而且还发现自己就在这里,真是危险! 他正准备回去报告给简晴,突然从身后传过来一句话,那人口吻带着戏谑,“偷看别人是不对的哟!” 诺西赶忙转过身去,发现正式那个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他是怎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的?! 白宇珩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完全没把诺西放在眼里,“你看起来很吃惊,也是,想必温越祁手里也就只有你这种不入流的保镖了吧,如果他早点儿把简晴让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放他一马!” 他的态度让诺西有一瞬间的不悦,他居然说他不入流?! 更重要的是,他在嘲讽他的两位数主子! 不论是简晴还是温越祁,这两个人都是他的逆鳞,他根本就没办法容忍有人在背后辱骂他们! “是谁看到你突然出现在背后都会吃惊吧,更何况我家夫人是你永远没办法嚣想的存在,而且你可是败在我家主子手里的手下败将呢!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被打断了腿,这么多年来才恢复,还这般口出诳语!” 诺西每一句话都在嘲讽他,提醒他当年被温越祁搞成那副惨状的样子,他额头上青筋暴起,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诺西杀死! 诺西也是个嘴巴毒的,对于白宇珩这种人他从来就不会心软,不管他眼神有多憎恶,诺西都懒得去理会! “呵呵,别以为赢了我一次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他最后只会跪在我面前祈求我!” 白宇珩被他的那几句话气的不行,双拳捏的吱嘎作响,就差一拳头打上去了。 诺西满脸挂着讥讽的笑容,狠狠道,“恐怕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而你注定是失败者!” 他的主子才是最高贵的人,白家大少爷白宇珩是什么玩意儿,他从来就不会放在眼里。 更何况他还想让自己主子跪下来求他? 做梦去吧! “你说你要是死在这里,我把你的尸体丢到他面前,你说他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白宇珩嘴角冷冽,直接说出了自己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目的,他不仅仅要杀了诺西丢到温越祁面前,还要当着温越祁的面把诺西分尸摧残! 一想到温越祁会一副难过的神情他就控制不住的高兴!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我不会死!” 他当然不能死,他还要保护夫人,还要保护主子,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死在这样的人手里? 白宇珩抬起下颚,“那究竟看看你能不能从我手里逃走吧!” 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手下费这么多口水。 反正这个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多费口舌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温越祁痛苦的表情了,一定格外好看! 满身是伤的诺西 简晴再次见到诺西的时候,他满身都是伤的就现在门口,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紫一片,嘴角挂着一条鲜红的血渍,胳膊上有一个孔,鲜血正在侃侃而流。 她赶忙走过去,诺西的额头不停冒着冷汗,见简晴快步走过来扶着他,他有气无力的唤着,“夫人……” 简晴拧着眉,很显然担心他的伤势,却又出奇的冷静,她一手扶着他,声音沉重了些,“伤势这么重就先别说话了,保存好力气,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的伤不是很严重,随便包扎一下便好,医院就不用去了。” 全身的伤势最严重的也就是胳膊上被白宇珩用枪打中的位置,对他来说,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处完全无关紧要。 他还有重要的是报告。 可简晴哪里肯让他如此妄自菲薄,她好看的眼眸一凝,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你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吗?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你伤口处理好再说!” 诺西是她派过去跟着冯家母女的,凭借她们根本不可能把他伤到这种地步,除非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 现在最要紧的先把他身上的伤势处理一下,不然伤口感染可能会加重伤势。 温越祁接到电话的时候是正在回公寓的路上,他听简晴说完,脸色微变,神色凝重,迅速打着方向盘换了一条路。 姜傅手里拿着报告递给简晴看,她仔细的翻阅了一遍,居然还有内伤? “诺西啊诺西,据我所知,能伤到你的人不多,除了几年前的温骅俸,今天怎么又是这么严重?” 他们相识多年,从以前就知道诺西和诺一对温越祁来说,意义离不仅仅存是上下属的关系,虽然不及温越祁,但近战能伤到他的人少之又少,身上的这些上很显然是肉搏,最后那个人只得用枪才能打败他。 诺西的左胳膊已经处理好了,包裹着绷带,脸色还很是苍白,他深呼吸一口气,待身体已经有了几分力气后,他这才道,“我能从人家子弹下逃走已经是不容易了。” 的确,近战肉搏能打败他的人很少,除了温越祁,其他人还很难将他击败,不过那个人手里要是拿点儿什么武器的话,就不算是近战了! 简晴低沉了几秒,她脸色很是郑重,“冯家母女没伤到你的本事,你到底遇到了谁?” “是白宇珩,我看到他跟冯卿进了一家咖啡厅,至于内容我并未听到。” 诺西咬牙,这个男人实在是在卑鄙了,明明一直都是被自己压着打的,结果他最后突然掏出了一把枪,对着他开了几枪,如果不是自己迅速的抄起地上的黑锅放了几发子弹,恐怕最后就不仅仅是胳膊有弹孔了。 “据我所知,你并不是个心性着急的人,为什么要耽误时间跟他耽误,最后还被他所伤?” 简晴的眼睛灼灼的看着他,让他忍不住调开眼神,他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太好意思开口。 他当然有办法 诺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脸严肃盯着他的简晴,犹豫了几番,“他出口辱骂主子和夫人,还说要把您抢走,我实在气不过,就……” 正如简晴所说,他是个不会轻易出手的人,就连冯家母女在公寓里大闹他都忍住了,完全只是因为她们还没有出口侮辱自己的两位主子,如果她们当时言语再重一些,他估计不会顾简晴的阻拦,就要上前教训了! 白宇珩不仅当着他的面,口出狂言说温越祁和简晴的坏话,还在肖想夫人,他怎么能忍? 如果没有那把枪,他哪里会这么狼狈的逃回来! 简晴眼底松了松,最后有些无奈的看着他,“就算是这样,也别弄的一身伤回来,只不过是口头上说几句罢了,咋们别理会就是了。” 嘴上是这么安慰他,实际上心里已经把白宇珩里里外外骂了好几遍。 “白宇珩被我伤的不轻,他身上现在也已经多处伤痕,估计没一段时间不会恢复的。” 诺西正了正神色,在白宇珩还没有拿出那把枪肉搏的时候,他已经暗中下了杀手,只不过都被他险险躲了致命伤害,不过自己的拳头还是实打实的打在了他身上。 不算枪伤的话,其实白宇珩伤的比他还重! 温越祁高大修长的身子走进来,声音沉稳而充满了寒气,“伤势如何?” 姜傅挑挑眉,抱着胳膊坐在一边,“内伤加外伤,看起来得休息好一阵了。” 一听说自己要没有用的在医院躺那么多天,诺西怎么耐得住? “我没什么大事……” 他咽了咽口水,挥了挥自己的胳膊,试图在温越祁眼里做出自己没事的样子。 “这些天你就好好呆在医院休息。”温越祁还没开口简晴就开口了,她表情很严肃,“养不好就不准回来了!” 他是因为她的命令才会伤的这么重,心里本身就有一些惭愧,如果他再这般倔强,倒是让她的心里越发过意不去。 诺西悻悻的低下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又想到了什么,他赶忙道,“对了,我刚刚听到白宇珩说要跟冯家做一个交易。” 简晴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思考着,“白宇珩之所以找上他们应该是知道她们冯家在我们这边屡屡碰壁,所以会提出什么要求让她们来对付我们吧。” “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温越祁眯了眯眼,他从未把冯家看在眼里过,至于她们想到什么陷害他们的方法也不害怕,毕竟他已经最先对冯家做了些手脚。 不管冯卿有没有跟白宇珩合作,只要是对简晴不利的,就算对他们的把戏不屑一顾,他都不会掉以轻心。 简晴可是他的一切,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肖想他的媳妇儿! 简晴抬起头看他,好看的眸子映入进了她的眼睛里,本是冷峻的面容变的十分柔和,发生了这件事,她心情有几分沉重,看到温越祁的容颜时,她松了口气。 “你有办法?” “当然。” 他当然有办法! 她心中酸楚 白宇珩回到家里时浑身都是伤,白冬箐见到他被人扶着走进来赶忙迎了上去,看到他脸上都被人打了几拳心都紧了,“哥,你这是怎么了?” 除了几年前,她就再也没见过白宇珩这幅重伤的模样,尤其是他的伤才刚好,居然又变成了这副模样,心疼极了。 “走开!”白宇珩连看都没看她,甚至觉得烦,一把推开就被人扶着回了房间,白冬箐一下子就愣在原地,咬咬牙,最后还是抱着药箱跑了上去。 她推开门探了一个脑袋进去,两只乌黑亮丽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白宇珩坐在椅子上扯着纱布包扎着自己的胳膊,她赶忙走上去按住他的手,在药箱里抱出一堆药,急忙道,“哥,你还没涂药呢,这样伤口好不了的,我来帮你!” 白宇珩拧着眉抽回自己的胳膊,神色无情,“我说过了,我的事你不必管!” 白冬箐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她还是把药一一的在桌上摆好,虽然没有看着白宇珩的眼睛,她只是自顾自的说,“哥,我知晓你最近觉得我很烦,所以我尽量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怕你看着我生了气,但是身体是你自己的,如果不想像以前一样垮了身体,还是乖乖的坐着好好让我给你上药吧,到时候我再走就是了。” 她说的字字句句都很是平静,竟是让白宇珩有些吃惊。 什么时候她可以说出这种话了? 白宇珩在她话落下以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亦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一棒子把这种话打消,正如她所说,近日从见到了简晴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对她脾气变本加厉,甚至冷漠以对。 他冷冷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任由她给自己涂药包扎,白冬箐眸里一抹伤痛的光,抿着唇,动作依旧轻柔,“我见过你在书房放的那张照片了,她很好看。”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除了简晴以外那么好看的女子,她对着镜子和照片看了几眼,半响后,她大概也明白了几分。 在白家时,他们都说她眉眼之处跟一个女子有些相像,可她一直未成见过,知道前几天在家里做卫生时发现了他书房的柜子上看到了一张照片。 他们所说她眉眼跟一个女子相像的大概就是照片上的女子吧,虽说她远不能及照片之人的美貌,却还是觉得这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 白宇珩很明显有些发怒,“我记得我说过,不让你进书房吧!” 她赶忙摇头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见家里有些脏乱便跟下人们一起打扫了一下房子,书房虽然我们都不能进去,但是我想着一直没有打扫就亲自来了,那照片也是无意中见到的!” 那个女子是他心中的晋级,也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儿。 白宇珩靠着椅背,听白冬箐这样解释,他脸色终于好了几分,“当真是无意?” “嗯!” 她心中酸楚,也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心事。 冯卿上门 冯卿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听到有人汇报完毕,白冬箐的脸色有些不好,她抬起眼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白宇珩,“不然我代你去应付一下?” “随你。”白宇珩也是个要面子的,虽然他的确允诺过冯卿可以随时拿着名片来找他,只不过他现在这副模样若是被人看了去,名声怕是会被传坏,他目视前方,声音冷淡,“你说话小心些,可别坏了我的好事。” “我明白的。”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前有什么交易,既然是白宇珩的吩咐,她自当尽力完成,就算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温柔的瞧过她。 冯卿没想到见到的会是一个女子,白冬箐走过来的时候见到冯卿眼眸忍不住沉了几分,她神色变了变,“我又不是找你的,你过来干什么?赶紧把你们家白宇珩叫出来!” 她不认识白冬箐,却对突然出现的女人而赶到震惊,不过冯卿以为她只不过是白家的仆人而已,说话自然也谈不上礼貌。 “你来找我哥的吧。”白冬箐脸上挂着笑容,只不过有些沉重,她坐在冯卿面前,“我哥现在有事不在家,你要是来找他可得过几天再来了。” 她刚刚听到管家汇报说来的是一个女人时,她原本的心情本就低落,现在越发沉重,就连笑起来应对的模样都透露着苦涩,曾经可以不顾一切窝在白宇珩怀里撒娇的时间一去不复返。 他再也不是温柔的哥哥了,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笑的明媚天真的小女孩儿,果然,时间可真无情,肆意的夺走了一切让她最为珍惜的东西。 听到她说是白宇珩的妹妹,冯卿的惊讶也只不过是转瞬一逝,她靠着沙发,似乎有些先入为主,态度上的傲慢让白冬箐很是不悦。 她翘着二郎腿,把卡片塞在自己衣服口袋里,高傲的抬起下巴,“既然他今日不在,我便过几天再来,麻烦你告诉他,我答应他了,也希望他可以把答应我的事情办好。” 绕是心中再多不适,白冬箐还是装作大度的点了点头,“好,我会亲自帮你转达。” 她不知此时的白宇珩正站在楼上,从他的角度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到她们脸上的表情,冯卿的声音很大,他不用费多大劲儿就听的一清二楚,不过看样子,白冬箐这是受了委屈? 他眉头在不可察觉的拧了拧,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有了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 “行了,反正我来这儿也没什么事,先走了。” 冯卿站起身来,在白冬箐肩膀上拍了拍,暗地用了力气的,最后带着微笑走了出去。 白冬箐颦眉紧皱,她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看着冯卿离开的背影,管家有些担心的上前询问,“小姐,您还好吧?” 白冬箐摇了摇头,收回目光,抿着唇浅笑,“我没事,不用担心。” 冯卿在拍她的肩膀上用了不少力气,是一种下马威还是在对她不屑? 只知道压榨的冯母 冯卿刚回到酒店,冯母和冯星已经坐在里头等她了,尤其是冯星,脸色很是难看,看样子是冯母背着她说了些什么,她一张好看的脸顿时拉了下来,冯星吊儿郎当的看着她,“姐姐,听说你被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叫过去做交易了,什么交易,不妨跟弟弟我说说?” “现在事事都需要我给你擦屁股,你觉得你还管得了那么多?” 冯卿语气很不好听,有股大小姐的架势,嚣张跋扈的性格立刻就显示了出来,甚至是对他的恼怒,让她也越发烦躁起来。 他们两个人现在坐在这里不就是兴师问罪吗? 知道有人找了自己,还是关于冯家的,他们当然得上心了,尤其是知道会有什么好处的时候,就更是不可能放手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冯星两眼到处扫视着,有些心虚,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冯卿,他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天理不容,可他并不觉得他做的都是有错的,因为他的心里一直装着“有人给我擦屁股所以可以犯错事”的理念,以至于所有的残局都留给她们收拾! “你看看你自己管的那个公司都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如当初让给我,我一定比你更能让冯家兴起!” 她的确是骄横跋扈的性子,却到底学的经济学,比不学无术的冯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冯家就是要把所有的继承位置都给冯星,不就是因为他是个男子吗?难道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男子可以传承香火吗? 可真是讽刺啊! “卿儿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冯母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自己的亲闺女说了一通,她顿时就护犊子了起来,完全不顾及冯卿的感受,指着她的鼻子就是一顿怒骂,“你这么多年吃的喝的都是靠我们养的,给点儿东西给你弟弟又怎么了?” “呵,你就偏心他,怎么就没想过我?”冯卿只感觉很是讽刺,她抱着胳膊,气愤的坐在椅子上,“这些年来我是没为你们做过什么吗?我上班的钱还不是都给了冯家?冯星做的所有错事儿都是我负责善后,怎么,这些事情都还不够?” 尤其是小时候,不管冯星怎么在外头惹麻烦,冯母总是跟她说“弟弟还小,你去给他道歉”这种话,以至于他不怕惹麻烦,就算被弄到拘留所里头也是她去保释回来,她真是受够了! 要不是惯坏了,冯家会像现在这样落魄吗? 冯母怒了,猛的拍桌,“你这个做姐姐的就应该体谅弟弟,他才是我们冯家的香火,你不过是一个女儿,好好嫁人给我们冯家弄点儿好处才是至关重要的,公司不需要你来管!” 冯卿听到她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还真是想笑,脑海中有了这个想法,她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极冷。 这个母亲当的还真是处心积虑,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在自己女儿身上找可以压榨的东西! 要杀了他们! “你看看公司给冯星管变成什么样子了?看看冯家现在是什么光景?” 冯星能把这么一个诺大的公司搞垮至破产也是不容易,还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冯母怒火中烧,她看着冯卿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恶狠狠的,充满了无情,“说到底你就是不想帮你弟弟了是不是?” “是,没错,我凭什么要帮他这种没用的东西!” 冯卿直接气的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憋在心里头的话,说出来以后她感觉自己心里舒服极了。 白宇珩承诺过会让冯家重新崛起,会帮助冯氏集团站起来,所以她面前的任何阻碍她的人或者事情,她都可以不要! “好好好,你现在是大了,不听话了是不是!”冯母怒视着冯卿姣好的面容,那种眼神恨不得把她五马分尸,“你若是不想帮你弟弟就直说,你以为我们只能靠你吗?!” 对于这个女儿,她对她虽然远远不及冯星,却也是注入了感情的,她的思想延续着以前的封建,认为男儿才是家族传递香火和兴起的希望,可冯星把公司和冯家搞成这种样子,她从未责怪过自己唯一的儿子。 她一直不肯承认这一切都是冯星自己制造的错误,现在冯卿今日正好撞上了枪口,让她越发恼怒,将所有的都归结在冯卿身上。 一定是冯卿不想帮冯星,一定是这样! “你可是我亲妈,颠倒是非的能力还真是无人能敌!” 冯卿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任谁看到了都会认为太可笑了,母亲宁愿为了儿子,还是一个没用的儿子让她颜面无存,这算是怎么回事? 既然连母亲都不帮她,弟弟也是个累赘,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你不想帮冯星现在就从这里滚回来,没用的东西!” 冯母不停的怒骂,冯星却在一旁看热闹,根本没有要上前帮她的样子,冯卿额头青筋暴起,加上原本就被白宇珩心里挑唆,还有长时间的扭曲思想让她越发变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眼底深藏的是蚀骨的杀意,而且没有多加掩饰,让冯母和冯星的心突然一惊。 “你这是什么眼神?”冯母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你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冯卿冷笑,是啊,她现在想杀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 她背靠着门,暗中把门拴紧,钥匙藏在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动作快的让人难以注意,冯卿的眼眸凶狠的眼神扫过他们两人有些惊恐的脸色,冷冷道,“你说你们要是死在这里,冯家的东西是不是就只能落在我手上了?” “你你你你这是大逆不道!” 冯母没想到她只不过是多说了几句罢了,竟然就有了这样的想法,冯卿眼底的恨意根本就掩藏不住,她两眼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任何刀和匕首之类的工具,她松了口气。 幸好,杀人是要借助工具的,她什么都没有,用什么杀人? 偷偷撒下的粉末 根本没有可以依靠的东西,她倒要看看冯卿会怎么对他们不利,更何况,她还有儿子!冯星不可能连连一个女子都打不过! 冯卿冷嘲热讽的看着她,她抱着胳膊靠着门,下颚微抬,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态,“我亲爱的好妈妈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回来就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什么意思?” 难不成冯卿偷偷的背着他们做了什么手脚? 冯卿是一脸无所谓的走到一边坐下来,冷眼看着他们,“你们难道就没发现,从我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吗?” 听到她这么说,冯星的鼻子动了动,仔细一闻,好像的确有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见她俩已经开始预料到不对劲了,而冯星甚至想要打开门,她把早已经拿下来的钥匙放在手中掂量,心中对此充满了不屑。 “这种粉末会随着空气传播进入不去到你们的身体里,你们的呼吸会越发难受,直至死亡,在酒店退房之前,没有人会发现你们死了,我呢,等我做好一切就好好给你下葬,你们就在地下享福去吧。” 原本还有一丝丝的心软,就算已经下定了决心,却还是忍不住动摇了,可冯母的一言一行实在让她寒心,那种恨不得自己女儿去死的眼神她永远都忘不了! 她随随便便因为愤怒还是想要试探,果然,冯母的每一句话都直重她的心脏,让她在冯母遍体鳞伤,以前的区别对待她都觉得比不得现在的状况残忍。 她这种粉末是从咖啡厅里出来后买的,一直握在手里,而且也提前服用了解药,至于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她还真的不在乎! 冯母明显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她跌倒在地上,呼吸变得很是难受,仿佛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宛如冰冷刺骨的寒风,冰冻了整个肺部,难受至极。 而冯星因为从小备受宠爱,一点儿折磨都吃不得,从他嗅到这种奇怪味道的时候,他就有些坚持不住了。 整个人趴在地上,蜷缩着,不停的往外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甚至连嘴皮子都开始外翻,很是痛苦,还不停的抱着脑袋哀嚎,在地上滚来滚去,很显然承受不住这样的痛苦, 冯母不顾自身难受心疼的跑过去抱着他,不停的拍着他的胸脯,试图缓解他的难受,可这哪儿能如她所为? 冯星甚至出口狠狠咬着冯母的胳膊,她忍了下来,抬头看着一脸绝情的冯卿,冯母眼底满是对冯星的心疼之色,深深刺痛了冯卿的眼睛。 冯母冷着口气,长了些许皱纹的脸夹杂着几分狰狞,看起来有些可怖,她指着冯卿冷淡的面孔,“你就不怕杀了会我们坐牢吗?” “我说过,没有人会知道的!”冯卿深吸了一口气,她捏紧了拳头,听着冯星痛苦的哀嚎,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谁让你们都太过偏心,带给我的也只有痛苦!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怪不得我!” 暗中的人 冯母无语凝噎,她咬着牙,一双眼睛里带着极强的祈求,“都是我的错,你可以全部归结在我身上,可冯星这么无辜,而且,你们可是亲姐弟,就不能饶他一命?” 她把所有的过错揽在她自己身上,想让冯卿放过冯星一马,可冯卿呢,她心里想的又该如何? 说到底,她在冯母的心里头的位置是永远都比不过冯星的,更何况做事就要做绝,她要是今天让冯星活了下来,难保他不会把自己杀人的事情传出去,到时候她又该如何自处? 或者他活了下来,冯家如果真的在白宇珩的保证下崛起,冯家里所有的人都认为男子是继承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那她做了那么多,就为了给别人做嫁衣,凭什么?! 冯卿果断的拒绝了她,“不可能,今天你们都必须死!” 话音刚落,冯星泪流满面的看着她,嘴皮子奋力的动了动,“姐……姐……” 她有片刻的愣神,看着他的样子就好像回到了好多年前,冯星还是刚出生的样子,她趴在他的床旁边,好奇的盯着小小的他看,然幼儿的冯星轻轻的抓住她的手指,咿咿呀呀的对着她笑。 “妈,弟弟都两岁了,为什么不能让他跟我一起玩儿?” 冯卿很奇怪,为何冯母总是不想让自己跟弟弟玩,因为她喜欢弟弟,想要保护弟弟,所以她想要靠近他。 当时的冯母不是现在的冯母,对她也很是温和,她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软语的告诉她,“弟弟还小,还不能跟你一起玩儿,等弟弟再大一点儿,妈妈绝对不会阻拦你的。” “真的吗?”冯卿的眼睛亮了亮,“太好了!我最喜欢妈妈和弟弟!” 年少无知的她说,她最喜欢冯母和冯星了,现在想到当年的自己,真是越来越可笑了,甚至认为自己当时实在太傻。 她总算明白了,冯母哪里是因为冯星年纪小而不让她跟他接触,实际上就是嫌弃她是个女子,并不是他们最喜欢的儿子罢了! “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你姐姐,下辈子投胎可千万不要再落在我手里了,也不要生在冯家了,不然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把你捏死!” 她的语气太过冰冷,冯星竟是一下子忘了自己周身的不适和痛苦,呆愣的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绝情,心一度沉入了低谷。 冯卿移开目光,不再去看冯星的眼睛,直接忽略了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未有的灰尘,连最后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径直开门离去。 看着最后的生门慢慢的在他们眼前合上,最后只剩下没有一条缝隙的绝路,冯星的一颗心冷的不能再冷,仿佛再也没有能够回转的余温。 他今天……一定会死吧…… 冯母因为年龄大了,本就不好支撑下去,她两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冯卿脚步未停留,也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暗中盯着,好像知道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诺一的不服气 冯卿脚步略有些虚浮,赶忙把自己脑海里所有的想法都挥开。 她给白宇珩打去了一个电话,就连口气都坚定了几分,“我已经把他们解决了,已经足够证明了我的决心。” 不论白宇珩跟她合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只要是对她有利的,能够让她重回一切的,她都可以不顾! “做的不错,你选择了一条最为正确的路!”白宇珩知道她的私心,从听到她在墙角说的那些话开始,他就已经猜到了她对冯家的那些人的嫉妒和憎恨已经埋藏了将近十多年。 这种可怕的情绪,若是突然爆发可比什么都有要严重多了! “那就住我们合作愉快了。” 冯卿拳头里到现在还冒着冷汗,就好像才从刚刚的情况里平复出来。 “嗯。” 白宇珩看了一眼在自己电脑旁边趴着睡着的白冬箐,神色有些微微的变化,他直接把电话挂了,不给冯卿任何思考的时间。 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愣怔,这个男人什么都还没说呢就挂了,那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手机里叮咚一声传来一条消息,她赶忙打开一看,果真是白宇珩发来的,‘明日来白家,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谁知道她还没等到明天,就让一切都失算了。 温逸岚正给简晴捏腿,温越祁在一旁听着诺一的报告,他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好像已经预料到了一切变化一样。 他抿了一口水,低垂着眸子,“冯星呢?死了吗?” “还没有,我把他捞出来以后他还有一口气,只不过那个冯母已经断气了,恐怕是身体的原因让她吃不消,冯星我已经丢到姜傅的医院去了,主子您随时可以过去。” 诺一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让自己把冯星救回来,据他所知,冯家的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年那么侮辱他的主子,还没报一口恶气就得救他,真是气不过! 他想着想着,竟是真的问了出来,“主子为何要救他,死了不好多了吗?” 他语气很是不服气,像是在为温越祁谋不平一样。 温越祁淡淡一笑,轻捧着简晴的小手,眼光没有看诺一,他语气很平淡,就像在说一件无所谓的事情一样,“冯家的事既然得冯家的人来亲自解决了,我们就看看他怎么做出一副大事来。” “白宇珩跟冯卿合作,a城里不会有什么让她在意的东西,恐怕唯一能让她不顾一切要杀了冯星两人的理由也只有冯家的继承权吧。” 简晴倒是看的很透彻,那天诺西因为跟踪冯卿撞见了他们见面谈话而被重伤,本就疑惑他们之间的交易,在得知她竟然要杀了冯星的时候,好像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冯家公司临近倒闭所以不得不来a城找他们借钱,却屡屡遭到阻碍,而冯卿一向不满继承是冯星,所以因为此事越发让她憎恨起了冯家,凭她的这种性格,就算没有白宇珩的挑唆,下杀手也是早晚的事。 更好的办法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下手也太早了吧,是在担心什么吗? “你是想让他们自己斗起来?” 冯星在这样的劫难下活了下来,而冯卿必定是伤了他的心的,不管曾经的过往多么美好,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冯卿为杀了冯母而付出代价! 冯卿千不该万不该惹上温越祁这样的男人,甚至因为拒绝就对温家产生恶意和恨意,这是最失败的地方,也是最愚蠢的想法! 温越祁亲昵的在她脸上蹭了蹭,并且夸奖着,“我家老婆真聪明,随便一点拨就能知道我心中所想。” 简晴一直都认为这个男人太过聪明,做什么事情都考虑的天衣无缝,完全不需要担心,只不过白宇珩的出现的确算是一个警标,她担心的是怕他做出对温越祁不利的事情来,毕竟他的势力也不小啊! 想到白宇珩,她忍不住就想到了白冬箐,她现在又是怎样的面孔? 倏而,他看向诺一时眼睛又冷了下来,很是严肃,“我另外一件事办的如何了。” 诺一感觉自己的主子怎么越发的偏心了,对他们真是冷冰冰的,呜呜呜—— 他撇撇嘴,还是恭敬道,“您放心,今天晚上就能够拿到合同,” “什么合同?” 简晴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难道温越祁还做了什么别的准备? 温越祁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看着她语气很是宠溺,“我把冯氏集团给收购了。” 收购?而且还是一个即将倒闭的公司? “收购冯家的公司没有好处吧。” “的确对我没什么好处。”温越祁眯起眼睛,宛如一只算计别人的老狐狸,他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笑容,“不过白宇珩恐怕会气急败坏了而已。” “多少钱?” “不多,几百万而已,等这次事情过了把它丢一边就是。” “……” 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她就好像还没习惯这个男人的财大气粗一样,怎么说呢,也只是有钱人任性吧。 简晴摸了摸下巴,她眸子弯了弯,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深思片刻后,她眸子一亮,“或许还有一个用处。” “嗯?” 温越祁剑眉挑了挑,他倒是想听听她口中的好主意。 “反正盛世集团旗下的公司多的数不胜数,而且势力盘根错杂,为何不发展一下南城那边呢?”简晴靠在温越祁怀里,抬起眸子盯着他不容置喙的完美五官,笑意盈盈的继续道,“更何况,还不仅仅只能用于这一点,冯卿不是特别想要冯家的继承者位置吗。” “你待如何?” “不如我们就气气她,让她在这件事情里失去捣乱的能力,岂不是更好?” 冯卿不是想要冯氏集团吗,不是想要冯星去死吗,那他们就偏偏不让给她如这般所愿,以为连同白宇珩就可以打倒他们? 他微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嗅着她的长发,很是宠溺,“你说的都对。” 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估计也会亲自采下来! 表明决心 果不其然,冯卿和白宇珩第二天就得到了冯氏集团被收购的消息,她第一个反应以为是白宇珩收购的,结果去屋里头找他问的时候他却概不承认,并且他也是极为气愤的样子,让冯卿的怀疑有些动摇。 “既然不是你,那到底是谁干的?!” 冯卿实在想不出来,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把将近破产的冯氏集团给收购了,而且还花了几百万,让那些老东西欣然把合同交了出去! “我刚得到消息,温越祁干的。” 白宇珩原本已经准备拿来和冯卿谈条件的筹码竟是被温越祁这么容易拿走了,并且出了好几倍的价钱,这么大的手笔,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讽,实在对他们炫耀么? “什么?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最初不在意冯家的死活,暗中却偷偷的把冯氏集团给收了,是在存心给他们添堵吗? 她杀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才换回来这些东西,本来已经触之可及,突然冲出来一匹黑马,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更何况还是羞辱过她的温家! 白宇珩没有回话,温越祁这样做不仅仅是气他们而已,这个收购消息并没有遮拦,好像就是故意让他们知道的。 他的计划没有跟任何人说,就绝对不可能从他这里泄露出去,难道真的是误打误撞? 不对,他好像遗忘了什么东西。 对了,诺西昨日看到了他们见面,在自己手里狼狈逃走以后,他肯定回去禀告了,所以让温越祁最先做了准备,不然他定是想不到去收购冯氏集团。 温越祁其实早已经在此之前就有了办法,他就像手里拿着一张预言家的牌,可以看清任何东西,一切隐藏在黑暗里的皆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 冯卿怒的拍桌站起来,“我去盛世集团找他,我他妈就不信了,他这么肆无忌惮的想要夺走我的东西!” “等等!”白宇珩立刻叫住她,他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容,“找别人要东西,当然得用别人在意的弱点来交换了,你说是吧。” “你的意思是……” 冯卿顿时恍然大悟,温越祁那么在意简晴的存在,如果她直接这样去找他他一定不会交出来的,但如果用简晴的话,事情可就不一样了,而且胜利的天平一定会在他们这边! “整个a城都知道简晴是温越祁的软肋,我们要是把她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岂不是什么事都容易了吗?” 白宇珩明面上是在帮她为她想办法,实则不然,就跟最初答应帮她一样,他可是有目的的。 不过,就算冯卿知道他的目的也会自愿让她利用,反正最后的结果是她也可以拿到不少的好处! “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只要我能拿回冯氏集团,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她最先表露自己的决心,白宇珩满意的点了点头。 白冬箐在二楼把她们说的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捂着嘴不敢出声,生怕被他们给发现了。 他在护着白冬箐? 他们想要抓简晴姐姐? 不行,那个叫冯卿的一看就是个坏女人,一定会对简晴姐姐不利,她得去告诉他们! 她关上门,打量着房间,除了这扇门,还有一扇窗户,她赶忙跑过去往下探头看了看。 才二楼,底下还有草坪,跳下去应该不会死吧? 白冬箐的心里瑟瑟发抖,猛的咽了咽口水,就爬上窗户,赶紧闭上眼睛跳了下去。 身体猛然的有些疼痛以外,便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她赶忙站起来就准备跑开,然而突然立在她面前的壮阔的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下一秒,就看到几个保镖带着白冬箐走进来,她身上挂着少于草叶,衣服沾上了少于泥土,保镖恭敬的走上前说,“少爷,小姐刚刚急着跳窗想要出去,被我们拦下来了。” 白宇珩犀利的眼神直接射在她身上,她忍不住身体抖了抖,咬着牙听着他用极为淡定的声音说,“我说过你在禁足吧,怎么,你这个时候想出去找谁?” 看到白冬箐狼狈的模样,他心里莫名的不悦。 “我,我只是想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的!” 她不安的绞着衣角,很显然她在紧张,那这句话就显得太过力不从心了。 “是吗?”白宇珩抱着胳膊,冷漠的睨了她一眼,仿佛有巨大的压力压了下来,让她的心立刻慌了,眼神不安的到处瞄着,似乎在强装镇定。 “是,是的!” 每次在他面前,她都像一个着急的孩子一样,没办法做出掩饰,就算她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在白宇珩的眼里无所遁形。 白宇珩看着她打量了许久,心里很是清楚,仿佛升起了一个主意,他挥了挥手,“把小姐带下去吧。” “是!” 白冬箐自然是不想走的,她这几天完全被白宇珩关在家里禁足,说是惩罚她私自进去书房,哪里都不让她去,原本她并非觉得不自由,因为她被关起来的几天里,白宇珩总是会回来的早一些。 她不会乖乖的在别人的手掌心里待着,性格上还有有几分小小的任性。 冯卿喝了一口茶,有意无意的说,“昨天代替你出来见我的就是你妹妹。” “嗯,她跟我说了。” 其实就是他让白冬箐出去见冯卿的,当然没有任何意外。 “你妹妹看来没点儿小姐的风格啊,搞得这么脏兮兮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从外头做乞丐回来的呢!” 冯卿看到白冬箐一身狼狈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很是嫌弃和不满,她的带着说教意味,并没有发觉某人的表情上就已经有些愠怒了。 白宇珩白了她一眼,言辞凌冽,眉眼带着几分压下的怒气,“她是我的妹妹,自然由我来管教,你别多管闲事,不然……” 他后面的那句话省略了,冯卿自然知道他想说些什么。 她佯装咳嗽了几声,赶忙陪笑,“我当时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看她身上很是狼狈,因此随口说了句罢了,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想逃出去找简晴 虽然平常他对白冬箐凶巴巴,别人说她时他还是会很是不满,毕竟白冬箐是他的人,他怎么教育也跟旁人没有任何关系,冯卿先入为主本就让白宇珩有些不满,更何况是当着他的面教育他的人。 冯卿见他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的打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只得用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现在已经没有势力和家世,惹不起白宇珩这样的男人,如果把他惹恼了他不帮她了怎么办? 白宇珩周遭的空气都冻结了一些,显得有些压抑和不适,充满了阴鸷的双眸让冯卿全身忍不住打个冷颤,他的口吻也满是寒冷,“放心,我还是会帮你,只不听下次再让我听到同样的话,就别怪我不守信用了!” “是是是,这次是我的错!”听到他这么说,冯卿赶忙认错,“要不要我亲自给令妹道个歉什么的?” 白宇珩收回冷漠的眼神,此刻的他再次转换成最初面无表情的样子,浑身的戾气也收了去,“这倒是不必了,你听我的去做就行了。” 他刚刚在看到白冬箐试图逃出去却被抓了回来,他就已经知道她的目的想做什么,她定是听到了自己刚刚跟冯卿的对话。 她在几年前参加简玲的订婚晚宴时就回来跟他说过她喜欢一个叫简晴的姐姐,虽然比她大了四岁,却总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看到了白冬箐脸上充斥着喜悦的神情,当时没放在心上,如今倒是可以利用利用了。 她听到他们要对简晴不利所以急了,那她今天晚上不达目的怕是不会安生,恐怕还会找机会去寻简晴,干脆将计就计,让她自己出去代替他们把简晴引出来,这样倒是让他省去了不少力气。 冯卿正了正神色,“那我该怎么做?”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的。 “你这几日就住在白家,方便你完成我交代的事情,我会安排人给你收拾一个房间出来。”白宇珩翘着二郎腿,手指轻轻点在膝盖上,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他薄唇再次动了动,“不过,你要是在出什么幺蛾子,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他说得出来这句话就当然是做的出来的,不管是怎样的手段,如何心狠手辣,都是那么让冯卿感到害怕。 她自己也清楚,白宇珩既然可以帮她,就可以让她坠入地狱永远爬不起来! 冯卿冷不伶仃的点了点头,她还是有点儿智商的,就算他嘴上说的是住在这里,实际上是把她放在他的眼前,一举一动都会被监视的清清楚楚,绕是她有任何想法和动作都会暴露在别人眼里。 看来白宇珩是在太警惕,连她都不会放过。 白冬箐被重新关在房间里,倒是她这颗焦急的心脏实在没办法平复下来,她把玩儿自己自己的头发,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她得找个机会出去,她才不想让简晴姐姐落在那个丑女人手里呢! 对你不感兴趣 结果一个多小时后,在得知冯卿在白家住下的时候,白冬箐愤愤的踢开白宇珩书房的门,在他有些愠怒的眸子里看着这个小女人迈着大步子走上前来,她在他的面前态度也是第一次强硬。 白冬箐指着门外,一张小脸几乎被怨气填满,她盯着白宇珩一双冷漠额眼眸,愤愤道,“哥哥,你为什么要让那个臭女人住进我们家?你知不知这个女人很讨厌啊?” 白宇珩有些不耐烦的用力拍桌,整个桌子抖了抖,白冬箐的身体也跟着忍不住颤抖着,他面无表情而且言辞冷漠的说,“她做过什么让你这么大怒气?更何况,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想让谁住就要谁住,你不得多嘴!” 她怎么能说是因为第一天冯卿上前对她的粗鲁?还是说她本就对冯卿这个人一见就不喜,所以才这般排挤?还是说是因为她想要对简晴和温越祁不利? 他说这里是他的地盘,所以她刚刚所说“我们的家”岂不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 白冬箐眨了眨眼睛,已经有些微红的眼眶映照着她现在的委屈,而白宇珩偏过头去,选择视而不见,她深吸了一口气,“是,这里是哥哥的地盘,所以你选择是让她留下是吗?” 白宇珩没有回话,而她大概已经猜到了他的决定,她有些绝望的点了点头,心脏伤痛更是不能自已,她咬着唇,嗓音颤抖,“好,既然你想要她,那我便离开就是了。” 白宇珩就好像心绪没有被惊扰,依然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差别。 得不到他的回答,她回头,速度走得很慢,每走一步她的心里头的悲伤就加重了几分,甚至没有转过身去看白宇珩现在的表情。 她想等白宇珩开口让她留下,这样她就会跟平常一样乖乖的听他的话留下来,可是这次,他没有,并且连大气都没有出。 直到她走出了房门,在拐角处停了下来也没听到他的声音,白宇珩脸上的纠结她为没有看到一丁半点儿。 “哎呀呀,这是谁躲在这里哭呢!”冯卿抱着胳膊在楼梯口看着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刚刚的话她当然都是听到了的,红唇勾起嘲弄的笑容,“你也不用太过伤心,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等我那会到了一切以后会自行离开,你也不必这般看不惯我。” 冯卿从她的面色上看来就知道白冬箐一点儿也不喜欢她,想必简晴,她差远了。 白冬箐一张脸被她的这几句话气得通红,“只知道勾搭男人的坏女人,我劝你早点离开白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想怎么不客气?小妹妹!” 冯卿当然不害怕,不管白冬箐用什么手段,在冯卿眼里都不够看,毕竟他可是使用过的最极端杀人的手法的,区区几句话就能耐她如何? “人丑多作怪,你这么丑还要有什么想法,哥哥也只是一时和你合作而已,对你并不感兴趣!” 哥哥……我好疼 听到白冬箐没有任何顾忌的说出这种伤她颜面的话,冯卿一下子怒气就上来了,她恶狠狠的瞪着白冬箐,“你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多管为好!更何况,现在哭着跑出来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冯卿就是在说白冬箐的痛处,看到她失魂落魄的走出来就想笑,或许女人之间的矛盾就是从这种细枝末节里出来的吧! 白冬箐冷笑,本是单纯的面容已经添上了几分杂陈,“我也只比你小个四五岁而已,怎么说我这也算是年轻了,你又丑废话又多的女人还是赶紧消失在我面前为好,不然我就出手赶你走了!” “我忍你很久了!” 这个叫白冬箐自持有白宇珩撑腰,就对她说这种污言秽语,还说她又丑废话又多,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她吗?! “怎么,你还想打架?奉陪啊!”白冬箐一把抹去眼睛里的泪,撸起袖子就是一副要干架的气势。 她早就想揍冯卿这个女人了,昨天暗中对自己较劲儿,把胳膊都捏疼了,还害得她被禁足在白家不得随意出入,现在还在自己最为烦躁难过的时候跑过来看她的笑话,这不是讨打吗?! “那就别怪我欺负小辈了,你可别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怨到我头上来!” 冯卿恨不得赶紧把她赶出去,刚刚还跟白宇珩说要离开,现在跑来跟自己作对,真是碍眼! 两人立刻在一旁扭打起来,冯卿直接扯着她的头发用力拉,还拧着她的左手手腕,白冬箐咬着牙,额头汗水不停的落下,强忍着没有痛呼出来,她自然也不示弱,一拳打在冯卿的腹部,让她吃痛的后退了好几步。 冯卿冲过去,两个人在楼梯间处打来打去,谁也不肯最先收手。 白宇珩听到动静从书房里走出来,他的脸上还挂着最先的烦躁,白冬箐看到他出来脸上划过一丝喜悦之色,让她一时失手,脚步一滑,直接从二楼滚了下去。 他一双冷眸猛然一缩,直接跑下楼去,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现在多么着急,经过一脸惊恐的冯卿旁边时,狠狠地怒视了她几眼。 冯卿不知所措的慢慢扶着楼梯下去,她这才是刚住进来没一天,就搞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会面临白宇珩怎么样的惩罚…… 白冬箐感觉她的脑袋快裂开了,猛烈的咳嗽,有液体蔓延了出来,甚至连眼前都开始模糊了,看到白宇珩这么着急的跑下来时,她忽然觉得她在做梦,一点儿都不真实。 白宇珩,怎么会为她着急? 他一手捂着白冬箐脑袋还在流血的伤口处,冷冷的口气里满是关心,让她觉得这一刻美妙的太过分了,他寒眸满是她的身影,“白冬箐,你坚持一会儿!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白冬箐用力抓着白宇珩的胳膊,有鲜血不停的从嘴里溢出,她口齿不清的唤着他,“哥,哥哥……我脑袋好疼!” 白冬箐失踪 白冬箐在医院昏迷中,因为脑袋受了伤受了伤,不是那么容易醒过来的,冯卿悻悻的站在一边害怕的搅动着手指,生怕白宇珩会直接把怒气迁怒到她身上,但她害得白冬箐变成这副模样,白宇珩怎么会不生气? 白宇珩背着冯卿,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为什么推她?” 冯卿完全没意识到她自己做错了什么,“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她说我很丑,更何况,她还不依不饶的想要我走,你在书房里不就是说要留下我让她走的吗?” 她嘴里多的是诡辩的话,不过在白宇珩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白宇珩嘴角的笑容完全感觉不到一丝温度,让冯卿看了忍不住心惊肉跳的捏紧了拳头,“就算如此,她也是白家的二小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她面前只有低等,你这种无家可归被我收留的女人根本没资格,不管她说了什么,你只有忍受着!” 冯卿伸了伸脖子,壮着胆子,装着一切都是自己有理,不停的狡辩道,“不就是一不小心推了一下嘛,更何况是她自己没有踩稳的,我这才失手,而且她现在只是受了点儿伤,过几天不就恢复了吗?” 她撇着最嘴,很是不以为然。 “先不说她身上的伤,你知道你把我计划打断了吗!” 白宇珩恨不得直接把她脖子掐断了算了,他真不知道这种白痴是怎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愚蠢至极,迟早要把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这,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啊!” 听到他说的计划,冯卿也突然慌了,她也不是故意跟白冬箐打起来的!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队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你这是怪我没告诉你吗?我告诉过你了,我的事你不必多管,只需要听我的就行!”白宇珩冷笑,冯卿连忙摆头,她可不敢这样说,不然自己不是找死吗? 更何况白宇珩要利用白冬箐和简晴的关系把她引出来的,结果冯卿动手把她推下了楼梯,到现在还没醒,除非推迟计划或者…… “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你现在还问我怎么办?”白宇珩插着腰,很显然被冯卿气的不轻,他冷凝着一张俊脸,无情而阴冷,“你现在自己想办法把简晴引出来,不必过问我了!!” 啊?让她去叫简晴?这不是打脸吗! 她被简晴赶出来,丢光了面子,她怎么还能跑回去自取其辱? “这个,麻烦你再想找办法,我真的做不到啊!你也知道简晴和温家讨厌我,哪里会被我给引出来的!” 冯卿她开始后悔刚刚主动挑衅白冬箐了,可她一看到这张好看的小脸就恨不得跟她扯上几句,白冬箐被推下楼梯也并非如她所愿。 “那就等,等她醒,这几天你给我好好照顾她,再出幺蛾子直接滚!”白宇珩怒火中烧,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因为任务打破的原因,总之现在他仿佛置身于一身火海之中,恨不得直接烧灼冯卿。 白冬箐失踪(二) 冯卿以前到底也是个千金大小姐,照顾别的女人自然不乐意,她试图拒绝白宇珩提出来的这个要求,可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她根本没办法直视,生怕下一秒就被他杀了一样。 她缩了缩脖子,咬了咬因为害怕而发白的唇,“我知道了……” 白宇珩拉着脸离开后,冯卿才缓缓松了口气,正想着:反正他走了,也没有人看着她到底有没有照顾白冬箐,干脆就不管了,管她是死是活! “你看,不管我有没有受伤,哥哥还是关心我的,对他而言,你可是什么都不值的呀!” 这是冯卿刚转身白冬箐就说的话,她愣了几秒,然后瞪着她虽然虚弱却很是得意的神情,她咬牙,反讥回去,“那你也应该听到了你哥哥关心你的死活也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有用处而已,你是他计划中的一环,所以你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果然,这句话一落,白冬箐的脸色有一些明显的变化,冯卿以为她自己赢回来一盘,便很是得意的甩下她一人留在病房里。 她当然很失落,因为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听的清清楚楚,白宇珩想用她把简晴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那她到时候又是怎样的处境,她要是没有用了,按照白宇珩残忍无情的性格会不会…… 大抵是思考过度,白冬箐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额头,脑海里突然有些东西突然松动,窜进去许许多多不同的画面。 这些是什么东西呢,她不知道,她现在更不知道她还怎么在冯卿和白宇珩之间生存。 她叹了口气,缓缓穿上鞋子,然后扶着墙慢慢走出病房,幸好白宇珩离开的时候没有派人守在这里,不然她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可以离开的? 白宇珩再次来医院的时候,病房里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他立刻急了,冷冰冰的给冯卿打电话,“冯卿,三分钟内给我滚医院来,否则后果自负!” 冯卿正在外头喝奶茶,一听到他说这种话,一口奶茶直接喷了出来,这个男人又是怎么了? 她当然不可能不去的,不然白宇珩肯定会让自己好看! 冯卿急冲冲的跑到医院,一进门就看到白宇珩拉着一张脸,阴沉的不行,她身体抖了抖,“怎么了?” “我让你看的人呢?你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吗?!” 白宇珩将近是怒吼出来的,阴鸷的凤眸恶狠狠的剜着她,离这么大的距离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没错,是杀意,他真的想杀了她! 她的眼睛在周围瑟瑟的转了一圈没看到白冬箐的影子,赶忙摆脱干系,“这也不能怪我啊,是她自己要离开的!” 她没想到白冬箐这个人的心理承受伤害也太脆弱了吧,因为她那几句话就要玩儿失踪! 白宇珩脸色阴森可怖,眼神可怕极了,他言辞厉声道,“看来你还真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记着,那我们的交易只好到此结束了!” 出现在盛世集团 白宇珩居然为了一个白冬箐要跟她结束交易,她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母亲和弟弟都被她残忍杀害,如果连白宇珩都放弃了她,那她还能有什么地方可去,还怎么夺回一切?! “不不不,我马上去找!” 此刻的她只知道赶紧低头,不然白宇珩若是真的不帮她了,他一定会有无数办法脱离行列,杀人都只会成为的预谋而跟他毫无关系,到时候她一定会坐牢的,兴许还有可能是死刑! 她不能死,她还有冯家的东西还没得到,还没好好享受得了现在的生活,怎么可能死呢! 冯卿慌慌张张的跑出去寻找白冬箐,整个人像疯了似的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就是为了找一个人,别人骂骂咧咧的看着她疯跑,然而白冬箐就跟真的赌气一样消失了。 白冬箐用棍子撑着走的,她不停的咳嗽,脑袋传来清晰的痛楚让她忍耐不住,可她知道她不能晕,她还要去找简晴和温越祁呢! 盛世集团集团并不像城区中央那么多人来人往,因为一般人并不会来这里,反而让她觉得好极了,离门口有点距离,她想赶紧进去找温越祁。 她不知道简晴的住址,迫不得已只得来盛世集团找。 她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头晕目眩,直直的倒了下去,眼前越发模糊,血迹已经渗透在了纱布,红彤彤的一片,霎是触目惊心。 简晴跟平常一样中午过来给温越祁带了饭菜来,她刚抬起头,嘴角的笑容立刻收住了,一眼望过去,只看到盛世门口集团的花坛后头正倒着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她刚从这边经过,在别处完全看不到! 简晴赶忙跑过去,扒开她的脸一看,简晴整个人都惊了,这不是白冬箐吗?这么久没见了,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想到几年前,白冬箐那副鲜艳活力的样子让她都羡慕了许久,甚至还为她出头。 她以为白冬箐那样可爱活泼的人一定会被亲人善待,而现在的她伤痕累累,想必是受到了不少苦楚。 简晴赶忙扶起她,想赶紧送她去医院,一旁的饭盒她都忘了拿,奈何她的力气并不大,更何况白冬箐也是个成年人了,多少有些许重量,她走了几步,感觉十分吃力。 诺一刚停好车,一走出来就看到简晴扶着一个人吃力的往这边走过来,而且那个女子好像还受了伤,他一下就想明白了。 他赶忙迎了上去,伸出手,“夫人,我来吧!” “好!” 现在哪里是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时候,单凭借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在短暂时间内送她去医院,如果耽误太多时间怕是会加重病情治疗。 她把白冬箐小心的递给诺一,头发有些凌乱,她也没放在眼里,“再去车库开车太浪费时间了,我们直接背着她去前面的马路上打一辆车去姜傅的私人医院,我给他打电话提前说一下!” “好!” 简晴的吩咐,他自然是听从的。 她可是白家白宇珩的妹妹! 简晴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还昏迷未醒的白冬箐,好看的颦眉一直未曾舒缓,她略有些急切的问,“姜傅,她病情怎么样?” 姜傅叹息的摇了摇头,“她的头部受到重创,这几天不宜劳心劳力,而且得悉心照料,不然不禁会让伤口恶化,就算好了,以后的生活里也会常年伴随脑痛,到时候是我也没办法治好的。” “这么严重?”简晴的面色很是凝重,拳头紧紧攥着,怎么也放松不了。 “你这么担心她,难道跟她认识?” 姜傅已经忘了,他其实也见过她,而且那一瞬间,他的心都仿佛动了动,估计是现在已经有了戚鸢子,别的女人对他来说已经都在脑海里被驱除了吧。 “嗯,旧识。” 第一次与她认识的时候是在大学里,她被简玲刁难,故意撞翻了硫酸,那时候手背上钻心的疼痛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的,只不过白冬箐这个比自己小了四岁的学妹却急得不行,就好像伤的是她自己一样。 还有五六年前,在简家简玲的订婚宴上,她被一些麻烦找上身,而白冬箐似乎一点儿都不怕身上会被泼脏水,义正言辞的帮她,并且还开玩笑的说让她嫁给她哥哥,可爱极了。 她忘不掉白冬箐可爱的样子,宛如冬日里的模样,照耀了一切,并且可以融化寒冰。 姜傅面色没有波动和变化,态度也很是冷漠,“好吧,这几天就先让她住在医院,我好观察她的病情。不过,嫂子你刚刚说她姓白,可是白家的?” “不太清楚,她什么时候会醒?”简晴自己都不知道白冬箐到底是不是白宇珩的妹妹,她口中的白家是不是就是给温越祁的盛世集团施加压力的白家,这一切得等她醒了才问的清楚。 “等会儿就会醒过来。”姜傅眼睛凌冽起来,“如果她真是白家的人,嫂子,你可得警惕起来,不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导致大事发生。” 简晴微微一笑,“嗯,我知道的。” 她知道姜傅在担心些什么,如果白冬箐真的是白家白宇珩的妹妹,就凭借白宇珩想要对付他们,她就不会放松警惕,那她到时候又该怎么自处? “不过,我听诺一说你们是在盛世集团那边发现她的,她到底为什么会晕倒在盛世集团门口,而且不顾身体的伤口也要来此,她的目的为何。” 这是最姜傅疑惑的地方,这个名为白冬箐的少女不会平白无故的来盛世集团,是为了什么人和事? 他不明白,白冬箐不顾一切自然是为了某件事而来,或许是为了逃离白宇珩和冯卿身边,又或许是为了想要过来找简晴告诉她白宇珩和冯卿的诡计! 白冬箐一天之内就晕倒了两次,而且两次清醒过来都是在医院里,睁开眼睛时,她看到的是简晴,面孔依旧那么温柔,就好像一切都恢复了当年她初见简晴的那一刻,只不过,她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白冬箐所担心的事 “简晴……姐姐,我终于见到你了。”她嘶哑着声音叫着她的名字,然后像是一种宽心的笑了笑,她伸手抓着简晴的衣服,略微急切的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简晴红唇勾了勾,把她额头前的碎发敛到旁边,声音很是温柔,“先不说这个了,你脑袋的伤很严重,最近几天还是呆在医院好好治疗,你放心,这里的医生很可靠,至于你说要告诉我很重要的事,不然等好一些你再告诉我,好不好?” “不行,不能拖的!”白冬箐摆了摆头,脑袋又忍不住痛了起来,她小脸苍白,看过去心疼极了。 “别动,刚上了药,伤口要是又出血怎么办?”简晴脸色立刻边凝重了起来,忍不住口气都凌冽了几分。 白冬箐当然知道她在关心自己,乖乖的躺在床上也不乱动,静静地看着简晴替自己把被子压好,她偏着头看着简晴姣好的面容,“姐姐,这几天你一定不要一个人出门,好不好?” 她不想等到什么伤口好了再告诉简晴,她想要立刻告诉她,这样才能更早有防备。 她的确喜欢哥哥,却又不能让简晴姐姐受到伤害,她若是两者都要保全,这就是唯一的办法,就算,最后白宇珩可能会因此迁怒于她也无所谓,这么多年的冷漠,她其实已经承受了许多,哪里会被一击即中的击倒到爬不起来? “为什么?” 简晴是故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问白冬箐,她心里明白她过来是有什么目的性的,不过听白冬箐的口气,好像是专门为她而来,好像是要告诉她什么事情。 “有一个叫冯卿的丑女人说要找你和温家的麻烦,所以找上了哥哥,然后他们达成了交易,说要抓住你威胁温越祁。” 白冬箐把所有的话简洁了浓缩成了这几句话,简晴当然听懂了,专门来找她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简晴的心里有一阵感动。 不过,简晴忍不住想要再次确定一遍,“白宇珩是你的哥哥?” “嗯。”白冬箐勉强的点了点头,她大概是知道简晴会想什么,连忙抓住她的胳膊,“姐姐,我知道你们现在和哥哥的关系不好,可能不能不要讨厌冬箐?” 从刚刚简晴那般温柔时,就知道她很关心她,想到了多年前她为了让自己脱离危险,一个人面对那个可怕的男人,她的心都揪了起来。 对她而言,简晴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她想要抓住这一抹跟她毫无关系的温暖,她知道从今天开始,告诉了简晴这些事情以后,他们一定会因为对白宇珩产生防备而疏远她。 原以为她自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是就在刚刚,她改变了主意,她喜欢简晴,喜欢她的温柔,哥哥不喜欢她,她亦是不想要这世界上对她而言仅剩的温暖都离她远去。 简晴松了口气,微微勾唇笑了笑,看着如此焦急的面孔,忍不住反握住她的双手。 非她们所愿 简晴就给白冬箐的感觉就像是邻家姐姐一样,充满了温暖,让她不想离开,亦是让她在白宇珩这几年里未曾得到过的暖意通通在简晴的身上得到了慰藉,生怕担心她会因为白宇珩而被这一抹温暖讨厌。 简晴呵呵一笑,她轻轻拍了拍白冬箐的手,语气放低了些,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别担心,我不会讨厌你的。” 她愿意不受重伤也要来此处找自己,这已经算得上极大的感动了,只不过她就算把这些告诉了自己,他们这边却早已经有了防备,她这一来,或许会对他们的计划有所改变。 白冬箐听简晴说不会讨厌自己,她的眼睛猛然一亮,“真的吗?” “当然。” 对白冬箐而言,似乎记忆里的简晴永远这么温柔,只不过她想要在弱肉强食里好好活下去,在白宇珩的身边也能够好好的,可惜这个世界总是造化弄人,非她所愿。 简晴在回去的时候,诺一在她身边恭敬而又疑惑的问,“夫人,白冬箐去白宇珩的妹妹,您今日救了她,说不定日后会有大麻烦。” “我知道,但是不救又非我所想,这是一条人命,更何况她还专门偷偷来找我。”简晴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她没办法狠下心来不救奄奄一息的白冬箐,如果不救,任凭她倒在那个花坛后的角落,她不敢想,白冬箐的宿命又会如何。 “夫人您太心软了,如果是我看到自己仇家的人倒在哪儿,或许理都不理。” 连诺一都明白,心软正是她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 或许正因为心软,会被人利用过来,若是猛然给她致命一击,她到时又该如何? “如果到时候真的有一条人命倒在你面前,你就会改变想法了。” 没有经历过而出口的,自然可以说出来,但如何亲身经历了这等一幕后,亦是不会再持有原来的想法,只不过有些阴狠的人除外罢了。 她唯一遗憾的,只不过是从前那个干净可爱的女孩子,在这么多年岁月的摩擦之中,终究是回不来了。 简晴表情略微有些凝重,“对了,越祁那边怎么样了?” 温越祁最近忙于发展南城那边的冯氏集团,不知道情况如何。 不过冯氏集团已经改名为望晴会馆,发展影视业的,不过他自由他的打算,他想做什么她也只会毫不犹豫的支持他。 “主子一切顺利,只是冯卿和白宇珩倒是气的不行,而冯卿今日下午还亲自过去了一趟,试图把冯氏集团收购回去呢,只不过主子的钱是他们的好几倍,他们自然拿不出来的。” 他以温越祁为荣,觉得他主子还真是考虑周全,几乎什么都让他想进去了,直接击溃了他们的心理。 简晴点了点头,不过她的思绪不在这里,而是在今日下午。 白冬箐送去医院是一个小时之前,而冯卿却在这段时间回了南城冯家,跟白宇珩在南城的白家相近。 回南城 白冬箐失踪他们定然是寻了的,只不过在白宇珩的心里,这个妹妹恐怕所占据的地位不高,否则也不会任由她这样满身伤痕的出现在别处了。 白宇珩啊白宇珩,白冬箐这般好的人儿,你也太不珍惜了,甚至还伤了人家的心,也太不珍惜了。 白宇珩已经回了白家,坐在沙发上,虽然是在面无表情的喝茶,但是他眼底深邃却直接泄露了他的想法,冯卿胆战心惊的坐在他对面,毫无办法的承受着他的冷意。 她在寻找白冬箐的中途被他叫了回去,再一次回到了南城冯家,只不过当时她回去的时候,感觉冯家的人在这么几天里又老了一圈儿。 父亲握着她的手,还不停的在她背后张望,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缓了缓心神,把那一幕甩开,努力做出慈女的样子,“爸,妈和弟弟都在a城还未回来呢,您不用太担心。” 冯父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哦哦哦,原来如此,那他们现在怎么样?借到钱了吗?” “爸,我听说冯氏集团被别人收购了,还有没有办法拿回来?” 她当然要拿回来,不然的话还提什么拿回一切属于她的东西呢? 说到这件事冯父就头痛,因为如今的冯氏集团本就如同风中的残烛,明明灭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下去,那人的到来让那群老家伙似乎看到了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地方,收到钱以后就把合同给别人了。 他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去公司的时候,门牌也已经改了,而且他还被拦在了门外,不被允许进去 这是他们冯家的公司,一转眼就变成别人的了,这是多么讽刺啊! 难道是天要亡了他们冯家吗? 冯父摇了摇头,在管家的搀扶下坐下来,两眼纵横的叹息,“那人的势力实在深不可测,可不是我们能惹的,哎!” 冯卿暗自记下了,她想要用钱试图从那群人手里把冯氏集团拿回来,只不过她现在这般落魄,如果要拿出好几百万来,怕是有气无力! 该死,他们是在欺负她没权没势吗,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点儿活路? 不,不是还有白宇珩吗,他答应过她了,一定会让冯家重新站起来的! 而白宇珩气的就是因为她私自去了望晴会馆,没有得到他的命令居然还想那会一切?