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漂渡(NP)》 之萍 沐之萍是沐府的四小姐,大姐入宫做女官后沐家分化为两家,一明一暗,分别在宣国朝堂与江湖中制衡关系。父亲沐正丰身在朝堂,之萍的二哥沐之宸在野代理家主,在江湖上是受人敬仰的揽月楼楼主,少年才俊智勇双全广角知己,救助被反抗军掠夺的无辜百姓。背地里却挑拨各派的关系,使武林势力常年处在混战阶段。暗中为朝廷效力,镇压、监视反对朝廷的异势力。 沐之萍的三姐为了沐家在金陵的名望,嫁入熠王府,成为熠王的侧室。 沐正丰本想让沐之萍嫁到熠王府,但沐之宸一再反对,以四妹右眼的水色异瞳,司天监说这种异瞳会给至亲之人招致不幸,而推阻了婚事。 三姐年纪与四妹相仿,容貌姣好,学识才貌皆在四妹之上,熠王与三姐成婚当日金陵城铺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御前的赏赐自然不少。也昭示着沐家与熠王府结秦晋之好,沐家地位在金陵城地位愈发显赫。 这是沐之萍过及笄之年后的第二个元宵节,而今年的元宵沐家人更少了,大姐在宫中五年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父亲沐正丰远在京畿,去年三姐嫁入熠王府后家里愈发冷清。 沐之宸每到节庆的日子,应酬完揽月楼的事务后回宅都会喝得烂醉,沐宅,实际上只是金陵城下的一个小宅院,院内种有桂花树,入秋,沐之萍打开窗子抬头就能闻到桂花的香气。 这次扶二哥回来的是谁呢?一阵车轱辘声沐之萍身着一件胭脂色对襟袄从床上跳下来,开门看到一个穿玄青色剑袖轻袍的男人,散发出淡淡的青莲的香气。 男人看到她顿了一下,问“四姑娘在吗?” “我是。”沐之萍将手上的提灯往外探去,男人身后有一辆轿车,是二哥的轿车。 “噢,小生唐突了。在下莫凌心,阁主喝醉了我……”还没等莫凌心说完沐之萍便推开门大步走上前掀开轿车的帘子,看到了躺在轿车里的沐之宸,他身上盖着一层薄绒被。 “每次都这样。”沐之萍欲把绒被掀开莫凌心迅速扼住她的手腕。 沐之萍忽然被陌生男人握住手有些惊恐,毕竟她这样不出闺阁又有洁癖的女子,连自己的哥哥都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莫凌心看出她眼神惊恐立即松开了手,对上眼的瞬间他看清了她右眼的水色异瞳。每个第一次看到沐之萍异瞳的人反应都差不多,她看了太多,修养不足的会多看几眼纷纷议论,也有认为这种异相不详的人,端详后会刻意躲避她的目光。连自己的哥哥都是,他似乎在刻意回避自己,又像在过度保护自己。 她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沐家说媒,这个水色异瞳,就算在自己的家族中也被当成异类。 莫凌心放开她的手腕,“麻烦四姑娘拿几件衣服,阁主的衣服落在醉月轩了。” “什么?醉月轩?”那不是金陵城有名的窑子么,她气得直跺脚,以前三姐在的时候他装得可真好啊,看不出来平时老实巴交的二哥会去那种地方! 沐之萍一下脾气就上来了,一生气掀开绒被褥,看到了衣衫不整的沐之宸,上衣早已不翼而飞,身上满是脂粉的印子,薄薄的裤子若隐若现,能看到下身迷之凸起。 沐之萍脸瞬间觉得脑袋炸了,“这、这是个什么样!”爹不在家里这二哥愈发不成体统了。 沐之萍红着脸跑进屋拿了一件刚为沐之宸补好的旧长衫,回头发现莫凌心一人站在门外肩上落满了细雪,他的目光刚好对上了自己,她装作不经意匆匆躲开目光跑回房内又拿了一把伞。 “莫大哥,这伞给你,谢谢你送我哥哥回家。” 莫凌心欲张口,沐之萍点点头“旧伞,不用还了。” 看着莫凌心小心为沐之宸穿上衣服,沐之萍心中暗骂,我好不容易补好的衣服,就染上了廉价脂粉的味道,下次把你丢门外……罢了,我就一个哥哥,把你冻死了谁养我? 初遇袁彦卿 元宵佳节沐宅的仆役都回家与亲人团圆,沐之萍拍拍手“我搬不动他,就让他睡在窑子里吧,等清醒了自己走回来。” 莫凌心听出她是在说气话,把沐之宸扛进了沐宅,沐之宸一身肌肉看着可沉,莫凌心的身形放在正常男性面前都算瘦弱的了,居然一下把二哥抬起来。 沐之萍跟在后面,宅院里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一前一后。 “莫大哥吃元宵了吗?我去给你端碗热汤驱寒!”沐之萍刚把热汤端出来,院子里已然空无一人。 “好奇怪的人。”把院门关好后,沐之萍热了毛巾去照顾那个喝得烂醉的二哥,她知道二哥身在江湖受制于官场,很多事情他不能拒绝。 就像从没有人问大姐想不想进宫,三姐想不想嫁给熠王,或许自己也会和她们一样被宿命摆布。 当她踏进屋子里才发现莫凌心根本没过问哪间是沐之宸的屋子!沐之宸正香甜的睡在自己闺房的炕上! “衰人!你睡了我的床我睡哪里?” 出去一趟已经把自己骨头冻麻了,二哥的屋子又要走好一段路。 算了,反正小时候也经常光屁股睡在一起。 不过是几年光景,兄长被选为熠王的伴读,熠王府重崇尚武道,平日生活纸醉金迷,父亲怕兄长的心性随着王府的生活发生转变。在他九岁那年把他送上青云峰习武,沐之宸在青云峰一练又过了九年,沐之宸并不是什么惊世奇才,得师父南冥子倾囊相授,他武功精进虽缓,但内力修为精纯。 在十八岁那年入世,在父亲的一番打磨下,入揽月阁到接任副阁主只用了短短五年。 这年沐之萍十六岁。沐之宸二十三岁。 女子十七没嫁人没婚誓在官宦之家会被人议论,沐之萍也很奇怪,父亲还在金陵城的时候没少有人踏破门槛来巴结,哦不说媒,父亲把揽月阁事务让二哥接手后说媒的人竟一个都没了。 二哥自入世后性格也变得古怪。沐之萍用热毛巾二哥擦干净身上的污物,找来一个毯子在他身边躺下,反正小时候娘亲不在身边,大姐也是这样哄我们睡觉的,在父亲的安排下大姐入宫当了女官,换做二哥这样照顾自己和三姐……想到三姐,三姐曾提出让自己去熠王府陪伴她几个月,二哥极力反对,说自己不懂事,熠王夫妇新婚燕尔哪有空陪你这小女娘玩儿? 是啊,自己未免也太天真了,沐家自从母亲出走后已经渐渐走散了……沐之萍睡意朦胧不由的往兄长身边靠了靠。 沐之宸翻了个身,鼻息近在她的面颊。淡淡的酒味,双目细长,眼帘温和的垂下,眉如墨画,鬓若刀裁,配上他的凛凛身躯,这样好看的人,路人都会多看几眼。 沐之萍把脸蛋埋在被子里暖暖的睡着了。 次日清晨,院子里传来扫雪的声音,管家和侍女阿雯又在吵架,沐之萍觉得脑袋嗡嗡的,迷迷糊糊中一阵酒香铺面,软软的触感落在她的脸颊上。 醒来的她在床上一顿翻滚,砰,一个硬邦邦的物件戳到了腰。 “疼疼疼……”抓起来一看是一个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商”,一定是二哥落下的。 沐之萍忙换上衣服,冲到院子里,阿雯正在泼热水化雪,“阿雯,二哥去哪了?” “喔,二少爷刚出门了……” “往哪去了?” “阿雯没有过问。” 元宵节城内治安可严了,夜不闭户都没问题,况且沐之萍就是在城里长大的,她穿上靴子就蹦跳着跑了出去。趁着时间还能去集市上吃到刚出摊的的早点呢,那知提着刚买好的糖饼穿过巷子就差点装上一辆马车,糖饼也埋到雪地里了。 “唉,你个小丫头怎么走路不看路?” “开这么快想把人撞飞啊?呜呜我的糖饼!” 马车的动静也惊到了车上的人,沐之萍依稀分辨出帘后是个束发青年,“何故耽搁?” “公子万福,是个不长眼的小姑娘。” “唉唉?你说谁不长眼?我到要看看你哪只眼是瞎的!” 帘后的人揉揉脑袋用折扇掀开帘子,春风料峭,雪中的红衣女子正叉着腰向车夫问话,男人看她约莫十六七,用折扇拍拍车夫“无需同她辩驳,赶紧去下一个地方。” “可你差点撞死我!” 车夫架着车扬长而去,轿子中人在窗里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轿子抖落的雪落在她的身上,“真真是晦气!” 一身狼狈也没心情逛集市了,不知不觉走回了家里,一抬眼这不是刚刚在集市快撞上自己的轿子么? 轿子上下来一位穿着灰蓝色大麾的青年男子,他的冠上镶嵌价值不菲的翡翠,翡翠的质地不算上乘,这对见过熠王府奢靡陈设的沐之萍来说就有些劣质了。 二哥已然在院内等候,亲自出门迎接,沐之萍想,平日里二哥接待宾客也不常在宅里啊,知道沐宅住处的人并不多,二哥除了特殊的日子也不常回家。 沐之萍赶紧躲在家门口观察,还好她昨天无聊堆的雪人没化掉,恰巧能挡住半个她。凑近在墙后听听他和们在聊什么。 同行遇刺 “沐兄,这便是‘那个人’的意思,希望你尽快动身解决此事。” “之宸领命。”二哥对此人毕恭毕敬,想想就很生气!沐之萍躲在墙后注视着。 “那即日就动身吧,适才也将阁中事务安排妥当了吧?武德司会替你暂时监管阁中事务。” 他说的是“监管”。 沐之宸额还有虚汗,昨夜酒劲未消,默不作声的接下一卷方絮。 “喔,听说令妹也在府上,此番路途遥远,是否安顿好了?” “暂时没有。” “要不接到阁中来吧,沐正丰的女儿我也想见见。”沐之萍听到此人竟直呼父亲的名字心里更气。 “小妹自小不受礼教,和在下一样是草莽粗人,怕是会吓到袁大人。” 沐之萍小声嘀咕着“呸,他吓到我还差不多。” “休得无礼。”沐之宸明显是早就发现了自己在墙后偷听,沐之萍委屈巴巴的走进家门躲在沐之宸身后。 黑衣男子的眼神略带玩味,沐之萍赶紧被这个盯着很不舒服。 “这为是袁彦卿,袁大人。” “袁大人。”这位大人看起来年纪也不大,怎么叫起来这么老,沐之萍心想。 “沐兄客气,宫外不讲这么多礼仪,你年长我几岁,我只是比你先入朝,私下还是以兄弟相称。” 袁彦卿眼波流打量沐之宸身后的小姑娘,“这位便是沐家的四姑娘?久闻其名,初次见面敢问姑娘芳名?”沐之萍心想刚刚此人在街上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样子,现在又变了脸。 “之萍,萍水相逢的萍。” “风中柳絮水中萍,聚散两无情。姑娘这名字颇为无情呐。” “沐兄,我多言几句,四妹也该到了择婿的年纪,总有一天是要安顿下来的。今时今日你在金陵称雄,明年不知道又会去往何地,总不能让四妹子跟着你过漂泊无定的日子吧?四妹生得如此娇俏,我见犹怜……”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沐之宸叹息,露出些许疲态。 “之萍,二哥这次离开的时间会比较长,这些日子你可以去王府陪你阿姊,或者留在揽月阁,那里有我的弟兄们,武德司的人也会在那里。” 沐之萍嘟嚷着嘴,“不能留在家里么?” “最好不要。”袁彦卿摆摆手中的折扇,扇骨是铁质的,沐之萍在揽月阁书库中看过这种兵器,是一种擅长暗器的人会使用的杀器。 沐之萍皱皱眉,我去阁里吧。沐之萍想起熠王数次向沐家提亲,又被沐之宸一再拒绝的事,她和熠王没有订婚却好似经历了多次退婚,熠王对沐之宸是有怨气的,一旦这种间隔加深她更无法回应熠王的感情。 人们都说熠王想吞并沐家,实际上沐家既没有爵位也没有贵族血统,嫁给熠王已是高攀。熠王之后就更没有人敢向自己提亲了,自己选择了任何一人都会让熠王失了面子。 沐之萍暗自踌躇“我留在阁中吧,望兄长早日平安归来。”沐之萍回房内拿出一双早就缝制好的鹿皮手套,“旧的那副早就磨坏了,换这个吧。” 沐之宸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接过手套“好,劳四妹费心。” 这些袁彦卿全看在眼里,“时辰不早了,姑娘也收拾一下同袁某回阁中吧。” “同你?”沐之萍甚少离开兄长,更不愿与外人接触,曾有人说自己的异瞳是不详的象征,名门闺秀不愿与出身低微的自己为友,同其他两位姐姐不同,小时候自己换了几十位老师,经常半年不到就把老师克得不敢登门了,沐之萍也很纳闷。接近自己的人真的会变得不幸?只有像姐姐们那样,离开了家才会得到幸福? “自然是,袁某会在揽月阁代管一段时间。” 沐之宸背过身准备出行,袁彦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 看得出沐之宸此行极为匆忙,“这里就交给你了。”沐之萍想兄长既然对袁大人极为信任,此人应该没有自己想象中这么坏?但她当然是不会乖乖跟着陌生人走的,沐之宸离开后她牵出了自己的马,“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了。”沐之萍努力在他面前保持礼貌。 “噢,四妹子还会骑马?袁某也擅长马术,姑娘莫不与我并辔而行?” 沐之萍想这家伙是要紧跟着自己不放啊,没想到元宵和兄长围炉不成,次日还招来了个扫把星,把兄长远派,自己身边彻底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袁彦卿看着很清闲,真的拉来了一批黑棕色的马,哒哒哒上马走到自己面前,“姑娘,请。” 被不和善的眼神盯着,沐之萍浑身不自在。围好衣领挎着马离开了沐宅。 冷风灌入披风,她感到身后有人默默随行,不止一个。 “沐姑娘,对金陵熟门熟路哇。” “袁大人离京一路辛苦了,有什么想吃想玩的尽管开口。” “噢?姑娘要尽东道之谊袁某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唉,金陵城这么大,三天三夜都逛不完。”只盼兄长早日回来。沐之萍心想。 仅在分神之间,两人经过城墙下的马道,忽然从雪地里冒出几名黑衣刺客,数枚暗器从刺客身上飞出。沐之萍的马受惊双蹄腾空,沐之萍没勒住绳子差点摔下马。 “小心!”不知何时袁彦卿一只手勒住自己的绳子,另一只手打开折扇接下了四枚暗器。 “已经来了。”两人的身后又闪出几名刺客。 “还好你没离我太远。坐稳了,姑娘。”袁彦卿跳到她的马匹上,将折扇脱手而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光弧,面前的三个黑衣人颈部顿时绽出血花,鲜红的血花和皑皑白雪形成了一道异样的光景。 沐之萍知道哥哥会杀人,但是不会像这样,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杀人。 “啊!”沐之萍被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吓到了。 “嘘。害怕就闭上眼。”袁彦卿像安抚小动物一样安抚她。 身后的刺客发起了攻势,袁彦卿吹了个口哨,身边的棕黑马嘶鸣一声猛然向后踢去,雪中的飞石溅射到刺客的眼中。一名刺客腾空跃起从两人身位上方发起进攻,刺客身上抖落的雪安静的飘落在她眼前,她的身躯贴在袁彦卿的怀中,抬头只看到一张扭曲的脸,他的咽部被利器封喉,握着长刀的粗壮手臂被整条削了下来。 身后的男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招式才在电光火石间完成了这些。 “敌人越是靠近我,我的胜算越大。”他低声在她耳边说,这种安抚反而让她觉得毛骨悚然。 身后的刺客看到一下被解决了四个人,已然不见了踪影。 “呼,初到金陵就见血。”袁彦卿拿出一条帕子耐心的擦拭血迹,实际上他的手套根本没沾上血。 沐之萍想挣开身后的人下马,低眼一看周遭的雪地都染成一朵大红花了,残肢埋在雪中。 哒哒哒不远处一行人赶上,“袁总管,恕属下来迟了!” “呼,姑娘没伤到就好,这些让官府来处理吧。”袁彦卿甚至没低眼看这些人。 沐之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些愣神。 “怎么?没见过尸体?”男人的声音在她冻麻的耳边响起,就像贴着她的耳垂在低语。 “……这些是什么人?二哥也会遇到刺客吗?”沐之萍问他,袁彦卿没有松开手的意思,一直牢牢握着她手中的绳子。 “他遇到的,比这个凶险得多……噢,不过他应该能轻松应对。” 沐之萍知道他是不想害自己担心,她恨自己本领不够,不然就能与二哥同去。 身后的男人一声轻笑,很自然的环住她的腰,一脚蹬在她的马后,马儿弹射一般飞奔离去,“你你你你要撞死我?” “不怕,我和你一起死。” “谁、谁要和你一起?”沐之萍还没反应过来刚才是这个人保护了自己。 一路狂奔沐之萍赶紧骨头都要晃散了,双腿间又疼又骂麻。“放我下、下来!” “四姑娘真可爱。”他的身体几乎完全贴了上来包裹住她的身躯。在马背上她无处可躲。 “浪荡子!”沐之萍一直手打在他不安分的手掌上。 沐之萍感到十分委屈,但是不能让哥哥对自己付出多余的担心了。 即使是到了揽月阁门口他也保持着这种亲密的姿势。 “便宜占够了吗?放开……我要下马。” “呵……” 揽月阁门口的侍从都惊呆了,四姑娘竟然和陌生男人同乘一匹马,阁主在的时候,四小姐的手可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让碰的。 袁彦卿收起了轻浮浪荡的样子,阔步走上前,身后的武德司卫队也集结起来,将她围在马上,袁彦卿掏出腰牌。 “武德司袁大人在此。”揽月阁门人撤步为他们让出一条道。 姐夫(一点点修罗场) 卫队从者们皆未穿官服,揽月楼本就是沐家接手的由来自四海八方的侠客组成的情报站,阁内不分阶级不分贵贱不问出身。能和沐之宸并肩作战的都是与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这其中与朝堂的勾连。人们都以为沐之宸是金陵城的少年英豪,其妹才情出众才能攀上熠王。 殊不知沐之宸早年就是熠王的伴读,沐家本家在朝中为官。 沐之萍在门口久久未回过神,直到身后的从者拍了她一下。 “不想被当成靶子就快跟上。” 沐之萍快步跑进去,这是她来阁中最高调的一次阵容,平日里二哥都把自己保护得极好。 二哥总说阁中都是些草莽,没什么好看的。 袁彦卿一入阁就直奔璇玑阁,璇玑阁乃是个巨大的书库,汇聚了来自五湖四海的情报。 “袁大人,没有楼主的玉牌不能进入璇玑阁。” 璇玑阁的正门有个形状十分别致的钥匙孔,想必只能用玉牌为钥才能打开这道重门。 阁中的大总管拦住了众人。 “凭何不得?”袁彦卿震怒,自己高调入阁,眼瞅着最想要的情报站就在眼前,却被拒之门外。 “大人既入阁就要按照阁中的规矩来。” “天王老子的规矩。”袁彦卿拍拍扇子,几个从者上前拿出工具就要撬门。 “唉,不可硬来,若是用外力强行摧毁门内的机关启动,里面的信息也会一并封存,半张纸都读不到哇。” 袁彦卿果然迟疑了。 沐之萍在一旁揣着汤婆子取暖看戏。 “四姑娘,你过来。” “你二哥的手牌放哪了?” “我?我不知道什么玉牌……”沐之萍已经把早晨在床上拾到玉牌的事儿望得一干二净。 “不信,搜她身。” “你!”沐之萍像个兔子一样被他的从者拎起半个人高。 “放开她。” 沐之萍气鼓鼓的挣扎着站在雪地上,本来路上颠簸让她的发髻散乱了,这下看着跟零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被欺凌了呢。 “众目睽睽之下欺负弱质女眷,武德司该换个名字了。” 敢质疑朝野上下令各级官员闻风丧胆的武德司,全金陵城只有那一个! “姐夫!”沐之萍一眼在人群中望见一个穿着雍贵的男子,他穿着暗金色常服,领口袖口处缝制厚重的的毛领。 “唔,没想到,熠王比下官来得更早。” “我的车辇本来是要去接四姑娘的,还是你快了一步。”熠王走近沐之萍眼神不放过她身体的任何一处,确认过她毫发无伤后才继续开口。“袁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可先移步至熠王府洗洗尘,美酒美姬,无一不有。” 熠王府纸醉金迷,郡王府陈设奢华至极,奇珍无数甚至能和宫中媲美,沐之萍每次去都会迷路,红木珍奇,彩石瑰丽,造景别致,气象万千,令人眼花。 “熠王的好意臣下心领了,武德司的禁令第一条,不得酗酒,第二不滥赌,第三不得狎妓。” 沐之萍内心发出质疑的声音,假的吧这家伙对自己举止轻浮,没想到这家伙严肃起来也能摆出一张冰山脸,对自己要求还挺苛刻。 “喔,你在说我熠王府纸醉金迷,穷奢极欲?” “臣下不敢。” “袁彦卿,这里不是皇城。你为难的可是我李熠的妻妹。”熠王睨视他一眼。 “别冻着四姑娘。”熠王身后的人立即送来一套红貂绒袄子,他亲手将小红袄拢在她身上。 当沐之萍正视他时他眼含笑意,但她的眼神很快躲闪开了。 “谢谢,殿……姐夫。”她以前一直叫他殿下,如今变成了姐夫,李熠心中有些许酸涩。 袁彦卿看在眼里,真是不能小瞧了这小女娃,半路竟然杀出来个熠王,此事颇为棘手。 两批人明显不愿坐下来好好叙了,沐之萍搂住熠王的手臂撒娇式的晃了晃,这种行为在他人眼中已然越界,以往能将她看作是小姑娘的撒娇,惹人怜爱。 但她已经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了,身体已经成长得亭亭玉立,隐约可见身姿玲珑曼妙,一张白净的脸不加雕饰,清丽出尘。 “姐夫不用担心我,我答应二哥会在阁中等他回来,在阁中收到二哥的回信更快一些。” 熠王恨不得把她绑回王府,现在她却说要乖乖留下来? “当真要留下?” “嗯嗯!”沐之萍笃定地点点头。 他没有立场去命令她,限制她的自由。 只能给予她最大程度的保护。 “我会派人昼夜在阁内巡视,若有人敢欺负你,就是违抗本王。” “他们不敢拿我怎样的~”沐之萍对他烂漫一笑,熠王感到胸口温热了起来。 “好好照顾自己。” “替我问候三姐呐。” 熠王点点头坐着轿辇回去了。 袁彦卿一言不发竖起耳朵听这两人周旋。实际上他根本不在意这熠王为个小妮子出头,他在用自己多年敏锐的视觉去观察阁内的每一个人。 此时总管已经为暂住的众人安排好了客房。 揽月阁的客房极为简朴,简单来说就是几间大通铺。 阁中女眷不多,沐之萍被安排住在阁主的书房内。 “唉,我才是代理阁主,这阁主书房为何不安排我睡?”袁彦卿发表意见。 “袁大人,揽月阁原只是一个让八方侠客聚义的厅堂,这些陈设都是阁主自己掏钱为弟兄们筹建的,来了就是一家人。” “所以为啥不是我睡书房?” “不如把老身那间库房让给你?”大总管回答道。 “咳,我怕翻出些什么奇怪的物什。” “……就在书房对面”大总管接了下半句。 “我睡。”袁彦卿拿着行李直奔大总管的库房去了。 哥哥的暗室 “怎、么、是、你?”沐之萍一开门撞见袁彦卿,她真的怕死这个男人的神出鬼没了。 “四姑娘~真巧。”沐之萍刚想关门,门却被他一把按住。 “你要作甚?” 袁彦卿看王府侍从没有跟上楼,原来如此,这小姑娘也就是给熠王做做样子,卖卖乖罢了,她怎会让熠王的耳目时刻监视自己? 便一把把她推入房内,像擒获犯人那样将她的手钳制住。 沐之萍的小脸压在门边,身后的男人贴了上来,他的鼻息近在耳边。 “现在不好有人再打扰我们了。” “唔唔唔唔!” “别乱叫,我有话问你。” “唔唔……”沐之萍脑袋空空,她只是个幼小无助又可怜的少女啊。 袁彦卿用命令的语气对她说“你最好乖乖待着,别给我去惹麻烦。” “明明你才是最大的麻烦。”沐之萍鼓起腮帮子瞪着他。 “你到底要问什……”话还没说完沐之萍的小红袍被他强行解开,他的手不耐烦的在自己身上摸索。 手在她胸口下停住了“这是什么?” “唉我怎么忘了……这是我哥哥的!”袁彦卿快速从她胸口的衣领处抽走玉牌。 “借我一用。” “过分!谁说要借你了?还、我!”沐之萍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扑向旁边的袁彦卿两人纷纷后撤撞倒了书房内的花瓶。 “刺啦……刺啦”书架后出现了一个通道。 两人皆被这误打误撞打开的暗道所吸引,暗道里传来阵阵阴风。 “哇……好黑,我要是知道书房还有这种地方,我晚上……就不睡这了。”沐之萍吓得闭紧了眼睛。 沐之萍不了解袁彦卿的身份,武德司是直属当今圣上的耳目机构,为了防止群臣之间的连带关系,暗中提拔自己的亲信破坏制度,必须设立这样的机构对满朝文武百官起到威慑作用。 沐之宸在野,但他的所做皆与沐正丰有关联。 这点鲜少有人知道。 袁彦卿正是为了调查他来到此处,即便他是自己的前辈,曾经一同被选入御前侍卫的候补。 沐之宸却突然离京,朝中鲜少有人知道他是沐正丰的亲子,沐之宸这个名字也从皇城消失了。 袁彦卿知道这个秘密。 “你随我进去。”袁彦卿把缩在自己怀中的沐之萍推开。 “我、我不要。” “不要就把你留在这。” 沐之萍看了看这个书房的格局,四面的墙被封死不知门外是白天还是黑夜,转一圈就能看完的地方只有一桌一椅几架书,特别是现在书架后多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暗道,越看越阴森可怖。“呜!那我还是进去。” 沐之萍拉着袁彦卿的衣角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暗道,暗道十分狭窄两人不得不贴身经过,这个通道应该是修建在墙缝的中间,隐约能听到人声。 沐之萍愈发害怕,黑暗中忽然眼前闪过二哥的脸。 “别慌。”袁彦卿握住她的手腕,沐之萍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直在止不住的哆嗦。 这种幽闭的环境,让她想起了些什么。 “你胆子真小,一点不像是那个人的妹妹。”袁彦卿说道。 那个人,可是个手上染血无数的“英雄”。 两人在一处铁门门前停住了,“果然。”铁门上的凹槽刚好可以放下那块玉牌。 玉牌嵌入凹槽后,门后的机关转动铁门缓缓打开,像一张巨口迎接两人的进入。 沐之萍从未想到揽月阁还有这样的地方,她终于可以了解哥哥在这里的生活了,甚至有些兴奋,只不过是和身边这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偷偷进来的。 “哥哥应该不会怪我吧?我们私自打开了……他的练功房。”暗室内的景象缓缓显现。 袁彦卿完全不意外,抱着手臂干等着“我讨厌机关。” 沐之萍看到他连扇子都不想玩了,就知道他现在心情应该不太好。 铁门打开,一束光线从墙缝中射入门内,门内的数面镜子折射光线,最终落在密室的上方的琉璃顶上洒满屋内,琉璃色的光芒会根据外墙射入光线的强弱变化色度,整个房间变得熠熠生辉。 密室中间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两人屏息敛声,待两人走进一看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女性木雕人像,人像的瞳孔特意刻成一突一凹的形状,在光线下看犹如一深一浅的异色瞳孔。 “四姑娘,这木雕怎么像照着你刻的?”袁彦卿开始研究附近的陈设。 暗室的墙上挂着几副字画,正中四个字『天衣无相』。 沐之萍认出这分明是父亲沐正丰的字迹!难道这是父亲在揽月阁当阁主时候使用的练功房?她警惕的看了一眼袁彦卿,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这个字迹的异常。 环绕一圈,前五张画的都是一个男子,而后五张画上却多了一个女子,画中男女的姿势也开始变得千奇百怪,沐之萍看着有些迷糊。 “这画上的人在做什么?”沐之萍转头问他。 “你今年几岁?怎会连男女之事都不懂?这画上的男女在交欢,交欢懂吗?”袁彦卿挑挑眉。 “……唔,不懂” “嘶……”袁彦卿不想深究这女娃是不是在装傻充愣,认真地研究起了字画上的内容。 袁大人的兽欲(充能中) 沐之萍忽然感到浑身发寒。 “这套功法一个人练不成,并且要废掉修炼者原来所修炼的功体,容易损伤筋脉。” “你是说我的师兄,在这修炼武功?” “太诡异了,这套功法前半部分会让经脉逆行,有容易暴毙的风险,后半部分又要找筋骨柔弱之人共修化解身体的浊气,但一旦练就这套功法后,内力会暴涨,大大减少运转调息的时间。” “为什么师兄会练这些,他不是已经很强了么?” “你师兄做的什么事你不知道么?你不知道。你以为一夜间江湖上的风云人物死在不同招式内功之下,甚至连只有女性能驾驭的致柔的招数都能模仿,是谁能伪造得这么天衣无缝?” “以他现在的修为虽不能发挥招式的威力,但模仿个一二层是不会露出破绽的。他若要深入江湖就要去了解百家武学,混入数千张脸之中,伪装成另一个人,招式和身法皆随机改变,不能被旁人察觉。” 这样不着痕迹,办事妥帖的人,才令人安心。 沐之萍仔细看墙上的这些心法,哥哥真的是个很努力的人,原来自己从未了解他背负的一切。 为什么他会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沐之宸虽比不上熠王那样生在钟鸣鼎食之家,也算不愁吃喝,若入朝为官爹爹沐正丰能助他在官场平步青云。为什么他要修炼这样的邪门功法委屈自己。 难道真的有如司天监所说,天生异瞳的自己会给至亲带招致不幸? “那哥哥有没有找到与他共同修炼的人?” “看来还没有。”袁彦卿转了一圈探查暗室内使用者留下的痕迹,确信这里没有来过其他人。 “听说宫中的大内高手也会修习旁门左道的武学,或许哥哥只是把这这套武功摆在暗室,并不会真的修炼呢?” “哼,以我对他的了解,一旦是他决定做的事,不到目的是不会停下的。” 天顶的琉璃瓦闪烁着光辉将整个暗室照得如梦似幻,亭亭玉立的少女宛若置身梦中。 “若是让旁人知道,名满金陵城的沐阁主在修炼这种邪门武功,旁人会怎么想?”袁彦卿嘴角露出诡异的笑容。 沐之萍傻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 对方就将自己擒住,她就像一瓣雪花落入他的怀中。 “你哥哥是个蠢货。” “不许你说我哥哥!” “你姐姐,是个婊子。她可是我在大内见过的最淫贱的女官了。”袁彦卿咬着牙似乎在隐忍什么。 沐之萍受不了他言语上的无理用力推开他。被他反手按在地上,“对别人一点防备都没有?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盯上。特别是想对付你哥哥的人,远不止这些……” “呜……放开我!你要做什么?一会儿熠王的人找不到我,唯你是问!” “想挣扎?” 琉璃色的光辉下他的目光显得异常可怖,好似被激发了内心的阴暗面,和刚才在马上护住自己的眼神完全不同,一定是这琉璃天顶干扰了他的意志。 “袁大人!你快醒醒!” 那为何自己没有受到这琉璃顶干扰呢? 初夜(H) 袁彦卿不顾少女的挣扎,用锋利的指套划破了少女的衣服,露出杏色肚兜。薄薄的肚兜下两个乳尖微微凸起,肚兜已经遮不住她发育良好的双乳,虽还算不上丰满,仅一只手能握住的大小,足以令眼前禁欲的男子感到唇焦口燥。 袁彦卿俯下身用牙咬住肚兜的一角,毫不费力的将少女身上最后一块碍眼的布料撕了下来。 沐之萍胸口的炽热就要迸出来了。 “袁大人,你说过不会伤害我的是么,求求你快醒醒……”她无助的望着光芒四射的琉璃天顶。 对,只要把门外的光线阻断……这个天顶就不会发出异彩,袁大人也能找回心智! 沐之萍挣扎着想靠近最近的镜子,只要稍微转动角度,光线就会偏移不再反射到天顶上。 但是有什么能让它移动呢? 袁彦卿的下身死死压住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她只能由他冰冷的手套在自己身上游走,不一会儿她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男人干涩的唇将自己的乳尖嫩红含紧,不时撕咬和拉扯,可怜的双乳变得又红又肿,布满他牙尖的印记。 “呜……疼,哥哥我好疼。”沐之萍发出无力的呻吟,她觉得浑身燥热,难道她也在受到这琉璃顶的影响? 啪!男人将手抵在她的喉部,黑色的皮质手套上嵌缀着金色玉石装饰,这些硬物在她纤细的颈脖上反复摩擦。 “你的脖子,好性感。” 男人俯下身舔舐她的耳垂、锁骨、下腹。她能感受到他的鼻尖点在下腹细嗅。 “哪里是……” “那里是让你舒服的地方。”男人邪邪的说道。 “不要……袁大人,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错下去。”她的语气变成了恳求。 琉璃瓦把本该是黑漆漆的闭室照亮得宛如幻境,一丝不挂的少女犹如一块瓷器,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逃不过他的眼。 沐之萍明显感受到室内的温度发生了变化,地面从寒冷变得有些灼热。难道这个暗室会受练功者的“气”影响。只因自己不是练功之人没有内功,才不会受此影响。 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 袁严卿不耐烦的解开自己的衣带,这官服从外边看并不厚重,里面一层层的丝坠护甲还真的挺复杂,他冷酷的面容已显露出绯色,若是在喜房,这样的郎君也不错,沐之萍竟然有一丝悸动,和兴奋…… 若不是二哥,她应该已经坐在熠王身边,与他赏雪煮茶,围炉夜话。或许自己就是个不幸之人,眼角黯然划过一丝清泪。 男人褪去身上最后一块衣料,身躯魁梧,肌肉硬实曲线分明。他身上的伤疤远没有二哥身上的多,二哥每次回家都是旧伤刚愈又添新伤。 沐之萍看到他胸前挂着一个同心平安符。袁大人可有妻子? 他会以什么目光看现在的自己呢? “不准乱动。”袁彦卿用腰带将她的双臂抬过肩死死捆住,她绷紧了上身,春光毕露。她刚想张口,被他用厚重的手套塞满了小嘴。 男人不带一丝情意的剥掉她最后的自尊。 “啊哈、啊哈。”他剧烈的喘着粗气,袁严卿也在和自己的理智做斗争。 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身体的触感如此真实,灼热的喘息不断撩拨她的身体。男人毫不费力的拉开她被压得发麻的双腿,轻盈的玉腿被他蛮横的抬起架在在他的肩上。 处子的的肉穴露出了点点水光。 “你完全湿了。” 沐之萍想口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一颗颗泪珠从她眼眶中涌出,在琉璃幻光中像一颗颗丰盈的珍珠。 男人没有耐心试探她的青涩,摸出裳下早已立起的巨物,红色的巨物在黑裳下格外突出,深红的顶部不断冒出透明的液体。 “唔……”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男人握起尖端将分身无情挤入她的肉瓣,之萍的身体瞬间僵直冰冷,让她的身体彻底失控,后牙咬到一块软肉嘴角渗出了血。 下体好似穿了一个洞,撕裂的疼痛让她泪水直流。 她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陷入昏乱的袁严卿只觉得她这样更勾起他的兴致。 “处子么……你二哥竟把你保护的真好,不像沐正丰把女儿送去让人糟蹋。” 什么?爹把大姐送入宫原来是…… 他正在用身下的棒子糟蹋自己,和之前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只是哥哥的表面兄弟,实际上并不看得起沐家,并且夺走了自己的童贞。 只有哥哥才会把自己当成那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 她想咒骂他是个骗子,她甚至连言语上的反抗都做不到。 与风月无关的性事在隐蔽的暗室进行着,阳物在她下身的肉瓣间不断搅动,发出噗呲噗呲的声音,这是她的噩梦,她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快点清醒过来就不会再折磨自己了。 硕大的阳物一次次顶入她的宫口,花心被肏得软烂。 他的身体却像着了魔似的停不下来,沐之萍已经疼晕了过去,浊液弄脏了她的新袍子。她的身体满是淫液的臭味。 找他算账 傍晚时分阳光偏移让门外射入室内的光线发生了变化,琉璃顶的光减弱,袁彦卿身体缓缓倒在她软软的身体上,阳物从她的体内滑出,小穴外的肉瓣红肿不堪,灌入身体的白灼咕嘟嘟喷涌出来。 可怜的沐之萍身体还在被束缚着。 不知休息了多久,醒来时已经被回到了书房外。 “不要碰我……哥哥……你在哪……”梦中她哭喊着惊醒。 “四姑娘做噩梦了?” 是那晚送二哥回来的侍从,他叫什么来着了?沐之萍愣了一下,昨天穿的衣服不知道被谁换下来了。 “为什么是你?男的……滚出去!”她推开了莫凌心。 “四姑娘你怎么了?。” “你、你还不出去?”沐之萍鼻子一酸开始抽泣。 糟糕把她惹哭了,莫凌心自责的离开了,阁里只有侍从没有丫鬟,一定是四姑娘嫌自己是个男人手笨,听说四姑娘喜欢吃城郊的的桂花糕不如明日买一些来赔罪。 泪水止不住的留下来,“不行,哥哥不能保护我一辈子,我要找那个人算账!” 她刚跳下床就感觉下体的软肉在摩擦,每走一步都在提醒她初次的阵痛。 “去死吧!”她冲进对面的库房,袁彦卿披着一件白色单衣正正地坐在床上调息,“你还有脸住在这?” 沐之萍拔起他挂在床边的短剑,将剑锋抵在他的胸口。 “咳、是你……对不起,是我大意了,竟酿下大错。” “我们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 “当然是,我背你出来的。” “没有人看到?” “没有,我保证。琉璃异光在夜晚消失后我才恢复意识,好像进入了无尽的深渊,看到你就躺在我身下。” “清理现场也算是我的长项,四姑娘可以放心。”他竟然露出了一个自豪的表情。 “借口!为什么我没有失去心智,你是故意的想对我、对我……”锋利的剑尖没入了他壮实的胸口,男人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异常的平静。 “你把我搬回书房后没有别人看到?” “没有,我保证,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他说得很小声。 “袁大人,你到底在调查沐家的什么事?” 袁彦卿叹气“吾只听从于皇命,姑娘的疑问我无可奉告。” “那你拿命赔我吧。”袁彦卿也不知道这柔弱女子哪里来的胆子,真的毫不留情将剑刺入他的左胸,他吃痛用手握紧剑刃令她无法再用力刺入半分,血液顺着手臂滑落染红了他的白衣。 “你伤不了我,我的心门与其他人位置不同。”袁彦卿握紧剑刃一步步走进她,双指一弹将她握紧剑柄的手震落,“剑都拿不稳,还敢杀人。” “我教你怎么拿剑。”他抬起她纤细的手腕再次将剑柄放在她的手心。 “对准这个位置,刺进去。”他将剑锋对准自己的胸口正中的位置。 那里面就是他的心脏么?沐之萍一晃眼看到他胸口的护符已经被摘下来。 “你的护符呢?” “喔……被你看到了,我已经不配戴它了。” “是你的妻子?” “非也,抚宁郡主与我有婚约,她贵为千金之躯,和我是指腹为婚。” “你对我如此轻浮,早对不起人家了。” 袁彦卿的冰山脸变得脸苦巴巴的。 “……你惨个屁,要是真的愧疚就去死吧。”沐之萍把剑扔在他的面前,她嫌他用过的剑脏。想起自己被迫退婚的事,这强奸犯懊悔几日便能安然无事回到京城,继续做自己的郡马爷,她就觉得可恨。 “我杀了你又能怎样,我已非清白之身,不能嫁得好归宿,还会拖累兄长。”沐之萍很清楚这个礼教多到数不清的时代,对身为女人的自己要求有多严。三姐入熠王府时,除了用两人的生辰八字挑选日子,连身体都被一寸寸检查过的。 “很疼么?”袁彦卿看出她因为下体撕裂在强忍着站立。 “关你什么事?” “那就记住这种疼痛。比起你那个连官妓都不如都姐姐,你身在此处不知多幸福。” 不知是不是琉璃顶对他心智的影响,她恍惚间又看到了昨天凌辱自己的那个男人,或者说这就是他的本来面目? “不准辱我阿姊!” “即使是你长姐武功这么高强的女人,入了朝也不得不屈膝于权贵之下,你们沐家的人对自己可真狠呐。” 袁彦卿又变回冷若冰山的脸,一不留神对方已经抓住了自己的衣角,少女身形不稳一下被他扣住了腰。 少女的身体很轻盈,没反应过来马上被翻了个面,男人抬起她的臀掀开她的裙子。 “你、不!准!碰!我!”沐之萍抓起他的手臂就是重重的一咬,这次袁彦卿没有阻止他,任她发泄自己的恨意。 “为何不怪你那兄长和阿爹?这么邪门的玩意儿怎么会在这里?哼……若我说,我也是受了此物的毒害,毫无防备下和你有了肌肤之亲。” 自己明明是被胁迫的那方!只有他这个垃圾心智受影响,现在他却在自己面前卖起了惨! —————————————————————————————————————————— 下一章也是肉!_(:з」∠)_ ru交(H) 袁彦卿将她的亵裤脱下来,让沐之萍趴在他双腿岔开。 少女圆润的曲线全部展现在他眼前,她还未能放下羞耻心,但是被除了二哥以外的人盯着身体,竟产生一丝兴奋。 “乖……”男人耐心的为她检查伤口,修长的手指蘸了一些伤药为她填上,他的手指纳入的位置很浅,在花穴处细细的研磨。 “我不要你的狗屁好意。” “呵……难道让你爹和你二哥为你做主?你真的了解他们现在的处境么,小姑娘?” 不一会儿男人的手便被涌出的淫液打湿了,“嘶……怎么这么不听话。” “对我要打要杀的,怎么这里却湿了?”他的低语声近在耳边。 沐之萍才想起他身上刚刚被自己捅伤的地方还没擦药,手上也被剑划破了。 “你的随从要是看到你浑身是血真的没关系么?” “担心你自己。”他的手指开始在她的穴里作恶。 “嗯、嗯啊……你在做什么……” 男人略有些粗糙的手指腹不时刺激她穴外的软肉,将手指一寸寸插入花瓣中,又调整角度搅动。 “唔……啊……”少女一声长吟,身体在他的撩拨下已经变得敏感起来。 未经人事的少女第一次知道爱抚是这种感觉。 “怎么不咬了?没力气了?”袁彦卿略带玩味的看着她。 “好好擦药……” “呵……” “如此淫贱的身体,是要好好教训一下。” 啪、啪!他提起短剑的剑柄重重的在她屁股上打出了两道印子。 “呜啊!”一阵快慰她的下体涌出了更多淫液,溅湿了他的短剑。 “原来,你喜欢这种。”这让袁彦卿想起了在天牢审问女犯的时光。 若不是她的下体还没愈合,他现在就想把肉棒插进去。袁彦卿现在脑子里出现了更多阴暗的想法,在那黑暗的朝堂上,有数不清的的美丽之人,成为权利堕落的玩物。 她这样的身体被当做禁脔能撑多久呢? 他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就是在对她用“私刑”了。 沐之萍觉得现在羞耻极了,若有人突然来找自己自己该如何解释? “你就不想知道你爹都让你二哥去做些什么?”袁彦卿故意提起她的二哥。 “别紧张,你若想多知道什么,可以多来找我,呵……”男人慢条斯理地抚摸她的臀部。 “或者……你喜欢我主动来找你?”他故意凑近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温热的气息。 “滚。”沐之萍将手攀上他戳在自己胸前的硬物,用力一捏。 “痛!轻点!” “袁大人,回去和西厂报道吧!”粗硬的阳物几乎有她手腕粗细,她不安分的手立即被他握住。 “不要对我这么凶。” 门外传来了小厮送餐盒的声音,袁彦卿捂住沐之萍的嘴。 “午膳放在门口就可以,四姑娘那份也放在门外吧。” 房内的风月事还在继续。 “败类!” “我也没说我是善类。” “你不主动摸它,就没这么多事儿了。”沐之萍才看到它胯下的巨物已经竖到他肚脐这么高。 粗胀的阳物上青紫色的凸起若影若现。 “我宝贝的第二次也给你。” “来金陵的第二次?”沐之萍翻了个白眼。 “呵……”他眯眼含笑。 少女的春情荡漾起来,她幻想过无数嫁得如意郎君的日子,所有风光霁月的幻想,全被眼前的这个人打破了。 如浮萍漂浮无定。或许才是她的宿命,只要是为了二哥,比起阿姊自己受的委屈又算什么呢。自己一直被保护得太好太好了,熠王像长辈一般疼自己,每次都会送很多华美的新衣服给自己,自己再也不用穿姐姐们剩的旧衣服了。 哥哥事事都隐藏在心底,她以为二哥与父亲分家只是因为他不想从官,虽然揽月阁也是父亲执掌过的江湖组织,但二哥在这里完全是靠他每次带着弟兄们死里逃生。 在他身边她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她期盼着自己早日出嫁,让二哥也安心成家。 思绪翻飞,男人将她按在了床板上,素白的衣服一尘不染,他用白布将自己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你要做什么?”袁彦卿扯开了她的衣领,她回想起昨天那暗室里妖异的光打在他阴鸷的脸上,噩梦般的让她害怕得闭紧了眼。 衣带摩挲,少女雪白的双乳从领口蹦出来,水滴般的形状,裸粉色的乳晕周围布满深深的牙印,两颗被咬肿的乳尖玉立在他眼前。 “看来我昨天……有些过火。” “唔……”再一次被剥掉尊严赤裸在他面前,沐之萍强烈的想抗拒这种二次伤害。 男人勾住她的颈部,她感到身体变得放松,粗重的鼻息扑打在胸膛,伤痕累累的乳尖被他一口含住。 “呜啊!” 他像野狼一般将她的乳房叼在口中,舌头不断咀嚼敏感的乳尖。 “啊、啊、啊……”强烈的快感令她仿佛身在浪中。 沐之萍不由得摩挲双腿。 “看来这里也要由本大人代为检查。” 初尝性事的两人开始互相探索,男人将肉棒夹在她的双乳中,红润的龟头对着她的脸摩挲,看着属于男性的性器在自己的乳沟中间进进出出。 她仰望袁彦卿一脸享受的样子,自己真是太天真了,这根本不是寻常检查。 极尽享受时更加快了速度将她的乳肉捏得酸痛,浓稠的精液弄脏了她的小脸,属于男人的味道。 满身脏污的自己睡在陌生男子的床上,如此荒唐。 她抬手伸出纤长的手指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男人伸出手十指与她交缠在一起。 沐之萍侧身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他轻柔的吻点在她的唇瓣。 “这是何意?”沐之萍眨眨眼睛望着他。 男人并没有回应她,穿好衣服独自离开了,她看到袁彦卿将玉牌放入了袖口中。 空荡荡的房内发出一阵叹息声。 (蓝条章节) 过了好一会,她才起身独自穿好衣服,那些脏污的衣服已经不能要了。 裸着一双玉足衣衫凌乱的走出房外,刚巧被莫凌心撞见。 “四、四姑娘……” 他想靠近,嗅到她身上异样的气息。 “你……” “不要说!你什么也没看到。”她躲到书房中。 “我要对阁主如实禀报。” “不,不要告诉哥哥。” “职责所在。” “我求你……”沐之萍忍不住抽泣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 她想出门,看到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还在。 如果她没有跟着那个男人进入书法后的暗道……她就不会……她不想留在这里。 书房门开,门外的少年人被她哭得红肿的双眼吓到了。 “我想去找哥哥,我不想在这里。” 少年看到她衣衫下破败不堪的身体,一下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就知道他并非善类。”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 沐之萍幽幽的说“是我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不要告诉哥哥。” “凌心明白了。” 熠王的随从还在阁楼内巡视,只要不离开这里就没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 揽月阁中,袁彦卿恢复了他那傲慢的姿态轻摇折扇,带着一众随从用玉牌打开了璇玑阁的大门。陈腐的气息从门后飘出。 “细细的找,有关于那人的信息,一个字都不能漏。” “是!”黑压压的随从涌入了璇玑阁中。 金陵雪夜,天边无月,璇玑阁彻夜灯油未尽。 沐之萍把独自登上揽月阁高处,莫凌心在身后随身跟随,呆呆的望着远处的璇玑阁。 “你说他究竟在搜什么呢?”沐之萍甚至连他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若是哥哥在,他又会如何? 莫凌心只是听她自言自语,在宣朝这样强权当道的国家,被命运欺凌的可怜人又何止一个。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 次日熠王在府中设宴,来接沐之萍的车辇早早的就停在阁内。 莫凌心环抱着剑眼看着她一夜未眠,白日用脂粉浅浅盖住哭肿的泪沟,乖巧地从凳子上跳下来转了一圈,一扫昨夜的阴霾,是啊花季少女怎么会有烦恼呢。 “熠王没邀请袁大人么?”揽月阁的总管问他,袁彦卿昨夜在璇玑阁同样彻夜未眠。 “熠王的家宴我为何要去?武德司来此不是为了酒肉享乐的,咳……”袁彦卿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 况且熠王应该不会欢迎一群禁军入席。他想起在自己身下那个惹人疼惜的女子,娇软无力的呻吟声让他难以自持,下身一热。 坏了!他忘记自己该给她送避子汤了!这小妮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万一真的中了,回皇城后和抚宁郡主的婚约是否作数? 袁彦卿顾不得太多立即跨上马追上沐之萍的车辇。 少女安安稳稳的坐在轿中,她一直在安抚自己,见到姐姐不能哭,绝对不能,就和往常一样……只是失了身子。 车缓缓停伫。 “熠王并没有邀请袁大人。” “无妨,我亲自去拜会熠王殿下。” 车内的少女“……”。 王府风波(上) 车辇经过王府的外的大街,经过数道大门才到达府邸旁的桦翠苑,熠王府之大大概占半个秣陵城吧,路人的玩笑话,袁彦卿今天见识到真容,确实不假。各式的楼台庭院,府邸斗拱厚重,柱子是由上好的楠木修建,集百家所长,就连一块小小的石阶都请了上等石匠雕饰,纹样讲究,随处可见的珠宝玉石摆件,无一不透露出华美的细节。 沐之萍呆呆望着车外的景象,这五年,二哥在金陵的这五年,她来过无数次熠王府,七夕同游京华台,夏日墨意宣的纸墨书香,寒露围炉饮茶吃苏式糕点,凛冬……今年的凛冬格外的冷,那个人每年会自己送一件新的披风,绛紫色、杏黄色、樱草色……今年是红色的。 “四姑娘来了。”刚步入院中女眷们就开始招呼自己。 “熠王妃、沉家姐姐、文钏姐姐……”沐之萍一一行礼,在这些王宫贵胄面前,作为庶人的她格格不入。三姐沐之菱安静的端坐在角落,仿佛苑中的热闹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唷,袁大人不请自来,佩剑入府,是要在宴席上给我们表演吞剑么?”熠王坐在桦翠苑的花台中央,身边围着几位美丽的舞姬为他捏肩剥水果。 “见过熠王殿下,下官护送四姑娘而来。”毕竟前天袁彦卿在城墙下连斩了四个刺客的血腥事件,在金陵城还是挺轰动的。 那么是谁人指派的刺客?沐之萍才发现自己完全没细想这点! “下官这就……” “殿下,是民女自作主张让袁大人同我一起来的……”袁彦卿眼神发光,就差把“说得好”写在脸上了。 “那便一同留下吧~好好款待袁大人!乐师呢?接着奏乐接着舞!”熠王眼神露出一丝寒意,似乎是在警告沐之萍身边的男人。 不一会几个身形袅娜的舞姬就围靠过来,挽着袁彦卿的手臂缓缓入席。 沐之萍当然是坐在沐之菱身边,那个空落落的位置,比起将门之后从小到大都被众星捧月的正妃,没人愿巴结她这个庶人出身的侧妃。 沐之菱看到之萍从进苑门到入座熠王的目光就像焊在她身上了,那种如饥似渴的眼神,和他对身边的美女故作沉湎淫逸的眼神截然不同。 “四妹,一个人在阁中可还习惯?”三姐避开了有关二哥动向的话题,她只希望别人记住她的二哥是个正道侠义之事,对他实际上做的勾连一概不提。 “习惯的……三姐你呢?”沐之萍的手明明在捏着衣角止不住的打转,她扯谎时的小动作怎会逃过三姐的眼睛。 “那个人是?”三姐问起袁彦卿。 沐之萍身体犹如过电一般坐直了“武德司的袁彦卿,来金陵城办差事,替……二哥代管阁中事务。” “唔,希望京城那边一切都好。”之萍知道三姐开始担忧大姐与父亲,毕竟伴君如伴虎,朝堂之上又是更深的漩涡。 想起袁彦卿对自己的轻浮,对长姐的轻视,她不禁握住了三姐冰冷的手。 “三姐,你的手好冷,怎么不烧个暖炉?” 多穿些袍子就好了,不用劳烦丫鬟们了。免得说我们沐家女子娇气。” 沐之菱露出一丝苦笑,庶出侧妃在王府连暖炉都要求人。 “怎么会……”沐之萍还没洗一口气就连打几个喷嚏。声音大到旁边的官宦千金都掩面讥笑。 “四姑娘不亏是草莽英雄之妹,打个喷嚏要把桌子都掀咯~” “哈哈哈哈哈”众人哄笑。 “四姑娘生得一双异瞳,倒也稀奇。”众人还是对她的异瞳津津乐道,背地里想的都是谁会娶这样一个女人入门。 连带身边坐着的沐之菱都被人低看一眼。 “给四姑娘添上暖炉。”熠王对沐之萍点头示意。 这让沐之菱的心底更添寒意,但她不能离席,侧妃没有这样的权利。 沐之萍扫了一眼对坐的袁彦卿,他完全不擅长应付酒宴,沉溺女色对他这个官职来说是禁忌。 沐之萍已经看到他推阻了好几次酒杯了。 活该,臭男人! 沐之萍心口有一股气,她已不是完璧之身,注定进不了大户人家。 她十七岁以前的心愿可是嫁入名门呢!只是因为家里为自己择的师傅,皆因大大小小的缘故被自己“克”走了。 “四小姐今年年方几何?”一位紫衣的弱冠少年行了个礼问道。 “二九。”宴席上一位妇人抢答道。 “哇那得叫一声四姐姐了,这个年纪还在闺中的女子可不多……”扎着垂桂发髻的女子接话。 “四姑娘?四姑娘?” “唔……”本来就疲乏的身体有些难以支撑,头只要一歪就能睡过去,旁人的言语她全然听不进。 侍女拍了她一下方才勉强抬起眼扫了一下眼前人。书生高大俊朗,正在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己,说了一堆她没记住,又打探自己的喜好。 沐之萍不知道该怎么敷衍他,用团扇掩面,男子看她这娇羞的模样表达欲更旺盛了。 三姐推了推之萍“不如多去认识认识适龄男子,你二哥就不会这么操心你了。” “噢……”沐之萍强撑着疲惫和公子们搭话。 熠王府的宴席十分随意,舞乐戏曲,赏雪吃茶,夜晚还有灯会,才子佳人在园中游乐,善文采者吟风弄月,善书画者挥毫写意,将宴会盛景永远留存于画纸上。 沐之萍看到袁彦卿快坐不住了,被围着的舞姬揩油一番,又被灌了几杯甜酒,冰山脸瞬间变成了火山,几次三番要离席。不时用眼神向自己求救。 熠王的宴席难道比他在京城的名利场还难熬? 不一会儿紫衣弱冠少年便即兴作了几句词,引得满座喝彩,沐之萍被人群中的热闹声吸引得注目,此人气度非凡,不像自己只想做个废物…… 拖起下巴的手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 不出意料熠王正妃对此人青眼有加,要当众赏赐他。 “小生有个不情之请,请求熠王、王妃殿下殿下。” “南贤侄请讲。” “小生还请侧妃将小妹许配给我。” “噗!”袁彦卿差一点没把酒喷出来。 熠王舒展的好看眉眼忽然变得凝重。 在场的人可能只有沐之萍双耳失聪,其他人纷纷将目光聚集到她身上。 “沐姑娘,南大才子向你提婚呢!” “南公子是知府长子,沐姑娘你到底答不答应呐?” 七嘴八舌的话题又转到这了。 沐之萍把脸埋在团扇后,眼神落到了三姐身上。 沐之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好极好极,南公子若是不嫌小妹自由散漫惯了,待之萍长兄回城,便来沐家提亲吧。” “我这小妹婚事若是能定下来,我和阿兄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沐之萍呆呆望着三姐,没想到她这么赞成自己婚配,不如就此顺从……当着熠王面请求配婚此人胆子挺大的,沐之萍甚至没看清那个人的样貌,只因心早已飘向九天之外。 “南公子,你明知本王也向沐家四妹提过亲,当众让本王配婚,是默认本王不会再提亲了么?”熠王收敛了神色,此番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哑然失笑。 “……”沐之萍此时在心中求神念佛不要再惹上事端了。 袁彦卿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托手看戏,间隙不忘往嘴里塞几粒花生米。 南公子并未想到熠王会反过来发问。 “小生不敢妄自揣测。” “很好,舞姬美酒,这园中你能看到的所有,稀世奇珍,都可以挑走,唯有婚配大事,若非两情相悦,即使圣上赐婚我也不答应。” “两情相悦……呵。”沐之菱听到此话,竟将手中的白玉茶杯捏碎了一角。 王府风波(下) 沐之萍感到身上已经被无数目光刺穿了,内心深处那个赤裸着身子的自己还躲在黑暗的角落,掩盖自己身体破壁的秘密。 总有一天会暴露的,她要不要和三姐说呢…… 她真的准备好了吗? 她需要一点勇气,若阿姐问起是哪个男人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若把袁大人供出来,恐怕又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兄长书房的暗室……或许会毁了沐家。 她绝不能说……秘密就应该烂在肚里。 袁彦卿百无聊赖的躺在舞姬的膝枕上用嘴接扔在半空中的花生米。发现沐之萍正看向自己,那人还伸出舌头在唇瓣上舔了起来。 “变态!”沐之萍小声痛骂他,就是因为她自己的胸部伤痕累累,下体撕裂般疼痛。 二哥若是知道了,铁定把他抽筋扒皮! 沐之菱要随着王妃去园中对诗,针对她来说是再拿手不过。 酒宴过半,宾客三三两两的结伴同游,沐之萍百无聊赖的留在宴上,果然南公子当众求配婚被驳回后再也没人敢靠近自己聊天了。 袁彦卿假寐把舞姬驱赶离场后,蹦的一下跳起来,悄悄然摸到沐之萍的身后。 “嘿。”他双颊的红热未散,一身酒气的靠到沐之萍身后。 “我不想理你。”实际上她想睡不敢睡,想走双腿在雪中又冻得打颤,还得保持淑女的端庄,做女人真累。 “和你说完正事我就走。”他低声在她耳边说, “噢。”沐之萍感到自己的心脏又在狂跳,这个声音昨天像发怒的野兽般,对自己倾泻兽欲。 “我令人替你去抓一副避子汤,你应该知道,这是为了你好。” “这玩意苦吗?” “我一个男人我哪里知道,你必须喝下,越快越好。” “我们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吧?”他语气忽然一沉。 “没有。” “那就好。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关于门后那个。” 他再次提起的时候,她感觉呼吸再也无法掩盖自己的情绪,泪水在眼中打转。 袁彦卿说罢悄无声息的离席了。 意兴阑珊,宾客们纷纷散去,沐之萍不知趴在趴在暖炉边睡着了多久。 “哇,你好丑!” 沐之萍睁眼就一个小胖子长着一口稀疏的牙贴着肉乎乎的脸盯着熟睡的自己。 “怎么了……”拿出袖中的小镜子一看,自己的脸上爬满了泪痕,脸上脂粉全融了,一对红肿的杏眼遮不住了。 小胖子看到自己睁眼后竟然有一颗眼睛是淡青水色的瞳孔,吓得往后一瘫,还好地上铺着厚重的白熊皮毯子,冰裂纹瓷碗差点摔碎。 刚睡醒这心怎么又开始七上八下的。 “小世子,原来你躲在这里!”一个圆脸妇人笑盈盈的过来把小胖子扶起。 “乳娘,我发现了好玩的东西。”世子小声嘀咕,肥短的指头直勾勾指向自己。 “……”沐之萍边用手帕把脂粉抹净边收拾好桌上的狼藉。 “在王府这些杂事就不需要你自己做了。”熠王不知何时返回了宴席。 “爹!”世子一摇一摆的奔过去抱住熠王的腿。 熠王身材颀长,每次见他他都能穿着不重样的华服,宝石嵌饰是他衣着的标配。 没想到他儿子都这么大了,熠王只不过稍稍年长二哥几个月,二哥怎么还是孤寡,哈哈不过现在自己也要和二哥一样孤寡了。 逗弄完幼子后,熠王盘着腿坐到沐之萍身边。 “我身边的位置,一直为你留着。”他凝视着花台上的主座。 “嘁……殿下说这话过分肉麻了。” “殿下以后还可以迎娶第三第四第五个妾,开~枝~散叶~” “你还不明白么?” “我明白……从你在秋猎夺得魁首,将战利品送给我的时候,我就明白。”她鼻子酸酸的。 这五年她本是在等他的,她是想嫁给他的。 “你明白……那天我给你送的新衣服,今日怎没穿上?” 他心疼的抚摸她的领口单薄的布料,她今天只穿了一件旧的冬衣。 “你知我那天我送你衣服,就是希望今日你赴宴穿给我看。” “……”沐之萍沉默,那日她就是躺在那件上好的红貂绒上,被一种称为男人的凶兽无情地糟蹋了。 “宴会上那小生向你求娶,你知我也会怕……我害怕,怕你对我心死。恨不得想逾越那道边界。” “你今天有些许反常,脸怎么哭得这么难看,小妹?”他忽然亲切地唤她小名。 “殿下……”她小声回应他,自己不论喜忧都逃不过熠王的眼睛。 此时的他若不是自己的姐夫该有多好。 熠王眉目风雅,轮廓深邃,少年时他会陪自己在雪中嬉闹,雪中的少年世子碎发被风乱,精致的青玉发冠歪到一侧。 转眼一季,他高大了许多,她从刚到到他肩部的高度变成了踮起脚只能到他的胸口。 那年她十四,他初婚,将贴身玉佩赠予自己。 但他终究没有来娶她。之萍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的世子到宣国四十年,李熠承袭爵位,成为北斗之尊的熠王殿下。 面如冠玉,身躯凛凛,他无疑是金陵最完美的男人。 面对眼前人她思绪纷乱,晚宴的时间快到了,游园的宾客纷纷返回花台。 “小妹,今夜便留在王府吧,人定时分,在冷香亭等我。”他的手指略过她的唇峰。 “……嗯。”她已然鬼迷心窍了吧,明知道这是一场幽会,明知道他已经娶了两任夫人。 宴会可以通宵达旦的开,人会意兴阑珊,沐之萍早早离席,在将近夜深人静时提着灯悄悄去往冷香亭,冷香庭由于种有梅花而得名,红梅千朵,寒独自开,不与群芳争奇斗艳,雪中红梅犹如美人挂泪。 为何在花凋零时,梅仙会独自落泪呢? 沐之萍怕惊扰到巡夜的人,将一双绣鞋提在手中,不顾冰面的寒冷一路小跑到亭中。 就在她跑向湖中的檐廊下,暗中忽然窜出一道黑影,将她推入湖中,湖面只结了一层薄冰,沐之萍摔倒冰面上浮冰立即露出裂纹,冰冷的黑色湖水一下将她吞没。 “哼,要怪就怪你自己吧,你死了夫人可是一滴眼泪也不会掉的。”那人随即消失在了黑暗中。 “咕咕咕……” 沐之萍不知挣扎了多久,双脚踩不到底,贴身冬衣吸饱了水分变得沉重,她索性将厚重衣服脱了,身体不断朝岸边挣扎。 难道自己就要成为梅下的怨鬼了? 在肺部差点被水填满时,一个魁梧的身体落入水中抱起了自己的腰,她全力抓紧那个身体,小脸搭在他坚实的背上。 再醒来时三姐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了,门外传来熠王震怒的声音,嗓子听起来十分沙哑。 “三姐。” “醒了。”沐之菱淡淡的在一旁吹汤药。 “唔……” 听到房内的动静,熠王立即回到床边,关切地盖紧她刚伸出被子的小手。 “我没事……”沐之萍低眼一看自己被扎扎实实裹在被子里,一件衣服也没穿,自己的衣服挂在炉子旁边烘烤,架子上还挂了十几件颜色各异的新衣服。 “怎么会没事?你身上的伤从哪里来的?” 三姐在旁边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 “我……我……” “是谁要谋害你,本王绝不会让他好活。” “……”沐之萍没想到自己在熠王府也会遇害,自己的存在已然影响到了旁人,支支吾吾口中没吐出半个字。 “我想一个人待着。” “小妹,有什么话连三姐也不能说吗?夜深人静的,怎么独自一人跑去冷香亭?恰巧,又是王爷经过救了你。”沐之萍听出三姐口中话里有话。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出去吧。”熠王命令侧妃。 “我?小妹这风寒的药还没吃。” “拿来本王亲自喂。”他俯身坐在床边,伸出一只大手端过药。 沐之菱放下药碗悻悻而去。 “三姐……唉。”沐之萍正目送三姐离去,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姐夫逮个正着。 “姐夫?” —————————————————————————————————————————— 和姐夫感情升温中 马上有肉了(脑子一片浆糊) 情郎姐夫你真甜(H) 沐之萍正目送三姐离去,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被姐夫逮个正着。 “姐夫?” 她赤裸的身体就藏在被子下,熠王结实的双臂撑在床的边缘。 “为何受了委屈,一个字都不提?” 遮住上身的被子被他翻开,露出了胸口的点点红痕,袁彦卿的牙印刺目而凶狠。 “唔……”胸口一阵清凉让她不禁颤抖,还好床边放了几个暖炉温度够暖和。 “谁干的?” “没有谁。我自己摔的。” “骗子。”他骨节分明的双指猛然夹住她的乳尖,少女一阵长吟。 “姐夫不要看我。”贝齿轻咬下唇,在熟悉的人面前羞耻心更甚。 她的身体,第一次被他看光,在如此不堪的时候。 熠王心中说不出是心疼还是兴奋,他不怕自己爱的女人抗拒自己,她怕她的身心已经容纳了他人…… 他不容许……他掀开她下身的被褥,她立即夹紧了腿缝,如果说二哥对自己的态度像长辈,那熠王就更像自己的竹马和少女时期的玩伴,心慕已久。 “是你自愿的吗?”男人握紧她的小手,余光扫过她双腿间的淤痕。 “嗯……求你、不要问了。” “凭什么?是什么人?” “唔……”沐之萍下身涌出一股热流,淫液将双腿浸得湿亮。 被熠王盯到小妹妹湿了,怎么办好想像姐姐一样,和姐夫睡在一起,夫妻做那事应该和自己糟糕的初体验不一样吧?况且熠王殿下对待自己一直是很温柔很温柔的。 沐之萍顺着他的手臂,轻轻扯下他的衣袖。 “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 少女的泪珠被他的吻衔住。 他可太会哄自己的小女孩了,她小时候在学堂受人欺负,还手打人被责罚,受委屈躲起来一个人哭。 他一直想告诉她,她的眼睛很特别。 “姐夫……我冷。” “不要叫姐夫。”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统统抛诸脑后。 “那叫什么?……情郎?” “呵……叫得再亲热些。” “情~郎~” 面对少女天真烂漫的神情不论多少次他都会心动,而这次,这份年少的真挚被情欲填满。 熠王的衣服几乎是被她的身体蹭开的,她太热情了,昨夜才初尝人事,却没有处子的羞讷,现在身体正如饥似渴往他怀里钻蹭,贴紧他厚实的胸肌,恨不得将两人的心撞在一起。 她的小口不安分地试探他的唇,轻点几下竟不知怎么吻他。 “小妹,本王究竟是你的第几个男人?” “那妾身究竟是情郎的第几个女人?” “狡猾,本王只要你一个女人。” “喔……” 熠王从她生涩的吻就能看出她还和以前一样,是该教会她如何服侍自己了。 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间,他分开她的腿,让她胯坐在自己的腿上,深红色的阳物从裤中立起不断在她的软肉间摩蹭, 他抬起她的小脸,哭肿的杏花眼泛起春波,将她的口堵住,舌头在她齿间扫过,与她软踏踏的舌头翻转在一起,她的舌太软了好像就要滑出来一样,他回以更深的吻吮吸她的小舌。 少女喉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指尖不时扫过胸口的珍珠。 阵阵快感从乳尖蔓延,花心涌出的淫液把大阳具沾得水涟涟的。 “小妹的穴就是淫贱,欠肏。” “哈啊、哈啊……”情欲的拨弄让她已然忘记除夜撕裂的疼痛。 两只白嫩的小手掰开双腿间的淫肉,让他能更仔细的看到自己的花径。 “看来是本王怠慢你了。”男人倾身将她压在床榻上。 “这样躺着会轻松一些,为夫怕小妹疼……” 他刚刚称自己作什么?沐之萍幸福得像漂在云端。 所爱之人并非隔山海,眼前之人是心上之人。 金陵雪夜,他的怀抱如此宽厚温暖。 巨大的阳具顺着少女柔软的甬道插入深处。 “嗯啊啊啊!”她明显感到自己的宫口被他顶了起来,小腹像移位了一般抽搐着。 “弄疼你了吗?”男人奖赏了她一个吻,看到她胸口那些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熠王心中不由醋意大发,凭什么、凭什么。他要干烂她,让她不能再拒绝自己。 男人熟练的摆动自己的胯部,凌乱的长发和衣衫再她胸前晃动,她的力气太大了,她整个身体跟着他的幅度上下颤动起来,两只手还没抓住床单,就被顶得四肢无力了。 “啊啊啊、哈啊……”肉棒搅弄淫穴发出清亮的声响。 熠王将她的手腕抬起,两人十指相扣,下身的抽插不知进行了多少个来回,一阵无法抗拒的痉挛,层层肉瓣被肏得淫水直流,鲜红的媚肉翻卷出来,甬道内部不断的抽搐着,被袁彦卿蹂躏过的小穴被姐夫肏得松松垮垮的。 “本王还没尽兴。” 熠王欺身勾住她窄小的腰背,鼻息温柔的落在她的颈部,浓烈的男性气息与少女的香汗混合在一起。 两人的小腹贴紧,大肉棒再次深深没入花径中。 他熠王加重了力道,上下顶弄她的穴,后庭被挤压得无比舒服。 “呜啊、好喜欢、情郎这样插我、好舒服……” 两条绵软的腿根,呈一字形岔开,她已经无法再拒绝他。 男人不断调整角度刺激她敏感的部位,沐之萍喉咙又哑又干,舌头疲软的伸到唇边被他一口含住,吮吸掉津液,她连他的吻都躲不掉。 身体的所有感官一件件被他夺走。 情欲如汪洋巨浪吞没了她。 彻夜,他不知疲倦的肏她,直到一泡泡浓精灌入她的宫口,胸部、腹部被混合的爱液打湿。 两片臀肉几乎要被他捏烂了,现在一定是又红又肿。 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两人十指相扣,环抱着对方的身体恬然入睡。 沐之萍习惯早起,以往在沐宅她偶尔会早起烧水煮蛋羹,近日离家从没有一天睡得安稳的。 早上身体被男人压在身下,两人在温热的被中一番玩乐后,仍恋恋不舍。 “殿下,小妹不要了……哈啊、放、放过我吧……” 熠王的器物狠狠插入她放荡的小穴,淫液泛滥,床榻上一滩滩的印记。 “我饿了……”肚子咕咕叫了。 “下面吃饱了么?本王多喂你吃点。” “饱了饱了!不能再吃了!啊啊啊!”器物顶开她的宫口,一阵抽搐她再次泄了身,汁水喷了出来。 “嗯,看来是真的吃不下了。” 六尺阳物从她身体中退了出来,阳物顶开她的小嘴把残余的爱液射入她的口中。 “唔……”久旱逢甘霖,小嘴将精液一滴不剩的吞了下去。 “真骚。又想干你了。” 听到熠王又要干自己,沐之萍马上从他怀中抽出身子,躲到床角。 “更衣。”熠王一眼令下,门外排列整齐出现了一列侍女。 沐之萍还未反应过来,这些人已跨门而入,整齐站成一排侍女们手上端着含漱用的盥伺候完自己洗漱沐浴后,又为她盘发换上夫人的衣服。 一夜之间,好像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沐之萍不习惯被这么多人围着,兀自盯着地毯上的牡丹云锦。 熠王返回偏殿,他的长发束于玉冠中,玉笄从冠纽中穿过,银灰色狐裘下的浅绛色上衣中间刺着宝象花,腰间厚重的金腰带露出辉光,熠王身形高大沐之萍本来就只有到他胸口的高度,穿上厚重的赤舄后她更是踮起脚才能够到他的下巴。 熠王太过耀眼了,她再怎么装扮也只是强行融入。 “怎么了?”男人看她站在房内愣神,上前环过她的身子。 “唔……刚刚换衣服,全被她们看到了。”身体的秘密,她和熠王的幽会,王府里的家仆侍婢光是一个小偏院就有上百人,这样的地方不会有秘密。 “你会习惯的。”男人身上有麝香的气味。 “三姐呢?”沐之萍暗忖现在自己究竟是以什么身份面对沐之菱呢? “你三姐同正妃去灵谷寺祈福了,山路迢迢,在山上住段日子。”熠王的表情明显是欢欣若狂。 这不正遂了我这好姐夫的愿么。 “唔,我可不能穿成这样回揽月阁。” “有何不可,全城谁人不知你是我熠王的女人。” “二哥不知道。”按礼数长兄为父,没教导好妹妹未出嫁就与男人珠胎暗结,兄长最失颜面,这招先斩后奏真会气死二哥的。 “小妹恳求熠王隐瞒此事。”她砰的一声跪了下来,出于害怕。 熠王微微一抬手抚弄她的下巴,“我们的事,不会有丝毫泄露。你二哥这边,只要让本王开心,本王答应你。” 她听到熠王会提自己隐瞒,即使出了这倒门,她还可以是原来的四姑娘,不是遭人非议的娼女,如释重负的滋味,她眼中泪光点点“怎么开心?” “哼……”男人闷哼一声,晚上我们去醉月轩。 什么?那地方不是窑子么!上次莫凌之把喝得烂醉的阿兄送回来,他的衣服还留在醉月轩! “我、我同你去?” 男人点头默认。 “那不就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俩……已经……” “怎么,怕被人知道本王已经把你肏得下不来床了?”他低声细语“安抚”她。 “闭!闭嘴!”沐之萍脱口而出。 “你还真是放肆,不知礼教,罚。”说罢他的手玩闹似的掐住了她的奶子。 “嗯啊……”一声娇喘。 “骚货。” “呜……情郎不会要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吧?”少女的小手拖起另一只软乳,贴在他手边。 “嗯,本王也很想看,你被旁人肏泄的样子。” “……当真?” “若是那些嫖客知道你被本王肏过,多少人会争着上你,在金陵城吹嘘自己与本王为同靴之谊。” “在你眼中,我真真这么下贱?”沐之萍听到嫖客浑身发寒。 “不吓你了,此次去醉月轩是受四海商盟所邀,本王在商盟的身份是黎员外,此次醉月轩宴会的要求特殊,入宴需要戴上柳木面具。”他用修长的手指比划她脸颊的大小。“不会露出真容,小妹大可放心,那些商贾多是带着女伴入席。” “殿下想让我做你的女伴?” 男人满意的点头,终于不需要用棒子敲她的榆木脑袋了。 “究竟是何种宴席?” “小妹会喜欢的。” 醉月轩淫趴(上)(H) 车行至醉月轩,两人早已在车里换好了新的装束,沐之萍着一身杏粉色绒领冬袍,熠王换了一件紫棠铜钱纹宽袍,乍一看还真有丝土豪劣绅的样子。 “下车后本王就是黎员外。” 李熠,黎员外……亏他想得出来。 “那我呢?” “且唤你黎员外的爱奴吧。” “……”沐之萍一脚踹他下车。 “慢点,本员外腰被你踹散了。” “呵,早点下车活动活动。” 醉月轩是栋三层高酒楼,雕阑绣窗,明暗相通,灯火晃耀宛若清昼。门前有一道飞桥,桥下歌女乘坐花船服抚琴高歌,唱词多是些不堪入耳的内容,红绡尽头姑娘们站在两侧招揽客人,坊酿好酒,绣罗堆迭,活色生香。 熠王戴着辰青龙面具,沐之萍择是戴着一副卯兔面具,她还觉得两人的面具挺好认的,直到走入会场,看到满座五颜六色的傩面具,顿时眼花缭乱。 宴会早已开始,男女们大快朵颐,纵酒享乐。 一位衣不蔽体的商人将帽子摘下来将里面的珠翠往地上一铺,引来十几个肤色雪白的妓女匍匐哄抢,在妓女们哄抢时,背后的男人擒住她们滚圆的屁股,掀开下裳就朝着妓女的屁股一顿插。插到妓女们腰肢晃颤,还不忘含住地上的玉器。 完事后将金子塞在她们烂泥般的媚肉之间,“谢大爷赏赐!谢大爷!” 熠王推了推目不转睛的沐之萍。 “怎么?心痒痒了?” “没!”沐之萍在想哥哥前些日子来的就是这种地方?什么糜烂不堪的生活,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么? 经过有人在席上挥毫泼墨,沐之萍好奇围观。女子轻轻挽起袖口提笔作画,画的是一对男女在芦苇荡后媾和,和前景的野鸭浮水一静一动,颇有意趣。 想到三天前她在暗室中不识男女交欢图,被袁彦卿讥笑…… 不行不行,脑袋里怎突然出现了个晦气人!该死该死。 女子作画几乎一气呵成,画师取一根最粗的画笔,将画笔最粗硬的部分刺入另一个袒露阴部的女人的下体,一阵抽搐后女子娇喘连连,淫液从笔端泄了出来。那女子穴内春水连绵,画师衔笔取“墨”作画,浸透满淫液的白毫揉过纸面,晕染出一道水痕,野鸭浮水,画面竟鲜活了起来。 此番表演得满堂喝彩,甚至有人高价买画,让画师用出价者女伴的淫液题字,画师默许后两人竟在帘子后操练了起来。 沐之萍惊掉下巴,她开始怀疑昨天那个宴会是假的,这才是熠王的风格。 “你对这个感兴趣?”看完表演后熠王用手拍了拍她的臀试探道。 “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 “喔,我们快到厢房了。”熠王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她的腰上,穿过数道珠帘走向宴厅深处。 “妾身不明白,我们来这里作甚?”沐之萍看到几个矮胖的男人在轮番肏一个身体薄弱的女子,女子显然已经受不住折磨,两眼翻白,她捏紧拳头想上前拉开。熠王却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制止了她。 “这里是出卖皮肉的地方,你劝什么?” “她会死的。” “逃走了,落魄街头一样饿死。” 他甚至没多看一眼,昂然走入华贵的厢房。 厢房内还有另一人,沐之萍远远的就看到那人在吃蜜饯,端起茶碗小嘬。 “黎员外,在会上玩得可还尽兴?”帘后之人偏过头继续“这是黎员外的女伴?” 沐之萍羞答答地藏在熠王身后。 “黎某可不是来享乐的。” “白兄别来无恙。”在这个场所即使是熟悉的人也不能道全姓名,沐之萍只知道他姓白。 熠王很自然地入席,两人隔着帘子攀谈起来,沐之萍身子不知往哪里挪,初次踏入风月场的少女不由张惶起来。 “黎兄这女伴看起来不太会伺候人啊。”白公子说。 “嗯,是需要好好调教调教。”熠王好像身体并不放松。 “对了,黎兄要的那批货滞留在洛阳半月有余了。忠王被灭门后洛阳城经济凋敝,商道流寇作恶。今年又闹旱灾,粮食比金子贵。” 约莫是十年前年前,沐之萍从市井听闻洛阳城忠王的大名,听说他忠厚仁恕,宽以待民,宣国令法严苛,忠王反对用酷刑,布施仁政令大恶之人可以向善,他体察民隐令走投无路之人可以人尽其才,脱离困境。 之后,当今圣上与先帝皇储争取,忠王参与党争,七年前一夜间被抄家灭门,忠王府两千人横尸长街。 “朝廷没有赈济灾民?”沐之萍问。 “洛阳百姓受忠王恩惠,心向忠王,忠王势力一倒,洛阳百姓苦于当下苛政久矣。” 熠王陷入了沉思,沐之萍心想,熠王若是当年站队失败是不是也要被抄家了?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有权力是不可侵犯,不论是同门、亲王还是父子,在皇权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沐之萍不知道,父亲沐正丰正是对忠王一支赶尽杀绝的顶尖高手之一,沐家正处于名为权利的漩涡中。 两人在厢房中喝了几杯酒身体燥热了起来,沐之萍借出恭为由想去窗边透透风,走之前不忘端走桌上的紫玉葡萄。熠王看出她的小心思温言哄她别让自己等太久。 待沐之萍离席后。 帘子后的人开口问“这是黎兄的心上人吧?” “少时青梅。” 唯有她,能让他回想起少年时期无忧无虑的时光。 “黎兄带来她赴宴,不担心她一女流在烟花之地受人欺辱?” “她愈淫贱,吾愈喜欢。”熠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沐之萍在宴厅闲逛,所到之处无不是一片糜烂狼藉点景象,无心流连,凭栏远眺无尽的金陵,飞雪如盖,檐上积雪吹落有碎玉声。 沐之萍捧起阑干上的积雪吹落,盼望异乡的二哥能在雪融之前平安归来。 “茕茕白兔,孑然自顾。姑娘一个人在这凭栏,真令我心生忧怜呐。” 沐之萍想转头看到一个戴着黑兔面具头顶簪花的人,也难怪他搭讪自己,他和自己戴的面具也太像了,只不过自己是白兔。 “好事之徒。” 对方嗤笑“好事之徒?鄙人没看到,不过能登上这四海盛宴的,可都是好、色、之、徒。” “你!”沐之萍读书太少吵不赢他。 “姑娘若是寂寞,可以同鄙人一起玩个游戏。” “喔?”沐之萍倒不乏闷,纯粹好奇这淫乱宴席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嗯,鄙人那厢有一桌客人,扮作八仙赴瑶池云雨,男宾客每人抽一次签,记下签的内容,再将抽出的签打乱,轮到女宾抽,抽到一样签文的人自行成组。”男人似喝醉了一般摇摇晃晃的“重组后~要大干一场。” “……这难道就是换妻。”若是像熠王那样有两个老婆的男人,让两个老婆都去伺候别人?不不不……她在想什么呢,三姐和正妃正在灵谷寺祈福,净天法地古寺青灯,两位妃子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和花街的莺莺燕燕相比。 那自己呢……和三姐一样的出身却有云泥之别。 “如何?卯兔仙子心动么?” “……你们自己扮演就好不要带上我。”沐之萍很想发怒,但是长期对女性的规训让她要在生人面前保持礼仪。 “咳,兔星官,你若是没有女伴别怪老瘸子不带你玩了啊!”厢房的门被推开一个角,一位戴着铁拐李面具四肢粗壮的中年男人对他喊到。 “唉……在下也变成那只落单的兔子了。”这兔星官看起来颇为失落。 “你女伴哪去了?”沐之萍问他。 “被干晕了。”他语气略带无奈。 “……”还是不要问为什么好。 “卯兔仙子不想知道怎么被干晕的吗?” “不想。”她转身往宴会走。 ——————————————————————————————————— 后面几章都ghs 果然ghs是第一生产力 醉月轩淫趴(下)(H) “我们交换个秘密吧,我先告诉你一个……” 沐之萍愈拒绝此人愈穷追不舍。 “这位大仙,为何就纠缠我一个人?”她指了指四周正在扭动腰肢的神女。“你瞎吗?”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还好沐之萍从小在人潮汹涌的集市里锻炼出了一个本领,不论多拥挤的场所她都能像泥鳅在水草一样穿行,脚程也快,排队买完糕点就奔回家。二哥会打趣自己做不了正经职业,可以去集市做个扒手。 不一会儿沐之萍就甩开了兔星官,在一群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间穿梭。 “唉?”转过神来身上的衣服被剥去了三四层,衣衫开了露出翠色的肚兜。 “你爹的……有偷衣贼!”她憋了很久了,二哥不在连个能说脏话的地方都没有。 她转过身想回人群中找衣服,看到层层迭迭在交欢的男女,用各异的姿势摆动身体。锦衣罗缎铺了一地。 “荒唐……”衣服是找不到了,能蔽体就行。 沐之萍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弓下身去找衣服,忽然有人用力推了她一下,她感到身下一凉,棉布裙子被一把掀开了,她看不清身后是谁推的,起身又被一对颠鸾倒凤的男女推到桌子边。 裤子没了顿时羞愤不已,昨夜被熠王灌满淫液的下体感到一阵空虚,花心的粘液已然温热起来。 “袁大人在熠王府是不是交代过自己什么……”沐之萍努力回想,脑中都是姐夫与自己交欢的片段,他要把自己操得松松的,再也不尝其他男人阳物的滋味了。 她躲在桌下,淫浪声响近在耳边,她不觉用手探入柔软的蜜穴,“嗯……”一阵自在的感觉,双指不断在花穴外来回,熠王说自己的穴就和茶壶一样,壶中是吐不完的淫液。 “阿兄……小妹真的是个淫贱之人么……阿兄……”肉瓣一开一阖,身体跟着颤动,她现在就想让熠王抬起她的屁股插进去,把她的腰肏断。 “呜呜呜。”手指毫不费力的滑入穴中开始试探,想想熠王正在用龟头在她的穴里摩挲,少女初尝男女之事后食髓知味。 两片软肉夹住纤纤玉手,在另一只手也准备剥开胸前的柔软时。 哐当一下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这一掌好似拍在自己脑门上,嗡一下把她拍懵了,还好茶桌上的绸子盖住了桌角,她才能安然躲在桌底。 裤子没了,还是先找条裤子吧…… 她深处两只手在地上摸索衣服,希望能找到遮羞的裤子。 刚伸手出去没摸几下,桌子猛然被掀翻,躲在桌下的她一下暴露众目睽睽之下。 炫目的光线剥下她最后一丝羞耻。 “桌下藏着个小娘子!”人群中一人起哄,顿时所人都注意到她衣不蔽体,双腿滑落淫液,头发散落在香肩上,胸前冷翠色肚兜勾勒出双乳的美好,衣衫单薄所有人都看到她胸前若有似无的凸起。 她正处于这场龌龊宴会的中心, “谁家的女伴,骚穴还在流水呢。来个人伺候伺候她。” “我来我来!”人群中开始起哄。 沐之萍晃眼只能看到他们的肉体,矮的胖的,下体塌拉或耸立,身形放荡, 柳木面具将人异化野兽,原来人只需要遮住这一张脸,就可以撕下自尊自爱,尽情欢愉,沉湎淫逸,戴上面具的她与熠王和这些人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剥掉道德的面具,作为她的姐夫在姐姐的床榻上操弄自己,自己才刚经历初夜的疼痛,他会在乎么? 他焚衣用的麝香,真当她不会察觉么? 一个黑壮男子将她压在长桌上,周围不约而同凑上数人。“小娘子哥几个让你爽爽呗?” “好湿,骚得不行。”一只她看不见的手就这么探入两腿间的穴中。 “得用器物堵住它,这样就不会流出来了。你说是不是?” “不要!放我走!”她弹起来用力推开身上的汉子,对方的重量哪里是她一个十七八的女子能推得动的。 “救、救救我!”沐之萍几乎是干嚎。 几个男人并没有因为她的不顺从而失了兴致。 反而招来更多人围观,满目的阳物挂着浊物凑近她的身体跃跃欲试。 “放开!我哥……我哥是……”她她哽住了,原来遮羞布的最后一层,是他的名字,一个名字罢了。 欺辱她的人又何止袁彦卿,没有这个身份她便是这红粉之地人尽可夫的妓子。 男人的巨物在肉瓣间推磨,翠色肚兜滑倒了腰间,衣物堆迭在跨上,甚至有人爬上长桌伸出精壮的阳物对着少女的玉体上下套弄。 “大哥肏翻她!” “完事换我!” “赶快的!等不及啦!” “演的什么?堕风尘呐?”人群中淡然走过来一个黑色卯兔面具的男子。 是刚才的兔星君。 “喔,你是?”身上的男子被兔君打断动作,压在沐之萍身上的手还没松开。 “这是我的女伴,本君刚才找不到她啦。” 兔星君下半张脸似乎在微笑,他拿出一根翠鸟形状的木质物什,迅速塞入她的穴中,少女一阵长吟,那物什原来是这样用的。 “我这女伴,傻头傻脑的在宴上迷路了,我来寻她。”兔星君扯紧了腰带,他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 几个男人围住兔君。 “哎,我们大哥还没爽够呢,女伴不能带走。” “呼……本兔不想使用暴力。” “但对你们这些不知好歹败类,可以。”他身体一倾,发力出拳,她听到肋骨碎裂的声音,小弟们应声倒地。 剩下那个欺压自己的壮汉转身与兔君对质。 “你是何人,敢坏本大爷的兴致。”壮汉高兔君大半个头,形体更是对方的两倍“待我将你面具扯下来,连你一起干烂。” 兔君噗嗤一笑“没想到韩教头威风凛凛,竟垂涎本兔的男色。”壮汉背过身后沐之萍才看到他身后的伏虎文身,原来他就是金陵银枪班总教头韩琮。 沐之萍从壮汉身下挣脱,翻身下桌拾起衣服。 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你又是何人?” “本兔只是个小散仙~” “老子取下你的面具,让你生不如死。”韩教头一拳砸烂桌板,抬起半张桌子在空中转动一圈,眼看就要重重落在兔星君身上。 兔星君敏捷地翻身跳到身后的桌子上,韩琮手上的桌子砸在了醉月轩朱红色楠木方柱上碎了一地残屑。 宾客被这一轰隆声吓到纷纷四散。 “没力气陪你玩。” 星君从止箸上提起两根象牙筷子。 “哈哈哈哈!两根筷子想作甚?” “韩大人有两只眼睛,一边一个嘛。”兔星君用玩味的语气说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韩琮脸一黑,抬腿劈向兔星君。 一道白色身影,韩琮感到眼前一抹黑,兔君已经安然落在他的肩上,这兔君看起来力气不大,两腿胯在韩琮肩上,韩琮竟被他不宽厚的身躯压得跪坐下来。 身体被兔君的绞杀术制住。 眼皮子被筷子生生撑开。 “左眼和右眼,韩教头选一个。” 韩琮一身冷汗,没了眼珠子,以后他就要变成独眼神枪了。 “一?”兔君并不想给他太多时间犹豫。 “……哎?”筷间近在咫尺!韩琮参与过镇压反叛军,纵横教场多年,什么惨烈的景象没见过,竟被两根小小的筷子吓得两腿发软,舌头打结。 “……二。” “啊———兔爷、兔爷饶命!” “停手。”循声而望,醉红厅二层朱栏边出现两个男子,紫棠色衣着的人气度不凡,他身边头戴网巾的花衣男子喝止了这次争斗。 “爷,总该给他点教训。”兔君平静地回答。 “给韩大爷面子。”白公子语调轻浮。 “……”兔君明显不想饶过韩琮,但那人的话不能违抗。 兔君微风拂柳,身子正正地落在沐之萍旁。 韩琮束缚被解开,连爬带滚的下了楼。 醉红厅内满地是群交男女留下的衣服,一片狼藉,红纱蹁跹,沐之萍随意穿上比自己身型宽数倍的衣服,垂缀的云纱下少女的曲线若隐若现,受惊的样子像只林中迷途小兽。 “黎兄,英雄救美,美人当何以相报?”花衣男子转头问“黎员外”。 “呵。”熠王脑中闪过无数疯狂的片段,他想看她被凌虐受辱的样子,端着的女人他看得太多了,王公贵族的“道德约束”太多了。 若他熠王也有江湖身份,许是个重利的卑劣小人。 他爱着他的情人,也愿意把和情人的欢愉假以他人。 “宴宾散了,你才来了兴致。”熠王会心一笑。 “怎地?黎兄喜欢在做那事时被人在一旁呐喊助威?”花衣男子一语道破熠王的性癖。 只因沐之萍初经人事,身心洁净,只能徐徐图之。然下体的欲望跃跃欲试。 —————————————————————————————————————————— 3P蓄力中 猜猜有谁 3P “上来。”熠王对她说。她有些惊魂未定,她以为熠王要带自己回去了,立即小碎步跑了上来。 兔星君看到自己的主人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内心惶然,又不得不照主人指示守在门外。 皑皑天地,车马寥落,红阁暖帐,残灯摇曳。 莫凌心倚在揽月阁顶怅望繁华金陵,酒帘阁楼,咫尺相望,风雪载途,犹不见归人。 沐之萍随熠王入了厢房,垂下的帘子后隐现出一张古朴典雅的卧榻。 “白兄最宝贝的私榻黎某还是不碰了。” “无妨,就一次。”帘后人盯着款款走来的沐之萍。 “姐夫哥儿,我们不回去吗?”沐之萍小声问他。 “不回了,你先躺着。” “唉?”沐之萍刚才被那一身腱子肉的韩琮压着浑身酸麻,她以为熠王要替自己揉揉,以前她刚学骑马,哥哥把她扔在马上系上绳子,就让马儿如脱缰一般狂奔。 在她快失去平衡的时候,才拉住马。一次她从马背上摔下来差点儿被踩死。最后只是伤了骨头,卧床大半月,她有揉腿的习惯,熠王一直记得。 她轻轻坐下,两腿间的木质木质翠鸟在榻上摩梭,她才发现刚才太过紧张,这物什还在体内。 “我替姑娘找些新的衣服。”姓白的公子从箱子中拿出一条绛红色的缚绳,上面挂着细铃。 “不要这个。”熠王撇过嘴。 “噢,那这个呢?”白公子又拿出一个银灰的兔毛领子。 “就这个吧。”熠王点点头,两人对此达成一致。 沐之萍狐疑的看着他,熠王俯身脱去她的面具,细密的发丝散落半掩住额角的伤,原来她方才穿过人群的时候被桌子磕到了脑门,从小和哥哥在草堆里翻滚惯了,这点伤倒不令她在意。 “小脸怎么破了,真可怜。”白公子戴着一副八仙的面具,她识得这是妙道天尊吕洞宾。 “今夜不回去么?”沐之萍问。 熠王将手探向她的腿间,摸到了那个木质的小玩意,两腿顿感酥麻无力,眼前人双目潜藏在辰龙面具下,平静如常。 “嗯……”她极力克制住声音,只因有旁人在。 男人将她胸口的衣绳轻轻一解,松散的纱衣纷纷滑落。 身后的男人拿出银灰毛领环过她的小臂、腿根、脖子、脚踝。 一只被剥掉毛皮的兔子。 双腿间的翠鸟泛出白色的银丝,坠在稀疏的毛发上。 “剃了吧,看起来像处子。”白公子的语气没有波澜。 白公子从雕饰着葡萄藤的小匣中拿出工具,娴熟的为她划去下身柔软的毛发。 白公子冰凉的指尖滑过她的阴户,小腹一阵清凉,身下的旖月风光暴露在陌生男人面前。 沐之萍想,这白公子面具背后会不会是个盲人?熠王唯有这么和她解释她才会原谅他。 显然不是,她在白公子晦暗的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脸。 “异色瞳孔。姑娘乃天生异相。” 沐之萍好奇怪为什么此人只给了她几条兔毛绑臂,她现在几乎是光着身子的。 “小妹。”熠王盯着她。 “嗯?”她回过神。 “不准看别的男人。”说罢男人俯身吻过她双腿间的的细致,而后是腿根,沿着丰满光滑的大腿一路吻下去,将她两只裸露的玉足抬起握在手中把玩。 沐之萍心口悸动,知道熠王爱盘珠子,从来不知道他还会盘女人的脚。 沐之萍的脚柔软纤细,熠王的下身的布料已然隆起。六寸巨物好像比昨夜看到的更大了,昂扬的深红色,中间青筋凸起的地方有一节银色的小环。 沐之萍涨成了西瓜红,白中透粉,粉变成了潮红。 只是看到心上人的阳物就令下体一阵春水涌动,小翠鸟沾着淫液滑落腿间。 “嘶……”白公子这才露出一丝愉悦的表情。 熠王抓过两只玉足在自己的阳物上上下套弄了起来。 白公子褪去上身的衣物,露出紧致光洁的肉体,那和女人一样细腻的皮肤,在男子身上是少有的。 沐之萍呆了,白公子伸出舌头含住她她的小嘴,他的舌在齿间剐蹭,那种发狠的劲儿一下把她舌头舔得酸麻,吻技高超的男人并不满足于唇舌间的欢愉。 用手中的铃铛逗弄她的身体,铃铛上的扣子在她乳尖轻轻一夹,水一样的酥胸一颤抖铃铛便微微作响。 沐之萍平脑中一片空白。 “小妹……小妹……嗯啊……”用自己双足抚慰阳具的男人在沉吟自己的小名。 她被迫拒婚时,本是对他死了心的,这辈子她不奢求能与他有堂堂正正的婚礼,多少夫妻貌合神离,成为了礼教下的悲剧。 只要两人情意相通,有没有婚礼又有何妨呢? 只是莫名会有些心疼。 “原来你叫小妹?”白公子的舌侵入了她的耳廓。 她紧闭双眼,她方才在厅内挣扎累了,面对自己的男人她既无法挣扎也无法躲避。面对陌生的男人,她更不愿回应,自己的情郎会为此不安么?他究竟在想什么? 现在的他,不是姐夫不是熠王也不是什么员外,他只是躲在面具背后放浪形骸的风月客。 在烟花之地对一个妓女诉衷肠。 可她就在她眼前啊,他为什么不脱下面具,若是戴上面具,身后的人是谁都可以。 一片片白色的精液沾满了她粉嫩的双足。硕大的器物昂养着跃跃欲试。 白公子耸耸肩。 沐之萍无奈起身,将熠王推倒在软垫上。 “赏你的,今天你是我的面首。” 她不太熟练的解开熠王上身的衣服,胯坐在他结实的腰腹,男人的形体比她大太多了,她好像伏在马背上。 她摆动腰部在他的巨物上摩擦起来,按照她喜欢的方式,刚剃去毛发的阴户有些刺挠,熠王的男根被蚌贝包裹住,方才倾吐出的液体与少女的玉液交融。 黏腻的撞击声音在暖阁中此起彼伏。 熠王躺在她的身下欲仙欲死,两片软肉不断摩挲他的宝贝。 门外的兔星君听到响动,小心透过窗缝看到两人的影子交迭在一起。 少女忽然一巴掌扇在熠王的脸上,她本想忍到两人回去的路上再责备。 她现在忍不住了,方才害怕到要崩溃,想起了在暗室中被束缚动弹不得,此番又是在众目睽睽中被数不清的手扣住。 这个男人明明只距离自己寸步之遥,却居高临下冷眼旁观。 对啊他是高贵的熠王,天上之人,这种事又何须劳烦他动手。 只不过……只不过,若是二哥,见妹妹受辱定然会马上出手的吧。 熠王摸着脸颊滚烫愣住了,她的表情忽然很认真。 又是一巴掌,熠王脸上的辰龙面具应声而落。白公子眼神寒冷。 “做你面首该做的事。”她训斥他。 “哈……遵命。”男人的大手搭住她的软腰,红肿的龟头和肿胀的阴囊不断揉蹭她湿滑的软肉。 “主人,我想进去了,让我这卑贱的身体进去吧。”“我的任务是弄脏主人的身体。”男人发出闷哼。 沐之萍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形容自己,气消了一些。 “主人我呐,用一根棒子可不够。”沐之萍掰开已经湿淋淋的下体,露出了淫靡的表情,本是想刺激熠王一下。 没想到他英气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身后站着的人已然褪下面具。轻轻吹灭她面前的灯。 将自己的真容隐藏在阴影中。 “加上我这根呢?” 白公子胯坐在她身后,龙涎香的气息连同他的胸膛贴了上来,她逐渐被这种气息环绕。身上的软兔毛摩挲两人躯体,他的手不带一丝抚慰,凉如锥冰。 昏暗中不知道是谁的手抬起她的臀瓣,两个昂扬的巨物沿着花壁一寸寸捣入她的深处。 刚开始有点疼,两人的动作极其温热和轻慢,仿佛在给一只奶猫喂食,汁水一点点滑入她的穴。 一前一后拓展她的内壁。 “妙极。”身后的男人指尖逗弄她乳尖的银铃。 沐之萍仰起头,颈依在他的肩上。 熠王看着她在他人身上索取,下体猛然没入。 “嗯啊……不要……”突然被填满的快感将她占据,昨日还未适应他的尺寸,只能勉强将他包裹住一半,阴户被撑到最大。 她绷紧身体,等待她的是他的疯狂抽动。 “啊、哈啊、哈啊……不要太重……” 男人起身将她扣在怀中肏弄,她绵软的靠在他怀中,感受两人要飞出来的心跳。 阳具的纹路不断刺激她的内壁,顶不住这样的穿刺,她的花径完全软烂,宫口被他强行突入,发出咕咕咕的水声。 “昨天给你的还留着么?” “我、我怎么知道……” “今夜给你热乎的。” 尖端顶开她的宫口,阴囊的精华灌入她的小腹。 银铃轻晃,她蜷着身子倒在他怀里,像一只小兔。在他的小腹上泄了一滩淫液。 熠王把她的额发撩到耳后,等待她的是情人细密的吻。 “我想多看看小妹失控的样子。”男人的手指滑过她的唇瓣,口脂早被白公子含化了,露出少女原本的裸色。 身后的男人在她肩后烙下散乱的吻痕。 熠王上身倚在雕花床架上,让她俯身含住自己的阳物。 白公子微凉的手指环住她的腰,属于陌生男人的阳物,一寸寸没入她刚被熠王填满的穴中。 男人的幅度令她感到很舒服,微微翘起的尖端来回剐蹭她的内壁。 刚攀上高峰的身子又颤抖了起来,两腿舒服到合不拢,晃抖着腰部迎合对方的分身。 “真淫贱。黎兄莫不是找了个妓子来愚弄我吧?” “她就是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开的苞?”男人凝视不断被她吞吐的下体。 “对啊……什么时候呢?”熠王忽然使坏,钳住沐之萍的下巴问。 似乎是回想起了不愿回想的事,她的眼中泛起狠厉的光。 熠王很想知道她第一个接纳的男人是谁。 女未某婚论嫁,与男子有染在宣朝是极为失德的。当然只有官宦贵族会比较看中这些。 沐之萍的二哥毕竟是个莽夫,打起来和疯狗一样,她二哥入青云峰后,去乡野间沾了不少江湖习气,沐之萍能学好才怪了。 越是她隐瞒的事,他越想知道。 白公子捣入的频率放缓,九浅一深,这种欲情故纵的快感令她疯狂,他一推入她就发出一声软糯的猫叫。 