多么可笑啊! “你不止一次没有听从我的命令了,怎么,你觉得你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却感觉可以抗衡温越祁了吗?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白宇珩用力把杯子扔在地上碎成一片,冯卿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你不要以为在我这里就感觉有了出头之日,以为我一定会帮你,我也可以选择终止,毕竟你身上可没有一点儿能让我感到兴趣的筹码了!” “这,我也是一回到南城所以气急了……” 冯卿感觉这个男人比今天上午都还要可怕,她找了白冬箐一大圈都没找到,最后放弃寻找的还不是他,又不关她的事儿! 难上加难 何况冯氏集团被收购只要是个冯家的人都会生气,她这也是在情理之中,只不过是因为气上了头,所以才气急败坏的忘记了原先的计划,甚至打断了白宇珩接下来的计策,而温越祁就是等着他们钻进来,因此,自然会有所顾忌。 “你已经三番两次的打扰了我原定的计划,既然你这般高明,那就由你把人引出来,这样我才能继续同你合作,不是吗?” 白宇珩说这句话就跟喝水一样不以为然,他没了冯卿不是没有路可以走,但是冯卿如果离了他就一定没有退路,她若是想要那些东西她就必须乖乖的听从他的命令。 而她已经是好几次让他感到厌倦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女人,如果她有办法把简晴弄出来也好,可若是不能,他也就没必要再继续跟她合作了,他可不是个好心的人,既然是一点儿好处都拿不到的事情,他懒得多管闲事。 冯卿赶忙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一双眼睛挣得很大,甚至有几分恐怖,“我一定会想办法把简晴弄出来的,你一定要帮我!” 白宇珩对她来说就是一跟救命稻草,如果连这一根稻草都没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残破的冯家了,她都已经狠下心来杀了人,难道就要白白在手上染上鲜血而没有任何好处吗? 如果被发现她杀人了,那她后半辈子只能在监狱里度过,所以不行,她绝对不能放手,白宇珩不是要让她想办法把简晴引出来吗,好啊,那她就想办法! 白宇珩一脚踢开她,并且十分嫌弃的拿出纸巾擦了许久,在他以为擦干净以后,眼神都没有看她,“只要把简晴弄出来以后,就什么都好说了。” “好好好!” 冯卿忙不迭的点头,她心理早已经扭曲了,势必是未达到目的不罢休的! 白宇珩冷酷无情的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西装,直接扔下跪在地上的冯卿转头就走,理都没理会,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似的,或许就算她烟消云散了他也不会担心吧。 他径直走到门口,有几个保镖面面相觑犹豫了一阵,还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来汇报,“主子,我们已经找遍了,都没有发现小姐的踪影!” 听到他们连白冬箐都找不回来的时候,白宇珩脸上浮现出隐忍可怖的表情来,很是渗人,“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 他的怒气几乎快要把这几个保镖杀了算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们早已经被白宇珩千刀万剐,最后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 “是是是!” 这几个保镖被他吓得一哆嗦,赶忙撒开脚丫子就去找白冬箐,他们几乎把半个a城都寻遍了,可就算没发现小姐的身影,他们其实也很为难。 白宇珩这几日实在是被气的不行,一切东西都乱了套,白冬箐这一枚好好的棋子偏偏就被冯卿搞走了,接下来再想把简晴引出来就难上加难! 会有什么结果 医院里,安静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他双眸是睁开的,但却十分无神,一张本是英俊的面孔显得格外苍白无力,他的眼睛盯着白白的天花板看的目不转睛,似乎在想些什么事情,略微有几分出神。 “你今天刚醒过来,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的吗?”姜傅面色冷漠的走进来,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他的语气并不是特别好,冯星也知道姜傅为什么用这种无情冷漠的声音同他说话。 “死里逃生,还能有一条性命便是不错了。”冯星声音有些嘶哑,但是姜傅并没有想给他倒水,反而周身气势越发薄凉,他看在眼里,没有反驳的话。 姜傅随意嗯了一声,转过身侧目,“那就行,你自己好好呆着吧。” “等等!”冯星见他想走立刻喊出声拦住他,姜傅在门口顿了顿,却没有转过身来,他的背影似乎是在问冯星有什么事,冯星抿了抿干燥的薄唇,“我承认我们冯家对你和温越祁都有所亏欠,你们这次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们,所以你们若是有什么麻烦可以同我说,我会帮你们的!” 冯星的情绪有几分激动,他想弥补当年的亏欠,可姜傅是什么人,他是那种能被冯星三言两语就化解过去的恩怨的男人吗? 很显然,他没办法忘记当初冯家和冯星带来的苦难以及讽刺! 他侧着身子,眼底满是不屑,出口的第一句话就在狠狠的打冯星的脸,“你现在连活下来都只能靠我们,所以你觉得如今的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出帮我们的话?” 冯星本就苍白的脸一僵,他机械的低下头,是啊,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不仅仅是势力还是家世,他都一无所有,而姐姐不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要杀了他们吗? 千言万语,全部浓缩在这一句话里,“抱歉……” “我没必要听你说这两个字。”姜傅一向对冯家的态度不好,这两个字听在他耳里耳朵里就是一种讽刺,并且很是憎恶。 冯星没有回话,准确来说,是他不知道怎么回,因为这个叫姜傅的男人已经厌恶了他们冯家那么多年,现在单凭自己三言两语是完全没办法消除的。 姜傅似乎改变了要离开的主意,他重新走进病房里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眼里闪烁着明灭的光,“你知道冯卿回南城了吗,而且还对你父亲说你们在a城没回去呢!” “她还有资格回去?她可是杀人了啊!为什么不报警把她抓起来?” 冯星没想到冯卿居然这么不要脸,刚杀了人还没两天,就已经回到南城,甚至在自己父亲面前蹦跶,还拉的下脸说这种话! 这种表情在姜傅眼里已经可以想到了,他语气极淡,“你对你亲姐姐还挺狠的,不过也是,她都已经下手要杀了你们,你有这种情绪也很正常,不过你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个死人了,若是出了这医院的大门,你恐怕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吧?” 可以原谅吗 姜傅把玩着手指上的结婚戒指,似乎是有意无意的提醒冯星,“而且冯卿现在可是和别人合作的,她要是知道你没有死,你说她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呢?” 冯星刚准备冲出去找冯卿报仇的念头立刻被姜傅压了下来,他脸上的恨意清晰可见,紧握着拳头,可他知道姜傅的提醒是对的。 如果他走出这医院的门,无地可去而且满怀恨意的他只会去找冯卿报仇,正如姜傅所说,冯卿现在是和别人合作的,如果自己就这样冲出去,那他还能不能见到今晚的月亮? 从昨天她想要杀了他们开始,他就明白了冯卿这个女人的心何其歹毒,不顾姐弟和母女情意也要铲除他们,她可以杀他一次,就可以杀他第二次,只要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她就一定会把他弄死了为止! 冯星低着头,“我,我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可是……” 可是他心里就是藏不住这种恨意,既然冯卿可以做到无情,那他也可以不顾及任何情意! “我们救了你,自然是因为你有用,至于冯卿能不能进监狱为你母亲的死而赔罪,那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姜傅眯着眼说了这样一句话,他是在给冯星选择的一条路,而且这条路是保证可以让他活下去并且复仇成功的路,虽然必须全部受制于人,他也无所顾忌,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依靠的了。 他再次抬起眸子来时,里头的目光很显然有几分变化,“你们想让我怎么做?” “你选择了一条正确的路,所以届时你如果再跟曾经一样毫无作为,那我们就只好放弃你了。”姜傅说的很残忍,毕竟冯星这种从小锦衣玉食的大少爷突然必须听从别人吩咐的时候,就宛若一个下人,必须低头! “……” 冯星虽然在商业和经济上不聪明,但是他并不蠢,姜傅的话他能听得懂意思。 他以前的确是一个花花公子,不把公司当一回事,并且碌碌无为,沉醉于世俗的花天酒地,就是因为他有倚仗,以为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冯家就可以无所事事,而如今的冯家倒了,他便没什么值得依靠的,这是他最明白的一点。 “我感谢你们给我这一条路,但是如果你们的计划都成功了,能不能把冯家还给我?” 他的语气带了几分祈求,姜傅冷眼斜睨了他一眼,病房里沉默了好几秒,冯星一直盯着他脸上看,可是姜傅的表情仿佛无懈可击,让他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他失落的垂下脑袋,“不行吗?” “你该问的不是我,而是温越祁。”姜傅站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眼底没有波光流连,“如果他愿意原谅你们冯家带来的一切痛苦,我也就没什么值得一直憋在心里头的了。” 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只要温越祁原谅他们,那他也可以原谅他们,可是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抹掉,冯星依旧不明白。 还会不会不顾一切? 冯星的眼神里带着几分迷茫和无措,就这样映照在姜傅眼里,可是他的眼底依旧暗沉无光,他甚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他自己,如果温越祁真的可以遗忘过去,那他到底能不能做到跟温越祁一样觉得过去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 冯星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活下来,发现救了自己的是姜傅和温越祁时,他也觉得有几分可笑,以前仗着他们落魄之际所以百般刁难,而如今必须依靠他们自己才可以活下来,这又该是多么讽刺? 他淡淡的来了一句,“表哥他应该不会原谅我们的,但我会努力让自己能够真的弥补曾经的过错,恳求他的原谅!” 就算到头来,依旧只有他心中猜到的那个结果。 “祝你好运。”姜傅丢下这四个字,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径直的关上了门,他一步步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低头沉思。 结果却直直的撞上了一个人,她被撞的有些晕晕乎乎的,姜傅赶忙抬起头一看,结果发现是白冬箐,他作为医生的本职正准备上前扶住她的手立刻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然后再没被发觉的情况下迅速的收了回来。 白冬箐撑着墙,她看着自己面前的是姜傅时,她就没有计较这个撞人了却没有道歉的男人,她嘿嘿一笑,让人觉得有些傻里傻气,“姜医生,你在巡楼啊?” 姜傅懒得回她,甚至想直接越过去,但他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有违一个医者风范,所以他止住了心里的想法,只是浅浅的轻应了一声。 但是她似乎显得很高兴,“姜医生,你知道今天简晴姐姐还会不会来医院看我呀?” 啊,也是,这个名为白冬箐的小姑娘好像还挺喜欢简晴的,只要她对简晴他们没有恶意才好。 “不知道。” 他面容依旧十分冷酷,吐出的几个字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啊,那我就回病房里等姐姐吧!”白冬箐对着姜傅挥了挥手,“辛苦啦姜医生,我先走咯!” “等等。”姜傅第一次开口拦住她。 白冬箐脚步顿了顿,笑容扬的高高的,她回过头,巧笑嫣然的看着姜傅冷清的面容,“姜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姜傅沉默了几秒,抬起头不看她,却幽幽的来了一句,“如果有一天,简晴在和你的哥哥水火不相容的时候,你会帮谁?” “这个要看谁对谁错,不是吗!”她眼底亮晶晶的,却并没有光。 姜傅没有回话,就连回应都没有,直接走了,留给白冬箐的只有一个背影。 而白冬箐虽总是这般笑意泠然,却在关上病房门的下一秒,她脸上的表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悲痛的神情上溢满了难过,就算她再愚钝,也知道姜傅很讨厌她,至于原因,她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 正如姜傅刚刚问的那个问题一样,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卡在两者中间,她还会不会不顾一切的来找简晴告诉她一切危险? 对待下属当然也得关心~ 算了,现在再怎么思考也没办法得到想要的那个结果,与其一直这样纠结,那就等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吧,或者……什么都不做。 她有些无奈的叹息,拿出手机准备看一下时间,却发现关机了,也是,她这两天都没有理会手机,它就像躺尸一样待在她自己的口袋里,仿佛失宠了一样。 白宇珩正坐在书房里烦躁着,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动容,书房里安静极了,唯有他的手机却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他赶忙拿起来一看,看到上面的红点后,他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白冬箐啊白冬箐,你逃到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 他拿出电脑解析这个红点的具体位置,嘴角的笑容一直都未曾收敛,他的动作和手速极快,两眼一目十行,很快就查到了。 然而,在白宇珩看到以后,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僵住了,因为他查到这个红点的位置是在姜傅的私人医院,而姜傅不正是温越祁的好友吗? “她怎么会去那儿?” 难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被别人送过去的? 不过,既然找到了她,自然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待在那里了! 白宇珩本是想给白冬箐打电话过去的,不过转头一想,既然是姜傅的医院,她住院的话,那简晴说不定会去那里,这倒是一个机会。 “去,调查一下xx的监控。” “是!” 门口的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快的让人觉得他根本没出现过。 简晴将车停在医院楼下,诺一依旧跟在她身边贴身保护,她手里提了点儿东西,还带了两碗粥,最先去了诺西的病房,而诺西没想到她会亲自来探望他,看着她提着东西走进来赶忙就从病床上跳下来,“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简晴笑的一脸温和,她将粥都放在桌上,嘴角一直噙着如沐春风的笑意,只要随意一看就可以缓解心头的疲惫和烦躁,她声音放低了些,“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身体恢复的不错!”诺西拍了拍自己的胳膊,表示真的恢复的挺好,不过眉头乍一皱显示并非如此。 “呵呵,都说了,在我面前不必伪装。”简晴把一碗粥打开,一边说,“我听诺一说你最喜欢吃皮蛋瘦肉粥,正好在家里,想着方便一些就做了带来了,我手艺一向不好,你可千万别嫌弃。” “夫人自谦了。” 诺西心里美滋滋的,就算是简晴喂他毒药他也吃,跟着她这么久以来,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虽然原本保护她是他自己的职责,从那一次披衣服开始,他的心里就对简晴产生了无与伦比的尊敬,这是除了主子以外,第二个让他这般尊敬的人。 诺一在一边默默的站着,心里不停的犯嘀咕,嘤嘤嘤,他也想要夫人做饭给他吃,要不也去找白宇珩打一架,然后受点儿伤回来? 不过主子怕是……会吃了他的! 看着白冬箐 简晴的手艺确实算不上太好,却也是一番心意,她在屋里头对着手机学来的,卖相上还可以,诺西虽并未吃过大鱼大肉,却简晴这样平淡的关心感到心满意足。 “诺西,我没办法经常来医院,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看着一个人。”简晴的眼神伸出略有几分犀利,神情很是认真。 诺西的动作顿了顿,“谁?” “白冬箐,白宇珩的妹妹。” 白冬箐虽然是以妹妹身份待在白家,可是她却查到他们并非是亲兄妹,而白宇珩让她用这种身份待在他身边或许是代替某个人,又或者是迟来的诱饵。 “白家的人,为什么?” 一听到是白家的人,诺西就忍不住心底的怒气,以前把自己主子伤成那般模样,加上还对夫人妄想,他心底的愤怒简直溢满了胸膛。 简晴明白他心中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打了一剂镇定剂,她话语之间严肃而认真,“我让诺一去查过他们的关系,如果说之前关系不错,那他们现在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且白宇珩和冯卿合作,她受了伤也要来找我,那么白宇珩定然是不会放弃找她的。” 就算这里是姜傅的私人医院不明身份的人进来不容易,可白宇珩既然敢挑衅盛世集团和温家,那就证明他的势力并不小,就不得不多加防备。 “她是他的妹妹,找她不是情理之中吗?” 诺西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诺一捂着脸,简直是对他受伤后的智商感到堪忧。 “你还不懂吗,白冬箐既然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也要来找夫人,足以证明夫人在她心中有些一种潜行的地位,如果白冬箐被白宇珩发现,他在施点儿计策或者泄露几分计划,不就可以跟着她找到夫人了。” 诺一脑袋跟开了光一样把事情想的很是清楚。 白宇珩现在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想要找到白冬箐,而他亲口也曾对温越祁说要把简晴夺走,那么他的预算总归会落在简晴身上。 冯卿因为借钱风波,加上冯氏集团被温越祁收购,难免怀恨在心,而白宇珩不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吗?所以才会以一种理由让她不得不对他们产生更加的愤怒,火上加油,他自己才会更加方便。 “这段时间不要让白冬箐重新回到白家。”简晴深思熟虑中,其实她的脑海里有另外一个办法,只不过有些危险而已。 虽然危险,却不失为一种最好的方法了。 白宇珩的目的不就是她和盛世集团吗,a城人人都知道她是温越祁的软肋,抓住简晴就相当于握紧了温越祁的把柄,就算提任何过分的要求想必都不会得到拒绝,所以她是一个活生生的诱饵。 既然是诱饵,自然是危险,但白宇珩不会轻易就放弃,纵然他心生可疑。 “夫人放心,我会好好盯着她的。”诺西拍了拍胸脯,证明自己一定会做到的。 简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浅笑,似是一种奸诈。 还真的有效 白宇珩手里拿着一根烟正准备点燃,雷音走进来,恭敬地右手放在胸前,鞠躬,他抬了抬眼皮子,“怎么,查到了?” “是的主子。”雷音把刚才查到一一都告诉他,尊敬道,“二小姐的确是在那家医院,而且您之前让我查的关于简晴和二小姐的事情我也已经全部放在这个资料里头了。” 他将资料呈给白宇珩,白宇珩看了两眼,随意看完以后他大致猜到了她俩之间的关系,他摸了摸下巴,有些高傲的面孔看起来很是俊俏,却又附带着几分阴沉可怖。 “做的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在医院安排人手盯着,只要是有关于这个女人的出现及时转告给我。”他的手指敲了敲简晴明媚的照片,示意这个是他的目标。 “是!” 雷音就好像是一个机械的人一样,除了对白宇珩的恭敬以外,脸上便没有了别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只剩下冰冷。 白宇珩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眼光落在电脑屏幕的那个小红点上,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只不过没有点燃罢了。 若不是知道白冬箐很喜欢简晴,他也没办法这么容易的就可以做出办法,谁让自己这个妹妹不顾一切的想要去找简晴,却从来不曾想到过,她只是在他做嫁衣而已。 简晴自然是去看了白冬箐的,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白冬箐有些怏怏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向爱笑的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怎么了,不高兴?” 她本是没注意到简晴进来的,如果不是这句话她估计还在神游。 白冬箐扬起笑,只不过多了几分沧桑感,她声音淡淡的,就好像丧失了神智一样,“没什么,只是觉得很感慨。” 简晴走过去,放下另外一碗粥,梳理着她额头散落的发丝,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果自己不想笑就不必伪装,多累啊,在我面前你没必要带上面具,如果有什么难过的事情跟我说就好。” 白冬箐泪眼朦胧,却依旧没让眼泪掉下来,是啊,连简晴都看出来她带着一副面具伪装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其实心里的受伤程度也极大。 不论是带着面具面对白宇珩的时候,还是卸下面具扑在简晴怀里的时候,她都百感交集。 “姐姐,我是个孤儿,所以我必须带上面具巧笑嫣然,尽管我曾经也是有过家的人。” 这些天来,她的脑海里总是迷迷茫茫装着一些突然升起的记忆,白宇珩的身影却是最为清晰的样子,浮现在她的脑海里,过去的一幕幕都让她感到讽刺。 简晴离开后,她一个人盯着那碗粥,并没有动,呆呆的,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有风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卷起她的长达,亦是带走了她的思绪。 简晴和诺一路过一条路,她美眸看了一眼身后,察觉到有好几股眼神一直在盯着她,嘴角微微勾起,看来还真的有效。 发现了跟踪的人 “夫人……” “放心,我知道。”简晴故意只带着两个人走在路上,不就是做给他们看的吗? 看来白宇珩已经找到白冬箐了,在医院周围安排了人手,甚至还让人尾随自己,不过看情况他们也应该不准备现在动手,亦或者说是在找机会动手! 简晴眯着眼睛,亮晶晶的眸子里头的寒光竟是让诺一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嘴角勾起寒笑,背着身后那几个人,“诺一,过来。” 他自然是照做的,只不过暗中那几个盯着他们的人可就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了。 诺一点头,然后往回走,几个人赶忙缩回墙后,把身体和气息都藏的严严实实的,以为简晴并没有发现,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把保镖调走。 简晴的步子走的不快不慢,似乎是在有意引导他们往一个地方走,这里是a城,在这里土生土长她更要熟悉a城的地理环境,那几个人倒是悲催了,一路跟着她,紧紧盯着生怕出了差错。 直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并且转过身,嘴角依然噙着微笑,不过话语就冷了些,她眸子凝视着一个方向,红唇轻启,“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我后面。” 几个人面面相觑,三个男人手里都拿着棍子走了出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也就在刚刚吧。”简晴面带微笑,穿着比较单薄的站在那儿,并不感到害怕,十分镇定的说,“其实只要你们再稍稍隐藏起来,我就不会发现了。” 本来想再多逗他们玩会儿的,只不过他们强烈的目光盯着她的背后让她毛骨悚然,直勾勾的仿佛要吃了她的样子,不会发现才怪。 既然简晴已经发现他们了,自然就不需要躲藏,他们扛着棍子,嗓音有几分粗鲁,“我们主子请您过去一趟,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保证不会为难你!” 简晴浑身打量了他们一番,只觉得那一根根长棍子似乎打在人身上会很痛的样子。 “是吗?”简晴脸上风轻云淡,微微颔首,就好像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样。 “你现在身旁一个人都没有,还是乖乖听话跟我们去见主子吧!” 简晴的样子像是一种挑衅,他们完全没把简晴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她就是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弱女子,只空有一副胆量罢了,还不是的得乖乖听他们的! 她含笑,“谁说我没有人?这不就在你们的背后吗?” 他们会相信吗?当然不会,而简晴不就笃定他们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三个男人盯着她,“我们刚才可是亲眼看到他走的,你可别想骗我们!” 这句话一落下,就在下一秒,一股阴森森的气息在他们周围游荡,诺一阴恻恻的笑起来露出白色的牙,看起来越发的渗人,他站在三个男人身后,“我真的走了吗?” 三个男人浑身一阵,感觉身体突然冰冰凉凉的,忍不住双腿打了几个哆嗦。 这样才会干净 三个人同时机械的转过头去,诺一带着寒冷的笑容,一记横扫腿直接把他们三个人搞趴在地上了,然后一拳捶在其中一个人的胸口,他直接被捶飞了出去,划了一个弧线后凄惨的掉了下来不省人事。 剩下两个人男人身体瑟瑟发抖,棍子都没来得及挥出去,脑袋最先做了一个反应,他们赶忙跳到一边,咽了咽口水,很是害怕的盯着突然出现的诺一。 其中一个人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声音发抖,“你你你你不是走了吗……” “谁说我走了?”诺一抱着胳膊,他手速极快的抢过他们手里的三根棍子把玩着,“我只是在找一个机会把你们一网打尽而已!” “不不不别杀我别杀我!” 人是怕死的,他们自然也怕! 简晴迈起步子走到诺一跟前,背着手,颦眉舒缓,她话里带着极强的讽刺意味,“没想到白宇珩手里的人居然这么胆小怕死,我真是为他感到丢脸!” “我们是新来的,所以并不太懂,是我们有眼无珠冒犯了您,可不可以饶我们一命,放了我们?” 他们的眼睛在周围打量,似乎是在找逃走的机会,只不过简晴哪里啃给他们逃走的机会? 简晴脸上笑容明媚,“不必想逃,因为你们今天绝对没办法从我们手里逃掉的。” 其实就算他们跑掉了也没关系,他们不回白宇珩身边也就罢了,可若是他们回到白宇珩身旁,就只有死路一条,再无活路! 诺一眼里冒着火光,“你们刚才还这么嚣张的说要把夫人带走,现在来求饶,可能吗?” 这群人从刚才出医院就跟在他们后头了,简晴给他说的那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却可行,好在这三个男人并不是老手,不然他也没办法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给他们突然袭击了。 不过这几个人也太胆小了吧,真是连他训练时用的沙包都还不如! 简晴递给他一个眼神,诺一表示明白,一根棍子径直的挥过去,直接把两个男人的脑袋瓜子打的嗡嗡作响,一口血雾喷了出来,在地上洒下可怖的痕迹。 他们没死,只不过是晕了过去,相对于最开始的那个人,他俩算是较为幸运的了,毕竟只有一棍子就倒下了。 回去的路上,诺一很是恭敬的护在她旁边,不解的问,“夫人,您为何不杀了他们?” 这里又没有监控器,根本没必要害怕。 他跟在温越祁身边太久,知道主子行事向来不爱麻烦,如果遇到这样的情景,直接就会要了他们的命,这才是最方便快捷的,而简晴却只是让他打晕了他们,如果他们带人报复麻烦的不就是她自己了吗? “放心,他们活不了多久的。至于不亲手杀了他们,只是因为杀了以后,我们的手上不就得染上鲜血了吗。”简晴的眼底迸发出犀利的光芒,“让白宇珩亲自解决他们不是更好,这样我们的手才会干净!” 遇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人 就算这里没有监控器,她也不会亲手取了他们的命。 虽然并不了解白宇珩为人如何,但从白墨他们口里听说的和让诺一查到的那些东西来看,白宇珩绝对不会允许任何有威胁的人在他身边跟着,尤其是失败的手下! 所以少费一点儿力气,何乐而不为呢? 诺一立刻就转过神来,“还是夫人想的周到。” “不是我想的周到,是你们的脑袋里老是装着杀人杀人,借白宇珩的刀除掉他自己的人,可跟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呢。” 或许直接除掉的确是最为妥当的办法,如果是对其他人,她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只不过是相较于白宇珩,她并不需要思虑过多罢了。 简晴和诺一离开这片血腥之地,就在他们刚走开的一分钟后,突然又窜出来几个人,拖着这晕过去的三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雷音敲了敲书房的门,“主子,派去跟简晴的那三个人晕了过去,现在已经带回来,您打算如何处置?” 白宇珩没有抬头,从他口中也只是吐出淡淡的几个字,“这种失败的人留着也没用处,杀了吧。” “是。” 雷音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来的快走的也快,然,手起刀落,那三个男人最后的下场也只剩下几具尸体罢了。 冯卿看到这一幕后,连昨天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原来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居然会这么恶心,她赶忙走出白家,去外头透透气,白宇珩透过窗户睨了她一眼,什么也没管,或许她死在外头,他也不会有任何心理波动。 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人,一个几乎和冯星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擦肩而过时,她突然回过神来,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他倒是特别不解的看着她,嘴角带着微笑,“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冯卿回过神来,这个人的气势和脸上的神情和冯星完全不一样,可是这张脸,根本没有半分出入,她的心里竟然滋生出一抹恐惧。 是因为杀了冯星,却突然看到了一个跟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出来后,她心里的害怕吗? 她脸上带着慌张,却又在心里庆幸着,幸好这个人不是冯星,不然的话…… 他收回脸上的一切笑容,再次开口,神情冷漠,眸底波澜不惊,“小姐,你突然拉住我到底到底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想讹钱的话,那抱歉了,我不会把钱给你这种人的!” “没,没事!对不起,我只是认错人了!”冯卿悻悻的松开手,她抬起头打量着他冷峻的面容,心里咯噔了一声。 男人冷笑,反手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并且暗中使劲儿,薄唇吐出极为寒冷的字眼,“哦?你以为这样子拙劣的话真的可以让人相信?” “真不是!” 冯卿的手腕被捏的生疼,正准备开口怒骂,男人就松开了手,她一个不小心往后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体。 冯星已经死了! 这个男人有几分可怕,虽然抵不上白宇珩的阴狠,应该也是个不太好惹的人,跟以前所认识的冯星完全不搭边,她此刻已经完全确定了,这个只是长相一样,性格完全不同,所以绝对不可能是冯星! “如果不是,那就请小姐以后眼睛擦得雪亮一些,别再遇到我了。”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的,甚至暗藏了几抹杀意! 冯卿没有注意听完,像是有人在后头追她一样赶忙就往白家跑回去,甚至连出来是为了找透气,后来试图找简晴的目的都忘了。 他的脸在冯卿离开后变的阴森了下来,紧紧盯着她离开时狼狈的身影,脸上的厌恶和憎恨突然通通都涌了上来! 想到姜傅在送他去姜家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既然出了医院你会被冯卿追杀,可若是你有了一个家族,而且气质冷漠,你觉得她还会认为你是当初毫无用处的冯星吗?” 原本对他突然让自己出这个医院,不就是让他去找死吗? 明知道冯卿要是知道他还活着,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并且千方百计的要杀了他,说这句话的人是姜傅,然而送他出去的人也是姜傅,由最初的不解到现在的豁然开朗,他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因此,他终于明白姜傅对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了,曾经他以为对他最好的姐姐,现在都不敢肯定他到底是不是冯星,毕竟他的气质和气势和以前完全不同了,果然伪装还是大有用处! 姜傅说让他以义子姜星河的身份待在姜家,至于什么时候结束,就不得而知了,他想要回他自己的家,并且以冯星的身份回去。 冯卿一路都是跑回去的,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的面容,久久挥之不去。 她噔噔噔的跑到白宇珩的书房里,胸脯起伏很是严重,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一样急切,却伴随着极大的噪音,让白宇珩的剑眉立刻皱了起来。 “你慌慌张张的做什么?” 冯卿大口大口的喘气,“我刚刚想出去找简晴的,结果我遇到了一个人!” “不就是一个人吗,至于这么吵闹?” 对于这个人是谁,白宇珩其实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发生了什么让她这般害怕。 她连连摇头,在他冷漠的注视下,咽了一大口口水,喉咙已经很是干燥,她还是哑着几分嗓音,“我遇到了跟冯星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真的是一模一样!” 她特意强调“一模一样”,而白宇珩只是顿了顿,随即恢复原状,睨了她一眼,不屑道,“不就是长相相似罢了,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再说了,冯星不早就被你给杀了吗,你该不会忘了吧?” “不是不是!”冯卿摆摆手,赶忙解释,“他真的不管从身高还是样貌,甚至是说话的声音,都和冯星一样,我都以为是他死而复生了!” 那次她可是亲眼见到过冯星惨烈的样子,而且没人知道她杀了他们! 白宇珩动了杀心 “人死不能复生,自是这个道理,你不是亲眼看到他在房间里窒息而死吗?”白宇珩脸部轮廓十分冷硬且毫无半分波澜,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冯卿抿着唇看着他,他口吻很是冷漠,“更何况这是你的事,与我无关,自己解决。” 他似乎有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让冯卿脸色尴尬的闭着嘴,不知道如何反驳,对白宇珩而言,就算现在冯卿死了,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个太过无用的棋子,留着恐怕还会打扰到他的计划,就跟前几次一样! “出去,从今天开始,别打扰我。” 白宇珩坐在这里,幽深漆黑的瞳仁里好似没有一丝情绪,宛若黑暗里的死神,什么时候勾走别人的性命都尚未可知,一不小心踏入万丈深渊便永远都翻不了身,就连会不会活下来都成问题! 冯卿身体一颤,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这个男人说这种话,是准备要放弃她了吗? 如果真的放弃她,那她还怎么谈夺回自己一切继承权?怎样恢复冯家势力和公司?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亲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得到心中所愿,白宇珩如果真的放弃帮助她,那她现在又该何去何从? “求你了,你帮帮我吧!别放弃我!” 她几乎是扑倒白宇珩的座位旁边,嗓音颤抖,抱着他的腿哭着祈求,楚楚可怜的模样落在白宇珩眼里,他竟是没有一点儿反应,甚至拧眉厌恶的把她踢到一边,还喊人进来把她拖走。 由他眼里迸发出杀意,原是帮助冯卿既可以打击温越祁而且还能让自己的地位大大提升,毕竟这可是会得到一个忠心的家族,好处不仅仅只有一星半点儿,可冯卿太没用了,连简晴都引不出来,他这个办法只能作罢。 哭喊的声音仿佛还回荡在书房里,他揉了揉眉心,这个女人是在太过聒噪,而且知道自己太多计划,活着的话太过麻烦,只有死人才能守住一切! 冯卿被扔出白家,她想敲门,想要引起白宇珩的注意,可守在门口的两个保镖在她一接近就把她踢开,脚力上没有一点儿心慈手软。 她灰头土脸的爬起来,最后打量了白家几眼,拖着疼痛的身子,咬牙离开,有人敲响白宇珩书房的门,隔着门板恭敬道,“主子,她离开了。” “嗯。”白宇珩轻应,走到窗户旁边看着那一抹狼狈的身影离开,神色未变,“等她离开这片区域,做的干净些,别留下什么痕迹。” 他说这句话时,口气极淡,就像在把杀人说成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 门口之人迅速消失去完成白宇珩命令的任务,他把目光收回来,转头看着电脑上的红点,它的踪迹一直没有变动,想来应该是没有被人发现,他的动作得快些了,不然被温越祁察觉了就没那么容易可以把简晴得到手了。 简晴啊简晴,你只能属于我! 又遇到了姜星河 冯卿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宇珩会派人来追杀她,她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气,胸膛起伏程度很大,满眼惊恐,很显然是被人追着跑,她本是疼痛的身体居然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跑出一段距离也是不容易。 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她干燥的喉咙赶紧咽下紧张的口水,正准备继续跑的时候,就发现站在她跟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着她即将断弦的神经。 冯卿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了,带着颤音,害怕的盯着他,双腿发抖,不停的后退,而男人紧追不舍的跟着她,面色无情,她泪眼婆娑的祈求,“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抱歉,只有死人才会把秘密带到地底下!” 主子说要让他做的干净些,他当然一定要好好完成了! 冯卿不停的后退,胆战心惊的瑟缩着娇躯,她咬牙直接转身就跑,也不管她的腿有多痛,身体有多难受,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男人自然不会放过她,她身体不适一看就知道坚持不了多久,得赶紧完成才好! 她不停地往前跑,大街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有人在追她,也没叫人看出任何端倪,她胸口压抑着强大的不适,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呕吐出来,硬生生叫她自己憋了回去。 身后之人穷追不舍,不肯放过她的架势,就像一定要治她于死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会第二次遇见那个跟冯星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她撞在他身上,碍于逃命她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离开,结果硬是被他拉了回来。 “小姐,又是你!”姜星河脸色有些不好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难道对我有意见?” “不不不!”冯卿一边回他一边往后看那个人追上来没有,她看到了那个人的身影,立刻急了,不停的想要抽回自己的胳膊,急切的说,“我现在有急事儿,你能不能先松开我,我下次一定登门拜访行不行?!” 姜星河显然是没有耐心的,他握紧她的手腕,控制住她不让她逃跑,“你别想跑,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卧槽!这个人是想要了她的命吗?! “你撒开!我有事儿,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耍横!” 她声音略微大了几分,尤其是她说的这几句话让姜星河神情立刻不好看了,“是你打扰到了我,你还有理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对不起了,你还想怎么样?!” 冯卿娇纵的性格露了出来,她想要掰开他的手指,言语便更是硬气了几分。 他妈的再不跑就要被追上了! 她还要这条命! “上次拦着我的路,这次又自动投怀送抱,你难道不就是为了引起我注意吗?可以啊,我现在注意到你了,所以你别想跑,好好解释清楚!” 姜星河就跟恼怒了一样,愤愤的瞪着冯卿,她狼狈不堪的样子直接入了他的眼睛。 姜星河的帮助? 冯卿简直是无话可说,她又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在大街上伸手抓他的,只不过是因为他长得太像冯星了,所以才会认错,尤其是这次,她只不过是因为要逃跑没注意前面站着的人罢了,竟然直接不让她走了! 后面有人要杀了她,这个姜星河就是个凶手! 她娇纵跋扈的跺了跺脚,“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这些废话,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好啊,你给我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我姜星河怕你不成?” 姜星河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让冯卿忍不住想到他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干嘛这种态度? 后面那个男人已经追上来了,只不过看到姜星河拉着冯卿的胳膊,脚步顿了顿,感觉这姜星河的气势有些可怖,他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感觉姜星河的身份应当是不简单的,他直接无视周围的那些人,“这位少爷,这个女人还请交还给我,在此感激不尽。” “理由。” 男人沉默,他总不能说是为了要杀了她吧? 姜星河没听到他回话,嘴角微微笑了笑,却并没有半分暖意,“凭什么?她可还欠我东西呢!” 男人警惕起来,“她是你什么人?” 姜星河微微抬起下颚,散发出一股不可一世的气息,话里格外跋扈,“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她的命还不能落在你手里!” 冯卿的命他要牢牢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他一定要亲手杀了她! “……” 怎么办,他总不能在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吧,更何况这个姜星河身旁也有人,一人难敌,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只能找撤回去报告给主子了! 他的眼光最后在冯卿的脸上划过一丝阴狠的流连,似乎再告诉她,下一次一定会杀了她的意思,冯卿忍不住浑身发抖,她甚至出乎的往姜星河那边靠了靠。 只不过姜星河的反应有着厌恶隐藏在眼底深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充满了极致的恨意,恨不得下一刻直接要了她的命! 如果不是温越祁派人告诉他白宇珩要杀了冯卿,并且让他以这个身份让她撬开嘴,否则他是绝对不会接近她的,这个杀了他母亲的人,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不逊色其他人,太过歹毒,不可久留。 他现在能握住她的手腕就觉得肮脏的很,他们答应过他,只要这次事情完成以后可以将冯氏集团交还于他,只不过这样的话,冯家就成为了温越祁在南城的势力之人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要好太多太多,只要冯家还能起来,冯卿能偿命,他通通都觉得不重要了。 至于周围这几个人,他都明白的清清楚楚,左右也不过是用一个理由安排过来的,准确来说是在变相的监视他。 冯卿回过神来,知道这次是姜星河救了她,脸上略带了几分感激,还有方才没有缓下去的惊慌,松了一口气,然后轻应偏了几分轻柔,“这次谢谢你了。” 保护你,配吗? “怎么?我帮了你什么?” 姜星河松开她的手腕,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际上他什么都明白,只不过是要让冯卿自己说出来,这样才能看到她越发卑微的求他帮忙,就如同那时,他那般祈求,却依旧只换来了决绝和冷漠的身姿和眼神! 冯卿当然不会把真实情况告诉他,她犹豫了几下,然后打着哈哈,捏着自己的手腕,“他是我未婚夫那边派过来的人,要抓我回去,我不想跟他回去,所以就这样了!” “真的?” 姜星河的眼神充满了怀疑,抱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睨了她一眼,饶有兴致的勾起唇,他倒是要看看这个该死的女人还会编出什么话来! “当然是真的啦!”冯卿眼神有些虚呼,说话都不敢对着他的眼睛讲,惊慌的躲避,侧着脸,“我未婚夫一看不能让我服从,就派人过来玩杀我!这次要不是你救我我估计就要被人抓走了!” 她撒谎跟不打草稿似的,而且特别具有戏剧性,如果不是现在还在伪装的期间,他一定回复会放声大笑出来,狠狠地嘲笑她一番,打她的脸! 路星河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直接出言打击她,“哦,你这种人居然也还有未婚夫,还真是意外啊!” “你什么意思!” 她还是个二十几岁的花季少女,居然被一个男人说成男人了,她简直是要气炸了! “你这是在对我的话表示不满?”姜星河本来戏谑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收敛了,高冷至极,“你刚刚不是说那个人想杀了你吗。那我现在就把你交给他,到时候我看看你还有能力能吼的出这种话来!” “没,没有!” 她哪里敢? 如果这次没有遇到姜星河,她都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从那个男人手里逃脱!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可千万不能把姜星河给惹毛了,不然他直接手起刀落把自己交给那些人或者把自己杀了,她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活路了! “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走吧。” 姜星河恨不得赶紧让冯卿走,他心中恨不得直接杀了她算了,但是他不杀也依然会有人来杀,毕竟更想让姜傅死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白宇珩! 如果白宇珩真的要她死了她,那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逃走,但是那些人似乎很惧怕姜星河,那个男人不正式如此吗? 冯卿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再次犹豫了几分,上前双手抓着他的胳膊,抬起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你可不可以再保护我一段时间,我可以付钱给你,可以不?” “保护你?”姜星河嗤笑,他手插在衣兜里,冷眼旁观,“你觉得你是我什么人?还想让我保护你,你配吗?” 冯卿的表情一凉,这个男人看起来并不想是太想帮她,或许就连刚刚那一点儿祈求和一样也只不过是他眼底的笑话,就像随时可以视而不见的那种! 只要保我一时即可 “你救我,难道不是因为……” “你想多了。”姜星河生硬的打断她的话,“我对你可没有任何想法,只不过……” 只不过是因为他要亲自了解她的性命罢了,现在的他除此以外,脑袋里就容不下其他东西的存在,不论是冯家还是公司,都在这件事的后头! 冯卿以为他不是冯星,自然就不知道他这种愤恨的心情究竟如何而来,或许只是因为自己两次打扫到了他,所以才会对自己这么不待见。 可她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救了她的人,她怎么也不肯放手,如果一个人漂泊在外,什么时候会死无葬身之地都不知道,冯家也去不得了,白宇珩既然不会放过她就一定会在车站派人守着,直到她死了为止! 连姜星河作势要走,她赶紧追上去,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她现在十分害怕,就担心突然又冲出来一个人要了她的命,这不就得不偿失了吗? “你保护我几天,让我躲过风头我马上就走,保证不再打扰你的正常生活,可以吗?” 走?走哪儿?难道是回冯家? 回了冯家,她又会编出什么样的理由欺骗父亲和别人,是不是会告诉他们的自己的死讯,就算我有朝一日自己回去了父亲也认不出来他? 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正如他方才所想,他一定会要了冯卿的命,是她不顾及姐弟情分,所以这一次,没人会救得了她! 保镖站出来扒开她的手,挡在姜星河背后,盯着冯卿,冷声道,“赶紧走,我家少爷可不是你能随意触碰的!” “你就让我跟你少爷说几句话,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他帮忙救我一命,过几天我就会离开,不会有打扰!” 她最后几句话明显是对着背着她的姜星河说的,她一直表露自己的态度,就是希望让他救她,相信她! “退下吧。”姜星河转过身,挥了挥手,保镖果然退了下去。 冯卿眼睛亮了亮,看来是有机会的! 姜星河弯下腰,凑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想要我救你也行,只不过你要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包括在白宇珩哪里发生的!” 冯卿瞪大了眼睛,“你,你认识白宇珩?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记得我的事与你无关。”姜星河直起身子,眼神没有波澜,看到她纠结的样子,他似乎已经猜到了冯卿接下来将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姜星河自信的勾起唇,因为她根本就无路可退,除了他,没有人会救她,而此救她非彼救她。 果然,冯卿再次抬起头时,眼神格外坚定,“好,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保我一时便可!” “很好,成交。” 她的确是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也是一个错误决定的开端。 “你保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过后我就买票离开,那现在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她向姜星河伸出一只手,以为他会回握,结果,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宛若重生,怀抱杀意 这个男人怎么不按常路出牌,居然没有一点儿动静,就好像她的一切都被他想到了,可是他这张脸每每看到都会显得极其罪恶,甚至脑海里有浮现过一丝念头,那就是把跟冯星长得一样的的男人都杀了! 可这个男人看起来有势力,并不像冯星的无所作为一样,反正这几天她都会留在他身边,那她就亲自试探一下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冯星,不过是的可能性很小。 姜星河走在前头,脚步未曾停下,只不过幽幽的说了一句话,“还不跟上?想被人抓了吗?” “哦哦哦!” 冯卿赶忙收回所有的思绪,脚步快速的跟了上去,甚至还紧张的不停的往后忘,生怕会有人出来把她杀了。 冯星此时的思绪很广,其实他看到冯卿的时候总会想到他的母亲,这个从小到大就一直宠爱他的女人,还没有享受到任何福气就被冯卿亲手杀害了,这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想到那天温越祁将母亲的尸体放在他面前的时候,是他亲手埋葬了她,然后立下了誓言,他要改变他自己,并且亲手杀了冯卿,把人头放在她的坟墓前每天每天在地底下陪她忏悔! 封晴自以为她找到了好的靠山,实际上是迈入另外一个深渊的最初入口,越往里走,就越靠近深渊的边缘。 正如一句话:你在凝望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而冯卿并没有凝望这边为止的深渊,而深渊早已经与她如影随形,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将她拽进深谷,体无完肤! 姜星河大概是猜到了冯卿刚才的心思,嘴角的笑意很是嘲讽和不屑,她偏偏作死的问他,“你说你是姜星河,你认识冯星吗?你跟他长得很像,这就是我最开始把你给人错了的原因。” 他暗自忍住想要杀了她的冲动,嘴上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和波动的说,“冯星是谁?跟我很像?” 他很疑惑,似乎真的不知道,冯卿叹了口气,眼光一直向他的方向看去,仔细打量着他所有的表情,继而道,“他是我弟弟,前几天去世了,不免的会难过罢了,所以看到你就想起了他。” 难过?恐怕没有难过,只剩下得意吧! “是吗。”姜星河的声音极其富有磁性,很是好听,他淡淡道,“逝者已逝,没什么多想的。” 他明白冯卿的意图,想要试探他到底是不是冯星,还是得拿出点儿实打实的套路出来啊,毕竟现在的他早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无用的冯星了,他宛若重生,怀抱杀意。 白宇珩在听到冯卿没死的时候还是惊讶了几分的,现在在a城居然还有人认识冯卿,更何况还从他手里救了她,难不成是她有什么别的势力,又或者说那个救她的人是有所图谋,是他的仇人吗? 不过仔细想想,他在a城并没有什么仇人,就算是白城的那些仇人也不会来此,那这个人救冯卿的企图到底为何? 她的计划 “祁,姜星河救了冯卿,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冯卿说的那些跟我们所知道的没什么两样,白宇珩想要用白冬箐把我引出去,他想错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我已经早就考虑到了。” 白冬箐对白宇珩的关系存在着利用,所以这段关联一定会崩溃,只不过那个时间点还没到而已。 简晴靠在温越祁怀里,抬起她的小脑袋望着他恍若深海般深邃的眸子,失了迷。 绕是这么多年过去,他这张脸还是百看不厌,目光稍稍放过去,也会完全被他的气势迷住,并且这不是一下子就能挣脱出来的。 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了,妖孽的让人难以自拔。 温越祁低声轻应,瞧见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他薄唇勾勒出轻柔的弧度,低下头,抵着简晴的额头,凤眸里映入她娇俏可爱的模样,“你说事就说事,老婆一直盯着我看,看来这么多年,我的样貌是深得老婆喜欢啊~” 简晴小小的粉圈砸在他胸前,却没有一点儿杀伤力,“贫嘴!白宇珩都对我们虎视眈眈,你还有时间开玩笑!” “我从未把他的把戏放在眼里。” 投机取巧,试图人心笼络却又可以反过来咬别人一口的人来说,他根本就不在意,甚至是不屑,至于白宇珩,如果想要对简晴出手,那他就绝对不会再留手。 当年的白宇珩什么样,如今就再一次让他变成过去的样子! “我知道,可这件事总归是要快速解决的,所以我有一个好办法。” 简晴眼睛亮了亮,端正的坐起来朝温越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耳过来,他自然照做,她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温越祁的脸色立刻冷峻了下来。 他言辞厉声道,“不行,太危险了!” “可是我已经提前做了,怎么办。”简晴笑眯眯的摊了摊手,她嘴角的笑容越发放大,食指指了指他的胸口,笑意盈盈的说,“你也承认这个是最好的方法吧~” 温越祁忍住想要教训自己老婆的冲动,他双臂紧紧抱着她,下巴枕在她颈窝处,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脖颈,痒痒的感觉,他声音有些低沉,“你什么时候开始的?” “昨天。”简晴眯了眯眼,她知道如果被温越祁提前知道他一定不会让自己实行这个最直接最简便却又最具有危险性的方法。 温越祁心里知道的清清楚楚,这的确最便捷,但是让简晴陷入危险,并不是他的意愿,他撇撇嘴,高冷的脸庞上似乎有些委屈,嗓音具有磁性,霎是好听,“不行,不许去!” “乖!你暗中派人保护我不就好了,放心,有你在,我会没事的。”简晴笑着把玩着他的头发,他没有反抗,任由她的动作,满眼很是宠溺,她对温越祁也信任满满。 每次在他面前,她总是无条件的相信他,正如这一颗从未变过的心脏,一直紧紧跟随着他的存在而律动,并且愈演愈烈。 重提封月儿 “算你知道轻重!”温越祁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亲昵的蹭了蹭她温热的小脸,“那这件事过后,白冬箐你准备怎么办?” 她是白宇珩的妹妹,虽然不是亲生,却一起生活这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丁点儿的感情,或许被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最低底,不易让人察觉任何异样。 如果白宇珩最后以失败告终,白冬箐又该何去何从? 简晴叹了口气,“遵循她自己的选择吧,我没有任何权利可以给她做决定,如果白宇珩不想要她了,我们就帮帮她,好不好?” 她很是心疼这个女孩儿,可纵使再多心软,她也是白宇珩的妹妹,如果是站在她们这边的最好,如果不是…… “当然,你做主就行。”温越祁浅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放低了许多。 “那冯卿就交给姜星河吗?” 他们都知道真正的冯星有多么恨冯卿害了他们,恨不得她死,所以真正折磨人的手段根本还没有使用出来吧。 “冯卿落在姜星河手里撑不了几日的,冯家现在衰落,她不得不来a城,白宇珩本有意扶持冯卿重新将冯氏集团崛起,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拉拢冯家,只不过这一切只是他的幻想罢了,只要有我在一天,冯氏集团就绝对不可能会落在他的手里!” 温越祁眼底的凶意仿佛喷涌而出,高贵冷漠的神色之下是无与伦比的戾气,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此而变得稀薄,让她感觉心内有些压抑。 她一直很疑惑,温越祁当年为什么会把白宇珩打成那副样子,以至于白宇珩这么气愤的对盛世集团宣战,想必是不仅仅因为温越祁把他伤了的原因。 简晴佯装愠怒,她抱着胳膊,瞪着眼睛模样甚是可爱,仿佛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感,她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插着腰,“为什么你对白宇珩会有这么大的意见,还有,你为什么要去南城找她,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告诉我?” “这……” 这他要怎么开口? 难道说是因为以前因为一个女人而去找白宇珩的麻烦吗? “说不说?”她眯着眼睛,冷哼。 “说说说!”温越祁搂着她的腰,把她拉过来更贴着他的身子,在简晴目不转睛的注视下,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本以为尘封在心底不堪的往事再一次浮现了起来,他吻了吻她的唇瓣,“我要是说是因为女人,你会不会吃醋?” 她本是笑意盈盈的,听到他说是因为女人的时候,她脸色依然没有变化,只不过她说的后三个字可是冷下了好几度,“你说呢?” “你不用吃醋,原本是因为我听说封月儿去过南城白家了,所以我想玩找到她,虽然当时正值年轻气盛,我却小心谨慎,却依然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我想要亲口听到她的答案!” 她千方百计的利用他,甚至不惜和温冢寒上床,不就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吗? 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月儿,你说你想要去白家,为什么啊?”温越祁怀里搂着一脸娇羞作态的封月儿,他只是想不通,为何她要去那么远的南城,还非得要自己帮忙。 “这么久了也没有对你说过这件事。”封月儿表现的很难以启齿,“其实我们封家给我和白家的白宇珩定了娃娃亲,我现在去还不是因为我们交往了这些时间以来,我把这件事给忘了,如果要结婚什么的,这是一个污点,我们早点儿把它抹去不好吗?” 温越祁怎么也想不到封月儿会跟白家这种不搭边关系的家族有来往,这么远的距离,他不放心让封月儿一个人去,谁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我替你去吧,反正我最近也闲来无事。” “这不好吧?” 她虽然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她眼睛里头看不出一点点的难过,反而嘴角还勾起一抹邪意,好像已经开始算计了什么。 温越祁搂着她大震言辞,“没事儿,你可是我的女朋友!” 他就这样应了下来,封月儿自然开始,只不过她的开心并不是在这里。 那个时候的他真当对封月儿有求必应,如果她想要了他的命,温越祁应该也不会拒绝吧,可她就是仗着他的宠爱,所以越发无法无天,狠狠的利用他,一丝一毫都不剩给他! 他一个人去了南城,因为她对白宇珩大打出手,白宇珩甚至都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后来他带领白家起来以后,主动挑衅温越祁,两个人再次打了起来。 现在想明白了以后,大概就是因为要好好挫他的锐气吧! 结果就在他回温家的第二天,他就透过门缝看到了他的女朋友在和他的大哥辗转缠绵,最后才发现了,他以为那个情景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知道简晴的出现带走了所有的阴霾。 但是白宇珩腿断了并非因为这种事,温越祁暗中派人误打误撞的拦住了他的资源,以至于他为了对付盛世集团不停的拉拢势力,而让他最爱的女人深死,却把所有的罪过都纠结在他的身上。 至于那个他深爱的女人到底是谁他不知道,只知道最后两个字也是“冬箐”。 现在的白宇珩却是跟以前的冲动不一样了,他虽然脾气并不怎么样,却多了一点点的稳重,也只能是一点点儿而已。 “看来你对封月儿耿耿于怀啊,你想做什么?” 温越祁简直是欲哭无泪啊,这不是她自己问的吗,怎么到头来听他说完还越发动了火气,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她都进牢这么久了,你还担心什么呢,更何况,我的心里可都是只有你一个人了!”他一直搂着简晴的身体撒娇,好像在低头祈求她的原谅,实则不然,他只是做给简晴看的而已,因为她一直心疼着他的过往,无一例外。 “哼!” 其实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还是特别高兴的,只不过是拉不下脸罢了,她抱着胳膊,时不时斜睨着温越祁冷峻的面容。 你不是想要小妹妹吗? “”简晴心里欣喜,指引着温越祁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炽热而在跳动的心脏,充满了活力和激动,蔓延在她的五脏六腑,再难以遗忘和丢弃。 她好像从他口里好像了解了什么大事,她们查到白冬箐并不是白宇珩额亲妹咩,而是多年前捡到的,并且给她取了名字,以白为性,后面二字怕也是来源于别人吧。 或许对白宇珩自己而言,白冬箐的存在正是代替了那个女人吧,而她好像也知道,却依然离不开他,在别人眼里成为另一个死去之人的倒影,又是多么可悲? 只不过那个叫“冬箐”的女子到底是谁,可以另白宇珩做到如此地步。 “我没有参与你过去的日子,所以以后的每一天,都一定要有我的存在,可好?” 她的眼睛真的比天上的太阳都还要耀眼,一闪一动皆勾引着他的心弦,魂牵萦绕的在他周在盘旋,温越祁脸上洋溢着幸福高兴的光芒,所有灼热的感情皆凝结在这一个字里,“好。” 正当他们火热之处,温逸岚抱着一个电脑敲了敲房门,不用看就知道是这个小家伙,温越祁几乎抑制着额头的青筋,这已经不是温逸岚第一次破坏他和老婆的二人世界的,今天可是星期六,他的精神伴随着假期也越来越大。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兔崽子是他亲生的,他早就赶出去了,哪里还会等到今天? 温越祁手上的动作没有止住,生怕喑哑的对着门口冷声道,“什么事?” “我有问题想问妈咪和爹地!” 温越祁虽然很是聪明,算得上同辈里最拔尖的,不过他还小,对这种“大人之间的事”完全不清楚,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温越祁和简晴又是怎样一副情景。 简晴按住他作乱的大掌,声音急切还略带了几分喘意,“你看我们的宝贝这么爱学习,还是先让他进来吧,这种事以后在做也不迟。” 说完,她想要转身,结果衣服直接被温越祁的大掌一把卡了下来,露出全身所有的光景。 “你敢这幅样子去开门吗,你总不能把儿子教坏吧!” 他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嘴角的弧度落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在挑衅她,甚至还扬了扬手里的白色衣服,看来他是吃定主子不让她离开了! 简晴一张脸愤愤的红了,她现在赤裸着身体,怎么去开门?! 温越祁得意的笑了笑,对着简晴勾了勾手指,“过来。” 她跺了跺脚,抱着身体走过去,温越祁一把拉过来落在自己双腿上,收稿一直很好,让他爱不释手。 下一秒,温逸岚就听到从房间里头穿出温逸岚沙哑的声音,“逸儿,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小妹妹吗,你现在回你自己的房间,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有可爱的妹妹了!” 小家伙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温越祁进一步诱惑,“当然是真的,所以你现在得快些回房间,不然就没有咯!” “好好好!” 冯卿的担惊受怕 温逸岚屁颠儿屁颠儿的被他自己的父亲拐回到房间里头,就连那个原本准备问的问题都没有问了,他在自己的房间里抱着电脑傻笑,想到不久后他就能有一个真正的亲妹妹了,心里就开心的不得了,可怜的小家伙完全不知道他被忽悠了。 冯卿怎么也没想到,才刚刚在公寓里安生了五天,就会发生最让她不可置信的事情。 姜星河原本是为了避嫌并没有带她回姜家,而是在外头给她安排了一个特别豪华的公寓,里头有很多东西以前她当冯家大小姐的时候也未曾见过的,甚至比当时还要更名贵奢华,简直让她移不开眼睛。 她开始动摇回冯家的想法,甚至有些不愿回去,一个人呆在这样一个地方,就算是她孤独终老她也愿意啊! 她不知道,一个人在站得越高的时候,跌落的就越狠! 而姜星河就是这个目的,当她开始沉醉于这种纸醉金迷并且极为奢华的生活之中的时候,她就不再是原本的她了,时时刻刻惦记着想要又得不到的东西,这本身就是冯卿的本性! 这个地方还是温越祁给了他点儿钱置办的,虽然那笔钱对温越祁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对他自来说,已经算得上是极为丰厚的一笔钱了! 他置办了这一切,就是为了在这里折磨她,既然所有人都放弃了她,这个女人已经对温越祁他们没有用处了,他就更不会有所顾及,他要亲眼看到她被折磨,而且还得去通过他的手! 第五天的晚上,她刚关了灯,睡在软绵的床上,昏昏欲睡之际,她突然看到她的头顶出现着一个人的脑袋整个人都吓醒了! 尤其是这个脑袋而且还不停的滴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她的脸上,冰冷刺骨,就好像万年的寒冰,这血甚至比冰还要冷! 