女人的手开始用手指勾勒出乳尖、花核的形状。 “想要更舒服吗?”男人用阳物在她的甬道内滑动。 她已然沉浸其中。 熠王冷笑一声,将被她舔干净的阳物拍打在她脸上。 “好好看清楚肏你的器物。滥交的母兔子。” “啊……兔兔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兔兔也没办法呀。” “哼……那就别停。” 熠王的巨物顶入她的喉部,上颌。 她如痴似醉,眼神逐渐晦暗。 此夜难眠,三人的性事在一片淫靡声中隐蔽的进行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个特殊的日子ghs 也会emo (暴雪绿茶)(葬爱分手) 3P(H) 门外的兔星君听到响动,小心透过窗缝看到两人的影子交迭在一起。 少女忽然一巴掌扇在熠王的脸上,她本想忍到两人回去的路上再责备。 她现在忍不住了,方才害怕到要崩溃,想起了在暗室中被束缚动弹不得,此番又是在众目睽睽中被数不清的手扣住。 这个男人明明只距离自己寸步之遥,却居高临下冷眼旁观。 对啊他是高贵的熠王,天上之人,这种事又何须劳烦他动手。 只不过……只不过,若是二哥,见妹妹受辱定然会马上出手的吧。 熠王摸着脸颊滚烫愣住了,她的表情忽然很认真。 又是一巴掌,熠王脸上的辰龙面具应声而落。白公子眼神寒冷。 “做你面首该做的事。”她训斥他。 “哈……遵命。”男人的大手搭住她的软腰,红肿的龟头和肿胀的阴囊不断揉蹭她湿滑的软肉。 “主人,我想进去了,让我这卑贱的身体进去吧。”“我的任务是弄脏主人的身体。”男人发出闷哼。 沐之萍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形容自己,气消了一些。 “主人我呐,用一根棒子可不够。”沐之萍掰开已经湿淋淋的下体,露出了淫靡的表情,本是想刺激熠王一下。 没想到他英气的脸上竟露出了一丝笑意,身后站着的人已然褪下面具。轻轻吹灭她面前的灯。 将自己的真容隐藏在阴影中。 “加上我这根呢?” 白公子胯坐在她身后,龙涎香的气息连同他的胸膛贴了上来,她逐渐被这种气息环绕。身上的软兔毛摩挲两人躯体,他的手不带一丝抚慰,凉如锥冰。 昏暗中不知道是谁的手抬起她的臀瓣,两个昂扬的巨物沿着花壁一寸寸捣入她的深处。 刚开始有点疼,两人的动作极其温热和轻慢,仿佛在给一只奶猫喂食,汁水一点点滑入她的穴。 一前一后拓展她的内壁。 “妙极。”身后的男人指尖逗弄她乳尖的银铃。 沐之萍仰起头,颈依在他的肩上。 熠王看着她在他人身上索取,下体猛然没入。 “嗯啊……不要……”突然被填满的快感将她占据,昨日还未适应他的尺寸,只能勉强将他包裹住一半,阴户被撑到最大。 她绷紧身体,等待她的是他的疯狂抽动。 “啊、哈啊、哈啊……不要太重……” 男人起身将她扣在怀中肏弄,她绵软的靠在他怀中,感受两人要飞出来的心跳。 阳具的纹路不断刺激她的内壁,顶不住这样的穿刺,她的花径完全软烂,宫口被他强行突入,发出咕咕咕的水声。 “昨天给你的还留着么?” “我、我怎么知道……” “今夜给你热乎的。” 尖端顶开她的宫口,阴囊的精华灌入她的小腹。 银铃轻晃,她蜷着身子倒在他怀里,像一只小兔。在他的小腹上泄了一滩淫液。 熠王把她的额发撩到耳后,等待她的是情人细密的吻。 “我想多看看小妹失控的样子。”男人的手指滑过她的唇瓣,口脂早被白公子含化了,露出少女原本的裸色。 身后的男人在她肩后烙下散乱的吻痕。 熠王上身倚在雕花床架上,让她俯身含住自己的阳物。 白公子微凉的手指环住她的腰,属于陌生男人的阳物,一寸寸没入她刚被熠王填满的穴中。 男人的幅度令她感到很舒服,微微翘起的尖端来回剐蹭她的内壁。 刚攀上高峰的身子又颤抖了起来,两腿舒服到合不拢,晃抖着腰部迎合对方的分身。 “真淫贱。黎兄莫不是找了个妓子来愚弄我吧?” “她就是我的女人。” “什么时候开的苞?”男人凝视不断被她吞吐的下体。 “对啊……什么时候呢?”熠王忽然使坏,钳住沐之萍的下巴问。 似乎是回想起了不愿回想的事,她的眼中泛起狠厉的光。 熠王很想知道她第一个接纳的男人是谁。 女未某婚论嫁,与男子有染在宣朝是极为失德的。当然只有官宦贵族会比较看中这些。 沐之萍的二哥毕竟是个莽夫,打起来和疯狗一样,她二哥入青云峰后,去乡野间沾了不少江湖习气,沐之萍能学好才怪了。 越是她隐瞒的事,他越想知道。 白公子捣入的频率放缓,九浅一深,这种欲情故纵的快感令她疯狂,他一推入她就发出一声软糯的猫叫。 女人的手开始用手指勾勒出乳尖、花核的形状。 “想要更舒服吗?”男人用阳物在她的甬道内滑动。 她已然沉浸其中。 熠王冷笑一声,将被她舔干净的阳物拍打在她脸上。 “好好看清楚肏你的器物。滥交的母兔子。” “啊……兔兔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兔兔也没办法呀。” “哼……那就别停。” 熠王的巨物顶入她的喉部,上颌。 她如痴似醉,眼神逐渐晦暗。 此夜难眠,三人的性事在一片淫靡声中隐蔽的进行着。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这个特殊的日子ghs 也会emo (暴雪绿茶)(葬爱分手) 两个好哥哥 温热的血顺着刀锋滴落。遍地残肢,沐之宸手握刀柄喘着粗气。 “无风刀法,漂亮的一击。二弟果然没让父亲失望。” 迎面走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沐之宸应该叫他长姐,亦或是兄长。 正是修炼了暗室中的「天衣无相」大法,他才变得今日这幅雌雄莫辨的模样。 沐家的长子沐之蘅扮做这幅样子蛰伏于京五年了,这是他成为父亲副手的第十五年。 沐之蘅年长沐之宸五岁。年长沐之萍十二岁 “阿蘅,这些人真的该杀么?”沐之宸惊魂未定。 只要是“那个人”的命令,截道歹人,杀。武林先辈,杀。王宫贵胄,杀。 沐之蘅迈着随意的步伐走过尸骸,“用刀宗的招式杀净天教会的弟子,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明天武林又会发生什么异事呢……” “之宸,父亲问你对天衣大法参详得如何了?” “我不会练的。”沐之宸定定的望着他。 “哈,你不愿我能 理解。父亲为了培养我修炼天衣大法,从小将我扮成女娘,喂我吃琉璃粉末,方能在幼时不受琉璃穹顶侵扰的练功。” “你从小就和我们不一样,父亲总是对阿蘅更严格。”沐之宸也是在长兄修炼时偶然撞破,才知这个真相。 父亲强迫他,修炼天衣大法…… 沐之宸憎恨父亲,觉得他恶心。 自己在祖母死后和三妹一起被接到汴梁与爹娘一起生活,一年后母亲生下了四妹。 然后母亲就病了,失踪了…… 母亲失踪前疯疯癫癫的。 父亲在金陵打出了一番事业,身后有当时金陵的老王爷做支持,沐之宸也短暂的当过世子的扮读。九岁那年他入青云峰后就甚少与家人联系。 再入世时十八岁武艺已是同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 父亲告诉他,要在江湖立足他要学的还有很多。 五年内父亲把阁中事务交给了他,父亲和长兄身在庙堂,利用阁内鸽组情报监视着武林的一举一动。 “三妹四妹近来可好?”两个跨过鲜血淋漓的净天道观后门,朝着山下小路缓缓走去,天边泛起鱼肚白,两个孤影一前一后隐没在山石中。 “不好。” “噢,来日我去探望一番?”沐之蘅嗓音充满磁性,时而娇嗔时而温厚。 这种雌雄莫辨的嗓音听得沐之宸这个粗犷硬汉心中毛毛的。 “……” “四妹的异瞳许是娘亲在怀她时受琉璃顶影响,还担心她的右眼是不是残疾,还好她挺活蹦乱跳的,父亲一直记挂此事呢。” “嗯,她虽不招人喜欢,一个人活得也挺自在的。”沐之宸想起四妹照顾自己的样子颇为心疼,四妹这些年的贴身照顾也耽误了她自己。 但是嫁给熠王是万不可以的。 沐之宸想四妹无才又无德,怎么会和熠王是一类人呢? 她不如三妹机敏,王府的礼教繁多,与入宫何异,四妹鲁钝说不定还会多生事端。 沐之蘅噗嗤一笑“怎么不招人喜欢,我看你挺宠着她的,路上还不忘给她买特产。” 沐之宸摸了摸行囊中的胭脂一时语塞。 他一个外表粗糙的莽汉也会为了妹妹,偷偷记下她喜欢的香粉,去脂粉摊一件件挑选。 “二弟我还是要再提醒你,早日成婚,寻一筋骨柔弱之人修得此法。” “为何总要逼迫我?”沐之宸怒了。 “这是父亲的意思。” “凭什么?” “能使出十层天衣无相的人只有他,然父亲年迈,内力再深厚也抵不过生老病死,替代他为‘那个人’效力,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沐之蘅拾起一根路边腐草把玩起来。 “为何非得是我,不是你?” 沐之蘅苦笑“琉璃粉末,有如毒性减弱的砒霜。幼年父亲欲让我迅速打下根基不惜用此旁门左道,令我内力一日千里,经脉打通了,毒性自然也流窜到五脏六腑。” “你不恨他?” “比起死在你我手上的冤魂,我们比他们活的都长。有时候活着更折磨。” 沐之宸心中产生了犹疑。 “一旦练了就不能回头,并且要散功,需废去二弟你本来修炼的先天功。” “我可以协助二弟。”沐之蘅的微笑在沐之宸看来十分可怖,他的阴影,来自于父亲,和这个怪异的长兄。 “你给我多少时间?” “半年达到五层,这应该不难。你内力精纯且意志坚定,可以经受住考验。”沐之蘅摊摊手“难处在于,没有共修之人。” 沐之宸脑袋想的都是让他们放弃这个想法,接任阁主已经让他忙得够焦头烂额了,他每次想的都是干完这票就滚蛋,或者让人把自己“宰了”,自己隐姓埋名回老家养老得嘞。 沐之蘅挑挑眉“你不学我便只能把目标换成小妹了。” “你敢。”虽是玩笑话,沐之宸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这是沐家的宿命。”沐之宸真的怀疑说出这话的大哥是不是神智已然混乱了。 “我命由我,既已分家,本家的愿望与我何干,世界上姓沐的都是一家人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沐之蘅开始狂笑“那不如……我们一同把爹杀了吧。” 他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 “大哥你吃药吃傻了吧?” 疯子说的疯话,怎可当真? 沐之宸强迫自己冷静“我能应付这些委托,无须那狗屁邪门功法。” 若是可以,他能让沐家远离权利漩涡,就算被抹除身份,能回老家做个乡野普通人到也不错。 此时沐之宸还不知道袁彦卿已经把他老家端了。 妹妹黑化中 不知睡了多久,沐之萍的身体沉重不堪,恍恍惚惚正听到房内的两人在交谈着什么。 “她是沐正丰的女儿?”白公子问。 “是。” “难道是前阵子王爷纳侧妃?” “并非。” “她……尚未出嫁?既是沐家的女人,为何不早点和我说。”对方似乎有些不满。 “白兄何出此言?”熠王的嗓子略带沙哑,昨日在冰面下把自己捞了上来,身子着了凉。 “圣上近日反复在做一个怪梦,梦到忠王一家的鬼魂在‘迎接'圣上。我们户部管理天下商路,去年闹饥荒税收锐减,许多流民加入了反抗军还在影响商路,没有商人跑商纳税,陛下大兴土木修建王陵,又要拨给兵部以备蛮夷来犯。”白公子摇摇头“金陵这么繁荣也要倚靠将士们的防线对吧?金陵有熠王殿下而繁荣,今年也要积极上供喔。” 熠王苦笑“京城若是没有这么多宵禁,经济也会繁荣。坊市相接,接屋成廊,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有长春之景,安享盛世太平。”熠王看了一眼熟睡的沐之萍。“国库本就是天下人的国库,并不是属于王侯将相一人之库。” “下官看熠王府华贵非凡,还以为身在皇宫呢。”白公子无情揭露了熠王的奢靡生活。 “本王选的工匠自然是顶好的。” “女人也是顶好的。”白公子揉了揉累垮的腰似乎在回味。 “本王的女人轮不到你评判。”他又恢复了倨傲的姿态。 “话又说回来,武德司似乎在调查沐正丰隐瞒忠王遗孤一事。”白公子压低了声线。“殿下可知当年负责肃清忠王旧部的人,正是沐正丰。” “忠王的遗孤一直是圣上的刺,为何认定沐家会隐藏忠王遗孤?” “他与忠王是旧交,又是朝廷的双面间谍。沐正丰的妻子也是忠王许配的。” “……他是如何做了这么多事还能活到今时今日的。”熠王叹息,他还是太年轻,以前老王爷辅佐沐正丰在金陵建揽月阁时,一直提出要给他续弦,沐正丰言之凿凿的拒绝了。自己一直以为沐大侠为人正气,才引得草莽侠士自愿追随他。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曾经背刺过自己的旧交。 “前些日子我也见了个人,就在揽月阁。” 沐之萍身体一动不敢动,脑子一片空白。 “可是沐正丰之子沐之宸?”熠王已然猜到了。 “是,一个不识大体蠢货。”白公子嘴上毫不留情。“我让他把沐正丰与忠王过去的密信交出来,配合我们仔仔细细调查一番。他非说阁中什么都没有。” “用儿子去对付老子么?”熠王有些乏困。 原来元宵日沐之宸赴醉月轩是去见了这个人。 “他已然与沐正丰分家,哼,谁知他们暗中还有几分勾连。武德司这次不拿到让沐正丰交代的证据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无非多一个替死鬼。”熠王知道,忠王府被灭门,此事已过去七年,七年前是否是沐正丰心慈手软放过了忠王遗孤,如何证明呢?无非是他做事不利,朝廷又想用他,才让他活到今日,多年蛰伏,卖主求荣,换来七年荣华富贵。 难怪沐之萍和侧妃的亲娘疯了,失踪了…… 熠王愈发心疼。 “虽然知道沐之宸与沐正丰是父子的人不多,但劝殿下,若有一日沐家戴罪,她可就是罪人之女。” 熠王虽财力雄厚,金陵和临安一带重视贸易,多亏他开放经济建设贸易,提高了商、农的地位,同时经济的蓬勃也助长了铺张享乐的风气。 熠王知知道重武会让圣上忌惮,自己又不喜欢文官的酸臭气,不如大力发展通商贸易,本身也是个及时行乐之人。 远离朝堂纷争,他甚至避开了党派间联姻的请求,这才是他的安身之道。 沐之萍浑身冰凉。 天光破晓,这雪落得更深了。 熠王的摩挲着在她身边躺下,沐之萍微微皱眉。 似睡非睡,似醒非醒,人生就如梦境不断颠倒。 她和他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兄长阻挠自己成婚,是否也做好了随时离开金陵的准备? 那三姐呢,三姐对熠王的情分有多少她不知道,或许是感激老王爷在朝廷的重压下保全过沐氏。 不知父亲和大姐在京城是否也遭遇了风波? 没完全黑化 “醒了?”熠王听到白公子出了厢房后问她。 “嗯。”她微微睁开眼,眼角似有泪光。 “做噩梦了?”他伸手为她拭泪,她躲开他的手别过头。 “殿下……我该叫你殿下还是姐夫呢?你走出这醉月轩还是受人爱戴的熠王,我的姐夫,受人敬仰爱戴。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拿我来解闷。” “我还是那个一无是处的四姑娘。受旁人冷眼非议。”她眼神无光。 “那样的快乐,只有你、我知道不好么?何须在乎旁人眼光。”他环住她的身体让她感觉温暖一些。 他碰到了她身上淤青的部位,她吃痛咬住了下唇。 “把我请入局,和陌生人交欢是殿下的快乐么?” 她只是他用来谈判顺带带的一件心意,被人任意玩弄的礼物。 “下次又是哪位官人呢?是六部官员,还是什么武将教头?只要是熠王的好友都能和我睡一觉么?” 熠王愕然。 “若是三姐呢,你会带她来此么?” “不会。” “为什么?” “小妹是我唯一的共犯。”他用纤长的手指勾勒她的眉。 “真恶心。”她身体里还残留着昨夜两人的浊物。“是因为姐姐是侧妃,之后或许会诞下世子或公主。我不是,我只是殿下想寻欢作乐时会带上的女人。殿下万金之躯,面前是天高海阔,荣华富贵。之萍是草木之身,从来就没有比较的资格。” “我们不是共犯,犯人只有我一人。”她侧目。 “本王以为小妹已经……身心都给了我,对你展现真实的欲望。有何不可?” 她深吸一口气。 她似乎理解了袁彦卿亲吻自己时,她问他这是何意?他却不发一语。 彼此放过吧。 他爱着她的身体,她也一样。愈是这样愈是纠缠。 她环住他的颈,他沦陷在她的吻中。 熠王的大手抬起她的腰,她缓缓推开了他。起身收拾衣服。 “去哪里?” 门口的兔星君看了她一眼,原来她摘下面具是这副模样,她并不在意自己衣衫凌乱,露出真容阔步走出醉月轩。 “你就这样回去?” 熠王取来面具追她。 醉月轩大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她走到门外被龟公误认为是要逃跑的姑娘。 “楼里的姑娘不能擅自经过!只有宾客才能走正门!” “不得阻拦。”熠王拾起两人的面具追上她,那副昨夜被她一巴掌打落的面具。 “喔,失礼,原来是四海商盟的宾客。” “随我回去。” “不要,我会自己走回去。” 熠王无奈,他认为她是在赌气,若是这时候把她强行拽上车,指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举动。 只得让车夫行车,跟在她身后。 “上车,太冷了。” “本王命人即日送去聘礼,接你入府。” 那不是她等待了十七年的约定么? 事到如今,她已经得到了太多她不敢奢求的,名分对她来说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小妹厌弃我了么?”他挡在她身前,乌发披散,好像看到了旧日那个意气风发的世子。 她努力平复心情,月满则亏,她对他的感情注定不能太满。 “是殿下让我成为这副模样的,是你李熠,不喜欢从前的我了。” “小妹到底要我如何?如何补偿你?”他脑中迅速闪过她的喜恶。 “殿下的补偿,我受不住。” 熠王穿得十分单薄,他跟着她只怕她继续走回去身体会受不住。 “你若是受风寒,本王既对不住你三姐,也对不住你二哥。” ……这几日已经够疯癫了,委实不能再让家人为自己的事分心。 “你要一个人回去,便一个人回罢,车上有衣服。”他给自己的小姑娘披上里层缝棉絮的披肩。 “好。”他定定的站在雪中看着她的背影走了很远。 袁大人的关心 但愿今夜以后,是新的开始。 揽月阁的侧门她还是很熟悉的,飞奔到二哥的书房,阁里的从者看到熠王的轿子在门外也没说什么。 尴尬的是,她现在要自己打水洗澡,兄长在阁中都是与弟兄们同吃同水的,生活起居并没有人照顾。她几次提出要来搭理内勤,兄长都已这里人多眼杂拒绝了。 她小心推门而入,她不确定袁彦卿是否还睡在对面的库房,或许他已经用玉牌把璇玑阁翻了个底朝天,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就回去了。 沐之萍十分在意早上听到的对话,自己的父亲是否真的是出卖忠王之人……父亲杀了这么多人,或许有人早就希望沐家死绝了吧?父亲在江湖上的身份又是什么?才能隐藏在朝野。 那个忠王的遗孤,是否真的活着?会为了忠王一家报仇雪恨么…… 她不安又焦急,二哥没有音讯,她只能一个人留在这。 她将拿上二哥留在阁里的衣服。拾柴烧水,将澡盆一盆盆灌满热水,独自在房内泡澡。 褪下衣服。身体上羞耻的印记,布满了洁白的身体。 下体有些酸麻,好在不影响活动。 沐之萍刚跨入澡盆。 “怎么不去澡堂?”屏风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沐之萍皱眉“袁大人行事如此鬼祟,什么时候进来的?” “那是谁,天还没亮鬼鬼祟祟地从小门溜回来?” “……” “四姑娘晚上真去做贼了?”他缓缓绕过她的澡盆。 “你要做甚?” 他轻笑“来给你送药。” 她的身子微微颤动了一下,她差点忘了这事。 “我可等了你一整天,为你准备的,喝下我们也就两清了。”他端起一碗热汤放在桌上。 “你倒是撇得干净。” “本官要回京禀命,若四姑娘舍不得我,袁某也可以,再陪陪你。”他俯下身吸嗅她的发丝,她的发油换了香味,他挑了挑眉。 如袁彦卿这般明察秋毫,不会没察觉到她身上的异样。 “呵……原来如此。” 沐之萍受不了他的轻浮,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他急不可耐的脸上,指甲划伤了他的脸。 他轻笑“你知道我在等什么。” “什么?” “你二哥应该在从燕地回来的路上了。” “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在阁里找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和他聊聊陈年旧事。” 沐之萍有种不安的预感。 “四姑娘,不知为何,看到你我这小兄弟就管不住自己。”他细声细语的。 “……”代管的从者都是他的人,熠王为自己安排的监护着不进内院,她等于是自投罗网。 “汤药冷了,我喂你喝。” “要怪就怪你二哥,他可真是粗心。”袁彦卿端起一碗刺鼻的药凑到她嘴边。 “大人管好自己的手,不要拿玉牌乱开什么破门。”她端过药一饮而尽。 “是不该开,是袁某不好。”他撒娇式的试探她。“是熠王不要你了么?姑娘今天怎如此狼狈?” “……你什么时候滚出去?凌心呢?”她想唤人。 “暂时关起来了,那小子总在你房门外转圈,我看着烦。” “你别把无关人等牵扯进来!” “袁某很喜欢这里,在朝中真是伴君如伴虎,只要行差踏错一步,或许就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他抚摸着她的软背说道“我改变主意了。” “袁大人,民女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大人要问什么就开门见山的说吧。” “这么急么?不过你要如实交代噢。”他指了指自己被挠伤的脸。 沐之萍把自己小时候生下来不久,母亲就从这个家失踪,童年在乡下当留守儿童和祖母生活,三姐到了及笄之年,她和三姐从老家被接到金陵,父亲受老王爷扶持,她如何结识熠王,两人差点订婚又被退婚。王府的人看中三姐才德出众,得老王妃喜爱,三姐美美入府。反观自己,不论请来什么老师,教的什么本领,老师教自己不到一个月,纷纷触了霉头被气走,只能和二哥一起凑和过日子。 她把自己如何成为家族之耻的事一五一十地“供述”。 袁彦卿听得一脸嫌弃“怎么都是些流水账。还有为什么一大半都在夸你二哥英明神武,你三姐精细聪明,天天处理你撂下的烂摊子?” “……你不是要问我家里的事么。”说了这么多她身体的皮肤在澡盆里泡得有些皱了。 “水凉了,还泡么?我让人给你烧。”袁彦卿问她。 “不用了……”她以前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人会替二哥照顾自己,此刻她只想咒这个衰人倒大霉。 “昨日呢?在熠王府住了一宿,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 沐之萍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腿麻了,起不来。”身上有些发冷。 袁彦卿让沐之萍勾住自己的肩,像抱一只柔软的小猫把她抱在怀中,床边有她放好的衣服和毯子。 袁彦卿扫了一眼她滚到床上的样子,“你怎么像被打了一夜。” “……” “别骗我,比上次看到的伤重很多。”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的伤还不是你弄的!我这几日没睡好走路摔了不行么?” “这理由四姑娘是不是用过?” 她愣了一下,证据确凿,她怎么扯谎。 “如果是熠王干的我就不问了。”他表情有一丝不悦。 “别问了,是我自找的。” “男人都这样,特别是有权势的男人。什么人没见过,就喜欢玩点刺激的。”袁彦卿侃侃而谈。 “姐夫不是那种人。他没有强迫我。” “自己送上门的就不算是强迫的?半推半就,也是强迫。” “你……” “我知道你对他有情,但也要估量估量你自己的身份,和这么做对自己的影响。” “……袁大人是责备我这样伤风败俗了?” “就算是公主千金之躯也会做秽乱之事。什么风俗教化,束缚人的条条框框。让女人为自己守身如玉,娶得冰清玉洁的女子撑点薄面罢了,男人面子就是这么脆弱。” “……”熠王作为王族,在宣国的名望必然很重要,就凭这点他明面上也不会和自己这样的人沾上任何关系吧?沐之萍的心很混乱,或许这时候推开他是正确的。 “若是因为我的过错,让你这样对待自己的身体,我会歉疚。” “事已至此,歉疚有什么用呢?”他对自己歉疚会停止对沐家的调查么,若是他对“犯人”动了恻隐之心才是失职,欺君乃是重罪。 除非,他在一步步利诱自己,为了达到某种目的。 她抱紧身体,自己家的事情还把凌心这个外人也牵扯进来,就算他们怀疑父亲当年放过忠王遗孤,沐家也平稳生活了这么多年,父亲不也为在朝廷办事么? 一个无权无势的遗孤能翻起多少风浪? “袁大人要是没什么问的,便离开吧,阁里人多耳杂你总不能天天玩忽职守吧?” “我如何玩忽职守了呢?”袁彦卿反驳道。 “我要休息了……”沐之萍把自己脑袋蒙在被里,纯粹不想见他。 “好。等你想起什么我再来。” 沐之萍心想这衰人最好别来。 —————————————————————————————————————— 公务员要到人民群众的身边去 关心群众 熠王的心意(上) 许是太疲惫了,沐之萍一觉又睡到半夜,这书房虽然没有窗,环境倒是挺安静的,若不是莫凌上来敲门她都不知道天要黑了。 “姑娘,熠王送了很多东西过来。” “……”沐之萍醒了,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愿起来。 “都堆在楼下呢。”莫凌心的声音很清爽,她起身照了一下自己的颓丧样,行了,形象不重要。 整理一下衣服还是开了门,莫凌心被突然推开的门吓了一跳,女子长发及腰,衣服只是随意的挂在身上。 “姑、姑娘……”莫凌心挡住了眼睛。 “送了些什么?”唉,或许现在能安抚自己的只有新衣服新玩意了,或者来点二哥和远在京城的家人一切安好的消息。 一下楼便看到熠王给自己安排的随从在搬箱子,简直是把家搬过来了。 玉石、床垫、华裳、罗裙、棉靴、暖炉……甚至牵了一匹王府的胭脂马给自己。 “四姑娘,熠王和侧妃怕姑娘在阁中吃用不习惯,特送来……”随从们一一清点礼箱,竟然有二三十箱。 怕自己乏闷还送了套鞍具。 熠王应该是知道自己不喜欢华而不实的东西,不喜欢使唤人,所以没有安排丫鬟。 这么多,不如拿去换钱,包辆车去燕京玩几天?沐之萍脑中闪过这样的想法。 “王府的赏赐,不错。”袁彦卿拍着扇子走进后院。 “……你咋又回来了。”沐之萍白了他一眼。 “不如把这揽月阁也编入熠王府吧?” 袁彦卿在揽月阁这几日,深感此处实在太简陋,连个能招待客人歇脚的地方都没有,在这儿工作的人除了揽收情报,就是来接取江湖委托,进来撕个告示牌就可以了。 守备不够森严,袁彦卿还得自己调派人手负责日常巡查。吃饭得驱车十里去城里下馆子,住宿条件比山里的寺庙还差。 “这么多衣服我那书房小也放不下呀。这马儿,揽月阁的马厩破旧,马夫大冬天的也不愿让马儿这样遭罪的。” 沐之萍努力转动脑筋思考这些礼物怎么处理“不如让总管拿去填充库房吧!能卖掉的就卖掉,给兄弟们提升一下待遇!” “姑娘这……”随从露出了难堪的表情,若是回府和熠王报备说,四姑娘受了礼物一件不留拿去卖了,熠王一生气迁怒于人怎么办? “那真是沾了姑娘的福气咯。”袁彦卿搓搓手上前。 “慢,我说的是给阁中的兄弟,和你们武德司无关。不然说我们揽月阁私贿朝廷命官。” “没事~姑娘可以私下贿赂我。”他走到她跟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 “滚。” 熠王的两个随从打破了沉默:“熠王命令在下,不论如何都要把这几箱搬到姑娘的房内……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们。”随从指了指其中几个精致的箱子。 “噢?那便搬上来吧。”沐之萍看都没看略过这几个箱子开始在其他箱子重翻找惊喜。 “凌心,让大总管过来好好清点一番……” 袁彦卿冷哼一声,他想问她这样轻松的表情真的是快乐么?她究竟用什么,换来熠王这样的赏赐。 内心深处似乎有黑色的藤蔓缠住了他,他想私下她若无其事的伪装……当然不是在众人面前。 莫凌心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女孩身上,若有所思。 “凌心,你的靴子好像很薄,这箱里的骑射服好像很适合你,还有这个护臂。”沐之萍在箱子里翻找出一道护具。 “姑娘,这是给凌心的?”莫凌心瘦削的身子有些无措。 “当然,多谢你。”她把护具迭好单独分了一份给他。 “呵,姑娘就这么喜欢慷他人之慨,将熠王和侧妃的奖赏就这么赠予旁人,令袁某大开眼界。”袁彦卿插嘴说道。 莫凌心不敢看熠王随从的脸,默默收下。 熠王本人若是在场估计脸都黑了。他更犹疑的是数日前,在后院看到她衣衫不整从袁彦卿房内出来,不过几日她心情好像好了许多。 “喔,袁大人眼红?” “没有,只是对姑娘这种行为,提一些告诫。” “民女受得起罚也受得起这赏,大人不必告诫我。” 袁彦卿想问她是什么“罚”?院内旁人太多,或许大家都心知肚明。 “差不多了,搬吧。”沐之萍拍拍手,随从们开始东西。 沐之萍扫了一眼那几箱看起来精致的箱子,熠王非要搬到自己房内的东西。事到如今,他要给自己传达的心意又是什么呢? 一切还能回到最初么。 熠王仿佛没有丝毫影响,和从前一样,送一堆东西讨好自己。 把自己当成小姑娘一样哄,然后不断对她索取。 她感到嗓子一阵一阵的疼。 “冷,回房了。” “姑娘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莫凌心提醒她。 “唔,也是……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随从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姑娘,熠王殿下说姑娘若是想家了,可以随时回王府,轿夫在阁里侯着。” 家…… 熠王府怎会是她家? 谁还会往那虎穴里钻,她还没找到推她入水的人是谁呢。 “……今天就留在阁中。”沐之萍强装镇定。 熠王的心意(下) 那熠王府怎会是她家? 谁还会往那虎穴里钻,她还没找到推她入水的人是谁呢。 “……今天就留在阁中。”沐之萍强装镇定。 “我吃过了~”袁彦卿笑笑。 “没人问你。” 沐之萍让莫凌心帮自己一起把箱子搬到房内,她还没有抬起一个角,箱子就已经腾空被他搬起。 这少年看起来瘦弱,臂力真不小。 回到揽月阁又得和袁彦卿住对门,她是有些害怕他半夜会发疯乱来的。 “凌心,听说你这几天总在我房外巡视?” “唔……是,那天姑娘和袁大人去王府赴宴,只有袁大人回来了,我担心袁大人又惹你不开心,便跟上他。” “……所以说是袁大人在房外瞎转。” “袁大人,挺关心姑娘的。”莫凌心的眼闪过一丝幽光。 沐之萍捏紧手腕,昨夜被在醉月轩手被兔毛围领缚住的触感,和熠王在自己身体里的触感,今天又在梦里反复浮现。 “姑娘不打开箱子看看么?” 沐之萍扫了一眼三个中等大小的箱子。 长痛不如短痛,打开看看吧。 第一个箱子打开有一股白芷香,里面是一套精致的冬装,显然是一套属于贵族夫人的正装。 这李熠,真的打算把我娶进门? 第二个箱子展开有五六七八层胭脂水粉和头簪饰品,她拿起其中一个小药盒,擦在昨天被撞破的额角上。 “凌心可有心仪的女子?”沐之萍问他。 “唔,小生不敢。”莫凌心吞了口口水。 “唉……可惜我在金陵不认识什么小姐妹,这些石黛胭脂我也不太用得上。凌心若有妻子、姊妹,尽可拿去,不用跟我客气的。” “姑娘,小生冒昧,熠王怎么突然送了这么多……” “哈啊,你才跟着我二哥没多久吧?殿下他就是这么大方的。” “噢……” 第三箱,是更精致的首饰和珠串,沐之萍刚打开就被闪到眼,立即合上。 好你个熠王,这些东西是能戴出来走在街上的么?怕不是手脚都要被贼砍下来。 莫凌心看到这些眼神竟然十分平静。 “这些……我们还是退回去吧。”沐之萍和莫凌心对了个眼神。 “噢,确实很沉重,不适合放在此地。阁主也会不高兴的。” 第四个箱子打开是空的。沐之萍疑惑这熠王故意多送个空箱子给自己是什么意思,让自己装点东西回礼么? 现下两人也搬不动了,“明早把这个空箱子搬出去吧。” “好。”莫凌心用灯油在空箱上做了个标记。 熠王估计心中和自己一样一团乱麻,甚至没写一封信传达他的思绪,他和自己都是不善于表达情绪之人。 “凌心跟着二哥有多久了?” “不久,半年。” “姑娘我去厨房给你拿些吃的吧。”莫凌心身上淡淡的青莲香气让她感到心安。 “有劳。”自己饿了一天,把熠王这些厚礼扛进来后真的再也使不上力气了。 她看着莫凌心一身紧身的衣物,肩上的皮袄松垮的堆在腰间,他虽不及熠王健硕,醉玉颓山。但他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少年的英气在他身上被藏露起来,仿佛一把深黑色的无锋之刃,墨眉细长,眼眸漆黑,鼻梁高挺,鼻尖微微翘起,鬓角永远都是梳得一丝不苟。 她揉揉自己蓬松的乱发,拿起一根小木簪把头发挽起,今天也是很随意。 楼下传来大总管清点货物的声音。 这些货太多了,夜晚不方便清点,应该要次日才能运走。 晚饭后,对门的库房没有任何动静,她一个人思来想去睡不好,阿兄怎么还没回家,书房虽然很温暖……但哪里有阿兄的胸口暖…… 她沉沉睡去,隐约嗅到一丝香气,是箱子里散发出来的。 被爱情绑架1(微H) 咚咚咚,一辆马车带着一车货物疾驰在清晨的野道。 沐之萍感受到身体一阵晃动,身体在逼仄狭小的环境中无法动态,梦中熠王的手揽过自己的腰,她的腰部歪成扭曲的曲线,双膝抬到胸前,这个角度让她的下身毫无遮拦。 两片软肉被他炙热的分身顶开,他的喘息声伴着身体一点点侵入,两人的粘稠的爱液融合在一起…… “唔……”春梦一场,迷迷糊糊醒来花心一阵温热。 砰砰!身体忽然撞到了什么坚硬的壳子,沐之萍以为自己从床上摔下来了。 睁眼看竟是漆黑一片,她伸出手感受周遭的环境,自己躺着的地方,摸上去有些软……是丝绸! 狭小的空间她只能蜷着身体,不时会颠簸,传来晃动的声音。 她被装进了那铺满丝绸的礼箱里。 “诶诶,深夜出城,车上运的什么?” “是王爷的货。” “可有令牌?” “手牌在此。” “喔,是王府的人呐,两位爷走好~” 沐之萍在车上听说要出城,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身体一点力气也使不上,箱子里十分憋闷,她能勉强呼吸。 车子晃晃悠悠走了一段路。 “哼,还好从那两个随从身上偷了令牌。” “还是大哥有远见,若王府来要人还得让武德司背锅。” “呵,老子早看那个袁狗官不顺眼了!” “还是早点把货送出去吧,咤!” 原来这些人知道自己在车上,她现在恨不得一拳头把箱子打穿,狗熠王!送这么厚重的箱子作甚?早知道全劈了当柴烧! 可究竟是何人把自己和货物都晕出去了呢? 必然是阁内的人才能做到的……这些人究竟要把自己送去哪里? 咚咚,载货的车停了。不知过了多久,沐之萍一刻也不敢睡着,由于在狭窄的箱子里保持一个姿势。半边身体都麻了。 她躺着的箱子被抬起搬了搬了距离后放下。 “先搁这儿吧,堂主的人还要等两个时辰才到。” “嗐,看看那女娃还喘气么?” “箱子里有风口,没锁死不会死人的。” 咔咔,沐之萍的箱子被掀开,两个蒙着黑面巾的人直勾勾的往里看了一眼。 她头发蓬乱,身体还穿着睡裙,底部只垫了一张小毯。 “哟,女娃什么都听到了?”声音较粗的男子先凑上前打量自己。 “你们……这是哪里?”沐之萍喘了口气问道。 “你不用知道,乖乖待着我们不会为难你的。”此人手脚明显不安分,拽起她的脚踝翻了个身。 “老三,这可是沐之宸的亲妹……你别乱来。” “沐之宸?疯狗而已,早日被我道一盟吞并!” “嘿嘿你放心,比起你我们更感兴趣旁边这几箱宝贝,到时候再向熠王写封信,讹他一笔……”声音较尖的人说道。 “嗐,你这财迷心窍的,那我们盟在金陵一带不就混不下去了!” 道……一盟,沐之萍印象中,这是盘踞在江浙一带的黑道,专做一些勒索商贾,放高利贷的事,其盟主似乎还收容了不少反贼。 和揽月阁一样是江湖组织,偶尔为了各自的江湖委托火并私斗。 宣朝律法严苛的部分大多只针对官员,百姓除非是极其凶恶之人,否则不会施以极刑。江湖争斗处于法外,小门户争斗朝廷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真是太顺利了!在那破楼里打杂这么久,终于有我出头之日!” “三哥果敢!知道阁主外出是个好时机。” “嗯……女娃,你落在我们哥俩手中不冤呐!” 沐之萍一脸嫌弃,自己居然在房中睡着时,被人装箱运走了…… “你们要拿我怎样?” “四姑娘,多有得罪,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你们盟主大过年的挑事?这么冷的天就该在家睡觉。” “哈,看来四姑娘的生活还是太幸福了。江湖人哪有一天睡得安稳的?” “就不怕被袁大人追过来?” “哼,素位尸餐的狗官,官府只管抓人不管争斗。” 估计袁彦卿发现自己不在房内已经是早上了…… “咚!” 破旧庙宇内传来一阵响动。 “三、三哥,有动静……” “三更半夜!别他妈疑神疑鬼的!” “我真的有听到……” 咚咚! 砰的一声,两人身后的箱子的锁被利器削断,一道黑色的身影将两人击晕。 “呼——差点被晃晕。”少年抖了抖身子,庙宇外寒风呼啸。 “凌心,你也晕倒了么?” “看这两人行踪鬼祟,就跟上来了。果不其然。” 莫凌心正欲拔剑。 “停停停——大过年的我不想见血。”沐之萍要冻晕了“把他们的衣服换下来,捆住四肢,放回箱子里。看看来接头的人是谁。” “一会儿道一盟的人来了我们怎么脱身?” “呜,这冰天雪地的也逃不掉哇。” “他们可是一群反贼。”莫凌心念道“反贼”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姑娘可知道落在他们手里会怎样么?” 莫凌心将其中的一人的衣服拔下提给沐之萍,又缴了他们的武器和身上藏的珠宝。 “先穿上,别冻着。” 莫凌心扎紧了手上的皮革护腕,似乎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 “二哥是阁主,这道一盟再怎么骄横,总得给我们点面子吧?”沐之萍利落的换好衣服,她身形高挑,宅袖穿在她身上竟然有几分少年气,就是胸口的柔软太突出不太好遮掩。 莫凌心把自己的护胸摘下来给她戴上。 “不清楚,他们是冲着阁主来的,还是冲着熠王。听说道一盟在开辟海道,需要一大笔钱。” “……反正我现在是人质。不如……我继续扮成人质,凌心你在暗处护着我?” “若这两人醒来了呢?”莫凌心仍想下杀手。莫凌心皱眉“别太天真了,道一盟是何等声名狼藉的黑道。万一削下姑娘的手指和脚趾送去给熠王讹钱,也并无可能。” “雪地里会有车辙和马蹄的印记,阁中的人很快就会追过来。我们只需要找个地方藏匿好。” 莫凌心已然想离开此地。 —————————————————————————————————————————— 空降来了 被爱情绑架2 “为何会选在这个破庙里呢?”沐之萍在庙中转了一圈。破庙里只有被撕破的窗帘和倒塌的地台,庙里供奉的佛像也残破不堪,仿佛还有打斗的痕迹。 这种野外的破庙,多有穷凶极恶之徒潜伏,抢劫落脚旅客的财务。年代久远无人修缮的破庙更有坍塌的危险,不宜久留。 两人又转了一圈,发现一块颜色崭新的地砖,仿佛经常有人擦拭一般。莫凌心用剑柄轻轻点了一下。 咔哒咔哒,脚下的底板开始震动,一块石砖沉下去佛像身后竟出现了一个下沉的阶梯。 “难道又是闭室?”沐之萍的噩梦来了。 莫凌心竟有些跃跃欲试“看来,道一盟的人,不一定是从外面来的,” “也可能……” “是个暗道,还挺宽敞。”两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如果来的人不多,凌心应该可以应付。”他眼色坚韧。 沐之萍听起来,这就是视死如归的语气,若不是他跟来,自己可能真的就身陷囹圄,还得拖累二哥。 “我先下去一探。姑娘拿这这吹箭防身。”莫凌心从袖中拿出一枚短笛大小的竹筒。 “我……”还没反应过来莫凌心已经跳到了暗道下。 “……这那里能躲哇?” 半个时辰后,沐之萍在破庙外百米内留下了记号,天快亮了阁中的人应该很快就追上来了吧。 她望向地道。看莫凌心还没上来“憋不住了,死就死。”莽然跳下地道,竟稳稳的落在一个柔软的身体上。下身的人胸膛震颤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地道一片黑暗,能闻到灯油燃尽的味道。身下的“人”似乎呼吸很虚弱,她摸了一下对方的胸口,骨头竟然粉碎一般凹了下去,内脏被肋骨戳碎鲜血直流。 “啊!”她立即捂住嘴巴,这里,很危险! 她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此人穿的宽袍,衣服不像是莫凌心的。 她继续前行,暗处似乎有水滴的声音。 她贴着墙壁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说话。 “你是道一盟的堂主?”凌心似乎受了伤,说话略微带着喘息。 “没想到,会在此地遭人暗算。你要杀便杀!”对方似乎受了更重的伤“哼,这些官僚荒淫无道,截它几箱财算什么?这些狗官,对民众的财务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我呸——咳咳咳。” 沐之萍心里一颤,这些她不要的衣服,可供普通人家一年衣食无忧了。 “小子,我看你身手了得,也想成就一番报复吧?那朝廷昏乱,横征暴敛,若不是被逼上绝路,谁会拿命换钱?”那人似乎被摁着,肺部要喘不上气了“这世道已经没有为道义舍身的侠客……” “逼你上绝路的,是你的贪婪。”莫凌心的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 沐之萍摸着暗道,走上前,被一堵门挡住了去路。 “凌心?你在里面么?” “四姑娘?”莫凌心顿了顿,之后变成了平静的语气“我在。” “凌心我该怎么和你碰头?” “此人用了陷阱,引我进暗室。待我牵制他时,门已经被关上了。” “怎么帮你开门?”沐之萍焦急的看着这空旷的暗道。 “还不说?你想死在这里?“莫凌心逼迫那位道一盟的堂主。 “呵……为道义而死。一会儿其他兄弟来了,这些财物,还是我们的……你会死在这里。”说罢那人就断气了。 闭室死一般的沉默。 “会有办法的!”沐之萍摸遍了周围的墙,就是找不到能触碰的机关。 “姑娘,这闭室的门,是从里面启动的。”阻隔了前后两条通路,或许要等另一方门开了,我才能出去。 “另一方的门?那道一盟的人不就发现你了么?” “……趁此机会,你可以逃回去。门口那个人是我杀的,你那边应该没有藏伏的敌人了。” 沐之萍不忍莫凌心就这样赴死。 “回去找阁主吧,按传信的消息,他应该今日就回金陵了。” “不……”沐之萍痛恨自己这倒霉体质,怎么对自己好的人都会走坏运。 但此时不能犹豫。 “凌心,等我回来!。” “好……” 沐之萍冲出破庙跨马往回走,只要能在路上遇到追来的人,或者回到官道上求助任何一个人都好! 天蒙蒙亮,马匹跨过山道,还好车辙的印子比较深没有完全被雪覆盖。 然而车辙在三岔路口分成了两条,她一时不知道哪里才是回城的方向。 天空被雾气笼罩看不清日出的方向,山头上云雾密集,她感觉自己一直在沿着山脚绕圈子。 “救命,这到底是什么荒郊野岭!”不行,自己也太失败了! 那就走……左边! 她撕下衣服的一脚挂在插口的树干上。 左边的道路积雪边薄,露出了路面原本的枯草软沙。 淡云山初明,在山里迷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一会儿怕不是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沐之萍欲哭无泪,身上沾满了雪,看起来就像个雪人,一想到莫凌心还在暗道里命悬一线。 枯树下漂着一面旗,上面赫然写着“一”字。 这是道一盟的旗! 她果然是走错路了,马儿嗅了嗅地面上的足迹,咿咿呀叫唤了一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样的嘶鸣声。 怎么连马也叛变了!不对,这马就是那两个反贼的! 她刚想勒马回头,只听到不远处的蹄声。 “冬去冰须泮……”来者吐字清晰,声音扎实。 沐之萍懵了,这是在对暗号么? 她想了半天自己也没背过这下一句哇。 “在下只是个赶路人,敢问前辈这条路是回城的么?” “回城?你从金陵来?” 糟糕说错话了,越慌乱越出错,她想牵马掉头,但是马儿一直在原地踩地打转。 “吁,怎么不听话!” “阁下的马儿,好像出了些问题。” 被爱情绑架3(好哥哥回家了) 揽月阁这头,袁彦卿看着被搬空的院子,转遍了阁中都找不到她,心想坏了。 调来几位随从自最近处出城的门开始盘查。不一会儿便得报中夜有两人载着一车货物从三山门出城,三山门通外河道,若是货和人都被运上船就为时已晚了。 “下令封锁河道!”袁彦卿顾不得这么多。 “袁大人,……属下唐突,此事不应该由我们……” “事不宜迟,人回不来就别想出城,给我一寸寸的搜!” “属下领命。” 两名武德司的从者跨马赶往三山门外的大桥,水城门岸已经聚集了许多商船。两人布令封锁了河道,与城内会和的船只只进不出。 初春的金陵水陆交通,商旅繁辏。 个子高一些的从者说:“唉,你有没有觉得袁大人来此处后好似变了个人。” “似……有一点。”矮个子从者迷迷糊糊的说。 “璇玑阁里的证据还没拼出个所以然,就来做这些杂役干的事情,拿我们当捕班快手?” “罢了罢了,金陵的美酒美女可比京城的好多了,唉我的小花红喔~多留个几日,晚上喝酒去~”矮个子想到美女顿时清醒了。 高个子推了他一下“去你的,别带上我。让大人知道了回去你官都没得做!” “嘿,你怎么知道大人不想~我看他每次回去都红光满面……” “两位官爷?金陵这水路怎么封了?”一位素袍长裙的女子从入城的船上下来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我们大人下令的,问这么多作甚?”高个子想驱赶她。 矮个子看了一眼这位女子眼睛又直了,身形高挑着装纯净淡雅,眉眼含羞。 她玉音婉转:“两位的口音,许是和我一样,从京畿来的?” “啊、是、是是,请问姑娘住哪门哪户?是住城东还是城西呢?” 高个子掩面沉默。 “嘻,小女子~住云英殿秘星楼,偶尔也喜欢去承天门,睡、禁军、卫、所。”她眨了眨眼,一脸天真无辜。 两人身子僵住了。 “蘅大人。”袁彦卿出现在两人身后。 “哎呀,是小卿卿~都长这么大了。” 袁彦卿脸的冰山脸更黑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小女好久没回家了,大早上这么干劲十足?”她的香气贴上袁彦卿。 “咳……袁某无能,沐阁主的四妹被人劫走了。” 沐之蘅皱眉回头对船内的人说“阿宸,你妹妹被人劫走了,听到没?” 袁彦卿抬眼看到从船内出来一个抱着宽刃黑刀的男子。 “袁兄,你说我妹妹丢了?”他张眉努目,袁彦卿也能预料到这样的反应,沐之宸正是个易怒冲动的人。 “谁劫的?”沐之蘅嘟着嘴问他。 “不清楚,正在排查。”袁彦卿心想,揽月阁人多眼杂,必然是他们自己牵扯了江湖恩怨。 “哎,小卿卿又不是在京城,办事多有些不便,让沐阁主处理去。”沐之蘅的手在他肌肉分明的窄腰上一顿乱摸“小卿卿还没吃早饭吧?腰都细了。” “蘅大人……请自重。”袁彦卿受不了这香粉味,屏住了呼吸。 袁彦卿对沐之蘅在宫内的古怪作风早有耳闻,文官武官她都能“吃”下,无奈她是贵妃面前的红人女官。 沐之宸看自己的大哥这么没羞没臊的调戏后辈,心想幸好没留在京城,知道沐之蘅与自己是亲“姐弟”的人也不多。“两位,之宸的小妹下落不明,在下现在需要一批快马,刻不容缓。给诸位添麻烦了!” 说罢他跨上码头边传书用的快马,鞭子也不用,刀背拍了拍马屁股就驱马朝城郊奔去。 “等等——”袁彦卿想追去,被沐之蘅拉住。 “小卿卿你急什么?你可是朝廷命——”还没拉住袁彦卿,他也乘着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呼,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急。”沐之蘅只轻轻一跃就搭上了袁彦卿的车厢 “去,把我的好妹妹接回来。”她莞尔一笑。 袁彦卿顾不得她在自己身后吐气如兰,即便被属下质疑自己做了越俎代庖的事,他也要去,怎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劫人。 沐之宸在雪中横刀纵马,杀气腾腾。不时斩落几段枯木残枝,差点惊到袁彦卿的马匹。 “沐兄,向来如此鲁莽?”袁彦卿护住身后的“女子”。 “唔,袁大人可真贴心。在你面前我就不用装啦~我这二弟,就是这般急躁冒进。这次去燕地,没有我接应他估计半截腿都没啦。”女子的手缠上袁彦卿的护甲。 “蘅大人,女儿家要自重。” “噢?冷若冰霜的袁大人也怕抚宁郡主那丫头吃醋?不过小女听说袁大人喜事将近?以后要改口叫驸马爷咯~” “等尘埃落定,再来道贺吧。”若想入赘郡主府,在他成为驸马之前还有很长的路。 “呼,心跳平稳,袁大人定力非比寻常~”袁彦卿一路听沐之蘅这个话痨叨叨,仿佛失踪的根本不是她亲妹妹,她就是来玩闹的。 但沐之蘅毕竟是沐正丰的副手,武功自然能与大内高手比肩,又有护驾之功,比起那些大内侍卫各个目露凶光的样子,她一个女子站在边上显得十分养眼,也难怪会招贵族们喜欢。 袁彦卿不知身后的“女子”竟是男儿身,但是被女人这么热情的摸,他很不习惯。 山道下,沐之萍下马撤回大路,一下被身后的人追上,对方的马上挎着“一”字的旗,像追捕猎物一般将她围住。 “为何要逃呢?” “那你为何追我?” “你的衣服是我们道一盟弟兄的,却对不出暗号。我要擒你问个清楚。” 对方不由分说投出一枚暗器,沐之萍的右眼微微一闪,身子一晃从马上摔了下来躲过这枚利器。 利器将半空的树枝打落,树枝压在马前。一时间山脚下传来异动。 行在江岸的沐之宸听到丛林中异动的方向立即调转绕路奔去。 “下手真狠啊!”沐之萍暗暗握紧手碗里藏的袖箭,她决定在此人靠近的时候给他一击。 “你马上有兵刃,却不用,你不会武功,难道还有别的同伙么?”对方穿着一身深蓝道袍,头戴席帽,若不是他身上藏着利器,就是个在山道里随性散步的游人。 “看你还往哪逃。” 对方的躯干近在咫尺,她盯准此人的喉部,她闭紧一只眼,或许此时的思绪才是最纯净的,只要瞄准要害部位—— 被爱情绑架4 “你敢动她试试?”一根刀鞘朝道一盟的人飞来,对方用护手防住后连退几步。 二哥?沐之萍回头望去。 沐之宸虽急但步法尤为谨慎,他在不熟悉的地势经常会遇到敌人的圈套,特别是路面有积雪他无法辨认是否藏有陷阱。 看到自己的妹妹毫发无损他心理上已然毫无负担。接下来就是对敌了。 “二哥,莫凌心他还在……我们要马上回去救他!” 身后袁彦卿的车马追了上来。 “袁大人你带她回去。” 沐之萍莫名其妙被袁彦卿拉上马车,他的手很自然的环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她惊惶之余两人对了个眼神。 袁彦卿七上八下的心跳终于平静了一些,两人的蓦然凝眸被沐之蘅看在眼中。 沐之蘅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沐之萍的脊背。 “唔?”她才发现车上还有一位美丽的娘子,她浅色的眼眸清亮,几乎和自己右眼的颜色一样浅了,穿着银丝白袍,身子一动长裙在车里散开,胸前的锦缎略微厚重,墨眉弯弯,胭脂淡淡,一抹绛唇勾勒出饱满的唇锋。 “妹妹认不出我?” “啊!你是……长姐?” “嗯~”沐之蘅伸出手摸摸她的头。 沐之萍眼神躲闪尴尬的笑笑。 袁彦卿感觉这两姐妹完全不熟悉,一看就不是在一个家里长出来的。 来人看到沐之宸的刀立即明白此人正是揽月阁的阁主,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跨马往后走。 沐之宸快步追了上去。 “二哥——小心啊!”沐之宸回头望了她一眼便奔向山路。 “袁大人,我们去救人!”沐之萍引他去破庙的位置。 “好。” 这一路沐之蘅竟安静了下来,袁彦卿感觉背后被人盯着毛毛的,但是看到沐之萍安然无恙又十分安心。她被冻得通红的手一直牵着自己手中的缰绳。 袁彦卿眼中莫凌心就是个小打杂的,她竟然这么挂心。 沐之宸回阁,自己也快到了返京的日子。 若不是有沐之蘅在,他估计已经把四姑娘丢到车里强行拉回去了。 “到了!唉箱子呢?不好——”沐之萍闯入破庙,看到箱子有搬动的痕迹,忙跑入暗道。 此时暗道已亮起昏暗的火光,她跑到与凌心分别的石门面前。 石门明显有推动的痕迹。 “糟糕!道一盟的人已经把东西从这搬走了。”沐之萍不敢想象门后是怎样的情景。 袁彦卿掏出火折子环顾四周。“看来有人一直在利用这个暗道走私赃物。金陵内治安森严,盘踞在暗处的反贼也不少。” “这是废弃的古城通道。”沐之蘅跨过门外的尸体悠然走入暗道。 原来这座碧水秀街的繁华古城之下是古老的旧城。 “长姐,这个石门后……是那个人救了我!救救他!”沐之萍紧张到要哭出来。 “呵,你若是会个一招半式的就不用来求我了。好妹妹。”“她”摸摸沐之萍的头。 “长姐回来若是肯教我一招半式的我一定好好学。” “真的?”她眼角浮现出笑意,让袁彦卿看得心毛毛的。 “让让。”沐之蘅凝心静气,寸劲激发往石门上隔空打出一掌。将阴劲打入石中,石门瞬间崩坏!外壁的石块如漫天雪花散落,暗道里沙石满地。 “这一块比较薄弱。”沐之蘅又往侧边打出一掌,门顿同时出现了两处大缺口。 “蘅大人的劲儿还挺大……”若是门后贴着个人估计已经碎成肉块了。 厚重的石门被沐之蘅两掌劈出了个能供一人通过的洞口。 “没想到蘅大人的使得是内家功夫,在下第一次听到如骨髓崩裂一般的拳掌声。”劲透石墙,可怕至极。 “嘻,因为我怕疼啊。”沐之蘅只是笑笑的搪塞过,他从小食用的琉璃粉除了有练功时抵抗琉璃顶对神志的影响,更甚的影响是深入骨髓中,没有磨砺过的经脉是无法换劲,如此强力的一击很容易震伤自己。 沐之萍爬到墙后,这里明显经历过打斗,地上都是残骸。 “凌心?”她摸索地上的尸骸,摸到一个微微颤动的手。 透着微弱的火折一看,此人面部溅满了血,尚有呼吸。 “姑娘……我没拦住,箱子被他们运走了……” “你怎么这么傻!不是让你保命要紧么,去追那货作甚?” 莫凌心话还没说出来口中溢出一堆血。 “救人!先救人!” 三人回到岔路,看到沐之宸已将拦路之人斩杀。 “为了几箱珠玉,送了这么多人的命。”袁彦卿看着沐之宸淌血的刀刃,内心无法安宁。 “都城之外皆是乱世。”沐之蘅笑笑说道。 “大雪封路,他们就算拿了这些财宝也无法走山道。”沐之萍说道。 “估计还藏匿在某处呢。”沐之蘅挑挑眉,她在等沐之宸示意是否追击。 “道一盟的人在附近打劫商旅也不是一两日了,是需要义士去铲除他们。回去便派发告示,抓到叛徒的义士阁中有重赏。” “就赏那些财物吧。”沐之萍一直握着莫凌心的手,他才服下长姐的药物,在她膝枕上安然睡去。 “揽月阁素来不汲汲于富贵,哪来的这么多财物?”沐之宸追问。 “对呀小妹,这些财物怎么会被盯上呢?看着挺多的样子~你们把消息散布出去不怕这些人再争个死活?” “……”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送的。”沐之宸冷哼一声。 “若是没有袁大人和莫兄弟,这次你这小命都要搭上!还有你不是早就拒婚了么?你俩的事情怎么还没了断?”当着众人的面沐之宸开始挖苦她。 沐之萍内心一团乱麻,心想兄长回去不会要用家法处罚自己吧? 慌张望向长姐求救! 之蘅言笑晏晏,对她眨了眨眼。 “我去找他李熠说清楚。”沐之宸刚入城就准备直奔熠王府。 “哎哎哎,沐兄稍安勿躁,袁某这还有事情要找你聊聊。” “何事?” 袁彦卿拿起那块刻着“商”的玉牌在他面前一晃。 “这不是……我说我的牌子落哪了?怎会在你这?” “哈哈哈,傻二弟,一样样来啦。先回去安顿好莫小哥~” —————————————————————————————————————————— 女装大佬到底是什么成分?(咆哮) 清明梦 阶畔有牡丹花,松底有青石,草上有渠水,渠水清透没有浮草…… 我叫李环,长辈们都叫我环儿。 这年我九岁,父亲送了我一把黑金短剑,我不懂,如今是太平盛世,为何还需要执剑? 父亲体仁爱为民不也是能让洛阳百姓幸福? “环儿,你爹亲信再多也做不到一呼百应,以德服人的根本是你本来就有权。” 我的娘亲信佛,头上戴着沉重的雀簪,人们都说她是牡丹仙子下凡,护国公的孙女嫁到洛京后,已经十年没出现饥荒和大旱。 “什么是权?” 娘亲笑笑柔声道“娘亲给家中仆役分发赏赐,仆役就能照顾好环儿,这是权。你爹能调动护卫守护百姓,平定叛乱,这是权。调动天下粮仓,保证粮食流通能解决百姓的温饱,防止饥荒。身在洛京能为天下人办事,这也是权。” 我听得懵懵懂懂的,把玩着手里的短剑。 “等环儿长大了,会保护爹爹和娘!” “好哇,环儿要快快长大……” 娘亲贴着花钿和红粉的脸忽然笼上一层红光。 “娘——” 不是灼热的火,是冰冷的血,溅落在她悉心打理的牡丹丛下。 王府的草木为了保持天然的灵气,从不过分雕琢。草木疯长得以让我隐藏在其中避开杀手。 墙后传来撕心裂肺的鬼叫,护住我的家仆被一箭穿心,我跳上他的肩膀把剑从他颅后刺进去。 人的骨头很硬,原来用剑砍人的骨头需要这么大的力气。 再后来我遇到一个人,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上来就要我的命。 他告诉我可以躲在棺材里,让送葬的队伍的人把我送出城,我一路逃命南下,睡过义庄,吃过拱给神佛的食物。 有人对我好是为了害我,失去过出卖自己的朋友,他们经常在梦里说他们在下面等我。 我爹娘和姐妹兄弟们偶尔也在梦里出现,我们同游佳节共赏牡丹。 花农们拿出田中最得意的鲜花装饰车辇,父亲作为洛阳王主持赏花会,选出最美的花车进贡给那个在王都的王。 父亲说这些赏赐可以让花农一家三年不会挨饿了。 他们在我梦中一直一直是幸福的模样。 兄友弟恭(微H) 暗室里,沐之蘅对着木雕踟蹰良久。 “娘,但愿你已经解脱了。” 他磕了几个头,年少时,为了修炼琉璃顶的幻影折磨了他良久。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看清事物。 这锻炼了他在暗中的嗅觉。 “嘶嘶……”他隐约嗅到地面有特殊的气息。 二弟他……在此处修炼么?这小子,骗我说不会练,这明明有女子的香味。 沐之蘅收起身上的“宫”字玉牌,离开书房,他很多年没有踏入过此地了。 如果不是沐正丰的正妻失踪,他或许就不会被逼迫练功。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沐家的亲生儿子…… 两个妹妹从记事开始,就管他叫“长姐”,若不是练就了这样的功法,十七年前,他还会顺遂父亲的意愿,以女子的身份活着么? 二弟第一次撞破自己被父亲强迫练功的时候,自己赤裸着身体,没有发育完全的阴茎被丝线缠住,不能泄出元阳,后庭惨不忍睹。 父亲面对着母亲的雕像,把自己压在身下。 她空洞的眼神凝望着琉璃的光芒“爹,蘅儿好多了……蘅儿不要了……”。 “多谢爹爹……蘅儿……啊。” 自己下意识竟然是想保护弟弟的纯真。 “阿爹,长姐,你们在做什么?” 父亲用衣衫遮住自己的下身,对之宸解释道,长姐病了,父亲在运功为她治病,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准其他人说。 沐之宸点点头侧身退出了暗示,此后他不敢再凝望那尊栩栩如生的像,不敢凝望自己的“长姐”和父亲。 沐之蘅一步步走回院子,主厅里有人在等他。 “恭迎大小姐回家。”总管在门口迎接自己。 沐之蘅又恢复了原来笑盈盈的表情。 “大总管风华不减当年,阿宸这阁主生活不错嘛,有没养姬妾呀?” “呼,大小姐还是担心阁主的婚事。” “我三年回乡省亲一次,这次一定要把他的大事定下咯。” “妈的,让你们王爷自己来赔罪!”之蘅听到沐之宸在主厅大发脾气。 “唷,什么风把王府的人吹来了?” “阁主,殿下让我来确保四姑娘的身体无恙,没见到她本人属下不好交代。” “他妈的,你想见就让你见?也不看她惹了多少麻烦?”沐之宸一烦袁彦卿在调查自己,把自己关在阁内家都回不了。二烦自己那惹祸的四妹因为几箱财物差点命丧歹人之手,拖累自己的部下受了重伤。 “呼呼,二弟稍安勿躁,再怎么说,你也是王爷的大舅子,再怎么样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沐之蘅赶紧把他的刀放回鞘中,熠王府的随从吓得冷汗直簌。 “还是不要难为人家,带他去看一眼小妹有又何妨。”沐之蘅领着从者到旁边的暖房,一个身体缠满了绷带的少年安睡在床上,沐之萍坐在床边打盹儿,身边换洗的热水还冒着热气。 “喏,人就在这,回来照顾他两天两夜了,还是不要打扰她。” 待那名从者离开后,沐之萍迷迷糊糊的醒来,看到大姐和蔼的看着自己,擦擦眼睛问她为何凌心就是醒不过来? 沐之蘅上前为莫凌心握脉“嘶,这点伤对这少年的体魄来说不算什么,看把小妹紧张的。” “呜……那就好。”她为莫凌心擦掉额角的汗珠,生怕他着了一点风寒。 “你天天守着他,你二哥可要伤心了。” 沐之萍拍拍脑袋忘了还有二哥,她回来还没和二哥吃过一顿饭呢。 “二哥被袁大人为难了吗?” “呼,就你二哥那记性,袁大人能问出个什么?” 沐之蘅耸耸肩,这揽月阁的人还真杂,外面有武德司的人限制出入就算了,熠王的人也进到内院来了。 “小妹也该好好休息了,可以换其他人来照顾莫小哥。” 沐之萍摇摇头“不,他是因为我而受伤的,没看到他醒来我不安心。”其实心中想的是,外面都是一群她不想面对的人,照顾莫凌心也算是正当理由吧。 “……你二哥看不到你人也不安心。”沐之蘅想这两个弟弟妹妹怎么一样倔呢。 沐之宸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长姐”的身体,和他一样,下体有一根棍,后来他帮妹妹洗头,妹妹顽皮把衣服弄湿了,他才知道原来女孩子身上是没有那根棍子的。 “姐姐”之蘅和自己一般,是个男儿身。 但她的皮相愈发妖娆,若不是声音保留了一部分男性的特征,仅凭靠他多变的外形他真的分辨不出。 “先谢过长姐,又救了我一次。” “别客气。下次说不定让你还~”沐之蘅接过二弟给他的酒。 “你有在练习那套功法么?” “没兴趣。” “噢?” “怎么?不信?”沐之宸瞪着他“你又想催我练!我就不懂这玩意有什么好?” “你的先天功是可以祛除病痛,减轻内伤。青壮年精力充沛,尚可以自愈。那你有没有想过了而立之年,若没有固本培元之法,练武之人的精力会逐渐衰弱。”他继续说“这就需要一些阴阳调和之法,宝剑入鞘,元阳归壶,温养丹田,补益命门,培育丹田之气。” 沐之宸嗤笑“我阳气充足得很。” “噢,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沐之宸脸色通红,他在青云峰的道观修炼时,师傅告诉他先天功要达到十层功力,只有保持童子之身才能练成。虽然进步缓慢,但元阳不能轻易外泄。 他能在情欲面前保持理智,却在杀人的时候抛弃理智。 “你真是被那些臭道士耍了,不娶妻纳妾也是这个原因?” “把小妹嫁出去我再娶。”沐之宸心想他这么执着说服自己,自己在江湖上仇家不少,若是成婚可是把全家的脑袋挂在腰上,不如把这个问题推给小妹。 “我看她对那个莫小哥听上心的,不如就撮合他俩罢~” “你可别胡乱牵线!” “他和小妹年龄相仿,莫小哥舍命搭救,这个人情我们应该还的。” “现在这个家是我做主,你别擅自决定。”沐之宸喝高兴了,夺过沐之蘅的酒杯豪饮。 “呵,你们都能自己做主,只有我半点由不得自己……”沐之蘅只觉得酒越喝越寒凉。 “他妈的,让你们袁大人,放老子出去。像看犯人一样!有完没完?”沐之宸喝多了在院子里发酒疯。 “不愿住屋里,住牢里可好?”门外巡视的人说。 “去、你!……呕” “二弟的酒品真烂。”沐之蘅心想,他都到金陵五年了,教养甚至不如从前。 估计是在青云峰修道的日子太难熬,物极必反,回来后道家五心望得一干二净,在京城做内卫候补时,改用钢刀,又遇到几番波折,逐渐回归本性,他本来就是个容易急躁的性格。 “你们袁大人……和我在内卫,他从来……不和我们洗澡,他一定是……怕自己太小被人笑话……呕。”他向着院外继续输出“袁大人……你这副模样当太监最合适了……咳……” 沐之蘅想上去用汗巾塞他的嘴让这个好弟弟别当着旁人的面发疯了。 —————————————————————————————————————————— 三个男人一台戏 重要之人 沐之蘅把这个好弟弟拖进房内,不一会看守的人进来唤自己去和袁彦卿喝茶。 跟着武德司的人走到一处亭子,没想到他会选在这里问话。 “袁大人,妾身也喝了酒,指不定会说什么胡话噢。”他袅袅娜娜走上前,荼白色衣带翻飞犹如风中的霜雪。 “蘅大人,袁某不和你寒暄了,你在宫中速来高调,可知道你们和家族连带关系的人甚少。你也不想这些风言风语被传到哪个干爹耳朵里吧?” 袁彦卿铺开一沓发黄的信纸“这些是在阁中找到的沐正丰十几年间追踪残党的信件,然而这些信件多有残缺,部分内容是暗语,已然看不清楚。” “小卿卿在威胁我啊?是认为我能补全这些残缺的文字?”她拖着手看袁彦卿,没想到朝中还有不依附于权臣享乐,为皇帝的心病奔走的后辈,可是权臣树大根深又怎是几个后辈能拔除的?被自己这么盯着他倒是有些稍显不自在。 “凭你在他身边这些年的了解,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总是知道吧?” “怎么不问我爹?把他关到天牢里审审呗。十几年前的破烂都被你们翻出来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这些不是破烂。”袁彦卿作为忠臣当然要将让皇帝睡得不安稳的人一个个拔起,近日圣上龙体欠安,又想起七年前,太后以重整朝纲为由干政,扣押当时作为太子的圣上,在朝中掀起了一场动乱,最后因为太子有丞相一党力保,整个政变以太后一党被诛灭,不论是开国元勋还是藩王,与其变动有关的官员皆被降罪。 这些是疑调的证据,甚至天牢里有人还在寄望着能靠这个洗脱冤屈。 “有袁大人这样忧心圣上,身在庙堂不贪图享乐的逸群之才是宣国百姓之福。”沐之蘅暗自记下他为四妹奔走的样子。 “你要问,便自己来问个清楚。”沐之蘅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撩过他放在信上的手“我巴不得你把我捆起来好好的审呢。” “前辈……这是袁某的公事。”袁彦卿知道沐之蘅身后牵扯的人物比她父亲复杂得多,自己官阶五品根本惹不起。 “喔,袁大人除了璇玑阁就没有调查别的地方?”沐之蘅想知道他有没有不小心闯入父亲的暗室。 袁彦卿心想真是倒了个大霉,从来都是他审犯人,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还有别处能找到线索?” 沐之蘅手指在他手边的扇骨上摩挲,她这般不露声色的样子最让袁彦卿感到不安。 暖房内 莫凌心又发噩梦了,沐之萍凑近想听他在念什么,声音到唇边又变得微弱。 凌心有一张内敛清秀的脸,偶尔眉目深锁倒也显得英气,他鬓发永远梳得一丝不苟。 莫凌心清梦醒来,望见女子靠在床边,肉肉的小脸靠着雕花门楣牙出了几道花开富贵的印子。 莫凌心才反应过来这铺床是喜房用的,上面雕着福禄寿的纹样,寓意人丁兴旺,多子多福。 他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以往他一睡着,就担心有人要他的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莫凌心好羡慕沐之萍的无忧无虑,可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毫无防备的打瞌睡。 她的脖子很纤细,身体不算瘦弱,她胸口平稳的起伏着。 安闲的午后,莫凌心只微微起身就将她惊醒了。 “凌心……疼吗?” “已然无碍,这些天,四姑娘一直在照顾我?” “你没事就好,饿了吧?” “嗯……” 她很自然的将饭食端到他面前,又为他打水洗手。 “四姑娘这样看我,我不好意思吃。”他脸上竟然有些发热。 “噢,是我不好。” 再怎么说两人只不过认识了半月,却好像一起相处了很久。 莫凌心难得看到她安静下来,不这么咋咋呼呼的样子。 “阁主……”“哥哥她……”两人几乎是同时发话。 “你说。”沐之萍垂下头。 “阁主有没有怪罪于你?毕竟,我杀了道一盟的堂主,阁里的兄弟们会遭到仇视。” “别都怪自己,就算没有那几条人命,他们也一样会找我们麻烦。”沐之萍像似乎在安稳他。 “好在你没事情,不然我无法原谅自己。” “姑娘要是有个闪失,凌心也不会原谅自己。” “……为何?”沐之萍疑惑。 “姑娘对阁主重要,对凌心一样重要。” 沐之萍心想她如何配得上他舍命相救,明明自己只是个不重要的人…… 或许他确实对自己的兄长忠心耿耿,这不比熠王这天天坑自己的坏男人好? 沐之萍脑子浮起奇怪的念头。 “凌心你真好。”她忍住笑意,收拾了一下周围的物件出门了。 —————————————————————————————————————————— 肉要来了要来了! 《风月无边》会继续更 ヾ(?°?°?)?? 本酥不废轻易的go die 请二哥喝桂浆 女儿家的心思作为旁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沐之萍从出门后就一直在魂不守舍的“差点忘了给二哥送醒酒的汤。”想起来的时候二哥的酒劲已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练刀。 二哥的刀,凌空一刃黄叶纷纷落尽,他的身姿一日比一日魁梧,目似朗星,若有人与他打上几回合他兴致越高。 刀锋鸣颤犹如电响,步法轻柔不失稳健,一位卧看浮云的修行者。 沐之萍的眼中,二哥是有道心的,也许这是他不愿成家的原因,红尘潋滟,他眼中缭绕的只有那一片浮雾。 她看不清。 冰雪消融时最冷,那把黑色钢刀也沾上了一层寒芒。 沐之宸一招落雁式,在半空中劈出一道刀影,刀柄翻转刀锋从腰后出势,他侧身望见妹妹,将长刀稳稳入鞘。 二哥喝酒并不上脸,麦色的皮肤,半张脸都是浅浅的胡渣,长发随意的束成一个松散的道髻。安静的时候长刀贴在身后,还以为是谁家的落魄公子,穿上又是战衣英姿勃发的样子。 “二哥,喝点桂浆暖暖身子吧。” 她伫立在雪中,似乎和以往一样,又有些不一样。他听出她气息有一丝虚浮,好像这场冬雪带走了她的神气。 “累了吧,下次和我一起练。”沐之宸凑到碗边小嘬了一口,气味香美,加了些秋日酿的桂花蜜还有些清香。 和自己的妹妹一样,香香的。 “二哥练得一身汗,这碗汤小妹喝。”他将自己唇边的碗递到她嘴边。“让你倔,非要没日没夜的照顾他,身体累虚了吧?” 他白日在旁人面前说的那些刻薄话都是来撑自己铁面形象的。私下他哪次不是温言温语哄着她。 他看着小妹乖巧地把桂浆饮下,心里就像风吹着的船驶回了彼岸,她的展眉一笑比什么奖励都令他心悦。 她性格最近怎么和顺多了,以前看到自己推绝,她可是会发肝急的。 “小妹,若是这遭朝廷不找我们麻烦,你便搬回乡下旧宅去吧。” 她饮下热浆嫩红的嘴唇微启。 “水巷乌蓬,好久没回去看了……”她似乎看到他双眼那片迷雾后的景象,乌篷船游曳水中,枕河人家,青山如画。 “阿兄会我一起回去么?祖母是开面馆的,我们一块回去做点生意,不留在这金陵了?” “哈哈,你这个年纪不嫁人,只能回去做尼姑。”沐之宸坏笑“天天坐在尼姑庵里吃斋念佛。” “我去……”她差点把碗砸在他脸上。 “我要是做了尼姑,二哥就是和尚!” “那可不成,我可以回青云峰。” “那我也要去!”她嚷嚷道。 “青云峰一群过清贫日子的老道士,小妹去了可要吃苦的。” “对啊,日子多苦呀,所以我要上山给二哥做桂浆嘛。” 她一撒娇他心又麻了“我……算了,我拗不过你。” 沐之萍得意洋洋的,他看着她这副要领赏的模样,才想起把在燕地买的胭脂给她。 刚掏出胭脂,她的笑却僵住了。 沐之宸皱皱眉“怎么,不喜欢?” “听说你在院子里骂我?”袁彦卿拍拍扇子身形高挑斜靠院门,门口的桃符飘动,看起来就像冬日里火红的花。 “审完了吧?这么慢。”好不容易能和小没多说几句话又窜出来个烦人精,沐之宸当然不乐意。 “别急,一个个来。”袁彦卿睨了他一眼。 “我不过就是不爱和你们这些糙汉一起洗,阁主便说我小,袁某很伤心。”他有意无意扫过沐之萍的身子“唉,四姑娘你说呢?” “去去去,那都是喝醉说的糊话,小姑娘在这你可不准说这些!”沐之宸适当的示警他几句,妹妹还是个未出嫁的小女娘,在她面前说这些荤话总不大好。 “……什么意思?”她很生气,她羞耻心包裹住她的自尊,让她一下失去了直视他的勇气。 袁彦卿露合扇微笑,他那表情的意思就是“天地间你知我知”。 袁彦卿摆摆扇子,接下来他要审问沐之宸了。 沐之萍定定的站着,沐之宸拍拍她的背“不用担心,二哥晚上回来和你吃饭。” “嗯……”,距离晚上还有一段时间,沐之宸说“书房那些箱子,是熠王送来的吧?我派人把它送回去。” “顺带捎你你回家一趟。” “唉?” “回去给我哪些衣服,咳……”沐之萍看着自己的二哥身上穿的还是前几天回来的那身袍子。 “好。”沐之萍乖巧的点点头。 她就这么离开了院子,这段路她一直在神游,现在她可以回家了,不如路过街坊买几个鸡蛋给二哥做蛋羹吧。 她掀开帘子问车夫“车夫,可以去一趟坊市么?” 对方回答“好。” 沐之萍摸出袖子里的荷包,还有一点碎银,她好久没去逛街市咯。 马车安稳的停在街市口,天色已暮,只有寥落几个摊主在卖别人选剩下的货。她熟练的挑起货来,买了一吊肉,再买点干菜给二哥做拌面。 她已经想好这几天要认真给家里的人做食疗了,没走几个摊位自己的肚子先饿了,又买了份烤栗子边走边吃。 回到车边,车夫好像在和谁搭话。“嗯,可以送我会沐宅了,之后你们就把这些货送到王府吧。” 那人带着斗笠,伸出一只手臂扶她上了车。 马车徐徐离开坊市。 照往常一样,离开坊市经过三道门穿过铁市灶儿巷便到沐宅了,马车走得十分迟缓。 沐之萍想这些日子她是不是憔悴了许多,一会儿阿雯妹妹问起她该怎么说,车子顿住马不前行,她狐疑不决掀开帘子,看到熟悉的围墙,又似乎有些不一样,那颗银杏树怎么变了模样。 很像她的宅子,但又不是那宅子。 她迟疑了一会儿,身后的人把她推入宅中,门闩被木条顶死。 “唉?”被赶进家可还行,沐之萍想知道哥哥的侍从为什么要这么做。 直到她看到院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一身狐裘锦衣,腰上是上好的岫玉,身姿英挺,芝兰玉树,却有几分忧郁。 沐之萍不知道该怎么说,怨他吧,这事是因他而起,谁都没预料到自己会因为这几箱礼物被绑架,差点没命回来。 她回头用拳头敲门“送错地方了,这不是我家。” 这只是一个复刻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宅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金陵的哪个角落。 —————————————————————————————————————————— 元宵酷爱乐(*?▽?*) 今天熠王府吃的是黄米芝麻馅的浮圆子 姐夫哥裤子都脱了(H) 这只是一个复刻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宅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金陵的哪个角落。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李熠背着手踱步上前。 “开门,我要出去!”她继续喊着。 然而门外毫无动静。 “殿下,不,是姐夫,别再给小妹整什么惊喜了。” 她不耐烦的跺起脚,在贵族的社交场合这是极为失礼的动作,可她没这么多拘束。 她是个随时准备收拾包袱回乡下的庶人。 “本王很想你。”他试着碰触她的额间,被她厌恶的躲开。 “小妹很累,没力气招待殿下,二哥还等着我回去。” “喔?那小妹现在烧菜吧,本王也在这吃。”他认真考虑了一下,她做的饭应该还能吃。 沐之萍心想:……我烧!我烧个鬼啊!你配吃吗? 她快被熠王气笑了,想问他能听懂什么叫没力气招待吗,又担心自己在他面前越发爱顶撞冒犯,若是因为自己一人失礼全家被非议,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王饿了,要吧小妹吃掉。” 他俯身含住她的手指,指尖传来一阵温热,她的身体打了个哆嗦。 这天人一般都男子竟俯在自己身前,用极具蛊惑的声音说道“作为面首,要把主人的身体服侍得舒舒服服的,对吗?” 沐之萍心中一团乱麻,他是不是吃了什么药疯了?拿自己找乐子。 “姐夫别闹,二哥还等着我做饭。” 熠王明显不悦,两条手臂扣住她的腰身轻轻松松将她抱起,她瞬间双脚离了地,他高大得和马一样,她就这样被他抱进了里屋。 屋子里陈列着奇怪的装饰,架子上挂着好几种形状各异的棒子,看起来就像刑具。 她被丢到了一张柔软的大榻上,她想从床上起身被他高大的身子挡住两首撑在床上“你要做什么?”。 “肏你。” “现在?” 他点点头,眼神充满“怜惜”,仿佛在告诉她她逃不掉了。 “本王说过,本王送的衣服你都要穿给本王看。” “什么?” 他只扯了几条衣带就把她的衣服松开了,露出软乎乎的腰腹和腿根。 “本王今天要教主人骑马。” “我会骑。”她满不在意的说道。 他拿出一套皮质腰带,环过她的腰,深色的皮带上冷冷的金属摩擦着她的皮肤,这腰带和普通的腰带不同,腰带下连着两根腿环。 皮带刚好能环住腰和腿根,勒得很紧把肉都勒出来了。顺着腰线看到她颤抖的腿根,她绞紧了腿。 腰带和腿环中间有一条链子垂直连接着,刚好摩擦到她盆骨上微微凸起的部分,金属剐在她的皮肤上凉凉的。 这腰带上设有几个固定的锁,熠王拿出一根形状怪异的棒子,前段是一片厚厚的大蘑菇,中间又粗又大,底部收窄被削成了弧形。这个性器……似曾相识。 “本王怕小妹寂寞,为你做了件小礼物带在身上。以后就把它塞在小妹的穴里,让本王时时陪伴你。” 说罢他将这玩意后的链条固定在她的腰上,链子垂下不经地摩擦那一丝不挂的小肉壶。 熠王感到身体热了起来,遂脱掉袍子,沐之萍眼光扫过他的腰间,也扣着一条奇怪的腰带,两根银链子顺着他的腹肌线条向下环在他高昂的性器上,那紫红色的性器上捆着三四个奇怪的银环,扎扎实实的嵌在肉里,那粗壮的性器看着她花心一热一热的。 “今天就不玩你的奶子了,下次再给它找个合适的饰物。”他纤长素净的手指揪住她的乳尖毫不留情地拉扯。 一阵快慰让她不禁抬起腰叫出了他的名字,两腿间泛起一层水光。 熠王用挂在腰部的器物在她两瓣软肉上剐蹭,顶端的大蘑菇刚好能拖住她的小核,沐之萍身子一软微微张开腿任那器物沾满她的气味。 “真乖。” 小蘑菇似乎能吸住她的花核,她感觉热流在她下腹翻滚,淫液一下满了出来,滑核和小蘑菇摩挲发出了啾啾啾的声音。 她含住嘴巴发出几声猫叫“呜嗷……”。 “小淫货”熠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这番享受的样子,温柔的小脸露出淫贱的表情,张开双腿接受异物的肏弄。 “咕啾、咕啾……”房内传来极有节奏的声响,一阵一阵的的快感她的花核被摸得又红又软。 花核被小蘑菇的尖端吸住,快慰的感觉一阵阵的让她迎来了小高潮,小穴一阵痉挛深处颤抖的红肉引诱着他,想马上侵犯她。 “插进去好不好?”男人的大手在她的腰部摩挲。 “会疼……” “哪里疼?”他捏了捏自己尖端湿湿滑滑的性器。 “姐夫的、宝贝,会弄疼我……”她红着脸说。 他不悦的拍了一下她的软乳,可怜的乳尖一下被煽红,微微翘了起来。 “本王只有你姐夫一个身份么?” “世子殿下、好情郎、好情夫……”她眼神迷离一下勾起了他的欲望。 在他还是世子的时候,也常偷偷穿便装从王府里溜出来上街玩,她会带他去看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这些在他眼中看来的廉价玩意却十分有趣味。 其实沐之萍只是想蹭他几餐饭,他总是吃得很少,她以为他不上街乱吃是不想被老王妃斥责,后来他打趣道,是因为看她吃相太差,便没了胃口。 她因为这事大半月没理过他。 他呵出一口气,淡雅的香气包裹住她的小口。舌尖扫过她的唇瓣、上颌、舌尖。旋即含住她的小舌,让她没法发出叫声,他捧起她的下颌,让津液滑入她的喉内。 舌头分开一会又不断纠缠,她已然泪眼婆娑,舌头瘫软的抵在唇上,津液勾住两人的舌尖又从嘴角溢出来。 温热的舌舔过她的下巴,牙尖在她的脸上又亲又咬。 “小妹也亲亲我。” “嗯……” 她的鼻尖蹭在他的脸颊上,下巴抬起烙下雨点一般的吻。 “本王在很久以前就想着小妹的身体手淫了,恍然三五载日月,何其有幸小妹愿与本王坦诚相对。” 她脸一热,那时的他已然是个成熟的少年,会想一些男女之事好像也很正常…… 现在的他比年少时成熟了许多,她又点了几个吻回应在他脸上。托起软胸塞入他的口中,让他用舌头服侍自己,他握住她的腰肉,下身的欲望已然忍耐到了极限,长长的性器在她到穴外顶弄。 “主人,让本王进去,弄脏你好不好?” 她垂眸道“我的好情郎,王府这么多红粉佳人都不能满足你?每次都偷偷摸摸的,三番两次的来招惹我?”她嗔怒的样子在他眼中看来是蒙尘的明珠美玉忽然“活了”,他想像盘一件玉器一般时时把她揉在手心里,温养她。 她有着一副能令自己快活的身体,在她没有厌倦自己之前他情愿被她禁锢。 “本王忍了这么多年了,小妹还让我忍?”他满脸央求,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这表情在他的脸上甚是少见。 “成婚的男人是非多。”她白了他一眼,浮现出了欺负他的念头,柔声细语地哄他“好哇那你要躺着喔。” 她将他的身体压在身下,用穴肉摩擦他的性器,那紫红的性器虽被三四个银环锁紧,被她这么一磨尖端不断溢出爱液。 熠王安然躺在她身下十分享受的样子,她小心用绳缚住他的手臂和双腿,任他再大蛮力也无法自行挣脱。 “主人,本王想插进去。”他现在只能使用腰部的力量推磨,磨得她下体湿湿的。 “好哦,我让你插。”沐之萍找来一个茶杯倒扣在他昂起的性器上。 “嘿,多放几个,别掉了。”她怕自己一会儿逃了,这熠王会叫人来逮自己。 一狠心用绳子绑住一个茶杯,塞他的嘴。 “别咬碎了,划破了我好情郎的小脸。” 熠王这下彻底闭嘴只能发出闷哼声。 完事儿!沐之萍欣赏着自己的“作品”,一个被绑在床上的滥男人。 “我前几日就是这么被绑走的,若不是二哥赶到,殿下怕是已经见不到我了。” 他瞪大眼难以置信她竟然不愿服侍自己,他扫榻以待命人请她,本想修复两人的关系,长夜漫漫她竟把自己晾在床上饿着。 “可谢谢你的招待,刚刚让本姑娘舒服了一下。”她匆匆穿上衣服,用擦布擦掉了下身的浊液向他说道“现在,本姑娘要去做饭。” 沐之萍怕他着凉将他的衣服拾起松散的披在他身上,一会儿他的侍卫进来寻他他也不至于太失脸面。 熠王的眼睛要将她瞪穿了,她看得出他怨极了,怎么能裤子都脱了却无事发生。 下一次,他就不这么依从自己了。 沐之萍匆匆离开温暖的房内,即使不是自己的宅子,爬墙对她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小事,找几个坛子碎砖垫垫脚,快过女儿墙的高度时,贴过去听听动静,若有人就换个防备松懈的地方。 还好熠王这次是便衣出行,没有安插什么护卫,本身熠王也善武艺,撂倒几个武师轻轻松松。 她叹了口气这男人男子真大,若是自己也会揍人就好了。 她翻过墙身后是宅院深深,身前一片昏黑的,是她要走的路。 第三十三章再无可畏 沐之宸盯着散落在地上大大小小的信笺头痛万分,他已经被袁彦卿困在这叁个时辰了,叁个时辰内他们甚至没有将这些信上缺失的内容完整的对过一遍。 “袁大人,老子要困觉。”沐之宸眼睛快阖上时,袁彦卿便拿出铁扇戳他腰子。 袁彦卿知道他背上都是肌肉,后腰子也是滚圆的,皮糙耐磨捅一下他受得住。 “这、这,这些墨迹你一个字都拼不出来?”袁彦卿戴着一副皮质手套在纸上点来点去,沐之宸只看到黄纸黑字满是重影。 “长姐……救我。”沐之宸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些信件多是沐正丰留下来的副本,十多年前当时沐正丰侍奉的家主是忠王,那些信件读完后便当场烧掉了。 袁彦卿要从这些信件中找到关于那位忠王遗孤的有关信息,据说在七年前,朝廷派出内卫诛灭忠王府,内卫中的暗鬼放跑了世子。 虽然这场针对忠王一族的追杀持续了数月,从洛京追逐到岭南,始终是漏掉了几人。 新帝登基,福泽万民,这血洗朝廷的政变,渐渐不再被人提起。 “忠王世子,李环,宣朝二十七年生于洛阳郡,掌心有痣……”沐之宸喃喃说道。 “什么?”袁彦卿拿起烛台凑近一看,沐之宸从一堆笔走龙蛇,七歪八扭的字中辨认出内容。“沐正丰前辈的字迹潦草难认,不愧是你。” 忠王遗孤掌心有痔,是左掌还是右掌呢?袁彦卿问他,沐之宸眼皮强撑开又翻看了几页,他爹的字,看多了怕是要入魔,这哪里像正常人能写出的字,满纸鬼画符! 青云峰的道士随便画个符都比这个好看! 好坑的爹!沐之宸暗骂几句。 但是想想,若能找出证据证明放走遗孤的内鬼不是他爹,就当还了他爹的“债”。 “沐阁主,别走神。”袁彦卿推推他,他鹰一般锐利的眼好像永远不会累。 “袁大人……你都……不会累的么……我先……呼呼呼。”不一会房内传来沐之宸的鼾声。 袁彦卿想自己好几夜不眠不休的,不错漏任何一张纸,这番终于有了些眉头。 实际上他此行还有额外的任务,便是监察地方官员是否有滥用职权结党营私,操控赋税,买官卖官勾连乱党的行为。 宣朝国土甚广,即使有严酷的刑罚和中央职权监督,地方腐败贪污仍横行无忌。 袁彦卿不喜欢看到别人痛苦的表情,一路上他低调出行,明察暗访,把百姓关于当地知府的印象样样列出。 直到在金陵与她一夜,女子身下那一抹殷红让他成为了他要拔除的那种人,欺男霸女,贪得无厌。 宣朝奸淫妇女可以判宫刑,若是官员奸淫妇女,甚至会被罢官,拖累家人,送去没日没夜的修建皇陵,成为那皇权尽头下的森森白骨。 他告诉自己,沐正丰若成了罪臣,四姑娘作为罪臣的女儿香消玉殒也没什么可惜的。他的前途不能因为她受到任何阻碍,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冷血的念头。 她若是揭举他,他或许真的会结果她…… 沐之萍在金陵走夜路习惯了,摸到家门口时已经家家户户都吹灯闭门。 阿雯和管家也早已歇息,她整理了一些二哥的衣物,蒸了点菜放入食盒,又在食盒里围上热巾保温,这才安心返回揽月阁。 她又想起与袁彦卿去揽月阁那日,出现的刺客,那些人应该是冲着这狗官去的。他这么讨厌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自己真是倒大霉,住了五六年的金陵,天天走街串巷的没被歹人伤过,怎袁彦卿一来就血溅长街,整得金陵百姓人人自危,街坊邻居晚上也闭门不出了。 长街灯影寥落,一个空荡荡的傩面具摊吸住她的目光,她停下脚步托起一副面具,思绪漫漫。 醉月轩那夜与他缠绵,她刚刚拒绝了她最渴望的人,他的身子他的手指。还有—— 晃眼刹,眼花缭乱的面具后竟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煞白的脸隐藏在面具后,用一双幽深的眼透过面具的眼仁凝视她,这忽然出现的人如此迫近,吓得她仰身后退。 “朱颜玉骨,桃李芳华。断云微度夜路更迢迢。姑娘,一个人赶路呐?”对方的声音如山涧飞泉,冷冽而悦耳。 “一个人走不行?多事。”她瞥了一眼面具转头要走。 那人忽然发出桀桀桀的笑声,笑声那样诡异,就像是面具在笑,而不是来自于一个人。沐之萍心底生出寒意,正要快步走开。 忽然面具摊上的面具发出凌乱的笑声,是被风吹动的声音?不是,那声音更像是一口森森白牙在寒风中打颤发出来的。 积雪路滑,她跑不远看到身后的面具竟然堆成墙头这么高,正以诡异的姿势迫近。 大晚上真的撞鬼了?她胆子一壮,搓了个雪球就瓦片就往那堆面具中间砸去——— “装模作样!”她投得极准,垒起来的面具被雪球砸中,晃晃悠悠散落一地。 沐之萍心想人呢?忽然被人揪住,转眼已经飞到距离十尺高的屋檐上,食盒和给二哥包好的衣物的落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脚下是不断往下抖落的雪和湿滑的瓦片。 她被带到了两叁米高的屋檐上。 “啊!放我下去!”她听到高处的风从衣袖中灌入,只能不断挣扎。 “姑娘靠两条腿走回去,岂非太慢?”对方的声音不带喘息,语调迟缓,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你要怎样?这位……摊主,你的轻功小女见识到了,你我无冤无仇的,阁下这样……吓到小女子了。”若不是有人拽着她的衣服她可能会脚步一虚摔下去。 “非也,若我说确实有点怨也有点仇呢?” “并不,前辈认错人了!”她害怕得眼神乱瞥,寻找破局之法。 “你错就错在,有个令人讨厌的爹。” “别乱说,我没爹。”沐之宸告诉沐之萍今后与本家分家后,金陵再也没有沐正丰此人,除了熠王与揽月阁大总管也没人知道他与沐正丰的关系,历代阁主都姓“沐”,这个姓究竟是被何人赐予已不得而知。他的父亲在江湖上也不只有一个身份,江湖事了,入朝后他已然改名换姓。 就像阿姊在秘星宫当女官被唤作天衡大人,父亲若把自己也留在内卫,那他就得叫天宸。 “你爹就该断子绝孙。”对方语气森然。 沐之萍这才感慨二哥不让自己同太多人接触是对的,谁知与自己相谈的是人是鬼? “你要杀我?” “或许你想死前来点刺激的?我已迫不及待欣赏那蠢货的表情了。”对方发出一声怪笑。 沐之萍悻悻然,来生真不如不做沐家人好了,阿姊阿兄都有一身本领,自己身子还算矫健,干啥啥不成,当个普通姑娘被人嫌弃,想为二哥分担些什么,刚跨入揽月阁露面没几天已经被当成靶心射了几次……咳、是被各种来路不明的狂徒当成靶子射。 “把你脱光了,从身后生剖,扯出肺,送到你哥面前如何?”沐之萍感受到一个锐利的东西正在她肩后比划。 她听说有一种人牲祭祀的方式被称作“卯”,行刑者会将肋骨的纹路在祭祀之人背后画出,按照这个纹路剔除多余骨肉露出肋骨生生掰开。肺部被扯出来时,祭品尚有呼吸。 沐之萍正欲解开衣带正欲俯身一跃而下,她就算被摔死也不要被活剥,寒光匕露!白色的绫光拂面有如月光华,洒落在她额间。 来者衣袂生风,用长纱死死勾住握匕之人的颈部。 “何方高人?你是……”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身后的男子已然没了呼吸,匕首当啷一响从屋檐上摔落。 沐之萍几乎把肺部的气全呼了出来,过度呼吸令她瘫倒在瓦片上,浅浅白纱绕过她的身子,一只不太纤柔的玉掌抚摸她的额顶。 “有没有受伤?”长姐问她。 她惊魂未定,天地缓缓,少女环抱沐之蘅的腿“阿姊,我想回家。” “好,阿姊带你回家。” ——————————————————————————————————— 囤稿字数lt;5k字开始焦虑了  ̄□ ̄|| 一边修文一边裸更 第三十四章(伪)姐妹夜话 沐之萍被长姐背起,不知道自己的阿姊哪里来的力气,竟能毫不费力的背起她一路走回去,风雪漫漫她靠在长姐的肩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已经靠在内院的门边了,“小妹……还挺沉,别睡了,自己上楼好好休息吧。” 她猛然睁眼握住阿姊的手“阿姊别走,阿姊留下来陪我睡吧!”失去了安全感的少女只能抓住身边唯一可以信任的亲人。 还好她有个亲姐姐。 沐之蘅挪了挪身子躺下,长姐有一副散发媚香的成熟躯体,这样在云端的美人,至今未嫁不也是好好的么?天大地大为何要屈居一隅,幽香沁沁,她心底渗出丝丝宽慰,舒服地敛眸。 “之萍。”沐之蘅呢喃二字。 “阿姊,怎么啦?”她欣喜,这个看起来有些疏离的阿姊也没睡,或许她愿意陪自己说些体己话呢,沐之萍睁开眼,右眼折射出浅浅的琉璃光,沐之蘅看着那眸子只露出了意味不明的表情。 “小妹和男人行房了?”长姐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 长姐是何时察觉的?她不敢这么问。想找一万个理由搪塞过去,嘴唇却像被米浆糊住,长姐目光冷然,和她一般的浅色瞳孔散出幽光。一个刚刚杀过人的人,正躺在她身侧。 “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到小妹的青睐?”她的瞳孔在无光的卧室中放大。 沐之萍脸烧得比炭红热,她脑中出现了两个男人的面孔,朦朦胧胧在脑海中重迭,相似的染上情欲的男人,对她欲取欲求,将她重重的抛起,在触碰顶点时又重重摔落。 “阿姊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沐之蘅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就是承认了。 “不久,背你回来的时候,有男人的气味。”她又说“不是寻常的气味。” 长姐的注目让她羞耻极了。真的么?自己怎么闻不到?她警惕地嗅嗅身上的衣物,熠王到底在自己身上溅了多少? “是偷情?” “不、不是,阿姊不要胡说。” “想瞒我?” “我没有!” 沐之蘅抚摸她的腰线,一下抓到了那条捆在腰间,连着腿根的皮带子,轻轻一提。 身体立即绷紧,这下铁证如山,怎会……把这物什给忘了! 还有那粗长的棒子被他锁在腰侧,匆匆忙忙赶回去还没取下来。 “挺精致的嘛,情郎送的?”沐之蘅露出一丝邪笑。 “不!不是!我不依他,他硬塞给我的。” “噢?”长姐的手摸到她腰上那碧玉阳具,轻拢慢抚。心想小妹既已非初尝人事,自然比那愚钝二弟好调教得多,或许她才是练功的最佳人选。 “那你为何还戴在身上舍不得脱?” “这不是……忘了。”她一时间不好解释是真忘了还是忽略掉了。 “这活儿,真是好活,长姐摸了也喜欢得不得了呢。”她笑得迷醉。 沐之萍内心脏话狂飙,那不就是叁姐妹共事一夫了?熠王这小子也配?不行!绝对不行! 熠王和她坦诚相见后次日就给自己找了个新郎,一个她连脸都没看清的男人,她留意过那日的谈话,此人在朝为官,对沐家知根知底,十分可怕,找个适合的适宜的时机向叁姐探查一下吧。 “他若是待你不好,长姐帮你阉了他。”沐之蘅笑得烂漫。 沐之萍扑哧一笑,只当她在开玩笑。宣朝律法,男子不能人道,女子是可以休夫的。叁姐若是与熠王和离,也不需要在王府伏低做小受人眼色了。 “阿姊也愿,小妹觅一富贵佳偶。”找个她爱的男人共修,总比自己为她选个她不爱的好。若那男子不乖,自己有的是法子让他变“乖”。 “对了阿姊怎么会在那人要杀我的时候出手?” “是四妹毫无戒心,一路上颠颠跑跑,也不怕裙子绊倒脚。” 她羞愤道“阿姊取笑我!小妹没有阿姊和二哥的本领,阿姊武功尽得爹爹神髓,冰雪出尘,我又如何比得上?” 沐之蘅看她撒娇捏住她嫩嫩的小脸“你要是把夸人的功夫分一半在学习上,就不会总让你二哥记挂了。” “今年小妹可就十八了,阿姊和二哥浮沉半生,是不能保护你一辈子的。” 她心生落寞,二哥虽落拓不羁,常说要顺应天道,万事不争不夺,视名利如浮云,长刀问世召四方英豪引八方云动。人前看似洒脱利落,身后为了家人事事较真,自己稍微惹出了什么祸事二哥总是挡在自己身前。 二哥是她最安心的存在,但是她从未问过这一方天地是否为二哥所求?或许他早遇到了让自己愿意停泊的那个人,只因身在洪流,误了终身。 “回神。”沐之蘅看出她又在走神。 “我、我知道,叁姐出嫁后二哥开始挂念我了。” 沐之蘅凝视四妹,说不定娘亲在琉璃阵法中怀上的骨肉,对那琉璃阵法有天然的抗性,想到自己多年服毒练功,身子骨已然万疾攻心,武功再高强又如何,还不是被人轻贱。沐之蘅是爱美之人,她害怕看到自己衰老的容颜,若能回到四妹这个年纪,她不会跟着父亲走上这条昏路。她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她回到这个年纪。 “好妹妹,红颜易老,情爱有如梦幻泡影,这亦幻亦真的东西,最是捉不住。” “嗯……”沐之蘅搂住她薄弱的身子。 “阿姊想娘亲了么?”沐之蘅抬头问她。 “小妹怎知?”实话说,她确实想,想见她的亲娘,若亲娘还在是否就能阻止父亲这样对待自己,让自己长成一个健全的翩翩少年,翩翩少女也可以,随心所愿。 “小妹没见过娘亲,娘亲和阿姊们一样好看么?” 沐之蘅内心在摇摆,那道暗门后有关于娘亲的一切,自己对四妹揭露一切之时,他会亲手打破她镜花水月的美梦。“好看。” “真想看看……” 她小脸靠在沐之蘅肩上睡着了。 “娘亲,长得很像小妹。”他叹息,自己真的是娘亲的亲生骨肉么,为何娘亲要在父亲折磨自己的时候,毫无怜悯。 他没有推开四妹,雪白的长臂搂住她的身子。 之蘅 十七年前,四妹刚出生的时候,娘亲已经半疯不颠地躺在墙板封死的床上四个月了。我问爹娘亲怀四妹这么痛苦倒不如不生。 爹没理会我,娘怀孕后他便不能与娘再进那暗室,他们闭关都在里面都做些什么,惹得娘亲一看到光就疯叫,最后娘再也不能看光了。 爹把我带入了那暗室。 “蘅儿,爹要将无相神功冲破第七重,浊气一旦反噬也会变得那样疯癫。” 我一听眼泪尽在眼眶里打转,娘的疯病是从生完三妹一年后开始犯的,现在又怀了四妹,爹说如果四妹顺利生产下来,就带娘去治疯病。 我相信爹,一定会将娘治好的。 “蘅儿,你最懂事,会为爹分忧的,是么?” “是,蘅儿不要离开爹娘。” 爹十分满意我的回答。 那年我十三,洛阳的牡丹正盛。忠王的世子出生那日帝星以北出现一颗明星,霞光照耀,福泽天下。爹说这是吉兆,四妹一定会平安降生的。 父亲喂了我些许琉璃粉末,初次踏入琉璃幻阵,我修习过阵术略有所获,身体上却守不住阵法的刚劲。 