她放声尖叫了出来,猛的坐起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她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结果是一片湿润! 这是血! 她惊恐的连滚带爬的跑到门旁边试图开灯,却发现这个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怎么的根本打不开,就连门都打不开,她整个人都慌了,紧贴着墙,生怕会有什么脏东西又突然窜出来。 结果下一秒灯突然自己开了,她慢慢的转头面向一旁的镜子,却发现她的脸上根本就没有血迹,就连手上的都没有,只有一把还没有完全干的汗渍! 难道刚刚的不是血,只是汗而已?? 那刚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也都是假的,其实只是自己看花了眼而已,现在的这种时代哪有鬼怪,一定是她自己看走眼了! 她不停地安慰她自己,试图找到可以放松身心的办法,冯卿现在经过这样的惊吓当然是睡不着了的,她突然害怕关灯。 感受到身体传来冷冷的感觉,她整个人一激灵儿,战战兢兢的看过去时,却只是发现窗户没有关上而已,所以才有风吹进来的! 真是自己吓自己! 冯卿的祈求 她朝窗户走过去,想要把窗户关上,也不知怎么的,这个窗户就是关不上,她用了很大的力气,风还是不停的往里头灌进来,原本很是温馨好看的房间被这股子冷风吹的有些渗人。 她干脆放弃关窗户的想法,准备离开时,她的面前突然就掉了一个人头下来,甚至还在空中漂浮,鲜血淋漓,她吓的用力推窗户,竟然关上了! 狠狠的退了好几步,距离那窗户远远的,她疑惑为什么刚刚用了吃奶的劲儿窗户都关不上,而现在却又关上了呢? 尤其是,她再次放眼望过去,窗户外头哪里还有什么人头? 难不成又是她的幻觉? 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就更是睡不着了,心惊胆战的瘫在床上,想要拿出手机打发时间,结果屏幕一开冯卿直接吓得把手机都甩出去了! 手机的屏幕是冯星和冯母,只不过他们身上都是血,紧紧盯着她,仿佛是在问她为什么要害他们! “妈,弟弟!求求你们了!千万别……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听从别人的命令而已,你们要找就去找白宇珩,不要来找我啊!” 她抱着双腿瑟瑟发抖,整个人缩成了一坨,原本好看的眸子现在变的很是惊恐和无神,嘴巴里一直念叨着这一句话,她把所有的责任推脱给白宇珩,实际上也跟她自己心里想的脱不了干系,不然白宇珩又是如何根据她的心思来提出让她感兴趣的要求呢? 可周围明明什么都没有,一点儿异样都看不出,这才是最让冯卿惊恐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突然窜出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哪里吹进来一股冷风,灯的开关“啪”的一声直接被关上了,房间顿时又阴暗了下来,下一秒,她看到有两个人影在房间里,站在黑暗里头很是渗人,尤其是他们两个人的都都太可怕了。 他们每往前走一步,脚底下都有两个血脚印! 到处都是血!到处都是血!! “姐姐,姐姐!你也什么要杀我!” “卿儿啊,母亲这么爱你,你怎么可以杀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凉,一遍遍的哀嚎,一遍遍的绝望,还有蚀骨的恨意,通通都在这些声音里头展现了出来。 这些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漂流回荡,在她的脑海里形成一个极大的幌子,一向有些聪明的她居然看不出任何端倪,她身体不停的发抖,一双眸子慌张的扫视着周围,却再次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快要气疯了,却没有任何办法,她好像出不来这个房间,根本逃不出去啊! “妈妈,弟弟,别怪我,你们千万别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知道我没有给你们安排墓园,我一定补给你们的!” 冯卿哽咽着,一直哭诉着这句话,她后悔了,后悔杀了冯星和冯母,不然她现在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担心受怕! 诺一居然也会聊天? 诺一坐在公寓的屋顶上,手里一边把玩着那个红彤彤的用纸人做的脑袋,很是逼真,一边看似又不像是在同情,他的口吻似乎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哎,我说你这也太凶狠了吧,好歹是一个姑娘家家的,你还把这几个血淋淋的人头丢在她脸上,你没看到那个冯卿已经被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吗,真是可怜啊!” “无所谓,她就算是被吓死了我也要把她从地底下拽回来,我们受的苦哪里是她经过几番惊吓就可以衡量过去的?”姜星河躺在屋顶上,望着满天的星星,他竟然开始和诺一聊起天来,“这可是你带过来的东西,你居然也知道她刚刚可怜,我还以为温越祁的手下一向都是冷漠无情的呢。” 不管冯卿怎么发疯,他的心里只会觉得高兴,对于这个女人,他并不觉得同情和可怜,一切都是自作自受,就如他一样尝到了恶果。 “冷漠是冷漠,可无情哪里是无情?”诺一抓着纸人脑袋放到一边,他的脸色很是平静,“我跟着主子这么多年,看似冷漠的背后却藏着一颗炽热的心脏,所以我愿意永远护着主子和夫人,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呵呵,或许吧,我看不懂你们这些人,不过我的事还是多谢你们帮我。” 尽管他知道温越祁并不是一个会无缘无故帮他的,他所需要得到的可能是自己猜不到的,这种神秘的人,心思也深得很,肯派人帮他,也算是天大的惊讶了。 “我之所以答应过来帮你,也只不过是听从夫人和主子的命令而已,这些道具啊什么的,还是拜托姜傅他们吧,我一个小小的保镖,受不了你的谢意,等你的事情满足之后,再去亲自感谢我家主子和夫人吧。” 正如他所言,知道冯星的计划,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助冯星完成,所以简晴才让他来,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妖魔鬼怪和鬼怨灵魂,不论是那些“血”,还是鲜血淋漓的人头,甚至是连出现在房间里的那两个人,都不过是人为而已。 姜星河嘴唇勾了勾,他把冯卿就在这个距离城市中心遥远却又十分华丽的公寓里,不就是为了折磨她吗?不就是为了好好的让她付出代价吗? “是,姜傅的确很厉害,或许这就是学医的好处吧,让我当了一回真正的刽子手。” 他“姜星河”的名字是姜傅他们赐予的,就连成为姜家的义子也是温越祁他们为了达成莫种目的方便行事的,可他并不觉得不妥,也甘愿被他们利用,最后这些东西都会被收回去,就像是从未属于过他的一样,短暂却又如此让人迷恋。 “今天我也是无聊,居然跟你聊了这么多。”诺一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然后侧过身体,脸色已经严肃了起来,“主子夫人帮助你,也希望你不要做错事才好,这满天的星星你就一个人欣赏吧,我可是要回去了。” 一报还一报 姜星河没有回头,他还是面视着前方,只不过诺一知道他是在对他说话,姜星河似乎也有些累了,“真羡慕你们,我以前在冯家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下人或者保镖这般相信我,也没有一个愿意为我任何事,屋里头的那些女仆倒是总想靠近我,可我明白他们想做什么,毕竟我家当时还是极为鼎盛的。” “这你怪谁?”诺一垂眸斜睨了他一眼,“你们冯家连救一个孩子都不愿意,迟早撑不了多久,就算是鼎盛也好,私底下不知道得罪了多少家族呢,我们主子也算是因为你们那件绝情的事情才会越发强大,说起来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们?” 他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姜星河当然明白,温越祁年幼的身姿在大雪下跪在他们门前,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如果不是因为如此,现在冯氏集团面临破产,活着冯氏落败,温越祁不管如何,也还是会伸出援手给他们冯家人几分薄面吧。 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吗? 他们当初让温越祁受了那么大的屈辱,现在他对他们冯家冷漠以对,也怪他们自己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可不管是冯卿还是母亲,都觉得温越祁作为他们的表哥和亲戚,理应帮助,却适得其反,他现在什么都明白了,却早已经面目全非,不一样了! 不过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也没什么值得追忆的,冯氏集团是因为他自己败坏才导致成为了现在这般模样,哎,寄人篱下,还真是可怜,他现在最重要并且最想做的,就是为了自己的仇让冯卿付出代价,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给她修任何墓园祭奠。 姜星河叹了一口气,他特别嫌弃的摆摆手,“你走吧,只会动手的保镖,估计也没什么忙继续能帮得上我了。” “你牛逼那你自己上,我可是要回去了,你如果想要得到主子的帮助,还是好好听话,被乱搞什么幺蛾子,否则不管主子他们会不会在意,我也一定不会让你好过,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伤人的吧。” 诺一最后留下来的这句话充满了警告和试探,他每一句话都没有一点儿嘴软,姜星河又如何会不明白? 诺一顺着长长的梯子爬了下去,整个屋顶上就只剩下姜星河一个人,连一个贫嘴的人都没了,吹着凉风,身体却也忍不住抖了抖。 想起以前冯家还好好的时候,小时候一起坐在屋顶上看星星的还有别人,下人也好,女仆也好,那时候总是有人在意他的,哪里像现在这般落魄了! 姜星河抬头看着这些片充满了忧伤的天空,总是会勾起一些试图遗忘又不想遗忘的事情,而这些事情不停的在他的脑子里转啊转,转的让他自己都晕了起来,而且还是现在才醒过来,真不知道是自己的眼神不好,还是脑子太蠢没转过弯。 他旁边还放着那些纸人和纸脑袋,虽然面目可憎,实则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想离开这里! 第二天上午,姜星河推开房门时,就看到冯卿一个人缩在墙角处,抱着身体瑟瑟发抖,睁着充满了血丝的大眼睛,她的黑眼圈看起来也很严重,应该是一晚上没有注意的缘故。 他眉目轻微的皱了皱,腰骶部不可察觉的变了变脸色,他走上前去,站在她面前,声音冷冽却又冷漠至极,他冷着口吻,“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做什么?” 冯卿听到是姜星河的声音,她猛然抬起头来,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救星一样,不顾自己一晚上没有休息,拖着疲惫的身体爬到姜星河面前,握住他脚踝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姜星河,我实在待不下去!能不能拜托你给我换一个地方住!” 姜星河一脚踢开她,甚至觉得很是厌恶的用星眸狠狠盯着她,恨不得剥开她的心脏,看看她的心究竟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的,当时那么喜欢这里,现在却想要因为昨天的事情离开这里,可能吗?他会让冯卿如意吗? 结果当时不可能的! 他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然后面无表情的动了动薄薄的唇,“呵呵,怎么,是要抛弃奢华的公寓不住了,去到那些简陋的地方住几天吗?” “不,不是!”冯卿赶紧摇头。 她才刚在这里呆了几天,过了几天梦寐以求的放松生活,她才不想离开这个如同美梦一样绚丽的地方,可是她要是不走,晚上又要看到一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她不想再继续害怕下去了! 冯卿赶紧爬过去,趴在他的脚边不停的祈求着,并且她的要求则更是让人烦躁,她说,“我昨天看到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实在住不下去了,你可不可以给我重新安排一个豪华的公寓住下?” 她说他们不干净? 说母亲和他不干净? 还想要他给她安排另外一个豪华的公寓,她是来他这里享福的吗?做什么美梦呢? 呵呵,既然她怕,那就继续让她怕,直到她觉得干净位置! “我可是记得你前几日说的那些话也不是这样的,我已经救了你,让你的性命多活了几天,如果你觉得这里不好,你随时可以出去,到时候可就不能怪我说我不救你了!” 不管冯卿表现的有多么楚楚动人,这幅可怜的模样看在他的眼里就跟喝水似的根本不在意,反而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求他,曾经那个高贵的不可一世的封家大小姐跪在他的面前,祈求他的救助,还真是可悲啊,却根本不知道任何可怜! “这……” 冯卿实在不知道怎么怼他的这句话,当时是她提出来的,是她做出决定的,可她现在想改,而这个男人似乎根本不会让她改,她亦是不敢出门,生怕一出去就有人把她悄无声息的杀了! 所有人都想要她的命,恨不得她去死,就因为她知道很多东西,所以白宇珩想要杀人灭口? “没有话说就继续住在这里,等一个星期过后,我在听你说说下头的。” 蝴蝶形状的胎记 姜星河冷冷的丢下这句话,根本不给冯卿任何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他表现的很绝情,也只是因为他现在对这个女人没有一丁点儿的耐心,就算是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怪了,他迈着大步子打开门就要走出去,可是冯卿再次不死心的扑了上来,她用力扯着他的衣服,不想放手让他走。 她想要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她不想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想要逃出去,逃出冯母和冯星的灵魂之外,可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靠眼前这个男人,只要他同意帮她,她才会松手放他离开,否则想都不要想! 姜星河用力扯着自己的衣服,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手劲儿这么大,想要把衣服扯回来却发现挺费力气,他立刻就恼怒了起来,“放手!” 该死的女人,居然这么难缠,看来昨天晚上的教训完全不够啊! 冯卿哪里肯同意? 她抓着他的衬衣紧张害怕的大喊,“我不!除非你帮我,我就放手!” 结果,她一不小心把他的衬衣扣子扯开了几颗,在看到一个东西时,冯卿的眼睛突然睁的极大,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她猛的松手脚步不稳的往后退,双眼东想西想完全不敢看着姜星河的眼睛,她嘴里亦是一直念叨着三个字,“不可能……不可能……” 姜星河并没有方寸大乱,他看到了她像一副见到了鬼的神情,也看到了自己被冯卿扯开扣子裸露出来的胸膛上,有一个蝴蝶形状的胎记,在冯卿的印象里,这个胎记只有冯星身上才有! 她是从小就跟着冯星一起长大的,作为姐姐自然会帮年幼的他换过上衣,她亲眼看到过这种蝴蝶形胎记,而姜星河胸膛上的就连大小、翅膀的方向、甚至连颜色都同冯星一模一样! 姜星河当然从她的眼睛里头看到了一切东西,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蝴蝶形状胎记上轻轻摩擦了几下,低下头,虽然并没有看着冯卿,却是在跟她说话,他噙着讽刺的笑容,口吻冷漠,“呵,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很眼熟?” 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个东西是他还是冯星时候的标志,世界上有这种胎记的人不多,可他偏偏就有,而且在夏天里,胸口露出来还那么引人注目。 冯卿靠着墙才能稳住身体,她心惊胆战的咽下害怕的口水,尽管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可她还是想要确认一下,她嗓音颤抖着,“这……这跟冯星的一模一样,你到底是不是冯星!” “是不是你不是很清楚吗?”姜星河面无表情的把扣子一一扣好,把胎记遮的严严实实,他拳头紧握,完全猜不出他到底有些什么心思,只觉得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可怕极了,他冷笑着看着她,说,“本来想晚点儿让你知道,让你好好享受最后一段时光,不过你自己都发现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瞒着你了。” 一切都是假的 他说不用继续瞒着她,莫非真的是…… 可冯卿就算是看到姜星河的蝴蝶形状的印记,听到他说真的是冯星时,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可是看到他口吐白沫,快要死去的样子的,怎么会突然活了下来,并且还变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不,不可能的,我可是看到你们……” 姜星河当然明白冯卿在想些什么,甚至知道的清清楚楚,他终于不用再伪装成一副高冷的模样了,眼底里充满了戾气和阴狠的杀意,他语气满是讥讽,“我原本也以为我要死了,可谁让你自己走了,没有看到我死,让我被别人救了呢!” 冯卿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冷风,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可怕,让她忍不住全身颤抖恨不得赶紧离开,可她知道,姜星河不会放她的,她声音颤抖着,害怕和恐惧在心里头逐渐放大,“那你是故意接近我的?故意说要帮我的?你的名字也是假的?” “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只不过是因为我得找机会接近你,谁让你那一天那么绝情的杀我和我的母亲呢!”姜星河嘴里当然不会饶人,更不会宽恕冯卿任何一个罪行,他星眸里没有星星,一眼望过去竟是一望无垠的恨意,蚀骨的恨,她看到以后跌倒在地,姜星河走过去,在她跟前蹲下来,“你杀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慌张?你自以为你把冯星杀了,却没有想到我会成为姜星河重新出现在你面前,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的目的了吧!” 冯卿盯着他,生怕他下一秒就会要了她的命,嘴里说的话更是不要脸,“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姐姐,你要是杀了我一定会被落实成故意杀人罪,会坐牢的!” 谁料到姜星河听了以后竟然放声大笑起来,他捂着脸仰天长笑,恨不得把心都笑窒息,他满是不屑和嘲讽,用力捏着她的下巴,“我记得当时我苦苦哀求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吗?” 冯卿被捏的生疼,想要把他推得远远的,可他就是宛若一顶山屹立不动,怎么推也无济于事,她感觉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掉了! 她当然记得当时对冯星说的那些话,还有她的态度也是最让冯卿绝望的,害了他,最后还要抛弃他和母亲,甚至还说他们的灵魂是不干净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母亲被别人说成这样不堪入耳的存在! 白宇珩因为她知道很多事情所有要追杀她,她本以为被姜星河救了就可以摆脱掉那些危险了,可是没想到,冯星竟然没死,还变成了姜星河! 任一个冯家的人来看,都不会看出来姜星河就是冯星,两个人的言行举止完全不同,别说是说话的口吻还有强大的气势完全不是一个人,可他现在承认了他不是姜星河,就这样站在她这个杀人凶手面前,似乎一下子就能把她按在地上摩擦,或许再也抬不起头了! 握着血肉磕头 “冯星已经死了,我不再是以前的冯星,而是姜星河!所以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而且是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死为止!”就算他知道这件事情一过去,他就要重新回归到冯家了,并且重新拾起“冯星”这个名字,而冯卿这个女人就跟冯家和他们,就没有半点儿关系可言了! “不不不,我知道姐姐错了!姐姐当时不应该利欲熏心而不得不杀了你,你能不能饶恕我一命?”冯卿被这个样子的姜星河吓得完全口不择言,甚至连那个时候害他们都变成了“不得不”,凭什么她就可以说得这样轻巧,而承受伤害的偏偏就是他! 她不停的说她知道错了,也只是她想要活下去的借口,是真是假,姜星河一听便知。 “呵呵你还真是花言巧语啊,我要是不知道实情说不定还真的相信你了,或许那时候还真是会放了你,现在不可能了,我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跪在母亲的墓碑前忏悔!”姜星河一把扯着她的头发,贴近他的脸,她甚至可以看清他的睫毛和没有一丝破绽的皮肤,看起来就很光滑,可他满脸的愤怒和怨气也进了他的眼睛里! 冯卿被扯的生痛还是连连点头,“我可以去给母亲磕头的,只要你饶我一命,过几天后等我买了车票,我很快就可以从你们的世界里消失的,你再也不会看到我!我不想死!” 她最后一句话带着哭腔,不过姜星河可不会在意,就算她多惨多害怕,也抵不过最初让他厌恶起冯卿的事情来,一想到那件事,他就深恶痛绝,没日没夜睡不好觉,巴不得赶紧把她搞死,却又不甘心这么快把她弄死! 她说她不想死,但那个时候的冯星和冯母,就想死了吗? 他因为看着温越祁他们的帮忙才从那一天胆战心惊的走到现在,唯一能支撑他在这迷茫的利用之中找到了一丝定立,后来果真遇到了冯卿,他的恨意便是任何人来劝说都是止不住的。 “放心,我现在是不会让你死的,因为我会让你体会到痛苦在你身上慢慢的爬起来,然后每日用刀子割下一块你身体上的肉,还需你握着这块血肉,当着我母亲的面跪在地上磕头!” 姜星河怒目圆睁的剜着冯卿,看到她已经被吓到失魂了,别说是用手拿着血肉,就算是谁看到那样一副场景都会立刻吐出来,她也一样。 鲜血淋漓的场面,还要亲手拿着一块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不停的给冯母磕头,这才是姜星河要折磨她的第一步。 冯卿瘫在地上,突然感觉到裆下一热,她这是绝望了,这个男人恨极了她,所以根本不可能会放了她! “是你自己非要作死,撞上门来了岂还有活路?” 她想让他放了她,绝对不可能,从今天开始,他要一点一点的折磨她,折磨到她死去都死不瞑目,就算到了地底下也绝对不会让她安生! 腹痛难忍的药丸 “你化名为姜星河,不用你原本冯星的名字,就是为了引我上钩,你根本没有这么聪明!这到底是谁教你的,让你对我下如此狠手,甚至想杀你姐姐!”冯卿倒是说的义愤填膺,可她终究还是看不清“姐姐”二字,正如姜星河所说,她从来就没有在意他是她的弟弟,所以狠心下了杀手,便是这两个字,听在他耳里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半分暖意。 宛若冰雪苍茫的大陆里,一片白雪皑皑,到处弥漫着飞舞的雪光,粗略看去,是那样好看美丽的光景,而实际上,纯洁的白色底下,映照的永远是最残忍的,那永无止境的欲望时刻伴随,突然腾升而起,直至掩埋,最后落得个了了无望的下场! 姜星河本应是个少爷,享受家族和势力,如今被逼到这般境地,他却醒了过来,但冯卿没有,或许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冷漠让他不得不担负起一些东西来。 冯卿看到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子,小小的很是精致,只不过里头装着些什么她不知道,她带着惊恐的眸子看到他仔细的盯着这个小瓶子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忽然噙起冷淡的笑容,面对冯卿勾起嗜血阴狠的弧度。 “你知道这个小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吗?”姜星河当着她的面晃了晃手里的小瓶子,冯卿惊恐的眼神盯着这个东西生怕里头是一种会杀了她的方法,姜星河当然把她所有的面部表情都记了下来,他就是要让她害怕恐惧,如同当时他的情绪,甚至比他还要绝望! “装,装着什么?!” 她慌了,她惧怕死亡,不然也不会在白宇珩的追杀下那么狂跑想要活下去,可是不仅仅只有白宇珩一个人要杀她,就连姜星河也要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怎能不慌? “这个还是我找姜傅求来的,里头装的是一种能够让人腹痛难忍,钻心绞痛的药丸,只要一颗变会在十分钟内发作,且一颗药丸的药效可以持续三个小时,极为罕见,所以,在这三个小时之类你就好好的享受这种痛苦吧!” 语毕,他看到冯卿的瞳仁睁的越来越大,似乎是没想到姜星河会用这种东西来折磨她,他低头哂笑,“放心吧,这种药不会让你死,我会每天给你喂三颗药,疼九个小时,就当是回报你那天让我和妈痛了13分钟的折磨吧。” 他想要直接撬开她的嘴,试图硬生生把药丸喂再她嘴里,可她当然不想如他所愿,一直咬紧牙关就是不给他喂进去,还不停的用手使力,想要把他推开找机会逃出这个公寓,可姜星河的力气哪里是她能够抵挡的? 当这颗药丸从她的喉咙咽下去时,她拼了命的想要扣出来,可除了地上一滩口水,便没有一颗药的影子。 “不必想了,这种药一但喂进去,在咽喉会立刻化成水进入身体的血管里,再也出不来,不出十秒,你的血管会迅速膨胀,你会亲眼看到你自己是如何备受折磨苦难的,你逃不了的,我会让你把我们所受的痛都一一的讨回来!” 他想去找温越祁 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狠戾也少了不少,似乎是因为解了一口恶气让他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也仅仅只是一些许罢了,他要做的,哪里仅仅只有这些东西? 冯卿信了姜星河说的那几句话,因为她看到自己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已经肿胀的不行,鼓起来的样子甚是吓人,这些血液就好像要拼命的涌出血管和皮肤钻出来,她甚至都不敢伸手去触碰它,那是她害怕,害怕血管会直接爆炸,鲜血喷涌而出! 姜星河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直接走了出去并且重重的关上了房门,他站在门口,感觉吸进去的每一口空气都是冰冰凉凉的,却又无与伦比的舒服,他活了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一天活的像今天这般开心过,是另外一种开心。 他自知这一生,除了冯卿以后,便再也不会杀任何人了,却因为高高在上的态度和无用的资历让他与冯家的人离心和失望,是他没有本事,所以冯氏集团才会被那群老家伙高价卖了出去,那个价格高的离谱,也是他没办法去仰望的存在。 温越祁的高度哪里是现在的他可以仰慕的,就算是以前作为冯家继承者的时候,他都没有资格同温越祁相比吧。 那日大雪是姜星河最后一次见过温越祁,真的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的差距早已经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或者这还远远不够罢。 姜星河收敛心神,唤了一个人过来,他侧目看着他,“麻烦你好好看着,别让她跑了,我过几个小时会过来亲自盯着。” “放心,我看着自然跑不了。” 他可是夫人亲自派过来的,亦是记得夫人说的那些要求,对于姜星河提出的要求,他自当不能拒绝,但如果姜星河有任何异心,随时抓到她面前。 “如此便好,多谢了。”姜星河抿了抿唇,他现在要去一个地方,想要同温越祁商量一件和那日同姜傅说的请求,与其说是“商量”,不如说是请求,就算是要让他低下他高傲的身姿也无所谓,因为这种东西在现在他的身上已经算是一个可笑的地方了。 姜星河正准备离开,却瞧见他有些不放心,抿唇笑了笑,说了几句话让他的心安了下来,“放心,我身旁有人跟着,而且我要去见的人正是你们的主子,所以不必担心我会在中途逃跑或者后悔了什么。” 他的态度软和下来,低下头,言辞略有几分平静的说,“你如此谨记便是最好的,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姜星河点了点头,继而扯扯嘴角微微一笑,“多谢。” 他现在的地位跟这个保镖一样,没有谁看不起谁,他也不可能看不起,温越祁手里的那些人又有多少个是好惹的,说不定自己哪里有一句话说错,他也就不只是像现在一样平静了吧,其实自己也是如此吧,他过去的目中无人现在都化成了他最没办法反驳和遗忘的过去。 突然念起过去了 “主子,夫人,姜星河已经把药给冯卿服下了,而且还说每隔三个小时就会再给她喂一次,一天三次,足够让她因为疼痛而死了。”诺一站在一旁恭敬地把从姜星河那边监视的人说的话原封不动的递到温越祁和简晴的耳边,言辞也尊敬万分,不像是昨日跟姜星河调侃说的语气。 简晴微微一笑,她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是很意外,靠在温越祁怀里,淡淡道,“若真如此,姜星河为还真的是下得了手,不过如果是我,被至亲至爱亲手害过,在尝过死亡滋味的时候,重新复活以后,应该会比他的手段还要残忍一倍吧。” 如果是以前的简晴自然不敢,她会因为活下去而努力,那些害过她的人她都一一记得,因为那时候的她没有势力没有办法让他们付出代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一个温馨的家,一个势力滔天的老公,有了依靠她便不会再惧怕前路上的任何磨难。 其实换句话来说,就是因为自己抱了一个大腿,想起多年前温越祁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好似激不起任何涟漪的跟她说,“做我的夫人,成为温家的少奶奶,整个a城你可以横着走。” 记得当时她的回答好像是,“我不需要横着走,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现在依靠温越祁的不正是她自己吗? 他见她有些失神,当着诺一的面吻了吻她的侧脸,声音温柔的仿佛要滴水,高贵的身子遮住她小小的身体,目光柔软的似乎装满了星辰和大海,唯有简晴的身影,他继而又蹭了蹭她的脸庞,充满极致诱惑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了起来,“怎么又在发呆,最近怎么经常看到你失神,是有什么心事吗?” “嗯……心事倒是没有,只不过回忆到了过去初遇你时的样子了,或许时间越久,年龄越长,思考的思绪或许就不再跟以前一样只想着未来会如何挫折,如今的我现在时不时就会想起那副样子的你,你就像一个站在高处好似永远不会坠落,宛若令人惧怕的冰冷的神,你给我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你高贵的让谁也没办法可以绊倒你的前路。” 简晴的心亦是没有变过,她深信着这个男人,也从不后悔与他相遇。 温越祁拥着她胖了一点儿的身体,柔柔软软的很是舒服,让他迷恋她身上这股淡淡的香味,永远都不想脱离,他低吻着她的发丝,满眼都溢满了关怀备至,嘴角噙着的微笑的宠溺从最初到现在都是一直未曾变过,他声音在她耳里也是越发好听,“原来我给你的第一感觉竟是这么不一样。” 他俩眉目流盼之间皆是彼此二人,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粉红色的泡泡,让诺一干站在这里有些无语,不知道走还是继续汇报接下来的事情,反正温越祁没开口,他也就没开口说,只不过,这股狗粮的气息让他恨不得赶紧离开。 想要的东西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走?” 温越祁就差没把诺一丢出去了,他的眼神可怕至极,让诺一的身板子抖了抖,甚至还有几分幽怨,温越祁闷声不做,没看到他在和老婆亲亲我我呢,还在这儿没有一点儿眼力劲儿,还真是训教的不到家! 诺一故作咳嗽,他两眼到处瞄了瞄就是不敢看着温越祁,生怕温越祁一个眼神就能把他冰封起来,果然结婚后的老公都是妻管严,他家主子也逃脱不了这个命运,只不过,他是真的还有事才没有的! 他略有几分尴尬的挠了挠头,顶上温越祁冷漠的神色,“这……我这也是还有要事汇报,所以才没走!” 某男子睨了他一眼,“那还不快说。” 诺一立刻恭敬道,“是这样,姜星河说想要见您,想向您请求一件事。” “嗯,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他已经猜到了姜星河过来的目的了,只不过他在好奇姜星河准备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说通他,不然他可没那么容易就能放过冯家和冯氏集团呢! 姜星河走进来的时候腿子有点疼,想来是一直现在外头等待的缘故,温越祁和简晴都没有露出半分心疼之色,他也已经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画面,抿了抿唇,直到简晴叹了一口气,“坐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都不喜欢拐弯抹角。” “其实你们应该都知道我来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冯家和冯氏集团而来,我只是想让你们在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可以将……”他不安的搅动着手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咬了咬略微发白的唇,“可不可以将冯氏集团皇帝我们冯家?” 下一秒简晴话语直接冷了些,“为什么?还给你们以后我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你也知道,你可是让冯氏集团倒闭的罪魁祸首,谁能保证我们现在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公司又变回原样儿呢。” 姜星河已经猜到了他们会这样问,其实未来的好处他实在没办法许给他们,他自己都在担心,如果真的拿回了这个公司以后又该如何,他真的可以管理好公司吗? 一切都太过未知,他自己其实也慌。 “我自知是自己的错才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对于当年冯家未曾给予你帮助我也感到很是惭愧,这几天夜夜愧疚难以入眠,其实公司给你都不为过,本就是我们的错,但是我就是想……” 冯氏集团是冯家的一部分,没有了这部分,冯家又该如何在接下来的一日又一日的盼头里多一些希望? 他践踏过公司的一切成果,他想要担起责任,可是温越祁究竟会不会答应把已经在短暂的几天之类经营起来的冯氏集团交还给他,如果免谈,或许他根本就进不来这里,所以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 “你应该知道它现在已经不叫冯氏集团了。”简晴表情严肃,格外认真的说,“你想要拿回去,就得找一个我们接受得了的东西交换。” 不都是别人施舍的嘛 温越祁的势力他虽然并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却也知晓几分的,他们什么都不缺,所以可以让她们可以接受的交换条件能有什么? 姜星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可以用什么办法能够让她们动心的条件,难道真的没办法把冯氏集团拿回来了吗? 简晴暗道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实在不跟他们在同一条路上,不管是交换条件也好,相互利益也罢,他们要的也不过是在南城建立新的势力点而已,只要用这个方法以此说动,不是一个最为便捷的方法吗? “我脑子笨拙,实在想不出什么条件,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姜星河最先表达了他的诚意,而且这句话中并未掺杂水分,想来还是极为真诚的,他目光灼灼的样子,就好像里头隐藏着一片虚无的火光,什么时候发热什么时候直冲云霄,不也是只有靠机会吗! 温越祁并未回答他的话,他也未曾睁眼瞧过姜星河,满目柔遗都在简晴身上,让姜星河不免有些尴尬,他可能已经想到了这样的处境,也接受了有可能承受一切白眼的藐视,却不曾想到温越祁竟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是他完全没把冯氏集团放在眼里,还是他没把冯家看在眼里? 简晴噗嗤一笑,温越祁不想理会他无非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对冯家的任何人他都没有任何好感,她自是懂得他的,他听从了她的建议在南城也准备建起势力,而他从冯家下手自然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即可,如果你点头,那我们就很好沟通了,如果你摇头不同意的话,我们只好免谈,不光是现在拿回你的名字和复仇,让你滚出温家的地盘,还会亲自替你和你们冯家人管好冯氏集团,你明白了吗?”简晴笑的妩媚,虽然不是性感,却极其惑人心神,尤其是她的一颦一笑,皆是那般让人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存在。 姜星河咬着牙,“我明白,我刚才就说过一定会办到!” 简晴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她到底想要什么东西,会以此帮他为由而想要获取的?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会选择聪明的路,那就预祝你现在心情愉快吧。” 他不是在报复冯卿吗,既然想让冯卿不好过,自然是囚禁精神来达到目的了! 她口中出来的几个字,竟是别有一般风味,姜星河清楚得很,他垂下眸子,“多谢。” 简晴低声轻应,“不谢,慢走不送。” 她已经下了逐客令,绕是姜星河想待下去去也没办法,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身形可怕的男人呢,谁知道温越祁会不会取消合作然后把他赶走? 姜星河打了个冷颤,他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直接走了出去,既然有了简晴的承诺,他应当满足,不该奢求太多,毕竟他现在手里的东西,不都是别人施舍的吗? 计划 见姜星河走远,简晴似乎已经知道了冯卿的结局,她也不会关心,只是想到明天的计划,她就忍不住有些担心起来,因为白宇珩这个男人实在狡猾,不知道会不会走进来。 想到此处,她叹了口气,“祁,如果白宇珩真的落在了我们手里,你又打算如何待他?” 这是一个局,给白宇珩一个最明显的破绽,他会不会进来都取决于他自己,如果他并未来此便是最大的幸运,可若是真如预料中的那样入了这个圈围之中,那么真正输的那个人就会是他自己。 他不最是在意权势吗,利用白家在a城的势力同盛世集团和温家叫嚣,非要把简晴作为目标,但他把她当做目标,便是最大的错误,温越祁又如何能放过他? “明日他若是落在我们手里,便随你处置,如果你想要杀了他,我也会把所有的风波都压下去,绝对不会露出任何波澜。”温越祁将白宇珩的生死放在简晴手里,如果是他,白宇珩一定会比从前更惨,但是白宇珩想要得到的不仅仅是盛世集团,还有他的老婆,根本就没办法忍下去! 简晴跟温越祁在一起久了,也越发腹黑了起来,她眯着眼睛,好看的眸子里亮晶晶的,沾上了几许斑驳痕迹,她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好似在算计着什么,她声音平静之中又惊起了几分波澜,“杀人多可怕,我们可以多拿点儿利息。” 简晴还真是个小财迷,不过“拿点儿”的具体数量大概是平常家庭拿不出来的额度吧。 “就算明天我会亲自在暗中护着你,你也一定要小心谨慎,白宇珩不是个善类,与之交友他不以为然,更惶恐你是他一直想要夺走的人!” 温越祁当然担心,他担心简晴会在他看不到的某个角落被白宇珩按下黑手,他更害怕重重包围之下的白宇珩会伤了她,她是他的命,所以才定要更加安稳护着才是。 “放心,我自有分寸。”简晴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心中其实也没底,至于白宇珩会不会来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之后的计划了,白宇珩这个阻碍得尽早除去才好。 碍于他在南城的地位她根本没办法动得了他,尽管温越祁说过他会守好一切风声,她相信他,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他要是死了,白家的人知道他在温越祁的地盘上失踪又得上来找麻烦,还不如给他一个打击性的教训让他不得不顾忌温家。 “对了,诺西的伤势如何了?” 这几天还未过去看他,也不知道伤口恢复的怎么样。 诺西伤势因她而起,就算过去这么久了,心里也还是过意不去的。 诺一立刻走上前几步,恭敬的说,“夫人放心,在姜傅的医院里诺西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恢复了,白冬箐那边他也仔细的盯着,并无发现任何不妥。” 简晴满意的点点头,“那就好。” 从前都是她照顾的 夜幕渐渐降临,有人愁思亦是有人在谋划,窗外吹进来丝丝冷风,卷起白宇珩额前的发丝,深邃的眸子一下子就凉了出来,里头的谋权算计没有人看得清楚,他慵懒的坐在书房里,面前站着雷音,他态度恭敬的将手里的资料放到白宇珩的书桌上。 他眼光瞥了一眼,空气中安静了片刻,雷音机械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主子,这个是这几天简晴的出入时间表,做了些什么都已经记录在册。只要她一出现在城区,我们的人会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倒是并未发觉异样,想来应当是不知道的。” “当着没有反应?”白宇珩自然会起疑心的,谁都知道温越祁重视简晴,她一个人出门怎么可能不安排人在她身旁守着,难不成是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猫腻,还是说他们夫妻之间闹了一些矛盾? 如果是后者,那对他可是大大的好处,如果是前者,那就必须得谨慎小心了,温越祁这个人实在太过狡猾,当年像一只泥鳅一样的溜出了南城,还把他重伤成那副模样,他不仅要拿走温越祁的权利,还要抢走他的女人,让他付出代价才是支撑这么多年一直艰辛活下来的理由! “简晴的贴身保镖因为被您重伤正在医院疗养,她有时会去医院看他,并且会带两份粥,想是另外一份是带给白冬箐小姐的。”雷音说完这句话后,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皮子看了一眼白宇珩,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这才又继续往下道,“因为姜傅的医院实在难以安排人进去,所以并没有办法将二小姐带出来。” 谁料到雷音话刚落,白宇珩就有些烦躁了,他紧紧皱着眉,是谁都知道他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了,“不必,她出不出来都无所谓,左右也是一颗棋子,这么多年了终于可以发挥一些作用了。” “跟随您这么久,自当是知道您的脾性的,您当初那般宠爱二小姐,不惜让她成为了白家的二小姐,真的就只把二小姐当成棋子吗?” 就连雷音作为保镖都看得清楚,可他就是看不清楚,他的眼里,或许只有棋子才能保留那么长的性命,至于白冬箐,白宇珩还真的没有搞懂他到底把持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的。 白宇珩一掌落在书桌上,杯子都颤颤巍巍的,他满身戾气,脾气立刻就上来了,他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喙的气息,“我的事情岂容你来多嘴?” 雷音赶忙点头,想到白宇珩身上的伤,“抱歉,主子,快到换药时间了,我帮您找药来换上吧。” 以前都是二小姐换的,从她走了以后,给白宇珩换药的责任就不得不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烦躁的摆了摆手,“嗯。” 说起换药,从最开始受伤的后几天都是白冬箐在照顾他的,她总是那样乖巧柔顺,看到她眼睛的时候总是会想起那个有些娇纵却万分可爱美丽的女子。 雷音的忠诚 雷音仔细小心的给白宇珩包扎胳膊上的伤口,可还是忍不住碰疼了他,白宇珩拧眉,不只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想到了白冬箐,每日在他旁边带着的女子总是轻柔的给他擦拭伤口,生怕弄疼了他似的,她的感情,白宇珩亦是不知道,深陷囫囵,其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方向,更如何谈论去看清楚他真正的心之所向。 到底是把白冬箐看做棋子,还是早就因为她已经融入了他的生活里,再难以割舍,她现在不在白家了,在别人那里,他竟然忍不住想要把她抢回来的心思超过了抢走简晴,这不应该是他的本性! 雷音作为白宇珩的手下本就殚心竭虑,对他亦是尊敬无比,跟随他多年,如果不是如此,雷音早就因为刚刚的那几句话被白宇珩杀了。 包扎好了伤口,雷音又将药品当回到原位,走到白宇珩跟前又恭敬道,“主子,明日简晴会再去医院看望二小姐,需要我安排下去吗?” 白宇珩没回答他这句话,问了一句让雷音都有几分惊讶的问题,他问的是:“二小姐伤势如何了?还有,这几天你每日给我上药,你怎么知道放在哪儿的?” “其实雷音并不知道药品是放在何处的,或许连您自己都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二小姐那天给我打个电话吩咐我要替您包扎还要监督您每日的饮食不可有辣,她说:哥哥向来喜欢吃辣,我不在的这几天你要看着点儿他,别让他又乱吃东西。” 怪不得那日白冬箐的手机会突然出现了定位,就是因为跟雷音交代了这些事吗,所以她的位置出现在姜傅的私人医院里头才会被他知晓,可他当时想的并不是她安好还是不安好,心里头涌起一种莫名的感觉,突然让他有几分心悸。 “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她么,怎么又突然为她说话?” 白宇珩冷笑,还以为他是被白冬箐给收买或者感化了,他内心不停的告诉他自己:他的心一定坚如磐石,才不能被这种小家子的情绪所影响! 可终究物是人非事事休,也无风雨也无晴。 “雷音的确向来不喜欢二小姐,可是现在已经有所改观,希望主子您也可以……” 这是他第一次对白宇珩这般坚定大胆,也注定一定会惹到他。 白宇珩愠怒,不只是因为怒气还是因为被戳中了心中之事,让他很是恼怒,凤眸冷冷的盯着雷音的脸,愤愤到,“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你跟随我多年又直言不讳,所以我才留了你,如今你竟然开始教育我了?是不是仗着我不会动你便肆意妄为,以为可以在我面前放肆不成?!” “雷音不敢!”他立即跪在地上,“您是我的主子,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您,感谢主子留雷音性命!” 他一向是忠心耿耿,唯白宇珩马首是瞻,他的命令雷音不会不从,也不会不去做,就算让他去死,他都不会有任何犹豫。 傻傻的白冬箐 正是因为白宇珩知道雷音对他的忠诚极高,可他今日就跟反常了一样,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影响了,明知道雷音不会背叛他,却还是出口严重,他的心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越发的烦躁,并且随着别人一提起白冬箐这个名字时,他都忍不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主子,不论什么时候都希望您不要怀疑我的衷心,唯二小姐说话也只是因为她太关心您了,她自从成为白家的二小姐以后,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亦是在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您,雷音以为您是舍不得二小姐的。” 他这个主子啊,高高在上惯了,倔强得很,自然是在不会拉下脸面去带二小姐回来的,可是他看到过在好几个夜晚给他主子上药时,主子总是看着桌上的一份资料里头的二小姐的照片,盯着盯着总会发呆,他便明白了些什么。 真如他方才所言,或许在潜移默化之中,二小姐的存在早已经慢慢的影响到了主子,如今从主子的生活里硬生生的剥离,得到的打击也并不是一时半刻就可以完全被遗忘掉的。 可是白宇珩他看不清这一面,连他手里的雷音都知道了的事情,唯独他一个人不敢面对,这场孤独寂寞的旅程,他脑子永远装着另一个人,看不见白冬箐的付出,觉得她的存在就是为了作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罢了。 现在这么想想,却觉得很是难受,什么时候她开始慢慢的影响了他的心情的? 白宇珩有些疲惫的靠着椅背,闭着眼睛,自个儿揉了揉眉心,声音低沉着说,“雷音,你先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是。” 雷音下去时,细心的给他带上了门,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怕打扰了白宇珩的思绪一样。 他走到阳台上看着外头一片黑暗寂静,唯有树叶照应着月光摇曳,就好像看到了那轮月亮之中倒映着白冬箐的容貌,他竟是有那么一瞬间看的有些呆了。 血月色凉人心,他的确感受到了月夜的寒冷,想到每年冷起来的时候,白冬箐总会拿出一件貂皮大衣给他披上,还在他的怀里塞了一个热水袋,她总是用她的笑容跟他说话,但又是又是担心的面容。 她把所有保暖的东西都塞在他的怀里,她自己则抱着瘦小的身体瑟瑟发抖,不停的捧着脸哈气,“哥,天气冷了,你就别一直站在门口吹风了,冬箐都要冻死了!” 他记得当时斜睨了她一眼,眼光有几分流转,他声音却跟那场冰雪一样寒冷,“既然冷怎么还不进去,非要傻傻的陪着我站在这里吹风。” 白冬箐笑的很傻,正如他所言,她就是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却又傻傻的,干什么都不太聪明,其实私底下,她比其他人都要精明。 她傻傻的揉搓着手,明明很冷,却很是开心,“当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啦!有我陪着哥哥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冷了?” 忘不了的雪天 呵,只不过是多一个人少一个人而已,对白宇珩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这个白冬箐看起来傻乎乎的,好像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把她拐走了似的,尤其是她穿的比较单薄,只着了一件毛衣和牛仔裤就陪他一起站在门口吹风,岂不是傻的救不回来了? 白冬箐见白宇珩并没有想要回她的想法,她也不在意,只是冻红着一张脸,身体却瑟瑟发抖,十分乖巧的待在他旁边不吵也不闹,有时回侧目抬眸看几下这个好看的男人,只是那个时候的白宇珩,他的眼光里却从未出现过一个名为“白冬箐”的女孩子。 白宇珩大抵也是觉得有几分不忍,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喷洒出来的热气迅速在寒冷的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凉的一片,他把身上的貂皮大衣拿下来披在已经被冻的不成样子的白冬箐身上,一言不发的望着门外皑皑白雪,没有一丝想要离开的欲望。 白冬箐又惊又喜,可又难免担心,“哥,你给我了你怎么办?” 他从怀里弹出一根烟来,手掌冰冷的毫无温度,他点燃烟,身上穿的是一件风衣和一条黑色裤子罢了,却可以若无其事的说,“我身体熬得住,不像你这般瘦弱经不住风雪。” 白冬箐以为白宇珩是嫌弃她无用,不免有些失落,他自是没有看到的她失望的小表情,而是目光有些失神的看着远处,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看的那般入神,完全不想收回目光的意思。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白宇珩想的自然是那位女子了,想起她好像最初刚来到他面前的时候就是踏着这样白雪,雪花落在她身上就像是精灵一样让人移不开眼。 她小脸被冻的苍白,站在他面前也是同白冬箐一样瘦小的女孩子,她脸都冻坏了,白宇珩忍不住拧了拧眉只听到她用极其好听的声音说,“我是另一个城市过来旅游的,没想到第一次来就下了雪,虽然很美,但是很冷,可以允许我进去坐坐歇息一下吗?” 白宇珩犹豫了几秒钟,她以为他是拒绝的,正准备离开时就被他叫住了,他嘴角噙起一抹笑痕,“当然可以。” 她的出现虽然在寒冬飘飘的白雪里,却美丽动人的宛若初春里的照耀大地恢复生机的太阳,让他在这种大雪里重新复苏成长成后来的那种境地,只不过她最终还是被他亲手杀害了。 他明明答应过她所有的誓言,也给了她所有的承诺,可他的爱却在真正事情的据理力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令人绝望的心痛。 过去的事情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耳眼前,不仅仅是白冬箐一个人的面孔,她们的眼睛同样好看,却再也看不到光芒,却落得不同的待遇,终究是时令变迁,哪里猜得到什么真正的未来? 该死,忆中忆还是忆中忆,他自己都难以脱离! 记忆里的越来越清晰,想到白冬箐,就不可自拔的想到那个雪天。 抹去棱角才肯罢休! 耳边亦是想起白冬箐当着他的面挥舞着粉色的拳头,然后一把从他的嘴里把那根烟夺出来,就算是披着貂皮大衣她也显得瘦弱,吸了吸鼻子,特别认真的盯着白宇珩俊俏的面容,极为严肃的说,“哥,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当着我的面抽烟,也不能在家里抽烟!” 白宇珩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细烟,面不改色的瞅着她,问,“为何?” “所有人都知道抽烟有害身体健康,而你却偏偏喜欢抽,如果我能每天盯着你就好了,这样就哥哥你就没有机会抽烟了!”她笑起来甜甜的,天真极了,他的双眸有一瞬的变化,仿佛溢满了涟漪,又像是波涛汹涌之下的波澜不惊。 她的意思是为他好,这么多年了,从未有一个人真真正正的露出这种关心的神情,不由之间有几分恍惚。 其他人都不敢做的时候她偏偏做了,而且白宇珩还并没有怪罪她,准确来说是陷在那个雪天里头没回过神来,这才会被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那只还在燃烧的烟。 他淡淡的看着她没有说话,几秒过后,他把她右手打开,里头除了一根烟以外,还有一道被灼伤的痕迹,这伤口应当是刚刚从他嘴里夺过烟时硬生生用掌心压灭的,他的眉头就不由自主的便皱了起来,冷冷的吩咐雷音去拿外敷的药。 白冬箐笑的憨厚老实,又煞是可爱,就好像丝毫不觉得手掌心很疼。 她倔强的说,“哥,你放心,我不疼的。”说完,她直接把手抽了出来,还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来证明她真的没事。 白宇珩是个多么精明的人,他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他把房门关上,开了客厅里头的空调,周围冷冷的温度开始变的没那么凉了。 最后白宇珩也还是把雷音拿过来的药涂抹在她的手心里,垂下的目光里平静的好似一潭寂静的湖水,难以察觉。 这种药竟然突然伤口处是暖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空调的缘故,还是因为她掌心灼热的缘故,总之,她感觉她自己周围都是包裹着温暖。 她也曾以为,这种和谐的关系永远都不会变。 白冬箐也是在姜傅的医院里呆了将近一个星期了,她的伤口也好了不少,可她依然没有要回白家的打算,尽管心里亦是思念着白宇珩。 凭借白宇珩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她的,更何况她还给雷音打了电话,只要根据她的手机就可以迅速定位知道她的位置,可他过了这么久都没来看过她,要么是因为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的死活,要么就是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所以被赤裸裸的抛弃了。 以白宇珩的性格而言,这两种是最大的可能性。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让她的心伤到了极致,拯救她的那个人是白宇珩,最后抛弃她的那个人也是白宇珩,这个世界还真是捉弄人心啊,非得把一些美好的事情磨到没有棱角才肯罢休。 有一天会和诺西静下心谈论 实在太过冰冷,冷到连深呼吸一口气都带着凉风,白冬箐的眼光睨了一眼门口,察觉几分异样,她淡淡的对着无人的周围来了一句,“你既然来了,就进来坐吧,正好我现在也无人陪着说话,无聊的很,不介意我是白宇珩妹妹这个身份就一起来聊聊天吧,如何?” 空气静默了好几分,过了一会儿,从门口渐渐露出一个脑袋来,诺西并不觉得被发现以后很尴尬,他一脸淡定的走进来,坐在椅子上,略带了几分关心,“这么晚了都还没休息吗,你要同我聊些什么?” “我睡不着,所以想喊你进来聊聊天,从过去的诗词歌赋聊到现在的人生哲学不好吗?”白冬箐微微一笑,这幅样子的她很是稳重,又像是经历了世事磋磨没有什么能惊起她心中涟漪一样,她竟是也看不清前路,看不清白宇珩。 “诗词歌赋和人生哲学那倒未必了,古人那一套虽然自当尊敬却也不是拿来儿戏,更何况你既然发现我在外头,想必是知道我的目的了。”诺西说这句话的时候依然很平静,就像说话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只不过话语落下之后,还是抬眸看了一眼有几分悲情的白冬箐。 白冬箐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甚至能在灯光之下能够看到她眼底细细碎碎的泪光,好似丧失了星星的黑夜,那般薄凉,她有些自嘲的说,“是姐姐让你来的吗?还是觉得我的哥哥是白宇珩所以放心不下我?” “不是。”诺西一口否决,虽然看着她的确是简晴授意,但他却能够明白简晴的心意,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更何况白冬箐是白宇珩的妹妹,如果有心利用她也难以揣摩阻拦。 一听到简晴并不是因为担心她是卧底,心情就立刻好了几番,她的眼睛也忍不住明亮了起来,仔细盯着诺西面无表情的俊脸,“那是为何?” “夫人只不过是因为怕有人利用你和她之间的关系,让我来做一个桥梁罢了。”诺西起身,自个儿在饮水机倒了两杯水,都是温热的,一杯放在白冬箐跟前,一杯则自己饮,他润了润喉咙,看着杯中水波泛光的涟漪,他缓缓道,“夫人喜欢你,我却因为你的身份讨厌你,你说是你现在相信错了人,还是认为跟错了人?” 白冬箐也觉得有几分可笑,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后悔过跟着白宇珩,过去的她的确深信着这个男人给她给予的关心和照顾,时间久了她就越发能看明白了一些事情和深奥的东西。 她从诺西手里把那杯水接过来,放在嘴边喝了几口,温水润喉,亦是暖胃,她一下子就感觉被冷风吹过得身体变的有些暖意了。 “我自己都看不明白,哥哥有喜欢的人,只不过不是我。”白冬箐勉强的笑了笑,她自己也没想到过有一天在和诺西说说这些话。 她看不清楚前路,看不清白宇珩 “白宇珩疑心太重,不论是跟还是不跟,他都会怀疑,其实那日伤了他的人是我,所以我才会也住在医院被夫人和主子眷顾得到好的治疗才能平安无事,白宇珩想要对付盛世集团和夫人,我实在后悔那日没能够杀了他,这样主子和夫人也不必为此事烦忧。” 这成为了诺西这么多天一来唯一遗憾的事情了,如果当时就把那些后患都除掉的干干净净的,主子和夫人方可不必那么担忧,可他终究没能做到,也没有做到为主子报当年的仇。 “是吗?”白冬箐回望起过往,她的大脑里浮现出许多年前的光景,“我以前在简家有见过你,那时候的你还是跟在温越祁身边的,后来跟着简晴姐姐,你有没有过后悔会跟在她身边?” 诺西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回答了她,“以前第一次跟在夫人身边时,认为她是一个女子,又掀不起什么波浪,后来我跟在夫人身边做贴身保镖,不论是为她受伤还是保护她不受伤,都是我作为保镖的职责,夫人人太好,好到从不与我们计较任何得失利益,对我们也关心备至,所以我从未后悔过会选择跟随夫人。” 白冬箐眼底闪过一抹羡慕,她偏头看着漆黑的窗外,顿了好一阵,这才道,“你看看,你选择跟着简晴姐姐,而这些日子足以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可是我呢,我的选择却越发让我迷茫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渐渐看不清白宇珩的缘故。” 从她在白宇珩受伤的期间被他救了,她就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她毕生的光亮,可是如今,她早已经看不清这个男人了,看不清前方的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带着她一起走完这段路,多年孤独的日子里,终究也只剩下她一个人而已。 “还不是因为你的选择跟我的选择不一样。”诺西的口气依旧很淡,他心中坚定,自然没有疑虑,“我选的是一条明亮的明路,跟着主子和夫人便是最为正确的,而你跟随这么多年的却是一条暗无天日的黑夜之路,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差别。” 白冬箐跟在白宇珩身边那么多年,或许后几年她在白宇珩身边的生活她过的连下人都不如,也没有想过要离开他,现在却动摇了这样的想法,也只是因为她不足够坚定。 毕竟白宇珩这样的人,实在没必要推心置腹,并且给予信任! “今天还是多谢你了,陪了我这么多久,聊了那么多,我倒是看的有几分明白了。”白冬箐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着了什么魔,这么多年以来她殚心竭虑会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阻止不了。 白宇珩的眼里向来只有那个女人,她又有什么可以去奢求渴望的,因为最深沉的绝望也是他带来的。 “不必,让我来的是夫人,要谢谢就谢谢夫人吧。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诺西站起身,感觉有些凉意,他忍不住将手揣进衣兜里。 这个诺一,一直未变 他刚走到门口时,想起简晴还交代了一件事给他,他差点儿就忘记了说,转过身来,脸色沉静仿佛从未和她说过话一样,对于别人,他的态度万年冷漠,“夫人说,明天千万不要离开医院,有什么想要的吩咐我给你买过来便是。” “这又是为什么?” 白冬箐迷惑,虽然这些天来她并不想出门,可也没有限制她的自由,做什么都是靠她自己的思考,现在却告诉她不要出去,还特意嘱咐是明天不能出门,是因为明日什么大事儿? “你只需要明白夫人以你的安全为顾虑即可。”诺西不会把后背对着一个陌生人,说话亦是盯着白冬箐的脸说的,“夫人让我转告你,明天你就可以知道你的选择和前路了,再会。” 他临走前把门也给关上了,白冬箐还处在愣怔的状态,她还没完全从诺西的最后那句话里转过弯来,他说是简晴姐姐转告她的,必定是重要的,她是想让自己呆在医院明天就可以看清楚一切选择和前路了吗? 那么明天,这个医院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窗外是那样寂静,在这个深夜里,路上的车辆都少了许多,树叶沙沙作响,只听得见大自然的声音,好似整个人的心情都平复了不少。 诺西回到病房里,看到诺一躺在他的病床上吃着简晴让他带过来给自己的水果,诺西就阴沉着脸走过去,一把从他的嘴边把苹果给夺过来,自己咬了几口,睨了诺一几眼,十分嫌弃的说,“夫人让你交代给我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怎么还不走?” “咋?我想和你多培养一下感情不行吗?”诺一撇了撇嘴,手再次伸到水果篮里头准备拿几颗葡萄,诺西眼疾手快的把他的手打落,然后把水果篮从他面前提到自己后头,诺一嘴里不满的嘀咕,“小气鬼,夫人买的东西就这么香?” “比你香。”诺西毫不留情的怼了回去,“有本事你也去受伤。” 诺一摆摆手,在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摆了出来,“我很惜命的好不好,哪像你那么不知死活的拼命!” 诺西挑了挑眉,“赶紧滚吧你,我可不相信你的屁话。还有,记得叫主子和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夫人的计划的确胆大,我会跟在夫人身边护着,至于她想要保护的白冬箐,你还是得帮忙看着,白宇珩这个男人说不定会趁明天那个机会冒险派人把白冬箐带走。”诺一原本开玩笑的脸色立刻就正了起来,在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都很是严肃,他们两个人的心里却都担心着简晴和温越祁的安危。 “夫人那边你可得小心些,白宇珩对夫人意图不轨,怕是会想到种种手段达到目的。” “放心吧,夫人那边尽管交给我!”诺一离开时还是顺走了两个橘子。 诺西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诺一,还真是一直没变! 那么多钱为何不用? 眼睛一闭一睁,一个晚上就过去了,时间的确过去的很快,只不过每个人的心里都怀揣着一种心思,不同的人自然心思起向不同,简晴还是一如平常一样手里拿着两碗粥,身旁跟着诺一护着,在前往医院的路上行人却莫名的少了许多,简晴和诺一的身影就那样暴露在外头,就像是故意给他们看的。 白宇珩在一栋楼上透过窗户自然看到了这一幕,他手里摇晃着一杯红酒,“路上的人都去哪儿了?” 雷音态度极为恭敬道,“回主子的话,因为今天好像在市中心有什么商品打折销售,好多人都过去了,所以这边的行人就比以前少了很多倍。” 商品打折?为何不是昨日不是明天,而偏偏是今天呢? 莫不是这是人为的? 他拧着眉,握着高脚杯的手也紧了,白宇珩思考了几秒,缓缓问道,“有没有去查是怎么回事?” “已经查过了,市中心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次打折促销,而且这种都往那边涌过去的潮流似乎已经在a城流往许久了,主子您不经常出门购物,自然不知道,但是您应该记得每次这个时候,二小姐都会给您带许多东西回来,就是在打折促销上买过来的。” 雷音想到每年白冬箐都会大包小包的带着一些东西回白家,他以为她是个败家的,后来为了防止她败坏家产,便每年今天会跟在她后头,却发现那些东西虽然不便宜,却也不会,刷的也不是白宇珩的黑卡,就不存在败坏家产一说了。 白宇珩倒是也想了起来,他记得白冬箐的确会每年在一个特定的日子带一些东西回来,后来听雷音说她刷卡都是用的她自己的,当时还在想莫不是她背着他在外头勾搭了什么有钱人,为此还烦躁了许久。 直到在路过一个餐厅时,看到她在里头端茶递水,面对客人又必须显露笑容以示礼貌,他当时就愣在了门外,白冬箐自然是没有看到他的,不过白宇珩看到有一个长相猥琐男人想要摸她的手,被躲过去以后还不甘心的想要凑上去。 他当时想都没有直接就冲了进去,两眼都是怒火,却被他幽深的眸子掩盖了,他一脚踢开那个猥琐男,拉住她的手腕,拧着眉凶了她一顿,“你是白家的二小姐,被别人看到你在这里当服务员又该如何嘲笑?!” 其实最初白宇珩并不是想说这句话的,只是气头上,让他不得不一下子就蹦了出来,可说完这句话后他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了她眼睛底下的泪眼朦胧,就那样愣住了。 还记得当时白冬箐含着眼泪,却还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糯糯的说,“快到哥哥你的生日了,我想要用自己赚的钱给你买一个礼物,但是工资在前几天买东西一不小心买多了就花超额了,所以我才又重新……” 她没再继续说,白宇珩已经完全想明白了,他只是不明白,家里那么多钱她为何不用? 强行剁手 “白家是没给你钱还是怎么的?一个白家的二小姐非要来这种低级的地方当什么餐厅服务员,真是丢我的脸!赶紧跟我回去!”白宇珩也不知道他自己为什么那么气,是因为刚才有个猥琐男差点儿摸了她还是因为她舍弃这个身份在这种地方甘愿做一个无名小卒备受欺凌? “不行的,我要用自己的钱给你买礼物!”白冬箐第一次强硬起来,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气势让白宇珩都忍不住愣了几秒钟,她抱住他的胳膊,知晓他在生气,态度又立刻软了下来,她蹭了蹭,撒娇道,“哥,你就别生气了嘛!我今天晚上早点回家陪你好不好?” 她还有好多碗没有洗,还是得先把白宇珩打发回家才行。 白宇珩一把将胳膊抽了出来,冷冷的斜视了她一眼,“随便你回不回来。” 他甩下这样一句话直接走出了店门,那个想要猥琐她的男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白冬箐砸吧着嘴,随后又立刻投入了工作之中。 白宇珩站在对面的巷子里,看着在自己面前跪着的男人,他态度极其冷漠,“把刚刚动了二小姐的手剁了喂狗,让他亲眼看着手被狗吃完然后杀了他。” 可怜的男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白宇珩的手下剁了一只手,他痛苦的哀嚎,在一阵悲鸣之中白宇珩面无表情的离开这条巷子,最后看了一眼还在忙碌的白冬箐,方才离去。 雷音见白宇珩一直在发呆,也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进去了没有,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主子,主子?” 白宇珩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侧目面不改色的冷眼看着他,“做什么?” …… 雷音嘴角抽了抽,好的,他家主子根本没把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听进去!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没什么,只是提醒您简晴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白宇珩这才想起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怎么突然想到了过去的事情里头了,还真是耽误啊! “走吧,去下一个地方。” 他也没再深思这个商品打折促销究竟是天意还是人为,满脑子都被那些他认为乱七八糟的东西填满了,心情也有些心浮气躁了。 他不知道市中心的那家最大的超市里头商品打折促销其实就是一个苗头罢了,温越祁的盛世集团旗下产业当然是听从他的命令了。 本准备今天不再弄打折促销了,为了这次配合简晴一起行动,他还是继续了这个活动,暗中在白宇珩没有任何发觉的情况下跟在简晴身后头,深邃至极的凤眸都不敢移开视线,生怕简晴会出点儿什么事。 简晴好似感受到了有人跟在她身后,虽然有两拨人,但是她还是能从那些目光里分得清谁是谁,这次背后的目光明显是在打量她,看来是白宇珩的人了。 诺一的余光一直在周围打量,表面上把后背裸露了出去,实际上已经被他保护的紧紧的。 这次就让你打个够 诺一眸光万分锐利,隐藏着危险的光芒,整个人的身体都绷紧了起来,却又显得十分自然,叫身后那群人完全看不出来差别,他警惕的离简晴又近了几步,眸光暗沉了下来,“夫人,那群人现在正跟在我们后面,看来是对我们有什么想法。” “嗯,我知道。”简晴轻回应他的话,其实她自己在那种目光里头已经发现了一切,她装作不知道没有回头,暗自里却握紧了装粥的袋子,眸色有些波澜划过,她声音轻微而缓缓道,“估计在前面那个转弯处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咋们小心点。” “是,请夫人放心,不管他们有什么计划,我都会好好护着您,绝对不会让您收到一分伤害的!”诺一这句话虽然很轻,却铿锵有力,他面容看着前方,实则余光一直落在身后,仔细观察着一切,绝不轻易放松,毕竟今天可不是跟平常一样。 简晴微微一笑,言语却十分郑重其事,“嗯,我相信你。” 她自然是相信诺一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今天跟自己待在一起了,准确来说,只要是温越祁身边的人,不论是何种性格,她都相信温越祁的眼光不会看错,她便不会怀疑。 “多谢夫人信任。” 虽然他和诺西跟随温越祁和简晴多年,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简晴这般郑重的说“相信他”三个字,他本以为他自己人微言轻不足挂齿,但是这两个人却生生的改变了他的一切想法,愈是如此,他便愈是衷心的想要护着他们。 不管今天白宇珩那边的人来的有多么气势汹汹,他一定会好好护着简晴平安走到前头的医院,今日就算豁下去这条命,也得要让主子和夫人的计划圆满完成,不然他今天来根本没有作用,他亦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诺一看了一眼前路,声音恭敬道,“夫人,接下来怎么做?” 简晴沉声了几秒钟,大脑里正在飞速的转动着,清明的眸子里划过几分精明和算计,认真的说道,“到了前面的拐弯处,先不要管前头有多少人堵着,亦或是用什么办法想要留住我们,我们的动作都一定要快一些,别留下任何痕迹,也别让后头的人跟过来发现异样,不然就会被白宇珩那边的人察觉。” 在那边的人认为,现在肯定是不敢离的太近,否则很快就会被发现,不然便是失策。 “好的。”诺一嘴唇轻勾,“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 “这次就让你打个够。”简晴一张俏脸上很是严肃,却隐隐朝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她眼睛里头变了变,暗中的温越祁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温越祁挥了挥手,神色泠然,“去,听夫人的命令,动作快点。” “是!” 几个人迅速从这里离开,在白宇珩那边的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慢慢的绕了过去,也没有留下一点儿离开的痕迹和半分的声音响动。 突然出现的温逸岚 果然,刚一到转弯处,前面已经站着十个人,想来就是白宇珩手下的,简晴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面无表情的脸,嘴角勾起戏谑的嘲笑,她声音很轻听在那几个人人耳里显得很是嚣张,“居然派了十个人来拦截我一个弱女子,是不是有些大题小做了呀,这会让我高看自己呢!” 十个人面面相觑,个个都警惕了起来,一个人慢慢往后退了出去,其余九个人拦在他们面前根本没有放路的打算,“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没想一个女人居然有这么重的防范心,还真是我们小看你了!” “是你们演的太拙劣,不然也没那么容易就被我发现了。”简晴也没伪装,毕竟这几个人可是没什么机会把这件事情传出去,隔着这样一堵墙,身后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情况,这便是简晴和诺一下手的最好机会,简晴朝一个位置招了招手,“都出来吧,别藏着呢,现在可不是躲猫猫的时间呢~” “什么!?” 九个人不明所以,直到简晴这句话落下的两秒后,周围突然就出现了四个人慢慢围住他们,连后路都给他们堵着了,他们这才明白原来简晴早已经安排了人,虽然他们人多,忽略简晴九对五,还是有胜算的! 从他们的面部表情转化来看,简晴已经明白了,她无动于衷的挥了挥手,“动手。” 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不然那群人围上来发现她们已经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不出三秒,九个人直接被简晴这边的人碾压,他们鼻青脸肿,想要张口提醒后头的人,却发现他们根本发不了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放心,从你们在这里等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中了姜傅特意研制的药粉,这种粉末无色无味,却能在空气中迅速传播,想要张口大喊是根本不可能的,时间越久你们的喉咙发出的声音越小,就更没有可能提醒你的主子了。”简晴是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表情虽然那样美丽娇俏,可他们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一个恶魔,展现出来的气势也不可小觑! 不过想到一件事后他们又松了一口气,幸好刚刚溜出去一个,不然的话主子一定不知道情况,希望他现在已经到主子身边了…… 简晴好像已经看出了他们心中的打算,红唇依旧保持着恶魔一般的笑容,清冷的面色带着几分嘲讽,“你们想指望那个人走出去?可能吗?” 九个人一惊,下一秒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家伙和赵烨从后头走出来,并且有些幽怨的说,“这个叔叔可废了逸儿好一番功夫呢,用了我的可爱面容还有精致的头脑把他弄晕了,好累哦,我一定要让爹地今晚做饭补回来!” 简晴轻笑,这个小家伙居然也过来了,不是说要他好好待在姜傅那边的吗! 她的眼神打量着他,惹的温逸岚跺了跺脚,他噘着嘴,不满的说,“妈咪!人家是想帮你!” 雷音的苦不堪言 简晴失笑,在那九个人震惊的眼神之中露出慈爱的笑容,她声音都放柔了一些,“好好好,妈咪没有嫌弃逸儿,只是这里太危险了,有那么多坏人跟在后头,你一个小孩子可不能呆太久呢,你让这些叔叔带你回爹地身边好不好?今天晚上我让爹地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嗯!逸儿很乖的!”温逸岚一听到温越祁会亲自下厨他的脸色立刻恢复了,他把那个晕倒的男人在一路拖了过来,丢在赵烨的面前,跑过去,软软糯糯的抓住他的衣服,很有礼貌的说,“麻烦叔叔把他拖着,逸儿太小了拖不动!” 简晴也笑了笑,“赵烨,拜托你了。” 赵烨整个人又惊又喜,“夫人严重了,我们自然会好好保护少爷的!” 诺一瞟了一眼身后,听到脚步声渐渐靠了过来,他低声道,“夫人,他们快来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嗯。”简晴点了点头,然后扫了他们几眼,严肃的说,“把他们拖下去,照顾好小少爷。” “是!” 几个人动作轻快,他们力气很大,一人提着两三个人跟提着豆腐一样轻轻松松,赵烨抱着温逸岚,带着那三个人迅速从小路离开,周围的空气都静了下来,完全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那群人跟上来的时候发现这里静悄悄的,简晴和诺一根本不在这里,白宇珩皱着眉,整个人处在一种脾气快要爆发的边缘,他冷着口气,“不是说过让你们在这里安排人的吗,人呢?” 雷音的心都抖了抖,“报告主子!我原本已经派人在这里设下了埋伏,这里是去医院的必经之地,如果他们要去医院只会一定会经过这里,但是为什么这里没有人,雷音实在不清楚!” “一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白宇珩气的胸脯不停起伏,他深邃的眸底满是愤怒和杀意,雷音赶忙低下头话都不敢说,他发现最近的主子实在太容易生气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二小姐不在的原因。 更何况他已经听从白宇珩的要求在这里埋伏了十个人,只有两个情况,一是他们已经被发现所以被简晴那边的人除掉了,二是他们根本就玩忽职守忘记了自己的安排,可这两种情况的可能性都不大,如果被发现他们的尸体一定不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这里连打抖痕迹都没留下,所以这个假说成立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个可能性……其实白宇珩对手下的要求很高,玩忽职守根本不可能! 那他们到底去了哪儿? 雷音硬着头皮上前询问道,“主子,那现在怎么办?” 白宇珩冷冷的扫了一眼过去,言辞冷冽,“当然是追他们,不然他们进了医院就只能等他们出来了!” “是!是!” 雷音简直是苦不堪言,二小姐啊,您快回来吧,我实在受不了主子的暴脾气了! 以前白宇珩都是冷着脸的,聪白冬箐离开后变得越来越暴躁。 不是第一次走神了 虽然白冬箐在的时候白宇珩看不出来任何变化,现在每个人都能够在私底下感受到白宇珩的变化,尤其是雷音的感觉最为明显,他其实也很为难,面对白宇珩,他也没办法得心应手的应对所有的突发脾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的主子可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你是在对我不满吗?”白宇珩冷冷的声音甩了过来,吓得雷音身体一哆嗦,他的眼神极为可怕,幽深的就像是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踩进去这个泥坑,然后再也拉不出来,慢慢的在这种危险的眼神之中找不到一点儿出口。 雷音赶忙垂下头来,惊慌道,“雷音绝无此意!” 他是一个手下,心里虽然对主子突然的脾气有些无奈,却完全没有不恭不敬,换句话来说,他最崇拜最恭敬的人也只有白宇珩一人而已,哪里还会有什么意见和不满? 白宇珩冷哼,“是吗?我可觉得你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忤逆我!” 在他眼里,雷音最近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昨天也敢出言教训他,甚至拿出了白冬箐来说事,这不是忤逆那是什么? 他惶恐,“雷音不敢!” 他当然不敢,也不会背叛! “呵,不敢最好!” 其实白宇珩现在的心底也很是复杂,他自己都觉得他有一些变化,最近也发现脾气暴躁了不少,可他实在没办法忍住,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只觉得身体里少了许多东西,让他一下子没适应过来。 “主子,您……怎么了?” 雷音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白宇珩走神了,每次说正事说着说着他就会不自觉的想到什么东西,并且沉迷了进去,连白宇珩他自己都没察觉到这点异常。 他是那样警惕的一个人,居然会时不时露出这幅神情,从白冬箐离开以后,他就变得有些不像他自己了,甚至有些怀念起这个小女人来,可他没有察觉到他自己的心里头有这种想法,就算是察觉到了,他也不会承认的,因为白宇珩不会允许他自己最先做出低头! “没事。”白宇珩板着一张脸,“简晴现在到哪儿了?” 雷音生怕触犯到了白宇珩,小心翼翼的说,“已经快到医院了。” 按他们现在的走路速度来看离医院也近了不少,过了这道墙,距离医院不远,这就是为什么白宇珩原本想要在这里埋伏简晴的原因,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切早就是那两个狡猾的狐狸计划好的,就是为了让白宇珩自己跳进来,并且还是毫无察觉的跳进来! 如果在这里没有拦住,白宇珩的心情只会越来越急切的想要抓住简晴,她也是利用了他这份心理,涉险让人在这里解决了拦截的人,好在那十个人没点儿用,一下子就被打趴下了,根本一点阻碍都算不上。 当然,这一切白宇珩是完全不知道的,他极为震怒,“那愣着干嘛?还不快追!” 雷音吓得一激灵,“是!” 这可是战利品! 温越祁没有料到温逸岚会自己一个人从姜傅那边跑过来,虽然也派了人在医院保护他,可他这精怪的样子一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一个地方的,虽然已经猜到了他会不老实的过来,不过对温逸岚刚刚弄趴下了一个人表示惊讶。 听到那几个人对温逸岚的赞美,温越祁的眸子却暗自沉了沉,他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句话,眼睛却瞄了一眼赵烨,声音低沉且冷冽,“你刚刚说是小少爷自己拖着人回来的?” 赵烨有些惶恐,忙不迭的说,“我是想帮小少爷拖着的,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温逸岚一个劲儿的往温越祁身前凑,他挺着胸脯,十分坚定的说,“不能让赵叔叔帮我!这个人可是我弄趴下的,我当然要拿着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了!” 其实是赵烨先动的手,最后才交给温逸岚自己的,不然一个六岁左右的小孩儿哪里能对付一个二十多岁且身强力壮的男人? “小小年纪还知道战利品。”温越祁失声笑了笑,只不过弧度很浅,却足以让那群手下震惊,只不过持续了两秒,他的笑容就收了回去,迅速的好像让那些人都以为是他们自己的错觉。 温逸岚能这么容易的把那个人弄趴下其实也有赵烨的功劳,赵烨是温越祁安排在小家伙身边的,温逸岚若是执意离开,赵烨自然拗不动,也会跟在他身边保护着,温逸岚那点儿小心思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真正动手的人恐怕是赵烨。 温逸岚挠了挠头,小心翼翼的说,“其实赵烨叔叔也有帮我,只不过逸儿还是最棒的!”说完,他还插了插腰很是自豪。 温越祁无奈的揉了揉温逸岚的脑袋,“好好好,你最棒了,你今天保护了妈咪。” 小家伙开心的拉着他的胳膊,“妈咪答应我说今天会让爹地你亲自做晚餐犒劳我!” 某男人顿了一秒,仿佛是在思考,想了想,“行,今天爹地让你吃个够。” 平常他和简晴忙,家里保姆早就辞了,所以温逸岚的吃食大多是手下带他在外头吃的,今天也好好做一顿表扬一下这个小家伙吧! 温逸岚眼睛一亮,开心的不得了,温越祁抬了抬手,“把小少爷送到姜傅那边。” 小家伙顿时不开心了,撇了撇嘴,“啊,又要过去啊?” 温越祁淡淡的挑了挑眉,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一脸不愿的温逸岚,他薄唇轻勾,“这里危险,还是你姜傅叔叔那边安全些,你要是想吃爹地做的晚餐就乖乖听话。” 哼,居然用晚餐作威胁! 最后温逸岚还是嘟了嘟嘴,应了下来,“好嘛!逸儿乖就是了。” 为了这顿饭,牺牲了好大的代价,晚上一定要好好补回来! 温越祁点了点头,嗯,还算听话。 小家伙是另一个人送过去的,赵烨被留了下来,他心惊胆战的站在温越祁面前,顶着某个男人的威压,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温越祁的恩惠 赵烨时不时会抬起眼皮子小心翼翼的瞄一眼冷漠的温越祁,随后很快的又低下头,根本不敢同他对视,过了好几秒他依旧没有说话,赵烨以为温越祁会责怪他太过放纵温逸岚,都已经做好被责怪的准备了,结果温越祁却淡淡的来了一句,“你今天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赵烨整个人一愣,过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主子,保护小少爷是我应该做的,奖励是在太过好看我了!” 就算温越祁摆出一个选择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敢选,生怕说错什么惹的主子不快。 温越祁把玩着手指上的戒指,他眼神锐利好似可以直视人心,“你应该知道把握机会,我很少说出这句话,你也当好好把握,这次是因为你一路保护了小少爷,所以给你的特例,不然你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赵烨顿了顿,“真,真的要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温越祁淡淡道,“你先说,我再考虑。” “那……我想要注意给我提前发工资,我家里的母亲生病了,现在正在医院治疗,手术费需要几十万,我也找了其他人借钱,他们也借了我不少,所以……”赵烨毕竟是个老实人,他有些难以开口的挠了挠头。 “你真只有这个要求?”温越祁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这个要求的,赵烨乖乖的点头,他侧目问另外一个手下,“他找你们借钱了?” “是的主子,我们大家都知道他的处境困难,所以都借了点儿给他。” “嗯。”温越祁轻轻点了点头,他目光再次打量了一番赵烨,见他有些手足无措,眸色变了变,周围的冷冽都收了起来,“你的母亲送到姜傅医院免费治疗,至于工资和额外的奖金都给你提升三倍,等今日完成就去拿吧。” 赵烨简直是又惊又喜,他几乎是要跪在温越祁面前了,“多谢主子!” a城谁都知道姜傅的医院是私人的,所以能进去的人大多是有钱有权,或者跟他本人关系极好的人,母亲能安排进去得到免费的治疗已经算是三生有幸,而温越祁却给了他那么大一笔钱,怎么能不激动? “嗯,吩咐下去,明天所有人都去领一倍工资,算是给今天的奖励了,今日事情过后每个人可以有三天假期,好好休息再回来。” 温越祁本就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手下,毕竟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毕恭毕敬,对自己的命令也极其尊重,再不表示一下就显得他薄情了,更何况,支付这么多手下的工资对他而言根本不多。 他有的是钱。 所有人都明白,本跟在温越祁身边本就工资不低,甚至比在其他同行的工资高了好几倍,他身边只留有用的人,所以这些人受到的训练也比那些同行高了不知道多少,明天居然还可以领一倍的工资,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那些人这才叫个激动啊,“多谢主子!” 还不出来吗? 虽然身后的那些人被甩掉了,但诺一还是警惕的跟在她身旁,眼光不停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他可是记得温越祁早就警告过他说要好好保护夫人,“夫人,他们好像没有跟上来了,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放心,他下一个目标只会去医院,只要我们演了那场戏她自然就会明白的清清楚楚。”她计划这件事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了留住白宇珩,还是为了让白冬箐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有些人啊,就是得到的东西他不会珍惜,苛求着得不到的,不满足已经得到的,所以才会让白冬箐变成那般模样,只是一眼,便已经成了万丈锋芒。 果然去她所料,白宇珩果然带人直接去了医院附近埋伏,她一走到距离医院门口只有十几步距离的时候,察觉到了异样,她眸色深了深,“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方了,还躲着做什么?” “……” 周围传来冷漠的氛围,只余几片树叶卷起,没有带来任何东西,也没有回答简晴的话,她并不觉得好奇,抱着胳膊,言语之间略有几分挑衅的说,“我都已经透过那个玻璃看到你们了,还不准备出来?还是说你们怕了我这一个小女子?” 她说他们怕她,当然不可能的,男人热血沸腾,心里哪里肯被一个女人比了下去,他们在白宇珩的带领下缓缓走了出来,他的神情有几分轻浮,看起来宛若一个花花公子,但是他的眸子暗沉的没有一丝光芒。 他甚至还抬头看了一眼那片玻璃,果然能从里头看到他们刚刚躲着的地方,他低头轻笑,笑的略有几分阴森,总感觉他的心里在暗暗打量着什么,他阴鸷的目光狠狠扫了简晴几眼,他态度孤冷清傲,似乎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白宇珩淡淡睨了一眼站在简晴跟前小心谨慎的诺一,他勾唇笑了笑,彰显着他不错的好心情,“你不觉得就你们两个人,可以对付得了我手下这么多人吗?你还是知道权衡利弊的吧,再不走开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诺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虽然是个练家子,可白宇珩这次带的人可不少,每个人打几个车轮战就可以让他不得不落入下风,然后任人宰割! 可他当然不会让简晴有闪失,只要他还站在简晴面前,就一步都不会移动。 就算是白宇珩想让人教训他他也不会让步,倔强的盯着白宇珩的面容看了许久,死活都不会厉害,更别说是让他抛弃简晴逃走了! 温越祁简直怒的不行,他看到他自己的媳妇被别人调戏,那个该死的白宇珩居然还想要明目张胆的把简晴从他眼前带走? 这怎么可能忍得住? 他刚想完就准备从后头走出来,整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很强的杀意,满是戾气,那种恨不得把人的头拧下来的目光看着就很可怕,众人缩了缩脖子,唯有赵烨上前连忙大胆的挡在温越祁面前。 温越祁身边的一条狗! 温越祁现在的心情是很不好的,赵烨这么不怕死的冲上来挡在他面前,亦是挡住了他前进的路,温越祁很是不悦的皱了皱眉,他赶忙阻止道,“主子,您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有意阻拦您,虽然您和夫人之间的计谋我们兄弟们都不懂,但我明白夫人一定不是让您现在就出去,不然不就是坏了夫人的计划吗?” 某个骄傲的男人没有说话,他沉默的盯着赵烨,两只眼睛里的怒火是怎么也降不下去,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东西,只是他心里就是烦躁,一看到白宇珩肖想他的媳妇他就气的不行,尤其是他们还离的那么近,某男人的醋坛子都要打翻了。 “您那么宠爱夫人,如果打破了夫人的计划,她会很伤心的,您放心,我们都在这里呢,只要有一点儿危险我们都会冲上去保护好夫人的,更何况,您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另外一个办法吗?” 不仅仅是赵烨一个,其他人也知道温越祁是极其宠爱简晴的,所以用她的名义来拦住主子,是明智的选择,可温越祁是个不会被人束缚的男人,他轻轻挣脱就可以从囚笼里头安安稳稳的走出来。 他知道简晴的想法,简晴也跟他说过她的计划,他却依然放心不下,所以暗中安排了最为危险却又是最为稳妥的办法,简晴既然选择诱敌深入,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来帮他达成目的,他又怎么可以让她输? 温越祁紧捏着双拳的手缓缓松开,整个人似乎跟想通了一样,连眸色都亮了几分,他薄唇冷硬的弧度柔和了几分,“我知道,退下去吧。” 虽然他这么说,锋利的凤眸还是紧紧盯着简晴和白宇珩的一举一动,只要白宇珩敢对简晴做一点手脚,他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 “是。” 简晴对暗中的这一幕完全不了解,她的眼睛有几分轻蔑的从白宇珩身上划过去,给诺一递过去一个眼神,他退后了几步,简晴却又对着明知故问的说,“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你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拦住我,就不怕我报警?” “你如果敢报警,不早就报了吗,还有兴趣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白宇珩往前走了几步,暗中的温越祁也跟着往前踏了一步,眼神极其危险,狠狠地盯着白宇珩的背影,让他觉得身后凉嗖嗖的,转过头看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诺一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他一把推开白宇珩,还没转过头的白宇珩直接被他推后了好几步,然后再次挡在简晴面前,眼睛恶狠狠的,“离我家夫人远些。” “你不过是温越祁身边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死无全尸!”白宇珩脾气再一次涌了上来,他眸子狠戾,怒气已经压抑不住。 如果不是雷音扶着他刚刚就跌落外地了,这幅丢脸的样子被这么多人看在眼里,岂不是笑话? 你指的哪方面! 白冬箐一直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她想到昨日晚上诺西跟她说的那些话就实在安心不下,简晴到底是让她今天看清什么东西呢? 几秒钟后,病房门敲响了,门口传来诺西成熟稳重的声音,不过却依旧没有什么温度,他冷冷道,“是我。” 白冬箐赶忙走上去开门,果然,是诺西不卑不亢的站在门前,她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诺西只是冷冷的扫了她几眼,然后转过身,偏头道,“你现在跟我走,别问为什么,到了你就会知道的清清楚楚。” 诺西这几句话直接把白冬箐的嘴给堵上了,她刚刚想问出来的那个问题还没问出来就被诺西回答了,她只得把这个问题咽下去,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后,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会让一向稳重的诺西脚步都急切了这么多。 几分钟后,白冬箐在一面玻璃前头站定,深呼吸了几口气,她抬起头正欲问诺西,结果映入眼帘的就是门口站着的白宇珩和简晴,还有一大堆人,她忍不住惊的大喊了出来,却又立刻捂住了嘴巴,生怕被人听到。 可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反应,宛若空气,他们似乎看不到她的存在一样,她不禁往前走了几步,这么近的距离,他都能看到白宇珩愤然的面容还有简晴淡漠的神情。 她双手放在玻璃上,双眼不停的打量,嘴里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诺西抱着胳膊,“你指的哪个方面?” 白冬箐睁大眼睛瞪了他几眼,“你明白的!” 这个男人明明知道的清清楚楚,却还是不懂装懂的来反问她,是什么意思?他在嘲讽她吗? “如果你是问他们为什么听不到你声音的话是因为这个玻璃。”诺西大拇指指向玻璃,眼神冷清,语气格外淡漠,“你从这里看过去,不仅是声音,他们连你的样子都看不到,而你却能看见他们并且听到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如果你问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剑拔弩张,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你自己好好听着吧。” 他的任务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他亦是不会因为和白冬箐谈心而与她交好,更不会因为保护她而对她动任何心思,现在这一幕都是在简晴的预料之类,既然白宇珩走进了这个圈套,那就别想平安无事的走过去! 不管是能够出一口恶气也好,还是消除顾虑也罢,白宇珩这个人太过危险算计,简晴对他说过白冬箐是一个好女孩儿,所以她想让她明白一切,也让她不在继续深陷迷茫。 虽然这个过程很残忍,看清楚白宇珩真正的样貌也很无情,她只能以身涉险,可这是最直接的办法,除此以外,在没有任何方法可以逼得白宇珩说出实话。 白冬箐明白这层道理,却依然不明白简晴让诺西带给她那句话的含义。 她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还提到了她? 维护诺一 谁会愿意被骂成狗的,就连简晴都愠怒的忍不住一巴掌甩到白宇珩脸上,他冷峻白皙的面容上立刻浮现出一个巴掌印,被打的那个位置立刻就红了起来,白宇珩有片刻愣怔,他还没完全没过神,这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了?还是被打的脸! 诺一根本没想到简晴会为他做到这种地步,那声响亮的巴掌声不仅仅是震惊了他的心,还让白宇珩那些手下都愣住了,他没有否认那句话是因为他觉得白宇珩说的没错,他的确是温越祁手下的人,至于是不是狗,他自己知道的明明白白! 震惊之余,他的心里暖暖的,夫人很明显是在维护他,他竟是也这般重要吗? 诺一附在简晴耳边又低又急切的说,“夫人,我没什么事的,您可知道您这一巴掌打下去会出什么事吗?您不怕打扰了您的计划吗?!” 简晴当然知道她这一巴掌下去只会越发激怒白宇珩,这是个坏处,却也是个好处,都是怒不择言,谁知道这么愤怒的他还能那么冷静下来思考问题吗? “放心,我很冷静,我只是想好好教育教育他,这么大个人了,说话可得注意分寸!”简晴沉静的瞳孔压抑着愤怒,她虽然是在跟诺一说话,实际上是在指槐骂桑,她最后甚至都懒得看白宇珩,她声音低沉了几分,“给我道歉!” 白宇珩又怎么会不明白,只不过他硬生生的挨下了这样子一巴掌,这哪是他想要接受的? 他可是堂堂的白家大少爷,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扇了巴掌,还是被一个女人侮辱了好几次,他高傲的性格不允许他低下头,更不会让他给任何人道歉! “一条狗而已,还想让我给他道歉?”白宇珩冷笑,不管脸上有多火辣辣,他抬起下颚,骄傲的姿态显露无疑,“除非你跪下来求我,求我我就满足你这个要求,如何?” 谁知道简晴竟然低低的笑了起来,在白宇珩和所有人都一样的目光下,她红唇抿成讽刺的弧度,一双眼睛摄人心魄,仿佛一眼就会让人沉溺,只不过她说话带的尖刺可跟那一副美妙的画卷成了反比,她淡淡突出两个字,“做——梦——” “你!”白宇珩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作为一个喜怒从不放在脸上的他而言,在白冬箐离开的时候变的易怒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逼到了这种程度,他声音清冷,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她有几分相似,我会直接要了你的命!” “是吗?”简晴挑了挑眉,不以为然的说,“我是不是还要好好感谢你的饶命之恩?” 她的眼里根本不在意,白宇珩阴沉下脸色,愤愤道,“简晴,你别不识好歹!” “我还就不知好歹了,你又能如何?”简晴站在玻璃后头走了一圈,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笑盈盈的老向白宇珩,后者忍不住心狠狠一窒。 白冬箐都听到了 只听到简晴说,“你说的那个女人我不知道是谁,是白冬箐?还是另外一个?” 白宇珩拧眉,脸上挂着没有散去的怒气,“跟白冬箐有什么关系?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因为她不杀你?” 他不知道白冬箐就在他们面前的玻璃后头,她听到白宇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她没有稳住心神倒退了好几步,诺西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的衣袖,让她没有立刻倒下去,而是呆呆的坐在地上。 诺西也不知道是应该可怜她还是憎恶她,这个女人不是坏人,却跟着白宇珩那么久,被欺骗了那么久,到底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她对你而言真的什么都不算?”简晴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在暗中对白宇珩这句话感到不满,脸上却没有露出来,装作不知情的说,“你应当知道她现在在我手里吧,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要了她的命……” 简晴这句话没有说话,可在场所有人都明白,甚至连白冬箐都屏住了呼吸,她想听白宇珩的回答。 白宇珩沉默了几秒,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忽的冷嗤了一声,捂着被简晴打红的那边脸,白冬箐心里猛然涌起不好的感觉。 下一秒,他冷哼,“她只不过是我捡过来的女人而已,当年大发慈悲也只是因为她的眼睛跟我的爱人长得有点儿相像罢了,不然我可不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听她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吵的烦死人了!” 白宇珩的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厌恶之色,简晴面无表情的撇了他一眼,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拍了拍手,面色清淡的说,“出来吧,我想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得到的答案了吧。” “什么?” 白宇珩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直到玻璃门被打开,只看到白冬箐从里头走出来了,她的身材瘦小,好像比她离开时都瘦了一大圈,正张小脸煞白煞白的,不难想,她肯定是听到他刚刚说的话了! 白冬箐动了动略有几分干涸的嘴唇,慢慢走到白宇珩面前,忧伤的双目仔细打量过他的轮廓,“你真当是这么想的?觉得我很烦,所以早就厌倦了我?所以早就想要抛弃我了是吗?” 他还是犹豫了一分,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到她这样可怜的神情,而白冬箐却会错了他的意。 白冬箐凄凉的扯了扯嘴皮子,原来一切都跟冯卿没有任何关系,她那天看到他急切的从楼上跑下来看来也是假的了,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在厌倦了她以后就把她赶走吗? 简晴迈着大长腿走过去,把她抱在自己怀里,温柔的安慰着,白冬箐的两肩抖的很严重,好似是在哭,白宇珩有几分不忍,却也只是浅浅的皱了皱眉,让简晴以为他是在嫌弃她哭。 于是,她冷冷的眼神甩过去,“你要是觉得不想看就不看,没人逼你,我今天就是要让她明白一切!” 温越祁出现 白宇珩这下可是彻彻底底的明白了,他咬牙切齿的用阴眸狠狠的剜着她,“这一切都是你一早计划好的?” 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那些人…… “你想的没错,那些人的确是我干掉的,只可惜他们实在身体素质不好,被我的人一下就打趴下了,最后还被拖走了,你说说,是不是可怜极了?”简晴的话里充满了寒冷,跟她如花似玉的娇俏小脸显得并不突兀,她对这个白宇珩从一开始相遇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感,别说是现在或者未来了,她都不可能离开温越祁跟着别人离开! “原来如此,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他本以为她这么大胆离开温越祁的视线是因为同温越祁闹不和,看来现在不是这样了,她们故意引诱他,给他错误的提示并且把周围这么多人都弄到城中心的商场去也算是极其聪明了。 没想到简晴还故意激怒他,让他说话越发不经过大脑,不过刚刚白冬箐出来时,他就已经有些意外,他知道那些话都被她听了进去,现在再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了,更何况是跟着他一起回白家? “这又如何,我告诉你,你现在加上他们两个人总共才四个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他还是有胜算的,现在这么多人对付这几个人,还愁没有办法? 只要把简晴带走了,其他人他都可以不管,都可以…… 白宇珩的眼光放到简晴怀里的白冬箐身上,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只不过他那一句话落下来,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道极其冰冷的声音,“谁说她没有人?” 简晴闻言,整个人周身的气质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动了动唇,轻轻唤着他,“祁。” “嗯,我在。”温越祁直接从白宇珩的身旁擦肩而过,略过了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径直的走到简晴面前,白冬箐识相从她的怀里钻出来走到一边,温越祁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起她的手细细摩擦,面露心疼之色,“刚刚打人了,手还疼吗?” 白宇珩有些无语,被打的是他好吗! 简晴抿了抿唇,浅笑,“还好。” 这幅温馨的画面还真是碍眼睛,“就算你来了又怎么样,你的人还是没我多!” 他手里这么多人,暗中也埋伏了不少,温越祁带着着区区十几个人来有什么作用? “是吗?你难道不知道你暗中的那些人早已经被我解决了吗?”温越祁脸色没有一点儿波动,他就像稳若泰山毫发无损的站在白宇珩面前,没有一丝动容,甚至根本没有把白宇珩放在眼里,宛若一粒尘埃,随时都可以丢弃。 “什么?怎么可能!”白宇珩惊呼,他在医院安排了好几天的人手说没了就没了,这怎么可能?那么多天半点儿情况都没有,偏偏现在人没了,还是说根本就是温越祁骗他的? 温越祁这个人一向狡猾,像一个泥鳅一样,谁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 白宇珩的不甘心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现在真正输的人是你白宇珩,而不是我们。”简晴红唇一直噙着较为浅浅的弧度,眸子里仿佛藏着点点光芒,她的余光望了一眼伤心欲绝哭泣中的白冬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她没办法去安慰她。 简晴迈着碎步走过去,轻轻挽起温越祁的胳膊,神情淡然的仿佛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她的心里平静的没有波动,似乎白宇珩的意外还有他心中所想都已经预料到了一样,简晴的确想要让白冬箐看清楚前路,也想到这个真相强烈的几乎要将她崩溃。 白冬箐得自己想通,任何人给她的安慰在此刻通通都会转变成最激烈的利刃,这个事实或许早就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然而白宇珩的心中,他所认为这么多年的白冬箐如此不堪,为了代替别人的存在也好,为了一时的怜悯也好,她已经记不得多少次失望了。 “我根本就没有输!” 白宇珩当然不死心,他谋划了那么久,从双腿在轮椅上度过的那段日子里,每个夜晚都在想着要让温越祁付出代价,他要让温越祁去死,也要把那般与她相似的简晴夺回他的身边禁锢着。 这是他的执念,亦是他永远无法忘记当年自己亲手杀了她的后悔和绝望,可他也暗自待白冬箐极好了,他自己发现不了,却不代表别人看不见,就连雷音都看得出来白宇珩悄悄流露出来的情感。 单单对白宇珩而言,这几天没有白冬箐在的日子,恍若隔世,如今她再次站在自己面前,却已经没办法将方才说的残忍的话收回,也是给了白冬箐致命的打击,伤人之语不伤性命,却伤及灵魂触之根本,一击即中,毫无倒退之说。 简晴挥了挥手,从医院周围跑出来的人把白宇珩他们围的水泄不通,她双眸微眯,散发出来的压力竟是让他们都颤了颤,语言清冷的没有半分暖意,“你现在落在我们手里还想逃出去,根本毫无可能。” 雷音都看懂了局势,虽然不敢相信,走上前几步,声音有几分颤音,“主子,我们现在逃不出去了……” “就算你们赢了又如何,你们不敢杀我!”白宇珩一把推开雷音,双拳紧紧攥着,没有留出一丝缝隙,胸腔不停起伏,几乎要压抑不住他体内的愤怒,阴鸷可怖的目光,就连原本喜怒从不露在脸上的白宇珩,现在都已经变得扭曲不堪。 真是可悲! “谁说我们要杀你了?”温越祁搂着娇妻,居高临下的睨着他们,邪魅的凤眸锐利而寒冷,绕是隔得距离不近,却还能感受到从他身体周围传出来的冷意。 白宇珩狰狞的面色有片刻僵硬,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们就算抓了我去南城找白家也没有用处,他们根本不会满足你的任何要求!” 简晴冷笑一声,颦眉轻佻,“没去过谁知道会不会给呢?性命和家族,到底还是最重要的!” 如果在中间选一样 白宇珩可是白家唯一的儿子,亦是唯一的继承者,而且白家家主和主母年龄都大了,不可能在生,如果拿他的性命去要挟白家,为了白家气日后的发展,他们只会隐忍下来,不可能不答应他们的要求。 想到的,南城人人都知道白家少爷白宇珩极其看中家族荣誉,如果用他的性命去白家一定会成为一个永远都抹不掉的黑点,而且这个黑点会永远在他的心中慢慢发酵,到最后会变成什么都尚未可知,他的前路亦是变得漆黑无光。 简晴瞄了一眼在她身后的白冬箐,声音低沉了几分,“我想得到的东西会得到的,你既然这般讨厌白冬箐,觉得她是一枚棋子,那么从今以后,她就作为妹妹都留在我身边。” 她要为白冬箐的以后着想,从今天开始,她没有了哥哥,没有了家,就连渴望已久的亲情都没有了,她无处可去,而自己从几年前就把她当做一个可爱的小妹妹,自是不会看着她在这个孤独可怕的世界里漂泊。 “不行!”白宇珩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吼了出来,“她必须跟我回白家!” 简晴拧眉,“为什么?” 他花费了白冬箐五六年的时光和青春,难道还不肯放手吗?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是我救了白冬箐的人,是我赐予了她名字,是我让她变成了千金大小姐,让她在这里有了身为小姐的地位,她生是白家的人,死人白家的鬼,逃不掉的!” 其实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一辈子都没办法从他身边逃开! 可他表达出来的意思是那么霸道,那么恶劣,实在让人厌烦。 “呵,你刚刚可不是这个意思。”简晴冷嘲热讽的嗤笑,是谁刚刚说白冬箐对他就是无用的棋子的? 是他自己! 现在装作深情,有什么用,做给谁看的? 她转过头,目光立刻柔和了下来,她放轻了语气,“冬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白冬箐眸子里是那么痛苦,她慢慢踱步走到白宇珩跟前,旁边有人护着她她并不担心,只是她的心里头不是无法相信白宇珩的这般绝情,其实哪儿是因为她不相信,是她是不敢去相信,如果说她很傻就傻吧,她爱了白宇珩五六年,哪里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割舍的? “哥哥,我知道你最重视家族,如果有一天,白家的人不喜欢我,愣是让你在家族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择什么?”她声音颤抖着,好似眸子里压抑着极强的痛苦,满是绝望之色,可她的眸子依旧亮晶晶的盯着白宇珩,不想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白宇珩哽咽着,他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句话,白冬箐好像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回答,她望着天,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分明是暖阳白日,她却觉得阴暗极了,她的整个世界就像失去了所有的光明,一切美好的回忆通通化为乌有。 悲痛的白冬箐 “白宇珩,你不用说话了,我已经明白了。”白冬箐苦笑着,由她身上散发出来极致绝望的气息,她头上原本已经快好了的伤口也突然猛烈的疼痛了起来,刺痛着她的神经,似乎在一遍一遍的提醒她那些绝望痛苦的表情和言语。 “不,不是……” 白宇珩往前走了几步,他想说不是她想的那样,他想说他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可万一呢,万一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在他的面前,那时候他还会做出跟以前一样的选择吗?还是说,他真当要再一次亲手葬送白冬箐的生命吗? 简晴原是想把权利放在白冬箐的手里,让她自己做出选择,是跟着他们还是回到白宇珩身边,现在显然是被白宇珩伤痛了心,亦或者说从她的表情上来看,她似乎已经不想跟在任何人身边了。 简晴心痛的走过去,想要抱住白冬箐,如她所想,她的确抱住了白冬箐瘦弱的身子,可是怀中的小人儿也只是安静了几秒钟而已,随即从她的怀抱里挣扎出来,捂着额头,小脸立刻发白,情绪似乎也很激烈。 白冬箐煞白的面孔不仅仅吓到了简晴,还吓到了白宇珩,他高大威猛的身躯颤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在手即将碰到她的脸是,白冬箐猛然抬起头来,那双充满了厌恶和憎恨的神情,好似有一股天大的仇恨,让白宇珩为之一震,也让简晴没回过神来。 白冬箐一把打落白宇珩的手,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他,有些站不稳却还不让简晴扶着,原本清亮的眼眸充满了光芒,现在却已经被厌恶和恨意代替,白宇珩心疼,却没办法言说。 他听着她带着恨,一字一顿的说,“怎么?到现在你还要害我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讨厌到恨不得我赶紧死?” “我不是……” 白宇珩心里从未真正的这样想过,就算他出言伤人,可他没有任何想要她去死! “我已经明白了,你也没必要为你的谎言在多加解释,你想带我回白家?”她扯出一个极为明媚的笑,却冷的可怕,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吐出极为薄凉的几个字,“不可能的,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你的妹妹,也不再是白冬箐!” 她直接甩下这样一句话,目光从白宇珩脸上划过,连简晴都没有看一眼,往另一个方向不顾一切的跑去,就如同当年她不顾一切的想要跑进白宇珩的心里一样,再也回不去了。 “冬箐!” 简晴想要追上去,那抹倩影实在是在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来,她的心吊着,立刻追了上去,温越祁言辞厉声,“还不滚去保护夫人?” “是!” 诺一和诺西连忙跟了上去,而简晴一直在背后追着白冬箐,呼喊着她的名字,可那一抹看起来虚弱极了的身影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趋势,瘦弱的她却比简晴都跑的还快,绕是简晴怎么追也没追上。 危险的地方 “冬箐!冬箐!你身体不行,别跑了,快停下来啊!” 简晴是那么着急,担心她的身体,因为她看到了白冬箐脑袋上有鲜血,那个伤口明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现在却已经裂开,并且侃侃而流,她的肩膀上都落下了血滴。 白冬箐现在哪里听得去什么话,她只顾着往前跑,也不管前面是什么地方,对a城不熟悉的她看到哪里有路就往哪里奔,撞到了人也不管不顾,鲜血也越发亮眼。 现在的天气还真是不安,转眼之间便电闪雷鸣,简晴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看新闻说今天会有大雨,竟然来的这么快! 不行,她要把白冬箐弄回去再说,不仅仅是因为下雨,还是因为前面那个地方,实在是太过危险,绝对不能让白冬箐进了那个地方,否则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啊! “冬箐,很危险的,不要去那里!” 白冬箐根本不想听简晴说话,直接绕过了那条围栏闯了进去,简晴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也跟着她后头跑了进去。 诺一和诺西最明白这个地方的,他们赶紧冲上去拉住简晴的胳膊,诺西用从未有过的认真同她说,“夫人,这个地方您应当知道有什么东西,您不能进去!不然您要是出点儿什么闪失,就算我和诺一死了都没办法免除我们的罪过!” “我知道!可白冬箐进去了,如果不管她,她一定会死的你知不知道!”简晴作为在a城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人当然明白的清清楚楚,当年遇到那个残忍的男人不就是在这个地方吗,可她幸运的是,她没有遇到那么残忍可怕的手段和人。 绕过了这条围栏,这片区域可就不归a城检察官管理的地方了,就算真的在里头出了什么好歹,检察官也没办法管,所以那些犯罪的人只要逃进这里,就可以放肆的继续活下去,不仅仅是因为这一片区域的老大是黑帮之人,还是包容犯罪的地方! 所以,这个地方太过危险,她没办法放任白冬箐进去不管! “夫人,我们现在只是跨越了这个围栏而已,还没有真正走进去,所以只要快速离开根本不会有事,白冬箐已经跑了进去看不见人影了,找回来的可能性根本不大,您不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吗?!” 诺西说的话是那么残忍,也是那么现实。 简晴垂下眼眸,她红唇颤抖,双手紧紧握着诺西的胳膊,“不行!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好歹,不是还有你们在吗?我们再找一会儿好不好?找一会儿没找到人我们再出去行不行?!” 简晴的话里甚至带着祈求,她放心不下白冬箐,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刚看清楚了一切,却又看不清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危险,就这么不顾一切的闯了进去,有可能真的就回不来了啊! 白冬箐,你为何不听我说的话停下来?为什么告诉你这个地方很危险,你还是要进去? 奇怪的男人 诺西和诺一相互对视了一眼,同深吸了一口气,诺一软下心来,却还是警惕的对简晴说,“可以,不过最好不要超过三十分钟,不然等人多了,我们也没办法活着护送您回到主子身边!如果豁出性命都没办法保护好您,我们到死都会愧疚!” 诺西郑重的点了点头,他明白其中利害,呆在这里越久,危险系数就越大,好好的逃出去的也越发困难,这里的老大现在还没有发现他们进来了,但是也不能忘记周围老是游走着一群图谋不轨、心思不纯之人,更是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一左一右的护在简晴身边,警惕的在周围打量着,以防有任何危险的发生,简晴不停的叫着白冬箐的名字,可没有人回应她,不知道为什么,越发前进了几步,呼吸竟然有些提不上来,但是她看了看诺一和诺西,他们却没有点儿不适的反应。 诺西突然高喊,“夫人!屏住呼吸!” 现在这种要命的事情当然要乖乖的听话,简晴明白这个地方的危险,说不定现在有人用了什么东西想要麻痹她,看起来这种东西对诺西和诺一没用,只对她这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身体抵抗力不高的人有用,亦或是只对女子有用! 下一秒,就听到桀桀桀的声音传了出来,听起来是那么渗人,“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还真是难得呀!” 简晴听着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诺西和诺一更是警惕起来,双目紧紧盯着一个方向,“别躲着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你在那个地方了!” 周围忽然静默了几年,从那边慢慢走出来一个人,他一手插着腰,一手翘起兰花指,捂着唇呵呵一笑,看起来心情不错,笑的也十分恐怖可怕,“你们还真是灵敏啊,居然知道我在哪儿,你们看起来穿着挺好,难不成是不知道这个地方?还是说,你们是误入呢?” 一手简晴这才看清楚,这人明明是个男的,却穿着极为妖艳的衣服,翘起来的手指指甲上还吐血艳丽的红色指甲油,红色分明是好看的颜色,可在他身上用起来就越发让人恶心! 简晴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我们来寻人,可否当做没有看见?” “哟,你这妹子不仅是长得好看,声音也这么好听,人家真的是太心动了!”男人突然眼神一凝,话语立刻冷了下来,跟刚刚的样子完全不同,“心动到忍不住想要把你当成我家的收藏品呢!” 诺西冷言,“大言不惭!再口出狂言我就杀了你!毕竟这里杀人可是不犯法的!” 他不会让这个男人的目的达成的,主子相信他,所以才让他护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所以他就更不会让任何人染指夫人,平平安安的把她带出去,才是他和诺一最该做的事情! “看来你们挺明白这里的,却还是进来了,或者你们要找的那个人早已经在这里死了!” 显然的陷阱 “不可能!”简晴当然不会相信,虽然事情由不得他们不信。 “没什么不可能的!”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他自己的手指,眼睛斜斜的盯着简晴娇俏的面容,“现在还没完全走进去,落在我手里算是最轻的了,你要是再往里头走一些,说不定会被活活分尸哦,所以你还是乖乖的跟着我走吧,说不定我还会让你多过一阵哦!” “你他妈想屁吃吧!你觉得我没智商么?” …… 诺西和诺一都没想到简晴居然会爆这样一句粗口,呆呆的转头看着她,她倒是没有觉得怎么样,她明白的清清楚楚,是绝对不可能跟着这个男人走的! 男人也只是愣了一秒而已,随即笑出可怖的表情来,“看来你这是不识好歹了!你们早就已经中了药,别以为可以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 简晴顿悟,原来这个人只把诺西和诺一当成极为普通的人,所以不知道这种药对他们两个没有太大的作用,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极为好的办法。 于是,这个男人就看到简晴在这两个人耳朵旁边不停的嘀咕着什么,至于说些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只觉着她们好像把他的存在给无视了,忍不住怒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话,我告诉你们,不要存在任何侥幸,你们现在没事仅仅是因为屏住了呼吸,可我不相信你们能坚持多久!” 他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才刚落下,简晴就直直的就倒下去了,他愣了几秒,随即看到诺西和诺一着急的跪在地上,“夫人,您怎么样了?您醒醒啊!” 三秒钟过后,诺西和诺一也倒了下去,空气立刻就安静了下来,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晕倒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呢喃着,“怎,怎么这么快?难道是我配置的药粉末又精进了?” 想到是这个原因,他插着腰哈哈大笑,自卖自夸的把他自己夸了一顿,然后慢慢走过去,从上而下可以看清简晴脸上的模样,他摸了摸下巴,这个女人的确是长得好看,不禁起了淫意。 他蹲下身,想要伸手去碰她的脸,结果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眼睛亮的像一只狐狸,诺西和诺一直接醒过来一人一脚踹在男人的双腿上,简晴得逞的笑了笑,“你可真笨!这么简单都看不出,是怎么在这里活了这么久的!” 诺西和诺一锁住他,他不甘心的抬头,眼睛十分恶毒,“你算计我?!” “是啊,估计换个人也知道这是圈套。”简晴微微一笑,“你的药粉还真是没什么大用处,除了让我有些不适以外,对他们一点儿用都没有,我认识的朋友可比你的药制作的好千倍万倍!” “是谁?谁有我药制作的好?!” 在这里,他是制药最好的,很多人看到他都不得不对他尊敬些,不然他会让她们死的很难看,从进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出过这个地方,自然是不知道外头现在的天有多大了。 把袜子喂进了嘴里 简晴抱着胳膊,她歪了歪脑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 男人简直是气的跳脚,可被人要挟着完全没有办法反抗,他只能出口说几句气话,想要破口大骂,结果嘴巴硬生生的被人塞了一团东西,而且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简晴看着男人嘴里突然冒出来来的一团步,她疑惑的看着诺西,“你用的什么东西?从哪儿找来的?” 没想到诺西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句让人笑喷的话,“我的袜子。” …… 全场几个人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样僵硬的站在那里,放眼看过去,诺西只有一只脚上穿了鞋子,另外一只脚光在外头,尤其是那个男人,一听到自己嘴里的是臭气熏天的袜子他就忍不住的晕了过去,诺一嘴角抽了抽,当着诺西的面竖起大拇指,这一招可真狠呐! “诺西,你这招不错,就是……”太恶心了! 诺一往后头走了几步,略有几分嫌弃的意味,诺西依旧面不改色的从晕倒的的男人嘴里把袜子拿出来,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穿好,顺便还狠狠的踢了一脚晕死过去的男人。 诺西抬起头看着愣住了的简晴,唤了唤,“夫人,这个男人怎么办?” “呃,丢这儿吧,我们再找找白冬箐吧。”可不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她现在的主要目的还是要以白冬箐为主,不过已经这么久没有遇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简晴心里很是担心,生怕她一个人在里头出什么意外。 “夫人,再往里头走几步就真的没办法安然无恙的离开了,更何况三十分钟已经过去,我们就这样寻下去也不是办法。”诺一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这个地方危险至极,没有人知道还会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人,为了简晴的安全,还是得尽早离开才好。 简晴冷吸一口气,她的目光在周围扫着,白冬箐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出现,莫不是真的在位白宇珩的事情拿命置气? 他们看简晴依旧没有想要离开的欲望,诺西和诺一对视一眼后,他们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一记刀子手击在简晴的后脖子处,她还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被诺西稳稳接住,诺一点了点头,“快走吧,可不能再继续在这里耗下去了,夫人的如果有任何危险,都不是我们可以负担得起的!至于白冬箐,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她闯进了这片区域,就等于找死,可以顾及情面和危险进来寻找,可是他们不能把简晴置于这样的危险之间,刚刚的那个男人不正是个教训吗,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多大的本事,对他们造成不了威胁,可这不等于后头遇到的也跟他一样。 诺西也同意的点头回应,“我们先离开吧,把事情先禀告主子。” 危险无处而不在,这种情况他们只能保护好简晴的性命,这是他们的职责和任务,不然他们当真是难辞其咎。 白冬箐的噩梦 在这片区域的中心地带,漆黑的房间里隐隐出现几许亮光,仔细看过去,是点燃的烟头在房间里散发着猥琐的光芒,有人站在他面前,恭敬的说,“主子,有人闯进我们的地盘了,需不需我把他们给杀了?” 男人吸了口烟,然后从嘴里缓缓吐出,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最后一丝丝余温也感受不到了,他清冷嗜血的声音穿进那人的耳朵里,让下人身体抖了抖,“不必了,几只老鼠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还不如抓过来让我好好玩玩。” “那我现在就去?” 男人微微应和,“去吧,可不要让我失望哦,如果失败了就没必要回来了。” “是的主子。” 话语刚落,他消失在房间里头,男人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手里抽烟的烟头,话语带着几分眷怠,“已经好久都没有新的人进来过了,我好像也许久没有出去玩儿了呢!” 白冬箐一个人进到了这里,她立刻就慌了神,她从未踏足过这种地区,亦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她听到了简晴刚刚叫她名字的声音,想要寻迹找过去,可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大的迷宫,她只能听到声音,看不见人。 她的脑袋痛的要命,她的脑海里一直重复着一个情景,有人拿着一把匕首抵着她的喉咙,说了一句,“对不起,原谅我吧”,随后,她便陷入了永久的昏迷之中再也没醒过来。 白冬箐捂着额头,两眼惊慌的打量着周围,她害怕的靠着墙,周围阴冷的空气好似能够钻进她的皮肤里,让她冷的瑟瑟发抖,只剩下一丝亮光的眼睛只余下惊恐和害怕,她试图想要顺着原来的路走回去,可她早已经在这里迷失了方向。 她后悔了,后悔刚刚为什么没有听简晴说不要进去;后悔为什么要一个人进来这种可怕阴森的地方;后悔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真相,别说是看不清楚前路,她甚至看不清楚她接下来该怎么做。 白冬箐抱着她自己的身体缩在墙角,似乎有听到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整个人都一个激灵儿的打着寒颤,双目在周围不停扫视,生怕会突然冲出来一个莫名的人。 事与愿违,她最不想遇见的,却偏偏都遇到了,深恶痛绝的想要逃出别人的手掌心,却也只是徒劳而已。 有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男人突然站在她前面,笑的极为猥琐和恐怖,更可怕的是,他正在一步步的往她走进,可她却退无可退,“你,你要做什么?!” 红衣男人舔了舔嘴唇,嘴边的淫恶的笑容看起来很是让人作呕,他紧紧盯着白冬箐的一举一动,翘着兰花指不停的靠近她,“看来你跟刚刚那群人不一样,你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外来的人进来了这里,可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乖乖的站在这儿,让我享受一下女人的滋味,我还能饶你一命。” 她的绝望 这个男人是那样邪恶和可怕,尤其是他渗人的冷笑格外可怖,白冬箐却明白了他嘴里“刚刚那群人”是谁了,追着她并且在这里大喊她名字的人也就只有简晴他们了,莫不是他们也遇到了这个男人?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没错,这个男人的确是被简晴给算计的那个,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发现简晴他们的踪迹,想要狠狠的报复却没有人影了,怀抱着不甘往回走,却没想到又遇上了一个极品,他浑身打量着白冬箐,忽然明白了些什么,“我好像知道了,你是不是就是他们在找的那个人呀!” “你什么意思?” 白冬箐眼神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会突然扑上来对她不利,毕竟他刚刚可是亲口说了那几句令人十分作呕的话,可她是个弱女子,在这种地方和这样的男人面前,一切把戏都是徒劳。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找到了一个好玩儿的东西罢了!”男人盯着白冬箐的眼神就像是一个老虎盯上了猎物一样,阴狠毒辣,仿佛一击就可以要人性命。 他在简晴哪儿受到了憋屈,想要狠狠的报复在他们苦苦寻找的这个人身上。 他忽然扑上去,一把擒住她的下巴,将她抵在墙上,白冬箐不舒服的乱动,双肩乱踢,想要从他的大掌里头挣脱出来,男人自然没把她放在眼里,正当他的手接近白冬箐的衣服时,被她用力一口咬了下来,他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力气忽然这么大,被咬中的地方狠狠的痛起来,用力的把白冬箐甩出去,她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几圈,最后撞在另一面墙面上停了下来。 猛然吐出一口血雾,喷洒在地面上,她才仔细的发现这个地面简直肮脏不堪,散发着腐朽的腥臭味,地面上的痕迹斑驳,好似一种可怕的预示。 男人捂着被白冬箐咬了一口的手腕,已经往外头冒出了血,痛的紧,他咬牙切齿的在上面涂抹药膏缓解疼痛,然后阴狠的眼神再一次射在白冬箐身上,她猛然一震,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她忍着胸口的疼痛,看到男人一步步的走过来,咬牙切齿的怒骂,“该死的臭婆娘,你现在就一个人,别以为可以从我手底下逃掉!让我尽兴,我可以把你从这个地方丢出去,不然的话,你就等死吧!” 他冷哼,把白冬箐压在身/下,她哪里肯从? 白冬箐拼命的挣扎,甚至妄图抬脚踢上去,男人一下子就发现了她的企图,用力按压住她的双腿,另外一只手禁锢着她的手腕,叫她动弹不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恐,鼻尖动了动,仿佛嗅到了什么东西,白冬箐感觉她的脑袋好晕好沉。 好像没有任何力气,就连身体都软了下去,眼睛皮子似乎也沉重了起来,呼吸有些薄弱,男人冷冷一笑,看到了目的达成,不顾一切的扯掉了她的衣物,充满了茧子的双手在她娇嫩白皙的肌肤上游离…… 白冬箐想到了一切 这是一个充满了噩梦的一天,亦是一个绝望而无力的一天,白冬箐眼睛就这样半眯着,身体无力,无法动弹。 虽然精神有些迷糊,她却感受到了一切,身上的疼痛一遍遍的告诉她现在的情况,这个男人如同残暴的野兽,残忍的掠夺了她的一起美好,下一秒,从她眼角里滑下泪来,最后化成了虚无消失不见。 白冬箐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雨夜里,天空正在下着蒙蒙细雨,而她躺在雨里被雨水冲刷着,打湿了她全身的衣衫,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光,也没有了希望,只剩下一片的死寂沉沉,仿佛一望无际的深渊之底。 很显然,她已经不在那个区域了,看来那个男人真的把她丢了出来,真是可笑啊,这条命虽然保住了,可是她最珍惜的东西就这样没了,而且是被一个素不相识从来没有谋面过的男人强暴了。 说恨,她也不知道恨谁,说不恨,她却恨着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她想要白宇珩死,想要那个男人死,也想要简晴和温越祁死! 白冬箐稍微动了动,身体却传来宛如被车轱辘碾压过去的疼痛,刺痛着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嘴角还残留着丝丝血液,在这个充满了绝望的世界里,她想要不顾一切的死去,可她清楚的知道她还不能死,她还有仇没有报。 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切切的场景,这些场景里头的人她都能真正切切的看到他们的脸,她这才想起来,原来她根本就不叫白冬箐,她失踪也不是巧合,而是她是白宇珩曾经口中所谓的“爱人”,真是可笑至极,她居然是被白宇珩害到如今这般境地。 她的家族被白宇珩所灭,她当初身为宋冬箐时也是被他夺走了性命,而时隔多年,她居然还傻傻的在他身边呆了将近六年时光,在她的仇人跟前晃了这么多年,还想要得到仇人的关爱。 “哈哈啊哈——” 白冬箐对着阴沉的天空放声大笑,雨水不停的冲刷,试图洗去她身上所有的不堪,可是连上天都没有垂怜过她,一次一次的让她陷入悲痛和绝望,痛不欲生。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又下着雨,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雨水还是眼泪,也没有任何人看到她这般悲惨的景象。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头疼欲裂,却还是不顾一切的扶着墙跌跌撞撞的漫无目的的在雨夜里走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似乎走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下一秒就能跌倒的样子看着着实让人心惊胆战。 白冬箐想起了那场大火,那场灾难带走了她所有幸福的东西,也想起了父母亲拉着她的手,撑着最后一口气对她说,“冬箐,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找到仇人,为宋家报仇,为我们报仇!” 白冬箐一直记着,找到仇人,为宋家报仇,为父母报仇,她一度以为,她活着的目的就仅仅是这一个目标而已。 你是我的未婚妻 宋冬箐亲眼看到了熊熊大火在她面前燃烧,好多人的悲鸣声在她的耳边不停的徘徊,凄惨、痛苦、绝望,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顷刻间爆发,她一下子就从床上惊醒,呼吸十分急促,一直缓不下来,双眼里还残留着没有消失的惊恐。