犹如被压在山下,心肺移位喘不过气。 镇眼,是阿爹凌厉从容的面孔,我第一次觉得,从不打我骂我的阿爹,这么可怕。 这就是阵主的“势”么?他身上缭绕浊气,犹如恶魂附体,压得自己,无法喘息…… 我已习惯了照顾娘和弟妹们,四妹生得可爱,可惜眼睛睁不开一直哭闹。娘还是没好,她身体那么健朗的一个人,日益虚弱。四妹没有奶水吃,我便给她煮羊奶喝。 我抱着她在院子里玩。她咿咿呀呀叫着揪住我的头发,我头顶的金桂簪花,是娘亲喜欢的。 是年,阿爹说要离开洛阳了,二弟又要换学堂,马车一路往东,那是一片水乡,娘亲的故乡。 娘亲在自己的故乡失踪了,在爹带她去看灯会的时候,爹找了很久,爹将三妹四妹留给姥姥照顾。我和二弟都长大了,可以跟着父亲去金陵。 四年后二弟被送去了青云峰。 我十八岁的时候,得到了那块玉牌,揽月阁除了江湖情报还涉及朝廷各方势力博弈的赃据。 赃据可以是伪造的,只要够真,假的就是真的。 我的身体也可以是伪造的,琉璃粉末的毒性侵染我的骨髓,手指关节变得紫红,爹知道我又在偷偷加大计量服药了。我开始用香粉敷身,掩盖住发黑的手指。口含香液,数万香花磨成膏药温在体内。 欣赏着镜子里的风华美人,那厌恶的手又缠了上来。 “阿蘅,你这副身体,是不能嫁娶的。” “每次催动内功,夜里那关节又会刺骨的痛上几分。”我怕我不再被阿爹需要了,像娘一样被抛弃。“阿蘅不能再帮爹办事了么?” “当然不会。”他捏着我的肩。 阿爹靠着为贪官翻案,得到相爷党羽的赏识。权臣为滋养党羽,调换买卖官员十分常见。各地上供的银两被一层层吃掉。 宣朝三十八年,朝内爆发政变,太后罢黜太子,最后那傀儡太子被丞相大人保了下来。 忠王被冠因僭越皇权之罪,满门抄家。 这岂非是一场盛宴? 洛阳郡的牡丹满城凋零,在追逃的路上,阿爹最后一次见到那牡丹花仙一样的王妃,她端庄的脸犹如怨鬼一般,和幼子分散后认反贼为兄,组建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反叛势力。 “正丰,为本宫找到李环,本宫会一直等着他。” 这一诺阿爹记了七年。 “这可是谋乱之罪。阿爹,那李环真的还活着?” 朝廷这么多并没有停止对世子的追杀。有一天,所有的线索忽然消匿了,阿爹说李环或许永远不再回来了。他怕那个女人伤心,就算不能与儿子重聚,她也不会放弃复仇的。 混乱让阿爹也上升到如今的地位,要想在黑暗中生存必须会倚靠黑暗。天下从不会太平,洪流之外的人,是不被需要的人。 政权洗牌,新王登基后京城多方势力混战,相爷让阿爹入京,阿爹却生了隐退之意。我想他是想去找那忠王妃。 宣朝四十年,阿爹许是为了那个等待,入了京。 “阿蘅,你一直做我的副手,今后你可以留在金陵接任阁主。为相爷分忧。” “阿蘅不想留在金陵。京城藏龙卧虎,阿爹既赴京,我亦同往。”我望着阿爹鬓角的银丝,他风采依在,反而是我琉璃粉末的毒性渗入骨,患了不治之症。无药可医。 我折碎院里再也不会盛开的枯牡丹。京城没有牡丹,睥睨千街万殿,脚下灰色的城墙像一道道壁垒环绕相接,飞瀑自城墙飞流直下,瀑布底下幽暗的深潭是京城的坊市,百姓就居住在这黑暗混沌的潭底。实施宵禁令后这份恐怖压抑的气氛更甚。 傀儡皇帝沉溺修长生秘术,要把皇陵修在东海底,百年后漂往仙山。 秘星宫正是圣上修炼采补之术的宫殿。 阿爹告诉我,你就照着国师的意思教导那些童男童女。我看着一批批和自己弟弟妹妹一般大的孩子被当做药材耗干了。 琉璃顶造价高昂,圣上为造了一座琉璃宝殿耗费巨财,我只需布下琉璃阵法,让圣上犹如浮游于虚空,仰观宇宙……他倒真的以为自己能登仙了。 洛京大暑,为掩盖赃证,我与追查户部吞税案的神捕兰天楼缠斗,他揭穿我秘星宫的女官天蘅的身份。他是当朝太傅手下的名捕,是相爷的肉中刺,应隐约猜到阿爹与我的关联。 “天蘅大人为何与官贼为伍?” “你口中的官贼与清官,有何不同?不都会花言巧语~爬我的床?” 那男人叹息“天楼想劝蘅大人背暗投明。” “你要怎么劝,我只是个柔弱女官。”我将赃证当他的面毁个干净,兰天楼看到自己追查了一夜的心血被毁掉恼怒不已。 “你可知因为这些官贼吞税,要调动多少官去追赃,苛税逼得百姓卖儿卖女。” 相爷只手遮天,父亲背靠权臣,多少人希望他死。 “兰大人不如去请奏圣上,圣上荒于政治导致公卿贵族们有样学样,官不是官,都是强盗。敛财者又何止这名录上的人。” 兰天楼沉默,连忠臣都明白圣上昏聩,权贵集团勾连政风黑暗,不敢谏言。 光明如此短暂,只要有人手握者权,就会欺压弱者。黑暗才是恒久的。 “我们朝拜的,是圣上,还是他百年后的王陵奇观?” 在这个京城里,我不想拜服在任何人脚下。 忠心,只是对做皇帝的奴隶这事忠心,再去欺压比自己身份更低贱的人。 蝗蠹遍天下,权臣为了排除异己,滋养亲信于是贪得更多。 受边境战乱影响,百姓流离失所被迫离家谋生,民间开始流传“怨天不仁,北辰飘摇。”的歌谣。反贼甚至用忠王的名号吸纳流寇。没几年,傀儡皇帝频繁梦到被忠王索魂。 入京这几年我内心亦有动摇,想脱离这朝堂的掌控,告病回乡。也是为了避开蓝天楼继续追查我与相府的联系。那夜我听到相爷对父亲说,是否该寻找一个新的副手,一个更年轻的女人填补秘星宫的女官职位,或一个肯为他断头能与太傅手下周旋的暗卫。前提是,这两个人都要“好控制“。 二弟天宸无疑是最好的人选,他在江湖历练这些,武功相较内卫稍显稚嫩,但江湖阅历积攒了不少,父亲已拟好举荐信让我交给他。 如果二弟入京投奔了父亲,是否就不再需要我了?怨怼犹如针线刺得我心口密密麻麻的。 山风悠悠渡江畔,高台之上可有人目送我离去。京都又燃起宵禁的明灯,稀疏灯火落入江心。“父亲,阿蘅会回到您身边的。” 韩樱 雪没玉城,如临仙乡。少女身后挂着两把红绸包裹的短棍,软毛护靴包裹住那肌肤雪光的腿,胭脂色兜帽垂到胸口,看不起她里面层层迭迭穿了多少衣服,颈部挂着一颗暖黄玉葫芦,微微发亮。 她就这么走着,在素白的雪地里牵着只灰背骡子,身后是数十箱迭得有三人高的宝箱。 揽月阁大门敞开,自阁主放出追讨被道一盟运走的货后,平时被豪杰义士踏破门槛的揽月阁一时间门可罗雀。数额不菲却没人愿揭榜,是害怕道一盟之后势力么?并非,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揭榜之人不一定会因为与道一盟为敌身死,却有可能被想窃取成果的黄雀杀死,将货物运送回城比任务本身更难。 江湖人秉性亦正亦邪,独行比合作更安全,合作即要面临分赃,金钱对人性的敲打是致命的。 韩樱伫立在揽月阁大门,这十九箱满满当当的宝物,正是那夜被道一盟劫走的礼箱。 她看着这巍峨又陈旧的门牌,站了半晌也没看到个人来接应,难怪这些货能如此被光明正大的运走。摇摇头只能自己跨入阁中,侠义榜那张最大的委托正是她撕下的,仰视那十余丈的木质阁楼,登上楼顶百里之外,遥望金陵,那位英雄人物是否就在楼上发号施令,天下豪杰莫有不从。 韩樱幻想过无数次与此人顶峰相见的情形,她想用身后的棍与他一较高低。 韩樱神思恍惚之际,竹枝扫帚将地上的积雪扫到了她身上。 她退了几步,这个扫雪的老者,是何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老者一直低着头专注将楼下石阶的雪扫落,并未注意她。 “老伯,请问揽月阁管事者在哪?我要领赏。” 老者弓着背继续扫雪。“老伯?老伯?”她又唤了几声然对方已经走远了。 “真怪,遇到个耳背的老头。难不成要问你?”韩樱对着阶下的石狮子自言自语。 铛铛铛!几片雪霰犹如滚石铺面飞来,打在石狮上碎散成数粒冰渣。若非少女及时掩身,被这极强内劲打出的碎冰击中,说不定她双眼已经瞎了。 这不是虚惊一场,这是险象环生!她刚想厉声质问何人暗器伤人,却听到半米外两个男声。 “袁大人下手真是没个轻重!若不是我用刀刃弹开,我这左臂就要穿出两个窟窿!” “那便让袁某在阁主的刀背上,穿上几个孔洞。” 袁彦卿一袭玄衣胸前挂着铜链甲,锁甲手套摩擦朱漆折扇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铁扇在铁质指套上飞转,雪霰如飞花散开,他跃起至半空折扇轻摇,如少女扑萤般优雅恣意,转眼间飞花化作一粒粒锥钉刺向沐之宸。 冰锥溅刺在沐之宸脚边,冰面弹起锥刺从四面八方袭来,韩樱看到数十道光一样的长刃逼向他。钢刀晃晃,如何抵御能这交错的锥冰? 只见沐之宸将那钢刀抛起入鞘,刀鞘乃玄金打造,刀鞘外拴着厚重的铁链,重量不轻,大大增加了用刀者的负担。 只见他用力道将将刀鞘震击地面,强烈的震感自那刀尖传来,冰锥浮在空中像停滞了一般。空洞的刀鸣穿透心房,慑人的力道像无形的手揪住了袁彦卿的心脏,锁甲与刀锋共鸣一般发出淙淙响动。 韩樱的心也空了一拍。 震落的雪霰如珠落。 春风扬起温柔的雪。 看沐之宸以收刀化解自己的暗劲,袁彦卿折扇示意点到为止。两人不过是切磋一把,真要分个高低,怕不是要打上百来回合。 袁彦卿入仕后公务繁杂,已然没有体力支撑这样的战斗,而百来回合对于沐之宸来说只是活动活动筋骨。 “不愧是令袁某钦佩的前辈,领教。”袁彦卿作揖。 “袁兄承让!”沐之宸又恢复那大大咧咧的样子。 “袁兄,哥俩回里屋吃点?我家四妹烧的干菜杂面可好吃了。”沐之宸四妹的手艺赞不绝口。 袁彦卿心想这么寒酸的菜都被你说成人间饕餮,沐之宸在金陵过的日子是真寒碜。 “袁兄代理阁主这些日子,四妹没给袁兄添什么乱罢?” 袁彦卿心虚也只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四姑娘很安分。” 沐之宸心想:安分?真不像她。 “袁兄不给她在阁内安排些差事干?我这四妹腿脚可快了,让她去东街买个东西她比那黄狗跑的都快……” 袁彦卿心想四姑娘若是知道二哥那她和黄狗比较,怕不是又要斗嘴。 “哪敢劳烦四姑娘。”袁彦卿当然有给她“事”干,还干了不少事。想到少女温润的肌肤,胸口和下腹都热了起来,袁彦卿骂骂咧咧这小兄弟又管不住自己。 两人踱步到石阶处,看到骡车和宝箱后相视一望。 韩樱早在车边等待。 “阁下可是揭下道一盟委托的侠士?”大总管先前一步与少女攀谈。 “是。” “仅凭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不可?”她声音虽细但不尖锐。 “容我们先清点货物。”大总管对她十分恭敬。 “这不就有事安排了么?”沐之宸走上前笑得爽朗。 “清点这些货的差事就交给小妹吧,莫让她闲着,天天胡闹。”招四妹点货其一他放心,二来让她好好思过,熠王这心意不好消受。沐之宸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 韩樱打量眼前这个声音粗疏豪放的男子,:“你就是阁主?” “正是。” 她从领口拿出一纸委托令“这上面,是我应拿的赏钱。” 沐之宸晃眼一细看,顿时瞳孔震裂!他明明起草委托时写的是赏金三百贯,何时被改成了三万贯? “三万?”沐之宸震声。这钱都能把院子里外翻修一遍了。 袁彦卿耸耸肩,毕竟他月俸只有五十贯。 “这赏金不对。” 韩樱歪过头,问怎么不对? “少侠,我们只能交付三百贯的赏金。” “那这货就不能交给你了。”韩樱语气孤傲,挑挑眉牵着骡子正要走。 “这些货比赏金更值钱,但姑娘却留它不得,私占王府财物,可是抢夺销赃之罪。” 袁彦卿在一旁点点头,这法外狂徒竟然还记得些宣朝律法,不愧是内卫笔试魁首。 “噢,那一把火烧了吧。王府的宝贝被道一盟众瓜分,拿不回来咯。”韩樱小巧的脸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沐之宸想这丫头分明是刁难自己,反正货已经拿回来,何须同她白费口舌。 “大总管,提她三百二十贯钱,揽月阁不欠她的。人来去自便,货留下。” 少女啧啧几声“阁主怎知车上的货都是真的?” “姑娘若是没追回货凭何来领赏?若没本领追货又何必揭榜?”他背过身已然失去了耐心。 “算了算了,不好玩。货在这,你们点吧。” 少女饶有兴致地看着沐之宸,大总管忙牵过骡子说“少侠仁义,请少侠在阁内稍息片刻,待清点完丢失的货物,揽月阁定将赏金奉予你。” 沐之宸不愿接话,却在留意她的装束。道一盟在郊外旧城遗址盘踞许久,教中恶徒甚多,神出鬼没。莫凌心武艺不差,也在交手中受重创,仅凭她一人毫发无伤寻回这些货简直天方夜谭。 这小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 “敢问少侠芳名?”大总管语气和善。 “玉葫小仙韩樱。” “沧州武圣韩鹏之女韩樱?”沐之宸脱口问道。 韩樱面露不悦,拔高音调道:“那是我阿父。本姑娘都从沧州跑到金陵来咯,可别再叫我谁谁谁之女了!我有自己的名号。” “哈哈,姑娘天资灵秀,的的确确配得上'仙儿'这二字。就是不知道这么美的女人打人痛不痛?”袁彦卿看出她在偷望沐之宸。 沐之宸心想:袁彦卿这每次见到好看女人,都要奉承几句的习惯还真是改不了了? 沐之宸打了个哈欠昨夜睡在书库的里浑身难受得赶紧去补个觉。回到院内四妹已将庭院积雪扫尽。 “二哥的衣物我已经挂在房内了。” 沐之宸拧肩捶背,悠然道:“小妹昨夜休息得好不好?” “挺好的,阿姊陪我说了很多夜话。” 沐之宸顿时不困,那双大大的眼睛快要瞪出来,“长姐昨夜与小妹同宿?” “不妥?” “当然不——能劳烦你二姐。你年方几何?让人哄着才能睡?真不懂事。”被二哥劈头盖脸一顿骂,沐之萍还云里雾里的。 “小妹既休息好了,就去璇玑阁领个差事,被道一盟劫去的货已被追回,你去清点。” “全部、由我、清点?” “全部列出,一件不差。”二哥对此十分较真。 沐之萍顿时头脑发胀,真是自取其祸,自己造了什么孽要在这里坐牢。只能容下十余人的仓库里却堆了十九个箱子,堆得和土坡一样高,她拿着一本簿子里面列好了赏赐的条目。 这些箱子被搬运数次,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摔得颠三倒四,她还要一件件摆好,物件不算沉重,但其项目之杂令她气得牙痒痒。 “金镶琉璃簪五件、珠子璎珞……我怎么知道哪一串是璎珞?这金镶琉璃簪我怎么只翻找出两件?究竟混到哪一箱去了……”耐心爆炸,二哥罚自己在这库房检讨。长姐又不见踪影。 她一页页翻看这簿子,竟然又想起了姐夫昨夜任自己摆布的样子。这些珍宝就算送回了王府,他会在乎么?被盗匪拖来运去,晃得散乱破碎的饰品大部分要重新修补,不过这些饰品就算被砸碎了也是玲珑生辉,银匠费些心血修补好了即会重焕光彩。 作为女子,只怕朱颜易老,不知何时会遭人厌弃。 旧伤未愈更添新伤(H腿J) 我的伤在四姑娘这几日的调养下,已然恢复了大半。她笑说凌心跟阁主时间长了,可别学他每次回来都一身伤,二哥和疯狗一样控制不住力道,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乃下下之计。我想,阁主身上大小可怕的伤四姑娘若都见过,便不会嫌我身上的伤丑陋了。 听说阁主惩罚四姑娘在库房点货,我去库房寻她,走到库房时看到已有人先行一步,一个高挑秀雅的人站在门外。 那人穿一件黑色圆领衣袍,手上带着取下链甲的小鹿皮手套。 是他,就算穿着质料寻常的布衣,也能从他的举手投足的轻蔑看出,他是个官。 我最讨厌的官。 我藏在走廊边上注视袁彦卿走进去,门虚掩着,库房昏暗,朱红色的金饰宝箱层层迭迭的,冰冷的库房也看起鲜亮了许多,像极了——喜房。 袁彦卿环顾一圈,蹲下身将她没整理好物件捡起来轻放在一侧。 弯腰抽出扇子拍了拍四姑娘靠在案上的脑袋,让她赶紧干完活儿别着凉。 我俯在门背,敛息细听。 他认真翻了翻她手上的簿子,问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会连字都写不好? 四姑娘不理会他,袁彦卿便用扇子逗弄她的腰部,她握住他的扇子被他轻轻一带送到自己胸前。 四姑娘身体好像乏了让他不要在这里乱来,袁彦卿说你怎么知道我要乱来。扇子已经拨开她的裙帘,大手对她的腿一顿乱捏,四姑娘连忙慌乱用手抵住他的扇子。 她问他是不是活腻了?那禽兽平日里一本正经的脸浮现出狞笑,说四姑娘明明想要,想要得不得了。晚上被熠王干白天不休息才犯困。 她说如果瞒不住了怎么办,袁彦卿说那就看看是谁的秘密更重要了。本官会把你和你哥都送进天牢,然后继续折磨你,让你下半辈子都别想见到你的熠王姐夫。 四姑娘一角踹在他腿间,脆弱的脚腕被他扼住,稍稍用力一按,她便发出一声快慰的呻吟。 我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四姑娘就像被他抓住软肋一样任他拿捏,库房内狼藉一片,那狗官贴在她耳边又说了几句污话,抬起她的腿勾在小臂上。 她没有挣扎,袁彦卿看她毫无生意,掐住她的脸“关心”起来。 男人开始装模作样的时候就说明他已经等不及了。 四姑娘问他要泄火大可不必冒着这种危险,瞒着二哥喝长姐。他有自己的原则不能狎妓,但为何偏偏找上自己?袁彦卿那公狗一样的腰压在她身上,说他找别人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一个人给自己招惹的麻烦还不够么? 那天她被绑走他心急如火燎。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他不会放过自己。 既然是彼此的初次为何不能留下些愉快的回忆。她让他舒服,他也会让她舒服的。说罢俯腰潜到她裙底埋头啃她的穴。四姑娘轻声嘤咛,她的身子好像只要一碰就会没了招架,不一会就发出燥热的喘息声,正在高潮的边缘,她粉色的颈扬起用手撑住他的头,裙摆被推到腰上,两条肉乎乎的腿岔开,中间的缝湿漉漉的挂满银丝。 那窄小的口子翻出两块软肉,袁彦卿喜形于色,用扇子打她的臀,可爱的臀部拍一下晃一下,拍到淫液溅脏了扇面,袁彦卿竟将扇柄径直插入。她的腰腹如被外力击中,高高抬起,淫液在空中起落划出一道痕迹。 那狗官笑得放肆,是被她喷水的样子逗笑了么?她红红的穴被漆黑描金的扇柄紧紧堵住,含弄着扇子一开一阖。那男人掏出分身弯起她一条腿,红色的分身在小腿肚里进进出出,磨了一阵他腰腹一紧,一大滩白色的沫子喷薄而出滴滴答答打湿了她的腿。 四姑娘的脸和发烧一样红,他并不想放过她。一边摸着她满是红痕的屁股一边问熠王干得她舒服么,她的长兄长姐知道她正承欢于他身下么? “四姑娘的二哥说本官是太监,本官心好痛,明明本官的宝贝也挺精神的,是不是?” 袁彦卿的手拖住她的雪峰,她的胸很白很嫩,握在他的掌心就像捏一块软软的团子。 四姑娘被他按住竟顺从地迎合他,呢喃着让他给自己更多。袁彦卿拔出扇子将刚射过的棒子抵在她颤巍巍的肉瓣上。 她气若游丝地说不要,袁彦卿咬住她的耳骨让她再说一次。 她说要。 袁彦卿随即笑说熠王插过的女人,他不要。 她有些恼怒,报复似的,夹住他的大蘑菇。 四姑娘的穴肉一开一合的,主动用花瓣撩拨那肉棒。袁彦卿忍不住把她抱起来,坐在朱红色箱子上,掰开她臀瓣将整根棍子捣了进去。她一声浪叫,松软的乳房随着腰部摆动在胸前一跳一跳的。 我没有闯进去,只感到眼底有一团火,刺痛着,将窥见的两个人影缓缓烧尽。 四姑娘又调整角度她背对袁彦卿坐在他的腿上,双腿被他的长臂勾在手上,能完全看到肉穴被肏开了,深红的肉棒堵住了她的花穴。噗呲噗呲往外溅水。袁彦卿用指腹摩擦她的小核,她腰一直抽搐起来,肉壁紧紧旋住肉棒,袁彦卿抖了一下停住了,随后肉棒又在她体内狂插了几下,深色的蛋撑开了入口。 棒子滑出来后,腿中深色的窟窿缓缓涌出浓稠的精液。她的身体还在激烈的颤抖着,袁彦卿像条狗靠在她背上喘个不停。 是属于那男人的腥臭浊物。 我心中说不出这滋味,双腿却僵直一般无法向前迈进一步,哪个男人会真的爱上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而我胯下的阳具也有了反应,热呼呼的液沾湿顶部,裤子里黏糊糊的。 坏了。 若先走入房内的人是我,她会这样对我么?她和袁大人,不才刚相识不久?不是么? 原来,即使是在这样再平凡不过的情感面前,我也只是道影子。野草已无根,风中自飘零。她若是那风,该有多好。 袁彦卿笑说他本只想逗弄她一下,四姑娘怎么就认认真真做了全套?她一只脚搭在在他绵软的阳物前缓缓勾起,说袁大人可不能白来,得帮自己把货好好点一点。 袁彦卿边穿上裤子边笑说她是匪贼,是强盗,自己被她污了清白,还要给她当驴做马。她脸上却如死灰一般苍白。 她告诉他,不要多想,他那日赶过来救人她回个谢而已,袁彦卿问她这样就要肉偿么?四姑娘怎么随便用了个蹩脚借口。再说门是蘅大人砸开的。 她摇摇头说,不管怎样,凌心为自己受伤她会难受的。 那狗官笑说,我也为你在城里奔波,怎么不多关心我? 她一拳砸在那狗官的小腹上,让他别捡了便宜又卖乖。 我心口颤抖着,不,是我的手在颤。我了解的她,是个会温柔的寻常女子。而不是在这个狗官怀里曲意逢迎,溺毙在欢情里的女人。 一剑寒 房内的动静稍微消停后,袁彦卿为她扣好衣服,他衣间的香气令她迷醉。 她多想问问他,来日他入了郡主府,成了郡主驸马,是不是也会像这样温柔的对待那位郡主? 沐之萍注意到袁彦卿清理的习惯,把箱子擦干净后,用手套再擦拭一遍,手套要一尘不染的。她想:这男人的洁癖与自己不相上下,乖乖收拾的模样倒也不讨厌。 良久男人开口问:“疼吗?” “你怎会关心我?” “替你二哥关心你。” “……你故意的?” 沉默半晌。 她开口问“袁大人在京城可见过我爹?” “见过。” “是不是很多人想杀他?” “你关心这个作甚?既已分家,就和你二哥好好的过日子。”但也要配合自己调查,袁彦卿心想自己不远千里离京,总不能什么都查不到就回去了,她应该不知道自己要对付的就是她爹。 他看出她脸上闷闷不乐,又凑过来哄她“和姑娘说个有意思的,这些货都是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抢回来的。” “啊?” “我看出,那小姑娘对你二哥颇有兴趣。” “袁大人怎知?莫非大人是那小姑娘肚里的蛔虫不成?” “我就是知道。”他只是想看她发怒而已。 “袁大人莫不是被二哥抢尽风头,记仇了?别看我二哥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这叫不怒而威~” 她一激动便开始悉数点出沐之宸的优点,总结来说就是袁大人在我那天选之人的二哥面前被压低一筹,并不丢人,那是情理之中。 袁彦卿听完这番话,只感觉耳朵要冒血,这女子谵妄症犯了吧? “你哪来这么多词夸你哥?也说几句夸夸本大人。” “没有。” “没有?”袁彦卿不乐意,用黑檀乌木的扇子刮她的软背,刮得她身上痒痒的。 “你又来?”她说:“我们不是两清了么?” “你欠我的。” “欠你什么?” “欠我……”他凑近她,身上有淡淡的云木香。 她忽然问道:“你怎么流血了。” 他捂住脸一擦,鼻端间滑过温热的液体,黑色的手套混合着腥味,她从领口掏出手绢,在他脸上擦拭,殷红殷红的,冒得更多了。 “让你再说疯话。我看你才需要喝药。”她想起袁彦卿之前给自己喂的那碗药,他如此肆无忌惮,是不是又要骗自己喝药了。 袁彦卿心想,许是这几日太疲惫,他一个热血方刚的男子,初次碰女人,经验不足,火气消不下去,喝些凉茶就好了。 丝绢上点缀着刺目的血迹。 他捏住她素净的手,含住她的舌品尝起来。 “那夜,我也是这样替你擦干净身子的。”他小心翼翼的。 “什么?”她眼眸明亮,凝视他淡淡的轮廓。 “女子初次,破身后的血。”他脸色微红。 “……你还好意思说?谁稀罕你?脏死了!”她将手绢揪起来正要扔掉。 “袁某不脏,四姑娘~喜欢得紧~”他要扔掉的帕子揣在手里,展开一瞧,帕子上绣着月季和彩蝶,这笨拙的针脚一看就是她自己绣的。丝帕已经被自己的血迹污染,不如就由自己收着吧。 那柔软的丝绢在他手里被揉皱,又抚平散开,她的心意端在他手心里。 整理完毕,沐之萍起身拍拍裙子,刚走几步那肉缝间那撕裂的触感又来了。 袁彦卿无奈:姑娘明明是疼的,非要强撑。 她刚扶着门槛想站稳,一双有力的臂猛然将她横抱起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双脚就已离了地。 迷茫、不解,他将自己积攒的雨露都给了她。面对这个得到自己所有的女人他竟然生出一丝区别于怜爱的心情。 与欲望无关,与怜悯无关。 脱下官服后,袁彦卿好像放下了一种束缚,在京城铁面不阿的袁大人,一言一行皆在监察的眼中。不出格,不越界,谨言慎行,是武德司一贯的风格。就算对那位小时候指腹为婚的郡主,在他入仕后,也只是远远望过她几眼,抚宁郡主乃千金之躯,尊卑有别,他是不能直视郡主尊荣的。 内卫军规森严,长期的严苛压抑下,嫖赌之风盛行。 食色性也,人总是会沉迷于最低级的欲望。 那些厮混之人不受礼法约束,就算当了官也会受到利诱。 而袁彦卿对自己的约束只会让自己登得更高。 他本可以承袭父亲的朱雀刀,在家族亲信的拥趸下统御北衙禁军,位从三品,日后入了郡主府更是鹏飞万里。但这种荣誉不是他要的,明月应该隐于高树,攀龙附凤非他所愿。武德司即是天子亲兵,威慑朝堂,然圣上被奸佞蒙蔽,势力交锋的洪流中官员人人自危,忠臣忠谏甚至要冒着被陷害逮捕下狱的威胁。 风雨晦冥,他不愿与其同流。 “子佩但求无愧于心,不畏于行。” 这是他的字。 她在口中重复了一遍,他听得真切。 他与她的错,从入了琉璃幻阵开始,内心的浑暗悉数迸发,欲望如毒蛇伸出冰冷的信子舔舐他的心,一口口吃掉他的血肉。 她爹与忠王的密信,足以将沐正丰送入天牢,折相爷的羽翼,朝中定然会掀起巨浪。 她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对自己的父亲的了解又有多少?若她父亲定罪,她受到牵连,戴罪之身,熠王又如何能保全她?她又会去往那里?这些问题,他本不该想。 蘅大人若执意救沐正丰,等同于自爆身份,身份一旦暴露,她会变成相爷的弃子。 要是一切顺利进行,自己回京禀命面圣,仅沐家几人,就能洗刷天牢里数十位大人的冤屈。 有人只手遮天,就需要有人挺身而出,勇救忠良,这不正是他此行的目的么? 只是她…… 她。 全是她。 袁彦卿小心地抱着她走出库房,灰白的天光洒落,黑色的楼台潜入薄暮,那阵法的幻光好似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隐藏在门后的少年人迈出一步,他本想留袁彦卿到回京的路上再动手的。 这一剑,一旦刺出,此生回头无岸。 “子佩——”她呼声。 黑金短剑一剑穿心,在他的心口上用剑尖旋出了一个血窟窿。 袁彦卿还来不及留神,他身上所有的锁甲都卸下了。在她面前,他不需要防备……膝盖重重砸在地面上,修长的身子倒在门边。 黑檀折扇砸在门槛上,那张清冷的冰山脸皱成一团。他用身体抵住那把剑,他想让她逃走。 —————————————————————————————————————————— 袁大人掉装备了 快捡起来(。-ω-)zzz 偷天换日 她不断在梦中问他为什么?鬓角一丝不苟的少年站在黑色的屋檐下,眼神淡漠。她想张口说些什么,对方竟抬起剑刺入她喉中…… 她是他的猎物,惊慌失措的逃离猎人的追踪,却每次都被猎人的鹰眼发现,她小心避开满是骸骨的陷阱。 只看到那陷阱中令人发麻的景象。 袁彦卿瞳孔扩大,身下的血泊不断蔓延,左胸被挖出一个大口子,那口子里空空的……是了,他的心门与常人不同。 他还在倒下的时候说……他说…… 他究竟说了什么? 袁彦卿你回来说清楚—— 大脑内一阵刺痛,这比她做过的任何噩梦都沉。 模模糊糊的视线,她看到了一张淡粉色的脸,那张脸柳眉倒竖,即使脸上充满不安,也还是好看的。 “阿姊……”她用尽力气挤出两个字。 “身体伤了,就别撑着。” “……袁大人呢?”沐之萍忽然激动地拉住她的手,她在求助。 沐之蘅面色平静,摸摸她汗湿的额头:“怎么问起袁大人?他正启程回京呢。许是未时将要出发了。” “未时?现在是什么时辰?” 沐之蘅修长的手指掂在下巴上,略带困意:“午时了。” 沐之萍几乎是翻滚下床,冲出院子跑到阁外,刺目的阳光烤在银色的雪上,晶莹透亮。 黑色的马匹,黑衣从者,穿着厚重的官服,面戴獠牙铁面,在阳光下散发出金光,令人心生胆颤。 为首的那人身披飞鹤纹饰长袍,二哥正在石街下与他们作别。 她该不该上前,她该不该? 她缓缓走进几步,那人先看了她一眼。她紧盯着那人的下半张脸,与袁彦卿无异。 冷淡而精致轮廓,淡淡的唇锋,是她熟悉的唇鼻。 “袁大人万福。京城路远,兄弟多添些衣裘。萍聚天涯,之宸就在这此间祝袁兄——宦途得意,平步青云。” 袁彦卿端起扇子行李。他的手上是那一尘不染的手套,胸上是层层迭迭的链甲。 沐之萍一句都听不进去,她不要他宦途得意,不要他平步青云,她只要他好好的、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 沐之宸注意到了杵在不远处的沐之萍,她穿着薄薄的素色绣鞋,双脚冻红,身子却一点都不抖。 “小妹,你怎么来了?莫不是特来给袁大人送别?” 送别?他要走了?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袁大人! 真正的袁彦卿恨不得天天惹她生气,她就算不找他送别,他也会追着来找自己。 “袁、大、人?你是……袁大人?”她一字一顿逼问他。 袁彦卿冰山一样的脸读不出任何情绪,他那双鹰一样的眼藏在铁面后。 “凌心……现在还来得及,袁大人去哪了?”她嘴唇颤抖着。 “姑娘在说什么?袁某不明白。” “小妹,对袁大人怎如此唐突!你不是来道别的吧?别忘了好好谢谢大人,这些天多亏袁兄照顾,你啊……”沐之宸揪住她,当着一行人的面说教,把她拎到跟前将她胸口衣衫合紧。 她脸色惨白,失了魂的双眼一直盯着“袁彦卿”。伸手摘他的面具,他也不避,眼眸低垂,面具之下,是袁彦卿那张文雅秀气,雍容不迫的脸。 “袁彦卿……去哪了?”她问他。 “袁某不知……姑娘,这是何意?”这声叹息,分明就不是他! 话音刚落,沐之萍就迅速把手伸入他的衣巾后,在他的脖子上,握到一根纤细的绳。 绳上系着一枚同心符。 沐之宸不想在这样的场合,还要当众管教自己不知礼数的妹妹,她怎么比自己还莽,场面话不说就算了,还当众说疯话! “袁大人……袁大人……他怎么了?” 现在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究竟是谁? 沐之宸想训话,忽然被袁彦卿挥扇制止。 看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微微收敛神色,一声冷哼。 “大人!车马已备好。”一名亲卫喊道。 “启程。”他重新戴好铁面。 “避让——” 转身上马,大氅扬起,她清晰的看到,他腰后挂着一柄形质特殊的黑金短剑。 那把剑! 心中垒砌的高墙瞬间溃散。 是他!别走,不要走…… 你不能走! 她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远处武德司浩浩荡荡的队列越来越小,越来越远。 日高悬,在她够不到的顶端,冥冥薄暮,归路迢迢。 “凌心呢?” “莫兄弟需要养伤,回乡休养去了。”沐之宸安抚她。 “什么?他什么时候告的假?” “三日前吧,不是告假,是返乡。”二哥语气镇定。 “返乡……他家乡在何处?” “小妹怎么何事都要问个清楚?还嫌自己添的麻烦不够多,要追过去照顾人家?” 沐之宸摆手想发怒,又看她颤颤巍巍眼神凄苦的模样,不禁心口钝痛。 “怎么了?”他问妹妹。 “我怎会睡了这么久?” 沐之宸伸手抚摸她后颈还未愈合的剑痕,轻声道:“你被人盯上了,是何人?” 她知道,她不仅被盯上了,并且几次身临险境。 “这几日,小妹有没有去见过什么不该见的人?”沐之宸语气柔和,眼神却犹如刀一般锐利,余光不放过她身上的任何一寸。 沐之萍心乱如麻,还在细想几日前的经过,莫凌心为何要刺杀袁彦卿?又为何……没有对自己下杀手?这假的袁大人回京禀命,那真的袁大人又去了哪里? 密密麻麻的思绪,像有一万个钩子钩住她的胸口,快把她连皮带肉撕碎了。 “阁主,王府的司礼上门送请帖。”一位小厮上前。 “什么请帖?”沐之宸心想,小妹这还神志不清呢,这李熠怎么这时候来添乱! “王爷说四姑娘十八岁生辰要到了,王爷和侧妃要为四姑娘准备礼宴。”那小厮被沐之宸一嗓子吼懵了,看起来战战兢兢的。 “小妹生辰?那就更不该劳烦王府了,生辰家宴我们自己在阁里办就行。” “可是请帖下了……”那从者递上请柬。 沐之宸将请柬随手一翻,密密麻麻的条目看得他眼花缭乱,目光扫到礼金数额,忽然两眼放光——什么?礼金十万贯?还有百家宾客随礼!“咱家面子啥时候这么大了?”沐之宸惊讶得下巴都掉了。 “不行,这礼金实在给得太多了,不收下,本阁主实在过意不去!”他钳住沐之萍的肩“二哥发迹,全靠三妹与小妹了!” 沐之萍双眼无神,面对亢奋的二哥,她不知该如何作答。 “不愿去么?不愿去我们便自己过。生辰嘛,开心最重要。”沐之宸粗糙的手背抚过她的脸,她低下头把脸埋在那只大手中。 温热的泪水溢了出来。 沐之宸不理解她为何哭了。 他不敢说什么,他知道她一旦哭了,泪就停不住了,他愈说,她的泪只会流得愈厉害。 直到她哭累了,变成低低的抽泣声。 沐之宸低叹:“我家小妹长大了,有心事了。” 恍然间他眼中闪过三妹出嫁时的画面,大喜之日,那张端丽秀美的脸挂着清泪。王府喜轿亲迎,巡游金陵十里红妆……宾客们都说三妹是有福之女,所有人都在酒宴附和他这个大舅子。他没说什么,只是一杯杯地喝着,金波玉液,香而不烈。他酒性不差,喝得越多反而越清醒。 所有人都知道,熠王是因为被四姑娘退婚,太王妃钦点三姑娘,他才给沐家下了聘礼。 沐之宸认为,现下并不安定,让妹妹找个好归宿,比什么都重要,三妹是如此,四妹亦是如此。 身在江湖,受制于朝堂,金玉良缘此生难求,潦草成家,对自己来说只是徒增束缚。 喜宴过后,沐之宸熠王对饮。 李熠转过头醉醺醺向他说:“之宸,王府有很多年轻女人,她们都很寂寞。只要你喜欢,都可以带回去。” 熠王身份显赫,周围的女人一直不少。 对之菱来说,王府究竟是她的新宅,还是一个华美的牢笼呢? 喝涨肚的两人浑浑噩噩地跑到树下干呕。 李熠没吃什么菜,只饮酒吐得胃痉挛,口中不断念叨着“之萍,之萍。本王……”。 沐之宸想:三妹心思剔透,这让她听到了会作何感想?无奈只能把李熠扶回偏殿歇息。 大吉之日让新娘在喜房等到天明,只有他李熠会这么荒唐。 日已偏西,沐之萍身上还穿着最单薄的衣服,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小妹去哪?” 沐之萍往库房的方向去了,沐之宸只能快步跟上。 她走进那个一尘不染,空荡荡库房。门槛后她捡到了从袁彦卿身上落下的乌木折扇,上面混合着熟悉的云木香气。 她的泪水又溅落,好像止不住了一般。 怎会了无踪迹?他是不是躲起来了?自己若是和二哥说清楚,二哥会相信么?不……所有人都不会相信的。 “二哥,那天我点完货发生了什么?” “小妹昏倒,袁兄便把小妹背回来了。是二哥不好,小妹这么累,还罚你一人清点。” 沐之萍想:也就是从那日起,莫凌心就已换上袁大人的衣服,扮成他的模样。 库房外有守卫,若想把一个人运出去,只能把人藏在箱子里,等晚上再来处理尸体。 莫凌心看起来身子薄,但力气不小。能把袁大人运到哪去呢? 且不排除他有其他同伙,能在阁中自由通行,阁中的机关暗道他也是极熟悉的,这只是假设。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是没法把袁大人分尸的。 不行……她不相信,她不能接受。为何莫凌心留下自己的性命,难道他不怕事情败露么? “二哥,最近阁中有没有发现异样?”暗处,她的脸煞白无比,冷汗密布。 “小妹,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我看到……袁大人被、凌心……一剑穿胸。”想到那她口齿打颤。 “那为何莫凌心和袁大人又同时回来了呢?” “同、同时?不可能!”她惊呼。 “哈哈哈,二哥亲眼所见,怎会有假?”他像挠猫毛那样挠她的头,掌心温厚有力,她舒服得发麻。 “二哥……你要信我,只有你会信我!”泪珠在眼眶打转。 “二哥,相信小妹。” —————————————————————————————————————————— (ˇ?ˇ) 下章是肉 Rolin Rolin Rolin 女装大佬的手伸进去了(H) 青烟缭绕,头戴黑色网巾的花衣男子卧于软塌之上,嘴边端着一个莲花玉烟壶,男人将辛香气息吸入鼻腔,昏沉的身体瞬间精神不少。 “大人,这琉璃粉真比普通的芙蓉散药劲更大?” “呼……”白公子放下玉烟壶,安神闭目,他身边是一沓发黄的旧纸,和一封墨迹极新的折子。 “确是好物,先王从西域征战夺回来的仙草,其果香气特殊,果子碾碎汁液凝结入药服用会产生毒性。制成粉末吸入,则毒性减弱,飘然欲仙。“ “这一口烟,可值半栋良宅。本公子感觉身体,暖多了。”他继续翻看那本折子。“送这本折子的人,找到了么?” “阿茂无能,没有找到线索。”兔君身着小厮的短袄,安静站在主人身旁侍奉。 “罢了,据这折子里供述,五年前,沐正丰暗中配合吞税案的官员私吞赋税,若翻查属实,足以将他处斩。” “大人想用这些证据做什么?” 白公子凤眼微张“此药有阵痛抗毒之效,可入药。若是直接吸食更令人神魂跌宕。他李熠目光短浅,不懂借用我户部管理商路的优势,将这些混合过芙蓉散的琉璃粉卖给沿海富商。” “公子英明,公子是想凭此和相爷合作?”兔君问道。 “太凶险。”白公子听到“相爷”二字,不悦地皱起眉。 挠了挠颈部细嫩的皮肉,说道“那夜,引天蘅出手已是打草惊蛇,此地高手如云,不可冒进。” “阿茂……要为兄弟报仇。” “呸!不知好歹!还敢去招惹天蘅那贱人?”白公子震怒。 “阿茂知错,甘愿被公子责罚。” 阿茂眼神凌厉,面不改色的跪在他跟前。 与天蘅交手,他倒是有几成把握。 毕竟他,也曾是秘星宫的娈童。他思忖着:那夜的“卯兔仙子”,或许就是天蘅的弱点。 沐之萍在阁里转了一天,一如往常的连廊,一如既往的明屋、暗屋,一如既往的平静。 折磨人的平静。 她该去哪里找他,找真正的“袁彦卿”,乌木扇子握在胸口被她捂得温热。 “子佩,求你……别躲我了、求你……”她不断默念,乞求他平安归来。 跑下石阶她撞入一个结实的胸膛,是她的阿姊,阿姊的胸口居然这么结实…… 沐之蘅扶正她的身子,淡青色眼瞳望着她惊慌失色的小脸。 “我看小妹在这打转三个时辰了,不累么,是在练功?”那双白净的十分有力地钳住她的身子。 “不是,阿姊……” “小妹的心上人丢了,是袁大人还是莫小哥?”沐之蘅已知她不是处子之身,若与她私定终身的,是这两人,他倒不会反对。 小妹的婚事若能有她做主岂非美事一桩? 只可惜,她错看了。这两人,皆在三天内离开了揽月阁。 让小妹共修『天衣无相』神功的计划只能暂且搁置。 “不是……那心上人。不,是那袁大人丢了!” 沐之蘅先是心里暗喜,莫不是小妹的心上人另有其人?但她后半句说“袁大人丢了”,就不得其解了。 “袁大人丢了,这是何意?” 沐之萍略过与袁大人在库房欢愉的事,将他抱自己回去被凌心刺伤的事向之蘅说了一遍。 照她对袁大人的了解,那一刀刺进左胸,是不会伤他的心室的。若是在自己被击晕后,莫凌心补刀藏尸,袁彦卿是否殒命……这就不得而知了。 “唔,这可是大事哇~可怜的小卿卿。”沐之蘅双眸剪水,神情哀伤。 “阿姊信我,请救救袁大人!已经过去三天了!”她一时间激动起来。 “可莫凌心先一步离开揽月阁了,你说现在回京的不是袁大人。京城山高路远,我们也没法立即追他回来。再说,敌暗我明,我们并不知道他要作甚么。” “阿姊的意思是,就这么等着,敌不动我不动?” 沐之蘅点点头。 “那袁彦卿在璇玑阁找的东西呢?” “小妹,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他一脸慈爱抚摸她的后颈。 沐之萍看着那双淡淡的眸子,慢慢逼近自己,倏然心生惶恐,后脊发麻,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若想亲自验证,小妹可随我回京。”他森然一笑。 沐之萍几乎是被他的目光盯着,走回院子。他蹲下身为自己脱掉鞋袜,握住她的脚踝放入软被。让自己好好休息,但她一闭眼就对此事思来想去,又哪里睡得着。 夜半辗转难眠,沐之萍翻过身子,看到沐之蘅也没睡,靠在她枕边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吓得哇啊一声叫出来。 “阿姊……” “小妹,别乱跑出去找什么袁大人了好么?”他语气温柔。 “好、阿姊不要这样看我。” “答应我。”他命令道。 她怕极了,但眼泪已经流不出来,“我、我答应你……” “真是我的好妹妹。”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她感到很奇怪。 阿姊也会对自己……那样么?不对,阿姊不一样。 “所以小妹现在肯告诉阿姊,小妹的心上人是谁了么?” 她低下头沉默,嗫嚅着吐出两个字“二哥。” 沐之蘅一时语塞。 “那你的身子?” “……与二哥无关。”沐之萍心想,她的身子不止一个男人碰过,是谁很重要么?况且阿姊问的可是心上人,总不能说是熠王吧? 不能相守即是孽缘。罢了…… “傻妹妹,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心、上、人?” “?”她愣了一下。 “能让你心甘情愿,献身的男人,是何人?”她的声音带着些磁性,是她没听过的低沉嗓音。 “很重要么?”沐之萍脑袋嗡嗡响,记忆中又浮现袁彦卿那张冷峻、棱角精致的脸。 “好烦!”沐之萍用不太有力的手推了一下沐之蘅。这是她第一次对姐姐发脾气,第十八个年头了,她和这个姐姐并不相熟,只因同为“女子”,她才有许多话同“她”说。 沐之蘅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也难怪她心生抵触。 慢慢掌控她的全部,不就是阿爹当年所为? “唉,阿姊只能帮帮小妹,好好回忆一下了。” 说罢她拿出藏在床下的木质盒子,里面端放着那晚从她腰链上取下的阳具! 那是熠王非要绑在自己身上的。 “阿姊……你要做什么?”她的眼神从黯然变成惊惧。 烛火阑珊的卧房内,沐之蘅眼眸明亮犹如豹子。他并未看一眼小妹的身子,掀开被子,将阳具抵在她双腿的缝下研磨。熟悉的形状让她身体飘飘然,春水泛滥浸透了亵裤。 “……小妹这样,阿姊可不好收手。” 沐之蘅的外形虽和女子无差,但身子确是个男人。由于长期服药,男子的精囊萎缩,阳物虽与正常男子无异,但阿爹却锻炼他不能轻易勃起,他经常忍不住刺激勃起,被阿爹重重责罚了。 假太监在后宫当差,一旦发现即处以极刑,变成“女人”就安全得多。 “小妹若是寂寞,阿姊可以用这个帮帮你。”他握着那粗大的玉质阳具。 沐之萍脑中又回想起熠王那夜说的污言秽语:“……把它塞在小妹的穴里,让本王时时陪伴你。” 可恶!李熠,你害人不浅! 沐之蘅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小妹被插入的样子了。 “不要……疼……啊!殿下……”那玉器前段的大盖子只往两瓣肉里顶了顶,她便失了魂。 “喔?哪位殿下?” “倒也……有趣。”他握住棒子不断摩擦她的柔软。裤子淅沥沥湿了一片。 “多大人个了,睡觉怎把屁股睡湿了?”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扯下了她的亵裤,一丝毛发都没有的肉壶曝露在眼前。 她羞耻的夹紧腿。 “真好看。”沐之蘅忍不住轻嗅。 三天前被袁彦卿肏得媚肉乱翻的穴,已经恢复了紧致,嫩肉藏在白白的缝隙里。 匀称的玉腿间春光乍泄,他深处一只纤长的手往里一勾,壶嘴一下将手指紧紧吸住,内里似有数张小嘴在亲吻他的指尖。 长指抽出,勾出一道银丝。 他也想拥有这样的身子。 “不要了……阿姊……你吓到小妹了……” “小妹的小妹妹……没有受伤,还很漂亮呢。”玉质阳具又粗又厚的龟头顶弄蚌肉,似在找寻那销魂泉眼的入口。 “是这?”他用阳物再往里推开一点,沐之萍轻吟,绞紧的腿颤颤张开。 “小妹在心上人面前也是如此羞讷?放轻松些,是阿姊。”他将四根手指深入缝隙,破开肉缝,缠了进去。 “啊啊!哈啊……”四根手指在水穴里滑动,捻过她的褶皱、内壁的细小疙瘩、大阴唇…… 调教过无数雏女的沐之蘅不曾想,他会亵弄自己的亲妹妹。 “阿姊、我错了……小妹错了……阿姊。”她玉颈扬起,一副舒服得快去了的样子。 沐之蘅还是不忍心将这么大的阳物全部插入,四根手指在她的穴内有规律地扩张着,她的阴唇被他的手撬开,扒开她的软肉,盯着粉肉在他的玩弄下一张一阖,泥泞深处的泉眼水光四溢。 “妹夫,会插到这深处么?”他不带一丝情感的问她。 “小妹、不知……呜呜……”她不断摇头,恳求他停下。 “二哥可知?” 她继续摇头,快把头晃晕了。 “他不知?”沐之蘅能想象出,之宸若是知道小妹同男人做了苟且之事,家里早就变天了。 “阿姊、要罚我、打我便是了……”她呜咽着。 沐之蘅当然是照做了,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十分有劲地扇在她充血的小核上。 她一声惊呼,那根绷紧的弦全然断掉,一汪春水溅到他掌上。 “……”她竟然在长姐面前泄了。沐之蘅竟生出一丝歉疚。 潜修一(H) 身下的人儿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只被凶兽按在掌中的小兽,浑身哆嗦。 沐之蘅胯下枪也提了起来,强忍着下身的酸胀,如受伤的野兽般俯在她胸口喘息。沐之萍以为长姐又要拿棍子顶她,又绞紧了双腿,他的棍子忽然被双腿夹住摩擦,快慰之感如暴雨袭来。 “唔……”他低吟着。 “小妹……放开,不要缠得这般紧。” 可她全然不知自己缠住的是根真阳具,以为长姐又要愚弄自己,可不会再上她当了! “哈、哈啊,松开……”他胯间的阳物在她的腿缝中跳动。稍稍抬胯,那光滑的腿肉包住男根,湿湿滑滑的弄了一大滩。沐之蘅浅浅的呻吟着,好久没有人这样弄他的下体,作为男子,他无法抗拒这种本能的快感。 “阿姐,快拿开……”沐之萍羞讷道。 “你先松开。”虽然他现在舒服得要死,恨不得在双腿中间摩上一阵。 少女的手滑入腿缝,葱白般的手指捂住壶口,缓缓张开了腿。 沐之蘅的下体这才抽离。 “怎么?怕我捅进去?”他低声问。 “阿姊……怎如此粗俗。”她脸颊脸赤红,不敢看他。 看她受惊的样子,那股歉疚之意又涌上心头。 “是阿姊不好。” 她阖眼一言不发。 “阿姊,给小妹赔不是。” 沐之萍还是不愿看他。 “小妹生气了?” 沐之蘅意识到自己还压着她不能动弹,默默退到床边。 之萍才缓缓开口道:“阿姊要对二哥保守秘密。” “诶?” “答应我,说到做到!” “好好,阿姊答应你就是了。你二哥倒不怕你给他找个四妹夫,只怕小妹有天给他带回个好外甥……” “!”她的脸更红了。 “阿姊连四妹夫都不知道是谁,怎知他对小妹好不好?女人不能轻易把身子交给男人,就是怕不当心怀了孩子,男子薄情,将山盟海誓忘个干净。姑娘家不好好爱护自己,把身子弄坏了。” “多少女人在生产中丢了性命,小妹自己思量着,这男人可不都是善类。” “那怎样才会怀上孩子?”她问道。 “……”沐之蘅语塞,这孩子,连这都没人教?房事又如无师自通一般磨人。 他当然不容许妹妹莫名其妙的怀上野男人的孩子。 “看来只能由长姐亲自教你了。” 沐之蘅把这其中来由仔仔细细地给她道了一遍。 “小妹知道了么?男人这样做,就是要和你生孩子。” 沐之萍仔细听完噗嗤一笑“原来如此,这些小妹都知道的……小妹只是想逗逗长姐,长姐刚才好凶啊,着实吓到小妹了。” “好你个坏坯子。”他一激动就捏她的脚。 “错了、错了……” “看你还敢不敢和野男人生孩子!” 她嘴上喊着:“不敢、不敢了……”,脚趾却悄悄勾住他的指缝。 沐之蘅叹气“你若是有什么意外。被你二哥知道责罚,可就没我这么好的脾气了。” 沐之萍忽然开口问“阿姊,娘亲怀我的时候是自愿的么?”她想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才拖累了娘亲的身子。 之蘅的手划过沐之萍颈后的剑痕陷入沉默。那时候娘已经疯了,谁又问过她愿与不愿呢?一个女人若是连自己的肚子都做不了主,当然会疯。女人为了所谓的“家族”和“繁衍”承受的痛苦是百种千样的,自己若是女人也许会和她经历一样的宿命,千百年来不曾更变。 “小妹,阿姊有一套家传秘术,女子与男子交媾后,男子的元阳会在体内散掉,就是身体会难受一些。” “啊……?”她忽然想起,自己睡了三天。三天前在库房里,袁大人精关收不,住全灌自己肚子里了,她还要去找他……算账。 想到这又哽住了。 “小妹不会是,怕自己怀了吧?” 长姐倒是提醒了她,这么说好像月事确实推迟了几日。她心事都写在脸上,怎不会被看穿。 “一看就是。”他的手掌按住她的小腹,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来了。 忽然一阵温热的感觉从掌心传来,如春风沐雨,下腹一阵微微垂坠的感觉,甬道春潮泛滥。 “这是什么?” “这是关元穴,也叫丹田。女子胞宫之所在。” 长姐只是略微将真气灌入下腹,寒夜中的身体竟泛起暖意,这股暖意忽然变成一道灼热之气涌上胸口。 “啊哈……好热。”她解开领口,细腻的肌肤上布满汗珠。 “小妹的身体,竟能转换阴阳,逆转五行?”转换阴阳,即是将壬水转化成癸水,壬水为阳,癸为阴,壬水强劲有乱石穿空之势,癸水阴柔如雨露滋养草木。沐之蘅在她体内灌入的真气被化解成绵绵细流。 像她这样毫无根基的普通人,连五感封闭凝神冥思都做不到,遑论调动丹田之气。将真气合而成精,推动血液运行,将下丹田的气涌入上气海。 上气海在胸中,主一身之气,肺部朝百脉,能布散精气,五行元气汇聚之所,充全身达到潜修的目的。 小妹经脉虽柔弱,水火互为阴阳,极阴之体被吸走元气会折损身子。而五炁归元之体,阴劲转化为刚劲,刚劲震入体内即被五元所消。 沐之萍现在身体充斥着炎火之气,只觉口干舌燥。 里衣被汗水浸润滑落胸口,她没有穿肚兜,雪峰莹润上面还有浅粉色的咬痕。 沐之蘅扶起她的身子,坐在榻上,掌心对准她的后肩,双指气劲推出,在她五脏分别对应五行之处推动,口中念着“火主心,肝属木……”那体内的灼热随血液运行、温煦全身。 “你且听好,神安注腹,初炁伏田……此乃调息口诀。将元精填入壶中,元阳归壶,温养丹田,补益命门,培育丹田之气的秘法。”他的手心抚过她的下腹,那冲上胸中的炙热随之而散。 “哈啊、哈啊……小妹真的、记不住。”她的脖子靠在“长姐”的胸口,热气贴着他有些冰冷的身子。沐之蘅胯下的硬物又抬起了几分。 膻中为元气汇集之处,行气之路既开,即要时时培补元气。沐之萍胸中之气上下相应,呼吸、寤寐之间只是在平衡自身阴阳之气。 “找到泉源后,自然川流不息。小妹已然进入此功的第一道循环。” “什么功夫?”她还云里雾里的。 “「天衣无相」。”他垂眸喟叹。 “……” 听到这四个字,她眼中何止是瞳孔震裂! 闭室内画像上的图她依稀能回想起来。她还记得,袁大人说,这套功法仅靠一人修炼练不成。 “长姐……这是小妹该学的么?一层……也很厉害了!小妹就只学一层,是吧?” 沐之蘅摇摇头,这到手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阿姊会手把手教导小妹。” 沐之萍这消极厌学的情绪又起来了,摇头装愣说自己学不会。 沐之蘅心一硬,伸出手指窜入她的穴。看着长姐这张不施粉黛时有些英气的脸,她的脖子很长而细腻,薄薄的皮肤包裹住锁骨,樱桃色的唇微微喘息。 她心如擂鼓。 手指像停不下来似的勾弄肉壶“不要了……呜。停下、哈啊……” “把我刚才传的口诀,念一遍。” “呜呜……那里……小、妹不记得了……” “念。”他的指加重了力度,指节在甬道内摩擦,就像一根外形不平整的棍子在下体抽送着。 “呜、呜、呜……”下体传来噗呲噗呲的淫靡之声,爱液顺着他灵活的手指滑下,沾湿了手腕。 “呜……阿姊你衣服脏了。”她想伸手他的衣袖。 “别分神,小妹念是不念?” “神安……初炁……呀!” “怎么念到一半不念了?是不是,小妹太舒服,想不起来了?”长姐的声音贴在她耳边低低的,邪气四溢。 视线一模糊,她仿佛看到琉璃幻光下,袁彦卿的脸——这么冷的天,他会去哪? “阿姊再教我一遍!小妹、想、想不起来了……” “好,教上千百遍都可以……”他的指继续撕裂她的理智。 抽动间肉壁咬住了手指,紧致地收缩着,宫口的淫液迸出噗一下洒在指尖上。待那肉壁松开手指,他才缓缓撤出,她的身体因为亢奋用尽力气,小脸埋到枕头下睡着了。 沐之蘅撩过她的额发,用她手指的淫液打湿了分身,大半个夜晚,那里硬得他快喘不上气了。他撂下衣衫露出紧实的身子,胸口裸粉色的乳尖微立,浅红色的龟头在沐之萍的壶口外摩挲了一阵,挂满浅浅的银丝。 “不,阿蘅……你不能……”他自言自语,若是在琉璃法阵中,这便是,快失去心智了。 手却不受控制按住妹妹的脸,那张红得和水蜜桃一样的,熟睡的小脸。下体被外壁的软肉包裹,不断刺激他的分身,那分身好似沾了不得了的媚药,要命的颤抖着。 沐之蘅将小妹的双腿抬起合拢,粗红的分身在腿根的缝隙中抽插。 “哈啊、哈啊……”他没有看她的脸,只是忠实于最原始的欲望。 他看过很多好看的腿,挂在丑陋的男人身上,搭在他的腰间,袅袅娜娜走在在秘星宫的瑶池边…… 沐之萍两条软软的腿被他并拢、抬高,露出花穴完整的样子,两块肉唇间层层迭迭的肉瓣,娇艳欲滴。 可惜自己已不是纯阳之体,吸纳过浊气之后是为混沌之身。精液不能让女子受孕,潜修秘术的要点就是阴阳调停,吸纳的浑浊之气,只会损伤小妹的身子。 他愈想愈不甘,既然日子过一日少一日,不如在此之前,为她再做些什么。 萎缩的阴囊碰到她的阴唇,一下埋进那湿热之地,房内传来一阵快慰的呻吟,那呻吟像来自于男人又像来自于女人,气息如男人般的粗重又似女人的细软含糊。 由于长期训练,不能轻易射精,那分身硬是在她腿间磨了好一阵才冒出精水。 他的指陷入柔软的腿肉中,肉棒陷进腿肉,下体死死的贴住少女的肉壁,精水喷出像水花绽开、洒落,浇在穴肉上。他并不疲惫,只是多年的压抑尽数释放了,那皇宫真不是人去的……沐之蘅放下两条软腿,撑着双臂趴在她身上听她浅浅的呼吸声,下身稀稀拉拉一滩,混着不知是谁的体液。分身扑打在她小腹抹开一滩淫液。 “就当是我俩的秘密吧,不要告诉之宸那混小子。你说……好不好?” 他沐之蘅就算对着尸体也能自说自话的。 小妹这温香软玉的身子,他只是贪恋上了而已。 生辰(一) 王府的春日忙碌非凡,草木欣欣,春花吐蕊。 正妃斟满了阳春酒与沐之菱共饮,两位妃子身着礼服,长裙摆散落在芍药丛中。 画师落笔将两位妃子的神容绘于纸上,画中两人身边还有仙鹤衔桃,侧妃手握铜镜,正在整理醉后仪容。 画师落笔后,沐之菱上前看了一眼说道:“姐姐你瞧,真是越来越神似了。” 正妃眼神落在画中人身上,又回到沐之菱身上“画虽好,依本妃认为嘛,妹妹本人更好看。” “姐姐又要命画师重画?”她抱过侍女怀里的狸猫,眉目流转望向正妃。 “妹妹若是不喜欢,就画到你喜欢为止。我都依妹妹。”正妃乃将门之女,即使穿着厚重的礼袍,也不影响她动作的幅度。 沐之菱逗弄狸猫的样子在正妃眼中看来可爱至极,遂让画师又提笔作画。 两人玩累了,便换上简朴的春裙,在春桦苑闲庭信步。 “妹妹与本妃同为妃子,却比本妃想得周到。王府之外,越州遭受洪灾,熠王府出钱赈灾,王妃也应与百姓同吃同食,日子过得简朴些,倒也轻松自在多了。” 正妃性格爽朗,与她身为武家之女养成的性子相关。沐之菱在她跟前就显得安静许多。 “姐姐菩萨心肠,亲自为乡民发放粮食,妹妹还要多学习姐姐才是。” “妹妹肯随本妃去,惜惜已经很满足了。”惜惜是正妃的闺名,她与沐之菱吃睡同行,私下里并不讲究身份礼度。“听闻沐家小妹的生辰要到了,王爷让沐阁主将生辰办在熠王府,也让妹妹与沐家小妹多些时间相聚。” “是么?许是又找个由头,把四妹留在府中吧。”沐之菱低眼看着水中的花影,初春的水面浮冰已散,满园子的柳绿洒入湖中,湖心鸿鹄边飞边鸣,白羽一震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留在府中不好么?我看妹妹回金陵这几天又开始郁郁寡欢,正好让沐家妹子入府陪妹妹解解乏。本宫刚入府时,也是闲闷得紧,还好妹妹你来了。” 沐之菱脸一红,忽然手中的猫儿受惊一般,后爪重重挠了她一下,猛地跑到了灌木丛中。 “快帮王妃把猫儿找回来!”家仆们纷纷跑到灌木后找猫去了。 “可有弄疼妹妹?”正妃问她。 沐之菱摇摇头似有心事。 “妹妹可是忧心沐家小妹的婚配之事?” “之菱并不忧心,只怕王爷忧心得很。” 正妃捂嘴偷笑:这四姑娘和李熠是退过婚的,姻缘强求不来,李熠这次又该吃瘪了。 “妹妹若不关心,又怎会为了四妹去庙中诵经焚香?整夜不阖眼的抄那经书我看着都心疼。不如接四姑娘入府吧,多几个妹妹也是极好的。芍花,当配美人。”说罢正妃折过一支桃花飞雪别在沐之菱发上,芍花如冠,浅粉淡雅。 沐之菱被正妃瞅着,脸莫名的滚烫起来。 沐家自从沐夫人下落不明后就再也没过过生辰。每逢生辰,便多了几分哀戚。 若双亲在世,沐之宸还会设酒庆贺,娘亲去世后,生辰只能吃斋追思。 故熠王要将亲妹的生辰设宴庆贺他是反对的。 在母亲排位点上香烛叩拜后两人动身前往王府赴宴。 沐之蘅对返乡一事并不想声张,白天人见不着影,熠王府也并未安排沐家其他的人赴宴。 “小妹在想什么?”沐之宸跨马跟上妹妹。 沐之萍戴着一顶帷帽,长纱遮住她的身子,玲珑身段若隐若现。髻发紧裹,鬓发编成长辫披在身后,藕粉的上衣外套翠色半袖,金粉色条纹长裙上挂着璎珞珠玉。这是长姐为她挑的衣服。 她当然会想起很多事,赴宴必然会接触形形色色的人。 有二哥同行,宾客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刻薄话。但作为半月前金陵绑架事件的受害者,背里难免被人议论。 一个良家女子被绑去荒郊野外,能发生什么? 再说还有熠王为她购置宅院,姑娘家未出阁就开始做狐媚子勾人的传闻。更有甚说是侧妃为稳固自己,姐妹共侍一夫。金陵繁荣民风开放,但是一遇到对女人的流言,便开始变得保守顽固了。 “莫要紧张,二哥与小妹本就是江湖人,他王府礼教要是太多,咱们只管喝酒吃菜便是。” 一听到喝酒,沐之萍就犯紧张,“二哥可千万不能多喝!若发起酒疯,十个我都背不动你!” “哈哈哈哈,再来十个你我可养不起了。”一声长笑令她的心也变得宽阔了许多,软鞭一抽马儿似狂风略过他身侧。 相视一笑,沐之宸扬鞭将马赶到她身后,罗衣纷飞,浮云朝露,为乐当及时。 乘着春风草木也有了呼吸,人生寄一世,又何必为昨日所困。 兄妹俩的马儿几乎同时到王府,落红满阶,灯火初明,笙歌飘来仆从相迎。 沐之宸那不离手的钢刀斜挂在马鞍下,马侍将马牵入院子。 把自己妻妹的生辰宴办得如此隆重的只有李熠能做得出来。据说原本打算办得更隆重,持续十八日,因越州洪灾,侧妃提议善款拿去修桥重建,权当积功行德。一切还是从简了。 这就是从简么? 沐之宸作为家主在王府与前来道贺的宾客行礼,行得腰都要折了。 在一众满面春风的宾客中,一道倩丽的身影走来,韩樱对他施礼。 “小女韩樱代表兄韩琮为姑娘贺生辰,祝沐姑娘,快意时时伴前后,乐随四季永驻常。”她画着桃花妆,眉眼弯弯,沐之宸竟没认出她。 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他想了一会儿,这小姑娘不就是揭榜截货的那位少侠么! “原来是韩姑娘是金陵银枪班总韩教头的表妹,怪不得身手不凡,韩教头可有些手段,沐某一直想找他过几招呢。” “唉唉,名字越念越长!阁主怎么又不记得我的名号?虽然我表哥名气也不小啦。” “记得的,玉葫小仙韩樱嘛。”他扫了一眼她胸前的暖黄玉葫芦。“韩姑娘若喜欢行侠仗义,以后可以常来揽月阁揭榜。” “我会的。”她掀开身后的红布,箱子里放着一对红玉玛瑙镯。 俗话说“玉石挂红,价值连城”,那玉镯油脂光泽皆为上乘。 “韩姑娘……如此贵重的礼物。” “阁主莫与本姑娘客气,此物乃本姑娘自愿相赠。听说沐姑娘身子骨弱,这暖玉是我在西域偶然所得,戴在身上一年四季暖意融融。韩樱是习武之人,舞刀弄棍惯了,只怕折了这镯子。美玉,赠四姑娘恰恰好。” “韩姑娘有心了,他日沐某一定登门造访。”他拱手,沐之宸想自己的妹妹怎配得上这厚礼?转念想,这些人都是为了来结识他这个家主,生辰办在熠王府这珍宝多如泥沙的府邸,随的礼物不够稀奇也是进不来的。若非在金陵有头有脸的人,是没有赴宴资格的。 有几个年轻公子施礼时,嘴角都要挂到眉尾,就差叫他一声大舅子了,自己的三妹夫可是在金陵一言九鼎的熠王,不论谁攀上这门亲事都不亏。 沐之萍被一群女眷围住,这些女眷比她上次来熠王府时热情多了,甚至打听起她二哥的喜好来。 二哥今年有二十有五了,这般古怪对性格,居然也会被姑娘家看上。她想,自己到了二哥这个年纪,也不知道嫁出去没有? 韩樱自然的围过去,那种伶俐张扬,不太亲和的气场,让沐之萍在人群中一下注意到了她,此人和二哥一样,是江湖人。 她不觉打量韩樱,韩樱也在打量她。 “沐姑娘,小女这厢有礼了。” “唷,谁家的妹妹?生得如此标志?”一个穿粉衫的姑娘问。 “韩姑娘你不认识?韩琮,韩教头的表妹,韩姑娘的爹镇北大将军韩鹏,在宣朝戍边十载无胡虏来犯,真可谓是威名远播的大英雄……” “过奖过奖……”韩樱被夸惯了,但被这么多漂亮姐姐夸赞还是挺不好意思的。 沐之萍听到韩琮只想起在醉月轩的荒唐经历,韩琮像小丑一样被兔君打得伏地求饶。还好她表哥没来,不然自己真要倒胃口了。 也得亏遇到兔君解围,不然自己的衣服面具全被扯下来了,她回头还有什么脸做人? 都怪熠王! 也奇怪,熠王是不是因为那天被自己绑了不好意思露面,她都在宴席坐了两个时辰了,熠王连个人影都没有。 韩樱坐到她身边,两个年纪相仿,盘正条顺的小女娘坐在一起,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多瞧上几眼。默契的是两人都没有在这样的日子提起那晦气的道一盟。 “四姑娘,礼宴开始了,请随锦儿去更衣殿换身衣服。”这是侧妃的侍女,这王府规矩真多,吃饭换一套衣服,游园换一套衣服,去哪里都要先换衣服。她别过刚结实的小姐妹姗姗离场。 穿过几道云母镂雕屏风,宴会嬉声渐远,门牌上写着「更衣殿」。 里面满是屏风玉器,中间是早已为她备好的成衣。好个熠王府,连个更衣殿陈设都这么奢华。 奇怪的是,锦儿好像知道自己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换衣服,为她梳好发髻后就离开了。 她走近那熏香缭绕的衣架,松鹤绣纹有益寿延年之意。翻过那外衣,穿在身上,才看到里面一层竟然也绣了纹样,是“同心连理枝”。 铜镜映照烛光,玉立的少女身后出现一个头戴冕冠的高大人影。 冠绳随意的垂在耳后,由于宴会从简,他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宝石,墨发束起,皮质腰带将腰身收紧,明黄色锦袍贴着他修长的身躯自然的垂坠着。 他嘴唇微扬,不发一语地环过她的身子。 仅是这么抱着,她的心跳尤其强烈,震得他有点按捺不住,但又不想说她什么。 只能更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 生辰(二) “四姑娘,礼宴开始了,请随锦儿去更衣殿换身衣服。”这是侧妃的侍女,这王府规矩真多,吃饭换一套衣服,游园换一套衣服,去哪里都要先换衣服。她别过刚结实的小姐妹姗姗离场。 穿过几道云母镂雕屏风,宴会嬉声渐远,门牌上写着「更衣殿」。 里面满是屏风玉器,中间是早已为她备好的成衣。好个熠王府,连个更衣殿陈设都这么奢华。 奇怪的是,锦儿好像知道自己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换衣服,为她梳好发髻后就离开了。 沐之萍走近那熏香缭绕的衣架,松鹤绣纹有益寿延年之意。翻过那外衣,穿在身上,才看到里面一层竟然也绣了纹样,是“同心连理枝”。 铜镜映照烛光,玉立的少女身后出现一个头戴冕冠的高大人影。 冠绳随意的垂在耳后,由于宴会从简,他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宝石,墨发束起,皮质腰带将腰身收紧,明黄色锦袍贴着他修长的身躯自然的垂坠着。 他嘴唇微扬,不发一语地环过她的身子。 仅是这么抱着,她的心跳尤其强烈,震得他有点按捺不住,但又不想说她什么。 只能更用力的把她抱在怀里。 “这衣裳内里绣的同心纹,是何意?” “是本王,愿与四姑娘年年白首相守之意。”李熠的声音极轻。 鹅毛飞雪又在她心底落下。 她的心也不是冷硬的,抬手抚上镜中人的脸颊,胡渣刚剃过有些扎手。威严的双眸在她手抚上的瞬间生出一丝错乱。 镜中人鼻尖划过她的耳垂、雪颈、玉肩。 “殿下……” 熠王一只手拖住她胸口的柔软,正要伸进去。 他轻哼一声“怎么?” “宴上,在等小妹回去呢。” “噢,那小妹就心疼本王,等了你这么久?”他双眼露出疲态。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镜子里两人的衣饰、布料如此相配。 “去吧,别让本王等得太久。”他推了推她的腰。 这只是生辰宴的第一日,她与二哥还要在王府住上三日。 她开始觉得这春宴的光阴难熬了。 宴席主座是正妃和侧妃,之宸与之萍在座中,桌上摆着长寿面、寿桃、红蛋、枣塔……戏台上吹拉弹唱的好不热闹,正看着教坊伶人唱曲几杯醇酒下肚就开始昏昏欲睡了。她怎么又困了,这时候脑袋啪的砸到桌上,怕不是要被人围观嬉笑一番。 “沐姑娘,韩樱敬你。” “唉?” “沐阁主豪气干云,四姑娘不会连这点酒都不能喝吧?” “喝……倒是能喝一点……”她强撑困意。 “韩姑娘为王妃献武。瞧四姑娘这恹困的样子,怕是要错过好戏咯!”沐之萍听身后的女郎这么一说立即精神。 她接过韩樱的酒正欲啜饮,而韩樱将酒一饮而尽,丝毫不在意旁人目光。这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年轻姑娘长得美,举止洒脱不拘一格。 沐之萍瞅了眼二哥,他指了指酒碗。 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也该学会喝酒了?喝就喝!她也学着韩樱,不掩袖遮面将碗里的酒饮尽。 “咳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惊动了上座与沐之菱相谈甚欢的正妃。 座中众人目光凝注在她身上。 “三姐……”她满脸做错事的样子,恨不得把脸埋在碗里。 “四姑娘这是喝了辣椒水?”席中人啼笑皆非。 “不必拘礼。四姑娘把王府当自宅即可。”正妃淡然一笑。 沐之萍红着脸望向三姐,正妃既然都这么说了,席上便没人敢嘲弄自己了。 沐之宸对伶人社戏什么并不感兴趣,直到韩樱一身窄袖短袍,高高的马尾垂到腰间,提一把比自己身长超出一半的武棍上台。 她棍法精妙犹如蛟龙戏水,一人武棍竟耍出了千夫莫敌的气势,武棍扫过花台惊动游鱼,水花翻溅群鱼欢逐。一副鱼跃龙潭的景象。 座中无人不为之一振。 “韩姑娘好身法!”人群中掌声四起。 众人起身一看,那花台的落红团聚在她脚下,风扬起又迅速吹飞,少女站在花舞中谢幕犹如春神临江,飞花绕枝,凋零的草木复生。 “真是位佳人,颇有正妃当年的风采。”熠王不知何时从帘后走入主坐。 韩樱那立即抹干净额边的汗珠,收起长棍叩地,宴上群客也齐刷刷向王爷行礼。 “王爷万福——” “众宾不必多礼,本王来迟了,可有打搅到诸位的兴致?”他斜眼看了一眼喝过酒后身子有些歪侧的沐之萍,嘴角又垂了下去。 “怎会?王爷为下月赴京觐见圣上之事,日理万机,期间不忘修缮越都,福泽万世。无暇酒宴也是情理之中。”正妃的笑容忽然不自然的凝挂在脸上。 “越州上游州府瞒报汛情,还好正妃劳心奔波。逼官府开舱赈灾,减免赋税。越州才没有出现像洛郡那样,百姓流亡,易子而食的乱象。正妃有兼济苍生之心,既然回府了,也该多休息。” 正妃乃良将之后,宣朝四大名门望族之一,从小不念三纲五常。过去,女眷学治国之论属于“离经叛道”,如今的女子也是极有手段的。正妃才望兼隆并不逊于熠王。 所有人都低着头,沐之萍昏醉着还没反应过来,只对上李熠那锐利的目光。 “王爷保重身体。”三姐柔声道。 “好,劳你担心了。”他眼睫煽动。 “诸位远道来此,参加本王妻妹的生辰,吾心甚喜。草木知春归,时岁空待,徒梦百年。此情此景,愿与卿同。”李熠举杯一饮而尽。 “敬诸位,且饮酒莫停杯。”他的眸光扫过筵席,那个寂寞的身影恍然被放大了,他的目光终是落到了她身上。 乐声奏起,坐上的宾客纷纷酌酒。 李熠来了之后,酒宴立即变成了举贤之宴,这才第一天,有客者筷子也不动,在宴上相互奉承,实为引荐推举各自亲信。攀附者甚多,三姐话少不爱接话,别人打趣的话,她时常反应不及,幸有正妃会帮她解围。 熠王坐在席中,正妃坐在他身侧,不像是夫妻同坐,更像是两个遥不可及的人,在至高权利天平的两端,互相博弈。 主宴之后是内宴。即使是“家宴”,也分上座次座,左右尊卑。不自在的感觉更甚,只有沐之萍与沐之宸是庶人,等于是两个人在坐下面对面,同王府的最高掌权者吃饭。 龙井虾仁没夹完,又上了一锅干菜焖肉。二哥在席上也没了平日里干饭的热情,两道菜都结了冻。连勺子都不动了。 不,这不是吃饭,吃饭是享用食物。 而她在席中,并不享受。 熠王凝睇沐之萍,上座之人正在享用她的表情。 自己夹了什么菜、端了几次杯子都要被他看尽了。 没看够?她是个什么样子,他分明全看过的。 ———————————————————————————————————— 肉 倒计时一章! 恢复工作 不忙会努力更……ヾ(?°?°?)?? 生辰(三) 有人率先打破了内宴的沉默:“听闻,沐阁主刀法精妙,本妃随嫁之物恰有把好刀。本妃入府后,武道便荒废了。若阁主不嫌,愿将此刀赠与阁主?” 沐之宸一听说是把好刀,立即两眼放光。 “使不得,王妃的随嫁宝刀,必是家传之物吧!之宸怎能受此馈赠。” “此刀名为‘破军',宝刀赠英雄,这等锦上添花的好事,阁主就不要推辞了。”王妃身后的珠帘扬起,从帘后走出一个明眸善睐的少女,手中捧着一把橡木刀柄的短刀。 破军坐命者,好恶分明斩断黑白。正妃家族良将辈出,家主是勇武之人,襟怀宏愿,随先帝征伐,战功彪炳。 英雄不问出身,二哥是把好刀。 “燕儿曾是我的刀侍,此刀正是由她养护。” 那侍女颔首对二哥施了个礼,这哪里是送刀,不会连侍女一起送了吧? “王妃,这……” “二哥,就收下吧。”三姐忽然说道。 这当然是不容拒绝的,王妃想联合沐家。之萍喝到第二桌席的时候,只觉耳目混沌。燕儿含笑唤二哥一声“老爷。”二哥偏了偏身子十分难捱。 “燕儿姑娘,若我不在金陵,你就替我照顾四姑娘。” “是,燕儿悉听尊便。”燕儿声音清脆如银铃。 李熠睨了沐之宸一眼。 替?四姑娘这么大个人了还要人照顾?他把她当三岁孩童呢?正妃的人也敢贴身偕行,这沐之宸心真大。李熠被沐之宸气得酒都喝不动了。 “说起四姑娘的婚事,怎没人上门说媒了?”正妃又提起这事。 四妹与熠王的风言风语传遍金陵,沐之宸怎会没听说,只是他从不在意罢了。 “小妹无才无德,容貌普通,哪家公子能看得上?”沐之宸声音粗放,酒劲起了,开始口无遮拦。 “少奚落人!”沐之萍在席上恍神,只听清了这句话最恼人,立即怼了回去。 肚中的气一下子涌上来,酒气混沌,“咕嘟”打了个酒味的奶嗝儿。 熠王本来就漫不经心的,看她这样竟也绷不住偷笑。 如此失礼,还好内宴没有宾客。两位妃子皱眉。 “依本王看,四妹子醉了,这宴就散了吧。”说罢起身离席,为了一个月后面圣做筹备,李熠已然十分疲惫,强撑入席只是为了瞧瞧自己的小姑娘。 她怎么,让自己等了这么久?李熠长袍飞扬,快步走回内院。 更深人静,王府重门迭户,内院深邃,他在两人初次交欢一夜的寝殿宿下。却彻夜难眠,数日未见她,已至雨水暮春时。 这宴,他由始至终只想与她一人共渡。 雨水,冰雪解冻,大地回暖,天空变得透明。 “三姐,你就不想回去见见长姐?”沐之萍趴在沐之菱膝变与她听雨。 “噢,她有什么好见的?” “长姐会和我说京城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让你姐夫上京面圣时也带你一块去?”沐之菱随口一说,她的头啪嚓一声,几乎是从膝盖上滚下来。 沐之菱眼神如皎月柔和“事到如今,小妹也不用瞒着三姐。” 那夜三姐也在寝殿。 “三姐,我和殿下……”她还有未完成的事,长姐教她的潜修之法她每天都在偷练,下丹田的确实充盈了许多。长姐让她自行参悟至二层,而那热气总是到了胸口就压不下去。得难受个好几天,她也不知道自己修行错在何处,又不敢告诉二哥。 更重要的是,她要找到袁大人,不论生死。 “ 殿下和四妹,两情相悦。” 这只是三姐这么认为,沐之萍尬笑,她倒觉得,李熠的“欢悦”是至少床上得有三个人。 “三姐只是徒有个侧妃的名分,王爷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下棋念诗的旧友,暂住于此。” “为何……是暂住?” 沐之菱忽然露出了绚丽的笑。 “越州洪水肆虐,山海无情,只有人会震怒、流泪、失去一切令身心千疮百孔。人只是寄于这山海间,浮沉飘零,百年后,有谁能说是真正的属于这呢?这王府再大,放逐天地,也只是如坐坎井。” 三姐不愿画地为牢,心胸可比自己开阔多了。 壶中烹着上好的雨水,茉莉浮于茶汤香气四溢。 次日的宴会,王府直接在淮河上包了座画舫,淮河两边千盏街灯耀如白昼,金粉楼台,画船萧鼓,昼夜不绝。 河上飘起一层香雾,淮河绝景一一映入眼帘。 酒遇新知醉一场,沐之萍和韩樱渐渐熟络起来,两人不仅年纪相仿,同样不喜欢被人指手画脚地逼婚。 小小的厢房内两个少女窝在窗边饮酒。 “韩姑娘,原来是为了逃……婚!才离家出走?” “唔!别乱说,什么离家出走!本姑娘这是出门游历、行侠仗义!” “就喜欢你这般的女子!敬你!” “敬咱们!” “嘻嘻真想看看韩姑娘的小骡子。” “小女的骡子哪有四姑娘的马跑得快。” “呀呀,谦虚什么!罚酒。” “不喝了,喝迷糊咯,一会儿看烟火万一落到了水里可如何是好……对了四姑娘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她抚弄着豆蔻色的指甲问。 “我每天……都挺好!” 沐之萍心里明白,自己高兴是因为李熠没有强迫三姐圆房,若有日后三姐心有所属,说不定马上他休了。让这李熠孤独终老! “嘻,可惜沐阁主晕船没来,本姑娘想多向前辈讨教一二呢。以后本姑娘要常常去揽月阁找沐姑娘玩。” “好!”沐之萍尴笑,二哥怎又找理由偷跑?他若是晕船,金陵就没人能坐船了。可她当然是开心的,遇到韩姑娘这么仗义的朋友,她一定会很珍惜的…… 画舫驶入湖心,水天相接,天地一色陷入暧昧的混沌中。 “快看烟花!”宾客们纷纷移步高台。 沐之萍还未醒酒,跌跌撞撞摸到一副画屏,屏后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厢房。朱槿色的厢房内,窗扉洞开,瞭望江面。 江心,烟火在空中哧哧绽开,炸开五色彩砂,寂寞的洒落在江面。 她俯靠雕栏浅浅睡去,绚烂的夜空下,黑色的江水沉寂。 画舫停靠岸边,宾客们尽兴下船,也有酒醉江船上过夜的。 但敢在王府的画舫上过夜的,仅寥寥几人。 灯油将尽,一只温暖的手拖起她的脸,她缓缓睁开眼,那不是虚影,是他?沐之萍倏地勾住那宽厚的背。 “你为何……现在才来找我?” “本王怕小妹喝醉了落水,嘶、怎醉成了这副模样。”李熠的手穿过她的发梢。 “你去哪了?……袁大人。”她的脸靠在他的肩上。 袁大人? 这三个字,让李熠一下自凉到了心底。 他的沉默,并非是隐忍。 喉结滚动,不发一语的听她继续说。 没想到她激动时,眼泪说来就来,两个拳头砸在他结实的肩上。 “不准走……我们俩、还没两清呢……怎会、两清呢?”哽咽声轻轻在他耳边响起。 酒后吐真言,醉酒之人口齿算不上清晰,却一字一句刺向他。他是来接她回去的,现在,他忽然不想回去了。 凉风拂背,他扯开她的领子,在锁骨上一咬。 “呜啊!” 她还会知道疼?李熠两只手握住她的腰,她泪水婆娑一直闹着往他怀里送。 “小妹对我,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李熠认为自己成了全天下最可笑、最可笑的人,原来他也会被自己的女人蒙骗,他要娶的人,直把他当另一个男人。 什么青梅之约,白首相守!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心中所想,和自己半文钱关系都没有。 难怪她不求名分、不求他的好意。 她只是看不上罢了。 李熠的身子贴上去,碰到她腰间一个坚硬的东西,掀开里衣,是一把黑色的折扇,她贴身携带的物什。 他伸手去碰,被她掐紧衣袖。 “这扇……本就是你的……在库房、怎会丢了?我带着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这些、那些,自己给了她这么多,竟不如这柄陈旧的折扇。 李熠听闻袁彦卿一个月前已经回京了。莫非她想追到京城去? 沐之萍胸口剧烈的颤动着,啜泣道“子佩……二哥不信我、我只能、乞求你好好的。你这么讨厌,去了下面、鬼都不会收你的……”说罢十指绕过他颈背。李熠只觉百爪挠心,在他胸口抓出一道道裂痕,她愈动情沉醉他愈挫败。 一个什么都拥有,甚至是一座城,半壁江山,宣朝所有的商路。一个享尽权利的人,在她面前忽然变得一无所有。 “本王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姓袁的狗?”他的双指在她唇瓣上凄然滑过。 她抽泣起来“……若不是我、子佩你也不会……呜。” “说清楚些。” “……疼。”沐之萍被李熠这么蛮横一晃,胃部翻江倒海,趴到栏边干呕起来。 绚烂的烟火再次点亮江心,噼里啪啦的声音,他的理智也要炸开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看烟火,在她的生辰。 “好些了么?”他第一次看她喝得这般醉。 她反过来环住他的腰“一定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愿……子佩。” “你……就许了个这样的心愿?” 她郑重地点头。 “就没有许关于那李熠的么?” “许愿、不能贪心,会不灵验的。”她小声告诉他。 李熠无话可说。 “谁人不贪心?你怎就贪心不得?” 他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失落。 “就连本王也是。” 他的身紧紧压在她的后背上,放手,他做不到。 “呼……”她勾起臀部,火热的欲望一下被撩动起来。 “小妹?”他想听她叫他的名字。 “……袁大人。” —————————————————————————————————————————— 姐夫脑内修罗场 (╯‵□′)╯︵┻━┻ 生辰贺礼就送本王的子子孙孙(H) 李熠的身子贴上去,碰到她腰间一个坚硬的东西,掀开里衣,是一把黑色的折扇,她贴身携带的物什。 他伸手去碰,被她掐紧衣袖。 “这扇……本就是你的……在库房、怎会丢了?我带着它,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这些、那些,自己给了她这么多,竟不如这柄陈旧的折扇。 李熠听闻袁彦卿一个月前已经回京了。莫非她想追到京城去? 沐之萍胸口剧烈的颤动着,啜泣道“子佩……二哥不帮我、我只能、乞求你好好的。你这么讨厌,去了下面、鬼都不会收你的……”说罢十指绕过他颈背。李熠只觉百爪挠心,在他胸口抓出一道道裂痕,她愈动情沉醉他愈挫败。 一个什么都拥有,甚至是一座城,半壁江山,宣朝的八方商路。只要他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又有何难? 一个享尽权利的人,在她面前忽然变得一无所有。 “本王到底哪里比不上那姓袁的狗?”他的双指在她唇瓣上凄然滑过。 她抽泣起来“……若不是我、子佩你也不会……呜。” “说清楚些。” “……疼。”沐之萍被李熠这么蛮横一晃,胃部翻江倒海,趴到栏边干呕起来。 绚烂的烟火再次点亮江心,噼啪作响,他的头要炸开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乘船看烟火,在她的生辰。 “好些了么?”他第一次看她喝得这般醉。 她反过来环住他的腰“一定是上天,听到了我的心愿……子佩。” “你……就许了个这样的心愿?” 她郑重地点头。 “就没有许关于那李熠的么?” “许愿、不能贪心,会不灵验的。”她低声道。 李熠无话可说。 “谁人不贪心?你怎就贪心不得?” 他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失落。 “就连本王也是。” 他的身紧紧压在她的后背上,放手,他做不到。 “呼……”她勾起臀部,火热的欲望一下被撩动起来。 “小妹?”他想听她叫他的名字。 “……袁大人。” 烟尘沉入深深的水底。李熠褪扯下她身上最后一样衣料,翠色抹肚挂在她的腰肢上。她的手指陷入雕花阑,葱玉般的指轻轻一划就磨出了红痕。臀部高高抬起,没有任何前戏,李熠掰开她的臀肉,顶入干涩的穴中。 “嗯嗯……嗯啊!”她受惊发出呻吟。 她一叫,他的手便惩罚般捏紧她的乳尖。身子又热又沉,小洞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乱戳。 只觉双腿掰开,不一会儿,男人的龟头毫不留情地顶了进去。 她反手握住男人搭在软腰上的臂“哈啊、快些……” 她在渴求,何时她如此渴求过自己? 肉瓣主动含住阳物的前段,温热的春水浇在厚厚的龟头上。 他一句污秽之语都骂不出来了,什么字到了舌尖又被咽回去。她越是痴醉他越无法全神贯注。 下体重重捣入穴中,两块白软的雪臀将肉棒全部含入,颤颤的抖动起来。熠王的尺寸对她来说还是太粗大,润滑并不充分,卡在穴中不进不退的。 李熠被她夹得酸麻,一掌扇红两块臀肉,她一阵浪叫,将阳物又纳入了几分。 “真贱。” “哈、啊哈……”她咬住发梢。 他惨然一笑,将酒水灌入喉中。此时喝醉的若是自己该有多好。 今夜醉酒的,为何是她? 李熠加重力道,将她的穴肏软,穴肉层层翻开,不疾不徐地拿出一瓶香膏,均匀地抹在肉璧上。 这肉穴比他第一次肏她的时候吸得更紧了。他不容许自己的女人在服务自己时像个处子,他要她为自己发疯。 “好凉……” 方才下体一阵清凉,忽然便火燎般热了起来,肉璧充血而肿胀,肉棒一剐弄就摩得媚肉生疼。而男子的器物被香膏包裹住反而血管贲张,夸张的粗物不断扩大她的肉璧的形状。 她尚未适应这样的尺寸,然而熠王已经急不可耐地里拓展了。他现在就要她疯掉—— “呀呀呀……”画屏后的人儿惨叫连连。 李熠想用什么堵住她的口,罢了,被人听到就听到吧,她以为她是谁? 不过是自己用来亵弄的女人,淫器而已。 “小妹的生辰贺礼,就送你——本王的子子孙孙。” 发红的肉刺目地包裹男根。那内壁的水光少得可怜,肉棒一抽动,肉壁就像一块鲜红的抹布一样被拧起来。 “呜啊!停下、停下……”她的酒劲散了,人也被江风吹醒了。幡然醒悟身后占有她的人是谁。 箭在弦上,安能不发? 李熠重重顶胯,阳物在全部扯出的瞬间又全部挤入,臀肉被肏得飞颤。 “殿下、小妹知错了、姐夫……” 他勾起她湿漉漉的脸问:“什么?” “姐……呜啊!” “不是叫本王袁大人么?”他将她的下巴甩开咬牙切齿的,粗重的肏弄着小穴。 “求你、拔出来!” “你叫了他几次?” “……叫谁?” “你叫了那狗官几次?” 她才瞅见自己腰上层层迭迭的衣裳,包括李熠那条腾蛇金腰带。有力的胯部每每在身后撞击,两团乳肉便跟着剧烈晃动。 干涩的小穴都被磨肿了,生硬地夹住肉棒,她只想他快些结束。酒劲让她的身子完全使不上力,小腹热得好像体内的水分被烧干了,淫液少得可怜。只能硬吃下他的宝贝。 李熠翻过她的身子,拉开她的腿盘在自己腰间,像把肉壶挂在腰上套弄。 “告诉本王,你和那公狗,可有行苟且之事?”他握紧白白的臀部,凶狠地刺入。 怀中的人儿不抽泣了。 “……”她这般沉默,就是默认了。 李熠愈是了解她愈心寒。 “是他强迫你?” “……没有。”下身刺辣辣的。 李熠内心五味杂陈。“那厮会娶你?” 她垂下头。 “贱货。哈哈哈,本王果然没错看。好啊、你可真厉害!本王才多久没肏你?就开始含上野男人的性器了,人家骑腻了你回京了,你反倒记挂起那条公狗?贱不贱?” 李熠想撤出,然而他的身体好像对她怎么都索取不够,牙尖愤然咬在她的雪颈上,她只是闷哼哼,他又对着那殷红的牙印子又舔又亲。龟头在苞心滑动、顶开——他要射进去了。 “殿下……”她抖了一下身子,温软的凑到他耳边唤他。 腹部紧贴,精液咕嘟咕嘟的倾泻在宫胞里。 然药劲未散,红肿的小洞挂满男人的雨露。 烟火停了,翡翠珠簪散落一地,漆暗的房内两幅空洞的躯体如胶如漆。 —————————————————————————————————————————— 正宫痛骂小三公狗 善恶黑白 画舫经过山林,十里淮河,晨钟入梦…… 沐之萍恍然梦醒,她在梦中看到的不太真切,那日在库房外,袁彦卿倒下前究竟对自己说了什么,每到袁大人吐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她便听不清了,莫凌心擦干剑上的血迹,将剑抵在自己脊背上,剑锋凉飕飕的触感仿佛就在昨日……清泪滚落,她躺在李熠的肩窝里,往那温热怀里挪了挪,李熠也自然地环住她的身子酣睡。 江中雨雾空濛,似鸦青的帘幕垂在窗外,梦里人是云中客。 昨夜,两人甚至连一个亲吻都没有,李熠在她身上要了几次,生生把她捣得喘不上气,昏睡过去。 肩上全是可怕的咬痕。 他把袁大人喊作公狗,沐之萍以为,李熠才是条狗。 然而李熠也没好到哪去,手臂、肩膀多了数道刺目红痕,是自己划的么?那山一样、白璧无瑕的身子像受刑一般。 她立即推开他的肩窝,下身却被不知道是谁的衣服缠住,赤条条一丝不挂的两人,卷在一堆衣物中,也无人敢推门进来,静极了。 李熠还在熟睡,沐之萍合了件衣服起身盘坐,她得尽快将体内的精元化了。可刚抬起腰,就感觉骨头像错位一般快散掉。 长姐教过自己,神炁精,是修炼的基础。这些东西并非人身上才有,她体质先天精气不足,需用阳元温煦体内使内气充实。 潜修后身体第一次纳入男人的精,阳元与女性的精气仿佛在体内交媾,花心产出湿滑的“秘药”。只觉丹田气动,交媾之精与她的先天精血相融,体内有一冰一火两个炉子在烧。 炼精化气,任其在经络内周流。 那股上身到上丹田的热气旋即被寒意压制,缓缓调息,渐渐地呼吸变得绵长。 风吹船动,息之出入不用耳闻就能“听”到。 表象声色皆为神识所化。 心若不动,万象皆灭。 杳冥之中,射入一道白光,右眼被利器穿透般刺痛—— 那右眼疼了好一阵才能勉强睁开,脊背散出几缕寒气,她怎么忽然这么冷?难道这就是长姐说的五行之气逆转?寒气竟从周身蒸腾迸散,而身子还是冷的。 精气亏损仰面一瘫,一个暖暖的胸脯接住了她。 “怎么身子这么冷?你病了?”她望见李熠那担忧的眼神。 现在李熠比她记忆中的世子成熟太多,他成长得很快。 他紧紧搂住她的身子“是我不好。” 如果两人就乘着这船,一直飘荡下去该有多好,潮涨潮落风停风静,他们永远不会在这里停下。 少年世子成了如今的熠王,他的生命里又有多少空隙能载渡她呢? “殿下,要去京城朝见天子?” 她一句话却令他的心更焦灼。朝见天子,名为朝见,实为献奉。 藩王要为圣上上贡,向其报告治理的政绩,否则会受到削藩免权。 宣朝开国封了七位藩王,如今仅剩三位,其余四位已被废黜。 熠王重商临民,主张减轻赋税,与民休息。庆王保守温吞,辅理朝政,坐镇中州腹地。光王封地最小,因处于边界要地,手握三万亲兵,虽然兵权连镇北大将军韩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却是唯一能调动兵权的藩王。由于有外邦血统,光王与边陲小国交好。即使宣朝已数十年没有外敌来犯,只要边关无战事,他便可享受赐予的封地与俸禄。诸王不得擅自离开封地,二王不得相见。就连请婚也受王室约束。 圣上,或者说是相爷,在有意削弱藩王的权利。 李熠对封地治理越上心,就越容易成为朝廷打击的目标。对圣上而言,只有安于享乐、好饮酒和美人的藩王,才是个贤能的王。作为藩王,他必须对朝廷表现得毫无威胁,人们都道熠王喜爱香车和美人,只会散财享乐,无治国之才,无统军之魄。 “小妹愿与本王同往?” 沐之萍呼吸淡淡“若殿下需要我。” 他眸光闪烁。仿佛在幽暗中窥见了星火。 “小妹要养好身子。本王,想向圣上请求赐婚。” 他的眼角染上一抹暖红“将来,与本王生个孩子,可好?” 温柔的唇包裹住她的口,如兰似麝。 半日前 栈桥上站着一个黑衣刀客,他身下匍匐着打手数十人,这些人都是短兵的好手。 “让你们家公子找几个能打的,凭这几个废物,不值得沐某拔刀。” 雨雾中出现一个头戴簪花,手执鲜红色油纸伞的男子,这抹红在青灰色的雨中看着十分妖异。 “阁下穷追不舍的,究竟为何?” “为阁主答应过公子的话。”那人站在栈上,雾气缭绕山头。 沐之宸没心情看山。 “老子何时答应过你家公子?”沐之宸将脚边一个挣扎的打手踹入江中。 “公子希望动用阁主在江湖上的手段,吞并道一盟。” “户部不管贡赋税政,盯着那些个贼寇作甚?莫非要让老子替你们招安?” “非也,并非要斗个死活。我家公子只是想借道一盟的海船,做些买卖。” “什么买卖?老子没兴趣,这年头,官吏也要与贼寇为伍?” “哈哈哈沐阁主不也是替朝廷卖命,做着见不得光的事?当年沉小侯爷在江湖上颇有威望,知交满天下,又是中原武林副盟主,名动一时。盟会崩散后,这些江湖义士后来不也是被阁主杀尽了?” “可怜的沉小侯爷在天牢气绝时,还把你当成好兄弟呢。” “……”沐之宸想起那久久不能释然的往事,约莫四年前他初入江湖,以江湖人的身份结识十三州副盟主的沉小侯爷。小侯爷官场失意,却十分有侠义心肠,不愿做个白拿百姓税贡的纨绔子。于中原凝集了武林正道惩恶扬善,是真正的侠肝义胆。 可惜昙花一现,朝廷明面上不在意这些江湖组织,背里却不会对其放任自流。 “那个人”说,沉小侯爷收容了落草为寇的官员,无视法度,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即使是王宫贵胄,与江湖人走得太近,也会招至祸端。 他凭借此举顺利预选入内卫。很快就能升调。 但往日的阴影遮蔽了心中的日光。 那些都是反贼,该杀,他告诉自己,却不能骗过自己的心。 他离开内卫,用指劲在刀上抹去“天宸”二字。 他以为,远离朝堂回到金陵,在熠王管辖的区域,可以更潇洒的活着。 现实是,只要他还握刀,就会受朝廷掣肘,这些侠士,就永远在明争暗斗中成为一团散沙。 为各自的立场、道义不合相互争夺。 “道一盟盘踞在江浙水路,靠洗劫勒索谋财收容一众恶徒,甚至有富商为了寻求庇护,排挤其他商人,主动奉上金银。知府抓了人也没法发落。要与这样的贼寇同流未免太可笑了些。” “阁主,这是公子对你的仁慈,最后抵罪的机会。” “沐某何罪之有?”他眉头拧成一团。 “有人给我们奉上了揽月阁配合吞税案的官员私吞赋税、伪造契约的罪证。沐正丰背靠大树,我们动不了他。揽月阁对此藏匿瞒报,若按上面吞掉的赋税双倍责罚,怕是十个熠王府都不够。而你,沐阁主,充军斩首,全家连坐……” 沐之宸的脸忽然变得惨白,这案子上的官员贪得无厌何止是三年两载!五年前,这些人已然避过巡抚整查,找了几只替罪羊,监察官抄几人便交了差。至于他们身后的人,只要坐到了足够高的位置,便无人敢查。 虽是五年前的旧案,没想到数额竟惊人的庞大。这些税款怎是几个小官能补齐的?更可气的是,五年前他尚未接任阁主!赃证又是如何流出的? 难道是袁大人查出来的? 袁彦卿那那厮也会查账? 天道轮回,父债子偿? “阁主也要同令尊那般,改头换面,去京城做条家犬?虽然你这条野犬做得也还算有些颜面……”那人的笑声令人悚然。 沐之宸握紧手中的刀柄,或许他可以,把白大人的尸体永远留在这里。 “就算你落草为寇,沐阁主,在江湖上仇家也不少吧?牵连了家中姊妹就不好了。” “你敢?” “我家公子随时恭候阁主。” 看来此人并不打算给自己退路。 彻夜,他在擦自己的钢刀,这把刀锋刃极薄,能像切豆腐一般把人切开。 用刀者的力道极强,足以隔着护甲将人的骨头震碎。 此刀从离开内卫后就一直陪伴他。 暮雨潇潇,栈桥边,沐之宸撑着一把旧油纸伞站了许久,这朱阑碧砌的楼阁在烟雨中被染成了灰青色。 “二哥——”沐之萍在画舫上向沐之宸招手,她笑得很美,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男人身子很高大,身披锦衣面如冠玉。 “四妹——看烟火了么?”沐之宸胸声饱满,在足够远的地方也能听清他说的话。 “看——到———啦———”她大声喊。 “好看吗?” “很——好———看———”她用尽力气喊道。 “好了好了,本王耳朵要聋了。”熠王想伸手揽住她的腰枝,无奈在大舅子面前,只能恭敬地和她保持距离。 江风吹乱沐之宸的额发,他心想:他才是这里最肮脏的存在。三妹、小妹,皆对自己的所为毫不知情,她们不应该被自己连累。 金陵已经不存在沐之蘅和沐正丰这两个人了,入京后,他们有了新的身份。而自己身在江湖,正道邪道与他兼不能容…… 他修道,却不能不为万物伤情。 他有刀,却不能斩断善恶黑白。 “二哥——我要去京城!”她喊道。 “就这么着急告诉你二哥?”李熠不满道,用指尖戳了她的腰窝,真是藏不住话。 沐之宸迟疑了一下,喝声回道“去罢!” 风飘雨散,两人隔江遥望。 “去罢,二哥在金陵等你……” —————————————————————————————————————— 女主沉迷修真(X)熠王应付公务 二哥以身试法 作者被关入名为修文的地狱(>人<;) 打你就打你难道还要挑日子吗(H) 自沐之蘅一个月前回到阁中,只昼伏夜出。袁彦卿离开后,沐之宸与他碰面的机会更少,他的踪迹,似怕惊动旁人般,被刻意隐藏了起来。 沐之宸并未将此事与长姐相商,提着刀直往醉月轩去了。他再次踏入那片红粉之地,商贾、客摊、行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宽敞的街道满满当当都是人。花街柳巷淫艳之曲萦绕耳畔,只要歌者声音好听,他还是能站在那,脸不红心不跳地听上一会儿的。 月满花楼,白公子就坐在那楼宇的高处。 “沐阁主,我家公子在里头沐浴兰汤。”阿茂扫了一眼沐之宸随意摆在桌上的刀,恭敬地接待沐之宸。 “我就在此等着。” “要不要点几个姑娘陪侍?” “不必。”他坐下垂眸敛目。 不多时几个扭动腰肢的侍女推开门,门后花衣男子袒胸露腹,肩上只披着一件榴花直掇。 “沐阁主,稀客啊。阿茂!给阁主斟好酒。”白公子扬声令手下摆宴。 “不必,沐某没这酒兴。” “噢,阁主是喝惯了王府的佳酿,看不上我这醉月轩的浊酒了。” “户部巡官白大人,沐某来与你谈交易。” 白公子扑哧一笑“阁主和本公子有什么可谈的呢?”白公子要谈,当然不是和沐之宸这个莽夫谈,他要的是道一盟的行船令。 “用大人的头,换大人手上的证据。”他身子站得和杆一样直,背过手面带微笑。 “噢?” “大人想借揽月阁与道一盟合作,若道一盟出了事,也是揽月阁和沐某连坐,这买卖未免太便宜了些!”谈笑间沐之宸已出招。 烛光曳曳那身法快得连风都未惊动,那刀闪过连火都照不清。沐之宸越至男人身后。 白公子肩上的衣袍已被他削去一角。 所有人都惊住了,他什么时候把刀拔出来的?阿茂还未护到主人面前,长刀就已抵住白公子的颈脖。 “巡官大人,夜夜宿在这醉月轩,每天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买卖要谈么?可有人,同沐某一样来买你的命?”他眼色微沉,向白公子道“在这种地方死了,岂不可惜?” “哈哈哈哈哈哈!” 白公子忽然放肆大笑。沐之宸愕然,怎有人快死了还在笑的? “沐正丰把揽月阁交给你,真是一点没错。如果是你爹在这里,我此时或许已经人头落地。可惜你既不如他这般狠毒,也不懂为自己找生路……” 沐之宸帘后兰池冒着热气,一个漆暗的人影从兰池中浮起,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入池子逼近自己的? 他转身格挡,刀背电光火闪,一阵嗡鸣,三枚梨花针被钢刀精准地弹回那“人影”上,池中的杀手来不及闪避应声倒地。 趁沐之宸拔刀格挡,阿茂迅速将白公子擒到身后。 帘后出现了几个神秘人,步伐极轻,沐之宸已然考虑到有高手在此。 大不了血战一场。 三个人都是使暗器的好手,他的钢刀在狭窄的隔间内没有发挥优势,梨花针顺势发出,有如为他精心设计的天罗地网,沐之宸的刀将暗器尽数接下,但人也已被逼到门口。 “生门不走,非要走死门。”白公子回到软榻边喝下一口热茶:“阁主的亲妹子,是叫之萍么?小姑娘在这香榻上,与本公子留下了一些愉快的回忆,就念在阁主家小妹的份儿上,本公子多送你一次机会。” “一派胡言!”之宸喝声道。 “全城右眼青白色的女子有几人?本以为那是个盲的女人,没想到竟是阁主的亲妹。小妹的温香,白某先替她未来夫君享用了。” 沐之宸的心有如刀绞,却强咬着牙故作镇静。又避开几枚梨花针,他翻滚到方柱后喘息着。 他不是累了,而是极其的愤怒。愤怒到要毁尽一切。 厢内六尺高的帘子忽然炸开,火舌顺着帘子爬上房梁。 “他洒了火油!”阿茂想带白公子离开,然而门前也出现了一道火墙,醉月轩的三层忽然烧起来了。 浓烟阵阵,长刀染血,三个杀手皆被长刀一击毙命。 “怎不跳下去?还是让我的刀,送你下去?”沐之宸问白公子。 “你……敢火烧朝廷命官?” “看来只有死人会安静。”他已然愤恨到极点,刀一旦拔出定要见血。 他飞身跳到两人身前劈刀。忽然感到左手手心一阵麻痹。 一根剧毒的梨花针扎进了他的左掌心。 身后的杀手咽了气,火烧得噼啪作响。 毒很快散入小臂,他立即封住左臂穴位,转头想追击——可窗台上哪还能看得到人影,那让他恨不得剖心挖肺的白公子已然消失在浓烟中。 沐之宸的左臂缓缓失去知觉,毒性蔓延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醉月轩是从顶层开始烧的,火势往上走才没有烧坏那珍贵的朱红色楠木方柱,兰池里的水管够,为了救火,正在鸳鸯戏水的男女被赤条条的赶到廊上。那楼上的贵客和神秘的刺客一同消失了,无人知晓是谁布的这局,在金陵最繁华的街市也敢纵火滋事。 