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宋冬箐听到声音立刻转过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长相极为俊俏,看起来很是温柔的男子端着一碗粥走进来,面容上带着仿佛能够融化寒冰的暖意,她的表情有一些微微的变化。 “呵,想不到再见到你竟是这样的场景。”宋冬箐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站在自己面前这般优秀的男人,是南城最令人疯狂的白家继承者白宇珩,“你是不是在心里看不起我,觉得现在我的已经配不上你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自当会尽全力来保护你,就算宋家不在了,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白宇珩对她的话不以为然,缓缓坐到她床边,慢慢搅拌着碗里的粥,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然后才放到宋冬箐嘴边,“你刚醒过来,得吃点儿清淡的,来,张口。” 他的声音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宋冬箐鬼使神差的张口,一勺吃下去,她感觉她的心都暖了下来,似乎这一切的发生都像是一场梦境,一个残忍的让人无法忘记的梦。 她淡淡道,“你父亲一向不喜欢我,现在我没有了势力,恐怕已经算不上你的未婚妻了吧。” 他们之间本就是政治联姻,宋家的地位在南城算得上是最高的,其他家族用尽手段想要跟宋家攀上关系,也有许多家族暗中想要把宋家拉下来,而那场熊熊大火估计也是被人使了手段,不然父亲也不会在奄奄一息之中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冬箐,这个世界上的恶魔多的多,他们害了宋家,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宋家任何人,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宋家报仇,为我们报仇!” 这几句话说完,父亲彻底咽气,随后,连母亲也一同去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的活了下来,再也没有家这个东西了…… 白宇珩微微一笑,他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安慰道,“别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已经把岳父岳母安葬了,现在你只需要安心的呆在我身边即可,至于我爸,你不需要管那么多,一切都交给我安排。” 宋冬箐叹了口气,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你干嘛对我这么好?难道只是因为想要为一个未婚妻的身份对我负责吗?” “当然不是。”白宇珩立刻否定,只不过她一直想要听到的话却并没有从他的口中传出来。 他们认识多年,可这是青梅竹马,否则凭借宋家的地位,她根本不可能会成为白宇珩的未婚妻,可是她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她没有想过的东西都是眼前这个人的家族带给她的绝望。 父子间的对话 宋冬箐苦笑,既然白宇珩没有说出口,那她也不逼迫什么,就让他们好好的维持好这样平平淡淡的关系就好…… 第二天的晚上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身在夏天,所以天气燥热的让人冷汗淋漓,而她身上的汗水却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来自她亲眼看到而且还是亲耳听到的话。 宋冬箐不是有意听到的,或许是宋父宋母有意的指引,从房间外传出来脚步声,现在已经半夜,她还没有睡着,所以她听的清清楚楚,这种脚步声不像是白宇珩的,也没有停在她房门前头,紧接着,又一声脚步声传了出来,她心中惊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因为这种突然的情绪,所以她才得到了最残忍的真相! 她缓缓推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她看到了两个人影朝一个方向而去,她感觉从一个人身上传来隐隐的怒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慢慢跟在他们后面,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 直到走到了三楼的阁楼里,他们才停下来,走进去时还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这才推门走了进去,宋冬箐从墙后头走出来,慢慢踱步过来,趴在门口上,最先听到的就是白宇珩的声音。 “爸,你就不能让冬箐住在我们这里吗?她现在无处可去,如果一个人在外头一定会引来仇人的追杀的!” 白宇珩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他们两个人都没看到这种情况发生,外头电闪雷鸣,也有意无意的遮挡住了一些声音。 “你应该知道宋冬箐是宋家的人吧,她要是住在我们这里那群人一定会让人对我们白家有意见,你总不想让白家变成第二个宋家吧!”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第二个宋家? 白宇珩紧紧攥着拳头,他倒吸一口冷气,“宋冬箐是无辜的,更何况她还是我的未婚妻,我必须保护好她!” “宋冬箐的确是你的未婚妻,只不过现在宋家已经没有了,她当然就没有用处了,我告诉你,你要继承的可是白家的一切,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心软你懂不懂!” 白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全都落在了宋冬箐的眼睛里。 宋冬箐抿着唇,把白父说的话都听了进去,看来这个男人一直不喜欢她,当初联姻的时候就属他是最开心的,现在宋家没了,他却是第一个想要把她一脚踢开的人,生怕她影响了白宇珩的失业和白家的前途。 可是她没有完全听明白白父话中的意思,“那群人”到底是谁,还有宋家覆灭的原因莫不是跟他们有关系? “可是没有宋家,我照样可以让白家在南城稳固地位,您难道只知道听别人的话,不能自己做主吗?”白宇珩最讨厌白父这种无能的样子,只知道攀附强大的家族,而一旦没落,在白父的眼里就从此不值一提,甚至是厌恶至极! 听到的秘密 “你瞎说些什么!”白父直接一巴掌就打在了白宇珩的脸上,他一双老眼浑浊愤怒,似乎要将白宇珩吞噬一般,他怒道,“我们现在白家也算不上大家族,只能依附在别人手里,宋冬箐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根本没必要因为她去得罪别的家族,我告诉你,三天之内,她要是再不从白家离开,你就不再有继承权!” 白宇珩呆滞的捂着被打肿的脸,根本没有将白父说的话听进去,除了震惊和悲痛以外,他脸上没有出现别的情绪,他是他唯一的儿子,居然为了这种可笑无知的理由收回他的继承权? “爸!她要是离开了白家,就真的活不了了啊!您就不能可怜可怜她吗?”白宇珩咬着牙,一双眸子很是猩红,“您为了攀附那些家族,不惜为此对白家出手,就真的没有一点儿愧疚?” 白宇珩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亲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他参与了灭宋家,那把火正是他放下去的,熊熊大火之中,自己甚至都来不及救下其他人,就连她也陷入了昏迷。 “有什么好愧疚的,他们宋家留着这么久一直是个隐患,早点除了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你可是我的儿子,你的心只能向着向家,不能向着那个女人!” 白父感觉他的胸口都要气炸了,白宇珩简直是冥顽不灵,不管他说什么就是听不进去,如果不是因为白宇珩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早就放弃他了。 “爸!你这么大声音就不怕被冬箐听到了吗?” 白宇珩想要提示白父小点儿声音,可是白父根本就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他在我白家的地盘,如果你不把她弄走,后头我就会杀了她交给那群人,到时候连你都阻止不了我!” 他想要巴结地位比他大的家族,就要做迎合那些人口味的事情,而他本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当初为了和宋家联姻他不惜跟那群人闹翻,可是让宋家最后灭门惨状的也是他! 宋冬箐捂着嘴巴,瞳孔睁大,似乎感到不可置信! 她清楚的听到了一切,那个在她落魄至极的时候给她伸出援手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帮凶,而白家家主居然也是参与了灭宋家的手,现在为了不连累自身宁愿把她赶出去。 她在那一瞬间得到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一切悲惨却又如此真实的真相,她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她只觉着自己的身体好冷,明明是在夏天,她裹着被子窝在里头不停的发抖,冷汗淋漓,仿佛眼睛一闭都是那场大火之下的噩梦! 她的双脚双脚都冰冷至极,仿佛一伸就是宛若冰冷的深潭,稍不注意就会被这种冷意侵蚀而死。 她在害怕,不是害怕她会不会死,而是在害怕她自以为可以当成避风港湾的地方是给了她最后绝望的死寂之地,她这是在跟仇人拉近距离吗? 不,不行! 突然发生 她深刻的记得父母的死,那种惨况她永远都忘不掉,而从白父口中听到那些话她就已经暗自在心里决定了一件事,亦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可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她没了父母,没有了家,仇人在她的面前活的好好的,她怎么能够安心? 如果父母知道她在仇人跟前得到施舍的生活,一定会在九泉之地都没办法安心,她死了也没办脸面去地底下见他们。 宋冬箐窝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只不过她眸光蹦发出来的寒意和杀气几乎可以灼烧人心。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一定!” 第二天,白宇珩端着一碗粥过来,结果没有打开房把手,想来是锁住了,他没有思考的很中,而是站在她房门口敲了敲,却没有人回应,他以为是宋冬箐没有醒,于是只好开口温柔的喊道,“冬箐,你快醒醒,你的胃一向不好,我给你端了早餐来,快来吃一下吧。” 这句话说完后没人理会,白宇珩耐着性子又多等了大半个小时,可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甚至握拳敲了敲,依旧没有动静,难道她不在里面? 这时候,一个女仆慌慌张张的跑上来,对着他大喘着气说,“少……少爷,昨天您带回来的宋小姐被家主抓到了,您快去看看吧!” 白宇珩拧着眉,冷着口气,“怎么回事?说清楚!” “是这样的。”女仆咽了咽紧张的口水,继而又恭敬道,“宋小姐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找我拿了一把匕首,我还以为是削水果的,所以就没多想的拿给她了,谁知道她收起匕首就关上了房门出去,我也没有察觉到不妥就离开了,刚刚我也是上厕所的时候发现一群人正架着宋小姐,似乎情况不太好的样子!” 白宇珩心猛然一沉,宋冬箐不是一个情绪冲动的女人,做事情还是讲究放心的,但是今天听女仆这么说还真的发现有些反常,到底怎么回事?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东西? 白宇珩一急,把粥塞在女仆手上,“这东西先拿着,我去找她!” 他很担心宋冬箐知道他一直想要隐瞒她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以她的性格怕是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父亲的! 他加快脚步跑到花园,果然,他看到两个保镖把她压着,而白父正满脸气愤的想要掐死她,她的表情视死如归,白宇珩的心抖了抖,不行,他保不住宋冬箐的父母,至少要让他保护好她! 他走过去一把推开这两个保镖,将她扯到自己怀里,然后神色警惕的盯着他,声音有几分愠怒,“爸,你在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我在干什么?!”白父愤怒的插着腰,指着宋冬箐平静的面容,他恨不得直接把她撕得粉碎,“你问问她想要干些什么好事儿!” 白宇珩闻言,他垂下眼睑,满是柔光,放低了语气,“冬箐,怎么回事?怎么把爸惹这么生气啊?” 打感情牌 “不要脸我这个名字。”宋冬箐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缓缓收到一边,面色冷漠的斜睨了白宇珩一眼,苍白的唇色动了,“一听到你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只觉得恶心!” “冬箐……” 白宇珩想要走上前去重新将她拉入怀里,可她根本没有给他机会,尽管他自以为做了很好的表情,却始终瞒不过她的眼睛,这双原本亮晶晶煞是好看的眸子,现在变得格外冷漠。 “冬箐,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他几乎要跪在她面前了,可她根本就无动于衷。 白父怒吼着,“还冬箐冬箐的叫,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杀了她,不然的话我就让你继承不了家族!” 他刚刚心惊胆战的被宋冬箐突然一刀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如果不是他刚才往旁边躲过了那一击,现在倒地上的恐怕就是他了! 地上那个男人浑身都是血,而且早已经断了气,身上的伤口仿佛是在提醒着他要躲着宋冬箐一样,他毕竟胆小怕事贪生怕死,绝对不会正面跟她出手,现在白宇珩来了,他手里可就有了一把可以移动的刀剑当成护盾使用。 白宇珩心一惊,“白家那么多人为什么非要我出手?更何况您明白的吧,她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不会让她死的!” 他当时给宋家父母承诺里就有这句话,这一辈子只会好好的护着她、爱她、不伤她,亲手让他杀了她还有多么困难,甚至是不可能! “白家的其他人今天不知道哪儿去了,除了身旁还有几个人以外完全看不到人影了,谁知道是不是宋冬箐耍的什么阴谋诡计,她想要谋害我的性命,你难道要放着不管吗?我可是你的亲爸,你要站在一个外人那边看着我死?” 他可是白宇珩的亲生父亲,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白宇珩的弱点,他打的一手感情牌,就是因为他知道白宇珩是多么看中亲情的人。 宋冬箐倒是对这一幕没有触感,甚至觉得可笑至极,她捂着唇突然大笑,“你们这种好戏演的还真好,白宇珩啊,我差点儿就相信了你,差点儿就像你这个帮凶!” 白宇珩着急的握住她的手臂,急切的说,“冬箐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不需要你这种假惺惺的施舍!你明知道他们会灭了我宋家,却一点儿情况都没有透露给我,甚至还事出过后假惺惺的救我,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是因为你愧疚你害怕,是不是!” 宋冬箐一把拍掉他的手,双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将白宇珩吞噬的一干二净,他薄唇轻颤,想要开口告诉她不是这样的,最后只能紧握拳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啊,他是早就已经知道他们会对宋家出手,可是他并没有告诉宋家的人,以至于飞来横祸,所有的灾难让宋家覆灭,并且再也没办法爬起来。 按宋冬箐的意思来说,他的确是个帮凶,一个让她失去了一切的帮凶! 没有任何关系 他爱宋冬箐,可对他来说,家族、事业、野心,通通都建立在爱情之上,对于宋冬箐,他很爱,所以他可以不顾一切反对甚至是来自自己亲生父亲的威胁他都要好好的把她护在身边,可是他的心不会离开家族,正如同白父所想,他的弱点不在这里。 女人对他而言,不成威胁,但是一切有利于的条件摆在面前他不得不因此放弃爱情,甚至是放弃他的未婚妻。 “白宇珩,你看到了吧,你的好意她根本不领情,我们父子多年,别以为我看不清楚你,你真的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放弃家族的一切?” 白父冷冷一笑,他了解白宇珩不会丢弃权利,宋冬箐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在白宇珩的心里,她的地位其实低于利益之下,而且那么不堪一击! “爸,能不能饶她一命,我真的……” 宋冬箐冷眼撇了他一眼,随即望着前方空旷的天空,冷冷道,“怎么,你难道还想欺骗我说你不想害我?你不用再假装爱我,从今以后,你我两人恩断义绝,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她悲怆的面孔映照出一切悲伤痛苦,一字一句都在侵蚀着白宇珩额心脏,本就脆弱不堪的她在双重打击之下本就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而她今天既然选择出手就已经没有任何回头路可以走了。 她已经把她的退路堵的死死的,只是因为她抱着必死的心思,宋家没有了,父母没有了,她自以为会照顾她的白宇珩也没有了,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了牵挂,等她杀了白父,就是杀了她的仇人! 宋冬箐眼神一凝,她迅速接近白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白父惊慌的无处可躲,她正准备对着他的喉咙刺下去的时候,却被人硬生生的扼住了手腕,不看她就知道是谁。 “怎么,连给我报仇的权利都要夺走?”宋冬箐眼神冷冽,一扫而光他痛苦纠结的神情,“别再用这种表情看着我,现在的我早已经不会被你欺骗了,如果你再不松手,我就叫你一起杀!” 白宇珩低垂下眼睑,他的眸子里深沉的宛若漆黑的深渊,亦是踏不过去的渊虹,低沉着说,“真的要杀人才能解决一切问题么?” 她的的确确深爱着这个男人,到最后都不想取他性命,可是这不代表她会放过白家,会放过现在的白家家主! “是啊,只要他死,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宋冬箐用力把手腕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来,小脸苍白,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痛苦,却依旧挺着胸脯,倔强的说,“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匕首无眼,一不小心杀了你就不要怪我不顾旧情!” “刚刚可是你自己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 宋冬箐眼里一闪而过的疼痛,快的让她自己都抓不住,尽管如此,她还是强撑着意志,不肯低头,“所以你现在是在以仇人的身份跟我说话了是吗。”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白宇珩突然怒吼,他凤眸里的情绪几乎要压抑不住,“你为什么总是要这般误解我!难道我对你的爱你一点儿也看不见吗?” “是吗?”宋冬箐凄然一笑,她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那我问你,如果今天,非要在我和家族之间选一样,你会选择什么?” 白宇珩愣了愣,他完全没想到她有朝一日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他沉默了,宋冬箐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听不到他的回答,然而空气静默,却映照了一个铁骨铮铮的事实。 “不必回答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选择。” 他说他爱她,所以她已经给了白宇珩时间去思考,在这短促的时间之中,他依然没有任何回答。 她的心是肉长的,或许只要他说选择她,她可能真的会放下心中的仇恨跟他远离这里,离开白家,去一个再也没有人能够找到他们的地方生活,可是事实总是会打她的脸,她既不可能忘了这份深仇大恨,也知道了白宇珩的爱是多么肤浅,肤浅到换不来真心! “冬箐……” 白宇珩往前走了一步,他抿着唇,却没办法说出一句话,喉咙里仿佛卡着一根刺,让他痛苦之余也只能紧闭着嘴,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痛苦,还有决绝! 从见证了那场大火以后,宋冬箐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却还是在白宇珩的温柔之下苟延残喘了一两天时光而已,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事实重重的将她打入了绝望,并且再也拉不回来。 “滚一边儿去!”宋冬箐一把推开白宇珩,径直靠近白家家主。 她铁了心要杀了白家家主,不论阻止她的人是谁,照杀不误,白宇珩也不例外! 白家家主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在外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以至于白家只能被别人踩在脚底下,跟宋家联姻后的那么多年他才敢跋扈起来,说到底,也只是个只会依附于别人而已的无用之人! 白家家主心惊胆战的盯着她手里的那根匕首,刀刃散发出来的光芒让他越发害怕起来,“你你你杀了我会坐牢的!你不怕吗!”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谁说要杀了我,现在就这么点儿程度你就怕了?”宋冬箐笑眯眯的说,白宇珩身体一颤,昨天他们说的话竟是被她听去了,怪不得她今天非要杀了他父亲! “我告诉你,杀了我你也不会好过!”白家家主猛的咽口水,她不停的前进,他只好不停的后退,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学点儿保命技巧。 白宇珩跑步两下的走过去,直视着她充满了绝望的眸,残忍的说,“冬箐,你知道杀人的结果,只要你不杀他,我们生活照旧,我保证他不会为难你。” 呵呵,这句话是多么残酷啊,他说一切照旧?这怎么可能! 凭他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恐怕他们私底下已经商量好怎么偷偷的把她处理掉了吧! 你利用我? 而白宇珩宁愿为了救白家家主对她撒这样的慌,对她算计的体无完肤,让她只有死路一条,能不残忍吗? “我不想超过三遍。”宋冬箐冷言,他可以冷漠无情,她自然可以视而不见,偏过脸,“我只要他的命,如果你非要来阻止我,你也只能死在我刀下!”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了。”白宇珩他已经铁了心要保住他的父亲,就必须要对宋冬箐无情处理,可是他心之所向,并非如此,所以他才提出那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想要把两个人都保住,但是是宋冬箐不识好歹,直接拒绝了他。 他不想伤她,亦是不想让他父亲受到伤害,白家的一切他都要继承下来,只有在他的手里,白家才能站起来不被别人所用,他要亲自带领白家从那群人手里独立出来,所以他就必须狠下心来,既然宋冬箐这般执着,他也没有办法。 在他的心里,说不清楚的感觉,但是家族和势力,是排在任何东西之上的。 “哦?你是想杀了我是么。”宋冬箐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她倒是想要看看白宇珩是如何对她不客气的,她没有任何害怕,他护着这个无用的家主,就是已经和她成为了敌人,但是她的心里头,走不出去的是…… 白宇珩眼疾手快的从她手中把那柄匕首抢过来,主动权瞬间就落在了他的手里,白家家主一看自己安全了就放肆起来,“你这个死女人,你死了以后没有人会给你收尸的!” “闭嘴!”白宇珩突然吼了过去,白家主愣了两秒。 宋冬箐笑眯眯的看着抵着她喉咙的匕首尖,刺破了她的皮肤,落下丝丝血迹,而不忍下手的那个人是他,白家主一直催促,“白宇珩,你怎么还不下手!她刚刚都想杀了你唯一的父亲,你还在心软些什么!” “我……” 宋冬箐面不改色,笑意盈盈的看着他纠结的面孔,淡淡道,“是啊,他说的很对,你怎么还不下手。” “我不想杀你。” 他嘶哑着声音,满眼里都透露着不忍。 “那我还真是多谢你了。”宋冬箐的笑容骤降,目光看向白宇珩身后的白家主,两个人同时涌出不好的感觉,下一刻,只听到她用极为响亮的声音说,“他死定了,我可是刚刚接近他的时候就在他身上撒了一种粉末,现在已经被他吸了进去,应该活不了多久了,” “你在利用我?!”白宇珩这才明白他被算计了,宋冬箐利用他最后几分不忍和他僵持,就是为了等这种药效发作吗? “是啊,我当然利用你了,不过可喜可贺的是,你还真的就被我利用了,不过我知道你现在知道真相一定会生气,可是你这种情绪完全比不上我的恨!”宋冬箐冷下眸光,锐利的似乎可以穿透他们的胸膛,“宋家没了,他死不足惜!” “你!” 白宇珩想要开口,却找不出一句话抵挡回去。 突然出现的声音 “我要是只要杀了你们,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白家这个家族了,你是唯一的继承人,没了你,我的仇也算是报了!”宋冬箐满眼都是杀意,此刻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她的心很小,能容下的只有灭族的仇恨,至于情情爱爱莫须有的东西,还真的没那般重要了。 “你分明清楚,你根本杀不了我!” 白宇珩能确保他能从她的手里活下来,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过是和黑段而已。 白家主明显察觉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慢慢的从脚底延伸上来的寒冷几乎溢满了他的全身,仿佛整个人都掉入了寒冰之中,他浑身发颤,却依旧嘴上不饶人,明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你这个死女人居然敢给我下毒!快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宋冬箐眸光冷凝,她自己下的毒她自己最为清楚,这个老男人虽然表现的像没有中毒的现象一样,但是她明白,这种毒蔓延全身,寒从脚起,虽然缓慢,也算得上是一种酷刑了。 她冷冷的眼神从白家主脸上划过去,不咸不淡的冷笑着说。“我会不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你一定会在日日夜夜的折磨中死去,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不过宋冬箐她自己知道她已经看不到那一天到来了。 白家主一听到自己要死了,这还怎么得了,他可不想死,紧紧抱着白宇珩的胳膊,不停的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十分害怕的瞪大了眼睛,好似两个铜铃,甚至有些可怖,“儿子!儿子!你快帮我把解药要出来!我还不想死啊!” 白宇珩睨了他一眼,心上觉得烦躁不堪,这就是他的父亲,白家的家主,却怕死到这种程度,狐假虎威的装腔作势,也是白家一直没办法从别人脚底下爬起来的原因之一,只不过白家主还不能死,死了的话继承家主之位会很麻烦。 他抬起眼皮平视着宋冬箐清冷的眸,里头早已经浑浊,丧失了最初的光亮,让白宇珩的心再次狠狠的痛了起来,让她绝望的是他还有白家,可最后要出手解决一切的人也是他,对他来说,处置宋冬箐该有多么残忍! 再三纠结之下,他将刀尖又往前进了几分,似乎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穿透宋冬箐的喉管,而白家主在身后望眼欲滴,白宇珩冷着口气,“冬箐,把解药拿出来,我可以放你走。” 宋冬箐平静得很,甚至没有一点儿挣扎,只是嘴角一直噙着寒笑,缓缓道,“怎么还不动手?” 她问的不是“为何放她走”,而是“还不动手”。 由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绝望悲痛的气息根本没办法忽视和遗忘,白宇珩握着刀柄的手不停颤抖,一直没有插进去,生怕这一下就会要了宋冬箐的性命, “我算是看明白了,原来白家的大少爷是要牺牲别人的性命来满足自己的利益吗,还真是对你们白家的胃口。” 挡了我的路 这句话一出,白宇珩立刻就把视线望了过去,垂下来来,目光放在那个盘腿坐在树上的男人身上,眼睛微微眯起,放射着危险的冷光,他警惕的出口,“你是谁?”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树叶遮住了他半张脸,竟是叫人完全没有头绪,他盘腿坐在树干上居高临下的样子像极了俯瞰大地的王者,没有人能挡得住他身上散发出来寒冷的光芒,他戏谑着说,“我只是过来查个事情,谁知道就遇到这样的名场面,看来我这算是再世有幸么。” 他这几句话处处都是讽刺,很显然他们所说的所做的通通都被他看在了眼里,只不过白宇珩竟是完全没有发现那里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不过,这个人看起来衣冠得体,有多少油水尚未可知,如果是什么大家族里头出来的,怕是不好解决, 白宇珩拧着眉,他声音也因此低了好几度,“不请自来,还真没有礼貌,我们白家是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得了你。” 那人衣冠楚楚,面色俊俏冷漠,一双漆黑色的眼眸仿佛隐藏着刀光万剑,一眼望过去没有边际,幽深好似万年寒冰延绵不绝,只是一眼便仿佛跌入了最遥远的神谷,无法脱身而出。 温越祁坐在树上,他的神色淡然,却能从他眉中看出有些许的恼怒,“也不过是因为你们白家挡了我的路而已,我若是亲自过来一趟,你们还打算继续挡我的路么?” “挡什么路?” 他们白家同这个男人没有任何瓜葛,别说是挡路了,他们连面都没有见过,又哪儿来的挡路之说? “你身后那位家主做的可真失败,毫无地位毫无遵从,这一辈子应该也只能依附于人了吧!”温越祁虽然勾唇浅笑,可这种笑容真的冷得渗人,让人不敢直视。 白宇珩的目光不禁放到白家主身上,看到他咽了咽口水,就觉得他肯定是有事情瞒着自己,不过居然瞒着儿子,想来是特别难以启齿还是又听了那些人的命令? 他皱着眉,“爸,你又背着我做了什么?” 白家主两眼飘忽,很显然是在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很明显的动作,嘴上却依然不肯松口,“我没做什么呀,一定是那个人过来挑唆的,你可不能轻信别人!” 这一听就是假的,而且白家主做的也实在太过可笑,他这种人根本不屑于去挑唆,敢来,就一定会活着出去,温越祁忍不住嗤笑,“他当然不会告诉你,这可是犯法的事情呢!” 宋冬箐抱着胳膊站在一边,两眼打量,突然出现的男人实在太奇怪,在整个南城好似都没有见过,如果是什么大人物她一定会认得,很明显他不是;如果是小家族,不敢独自一人上门挑衅白家,难不成他不是南城的人? 白家走到底做了什么惹怒了别城的人,才会叫他亲自找来? 一定要死在这里 温越祁不害怕白家,所以他自然敢来,他一手撑着下巴,冷眼看着一边淡定如斯的宋冬箐,他嘴角微勾,只觉着有趣,饶有兴趣的开口道,“喂,我看他拿刀对着你,你也是冷静,就不打算反抗反抗?需不需要我把你救出去?” 宋冬箐闻言,苍白的小脸显得有些虚弱,却还是倔强的抬起头看着温越祁,在他极致冷漠的眼神下微微点了点头,他有几分小小的错愕,后只听到她垂下清冷的眸子,缓缓道,“多谢好意,只不过我没了家族,孤身一人也无处可去,等我报完仇我自会亲自去地底下给父母谢罪。” 白宇珩这才完完全全的明白,不管宋冬箐是死在这里还是活着离开,她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最终的目的也如同她刚刚所言,如果他放她走,她也会选择死亡,终此一生他都没有机会再见她一面,这该是多大的痛苦与悲悯? 温越祁倒是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倒是颇有一些傲气,他脸色虽然很平静,内心里也是惊起了一层小小的波澜,随后便缓了下去,他勾唇,“要不要我顺便帮你把仇报了?” “不必。”宋冬箐依然摇头拒绝,后又好心的看着他缓缓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想凭自己的努力报仇,这样我才能有脸面下去见我的父母,不过白家的人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若是还不走,一个人怕是难以抵挡那么多手下吧。” “那还真是麻烦呢。”温越祁随口一说,他的脸上倒是一点儿焦急都没有,又哪里来的麻烦一说,白宇珩疑惑,莫不是他是有备而来,所以才会这么有恃无恐? 宋冬箐微微一笑,“一个人到底不是一群人的对手,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当是危险。” “你倒是看的清楚。”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凭一点儿猜测便可以猜到他不是本地南城人,白宇珩有一时的错愕,随后脸色又阴沉下来。 既然这个人自称白家挡了他的路,那么他就索性挡到底,而温越祁就算再出色也不过是个年轻人,只要死在这里,就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们白家做过什么犯法的事情了。 门外头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而且十分嘈杂,还夹杂着些许愤怒,很显然是被人给耍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竟是被一介女子耍了。 宋冬箐闭眼低垂一笑,叹了口气,眼睛再次睁开时尽是寒光,“看来那群人已经回来了,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哦!” 温越祁坐在树上自然可以看清外头的情况,他望着底下的高度,冷冷一笑,“放心,我有命来当是有命回去的,一个小小的白家而已,还能留住我不成?” “大言不惭!别以为你有些许本事就可以无视白家!”白宇珩脸色铁青,在外头他们白家的名气太低所以没有人看得起,不过今日过后,便会发生改变,温越祁这个人,一定要死在这里! 逃出生天 那一次,活着出去的人只有他们两个,白家的那群人已经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他们两个虽然都走出了白家,不过都是重伤,却并未垂死,温越祁回到酒店全身是伤倒是吓坏了诺一诺西,而白宇珩那双腿也受到了严重的伤,没有个三五年怕是好不了。 白宇珩却偏偏认为温越祁是故意为之,想要以此来让白家再也爬不起来,宋冬箐浑身是伤的倒在路边,衣衫染血,触目惊心,原本好看干净的脸上也染上了斑驳血迹,对她而言很是讽刺, 她是被好心人救到医院的,醒过来入眼的便是一片白色,还有一个医生站在她面前,她缓缓撑死身子,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拧眉。 医生赶忙道,“小心些,身上的伤很严重,你刚醒过来,不能乱动!” “算了,不必救我了。”宋冬箐凄凉的笑了笑,她抚摸着这张已经有了疤痕的脸,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她已经没有过下去的意愿和希望,她没能报的了仇,没能给宋家讨回公道,这幅羸弱不堪的躯壳也不再有任何用处了。 “为何?” 医生当然不明白她已经有了死亡的打算,她本就没有想过活着出来,如果不是温越祁把她丢出来她根本就死在了里头,他倒是走了,而她已经不想走了,现在只想死在宋家父母的墓碑前,然后去地底下亲自忏悔和道歉。 为什么说道歉,因为她没有做到父母最后的遗愿,她没能杀得了白家主,甚至还放过了白宇珩,她要亲自赔罪,不管会得到什么指责她都认了。 她是自己出的院,走到大街上时还穿着那套病号服,苍白的小脸还有无力的身躯,都是最致命的弱点,这一看都没有威胁力的存在,而且还是一个身材极好的女子,到底是没有人不会眼红,却不是那种眼红。 宋冬箐扶着墙往前走,她去的路是白宇珩原本告诉她宋家父母的安葬之地,他们长眠于此,便是一辈子的长眠,她想下去陪伴他们,在地底下尽孝。 此时的她身子骨太弱了,好似空中飘零的柳絮,又宛若一张柔弱的纸,找不到任何可以反抗之地,甚至是沦为别人手里无法反抗的道具,仅此而已。 宋冬箐没有察觉到,自她从医院出来以后,就有两个人一直跟在她身后,并且还盯着宋冬箐暗地里在细细的商量着什么,看衣服也好像是白家里的人,那两双奸诈狡猾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打了个抖。 她咳嗽几声往后望过去,什么也没有,她抿唇勉强一笑,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能对她这种要死的人有想法,一定是她的错觉罢…… 身后那两个人藏在墙后头,白二拉了拉白一的衣服,还是有些担心的,“你确定被少爷知道了不会把我们杀了吗?” 白一用力拍了拍他的脑袋,低声咒骂,“你瞎担心些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我们的计划?” 有什么记忆划走了 白二委屈的抱着被打疼的脑袋,很是担心,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几眼气愤中的白一,弱弱的说,“可是少爷那么喜欢她,如果他察觉到我们不妥或者又派人来寻,定然会查到蛛丝马迹,如果他晓得我们做这种事情一定会让我们好看的,说不定我们俩都会没命!” “只要你和我回去都不说漏嘴,他怎么会有察觉,你乱是担心什么东西!”白一十分嫌弃的白了他几眼,冷哼,“我可告诉你,她这样的苗子可是不多,你要是不想干我就杀了你,从此这件事只有我知,而且得到的钱也是我拿!” 白二听到白一想要杀人灭口他立刻就变了,“别别别杀我!我做不就成了嘛!不过少爷那儿还是得你去说的!” “这是自然,你这么笨的人,能说好什么!” 实际上,白一的心思可多着呢,他刚刚那句话却是是说给白二听的,也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这种隐秘的事情两个人知道了当然不好,自己不会说出去,不代表白二不会因为诱惑出卖他拿更多的钱,为了把钱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他当然不会放过白二! 毕竟有一句老话,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既可以保住这个秘密,又可以把所有得到的钱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稳妥的办法! 白二搓着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她这么虚弱一定没办法反抗,少爷只给了我们半天时间,我们快点弄完了回去禀告吧。” “我还用你告诉我?”白一撇了他一眼,“还不找根棍子?” “是是是!” 白二勾着腰,生怕白一打他。 宋冬箐完全不知晓她身后有人觊觎,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看来已经离墓园不远了,在坚持一会儿应该就到了…… 似乎感受到有人在飞快的奔过来,她还没转头去看是什么情况,脑袋就被木棍狠狠的击中,她瞳孔猛缩,一下子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后脑勺在外头涌,好疼! 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费力的转了一边脸,看到了那见过了好多年的衣服现在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凄惨的笑了笑,白宇珩啊白宇珩,我都快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么! 白一用了打了白二一掌,指着地上的宋冬箐,瞪着眼睛怒道,“你该不会把她打死了吧!” 白二手里拿着染了血的木棍不停的缩了缩脖子,踹踹不安道,“那可没有,我下手很轻的!” “我告诉你,她要是受伤太重我们可是要出钱治疗好了才能拿出去的,一个弱女子你还下手这么重,真是服了!” 宋冬箐受伤这么重,肯定要花钱,一花钱白一就烦得很! 好吵,这两个人太吵了! 宋冬箐虚着眼睛,眼皮子好沉重,脑袋好疼,她感觉她脑海里头有什么东西在飞速划过,好似重要,又好像并不是那么重要,轻轻的直接飞了过去,亦是没有留下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遇到了人贩子? 宋冬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就连那扇窗户都被关的紧紧的,并且周围关着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她捂着疼痛的脑袋,想要想起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完全是一片空白,好似她的脑海里头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就连山啊水啊都没有! 她费力的爬到一个女子身边,拉了拉浑身脏兮兮的女子,问,“你们知道这是哪里吗?” 女子抱着双脚缩在墙角里,她抬起充满了泥泞的小脸,整个身体不停的发颤,就连说话声音都在发抖,她神情害怕的告诉她,“这里是一个地狱,有一群人贩子想要把我们拐卖到遥远的山里头去,前阵子我还见过人贩子把一个女生的器官挖了出来,说是拿去卖!” 女子永远也忘不了当时那种血腥的场面,人贩子很显然是故意给她们看的,当着她们所有女子的面随便抓了一个女人绑在桌子上。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原本还在跳动的生命被人用刀狠狠的戳进了胸口,然后在用刀搅动着她的血肉,眼睛一闭,她眼皮子一翻就死了,被人贩子开膛破肚,取出一个又一个器官,最后还当着其他人的面,说,“你们如果敢不乖,我就再拉一个人出来挖器官拿去卖!都听明白了吗?” 宋冬箐愣住了,“什么?” 没想到这种人贩子居然会被她给遇到了。 女子浑身打量了她一眼,见宋冬箐小脸干净,衣着整齐,连忙告诫道,“我看你是刚来的,你可得小心,千万不要被那群人贩子注意到,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好,我知道了!”宋冬箐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躲过这一劫,她什么记忆都没有,可她知道她自己有想法有思考,却对过去一片空白,甚至连名字她都不记得了,抿着唇,再次扯了扯女孩儿的衣服,“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女子很显然很害怕,她看到门栓动了,赶忙和她拉开了距离,瞄了她几眼,小声的说,“他们来人了,快把头低着!” 宋冬箐乖乖的照做,把头狠狠低下来,看到两个衣着整齐有些颜值的男人走了进来,白衣似雪,面色有几分俊俏,应当是比较老实的人,这两个男人看样子完全没办法把他们往人贩子的方向去想。 谁能知道他们是真正的人贩子,还是手段残忍的人贩子,纵使穿的像个人,实际上比路上那些乞丐流浪汉都还要不如! 看过去是两个老实的男人,肚子里的鬼点子却多的是,狡猾的像抓不住的狐狸,不然他们也不会在那么多的检察官搜索之下做的天衣无缝。 两个男人走进来,眼睛往周围扫了几眼,“你们谁叫冯燕?”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女子都不敢说话,底下都是鸦雀无声,男人笑了笑,很是可怖,“别以为你们不说话我就没办法,要是不站出来,我就再随便拉一个了!” 明眸皓齿,几分愁思 “我想你们应该都还记得我前几日解刨的那个女人吧,若不是你们所有人都想变成她那样儿?”男人背着手,不急不缓的在门口转了一圈,那双阴鸷的眸子里很是阴狠,极为可怕,他厉声冷喝道,“我再问你们一遍,冯燕是谁!” 这句话一出口,那些原本窝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子们突然躁动起来,怀疑这个是怀疑那个是,甚至还想拉一个人出去顶替,因为她们都不想死,所以没有人愿意站出来,男子嘴唇得意的勾起,就像是在主动等那个猎物上门一样。 宋冬箐自然不知道他口中的冯燕是谁,但是她看到了身旁那个女子在听到那个男人喊“冯燕”的时候身子明显颤抖的更剧烈了,尤其是周围那么多人都在说的时候她把头低的更矮,宋冬箐恍然明白了些什么东西,她抿着唇,抬眸看着那男人。 另外一个男人径直走了,只剩下那个男人在她们面前走来走去,尖锐的眸子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宋冬箐眸子亮了亮,身旁的女子用力咬牙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被宋冬箐一把拉下来,并且朝她摇了摇头,苍白的唇色微微的动了动。 女子看明白了,宋冬箐说的是:别怕。 为什么不怕? 轮到这种人手里,或许连这条命都没了,卖到山里头都没有被开膛破肚糟糕,这个男人现在很明显是要抓她的,因为她才是冯燕,等待她的命运也只有死亡了吧。 “我给你们最后三秒的时间。”男人竖起三根手指,站在她们面前,眸子里满是阴狠,“三——” 没有人站起来,宋冬箐拳头捏紧了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二——” 随着他三个数字逐渐落下,女子眼睛闭上,打算孤注一掷的时候,宋冬箐站了起来,“我是冯燕。” 女子很是错愕的抬头看着她,宋冬箐神情淡然,好像并没有露出特别害怕的神情,就好像接下来要经历一切的人不是她一样。 为什么她会这么坚决果断的站出来呢,或许是因为她没有记忆,所以没有在意的东西,便可以不必牵挂,可是她分明没有念想,为什么自己的心,就是跳的那么快,那么剧烈? “很好。”男人阴毒一笑,走过去,冷冰冰的双手抬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了她一番,“的确是个标致的人儿,那边的人一定会喜欢你的!带走!” 宋冬箐是被人推出去的,女子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硬生生的打住了,她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她能逃得过这一次,却逃不过第二次,该来的总会来,到时候还有谁会来救她呢? 那个男人说要把她卖给一个五十几岁的人冲喜,把她双手绑着出了这里,宋冬箐强烈的想要活下去,她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被她遗忘了,却又想不起来,路过一面镜子前的时候,她看到了她的容貌。 虽是明眸皓齿,却多了几分愁思。 女人很心软 宋冬箐愣了愣,这张脸又好似不像是她的,但是眼睛生的好看,她从未见过这般明亮的眸子,里头仿佛暗藏着深深浅浅的光亮,就宛若黑夜里挂在天空上的明月和星星,璀璨的让人觉得越发耀眼,只需一眼,便是无法忘怀的光景,煞是好看。 男人用力扯了扯绳子,她一个踉跄差点儿没稳住,他似乎心有不满的说,“看什么看,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那个老头子看了你的照片指名道姓的要点你,还出了那么大的价钱,我才不会把你这么好看的苗子给他送过去!” 那个老头子当时把所有的照片都看了一遍,每张照片都有一个名字,他最先看中的就是冯燕,可是他们人贩子哪能记得那么多人的脸,形形色色的更是觉着麻烦的很,好在那群女人都是些胆小怕事的,只要有一点儿机会都会忍不住怀疑对方。 宋冬箐被绑着只能跟在他们后面,想到当时那根女子对她说人贩子会把她们都卖到山里去赚钱,可是今天他们居然把她卖给一个老头子,这样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吗,居然甘愿冒这样的险,忍不住开口问了问,“你们会像卖我一样把她们都卖给别人吗?” “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好问的,只要能卖到钱,有多危险都无所谓,那些检察官也不过是个水吊子,他们敢来我们就能把人藏好,不要以为你出来了就可以动什么脑筋,我告诉你,那个老头子活不了几天了,只要他一死,你就必须得陪葬。” 人贩子不怕宋冬箐出去了会到处乱说,或者带人过来,他能够躲过这么多次的搜查也不是没有办法,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把人卖给a城城区的,会引来什么也不清楚,总之回去以后还是和他们商量一下换个地方最为稳妥才是! 宋冬箐大抵是明白了,这些人贩子表面上说不怕,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毕竟他一直在强调,就像是在威胁她,她眸光闪了闪,有一丝想法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 她突然停住脚步,人贩子见她不走用力的扯了扯,她的力气到底是没有男人大的,再次踉跄,最后又停着不走,弄了好几次以后,人贩子怒了,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城区,他声音太大惹来了更多人的注意,想要赶紧离开,可宋冬箐双腿盘着旁边的柱子愣是不走,还故意大喊,“我只不过是去亲戚家玩儿了一会儿你就要把我拉回去打一顿,太欺负女人了!” “你瞎说些什么?!” 虽然他的确抓了不少女人,可并没有毒打,虽说没有好吃好喝,却还是有吃食的,只不过偶尔需要杀鸡儆猴而已,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周围的人慢慢围了上来,纷纷指责男人的不是,他气的涨红了脸,宋冬箐眼底划过一丝狡黠的神情,男人的目光狠狠的扫视了一圈,怒气值更甚了。 成功逃离 “你这老公是怎么当的?人家也不就是出去玩儿了会儿吗,至于把人绑起来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就是就是,这种男人还真不适合做老公,只知道对七夕节冷暴力,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在家里是怎么受到这种人的欺负的!” “就是就是,我家老公对我就挺好的,简直是说一不二,他要是敢家暴我我一定会把他告上法庭,让法律来惩治这样的恶人!” “喂!说你呢,你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人家小姑娘松绑?别以为你一个人可以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信不信我们把你送到局子里去!” 上前说这些话的大多数都是女人,她们都不喜欢家庭暴力,而宋冬箐就是拿捏的这一点,才在大街上并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假装诉苦,其实也就是为了想要得到女人们的同情心,这样才能让她更好的逃走! 人贩子被一群女人围着叽叽喳喳吵的要死,他额头上和手背上青筋暴起,好像脾气快要压抑不住即将爆发了希望,宋冬箐见此,连忙道,“你们快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我嫁到这里也是没有办法,我也不过是贱命一条罢,被打死了也只能怪我命不好!” 有人赶紧就迎了上来,“小姑娘可别这样说,他要是今天不放了你我们一定把他揍的落花流水,然后把他送进局子里,让他没办法为非作歹!” “就是就是!” 男人被七嘴八舌的攻势打的措手不及,最后连给宋冬箐解开绳子的人也是她们,他没有一点儿办法的被人压着,觉着女人实在是聒噪而且多管闲事,该死的! 宋冬箐揉了揉被绑痛的手腕,她这性子一看就非常软,喏喏的说,“谢谢你们,那我先回家了!” “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女人,没必要因为这点儿事情就说谢谢,正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如果这个男人还敢对你家暴,可千万不要再继续容忍下去了,很多男人啊都是大猪蹄子,你可得记得清清楚楚才是,千万别被欺负了!” 宋冬箐眯了眯眼,“好的,我记住了。” 她离开的时候还很是嚣张的对着一脸无奈的人贩子挥了挥手,那个人贩子简直是气的不行,被别人把货物放走了也就算了,居然连他都被扣住并且以家暴的罪名关进了拘留所! 宋冬箐虽说从那种地方逃了出来,可是她现在看着这诺大的地方,竟是觉得她自己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毫无头绪,星眸暗淡,勾唇勉强笑了笑,逃出来了也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依旧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镜子里倒映着她秀色的容颜,确实好看,却又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东西,少了几分灵气,看起来怪别扭的。 下雨了,她赶忙找了一条巷子躲了进去,身体依旧被淋了雨,冷的渗人,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奔往家所在的方向,她抱着双腿,这一路上她好像永远只有她一个人了。 心目中的白月光 这场雨持续的很大,连绵不绝却又细细点点,打在身上并不觉得疼痛,在这夏日里反而有几分凉爽,她用力咳嗽了一番,显然是被雨淋着有些着凉了,尽管如此她也没有任何动作,静静地抱着双腿等待寂寞孤独的一天快些过去。 雨持续下了一个多小时后天气又明亮了起来,不再阴沉,她却觉得下不下雨都一样,她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这天下之大,好似所有的东西都不曾为她停留过,仅仅因为运气活了下来逃离炼狱,也不过是步入了另一个永无止境的黑暗不归途。 她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没有想过总有人的出现会打破这样的不归途,在漆黑的夜晚里也有如同她璀璨的星眸一样的光芒出现,并且屹立不倒,她撞到了一个人,抬头看着那个长相俊美极为耀眼的男人,又赶忙低下头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做什么,竟敢对我家主子不敬!”雷音冲出来,吓得宋冬箐立马抱着头蹲下身,悻悻的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个男人,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抵挡不住他的风光,也忍不住让她看花了眼。 “没事,你下去吧。”白宇珩脸色看起来很是不好,他忍着腿上的疼痛,本事想出来散散心的,却不想遇到了这个女孩,好像很出神的撞到了他的腿,忍着痛抬头看了她一眼,脑海里便是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永远在他心中甩不掉的身影。 虽说她们的脸没有一丝相同之处。 他薄唇有轻微的颤抖,“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身上怎么还打湿了?” 雷音疑惑的看着他的主子,自从那个女人死后白宇珩就变了,本应该烦躁的他今日好不容易出来看看,却又遇上了这种倒霉事,可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好像还有几分欣喜。 “我没有家,所以我不知道要去哪儿。”宋冬箐尴尬的挠了挠头,并且俏皮的吐舌头笑了笑,“刚刚下雨了没地方去,所以在前面找了个地方等雨停,至于这衣服打湿完了也没办法的。” 白宇珩耐着性子听她说完,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扔给她,宋冬箐错愕的接住,只听到他有几分痛苦却又十分淡然的说,“把这个披着,可别感冒了。” 她拿着衣服很是疑惑,“为什么帮我?” 白宇珩顿了许久,看着这双像极了她的眸子,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磁性,“你可愿跟我走?从今以后,你就不需要在外避雨,你可以有一个真正的有家可归。” “真正的有家可归?”宋冬箐愣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确定的问了一遍,“真的吗?” 他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 从那天开始,她真正的有了避风港,也有了满心在意的人,整个记忆力只有白宇珩的影子,其实若不是因为她这双眼睛像极了他命里的那个白月光,他不会收留她,也不会给她起了那个名字。 久违的人 白冬箐疲倦的身子只能靠着墙的支撑下才走了这么远的距离,大雨淅淅沥沥的冲刷着她身上所有的屈辱,她觉得她现在跟曾经一样不知道去哪里,迷茫的根本就不知前路,她也再一次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天下之大,好像真的没有她可以存在的地方。 她失忆的时候,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白宇珩才是她心中所想,心中所向,满脑袋里装的都是白宇珩的模样,如今看来,到底是她太过年轻,竟是忘了他们之间夹杂的还有灭家族的仇恨,还有他亲手害了她! 现在她已经不再是白冬箐了,而变成了真正的宋冬箐,被她遗忘的仇遗忘的恨和痛苦,通通在今日全部回想了起来,说起来,她还真是应该感谢那个男人让她回想起了一切,不该忘掉的一切! 她撑着墙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突然看到了一面镜子,镜子里倒映的是她的脸,这张假的要死的脸,她看一眼就觉得作呕,尽管上头的伤疤因为整容而消失不见了,也无法将她体内的厌恶祛除。 这的确是一张漂亮的脸蛋,除了这双眼睛,其他的跟原本的自己没有一分相似之处,她突然想起来了,那两个人在把她打晕以后送到医院给她整了容,消除了那道疤痕,不知怎么的,她看着就是觉得很不顺眼! 想到白宇珩说她是因为另一个人而存在的,是在同情当年的宋冬箐所以想找一个人代替她的存在,还是说他心里十分愧疚十分怨恨所以伸手救了她的命,并且成了他一辈子的白月光和无法忘怀的关键存在? 真是可笑,他居然会有这种可笑的念头! 现在白家主没有死,白家没有灭,她不甘心! 既然一切都回想起来了,那么她的仇恨也应该要重新捡起来! 简晴啊简晴,虽说此时跟你和温越祁没有什么关系,但是这可是你们自己搅进来的这个局,不要怪我没有让你们置身事外,要怪,也就怪是白宇珩把你们带进了现在的这个圈围里吧。 她是宋冬箐,一直都是,跟白家有些血海深仇,她不能忘记,既然现在全部都回想起来了,那她就必须报仇,为九泉之下的父母和宋家报仇,不然她不能甘心! 宋冬箐没想到居然在下雨天可以撞上一个人,那个人惊呼一声差点儿跌倒在地,鞋子都打湿了,她气愤的抬头一看,却整个人都愣住了,“是你?” “你是谁?” 宋冬箐不记得这个女人,好像并没有见过,可她是不记得,但是那个女子不可能不记得,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忘记过,牢牢的记在了心里,并且还在a城安了家,就是因为她想要重新无聊宋冬箐。 “我是冯燕啊,你以前在人贩子手里头救过我,我说过会报答你的,你还记得吗?” 冯燕眼睛凉凉的,像极了当初纯洁无瑕的白冬箐。 宋冬箐忽然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连萍水相逢的人都知道感恩 冯燕心里头很是高兴,这么多年来,她因为幸免于难所以她想要重新遇到宋冬箐来报答她的恩情,可是在a城呆了这么久她却没有见过她,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宋冬箐,只不过时隔多年,她所清清楚楚记得的事情,宋冬箐倒是有些忘了。 “我等你了好多年了,没想到今天这么幸运就遇到你了!”冯燕是真的高兴,她打量着宋冬箐,发现她胳膊上都有青紫色的淤青,忽然明白了什么,尤其是宋冬箐全身已经湿透了,她赶忙道,“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先去我家换身衣服吧,不然生病了可就不好了!” “你为什么要等我?如果不是今天,你可能永远都等不到我了。” 宋冬箐有些不明白,她们两个也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顶替她的名字被人贩子抓了去,但是她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最后还不是被白宇珩给救了,完全没有等她的必要。 冯燕不这么想,当年如果不是因为宋冬箐,她可能早就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尤其是宋冬箐居然还带了许多人过来解放了所有的女子,她便在人群中牢牢记住了这张脸。 “或许是我太过执着了吧!”冯燕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这条命已经没了,你带着人过来救了我们,我当然对你心存感激,所以我也想要帮你,而如今,上天也终于让我遇到了你。” 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让宋冬箐不禁想到了几年前宋家救到了白家主的时候,他也是说以后要好好给宋家报恩,于是她们联姻了,几年的相安无事,换来的也是最后的那场无情的大火。 绕是爸妈再怎么小心敬慎,也没想到她们宋家覆灭竟是因为把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救了回来,现在白家主被药物吊着命,就算他在自己的毒下活了下来又能怎么样,他还不就是稍纵即逝脆弱不堪,这条命估计活不了多久也就断了! 白家主,她要亲手拿回她他的命! “你怎么了?”冯燕见她有些失神,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头上的扫遮住了两个人,雨没落在身上倒是让宋冬箐感觉有几分凉意了。 她抿唇,“我没事。” 冯燕点点头,“那现在就去我家吧,我给你买一套衣服去!” 宋冬箐性子终于软了下来,微微一笑,“那便多谢你了。” 看呐,因为萍水相逢之缘,冯燕可以这么感激她,那宋家救了白家主,还对他那么好,却为什么只能得到那样的结局,她实在是不甘心啊! 冯燕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宋冬箐沉默了几秒,这才缓缓道,“宋冬箐,你唤我冬箐便好。” 她的声音好似清风柳絮般温弱无力,空渺的毫不惹人注意,又觉得她有几分可怜,从她的身上都可以看出来发生了什么,冯燕忍不住同情她的遭遇,只能扶着她,生怕她摔倒。 担心白冬箐 简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公寓,她睁开眼睛眨了眨,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好似还没完全回过神来,一旁的温越祁正坐在她床边看文件,察觉到这个小女人醒过来以后,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赶忙扶着她关心的问,“怎么样?” “没什么事,就脖子有点儿疼!”简晴咧着嘴揉了揉脖子坐起来,有些小委屈的看着他。 熠熠生辉的双眸好看极了,温越祁伸出尊贵的双手亲自给她揉脖子捏肩,他眉眼之下带了几分愠怒,“放心,等会儿我好好教训他们两个!” 诺西背着晕倒的简晴跑回来的时候他直接就慌了,生怕遭遇到了什么危险,也担心简晴受伤,后来等诺一解释完以后才发觉是虚惊一场,只不过他的担心依旧是少不了的。 简晴想起来了什么,享受着温越祁温柔的按摩,拧着好看的颦眉问,“你们找到白冬箐了吗?” 温越祁虽是手上的动作没少,但是空气却沉默了好久,半响过去,他才冷漠的开口,“白宇珩已经去找她了,这件事同我们没有关系。” 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心里亦是沉重了许多,“说到底也是我的错,早知道她会跑进那么危险的地方我就不设计出这场戏了。” “别乱想,这不是你的错,纸是包不住火的,就算你不设计这场戏,她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的,而且她不也是有怀疑了吗,只不过她唯一想确认的是亲口听到白宇珩说出口罢了。”温越祁有力的臂弯紧紧抱着简晴的腰,冷硬的俊脸凑近她的耳边,带着一股灼热的温度,亲昵的吻了吻她的小脸,把所有的温度都传到她身上。 白冬箐确实是个可怜人,不管她怎么做,白宇珩那颗心像铁一样冰冷,就算因为她而有了一丝丝的软化也不会同她说,憋在心里不愿意直视这样的改变,太过执拗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见过宋冬箐,也认识了白冬箐,好像只要是在白宇珩身边待着的人,注定都没有结局,或者说,根本没有一点儿好的结果。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担心她。”简晴倒在温越祁怀疑,脖子处传来细细喷洒的温度有几分痒,她缩了缩脖子,继而又道,“现在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我们都可以安生几天了,就是希望白冬箐可以从他的世界里走出来。” “嗯。”温越祁赞同她的话,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粉圈,毫无波澜的说,“今天传来消息,说是冯卿已经死了,而且她的尸体被姜星河埋在了他母亲的坟墓旁边。” “这种结果不应该早就知道了吗,现在冯卿死了,那冯家那边……”简晴早就想到了冯卿会死在姜星河的手里,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冯卿作为女儿杀了亲生母亲,又想杀了自己的亲弟弟,注定会因此付出代价。 只不过,冯家现在准确来说是掌握在他们手里的。 给逸儿造个妹妹 别说冯家了,就算是现在冯家里的每一条命他们都牢牢的掌握在手里没有给白宇珩任何机会,姜星河想要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自然会再一次过来,而他们想要的不是钱,而是在南城的势力,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会被人有所介入。 温越祁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很是宠溺,眼底的柔光几乎都要盛不下了,“这次能够这么轻易的让白宇珩妥协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的缘故,我并不关心冯家,也不在意他们拿出的钱是否称合我的心意,我们现在拿着这个把柄,他就不可能不停我们的要求。” 简晴抿唇轻笑,也是,这个男人哪里缺过钱? 所以钱财这种东西,对他而言赤手可得,只要姜星河乖乖听话,他们自然不会动手,可如果在此阶段想要有什么动作,可就怪不了他们了,冯家会再一次手到擒来! “你都做打算了我只要等结果就行了。”简晴好奇的拉了拉温越祁的衣服,然后抬起下颚,他刚垂眸望下来就撞进了她的星眸里,刹那间迷了神情,“话说你提的条件那个白家主居然还真的答应了,那么多东西拿出来怕是心疼了不少吧!” 温越祁微微一笑,冷硬的脸部早已经柔和下来,只剩下一番美妙的景象,他双手轻轻捧着简晴的小脸,抵着她的额头浅声道,“这个白家家主是个贪生怕死的,涉及到他性命的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更何况白宇珩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让白家重新崛起的香火,如果没了,白家可不就彻底的被其他家族踩在了脚底下?” 白家家主的胆小怕事他可是多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还躲在儿子身后也算是第一次见,被宋冬箐下了毒药硬生生的靠着白宇珩请来的医生把命吊到了现在,他自然而然的就害怕了死亡。 简晴一下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尾,“冯家现在在我们手里掌控着,白家如果想做点儿什么手脚可是完全没那么容易了,你这是一石二鸟呀!” 她不得不佩服起这个男人,技能后发展自己的势力,又可以起一个监控白家的作用,幸好这么优秀的男人是她的老公,不然的话她可没办法抵得过温越祁! “我的媳妇儿这聪明!”温越祁毫不吝啬对自家老婆的夸奖,凤眸温柔的好似要滴出水来。 简晴狡黠一笑,“那当然,作为你的妻子,我可是也有慢慢变聪明的!” 她一直很聪明,只不过自从跟温越祁呆一起久了,她的鬼点子也开始多了起来。 尤其是温逸岚那个小崽子也跟个小机灵鬼似的,狡猾的跟温越祁有的一拼。 温越祁亲了亲她粉色的唇瓣,嘴角勾起邪恶的笑容,本是那么冷酷的神情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有几分喑哑的说,“老婆,现在外头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今天我们早些休息吧,不是说好要给逸儿造个妹妹的吗~” 很是气愤的温越祁 就算是跟温越祁认识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这样暧昧的话,可她的脸皮依旧薄的很,一张小脸通红通红的,特别诱人,虽说的确是答应了温逸岚要给他生一个妹妹,为什么从温越祁嘴里蹦出来就好像变了一个味道?! 温越祁邪邪一笑,捉摸不透笑容带着一股邪恶的味道,直接把简晴压在身下,正当他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他们的房门,然后就听到诺一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主子,姜星河过来了,说是有事情同您说。” 某男人就跟吃了哑巴亏一样阴沉着脸,闷着不出声,简晴看着他一副憋屈的样子忍不住想笑,推了推他的胸膛,他依旧不动的压着他,娇嗔的抬起粉拳锤了锤他的胸口,“没听到诺一说姜星河过来了吗,还不快收拾收拾出去?” 