寅时 熠王府 沐之萍推开了又要在床上胡闹的李熠,她现在被那棒子磨得坐不好站不好的,射入的精液在体内温着,身体像炉子一样烹化精气。免不了受些折磨,她心中怒骂再这样,身子可真的要废了! “我不嫁!” “你说什么?”锦被将两人的身子裹在一起,只露出半个脑袋。像极了两人过去曾经在草海里翻滚玩闹的样子,只不过现在,两人已习惯肌肤相贴。 “好殿下、别逗我了,好好的生辰,就这几天偏偏像老了十几岁……浑身……唉。”男人的胯又顶入几分,下体花穴黏糊糊的,一阵快慰让她语无伦次。 他玩味一笑“小妹仅仅在王府过一次生辰,就能把二十岁、三十岁生辰都过了。岂不是件美事?” “啊、啊……我才不要,二哥说三十生辰不能过,会不三不四……” “你二哥哪来这么多歪理?” 狭小的锦被里,两人蜷在一起,下腹贴得死死的。粗硬的阳物在穴里研磨、搅动。乳肉贴在他厚实的胸脯上,乳尖被两个铜环夹住,她一喘,软乳便在他胸口画圈,乳尖的链子延长至股沟,一根链子在细缝外摩擦,另一根链子连着阳具上的环,他一插那链子上的珠子也跟着陷进去了。 小核被剐得一颤一颤的。 玉体乱颤,夹着李熠的肉棒她又去了。 “爱妃喜欢吗?”李熠眼含笑意。 没等她张口他又蛮横地侵占她的舌,搅得她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小女、还不是殿下的爱妃,这是通……”她还未道出那“奸”字,就被李熠压低的眉弓给慑住了。 “你是说本王有罪?再说你又未嫁,怎算通奸?” 沐之萍脸一热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嫁,也只能嫁我李熠一人。” 她眼睫微动,如此良辰她竟觉得有些迷茫。 沐之萍与李熠约好下月入京,李熠本想留她在府中,可她的的确确是逛厌了,又不能直说。一顿长篇大论让他以百姓、苍生为先,朝廷知晓灾情严重,减少苛税徭役,他熠王府下半年的工作也能做得舒顺些。于是李熠心甘情愿被公务关起来了。 车辇路过街市,看到醉月轩上空浓烟弥漫,绵延数里,她心生诧异但还是静静地拉上帘子。 车马停靠在揽月阁,大总管已焦急地在门口等待她。 “四小姐!可算回来了。” “何事?”看到大总管不自然的踱步,她舒展的眉忽然深蹙。 “大小姐回来了,阁主也回来了……” 沐之萍快步走入聚义堂,沐之宸正坐在沉重的铁椅上,衣袖散在腰间露出爬满伤疤的躯干,左手的黑青蔓延至心口,他的脸因憋紧了气胀得通红。 “之宸,四妹来了。” 沐之宸喉咙干哑说不出话。长姐喂了他一些混着异色粉末的疏风散,疼痛只是勉强减轻了些。 “何人伤的?如何能解?” “现在去求解药怕是赶不及。毒性已暂时被我制住,二弟会浑身麻痹,但……只能维持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穴位被冲破,他随时可能会窒息或惊厥而死……”长姐也不如往日那般镇定了。 “!”沐之萍瞳孔缩小,她不能接受。 “没有别的方法么?药师呢?” “有,破了他的先天功,毁掉经络,使气血逆行,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二哥练了十四年的功夫,就这么毁掉,这不比杀了他更难受? 沐之宸颈部红紫,全身发紧,倒在地上。 “只有你能救他。” 潜修二(H) 先天功乃道家独门内功,男子元阳越充足功力愈是强劲,男子的元阳不能外泄,练得越久内力愈深厚,甚至能突破经脉的极限。 沐之蘅拿出胸中玉牌,倒扣在铁椅的扶手下。厅后的屏风一掀,出现一道无色琉璃屏障。 “这是……一样的暗室?” 沐之蘅听小妹说“一样的”,恍然清醒。 “小妹看不见异景,只因那琉璃幻阵对你无甚影响。”沐之蘅心想,此阵破碎已久,再难修复,也极不稳定。但却不可能对入阵的人没有丝毫影响。 “桂花……”沐之宸缓缓张口。 “桂花?”沐之萍同长姐将二哥扶到暗室里,里面只有几面破碎的铜镜和铜镜里被切碎的人。 沐之蘅想:二弟眼中出现了异象,也罢,这样他受的痛苦会轻些。 屏风落下,沐之宸仰卧在那片光华中,沐之蘅用手顶点他的印堂:“我护住他的神,四妹,你且将他的精元取走,破了那先天功。” “什么?”沐之萍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焦急得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让他泄身,不懂么?”沐之蘅就差把她的头按下去了,“吸出来,用什么都可以。” “快!” 被长姐这么一喝,沐之萍膝盖绵软猛地跪在地上。 她感受到周围的“势”变了,不同于袁彦卿与自己那天被困在幻光中浊乱的气流。 这股气息犹如暖风旭日,安静地笼罩在身上。 她顾不得什么,解开他的胫衣,红软的阳物垂在腿间。 这就是二哥的命根子么……我如何能做到、与他做男女之事……一万个念头闪过,只有一个念头打败了其他的疑虑。 我这么做、是救他!是救他! 二哥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二哥是二哥。 “快快……起来啊。”双指揉捏着宝贝的尖端,指尖磨出丝滑的液。跨间的阳物也膨胀了起来,猛得翘起快有她小臂的长度,甚至在继续胀大。 沐之萍瞟了一眼长姐,她阖眼默念,正集聚精神并不顾得上自己。 “二哥……”她低头蹭弄那勃起的阳物,阴茎和马的一样长,着实不知从何下口。 再慢就来不及了! 她毕紧了双眼一口含住那阴茎的顶端,吮吸起来,舌尖卷过马眼的缝隙,在大红蘑菇上打转。 李熠曾教过她怎么服侍的,虽然她并不喜欢舔弄这玩意。 二哥的阴茎有种温热的气味,又浑又腥。她口中刚饮过酒,那男子浓烈的气息盖过了酒气,厚厚的龟头不断在喉内滑动。 “唔……”只有不到半个时辰了,二哥怎么还没有出来? 沐之宸的右手微微抬起,扶住她的头,阳物重重顶入喉管,卡在咽部刮擦。 她呛声吐出阴茎,长长的阴茎并没泄出雨露,反而顶得她飙泪直咳。 “怎还没出来?”沐之蘅低眼瞧她狼狈的模样,似已等不及。 沐之萍又战战兢兢的握住那阴茎奋力揉搓,一只手搭在阴囊上推揉,“快出来吧……阿兄……” 眼泪情不自禁落了下来。手掌加快速度。她擀面都没这么快! 搓了半晌那棍子翘得更高了,二哥丝毫没有快泄身的样子。 “纯阳之体哪有这么好泄身,你且运转功体,用阴阳调和之法试试。” 她瞪大眼睛,这不就是强迫二哥……阿姊竟让她用身体,采取亲兄长的元精? 纯阳元精最是烧身,她才从熠王府大干几百回合,该化的已经化得差不多,化不掉的就让它流出来,烹炼精气太累了。 一切紧迫得容不得她犹豫,琉璃幻光忽然变得微弱,那暖意在消散,她倾身坐在沐之宸的腰上,五彩千褶裙滑落,露出一双修长的腿,腿间水光莹润,沐之宸右手胡乱抓住她细嫩的脚踝。 “小妹……”沐之宸似乎恢复一丝神智,委屈地望着妹妹。 纤指破开两片桃肉,抬起圆滚的龟头顶弄了一会,磨擦得小核水光光的,顺着甬道按了进去。阴茎的顶处充血般鼓起,兄长的阴茎比她能接纳的长度长太多,骑在他身上勉强含住擎天巨物,坚硬得人像被戳在杆子上。她双手后撑着二哥结实的腿前后摆动腰心。 她仰着面呻吟着,一丝不挂的下体完全展露在兄长面前,沐之蘅看到她赤裸着主动吞吐阳物的样子,似有意动,但此刻他若分神沐之宸很可能就没命出去了。 他想要的,还是太多。 软软的臀瓣剐过他的精囊,红蕊张合着,男人的小腹颤了颤,纯阴之体引诱着男子泄精。这先天功怎么是这么好破的,肉摩得生疼,二哥的阴茎依然笔直地挺立着。 “快啊、……求你。” “二哥……给我罢。”她央求着。 沐之宸痛苦地张开双目,看到了跨上的人儿。 以前她爬树弄小鸟,不敢下来,他让她自己跳下来,明明是她自己爬上去的,她却开始畏高。沐之宸嫌她体力不支,想练练她,让她在上面待着。待到吃饭的时候。她忍不住崩溃大哭说二哥心真坏,他才愧疚地把她抱下来。 “之菱就不会给自己惹事,就你闲的。” 她又作孽,又折腾自己、委屈自己了。 四妹,如你这般离经叛道、不知悔悟是要挨罚的。 沐之宸的目光从她冷汗密布的脸上划过,落到那可怜的肉缝上。 她俯在自己身上作甚?两条腿跨在腰间,腰一弓一屈的……如此卖力。 为何下体有一股热流蓄势待发,很软很舒服。 沐之宸奋力将腰部往上推了推,小妹的身子也跟着抽搐起来。 她在把自己当马儿骑呢,坏极了。 沐之宸左臂一半的胳膊已经麻木了,而身体却感到轻松,轻松的要睡过去。 梦魇般的琉璃幻阵,竟如此平和。 “二哥、求你、给我……”沐之萍指甲刮过阴茎的根部。 “小妹怎么这么卖力……你从来只爱偷懒的。”他温声道。 “阿兄,是我不对……阿兄。” “怎会呢?小妹好好地回家了,阿兄……很开心。” 沐之萍鼻子一酸小脸靠在二哥肩上,仿佛再也不会分开了。 下身一阵快慰,他抬动腰和那春潮交融在一起。 雨燕在山涧鸣叫徘徊,无力的雨燕。攀过山又被天顶倾泻的洪流掀翻,直冲云幕,将到顶峰了。 下身的摆动骤然加快,快感如狂风恶浪掀倒他,一浪高过一浪。 沐之萍细软的发丝排拍打在二哥胸口,在他结实的身体上气喘吁吁的。 她怎么累了? 沐之宸反手捏住她的脚踝,让她驾好腿继续磨自己的棒子,可怜的下体包住那根烧火棍,将腹部顶得凸起。 沐之宸抬起腰,顶住花心搅弄,春雨洒在腹间磨得噗呲噗呲响。苞口被强行撑开箍紧龟头,右掌托住她的臀,贴着她胸口芳泽,银白的光弧中,金桂香气扑落鼻尖,他与亲妹的魂肉完全化入光里。 亲兄长的初次的浓精就这么灌入妹妹用来受孕的苞里。 “二哥……”她的声音破碎了。 沐之蘅的手指在他天顶发力,口中喃喃道:“忘我守一,天塌不惊,万变犹心,六根大定!”裂石般的崩劲从天门直冲胸中气海,犹如雷电劈下,与体内被毒素麻痹的经络对冲。自天顶穴劈入周行全身,十二经脉竟尽数损毁。 二哥却连嚎啕声都没有,瞬间被劈晕过去。 沐之萍听到一阵极为压抑的、肌肉和骨肉在体内交错的恐怖声响,她抚住沐之宸浸透毒素的左臂。 这只手还能留住么?她不敢问长姐。 究竟是何人将二哥伤成这样? 散功只在瞬间,沐之宸忽然五窍涌血。肺像被千斤山石压住,恐怖的凹陷下去又凸起来。 沐之萍盯着长姐,似有怨怼。 阿姊紧握住沐之宸的手,跪坐在他身边:“毒血虽随经脉逆行流出,可毒素滞留时间太久,二弟他,恐怕一时间很难醒来。” —————————————————————————————————————————— 攒够1w字存稿了! 边修边发 o(* ̄▽ ̄*)o 白公子的手段 沐之蘅身边的二哥已是个武功全失的废人。 “阿姊……二哥怎会中毒?” “你二哥、或者说是揽月阁被人盯上了。”阿姊也极其疲惫,这幅身体不该过度消耗气力。 “小妹,这个给你。”沐之蘅递上一块“徵”字玉牌。 “为什么,给我这个?” “传家玉牌,这块,是小妹的。”她将玉牌塞到她贴身领口里。 “要它有何用?能救好二哥?” “可在关键时刻保你一命。留好。”沐之蘅方才为沐之宸护住五脏耗费了真气,她需要立即调息,不然一旦敌人闯入他和沐之宸将毫无招架。 沐之萍干巴的脸挤出一个苦笑。 “哈……我几次三番遭人毒手,哪次是靠这牌子保的命?” 她的脸在幻光中看着尤为艳丽。 “阿姊会全力护你。”沐之蘅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她的秀发披散在胸前,泪痕未干眼神凄然。也能理解她,与至亲之人交合后,理智、道德被掀翻内心所产生的狂乱。 沐之萍怔怔地望着沐之宸:“我要去找那人!阿姊可知道是何人伤我二哥?” “人已离开醉月轩。” “你是说醉月轩的火和二哥有关?” “小妹、莫要冲动!” “我必须去。” 沐之萍恍然想起些什么,扎紧衣服动身冲出门。沐之蘅想起身拦住她,忽然四肢一阵断筋般的绞痛,只能勉强稳住架势守着沐之宸。 未料想门外已经有“贵客”闯入,双方厮斗起来,身边尽是倒下的从者。 “让你们阁主出来。”为首的那人戴着漆黑卯兔面具,她一眼认出是那日在醉月轩救过自己的卯兔星君。 “猖狂小儿!怎么在道上没见过你?” “阁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若敢强闯,官府唯你是问!”人群中几名拿着外家兵器的壮汉嚷嚷道。 “喔?官府若真要的来了,抓的可不是我。你们阁主呢?”兔星君瞥见一道身影从石阶上缓缓走下来,“终于肯出来了吗?” “停手!”女子有些孱弱的身躯屹立在凄风里,身后空无一人。 “你是阁主?” “是。” “沐之宸这么快就死了?也是,那淬了冥河毒的梨花针,即使你是揽月阁药师是扁鹊华佗在世,若毒走入心脉,大罗神仙也救不回。”兔星君的声音很好听,但是也很可怕。好听在那声音干净如十六七岁意气风发的少年,可的怕是,那抑扬顿挫的腔调,可以说是极其怪异,让人十分不舒服。 “卯兔仙子,你这小脸、啧啧啧,怎么又红又白的?” “你……还记得我?你有解药救他?”她逼问道。 “仙子向我求药?哈哈就算给你解药,也只能让那伤口不要继续溃烂。伤及肺腑,他一样会死!” “若能给我解药救二哥,你们就可以活着离开这。”她说。 “姑娘尚未清楚当下的情况?现下是你,能不能活着。”兔星君将“你”这个字加重了音。 指了指她的右肩继续说:“但,本君也不想让他死。本君所到而来,是诚心想委托揽月阁,接下一笔交易。”兔星君掌心运气寸寸逼近她,沐之萍耳畔的鬓发飞卷。 “不准动她!”一个少年侠士道。 “我这条命是阁主给的!” “对!大丈夫何惧生死!跟他们拼了!” 一人振臂高呼,几个阁中的侠士围上前欲以命相搏,被兔星君一阵掌风接下,霎时几位从者兵刃脱手,手心似有万蚁在撕啃,沾上那掌风的人皆痛苦不已。 “好阴毒的掌法!快退下!”大总管拦住众人。 沐之萍扶起身姿有些踉跄的侠士:“各位侠士愿助我,沐家四妹感激不尽!这事,的的确确……不应牵连各位。”,随即瞪着兔星君:“什么交易非要委托我揽月阁?” 兔君凑过她耳边小声道“我家公子,要道一盟在海道上开出一条商路,由揽月阁做牵头,做几次买卖。此事尤为秘密,不得暴露公子身份,不可通报知府,王府更是不可以。若揽月阁是诚心接下此事,姑娘也不想牵扯什么外人进来吧?”兔星君的语气客客气气的,但那迫近的杀气丝毫未减弱。 沐之萍说:“先把解药给我。” 兔星君咬牙,本来他是想引出天蘅,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她。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的年纪,外表看着柔柔弱弱却是个疯丫头。由此看来,沐之宸着实伤得不轻,无力应战。但这场谈判是他们占尽优势。 “那就劳烦姑娘,随我走一趟了。” “给我解药,我跟你走。” “哈,拿去吧,他若是死了也没人为公子卖命。”兔星君掷出一个小药瓶,大总管接下药瓶疾风般跑回内厅。 “姑娘,请。” 车马已经停在门外。 “姑娘,燕儿随你去。”明眸善睐的女子说道。 她疲惫的回望一眼昏暗天空下的揽月阁,点头示意她跟上。 和銮清脆,柳叶沙沙。 燕儿约莫十六七的年纪,看着就和过去的自己一样安静羞讷,不时紧张地望向窗外。 “别怕。”沐之萍捏住她的手,两人坐在车上驶出城郊,过了一道古旧的石桥,很奇怪什么人会在城郊住着? “燕儿可会刀法?” “会的。” “比起二哥如何?”沐之萍单纯只是好奇,可惜二哥暂时失去武功,不知道多少年后见才能看他舞刀了。 “自然是比不上。燕儿……没杀过人。” “我也没杀过啊!那你还敢跟来?”沐之萍小声道。 燕儿握紧那把宝刀“破军”皱起下巴。 车马停住了,柳林岸,水与春草一色,四面开阔,只有一个湖心亭。 天色迷蒙,可见破晓之光。 兔星君毫无预兆地掀开车帘,沐之萍走过长长的廊桥来到亭中央。 穿着淡雅的侍从引她到四面开阔的亭子,看到了那头戴网巾的簪花男子。 怎选在这么偏的地方?她心中疑惑。 “是你?那条野狗呢?”白公子发问道。 沐之萍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认出他是谁了。正是那日在醉月轩李熠带自己去见的白公子。那人长相阴柔,眉毛是淡的,一双凤眼像画在皮肤上的,鼻梁高挺精致,嘴唇也是薄的。 “阁下要委托的是揽月阁,要谈什么与我谈也是一样的。” “不多言,本公子要道一盟的行船令。去偷、去夺、抢,什么手段都好,我要让道一盟确保我的货能在海道流通。” “以揽月阁名义?”她问道。 “没错,且不得向他人透露半点。”白公子淡淡的眉毛扬起,眼神倨傲。 什么货,白道不走要在黑道卖? 对他来说这岂非是一笔毫无风险的买卖。要通过揽月阁合作,显然就是不想与道一盟纠缠,又自视甚高看不上揽月阁,他并非江湖中人,那晚在醉月轩,他似乎也有提及自己的身份。 此人对沐家的底细究竟了解多少?莫不是存心拖揽月阁下水? 她更关心,二哥此番重伤后是否会起归隐之心? 离开揽月阁,不问江湖事。 沐之萍忽然不想去京城了,她只想这么陪着二哥,过最普通、最简单的日子。 人生最难是“简单”二字。 “人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有的人便是太君子,不懂舍弃些什么。而你,不是君子。” 沐之萍想他凭何这么肯定揽月阁一定能办到?为何把二哥逼到要下杀手…… “白公子、白大官人,你究竟做的是什么生意?有言在先,揽月阁也是有底线的,买卖奴隶不为,窝藏重犯不为,万万不能是违抗朝廷。” “哈哈哈哈!小姑娘,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什么东西?你阿兄,就是个欺世盗名之徒。烧了本公子的榻子,本公子还没找他算账!不然,你现在就得去官府捞人了。” “道一盟重利,没有钱赚的买卖怎么谈?” “那我就告诉你……”他贴着她的耳朵说,“琉璃之末,令人发狂的毒物,京城有人为了吸上一口这粉末,甚至愿变卖宅院。内朝已布诏禁止它在京城流通,违者抄斩。本公子也不想自断销路,更不想脑袋搬家。” “在海道上卖就不会被查抄了么?” “会,此乃第一道风险。要避过东夷都统司察。光用银子,没有门道是走不通的。” 当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市舶之利最厚,而朝廷是禁止官员私出海交通外邦,更不准入海贸易。各路商道都由朝廷严格把控,只不过宣朝三十八年圣上君临天下,苛税征田,百姓失去了田地,沉重的负担让他们不得不离开家乡行商经营。 这白公子,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也要越度。 “那么,这第二道风险是什么?” “是我们要建立信任,沐阁主。” 沐之萍冷笑。对此重利轻义的小人,有什么信任可言呢? “白大官人,怕我将此事托出去?” 女子湿红的杏眼被风吹干了,只剩下红红的眼瞳毫无生气地瞪着他。显然,纵火烧醉月轩这么大的事这白公子都没惊动官府。看来他也是只阴沟老鼠,做着些见不得光的事。 白公子捏紧她的下巴,脸色边得阴狠“告诉你。小贱人、别想着搭上李熠就能安然无事。你……想玉石俱焚?” 燕儿想上前阻拦被几个护卫围住。 “小姐!” “莫要担心。”沐之萍说道。 “若我求得道一盟的行船令,白大官人能否放过揽月阁?” 白公子讪笑:“何谓‘放过’?姑娘是觉得本公子会强占你揽月阁吗?还是强占……姑娘?” “呵……若此事顺利,以后多的是机会,我们慢慢相熟。”他声音轻轻点在她的耳边。 沐之萍眼睛都瞪红了。 “姑娘得先帮我走两趟货,我们才能建立起‘信任’。”,他眯眼继续说:“日后工匠修皇陵,朝廷施行海禁,我俩的买卖就算结了。” 对于白公子来说,揽月阁已他掌心之物,只要享受相爷能享受的权利,享受同熠王一样的人上之人,才能享受的女人和财富,也就自以为成了那人上之人。 “说罢,你需要多少时日?”白公子问道。 “半个月?”她缓缓张口道。 “不行,夜长梦多。” “七日?” “三天。”白公子并不给她商量的余地。 “三天!”沐之萍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从揽月阁搜寻情报都不止需要三天。 “若是道一盟不同意联合,把我杀了呢?” “那揽月阁和道一盟,就在道上杀个你死我活,不眠不休。再让你的好姐姐、好哥哥,替你收尸罢。”他笑得戏谑,反正道一盟与揽月阁都是江湖组织,死几个平头百姓对他为官又有何影响? 沐之萍哑口无言。 此人存心不想给她兄妹俩生路。 道一盟不会灭,只因他们有白公子需要的行船令,而揽月阁却岌岌可危。 她不想看到阿兄一蹶不振,不想看到那揽月阁覆没。 “阿茂!”白公子欣赏着她的表情,唤兔星君上前。 兔星君拖着一个小盒子缓缓走上前,沐之萍暗想:原来他的名字叫阿茂,此人真容隐藏在面具后。而这白公子人模狗样的,说起话还真让人恶心。 白公子从盒中取走一枚檀木色药丸。 “这是什么药?” “让我们建立信任的药。” “毒药?” “若我说是,你敢不敢吃?” “有何不敢。” 她拿起药丸咽入喉中。白公子满意地看着她服下药丸,拍了拍掌。 “三天,取不到行船令,四姑娘就去下面,当个酆都艳鬼吧。” “取来了,是不是一样会死?” “或许,本公子会考虑多给你一次机会。” 古道鸣沙 赴死,是人之必经之路,既赴死,哪有死得值不值当。 燕儿并未听清两人的商谈后的话。更不知道白公子给沐之萍服下的究竟是何物,她只远看着四姑娘处变不惊的模样,心中也笃定了许多。 四姑娘不是什么疯丫头,四姑娘果然很行。 两人赶回城内,将与道一盟合作的事情告知长姐和大总管。 揽月阁情报网密集,对江湖大大小小的组织底细了若指掌,但百闻都不如一见。 大总管在揽月阁资历最老,追随过几任阁主,对于此事,他的反应还算淡然。“老身以为,道一盟重财,想和谈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老身已先让人探查探道一盟盘踞之处。待探子回来,即刻护送四小姐前往。” “有道理,来人,先去备上几箱金银。”沐之萍心想钱真好用啊,有钱能使佛渡我!钱,就是万金油! “更重要的是需要几个打手。”沐之蘅从屏风后走出来,仅过了半日长姐的面色憔悴了许多,他不健康的脸色影响到他的姿色了。 沐之萍不自然地回避长姐的目光:“阿兄……怎样?”,她问起二哥。与亲兄长交合的羞耻心忽然浸透了她的身子,血液停滞了般麻木。 “睡去了,那解药只能让他手心伤口不再溃烂,而十二脉经络……”沐之蘅斜眼看到燕儿在小妹身后凝注她,顿了顿继续说:“阿宸需要调养。” “有阿姊坐镇揽月阁我也就可以……”她心中慨然,”阿姊,小妹要动身了。” 暖红的夕阳浸染她的轮廓,一日已过。 之后的两日,她将一刻也不敢阖眼。 “随阿姊来。”沐之蘅牵她入香屏后。将一个胭脂盒交到她手上。是二哥从燕地给她带的胭脂。 她推开长姐的手:“阿姊,事情紧迫小妹哪还有心情涂胭脂。” “胭脂里有毒。”,沐之蘅轻声道:“女人要学会用最轻而易举的方式,杀人。” 沐之蘅不想小妹见血,他握住沐之萍的腕部,她的脉搏突突犹泉鸣。沐之萍全然不知,那『天衣无相』内功已行至二层。即使这内功只有二层,对于江湖上那些外门弟子来说,已是苦练四五载都不一定能达到的门槛。 沐之萍筋骨虽弱,但完全可以依靠后天炼气来填补,将心气力蕴恤在丹田中,将肺部能容纳的十倍的气,压缩成弹丸大小,藏于胸、腹,再将它一掌打出,这是何等可怖的力量。 现下她只缺少能使用的招式,身法更是远远不能实战。 这些,她会慢慢教她的,沐之蘅想。 用毒只是第一招。 在江湖上,连黄发垂髫的小儿都要防着,你不知道阖眼的下一刻谁会取走你的性命。 聚义厅外一阵铜铃响。 韩樱松开骡子快步跑入聚义厅:“萍姐姐!外边怎么有打斗的痕迹?” “说来话长……”沐之萍换上一件黑缎风氅,一张小脸快要埋到那领口中。 韩聚义厅内,那位先行探路的暗探已返回。 听那名暗探说,道一盟的南寨就在城郊不到三十里的大鸣山上,今日似乎有要人入寨,路上布满了“一”字旗帜,山道上徘徊的教众也尽数归寨了,日百姓平日里要提心吊胆走的山路,今日却全然没有劫匪的影子。 此刻如果快马前往,众人不过半天就能抵达寨子。 “表明来意,吾辈是去拜会的。”沐之萍示意让人先送去消息,她已等不及动身前往了,银财可以稍后运送,她只剩下两日与道一盟周旋。 “韩姑娘既然能把货找回来,定然也是同那些恶匪交过手吧?”大总管转头问韩樱。 燕儿说:“不如,就让韩姑娘同四小姐一起去吧。” “不可,我怕他们……”沐之萍想拒绝,韩樱阻了道一盟的财路,道一盟怎能不恨? “噢……原来沐姑娘是怕他们报复我?你也把韩樱想得太粗心了吧!那些货,可是道一盟自愿送给本姑娘的。” “?”众人哑然失语。 韩樱嘴角扬起:“道一盟三当家好赌,本姑娘仅略施小计!和那三当家赌了几把,熠王府那些箱子,全是本姑娘靠着自己的赌运——赢回来的!” “佩服、佩服……韩姑娘,深藏不露!”众人震惊之余,沐之萍打断韩樱“……韩姑娘快人快语,下次一定,仔细听你说完。” 大鸣山古道,韩樱和沐之萍与十几个随行的侠士马匹滞留在山脚,山坡陡峭,只能沿临时搭建的木梁栈道登山。而道一盟的南寨就建在这大鸣山顶的悬崖上。 沐之萍不会轻功,登山是极耗气力的。 韩樱仅轻轻一蹬,如山猫踏着山路上寥寥可见的石街,飞也似的蹬至高处。一下甩开众人十余米。 沐之萍正经之余也加快了脚步爬山。 没走几步脚下忽然踏空,幸有身手矫健的侠士把她拎了回去。 “阁主,让属下背你上去吧!”随行的布衣侠客说道。 “……有劳。”沐之萍实在是爬不动了,方才在二哥身上废了不少力气,赶了许久的路浑身松散,那厚重的靴子又磨得她脚尖生疼。 大鸣山草木葱茏,山路上满是瓦砾。寨子本是旧城民兵躲避灾难时修建的,山势险要易守难攻。深山多雨,山顶设有天池蓄水,可以养鱼浇菜,即使被围困民兵也能在寨中自给自足。 绕着那“之”字形的山路行至山腰,山路逐渐平坦,数十道沙土路与寨门相连。寨门壕沟外布了数道防御工事,堆成两人高鹿角木上还有几片碎肢。 “阁主,小心陷马坑!” 沐之萍才发现自己差点一脚踏入那几十米深的坑中,坑中荆棘密布,看不清底部。 “沐阁主!道一盟恭候——”寨上出现了几个人影,山已暝,火光次第燃起蜿蜒至寨门。寨门下垂挂着两个巨大的火盆——一个随时会滚落的陷阱。 沐之萍与韩樱一行迎着山风向前。 这里是“流民”与“匪人”的聚集地。 泥灰扬起,寨门拔开。 一名独眼男子身后站着几名穿着轻便的“山匪”。 独眼男子拱手道“揽月阁阁主入夜光临寒寨,可是来参加我寨大办的‘螟蛉之宴’?” 螟蛉之宴?这道一盟莫非请了什么仙师做法? 沐之萍仰望高冈之处,天色渐沉。 “这位前辈,晚辈有要事相商,烦请通报你们当家的一声。”沐之萍拱手道。 右脸长着灰青色胎记的“山匪”低眼厉声道:“我们当家的很忙!”,“岂容你说见就见?揽月阁这群自诩正道的卑劣宵小,杀了我们多少弟兄!” “对!把他们关起来!”头戴着布巾的“悍匪”在一旁起哄道。 “不得鲁莽!今日我们二当家喜收义子,大办‘螟蛉之宴’,道上禁止械斗,见血晦气!可不能出什么事端。”独眼男子是个识礼之人,“我们二当家说了,道上的人来了都要以礼相待。再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阁主,请吧。” 沐之萍将大总管拟的拜帖递给独眼男子:“烦请前辈,将拜会帖交给你们当家的”。 正要入寨,那独眼男子又叫住沐之萍:“沐阁主,可有带贺礼?赴宴可不能空手而来,对吧?” 她和韩樱都怔了一下,这道一盟,但凡是个人,路过他们的地盘都要被剥一层皮,即使是揽月阁也不例外。 沐之萍摆手道:“当然有,燕儿。” 燕儿从行囊中拿出那对色泽上好的红玉玛瑙镯。 情急之下,银两太沉运输时间长,韩樱便让她将这镯子送去寨中,果不其然用上了。 独眼人擦眼一看“噢,却是个宝贝啊。阁主果然阔气!来人,收贺礼!阁主,请——” 一行人才顺利入了寨门。 “大不了……再赌回来!”韩樱小声嘟囔,转头向沐之萍眨了只眼。 —————————————————————————————————————————— ε=ε=ε=ε=ε=┌(; ̄◇ ̄)┘ 赶路章节 攻略一下闺蜜 闺蜜情?心连心 螟蛉子(一) 夜色昏昏,火光燃起。数面“一”字旗安插在寨内,每隔一面旗中间就有一个高大的火盆,仿佛真回到了那古旧的城中,陈设极其简朴。 旧城将大鸣山头推平了,再把山石垒建成坚固的石墙,南寨主屋也是建在这山石之上的,在金陵很少见到这样厚重的建筑。这里离天空很近,夜晚能看到散落的星子遥望今人。 主屋下摔碗声、祝酒声此起彼伏。 “二当家喜收义子!邙山道前来道贺!”闻声望去,那名戴毡帽的虬髯侠客声音声如雷鸣,将一大碗酒饮尽了,摔碗拍桌,身后一众兄弟纷纷齐声高喝。 “贤郎一表人才,今后一定大有作为!青竹门敬二当家!”一个剑客跳上桌,桌上挤满了盘子,他横着一柄长剑单脚独立在酒桌上,剑上稳稳拖着七个酒碗。 剑身弹起,那酒碗在空中翻转成半人高。清酒灌入剑客口中,七只空碗稳稳迭在剑上。 “敬二当家!”这青竹门的门人喊声更热情,响遏行云,快把山头震下来了。 都是搞气氛的好手哇! 这黑漆漆的大鸣山竟有这么热闹的酒宴。可惜沐之萍却愉悦不起来。 “这二当家什么来头?”沐之萍问韩樱。 “我也没见过,道一盟盘踞江浙,南寨由三当家主管,大当家和二当家分别坐镇主寨和北寨,不知怎么的今天怎跑南寨来了。”韩樱擦了擦她胸口的暖玉葫芦。 寨中接引的人入席:“揽月阁拜会——给阁主上座。” “什么阁?”人群中有人发问。 “揽月阁。”韩樱答道。 觥筹交错酒席霎时一片寂静。 “道一盟,何时邀请了揽月阁?” “道上的兄弟,不欢迎你们!”目光所及处皆是横眉冷眼。 “揽月阁,是诚心来与道一盟和解,求见盟主的。” “今日是二当家喜收义子的好日子!我们不想动刀,但明日,你可就没命下山了!” “我!要这个女人的右手!” “那我就要左脚!” “放肆!”揽月阁的侠士们也被挑起了情绪,亮出兵刃。 心生胆寒,沐之萍看了一眼韩樱。 独眼男子拱手道“诸位,阁主是我们当家的客。”,“沐阁主,二当家的很喜欢阁主的礼物,请移步主屋。” 沐之萍想上前,被韩樱拉住她“我同你一块儿进去。”两人一前一后登上石阶走入主屋。 “韩姑娘,这里你来过么?” “来过的,我和那条臭蛟……道一盟三当家!也算不打不相识!” 韩姑娘……你为何帮我?她想知道,韩樱在道上如此如鱼得水,又在此时相助,对揽月阁可是大大的恩情……这可是攸关性命的活儿。她究竟在想什么? “沐姑娘,韩樱也不想瞒着你,道上鱼龙混杂,这些年,江湖内出现了一些诡谲之事,或许有人……在故……”韩樱的话未说完,就对上一双鬼魅般的眼睛。 那双眼属于一个女人,如鬼一般幽怨、哀怜,赤条条地要把她剥光了一般。她穿一件青莲色道袍,袖子很长,宛转蛾眉,端得像从话本里走出来的无言美人。可惜美人迟暮,只能从眉骨中看出些许当年的风采。 而她的发髻梳得特别细致,手藏在衣袖中。 这让她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离开京城很久的人。 “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人已经到了。” 沐之萍心想:好家伙,一个篱笆三个桩、道一盟三巨头都在这儿了。 依次瞥过其余两人,一人稳坐席中身材紧实,红髯怒目,想必就是道一盟大当家“活阎王”罗十一。另一人目光内敛,生得一头金发褐瞳,双臂有力,拳脚功夫应该不赖,约莫三十岁,便是道一盟三当家“玉面蛟”文渊。 沐之萍拱手道:“揽月阁,前来拜会。” “哈哈哈哈,小女娃,连自己名字都不敢报上么?谁知道你是什么揽日阁还是揽星阁来这骗吃骗喝的!”大当家一口沿海住民口音,声音浑厚。 三当家看到沐之萍身后的韩樱,眼神已然望偏了。 沐之萍被那浑厚的声音震得呼吸散乱,大前辈面前她像只被鹰隼盯着的雏鸟…… 僵硬片刻,座上女子朱唇微启:“这女娃生得俏丽,来,快过来……”那女人不仅眼神勾魂摄魄似鬼魅,声也如鬼魅一般。 她立即应声答道:“晚辈沐之萍,沐之宸是我阿兄。我爹,是前揽月阁主——沐正丰。” “吼,二妹,想不到这么多年还能听到老熟人的名字。” 那女人端坐得好好的,飘然长袖一挥,沐之萍被一阵强劲的力道拖至她跟前。女人眼眶凹陷纤长的手揪住她的领子,血红色的嘴张开仿佛要把她叼在口中:“你阿爹,是沐正丰?” “是……”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女人的表情忽然诡异地扭曲起来:“啊啊啊!!沐正丰说过要帮、帮妾身找我的环儿、啊——环儿!”她似乎想起些痛苦事,长长的指甲开始撕扯自己的脸皮,沐之萍才看清那厚重的粉黛下是一道道不平整的疮疤。 她揪紧沐之萍的颈追问“我儿、我儿……他为什么骗我?” “二妹,那丫头快被你捏死了。”三当家端起酒碗越喝越有味,仿佛在等一场好戏上演。 “你、是来给本宫送贺礼的么?”那长长的指甲划过沐之萍惊慌失措的脸,她瞪大双眼一刻也不敢合上。 “咦嘻嘻嘻,本宫~想要你的眼睛!”她目露凶光,整张脸变了个形,五根手指刺出比手掌更长的指甲,五根尖利刺与她近在咫尺。 沐之萍双眼一黑——真是活见鬼了。 韩樱想上前阻止,她的碧玉棍还未碰到沐之萍的衣角,就被那“玉面蛟”一掌拖住。 沐之萍双手死死捏住那女人的手腕,没想到那女人身形瘦削,手上全是劲,寸寸逼近,眼皮子就要被那紫黑色的利爪子拨开…… “住手!”大当家在那疯女人身后一弹,她脖子忽然倒到一侧,像个吊死鬼,表情异常扭曲,手腕松开……缓缓垂下。 韩樱脖子上冒出了冷汗。 女人呆滞片刻,四处观察:“吾儿,吾儿呢?” “公子、公子来了!” 内厅的人齐刷刷望向一处,几名身着道袍的人,搬着一个沉重的大木板,木板上束缚着一位面缠细布的青年,四肢皆被铁链束缚在木板上。 “吾儿……”二当家奔上前轻抚那木板上的青年人。 “疯老太,你要杀便杀!谁是你儿子?我恁爹、知道么?”那青年人骂骂咧咧的。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沐之萍望向那满脸细布的男人,他面部被布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用嘴呼吸。 “吾儿!为娘,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不认我?吾儿难道是病了……为娘会医治你。” “啐、我看你才病了!”男人已不耐烦到极致,。身子被铁链栓得严严实实,他知道挣扎是白耗力气,只能嘴上逞一时之快。 “沐阁主,如你所见,我二姐,癔病愈发严重了。”三当家向沐之萍说道。 “快!替吾儿松绑!”二当家焦急又心疼地撕开青年人脸上的细布。 沐之萍好不容易喘上气:“若是我阿爹、允诺过二当家的话,我二哥与阿爹虽已分家,但一言既出……沐家决不食言!晚辈、定为二当家竭力奔走、找到令郎,让二当家母子重聚!” 细布散开,女人脸上竟浮露几分温柔之色。 沐之萍心想:二当家真是个可怜人…… “你敢动我一下?别、碰、我!”那青年人似乎十分抗拒被剥下脸上的布。 “阿姐!这孩子若是不听话,三弟再给您给你寻个乖的。”文渊道。 “是哇,菀玉妹子,下个更乖呢!”罗十一的语气也平和了许多。 “啊……吾儿,谁把你伤成这样!吾儿……” 男子缠在脸上的布被女人层层掀开,残布散落,英挺的面容上净是深深浅浅的划痕,浅一些的已结痂脱落,深一些的团成浅红色,烙在脸上。 碎发遮住脸颊,冷峻利落的轮廓,凌厉的唇峰,仅看一次就不会忘记,沐之萍对那轮廓再熟悉不过。 “子佩……”她缓缓吐出二字。 螟蛉子(二) 双目忽然被光线刺入,久违的光亮,让袁彦卿不得不眯紧眼缝。 模模糊糊的欢宴大厅,模模糊糊的酒坛,和模模糊糊的烛光旁那亭亭玉立的女子。她长高了些,穿着比她身段宽得多的衣裳,脸上灰扑扑的…… 他不敢置信地揉揉眼角,未曾想自己会以这副模样,与她再相见。 “啐!把链子松开。”袁彦卿道。 “吾儿,你不会再挣扎、再对为娘出手?” 袁彦卿摇摇头:“不会,我的亲娘嘞。”,“我哪里能动得了你?”他晃动手臂上的铁链。 “快把这拴着吾儿的破玩意儿松开!”二当家向部下愤然道。 铁链一解,他那虚弱身体瞬间失去了支撑,差点伏地,他衣领里的血迹已经脏污了。 沐之萍心中有千百个疑问,袁大人怎会在这里?这一个月他去哪了?还被二当家认作义子? “吾儿……好些了么?”二当家语气阴森森的问他。 “好、好得很,从未有过的……好。”袁彦卿那鹰一般的眼已适应了光亮。 女人抬手抚摸他散落的头发。 “二当家的儿子……究竟是何人?和我爹又有什么关系?”沐之萍问罗十一。 “小姑娘,我家妹子变成这幅模样,全因她早些年与亲子失散,为逃避官家追杀流亡数载,受了不少苦。”罗十一叹了口气,”这病就是那时开始犯的,只不过前些年忽然加重了,时好时坏的。入了道一盟,所有人皆可抹去过去的身份重新为人,来了就是兄弟!姑娘就不要再追问了。”罗十一摇摇头,“至于你爹的事,为何不去问问你爹呢?” 这世道有多少人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沐之萍想到了二哥。 “……回来就好。”二当家搂住袁彦卿显然已经把他当成饲锥印T迩浔凰ё呕肷砗笔� 忽然那女人转头问沐之萍“小丫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沐之萍。” “可是沐正丰的女儿?”二当家又变了副面孔。 “是、是!我不是早说过了么?”沐之萍又向她自报了一次家门。 “阮琴是你娘亲?” “!”沐之萍先是惊讶,这女人真与阿爹是旧交? “二当家怎会知道我娘的名字?” “啊!阮琴妹妹……”她哀嚎着。 “阮琴……你怎么就没有再来看姐姐、好妹妹……”那副伤情的样子真是凄艳。 “我儿、与阮琴妹妹的孩子同岁,她和我约好,如果她生的是个儿子,就让他与吾儿结为兄弟。若是一儿一女,就让他俩定亲,永结琴瑟之好。” 道一盟众竖起耳朵,齐刷刷望向一脸茫然的沐之萍。 韩樱不知何时已坐在三当家的凳子边上嗑起了葵花子。 这女人究竟是何人?时而疯癫,时而正常,她现在说这些话,究竟是疯是真? 沐之萍既想拉着袁彦卿问个明白,又想弄清楚这二当家菀玉与沐家究竟为何如此相熟。 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虑,还是以此行目的为主。 沐之萍拱手道:“大当家、众位豪杰,揽月阁此次唐突来访,是想求道一盟与我揽月阁联合。听闻道一盟手握东夷渡口的行船令,在海道上走货十分可靠。敢请当家的——交出行船令。” 罗十一听完后大笑三声,嘴一撇缓缓道:“揽月阁与我道一盟处处对立,若是往常,尔等根本走不上这大鸣山!阁主非选在今日拜会,请求联合有何居心?打道一盟商船的主意,谁知你是不是想设套,引我们上钩?” 其余众人也警惕起来。 “这……听说,罗大当家在海道有些门路,能避开水监走商,大当家的放心!此事以揽月阁名义行办,好汉做事好汉当!绝不牵连道上的弟兄!”她有些急了,“至于条件,揽月阁会开出让贵盟满意的条件。罗大当家是江湖前辈、重情重义的好汉,能与道一盟联合,化干戈,这才是千金难买!” 沉默半晌。 沐之萍手心渗出了冷汗。 罗十一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胆识!哼哼、揽月阁的探子真是无孔不入,胆子也不小,竟敢打我道一盟商船的主意。只可惜朝廷要发布新的海禁令了,恐怕以后走商更难,不知何日,这行船令也将一并作废。” “行船令将作废?照大当家这么说,得在海禁前尽快走商?”沐之萍道。 “不错。” “揽月阁已备好五百两白银,以示诚意。大当家若信任晚辈,与揽月阁联合,他日定有重谢。” 袁彦卿冷笑,这四姑娘又从哪里搬来这么多钱? “慢着,我们要的,可不只是金银珠宝。”罗十一眼神明亮,“我们,还要情报。” 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罗十一怎会拒绝这送到家门的“横财”呢? 沐之萍点点头,她已经掌有第四块玉牌,这个条件不算过分。 “二妹、三弟,你们认为呢?”罗十一问。 那三当家显然已经被韩樱牵走了神:“大哥,此事方便,就由我负责吧!量他们在海上也不敢乱来!”,文渊心想道一盟的东寨在海滨,刚巧带韩姑娘去住几日…… “不可!!……我不相信沐家人。”菀玉欲伸手擒她,被袁彦卿拦住。那张冰山脸受着伤,委屈巴巴地说:“娘、孩儿心里好难受,孩儿的脸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还好娘亲不嫌弃我。可娘亲……竟要弄伤您的儿媳……” “孩儿、日后会好好伺候娘亲,娘说的、孩儿都听……” “谁嫌弃吾儿?”她翻开袁彦卿的掌心。细细揉搓“环儿,为娘会一直跟着你,再也不能让你走散了。” “娘亲真好。”袁彦卿眼神竟有一丝真情流露。 “那便这么定了,阁主在寨中安住些时日,日后,揽月阁与道一盟便是亲家了!罗某写一封亲笔书信,你拿着这书信去东夷渡找东寨的兄弟即可。” “多谢!”,沐之萍叹道:“只可惜,不能多留了。晚辈……遇到了十分紧迫的事儿,要即刻回程。” “宴会还未结束,不如等明儿一大早,休息好再启程?”文渊道。 “谢盟友款待!晚辈实有自己的难处……” 众人沉默片刻。 二当家看了一眼袁彦卿的掌心,眼神诡异地眯成一道缝,又森森地笑了,长长的指甲陷入沐之萍的肩窝:“阮琴、你要尽快找到吾儿,吾儿……” 二当家两颗眼珠子快凑到自己鼻子上了,她好似把自己认成了娘亲。沐之萍并不怕她,二当家、许是唯一还记得娘亲的故人了。 沐之萍颤声道:“菀玉姐姐,我会的。不知姐姐的儿子姓甚……” 罗十一忽然打断了她:“哈哈哈、未曾想二妹喜收义子,还能多收个好儿媳。沐姑娘,罗某人敬你!” 沐之萍愣了愣,遂端起酒碗回敬:“谢过前辈。” 等待道一盟拟写书信之余,沐之萍与韩樱入座主屋的酒席。 “韩姑娘、我看这道一盟四当家,当由你来做!”身着道袍的汉子道。 “四当家?'四'字多难听呀!韩姑娘貌若天仙,不如留下做我们的寨主夫人!三当家身边这么多年了也没一位红粉知己……” “……开什么玩笑!”韩樱的少见的红了脸。 “韩姑娘莫急,呛到喉咙就不好了。”文渊的表情显然是充满期待。 主屋热热闹闹的,沐之萍一口酒一口菜都吃不下,她只想着快些回去,袁彦卿与她只隔着半张桌子,两人均未动筷。 沐之萍身上还带着他的折扇,她刚想问他些什么。席中有人先开了口:“夫人的义子在寨中大半月了,还不知道叫什么?” 袁彦卿嘴角不自然地抽动几下。 对啊,螟蛉之宴的主角,可不就是他么。 “吾儿,自然是叫环儿。” 螟蛉子(三) “娘,孩儿想出寨陪媳妇几天。”袁彦卿道。 “噢?吾儿宁愿离开娘,都不愿离开媳妇儿?”她半眯双眼注视“环儿”。 “这……”袁彦卿被菀玉的眼神瞅怕了。 沉默片刻。 “也好!不如趁着这好日子喜上加喜!让吾儿和儿媳喝杯定亲酒,然后择个吉日迎亲拜堂!”二当家手舞足蹈,像个被褒奖的孩子。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会相信她说的话,但她的话却说得无比认真。 一个破相的假儿子要与揽月阁的阁主定亲,当着这么多江湖人面前,这事怕不是很快就会传开了。 “哈哈哈,菀玉妹子喝多了,可就别难为这些小辈了!”罗十一转头道。 “胡说!吾要看吾儿拜堂,阮琴知道了也会开心的。” 韩樱小声道:“赌一把?” 文渊会心一笑:“赌沐姑娘从不从?” “哼,男人都是坏东西,净看我们姑娘家笑话。”韩樱嗔怒,夹了一块鲜鱼往嘴里送。 “怎会是笑话呢?珠联璧合、佳偶天成,沐姑娘与那公子,美得很。”文渊看韩樱也看醉了,但他还是想赌。 “沐姑娘可愿意?”袁彦卿微笑道。 “……”沐之萍眉头微微舒展了。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玩笑话。 “那就喝吧。”她说。 喝杯酒而已。又不能怎样。 “沐阁主,我们江湖人豪放,不讲什么三书六礼,你可别笑话!”身着道袍的“司仪”为两个新人斟满酒。 沐之萍有些困倦,一想到自己不知何时会毒发,倒不如在死前荒唐一回,她和袁彦卿,也不止是荒唐这一回了。 从遇到他开始,事事荒唐。 如今自己和二哥,在万不得已之时行了万不能行之事。或许这就是天谴、惩罚,惩罚她的大逆不道,违背人伦…… 若是二哥醒来……是否会厌恶现在的自己? 众目睽睽之下,新人对望,若明镜止水,无风起了波澜。苦酒入喉。她凝注他脸上深深浅浅的伤,内心酸涩。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他会恨着眼前的自己么? “好极、好极!这对新人实在是登对!”旁人和道。 连韩樱连没认出青年人是袁彦卿,只当是闹剧一场,这二当家真是疯癫。 沐之萍不知道这些人的祝贺,是在观赏玩乐,还是在‘羞辱’她。 可她为何认为……这是羞辱? 袁彦卿的容貌毁了,变成这副模样,真真与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为夫这张脸,不会吓到娘子吧?” “不会。” “娘子若是遇到了好看的男人,多看几眼,为夫可是会伤心的。”袁彦卿酸溜溜地说。 沐之萍分不清他是言不由衷,还是出自真心。 “不会,挺好的。”她的目光凝注那凹凸不平的疤痕。 “啐!为夫在寨子里待久了,粗野惯了,娘子不会嫌弃为夫吧?” “不会。”这袁彦卿说话怎么越来越没谱儿,明明就是一副风雅独立的身姿,哪里像个粗人? “嘿!这小子、真有福气!那夜老子去摸金,把你从乱葬岗背回来,脸上全是伤!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又冰又寒,你小子、都快没气了!没想到大难不死,被二当家收了义子如今又抱得美人归……” “啧、是啊!真令人羡慕!”几个穿着道袍的香主说道。 “你……被扔到了乱葬岗?” 袁彦卿不置可否。 道一盟南寨的酒宴直到天明,沐之萍却无法留恋酒宴、彻夜恣意欢宴,拿到罗十一的亲笔信后,挥别众人,动身下山。 袁彦卿黑巾掩面,送她行至寨口。 沐之萍虽急着下山,想了想,怕分别了有些话没有机会再说。 晨曦徐徐,她奔回头叫住他。 “袁大人……” 袁彦卿摆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说,“这里没有袁大人,袁大人,死了。” 寨门外只有两人,袁彦卿忽然变了一副模样。 “怎会呢?子佩这就同我回去,我们一起查清楚!”她想握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查什么?姑娘也不是特意来找袁某的,只因有求于这群反贼,误打误撞碰上了我。哈哈哈没想到还有这层勾连。我早该想到,揽月阁和道一盟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姑娘以为,我还会随你回揽月阁?呵……”他语气忽然变得疏离,“姑娘的美人恩,袁某消受不起。” “子佩!你再闹!”她想伸手教训他,却看袁彦卿眼神暗淡,表情冷得像结了霜。 她小心翼翼道:“别躲我了……” 袁彦卿的手覆上伤痕累累的脸:“四姑娘,你瞧瞧,我这幅模样,回去又能如何?谁会信我的话?让你哥阿姊看我的笑话?谁知道……伤我的人还在不在揽月阁?” 袁彦卿的脸被划了好几道伤沐之萍怎会不心疼?她不明白,凌心为何对袁大人下此毒手? “此仇不报非君子。”袁彦卿道。 “你、你去哪里报?你可知道……凌心顶替了你的身份,同武德司回京了。” “那这事儿就简单多了,袁某,就追他追到京城去。”,“此人不知我心房位置与常人不同,不然,姑娘看到的就是袁某的尸体了。”他右胸有一块极深的剐口。 “凌心为什么要对你毁容抛尸,却没有杀我?袁大人……那日,你被刺伤后,还和我说过些什么?”她顾不得袁彦卿避开,揪住他的衣襟。 “他为何不杀你?你不知道么?再者,那日袁某并没有同姑娘说过什么,你记错了。”袁彦卿放开她的手,“阁主,该回去了。” “子佩,你要相信我……”沐之萍将那把黑檀乌木折扇交给他。 袁彦卿看着那折扇五味杂陈。 “我知道你不想见我了,事到如今你还在瞒我什么?你真要留在这寨子当那女人的义子?” “……”袁彦卿叹了口气。 “二哥受了重伤,他是绝不会害你的!” 夜风寂寂,吹得山坳里的树叶沙沙响动。 袁彦卿实在是不忍她难过,沉吟道:“江湖上能伤得了前辈的又有几人……我和前辈,查到了忠王遗孤的下落。四姑娘,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他抬遥望夜空。“那忠王世子也算不上遗孤,他的娘亲还尚在人世。道一盟那疯疯癫癫的二当家,正是以谋逆罪被抄家灭门的忠王妃,她的儿子叫——李环。” 沐之萍恍然想起白公子和熠王也曾提过,圣上梦中被忠王“索魂”。白公子甚至怀疑是沐家将那忠王世子藏起来的。 沐之萍竟羡慕起李环,他还能回来找到自己的娘亲,而自己的娘亲,已经失踪十六年了…… “此人真的还活着?”沐之萍问。 “李环,还活着。” “!” “我怀疑,莫凌心是受人指使。” 沐之萍摇摇头:“等等……事情得一件件来,我这儿刀都悬在脖子上了,还有更紧急的事要办。” “四姑娘遇到了何事?” “说来话长。” 袁彦卿听她说被白公子要挟后,握紧了折扇。 “袁某同你回去。” “你怎么离开?里面……”沐之萍指了指寨子。 “谁敢拦我?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我还报什么仇?” —————————————————————— 终于从寨子里出来咯(;′??Д??