温越祁一把抓着她的手腕,薄唇轻轻的咬了咬她的耳朵,简晴能感受到他那个东西已经有了动作,只听到他的声音很是嘶哑,一双充满了欲望的眸子盯着简晴的眸子看了许久,咬着牙,“你现在幸灾乐祸也没用,我等会儿再来收拾你!” 简晴尴尬的笑了笑,这个男人一直压着她,那东西都已经抵着她了,满眼的情欲根本没有掩饰,看来诺一突然带过来的这个消息的确让他很是不爽,不过他最后一句话怎么搞得跟是自己让他不爽的原因一样,明明不是她的错啊! 姜星河在沙发上坐了一段时间才看到温越祁领着简晴过来,他赶忙站起身,正想要说什么,就发现温越祁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敌意,简晴甚至还捂嘴轻笑,他愣了愣,这是怎么了?他没有惹到这个男人吧!莫不是自己今天打扰到他休息了? 别说是温越祁用这种冷漠气愤的眼神看着姜星河了,就连经过诺一旁边的时候也冷冷的瞪了他一番,诺一实在是欲哭无泪,他也不想打扰主子和夫人的夜晚生活,可是姜星河愣是说很重要,他这才硬着头皮上前,诺西在旁边憋笑,很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温越祁阴沉着脸坐下来,他怀中抱着简晴,看了一眼吃果干的小女人,好几秒过后他才抬起头来,冷眼看着有些紧张的姜星河,淡淡道,“你以后也不用过来了,至于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我也清楚,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 “真的吗?”姜星河眼睛一亮,他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可是这个男人那么工于心计算无遗策,是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帮他的,他抿着唇,想到那天简晴说的那些话,他原本兴高采烈的脸立刻就有几分失望,“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温越祁帮了他,一定不是出于善心,他也知道这种道理,作为一个职场的商人,不会做没有利益的交易,可他身上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如果入不了温越祁的眼,那不就…… 我看你现在怎么跑 简晴吃了一块芒果干,瞥了一眼纠结的姜星河,她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真的发现你脑袋笨得很,如果我们真想从你身上拿点儿拿什么利益,你根本没有值得榨取的东西,或者说,你觉得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们的?钱?权利?还是承诺?可惜啊,这些东西我们都不缺。” 简晴觉得很是无语,她看到姜星河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忍不住叹了口气,觉着这个小伙子看年级也是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蠢兮兮的,脑子竟是一点儿弯都转不过来,非要她把事情都说的明明白白才会知道的一清二楚么? “这种事你没必要知道的清楚,你现在只要记得:冯家还是以前的冯家,只不过算是我温家的东西,听明白了么。”温越祁抱着怀中软玉,只想快点儿把这个人打发走,他还想要和自己的老婆好好温存一下呢! 姜星河终于理顺了温越祁说的话,他的意思就是冯家的确可以跟从前一样存在在南城,却也属于温越祁手下,其实这样也好,就相当于背靠了一个庞大的盛世集团和物力,他没办法将真正的冯氏集团带强盛,在温越祁他们的管理下或许真的可以发扬光大,说不定还是件好事! 他连忙点头,“我明白了明白了,冯家现在没有落在冯卿或者白宇珩的手里已经是最幸运的了,是你们帮了我,让冯家存在了下来,已经很是感激,所以我不会有任何拒绝。” “行了你走吧,明天你就可以回去了。” 温越祁像在赶苍蝇一样十分嫌弃的摆了摆手,姜星河立刻站起来流往大门走去,生怕温越祁那种眼神能把他吃了一样,太可怕了! “姜星河,不,冯星。”简晴突然喊住他,清脆响亮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响了起来,很是干脆。 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却带着冷若冰霜的寒意,让他看愣了几分,温越祁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才回过神来,咳嗽了几声,他问,“怎么了?” 他以为是简晴还要警告他什么的,却不曾想她用一种极为慵懒随意的姿态极其认真的看着他,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好似装着一层层的波浪,不停的起伏着。 她眯着眼睛,说,“你应该明白,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再是姜星河,而是回归到了冯星,不管你曾经有多么放荡不羁爱自由,从这一刻开始,你就必须为了担起冯家的存在而努力,否则我要是觉得你依旧差强人意,我不介意把冯家拿过来,让你真正的无家可归。” “我知道了,多谢。” 他本就醒了,姜星河这个身份也是他们的施舍,隐藏身份的一种方法而已,冯星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当然会拿起自己真正的名字。 诺西和诺一同时具有眼力劲的出去,顺带关上了门,简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越祁抱了起来,勾唇邪笑,“我看你现在该怎么跑!” 白宇珩的焦灼 温越祁可是忍了许久的,这一分一秒都对他来说是一种骄傲,刚刚的情欲一直没有压下去,如果不是那几个碍事的人还在客厅里,他肯定早就不管不顾的要了她了,现在正好,碍眼的人都走了,就没有人可以再打扰他的好事儿了! “哎呀!我的果干!” 简晴一声惊呼,刚拿在手里的果干一下子就因为温越祁这个动作给弄到了地上,撒了好大一片,习惯性的抱住温越祁的脖子,盯着地上那些撒了的果干,心里觉得很是可惜,撇了撇嘴,试图对温越祁说些什么。 温越祁哪里给了她这个机会? 直接吻住了简晴的唇,堵住了接下来她想说的所有的话,吻的她七荤八素后温越祁才放开她的唇,喘着粗气,“你现在还有没有什么话想说?如果还有,我就一直吻到你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没,没有了!” 简晴悻悻的缩着脖子,温越祁很是满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抱着她纤弱的身子直接上了楼,甚至还把房间门给反锁了。 温逸岚听到下头有些嘈杂,打开门一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是灯还亮着,看来是自己的错觉,他迈着小短腿走下楼去,乖巧的把灯关上以后抹黑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再次睡了过去。 白宇珩那边倒是没这么好运开心了,他现在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心里头焦急得很,在等手下的消息,雷音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低着头,很是遗憾的实话实说,“主子,我们已经派人进去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二小姐,我们派过去的那些人也死了好几个……” 那个地方本就不属于a城的管辖地,在两个城市的交界处,却并不属于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地方的管辖,所以他们有许多人肆意妄为的跑进这里,也不知道白冬箐会在里头遇到什么样的危险! “再去找!” 白冬箐捂着脸,内心简直难受的不行,他知道那个地方,虽说来a城不久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可他就是没办法接受白冬箐的死讯,就如同当年他一直不肯接受宋冬箐的死讯一样! “主子,容我说句实话,那种地方能活着出来的不少,简晴之所以能出来是因为她身边有人,二小姐进去的时候可是一个能够保护她的人都没有啊,如果遇到什么不测……” “闭嘴!”白宇珩突然怒喝,雷音立刻闭上了嘴不敢出声,静静地退到一边不说话,白宇珩走到窗户旁边拿出一根烟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烦闷的抽了起来。 宋冬箐因为他的缘故死了,他一直对此愧疚不堪,好不容易遇到了和她有一两分相像的白冬箐,可是她也不知死活,到现在还没有得到具体情报,难道跟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会因为他遭遇不测吗? 他不想接受白冬箐的死,这一颗好不容易有了一分温度的心脏,他不想就这样抛弃掉,可那是他亲口说出去的! 她的心里打算 白宇珩烦躁的是那种伤人的话是从他的嘴巴里蹦出去的,而且当再她重新问起的时候他竟是一点儿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这才让她误会了她,才一个人跑开,他想告诉她她才不是棋子,可现在和以后好像都没有机会把这样一句话说出口了! “主子,我早就对您说过您的心早就动摇了,是您自己看不清楚!”雷音为自己的主子感到着急,白宇珩他本就对白冬箐有几分好感,可他就是拉不下面子,这才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现在在书房里干着急又有什么用? 现在看清楚了又怎么样,白冬箐到底是回不来了! 雷音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赶忙道,“主子,我觉着既然在里头没有发现二小姐,会不会是因为她自己一个人早就出来了?需不需要我去调一下附近的监控器查一下?” “可以!还不赶紧去查!”白宇珩一听到有这种可能性眼睛立马就亮了几分,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很小,却总归让他有了一丝丝的寄托,他不能接受白冬箐也离开了他,否则以后的生活又将黯淡无光毫无光亮,多么孤独和寂寞! 白宇珩不知道现在的白冬箐已经是以前的白冬箐了,她现在已经变成了宋冬箐并且想起了一切,其中占据了她脑海最多的就是仇恨,除此以外的男女之情,倒是不存在她的脑海之中。 冯燕煮了一碗粥端过来,微笑着说,“你先喝点儿粥暖暖肚子,我书房里有很多书,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自己去看!” “好,谢谢。” 宋冬箐现在住在别人的屋檐之下没有露出一点儿恨意,隐藏的很好,却总是面无表情,要么就是抿唇微笑,冯燕纵使有些担心却还是没有问出来,生怕伤到了她的心,幸好她的书房有书,虽然她自己不看,一直保留了许久,现在终于可以有一点儿的可用之处了。 她在书房里看了许久,只有一本书吸引到了她,随意取下来翻了两眼,却翻到了里头夹着的几张纸,她疑惑的打开一看,拧着眉没有说话。 宋冬箐赶忙喊来冯燕,问,“这本书也是你的吗?” 冯燕尴尬的挠了挠头,笑的有些傻傻的,“啊,其实我不喜欢看书的,不过既然在我的书房里应该也是我的吧,你要是喜欢拿去也成,反正这些书放着也是没啥用!” “嗯。” 宋冬箐将书紧紧握着,生怕它溜走了一样。 白宇珩啊白宇珩,你不是经常说你喜欢宋冬箐吗,甚至还愿意找了一个人来伪装她,既然你这般深情,那就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宋冬箐吧! 她平静的看着冯燕,缓缓道,“这本书先借我看几天,过一阵子我就还给你。” “行啊!”冯燕浅笑,“我刚刚都说你拿去都可以,不用跟我客气!” 宋冬箐没有回话,其实心里头感动的要命,只不过现在的她没发真正的说出“谢谢”两个字的意思。 再也爬不起来 白宇珩第二天得到监控器消息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有些隐隐的激动之下还带着庆幸和高兴,雷音在旁边恭敬地说,“主子,我已经调查好了,因为在那种地方附近没有人敢安监控器,所以那边没办法找到二小姐的踪迹,不过在前面那边路上但是看到了二小姐,不过她看起来很虚弱,应该是受了伤!” “什么?受了伤?!” 白宇珩听到白冬箐受了伤立刻心急了,他直接把外套披在身上就往外走,雷音赶忙喊到,“主子,您去哪儿?!” 白宇珩脚步微顿,然后偏过头冷眼睨了他一眼,声音虽然平静却隐隐带了几分颤抖和焦灼,“带我去你看到她的地方。” 雷音赶忙追了上去拦住他,“主子,您别着急,我看到二小姐被人救了,现在估计还在哪里修养,更何况二小姐现在心情一定很不好,怕是不愿见到您……” “不愿见到我?她竟是这般开始讨厌我了吗?”白宇珩心里懊悔,咬着牙,眼眸里满是痛苦之色显露无疑,他好不容易压制不住要去寻找她的心情,却偏偏在这最后一句话里被击溃的无影无踪。 也是,她被自己气走了,一定很不想看到自己吧…… “主子,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小姐估计也睡下了,现在就算是想查也只是白费力气,不然您也先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查二小姐现在在哪儿然后立刻回来报告!” 他的这个主子有时候明明聪明的跟个狐狸一样,不然这个白家又是怎么崛起的? 可有时候他又像一个傻傻的狍子,一急就忘了分寸和冷静,以前是宋冬箐,现在又是白冬箐,这两个女人都是主子的软肋,只要是关于她们的,主子就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 白宇珩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站在诺大的客厅里,只觉得突然少了一个人枯燥的很,可那个人好像不愿意回来,离开的那么干脆,现在连让自己去找她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雷音说的对,现在这个点白冬箐估计早就已经睡下了,他如果去打扰她,她一定就更不会跟着他回来了,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他明白这个道理,也知道利害关系,他的心就是没办法冷静下来,满脑子里都装着白冬箐的身影,一刻都不想抹去。 他没有去休息,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到沙发上,眼神有几分沧桑感,心里便更是失落得很,空洞洞的好似没什么可以值得他去在乎的。 雷音很是担心的走过来,轻轻捶打着她的肩膀,他声音稍稍放低了些,“主子,您还是早些休息吧,现在天气凉了,小心着凉。” “嗯,我知道了。” 白宇珩嘴上说着知道了,实际上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这个夜晚凉的渗人,而且照样孤单,如同当年白冬箐还没有到来时那段时间一样孤独寂寞,恍若置身于冰冷的湖泊之中,再也爬不起来。 根本对不了我 从那以后的许多天都特别平静,平静的就好像风波在暗中已经有波光涌动了起来,根本就是黎明之下的黑暗,好似有什么在蝉蛹中拼命挣扎着即将脱壳而出,让人放松不了警惕之心,甚至有记得心悸,尤其是简晴,最近的心都有几分不安。 今天她照样跟平常一样回公寓的路上,总感觉她的身后有人在跟着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玻璃门,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眉头紧拧,捏紧了手中的袋子,诺西担心道,“夫人,还是赶紧回去吧,这里给我一种强烈不好的感觉!” “嗯。” 其实这条路跟平常的一模一样,可他们两个人的心都是吊着的,很显然,背后那个人是带有目的性的,可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跟着他们,又到底听了谁的命令都没有人知道,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让人惊奇,不过唯一值得确定的是,他的目标是简晴! 简晴稳着心神,和诺西都加快了脚步,想要赶紧离开这里,却不曾想那个男人紧追不舍,压了压鸭舌帽,只露出一双犀利阴鸷的眼眸和一动不动的薄唇,见简晴脚步加快他也加快了几步。 诺西察觉到此人难缠,不解决的话,怕是会一直跟着对他们不利,他不能让简晴受到危险,“夫人,他的目标是您,在转弯处您先走,他交给我来对付,您在前面的超市门口等我便好。” 简晴轻应,“你自己小心。” 诺西笑了笑,“放心,我一定会让这个人吃不了兜着走!您安心等着我便是!” 其实能不能打倒他都是个问题,既然敢这么不放手的跟着他们,想必是比以前那些人都要厉害许多的,这个时候简晴不能留在这里,就算是死,他也必须保证简晴的安全,否则他根本难辞其咎! 果然,到了前面的转弯处,男人毫无意外的跟了上去,却没想法直接就撞上了诺西。 诺西表情有些阴沉,冷眼盯着这个男人。 绕是如此,他的神情只有几分错愕便立刻恢复了正常,诺西冷哼,他挡在男人面前寸步不让,把去路挡着,男人很显然是不想跟他多做纠缠,想要绕过他追上简晴,诺西再一次迎了上来,他拧眉,声音阴冷渗人,“让开,不然我杀了你。” “还真是抱歉了,我不能让你过去。” 别说是让他让路,就是他现在还活着,他就不能让这个男人过去威胁到简晴的性命! 男人抬起眼,他的面容完全暴露在诺西面前,他冷冽的声音响起,“是么?你这么不怕死吗?” 诺西此时已经完全看到了他的面容,他也好像没有有意去遮住他自己的面容,显得是那么神色无常,诺西一丝波澜也没有,就好像认识他一样。 诺西嘴唇轻勾,讽刺道,“呵,我知道你是谁了,你们还真是不死心啊!” “是吗。”男人冷笑,“可惜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你根本对付不了我。” 简晴妥协:我跟你走 简晴在和诺西约定的超市门口等了许久依旧没见到他回来,等待的这半个小时宛若过去了一年,一颗心都没办法安定下来,她记得在周围转了几圈,依旧没有看到诺西回来,不安的思虑了几秒后,她还是打算重新折回去看看情况。 刚往前走了几步,那个男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并且整张脸都被鸭舌帽压的低低的,简晴眯着眼,警惕的盯着他退后了几步,不过这个男人倒很是开心的样子,他勾唇说,“你不用回去了,他已经不成问题了。” “你什么意思?” 难不成诺西出事了? 男人渐渐抬起头,露出那张有几分让简晴眼熟的脸,缓缓道,“你那个保镖确实难缠,可惜了,忠心护主又如何,那点儿花拳绣腿在我面前根本就没用,你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简晴的关注点不在后头,而是他的前半句,“你把他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只不过是暂时让他失去捣乱的能力而已!”男人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简晴捏紧双拳,强装镇定,“是吗?周围这么多人,只要我随便喊一声就能引人注意,你真以为会被人毫无察觉就带我走么?” 这里虽然不是城区,周围住着的却也有不少人,如果他在这里动手一定会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就不信这个人还真的可以做到这么绝! 男人阴恻恻的笑了笑,冷凝的眸子紧紧盯着简晴有些发白的脸色,冷漠道,“这又如何?你觉得我会让你有机会让你喊出来么?” 他既然能够大庭广众的出现在这里,就肯定是下了决心要把她带回去的,他的手段和方法多的是,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简晴必须跟他走! 简晴狠狠咬着唇,唇被咬破了她都浑然不觉,这个男人这么自信莫不是有什么很好的办法? “你们这算是报复吗?” “不不不!”男人随意的摇了摇头,“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伤害你,只是希望你跟我们回去一趟而已,如果确定了那方法没用我们自然会放了你的。” “什么办法?” 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不惜一切的抓她过去? “这个不需要你过问了,现在你是想跟着我乖乖的走过去,还是我打晕你把你扛回去?”男人抱着胳膊,并不害怕她会逃跑,现在她唯一的贴身保镖已经被他治住了,她根本没有办法从他的眼睛皮子底下逃跑! 简晴闷声不吭的转过身,男人又立刻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声音冷了好几度,“看来你这是不识抬举了?” 她好看的星眸已经有几分不定了,先不说之前的恩怨会不会让他们对自己用什么手段,单单就他口中所说的必须有她的办法来说,他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该死,早知道最近就不出门了,总是惹一身这么大麻烦! “行,我跟你走。” 抽我的血! 简晴缓缓松开拳头,她叹了口气,反正现在已经逃不掉了,她就过去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居然这么神秘! 男人收回冷漠的表情,嘴角勾起一分浅笑,他淡淡道,“刚刚早点儿这么识趣不就行了,免得耽误你我的时间。” 诺西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扶着墙走过来的,简晴偏头刚好看到了受了伤的他,腹部的血还在往外涌,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到他胳膊上还插着一把匕首,脸上也多是伤痕,用手捂着也看得到鲜红色的血液,简晴的瞳孔猛缩,想要跑过去看看他的伤势,却被男人一记刀子手打下来晕了过去。 简晴倒在地上,然后被男人提起来背在背上,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感觉都没有,诺西看到后想要跑过来拦住他,却因为受伤太重一下子跌倒在地,喘着大气,完全提不起来力气,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晴被带走。 男人临走时还极其挑衅的看了他几眼,诺西的眼睛里冒着火光,连意识都变得模糊,身上的血顺着他的身上蔓延到地上,强撑不住直接倒了下去。 “啊!有血有血!好多血啊!” “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叫救护车?!” …… 好吵,吵的脑袋都大了! 诺西直接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还是路上的人喊了救护车过来才把他送到了医院,因为失血过多不得不调血,温越祁也赶了过来,听到诺西要抽血,冷漠中夹杂了急切,“那你们这医院还不给他输血?!” “这个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因为刚刚有两个b型血的病人也是因为失血过多所以都用在了他们身上,现在已经没有b型血的血包了!” 温越祁赶忙刷起自己的袖子,“既然如此,直接抽我的吧!” “主子,这万万不可!”诺一赶忙拦住他,“还是让医生抽我的吧!” “你是a型血,即是帮不了他反而会害了他,我跟他一样的血型,当是应个急!”温越祁冷冽的眼神甩过去,冷冷道,“跟姜傅打电话,说我等会儿有事情见他帮忙!” “是!” 诺一快要感动哭了,他们身为下人,不只是简晴,就连温越祁也那么关心他们的死活,心里的情绪激动的快要喷涌而出,怎么也诉说不清。 温越祁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或许这就是出于他的本能,诺西和诺西都是跟随他这么多年的人了,他们的命在温越祁的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地位,只不过是给一点儿血而已,他还死不了! “还有,你现在马上去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诺西是怎么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还有夫人去了哪里!” 竟然有人能把诺西伤到这种程度,白宇珩也只不过是让他重伤,而现在躺在医院里需要输血的是他,已经不能完完全全用重伤来形容了,今天这种程度都快要威胁到他的性命了! 诺一紧紧攥着拳头,“是,我马上就去查!” 简晴醒过来 到底是什么人把诺西伤成这种样子,他一定要查出来,还有,诺西既然是夫人的贴身保镖,他被人伤成这样却没有见到夫人的影子,凭她的性格一定会担心,可是现在连人都没看到,那么夫人现在的情况应该也不太好,他得加快速度去查夫人的下落! 诺一迈着步子就跑了出去,温越祁现在也是担心的很,不仅仅是担心诺西,更担心的是简晴,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要找她的麻烦,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又是一波又起,跌憧而至的事情打的人措手不及! 今天接到消息诺西受伤的消息时他就慌了,作为简晴的贴身保镖,被人伤成这种模样,那么简晴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他只不过是一眨眼的瞬间就又出了这种事情,把简晴当做目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得赶紧查到简晴的下落! 嘀嗒——嘀嗒—— 感觉有水珠落在简晴的脸上,她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她喘着气,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面竟是在往下滴水,她赶紧换了一个位置坐下,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和胳膊都疼的很。 简晴轻轻揉了揉脖子,这才想起来了一切,甚至想到了诺西那副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的模样,她的心就吊了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脱离危险,现在情况又怎么样了,温越祁要是知道她不见了该怎么难过啊,还真是让人担心啊! “与其有时间担心别人,还不如好好担心你自己吧。”有人打开门走了进来,是抓简晴的那个人,她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他淡淡瞥了一眼坐在一边揉脖子满脸担心的简晴,冷漠的说,“走吧,我家主子有事要找你。” 简晴没有动,她现在既然是知道了抓她的人是谁了,当然也就没必要心惊胆战,只不过还是个在警惕的盯着雷音,嗤笑了一声,平静的说,“呵,你家主子不就是白宇珩么,他也会有事要找我?怎么,是对我们先前的教训表示不满,所以现在要把东西要回去吗?” “我刚才就说过,只是为了让你确定一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罢了,至于那些东西,我家主子一定会都拿回来的,更何况,现在你在我们手里,不管向温越祁提什么要求,想必他都不会有任何拒绝吧!” 雷音是个聪明的人,先不说在a城听到的那些关于盛世集团宠爱老婆的话,就单单是靠着前不久看到温越祁那么关心简晴的样子,是个人都能轻易的看出来他是有多宠爱简晴的,不管什么要求,他也一定不会有所拒绝,这便是雷音的自信! 简晴眯了眯眼,周身的温度立刻就冷了下来,连同这个房间的气压都在她的气势下有几分凝固,雷音也忍不住愣了一番,简晴的弱点是温越祁,任何人拿温越祁说事她都没办法平静下去,更何况雷音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 要他亲自过来 如果换成别人她还不会相信,如果是温越祁,她就完完全全的相信他,更何况,他这般爱她,不管白宇珩他们提什么无理的要求,只要是拿她做一个把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们的要求,该死,这群人还真是把东西抓的紧紧的!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我本也没什么跟你们有深仇大恨,只不过是因为我家主子需要你,之前他是因为你长的跟宋小姐相像所以才想要把你抓过来,现在可不一样了,你的命还能不能保住还是得看简小姐你聪不聪明了!” 雷音是赤裸裸的威胁,没有添加任何掩饰,简晴听完后心里很是不爽,这个男人简直就跟他的主子一样狡猾难缠,竟是把她的命握在她自己的手里,不过,如果白宇珩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情的话,恐怕现在的她早已经死了吧,哪里还会跟她扯这么多废话? 简晴心安理得的坐在地板上,好似并不着急,也好像并没有把雷音的话放在心上,惹的他一阵怀疑,只听到她语气十分嚣张的说,“既然是你家主子白宇珩想要见我,那就让他自己过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 她可是摸清了雷音说的那几句话,就算是这条命不受自己控制也就罢了,关键是白宇珩不会杀她,不然也不会留着她的命到现在,看来是有什么缓解需要她完成的。 雷音见简晴不上当,只能回去禀告白宇珩,这时候的白宇珩还在望着窗户外头看的发呆。 白宇珩知道雷音过来了,他没有回头,淡淡的问,“简晴怎么样,带过来了吗?” 雷音低着头恭敬道,“主子,她说既然是您带她来的,就要您亲自过去。” 白宇珩沉默片刻,雷音也没有着急,静静地站在一边不说话,生怕扰乱了他的思绪一样,白宇珩也只是沉默了半响,随后掐灭了手中的烟头,“走吧,我亲自去见见她。” 竟然到了这这种时候,还有那么大口气跟他说话,看来也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亦或者说是她看明白了什么? “主子,不然我直接抓过来算了,反正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对自己主子不敬他本就不能忍,更何况简晴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不屑一顾,就好像是猜中了一切东西一样。 白宇珩摆了摆手,“没事,反正这个环节也是得利用她完成才是。” 他说要,视线放在书桌上,他无意间得到了这个东西,看了好多遍他才看过来,虽然不知道这种东西是真是假,不过只要能有一丝机会他都不想这么快放弃,他想要见到宋冬箐,就必须要不惜一切代价! 雷音没有再说下去,自己的主子有多么执着这么多年来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简晴是他带来的,诺西是他伤的,虽说他的实力在很多保镖之前,却也有很多无奈。 他本不想伤人,却没想到诺西竟然那么执着的不让自己过去,也怪不得他出手重了些。 白宇珩的憔悴 简晴还真的就在房间里头坐着等白宇珩过来,她不急不缓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自从最初看到了雷音的脸后,她就知道是白宇珩的人了。 不过,她以为是因为他们对前几日的做法不满所以想要借机报复,结果事情并非如此,雷音口中说的那个办法却是有事情必须是让她来完成的,并且是以命为前提,便是有求于她。 她故意让他自己过来,拖延时间她还能有时间想想办法,只不过,这个房间除了周围有窗户,门都是紧紧关着,根本没机会能够逃出去,简直就是徒劳! 简晴单手捂着额头,像霜打了茄子一样焉儿了下来,心情有几分沉重和疑惑。 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值得白宇珩这么光明正大的派人把自己带过来,也不怕被温越祁知道会有意外,甘愿这般冒险做法的原因实在让人好奇得很,她眯着眼,“该死,这个白宇珩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宇珩推开门,他当然把刚刚简晴说的那句话听了进去,微微颔首,面不改色的说,“我找你来只不过是有重要的事情,非常时期非常办法,只要确定这个办法没有效果我自然可以放了你。” 简晴随意的打量了白宇珩几眼,发现才过了这些天就长了胡渣,而且面色有些憔悴发白,脸部轮廓越发冷硬,眼睛底下的黑眼圈也都看的清清楚楚,看来这几天他根本就没怎么睡觉,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沧桑感。 她嗤笑,“怎么几天不见,人都瘦了一圈了,莫不是没有找到白冬箐伤心了?” 白宇珩愣了一秒,“你怎么知道?” 随后他反应过来,眼光有几分无神,看起来简晴说对了。 简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一点儿都不同情,甚至觉得咎由自取,这个男人在白冬箐还在的时候不关心,人不见了却做出这幅样子,到底是给谁看的啊! 雷音给他搬了一个凳子过来,扶着白宇珩坐下,他倒是有些憔悴,不仅仅是面部表情,还有他说话的底气都跟原先不太一样了,嗓音也带了几分喑哑。 简晴冷冷一笑,“你现在这幅可怜样子是做给我看的么?觉得我会同情你?” “你怎么说话呢!再敢不尊小心我杀了你!”雷音见不得自己的主子都现在这种失落的样子还要遭受简晴的嘲讽,十分不满。 “我跟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简晴微微一笑,跑腿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眯着眼睛,明媚的星眸里没有半分暖意,她望着白宇珩,面若寒霜,“你的人都把我的人伤成那种模样了,就没什么好解释的?” 白宇珩很显然也知道诺西受伤的事情,他也没有多加掩饰,平视着简晴,淡淡的说,“你的人受伤的确是他的原因,不过雷音也是受我的命令将你带过来,我已经派人确定过了,现在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不需要担心了。” 这难道是说她多心? 这是想软禁她? 简晴一生气整个人周围的气势都冷冽了下来,她颦眉紧皱,脸上添加了几分厌恶之色,“你这人还真是奇怪,如果是雷音重伤垂死你还会说出这种淡漠之语吗?白宇珩啊白宇珩,你到现在都这般无情,难怪你不知道白冬箐为何讨厌你!” 白宇珩有些说不上话来,“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简晴一点儿都不害怕现在受制于人,准确来说,是因为知道他留着她有用不会杀她,所以她才毫无顾忌的继续说,“可别告诉我只是没办法说你的心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她你不想让她离开,是不是?真是可笑啊,那么好的一姑娘偏偏遇到你这种人,也不知道是倒霉呢,还是可悲呢!” “你闭嘴!”雷音阴沉着脸,“不要以为你对主子有用我就不敢杀你!” “是吗?那你想出手就来啊,到时候坏了你主子的计划可别怪这怪那的哦!”简晴挑眉,她可就是仗着这一点儿才这么不怕死的怼上去,就算她这么说,她也知道这段时间她根本不会有事。 “雷音!”白宇珩低声怒斥,垂眸冷眼警告他,雷音把想要说出去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他退到一边,眼神依旧紧紧盯着简晴,胸口起伏有些严重,看来是在简晴身上憋了不少气,尤其是简晴还微笑的看着他,这是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白宇珩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出来,“我知道你跟白冬箐关系好,所以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她在哪儿,如果你知道的话我可以……” 他第二天早上亲自去找她的时候,却发现那个女人说她并没有救过白冬箐,可他分明在监控器里看到救了白冬箐的女人就是她,所以他不信,派人进去查了,里里外外都搜查了一番,依旧没有看到她,这才作罢。 他想着既然白冬箐那么喜欢简晴,说不定…… 简晴挑眉,“怎么?我要是知道你还能现在就放了我不成?” “不可能!”白宇珩立刻出口,情绪很显然有几分激动,简晴不着痕迹的愣了愣,过了几秒,他收回外放的情绪,收敛起脸上一切表情,淡然的说,“我不可能放你走的,这段时间在我这里不会有人亏待你,只要我能够确定那个方法没有用,我就可以把你放了。” 他一直在说“那个方法”,可究竟是什么办法才会让他情绪有这么大的激动?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一直没有放下警惕心,对于白宇珩这种狗急跳墙的人,不知道他的话能不能信以为真,就如他所说,没有用才可以放了她,那几率也只有百分之五十,剩下的一办怕是危险的很。 “后头你就知道了。”白宇珩冷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门口的人吩咐道,“把她安排到好一点儿的房间好好伺候着,盯紧点儿,别让她跑了就成。” “是!” 简晴冷眼看着他,白宇珩这是变相的软禁她? 不一样的宋冬箐 宽敞透亮的房间里,宋冬箐正喝着一杯茶坐在窗户边吹风,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她丝毫没有要去睡觉的打算,冯燕端着一杯热水走过来,坐到她旁边,小心翼翼的问,“前几天他们来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你你在我这里呀?那个男人看起来挺关心你的。” 前几天那个男人满头大汗,很显然是跑过来的,一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特别着急的问,“白冬箐在不在你这里?” 白冬箐她不知道,只不过她觉得后面两个字跟宋冬箐一模一样,不过她同自己说,今天来的人不论是谁,不论问的人是谁,都要说不在。 于是,她摇了摇头,“不在。” 但是这个男人她是记得的,当年宋冬箐带着他一起过来的,那么多人中,她记得这张傲人的脸,周围的气势冷的渗人,她以为他们关系很好,现在却发现宋冬箐有些躲着白宇珩。 “还有啊,他为什么叫你白冬箐?” 宋冬箐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有几分耐心,“白冬箐是我失忆之后他给我取得,宋冬箐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冯燕乖巧的点了点头,“其实我觉得他很着急的,当时他还在房间里搜了好久,我看他眼睛有些湿润,好像没找到你挺失望的,你要不要……” 白宇珩派人在屋子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她,实际上宋冬箐好像预料到他今日会来一样,故意的就特别特别早的出了门,直到晚上才回来,所以白宇珩才没找到她。 只不过听到冯燕说他眼睛有些湿润时还是有一个情绪波动的,大概是她也没想到白宇珩竟是真的在没有找到她的时候会难过吧。 “没什么。”宋冬箐也只是愣了几秒钟便恢复了原样,神色平静好似没有任何波澜,淡淡的喝了口茶,缓缓道,“他现在找小三了,所以我才离开的,反正不管他来不来,你都说我不在就是了。” 冯燕一听,气急了,“天哪,他这么过分?亏的我还觉得他很深情呢!以后看到他我要走的远远的!” “嗯。”宋冬箐点了点头,然后把放在旁边的信拿给冯燕,微笑着说,“燕子,不要打开,明天你就带着这封信直接把这个交到盛世集团,如果他们不让你进去,你就说是关于简晴的,他们一定会下来找你的。” 冯燕乖巧的接了过来,她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她疑惑的问,“简晴是谁啊,你朋友吗?” “不是,我只是帮那个人一个忙而已。”宋冬箐特别快的说了出来,神色平静,就像真的一样。 她多此一举可不仅仅是为了好玩儿,现在她根本一点势力都没有,要报仇就只能依靠别人,而那个人,必须是温越祁,除此以外,没有人可以对付的了白宇珩! 怎么说呢,宋冬箐给冯燕整体的感觉跟几年前完全不一样,但是知道她失过忆便理解了几分,虽说宋冬箐的行为举动也好像让人捉摸不透,她就算好奇也没问出口。 有个女人找他 第二天上午,诺一正在给温越祁汇报调查结果,他表示很是严肃,“主子,我已经调查了少夫人走过的地方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有个男人带走了夫人,不过视频里看不清男人的脸,所以我又派人去查了,到现在还没出结果!” 温越祁手里紧握那份资料,一拳捶在桌子上也不知痛处,他的心现在踹踹不安,他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见到简晴了,一秒钟没有完完整整的看到她他就静不下心来,眉头紧拧,深沉的凤眸里压抑着强大的愤怒和思念,还有愤怒! 诺一站在一边都能感受到来自温越祁的压力,那么可怕! 门还开着,秘书敲了敲门,站在门前恭敬道,“总裁,楼下有个女人说有事要见您!” 诺一是知道温越祁对别的女人很讨厌的,不然也不会为了简晴让整个盛世集团只收男子,温越祁还没说话,他赶忙斥责道,“你没看到总裁现在正烦么,还不快让她走?” “可那个女人说有一封信要交给总裁,说是关于简晴的。” 一听到简晴,温越祁的眼睛立刻亮了,他立刻站了起来,“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有几句话对您说,至于要说什么,我并不知晓。” “知道了,下去吧。” 温越祁撑着桌面,诺一小心上前,“您……” 他抬眸,“我亲自去见她。” 冯燕正抱着一封信在盛世集团的楼底下等着,看到有两个男子走过来,其中一个人风华绝代好似有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他的冷冽,眼神阴沉可怖,冯燕的心猛然一凉,这个男人的眼神好可怕! 很快,这两个人站在她面前,显得她身材极小,面对这两个高大的男人,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谁是温越祁,那种高傲的气势是挡不住的,哪里是别人能够压下去的? 不过,冯燕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指着诺一,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能不能离我远点儿,我要说的事情是跟他说的。” 诺一想翻白眼儿,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手里有关系夫人的消息,他直接就把她提着丢到一边去了,不过他还是往后退了几步,他倒是好奇这个女人是为什么一眼就能看出谁是温越祁。 冯燕把信递到温越祁面前,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子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温越祁,这个,这个是别人让我给你的,她说,这封信里头有你最想要看到和想要知道的东西。” 温越祁沉默不语的接过来,想要拆开看时,冯燕又立刻拦住他,“她特意告诉我说,让我告诉你这封信你回去了再看,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温越祁拧眉,是什么东西能这么神秘?而且还是关于简晴的,他忍不了,直接拆开看了起来,冯燕拦都没拦住。 诺一冷冷道,“不必,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不需要担心,你只需要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事情。” 装着一样东西 冯燕摇了摇头,双手搅动,惴惴不安的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让我把这个给温越祁,她只是告诉我,如果温越祁想要找一个叫简晴的人,把这个看完后就会明白了,她还让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多的是变故,如果你想要保护简晴想要保住你们想要的生活,就必须得狠的下手。” 温越祁剑眉星目,此时也凝重了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并且还这么明目张胆的让人过来把东西给他,看来是根本不害怕他会查到,或者说她知道这个情况下,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她的存在么? 这个人,心思很沉重,就像是知道一切情况一般,而且她这封信里头没有写一个字,仅仅是附带的几张照片而已,不过这几张照片也足以说明一切了,他不傻,看得懂她的意思,也理顺了想知道的东西。 “告诉她,我明白了。” 温越祁丢下这句话径直离开,没给冯燕一点儿缓冲的时间,他们人就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挠了挠头,最后悻悻的走了。 诺一用余光扫了一眼离开的冯燕,担心的问,“主子,有夫人的消息吗?” 温越祁二话不说直接把里头的照片都丢给了诺一,他接过来看了几眼,这几张照片里头都是雷音的照片,还有他带着简晴离开的照片,都被人用彩色的图片拍了出来,而且后头还带着一张纸。 他看完后像被雷劈中了一样不可置信的合不拢嘴,“这是……假的吧?世界上哪有这样的事情?” 这简直是人想都不敢想的! 温越祁点头,“的确没有,不过既然有一种可以控制人心的古老方法,就一定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其他东西,不过这种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一定不会存在。” 诺一想都想不到,白宇珩竟然会用这种方法复活一个人,而且还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办法! 不过现在温越祁最在意的,就是要平安的把简晴带回来,将她拉到身边紧紧拥在怀里! 冯燕回去后抱着宋冬箐才平心静气下来,她轻抚着冯燕的后背,问,“怎么了?竟然害怕成这个样子?” “太可怕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人!” 冯燕委屈极了,她以为是一个很容易的差事,结果看到温越祁的第一眼就被他吓到了,而且到现在脑海里头还若隐若现的浮着他的样子,冷漠无情的眸子根本让人没办法直视。 宋冬箐浅笑着拍着她的肩膀,“难道比那几个人贩子都要可怕吗?” “那倒没有。”冯燕撇了撇嘴,“温越祁的冷意跟他不一样,好像看一眼就可以让我心惊胆战似的,我跟他说话都抖着,生怕他把我给吃了!” 宋冬箐抿唇轻笑着安慰她,“好好好,辛苦你了,下次再也不让你做这样的差事了好不好?” “嗯!” 冯燕被她利用毫不知情,然,宋冬箐也有自己的打算,她的心里只装着一样东西。 你还会回来吗? 宋冬箐垂下眸来,看着怀里还在害怕中未缓过神来的冯燕,问到,“对了燕子,我让你告诉他的那句话你说了吗?” “说了。”冯燕点点头,“只不过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完全听不明白,我看温越祁好像一看就懂的样子。” “他当然懂。”宋冬箐眯起眼,里头盛满了算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懂那句话,温越祁跟白宇珩的矛盾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的,里头也蕴含着几分隐藏的意思。 当年温越祁救了她的命,这一次,她有别的目的需要他才能完成。 她要灭了白家报仇,让白家血债血偿,这是她现在活着的唯一精神支柱,她要靠着温越祁对简晴的感情和他的势力来对付白宇珩,不然凭借现在一无所有的她根本没办法与白宇珩甚至白家抗衡。 那天她发现了那本书里头夹着的一张图纸,里头写着,如果想要复活一个人,就得是要用人血涂抹在尸体上,然后用人血浸泡三天,不过,她篡改了里头原本的内容,想把人血一张纸上,那张纸必须是想要复活之人用过的,以此来代替根本不存在的的“尸体”! 这种办法本来就不可取,或许就是多年前有人随意想到的才写了下来,不过她故意把这条消息告诉了白宇珩,她在堵的同时又有几分被她忽略了的期待,白宇珩居然真的愿意为了这种不知名的信息去复活她,的确是让她大吃一惊。 不过,他带给宋冬箐的那么多伤害,再加上灭族之恨,哪里是这些东西就可以满足的,她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埋藏在内心之下的决定。 宋冬箐帮冯燕捻去耳边的碎发,她微笑着说,“我可能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了,你可以不用费心等我了,你不是已经成家了吗,现在一直跟你老公分居住也不好,闹了矛盾也得赶紧和好,未来的日子里,你可得好好的跟人家生活,不许闹脾气了!” 宋冬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而她这几句话就像是遗言,好像在告诉冯燕她回不来了。 冯燕的心一下子就紧了,她抓着宋冬箐的胳膊,担心的问,“你要去哪儿?” “放心,不是一个很远的地方。” 的确不远,近在咫尺,一念之隔罢了。 冯燕撇撇嘴,“那你还回不回来?” 她等了宋冬箐这么多年,这才住了短短几天而已,竟然又要走了,不免会舍不得,至于她的老公,她还不想见到他。 宋冬箐愣住了,冯燕问她还回不回来,自己没办法告诉她可能回不来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a城,不过这几天她已经享受到了关爱的滋味,别人的家里也有一个不管多晚都还没睡的人,都还亮着灯,等着她回来。 她抿唇平缓的笑了笑,声音也浅淡了几分,“估计会吧。” 冯燕一听,本是失望的脸立刻就扬起笑脸来,“那你要快一些完成事情回来我这儿,我再给你做晚饭吃!” 当时宋冬箐并没有在意,可是后来,她也忘不了了。 抓她的原因 没有人知道温越祁已经过来了南城,包括白宇珩,他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桌上已经空了的盘子还有一边闭着眼睛小憩的简晴,他愣了几秒,然后缓缓一笑,冷漠道,“呵,看来你在我这里吃的不错。” “没有人会愿意跟食物过不去吧。”简晴睁开眼睛,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心里警觉着,浑身打量了他一番,嗤笑,“你看起来精神有些不错,怎么了,找到白冬箐了?” “没有。” 他今天已经剃掉了胡渣,收拾了一番,虽说没有昨天见到的那么狼狈,却也很明显的就能看出有些不同,他并不是因为为找到了白冬箐而耳边,而是他感觉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当然得好好打扮一番迎接了。 简晴冷哼,她收回她的眼神,好似已经有了几分考量,“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目的,可别说是单纯的找我过来聊天的。” “你昨天不是问我为什么会抓你过来吗,我可以告诉你原因。”白宇珩走到椅子上坐下,雷音端了一杯茶过来,此时的情景就像是在说话聊天一样平静,如果不是再这样讽刺的情况下,还真是没办法相信。 他没必要去隐瞒这件事的真实性,左右她都是要知道的,而且离自己的目的时间也越来越近,他是断然不会让简晴离开的。 简晴手指本是轻点腹部,听到他说的话时微微一愣,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仿佛没有危机感,实际上心里头已经揪了起来,他既然说了这句话,想来就已经想要为了那个方法而动作了吗? “说罢,我听着呢。” 白宇珩不急不缓的喝下一楼茶水,“你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复活一个死去的人吗?” “据我所知,人死不能复生,不管用什么办法,复活死去的人这个法子实而完全行不通的,你这是想要谁活过来?”简晴不相信这种方法,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不相信这种复活人的方法,更何况现在还是开明的社会,思想得多么封建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谁也没有办法例外,可是我就是想要试明白。”白宇珩很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他想要孤注一掷,他宁愿相信这种根本没有可能实现的办法,也想要见到她! “你该不会相信了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吧!” 简晴大吃一惊,现在居然还有人会相信那种谣言,还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虚无缥缈的让人抓都抓不住,也可能说这种办法的成功率为百分之零,她不相信白宇珩不清楚,可他却非要执着为此,而且这个办法还跟她有关? “我的确不相信。”白宇珩淡淡的苦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有一些失神,他好像想起了宋冬箐的模样,嘴角噙着冷冷的笑容,不管信与不信,他都要试一试,就算会杀一个人或者得罪温越祁和温家都无所谓! 温越祁的到来 现在唯一支撑着他的事情就只有这一点了,满脑子装的都是如何让宋冬箐复活,就算知道这是假的也毫不在乎,他就是想要是试一试,如果连这依靠活下去的支撑都没有了,他又该如何行尸走肉? “我抓了你,只是因为上面写着:如果用一名长相跟她有几分相似的人的血涂抹在她曾经用过的物品上,小心保存一个月,然后找到她的尸体放在尸体上平摊在她脸上,喂她喝下血液,会有神奇的事情发生。可能对你而言这纯属就是假的让人没有办法相信,可是与我而言,这是唯一的机会!” 宋冬箐为了让他去做这件事篡改了里头的美容,原本是要把血液涂抹在尸体上的,被她改成了涂抹在用过的物品上,大抵她也只是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找不到宋冬箐的尸体吧! 白宇珩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可四每天晚上他总能想起这个办法,夜夜缠身让他不得安眠,雷音把她抓过来也是因为简晴有几分和宋冬箐相似,那种眼神里的亮光,明明是当年的宋冬箐才会有的! 他想要是试一试,心中的期待也越发大了些,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这是他最爱的人设计的一场好戏,一场最后的戏! “你完全就已经掉进去了,看来说什么你都不会听得进去,那你还跟我说有必要么。”简晴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么好心的告诉她这件事,并不是为了让她安慰他同情他,亦或者说,他告诉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还有点儿最后的作用罢了。 他说要用全身血液,这是要杀了她么?! “你也不用害怕,我当然不会伤及你的性命,我会给你留着一口气,等我这个办法彻底实施完成的时候我就可以真正的见到宋冬箐了!” 这一次,不管她心中怀有多少怨恨,他都要紧紧抱着她不撒手,只要她回来,只要他能够回来,让他再做一次那样的选择也无所谓,他想见到她,想要把她拉到怀里,这才是这个办法最值得一试的目的! 是的,他后来也的确见到了宋冬箐,却并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 简晴甚至是不想再出口搭理他,人死本就不可能复生,而白宇珩竟然还想要违背常理用杀人取血的法子来满足他的幻想,本就是不切实际,只剩下虚妄! 两个人都沉默不语,实际上简晴根本没话对白宇珩说,他一定执念的用了这样不切实际的法子,还能听得进去什么? 白宇珩撑着椅子正准备站起来,就有手下很是慌张的跑了进来,他喘着气,十分着急的说,“主子,不好了,外头有人过来了,说是要来要人的!” 白宇珩递给雷音一个眼神,后者点头示意,然后走到窗户边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回到他身边,声音很低,却能够听的很清楚,“主子,温越祁过来了,看来是要来要走简晴的。” 温越祁的目的不说他都知道。 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除了简晴,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让他不顾大费周章的跑来这南城了,他现在可不在a城,南城是他们白家的地盘,温越祁既然来了,断然没有在什么都没拿到的时候离开,他为了简晴而来,没有带回简晴,定然没有走的道理。 可他来了又怎么样,以为自己会这么轻易的把简晴交出来吗? 不可能! 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到温越祁居然来的这么快,他这件事很隐秘,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温越祁又是怎么知道的先不说,单是他现在过来一定会坏了他的计划,这种麻烦的人还是尽早弄走才是! 简晴脸上的表情立刻有了一些变化,心中百感交集,白宇珩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冷冷的扫过简晴脸上的表情,冷笑道,“既然来了,那都是客,不可怠慢,还不快请?” 简晴此时也不管他会对她不利,径直的挡在门口不让他出去,眼光紧凝,口气低沉,“你想做什么?” “呵呵,你怕什么,我的目的又不是他。”白宇珩挥了挥手,“把她带到地下室里,绝对不能放他出来,我亲自去应付一番,如果实在没办法打发也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是,主子!” 温越祁这个人很是难缠,手里更是拿捏着他在乎的人,所以白宇珩当然知道的很清楚,简晴还没来得及再开口说一句话,就被人打晕了过去,而且这个力度还不轻! 白宇珩背着手,神色冷清的说,“我让你去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雷音扶着晕过去的简晴,低着头有些无奈,“主子,我已经找了许久,依旧没有找到。” 其实白宇珩也清楚,过了这么多年了,哪里还能找到宋冬箐的尸体? 可最后的办法就是要用她的尸体来试验,然而时间的确是个问题,说不定尸体早就已经腐烂了,只剩下一具骸骨,南城和a城都这么大,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尸体?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可以确定就是宋冬箐的,还真是难的很啊! “算了,先把简晴丢进地下室喊人看管着,我亲自出去找。” 看来他是要亲自去找宋冬箐的尸体了,可是现在已经来了一个大麻烦,不赶紧解决怕是回复耽误事儿。 “那温越祁这边……” 雷音担心的不是能不能找到宋冬箐的尸体,而是现在温越祁已经到了白家,虽说已经预料到了,也已经提前把白家主送到了别的地方,可他的心就是特别不安! 白宇珩顿了几秒,他忽然问了一个与现在特别不想干的问题,“雷音,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不管他问的什么问题,雷音始终恭敬的回答,“少说也有十五年了吧,我从五六岁便跟在您身边了,直到现在。” “十多年了,的确时间不短了。”他幽幽的呢喃着这样一句话,雷音不明白的看着他,他却只是淡然的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对着雷音说了几句话。 能做些什么? 温越祁只带了诺一一个人过来,现在被拦在门外,他恨不得打倒眼前阻拦的这些人然后将简晴带回去,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寒意简直可怖,凤眸幽深好似一有人撞进去就必死无疑,而诺一也是按耐不住内心的愤怒之情,看这几个人怎么都不顺眼! 大门被打开,白宇珩一身正装,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说话语气没有波澜,他负着手,“a城盛世集团的总裁大驾光临,来我这种小地方还真是有失远迎啊,毕竟路途遥远,要不要进去喝杯茶解解远道而来的风尘?” “谁稀罕喝你这里的破茶!还不赶紧把夫人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拆了你这破地方!”诺一根本就没有好好跟白宇珩说话的打算,简晴被抓他为自己的主子气愤了许久,陪着温越祁一路开车过来他身上也染上了几分疲惫,可那又如何,今天带不走简晴他可不会善罢甘休! 白宇珩脸色明显变了许多,只不过现在的他有点儿奇怪,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眯着眼睛,声音依旧冷淡,“呵呵,何必这么大动肝火,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说!你要是想搜查,请便,我能够确定你什么都搜不出来,如果你们要是不乖一点儿,我可不介意真的对她做什么。” 这个白宇珩笑的像一只千年老狐狸,算计着什么,温越祁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双充满了怒火的眸子里更是冷意一片,完全压抑不住,如果不是因为白宇珩拿简晴做威胁,他这种高傲冷漠的人一定直接就出手把简晴夺回来了,现在被迫受制于人,还真是不爽啊! 温越祁高大修长的身体屹立着,挺直着背,好像什么都没办法打压住他,他平视着白宇珩,冷冷道,“交出简晴,我马上就走,绝不逗留。” 他可不是过来喝喝茶聊聊天的,简晴一天不在他身边他就没办法安心,更何况还是知道了白宇珩的目的时知道他会对简晴不利,温越祁就实在没办法忍! “你应该也知道了我抓她的目的吧,你要是不打算进来我同你细细说说,我还真的就站在这里跟你聊聊,反正我可不急。”白宇珩微微颔首,往旁边让了一下,微微一笑,“进么?” 温越祁好像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一样,一语击中他的痛处,嘴角噙着不屑的冷意,“是吗,你当真不急?听说这种办法只有在这两天才能完成,而且你可是找不到宋冬箐的尸体,你还想怎么做?”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白宇珩拧眉,“谁告诉你的?” 温越祁只是站在这里就宛若雷打不动的大树却可以震慑人心,“是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我此行唯一的目的就是简晴,你要是自己交出来我还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们。” “还真是大言不惭。”白宇珩紧握拳头,他一双猩红的眸子出现了几许红血丝,“就凭你们二人,又能做些什么?” 温越祁的妥协 “b城就在旁边吧,你应该知道我们跟施家的关系,只要我在这几分钟通知他们,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会过来,到时候白家可不再是现在的白家了,更何况,你觉得我们两个会在你手里撑不过半个小时?” 温越祁极为自信,他之所以敢来这里不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吗,a城离南城的确算远的了,不过b城就在旁边,白家位于这两个地方的交界处,本就是最近的位置,不然他会只带着诺一一人过来么? 白宇珩微微一愣,他怎么忘记查简晴跟施家的关系,可这又如何,现在占据上风的依旧是他! “不管你想做什么,现在半个小时之内我依然可以拿下你,毕竟你的弱点我可以知道的清清楚楚,趁我现在还没有发火之前最好听话,不然的话,我手里的人捏死简晴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我不介意现在就杀了她,那个办法我再重新换一个人就是!” 白宇珩指的简晴,他知道温越祁的弱点,就算他能喊来人又如何,简晴只要在自己手里一分钟,他就必须妥协! “该死!” 诺一低声怒骂,这个白宇珩还真是句句话都离不开简晴,不就是因为抓到了自家主子的弱点吗,只会利用女人来要挟,真是恶心! 他把目光里落在身旁的温越祁身上,他生怕戳到了温越祁的痛处,很是紧张的问,“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进。”温越祁从他的薄唇里缓缓吐出一个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发白,凤眸微眯,好似发现了什么,暂时妥协了下来。 果然不出白宇珩所料,只要有简晴,事情便容易解决了许多了! 他得逞的勾唇轻笑,“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何必多费口舌。” 温越祁进了白家的门,并不知道现在简晴的情况,他只是看出了一点儿东西,至于是不是真的还得亲自揭穿才是,而此刻,穿梭在南城街道上的一辆黑车明显有些急促,里头的黑衣人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在好几个墓园外头停下车,进去快速的跑来跑去。 是的,他只往不同的墓园跑,却只是在墓园里待上一小阵,看起来很是匆忙,迅速的把墓碑上那些名字一扫而过,并未记在心上,没看到自己想要的就又换了一个墓园,然后重复刚刚的动作,是个人都知道他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南城最后一个墓园了,他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却并没有看到自己的需要的,有些失望的耷拉下胳膊,靠着车椅心思沉重了下来,停下来才觉得口干舌燥,抄起车里的水猛的灌了几口才缓过来。 他最后驱车离开,没有看到在对面的马路上站着一个人,只要他仔细的看就可以看到她的脸,可他脸扫都没有扫一眼就径直的离开了,用力摆着油门,直接错过了她,像一道美丽的风景,只留下一个不经意的弧度罢了。 这是在侮辱宋家? 她站在对面,很明显是知道这个黑衣人是谁,准确来说,只要看到这辆牢记于心的车牌号,她就能准确的知晓,宋冬箐双手插在兜里,完全不在意他没有看到自己,面色平静的好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平静的没有风波,冷静的渗人。 她回来了,回到了南城,回到了这个让她伤心绝望的地方! 今天很冷,她穿着外套都还能感受到这种凉意,不过她并不在意,径直的去了原本宋家所在的地方,那个位置现在已经不再是宋家残骸之地了,已经被人重新装修了新的公寓,从外边上看起来还挺高端大气的,只不过宋冬箐心里,怨恨居多。 她捂嘴用力咳嗽了许久才缓过来,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新装修好的公寓才离开,那眼神里夹杂了几分不舍,她低垂下头走路,自嘲的笑了笑,她不早就是无家可归了么,还在难过些什么呢! 她重新回来这里也不是触景生情,这种没用的东西不能出现在她的身上,她只需要好好完成这个她最后需要完成的事情便足够了。 宋冬箐刚走了几步,就发现有一个她最怨恨的人从不远处走过来,她赶忙低下头,把外套的帽子盖在头上,好在白家主并没有注意到她,直接从宋冬箐旁边走了过去。 她抬起头狠狠盯着他的背影,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她直接跟了上去,直到发现他进了原本作为宋家存在如今翻修了的公寓,她捏紧了拳头,她最厌恶并且最憎恨的生不如死的男人,居然这么没有廉耻心的进去了原本属于宋家地盘的房子里! 难道他忘了,宋家宋因为他而灭的了吗? 还是说,他明明知道,现在住进去也是想要羞辱已经不在了的宋家?! 宋冬箐的脑海里再次想到了当年的那场熊熊大火,眼睛里的火光几乎没有办法可以熄灭,带着蚀骨的恨意,仿佛能将人生吞活剥一般可怕! 她扯了扯帽子,站在窗户旁边,两只眼睛带着凶光狠狠盯着白家主的一举一动,她觉得他的举动是在对宋家造成侮辱,她不能忍! 她原本是青春活波的年级,本应该有着大好年华,最后却种深恶痛绝的仇恨之下变的不像她自己了,也真是可悲。 宋冬箐敲响了房门,不出意外就是白家主打开的。 他打开门,看到门前站着一个戴帽子的女子,他很是疑惑的问,“你是谁?来我这里做什么?” “是我啊。”她轻轻道,然后抬起头,脸上瞬间扬起明媚的笑容,她插在口袋里的拳头已经捏的紧紧的,很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她笑容满面的说,“您难道不记得我了?” “哦,是你啊。” 白家主当然是记得宋冬箐的,她身为白冬箐时,被白宇珩非要拿来当白家的二小姐,他也曾很是不满,最后无可奈何怼不过白宇珩,还是让她做了白家的二小姐。 只不过她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您这么不欢迎我? 宋冬箐探头往里头看了看,白家主故意挪了挪,堵在门前,很明显是不想让她进去的,脸上布满皱纹,一双眼睛浑浊不堪,他佯装严肃的咳嗽了一声,然后背着手,问道,“你来做什么,你怎么过来的,怎么没去找白宇珩?” 白宇珩没跟他说她失踪了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现在的宋冬箐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现在隐忍着压抑着那股强劲的恨意,清亮的眸子深处尽是愤怒,装作清高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您怎么这么不欢迎我?”她佯装可爱的模样,和以前的白冬箐无异样,只是细细看去,还是缺少了几分天真,白家主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他只听到她声音清脆的说,“干爹,我来这里当然是我哥告诉我的呀,不然我怎么过来了,他说您没有请保姆,所以让我过来照顾您!” 干爹,是她对白家主的称呼,就算是白宇珩让她唤爸爸,她也从来没有叫过,失忆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实在放不下心,现在想想,幸好当初并没有认贼作父,却也太过耻辱! “是吗?” 白家主有些不相信,当初跟白宇珩说要找保姆他愣是不干,说是这个地方不能被别人知道,让他出门都要小心谨慎,于是他都是在外面吃的饭,不过他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白宇珩告诉她的,她哪里找的来? “当然呀!”宋冬箐笑的很是可爱,往前走了几步,“您难道不相信冬箐吗?那你可以打电话给哥哥问问嘛!” 她在堵,堵他不会打! 白家主深思了几秒,才侧着身子妥协,“好吧,既然你是白宇珩叫过来的,那就进来吧,熟悉一下房间,然后给我泡杯茶吧。” 宋冬箐冷冷一笑,这个男人完全没有发现她的不同,其实现在的她既不再是白冬箐,又不能完完全全的说是宋冬箐,她已经变了太多,那不可遗忘的过去永远没办法不去介怀。 她踏进去仔细打量了周围一番,却是愣住了。 这个公寓共有两层,里头的布置也跟以前宋家的布置相差无几,墙上的挂着的几幅画虽然样子跟以前的差不多,实际上同以前的不一样,很显然是后期画的,在这里站着好似可以感觉到当初宋家的模样,宋冬箐有些出神,白家主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白家主拧着眉,“你怎么回事?碍手碍脚的话我就让白宇珩过来把你接回去了!” 闻言,宋冬箐冷漠的脸上立刻扬起几分勉强的笑意,“干爹,我现在是在熟悉环境,毕竟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嘛!” 她“第一次”这三个字咬的很重,好像是在故意提醒他一样,果然,白家主摆摆手,很是嫌弃的说,“这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我那儿子非要建成这样的,看着烦得很!” 啊,原来是白宇珩要弄成这样的,是因为愧疚,还是说他心里后悔?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动摇!绝对! 好像发现了什么 宋冬箐也想知道一些东西,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站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他,“干爹,冬箐觉得这里挺好看的呀,您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地方?而且哥哥都让您住进来的,想来是特意给您建的地儿吧!” “呵,那个小兔崽子有这么好心?平常可没见过!”白家主冷冷一笑,对于白宇珩,他已经看的很清楚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是专门给他建立的,明明就是白宇珩自己没经过他的同意私下花了巨大的价格把这块地买了回来,然后派人建的,这次送他过来都还警告了他许多废话! 宋冬箐笑着说,“哥哥这么孝顺,怎么可能会不好呢?” “是,他的确孝顺,孝顺到连我都敢命令了!” 白家主一章拍在桌子上,他现在提到白宇珩就烦得很,平常又不准让他来这里,现在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所以把他硬是塞了过来,这个小兔崽子实在是越大越不听话,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对他这般冷漠! 当年宋家那个女儿死了以后,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天冷冷的就好像他亲爹欠了他几百万块钱似的,看着着实让人心烦! “哥哥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对干爹您这般如此的,您可千万要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他计较!”宋冬箐很是懂事,小小的她看起来就是要让人被保护的模样,双眸水灵灵的,可怜极了! 白家主把目光渐渐移到她身上,忍不住浑身多打量了她几眼,摸着下巴坏笑,甚至有些龌龊和恶心,宋冬箐见了实在是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她想要快点把这件事解决,因为白家主,是她第一个要解决的目标! 宋冬箐瑟瑟发抖抬起眼皮子看着他,看起来很是让人怜惜,她双手捧着放在胸前,弱弱的问,“干爹,您怎么这么看着我?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呕!她就没怎么用这么嗲的声音说过话! 可对于应付这种色色的老头子,这才是最直接的办法,等他上钩,她才能好好找机会下手! 白家主一把将她拉过来,宋冬箐忍着恶心顺势倒在他怀里,伸手推了推,颇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态度,她轻轻道,“干爹,您这是干嘛呀!” 宋冬箐这股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深得他心,白家主拍了拍她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揉着宋冬箐的小手,笑的很是谄媚,他在她身上摸了一把,坏笑的说,“小家伙,你别以为用白宇珩就可以当做借口了,你的衣服很刚刚经过我旁边的女人一模一样,幸好我当时留了个心眼,不然就真的被你的说辞给骗过去了!” 宋冬箐突然一惊,这个老男人居然知道自己跟着他,还知道她说的都是为了进这里的借口,他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了?既然如此,那她的目的岂不是…… 她都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该不会真的要功亏一篑了吧?! 再也不回南城 宋冬箐紧紧捏着拳头,如果他下一秒说的是自己猜测的那些东西,她就直接下手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今天白家主必须死在这里,不然的话,她就是白白进了贼窝一场! 其实白家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去,也根本没有那么聪明。 宋冬箐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厚唇动了动,正准备说出什么时候,她额头冒出细细的汗珠,想要拿出衣服里头别着的拿把刀,却在他的注视下完全做不了任何动作。 白家主突然呵呵一笑,自作聪明的说,“你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所以想要亲自过来见我?以后你别偷偷来找我,我的大门都可以为你敞开!” 宋冬箐一愣,这个老男人的脑回路跟她想的好像不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他既然不知道,那就更有利于她不是么! 她赶忙从白家主的身上站起来,离得远远的,十分害怕的说,“干爹,您在说什么呢?” 白家主站起来,一步步的朝宋冬箐走过去,笑的很是淫荡,“我啊,可是想你想的紧呢!这么多年白宇珩一直不让你接近我,不就是害怕我把你抢走了吗,其实跟了我多好,我的技术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把宋冬箐抵在墙上,一张老脸说这种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儿变化,只是邪恶的笑着,宋冬箐很想呕出来,她就算离他这么近也能闻到白家主身上散发出来的恶心的臭味! 她不是不知道,当初宋家还在的时候,他就看上了她,有一天借着探病的说辞和白宇珩一起来了宋家,当时宋家父母不在,所以他偷偷呢在她的水杯里下了药,还佯装关心的给她送了上来,说是要让她多喝热水感冒才能快一点好,她当时欣然接受了,以为并没有什么不妥,结果喝下去的几分钟后,她就觉得脸上热热的。 而白家主就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一样,一直站在宋冬箐的房门口跟她聊天,直到她的脸颊绯红,这才想要接近她,却被白宇珩拦住了,她还记得当时白宇珩是怎么警告的,“我叫你一声爸,不是为了让你玷污我的未婚妻,如果你还知道一点儿廉耻心的话,就离她远点儿!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对她有什么想法,就不要怪儿子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那一日她什么事都没有,白宇珩也一直没有碰她,可是她却因此发了高烧不退后来也有些记不清了,现在恢复记忆以后,那件事她却完完整整的想了出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当时白宇珩可以为了她对白家主说出那种话,却在决裂的那一天那般维护白家主,难道真的是太爱权利了吗? 后来成为白冬箐的时候,白宇珩曾带她回来南城几次,结果白家主又对她身为白冬箐的时候有想法,从此以后,白宇珩就一直带着她待在a城,过年也没怎么回去过,或者说是她不回去,白宇珩却时常用让她滚回南城的话教训她。 有人要杀我! 就在她还在思考之时,白家主的手已经抚上了她的脸颊,宋冬箐一个激灵儿,想要推开他却发现根本无能为力,白家主单手反剪着她的双手,另外一只手在接着他的皮带,裤链也已经被他拉开了! 宋冬箐眸光一凉,抬起膝盖直接朝那处毫不留情的顶了上去,白家主吃痛的松开她,宋冬箐一脚踢中了他的腹部,他直接倒在地上不停的痛苦的哀嚎,她脸色完全没有变化,冷冷的看着他,很是讥讽的勾了勾唇,冷笑道,“你这个色老头,这么多年了还是这幅德行,还真是没吃过亏啊!你当初对宋冬箐下药的时候是不是根本没想过会有今天?” 白家主痛苦的捂着,他眼神十分痛苦的盯着宋冬箐,对她的话感到震惊,宋冬箐依然是把他的这种神情看了进去的,她从腰间抽出一把还未出鞘的匕首,落在白家主的胸口上,面若寒霜,“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的?其实我啊,就是宋冬箐呢,哦不,也不能说是完完全全的宋冬箐!” “什么?你居然是宋冬箐?你竟然没死?”白家主用一种极为恐慌的眼神看着她,就像是看到让人惊恐的怪物一样,眼神可怕极了。 也是,原本以为已经死了的宋冬箐,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任谁都会觉得吃惊,尤其是宋冬箐这个人,曾经让他害怕过一段时间,现在突然回想到了那种可怖的感觉,自是霎时间就涌上了脑海! “是啊,我没死,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而且我还变成了白冬箐?其实也无所谓,你也没必要知道了,因为你马上就是个要死的人了!” 宋冬箐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今天,她是一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这里的! 白家主看了看没有关上的门,宋冬箐一下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赶紧过去把门关上,冷笑,“别想了,我都说了你是个要死的人了!” 白家主趁此机会给白宇珩打了个电话,他握着手机大吼,“白宇珩!你快过来,有人要杀我!!” 手机那头传来极其富有磁性的声音,他好像是在开车,心情很是烦躁,所以语气也有些不好,“你别开玩笑,我现在有急事,没时间陪你玩儿。” “我没骗你!是白冬箐,不,是……额……” 这句话还没说完,宋冬箐抽出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胸口,白家主的手机直接掉在地上,手机那头不停传来白宇珩的声音,她看了一眼,抬起脚把手机踩成了稀巴烂,屏幕黑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声音。 白家主倒在地上不停往外口吐鲜血,宋冬箐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甚至还连续在他身上插了好几刀,把所有的愤怒和隐忍都发泄出来,直到他被扎成了塞子,在无生还的可能。 她还用他的衣服擦了擦那把匕首,然后重新把刀插会鞘中别在了眼间,最后冷眼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白家主离开。 白宇珩的解决办法 几分钟后,有人开着车来到这里,门没有关,他很是匆忙的冲了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没有气息的白家主,他赶忙跑过去,血还是温热的,看来人并没有走多久。 他把头上的脑子摘下来,露出属于白宇珩俊逸的脸来,他眸子深沉的盯着这滩鲜血,想到刚刚白家主刚刚打电话跟他说有人要杀他,而且要杀他的那个人还是白冬箐! 所以他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却没想到白冬箐真的可以下此狠手,身上的多处刀伤很明显是被人故意捅进去的,而且还用了很大的极其贯穿了胸口,就好像正在发泄着强大的愤怒一样,可她杀白家主的原因到底在哪儿,他依旧没有想通。 而且白冬箐为什么已经回来了南城,干嘛不来找他,难道真的是被他当日之语惹的心灰意冷了吗?还是说,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找了她那么久,就只得到了这个结果,心痛的几乎无法呼吸。 白宇珩站起来,打量着白家主的尸体,看到他手里还握着一根皮带,裤链也已经拉开了,他的瞳孔猛然一缩,突然明白了白冬箐为什么要杀他了! 该死,他当年好不容易保住了白冬箐,为了让她不被白家主糟蹋,特意把她带到了a城去,过年也不让她回来,虽然挂着白家二小姐的名头,实际上也是在a城的白家二小姐而已,并非南城白家。 可没想到,现在白冬箐回来了,白家主依然不肯放过她,甚至还想…… 白宇珩不敢再想下去,他生怕白冬箐会遭受什么不测,他没有去想她是怎么来这里的,满脑子关心的就是她有没有受伤! 他不知道白冬箐已经不再是曾经在他身边欢快洒脱的白冬箐了,现在的她回忆起了过去的一切,是带着仇恨回来的南城,非真正的宋冬箐,也再非白冬箐了。 宋冬箐此刻嘴里嚼着口香糖,躲在不远处的大树旁边注视这一幕,她冷眼旁观他,而白宇珩完全没有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走,还站在不远处关注着他的一切。 他报了警,尸体摆在外头,检察官来了不少,也有围观人群围了上来凑热闹,他以白家少爷的名义证明白家主是自杀而死,不管他身上有多少致命的证据,在白宇珩的据理力争下,最后白家主被判的也只是自杀而已。 宋冬箐站在人群中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愣了愣,她完全没有想到白宇珩竟然会做这样的方法来掩饰她杀了白家主的事实,就算周围人多有评判,也不敢惹上白家,更何况这个可是白宇珩的亲生父亲,不敢有人相信他撒谎。 白宇珩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样,抬起冷漠的凤眸朝那个方向看过去,正好跟宋冬箐对上了视线,他赶忙扒开人群想要跑到她身边去,却发现她惊慌的离开了,根本没有给他一丁点儿的准备时间,甚至留给他的连背影都没有! 她的心动摇了 身后都是一群人在议论纷纷,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无措,口中一遍遍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冬箐……” 白冬箐,你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要跑? 检察官记录好以后过来问他到底怎么安葬,他依旧没有反应,呆呆的看着一个方向出神,最后还是检察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来。 白宇珩嘴角扯了扯,竟是连一点儿敷衍性的话都没力气说出口,感觉喉咙里像卡了一根刺一样,难受极了,最后还是检察官问什么,他就照样点了点头。 他在意的,从来都不是白家主作为父亲的身份。 宋冬箐头也不回的跑开,在白宇珩还没扒开人群却偏偏接到了他的视线的时候,她径直的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蹲下身来,口里还不停的喘气,心里甚至是有些惊魂未定,她把手轻轻放在胸口上,感受着胸腔内热烈跳动的心脏,明显是在告诉她最真实的感觉。 她从恢复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一遍一遍的提醒她自己,只能以复仇为目的,其他的记忆和感情皆在心中形同陌生,完全不能影响她,她也这么照着做了,可事实上呢? 她在与白宇珩紧紧对视了一秒的时间,她的心跳动的无比剧烈,好似根本就平复不下来,宋冬箐那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什么,冲破了内心的束缚,自我的约束在顷刻间瓦解的无影无踪,所以她慌张的离开了,生怕在重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会动摇心底的想法,继而遗忘掉最初的回来的目的,甚至是不愿离开他身边。 宋冬箐最厌恶这样的自己,背后明明已经做了决定,不会再轻易对白宇珩动心,可真正见到了白宇珩的时候,她是多么的胆小,胆小的连他的一个眼神都要慌忙的躲开。 他的眼神溢满了想念,霎时间,她忽然就动摇了。 可她不会回头,永远都不会,在刚才杀了白家主的以后,她就没有了退路,尽管白宇珩为她掩饰了一切痕迹为她掩藏了一切罪行,也改变不了她必须为了宋家和已经回不来的宋冬箐和白冬箐,报仇! 宋冬箐再次站起身时,眼神已经发生了变化,跟最初不一样,现在的她宛若重生,被她深深掩埋起来的,是最虚无的想念。 白宇珩不再关心白家主的问题,他现在开车在南城又围了好大一转,刚开始他是为了在所有的墓园里寻找宋冬箐的尸体或者墓碑无果,如今他是为了想要遇到白冬箐。 他分不清他对白冬箐是什么感觉,在得知有办法能够复活宋冬箐时,他竟是都没办法放下心来,这是他最没办法割舍的情感,一辈子都拼凑不起来。 冷冽的眼神在周围不停的扫视着,却没有发现他现在时时刻刻想见到的人,他明白那个人是在故意躲着他,故意不让他遇见,尽管如此,他也不想就此放弃,忘记了有个人在白家拼尽全力扮演一个角色。 何必要拖着呢? “说起来,你这不是第一次来白家了吧。”白宇珩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神,立刻就有人端了三杯茶水过来,然后双手准备拿起来,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放下,尴尬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先给他们拿过去吧,这茶可是这边有名的,味道不错。” 他虽是笑着,实际上他的拳头在暗中攥的紧紧的,掌心中还有细细的汗珠,白宇珩唇色有些发白,因为他感觉到因为自己刚才的那个熟悉的动作让温越祁已经开始有些注意到他了,面容上还是保持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温越祁是个极为警惕的人,观察能力很强,尤其是这次是关于简晴的,他便更是留了个心眼儿,白宇珩刚刚那个细小的动作完全被他看在了眼里,这虽然并不不妥,可若是出现在白宇珩身上,便是大大的不妥,这是一个习惯,经久形成,哪有那么容易改过来的? 他勾起薄唇微微一笑,好似已经看清了一切一般,端起手中的茶杯晃了晃,正准备下口时诺西突然抓住了温越祁的手腕,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喝,白宇珩见此,笑着道,“放心,我可不会这么光明正大的下毒的,还没必要用这般卑鄙的方式,如果我真的是要杀了你,从你们两个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就可以派人杀了你们,何必拖到现在呢!” “是啊,你为何要拖着呢。”温越祁抿唇一笑,他轻轻抿了一口,他当然知道白宇珩不会在这里头下毒,虽说是为了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也不会对现在的他有想法,毕竟他现在的势力如果出点儿事,怕是会带来不少的麻烦,加上现在白家的情况,就更是不能出现这种状况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看出了什么,眼眸深处传来的冷意跟他嘴边的浅笑很是不搭,看起来更是格外的违和,温越祁锐利的眼眸仿佛可以刺穿一切黑暗囫囵,任何遮挡在他锋利的视线面前都宛若一张无形的白纸,轻轻一捅便破了。 白宇珩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就握住了椅子的手把,他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珠,随时不明显,他却能感觉得到的,冷着一张脸,“呵呵,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了简晴,不过她,我是不会交给你的,所以你们可以休息片刻然后离开,只要我确定那个方法没有用处,我自会亲自登门将她送回去。” 其实,跟温越祁这样的视线对上是真的吃力,这种从眸子里透露出来的毫无任何掩饰的杀意和戾气几乎可以将他吞没,尤其是温越祁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高贵不可攀的态度,在他面前,总是没办法抬起头来,又不得不挺起胸脯装作毫不在意。 现在虽然是秋天,时时有风吹进来,然后现在在房间里弥漫的并非是来自秋天的寒意,而是来自温越祁身上无法隐藏躲避的阴鸷气息,实在难以平息。 这张脸的确相像 诺一一听到他下逐客令就准备上前理论几句,温越祁一下把他拦住了,诺一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的主子,只见他垂眸看着杯里的水,嘴角勾起,眼睛里划过一抹幽光,倏而冷声的来了一句,“怎么,你是觉得你自己已经演不下去了,所以这般着急的想让我离开么?”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想接机找我白家的麻烦,那就尽管来!”白宇珩一张俊脸迅速阴沉下来,装作很是不悦的样子,就连说话也平添了几分冷意,但这就更是为他的伪装添加了几许破绽。 他心底下有多慌张,他表面上就有多冷静,虽然看起来并无不妥,就连说话的语气口吻都相差无几,温越祁还是看出了一点儿苗头的,白宇珩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恨不得赶紧把温越祁他们弄走,审核费多看一眼就越发的心惊。 温越祁倒是不急,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一件事,他把玩着手中已经喝光了的空杯子,节骨分明的手指有些微微泛白,很显然他也是压抑着什么的,不过现在知道结果以后,他倒是暗自松了口气。 他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尊贵的气质还有冷漠无情的双眸,让白宇珩忍不住身体颤了颤,温越祁面色宛若冬日里的寒冰,“请我进来的是你,现在让我走的也是你,看来你们这白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白宇珩忍着心头上的怒意和惧意,硬着头皮迎上去,声音也低了好几度,说,“你这是在对我白家不满?” 他让温越祁进来是为了拖延时间,而他更没想到的是,温越祁这个可怕的男人竟是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同,而且还面不改色的在他面前呆了这么久,就算拿简晴出来也好像没什么用处,莫不是他猜测到了什么? 其实,白宇珩不在白家,那就证明现在的简晴还没有危险,那就要趁白宇珩不在,更快的把她救出来赶紧离开,不然他回来了,以他难缠的性格怕是不好解决。 温越祁态度转变很大,他一个玻璃杯扔过去,而白宇珩的第一反应是直接接住,然后下意识的担心摔坏了还仔细看了许久才放下,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转头看着一脸戏谑的温越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你在戏弄我?” “是啊。”温越祁很是大方的承认了,完全没有掩饰的想法,他指着白宇珩的脸,沉着声音,双眸微眯,“你这张脸的确是同他有八分相像,语气语调也模仿的很像,只不过,他真的以为派你过来可以这么容易就隐瞒过去?” 白宇珩一下子心惊了,诺一这才反应过来他并不是真正的白宇珩,温越祁已经看清了,而自己居然还一点儿现象都没看出来,实在是失职,幸好温越祁没有在这里受点儿伤,而且这么快就察觉出来了,不过这个人实在是太拖延时间了! 你就真的不担心? 拖了他们一个小时已经很是不容易了,只不过越往后,面对着温越祁的压力也就越打,虽然不知道真正的白宇珩去了哪里,不过他但还是第一个能够把温越祁拖到这么久的人,不得不说,模仿的的确很像,最开始已经几乎快要骗过温越祁的眼睛。 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怎么也变不了真的,他就算再怎么隐藏再怎么模仿,总有些习惯是这一辈子都改不了的,温越祁对白宇珩还是有些了解的,这种人别说是会伸出双手给别人端茶,就连端茶他都不屑于去做,觉得辱没了他白家大少爷的身份。 更何况,他多年前见过的白宇珩可是对这些东西很不屑的,就算是特别喜欢的物品或者人,也绝不会爱惜到这种地步,那个女人不就是得到的这样的结果吗? 这个假的白宇珩的确是演的单位,却并不是那么精髓,脸上的汗珠温越祁都能够看的清清楚楚,他已经装不下去了,很显然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让他赶紧离开,就连说话语气都带了几分催促,想来也是有些害怕了吧。 害怕被温越祁知道他是假的,害怕被温越祁猜到白宇珩真实的目的,不过,能把白宇珩模仿的这么相似的也就只能是他身边跟随挺久的,或者说是一同长大的,才会那么像,不过演着演着,骨子里的卑微倒是散发出来了。 既然已经被看穿了,雷音也不再掩饰,他一把拿下脸上带着的人皮面具,还是一身白衣衬衫和黑色裤子,只不过这张脸很刚刚的差距巨大,只不过脸上添加了几分困惑和惧意,他微微眯起眼睛,警惕的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越祁坐在椅子上毫无着急的神色,他神色未变,显得特别随意,“很明显,你跟他的区别,可不是差的一点半点。” 其实他内心里急的不行,恨不得赶紧把这个雷音打发算了,这才能更好的去找简晴了,可这个雷音跟他主子一样难缠的很,而且能把诺西伤成那样,虽说自己游刃有余,却也耽误救简晴的时候。 毕竟雷音的目的,不就是拖延着他,等白宇珩回来吗? 雷音的确是演的很像,不仅仅是身高上,这么多年一直跟随在白宇珩身边总会知道一些,更何况还是十多年之久,就如同诺一和诺西,有时候的办事风格就像极了温越祁,这是一种潜移默化,没办法改了。 不过像归像,换过来说,也多的是东西是这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的,那种卑微感被雷音演的有些足,就凭借刚刚那两处都可以猜出来他并不是真正的白宇珩。 雷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他也是坐着,为他的慌张也平添了几许掩饰,他指尖已经嵌进了掌心里,冷笑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觉得我会放你走?还是说,你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不怕我真的会对简晴做点儿什么吗?” 算是圆满完成 “你如果真的敢对她动手,别说我,就是你的主子也是第一个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吧。”温越祁胸有成竹,他知道雷音不敢对简晴动手,只是为了拖延他等真正的白宇珩回来,事实上,他也的确是做到了,只不过破绽露的太快了而已。 雷音怔住了,温越祁果然危险,看来主子的告诫完全没有错,只是他也太过聪明,把事情都看的这么透彻想的也这么清楚,实在是难以应付,才仅仅拖住了一个小时而已,这就要结束了吗…… 他还记得白宇珩刚离开前对他说,“雷音啊,你跟我这么多年,想来对我也有些熟悉了,我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白宇珩眼光一凝,他十分郑重把手搭在雷音的肩膀上,眼睛盯着他,说,“我让你扮成我的样子,模仿我的习惯,拖住温越祁!” “什么?”雷音的声音都提高的好几度,“您这是做什么?” 如果真的做了,他这完全就是以下犯上啊,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也只是一个贴身的保镖而已,哪里可以做这种藐视主子的事情? 他赶忙低下头来,“雷音实在惶恐!” “你这是做什么,我又不是在责怪你。”白宇珩失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雷音不敢!” 他的确不敢,扮成自己主子的样子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但是他不愿以下犯上,也不愿意对白宇珩不尊,雷音没有父母兄弟,而白宇珩是雷音最尊敬的人! 白宇珩用一种十分信任的眼神看着他,郑重其事的说,“雷音,我之所以让你帮我,是因为我相信你可以做的很好,我现在要亲自去找,白家总有人要应对温越祁他们的,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而且他们一定会被温越祁这种男人一眼看出,但是你跟了我十多年,一定会把这件事完成的很好的。” 雷音有些慌张的上前了几步,有些徘徊不定,“可是主子,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白宇珩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现在也没时间去卧室拿衣服了,你我的衣服都先交换一下!” 雷音震惊,赶忙跳到一边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周身,很是尴尬的说,“可是,我的衣服很脏,您穿着实在有辱没于您的身份!” 其实他穿的一身黑,就算脏了也看不出来。 “你我之间哪里还说得上辱没这种话?”幸好白宇珩是没有洁癖的,不然他也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他同雷音换好衣服后又告诫他,“你一定要小心温越祁,不得不说,他实在是个机敏的人,而且很危险,千万不大意!” “我明白了。” 白宇珩给足了雷音信任,他也的确是完成了白宇珩交代的任务,虽说只拖延了一个多小时,但是能在温越祁手中拖住一个小时已经算得上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主子,您在哪儿啊,雷音要撑不住了,您怎么还不回来?! 不想让他失望 雷音完全不知道现在的白宇珩正在满大街的寻找白冬箐,还为了她不惜让自己的父亲死不瞑目,连白家主的葬礼都懒得管,就因为那一瞬间的短暂视线对视,他都快忘记了白家还有雷音拼命地为他拖延时间,就是希望他赶紧回来! “你现在是在等白宇珩回来吗?我看他过了这么久,恐怕没这么快回过来了吧,或者说,你是不是刚刚没有看手机,没有关注什么东西?”温越祁只是坐在这里就透露着至高的气势,一语戳中了雷音的心事,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想法。 雷音对温越祁这个人一直保持着警惕的态度,心里牢牢记着白宇珩跟他说过的那些话:温越祁很危险,一定要小心! 他自当得小心翼翼的,不然白宇珩若是回来对他很失望怎么办,他那么相信自己,雷音不想让他失望。 只是温越祁说的关注手机,他倒还真是没有关注,反倒是温越祁一副淡定的姿态,就像是很早就发现了,所以才这么有恃无恐的关注吧,不过这跟白宇珩有什么关系? “你自己看看你手机吧,别以为你现在坐在这里就真的什么都知道一样,说不定你的主子现在可能会因为一点儿事情回不来了哦!”诺一捂着嘴特别想笑,雷音这幅愣怔的脸着实戳中了他的笑点,他想提醒雷音看手机,这样能又看到一出好戏了。 跟他的主子对抗,白宇珩还差得远呢! 雷音听他俩都这么说,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却并没有立刻打开手机去看,倒是温越祁好似并没有要欺骗他的必要,对于一个保镖,温越祁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是没必要跟雷音开玩笑的。 想到此处,雷音还是盯着他们生怕他们跑了一样,快速的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然后特别珍惜的拍了拍身上白色衬衣的褶皱,生怕把这件外套弄坏了一样。 他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热搜,第一条就是:白家家主突然去世,白家少爷出面证明此事是源于自杀,后经过调查,确实是自杀。 “白家主那种人能自杀还真是让我好奇,你家主子看来琐事缠身,不能回来了呢。”温越祁微微颔首,他睨了一眼表情有些变化的雷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现在白家无主,你应该明白,你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拦住我的!” “是吗?”雷音站起来,让人把所有的门窗都关紧了,然后一个人面对着诺西和温越祁,此刻的他没有一丝退缩和害怕,眸光清亮,“就算如此,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就算是他死在这里,也要为主子把这两个人拦在这里,等主子回来,完成他的计划,那自己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温越祁挑了挑眉,倒是有些佩服雷音的勇气,眼眸深邃的撇了他一眼,面不改色,淡淡道,“你们白家的人恐怕出去了不少,你真觉得你们拦得住我?” 把受过的伤都还回来 雷音的眸子在温越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变化,可他依旧挡在他们面前,冷眼看着温越祁这幅慵懒靠着椅子的姿势,他警惕的瞪着眼睛,“不管我们白家还剩多少人,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就这样离开的!” 他相信白宇珩能回来! 温越祁倒是不急不缓,语气倒是凌冽了不少,“你既然是白宇珩的贴身保镖,想必也是知道简晴的下落吧。” 他一举一动都是那般高贵优雅,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怎么都让人看不厌,薄唇生冷,浑身都透露着极寒的气势,一股肃杀之意迎面而去,眼睛好似藏着明亮的黑曜石,熠熠生辉却又满是遍布寒冰,好似收割人命的镰刀,可怖至极! “知道又如何?”雷音冷着脸,盯着温越祁扑面而来的气势,他紧捏着拳头,狠狠道,“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你如果告诉我,我可以饶你一命。” 其实温越祁已经微微猜到了结果,对于这样的手下,用这样的方式恐怕并不会得到显著的效果,果然,雷音一下子就拒绝了,他语气格外坚定,“我方才说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不管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让白宇珩失望过,他也是绝对不会背叛白宇珩的,也不想让白宇珩失望,他接受了主子的大恩大德多年,本就应该牢牢记于心,所以,白宇珩的目标就是他的目的,白宇珩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除此之外,其他人在他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温越祁冷光直接射向雷音的身上,毫无温度,仿佛死神的将近。 “主子,把他交给我吧!”诺一已经在一旁跃跃欲试了,他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愤怒,“他把诺西伤成那副模样,到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没醒,我不能饶了他!” 一想到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的伤势那么重的倒在医院里,而且生死未卜,到现在还没有醒,他就担心的不行,出于朋友之情,在面对伤了诺西的人时,他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更何况,雷音还是白宇珩手底下的,跟谁白宇珩多年,不仅仅伤了诺西,还抓了简晴,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要打倒雷音,他们就可以出去把夫人救出来了! 一想到主子得知夫人遇到危险以后的样子,他就揪心。 雷音嘲讽的笑了笑,“那个人现在不是已经进医院了吗,怎么,还没醒呢?还是说,他已经醒不了了?” 当初白宇珩对简晴说的那句话跟雷音现在说的可不一样,虽然是在激怒,不过最明显的作用,倒是突出来了。 “你他妈这是在作死!你等会儿就要为你现在说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这句话简直就是在戳诺一的痛处,明知道自己多年赶走被雷音所伤,还这么嘲讽,他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放过他的,至少,把诺西受过的伤都还到雷音的身上! 所谓卑鄙? “那个男人都被败在我手里了,你觉得你能在我手里撑得了多久?”话是这么说没错,雷音还是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怎么赢的诺西他自己是一清二楚的,现在他身上什么都没带怕是并不会特别好赢,而且这个诺一看起来有些暴躁,想必出手也不会保留! “是吗?”诺一对着雷音揉了揉手腕,没有惧怕的神色,冷笑道,“像你这种只知道偷袭的人可真是没脸没皮,诺西可是手无寸铁的跟你打,你可是身上还带了利器!拳脚怎么能和匕首相提并论,你说是吧?” “呵,鹿死谁手,那可不一定!”雷音已经眉头皱了几分,他既然这么说,想必是有什么应对,还是说他是做足了准备才来跟自己动手的? 诺一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把匕首,当着雷音的面晃了晃,雷音的脸色变了变,“现在我们来反过来玩儿一下,你说现在是你会死在我手里,还是我会败给你?” “卑鄙!”雷音双眸有些猩红,没想到诺一竟是真的有准备而来的,现在自己手里头没有做足准备,跟手里有凶器的人对敌,怕是有些悬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卑鄙?你昨天对诺西出手不也是如此吗?”诺一听到这种话实在是想笑,就允许他对自己出手,就不允许自己有准备了? 他可是专门为雷音而来,诺西的仇,他必须报! 既然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他就不可能全身而退,雷音挡在他们面前,口气上仍是不肯服输,“有匕首又如何,你们今天依旧要跟我在这里耗着!” 他要等白宇珩回来,身为保镖,他能做的也只有在白宇珩还没回来之前拖住他们,只要人回来,他便是完成了所交代的事情。 温越祁幽幽的来了一句,“诺一,赶紧解决,我们得抓紧时间了。” “好的主子!” 连自家主子都吩咐了,他自当必须快速完成,掂量了一下匕首,率先冲了过去,雷音既然抵挡诺一挥过来的匕首,还要躲过他的拳头,以至于两者不可兼顾,手里的利刃划破了雷音的衣袖,雷音有一瞬间的失措,虽不知为何,却是一个机会! 诺一一拳打在他腹部,雷音被逼的险险的退后了几步,诺一还有些遗憾的说,“忘记把你一刀毙命了!接下来你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 雷音捂着疼痛的腹部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被划破的衣袖,眼底充满了愤怒的火光,这件白色衬衫,可是他主子的东西! 白宇珩依旧开车在路上寻找着宋冬箐的身影,对现在白家的情况一无所知,可不管他寻找了多少地方,依旧找不到,而真正的宋冬箐却在暗中观察着这辆车来来回回跑了无数趟,神色冷淡,好似看到的也不过是一辆平常的车而已。 她看得出来白宇珩很关心寻找她的事情,可她没有出来,暗自仔细的观察着他的一切动向。 弄脏了您的衣服 白宇珩握紧方向盘再次寻找了大半个小时,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他确定宋冬箐是在躲着他故意不出来见他,因为只有当一个人是故意躲着他的时候,才会怎么都寻不到的,或许她就在周围,就是不愿意出来见他,他以为,她定是还在怪他! 他缓缓开车往白家的地方行驶而去,宋冬箐这才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在后头一直看着那辆离开的车,白宇珩刚好偏头,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她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并且渐行渐远,他赶忙转头看过去,人早已经不在了,就连后视镜也看不见她的人影了。 白宇珩苦笑,冬箐啊,你就这么恨我吗,恨到连一面都不想跟我见? 宋冬箐靠着墙壁拍了拍胸脯,果然是一个警惕的男人,竟然是这么一点点的出现就让他所有察觉,如果不是自己躲得快,他照顾估计还会重新回来吧。 白宇珩到达白家的时候,大门是打开的,他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冷着脸,直接冲了进去,发现客厅里的窗户都是关的紧紧的,好似有人来过的迹象,而唯一吸引他眼球的就是躺在客厅中央的雷音。 雷音整个身体几乎都是浸泡在血液里的,张狂流出的鲜血好似没有阻断的从身体里各个地方流了出来,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缓缓转过头朝那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他的主子回来了。 白宇珩赶紧跑过去,不顾雷音浑身是血,伸手按住他腹部的伤口上,十分焦急的大喊,“来人!来人啊!人都死哪儿去了?!” 雷音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拉了拉他的衣袖,气息很淡,就连说话声音都小了些,有气无力的说,“主子,是我不让他们过来的,因为我现在的身体我清楚,就算去了医院也没办法可以救回来了。” “你别说话!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 雷音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他的手颤颤巍巍的落在白宇珩的手背上,想要告诉他不要皱眉,这样就一点儿威严都没有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他腹部受伤的位置是跟诺西的伤处一模一样,他知道诺一是故意的,他想让自己感受诺西受到的痛苦,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诺西生死未卜,或许他很快就要死了。 不过死之前,还能再看到他效忠了一辈子的白宇珩,不知为何,他心里只有一个遗憾,他很是难过的把目光落在身上这件已经被染红了的白衬衣上,“对不起主子,我弄脏了您的衣服,这是您最喜欢的那件,我却没有好好爱护着……” “一件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给医院打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可千万别睡着了,不然我还能找谁像你这么衷心的人啊!” 白宇珩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生怕这样脆弱的雷音忽然撒手人寰。 作为保护白宇珩而存在 雷音猛烈的咳嗽,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他勾唇莞尔一笑,“嘿嘿没事的,等主子的事情完成以后,到时候宋小姐会一直陪在您身边的,虽然我已经看不到主子高兴的那一幕了。”他一张是个冷漠的人,这是他第一次笑的这么憨厚,而且是对着一向精明现在却又有些愚蠢的白宇珩。 白宇珩大吼,“雷音!你别说话了,留点儿力气!有什么话等你好了我们再说!” 雷音缓缓的摇头,笑着说,“没事的主子,雷音不怕死,只不过我还是好好的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所以我并不会死不瞑目,您放心吧,只要您能给我每年烧纸钱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一直以为白宇珩信任他,却原来不仅仅是出于贴身保镖的身份,还是因为儿时一起长大的情谊,看到他亲自为自己着急成这副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就是开心极了。 不管白宇珩为什么会回来的这么晚,也不困为何自己要豁出性命也要为某人拖延时间,白宇珩都是他最敬爱的主子,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任何人可以叫的动他,这已经成了多年来的一种习惯了。 他唯一的奢求恐怕也就是他最后说的那一句话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 白宇珩心里当然是不希望雷音死去,雷音是他最亲近的人,就算是一个保镖的身份,在他心里却已经不仅仅存在于这样的关系。 如果他死去了,那现在就真的连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小一起长大的友谊竟是变成现在的主仆之情,倒是让人觉得惋惜。 雷音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带着几许鲜红的血液,触目惊心,他干燥的唇张了张,“抱歉啊主子,这次恐怕连您都留不住我了。” 少时的白宇珩救了他一命,所以他才自愿跟在白宇珩身边,想要成为保护主子的人,年纪轻轻的他开始拼命学习,不仅仅是跆拳道,还有一切可以保护白宇珩的方法,以至于身上的旧伤新伤一大片。 雷音还记得当时的白宇珩迈着步子跑过来,把一盒极为珍贵的药膏递给他,心疼的说,“阿音啊,你不用这么辛苦的,都受了那么多伤,不赶紧治好会影响以后的生活的,我可不想阿音会因为这件事而离开我身边不再护着我。” 那时候的白宇珩软萌可爱,不像温越祁那种小小年纪就经受了母亲亡故的痛苦,他活的像一个真正的大少爷,直到母亲被白家主害死后,他才慢慢成熟了起来,虽是对白家主毕恭毕敬,实际上内心的那些心思早已经生根发芽中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雷音也为他挡去了不少危险,而那些危险皆是冲着白宇珩来的,若不是因为有雷音在,只身一人怕是早已经凶多吉少了吧,毕竟白家谁都是知道雷音的武力值比白宇珩高许多的,有雷音在,自然放心。 对不起,雷音 “咳咳,抱歉了主子,雷音要先走一步了,您以后的生活一定要好好的,这件衣服就让我带着一起去底下吧,我依旧会想念您的。”雷音微微一笑,明明浑身都疼痛至极,他却完全跟没有觉着似的闭上眼睛,最后连一丁点儿的呼吸都没有了。 白宇珩整个人惊了,他蹲在地上都忘记站了起来,身后推了推雷音,叫了几声,他依旧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已经去了,白宇珩有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落了出来抵在雷音的手背上,渐渐晕染开了那一团红色的血液。 这么多年,除了为宋冬箐流过眼泪,雷音是第二个他真心落下眼泪的人,或许会有人说他做作,竟然会为了一个小小的手下这般狠不下心来,他的确是狠不下心来,可最后他连雷音的命都救不回来,也是他的无用,一直为他的事业着想,并且唯一一个相信他选择是正确的雷音已经没了…… 白家的人冲进来,发现这样一幕都愣的待在原地,白宇珩低沉着声音,很显然有几分怒气的,他双眸没有冰冷的好似盛满了杀意,“不是让你们待在白家守着的吗,人呢?” 这些保镖一个个的脑袋都低的很,只有一个悻悻的走上前来,盯着白宇珩充满了戾气的眼眸,缩了缩脖子,立刻道,“这个……少爷,雷音说让我们出去帮忙寻找宋小姐的尸体,说这里只要有他一个人拖着就好了,我们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出了事。” 白宇珩猛然抬起头,这双眼睛泛着冷光实在是吓人心神,他厉声低吼,“这就是你们的借口?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这……死者已逝,少爷,我们还是先把雷音安葬了吧。” 白宇珩深呼吸一口气,他想要稳住自己的心神,却发现这只是徒劳,他抿着薄唇,“好,先把雷音安葬好以后我再一一问你们!” 雷音是被葬在了白家的墓园里的,就连墓碑上面提的字都是白家的人,这一辈子他都为了保护白宇珩才作为保镖而存在,他的存在就是为了另一个人,这一辈在雷音的眼里却是如同真正的活过,如果不是为了保护白宇珩,他就不可能存在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白宇珩在雷音的墓碑前站了许久,他并不担心温越祁他们会找到简晴所在的地方,因为简晴现在并不在白家,被他亲自关在一个很隐蔽的地方,所以他才想多陪陪雷音一阵。 白家的墓园对面站着宋冬箐,她大概已经猜到了死去的人是谁了,能让白宇珩这么难过的除了她恐怕只有雷音了吧。 她的计划里没想到要雷音死,她只想要把温越祁他们引过来,结果一报还一报,这世事不饶人,他的命还给了诺西,事情的发展与改变,竟是让她也一点儿把控都没有。 抱歉了,雷音,我并不是有意。 宋冬箐捏紧了手机,在心里轻声道。 简晴不在白家? 白宇珩是个警惕的人,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的心也多加了几重屏障,既然雷音死了,现在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不在了,只能靠自己了! 宋冬箐一直站在对面,高大的墙壁挡住了她的身子,她的眼神虽是无情却并没有带着穿透力,否则白宇珩一定会发现。 她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甚至连不同的结局都已经想好了,只不过她竟是有了些迷茫和无助,她已经杀了白家主,她下一个目标就只能是报复白家,现在看到白宇珩的样子,宋冬箐心里忽然有一阵强烈不忍。 她用力咬了咬牙,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可这却也只能徒增疼痛而已,嘴唇上传来的清晰的疼痛不就是在提醒她现在的不忍吗? 该死,她竟然在这样要紧的关头再一次涌现出这种懦弱的想法,宋冬箐啊宋冬箐,你究竟在执着些什么呢? “宋冬箐,你难道不想报仇了吗,你的父母亲人可都是被他们白家害惨了,大仇未报,你居然还只想着儿女私情,如果被父母知道,一定会很失望的。” 她轻声低喃着这句话,是在提醒她要记得仇恨,可效果也甚微。 “主子,您为何这么轻易就离开了?我还没打够呢!”诺一很是不服,虽然已经给了雷音教训,他却依旧觉得不够。 “他已经活不了了。”温越祁冷眼看着前面的路,冷声道,“而且白宇珩也要回来了,你要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刚才手机里就有一条消息发了过来,告诉他白宇珩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这才想要速战速决赶紧离开,不然就又缩短了找简晴的时间,可是整个白家都已经找遍了都没有发现简晴的踪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说简晴根本就不在白家? “我记下了,但是我心里实在气不过,诺西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头昏迷不醒,我却连替他狠狠教训雷音一顿的时间都没有。”诺一虽然经常跟诺西拌嘴,实际上两个人的友情自从小相遇时起便是斩不断了的,他们随温越祁一同长大,温越祁又怎会不心疼? “至少在还没知道结果之前我们都不能往坏处想,白词不是还在医院照顾着他么,别多想。”温越祁是主子,也是一个体恤手下的主子,他轻轻拍了拍诺一的肩膀让他宽心。 雷音一死,白宇珩就少了一个左膀右臂,他既然可以让雷音假扮他的样子就足以证明了雷音的地位,可惜现在,白宇珩已经没有值得信任的人了,除了他自己。 “主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到处都找了,依旧没有简晴的影子,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地方。 温越祁眼神冰冷的望着前方,脚步有几分沉重,他凌冽的声音好似又让周围的空气都有几分低了下来,好似盛开的寒冰之花,冷的让人找不到边际,“既然在白家找不到,那不就意味着她根本就不在白家吗?” 你就这么相信他? “主子,诺一不明白,既然白宇珩是白家的大少爷,抓了人自然会带回白家的,如果真按照您所说的那样,那现在的夫人又在哪儿呢?”诺一挠了挠头,温越祁的话对他来说有些难以理解,这种烧脑的问题他一向反应的比较迟钝。 “等。”温越祁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眼眸微凝,深邃的好像装不下任何东西。 诺一一听,他几乎都要跳脚了,急急的问,“为什么要等?如果再等下去,夫人出事了什么办?” 诺一着急,温越祁当然比他更着急,只不过他的表面上看起来冷静的一批,实则心里头不知道已经慌成什么样子了,他在等那个人发的下一条消息。 既然她费尽心思让他们知道简晴的下落和白宇珩的目的,简略来说她跟白家跟定有着不可斩断的联系,亦或者说,她对白家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或者渊源,她没有势力,否则根本不会废这一番功夫让他千里迢迢的的过来。 白宇珩现在来到了地下室门口,外头守着的人恭敬的鞠躬后态度极尊敬的说,“少爷,您放心,人还在里头。” “嗯。”白宇珩眼眶有些红,他淡淡的越过了他们走进去,高大的身体有一丝颤抖,他没发觉在他进去后的一分钟,宋冬箐跟在他后头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她手机还拿着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白宇珩走到地下室里头,发现简晴现在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微微出神,他淡然的走过去,没有开门,透过铁栏杆正对着她,简晴目光也忘了过来,却发现了他微红的眼眶,皱了皱眉,“你怎么了,哭了?” 白宇珩不理会她,在一旁坐下,淡淡道,“管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好好想想你接下来的处境。” 简晴面若寒霜,她眼神坚定的说,“我知道我会有什么处境,只不过我可是坚信温越祁回来救我的!” 她相信温越祁会来,相信自己可以重新见到他! “是吗?”白宇珩翘着二郎腿,一副高贵的姿态看着简晴,倏而一笑,很是渗人,“他现在还能不能先到这里都是个迷,更别说是救你出去了!就算他来了,我也要找他算账!” “什么账?” 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怎么全身都散发着这种蚀骨的杀意?难不成是温越祁打扰了他的好事?还是说另有他事? “你的好老公杀了我的人,我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你说我需不需要也把他身边的那两个人也给杀了,好为雷音报仇?”白宇珩笑的很可怕,他眼神底下已经没有最先见到他时的一丝戏谑和光芒,让简晴有些不适应,白宇珩这么这段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简晴颔首,她冷眼看着白宇珩,“或许你还没出手你就已经死了,都不够温越祁对付的!” 白宇珩冷冷的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那当然!” 不用问她都是这个答案。 宋冬箐出现了? “也是,温越祁这种人的确不错,可惜了,他并不知道你在这里,不过,就算他知道也来不及了,因为我现在过来也就已经不顾一切了!” 白宇珩从口袋里把钥匙掏出来,冷眼看着简晴面不改色的小脸,他低声冷笑,打开门以后,他一步步走近她,简晴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像白宇珩这样的男人,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幽幽反光的表面让简晴的心慌了起来,白宇珩不停的靠近,她不停的后退,直到抵着墙,他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尖,宛如噬血的恶魔,他低沉着声音,“你应该感到幸运,我没有让你那么快就死,还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住了一晚,现在我也只不过是让你把那些东西还回来而已!” 白宇珩笑的渗人,可怕的好似夜晚里的鬼魅! 简晴简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瞪大了双眸,用力咬牙,抬起脚就往他那处踹过去,白宇珩眼疾手快的夹住她的腿,他一手掐住简晴的脖子,狠狠道,“你要是不乖,可就不要怪我待会儿对你太残忍了!” “咳咳!就算我不反抗,你的计划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她清楚到了这样的地步,白宇珩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就算他说“如果方法没用就会放了她”的话完全不成立,不管成不成功,他都不会让她走,所以她被突然关进了这里,想要寻找机会逃出去,却发现只是徒劳而已,这个地下室根本没有任何逃出去的方法! “你倒是聪明,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不管你现在想耍什么手段,都没办法阻止得了我!” 白宇珩一双眸子猩红,好似发怒的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扑上去把人大卸八块! 简晴用力的想要掰开他的大掌,可她的力气怎么能跟白宇珩想比? 白宇珩禁锢着她,让她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举动和机会,手里的匕首抬起来,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毫不留情的刺下来,简晴挣脱的动作更大了,可白宇珩哪里会放过她? 简晴突然看着她身后,紧攥着他的手腕,正准备在白宇珩刺下来的时候,她微微愣了愣,很是意外的说道,“冬箐,你怎么来了?” 白宇珩的手微微一顿,以为是简晴的小把戏,他不以为然的冷冷一笑,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你以为这么拙劣的演技可以糊弄到我?我告诉你,不可能!你今天必须死!” “是吗?” 他的身后突然传来这幽幽的两个字,说话的这个人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惹的白宇珩立刻转过身去,却发现背后哪里有什么人? 简晴找准机会用力咬了一口他的胳膊,白宇珩吃痛只得松开,她找准机会一脚踢开他,想要绕过去赶紧离开,可白宇珩哪里是这么容易就会被打倒的,而且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 喷涌而出的血液 “该死的臭女人!你别想跑!”白宇珩意识到自己被骗了以后赶忙冲过去重新将简晴抓了回来,这一次他可不会有任何动心神给简晴可以逃跑的机会,他比放才的力气更大了一些,而且下手比刚刚更加不留情,恨不得手上一用力,简晴就立刻死在他的面前! 简晴使劲儿掰着他的手掌,用力的嘶吼,“白宇珩,你还不醒过来吗!你那个方法根本就不可能会复活一个人!宋冬箐永远都回不来!你杀了人以后就算去地下了她也会一辈子厌恶你!” “不可能不可能!”白宇珩猛烈的摇头,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个办法本就是个骗子手法,或许那张纸只不过是别人随意写出来的,根本就没有真实性,可是他忍不了,他也不能让任何人否定他要复活宋冬箐的决心! 简晴说宋冬箐会厌恶杀人的他,可他不杀人的,他只是取一点儿血而已,宋冬箐一定不会讨厌他的! “什么不可能?你现在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复活一个已经死去了这么多年的人,你这不是在爱她,你是在让她地底下都活的不顺心!” 这个男人太过执念了,他爱宋冬箐,所以对与她相像的白冬箐念念不忘,至始至终,他心里头所爱的那个人或许只有宋冬箐一人而已,真正代替的是他自己傻了罢了! 可他就算看得懂也装作看不懂,骄傲的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误,也不会让自己的执念烟消云散,这便是他最大的败笔,也是他最无用的念想! 白宇珩恶狠狠的剜着她的面孔,咬牙切齿的怒吼着,“只要取你的血,按照方法,我的办法就一定会实现的!这也是你唯一的作用!” 他举着刀,直接刺了下去,扎在简晴的肩胛骨上,简晴小脸立刻变的煞白,她用力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她怕她痛苦的声音会让白宇珩越来越兴奋,这样他就下手越发残忍了。 白宇珩把刀拔出来,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松开手,简晴直接就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看样子疼的不行,他一把揪着简晴的头发,把她拖到别处准备好的盆子旁边接着她流下来的血液,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越来越剧烈而清晰的痛苦传到她的脑海,好似怎么也抑制不住。 虽然只过去了几分钟,可她因为失血过多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眼睛费力的眨了眨,想要让脑海保持清醒,可她这么做也只是徒劳而已,伤口不止血,意识就会逐渐流失,直至完全昏迷,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亡了。 她猛烈的咳嗽,吐出一口血雾,都说一个人临死之前会想到很多过去的事情,她这一生虽有很多磨难和痛苦,却在遇到温越祁的时候已经过得足够幸福,而现在的她除了没办法回到温越祁身边,没办法再次抱起温逸岚说给他生个小妹妹,更没办法再一次扑进那人温暖的怀抱里了…… 惨痛的代价 温越祁和诺一冲进来的时候发现简晴胸口正在往外头冒血,人也已经晕了过去,苍白的小脸让温越祁的心恍然一紧,尤其是白宇珩还揪着她的头发,让她昏迷过去都还始终疼的皱紧了眉头,温越祁冷喝一声冲过去,直接一拳打在了白宇珩的脸上,然后迅速的把简晴轻轻拉回到自己的怀里。 白宇珩被打的一脸懵,他捂着疼痛的脸滚了好几下才缓过来,白宇珩很显然没想到温越祁会知道这个地方,更没想到他会这么毫无防备的冲进来,手里的简晴已经被他夺走了,虽然有些遗憾,不过,幸好是他已经取到简晴的血液了。 温越祁满脸都是心疼之色,双手不停的颤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毫无血色的小脸在他的眼里已经没办法承受得住,呼吸声也若有若无,他整颗心都在颤抖,好似坠入了冰冷的寒冰之中无法脱离! 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撕成条条,把简晴的伤口缠住,刚才流了那么多血,现在肩胛骨这边的鲜血已经停了下来,只不过伤势很是恐怖,温越祁的心疼的仿佛在不停的低血,好似手上的人是他自己! 而那个伤了简晴的罪魁祸首居然还在一旁大笑,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温越祁他们的软弱,还是在笑他现在已经拿到了他想到的东西了,诺一在一旁简直是恨的牙痒痒,这个该死的白宇珩,居然敢伤了他们的夫人! “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白宇珩终于止住了放肆的笑容,他跌跌撞撞的站起来,两眼盯着温越祁已经愤怒的阴沉下来的俊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他缓缓笑了笑,好像很是得意,“你这么看着我也没用,难不成你还能吃了我?” “我可以杀了你!” 温越祁全身的怒气根本没办法隐藏,怀里抱着昏迷的简晴,尽力让自己的冷意不要接触到她,赤裸裸的杀意已经在脸上显现了,如果不是怀中还抱着简晴,担心她的伤势加重,他现在肯定就已经冲过去暴走白宇珩一顿了! “杀了我你也会坐牢的,所以你也不敢,反正她现在又没死,我也已经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我现在只关心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这里的!” 白宇珩可不担心他人们口中的报应,他现在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他确定温越祁根本不敢杀他,而且他也没有杀了简晴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了,他现在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谁会把他关简晴的地方告诉温越祁! 他本来的计划很完美,他知道温越祁他们前来就是为了简晴,所以他已经提前移动了简晴,悄悄的换了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在这里守着的人也没有离开过一步,根本没有人能打扰得到他,而现在,温越祁却出现了,还让他受了伤,他怎么能忍下去? 如果被他知道是谁出卖了这个地方,甚至是出卖了他,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温越祁的怒气 “你这人还真有意思,自己做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你还想让别人买单?我告诉你,我今天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诺一长这么大,从没这么生气过,他的怒气虽然比不上温越祁,却也已经带着蚀骨的情绪,好似可以灼伤白宇珩的全身,不留一丝空隙! “是吗?你应该知道杀了人会怎么样吧!”白宇珩冷冷一笑,完全没有把诺一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这种嚣张的样子在他面前简直就没有一点儿威慑力,更何况他已经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简晴的死活他不会管,他只要他的宋冬箐能够回来。 “少跟我废话,就算是坐牢我也认了,拉你陪葬也算是值得的!”诺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个人让他的主子伤心欲绝,让他的夫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还让诺西躺在医院里不知情况,一桩桩一件件,他都不会忘记和丢弃,就算是坐牢或者死罪又怎么样,他可不管这么多,只要能拉白宇珩垫背,他怎么样都行! “呵呵!大言不惭,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都是我们白家的人,你们要是想要或者离开这里就赶紧滚开不要打扰我,不然我让你们都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英美绝伦的脸被温越祁这一拳打的痛的要死,他已经记住了,就算温越祁想要做什么他都不会让她们得逞,之前是在他的计划完成之前,他都不能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 “我们能进来,你觉得你那群人能挡得住?”温越祁本就心里窝火,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简晴受伤了,可他也不是第一次给简晴承诺了,那么多句承诺最后却变成了这副模样,是他的错,是他没有快点儿来,如果能早点知道她被关在这里,他一定会立刻赶过来的! “什么意思?你对我的人做什么了?” 白宇珩有些慌了,他怎么忘了,这两个人能进来肯定就是已经把外面的人给解决了,可这是他的地盘,他怎么可能认输? 温越祁把简晴轻轻交给诺一,诺一小心翼翼的接过来生怕把简晴磕着碰着,他看着自家主子带着强大的气势站起来,双拳紧握,隔着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可以听到来自温越祁拳头之间“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知道自家主子现在心里充满了无法压抑的愤怒! 温越祁阴森的面孔好似夜晚里的幽灵,尖锐锋利的眸光宛若一把死神的镰刀,仅仅是站在白宇珩面前,白宇珩都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死,未经过掩藏的恨意,仿佛可以杀人于无形! 白宇珩竟是竟是感觉他自己在这股压力下有些慌了神,腿脚不自觉的就退后了好几步,警惕的盯着温越祁的一举一动,手上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白宇珩冷冷一笑,很是自信的勾起唇,温越祁手上什么动作都没有,根本不可能会抵挡住他的攻击的! 疯子! 白宇珩很是自信,他自以为有着一把匕首在手一定会胜券在握,可他又忘了,一个人疯起来的时候会被冲昏头脑,只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在温越祁眼里完全没被当回事,他只想着替简晴报仇,不管白宇珩和自己会落得什么下场,他都不在乎! 温越祁态度极冷,直接忽视了白宇珩手中的匕首,握起拳头就砸过去,毫不留情,白宇珩赶忙抄起匕首刺过去,完全不在乎会不会伤到人,温越祁一声不吭的沉着脸一把握住了刀身,反正就是踢了过去,直中白宇珩的腹部! 看到温越祁这么不怕死的用手接刺过来的匕首,手心中有血液流出他都不看在眼里,甚至一把把匕首从白宇珩手里抽了出来丢到一边,冷笑着抬起满是鲜血的双手挥过去,被白宇珩接住了,他的衣袖上头也染上了温越祁手掌心里头的血,这是刺眼的红! “疯子!”白宇珩往旁边吐了口口水,仔细看去,口水里头还有血渍,看来是刚才被温越祁击中了腹部收了伤,压抑不住喉咙里的血腥味,他实在是想不到更不怕死的是温越祁,竟然用血肉做的手接住冰冷的刀身! 温越祁面无表情的抬起手,冷冷的看了一眼掌心里的血,他竟是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好似没有察觉到疼痛,他凤眸有几分深邃,诺一很是担心,他赶忙道,“主子,您的手让我帮您包扎一下吧,不然……” “没事。”温越祁话语一点儿温度都没有,他根本测就不需要包扎,只不过是这么点儿血而已怎么能跟简晴比呢? 他想体会简晴身上的疼痛,却发现这远远不够,这么点儿血跟简晴那一满盆的血液不值一提,所以他完全没有想要包扎的必要,感受着尖锐的疼痛,似乎是在提醒着他,刺激着他要把白宇珩狠狠的揍一顿! 温越祁机械的抬起眼皮看向大喘气的白宇珩,他冷声道,“你现在可以倚仗的东西没了,根本打不过我,我会让你为伤害简晴付出代价!” “是吗?