`) 叶是风中花花是叶留香 马蹄疾驰,城郊古道上。沐之萍与韩樱分道,步入与白公子约好的林子,燃起一根枯枝举火为号。林间走出了一个监生打扮头戴傩面的人,腿上绑着护膝。 是阿茂,沐之萍忽然精神了不少。 “卯兔仙子~一切可还顺利?” “行船令我拿到了,去找你家公子吧。” “好,仙子果然说到做到。”阿茂接下行船令,“可我家公子歇下了,改日再见吧。” 沐之萍蹙眉心想不见更好!“东西我拿回来了,解药呢?” “谁告诉仙子,仙子吃的是毒药?”阿茂反问道。 沐之萍晕头转向的:“你家公子说,三日回不来就得下去做鬼……莫非是耍我的?” “哈哈哈哈、谁说我家公子耍你了?”,阿茂兴致勃勃道:“卯兔仙子可按住自己脐上四寸的中脘穴,右绕三圈。” 沐之萍狐疑,将手指贴在中脘穴右绕了三圈,下腹猛的痉挛,她护住腹部差点儿没从马上摔下来。五脏疼得好像要移位了。 “你!——”她想怒骂。 “三日一次,你且拿去服着。”阿茂扔给她几包系得扎实的药粉。 “这什么?你把我当药罐子呢?就不能、一次解了么?” “不能,姑娘先回阁中,届时自会有人通知你商盟买卖的地点。阁主放心、我们公子不会强迫你作陪的……阁主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沐之萍眨眨眼,阿茂愣了一会,一把折扇悄然抵在阿茂的颈后“带我去见你家公子。” “何人?” 阿茂身子一坠,竟在两人面前消失了,袁彦卿与沐之萍面面相觑时,阿茂闪身到袁彦卿肩后,一只胳膊钳住他的肘向后一翻,然袁彦卿早已预判他的攻势,在阿茂钳住自己右手肘之际,顺着他手臂转动的方向凭空后翻,化解了阿茂的绞杀术。 袁彦卿翻身落地,扇子化作剑芒扫向阿茂。芒刺如影随形,所刺部位可能是对方的任何位置,因敌形变化而变。阿茂抬手格挡,没想到只是虚晃一招,折扇一合,下一击直接砸在了阿茂的耳背。 这一扇子直接将他的柳木面具打掉。 “连脸都不敢露的鼠辈。”袁彦卿嘲讽道。 “阁下不也以黑巾掩面?”阿茂的脑袋被那折扇打得嗡嗡响。 沐之萍总算瞧见了兔星君的真容,白净的俊秀青年,乖乖巧巧的,看着还真像只小兔子。兔星君只比自己高半个头,没想年纪轻轻的下手这么狠。 袁彦卿也不生气用扇子又崩了他几下,看得出他许久没过招,打起来竟有些收不住手了。 “你们给四姑娘服下的究竟是什么毒?”袁彦卿逼问道。 “四姑娘服下的并不是什么致死的毒药,只是希望你好好为我们家公子办事……” 下一秒折扇打在了阿茂的牙关:“别兜圈子!究竟怎么解?为何要三日服一次药?解药吃完你们跑了怎么办?” 阿茂嘴角明显被扇出了一个红印子,“咳、咳!这是公子的意思,芙蓉散的药效,休息半月也会自然散掉。” “芙蓉散?这不是官家用来给女侍用的么?你竟然——” “别为难他了,子佩。” “四姑娘同情这厮?”袁彦卿侧目。 沐之萍只是怕他多得罪一个人。 “不去见就不见罢,阿茂,我二哥为何要烧醉月轩?”沐之萍问。 “那疯子要杀我家公子。”阿茂答。 “这不是你们逼他的?” “不算是,我家公子有揽月阁五年前欺瞒朝廷的赃证。”阿茂气鼓鼓地瞥了一眼袁彦卿。 袁彦卿立即道:“不是我,我可不会看账。” “那是谁?”沐之萍问。 “不知道。”阿茂如实回答。 沐之萍叹气:“是谁会有意将这东西送给你们,你们又怎么知道这赃证据就是真的?” “真不真,假不假,那疯子不也上钩了么。”阿茂说。 “……我那傻二哥。”她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训他。 如果这个证据是假,她怎会被人处处掣肘。 更不会在那琉璃幻阵里和二哥做出那等有违纲常之事…… 最可恨的!是那送“赃证”的人。 袁彦卿隐约感到揽月阁也遭遇了变故。 遐思之余,阿茂身子一晃闪到树后:“公子快醒了,阿茂要回去了。仙子,尽快回去看你二哥吧,多看几眼……” “你说什么!”她想继续追问,柳条飘荡,人已消失在树丛中。 “走,我陪你回去。”袁彦卿拍拍手跳上马环住她。 金陵 天空飘起了小雨,春风沐雨,袁彦卿将袍子拖起遮在她身上。 马儿在城外奔了一夜,入城后马儿慢慢踏着石板路,踏一下,深青色的石板就溅起泥点子,两人坐在马上疲惫不堪也顾不得身上的脏污。 “冷吗?”袁彦卿问她。 初春的雨是冷的,两人不觉贴近了些。 “不冷,快到了。袁大人要随我回去?” “回去,但不能以袁大人的身份。”袁彦卿也在犹疑,在明在暗,对他来说并无区别。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敌人究竟在何处默默注视着。 “你瞒不过我阿姊的。” 想到幻光中,阿姊那张仙姿玉貌的脸却没有任何波澜。仿佛自己与二哥就像两个死物。 …… “怎么了?四姑娘这就开始打颤了?”袁彦卿苦笑。 她回过神:“……还不是担心你,想杀袁大人的人原来这么多。” “哼,所以我不做什么袁大人了,我呀,要当二当家的义子,身无长物、一个在乱葬岗睡过死人堆,差点儿死无全尸之人,还能娶到揽月阁阁主,是吧媳妇儿?”他逗弄她。 沐之萍听出他语中酸涩,心想:袁彦卿劫后余生,他应该是很想回京的,金陵没有他的家人,更没有他的未婚妻。 春雨沾衣,客舍青青,身形风雅的男子环着女子跨坐在马上。 想起一个月前,这里还堆着厚厚的雪。 沐之萍转头问袁彦卿:“子佩找到了李环的密函,不就坐实揽月阁藏匿了谋乱之人?若子佩真的回京了,或许我也没命留到现在……” 袁彦卿不悦道:“四姑娘是在幸灾乐祸,你阿爹没被检举,要感谢拿密函回京的人不是我?” “子佩伤成这样,我怎么乐得起来?未免将我想得太阴暗!” 袁彦卿轻笑一声。 他是忠臣,可惜他也没信心,这密函交上去了,会呈到何人手上,或许圣上还没看到这信,就被外朝掌管大权的丞相扣在手中了。 求助太傅?太傅也有自己的势力,威名远播的几位神捕在京城中专诛佞臣,怎会有心力追捕失踪了七年的反贼? 武德司虽是圣上的最精锐的亲兵,为防止兵变和叛乱而建,内部调查朝中官员,包括那反贼的风声也不能放过。莫凌心以自己的身份混入武德司……不好!万一他用“袁大人”的身份做了什么以下犯上、谋逆之事,那袁家上下不就都得掉脑袋了! 莫凌心! 心中已有了答案。“四姑娘,子佩就送你到这里吧。”现在回去,还得及求助自己的同僚,让他们替自己作证,揭穿那人歹人。 沐之萍明白他的意思,莫凌心既能下手杀袁大人,也一定下得去手伤害他的家人。 这段路不算长,马走得很平稳,街上寥寥几人悠闲自在的赏春。经过坊市,包子铺传来热气腾腾的面香。 马上的两人垂着头,惴惴不安的。沐之萍心中了然,让袁彦卿忘记自己的身份远离朝堂,枉顾家族的安危,在道一盟做一个浪人,他做不到。 沐之萍看出袁彦卿馋那包子,笑盈盈地说:“可你连盘缠都没有,怎么回去?” “啐,四姑娘倒是点醒了我。不如四姑娘,先把前几次的钱结了。” “什么钱?” “袁某的……卖身钱。”他苦巴巴地说。 “滚。” “媳妇儿,我饿了,想吃包子。” “……” 沐之萍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自己哪里又占他便宜了,这厮竟然这么不要脸。 “回阁里给你提些钱,就当是回京的盘缠吧。” “多谢媳妇儿!”袁彦卿紧紧搂住她。 沐之萍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撒起娇来怎么这么烦? 两人买了几个包子,踏满地轻雨芳菲,牵马穿过长街。 行人看到袁彦卿脸上的伤也被吓到不敢直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沐之萍倒是被路人密集的目光盯得嘴边的包子都不香了。 袁彦卿念叨“媳妇儿”的时候,沐之萍的表情总不大舒服,于是他愈叫愈得意,贴着她的耳朵絮絮叨叨:“媳妇儿,袁某在京城外也有一处小院,只不过偏了些。京城多是朱门富贵人,紫陌红尘拂面来~我这空山鸟语倒还挺别致的噢。” “媳妇儿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回京后为夫好顺带去拜见令尊,不不不,是岳父大人!你要是等不及,袁某可以先面见沐家长姐和二哥,互~送~婚~书~” “去、贫嘴薄舌。”沐之萍将没吃完的包子扎了口。 能入皇城当侍君内卫,皆由圣上亲自选拨,哪个不是非富即贵的官宦子弟?大把官家争着将自家公子塞进去。这袁彦卿又想蒙自己。 还是他,明白自己做不成驸马爷了,在自己面前无故呻吟。 提到二哥时,她感到一阵苦闷。 袁彦卿看她不上钩,继续道:“好媳妇儿,你和那熠王姐夫还有什么姿势没试过?也教教我呗?” “!!得寸进尺!你还没完没了了?怎么在寨子中住了一个月,变得和你那干娘一样疯?”她一肘子撞在他的肚子上。 “媳妇儿,等你进了门,那干娘也是你娘啊!你娘给你定的娃娃亲,怎么?看忠王府被抄了就不认了?” “你在说大声些!想掉脑袋?”她慌忙堵住袁彦卿的嘴,四处张望。 袁彦卿轻笑,在沐之萍指尖啄了两下,沐之萍的手心被他亲得发麻受不了他这般样磨人又松开了。 “不如,四姑娘同袁某一块儿去找那李环。” “找他作甚?” “先找那莫凌心算账,他下此毒手,定和那李环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你家是清白的,有人想陷害你们哩。” “你就这么笃定?万一是你袁大人自己惹的祸呢?袁大人嘴巴这么贱,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到也不稀奇……噢,难怪连阎王爷都不收你!” 两人在街上越吵越凶。 “好啊、四姑娘竟盼着袁某去见阎王!” “袁大人,一会儿回阁里,就乖乖做我的侍从,我便给你盘缠回去,别给我惹什么事儿!你可听清楚了?”她提醒袁彦卿回去藏好身份。 “我偏不。” “那袁大人就再高调些,看你左胸什么时候也被挖个窟窿。” 袁彦卿愠怒道:“你就这么等不及做个孀妇?” “还有这等好事!袁大人京城的小院子卖了应该能收不少银子。”她牵马略过袁彦卿。 “四姑娘心眼子可真多。”袁彦卿咬咬牙追了上去。 和袁大人在一起,就得有八百个心眼子~ 暖景溶溶,金陵城千花粉艳,香衣绮罗占尽春风。 叶是风中花,花是叶留香。 鱼水相欢(一)(H) 沐之萍在帘后看了一眼二哥,他的手密密麻麻的都是针,左手是保住了,人还躺着昏迷不醒。 刚探完二哥就在房门外撞到了阿姊。 “阿姊,有没有祛除外伤疤痕的膏药?” “有~小妹受伤了?阿姊那儿有生肌膏。” “阿姊给我便是了。” “好哇,一会儿去我房里拿。”沐之蘅凑近嗅了嗅。“你身上怎有股药味?” 我拿出藏在袖子里的药粉,将来由说了一遍。 长姐听完道:“小妹竟然服过芙蓉散,这药效持续时间久,难以消散,极易成瘾,那白大官人可没安好心。” 沐之蘅想:小妹为了二哥牺牲也忒大了。 芙蓉散的药性差点让她连上楼的力气都没了。 沐之蘅问她:“让阿姊看看,小妹那里伤了?” “唔……阿姊把药给我,我自己来。” “不。”他手指无意勾过她的肩。 总不能说这药是给袁大人拿的吧? “小妹打的什么心思?”沐之蘅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 她确实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困恹恹地打了个哈欠:“阿姊不给,小妹便在阿姊房内睡下,等阿姊想给了我在起来……” “噢?阿姊还没问你,何时将内功修至二层了。”沐之蘅推了推床上懒懒散散的人儿。 “阿姊,小妹还没沐浴呢,求阿姊把药给我。”她回过头委屈极了。 “就知道撒娇。”沐之蘅将生肌膏交给她,沐之萍立即从床上蹦下来,一溜烟跑出去了。 袁彦卿对揽月阁也算熟门熟路了,脱了靴泡在池子里浑身神清气爽,修了会儿头发和指甲,就听到她的脚步声。 “子佩,我给你拿了生肌膏。” “媳妇儿真有心,你还没洗澡吧?” “一会儿我自己打水洗。” 只听澡堂里传来袁彦卿痛苦的哼声。她慌忙推门走入,澡堂里热气腾腾看不清事物,移步池边,脚边忽然伸出一只有力的手抓紧她的脚腕。 “你作甚?” “帮我看看伤口是不是裂开了……”袁彦卿半个身子没入池中,只露出宽宽的肩,背过身让她看疮口。 沐之萍凑近俯看,他背后的剑伤极细极深,还好袁彦卿的心房不在右胸,不然他就真的回不来了。 她擦干袁彦卿肩上的水珠,给他换下纱布:“疼吗?” “不疼的。”袁彦卿转过头,她看着他眉弓上的疤更难受了。 袁彦卿看她神色担忧,喃喃道:“袁某今后就不照镜子了,‘照’四姑娘就好了。” 浅浅的瞳孔映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她坐在澡堂边,袁彦卿站在池子里快有她坐下来这么高,身上有淡淡的皂荚味。 “别乱动。”沐之萍将生肌膏抹在他的脸上。 怎么可能不乱动?她一边抹药,那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的膝,探到腰后。衣带散落,水汽绕过细腻的皮肤。 “你不洗,袁某便不让你上药。”袁彦卿高高的鼻梁在她胸口拱撞了一下。“用这儿擦。”鼻息扑打在雪峰上,脸颊贴在乳尖上蹭来蹭去。 沐之萍皱眉,这一蹭不就将生肌膏全蹭掉了么? 这几日奔波身上黏糊得很,浴池中的水汽让她身体放松了不少。袁彦卿握住那双玉足让温水漫过她的脚踝,热水舒缓了脚尖的疲劳。 “脚都磨出水泡了,也不知道先给自己先上药。”那双手按住她脚心的穴位,按压的力道刚好。温热缓缓涌至胸间,身子被他轻轻一带没入池中。 袁彦卿乌发散落在胸口,抿嘴一笑,男子的轮廓还是那样好看。 皮肤沾上皂角的香气,滑腻得衣服都挂不住,乳尖碰到男子硬挺挺的胸肌,她瑟缩地挺了挺肩。 袁彦卿一口咬住她的“包子”,修长的手指往那乳肉上一夹,她嘤咛一声眼神迷离地咬住指尖。 “这里也要清洗一番。”手指找到下身的缝隙在外圈划了几下,有力的中指一下没入缝中。 她喉中发出闷闷的声音:“我才不要洗袁大人的洗澡水。” “喔,那咱就不洗洗澡水。” 袁彦卿把她从池子里抱起,让她坐在池边,双臂钳紧女子的腿根,她还没反应过来,袁彦卿就将头埋进腿间。 腿间传来嘶嘶的吮吸声,他正在用舌头舔弄自己的私处。 舌头在两片桃肉上滑动,剥开外层褶皱滑入内部,舌尖在红蕊上绕了几圈,双唇含住那小核砸吧砸吧吮吸起来。 一阵麻痹,她弓起腰,双腿不觉开合。十指纤长缠上袁彦卿湿淋淋的发。灵巧的舌往穴里推了推,小小的甬道含住他粗糙的舌,双唇和女子的软肉贴在一起,呼出的气让内里更烫了。肉瓣主动贴着他的口撩逗,将淫液糊在他嘴上。 “要出来了?”袁彦卿将津液吐在她的小腹上。 “让我尝尝、好媳妇儿。” “不要……” 他轻笑:“看你能憋多久。” 袁彦卿松开双臂,手一撑从浴池里爬了上来,水珠顺着发梢滴滴答答打在她脸上。她将双腿并拢平躺着,面朝着浑身湿漉漉的男子,宽宽的肩膀,窄细精壮的腰。来不及喘息,刚含过淫液的口就凑了上来。 舌头衔着气息送到她口中,硬物在她的腿缝间蹭弄寻找入口,几次快蹭进去了又噗啾一下滑开。 袁彦卿不怀好意地把她并拢的双腿翻至一侧,一只手抓住红硬的棒子对着雪白的臀肉顶了进去。暖雾流动,男子抬动臀部,发出忽长忽短的低吟声。她只能看到他仰着头敛目,袁彦卿睁开一只眼捕捉到她的目光,迅疾附身啄她的脸。 他口中发出的声音太含混,忽近忽远。人还在浮雾中享受那云端的柔和,毫无预兆地抽送速度骤然加快,雪臀被撞得啪啪乱颤,混着哒哒哒的黏腻之声,两条腿并不住了。 “出来……”她命令道。 “呼~快到了。”袁彦卿显然情欲高涨还没到顶峰,肉棒填在穴里丝毫没有拔出的意思,猛地一搅,身下的人儿痛哼一声,热乎乎的东西从腿缝间溅出。 袁彦卿用水瓢捞起池水自上浇下,臀部立即变得水光莹润。又浇了几瓢热水,充血的小核立了起来,下身一阵快慰。 “这下用不着憋着了吧?” ———————————————————————————————————— 这里女主是失禁了(小声) 鱼水相欢(二)(H) 两幅躯体赤条条的,像两条游鱼滑入池子,痴缠、起伏,熨贴于心。 身体好像真的沉入了海里,她主动咬住他的唇,口中仅有的空气都化在水雾中,将要溺水时再浮起来灌入一口气。 温水滑过腿根,炽热的分身胀痛难忍,她双手勾住男子的肩让分身贴着自己的小腹滑动。 池面的水波晃荡得剧烈。 “四姑娘这儿,让人欲仙欲死的。” “不许提'死'字,人家才刚过完生辰。” 袁彦卿挺弄腰身,舌头扫过她柔软的下唇:“是为夫不好~可惜为夫没有能送你的东西。” 她想起前些日子为他流了不少眼泪,原来袁大人不见了她真的会难过好些日子。 “把命给你要不要?” “要你的命作甚?这又不是东西。”沐之萍的头发完全浸润了,黑色的长发浮在水上。 “哈啊、可别嫌弃你的好郎君。”他语气干涩,垂眸看到池子里浑浊的倒影。那张清冷的脸在氤氲中依稀与往日一样,转而映出眉骨的剑伤。 沐之萍看出他内心烦乱,缓缓拖起他的脸温柔地看着他:“一定有办法恢复的。” “莫凌心那厮恐怕也没这么舒服,武德司是圣上亲选的从者,身为官兵身上都是要刺字的。他若是想出入皇城必须褪去衣物检查。”,袁彦卿将沐之萍的手掌推至自己的腿侧:“本官的刺字,就在此处。” 沐之萍指尖抚摸他的腿根,那儿确实有一块黥刺后留下的小疤。 莫凌心若要以袁大人的身份入宫须髀间雕青,才能融入武德司。若他对圣上并不忠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刺字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耻辱的事吧? “哈、或许在他眼中我也是个欺男霸女的‘狗官’。我虽猜不出他有何意图,他若不刺身份就会败露,你说他刺是不刺?” “我……不知。” “那日,或许这厮就在库房外偷看、偷听呢。”袁彦卿低笑,胯下用力地顶撞沐之萍,她一声长吟仰着身子差点没抓稳。 袁彦卿环紧她的腰让她完全靠在自己身上,肉缝微张,分身贴着温热。转过身子让她贴在池边,双手撑在她身后她跨坐在他腿上分身直直顶入:“真不爽,我的媳妇儿又被人看光了。”热浪随着他的动作一层层迭起拍打她的胸口。 “慢些、动静太大了……”沐之萍声音很轻。 袁彦卿问她:“对啊,被人撞见了怎办?被你二哥抓一次,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妹妹和她的妹夫搞。”,他思忖着:“媳妇儿你说什么时候咱们能在上床搞?每次都选在库房、澡堂子……清理起来多累。” 她一害羞身下的小嘴竟咬得更紧了。 “唔、我的小媳妇急不可耐了。”他咬住两片朱唇,牵动全身肏弄她,银丝挂落在嫩红的舌尖。 袁彦卿低吟:“要出来了。” 纵使沐之萍悄悄运转了功体,体力与眼前这个男人相较简直天悬地隔,女儿身太过轻薄,腰部晃得酸痛,根本经不起这般猛烈的肏弄。 袁彦卿准备拔出来外射。身下女子难为情地眉握住那阳物:“就留在里面……给我……” “不好吧?媳妇儿,万一有了对身子不好。以后再给你,听话。”真害她有了身子对袁彦卿来说不是有喜,而是惊骇。 女子勒紧双腿不让他抽出半分:“我说要、现在就要。” 他啧了一声,实际上四姑娘只要再刺激那阳物袁彦卿就忍不住要射出来了。四姑娘这样不是存心伤害自己的身体么?就算她想要,他也不该这么做。 袁彦卿佯装卖力地推动几下,顶得身下的人忘其所以四肢牢牢缠在自己身上。 这宝贝怎被她咬得更死了?忍不住要泄又抽不了身,肉壶夹紧抽动了几下,理智瞬间粉碎,大量白浊和喷泉一样呲到她的腹中。 腹部鼓胀阳元在苞内晃动、融合,“呜呜呜啊……”,忽然一股热流倾斜出来,甬道颤颤地揪紧了阳物。刚准备疲软撤出的阳物又撑开了肉壶。 “还、还有么?”她柔声问。 袁彦卿刚泄完刚想休息一下,下身又被她磨硬了,比刚才更难受,顶端的热流几欲喷薄而出。 “留点吧……”欢好可以,纵欲不行。 “留着,不也是留给我的?莫非子佩想去别处攀花折柳?”她笑得狡黠。 袁彦卿心想:完了,这下入了她的圈套,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好媳妇,你怎么就不懂得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呢?”他贴着她的额发,“你就不怕我这铁杵被你磨坏了?” 她脸挂着笑意,清丽的脸露出一丝妩媚。 “小妖精,我这降魔杵……就是用来降你的~” 周围的热水喷涌翻滚,两人身上的皮肤都变得赤红。 “好热……”小腹中的白灼引得体内真气乱窜,她在强行突破二层的限制,一阵清凉直冲天顶。 “媳妇、完了……你别晕!”喘息未定,他将下身的阳物拔出,把她从池子里抱出来,池子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热? 袁彦卿捏住她瘫软的手为她切脉,体内的真气对冲令她脉象时而盛热时而濡缓,大小不均恐有淤滞。 奇怪,四姑娘又不是习武之人,真气怎会在经络游走? 他伸手探入穴中让那射在体内的浊物流出来,免得出什么意外。 可她身下除了软乎乎湿漉漉的淫液外,哪里还有他的精华。 袁彦卿头脑发胀,为她擦净身体,换上衣裳,往阁内的医馆去了。 ———————————————————————————————————— 群戏好累~~ 写1V1肉缓缓…… 清明梦(二) 绿草绒绒,草色浅青,江水是萧瑟的冷绿。惨绿少年卧于春畔,耳畔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微蒙蒙睁开眼一片凄绿。 女子的香气,我记忆中只有一种香气。 四月怎会出现桂香? 是我踏入那宅院嗅到过的香气。 我嗅觉并不敏感,自从嗅过尸体焦烂的气息后,我就开始厌恶气味,尤其是肉的味道。油脂在口中化开糊烂之味,肉渣的涩味,就连菜叶沾了猪油也是腥腻的。 直到我饿了许久,开始出现幻觉,躺在棺材里晃晃悠悠被运了十几里,义庄只有冷硬的僵尸肉,已经长出密密麻麻的尸斑,这么丑的肉却救了我一命。 这么丑的人皮,用黄粉胭脂擦一下倒也能“回光”,让我这个活在阳间的恶鬼,摘了死人的脸皮拿去骗人。 去过很多地方,我比七年前高了不少,整理鬓发。去个偏僻的地方谋生。 我转头望着躺在芳草上的女子,她的双眼被一块白布缠着,这些白布通常是裹在面部残缺的尸体上的,难道她被歹人挖去了双眼? 我迫不及待解开白布,女子吐出一口气,似乎活了。 四姑娘? 她好似睡着了,柳眉微蹙,脸被阳光晒得红润,女子摩挲着身体要起身。我慌忙用布帘遮住她的眼。 她的手环过我的腰,就像花木长出了藤蔓将我俩缠在一起,越缠越紧。 我让她别动了,她也很痛苦,软腰贴着我的下身蹭弄,磨出的玉液弄得她下腹湿哒哒的,我抽出腰后的短剑,一剑划破那缠绕的藤蔓。 这样就好了,四姑娘,我带你离开。 话音刚落,芳菲落尽,花雨如刀刃划过,我抱紧四姑娘的身子。她的胸口忽然冒出殷红,我推开她,手上全是她的血迹。 她主动欺身上来握住我的手指,我松开那把剑,她坐在我的身上玩弄我胯下的剑。 我说别这样,会疼的。 她笑说死人不会疼。 我问她你也是变成鬼来找我的?她并不柔弱,反而是个绵里藏针的女子。纤长的手臂握住我的颈。 我感受到一阵窒息,身体却极为舒快。只因她对着我笑了。 同时梦醒了。 我靠在榕树上环顾四周,榕树边玉楼金阙,望楼上各有几名内卫,飞檐上的巨龙活灵活现,金鳞金甲,巨大的宫殿就在我脚下。琉璃红瓦,飞瀑流霞,四时之景皆藏于这宫苑中。 珊瑚长窗后是一道道倩丽的人影,钟声悠远,已是午时。 清池中落满碧绿浮萍,令人安宁。 仇人就在这长乐宫的清池边。我的仇人,却是曾经的太子、当今圣上的贵人——宣朝内阁首辅、宰相宋尧。 我胸口的坠子中有一种奇特的西域赤影虫,成虫冬日休眠春日破茧而出,人的衣领若粘有赤影虫喜爱的桔梗花花粉,它便会钻入衣领中采食花粉,采食期间会散发剧毒。 无影无形,取走一个人的性命。 这种死法未免太过仁慈。 皇宫守卫森严,出入行宫必须宽衣经过检查,袁彦卿是禁军内侍,这个职位虽然杀气重,行起事还是挺方便的,我买通了宫人,在宋尧入宫宽衣时,换上含有香粉的衣衫。 若非宰相一党扳倒太后,忠王府怎会落得满门抄家,忠王更是身首分离…… 我现在穿的官服正是那日闯入王府的刽子手穿的。 为了复仇,我可以付出所有的代价……待我杀掉所有的仇人,便独自找个去处,与家人在九泉之下团聚。 正欲释放坠子中的赤影虫,身后蓦地传来一阵强大的威压。回身正视,榕树枝蔓上定定站着一个人。 来人身量不凡,看相貌上了些年纪,眼角已浮现出纹路,仰首伸眉,在人群中很容易注意到。内宫深不可测,遇上此等绝顶的高手并不奇怪。唯不知这宰相宫内游春,亦有高手随行。 “袁某不知有高手在此,这便换个地方巡哨。”我拱手别过。 未料想那人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我身上,盯得我冷汗连连,连这春园的风也变得刺寒。 “袁大人,请留步。” “有何指教?”我并不敢放下戒备。 “袁大人可查到那李环的下落?” 我被那人低声恫吓住,先不说周围还有其他耳目,此人在宫闱中如此贸然询问这“钦犯”的下落。未免太横行无忌。 此人看“袁彦卿”沉默,又续说:“京城十二御使,袁大人称其二没人敢称其一。今后朱雀卫大统领之职非袁大人莫属。袁大人应知三位王爷下月入京,四月十四,便是洛阳王向宣帝索命之时。” “神龙失势,北辰飘摇。” “!”胸中一颤。此人竟盘算着篡党夺权,我清了清嗓子“洛阳王从哪条道来?难不成,走幽冥道?”。 我疑团满腹。这洛阳王,便是那尸首分离的忠王。此人尚在人世? “圣上会看到的,袁大人也会看到的。”,那人十分惬意地衔下一枚绿叶做叶哨:“宣皇未立储,只能传位与三位亲王,其中光王是外戚,眼下有望继承大统的,只有庆王和熠王。庆王温吞,谁知他是不是条潜龙?庆王封地最小,自小离开母妃被皇后养着,自小受欺凌,万事都被世子们压得死死的,在皇城脚下也掀不起大动静。” 来人双眼眸色浅浅,我恍惚忆起一个女子。 “李熠,正妻乃京中势族,握有北卫虎符,最为棘手。届时还请袁大人封锁宫城。吾等自有办法逼北卫交出兵符。” 此人谋算的什么?在三王朝见之时弑君?再逼得三位亲王效忠新皇? 看来,宣帝身体颓败的传闻属实,此人又怎能断定宣帝一个月后就要殁了? 袁彦卿这狗官,可以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出揽月阁,可是受此人嘱托? 袁彦卿已死,大仇得报后,我无须为他一一清算,因为袁大人会从皇城里永远消失。 既然,此人提起“李环”,我便不得不多久留一阵子了。 —————————————————————————————————————————— 段子手来乐||ヽ(* ̄▽ ̄*)ノミ|Ю 遂愿 沐之宸在青云峰的九年从来没在山洞、练功房里练过功,青云峰也是他上山后第五年,才有条件盖练功房。那时他已习惯了在山崖上定坐练功,积云彩霞就在自己脚下,松下打坐的巨石被他盘得光亮。 他尝试定坐调息疏通经络,体内真气骤然散乱,病灶入体咳出一口污血。 一道长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二弟。” 沐之宸重咳一声:“你怎么还没走?” 沐之蘅将沐正丰亲笔的举荐信扔在座下:“你们都有选择,偏偏都不选。” “我宁愿死,也不要这样活着。”沐之宸头发披散着,半条手臂失去了知觉垂在榻上,上面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针。 “阿宸若是死了,就真对不住小妹对你‘心甘情愿’的付出了。” 沐之宸震怒:“小妹怎么了?” 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轻松的梦,看到四妹靠在自己胸膛,周身弥漫金桂香气。 “阿宸应该明白的。”沐之蘅抚摸二弟的头发,“小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总归会离开这个家。是你不让她走,让她为难。” 沐之宸砸向眼前的拳头被长姐轻轻松松握住。“怎么?我说的一点没错?阿宸这么生气。” “阿姊究竟要在做什么?若是为了沐家,便把那白大官人的头砍下来。”他一想到自己经脉被毁,就算能重新握刀,使不出内力只能任人宰割。 “为何要杀?如果小妹能与那白巡官合作,咱们不是双赢么?” “合作?他拿着阿爹的……” “五年前吞赋案的赃证是么?就让那户部来查呗,你放弃这揽月阁,回京,你自有新的身份。反正这儿都是一群三教九流之徒,你走后,揽月阁自然就从江湖上消失了。” “阿蘅,信是你交出去的?” 沐之蘅抚摸二弟苍白的嘴唇淡淡道:“阿宸若是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沐之宸不愤恨自己修炼的武学一日毁尽,也不感慨自己尚未成为赫赫有名的人物,名望高如忠王、武艺超群如沉小侯爷,英雄末路,壮志未酬、功败垂成,又有几人能淡看风云。 “在李熠的封地替官贼盈私,让三妹在熠王府如何自处?” 沐之宸不顾手臂的疼痛,起身逼问:“要这么多钱作甚?他已经有了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钱。杀不掉那些与你们作对的朝官,官僚不许私自营商,便假借我手营私、让我做刽子手杀人。做不了皇帝,也要靠特权一手遮天……” 沐之宸没想到既要当这些人的刀,为他杀人,又要为官僚经商。官商绵延不绝,排挤商贾,横征暴敛。他十几年苦修的武艺,只是一种工具,可以被人随意使用和抛弃。 “阿姊这是在害我。不如就当我死了罢。阿宸虽不在朝中,不需要跪拜任何人,可在那人眼中,我还是一条贱命。”沐之宸握紧刀柄的手松开了。 沐之蘅的眼眸冷冷:“可二弟,我们又能逃去哪呢?阿爹让我像女人一样活着,不就是因为女人,可以以色侍人,他们、从来没有放过我……阿宸,我、真的是他的亲儿子么?为什么,你们都有选择?” “三妹四妹就有选择?三妹从来不喜欢看「女戒」、「内训」这些,为了投官家所好,将她养成贤妻送入王府,关入那礼法繁多的深宅中。四妹筋骨弱,阿爹便说她不好生养、眼生异相,将她视为弃子。她们可有选择?……而我,已是废人一个,对你们再无利用之处,阿姊何不如一掌将我解脱了。” 沐之蘅干笑:“小妹的选择,就是为了救你条命,违背纲常,与亲兄长近亲相奸。二弟想一掌解脱,说得轻巧。” 沐之宸哑然失笑。 医馆外一阵乱腾腾,沐之蘅起身往外探望。 “医家你一定要救治她!”沐之萍靠在袁彦卿怀里,浑身盗汗。 “四小姐怎会这样?”医家问。 “四姑娘误服芙蓉散,真气正在经络内横行流窜。”袁彦卿答。 医家捏紧她的手腕:“可是外部的真气入体与她体内元气相冲?” 外部真气便是指男子的阳元了。 “是芙蓉散,令她在阴阳调停之时出现真气暴涨。”,沐之蘅看清袁彦卿的脸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又回来了:“是你小子干的?” 袁彦卿眉宇凛然:“是。” 沐之蘅摆手让那名医者先行离开,叹道:“袁大人知道她服了芙蓉散,还同她这般胡来?” “袁某并未知晓,四姑娘在修什么阴阳调停之法。”,袁彦卿继续说:“也不知是何人引诱她修炼这歪门邪道的内功?” “此乃沐家家事,袁大人也要管?”沐之蘅攒眉,嘴角却不忍上扬。“……嘶,袁大人这俊脸怎么了?莫不是宣帝疯病加重,终于拿袁大人开刀了?” 袁彦卿并不理睬,态度冷淡道:“救她。” 沐之蘅将小妹放到床上:“袁大人明白,你敢碰她,哪日在梦中脑袋就没了。祝袁大人好眠。” 沐之蘅手指略过妹妹的肩颈感受真气流窜。 芙蓉散是烈性秘药,女子服用行房后阴虚阳盛,气为阳,血为阴,气暴涨而血迸进不足,导致真气横流。两者无法均势,必有一方歹势。 这既是『天衣无相』会使人内力暴涨的要诀。 内力暴涨,以她的体质一旦无法压制阳盛,血气耗尽只怕命在旦夕。 抓住时机或听命由天? 沐之蘅握紧四妹的手腕,再松开时白皙的手腕立即留下一道淤痕:“四妹血气淤滞,真气乱流恐伤及性命。” 袁彦卿握紧沐之萍的手缓缓松开,他握紧的地方留下青青紫紫的烙印,怎么也消不掉。 “蘅大人,她的内功是你传的吧?你一定清楚怎么救她!” 沐之蘅垂眸:“我本元阳之身,在未生长之前修炼此法得玄阴之体,是为混沌之身。” 元阳之身? 袁彦卿听完何止是震骇。 “天衡大人……是男子?” 袁彦卿怎么也想不明白,内卫众儿郎贪慕的女官——天衡大人,是个男人! 他掐死的人中防止马上被他吓晕过去,“大姐……不、大哥……你阉了吗?”他舌头打结半晌就问了这。 “姐姐我肾精足得很。” “?” 难不成他要……将自己的“真水”灌入自己媳妇儿的身子里? “袁大人还留在此处作甚?” “不可!岂能做出这等有违伦常之事?” “伦常重要、还是小妹的性命重要?袁大人以为,我愿意看亲妹被糟蹋?”他挽过妹妹湿润的长发,缓缓勾起她松散的翠裙。 小妹是否也会为我心甘情愿的付出? 长兄(H) “小妹已经是袁某的媳妇了。”袁彦卿打断沐之蘅的动作斥道。 “最不该留在此处的人,就是你,袁大人。”沐之蘅掌心运劲,他并不想催动内功,这会让他感到刺骨之痛,他才刚赏了二弟一掌,无余力应战。 两人争执之时,丹室传来重咳。 “阿宸,你的伤还没好。”沐之蘅道。 袁彦卿瞥见沐之宸垂下的左臂:“前辈?” 沐之宸听到袁彦卿竟然叫四妹“媳妇”,立即拉下脸来:“袁大人,没人教过你,别人家的事少管?” 袁彦卿打量沐之宸,四姑娘说她二哥重伤,怎伤得像变了个人。飞扬的眉宇下皮肤透出病态之色。 “袁某也算小妹的家人,对吧?大舅子、二舅子。” 沐之蘅望见袁彦卿那欠揍的样子,心想这一掌他要是不打出去,势必会后悔。 “……滚。”沐之宸万没想到五年前与自己同窗的后生竟盯上自家妹子,两人关系不寻常,沐之宸顿觉此人十分碍眼。 沐之萍听到人声,嘤嘤哼哼揪住袁彦卿的袖。 “小妹?”沐之蘅觉察她醒来。 “二哥……不要逐我。”沐之萍呢喃道。 沐之宸身体往门后倒了半分,他明白阿姊要做什么,他无法去阻止,就像当初他无法阻止阿爹放过阿姊。无法阻止李熠夺走自己的家人。 脑子闪过许多过往片段,四妹从小上学堂被欺负从来不说,后来学堂也不去了,家里请了先生,不服管教被先生责罚,没一天让人省心。本以为结实了李熠,会同三妹一样得老王妃喜爱,她却被李熠迷得书也不爱念了,整天着陪世子骑马逃学。沐之萍那时野得很,直到有次她从马背上摔下来伤了骨头,就安分多了。 这些纨绔子就是喜欢哄骗小姑娘,四妹年纪小没见过什么男人,依恋上李熠那样的倒也不奇怪。那日在湖边栈桥,他分明看到李熠的手攀上她的腰,四妹这样无所长的女子,如果失去庇护就如同蝼蚁脆弱。 而他也产生了一种错觉,四妹留在自己身边是因为需要自己这个兄长。 袁彦卿在宫中曾倾羡过天衡的仙姿,哪位内卫能瞥见那女官面纱下的真容,当天必然会回去吹擂一番,梦里就与仙子云期雨约。 断不能想到,“仙子”变成了自己的大舅子。 沐之蘅白了袁彦卿一眼,轻解罗衣,素装下好一副玉润冰清的身躯,肌肉线条蔓延至腹部,下身的物什藏在细嫩的毛发中,尚未凸起。 “蘅大人女人做久了,该不会已经失去男人的能力了吧?不介意的话,本官可以言传身教。” “闭嘴上你的狗嘴,你怎么这么烦?”沐之蘅也不唤他“小卿卿”了,细长的手指拨开小妹的前襟,沐之萍胸口两块豆腐软乳弹出来。 袁彦卿忙用袖子遮住那酥胸:“……蘅大人非要这么看的这么仔细?”,自己媳妇的胸,怎能让旁人看光? “蠢材,解开衣物才好散热。”况且小妹是长姐带大的,该看的都看过了,“再多嘴,就拔你的舌、挖你的眼。”顺着衣衫岔开,男子的腿根稍粗硬些,拉开她软乎乎的腿根,微微泛红的下体春光毕露。长姐看着亲妹的身子被男人这样糟践怎会不难受。 “你这臭小子……” 袁彦卿还未看清他的身姿,只见衣衫一撩,沐之蘅下体没入温热的缝中,胀热的阳物碰到女子的玉液,顷刻撑开肉壁,在里处开疆拓土。 剩下的人儿朱唇微启,喉咙烧热得发不出声响。 袁彦卿双眼冒火,掐紧人中:完了,真是说不得的话。这下不是我让大哥看着媳妇和我搞,而是我看大哥和媳妇搞。 眼前的景象他这辈子想忘都忘不掉。 身下女子感受到内里被填满,屏息间身体很快有了反应,两颗红果耸立,肉瓣被异物塞满陷了进去,兄妹玉体紧贴,薄衫包裹两人的白净的胴体上下起伏。 动作幅度不算小,声音并不嘈杂,丹室的草药香气缭绕,使人心生安宁。往来数十下肉棒被擦得水亮,又湿又热。不知是因为浊气乱流还是体力不支,女子喘息骤乱,朦胧望见男子裸露的胸膛,缓缓道:“子佩……难受、别弄我了……” 袁彦卿欲言又止,这锅他该不该背? 沐之蘅托起妹妹的臀,寸寸攻占。硬物往来顶弄,她受不住啼泣,两腿颤悠悠瘫开,眼角挂泪:“热、热极了……” “别缠这么紧,阿兄还想再久些。” 袁彦卿忍不住为沐之萍擦汗:“她身子怎越来越热了?” “是你小子给她太多。”沐之蘅声音低缓沉郁,与男子无二。 “蘅大人……还是细声细气的,顺耳些。” 沐之蘅并不理会。肉穴被他微微一顶,那充实之感又占满身子,随着长兄的阴液滑入,胸中像吞了炭一般的火燎之气在缓缓消退。 沐之萍昏昏沉沉看不清眼前事物,茫然道:“子佩……蘅大人是?” “嘶……”袁彦卿想接话被男子掠视一眼,只能噤声。让他闭嘴可没让他不干别的,袁彦卿掏出裆里的硬物抵在沐之萍手心套弄起来,红润的尖端渗出水光,男根溢出的液抹了她一手腥。 袁彦卿忍不住将腥液涂抹在那可爱的红果儿上。 沐之蘅忍不住怒道“你是狗啊?” “彼此彼此。” 捣入的钝响让屏后的沐之宸百爪挠心,站了良久竟不知如何压抑这种痛苦。他试图回忆起与妹妹初次入港,漆黑的潮水自心口涌出。 沐之蘅不耐烦道:“袁大人还要亵弄多久?” 袁彦卿赖在床边:“这就要看,阿姊你什么时候出来~”,胯下的宝贝翘起来抵住沐之萍的侧乳。 沐之蘅忍不住侵占得更久些,医馆里简易的床板被三人晃得咯吱作响。 “啧、看不出来……蘅大人腰力挺足。”袁彦卿调侃之余,抬起沐之萍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她口中乱搅,指尖戳弄小舌,小舌也翻过来迎合手指的侵入。 “这里,为夫也想试试。”袁彦卿说罢握住阳物滑开她的唇瓣。 “我看袁大人的宝贝是不想要了。”沐之蘅就差把“你敢动她试试”写在脸上了,袁彦卿不傻,他知道现在做任何事内兄来说都是挑衅。这医馆里有两双眼睛都在死盯着他,只能作罢。垂眸欣赏沐之萍被肏弄的表情:“这小脸,没有为夫肏你时好看。” 沐之萍闭紧双眼,咬紧牙关,肚子被顶得发麻,淫液将肉棒浸得水润光滑,肉棒更肆无忌惮地侵夺,乳肉乱晃。沐之蘅拉开妹妹的一条腿,薄衫滑落露出两人交合之处。 红红白白一片狼藉,阳物抽送时拖出殷红的褶皱,层层裹紧。手指捻住可怜的小核,疯狂挑弄:“好软、好滥。” “哈啊、啊……阿姊……我错了……” “呵、还能认出是阿姊?”手指惩罚般推入软烂的水穴:“阿姊叮嘱的话,小妹是一句都没听进去。让你练功,不是方便你天天跑出去和男人野合的。” “怎算野合?我俩可是定了亲的!”袁彦卿纠正道。 “发什么春梦呢,袁大人嫌命长?”沐之蘅瞥见袁彦卿脸上的剑伤,俯身贴在妹妹的唇边:“哪找来这么丑的情郎,活儿也生的丑,小妹图他什么?既不体贴、也不听话,当条狗阿姊都嫌吵。” “你!!!”袁彦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你听,这发情公狗又狂吠。” 如果两人此刻在交手,袁彦卿已经站着挨打好几顿了。 长兄(3P) 春雨暂歇,雨水滑落石台,丹室门扉紧扣,重帘下仿若能见三人推磨的影子。 沐之萍被长姐往怀里一带,露出后腰,淫液糊在股沟。眼泪一下晃落下来。 袁彦卿安静地凝视她:“这么舒服?真想让四姑娘照镜子看看,嘶、这像什么样。” 娇喘声断断续续,她竟然夹着兄长的分身爽到哭了,抽泣道:“阿姊、为什么要弄我……”,撇过头看到二哥一袭灰衣在松风屏风后也这么望着自己,手指嵌到手心里,更令她难堪了。 芙蓉散令她体内真气暴涨,在体内涌动,无法被均衡的真气既是浊气,浊气压制练功之人的先天精气,引致真气乱流。 沐之蘅便是成了沐正丰的共修之人,用自己的身体为他化解浊气。现在他在做同样的事情。 沐之蘅手心贴在沐之萍的额头,妹妹的小脸通红,和小时候那个娇憨的样子不同,她的脸更清丽了,时常漫不经心,在自己身下时竟会露出——贪婪的表情。 这样的眼神很像阿爹。 沐之蘅忘了是要救她,握住她的腿拉向自己,她的腿架在他的腰上打开的幅度刚好能含住他的阴茎。 与妹妹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面对面侧躺着,四条修长的腿紧紧交缠。这个姿势可以看到她情欲的小脸,又能抚摸她的腿。 他的呼吸变得散乱而粗重,这么多年他快忘了自己也是男子,也会有欲求。 现在他该向自己的妹妹求取了。 沐之萍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姿势,李熠的身量最高,很多姿势她甚至双脚都碰不到地,不一会儿就累了。往日李熠会用喜欢的姿势射一次,再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捏着她的腰做,刺激的触感刚好,力度不如第一次猛烈,第二次、第三次……春雨绵密,细细地交融会更持久些。 沐之蘅胯部丝毫没有松懈,滴着淫液的阴囊贴在她股沟处,她能清晰看到长姐身上有个浅红色的玩意儿,往她的桃肉里猛戳。 “啊、啊啊啊!”身体的真实感让她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次的水声比刚才更响。小穴剧烈地收缩,她的指尖滑过肏弄自己的物什,青筋暴起的男根,淫液从两人交合的口子噗呲噗呲溅出来。 “阿姊……好涨、饶了我吧……”泪水打湿她的鬓发,唇峰翘起,他想含弄她的唇,都已经做了这么出格的事,再享用一下她的唇怎么了? “阿姊就喜欢闻妹妹的温香。”玉手滑过她的脖子,往下滑落捏紧了她红肿的乳晕,揪紧、拉扯、拽弄。对她的求饶丝毫不怜惜。 沐之萍仰着颈等待他把自己抛向顶端,女子要去不去的时候,最为销魂。 沐之蘅并不想给她,长长的阴茎顶住苞口,将她的子宫顶起来,甬道被他肏得透透的,他要把她最后一滴爱液也榨干。全部浇灌在自己的男根上,顺着阴囊淫靡地滴落在床上。 穴口颤动了两下,沐之萍看阿姊忽然停下,明白她在欲情故纵,主动扭动腰胯,柔软的龟头直直地撞击苞口,是她喜欢的角度,呻吟婉转,水声啧啧。 剧烈的快感从小腹震颤到尾椎,美人泪水滚落把袁彦卿的袖子都染湿了。 “小妹总算好些了,阿姊没白费劲。”长姐苍白的皮肤渐露出桃粉色,红粉佳人变成了红粉公子?沐之萍脑中闪过这样的呆话。 “阿姊、阿姊舒服吗?”玉手握住两团饱满的阴囊,拖起、晃弄。 “好啊小妹,竟然、玩弄起阿姊的……”沐之蘅被她揉得酥麻,顶胯重重入了那苞口,白浊灌满了小小的子宫。 “听着……混沌之体的精华,不许用内功化掉,懂么?” 被那白浊一灌她的肚子顿时胀得满满的,乖巧地点了点头。 袁彦卿笑的别有深意,粗糙的手撩过沐之萍的颈肩,顺势一口含住她的嘴,吮吸了几口舌尖甜甜的津液,她张口让他侵入,男子顶弄她的小舌,引诱她往自己口中探寻。 “唔唔唔……” 嘴唇啾的一下挣开,下身被粗胀之物填满,小口刚喘上几口气又被堵个紧实。 那水滴形的双乳在初经人世后已有了些风韵,少女的身体已不是袁彦卿第一次碰她时那样含蓄了。 袁彦卿捏住一刻红果在指尖揉搓,粗糙的指腹磨得她疼,随即手指发劲弹了两下乳尖,她一下来了反应蜷紧腹部,连连叫了几声。 “和长兄做,就这么有感觉?”袁彦卿如实评价道,“我的好媳妇,为夫还是对你不够了解,瞧你这浪贱……”他刚想骂她是浪贱蹄子,才想到两位内兄都在房内呢。照袁彦卿对沐之宸的了解,前辈看到亲妹被淫辱,早就提着刀追着他砍了。他回想起前辈方才所说“别人家的事,少管。”,难不成…… 这两兄弟,一个惝恍迷离,一个面如死灰。唯一默契的就是对默许了此等乱伦之事。 这沐家兄妹的关系,颇为混乱。 王府内,沐之菱抱着狸奴困恹恹地望着与正妃未下完的棋,过几日正妃就要与王爷入京,正妃祖上是开国元勋与李熠的母妃同为京城的名门,短短几年间新帝又养出了一批宠臣,武家的地位被挤兑,正妃家族也缓缓没落,被京中姊妹讥笑,京中这么多宰相公子她不嫁,嫁一个外放王爷。 沐之菱虽与李熠有名无分,和正妃也算姐妹一场,正妃没有因为她是庶人而亏待她。 沐之菱凝望这未完的棋局,正妃步步紧逼并不会留给对手转圜余地,自己反而被她牵着走,每一步皆在她掌控中。这更像是正妃她一人在下棋。 四月,沐之菱也要入京去暗中探望那位在京城改头换面的家父。此前她要回一趟沐宅。 仙山 榻上之人一丝不挂,唇齿交迭,第三个人正坐在床边用手指勾勒美人高潮后的小脸。沐之萍腿缝涌出的浆液被长姐均匀地抹在股沟,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给她的后庭也开了。红艳艳的瓣像盛开的蝴蝶兰,娇盈盈的水瓣着实可爱。 沐之蘅并不着急,这可以慢慢教的。小妹不受阵法的影响,作为阵眼最合适不过。 “这是什么?”袁彦卿望着沐之萍额间浮现出白色印记,像剑痕划破皮肤一般规整,细看有螺钿的光泽。 “此乃真水之印。琉璃幻阵相位有五行,这真水之印是我的不传法印,就当是给了她。”,沐之蘅又说道:“被琉璃法阵蛊惑的人,不是疯了死了、就是成了。” “嘶、什么叫‘成了?” “哈哈哈哈哈、袁大人,我竟和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拿你不当外人。阿蘅明白,袁大人与小妹在暗室误入琉璃幻阵。”,他压低了声线:“袁大人在离开阵法后可有感到身体不适?” 袁彦卿回想起来,他在库房与四姑娘一晌贪欢后莫名其妙的流鼻血,之后偶尔会头晕目眩的,他只认为那是重伤的缘故。 沐之蘅道:“幻阵阵主需不被外象蛊惑,阵法聚成,百无禁忌,入阵着心智饱受折磨,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死了?”袁彦卿瞬间浑身冰凉。 “天衣无相可转化功体,阴柔刚劲皆有所化之法。而真正的高手对决多是无形之招,想克制高手,不清楚对方招式终会落于下风。运用此阵法可以为阵主转化精元,吸收精元、避毒卸劲。” “难道这高手还要追到法阵中同你过招?”袁彦卿记得修炼时容易造成经脉逆行,暴毙或入魔,必须要两人合力,辅以阵法,最终促成一人练成。 沐之蘅指了指小妹的右眼。 那颗眼珠是发动阵势的枢机。 “阿娘在怀小妹的时候就已疯了,小妹的右眼并不是残疾,而是琉璃幻光对阿娘造成了影响。我、之宸都会被幻象所扰,除了她。阵是死的,阵主是活的。死生全然取决于阵主的本心。看来,袁大人被阵法反噬了。”沐之蘅的眼神望见了一个既定的终局。 袁彦卿看了一眼枕在自己膝上的女子,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面若桃花。 暗室中幻阵的阵主是她,而她想杀死阵中的自己。 “小妹当然不会有事。袁大人,该好好谢谢她,不然你哪有命活到今日?” “袁某不信,只是被那琉璃幻光照半日,怎可能突然暴毙?” “五行之阵对应五脏,入阵者五脏稍微出血、移位,都会死。”沐之蘅冷冷地望着袁彦卿“故此,天衡嘱咐袁大人别再踏进去,不要急着找死,这是沐家对你的仁慈啊。” 袁彦卿此时所想,并不是自己在暗室中差点被收了命,而是宣帝招纳天下工匠建的琉璃宫殿,琉璃有“流离”之兆,此后宣朝灾祸四起,天步艰难。太傅数次聆训宣帝,宫中用度皆为民之膏血,岂可靡费。连带几位谏言的臣子被宣帝罚了一整年的俸,宣帝下令用这些俸钱大修华清池。 太傅被气病,手下四大神捕辞了俩。其中一个还是去年被召回的。 难道真应了那句“怨天不仁,北辰飘摇。”的流言。 这一路南下确实听了不少。时移势易,外敌还未来犯,社稷就已在内部瓦解、更迭。 辞官去江湖也并不清静,多是道一盟之类的匪寇,统治之外皆为叛党。 在宣朝国土想自立门派都得老实登记,被官家清点一番,走什么道,过几道关交什么税,田契房契皆要缴纳税钱。如果身上带着刀具,是个精干的人,那就等着被官府抓去做徭役。 揽月阁能在金陵风生水起,只因它并不是纯粹的江湖组织,被江湖人敌视也是必然。 四姑娘接任阁主之位,不够狠心可是坐不稳。 “袁大人,你在内宫这么些年,可知道国师在秘星宫驯养童男童女。”沐之蘅说的是“驯养”,这些孩子在宣帝眼中和猫狗并无二致。 “这不是袁某该过问的。” “哈哈哈哈哈、好。这些童男童女皆在总角之年被送入秘星宫,大部分天生异相,很多是爹娘自愿送进来的。其中绝色的孩子便送去侍奉,早慧的孩子则入琉璃幻阵成为‘阵眼',孩童心性纯洁,也极易受蛊惑。”沐之蘅眼中露出奇异的光,“国师有窥天之能,就是身子不太好。” 袁彦卿身体冒出冷汗:“这些童男童女究竟去了哪里?” “被上天收回去了。” “我朝不是早就禁止人祭了么?难道你们想像四十年前的北戎一样?” “这些孩子被幻阵蛊惑后身体都会出现异样,双目失明,且看到了许多似幻似真的景象,得到窥天之能,从这些零碎的景象中窥视乾坤。” “别扯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我朝开国四十余年,治乱兴衰从来都是由人定的。”袁彦卿对此十分不屑。 “是由人定,人即是混乱之源,你无法终结这生生不灭的乱流。”沐之蘅提醒了袁彦卿,忠心可以让他为官贫廉,守住原则,他所争夺的不过“赤胆忠心”这四个字。 “这么短见的王……不过忠臣不侍二主,袁大人应该也不作其他考虑。这‘成了,即是不被幻阵蛊惑之人。就是圣上选去仙山的‘仙客’。”