大话可不要说这么早,不然等会儿打脸了可就不好了!”虽然他不服输的说了句话,但是他现在最清楚明白的就是他知道温越祁说的那句话是真的,他连雷音都比不上,更别说是温越祁,尽管如此,他也不会松口承认的! “呵呵。”温越祁低声冷笑,他的凤眸里除了幽深还有一丝猩红,他完全没把白宇珩放在眼里,他现在满脑子都装着简晴受伤的面孔,忍不了! 整个地下室的温度都冷下来了好几度,连诺一都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赶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简晴身上,生怕温越祁这股子冰冷的寒意渗透到她的身上。 白宇珩竟是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这个男人果然是恐怖,这么多年了,再一次感受到来自温越祁的威胁,没想到拼命的修养好了以后却还不是他的对手! 唯一不可以忘掉的 温越祁就像是一个疯子,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顾一切的就冲了过来,每一拳都打在白宇珩的软肋上,速度快的都让白宇珩没有那么多机会去抵挡,被动的落在温越祁手里承受着一切攻击,他连连后退缓冲冲击力,一口血喷了出来,他用力的咳嗽,大口喘着气,一把抹去嘴角的血液,毫不在意的盯着温越祁接下来的动作。 温越祁攥着拳头再一次冲了过去,那一拳在他的额头上停了下来,因为有个声音突然喊住了他,“等等,先别杀他,他对我还有用!” 呵,对她有用,跟他有什么关系? 温越祁也只是顿了那几秒钟而已,还是一拳锤了过去,白宇珩直接被打退抵在墙上,后背疼的紧。 实际上,他刚刚也惊讶了,因为他正对着那个人,看到了她的脸,不然他还是能够赶紧做出反应地方一下,也不会受伤这么重。 白宇珩捂着胸口,抬头看着宋冬箐无奈的走过来,他的眼神都变了,他动了动唇,“冬箐……” 温越祁快速的走到简晴身边,蹲下身替她盖好外套,冷眼斜睨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不是白冬箐。” “呵呵!”宋冬箐一首插着腰,一手捂着嘴唇,好看的眸子里暗沉一片,嘴角噙着笑容,说了一句特别有深意的话,“温越祁啊温越祁,你果然还是这般敏锐啊,一眼就能看出来。没错,我的确不是白冬箐,却也可以说是白冬箐。” 白宇珩完全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别说是他,或许连温越祁也没有完全想清楚吧。 他咳嗽了几声,眼底带着思念的情绪看向她,声音有几分喑哑,“冬箐,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躲着我?” 宋冬箐神色依旧平淡,可是她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恨意,让白宇珩心底一惊,这种眼神,完全不是白冬箐,更像是另外一个人…… 宋冬箐站在一边,看了一眼一边那盆子里的血液有几分动容,垂眸看到简晴昏迷的样子,她的心头竟是有几分动容,很快,她就收敛起一切情绪,态度冷若冰霜的,她面不改色的看着白宇珩,问他,“你知道我现在是谁吗?” 白宇珩拧着眉,他朝她走近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宋冬箐呵呵一笑,“白家灭我宋家,白家傲然鼎立,我宋家在南城只是一段历史,我难道真的可以忘了这个仇?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天天对着白冬箐那个傻女孩儿说把她当成宋冬箐,我就会忘掉这种仇恨吗?你错了,我已经不再是白冬箐了!” 以前的白冬箐确实是傻,傻乎乎的相信白宇珩说的一切,她还没有恢复记忆,所以白宇珩是她世界里的一切,而她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带着宋冬箐的仇恨,她想要抛弃以前身为白冬箐的身份,只因为她已经容不下被她遗忘了将近六年的深仇大恨! 这是她后半生唯一想做的,唯一不可遗忘的过去! 到底爱不爱? 白宇珩瞪大眼睛,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关于她的过去,听她所言,现在真正站在他面前的就是当年他以为已经死去的宋冬箐,本是个骄傲的名媛最后却被灭了家族,而让宋家灭门的却是她一生中最爱的男人,她怎能不恨? 既然如此,那每天跟在他身边那个傻傻的姑娘竟然是失忆的宋冬箐,老天竟是这般捉弄他,难道这就是他的报应吗? 宋冬箐觉着她的一生实在是天大的笑话,害她全家的人是白宇珩他们,最后她失忆了换了一张脸居然还是忘不了他,还想要得到他遥不可及的关爱,实在是让人作呕! “你知道吗白宇珩,你知道你那禽兽不如的父亲看到了我以后想对我做什么吗?你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想起一切然后回来吗?” 她冷笑着,这丝丝笑容里夹杂着几许苦痛,好似怎么也说不清,那个该死的男人想对她动手动脚,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对她不死心,本来直接给他一个了断就走,却没想到白家主的做法实在是恶心,她恨不得折磨他一顿,把宋家父母所受的伤都还给他! 白宇珩没有说话,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好似下一秒就能够倒下去,他怎么能不知道宋冬箐的意思? 他可是亲眼看到了白家主拉开的裤链,所以他以为她是白冬箐,杀他不过是因为白家主想要玷污她,却不曾想过她不再是白冬箐,她是带着满腔恨意回来的宋冬箐! 这宋家报仇,不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吗? “你就这般恨我么?” 好久之前,他就一直在心里想着这句话,终于是问了出来,他充满了忧伤的眼眸看着宋冬箐,想把她整个人都融入进去,她冰冷的高不可攀,好似没什么东西能入得了他的眼,包括白宇珩。 “是啊,我当然恨你!恨你们所有人!”宋冬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根本没必要隐瞒,就连温越祁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浓浓的恨意,比当年第一次看到她时还要浓烈好几倍! 白宇珩终是得到了她的答案,虽然已经想到了,却还是跌落在地,整个人恍惚的好似从这种巨大的事情里缓不过来,神情失落,一眼望过去,除了以前痛苦和难受,便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了。 宋冬箐眼底迅速划过一丝光芒。 “冬箐,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他声音嘶哑的看着她,整个人仿佛窒息,一张冷漠的俊脸立刻皱起了眉,心里痛的已经揪了起来,怎么也没办法平息。 “是啊,我相信你这句话。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还是爱权利胜过爱我,不然我要报的仇,你根本就不会阻拦!” 她知道白宇珩爱她,不然也不会为她说话不会救她,可他的心里,权利才是他最想要的,什么儿女私情,他永远放在利益的最末端小心翼翼的触碰,生怕阻拦了他想要的东西。 她承认的大大方方 “所以你就设计了这场戏?”白宇珩双眸欲裂猩红一片,“你想看到什么?看到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我都为你做到了这种程度,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他愿意为了复活宋冬箐去相信毫无有人信任的复活之说,愿意为了她害得简晴昏迷不醒,也为了帮她挡住杀人的罪名故意说成是白家主自杀,难道还不够表明他的心意吗? “是吗?”宋冬箐凄凉一笑,疲惫的身躯,漆黑的双眸依旧掩饰不住冰凉人心的过往,宛若丝毫不动的微风,吹不走心底的伤痛,她明白的清清楚楚,他之所以会做出这些事情也不过是因为一个理由,“你在愧疚,为当年的事情后悔,想要弥补那段后悔的时光,就连你愿意为了我隐瞒了杀人的真相,是因为你心底没办法面对吧,还口口声声说爱我?” 爱情是孤独的,黑暗中朦胧的爱情好似缥缈的轻薄衣衫,又好似跨不过去的高山流水,这个世界没有给她活路,连同她最舍不得丢弃的东西,也统统都毫不留情的收了回去。 白宇珩一下子连一句话都说出来,他一直没办法正视他自己的心,就因为他害怕慌张的被人猜中,他的确是爱宋冬箐,可他的爱不如宋冬箐卑微到尘埃里,在他心里,却独独是因为内心的愧疚与不安而已。 这样的爱,她要不起! 宋冬箐眼睛里闪着泪光,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着满脸愠怒的温越祁,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有些歉意的说,“抱歉了,我的确是利用了简晴,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一个人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办法得到我想要的。” 温越祁嘲讽的扯了扯嘴皮子,他将简晴小小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锋利的眼神仿若黑夜中的鹰,冷硬的俊颜,气势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不可阻挡的强烈强势,“所以你就可以这般无情的利用她对你的关心?” 简晴对她那么关心,从医院醒过来就在关心她是否安全,她都可以视而不见的利用殆尽以后随意抛弃,当真这般绝情? 宋冬箐从来就不知道会有一个人可以冷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只一个冷漠无情的眼神就可以让人匍匐在地,可怖的气势里还带着冷血的戾气,害怕到让人瑟瑟发抖的程度。 可他却如同无事发生般的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简晴,不羁黑发遮住了他眼睛里宛若利刃一般的冷绝,越发深邃,比掉落深潭里更是冰冷,脸部棱角分明,仿若若刀削斧刻,无情的眼神如同死神手中镰刀,好似只需要一下便可以夺人性命! 宋冬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手指微微颤了颤。 这个叫温越祁的男人男人,至始至终都只会在简晴面前露出温柔似水的模样,他的冷漠跟白宇珩的绝情完全不同,他的冷完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根本就是无懈可击! 赶紧离开 宋冬箐无声的安慰她自己,收敛起脸上所有心软的表情,面对温越祁这种威严的男人,一点儿弱点便是最致命的,她俏脸冷的毫无半分残破,冷漠的说,“我说过了,实属抱歉。没有我,你也根本找不到简晴的位置,这么说起来,我还得好好谢谢她,没有她,我估计还想不起来被我忘记的东西。” 这屈指流年,时光如同沙漏一般匆匆而逝,宋冬箐在身为白冬箐时唯一对简晴的喜爱在斑驳的事情和内心里被消失殆尽,撑不起来她沉重的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并不感觉做的有什么不对,唯独一点儿后悔也在刚才消失的淋漓致尽。 简晴的确是对她好,却也对她最为残忍! 她想要自己看清前路,她的确看清了,那就是杀人复仇,灭了白家唯一的香火! 她的意思不就是她没错么? “冬箐,宋家被灭的事情我们是知道,也是我们白家放的火,可是……” 他想解释,可是他的解释落在宋冬箐眼里根本就是无用的东西,她脸上毫无动容,难道他还想说灭她家族情非得已?还当她是傻乎乎的女孩儿了吗?! “别说了!”宋冬箐厉声的怒吼,“我不想听你的借口,到现在还想狡辩吗?你跟温越祁他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既然不爱却依旧要利用,怎么,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要听你的话吗?” “我不是……” 白宇珩薄唇动了动,可他没有一句话去反驳。 正如她所说,他心里愧疚,不想被任何人知道他心里的心软之处,害怕被人拿捏利用,可说到底,他爱宋冬箐确实没有变过,就算最开始接近她是为了接近宋家,可是后来,他对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到底是动了情。 宋冬箐侧目,余光看着温越祁冷漠的脸,拳头捏紧,好似在隐藏着什么,她冷着口气,“温越祁,简晴不是还要治疗吗,你们走吧,不要再进来,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 温越祁小心翼翼的抱着简晴,他转身,看的再看这种戏剧性的一幕,冷漠宛如冰窖里的寒冰,处处都渗透着冷意,他淡淡道,“我没兴趣看你们的闹剧,既然你是宋冬箐,我就没必要在这里跟你耽误时间,简晴的确需要治疗,恕不奉陪。” 这个女人现在满脑子都是复仇,她因为简晴恢复了记忆也好,利用简晴让他对付白宇珩也罢,她所认为理所当然的在她心里永远都是必要的,毫无后悔可言,这种人,可没必要跟她耽误,他自会找她算账,可简晴不能。 她现在身受重伤,就算现在肩膀处的血已经没有流的那么剧烈了,肩膀处却还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红,惊了他一双霸气冷漠的凤眸,眼底之下溢满了担心和疼痛,心也疼的紧,他轻咬着薄唇,想到她紧闭的双眸和苍白的脸颊,整个人都吊了起来,生怕下手重了加重她的伤势。 凭什么这么事不关己? 诺一临走时还使劲儿瞪了白宇珩和宋冬箐几眼,他心里自然不服气,还没有好好的出手揍白宇珩一顿就要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虽说已经完成了不少,可看到简晴重伤成这般模样就实在是不甘心,尤其是宋冬箐,这种不知恩情的臭女人,看着就烦! 温越祁和诺一头都没回就走了,她松开拳头,叹了口气,其实宋冬箐心里也是有着私心的,但不是关于她自己,或许真的是想到了简晴对她的好,又或者是她有些内疚,让她实在有些下不了手让她们跟她一起去死。 “他们平安的走了,你就这么放心了吗?” 刚刚不是还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容,现在为什么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她现在这幅样子好似是在担心些什么,他不明白宋冬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他没有问,因为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嗯。”宋冬箐坐到他旁边,看着他因为受伤而憔悴的面容,她没有看他,道,“现在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想要知道些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只不过你知道了一切以后也没有用了,因为很快,我们就都不必在意了……” 在有人在的时候她可以做到盛气凌人,可没人的时候她的态度转变的很快,只有她自己明白,现在是她和白宇珩两个人最后的时间,索性现在通通说清楚,反正结局也改变不了了。 白宇珩眼神有几分流转,他咳嗽了几声,捂着胸口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恢复记忆的?” “……” “很难以启齿吗?” 他所认识的宋冬箐一向是一个大气的人,以前是直言不讳,因为爱着她,所以生怕她因为心直口快而得罪了别人,可他错了,她是一个想的最多的人,心思早就已经变的成熟了。 她撑着下巴,依旧没有看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讲的,那天我进了那个地方,并没有好好的出来,只不过是捡回来了一条命,如果不是那个意外,我怕是永远都想不起来我必须记着的东西吧,” “意外?”白宇珩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不顾身体的疼痛赶紧抓住她的双手,面露心疼之色,他紧张的看着她,小心的问,“你该不会……” “是啊。”宋冬箐微微一笑,直接把手抽了出来,白宇珩微微一楞,她面色未改,“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不在意了。” “什么叫不在意?!”白宇珩抓住她的肩膀紧张的看着她,平视着她的眼睛,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几分错愕和惊讶,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却还是这么风轻云淡,他不相信她不在意! “呵呵,现在觉得我不是那种好女孩儿,让你喜欢错了吧,也是,你毕竟也没那么爱我,所以根本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宋冬箐迅速收回了那几分错愕,也没有扒下他的手,就让他这么抓着,脸色毫无动容,就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一样。 她做的决定 “这怎么可能是小事?你为什么事发之后不来找我!你既然都回来了为什么还要躲着我!”白宇珩恨不得撬开她的脑瓜子看看里头是不是装的浆糊,那种关于人生清白的大事为什么落在宋冬箐口里就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还是说她根本就不在意? “呵,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就觉得所有的都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的吗?”宋冬箐觉得可笑,她似乎已经想到了白宇珩脑袋里想的什么,勾着唇,满是寒意,“你以为我逃的掉?都已经发生了你还想要我怎样?还是说我没有把第一次给你,所以你就这么不甘心?!” 她怎么可能忘得掉那个男人粗糙的双手在身上徘徊时的感觉,还有身体上传来清晰的疼痛,这一辈子她都忘不掉他身上恶心的味道,一下又一下的粗暴掠夺了她最为美好的东西,片刻都没有留下,这样的一幕幕每天每夜都重复在她的脑海里,留下的只有不堪和屈辱! 可这又能怎么样,白宇珩问她为什么不事发以后找他,她真的能去找他?真的用这种恶心的身体去找自己的仇人?她凭什么甘心堕落到那种无药可救的地步?! 白宇珩一愣,是啊,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总是把她往坏处想,明明他清楚的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明明是最痛苦的时候,他却偏偏在指责她,他怎么蠢成这个样子了? 宋冬箐嘲讽的笑了笑,她看着那盆血,只觉得讽刺的紧,他是因为信了那个她编出来的东西取了简晴那么多血,最后她还不是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些可笑的东西看起来还真是莫名的戳中了她的泪点,眼睛酸酸涩涩的,难受的紧。 他伸出手抱住她,感受着她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心疼的问,“你这次回来,是真的想要杀了我,是吗?如果我死了,你真的可以大仇得报好好的活下去吗?” 已经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他唯一的贴身保镖雷音死了,白家主也死了,宋冬箐好好的在他的怀里,他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东西了,宋冬箐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就感觉他的世界不同了。 如果如果他死了,她真的可以抛下一切包袱好好为她自己活一次的话,他可以为她去死,就当是他欠她的,一直未曾还给她。 宋冬箐没有说话,她的确从宋家没了以后就再也没真正的为她自己活过一次,全都是带着对白家强烈的恨意和罪恶感来支撑着她苟延残喘的活下来。 而她刚才让温越祁他们走,是因为她是做了准备才来这里的,在地下室的外围被她装了一袋炸药,是从别的地方偷过来的,她回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复仇,但是白宇珩死了,她也没有想要活下去的东西,这是她唯一能够做的,那便是跟他一起死,也是她离开冯燕家时做的决定。 找她的少年郎 过去,她孤注一掷的想要杀了白家主报仇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想活了,后来阴差阳错被人整了容换了脸并且失忆了,换了另外一个身份又重新回到了白宇珩的身边,兜兜转转,这个残忍的世界到底是不可能放过她的,不管她过得好也罢,混的差也罢,那些磨难怎么也甩不掉了。 她最后一点点的被她隐藏的好好的愧疚之心全放在了温越祁他们身上,她让他们赶紧离开是为了害怕伤及到他们的性命,偏偏在最后关头改变了想法,可她最开始的打算明明就是要让温越祁和简晴他们陪她一起死! 被白宇珩抱在怀里,她的感觉很奇妙,温暖又冷漠的感受是那么复杂,怎么也说不清楚,她的心里也纠结的很,没有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闭上眼睛,第一次回应的抱住他,下巴枕在他的肩膀上,笑了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就让她最后眷恋一下吧…… 宋冬箐安静的枕着他的肩膀,声音难得温柔了几分,“你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吗?” 白宇珩无奈的笑了笑,他随意道,“不知道,或许我会没命吧。” 她淡淡的勾唇,露出极为浅浅的笑容,那是发自肺腑的笑意,也仅仅只有那一点点而已,“是啊,你的确会死在我手上,不过不要紧,我会陪着你的。” 此刻的白宇珩还没有完全懂这个意思,他以为她会陪着他死去,是亲手杀了他然后看着他去死。 温越祁怎么也没想到过,他刚上车准备开车离开的时候,就从地下室传来一阵巨响,然后整个地下室开始删了起来,又火光从里头传出来,他赶忙抱紧了简晴,凤眸眯了眯,望着那一团大火深思。 宋冬箐最后还是跟他死在一起了吗,执着的跟当年有的一拼! 地下室爆炸的那一瞬间,他们的身上都燃起了火光,那一刻她脑海里想到的是冯燕最后拉着她的手跟她说,“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再做饭给你吃。” 她眼底落下几滴泪光来,在灼热的火光里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不起了冯燕,我可能再也回不到你家里了,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饭了,我已经等的太久太久了,现在,我也要去找我的少年郎了—— 那个当初还是最美好的时间遇到的白宇珩,是她唯一确幸的回忆,她报了仇,放了白宇珩,也放过了她自己。 白宇珩紧紧抱着她的身子,娇弱的她好似空中飘零的花瓣好似稍不注意就会随风逝去,周围的火势越来越大,已经没有可以逃出去的机会了。 他终于知晓了,原来她说的陪他一起死是这个意思,不过也没关系了,这样也好,因为他终于可以不顾一切和他爱的人在一起了,漫长的时光里,在地下他想要好好弥补她,过去亏欠的,希望在地下能还给她。 “对不起。” 他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这句话,这是他唯一一次说出口,只不过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无望的等待 那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引的南城检察官他们迅速赶了过来,周围的人也立刻散开生怕波及,只不过现在扑灭早已经为时已晚了,里头的人救不出来,熊熊燃烧的大火势如破竹,温越祁好似明白了她最后让他们赶紧走的理由了,是因为愧疚吗,对简晴? 此时的温越祁已经想明白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她最后为什么还是心软的放了他们,为什么她要选择最后的归宿是死亡,唯一能够诠释的只有她如火的心脏。 诺一抬起眼睛看着他,低唤,“主子,我们现在……” 温越祁转过目光,他眼底之下没有流露出半分情感,声音很淡,跟平常一样,好似周围那些人惊恐的尖叫声都影响不到他的心绪,“我们走吧。” 南城这个地方,恐怕再也不会来了,也没必要来了。 白家现在算是真正没了,白家的那些人也都被遣散了,那个原本重新崛起,巍然矗立在南城最大家族从今天开始彻底的没了,只剩下一座空空的公寓,或许最后也会被拆的只剩下砖瓦了吧。 冯燕完全不知道宋冬箐已经死了,她以为不论宋冬箐出去多久都还会再回来,因为她说她没有家,自己这里是她感到温暖的地方,所以温暖的地方一定不会被她抛弃的。 让冯燕不免想到了多年前,她再一次见到了宋冬箐,光鲜亮丽好似换了一个人。 当年她们差点儿被人贩子换地方藏起来,以为这一辈子出不去了,已经陷入了绝望,没想到门被踢开,冲进来的却是宋冬箐,她带人走进来,在一群人中间焦急的寻找自己的身影,然后发现了自己以后,她冲过来抱住自己的场面,她怎么也忘不掉。 她被抓来好几个月,亲人也没有寻找她的意思,她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孤独的被卖到别的地方,直到有一天,忽然得到了救赎,整个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了,那种感觉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她见到了真正的宋冬箐,就因为她那几句话提醒的话就可以带人来救她,甚至解救了在场的所有可怜的女人,捣了人贩子的地盘,她亦是见到了白宇珩,看着宋冬箐的眼睛里都充满了光亮。 从真正安全的那一刻开始,冯燕就已经有了一种缥缈的觉悟,既然是在a城见到的她,那冯燕也想要在这里再一次遇到她。 现在的她也在等,就如同冯燕当年为了那一丝丝的希望甘愿在a城守了这么多年,也想要再一次在a城见到宋冬箐,尽管希望渺小,宛若沙尘里的一颗尘埃,看不到尽头。 可宋冬箐终究回不来了,那个已经去另一个世界寻找她的少年郎的女孩儿,永远不可能再睁开眼,而冯燕也注定是无望的等待,她对宋冬箐的喜爱,仅仅是因为当年那一次的救赎,时光重塑,她也忘不掉脱离苦海以后真正的自由,而这些东西,全都是一个名叫宋冬箐送给她的。 爱惨了简晴 姜傅再一次看到简晴身受重伤的被温越祁抱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不是没见过他们两口子经常受伤,只不过他好奇的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在这两天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是已经平和了许久吗,现在有发生了什么? 姜傅抱着胳膊看着在手术室外头愁眉苦脸的温越祁,他厉声道,“肩胛骨被贯穿,伤口也已经化脓,现在不赶紧处理恐怕伤势会更加严重,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乎每一次看到你俩不是你受伤就是她受伤?多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吗?” “这次的事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这个小手术要做多久,能不能保证她的安全?”温越祁脸色很明显有几分懊恼,脑海里一直装着简晴的受伤的样子,听到姜傅说的前几句话,他心里就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以为这种是致命的问题吗?”姜傅睨了他一眼,很是郑重的说,“她现在失血严重,而且肩胛骨都已经穿透了,要用特特殊器材清理伤口,要不是你送了回来,在别的医院都完全没有用,幸好你还记得有我这个朋友,否则你自己找地方哭去吧!现在她在手术室,虽然是个小手术,也不能大意,毕竟你也知道破伤风这种东西也可以让人死亡,更何况是这个呢?” 关键是简晴失血比诺西当初都还要多! 温越祁捏紧双拳,他拉着一张脸,“多谢了。” 如果不是有姜傅在,还真的不会这么轻易就可以完成,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时他就是冷着一张脸,对于简晴的伤口来源他大抵也是清楚了,只不过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可以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势! 姜傅不清楚很正常,因为这件事温越祁并没有跟任何人说,就连行动也是无声无息的,他害怕去晚了一步简晴会出事,可是没想到她最后还是受了伤,被人利用的不满他都懒得放在心上了,反正现在宋冬箐和白宇珩都已经死了,事情总算也可以告一段落了。 “还有,诺西已经醒了,现在在病房里,作为主子,还是去看看人家吧,他一醒过来可是担心极了,拉着我的手一直问我你们有没有事。”姜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诺西那么担忧,不顾自己腹痛都想要找简晴他们的执着,实在是让他心疼。 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有护士冲进来说看到一个他的朋友抱着受伤的女人过来了,他正纳闷呢,过了几分钟后就传来消息,是温越祁给他打来的,听完后他立马就冲了出去,留下诺西一个人在病房里。 他怎么忘了,整个医院都知道温越祁是他的朋友,明明只要稍稍做一个思考就可以想过来的。 亲眼看到昏迷不醒的简晴时,还有温越祁对他说话的声音都哑了,原本的高贵都恍然不在了,这个男人,还真是爱惨了简晴! 脱离危险了 温越祁重重的叹了口气,“我等她安全下来了我再去吧,我现在实在是放心不下。” 曾几何时,他是这么卑微的担心着,生怕失去了什么,自从有了简晴,他就不再是那个高傲冷漠无情的温越祁了,终于也有了活气,姜傅也懒得知道事情是什么样子了,反正他知道,现在的温越祁肯定也说不上来什么。 他从口袋里掏出医用口罩,“我先进去看看怎么样了,你就在这里等消息吧,放心,我的人很可靠,一定可以保证简晴的安全的。” “好。” 仔细看去,温越祁的眼睛里竟是有一些红。 姜傅叹了口气,正准备进去时,转头就看到诺西捂着胸口扶着墙走过来,他赶忙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扶着他,斥责道,“你身上还有伤呢,出来做什么?” 温越祁也是,简晴也是,怎么连诺西都这样任性? 诺西扯了扯嘴皮子,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来看看。” 他刚刚在病房里看到白词那么着急的冲了出去,还有护士说的那句话,他就能想象到来的人是谁,能让姜傅那么着急需要检查的不仅仅是他的病人,还有温越祁的催促,一想到自己的主子,他就猜到了肯定是简晴受了伤,不然一向冷漠孤傲的温越祁不会那么急。 他想来看看,却发现自己的主子很是担忧的坐在椅子上,他心里有些内疚,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简晴,她也不会被抓去,最后变成现在的样子。 姜傅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诺西把所有的指责都拦在自己身上,低着头,“主子,您责罚我吧,如果不是我,夫人现在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主子自己干的好事!虽然他是我大哥,我也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姜傅撇了撇嘴,虽然他认识了温越祁这么多年,可他一直是个仔细的人,什么时候居然变的这么不小心了! 温越祁沉默了片刻,“这次是我的过错,是我没有及时的把她从白宇珩手里救出来。” “又跟白宇珩什么关系?” 姜傅纳闷儿,这不是早就结束了吗,怎么又扯出来了? 温越祁还没说话,手术室的房门就被打开了,里头走出来了一个护士,她带跑的跑到姜傅跟前,面带笑容的说,“姜主任,病人已经安全了,我们正准备把病人移到病房里去。” 温越祁激动的站起来,姜傅点了点头,“好,辛苦了。” 简晴没有危险的被送进了最好的病房,姜傅坐在一边,看着温越祁一直坐在床边盯着简晴看,感觉又被他俩喂了狗粮,他缓缓道,“放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最多也就昏迷几天就行了,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照顾,不要加重伤势就可以了。” 听到还要昏迷,温越祁拧着眉,心里又揪了起来。 姜傅没好气的看着他柔情似水的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了吧,我很好奇啊。” 两耳不闻窗外事 温越祁淡淡的睨了他一眼,最后还是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跟姜傅说了,姜傅听完后完全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抱着胳膊,有些同情的看着昏迷的简晴,“既然白宇珩已经死了,那你们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这几天好好的待在医院吧,公司那边我们给你们帮忙看着不会发生意外的。” 之前以为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总得偷偷懒什么的,结果现在又蹦出来这些事儿,真不知道是不是老是有人在故意跟他们过不去,现在好了,白宇珩既然已经死了,温越祁就不需要顾忌南城那边的事情了。 “嗯。” 姜傅想了想,又说,“不过,现在白家已经没了,你不是对冯家已经有了掌控吗,为什么不把白家原来的势力加到冯家去,反正你亲自看着,他们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吧,更何况冯星都答应了,没有你和盛世集团的支持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他不会有能力反抗才是。” 冯星的脑子不适合经商,当初是因为玩性大发让公司破产,最后因为他们的缘故才重新站起来,而温越祁之所以把集团给他也不过是因为发展势力罢了,那边自然有人看着不会出意外。 不过白家现在因为白宇珩不在,自然就成了一盘散沙,就算他们不要,多的是有人眼红,白家也要被一些人抢了去,宁愿握在自己手上为自己发展,也不便宜了别人,这样多划的来。 只不过温越祁现在明显懒得关心那档子事儿,他现在满脑子都装着简晴,苍白的面孔让他心疼,握着她无力的的手,一颗心就这样吊在她身上,两耳不闻窗外事,姜傅感觉他说话就是在放屁一样,温越祁估计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姜傅叹了口气,算了,现在也不着急谈这些。 诺西被护士送回了病房里,刚进病房就看到诺一又在拿他水果篮子里头的水果,他嘴抽了抽,“这是姜傅送给我的,你又偷偷吃。” 诺一不满,“我这是光明正大,哪里叫偷偷吃!” 诺西摆了摆手,让护士先去忙,他自己撑着墙躺回病床上,斜眼看着诺一,道,“估计这个世界上就你偷偷吃东西还喊的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经同意就乱吃的习惯,你这毛病跟谁学的,嘴巴怎么止不住,就晓得吃?” “我吃个苹果怎么了,真是小气,讲的谁稀罕似的,大不了我以后给你带几个来不就行了!”话是这么说的,可是诺一的腮帮子一直在动,哪里有诺一说的那么有志气? 诺西已经习惯了诺一一副不正经的样子,自己这个朋友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了解了,只不过这好吃的习惯依旧是改不了了,他无所谓的说,“你吃吧,别吃死了就行。” “我靠!我可是给你报仇了哎!你就是这么诅咒我的?!”诺一愤愤的咬了一口苹果,“我告诉你,那个雷音已经被我给杀了!” 接受现实吧兄弟! “是吗?”诺西挑了挑眉,“那你是不是还想要我跪下来感激你啊?” 诺一表示他欣然的接受了,饶有兴趣的说,“也行,不过你现在就欠着吧,我看你伤势这么重如果一不小心死翘翘了主子会打死我的!我可不想这么年轻就丧命!” “滚!” 这丫的居然还想让自己跪下来给他道谢?想屁吃吧! 不过他把雷音杀了,也是为他报了仇,您里头到底是有些感动的,只不过他说话实在是太欠揍了,完全让人没办法忍得住不揍他一顿! 诺一正了正神色,“话说,你还是别乱动,免得你伤势加重了!” “我知道,我可是要好好保护主子和夫人的!” 他这次大意被雷音得手,只能亲眼看着简晴被人掳走而无能为力,他最想要守护的两个人,到最后都没办法顾得了,是他的罪过。 “我也是。”诺一嚼着苹果,口齿不清的说,“我们跟着主子是不是已经快二十年了?” “嗯。” 他们是小时候就被温越祁捡过去的,那时候是冬天,温越祁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年纪吧,他们在不同的时候得到了相同的救赎,就因为那一次相救,最后成了温越祁的贴身保镖,从此以后再也不需要饿肚子,不需要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他们当初所向往的未来通通在温越祁的一番救赎下活了下来,他们也从未后悔过,简晴和温越祁,是他们永远尊敬的目标,不会改变。 诺西靠着床看向翘着二郎腿吃苹果吃的乐哉乐哉的诺一,问,“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怎么,怀念自己的过去了吗?” “我那些过去哪里值得怀念啊,我们虽然境况不同,你跟我却都是被大雪洗刷过的人,无父无母,主子是我们唯一的归宿,我只不过是感叹而已,这么多年了,事情变化也越来越不一样了。” 诺一撑着下巴,微微眯了眯眼睛。 诺西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以后的生活可以真正安定就好了。 层出不穷的新事物总是冲着简晴和温越祁而去的,他不想让他们受伤,而他所能够拼尽全力的也只有和诺一一起守着他们见证到的美好幸福。 “今天我就不厌其烦的在这里陪着你说说话吧,主子要陪夫人,我就不打扰他了,哎,什么时候我也能找到一个美丽漂亮的女朋友呢!” 诺一刚刚在门口看到了温越祁一副担心的模样,好似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简晴一个人了,他忽然也羡慕了! 诺西笑了笑,嘲讽的说,“我们两个单身狗,估计这辈子都脱不了单了,你别想了!” 诺一赶忙否定,他摆摆手,“我告诉你,我可是要找女朋友的,到时候你可别羡慕我!” 诺西浑身打量着他,摸了摸下巴,脸色还是苍白的,不过依然只不过打击诺一的自信心,他十分嫌弃的说,“是吗,你这么好吃懒做有哪个女孩子瞎了眼会要你,接受现实吧兄弟!” 暗中涌动 “你不想要女朋友,不代表我不找,别以为咱们两个关系好你就可以嘲笑我!”诺一十分有志气的拍了拍胸脯,说,“我到时候找个女朋友过来给你看,你可别嫉妒我!” “哟!”诺西挑了挑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躺下来,对着诺一打了个哈欠,“那就祝你好运,我睡了,你自便。” 说完,诺一看到他转了身,撇了撇嘴,虽然心里不停的议论,却也没有出病房,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担心会打扰到他休息。 他们是朋友,相似的经历让他们相互关心,惺惺相惜,其实也是对过去的一种缅怀,这种感情无关任何爱情,而是一种儿时就被抛弃的羁绊,同样心疼和同情对方。 温逸岚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简晴受伤的,温越祁把他暂时放在了戚鸢子那儿了,他现在迈着小短腿往医院这里跑,以至于戚鸢子找不到温逸岚的人了,急匆匆的给姜傅打电话,“喂!姜傅!逸儿不见了!” “什么?” 姜傅原本是在办公室里待着的,一听到这个消息吓得人都蹦了起来,他急急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跟戚鸢子两个人的心都吊了起来,温逸岚这几天都是在他们这儿待着的,如果温逸岚出什么事儿,温越祁一定会杀了他们的! 他想了几分钟,最后还是下定决心的跑到病房前头,手里紧紧握着还没挂的电话,硬着头皮推开门,正准备告诉温越祁的时候,却发现旁边有一个小家伙,不正是温逸岚吗! 姜傅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的确没有看错,险险的松了口气,然后把手机放到耳旁,态度立刻就变了,他温柔道,“放心放心,他现在在我这儿!” “那就好那就好!” 戚鸢子悻悻的把电话挂了,她看到人不见了的时候都吓坏了! 温越祁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冷声道,“别打扰简晴休息!” 温逸岚完全不知道有两个人因为发现他不在家里急得要死,挠了挠头,手里还拿着平板电脑,一脸懵逼的看着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姜傅,疑惑的问,“姜叔叔,怎么一直看着我?” “没什么,我看你可爱。”姜傅尴尬的笑了笑,关上门之前还说了一句,“你乖乖的呆在这儿,不要打扰你妈咪,我先走了!” 丢死人了,赶紧遁! 温逸岚懵逼的看着关紧的门,姜傅一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靠着房门松了口气,幸好,命保住了! 他重新回到了病房里,没有人知道,现在在a城人人不敢进去的地方,有个人从里头完整的走出来,完全没有受一丁点儿的伤,除了上次简晴和白冬箐,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活着走出来,而他却跟没事人一样将双手装在衣兜里,打量了一番周围,根本没有一个人。 他轻轻舔了舔嘴唇,嘴角微勾,轻声道,“终于可以出来玩会儿了,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来了,不知道会不会碰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呢~” 成为植物人 温逸岚乖乖的抱着平板电脑缩在温越祁旁边,小心翼翼的看着床上闭眼未醒的简晴,他撇了撇嘴,知道她是因为受了伤才会睡了这么长时间,很是难过,小小的皱成一团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他把电脑放在桌上,迈着小短腿爬到温越祁腿上,拉了拉温越祁的衣服,看着简晴,吸了吸鼻子,很是委屈的问,“爹地,妈咪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过来呀,逸儿想妈咪了!” 温越祁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声音放低了许多,“乖,妈咪很快就会醒了,这几天逸儿不能吵妈咪休息哦!” 他心里当然难过,整个病房里都溢满了悲伤的气氛,悲伤的凤眸里满是说不出来的心痛,伸手轻轻拂过她的碎发,满眼都是简晴苍白令人心疼的样子,他的胸腔仿佛都跳动的困难。 姜傅跟他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一直没有醒来,他的心就不敢放下来,也可以说不管她有没有醒过来,他的心完全不能平静。 温逸岚乖巧的点头,他整个人都缩在了温越祁的怀里,但是他能感受到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打湿了,温逸岚还是特别懂事的说,“爹地,逸儿最近看到了一个笑话,等妈咪醒了我再说给她听!” 温越祁嘴角噙着不可察觉淡笑,“好。” 余下的几个星期简晴都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没有,温越祁每天都会帮她擦拭身子,动作轻柔的好似她就是一个昂贵的雕塑品,在他心里亦是最举足轻重的地位,无人可以代替。 姜傅穿着白大褂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药水,他叹了口气,虽说简晴早就没事了,而且身上的伤口也有了一些好转,可她就是不醒过来,他也没有办法,每次过来都能看到温越祁温柔的盯着简晴发呆。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温越祁的肩膀,冷漠的男人没有抬头,只是声音嘶哑的问,“她什么时候能醒?” 这是姜傅每次过来温越祁必问的一句话,现在都快一个月了,而简晴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如果一个病人昏睡太久也是不利于恢复的,因此温越祁才担心,一向不喜欢麻烦的他现在总是不耐其烦的问姜傅。 心里头心心念念的是简晴一人,入了他的冷漠的凤眸里的也是她一人,他捧在心尖上的女子,在他面前昏睡不醒,难过的几乎快要死去! 姜傅替简晴重新换上了吊着的药水,撑开简晴的眼皮子仔细的看了几秒,最后确定没什么问题这才放下。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简晴还是没有醒过来,明明身上的伤势好转,就连身体机能也恢复了,瞳孔也没有问题,明明没有阻碍她醒过来的东西,可是她偏偏不醒。 身为一个医生,他也是第一次遇见简晴这样的情况,但这种情况无疑会蔓延到不好的情况,若是再不醒过来,只会成为植物人,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醒了! 梦里的美好 或许就是因为温越祁明白这一点,他不明说,却总是在姜傅每次过来的时候不厌其烦的问一遍,刚开始姜傅还特别自信的说过几天就醒了,可现在估计快要一个月了,简晴依旧躺着没有醒过来。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医生做的很失败,看着自己的朋友失落无助,姜傅自然不忍,可现在急不来的,也只能看简晴的造化了。 如果能醒,那便是万事大吉。 如果不能,也只能是那个结果。 温越祁失落的靠着椅子揉了揉眼睛,姜傅眼睛突然瞪的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快看!嫂子的手动了!” 温越祁一听到简晴有了动静赶忙把目光放过去,手指果真是动了几下,嘴唇微微张开,只不过眼睛依旧没有睁开,却已经显示了这是好的预兆,至少不会变成植物人,因为植物人只有感官,是不会动的。 他激动的心猛然一颤,刚才还处在担心的情况里,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些改变,温越祁当然抑制不住的高兴,眉眼之间皆是欢喜。 姜傅庆幸的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看来这一次是真的要醒了!” 温逸岚原本是在一边坐着看平板的,一听到他们说的话以后赶忙丢下平板蹦蹦跳跳的跳过去,小心的趴在简晴的床头,睁着大大的眼睛仔细盯着简晴的俏脸看。 姜傅一把把他抱起来,忍不住戳了戳他的小脸,嘴角上扬,问他,“逸儿啊,妈咪就快要醒了,你高不高兴?” 温逸岚嘟着嘴,一巴掌拍下姜傅的手指,抱着胳膊,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泪光,他昂这头,说,“废话!当然高兴了!” 他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久,简晴终于要醒了,可以见到心心念念的妈咪了,他怎么可能不高兴,他还想着等她醒了,窝在她怀里把所有的话都说给简晴听呢! 温逸岚掰着指头数着这是简晴昏迷的第几天,姜傅把他放在地上,站在门口最后看了几眼虽是满眼欣喜却仍不忘担心的温越祁,薄唇轻轻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然后关上了房门。 动作很轻,生怕打扰了他们似的。 简晴做了一个很久的梦,这个梦里她永远也醒不过来,准确来说,是她沉醉在这样美好的梦里不想睁开眼睛,生怕受过的一切都是纸醉金迷的缥缈虚幻,求而不得,得而不能守,那便是她最不愿意接受的。 梦里什么都有,不仅仅是温越祁和温逸岚,一切死去的人都活了过来,亲切的、最让人眷恋的不想失去的一切美好事物,通通在梦里实现了。 在这样美丽的梦境里头,她怎么就忘了,有人在现实生活中等着她回去,真正触碰着她身体的温暖,一遍遍的在夜晚里呼唤着她的名字,手背上偶尔还能感受到灼热的温度。 是什么呢,灼烧着她的心脏,让她想要冲破所有的桎梏冲进那个人的怀里,想要在他怀里,永远不要离开。 终于醒了 简晴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身体也没感觉那么疼痛第一个反应就是偏头看了一眼已经睡过去的男人,睡着的时候还牵着她的手,心里一暖,她微微动了动,幅度特别小,但是温越祁还是醒了。 温越祁本就睡眠很浅,更何况现在还是陪在简晴身边的,好似只要她一有动作就会马上醒来,实际上也是如此,刚刚简晴也不过是动了动腿,竟是被他敏锐的察觉到了。 在黑夜里,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看到他目光灼灼的眼神,仿佛隐藏着最热烈的情感,像极了夜空里的星星,不,应该是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光彩夺目! 下一秒,他的眸子里就泛起了泪光,亮晶晶的,简晴的心一下子就痛了起来。 这个男人啊,再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放下了软弱。 虽然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但是看到他这么担心的样子,她竟是怪罪起了自己沉醉于梦里的虚拟世界! 她抿着唇,“抱歉,让你担心了……” 温越祁小心翼翼的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嗓音嘶哑,哽咽的说,“怎么现在才醒,我好想你!”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可怜的无依无靠的小孩子,六神无主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仿佛唯一能够支撑他活下去的也就是简晴的呼吸了。 简晴抱着他,她何尝不想他? 只是那个梦太美好了,美好到她这一辈子都不想醒过来了,就算知道这是虚无缥缈的梦境,也不想跟现实区分开来,但是一想到有最炽热的声音呼唤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虽不是嘶声裂肺,却也是肝肠寸断,她不想,独自丢下她一个人,纵使这世界上还有苦难,为难的路还很坎坷,她也愿真真实实的待在他身边,永不分离! 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委屈,也察觉到了他抱着自己的时候,身体还在颤抖,生怕这才是一场容易破碎的梦。 “是我回来迟了。” 简晴轻轻靠在他身上,感受着温越祁身上传来的温度,尽管现在已经是秋末季节,他身上也全都是最暖的温情,在内心深处一遍遍的呼唤着这个男人的名字,好似怎么也说不厌弃。 “没事就好,回来几天,我好担心!” 温越祁多么高贵冷漠的人啊,如今的态度却像低微进了尘埃里,生怕握不住她,就连简晴都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紧张与激动。 他想要紧紧抱住她,恨不得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却又担心伤到了她。 这都快过去了一个月,每一天都是看着她的容颜,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回重新回到他身边来,如今,简晴好不容易醒过来了,他的心情怎么会平静? 那压抑在心底之中的情绪在此刻好像得到了释放,宛若烈酒干喉,无法掩饰也无法言说的心情,亦是随着她的存在而存在。 姜傅的话一直回荡在他耳边,甩都甩不掉,幸好上苍听到了他的祈求。 奇怪的男子 第二天,姜傅和戚鸢子得到简晴醒过来的消息赶忙从家里头跑出来,戚鸢子抱着简晴时,眼泪都快要蹦出来了。 简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抽出纸巾给她擦了擦眼泪,很是温柔的说,“再哭下去,可就要闹出笑话咯,那样就不好看了~” 她的面容还有几分苍白,很显然是醒过来的时间并不长,戚鸢子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这般心疼,她觉得简晴本就艰难了,没想到还要忍受更大的苦楚。 她的眼光落在简晴肩膀上的伤口,她的手离绷带还有几厘米的距离停了下来,简晴只她心疼,缓缓握住戚鸢子发颤的手,微笑着说,“放心,并不疼了。” 哪有疼不疼一说,就算疼,昏迷了这么久,她也只觉得麻痹,因为有个人的心比她的伤口更要疼痛。 想到此处,她的眼光落在身旁那个高贵的男人身上,温越祁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赶忙迎上来,伸手就把戚鸢子丢到一边。 戚鸢子撇了撇嘴,太狠心的男人了,她还没有好好跟简晴姐姐好好叙旧呢! 某男人立马就紧张了起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简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 昨天晚上就已经清醒了,今天的情况肯定是比昨晚要好太多了。 姜傅走过来,抱着委屈的戚鸢子,他有些庆幸的吐了口浊气,“幸好你挺过来了,不然他肯定伤心极了,你昏迷的这些天他连碰都不让我们碰!” 简晴轻笑,然后躺在温越祁的怀里,笑的很是甜蜜与幸福,好似现在这一切正是所有人希望的那样美好。 “啪啪啪——” 从门口传来双手合拍的声音,然后响起一个男人戏谑的声音,“啧啧啧,这么好看的美人儿,伤成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呀!” 四个人的注意力赶忙放了过去,只见那人倚着门,抱着双臂,本应该明媚阳光的一张脸带着这样戏谑嘲讽的笑容,竟是感觉有几分违和。 不过说实话,他那双桃花眼耀耀生辉却是好看,只不过他那双好看的桃花眼里好像染上了某种杂陈,并不纯粹。 姜傅立刻就警惕了起来,“你是谁?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个男人是怎么悄无声息的来到医院这里的,竟是连温越祁都没有察觉到,而且还这么精准的找到了病房的位置,是已经把他们查的透彻了吗? 还是说……这个男人已经从他们刚出门就一直跟在身后了吗! 温越祁搂着简晴的手微微一紧,他凤眼微眯,这样的眼神很是危险,锐利而锋利,好似暗夜里的鬼魅,就好像是一种极致危险的存在。 男人赶忙摆了摆手,笑着说,“哎呀,你们怎么都这么紧张,我又不是坏人!” 戚鸢子嘲讽的笑了笑,她护在简晴跟前,就像护着一个小鸡仔,道,“呵,哪有坏人承认自己是坏人的?我们又不认识你,你来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这就是为非作歹的理由? “哎呀呀,女人这么凶可不可爱哦!”男人完全没有丝毫气恼,他摆了摆手,很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们身后的两个人呢,你说是吗,温越祁?” 他是笑着说的,笑容是那么冰冷,完全没有半分暖意,整个人周围的气势也好似是从冰窖里走出来的一样,无法让人太过接近。 姜傅和戚鸢子一愣,尤其是姜傅,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温越祁认识这样的男人,而且看温越祁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就好像看到他没有一点儿意外! “嗤!”温越祁突然不屑的勾唇轻笑,“你也没资格让我记住的必要,一个碍眼的存在罢了,别以为躲在了灰色地带就可以让我害怕。” 温越祁这般态度惹的男人很是不悦的拧眉,就连笑着的那张脸都拉了下来,很显然,温越祁说的话让他很不高兴! “呵呵,你不害怕?那你为什么在这个女人进入了我的地盘以后那么紧张?难道不是担心她落在我手里然后再也要不回去?” 简晴陡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她上次因为白冬箐所以不顾一切的跑了进去寻找,最后她平安的出来了,但是白冬箐没有,简晴一直在自责,自责没有把她带出来。 原来那个地方是这个男人手里的,听温越祁说那个区域里面的人很多犯罪的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若是在那里,怕是很少能活着出来! 温越祁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动作很是轻柔,生怕弄疼了她似的,声音极淡的说,“我不会让她落在你手里的。” “呵呵,万事总有万一,我啊,就是想夺走你的东西,不论是女人还是势力,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能压制得了我了,到时候我地盘里的那些人一出来,恐怕你自己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 男人对杀人死人没有波澜,他那个灰色地带里的人杀人如麻,如果真的出来,怕是这个a城的人们会遭受很大的苦难,而那些检察官也不得不惹上他! 简晴从温越祁怀里探出脑袋,淡淡的斜睨了他几眼。 只不过简晴不明白,为什么他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居然会成为了灰色地带的老大,甚至让检察官都不得不忌怠,而那些人居然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能说出这样的话?”男人一下子就看穿了简晴的心思,并且没有任何顾忌的说了出来。 她的心一抖,好危险! 他笑嘻嘻的说,“那些人犯了罪,那些贪生怕死的检察官可没这么大胆子来我的地方抓人!所以他们在我的地方才可以活,要是没有我让他们进来,他们就只有坐牢,或许死路一条,当然得听我的话!” 简晴冷笑,她漂亮的眉眼中,有闪闪的亮光划过,“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所以这就是你为非作歹的理由?” 有着这么大的权利有势力,所以就胡作非为? 宇文清河 温越祁的态度依旧是冷冰冰的,并且没有给男人一分颜面,他清冷而高贵的气势汹涌,漆黑深邃的眼眸之中都是寒意,他冷冷道,“宇文清河,你知道我这里并不欢迎你,所以——滚!” 宇文清河? 姜傅的心咯噔一声。 b城的城市里头唯一的宇文家族也只剩下那一个了吧,怪不得那些检察官都不好惹,也难怪犯罪的人跑进去没有人敢进去抓! 简晴能从姜傅的表情上看到点儿东西,她的心也警惕了起来,虽然是刚醒过来不久,她却没有睡傻,当初她平安的从灰色地带出来是因为有诺西诺一在。 而这个宇文清河很显然是对温越祁有所顾忌的,毕竟温越祁现在没人敢惹。 他摆了摆手,讪笑着说,“你干嘛这么生气,我又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代表我家来给你一个合作罢了,只要你满足我这个要求,我们就可以合作一个项目,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项目吗,只要你答应,就唾手可得了!” “你想要什么?” 简晴有一种直觉,这个男人一定不是凭空而来,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到他的注意力,才会让他亲自前来? 宇文清河就这样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冷不伶仃的来了一句,“我要你跟我走。” “滚!”温越祁更是捏紧了简晴的手,别说他会不会答应了,就说拿简晴去换什么东西他都不会同意,更何况是把她让给别人? 她受了伤,本就应该好好休息,这个宇文清河的出现打扰了简晴的休息,本就让他心烦,现在居然还这么大胆的妄想夺走简晴? 想都不要想! “你还是从哪儿来就滚哪儿去,我告诉你,简晴姐姐绝对不可能跟着你走的!”戚鸢子立刻出声,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突如其来的臭男人带走简晴的! 宇文清河眯了眯眼,很是不屑的说,“你是个什么身份,有资格跟我说话?” “你!” 戚鸢子气的小脸憋红,她的确没什么稳妥高贵的身份,家族也不过是小道家族,跟宇文家族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 姜傅赶忙把她拉到自己身后护着,眼神犀利的盯着宇文清河,他现在可管不了什么家族势力,只要有人欺负了自己的小妻子,怎么都不能忍下去! “b城的宇文家族,在a城跳来跳去,你真当离了宇文家族你还能在别处不停的蹦跶吗?” 姜傅的眼神很是犀利,他瞪着宇文清河,一点儿软下来的态度都没有。 简晴冷笑,“宇文先生,既然你这么不招人喜欢,那就赶紧走吧,别到时候留在这里突然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呀!” 她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宇文清河原本笑着的脸立刻就冷了下来,这几个人是在公然的跟他作对,竟然还这么出口威胁他! 还没有开口反驳,温越祁叫他死赖着不走,冷声唤了一句,“诺一,送客!若是送不走,就拖着走!” 不走就赶你走 你不是自己不走吗? 行,既然已经不走,那就送你走,到时候磕着碰着可就不管他们的事情了! 温越祁眼神格外犀利,让宇文清河心悸了一番,果然,温越祁到底是个人物,连一个眼神都能够让人感到惧怕,还真是没办法轻视啊! 诺一和诺西走进来,很是冷漠的说,“少爷,请吧!” 宇文清河不理会他俩,而且转过头狠狠的盯着温越祁,很是气愤的问,“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跟我家的合作?你以前不是很想要的吗,现在怎么就改变主意了?” “你觉得你能跟我家媳妇儿比?”温越祁感觉他自己就像听到了一个搞笑的笑话一样,他冷漠好似万年寒冰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心有任何波动,“既然你自己不走,就按我刚刚所说,让我的人好好送你一程吧!” 温越祁挥了挥手,诺一和诺西见状,直接走上来,二话不说架着宇文清河就往外头走,不给他任何试图挣扎出来的机会。 宇文清河自认为自己家族后台很硬所以没有人敢动他,那他就破个例,一个b城的人还想在温越祁的地盘混的风生水起他不管,但是要是对简晴有任何想法他都不可能坐视不理! 诺一和诺西两个人很是无情的把他从门口丢了出去,并且警告道,“宇文少爷,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家主子和夫人面前,否则我们看到一次打一次,就算你带人来也绝对不虚!” 温越祁的态度就是他们的态度,主子的想法就是他们的想法。 既然主子对这位宇文清河很是厌烦,那他们也是如此,只要是主子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敌人,温越祁和简晴的位置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永远不会有所改变。 这便是忠诚! 两人把他丢在地上不再有任何理会,径直的进了医院,宇文清河骂骂咧咧的捂着屁股站起来,刚准备再次冲进去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堆黑衣保镖拦住了他的去路。 这不就是明确的告诉他不能进去吗? 宇文清河咬着牙,他愤愤的瞪了他们几眼,随即又捂着屁股骂骂咧咧的离开,说的话很是难听,只不过也没有人理会他有多不满。 “主子,我们已经把他丢出去了。” “嗯。”温越祁轻应,整颗心似乎都吊在简晴的身上不愿离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俩下去。 两人面面相觑,继而缓缓的走了出去。 姜傅搂着戚鸢子的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看着温越祁很是严肃的说,“话说宇文家的人怎么跟你扯上关系的?” “很久之前。”温越祁语气淡淡的,就跟说一件平常事儿一样。 “不是我说,宇文清河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我还是知道一点儿的,他这个人很是难缠,要是缠上你们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 姜傅急的要命,他就是不明白,现在有人公然跟他们作对,结果这两个人还这么风轻云淡的坐在这里。 不放过宇文清河 他们的态度就让人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姜傅实在想不明白,他比温越祁和简晴都还要烦闷,“你们两个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不用担心。”温越祁手指轻捻着简晴的发丝,然后放在唇边落下一吻,唇边的笑容十分浅淡,却温柔的很,“宇文家而已,现在的我还没办法跟他抗衡吗?再说了,我家老婆的家族在b城也是数一数二的,还怕什么?” 姜傅嘴角抽了抽,突然捂着脑袋,然后把戚鸢子跟着自己一起拉出去。 他大概理解了什么,这两个人毫无害怕神色,肯定不会做无准备的账,更何况温越祁是绝对不会让简晴受伤的,也不会让她陷入危险。 简晴坐在床上,脸色还很是苍白,她的眼睛却亮的很,清明而干净,没有任何瑕疵,她看到姜傅贴心的帮忙把门给关上了,她忍不住问,“冬箐……” 温越祁明白,他揉了揉简晴的小脑袋,温声细语的说,“她大概已经去找了曾经的少年了吧。” 曾经的少年,是她心中的爱人,也是这一辈子都过不去的陷阱,否则她也不会陪着白宇珩一起去死。 那场熊熊燃烧的大火之中,好似什么都没有带走,剩下来的也逐渐会被人们给遗忘,简晴从来没想过那个初见时就笑的那般明媚的女孩儿,竟然落下的是这样的结局。 爱上不该喜欢的人,放不下心中的思念,是她这一辈子都放不下的吧。 “只是可惜了,她这条鲜明亮丽的生命在这么美好的年纪就消弭了。”简晴微微一笑,“不过——她现在的心中一定解脱了吧。” 这是最坏的结果,却也是最好的结果。 “对了,宇文清河是什么情况?” 温越祁不嫌弃她的问题,很是耐心的回答道,“这个男人没必要理会他,我以前确实需要跟他们家族合作,因为当时的我没有太大的势力,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宇文清河对温越祁的记忆还停留在过去,那个初见锋芒的少年温越祁的确需要很多合作才能稳固自己在温家的地位,但是现在的温越祁不再是当年的温越祁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简晴知道他肯定是有办法的,因为温越祁说话的语气中好似带了几分杀意,就好像想要对宇文家族出手一样。 温越祁的眼眸狠厉,眸光带着肃杀之意,咬牙切齿的说,“宇文清河对你有所肖想,本就是不能容忍!” 简晴歪头想了想,也是,宇文清河确实很嚣张,一出口就是要把她要过去,她才不会被这样的男人摆布! “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简晴蹭了蹭温越祁冷峻的脸,这是一种承诺,永远不变的誓言。 某男人不可自觉的红了红脸,他性感的喉结微微活动,声音也多了几分沙哑,“晴,你要好好休息,可得快点儿好起来哦!” “嗯?”简晴歪头,并没有没明白。 完结篇:彻底幸福 温越祁坏笑着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简晴一张俏脸立刻爆红,她用手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可是无力的小手怎么可以撼动如此高大的男人? 男人一把抓住简晴的手腕,放在手中小心仔细的轻轻磨砂着,就好像在观赏一件好看的雕塑品,甚至还低头吻了吻她的手背,最后挑眉看着这个小女人。 绕是过了这么久,她到底还是害羞的,这么多年了,以前那种少女情怀竟是一点儿没少,反而还越发浓烈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最后一次。”温越祁凑过去,抵着她的额头,然后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鼻梁,眉目之间皆是这一个小女人的存在,他宠溺的又道,“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来阻碍我们了。” 简晴抿唇轻笑,“好,我信你的。” 再说了,不管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她都会永远陪在温越祁身边,这一辈子都没有任何阻拦在他们面前,两团想要相簇而拥的火从最初相遇之时就已经能够互相温暖对方了。 温越祁说的“最后一次”就是他派人去了宇文家,b城的势力根深蒂固,他想要撼动的不仅仅是势力,还有人心,宇文清河那几句话完全把他的家族送上了不可挽回的绝路。 后来的宇文清河守着一个破败的宇文家族在b城岌岌可危,那片灰色地带也是温越祁派人去剿了,在那里,简晴看到了一个男人,她觉得甚是眼熟。 半响以后才发觉,这个男人不正是当初她为了追白冬箐而进了灰色地带遇到的男人吗,她一想到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些犯罪的人大多数都进了监狱,毕竟都是一些犯罪的人,为了逃脱法律的制裁才多斤宇文清河庇佑的区域,谁能料到宇文家族在一段辉煌时期过后,迎来的皆是一片废墟,仅此而已。 温越祁说这是最后一次,便真的成了最后一次。 那一日,简晴穿着结白的婚纱裙,手中的戒指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周围都是参加结婚典礼的人,她才认为自己这是在真实的世界,那个高贵优雅的男人对着她伸出宽厚的手掌。 这双手真的太漂亮了,节骨分明的手指,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霸占起来拥有。 那手心之中满是温暖,传到她全身都带着一股酥麻的感觉。 他做到了当初承诺给简晴的婚礼,一个盛大而难忘的婚礼,让她都尤为震惊。 她笑容满面,眉眼弯弯的比月亮都还耀眼明亮,那双灵动的眸子里明亮而清澈,一望无垠的美好,继而她笑意盈盈的把自己的手放进了他的掌心之中。 这一握,便是比当年更要慎重。 她打趣道,“都老夫老妻了,还搞得这么煽情。” “小傻瓜,这一辈子,你永远都逃不掉了。”温越祁眼底溢满了无边的宠溺,满满的爱意都已经盛不下了。 “我可不想逃。”简晴浅笑,明眸亮眼。 她前半辈子确实过的不幸福,这个世界总是对她恶语相向,可是遇到了温越祁的那天,所有的黑暗都被打破了,一切皆可抛,唯有他,是她这一辈子的光。 遇到的朋友,还有一切幸福,都是她最难得不可抛弃的,吻过了所有困苦折磨。 感谢有你,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